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德好奇的問道:“哦?就連老道你也沒曾見過?那是什麽來頭,不妨給咱講講!”


    王長貴點了點頭,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畫了個圈兒,用手點著說道:“這山穀四麵皆山,是個封閉的處所,唯有南頭暗流湧入,灌入中間深潭,雖不確定有無定有地下河道外泄,卻並不關乎勢態,這便叫做‘八方仙聖護靈潭,九五真龍入此澗’乃是龍脈之所!”


    “龍脈?”眾人一聽,無不大感驚訝,莊四眉頭緊鎖,似有所思;徐雲德眼冒金光,像是激動異常;劉萍則也是極為動容,她開口道:“沒想到這暘穀竟然是龍脈之所,不知曆代諸朝,有無皇陵建在這裏?”


    徐雲德說道:“陽尊遺址乃是上古高人所留,不尊建墓之道,我一眼看不出確切位置,可若有什麽皇陵的話,又怎麽能逃過我的眼睛,妹子,這是一處未經使用的天然龍脈,若有人將家中先人之墓移到這裏的話,那可是要出帝王的呀!”


    王長貴搖頭道:“龍脈之內氣勢太盛,並非誰都能夠受的起的,若沒有帝王之相,便貿然將家裏老祖移到此間,非但當不上皇帝,反倒會為其所克,到時香火必斷,家破人亡!而所為帝王之相,則要關乎太多要素,三世命運、家族陰德以及生辰八字等等,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與你等講明。總而言之,九五帝王誰都想當,但能擔得起的卻屈指可數。”


    劉萍皺眉疑惑道:“大仙,你說那陽尊遺址竟然建在龍脈之內,而如今如今帝製早已廢除,又恰逢圖騰變更,這其間會不會也有些什麽蹊蹺呢?”


    聽了劉萍的猜測之後,王長貴和徐雲德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一切隻是一個巧合,還是圖騰遺址的創始人有意為之的呢?現在誰也說不清,或許唯有等他們將空白曆史的秘密盡數揭開之後,才能得到答案吧。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找尋陽尊遺址了,放眼整個暘穀,隻覺穀內空間過於龐大,要在此處找尋一個隱秘的遺址入口,簡直是大海撈針!莊四再次展開了那張簡略的手繪地圖,這或許是目前大夥兒手上唯一的線索了,眾人紛紛圍攏過來,隻見那地圖之上,標注終點的地方用的是一個規整的六邊形。


    由於圖畫的比較粗糙,所以確切的位置並不能從上頭看出,盯著那六邊形看了許久,劉萍最先開口道:“畫圖之人,為何要用這麽個形狀來標注終點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徐雲德滿腹疑惑的說道:“難不成是那入口就是這個模樣?”


    王長貴搖頭道:“這個圖樣,在道家之中出現的甚少,我能想到的也就隻有奇門遁甲中的日盤圖了,但也不能確定,這個圖形與日盤有無關聯之處。”


    徐雲德一聽,急忙問道:“老道,日盤是什麽?它跟六邊形又有什麽聯係呢?”


    王長貴想了想,隨之說道:“所謂日盤,其實就是將一年三百六十日分作六等份,合稱日盤六元,每元各六十日,陰陽兩遁各執半載,以陽遁為先,冬至上下兩月稱作陽遁上元,後推六十日是陽遁中元,再往後則叫陽遁下元,夏至之日上下兩月則到陰遁上元,陰遁的推法於陽遁相同,分別是陰遁上中下三元……”


    對於這氣門遁甲之法,劉萍和徐雲德都沒曾研究過,所以聽的都是滿頭霧水,徐雲德說道:“老道,你說的這些咱都聽不懂,還是直接說說那什麽日盤與這六邊形之間的關聯吧,我現在就關心這個。”


    王長貴點頭道:“先前我說日盤乃是將一年劃分成六個等分,若將其看成是一個六邊形並畫出來的話,那麽上首一邊就是陽遁上元,先右後左順次轉下,便是陽遁上中下三元,以及陰遁上中下三元,六條邊個代表著一元也就是六十天整。”


    劉萍聞言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之說道:“照這意思,現在正值七月,當屬陰遁上元,所對應的也就是最下麵的這條邊……可是,這跟我們要找尋的陽尊遺址入口所在又有什麽關聯呢?”


    徐雲德接過話頭說道:“妹子說的不錯,若這地圖上的六邊形當真跟你說那什麽日盤有聯係的話,那也就是說隨著時令季節的變化,那入口處的方位也會隨之改變咯?這怎麽可能呢?我看著六邊形跟那什麽日盤大多不會有關聯的。”


    王長貴沉思了許久,方才再次開口說道:“先不管有沒有聯係,咱且去穀中走一圈,看看能否找到些其他的有利線索再說罷。”


    其餘人一時也沒有再好的主意,隻得點了點頭,於是一夥人便動身往暘穀的深處走了過去,說來也巧,當眾人來到那深潭邊上之時,放眼望去,隻見整個潭子,恰是一個不規則的六邊形,昨天因天色已晚,所以並沒有瞧的真切,此時一見,卻是令劉萍等人大感出於意料。


    徐雲德說道:“難不成這個潭子就是陽尊遺址的入口?這也太大了吧,照此看來,那陽尊遺址的內部,又得多大呀,難不成整個昆侖山都被掏空了……”


    王長貴搖頭道:“入口絕計不是這整個潭子,我想那地圖上所標注的圖案,與此處深潭皆是六邊形,這其中定然有些蹊蹺,我們還需一步步的考量才可。”


    劉萍點頭道:“我也覺得入口不會是整個潭子……”


    然而不等她把話說完,卻見徐雲德依然是脫下了小褂,一邊說著:“先不管是不是了,待我潛下去瞅瞅,沒準陽尊遺址就在水下。”說吧,便一頭紮進了水中。


    眾人無奈,隻有坐在水邊等著徐雲德出來。過不多會兒功夫過後,就見水麵上泛起了一串水泡,隨後徐雲德從裏頭鑽了出來,喘了幾口粗氣,便往岸邊遊了回來,一上岸,眾人卻見他臉盡是一片疑惑的神色。


    劉萍上前將小褂遞給了他,並問道:“徐大哥,你在水底看到了什麽?”


    徐雲德皺著眉頭說道:“這個潭子太古怪了,我從沒見過這種怪事!方才我潛下去的時候,見浸在水中的岩壁就好像是被打磨過的一樣,有著一圈一圈清晰可辨的螺紋不說,甚至繞著潭子一圈的岩壁皆是這個模樣!此外上端還是凸出來的一圈岩石蓋子,絕不像自然形成。”


    “螺紋?”王長貴一聽這話,臉上也頓時流露出了一絲震驚,隨之開口道:“徐兄弟,你且細說說,那水下岩壁上的螺紋,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徐雲德想了少許,隨之說道:“那景象我也不太好形容,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泥罐內壁,最上頭的那圈環形的蓋子則是泥罐的中空頂兒,若是沒有潭水的話,我覺得跟一個醃鹹菜的瓦罐很像。”


    聽了這話之後,王長貴眉頭皺得更深了,轉臉對身後的莊四說道:“莊兄弟,你身上的地圖可否借我看看?”


    莊四點頭道:“當然可以。”隨即便從懷中將地圖掏了出出來,遞給了王長貴。


    展開地圖之後,對照著實景,王長貴打量了許久,期間臉上先後出現了多次變化,最終卻是滿臉的驚奇,隨後說道:“我明白了!”


    其他人一聽,急忙來了精神,紛紛開口問道:“你明白什麽了?”


    王長貴將地圖交還給了莊四,隨之蹲下身在河岸上畫了起來,眾人急忙圍攏過去,隻見他畫的乃是一個棱角圓滑的六邊形,隨後又在那六邊形之中畫了一個順時針旋轉的弧形箭頭了。


    劉萍目不轉睛的盯著王長貴畫的圖案,疑惑道:“大仙,你這是什麽意思啊?這個六邊形所表示的就是這個潭子嗎?”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所畫的正是這個潭子,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六邊形確實與日盤有關,此外更叫人難以置信的是,這繞著潭子的整個一圈水下石脈極有可能是活的!而暘穀的入口則極有可能是循著時令的變化而分別出現這不同的地方!”


    “什麽?”徐雲德一聽,頓時驚叫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你說這個潭子周圍的岩壁是活的?這怎麽可能?難不成石頭也成精了,老道你這也有些太扯了吧?”


    其他人也都點頭應和,要說那些野獸之類修出了道業,成精了這還可以理解,但石頭也能成精,恐怕誰也不會相信。更何況還是這麽大的一圈岩石層!”


    劉萍雖說乍聽此話,也有些震驚,但並沒像徐雲德表現的那麽誇張,而是繼續低頭看著王長貴畫的圖形,說道:“我想大仙所說的‘活’並不是成精的意思,而是指這圈岩石帶是在以某種特別的方式運轉著?”


    王長貴點頭道:“方才徐兄弟在水中所見,那岩壁上盡是一圈圈的螺紋,這便是我用以推測的首要依據。”


    一聽這話,徐雲德立馬想到了水下那怪異的岩壁,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道:“經老道這麽一說,我倒是也有些懷疑了,岩壁上的那些螺紋,看上去確實很像是旋轉的痕跡。”


    此刻葛家兄弟等人皆是滿臉的不可思議,莊四滿腹疑惑的開口說道:“倘若這圈石脈真的在轉動的話,那麽總歸得有什麽力量推動吧,這麽大的一圈岩石層,得何等力量才能使其動起來!這……這也有些太誇張了吧!”


    這時,徐雲德猛地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麽,轉身瞧了瞧遠處的地麵,隨之說道:“你們在這山穀裏有沒有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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