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氏抵死不認,怕劉安不相信,她心念轉得極快,趴在地上朝罌粟跪著磕頭,哀求道,“若是因為上次我不小心落胎一事誤會了姑娘,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莫要因此就在我夫君麵前編排我的不是,我在這兒求求姑娘了……”


    幾個響頭磕在地上的青石板上,柳氏的額頭很快便紅腫起來,這會兒的哀求可謂是誠心誠意,這幅弱柳扶風,嬌柔孱弱之態,亦看上去好不可憐。


    隻可惜站在她麵前的是沈罌粟,她這個人此生為人處世的原則,便是你待我三分好,我願還上十分,你害七分,我必十分相報。


    有恩必報,有仇必還。


    欺負過人之後,當別人以更強大的姿態出現還擊,便跪下哀求懺悔知錯,便想讓別人輕易放過,為惡的代價未免也太低了。


    罌粟沒有理會柳氏,她已經找到了與柳氏相好的酒樓跑堂謝忠六,已安排好他稍後登門的戲碼,當然,她的主要目的並不是針對柳氏,而是為了羞辱劉安。


    相信被綠了自個兒的男人找上門來,還要認走養了好幾年的兒子時,劉安的臉色一定會十分的精彩。


    這其中誤傷柳氏,隻能說誰讓她是劉安的枕邊人,便是做了炮灰,她亦不無辜,若是她沒做這些事兒,罌粟也不能拿此好好羞辱劉安,給他以痛擊。


    “我知道,你是故意報複與我,才故意這般說的!”劉安捏著手杖冷靜下來,一臉我已經看穿了你的意圖的聰明模樣。


    這副嘴臉,惹得罌粟失笑出聲來,“好好!”罌粟拍著巴掌道,“但願待會兒你謝忠六找上門來時,你還能這般鎮定的說出這句話!”


    “什麽謝忠六,你少找人在我麵前做戲,我知道你還因為當年的事情記恨於我,見我現在被罷官淪落至此,故意前來看我笑話!”劉安警惕的盯著罌粟,不過依舊不忘抬高自己,“不過就算我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也遠比你這個千人枕萬人騎,出身青樓的女子要好的多!”


    罌粟聞言冷笑,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劉安道,“你是不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會牽扯進入宋洪昌偷換卷宗一案中,還以莫需有的收受賄賂的罪名被人陷害進了大牢?”


    劉安看著罌粟臉詭譎的笑意,隻覺得背後寒意驟起,腦海中乍然閃現一個念頭,他瞳孔緊縮,盯著罌粟,有些不敢相信的脫口問道,“是你……是你對不對?”


    罌粟打了個響指,笑靨如花的道,“不愧是考上進士的才子,答對了哦!”


    罌粟用可惜的語氣歎道,“不過,沒有獎賞哦!”


    劉安聞言,額角青筋畢露,望著罌粟的眸光猶如淬了毒針一般,恨不得撲到罌粟身上生啖了她的血肉,將其生吞活剝了。


    罌粟卻絲毫無所懼,坦然的麵對劉安的視線,她笑著道,“我知道,你這輩子最想要的便是飛黃騰達,官運亨通,所以才忍辱負重娶了張鶯鶯,一心想要往上爬,如今你最的當官夢‘吧唧’一下碎了,而且這輩子再也撿不起來了,這種感覺舒爽嗎?”


    劉安被氣的渾身發抖,沈翠花說的沒錯,他此生最渴慕的便是全是,他甚至還想過要效仿奸臣嚴嵩,做一手遮天的內閣首輔。


    隻可惜他還未曾一展抱負,還未曾在朝廷上嶄露頭角,被皇帝重用,竟然就被沈翠花這個賤婦給毀了所有前程!


    心中的怒火以燎原之勢燃燒起來,對於毀壞了自己大好前程,將自己從朝廷官員害成階下囚的沈翠花,劉安再也按耐不住蝕骨的恨意,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他捏著手杖,用盡全力朝罌粟腦袋上狠狠砸去。


    這一下豁去了他的全部氣力,隻要砸在沈翠花的腦袋上,勢必會令其血濺當場,腦漿迸裂,在手杖砸下去的那瞬間,劉安好像已經看到了沈翠花血流三尺,仰躺在地的畫麵,心中升騰起巨大的快感,隻等著手杖重重的砸在她的腦袋上,砸爛她那張陰魂不散的臉,砸死這個害他前程的賤婦!


    然後這一切都是他的妄想而已罷了!


    手杖落到罌粟頭頂三寸之上的時候,她鳳眸睥睨,朝劉安輕蔑一笑,腳步微動,身影已經快如閃電一般,避開在三尺之外,令劉安用盡全力狠狠砸下手杖落了空。


    狠狠砸在了地上,慣性不符,使得劉安身子朝前一趔趄,整個人順著躺椅滾落在地上,落地之時,劉安尚且緊緊抓著他的手杖。


    他莫名其妙背罪入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且不過大理寺刑審,便被在獄中動了私刑,那時他便已經察覺不對,可惜身在獄中,嶽父張遠山早已被斬首,無人可求,更無人願意幫他。


    往日那些朝堂之上,稱兄道弟,喝酒議事的所謂至交好友,一個都未曾去獄中探視過他,令他便是想要求救,亦是無門。


    之後,便被屈打成招,一雙腿腳差點被殺威棒給廢掉,現在雖出大獄,雙腿卻不能下地,隻能躺在竹椅上,眼下這手杖便是他所用來威嚇柳氏的棍棒,亦是他用來耀武揚威的武器,所以滾落在地,劉安亦不忘緊緊抓著他的手杖,就如這些年,費盡心思,不計手段都要緊抓著權勢一般。


    罌粟邁步走到劉安跟前,抬腳將他的手杖踩在腳下,輕輕一碾,緩緩出聲道,“還記得多年前,你為了進京趕考的銀子,便將沈翠花賣進了青樓時那一幕嗎?”


    劉安方才滾落在地的時候,嗆了一口灰塵,本就因在牢中受了風寒,咳嗽不止的嗓子,此刻更是奇癢無比,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臉色漲紅,躺在滿是泥土的地上,幹淨儒雅的臉沾滿了泥土,看上去萬分狼狽。


    他死死的盯著罌粟,一手按著喉嚨,好半天才止住咳嗽,譏笑出聲道,“嗬嗬,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命大,還能活著從青樓出去!早知如此,半年前,我就該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這個蛇蠍賤婦!”


    罌粟嗤笑一聲,鳳眸淡淡的睨著他,繼續道,“沒錯,你已經殺了沈翠花!所以,我今日才跟你討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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