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羨如今已是被逼上了絕路,他一切的如意算盤,都因狐如嫣的突然叛離而成了空中樓閣。如今,妖仙盟的胡蠻,因為與萬珍商會的事還沒有完全了斷,無暇他顧,他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一旦胡蠻從靈墟城回來,勢必要借機向他發難。


    花青鋒雖然不知怎麽從劫持了他的人手中逃脫,但如今花淵海也把他給恨上了,若花淵海也借機發難,他的處境將更加艱難。如今,除了抓住羅天這一救命稻草之外,他還真沒有了第二條退路。


    “公子,小人知道錯了,求公子給小人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小人將率領妖神宗數千弟子,攻打天狐聖穀,必會替公子拿下狐如嫣!”


    郎羨跪在羅天麵前,以神念傳音之術,向羅天求饒道。


    當著田談和費長空兩名妖神宗長老的麵,他當然不敢直接把這話說出來。要知道,他們二人可未必跟他是一心,一旦得知他要利用妖神宗的弟子,為他向羅天投效鋪路,這二人說不定很快就要反水。


    從田談和費長空現在看到他跪在羅天麵前,臉上露出了愕然表情,也可猜到這點。


    事實上,妖神宗的飛行寶船,就在數裏之外,其上聚集了妖神宗大大小小將近三千名弟子,就連向來不曾動用的妖神鼓,這次也被直接從神殿請出,安放在了那飛行寶船上。


    如此浩大的聲勢,自然是為了即將到來的討伐天妖聖穀的大戰準備的。


    可以說,這次為了討回顏麵,整個妖神宗全都出動了。現在一眾妖神宗的弟子,同仇敵愾,聲勢倒是相當浩大。不過,一旦讓他們得知自家宗主已經投靠了羅天,恐怕整個妖神宗立刻就要土崩瓦解。


    郎羨當著這麽多同道的麵向羅天下跪,如此表現,也足見其誠意了。羅天雖然很瞧不上他,但郎羨畢竟是妖神宗的宗主,而且本身也有煉虛中期巔峰的實力,對於他來說,在這靈墟之地還算得上是一大助力。


    他收了臉上凶狠的表情,麵色和藹的站起來,雙手把郎羨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樣以神念傳音之術,溫聲安撫道:“郎宗主,你這是幹什麽?本公子是那種不通情達理之人嗎?你放心,這件事本公子定會在背後支持你。畢竟,那狐如嫣也當著天下人的麵削了本公子的臉麵,本公子怎容她猖狂?”


    郎羨感激涕零的道:“多謝公子體諒。小人定不會辜負公子期望,待明日她舉行盛會時,小人定會率領妖神宗戰艦,趁機殺入天狐聖穀,長驅直入,把那妖女拿到公子麵前謝罪!”


    讓這蠢貨打頭陣,正是羅天此刻想要的結果,是以,羅天臉上空前的還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道:“很好,郎羨,你很能明白本公子的心意,你放心,這次事了,本公子定會重用你。”


    “多謝公子!那小人就先告退了。”郎羨躬身道。


    “去吧!”羅天拍了拍郎羨的肩頭道。


    由始至終,兩人都是在已神念進行交談,眾人自不清楚兩人間說了什麽。這裏當然沒有人敢窺探羅天。


    當即,郎羨便領著田談和費長空二人,離開了大魔神蚩曜的魔船,向本宗的飛行寶船飛遁而去。田談和費長空二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郎羨剛才在蚩曜的魔船上的表現,讓兩人心頭都湧起了不好的預感,同時也大感顏麵掃地,所以,兩人此刻都是一言不發的跟著郎羨,往自家飛行寶船而去。


    ……


    “爺爺,就這麽放過那老賊嗎?”花青鋒怨毒的盯著郎羨離去的方向,在花淵海的身後低聲不甘的道。


    “放肆!給我閉嘴。這次還嫌給我惹的麻煩不夠大嗎?”花淵海低聲訓斥道。他看到,羅天在花青鋒說話的時候,陰沉的向他這邊掃了一眼,心底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連淩炎輕易都不敢得罪羅天,更遑論是他。


    “哈哈哈,有這蠢材打頭陣,探探天狐聖穀的底也是好的。羅天賢侄,你說是吧?”淩炎仰天打了個哈哈,把羅天的注意力轉移開來。


    羅天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道:“淩師叔說的是。不過,此次本公子可不希望任何人插手此事。師叔既然已跟蚩曜前輩有了約定,在一旁看好戲就是了。”


    “賢侄放心,本座可沒閑工夫來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憑白浪費精力。”淩炎嘿嘿笑道。


    “不錯,再有一個多月,凶獸禁地就要開啟,本魔神也不想節外生枝。”居中而坐的那大魔神,淡然掃了兩人一眼,語氣不鹹不淡的道。


    “不過,這次狐如嫣竟敢直接從妖神宗叛離出去,而且態度如此強硬,莫非她背後也有高人支持?否則,她何以敢如此行事?”花淵海奇怪的道。


    “那大陣本就是出自獨孤經丘大師之手,若是他在背後支持狐如嫣,你說她敢不敢這麽做?”羅天的那名老仆冷哼了一聲道。


    花淵海頓時閉嘴,不敢在多說話了。無論是羅天,還是獨孤經丘大師,都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這老匹夫,以為城主大人看重他,就很了不起麽?竟敢在這時候拆我家公子的台,哼,老夫這次絕不會放過他!”


    ……


    在洞天靈域中閉關靜修的吳岩,又用了三日的時間,把熟記在心的《靈陣圖》,從頭至尾的梳理了一遍,對八十一種不同的基礎陣法,又有了一些新的領悟。


    不過可惜的是,時間還是太短,他雖感應到自己明明已經觸碰到一絲陣道,卻始終無法破開那層壁障,真正的領悟到屬於自己的陣道。


    看來,還是他在陣法上花費的時間太少,是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自感即便被問到《靈陣圖》中的任何問題也不會被難住,吳岩這才停止了閉關,從大荒元鼎之中閃身而出,出現在了閉關的靜室內。


    收了大荒元鼎後,吳岩破關而出,往狐如嫣所在的主殿行去。


    走到半路,忽然有一道神念之聲在他耳邊響起:“臭小子,三天時間已到,老夫現在就要考察你對《靈陣圖》掌握的情況,立刻到寶光殿來。”


    吳岩鬱悶的揉了揉鼻子,有些不情願的轉身朝寶光殿的方向走去。


    片刻後,到得寶光殿,進入內殿後,吳岩見獨孤經丘大師正板著一張老臉,嚴肅的盯著他,於是趕緊小步上前,向其恭敬一禮的拜道:“弟子吳默拜見師父!”


    獨孤經丘嗯了一聲,道:“坐。”


    吳岩便在其麵前席地而坐,嘿嘿笑著道:“師父,弟子前兩日在幫如嫣布置法陣,你看是不是能夠通融一下……”


    “不能。”不等吳岩把話說完,獨孤經丘直接揮手打斷了吳岩下麵的話,沉聲道:“今日要考你兩道題目,若能答對,老夫才會承認你是老夫弟子,否則,你我緣分止於今日!”


    “啊?師父,不用這麽絕吧?”吳岩苦著臉道。


    “第一道題目,現在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當著老夫的麵,把八十一種靈陣圖全部繪製出來。任何一處有錯漏,第一道題目都算答錯。”


    說話間,獨孤經丘翻掌取出了一個沙漏,把其放置在麵前桌案上,然後道:“計時開始,現在你可以作答了。”


    “師父,這也太難了吧?”吳岩哀嚎道。


    “已經過去二十息了,你在浪費時間。”獨孤經丘麵無表情的道。


    “嘿嘿,師父,你是不是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在自己的徒兒麵前吃癟,的確有點說不過去,不過作為師父,也不用這麽小氣吧,非要讓自己的徒兒也在自己麵前吃癟嗎?”吳岩渾然沒有當做一回事,嬉笑著道。


    獨孤經丘依舊麵無表情,不過雙目中卻隱隱已經有了怒氣。他對吳岩這種不認真的態度,已經相當不滿。


    不知何時,狐如嫣竟也出現在了大殿中,見到這對師徒現在這種氣氛,她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她對獨孤經丘大師的脾氣相當了解,眼見得吳岩在這時候還敢如此嬉笑,為其暗暗擔憂的同時,也不由怒其不爭的急道:“吳默,還不趕緊回答大師的問題,你怎能如此兒戲,讓大師失望?”


    “算了,算了,不跟你們玩兒了。師父,這次徒兒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嘿嘿,想看徒兒吃癟,還是等下次吧。”


    吳岩嘿嘿一笑,在狐如嫣目瞪口呆下,直接一翻掌取出了一把刻刀和一枚空白玉簡,然後運刀如飛,用了不足一刻鍾時間,便把八十一種靈陣圖全都刻入了玉簡之中。


    “師父,徒兒答完了,請檢查吧。”吳岩把玉簡遞給同樣一臉目瞪口呆的獨孤經丘大師手中。


    此時,那沙漏中尚有大半的流沙還未漏下,也就是說,吳岩用了他規定的一小半時間,就答完了第一道題目。uu看書 .uukanshu


    獨孤經丘狐疑的抓起玉簡,神識沉浸其中的查看了起來。


    片刻後,獨孤經丘大師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無比精彩起來,既有震驚,又有駭然,更多的則是滿意。


    他怎麽也沒想到,吳岩這小子,竟然給了他這麽大的一個驚喜。


    按照他原來的設想,吳岩即便天資再高,也絕對不可能在一天不到的時間裏,把八十一種基礎靈陣圖全部牢記於心。要知道,當年他在研習這套《靈陣圖》的時候,可是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把八十一種基礎《靈陣圖》全都熟記於心。即便如此,他師父還誇讚他天資卓越,遠超常人。


    眼前這家夥難道是個妖孽嗎?竟然在不足一天的時間內,就把八十一種《靈陣圖》全都記熟了?


    不過,在反複的查看了玉簡之內刻畫的八十一種基礎靈陣圖,確認沒有任何錯漏之後,獨孤經丘還真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小子了。這次,難道又要在這小子手中吃癟?這師父以後還怎麽當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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