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讓她自己抽。”


    薑凡低喝,他知道這是髒東西離體時的表現,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和程花有接觸,很有可能被一些髒東西附在身上,導致自己氣運不順。


    聞言,這三個人立即鬆開了手,站在一邊,麵帶驚恐的看著程花抽抽。


    約莫也就十幾秒的時間,程花倒在炕上,不動了。


    薑凡道:“給她擦擦。”


    緊跟著,有人趕緊找來毛巾,給程花擦嘴擦衣服。


    “薑大師,您看我妹子這是怎麽了?”程蓮急的都要哭了,這是她親妹子,怎麽無緣無故就得上這種病呢?


    薑凡皺眉問道:“她生辰八字多少。”


    “.....”程蓮嘡螳嘡報出程花的生辰八字。


    薑凡攤開手掌,掐指推演,隻見薑凡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眉頭緊鎖著,邊上程蓮這幾個人一個個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看這狀態,不是什麽好事啊!


    一會兒的工夫,薑凡放下了手,程蓮趕忙問道:“薑大師,我妹妹她怎麽樣?”


    薑凡看著炕上的程花,皺了皺眉,道:“她身上有債啊,而且這債已經相當深了。”


    “什麽債?我妹妹這些年也不欠誰的錢啊!怎麽能有債啊!”程蓮說道。


    薑凡搖搖頭,道:“你妹妹可能不欠金錢債,但是別的債,卻欠下不少。”


    “還請薑大師明說。”程蓮滿頭霧水,問道。


    薑凡解釋道:“債這東西,任何人都有,包括剛剛出生的嬰兒也一樣,新生兒或許沒有陽間債,但一定有受生債,而隨著一個人年紀的增長,人情債,金錢債,恩情債等等等等,往小了說,這是債,若是往大了說,這都是一樁樁的因果,這些債就是起因,如未能還債,那麽這個人將會承受各種各樣的結果,比如失去親朋摯友,因為欠錢被人告上法院,蹲上幾年大牢等等。”


    程蓮問道:“那我妹妹這是什麽債?”


    薑凡道:“你妹妹的債已經不能稱之為債了,她要比債更加嚴重。”


    “那是什麽?”程蓮問道。


    薑凡沉聲道:“業。”


    “業?”


    程蓮驚疑一聲,沒明白是什麽意思,這時隻聽薑凡解釋道:“沒錯,債好處理,不管是什麽債,都有還的機會,但是業不一樣,業可以說是更深一層的債,債一旦轉化成業,想要輕易化解是極難了,而你妹妹犯下的,可以說是在業中,也是極難處理的一種,殺業。”


    “不能,我妹妹也沒殺過人,哪裏來的殺業啊?”程蓮趕忙說道。


    薑凡看了程蓮一眼,道:“你還想殺人?這真要是殺人的話,討報之人若是帶來地府的五色旗,那今天別說是我了,就算是大羅神仙在這裏,也阻攔不了,你真是想讓你妹子早點下去啊。”


    聞言,程蓮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薑凡問道:“你妹妹以前應該殺過很多小動物吧,雞鴨鵝狗貓之類的。”


    程蓮點點頭,道:“這倒是,以前我妹子是村裏屠宰場的,經常殺這些家禽家畜,但是我看屠宰場裏別人也沒事啊,怎麽就我妹妹這樣了


    呢?”


    薑凡道:“這個原因有很多,可能是你妹子殺的最多,可能是你妹子八字弱,也可能在平時她也經常屠宰這些小動物等等吧,天地萬物,就連草木亦有生命,更別提這些活生生的小動物了,現在你妹妹這種情況,就是這些曾經被她屠殺的小動物找上門討報來了。”


    “那...那現在該怎麽辦?”一聽這話,程蓮徹底麻了爪,沒了辦法。


    薑凡沉吟片刻,道:“你買一車金元寶,晚上我先替你妹子送一送,看看是什麽情況,剩下的等著送完再說。”


    “好好好。”


    程蓮連連點頭,旋即趕緊買金元寶去了。


    院內,薑凡盤算著今天晚上該怎麽弄,這時巫雪瑩走了過來,俏臉上滿是疑惑,問道:“小凡哥,今天你說的什麽殺業,什麽因果,感覺好複雜哦。”


    薑凡揉了揉巫雪瑩的頭,笑道:“這是屬於因果業報的範疇,關於因果,牽扯的頗多,也很複雜,以後我遇到合適機會了,一點點給你解釋,但是隻要你聽進去之後,就會覺得這些很有意思,而且受益匪淺。”


    “嗯嗯,好。”巫雪瑩的俏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整整一下午,程花都在炕上昏睡,等晚上吃了飯,薑凡夜觀天象,當他看見夜空中出現第一顆星星的時候,他知道時辰到了。


    回到屋內,薑凡點燃了三根香,在程花的周身畫了一圈,緊跟著沉聲說道:“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諸位冤親債主,你們近日前來討報,本是理所當然,但是討報之後,你們自身也將會背上另外一樁因果,這對你們以後投胎,將產生極大的影響,今日我在這裏,廣結善緣,誦讀《太上道君說解冤拔罪妙經》,若有欲要前往地府投胎輪回的,今日便是你們的大造化,錯過了今日,你們便要在這人世間繼續受苦受難,是走是留,全憑你們自己意願。”


    說完,薑凡手持三炷香,轉身奔著門外走去,屋裏的人看不到,在薑凡轉身離開的瞬間,有一團團各種顏色的光芒自程花的體內飄散出去,然後竟是全都跟在了薑凡的身後,離開了這裏。


    來到一處田地,薑凡停下了車,旋即開了天眼,朝後看去,這一看,即使是薑凡,也是忍不住嚇了一跳,隻見他身後跟著的各色光團,數量極多,放眼看去,足有數百。


    薑凡暗暗心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殺業如此之重的人。


    將車上的金元寶搬下來,堆到一邊,薑凡一把大火,將這堆積成山的金元寶點燃,看著麵前燃起熊熊烈火,薑凡微閉雙眸,口中誦讀《太上道君說解冤拔罪妙經》,為這些冤親債主超度。


    在這《太上道君說解冤拔罪妙經》之下,隻見這些顏色不一的光團紛紛投入火焰之中,最後化作一道道的清氣飄出,這意味著這些靈體放下了前塵往事,準備前往地府投胎了。


    一連誦了七遍《太上道君說解冤拔罪妙經》,薑凡才把這數百靈體統統送走,長呼了口氣,薑凡擦了擦腦門的汗,這七遍經書念的,也是有些口渴。


    剛要喝點水,但還沒等薑凡把水擰開,衣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掏出來來看,隻見是程蓮打來的。


    薑凡眉頭微皺,心中不知為何,竟是咯噔一下。


    接通了電話,隻聽電話那邊傳來程


    蓮焦急的聲音。


    “薑大師,不好了,我妹子要不行了。”


    一聽這話,薑凡哪裏還顧得上喝水,上車一腳油門,直接彈射起步,奔著程花家而去。


    剛到家,站在院子裏就能聽見屋裏傳來瘋狂的低吼聲以及陣陣充滿驚恐的驚呼聲。


    來不及多想,薑凡直奔屋裏而去,剛進屋,薑凡一眼便是見到程蓮和巫雪瑩還有另外幾個大漢,全都躲在牆角這塊,瑟瑟發抖,巫雪瑩都已經嚇哭了,那幾個大漢都是嚇得臉色煞白,毫無血色。


    再一回頭,隻見在炕上,之前昏睡一下午的程花,此時站起來了,而且模樣大變。


    之前程花還是人的模樣,但此時的程花,已經變成半人半貓的模樣,整張臉有一半是貓臉,這貓臉極其的猙獰,眼珠子哇藍哇藍的,目露凶光,獠牙裸露在外,極其狠厲。


    見狀,就連薑凡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會兒功夫,隻見程花厲嚎一聲,緊跟著直奔著薑凡就撲來了。


    薑凡臉色凝重,側身躲過程花的襲擊,同時一伸手,一把將程花的肩膀給抓住了,與此同時,他掌心道法肆虐,下一瞬,掌心雷猛地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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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貼身被掌心雷拍中,這殺傷力是難以想象的,隻見程花滿臉痛苦,嗷嗷慘叫一聲,猛地掙紮開薑凡的束縛,在這並不算大的屋裏,竟是飛簷走壁,最後落在炕上,一臉警惕的盯著薑凡,口中發出陣陣低吼。


    “看來這背後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吧。”薑凡沉聲喝道,今日見到這麽多靈體,他心中雖然驚訝,但是心裏也清楚,光是這些靈體,不足以讓程花變成如此程度,因為這些靈體雖有怨氣,但怨氣並不重,即使這麽多加起來,也不行。


    所以這些靈體背後,一定還有一位怨氣極重的存在。


    “程花”聲音尖銳,嘶吼道:“修道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經地義,你今日為何非要阻我?”


    薑凡皺眉問道:“你與她到底有何冤仇,為何一定要致她於死地。”


    “哈~哈哈哈~”


    “程花”頭發無風自動,在腦後狂舞著,她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凝視著薑凡,冷笑道:“有何仇怨?虐殺之仇可算不共戴天?殺子之仇可算不共戴天?”


    薑凡沉聲道:“究竟為何?”


    “程花”冷笑,它本是一隻流浪的夜貓,從小就被主人遺棄,也就算是命好,這才活了下來,慢慢的長大。


    大約是五年前,它已經是懷孕了,有一年冬天,傍晚時分,外麵天寒地凍,零下四十多度,它實在沒有避風的地方,見程花家沒人,它就鑽到程花家的灶台裏麵去了,打算暖和暖和。


    但沒想到這會兒工夫,程花回來了,今天程花的心情不太好,在屠宰場就惹了一肚子氣,沒想到回家來,灶台裏麵還有一隻貓取暖。


    程花心中咒罵,怎麽人倒黴的時候,誰都來欺負她?現在就連一隻貓都敢跟她搶地盤了。


    一氣之下,程花用木頭把灶台的口給堵死了,緊跟著一把大火,旋即灶台內傳出野貓痛苦的慘叫聲,但是不管它在裏麵怎麽折騰,都根本跑不出去。


    最後,野貓被活活燒死在灶台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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