“怎麽了?”


    顧飛索迅速靠近,扶起商素月,有些緊張的道。


    自己雖然認為小素月有絕大的把握將分魂的風險降至最低。


    但最低不代表沒有。


    如果靈魂真的受到損傷,


    想要恢複,所要消耗的時間就會變得很長。


    那還不如隻是單純的將化身作為進階工具人,貴是貴了一點,但勝在沒有任何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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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禁忌更沾不上邊。


    “沒事哦, 隻是有一點虛弱,應該成功了吧。”


    搖了搖腦袋,商素月抬頭看去,隻見那赤|裸著身體的‘她’也已經坐了起來。


    四目相對,奇異的感覺便油然而生。


    彷佛同時出生的雙胞胎一般,二者之間有著奇妙的心靈感應。


    更多的, 是感覺自己內心缺了點什麽, 好像執念稍微變得平澹了一些。


    更多的…是對於之前回憶的一種想念, 一種想要護於手中的溫暖。


    ‘為了實現願望。’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想法,白玉台上的‘她’微笑著散發出如此的意念。


    商素月點了點頭。


    那種執念,似乎在被強化後,加在了另一個自己身上。


    “有沒有感覺到不適應?如果感覺到隱痛的話就表示靈魂受到了損傷,那最好趕緊弄回來。”顧飛索掰過她的頭,鄭重道。


    “沒有哦。”


    商素月稍微活動了下身子,感覺良好。


    “真的?”


    顧飛索沒有放鬆。


    雖然知道小素月的執念很深,但能夠完美分離,也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嗯嗯。”


    商素月點點頭。


    自己當然是做好了準備的。


    隻要對江成的念想依舊存在,那麽自己和化身之間就能夠和諧共處。


    完全沒問題的。


    休憩了小半刻鍾。


    顧飛索看著麵前全身裹在鬥篷中,就連麵部也是裹在了朦朧的麵紗之下的嬌俏人影,舒了口氣。


    轉頭對著臉色還是有些虛弱的商素月輕道:“如何盡量不與人發生接觸的情況下,讓天心島的那些同輩,由衷的對你產生愛慕之情。


    好好想想自己以前是怎麽做的,這隻是為了進一步發揮你所擅長的能力。


    而我之前的那些經驗,你隻能作為參考, 絕對不能生搬硬套。隻有你自己懂了,才是真的懂了,知道嗎?”


    “不過…要是有人因為所謂的愛慕,動不動說什麽願意奉上性命這種事,你想想就好。


    如果真有人有這樣的傾向…非常的危險,你記得和長老說明情況。


    當然在島內,有天心島島主的看護下,這種人應該也翻不起什麽浪花。


    但天心島道緣甚廣,憑著你出眾的各方麵,以及精湛的煉丹技巧,這幾年你或許經常會被大人物帶出去見見世麵。在沒我護道的情況下,你就找紅珠吧,她會幫忙的…”


    顧飛索和她嘮嘮叨叨了一大堆。


    也由不得她如此,雖然這似乎真的完美成功了,說明她沒有看錯人,小素月的執念真的很深,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種。


    但她終究還是個小孩子,在分魂之後,其‘善’與‘清’的方麵會得到放大,某種意義上來說, 更容易受到蠱惑, 不得不屢次提醒。


    “每半年…不,每三個月我會回來一次, 但讓你和化身見麵的時機,會間隔久一些。


    畢竟離得越近,你們心靈感應就會越輕易發生,在融合靈魂的時刻到來之前,這樣的感應還是少些為妙。”


    “好。”


    商素月點點頭。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這是必要的分離。


    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已經知道了,雖然顧姐姐行為似乎比較不靠譜,但實際上是很有原則的一個人。


    在她身邊,自己也很安心。


    不過,讓化身單獨入紅塵,估計不用多久,就會變成他人的玩物吧…畢竟其目前的修為太低了,說隻是空有一副好身體,也不為過。


    “那我倆走啦。”


    顧飛索最後抱了抱她。


    會很寂寞吧,一個人再次被放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


    但這是她自己想要選擇的路。


    實際上知道了江成的身份,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受邀於王朝皇室,從內部收集與其有關的詳細信息。


    不過這個可以放到之後來做,等有實力後,想要進入皇宮,也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


    …自己能做的,也隻是盡可能提供辦法,讓她更穩妥的達成那個願望而已。


    加油吧,重要的是,好好感受這個過程。為了心中的念想,不斷追逐的過程。


    對以後的修行也會有好處呢。


    “對了,這個給你吧。”


    顧飛索沒走兩步,又折身而回,從耳墜中取出一副迷你的純白折扇。


    “這是?”


    “你的劍術不算特別高明,試試扇子吧,或許會意外的適合現在的你?”


    說著,顧飛索將手指點在她的眉心,傳授了折扇的有關技巧。


    “謝謝。”


    商素月點點頭。


    催動靈氣後,折扇便迎風而漲,達到一尺有餘。


    似乎…挺趁手。


    “嗯,好好照顧自己。”


    顧飛索揉了揉她的頭,不再停留。


    看著一大一小騰空而去的兩道背影。


    “好,要努力了!”


    商素月深吸一口氣。


    聖女麽?


    以前好像有瞄過關於這方麵的記載,好像是這樣子的表情…?


    想罷,


    其原本輕揚的眉毛,靈動的眼神,微勾的嘴角,開始逐漸平澹去。


    其周身的氣質,


    不知覺間,開始往神聖飄渺,不容褻瀆的方向靠近。


    “好像還挺簡單的?去弟子之間露個麵吧。


    天心島,是傳統門派呢,各種境界的弟子都有啊。”


    “嗯…不能這樣隨意的說,應該是,


    想來無事,於島內隨意走走,滌洗道心…


    身和心都需要達到這種程度呢…”


    ……


    轉眼,


    兩年已逝。


    一座被通體金色玄奧紋路的半球形籠罩的城池之中。


    “兩年了!兩年!”


    一留著烏黑長須的精壯男子,身著華貴的澄黃錦雲袍,此時怒目圓睜,大拍向古木製成的寶座,而座旁橫著十八般武器。


    “兩個化身境的小毛賊,兩年都沒能除掉?是欺我呼河無人嗎?!


    還是你們根本沒把老夫的命令當成一回事?!”


    座上之人宣泄著怒火,座下之人也隻能憋著。


    誰讓對方死了兩個兒子?


    而且居然還是死於同一人之手,此仇此恨,不可謂不大。


    “都啞巴了?啊?!


    我為什麽要說這件事?隻是因為我想說所以才說嗎?啊?!”


    “王上,


    實在是,越是想要針對那兩個小賊,敵方就越是不給機會啊!”


    “更何況,那兩個小賊身邊,有一隻能夠使用幻術的化身境靈寵,更是增加了下手的難度。”


    “遠遊境也不能輕易動用,否則…”


    一時之間,座下的諸將便是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起來。


    當然都是境界在大遠遊之下的家夥,畢竟打不過,說啥是啥。


    至於那數位大遠遊,隻是隨意站在一旁,默然不語。


    他們有這個權利,這就是強者為尊的呼河國。


    “否則…否則什麽?”


    呼河王特木爾抖了抖濃密的大髯,冷笑道,“否則輕則失城,重則失人麽?”


    “……”


    聽到特木爾的嘲笑聲,諸將又是一陣沉默。


    確實,已經無城可失了。


    三座要塞已經被打下,隻剩下這孤零零的呼河王城。


    而特木爾如今都已經被逼出了護國大陣,變相相當於被困死在這座王城之中。


    眼下也不過是利用一時半會兒的安全,想盡辦法在別處重燃戰火罷了。


    但時間拖得越久,王朝對其他城池的滲入就越嚴重。


    已經拖不了太久了。


    “化身境不行就用遠遊境,遠遊境不行那就用一群遠遊境。


    此賊不除,兵士士氣一日難振,最近不是有消息傳來麽?


    在戰況僵持之下,王朝偶爾會將一批前線兵士與鎮守城池的兵士交換。


    那兩個小賊不可能例外。”


    “王上,敵方就等著我們出城呢…”


    “愚不可及!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同你們講明白,那兩隻小賊的其中一人,正是王朝帝皇的獨子。


    你以為本王隻是為報仇而蒙蔽了雙眼,實際上是因為這小賊的頭太過有用。


    之前不提,隻是為了麻痹敵方,認為我等並不知其身份隻是欲除之而後快。


    現在機會來了,必須把那個狂妄的小賊給我抓回來。


    有此人質,便能奠定我方勝局。


    與此同時,一時半會,姓江的也無法破我護國之陣。


    便勞煩眾將都活動活動筋骨,前往各處攻城,以混淆視聽嘍。”


    特木爾眸中冷光爆閃。


    沒錯!


    自己早就知道那家夥,就是殺害自己三兒子的罪魁禍首,江寅的獨子!


    為什麽屢次下達的命令,都是將其殺掉提頭來見?


    那是因為一方麵要探一探江寅的底,另一方麵則是要讓其認為自己在第二層!


    實際上老夫已經在第三層了!


    江寅對其家人非常重視,自己早就知道,除非親自動手,否則絕難除掉那個小崽子。


    就好象自己那個遠遊境的大兒子,天天在戰場中顯擺,對方那個大將也沒辦法將其除掉。


    嗬嗬嗬…


    拿老夫的軍隊來當磨刀石?


    也到了收利息的時候了。


    有了那個小崽子的性命在手,不僅能夠無傷收複失地,還能夠再次簽署條約。


    這次讓王朝割讓多少領土…?


    少說也需要兩成吧!


    不,人質在手,那必須將其控製住,要是放走,難保其不會卷土從來。


    而下次,就沒辦法再使用這種計策了。


    “這…王上真沒開玩笑?獨留王上一人在此?!”


    “此陣就算是倒懸境大圓滿親臨,也能阻擋個三四日,諸將慌什麽?”


    特木爾冷哼一聲,翹起了二郎腿。


    如今自己離倒懸也隻差臨門一腳。


    隻要這次能夠成功,呼河國,不要也罷。


    倒懸去哪逍遙不好?


    非要弄些俗世帝國,將自己拘束在此?這不蠢嗎不是?


    臨走前,一定要將那小賊處以極刑,以抱老夫殺子之仇!


    ……


    另一邊,營帳之中。


    “報!——


    敵方遠遊境修士,突然傾巢而出,其行進目標經過觀察推測!


    赫然便是我軍已拿下的城池!”


    一身著黑甲的將領突然掀開營帳一角,大喝道。


    “知道了,退下吧。”


    “恕末將直言,大將難道還不對此做出應對?!”


    黑甲將士有些許不解。


    通常這種情況,不應該是敵動我動麽?!


    “我自有安排,退下。”


    待得黑甲將領退下,江蔚再次撐開隔絕視聽的靈氣屏障,不僅如此,連行動也是一並阻擋。


    如此,


    過了一柱香。


    營帳中顯現出另外兩道身影。


    “沒曾想,你說假裝調換隊伍之後,呼河國真的開始傾巢出動了。


    說說吧,接下來你要做何打算?”


    江蔚摘掉那副鬼麵具,放鬆姿勢,靠在椅子上。


    其旁邊,則坐著著一身藍白甲胃的許英。


    “當然是趁他病,要他命啊。”


    江成站起身,在沙盤上,將用來表示金光罩的那個黃色碗碟彈掉。


    “別賣關子。”


    江蔚挑了挑眉。


    這個陣法已經阻截他們進程數月之久。


    但這陣法的能源就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不管如何攻擊,都沒能造成根本性的破壞。


    雖然自己原本對那一夜江成的指點江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但是隨後呼河國的一次次行動,證明了江成想法的可參考性。


    十之五六。


    保守起見,可以說江成預測到了十之五六的敵方行動。


    看似比例不高,實際上是因為呼河國吃癟後,估計是開展了一係列揪出內鬼的行動。


    也開始選擇一些比較激進的打法,估計是徹底冷澹掉了原本的軍師。


    這次小侄子又有什麽好主意了?


    江成點點頭。


    終於來到了這個時刻。


    原本五六年的戰場生涯,在自己明裏暗裏的影響下,縮減了一半有多。


    而且特木爾終究是采取了想要抓捕自己的辦法。


    估計也沒轍吧,王朝的修士儲備本來就比呼河國要高不少。


    真要攻下王城也隻是時間問題。


    對方肯定要想個能夠勒令帝皇的方法。


    而自己較快的練級速度也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反正,


    在綜合各種條件下,加上自己的有意暴露,對方總算將點子打在了自己身上。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會是特木爾的死期。


    不過,想要達成這種結果,還需要姑姑和七長老之間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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