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一聽,頓時笑了,他說道:“還真是巧啊,這老陳家一家老小,在三天前便去走遠方的親戚去了,臨走的時候給了我鑰匙,家裏養的家禽這段時間都由我來照看、喂食!”


    劉萍一聽,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這麽說來這戶人家的主人並沒被害。她急忙笑道:“那真是太好了,這位大哥能麻煩你把門打開嗎?”


    那漢子將鋤頭靠到牆邊,從兜裏掏了鑰匙,上前開開了門,一邊還說道:“今兒這大黃怎麽這麽老實,平時我來喂食的時候,那死狗就像是吃了藥似的撲門……”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被門裏的情景給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就連劉萍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滿院子的雞鴨鵝,數下來最少也得有三四十隻,如今卻無一例外的躺在院子裏,脖子上掛著血跡,就連那漢子方才說的大黃狗也不例外。


    “這……這是怎麽回事?”那漢子顫聲說道。


    劉萍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哥,我就不瞞你了,昨天晚上我看著一個怪物從院牆跳進了這戶人家,過了許久都沒有出來,當時我覺著害怕,便沒敢前來敲門,不想今日便成了這樣。”


    看著滿院子的瘡痍,縱使那正值壯年的漢子,也不禁冒起冷汗來,陳家養的大黃狗平日裏凶的很,此時也正安靜的躺在狗窩邊上,似乎在死的時候連掙紮一下都沒有!這世上有哪種野獸能厲害到這般地步?


    那漢子不敢再往下想,顫聲說道:“姑娘,這事多半不是什麽野獸所為,還是趕緊去二溝村找王大仙來吧,其他人估計誰也應付不了!”


    劉萍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勞這位大哥跑一趟了,我就住在宋家,等你見著王大仙之後,就說有個姓劉的女子在那等他,他定會去尋我。到時候我再把昨晚見到的跟他細說,好讓他盡快想出應對的法子。”


    那漢子一點頭,隨後又瞥了一眼院子中的慘象,幹咽了扣唾沫之後,便轉身出了陳家的門,直奔二溝村跑去,臨走前還不忘告訴劉萍叫她幫忙鎖門,鑰匙隻要放到牆邊的大石頭下麵即可。


    劉萍也隻得替陳家鎖了門,放好了鑰匙便先行回了宋家,然而她剛一進門,便看見周根此時正站在他爹娘的房門前,與那周老爺在耳語著些什麽。劉萍見狀心中一緊,暗道:“那周根可千萬別打草驚蛇了!”隨後急忙走了過去說道:“周大哥,今兒起這麽早啊?”


    周根一見是劉萍,急忙笑道:“妹子,你去了哪了?我正有事找你呢!”


    那周老爺一見劉萍,便向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轉身回了屋,將房門也關上了,劉萍心知一定是那周老婆子跟他說了自己的不是,倒也沒有怎麽往心裏去。隻是問向周根道:“什麽事啊?”


    周根將劉萍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妹子,你周哥我今天實在是沒心思睡覺,在床上尋思了許久之後,才決定去爹娘那裏看看,尋思著或許能碰見些什麽,可沒想到當我到了二老的廂房之後,才發現我娘不見了!我爹說他一睜眼就見我娘已經不在了,還以為是出去溜達去了。”


    劉萍一聽,頓時有些著急起來,心中暗想:難道自己昨天跟蹤那周老婆子的時候被它發現了?它怕回來會被當眾揭穿,所以才跑了。但是似乎又不太可能,倘若它真被發現了,那麽它又為何還要繼續作怪呢?裝作沒事一樣隨便逛一圈回來不就好了。


    周根見劉萍沉默不語,便又問道:“妹子,你說你昨天見著我娘變……變成一個怪物,還進了一戶人家,你能帶我去那戶人家看看嗎?”


    劉萍點了點頭,隨後又叫小青雲先自己回房耍去。安頓好青雲之後,她便帶著周根來到了那陳家,她去那牆邊的石頭底下取了鑰匙,正準備開門。


    那周根見狀,卻好奇的問道:“妹子,你怎麽知道這戶人家的鑰匙藏在這兒?”


    劉萍將自己遇到那個漢子的事情,以及那人已經去請王大仙前來等等,都告訴了周根。了解了情況之後,周根才點頭道:“原來如此!”但他聽到已經有人去請王大仙了,心中還是不由的緊張起來,尋思著這戶人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難不成……


    隨著劉萍將門打開,周根順勢往裏望去,當他看清陳家院中的一切之後,頓時啞然失色!這情景跟前些日子自己家所發生的幾乎一模一樣,所有的家禽全部都是被咬斷脖子而死,並且沒有一點的掙紮跡象,難道那潛藏在暗處的什麽古怪玩意已經從自家宅中出來了?


    劉萍見周根神色恍惚,知道他是一時難以接受所見的景象,便上前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周大哥,你先別慌,王大仙現在估計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我想他一定會有應對的辦法!”


    周根神色恍惚的點了點頭。直到劉萍催他回去,才稍微回了回神,與那劉萍一同回了宋家。令劉萍沒想到的是,那王長貴此時已經到了,與他一起還有那個漢子,後來一經介紹,劉萍才知道那漢子也姓劉,名叫劉全壯。


    相互招呼了幾句之後,劉萍便將講起了昨夜的見聞。


    聽了劉萍的講述之後,王長貴也不將眉頭皺了起來,低聲說道:“在我的記憶裏,還沒有什麽東西會如此這般的殘殺家畜,難道是得了什麽瘋病?”


    劉萍猜想道:“照你這麽說,難道是瘋狗成了精?”


    周根此時很不好受,這事出在了自己親娘的身上,簡直比他賭錢連輸個把月都揪心。他咬著牙說道:“倘若現在我娘真的是什麽妖魔鬼怪變的,那麽她老人家真人又在哪呢?我看那東西隻殺家禽家畜,不會連人都殺吧?”他心裏還抱著些僥幸。


    一直皺眉思索的王長貴突然說道:“這也未必!照小萍的話說,我們可以這麽理解,那玩意兒是一個未知的怪物披著周老太的人皮,那麽它哪來的這張人皮呢?”說到這裏,他停了下拉,直直看向周根。


    周根見狀,顫著嗓子說道:“難……難不成我娘已經遇害了?”


    王長貴沒有回答,隻是沉聲道:“這也是猜測,但是你還是要做好最壞的心裏準備!”


    這時,劉萍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急忙說道:“對了,前天晚上,我從周老太太的身上聞到一股很奇怪的氣味,像是熏香,又像廟裏燒的香,但是卻與兩者都有區別……”


    王長貴聞言,轉而對那周根說道:“周老弟,你能去找一件你娘換下的衣裳來嗎?看我能否辨別出那氣味。”


    周根點了點頭,隨後便跑去了周家二老的廂房,不多時他從房中抱出一個枕頭來,說道:“王大仙,我娘這幾日沒換下衣裳,不過這枕頭是她倒是枕了好幾天的,也應該占著她的氣味。”


    王長貴上前接過枕頭,湊到鼻子前聞了聞,誰料這一聞之下,他臉色頓時大變,隨即將枕頭遞給劉萍說道:“你確定那周老婆子的身上就是這味兒?”


    劉萍從王長貴手中接過枕頭,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隻覺一股怪異的味道傳來,令她很不舒服。那天在周老婆子身上聞到的也正是這股味道,於是便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說的就是這怪味。”


    周根聞言,急忙也拿過枕頭,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隨後直皺鼻子,將枕頭拿到一邊說道:“這是什麽味啊?怎麽這麽奇怪,我記得以前我娘身上根本就沒有這味!”


    王長貴沉聲道:“這味道是鬆香熏出來的,但是中間卻夾雜著腥臊之氣,所以你們才聞不出究竟是什麽味道。”隨之又轉向周根說道:“隻怕現在那周老婆子已經不是你娘了!”


    “腥臊之氣?”劉萍低聲重複道:“難道周老太是為了掩掉那腥臊的氣味,才用鬆香熏烤衣物以及身體?”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我想多半也是如此,但是這味道被鬆香掩著,我一時也難以分辨出來究竟是什麽東西身上所特有的氣味,因此我們要想揭開周老婆子身上的秘密,必須得先得找到她才行。”


    那周老婆子自從昨天夜裏出去,至今未回,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什麽地方。王長貴皺眉思考片刻,方又說道:“小萍,你隨我到那陳家看看。”


    劉萍點頭道:“行。”


    到了陳家,劉萍開了門,當王長貴見到院子內的景象時,臉色也不由變得有些難看,他走到那隻大黃狗的屍體前,摸了摸它脖子上的牙印,又提起屍體掂量了一下,方才轉過臉來對劉萍說道:“小萍,你昨晚看那怪物從周老婆子的皮囊裏鑽出來的時候,有沒發現什麽明顯的特征?”


    劉萍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來,說道:“那時候天色很黑,看的不是很真切,我隻看見那怪物有一條大尾巴,像人一樣的站立著……身上長滿了淺灰色的毛,另外……另外它的耳朵像狐狸!”


    王長貴聞言後,半眯起眼睛,幽幽說道:“這就對了,看來那周老婆子多半是隻還沒化成人形的狐妖!而那怪味也正是狐妖身上的血腥氣和騷氣”


    劉萍一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嘀咕道:“沒化成人形的狐妖?”


    王長貴點頭道:“不錯,倘若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那玩意兒多半是隻即將要幻化成人形的狐妖,你且看這些家禽的屍體,脖子上的動脈全被咬斷,並且還有少量血被吸去!其實那狐妖並不像吸血僵屍那般,能將人畜的血吸幹,故此當人畜的傷口不再往外淌血的時候,它便會以為血已經幹了,從而再去吸另外一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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