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王長貴和徐雲德也都沒了什麽好問的了,對那馮太太的鬼魂道了聲謝後,便與王懷安一同退出了房門,此刻的王懷安已是接近虛脫,一離開屋子,便靠在柱子上喘著粗氣,看那模樣,此番見鬼果真是嚇的不輕。


    王長貴三人也沒有催促,站在一邊靜靜的等著,直到王懷安的神色好轉,呼吸也恢複如常之後,徐雲德才開口說道:“怎麽樣王隊長,這番你該相信我們是清白的了吧?”


    王懷安點了點頭,但隨即卻又疑惑的問道:“可那本青囊魂注,究竟有沒有在你們手上呢?”


    王長貴搖頭道:“沒有,這個消息也是我等刻意散播出去的,但此事你切不可對任何人說,權當不知便好!我自有法子引出那盜書之人。”


    經過這一番匪夷所思的事後,王懷安對王長貴已經是五體投地,所以他說什麽,王懷安便一定會信什麽,因此這回對於王長貴的話,王懷安並無半分猜疑,當即便點頭答應下來,說道:“大仙您放心,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江湖騙子,皆有著大神通,日後你們需要什麽、要我做什麽,隻管開口便好,我王懷安一定竭盡所能!”


    徐雲德說道:“接下來,你隻需繼續搜查那姓鄭的一夥人的下落,其餘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王懷安立馬答應道:“放心吧,我這就叫兄弟們去找!”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看他模樣,似乎是一刻也不願在這馮家宅中多留了,然而不等他走出幾步,王長貴卻又叫住了他,說道:“王隊長,明日早晨,切莫忘了叫人把這屋裏的屍首抬去埋了,還得各修一座墳。”


    王懷安點了點頭道:“沒問題,大仙您盡管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目送走王懷安後,劉萍說道:“我覺得付三叔有問題!”


    徐雲德問道:“妹子,你有啥想法,說說看。”


    劉萍點頭道:“付三叔若隻是為了馮家的財產,那麽他隻管將馮太太說與馮老爺,兩人一但成婚,這門親戚便已經攀上了,馮老爺死後,這偌大的家業定不會少了他的份,由此看來付三叔根本就無需向馮太太挑明此事!”


    王長貴點了點頭說道:“丫頭說的不錯,我想那付三叔之所以明目張膽的告訴馮太太自己的目的,我想多半是為了掩飾另外一個陰謀,而這個陰謀便極有可能是導致他招來殺身之禍的主要原因!”


    自馮家出來之後,先前圍在外頭的治安隊員們早已都隨王懷安離開了,街上清冷異常,一陣細微的旋風卷著塵土故子打著轉兒……


    徐雲德首先開口打破了略顯沉悶的局麵,說道:“老道,你帶王懷安來馮家見鬼,為何要他安排那些治安隊員守在周圍呢?這三更半夜的,還怕有人跑來他們馮家家偷死屍不成?”


    王長貴說道:“今日我叫小六放出假消息,若那朱郎中在鎮上留有眼線的話,那麽他定會派人暗中監視我等,若此事的真偽被他探明了的話,要想再引出他來,可就難了!”


    劉萍聞言,接過話頭說道:“大仙的用意是,借治安隊隊員之手,阻止朱郎中眼線的靠近,致使他摸不透我們帶王隊長到馮家之中究竟是所為何事,從而更加勾起他的懷疑,這樣以來,以他姓朱的對青囊魂注的重視程度來看,想必早晚會現身弄個究竟的吧。”


    王長貴點頭道:“不錯……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徐雲德見王長貴麵露擔心之色,急忙問道。


    王長貴深思片刻,隨之滿含擔憂之意的說道:“這引蛇出洞的法子雖說是我等目前唯一能做的,但卻拖不得!一旦時間久了,那姓朱的死馬當活馬醫,習得了書中的術法,那對咱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聽了這話之後,劉萍和徐雲德也都隱隱有些擔心起來,徐雲德道:“現如今我們還跟本就不知道那青囊魂注究竟是本哪方麵的書,若是跟盅繇科一般,是本玄妙的道法奇書,那要叫他練了,對付起來可就棘手了。”


    說這話的功夫,三人已經來到了旅店門前,推門一看,以前每每會等待他們的店夥計已經不在了,想來是得知了他們盜竊馮家古籍之事,從而態度也大有轉變了吧。取而代之的則是葛家兄弟,此刻他二人正坐在一張飯桌前打著瞌睡,桌上有一堆花生殼,看來自他們已經在此等了不短的時間了。


    被開門聲驚醒之後,見是劉萍三人,葛家兩兄弟急忙揉了揉眼睛,起身迎上前去,葛五說道:“大姐,你們總算回來了,叫俺們倆好生掛心呢!怎樣?那什麽個治安隊沒有再難為你們吧?”


    劉萍搖頭笑道:“沒有,下午叫你倆那麽一通亂鬧,縱使再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啦。”


    聽了劉萍的話後,葛五葛六紛紛憨笑起來,葛六道:“大姐待俺們好,誰要敢欺負大姐,俺們怎能輕饒他!”


    這兩兄弟雖說腦子直,但為人憨厚義氣,之前劉萍僅是在他們窮困之時,給了幾碗大米幹飯,如今他們便待自己如同親生姐姐,單是這點,劉萍便覺得他倆是可交之友,想到這些,心中一暖,隨之開口道:“好了,如今天色已晚,你倆等了這麽久想來也都困了吧,趕緊回去睡覺去。”


    “唉!那大姐、徐大哥、王大仙,俺們就不多陪你們了。”葛五見他三人平安回來,便也放下了心,困意上來,連連打著哈欠說道。


    劉萍三人皆點了點頭。葛家兄弟走後,他們便就近找了張桌子做了下來,劉萍拿起茶壺,一人給倒了一杯涼茶,一邊說道:“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不知是不是我過於擔心了,但我總覺有些不對勁,不知你們感覺到了沒有。”


    徐雲德歎了口氣說道:“自打到了這孤雲焦鎮上之刻起,那種怪異的感覺就一直沒消失過。”


    劉萍搖頭道:“徐大哥你聽我說,當天夜裏,姓鄭的跟我們一同去往墳地之中尋找胎兒,同行的還有馮太太的娘,當時他們倆皆被嚇的不輕,老婆子昏死過去許久,而那姓鄭的就更不用說了,當時是屎尿齊下,那麽試問一下,以他倆當時的心境,夜裏回去還會有閑心思拌嘴吵架嗎?姓鄭的還有力氣去殺人跑路嗎?”


    王長貴和徐雲德聽了劉萍得這番話後,皆是麵露猜疑之色,是呀,當時他們得知馮家出事之後,便急匆匆的到了現場,後又因各種因素,將這一切都想的順其自然,但是如今反過來仔細推敲之下,便不難察覺其中的各種疑點。


    首先,當夜姓鄭的回去之後,滿褲襠的屎尿,加之受驚過度,多半是該換洗一番就睡下的,這是正常理論,而那老婆子則更不用說,被鬼胎嚇的昏死過後,心裏憔悴,本不會再多熬,由此看來,他們倆絕非是那種還有精力吵架的狀態。


    其次,馮太太的話卻又絕非是假的,當天在馮太太的房門前,姓鄭的的確是與老婆子發生了口角,馮太太與老婆子也確實是他所殺,若非當天有什麽特定的因素逼迫,或者是發生了什麽變故,迫使他必須當夜行動的話,想來那鄭誌成絕非會在那個時候動手。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一件接一件,使得劉萍三人誰都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的分析一下,所以有不少細節的東西,無形之中便都被忽略掉了。如今稍加揣摩,便發現這其中的疑點可說是比比皆是。


    徐雲德想了想,隨後說道:“妹子說的極是,但此事這般複雜,實際上也屬正常之態,你們想那朱郎中謀劃多年,付三叔暗裏藏刀,不論是哪一方,皆是狡黠的不能再狡黠之人,他們一起生出的事端,又怎會簡單呢!”


    王長貴點頭道:“看來,要想盡快解決此事,咱還需從長計議,今日我做的一切,興許都是無用之功啊!”


    劉萍聞言後,不知王長貴為何會這麽說,急忙問道:“大仙,你這話該從何說起?”


    王長貴鎖眉深思道:“一來,我小瞧了朱郎中;二來,我小瞧了姓鄭的;三來,我把付三叔的死看得太簡單了!”


    徐雲德對於王長貴提出的前兩點還能弄明其意,但對於第三點卻有些疑惑,他問道:“老道,付三叔的死我們不是早有推測,是因為他可能也盯上了青囊魂注,並暗下與朱郎中隱隱有爭奪之勢,所以才被殺了?”


    王長貴搖了搖頭道:“徐兄弟,以付三叔在馮家潛藏這麽多年,並且把自己的親侄女嫁進了馮家,此外還以侵吞家產的假象來遮掩他奪書的目的來看,你覺得他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不等徐雲德回答,劉萍便說道:“陰險狡猾,心腸狠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王長貴點頭說道:“就這麽一個人,怎會如此輕易的就死在別人的刀下?我不信以他付三叔的眼力,會看不出姓鄭的麵目,更加不信他會對那姓鄭的毫無防備,乃至人家要對自己動手之時,都絲毫沒有抵抗之態!”


    徐雲德躊躇良久之後,緩緩開口道:“或許是……不是他方太弱,而是敵方太強?”


    這一點毋庸置疑,單從殺人的手法來看,那殺死包括付三叔在內的四個人的凶手便絕非等閑之輩,倘若那另外三個被人殘殺的家丁皆是付三叔一夥的話,那麽朱郎中與付三叔雙方的能耐便立分高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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