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門口守著的官兵比起剛剛的那些官兵來說,精神氣都是好了不少。


    這才是真正的官兵該有的樣子吧。她的心中也不由得多了一絲肅穆。


    守門的官兵看見秦逸來了,恭敬的道:“秦大人來了,太醫和仵作都已經到了,大人也都在裏麵等著了,秦大人直接帶著人進去便是。”


    秦逸點了點頭,在外人麵前他是嚴肅的,可曲靈不僅僅不覺得害怕,心中還更加喜歡。


    似乎每一次她遇見事情遇見危險,總能夠因為他而化險為夷,這一次若是沒有秦逸,她恐怕不能這麽容易的就讓局麵給扭轉過來,甚至最後真的有可能會被抓走。


    可如今這事情基本上已經明了了,老婦人和男人這般心虛,肯定是因為做了虧心事,隻需要等仵作驗明屍體,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秦逸雖然很想關心一下曲靈,可這種場麵,他不能做出一副徇私的樣子,因此從頭到尾都是冷著一張臉的,不過也會偷偷的去觀察曲靈的表情,看見曲靈神色平淡,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進到大理寺之後,曲靈也觀察了一下,不愧是有名的審訊犯人的地方,明明此刻是初夏,可她一走進去,就感覺到一股涼意。


    裏麵的布局給人的感覺也是冰冷嚴肅的,進來的人心情都會跟著變沉重,也不敢小瞧這素有威名的大理寺。


    一般京城的小案件都不會交給大理寺處理,移交大理寺的便已經是比較嚴重的了,曲靈這件事情已經涉及到人命,交由大理寺也是合情合理的。


    秦逸帶著人進去,到了一個大殿,便看見屋中已經坐了三個人。


    三個人看見秦逸也都站起來,笑著打招呼,有些微胖穿著官服的就是大理寺卿,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拿著藥箱的人是皇宮裏麵出來的太醫。


    曲靈又看向了那一個其貌不揚,甚至給人一種陰沉感覺的中年男子,心中也有猜測,這人應該就是那個仵作了。


    在現代,做這種事情的人被稱為法醫,是受到尊敬的,可據她了解,古代卻並不一樣,很多人瞧不起仵作,並且對他敬而遠之,因此很多仵作的脾性便變得尤為怪異。


    大理寺卿姓方名遠,表麵上看著是一個麵色和藹的人,可他眼中閃過的精光,叫人不敢輕視。


    與他平和的外表不同,他審訊起人來,有很多的手段能夠逼的硬氣的殺手都受不住張嘴說話,在京城中令犯人聞風喪膽。


    他此刻笑嗬嗬的道:“秦大人來了。”


    仵作和太醫也都打招呼:“秦大人。”


    被押過來的男人和老婦人已經快要站不穩了,如今看見大理寺卿都對秦逸這般尊敬,一時間也是心如死灰。


    很快,官兵就將婦人的屍體放在了屋子中央,而男人和老婦人站在一邊,身子直發抖,曲靈倒是淡定,甚至還有模有樣的對大理寺卿和太醫仵作行了禮。


    攤上了這麽大一件事情,換做一般的女子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可是曲靈此刻這般淡然,眼神清明,不卑不亢,確實是非常難得。


    就連大理寺卿都有些讚歎的點了點頭:“看這位大夫的樣子,可不像是會治死人的。”


    一般的人來了這大理寺是很難保持平靜的,因為這裏經常審訊犯人,常年都籠罩著一股陰氣,尋常的大男人心中都會有些害怕,更別說一個女子了。


    那位太醫倒是好奇的看了曲靈一眼,他摸了摸胡子:“你就是之前治好何老爺的那位姑娘?”


    曲靈沒有想到這位太醫竟然對外麵的事情也都有所了解,短暫的驚訝過後,便是淡然的點頭:“正是。”


    他也笑眯眯的點頭:“不錯,瞧著倒是和一般女子不同。”


    仵作沒有說話,從頭到尾都是麵無表情的站在一邊,視線盯著地上被蒙著白布的屍體。


    秦逸看見曲靈沒有害怕,也把心中的擔憂放了下來:“將你之前開的藥方拿給太醫看看吧,還請程仵作檢查一下屍體。”


    仵作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就準備將白布掀開,老夫人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大人不能這樣啊,我兒媳婦都死了,這是要讓她死不瞑目啊,怎麽能讓別人檢查她的身體呢,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反正在大家看來,讓仵作檢查屍體都是對屍體的不敬,他這麽些年早就已經習慣了,因此臉色變都不變,直接便將白布掀開,露出了一張青白的死人臉。


    沒有人去理會老夫人和男人的哭嚎,他們被緊緊的控製住,根本就不能向這邊走過來分毫。


    曲靈之前在醫館外邊也看見了她的屍體,當時心中驚濤駭浪,說不慌亂是不可能的,根本不能冷靜下來仔細的觀察,如今冷靜下來之後,再來看這婦人的屍體,就感覺有些奇怪。


    昨日看見的婦人和現在地上躺著的屍體相比,分明現在看起來臉部要腫脹一些。


    她這個時候再轉頭看了一眼男人和老婦人,他們兩人已經嚇得麵無人色,渾身哆嗦了,如今還不知道這婦人是如何死的,不過肯定與男人和老婦人脫不了幹係。


    程仵作仔細的看了一下婦人的臉,又將他的眼皮子掀開,曲靈又敏銳的看見這婦人眼睛上竟然有紅色的斑點,像是出血。


    這副樣子實在是有些嚇人,秦逸有些擔憂,低聲道:“你不如不看了吧。”


    他倒是想直接將曲靈的眼睛捂住,不讓她去看屍體,可這裏畢竟還有太醫和大理寺卿看著,也不好做出這麽親密的舉動。


    曲靈道:“沒事的,我不怕。”


    她剛剛已經將之前給這婦人開的藥方給了太醫,不過卻是一點也不擔心,她開的方子確實是治療風寒的藥方,這一點任何一個有經驗的大夫都能看出來,更別提是一個太醫了。


    仵作還在繼續檢查,將她的衣領解開了兩顆,還沒有繼續往下呢,一旁的男人又在哭嚎:“我的媳婦要死不瞑目了,你們這些惡人!她都死了,還要這般對待這般侮辱她。”


    按理說出了人命這種事情,很快也會傳到大理寺這邊來,可是這一次若不是秦逸找人過來說,大理寺卿都不知道,興許等他知道之後,人都已經被抓到哪個官府去被定了罪了。


    雖說對於這樣的事情,大理寺卿沒有多大的感覺,可秦逸是皇帝麵前的紅人,深受皇帝信任的,自然是不敢怠慢了。


    他冷冷的道:“聒噪,還不叫他們的嘴給堵上。”


    他審查案子這麽多年了,很多事情還不用審問,一眼就能看的明白,這男人和老婦人分明就有貓膩。


    屋子裏很快就安靜下來,曲靈也看見了地上的婦人衣領解開之後,頸側已經有了紫紅色的屍斑。


    程仵作並沒有做進一步的檢查,慢慢的將婦人的衣領又給扣好了。


    大理寺卿方大人問:“怎麽樣?可檢查出來了?”


    仵作將白布又蓋回了婦人的頭上,站起身道:“檢查出來了,這位婦人是窒息而死,並不是因為藥物關係。”


    屋子裏原本還有嗚咽聲,這個時候是真正的安靜下來了,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放在了男人和老婦人身上,曲靈的清白也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


    她也沒有想到這婦人是因為窒息而死,而能夠讓一個婦人窒息而死的,除了她最親近的人,曲靈想不出來還有其他誰了。


    縱然之前心中已有猜測,可事實真的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人性竟然可以惡到這個地步嗎?


    方大人冷哼一聲,慢慢的走到了男人和老婦人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這婦人到底是你們誰弄死的?為何又要到濟世堂去汙蔑曲大夫?你們如果從實招來,本官便不會用刑,你們若是狡辯,本宮便讓你們體驗一下,這大理寺的刑具用起來到底有多舒服。”


    剛剛還笑眯眯一臉平和的人,此刻冷冷的看著他們,甚至從他的話裏都能聽出一些血腥的味道。


    男人和婦人平日裏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男人正想說話呢,一旁的老婦人突然道:“是我把兒媳婦給捂死的,她嫁過來七年了,都沒能生個孩子,我氣不過,一不小心就把她給捂死了,大人你把我抓去牢房裏吧。”


    曲靈在一旁冷眼看著,婦人生不出孩子,在古代來說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想必也正是因為這個事情,男人和老婦人平日裏對婦人並不好。


    她忽然想到昨日給她診治的時候,看見婦人衣袖裏麵的點點青紫,當時還有些疑惑,現在想來一切便能說得通了。


    她平日裏在家裏肯定沒少受到虐待,可是這老婦人說的肯定並不是所有的真相,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把人殺了,甚至這麽準確的找到她的醫館,一口咬定是她將人給治死了。


    就連曲靈都不相信的,方大人審犯人這麽多年,自然也不會因為老夫人的三言兩語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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