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仙子是個急性子,此刻頓覺得腦海巨震,一陣陣無法抗拒的眩暈襲來,心中暗道不妙,立刻想都不想就一拍指間儲物環,環內倏然飛出一個精致的青色小竹籃來。她口中法訣一動,玉手即往小竹籃虛空點去,就要祭出蝕骨血巫來。


    沙啦吐其一見那個青色小竹籃,頓時臉上變色,背上血紅雙翅的一振,就做好逃遁的準備。


    這時隻聽玉仙子急忙叫道:“妹妹且慢!”


    秀仙子一愕,半途收回法力,疑惑地看著玉仙子道:“姐姐這是何意,難道要放過賤婦不成?”


    玉仙子警惕地注視著沙啦吐其的動作,道:“且聽她都說些什麽,她逃不了的。”


    沙啦吐其這時也是一怔,但隨即就神色如常,道:“兩位妹妹霸占了奴家夫君上百年,奴家今宿取走兩位的巫蠱,也算妹妹們還了這段孽情。如果你倆就此罷手,姐姐看在我等共事一夫的麵上,可以放過你姐妹二人。”


    玉仙子已然停止了攻擊,含有深意的目光看向妹妹,用秘術傳音起來。這時沙啦吐其見姐妹倆停止了攻擊,也就不再催動玄黃震天鼓,而是麵露譏諷地看著麵前的姐妹兩人。


    片刻之後,玉仙子掃了一眼周圍的蜣螂族眾守衛,轉向沙啦吐其道:“此處不太安靜,祖母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沙啦吐其也掃了眾位守衛一眼,忽然冷目如電,衝他們道:“你們各有職守,都圍在這兒幹嘛?”


    眾守衛見祖母大人發怒,立即戰戰兢兢地匐匍於地,大禮參拜起來,之後全都躬身遠遠地退了開去。


    沙啦吐其又暗中施展感應術,頓時將廣場周圍都監視起來,口中說道:“兩位妹妹,有話就直說吧。”


    玉仙子也施放感應秘術,檢查了一遍廣場四周,確信無人可以聽到此地談話內容後,才對沙啦吐其道:“祖母大人別以為憑借我哥哥的玄黃震天鼓,就可以控製我二人。我姐妹二人的巫蠱一旦施放,雖然不一定能夠對付靈王級別的巫修,但祖母大人就是有天大的本領,卻是絕無可能逃生的。隻要祖母大人告知我哥現在何處,我們就可以放過祖母大人,並且不再追究祖母大人盜走蝕骨血和萬蠱穿心魔之事。此二寶就權當是我倆送給祖母大人的報酬,祖母大人意下如何?”


    沙啦吐其一聽,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異色。一方麵,玉仙子所言不差,隻要她二人施放巫蠱,她可能無法逃脫。另一方麵,她心內自有計劃想要這二人幫忙。於是她不動聲色,依然咯咯笑道:“妹妹的條件,當然足以讓姐姐心動。但妹妹也是知曉,你們哥哥何等尊貴,土靈空間各族均一直欲得之而後快。要是各族知曉妹妹二人也是上族修士,他們還不一樣將你等捉去?如今妹妹兩人身份暴露,但也僅限於姐姐知曉。姐姐答應可以為兩位妹妹保密身份,但除了上述妹妹提出的條件之外,姐姐還有一個要求。隻要滿足了姐姐這個要求,姐姐自然會將你們哥哥的下落告知兩位妹妹。”


    玉仙子聽了,思忖片刻後說道:“祖母大人還有什麽條件,就請直說。若是我姐妹兩人能夠做到,定然會答應祖母大人。”


    沙啦吐其詭異地一笑,道:“姐姐就知道妹妹爽快,但此事需等待時機,時機成熟,姐姐我定然會向二位妹妹提出來。待滿足姐姐這個要求之後,姐姐自然會將二位妹妹想知道的,全盤告知二位。”


    這時邊上的秀仙子眉頭一皺,道:“姐姐別相信賤婦之言,不如我二人先將她擒下,用妹子的蝕骨血將她弄得半死不活,再使用搜魂秘術探知秘密來得幹脆。”


    沙啦吐其聽了突然咯咯笑道:“秀妹妹,你當姐姐是何人了?再說,姐姐是何等樣人,大小也是靈帥級別的修為,難道臨死還會留下秘密不成?”


    秀仙子一聽,頓時無言。玉仙子卻道:“好,就依祖母大人之言。但為了彼此之間堅守諾言,你我二人需得互下生死盟約。不知祖母大人是否應允。”


    沙啦吐其藍目一閃,露出一絲異樣神情,忽又爽快地笑道:“隻要仙子不用巫蠱,又有何不可。”


    玉仙子也笑道:“祖母大人也太小瞧本仙子了。”說著一拍儲物環,從中飛出一張黃紙,被她攝在玉手之中,撕為兩半,將其中一半拋給沙啦吐其,又道:“此符各人一半,寫完誓約之後,互相交換保存。雙方誓約順利完成,此符自然消失不見。隻要有一方不守誓約,另一方即可施法令他生不如死。誓約期內,若有一方意外隕落,則誓約自然作廢。”


    沙啦吐其藍目盯著手中薄薄的黃紙,驚奇不已。她雖沒去過元明大陸,見識卻是不凡,但也沒有看到過這種東西,更沒見過此物還可以製作成符籙。於是看著玉仙子將纖纖玉指咬破,用精血在黃紙上寫下某事與某人盟約,不得違背等語,也咬破指尖,照本宣科寫下誓約。


    兩人交換完誓約之後,雙方目的均已初步達到,便分別告辭離開。


    沙啦吐其以蜣螂族的最大秘密與兩位上族女修交換,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心情很好。現在她所需要的就是時間,等待陳衝在靈池邪血中浸泡完七宿之後,就可以開始祭煉驚天血巫了。


    她當然每宿都要進入秘室觀察陳衝身體的變化情況,甚至有時一宿觀察二次。而陳衝並沒有令她失望,他的身體每宿都發生著很大變化,當然是向她滿意的方向變化。


    “骨骼比原先完美得多,變得晶瑩起來,其堅韌程度大約已達到靈將級別了。”到了第三宿,沙啦吐其又進入秘室之內,用她的魔神眼觀察陳衝身體內部情況,喃喃說道。“肌膚五內雖然透體被靈血浸蝕,血紅無比,卻隱隱可以看到浸泡靈王石漿後的那種神秘的乳白晶光。七宿之後,此子的骨骼肉體和五內大約都可以達到靈將級別的堅韌程度,屆時條件成熟,就可以祭煉驚天血巫了,哈哈。”


    正當沙啦吐其祖母大人用魔神眼觀察分別觀察陳衝骨骼、肌肉和五內之時,突然“咦”了一聲,臉露異色,不禁又喃喃道:“奇怪了,此子腹內似乎有一團清純之氣鼓蕩不已,仿佛施放著微弱的靈壓波動,與玉、秀兩位賤人在爭鬥時施放的靈壓相似。這卻是此子剛到土靈空間時所沒有的,又是為何?”


    沙啦吐其淡藍的臉上頓時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思索良久,uu看書.uukashu 又道:“同樣是上族人類,玉、秀兩位賤人腹內均是一顆藍燦燦的金丹,而天王峰上的鍾普修士腹內卻是一個元嬰,為何會有如此區別?”


    但不管怎麽樣,陳衝身體的變化正是她所想象的,於是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走出密室。


    “今宿正是下額啦靈王大人與三目血味子靈王大人約戰於靈王峰的日子,本祖母何不也去湊下熱鬧?不,本祖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處理,沒閑功夫去理會別人的閑事。”


    沙啦吐其祖母大人想道,正要出門而去,就見滋吐露在空中一斂豔麗的雙翅,嬌軀即降落在她洞府之前。


    “見過阿母大人。”滋吐露向沙啦吐其躬身施了一禮,即用蜣螂語撒嬌地說道:“阿母大人,陳衝上族是不是還在阿母府中啊?女兒要去見他。女兒好多宿沒有見到他了。”


    沙啦吐其聽了滋吐露之言,淡藍的臉色突然一變,沉聲道:“滋吐露是不是看了這位上族了?要知曉你與他是不可能的事。啦沙丸如此優秀,與你自小一塊兒長大,滋吐露為何不去尋他?”


    滋吐露被沙啦吐其這樣一說,臉色一紅,不禁嗔道:“阿母大人就會亂說話,誰說看上陳衝了!女兒隻是多宿不見他了,心中想念而已,不是阿母大人所想象的。”


    沙啦吐其伸手摸了摸滋吐露的頭,這才溫言道:“阿母也是為你好,明白嗎?陳衝上族在練功呢,這段時間不便見他,你先回吧。等他收功了,阿母讓他去找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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