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膽彪、爛頭華穿著環衛處工人的工作服,在淩晨四時半左右,推著垃圾車來到距離大屋七八米的地方,在假裝認真掃地。


    沙膽彪賊眼四周觀察,沒有發現附近有人,他來到屋的大門仔細觀察,臨去珠海前,鎖上大門鐵鎖的鎖頭還是朝天,這是自己留下的記號,鎖頭朝天等於沒人開過門,也沒有人進過屋。


    他和爛頭華掃著地來到屋後麵牆根,沙膽彪把一副帶鐵爪的繩索拋到屋脊,背著空背包攀爬上去,掀起幾塊瓦,用繩索溜進大屋。


    爛頭華假裝掃地,在屋外把風。


    打開大衣櫃,沒有發現香煙的下落,是否威哥臨走前把它放到床底,沙膽彪趴在地上,打開手電筒,看到了,立即關閉手電筒。


    謝天謝地,這些東西價值幾千元,打工十年都賺不到,他暗自歡喜,迅速爬到床底下把紙箱取出,撕開封口膠,把裏麵的香煙全部放在背包。


    沙膽彪順著繩索滑到地麵,正要把背包放進垃圾車上,


    “舉起手來,我是警察,”誌鵬大吼一聲,


    沙膽彪被突然而來的吼聲嚇得一愣,糟糕,有警察,他看見橫巷的前後有舉著槍的人堵截,販毒被抓等著吃斷頭飯,拚了,他飛步跑向前,一腳把李勇的手槍踢飛,奪路而逃,李勇轉過身一把扯著他的左臂,兩人扭打在一起,誌鵬在後麵沒法開槍。


    沙膽彪突然用右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榴彈,向李勇的頭砸來,他轉身一閃,手榴彈砸在肩膀,“哎呀”一聲,”李勇向後倒退幾步,擋著誌鵬不能前進,沙膽彪拉開手榴彈引線,拋向誌鵬他們,他立即轉身逃跑,手榴彈在誌鵬腳下“嗤嗤”聲冒煙,情況萬分危急,在千鈞一發之際,老鬼飛身衝上前,一腳踢飛手榴彈,雙手把誌鵬、李勇按倒在地,


    “轟隆”一聲,手榴彈淩空爆炸,碎片把老鬼的左手臂擊傷,


    “快,追逃犯”老鬼捂著受傷流血的手,大喊一聲,誌鵬從地上彈起,邁開大步,跟著沙膽彪後麵緊追不舍。


    李勇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撿回手槍,跟著爛頭華的後麵,一邊跑一邊大喊:“站著,我要開槍啦,”


    爛頭華扭過頭看,一個人拿著槍在後麵拚命地追,他立即從口袋掏出手榴彈擲向李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滾到腳下,哎喲,還是手榴彈,剛才手榴彈淩空爆炸,威力實在太厲害,把自己的耳朵震得嗡嗡響,李勇趕緊趴下就地打了幾個滾,沒見動靜,原來爛頭華匆匆忙忙沒有拉引線,虛驚一場,但爛頭華已經離開他六十七米遠。


    李勇一邊追一邊向天打了一槍,“抓住前麵的毒販,”他大聲喊,淩晨的槍聲,驚動了在路邊晨運的一群人,他們看見一個拿槍的便衣警察追著前麵六七十米開外,一個穿著環衛處工作服的年輕人,


    “同誌們,我們一起追這個毒販,”十幾個晨運跑步的男女一窩蜂地跟著爛頭華後麵跑。


    “抓住他,抓住他,”十幾人一邊追一邊大聲喊,在前麵跑步的晨運客聽見後麵吵吵嚷嚷,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大幫人追著一個年輕人,立即迎麵攔截,爛頭華一看不妙,前後都有人夾擊,他急忙向左跑,左前麵在掃地的幾個環衛處的大媽,看著一大群人追著這個壞蛋,一起掄著大掃把就打,爛頭華頭上挨了一掃把,他趕緊向右方向跑,沒法跑了,二十多人圍過來,把爛頭華團團圍著。


    爛頭華從腰間拔出匕首,用手揮動著寒光閃閃的匕首,大聲喊:“快躲開,誰敢過來割下他的頭,”晨運客不敢向前,逐步後退,爛頭華揮刀想衝出人群的包圍圈,


    “站著,再動就開槍打死你,”他身後傳來一聲大吼,


    爛頭華揮刀轉過身來,李勇雙手持槍對著他的心窩,爛頭華隻好扔下匕首,舉起雙手,李勇向前用手銬把他的雙手銬著,撿起匕首,


    “謝謝各位革命群眾,謝謝了,”李勇把槍放回皮套,揮手向大家道謝,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晨運客散了,繼續跑步鍛煉,環衛處的大媽也繼續掃地。


    我看你跑到哪裏去,誌鵬長年累月堅持晨運,每天至少跑七八公裏,有時跑十公裏。一眨眼,誌鵬就追上沙膽彪,背著香煙的他,大汗淋漓,氣喘個不停,他拔出匕首,企圖負隅頑抗,誌鵬沒有向前,他把槍放進皮套,等著老鬼過來。


    老鬼終於趕到,


    “魯叔,這件是您的,”誌鵬說完躍步向前,沙膽彪揮刀亂刺,俗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誌鵬不單是功夫高手,還是實戰高手,從小在周師傅指導下練對打、空手奪刀。


    麵對隻有三腳貓功夫的狂徒,他跳起,淩空一個前胸翻,“啪、啪、啪”連續三腳,把沙膽彪踢飛,他手中匕首不知道飛到什麽地方。


    “魯叔快過來,”誌鵬在大聲喊,老鬼跑上去把沙膽彪的雙手銬著,


    “嗚,嗚,嗚”警車開到,唐隊帶頭跳下,把這兩個疑犯押上警車,拉回刑警大隊。


    唐隊親自指揮預審科警員對沙膽彪和爛頭華分開審訊,一天時間過去,沒有什麽進展。


    唐海濤親自出馬,熬了一個通宵,軟硬兼施,沙膽彪和爛頭華沒有供出毒販威哥的住處。天亮了,他走出刑警大隊的大門,伸伸手臂,彎彎腰,做一個深呼吸,這兩個家夥真頑固,死活不開口。


    “早上好,唐老板,”老鬼推著自行車,口叼著香煙,向唐隊行了一個不標準的敬禮,


    “老鬼,到我辦公室談一下,”唐隊請老鬼進副大隊長辦公室。


    唐隊倒了一杯茶給他,“老鬼,這兩個混蛋死不開口,沒有供出毒梟威哥的住處,你有什麽好辦法?”


    “這是預審科的責任,疑犯已經抓回,這是他們的事了,”老鬼把手中的煙滅了,


    唐隊瞪了老鬼一眼,“說這些幹什麽,你是老公安,談一下你的看法,”


    “老板,快二十年的老公安,中隊長前麵還加個副字,別人來這裏幹了幾年,抓了幾個小偷就當個中隊長,我們前天晚上差點就被手榴彈送上天堂,去拜見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老鬼說起來有些氣了,


    “老鬼,你工作能力強是值得肯定的,我會想辦法向上頭反映,把你提為正隊,”


    “我升不升正隊沒有什麽關係,但唐老板要記住,能夠抓沙膽彪回來的頭功是劉誌鵬,到時不要忘記提拔他,”老鬼說了這麽多,他希望不要再搞牛耕田,馬吃穀這些不公平的東西。


    “你放心,我會的,”


    “好吧,我試一下,”老鬼走出唐隊的辦公室,


    “鵬仔,”他喊了一聲,


    “到,魯叔請吩咐,”誌鵬向前向他敬禮,


    “我們走,到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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