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科室的辦公室,程曉曉便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對著正在穿白大褂的她一臉八卦的壞笑,“陸大夫,剛才在電梯間碰到你家陸院長了,臉色好像不怎麽好,頭也受傷了,不會是被你打的吧?”


    陸蓉顏心情煩燥得緊,遂不耐煩地白她一眼,“你若是覺得工作太輕鬆,回頭我跟主任說一聲,讓他再加一些其他工作給你。”


    “別別別……”程曉曉連連擺手,“不過是隨口問一聲,不想說就算了嘛,幹嘛這麽凶?”然後她撇了撇嘴,又不知死活地湊過來,“不過,陸大夫,您最近這脾氣可是見長啊!”


    說罷不等陸蓉顏發作,轉身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陸蓉顏突然想起什麽,起身追到門外:“程曉曉,回來!”


    程曉曉轉過頭來做無辜狀,“還有什麽教誨啊?院長夫人,我這不是馬上就要消失了嗎?”


    “我聽說你有親戚是做房產中介的。”


    程曉曉停下腳步,“對啊,我表姐是房產中介。”


    “能不能讓她給我留意一下租房信息?”


    “租房信息?”程曉曉又折了回來,臉上仍是她招牌似的八卦笑,“陸大夫,你要在外麵租房子住啊?”


    “呃……不是。”陸蓉顏眨眨眼睛,“我替一個朋友問的。”


    “嗯,我覺得也不會,你們那麽有錢,跟陸院長又是這麽的恩愛,怎麽可能出來租房子住?就是你想,你家陸大院長恐怕也舍不得,我說得對吧?”程曉曉說著拿肩膀蹭她一下。


    他會舍不得她?


    陸蓉顏自嘲一笑。


    沒有接這個對她來講有些諷刺的話題,“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再找別人。”


    程曉曉拍著胸脯:“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不過得看她要什麽條件?”


    “不用太大,八-九十平,距離咱們醫院近,周邊有幼兒園就足夠了。”


    “好,那你朋友的電話給我,到時候好讓我表姐跟她聯係。”


    陸蓉顏理了理額發,“跟我聯係吧,反正你跟她也不熟。”


    “好吧,我這就給我表姐打電話。”程曉曉說著從兜裏掏出手機撥著號碼。


    “程曉曉!”


    辦公室門外探進一個腦袋,是樓下消化內科的實習大夫陳瑞。


    “什麽事啊?”程曉曉低頭撥弄著手機。


    陳瑞看了看陸蓉顏,見她沒有排斥的意思,便抬步走了進來,“今晚有空嗎?請你去參加舞會如何?”


    “舞會?什麽舞會?”


    程曉曉據打電話的手停了下來,一臉好奇地看著陳瑞。


    “你沒聽說啊?業康集團董事長程遜的千金程嘉蕊最近回國,程老爺子為了討她歡心,特地在盛皖會所舉辦了一場歡迎舞會,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上流社會的風雲人物出席,我想去看看,因為要求一定要帶舞伴,我便讓朋友替我搞了兩張入場券,你也知道的,我還沒有女朋友,一時也找不到舞伴,咱倆都是單身,不去接伴一起,去那裏結交些人脈,對以後的發展說不定會有所幫助。”


    程曉曉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不出來,你還挺懂得為以後做打算的。”


    陳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人往高處走嘛,唉,你到底去不去啊?”


    程曉曉為難地撇了撇嘴,“我是挺想去的,不過我今天晚上約了朋友一起逛街,實在沒時間,結交人脈的機會,你還是留給別人吧。”


    陳瑞失望地聳了聳肩,“那好吧,我再問問別人。”


    程曉曉低頭剛要打電話,突然又抬眼,鬼機靈地看著陸蓉顏,“還用得著問別人嗎?這裏不是有個現成的舞伴嗎?”


    “誰?”


    “陸大夫啊!”


    “說什麽呢?上流社會的歡迎酒會,陸院長肯定也是要去的,舞伴自然就是陸大夫,怎麽可能輪得上我來邀請?”


    陸岸琰的確時常受邀參加上流社會的各類聚會,但陸蓉顏本身對這種舞會並不熱衷,加之她與陸岸琰的感情也不好,所以每次都是能推便推,隻有一些明確規定一定要帶太太的,她才勉為其難跟著去。


    她感覺,這次的舞會陸岸琰一定會受到邀請,因為前段時間業康集團的董事長程遜一直在想盡辦法跟陸岸琰談合作,都被拒絕了,但他似乎並不死心。


    業康集團主要經營和研發藥品和醫療設備。聽說他們最近在研發一種新型的醫療器械,在研發的過程中遇到一係列的難題,在請來諸多專家都束手無策後,他們想到了陸岸琰,因為在這方麵他有豐富的科研經驗,在部隊的時候便是專攻這一項。


    程遜便一直在找機會跟陸岸琰的醫藥科研院合作,但陸岸琰是軍醫出身,他的科研所也隻是為軍方服務,所以程遜一開口便遭到了拒絕,但這程遜似乎並不死心,時常約陸岸琰出去休閑娛樂,想要說服陸岸琰幫自己這個忙,不過都被拒絕了。


    所以,陸蓉顏覺得這一次的舞會,他一定不會忘記給陸岸琰下請柬,至於他去或不去,就不是陸蓉顏能夠猜得到的了。


    想到他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去,她當即擺了擺手,“我就不去了,晚上還要陪孩子。你可以去問問別的科室的小姑娘。”


    “好吧!”


    留下一個失望的眼神,陳瑞抬步出了辦公室。


    程曉曉給她的表姐打電話把租房子的事情說明白後也離開了。


    一條微信傳了進來,陸蓉顏打開一看,是陸岸琰發的:“今天是簫簫的生日,晚上一起回老宅吃飯。”


    簫簫的生日。


    天!她竟把自己兒子的生日給忘記了。


    她一拍腦袋,真是忙糊塗了!


    ………………………………………………


    這天下午難得沒有手術,陸蓉顏總算可以按正常時間下班。


    知道離婚的事情在陸岸琰這裏根本講不通,她便也懶得多費唇舌,隻等程曉曉為他們找到房子後便帶著簫簫搬過去,就算不離婚,至少也是擺脫他了。所以在車上她並未再提,兩人一路無話,直接來到了陸家。


    崔珍愛已招呼著劉媽在進進出出地忙碌了。


    因過生日的是孩子,陸岸琰沒有叫陸岸笙和曲玉溪,而陸老太太因為身體欠佳去了郊區的療養院,所以當晚為簫簫慶祝生日的便隻有她和陸岸琰再就是陸遠山崔珍愛夫婦。


    陸岸琰與陸遠山雖說前一天有過衝突,但畢竟血濃於水,那日陸遠山在氣頭上將陸岸琰打傷之後,回到家裏又開始心疼兒子,而陸岸琰也是出了名的孝子,自然不會跟老爹記仇,經過崔珍愛在中間串通,父子兩人很快便握手言和了。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陸蓉顏聽婆婆崔珍愛說的。


    簫簫一直在樓上樓下跑來跑去開心得不得了,雖說摔到了腿,但也隻是皮外傷,並不影響走動。


    見簫簫高興,陸蓉顏連日來陰鬱的心情也多多少少受到感染,臉上開始由衷地展露笑顏,陸岸琰似乎也心情大好,滿臉笑意,不時跟簫簫嬉笑打鬧。


    不多時,美味佳肴上了桌,一家人圍著桌子坐好,氣氛十分容洽。


    桌子中央的大蛋糕是陸岸琰買的,令簫簫興奮不已。


    對於兒子,他麵上雖嚴,但心眼裏一向都是寵溺的,他特地讓店員做成了簫簫喜歡的汽車模樣,還在表麵塗滿了他愛吃的巧克力液汁。


    “爸爸,這是你送給我的蛋糕嗎?”小家夥眨巴著一雙靈動的大眼兒,好奇的看著自己的生日蛋糕,小嘴砸吧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饞了。


    “想吃?”


    “想!!”小家夥伸長脖子應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卻還不忘盛讚一翻他偉大的父親大人,“爸爸,你真好!”


    眼前這幅溫馨的畫麵讓旁邊的陸蓉顏心中泛起酸楚,一直以來,在爸爸媽媽之間,簫簫更多的不是依賴自己,反而是依賴陸岸琰,平常喜歡黏著他問長問短,說自己的小秘密,而陸岸琰對簫簫更是百分之百的寵愛。


    雖然極力保證會給簫簫沒有陰影的生活,但她其實很難保證,沒有陸岸琰的生活,簫簫會不會習慣。


    崔珍愛將生日蠟燭拿出來,一根一根往蛋糕上插著,插完又拿起旁邊的生日帽朝著簫簫晃了晃:“小壽星,過來啦!”


    簫簫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崔珍愛幫他把帽子戴好,唱完生日歌之後又將他抱到自己大腿上,低頭跟他耳語了幾句,簫簫頑皮地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回到陸蓉顏和陸岸琰的中間,一臉神秘的表情。


    看著他可愛的樣子,陸遠山忍不住逗他,“簫簫,奶奶跟你說什麽悄悄話呢?”


    簫簫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奶奶說了,要保密!”


    陸遠山哈哈大笑,“小孩子家家,還知道保密?”


    簫簫朝著他吐了吐舌頭,朝著崔珍愛:“奶奶,那我現在就許願了?”


    簫簫鬼機靈地笑著,伸手將陸蓉顏和陸岸琰往自己旁邊拉了拉,“我的這個願望是需要爸爸媽媽一起來許的。”


    陸蓉顏摸著他的小腦袋,溫和地問道:“簫簫要許什麽願呢?”


    簫簫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我的願望就是爸爸永遠愛媽媽,媽媽永遠愛爸爸,最重要的是,爸爸媽媽永遠都愛簫簫。媽媽爸爸,你們說我這個願望會實現嗎?”「親愛的們,不要忘記投下手裏的月票,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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