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富則端起酒杯,看向沈長餘,道,“二伯就在這裏,祝你來年院試能得償所願。”


    沈長餘也慌忙舉杯,言道,“謝謝二伯父二伯母。”


    沈和舉夫婦在一旁看著心裏很不是滋味,覺得沈和貴是故意給他們挖了一個坑讓他們家往裏麵跳,好在沈和富一家子麵前做好人。


    明明在家中商量好的,他們兩家一人跟老二家要五十兩銀子,現在倒好,搞得好像就是他們家想要占這個便宜!現在倒好,五十兩以銀子也要不到手,他們家還跟老二一家關係越來也僵。


    趙氏捏著筷子的手極為用力,咬牙暗恨竟然被王春蘭給擺了一道,這麽多年她還沒有吃過這麽大的悶虧,一口氣哽在心口,怎麽也咽不下去。


    沈老爺子對這事兒是一點也沒有摻和,雖然對沈和富一家不願出這五十兩銀子他心裏不大高興,但是麵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還一直很是親和的跟沈和富說話,時不時端起酒來跟沈和富吃一杯。


    對於老爺子這個親切的態度,沈和富頗有些受寵若驚,從小到大他爹就從來沒有對他這麽和顏悅色過,當初沈長葛書讀得好,老爺子也隻是對長葛這個孫子顏色好一些,對他依舊是不冷不熱的。


    都說有了後娘便有了後爹,現在的沈老婆子並不是沈老爺子的原配,她與沈老爺子是半路夫妻。


    沈和舉,沈和富,還有沈和貴三人是親兄弟,都是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他們娘在沈和貴三四歲的時候便去世了,後來沈老爺子娶了現在的沈老婆子。


    沈和珠是沈老婆子的親生閨女,她老蚌懷珠,平日裏對沈和珠便十分偏愛一些。


    這三個兄弟裏頭,沈和富的性子最是沉悶,又不會來事兒,娶的沈宋氏也是個脾性溫軟心眼實在的,不會跟人吵嘴,也沒生得一張巧嘴,更不會耍心眼,所以這兩口子在老宅時候沒什麽存在感。


    可現在卻不同了,沈和富深深覺得,自從自個閨女回來,自己這一家子的日子是越來越好,不光是老宅,還有村子裏的人對他們一家的態度也都變好了,他心底越發為有罌粟這麽一個閨女而覺得驕傲。


    “二弟妹說的是,五十兩銀子確實不是小數目,先前是我因為長安去院試的事兒太著急,才考慮不周,長安這事兒確實要不少銀子,不然我們也不會張這個嘴,既然二弟與二弟妹覺得借合適,那這銀子便當是我們借你家的,等來日有了錢便還。”趙氏在心中琢磨了一會兒,出聲道。


    反正不管怎麽說,先把這五十兩銀子弄到手再說,管他是借還是給,隻要到了手,還不還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沈宋氏沒想到趙氏竟還真要借銀子,她這改口說要借了,要是不借給還真是不合適,因為翠花先前說了五十兩銀子家裏是有的。


    “既然是借錢,那便好說。”罌粟不慌不忙的道,“不過,這五十兩銀子大伯母都是什麽時候還?您說個日期我們心裏也好有底,要是得個十年八年的,這五十兩銀子放進錢莊裏都能生不少利息了,當然,這銀子借給你們用,我們家是不要利息的。”


    趙氏沒想到罌粟竟然這般難纏,還要自家給個還錢的期限,沈和舉忙給她使眼色,這銀子白給還成,要是借,他們一家猴年馬月也還不上。


    但是趙氏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先將銀子給弄到手再說,於是她出聲道,“等我們家長安過了會試,這銀子我們便還給你們。”


    罌粟勾唇笑了笑,“我雖然不懷疑長安堂弟的文采,但是大伯母最好還是給個準確的期限。”


    趙氏暗自咬了咬牙,道,“那便大後年過年之前,這個期限行不行?”


    罌粟點了點頭,“自然是可以的。”她放下了筷子,起身從飯桌旁站了起來,然後出了偏廳。


    趙氏以為罌粟是取銀子去了,心中暗自竊喜。


    隻是沒想到片刻之後,罌粟回來手上竟然拿了一張紙,她將寫了字的紙遞給了趙氏,笑著道,“大伯母,您按個手印。”


    沈和舉拿過紙張一看,臉色不由一沉,“這咋還弄張欠條出來了?我們又不是不還錢,都說了還錢的日期了……”


    趙氏臉色也很是不好看起來,拿著紙條半天沒有做聲。


    罌粟勾唇淡淡笑道,“留個憑據罷了,若是大伯母大伯父真心要還錢,這張欠條也無甚作用,何必介懷呢?”


    趙氏捏著欠條,恨不得直接給撕碎了。


    沈和舉直接將欠條從他手中抽了出來,扔在桌子上,直接出聲道,“這錢我們不借了,不就是五十兩銀子,又是要還錢的期限,又是寫欠條,你們要是不願意借就明說,用得著這樣嗎?”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白樂芙仰著小臉,看向罌粟,用軟糯的童音問道,“姨姨,他們家怎麽連五十兩銀子都沒有?”她看向白楚諭求證道,“爹爹,借銀子不是都要打欠條的嗎?”


    白楚諭點了點頭,“是,借銀子打欠條是應該的,免得以後還錢出現問題說不清楚。”


    “這是我們沈家人自己的事兒,你一個外人跟著摻和什麽?我們自家人用點錢哪用得著打欠條?”沈和舉心中有火無處發,這會兒聽白楚諭插嘴,火氣便衝著他去了。


    白楚諭聞言不由冷笑三分,他自從做了白家的主事人,這麽些年還沒有人跟他說話這般不客氣。


    “嚴格來說,咱們算不得自家人,斷絕書可不是一張白紙。”罌粟俏臉依舊很是平靜,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她繼續道,“既然大伯父不願寫欠條借這個錢,那便算了。”


    沈老爺子先前一直未曾出聲,此時聽到罌粟提及斷絕書,心裏不由咯噔一下,氣惱沈和舉沉不住氣,又跟老二一家撕破了臉,不就是五十兩銀子,要是真能跟他們重歸於好,老二哪裏會舍不得這五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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