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答應了下來,隨後,劉萍攙著頗顯虛弱的女子,與徐雲德等人一同出了木屋,踏著厚厚的積雪,向密林深處走去。


    途中,大夥兒知道了這個女子的名字,名如其人,她有著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做馮雅馨,乃是上海人士,父親是個商人,家裏極其富有,此番乘坐飛機本是應邀北上,去北平的一個朋友家中做客。可未料途中遭此飛來橫禍,家破人亡……


    在林中走了許久之後,馮雅馨循著早先用石塊在樹幹上留下的記號,帶著大家來到了一片梧桐林中,放眼一看,隻見幾棵粗壯的梧桐樹之間,正有一架支離破碎的飛機橫在那裏,下了一整天的大雪,已將飛機的大半埋了起來。


    葛五道:“這玩意飛在天上就那麽一點兒,怎麽靠近看卻如此巨大呀!”


    眾人沒有理會葛五的話,跟著馮雅馨來到了飛機近處,隻見此時機艙之內,正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大多都被擠壓、撞擊的血肉模糊了,稍微僥幸一些的,也都是麵目全非,機艙中淌滿了的鮮血,也已凍成了血塊,而那些屍體,也因天氣極冷,皆成了青紫色,看上去陰森駭人。


    看到這淒慘的一幕,眾人心裏頭皆是一驚,馮雅馨則不顧一切的撲到了其中靠在一起的兩具屍首前,失聲痛哭起來。


    王長貴見狀,歎了口氣道:“馮姑娘,正所謂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吧,早些將他們下葬,也好叫你父母得以安息。”


    馮雅馨哽咽的點了點頭,隨後,徐雲德便招呼起葛五葛六、叵蓉幾人齊齊動手,在王長貴選擇的地方挖起了墳坑……


    許久之後,幾十座新墳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中被立了起來,在父母墳前,馮雅馨傷心欲絕,畢竟與親人的生離死別,乃是這世間最為悲痛之事,像她這麽一個柔弱的小女子,又怎能一時接受的了這悲慘的事實?


    劉萍等人,則靜靜的站在一旁,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但臉上卻無不透著沉重,畢竟此次空難,一次就帶走了數十人的性命!都說人類若要進步,首先必須發展科技,但科技進發展了,它所帶來的弊端,卻也叫人心有餘悸……


    終於,馮雅馨止住了哭聲,但卻依舊跪在墳前,她緊咬著下唇,因情緒低落,加之身上還帶有傷病,臉色顯得極其蒼白。


    劉萍走上前去,輕聲問道:“馮妹妹,事已至此,你就別太過傷心了,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你父母在天有靈,看見你如今的模樣,我想他們一定會心疼壞了吧。”


    馮雅馨艱澀的點了點頭,隨之哽咽道:“謝謝你們,我沒事……我隻是想多陪陪他們二老而已。”


    王長貴歎了口氣道:“姑娘,如今你父母雙亡,家裏又五其他親友,往後打算怎麽辦呢?”


    馮雅馨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說道:“父親的產業,我會接手,另外他老人家這輩子還有一個未完成的心願,我一定要盡我所能,代替父親將它完成!”


    對於別人的家事,劉萍等人不好多問,隻得說道:“你有這份心,想必你爹爹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另外,既然你要替父親完成心願,那就更應該保護好自己的身子,如今你身上有傷,這天氣又是如此的寒冷,再這麽呆下去的話,是會有性命之憂的呀!”


    馮雅馨點了點頭,但剛要開口說話,卻是雙眼一閉,昏了過去!眾人見狀大驚,急忙圍上前來,王長貴替她把了一下脈,隨之說道:“是悲傷過度,加之受了風寒,沒有什麽大礙,但我們須得趕緊將她送會木屋才行!”


    葛五道:“我來背她!”


    徐雲德道:“不行,人家一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怎能輕易叫你這大老粗背!還是蓉丫頭來吧,你把身上的皮襖脫下來,給她裹著就好!”


    葛五聽了這話,神色頗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隨之急忙又脫下了身上的大皮襖,蓋在了馮雅馨身上。而後叵蓉將其背了起來,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一路回了獵人木屋。


    安置好了馮雅馨之後,劉萍又喂了些熱湯給她,徐雲德則燒旺了爐子裏的火,將屋中的溫度弄的極暖之後,見馮雅馨的臉上逐漸有了些紅潤,眾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隨即,徐雲德說道:“現在咱該怎麽辦?把這丫頭一個人丟在這裏總歸不成,而那絕地之內究竟有些什麽東西又很難說,若留人在這裏照顧,其餘人去那絕地之中的話,一旦涉險,深陷其中難以脫身的話,那後去之人就很難與大家匯合了!”


    王長貴沉思道:“這丫頭的身子骨還算硬朗,並非嬌柔之人,不如我們就等她的病好了之後,再行進山吧。更何況如今雪球已是找到了進入絕地的入口,咱也無須在花費時日去四下找尋了。”


    劉萍聞言,點了點頭道:“我讚同王大仙的說法,這丫頭命運悲慘,剛剛跟父母生離死別,若咱就這般丟下了她的話,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吧。”


    正說話間,昏迷之中的馮雅馨突然開口說話了,好奇之下,眾人紛紛轉眼看去,隻見她此刻依舊是秀目禁閉,但卻眉頭緊縮,想來應該是做夢了吧,隻聽她帶著哭腔的說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完成心願,等我找到了龍血寶玉,一定會拿它去你墳前祭拜……娘,女兒想你……你不能就這麽離開雅馨呀……”


    後麵那些,劉萍等人已無暇注意了,隻因大夥兒的心神,皆被那“龍血寶玉”四個字給吸引了過去。


    徐雲德滿臉大驚的說道:“她說他要找尋龍血寶玉?難道說她跟李家還有關係?”


    莊釧搖頭道:“不會,馮小姐先前已經說了,他們是上海人士,而李家則世代居住在艾蒿屯中,從未有人移居去上海,我想此事定然另有蹊蹺!”


    王長貴點頭道:“莊道友說的不錯,這馮家跟李家不可能存在聯係,咱還是不要胡亂揣測了,等馮姑娘醒來,隻需當麵問個清楚便可。”


    徐雲德道:“世人對這龍血寶玉所知甚少,這馮家若跟李家沒有關係的話,那也足以證明馮姑娘的爹定不簡單,難不成也是道中之人?”


    對於這一點,大夥兒誰呀下不了定論,但有一處卻是令劉萍產生了懷疑,那便是為何整個飛機裏的人盡數死了,可唯獨這馮雅馨卻是毫發無傷呢!試問從那麽高的空中掉下來,能逃過一死的人,世上又有幾個?


    帶著滿心的疑惑,大夥在屋子裏等待了一整天,直到太陽落山,馮雅馨方才幽幽轉醒。劉萍急忙上前將其攙扶起來,問道:“馮妹妹,你感覺怎麽樣了?”


    馮雅馨衝劉萍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說道:“我沒什麽大礙,倒是麻煩了諸位!等日後出了這山,我一定重謝。”


    徐雲德擺手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姑娘無須掛在心上。對了馮姑娘,剛才你的夢話,我們都聽見了,實不相瞞,你所說的龍血寶玉的下落,我們都知道。”


    一聽這話,馮雅馨神色大變,神情非常激動的開口問道:“這位先生,您說的是真的嗎?還請你快快告訴我,那龍血寶玉究竟在何處?又歸何人擁有?”


    徐雲德從懷裏將得自李家的玉佩掏了出來,說道:“不瞞你說,這寶玉就在我的身上!這塊便是……”說罷,便將玉佩遞給了馮雅馨。


    滿臉不敢相信的馮雅馨,遲疑的接過了徐雲德的玉佩,興許起初她還有些懷疑,這是大夥想出來的法子,目的隻是想安慰自己,但當那塊通體血紅的玉墜之上,隱約傳至手心的那股溫潤感,卻消除了她的這個想法,出身富貴人家的馮雅馨,對於玉器自當也有著非凡的見地,像一些彌足珍貴的名玉、寶玉她也都見過不少,但能比得上手中這塊精純的,卻沒有一塊。


    驚詫良久之後,馮雅馨開口道:“這……這真的就是傳說中的龍血寶玉嗎?”


    徐雲德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


    葛五也搶著答道:“假一賠十!”


    徐雲德撇了他一眼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馮雅馨此時的心思似乎全在這龍血寶玉身上,無暇顧及其他,開口說道:“素聞龍血寶玉隻存在與傳說之中,普天之下的曆史書籍中,都沒有相關的記載,更家沒有關於誰曾擁有過它的記載,不知這位先生是從哪兒得來的,又是如何確定它就是龍血寶玉的呢?”


    不等徐雲德開口,卻聽王長貴答道:“這塊玉的來由,非一言兩語能敘說清楚,但姑娘不必懷疑,此玉確是龍血寶玉,修道之人不說虛言。更何況我們也沒有理由要騙你呀。”


    “修道之人?你們是修道之人?”聽了王長貴的話後,馮雅馨的神色更是大驚,隨即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我父親猜測的不錯,這玉果真是在修道之人的手中!


    對於這話,劉萍等人也感到有些意外,小雙開口問道:“馮姐姐,你父親也是修道之人嗎?為何他會說這龍血寶玉一定在修道人的手中呢。難不成他有什麽線索?”


    馮雅馨搖頭道:“我父親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此外對於這龍血寶玉究竟在哪兒,他也毫無線索,之所以會說這寶玉會在修道之人手中,其實僅是他的一個推測而已。若問事情的由來,還得從十五年前說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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