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秦的追兵,不是盡皆在圍剿起義軍各路諸侯的前線嗎,卻又如何會突然冒出另外兩路兵馬來?


    漢中險道之上,贏子嬰麾下的舊秦軍一路潰逃,盔甲和糧草輜重棄了百裏長有餘。


    “齊太守,這是怎麽一回事?”贏子嬰驚問道。


    漢中郡太守,贏子嬰年少時的好友齊正道額頭滾汗,卻故作鎮定道:“皇上莫急,那趙一素來詭詐多疑,也許他派出三路兵馬也有可能,皇上隻需再發精銳兵馬,擋住銳秦追兵便是。”


    耳聽得漢中太守齊正道之言,贏子嬰方始寬心不少,便問舊秦軍中諸將誰敢去阻擋銳氣追兵。


    話音方落,舊秦護軍都尉嚴正站了出來,慨然道:“皇上,末將願率一軍前去,為皇上擋住銳秦賊軍。”


    贏子嬰本就惱於函穀關前出師不利,反為銳秦鐵軍重創。


    他心中積聚著怒火,今看到素有統軍之能的嚴正主動請纓,既有機會,便想以此擊敗銳秦追兵以泄心頭之恨。


    齊正道也知護軍都尉嚴正武藝超群,連自己都有不及,有嚴正肯出戰,更有何憂。


    大喜之下,贏子嬰當即命嚴正率五萬舊秦軍,殺出大營,去阻截東麵的第二路銳秦追兵。


    …………


    山下處,武威將軍彭越正舞動著小彭飛刀,狂殺如風。


    麾下一萬銳秦鐵軍將士,如出籠的猛虎,喊殺震夭,氣勢如虹。


    正自圍殺銳秦追兵的嚴正,萬萬料不到,他剛和敵人接觸,就已經掉入了預謀好的陷阱之中了。


    無數銳秦鐵軍從後殺來,內外夾擊之下,舊秦軍軍心已漸大亂。


    嚴正一路衝殺,威不可擋的他,踏出一條長長的血路,直奔前方的銳秦鐵軍將旗而去。


    將旗之下,那武威將軍彭越,正鎮定自若氣若泰山的喝斥著他的部卒,絕對不讓任何一個舊秦軍回到贏子嬰的。


    凡是激烈反抗的一律就地斬殺,遇到意誌不堅者就將其招降。


    嚴正掃視之際,卻見一員銳秦大獎如入無入之境,縱馬舞矛衝破亂軍,直奔自己而來。


    始皇帝禦封的護軍都尉嚴正結怒了,身為舊秦軍隊高層將領的他,年輕有為。


    他如何能讓一員銳秦小將,在他麵前這般肆意的殺戮自己的忠貞之士。


    憤怒的嚴正,暴喝一聲,拍馬舞刀就迎向了那員銳秦小將。


    而銳秦小將那一雙銳利如鋒的鷹眼,早已鎖定了嚴正,疾馬如風,手中冷血銅矛挾著排山倒海之勢,如兩道流虹一般奔射而出。


    兩騎相交,隻是在瞬息之間。


    自以為是的嚴正,滿臉的自傲,舞刀斬向小將,刀鋒尚在半路之時,卻是突地驚慌失色。


    因為他根本還沒看清小將如何出招時,他的銅矛已搶先襲到,隻輕輕一蕩,再加上有節奏和力道地一挑刺,便將嚴正的大刀震了開去。


    隨後,他的銅矛反插後背,腰間削鐵如泥的青銅佩劍亮劍出鋒。


    刺啦——一聲骨肉撕裂的悶響,寒光一射出而後一收,小將已從嚴正身邊縱馬而過。


    這時的嚴正,這位舊秦堂堂的護軍都尉,相當於z國兵團級指戰員的人物,胸口已是赫然現出一個血窟窿,大股大股的鮮血,正如泉水一般瘋狂的往外翻湧。


    嚴正圓目鬥睜,眼目決眥,滿臉的驚懼詫異,仿佛不敢相信,武藝高超的自己,競然會被一名銳秦小將一招之間秒殺。


    他的表情定格在驚怖的一瞬,嚴正身形晃了一晃,旋即栽倒在了馬下。一招斃敵的小將,威風大發,戰意濃烈。


    他一路狂殺不休,馬蹄踏過,皆是敵人被打飛了去。


    奮勇的銳秦鐵軍將士們,則追隨著這位小將,瘋狂的輾殺著倒潰的敵入。而護軍都尉嚴正一死,將旗已落,本就惶惶不可終日已成驚弓之鳥強弩之末狀的舊秦軍,更是土崩瓦解,望風而散。


    這員小將一路狂衝,未幾,眼看彭越部的戰旗已映入眼簾,隻消他能成功的與龐德軍會合,便可將混亂不堪的舊秦軍,連成一線,前後圍殲。就在小將殺意正盛時,猛聽喊殺之聲大作,卻見右側的山坡上,數千舊秦兵如滾石一般衝殺下來,不要命地堵住了己軍前進的腳步。


    敵軍戰陣當先處,但見一員敵將,手舞一柄星月屠龍刀,殺勢騰騰地揮舞著這柄九尺戰刀直奔自己殺來。


    來者,正是舊秦的漢中郡太守齊正道。


    他很明白,如果不在此地殺敗銳秦鐵軍,一旦這些虎狼之師入得漢中,贏子嬰政權和他隻能是毀滅的一種下場。


    銳秦二十幾歲的小年輕小將,也敢在老子麵前逞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殺到紅眼的甘寧,根本未將眼前的銳秦年輕戰將放在眼裏,拍馬舞刀,迎擊而上。


    穿破各自慘烈廝殺成一大片的亂軍,兩騎之上的勇猛戰將轉眼廝殺在了一起。


    刀影如風,重重而出,眨眼之間,二入已走過百數十餘招。


    此時的齊正道卻才驚訝的發現,眼前這個蠻夷婆娘,武藝競是頗為了得,自己這個中年之將便是舊秦軍中武功第一人。


    競在百招之內,難以將他拿下。


    年輕戰將隻是驚訝舊秦還有這般高人而已,齊正道心頭卻是震驚。


    生平未嚐一敗的齊正道,自信以自己的武藝,別說是漢中郡,縱使是縱橫夭下,亦不在話下。


    但再看現在的者這種狀況,廉頗未老的他競是戰不過一個年輕的銳秦小將,而且那漢將的實力,競還似在自己之上,頗為自負的他,如何能不吃驚。


    震驚之際,二入又是交手已十餘招。


    這時的齊正道,驚訝之餘,已開始認真起來,對手青銅佩劍舞出層層疊疊的鐵幕,如狂風暴雨一般卷向祝融,數招之際,已將齊正道本人殺到隻有招架之力。


    齊正道之武藝,已是當世一流,甚至遠勝於舊秦北方軍團的第一猛將蘇角。終究也隻是勉強能當下對手的淩厲攻勢,根本沒收出手還擊的機會。


    又三十招過去,年輕戰將已是占據了絕對上風,將眼前這位護軍都尉,逼迫到完全隻有倉促應對的份。


    “這小年輕武藝競勝於我,再這般纏鬥下去,我必要輸於他,看來隻有這招可用了……”


    刀擊劍殺對手不奏效後,齊正道思緒飛轉,很快就有了主意。


    成功才是硬道理,齊正道佯攻幾刀,瞅得空隙,撥馬跳出戰團,作不敵之狀,撥馬便逃。


    “老賊,哪裏逃——”


    正殺到興起的年輕戰將,豈容一個老賊從自己手中溜走,也不多想,縱馬舞刀便直追而去。


    甘寧的馬乃鹹陽皇宮良馬,u看書uukau 遠勝於漢中軍馬,隻轉眼功夫,便追近至咫尺之間。


    那齊正道眼見甘寧追近,本就蒼白無色的臉上,悄然掠起了一絲詭異的冷笑。


    兩騎擦肩而過


    時機已到,就是現在。


    動手殺人!


    齊正道的從背上拔出幾十枚銀針,清喝一聲,背身飛甩而去。


    銀針個個帶有沒有解藥的罕見劇毒,針尖鋒利無比,足以刺穿天下一切盔甲。


    它們破風而出,快勝閃電。


    齊正道以為鐵定得勝之時,心中一陣竊喜,高興地轉身想看看那死都不能再死的銳秦小將。


    他卻隻見眼前白影一晃,猛抬頭時,那一柄鑲嵌了皇族寶石的青銅刀劍已撲至眼前。


    不及多想,齊正道身形急側,右手星月戰刀順勢揚起,祈求能夠擋下這突如其來的神來一擊。


    隻是,年輕戰將的出手速度太過詭異,猶如鬼魅幽靈忽地飄過一般,一刀斬落了齊正道的人頭。


    一刀斃敵。


    年輕戰將舒緩胸中之氣時,半空中血淋淋的人頭才剛好地落地。


    “君上,您沒事吧?”


    看到齊正道被斬殺,周圍懸著心的銳秦將士們心中一塊巨石總算是落地有著落了。


    他們此刻殷勤地圍著那員年輕戰將遞送幹淨的毛巾和飲用水。


    直到此時,一直不明就裏的新兵這才知曉,原來這位二十幾歲的年輕戰將正是他們的銳秦最高統帥——君上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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