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洛言的臉色瞬間變了,和換臉一樣。


    “嗬,昌平君,有點意思~”


    洛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伸了伸懶腰,隨後輕笑了一聲,嘀咕了一聲。


    不得不說,昌平君很會做人,這方麵完全的契合趙高的評價,與世無爭,亦或者該說,與人方便。


    當然,他對洛言絕對不是單純的結交示好,更多的是另有算計。


    這一點從田蜜就看得出來。


    若隻是單純的示好,又何必從農家挑選一個女子出來,還挑的田蜜這個心機不小的女人,原著裏,田蜜這女人可是將整個農家的男人耍的團團轉,很善於利用自己的美色和柔弱。


    單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的不簡單。


    當然,洛言是不帶怕的,反正他又不吃虧,再說,他接觸的女性裏就沒一個簡單的。


    債多不壓身~


    “田蜜不知道昌平君和農家的關係,這點應該是事實,田蜜昨晚那個境況不可能說謊,也沒心思說謊,這一點極有可能是農家俠魁田光特意隱藏的,還有田光這家夥,他昨晚究竟在不在天香樓?”


    洛言眯了眯眼睛,心中計算了起來。


    他覺得農家俠魁田光昨晚十有八九就在天香樓,甚至就在昌平君那邊,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測。


    洛言也不會沒事去試探昌平君和農家的底線,尤其是昨晚身處他人地盤的情況下。


    在沒有遇到生命危險的情況下。


    洛言又不是傻子,豈會沒事找茬,何況對方的“好意”他已經收下了,對方的目的極有可能是想在自己身邊放一顆棋子,田蜜是個不錯的棋子,實力不行,很好掌控,其次有心機,最關鍵很漂亮,對男人而言足夠誘惑,十足的尤物。


    至於未來農家和昌平君的計劃,這就不好猜了。


    不過這不是問題。


    誰讓田蜜昨晚已經被迫成了他的形狀,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讓洛言搞定田蜜。


    未來農家想通過田蜜對他做什麽,就得看洛言的心情了。


    甚至洛言可以利用田蜜設局。


    “於心不忍啊~”


    洛言嘀咕了一聲。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昌平君對他還算不錯,又是送妹子,又是送府邸的,自己要是莫名其妙的坑對方,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畢竟吾輩讀書人是讀聖賢書,聞聖人道的!


    。。。。。。。。。。。。


    相國府,書房。


    洛言坐著昌平君馬車返回府邸沒多久,便是從後門溜到了呂不韋這邊,想也不想便是將昌平君賣了個底朝天,連內褲都給他扒出來了。


    畢竟他與昌平君是兄弟。


    一句兄弟,終身兄弟,豈能看哥哥走上歧路而無動於衷?!


    九年義務教育的書不是白度的。


    “農家?你確定!”


    呂不韋一大早也是沒有休息多久,尤其是聽到洛言從後門溜進來之後,更是一臉懵逼,而聽到洛言的消息之後,眉頭緊鎖,神情有些凝重的盯著洛言,沉聲的詢問道。


    農家在諸子百家之中可是號稱人數最多的,十萬弟子不是說說的,堪稱戰國時期的丐幫。


    而農家和昌平君有關係,這讓呂不韋心中豈能不發毛。


    這昌平君想做什麽!?


    最關鍵昌平君這些年一直沒動靜,營造出一副與世無爭的老好人形象,背地裏卻搞得風生水起,呂不韋豈能不忌憚。


    “確定,昨天與我接觸的那個女子便是農家魁隗堂的弟子,好在在下有防備,這才轉危為安,將其成功策反,從其口中得知,鹹陽城的天香樓和醉仙居都是農家的產業。


    至於昌平君在裏麵充當什麽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洛言有些痛心疾首,毫不猶豫的將昨晚辛苦逼問的消息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他不方便做,但呂不韋這種老陰比知道這些內幕,背地裏肯定會有所行動,甚至防著昌平君,這就足夠了。


    策反?!


    呂不韋差點沒扯掉自己下巴的胡須,目光有些古怪異的看著洛言,一時間有些無言。


    農家千挑萬選出來的女子是這麽容易策反的?!


    洛言這話就特麽離譜。


    不過這些事情呂不韋顯然沒心思吐槽了,比起這些小事,呂不韋更關係昌平君和農家的關係,昌平君的身份可不簡單,不單單在秦國掌控者楚係勢力,其身份更是楚國的王族。


    以往昌平君不管事,呂不韋也懶得對付他們,算是給華陽太後一個麵子。


    畢竟華陽太後的身份過於特殊。


    可現在莫名得知昌平君和農家有勾結,這其中就有些陰謀的味道了。


    這是呂不韋的直覺。


    因為若是正常結交,何至於這麽多年一點風聲都沒有流出來,招攬農家弟子對於昌平君而言算得了什麽事嗎?


    可他偏偏隱藏了,還隱藏的很好。


    “你覺得昌平君想對你做什麽?”


    呂不韋沉吟了片刻,看著洛言,詢問道。


    “不可能是刺殺,應該是示好,估計不知道從哪裏道聽途說,得知我喜愛美色,特地塞了一個女人過來,與我拉進關係,至於其他目的,暫時看不出來。”


    洛言實話實說,他暫時隻能看出這麽點東西,至於更多,他看不出來。


    “昌平君是秦國楚係勢力的領袖,而你是秦國王權一派的。”


    呂不韋沉默了一會,緩緩的提醒道。


    “王上?!”


    洛言瞬間明悟了,反問道。


    “這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做給我看,隻是他沒想到你轉頭就回來我這……”


    呂不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洛言,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緩緩的說道。


    哥哥這是要誤我啊!


    老子還惦記著呂不韋的“萬貫家財”呢!


    洛言心中暗罵了一句,昌平君果然不是個東西,虧他剛才還有點懺愧,想明白這一點,現在賣起來那是一丁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原來如此,他是想妨礙我與相國的關係,此賊當真可惡!”


    “……”


    呂不韋眼角跳了跳,雖然很欣賞洛言這種姿態,但心中卻真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操蛋感。


    還有,他與洛言的關係有好到那個份上嗎?


    搖了搖頭,懶得和洛言計較這些,無論洛言是否是裝的,至少這態度是不錯的,省去了許多麻煩。


    呂不韋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


    “沒那麽誇張,他目前應該隻是存粹的向你示好,其次通過你得到王上的支持,為王上親政做準備,王上終歸是長大了,一旦王上親政,老夫這邊就有些尷尬了,如些將權利逐漸歸還給王上是個不小的問題。”


    呂不韋看著洛言,緩緩的說道,神色有些凝重。


    同時也透露了一個意思。


    他想要退休了。


    今天這事來對了!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臉上卻是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看著呂不韋:“相國何須此言,秦國可離不開相國,依我看,相國至少還可以再幹十年!”


    這話說得就虛偽的一筆了。


    呂不韋自然知道這話虛偽,但聽起來還蠻舒服的,忍不住笑罵了一句:“若真的再幹十年,老夫就真走不動路了。”


    “相國好好調養還是可以的!”


    洛言一本正經的說道。


    “老夫最多再幹兩年,這兩年內,正淳,你需要輔佐王上穩固王權,其次,打壓楚係勢力,記住,秦國終究是王上的秦國,一切外姓勢力皆不可信,所有人皆是工具。


    這世上無所謂忠誠和背叛,一切都不過是選擇!”


    呂不韋很嚴肅的看著洛言,提醒道。


    因為呂不韋很清楚,不出意外,洛言會走他的老路,對方如今的境況和他曾經何等的相似,甚至要好的多。


    洛言的才能支撐了他,讓他開局便是巔峰,無人可擋。


    這一點,呂不韋很清楚。


    隻要洛言未來不犯渾。


    “相國,這些話我會轉告給王上!”


    洛言很認真的對著呂不韋拱手行禮,沉聲的說道。


    這一禮敬的是為秦國奮鬥一生的呂相國,若無呂不韋,秦國統一天下不會這般輕鬆,呂不韋擔任了承上啟下的作用,撐到了嬴政成熟!


    嬴政未來能成為千古一帝,何曾不是呂不韋的教誨。


    “王上能得到你,很好。”


    呂不韋看著洛言,輕撫胡須,緩緩的說道,這話他是發自內心的。


    他曾經擔心過嬴政未來的路,他身邊缺少一個可以幫他的,這些年呂不韋也一直在物色,其中就包括甘羅和李斯……


    這話說得有歧義,但我同意。


    洛言心中感慨了一聲,隨後謙虛的說道:“能得到王上的信任才是我的幸運。”


    “老夫乏了。”


    呂不韋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一大早就乏了,您老真虛!


    洛言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也不想久留,拱手作揖,便是轉身向著書房外走去,打道回府,至於昌平君和農家那邊,他相信呂不韋會注意的。


    如此一來,洛言就可以渾水摸魚。


    洛言走了。


    呂不韋的臉色卻是越發凝重,低聲自語:“昌平君……楚係確實有些麻煩……”


    呂不韋當了這麽多年的相國,知道的東西肯定要比洛言多得多,自然清楚外姓勢力龐大帶來的後遺症。


    “還有這小子……”


    呂不韋思索了一會,莫名又想到了洛言。


    他記得洛言至今尚未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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