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進入天狐聖宮後殿狐如嫣專門為他準備的靜室內,閉合了這間靜室的法陣後,他當即取出了大荒元鼎,一閃之下,遁入了洞天靈域之內。


    外間一天時間,在洞天靈域內卻有十二天時間,足夠他把《靈陣圖》全部熟記一遍了。


    不過,即便如此,吳岩也不敢有絲毫輕慢。他取出了一塊三級月魂石,握在手中,以神識沉浸入那本古書之內,同時運轉元衍訣,仔細的開始了研習推衍獨孤經丘送他的《靈陣圖》。


    這本《靈陣圖》,共有九篇,每一篇都記載了九種不同的基礎陣法,共計有八十一種基礎陣法,暗合九九歸一之數。


    與玄鴉子給他的心得筆錄不同的是,這《靈陣圖》,更為基礎和係統,幾乎涵蓋了一級至九級所有的基礎法陣,乃是領悟陣道最正宗的入門寶典。


    吳岩越看越心驚,同時對獨孤經丘大師的胸懷,也越加欽佩。此老對他的確足夠坦誠,竟把如此罕見珍惜的寶典傳給了他。


    六日後,吳岩已經把整個《靈陣圖》的八十一種基礎陣法全部牢牢記在了心裏。到了這時候,他已經隱隱有種觸摸到了一絲陣道的感覺。


    這也讓吳岩堅定了信心,他相信,隻要能夠把這《靈陣圖》悟透,他一定能夠領悟出屬於自己的陣道。


    ……


    天狐聖宮共有九座大殿,主殿天狐聖殿是整個天狐族裁決重大事務,接待外來賓客所用的,其餘的八座宮殿,有三座則是天狐族三大部族處理各部事務的分殿,剩下的五座則是用來接待重要人物暫時居住所用。


    這五座宮殿中,有一殿名為寶光殿,如今此殿入住了一位在靈墟之地地位非常特殊的賓客,此人乃是連靈墟城主也非常敬重的獨孤經丘大師。


    此時,在寶光殿內,獨孤經丘大師和狐如嫣對案而坐,言談甚得。兩人麵前的桌案上,擺放著一些精美的食物和仙釀。


    整個大殿中,除了兩人之外,再無其他任何閑雜之人。


    狐如嫣舉杯向獨孤經丘大師敬道:“大師,這時家師上次靈墟之地,賜予如嫣的‘菩提釀’,如嫣謹以此酒多謝大師此番相助之恩。”


    獨孤經丘嗬嗬捋須一笑,麵上更是露出意動之色,滿飲了麵前杯中之酒,道:“老夫與遙岑子乃是至交好友,你既然是被她選中的弟子,老夫自當照拂一二,何須客氣?不過,這‘菩提釀’的確是萬獸門遙岑宮不可多得的仙釀,平時就連那遙岑子自己恐怕也是舍不得喝的,想不到一次竟送了你這麽多,看來她對你可是相當寵愛啊。嗬嗬,老夫我就不客氣了。”


    吳岩若是在此的話,定會被驚的瞪掉眼珠子。恐怕他怎麽也沒料到,獨孤經丘竟和狐如嫣早就相識,而且看他們現在這種相熟的樣子,似乎也早有什麽約定了。


    事實上,憑狐如嫣的智謀,她又怎甘心被人利用?何況,她既然被萬獸門選定為天妖聖女繼承者,所知自要比靈墟之地的普通修士多了不少。


    莫說是郎羨這二級宗門的宗主,就是妖仙盟這三級宗門的宗主胡蠻,也休想利用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與獨孤經丘大師相識的時間不算長,但關係卻相當不錯,這要得益於萬獸門的使者。


    狐如嫣早有把天狐族獨立出去的想法,隻是以前沒有實力,也沒有機會而已。半年前,她剛剛渡劫煉虛成功不久,便秘密去了一趟靈墟城,請獨孤經丘大師幫其煉製一座護山大陣。


    原本,按照獨孤經丘的打算,即便狐如嫣真要獨立出去,為了守護天狐族安危,煉製一座法陣,最多不過使用一座八級法陣足矣。煉製八級法陣,對獨孤經丘大師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這次倒是托吳岩的福,狐如嫣居然直接得到了一座九級護山大陣。


    “大師何不暫時在天狐聖穀住下來?反正靈墟城那邊,這段時間也沒什麽事情。大師也知道,吳岩之所以向您隱瞞了自己的來曆,確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若去了靈墟城,被人察覺出異常來,對你對他,恐怕都不大好啊。”狐如嫣趁機勸道。


    吳岩並不知道,他在天狐聖穀布陣的這兩日,獨孤經丘已經來了天狐聖穀,並與狐如嫣有過一次長談,把他的一些事情做了一個很詳細的了解。


    在得知了吳岩當年在天洲大陸所行之事後,獨孤經丘倒是對吳岩越發欣賞了。


    他尤其欣賞吳岩的恩怨分明。事實上,這種脾性,跟他當年有頗多相似之處。也正因如此,他現在對吳岩倒是越發看重了。對於吳岩隱瞞了真實姓名沒有向他坦露的事情,他也很能理解。


    他此前一直在靈墟城定居,從方方麵麵知道的隱秘,自要比狐如嫣多的多。吳岩在靈墟藥穀禁地幹出的大事,狐如嫣恐怕也未必清楚,但他卻從一些隱秘的渠道,知道的很詳細。


    他很期待自己唯一收的這名弟子將來會成長到何種程度。要知道,能夠獲得五行天尊的傳承,這機緣得是多麽的大啊。


    事實上,獨孤經丘並非僅僅隻是一名七級陣法師而已,他的來曆極其神秘,遠遠不是靈墟之地傳聞的這麽簡單。


    哪怕就是楊善也未必清楚吳岩已經獲得了五行天尊的傳承,但他卻從種種跡象中,猜測到了這一點。


    “如嫣姑娘莫非是舍不得與情郎分離,這才要勸說老夫留在天狐聖穀?哈哈哈,想不到老夫這徒兒,豔福倒是不淺,竟能得到天妖聖女的垂青。你也知道,憑老夫的能力,即便他的身份在靈墟城暴露,也沒有人敢把他怎麽樣。所以,他是在天狐聖穀潛修,還是在靈墟城潛修,其實並無什麽區別。”


    獨孤經丘朝狐如嫣擠了擠眼睛,調笑打趣道。


    “大師,好歹您也是長輩,怎麽如此為老不尊?”狐如嫣俏臉微紅道。


    “真正的大能修士,都是在絕境中錘煉出來的。如嫣姑娘,假如老夫真把他放在天狐聖穀,難道你不擔心他沉迷於溫柔鄉,最終反而會影響了他的成長?”獨孤經丘大師歎息了一聲道。


    狐如嫣微微動容,歉然道:“大師所說在理,是如嫣考慮的不周。的確,若真把他留在這裏,恐怕真有可能會影響了他的成長。待傳承盛會結束後,請大師帶他去靈墟城吧。”


    “如嫣姑娘,你是個好姑娘,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按照萬獸門的規矩,一旦被選為聖女,那將是被當成未來宗主培養的人選,是不能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恐怕,在這件事上,就是令師遙岑子也幫不了你。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獨孤經丘大師歎息了一聲,神色憐憫的看著狐如嫣。


    狐如嫣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苦笑道:“如嫣何嚐不知這些?可是,自從他得了我一半的赤帝妖元精氣後,我與他的氣息早已相連,無分彼此。要想斬斷這情絲,根本不可能了。為今之計,也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獨孤經丘搖了搖頭,狐如嫣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作為長者,他對此卻不好再多說什麽。


    “對了,大師,您對吳岩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據如嫣所知,那《靈陣圖》乃是一部陣法入門寶典,浩如煙海,他怎麽可能在短短一天之內就能熟記領會呢?”


    獨孤經丘傲然道:“想要做老夫的徒弟,若是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那就要怪他自己不爭氣了。哼,這小子,居然為了自己的女人,白白浪費了兩天時間。這次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在一天的時間內,記熟《靈陣圖》!”


    “大師,您……”


    “如嫣,他雖是你的情郎,但卻也是老夫唯一的弟子,你求情也沒用。好了,老夫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獨孤經丘臉色一沉,下了逐客令。


    狐如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在多說什麽,站起來向獨孤經丘斂衽一禮後,款步退了出去。


    待狐如嫣離去後,獨孤經丘卻狐疑的皺起了眉頭,嘀咕道:“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麽鬼?居然不在靜室閉關,又跑出去了。哼,如此頑劣,待稍後讓他吃癟後,再好好把他狗血淋頭的罵一頓,嘿嘿嘿……”


    ……


    天妖山和天狐聖穀交界的邊緣地帶,某處無名荒穀上空,正有一艘數百丈大的飛行魔船,被一團千丈大小的魔霧托著,靜靜的漂浮在高空。


    魔船的甲板上,此時聚集著十幾名修士。居中而坐的,是一名身高兩丈開外,渾身皮膚烏黑如墨的魔族。此人正是魔神嶺的大魔神蚩曜。


    在蚩曜左手的首位,uu看書 .uukansh端坐的是一名被雲霧遮掩了相貌的煉虛中期修士。其下首還端坐著兩名同樣被雲霧遮掩了相貌的煉虛中期修士。


    其中一人身後,站著一名臉色蒼白,身穿花花綠綠袍服的青年。這青年,此時正目露凶光的望向站在眾人麵前的三名妖神宗修士。


    蚩曜的右手首位,端坐的正是煉虛風雲榜上的煉虛第一人羅天。他此刻看起來臉色似乎也不怎麽好看,同樣目露凶光的盯著妖神宗的三名修士。


    “蠢材,被狐如嫣玩弄於股掌而不自知,郎羨,你還有什麽臉麵來向本公子求救?”羅天冷哼一聲,向郎羨怒喝道。


    羅天的下首位,坐著一名麵容枯槁的老者,卻是護城衛的第一高手,羅天的仆從。他發出夜梟一般的笑聲,道:“公子,這種不中用的家夥,要來何用,不如由老奴出手滅掉算了,免得看著礙眼。”


    郎羨麵露駭然之色,噗通一聲,跪在了羅天麵前,一臉委屈的求饒道:“羅公子,饒命,我知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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