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槍幫了我,可因為這一槍,我估計把整個深圳都轟動了。所以我們要好好地躲幾天。對了,老四,你這槍從哪裏來的?黑市上弄的嗎?”曹和貴道。


    “我他媽溫飽都解決不了,哪還有能力從黑市上弄槍,”劉曉傑道,“是從獄警手上搶的。”


    劉曉傑便把怎麽替蔣孝泉坐牢,怎麽逃獄的事情簡單說了。


    “程垂範?你說的程垂範是那個中了三十萬大獎的程垂範嗎?”曹和貴問道。


    “就是這個程垂範,是我們蔣村中學的一個老師。你們?”劉曉傑眼睛瞪大了,“不會你們橫弋的都知道這個人吧?”


    “我們何止認識這個人,我們還和他較量過。吳霍鋼你熟悉不?”曹和貴道。


    “吳霍鋼都不熟悉,我還是混的人嗎?是我們陽江菜刀幫的幫主。我想起來了,他就是被你們橫弋縣的斧頭幫剁斃的。大哥,你不會?”劉曉傑狐疑地看了看三個人。


    “你的感覺沒錯,我就是斧頭幫的,我們仨都是斧頭幫的。你再知道我們為什麽吸納你為老四了吧,因為我們也是命案在身。哈哈哈哈。”


    “嗬嗬,我說你們一點都不在乎,當我說我是逃獄犯人時。原來我們都是難兄難弟。”


    “隻要你沒有上當的感覺就行。”


    “我有屁感覺。”劉曉傑粗俗地道。


    “我一直都不理解一點,”曹和貴再次給每人發了一根煙,把空的煙盒捏緊了丟掉,“他一個老師怎麽會和吳霍鋼混在一起,和他一塊來的他媽還都挺會打?”


    “媽的,要不是這家夥,吳霍鋼,潘龍,葉江河,還有那個叫洪-誌偉的,全都要剁斃。”豬頭咒道。


    “讓你們陽江的菜刀幫從此銷聲匿跡。”曹祥貴道。


    “大哥你不知道這裏麵的情況,”劉曉傑又把蔣孝泉請菜刀幫教訓程垂範,程垂範用陰功點了吳霍鋼手下兄弟,以及後來一千元一個請程垂範給兄弟整病等一些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吳霍鋼就是因為這一點認了程垂範為兄弟。至於那個晚上他們怎麽在一塊我就不清楚了。和程垂範在一塊的那些人也是我們蔣村喜歡混的人,我前頭跟大家說的胡誌豹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他媽的,看來我們今天這種命運全都拜這個程垂範所賜。”曹和貴道。


    “今天晚上我們‘上班’前都還在商議要不要殺回陽江去整這個程垂範,一方麵泄一泄私憤,另一方麵也將他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整一些給我們吃。”曹祥貴補充道。


    “什麽餡餅?程垂範他不做餡餅的。”劉曉傑很認真地道。


    “你個老四,”曹和貴給了劉曉傑一下,“你還真以為是吃的餡餅啊。程垂範不是摸獎摸了三十萬嗎?”


    “哦——”劉曉傑恍然大悟,“幾位兄長,拜托大家以後說話別這麽說,我可是隻上了兩年學,隻會一加一等於二的。不過這點子好,我他媽這幾天睡在垃圾桶邊上都在想怎麽找機會把程垂範整死去。”


    “你也有這個想法?”豬頭詫異道。


    “按理,應該是我更應該有這個想法。”劉曉傑道。


    “不行,老四,”曹祥貴道,“你是蔣村人,怎麽殺回去?一露麵就暴露了。”


    “二哥你就不清楚了。我這麽殺回去,是那些警察敢想的嗎?”劉曉傑道,“我擔保沒有一個警察敢這麽想。除了我,也沒有一個逃獄犯人會這麽做。這叫什麽?”


    “出其不意!”讀了初中畢業的曹祥貴道。


    “反正就這意思。”劉曉傑將手中的煙吸了最後一口丟掉。


    “大家覺得呢?”曹和貴問道。


    “我覺得吧,都是兄弟了,”豬頭道,“要整的都是一個人,那還能拒絕嗎?”


    “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曹祥貴道。


    “那就這麽定。那我們要去哪裏也就不用討論了,直接殺回陽江。”


    “得把細節想好了,大哥。”劉曉傑道。


    “我們這就想細節!”


    ……


    這一天中午,方秋榮想法子躲過了小燕子的“糾纏”,又一次來到羅佳華的單間。


    敲了好一會兒門,門才打開了。


    羅佳華伸手將方秋榮拽進房間。


    “你是怎麽了?”羅佳華手忙腳亂地將門邊的一個窗簾拉上,“我不是叫你這一段時間不要來找我嗎?”


    “我……”方秋榮一臉的淚水,“我……”


    “我們去床上說。”羅佳華抓住方秋榮一隻手臂。


    “我今天來不是讓你‘檢查’的。”


    “你來了,幹嘛不讓我再‘檢查’‘檢查’?”說著,羅佳華便要來抱方秋榮。


    “我是來跟你說我不打算吃你給的藥了。”方秋榮往旁邊閃了閃道。


    “什麽?幹什麽不吃?”羅佳華當即黑下臉來,但轉而又露出笑容,“怎麽能不吃呢?你不吃到時候肚子會越來越大的。”


    “我這幾天都有血,今天,今天更多了點。”方秋榮忍不住哭出了聲。


    “有血?”羅佳華怔了怔,“要打出來,有血應該是正常的吧,你別急,我抽空問下醫生。”


    “我都換了好幾條褲子,都沒褲子換了。”


    “你不知道多買一些紙的?我給錢給你,等會你買一打紙帶回學校,再多買幾條褲子,不就沒事了。來,我們上床去。”


    “我不!”方秋榮噘著嘴,求助般的看著羅佳華。


    “你來了哪能不讓我檢查?”羅佳華提高了音量。


    “是真有血的。”


    “什麽血不血的?有血就更要讓我檢查了。”羅佳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不要,真的不要。”方秋榮後怕地往後退。


    “還由的你!他媽你不知道我最喜歡這種有血的味道嗎?”羅佳華像惡虎一般撲向它的小綿羊。


    “媽媽——”


    方秋榮尚未轉身就被羅佳華捂住了嘴,接著他另一隻手一把抱住了方秋榮的腰,“你不是很喜歡我的‘檢查’嗎?有血時候的‘檢查’也是很獨特的。”


    “嗚嗚……”


    約莫二十分鍾後,羅佳華單間的門從裏麵打開,露出了方秋榮還有淚痕的臉,而她人一出來,房間瞬即便關上了。


    方秋榮每走一步似乎都很艱難,而她腦海裏還在想著羅佳華的話:


    他媽你給我記著,藥你不吃也得吃。不管流多少血你都得吃。我是誰你知道嗎?派出所所長,你不聽話,我把你爸媽都抓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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