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萍起初確實是這麽想的,但又因突然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些細節,最終卻是搖頭說道:“徐大哥,這個法子雖然奏效,可奈何此處距離咱一溝村著實太遠,來回少說也得五日有餘,我怕瘦子兄弟在這期間會……”


    徐雲德驚詫道:“那李和宇再怎麽沒有人性,也犯不著這麽快便對他們兄弟兩人失以毒手吧?”


    這時,給魏八指報信那名男子開口道:“徐老大有所不知呀,瘦子兄弟被抓起來的消息,我是聽一個艾蒿屯的人說的,那人還說,他們倆被關進了水牢,想如今這節氣,天寒地凍的,尋常人哪受得了這份罪?所以若咱不快些將他倆救出來的話,難說他們能熬多久!”


    “水牢!”徐雲德聞言大驚,隨即怒罵道:“這姓李的果真不是東西,老子絕不輕饒他。”


    “魏……魏老大!徐老大,救命呀!”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哀嚎,竟是那瘦龍的聲音,眾人聞言,神色皆是一驚,隨即趕緊走出門外,隻見此刻,瘦龍渾身泥濘,瑟瑟發抖的在兩個人的攙扶下,踉蹌趕來。


    徐雲德見狀,忙開口問道:“瘦龍兄弟你怎麽……你哥呢?”


    瘦龍一見這徐雲德等人,臉上頓時放出了光彩,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說道:“徐老大,魏老大,你們趕緊救救我哥吧!我哥他恐怕、恐怕快不行了!”


    徐雲德心頭不由一酸,隨即將收攏扶了起來,說道:“你先別慌,進屋換身幹衣裳,在把事情的經過細細的講給我聽。”


    收攏垂淚道:“行!”


    片刻後,瘦龍換上了衣服,但身子似乎還有些虛弱,看樣子在李家著實沒少受罪,他說道:“今兒晌午,我們去了李家,起初那李和宇倒還算和氣,可誰知那家夥變臉比放屁還塊,一聽我們是衝著那什麽血玉去的,立馬就叫人毒打了我們一頓,而後又將我們哥倆丟進了水牢!我哥他……我哥他在從水牢邊上被推下去的時候還摔斷了腿。那水牢裏頭又冷又髒,我哥斷了一條腿,身子虛弱,這麽冷的天很快就撐不住了。”


    徐雲德聽到這裏,驚聲問道:“什麽!你哥他……他死了嗎?”


    瘦龍搖了搖頭,但隨即臉色一暗,又點了點頭道:“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昏迷之中,但那水牢裏的……這會兒他八成已經……”說著,他便嚎啕大哭起來。


    劉萍雖說心裏也很不好受,但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口問道:“瘦龍兄弟,你是怎麽出來的呢?”


    瘦龍道:“我見我哥他快不行了,心裏焦急,尋思與其在那水牢中等死,倒不如放手拚一把,好在看守我們的那幾個畜生隻顧著賭錢,我才得以撬開了天窗的鎖,一路借著艾蒿的掩護,跑了出來。”


    徐雲德聞言後,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拍了拍瘦龍的肩膀道:“此事因我而起,害得你們兄弟遭罪,這筆債我定會親自找那姓李的討回來!”


    魏八指道:“徐兄弟,這回我也豁出去了,幾百兄弟隨時候著,隻要你一句話,咱立馬就去端了艾蒿屯!”


    徐雲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之轉臉對劉萍說道:“妹子,你先寫封信給孫老弟,叫他跟組織上溝通一下,看能否讓魏大哥打著他們的旗號,將李家這顆毒瘤拔去!”


    劉萍點頭道:“行,我這就去寫!”說罷,便轉身去了裏屋。


    隨之徐雲德又道:“瘦龍兄弟,我現在就跟你去趟艾蒿屯,且不論你哥是死是活,我們先將他弄出來再說!”


    雖然瘦龍膽小,但這回卻是救人心切,加之對李和宇的怨恨,早已不知“怕”字怎麽寫了,聽了徐雲德的話後,當即點頭道:“徐老大,我聽你的,隻要能把我哥弄出來,叫我做啥都行。”


    徐雲德道:“艾蒿屯我從未去過,你無須做其他的,隻要給我帶路,然後指明你哥被關押的地方便可。”


    瘦龍點頭道:“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隨即,王長貴、馬聖、慕丘痕、叵蓉、小雙、葛家兄弟乃至魏八指皆要同去,徐雲德卻拒絕道:“現在還不是跟那姓李的正麵衝突之時,人去得越多,反倒不便行事,這樣吧,老道、叵蓉,你倆與我同行,其餘人先且在魏大哥這裏等著,一旦孫老弟那邊有了回信,我們再動手不遲。”


    眾人聞言,皆點頭應允,雖說魏八指似乎還有些不甘,可未及他開口,便被徐雲德一個眼神給回絕了。一行四人,在瘦龍的帶領下,離開了四方寨,直奔艾蒿囤而去。


    此時天色已晚,外加他們走的盡是荒野小路,諸多孤墳零散的立在亂草之中,顯得詭異駭人。走了大約兩個時辰,一片漫無邊際的濕地出現在了眾人眼前,此時淺水早已結冰,幹枯的艾蒿和蘆葦在寒風的吹拂下,時不時的發出“沙沙”聲,令人頭皮發麻。


    瘦龍駐足道:“艾蒿囤就在這片濕地的正中間,那村子戒備森嚴,四周都有崗哨,我們若想摸進去,得萬分小心。”


    王長貴放眼望了望眼前的大片艾蒿,頗為驚奇的說道:“這屯子的選址還挺有講究,看來那李天虎也懂些風水之術呀。”


    徐雲德聞言後,稍加留心細看之下,也是連連點頭道:“是呀,這地帶四下高低起伏、坑坑窪窪,雖無高山,卻有丘陵,唯獨這片濕地的地勢稍顯平坦,水中之境又乃是極好的聚靈之地,若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應該叫做‘玲瓏心’!”


    王長貴點頭道:“不錯,玲瓏心雖算不上絕佳的風水寶地,但在此建造村落,也屬實上上之選了,難怪千百年來,那李家能夠長盛不衰……哼,隻不過今日他姓李的遇到了貧道,縱使是玲瓏心,我也有法叫它變為泥疙瘩。”


    王長貴對於風水上的造詣,徐雲德自愧不如,聽了這話後,點頭回道:“姓李的在這地界興旺了數百年,也是時候落寞了。老道,你準備怎麽做?”


    王長貴擼了把胡須道:“徐兄弟,眼下還不是討論這事兒的時候,我們還是先去救瘦虎吧,至於其他,我另外再跟你細說。須知要想改了一處的地脈,可並非一件容易之事,得我們幾個合力為之才能成功。”


    徐雲德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聽老道你安排了。”隨即,又轉而對瘦龍說道:“走吧,咱先救你哥去。”


    瘦龍此刻早已是等不及了,畢竟他哥還在水牢之中,是生是死還不得而知,但有一點他心裏明白,那就是耽擱的時間越長,瘦虎活下來的可能性就越加渺茫。


    隨即,在瘦龍的帶領之下,四人鑽進了茂密的艾蒿林中,說來也怪,尋常地方的艾蒿,頂多能長個一米多高就已經很不錯,可這兒的卻皆有兩米開外,竟比其中夾雜著的蘆葦還要高。


    另外,此時正值寒冬季節,濕地中的水都凍得極厚,走在裏頭倒也不怕弄濕了衣裳。借著茂密的艾蒿和蘆葦,四人很快便到了艾蒿屯的邊緣地帶。前頭帶路的瘦龍當先停了下來,轉身低聲說道:“再往前不足半裏路,便到了艾蒿屯了,在咱西北方百米開外之處,有一個哨崗,那哨崗裏大概有六七個人,我們幾個要摸進村去雖說不難,可就怕一會兒背著我哥打此經過時,弄出來動靜太大,會引起他們注意。”


    徐雲德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把哨崗裏的那幾個人給弄死?”


    瘦龍一聽,神色大驚,急忙搖頭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提醒大夥小心而已,就算咱弄死了他們,一旦有換崗的人來,依舊會發現,到時候全村戒備起來,咱就麻煩啦!”


    徐雲德道:“放心吧,一會兒救出你哥之後,用不著你背。”


    瘦龍差異道:“啊?不用我背,可這……這怎麽好勞煩徐老大您和王老神仙呢?”


    不等徐雲德開口,便聽叵蓉氣說道:“徐大哥,你叫我來的目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徐雲德嘿嘿一笑道:“待會兒我跟老道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就稍微委屈一下吧,再說了,以你的力氣,背個人還不是跟玩兒一樣?”


    叵蓉撇嘴道:“那你為哈不叫葛五葛六來,他們也能背呀。更何況我還是個姑娘家,你叫我背個大男人……”


    徐雲德道:“葛家那倆小子身手比你差得太遠,我這不是為了以防萬一嗎,好啦好啦,蓉兒妹子,等這事兒辦完以後,徐大哥給你買糖球吃。”


    “這還差不多!”叵蓉如是說道。


    隨後,四人借著艾蒿、蘆葦的掩護,繞過了哨崗,徑自奔向屯子裏去,此時夜已經挺深,可屯子裏卻亮如白晝,隻見艾蒿屯家家戶戶門前都點著火把,將並不算大的屯子照的極其亮堂。另外更叫徐雲德等人感覺差異的是,艾蒿屯中的崗哨竟然如此之多,更有那時不時經過的巡邏隊伍,人人手中都拿著槍,這架勢,簡直就堪比部隊了。


    四人蹲在一個豬圈後頭,小聲的合計起來,瘦龍當先說道:“今兒晚上巡邏的比往時多了數倍,看樣子是因為我逃跑的緣故吧。真搞不明白,一塊玉而已,值得那姓李的畜生發這麽大火?”


    “好啦,你就別廢話了,李和宇家在哪兒?”徐雲德撇了眼剛剛路過的一隊人,隨即低聲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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