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歪八倒的隊員們似乎對這個隊長還是有些畏懼的,一聽這話,急忙齜牙咧嘴的爬了起來,並小跑到了王懷安身後排成兩排。


    半晌沒有吱聲的劉萍見事態已發展至此,再叫葛家兄弟留在此處也不是個事兒,於是便開口說道:“兩位弟弟,既然現在誤會都已經解除了,你們是跟我們一起去辦些事情,還是先回旅店等咱?”說罷,便暗自對葛五使了個眼色。


    葛五的腦子雖然不怎麽好使,但劉萍這麽明顯的意思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急忙說道:“哦,大姐,俺們見你們平安無事就放心了,你們要去辦事,俺們兄弟跟著也隻能礙手礙腳的,我看還是先回旅店等你們吧。”


    劉萍三人一聽,心中不禁暗笑起來,這葛五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會說話了,以他們倆的身手在旁人看來那絕對是厲害的不能再厲害了,他說跟著去辦事會礙手礙腳,那潛台詞豈不就是他們三人的手段比起他們哥倆而言,更要厲害許多嗎!


    果不其然,在王懷安和其餘治安隊員們聽了這話以後,皆是冷汗直流,心想他們三人幸虧不像這倆兄弟這般莽撞,要不然的話,這頓皮肉之苦想必在下午時分就已經挨上了,沒準兒比這回來的更狠!


    劉萍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回去吧,等咱辦完事情,並澄清了事實之後就回去。”


    葛五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大姐,你們自己保重,有啥要幫忙的隻管支吾一聲就行,俺們哥倆隨叫隨到。”說吧,又對王懷安以及他身後的治安隊員抬了抬胳膊,顯示了一下二頭肌,隨之便招呼起葛六一同離開了此處。


    見葛家兄弟走遠,王長貴回過身來,對王懷安說道:“王隊長,咱現在可以去見我所說之人了吧?


    王懷安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就要遣散那些治安隊員,卻被王長貴給攔住了,他說道:“王隊長,你這些隊員最好跟著同去,到時候有他們幫得上的地方。”


    王懷安雖不知王長貴究竟想耍什麽花樣,但覺著多帶些人也不無壞處,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隨之劉萍一行三人加上王懷安與近二十個治安隊員,在王長貴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治安隊,然而他們所去的方向竟然是馮家。


    如今,早上來到馮家的付三叔家屬,早已帶著他的屍首離開了,偌大的宅院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加之天氣比較炎熱,剩餘的五具屍首皆已經有些發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腐敗氣味,令人很不舒坦。


    隨著王長貴一同踏進馮家宅院的王懷安,用手掩著鼻子說道:“這屍首腐爛的真快,今天早上還沒有發臭……”


    徐雲德對屍臭不怎麽在意,嗅了嗅說道:“屍體初爛,雖臭無毒,但若放著不管,不出三天,這裏的屍氣便能害人了,王隊長此事萬萬不可小覷呀。”


    王懷安雖不懂這些,但見徐雲德滿臉擔憂的表情,也知道事態的嚴重,點了點頭說道:“稍後我就叫人把她們都抬去埋了。隻不過……不知大仙說要我見的那個人是誰?難不成是要來馮家看死人不成?”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要你見死人,但卻不是它的屍首,而是鬼魂!”


    那王懷安一聽,神色頓時大驚,不敢相信的盯著王長貴道:“大仙,你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鬼魂……鬼魂我怎麽能看得見呢?”


    王長貴搖頭笑道:“是不是開玩笑,待會便知,你隻需讓你的隊員們守住馮家周圍,切不可要任何人靠近便可!倘若出了什麽差錯的話,生出什麽事端來,那可不好。”


    王懷安咽了口唾沫,急忙將堵在門口的一群隊員全部叫了過來,並吩咐他們把整個馮家團團圍住,在他出來之前誰都不可靠近……


    那些隊員領命而去,王長貴見狀後,點了點頭說道:“王隊長,請隨我來。”


    四人徑直來到了停放屍首的屋子,也正是馮太太鬼魂所在的房間,方一進門,一股陰寒之氣便硬往脖子裏鑽,並且這間屋子的屍臭味更加濃烈,王懷安雖說不是膽小之輩,但這種事卻也是從未有過的經曆,此番還真有些犯怵。


    如今王長貴的體力已經恢複了許多,況且使用牛眼淚的次數多了,對人的眼睛已經身體都有些害處,所以他能不用就不用,而是掏出了炷引魂香燃起插在屋子中央,隨往後退了兩步,口中念念有詞的絮叨著些什麽。


    劉萍和徐雲德對此熟悉的很,心知馮太太的鬼魂用不了多久便會現身,但那王懷安卻哪能明白這些,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冒著悠悠白煙的引魂香,磕巴的問道:“大仙,你這……你這是在幹啥?”


    對於王懷安的疑惑,劉萍三人誰都沒做理會,王長貴在念叨完密咒之後,也安靜了下來,屋子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四個人、八雙眼,眼神各不相同,在這靜的叫人發慌的屋子中,王懷安顯得有些不安。


    許久之後,安魂香散發出的薄霧彌漫了整間屋子,使周圍的一切變的有些虛幻起來,與此同時,一個稍顯模糊的身影在窗前逐漸的顯身而出,隨著馮太太的鬼魂出現,那王懷安的神經已經繃成了一根拉滿的弓弦。


    王長貴對那馮太太的鬼魂稍微點了點頭道:“我等此番找你,是需要你出麵幫忙澄清一件事。”


    馮太太衝他們四人稍稍欠了欠身,點頭說道:“幾位大仙,有何事需要我幫忙,還請直言。”


    王長貴指了指身邊的王懷安說道:“這是你們孤雲焦的治安隊長,想必你也認得吧?”


    馮太太的回魂說道:“王隊長乃是孤雲焦的名人,我自然識得他的容貌。”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認得就好,現在他懷疑我們三人是殺害你家六口人的凶手,為了澄清事實,所以不得以之下請你出麵,幫我們做個證明,也好讓王隊長知道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凶手,叫他日後斷案也能有個明確的目標。”


    馮太太將目光轉向了王懷安,開口說道:“王隊長,這三位大仙與我馮家無冤無仇,怎麽會殺害我等,你們治安隊怎麽胡亂誣陷好人!”


    王懷安麵對馮太太的鬼魂,本已嚇的全身無力,如今被她質問,心裏頭的懼意更甚,冷汗立刻便浸透了全身衣物,磕巴的說道:“馮……馮太太,這……這事是我做錯了,還請你不要往心裏去,你且把真正的凶手告訴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將他抓住,好替你馮家報仇雪恨。”


    馮太太聽了這話,神色並無任何變化,如今對於報不報仇它都已經無所謂了,真正叫它關心的隻有孩子而已。它說道:“殺害我的人便是鄭誌成。你若想替我們馮家申冤,就抓他吧。”


    “鄭誌成?那不是你家的夥計嗎?”王懷安對這姓鄭的也有耳聞,尚且他還是馮家消失六人中的一個,如今看來,那幾個失蹤的人,果真與此案有著莫大的聯係。


    想到這裏之後,王懷安定了定神說道:“之前我們也懷疑過他,但後來他們的嫌疑卻被朱郎中給推翻了,況且隊員們在鎮四周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所以我才不得不將目光從鎮外轉移到鎮子裏,可是經過一番搜查之後,鎮上並沒有任何人在案發之後見過他們,這些人當真就像突然蒸發掉了一般。”


    徐雲德聞言,心中暗想道:“以那些治安隊員的身手,比起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而言,簡直就是形同虛設,加上孤雲焦外皆是深山老林,所以要想避開他們的搜查,實在是易容反掌。”但盡管心裏這麽想,當麵卻並沒挑明。隻是說道:“或許是他們藏得很隱蔽,你們並沒發現罷了。”


    王懷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之說道:“等回去之後,我再叫人進山,這回定要搜的仔細一些……”


    劉萍則轉移了話題,她問道:“馮太太,你與付三叔是什麽關係?”


    馮太太的鬼魂似乎沒有想到劉萍會問它這麽個問題,神色先是一楞,隨之黯然的點了點頭道:“其實這件事我的確對你們有所隱瞞,付三叔是我的親叔……”隨之便將它與付三叔的關係詳細的說了出來。


    徐雲德聞言後,問道:“我聽說你與馮老爺的這樁婚事也是付三叔給你們牽的線,不知此事是否屬實呢?”


    馮太太的鬼魂點頭說道:“不錯,我與老爺的確是三叔給我們做的媒,你們……你們為何突然問起這事?”


    王長貴沉聲說道:“你方才說此事刻意隱瞞?難道這其中還有些隱晦不成?不知方便不方便透露一二?”


    馮太太的鬼魂聽了這話,神色有些躊躇,埋首沉思了良久,最終一咬下唇,抬頭說道:“好吧,既然都到了這般田地,此事告訴你們也無妨,三叔在馮家瓷器鋪做管家已經好些年了,他深知馮家家大業大,富的流油,於是便打起了歪心思,想要霸了馮家的家業,他見馮老爺雖說有錢,但卻打了大半輩子的光棍,於是便將我說給了她,這樣一來,他便與馮家沾上了親戚,一旦馮老爺死了,那麽他也必然能分一杯羹。”


    “原來如此……”聽了這番話後,劉萍點了點頭,看來那付三叔果真不簡單,他的死也絕不會是一個偶然,當著馮太太的麵,劉萍沒有挑明這些。但在心裏,卻已經形成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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