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突襲戰役打得不錯,誰負責領隊的?”靜坐在東瀛下久奈大名城的大名府最高樓頂上,指揮作戰的馬偉對著樓下整齊劃一筆直站成隊列的秦軍將士們發問。


    由於東瀛島每一所大名城如同後世小日本鬼子在滇緬修築的鬆山碉堡一樣,分隔成三層,每層之間有暗道相連。


    如果大名要傳達命令,他的奴仆就要從外層跑到裏層再到核心層,差不多要十來分鍾;如果外層有情況要反饋上來,又要耽誤一些時間。


    戰場之上,時間就是生命,就是勝負的關鍵。


    怎麽不讓日本鬼子及時傳遞城池被包圍的消息問題呢?


    馬偉想起銳秦統帥趙一在他遠行前交代過的話。


    隻要在攻城前,重金收買裏層的大門衛兵和軍官,然後等到攻城戰一開始,發出訊號,讓被收買的東瀛人死死控製住裏層大門的出入,並且封鎖此地的一切暗道,這樣外層回去報信的兵卒就無法通過裏層進入核心層了。隻要兵卒無法將信息傳達至核心層,城內大名就無法知道城池被圍,從而也就不能及時下達作戰命令。


    大名的命令無法及時傳達,習慣於被奴役與指使該城池的九萬守軍便會陷入無邊際的混亂狀態之中。


    此時,馬偉隻需帶領秦軍餘下的四千勇士和徐福老頭的八百男女青年軍,這樣就可以攻破敵人人數更多的下久奈大名城,從而解救出在牢獄之中的徐福老頭。


    還別說,效果居然真是不錯。


    馬偉也不用擔心被收買了的東瀛人不照章辦事,他的會日語的手下已經混入了守城部隊,情況有變,他們就會殺死守門的所有東瀛人,然後掌握城門的控製權。


    很快,消息反饋回來:“計劃成功執行,任務完成。”


    馬偉讚許道:“幹得好,就衝這次行動,回國後統統進爵三級。”


    那名回來報信的秦兵按照二十軍工等爵製當場封職進爵一級,頓時在第一線的秦軍將士中引起了一陣燥動,人人興奮地摩拳擦掌。


    就隻使一根指頭,那麽用力一扣手弩扳機,軍功就到手了。


    如此輕鬆愜意的戰鬥,有誰不想?


    尤其是作為遠征東瀛的秦軍後軍將士,到現在為止,一直作為預備替補隊員存在,還木有正式地和東瀛人有過血拚接觸。


    眼睜睜看著其他將士拿軍功,真是心如貓抓……但是沒有馬偉的命令,秦軍全體後軍成員心裏再憋悶。也絕不敢動一根手指頭。


    擅自行動是要斬立決的,銳秦軍法甚嚴,戰鬥力才能有鐵一般的保障。


    出征前兩個月的瑞琴新政改革推行下來,別的不敢說,令行禁止這一條已深入人心。就算是脾氣暴烈、散漫隨便慣了的如黔布和彭越者,在被罰過背誦一千遍《銳秦官兵訓練條例手冊》竹簡中第一條之後,連說夢話都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這時,東瀛人從城樓第三層的射擊孔向外瞭望,可以看到秦軍們又擺出了進攻姿態。


    在那些甲士的前麵,一架架連夜趕製好的破城雲梯架在了城上。


    雲梯上出現了幾名膀大腰圓、戰甲為玄黑色的彪形大漢。在他們的身前,是一名秦軍基層軍官軍侯,每逢作戰,銳秦軍官個個必須身先士卒,這一點和舊秦有著本質的不同。


    每個軍侯身上的戰甲都是特製的,很耐箭矢的猛烈打擊,一番五六次射中同一處部位軍侯健康的身體才會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東瀛人弓箭射手的射擊真要到了那是個份兒上,秦軍早就登上去幾個人,幾刀亂砍下去,小日本他太祖爺爺的腦袋鐵定不知去向。


    第一架雲梯上那幾名秦軍很快接近了城頭,為首軍侯抓起一個東瀛人,也不管他嘰嘰喳喳鳥叫什麽日語苦苦哀求,一個過頂摔就把他扔到城下去。


    後麵的秦兵配合得很好,不等到東瀛人出手刺出長矛紮傷軍侯大哥,幾隻快速打擊的箭矢便掃了出去隨後猴機靈似的跟著軍侯翻上了城頭。


    後麵的人不會怠慢,在馬偉臨場的大聲嗬斥與嚴令下,迅速跟著搶城頭。


    一個秦軍都尉終於爬上了城頭,他把口中溢出的黑血全噴在手中的軍官戰刀上。


    然後一個人抓起一個東瀛鬼子,一刀捅進他的狗肚子。


    在這條野狗痛苦的狂吠聲中,狗血如泉噴湧,四下拋灑。


    秦軍將士登城後,沒有人會手下留情,見到膽敢反抗的,一律弄得他死都不能再死了。


    某些東瀛軍人當真是畜生不如,徐福手底下的八百童男童女,盡管去年都成雙入對結為夫妻,但是東瀛人攻入了他們的地盤,不僅殺死與他們友好的非北方四島的土著人,而且還xxoo了所有女性。


    徐福手下的八百男女其實是會武功的,隻是徐福迫於東瀛人多勢眾,所以才不讓他們反抗。


    不想反倒成全了東瀛人的獸性,徐福自己也被捉進下久奈大名城了。


    此刻那八百男女全部都配給銳秦強弩弓弩,他們使勁生平所有氣力,於城下用力用勁用心挽弓滅獸。


    又是人海車輪戰這一套!整不出什麽新鮮花樣麽?馬偉無語。東瀛鬼子在被強銳弩箭襲擊時,想的也是這一還手之招。


    眼下這些東瀛人在麵對戰力遠在他們之上的銳秦遠征軍時,拿出的對付辦法也是這一手。


    看來即使是不同的民族,在麵臨未知的恐懼時,所使用的應對方法,也是大同小異。


    其實不光是同時代的不同民族如此,就算是在另一時空的八百年後,那些侵華日本鬼子在麵對民族氣節重如山的中國軍人時。


    同樣如出一轍——人海包圍八路軍小分隊或國軍特工組!當然,是人都知道,結果是什麽。


    “命令,除了城外預備隊登城後原地保持不動,其餘各部。輪流邊用弩箭掃射邊向前挺進,目標鎖定大名所在處。”狄烈冷冷道,“我要讓這膽敢欺辱中華民族的好戰者,成為曆史恥辱柱之上的亡者!”


    東瀛人死屍大片大片的血灑落了一地,那股濃烈的腥臊味與他們波瀕死時屎尿齊流,一路熏臭。盡管味道死難聞。但秦兵們的膽子卻是壯了起來。


    一聲發喊,以五十名甲士為前驅,爭先恐後地殺入東瀛武士人群中。


    就在這時,那魔鬼一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乙隊準備,第一輪齊射,目標,裏層城頭的敵人!發射!”


    嗖嗖嗖!黑色閃電頻閃,慘叫難停息。


    當先蹬上裏層城頭的七、八名秦兵,手中用於防護的盾牌如薄紙般破開,身上的堅硬戰甲在東瀛人的猛烈箭襲下終於不再堪一重擊。每個人身上最少中了三、隻羽箭,一個個像下餃子一般掉下來。


    東瀛人羽箭的洞穿力稍弱於秦國勁弩,但破壞性卻極大,一旦擊破防護,對人體造成的傷害,比十支弩矢擊入身體還要恐怖。


    這些甲士隻要中了一箭,哪怕是四肢等非要害部位,那人基本上就已經廢了。像這樣中了三、四隻羽箭,再從丈把高的牆上摔下來,可以說死了個確定。


    東瀛軍軍官擊孔中看到這樣的戰果,很是滿意。


    五層堡壘城樓,每層三十個弓箭兵,一次齊射,也就是三十隻羽箭。三十隻羽箭擊殺八個敵人,平均每輪射擊廢掉秦軍一個戰鬥小組。


    這樣的命中率與戰果,絕對要強於這個時代的弓箭拋射與銳秦國內農民起義軍戰鬥力,所取得的戰果。


    這並不奇怪,從離開東瀛北麵四島到擴張進犯九州島土著人地盤,東瀛軍的弓箭部隊裏,每一個人最少有過二十隻羽箭固定靶與移動靶的射殺經驗。他們每天還要在羽箭的前頭上吊石頭,進行穩定性與抗後座力的訓練。


    再加上東瀛人自古以來愛學習,有了海外先進經驗的指導,射擊精度進一步提高。在一百米這個距離上,打一個人這樣若大的目標,不敢說每發必中,但二發一中,卻不在話下。


    由於地形的限製,東瀛兵雖眾,但一次隻能有七、八個人開火射擊。三十隻大弓開火,完全可以將幾架雲梯之上的秦兵“照顧”得麵麵俱到。


    一、二、三層共九十隻大弓開火,所形成的輪射,足以將秦卒的進攻路線徹底鎖死。


    在這種配合著高漲士氣的外洋戰術下,進攻方的士兵,如果沒有嚴格的訓練、嚴明的軍紀、高漲的士氣及悍不畏死的精神,幾乎不可能突破得了這道死亡封鎖線。


    對於這一點,從小飽讀兵書的馬偉自然知道。


    陷陣營的秦卒們開始不知道,但現在也漸漸明白;唯有不惜一切代價地把自己硬逼著勇敢攀爬雲梯和城牆,才有或者回到銳秦——他們的故土的機會。


    上至秦軍偏將、都尉,下至搬運梯子、不斷射出冷箭的其餘將士,他們決心將銳秦必勝的軍事行動進行到底。


    “上!快上!不要停!”馬偉邊吼邊抹了一把臉,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那座古怪的裏層城牆壘成的堡壘頂部的一排刀斧手。就在剛才,他親眼看到那些刀斧手眼裏噴出一團團火光。伴隨著一連串秦卒的慘叫。


    難不成他們會妖法?


    馬偉馬上否定了自己的這個荒唐透頂的想法。


    不管怎麽說,他的精銳士卒就一個個摔了下來。他身旁一名都尉喃喃道:“原來,東瀛鬼子的戰鬥力可以這麽猛……士兵們,你們怕什麽個怕什麽勁?快給老子上!”


    第二批甲士又衝上羊馬牆,結果被居高臨下的東瀛刀斧手的一輪劈砍,掃了個幹淨。


    “弩箭掩護!哥親自上!”馬偉連踢帶踹,將那幾個玄黑色戰甲的勇士趕下梯子。


    幾名弓弩兵各就各位,張弓搭箭,瞄準無誤後動手射殺。


    馬偉嘴裏咬著將軍寶刀,背著趁手的鐵矛蹭蹭蹭地攀上梯子。


    堡壘頂部滾落下來的雷石硝木差點砸爛了雲梯,但卻怎奈何得了身手不凡反應敏捷的馬偉。


    不多時,該輪到馬偉反擊了。


    他翻身躍上城頭,掄起寶刀當即橫劈就是幹翻了五六個東瀛兵。


    身材偉岸的馬偉站立在黃土牆上。一手高舉著東瀛人的頭顱,一手猛然揮刀捅入另一隻東營野狗肚子裏。但幾乎就在狗血噴出的同時,一陣密集的箭矢襲來。


    下久奈大名城內層城樓下的秦軍弓弩兵真正發威了,他們才幾輪攻擊,便放倒了馬偉身旁的許多東瀛兵。


    趁著東瀛兵還擊減弱的時間空檔,一隊又一隊的秦軍步戰小分隊成功登上了城樓。


    秦地出來的大漢們的衣甲處,沾滿了腥紅惡臭的液體。一時間,乍看之下,城頭下的秦軍還以為同伴們都身負重傷,急待支援。


    於是乎,他們攀登雲梯的勁頭更猛,手腳也更加麻利起來了。


    “進攻,進攻,不要停下來,先殺掉敵方將領!如果還想回故鄉的話!”馬偉對所有將士大聲嗬斥道,“乘勝進擊,救出徐福大天師,殺滅東瀛人者,進公爵,賞十萬戶食邑……”


    “八嘎雅鹿!”城下一名東瀛將官真是急了眼,飛起一腳,將一名襲來的秦卒踢了個筋鬥。那可憐小兵把不住勢頭,骨碌碌地順著街巷外側的斜坡,一路滾跌而下。


    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整個人便散成了零碎。


    “你妹妹的,我要你償命!”不知什麽時候,那高大威猛的苟偏將,從衝鋒隊伍的殿後衝到跟前。


    他瞪著血紅的眼珠子,操著一柄沉重的短柄斧,粗壯的胳膊一揮,將這個東瀛將官和其他東瀛人一起來了個開膛破肚。


    這位發飆的苟偏將,一把撕開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然後劈手將敵人血淋淋的頭顱高高舉起,讓腥臭的鬼子血淋了一身。猛然回首大吼:“誰跟老子上!”


    “將軍威武!咱們就跟著將軍上,也為了給死去的兄弟報仇!”餘下的二十餘名甲士如法炮製,將鬼子血淋了一身。隨手將已經證明無用的旁牌扔到了一邊,忽拉拉地衝向敵人人群中。


    秦軍的攻城戰進行到此時此刻,傷亡的確不小,不過馬偉和將士們的艱苦卓絕的堅持換來了城內守軍的可怕混亂。


    城內守軍或亂跑,或胡亂抵抗,或把自己人當成秦兵自相殘殺自我踐踏。


    能夠在大名城當上甲士的東瀛人,或許談不上紀律,更談不上什麽戰法,但他們都是冷血奴隸出身,絕不缺少一股暴戾之氣。


    血氣一上頭,天王老子也要閃一邊。管你什麽仙法妖術,衝上去紮你幾個窟窿眼看你死不死。


    二十餘條猛漢,在苟偏將的帶頭下,分成四批,如波浪衝堤般瘋狂衝進混亂的東瀛人人群中。


    密集的箭矢再一次襲去,第一波百十個東瀛人栽倒了,但第二波到來的同時苟偏將和兵卒們卻趁著這個空隙翻越了敵人設置的越野障礙,而這個時候,第三波箭矢成功幫助他們擊垮了阻攔之敵。


    核心層城頭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保衛大名城,弩兵上城頭,uu看書uukanhu 必需保持火力的持續不斷。刀劍兵頂住,消滅敵人!”


    隨著這個冰冷的聲音一聲令下,弓弦響動大作,攀登核心層城牆的第三波次的銳秦甲士再度被清空。


    而翻上城頭的第二批甲士,操起腰間的鋒利戰刀,麵對著氣焰囂張的東瀛刀劍兵,勢如瘋虎狂衝而來。


    就在此時,嘩啦啦一陣弓弦繃響聲傳來。最前排弓箭兵上,先後放出三十支弩矢,將第二批甲士,射得像一群刺蝟。


    三十東瀛弓箭手的弩弓一隱,隨後換上了一根根銀光閃亮的金屬管……啾啾啾!


    感情東瀛人是在發射銀針,這玩意有點像戰國甲賀流忍者慣使的千本之術。


    火光與銀針在空氣中閃動著令人炫目的光亮,晃花了第二批甲士的眼睛。但這次的目標不是他們,而是身後十餘步正要翻入城頭的第四波次的甲士……


    以苟偏將為首的銳秦悍勇們最瘋狂一次進攻,在短短一分鍾之內,被裏外三層武士弓箭兵的交叉火力徹底粉碎。


    看來還是隻有馬偉一個人僥幸殺進核心層城內。


    其他的秦軍將士依舊分散各處與混亂不堪指揮係統崩潰得不能再崩潰得東瀛人廝殺。


    馬偉在數百東瀛兵的圍攻下終於緩過一口氣來。


    硝煙散盡,馬偉身旁各處,血流遍地,死屍枕籍。


    真不愧是銳秦的遠征將軍,六百東瀛兵中斬首三百眾。


    他僅憑一人之力,就已經將敵人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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