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另外兩個蜣螂族高手也已向鍾秀出手。鍾秀嬌軀一晃,周身青光暴長,刹時形成一個青色光罩護住自己,同時將他哥哥鍾普給她防身的金色盾牌祭出,擋在自己身前。這時淩虛巨劍斬在擋在陳衝麵前的那座小山上,頓時將小山劈為兩半,“轟”的一聲倒蹋下去,消失於無形。


    她口中口訣不斷,玉手一抬,向懸浮空中的小鼎打出一道青光。小鼎驟然變大之後,倏然射出一團青霞,將陳衝罩在其中。她口訣一變,輕喝一聲:“起!”隻見罩住陳衝的青霞往空中一晃,就將他的身軀拋起,直往湖中心射去,堪堪躲過沙啦吐其祖母的悍地邪風。


    陳衝在空中的身體急劇地往湖中墜落,在即將掉進水中的一刹那,他突然瞥見鍾秀仙子的金色盾牌已經變得很小,護體青光也已被破去,頓時火光、黑霧、邪風等數種法術擊在她嬌軀之上。隻聽她慘叫一聲,數口精血狂噴而出……


    陳衝沉入黎母城湖中之後,腦海裏還兀自浮現之鍾秀仙子被各種法術包圍的而身受重傷的情景。才下沉不遠,突然感覺上麵水中波動異常,他抬頭一看,隻見一條*籐索象蛇一樣緊隨他身後延伸而來。他頓時一驚,立即拚命往深處遊去。


    但那根籐索卻好象無限長似的,緊跟不放,他遊到哪兒,籐索也延伸到哪兒,仿佛要將他縛住似的,而且速度似乎還比他遊得更快。眼看籐索到了身後,長了眼睛似的繩頭一拐彎,就要纏到他身上。他猛地往下一紮,想起在顓拓利秘窟的寒水塘裏時那股吹氣成風的神秘力量,立即運起青暝訣,將全身靈法聚集到嘴唇上,猛地聚一口氣後,嘬口往那根籐索吹去。刹時湖中水波湧動,一股很強的力道倏然將那根長索蕩到一邊。


    陳衝手腳並動,又猛地往下紮去很遠,那根奇怪的籐索才漸漸縮了回去,消失在湖水之中。


    黎母城湖底黑暗無比,陳衝往四下裏看去,並沒發現鍾普前輩所說湖底東邊有一座發光的九宮水雲城。剛才他被那根怪異籐索攪亂了一通,此刻已經辨不清方向,隻得憑著感覺向一個自認為東麵的方向遊去。


    還算陳衝運氣不錯,不久就看到前方似乎有一個迷蒙的亮點。他心中一激動,立刻向那兒遊去。


    遊近一看,那兒果然有一座不大的水晶城影影約約地顯現出來,一個巨大的透明藍色光幕將九座發光的宮殿籠罩在其內。九座宮殿排列成奇怪的圖案,城內霞氣繚繞,顯得神秘異常。而光罩中似乎有一道看去十分模糊的圓門,有一些很奇怪的發光魚類在圓門口遊動。


    陳衝感到驚奇無比,心內不禁想道:“這九座宮殿,難道就是鍾普前輩所說的九宮黎母城?如果是的話,那個被巫師下了死亡詛咒的光界門,就在中間最大的那座宮殿之中了。”


    陳衝遊到光幕的圓門處停留了片刻,並未發覺有什麽異樣,隻是那些形狀怪異的發光魚類似乎都有靈性般,看到了他,紛紛懼怕地避開,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陳衝沒有在這兒停留多久,身軀一晃,竟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遊進光幕之中。光幕之內卻沒有水,他身體在空中一翻,落到地上,往四周看了看,向水晶城中間的一座宏偉宮殿走去。


    城內顯得異樣的安靜,不象陳衝所擔心的那樣,城內即無水怪也無任何禁製。陳衝很順利就到了中間的宮殿外。


    他眼睛一掃宮殿外的青石柱子,不禁大吃一驚。隻見有四根數人合圍大的青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盤旋著一條巨蛇。但巨蛇卻都長著一顆美麗端莊的女子人頭,頭頂盤著高高的發髻。這些巨蛇栩栩如生,如不仔細觀看,還以為是活物。


    再往宮殿裏麵看去,隻見大殿十分廣大,四周的青色柱子上都刻滿了奇怪的圖案和蛇狀符文,正麵的供桌上方,赫然供著一座巨大青石雕像。雕像與殿外盤桓在柱子上的巨蛇一樣,是一個美麗女子的人頭蛇身像,雙目微閉,麵目如生。供桌上擺放著幾件奇形怪狀的東西,似金非金,顏色各異,其中一個香爐香煙嫋嫋。


    陳衝遲疑了一下,走進殿內,見地上有一個晶絲閃閃的圓形蒲團,便虔誠地匐匍在蒲團之上,對著雕像拜了幾拜,口中說道:“神靈在上,小人原名土圪拉,現名陳衝,乃阿連部土墩村人氏。今日得遇神靈,請求助小人返回土墩村得見阿母大人和木叉阿哥。”


    話音未落,突然大殿上空傳來一個悅耳的女音,緩緩說道:“今日居然有後輩前來本祖在人間的隱秘神居,祭拜本祖,很好,很好。”


    陳衝猛然一驚,舉頭向空張望,大殿之內卻什麽也沒有,不禁大聲問道:“你是誰?小人無意冒犯,請神靈恕罪。”


    “你不必知道本祖是誰。你叫陳衝?”那個女音又道,聲音仿佛發自供桌上那個神秘雕像。“你也算是本祖不知隔了多少世的後生小輩,能夠得遇本祖巡幸至此,總算有緣。小輩有何請求,盡管說予本祖聽聽。”


    那個女子的聲音給陳衝的感覺十分舒服,聽了就象沐浴在春風之中,急忙再拜道:“小人別無他求,唯求平安返回家裏。”


    供桌上的神像又道:“嗬嗬。小輩倒也沒有貪心,不求財求寶,也不求長生秘技,這點要求本祖自當滿足於你。供桌之上有許多本祖當年在人界使用過的寶物,小輩不想選取一樣帶走麽?”


    陳衝急忙道:“小人不敢,隻求回家。”


    女音哈哈一笑,道:“本祖見你淳樸無華,心存虔誠之念,雖然鴻蒙未開,卻甚是歡喜。風神大陸原本既是封神之地,崇尚神聖而樸厚之風。如今天下莾莾,不得進化。本祖千萬年來尋尋覓覓,欲尋一位能普濟蒼生之人,看來如今已然尋得。也罷,本祖這就此賜你智慧之光,為你開啟鴻蒙。”


    以陳衝此時的經曆和智慧,那個女音所言,他當然隻是懵懵懂懂,甚至許多地方都根本不知所雲,就象聽著土墩部森林祖母大人念出的神秘咒語。他隻得努力記下女音所說的每一句話,用力點點頭。


    這時供桌上神像原本微閉的雙目倏然睜開,刹時清亮起來。隻見神像雙目之間的眉心射出一道晶亮的清光,一下子沒入陳衝的眉心,倏忽不見了。陳衝隻覺腦子裏打了一個激靈,但好象並沒有發生什麽重大事情,除了腦海裏突然一片清明之外,身體一切如常。


    陳衝再一看供桌上的神像,她依然雙目微閉,神色祥和。他正想問神像鍾普前輩所說的有關光界門的事宜,空中女音仿佛就已知道他心裏所想,又緩緩道:“陳衝聽著,本祖已為你開啟鴻蒙。日後你若能完成本祖心願,必得本祖厚賜。好了,你也不必尋找那個被本祖施了萬年詛咒的光界門了,本祖這就送你返回家去吧。望你好自為之。”


    說著,陳衝隻覺眼前一道亮光閃過,身軀突然被這道亮光一托,電射而起,似乎自己也化為了一道亮光,周圍景物一陣模糊,形成一束束仿佛都肉眼的光束,向後疾射,其它什麽也看不清。


    “小人還要等等鍾普前輩和鍾秀仙子呢!”在光亮之中,陳衝還沒來得及叫出來,隻覺身軀一頓,就倏然落到了實地之上。


    一陣眩暈和嘔吐感過後,陳衝驚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興奮無比,雀躍起來,高聲叫喊了一句什麽,就向著西斜的太陽狂奔而去。


    原來他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草原之上。草原的血色落日和雲彩、這裏的一草一木、空氣中淡淡的草香,都是那麽熟悉之極,怎不令他興奮異常!而且在他烏溜溜的雙目一瞥之下,便看到遠處赫然正是被簡單的石牆和尖木圍在其中的廣大的阿連部城池。自己竟然身處阿連部城外某處的原野之中,離土墩部也不過數十裏遠。u看書w.ukanshuco


    對於現在的陳衝而言,四五十裏路已經不算什麽。他此刻精神振奮,體力充沛,並且身具驚天血巫之力,青暝訣又已經修煉到了入靈第二層境界,日落之前他就可以趕回到土墩部。


    一回到草原,陳衝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自己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不但不再膽小懼怕,對一切都充滿了信心,而且對土墩部、阿連部和草原上一切物事的看法,都似乎有了很大改變。


    而此刻回想起自己在土靈空間所經曆的一切,就仿佛做了一場迷迷蒙蒙的夢似的。


    “嗬嗬,好象什麽都不同了。”他自顧笑道。“這次回村,阿母大人和木叉阿哥,會怎麽看我呢?雖然沒有參加過成人儀式,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絕不能象石頭子他們那樣,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


    他決心回部裏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改變全村人對阿母的看法,讓阿母令人尊重,過得開心。但是目前他要做的,卻是必須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隱藏起來,裝得象一個普通的土墩村部眾。


    這樣一想,途了重新檢查了一下鏤金如意鎮魔杖別在牛皮短裙裏的位置,又將厚厚的牛皮短裙裏麵鑿了一個小孔,把鍾普前輩贈送的那個神奇的銀色儲物環塞到裏麵,這才往土墩部方向疾奔而去。


    日落時分,陳衝已然回到土墩部。當他在平日遊泳和觀賞落日的湖邊碰到阿蓮姐後,一顆心頓時往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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