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萬沒有想到,生死關頭,孫權竟然會拿自己的老媽來做擋箭牌。


    不過話說過來,曆史上的劉邦,當項羽要煮他老爸時,還能笑嗬嗬的要跟項羽分一碗肉羹,半路上為了逃命,可以把自己的親生兒女踢下馬車。


    孫權雖然沒有劉邦的本事,但學學劉邦的手段,用自己的老媽來當當肉盾,倒也沒什麽不可以。


    這一刀下去,殺不了孫權,卻非將吳氏斬成兩截不可。


    孫尚香好歹是自己的四夫人,為了爭霸之業,殺了其兄倒還說得過去,但若說殺了她的老媽,卻難免有些過了。


    更何況,顏良那飲血無數的戰刀,怎允許給一個女人的鮮血玷汙。


    心念於此,刀鋒將至的瞬間,顏良猿臂微微一縮,長刀生生的收了寸許。


    隻聽得“哧啦啦”的一聲撕裂聲,刀鋒從吳氏的背後劃過,鋒利無比的刀尖,分毫之間將吳氏的衣衫,如切敗絮一般斬破了一道口子。


    衣裳一破,吳氏大半個白淨的玉背,便即顯露了出來。


    驚魂未定的吳氏,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用自己來擋刀,心下自是驚怒萬分。


    怒氣未及發作時,吳氏卻又感覺背後一涼,驚覺自己的衣衫已破,後背竟是露了出來。


    瞬息間,羞紅的恥意襲遍全身,吳氏隻覺尊嚴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隻恨不得將顏良千刀萬剮。


    顏良卻無心欣賞一個三十五六歲女人的後背,一刀掃過,雙腿猛夾馬腹,再度追了上來。


    眼看著顏良追至,孫權知道,他這回是連用母親做擋箭牌的機會都沒有了,再遲疑下去,隻怕就要命喪於此。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瞬間填滿了孫權的腦海。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腦海中,一個聲音如驚雷一般,不斷的震響。


    曾幾何時,頹廢的孫權自以為走投無路,曾一度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以為自己可以坦然的麵對死亡。


    但當死亡近在眼前時,孫權才發現,自己竟是那麽的懦弱。


    驚怖之下,孫權已是失了理智,腦海裏不顧一切的閃現出個念頭:


    把母親甩下去,沒了包袱,或許我還有一絲生機!


    念頭既生,孫權毒意便起,身形一扭,當即就想把吳氏從背後甩出去。


    當此時,猛聽身後有人一聲咆哮:“休得傷我主公——”


    這一聲怒嘯也令顏良心頭微微一震,回頭瞥去,卻見一個赤膀浴血的虎熊敵將,正如那發了狂的公牛一般,從後向著自己急追而來。


    正打算把老媽甩下去的孫權,見得周泰殺到,不禁大喜過望,在最後一刻息了將母甩下去的念頭。


    “幼平救我——”孫權驚喜的大叫。


    此時的顏良已是迫近了孫權,倘若他硬取孫權的性命,自然有十足的把握,但周泰從後已飛襲而至,要殺孫權,就有可能麵臨著為周泰所傷的危險。


    此等冒險,自然不值。


    念及於此,策馬奔行中的顏良,旋即放慢了馬速。


    孫權母子漸遠,周泰卻已如風一般追至,暴喝聲中,周泰狂掄著大刀,瘋了似的向顏良斜斬而來。


    刀鋒獵獵,斬斬而至。


    顏良卻神色不變,猿臂展動,手中那柄染血的戰刀,如一輪彎月般反手而出。


    寒光流轉的刀鋒,挾著狂瀾怒濤般的勁力,破風而過,呼嘯斬出。


    吭~~刀鋒撞至,星火飛濺,震耳欲襲的金屬嗡鳴聲,遍襲四野。


    不久之前還殺得淩統手忙腳亂,占盡上風的周泰,這時卻是心頭大震。


    顏良那不可一世的一刀,竟使自詡江東武藝第二周泰,感覺到虎口微微發麻,胸口的氣血也為之一蕩。


    縱橫江東多年,周泰隻在第一次柴桑之戰,與黃忠的交手中,方才有過此等受壓的感覺。


    這是他生平第二次有些感覺,而且,那種強烈的壓迫感,比與黃忠過招時還要強烈。


    “這就是傳說中顏良的實嗎,此人的武藝,當真是……”


    周泰不及驚異時,顏良的第二刀,第三刀已如風斬至。


    那正大雄渾的刀式,如長河般綿綿不絕,大開大合,剛猛之極。


    狂風暴雨般般的進攻,轉眼就形成了層層的鐵幕,交周泰包裹其中,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隻逼得周泰隻能傾盡全力的應付。


    以顏良絕頂的武藝,即使是江東第一猛將太史慈,亦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於周泰。


    先前在淩統麵前耀武揚威,占盡優勢的周泰,此時也嚐到了被壓迫到手忙腳亂,窮於應付的窘迫。


    顏良的實力,要比老將黃忠略勝一籌,而正當壯年顏良,氣力更是遠勝於黃忠。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勉強的撐過三十招手,周泰已越發的力不從心,鼻息粗重,汗流滿麵,敗相已是頻露。


    哐~~顏良的刀鋒如電光一般,無情的急斬而至,慌亂之中,周泰回刀相擋不及,龐大的身軀隻能斜向急避。


    噗!


    避過了要害的周泰,肩部後側卻為顏良的戰刀餘鋒斬破,寸許的傷口斬裂,大股的鮮血往外翻噴。


    劇痛之下的周泰,禁不住一聲悶響,身形更是劇烈一震。


    顏良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滴血的刀鋒瞬間又再度襲至,直取鮮血淋漓的周泰。


    此時的周泰也顧不得肩上傷痛,隻能咬著一口鋼牙,拚了命的死撐。


    周泰的武藝,周泰的堅韌,此時不禁令顏良暗生欣賞之意。


    “周泰,你非是本將對手,再戰無益,歸降吧。”


    顏良手中的招式威力不減,出招之際,卻氣息如常的從容招降。


    耳聽顏良招降,周泰自覺尊嚴受辱,不禁是勃然大怒,一張臉愈加的猙獰。


    “呸!我江東之將隻有戰死,豈有投降,老子更不會降於你這賊臣!”


    周泰非但不降,而且還惡語相向。


    顏良當場就怒了,手中長刀壓力猛增,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傾襲向周泰。


    肩上、背上、腰上……因是受傷而戰力減弱的周泰,如何能應付得了顏良這一頓狂攻,十餘招的攻勢之下,周泰已是被斬到遍體鱗傷,鮮血幾乎將他周身浸染。


    顏良這還算是手下留情,到了這般地步,以他的實力,若是想取周泰的性命,已非難事。


    愛才的顏良,還是想收降這麽一位勇猛的虎將。


    “孫權庸碌無恥,不惜用自己的嫂嫂和侄兒求和,此等庸碌無恥之主,值得你去愚忠嗎,周泰,速速覺悟吧!”


    顏良稍稍放慢了刀勢,試圖揭穿孫權的嘴臉,能夠點醒周泰這個莽夫。


    隻是,麵對顏良的招降,周泰非但無動於衷,反而是破口大罵:“狗賊,休得再侮辱我主公,老子我生是孫家的臣,死是孫家的鬼,我家主公乃當世仁主,我周泰必為他誓死而戰!”


    周泰是滿嘴噴血,大表對孫權的忠心。


    而聽到“當世仁主”那四個字時,顏良的嘴角卻掠過了一絲冷笑。


    “狗屁當世仁主,周泰,老子看你是愚不可及,真是沒得救了!”顏良也火了。


    周泰被顏良如此辱罵,胸中的怒火是勃然大作,仿佛最後的潛能被激發了一般,突然間不知哪裏來的氣力,本是式微的刀式,突然間變強了許多。


    一刀接一刀,暴走的周泰,不惜生命的氣力,瘋狂如野獸般向顏良狂攻而去。


    縱使顏良武藝絕頂,但麵對著暴走的周泰,一時間也難取其性命。


    然他也不曾有絲毫忌憚,隻從容的出刀,沉穩自若的擋下了周泰一輪的狂攻反擊。


    十招走過,暴走結束,氣力大損的周泰,再難維持住瘋狂的攻勢,很快又落入了下風。


    “周泰,本將念你武藝不弱,有心用你,再給你一次機會,降還是不降!”顏良已是下了最後的通碟。


    “老子我寧死也不降你這背主之賊!”


    周泰愚忠之極,全然沒有一絲的服軟歸降之意。


    而那“背主之賊”的惡言,這時也真的激怒了顏良,點燃了他積聚於胸的殺意。


    獵獵的殺意,如噴湧的火山一般,瞬間燃遍全身。


    即然你想愚忠,那老子我就成全你吧。


    鷹目一凝,顏良一聲暴喝,手中的刀勢猛增,但見千百道寒光,如流星趕月一般四麵激射而出。


    鮮血翻飛,慘叫驟起。


    重重的刀影之中,周泰手中的大刀脫手被震飛,諾大的身軀如陀螺一般,旋轉著被從馬上抽打墜下,鮮血從周身數不清的創口出射出。


    那血淋淋的身體,還未落地之時,顏良那柄戰刀,已如泰山壓頂一般,當空截至。


    哢嚓~~周泰那墜落的血軀,在半空之中,竟是被顏良從腰際砍成兩半。


    “撲嗵”兩聲,兩截軀體先後落地,中間是灑落一地的腸子,大股大股翻湧的鮮血,將地麵浸成一片泥濘。


    一時未死的周泰,雙手扣著地麵,如蝸牛一般爬向不遠處的大刀。


    沒了半截身體的他,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想拿刀再跟顏良一戰。


    顏良策馬擋到了他的身前,堵住了周泰的去路。


    周泰艱難的抬起頭來,猙獰的麵孔死死瞪向顏良,口中罵道:“狗賊,暴徒,狗——”


    麵對垂死掙紮的周泰,顏良隻冷哼了一聲,長刀緩緩揚起,毫不留情的呼嘯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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