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還有一炷半香的時間,回宮這一路上若是稍遇阻礙,怕是時間都不夠用,再晚上一會兒,怕是蘇老夫人也要命歸黃泉了。”白楚諭在屋外再次輕飄飄的道。


    罌粟麵上閃過一抹狠厲,她有種感覺,白楚諭是故意的、


    可能她剛到京城就被白楚諭給盯上了,他知道自己會給蘇焱治傷,所以才故意這般的。


    以夜禎那個尿性,若是她兩炷香的時間,沒能趕去皇宮,老侯爺三人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的。


    罌粟沒有過多猶豫,她停止了進行一半的治療,俯身在蘇焱額上落了一吻,將他的手放在床畔,掖好被角,轉身朝房門走去。


    依舊昏迷的蘇焱手指動了動,好似要抓住些什麽,卻什麽也沒有抓住。


    罌粟從裏麵打開了房門,看著外麵興師動眾的白楚諭,唇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走吧。”


    說完,她合上了背後的房門,阻擋開白楚諭往內窺視的視線。


    “夫人,您不能去……”蘇常護在罌粟身側,出聲阻攔道。


    蘇遠和王黑虎等人也都護在罌粟的身側,誰都知道這一去便是龍潭虎穴,可如今老侯爺三人的性命都在嘉慶帝手上握著,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照顧好你們世子爺。”罌粟說完這句話,對王黑虎幾人道,“去宮門外等著,接老侯爺他們離開京城,接到人放信號彈給我傳消息。”


    幾人不懂罌粟這是何意,不過這段時間的訓練,讓他們與罌粟之間已經產生了默契,隻需要去執行命令,不去多問。


    吩咐完這些,罌粟朝白楚諭道,“走吧。”


    白楚諭做了個手勢,將小院緊緊包圍住的手下看見這個手勢,快速退開,跟在白楚諭的身後離開了。


    白楚諭將罌粟請上馬車,自己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之間格外沉默,直到宮門外,下馬車的時候,白楚諭說了一句,“我會幫你的。”


    因為聲音太低,罌粟聽得並不太清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她如今已經與白楚諭是站在楚河漢界上的兩方。


    今日入宮,她是為了蘇焱而來。


    蘇焱沒能手刃的仇敵,她替他親手解決。


    蘇焱不能保護的家人,她幫他守護。


    經過一場宮變洗禮過的皇宮,依舊巍峨森立,威嚴肅穆。


    被血水和屍體堆積過的乾慶殿也已經恢複了先前的模樣,嘉慶帝依舊坐在那高高在上代表著絕對權力的龍椅上。


    嘉慶帝從罌粟剛進入殿門的時候,便打量著她,直到她走近,臉上才掛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果真是微妙微翹,上次那個女子扮得還真是以假亂真,隻是沈罌粟,你終究還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夜禎勝券在握的道。


    罌粟聞言,淡淡一笑,開門見山的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麽,蘇老侯爺他們呢?你放他們離開,我給你想要的東西。”


    “你倒是爽快,若是早些便這樣,也省下我不少功夫。”夜禎說完,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人押著老侯爺夫婦以及蘇凝雪進了大殿之內。


    三人模樣格外狼狽,身上都帶著尚未來得及處理的傷。


    “罌粟你怎麽來京城了?”蘇戰雲一看罌粟站在殿內,臉色變了變,眉眼之間難掩擔憂。


    罌粟對三人笑了笑,走到三人跟前,低聲道,“我已經安排了人在宮門外接應你們,蘇焱隻是受了些傷,你們出宮後,便帶著他離開京城,去西北。”


    “你要做什麽?”蘇戰雲又不是傻子,聽了她的這些話便猜到罌粟來救他們,肯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罌粟沒有解釋,而是轉身與高高在上的夜禎道,“放他們現在離開京城,我將東西給您。”


    夜禎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道,“你一向詭計多端,若是真放了他們走,你再反悔,朕豈不是得不償失?”


    罌粟聞言勾唇一笑,“怎麽?身為一國之君,您這點魄力都沒有?我如今身在皇宮,便是再多心計,又逃不出這皇宮去,還不是任由您宰割?”


    她看向一旁從進入大殿後便一言未發的白楚諭,冷嘲一笑,“再者,您有這麽一位手眼通天的好兒子,捏準了我的七寸,我便是插翅也難逃。”


    見嘉慶帝還在猶豫,罌粟收起了笑意,正色道,“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沒有那麽偉大,您若是不現在立刻放他們出宮,說不準下一刻我便會反悔了,畢竟人都是自私的,這點您應當比我做的更好。”


    嘉慶帝聞言,不怒反笑道,“有意思,隻是想讓朕一下放了這三個人,這點誠意怕是不夠?”


    “你想要什麽誠意?”罌粟出聲問道。


    嘉慶帝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再次拍了拍手,幾個拿著粗壯木棍的禁衛進了殿內,靠近罌粟身側。


    罌粟揚眉,朝嘉慶帝發出疑問。


    就在這時,幾個禁衛揮著木棍狠狠朝罌粟身上打去,罌粟閃身躲開。


    坐在高座上的嘉慶帝見狀,出聲提醒道,“若是這點誠意都不肯給,你叫朕如何放人呐?”


    罌粟聞言,哪裏還不懂他的意思,不再閃躲,任由那挾裹著大力的棍棒擊打在她的腿腳上,疼得她麵色泛白,她卻始終不吭一聲。


    “不要啊,你們住手!”蘇凝雪慘白著臉喊出聲來,如今她已經知道鎮北侯府與夜禎之間的恩怨糾葛,她恨恨的盯著夜禎道,“要殺要剮,老賊你隻管來,羞要這麽折磨人!”


    夜禎看也不看她,似乎當蘇戰雲三人不存在一般。


    蘇戰雲緊緊握著鐵拳,他如今身受重傷,內力又被廢,便是活著出了京城,苟延殘喘幾年又能如何,可惜罌粟這個傻姑娘,竟是為了他們三人找進宮來了。


    骨裂清脆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罌粟雙腿被打斷,悶哼出聲,再也站不住,跌坐在殿內,而那幾個禁衛仍是沒有住手,竟輪著木棍大力朝罌粟的背上狠狠打去。


    罌粟的額頭上已經疼出了冷汗,硬是咬著牙又生生受了後背上的兩下,嘉慶帝才叫停。


    緊接著,幾個太監將一個鐵牢推了進來,鐵牢的柵欄極粗,想要靠人力或者武器砍斷鐵柵欄出去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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