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燈光射著沙膽彪疲憊不堪的雙眼,一副沉重的腳鐐鎖著他的雙腳,


    老鬼關了射燈,遞了一根三個五香煙給他,誌鵬用火柴幫他點燃,沙膽彪貪婪地大吸幾口,


    “嘩啦啦,”誌鵬倒了一杯不是太熱的紅茶給他,沙膽彪已經快兩天沒有喝過一口水,口幹舌燥,接過誌鵬遞過來茶一口氣喝完。


    “李勇,”老鬼向門外喊了一聲,


    “到,魯隊長,有什麽吩咐,”李勇來到審訊室門口,


    “請唐隊派人打開沙膽彪的腳鐐,買幾個叉燒包回來,”老鬼吩咐李勇立即去辦。


    唐隊派人送來幾個熱氣騰騰的叉燒包,打開沙膽彪的腳鐐,把腳鐐拿走。


    “沙膽彪,吃吧,這是買給你的,”誌鵬把叉燒包遞給他,


    “給我的?”沙膽彪滿臉疑惑,


    “吃吧,全是你的,”老鬼笑著說,


    沙膽彪幾乎餓昏了,看見叉燒包一手一個,狼咽虎吞。


    “小心,不要咽著,”誌鵬再倒一大杯茶給他。


    “謝..謝,警..官,”他口中還含著大包,


    “沙膽彪,我叫劉誌鵬,這位是魯隊長,”


    “再抽一口煙吧,”誌鵬遞給他一根香煙,


    “謝謝劉警官,太謝謝,”吃飽喝足的沙膽彪,再吞雲吐霧抽著香煙,全身覺得舒服很多。


    “刑警大隊技偵科的報告已經出來,你身上背包的香煙含有四號海洛因已經超過5克,你自己看一下,”老鬼把報告放到他的麵前,


    沙膽彪拿來一看,20條萬寶路香煙裏含四號海洛因折算的總量是6.7克,他雙手顫抖,把報告放在審訊室的枱麵。


    “你也清楚,我國的刑法販毒超過5克就要判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老鬼嚴肅地說,


    “我知道,落在你們手裏隻能等死了,”沙膽彪垂頭喪氣,口中噴出一口煙。


    “你還有機會不用死?”老鬼話鋒一轉,


    “我還能活?”沙膽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不能活?你也不是主犯,主犯是香港人方誌威,我國刑法規定,有重大立功表現的死囚,可以減刑,不用死。”


    沙膽彪很仔細聽著老鬼的話,難道還有機會不用打靶?


    “我告訴你,現在立即說出方誌威的住處,就是有重大立功表現,到時如果能抓到他,我和劉警官保你不死,如果讓爛頭華首先供出方誌威的住處,你就失去這次機會,到時就要插上打靶牌,上貓山挨槍子以後送到人民醫院挖肝、挖腎、挖眼給病人,”老鬼很認真地對他說。


    “早上有個警官對我說,爛頭華已經招供,”


    “如果他招供,我還來問你幹什麽,抓緊時間,如果被爛頭華快你一分鍾招供,你就要完蛋了,現在是九時三十一分,”老鬼看一下手表,


    “魯警官,我招,我招,”沙膽彪激動地站起來說,誌鵬示意他坐下。


    ......


    威哥把農夫車停在城北的小道上,從車廂底的一個暗格取出一支左輪手槍和20發子彈,打開車廂拿了一些尼龍褲,回到新的窩點,進門隻見馬仔爛鑼在看管著放在屋裏的南瓜,還有二部單車,沙膽彪和爛頭華沒有在,他們騎的單車也不見了。


    “威哥,沙膽彪他們化裝成環衛處的工人到加北裏取煙,”爛鑼如實向威哥報告,爛鑼的名字叫羅宗,是澳門人。


    “嗯,去了多久?”


    “他們大約淩晨四時左右就出去啦,”


    威哥和爛鑼把藏有毒品的南瓜打開,拿出東西放在背包裏。


    “爛鑼,你去菜市場買一隻燒鵝,四份熱湯河粉,八瓶啤酒回來,”威哥掏出三張10元給他,羅宗騎著自行車出去。


    威哥看一下手表,時間是上午6時45分。


    東西買回來,威哥把珠江啤酒的瓶蓋打開,遞了一支給爛鑼,兩人一邊吃燒鵝一邊喝啤酒,半隻燒鵝、兩份湯河粉吃完,啤酒也喝幹了四瓶,還沒有見沙膽彪他們回來,威哥看一下手表,時間是9時40分。


    方誌威像豺狼般狠毒,但也像狐狸般狡猾,他看見兩人還沒有回來,預感不妙,


    “爛鑼,他們可能被差佬抓了,我們立即離開這裏,”威哥和爛鑼把裝毒品的背包放在籮筐裏,上麵放著尼龍褲。


    “我們騎單車走,把籮筐放在車的尾架,用膠帶係好,”威哥把自行車推過來,


    “威哥,開農夫車不是更快一些?”


    “混賬,這樣死得更快,農夫車目標大,快走吧,”威哥剜了爛鑼一眼,爛鑼趕緊把籮筐放在單車的尾架,係好膠帶,兩人急急忙忙騎自行車離開,放在城北的農夫車也不要了。


    “把整座屋包圍起來,”唐隊下令,十多個刑警隊員從南、東、西三麵包圍隻有單層的民居,這間民居的北麵與鄰居院子相連。


    老鬼拍鄰居的門,一個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的大爺把門打開,


    老鬼把手中的證件揚了一下,帶著誌鵬、李勇衝進院子,“警察辦案,請回屋裏不要出來,”


    老大爺看見三個穿便服的人拿著手槍衝進來,嚇得腿不斷發抖,顫巍巍地走回屋。


    唐隊擺一下頭,豹子頭雙手舉著槍,向前用腳踢門,“嘭,嘭,嘭,”他連踢幾下,裏麵沒有反應,


    “小丁,去車上拿鐵撬過來,”唐隊下令,


    小丁去車上拿來一根鐵撬,和豹子頭一起撬門,幾位隊員持槍跟著後麵,門打開,隊員一擁而進,糟糕,裏麵空無一人,地上隻有發臭的南瓜,一堆爬滿螞蟻的燒鵝骨頭,幾個空啤酒瓶。


    “壞事了,”唐隊知道錯過最佳的搜捕時機,留下豹子頭帶領隊員在屋裏搜查,他坐著警車去公安分局匯報。


    一場由市公安局、分局刑警、交警、派出所警察組成的全城大搜捕開始,持槍警員在江城各個主要路口設卡檢查來往車輛、形跡可疑的人。誌鵬在城北的小道發現農夫車,立即報告唐隊,他指揮手下打開車廂門,裏麵隻有一堆尼龍褲。


    抓不到毒販,繳獲一輛新農夫車也是大好事,唐海濤露出笑臉,這台車比現在自己坐的破警車要好得多。


    全城的警力勞師動眾三天三夜,一無所獲。


    這次圍捕的總指揮市公安局童局長隻好下令收隊,把唐隊繳獲的農夫車拉回市局,成了市局刑警支隊的戰利品。看著嶄新的農夫車被開走,唐海濤搖了一下頭,失望地收隊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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