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河微笑著看二人離去,轉身走回椅子上座下,許久後,門外再度傳來通報聲,“北道峰宮琅邪偕同東劍領冷玄羽前來拜見,送上重玄金磚一塊。”


    宮琅邪和冷玄羽出現在夏河麵前,雖然有歲月留下的痕跡,音容笑貌依稀可辨,夏河看著他們,時光仿佛回到初入宗門的時候,但是他們之間永遠回不到過去了。


    宮琅邪恭敬的對夏河行禮,“夏師叔,你晉升金丹境界已有時日了,我還沒有親身前去覲見,今日趁著慶典,前來恭賀夏師叔。”


    夏河笑著拉住宮琅邪的雙手,“你我相識十幾年了,這些繁文縟節就不要在乎了,師叔之稱太見外了。”


    宮琅邪抽出雙手,堅決的說道,“禮不可廢,夏師叔若是還顧念我們之間的交情,就不要害我。您今日已經貴為金丹真人,若是我不對夏師叔以長輩之禮相待,恐怕會遭人非議,甚至受到長輩處罰。”


    夏河用餘光掃一眼冷玄羽,冷玄羽的修為越發高深了,身上的氣勢如同劍氣一般銳利,他站在宮琅邪背後,臉上掩飾不住怒容,冷冷的斜視著夏河。


    就在這時,聞天書的聲音從門口響起,“讓開,本公子要進去,你們幾個竟敢阻攔,想當初本公子的金丹慶典,比這裏豪華百倍,相比起來,夏河的金丹慶典不過是草台班子罷了。”


    夏河見惡客上門,抱歉的對宮琅邪一笑,對著門口的迎賓弟子朗聲說道,“聞公子前來,是我夏河的榮幸,你們幾個還攔著做什麽,還不快請聞公子進來。”


    “不必了。”聞天書身形急衝進來,身後倒下歪七倒八的迎賓弟子,他神情倨傲的看著夏河說道,“夏河,你好大的排場,本公子來見你,你都不出來相迎,還留著幾個不知好歹的弟子敷衍我。”


    夏河微笑著說道,“聞公子身份尊貴,卻是事無巨細都斤斤計較,幾個迎賓弟子,身份低微,沒有見識過聞公子的真容,對您有些許冒犯,您就不依不饒,真是讓人很為難。”


    聞天書聽出,夏河這是在譏諷他小肚雞腸,大怒道,“你神氣什麽,晉升金丹期,本公子比你早了十年,論起來你還是本公子的晚輩,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前輩的嗎,沒大沒小,簡直是混賬。”


    “在下是否混賬,不牢聞公子掛念,隻是今天是本人的金丹慶典,算來也是宗門盛事,聞公子身為領主之子,更應該知道禮儀,在主人的地方口出惡言,打傷迎賓,這可不是為人賓客應該做的事。”夏河話中有刺的說道。


    宮琅邪眼見兩人話中的衝突越來越厲害,插嘴說道,“聞公子,夏師叔,這裏是慶典所在,眾多弟子都看著,還請兩位不要動火氣,給下麵的弟子做個表率。”


    夏河笑而不語,聞天書則是暴怒的喝道,“你是何人,也配來對我指手畫腳,識相的快滾,不然別管本公子給你難看。”


    宮琅邪瞬間漲紅了臉,聞天書毫不客氣的斥責,讓他明白了,修為等級的差距的確是不可逾越的鴻溝,盡管他在宗門弟子中威望很高,而且又是邪羽會的魁首,但是終究隻是築基弟子,麵對聞天書和夏河兩位金丹真人,身份的差距在這一刻體現出來,聞天書對夏河說話可以


    夾槍帶刺,但是對他就毫不客氣、破口大罵,原因隻有一個,夏河是金丹真人,而他宮琅邪不是。


    不到金丹,終究隻是大人物眼中的螞蟻啊,宮琅邪心中感歎,自己為了心中的誌向,廣交好友,在宗門組成邪羽會,在底層弟子中創下第一人的地位,原本還不可一世,現在看來卻是走入歧途了,修仙者最根本的還是修為,修為比不上他人,就算站在自己這方的人再多又有什麽用。此刻的宮琅邪,因為聞天書粗暴的對待而倍感屈辱,因而對修煉到金丹境界的渴望更深了。


    聞天書死死地盯著夏河,“果真是貴人全憑轎子抬,你這樣的卑賤之人,被抬舉到這個位置,也頗有幾番模樣,但是不知道你手底下的功夫如何,不知道能不能在我麵前露幾手?”


    一位在夏河身邊隨侍的弟子,是徐大風派過來的心腹,見聞天書妄圖挑起戰端,慌忙勸說道,“聞公子,金丹慶典是夏師叔的喜事,還請公子手下留情,讓慶典安安穩穩的舉辦完,若是想切磋,可以等到以後有時間再來。”


    聞天書一袖子將弟子打到一邊,“不用了,本公子現在就要和夏河對戰,誰敢攔我,本公子一劍擊之。”


    夏河與聞天書是在場僅有的兩位金丹真人,旁人都隻有築基期,地位身份說不上話,想插手勸架也無從下手,隻能焦急的看著兩人衝突。


    夏河有問心魔在身,情緒很難波動,聞天書這番挑釁,隻給他帶來無聊的感覺,以前見聞天書感覺高高在上,無非是因為他的領主老爹和金丹修為,現在看聞天書,竟然覺得俗不可耐,無非是夏河如今的身份和聞天書同等,能以平視的目光打量他,拋開各種光環,聞天書不必當初的聶天縱高明。


    “聞公子有此雅意,本人也隻好舍命陪君子了。”夏河心中冰冷一片,初入金丹期,他也想找個同等修為的對手,掂量掂量自己的水準。


    好好的金丹慶典被擾亂了,所有的弟子有更加精彩的戰事觀看,長桌上的靈食也吸引不到他們,所有弟子跟著夏河與聞天書,走出石殿,來到石殿外的廣場上。


    聞天書和夏河相對而立,相距十丈之遠,這樣的距離對金丹真人來說不算什麽,法寶稍微一衝,眨眼就到,是以兩人的間隔實在是危險的很。


    聞天書伸出右手,掌心上亮出晶瑩剔透的一枚晶石,晶石修長,兩頭尖銳,形狀似劍非劍,大小不過一手長短,懸浮在聞天書的掌心,靜靜的凝立不動,“這是本公子的本命法寶,如意劍種,此寶之下向來不斬庸人,你亮出法寶吧,莫要三兩下就被本公子擊敗,那就太無趣了,敗壞本公子好不容易激發的大好興致。”


    如意劍種是東劍領劍修的特色法寶,需要用一口劍器為本體,經過劍修的多年溫養,在結成金丹之時,將自己所有的劍術絕技盡數和劍器融合,最後凝結成這枚劍種,從此以後,無論何種劍術絕技,隻要劍種移除,立刻就能使出來,隨心如意,千變萬化,所以得名為如意劍種。


    聞天書是東劍領的天之驕子,父母都是元嬰大修士,長輩中的卓越劍修堪稱車載鬥量,得天獨厚的修煉環境再加上諸多長輩的督促教誨,讓聞天書得以成為東劍領當之無愧的精英中的精英,冷玄羽天賦雖高,但是無論修為還是劍術絕技的種類,都遠比不上聞天書,他結成金丹以來,經過長輩的親力指導,不僅將修為鞏固,還更上一層樓,金丹中期的境界指日可待,uu看書 wwuuanhu 修成的本名法寶,如意劍種,本體也是一把上古神劍,融合了多門劍術絕技,可以說以簡少武的如今的實力,在東劍領中,金丹後期以下無敵手。


    反觀夏河,結成金丹的時間被簡少武晚十多年,再加上步入金丹境界後,孤身處在宗門外,得不到師傅的指導,不管是金丹期的修煉經驗得不到長輩指導,就連修煉本命法寶所需的各種珍貴材料,離開宗門後更是無處找尋,夏河回宗也才一個月時間,就算再努力修煉,怕也是進步不大,知道內情的人,最他們二人的鬥法進行估計,很不看好夏河這一方,但是他們也知道這場鬥法夏河敗是肯定的,性命之憂卻不需要擔心,畢竟夏河被真煉長老收為衣缽傳人的事情傳遍宗門,打狗也得看主人,除非聞天書的老爹真的想和同為元嬰後期的真煉長老撕破臉皮,否則聞天書是不敢下致命殺手的。


    旁人看來,夏河隻不過愣了一下,其實他心裏想了很多,聞天書身家背景都超過他,而且修為實力和鬥法經驗,也都力壓夏河,自己的本命法寶尚未煉成,對上聞天書勝算不大,好在拜師的時候,師傅和磨鏡老人賜下兩件寶器,一個月來夏河也操練的差不多了,可以用來對付聞天書的如意劍種。


    夏河展顏笑著,手上亮出一柄白如雪、輕若羽的羽毛扇,正是真煉長老賜給他的雪鶴扇,夏河輕輕撫摸著精致光滑的扇柄,漆黑如墨,像是用什麽獸骨雕成的,在尾部雕成一隻昂首待鳴的鶴首,扇麵是重重疊疊的雪羽,雪羽純白,沒有一絲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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