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似是發狂,隻聽他咆哮道:“我是畜生!我是豬狗不如!我沒有你們那等本事,我隻是一個普通人,遇到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妖怪,為求保住自己的性命,我能有其他的選擇嘛!如今,事已至此,罪孽已經犯下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要殺要刮隨你們便吧!“


    葛五聞言怒道:“你這畜生,做了孽竟然還有理了,想死是吧,那好,我這就成全你!”說罷,便要上去收了小張的性命。


    可誰料王長貴卻開口製止道:“葛五兄弟住手!”


    眾人一聽,皆是好奇的將目光投向了王長貴,隻聽他沉聲道:“這小子也隻是受那命運擺布的可憐人而已,如今操縱他的幾隻妖怪已經死了,想必單憑他一己之力,也興不起什麽風浪來,我看就此放過他吧!”


    要知道殺妖和殺人,兩者之間的感覺可是大不相同的,在加上劉萍這一夥兒,皆非那種心狠手辣之徒,所以聽了王長貴的這番話後,紛紛點了點頭。


    葛五道:“既然如此,那就暫且放了這混賬東西。”說著,便一腳將小張給踹出了門外,厲聲說道:“滾吧,以後若再叫我聽到你做了啥壞事,我一定會親自收了你這條賤命!”


    從雪地上爬起身的小張,一臉渾噩,什麽話都沒在多說,便轉身進了山中,寒冬之夜,山裏的險惡大夥兒心裏都明白,這時將小張趕了出去,無疑是將他逼上了死路,但即便明白這一點,眾人也沒有留他的意思,隻是冷眼盯著小張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幕方才罷了。


    關上門後,徐雲德當先說道:“真沒想到這卉丘山一行,還未等我們踏入深處,就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真不知那絕地之內,除了奇花異果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存在!雪球,你在那裏就沒發現別的東西麽?”


    雪球搖頭道:“我一心惦記著大家安慰,所以弄死了那幾隻小妖之後,就立馬回來了,至於絕地之中還存在著其它什麽東西,我就不清楚了。總而言之,那絕地之內的空間很大,依我看來,裏麵絕非表麵所見那麽簡單。”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鬼王說那裏曾是仙人的修煉之所,這個說法雖然並不靠譜,但正所謂事出必有因,絕地即便不是什麽神仙所留下的,那多半也是個得道高人!時候不早了,大夥還是快些休息吧,至於其他的事情,等我們到了之後,自然會一一弄明。”


    眾人聞言,皆是點了點頭,隨即便沒再多說,各自回到了先前睡覺的位置休息去了。


    天還微微亮,眾人便被門外傳來的一陣古怪的聲響給吵醒了,大夥兒的第一個反應是,小張又回來了?


    但當徐雲德走之窗前,推窗一看之下,卻是被屋外的情形給嚇了一跳,隻見窗外雪地上,此刻正趴著一個身上帶傷之人,由於麵部朝下的緣故,所以看不清楚長相,但從衣著看來,這人卻是一個女子。


    見狀後,徐雲德急忙躍窗而出,但當他雙腳剛一落地,便見女子身後的不遠處,正有一體態龐大的棕熊衝了過來,由此可見,這女子的一身傷痕,多半是被這畜生所傷。


    不及遲疑,徐雲德急忙將那倒在地上的女人抱了起來,旋即飛身躍回屋內。轉臉對叵蓉道:“丫頭,門外那大家夥交給你啦!”


    叵蓉點了點頭,隨之便托起玄鐵大錘,不緊不慢的出門而去。劉萍則急忙又在木床上加了些茅草,徐雲德將受傷的女子放了上去。王長貴上前替她查看起傷勢來。


    不一會兒,隻聽王長貴鬆了口氣道:“隻是些皮外傷,外加勞累過度和受了驚嚇,所以才昏厥了過去,休息一些時間就好了。隻是這女子為何會跑進這深山裏呢?”


    徐雲德猜測道:“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劉萍搖頭否定道:“這不可能,卉丘山周圍就隻有那麽一個村子,而那村子裏的人,如今受了妖怪們的驚嚇,家家戶戶都是夜不出戶的,加之那村子距離此地,須得五六個時辰的路程,由此可見這女子若真是從村子而來的話,那麽定得昨夜出發,但如此一來,就更加不大可能了。”


    莊釧點頭道:“劉姑娘說的有理,但她若當真不是村子裏來的,又會是何處來的呢?”


    眾人聞言,皆難以回答,王長貴道:“大夥還是先別胡亂猜測了,等她醒來之後,咱再向她問個清楚吧。”


    這時,隻聽門外傳來了一陣悲嗚,轉身看向窗外,卻見先前還威風凜凜的大棕熊,已經被叵蓉雜碎了腦袋,一動不動的趴在雪地上,血液和腦漿撒得到處都是……


    葛五嘿嘿笑道:“熊肉,我還從來沒吃過呢,我聽說熊掌可是個好東西呀,這回咱可得嚐嚐鮮。”


    而後,眾人齊齊動手,將那碩大的棕熊扒皮去骨,烤了一些,另外還燉了一鍋肉湯,湯好之後,一股濃濃的香味傳了出來,叫人食指大動。劉萍盛了一碗,端去喂了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喝了些熱湯,加之屋子裏燒了火爐,氣溫較高,女子的臉色也逐漸的紅潤了起來。此刻,眾人方才注意到,這個女子竟然麵容俊俏,是個難得的美人坯子。


    徐雲德打趣道:“這還真是天上掉下了個林妹妹呀。”


    又過了一會,女子嚶嚀了一聲,隨即幽幽轉型,起初似乎還沒有適應眼前所見,臉上泛起了一絲恐懼,可聽一旁的劉萍安慰道:“姑娘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之後,方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隨即,徐雲德開口問道:“這位姑娘,你怎麽會跑來這種地方?就不怕山裏的那些野獸嘛?”


    那女子眨了眨眼,隨即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傷心是,竟然“哇呀”一聲的哭了起來,眾人被人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得一愣。麵麵相覷,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劉萍坐到女子邊上,將起攬入了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道:“好了好了,現在你已經沒有危險了,你看追你的那隻狗熊,不是已經被打死了嘛。你剛才還喝了用它肉熬的湯呢。”


    那女子抽泣道:“我……我不是怕那隻熊,我隻是想我爹娘……”


    眾人聽了這話,更是感到疑惑,難不成他爹娘是被五隻妖物所殺,而這姑娘進山,就是為了找妖怪報仇?


    但緊接著,女子所說的話,卻否定了大夥兒的猜測,隻聽她說道:“我們的飛機路過這座山的上空,突然間不知是怎麽了,好好的就失靈了,從天上栽了下來,我爹娘跟其他人全都死了,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原本是想出山找人幫忙,可誰知這座山竟然如此之大,我走了一整天都沒有找到出路,還險些被那隻狗熊給……”


    “飛機?失靈!”徐雲德驚訝的說道:“原來飛機這玩意還會失靈呀,原本我還想坐一回感受一下,如此看來,還是算了吧!”


    在當時那個年代,凡是能做的上飛機的,皆是非富即貴,再看這女子身上的著裝,也絕非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倒是有些像洋人的裝扮。劉萍自當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她說道:“妹子,你先別傷心了,告訴我們那飛機掉在什麽地方了,我們這就過去看看,或許還有其他生還者呢。”


    女子搖了搖頭道:“方位我說不上來,但一路上我都做了記號,隻是除了我以外,沒有一個生還者,他們……他們全都死了……嗚嗚……”說到這裏,女子又埋頭抽泣了起來。


    王長貴歎氣道:“萬般皆是命,姑娘節哀。那你家中還有其他的親友嗎?不如我們送你出山,你也好告知他們,並叫親友前來替你父母收屍,並辦理喪事呀。”


    似乎聽到“收屍”、“喪事”這類字眼,又勾起了那女子的痛楚,使得她哭得更厲害了。


    徐雲德拉了拉王長貴的衣袖道:“老道,你就別說了,什麽收屍不收屍的,整的怪嚇人的。”隨即又轉臉對那女子說道:“姑娘,你還是別哭了,若再耽擱時間,你爹娘的屍體叫野獸啃咬了、或者拖走了,那可就不好啦……”


    這話一出口,那女子哭的更加傷心,徐雲德無奈道:“算了,安慰女孩這等事情,我跟老道一樣,都是門外漢,還是妹子你來吧。”


    然而不等劉萍開口,卻見那女子突然抬頭說道:“這位先生說的不錯,我不能耽擱時間,不能叫爹娘暴屍荒野!”說罷,便翻身下了床,要給徐雲德等人跪下。


    眾人見狀,急忙將其製止,徐雲德道:“你這是幹嘛呀!”


    女子說道:“諸位,我父母慘遭橫禍,如今死於這荒山野嶺之中,我有心盡孝想讓他們盡早入土為安,但奈何力不從心,想請諸位幫忙,日後我定然報答諸位的大恩大德!”


    劉萍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幫你的!”


    那女子一聽這話,頓時感激道:“謝謝……謝謝你們!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動身吧,我真怕去晚了,爹娘的屍骨會……會被野獸給……”


    徐雲德道:“可是你的身子還很虛弱,外麵天又這麽冷,山路難行,你能經得起折騰嘛!”


    女子堅決的說道:“我能堅持的住,為了父母可以早些入土,我吃點苦頭又算得了什麽!”


    聽了這話以後,王長貴、莊釧以及慕丘痕、馬聖幾個年長者,皆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即馬聖說道:“姑娘果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既然如此,那咱這就動身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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