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仔,我們這次撈不到大魚,應該會撈到大蝦,”老鬼不虧是老公安,聽見馬主任表侄的香煙比商店貴十多倍都有村民買,他立即意識到這個表侄免費派送的香煙裏麵有白粉,應該是個販毒之人,到時順藤摸瓜,說不定能夠破獲一個販毒團夥。


    白粉就是毒品海洛因,一般稱為四號海洛英,是從鴉片提煉出來,對人體危害極大,比解放前的吸毒者抽的鴉片煙更厲害。


    鴉片,即民間稱為“大煙”,“煙土”,源自嬰粟類植物。夏季開花,花瓣脫落以後露出果實,稱為罌粟果,用小刀割開果實的外殼,有白色乳汁流出,在空氣中氧化風幹成黑色膏狀物,這就是生鴉片,生鴉片經過簡單加工變稱為鴉片。


    毒品對人危害極大,必須嚴懲販毒分子。老鬼通過誌鵬已經知道馬主任的表侄住的地方,


    “鵬仔、小甄,你倆化裝成貨郎擔,在堂溪大隊的村口擺賣,看見何子亮不要輕易出手,等他派香煙或者賣香煙就立即抓他回來,要做到人贓並獲,”老鬼下令,


    “遵令,”誌鵬他們到財務科領取現金,去批發市場買了一些日用百貨。星期天一大早,誌鵬、小甄把裝滿日用百貨的籮筐放上自行車,騎車前往堂溪大隊。


    誌鵬他們把自行車停在甜妹的門口,


    “甜妹,”誌鵬在門外喊了一聲,


    “誌鵬,”甜妹心花怒放,急急忙忙跑出來,她看見誌鵬十分高興,


    誌鵬走進屋,把一箱東西放下,“甜妹,這箱江城產的蛋麵是魯叔送給你們的,請收下,”他附著甜妹的耳邊小聲說:“我們這次來是要偵破一宗案件,請不要向其他人透露我們的真正身份。”


    “放心吧,誌鵬,我們會守口如瓶,中午我送飯給你們吃,”


    “甜妹,謝謝了,我們已經帶了幹糧,千萬不要送飯來,”


    “好吧,”甜妹看著他們推著自行車前往榕樹頭,把大門關上。


    “好靚的飛車牌肥皂,麗波洗發水”誌鵬在大榕樹下吆喝,不一會村民圍過來,飛車牌肥皂是江城的名牌產品,每塊肥皂售價比村裏的小賣部便宜一分錢,沒有多久,肥皂就賣光。


    誌鵬他們在大榕樹賣了一整天貨,沒有看見何子亮出來,隻好打道回府。


    “容照,明天我們一早去批發市場拿些洗衣粉,價格賣便宜一點,賺了差價好加菜,”誌鵬發現這些常用的洗滌用品,隻要比村小賣部的零售價便宜一二分,村民就會買,


    “誌鵬,賣掉的錢不是要全部上繳?”小甄不解,


    “這次我們領了40元,到時交回40元或者同等價值的商品交差就行,我進貨都叫店主開回收據,差價我們可以用來補貼夥食,”


    甄容照感到很驚奇:“誌鵬,想不到你還會做生意啊。”


    甄容照當然想不到,誌鵬從八九歲開始已經在菜市場擺地攤賣釣回來的魚,窮人孩子早當家。


    今天雖然還沒有看見何子亮出來賣煙,但誌鵬他們賣洗衣粉賺了5.3元差價,“容照,這2.7元你拿去買吃的,”


    “好啊,”小甄接過很多張一分、兩分、一角、二角的鈔票,他沒有數就放進褲袋,他高興啊,一天的外快等於兩天工資。


    誌鵬離開堂溪大隊前經過甜妹的家,送給她一條洗澡用的上海產大毛巾,她貼著臉聞著,香噴噴,


    “謝謝誌鵬,在我家吃飯完再走,”


    “謝謝了,你家賣豬的時候,我們一定過來吃大餐,”


    “賣豬的時候,我一定打電話通知你們過來,”甜妹遠遠望著誌鵬騎著自行車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心裏老是想著他。


    何子亮這個家夥不出來,必須要引蛇出洞,誌鵬說:“容照,今天我們去糖煙酒公司搞些進口的香煙,”


    “好啊,聽你的,”誌鵬帶著容照進入糖煙酒批發部,要按批發價買兩條萬寶路香煙,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走過來說:“同誌,要商店進貨才能按批發價,個人買要按零售價,”


    誌鵬拿出工作證,“經理同誌,我們是刑警,用來辦案的,”


    “阿蘭,拿兩條萬寶路過來,”這位批發部主任聽說是刑警,趕緊按批發價賣煙給誌鵬。


    “正宗美國進口萬寶路,每包2元,”容照大聲吆喝,不一會榕樹下圍著一大群年輕人,有人立即掏錢買,比何子亮的萬寶路煙要便宜十多倍。


    何子亮在遠處觀望,他奶奶的,前幾天這兩個人來到這裏賣洗發水,看見是生麵人,不敢拿煙出來賣,現在這兩個家夥來賣萬寶路,這不是搶生意嗎,他背起掛包,帶上香煙,來到榕樹下,


    “弟兄們,來啊,免費派萬寶路煙,”何子亮拿出煙,大聲吆喝,


    來得好,誌鵬一個箭步向前,扭住他的手,何子亮想掙紮反抗,誌鵬使勁一拉,膝蓋一頂,他被按在地上,“哢嚓”一聲,甄容照向前將手銬把他銬著。


    “我們是公安刑警,你被逮捕,跟我們回去,”誌鵬亮出證件,何子亮的臉色發白,這回慘了。


    一大群村民在背後議論紛紛,原來天天在榕樹下賣洗發水的兩位後生仔是公安民警。


    老鬼看見何子亮抓回中隊,立即到郊區公安分局開了一張搜查令,帶著誌鵬他們連夜開著警車到何子亮家翻箱倒櫃,一直忙到天亮,沒有搜查到白粉。


    審訊室的燈光直射何子亮疲乏不堪的眼睛,這個家夥翻來覆去都是幾句話:這些煙他不知道裏麵含有白粉,他是從愛民菜市場門口的一位煙販買回來,這個男煙販中等身材,理著小平頭,不知道煙販的姓名,也不知道煙販的地址,需要貨就在早上九時正在愛民菜市場口聯係。


    誌鵬和容照按他給的口供,一大早來到愛菜民市場附近,從早到晚沒有看見這個煙販出現。老鬼知道這個何子亮一定是給假口供,把他押到審訊室,用強烈的燈光照著他的雙眼,何子亮沒有睡覺兩天,支撐不住,頭想伏在枱麵,老鬼使一下眼色,誌鵬抓起他的衣領,不準他睡,折騰了幾天,何子亮像堆爛泥癱在地上,但嘴還是很硬,反反複複就是這幾句話。


    “走,送這個家夥到看守所,等裏麵的監倉大佬折磨他,”他吩咐誌鵬開車,把何子亮送到看守所看管。


    “老蘇,這個毒販何子亮嘴巴很硬,找人修理一下,”老鬼知道現在刑警嚴禁搞逼供信,隻好找蘇監獄長幫忙,


    “老魯,我會安排的,到時再通知你們過來,”蘇監獄長與老鬼是老相識,這個忙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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