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根歎息道:“唉!別提了……”劉萍聞言,便不再多問,反而說道:“輸贏倒是小事,最主要的是玩的盡興,誒周大哥,我想向你打聽個事。”


    周根雖跟劉萍見麵不多,但是對這孫家少奶奶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如今劉萍又主動跟他套近乎,他心裏輸錢的悶氣也隨之消失的大半,忙回道:“孫少……哦,小萍妹子,你有啥事就盡管問吧。”


    劉萍點了點頭,想了片刻便說道:“昨日我見你家周老爺還有周大嬸也都在宋家住了下來,我想閨女成婚好像沒這說法,便有些好奇。”


    周根聞言後,急忙四下看了看,見院中並沒有其他人,才湊到劉萍近前說道:“小萍妹子,你有所不知啊,就在個把月前,我家裏出了些怪事,我爹娘怕影響到我妹的婚事,便對外隱瞞了下來,跟外人都說家裏屋子要翻修,暫且住在宋家,其實是想等到小妹完婚之後,再去找二溝村王大仙幫忙驅了邪,才敢再搬回去啊!妹子,我這是沒拿你當外人才跟你說的,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


    劉萍一聽這話,頓時皺起了眉頭,想到了昨夜那周老婆子的古怪舉動,心裏更加懷疑她身上有問題,於是急忙問道:“周大哥,你家裏究竟是出了什麽怪事啊?能不能跟我說說?”


    那周根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道:“也罷,總之那事遲早也得說出來,既然妹子你想知道,我也就不瞞你了。“隨後他便將自己家裏發生的怪事告訴了劉萍。


    原來前幾天周老婆子在地裏幹活,突然下起了雨來,周根在家等了許久見她還不回來,便拿了蓑衣去地裏尋她。找了好久才在鬆樹林子裏找著,那時候周老婆子可能受了風寒,暈在地上,周根便將她背回了家。然而就在當晚,周家便出了事。家裏的雞鴨全部死了不說,並且全部都是脖子被咬斷而死,周根和他爹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是什麽野獸所為。


    劉萍聽了周根的講述之後,心裏也覺著奇怪,便又說道:“會不會是你娘在地裏引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回家,這才招來了禍患?”


    周根點頭道:“我跟爹也這麽猜想過,後來又聯想起前幾年前一溝村的旱魃一事,心裏頭更覺得驚恐,但又不敢斷言,所以隻能等小妹的婚事之後,找王大仙去我家幫忙看看了。”


    劉萍點了點頭,說道:“難怪你們會住在宋家,好了周大哥,你也一夜沒睡了,先去休息吧。這事我保管跟誰也不說。”


    周根打了個哈欠道:“那就多謝大妹子你了。”說罷便回了屋。


    劉萍回房後,腦中不斷的浮現出昨夜周老婆子麵無表情的那張臉來,心裏頭越加的感到她不對勁,於是便決定等晚上再看看那周老婆子還會不會出去,到時候得跟著她看個究竟。


    沒多會兒功夫,孫聖葵過來敲門,劉萍忙過去替他開門,孫聖葵進門說道:“你們先在宋家住幾日,我跟你們姑父要進城去辦點事,約莫得三四日才能回來。”


    孫季此刻還躺在床上,應該是昨夜把身子吐虛了,一聽孫聖葵要走,便急忙爬起身道:“爹,你跟姑父進城去做啥?我跟您一同去。清風那小子天天嚷著要進城耍,這回剛好帶上他。”


    孫聖葵想了想,便點頭應允,孫季見狀,忙穿上衣服,一邊跟劉萍說道:“那小萍,你帶著雲兒先在宋家先住幾天,我帶清風進城去。”


    劉萍答應道:“行,你們去吧,雲兒這幾天就跟我住這。等你們回來了咱再一同回村。”


    孫聖葵爺仨跟宋允文一道出了門兒,劉萍則閑來無事,帶著小青雲在宋家院中玩耍,期間除了人來人往的家丁、長工以及賓客之外,就隻有那周根出來過兩次,跟劉萍打了招呼並聊了一會兒,就又回去睡覺了。宋虎小夫妻倆則一天都呆在房中,連飯菜都是叫了人送到屋裏吃的。


    劉萍一直注意著周家二老的廂房,直到傍晚,也沒見他們出來過一次,並且連人送進去的飯菜,都是原封不動的拿了出來。她心中不禁暗想道:“這兩個老人怎麽連飯也不吃了?”


    入夜之後,劉萍讓小青雲住到了自己的房裏,並早早的哄她入睡,隨後又將窗子留了一道縫隙,並透過這道縫隙一直盯著周家二老住的廂房。


    不多久,那周根又出來了,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著懶腰,又從懷中摸了些錢數了數,便興衝衝的出了門,應該又是去賭錢去了。


    劉萍笑道:“這家夥還真是個夜貓子,白天睡覺,晚上便來了精神,不過他天天去賭,想來多半也是賭技高超,要不然拿來那麽多錢供他賭啊!”想起馬賴子當年就是被他贏的精光,劉萍又是一笑。


    又過了些時候,那周家二老住的廂房的門突然開了,周老太婆依舊是麵無表情,緩緩的從房中走了出來,四下稍微看了看,見沒有人,又將目光投向了劉萍的房門。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之後,便轉身出了院子。


    劉萍見狀,急忙悄悄的開了房門,惦著腳尖跟了上去。那周老婆子不緊不慢的在鄉間小道上走著,那身形簡直跟個幽靈沒啥兩樣,連一丁點兒腳步聲都沒有,劉萍小心的跟在後麵,惦著腳尖生怕發出什麽聲音驚動了她。


    走了許久之後,那周老婆子終於止住了腳步,她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前,轉臉看了看那戶人家房門,好像還聞了聞,隨後又轉身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後便抬腳走到了院牆底下。


    劉萍蹲在一旁的矮木從中,透過枝丫,她竟然驚奇的發現那周老婆子方才轉臉的瞬間,兩隻眼睛竟然在泛著微黃色的光!那是隻有野獸才具有的特性。


    滿心疑問的盯著那周老太婆,看她在那麵牆前麵會有什麽舉動,隻見那老婆子打量過周圍之後,似乎是確定了四周無人,便又轉過了臉去,然而她接下來所做的事情,卻驚悚的連劉萍都感到咋舌。


    那周老婆子站在牆邊,起初先是身子開始怪異的晃動著,劉萍因為在她背後,看不清她正麵的樣子。但是不多會,卻見那老婆子竟然突然癱倒在地。


    確切的說是她的蛻了一層皮,皮囊與衣服脫落到了地上之後,一個血淋淋怪物從皮囊裏爬了出來,劉萍倒吸了一口冷氣,凝眸注視著那怪物,隻見它雙腳站立,身上有淺灰色的鬃毛,一條大尾巴拖在身後一甩一甩的。另外隨著周老太皮囊的脫落,空氣中便開始彌漫出一陣腥臭的氣味來。


    那不知名的怪物縱身一躍,跳過了牆進了院子,劉萍心中一緊,暗想道:“這東西會不會害人性命?”聯想起那周根所說的話來,難不成又去殺人家的家禽家畜去了?


    劉萍本想去喊人前來逮住那怪物,但轉念一想,倘若叫那怪物跑了,以後再用其他人的皮囊來作怪,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於是她便匆匆的回了宋家,第一反應就是要把這事告訴周根,但卻突然想起周根此刻根本沒在廂房之中,隻得作罷,等明日再說。


    一整夜,劉萍幾乎沒有睡,腦子裏不斷的浮現出周老婆子的怪異模樣來,那怪物究竟是什麽呢?當年的人麵獾也沒那般古怪,竟然能套著人皮裝作人類,難不成是畫皮裏的鬼怪?


    後半夜,劉萍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多半是那周老太做完了事情,回來了。她心想等天亮了得去那戶人家看看,那怪物究竟在他家幹了些什麽。


    第二天,劉萍早早的起了,開了窗子一直等待著周根的到來,大概與昨日差不多時間,周根睡眼惺忪的回到了宋家,劉萍見狀,急忙跑上前去叫住了他,說道:“周大哥你等會!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周根見是劉萍,忙打招呼道:“妹子,是你呀,啥事?”


    劉萍整理了一下思緒,將昨夜所見到的全部告訴了周根,周根聽聞之後,頓時睡意全無,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最後劉萍推了推他,才回過了神兒。


    “大……大妹子,你說的可當真?”周根還是不敢把自己的母親和什麽怪物聯係起來。


    劉萍點頭道:“不信的話,你今晚就不要去賭錢了,隨我一同去看,到時候自然就會相信,還有倘若真要去看,我勸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周根見劉萍說的真切,想了片刻,隨後一咬牙,點頭道:“那好,等晚飯之後我去你房中找你,我今夜定要看看,我娘究竟是怎麽了!”


    劉萍答應下來,隨後,周根便又回房睡覺去了,但他哪裏還能睡得著?心裏越想越是驚恐,倘若劉萍說的都是真的,自己的母親乃是怪物所變,那麽自己該怎麽辦?想起前段時間家裏雞鴨的死狀來,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劉萍借著帶小青雲出去玩耍的當口,來到了昨天那戶人家門前,卻見那家依舊是大門緊閉,心中不由一緊,低聲道:“不好,難不成這戶人家的主人已經遇害了?”不及多想,連忙過去敲門,卻半晌無人回應。


    這時,有人扛著鋤頭路過,看到了正在打門的劉萍,便問道:“大妹子,你找這陳家的人有事嗎?”


    劉萍轉臉見一個大概有三十來歲的漢子,似乎在宋虎的婚宴上還見過麵,但是卻記不得姓名,於是便回答道:“這戶人家怎麽沒人?我閨女的耍物(玩具)剛才被她丟進院子裏了,我想去給她尋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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