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魂注!你究竟是本什麽樣的古籍,竟然要使得這麽多人為你喪失了性命?”王長貴頗為躊躇的說道。


    聽了這話,劉萍和徐雲德無端又回想起當年守護盅繇科的那幾百隻幹屍來,劉萍歎道:“但凡這類玩意兒,一經出現,便定然會掀起陣陣腥風血雨,古往今來人們大多知曉為天下之爭而拋頭顱灑熱血,卻殊不知這些家密寶的爭奪,其實也是慘烈的很呐。”


    徐雲德點頭說道:“人類欲望的恐怖之處便在這裏,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的地方便叫江湖……何為江湖,那便是身在其中之人斷頭灑血之處!”


    三人各自發了一通感慨之後,便沒再多言,並且見天色已晚,喝盡了碗的茶水後,便皆起身準備回房休息,誰料此時前堂的大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凝眸望去,隻見一渾身是血的男子,撲到在地,手裏緊緊的攥著個布包,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屋內的劉萍三人,卻無力氣開口說話。


    見這男子極為麵善,劉萍稍一細想,猛然的驚聲說道:“這……這不是馮家的夥計嗎?”


    不錯,此人的確是那與鄭誌成一同消失的馮家夥計之一,同時也是他們推測出來的懷疑對象之一。可此番為何會這般模樣的出現在這裏呢?


    帶著滿腹的疑惑,劉萍三人急忙上前講他扶了起來,靠近一看,更是被他身上的傷口所震驚,胸前三道皮肉外翻的刀口道道都有一尺上下,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襟,可能是因為時間的關係,傷口已經略顯發暗,血也有些凝固了。


    見此情形之後,王長貴二話不說,急忙掏出了些特製的藥粉,將其灑在了傷口之上,隨之對徐雲德說道:‘徐兄弟,你趕快把他抗到我的房中,這小子失血過多,若不及時處理的話,恐怕要有性命之憂。”


    徐雲德點了點頭,隨即蹲身將這男子攔腰抱起,送到了王長貴的廂房。隨後王長貴又讓劉萍去打了些熱水來,替他清理了傷口,又喂了些藥物……想必是原本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鬆懈,此時這身負重傷的男人已經沉沉的睡去,看神色定然是心力皆疲,難以想象,他究竟經曆了何等生死劫難。


    徐雲德和王長貴處理完男子的傷,從房裏退出來之後,站在門口焦急等待的劉萍急忙上前問道:“大仙、徐大哥,他怎樣了?”


    王長貴道:“命雖是保住了,但傷的太重,以他的體格,沒個三五個月絕難恢複。”


    滿腹心事的徐雲德皺眉說道:“老道,他身上的刀口和付三叔他們身上的幾乎一樣,我看定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難道說他們不是一夥?”


    王長貴此時也是滿心疑惑,但想到萬事等這人醒過來之後,想必自然就清楚了,心理稍稍釋然,他說道:“且不管其他,一切等此人醒了之後再說,徐兄弟,在這他醒來之前,還需麻煩你守著他,我怕有人會來滅口。”


    徐雲德聞言,點了點頭道:“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就好了,我保證不讓任何人靠近他十米之內。”


    然而劉萍心裏此刻則卻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說道:“大仙、徐大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手中抓的那個布包?不知裏頭裝的是什麽東西,看他的模樣,那玩意兒對他而言像是極為重要。”


    王長貴搖頭道:“他抓的太緊,怕硬奪的話會再次撕裂傷口,所以暫且就隻能任由他抓著了,至於裏頭裝的到底是什麽,看來還得等他醒來之後才能知曉。”


    經過這一番折騰,三人都是有些困乏,劉萍最先回房睡了,王長貴如今的身子不比往常,與徐雲德交代了幾聲之後,便也去了徐雲德的房間休息,院中就還剩下徐雲德一人,百般無聊之下,他從腰間的大口袋中掏出了幾卷盅繇科的降屍之法,走到石桌前,借著月光看了起來。


    夜很深,月很明,隨著劉萍和王長貴回房,周圍陷入了死寂,唯有那時不時傳來的幾聲蟋蟀名叫,使得徐雲德還稍稍有些存在感。不知為何,徐雲德手捧盅繇科書卷,但心裏卻久久難安,總覺得似乎有些什麽事將要發生,這種感覺很不好,每次下入古穴老墓,裏頭若有暗道機關或僵屍之流的時候,他便會有這種感覺,或許這是他多年來在無數次的盜墓過程中,練就出來的對危險的感知吧。


    坐不多時,絮亂的心境越加強烈,徐雲德煩躁的揣起書卷,走到井邊,打了桶井水洗了把臉,見夜深無人,他又脫去了汗衫,擦拭了一番身體。


    可誰知正當此時,四下突然刮起了一陣陰風,致使徐雲德由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低聲罵道:“什麽鬼天氣,好端端的怎麽刮起了陰風來?”


    誰料話頭未落,便見前堂後門口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兒!


    “是誰!”徐雲德戒備的問道。


    可那人非但沒有做聲,並且還一動不動,站在那裏宛若吊死之屍一般,加上被門框上的門簾遮擋,並不能看清此人的模樣,隻能從大致的輪廓分辨出,此人是個男子,身高與自己相仿,至於其他卻都無從得知。


    聯想起先前的不好預感,徐雲德心下暗自戒備,右手悄無聲息的摸向了腰間的漆黑短刀,隨之緩步邁向那道人影。然而尚未走出五步,不知何處竟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簫卻要低沉的多,那怪異的聲音一閃即使,但門框內的那人影兒卻在此刻動了起來。


    無視麵前門簾,手腳同出,直接走進了後院,這回徐雲德總算是看清了此人的麵目!但與此同時,他心頭大驚,因為來者竟是鄭誌成!


    “是你?”徐雲德質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鄭誌成沉著臉,眼神空洞,麵色呆板,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但腳下卻沒有停歇,向著徐雲德步步逼近!


    見此情形之後,徐雲德暗驚道:“此人有問題,看模樣怎麽與隻僵屍無異?難不成……”


    想至此處,徐雲德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雖然無法解釋此刻的鄭誌成究竟是怎麽了,但他知道,眼前的男子或者說眼前的這個東西,已經喪失了人性,而剛才的那個怪異的聲響,一定就是控製它的媒介。如今王老道身體尚未恢複,自己又沒啥好法子來製服它,若真成了僵屍的話,自己唯一能做的便隻有將其碎了……


    未及多想分毫,鄭誌成已經到了徐雲德近前,不容分說,抬手便抓,照準的竟是他的咽喉!


    徐雲德身手了得,抽身急退,躲開這索命的一擊之後,瞬間出腳,隻聽“噗”的一聲,正中鄭誌成胸口,這一腳勢大力沉,少說也得有個六七百斤的力道,那鄭誌成硬抗之下,竟隻是往後踉蹌了幾步,臉上甚至連一絲痛楚的神色都沒有流露!


    徐雲德見狀,並無半分驚訝,他曾碰到過的僵屍實在是太多了,若眼前的鄭誌成果真成了屍的話。那麽也隻能算個尋常的低級肉屍,要想碎了它,徐雲德心裏頭有不下百餘種法子,但可氣的事,如今卻還不能斷定這鄭誌成究竟隻是中了什麽邪咒,還是當真成了僵屍,因此他不敢貿然的對其下死手。


    那鄭誌成似乎沒了痛覺,被徐雲德一腳踹退之後,歇都沒歇,悶不作響的再次棲身而上,屈指成抓,出手就找徐雲德的要害。


    “這是想要老子的命啊!”徐雲德暗自想道,隨之一邊躲著鄭誌成的攻擊,一邊尋找間隙,偶爾再補上三拳兩腳,但這些攻擊打在那鄭誌成的身上,宛若撓癢,對其造成不了任何傷害,可徐雲德又不想出刀,一時間兩人便這般你攻我守,在院中轉起了圈子。


    但在不下死手的情況下,一直這般躲避,縱使徐雲德身手高明,也難免有些慌亂,幾次都是險象環生,心裏頭更是苦不堪言。這鄭誌成似乎不殺了自己就不會停手一般,簡直不叫人眨眼。


    這時,熟睡中的眾人也都被院中的打鬥聲給吵醒了,大夥紛紛開門想看個究竟,卻萬沒想到院子中竟然會是這麽個場麵。


    葛家兄弟看著皆是好奇,以徐雲德的手段,怎麽會被逼成這般狼狽的模樣?於是乎,他二人想都不想,挽起袖子便要上前幫忙。


    不料剛剛邁開步子,便被徐雲德一聲怒吼給叫住了!隻聽他喊道:“你倆別過來!這家夥不是人了,你們對付不了……”


    葛五葛六一聽,頓時呆立當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弄明白徐雲德這話的意思,不是人了,那是什麽?


    站在屋簷下的王長貴臉色陰沉,凝眸注視著戰鬥正酣的徐雲德和鄭誌成,並從那姓鄭的麵目表情也瞧出了些端倪來,沉聲說道:“看來這家夥已失心性,這般打下去的話,徐兄遲早要吃虧!”


    劉萍心思縝密,鄭誌成的異樣哪能瞞得過她的眼睛,另外她也看出了徐雲德的無奈,心知此時的徐雲德也已經有些乏力了,他的傷並沒好利索。情急之下,突然間心生一計,急忙對葛家兄弟叫道:“快,快去找根結實點的麻繩來,管它是不是人,先綁了再說!”


    “好計!”王長貴點頭道。


    葛家兄弟一聽,二話不說掉頭就進了屋,片刻之後葛五拖出了根粗麻繩來,衝徐雲德喊道:“徐大哥,接著!”說罷便將麻繩丟了過去。


    徐雲德見狀,心中大喜,猛地踹出一腳,將那發狂般的鄭誌成堪堪逼退,隨之一把抓過葛五丟過來的繩子,與此同時,腳下絲毫沒有半點停滯,滑步上前,揉身便向鄭誌成貼了過去,隻見他雙手並用,左右逢源,時蹲時起,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將那生龍活虎的鄭誌成給捆成了個粽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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