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薩滿一脈所謂的神,許平當然是不會怕的。


    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是優先對付東瀛忍眾。


    而現在城中的忍眾已經被解決,就剩下一些臭魚爛蝦,倒是可以集中精力,對付這營地了。


    和東瀛忍眾合作。


    看來普益的確是已經瘋了,這種引狼入室的行為,遭到了所有的修行人,一致的抵製。


    更別說,在東瀛忍眾對付東北地界的修行人時,他們肯定是出過力的。


    許平打定了主意,便帶著顧念花去找了九叔,而九叔聽完他們的話後,反而對著顧念花,沉吟著說道:“小花,你想清楚了嗎?”


    顧念花點點頭:“是的,師父。”


    九叔見此也不再猶豫,道:“小許,這件事情我肯定是支持你們的,但是現在大家的主要精力,是放在城中殘留的忍眾上,若是不將他們徹底殺死,難免日後不會引起什麽亂子。”


    現在東北地界的修行人,基本全部被打散了。


    至於沒被打散的,也投入了東瀛人,做了狗腿子。


    若是不重新建立起秩序,日後東瀛忍眾再來,可是一點抵擋的能力都沒有。


    許平也明白,便道:“九叔但且放心,我暫時不會亂來的,若是需要你們支援,我再立刻傳訊號出來。”


    “好!”


    “隻要你傳信出來,其他門派不敢保證,但我一定會帶著茅山的師兄弟們,立刻趕過去。”


    九叔一口應下。


    回到房間之後,許平倒頭就睡,其實他還真沒把那個營地,太放在心上。


    他現在已經做了兩手準備,一個化身偽裝成顧念花,已經成功混了進去,而另一個化身,則是日夜守在外麵,盯著那裏的一舉一動。


    更別說,營地裏的那些仙家,都隨時準備著,臨死前的最後一搏。


    至於胡三太奶想要見他,許平還是打算見上一麵的。


    隻不過雖然她信上沒說,但許平也知道,她傳信隱秘,那一切肯定是要悄悄的進行。


    顧念花的狀態,則是截然不同,她回到房間之後,立刻就畫符籙備用,畢竟晚上會遇到什麽,誰也說不好。


    她自認為對那個不太熟悉的父親,沒有盡過贍養義務的父親,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對方現在偏偏站在了對立麵。


    不僅如此,更是想要用自己的去做獻祭,去實現他那個虛無縹緲的夢。


    一想到這裏,顧念花就氣的渾身發抖,筆尖的一滴朱砂墨滴在了符紙上,報廢了一張剛剛製成的陰煞符。


    如今,


    親人反而成為了仇敵,逃亡路上碰到的陌生人,卻成為了最親近的人。


    顧念花心中唏噓不已,卻又想到了什麽,一時愣住許久。


    自己算是他最親近的人嗎?!


    ……


    入夜。


    天色剛剛暗下去,齊城的街道上,便已經空無一人。


    這一段時間以來,每每深夜,外麵都是驚天動地,火海雷雲的,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這些普通的百姓哪裏遭得住,隻能在心中痛罵,該死的修行人鬥來鬥去,以至於偌大的齊城,放蕩的夜生活一去不複返。


    各大門派臨時組織了人手,自入夜時分,在街道上巡視。


    根據幾個東瀛忍眾據點地方搜查得來的信息,齊城中的忍眾應該還有七八百人,不得不重視。


    這些忍眾聚集在一起,還是能夠鬧出不小的亂子。


    隻是或許是昨日的動靜嚇到了他們,從白天到深夜,一個忍眾都沒有發現。


    而有一些東瀛人開的店子,也已經人去樓空,不知是躲了起來,還是藏到了什麽地方。


    這種善後的工作,許平並不擅長,便也沒有插手,主要是鼎湖真人幾個在處理。


    他此時已經和顧念花,悄悄摸到了郊外,那個營地的附近。


    將自己的化身從草叢中收回,許平抬眼看了過去。


    營地內此時也有變化,除了幾個木屋之中,還亮著燈火,其餘的地方一片漆黑,不複往日的燈火通明,變得低調了許多。


    “許大哥,你看那兒!”


    顧念花手指的方向,在深夜之中,散發著微微的光亮。


    那裏正是圖騰林的位置。


    許平看了過去,發光的東西,正是一根根的圖騰柱。


    比起之前看到的情況來說,現在的圖騰林,長高了許多,且每一根圖騰柱上,都充滿了靈氣,所以才會在深夜之中,散發著光亮。


    亮光之中,還有線條勾勒的神靈圖像,栩栩如生。


    這個變化或許正是因為陣法的驅策,引導這些日子以來,聚集的長白山仙家的靈氣灌入圖騰柱中,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許大哥,我小的時候看過一些族中的書籍,這些圖騰柱到了這樣的地步,已經可以通過圖騰柱,召喚出神靈來了。”


    已經可以召喚出神靈!


    許平看了一眼顧念花,問道:“你能看出來,都是什麽樣的神靈嗎?”


    顧念花搖了搖頭:“離得太遠了,看不清。”


    許平想了想,道:“走,咱們進去看看。”


    顧念花點點頭,跟在他身後,許平施展神出鬼沒,牽住她的手,將她也包裹其中。


    雖然不怕,但若有能輕鬆的應對方式,也沒必要太費力,他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將這圖騰柱直接破壞。


    施展了神出鬼沒之後,許平也沒有忘記,躲過摸金鼠的探測。


    而此時,小狐狸也從他袖管裏鑽出頭來,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這四周都是它長白山的同伴,此時全部萎靡不振的趴在籠子裏,小狐狸滿腔的怒氣,齜牙咧嘴。目露凶光。


    許平拍了拍它的腦袋,來到了關住白蟒的營房外。


    “察瑪,您看看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將蟒神柱給請出來?”


    普益的聲音從營房呢傳出,許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念花,後者臉色平靜,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若是發現顧念花笑笑,許平可能還會覺得,她是在強裝鎮定,可卻並未有如此事情發生。


    而小狐狸一聽到仇人的聲音,更是滿麵的凶光,甚至小小的身子,也開始漲大。


    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以示安慰,才讓這小狐狸慢慢放鬆下來。


    “白蟒的靈氣吸收的太慢,要想將蟒神柱請出來,恐怕至少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這是胡三太奶的聲音。


    許平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顧念花進入營帳之中,靜靜站在一邊。


    進入營帳之中後,許平就發現,營帳之中除了那白蟒以外,還有好幾人。


    許久不見的胡三太奶站在鐵籠前,觀察著白蟒的狀態,而胡青兒則是站在她身後,一臉鄙夷的看向一旁的普益。


    普益身後跟著幾個隨從保鏢,而他旁邊還有一個女子,身形高大,腰上一把薙刀,正是之前見過的武藤秀。


    “一個月?!”


    普益臉色微變,又看向胡三太奶,“不行,這個時間太長,他們現在忙於對付忍眾,疲於奔命,一時間還不會注意到這邊,萬一被那群該死的修行人插手,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胡三太奶沒有說話,而胡青兒卻是立刻開口道:“你要是的覺得時間太長,那你自己來啊!”


    “放肆,我們談話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


    普益怒喝一聲。


    胡三太奶轉身看向普益,道:“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我隻能盡力去做,這是我作為薩滿一脈的察瑪,為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


    “嗬嗬!”


    普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察瑪的恩情,我一定會記得,隻要做成這件事,日後一定封你為國師。”


    胡三太奶神色平靜。


    卻不料從她身後,忽地傳來一聲嗤笑。


    “國師?!”


    “這句話好像之前,也是這麽說給我聽的。”


    眾人尋聲看去,卻發現,正是一直萎靡不振,盤在地上的白蟒開口說話。


    營帳中的所有人再次看向她,隻見她緩緩起身,頭顱高高翹起來,滿臉不屑的看向普益。


    “這個人的真麵目,我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你有用的時候,他就會求著你,一旦你沒有用了,立刻機會落得像我這樣的下場。”


    白蟒的話慢慢響起,普益卻是滿臉不屑,冷哼一聲道:“讓你們長白山的仙家,去為我尋找真龍骸骨,還給了你們位置,可是你們空手而歸就算了,竟然還膽敢背叛我,這是你應得的下場。”


    原來這白蟒派人去島上尋找真龍骸骨,是聽從這個人的吩咐啊!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此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拿出來獻祭,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的,胡三太奶,難道你還要為這樣的人做事嗎?”


    “閉嘴!”


    普益惱羞成怒,拔出身後隨從的刀,對準鐵籠中的白蟒,便是狠狠的一刀落下。


    隻是這刀落在白蟒身上,迸出火星,卻根本無法砍破它的鱗片,更被說傷到白蟒了。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普益這自取其辱的一刀,更是讓他漲紅了臉,隻覺得丟盡了臉麵。


    站在許平身旁的顧念花,也是憋紅了臉,感覺到極端的憤怒。


    雖然這件事情她已經知道,但是此刻聽別人提起,拿來叱責自己名義上的父親,而他更是毫不掩飾,隻讓顧念花覺得惡心。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替你將這最後一件事情辦完,日後你我再不相關。”


    言罷。


    胡三太奶帶著胡青兒徑直離開,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普益一眼。


    直待她走後,武藤秀才忽然笑出聲,陰陽怪氣說道,“看來你的這些部下對你,也不是忠心耿耿啊。”


    普益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等事情完成了之後,就是她們的死期,我也不需要她們的忠心。”


    說著,他看向武藤秀,道:“你們的人究竟什麽時候到?”


    武藤秀沉吟著說道:“暫時還不確定,這次的事情這麽大,所有的天忍無一生還,那些老頭子也不知道,究竟該派出什麽樣的人來,才能徹底穩住局麵。”


    普益獰笑道:“要我說,根本就不用顧忌他們,直接安排大軍壓境,之後再一個山門,一個山門的清剿。”


    武藤秀瞥了一眼普益,看到他臉上的獰笑,卻是直接從他身旁走過,“我們需要怎麽安排,還輪不到你插手,偷偷告訴你,因為這次的失利,很多人都將失敗歸結於你,說要拿你開刀呢!”


    “嗬~”


    武藤秀話裏話外的譏諷,讓普益臉色瞬間成為豬肝色。


    他能夠在這裏穩住發展,也全部仰仗武藤秀的後背,若是自己真的成為一個棄子,或許自己的命運就會與麵前的白蟒一樣。


    甚至更慘!


    所有的隨從都能看出主子的憋屈,而作為奴才,更是感覺到萬分的屈辱,立刻就有人低聲說道:“我去殺了那表子。”


    普益異常冷靜地搖搖頭:“臥薪嚐膽的故事你聽說過,若是連眼下區區的屈辱都無法忍受,那我還談什麽光複大計。”


    “走!”


    普益一揮手,走出營帳。


    營帳之中陷入安靜,隻有白蟒低沉的喘息聲,可忽地,她卻聽到一陣腳步,和熟悉的聲音。


    “白奶奶,我又來看你了,你還好嗎?”


    白蟒眼睛立刻睜的圓溜溜的,看著麵前忽然出現的許平,興奮道:“許先生,終於等到你了,我體內靈氣即將耗盡,若是你再不來,我就要自己出手了。”


    麵對這個曾經的敵人,如今即將死去,想要在臨死前,徹底瘋狂一次的蛇仙,許平微微躬身,以示尊敬。


    “我的確準備對他們出手了,現在來找你,就是想要了解一下,目前是什麽情況?”


    白蟒經過短暫的興奮之後,慢慢平靜下來,“陣法已經停止了,那是因為,目前現有的圖騰柱,已經全部灌滿了靈氣……”


    現有的……


    外麵的圖騰柱有十多根,如果說都能請出神來的話,事情或許比自己想象的要棘手。


    許平問道:“那你還有幾成實力?”


    白蟒沉聲道:“十成!”


    “我一身靈氣雖然被他們吸走大半,但既然是拚命,將本命妖丹在體內爆炸,足以支撐我一炷香的時間。”


    而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就是死亡。


    小狐狸雙眼含淚,哭著喊了一聲:“白奶奶……”


    也就是許平在開口說話之前,就已經布置下了隔音陣法,不然肯定已經被外麵的人察覺。


    許平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既然是這樣,我需要你做的,就是幫助她,將那個男人殺死!”


    “那些所謂的神,由我一人對付!”


    /67/67111/19460291.html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九叔世界開棺材鋪的那些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雨夜寫書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雨夜寫書人並收藏我在九叔世界開棺材鋪的那些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