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有限责任公司》 1 迷途者 我不断地重复着一个梦,梦里的我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我哭闹着要找奶奶,爷爷拿出一支军用指北针和一个黄色的三角形的东西,我无法看清楚那是什么。只记得黄色、带一点红、三角形。 爷爷告诉我使用其中一个就能找到奶奶,问我想用哪一个。于是我停止哭泣,不加思索的选择了指北针。因为我认识这个,可以指明方向。爷爷笑了笑,把指北针递给我。 我行走在路上,我只有四岁,我一脚高一脚低地往指北针指的方向走,我找不到奶奶,路边的古树与岩石飞快的向后移,我发现我是在跑,冷风迎面扑来,伴随着风沙使我睁不开双眼。我不能停下来,因为脚下根本没有地面,我悬浮在空中,双腿无休止的轮换,一直到我醒来…… 我开始好奇,为什么每次我都选择了指北针?如果我选那个黄色的东西会发生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史进,这就是我的名字。父亲为我取的。当我读完九十六万字的《水浒》后,觉得父亲一定没有读过《水浒》。因为九纹龙史进并不是一个好榜样。武功平平、冲动张扬、自-*焚-祖宅、交友不慎,最终被自己的兄弟扔在密林里,万箭穿心而死。我经常在想,九纹龙史进到底有什么突出的优点?比如武松的勇猛,李逵的忠孝,燕青的潇洒。好像没有!就是一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阔少爷的败家丧命史。施耐庵为书中人物取名所下的功夫,非凡人可比啊! 11秒50。我的百米成绩,对于已经连续拿过三年市级百米冠军的我,今天的测试成绩还算不错。测试后,我们几个朝气蓬勃的小学生站在海淀体院的跑道旁等待着职业教练来选拔种子,这是运动员跑出的第一步,也是迈向世界赛场的第一步。跑、跳、投三项综合成绩第一的我对于选拔很有信心,那一秒,似乎上帝都站在我这边。 …… 然而,我落选了。其他运动员都被不同的体校和中学挑走了。只有我还在跑道旁站着。我不能哭,我的教练不许我哭。可我该做点什么呢?其他的小朋友都被家长带走了,我的家长并没有来。我的教练还在和体校的教练请求,希望能给我争取一次机会。 “不是不要,我们看的是潜力,这孩子现在跑得快,但是发育早了!后期提升的空间不大!”那位职业教练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那一天我12岁,那一天我迷失了…… “史进。你很努力,很专业。不要灰心,体育也不只是跑步这一项。”教练安慰我说。 “我没事,不要就不要。”我没哭。 “教练给你介绍个其他项目的老师好吗?一样有前途。” “没事,我文化课也还成,不会没学上。”我没哭。 教练抚摸着我的头。 我强忍着,没哭。 白猿通背拳。三个月后,我在牛街跟着一位姓王的老爷爷学白猿通背拳,先从打桩开始,一招一式,倒是练得有板有眼,之后的打沙袋和二人喂招,我就不太用心了,因为到学校给同学们练时经常受到嘲笑,说我像个大基马猴,很滑稽。这基马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反正是小学课本里讲的,一种猴。 离开了田径赛场的我到处游荡,没有长性,一会儿练练拳,一会儿画画画,偶尔也玩会儿航模,再也没有以前把一件事做到非常专业的心气了。不过练拳的时间坚持的最长,直到考大学前。 cg,计算机图形图像。我的职业。我主要做电影特效,这份工作很辛苦,要求人的综合素质高,头脑要复杂,体能要好,回报低。唯一能支撑下去的动力就是兴趣和成就感了,想做好,不混日子,几乎每天工作时间达到16小时,即使没有在做也得在学或测试,留8个小时吃饭、坐车和睡觉。 在公司天天对着电脑,突然要跟片执导就得跋山涉水的。不幸的是,很多人都不想好好干,只是作为谋生手段,于是庸才越来越多,几乎快赶上06年时的平面设计行业了。 很多人都在说,不要管别人混与不混,自己要对得起自己,要保持工作激情。我就能做到,但是,不幸的是,客户给的价格是按照瞎混给的。 文强,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一起学的cg,一起到老a电影特效公司工作,我住西单,他住天桥,成长环境相同,自然比较默契。我教他散打,他教我动画。 06年夏天,我和文强跟一部古代战争的电影。剧组80多人,坐着所有人无法伸开腿的依维柯,行驶在四川北部的国道上,耳边不停地传来埋怨声“这破车太挤了,哪怕多来2辆金杯呢!” 我倒是并不在乎什么车,沿途的景色很美,这是我第一次来川西北。我们经过汉中、绵阳、广元,到达目的地,剑门关。 下了车,先安排宿舍,我却迫不及待的想去爬山。由于我们特效人员都是外聘的,所以有些独立的时间,今天第一天到,不会拍戏,我是打定主意要去了。 打定主意,不是心血来潮,因为我有一位偶像,他曾在剑门关镇守天关,此人乃诸葛孔明唯一的兵法传人——姜维。 那时的我年纪轻,精力旺盛,总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心气儿,于是跟制片主任打报道,说是要去看地形,明天好定机位。主任同意了。 我回到宿舍,看文强正在和化妆的妹子聊天,我说:“强哥!我领个任务,上山看地形,定机位。你去吗?” 文强惊了:“不是吧?刚到就爬山?你太狠了!” 我说:“这不是为了节省成本吗!早定好机位,早拍完,万一等两天下雨了,就亏大了。” 化妆的妹子说:“明天没你们的戏,全是文戏,可能是为了先进进状态。” 我说:“得嘞!那你们聊着,我自己去吧。” 我背起我的单反相机,带上墨镜出了门。我往楼门口走,身后传来化妆妹子的声音:“史爷!给您拿瓶水。” 我说:“怎么着?你这四川幺妹跟文强那胡同串子混几天也变得一口京腔了。” 化妆妹子否认:“哪个变了啊?人家都管你叫史爷嘛。” 我说:“那是别的组的老师们开玩笑的话!我在这剧组里可不敢称爷,以后就叫我名就成。” “好,那给你水!” 我接过水,放在冲锋服的大兜里,“得!我去了!” 我来到山脚下,发现居然想去剑门关是要买门票的,心生寒意。我心目中的剑门关……不会是一个重修后,砌了好多水泥台和摆满盆景的样子货吧? 没办法,买了票沿着小路开始爬山。走着走着就没路了,地上很滑,有积水,还有青苔,我只好放慢速度,不时拍几张照片。不过这种高光比的树林也没什么好拍的。只是这一路上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一直沿着指示牌往剑门关的方向走,翻过了两座山,来到此地独具特色的山架路前我停了停。望着这条路,我心想:这路真险。我迟疑了一会儿,又想:等等!不险啊?不过是山侧面人工修的一条路而已,很一般啊!但总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我冥思苦想…… 突然,我愣住了。我终于意识到,从我买完票后,爬了1个多小时的山了,还没遇到过一个人。 两座山,一个人也没有。可能还有更多的山,但是只有我一个人。 愣了几秒钟,我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在吓唬自己,于是抖擞精神,继续向前走。我独自漫步在山架路上,脚下发出木板和树枝吱吱嘎嘎的挤压声。我不担心这条路,由山里人的智慧建造出的这种木质的路面下,有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根韧性很好的小树枝支撑着,其坚固程度足够支撑上百人。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却依然跟随着我。 走到山架路的中间,我发现山的外侧非常开阔,虽然我爬的这座山海拔最多只有800米,但此地的角度非常好,可以一览剑门关的南面,稻田、小路、村庄尽在眼底。 只是夕阳西下令我有些担心,爬山用了1个小时,估计要到剑门关的关隘还有一段路程,回去准保天黑了。于是拍了几张照片,加快脚步只管走路。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到了关隘,仰望城楼与大剑山的断崖,心里十分满足。心说爬剑门关的人多了,可是谁能像我这样一个人,傍晚爬上来!想必也只有古人邓艾了! 四周看看,还真就一我个人。心里有点气愤,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竟然好意思管我要门票!看看表,已经6点多了,幸好天还不太黑,带着点密度拍了几张夜景气氛的城楼与断崖后赶紧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心里发虚:2个小时才能回去呢!虽说也可以走公路,但是公路上也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沿公路下了山估计跑回广元了,还是走山路吧。一路急行,还是赶不上天黑的速度。走到山架路的时候,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心里有点发虚:黑咕隆咚的怎么走这条路啊,一不留神小命在呜呼了! 我一边挠头,一边检讨自己犯下的错:唉!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啊!怕什么怕?五岁时候在官厅的山里,大半夜敢在坟头子前唱床前明月光,今天却被一条路吓倒! 其实,我的错不在于冒失,在于不允许自己认输,可是有的时候,太过刚强往往会被折断。 我用手机照着亮,大步往前走,很轻松的过了那条路,可是眼前的情景令我惊呆了。在山架路的旁边有一座小屋子,里面烛光闪烁,仿佛还有人在说话。我很清楚的记得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个小屋子,而且这个小屋子突兀的戳在这里,挡住了本来就不宽的山路,更加不合理啊! 我头皮有点发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正常的思维,我有职业病,遇事会习惯性地用“文案列举”的思维方法想问题:有两种,不,三种可能。 一、记错了,本来就有小房子。可能性百分之五十。 二、走错路了,可能有很多条山架路。可能性百分之四十。 三、没记错,没走错,撞鬼了,里面是诸葛亮正给姜维讲课呢。可能性百分之一。 那剩下的百分之九是什么呢?我发现自己没有选择,只能过去看看。我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屋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再次停住,从兜里拿出水,一股脑倒在头上,猛地眨眨眼睛。据说这招能克人走路时鬼打墙。虽然我眼前发生的这件事与鬼打墙不同。 小房子还在眼前,我只好继续向前走。走到窗下,我停住,开口问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没人回答,但里面低低的细语声还在继续。uu看书 ww.uukanhu 我又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还是没人回答。我趴在窗户上往里望去。 只见一精瘦老者站在一个桌子旁边,他两鬓斑白,身穿一件老式警服,正从桌子上拿东西,桌子上一共有三件物品,分别是手枪、军用指北针和一个黄色的,带一点红,三角形的东西。他是我的爷爷! 我爷爷拿起军用指北针和黄色三角走到床边,问四岁的我要选哪一个。我明白了,这是梦。是我经常做的一个梦,可是这一次非常不同。我是以第三视角做的这个梦。我想继续把这个梦做下去,因为想看清楚那黄色三角到底是什么。梦里四岁的我又选择了指南针,不一会,四岁的我拿着指南针跑出了门,他没有看见我,只管跑。 现在,只剩下我和爷爷,我很想知道那个黄色三角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我不能进去,即使在梦里,也不能。我应该醒来,不能沉迷于这种幻觉里。 我已经发现我躺在床上,只是不能动。我努力挣扎了几下,任何地方都不能动。我明白了,鬼压床!科学解释为由于劳累,睡觉时大脑苏醒了,但是小脑没有苏醒,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现象。我很着急,但是想不出办法。 “史爷!强哥!快开门!” “咚!咚!咚!”……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 鬼上身 书接上文…… 我被敲门声叫醒,身体可以动了。我刚要庆幸,却看化妆组的妹子脸色惨白地冲进屋来。 “史爷!强哥!我们组李老师出事了!” 我说:“什么事?打架了?” 以我的经验,剧组这帮大老粗,动不动就开打,轻者鼻青脸肿,重的打成五级伤残的我也见过,甚至有的人跟剧组,都带着刺刀。 可么妹儿却说:“不是!你俩快去看看吧!他疯了!” 我晕头晕脑的跟着他俩出了门。 在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先不管别人怎么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没闹明白,因为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的觉。也不确定我到底去没去剑门关。 …… 到了李老师的房间的门口,只听里面乱乱哄哄,所有人都在大声喊着。 其中包括男人声:按住他!按住他! 女孩的声音:救命啊!啊…… 和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丫妮儿!别哭,跟婆婆回家吧! 我觉得好奇,推开门。只见一中年男子正抓着一个女孩的胳膊,后面一大堆人正在阻止他。他正是化妆组的李老师。突然李老师甩开其他人,冲到门口,撕心裂肺的冲我喊:“你们为什么抢走我儿媳妇儿?” …… 我。挺喜欢他这么问我的,我喜欢深刻的问题…… 可是还没等我想好要怎么回答,他就迎面一把抓过来。 我凭借小时侯练过俩下子,身体迅速向右后方旋转,躲过这一抓,并将右臂自下而上摆起,把身体挥转一圈,最后右臂猛地向李老师的脖子砸下去。这招是白猿通臂拳的基本招式之一,劈! 只听“砰!”的一声,我的右手狠狠地劈在了李老师的脖子上。大家都惊呆了。 大家吃惊不是因为我出手狠,而是因为李老师的反应。 李老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眉头向上揪得很高,嘴一厥一厥地,活像个小老太太。 “你个小兔崽子!敢打你娘!我还不是为了你!” 再次听到他说话,我头皮有点麻。因为那根本不是一个中年男子发出的声音,而是一个十足的老太太。 …… “娘啊!您咋这么说呢?咋就是为了我呢?”我迅速冷静下来,顺着他的话问。 李老师哭起来:“我的儿啊!我还不是为了给你找个媳妇!” 我出奇的冷静“是吗?那我的媳妇在哪啊?” “那不就是穿白衣服的丫妮儿!”李老师哭诉。 这回我听出来,还是个四川老太太,四川山区里的人管小女孩叫丫妮儿。 我说:“那好啊!以后我就有媳妇了!您应该高兴啊!” 李老师一边哭一边揉着眼睛,揉着揉着,突然停了下来,漫漫仰起头:“今天应该是你们成亲的日子!” 我赶紧说:“那敢情好啊!快来吧,丫妮儿!咱拜堂成亲!” 穿白衣服的女孩是化妆组的学生,叫小红梅,我给她起的外号。这时正坐在地上吓得发抖。我走向她,冲他挤着眼,让他配合。谁知她连我也害怕起来,嗓子里挤出三个字:“别——过——来——” 我说:“小红梅,四块五,场工兄弟兜里有。” 她一听这俏皮话,知道我神智没问题,是在帮她,于是慢慢把手慢慢伸给我。 我抓住这支小手,冰凉刺骨,颤颤发抖。 我把小红梅扶起来,小红梅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想贴过来,寻求依靠。 这时,只听后面一声尖嚎:“不对,你不是我儿子!” 我把双臂摆开,刚要再使出回旋劈。 “噗通!“一声,李老师倒在地上,满身是血。 我说:“干吗啊?还没拜堂呢,先把我妈撂倒了!” 迎面一只红头的毛笔冲我的脑门刺过来。我用右手向上一扇,将身体挥动一圈,绕到持笔人的背后,扶住他腰说:“停!停!停!我开个玩笑!” 大家这才算撒了口气。 “赶紧救人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大家忙乎起来,剧组如果人人都上心,那效率出奇的高。女孩们去照顾小红梅,我和刚才拿红笔的人去扶李老师。这时我才发现这个人足有60岁了,花白头发,花白胡须,是个很有个性的老头。 低头再一看李老师,这满身的红好像不是血,比血要浓。 我问那个老头:“老师!您用什么泼的他啊?” “朱砂。” 老头没再说二话。 “让一让!”文强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汤,递给那老头。 老头一点一点喂给李老师,喂了三四口,李老师一声长叹:“哎呦呦呦……”醒过来了。 “赶紧扶进厕所,把朱砂洗了!”花白老头说。几个场工忙活起来。 文强冲我一甩头,意思:走吧! 我有点不甘心,于是问那花白头发老头:“老师,您看李老师这是怎么了?” “撞客。”老头依然没二话。 我看他不想说什么,拍拍屁股,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我和文强坐下来,我问了他三个问题。 一、那个花白老头是谁。 二、我什么时候睡的觉。 三、我有没有去过剑门关。 文强回答。 一、老头姓马,是剧组的美术指导,在北影厂很有名气。是他让文强去拿米汤的。 二、他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的觉,uu看书 uukash因为我刚一出门他就和化妆妹妹找这个马老师请教问题去了。回来时我已经睡在床上。 三、他只知道我走了,不知道我到底去没去剑门关。 我愣了。 门突然被推开,化妆组的幺妹和小红梅进来了。他们说特别害怕,不敢呆在那个屋了。 我说:“那我俩去你那个屋,你俩在这睡。” 小红梅说:“不成,那还是一样害怕。” 我说:“那咱们怎么睡?” “我俩睡一床,你俩睡一床。” 我只好起来,把床让给她俩。 文强说:“你们睡吧,我今天不睡了,帮你们看着门。” 小红梅说:“我也不睡了,明天一早就回北京,再也不跟这个剧组了。” 我说:“别呀!遇到这么点困难就退缩了,那以后别的剧组也很难要你了。再说你忍心留下幺妹一个人嘛。” 小红梅不说话了。 我说:“这么着吧,你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出来,让文强帮你解解心宽。他遇事最冷静,总能想出最好的解决办法。” 小红梅叹了口气,慢慢给我们讲了起来……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 剧组乱 小红莓说:“我俩在屋里收拾东西,李老师敲门要进来,我们就让他进来,开始他和我们说化妆的事,后来说没带他的开会记录,让幺妹去拿。幺妹出门后,他就扑过来,对我又拽又喊,说我是她儿媳妇要带我回家。幺妹回来后,看了也很害怕,就去喊人来帮忙,就是这样,后面的事你们全都知道了。” 说完小红梅把头钻进幺妹的怀里,眼睛里的泪花还在转着。 文强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李老师装疯卖傻想非礼你,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真想非礼你,就不会让别人知道。第二,他撞客了。” “什么叫撞客?”幺妹问。 文强解释道:“这是北京方言的一个词,来源于满语,意为撞上‘邪祟’。其实《红楼梦》有一章就曾提到过‘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专管照耀阴暗邪祟。若有善男信女虔心供奉者,可以永保儿孙康宁,再无撞客邪祟之灾。’招了撞客的人,就想疯子一样会做出不着边际的事。有的会伤人,有的不会。但是最大的特点是,他们的面目,声音都会像某个死去的人。” 我说:“那今天看她的言行,好像是一个老太太,自己儿子取不着媳妇,就抢来或者买来一个,后来被人发现了,儿媳妇被救走了,老太太含着很深的怨恨而死。” “很有可能。”文强说。 “我在门口,遇到马老师,他说是撞客了,于是我和他去美术组拿了朱砂,他还让我去拿白米汤,都是为了驱邪的。我觉得他说的话可信。” 我说:“这个我倒是知道,朱砂主要的化学元素是硫化汞,少量使用可以起到安神的作用,差点给我也安一下子。” “你做事真没边!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开玩笑要和小红梅拜堂!”幺妹说。 我赶紧解释:“我真的是被*无奈,我的绝技白猿通背拳都使出来了,打在他身上一点都没事,他的身体跟我练功用的沙袋一样结实。我只好将计就计。” “真的!你会武功?” “小时候,在牛街练过。白猿通背拳,我师父是牛街白猿通背拳第二代传人王启成的后代。” “白猿通背拳?难以置信!” “真事!不蒙你。” “好了。”文强说,“说说史进的事吧。” 我说:“我有什么事?” “你有点不对劲。” 我说:“还是明天咱俩单聊吧。我怕他们害怕。” “那也成,挺好。”文强说。 我说:“你就不好奇?” “我看过你拍的照片……”文强阴阴的说。 我后背有点发麻。不再说话。 我忍着不问,怕吓着旁边的女孩。 我们都不再说话。 ……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他们三个都没睡,我问:“没睡吗?” 文强说:“没有,你倒是睡得挺踏实。” 我说:“那是,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顶着,砍头只当风吹帽——看看照片吧。” “别!等他们走了。” 两个女孩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手拉着手回自己屋去了。 我说:“文强,你说剧组可以男女混住吗?我跟片这么久没听说过啊。” “没强行规定,但一般也没有公开混住的。” 我打开我的单反相机,查看里面的照片,开始是几张剑门关公园门口的,没什么特别,于是一张一张往后翻,当我翻到山架桥附近的一张照片时,我被这张照片惊呆了。 照片上这座山架桥犹如蓄势待发的苍龙,紧紧地抓在山体上,桥的两边便是我走过的盘山路,我站在桥的东侧,西侧桥头上,一白发老妇,手拄一根拐杖正要过桥。我清楚的记得,在我去剑门关的路上,绝对没有遇到过任何人,连公园管理员都没有。我放大照片,想看看这老妇的长相,却无法看清。再往后翻,是过了桥的一张,那位白发老妇又站在桥西侧路旁拍的石碑下。我再往后翻,在山路上,老妇依然行走在我前面。之后的每一张,都有这位白发老妇,并且景别一直保持中远距离,无法看清她的脸。 我放下相机,一时无法组织语言,不知该说点什么。 这时文强提醒我说:“你给带回来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问到:“难道昨天李老师身上招的东西是我给带回来的?” “差不多吧!你从山上回来睡觉时,我就看了照片,开始我还纳闷,以为你是故意跟着一个老太太拍的,觉得你的创意太次了。看来你根本没看到过老太太,对吗?” “嗯。”我后背又开始起白毛汗。 我说:“我有那么丧吗?玩一趟还撞鬼?” 文强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没受伤就好。” “那咱们去看看李老师吧。”我心里有点不安。 “好吧。” 我关了相机,把卡退了揣进兜里,以防别人看到。出了门。 到了李老师宿舍门口,发现里面乱哄哄的站着几个人。我们推门进去,原来里面的人正在争吵。u看书 .ukash争吵的主角就是李老师,李老师冲着制片主任再喊:“我病了!我不干了!钱不要了!成吗?” “不成!你收了头款,合同也签了,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回去告你!” 旁边几个小女孩劝道:“主任,您就可怜可怜李老师吧,他绝对不是不负责任随便撩天窗的人。这次的事把他吓坏了。” “那与我无关,全剧组的人都带过来了,每天好几万的花销,周期只有15天,你突然撤了,我怎么办?” “那你告我去吧!”李老师开始收拾行李,“你们这剧组不干净!拍古装戏,开机不烧香,道具间不供华光先生,没见过你们这么没规矩的剧组。” 我一直心里觉得,那不干净的东西是我招来的,心里有点惭愧。于是赶紧上去劝:“李老师,您别急,咱把话说开了,好商量,尽量减少每个人的损失。要不这么着,您这组也七、八个人呢,您让年轻人多忙一些,不成我也给您的组帮帮忙。您这两天尽量休息。过两天您身体好点再决定是走是留。” 李老师说:“你们年轻人不懂,别掺和。要抗也是我抗。我也不怕被告,我也不想把你们都撩了。我再呆3天,主任您赶紧找别的公司吧。3天以后我带着人撤。” “成吧!”制片主任一摔门走了。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4 纸红包 书接上回。李老师答应再留3天,于是我们进入忙碌的拍摄阶段,我说了要帮忙,就不能食言。虽然李老师一直劝我别管,但我心里内疚,想为他做点什么。化妆组的活的确很累,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来,给60个群众演员上头套、画伤口、喷血迹。虽然累但还学到了点东西,最好玩的就是画伤口,由于成本低他们没有买进口的血浆,竟然用酱豆腐配合着胶水、红颜料往人身上抹。先用掺了胶的酱豆腐抹在皮肤上,再往上面划一个口子,把边缘用木刀挑起来,处理得像肉被翻了起来的感觉,再在“伤口”深处涂上掺了胶的红颜料,颜料的颜色越暗伤口看着越深。最后再抹一些红颜料在伤口周围做装饰,一条*真的伤口就出现了。这招倒是成本低,只是演员够惨的,吃早点时群众演员那边没人要酱豆腐。 三天过去了,李老师也没提要走的事,于是谁也没提这个话查,继续往下拍。我平时在化妆组帮忙调颜料,有我要订的特效戏,就赶紧和导演交流,话构图、定机位忙的不亦乐乎。 文强没跟着我来化妆组,但是却经常找不到他,只有回宿舍时我俩才碰面。一问,原来是在美术组帮忙。这使我有点不解,因为这事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一向是个话少事少的人,不爱和陌生人掺和。这次上赶着给别的组帮忙,肯定有想法。但我也没时间问他,就这么没白天没黑天的干吧。 有一天,有一场特效戏,一个士兵在砍倒敌军后被几只箭射中倒地,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可是那个演士兵的演员就是掌握不好节奏,要么就像中了机关枪,要么就摔倒的角度穿帮,拍了10条都没过,最后导演急了。“小史!要不你自己演吧,咱没工夫培训他!” 我说:“成啊!要是我演咱得稍微改改。我得中箭后,单膝跪地,将一只箭从胸口拔出,口吐鲜血,目露凶光,仰天长啸:蜀国破没,乃后主无德,非小卒之罪也!”大家笑成一团。 我先换上蜀军的盔甲,化妆的妹子给我用酱豆腐画伤口,不一会儿,我遍成了一名蜀汉的军士。找了找感觉,拎着刀站在镜头前,要开机时,美术组的马老师走了过来,“等等,这刀是钢的太危险,给你把木的吧。” 马老师递给我一把木刀,我接过来,居然和我手里的那把钢刀手感、重量一模一样。这个老头很严肃,我没敢多问,把钢刀递给他。他接过去,并在接的同时迅速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这东西摸着像纸,我冷眼一看是黄色的,我心想既然他偷偷给我必有他的用意,赶紧揣进盔甲里,开始演戏。 我敢上来演自然心里有把握,白猿通臂拳不是白练的。只见我刀口向外,盘头挡过敌军的刺杀,转身将其砍到在地,又身中四箭,浑然到底。一套动作完成的很流畅并且不抢戏,只拍了一条就过了。 我的表演迎来了导演的赞赏:“小史,你有做武行的潜力啊,干特效算是白瞎了。”我说:“可不是吗!要不我再来个诸葛武侯之子,阻击邓艾,誓死守卫蜀国吧。” 大家又笑作一团,拍特效戏就是这样,比较轻松。 “你就不能演个活着的!非得死!”幺妹把我拉到一边为我卸妆。 这一天就这么高高兴兴的过去了,大家对我们特效组都挺赞赏的,说我们和别的特效公司的书呆子们不一样,有我们在就有乐子在,拍摄进度反而比平时要快一点。可是我心里也不知为什么老是打着鼓,想来想去不知道差点什么。 晚上,回到宿舍。 我问文强:“今儿你又跑哪去了?一天都没看见你。” “跟马老师在一块呢,道具车那边。” “怎么这几天老跟马老师他们在一起?学东西吗?” “帮你问问怎么回事。顺便学点东西。” “我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没事,还没问清楚,问清楚再告诉你。” “你少来,少用这种话吊我胃口。我这人一项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人称“灵境胡同史三爷”就是我。我现在就睡觉。” 我们俩同时睡去。 再睡梦中,我觉得衣服里有个东西扎我肚子,便去摸索,摸到了,感觉像张纸。 纸!这个字在我脑海中闪过。 我立刻醒了过来,借着月光看这张纸。 不错,是一张黄色的纸,已经被我弄得皱皱巴巴,里面还包着一块钱,我把一块钱放在枕头边,仔细观察这张纸。好像以前被叠成了过某种形状,我按照曾经的痕迹开始叠了起来,叠完后它是个三角形的,与我梦里梦到的黄色三角形非常相似,上面也有斑驳的红印。我把纸展开,果然里面一列红字写到“祖师敕令化黄为朱”。 我明白了,这是一道灵符。“化黄为朱”的意思是把黄色变换成红色,而“祖师敕令”便是灵符通常的开头语。里面包着一块钱,看来马老师是想给我一个红包,但是一时找不到红色的纸,就用黄纸给我画了一张红纸。真够神的! 不过我还是有疑惑,uu看书 .ukns 给红包是为了用喜气冲掉我演死人的煞气,这在剧组里倒是常见。可是,既然马老师会画符、用符,为什么不直接给我画一道平安符,要知道平安符比红包要厉害的多啊。 我左思右想不解其意,再加上这道灵符与我梦里的黄色三角形是那么的相似,更使我焦躁不安。一时间,灵符、黄三角、一块钱、指南针、白发老太太、我爷爷、马老师、李老师在我眼前想过电影一样一一闪过,急得我满头大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我跳下床,打开灯,叫文强起床。 “强哥,醒醒!醒醒!” “嗯?怎么了?”文强朦胧着睡眼问我。 “你醒醒,看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今天我演被乱箭射死的士兵前,马老师塞给我一个红包。” 文强躺在那揉揉眼睛说:“那有什么的?说明他老人家挺关心你的。” “可是你看,这红包其实是用灵符变的。” 一听这话,张强精神头来了,立刻坐了起来。 “我看看!” 我把灵符递过去。 “祖师敕令化黄为朱!”文强说,“我说这老头在车上鬼鬼祟祟捣鼓什么呢,原来是在画符……”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5 突发事 次日,片场烈日炎炎。川北广元地区不像成都,由于在关外,未进入盆地,很少有连绵的阴雨,山坡向阳面长满了茂密的植被,断层的岩石将这些植被劈开,这在北方也很常见,但不同的是,这里的山更高,断层的山体将植被高高送入天空。山谷中常会有成团的小云朵在山脚下漂浮,如果你正好走在云朵下面,就会像《机器猫》里的野比一样,只有你被雨淋,而离你紧十几步远的其他人被暴晒在阳光下。当你被雨淋完,你的头顶还会出现一小座彩虹,非常奇妙。 此刻,剧组美术师扎克正打着雨伞,被一朵小云彩追赶着。他大步往前跑,云彩依然紧追着不放,我们都笑疯了,纷纷远离他,都说他这人太丧了。就连美术指导马老师都不禁笑出声来。 “扎克!你别往我这跑!往那边山里跑,离摄像机远点!”导演笑道。 大家更是笑得直捂肚子,前仰后合,化妆组的小红莓看扎克冲她跑来,一边捂着嘴笑,一边向后退,突然她脚下一空,地面塌陷了一个坑,小红莓惨叫一声掉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啊——救命啊!”坑里发出小红莓惊慌的喊叫声。 大家赶紧往过跑。扎克第一个跑到坑边,伸出手去够小红莓,“来!抓住我的手!” 我们也跑到坑边,看了这情景不禁乍舌。这个坑有4米多深,裂开的长度也大约3米,而宽度只有30多公分,由于女孩瘦小,正好卡在了坑里,身体不能有任何的弯曲,自己根本上不来。想够也够不着她。 上面的人一边安抚着小红莓,让她别害怕,一边去找绳子。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大家干着急想不出办法。更不妙的是那朵云彩跟了过来,大颗大颗的雨滴低落在地面上,落在坑边的雨滴把泥土打进坑里,哗啦哗啦作响。女孩更是害怕的尖叫起来。这时我急了,我心说妈的什么鬼地方,鬼天气,难道要把这小妹子给活埋了不成。我打算下去把小红莓拖上来。这时扎克先爆发了,“别喊了!冷静点!抓住我的腿!”扎克把他那粗壮、坚实的双腿伸了下去,双手撑着坑边,就像撑在双杠上一样。 “抓住了吗?”扎克大声喊着。 “我眯眼了,我看不见!”坑下传来女孩的叫喊声。 扎克双臂一弯,将半个身体也探进坑里,只用胳膊肘挂在坑外,身体晃动着,用退探索者下面,探了半天也没探到。 下面女孩哭了起来。“救命啊!救救我!” 剧组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尤其是摄像助理和灯光组的人,一条大腿就有30公分粗,面对这样一个狭窄的小坑一时想不出办法。 化妆组的李老师还在一边煽风点火,“你们看!我说这剧组不干净!我要带人走你们不让!又出事了吧!赶紧报警吧!” “报什么警!这离最近的派出所也有60多公里山路,等他们来人早断气了!谁也不许报警!”制片主任喝到。 “我他妈就报警!我还打119呢!”李老师也暴躁起来。 “扎克,你起来吧,去把开山斧给我拿过来。”一句平缓而有力的话打破了暴躁的气氛。是马老师说出的。 扎克说:“拿开山斧也劈不开这土坑啊!要不我下去吧。” 马老师回答:“不是劈这个土坑,让你砍一个长树枝下来。” 听了马老师的话,扎克立刻明白了,他把腿拔出来,跑到道具车里,翻出开山斧,攒下车,跑向一颗有枝杈的歪脖树,他直直地冲向树干,在离树2米远时,右脚起跳,左脚塌了一步树干,向上跳起,脚离地足有一人多高,单手持斧,猛地像一个大树叉砍去。只听“咔嚓”一声,树杈被砍断,应声落地。扎克拿起树杈,把它立起来,砍掉多余的小树枝,一看这个树杈有4米长,足够用了。他拿着这个树杈跑了过来,伸进坑里,小红莓抓住了树杈,扎克双脚站在坑两旁,双手轮流交替,把树杈向上一节一节的拔出,拔了三、四下小红梅抱着树杈从坑里露出头来。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1分钟内,可见扎克的行动效率有多高。这都是马老师培养出来的精兵强将,平时拍戏时,如果主角用的木刀断了,uu看书 ww.ukshu.cm 扎克也能就地取材,用碳素板或者木板为材料,用钢刀削出一把假刀,用银色的颜料上色,调出深铁色画血槽,用银白色画刀刃,用吹风机吹干,再用深色的干粉涂抹一下做旧,整个过程能控制在3分钟以内。 小红莓上来时已经成了个泥猴,抱在树杈上不敢动。土坑在不停的塌陷着,大家看坑边已经经受不住更多的重量纷纷向后退,扎克一只手抓住树干,另一只手搂住小红莓的半个身体,将她拔出来,往旁边的地上放,谁知手一打滑,一把扣在了小红莓的左胸上,还把衣服都拽了起来,露出了小红莓白白的下胸,正冲着所有人。 小红莓再次惊慌、再次尖叫,打掉扎克的手哭着跑了,化妆组的其他女孩赶紧追。 剧组又停工了,化妆组的人坚决要走,在临走时小红莓告诉我,让我也快离开这个剧组,这个剧组太邪,那天她在坑下她好像看见了一个棺材,那分明是一个坟,还说这个剧组太不讲规矩了,来古代战争的原址演戏,不拜古人会遭报应的。 我听了深以为然,但不是决定要走,而是更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我相机里的老太婆的事,马老师肯定能为我解开谜题,我有很多问题还要向他请教呢。 化妆组走了,剧组彻底停工了几天。我终于有机会向马老师请教了。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6 矮檐下 我敲开美术组的宿舍门,扎克站在我面前,他说马老师进城买电池去了,于是我俩坐下来边聊天边等他。由于我俩年龄相当,又都喜欢舞枪弄棒,所以很有的聊。 扎克的公司破产了,这个说法完全是给他自己脸上贴金。因为大陆的公司很少有项目贷款成功的,你自己有多少钱花多少钱,你敢借钱,敢借你钱的人就不怕你不还钱,所以不存在破产,所以破产法也无需完善,所以俗称倒闭。 扎克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扎克长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却是黑头发,黄皮肤。他父亲是波兰人,母亲是香港人。三年前他来大陆开嵌入式设备的公司,公司面临倒闭,扎克回家筹集资金失败。 他走在香港太子道东的大路上,一辆辆漂亮的法拉利和“金版兰博”从身边划过,伴随着身材妖娆的女孩探出车顶的尖叫声,扎克知道今天似乎又是某位太-*子*党成员值得庆祝的日子。大陆舆论压力越来越大,而香港又恢复了以往。不同的是,消费群体变了。 香港最迷人的是夜晚,最热闹的地方是酒吧、卡拉ok和夜总会,可是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找乐子或借酒消愁。扎克居然是来相亲的。 在一个酒吧的雅座上,一位60岁左右梳着背头的白发老人坐在扎克面前笑盈盈的看着他,老人身着浅色西装,手里握着一份文件。 老人边看边说:“奥,我看你的履历还是不错的,香港理工大学毕业,现年28岁,你在——法国外籍兵团干了五年,其中在柬埔寨渗透活动了三年,没有死,于是拿到了法国身份,之后回到香港,还分到了家里的财产…… 为了在大陆做项目,又放弃了法国永久居住权。以港商的身份在大陆投资。懂法语,懂算机程序和机械设计,曾独立开发过无人作战系统和占地扫雷系统。”老人抬起头:“但我只关心的的是你的身体是否强壮,要知道我的女儿可是练柔道的。” 扎克左手拿起“杰克丹尼”的酒瓶,右手一拳将它击碎。血腥与浓烈的威士忌气味令他亢奋,扎克嗜血的眼神瞪着老人,伸出舌头*着伤口。 老人沉默,低下头久久不语。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老人依旧低着头,沉沉地说:“我女儿生前,就是为了要和你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好,而选择了死亡。我不知是否应该随她这个愿,你让我再想想。” 扎克用餐巾纸按住伤口,呲着牙笑着。 老人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手背皮肤被划开的感觉很奇妙,你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裂开的伤口会在其他部位皮肤的弹性拉力下像四周扩散,断裂的皮肤会产生褶皱,堆在手背四角,控制指骨的四根韧带高高隆起,你如弹钢琴般控制着四指向下抖动,它们就带动着附近的筋膜滑动着,粗细变化清晰可见。扎克玩弄着自己的伤口…… 老人说:“年轻人,我的女儿已经死了,只是冤魂不散,日日袭扰,我找来法师超度仍不能止。最后请了香港第一神婆‘聋母’上身,方知她想要完成临终所愿才肯离去,于是花钱办了这次‘鬼招亲’。你前途无量何必走这条路最阴晦的道路呢?” 扎克看着滑动的筋膜,说:“为了效率!”他抬起头,看着老人的眼睛,“三百五十万港币,加上北区的别墅,你肯出这个价钱。”他用手指着老人手中的文件,“我就能给你你想要的。” 老人也显得有些亢奋,他说:“好!你敢在这份文件上签字,钱不是问题。” 扎克用沾满血的母指在合同上按了个手印,说:“另一份不用给我了,即使你不给我钱,我也不会告你的,不过你到了阎罗殿喊冤的时候,可要记得提前把证物烧过去。” …… 阴历七月十四,鬼娶亲的日子。扎克娶了一位鬼新娘,这个说法完全是给他自己脸上贴金。事实上他入赘到一位鬼新娘家。 她叫祖儿,为了和一位台湾蛙人特功队的男人相爱,而不顾父亲阻拦,倔强的走上了不归路。她没有想到,那个青蛙王子真心效忠于青天白日旗,他只是为了掩盖身份才和祖儿相好,实际已有了一儿一女。 当渗透任务完成,这份感情也就终结了。祖儿穿着婚纱,服食氰化钠自尽于新房中。 之后祖儿的冤魂经常袭扰家人,弄得家宅不宁,老太爷在无奈之下,只好在酒店的报纸小广告上刊登‘鬼招亲’的信息,来为自己的女儿谋个女婿,已完成她的未了心愿。 扎克看了报纸,心说:半头青!(台湾骂人愚蠢的话),人家回家幸福团圆,你行短路(台湾人说自杀的意思)也没人会心痛的! 再有什么想法,那就是觉得香港的非法报纸真是敢干,小到上门按摩、征婚、高利贷;大到新发明了一种宗教……都可以以广告的形式传播。 扎克的婚礼不隆重,只有三个人参加,但是规矩却很讲究,头头是道。 他的婚礼在他新房别墅的平台上举行,一名接引女童身穿红衣,手捧祖儿的灵位,灵牌上插着粉色的纸花,站在扎克右手边。扎克身穿新郎马褂,胸前系着红花,头戴高顶礼帽,双手卧于胸前,微笑的站着。 为什么微笑呢?因为扎克仔细的分析过。之前他的一系列失败,uu看书 ww.kahu.cm 包括感情上、事业上都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他,最重要的就是人和不具,曾经他的团队成员只是一些白领少年,跟他只为些黄白之物,人生目标也不过是在大城市买套房子,而他要做的事业不能只图眼前所需;他的女人也仅是一小家女,并且被世事教育得慵懒务实,毫无进行精神沟通。 祖儿则不同,她与扎克很相近,她追求极致的爱,愿意放弃一切。自己现在也许可以对别人说,为了追求目标我目前以一无所有。而她,连命都没有了。换做别人,这是一件阴晦、丧气、无奈的行为,而这却是他需要的精神脊柱。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鬼吗? “一叩首;拜天神,保佑我家宅平安、不受灾祸。” 随着司仪一声礼词喊出,扎克跪拜在神像供桌前施大礼。 接引女童也跪在他旁边,双手拿着灵牌向下一翻,表示叩拜。 “二叩首;拜财神,保佑我家族丰衣足食、永享安乐。” 扎克感到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心说:你个老港农,就知道保佑自己家人赚钱,其实不是真心为了女儿好。 “三叩首;拜关胜,夫妻永结同心,生不改、死不变!” 扎克心想:拜堂哪有拜关胜的,我可是在香港长大的!别当我不懂!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7 鬼拜堂 拜完堂,还要敬茶! 可祖儿的母亲已去世多年,继母因嫌这门鬼亲丧气没有来,只有祖儿的父亲何先生端坐在一桌席上。 扎克从女童托的茶盘上拿起茶碗走到何先生面前,“爸爸您请喝茶!”这声音是扎克用尽力气喊出来的,喊得扎克身体向前摆动,腹部紧收,正好顺势给老人鞠了个躬。 在场的三位都因扎克洪亮的喊声精神亢奋,何先生大声的笑着,接过茶说:“好!真是我何家的好女婿!”他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给扎克。 扎克双手接过红包,“谢谢爸爸!”喊完他把红包放在托盘上,又拿起另一杯茶,“妈妈!您喝茶!”扎克对着何先生身边的一个空座位深鞠一躬,将茶杯端平洒出一条横线,茶水散落在地上冒着蒸腾的热气。司仪和何先生都笑着为他鼓掌。 扎克显得十分兴奋,这份兴奋中包含着许多感情,有惊奇、有痛苦、有悲愤、有恐惧,而更多的是一个血性男儿决定拼命搏杀一把的豪迈。 扎克拿起一瓶茅台倒了一小杯,双手举起小杯,冲着三桌空空的桌席点头示意,“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参加我和祖儿的婚礼!我先敬大家一杯!”说罢,扎克把酒杯端平,将酒横洒在地面上,“诸位吃好喝好!我照顾不周,大家海涵!” 何先生看了扎克的举动眼圈有些发红,自己本想找个贪心的赖汉完成“聋母”教他的仪式,送走女儿,一家平安。没想到遇上了这么认真的一个年轻人,何先生有些不忍心,但转念一想,“龙母”说过,女儿如果再这样与家人纠缠,阴阳相冲,必出横祸。轻则倾家荡产、男囚女娼,重则横遭暴死、丧满门。只好坑害这位年轻人了。 何先生搂过扎克,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好女婿!只要你完成我女儿的临终夙愿,350万港币和这套别墅就都是你的了!当然也有具体的要求,都在合同上写着,你没有仔细看,我再跟你说一遍。第一你最少要照顾我女儿一年的时间,让她过上幸福美满的新婚生活,你要疼爱我女儿,我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你不许欺负她,不许对她发脾气,我们是潮州人,早上习惯喝凤凰茶,中午要吃鱼,我女儿性格像男孩,喜欢吃槟榔,晚饭要吃用泰国香米做的蒸饭,饭要做的软一点,我女儿胃不好,阴历七月十四世我女儿的生日,你要给她做鸡酒吃,给她买红色的新衣服,让她开心。一年以后这份合同到期,钱会转到你名下的账户中,房产也自动转给你。在这期间你们生活也需要钱,我再给你一张卡,每个月1号我会往里面存5万港币。” 说罢,何先生把一个大信封交到扎克手里。 扎克接过信封,“好的!您就放心吧!”扎克拍着自己的胸脯“砰砰”作响。 司仪看该说的话、该做的事都完成了,于是喊了一嗓子:“新郎、新娘入洞房!龙凤呈祥!” 这句话扎克听了有点不悦,心想:什么龙凤呈祥,就是让我独守空房! 女童举着灵牌陪同扎克进了卧室,把灵牌放在供桌上,点燃蜡烛,双手抱于胸前鞠了一躬,挪着步子,低着头向后退,退到门口,“噌”的一下窜了出去,跑了。 扎克看了心想:还以为你们干这行的不害怕呢。 扎克放开声音说:“这帮人,成天神神叨叨的,原来也是怕神怕鬼的。有一句成语叫什么来着?就是说一个老头成天说自己喜欢龙,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带龙,突然有一天龙来了,把老头吓死了。” “——叶公好龙——”一个长长的,阴阴的女声在扎克耳后响起。 扎克顿觉背后阴风吹过,后背发麻,头皮蹦蹦直跳。他一猛子从床上蹿下地,攥紧拳头,面对空空的屋子摆出格斗的姿势。 这时突然门开了,何先生走了进来,扎克如获大赦一般,赶紧迎上,说:“何先生,爸爸!这屋里有鬼!” 何先生说:“你别害怕,来,坐下来,我就是担心你会害怕,与祖儿产生隔阂、矛盾,才来看看你们,祖儿是个好女孩,是个很传统的女孩,他既然嫁给了你,就会与你坦诚相待,你可不要歧视她。人都会死,死后由于怨念太深而无法转世投胎是最可怜的,你只要陪她完成在人世间未了的心愿,怨念自然就会消失,她就会到另一个世界去。祖儿生前在新婚之夜被丈夫抛弃,想一死了之,灵魂却被深深地怨念封印在了家里。‘怨’其实就是一种封印,只要你把‘怨’解开,一切都会变好的。‘怨’是独立存在的,它寄生在了这间别墅里,只有用‘爱’才能化解它。而祖儿本身是一个纯洁的灵魂,她没有任何过错,她的本意更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她有些调皮、有些花痴,喜欢看动画片,相信世界上有他的白马王子,她嫁给了你,你就是他的依靠,一定要对她好,不要让她与‘怨’再次接触,就这么简单。一年以后,你或是把房子卖了,或是继续住在这里,都没有问题。” 扎克咽了口吐沫,说:“好!我听您的!我不害怕!” “那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早点休息吧!”何先生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看书ww..m 扎克愣愣的看着老人的身影,想着老人刚说过的话。 “咔嚓!”一声,门被关上了,与此同时,卧室内的洗浴间里灯亮了,喷头喷水的声音响起,热气蒸腾,一个模糊的长发女人的影子在浴室里时隐时现,扎克吓得说不出话来,动都不敢动一下。 水声停了,模糊的影子开始用浴巾擦试身体。扎克快被*疯了。 扎克在阿姆斯特丹下过“肉池”,在法国服役期间,每次执行任务回来,都会去红灯区喝个烂醉,再找上一个高等妓女去酒店开房。年轻的他最喜欢看着裸体的女人从浴室蒸腾的雾气中走出,奔向他的怀抱,这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这种感受只有打过仗的人才能理解。与道德、与伦理、与人性统统无关。 扎克茫然了,他曾认为自己不畏惧任何事情,但是这次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曾与死神擦肩而过眼都不眨一下,但这次他却觉得与死亡接近至零距离。只要折扇浴室的门一打开,自己将会被幽冥的黑暗所吞噬。 扎克哆嗦着身体,手在胸口乱翻着,这并不是慌乱的、无意义的举动,扎克不愧是当过雇佣兵的人,他求生的本能经过训练后比一般人都强,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反应。他是有备而来的——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8 鬼洞房 扎克从胸口翻出一个挂坠,三角形,黄色的,上面带一点红色的癍迹,那是一道灵符。扎克慌忙的把它打开,上面写着一行符文,文曰:敕令——吾奉天*大*法——八方神明齐助——驱恶邪——急急如律令。 扎克双手并齐,夹住符文,拜于额顶,口中喃喃念道:“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兑过西梁,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七拜申坤荆州界,八拜寅艮兖州城,行坛弟子入中宫。弟子扎克戈洛塔,请八方诸神齐助吾驱邪避祸,急急如律令!” 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扎克耳边响起:“老公!可是这里是香港啊!” 扎克只觉得身体一沉,扑通一下倒在地上,脸贴着地,却觉得地面柔软、温暖。自己的身体犹如一块千年寒冰,坚硬、干涸、死寂。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也不错,比在柬埔寨踩中诡雷炸上天的感觉好一些,虽然也寒冷,也僵硬,起码少了一些晕眩和呕吐。扎克闭上双眼。 “嘀嘀嘀……” 扎克被闹铃的声音叫醒,叫醒他的是他的手表,“北斗星授时”卫星手表,在午夜十点准时响起。 扎克猛然坐起来,双眼直瞪,双手在身边乱摸:“该换岗了!我的枪,我的枪呢?” 伴随着一身冷汗,扎克渐渐意识到,这不是柬埔寨的雨林,这是在一张温暖、舒适、有弹性的欧式席梦思床上。 扎克松了一下肩膀,叹了口气,翻找自己的上衣。这是一个习惯性动作:为小姐付清开房费,请她离开。 扎克突然愣住了,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一下蹿下床,弓腰扎背,双手握鹰爪式,摆出搏杀姿态。 卧室门突然开了,浴室又响起了淋浴的声音,扎克的记忆完全恢复了。 然而扎克只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女声响起:“老公!人家累了,肚子饿,快点为我做鸡酒吃啊!” 扎克咬紧槽牙愣了几秒钟,又慢慢松开紧张的口腔,张大鼻孔吸入大量的空气,慢慢呼出,让大脑得到充分的补氧。他按住鼻梁两端,把鼻翼附近的皮肤和肌肉向上拉,让鼻腔张得更大,深吸气,继续补氧。这是他在法国外籍兵团学到的,控制情绪,存储氧,为爆发强大的战斗力做好准备。 可是这些都无用,浴室的喷头停止了喷水,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里面晃动,她拿起一条浴巾,擦拭身体。“老公啊!好了没有,我饿的都没力气了!” 扎克咽了口吐沫,心说:好!我给你做!做什么来着?奥!鸡酒!不是只有生日的时候才做鸡酒吗? 扎克颤颤巍巍的走出卧室…… 扎克打开冰箱冷藏室的门,里面居然有化好的鸡肉和整瓶黄酒。 扎克哆嗦着将鸡肉洗净剁成小块。找了块生姜去皮切成姜末。拿出一个炒锅,放少许油,慢火将姜末炒至焦黄。放入鸡块,翻炒至鸡块金黄后倒入黄酒,烧开,马上熄火。倒入沙煲,盖好静置,让鸡块充分吸收姜酒的味道。 扎克会做鸡酒,却是跟一个在柬埔寨的华人学的。那时他以打零工的身份渗透潜伏在柬埔寨的西哈努克港。 扎克心想:闷这个鸡酒需要20分钟,卧室里的那东西,早晚是要出现在我眼前啊! 想到这里,背后不觉有些发冷。 卧室里突然想起女声:“老公啊!我的红内裤你到底给我买了没有?今年是我的本命年啊!我老爸跟你说了没?” 扎克抬起眼皮,往屋门的方向看。 “讨厌!不要看人家啦!”尖尖的女生从黑漆漆的卧室门内窜出。扎克赶紧低下头。 扎克心想:没说要买红内裤啊?……奥!何老先生说过,要买红色的新衣服。原来是内裤! 扎克壮起胆子,反问道:“不是你生日的时候才买红衣服吗?干嘛现在就要?” 里面的女生哭了起来:“呜呜……今天本来就是人家生日嘛。你说要对我好,说话不算数……” 扎克突然想起:不错!今天也是七月十四,正是祖儿的生日。 不停向扎克袭来的一切,让他只能默默接受。扎克说:“好啦,不要哭啦,鸡酒做好了,你先吃吧,现在还不太晚,我去给你买好看的衣服,一会儿就回来。” 扎克在等着里面女人的回话。 里面哭泣声渐渐停止:“好!你不许骗我。” 扎克如获大赦,但冷静的说:“不会骗你的啦!”他拿起钱包,批了一件衣服,赶紧出了门。 …… 无论扎克想与不想买红衣服,今晚的服装店铺关门都非常早,包括大商场、杂货铺都在九点前关张了,因为今天是七月十四,香港人信这个。 扎克只在seven11买到一瓶杰克丹尼,他赶紧给自己灌下半瓶压压惊,这是以前一个老兵教他的。他趴在大桥的栏杆上,向下面呕吐着,脑门一层一层的冒冷汗,心情却好了许多。扎克默想:这个法国老酒鬼!给我讲的招还真灵! 扎克踉跄的走在北区的街道上,uu看书 w 不时喝一口酒,看到店铺门就砸几下。“开门!红内裤有得卖没?”没人回答,扎克笑着继续往家走。 “帅哥!你要红内裤啊?我这里有啊!”一个站街女迎了上来。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三次出来接客人了。但扎克并不在乎她的凌乱,搂住站街女,把嘴贴在她耳边神秘地说:“嘘……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今年是我老婆本命年,我出来给她买红内裤。” “大哥!没问题的,我愿意让出我的红内裤,只要你身上的另一个东西!”站街女应和道。 “要什么?来!大陆妹妹,你要什么尽管从阿哥身上取!要圆的还是要长的?”扎克仿佛回到了阿姆斯特丹的男人天堂。 “啊呀!阿哥!你怎么这么坏啊,这里怎么可以,我们换个地方吧,保证你满意。” “是吗?保证我满意,那你有红内裤吗?”扎克自己又给自己绕了回来。 “当然有啦!人家今年是本命年嘛!” “好啊!大陆妹,我们去哪里?” “来我家好啦!我家可好啦!” “好!我们就去你家!去你家!”扎克没有醉,他的酒量是两瓶,但他希望自己醉了。或者他希望跟一个人说说话,呆在一起。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9 鬼上床 站街女扶着扎克往一个单元楼走,扎克问:“大陆妹!你叫什么?从哪来啊?” “我叫苏苏,来自江苏。阿哥你长得好帅啊!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我父亲是波兰人,所以我有一半古斯拉夫血统!”扎克又认真起来。 “怪不得你这么帅啊!来!大哥,我们到家啦!” 扎克扶着女人的肩膀,应和道:“好!我们今天就在你家过夜!”扎克一抬头,门牌上写着:北区41号。扎克瞬时毛孔四张,汗毛直立,一股热流冲入大脑,面红耳赤的愣住了。这里不再是单元楼,而是他和祖儿的新房。 女人转过脸来,表情僵硬,阴阴的说:“看什么?还不快进去?” 扎克没动。 女人抓住扎克的右臂,一弯腰使出了柔道的动作“过肩摔”,将扎克摔向门去。扎克被重重的摔在门上,撞开了门,跌在地上。女人跟上一步进了屋门,手背后将屋门锁上。 扎克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因为在柬埔寨的雨林中他与红色高棉残余势力对峙过一年,经历过无数次贴身的搏杀,他现在反而有些气愤。站起身来怒吼道:“你干什么?疯了吗?” “疯!你以为我是谁?连这样一个*你都上!你是怎么对我保证的?” 扎克当然知道,眼前的女人已不是站街女苏苏,她已经被祖儿上身了。 扎克无所谓了,什么钱、什么别墅、什么鬼招亲、什么狗屁事业,见他的鬼去吧!他大骂道:“我当然知道是你!你个臭婆娘!阴里来阳里去的!搞我!你有的搞了!是吧!我搞谁去!让我守空房!我当然要找个女人消遣一下!怎么着?你不满意!你能把我怎么样?” 扎克的胡言乱语却带来了反效果,祖儿并没有与他对峙,却哭了起来:“呜呜……好嘛!老公,人家知道错了,人家亲自陪你就是了。” …… 祖儿用苏苏的手抚摸着扎克的耳朵,安慰着他。扎克渐渐接受了。 祖儿点燃红色的蜡烛,映亮苏苏的脸庞。这是一张可爱的南方女孩的脸,她眼睛大大,鼻梁矮矮,嘴唇悄悄。当祖儿为苏苏脱去上衣时,背后还残留着来自另一个男人的抓痕。扎克看了有些不忍,说:“祖儿,我们不要搞人家了!就这样好好睡吧。” 苏苏慢慢抬起头,发出祖儿的声音:“老公!你真好!” 次日,正午,阳光洒在扎克的脸上。扎克觉得有些晃眼,他用手挡住阳光,想起身,却浑身无力,身体的能量好像被吸光了,甚至呼吸都觉得困难。就在他挣扎之际,突然客厅里的电视响了,伴随着《机器猫》中野比的哭声,一声声女孩的欢笑加入其中。扎克忘了自己的身体,一个踺子翻身,翻下床来,冲进客厅。 只见苏苏正坐在沙发上,端着一碗鸡酒,津津有味的吃着。看扎克起来了,她说:“你做的鸡酒真好吃!你家真好!什么都好看!” 扎克舔舔干涸的嘴唇,问道:“你是——苏苏——还是祖儿?” 苏苏笑了,“还好啦!起码你还记得有苏苏这个名字,你们这种老板,最坏啦!下了床就不认账。虽然你做的鸡酒很好吃,但是你还是要付清昨晚的过夜费啊!” “多少钱?给你,你走吧。” “2000块!你要是今晚还要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呦!” “给你!快走吧!不走你会后悔的!”扎克拿起苏苏的衣服,丢给她,把钱放在桌上。 “怎么会!你这么帅,让我给你2000块我都愿意和你睡。”苏苏把衣服套在头上穿了一半,拿起两张1000元的港币,“要不然我给你2000块,今晚别让我走了!” 扎克走过来,拽着还没穿好衣服的苏苏往门外拖。苏苏扭动着身体,打掉抓住他的手,说:“好啦!别碰我!我自己会走!你们这些老板,太绝情了,昨天把我灌醉拖到这家新房来玩浪漫,今天一醒来就像撵狗一样轰我走!我走就是了!”苏苏把衣服胡乱往下一拽,一摔门,走了。 扎克接了一大杯凉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打了几个饱嗝,觉得身体状况恢复了一些,他有些后悔,后悔赶走苏苏,也许有一个人和他说说话,他会好一些,哪怕讨论的是嫖资问题,哪怕是在争吵,起码有一个人在这里。现在没有了,他又要独自面对祖儿。 扎克看着饮水机发愣,背后传来祖儿的声音:“老公,人家的红内裤你还没有给我买呢。” 扎克咽了口空气,愣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屋子里空空的,扎克低下头,说:“好!我现在给你买去!” 扎克拿起钱包,披着衣服慢慢的走出门去。 扎克在华贸中心挑选女式内裤,他绿色的眼睛在货架上红色的内裤之间打转,不时吸引得周边的男男女女投来异样的眼神。扎克结完账,把东西放在购物袋里才觉得安心。 他拿着购物袋往家走,步履沉重。他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摇摇头笑一笑,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唠叨:“吾奉天*大*法——八方神明齐助——驱恶邪——急急如律令!可是这里是香港!哎——马老师啊!你害苦了我了!” 到了家门口,u看书 .uuknh 扎克却不想进去,他在门外徘徊,徘徊到了seven11,他又买了一瓶杰克丹尼,坐在自己家门口的台阶上一口一口的喝着,看着路边的行人匆匆走过,一个妈妈带着孩子边走边唠叨着,扎克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已去世3年多了。临死前扎克不在她身边,死后扎克还回来领到了母亲的遗产,在大陆投资不到2年就赔光了,自己真是失败。真应该那个时候多陪陪母亲。想到这里扎克眼圈有些发红,泪珠在眼眶边闪烁,扎克不想让它掉下来,眯着眼睛,等待着眼球把眼泪慢慢吸收。这时身后的门慢慢开了。扎克无奈的揉揉眼睛,走了进去。 …… “我不要这种坏女人才穿的内裤!我要有米妮的!”祖儿又开始给扎克找问题。 “我又不是米奇,你要什么米妮的?”扎克也学会了无理搅三分。 “呜呜……你对我一点也不好!你是一个坏人!只喜欢坏女人!” “好啦!一会儿我给你买米妮的裤裤,先吃饭吧。”扎克把一碗白米饭放在桌上,把筷子插在饭上。 “这饭,太硬啦!我不吃,不吃!不吃!你给我从新做!我要米妮的裤裤!我要看哆啦a梦……”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0 变鬼脸 面对这样一个善于撒娇、耍赖还蛮横、霸道的屈死冤魂,扎克毫无应对之策,只好默默地接受、承受。 扎克心想:哎!认栽葱吧!该出现的也全都出现了,最坏也就这样样了吧!大不了忍一年,钱一到手,全部转现金,拿着离开这里。 可是扎克错了,他犯了创业者捞第一桶金的基本原则。每个人都听说过“第一桶金都是带血的”这句话。这句话并不是说要捞金者必须去做杀人放火的勾当,而是说要想起步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去突破僵局。这个很大的代价可以有很高的风险系数,但是时间必须短,次数必须少,最好是一次。超过十天的第一桶金根本不要去碰。那不如停下来继续充实自我,寻找更好的机会。如果等来的机会只能是让自己赌命或者赌身体,就更要遵循“短时间内一次”这个原则,否则会将自己至于窘困之中,饱受驿马之劳,精神力量会被削弱,负面因素会让自己染上各种恶习,当你拿到那桶金时,自己已成了砂石。 其实这个道理站在第三者的视角很容易看明白,有四个主要因素: 一、 缺钱的人; 二、 如果自己执行某件事,会花更多钱的有钱人; 三、 为数不多的钱; 四、 等待解决的麻烦事。 通常这种事最难办,在商业领域与之相同的情况叫做b2b,你的服务行为——面向——其他大公司的需求。但需求没有明确的可衡量的标准。如果项目其他环节出问题,你会拿不到尾款,但也许会分到一些桌椅板凳破电脑什么的。 其它问题真的来了—— 这天凌晨2点半,祖儿又发飙了,先是埋怨扎克买错东西,买成了哆啦a梦的内裤和米奇的光盘,又责骂扎克脸上有口红印,分明是又出去寻欢作乐了。扎克无力的解释着,说他无力并不是指他做错了事心虚,而是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此刻的扎克,面黄肌瘦,印堂发黑,双眼无神,表情麻木。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祖儿隐遁起来。 扎克本能的去开门,门外也许是邻居,也许是何老先生,扎克懒得去想,最近他不愿意思考问题,每天只是重复着为祖儿做饭、买东西、喝个烂醉这三件事。 扎克打开门,突然一个红色的光点冲他脑门飞了过来,他根本没有能力躲闪,被那个光点击中,顿时觉得身体一麻,然后,仿佛有一股凉凉的液体从被击中的脑门钻了进去,它开始沿着经脉往身体各个方向扩散,扩散到眼睛,扎克觉得眼睛有些发凉,却并不难受,反而有些清爽的感觉;扩散到耳朵,感觉得听力好了许多,最近几天“嗡嗡”的耳鸣声消失了;扩散到喉咙,觉得呼吸变的顺畅,那些黏糊糊堵在嗓子里的脏东西消失了;直至扩散到丹田部位,扎克觉得全身都轻松了很多。 扎克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眼前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拿着一支毛笔戳在了扎克脑门上,红色的液体正从脑门上往下滴。扎克还在发愣,老头上前一步,另一只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拽出了屋门。 “咣当”一声,老头把门关上,拽着扎克往院外走。 扎克楞楞地跟着走出了四、五步,才看清楚,是马老师,北影厂做道具的马翼老先生,他们曾在大陆为一部电影共同制作过一只遥控机械手臂。马老师做手臂的外观和机械骨骼,扎克做电子程序。那次合作,让扎克领略到了马老师在机械制作方面的才华,更重要的是他发现马老师在国学方面知识渊博。 扎克很想开发一个完全由插销原理插合而成,不带一颗螺丝,不带任何钻孔的产品外观,这技术只能在中国找高人学。于是他经常去马老师家,假借工作为名偷看马老师的藏书,马老师知道扎克的来意,他很欣赏这个有血性、有追求、肯钻研的年轻人,所以每次都故意留出时间让扎克在书房里单独待着。马老师看扎克最爱看他收藏的《鲁班秘术》,于是在扎克临回香港前还送了他一本复印件,并赠他一道“震八方”的灵符。 此刻,扎克认出是马老师,如同在绝望中抓到了救命草一般,“马老师!您来了!您给我的灵符在香港不管用啊?您的灵符震河北、震山东、震湖南、震四川……可是就是不震香港啊!” 马老师一边继续拖着扎克往远走,一边回答:“心术不正,拜神无意!” “奥,我也只是为了挣钱,没干坏事啊,您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何嘉厚是我的客户。” “奥,您也认识那个老港农啊?” “为富不仁,聚财无意!”马老师评价着何嘉厚。 “您和他做什么买卖?”扎克问。 “给你收尸!” 扎克被这四个字吓到了,愣在了那里。 马老师转头看了看扎克,从背包里取出一面铜镜,交给扎克,说:“照照你自己的样子!我再不来,你不过三日,必遭横死暴亡!” 扎克看着镜中的自己,uu看书 .uknshu.om双腮塌陷,脸色铁青,眼圈黢黑,嘴唇干裂,绿色的瞳仁缩成黄豆粒大小,周围的眼白向外胬着,脑门上还被点了个红点,简直就是一只活鬼。 “啊!”扎克吓得喊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白天我还照过镜子不是这样的!” “你的眼睛被鬼迷了,就是这样!”马老师低声回答。 “不可能啊?我今天还去过酒吧,还泡了个本地……”扎克没往下说。 “那也是鬼上床!你若再来一次,我也救不了你了。” 扎克茫然地站在那里,表情麻木的说:“这会这样?我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细心调理,三年能变回去。” 扎克蹲在地上哭泣,呜呜的声音从嘴里发出,眼睛却干涸的一滴眼泪也没有。 人都有弱点,所以总在一种事情上重复犯错。扎克从法国外籍兵团回来时得到了一笔钱,还拿到了法国居住权,可自己却患上了战后创伤综合症,他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人帮助他,他自己用了三年时间看心理医生,才渐渐好转,可钱已经花光了。这次又是这样,又需要三年,并且这次拿不到钱。可命运为他关上一扇门时必然会为他打开一扇窗。这次有了马老师。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1 降魔术 马老师的确是何嘉厚请来香港的,本来他不想管何家这些阴晦的事情,他知道何家的钱来的不干净。自己的业务正在运营中,也没有时间来。可是何嘉厚说他已经找了一个替死鬼,身体很强壮,是个波兰混血儿,可以多撑几天,总之这件事一定要请马老师来处理,若近期来不了,就再找个替死鬼。马老师却坐不住了,他觉得这个替死鬼很有可能是扎克,于是早来了几天,正好救了扎克。 第二天,马老师在那个别墅里做了一场法事,法坛就搭在客厅里。一是为那间别墅“解怨”,超度死者的亡魂。二是为扎克“洗阴”,扎克发高烧,病倒在一张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看着。当时何家的人也来了,都站在马老师身后五米远的地方战战兢兢的议论着。 只见马老师换了一身装扮,身穿暗红色加沙,露出单臂,大臂上纹着一头下山雄狮,狮子尽显王霸之气,头顶日月川身甲,铜眉铁目金刚嘴。 马老师头戴黄色的喇嘛帽,帽长一尺八,左手握黄铜法铃“叮呤”作响,震人心魄,右手持一把巨大的金刚降魔杵,杵身上下圆形翅翼上雕刻着一百单八个山精鬼怪,杵刃和手柄为一整条梭型的红玛瑙制成,贯穿金刚杵两端。马老师口中喃喃念诵起经文,声音婉转悦耳:“喇啊——,嘛啦——皆桑——戒——啦,桑——皆啦——皆桑——戒——欧,打——拿——戒桑——皆——哦——,桑——巴啦——皆桑——皆——欧——” 站在马老师身后的何家三少爷悄悄问何老先生:“老爸!您不是说找大陆最厉害的道长我师伯,来给小妹超度吗?怎么来了个大喇嘛?” “别瞎说,不要胡思乱想,静心听着。”何先生指责着儿子。 “我也不想胡思乱想,可是我忍不住想笑——”何家四少爷强忍着笑。 突然一声大吼:“法坛圣地!岂可嘻闹!”马老师突然弓起后背,双臂向前伸出,剧烈的抖动,法铃发出连续不断的“叮呤”响声,与回音撞在一起,震得整个屋子都“嗡嗡”作响,降魔楮也看不清了轮廓,发出红色刺眼的光芒,仿佛马老师手握着天神的雷箭,随时会将其掷出。 “泼鹰血!”马老师一声令喝,何家几位壮丁掀开放在地上的大木桶,用木盆接出里面红色粘稠的鹰血,往屋子里泼洒,洒到之处冒出白色的浓烟,顿时屋内被浓烟与红色的血水填满,大家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突然,一道暗红色的光流从角落飞出,拖拽着黑色的尾翼,马老师大喝一声:“哪里跑!”甩手将发出红光的降魔杵掷了出去,正正的刺中了光流的核心。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嗷——”暗红色光流掉落在地上,开始剧烈的翻滚,马老师打开另一个大木桶,里面跳出一只巨大的蟾蜍。马老师口中喃喃念起趋兽术口诀:“吾奉天大*法,众兽听命,囚牛于琴,睚眦吞刃,嘲风卧檐,蒲牢坐钟,狻猊卧炉,霸下于水,狴犴震堂,负屃盘碑,鸱吻含脊,金蟾吞太极!——收!” 一声令下,大蟾蜍向前蹿跃,张开黑色的大口,把那团暗红色的光流吸入口中,闭上巨口,身体开始膨胀。 马老师背后,在场的其他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疯了,有的人吓得跪在地上抱着头说胡话,有的人吓得尿了裤子惊声尖叫,扎克也吓得在躺椅上不住的颤抖着,只有何老先生和何家四少爷还算镇定。 “哎?大喇嘛!让你来超度,你怎么把我妹妹喂给大蟾蜍给了!”三少爷喊了起来。 “不要胡言乱语!”何老先生呵斥着儿子。 何家三少爷还在犟嘴:“您快看啊!那大蟾蜍马上就要爆炸啦!这大喇嘛瞎搞!” 马老师没有理会他们,拿出一个小药瓶,打开盖,往大蟾蜍身上滴了几滴蓝色的液体。 大蟾蜍还是那样鼓鼓的,但是体型开始一下一下的缩小,最后缩到一个鸡蛋大小,并且失去了生命的迹象,身体没了蟾蜍独有的那种粘乎乎的质感,仿佛一个陶制的工艺品,一动不动。屋内的白烟也渐渐散去。 马老师走过去,把小蟾蜍捡起来,放入一个小盒子里。摘掉喇嘛帽子,转过身来。 “我告诉你,老喇嘛?别以为这就完事结账了!”何家三少爷不屑的说着,“你得给我妹妹,念十万遍,不一百万遍金刚金,才能给你钱。” 何老先生急了:“不要胡言乱语,你滚出去!” “又不是我想来的,u看书 .ukanshu 这不是您让我来的吗?花了钱他就得听咱们的。” 马老师并不在乎何家三少爷的冷嘲热讽,这种冥顽的竖子不值得与之争论。 马老师对何老先生说:“嘉厚,我们出去说话。” 何老先生说:“好,咱们去我那里,叙叙旧。” 在场的其他人如获大赦,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马老师从容的收拾好行囊,换了件唐服,何家三少爷看他另一只手臂上还纹了一只上山虎,说:“好大的家伙!您这是,狮虎王啊!” 马老师没理他,去扶扎克。 何家三少爷说:“算啦,您管他干嘛啊?让这个倒霉鬼死这得了,明天我叫人来搬尸。” 何老先生也说:“师兄!您就不必管这些锁碎的事了,我也不想这件事让外人知道,人反正也这样了,就让年轻去处理掉好了。” 马老先生捋了捋胡须,看着何嘉厚的眼睛,何嘉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马老先生说:“嘉厚,我和这个年轻人颇有些缘分,他也算是你们何家的半个女婿,对你的女儿很体贴,这也是你们何家与他有缘分,鬼亲也是亲,不如你扰他一命,让我把他带走吧。” “师兄!看您说的!您决定就是了!”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2 凶煞凶 十分钟后,何加厚带着马翼来到他在香港的办公室,何家三少爷给马老师倒了杯茶:“大师伯!请您原谅晚辈刚才的冒犯,我哪知道您是我老爸的师兄啊?您多多担待!” “好!坐下说吧。”马老师冷冷的回话。 “您看!您还是生我气吧!我真的是误会了,咱们家不是宿土派吗?主修堪舆风水,您怎么穿喇嘛袍,我还以为是来骗钱的假和尚呢。” 马老师没理会他,对何嘉厚说:“嘉厚,我昨天先去那个别墅看了一下,发现并不是风水问题,此宅风水极佳!可能正是由于这里风水太好了,香港又是一个人杰地灵的聚气地,所以才招来了这样一个东西。” “我女儿怎么会变成这种大凶之物呢?师兄您把……阿祖的灵魂打散了吗?”何嘉厚问。 “那团黑红的东西不是你女儿,是一条赤蛟?” “什么?蛟龙?”何家三少爷抢话道。 “蛟是蛟,龙是龙,龙爪有五指。而这个东西虽与龙相近,但其爪只有四指,在小山、小水地界,也可以兴风作雨,成一山一泽之神。” “欧?这蛟与龙和人一样啊?大人物在国家上层兴风作浪,地方也有小官吏霸占一方?师伯,您太厉害了!您都能降住这蛟龙了!您用的是什么神功啊?” “这条蛟尚未长成,只能潜伏于一舍之内,吞噬精气,坐等天时。我昨天看了也很为难,所以才把我在昌都地区新修炼的古萨满术使了出来,这不是佛法,是西藏两千年以前佛教还没传入时的古术。总之用一些风水方术已经制不了这条蛟了,我开始试着念了一些密宗的皈依经,也毫无作用。只好用最凶的鹰血与之相冲,以凶对凶,引其现身,再用天雷杵击之,以太极金蟾将其精魂吸入口中,再将金蟾封印至另一个小太极之内,方化解之,若当时有一点失误,我将命丧当场。祖儿看来是被这条蛟利用了,自杀也是在这条蛟的唆使下才为之。但其灵魂没有被打散,而是与那个年轻人,就是您的女婿扎克结合在一起了。我把他带走,让他终日念经,为祖儿超度,3年后,祖儿可转世投胎。” 何家父子听的目瞪口呆,为马老师结了约定好的三百万超度费。还给了扎克三十万的念经费。 何三少嘴里直念叨:“这钱花的!真他娘的值!” 马老师给扎克吃了自己调制的“冬蝉羚羊角”,把扎克的体温降了下来,带着他回了大陆。马老师精心的为扎克调养,不过半年,扎克面貌、体能恢复如初。而且马老师也从来没让他为祖儿念过什么超度经。 马老师让扎克答应三件事。 第一, 不许再用自己的命去换钱,专心跟马老师学道具制作,耐心等待发展的机会。 第二, 不许再找娼妓寻欢作乐。 第三, 不许再喝杰克丹尼,包括其他白兰地和威士忌,洋酒酒性辛烈,引人性燥。平时喝点白酒驱寒、解乏倒是可以。 剧组美术宿舍内。 我一边听着扎克戈洛塔说着他的经历,一边与他碰杯,干掉了最后一口绵竹大曲。曲酒上头,弄得我后脑勺有点麻,虽然喝了酒,我对扎克说的话也只是信了一小半,我心说:你都昏迷了,指不定是做梦呢还是产生了幻觉。马老爷子是有些本事,可这人一老就是满口谬论,认准的事就一棒子打死,福尔摩斯也喝洋酒,从来没见过他烦燥;尼克松喝完茅台就开始胡言乱语。这四川曲酒比威士忌喝完反映还大,威士忌喝完顶多麻到脖子,这酒都麻到后脑勺了! 作为一个典型的老北京胡同串子,我由衷的羡慕与我同龄的戈洛塔老兄在阿姆斯特丹酒池肉林的生活,感佩他在热带雨林的生死搏杀。同时,我也觉得很好笑:当了五年兵,还这么傻,要是在中国当五年兵,早成老兵油子了,真打起来杀伤力也不差,流落到社会更吃不了这么大的亏。这位戈洛塔老兄,你缺的哪是制作技术,你缺心眼啊! 门被推开了,马老师抱着一堆东西,往里走。扎克赶紧起身去接,我也赶紧站起来相迎。 扎克告诉我马老师是去买电池了,可拿回来的东西没有一样和电池挨边,黑、白、红、黄倒是凑齐了,我一看他这是要做法师啊! 黑乃黑墨,剧组的桶装臭墨水不可用,需用上好的黑墨石,研磨细致用水调匀;白为白米,厨房蒸饭的大米不成,必须用糯米;红是朱砂,前几天情急之下都泼在化妆组的李老师头上了,所以重备一罐;黄指黄纸,祭祀、画符均要用到。 我问马老师:“马老师,您买这些是为了做法事吧?” 马老师没有回答,闻到我俩身上有酒味,脸沉了下来,“你俩把我的酒喝了?” 扎克赶紧解释:“不是,这位特效组的史老师来找您,您不在,我俩等了您仨小时,喝点酒驱寒、解乏。” 马老师端着手里的东西没有交给我们,他铁青着脸往屋里走,路过我时说:“找我干嘛?” “想跟您请教点关于鬼缠身的事。uu看书 .uukashu”我回答。 “谁让鬼缠身了?”扎克听了好奇起来,心说:这事我有经验啊…… 我说:“也不是鬼缠身,您看这个。”我拿出相机,给马老师看我那天在山上拍的照片。 照片的每一张上都有一个老太太模糊的身影在前方十几米的距离,马老师眯着眼仔细地看着,我说:“马老师,我当天拍这些照片的时候,可没有这个老太太在我前头。您那天用灵符给我画了个红包,说明您懂这个,我才来请教您,我是不是让鬼给缠上了,还把鬼带到了剧组来,附在了李老师身上?” 马老师说:“你把我的酒给喝了,那是明天我为剧组拜华光用的酒,你给我再买两瓶去,买回来了我再告诉你,买不回来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你说,我说话算话。” 扎克觉得马老师生气了,于是赶紧劝:“我去吧,您俩聊。” “你待着,让他去。”马老师倔倔的说。 我说:“好!您等会儿我就回来。” 出了门我才发现,现在都十点多了,赶紧跑到旅馆的餐厅,可餐厅的服务员说,剧组刚来三天时就把旅馆里的酒全喝光了,就连附近小卖部的酒都被抢光了,你想买酒?得沿着路往山上走二里地,有个小酒馆卖酒。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3 海蜃魅 听了服务员的话,我有点颓废,心想:二里地就二里地吧,谁让我有求于人呢!要是没那事,我喝你老东西的酒又怎么样! 我内心是尊重马老师这种有学识、有道行的人的,但是受不了他那不食人间烟火、没礼没面儿的倔脾气,我会认为那是想挑战我、与我对抗,我喜欢对抗。 于是我踏上了对抗的路途,我走在川北的一条公路上,四周乌七八黑的,只能靠淡淡的月光照出大地的轮廓,走出两百米远,回身就看不到旅馆了,我继续往前走,发现我正在与自己对抗,因为周围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我,我看不见任何事物,虽然我很喜欢对抗,但是我不是傻子,我要的是赢!而不是被人摆布,要赢有很多方法。有了上次走夜路的经验,使我更加坚决的——撤退了。 我回到了旅馆,叫醒文强,“哎!强!我前几天喝的那两个酒瓶呢?” “好像在窗台。”文强似乎还没睡着,立刻回答。 我从窗台拿过酒瓶,往里面倒了点擦镜头用的酒精,再往里灌满矿泉水,一闻,嘿!还真有点像白酒的味儿。先骗老头子说了真话,明天再给他换两瓶就是了。 我想让文强和我一起去听听,于是叫他:“强,醒醒,和我一起去问问马老师那个事去!” 文强平平的语调说:“奥,那个事,我已经帮你问完了。” “什么?那你不早告诉我?” “我也得有空啊,下午刚问出来的。” “这老头子,已经告诉你了,还让我去买酒,说买回来才肯告诉我。” “他让你买酒时,他的助理在吗?” “你说扎克?在啊。” “他不想让他知道。” “不可能吧?扎克什么都知道啊?” “你说都知道是指什么?” “他会抓鬼的事。扎克都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的?” 于是我把扎克的事,和买酒半路跑回来的事跟文强简单说了一遍。 文强半信半疑:“有那么夸张吗?我知道马老师懂些堪舆方术,但是还不到能抓蛟龙的程度吧?我觉着他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扎克,反正我和他说话时,他总支开扎克,不让他听。” “事啊!再说哪有蛟龙!都是统治阶级编造出来迷惑善良、淳朴的劳动人民的。”我夸张地说,“先别说他们了,我那个事是怎么回事?” “他说那不是鬼,看你的气色就不像被鬼缠身的样。” 我说:“太好啦!那那个东西是什么?不是冲着我来的吧?最好是只冲着李老师那个老娘娘腔去的!还有我从山上是怎么回来的我完全没有印象,我在山上走着走着就进入了梦里,从梦里醒来我就躺在了床上。” “那个东西不是鬼,叫做魅!” 我愣了。 我问:“什么是魅?和鬼不是一回事吗?” “鬼是由人的怨产生的场,被记录到了某种磁体上,墙壁、岩石记录这种场的能力最强,当意念与这个场相近的人靠近时,会激发磁体释放出怨,就是所谓的闹鬼。魅是山涧气体结成的雾,它能够产生折射,所以与海市蜃楼相近,但它除了能在空间上把物体折射到你眼前,还能从时间上把曾经或未来发生的事折射到你面前,但是你当时身体阳气比较足,看不到魅,却用相机纪录了下来。” “奥,原来是这样!那这个魅不会缠住我吧?” “魅的生命很短暂,它只是雾气,每到了中午就消失了。你记录下来的只是一些折射了其他时间轴的影子。” 我踏实多了,继续问:“那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从山上是怎么回来的了?” “你对照相机里的照片看,想想你是从哪里进入梦的。一定要找到这个分界线。分清哪个些记忆是真实的,哪些是梦里,看看照片有你梦里的情景吗?” 我对照着照片看,都是我清醒时拍摄的,除了那只“魅”以外,没有什么虚幻的景物,更不可能有我梦里的场景,最后一张是剑门关,从那之后天就黑了,我就没有再拍摄。我把情况告诉文强。 文强为我分析:“也就是说你至少保证在往回走之前都是真实的。但回来的路上都有可能是梦里,因为没有照片作为证明了。在这个过程中,你失忆了,你在失忆的情况下居然能摸着黑走山架桥回来,安然无恙,那么就是说即使有不明的东西使你失忆,也不是在害你,至少现在当时不想害你。若是这样还好,可是还有一种可能。” 我问:“什么?” “你病了!”文强看着我的眼睛:“你觉得你有病吗?” 我愣住了,想了想,说:“我只是经常做一个梦,但失忆是第一次。” “恐怕不是第一次吧。你看桌上!” 我回身看贴在墙边的桌子,上面摆了两瓶未开封的绵竹大曲。我说:“这是我买的?什么时候买的?我真的失忆了!” “就是刚才进门时,你手里拿的!”张强说,“在这段去小酒馆的路程中你又失忆了!直到你走过来叫我时,你才醒过来!” 我很难相信文强说的话,于是摸了摸裤兜,之前的整钱一百元还真的被找回成了零钱,我想说什么,uu看书 .uukash又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文强说:“你一旦遇到不想做或害怕做的事情时,就有一种力量代替你去做!”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文强:“但我们不知道这种力量长久下去会不会对你产生负面的影响。” “是啊!那怎么办?去问问马老师?” “不要再去问他了,他有问题!我们还是先看清楚他再和他来往吧。” “他又有什么问题了?”我问。 “我觉得他好像在拉拢我们,或者说他在有意的寻找可以被拉拢的年轻人,但是他不希望我们之间有过多的交流。” “怎么?他总不可能离间咱俩吧?” “是,但是他至少会尽量拖延我们交流的时间。仿佛我们交流的时间错后了,他就有机会去做些什么。我不太清楚。” “那我就更应该去找他问了,假装你没告诉我,不让他起疑心,看他怎么说。” “你要问他哪件事?” “都问呗!” “买酒失忆这件事你先别说,就拿着灌水的酒去,问他相机里的事,表情一定要装作初次听到鬼魅这些词一样。” “好!我去探探那老家伙!”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4 下明棋 (作者有话:首先感谢大家观看!我会尽快写。我的责编为作品提出了一些建议,我会陆续修改,其中要给扎克戈洛塔换个更有带入感的中文名字,因为"扎克"和中国的奇闻异世编排在一起时,会降低带入感,但是之后的剧情里他又在法国和柬埔寨干了很多事,怎么起他的名字呢?我觉得一中一西两个名字不好。想要个既是中文名,又能看出是外国人的。请大家给点建议。谢谢。) 书接上回。 我拿着两瓶灌了水的假酒,一边往马老师的宿舍走,一边想着我的怪毛病:什么情况?跟喝醉了“断片儿”一样,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印象。上次甚至和梦里的情景接在了一起。我这到底是什么毛病?上学考试的时候怎么不犯这病啊? 来到马老师宿舍门口,我停了下来,听见面两个人正在说话,可声音小,我听不清。我心想:得!我也不仗义一回,给老东西来个隔墙有耳吧,谁让他有事瞒着我们。 我看四下无人,于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屏住呼吸仔细的听里面的动静。 门内首先传来马老师的训斥声:“戈洛塔,经历了那么多事,你还不明白吗?听我的不会错,你以后不要和剧组其他的人来往了。” “史进他俩也不成吗?您不是说他俩有慧根吗?”戈洛塔问马老师。 “不可以,即使他们加入进来,你也只是你自己,他们是他们,你以为他俩是好人吗?哼!幼稚!各司其职,来往不可过密。” “是。我听您的。” …… 之后门内就一直没人再说话了,我只听了个结尾,所以又迷糊很又气愤,心想:这老头子,还真像文强说的那样想拉拢我们,并且分割我们。“加入进来”?是什么意思呢?管他呢,只能使出我的绝招了! 这一招可是我跟诸葛亮和北京老胡同串子学的,叫作:没礼没面儿! 我“咣咣咣”砸三下门,大喊到:“哎,老头!我给你把酒买回来了!你们在里面说什么让我们加入又不许我们来往的,你老东西够阴的!” 我说完心里暗笑,看你老东西怎么办,我跟你下明棋,又补上几句:“哎!快来人一起听听来啊?马老师要收我为徒了啊!以后我就美术组的了啊。” 门打开了,戈洛塔站在门口,他把食指放在嘴边做收声的手形,又做出前进的手势,小声说:“你别大声喊啊!快进来!” 我心想:就冲你这么怕人知道,说明你们心里有鬼。于是又大声补上了几句:戈洛塔你别给我笔画当兵的这些手语,我看不懂。 我觉得差不多了,达到了“下明棋”的效果了,于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我说:“怎么样?马老爷子!您在里面说的我可都听见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个走路健忘症是你给弄得吧!快说说,你给我使得什么迷心咒?”我不管他们之前说的什么,先把我的问题栽赃给马老师,看看他什么反应,是否能对上号。 马老师做出疑惑不解的眼神,说:“什么走路健忘?你说什么呢?” 我心说:老东西,你给我装,是吧。嘴里却说:“那我不能告诉你!我的超能力我哪能传授给你啊。” “好啦,你只听见了我想让你们跟我做事,各司其职,减少往来而已,不要在这里诈唬!”马老师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心说:坏了,坏了,没"诈胡"成!还把自己有某种问题的信息透露出去了。 我说:“马老师,还是您厉害啊,我服了。被您挖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美术可以的,美术加试,徐悲鸿美院过了,央美差一分。我可以的,就是不知道您一个月给我开多少钱?拿多少提成啊?”我装傻充愣着。 马老师说:“好啦!不要使诈了,我有话跟你说,文强睡了吗?” 我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这老头子,真阴啊,这句问的我没法回答,无论我说睡了还是没睡,都说明我们见过面了,他肯定认为没睡,知道我们交流过,他就会说同一套词了。我想听他说的另一套词会,用以推测他的目的。 所以我赶紧说:“不知道啊?他最近一直跟化妆组新来的那个小女孩弄得哥哥妹妹挺热乎,估计现在正打得火热呢!要不我叫他去!“ “不用了。戈洛塔,你先去史进那屋,文强要是在,你不要和他多说话,马上回来。“ “是!”戈洛塔出了门。 我心说:完了,又被识破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马老师。 马老师等了十几秒钟对我说:“你们两个人都很聪明,一文一武,一收一放,一忠一义。我的确很看好你俩,的确是想拉你们跟我一起做事,我需要你们这样的两个人,但不是什么美术,更不是坏事,做了对你俩大有好处,不跟我做,你俩将反目成仇,互相背叛。” 我完全不信他的鬼话,我心说:不可能。上次公司拖欠我在外面小兄弟的外包制作费,我去闹离职,刚从老板办公室出来,文强这家伙把东西都收拾好,抱着盒子电梯门口等着了。我趁没什么人看见,赶紧把他拉了回去。他为了我,饭碗子、女人、钱,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对他,命都可以拿去!他背叛我?不可能。 我嘴上说:“这么严重那!那您跟我说说都让我们干什么啊?还有我相机里的女鬼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门“喀嚓”一声开了,戈洛塔回来了,同时也揭穿了我的谎言,文强就在我屋里。 马老师说:“既然文强都跟你说了,我就不再费口舌了。我去跟他说件事情,你们俩在这屋里待着,戈洛塔,你要记住我说的话。” 戈洛塔说:“是!马老师”。 马老师出了门,我和戈洛塔干坐着。 我觉得“是”这个字不太对劲,u看书 .uuknshu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必服从到要说“是”,这简直就是仆人从对主人的答话。于是我问戈洛塔:“哥们儿!你怎么那么听他的,救命恩人也不应该压迫被救者啊?” 戈洛塔却说:“我们还是少交流为好。” 戈洛塔低下头不在说话。 我听了他的回答不太满意,可他就是再多一个字都没有了。刚才还和我云里雾里聊了仨小时的人,这么一会儿,就成了个闷葫芦。这马老妖道,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我躺在马老师的床上,跷着二郎腿,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想到了不知该不该问马老妖道关于我健忘症状的问题。 我想着想着,旁边的戈洛塔突然抬起头,从他的床上下地,走了过来。我想他可能是也憋不住了,想说些什么。可他令我非常意外的猛地抓住我胳膊,表情变得十分委屈,口中传出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史哥哥,快救救我和我老公,快救救我们。” 我被他吓的一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发展原来是个梦,转头一看戈洛塔,他也已经睡觉了,看看表,今晨两点半了。 我做了这个梦心里特别难受,说不出的别扭,可我更在意的是那马老妖道三更半夜的到底在和文强说什么,说了这么半天。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5 拜华光 (作者有话:感谢大家阅读!朋友建议我将“扎克”改名为“蒙奇”。好吧!和“蒙奇d路飞”有点像了,就叫他“蒙奇.戈洛塔”吧,“戈洛塔”是波兰姓,书中一般很少用。尝试一下名字的代入感:蒙奇站在剑门关下仰望剑阁大川;蒙奇推开庙门,一个小沙泥迎正面走来;蒙奇掏出一个蝈蝈葫芦……还成吧,毕竟是外国人,剧情中还需要他去法国和波兰融资呢。现在比“扎克”代入感强了不少,而且这个名字不那么强势了,遇见鬼时显得更无力、更恐怖,需要他威猛时就叫他”波兰巨汉戈洛塔”。) 正文开始。 我被一个奇怪的梦惊醒,见蒙奇“呼呼”睡得正香,于是没有出声吵醒他,轻轻地出了门。 我往我和文强的房间走,边走边想:这老东西一定是在挑拨离间我们,太不会选人了!根本没有可能性。 我来到房间门口,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声,我一拧门把手,门开了,屋里没有人,我觉得很无奈:这老东西!没一句真话!大半夜的把文强拐哪去了? 我躺在床上等着文强回来,心想:老东西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明天跟文强说一下,不理他了就得了。可转念又想:我的“健忘症”怎么办呢?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也许不是他干的,因为我刚来第一天,还不认识他时就犯了这毛病,他真的有蒙奇说得那么神吗?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凌晨六点多,楼道里传出嘈杂的声音,我被这声音吵醒,一看身边的床上没人,文强居然夜不归宿,和老头子刷夜…… 我下床打开门,楼道里一帮人正往外搬东西,其中居然有文强。我冲他喊:“强儿,你们干什么呢?一大早不好好睡觉。” 马老师走了过来,对我说:“今天剧组开工前要拜华光。准备开光呢,你也得来。” 我说:“好啊,在哪拜?” “你先洗漱干净再来美术库房,拜神要敬神、心诚。”马老师转身走了。 我冲着他的后背喊:“好!等本少爷沐浴更衣后你们在开始拜啊!” 马老师没有回头。 一般大陆剧组管“道具组”不叫“道具组”,叫美术。 我洗漱好,整理好衣着,来到美术库房,这库房是用旅馆的一个三人间临时代替的,空间不大,但道具、箱子放得很整齐,这点不得不佩服马老师的管理能力,一般的美术组,白天拍戏累的贼死,晚上回来东西胡乱一堆就睡了,他带队却弄得井井有条。 美术组还有几个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壮汉,正在摆黄光先生的供桌和烛台。导演和制片也在场,穿得很整齐,站在一旁。 令我意外的是,文强站在马老师旁边,手捧一个金色丝布的包裹,表情严肃。 供桌摆在了侧对门的墙边,大家往里走,站到了供桌的正对面,文强上前将金色包裹放在供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个华光先生的泥彩神像,他把神像摆正,又点燃两根红色的蜡烛,插在两边的烛台上。 一群女孩走了进来,对马老师说:“都绣好了!马老师。” “好!以后服装也放在这屋。”马老师对他们说。 女孩们把服装整齐的摆放在里面的箱子上。 马老师对文强说:“可以开光了!” 文强将朱砂倒入一个白瓷碗里,又拿起一支毛笔,用笔尖沾满朱砂,在碗边蹭了三下。他把碗放在一边,双手摒齐,用两个大拇指横夹住毛笔,举起双手,放在脑门上,嘴里还念叨着些什么。大家也都做双手拜佛的姿势,虔诚的摆着。我没有摆,在最后一排站着看。 文强念完那些拜辞,上前一步,在华光先生的神像印堂正中用红笔点了个点。又拿起白酒倒了一杯,放在神像前,拿起一个水壶,倒了一杯清水,也摆在神像前。再次双手拜神。 马老师说:“好啦!摆了华光大帝就不会出那么多怪事了。大家放心开工吧。” 我心说:好家伙!文强这回又多了一门儿手艺。回家可以给天桥唱戏的开光了!可是你咋忘了!那酒是我拿镜头水儿对农夫山泉搀和的,这回华光先生要生气啦! “好啦!开工了!”随着制片一声招呼,大家忙起来。我刚要上前和文强说话,被马老师挡在了中间,他说:“你和蒙奇拿着铁锹、绳子跟我来一下。” 我说:“干什么呀?我又不是你的人。也没答应跟你呢!” “给你治病!”文强居然帮他说话。 在场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我、文强、马老师和蒙奇。 我说:“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拿绳子、铁锹治病的吗?把我勒死,挖坑埋了,还是把我拿拍死,吊树上?” “去吧,没事。”文强又帮他说话。 我说:“去就去,去哪啊?” “跟我来吧!”马老师出了门。 我和蒙奇拿着铁锹、绳子跟着马老师走,文强说他有事,没有跟来。我心说:这家伙!一晚上不见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有点像……像什么我说不出来。 我们来到上次小红莓掉进的大坑附近,马老师说:“史进,你在腰上拴上绳子下去,蒙奇在上面拉着你。” 我说:“我不去,您怎么不下去,我拉着您。再说下去干嘛?” “下去看看有没有棺材。”马老师说。 我一听“棺材”这俩字,吓的我一愣,说:“下面有棺材!那我更不下去了!” “你不敢下去,uu看书 ww.uuknshu.om我也治不了你的病,那你就会经常失去记忆,发展到最后,你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失忆时干的事会越来越多!”马老师说。 我心想:哎!看来文强把我的事全跟他说了。 蒙奇在一边也劝我:“下去吧,没事,我在上面拉着你呢。” 我说:“这坑这么窄!我也下不去啊!” “你试试,不行再说。”马老师很轻松的说。 我把绳子拴在腰间,蒙奇拉住绳子,稳稳地站在坑边,一点一点往下送我,我勉强能身体不碰到坑壁,借着他的劲儿往下攀。他力气很大,我向下的速度很匀,我心说:这波兰人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劲儿,好歹我也有一百四十多斤呢! 突然,一颗小土块从上面落了下来,带下来的砂土迷住了我的眼。我说:“等会儿!眯眼了。” 我睁不开眼很难受,用手背揉着眼睛,好不容易把砂子柔到眼角,睁开了眼睛,我惊了! …… 我居然站在了坑边! …… 马老师和蒙奇正诡异地看着我。 我说:“我又——我下去过了吗?我又失忆了?” 蒙奇说:“看看你左手!”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6 下地洞 蒙奇让我看我的左手,我这时才发现左手握着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一节烂糟糟的木块,我问:“这是什么?” 马老师回答:“棺材上的,糟木头。” 我一听赶紧把木块扔了。喊了起来:“下面真的有棺材?” 马老师说:“是啊,是你在下面告诉我们的。” “我还说话了?”我诧异道。 “不但说话了,还掰下一块棺木呢。”马老师告诉我。 我心里非常复杂,疑惑、恐惧、愤怒掺杂在一起。我想:他说的不错,我肯定在失忆期间是会说话的,因为上次买酒时,若不说话,我怎么可能买到酒还找回了零钱呢? 我问马老师:“那您的意思是我的毛病和这个墓有关?里面有鬼缠上了我?” “跟这个墓毫无关系,这只是个疑冢,用来迷惑盗墓贼的,里面只有空棺材。”马老师回答。 “那您让我下去干嘛?” “不让你去一个你不敢去的地方,你怎会发作呢?不发作我怎么给你治病?”马老师说。 我终于明白了他让我来的意图,于是问:“那您看明白我的病是怎么回事了吗?能治好吗?” “问题不大,你只是被一种奇怪的力量抹去了部分记忆,又把之前与之后的记忆拼接在了一起,这就像你们做的‘非线性剪辑’一样,剪掉了不想要的部分,留下了想要的。而这些不想要的记忆,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我问道。 马老师回答:“都是你爆发出本我的时候。” “本我?我的本我是什么样子?”我问。 蒙奇兴奋的抢话道:“那简直是太敏捷了!我头一回遇见比猿猴还……” 马老师回身盯着蒙奇,蒙奇低下头,不在往下说了。 我问:“到底是什么样子?还有您为什么不让我们来往?不让我们聊天?交个好朋友也不成吗?” 马老师说:“回去我在跟你慢慢说吧。” “你把这个坑填上,我和蒙奇先去片场了。” 马老师和蒙奇走了,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愣了很久。 我在想着刚才的对话,我不完全相信这个老头,首先他有事瞒着我们,而且还想利用我们帮他做事,如果一旦答应了他,他就会像对待下人一样对待我们。我突然想到文强,他可别是已经答应了马老头的某些要求。又想到自己,如果求他给我治病,是不是就算默许了他的要求,或者作为兑换呢?我像猿猴一样敏捷,我倒是练过白猿通臂拳,但是和敏捷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我脑子再次混乱,叹了口气,开始埋坑。 四十厘米宽,四米长,四米深的坑需要多大体积的土能把它填满?我自己心里问着自己,最后得出是六点四立方米,我觉得这个数可不小,但干起来却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也许是我填的土不太实,一会儿就填满了,我不放心,于是在坑边插了一个木桩,上面用刀小刀刻上字“小心有坑”。刻完我扛着铁锹往回走,心里还想着马老师说的话:什么叫我的本我,我的本我是一只大猴子吗?那也不错,我喜欢动物。上次文强给我算命不是说我上辈子是狒狒来着吗?小时候同学说我像基马猴,嗯,都差不多吧……我心情好了很多,因为知道至少不是撞鬼了,顶多我是猴变的,那就简直……太好啦! 我从不拒绝别人把我和猴子联系在一起,因为小时候,我的教练就叫我“猴儿”,“猴儿!把秒表给我拿过来!猴儿!过了弯道你就冲刺!猴儿!你几天没洗脚了!” 我苦笑着回忆着往事,沿着山路往旅馆的方向走,到了旅馆时已经四点多了,大多数人都在片场,我这组文强去了,他自己指导没问题的,于是我回了房间。 进了屋我趴在床上,觉得身心疲惫,我感叹着:哎!老了!干了这么点活就累趴下了,以前闲来无事在什刹海,一晚上刨五十多个冰窟窿都不累,不弄上来十条大鲶鱼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昨天晚上逮鱼了,早上还能跑去护国寺给我老爹打豆汁呢……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突然,楼道里传来女孩的惊叫声“呀——” 我一猛子从床上翻下来,定了定神,心想:又闹哪门子幺蛾子了? 我赶紧出门去看,见美术库房那边跑过来一个女孩,她不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而是一个三流小演员,她提着汉代女式长裙,脚下拌着蒜,惊慌失色的冲我跑来,一边跑,一边喊着:“不灵啊,华光先生根本不管用啊!” 我止住她,对她说:“您别这么大声啊!怎么不灵了?” 那个女孩气喘嘘嘘的说:“东西都让耗子给啃了!” 我说:“那也赖不着人家华光先生啊?” 女孩说:“上百件衣服,每件都啃了两个字!” 我听完也紧张起来,说:“别着急,一会儿马老师他们回来了再说,现在你去片场说这个,还不让制片把你给开了!” “开了我更好!这剧组太邪了,我不干了。”女孩跑向片场。 我跟她并不熟,所以没有继续拦她,看楼道远处,美术库房的门好像没关,我走了过去,到了门口,看见里面神台上的“华光先生”安然稳坐于正中,两边的蜡烛也亮着,一杯清水,一杯白酒的杯子摆放得很规矩。可地上一片混乱,道具、服装掺和在一起,很多都坏掉了。我走进去,拿起一件汉服,看上面果然被什么东西咬过,被咬的地方好像曾经绣着什么字,我拿起其他衣服看,也是同样有洞,有字,只是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字。 不一会儿,马老师呆着制片来了,见我在,制片问我:“小史,你看见怎么回事了吗?” 我说:“没有,听见有女孩叫,我才过来的。一进屋就这样了。” 他们身后文强和蒙奇也赶了上来。 制片看来看热闹的人太多,怕影响不好,于是说:“好啦!无关人等,一律退场啊!马老师留下解决就好了,大家别看了,今收工了,一会儿我买只羊,宰了给大家熬羊汤喝啊!走吧走吧,收拾东西去吧。” 我和文强回了宿舍。 终于有时间和文强说话了,我有一车问题要问他,于是采取了我习惯的简单粗暴式提问法: 一、你小子昨天晚上去哪了? 二、他都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挑拨离间的话? 三、你开光是不是刚跟他学的? 四、你觉得为什么开了光都不灵? 五、老家伙说要帮我治病,可信吗? 六、你对他了解多少?为什么劝我跟他去山上? 文强回答:“昨晚我和他下山去买神像;路上他说了一些挑拨的话,u看书wwuukansh.om于是我表示很以为然;所以他教我开光的仪式;不灵是因为白酒是你拿镜头水儿灌的;他有帮你治病的能力,但是他这个人不可信;我也不了解他,所以应该多和他接触,学到治病的办法,自己治。”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文强一向是这样,冷静判断,果断出手,可我总觉得他现在和那老东西说话的劲儿有点像,我还是有些担心,于是问:“你知道是镜头水儿,你还用它拜敬华光?” “不然怎么能试出马老师的道行有几分呢?” 我听了这句话,终于找出了问题所在。 这不是文强的思维,文强虽然对人冷漠,却正直、善良,他不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让整个剧组蒙上阴影,给其他组员带来困扰,他是个很有集体注意精神的人,现在的他,看似和以前一样,目的是为了对我好,但是做事开始不择手段,行为准则的根变了,变得和马老妖道非常像。 我不确定我分析的对不对,于是我再次试探他:“马老头说我的本我爆发时,就会失忆,你明白他的意思吗?” “所以我才叫他带你下坑,bi你出现啊!” ……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7 堪舆术 我听了文强的话有些悲伤的感觉,好好地一个人,怎么跟马老师混了两天就变得这么阴险了?蒙奇也是跟马老师的,怎么依旧那么单纯呢? 我劝文强:“强儿,我的问题不求他也罢,别把你也搅和进来,我听北影厂的人说这老头子玩命的挣钱,租下昌平那边的一座山来,每年租金800万,名为绿化造林,实为掘坟盗墓。你看你现在说话、做事,怎么跟那个老家伙一样啊?” “只有更像他,才能学会他的方术。”文强说,“经我观察,马老师现在是缺人手,想拉拢对玄学感兴趣的年轻人去做他的未尽之志。无论他是想做好事还是坏事,他的堪舆方术还是很有价值的,总会传授下来,传给谁就是个问题了。” 文强想了想,继续说:“‘堪’者查看也,‘舆’者风水地形也!然‘堪舆术’实际不只是看风水,其内容包罗万象,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寻龙’!蒙奇是个大傻瓜,马老师不会教他的;你虽然脑子不慢,但是和他脾气不和,他即使教你也会有所保留。他在寻找一个最合适的人,但是他毕竟是个老头!” 我很疑惑,问:“毕竟是老头?什么意思?” “老头虽然狡猾、阴险,但有老头必然的弱点,就是渴望自己的思想得到传承,渴望有年轻人来继承他的事业。当与他很相近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出现他的生命中,他会单方面的产生好感、依赖感,将会把自己的学识一股脑的倒给这个人,并帮这个年青人快速成长。而这单方面的渴望,可以被咱们利用。” 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如果你学会了为我治病的方法却变成了和他一样,我治好了病又有什么意义呢?” 文强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还会把我找回来,不是吗?” 我心里一沉,文强不是没想到自己为了学堪舆术会改变,更不是赞同马老师的作为和他的人生观,而是对我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他相信,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有能力并且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变回原来正直、善良的文强。 我很感动,但是还是觉得不妥,我说:“犯法的事,你可不能干!盗墓最轻要判十年,咱们还是别和他来往了,我的病回去找别人治。” “你那根本不是病,就是在这山上被某种力量唤醒了‘本我’,你自己目前无法接受,于是你的自我将那段记忆删除了。”文强说,“马老师不是盗墓贼,是‘寻龙者’!我只是在学如何让你接受你的‘本我’,而不是什么治病。” “什么是‘本我’?我有两个自我吗?难道我有精神分裂症?”我问。 文强说:“人的体内,都有三个自己,分别是:本我、自我、超我!自我很好理解,就是你在人类社会中,为了应对不同的情况所展示出的性格,有的人开朗大方,有的人尖酸刻薄,各不相同,但都是为了以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 “那‘本我’呢?” “本我是一种兽性,像某种动物一样,只做本能趋势的事情,从不考虑规则、面子等问题,因为是兽,所以不存在道德,并没有好坏之分,有的人是凶猛的饿狼;有的人是温柔的小白兔;有的人是朴实而强壮的大笨象;而你是一只上蹿下跳,对新鲜的事物充满兴趣,有领地意识的猿猴!” “靠!我果然是猴子,那你是什么?” “我大概是一只狈吧。” “靠!怪不得就连走路你都不走在前面。上次见你站出来开光,还真把我吓一跳,你很少在公众场合展示自己。” “没办法,没有别人了,只好我来,主要目的是为了哄马老师开心。他再有能力,大家再称赞他本人,也不如夸他教出来学生好对他安慰大,他教我堪舆术能换来安慰,就会继续教我。毕竟他是老人,弱点显露无疑!” “恩,难为你了。那你说的‘超我’又是什么?” “‘超我’是自己希望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理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有时也会体现在现实中,比如有些上岁数的女人依旧提着嗓子,装着童声,希望自己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姑娘;有些男人,即使害怕也要去做一些冒险的事,因为他希望自己是英雄;有些人连飞机都没有坐过,却花光口袋里的钱买劣质的红酒和降价的咖啡,因为他希望自己是一个有钱而过着欧式生活的人。” “那我的‘超我’是什么?”我听了觉得很有意思,问道。 “你很奇怪!” “怎么?” “你的‘超我’,也是一只猴子,你很希望自己真的变成一只猴子。” 我笑了:“是啊,那多好啊,我就可以蹿房跃脊如履平地了!” “你本来就可以啊!”文强说。 “奥,真的?我这几次失忆时都做到了吗?” “是的,所以我在帮你学会控制这种力量。” “奥,我全明白了!太好了!这次四川来的,太值了!不过咱们为了自己,可给剧组搞了很多麻烦!镜头水儿供华光!结果捅篓子了,uu看书 wwuuknsu服装都被啃了,我进去看了,好多被啃的地方都绣着字。把那个小演员吓疯了,还以为是耗子啃出了字的形状。” “恩,是有些蹊跷,那些字是马老师让服装组绣上去的。” “绣的什么字?” “借用。” “借用?这又是什么意思?” “演古装戏,在战争的原址拍摄,必会惊扰已故的亡魂,还穿着他们的衣服演绎他们,本身就是对死者的不敬,所以要在衣服上绣上‘借用’二字,避免得罪厉鬼冤魂。”文强说。 我问:“那怎么还是不管用啊?” “也许是酒的问题,也许是其他环节出了问题。我还不清楚。” “这真的有两千年前的士兵亡灵吗?邓艾偷渡阴平时,可摔死上万人呢!只有两千人活了下来,进的成都。我下去的那个墓穴里是不是也有死人?他说我下去后告诉他没有,是个疑塚。你知道疑塚吗?” “知道,不用下去看就知道那是疑塚,凡是墓穴,无论贵贱都讲究风水,那里虽然背靠大川,但是山下尽是乱石、巨树,这两样是选墓的大忌,没有人会把墓埋在那里。” 我说:“好家伙!你跟他两天学了这么多东西,连这都懂了!”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8 3棱扎 我觉得文强学的有点太快了,短短两天,就会看风水了,不断地唏嘘感叹着。 文强解释道:“其实乱石与古树这两个基本的定墓穴大忌,不用懂风水也能理解。有乱石则说明此地山体经常发生塌方、滑坡或泥石流,以此地为墓,很快会被乱石所埋,连祖坟都保不住,又谈何风水?有大树则说明地下水丰富、土壤湿润,多蛇蚯虫蛊,棺材下葬后很快会腐烂,先人遗体更会被虫吃鼠啃,违背了国人事死如事生的基本观点。” 我听后更是深以为然,继续和文强聊着他这几天学到的东西。 我和文强说话的同时,马老师也正和制片主任解释着为什么拜华光不灵的原因。 马老师说:“拜华光并非无用,剧组拍摄和演员表演还是进行的很顺利的,并没有出现危险与障碍,但此旅馆所在,乃是天关险地,四周风景虽然壮观,但从风水学上讲却是凶煞之地,集阴聚煞,冤魂众多,并不是摆个华光神像就能解决得了的。需用堪舆之术调理风水,并超度冤死亡魂,解其怨,或施法毙之,方可无事。” 制片主任听了大吃一惊:“哎!早知道应该早点带您先来一趟,我怎么挑了这么一个破地儿啊!钱都付了一大半了,哎!能劳烦您给调理调理风水吗?” “朋友之交贵在诚信,你若问我,我就直言不讳了!”马老师说。 “您说!咱们都是实在人,我也是从小就信这个,懂规矩,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大不了我给您包个红包!” “请我调理风水,只把十万现金拿来!”马老师说。 “十万?我租这个旅馆一共才多少钱?您这数太大了!”制片惊了。 “马老师在香港帮别人调理风水,最低三百万呢!”蒙奇插话道。 马老师挥手止住蒙奇的话。 “这可不是香港,咱也不是什么大老板!差旅成本就这么多!照您这么说我还不如换到镇里的旅馆呢!大不了每天多花点油钱。”制片有点不爱听蒙奇的话。 “那您考虑一下吧。不必为难,换到城镇里自然无事。”马老师说。 马老师让蒙奇开始收拾美术库房,制片主任摇摇头,走出了门,开始算计起来:差旅成本是三十万,这个旅馆全付清是十五万,我本来能偷偷挣十五万,要是给这老头十万,我就剩五万了。绝对不成!但是现在已经付了十万,换个地方又是十万,剩下的十万得掏五万汽油钱,拍摄效率可就大打折扣了,没准住的时间更长还要多花钱。哎,愁死我了! 制片主任踌躇不定,他很相信马老师说的话,因为在北影厂,马老师的风水术被传神了,据说他在昌平能租下一条龙脉的分支,不是为了修炼成仙,就是发现了宝藏。信归信,可是太贵了,请不起这位大神啊! 就这样,在制片主任的踌躇不定下,剧组又拍摄了三天,在片场还好,一回旅馆就出事,弄得人心惶惶的,但是这些事却不影响我们年轻人交流的热情。 最近我和生活制片马凯混的很熟,经常叫他来我屋喝酒,文强从不参与酗酒活动,忙着跟马老师学堪舆术,他一去马老师那屋,蒙奇就会被赶出来,于是我们三个人组成了“酗酒小分队”,在宿舍里喝;上山上小酒馆里喝;偷偷跑到镇里去喝,喝完了回旅馆侃大山。 自从我知道自己没有撞鬼,心情好了很多。蒙奇能有机会和其他年轻人喝酒聊天,也开心了不少。生活制片马凯更是豪迈,说:“等这片子拍完,我们哥仨一定要在蒙奇戈洛塔老弟的带路下,勇闯阿姆斯特丹的酒池肉林,一洗八国联军进京的耻辱!” 蒙奇听了,深以为然,大发感慨:“对!八国联军可没有波兰!更何况我是香港人!一定要给老哥带路,享尽各种肤色美女的温柔与狂热!” 我应和着笑着,心想:这波兰大汉,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估计早把答应马老师的三件事忘光了! 侃完大山,马凯要回屋睡觉了,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探着半个身子在门内,扭扭捏捏的学着女人声,晃着脖子对我们说:“明天九点我叫*床!”(生活制片负责早上叫大家起床。) 我们应和着:“好!我们等你叫*床!” 次日清晨,生活制片马凯还没起床,有一个粗粗的声音就开始在楼道里喊了起来:“起床啦!出发了啊——” 马凯被吵醒后很恼火,因为剧组里都是各司其职,谁犯的错谁担着,按规矩说,就算是眼看着摄像机倒地了,别人也不许去扶,因为那是摄像助理的活。不过我们干特效的例外,因为我们人缘好。大老粗们如果抢生活制片的活儿,还叫错时间了,那简直是不想混了。 我也被楼道里的声音叫醒,起床准备刷牙,只听楼道里传来激烈的对骂声。 “xxx谁让你丫瞎b喊得!谁说出发啦?”这是生活制片马凯的声音。(实际上剧组骂人是比这个脏的。) “不是你丫先喊的吗?”粗壮的声音对骂起来。 “我喊你ma了b,我哪儿喊了?你看外面有车吗就出发?昨天晚上我都通知啦,今天九点起床,你丫疯了吧!” “你丫骂什么人啊!我跟屋里睡觉听见你叫*床,我才起来的!” “你妈才叫*床呢!” “cao——” 我一听打了起来,赶紧出门去劝,可晚到了一步,出门跑到他俩跟前时,大老粗撞在了玻璃上,头被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灯光组其他的大老粗也冲了出来,一看这情景,冲着马凯就扑了上去,马凯与他们打成了一团,我也冲上去,我拉住一个大老粗的手,按着他不让他打到马凯,被人一幢,也摔倒与大肉球们滚在了一起。 我说他们是大老粗,并不是讥讽他们,更不是要表达他们没有文化的意思,其实他们灯光组的人很有文化,很懂得光与影的魅力,我很佩服他们夜景补光的各种技术手法。u看书 .ukhu.m 只是他们的确岁数偏大,四肢粗壮。比如我抱住的这只胳膊,大臂围度得有45厘米,跟美国摔跤手“磐石”强森的胳膊一样粗,不过脂肪占了一大半…… 制片组的人也冲了过来,手里都拿着家伙,有墩布棍,有刺刀,还有一个人拿着三棱扎刀。我一看这还得了,三棱扎刀这东西,80年代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行过一阵,由于太狠,扎屁股上就是一个三角的洞,到医院缝都缝不了,只能填满纱布,干等着伤口愈合,所以就连街上的流氓都约定不再用了,这种限制型武器怎么带到四川来了。 我赶紧甩开大老粗的手,起身去先拦拿三棱扎刀的人,只听“啪”一声响,紧跟着又“咣当”一声,扎刀掉在地上,拿扎刀的人愣了一秒,不知怎么回事,又要捡刀,突然“啪啪”又两声,那两把刺刀也掉落在地上,一时大家都愣住了,不知怎么回事,大老粗们赶紧站起来,有的抽出皮带,有的回屋拿出了刺刀,双方互相盯着对峙在楼道里。 “你牛b过来啊!我扎死你小兔崽子!”一个大老粗喊道。 “孙子!你丫今儿不扎我,你就是我孙子!” “我cao你ma了b!” “我cao你ma了个大血b!” ……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19 鬼叫床 我一看武斗改文斗了,就好办了,劝吧!我开始劝解双方,可大家并没有听我说话,而是都在为刚才情急之下,那三把刀无故掉地的事而疑惑不解。 我也很纳闷,往身后一看,马老师在场,左手拿着一个碗,不知什么意思。他背后站着文强和蒙奇,两个人都盯着马老师的另一只手,好像有什么事比打架更值得注意。 “cao!谁拿东西打我手的!拉偏架是吧!”拿三棱扎刀的小制片捡起刀,举着冲着对面的人群。 另外一个制片也揉着手,捡起刀,莫名其妙的用眼睛搜索着对面的人。 马凯此时也站起来了,他说:“你们都别管!这事就是我和那孙子的事,你们都让开,我今就跟丫一人练!”但是马凯的语气并不像刚才那么冲了,仿佛只是为了挽回些面子。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1分钟之内,当时每个人都十分亢奋,神经紧张、脑瓜充血,此时停顿下来都觉得有点头晕目眩、心跳过速,纷纷喘着长气,调节着身体。 制片主任从二楼跑了下来,边跑边喊“别打,千万别打!有话好说!” 我心说:干!“警察”总是来得这么晚! 马老师看制片主任来了,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文强和蒙奇也跟着走了。 制片从人群挤进对峙的两伙人中间,如拳击裁判一样伸开双手挡着双方,说:“为什么事啊?咱们都是哥们儿,有北影的,有新影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至于上刀子吗?” “你看他们把我们人打的,都挂花啦!”一个大老粗说。 “那是他自己装玻璃上的!”马凯还嘴到。 制片主任问马凯:“为什么打架啊?” “他瞎喊‘出发啦!’,六点他就跟楼道里喊,跟神经病似的!”马凯说。 血流满面的大老粗捂着头说:“我听你喊,出来一看大家都没动静,才帮你喊的!” “我他ma哪喊了!鬼他ma才喊了呢!” “好啦!——”制片主任听了“鬼”字非常愤怒,一声大吼,镇住了所有人,“就因为这点儿事儿,至于打架吗?马凯,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咱们厂萌萌的老公!都是哥们!至于得吗?” 马凯没说话。 “跑一千多里地外来械斗,真有你们的!都把刀放下!” 大家听了制片主任的话,都觉得自己刚才做得是有些过分,但不知刚才怎么了,心头忽起无名火,一心就想扎了对方,此刻冷静下来,都低下头,甚至有些后怕,把刀藏在背后。 我说:“得啦!都冷静下来就好了,先带人去看病吧!” “我不看,我要报警!我要验伤!” 制片主任赶紧劝:“得啦!哥!警察局离这好几十里地呢!等他们来了你血都流光了,赶紧叫车,咱们先去医院吧!” “你们几个,把刀收起来!快去叫车去!”制片主任冲着几个小制片喊。 其中一个回答:“我叫不了,我这手被打坏了!” “手又怎么了?”制片主任问。 “也不知道谁拿东西打的,肿了,动都动不了!” 另外两个小制片也捂着手,做痛苦状。 “得,把刀收起来,一快儿去医院。叫一个依维柯!”制片主任无奈的说。 此时楼道里聚了很多人,都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话。 制片主任骂道:“都滚蛋!回屋去!” 大家赶紧散开…… 我看马凯脸上也被打肿了,给他拿了条凉毛巾,让他敷脸,跟着他一起上了去医院的依维柯。依维柯上除了司机共有7个人,分别是制片主任、马凯、三个小制片、头破血流的大老粗和我。大老粗没有自己人在身边有些不自在,于是制片主任坐了过去,表示安慰。 制片主任对我说:“小史,多谢你劝架啊!今儿没出大事,幸亏有你!还是你够哥们!瞧那帮人,uu看书ww.ukanshu.c 就知道看戏!” 我说:“都是哥们,能不管吗!”我拍了拍我们“酗酒小分队”队友的肩膀。 车开了起来,在山路上摇摇晃晃的,弄得大家都很难受,都不愿再多说话。 在山下的一个县医院里,五个人分别在不同的诊室治着伤。结果是马凯最轻,只是脸有些肿,其次是大老粗头上缝了三针,最重的居然是三个小制片,手骨骨裂。我们都很诧异,到底是什么东西打的?他们怀疑是有人拿弹弓打的,可也没看见崩出的石子啊? 我想起拿着碗的马老师,觉得很可能跟他有关,但是没跟他们几个人说。 就这样制片主任又花了1万块钱给大家看病,大老粗说要告剧组,三个小制片说怕落下残疾,要回北京治手。搞得制片主任直唑牙花子。 制片主任坐在车尾部最后一排,心里又拨开了他的小算盘:这又花1万,昨天那个小演员洗澡时摔了,带她看病还花了3000,腿刮破了,他父母也说要告我……照这么着下去,我别的地方抠出的钱也都得填进去。出了这么多事,这肯定是风水有问题,看来不得不花那十万块调风水和超度冤魂的钱了! 回到旅馆,我们都不愿意多说话,各自回屋。 制片主任踌躇的往美术宿舍走去。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0 弹米功 制片主任来到马老师的宿舍,见马老师正在收拾行李,问:“马老师!您这是要干嘛啊?您不会也要走吧!咱们戏还没拍完呢!” 马老师说:“我刚才爬到山顶堪舆此地,见此旅馆前方有反跳地势,乃是极凶之地,再过两日就是阴历七月又十三的鬼节,之后又是鬼娶亲的日子,久居此地必出横祸,非死即伤。所以打算去镇里找个旅馆住,费用我们自己出,每日按时到片场就是了。” 制片主任急的直挠头,说:“可别啊!您要是走了,剧组非得出大事不可啊!你就当救救我成吗?我给您前几天说的调理风水的钱,您给快给做场法事,救救这剧组吧!不然回去我怎么和投资人交代啊!” 制片主任这个人非常迷信,年轻时在东北大兴安岭插过队,那地方的邪乎事可多去了,还真让他赶上过几回,听马老师把这地方说的这么凶,更是吓得不敢不出这十万块钱了。 就这样马老师答应给旅馆调理风水,并包括在鬼节时,超度亡魂,还要在鬼娶亲的日子做一场特殊的法式。 制片主任按照马老师的要求给剧组放了四天假,所有无关人员暂住山下城镇里的一个小旅馆里,可以去镇里玩儿,但是不能走远,却叫我、文强、蒙奇留下来开会。 会议的内容很诡异,由马老师主持,不是聊拍摄进度和内容的问题,而是把情况告诉我们后,教我们护法的方法与禁忌。 我对马老师说:“马老师!您干吗把我也留下来啊?您又不管我治病,我又不想跟您学风水!放我下山找花姑娘去吧!” 马老师说:“这次仪式举行完毕后,你的问题也就自然化解了,与你有关,所以叫你留下来。” 我不知可否,心想:无论你怎么说,我挺多能信一半。 这几天,我和蒙奇走的特近,完全违反了马老师要求我们三个人‘少交流’的原则,此刻,我又和蒙奇在下面对着眼神,小声说着话,马老师呵斥道:“住口,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人不许有任何交流。安排你们做的事,不许告诉另外两人!不然后果——我之前都跟你们说过了!” 我心说:我才不信呢!我和文强早就对过词儿了!我们俩不可能反目为仇的! 我偷偷看了文强一眼,想跟他对个眼神儿,文强目视前方,不理我。 我觉得他肯定知道我的意思,只是在马老师面前故意不理我,以表示对马老师的话言听必从,以换来更多的堪舆术。于是我也目视前方,装作没这回事似的。 马老师单独和我们三个人讲话,分别安排了每个人第一天的任务。并把我们分到三个不同的房间里住,山里的旅馆,即使叫标间,也没有每日清洁,我居然被分到了一个香喷喷留有女人味儿的屋子,觉得很恶心!事实上这里淡季时连老板都回家眯着,旅馆整个关张状态,我们是他这辈子遇见的最大的客户了…… 我受不了屋里的香水味,打开窗户和门,并把床单掀了,躺在垫子上。心里想着事情:什么堪舆、什么风水!我也不懂啊!马老师会给他俩分什么任务呢?干!我第一天的任务居然是挖沟!哼!文强肯定不会分到这种粗活!看来就是为了拿我当苦力用! 这时,马老师背着手,很有派地走了进来。 我见是他来了,蹦起来说:“马真人!您老来了!您又有何交代?” “教你点儿东西。”马老师对我称呼他的新名词儿很不满,皱起了眉头。 “不瞒您说,我挖沟是第一回,挖冰窟窿,以前倒是经常干!您赶紧传授我挖沟的要领吧!” 马老师背后的手抻出来,掌心拖着一个碗,正是那天楼道打架事件发生时他手里托着的。 我问:“这碗是什么意思?那天是您打的暗器吧!” 马老师不回答,另一只手从碗里取出一颗米粒,用拇指按在中指关节上,向窗外用力一弹,紧跟着窗外传来“嗙!”的大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中了,我扭头一看,窗外一片平地,只有二十多米外有一棵小树,树在摇晃,几片落叶正在飘飘下落。 我喊起来:“不会是您打的吧!起风了吧!” 紧跟着我耳后又传来一声弹指的声音,“啦!”,一道白光从窗户划出去,正正击中那棵小树,又传来“嗙!”的一声,小树又轻轻摇晃,带下了几片落叶。 我说:“神!神了!弹指神功啊!” 马老师咳簌一声,又清清嗓子,让我停止这些不正经的话。 我转过头来说:“怪不得那天把他们手都打废了!您快教我吧!” 马老师说:“这叫‘弹米’,力发于心,传至指尖,米是上过咒的糯米,弹到鬼身上可毙之,力度若够大,也可杀人!” 我实在按捺不住满嘴的火车,说:“您就是一个能够通过安检的神狙啊!科拉什尼科夫的枪简直弱爆了!本*拉*登不把您吸收进去算是白瞎了!” 马老师很生气,但是不接我的话茬,他绷着脸说:“虽是力发于心,有些方法,但手指的力量也要够大,文强体能太弱,短时间内练不出来,蒙奇理解不了,只能让你来做这件事了!” 我说:“好啊!对啊!文强,我最了解他了!十八岁时能被女孩撞倒!上下铺没梯子,就上不去了!他那手指头,跟女孩儿手似的,老爷们一摸心里直发麻!蒙奇缺心眼缺的厉害,力从心起,首先从器官上他就不具备!快教我吧!快来!您再弹一次我看看!” 马老师慢慢的拿起一粒糯米,说:“力气分为心力与丹田之气,发力前紧收腹部,脚趾扣地,找到丹田之气,将其慢慢上移至心脏,再用心力瞬间将这股气爆发出去,指尖将会是爆发力最强的地方,uu看书.kan正应了十指连心的说法。弹指时,集中精神,消除一切杂念,心里只想着目标。弹出后缓缓吐气,调整呼吸与心率,放松腹部与脚趾。” “啪!”的一声手指弹空气声,马老师又弹出一粒米,紧跟着窗外又传来小树被击中和树叶摩擦声。 “我试试,快给我试试!” 我拿起一粒马老师碗里的诺米,按照他的动作,招猫画虎的弹出一颗。 “嗙!”的一声,米粒打在玻璃上弹开。 我说:“虽然没您的远!但是声音还是挺像的!” 马老师说:“仔细揣摩,多加练习,七月十三那天,鬼门关打开时,我坐坛施法,你作为护法,守鬼门关,见到黄色的恶鬼跑出,就用糯米击之,击中可毙。若击不中,恶鬼必会拉你做替身!” “啊?那您呢?不管我啦?”我大声喊道。 “我有法坛迷阵护体,恶鬼近不得我身!” 我说:“我没说您会不会出事,我是说您得救我啊!” “救你?你的那只猴子可比我要厉害得多!”马老师把碗放下,转身往门外走。 “我的哪只猴子?”我大喊道。 马老师停了一下,把门关上,走了。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1 鬼压床 听了马老师的话我迷茫了,先不说我能不能做到他教我的“弹米”,这鬼门关要是真的打开了,还不得把我吓死! 我转念又想,哎!对了,我身体里的“本我”没准又会替我来干这件事吧。管他呢!什么鬼啊神啊的,先把这“弹米”的本事学会了才是真格的! 我拿起碗里的米,想着马老师教我的方法,仔细找着他所说的丹田之气,我闭着眼睛,站在窗前,紧收腹部,脚趾扣地,感受着丹田部位的变化。 “丹田之气——”我口中默默地念着。不一会儿,有了感觉,突然想尿尿了…… 我进厕所,一边被香水、洗发液的味道呛着,一边尿尿,“丹田之气”我嘴里还在念着。 洗了手,走出厕所,我又拿起一粒糯米,站在窗前,闭着眼睛,寻找丹田之气。 不一会儿,我觉得身体有些打晃,睁开眼发现自己满头大汗的,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嘴里叨咕着:“这丹田之气——太累了!” 在房间里,我一次一次的尝试寻找着马老师所说的丹田之气,直至天黑,我累的满身大汗,最后向后一仰,后背拍在床上,筋疲力尽,身体不能动,捏着米粒的手都僵硬住了。 这是个标间,两张床,窗户边的的这张床我没有掀开床单,床单上劣质的香水味儿传到我鼻子里,弄得我很难受,可又没力气起来撤掉它,我看着天花板,心里想:这会是哪位大姐睡过的床啊?不会是肥姐的吧?如果是那个十四岁的小演员,还是不错嘀!我胡思乱想着,渐渐适应了这香水味儿,觉得身边仿佛正躺着一位熟睡的、香香的小女孩。我不能动,一动就会碰醒她。 “哥哥!你要救救我和蒙奇啊!”我耳边传来轻轻地,娇滴滴的女孩声。 这声音很美,美得让我根本不会把她和任何可怕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我身体依旧放松着,轻轻地反问道:“你是谁呀?为什么要我救你们?” “我是祖儿!我是蒙奇的老婆呀!” “奥,弟妹啊……”我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是梦!对了,上次在蒙奇那屋打盹儿时,也梦见过类似的情景。 我双手挫着脑门,让自己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让大脑补氧。 “马老师是个坏人!千万别相信他!”祖儿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吓得一机灵,却没敢回头。 “大哥哥!我是不会害你的!马老师把我和蒙奇封在一起,要拿我们去喂蛟龙!求你救救我们吧。快告诉蒙奇,你们一起想办法啊!” 我的后背汗毛孔都是炸开的,只觉得冷风阵阵,由于蒙奇把他和祖儿的事都告诉我了,我有了很多心理准备,所以还能控制住言行,我说:“好!你快走吧!我去说就是了!” 后背一阵阴风吹过,身边的窗帘动了几下,那东西仿佛走了。 可我还是没敢回头,起身跑出门去。我直冲着蒙奇的房间跑去,心里想:干!你老婆太不厚道了!这事写个纸条告诉我就好了,干嘛要出现来吓我!这都得怪你这当老公的! 我来到蒙奇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五下门,节奏分别是三长两短,这是我们“酗酒小分队”的暗号。 蒙奇轻轻地打开门,我们互不说话,我进了门。 蒙奇小声问我:“史爷!干什么啊?马老师不让咱们说话。” 我说:“去他的马老头子,他不是好人!你老婆刚才出现在我房间里了!” “啊?不可能啊?马老师说她已经归西了啊?”蒙奇惊诧道。 “没有,刚才出现在我背后,说马老师要拿你们俩去喂蛟龙!让我救你俩。” “不可能啊!她早就消失了!后来从没出现过!你是不是做梦呢?” 我说:“你捏我一下!” 蒙奇很诧异,说:“干什么?” 我说:“我刚才是在梦里和她说话了,可是醒来后她还在我背后说话,我就跑过来了,你拧我一下,要是有疼痛的感觉,就说明我不是做梦!” “奥!”蒙奇傻乎乎的还真的照做。 他伸出手,揪住我胳膊上的皮肤,用力拧了一下。 居然毫无疼痛感…… 我说:“ma的!还是在梦里!你是假的!”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我发现我躺在床上,仰面朝天,可就是醒不过来。 这是由于我的大脑活跃而小脑已经累得无法唤醒的原因。俗称“鬼压床”。 又被鬼压床了,我心里很急,但是无论是身体、还是四肢都没法动,我记得有一次,我被鬼压床了,憋足了力气,猛地一起身,还真起来了,跟着就醒了过来。这次也试试这招吧。 我腹部紧收,憋着一口气,积攒着力气,突然觉得腹部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正在向上运行,运行至心脏,我觉得心脏有些压迫感,于是猛地一乍背,把胸腔扩宽,瞬间这股暖流变化成了很强的动力传至身体各个方向,其中传至指尖的力量最大,我不自觉的手指一弹。“啪”的一声大响,弹出了我一直僵硬在指尖的米粒,紧跟“碰!”一声唤醒了我。 我激动地坐了起来,看着弹出米粒的右手,觉得刚才的感觉,就是马老师所说的“弹米”的过程,那弹出的力道非常大,好像还把某个东西打破了,我抬头一看,摆在桌子上的暖壶已经碎了! 我大喊一声:“神功练成了!” 突然,我又想到梦里背后的东西,我边帮自己壮胆,边说:“看见没!小丫头片子,爷会‘弹米神功’,你的事我去告诉蒙奇就是了,要是再来骚扰我,我可不客气了!” 我等了一会儿,uu看书 w.uukanhu见没人回答,心想:也许只是个梦,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蒙奇给我讲的他和祖儿的故事太生动了,在我脑海里印象很深,就使得我的大脑把他们编排到了我的梦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复习一下我的神功啊! 我站起身来,拿起一粒米,对着窗户深吸一口气,按照要领感受丹田之气,不一会儿,那股热呼呼的气流找到了,它盘旋于丹田附近,我把它向上运行致心脏,再猛地一乍背,把它转化成力,挤压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传达至指尖时,我猛地一弹指。“啪”的一声空气响,紧跟着窗外传来“嗙——”的一声,这声音比马老师弹得还大,树叶摩擦声响起,持续的声音很长,虽然外面是黑洞洞的,但是我也能感觉到,一定打中了那棵小树。一粒米能撞击出这么大的声音,我感到非常惊奇! 我激动地欢呼起来:“欧耶!”突然,眼前有些发花,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我一屁股坐到床上,大口的呼着气,调整者心率,心想:坏了!忘了老头子说的收功了,看来这神功还是有“短版”啊!打一颗子弹就得拉一次枪栓,退弹壳、上膛……老爷子是怎么练的“连狙”的呢? 我想再试试,可是身体又不听使唤了,再次出了一身热汗,仰面朝天起不来。 我只好喘着长气,继续调整着身体。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2 改风水 第二天清晨,我被敲门声叫醒,起床一抬眼,先看见了那个破碎的暖壶,心里非常开心:哈哈!这神功真的练成了!以后万一又落魄了,回我们家胡同口摆五张桌子就买啤酒、羊肉串,无论是那帮老炮儿,还是抽粉儿不要命的人渣再敢掀我桌子收彩头儿,我弹死他们! 我高兴地把门打开,一张丧脸正对着我,马老师说:“按照我昨天讲的,挖沟去!” 我本不愿听他驱使,但又想好歹人家教了我“弹米神功”,还是客气点吧!我立正敬礼,说:“领命!”摆动手臂,转身去厕所刷牙洗脸。 马老师走进来,看了看碗里剩下的米,又看到被打碎的暖壶,对洗手间里的我说:“你不必每次都爆发出全力!要控制、统筹好输出的气,合理分配发出的力!” 我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说:“奥,知道了!干完活我再试试!” 马老师走出门去。 我又含糊地喊了一句:“奥!那怎么连发啊?” 马老师没有回答,走了。 屋外阳光明媚,我拿着铁镐和铲子来到旅馆厅门外的小院内。 这个旅馆是一个不太标准的三进院儿,房子不是平房而是二层小楼,院门向南,进来后第一进院儿只有三十来平米,还堆满了杂物。厅堂只有一个服务台的空间,里面三套院的房子都是客房,主次不分。厨房、储藏室的门正对着办公室和值班室,最北面的一栋小楼还漆成了红色。马老师说这些都是导致此宅凶险的内因,厨房五行属金,乃是利器杀生、烧炸活物之地,煞气最重,不易冲向主人房间,储藏室乃是幽冥之地,阴晦之气常年不散,冲向主人之门,会带来疾病、愁苦。红为火,北方为水,北方的房子漆成红色,水火不容,必出横祸。院内“水龙”(排水沟)双出头,钱财易外显,招人妒忌,生祸事!这些内因是很容易调理的,所以交给我去办。 屋子好调整,把办公室、值班室换走就成了。“水龙”最难改。 首先,我把小院内的杂物处理掉,我没什么可忌讳的,本来就是帮忙,谁也不会埋怨我,于是直接找挑山老汉把院里的破烂都抬走,送他们了。 然后把西房檐下,贴着西墙向外行的排水沟给埋上,沿着房根儿,从西房檐开始向房后刨了半圈的沟,与正面东侧的排水沟相连,让它由东侧一条水路排出院外。此构造迎合了华夏大地西水东流之形势,效法地坤,避免了两条水口出水的格局,能够使事主的钱财不被他人欺诈抢夺! 制片主任跟我在院外站着,听了我的描述,一边看着这固守财源的水沟,一边笑着称赞道:“太好了!这个格局改的,最贴我心了!” 我心说:你个白吃,被老头子坑了,还帮他数钱呢!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二的制片主任!看来越靠谱的人越拉不着投资呢! 我继续忙乎起来,先用铁镐把地面掀开,刨松,再用铲子挖沟。 我用了七、八个小时才把沟挖好,磨的手上都起水泡了,腰也累得直不起来,最终我总结:闲的!这几天根本不会下雨啊!无用功! 我哆嗦着双手,心想:据马老师说,风水之煞,内因易改,外因难调。好像文强就是在调理风水外因,我过去看看。 走到最后一个红色小楼的背后,见文强正在山房夹道里,这个夹道很窄,房子紧贴着山墙,只能容一人通过,我蹭了过去,见文强拿着一面旗子,旗杆顶端好像还有一节白色的东西。我问:“强儿!让你调理风水你在这阴山背后的,拿着条‘红领巾’干啥呢?我知道你一直没入少先队,可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啊!” 文强说:“这叫做牙旗!顶端可是象牙做的!值2万多块呢!是破风水格局的神器!这块地太凶了,宅经有云:阳宅阴坟龙无异,但有穴法分险易。阴穴小巧亦可托,阳宅须用宽平势。” 我说:“停停停!什么东西?说现代汉语!” 文强说:“这是宅经的基本法则,意思是说,盖房或建坟选风水地时,选择建筑背后主峰和山脉的法则是一样的,但是阳宅要建立到宽平的地势上,若‘龙脉’山势很好,但是平地狭小,就像这个小旅馆所在的位置,是不能作为阳宅的,之能盖坟!” “啊?这黑心主任让咱们住在这样一个坟丘子上了?”我愤慨道。 “对啊,而且这个旅馆的建立还违背了更重要的三个法则!”文强说。 我说:“哪三个?你懂得可真多啊!马老头子就教了我一个‘弹米’,还不能连发!剩下就是让我挖沟!” 文强说:“其实我也很羡慕你能学他的外家功,堪舆术理论称为内家功,可我直接用大白话告诉你,你就懂了。你能学会的斩妖捉鬼之术,我看明白了,也是做不到的!” 我说:“斩妖捉鬼?我就会个‘弹米’啊!回去我教你!其实我也是练的啊!比如说这个手指的力道,uu看书unhu 我小时候弹脑奔儿弹不过大孩子,每次都被他们弹一个大包,我弹他们,他们也不疼。一生气就开始练这四个手指头的劲儿!见着树、见着墙、见着桌椅板凳我就一二三四从食指到小指弹几个来回,后来落下了毛病,手指一旦不干别的事,就得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弹东西,二十多年下来,把手指力量练的奇大,弹他们脑奔儿时,三十多岁的人都被我弹哭了!” 文强很羡慕的看着我说:“哎!你所有能干成的事,都是因为你喜欢较劲啊!把所有想干的事儿都按照职业体育的训练办法来执行,可真有你的!最可怕的是居然把美术和cg这种靠感觉的东西,都按照职业体育的训练方法来做,效果还能比别人做的好!你就那么喜欢体育对抗吗?” “是啊!你总结的不错,我就是忘不了曾经绰号‘飞毛腿’、‘小活猴儿’的我,忘不了我10岁时在跑道上身体倾斜70度,弯道超越对手的感觉,那感觉!太美妙了,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有自己和对手的呼吸声!” “是啊!哎——我就是从小宅的,现在想做很多事情,却受身体的限制啊——” 我很少见到文强唉声叹气的样子,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哎!说哪去了?正事儿都忘了,你不是说这房子盖得违背了三大禁忌吗?哪三大禁忌?”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3 3大忌 文强回答我说:“宅经上说:水木金土四星龙,作此住基终吉利。惟有火星甚不宜,只可剪裁作阴地。就是说房子背靠的大山,山顶的形状是圆形、弧形、平顶、曲线的都可以作为阳宅的主峰,但是若是尖尖的三角形的山顶,下面只能建坟丘!绝对不能盖房子!可旅馆背后这座山正好是三角形的山顶,是阳宅大忌。” “奥!到了把咱们搁到坟丘子上了!” 文强继续说:“还有,背靠的大山和房子之间的山墙过道儿一定要够宽,像这样紧贴着的,根据宅经理论上来讲,山之灵气被堵住了,会带来灾祸的!” 我说:“奥,这黑心的旅馆,就多留点地就不成吗?” 文强说:“那也没用!现在说的两条大忌都是背后的靠山。而整个旅馆的正前方不远处,还有一座山,山势高大,宽平顶,直上直下,带瀑布,下面的河流急转后出山口,还形成了‘反跳水’,‘反跳’之势把这地方给堵成了极凶之地!” 我说:“什么是‘反跳’、‘反跳水’?” 文强说:“所谓前有望、后有靠、远有跳,想必你一定看过公司墙上挂的聚财、调风水的山水画,中心主体是一片平地,他背靠一座大山,大山与背后的山脉延绵不断,叫做‘后有靠’;主体被两边的山水环抱,但是正前方还是很宽阔的,叫做‘前有望’;主体的正前方远处,也就是画面的最近景是一座飞流直下的瀑布,瀑布一层接着一层,叫做‘远有跳’。可这个地方正前方被一个有瀑布的山给堵住了,成了‘反跳’。当然,那座山也是巨大的山峰,也链接着龙脉,也可以拿它当主峰,但是流水来到平地前必须绕抱左右而去方为有情,若才刚到平地前,突然一个急转弯离去,即称为‘反跳水’,又是‘反跳山’又是‘反跳水’,这地方到了鬼门关打开的时候,非得出人命不可!” 我听了直乍舌,骂道:“怪不得那马老奸贼教我‘弹米’,就是让我干这最危险的活啊!” “哎——我想干还敢不来呢!”文强又叹气。 我说:“那你赶紧用堪舆术调理风水啊!帮我降低点危险系数也好啊!” 文强说:“调理完了!” 我说:“什么?你都干嘛了?” 文强说:“在这山墙间插个‘牙旗’就完事了!” 我说:“什么?这么凶的风水,你就插杆旗子就成了?” 文强说:“是啊!因为没什么办法改它了,只好用一招最简单的,在房后与靠山之间,插一杆‘牙旗’,起到脱离风水、不入五行的作用,百无禁忌了!” 我说:“靠!我又是挖沟,又是练‘弹米’的,明天还得打鬼,生死未知啊!你插根旗子就完事了!我得找马老师评理去,老让我干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别去!你忘了吗?他不让我们说话!” “不让说?其实就是不让他知道我们说了就成了!气死我了!我去看看蒙奇干的什么活呢!”我气哄哄的走了。 文强没跟过来,在我背后叹了口气。 我偷偷来到蒙奇的房间,使用暗号敲门,进了门,看他屋内堆了一堆道具,好像都是刚做出来的,有纸糊的,有蜡模的。瓜果梨桃、酒肉鱼虾一应俱全,栩栩如生。 我问:“哥们儿!你这手太巧了!这是干嘛用的啊?” 蒙奇回答:“马老师说等到七月十三那天,鬼门关打开时,会有绿色的小鬼跑出来,让我在北面的小院里从西北至东北摆上半圈桌子,上面放满了祭祀用的各种假的食物,吸引小鬼过来吃,让他们别跑远了,等鬼门关关闭前,马老师做法直接把这些小鬼统一送回去就好了。” 我说:“奥?可马老师跟我说鬼不是黄色的吗?” 蒙奇说:“这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基础没学马老师就教你‘弹米’了?鬼的颜色分五种,蓝色是无脑的魂魄,绿色是小鬼儿,黄色是凶鬼,红色是鬼王,白色是鬼神!” 我说:“奥,原来是这样啊,马老师让我用‘弹米’打鬼,只打黄色的凶鬼,说别的鬼都是好的,不让我打,但是要是红色或者白色的出来了,怎么办呢?” 蒙奇说:“不知道啊?可能留着他自己收拾吧!” 我说:“好,挺好,那就不跟他挣了!” 蒙奇说:“你可真大胆!马老师不让咱们仨说话,你还非要来问个明白才罢休,我可是遇见过那些东西,太可怕了!后来马老师不让我做的事,我绝对不做!” 他这么一说,使我突然想起了梦见两回祖儿的事,uu看书 .uukansu 于是我就跟他说了这事,包括让我救她和马老师要拿他们喂蛟龙的事。 蒙奇听后和我对话,居然口中之词和在梦里的一样,我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奇怪,但还是要往下进行,继续往下说,我说:“那你拧我一下!看我这次是不是在做梦!” 蒙奇又傻乎乎的照做,往我胳膊上一拧,一股剧痛传来,我“嗷——”一嗓子喊了出来,楼道里传来马老师的声音:“谁喊呢?”我赶紧跳窗户跑了。 我们的这些准备,都是为了阴历七月十三那天凌晨,鬼门关打开时,封住或消灭跑出的鬼魂而做的,马老师让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神对抗恶鬼,不然精神萎靡不振,不要说对抗,自己很可能直接被鬼上身了。于是就连我都停止了‘弹米’的练习,回屋洗澡睡觉。 突然我觉得现在有点像以前参加大型比赛前的感觉,精心的准备都是为了那关键的时刻,马老师犹如教练一样,安抚我早点睡觉,储备体能。 我觉得这种感觉挺舒服的,我想起了我的教练,想起了曾经把跑步当做科学实验一样对待的日子,训练提高绝对实力和调节技术细节达到完美,最后步入赛场、踏上赛道,把准备好的一切都爆发出来!这才是我追求的人生! 我美美的睡去……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4 鬼门关 “七月又十三——鬼门必开关——阴人反阳世——阳人胆颤寒——家家关门户——路口烧纸钱——托我阴世梦——与亲人团圆——咦?这了怎么有好多好吃的啊?”(作者说:好不容易才自己编顺口的鬼儿歌……) “管他呢!有咱们就吃呗!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嘻——” “哇哇哇哇哇——” 阴历七月十三,我和马老师、文强、蒙奇在旅馆的后院,面向东北方鬼门的方向做好了封鬼、杀鬼的准备。子时已到,几只绿色的小鬼儿唱着儿歌就从东北角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 说他们是鬼,但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狰狞恐怖,实际上只是几个人形的气状物质,但是却会说人话,他们嘻嘻哈哈的笑声尖锐刺耳、摄人心魂,我这是第一次亲眼见鬼,有些紧张,但幸好这些小鬼儿并不可怕,据马老师说,他们也不会害人,所以我还能保持镇静。 我站在正对东北方鬼门关的地方,小鬼儿们居然看不到我,纷纷从我身边跳过。我左手拖着一个瓷碗,里面放满上了符咒的糯米,右手捏着一颗糯米,等待着黄色凶鬼的出现。 文强站在北墙根儿下,守护风水牙旗,我们互相可以看见。 我背后的蒙奇沿着东北至西南摆了一圈的桌子,桌子上放满了蜡制的“美食”,他手边还有几个大箱子,里面也是“美食、美酒”,他会根据小鬼儿们进食的速度,继续摆放“食物”。 院子四周的墙上都被马老师用掺了公鸡血的黑墨线崩了网格,煞气很重!马老师还让文强贴了很多封印符,小鬼儿们不敢接近,更无法穿过去。 地面用鸡血搀和清水全打湿了一遍,小鬼儿们无法遁地。 头顶用剧组常用的军事战术遮阳网全部遮了起来,当然也是泡过鸡血,贴了符咒的。 只剩下通往前院的一道门可以走,但马老师在门前设了神坛,神坛向外辐射出圆形的迷宫,迷宫的墙不高,是由上了咒的布匹和竹竿搭建的,整个圆形的迷宫朝鬼门关的方向开了四个入口,站在远处可以看见迷宫内好像有一条路是可以通往院门的,可如果小鬼儿进了迷宫,路会越走越窄,最终这四条路的尽头都窄得只剩下一个皮口袋的宽度,小鬼儿到了附近就会被皮口袋吸进去,根本不可能绕出迷宫走向大门。 子时过了一刻钟,越来越多的小鬼儿从鬼门关蹦了出来,大多数小鬼儿看见“食物”就冲了上去,与其他小鬼们争吃抢喝,仿佛是幼儿园在开新年会一样,嘻嘻哈哈,热闹非凡,忙得蒙奇应接不暇。 有一些小鬼儿还真不贪吃,也不像其他鬼那样咋呼,他们从鬼门关出来后环视四周,有时候会跟我对视,我不知他们到底能否看得见我,反正我有上了符咒的“糯米”在手,敢对我有想法,我就打散他们的魂魄。 这些不贪吃的小鬼儿还算识相,都没有惹我,只是哭哭啼啼的在慢慢走动,夹杂在嬉闹的小鬼儿群中,显得很不协调。 大多数这样的小鬼儿最终都看见了通往院外的迷宫,于是从不同的入口进了迷宫。 我和文强看都能眼睁睁的看见蹿出来的每一只小鬼儿,有时出来了特别的我们也会交流个眼神,表示:看!这只很奇怪啊! 眼前,一个蓝色女人形体的气团飘了出来,我一看这身材着实不错啊!95,不98d罩杯的基础,细腰翘臀,浅蓝色气体结成的长发,缓缓漂浮在脑后,u看书.uukanshu 看上去好美! 可蒙奇告诉我,这种东西是某人被吓跑的三魂七魄之一,事主遇到了突发的可怕的事情,某些魂魄先被吓跑了,于是事主魂魄不全会变得痴傻呆捏,而吓跑的魂魄没有思维能力,只能无意识的飘泊。我心说:哼!以后谁都别跟我吹牛!我眼前的才是真真正正的“胸大无脑”! 说她傻,她还真就能冒鼻涕泡!这个魂魄直直的飘向一堵墙,“哐!”的一下被弹了回来,摔倒在地上,d罩杯那两个球球颤动不已,虽然只是模糊的气团形态,也带的我浮想联翩起来。 比我还hold不住的是一只小色鬼,正所谓饱暖思*欲,这家伙把手里的半个鸡腿扔掉冲了上去。 从形体上看,这家伙就是个福薄命浅的短命鬼,身体修长,脖子细细,手大脚大。不过这回倒是艳福不浅,他蹿过去扶起那女人的魂魄,嘴里还文邹邹的奸笑着:“不知小娘子是哪家的千金贵人,生得如此清纯美貌,小生我欲上门入赘为婿,与小姐终身为伴,不知贵府何在也?” 女人的魂魄不理她,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 小色鬼又冲到女人魂魄前,自我介绍道:“在下察尔汗!大清顺治十三年文举人,才高盛八斗,学富满五车,家住汉中城,父亲乃是地方知县,不知可配小姐否?”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5 兄弟反 小色鬼一直在纠缠着无脑的魂魄,从东墙追到西墙,我看了觉得很好笑,心想:嗨!当鬼也不容易啊,当钱财和权利不好使时,就算是官*二代也得在石榴裙下卑躬屈膝!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一个黄色的,巨大的手臂从院子的东北角鬼门里伸了出来,那只手臂粗壮而坚实,足有两米多长,我心说:干了!这小鬼儿与大凶鬼的区别不是怨念更大,居然是体型大了一倍! 黄色的凶鬼从鬼门关里探出巨大的头颅,观望着四周,我有点紧张,回头看看马老师。 马老师稳坐于神坛中,冥神闭眼念着经,似乎毫无察觉,我心想:好的!就这么地了!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 我双脚分开站马步,脚趾扣地,气运丹田行与心脉,再乍背挤压,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传至指尖,将糯米弹了出去。 那黄色的恶鬼刚刚把身体从鬼门内挪出,就被我的“弹米”击中,突然他的身体如触电一般的抖动着,并发出巨大的“嗷嗷”惨叫,声音刺耳,震的在场的人与鬼都心神不定,我调整着呼吸,感觉眼前有些发花,但还是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准备弹射第二颗糯米。 但是小鬼们忍不住了,他们捂着耳朵“吱吱”的嚎叫着,四处乱跑,有的钻进了迷宫里,有的钻进了桌子下,还有的直接钻进了酒壶、酒缸等任何能钻进的地方。 我捏起一粒米,再次气运丹田,但见那只黄色的凶鬼如同融化了一般,瘫软在地上,渐渐散成一滩脓水,一些绿色的气体从脓水表面升起,慢慢聚合,我一紧张,忘记了颜色之分,还以为他又活过来了,于是弹出了糯米。 糯米正正打中在刚刚聚集成人头形状的气团上,只听“吱!”一声,气团被打散,粘稠的黄色液体也不再散发出绿色的气。 马老师在我背后大喝一声:“不可乱杀无辜,只打黄色的凶鬼!” 我自知犯了错,无言辩解,只好应了一声:“奥!” 院内安静得出奇,仿佛什么都没来过,我静静地站着,专心守着关口。文强看了看牙旗,没有任何问题,于是点头向我示意:我这边没问题! 我给他回了个眼神,但与他对视的一刹那,发现他目光中闪烁出犹豫与诡异的眼神。我没多想,转头看蒙奇。 我背后的蒙奇正在整理桌子上凌乱的“食物”,只听“咕噜”一声,一个酒壶滚了一下,紧跟着里面钻出一只小鬼,小鬼“唔?唔?”的叫着,环顾四周,看没有任何危险了,于是尖尖的嗓音喊了起来:“都出来吧!大鬼死了!” “唔?唔?……” 每个酒壶里都探出一个小鬼头,小鬼头环顾四周,见真的没有什么危险了,纷纷钻了出来。又开始嘻嘻哈哈的争夺“食物”。 突然,鬼门关方向又伸出两个黄色的鬼头,呲牙咧嘴的,非常凶恶,刚钻出洞口的一只小鬼儿被其中一个鬼头一口吞了下去,之后这个鬼头发出长长的叹气声“呃——” 另一个鬼头转过脸来,用干干的声音对他说:“别挡住我,他们是我的食物!” 这声音很大,吓得在场的小鬼儿们又赶紧钻进器皿里。 关内一只黄色的凶鬼,正要从洞口钻出来。 我看了这情景也有些紧张,因为现在有两只黄鬼几乎要同时出现了,我的“弹米”只能打单发,中间要隔三分钟左右,我有点为难,但还是把糯米举起,等着第一只鬼完全钻出关口。 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文强在我最关键的时刻,把风水牙旗拔了起来。并诡异的冲着我笑了。 我顿时没了主心普,心想:什么情况?文强为什么把破风水煞局的牙旗拔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不是害我吗? 我大喊道:“文强!你干什么?” 没等他回答,那个鬼门关的洞口忽然扩大了一倍,两只凶鬼几乎同时要冲出来。 我对文强喊:“快插回去啊!” 文强用一只手指在嘴唇边摆了摆,双手握起牙旗的旗杆,“嘎巴!”一声,把旗杆折断了!甩手扔在了地上。阴阴的看着我。 我不知哪来的无名火,突然狂吠起来:“叛徒!你敢背叛我!杀!” 我攒足力气的糯米没有弹向凶鬼,却弹向了文强,但文强出乎意料的敏捷,转身躲过了“弹米”,把身体挥转一圈,单手扶地,另一只手上扬,摆出了白猿通臂拳的预备姿势。 我惊了,文强虽然跟我学过俩下子,但不会这么娴熟,难道他一直在骗我? 我内心失控了,又拿起一粒米,冲他弹了过去,但是这次没有用气,所以毫无杀伤力,他用手一下接住了那粒米,“啪”的一下弹了回来,我本能的将身体挥转一圈,躲过打来的米粒。但米粒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唰”的一下,割伤了我的脸部。 从鬼门关钻出的两只凶鬼落了地,突然停了一下,皱起鼻子一下一下闻着空气,其中一个说:“呃——有人血的味道!” 另一个说:“就在附近,找到他!我很久没有尝过人肉的鲜味儿了!” 我不敢再乱动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想:文强肯定是疯了心了!不然他不可能害我! 我调整着呼吸,u看书 uukanuco 寻找丹田之气,但是根本找不到。 文强冲着我双手向外、掌心向上摆了个“开莲花”的姿势,表示:找不到气了吧! 我愤慨至极,心想:这到底是文强吗?他怎么会这么阴险狠毒? 文强继续冲我做着手语,他伸出食指指向我,然后又用食指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在拍拍胸脯,手抬起来,摆了一个ok的姿势,又弹开食指。意思为:“你死了,我就可以学‘弹米’了!” 我惊在当场了,但是不由我发愣,两只凶鬼,闻着血液的味道,慢慢冲我摸索过来。 我拿起一粒米,继续寻找丹田之气。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史哥哥!你对我真好!你给我买的‘米妮’的小裤裤比蒙奇买的好多了,我最喜欢史哥哥了!” 我回身一看,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我背后,歪着头正冲我笑,她身着红睡衣,露出白白的大腿,全身放出红色的光芒。 我大喊一声:“祖儿?不要瞎说!” 突然,蒙奇咆哮起来:“混蛋!勾引嫂是江湖大忌!你个畜生!” 紧跟着,波兰大汉蒙奇戈洛塔踏了一步桌面,飞身跳起,举着斧头冲我劈了过来!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6 管儿插 蒙奇举着开山斧向我劈来,我侧身躲避,只听文强那边“啪!”的一声响,我浅意识地认为他又弹过来一粒米,在这种危急之下,宁可被米打中也不能被斧子劈了,我完成了躲避斧劈的动作,软肋却完全暴露给文强,“咚!”的一声,我被一个坚硬的大块的东西打中了肋骨,那飞来的东西力量其大,带着我的身体飞出三米多远,把我撂倒在地上。 我觉得侧肋一阵剧痛,但情况岌岌可危,只好强忍住痛,手扶地支起身体,突然喉咙中一股咸咸的血水喷了出来。我胸口也感到十分憋闷,想吸气,刚要鼓起肺部,就觉得肺部刀刺一般的疼痛,赶快停止吸气,但憋闷的难受,再次尝试吸气,那刀扎肺叶的疼痛再次阻止了我呼吸,憋得我胸口快要炸开了。 此时蒙奇见一斧劈空,紧跟着一个毽步冲了上来,又横扫一斧子,这一次直冲着我的头部袭来。 我本能的向后一仰,躲过了第二斧,但躺在地上把所有要害部位都暴露给了蒙奇,蒙奇顺势将斧子从脑后抡起,飞扑向我,斧子直劈了下来,此刻我胸口的憋闷感已经不容我再做任何动作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斧子劈中我。 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只听“当!”的一声,蒙奇的斧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弹开了,但他身体下落的动势还在,“扑通!”一下,蒙奇压在了我的身上,撞得我的肋骨钻心得痛,但撞击仿佛令我的肺部收缩了一下,我好像吸入了一点空气。刚刚缓解了一点胸肺的憋闷,蒙奇的双手又掐在了我的脖子上,这下我不但无法呼吸,头部也得不到供血了,我觉得太阳穴的青筋在嘣嘣的跳着。 此刻,我明白:再不做些什么,我就死定了! 情急之下我凭借身体仅剩的最后一点氧份驱动右手,利用白猿通臂拳中的钩手,猛地钩向蒙奇的耳根,“咔”的一声,我把蒙奇的下巴钩歪了,他“嗷嗷”惨叫起来,松开双手捂着下巴,在地上打滚。 掐住我脖子的手松开了,我如获大赦一般,长大口呼吸空气,但还是只能躺在地上,暂时站不起来。 没想到,那波兰巨汉戈洛塔异常的彪悍,下巴脱臼了,竟然自己又给掰了回来,转身再次扑向我。 我一个毽子翻身站起身来,躲过他这一扑,肋骨剧烈的疼痛令我直不起身子,我扶着肋骨偷眼看了看文强,他居然轻松的用手颠着一块石头,笑着冲我指了指身后。 我回身一看,马老师正坐在神坛上,但身后还站着另一个人,我来不及多想,也不知文强什么意思,看马老师居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于是大喊:“马老师!救命!” 马老师一睁眼,刚看见这边的情况,“噗!”的一声,被背后的人用“管儿插”插中了后肩。 “管儿插”这东西,也是七八十年代,京城十大凶器之一,其构造简单,就是把钢管的一端斜着据开,就得到了一根带尖儿的钢管儿,这东西插中人后,血会从管子里喷出来,但是想拔可拔不出来,钢体与血肉之间没有空气,所以无法拔出,于是也无法止血,只能看着被插中的人流血致死,是绝对的下死手时才会用到的。 此刻,马老师颈后肩膀上被斜着插进了一根钢管儿,鲜血从钢管的另一端喷出,马老师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在马老师身后站着的那个人,用脚踩住马老师,大喊起来:“让你坑我钱!坑啊!挖个沟要我十万!十万呐!” 我这才看清那人是制片主任,我觉得他和蒙奇、文强一样都是走火入魔疯了心,我想: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得死于自相残杀。可一时间我又不知道如何应对,但觉得马老师最危险,应该先去救他。 我刚要往过跑,又被一个巨大的身体把我扑倒在地,巨汉戈洛塔又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再次钩向他的下巴,可他把手往直一伸,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推远,我没有够到他。这家伙双臂奇长,我手臂根本够不着他,我只好双腿向上卷起,攀住了他的脖子,向逆时针方向一拧,他大叫一声,被我拧翻在一旁,我站起身来蹿向了马老师那边。 我顾不得身前摄制的鬼迷宫,一路把用来做隔断的布匹和竹竿踹倒,急着去救马老师。 神坛正中,马老师被制片主任踩在脚下,一动不动。制片主任还在咆哮着:“装神弄鬼!你装啊!骗我钱!哪有鬼?哪有鬼?” 正在他怒喊的时候,被我踹倒的一个迷宫尽头的皮口袋掉了地,皮口袋口朝上,蹿出了好几只绿色的小鬼儿,“嗷嗷”的惊叫着。 制片主任“妈呀!”一声,转身就跑了,他磕磕绊绊,带倒了所有通向门外的迷宫隔断。一时间,小鬼儿们兴奋起来,尖叫着“快跑啊!门开啦!”院子里所有的小鬼儿,潮水一般的冲向门口,争抢着挤了出去。” 我顾不得这些事了,跑到马老师身边,没感碰他,先检查伤势。 马老师被钢管儿插中的地方是后背的斜方肌,插入的角度是平行于脊椎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垂直插入,必死无疑,幸好他坐在这里,位置比制片主任低了很多,所以只能被竖着往下插,可幸亏没有刺中要害。uu看书.ukanshu 我问马老师:“马老师!您能听见我说话吗?能动吗?” 马老师身体不动,只是微微的说了两个字:“朱砂……” 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他也觉得他们都是中邪了,所以应该用朱砂清脑镇邪。可我更担心的是他的伤势。 我说:“我先给您止血吧!” 马老师身体一动不动,说:“已经止住了,钢管儿离我的脊椎只有几毫米,别动我,一动就伤到要害了,先制住戈洛塔他们!” 听了马老师的话,我拿起神坛上的朱砂笔,跳下神坛,趟着已经被破坏的的“迷宫”,走向戈洛塔。 此时,院子里只剩下2只黄色的凶鬼、文强、蒙奇戈洛塔还有祖儿,他们居然站在一起。 祖儿站在左边,她身后站着两只黄色的凶鬼。蒙奇居然趴伏在地上,贴着祖儿白白的大腿,眼睛放出绿色的光芒,而文强更离奇的蹲在了戈洛塔的背上,低着头却抬着眼,表情奸诈诡异。 我被这一阵势震撼住了,怎么第一次帮忙杀鬼,就遇到了这么凶的东西!可他们为什么都以我为敌呢? 强大的压力使我的爆发出了同样强大的反作用力,我变的更加冷静了。 首先我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行为——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7 抗压力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巨大压力下爆发出与之抗衡的反作用力,是否具备这种能力与人格无关,我们不应该认为在压力下能顶上去的人更值得尊重,而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就应该遭到鄙视。 这只不过是生理原因造成的,在强大的压力下,有的人能够迅速的将身体里储备的食物和脂肪转化成糖,补充到大脑和脏腑器官里,肾上腺素会立刻提高几十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力。 大家都听说过一个瘦弱的母亲从狼嘴里抢出自己孩子的故事,但是我跟爷爷在山里时,也见过眼睁睁看见着自己的孩子被狼撕扯而直接吓得屎尿横飞,仰面晕倒的母亲。 这只是遗传基因造成的,甚至与母爱都不相关,不是爱孩子就能做到爆发潜能的。也许被吓得屎尿横飞的母亲在平时愿意为孩子默默奉献一切,而那位故事里勇猛的母亲,在平时根本懒得去想哺育孩子的问题。 从当今的现实角度考虑,我们的生活资源大多数都是由承受不了创业心理压力的普通工人、农民生产出的,劳动是值得尊重的,所以承受不了强大压力的人值得尊重。 再比如最顶尖的科学家,研究出的跨时代民用科技成果都与压力无关,大多只是因为兴趣与幻想。 例如上学时,总有几个平时学习很好的同学,越遇到大考,身体越会发烧崩溃,虽然他们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但工作后会由于勤恳而走得更远。 最美的艺术从不源于压力,而是源于无压下的灵感释放。我大概认识一百个美术考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没有一个由于考学压力大而能做到绘画突袭成功的,他的心是什么样,就只能画成什么样。 可我却是个例外,因为我从不在乎自己正在干着什么,从不在乎自己是否喜欢正在干的事,我会把所有的事都“格式化”为短跑比赛,包括吃饭穿衣,包括写字画画,包括追女孩子,包括去敬老院想法安慰心灵受伤的老人,我都会以职业体育的执行方法,科学准备,瞬间爆发。 此刻,我正站在旅馆的后院内,面对着未知的、恐怖的危险,面对着与众不同的挑战,一个鬼王率领两只凶鬼和两个被cao控的强人,即将向我发起进攻,而我手中只有一杆朱砂笔。 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抗压能力,做出了最冷静,最正确的举动——我用朱砂笔先点中了自己的额头! 无论是在赛道上还是在死亡的边缘,冷静永远是第一要素! 强大的压力使我大脑得到了更多的来自血液中葡萄糖的补给,我清醒的记得,我,在刚才,也,向他们一样,疯心了似得咒骂和攻击了文强,这,只能说明,我,也在,中邪状态之下! 朱砂笔尖点中了我自己的额头,我觉得有一股凉凉的液体钻进了大脑,它沿着血脉迅速在我身体里扩散,经过之处无不轻松舒畅,我深吸了一口空气,然后放松胸腔与腹腔,让气体自然的在反作用力下从口中渐渐呼出。 “呼——” 我又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下一步,我用朱砂笔从额头的点开始在脸上画了一个大圈,圆圆的圈中了整张脸的正面,然后提着嗓子傻傻的问:”你猜我是谁啊?” 红色的祖儿笑了起来:“傻瓜!”她用手指着我说:“傻瓜!” 其余的鬼和人都保持着进攻姿态。 我说:“不对!”又在脸上圆型的圈内横着画出了平分线,再从这条线的中心向下画了一条竖线,停止到圆圈下端,说:“再猜猜我是谁啊?” “孙悟空?”祖儿用一个手指头抠着嘴说。 我说:“不对!” 我又用笔在脸上的圆心位置,也就是线条的交叉处画了一个圆圆的点,问祖儿:“这回知道了吧?” 祖儿说:“米奇?” 我说:“太笨了!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用笔在脸上画出了左右的胡子,再在圆心上半部分画上椭圆形的眼睛。 还没等我问,祖儿就大笑起来:“哈哈!哆啦a梦!” 我说:“真聪明!再给你猜一个!” 祖儿说:“”好啊好啊!” 我说:“我的脸画满了,用臭蒙奇的大脸画吧,你先让他别动!” 祖儿说:“好呀!好呀!你们两个都不许动!” 祖儿指了一下蒙奇那边,蒙奇和文强果然不动了。 我走过去,用朱砂笔点中了蒙奇的眉心,蒙奇刚要抖擞精神,我赶紧呵斥道:“别动!配合点!正玩儿得高兴呢!” 蒙奇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在继续如梦方醒的抖擞,而是疑惑的看着我的朱砂笔。 我再次行笔,画了半个灰太狼,问祖儿:“猜猜这是谁?” 祖儿开心的喊了起来:“灰太狼!” 我说:“你个香港人,也看灰太狼?” 祖儿回答:“是啊,我最喜欢灰太狼了!” 我说:“为什么啊?” “因为他最疼爱老婆了!” 我说:“好!现在算是一比一,我再画一个你一定猜不出来!” “哼!不信,你画啊!” 我有用朱砂笔点中了文强的脑门,u看书 ww.uukanshu文强刚要打机灵,我喊到:“别动!动可画成大乌龟了啊!” 祖儿“哈哈”笑了起来。 蒙奇也背过手偷偷捏了文强一下,文强清醒时一听我说俏皮话,就知道我精神没问题,现在需要的是他跟我配合,再加上蒙奇捏了他一下,更理解了意思,愣住身体让我画。 我在文强嘴唇下画了两个大牙,问祖儿:“这是谁?” 祖儿说:“兔八哥?” 我说:“不对!我再用米粒当雀斑贴在他脸上,你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往旁边走了两步捡米,祖儿没有阻止我,文强和蒙奇也配合着我,一动不动。” 我捡了不少刚才掉落的,上了符咒的米粒,走了回去,贴在文强脸上几颗当做雀斑,又给他画了个尖尖的鸟嘴,说:“这下知道了吧!” 祖儿看了,突然眼睛散发出凶光,怒喊道:“我最讨厌强夫君了!我讨厌你!” 一股气流从祖儿的身体爆发出来,把我、蒙奇和文强都带倒了。 祖儿怒吼一声:“好啊!你们敢骗我!” 我们三个人迅速蹿起来,团结在一起,站出了三角队形。 而祖儿那边,身后的凶鬼也暴躁起来。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8 鬼唱诗 我、蒙奇、文强与祖儿带着的两只凶鬼对峙于后院正中,两只凶鬼上前,即将向我们问发起攻击,我递给文强一粒米,说:“拿着米准备好,蒙奇冲上去吸引注意力,然后突然蹲下,咱俩同时弹出糯米,一人打一个!” 文强说:“好像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完成’弹米’啊!”文强伸出手给我看。 只见他的食指和中指都皮开肉绽,指甲翻了起来,看来他只有在被鬼上身时才能弹出巨大的力量,而且他的身体并不能承受“弹米”所带来的反作用力。更何况刚才他是用石头弹的! 情急之下我只能拼一把了,我大喊一声:“蒙奇!动手!” 蒙奇瞬间蹿了上去,两只凶鬼也合力向他袭来,他突然扑倒在地,一瞬间,两只凶鬼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我双手各执一粒米,用拇指按在中指关节上,提气转化为力,爆发至指尖,双手同时弹指! 米粒飞了出去,但一快一慢,一正一斜,击中了右边的凶鬼,但左边的只擦着了黄色气体外侧的边缘。 右侧的凶鬼开始扭曲融化,不时从身体里钻出绿色的小鬼,好像有一只是刚刚在鬼门关口被吞下去的那只胆小鬼,他逃出来后找个小酒瓶就钻了进去,不时颤抖着身体,使酒瓶碰在石头上“叮叮当当”作响。 左侧的凶鬼仿佛是一个被划破口子的皮囊,从被糯米擦中的位置开了一个口子,“哧哧”的撒着气,不断钻出小绿鬼,每钻出一个,他的体型就会缩小一些。 我调整身体,再次运气发力弹出一颗糯米,这回正正的打中了左侧的凶鬼,他也抽搐一下后,开始融化。 我突然觉得嗓子眼儿有点发甜,胸口憋闷,一张嘴,一口黑红色污浊的血液掺杂着血块从口中喷出,眼前也有些发花,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腿一软跪了下去,膝盖戳在地上,上身刚要往前倒,文强迅速冲过来扶住了我。 我跪在地上,调整着呼吸,文强为我捋着后背,让我把气顺过来。 此时,那巨汉戈洛塔暴怒了,他扶起身体,冲着祖儿喊:“臭婊.子,我打死你!搞我还不够,还搞我的朋友!”说着戈洛塔冲了上去,他一旦蛮劲儿上来就失去了逻辑思维能力,轮起他那铁铲般的巨掌扇向祖儿鬼魂的脸。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祖儿作为一个鬼神级别的红色凶煞,居然被凡人一巴掌扇倒在地,那扇在脸上发出的“啪——”的声音,犹如打在了肉体上。 我们都很惊异,不知将会发生什么。戈洛塔的表情最诡异,因为那一下仿佛真的打在了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脸上。他有点不知所措,倒退了几步。 只听趴在地上的祖儿吭哧了两声后,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并不恐怖刺耳,而是充满了委屈和伤心,“哇——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哇哇——你答应我爸爸要对我好的!说话不算话!哇——” 蒙奇听了这话,想起了在香港时,这位小姑奶奶中日折磨自己的那段日子,虽然她是鬼,虽然她蛮横不讲理,虽然她有意无意的吸取了蒙奇的阳气,但他们真的曾经有过恋爱。 蒙奇是个傻实诚,他拜堂时对关圣人发誓要照顾祖儿一辈子,生不改,死不变。事实上若没有马老师的到来,他真的做到了。 在那段短暂的日子里,蒙奇染上了各种恶习,酗酒、赌博、嫖女人,但从未停止过照顾祖儿,他每天给祖儿做好吃的,陪她看动画片,容忍着她对自己任意的发脾气,只有在离开屋子的时候才会通过折磨自己而缓解精神上的痛苦。 祖儿是个喜怒无常的千金小姐,当祖儿开心时,她也会给蒙奇带来一些温馨快乐的感觉。 有一次,她看蒙奇回来时垂头丧气的,问蒙奇:“亲爱的!你怎么这么不高兴啊?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蒙奇说:“输了!这个月的生活费全输进去了!最后只剩下一百块,放心!我没有买酒,给你买了小熊饼,明天我取出我自己的存款,给你买大鱼吃!” 祖儿说:“老公!你真好!我最爱吃小熊饼干了!我明天要吃蓝翅金枪鱼!” “是蓝鳍金枪鱼!”蒙奇纠正着祖儿。 祖儿说:“是吗?谢谢!可我更喜欢我的说法!”紧跟着“啪——”一巴掌打在蒙奇脸上。 蒙奇并没有与祖儿对峙,虽然这次也很疼也很冷,但是今天他没有心情。他把小熊饼干打开,倒在一个小碗里,又冲了一杯牛奶,放在祖儿的灵位前。点燃灵位两侧的红蜡烛,低着头走到床边,脸朝下拍在床上。 巨汉蒙奇戈洛塔流出了眼泪。 “老公啊——对不起啦——人家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你不要哭啊!男人哭鼻子太没出息了!”祖儿劝着蒙奇,他两总是这样,习惯把对方弄伤心后,再去安慰对方。 蒙奇说:“我没哭,我冷,冷的流鼻涕!” “好啦!不要流鼻涕了,我帮你把钱再挣回来啊!” 蒙奇疑惑不解。 半小时后,蒙奇把祖儿的灵魂带在身上进了赌场,祖儿帮助蒙奇赢了三十多万港币,一人一鬼开心的跑了。 他们去生记海鲜吃最稀有的金枪鱼;去迪斯尼乐园玩宇宙探险;爬到中环大厦上欣赏美丽的夜景;在半岛酒店开五星级的套房,祖儿附在应招女郎的身上与蒙奇美美的睡了一觉。 此刻,站在旅馆后院内的蒙奇瞪着双眼颤抖着身体,曾经美好的画面像过电影一样在蒙奇的眼前闪过,蒙奇有点后悔他打了祖儿这一巴掌。 蒙奇迈步向前要去安慰祖儿,毕竟不能老这么耗下去,打自己也好,冰自己也好,总之以前都是拿自己的身体让祖儿出出气就好了,蒙奇认为这次也是一样。 突然祖儿停止了哭泣,uu看书 wukansh 嘻嘻的笑了起来:“我不要你了!我要换个老公!你被休了!” 蒙奇停住脚步,不知应该庆幸还是应该伤心。 祖儿语气甜甜的念出了一首“鬼字诗”,边念边拿起地上的红笔写着字: “桂瑰匦归桂,诡龟跪妫鲑,桂瑰匦龟归,柜眭贵龟贵龟,瑰闺柜簋龟,癸傀柜刽瑰,桂瑰桧圭皈,桂瑰归妫鲑,鲑妫贵龟皈,桂瑰匦龟桂,傀闺刽桂瑰,桂瑰归桂柜,桂瑰刽鬼龟傀柜。” (作者有话:大半夜的,用所有都是gui的发音的字编了一个故事,背后麻麻的,好害怕,求推荐、求收藏、求咖啡……) 蒙奇被这“鬼鬼鬼”的诗歌念得晕头转向,不解其意。 祖儿说:“谁要是能回答出刚才的故事里有几个人,几只动物,几只鬼,我就娶他做我新的夫君,让我爸爸以百间庭院,千亩良田,万两黄金为聘!答不上来的都要做我家的农奴,去放牛耕地!” 突然地上的一个酒壶咕噜了一下,从口中钻出一只小鬼,他奸笑着说:“这上门女婿我当定了!”刷的一下,他蹿到女孩面前,飘飘下拜,口中念念有词:“小生乃大清顺治十三年文举人察尔汗,才高盛八斗,学府满五车,高堂坐县府,家兄帅甲关!倘若我回答出小姐的问题,小姐切莫食言呦!”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29 鬼下聘 祖儿看冒出一个油腔滑调的小鬼儿,打扰了自己选相公,心里本不悦,但既然话已出口不能收回,只好答应到:“好!你回答我的问题吧!” “小姐所讲的故事中,共有两人、二兽、三鬼!”小色鬼奸笑道。 祖儿问:“那你说说哪两人?哪二兽?哪三鬼?” 小色鬼摇头晃脑,胸有成竹的解释起来。 桂瑰匦归桂,诡龟跪妫鲑——一个叫做桂瑰的女孩提着一个箱子回广西,路上看见一只奇怪的乌龟在跪拜妫水河里的一条鲑鱼。 桂瑰匦龟归,柜眭贵龟贵龟——这个女孩把乌龟装进了自己的箱子里带回了家,家里掌柜子看到乌龟后连连赞叹,说这只乌龟很值钱!很值钱啊! 瑰闺柜簋龟,癸傀柜刽瑰——女孩回了自己的闺房,掌柜子把乌龟放在了竹笼里,夜晚癸时,掌柜子被鬼上身了,成为了魔鬼的傀儡,杀了女孩桂瑰。 桂瑰桧圭皈,桂瑰归妫鲑——女孩尸体入棺下葬,灵魂飘到妫水河鲑鱼那里。 鲑妫贵龟皈,桂瑰匦龟桂——得知鲑鱼是妫水河的河神贵族,那天乌龟正想皈依于河神门下,谁知被这小姑娘装进箱子给带走了。 傀闺刽桂瑰,桂瑰归桂柜——所以乌龟施法控制掌柜子为傀儡杀了小姑娘,小姑娘的鬼魂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回了家,找到掌柜子。 桂瑰刽鬼龟傀柜——她杀死了邪恶的乌龟和傀儡掌柜子。 小色鬼最后得意的笑到:“娘子!二人是女孩与掌柜子,二兽是一龟一鱼,三鬼乃是死去的二人一兽化作的鬼!你说夫君我答得对与不对?” “不对!‘簋’字不是竹笼子的意思,是盛放食物带圆耳朵的器皿,说明乌龟被掌柜子拿去吃了,乌龟先变成鬼附在了掌柜子身上的!乌龟不是被女孩杀的!” 小色鬼听了摇头晃脑道:“那还是二人,二兽,三鬼啊!娘子只说回答出数目就能入赘,并没有说一定要全解其意啊!哈哈哈哈,夫人在上!请受在下夫君一拜!”说着小色鬼卑躬屈膝给祖儿行了个大礼。 “我才不要嫁给你!就不要你!你滚开!”祖儿狂暴起来,喊声刺耳,扰人心燥,吓得小色鬼“滋溜”一下又钻回小酒壶里。 此时我身体恢复了许多,头脑也更加清醒了,刚才这两只鬼无聊的争吵使我捕获到了很多信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大喊到:“你根本不是祖儿,到底是何目的?对我们已死相bi,还不快快现身!” 听了我的话,在场的人与鬼都愣住了,蒙奇最疑惑,问我:“怎么?这不是祖儿吗?声音、相貌都和从前一样啊!” 我说:“你见过祖儿的真身么吗?” “那倒是没有,只看过照片,听过声音。祖儿以前从没有真的出现过。”蒙奇回答。 “你说我不是祖儿?有什么证据吗?”听了我的话,那个红色的鬼煞不急不恼,到是对我的判断理由很感兴趣。 我说:“你写得的诗里提及妫水河,这条河地处京都延庆,是永定河的支流,流向自东向西,源头是群山环绕的松山泉口,此河东穿龙庆峡婉转出山,至金牛山西折,经妫川绕康熙草原入官厅湖,迤俪百余华里,途径之处皆为贫瘠的农田与破败的村庄,别说是一位香港商人的千金小姐,就连我若不是被命运所驱,困在哪里一年,连看都懒得看那穷地方一眼,你却竟然知道那条河里有鲑鱼灵兽的传说,此其一也!” 红色的鬼煞听得聚精会神,说:“奥,原来是这样啊,我本不知道,是我奶奶告诉我的,我就编在了儿歌里!那第二个原因呢?” 我说:“簋字在南方就是盛东西的竹篮,在河北河南一些穷乡僻壤的村落才意为带圆形把手的食盆,一个香港的小女孩又怎么会得知呢?” “奥!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知道啊,我奶奶给我讲的!”红色鬼煞做出可爱女孩挠头傻笑的动作,说:“就这两个原因吗?” “还有是你写诗的举动已经暴露了你,据我了解,那香港女孩只知花钱享乐,不好文艺,更不会写出简体字!你根本不是祖儿!” 红色鬼煞开心的鼓起掌来:“好棒!好棒!你可真聪明啊!” 地上的小酒壶“咣当咣当”晃了两下,躲在里面的小色鬼闷声尖叫着:“哼!要不是我把诗解释出来,你根本就猜不倒!” 红色鬼煞冲着地上的酒壶说:“闭嘴,没你的事!”她又挠挠头,冲我说:“那好吧!我就选你做我的夫君吧!” 我茫然了…… 我心想:坏了,多什么觜啊!我可不想跟蒙奇一样被女鬼吸干! 那红色凶煞转身一变,换了一副面孔,从一个矮鼻梁、大眼睛的南方女孩变成了柳眉细眼、鼻尖唇薄的北方女孩,u看书 .uukanhu 同样娇媚巧丽、楚楚动人。 我刚有这个念头,就赶紧低下头,心中默念: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头上一把刀…… 那红色鬼煞说:“明日亥时,我奶奶驾八抬大轿来接你过门,这条连心锁就作为聘礼吧!”她手臂轻轻一挥,一条红色的光线射向我,我刚抬起头,没来得及躲避,一个红色光团就钻入了我的心口,紧跟着,我觉得心脏一紧,便再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可我很害怕,慌乱的在胸口抓挠着。 红色凶煞说:“到时候群鬼皆来贺喜座席,你是跑不掉的!”她冲我挤挤眼。 我无言以对。 “其他众人!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家的奴仆了,你们要在亥时前,准备二十四桌鬼宴席,不许让我夫君劳累!” 说罢她向后漂浮,渐渐消散在黑暗中。 我愣在了那里很久,转头看了看蒙奇,蒙奇走过来向我鞠躬施礼,说:“姑姥爷!您先回屋休息吧,这些琐碎的事就交给我们下人去办好了!” 这时我才发现,他目光呆滞,表情僵硬。 我向后跳了一步,却被一只手挡在了背上,文强扶住我,也木木的说:“姑姥爷!您可要小心贵体呀,若有个闪失,我们如何向小姐交代呀!”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0 鬼扫脸 我见文强与蒙奇都着了魔,第一反应是拿朱砂笔点他们的眉心,为他们醒脑镇邪。可一看地上的朱砂笔已经沾满了泥土,无法再用了,于是定了定神,继续选择正确的行为。 我说:“你们一口一个姑姥爷的叫着,那听不听我的话?” 他俩同时回答:“姑姥爷是主,我们为仆,自然要听姑姥爷的话了!” 我说:“那先救马翼老先生,他背后被插了一根铁管!” “老奴受这一点伤,何足挂齿!还是先请姑姥爷回屋休息,免得下人收拾院子时手脚不利落,影响了姑姥爷的心情!”我背后传来马老师干干的声音,那声音由远至近,停在了我身后。 我转头一看,果然是马老师,他右手从头顶伸向背后,缓缓的把铁管拔了出来,铁管上沾满了黑色黏着的血液,还带着些许肉丝,马老师表情麻木的说:“你们两个,带主人回房休息去!” 蒙奇和文强突然按住了我的两个肩头,压着我往前走。 我感到非常惊讶,马老师是可以降住蛟龙的人,怎么可能被区区一只红色的鬼煞控制住呢? 不由我想,背后的二人压着我往前院走去,他俩的力量奇大,我无法挣脱,平时文强连监视器都提不动,现在握在我肩膀上的手犹如铁夹一般坚硬牢固。 我不能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了,必须去拿朱砂为他们驱邪,我突然向后一缩肩膀,身体从衣服上滑了下来,他俩攥住了我的衣服,向后扯,就在这一瞬间,我双手交于胸前,“嗤啦”一声,把外衣撕成两半,逃出了他俩的束缚。 我奔向神坛,见朱砂笔碗就放在供桌上,刚一伸手,正面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向我扑了过来,那东西体型很大,我侧身一躲开,他扑空了,带到了供桌,打翻了朱砂。 原来扑过来的是制片主任。 这下好了!他们都成了红色凶煞的傀儡,我脑海中闪出了一个字“跑!” 只有先自保,才有可能回来救他们,我没等制片主任爬起来,就踏着凌乱的布匹蹿向门口,出了后院门,身后传来他们的追赶声,我有些慌乱,一直沿着甬道向前院跑,刚踏出旅馆大门,我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疼的我一下倒在地上,心脏继续的收索着,我双手的指尖开始发麻,头部也不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眼前渐渐变黑,意识变得模糊了。 在昏迷中我仿佛听见了有人在说话,可是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仿佛每个声音都被拉长变慢了。 紧跟着开始天旋地转,他们的说话声也环绕在空间里,我感觉时间与空间错乱了,一切都在疯狂的旋转着。 突然旋转停止了,我眼前出现一道白光,那白光直直的射向我的眼睛,我却不觉得刺眼,一个身影来到我面前,把双手伸给我。 我觉得这个身影好熟悉,令我温暖、舒服、愉快。 这是我爷爷。 我身体的疼痛、头部的眩晕、胸中的憋闷全都消失了,我将随我爷爷去另一个世界,一个只有小白兔和小鸽子的山谷,在那里,我不再奔波劳累,不再焦虑烦躁,不再为黄白之物做任何事情,我可以拿起我的小竹笛,坐在草坡上为翩翩起舞的野花吹笛伴奏。 我把手伸向了我爷爷——…… 等了很久,我爷爷都没有拉我的手,我疑惑的看着他。 这时我才发现,我爷爷的双手各托着一个东西,一只手托着军用指北针,另一只手托着叠成三角形的灵符。 我爷爷不说话,只是保持着这个动作让我选。 我知道这是梦,一个我经常做得梦,只是与从前不同,我长大了,我可以在思维的控制下选择指北针或者灵符。 这次,我把两样东西都拿了过来,爷爷笑了,笑的很灿烂,身体发出白色的光芒,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我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 我发现我的眼角很凉,寒风迎面袭来,我正在奔跑,飞快的奔跑,四周的岩石和荆棘被我甩在身后,我不受地吸引力的限制,我可以平行于地面在山崖上跑,踏着一串涟漪在湖面上跑,平行于水面跑上水库的大坝,悬浮于田地之上踏着高粱跑,跨过一个个贫瘠的山村与农庄,我继续奔跑,无法停下来。 我知道这是一个梦,一个我经常做的梦,每次我都急切的想醒过来,可这次我却不愿醒来,因为醒来后我将要面对更加恐怖的事情,我宁愿就这样跑下去。 事与愿违,突然一切都消失了,我发现我躺在床上,可身体还是不能动。 胸口仿佛压着一个沉沉的东西,我睁开眼睛,一个红衣女人盘腿坐在我的胸口,我无法挣脱,也说不出话。 她低着头,垂下长长的头发,看不见脸。 我感到非常害怕,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不知将会发生什么。 她竟然动了起来,身体向前探,仿佛要把脸探给我看,我闭上眼睛,她用垂下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扫着我的脸,我能感受到她晃动的头部开始越来越剧烈了。压在我胸口上的身体也不断的晃动起来。 我被她bi到了绝境,我知道该做什么,我知道该如何应对,可我的身体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 只能任凭她疯狂的用头发扫着我的脸。 我有些暴躁,有想睁开眼睛的冲动,uu看书 .uukanshu.cm但是理智又让我平静下来,因为我不知道这未知的邪隧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睁眼后精神是否能承受得了。 我选择用一个笨办法来应对。 我小学时报考体校落选后,还练过一阵马拉松,马拉松与短跑不同,最重要的不是爆发力和起跑技术,而是内心强大的耐力与体能合理的支配,我把这招使了出来。 想跑完马拉松,要把整段路程分为几个阶段,每跑完一个阶段,就冠与给自己一个自己很爱听的头衔与荣誉,一个阶段比一个阶段头衔响亮好听! 比如跑完第一个一千米,就叫自己“小石猴”,跑完下一阶段的两千米就叫自己“水帘洞洞主”,跑完第三阶段的三千米就叫自己“齐天大圣”,跑完第四阶段的四千米,就叫自己“斗战圣佛”。以此类推,把阶段分配好,就能跑完马拉松。 这次我也这样,让她用头发扫我一百下,我心想:好耶!我成了“新锐导演”;让她用头发扫我两百下,我成了“票房小黑马”;让她用头发扫我三百下,太棒了,我成了“金鸡百花奖得主”;让她用头发扫我四百下,欧耶!“台湾金马奖得主”…… 就这样,我一个一个奔着国际电影节去拿奖,慢慢往好莱坞发展,我跟她耗时间,看谁狠!看谁耐力强!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1 找替身 我与红衣长发的女鬼拼耐力,她用头发在我的脸上左右扫过,不时扎到我下眼皮敏感的神经,我强忍着不眨眼,轻轻闭着双眼,故作淡定,数着数,完成我的“马拉松荣誉”。就这样,她在我脸上扫过了一万次后,终于忍不住了。 那女鬼竟然一推我的肩头,向后坐去,一下坐在我的小腹上,整个压在胸口的重量转移到小腹,我有点难受,但还可以忍受,继续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她似乎生气了,打了我胸口一下,说:“真胆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又怎么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把眼睛睁开了,因为就是她!没什么好怕的了。 眼前,那个要与我结亲的鬼新娘穿着红纱衣,捋着长发坐在我肚子上。 我知道该如何应对,我一直知道,我有一项独门的技术。只不过刚才身体不由我控制,我无法使出我这项技术,其实这项技术很简单,但理论要过硬,平时要多测试,这项技术是文强、蒙奇甚至马老师都不具备的。 我说:“原来是我的心肝宝贝儿呀!我还当是鸡毛掸子成精了呢!” “讨厌!你!”那女鬼又打了胸口一下。 我说:“明天咱们才成亲,你今天就忍不住了,大半夜的跑来,太不矜持了!既然来了,我就帮你宽衣吧!”我双手摆成抓奶的姿势伸向她! “讨厌——”那女鬼果然害羞的打开我的手,跳了下去。 我说:“别跑啊!据我的完全统计,改革开放以来,所有新婚的小两口在新婚夜之前,都已完成了夫妻之礼,咱们也得响应国家号召,不能给社会拖后腿啊!” 那女鬼骂道:“臭流氓!我走了!” 听了她的回答,至少传达给我一个信息,她既然能听懂“改革开放”这种词,还看过“灰太狼”,就说明她一定是最近几年才死的,肯定不是古人。 我说:“流氓在我们那可是金领儿职业,一个职位能有上百人打破头的去抢!你选我为夫等于就是抱了块金砖回家呀!” 女鬼继续骂道:“早知道你是一个臭流氓,我才不选你呢!哼!刚才你还敢跑!” 我说:“我这是婚前恐惧症,聚不完全统计,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男性患有婚前恐惧症,你得体谅体谅我们男人啊!” 女鬼说:“哼!反正你明天要是敢跑,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坐起来,蹿下地,张开手,做老鹰捉小鸡的预备姿势,眉开眼笑的说:“我何必要担心明天才要我命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今晚就会要了我的命呀!” 我说着扑向那女鬼,女鬼转身隐遁,我扑了个空,一边伸着手四处张望,一边油腔滑调的说:“美人儿?美人儿?老夫明日在受禅台登基为帝,你就是我的昭阳正宫了!美人儿?你哪去了?” 屋内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了女鬼的声音:“我走了!奶奶还要给我梳头打扮呢!你老实点!等着我奶奶明日来接亲!” 女鬼的声音消失了,我等了一会儿,见真的没了动静,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张沧桑的老脸从门口看向我,是马老师,他说:“姑姥爷请安歇!老奴在门口为您看守、把门!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姑姥爷就寝!” 我懒得跟他废话,我肋骨受了伤,行动不便,跑不了,打又打不过他,于是关上门走回床边,躺下,整理思路。 我已经以非暴力的形式赶走了女鬼,第一步已经做好了,下一步是逃跑或者还击。 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通常,我在情急之下,能用最冷静的头脑思考,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是有技巧、有套路的。 这个技巧是我跟一个老北京胡同串子学的。 此番事件,我已用过两次,两次都很成功! 第一次,是用朱砂画卡通人脸争取机会,唤醒了文强和蒙奇。 第二次,是刚才用酸话酸走了女鬼,得到了现在独处思考的时间。 这项技术,叫做“永远,都不要忘记幽默!” 这话本身听起来很无聊,但细想你就会明白。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能保持幽默,你就会一直具备冷静思考的能力,幽默可以为你争取到很多时间,让你在针锋相对的局面上得到显著的优势,可以见招拆招,也可以使对抗方放松警惕或者激怒对方,让自己成为主动。 从生理上说,保持幽默可以使肾上腺素不会被外界bi得突然爆发性分泌,避免了在荷尔蒙催动下做出错误的举动,保持幽默还能调节小脑平衡,让自己的身手更矫捷。 “永远,都不要忘记幽默!”这句话比“遇事要冷静!”靠谱得多,因为遇事会不冷静,可怎么才能冷静呢?这就需要一个方法,走套路的方法就是“幽默!” 我很庆幸我能在北京的胡同里长大,虽然在这里大多数孩子全家住的地方只有20平米,虽然北京人很土,思想很落后。但是胡同里的老泡儿们很强大,他们把《周易》和《鬼谷子》兵法的思想全部溶于生活之中,实际上各个都是国学大师! “永远,都不要忘记幽默!”对我终身受益,而这,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 我按照导演剧本的格式,开始分析现在的状况: 时间:阴历七月十四。 地点:剑门关“反山、反水”的风水煞地。 人物:我、马半仙儿(傀儡)、波兰大汉(傀儡)、柔弱的小强(傀儡)、黑心的制片(傀儡)、鬼王级别的女鬼、女鬼姥姥(隐藏人物),还有吗?奥,也许有祖儿(待定)。还有就是一群小鬼儿了。目前没有一个人或鬼跟我一头!好像还有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事件:我要取一位鬼新娘。这个说法完全是给我自己脸上贴金!实际上,我要入赘到阴曹地府的一户鬼家,“嫁”给一位已死的亡魂。 行为:我要想办法不“嫁”给她,救出其他人!我又一想,u看书 .uahu 不对,应该是先救马半仙儿,然后一起想办法就别人。 方法:使用朱砂按在马半仙眉心。可根本不可行,朱砂在后院,我过不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 我想出了办法:我是主,他们是仆,虽然我要跑,他们会拦着,但我要是积极地备婚、尖酸刻薄的挑刺儿呢? 好!就这么办! 我打定了主意,刚要起身,背后一个硬硬的东西硌了我一下,我拿起一看,是一把折扇,一把文人用的斑竹扇骨的半圆折扇。我打开扇子,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扇面,上面是一首诗。 临家千金名梅花,自幼青梅坐竹马。 年方二八社招亲,吾以华词胜百家。 夜来忽见南寨火,提携水皿赴南霞。 恶奴擒于柴草蹇,陷吾纵火刺于崖。 梅花挥泪赴蹈火,吾躯于崖生美花。 他日阳人替还怨,青梅竹马双为霞。 我心说:干了!又是冤鬼找替身! 可令我最惊讶的是,梅花!这不就是以前化妆组小红莓的名字吗! (作者有话:看!我这四章都是跟哥们喝的烂醉后才写的,我发现我是“夜醉鬼诗码两千!”)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2 他心通 小红莓原名梅花,是一个柔弱、胆小的河北女孩。她大概二十岁上下,面容却像十三四岁的孩子一样,童稚十足,天真灿漫。 她在北影厂的一个影视化妆公司打工。我们是在来四川的路上认识的,之后我们几个年轻人经常在一起玩儿,混的很熟。 当她的名字与眼前一系列恐怖事件联系在一起时,我的思维再次混乱了。 我仔细看扇面上的诗,认真分析每一句话——邻家有一位千金小姐,名字叫做梅花,从小和这扇子的主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玩。当女孩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家里为她在公开场合办了一次招亲。扇子的主人用华美的诗词胜过了所有来征婚的对手。 看来这个小姐家在此地有些势力,敢公开以文为题,招贤聘婿。 通常有钱人家如果人丁不旺,为了保住家族势力,才会公开招亲。 我继续认真的看扇面上的内容,夜晚,扇子的主人见南边有村寨着火了,于是拿着水桶帮忙去救火。 谁知竟被女孩家的恶奴家丁按在柴草垛上捆了起来,并诬陷是他放的火,将他处死推下了悬崖。看来这梅家是嫌弃这未来的女婿,找个理由把他除掉了。 梅花小姐得知后伤心欲绝,一时想不开,走入了火场,自杀身亡了。 扇子主人的尸体在悬崖下腐烂入土,周围生长出美丽的花朵。 这位扇子主人的亡魂诅咒这个世界,他要找到合适的替死鬼,重复他们的命运,才能化解他们心中的怨恨,魂兮归天。 我仔细分析过诗歌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小红莓与这件事情本没有关联,只是名字相同,巧合而已,幸亏她走了,不然也得跟我一样被bi着去做冤魂的替身。 可为什么会选中我呢?我总不会也和他同名吧! 也许是因为我多嘴? 哎!在后院时,我真不应该多那一嘴!但为什么那红色凶煞念出诗词的所经之处,全都是我去过的地方?我听说过的传说呢?那妫水河里龟鳖作怪,河神降妖的故事,在这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当时若假作不知,又会发生什么呢?她会选择别人做替身吗? 还有祖儿!看来开始的祖儿是那女鬼变化的,可她怎么如此了解有关于祖儿与蒙奇的事呢? 我大脑在飞快的运转着,搜索着每一个对我有帮助的元素。 突然,在我脑海中闪过一个词——“他心通”! “他心通”是一种很强大的能力,就是能够捕捉到其他人的思想和记忆,只要你在他附近想过这件事,就会被他捕捉到,变成他思维中的一部分。 这是我在拍摄纪录片《大报恩寺》时,为了寻找舍利子制作三维模型,采访一位得道高僧时他给我讲的。 当时我问他:“这么多塔下埋得都是得道高僧,焚烧遗体后,为什么有的高僧有舍利子,有的没有?难道有舍利子的已经成佛了吗?” 他告诉我:“不一定是成佛,死前有神通的人,都会烧出舍利子,比如‘他心通’,比如‘隔空取物’,很多很多,这些神通都不难修炼,甚至一些鬼怪都拥有这些能力。” 所有的事情都有他的两面性,“他心通”若用在善处,可以帮助别人消除心理障碍,帮助别人完成美好的愿望;但若用在了恶处,必会给受害者带来无法躲避的灾难。 破解“他心通”非常难,只有精神力量极强的人才能做到,在与敌方对抗时,既要完成自己的攻击,脑子里还要消除所有思想,不存在任何计划,只凭本能驱动身体进攻。 想到这里,我长叹了一口气。 我一定要反抗,绝不可能就这样给死鬼做替身。无论是女鬼,还是冤死的穷书生,还是马老师他们,到了是死一搏的时候看谁狠吧! 我站起来,大声咳嗽了一声!给自己壮壮胆,走向门口。 打开门,马老师刚要说话,我立刻呵斥道:“住口!当下人得有个下人样!挡着我干嘛?” 马老师刚要说话,我再次喝住他:“住口!明日我与小姐大婚,我就穿这样一个背心怎么成!要配得上小姐,你至少要给我拿一套马褂来!还有礼帽和红绸,都准备了吗?” 马老师果然被我震慑住了,卑躬屈膝的说:“是!早就为姑姥爷准备好了,就在更衣室内。” 我觉得挺过瘾,大声骂道:“狗奴才!准备好了不跟我说一声!会办事吗?快带我去看看!” 马老师带着我来到了美术库房,拿出新郎马褂,高顶礼帽和系了大红花的绸带,我说:“好!我先试试,要是不合适赶紧给我改去!” 马老师说:“是!姑姥爷!” 我混不吝的把背心扯掉一扔,露出一身腱子肉,突然转过身冲马老师骂道:“混蛋!你姑姥爷的贵体可是你等下人随便看的!滚出去,关上门!等我换好了叫你!” “是是是,姑姥爷尊贵,我回避就是了!” “咔嚓”一声,门关上了,我急忙到处翻找马老师的法器,看还能留下一些什么,这次非常的幸运!我找到了剩下的半罐朱砂和半口袋糯米。 门外传来敲门声:“姑姥爷!您找什么呢?别碰着您!让老奴帮您找!” 我慌忙把朱砂小罐塞进裤子里,用皮带勒紧,又赶紧藏了一些糯米在袜子里。 怒吼道:“哪这么多废话!你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我找!搬个箱子坐下也碍着你事了!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又往皮带上插了几根毛笔、塞了几张黄纸,u看书 ukanh.om 赶紧穿上马褂,挡住所有东西。马褂比较宽松,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东西。我再带上礼帽,围上红绸缎,摆正胸前的大红花,照镜子一看。 嘿!真跟那么回事似的,要不是因为招我入赘的是一家死鬼,我这上门女婿当了也罢! 想到这里,我拍拍脑袋,让子打消掉这些颓废的想法,蒙奇就是因为答应给死鬼做老公差点丧了命,我既知其害,更不能重蹈覆辙。 我决心已定,决不能和那个女鬼完成拜堂仪式,把我bi到无路可走的时候,我死,那女鬼一家都别想好过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得跟他们开干,第一步是先把马老师唤醒! 虽说我打不过他,但总能碰到他,用朱砂往他脑门上一点就可以唤醒他。于是我拿出一支笔,沾了点朱砂,走到门口,打开一个门缝,说:“你就在门外看看,我这样穿合适吗?不成我脱了,你给我改去。” 马老师果然把头向门缝探过来,我突然用手中的笔点向马老师的额头,那笔尖直直的,正正的戳在了马老师的眉心正中。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3 兄弟泪 朱砂正点中马老师的眉心,但马老师并没有向我想象的那样抖擞精神、浑然觉醒。而是疯狂的叫喊起来。 “嗷——”同时还伴随着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咯咯咯咯——” 我见情况不对,赶紧把门撞上,锁上门锁。 突然“哐!”的一声响,我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马老师竟然用手打穿木门伸了进来! 那掐住我的手力量奇大,若我再耽搁几秒,就会断气晕死过去。我也拼了,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双脚提起,夹住伸进来的手臂,整个身体凌空,往下一坠。我心想:顾不得那么多了,掰断你老东西的手吧! 谁知那只手臂竟然没有被我坠断,甚至没有任何向下的动势,直直的把我拎在了空中。 突然,这只手猛地向后一拉,居然把我直接从门里搂了出去,把门撞了一个大洞,木屑横飞。 幸好我的脚在前、头在后,身体没有受伤,可我依然保持着盘在马老师手臂上的姿势,他就那样木木的掐住我,似乎什么都不打算做。 我赶紧用脚蹬住他的脖子和腋窝,用力蹬直身体,想从他的手中逃出来,可没想到我腰腹加上腿部的力量,居然没有马老师一只手臂的力量大,我无法蹬直身体。 那掐住我脖子的怪力越来越大,我大脑缺氧,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双脚从马老师的身上扑通一下垂在地上,眼前发黑,意识模糊了。 楼道里传来跑步声,似乎是蒙奇他们,我觉得突然身体开始腾空飞出去,那只掐住我的手也松开了,我好像被他扔在了地上,脑袋撞了一下,感觉更加的晕眩、恶心。 一个声音响起:“把这穷小子捆起来!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声音很模糊,我分辨不清这是谁说的话。 另一个声音回答:“这家就剩下一个孤老太太,和梅花小姐了!老大!咱们把这小子和老太太弄死,梅花小姐和那万贯家财就是您得了!” “那还用说!到时候给你们一人也弄个娘们!生他十几个小土匪!这山头以后就是咱们的了!” “太好了!老大!兄弟跟着您,这辈子值了!” 我似乎被捆住了手脚,晕眩使我睁不开眼,我再次天旋地转,再次被放到了一张床上。 我躺在床上,头晕恶心的感觉折磨着我,我从是小不怕疼,不怕见血,最怕的就是头晕恶心。记得小时候,有一年下暴雨,好多小孩上学时都被雨淋了,在教室的座位上,湿着身子上了一天课,回家都发烧了。我们被家长带到医院,大家看要扎针抽血,打针输液全都哭着闹着,我却在病房里瞪着眼狂喊:“再给我打一针!我头晕!再给我输一瓶!我恶心!再给我抽一次血!是不是化验错了!我怎么还这么难受!” …… 在与人对峙时,我会习惯的认为:你把我胸口划开一刀,我照样能冲上去把你眼睛抠出来;可是如果我头晕恶心,那我这些能力就全都消失了,我就不再是我了,只能任你宰割。 眼前的局势把我bi入了绝境,我身体即使没有伤也打不过那几个鬼上身的傀儡,甚至朱砂都失去了作用;我头晕恶心,但我不想任其宰割。 我一身一身的汗在往外倒,想冷静,可刚一找平静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就仿佛螺旋桨一样疯狂的旋转起来,我突然“呕!”的一下呕吐出来,俯身坐了起来,可手脚都被绑着,我只能探着身子往床下吐。 我吐了一阵子,只吐出一些白色的胃液,却感觉身体好多了。 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我又可以思考了,身体也可以由自己控制了。 我手被绑在背后,可我从小练功,身体比较软,把双手很轻松的从腿后掏到身前。用牙撕扯捆住我手的绳子。 这时“哐当!”一声,uu看书.uuknsu门被踹开了!四个傀儡信誓旦旦的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制片主任,令我吃惊的是,他居然穿了一套新郎服! 文强上前一步,一改他平时冷漠深沉的性格,跳着脚对我说:“你小子别做梦了!梅花姑娘归我们老大了!今儿弄死你,由我们老大去拜堂成婚!等我们哥几个发迹了!也不会忘了你的好!多给你烧些香烛纸钱就是了!” 虽然文强语调奸猾,但眼角却流出泪来。 我被捆者手脚,无力反抗,只好狂喊起来:“文强!你醒醒,你醒醒啊!” 文强没有反应,只是眼圈更红,带的鼻子都发红了。 我想文强的真身一定在和附体的那东西激烈的争斗着,只是那东西太强大、太邪恶,文强未必能战胜它。 制片主任说:“兄弟!别跟他废话!把他扔进山谷里喂狼去!” 其余三个人,把我抬起来,走向院外的山崖。 我被抬着,口中大喊道:“文强!你是我兄弟!别听他的!醒醒啊!” 来到崖边,他们把我放下,文强泪流满面,鼻涕都垂了下来,但嘴上却说:“明年今天,是你忌日!”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刀,刺向我心口,我下意识的一躲,脚下一打滑,跌下了山崖。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4 毒花香 诸多混乱复杂的经过,最终只得到一个简单的结果,我将被摔死。 诸多降妖捉鬼的方术,最终都无法帮我解决最关键的一个问题,如何不被摔死。 然而事情却不这么简单,简单的人才会遇到简单的事情。 像我这样头脑复杂的人,即使面临一个吃饭、喝水的问题,也会变得复杂,更何况是坠崖身亡这么大的事呢! 情急之下,我爆发出了身体里的潜能,这包括超凡的力量、敏捷的身手、冷静的头脑和顽强的信念。 我控制好身体,双手猛地向右侧一抡,正好扒住了我下落时观察到的一个大树枝,树枝被我下降的冲击力带得弯曲变形,当它几乎弯成一张弓的形状时,我的身体也静止在空中,我迅速松开了双手,大树枝“嘭!”一声向上弹去,我继续下落,瞅准另一个大树杈抓了过去,第二次,我爆发出了更强的力量,身体里的荷尔蒙激素爆发性的分泌出了20倍,将身体稳稳地挂在了第二个大树杈上。 20倍这个数字不是无稽之谈、顺口胡诌,我是有论据的。 拳王迈克泰森一拳最重能打出800公斤的重量,有一位学者为他做了一个测试,当他连续打出三拳800公斤的重量时,立刻吸取他的唾液,化验荷尔蒙激素的比例,发现他比平时荷尔蒙激素的数量提高了20倍。而之前他控制不爆发潜力,不让激素过度分泌时,只能打出140公斤的重力。 同样的测试,在美国的职业橄榄球球队也做过,大多数男性,爆发出平时力量的6倍时,荷尔蒙激素分泌会达到20倍。 我的体重是70公斤,松开第一个树枝后,以每秒9.8米的加速度下降,大概下降了2秒,下落了30米左右的高度,冲击力做功=70x9.8x30,结果约21000焦耳(作者有话:哈哈,这个能量得吃2斤纯巧克力才能对抗得了的呦!)。如果想让自己30米每秒的速度瞬间停下来,需要爆发出承接700公斤的力量(21000/30),而我平时能推起120公斤的杠铃,所以我目前已大概爆发出了6倍的绝对力量,荷尔蒙激素分泌也相应增长至20倍。 可这个大树杈的韧力并没有我想想得那么强,他咔嚓一声断了,我抓着树干继续往下落。看下面竟然没有树枝可抓了,我力无可施之际,突然敏捷的神经又爆发了! 我把树干戳向山崖的石壁,摩擦力使我的速度降下来,下落的方向也改变了,我顺势蹿向石崖,虽然手脚都被捆着,但我仍能像野兽一样前后折叠身体在悬崖上蹿跃。 我身体横贴在石崖上,伴随着下降的动势,闪转腾挪,利用任何一个从石崖上突出的草根、石块、裂缝、藤蔓减缓着下落的速度。 当下落到谷底时我的速度已经可以由自己控制了,我优雅的双脚侧蹬崖壁,一个毽子小翻,翻身落地,双脚并拢,双手高高举在头顶上,以“哗啦哗啦”的碎石落地声为“掌声”;以风摆摇曳的野花、绿草为观众,我仿佛又回到了赛场,我放下手臂,深深地向它们鞠躬施礼,以表达我“复出”的喜悦。 我终于,如愿的“变成”了一只猴子,一只能够在树杈之间蹿越,在悬崖峭壁上攀爬的灵活的猴子! 我能感受到,那抓握树杆时指尖的爆发力犹如凶猛的狒狒;在树杈间从容摇摆自己的身体犹如长臂白猿;在石崖上闪转腾挪犹如雪山猕猴! 我比猴儿就差一条尾巴了,我高兴地忘乎所以,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乱蹬乱抓着。 不一会儿,捆住我的绳子都被蹬开了,我一边欢呼雀跃,一边翻着跟头、抓挠着空气,释放着多余的能量和狂喜的心情。 大概高兴了有十分钟,我渐渐回到现实中,慢慢恢复平静。可现实永远对我是那样的残酷,首先就摆在我面前一个大问题。 我闻到四周传来劣质香水的味道,那香水香得刺鼻、恶心,引人心烦气躁,就像那天旅馆里闻到的一样。我这才发现我站在一片白色的野花丛中,这片野花整齐而突兀的长在一片绿草地中,显得阴森诡异。 我恍然大悟,蹿出了花丛,迅速奔向一个小溪潭,一猛子扎了下去。 溪水冰凉刺骨,可我的思维却完全清澈了! 那不是什么劣质香水的味道,就是野花的花香,那把扇子的主人和我一样被歹人推下山崖,摔死在这里,他怨念深重,尸解入土后,地上生出了美丽的毒花! 这种毒花能够伴随着花粉的飘零,散发出气味,催眠活人产生幻觉,做出诡异的事来,最终他的目的是诅咒其他人也像他一样,重演他的悲剧。 我确信马老师他们是被这毒花所催眠的。 首先他作为那么厉害的驱魔者,怎么可能被普通的鬼上身了呢? 再则我已经用驱邪的朱砂笔点在了他的眉心上,为什么他还醒不过来? 第三,也是最有力的证据,uu看书 .ukahu 我意识到刚才文强不是哭泣,而是花粉过敏!我与他相识多年,知道他有鼻炎,每到花开的季节他都会眼圈通红、流涕流泪。 有一次,女孩约我们去紫竹院玩,那天公园里开满了花儿,当一个女孩对文强表白后,发现文强戴着口罩,泪流如河…… 文强他们,一定是被这毒花所控制的,得想个办法救他们啊! 我潜在水中,慢慢向游向溪潭对面,心想离那受诅咒的毒花越远越好。 身边不时闪过几条小鱼,我发现我饿了。 在水里都能听见自己肚子咕咕的在叫,我饿!非常的饿! 刚才掉下悬崖的自保行为,让我瞬间输出了21000焦耳的能量,相当于卧推了180组120公斤的杠铃,我必须尽快补充能量了! 到了对面,我把眼睛露出水面,天色已经渐亮,今天就是阴历七月十四,鬼娶亲的日子。到了夜晚的亥时,也就是21点左右,山上的旅馆里必然会发生大事!在场的四个人,会有生命危险。 无论是他们在毒花的控制下去女鬼那抢亲,还是由于女鬼见他们把新郎弄丢了,施咒杀死他们,总之倒霉的都是四个活人! 我还有一白天的时间来想办法救他们,首先第一件事,是填饱肚子!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5 本我控 我的“本我”潜能,能在山林里爆发释放,这都要感谢我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艰苦的日子,它能让我变得坚韧无畏、不惧孤独,并教会我在野外独自生存的方法。 我小时候经常去山里看爷爷。 爷爷本是市局公安局安全保卫处的,他年轻时可以直接开车备械进入中南*海,他曾是老察哈尔省野战区和二野某位副军长的亲信,负责贴身保卫工作。 可文*革时为了帮老领导抗事儿,被批倒批臭,打入山村睡猪圈。 平*反后,山里正好要建设水库,一些山民野性难驯、不识法度,经常偷窃水库建材、打伤水利局的科研干事。 爷爷在老战友的邀请下留了下来,成立了水利局保卫科,保卫大坝安全,协调军民关系。 水利大坝建好后,爷爷依然留在山里,看守控制永定河水位的这座大坝,防范台湾敌特份子破坏大坝淹北京。 我记事的时候已经进入了90年代,大陆与台湾的关系越来越好,敌特都从良了,爷爷也老了,不用再看守大坝,于是经常带着我进山里打猎。 我学会了套兔子,掏鸽子,钓蛤蟆,插鱼;爷爷则每次上山都能打到一只狍子。 虽然山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游乐园和雪人儿冰棍儿,甚至连我最爱的《变形金刚》都看不上了,可丛林生活给我带来的乐趣远胜于这些。 我比较早熟,从小我就根深蒂固的认为,无论今后我走到哪里,我的灵魂都永远属于这青山绿水,我是山川之子! 此刻,我身处川北群山中,若想走出去,需要两天,到时候已经过了七月十四,什么都晚了! 我必须吃点东西,积攒体能,爬回山上。 在野外生存选择食物时,首选是吃动物,其次是吃某些虫子,bi不得已时才能吃植物。我需要一把简易的弓弩来打猎。 我用一条梭形的瘪片石头作为刀斧,砍断一棵竹子,把竹杆劈开,得到两根两寸宽的竹条,一条较长,大约1米5,另一条被我截短,大约30厘米。 我用四川山里常见的坚韧的藤条,将短竹片细心地捆在长竹片正中,一圈一圈的缠绕,扎紧固定,弓体基本准备好了。 再将长竹片的两端打孔挖槽,穿过精选的细而坚韧的藤条,作为绷绳。将竹条整体弯成半月形,扎紧绷绳的两端,一把弓就做好了。在短竹片的张力支撑下,将此弓拉成满月,长竹片也不会断裂。 虽然这把弓没有多大力量,但射只蛤蟆、射条鱼还是够用的。 不断的饥饿感令我眼前直发花,我了解我是高摄入、高输出类型的体质,一顿饭不吃能饿死,吃饱饭能举起一百公斤的杠铃。我快速地用硬树枝削出几枝箭矢,拿着简易的弓箭来到溪水旁。 我打猎的运气总是不错,清澈的溪水中黑色的鲫鱼成群的游着,我拉弓搭箭,瞄准目标,计算好30度左右的折射偏差。 “嗖!”的一下,箭矢射了出去,由于箭矢四周被我削得非常平滑,加之入水速度又极快,几乎连水花都没溅起来,我清晰地看到箭矢射中了一条鱼的后脊,不一会儿,这条黑背鲫鱼平躺着浮了上来,我看其他鲫鱼没有被吓跑,又射了几箭,当我射光手中的箭矢时,水上已漂起五条鲫鱼。我蹚水过去捡起鲫鱼和箭矢,偷偷看了一眼毒花的方向,那散发出白色幽冥气息的花朵,镶嵌在绿色的草丛中,不时飞过几只上下跳动的蝴蝶。我想:现在大白天的还不至于闹出什么事来吧,转身跑进树林。 我没有火,无法烧烤鱼肉,只能生吞活咽,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鲫鱼没有多少肉,幸亏有两条鱼肚子里有鱼子,营养丰富。我贪婪的咀嚼着鱼子,当我拿起另一只被穿过背脊的黑色鲫鱼时,突然那条鲫鱼说话了! “别动!箭矢离我的脊椎只有几毫米,一动就伤到要害了!” 这声音仿佛马老师被管插插中后背时,说的那句话。 我吓得赶紧扔了那条鱼,抱着弓弩往远处跑去。 我心想:妈的!这一定是吸了毒花的气味造成的幻觉,幸好没有文强他们那么严重。上次在旅馆里闻到这个香味儿,我仿佛听见了祖儿在我背后说话,这次又听见马老师说话。怎么才能逃离这毒花的控制呢? 我没有办法,只能沿着山谷往远跑,下意识地认为离毒花越远,他的控制力会越小。 我跑到了山谷尽头,一口泉眼向外翻腾着泉水。我喝了几口水定了定心神。uu看书.ukas 发现肚子还是饿得厉害。抬头一看,树上有鸟洞,于是爬上去,掏出几个鸟蛋生吞下去充饥。我心说还是鸟蛋靠谱,总不会像鱼一样张嘴说话吧!于是又爬上另外几棵树,掏出鸟蛋填肚子。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我坐在泉水边,一边用衣服上的线团攒成球儿,拴在柳树枝上钓虾米。一边想对策。 虾米很傻,看附近有个白白的球状的东西很像棉花糖,于是扑上去吃,可是线团凌乱,虾米腿上倒刺多,绞住了自己就弄不开,乱蹬之下就越裹越紧,于是被我一一钓了上来,我剥开虾皮生吃着虾肉,一会儿还真的吃饱了…… 鱼子、鸟蛋、虾米都是高蛋白、高胆固醇食品,平时在城市里生活要少吃,在这种危险时刻,为了补充体能,有多少要吃多少! 我想,现在我应该脱离那个毒花的控制范围了,不然这些虾米很有可能会蹦着对我说话。我坐在一个大青石上,让阳光晒透我的身体,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储备体能,当吞下最后一只虾米时,我的灵感来了! 之前我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被鬼bi亲,被毒花迷惑,被扔下悬崖,被迫爆发出了“本我”的能力,现在我既然我能控制这强大迅猛的力量了,应该化守为攻,主动出击。就像这钓虾一样,利用他们本身的弱点,引诱他们上钩。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6 破毒花▆ 为了检验我是否真的能控制“本我”的能力,我再次尝试激发潜力,模拟着现在就是最危难的时刻,想象着眼前凶猛的野兽正向我袭来,我双脚踏地猛地搬起大青石,举过头顶向远处扔了出去! 这块大青石足有四百斤重,飞出五米砸在一棵大树上,“咚!”的一声,震得整个山谷回音四起,所有鸟兽都惊得四散逃窜,我热血沸腾,不由自主的大吼出来“呼呀——” 鸟儿们惊叫着在山谷上空盘旋。 山谷似乎听到了我的吼叫,山间的树木都开始轻轻地摇晃。 我顿时感到——肚子又饿了…… 我继续找东西吃,还做出了更多的箭矢,一切都按照我的套路往下发展。 经过一天的思考分析,我渐渐的捋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开始,剧组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有撞客、械斗和我在山间拍下魅影等小事,这些都被马老师归结于“反山”、“反水”的风水煞局造成的。其中“反山”会造成阴阳失调、鬼怪出没、灾祸频频;“反水”会造成兄弟反目、主仆背离、夫妻相弃。 所以,马老师一直不让我们几个互相来往,不让我们多说话,让我们互相保持距离,避免兄弟、朋友之间产生矛盾的种子。 可我为了满足好奇心,非要和文强、蒙奇说个明白,把所有事都互相告知了,其中文强有点羡慕我的功底;蒙奇有点纳闷祖儿为什么会给我托梦,这就是矛盾小小的萌芽。 事情开始变坏,实际上是从我闻到花香的那天就开始的,看来这野花那天刚好开放,大家都闻到了,大家都没在意,可这花香开始挑拨我们。 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反水”风水煞局控制着野花,令我们反目。 在鬼门关打开,两只凶鬼争抢入口时,我们的小矛盾被扩大成了仇恨,蒙奇、文强和主任都被女鬼控制了,我们自相残杀,放跑了所有的小鬼。这应该是女鬼设计的,她希望自己能选一个如意郎君,并办一个隆重的“鬼婚宴”。 这个女鬼怨念并不深重,看来对于死去的书生也不那么依恋,选择自杀也许只是一时想不开,或是被恶奴家丁所害。 谁做她的丈夫其实无所谓,或者书生,或者蒙奇,或者我,都成。她只是像祖儿一样的花痴少女,想经历美好的过程而已。于是她潜伏在这里听到了每个人的心声,最终她引诱我回答问题,选中了我。 后来文强他们都成了这女鬼傀儡的情况下,居然背叛了女鬼,这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反水”煞局造成的,一种可能是毒花的控制力比女鬼的控制力大,死去书生的怨念比死去小姐的怨念深造成的,那书生一定要让悲剧重演,才肯罢休! 总之,现在所有人和鬼都互相背叛了,几个傀儡也不见得是同心,再过几个小时,“鬼接亲”的仪式就要开始了。 现在,我必须对比出哪个邪力更大,是“反水”煞局,还是毒花。 如果我破坏了“反水”煞局,文强他们会乖乖地听从女鬼的话吗?还是听毒花的摆布? 如果我破坏了那丛野花,又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又糊涂了,反正这道题无解,于是决定先破坏野花试试。 我潜回有野花的山崖下,蹲在一块大石头后,看着那野花,夕阳照在花丛中,在背后黑色树林的衬托下,我看见空气中漂浮着许多花粉和尘埃,那股刺鼻的香味笼罩在我周围,怎么才能破坏掉这丛野花呢?我灵感来了! 我憋住气,走过去,拉开裤子,尿了一泡尿! 我把尿撒的很均匀,几乎每一朵花都被我滋中了,这是我小时候常干的恶作剧,我知道这样能把花儿都烧死! 尿完,我掉头跑了,跑出七、八米才敢喘气,但明显感觉,香味已经消失了! 我心想:哈哈!还是本少爷的童子尿最管用啊!(不亏心的说,那个时候我还是的。) 我躲在大石头后面偷看,那花丛黯然失色了,花朵的上空已不再飘零白色花粉,看来是成功了! 我想:山上旅馆里的人,很有可能已经醒过来了吧!至少马老师已经醒过来了吧!因为我已经给她点了朱砂,那鬼上身的邪祟已经赶走了,现在花儿也死了,他应该清醒过来了吧! 我找到一个比较平缓的山坡,快速的往山上爬,但没有释放所有的潜力,以预留一些体能应对晚上的大事。 山坡并不高,直线距离也就一百来米,我爬到了山顶,露头后发现这距离旅馆只有20多米远。我悄悄潜过去,爬上墙,登上屋顶观察院子里面。 前院没有动静,我爬上第一排小楼楼顶,看里院。 果然他们都在里院,蒙奇正抱着纸扎的食物往后院送,马老师坐在院子当中,文强居然在帮他按摩后背,地上躺着身穿新郎礼服的制片主任,四脚朝天,口吐白沫。 我心想:果然他们几个把“老大”给谋害了!看来还是没清醒过来啊! 我赶紧缩回脑袋,uu看书 .uukashu 想对策。 灵感一闪,我想出了绝妙之计! 那毒花已灭,他们应该是被鬼上身的傀儡,其特点是力大无穷,不知疼痛。 记得以前我有个同学的奶奶被鬼上身了,闹鬼诈子的时候,扛着一个300多斤腌满咸菜的大缸,“当当当当”甩着小脚儿跑到下楼,打出租车,要去孙子的学校,出租车司机不答应,她就把大缸放在车顶,把车都压坏了。后来民警来协调,老太太扛着大缸“噔噔噔噔”跑了。不知疼痛,看马老师就是个例子,背后被扎穿了,还能把我举在空中呢! 但是被鬼上身的人,除了能被朱砂唤醒,还许多弱点:怕柚子叶蘸醋擦洗面部,据马老师说这招也能唤醒撞客了的人;怕看见绿色的火焰,鬼在地狱时都被绿色的火焰灼烧过,回到人间再次看见地狱之火,会勾起他可怕的回忆;怕见到无常鬼,耷拉长舌、手持哭丧棒的黑白无常专管他们;怕用桃木棍抽打身体,桃木属性极阳,专克阴邪之物;还有怕道家的灵符和佛家的咒语。 总之,鬼上身不是什么难解的邪术,手上有合适的法器,拉开距离合理使用,就能克制他们。目前我是什么都没有,但我知道,马老师的道具房其实是个如意百宝囊,那些箱子里搞不好连蒙奇所说的“天雷降魔杵”都有,我得先去“抄家伙”了!(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7 桃木剑▆ 我想进入内院有道具仓库的小楼里,可是马老师那几个傀儡戳在道路的正中间,蒙奇还在楼与院之间进进出出的,简直就是一个鸣哨和巡逻哨的搭配。 我心想:好的!那书生死鬼!不是想悲剧重演吗?爷就给你演的再*真一些!恶奴家丁陷害你放火,本少爷我可能不被陷害了,我干脆真的给他来把火! 南边的前院有个铁皮的小房子,里面是柴油发电机,我躲过套院的中轴线,潜行过去,用棉布沾满柴油,拿着棉布跳出院子,看南墙外正好有个柴草垛,我找了一块木板和一根木棍,把较干的棉布垫在木板上,使出了“人类绝学”,钻木取火! 在森林里,我不敢用这招,怕引起烧山大火,对于热爱大山的我来说这条规矩是决不能破的,在这洋灰地上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钻木取火很实用、很容易,只需木头干燥,搓动木棍的速度够快,准保能擦出火花;只要放在木板上的棉布纤维够细,火花稍微一碰就能燃烧起来,更何况我还沾了柴油呢! 我疯狂的搓动着木棍,突然几个火星从钻孔中跳了出来,我点着了棉布,我把棉布塞进柴火堆里,那些柴木是附近的挑山老汉专门从山里捡的,非常易燃,不一会儿,柴草堆就被点燃了! 此时已到傍晚,天色渐暗,熊熊燃烧的火焰窜过墙头照亮了前院! 我冲着院内,大喊一声:“有人放火啊!快来救火呀——快拿水桶打水救火呀!” 院子里果然传来了跑步声,我也逃到墙的侧面听着动静。跑出来的是蒙奇和文强,蒙奇的喊声响起:“这是谁干的?疯了吧!” 文强喊道:“还能有谁呀!先别管他了!赶紧拿灭火器去!” 我一听,心想:哎呀!这傀儡好聪明!“剧本里”不是这么写的啊?不是用器皿舀水救火吗!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趁他们都在院外时,翻墙入户,冲过楼道,跑进了美术道具室。 道具室内有几个黑色的大箱子,我一一打开翻找有用的东西,随礼念叨着:“降魔杵!降魔杵!” 因为我觉得最厉害的就是降魔杵了。可找了半天也不见这东西的踪影,却找到了一把桃木剑,我心说:也成吧!这东西据说打在闹鬼诈子的傀儡身上,能抽得傀儡满地打滚,若拿其他东西打,他完全关感觉不到疼痛!这东西好歹能解一时之危啊! 我继续翻找有用的东西,突然感觉耳后微风吹过,我以为有鬼,转身挥臂用桃木剑横扫一剑,“啪!”的一声,正打在一个人身上,那人顺势倒地,刚一着地就“啊——”的一声惨叫,接着翻滚起来。我一看是马老师!心说:好!这桃木剑果然管用!今儿可待着机会了,我得好好报复你一下! 我拎着桃木剑上前继续抽打那老头,老头在地上翻滚着,口中还直说软化:“别打了!是我的错!我*之过急了!听我解释!” 听了这话茬,我觉得他还真不像鬼上身的人,我心说:不是也多打你老东西几下解解气!谁让你自己都被毒花迷了,把我扔下悬崖! 我大概有八成的把握,马老师现在已经没有被鬼上身、没有被毒花所迷了,看来蒙奇他们也好了。但我继续装作不知,口中一边“跑着火车”,一边抽打他:“我乃天宫二郎神君杨戬下凡!汝等妖魔鬼怪!还不速速现出原形,哇呀呀呀呀——” 老头无奈的翻滚着…… 我正玩的开心,突然从门口飞来一个巨大的黑影,“碰!”的一下撞在我身上,把我撞飞出去,我磕在箱子上,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蒙奇!我心说:哎!救命恩人还是比哥们亲啊! 我得继续把戏演下去,于是继续胡言乱语着:“此乃蟠桃园桃木神树打造的驱魔辟邪宝剑,汝等鬼怪何不早降啊——啊哈哈哈哈——” “啪!”的一声,马老师居然冲我弹了一颗米,我像打棒球一样,冲着飞来的白光轮了一剑。 “嘎巴!”一声,桃木剑居然被米给打断了! 我说:“哎呀!我的神剑啊!” 马老师和蒙奇都叹了口气,摇着头。 我继续演下去:“恩?被鬼上身了还会唉声叹气?” 马老师说:“好了,别闹了!我知道你差点丧命,心中对我有怨恨,才让着你的!不要得寸进尺!” 这种情况下,打我是打不过这老头,打嘴架我可不输他,我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说:“什么?我差点丧命?马天师!我按照您教的方法去做的,怎么会差点丧命呢?不可能吧!” 马老师说:“这是我的失误!我的确没想到会有白色鬼神级别的冤鬼!” 我有点没听明白,于是没好气儿的问:“哪有鬼神级别的?最厉害的不就是个女鬼吗?” “不,把我迷住的是鬼神级别的冤鬼!”马老师说,“我坐坛时,就已经被他迷住了五感,所以看不到你们打斗!鬼神级别已经达到与黑白无常神君一样的高度,已经成神!人是斗不过他的!但也从没听说过还有怨念深重的鬼神,鬼神居然会做找替身、重演悲剧的恶事!” 我说:“奥,那穷书生那么厉害呢!” “什么穷书生?”蒙奇问。 我说:“你们不知道吗?” 蒙奇说:“我们不知道啊!只感觉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看书 .uukanshu身体不由自己控制在干这干那的,也不知都干了什么!后来马老师说这是鬼神施的法!” 我说:“你们就不记得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好像听见你在喊,但不知喊的是什么!” 这时,马老师脚下突然滴下几滴血,蒙奇大喊:“哎呀!马老师,您伤口又裂开了!” 马老师身体有点打晃,蒙奇连忙扶住他,我给老头搬了个箱子让他坐下。 蒙奇问我:“对了,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就醒过来了,是你做了什么吗?” 我刚要大吹特吹,马老师说:“蒙奇,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说一些事情。” 蒙奇说:“还是先给您止血吧!” 马老师说:“叫你不要听,你就不要听!听话!啊!孩子——” 马老师第一次露出了慈祥的目光,他说:“我没事儿,只是皮外伤,幸好被钢管插中的那一下没有伤到脊椎!你们三个孩子都很好!今后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现在先听我的好吗?” “好的,马老师!”蒙奇走了出去,关上了屋门。 马老师对我说:“傻孩子!别瞎闹了!我伤了‘命通’,活不过今晚了!”(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8 寻龙者▆ 我没听懂马老师说的“命通”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某个要害的穴位,于是着急的说:“那咱们还是快去医院吧!别管这些破事了!中医看不好的病,西医推进抢救室,上呼吸机,挂起搏器,一通打药,准能保命!” 马老师咳嗽了两下,说:“傻小子,我身体没事。命通是用三通会命的推算方法,推得人的生老病死等命理,我本该在二十年前的一次寻龙探穴时就死了。” 我听得更迷糊了,问:“二十年前?您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马老师说:“我的家族是藏地以龙为图腾的萨满氏族,族人信仰古龙,上古时代时祖先将一具龙骨架于山中作为图腾,族人每日绕山朝拜,以感谢上苍与大地给予我们美丽的家园,族人们相信只要有龙在,我们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当时龙族人丁兴旺,周围的村寨和平、富有,成为藏地大型氏族之一。可没想到铁木真打来了,他除了佛教的寺庙以外,将其余文明尽皆摧毁!还在我们的圣地,插上了苍狼、白鹿的图腾大旗。从此,龙族后裔失去了圣地,人心尽散,一部分出家当了喇嘛,另一部分逃往南方。” 我听了更加莫名,问马老师:“那和您的命通有什么关系呢?眼下是得先想办法救您的命啊!” 马老师说:“民国初期,我祖父看很多龙族人逃往台湾,竟然做了日本人的傀儡,用古老的方术为军国主义效力。他悲愤异常,于是决定再找一具古龙的遗骨,架设于曾经的圣地,召回龙族后裔,重振龙族之魂。从此我们就被称为寻龙者,依然信仰萨满教,置于我学的一些堪與术和道术,都是为了寻龙探穴而用的。” 我说:“奥,原来是这样,听文强说过寻龙者,可跟您在寻龙时遇到了什么事会殃及性命?” “那次我带着我儿子一起去探龙穴,我们推测龙骨在一个官墓的下面,可我儿子小时候好奇心太强,进入墓穴时,触发了机关销器,我为了救他,被毒箭射中后心。他把我拖回去时,我已命不久矣。可我以前脾气暴,在临死前还在责罚我的儿子,他一气之下用倒插命通的逆天方法,把自己的命给我接上了。当我醒来时,我老伴儿已经对我心灰意冷,带着只剩下几天残命的儿子去了香港,再也没回来。”马老师流出两行老泪。 我顿了顿,问:“那这次是怎么又把命通给伤到的呢?” “续命之人,致死的伤口不能再次受伤,否则会气散命丧!我这次背部被贯穿插入,又伤到了以前被射中后心的位置,怕是续命已尽了!” 我说:“那有没有高人能救您?咱们去求他啊!或者先去医院插上起搏器和呼吸机,我就不信无缘无故会死!保住命再想办法增寿啊!” “傻小子,你不能离开这里的!”马老师说。 我说:“怎么?为什么我不能离开这里?” 马老师说:“哎,你怎么忘了!女鬼给你下了捆心咒,一会儿要是接亲时找不到你,一施咒,你必丧命!” “呦!我还真忘了!” “还有,你的心被捆住了,不能再用弹米攻击了,否则也会丧命!”马老师说。 我说:“奥,没事,我又不能连发,实在是短版。您是怎么连发弹米的呢?” “我练了四十年!” 我说:“奥!”心想:早知道要练四十年才能打连发,我才不练它呢! 马老师自顾自地说:“你和文强都是好孩子,但也都是傻小子,文强以为模仿我的言行就能取得我的好感,从而多学一些东西,你呢,是无论什么事都要跟我拧着来。但你们不知道,其实你的性格才和以前的我一样!我年轻时也喜欢交朋友,也是把‘义’字摆在最前面的!只是我失去亲人后,被很多人在背后咒骂我,说我为了挖钱害死了自己的儿子,uu看书 uuknsh 再加上承租山林,资费的确太重,我有点力不从心。眼看寻龙者一族将灭,我伤心而又无奈,近几年变得不愿多说话,不爱与人交往了。” 我赶紧为文强打圆场:“不是,他真的是崇拜您才学您的!” 马老师笑了笑:“崇拜我有什么用!我修行了一辈子,也不如你这门外汉厉害啊!你具用的是什么方法?破解了白色鬼神的迷咒,人是不可能战胜鬼神的!” 我说:“我不知道那女鬼的前夫是不是鬼神,总之他被害死后尸体掉进山谷,生出一种毒花,可以迷人心智,使人生幻。我憋着气走过去,往毒花上撒了泡童子尿,就把花都烧死了。” 马老师苦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往鬼神头上撒尿!真有你的啊!” “我管他是什么鬼不鬼神的!惹的我不悦我把他脑壳子挖出来扔粪坑里!” 马老师居然诙谐起来:“你的这些招儿,比我苦修四十多年才练成的驱魔术可厉害多了!” 我说:“别说这个了,现在怎么才能救您呢?” 突然,“哐当!”一声,门被撞开了,蒙奇慌张的跑了进来,说:“后院来了个白色的老太太,带着几个小鬼正往这走,口中还唱着鬼儿歌!好像说什么要给新姑爷什么绞脸?”(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39 鬼娶亲第1步:挽面收肛▆ 后院传来小鬼儿们嘻嘻闹闹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怪风,鬼儿歌又被唱了起来。 七月十三熙红聘,纳采问名鬼招亲。 七月十四亥迎新,挽面开脸坐红坤。 姑爷上轿小鬼吊,郡主骑马恶鬼嘌。 二十四桌鬼宴席,随礼人头肢干皮。 撒谷三煞忙啄食,拍打三轿退周妙。 郡主下马袋袋高,姑爷跨盆踏鞍劳。 鬼婚不拜天与地,阎罗孟婆厅堂立。 行酒改口入冥门,阳人结阴鬼变神! 声音越来越近,马老师听后赶忙说:“蒙奇!快把颜料箱打开,找一个眼药水的小瓶儿!” 蒙奇迅速按马老师说的,找出了一个绿色眼药水瓶,然后问:“找这个干什么?” “快!别问了!你和史进每人在左眼睛上第一滴!” 蒙奇照做,在自己眼上滴了一滴眼药水,又交给我。我也迅速滴了一滴在左眼上,感觉滴后没什么效果,既不清凉,也不酸痛,和白水差不多。但我滴的有点多,眼药水流了下来,流进嘴里时,我觉得有点咸。 我问:“这是什么眼药水儿?您也要滴吗?” 马老师快速的回答:“我不用,这是牛在临死前的眼泪,滴在人眼上可以开阴眼,就能和鬼看见的东西一样了!有助于你俩行动,这滴牛泪的方法初学者才会用到,我是可以自己开阴眼的!” 我问:“那文强怎么办?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文强不用,他只需专心看守风水牙旗,别再被‘反水煞’的局势弄得自相残杀就好!你们——” 没等马老师把话说完,突然门外冲进一群小鬼,叽叽喳喳的说:“快!给新姑爷挽面开脸喽!” 我开了阴眼,这回我的左眼看到那些小鬼的形态已不再是气化的绿色光团,而是死者临死前狰狞恐怖的面目! 有的小鬼张着大嘴,吐出一尺多长的舌头;有的小鬼湿着头发,脸似乎被水泡发了,皮肤白森森、鼓溜溜的;有的小鬼下巴掉在了肚皮上,只有几条肉丝将下巴挂住,而原来嘴部的位置直接就能看见喉管。 我和蒙奇都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马老师小声说:“受不了就先闭上左眼,慢慢适应!” 我和蒙奇连忙闭上左眼,紧张的站在原地发抖。 那些小鬼叽叽喳喳的叫着,说:“请新姑爷坐坟头草,老夫人要给您挽面开脸喽!” 两只绿色的小鬼向我走来,好像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我疑惑不解,只好睁开左眼看个清楚。 只见一个梳着冲天揪的鬼童,搬着一个草编的坐垫放在我脚下,那坐垫有半米高,小鬼童跳上去蹦了两下,他觉得坐垫摆得很合适,给自己拍着掌,一会儿他跳下来又手舞足蹈的示意让我坐下。 旁边还有一个鬼童,手里提了个小篮子,尖声喊道:“有请老妇人!” “唔——” 在场的小鬼全都安静下来,低头抹肩,森然矗立。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我和蒙奇,在一堆死鬼面前狂抖着,不知到底要发生什么。马老师突然站了起来,拿出一摞红包,撒向鬼群。小鬼们见了红包,又沸腾起来,你争我抢,气愤又回到混乱的状态下,我感觉好了一点。 突然,门外一个阴阴的、低低的声音传了进来:“嗯——众小鬼不得惊扰新人,速速退去!” 小鬼们低着头、耸着肩纷纷向外退,只留下搬座垫和提篮子的两个鬼童。 门外,一个手拄拐杖,鹤发童颜,气质高贵的老太太走了进来。我的左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而右眼看到的,是一个白色的光团,我脑海中闪过一个词——鬼神! 老太太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新姑爷进门前需挽面开脸坐红垫,这穷山恶水的也找不到好命的挽面婶,就由老身为你来开脸吧!” 说着老太太从篮子里拿起一个白色的线团,抽出一根线,点头示意让我坐下。 我不知可否,回头看马老师,马老师似乎也很紧张,但也点头示意,让我照做。 这“挽面”我倒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一种古老的风俗,在某些地方又称“开脸”、或“绞面”。按传统习俗,女人在出嫁前是不能破坏面部任何毛发的,出嫁当天,由一位“好命”的婶子,用线将新娘额前、脸颊、鬓角等处的汗毛拔掉,露出鲜嫩的皮肤,以迎接新婚之夜。而“好命”的意思就是兄弟姐妹和父母健全的人。 但我是男的,又不是新娘子,为什么要给我挽面呢?我疑惑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我坐在了红垫子上,觉得屁股下面冰冷异常,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垫子,简直是冰块!刚要低头看,一只手拖住了我的下巴,这手温暖而柔软,使我不自觉的听从它的摆布。老太太用手把我的头稍稍抬起,uu看书 .uukansh并微微旋转,凸出了一侧的脸颊。 我双眼都睁开的情况下,看到的鬼神就是一个发着白色光芒的、慈祥的老太太,所以紧张的心情略减,任由老太太为我挽面。 只见老太太双手使线呈两角交叉状,紧贴在我的面部,然后用手一张一弛的重复动作,拔掉了我脸上的茸毛。 我觉得她弄得不疼也不痒,拔掉茸毛后面部还觉得轻松了不少。交叉线又移到了我的额头,细线像小剪子一样修理着我的汗毛,我觉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奶奶在为我“呼捋呼捋毛儿,吓不着——”一样。 细线移至我的鬓角,老太太细心的挑选着汗毛为我拔掉,没有碰到任何一根会拔疼的头发。我正享受着这种感觉。 老太太慢条斯理地说:“挽面修脸以后,鬼儿就能认识活人的脸了,就永远都不会忘了——” 我听了老太太的话“噗通!”一下从坐垫上掉了下去,心里哭着说:“有你这么害人的嘛!” 突然,我觉得脸上一点也不舒服,还火辣辣的疼,屁股更是被这垫子冰得直抽筋。 老太太说:“用极阴的坟头草编织的坐垫,可使生人收肛闭气,断了下气,你和死人入洞房时就不会阴阳相冲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40 鬼娶亲第2步上花轿 ▆ 我被鬼挽面修脸,拔掉了面部的绒毛,皮肤变得更敏感了,连两个小鬼童儿跳动时带动空气的绕流都能感受到。 小鬼童现在能看清我的样子了,都摇头晃脑的兴奋着:“原来姑姥爷长得是这样的啊!高高的鼻梁,细细的眼睛!哈哈哈哈!” 另一个小鬼童应和道:“看我,也能变成高鼻梁。”只听“咔嚓”一声,那小鬼居然把原本矮矮的鼻梁捏高了,还问我:“嘻嘻!好看吗?” 我完全没有心情看他的鼻梁,因为这个小孩鼻子下面根本就没有嘴唇,牙龈直接暴露在外,包裹着几颗小乳牙,让人看了心里很难受。 另一个小鬼从篮子里取出红色的新浪马褂让我穿上,还拿出一个带长耳朵的红纱帽带在了我的头上。我心说,这套衣服一穿,跟许仙似的,我不撞鬼才新鲜了呢。 白色的老太太拿出两个红包递给两个鬼童,说:“好了!准备轿子吧!”小鬼童同时喊:“姑姥爷上花轿喽!” 突然,从我迎面的墙里跑出几只鬼,分成两列,每列都扛着一根竹竿,前面的两个鬼跑过我的位置停住,两根竹竿把我夹在当中。 我心想,什么情况?抬滑竿吗?那也总得有个竹子编的座位啊! 突然,我腿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不自觉的向后坐去,好像坐在了一张木椅上,进跟着“唰唰”两声,从正前方的墙里又跑出了几只鬼,分成两列,每列抬着一扇红色的木板,把我夹在中间。 我心说:怎么?不是花轿吗?怎么这木板跟棺材板似得。 我觉得不对劲儿,刚要起身,瞬间,脚下也被插入一片红色的木板,我越看这板子越像棺材,赶紧起身,想从前面跑出去,几只小鬼就冲了过来,把我推回了座椅上。 一边推一边奸笑着:“姑姥爷别害臊啊!这轿子就是专门为您准备的!” 我心说:我哪是害臊!我害怕!马老师他们怎么也不救我啊! 我起身还想跑,突然从房顶落下一个木质的轿顶,四只小鬼各执一角跟随下落,扣在了木轿子两侧的板子上,“刷刷”两声,前后各落下一道布帘,我被关在了一个木盒子里,心里很害怕,赶紧起来撩开前面的布帘,发现八抬大轿的前四个鬼轿夫已经挡在了轿口。 一只小鬼一声吆喝:“起轿!”轿子被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进跟着,一个鬼轿夫喊:“接姑爷上路啦!” 我心说:“呸呸呸!你才上路呢!” 突然抬轿子的几只小鬼开始快速捣腾脚步,轿子直直的冲向墙壁,他们和轿子都穿墙过去了,我却没过去,被横拍在了墙上,撞得我头晕目眩,胸肺疼痛难忍。 白色老太太呵斥道:“混帐!姑姥爷是活人!怎么能穿墙而过呢!还不快回来给姑姥爷赔礼!” 几只小鬼又抬着轿子从墙里退了回来,一个老头上前搀扶我:“姑姥爷!老奴给您赔礼了!下人们太毛躁了,把姑姥爷撞疼了吧!” 我根本没心情理他,回头看马老师,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左眼看到的马老师他们是气状的光团,原来鬼看人和人看鬼是一样的。除非被挽面修脸后,才能被鬼看见。 我又被推进木盒子里,此刻,被修脸,被换上鬼戏服一样的衣服,再加上被封住了下气的我完全不像是个新郎官,简直是棺材中的一具尸体,uu看书wwuukansh 被整容,换上炼服,屁股上还塞了个冰凉的玉塞子,就差一个押口钱了,我觉得我是离入土为安不远了。 轿子又动了起来,这回走的是门口,轿子比门宽,但是墙却挡不住轿子,小鬼们抬着轿子从墙壁和门框穿过,只把我从门里掏过。 出了门,小鬼们又兴奋了,一边喊着鬼儿歌,一边蹦蹦跳跳的颠着轿子。 府门外三声炮花轿起动。 新姑爷坐轿内喜气盈盈。 众执事鸣锣开道摆列齐整。 那么鼓乐吹嘀嘀嘀嘀嘀,哒哒哒哒哒。 嘀嘀嘀哒哒悦耳动听。 离府门吹的是百鸟朝凤。 一路上吹的是鸾凤和鸣。 美郡主来迎亲满城惊动。 乡亲们在路旁啊赞不绝声。 这个说:新女婿好人品相貌端正。 “咣!”我被撞到了柱子上,摔出轿子,头上起了个大包。我疼的直流眼泪,坐在地上揉着头上的包,刚要骂人。两只马蹄咯哒咯哒冲我走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小红莓坐在一匹矮脚小马上,身着红色婚服,头戴凤冠,脸蛋红扑扑的冲我笑着:“大傻瓜!你是不是从小就老爱撞头啊?”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41 鬼娶亲第3步:鬼随礼▆ 小红莓坐在马上,令我大吃一惊!我昏头昏脑的问了一句:“你!你是小红莓还是梅花?” 这话问出口后,我也自觉荒唐,因为小红莓本名也叫梅花啊! 坐在马上的女孩说:“小红莓?这名字我喜欢,以后你就叫我小红莓吧!” 我急着搞清楚她到底是谁,于是问:“那你是梅花小姐吗?” 女孩说:“傻瓜!我是小红莓呀!快上轿跟我走吧!” 几个小鬼儿抬着轿子跑了回来,领头的轿夫把我塞了回去,他一边粗鲁的推我,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哎呀!我说姑姥爷,哪有您这么早就下轿的?就算是上门女婿也得多矜持一会儿啊!到了门口您得在轿子里多坐会儿,压压轿!慎慎场!” 我欲哭无泪,心说:“是你们这帮白痴把我撞在柱子上的!” 我被装在木盒子里,又被抬了起来,伴随着咯哒咯哒引路的马蹄声,轿子又动了起来。我此刻虽然害怕,但是并不糊涂,我记得刚才,我是两只眼睛同时看见的小红莓,阴眼与阳眼看见的是一样的。都是一个正常的人,也就是说,她现在的状态和我是一样的,是有肉体真身的,那这个真身一定是真的小红莓!她不是跟着李老师回京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轿子好像在院子里转圈,周围的小鬼们尖叫着,有的在叫好,有的在互相说吉祥话,有的小鬼儿还唱着鬼儿歌。 —— 小鬼随礼包红包,十亿冥币阳一毛。 恶鬼凑份吓人嚎,人头手臂腿足腰。 鬼王随份档次高,避光护体白昼遨。 鬼神赠语要记牢,阴阳交合得中道。 —— 我听得心惊肉跳,尤其是“阴阳交合”这句,想想刚才老太太说要我和死人入洞房的事,再加上以前听说的蒙奇与鬼上床,被吸干精气的情况,令我惶恐不安,却又不知所措。 我心想:马老师啊!您怎么不管我了,就任凭他们这样摆弄我致死吗? 我撩开布帘想试试逃跑,没想到眼前的情况已经可以把我吓死,不用等到入洞房了—— 木轿子正抬到了后院大门前,一个记账先生似的恶鬼正接过其他恶鬼的随礼,打头儿的是个黄胖子,他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包裹递给记账先生,记账先生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一颗人头,呲牙咧嘴,双目淌血。 记账先生喊到:“黄胖子随礼——人头一颗!全须全眼!” 紧跟着后面的恶鬼们纷纷把自己凑的份子递上去。 记账先生忙得不可开交:“记账——黄瘦子,双脚却一对!右脚六指!左脚有毛儿!哎你个黄瘦子,这是一对吗?——记账——黄寡妇,人皮一张,油光滑亮!——记账——黄小妹,眼珠两颗,绿色放光!……” 我越听越不对劲,顾不得这恶鬼用死尸肢体凑份子的恐怖景象,刚刚他说的这油光滑亮的人皮和绿色的眼珠子怎么那么像文强和戈洛塔的零部件呀? 我“嗷唠——”一声大叫,从轿子里冲了出去,直奔向送这两份礼的恶鬼。 “这眼珠子是谁的?你从哪弄来的?”我先看到了眼珠子,这是一对人的眼珠,我真怕是蒙奇的。 那黄色恶女鬼说:“这是我平时积攒的啊!姑姥爷要是喜欢,我那还有几颗!” 我无言以对,转脸又看到了那张人皮,问:“这人皮是哪来的?从谁身上扒下来的?” 黄寡妇回答:“这我可记不清了,早就有了,我经常披着这张人皮去村里。现在我肚子大了,穿不进去了,所以随给您家用吧!” 眼前一桌子死尸的残肢令我作呕,我“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那抬轿子的把式赶紧追过来,把我塞回轿里,还尖酸刻薄的对我说:“姑姥爷,您可别在轿子里吐啊,要吐也得忍着——哭轿吐轿!没有好报!——走着!” …… 我哭了,眼泪流了下来,我心说,现在任凭我有多强的拳脚功夫都没用,把我送给鬼王当牺牲品,我哭与不哭,吐与不吐,又能有什么好报啊! 我哭出声来,轿子突然停了。 步帘被掀开了,小红莓探头进来,说:“小可怜!别哭了,这些小鬼儿要么喝过孟婆汤,还要么被地狱之火烤烧过,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但他们都是有资格转世投胎的好鬼,等待投胎漫长而无聊,所以经常搞些恶作剧,开开玩笑,uu看书.uukanshu 其实不会伤害人的!他们都很挺听我的话!” 我说:“我怕的不是他们,是你!你到底是谁?” 女孩回答:“你不是都看了书生哥哥的扇子了吗!我就是诗中的梅家小姐,梅花啊!” 我说:“那你怎么不找他去,找我干什么?” 女孩说:“他可不像我们,他没去阴间洗尘脱怨,一直在阳间积攒怨念,已经成魔了。我奶奶都斗不过他。他与此地的大山,溪水修成一体。我若今天不嫁给你,与你阴阳交合,祝我修成鬼神正果,赶快离开这里,明天他会再次让山谷里更多的地方生出毒花,把我困在这里,灵魂永远受他折磨,所有路过的人都会不断的重演我们的悲剧。” 我说:“谁说我要帮你了?为什么选中我?” 女孩说:“你的心告诉我你愿意帮我,你的行为告诉我你有能力战胜他啊!” 我问:“那我们直接逃走成吗?” 女孩说:“不成的!只有鬼神才能随意离开故土!” 突然一阵风吹过,一个发着红光的中年男子在梅花身后,他说:“梅花小姐,我这有一件能穿阳过阴的雨伞,送给您当贺礼,您无需大费周折,赌命修成鬼神,只需躲在伞里面,就可以让姑姥爷带着您远走高飞了。”(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42 鬼婚礼4:冤鬼搅局▆ 听了来随礼的另一位鬼王说躲到伞里带走就不用入鬼洞房了,我如获大赦,幸福的泪花掩盖了恐惧的泪痕,我说:“好啊!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也带着我的同事他们!开车连夜过汉中!北上西安!一晚上就能到!咱们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到了那我天天给你念诗!” “出发——”我不给梅花思考的机会,起身出轿,一手拉住她,一手夺过雨伞,往前院就走。 梅花小姐说:“等等!我得跟我奶奶说一下才成!” 我不顾一切的把她往外拉,嘴里应付道:“对对对!必须说!必然的!一会儿给老人家写个字条告诉她咱们旅行结婚,我带你去看兵马俑去了!” 走到第二进院的门口,只见制片主任站在门口,我赶紧喊:“主任!马老师他们哪去了?你带车钥匙了吗?” 制片主任突然上前一步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凌空举了起来,口中狂吠道:“你是谁?胆敢拉住我未婚妻的手!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我早就习惯了被遭撞客的人袭击,也早就发现这种傀儡智商和灵活度很低,并没有完全继承冤鬼的能力,而且傀儡脑子一根筋,想与他交流,只能接着他的话茬往下说,他才能正常的与人对话交流。我挣扎着掰开按在喉咙上的大拇指,留出一点空隙,赶紧说:“我是他堂哥!我叫梅进!” 我心想:妈的!没劲?什么破名!本少爷有的是劲儿! 此番,“永远,都不要忘记幽默”这句话又救了我一次。 他果然把我放下了,我赶紧占领主动权!瞎掰到:“为了给你们弄婚礼!我足足忙乎了三天!你小子见着大舅哥不拜,还敢打我!你想不想取我妹了?” 果然这智商低下的傀儡被我蒙住了,连忙道歉:“大舅哥!小生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我回头看梅花,她狠狠地看着我,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转过脸对傀儡说:“还没到时候呢!你怎么就来了?” 他说:“我十分想念梅儿,今天终于又见到梅儿了!梅儿——”他开始往前走。 我转头一看梅花,她根本没有看傀儡,而是直直的看着我,露出失望目光,快要流出泪来。 我心一软,一把拉住那傀儡说:“说什么呢?你给我过来!还没拜堂成亲呢!你就敢在我这大舅哥面前跟我妹妹瞎腻固!你欺负我们家是吧!你是读书人吗?你懂礼节吗?” 那被鬼上身的傀儡回答:“我是读书人啊!是您家以诗词考我,我通过了,才招我为婿的啊!” “谁出的词?考的你?”我拖延着时间。 “是,是老妇人出的考题啊!”被书生上身的傀儡回答。 我说:“我奶奶都一百多岁了!她已经糊涂得刚说完话过一会儿就忘了!也就还记住几句儿歌,她出的题!找只鸟都答得上来!我再给你出一题!答上来了可以先带你去看看婚礼现场!” 傀儡刚要说话,我说:“住口!听题!请在七步之内,做出一首诗!题目为‘梅花’!诗中要表达出你对梅花的爱恋之情,并发誓宣言说出今后如何珍惜,如何呵护梅花,但诗词中不能犯‘梅花、爱恋、珍惜、呵护’八字!” 那白痴书生真的开始cao控着傀儡,踌躇满志的作起诗句来,他不自觉地迈出一步。 我大喝道:“一步!” 他赶紧停住。我抢话说:“你先想着!我先跟我妹妹上一边儿,托付两句话!你在这好好作诗!要带感情,要雅致!不能应付了事!” 我拉着梅花往前院走,那傀儡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想拦住我,刚向我迈一步,我立刻大喝道:“两步!” 他赶紧停下来,继续想诗词。 我拉着梅花跑了。 跑到前院,仍然没找到马老师他们,我赶紧打开伞对梅花说:“快钻进来!我先开车带你跑!跑出他的控制范围,u看书 .uuanshu我再回来救他们!” 梅花纵身一跃,头扎进雨伞,“咔嚓”一声,把伞装破了,我也被她一头顶在地上,她脑袋从伞里钻了出来,红着小脸,冲着我傻笑。 我非常诧异,我说:“怎么?这伞是假的?” 梅花回答:“不好意思!人家刚才看你对我这么忠心,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我,人家一感动,一花痴,忘记我还附着在这个女傀儡身上了!呵呵呵!破坏了你的逃跑计划!非常抱歉!” 我骂道:“败家娘们!白痴!神经病啊你!” 她说:“没关系啦!” 我说:“什么没关系?还有别的方法吗?” 她轻松地说:“没有啦!看来是死定了!” 我说:“那还没关系?” “人家知道你这么爱我,就心满意足了!”她拉住我的胳膊抱在怀里,仰望天空,说:“就算那鬼魔把我囚禁在他的怨念中,一万年都无法转世做人,我都知足了!” 我被她气的无言以对。 这时,二进院的门口传来喊声:“大舅哥!我已经作出七步诗了!” 我郁闷的低下头苦笑着,心说:我这搞技术的,就没法跟你们这些文艺青年聊天!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43 鬼婚礼5:撒谷退3煞▆ 十冬腊月绽开放,临家有女以为名。 凋零枝头献其美,自幼独恋青薇颊。 吾愿以身蔽风雪,偷寒送暖怜入微。 吹雪融霜夜烛香,八珍玉食金琼汤! 书生cao空着制片主任的躯体,缓缓向我走来,口中吟唱着他作出的诗词,我开始听前两句还凑乎,听到后面,差点喷出来。 我心想:什么玩意儿?就这也有脸说自己是文艺青年?还能通过梅家的诗词考试?都够不靠谱的。 我嘴上说:“好!太好了!有才!” 梅花在我旁边小声说:“好什么呀!全都是满足了他自己的yin乐之心,看着我好看,为了满足自己欣赏,瞎捣鼓我,拿我当三陪呢!就不问问我心里的感受!” 我小声回答:“那不是还给你做饭呢吗?挺好的!” 书生走了过来,我迎上去,握住制片主任的手,感佩的说:“妹夫!听了你的诗词,我就放心了,妹妹给了你,冻不着,饿不着,生活过的还有情调!齐了!” 梅花不愿意了:“齐了什么呀?讨厌!” 我大声呵斥道:“住口!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听听人家念得诗多好!十冬腊月开的是必然是梅花,邻家的女孩就是你,以梅花为名。梅花在干枯的枝头上展现着它独特的魅力,人家小伙子打小就稀罕你青涩的脸庞!人家愿意为你遮风避雨,驱寒问暖的,照顾细致入微。夜里都点上蜡烛照亮你,还给你做一大桌子饭菜!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好吃好喝的慰劳你!你知足吧——” 梅花刚要反驳。 我说:“住口!去!告诉咱奶奶和我老师,未来姑爷上门来了,就是专门看望他老人家来的!你们商量商量一会儿给姑爷下个什么菜,咱们吃个夜宵!快去!我带我未来妹夫去看看婚礼现场!” 梅花站在那不动,我踹了她后腿跟一脚,骂道:“死丫头!赶紧去啊!” 梅花气冲冲的跑了。 我站在原地咬着牙说:“这臭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 那书生赶忙过来劝我:“大舅哥!别生她气!您看,她就是个小孩子脾气!” 我瞪着眼说:“你以后得多管教管教她!” “是,是,是……” …… 我带着书生来到后院,只见二十四桌鬼宴席,琼珍玉食,琳琅满目!众鬼忙乎的不可开交!有端烤全羊的,有扛大酒缸的,有上菜碟的,场面热烈而喜庆,只是我左眼看到的这些鬼的身体都是支离破碎、残缺不全的! 我忍住强烈的恐惧感,对书生说:“怎么样!妹夫?哥哥为你*办的婚礼,不错吧!” “是,是,是!大舅哥,辛苦了!兄弟我无以为报啊——” 我说:“报什么报?明晚你入洞房时好好抱着我妹妹就是了!” 书生露出幸福的表情! 我心说:我要是能打过你!早就——哎,接下来怎么办呢? 书生突然问我:“大舅哥!这一笸箩稻谷是干什么用的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真的有个大笸箩,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正在发愁之际,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用于撒谷退三煞用的啊!”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懂诗词的小色鬼,我把他拽了过来,小声说:“这就是缠着梅花小姐的鬼魔,快配合配合,假装这些物件都是为他的婚礼准备的!把他打发走,让他明天再来。” 没想到这个小色鬼非常会办事,赶紧迎上去给那书生作揖,口中振振有词:“一看姑姥爷就是那纯阳处子!没经历过这入洞房的仪式,小生我可是讨过三房姨太太的,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啊!” 小色鬼拿起盛满谷子的笸箩,说:“您请上眼!这笸箩里装的是五谷杂粮!是专门为了在婚礼上破三煞用的,婚礼自然是个喜庆吉利的日子,但是却经常有新娘子在婚礼上着魔发疯!您猜这是为什么?” 书生说:“小弟不知!请大哥指点!” 小色鬼得意的说:“那正是因为,婚礼现场是天欢地喜!阴阳相合之际!此时会有紫气恒生,五彩映天的场面,吸引着附近的鬼怪精灵!其中,青牛!青羊!乌鸡!最爱来现场捣乱,新娘子若冲撞了此三煞,必将昏头疯闹!脱衣弃裙!打婆骂夫!丑态百出!严重的就魂归西天啦!” 书生担心的问道:“啊?大哥那应该怎么办啊?” 小色鬼说:“看你!一看就是疼媳妇的痴汉!这不是有五谷吗?在新娘子下轿之前!就这样往旁边的地上撒上稻米,uu看书wwuuknshu 三煞来了,见地上有他们最爱吃的稻米,就忙着啄食食物,趁着此时,新娘子赶快下轿,离开三煞控制范围之内就好可!” 小色鬼往地上撒了几把稻米,把方向引向更远的地上,嘴里还唠叨着:“看见没!就得这样撒!让三煞远离轿子!” “奥——”书生听得聚精会神。 小色鬼,一边弯着腰撒米,一边说:“这青牛最邪!乃是畜生修道中,能获得成就最高的生灵,你别看黄牛、大水牛都是吉祥的动物,但这大青牛可是凶中之凶,煞中之煞。遇之必丧一人!这青羊乃是地狱魔鬼的宠物,遇之将会犯咸池,而乌鸡平日食之温补,但在婚礼上撞倒,会对未来的新生胎儿不利!” “哞——”一声长长的牛叫声,从背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一头大青牛缓缓走了过来! 他路过我们,无事我们,走到有稻米的地方,低下头,开始舔*舐地上的稻米。 我正在感叹着这头大青牛巨大的体型,身边几只乌鸡也跑了过去,纷纷争抢着地上的稻米,这时我才意识到,婚礼正在进行中!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44 鬼婚礼6:命犯咸池!▆ (作者有话:这章叫做“命犯咸池”,这东西可狠毒了!想知道自己是否命犯咸池,可以加我qq群,我帮你推八字看看,其实是有破解的办法的……) 开始…… 大青牛和乌鸡争抢着地上的谷米,我看得惊奇,心想:这好啊!以后想吃肉了买把谷子一撒就能换牛肉了! 我静了静心,闭上右眼仔细看,阴眼看到的就是一头膘肥体壮的大青牛在舔食谷米,脚下还扑腾着几只乌鸡。 我闭上左眼,睁开右眼看,只见两团青黑色的烟雾在地面上翻滚缠绕,森森可怖! 我心说:这肉不吃也罢! “咚!”一声!我摔倒在地! 我有点发晕,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小色鬼和书生赶忙过来扶我,我被搀扶起来,回身一看,把我气了个半死!小红莓骑着一只转角大青羊,戳在我刚才站的地方。 我张口骂道:“你眼瞎啊!” 小红莓反驳道:“谁让你背信弃义!把我扔给别人!” 看了这一幕,小色鬼慌了!大喊道:“哎呀!少爷!您被这大青羊撞到了!那可惨惨了!您这辈子必将命犯咸池啊!” 我没听懂,问道:“什么叫命犯咸池?” 小色鬼慌张地回答:“我就是命犯咸池!才落到这个下场啊!” 我和梅花疑惑不解,书生看来是挺懂,唉声叹气道:“哎——这都是小弟之过也!大舅哥要不是为了我和梅儿的婚礼cao之过劳,又怎会碰上这种邪祟哪!我们俩真是……怎么才能还清您对我们的恩情啊!” 我听了心里更虚了!到底什么是命犯咸池?难道我也会像这小色鬼一样,少年夭折? 书生缓缓道来:“咸驰者,乃是无意识下挑拨生事之白虎凶神!举两个最简单的例子!武大郎之妻潘金莲!玉麒麟之妾贾秀娘皆为咸池也!” “啊?——”我大喊道!喊声镇住了在场的所有在场的小鬼,大家都好奇的凑过来。 我大骂道:“他妈的!我招谁惹谁了!以后非得被不要脸的女人给害死吗?” 书生赶忙劝道:“不一定会死!您别急!命犯咸池,非死即囚!也许是您的妻妾惹了事端,您把对方那男人杀了,坐一辈子牢而已!” 我心说:你个白痴!太不会劝人了! 我嘴上说:“那还好啊!我不死,早晚能看着我外甥满地跑,跳着脚管我叫舅舅是不是?” 书生cao空着制片主任的身体,流出眼泪来,对我激动地说:“大哥——小弟一辈子也报答不了您的恩德啊!” 书生抱住我的肩膀哭泣,我脸正冲着梅花,我皱眉耸鼻、擦牙瞪眼以暗示梅花:老子早晚揍你!你看你把我害的!搞不好,这咸池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丫头! 梅花不屑一顾的冲我吐着舌头说:“你不用呲牙咧嘴的狠我!我跟你有心电感应!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啊!” 这时我才想起来,她有“他心通”的能力,我想什么,他全都知道啊! 于是我赶紧心里想:呼叫梅花!呼叫梅花!你到底找没找你奶奶和马老师来帮忙!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梅花直接回答:“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该来的时候,他们会来的!” 书生一边抱着我肩头痛哭,一边问:“什么会来?” 我连忙回答:“就是我命犯桃花的那些女人嘛!现在我身边也是美女如云,没事的!经你这样一提醒,我以后注意点就好了!品德不好的女孩,我不理她就是了,我只跟贤惠、守本分的女孩相好!哪怕长得难看点,哥哥也认了!” 听了这话,小色鬼哭了起来:“少爷!没用的!就算您娶个麻子脸的驼背女人,也会把您害成那样的!非死即囚!” 我也想哭了…… 梅花看事态严重,也着急的问:“察尔汗!别在这无事生非!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这不就是一只可爱的大绵羊吗?怎么会这么邪?” 小色鬼哭着婉婉道来:“青羊乃是阴曹地府,炼狱中邪*惩罚者的宠物,此间地狱惩罚的尽是邪*的男女,青羊本无过,但是入墨即黑!沾染了邪气!在婚礼上撞倒此羊!会导致结婚的新人反命相克,就算八字特别合的夫妻,也会出现相互背离的情况!” 梅花着急的问:“察尔汗!你快说!那怎么办啊?” 小色鬼察尔汗回答:“没有办法啊!史进这个人。本身杀气太重,命中有羊刃!无法避祸已!” 书生流着鼻涕问:“谁是史进?” 我赶紧回答:“我是,我就是梅史进!” 我心想:没使劲?什么破名!我算是倒了血霉了! 书生还在哭着:“您不是叫梅进吗?” 我怒骂道:“你当时掐着我脖子,我说得出来话吗?没劲儿?谁会叫这个倒霉名字!我叫没使劲!” 我心里cao了梅家和这书生八辈祖宗,心说这两家的破事!管我什么事!再有任何事情触及我做人的底线,我一定弄死你们所有鬼怪!把这山头给烧了!别看我脾气好就欺负我! 梅花看我生气了,赶紧下来劝我:“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我气!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决不让事情真的发生!” 小色鬼嚎啕大哭:“没用的,uu看书uukanshu.om 咸池加羊刃!这辈子就完了!呜呜呜……” 我说:“到底什么是羊刃?不是宰羊的刀吗?好!我现在就宰了这青羊!去去晦气!” 小色鬼和书生赶忙拦住我说,书生说:“哥哥!羊刃不是宰羊的刀,是说您生性好杀生!再加上命犯咸池,等有人给您带绿帽子的时候,您必然会杀心大起!谁都拦不住您啊!就算拦住了,也会因为机缘巧合误伤人命!” 我反问道:“我就找个本分的女人!绝对不会红杏出墙!怎么可能遭此厄运的?” 小色鬼哭诉道:“这是命!不是有您的性格和行为决定的!也不是怪女人卖骚生事,您命中注定要犯咸池!催羊刃杀生!非死即囚!命犯咸池和命犯桃花是不一样的!” 我说:“怎么就不一样了?” 小色鬼哭着回答:“命犯桃花,是说某人有桃花缘!脸长得吸引异性!多情爱事端,但不是坏事,而是好事!而命犯咸池是说您会被配偶连累!无论她是什么人!就算是一个难看的村妇,一心只为您cao劳内务,关在家里砍柴烧饭时,都会由于命运的驱使,造成与人通*奸或被人强*暴的事件,最终导致您情急失控,杀人害命!这是命运的安排!谁都避免不了!” 我的心,彻彻底底的凉透了…… (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45 鬼婚礼7:打轿破周公▆ 我在婚礼上被青羊撞了个正着!众鬼都说这青羊是很厉害的邪煞!被它撞上会导致我命理生变,会因女人之事招来血光之灾,不是我死就是我杀人坐牢,并且不可避免。 我心说:倒了个霉了!刚刚被一群小鬼整的我磕的满头大包,还被堵住了下气,这又被青羊撞了,落个命犯咸池的下场。 我有点怒了,骂到:“他妈的!老子出家当和尚,一辈子不找娘们成了吧!” 小色狼奔泪道:“没用的,我就是命犯咸池,我十七岁时被城里一个女人看上了,她是我家的书画教师,我都没理过她,结果有个土匪喜欢她,听说她喜欢我,就跑到我家一棍子把我砸死了……我太冤了!这才叫不折不扣的命犯咸池,最不值的是,我妈知道我犯咸池,从小还就给我娶了三房奇虎相当的丑女当妻妾看着我!”小色鬼嗷嗷大哭起来。 我拍拍小色鬼的肩膀,安慰他说:“好了,察尔汗兄弟!别想那些事了,真若如你所言,大不了咱们做一对难兄难弟,黄泉路上也有些共同话题。”我趁着书生傻乎乎的看梅花发愣时,突然凑到小色鬼耳边小声说:“眼下之计是如何赶走这书生鬼魔,咱们好帮梅花逃走啊!” 小色鬼连忙擦干眼泪,小声回答:“是啊!我倒是有个办法!” 我说:“太好了!快说!” 小色鬼察尔汗说:“你知道孟婆汤吗?喝了可以忘记恩怨情仇的汤!” 我说:“知道啊!听说是黄泉路上,奈何桥头的老婆婆熬的汤,喝了可以忘记一切,但吃饭、说话等行为本能不会忘。以前我有个同学还求过一碗呢!” 小色鬼疑惑了:“什么?阳间也能求到?” 我说:“是啊,她是个可怜女孩,家里父母互相背叛,她为阻止家庭分裂,以死威胁父母,劝父母和好,可父母不在乎她的行为,她实在忍受不了痛苦,在孟婆像前拿着空碗求汤,结果没求到,她就从十六楼跳下去摔死了,他父母给她收拾遗物时,发现她桌上有个老婆婆的雕像,前面还摆了一碗汤!哎!她要是再等一会儿,就不用死了,真可惜啊!”(真事,后面会有单独的篇章讲这个故事。) 小色鬼说:“是啊!真是人间悲剧!我本想回黄泉路上去取,那老婆婆很喜欢我,还放我走后门逃过了喝汤过桥的仪式,既然人间就能求到,咱们这大殿里又有孟婆像,咱们就求一碗试试吧!” 好我说:“好!待我用他心通通知一下梅花!” 我心中默念:呼叫梅花!呼叫梅花!我和察尔汗去求孟婆汤,一会儿想法让书生喝下去,你在这拖延那书生一会儿。完毕! 梅花非常任性,直接喊到:“我不管,你让察尔汗自己去吧!你在这跟他说话!我不想理他!” 书生被这话惊醒,疑惑的问:“干什么?去哪?” 我赶紧解释:“啊!就是让察尔汗去准备一桌咱们的酒席!我先陪你再看看这婚礼仪式!” 我赶紧上前继续忽悠书生,我努力的想着接亲时小鬼儿们唱的鬼儿歌。 “撒谷三煞忙啄食”算是完成了,该什么了? 梅花冲着我喊:“笨蛋!拍打三轿退周妙!” 我说:“对对对,妹夫,你过来看,明天你下轿子的时候,下人们就会在这轿子外面怕打三下!象征着——梅花,象征着什么来着?” 梅花没好气的说:“桃花女破周公!” 这桃花女破周公的故事我倒是知道,桃花女偷学了周公的秘籍,变得神通广大,以前周公是最厉害的术士,大家有什么难解的问题都去求周公,所以周公就有点拿堂!有点儿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对乡亲们很冷漠! 而桃花女很善良,大家有什么困难她都直接用偷学来的法术帮助大家,慢慢的,大家不信周公了,都信桃花女了,周公就跑到桃花女门上挑衅斗法,可每个回合都输得很惨。天神彭祖看这一对有神通的冤家相斗对周围的百姓不利,就施法用红线将二人的心连接在一起,撮合他俩结为了夫妻! 在婚礼上把这个故事搬出来什么意思呢? 我随口说道:“对!就是说夫妻俩,uu看书 .uuknsh.cm 那个,打架归打架,但是越打越亲!最终是要相守一辈子的!啊!来!我先给你演练一下试试!” 我坐进轿子,说:“你拍打三下轿子试试!” “啪!啪!啪!”三声,书生拍打了轿头。 突然我觉得心头一暖,浑身的经脉都通了,脸上开始发热,身体开始变轻。我感受到一个小姑娘就在我面前,她娇滴滴的在向我发着小脾气,以寻求呵护,我不能责备她,更应该去爱护她。我隐约感觉,这个女孩就是那梅花小姐! 我突然意识道不妙,婚礼正在进行中!这些都是真的! 我“嗷”一嗓子蹿下轿子,只见梅花喊着泪花迎上来抱住我,羞红着脸,含情脉脉的说:“相公!我以后都听从你的意愿,不再乱发脾气,专心侍奉相公就是了!” 我这才明白,这拍打三轿破周公,就是消除一对冤家之间的隔阂,让新人能以诚相待! 梅花十分花痴,禁不住这种感觉的诱惑,居然牵起脚尖要亲我。 气的我赶紧抓住她的肩膀,拼命摇晃她,“傻瓜!你清醒清醒!” 终于,那书生看出了破绽,他暴怒了:“不对!你们不是兄妹关系!你到底是谁?” 书生*控者傀儡冲了上来!(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 ▆46 鬼婚礼8:解咸池!▆ 终于书生查出了端倪,他得知自己被骗了,狂暴起来,控制着制片主任的躯体向我发起进攻,他挥臂掐向我的脖子,我转身躲过他这一抓,顺势用脚一兜他的脚踝,把他撂倒在地上。 若眼前是普通人,我肯定会扑上去,擒住他的胳膊,他若反抗我会给他后心窝来一肘,绝对肘的他半天喘不上气儿来。可眼前是一个被鬼上身的傀儡,我赤手空拳的,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闪开!”一声低沉的吼声从我背后传来。 我本能地向旁边一躲。余光见一团红色的东西飞向正要起身的书生傀儡。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网被撒的很开,扣在了书生身上。这网是用红色液体泡过的,我猜一定是朱砂,仔细一看发现除了朱砂,上面还挂满了铜铃。 书生被网扣中,嗷嗷的惨叫起来,翻滚着身体,带动着铜铃“叮叮”作响,一时间,嚎叫声和铜铃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的传开,书生很怕那铜铃声,捂着耳朵挣扎着,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大脑里。 周围的小鬼儿们也都惊吓的躲藏起来,那小色鬼察尔汗刚笑嘻嘻的端着一碗汤跑过来,见了这场景,一时按捺不住恐惧的心情,“妈呀!”一声,直接把碗扔过头顶,找了个小酒壶钻了进去。 我没来得及阻止他,刚说出半个“别”字,那碗“啪!”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汤也撒了一地。 我大喊到:“靠!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跑到那个小色鬼钻进的小酒壶边,捡起酒壶冲着里面喊:“快出来!再弄一碗孟婆汤来啊!” 小色鬼回答:“不行啊!他的叫声和铃声震得我头晕眼花!心乱如麻!我现在出不去啊!” 马老师从我背后低沉的喊道:“别叫那小鬼儿了!他那是馊主意!灌下孟婆汤,主任也什么都不记得了!谁给咱们结账!” 我气急败坏的喊回去:“你个舍命不舍财的老东西,谁跟你是‘咱们’!” 马老师说:“好了!不要争执!控制情绪!不要让矛盾扩大!小心‘反水煞’!”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再与之争辩。这时我才发现,就连梅花都躲在墙角里捂着耳朵哭喊着。那白色的老太太也捂着耳朵和梅花靠在一起。我心说:哎!捉鬼还是得手上有家伙啊!有了家伙将死的老头子都变得这么厉害! 院子正中只剩下翻滚着的制片主任、马老师、蒙奇和我。 马老师冲蒙奇低吼一声:“是时候了!解咸池!” 蒙奇拿起一盆水,泼向制片主任的身体,当水泼洒出来时,我还看见了几片叶子掺杂在水中。 “哗!”一声!水泼在主任身上,伴随着网子上冲掉的红色液体与泥土的搅拌,主任彻底成了个泥猴。但翻滚的力度越来越小了,渐渐安静下来。 蒙奇拿着一个碗走向制片主任,我不知他要干什么,于是上前帮忙,这时才看清楚,那碗里是一片柚子叶,地上的也是柚子叶。 蒙奇剥开网子,把制片主任的头露出来,用柚子叶擦洗他的脸,不一会儿,脸上的污垢被擦洗干净了,纸片主任“哎呦呦……”一声长叹醒了过来。 制片主任迷糊着问我们:“我这是在哪啊!” 马老师走过来说:“你明知道这里有厉害的凶煞,请我做法,不告诉我们实情!差点把大家都害死!” 制片主任躺在地上流出眼泪来。 我觉得刚才马老师说的那句“解咸池!”很蹊跷,于是问:“怎么回事?他也命犯咸池?还是那书生命犯咸池?我的咸池能破解掉吗?” “咸池无法根除,只能缓解!”马老师转过脸瞪着制片主任说,“你还不快把实情说出来!那鬼魔还在此山中!明日花开时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 制片主任流着泪缓缓道来:“05年我得到一份欧洲来的热钱,钱的来历有些不干净,想用大陆的连续剧洗干净,投资四千万,让我花掉一千万拍片子,剩下的两三千万返还当盈利,钱就干净了。实际不用盈利,只需找几个上星台播出了,有影响力了就成。” 我不屑的讥讽道:“成啊!马大制片!欧洲的黑手党、军火贩子原来都是跑您这洗黑钱的!怪不得横店影视城的群众演员从三十块钱一下长到三百一天了!浪费得越快,你洗得越快!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让做特效的画个闪光就扔给我们一捆钱,领了发票就走的客户!你们太不仗义了!前期浪费钱!后期刁难特效制作!我今天得好好削你一顿!” 马老师怒喝道:“不要说无聊的废话了!说主题!你为什么带我们来这个地方?” “我接受了热钱,uu看书 ww.uukanshu 拍完了那部片子,刚要往电视台送播,广电总局突然下了一张红头文件,禁止上星台播穿越剧!我的连续剧无法播出,就无法造成盈利的假象,就不能合理的把钱给他们转回去,他们就抓了我的老婆、孩子,让我三个月内把片子播出,并还清三千万,不然就杀了我全家!” 我说:“你废物啊!东南亚最爱看中国古装剧了!免费推送给他们的卫星频道,再推送到国内一百家地方台,免费给一些野鸡厂家做点植入性广告,再花几万块钱冠名一个同名的野鸡网游,不就看上去像盈利了吗!” 制片主任一愣。 马老师说:“别废话!说这个地方是你怎么谈来的!” 主任说:“我没办法,只好赌一把,又立了这样一个一千万的项目,拍摄打算花一百万,上了五百万的保险。” 我听了他的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混蛋!你想把我们八十多人都害死拿保险吗?” “不是!不是!听我说,我在保险公司有认识人,可以做项目赔偿!” “那你就不管我们死活!害得我招上了咸池!害得马老师都快死了——”我挥手抡向制片主任的脑袋。(快捷键←) [上一章][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书签收藏 | 投推荐票 | 打开书架| 返回书目 | 返回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