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夏侯惇,在被曹性射中一隻眼後,竟然怒而拔箭,將自己的眼珠生吞,暴走之下,反殺了曹性。


    此時暴走的夏侯惇,武藝的潛能再度被激發,轉眼之間,已是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擁有絕頂武藝的黃忠,麵對著暴走的夏侯惇,一時間竟是盡落下風,被壓迫到喘不過氣來。


    主將雖占了上風,但卻挽回不了曹軍全麵敗潰的局麵。


    沿城一線,楚軍已全麵湧上城頭,數以萬計的楚軍,圍殺著兵力微弱,士氣低落的曹軍。


    伴隨著一聲轟響,吊橋已被斬破,城門也被先登營的將士們強行打開。


    城外擁集的楚軍,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從破開的城門衝湧而入,無情的輾壓著曹軍殘兵。


    大勢已定。


    顏良長吐一口氣,策馬揚鞭,昂然的率著親軍隊,向著洛陽城開進。


    當顏進抵北門城下時,抬頭一掃,正瞧見黃忠正與夏侯惇激戰。


    “這夏侯惇失了一眼,竟然還如此了得,了不起啊。”就連素來狂妄的顏良,看著威勢大發的夏侯惇,也不禁出言讚歎。


    隻可惜,顏良的讚歎,卻並不代表他打算手下留情。


    對於敵人,顏良永遠都不吝惜殘酷。


    眼前夏侯惇將黃忠壓得喘不過氣來,顏良觀戰片刻,很快便看出了夏侯惇的軟肋。


    他便冷笑了一聲,高聲道:“漢升,這廝瞎了左眼,左側視線受限,你攻他左路,必可獲勝。”


    那洪鍾般的喝聲,直抵城頭,黃忠聽得是清清楚楚。


    正處不利的黃忠,經顏良這般一提醒,猛然間恍然大悟,遂是刀勢一變,改以主攻夏侯惇的左路。


    那夏侯惇雖失了一眼,但平素最恨別人說他是瞎子,如今聽得城下有人公然說他瞎眼,不禁勃然大怒,手中刀勢愈烈。


    可惜,夏侯惇雖猛,卻為顏窺破了軟肋,刀勢雖比先前更猛一籌,卻難以再壓製住黃忠。


    經得顏提醒的黃忠,刀鋒如影,狂襲向夏侯惇的左側,一刀猛似一刀。


    正如顏良所猜想的那樣,夏侯惇左路視線受阻,對黃忠刀鋒襲來的判斷,往往要慢上半拍,出刀相擋之際,便更要倉促幾分。


    十餘招後,黃忠便借著對手這軟肋,扳回了劣勢,雙方重新戰成了平手。


    而夏侯惇在一陣的瘋狂暴走後,氣力大耗,潛力也隨之發泄殆盡,暴走之勢漸漸的便平息了下去。


    恢複正常實力的夏侯惇,本就非黃忠的對手,今再加上被黃忠尋見了軟肋,麵對著黃忠洶湧的反擊之勢,二十餘合後,便已盡落下風,破綻頻頻而出。


    而城頭處,曹軍士卒已被圍殺殆盡,成千上萬的楚軍將士,已湧向洛陽城內,圍殺殘存的敵人。


    城頭一線,隻有夏侯惇,還有他的百餘名親兵,還在苦苦的支撐。


    數十倍的楚軍,卻如鐵桶一般圍逼而上,將這些頑抗的敵人,逐個的輾壓殆盡。


    二將的交手,已至百餘合。


    此刻,夏侯惇已暗氣喘如牛,汗如雨下,他已達到了抵抗的極限。


    而黃忠雖因年邁,氣力也有些削弱,但招式上卻不落下風,依舊處於絕對的優勢。


    又是一刀扇掃而出,徑攻夏侯惇左路。


    夏侯惇視線不及,再加上氣力削弱,待要舉刀相抵時,卻已不及。


    但聽得“哐”的一聲震鳴,夏侯惇手中之刀脫手而飛,諾大的身軀被黃忠震到側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城樓的牆壁上。


    重重摔落於地的夏侯惇,張口便噴出一蓬血箭,他氣血未及平撫,當即就想掙紮著爬起來。


    而圍戰的楚軍士卒,卻已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夏侯惇五花大綁起來。


    此時,顏良已步上了殘破的城頭,占領洛陽城,交給他麾下的精兵猛將就可以了,他現在的最大興趣,乃是親眼瞧瞧夏侯惇這位曹操麾下第一大將。


    “放開老子,快放開老子——”夏侯惇撒潑似拚命掙紮,如此被反綁著壓在地上,簡直是對他莫大的屈辱。


    “把他拖起來吧。”顏良擺手道。


    曆史上的夏侯惇,號稱家無餘資,義氣待人,其為人倒似比那曹洪要強很多。


    顏良對夏侯惇也算頗有欣賞,如今給他些許尊嚴,也就不奇怪。


    豈料,站起來的夏侯惇,卻不知好歹,反而怒恨恨的罵道:“顏賊,你休要得意,今你雖陷洛陽,待丞相大軍殺到,必殺你個片甲不留。”


    性情高傲的夏侯惇,羞憤於失了洛陽,似是以這般言語,來為自己壯聲勢。


    顏良冷笑了一聲,不屑道:“曹操眼下還在函穀關吃鱉,他要能攻破關城,你夏侯惇又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顏良毫不掩飾對曹操的不屑,還有對他夏侯惇的諷刺。


    夏侯惇愈加羞怒,怒叫道:“姓顏的,你無故侵我疆土,作惡多端,早晚有一天必會自食惡果。”


    “無故侵你疆土?哈哈——”顏良譏諷的大笑,“這麽多年來,曹操他無故入侵了本王多少次,本王現在隻是連本帶利,一並還給他而已,你也算明事理的人,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真他娘的好笑。”


    夏侯惇臉色一紅,自知理虧,卻強撐著氣勢,慷慨道:“丞相乃是奉天子之令,伐爾等不臣之徒,此乃天經地……”


    “奉你妹的天子之命啊。”顏良“粗魯”的打斷了夏侯惇,不屑道:“天下有眼的人都看得出來,那漢帝劉協,不過是曹操手中的傀儡而已,早幾年你們打打天子這張牌,還有點用處,現下連劉備這種假仁假義之徒,都敢學本王稱王稱霸,你還張嘴閉口天子天下子的,你不覺得很幼稚嗎。”


    夏侯惇寧願顏用同樣的慷慨,狠狠的反駁他也好,這樣他至少可以感覺到,自己是被重視的。


    但夏侯惇沒想到,顏良竟然用如此充滿“匪氣”的言語,肆無忌憚的諷刺自己,末了,還諷刺自己這個曹操麾下第一大將“很幼稚”。


    這簡直是對他夏侯惇尊嚴,最無情的羞辱。


    夏侯惇怒了,怒得臉紅脖子粗,當場就想發怒。


    顏良卻冷冷道:“本王勸告你,最好還是收起你的狗屁慷慨,本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的那位曹家兄弟曹洪,如今還在被掛在武關的城頭上,你要是不想被本王掛在函穀關上的話,識趣的就最好閉嘴。”


    夏侯惇憋了滿腹的怒言,硬生生的給顏良堵了回去。


    他猛然間想起了曹洪,自從顏俘虜了曹洪之後,就一直把他留在武關上,每每遇到曹軍來攻,拿將曹洪掛在城門上,充當擋箭牌。


    這麽多年來,曹洪風裏來,雨裏去的,幾次懸掛城門,那般無盡的羞辱,就連夏侯惇看了,都感覺到難以忍受。


    夏侯惇屢次在想,倘若被掛在城門上的人,換成了他夏侯惇的話,他寧願一頭撞死在城門上。


    念及於此,夏侯惇滿腹的破口大罵之詞,便不敢再出口。


    夏侯惇早聽說過顏良殘暴,對付俘虜,各種卑微殘忍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如今顏良既然是對他發出威脅,夏侯惇很清楚,眼前這個狂妄的家夥,必然會說到做到。


    他卻又不甘心,咽了口唾沫,叫道:“姓顏的,有種你就殺了本將,本將絕不皺一下眉頭。”


    “你那侄女夏侯涓,乃是本將的姬妾,你夏侯家好歹也算本將的半個親戚,本將看在夏侯涓的麵上,當然要留你一條狗命了。”顏良冷笑著道。


    夏侯惇一愣,這才想起夏侯淵與他講過,當年漢中一役時,顏良如何俘獲了他們的侄女夏侯涓一事。


    顏良當眾提及此事,明顯有羞辱他們夏侯家的意思。


    夏侯惇惱羞成怒,恨得是咬牙切齒,卻半天卻沒能噴出一個字來。


    “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本王自有用處。”顏良也不屑於跟他多廢話,擺手一喝。


    “姓顏的,有種你殺了我啊,你有種……”夏侯惇在大叫聲中,被幾名親兵,無情的拖了下去。


    處置完夏侯惇,顏良轉身遠望洛陽城,這座雄偉的城池,此刻已是烽煙四起,血流成河。


    這座雄偉哥的**,今日必會為戰火所重創……


    明天,也將是洛陽城浴火重生之時,從此往後,這座像征皇權的**,將改換旗幟,從此往後,歸他顏良所有。


    望著滿城烽火,顏良豪然大笑。


    “大王,如今洛陽已下,臣請率一軍,即刻西赴函穀關,殺那曹賊一個措手不及。”上得城頭的呂玲綺,興奮的請戰。


    此刻,呂玲綺更巴不得能手刃曹操,以為其父報仇。


    顏良卻深知,洛陽雖陷,但函穀關那一片地方,並不利於大兵團作戰,呂玲綺就算率軍殺去,也不見得有所收獲。


    想了一想,顏良冷笑道:“殺曹操何必急於一時,待本王收拾了南麵的夏侯尚,還有東麵的曹休也不遲,玲綺你現在隻需替本王做一件事。”


    “請大王示下。”呂玲綺拱手應道。


    “馬上押解著夏侯惇往函穀關,把那家夥給本王掛在函穀關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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