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種很典型會吸引女人的男人,有那股矜貴又平和的氣質。


    特別是他一雙桃花眼,笑得時候,仿若聚斂了這塵世所有的光輝和星辰,異樣斑斕華彩,勾人目光。


    而很多人都覺得蕭莫宇隻是皮相出色,卻不知,他最厲害之處,是他的甜言蜜語,能把女人迷得暈頭轉向,會心甘情願為他賣命,為他做事兒,做他的傀儡,周旋於各色人物之間。


    薑珂看著蕭莫宇雙腿優雅交疊,手裏捏著文件,一副認真聽手下科員報告的樣子,腦子裏亂糟糟的,混沌似一團凝結了雲、凝結了霧、凝結了水、又凝結了冰的空氣,脹澀又難受。


    她還要回法院那邊,等她父親庭審的結果,沒有過久的時間在這裏耗,她和秘書說:“我有急事兒要見蕭莫宇,麻煩你去通知一聲。”


    秘書和薑珂說:“不好意思薑小姐,處長在開會,你稍微等一下行嗎?”


    薑珂沒有時間浪費在等人的事情上,就說。


    “如果你不想去通知,那我隻有硬闖了!”


    權當她沒有規矩好了,她就是要最快的時間裏和蕭莫宇接上話。


    不然,照他這麽磨磨蹭蹭的開會下去,自己要等到什麽時候。


    秘書一臉的為難,自家處長剛剛下達命令開會,是臨時決定的,想也知道很重要,要開好一會兒。


    見秘書遲疑,不方便幫自己傳話的模樣,薑珂說。


    “既然你不方便,那我自己來!”


    她倒也沒有為難秘書的意思,相反,她因為給自己傳話而得罪蕭莫宇,讓蕭莫宇不痛快,還是自己影響了她。


    思及此,薑珂走上前,做敲門的準備。


    不等她將抬起的手落下,秘書叫住了她。


    “薑小姐,還是我來幫你叫處長吧!”


    薑珂看秘書一臉難為情的走上前,拿下自己擱置在半空中的手,而後,退到一旁。


    秘書上前敲門,篤篤的兩聲後,裏麵說了一聲“進!”


    秘書擰開門把兒進門,和蕭莫宇說:“處長,薑小姐有事兒找您!”


    蕭莫宇:“……”


    ——薑小姐嫁到分割線——


    蕭莫宇可能不賣其他人的麵子,但是薑珂的麵子,他會賣,也一定要賣。


    知道薑珂來找自己,他和手下的科員說:“晚些再繼續。”


    話閉,他起身,出會議室。


    等他出會議室的門,看到了亞麻色長發豎起馬尾的薑珂,此刻正抿著菱唇,捏緊手裏挎包的鏈條,一瞬不瞬地凝視自己看。


    跟著,她聽到她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


    等薑珂隨蕭莫宇過去他的辦公室,薑珂不做隱瞞,直接質問他:“你派人監視陸靳城是不是?包括他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事先有個陳茉通過電話,蕭莫宇對於薑珂的出現,一點兒也不意外。


    甚至也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裏,所為何事。


    目光很平靜的回望薑珂,蕭莫宇說。


    “我隻是想知道,和他比,除了他州長的身份地位之外,我和他差什麽!”


    薑珂沒心情聽蕭莫宇這一套冠冕堂皇的說辭,說白了,他不過是在給他自己,在一個在外人看來,說得過去的可笑理由。


    “所以,你這是變相承認你派人監視他一舉一動一事兒了?”


    “不是監視,是學習,甚至可以說,是對比。”


    薑珂嗤笑一聲。


    “蕭莫宇,連做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會為你自己找一個可笑的理由,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嗎?”


    蕭莫宇說:“是,我可悲,而且很可悲!”


    “……”


    “被你痛下狠手插了一刀,這世上還會有誰比我更可悲的嗎?”


    蕭莫宇自認為,他對誰殘忍,對誰心狠手辣,至少,他沒有真正害過她薑珂。


    而且,在他心裏,自始至終都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認,對薑珂,她是特殊的。


    特殊到,即便是她給了他一刀,非但沒有讓他記恨她,相反,更加讓他難以忘懷,無法忘掉她!


    “那是你自作孽!”


    “……”


    “知不知道,我隻恨我自己,當時沒紮中你要害,要了你的命!”


    如果當時自己給蕭莫宇一刀,紮中他的要害,一了百了,今天,也就不會再有這麽多的事情發生。


    實在不願意在記起曾經發生的一切。


    包括她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再斂住漸變闌珊的情緒,薑珂抬眼看蕭莫宇繃緊臉廓的模樣,問他。


    “開條件吧,你要怎麽樣,才肯銷毀照片和錄音,放陸靳城一馬?”


    蕭莫宇用有些怪異的眼光看薑珂。


    故作出一副不知道她怎麽知道自己手上有捏著陸靳城把柄的照片,還有錄音的模樣!


    不過,他僅僅是把不解在臉上表現了幾秒而已。


    幾秒後,又恢複了常態。


    再開口,他說:“讓我放陸靳城一馬?好啊,你和他分手,把關係斷的徹徹底底、幹幹淨淨,和我在一起,我就放他一馬!”


    薑珂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嗤笑出聲。


    “蕭莫宇,你不覺得你提出的這個條件,真的很可笑嗎?”


    “……”


    “你想和我在一起?嗬……就我們之間那些恩恩怨怨,你就不怕我暗地裏,再捅你一刀嗎?”


    蕭莫宇不緊不慢道:“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你和我,比你和陸靳城先認識,憑什麽我要讓他捷足先登?”


    在蕭莫宇看來,當初沒有陸靳城的出現,薑珂定然會和他在一起。


    那會兒,他們私交往來,關係很不錯。


    薑珂還接受過他送給她的玫瑰花。


    這等情意,中間被撬了牆腳,誰能甘心咽下這口氣?


    即便是他對薑珂,本不喜歡,一開始的初衷,也隻是為了扳倒薑家,拿她做跳板,也不會甘心自己的東西,為他人所有。


    是男人都有這樣一種自負的心理。


    他不要的東西,可以當垃圾一樣扔掉,但是就是不允許其他人再撿起,成為他人所有。


    他的就是他的,灰飛煙滅,破釜沉舟,也是他的,別人不能搶奪,也不能覬覦。


    那是關乎男性尊嚴的問題!


    “憑陸靳城是正人君子,而你蕭莫宇不是!”


    薑珂不保證陸靳城做的每一件事兒都見得了光。


    但對比蕭莫宇的肮髒和可怕而言,陸靳城幹淨的就像是清澈的水,不著絲毫雜質。


    這是他蕭莫宇再如何洗白、再如何過濾,都不可能呈現出來的模樣。


    而這,還隻是基礎元素。


    她愛的,是陸靳城的人,從血肉到毛發,從骨骼到皮囊,都浸透著對陸靳城的深愛和喜歡,這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取締的!


    “再怎麽樣,陸靳城也做不出來背地裏監視人的行為,更做不出來,對一個未出生的孩子,痛下殺手!”


    薑珂這話,明顯是在控訴他蕭莫宇弄死她孩子一事兒。


    雖然她不願意提及,也盡可能去忘記。


    但不可否認的是,孩子的流逝,始終是她心口的朱砂痣,挖不掉、鏟不除,那樣侵入血肉,真真切切的存在。


    蕭莫宇繃緊臉廓,臉上的表情,一寸寸皸裂。


    再開口,他說:“你說這話,讓我沒有不針對陸靳城的理由!”


    “……”


    “他從我手裏搶走了你,還讓你懷上了他的孩子,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做法,我不該為我自己報仇嗎?”


    “……”


    “小珂,我殺的,不是你的孩子,是陸靳城的孩子,我就算是害,害得也是他們陸家的骨血,而不是你!”


    “啪!”


    薑珂狠抽了蕭莫宇一耳光。


    犀利的掌摑聲,卷著一陣掌風,在蕭莫宇耳邊,似撕裂布帛,尖銳炸開……


    “蕭莫宇,你真是喪心病狂,無藥可救,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對蕭莫宇,薑珂當真是耗盡了全部的情意。


    這樣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即便是對未出生的嬰兒做了陰狠的勾當,也能給自己找出來一個奇葩的理由。


    在薑珂看來,蕭莫宇都要成恐怖分子了,他從每一寸毛發,都透著歹毒和邪惡,陰鷙與妄獰!


    “別再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我本應該是你的,我不該說什麽樣的話傷害你那些p話,蕭莫宇,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你喜歡的,是你自私自利的征服欲。”


    “……”


    “而我,不過是你想捕獲的一個獵物罷了!”


    這樣的男人,把利益看得最重。


    他愛得哪裏是自己,是他陰暗、恐怖的虛榮心。


    對自己,他從未上升到喜歡、非你不可的局麵。


    對自己,他一直都是征服的病態,即便是得不到自己,自己也不應該為他人所有!


    實在無法再繼續和蕭莫宇對話下去,薑珂說。


    “蕭莫宇,我今天來找你,就是一個重大錯誤,你這樣的男人已經沒有理智可言,和你對話,不過是浪費我的時間,牽扯我的精力!”


    “……”


    “一切點到為止,隨便你怎麽樣,我以後都不會再單獨見你!”


    來見他,還是她衝動了。


    她永遠都低估了蕭莫宇近乎變/態的人格。


    這樣的男人,是魔鬼,是撒旦,是野獸,他沒有心,沒有靈魂,隻有以他自己為中心的可怕占/有欲和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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