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衝別過師傅長枝木長老,走出阿連神殿來,心情大好。


    回頭看看那座平日可望不可及的神聖的阿連神殿,現在開始他已能夠自由出入其中,不禁微笑起來。


    這種部族黎民甚至森林祖母、明月法師都不可豈及的崇高待遇,給他帶來自尊和榮譽上的滿足,是無可比擬的。更何況他找到了能夠製服土奇法師的大靠山,並且擺脫了他的掌控,這種自由感,更是令他興奮不已。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土奇法師再見到他時,那種古怪而無奈的眼神,就想大笑起來。


    陳衝並沒有立馬返回城外的洞府,而是決定在阿連部城內繼續逗留,搞清楚一些事情。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個皮膚黝黑、身材姣好而又十分美貌的結繩女子,於是向她所在的那個村落走去。進了廣場,見她與別的女子還在樹蔭底下幹活,嬉笑之聲傳出很遠,便走到她身邊,邪氣十足地看著了她半晌。


    那些位正在幹活的女子一見這個比大勇士都厲害的怪人又找上門來,並且一雙烏黑的眼睛充滿邪氣地盯著結繩女子看個不停,起初都有些懼怕。但一見陳衝並無傷人之意,而且眼睛隻盯著結繩女子看,便忽兒個個笑得花枝亂顫。


    其中一位年輕女子笑對結繩女子道:“木籐子,我們部落都是女人挑選男人,今日卻是這個大英雄挑選上你了。”


    邊上別的女子立刻附和道:“是啊,木籐子,趕快將你的骨刃交給他吧。嘻嘻——”


    隻見結繩女子臉上一紅,啐了一口道:“就交給他又有何妨?”


    正說著,忽覺腰間一緊,嬌軀騰空起來。她“啊”地叫了一聲,已被陳衝挾在腋下,往廣場邊上的一座小石屋跑去。身後傳來廣場上那群女子的哄然大笑聲。


    一進石屋,陳衝就將結繩女子摔到一張柔軟的獸皮上,見獸皮一邊坐著一位年老的阿母,便橫視了她一眼,冷冷地喝道:“出去。”


    木籐子趕緊對陳衝道:“大英雄,這位是皮鼓阿母大人,因為所生八個兒子個個都有出息,還出了一位大英雄,就連我們部裏的葉子祖母大人都敬她三分,不可對她無禮的。”


    陳衝並未聽木籐子說什麽,厲聲重複了一句:“出去!”


    那老婦人見陳衝如此強橫,突然橫眉怒目道:“你是何人?竟敢將我皮鼓阿母趕出屋去,那還了得。來人啊!有個野人……”


    陳衝不容分說,象老鷹抓小雞一樣,就將老年婦人一手提起來,扔到石屋門外。這才轉過身來,邪氣十足地衝結繩女子怪笑著。


    “你叫木籐子?”說著揚手一抓,虛空將女子獸皮裙扯下,猛地撲到她身上,一雙手在她身上亂動起來。


    女子有些恐懼,但也十分興奮,不停地咯咯笑道:“是啊,小女子就叫木籐子。咯咯,沒見過你這麽粗魯的男人。這兒可是皮鼓阿母的石屋,還是到木籐子自己的石屋去吧。”


    “不必。”陳衝道。


    這時,突然獸皮門簾一掀,在城內被陳衝抓住肩膀的那位大勇士,已帶著幾個巡邏隊的守衛衝了進來。一看還是這個怪人惹事,不禁楞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陳衝一見來人,不禁怒目掃視了他們一眼。那位漢子悚然一驚,立刻帶著守衛退出門去,既不敢離去,又不知道怎麽辦好,隻得守在門口,反為陳衝當上守衛。


    陳衝此刻聽到石屋外吵吵鬧鬧的聲音,突然感覺到哪兒不太正常,也不禁悚然一驚,立刻想到離開這裏再說。於是倏然站起身來,披上牛皮短裙,伸手一拉那位結繩女子,走了出去。


    這時外麵聚集了很多守衛和女人,大家一見陳衝出來,便紛紛閃開一條道路,沒有人敢上前阻攔陳衝。大約那位皮鼓阿母的兒子們都出獵去了,所以陳衝很順利地就帶走了木籐子,出城去了。


    出了城門,陳衝感覺木籐子走得太慢,幹脆又挾起她往荒野狂奔而去。


    “你要將木籐子帶到哪兒去?”木籐子大陳衝腋下,大聲叫道。“木籐子可是全部落的,不是你大英雄一個人的。”


    “現在你就是在下一個人的。”陳衝冷冷地道,就再也沒去聽木籐子說了什麽,隻奔跑了小半晌,就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一進洞府,卻見土奇法師早就在裏麵候著了。洞府所有禁製都是他親手布設的,陳衝目前還沒有能力改變禁製和重新布設。土奇進出這個洞府,當然毫無阻礙。


    “陳衝,你現在了不得了。”土奇一見陳衝,就含譏帶諷地道。見他手上還一位年輕女子,便又道:“將她先安置到另一間密室,我兩好好談談如何?”


    陳衝將木籐子關進另一間密室,回頭盯著土奇幹癟的臉,冷冷地道:“土奇長老大人,你我合作關係已經結束,你找在下還有何事?”


    土奇冷笑一聲,道:“你好本事,找到了一個大靠山,卻令本長老難堪。你小子以為這樣做,本長老就對你無可奈何,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本長老自有辦法讓你屈從的。”


    陳衝體內突然竄起一股邪氣,臉色一陰,道:“法師大人還想讓在下當你奴隸?休想。你多次陷害於我,你我可謂仇深似海,在下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現在還想讓在下屈從於你,你做夢去吧!”


    土奇“嘿嘿”一笑,道:“陳衝,你若不屈從於本座,本座隻好對不起了。你是知曉本座手段的,本座可以讓土墩村永遠安康,也可以將它夷為平地而不著痕跡,那樣你的親人也就消失在空氣之中了。本座正好要祭煉一番噬血邪靈幡。你看此招如何?”


    陳衝一愕,丹田之內的那團血色邪靈之元忽然“突突”跳蕩不停,頓時渾身血光大盛,整個人變得可怕之極。但是片刻之後,他身上血光消失,仍用一種陰陰的口氣道:“好,在下同意了。但是長老大人若是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在下不懼你手段狠毒,還是會拒絕的。”


    土奇哈哈一笑,道:“本座並無過分要求,你盡可放心。籙文是你小子發明的,早已得到阿連聖母大人、米菊花首領大人和長老會的認可,並在長老會長老之中流傳開來。但目前尚有許多不完善之處,不足以在明年召開的英雄大比和低階巫道法術道會上。長老會要求本座在三年之內完善文字體係,所以本座需與你繼續合作三年時間。這是其一。”


    陳衝道:“那麽其二呢?”


    土奇陰笑道:“嘿嘿,其二也很簡單,就是你應做到守口如瓶,終生不得宣布籙文出自你手。其實你宣布也無用,長老會不會相信你的。”


    陳衝沉吟良久,道:“既如此,在下就答應了土奇長老。但是三年之後,大人若是食言,在下自有辦法讓長老會相信本人才是創造文字的鼻祖,而且所創造的文字比原先更為完美。”


    土奇長身而起,嗬嗬笑道:“好,土圪拉,陳衝,那就一言為定。”說著即化為一團黑霧,衝洞府大門破禁而去。


    陳衝站立當地沉思了一會兒,即進入另一間密室,將木籐子喚了出來。沒等他說道,木籐子即生氣地道:“你叫土圪拉,又叫陳衝?你將小女子關在這兒,又是何意?小女子可是自由之身。”


    陳衝陰邪地道:“在我這兒,可由不得你是自由還是不自由。你最大的自由,就是服從於我,木籐子你可明白?”


    木籐子聽了一楞,隨即道:“土圪拉,小女子日後可是要當阿母大人的,就是大英雄,也不可對小女子無禮。就算小女子現在還算喜歡你,可以跟你暫居一時,但你不得強占小女子一生。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可是違反族規,要遭受火祭之刑的。uu看書 .uuanshu ”


    陳衝突然怪笑道:“哈哈,火祭之刑,何懼之有?我不喜重複說過的話,你可明白?現在好了,你先告訴我,你在結繩之時,心中是怎麽計算的?”


    木籐子聽了,突然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道:“小女子明白了,你抓小女子到此,原來是為了這個。咯咯——”


    “就算是吧。”陳衝淡淡地道。


    三個月後,陳衝在密室之內打坐剛醒,滿臉興奮之色,不禁哈哈笑道:“終於找到好辦法了!計數采用此等方法,不知方便多少。”


    正在密室之內整理東西的木籐子咯咯笑道:“原來土圪拉也會計數啊?我以為你們男人隻會拚殺打獵,別的什麽都不會。”


    陳衝笑道:“你過來,我教你如何計算。你看地上我寫的字:這個字念‘零’,這個念‘一’,這個是‘二’……這個是‘十’,這叫數字。從零到十總共隻有十一個數字,零上是十、十上是百、百上是千、千上是萬。再大的數字,就是十萬、百萬……這樣,不管多大的數,就全有了。”


    木籐子一臉茫然地搖搖頭,道:“不懂你說得是什麽。小女子不修習你這些奇怪的東西。”


    陳衝不禁厲聲道:“不修習也要修習,總有你懂得的一天。給你一個月時間,若還沒學會,你就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


    木籐子被陳衝一說,頓時花容失色,戰戰兢兢地道:“我學、我學,但你得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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