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自己歎了口氣,先給老宋使了個眼色,對三角眼喊道:“喂,摸夠了沒?是不是你們本國女人都長得太難看,你見到中國女人就受不了了?不如你認我做幹爹,加入中國國籍,我幫你介紹個中國女朋友啊。你們走丟的是不是兩個人,一高一矮,帶著和你們一樣的一隻德國牧羊犬。你不想知道他們出了什麽事,現在是死是活嗎?”


    刀疤臉本來是一臉嘲諷的看著老張,聽到我的話後表情頓時很精彩,他把陳姐一把推開,走到我麵前,死死盯著我的眼睛,半天沒有說話。


    我這時候也沒有退路了,隻有抬起頭,對他露出個輕蔑的笑容。臉上表情還沒結束,就被一把抓住頭發,拖到了門外。


    刀疤臉一腳把門踢得關上,掏出隨身匕首砍了幾根細竹子,開始切削起來。我知道他是想做點“情趣小工具”,一會好享受審問我的過程。這時候害怕也晚了,衝動是魔鬼啊!我一邊暗自盡量雙手弄鬆繩子,一邊希望老宋能理會我的意思,想辦法掙脫繩子來解救我。本來原計劃是我掙脫繩子,老宋吸引他的注意力,人算不如天算,為了救陳姐隻有隨機應變了。


    我雙手在背後拚命的試圖掙脫繩子,一邊大腦飛快的思考一會如何拖延時間。無奈刀疤臉切削的動作很熟練,他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切削,一會功夫就削出幾根尖尖的竹簽。他用竹簽在自己手上戳了幾下,估計是試一下銳利程度,滿意了之後,對我笑了笑,說:“紮的好痛啊,不知道如果是從手指甲縫裏紮進去,會痛到什麽程度?”


    早猜到這幫人很壞,但是沒想到這麽壞,真是不光壞,還變態。我無言以對,心裏其實已經在害怕。


    刀疤臉看我不說話,大步走過來就要對我施以酷刑,我躺在地上,等他靠近低下身體抓我的那一刹那,這是他身體平衡最差的時候,右腿向左掃踢他的腳跟部位,左腿跟上後一個旋轉,翻身而起。這是傳統武術裏一個經典的倒地起身的動作,叫做烏龍絞柱,這個動作攻守合一,是很有實戰價值的,唯一的缺點是難度不小,會的人不多。(一般武術電影倒地後很流行跟鯉魚打挺,其實我個人認為鯉魚打挺是個非常渣的垃圾動作,起身的一刹那是完全沒法防禦別人攻擊的,遇到反應快有經驗的高手,就是把自己的臉送給別人打。其實用性真還不如就在地上滾一圈,再起身。之所以鯉魚打挺這麽流行,可能是因為動作好看,難度低,誰練練都能學會吧。標準的烏龍絞柱動作,我所知道的,李連傑和甄子丹的電影裏出現過,感覺很有力度,很標準。)


    標準的烏龍絞柱,雙腿掃踢到對手的腿後,身體也跟著旋轉,雙手支撐下推,整個人倒立後再站起,可以做到把敵人掃倒在地而自己卻是站立起來麵對敵人。(詳見李連傑《黑俠》電影,墓地裏李對劉青雲的一段打鬥中有。)不過這時候我的手是被反綁著的,完全沒法支撐,隻是把刀疤臉掃得跌倒在地,我顧不得地上粗糙,用頭在地上一撐,居然也勉強站了起來,可見人在危機中真的能爆發潛力。


    刀疤臉猝不及防,被我掃倒在地,立刻就想要爬起來,我怎麽可能讓他如願,連忙一腳跺在他頭上,同時大叫老宋來幫忙。刀疤臉也是凶悍,硬挨著我的腳踹,在地上滾了兩滾離開我攻擊範圍,來不及起身,就伸手掏槍要打我。


    我隻有賭他的保險並不是一直都開著,不給他端穩槍的機會就合身撲了上去,一個頭槌撞在他臉上。刀疤臉被打的多少有點暈,現在就是不能給他機會摸到保險,我發瘋了一般騎在他身上不停用頭撞他的臉,直到突然頭上挨了一槍托。


    這一槍托很重,我頓時眼前一黑,倒了下去,等我意識再清醒的時候,看到老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掙脫繩子出來了,正和刀疤臉在奪槍。他在刀疤臉身後,雙手抓住槍身勒住刀疤臉的脖子,刀疤臉先是用手拉了下槍身,發現拉不動,就去摸戰術匕首。


    我在這個角度看的清清楚楚,對老宋喊道:“當心他的刀,快鬆手。”一邊奮力從地上跳起來。


    老宋一驚,趕快放手,刀疤臉正好反手一刀向後刺去,幸虧老宋放手及時,沒被刺中。軍隊裏訓練的動作,都是刺要害,剛才老宋要是慢了一點,就會被匕首刺入肋骨,直達肺部,非常致命。


    刀疤臉一刀未中,轉身又是一刀,動作看起來十分幹淨利落,此人可能精通匕首搏鬥。老宋被迫後跳閃避,刀疤臉看到距離拉開,二話不說立刻單手持槍瞄準老宋。我見狀跑起來死命一個衝撞,正撞在刀疤臉的後腰上,他被我一下子撞倒在地,我順勢雙膝下跪壓在他身上。


    老宋也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抓住刀疤臉持刀的手,同時一腳踩住他另外一隻持槍的手,接著雙手發力一扭,就把刀奪了下來。跟著反手一刀,直接紮在刀疤臉持槍的手上,刀疤臉被我壓著一時掙紮不開,手被紮了個通透,被死死釘在了地上。他一聲慘叫,也不知道哪來的蠻力,我們兩個人都沒按住,竟然硬生生把我頂了起來,我由於雙手還被反綁,一時間失去平衡,從刀疤臉身上滾了下來。


    刀疤臉也夠凶悍,竟然不顧手被刺穿,一隻手上還插著刀就從地上強行抬起手,對著老宋臉上抓去。老宋連忙放手,沒想到刀疤臉另一隻手抓了一把沙土,一下子撒在老宋臉上。老宋“啊”的一聲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做防禦姿態慌忙後退,刀疤臉窮追不舍,他一把拔出右手上插著的刀,左手持刀,上去就是一刀砍在老宋防禦的一隻手臂上,老宋一聲慘叫,不知道被身後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我正準備衝上去再故技重施,要撞刀疤臉的時候,他轉身對我看了一眼,迅速地繞到老宋側方,這樣他的後背就不會對著我,這種情況下我要再去衝撞,就是送死,他可以在我撞到他的一瞬間輕易的一刀解決掉我。他這把匕首刃長大約15厘米,不算很長,也不過就是即使斜著穿過肋骨,也可以輕易刺穿人的心髒和肺葉的長度而已。


    我急得不行,老宋的眼睛不用水洗就算再過一小時也不可能恢複,現在隻有靠自己。正當我覺得走投無路的時候,小屋門被打開了,隻見老張探頭往外看。我大喊:“快幫老宋!”


    老張正探頭探腦的向外看,聽到我一喊,竟然一縮頭又躲了回去,我氣的簡直想殺了他。沒想到過了一秒門就被打開,老張又衝了出來,手裏舉了個木頭椅子,小於小宗也一人抄了把椅子,兩個女人跟在後麵,所有人都出來了。


    刀疤臉見狀隻有放過老宋,拿刀緩緩後退,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麽,棄刀左手向腰間摸去。我突然想起來,軍隊裏一般不光隻帶一把槍,還會有副武器,一般背突擊步槍的,都會再別一把手槍。剛才刀疤臉很我們近身搏鬥,可能一直沒機會拿手槍,老宋眼睛被迷住之後刀疤臉可能殺他心切,一時之間沒有想到用手槍。這時看到我們人多,思考應對方法才會想到還有副武器。


    我大叫:“快上,別讓他掏手槍,不然大家都死!”可惜為時已晚,畢竟是職業軍人,就算是用左手繞過身體,掏槍也隻用了一秒多,我話音未落,刀疤臉已經把槍掏出來,對著最近的小於就是“啪”的一槍。小於當場就倒在地上,其餘人紛紛大叫著四散逃開。刀疤臉不慌不忙,瞄準另外一個年輕人小宗的腿,又是一槍,小宗也是應聲而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腿一邊喊:“救命!不要殺我。”


    我簡直恨不得把刀疤臉生吃了,雙手死命的掙紮,可能真的急紅了眼,再加上繩子本來就有點鬆動了,反正也不知怎麽就把繩子掙脫了。


    我一看刀疤臉的突擊步槍就在身邊,剛才老宋把他持槍的手一刀釘死在地上,他爆發出蠻力掙脫,手上還紮著刀,槍也用不了,就直接去抓老宋。這時候就便宜我了,我就地一滾,半蹲起來時就已經持槍在手,也來不及瞄準,抬手對著刀疤臉就是一個三發短點射。


    職業獵手和職業軍人平時練習槍法略有不同,我平時打飛禽都是移動目標,很多時候還會有需要極短時間內反應去射擊的時候。看過奧運會打飛碟項目的就知道,有時候高手零點幾秒就放了兩槍,分別打中兩個飛碟。


    我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抬手就射,由於恨刀疤臉的狠毒,這一槍就是要他的命。可是沒想到可能手長時間被綁,有點血脈不和,手指麻木了點,手腕有點發軟,再加上ak槍族的後坐力遠遠大於獵槍,竟然射偏了。


    我事後分析,一是我長期用獵槍,雖然以前軍訓的時候摸過國產的81式,但是畢竟那麽多年過去了,早沒有槍感了。二是手被長時間反綁,有點發麻,發軟,外加倉促間射擊,抵肩不夠緊,加上ak槍族出了名的後坐力大,所以才會彈道上飄了。


    刀疤臉被我的槍聲嚇了一跳,慌忙趴在地上,回頭一看我拿槍射他,就要用手槍還擊。我一邊大罵自己是廢物,一邊對著三角眼一陣掃射,距離這麽近,這樣簡直不可能不中,三角眼頓時被我打中,直接就見了他們的前任偉大領袖。


    其餘人被突然響起的ak槍聲嚇了一跳,都趴在地上,這時候反應過來,紛紛爬起來。我先檢查了一下小於,發現他是脖子中彈,子彈正中氣管,卡在脊椎裏,未穿透,這種環境下這種傷,沒有生存機會了。小宗還好,大腿上中了一槍,穿透傷,萬幸沒有打到動脈,止住血再包紮好防止外來感染,吃點抗生素,應該問題不太大。老宋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讓張小姐處理小宗的傷口,讓陳姐陪小於最後的時刻,跟他說說話,無非是告訴他家裏人放心,我們會幫忙照顧,有什麽心願可以告訴我們之類,其實小於氣管中了槍,根本說不了什麽心願。我看不下去,就帶著老張去找老宋。


    我們轉了半天,才在一個灌木叢裏找到老宋,原來他聽到槍響,眼睛看不見弄不清楚狀況,隻好就近摸了個灌木叢躲了起來。這人看來對灌木叢很有愛好,我第一次遇見他就是因為我的狗在灌木叢裏發現躲在裏麵的他。我估計這可能是經曆過中越戰爭的人的一個癖好,對此也不好過多評價。


    大家七手八腳弄了點水,張小姐處理好自己的事,又幫老宋清洗了下眼睛,我把我們的裝備找了回來,開始穿戴起來。老宋眼睛好了,接管了ak47,又把刀疤臉其他裝備扒下來,自己穿了起來。


    陳姐本來一直拉著小於的手在對他說著什麽,u看書 ww. 突然身體一怔,拉著小於的手放了下來,她站起身,背對著我們用手捂住臉。我知道小於走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說實話我一直在擔心刀疤臉的同伴聽到槍聲趕回來,也沒心思傷心難過,現在也的確不是時候。


    我還是用我的獵槍,老張很高興的從刀疤臉身上搜出自己的勞力士手表,又戴了回去,還不忘把我的月相飛返遞給我,討好道:“小李,你真是我們的大英雄,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沒好氣道:“接下來就是有多遠跑多遠了,刀疤臉的隊友才走了沒多久,為了救陳姐我們發動的太早,他們一定能聽到槍聲,我估計頂多再過二十分鍾他們就能回來了,速度收拾東西我們先逃。邊走邊討論,都動起來。”


    過了一會,陳姐過來拉著我的手,說了句:“小李,謝謝你,我一輩子感激你。”說完,看也不看老張,轉身就去攙扶小宗。


    我對老張這個人現在很是反感,小於是他的人,現在這樣慘死,連句最後的遺言都說不了,他卻還有心情撿回自己的勞力士,可見其性之薄涼。


    我看看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兩三分鍾,急忙催促道:“他們的人隨時都可能回來,我們先離開這裏,我和老宋輪流扶著小宗,你們其餘人東西都帶好,我們現在就走。”話音未落,突然身邊落下個小東西,我剛低下頭去看,突然聽到老宋的聲音喊道:“閃光彈!快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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