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 第1章 众人捉贼 当王鹏在有些刺眼的阳光的照射下,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条小河边上。身体有些虚弱的他,用双手按着地面,勉强着从河边的地面上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肚子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嘴巴也结了皮,像是好几日没有进食一般。整个身子仿佛像是悬浮在半空中似的,随便挪动几步,颤颤巍巍的样子,给人感觉随便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来,都可以把这个虽然身高六尺却看起来枯瘦如柴的男儿郎,给狠狠刮倒在地上去。 王鹏好不容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迈着沉重的步伐,挪动到了河边,慢慢地蹲下身子。在如沐春风阳光的照射下,他有些消瘦的面庞照射在了水面上。也顾不了那么多,用手捧起了几捧水,直往嘴里送。还别说,喝了几捧河水后,王鹏的精气神比刚才那会儿好了很多。 刚喝了不大会儿的河水后,王鹏突然意识到,如今污染那么严重,刚才自己由于口渴而喝了不少河水,会不会因此而得上病。想到这里,赶紧把双手捧着的水,又一把撒回河里去。 当蹲在河边的王鹏,定睛看了一下小河水面后,便就此打消了方才的疑虑。因为,映入他眼帘的河水是如此的清澈见底,在和煦的阳光照射下,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把不远处在河水里游弋的小鱼群都可以尽收眼底。如此干净的河水,在王鹏看来比桶装的矿泉水都要好。 不仅这河水看起来是如此的清澈,王鹏喝起来也感觉很甘甜。这种甜不是添加了糖分或者蜂蜜所产生的滋味,纯粹是来自大自然赋予河水的最原始的甘甜,自然是绿色无公害的。 看到河水如此的清澈干净,不仅王鹏心生疑窦。因为在他环顾了四周之后,发现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在他的记忆当中,他生活的世界里的河水的颜色都是被各种排污而混合成黑漆漆的,并且散发着各种怪怪的恶臭味,离很远的地方,都熏的人感觉想作呕。 由于河水污染的比较严重,导致了很多轻生的人减少了跳河自尽的概率。据称是想要投河自尽的人怕是污染了尸体,从这个角度来说,河水被污染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由于肚子饿的咕咕,即使方才补充了一下水分,但是根本不当事儿。王鹏在休憩了片刻后,便站了起来,他远远地望去,在位于这条小河下游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出于人的本能,他便顺着河边的小路向着下游村庄的方向行去,虽然恢复了精气神,走起路来还是蹒跚。 虽然路途短暂,但是身体有些虚弱的王鹏却行路蹒跚,在耗时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小河下游的村口。此时,王鹏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满满豆大的汗珠,便想原地休息一会儿。 虽然是草木葱郁的春天,王鹏由于一路行来十分的艰难,立定在村口时,早已经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刚要想找一个东西靠一会儿休息一下时,抬眼一看,就在一丈开外的正前方,立着一块石碑,模模糊糊地写着一些字。不知道是他出于好奇心,还是出于真想靠着这块石碑靠一会儿。总之,想要以探究的他,立足未稳的他便又继续迈着沉重的步子行去。 当王鹏走到近前,这才看清楚石碑上书写的字体竟然是繁体的楷体字。虽然王鹏从小识字就看简体字长大的,但是由于上了中医药大学,平时教授们给他们布置的作业和课题,都是需要翻阅不少的中医药古代典籍的原著,跟繁体字也打了不少交道,五年的本科生涯下来,他便达到了可以在简体字和繁体字之间自由穿梭的程度了。更何况,石碑上是繁体楷体字呢。 只见这村口的石碑上写着:济水村,此碑立于大定三年。看到这碑文后,让对历史颇有研究的王鹏暗自啧啧称奇道:原来这个村子叫济水村,莫非刚才那条小河就是古代的济水么?没有想到在当今时代,经过了一千多年后,这河水还是如此的清澈干净,真的是世所罕见了。而且,这个村落也真够古老的,大定三年,也就是隋朝开国之君文帝登基的第三年,流传至今的话,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见到了古老的河水和村落,对于我这个郁郁不得志的应届毕业生来说,还真是一段奇遇呢,我就但是玩了一次“农家乐”。 在看完碑文和发完感叹后,王鹏稍作休息后,便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村落里慢慢地走去。 进入到村庄里后,映入到王鹏眼帘的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农家小院,看起来是如此的古朴和苍老,因为如今随着新农村的建设,不说家家户户都住“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标准化二层小楼呗,最起码,也应该是红砖瓦房。而这个村落里的家家户户的院墙和房屋都是用泥土筑起来的。在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人看来,放眼国内农村来说,这真的是不多见的情形了。 更让王鹏感到些许好奇的是,偌大的整个村庄,竟然在村子里的道路和胡同里,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家家户户都是紧闭院门。他一个人走到村中的道路上,显得是十分的冷清。 饿意袭上心头的王鹏,在来回踌躇了好几个回合并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后,才鼓足了勇气,挺起干瘪的肚皮,敲响了一家农家小院的大门,而这大门上没有油漆,只是两片木板。 “砰砰,砰砰”王鹏在一家农户的院落的外门的木板上,用不大不小的力气敲了四声门。 王鹏站在门外,在敲完门的片刻之后,只听见“吱呀”一声,两片木板从里面被打开,打开一道门缝,露出一个老妇人的头来,黯然神伤地问道:“老身家中没有人,你这后生看起来十分的眼生,应该不是俺们济水村的人。敲老身家的门,不知你这后生所为何事呢?” 听完这老妇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举动和问话后,刚才还信心满满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的王鹏,此时一下子信心全无了。此时,站在门外的他暗自疑惑不解地道:这位老大娘明明在家里,却怎么说她家里没有人呢。而且,从她的这番说辞中,怎么感觉有点儿古代感呢。 “大娘,您老人家不是在家里么,怎么还说您家里没有人呢?”王鹏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这后生,好没礼节。老身家老头子和儿子好几年前都被征徭役去修挖大运河了,一直都没有归家。老身家中没有男子,自然要说家中无人。”老妇人白了王鹏一眼后,嗔怪道。 这次听完老妇人的解释后,王鹏感觉是一头雾水。这都啥年月了,咋还征徭役和修挖大运河呢?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中国,就是修挖什么大河,也都是机械化作业,用的也是青壮年,一个人到暮年的老头儿,怎么可能会被叫去修挖河渠呢。真要是去的话,顶多是给施工队做个饭看个工地啥的轻松活儿。但是,也不能好几年不回家啊。让王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大娘,我刚才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情况,实在抱歉,i’mverysorry!”王鹏表达歉意说。 老妇人听到王鹏的前半句时,朝着门缝外的王鹏微微颔了一下首。可是,当她听到王鹏说到“i’mverysorry!”时,听的她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这不知从何处来的年轻后生,说话咋还说让老身听不懂的鸟语呢,抱歉后边说的是啥意思,老身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头一次听呢。”方才还在门缝里露出头来的老妇人,此时,不知道为何把两片木门打开,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定在距离王鹏一尺处后,上上下下打量了王鹏一番后,觉得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王鹏跟身着长衣的他们来说迥异,便好奇地问道。 而站在门外的王鹏,在看到老妇人从里面走出来后,一身粗布长衣,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挽在了后面。这一身打扮,像极了电视里播出的古装剧里的装扮,根本不像个现代人。于是乎,王鹏自然而然地推断,这个地方应该是某个剧组搭建的拍摄场地,在这里拍摄古装剧。而这个站在他对面的老妇人,十有八九是个剧中的主要角色,而他却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大娘,您,您别这么看着俺。uu看书 ww.ukanshu.co 俺刚才说的‘i’mverysorry’的意思是非常对不起非常抱歉的意思。”王鹏被老妇人用奇异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感觉有点儿怪怪的,便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在他顿了顿后,有些好奇的支支吾吾地问道:“大,大娘,你,你们不会是在,在这个村庄里拍摄古装剧吧。俺,俺这次充当了你们剧组的群众演员,那,那你们可得管俺一次盒饭。要,要是你们继续拍摄的话,俺,俺还可以继续给你们当群众演员。只,只是俺有一个不情之请。那,那就是你们要给俺一笔路费,让,让俺好能尽快地回家。” 王鹏在支支吾吾地表达了他的这个请求后,心里像是点燃了一盏希望的灯火。而听完王鹏说完话的老妇人,却是听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她根本无法理解王鹏这番话中的意思。 对于老妇人来说,家中还有一个发着高烧不退并由她儿媳妇抱着哄着的大胖孙子,这就够让她这个做祖母的伤神的了。而今个儿,却遇到了一个来自外乡的年轻后生,竟然说了一大通她听不懂的话,这让这个老妇人感到又好气好笑。为了不耽搁功夫,他只有喊一嗓子了。 “济水村的老少爷们,俺们家来了一个外乡的贼人,都赶紧过来帮俺拿了他。”感到又好气好笑的老妇人,终于忍不住了心中的怒火,扯着嗓子,朝四面八方,喊了这么一句话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家家户户都打开了房门,不分男女老少都手中拿着棍棒,急急赶来…… 第2章 虚惊1场 愣在原地的王鹏,当缓过神儿来的时候,让他大惊失色。这不大会儿的功夫,竟然被站在他面前的老妇人扯着嗓子叫来了一二百口子村民来,直把他跟老妇人给团团围在了中间。 当王鹏用他惊愕的眼神,环顾了四周之后,才猛然发现,把他跟老妇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妇孺。这让刚才被这阵势给吓的还胆战心惊王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一二百老幼妇孺都手抄着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棍棒,但是毕竟都是无法跟年轻力壮的青壮年相比的。要是真动起手来,说不定还给王鹏展现了一个“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呢。当然,秉承着尊老爱幼的道德观,他是下不了手的。 不过,看到这阵仗,王鹏突然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在拍摄古装剧。要是真拍摄古装剧的话,这一大帮子的群众演员们的演技也太精湛了,这分明都是各个电影节影帝影后的水准。 于是,在这突然起来的惊吓之下,王鹏打开记忆的闸门,这才想起来。在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之前,他正在跟几个同学在游泳馆里游泳,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在游泳池里扎了几个猛子后,就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在看看这群人的装扮都是古代人,再结合村口的那块在隋文帝年间建造的石碑,大致可以判断出,要是他真的穿越的话,这个时代十有八九就是隋朝。 当王鹏在自己的脑子写满了“穿越”二字之后,他便暗自叫苦不迭起来:哎呀,俺类个亲娘类。你说说这老天爷真是跟俺作对,您老人家既然安排俺穿越古代去,那不妨让俺穿越到一个太平盛世的好朝代,咋还非要把俺弄到这个短命的隋朝呢。想到这里,不由地哀叹。 当心绪稍稍平复了之后,王鹏便暗自安慰自己道:既然自己一不小心穿越到了可能是隋朝的时代,那么,自己以后说话办事就要小心翼翼,在举手投足之间都要好好学着电视里古装剧中人们那样,不要暴露自己是他们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不然,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你,你们,这,这是要,要什么?”王鹏在跟近前的几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后,在看到他们手中都抄着家伙后,王鹏还是稍微有些忐忑不安的,支支吾吾地问道。 “你这贼后生,看起来好眼生,从实招来,你来俺们济水村来,是来作甚的?”在听到王鹏胆怯的发问后,人群中突然挤进来一个手持拐杖的花白胡子的老头儿,指着王鹏问道。 “这位老伯,俺,俺只是路过您们的村庄,并无任何的恶意。”王鹏从这位老头儿的眼神中读出了几分疑惑不解来,面目中没有透露出丝毫的凶光,便就放下心来。在顿了顿后,他伸手指了一下老妇人,接着解释补充道:“只是,俺在昨日出门之前,忘记随身带干粮,这走了一个昼夜,俺肚子饿的实在是撑不了,刚好正路过鬼村,便就敲了几下这位老妇人家的外门,想要向这户人家讨口饭吃,没有想到,这为老妇人却把俺当作了为非作歹的贼人了。” 听完王鹏不卑不亢的这番娓娓道来的解释后,围拢在周围的老幼妇孺们,这才放心下来。因为这年月,由于隋炀帝杨广又是修挖大运河,又是修巩长城,徭役极其的繁重。这个拥有五百来户的济水村,凡是年方二八到花甲之年之间的男人,都被正了徭役。让济水村一下子变成了“老人村”和“寡妇村”,而年幼无知的孩童们自然也就成了当时的“留守儿童”了。 由于济水村缺乏青壮年劳力,经常遭到附近一些落草为寇的山贼们的打家劫舍。几乎没来一次,都会被抢走几百斤粮食,经常还捎带着祸害几个俊俏的无人依靠的年轻寡妇。当时,贞洁对于女人来说,那比自己的命都看的还重,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要不然,古代的烈女们,也不会留下来那么多个被一千多年后的子孙们开发为旅游景点的贞节牌坊。 村中无劳力,就要被欺辱。不仅被谋财,而且还要被“害命”。于是,村中的老幼妇孺们,都纷纷联合起来,家家户户凡是见到了村里来了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年轻后生,都要奔走呼号,互相通报,大家便在得到呼号后,火速地赶过来,一起把这个擅自闯入村中有歹念的贼人给拿下。非常不幸的是,不明就里的王鹏,吃了第一个螃蟹,成了首当其冲的贼人。 “这后生说的有几分道理,依老夫看,他身上也没带任何的凶器,应该不是个贼人。”拄着拐杖的花白胡子老头儿,用他昏花的眼睛,好一番打量了王鹏之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五爷说的对。”听完花白胡子老头儿的这番话后,众人便不约而同地纷纷颔首说道。 “咳咳,张氏,你看这年轻后生,人都瘦成这样儿了,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就面相而言,这顶多都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怎么会把他看做贼人了呢?”张五爷在轻咳了两声之后,便就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挪到老妇人跟前,用手指着王鹏,带着责备的口吻问道。 “张五爷,您德高望重,俺要是没有真名实据是不会陷害好人的,您真是冤枉俺找个老婆子了。”张氏在听到章五爷责备她的这番话后,心中感到有些不服气。在定了定神后,白了站在对面的王鹏一看后,用手指着王鹏,没好气地说道:“张五爷,您是有所不知。方才,这个陌生的年轻后生,说了一大堆老婆子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儿,又对咱们这儿的情况一点儿都不了解,我这才对他起了疑心,怀疑这个年轻后生十分的可疑,这才招呼大家伙儿赶来的。” “罢了,罢了,对一个外乡人,他不了解咱们村里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你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盘问清楚了再招呼大家伙儿,省的大家伙儿都白忙活一场。”张五爷听完张氏的这番解释后,觉得这都是妇人之见,有些不以为意摆了摆手。正欲转身之际,定睛看了张氏有些憔悴的面容后,略带着关切地口吻问道:“张氏,老夫看你这气色不太好,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了?老夫作为咱们济水村的里正,您家要是有难处,可以告知老夫。” “张五爷,您是有所不知啊,昨日夜里,也不知怎的,俺家未满三岁的孙儿,额头滚烫的跟烧开的水一般热,孙儿他娘,抱着哄了一晚上,直到现在额头还一直很热,俺家孙儿老是咳嗽,一直迷迷糊糊地说自己很热,俺跟俺家儿媳妇都是妇道人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呜呜……”黯然神伤的张氏在听完张五爷的问话后,便就合盘托出了实情,啜泣着说道。 “现在这里没事儿了,大家都回去吧,这个年轻后生只是想讨口饭吃而已。”张五爷先是屏退了围拢的水泄不通的老幼妇孺们,一边用手捋着他下颚生出的一小撮修长的山羊胡子,一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张氏啊,你家的这个孙儿生的病,十有八九是风热病。” 听到‘风热病’二字后,张氏啜泣的声音反而变得比方才更大了。在古代的人眼里,“风热病”算是一种比较重的病了,张氏听张五爷说自己的孙儿可能得了风热病,自然也就更加地感到伤心欲绝了。张五爷这个看似有根有据的推论,无异于是在张氏的伤疤上撒了一把盐。 中医上所说的“风热病”相当于现代咱们西医上的“风热性感冒”,并伴有发烧的症状。 “张五爷,那,那你说俺的孙儿还,还有救吗?”张氏一把拉过张五爷的手,急切问道。 “张氏啊,你也别太担心,虽然这‘风热病’不比那‘风寒病’厉害,及时请郎中开方子拿药的话,还是可以在很快的时间治好的。”张五爷握紧张氏的手,有些同情地安慰说道。 “张,张五爷,您,您有所不知,俺,俺家的粮食勉强够俺们娘仨果腹的,那,那还有钱去镇上请郎中抓药啊。”张氏在听完张五爷安慰的话语后,低垂着额头,有些窘迫地说道。 “来,张氏,老夫这里还有三十文钱,你先拿去给你家孙儿看病。虽然这三十文钱不是很多,但最起码还是可以抓上几服药的。”张五爷便从腰间摘下钱袋子,一股脑儿地倒在了手上,粗略地数了一下共计三十文钱,在犹豫了片刻后,狠了狠心,一把塞进张氏手中说道。 据史书记载,隋文帝开皇元年(公元581年)始铸,又叫“开皇五铢”,或称“置样五铢”。钱文“五铢”二字篆书,笔画精整,边缘较宽,面无好廓,“五”字上下左端有竖纹,钱背肉好均有廓。“五”字交笔有圆曲与斜直两种,“朱”头多呈方折。外廓甚阔,面无穿廓,“五”字交笔直,近穿处有一道竖画。文帝为统一币制,曾放五铢样钱令诸关查禁劣钱,遂又称“置样五铢”。早期直径24毫米,晚期直径逐步减小,而直径多集中在23.5毫米左右,早期重3克以上,uu看书 ww.uukanshu大部分重量集中在2.7g-2.8g左右。后炀帝在扬州开炉鼓铸夹锡五铢,铜色发白,故世称“白钱”。而张五爷钱袋子里装的钱就是隋炀帝在全国铸造发行的“白钱”。 “张五爷,您的这三十文钱,就,就当俺是借您的,日后,等俺家的老张和儿子在修挖完大运河回来时,定会带家里来工钱,到时候,俺,俺双倍奉还。”张氏用她那双干瘪的小手,紧紧地攥着那三十文钱,对于张五爷罕见的慷慨解囊,竟让她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张氏的话音刚落,这个在五年的时间里几乎翻阅了包括《黄帝内经》、《伤害杂病论》、《本草纲目》、《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脉经》、《针灸甲乙经》等上千部的古代中医学著作的王鹏,对于其中介绍的药方和临床病理,都早已经烂熟于心,都可以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了。于是,他想风热病在古代是一种不可小觑的疾病,万一还未请来郎中,张氏的孙儿可能就一命呜呼了。既然,自己是一个看过那么多中医典籍的人,不如趁此机会学以致用。 一来可以尽快救下这个危在旦夕的小生命,二来可以检验一下这些医学典籍所记载的治疗古人疾病的方子,真的是那么的管用么。如此看来,对于王鹏来说,真可谓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说不定,自己看好了张氏孙儿的风热病,她大发善心,赏给自己一顿饭吃呢。从填报肚子的这个角度来说的,对于饥肠辘辘的王鹏而言,真的是事不宜迟,赶紧毛遂自荐! 第3章 身怀异能 “大娘,您不必往镇上去请郎中了,俺,俺会治这个风热病。”王鹏看到张氏十分焦急的样子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他,突然在这个时候心生起怜悯之情来,嗫嚅着说道。 “你这后生,看着你脸色苍白,让老婆子俺都感觉你应该是生病了,怎么却说你会看病呢,莫不是你病的不轻,在俺和张五爷面前胡言乱语吧。”张氏听到王鹏的话,十分怀疑道。 虽然王鹏一心想要救一下张氏的孙儿,可是,当他毛遂自荐后,人家张氏反而怀疑起他的医术来。不过,任何人看到一个衣着和谈吐怪异,而且再加上饥肠辘辘而脸色苍白。就以这样的一个形象示人的话,恐怕都是无法令人信服的。此时的王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过,他下定了决心要帮助这个方才误认为他是贼人的张氏,便就不想打退堂鼓了。 “既然,张大娘不信俺是个郎中,那好,那俺就说一下这个风热病在医学典籍上的记载。”此时的王鹏仿佛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他却并不想就此悬崖勒马,而是非要证明一下自己这五年的中医药专业不是白学的。于是乎,他快速打开记忆的阀门,搜肠刮肚了一番后,终于在埋藏在记忆的中的汪洋大海一般的古代中医药典籍库里,通过搜索关键词的方法,很快就搜寻到了风热病在《诸病源候论·风热候》中的一段记载,便故意地顿了顿后,现想现卖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风热病者,风热之气,先从皮毛入于肺也。肺为五脏上盖,候身之皮毛,若肤腠虚,则风热之气,先伤皮毛,乃入肺也。其状使人恶风寒战,目欲脱,涕唾出。” 王鹏值机刚说完话后,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记忆力是多么的超群,而是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脑袋里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安装上了一个搜索引擎。通过“风热病”这个关键词搜索,一下子搜出成千上百条的相关信息。刚才,他脱口而出的那一段话,就是排在搜索栏第一位的。 既然,可以搜索病,那么,还可以搜索其他的么。想到这里,王鹏尝试着搜了一下“王鹏”这个人名,顷刻之间,搜索栏显示了成千上百条关于王鹏这个人名的信息来。在这个时候,王鹏却为自己凭空多出这样的一个异能感到是又惊又喜起来,如泥塑木雕般愣在了原地。 “这个年轻后生真是了不得,不得了啊,对于这个风热病的理解,比,比那个老夫在济南府遇到的郎中说的还要好。这,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呐。”还未等到张氏搭话,站在一旁的济水村里正张五爷在王鹏的话音刚落后,突然昏花的老眼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说起来。紧接着,他催促起张氏,忙不迭地说道:“张氏啊,这个年轻后生的医术不凡呐,依老夫看,你要是去十里地之外的镇上去请郎中,这来来回回的至少要半个时辰以上,何必舍近求远呢,倒不如你赶紧带着这位年轻的郎中去为你家的孙儿看一下病症,” 对于王鹏刚才用搜索引擎搜来的那一段关于风热病的记载,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张氏,自然是不明白这番话里的意思。不过,当她听到见多识广而又甚少夸赞别人的里正张五爷,这次都忍不住对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年轻后生赞不绝口起来,这才从方才的全然不信变成了现在将信将疑。虽然她还是有点儿怀疑这个自称懂医术的年轻后生,但是里正张五爷的话又不能不听。再者,只是让这个年轻后生去看一下孙儿的病而已,说不定还真应了张五爷的话呢。 “张五爷,您比俺这个几年都不曾出过村的妇道人家见多识广,那,那就依照您的意思办。”张氏搓着手,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拿定了主意,先让这个年轻后生看一下孙儿再说。 在张氏头前引路和张五爷的陪同下,王鹏来了西厢房,当他随着推开房门的张氏走到床榻前时,映入眼帘的不是昏迷不醒的张氏的孙儿,而是抱着自己儿子的张氏的儿媳妇赵敏儿。 “给里正和婆婆请安。”赵敏儿在看到推门进来了人后,抬眼一瞧,是她的婆婆张氏和村里正张五爷,以及一个陌生而又俊朗的年轻后生,便就先把怀中抱着的孩儿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紧接着,便迎向了他们一行三人,站定在他们三人的对面,跟婆婆和张五爷请安道。 起初,赵敏儿本想连带着王鹏一起请安来着,但是,一想到这个年轻后生十分的眼生,大抵不是他们村中的人,不知道该如何行礼数。再者,自从她的夫君和老公公被征了徭役去修挖大运河,几年都不曾回家。家中便就剩下她跟婆婆张氏,还有自己的儿子,孤儿寡妇的。平时,张氏对赵敏儿管束很严,不能跟任何的年轻男子独处和说话。这要是跟王鹏搭了话,说不定在张五爷走后,如母老虎一般的张氏指不定就要对她大骂一番,便就没有跟王鹏搭话。 “我的好儿媳,这是张五爷给咱家请来的郎中,医术比济南府里的郎中都要高超,来为俺的大宝贝孙子狗蛋看病来了。”张氏赶紧在自己的儿媳妇面前,连带着张五爷夸赞了一番。 当王鹏听到张氏的孙儿叫狗蛋的时候,竟然忍俊不禁起来。暗自思忖道:自己儿时常常听村里的老人们说,以前的人,都会为自己的后代起一个难听的小名。说是给自己的后代起难听的名字,将来好养活,今个儿,我这个穿越到古代的人,真是亲眼验证了老人们说的话。 “郎中,您请。”赵敏儿在听到自己婆婆的介绍后,打量了一眼站在她对面,从外形上看上去有些面黄肌瘦的王鹏,虽然也怀疑他是否会行医看病,但还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 接下来,王鹏就两步并作三步地走到床榻前,有模有样地把自己的食指放在了昏迷不醒的狗蛋儿的左手腕上,在听了一番脉搏后,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望闻问切”了一番后,觉得这个看起来又三四岁年龄的小屁孩儿,就是普通的风热型感冒而已。 “张大娘,您的孙儿狗蛋,浑身发汗,鼻流浊涕,口干,舌苔薄黄,脉浮,这是典型的风热病。俺可以开个药方子,你拿着俺开的这个药方去镇上的药铺抓药便是,保准药到病除,不出二日,你家的这个宝贝大孙子就可以下床活蹦乱跳了。”王鹏自信慢慢地对张氏说道。 虽然张氏不认得字,但是,他家老头子以前是村里的私塾先生,家中还放着好几年都不曾使用过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只是,当她家老头子和儿子被征了徭役后,便就把平时很碍眼的这些东西放起来了。张氏急急赶往东厢房,寻摸了好一番后,才拿来了笔墨纸砚来。 当张氏拿来沾满一层薄薄尘土的笔墨纸砚并摆放在了西厢房的方桌上后,王鹏却不敢上前动笔去写,因为他虽然识得繁体的隶书和楷书字体,但是他从小就没有好好地上过一趟美术课中的练习毛笔字,这可能是他这一代八零后人的通病。平时,他用惯了签字笔,让他手握毛笔挥毫泼墨,对于他来说,这步登天还难。但是,他要是不动笔的话,又没有办法开药方子。此时的情形对王鹏这个假冒的郎中来说,是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了,且危在旦夕。 倘若王鹏真的操起毛笔写字的话,肯定是会就此露出马脚来。万一要是被追问起来的话,他这个从一千多年后穿越而来的人,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想到这里,王鹏不由地暗自为自己叫苦不迭起来。不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鹏眉头一皱,计上心头,终于想出法子来。 “张五爷,俺由于这一夜一日都未曾进食,手上根本就没有劲儿,您老人家德高望重、见多识广,我来说,您老人家来写如何?”王鹏赶紧以拿体力不支做挡箭牌,对张五爷说道。 “既然如此,那,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五爷在犹豫了片刻后,便颔首答应道。 “张五爷,请您在纸上写:银花9钱,连翘9钱,苦桔梗6钱,薄荷6钱,竹叶4钱,生甘草5钱,荆芥穗5钱,淡豆豉5钱,牛蒡子9钱,芦根30钱。就这些。”王鹏看到张五爷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后,就赶紧立刻马上地打开内置在他脑袋里的那个搜索引擎,在搜了“风热病中医药方”后,很快地弹出了数以万计与之相关的搜索条目来,在过滤了好几条没用的信息后,终于搜出了这个中医药方来。大喜过望的他,便赶紧照本宣科地朗声说起来。 当王鹏从张五爷有些颤抖的手中,uu看书 .uukanshu接过药方后,仔细的看了一遍,纪录的跟他方才说的一一对应。而且,在看过张五爷的字迹后,王鹏由衷地暗自赞叹道:这个济水村的里正真不是白当的,写的毛笔字苍劲有力,这要是搁在一千多年的现代,肯定是一副标价上万的墨宝了。要是这样说来的话,古代凡是能写一手毛笔字的人,都可以被评选为当代大书法家的。 “张大娘,您就拿着俺开的这个药方子,赶紧去镇上给狗蛋儿抓药吧。不用抓太多,只需照着俺开的这个方子上抓三副药即可。”王鹏把张五爷写就的墨宝递给了张氏,嘱咐说道。 “事不宜迟,俺这就去镇上为俺的宝贝大孙子抓药去。”张氏接过药方后,转身欲走道。 “婆婆,您,您快去快回。”赵敏儿在自己的婆婆转身欲走之际,嗫嚅着对张氏小声道。 待张氏火急火燎地走出西厢房后,王鹏的肚子刚消停了小会儿后,这个当口又开始“咕咕”个不停地抗议起来。而这一切,都被近在咫尺的张五爷给看在眼里,并记载到心里去了。 “张家的儿媳妇啊,你,你快去给这位小兄弟做两大碗面条去,这个小兄弟为你家狗蛋儿看了病,他也不图钱,你就赏给他一顿饱饭吧,他都饿了好些时候了。”张五爷在院落门外,就晓得了王鹏饿了很长时间,此时正好给狗蛋儿看完了病,便顺水推舟地送了个人情,向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的刘敏儿吩咐道。 第4章 抛橄榄枝 待自己的婆婆张氏离开西厢房后,作为一个生的俊俏而又怕见生人的小寡妇(虽然她的丈夫生死不明,但也不会出现在后续的章节里),只好低垂着额头,面对着站在她对面的一个人到暮年的老头儿和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过,在听完张五爷的吩咐后,她便应声了。 “里正大人所言极是,贫妇这就去给这位郎中做面条去。”刘敏儿待张五爷的话音刚落后,便微微地抬起头来,偷偷地看了一眼王鹏,又缓缓地低下头去,躬身施礼后,小声应道。 “夫人且慢,你先用凉水把一条干净的手巾打湿,放在狗蛋儿滚烫的额头上,每两刻的时间换一次,如此这般,可以辅助驱赶狗蛋儿身上的风热之邪气。”饥肠辘辘的王鹏终于盼来了即将到来的一顿饱饭,但是他在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狗蛋儿后,赶紧嘱咐道。 “多谢郎中的指点,贫妇去去就来。”刘敏儿在听完王鹏的嘱咐后,忙躬身施礼感谢道。 待刘敏儿把一条打湿的手巾放置在狗蛋儿滚烫的额头上后,便马不停地赶到灶间给王鹏做起了面条。在刘敏儿大抵两刻的做面的时间里,张五爷便对王鹏有一搭没一搭地盘问起来, “年轻后生,家住何处啊?”张五爷坐在方桌边的一把圆凳上,向对面而坐的王鹏问道。 听到张五爷的问话后,让王鹏暂时忘却了饥饿,转而隐隐然地感到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坐在凳子上的他此时觉得如坐针毡。王鹏定了定神后,便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 “回张五爷的话,小生家住曹州城,由于去年家父做买卖赔了钱,抵了俺们家的宅子还了债,父母双双生了一场大病,病入膏肓,相继离世。小生从此便独身一人过活,开了个小医馆不挣钱,苦于生计,便想投奔青州的舅舅家,不曾想在兖州地界遭了劫匪,身上仅有的一些盘缠都给搜刮了去,放了小生一条生路,今日一早才到了张五爷您治下的济水村。至于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想必就不用小生在这里赘述了。”王鹏搜肠刮肚了一番后,来不及打腹稿,就赶紧编织起一个身世悲苦的故事来。说到动情处,还故作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来。 “唉,你这后生是个苦命的孩子呐。你叫什么名字呢?”张五爷叹了一口气后,接着问。 “小生姓王,三横一竖的王,单名一个鹏字,大鹏展翅的鹏。”王鹏介绍自己的名字道。 “王鹏,听起来朗朗上口,寓意也好,真是一个好名字呐。”张五爷捋着山羊胡子说道。 听完王鹏的自述后,张五爷暗自盘算了一番后,觉得这十里八乡还一个郎中都没有,既然这个年轻的后生医术高超,他父母又离世,除了投奔远在青州的舅舅之外,也没有什么容身之地,不如就把他留在村中做一名郎中。一来可以为村中添了一个男丁,二来也可以造福十里八乡的百姓,这对于我这个里正来说,可以把这个事儿办成,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情。 “王郎中呐,老夫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呐。”张五爷朝王鹏供着双手请求道。 “张五爷,这可使不得啊。您老人家贵为济水村的正理,怎可向我这无立锥之地的草民行礼呢。今日在门外,您人家给俺解围,又命这家的夫人给俺做吃的,小生俺对您是感激不尽,正想着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呢。莫说一个要求,就是一百个要求,只要在小生的能力范围内,小生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的。”王鹏赶紧起身,对张五爷躬身抱拳施礼,诚恳地说。 “王郎中,你不必拘礼,赶紧就坐,老夫把这个不情之请告知你便是。”张五爷看到王鹏,又是对他躬身抱拳施礼,又是说着感激不尽的话语,便感觉心中思忖的这个事情一定能成,在心中情不自禁地大喜过望,摆了摆手,接着对王鹏和盘托出说道:“王郎中,事情是这个样的,你看,咱们这是穷乡僻壤之地,除了山清水秀再也没有别的了,很多的乡亲们因为家中无钱看不起病,老夫想把你留在村里,为十里八村的乡亲们瞧病,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完张五爷的这番想要挽留他在济水村的话后,方才还为自己吃完这顿饭将要去何处的事情而犯愁的王鹏,要是不碍于张五爷还在跟前,大喜过望的他简直都想要兴奋地跳起来,欢呼雀跃一番。不过,高兴归高兴,他还是强忍着故作淡定,不能在张五爷面前露出喜色来。 “这,这样,好倒是好,不,不知其他的村里的乡亲们能否同意。”王鹏故作犹豫地说。 “王郎中啊,这个你把心揣肚子里便是,只要我这个里正同意了,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的。再者,这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没人会不同意的。”张五爷拍着胸脯说道。 “既然如此,那,那小生去青州的舅舅家路途遥远,不如就先在张五爷您治下的济水村暂时待上个一段日子也好,要是村民们都能接受俺,那俺就不走了。”王鹏故作矜持地说道。 王鹏的话音刚落,刘敏儿就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进西厢房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方桌跟前,先把一碗面条放在张五爷的面前,紧接着,又把另一碗面条放在了王鹏的面前。 “张家的媳妇儿,老夫肚子现在还不饿,你把这一碗面也端给王郎中吃吧。”张五爷看到赵敏儿把一碗面放在了自己的方桌前,便摆了摆手,咽了一大口唾沫后,对赵敏儿叮嘱说。 听到张五爷喊这个年轻的后生叫“王郎中”,赵敏儿便机警地记下了这个年轻后生姓王。 看到自己面前摆放着两大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饥不择食的王鹏,说时迟那时快,来不及多言,就拿起一碗面,抄着筷子往嘴里扒拉起来。不到一刻的功夫,王鹏就面前的盛着热面的大瓷碗,给吃了个底儿朝天。待他放下筷子后,还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饱嗝,引得坐在床沿上为狗蛋儿换冷敷毛巾的刘敏儿忍俊不禁地掩面而笑,让王鹏顿觉尴尬万分,深感窘迫。 把肚子填饱后没多久,半个多时辰之前去镇上抓药的张氏,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依照王鹏开的方子拿了三副药,共计花了十五文钱。这样算来,一副药需要五文钱。照此算来,这中药材的价格也不是太贵。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家中贫困者,也是很难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也就是说,“看病难,看病贵”在咱们源远流长的几千年文明生活里,始终都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一直到一千多年后的当代,这个问题依旧普遍的存在着。 拿完药回来,张氏就着急忙火着熬制了一副汤药。不过,按照王鹏的嘱咐,赵敏儿每两刻时间换一次浸透凉水的手巾放置在狗蛋儿滚烫的额头上,在做完一次之后,就有了效果。 “王郎中,您,您过来看看,俺,俺家狗蛋儿的额头没有刚才滚烫了。”赵敏儿在换完了一次凉手巾后,暗自大喜过望的她,挺起高耸着两座玉峰的胸脯,有些害羞地对王鹏说道。 “哦,俺来看看。”王鹏在听到赵敏儿的呼唤后随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说道。 此时的王鹏在填饱肚子后,可以说浑身都是劲儿,精气神十足,站定在床榻跟前,在不易被人察觉之间,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站在他身后近在咫尺的赵敏儿,只见一张俏丽雪白的脸蛋儿映入了他的眼帘——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木簪子盘在脑后,光洁白净的额头,柳叶弯弯的两道眉毛,两只汪汪有神的杏眼,一对小巧的鼻孔,两片如同花瓣的粉腮,两片薄薄的红唇,一个小巧的樱桃口儿,光洁白皙的颈脖,还有那一双裸露在外的两只白净如葱的芊芊玉手,凹凸有致的身材,如同柳条般的小蛮腰。看的王鹏在片刻的功夫里,有些心猿意马。 不过,王鹏也就是心猿意马了片刻的功夫而已。接下来,他便赶紧收拾起这种不好的邪念来,慢慢地俯下身子,伸手在狗蛋儿的额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果然比刚才要凉了一些。 “狗蛋儿的额头果然变凉了,我就说嘛,我出的这个法子还是管上一点点用的。”王鹏在查探完实情后,u看书 ww.uukashu故意绕到了刘敏儿的身后,迈着气宇轩昂的步伐,回到方桌前,得意说道。 方才,张五爷还在为自己挽留王鹏而有点儿后悔,暗自在责怪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于唐突,考虑的有些不周全,虽然药方子是开了,对于风热病的表述也是很到位。但是,毕竟药效还有待检验。在没有检验药效之前,自己就先入为主地请求王鹏留在村中行医,万一连狗蛋儿的这个风热病没有看好,留他在村中又有何用呢?刚有了些许的悔意后,张五爷就听到赵敏儿和王鹏的这番对话,此时的心情就此一片大好,立马由方才的自责变成了如今的自豪。 “老夫万万没有想到,王郎中小小的年纪,随便出了一个小法子,竟然可以在短短的两刻的时间里,发挥出一些药材才能够达到的疗效来,果然没有让老夫看走眼,从今以后,俺们村里的乡亲们的身体病疾都全仰仗王郎中啦。”一脸微笑的张五爷,拱着手向王鹏拜托道。 “张五爷,您老人家言之过重了,小生不才,只是略施小计而已,对于乡亲们的病恙,小生定会竭尽全力去医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王鹏起身拱手,向张五爷夸下海口道。 在听完王鹏的这番责任心极强的话语后,坐在凳子上的张五爷一边手捋他那花白的山羊胡子,一边频频颔首表示赞许。而此时坐在床沿上照看着狗蛋儿的赵敏儿,方才还有些小瞧了王鹏的能耐,此时此刻,在她的心目中,王鹏的人格形象瞬时间就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啦! 第5章 药到病除 话说,张氏花了半个多时辰的功夫,才熬制好一副汤药。她刚熄了炉子里的火,就急急地端下了药罐,倒出一小碗红中泛黄的汤药,还不及给药罐放上盖子,就匆匆赶往了西厢房。 “药来了,药来了,俺滴乖孙子这下有救了。”张氏一边火速地赶往西厢房,一边说道。 “婆婆,您走慢点,小心看脚下的路。”赵敏儿闻声赶往西厢房门口迎接张氏,关切道。 “没事儿,老婆子我脚下有根,不会绊倒的。”张氏放慢脚步,看着坑洼不平的地方说。 赵敏儿之所以如此关切她的婆婆张氏是有缘故的,几天前的一个下雨天,地面上湿滑,张氏去院中叫以淋雨为乐子的孙儿狗蛋赶紧回屋,不曾想,在不大不小的雨水洗礼下,她的这个年纪只有三四岁的孙儿衣服湿透了,像极了一只外皮光滑的泥鳅,任凭张氏如此近身,也没有抓住蹦蹦跳跳的狗蛋儿。不曾想,爱孙心切的张氏,一不留神,脚下一个打滑,“砰”地一声闷响,屁股摔在了地上。虽然没有来了个狗啃泥,屁股毫不征兆地摔在地上很是生疼。 看到自己的祖母摔在地上,在雨水中活蹦乱跳的狗蛋儿,这下子可慌了神,赶紧收敛起兴奋劲儿,转而像是犯了错似的,胆怯着走到张氏跟前,伸出一只稚嫩的小手欲拉起张氏来。好在,这一幕被在屋檐下气得直跺脚的赵敏儿收进眼底,立刻跑到雨幕之中,把她的婆婆搀扶了起来。也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以前颇为顽劣的狗蛋儿,就渐渐变得懂事安静了许多。 也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张氏的腿脚就变得有些不利索,当然这是跟常人相比较而言,却也并不妨碍行走。可想而知,张氏这次步行赶往十里地之外的镇上为生了风热病的狗蛋儿抓药,这路途之上可以用“艰难跋涉”来形容都不为过,这就是长辈对晚辈至情至善地关爱。 不过,自从那次淋雨之后,狗蛋儿就开始时不时地打喷嚏和咳嗽,然后发展到昨天夜里额头滚烫,全身也一个劲儿的出热汗,继而发展到昏迷不醒。照此推断来说的话,狗蛋儿染上的这个风热病,十有八九应该是跟前几日淋雨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紧密相关的联系了。 “婆婆,您忙活了大半天了,先去歇息一下吧,把这碗汤药给儿媳妇我吧。”待张氏走到赵敏儿跟前,她赶紧落落大方地迎了上去,从张氏的手中接过那碗汤药,对张氏关切说道。 “好,好,好,俺老婆子听俺好儿媳妇的,不过,俺现在可没有心思去休息,俺要在边上守着俺的宝贝大孙子,等狗蛋儿啥时候醒来,俺才能放心地去休息。”张氏顺势把手中紧紧端着的那一碗汤药递给赵敏儿,就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跟在赵敏儿的身后,喃喃自语道。 站在凳子上的王鹏,看到走进西厢房的张氏,不满皱纹的额头上,清晰可见的浸出了密密麻麻的的豆大汗珠,在从房中西面洞开的窗户中投射进来的余晖的映照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闪烁着。再看着张氏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让此时无亲无故的王鹏,猛然间就想到了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亲人来,首先映入到眼帘的是最最疼爱的母亲,还有整天板着脸的父亲。父母亲的音容相貌如同电影的胶卷,一幕又一幕地闪现在脑袋做成的屏幕上,眼睛有些湿润。 赵敏儿一只手托着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腾出另一只手来,拿起碗中的汤匙,伸进碗里,瓢出一汤匙的汤药,慢慢地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起来,片刻功夫后,待她感觉到汤匙中的汤药散去了热气,这才缓缓地送到狗蛋儿的嘴边,轻启狗蛋儿的小嘴巴,随着两边已经干涸的嘴唇之间的缝隙,徐徐地把温热适宜的汤药倒了下去。如此小心翼翼,生怕烫着狗蛋。 如此这般,大抵花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赵敏儿才把碗中的盛着的汤药给喂完。此时,本就由于自从生下狗蛋儿造成身体有些虚弱的赵敏儿,托着碗的那一只芊芊玉手,由于时间太久,白洁的手腕上青筋暴露,隆起了一层鲜红的浮肿来,让她感到那只手有些酸麻疼痛。 “俺的好儿媳啊,赶紧把碗给俺吧,看你的手都肿了。咦,早知道如此,俺方才就不能把那碗汤药交给你,这样也不至于让俺看着心里难受。”站在一旁的张氏,赶紧从赵敏儿手中接过碗来,用有些昏花的眼睛瞟了一眼赵敏儿微肿的手腕后,翻了个白眼后,嗔怪地说道。 “婆婆,俺,俺作为狗蛋儿他娘,这也是一个做娘的本分。”赵敏儿低头,小声抗辩道。 “好了,好了,你们娘俩就不要在老夫跟王郎中面前,为这点儿小事争吵了。”张五爷觉得张氏和赵敏儿婆媳俩有点儿聒噪,便赶紧摆了摆手制止起来。在他用手捋了一下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后,转而面朝王鹏,试探着问询道:“王郎中啊,按照你以前行医的经验,得了这种风热病的小孩儿,在吃下你开的这一副药之后,要多长时间才能见到明显的疗效呢?” “这,这个嘛。”方才还沉浸在思念父母之情当中的王鹏,突然被坐在不远处的张五爷这么一问,让他毫无防备地抽身而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不过,好歹他脑子转的挺快,在稍作思忖后,便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风热病不比其他的小恙病疾,参照我以往的行医经验的话,像狗蛋儿这样三四岁的小孩童,服完药后半个时辰,已经就能醒过来了。” “本来老夫看着这天色将晚,本想就此告辞回家给王郎中安顿一下住处。既然,王郎中说只需半个时辰,这狗蛋儿就可以醒过来。那老夫就再在此等候半个时辰,看看狗蛋儿是否真如王郎中所言,可以如此之快地醒过来。”张五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他们仨说道。 张五爷的话音刚落,王鹏便暗自叫苦不迭起来:你说我的这个嘴咋就那么欠呢,说啥不好非说半个时辰可以让狗蛋儿醒过来。万一半个时辰过去,狗蛋儿还是没有醒过来,那我这个假冒伪劣的郎中,岂不是会遭到张五爷以及张氏跟她儿媳妇的怀疑。唉,这可如何是好呢。 半个时辰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不过,对于西厢房中的他们四个人来说,都感觉很漫长。尤其是对忐忑不安的王鹏来说更是如此。除了在心中为狗蛋儿可以醒来默默祈祷,别无他法。 让他们都意想不到的是,只是过了两刻的光景,躺在床榻上的狗蛋儿,就睁开了眼睛。 “娘,娘,娘……”躺在床榻上的狗蛋儿,在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眼睛,向赵敏儿呼唤道。 由于狗蛋儿大病初愈,他所发出的声音是虚弱的,睁开的眼睛也是缓缓打开的。而此时坐在床沿上的赵敏儿却一直耷拉着脑袋,漫无边际地想着女人家的心事,并没有听到声音。 当苏醒过来的狗蛋儿看到坐在床上的自己的娘,在他发出呼喊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他就伸出了自己一只稚嫩的小手,慢慢地缓缓地轻轻地扯了一下赵敏儿后背的衣襟。 “俺的儿啊,狗蛋儿,你,你终于醒来了,把,把娘给担心死了。”赵敏儿感觉到背后的衣襟被人扯了一下,当她把手摸向被扯动的衣襟处,摸到了自己儿子的肥嘟嘟的小手后,并紧紧地攥住,以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转过身去,看到狗蛋儿正眨巴着小眼睛看着她。看到这一幕后,让赵敏儿感到惊喜万分,大喜过望之下,本能的喜极而泣,激动地对狗蛋儿说道。 听到赵敏儿激动万分的话语后,西厢房中焦急等待着狗蛋儿苏醒过来的其他三个人,都纷纷不约而同地快步走到床榻前。抬眼一看,果然真如赵敏儿刚才所言,方才还一直昏迷不醒的狗蛋儿,此时已经睁开了他那一双看起来几分苏醒的小眼睛,脸上立刻都挂满了微笑。 “娘,你别担心,孩儿以后会好好听话,不再惹娘生气了。”狗蛋儿小声地懂事的说道。 “孩儿啊,你只要醒过来就好了,娘以后也不再打你了。”赵敏儿听到狗蛋儿体己的话语后,感动之下,竟然潸然泪下。不过,当她看到自己的婆婆和村里的里正,以及王郎中都围拢了过来,激动之余的她,赶紧微笑着对狗蛋儿说道:“孩儿啊,你看,都是谁来看你啦。” “孩儿的祖母,村里的张太公。这,这个人,孩儿不认识。”苏醒后意识清醒的狗蛋儿,分别用手指了指张氏和张五爷,并对号入座叫了称呼,而当他看到王鹏时,却摇了摇头说道。u看书w.uukansu “孩儿呐,这位先生是王郎中,就是他给孩儿你开的药方子,才治了你的病,你才醒了过来。孩儿啊,你赶紧叫王伯父。”赵敏儿看到狗蛋儿一脸茫然地看着王鹏,便赶紧解释说。 “王伯父,谢谢您。”狗蛋儿在听完自己母亲简明扼要的解释后,冲着王鹏礼貌地叫道。 “哎,狗蛋儿是个乖孩子,到明天在吃完两服药,你就可以下床跟其他的小伙伴一样,可以活蹦乱跳地去玩耍了。”王鹏在应了一声后,伸手抚摸了一下狗蛋的小脸蛋儿,安抚说。 “王郎中,您真是华佗在世的神医呐。在俺家孙儿服完药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过来。您大人有大量,今个儿,在俺家大门外,俺误把你当成了贼人,您不仅不对她怀恨在心,而且还给俺家孙儿开了药方,治好了俺家孙儿的病,俺,俺这个老婆子跟王郎中您说一声对不起,还望王郎中不要跟俺一个不明事理的妇道人家计较。”张氏向王鹏躬身施礼,表达歉意说道。 “王郎中,你今日开的药方子救了俺家狗蛋儿的命,从今以后,你就是俺家狗蛋儿的救命恩人,俺和俺家狗蛋儿会好好报答你。”赵敏儿也紧跟她的婆婆张氏的步伐,感激地说道。 “你们婆媳俩,这番言辞,实在是折杀了小生了。小生本就是一个落魄的江湖郎中,今日遇到你们家的狗蛋儿生病,开一个药方子是职责所在,不必行如此大礼言谢,小生担当不起。”王鹏连连摆手道。 第6章 食饱生欲 “张氏啊,既然这位小小年纪的王郎中已经治好了你孙儿的病,那老夫我也就放心的告辞啦。”张五爷用他那一双昏花的双眼看到张氏和她家的儿媳妇,他们娘俩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他抬头看了洞开着的窗户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便扭头对站在他不远处的王鹏,用七分客气三分催促的口吻说道:“王郎中啊,你看这外面天色将晚,还是跟着我走吧,先到我家吃一顿饱饭,然后我再命人给你安顿一个居住的院落。” “多谢张五爷能够收留无立锥之地的小生,小生感激不尽。”王鹏在听完张五爷对他说的这番话后,也朝外边看了一眼,果然已经是夜幕降临,便走到张五爷跟前,转身欲走说道。 “张五爷,请留步。”张氏眼看着张五爷就要带走治好他孙儿病的王鹏,便急急叫住了张五爷,走到转身欲走的张五爷和王鹏跟前,说道:“老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够答应。 “张氏,你还有何事?不妨说来让老夫听听。”张五爷扭过头来,惊诧地对着张氏说道。 当张五爷说到要把王鹏带走安顿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时,张氏就已经盘算好了想法。她暗自思忖:既然这个王郎中没有立身之地,俺家又空置了一个房间,不如就让王鹏在我家住下便是。虽然,家里多了一个男儿郎,吃饭时就会多一双侉子和一只碗,但家中的粮食也还宽裕,不能说顿顿都是美味佳肴,稀松平常的粗茶淡饭还是可以管的起的,管饱绝对没问题。 倘若王郎中可以留下来住下,一来,我孙儿的病情还没有痊愈,可以让王郎中随时知晓我孙儿身体恢复的状况;二来,我跟儿媳妇都是两个妇道人家,家里若是有一个男人住着,别人以后也不敢欺负我们娘俩了。真要是如此的话,对于我们张家来说,真的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只是不知道,这向来说一不二的张五爷,是否可以答应我这个老婆子的请求。 “我……”可是,话到了张氏的嘴边,虽然她非常希望能让王鹏在她家住下,但又怕得罪德高望重的张五爷,犹豫不决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到肚子里去,吞吞吐吐地不置可否道。 “唉,张氏,你平时在咱们村里都是大大咧咧的,今个儿是怎么了,说个话咋还吞吞吐吐的。”张五爷看到张氏欲言又止的样子,急着要回家的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后,背负双手,故作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架势,拿出里正威严的范儿,对张氏说道:“我说张氏呐,你要是有事就赶紧说事儿,你要是没事儿可说的话,那老夫就此告辞,别说老夫没有给你找个机会哈。” “别,别,别,张五爷。”张氏看到张五爷一副将要拔腿就走的架势,赶紧一个箭步走上前不,鼓足勇气,挺起有些平摊的胸脯,嗫嚅着对张五爷和盘托出道:“张五爷,您看王郎中为俺家狗蛋儿看好了这么重的病,俺跟俺家儿媳妇正想着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王郎中的这份恩情。既然王郎中打算要留在咱们济水村,恰好,俺家空闲了一个房间,不如张五爷就让王郎中住在俺家,这也省的麻烦张五爷再去张罗咱们村中空闲的院落,住现成的房子多好。” 听完张氏的话,张五爷这才知晓了这个平时在村中以泼辣为众乡亲们所忌惮的张氏,她所说的不情之请就是让王郎中住在她家。不过,张五爷从来都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既然他说要命人给王鹏找一处空闲的院落,那他就一定会去这么办。但是,他又想到张氏是一个脾气很倔的人,要是这次不答应了她的这个请求,那么,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乎,张五爷就陷入到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一时之间,让张氏出的这个难题,的的确确确确实实难倒了他。 “张,张氏啊,这,这个不太好吧。你,你们孤儿寡母的,留,留一个陌生的年轻后生在家中住下,若是让村中的乡亲们知晓了,岂不是会招致闲言碎语,这样的话,无论是对你们家的声誉,还是对王郎中的名节都是不好的。”张五爷在万般无奈之下,赶紧祭出了杀手锏,那就是拿出来名誉来说事,他想在名誉面前,想必是不会有人不管不顾的,说中利害道。 “张五爷,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个,老身我也考虑过。”张氏在听完张五爷拿名誉说事,想要就此打消她的这个念头后,便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娓娓道道说:“张五爷,您老看这样好不好。既然您要命人为王郎中找空闲的院落,不如就对外说这个差事交给俺这个老婆子去办,这样王郎中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俺家里。既然这是张五爷您作为咱们济水村的里正,所做出来的决定,那么,村里的乡亲们定然也是不会说一些闲言琐语,破坏我家的声誉和王郎中的名节的。您不妨认真考虑一下老身的这个计策,这也省的您老再多费心思。” 正待为自己给张氏出了一道难题而自得其乐的张五爷,在听完了张氏颇有几分道理的应对之策后,突然间,对这个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张氏另眼相看了几分,说的他是心服口服了。 “张氏啊,平时日,老夫以为你只是个以泼辣让乡亲们避让三舍的妇道人家,今个儿,听了你的这番话后,让老夫真的是对你刮目相看呐。”张五爷一时之间,被张氏弄的词穷言绝了,对于张氏出的这个计策找不出来特别大的毛病,只好把这个难题踢回给当事人王鹏,说道:“王郎中,方才你也听见了,张氏非要把你留在她家中住下来,不晓得你是否愿意呢?” “愿意倒是原因,只,只是……”王鹏自然愿意可以跟赵敏儿这样俊俏的小娘子,日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令他难以启齿的问题,便迟疑着不置可否地道。 “只是什么啊?王郎中,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只要是老身可以办到,定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张氏看到王郎中一边说自己愿意,一边又有顾虑,便赶紧趁机打消他的顾虑说。 “张大娘,小,小生只有一个请求,一日三餐,可,可以管俺饭吃么?”王鹏在张氏的催促之下,他定了定神,鼓足了勇气,把方才咽回肚子里的话又脱口而出,吞吞吐吐地说道。 “王郎中,这个你放心就是了。只要有俺们娘仨吃的,俺就不会饿着你的。俺家虽然不比大户人家,但一吃三餐填饱肚子还是可以做到的。”张氏忙不迭地拍着自己的胸脯答应道。 “既然如此,那,那小生便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很乐意在张大娘家住下。只,只是……”王鹏听到张氏说可以管他的饭吃,在解决了他的温饱问题后,突然又心生了个顾虑,迟疑道。 “王郎中,俺老婆子答应你,你住俺家的房子,吃俺家的饭,俺保证不收你的一文钱,你还有什么顾虑呢?”张氏听到王鹏又开始迟疑起来,便赶紧打起包票,有些好奇地问道。 “张大娘,俺,俺不是那个意思。俺,俺是说,俺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要是住在你家,不知狗蛋儿他娘是否愿意。”王鹏在张氏的追问之下,赶紧耷拉着脑袋,欲言又止道。 在张氏跟王鹏的对话的空当里,赵敏儿正坐在床沿上,哄着有些困觉的狗蛋儿入睡。当狗蛋儿很听话地闭上眼睛睡去还没有多大会儿的功夫,刚抬头关注一下事情发展的形势,就突然听到了王鹏脱口而出上述的这番话,让她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脸颊绯红,砰然心跳。 “王郎中,这个,你尽管放心,狗蛋儿是俺儿媳妇的所生的娃儿,你既然救了狗蛋儿的命,狗蛋儿他娘不会不愿意你留在俺家住下的。”张氏听到王鹏说出了这个顾虑后,赶紧趁势打消王鹏的顾虑。紧接着,她扭过头去,看着坐在床沿上耷拉着脑袋的赵敏儿,拿出婆婆的威严来,说道:“狗蛋儿他娘,你要是愿意王郎中留在咱们家住,就点一下头表示同意了。” 坐在床沿上感到浑身极其不自在的赵敏儿,在听到了自家婆婆的问话后,情绪由方才的心跳加速变成了现在的万分紧张了。不过,在停顿了一小会儿后,她娇羞地微微点了一下头。 “王郎中,uu看书 w.ukanshu.om你看,俺家儿媳妇点头表示愿意你留下来,你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吧。”张氏看到自家儿媳妇点头示意后,这才把悬在胸口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微笑着对王鹏说道。 “那,那既然连狗蛋儿他娘都同意了,那,那我要是再推辞的话,就显得我也太不识抬举了。今后在张大娘家留宿,一切全听张大娘吩咐便是。”王鹏赶紧挺直了身子,答应着道。 此时的张五爷看到既然他们是你情我愿,他要是再横加阻拦的话,就有点儿太不近人情了。于是,在张氏和王鹏的迎送下,张五爷就此独自一个人离开,拄着拐杖,回到了自己家。 王鹏在张氏家吃过晚饭后,赵敏儿为他收拾出了跟西厢房仅有三尺之距的一间西屋,由于自从他的公公和夫君被征了徭役,这间不大的西屋就很少有人去过。因此,这间屋子里一些简单古朴的木制家具上,都落满了灰尘,在一些角落的地方也都结了不少蜘蛛网。不过,在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里,操持家务很有一手的赵敏儿,三下五除以二就把原本冷冷清清的这间不大的屋子,给收拾的干干净净,被褥也叠放的整整齐齐,看的王鹏眼睛一愣一愣的。 在赵敏儿收拾屋子的过程中,并在昏黄的油灯下,填饱肚子的王鹏看着做着活计的赵敏儿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俊俏的面容和一双白皙的芊芊玉手,可能是由于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缘故,让王鹏这个闷骚了四年都不曾近女色的饿狼,竟然生出一种想要饿狼扑食的冲动! 第7章 洞察天机 虽然说王鹏大学毕业后,已经到了二十二岁法定婚龄的年纪,但是在与他同龄的几个哥们当中,他被戏谑为白活了二十二年的人。因为自从知道了男女之事后,他还从未真正的食过一次女色。之所以说从未真正食过女色,是因为他进入到生理期后,阅尽了无数部东瀛岛国的爱情动作片,难耐之下的他,把这个连上帝都无法阻止夏娃和亚当偷食禁果,更何况是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呢。于是乎,他只能是把这光荣而又伟大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左右手。 话又说回来,当王鹏穿越到一千多年的世界里后,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到一个早早就结婚生子的妙龄少女穿着长衣古装,比东瀛岛国爱情动作片中的制服萝莉们还要增添了几分诱惑之美。想归想,做归做,在理智和冲动的交锋中,理智占据了上风,欲望之火就此慢慢熄灭。 因为一想到自己还是一个童子之身,而对方却是一个早已经结婚生子的人妻,自己的第一次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便宜给了一个人妻。再者,在古装剧里经常看到,古代对于“男盗女娼”的行为,官府一旦知晓后,惩治起来都是会用上酷刑的。他可不能因为图一时的快活而葬送了将来一辈子的快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虽有这个贼心,却没有这个贼胆。 “王郎中,您,您在想什么呢?您想家了么?”赵敏儿收拾停当后,小声对着王鹏问道。 “呃,没,没有想什么。”正处在想入非非意境当中的王鹏,突然被走过来的赵敏儿这么一问,赶紧抽身而出,咽了一下口水之后,慌乱之下,忙不迭地摆着手。顿了顿后,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故作思念状,说道:“小生正如夫人所说,有些想念家乡和过世的父母了。” “王郎中,您,您不要太悲伤。既然你住在了俺家,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你把俺家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俺和俺的婆婆,还有俺的儿子狗蛋,都会把王郎中您当成一家人来对待的。”赵敏儿看到王鹏脸上一副无限悲伤的表情后,赶紧说起体贴的话儿,安慰起王鹏来。 “狗蛋儿他妈,你以后不要一口喊俺一个‘王郎中’了,俺有名字,俺姓王,三横一竖的王,单名一个鹏字,大鹏展翅的鹏。以后再见了俺,你就叫俺王鹏就行了。”王鹏听完赵敏儿温柔体贴的这番话语后,还真的让他有点儿感动,便趁机拉近与赵敏儿的距离,微笑道。 “那,那怎么行。王郎中,俺可万万使不得。直呼其名,是,是一种对人极不尊重的行为,俺,虽然身为一个妇道人家,这,这个道理,俺还是懂得的。”赵敏儿听到王鹏让她以后见了他直呼其名,下的她冒出了一身冷汗,全身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连连摆手说道。 赵敏儿的话音刚落,王鹏这才醒悟过来,在古时候,对别人直呼其名是一种侮辱的行为。这是在历史书上看到的,不过,在电视上充斥着泛滥成灾的古装剧里,剧中的人物几乎都是把对方的名字呼来叫去,以至于让他以为古代人与人之间的称呼就是这个样子。此时此刻,听到赵敏儿的这番提醒后,他这才幡然醒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就此打消了赵敏儿的顾虑。 “夫人,你不要慌张,听小生慢慢给你解释。”王鹏突然启动了内置在脑袋里的搜索引擎,搜了一下隋唐时代人与人之间是否可以直呼其名。当他搜到李白写的一句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后,才知道亲朋好友之间是可以直呼其名的。于是乎,他继续解释说道:“夫人,你方才既然说,你把俺当成自家人,既然咱们都已经成了一家人,那么,咱以后就不能再说两家话了。直呼其名不适用于陌生人之间,亲朋好友之间就可适用了。” “王郎中,您不仅医术高超,懂得学问也多。”赵敏儿听完王鹏无可辩驳的这番解释后,暗自心生对王鹏多了几分敬佩崇拜之情,竟也怦然心动起来。顷刻之间,羞的她赶紧耷拉着脑袋,娇羞着说道:“既,既然,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你让俺以后叫你王鹏,那,那你以后也别一口一个‘夫人’的叫俺了,俺本姓赵,赵子龙的赵,单名一个敏字,敏而好学的敏。” “敏儿夫人,俺,俺今年二十有二,不知敏儿姑娘,年方几何?”王鹏趁热打铁地问道。 “俺,俺年方二十。”耷拉着脑袋的赵敏儿,听到王鹏突然问她的年龄,羞红了脸说道。 “敏儿夫人,你看这样可好。既然,俺比你大两岁,以后,咱们以兄妹相称如何?”王鹏一边暗自感叹着一个年方二十的姑娘却早早生了个娃儿,一边向赵敏儿提出这个建议道。 “只要公子不嫌弃的话,那,那就照你说的便是。”赵敏儿揉搓着双手,羞涩地回答道。 突然之间,不大的整个房间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在昏黄的灯光里,王鹏目不转睛地看着羞色可餐的赵敏儿。而赵敏儿却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两只小手不停地揉搓着,让她突然心生了一种感觉:她要是再在这个屋子里,跟这个年轻俊朗的郎中待上一刻的时间,说不定在这个孤男寡女特殊的氛围里面,会做出让她甚感不堪入目的事情。 “王鹏大哥,这是俺家相公以前穿过的衣裳,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明天就把它换上穿吧,你身上的这一身衣裳,要是穿出去的话,会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赵敏儿走到收拾好的床铺上的被褥上面,拿起一身干净衣裳,向王鹏递了过去。紧接着,她看了一眼房间外边漆黑的夜色后,虽然她有些不太情愿,但为了尽早抽身于这暧昧的气氛,微笑着说道:“王鹏大哥,天色已晚,小妹我也该回去就寝了,我婆婆还在西厢房陪着狗蛋儿呢,我得赶紧过去看看。今个儿,你也累了一天了,想必身子也是乏了,不如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好有精气神。” “多谢敏儿妹妹,那你先去吧,咱们明天见。”王鹏从赵敏儿手中接过衣裳后,不舍道。 待赵敏儿走出了屋子好一会儿后,王鹏赶紧大手一甩,把手中的那身衣裳抛在不远处的床铺上,立即转身,杠上了房门,后背靠着房门,气喘吁吁地好一会儿,这才算平复了下来。 躺在被窝里的王鹏,辗转反侧,虽然双眼已经有些惺忪,但还是无法立即入眠。于是,他便回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十分的奇特。这对于他这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来说,穿越到了一千多年的隋朝末年,让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在他从河边醒来之前,他存储的记忆里还是在游泳馆里呢,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只是在游泳池里憋着气扎了几个猛子而已,就毫无征兆地穿越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让他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变故。 这对于看过不少古装穿越剧的王鹏来说,看到一些穿越到古代,凭借着异于古代人的聪明才智,总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更有甚者,凭借着对于古代那一段历史的了解,还可以未卜先知,并可以凭借着这个古代人所不具备的能力,进而能够达到改变历史的地步。这样看来,如出一辙的是,他这个读了五年中医药专业五年本科的应届毕业生,除了翻阅了古代和近现代浩如烟海的中医典籍外,老天爷竟然还把一个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内置在了他的脑袋里,他随便一搜,想要知道什么,随便一搜都就能轻松知晓,让他感到既惊奇又惊喜。 半个时辰在他胡思乱想中很快就消逝了,可是,王鹏还是没有多少困意,既然眼睛已经有些生疼了。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乎,他就启动内置在自己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想要知道济水村到底在历史上有多出名,不然的话,上天也不会安排他穿越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凡是上天的安排,必有深意。他对这个道理是深信不疑的。当他把济水村这个关键词嵌入到搜索框的时候,果然在搜出成千上百的相关条目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济水村的百科条目。 当王鹏进入济水村的百科条目后,仅仅只有百余字:济水村,据传隋末唐初年间的一个神秘的村落,村中的所有青壮年在一夜之间被征了徭役后,就再也无一人返乡,村中俱都是老幼妇孺。这一段历史至今在历史学界无法破解。该村在隋朝时期,一直都受到斑鸠镇管辖。 在起初对于仅仅一百字的介绍,王鹏并没有发现其中所透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当他要关掉这个百科条目时,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斑鸠镇上这个他从未听说过的小地名上了,当时,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他倒要看看这个以鸟类名字作为地名斑鸠镇,uu看书 .uknhu.o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想到这里,他就顺势点进去了斑鸠镇三个字上的链接,几秒钟之后,他看到了百科条目上对于斑鸠镇的简要概述,就一下子知晓了,他来到隋朝末年是个玄机。 只见,斑鸠镇的百科条目上写着这样的一段概述:斑鸠镇即斑鸠店镇,地处鲁西南,东临东平湖,西、北靠黄河,南望梁山,面积76平方公里,总人口4.6万,是隋唐名将程咬金的故里。看到这一段简要的介绍后,有些朦胧睡意的王鹏,像是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一下就提起了精神,再回看这一段关于斑鸠镇的概述时,他几乎兴奋地想要踢开身上的被子。 王鹏把头埋进被窝里,暗自偷着乐道:这个济水村归斑鸠镇管辖,这个时候,程咬金肯定也生活在斑鸠镇,也就是说,我十有八九,有极大的可能性与程咬金打照面。如果这就是天意的话,我想不仅仅只是打个照面而已,说不定还能打上交道,交个朋友。若真是这样的话,我即使来到这个战乱的年代,能够结识这样的一位大人物,那我这一遭就没白穿越了。 王鹏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没有困意。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处在高度的兴奋之中,一来是为能够在日后可以见识到程咬金而兴奋不已;二来则是,他在冥冥之中,似乎洞察到了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的玄机。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而他这个勤于动脑的可畏后生,却无师自通地很快就找到了钥匙,打开了藏匿着天机的盒子。 第8章 半路杀出 翌日,在鸡鸣五遍,日上三竿后,王鹏的西屋房门都不曾打开,一直紧紧地关闭着。王鹏由于昨晚兴奋的过度,在三更半夜才躺下睡着。这才导致了他睡过了头。要知道在农村,尤其是在古代的农村,乡民们虽然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捉虫多”这句话,但是都会天黎明过后,天蒙蒙亮就早早地起床,在早饭之前,先为一天的活计开一个好头。正所谓:好的开局是成功的一半。对于古代生活在农村的乡民来讲,把这句至理名言用在他们身上,极其合适。 早早跟婆婆张氏一起起床的赵敏儿,每日一大早的活计,就是劈完一天所需要的柴火。而婆婆张氏则要为风热病还未痊愈的孙儿狗蛋熬制汤药,而没有活计安排的王鹏却未醒来。 半个时辰过去后,赵敏儿身前劈好的木柴,早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由于今个儿一大早,从徐如东升到暖阳高照,在和煦的春风中,由于赵敏儿劈柴所消耗的体力过大,此时早已经是累的有些气喘吁吁,而饱满白净的额头上也浸出了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透明发亮的汗珠被涂抹上了闪烁可见的金黄色。看起来,那一颗颗的汗珠光芒四射。 在厨屋门外,点着柴炉熬制汤药的张氏,看到自己的儿媳妇有些劳累了,便让她停止了劈柴,赶去做早饭。紧接着,又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张氏熬制的汤药已好。她端着盛好的汤药,唤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狗蛋儿。在昨日服一下一碗汤药过了一夜后,狗蛋儿起色大好。 “祖母,您今个儿,咋这么早叫醒狗蛋儿啊。”狗蛋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张氏问道。 “俺的大宝贝孙儿,此时都外面的太阳公公都高高挂起了,咱们家的那只老公鸡都叫了五遍了,这日头也都快上三竿了,辰时已过,不早了呀。”坐在床上,正欲给狗蛋儿喂汤药的张氏,在听到自己孙儿的问话后,她耐着性子解释着。在顿了顿后,张氏扶起睁开眼的狗蛋,微笑着说道:“好孙儿,来,祖母问你,昨晚吃了祖母熬制的汤药,现在感觉好多了吗?” “回祖母的话,狗蛋儿感觉好多了,脑袋不再滚烫了,浑身也不出汗了,肚子也不难受了,谢谢祖母为狗蛋儿熬制了那么好的汤药。”狗蛋在听完张氏的问话后,认认真真地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张氏在听完自己孙儿的回答后,很是满意地频频点头称是。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对狗蛋儿补充说道:“孙儿啊,你能吃上这么好的汤药,还要对亏昨日遇到的王郎中。若不是王郎中昨日为孙儿你开了这个药方,祖母也熬制不出可以治好你病的汤药。孙儿,等你日后长大成人,一定要好好的报答王郎中的恩情,是他救了孙儿你的命呐。” “祖母,孙儿一定会把您说的话,铭记在心的。”别看狗蛋儿才是一个三岁的孩童,经过这次大病初后,说起话儿来跟个小大人似的,身上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顽皮烈性,点头应道。 而这边,赵敏儿也已经做好了早饭。只等着她的婆婆一声令下了,可是,辰时已过,厨屋斜对面有一丈之距的西屋的房门却依然紧紧地关闭着,想必王鹏依然睡着没有起床。收拾停当的赵敏儿,突然觉得自己既然在昨晚跟王鹏以兄妹相称,那么,她就有责任和义务去叫醒这个还在贪睡的大懒虫。想到这里,她便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不远处的西屋房门处行去。 “砰砰,砰砰”。赵敏儿缓步走到西屋的房门前,抬起一只有些酸涩的手来轻轻地敲门。 在敲了几声门后,赵敏儿听到房间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她酥胸一挺,壮着胆子,“嘭”地一声,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房门,大声地对屋里面的王鹏喊道:“王郎中,辰时已过,这都日上三竿了,早饭都已经做好了,你赶紧醒一醒,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饭吧。” 此时,正呼呼昏睡的王鹏,突然听到房门“嘭”地一声巨响,一下子就把他给惊醒了。待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后,耳边就响起了赵敏儿站在屋门外的嗔怪声(本来想写叫床声,原因不解释),还有些睡意朦胧的他,像是被一根钢针给扎了一下似的,此时此刻,了无困意了。 听到从屋门外传来的赵敏儿的喊声后,打了个激灵的王鹏,一脚就踹开了被窝,来不及穿外边的衣裳,就身着一身睡衣,光着脚丫子,“吱呀”一声,他从屋子里面便打开了房门。 此时,站在西屋门外的赵敏儿,正焦急地等待着屋里面王鹏的回声。刚跺了两下脚的她,突然看到西屋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透过一尺多宽的门缝,看到了王鹏不着外裳,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睡裤。此情此景,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堪入目,随即面红耳赤起来,闭上了眼睛。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心跳“砰砰”加速个不停的赵敏儿,紧闭着双眼质问道。 “敏儿妹妹,俺,俺穿着衣服呢。”王鹏听完赵敏儿的问话后,一脸无辜地指着睡衣道。 “那,那你怎么不穿我昨晚上递给你的穿在外边的那身衣裳呢。”赵敏儿听到王鹏的回答后,气的她在暗地里直骂娘。不过,她却没有骂出声来,只实事求是地指出王鹏的过错来。 听完赵敏儿的指摘后,王鹏这才恍然大悟:在古代人眼中,不着外衣与别人相见是极其不礼貌的。要是不着外衣与异性相见,这个不礼貌的程度就要上升到非礼的道德高度上来了。 念及至此,王鹏赶紧从里面再次杠上了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穿上了昨晚赵敏儿送来的那身衣裳。待他穿戴整齐后,这才又从里面打开了房门,打水洗漱,洗脸吃饭。 几日相处下来,赵敏儿和张氏,就连病愈后的狗蛋儿,都把王鹏当作了一家人来看待。这让王鹏感觉到了家庭的温暖。就目前来看,这三个人对王鹏来说,就是最熟悉和亲切的人。 时光如梭,掐指算来,王鹏已经在张氏住了有一旬的日子。在这十来天的光景里,凡是村中的乡民们,有点头疼脑热之类的疾病,都在里正张五爷的引荐下,领到张氏家里来让王鹏给“望闻问切”一切。王鹏在大致确定了前来求医乡民们的病情后,通过内置在脑袋里的那个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再加上五年的中医药专业,写出个药方子还是信手拈来的。不过,由于不太会用毛笔字,只要是张五爷在场,王鹏都会吹捧张五爷一番后,由他来代为执笔。 若是,王鹏在为慕名而来的乡民们“望闻问切”时,他会把执笔的这个重任交付给刚认下了不几日的妹妹——赵敏儿。前面说过,张氏的丈夫曾经做过私塾的教书先生,可能是基因遗传的缘故,从小好读书的张氏的儿子写的一手好字。当初赵敏儿在年方二八那年嫁入张家后,心灵手巧的她便跟自己的夫君夫唱妇随,从起初大字不识一个,通过短短两三的时间,就已经认得两千多个字,只要不是笔画太过繁杂的字的话,她都能够挥毫泼墨轻松地写出来。 由于王鹏每给前来问医的乡民们开完方子,并依照方子去药铺抓药并服用不出两日,就能够达到药到病除的疗效。如此一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也就这十几日的光景,十里八乡的乡民们都知晓了在济水村有一个年纪轻轻却医术高明的神医。平日里,这个充斥着老幼妇孺的济水村冷清的很,在王鹏凭借高超的医术名声远播后,这个冷冷清清的村庄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粗略估计,前来向王鹏求药方的十里八乡的乡民们,每日有二三十人之多。 这一日,王鹏遇到了一个棘手的病人,在济水村有一位老头儿在家中晕厥过去,老头儿的儿子和儿媳急急忙忙火急火燎地赶到张氏家,又是拱手作揖,又是鞠躬施礼,请王鹏这个他们眼中的“神医”跟随他们到自己家中,施救一下他们的老父亲。别的不说,在古代,恪守孝道是每一个做儿女的责任和义务,不想一千多年后的今天,儿女与父母闹翻脸或者争财产的外扬家丑,屡屡地见诸报端或者电视上的社会与法节目中。想到这儿,让王鹏不胜唏嘘。 此时正好家中没有再来其他求医的乡民,uu看书 .uukanshu王鹏在叮嘱了身旁的赵敏儿几句话后,他不假思索地就跟随这一对中年夫妇行去。好在王鹏去的及时,在掐了人中穴后,老头儿这才苏醒过来。看到自己的老父亲终于醒了过来后,这一对中年夫妇对王鹏这个救了他们父亲命的大恩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感恩戴德了一番。看到老人醒了过来后,王鹏的一颗心也安稳下来。 在寒暄了几句后,王鹏告辞离开。起初,这一对中年夫妇说什么也要给家中仅存的一百文钱。可是,王鹏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穿着的衣裳都打着五颜六色的补丁,家中的房屋也极其破旧,可谓是家徒四壁。如此贫困的一个家庭,一百文钱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后的家产,王鹏实在是不忍心收下这个说不定是他们一家子最后的救命稻草。在王鹏的极力推辞和劝说下,他们夫妻二人这才作罢。后来,他们夫妻二人深感过意不去,就执意要送王鹏到大门外面。 可是,王鹏在返回张氏家的途中,走了大抵不到五丈远的距离,他抬眼一看,迎面走到了一个身材高大厚实的大汉,不过粗略看上去,这大汉皮肤白皙还有些婴儿肥,虽然看起来身材颀长,却并不让人觉得多么凶神恶煞,反而是婴儿肥的外表,给他增添了几分可爱来。 “哎,你是这村里的人吗?”迎面走到的大汉,刚要跟王鹏擦肩而过之际,他突然就猛然地回了一下头,定睛看了一眼被吓了一大跳的王鹏几眼后,瞪着一双牛眼,冲着王鹏问道。 第9章 偶遇大汉 原本一心走路的王鹏,只是无意地抬头看了一眼朝着他迎面走来的大汉,不曾想,在他与这位大汉即将擦肩而过各奔东西的时候,突然,被这个大汉给叫住了问话,着实让他惊讶。 “回这位仁兄的话,在下不是这济水村中之人,只是在此处暂居了一段时日而已。”王鹏本想不搭理他直接走开便是,可是,摄于这大汉魁梧的身材和孔武有力的大手,只好作答。 听完王鹏如实的答复后,原本只是无意问一下而已的这个大汉,突然变得若有所思起来,停下豪迈的步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暗自思忖道:俺早就听闻这个济水村中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幼妇孺,今个儿,怎么还遇到一位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呢。早就听闻,这济水村的从来不让外边的人搬进他们村中生活,这个年轻男子莫非就是济水村请来的那位神医。 想及至此,大汉转念一想,微微摇了摇头,暗自心道:不对呀,俺在临来之前,早就听俺们靶子村的乡亲们说,这济水村里前几日来的这个神医,是一个翩翩的美少年,这个男儿郎除了看上去年纪有些老成,倒是长的十分斯文,看上去还有几分郎中的模样儿。不过,虽说像归像,只是身为郎中竟然没有随身携带药匣子,如何为病人治病呢。不过,俺今个儿既然来了,那就先探听一下虚实,万一这个神医又是个卖狗屁膏药的呢,,不如先来打探一番。 “别仁兄不仁兄的,别说这么文绉绉的话,俺听着别扭。”这位大汉转过身来,冲着王鹏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俺问你一件事,你可知道这村中的神医家住在何处?” “神医?这位大哥,在下在这村中也住了十几日了,怎么还从未听闻说这个不足两百户人家的济水村里还隐藏着一位神医呢?”王鹏听到大汉的问话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答道。 “你这厮,俺看着你长着一副斯文的皮囊,原来却表里不一,竟然拿你所编织的谎话来哄骗俺。”大汉听完王鹏的极力否认后,竟气地直跺脚,用手指着王鹏的鼻子,气急败坏道。 “这,这位壮士大哥,不,不知在下方才那里说错话了,还,还望壮士大哥莫怪。”王鹏看到近在咫尺的这位大汉,方才还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待他说完话后,竟然变得暴跳如雷起来,吓的有些胆小怕事的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吞吞吐吐地说道。 “俺明明听俺们村里的乡亲们说,这个济水村里来了一个神医,名字,名字叫……”大汉看到王鹏唯唯诺诺的模样儿,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收敛起几分他的怒色,转而走起了“讲事实,摆道理”的路子来。可是,平时向来健忘的他,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从村里乡亲们口中得知的那位神医的尊姓大名。于是,他在绞尽脑汁极力回想了一番后,还是没能想起来这位神医姓啥名甚,挠了挠头,不置可否地说道:“这,这位神医,好像,好像姓王。” 听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大汉一口一个神医,并说这个神医姓王。在这一番的提示后,王鹏突然间,暗自苦笑不得地道:这个彪形大汉说济水村来了一个神医,还说这个神医姓王。据我所知,这个济水村里除了我会看病之外,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个懂医术的人来。莫非,这个看着有些眼生的大汉,今个儿也是来我找我看病开药方的。先不着急承认,探听一下再说。 “这位庄韩大哥,你方才所说的这位姓王的神医,不会名字叫做王鹏吧。”王鹏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觉得还是先报上来自己的名字再说,先探听一下这个彪形大汉所来为何用意。 “对,对,对,这个在济水村的神医,名字就叫王鹏。”大汉在听完王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拍手叫好。他在顿了顿后,没好气地朝着王鹏翻了个白眼,挑了一下他的两道浓眉,没好气地嗔怪道:“俺说兄弟,你这不是知晓这位神医的名字么,怎么刚才在俺的苦苦追问之下,你愣是说自己不认识这个神医么,唉,你这是为何呢?”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王鹏起初根本不知道这位大汉口中所言的神医就是自己。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只是略懂一下博大精深的中医皮毛而已,要不是多亏了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那个万能的搜索引擎,他就是绞尽脑汁、削尖脑袋都开不出一个可以药到病除的药方来的。 谁曾想,在短短十几日的光景里,王鹏凭借着医治好前来求医的十里八乡的乡民们后,早已经是声名远播了。虽然老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但是,“神医”这个名头,确确实实是在口口相传中,为十里八乡的乡民们所赞不绝口的。这在此时的王鹏看来,自己对“神医”这个名号是名不副实的,他靠的不是真才实学,而是搜索引擎这个高科技而已。 “俺,俺这不是不知道壮汉大哥你找他所为何事么,这也是为神医的人身安全所考虑,还望壮汉大哥不要见怪。”王鹏在大汉的追问之下,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搪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呐。兄弟,俺向你视言相告,俺家住在离济水村五里地外的靶子村,家中老母常年生病,身体一直都很虚弱。这不是,前几日,听闻济水村来了一个神医,每开一个药方,只要按照药方抓药,不出两日便就药到病除。这不,今个儿,俺得了空闲,便就赶到济水村,想请这位神医到俺家中,为俺母亲把脉看病。”大汉略带着伤感地和盘托出道。 方才还有防备心的王鹏,在听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彪形大汉,愁肠百结地说出了这番话后,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情愫萦涌上了心头。王鹏从当初对他生气了几分畏惧和胆怯,顷刻之间,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变成了对这个身高六尺的壮汉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之心来。 “壮汉大哥,你,你真是个大孝子啊。方才,我还以为你来济水村想要找这个神医的茬子呢。”王鹏定了定神后,往前买了一小步,鼓足了勇气,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与他对面而立的大汉厚实的肩膀,另一只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壮汉大哥,你今个儿遇到俺,那就是找对人了。你只要跟着俺,俺保证你可以很快就见到这位神医啦!” “这位小兄弟,你说的都是真的么。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知道神医居住在济水村的住处,那,那真是太好啦。”大汉在听完王鹏的这番话后,伤感的情愫一扫而光,大喜过望地说道。 “壮汉大哥,不瞒你说,你所找的这个神医呐,现在,你就能够看见了。”王鹏突然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大汉,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凶神恶煞,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便开玩笑地道。 “小兄弟啊,你,你这话,让,让俺有点听不太明白了。俺们村里的乡亲们,从小就说俺的脑子跟断了一根筋似的不太好使,你,你还是别跟俺卖关子了,俺不麻烦你给俺带路去见他,只要你告诉俺,他现在何处就可以了,俺自己去找神医就行。”王鹏的话音刚落,让四肢发达而头脑有些简单的大汉,感到有些云山雾绕地不知道这话里有话的意思,急切地道。 “那好吧,那俺就告诉你,这神医现在何处,不拐弯抹角地给你卖关子了。”王鹏突然感觉自己这是在“对牛弹琴”,心想自己都提示的那么明显了,这个呆头呆脑的大汉愣是没有读懂他话中要表达的意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这个神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俺说小兄弟呐,你,你真是急死哥哥了。俺方才不是都跟你说了么,你不要再跟俺卖关子了,怎么还让俺自己来猜这个王神医现在何处呢。唉,小兄弟,你可不可以,痛痛快快地告诉俺,这个王神医现在到底在何处,好不好,今个儿,就算哥哥求求你了。”大汉听的是一头雾水,如同丈二的和尚,让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急躁地跺着脚,向王鹏求饶着说道。 “唉,好吧,大哥,我,我就跟你实言相告吧。”王鹏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汉在听完他的回答后,急躁地情绪溢于言表,让他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顺便挑了挑眉毛,用眼睛的余光,斜睨了一眼大汉后,没好气地犯了两个白银,说道:“在下就是大哥你要找的王神医。” “什么?你,uu看书.ukashu.cm 你就是王神医?”大汉在听完王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先是愣了一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王鹏,紧接着便是背负双手,围绕着王鹏走了两圈后,停下脚步,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摆了摆手,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小兄弟,你别跟俺开的这个玩笑,真的开的有点儿大了。那王神医是何等的人物,俺几日前就听人说过,这王神医身高七尺,年纪轻轻,神采奕奕,容貌俊朗,仪表堂堂。再来看看小兄弟你,仅从个头儿上来看的话,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儿,你还穿着打满五颜六色补丁的衣裳还不说,也就从样貌上还看得过去。” 站在原地的王鹏,在听完前来为他常年有病在身的母亲求医的壮汉,竟然在自己亮明了身份后,不仅不感到惊喜万分,反而怀疑自己的身份来,真让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时候,王鹏才想起了生活在一千多年后的人们,人人都有一个证明自己身份的身份证是多么的有必要的。可是,生活在一千多年的人们根本就没有这个东东,他也就无法拿出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来,这让一时之间无法证明自己身份的王鹏,感到十分的无奈,只能徒叹奈何。 也就是在王鹏唉声叹气了片刻的功夫后,突然从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原来了一个熟悉的女中音来,嗔怪地道:“王鹏哥哥,你都出来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回去啊。咱们家都来了好几个病人来求你开药方呢。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跟人聊闲天呐,快点,赶紧给俺回家去吧,乡亲们都等着你呢。” 第10章 初识咬金 在王鹏正愁着不知该如何证明自己真实身份之际,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女中音,并唤了他的名字。他说时迟那时快,转过身去,扭头一看,在距离他有一丈之距的地方,漫步走来的这个女中音竟然就是赵敏儿。这让方才还在愁眉苦脸的王鹏,一下子就在心底乐开了花。 “敏儿妹妹,你怎么赶过来了?”王鹏暗自高兴归高兴,但对赵敏儿的出现,颇感意外。 “鹏哥哥,俺要是再不来寻你的话,在俺家等着你回去看病开药方子的十里八乡的乡亲们,不知道都得急成什么样儿呢。”赵敏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王鹏的跟前,嗔怪地说道。 听到王鹏和赵敏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话后,方才还十分怀疑王鹏真实身份的大汉,这下子却傻了眼,暗自在心里叫苦不迭道:俺咋这么没有眼力见呢,在没有求证的情形之下,就把人家王神医当成了一个冒牌货,这下可好了,这女子口口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可以确定无疑的是,这个被俺方才怀疑的兄弟就是俺要找的王神医,俺今个儿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想到这里,大汉不免为自己方才的鲁莽之举感到有些内疚,暗自愧疚道:唉,怪就怪俺们村里那些整日闲的没事儿扯皮的张三李四们,你说你们非要把这个王神医说的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今日得见,就长相上来说,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可是,这身补丁衣裳的穿着,看起来确实有点儿寒酸。要是王神医因为方才的事情被俺所迁怒,可就没法跟俺家中常年生病的老娘看病开药方子了。若真是如此,俺这趟路就算是白来了,要怪就怪俺方才太冒失了。 “壮汉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王鹏扭过头来,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大汉方才还一副对他颐指气使的样子,此时,突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他有些好奇地向大汉问道。 “兄……哦,不,俺应该叫你王神医,俺方才武断地怀疑你的身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还望王神医千万不要因为区区小事跟俺这个粗人斤斤计较,俺方才怀疑您身份的那些话,您就当俺是放了个屁,闻着有点儿臭也就罢了,别太往心里去。”愣在原地的大汉,突然听到站在自己对面的小兄弟的问话,赶紧赔礼道歉,说到激动之处,连自己的自尊都豁出去了。 “壮汉大哥,你,你这是哪里的话呢。方才,也是俺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你才怀疑俺的,不知者不怪罪,你可千万不要太过意不去,俺指定是不会把这件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儿放在心上的,你放心便是。”王鹏看到身高六只的大汉,对着自己拱手作揖,淡然道。 “王神医果然是王神医,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俺这下就放心了。”大汉松了一口气后道。 大汉的话音刚落,方才还距离他们有一丈之距的赵敏儿,此时恰好也走到了他们近前。站定在王鹏身侧的她,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定睛一瞧,这个站在她跟王鹏对面的大汉,就是十里八村恶名远扬的“活阎王”。在打量了片刻后,赵敏儿没好气地冲着大汉翻了个白眼。 平日里,这个被乡民们叫做绰号“活阎王”的家伙,经常干一些打瞎子骂瘸子,欺负左右相邻的事情。别看这大汉身高六尺,身材魁梧,可是年纪也才刚年过二八,正值青春年少好时节。虽然他年纪轻轻,可是凭借着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和厚实坚硬的身板,为十里八乡的乡民们所忌惮。不过,这厮也没有干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也尽都是顽劣成性所导致的。 “鹏哥哥,你,你过来一下,借一步说话,俺,俺有话对你说。”赵敏儿在冲着对面的大汉翻了几个白眼后,便把樱桃小口凑到王鹏的耳畔,生怕别人听到似的,轻声细语地说道。 “壮汉大哥,在下失陪一下。”王鹏在听完赵敏儿的悄悄话后,向对面的大汉抱拳说道。 赵敏儿把王鹏拉到不远处后,没好气地说道:“鹏哥哥,你,你怎么跟这种横行乡里欺负乡民的人称兄道弟呢,你有所不知,这个大汉绰号叫‘活阎王’,他仪仗着自己一身力气,尽干些欺负乡民的事儿,十里八村的乡民们都忌惮于他,你,你以后不要再跟他有什么瓜葛。” 王鹏从赵敏儿的语气之中,听出了对这个彪形大汉的厌恶之感。可是,就方才的一番交谈,他并没有从这个大汉的身上觉察到有多么的罪大恶极,突然让王鹏感到十分的好奇起来。 “敏儿妹妹,你别叫人家的绰号——活阎王,这该有多难听呐。这个壮汉的大名叫什么,俺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厉害角色。”王鹏突然想到,凡是在古代历史上横行乡里的一些流氓地痞们,只要有些名气,都或多或少的会纪录到当世的文学作品中,尤其以文言文居多。当他知道了这个大汉的真实姓名后,说不定能从内置在他脑袋中的搜索引擎上搜出关于这个大汉的相关信息来。于是,他一边启动了内置在脑袋里的搜索引擎,一边向赵敏儿问道。 “唉,我说鹏哥哥,你也真是的,俺让你别再搭理这个活阎王,你却倒好,非但不听俺的好言相劝,还要打听他的大名来。”赵敏儿看到在自己好言相劝之下,王鹏有些听不进去她的这番好言好语,便没好气地白了王鹏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的大名叫程咬金。” “敏儿妹妹,你,你方才说他,他的大名叫啥?”王鹏听了之后,欣喜若狂地喊叫起来。 “俺,俺方才说,他,他的大名叫,叫程咬金。”赵敏儿受到了惊讶,花容失色地回道。 “敏儿妹妹,你,你方才说的是真的么,他的大名真的叫程咬金么?”兴奋不已的王鹏,此时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走上前去,双手抱住了赵敏儿的柔滑双肩,激动地求证道。 “鹏哥哥,你,你弄疼人家了,他,他的大名的的确确就叫程咬金。”赵敏儿突然被激动万分的王鹏给抱住了肩膀,让她感觉肩膀有些酸痛,便就赶紧抗议起来,肯定地回答说道。 “哦哦,敏儿妹妹,俺,俺多有冒犯,施礼了,还,还请你能谅解。”王鹏在听到没有丝毫挣扎的赵敏儿的口头抗议后,像是触了电一般地松开来,拱手作揖,赶紧赔礼道歉说道。 站在不远处的大汉,突然听到几步开外的王鹏喝赵敏儿,一个人花容失色一个人激动万分地喊着自己的大名。他觉得其中必有什么事情,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来了他们的跟前。 “王神医,你,你叫俺的大名,所为何事呢?”程咬金(大汉)走到王鹏跟前嗫嚅问道。 “壮汉大哥,你,你真的就是程咬金。”王鹏突然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求证道。 “王神医,俺程咬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咬住金子也不会撒手的。”程咬金答道。 “程大哥,咱们啥也别说了,你母亲还在家中等着俺去看病呢,咱们这就出发吧。”王鹏方才对这个没有报出大名的程咬金颇有微词,这下却倒是自己催促起来,乐不可支地说道。 此时此刻,这对于苦苦相劝了王鹏一番后的赵敏儿来说,绝对是个沉重的打击。因为在她的有限认知里,根本是无法想象她眼中的这个“活阎王”,数年之后,就是瓦岗寨名声响当当的“混世魔王”。她既然不知晓这些,自然对于王鹏对程咬金突然生出来的套近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如今已经名闻乡里的“王神医”,怎么对横行乡里的“活阎王”如此交好。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不偏不倚地就落在了她这个妇道人家身上。 不过,心思细密的赵敏儿家心想:今个儿,中毕竟来了那么多的乡民,要是知道了他们眼中的“神医”竟然被“活阎王”带走了的话,不仅会是大失所望,恐怕也会让他们感到万分般的心寒的。既然如此,那么,说什么,也不能让程咬金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把王鹏带走给自己的母亲看病,最起码也要是在等王鹏给乡民们望闻问切并开完药方后,就由他们而去了。念及至此,她便再一次地把自己的樱桃小口,凑到了王鹏的耳畔,好言好语地继续相劝一番。 “鹏哥哥,家中有好几位染病的乡民,都等了你半个多时辰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u看书.uukanshu 你不先去给他们看病开药方,反而是先跟着平日里京欺负他们的这个活阎王走了,那该得让他们多伤心。再者,若是让十里八乡的乡民们都知晓了此事,到那时,鹏哥哥你不仅会让众乡民们失望那么简单了,还会让他们因此而怀恨在心的,还望鹏哥哥三思而行呐。”别看赵敏儿是个妇道人家,而且还是个年轻的俊俏小寡妇,可是,分析起来道理,还是能切中要害的。 听完赵敏儿的这番鞭辟入里的提醒后,王鹏这才感觉是个颇为棘手的问题,自己方才由于过分的激动,难掩激动之情而被冲昏了头脑,不由分说就十分主动地答应了程咬金的请求,从而没有顾及到其他等了那么长时间前来求医的乡民们,如此厚此薄彼,让此时的他在心里甚感过意不去。可是,自己方才已经主动提出了马上就去跟随程咬金到他家中为其母亲看病,答应的话说出口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而自己就要反悔了,岂不是让程咬金看不起自己了么。 念及至此,王鹏陷入到了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的窘迫境地,不知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而方才当程咬金听到王鹏在知道了他的大名后,对待他的态度跟之前有着天壤之别,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片刻功夫后,待赵敏儿附在王鹏耳畔说了一番悄悄话后,让王鹏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看着王鹏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是再简单的大脑,也能猜出几分对方的难言之隐来。于是,他便不想就如此僵持着,就开口说话打破了宁静。 第11章 称兄道弟 “王神医,你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若不然,你先去忙,俺那儿也不去,就站在这里等着你,待你忙完了要办的事情,就来这里找俺也好。反正,现在刚过辰时,在今日天黑之前赶到俺家就行。”程咬金从王鹏犹豫不决的表情,读出了他的几分难言之隐,安抚说道。 听完程咬金这番深明大义的话后,王鹏这才从左右为难的窘迫之境中抽身而出,也更加坚定了他心中所想:程咬金在历史上虽然有“混世魔王”的绰号,据他所了解,大都是从电视荧屏上被播放了无数遍的隋末唐初的古装剧中,所了解到程咬金这个名头响当当的历史人物,虽然行事有些鲁莽,还时常意气用事做出一些非常人之举动来,心地却还是宽厚善良的。 “程大哥,兄弟我实不相瞒,如今,俺暂居在这位夫人的家中,眼下,有不少乡民早已经在这位夫人的家中等候着兄弟我前去为他们把脉看病。若是,俺现在就跟着程大哥你离开的话,对这些求医的乡民们来说,有些不太公平。再者,程大哥的威名为乡民们所忌惮,经此一遭,不但本就不太和谐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紧张,还望程大哥可以谅解俺的苦衷。待俺先虽这位夫人赶去她的家中,为前来求医的乡民们先看了病,再片刻功夫都不耽搁的赶来此处与程大哥汇合,大抵只需要半个多时辰的光景,不会让程大哥久等的。”王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在胸口的那块石头终于安安稳稳地落了地,在沉吟了片刻之后,拱手作揖地说道。 “王神医所言极是,思虑的颇为周全,咬金自然听从吩咐便是。”程咬金拱手还礼地道。 “程大哥,你别一口一个‘王神医’的,俺听着颇为不自在。今日能与程大哥相见,也是风云际会。不如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听起来也颇为亲切。俺今年二十有二,不知程大哥年岁几何?不妨告知一下。”王鹏突然觉得听到程咬金一口喊他一个“王神医”,觉得甚为别扭和有些刺耳,便央求程咬金不要再如此称呼他,而希望能够以兄弟相称,便诚恳地提议说道。 “俺年方二八,比王神医你小了足足六岁,你方才却一直叫俺大哥,俺可不敢当啊。不如咱们就以年岁大小来论,年长者为兄,年少者为弟。俺以后就直接叫你王大哥,你以后唤俺咬金兄弟就成,俺能够跟你找个医术高超的神医称兄道弟,真是三生有幸。”程咬金听完王鹏要与他称兄道弟的提议后,让他觉得很是荣幸,便满口就答应了下来,拱着手施礼说道。 听到程咬金说可以跟自己称兄道弟是他莫大的荣幸后,在王鹏看来,觉得这话儿应该反过来才对。因为他在穿越到隋朝末年,第一个结识的英雄好汉就是有“混世魔王”之称的程咬金,这对于他这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来说,平时只能在书中看关于他的记载,在电视上看演员们演绎他的风采,而如今不仅可以打个照面,还能够就此建立一种朋友的关系。 更让王鹏暗自惊喜的是,自己竟然要比程咬金大半旬的年纪,以后每每在程咬金面前就能够以兄长自居,若是日后再回到一千多年后的世界里,向自己身边的狐朋狗友们讲述他的这番穿越经历后,连程咬金都叫自己兄长,这对于他来说,肯定是值得一辈子来夸耀的事情。 “那好,就按咬金兄弟方才的法子叫,咱们以后就以兄弟相称。”王鹏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王兄你先去忙,俺在此等候你便是。”程咬金看了看位于东南方向的太阳后,说道。 “那咬金兄弟,你请留步,俺快去快回,不会让你久等的。”王鹏向程咬金拱手告辞道。 这两个称兄道弟的爷们儿,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话儿,貌似把站在一旁的赵敏儿这个妇道人家给当成了空气似的,丝毫没有顾及到她的存在。只在王鹏转身正欲离开的那一刹那,才想起来站在他身侧的赵敏儿,便颇为尴尬地朝赵敏儿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紧接着,对济水村中的街巷轻车熟路的赵敏儿在头前带路,引导王鹏朝着自家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行去。 走在王鹏前头的赵敏儿,方才在自己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了一番后,王鹏非但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不要跟程咬金这个横行乡里的“活阎王”走的太近乎,在置若罔闻后,反而是更加地变本加厉起来:竟然跟程咬金称兄道弟。这让不了解其中玄机的赵敏儿,暗自感到颇为生气。走了不远的路途后,她故意放慢脚步,待大步流星的王鹏跟上来后,她在挑了挑眉毛后,圆瞪的两只怒目,有些生气地朝着王鹏翻了好几个白眼。微微隆起两座玉峰的酥胸,由于心中暗藏着一股无名火却无处发泄,继而在行路的途中,酥胸随着气息变得起伏不定起来。 跟着赵敏儿身后,屁颠屁颠走着路的王鹏,感觉此时的赵敏儿有点儿不大对劲。要是放在以前可以跟他独处的日子,赵敏儿的矜持劲儿丝毫就没有了踪影,如同一个少女们般还颇有几分的野蛮和调皮。而此时的赵敏儿独自走在前面,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像是在跟谁怄气似的。想到这里的王鹏,自然是不晓得赵敏儿是在生他的气,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可以跟隋末唐初年间名载史册的程咬金结识并称兄道弟,是一件感到万分荣幸的事情。不过,这是因为他作为后来者知道这一段历史,而本就生活在当世的赵敏儿,自然是不了解其中缘由的。 “敏儿妹妹,你,你这是所为何事而生闷气?”王鹏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向赵敏儿问道。 “所谓何事?还不是因为你。”赵敏儿停下脚步,扭头白了王鹏一眼后,没好气地答道。 “因为俺?敏儿妹妹,俺因为何事惹到你如此动气?”王鹏在听完赵敏儿的回答后,深感意外,颇为无辜,他思忖了片刻也没有想出自己怎么就惹到赵敏儿动气,耸了耸肩后问道。 “唉,鹏儿哥哥,你说让妹子说你什么好呢。方才,俺对你好说歹说,不让你跟这个被乡民们所厌恶的程咬金走的太近,你非但没有听从俺的好言相劝,反而背道而驰,竟然还跟程咬金称兄道弟起来,这要是被那些前来向你求医的乡民们知晓了,乡民们会对你作何感想。再者,没有不透风的墙,几日之后,十里八村的乡民们定然会人尽皆知你跟程咬金以兄弟相称的事情了,到那时,你积累起来的好名声定然会受程咬金所累,受到乡民们的排斥。”赵敏儿在对着让她感觉有些执迷不悟的王鹏,摇了摇头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分析地说道。 听完赵敏儿的这番说的颇有几分道理的话后,王鹏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他却并不为能够与程咬金称兄道弟而有丝毫的悔意,因为在他看来,程咬金才年方二八的年岁,是顽劣成性使然,就方才程咬金的言谈举止,他实在想象不出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所能表现出来的。再者,十六岁的年纪,要是放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还是一个刚刚具有民事行为能力的少年,并属于未成年人的范畴。让一个未成年人怪怪地安分守己,对于他这个过来人而言,似乎是比登天还难的。因为他在十六岁的年纪,也是经常在学校里会跟人打架斗殴的。 念及至此,王鹏暗自坦然处之道:我想程咬金在乡民们口中不太好的名声,只是暂时的而已。若假以时日,当程咬金闯荡出一片天来,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定然会收敛起来顽劣来。更何况,我再与他结识之后,若是可以结拜为兄弟的话,定然会好好地调教他。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脑袋里面不还是有一个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么,我日后定会搜出好法子来,慢慢改掉程咬金身上不好的东西。想到这里,王鹏这才渐渐地安下心来,并为自己打气。 “敏儿妹妹,你放心便是。既然,我结识了咬金兄弟,定会在日后想办法改掉他身上不好的东西。”王鹏走到赵敏儿的面前,微笑着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他刚一转身,发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赵敏儿家了,于是,趁机转移话题说道:“敏儿妹妹,你看,咱们马上就要到家了,uu看书.uukashu.om家里还有不少乡亲等着咱们呢,咱们加快步伐,赶紧为前来的乡民们看病去吧。” 听到王鹏自信满满地夸下海口,紧接着,又惦念起还在等候求医的乡民们,这让赵敏儿觉得,即使王鹏方才与程咬金以兄弟相称,聊的也颇为投机,但是,她还是觉得王鹏的心底还是仁爱和善良的。既然,王鹏并没有因此而变成她眼中的坏人,那她也就此而放心了许多。 王鹏的话音刚落,赵敏儿便就加快了步伐,被赶超后的王鹏,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 当王鹏迈入院门后,看到等待求医的乡民们脸上尽都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于是,他来不及停歇,便赶紧投入到一一为前来求医的乡民们“望闻问切”之中。好在,这些等了将半个多时辰的乡民们,大都是一些小病而已,王鹏看病开药方也并不费事和费时。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把为所有等候诊治的乡民们开完了药方,这才赶紧就此长长了松了一口气。 不过,对于书写药方的赵敏儿来说,却并不轻松。由于此时前来等候的乡民比方才多了将近一倍之多,平时疏于挥毫泼墨,这个当口儿,却好为十几位乡民们书写药方,又要书写的方方正正,自然是累的右边的芊芊玉手酸麻疼痛。而当赵敏儿看到,所有前来求医的乡民们,都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王鹏开出的药方后,她虽然手臂酸痛,可是,心里却觉得像是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待他轻轻地擦拭了额头上几滴汗珠后,微笑地看着站在身侧的王鹏。 第12章 不识秦琼 “敏儿妹妹,现在应该已经是巳时的光景了,既然家中前来求医的众乡亲们都拿到了药方子,那俺赶紧赶去与咬金兄弟汇合一处了,今个儿的晌午饭,你们就不要等俺了,俺争取在日落之前回来,你跟张大娘都不要太担心。”王鹏用袖口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浸出来的几颗豆大的汗珠后,抬头朝着西南的方向望了一眼光芒四射的太阳后,对身旁的赵敏儿嘱咐说道。 “那,那鹏哥哥,你,你快去快回。”赵敏儿由于方才提笔写了几十张药方子,如今已累的是有些气喘吁吁,酥胸起伏不定,刚要喘了几口气,突然听到王鹏要走,有点不舍地道。 正欲转身的王鹏看到身旁的赵敏儿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儿,还真有点儿于心不舍地离开。可是,他已经答应了程咬金在为家中等候的众乡民们开完药方子后,就去他们相遇的地方找他,跟他一起前往靶子村去给程母看病。王鹏在与赵敏儿对视了几眼后,便狠下心来,猛然转身走掉。看着王鹏渐行渐远的身影,赵敏儿突然不知道为何感觉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 方才,赵敏儿在头前带路,跟着后面的王鹏,早已经记下了这一段不远不近路途,也就不至于在他一个人行走时迷了路。虽然济水村只有二百来户人家,村子也并不算太大,但这个村庄却夹在一条小河和一座不高的山峰之间,要是站在不远处的山顶上俯瞰整个济水村的话,映入眼帘的济水村的形状就是一个长方形,而村中的道路也就一条半长宽的主干道,在贯穿整个村庄的同时,又与几十条短促而又略显狭窄的胡同相连接。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犹如一只趴在地面上静止不动的蜈蚣,主干道就是蜈蚣的身躯,几十条胡同就是它的触角。 再者,毕竟王鹏也是初来乍到,虽然在济水村住了十几日,可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来说,在一个时辰之前被村中的一对中年夫妇急匆匆地带走,根本就无暇来记住途径的道路。还有,济水村中二百多户人家居住的村舍,放眼望去,几乎都大同小异,无论是院墙还是房舍,都是用厚厚的泥土掺杂着绞碎的秸秆、头发并加上少许的牛粪筑起来的。而墙皮的颜色也都是暗黄色。这让刚迈出家门的王鹏,感觉自己走街串巷,如置身在迷宫中一般似的。 好在,方才在后面跟随着赵敏儿,把途径的几条胡同都铭记在心,按图索骥行路便是。于是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鹏就赶到了方才与程咬金分开的地方。他还未走到近前,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身高六尺的高大健壮的身影,一动不动地就站在原地,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咬金兄弟,家中来求医的乡民们实在是有点儿多,前脚给最后一个乡民开完药方,我后脚就急急地赶来了,俺让你久等了。”王鹏大步流星地走到近前,对着程咬金的背影说道。 “王大哥,不必如此拘礼,你去多久,俺都会在这里等你来的。”呆立在原地的程咬金,忽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中音,继而转过身去,果然是王鹏赶来了,抱拳回礼道。 “咬,咬金兄弟,现如今大抵已经到了巳时一刻的光景,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赶路去为伯母看病吧。”王鹏站定在程咬金面前后,由于一路行色匆匆赶来,此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本想就此稍作休息片刻赶路,但是一想到接下来还要为程咬金的母亲看病,便提议赶路说道。 “王大哥,你这一路行来,定是急急赶来的,俺看你气喘吁吁的,不妨在此稍作休息片刻,咱们再行赶路也不迟。再说了,俺家就住在济水村五里地之外的靶子村,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不用太急的。”程咬金看到王鹏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后,走上前去,关切地说道。 在休息了片刻功夫后,王鹏的气息已经恢复了正常,整个心神也定了下来,便与程咬金拔腿并肩而行,顺着济水村中唯一的主干道,朝着西边方向五里地之外的靶子村,一路行去。 在行进的路途上,两个人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闲天,来打发颇感有些无聊的时间。于是乎,两个人都十分健谈的人,像多年未见的友人一般,十分投机地聊着都感兴趣的话题。 “咬金兄弟,你不要生气哈,俺能冒昧的问你个问题么?”王鹏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道。 “王大哥,你既然看得起俺程咬金,这十里八村的乡民们都不愿意与俺友善,今个儿,你不但答应了为俺母亲治病的要求,还跟俺以兄弟相称。实不相瞒,王大哥,虽然咱们认识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但是,在俺心目当中,你是俺这十多年来,除了俺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之外,最要好的朋友了。有话你说便是,俺程咬金不会那么小家子气的。”程咬金听到王鹏的问话后,为了打消这个刚结交也才一个时辰却很是投机的朋友的顾虑,赶紧释然地说道。 “俺,俺听闻不少乡民们在背地里都喊你‘活阎王’,不知这个绰号从何而来?咬金兄弟能否告知俺一下。若,若有便,就,就权当俺没有问过便是。”王鹏在程咬金的安抚之下,鼓足了勇气后,胸膛一挺,把心中的疑问和盘托了出来,不过,还是有些嗫嚅地吞吞吐吐道。 “王大哥,你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啊。”程咬金在听完王鹏说出心中的疑问后,他感到颇为有些惊讶。不过,在定了定神后,他还是颇为大度的没有为这个问题而生气,而是在略微沉吟了片刻后,回答道:“王大哥,这个绰号的来历是这个样子的,说来话长,听俺慢慢讲。” 于是,程咬金便向被他视为知己的王鹏大倒苦水说道:俺母亲自从生下了俺之后,就落了病,俺从小就心疼俺娘,就想着等俺长大之后,有朝一日,一定要为俺家治好她的病。俺就从十岁那年,开始跟人学编竹耙子。待俺一连几日编了许多后就拿到斑鸠镇上去卖,可谁知前来买的大人们都看俺年纪小,原本一个竹靶子是五文钱,他们便以两文钱的价钱买俺的竹靶子。俺当时没有对价钱多少的概念,就想着早一点儿时间卖完就好,就没有太在意价钱。 后来,听另外一个卖竹靶子的人说,他卖的是一个竹靶子五文钱。于是,俺暴躁的脾性就一下子爆发了,第二日便去斑鸠镇的集市上找到那些诓骗了俺的那些人,跟他们理论,他们便以大欺小,说俺活该,不仅不给俺按照一个竹靶子补偿三文钱,而且还一起合起伙儿来,想要一起揍俺一顿。俺当时都已经长的身高五尺,还有一把子力气,就徒手跟他们干了一仗。 结果,俺以一敌众,把他们给打的满地找牙,便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按照一个竹靶子三文钱的价钱给俺补偿了。自那以后,这些人就在整个斑鸠镇宣扬俺是一个蛮横无理的泼皮。就这样,俺就从此背负了这个“活阎王”的绰号,至今,很多斑鸠镇的乡民们见了他都躲着走,他们都以为我会对他们没事找事的。唉,这也倒好,以后俺再去斑鸠镇的集市上卖竹靶子,俺只要逮住个人问他们要不要,他们二话不说就以五文钱的价钱把俺的竹靶子全部买下。 听完程咬金的这段叙述后,王鹏从中听到了他的辛酸与苦涩,还夹杂着一点点的无奈来。真所谓: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对于“恶名远扬”的程咬金来说,别人见了他都望而生畏,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好事,起码比从小就受人欺负的强。而他只不过就是教训了几个诓骗人的奸商而已,被不成想被掌握着话语权的奸商们在暗中恶语中伤,留下了这个恶名来。 “对了,咬金兄弟,你,你方才说,你儿时的好伙伴,叫,叫什么郎来着?”王鹏在听完程咬金“活阎王”这个绰号的来龙去脉后,突然对他说起的那个儿时的伙伴感起了兴趣来。 “王大哥,方才你没有听清么,俺方才说自己儿时最要好的伙伴叫太平郎。唉,可惜的是,俺小时候只知道他的这个小名而已,后来我们两家由于战乱逃亡途中分散了,彼此就失去了联络,他的大名,俺现在也不知道叫啥。”程咬金在轻声叹了一口气后,扼腕叹气地道。 若有所思的王鹏,uu看书 .uukanshu.m 赶紧开启了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太平郎”这三个字,得到的答案是:唐朝开国名将秦琼(字叔宝)儿时的绰号。在得到这个答案后,让王鹏着实吃了一惊。接着又搜到了好几个条目,都印证了方才程咬金说的哪一点,由于战乱所致,他们两家在逃亡的途中失散了,不过,他们却都逃亡并落脚在了山东的地界,程咬金家在东昌府东阿县斑鸠镇小耙子村,而当时的秦琼家住济南府历城县永安寨专诸巷。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两家的相距也大抵不过一百二十里地的距离。可是,造化弄人,在评书中,直到程咬金一伙人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的生辰纲,而待到在山东地界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的杨琼负责追查此案后,才与程咬金旧友重逢。案子不仅没有办,反而一起搭建起了瓦岗寨。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看到这些信息后,王鹏便暗暗地记在了心中。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咬金兄弟,虽然你跟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失散了,今个儿,不是跟俺相识了,以后,你就把俺当作太平郎一样的朋友便是。对了,咬金兄弟,你可否听闻过秦琼这一号人物没?”王鹏好言好语地安抚了一下程咬金后,略带着试探地口吻向他问道。 “秦琼可是山东济南府的第一捕快,武艺高强,在山东地界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可惜,俺不曾见过这位英雄豪杰。”程咬金略感可惜地道。 第13章 讳疾忌医 王鹏听到程咬金根本就不识得秦琼就是他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果然如他在搜索引擎上搜到的信息交相印证。本来他就此打算告诉程咬金,秦琼就是太平郎,太平郎就是秦琼。可是,他在犹豫了片刻后,便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今个儿,好不容易跟程咬金称兄道弟了一番,虽然认识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可是,程咬金已经把他因为知己好友了。若是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告诉程咬金儿时的好伙伴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秦琼的话,那么如此一来,他在程咬金心中的情分,恐怕就会分给秦琼一半了,他不想这样。 虽然,王鹏觉得自己这样做,违背了他与人交朋友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原则。但是,考虑到他如今所处的无凭依靠的处境,刚跟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的程咬金攀上关系,也不得不这么做。反正,待到程咬金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的生辰纲后,秦琼是会与他相见的。对于如今落穷困的程咬金以及未来的发展轨迹来说,晚见要比早见的好。想到这里,王鹏这才稍稍地平复了一下有些愧疚不已的心情,便把到嘴边的话儿,味如嚼蜡般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俺跟咬金兄弟你一样,只是俺识得他,他却不识得俺呐。”王鹏赶紧随声附和地说道。 接下来,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消磨在路途中的无聊时光。由于两个人聊的十分投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的是昏天暗地、乐此不彼。原本只需花费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让他们给走成了一个时辰了。在将近午时一刻时分,他们这才赶到了耙子村。 “王大哥,前面就是俺家了。”在进入耙子村之后,程咬金手指着前方的一处农舍说道。 王鹏顺着程咬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他家院墙的墙皮早已脱落了大半,原本半丈高的院墙,如今却只有当初的三分之二高了,看起来也显得极其斑驳和破旧。在院墙的墙顶上挂着一株仙人掌。不过,按道理讲,仙人掌在阳光和水分充沛的条件下,死可以达到四季常青的。不过,这几株仙人掌看上去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外皮也是青一块黑一块的,极其丑陋。 “砰砰砰”,程咬金带着王鹏走到自家的院落门前,伸出他的一只大手,轻敲了三下门后,听到屋里的程母没有回音,情急之下,他搓着了几下手,大声喊道:“娘,你在家里吗?” 敲完三声之后,院落里面并无回音,这让程咬金颇为奇怪。平时,只要他从外边回来,还没来得及敲门,程母就从里面把杠上的门给打开了。因为程咬金走起路来,两只脚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比一般人要大上个好几倍,如同一辆身穿着几百斤重的钢铁盔甲战士一般。不过,今个儿,让程咬金感到有些反常,程母由于常年生病,很少走出家门,每日俱都躺在屋里的床上休憩,闲暇之余,做一些针线活,为自己的儿子做一双鞋或者缝补一下衣裳之类。 可是,今个儿,程母不仅没有在程咬金敲门之前赶来开门,待程咬金大喊了一声“娘”之后,里面还是没有回音。这让站在门外的程咬金如热火上的蚂蚁似的,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起初,程咬金还以为他娘在里面杠了上了门,可谁知待他第二次“砰砰砰”地敲门时,由于用力过大,他家的外门“吱呀”一声,就这样被他给推开了。大门洞开后,程咬金来不及理睬身侧的王鹏,就一副焦急的模样儿,大步流星地赶往他娘所住的东厢房。而王鹏自然也很是识趣,虽然没有得到程咬金的引路,他还是紧跟着程咬金的步伐,屁颠屁颠地走去。 “吱呀”一声,心急火燎的程咬金推开了东厢房的屋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前,看到自己的母亲,静静地躺在被窝里。看到这幅情形,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先是一愣,紧接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俺娘平时在白天都是坐在床上坐一些针线活计,今个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呢。俺在清早出门之前,俺家还好好的。,这,这不是俺娘,咽气了吧。想到这里后,程咬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地恸哭起来了。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要撇下孩儿,到地底下找俺爹去了么?”跪在床前的程咬金不由分说,悲恸之感瞬间就占据了整个心头,一边痛哭流涕,喃喃自语地不舍地抱怨道。 在程咬金跪倒在地的一刹那,紧随其后的王鹏正好赶到。他赶紧疾步行去,来到床前,伸手放在了程母的两只鼻孔前,还好,鼻孔里流通着气息,在观察了片刻后,他断定这根本不是程母断气去世或者短暂休克了之类的,而是她正在再正常不过的睡觉而已。收回手来之后,他快步走到还在一边恸哭流涕一边喃喃自语的程咬金跟前,背负着双手,挑了挑眉毛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程咬金——没文化,真可怕。 “咬,咬金兄弟,程大娘安然无恙,并不是你方才口中说的那个样子,她此时正在睡觉而已,气息非常的平稳,没有任何不好的征兆,你,你这是多虑了。”王鹏站定在程咬金身侧后,缓缓地俯下身子,轻轻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在迟疑了几下后,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 “王,王大哥,你,你说什么,俺,俺娘还活着,他,他没有撇下俺,你,你说是真的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程咬金在听完王鹏的这番话后,像是膝盖下面安装了两根弹簧似的,“腾”地一下,他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放在王鹏的肩膀上,不可思议地吞吞吐吐道。 “咬金兄弟,你放心便是,程大娘只是在睡觉而已,方才,俺把手指头放在程大娘的鼻孔前,感觉到了程大娘呼吸是非常均匀的,你不要太担心。”王鹏拍着程咬金的手,安抚道。 待程咬金从王鹏的口中确认他的老娘安然无恙的在世,一转眼的功夫,他便破涕为笑了。他那两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抓着王鹏的肩膀,仰天大笑,“哈哈”声震耳欲聋。看到这眼前的此情此景后,着实把还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王鹏,吓的是面如土色。他不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程咬金方才还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在得知自己母亲还在世时,就变得欢天喜地了,这厮的情绪变的也太快了吧。让王鹏感到更可气的是,这厮的两只大爪子盘踞在他的肩膀上,如同双肩被压了两块大石头似的,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让王鹏感到双肩酸麻疼痛起来。 “阿丑,你,你怎么如此的吵闹啊。”被程咬金哈哈大笑的震醒的程母,爬起床嗔怪道。 听到程母的责备声后,方才还兴奋不已而开怀大笑的程咬金,像是被人按了一下遥控器似的,脸上的灿烂笑容立刻马上就收敛起来了。呈现在王鹏眼前的是一副毫无表情的面孔。 “娘,孩,孩儿知错了。方,方才,孩儿晓的声音过大,把,把娘您给吵醒了。”程咬金在听完程母的责怪后,立即送来王鹏的肩膀,快步走到床前,揉搓着双手,耷拉着脑袋道。 “阿丑啊,uu看书 ww.uukanshuco 娘今个儿身子有点儿乏了,看看这时辰,娘睡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你给惊扰了。以后,你这一惊一乍毛病,以后一定要改掉。”程母在程咬金的搀扶下而下了床,当程母迈了没几步,走到王鹏跟前时,抬头一看,一张英俊而陌生的面孔,便向身侧的程咬金,问道:“阿丑,你个年轻后生是你带来的朋友吧,方才,娘醒来时,怎么也不给娘介绍一下。” “程大娘,您好,在下是咬金兄弟请来为您瞧病的郎中,免贵姓王。”王鹏拱手介绍道。 听完王鹏言简意赅的只言片语的介绍后,让程母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暗自叫苦不迭道:俺家咬金,这些日子,忘寝废食的编织了那么多的竹耙子,本打算是补贴家用,今天一大早,他却说要拿着卖竹耙子积攒了的一贯钱,要去五里地之外的济水村去寻一名王郎中,为俺这个病老婆子看病。虽然俺平常很少出门,可最近也听闻过济水村的这位王郎中的医术,被村里人吹嘘的神乎其神,这出诊费定是十分的高昂,不晓得俺家咬金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贯钱到底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为了俺这个病了半辈子的身子而欠人家郎中的钱,那以后还债的话,可就苦了俺家咬金咯。这个病,今个儿无论说什么,俺都不能让这个姓王的郎中看。 “王,王郎中,俺,俺这个老婆子活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生病,您,您可不要听俺家咬金胡说,这次麻烦您白跑一趟,老身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程母向王鹏躬身施礼地说道。 第14章 无须药方 正好脸相迎的王鹏,突然听到程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病后,一下子把他给惊住了。此时的他为了求证在历史上程母到底有没有生病,只好再一次的打开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搜索了n条关于程母的信息后,都说程母是有病在身的,而且,这病竟然还是在程母生下程咬金后,落下的产后瘀血疼痛症。这一条条求证的答案,都整齐划一地站在了程母的对立面,这让王鹏暗自纳罕的是:程母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谎称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生病呢。 立在原地的王鹏在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对程母谎称自己根本没病而想不通。于是,他只好再一次起点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看了几条不太靠谱的搜索条目后,终于搜到了一个靠谱的信息:传说,程咬金的父亲因战乱,只剩下了他和老母亲两个人,家里穷得叮当响,程咬金只好靠编竹耙子挣钱养活程母。程母在生程咬金时,留下产后瘀血疼痛病。程咬金长大成人了,母亲的病还没有好,程咬金决心请郎中治好母亲的病。 为了给老母买药,程咬金一连几个晚上没睡觉,编了许多竹耙子,挣了半两碎银,到邻村一个郎中的药铺,买了两剂中药。程母吃了草药,病情果然好转。程咬金高兴极了,又接连几个晚上没睡觉编竹耙子,挣了点碎银,又跑去找那位郎中,可是,这位郎中说这次买的药得花三两银子。程咬金听了心中一惊,我哪来这么多钱呀!怎么办?这下难倒了英雄汉。 思来想去一番后,程咬金忽然灵机一动,就假装郎中答应说:可以给你那么多钱,但要等我娘的病好了,再还你钱。那位郎中同意了程咬金的要求。有一天,郎中到地里去采药,程咬金在后头跟着,偷看郎中采的是什么样的药,长在什么地方。程咬金心中有数了,就只从郎中那买了一剂药。后来,程咬金也到地里采郎中所采的那种药,煎汤给母亲治病,终于把母亲的病治好了。从此,程咬金就给这药草起了个名字,叫益母草。 看到这里后,王鹏惊愕地差一点掉了下巴。从这上述的信息便可以推断,这篇小短文中的郎中的原型似乎都指向了他。只不过,他并没有向程咬金收钱,哪怕一文钱都没有。看到这里后,王鹏这才暗自在心中释然:原来程母之所以谎称自己没病,是怕俺要他家要一笔对他们来说支付不起的出诊费。唉,这毕竟也是做母亲的心疼儿子,咬金兄弟平日里以编织竹耙子来养家糊口的同时,又要节省下一部分钱来为她这个做母亲的请郎中。她在见到俺这个分文不取而又乐此不彼地要为她看病的郎中后,做出如此的反应,也实属人之常情罢了。 “程大娘,您不必多虑,俺跟咬金虽今日得以初见,但聊的十分投机,这感觉如同多年未见的旧友,今次能够与咬金兄弟相识,实乃俺的荣幸。今个儿,俺这次前来为程大娘您看病,俺是分文不取的,这个,您尽管放心便是。”王鹏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拱手解释道。 听完王鹏的这番感情真挚的表述后,似乎有些让程母讳疾忌医的心松动了。可是,她觉得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无缘无故掉下一个大馅饼的事情,而且,还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跟她家咬金的身上,这让她感觉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为了进一步求证此事,她质问了程咬金。 “咬金呐,方才这位王郎中所言是否句句属实,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告诉娘,倘若你敢欺骗娘,娘以后就用绝食来惩罚你。”半信半疑的程母,扭过头去,看着程咬金,质问道。 “回娘的话,方才,这位王郎中所言句句属实。俺今日与王大哥这个名声传遍咱们这十里八乡的神医相识后,他非但不嫌弃俺家贫,还跟他称兄道弟,在为前去找他看病的众乡民们开完药方后,就急急地随孩儿前来为娘你瞧病了。俺向天发誓,以上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假话,就让俺遭……”程咬金深知自己的母亲一向很拮据,便以发誓来证明道。 待程咬金话到嘴边的“天打五雷轰”还未说出口之时,程母在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发起了毒誓。就恰在此时,说时迟那是快,开口说话就拦腰斩断了程咬金即将发出的这个毒誓。 “好,好,好,娘信你便是,何必要发这个毒誓呢。”程母白了程咬金一眼后嗔怪道。 看到这一对母子的一番对话后,让站在一旁的王鹏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要呆立在原地,静静地听着他们这对母子没头没脑的一言一语,按捺不住地暗自叹息。 此时,程咬金看到在自己好说歹说之下,他的这位平时有些倔强的老娘,终于是相信了王鹏所说的话。于是,他陪着小心,小心翼翼地把程母搀扶在东厢房正对着房门的一把油漆斑驳的椅子上坐下。待程母坐稳当后,程咬金便陪着笑脸,走到了依旧呆立在原地的王鹏跟前,打了个“请”地手势,恭恭敬敬地说道:“王大哥,俺娘同意你给她瞧病了,你快请。” 听到程咬金的邀请后,王鹏微微颔首,从原来一直板着的面孔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来。他这才转过身来,缓步走到了程母的跟前,经过方才的搜索,早已经把程母的病情了然于胸,自然是不必号脉了。于是,他为了不引人耳目,只好装模作样地“望闻问切”了一番。 “咬金兄弟,经过俺方才对程大娘‘望闻问切’一番后,得知了程大娘这病是从生你的时候给落下的。”王鹏背负双手,故作做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样子,走到程咬金跟前说道。 “王郎中呐,你说的还挺准,老身的病就是从生下俺家咬金那个时候给落下。你不知道,俺家咬金生下来的时候,放在秤上一称,九斤三两,比一般刚出生的婴儿重了足足两斤呢。”还未等到程咬金开口作答,已经听在耳中的程母,朝着近侧的王鹏微微地颔首,说道。 而站在程母斜后侧的程咬金,在听到自己的老娘在外人面前说他出生的时候太重,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耷拉着脑袋,羞的是面红耳赤,此时,想要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大娘,您的这个病,叫做‘产后瘀血症’,这个病非常罕见,一般的乡野郎中是不知道这个病的。这也就是为何,咬金兄弟为程大娘您请了那么多的郎中,开了不方子,服用了不少煎好的汤药,病情依旧没有太大好转的缘故。”王鹏情急之下,不知道如何表述这个病症。好在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把这个病称之为普通郎中并不晓得罕见病,就此搪塞道。 “哦,原来如此。老身也觉得俺家咬金之前请的那些个郎中,医术相当的平庸,开了那么多方子,让俺家咬金也抓了不少药为俺煎药服用,可病情就是一直没有多大的好转。今日得见,咱们这十里八乡的乡民们所赞不绝口的王郎中,果然是名不虚传,就这片刻的功夫,就为老身道出了病症无法解除之根结。方才,老身对王郎中您多有怠慢,还望王郎中不要跟俺这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呐。”程母听完王鹏对于他病情的表述后大为满意,略表歉意地道。 “程大娘啊,u看书 .ukshu 俺与咬金兄弟虽今日初识,但却引为莫逆之交,以兄弟相称,程大娘以后千万不要唤俺‘王郎中’,听起来不仅见外,着实让俺觉得好不自在。今后,程大娘您叫俺王鹏便是,听着就十分顺耳了。”王鹏听到程母对他左一个“王郎中”,右一个“王郎中”,感到有些生分,便提议程母以后对他这个当晚辈的直呼其名便是,拱手作揖了一番后,说道。 “好,好,好,好孩子,既然,你跟俺家咬金关系如何之好,还是兄弟相称,那俺以后就把你当成大侄子来对待。”程母听到王鹏颇为懂事明理的这番话语后,心里感觉如沐春风一般,嘴上便也赞不绝口起来。待她顿了顿后,她那一双有些昏花双眼的余光,瞥见了站在斜后侧的程咬金默不作声地耷拉着脑袋,没好气地说道:“咬金呐,你以后可得跟人家王鹏学一学,看看人家言谈举止都有板有眼的,再瞧你,平日里就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样子。” 听完程母的教训后,方才还在耷拉着脑袋的程咬金,缓缓地抬起头来,冲着对面而立的王鹏,撇了撇嘴后,默不作声了片刻,这时,终于开口说起了话儿,道:“王鹏大哥,既然你已经知晓了俺家所生的病症,那么,你就给俺娘开个方子吧,这样,俺就依照这药方子上的药物的名称,好去六七里地之外的斑鸠镇上的药铺去抓药,好让俺娘的病可以早点好。” “咬金兄弟,程大娘的这个病无需让俺开药方子的,只须一味药即可治好。”王鹏道。 第15章 寻益母草 “王鹏大哥,你既然说俺娘得的这个病只须一味药,不会麻烦开药方子了,那你赶紧告知俺,俺这就到斑鸠镇上的药铺抓这一味药去。”程咬金听到王鹏说不用写药方,便催促道。 这时的王鹏在程咬金急急地追问之下,这才想起了方才使用了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并搜索到了程母得的这个病,只要煎益母草这一味中汤药便可药到病除。可是,方才由于时间紧迫,他并没有搜索到这一味是否要到当世的药铺中去抓。再者,由于方才搜索到的条目是用现代汉语表述的,并不是文言文,也就是说这个益母草在当时也可能不叫这个名字,万一他现在马上就告诉程咬金‘益母草’这个药名后,而急于赶往斑鸠镇抓药的程咬金在问遍了所有的药铺,而药铺的掌柜和伙计都不晓得这个药名的话,那么,这就不太好好了。 念及至此的王鹏,赶紧做出一副如有所思样子来,赶紧开启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好好地搜一下这个“益母草”的来龙去脉。当他在搜索框里嵌入了“益母草”这三个字后,很快就搜到了关于这一味中药的信息。只见搜索条目上记载着:益母草,是常用的一味中药。它性味辛苦而凉,入心包、肝经,有活血祛瘀、调经利水的功能,主治月经不调、产后血晕、瘀血腹痛等疾病。并且,在最后的表述中还拿程咬金的母亲作为康复患者的案例。 益母草,又名:蓷、茺蔚、坤草,为唇形科、益母草属植物益母草的全草,夏季开花。其干燥地上部分为常用中药,中国大部分地区均产,生用或熬膏用。一年或二年生草本全国大部分地区有分布,生于山野荒地、田埂、草地等。春末夏初生长茂盛花未全开时采摘, 味辛苦、凉,活血、祛淤、调经、消水,治疗妇女月经不调,胎漏难产,胞衣不下,产后血晕,瘀血腹痛,崩中漏下,尿血、泻血,痈肿疮疡。并且在介绍的文中,还插入了几幅彩色照片。 在简单的了解完关于“益母草”的相关信息后,王鹏赶紧用意念关闭了内置在脑袋里面的这个搜索引擎。紧接着,便暗自思忖道:既然这个叫益母草的药,生长于山野荒地,与其让程咬金去斑鸠镇上的药铺去抓药,万一抓不到这味咬的话,自己肯定会很难堪;倒不如我亲启去村郊外的荒地和山坡上,按图索骥去搜寻一下这味药物,这样就会变得更安全和可靠。 “咬金兄弟,方才俺针对程大娘的这个病症,好好地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觉得这一味药还是不要去斑鸠镇上药铺抓的好,因为这味药在暖和的天气里,常年生活在一些山野荒地上。去斑鸠镇路途上会费不少脚力,还要花去不少钱,倒不如咱们一起去村外的山野荒地上去找这一味药。一来不仅节省了脚力和钱财,二来就此取材,不用采摘它也就浪费在山野荒地上了,咱们何必舍近求远呢。不知程大娘和咬金兄弟意下如何。”王鹏向母子二人征求意见道。 “俺的好侄儿王鹏呐,你想出的这个法子,非常符合俺老婆子的心意。咱既不用走远路,又不会花钱就可以得到这味药,这让老身求之不得啊。”程母在听完王鹏的这番分析后,正中了她的下怀,频频地点头称道。在她顿了顿后,扭头看着站在他斜后侧的程咬金,几乎是用命令地语气吩咐道:“咬金呐,依娘的意思看,你就不要乱花得来不易的钱,还要跑那么大老远的路程去斑鸠镇,就按照方才王鹏侄儿的话去做,你跟着他去咱们村外的荒野去找。” “娘,那,那俺这就跟王鹏大哥前去,为娘您采摘这一味药。”程咬金很听话的点头道。 “王鹏侄儿,咬金呐,你们两个就去村外南边的那个都荒废了好几年的山坡去找吧。”程母在吩咐完程咬金和王鹏后,便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即将挂在正南方的太阳,喜气洋洋地说道:“咬金呐,你们俩尽管去,不要担心娘一个人在家。俺看这日头啊,距离午时还有小半个时辰的光景呢,你们在午时两刻之前赶回来哈,等会儿,俺给你们两个做一顿好吃的饭菜。” 在王鹏喝程咬金对程母拱手施礼一番后,便就告了辞,前往靶子村南面不远处的山野荒坡的方向行去。刚迈出家门没几步,背着竹篓的程咬金不太放心他老娘一个人在家,再加上,方才程大娘又说中午为他们俩做饭,这对于行走不太方便的程母来说,的确是一件极具挑战性的事情。不过,平时日程咬金去斑鸠镇上贩卖编织的竹耙子,几乎每次在晌午头上赶回家,程母都会做好热饭热菜地等着他。可是,今个儿,刚一回到家,看到程母十分反常地躺在床上睡觉,已经让程咬金隐隐然地感到有些后怕了。虽然,在王鹏的帮助下,这只是一个误会。 “咬金兄弟,你,你是不是不放心程大娘一人在家啊?”王鹏看到没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家门的程咬金后,便暗自猜测到了他对程大娘一个人在家有些不太放心,便开口关切问道。 “王,王鹏大哥,俺,那没有。”程咬金听到王鹏的问话后,低下头去,吞吞吐吐地道。 “咬金兄弟,你要是担心程大娘一个人在家的话,这次就让俺一个人去村南边的荒野去找药去吧。”王鹏听到程咬金的担忧之心溢于言表,便欲扯下他背上的竹篓,关切地劝说道。 “那,那怎么能行。”程咬金在听到王鹏一边要扯下他背后的竹篓,一边关切地话语后,赶紧拒绝道。待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下了决心地说道:“王鹏大哥,俺不想俺家便是了。” 程咬金果然说到做到,从起初说不再担心他娘开始,就再也没有往他家的方向回头哪怕一次头,在通过村南边荒山的羊肠小道上,他迈着坚定地步伐,目光炯炯地目视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一片荒山。不过,王鹏为了打发这路途上的无聊时光,还是饶有兴致地跟程咬金闲聊。 “咬金兄弟呐,俺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啊?”王鹏饶有兴致地向程咬金问道。 “王鹏大哥,你有啥问题,尽管问俺便是,俺有问必答。”程咬金扭过头来满口答应道。 “咬金兄弟,是这样的,方才,在你家中,俺听闻程大娘一开始叫你‘阿丑’,这,这又是你的另外一个绰号么?”王鹏想要向程咬金求证一下,他这个“阿丑”小名的来龙去脉。 “王鹏大哥,方才,在俺家中,俺娘叫俺‘阿丑’,不是俺的绰号,是俺的小名。那是俺来没有来到靶子村之前,俺生下来后,俺娘跟俺爹看俺比其他的孩童长相有点儿难看,就唤俺‘阿丑’了。那个时候吧,不光俺爹俺娘叫‘阿丑’,俺儿时最好的伙伴太平郎也叫俺‘阿丑’,俺便也一直叫俺的这个最好的伙伴‘太平郎’。”程咬金思忖片刻后,和盘托出道。 “哦,原来如此啊。”王鹏在听完程咬金“阿丑”这个小名的来龙去脉后,恍然大悟道。 王鹏和程咬金并肩而行,一边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大抵行了两刻的光景就赶到了村南面的荒山脚下。此时,由于平时很少运动的缘故,王鹏早已经是有点儿气喘吁吁。而他额头上也浸出了一小片密密麻麻的汗珠,在即将挂在正南方的太阳投射下的光芒里,闪烁不定,俱都泛着金色的光泽。话说,在从济水村到靶子村这大抵有五里地的路途上,王鹏都没有感觉到有多累。而这才两刻的光景,却累坏了王鹏,多半是由于程咬金急于赶路造成的。虽然嘴上说不挂念家中的老娘,可程咬金走起路来却是脚下生风。 而王鹏为了减缓程咬金行走的速度,故意与他频繁地搭话。即便如此,也没能够让脚下抹油的程咬金降低行进的速度,倒是让王鹏跟在程咬金的屁股后面,一路小跑着才能不至于被撇下。好歹,这一段不太远的路途,他们只花费了两刻的光景,王鹏也好就此休憩片刻。 站定在山脚下的王鹏,抬头放眼望去,这一大片杂草丛生的荒野,让人的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在休憩了片刻之后,王鹏便带领着程咬金,参照着他之前储存在记忆里面的益母草的彩色照片,uu看书 .kansu 按图索骥一般滴来搜寻益母草的下落。由于益母草多生长在春末夏初之交的季节,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没有春寒料峭,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却距离初夏时节还是有一段时日的,因此,喜好温热生存环境的益母草,这个时候大多都长在光照和水分充沛的地方。 两个人从山脚下沿着一条蜿蜒而上的崎岖小道,慢慢向上攀爬着,在搜寻了一炷香的功夫后,王鹏已然没有发现益母草的踪影。待他停下脚步,定了定神,想到喜好阳光的益母草已经生活在这座小山坡的阳面。于是,他就带领着程咬金迅速麻利地翻过只有几十米高的山坡,从这座荒山的北面到了南面,刚走到南面的山腰处,王鹏定睛一瞧,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杂草丛生的山腰生长着一小片一小片的益母草。于是,他赶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吩咐跟在他身后的程咬金卸下竹篓。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绿油油的益母草塞满了一整个竹篓。 接下来,王鹏便和背着一竹篓的程咬金翻过山坡,重新回了山脚下,满载而归地回去了。 在返回的路途上,程咬金从背后的竹篓里拿出一棵益母草来,十分好奇把花起来,向王鹏问询道:“王鹏大哥,这,这个跟俺家田里面的杂草没有多少区别的药物,它叫啥名字啊?” “咬金兄弟,你手中拿的这个也叫草,只不过它不是一般喂食给牛羊马的草,而是一味中草药,专门治程大娘的病症,它的名字也很好听,叫‘益母草’。”王鹏向程咬金介绍说道。 第16章 1把冷汗 程咬金在听到王鹏说到他背后被装的满满的草药名字叫做“益母草”时,果然是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自打他记事起,为他老娘请来瞧病的不下五十位的郎中,他们每次都在一张五寸方正的纸条上,写了满满当当的诸多药物,但还从未没有听到过“益母草”这一味如今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草药。暗自惊愕了片刻后,不但觉得这个药名不仅好听,而且还很感人。 不过,王鹏带他去寻来的这一味益母草,非但没有花上一文钱,还一次就可以采摘了那么多。程咬金越想越对王鹏刮目相看起来。只是,他又暗自觉得以前那么多的郎中开了那么多味的药,都没能够把自己老娘的这个病给治好,而今只靠这单单的一味药,不知道是否可以治好自己的老娘的病否。程咬金念及至此,却又不好当着王鹏的面儿,怀疑起他的医术来。 “咬金兄弟,你别看就益母草这一味草药,只要你按照俺说的去做,俺准保程大娘不三日,就定能使病情好转。在七日之内,便可让程大娘药到病除,不再遭受这常年的病痛之苦。”王鹏看到程咬金在问完他药名后,走在回程的路途上,一言不发略有所思的样子后,从程咬金板着的一副面孔上,他读出了他似乎有些怀疑自己医术的意味,便就随即拍着胸口保证道。 “俺,俺心中所想,果,果然瞒不住王鹏大哥的眼睛。”程咬金的那点小心思被王鹏识破之后,脸上露出了窘迫之色,面上很是挂不住。左思右想了之下,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还是相信这个在这十几日之内为众多乡民看好各种疑难杂症的王鹏。于是,待他想通了之后,便停下脚步,朝着王鹏供着双手,深表歉意地说道:“王鹏大哥,俺方才由于一时糊涂,竟然对你高超的医术产生了怀疑之色,大哥你在这短短十几日之内,就已经为俺们十里八乡的不下百余命乡民们解看好了疑难杂症,俺起了怀疑之心,实在是有些不应该,还望大哥莫怪。” “咬金兄弟,俺怎么会怪你呢。俺在没有为程大娘看好病之前,你怀疑俺是很正常的。不过,你一定要相信俺,按照俺说的去做,程大娘很快就会病情痊愈的。”王鹏摆摆手说道。 “王鹏大哥,今后一定要把你当成俺最信赖的兄弟,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再像今个儿这样无端对大哥起疑心了。”程咬金听到王鹏大度地回复后,心存敬佩地说道。 程咬金也就是从此刻开始,才真正地拿王鹏当作兄弟,而且,还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尽管他们结识了也才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可是,在程咬金的潜意识里,每当看到王鹏坚定的眼神和诚恳的表情,他都深深地觉得这个医术高超比自己长六岁的郎中,是他这一辈子所倚重的好兄弟,就像在他儿时一直都把叫他“阿丑”的太平郎,埋藏在心底,珍爱一辈子一样。 “咬金兄弟,这日头马上就要挂在正南方了,午时应该过了将近一刻,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争取在午时两刻赶到你家,不要让程大娘一人在家为你担心。”王鹏看到程咬金很是认真地对他说出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儿之后,暗自庆幸不已起来,不过,当他抬头看了一眼即将挪移道天空正南方的日头后,便赶紧催促起程咬金抓紧赶路,争取早点儿返回到他家中。 “吱呀”一声,背着满满一箩筐益母草的程咬金站在自家院落的大门前,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后,便伸手推开了大门,并风风火火地朝着院里喊道:“娘,俺跟王鹏大哥回来啦!” 在程咬金和王鹏出门片刻后,程母就步履蹒跚地走进了低矮并稍显狭窄的厨屋,做起了她最拿手的韭菜鸡蛋疙瘩汤。在厨屋里三尺来长的案板上,摆放着早晨就已经洗涤好的一小把韭菜,虽然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这一把绿嫩嫩的韭菜上还残留着几颗湿润的水珠,透过洞开的小窗户照射进来的一束阳光,显得是晶莹剔透,金光闪闪起来。而大清早从西厢房墙边下的鸡窝里摸出来的两个暖呼呼的鸡蛋,也摆放在了案板的一角,旁边是仅有的一瓢白面。 也就是说,摆在程母面前的就情形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待她用打火石往锅底下生了火,便就开始往小铁锅里两大瓢水,待盖上锅盖后,她便是快速地切好了一小截一小截的韭菜,并在一个粗糙的大瓷碗里打了那两个还留有几丝温度的鸡蛋,减半均匀后,倒入了几把白面,在搅拌了几下后,再把切好的韭菜给倒入进去,继续搅拌起来,直至锅中的水沸腾。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香喷喷的一小锅韭菜鸡蛋疙瘩汤就做成了。忙活了大半天的程大娘,便一屁股坐在了锅底门前的一把小木凳上,等待着外出为他寻找草药的程咬金和王鹏。这不,屁股还没有坐热,程大娘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她儿子咬金熟悉的脚步声,以及稍后推门而进时喊她的大嗓门。于是,程大娘便拍了一下大腿,缓缓地起身,蹒跚着挪步到厨屋门口。 “娘,你,你咋不在堂屋里好好地歇着,咋还跑到厨屋里去了呢?”程咬金刚推开家门,就远远地闻到了从厨屋里飘出来的饭香味。不过,当他看到程大娘步履蹒跚地走到厨屋门口后,方才肚子还一阵子“咕咕叫”的程咬金,打不走上前去,伸手扶着程母,关切地嗔怪道。 “娘在堂屋里一直坐着对身子骨也不好,还不如在厨屋里给俺家咬金和你那王鹏大哥做点儿饭食呢。”程母伸出瘦骨嶙峋的一只手,擦拭了几下程咬金额头浸满的汗珠后,看到了程咬金背后一竹篓绿嫩嫩的青草,便略显失望地问询道:“咬金呐,方才,你跟王郎中不是说要给娘去村南边的荒山寻找一味草药去了么,怎么半个时辰的功夫,装回来一竹篓青草。” 听到程母的这番话后,惹的笑点颇低的程咬金忍俊不禁起来。面对自己老娘的这个疑问,光顾着偷着乐的程咬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已经认定了他背后满满一竹篓的益母草是喂食牛羊马的青草。不过,程咬金在遭了自己老娘的一个白眼后,他便迅捷地收敛起笑容。 “程大娘,这不是一般的青草,这就是小侄为大娘您寻找的那一味草药。”王鹏解释道。 “娘,王鹏大哥还给这一味草药取了一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叫什么来着。”收敛起笑容后的程咬金,赶紧随声附和起王鹏来。可是,忘性比记性还大的他,却把这药名给忘记了。 “程大娘,这一味草药的名字叫‘益母草’。这是小侄初始学医时,从一个云游四方的郎中那儿听到的,一般的郎中是不知道这一味草药和药名的。这一味草药在春末夏初季节,生长在荒芜的山坡和农田,看起来跟普通的杂草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就是为何程大娘您,方才就把它误以为是普通的青草而已。”王鹏伸手从程咬金背后的竹篓中,拿出一棵益母草来,缓步地走到程母的面前。待他定了定神后,对程大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解释说道。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老,老身老眼昏花,方才一时眼拙,错把这么好的草药当作普通喂食牛羊马的青草了,还望侄儿你不要见怪呐。”程母这时才恍然大悟,对王鹏抱歉说道。 在王鹏在程母讲述他编织的关于益母草的谎言时,感觉身子有些乏了的程咬金,便把后背上沉甸甸的那装满益母草的竹篓卸下来。待他甩了几下手之后,便朝厨屋里面张望了几眼。 “娘,你这是做的啥饭呐,俺闻起来,怎么感觉那么香呢。”程咬金扶着程母,问询道。 “你这孩子,平日里除了编织竹耙子,生下的时间就是知道吃了。”程母在听到程咬金的问话后,满脸笑容地嗔怪起来。待她抬头望了一眼,日头已经挂在天空正南稍微朝西的方向后,道:“咬金呐,娘就告诉你吧,今晌午呢,娘为你跟你王鹏大哥做的韭菜鸡蛋疙瘩汤。” 站在一旁的王鹏在听到从程母口中说出“韭菜鸡蛋疙瘩汤”后,突然之间,触动了他的心弦,抑制不住地让他热泪盈眶。因为在他还没有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的隋朝末年时,他的母亲平时待他回到家吃饭时,经常的饭就是他吃了十几年都还没有吃腻的韭菜鸡蛋疙瘩汤。远离亲人跟着一千多年的时空,他再一次地听到跟他母亲年纪相仿的程大娘说出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时,怎能不让他的思念亲人的情愫涌上心头呢。真的是才下眉头,却上了心头哇。 “王鹏大哥,uu看书 .uunu你,你这是怎么了啊,咋还哭了呢?”程咬金看着热泪盈眶的王鹏,问道。 “咬金兄弟,没,没什么,方,方才有一阵风,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王鹏搪塞答道。 “好了,好了,你俩也出去忙活半天了。咬金呐,你带着你王鹏大哥去净一下手,洗一把脸,娘给你盛饭去。”程大娘看到这两个早已经饥肠辘辘孩子说个没玩没了,便忙催促道。 不大会儿的功夫,程母就把盛好了两大碗韭菜鸡蛋疙瘩汤,一碗给了程咬金,一碗给了王鹏,而她自己却盛了一小碗吃起来。在堂屋不大的八仙桌上,三个人默默无语地吃起饭来。 “程大娘,您做的这个韭菜鸡蛋疙瘩汤真好吃。”王鹏吃了几口后,发自肺腑地赞叹道。 “王大侄儿,你觉得好吃,那日后的话,你就常来找俺家咬金玩儿,当了吃饭的点儿,大娘就给你做这个饭吃。”程大娘在听到王鹏由衷地赞叹声后,便面露微笑,热心肠地说道。 “程大娘,你放心便是。俺日后定会常来你家找咬金兄弟玩儿的,日后俺还要跟咬金兄弟一起闯荡天下呢,待新朝建立,咬金兄弟定会封王封侯,程大娘您就等着享清福吧。”王鹏在听到程大娘一改之前对他颇有微词的态度后,兴奋之下,不小心就说秃噜了嘴。当把这番话脱口而出后,他不由地暗自懊悔起来,深深地为自己的这番在当世的人看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而捏了一把冷汗。 第17章 遭遇绑架 坐在王鹏对面的程母和程咬金这娘俩刚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就听到了他的这些在当世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吓的程母是一脸的土色,紧紧握在右手里的一双筷子,“嘣”地一下,就掉落在了地上了。不过,王鹏说的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对于本就没心没肺的程咬金来说,却并没有太在意,只顾着往自己的血盆大口里不停地扒拉起咀嚼起来津津有味的韭菜鸡蛋疙瘩汤。早已经是面如土灰的程母,看到坐在身旁的自己儿子如此这般,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王鹏大哥,不瞒你说,俺从小就十分崇拜生逢于秦朝末年乱世的西楚霸王项羽,只可惜后来,这个勇猛无比的西楚霸王败在了泼皮无赖出身的刘邦手上。俺一听教私塾的先生说到这个事儿后,就只恨的俺牙痒痒。可惜的是,俺却不能像西楚霸王那般生逢于乱世,天天过这寡淡无味的太平日子,颇是十分的乏味。若是真如王鹏大哥所言,咱们兄弟俩联手可以闯荡一番的话,俺倒是想封个王封个侯啥的,好好让俺尽一下孝心,能够让老娘也跟着俺好好地享一下清福,”待程咬金扒拉了几大口之后,他用手摸了一嘴巴后,放下筷子,叹息道。 “咬金呐,你可不能跟着你王鹏大哥胡来,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说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让官府的人知道的话,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要是没了性命,那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活啊。”程母在听完程咬金扼腕叹息地说的这番话后,皱了一下眉头,没好气地对程咬金尊尊教训起来。待他说完这饭后,便不失时机地朝与她对面而坐的王鹏犯了一个白眼后,紧接着就又赶紧使了一个眼色,一边对自己的儿子程咬金安抚,一边对自己儿子刚认下的大哥王鹏循循善诱地说道:“你王鹏大哥呐,是一个心存大志的人,他现在是志存高远而如今又报国无门,只是发泄一下心中对当朝时局不满而已,你也不要瞎起哄。王侄儿,你说对不?” “对,对,对,程大娘所言句句属实,俺只是一肚子学问,眼前无法得以施展而已,便就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之情。咬金兄弟,咱们要听大娘的话,日后再也不说此类的话语了。”王鹏在程母为他搭桥铺路后,觉得这个理由甚好,便赶紧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赞同称是道。 程咬金虽然“大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对于程母的这番言谈,他却一眼就识破了他娘的意图。既然不让再谈论此类话题,让他感到颇为扫兴,那就再次提起筷子,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起温度正好可以下口的还剩下的那半碗韭菜疙瘩汤。与此同时,被解了围的王鹏,一想到自己方才因为一时的糊涂,说出了方才那般可以被当世的官府定为杀头之罪的话后,招致了程母的婉言反对,还感到有些心有余悸,吃起味道颇好的韭菜鸡蛋疙瘩汤,也没有了往日那般狼吞虎咽的风采,虽然已经不太热,他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拉着,味如嚼蜡一般。 不到两刻的光景,一小锅的韭菜鸡蛋疙瘩汤,被吃的干干净净,锅底朝天。其中,程咬金首当其冲,吃了整整三大碗,而由于心情不好导致食欲欠佳的王鹏慢慢腾腾地只吃了一大碗,而平日里饭量本就不大的程母也吃了一小碗。不用多言,吃饭的最大赢家非程咬金莫属。 饭毕后,程咬金便从搁置在墙角的竹篓里,用他那熊掌般的大手,抓过一把嫩青碧绿的益母草,准备为程母煎熬汤药。不过,对于煎一次汤药用多少棵益母草,他却并不知道这些。 “王鹏大哥,俺这就给俺娘煎药去,你说,我一次用这一把益母草煎药可以么?”程咬金一只手紧紧握着那一把益母草,戳手戳脚地走到王鹏的面前,另一只手摸着后脑勺,问道。 听完程咬金的这番问话后,让对方才自己的那番忤逆之言而心有余悸的王鹏,又泛起了愁来。因为他当时只是搜索这个益母草治好了程母的病,却并不知道煎一次药需要多少棵的益母草。而如若自己这个时候再开启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的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答案的话,肯定会招致程母和程咬金这对母子的怀疑。于是,他情急之下,只好自己来作答了。 “咬金兄弟呐,根据俺以往为人看病的经验来看,每次可以取二十棵益母草煎药,每日分早中晚三次来煎药,每次煎药的时间在半个时辰为宜。说到服药的话,都须要在饭后两刻到半个时辰之间服药为好。不过,这三次服药的时间须要间隔以两个时辰为佳。”如坐针毡的王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心中慌乱了片刻后,并没有大失方寸。待他定了定神后,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答道。 既然药也好到了,肚子也填饱了,午时也过,时候也不早了,王鹏枯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暗自思忖道:既然,今个儿,帮程母瞧了病,药引子也找到了,方才,又由于自己一时失言,要是自己在程咬金家,万一自己再把不住嘴,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来,被外人知道的话,肯定会给自己和程母、程咬金母子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看来,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为好。再者,自己出来已经两个多时辰的时间了,敏儿妹妹肯定会为自己担惊受怕的。 “咬金兄弟,时候也不早了,俺的赶回去,家中肯定又来了不少乡亲们来求药方的。你这几日就按照俺方才说的法子为程大娘煎药和服药,不出三日,病情定会大有好转。若是,三日之后,病情还没有好转的话,你再去济水村找俺便是。”拿定主意的王鹏,站起身来,走到堂屋门外,对着正在用一边有些破旧的芭蕉扇给一把柴炉扇着风熬药的程咬金,告辞道。 “王鹏大哥,你这就要走啊,是不是俺今个儿怠慢你了啊。俺还想着为俺娘煎完药,待他服了药,俺就亲自送你回济水村呢。”程咬金停下手中的活儿,随即站起身来,回答说道。 “咬金兄弟,俺实在是牵挂家中的一些事,想要尽快赶回去处理一下。在来你们靶子村的路上俺都记下了,按着来时的路回去便是,你忙你的,不劳烦咬金兄弟了。”王鹏拱手道。 “那好,王鹏大哥,俺就送你到俺家门口吧。”程咬金看到王鹏焦急的样子,不再挽留。 两个并肩而行,在一丈之远的路途上,谁都没有说话,只顾着默默地走路,到了家门口。 “咬金兄弟,你赶紧给程大娘煎药去吧,不用送了。”王鹏站定在门前,拱着手告辞道。 “王大哥,俺咬金就恕不远送,日后定会去看望哥哥。”程咬金也拱着手,不舍地说道。 王鹏再跟程咬金对望了一眼后,便转过身去,拔腿就走。由于,他已经把从济水村到靶子村所途径的几条道路,都已经铭记于心,走起路来,也就不会迷失了方向。一个人走路固然要比两个人一起走路快些,因为一个人走路,无人说话,便就一心赶路,而两个人同行走路大的话,即使再不熟识也是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一番的,一心二用,自然赶路就慢了些。 上午时,王鹏跟程咬金一起赶路,从济水村到靶子村用了两刻多的时间。而下午此时,王鹏一人赶路,无人陪着说话,只好一心往前赶路,用了不到两刻的时间,就赶到济水村了。 由于王鹏在道上行路有些心急,走起路来自然就加快了许多。u看书 w.uukansu 当他走到张氏家门前时,已经累的有些气喘吁吁了。待他定了定神,呼吸恢复地有些均匀后,刚毅推开院落的大门,便从里面突然窜出两个蒙着面的虎背熊腰的大汉,根本让王鹏来不及反应,这两个大汉不由分说,就用一块布条团成了一个小团,可劲儿地塞在了王鹏的嘴里。当王鹏想要喊出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嘴巴早已经被一团布条给堵住了。紧接着,他的眼睛也被一快长条的黑布给蒙上了。此时的王鹏已经成为实际意义的哑巴和瞎子,他不仅说不出话来,而且,也看不见了。 目前的形势,对于王鹏来说,简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根本就来不及挣扎,只能是任人宰割。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王鹏就被一根麻绳给五花大绑了。虽然此时的王鹏嘴巴不能说话,眼睛也看不见东西。还好,他的耳朵哦还是能够听见声音。在这不大会儿的时间里,他却没有听到张氏、赵敏儿和狗蛋儿,这一家三口的声音,寂静地让他感到十分的可怖。还好,他被绑了之后,就被那两个蒙面大汉给太到不远处的一条小胡同口,那里停放着一辆四面都是车棚遮盖的马车,而王鹏就被搁在了这个四周密封的车棚里,让他动弹不得。 王鹏凭借着他的耳朵,听到了“吱呀、吱呀”的车轮声,以及拉着车棚的一匹马的嘶鸣声,除此之外,王鹏听的最清晰的就是他“砰砰”地心跳声,而那两个蒙面大汉,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下,更加让王鹏感到可怖了,他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他,又该如何处置他…… 第18章 铁面判官 大抵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吱吱呀呀”地响彻了一路的车轮,随着一声“嘶”地一声马鸣,被四周密封的车厢“砰”地一声,停了下来。这辆马车这一路上所经过的路途都是乡村边道,根本就不曾经过哪怕一个村落,一路上两个下了蒙面的大汉,分列左右坐在车厢头上,但却并不答话,彼此只通过眼神进行交流而已。专心致志地赶着路。而其中一位大汉还手持一根麻绳粗大小的鞭子,时不时地抽打几下偶尔偷懒拉着并不沉重的车厢的高头大马。 也就是说,这一路上,被搁在车厢里面而很难动弹的王鹏,除了听到车轮碾过地面和鞭子抽打在马背空中的声音,外面的声音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在这一个时辰里,王鹏备受煎熬。 这辆马车停在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门前,只见这大门十分的气派,上书两个大字:尤宅。当然,自始至终被蒙着面的王鹏,自然是看不到这一切的,耳朵上是不会长眼睛的。 当马车停下来后,两个大汉不由分说,打开车厢的门帘,把王鹏给抬了出来。就这样,这两个彪形大汉,一前一后把王鹏给抬进了这座尤宅。而王鹏,在这一路上,颇为担惊受怕。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彪形大汉一前一后,不费吹灰之力抬着王鹏,朝着尤宅后院客厅的方向行去。而站立在客厅大门前的一位身穿员外服的年轻男子,远远地看到便面露喜色。 “张三李四,这就是你们哥俩带回来的王大神医么?”待那两个彪形大汉走到客厅大门的近前,方才还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这位身穿员外装的年轻男子,便快步迎了上去,问道。 “回老爷的话,此人正是那暂住在济水村一个寡妇家的王神医。”两位彪形大汉在听到近在咫尺的主人的问话后,不约而同地把王鹏放下来立在一边后,双手抱拳地异口同声答道。 听完自己府中的两个家丁的答话后,这位年轻的员外,方才还一脸的狐疑,此时,就变得喜出望外了。他一个箭步走上前去,伸手赶紧把塞在王鹏口中的那一团布条,用力一拔,“砰”地一声,给拔了出来。紧接着,他又赶紧双手齐上,摘下了蒙着王鹏眼睛的那一条黑色的长纱布。与此同时,被堵嘴堵了一路的王鹏,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大会儿的功夫,王鹏的眼睛又重见了天日。此时,首先映入到他眼帘的是一张脸色暗黑而又十分陌生的面孔。 “张三李四,你们两个该死的家伙,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王大神医松绑。”年轻的员外亲自动手为王鹏拿掉口中的布团和蒙眼的黑纱布后,没好气地瞪了两眼呆立在左右两侧的那两位彪形大汉,觉得自己身为员外都动手为王神医松绑了,你们哥俩还不赶紧动手。 “老爷教训的是,我们兄弟二人,这就为王大神医松绑。”自感把王鹏绑了来,应该是大功一件的张三李四兄弟二人,原本是想听到自己主人对他们俩的论功行赏,不曾想,赏赐没有领到,反而猝不及防地还被责备了一番,虽然对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拱手答道。 要说,这两个身材魁梧的张三李四哥俩儿,在一个时辰之前,绑王鹏的时候,是何等的身手矫捷。可是,当他们的主人命令他们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带回来的绑票对象后,哪怕没有功劳也有疲劳,最起码没有物质奖励的话,也要给一下精神奖励。可是,不仅没有任何形式的奖励,反而是被劈头盖脸地责备了一番,自然心气低沉了下来,在为王鹏松起绑来,慢慢悠悠,如同两个老态龙钟地老者似的,花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把王鹏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们两个,一路上护送王大神医赶来,也辛苦一路,到账房每人领一贯钱去吧。”年轻的员外颇有眼力见儿,看到近前的这两位平时身手麻利的家丁,此时揣着一肚子的气儿为王鹏松绑,一副慢慢悠悠的样子,让他感到是又好气又好笑,便背负双手,摆手打发下去道。 张三李四兄弟原本以为,等来的是自己主人再一次地责备。可结果却跟他们心中所想的截然相反。他们的这个年轻有为的主人,还是念他们是有功劳的,便每人赏赐一贯钱。这让他们兄弟二人脸上的表情,从方才地凝重,一下子变成了喜形于色,一起拱手告退了下去。 “这位老爷,俺看你面相颇为陌生,定是与你不相熟,不知老爷为何派遣你府上两位家丁,把俺给绑到你府上来。在下只是一个会开一些药方的郎中,与老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把俺绑来所为何事呢?”王鹏把他们的这一番的言谈举止都看在了眼里,待把他绑了来的张三李四兄弟二人走了没多远后,心中感到颇为忐忑地他,还是鼓足了勇气,不卑不亢地问道。 “俺派去的这两个粗人行事有些鲁莽,让先生您受惊了,还望先生莫怪。”年轻的员外拱手作揖给王鹏赔礼道歉起来。待他礼毕后,顿了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先生,事情是这样的。俺近日,听闻先生您为病患开的药方很是管用,只要病人依照您所开的药方抓药,不出三日,无论何种病疾,都可以得到明显缓解。短则七日,长则十日,便可药到病除。而几日前,俺家老娘胃里极不舒服,进不了多少食,便就感到肚子发胀。一连几日,俺家老娘却所进的食不如俺一顿的饭,这让俺这个做儿子的寝食难安。这不,就想到了暂住在济水村的先生您,于是,俺就冒昧地派去两个家丁,把先生请了过来。” 当王鹏看到站在他对面的年轻员外,对他拱手作揖了一番后,让他那颗忐忑不安地心立马就变得心止如水了。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拱手还了礼。他在听完年轻员外有些黯然神伤地这一段解释后,让心中的那团窝着的无名火渐渐地熄灭了,不过,当他听到“请”字后,便愤愤不平地暗自在心中咒骂道:你丫,这哪是请老子来,分明就是把老子给绑来的。你要是正大光明地请老子来,老子知道你家老母的情况后,肯定也是回来的。可是,你丫偏偏不正大光明地来,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老子绑了来,吓的老子还以为遇到山贼了呢。 “既然,是老爷的娘亲生了消化不通的疾病,这个在下还是很拿手的。老爷不妨就头前带路,在下这就为老爷的娘亲去看上一看,并开上一个对症下药的方子。”王鹏隐隐然地感觉这个深宅大院,定是一个是非之地。而是非之地不久留,便向对面而立的年轻员外催促道。 “先生莫急,俺家老娘今个儿一大早去了咱们东阿县城外五里地的青云观,去参拜观世音菩萨去了,这要等到傍晚时分才能回来。不如先生,就在府上住上一宿,待明日吃过早餐,过了辰时,在为俺的老娘瞧病如何?”年轻员外看到王鹏一副急迫的样子,便暗自猜出了王鹏想要赶紧离开的心思,便赶紧找了一个客观存在的充分理由,想把王鹏留在府上小住几日。 “老爷,俺一个陌生人坐在您府上,多有不便。既然,老爷的娘亲傍晚才能回到府上,而老爷您安排在下明日过了辰时再为您的娘亲瞧病,不妨先让在下回去,待明日过了辰时,在下准点准时赶来为老爷的娘亲瞧病便是。”王鹏自然也是猜出了这位胸有城府的年轻员外心中所打的如意算盘,而又猜不出这位年轻员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便拱手告辞道。 “先生此言差矣,俺派人费劲千辛万苦把先生请到了府上,这还不到一刻的功夫,连一杯茶水都不曾喝,一顿饱饭都不曾吃,先生就要告辞,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让咱山东地界江湖中的好汉们得知此事,俺尤俊达的面子往哪儿搁呢……”年轻的员外一脸无辜地恳求说道。 “什么?你,你说你叫什么名字?”王鹏在听到年轻员外无意中自报名字后,觉得这个名字颇为熟悉,在隋末唐初的古装剧和小说评书中经常听到,便打断了话,惊愕万分地问道。 “先,先生,为何在听到俺的名字后,感到如,如此惊诧?”尤俊达(年轻员外)在看到打断了他话的王鹏,uu看书.uukshu.co在听到自报名字后,第一反应却是一副惊恐莫名的样子后,便也跟着暗自感到纳罕起来。待他顿了顿后,答道:“回先生的话,俺姓尤,单名一个通字,字俊达。” “你,你,你就是山东东昌府东阿县武南庄庄主尤俊达。”王鹏伸手指着尤俊达,说道。 在王鹏说话的过程中,他便就此开启了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搜索框内输入了“尤俊达”三个字,只见人物百科上,出现了下面一段对尤俊达这个人物简要地概述:古典小说《隋唐演义》、《说唐》、《兴唐传》的人物,名通,字俊达,山东东昌府(另兖州)东阿县武南庄庄主,外号铁面判官,是山东绿林的总首领,与程咬金两劫靠山王的皇杠,事发后被杨林捉拿,被救出,共入瓦岗寨。后随众瓦岗英雄一起归唐,屡建战功。诸反王平定后,尤俊达受封为鱼鳞关总兵,封国公。坐骑是嘶风马,所用兵器:五股托天叉日月朝天刀。 在人物百科里看到这样一段对尤俊达的简要概述后,方才还摇摇欲坠的忐忑之情,瞬时间,就荡然无存了。现在,他全身上下,包括他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透露出来的都是大喜过望的情愫。在此时的他看来,今个儿,固然是被绑架,提心吊胆了一遭,不曾想劫持自己的这个人就是当世在山东地界大名鼎鼎的铁面判官尤俊达,这对于想要在日暮西山奄奄一息的隋朝末年干出一番大事业的王鹏来说,可以结识尤俊达,的确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第19章 俊俏丫鬟 方才还一心想要尽快离开武南庄的王鹏,在得知了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脸色漆黑而又年轻有为的员外,就是江湖人称“铁面判官”的尤俊达。在历史上,也正是因为他教唆程咬金一起打劫了靠山王杨林的皇杠,才走上了“落草为寇”创建了瓦岗寨,继而归顺李世民,四处征战,挣得了高官厚禄。而经常在电视剧和小说中看到或听见的人物,竟然就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王鹏这个时候哪还有告辞的心思,他现在须要考虑的是,如何能够结交为友。 “先生为何听到俺的大名,感到如此震惊呢?”尤俊达看到王鹏又惊又喜的样子后问道。 “回尤员外的话,俺本布衣,幼时跟随流落到俺村上的一个道士学了一些医术。等俺长大成人后,不料天下大乱,隋军与起义军正好在俺桑梓交战,全村上下因此皆亡,而当时俺去镇上办事,才逃过一劫。可是,俺无亲无挂,只好浪迹天涯。当俺进了山东地界,就常听到人说这山东绿林中人,都以尤员外为总首领。不曾想,今日能够与久闻大名的尤员外得见,俺实乃是惊喜万分,不敢置信呐。”王鹏在听完尤俊达的问话后,忙拱手施礼,编织谎言道。 “先生,您过奖了。俺尤俊达就是个做珠宝买卖的生意人,那里是什么绿林好汉,只不过常年在跑在外面打理生意,认识一些江湖绿林好汉罢了。”尤俊达在听到王鹏对他赞不绝口的这番话语后,连连地摆手。不过,当他一想到王鹏悲惨的身世后,便也拱着手,十分佩服地说道:“先生虽年纪轻轻,却学的一手好医术,在俺东阿县境内不到半个月的光景,先生精湛的医术就妇孺皆知了。今日见到先生的真人如此的年纪轻轻,也着实让俺感到惊讶。” “方才,俺已经通报了姓名,只知先生的高姓,还尚不知先生的大名,可否告知一下呢?”尤俊达这几日,只听闻斑鸠镇济水村有一个王神医却不是名字叫啥,便趁机向王鹏问询道。 “回尤员外的话,在下姓王,单名一个鹏,大鹏展翅的鹏。”王鹏不假思索地回答说道。 “王鹏,大鹏展翅的鹏,寓意定是志存高远,果然是个好名字。”尤俊达在听到王鹏的回答后,微微地颔首,暗自沉吟了片刻,赞不绝口道。不过,他现在虽然知晓了王鹏的名字,却还尚不知王鹏的年纪,便继续追问道:“看着王神医年纪轻轻却医术精湛,不知多大年岁?” “在下今年二十又二,还一事无成,只是力所能及地为乡民们瞧一下病而已,并无多大作为。无法跟尤员外相比。您名声在外,江湖绿林好汉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王鹏在说完自己的年纪后,不失时机地对尤俊达大加称赞了一番。不过,他虽然看着尤俊达脸上的肤色有些黝黑,果然正应了他的绰号“铁面判官”,但是,他还无法判定尤俊达的年岁,便也顺便问道;“在下只听闻过尤员外的大名,还尚不知您的年岁,不妨也向俺通报一下如何?” “罢了,罢了,俺老尤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如今,先生在东阿县的名声已经盖俺了。”尤俊达再一次收到王鹏的大加赞扬后,便摆了摆手,回答道:“掐指算来,俺今年二十有七。” “既然俺比王神医你长了五岁的年纪,咱们今日得见,相谈甚欢,俺很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俺冒昧地提个建议,不妨日后,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称如何呢?”尤俊达率先提议说道。 “承蒙尤大员外的抬举,既然看的起俺这个江湖游医,俺没有不答应之理。既然尤员外你比俺长五岁,那么,俺就唤你做‘大哥’,你叫俺‘兄弟’,可否?”王鹏随声附和地说道。 “王鹏兄弟。”尤俊达听完王鹏的进一步提议后,他双手抱着王鹏的肩膀,大喊一声道。 “哎,尤大哥。”王鹏在应了一声后也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尤俊达的那双手,唤了一声。 “王鹏兄弟,请,咱们到客厅里面,边品茗边说话。”尤俊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尤大哥,你先请。”王鹏站在原地,同样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地客气道。 “王鹏兄弟,请上座。”在漫步走进了客厅后,尤俊达伸手指着当门右边的座位,说道。 “尤大哥,您也请坐。”王鹏站定在正当门右边的座位前,指着隔着茶几的左边座位道。 “来人呐,给俺家王鹏兄弟上好茶。”尤俊达冲着站在客厅门口处的丫鬟,大声吩咐道。 “尤大哥,你先请用茶。”待两杯沏好的茶上来后,王鹏向对面而坐的尤俊达,客气道。 接下来,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夸赞着彼此,从起初地站在客厅门外,两个人便在谈笑风生之间,进了客厅,以主客之分,分别坐在客厅当门左右两侧隔着一个茶几的座位上。虽然他们两个人是初次晤面,但却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似的,聊天聊的十分投机,天南海北地侃了好一番,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转眼之间,夕阳西下,日暮西斜,夜幕即将降临,夜色也渐渐朦胧起来。不知不觉之间,两个人在客厅里已经聊了一个半时辰的光景。 “老爷,奴婢有事前来求见。”尤俊达和王鹏聊的热火朝天之际,突然被一个声音打破。 坐在客厅当门茶几右侧的王鹏,扭头看去,从客厅外漫步走进来一位梳着两个小辫的丫鬟,站定在距离他跟尤俊达三尺开外的地方。他打眼一瞧,这个贸然闯进来的小丫鬟,大抵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娇小可爱又十分的水灵。不知怎的,王鹏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曾经阅过不下百部岛国爱情动作片中可爱娇小的女主角了,一时之间,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而这个贸然闯进客厅的丫鬟名字唤叫春梅,可谓是来头不小,她自打八岁进了尤府便常年伴在尤俊达母亲尤大娘身边,悉心侍候,不仅聪明伶俐,而且还心灵手巧,深得尤大娘的欢心。如若不然的话,这尤府上上下下十来个大大小小的丫鬟中,除了她之外,但凡是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敢未经守卫在客厅外家丁的通报,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擅自闯进了客厅来。不过,尤俊达早就嘱咐过她,若是有要紧的事,不必劳烦通报,直接找他便是,可见身份非同一般。 “春梅,你有何事要找老爷我啊,是不是我娘从青云观参拜完观世音菩萨回到府里了啊?”尤俊达虽然被春梅的话儿给打断了,略微感到有些扫兴,却并不生气,和气地问询道。 “回老爷的话,老夫人刚刚回到府里。不过……”春梅看了一眼王鹏后,支支吾吾地道。 “不过什么啊?春梅。”尤俊达看到站在三尺开外的这个平时说话并不墨迹的大丫鬟,不知怎得,今个儿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暗自思忖了片刻后,想到可能是她认为王鹏是个外人,不方便说。待他顿了顿后,用手指着与他对面而坐的王鹏,对春梅释然道:“春梅啊,这里没有外人,坐在我对面的是我无话不谈的好兄弟,都是自己人,你不要介意,但说无妨。” “老爷,是这样的。”耷拉着头的春梅,用他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的余光,斜睨了一眼王鹏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缓缓地挺起略微隆起的胸脯,和盘托出地说道:“老夫人刚到了府里,就听几个府里的下人说,老爷今个儿请来了如今在咱东阿县家喻户晓的王神医,来为老夫人医治疾病,便让奴婢找老爷带着那位神医前去老夫人的房中,她想见见这位神医的面。” 听完尤俊达府上这位丫鬟说的这番话后,王鹏有些纳罕地暗自思忖道:我不过才穿越到这个时代才十几日的功夫,也不过就是为百十来个前来求医的乡民们开了一个药方子罢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弄的整个东阿县的人都知晓有我这一号人物了。都说:坏事传千里,好事不出门。怎么到了我这儿,我行医为善不过十几日,这民声就在外面叫的如此响当当了呢。 “春梅呐,你口中所说的那位王神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尤俊达乐呵呵地对春梅道。 听完尤俊达的提示后,聪明伶俐的春梅,不假思索地又把目光落在了王鹏的身上。暗自思忖道:庄里人都说这个王神医妙手回春,一定是个行医多年的老郎中才对。按照俺家员外所言,与他对面而坐的这个年轻的后生就是那个王神医。uu看书.ukanshu 这,这简直让俺难以置信。一个如此年纪轻轻的男子,医术竟然如此的精湛,让俺好生佩服。不过,俺方才还对他横挑眉毛竖挑眼的,他方才也一直用眼睛盯着俺看,莫非他对俺是怀恨在心了,那俺岂不是倒大霉了要。 “老,老爷,你,你说王神医,就,就是他。”春梅用手指着王鹏,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难道连老爷我说的话,你也怀疑了。”尤俊达没好气地责备起丫鬟春梅来。不过转念一想,一个时辰之前,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四里八乡的乡民们口中的那个王神医。于是,他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打发道:“春梅啊,你先下去吧。你回去跟俺娘说,俺两刻过后,就带着王神医前去让俺娘好生地看个够。” “老爷,王神医,你们慢聊,奴婢这就告退。”春梅耷拉着脑袋,拱手作揖了一番后道。 在春梅漫步退出客厅没几步的时候,缓缓地抬起她的额头,突然间,与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王鹏,目光相接,四目相对。王鹏在看到站在他对面的这个生的娇小可爱的小丫鬟,一脸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便赶紧从无限yy的幻想中抽身而出,向转过身去的春梅,远远地行起了注目礼。不过,看着渐渐远去地倩影,王鹏突然有了一种砰然心生地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动过这番心思了。不知为何,今个儿,他却动了这番邪念呢。 第20章 垂涎欲滴 待春梅的倩影渐渐消失在王鹏的视线里后,他便暗自叹息道:自己真是没出息,前几日吧,见了丈夫还生死不明的俊俏寡妇赵敏儿,自己魂不守舍了好一阵子。而今日,见了尤俊达府上的一个稚气未脱的小丫鬟,自己又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荷尔蒙分泌的是不是有点儿产能过剩了呢。唉,都怪在这个破时代,虽然自己还是处子之身,但以前还能看东瀛岛国的爱情动作片聊以自慰,而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美人胚子,望穿秋水而不可得。 “王鹏兄弟,你,你在想什么呢?”站起身来的尤俊达,看到王鹏目视前方,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样子,便转过身去,伸出他的手掌在王鹏的眼前晃了几下,感到有些纳罕地询问道。 “尤,尤大哥,没,没事儿,俺,俺出来那么长时间,方,方才听到尤大哥还有娘亲在上,俺有,有些想家,想俺过世了很多年的老娘了。”王鹏情急之下,编织了个理由搪塞道。 “原来是这样啊。王鹏兄弟,既然咱们今日相识,并结交为友,从今往后,你就把俺当成你兄长,把俺娘当成你娘,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感同身受的尤俊达,拍着胸脯应承道。 “今日能够有幸遇到尤大哥,让俺感到真是三生有幸呐。”王鹏故作黯然神伤地感慨道。 接着,两个人又聊了片刻,才起身赶往后院尤大娘所住的内院。在去往的路途上,王鹏在尤俊达的引领下,走过一段十丈长的青石板路,跨过一座一丈长的石拱桥,拐了两个弯儿,才走到了尤大娘所住的内院。而此时,得到春梅通报的尤大娘,已经站在了她内院的大门前。 “梅儿丫头,老身的眼睛昏花,看不清楚俺儿身旁的那个人。你看一下,他是否就是方才在客厅里,你见到的那位王神医呐。”尤大娘远远地看到自己的儿子伴着一个人,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漫步而来,但是,由于他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便向站在他身侧的丫鬟春梅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梅儿看清了,与老爷并肩而来的那个年轻男子,就是方才梅儿在客厅里亲眼见到的王神医。”春梅站在原地,朝着对面的青石板路上伸头望了一眼,肯定地答道。 “梅儿呐,你不会看错人了吧。老身听庄上的人说,这个王神医为咱们东阿县上百个乡民开过药方后,依照他所嘱咐的按方抓药服药后,后来都药到病除了。照理说,这个王神医行医的经验应该有几十年才对,怎么会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后生呢?”尤大娘甚为怀疑道。 “老夫人说言极是,可是,方才,梅儿在客厅中确实是老爷亲口说的,还说这位年轻的王神医是他结识的好兄弟呢。依梅儿看,既然是老爷结识的朋友,那就一定是了,老爷的眼光还是值得信任的。”春梅看到尤大娘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便挽起她的手,微笑着安抚道。 正待尤大娘和春梅的说话间,尤俊达与王鹏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赶到了内院的门口前。而当王鹏赶到时,站在尤大娘身侧的丫鬟春梅,一脸微笑地冲着王鹏眨巴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迷人眼睛,一时之间,让王鹏面红心跳起来。其实,春梅之所以冲着王鹏微笑着眨眼睛,是因为方才在客厅里自己轻看了这个当初还不识庐山真面目的王鹏,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就报以微笑,表达一下心中的愧疚之情。而王鹏却理解为了,这个俊俏小丫鬟对他有意了。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走到近前的尤俊达,向他的母亲尤大娘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了一番后,接着向尤大娘介绍起王鹏来,说道:“母亲大人,这位便是在咱东阿县大名鼎鼎的王神医,如今已经是孩儿的好兄弟了。孩儿今日请来过来,就是让他来为母亲大人瞧病的。” “晚生王鹏,见过老夫人。”王鹏在尤俊达的话音刚落后,便也对着尤大娘拱手作揖道。 当王鹏走到近前后,映入尤大娘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刚过弱冠之前的年轻后生,她实在是想象不出,如此年纪轻轻的男子,从哪里来的那么高超的医术,这让已过知天命年纪的她,不得不对这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后生心存疑窦。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搭话是好。 “老爷,王神医,你们里面请。”颇有眼力见的丫鬟春梅,眼看着由于一时怔住的尤大娘美誉搭话,而造成了气氛一时之间冷场了,便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打了请的手势,说道。 “对,对,对,梅儿说的对呐。俊儿啊,咱们把王神医大老远地请来一趟也容易,你赶紧带着人家王神医,到娘的客房里歇息一下,让梅儿泡一壶茶。”缓过神来的尤大娘补充道。 接着,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赶往了尤大娘的客房大厅里,尤大娘坐在了大厅正当门的椅子上,丫鬟春梅在一旁侍候。而尤俊达和王鹏则分列左右,坐在了厅中两排为首的椅子上。 “老夫人,今个儿,尤大哥请俺到贵府上,是让俺来为您瞧病的,不晓得老夫人您今日进食是否还感到自己的肚子有些发胀呢?”待坐定在椅子上后,王鹏率先打开了话匣子说道。 王鹏对尤大娘的问话,虽然打破了客房大厅的宁静,可是,尤大娘故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并不搭话。一时之间,让不大的厅堂中瞬间就笼罩了一层尴尬的气氛。与王鹏对面而坐的尤俊达,对此间的情形是看在眼里,皱着眉头,对自己母亲的态度有些心急如焚起来。 “娘,这王神医可是俺废了好大周章才请到咱们府上的,还在王神医通情达理,跟孩儿谈的很是投机,我们结识为好兄弟。您要是不说话,那孩儿岂不是白让王神医来一趟么。俺的好娘亲,您的病一日不好,孩儿的担忧就一日不得解除,就让王神医给娘亲您把把脉瞧瞧病吧。”尤俊达从座位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尤大娘面前,好说歹说地进行劝解一番。 “老妇人,老爷说的颇有几分道理。虽然,这王神医看上去吧,确实是年轻轻轻,也就比梅儿我长个几岁的样子。可老话不是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么。既然,王神医能够为咱东阿县的上百名乡民解除了各种疑难杂症,不妨就让人家大老远来一趟的王神医给敲一下病。只有老夫人您的病好了,老爷的心也就放心了啊。”站在身侧的春梅看到尤大娘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后,便猜出了几分她有些怀疑王神医的医术,便也跟着尤俊达帮腔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说,俺,俺老婆子也就无法可说。那,那就让王神医给俺瞧一下病吧。”尤大娘在在听到自己孝顺的儿子和最贴心的丫鬟都说这个年纪轻轻的王神医如何如何厉害,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而毫无慌张之色的王鹏后,便就多生了几分好感。 在尤俊达和春梅二人的双管齐下的劝解之下,才终于说通了尤大娘让王鹏看病。其实,在他们俩一唱一和劝解尤大娘的过程中,王鹏虽然内心十分地忐忑不安,但却故作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苦苦支撑着。不过还好,正是凭借着他营造了一个淡定从容的假象,才赢了了本就对他有有些抗拒之心的尤大娘,对他生了几分好感来,这才让王鹏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王鹏缓缓地起身,仪态大方地走到了尤大娘的跟前,对着她“望闻问切”了一番后,便胸有成竹地判定尤大娘所生的病就是消化不良。于是,他便赶紧开启内置在脑袋里面的那个无所不能的搜索殷勤,搜到了健胃消食片的配方:陈皮、山药、麦芽(炒)、山楂。 “老夫人,经过在下方才对你‘望闻问切’了一番后,从咱们中医辨证施治的理论上来讲,您进不少多少食就感觉肚子发胀,这是由于您的肠道和胃脏消化不良引起的。这样,我给你写一个药方,只要依照方子抓药,我敢打保证,不出半个时辰,这个病就会药到病除的。日后,再出现这种状况的话,就用我所开的这个方子抓药服用,,很快就会见效的。”王鹏在关闭了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后,故作一副正待深思熟虑的样子,颔了一下首后,说道。 由于王鹏不会使用古代的毛笔在一张几寸的纸张上写蝇头小楷,便推辞说自己的双手今个儿有些酸麻,怕是写不好字。而坐在一旁的尤俊达自然是心领神会,便主动请缨,让丫鬟春梅拿来笔墨纸砚,按照王鹏说的药方,挥毫泼墨起来。药方如下所示:陈皮五钱、山药五钱、麦芽(炒)六钱、山楂(干)八钱。听着闻所未闻的这个药方,丫鬟春梅却皱起了眉头。 王鹏虽然写不好繁体的蝇头小楷,uu看书 uukansuo 可是,他拿起尤俊达写好的药方子,看着那张几寸长许的纸张,字迹不仅工整,还有角有棱,真乃是一副好字。这让王鹏暗自感叹道:这个尤俊达明地里是做买卖珠宝的生意,可暗地里却是山东地界的绿林好汉的总首领,却又写的一手好字,真是个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提笔的文武双全的人才。今个儿,自己总算是见识了一番。 按照王鹏开的这个药方,派去抓药的家丁很快就敢了回来。接着,春梅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煎好了药,让手捂着发胀的肚子的尤大娘服下了汤药。果然如王鹏所言,也就是两刻的光景,尤大娘的肚子在“咕咕”地叫了几声后,竟然不感到肚子发胀了,让方才还小觑王鹏的尤大娘,此时多王鹏另眼相看起来。不仅如此,起初就连对王鹏半信半疑的丫鬟春梅,在看到尤大娘在服完药两刻后,就药到病除了,也对王鹏的医术暗自惊叹,心生好感到爆棚。 恰好此时到了食用晚餐的时间,,心情一片大好的尤大娘让府里的坑饪炒了几个拿手菜,为王鹏接风洗尘。这可是,尤府上逢年过节或者来了最贵的客人,尤大娘才会如此慷慨大方。平日里,她跟尤俊达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早中晚三餐,桌子上的盘子不会超过五个,一般都是标准的三菜一汤。而今个儿,尤大娘却把王鹏奉为了座上宾,摆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来款待,看的坐在座子边上的王鹏是直流口水,可能是这几日住在张氏家吃的是粗茶淡饭,今个儿,见到满桌子的鸡鸭鱼肉,怎能不垂涎欲滴呢。 第21章 1个锦囊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王鹏情不自禁地直流口水。可是,尤大娘和尤俊达都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不曾拿起筷子,在等着最后一个热汤上桌。而王鹏表面上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实则暗地里早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要是无人在场的话,想必他早就开始大快朵颐。 等了片刻功夫后,终于最后一道热汤被丫鬟春梅给端上了饭桌,尤大娘这才发话开吃。不过,尤俊达却先提议给王鹏敬三个酒再动筷子。刚想伸手拿筷子的王鹏,又赶紧把手给收了回来。接着便是,在丫鬟春梅接连为王鹏和尤俊达倒了三盅酒后,两个人碰完后一饮而尽你。好不容易三盅酒下肚,兴致渐浓的尤俊达又说了一番祝酒词,紧接着,又是两个人各自吃了一盅酒。总算把酒都吃完了,王鹏这才抄起筷子,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发起了歼灭战。 坐在王鹏对面的尤大娘和尤俊达,这母子二人一边夹着桌子上的菜肴细嚼慢咽着,一边看着王鹏如饿虎扑食般老吞虎咽着。看的这对母子相视一笑,看的站在一旁的丫鬟青梅忍俊不禁。而对此毫无觉察的王鹏,那里还顾得上这些,旁若无人扫荡着桌子上美味可口的菜肴。 “王鹏兄弟,你慢点吃,别,别噎着咯。”尤俊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劝解说道。 “嘿嘿,尤大哥,俺,俺好久没有吃上这么可口的菜肴了。俺,俺的吃相是不是不太雅观啊。”王鹏停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抹了一把嘴巴残留的油渍后,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地道。 “王鹏兄弟呐,你一个人离开桑梓多年,漂泊在外,定是吃不饱穿不暖。依我之见,兄弟你以后就住在哥哥的府上,只要哥哥有饭吃,那就绝不会饿着你。”尤俊达想到了王鹏悲惨的身世后,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赶紧挽留起王鹏来。待他打眼一瞧,看到王鹏穿着的一身补丁衣裳,忙对站在一旁的侍奉丫鬟春梅叮嘱道:“梅儿,待用毕晚餐,你去找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和靴子,再让膳房烧一锅热水,待王神医洗干净身子后,把新衣服和靴子给他换上。” “喏。”春梅在听完自家老爷的吩咐后,便心花怒放起来,随即躬身施礼,应了一声道。 “尤大哥,兄弟我在外漂泊久了,性子有些自由散漫,怕是在留在庄上,会多有讨扰的,”王鹏在听到尤俊达再次对他进行挽留后,虽然心里已经一万个答应了,嘴上还是不轻易答应。 “王鹏兄弟,你要是跟哥哥我说讨扰,那岂不是见外了。今个儿,俺有幸结识了你,而你又这么快就为俺娘看好了病,俺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就算是讨扰,也是理所当然的。”尤俊达从王鹏的话语中听出了婉言谢绝的意思,便赶紧再一次继续对他进行了好言相劝一番。 “王神医呐,俺家俊达说的对。老身方才小觑了你的本事,还望你不要挂在心上呐。你方才随便开了一个药方子,服完药不到两刻的功夫,就把俺的病治好了,俺此时此刻是打心眼里佩服你。既然,你跟俺家俊达结识成为了兄弟,而你先前漂泊在外定是吃不上好饭、穿不上好衣,不妨就先暂时留住府上,待日后,你有了好去处,再送你走便是。王神医,你看俺这个老婆子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尤大娘此时此时是打心眼里对王鹏充满了感激之情,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无法说服王鹏留在府上住下,她便亲自出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道。 “既然,尤大娘和尤大哥都劝俺留在府上住下,要是俺再回绝的话,那俺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俺听得尤大娘的这番话颇有几分道理,那俺就暂且住在府上讨扰几日。”王鹏在看到与他对面而坐的这对母子后,都打心底希望他可以留下来,便也就放了心,就此答应了下来。 而站在尤大娘身侧侍奉的丫鬟春梅,在听到王鹏答应住在府上后,方才还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这才安安稳稳地落了地。因为她此时在看王鹏时,觉得那里都顺眼,十分的崇拜。 就这样,王鹏在尤俊达的府上住了下来,过着勉强称得上是锦衣玉食般的生活,却把济水村的赵敏儿给抛却在了脑后。而自从再给王鹏送去新做的衣裳和靴子后,春梅就渐渐跟王鹏熟络起来了,偶尔打个照面,两个人从起初的彼此相视一笑,慢慢发展到彼此问一声好。渐渐地,春梅觉得这个年纪轻轻而生的一副英俊面孔的王鹏,不仅医术精湛,说起话儿来还颇为幽默,偶尔开个玩笑,都能够逗的她在花枝乱颤中掩面而笑,心仪之感野蛮生长起来。 而王鹏也觉得春梅最近看他的眼神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都时不时地会吃上几个白眼,现在隐隐然觉得春梅见了他,会偶尔向他抛几个媚眼,会让他顿时暗自方寸大乱起来。 三日之后,程母的病情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可以行动自如了,还能够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这让程咬金颇为开心。大喜过望的程咬金突然就想起了三日之前,他跟王鹏的一个约定:在程大娘服药三日后,病情如有好转,程咬金就去济水村告知一下王鹏。想到这里,程咬金在三日之前与王鹏一别后,都未曾再见上一面。此时,程咬金对王鹏还有些想念起来,觉得应该前去拜访一下。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三日不见了,都隔着三个秋天了。 “娘,俺跟你商量个事呗。”程咬金吃过早饭后,向正收拾着桌子上碗筷的程大娘说道。 “什么事儿呀,咬金呐,你不会是这几日,又在外面跟人打架闹事了吧。”程大娘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扭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咬金,颇为有些生气地微蹙着眉头,猜测地道。 “娘,你说什么呢。孩儿这几日,不都好好在家陪着您,为您煎药了么,那还有闲工夫去外边跟人打架啊。”程咬金听到自己老娘不分青红皂白的盖棺定论后,一脸无辜地说道。 “也是,这几日,多亏了你在娘的身边悉心照料,为娘煎药服药,娘的病这才好了很多。既然,你没有在外边给人打架,那你有什么事儿给娘说啊?”程大娘略一沉吟后,继续问道。 “娘,要是没有俺结识的王鹏大哥找来的那个益母草,俺就是悉心照料娘您一辈子,这病也会好如此之快的。”程咬金听到程大娘把病情好转的功劳都归功在了他的头上后,他便为王鹏仗义执言起来。待他顿了顿后,突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娘,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您的病情好转了许多,俺想今日去济水村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俺王鹏大哥一声。当初,王鹏大哥在临别之前,俺们约定过此事,俺也几日没有见到他了,也想今日过去看看他。” “娘还以为你要告诉娘什么事儿呢,这个事儿,咬金你说的对。反正娘的病也快好利索了,你今个儿就去济水村代娘好好的感谢一下你王鹏大哥,他真是个神医呐。”程大娘在说完“感谢”二字后,又一时想不起来该如何表达一下她对王鹏的感激之情。待她思忖了片刻后,对程咬金吩咐道:“咬金呐,咱可不能空着手去。这样,昨日,你从山上砍的那一捆柴禾,咱家一时半会也用不了那么多,不如,今个给你王鹏大哥带过去,也是咱们的一番心意。” “娘,您老人家想的真周到,你真是俺的亲娘。”程咬金大喜过望地欢呼雀跃起来,道。 “真是个熊孩子,娘就是因为生下了你,才落下的这个病,娘不是你的亲娘,那谁是你的亲娘。”程大娘没好气地白了正欲走出堂屋的程咬金一眼,叮嘱道:“咬金呐,你可不要在外边由着性子只顾着贪玩,不知道回家哈。记住咯哈,在日头下山之前,你一定要赶回家啊。” “呵呵,知道了娘,你放心就是了,孩儿一定照你的吩咐便是。”走出堂屋的程咬金道。 程咬金从厨屋旁背起那一大捆的干柴禾,并提起了砍柴用的那一把有些生锈的板斧,身轻如燕一般地出了家门。大抵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赶到了济水村。由于他先前并不知道王鹏住在赵敏儿家在何处,便找人打听了一番,才七拐八转来到了张氏家院落的门口。 “砰砰砰”,程咬金在敲了三下门后,紧接着朝里面问道:“请问,王神医王鹏住这里吗?” 等了片刻后,“吱呀”一声,院落大门洞开,赵敏儿从两扇门之间的门缝里,探出来小半个身子,怨气颇大地质问道“怎么是你?都是因为你,u看书.ukanshu.om自从俺王鹏大哥跟你出了俺济水村,不到一个时辰,俺们一家老小被两个蒙面大汉给绑了起来。待王鹏大哥回来后,那两个蒙面大汉就把他给绑走了。要不是因为王鹏大哥跟着你离开俺们村,也不至于当时被人给掳走。” “啊。那,那王鹏大哥,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吗?”程咬金感到又是无辜又震惊,问道。 “从王鹏大哥被劫走到今个,已经整整三日了,还不知他的下落。”赵敏儿黯然神伤道。 “姑娘,你别着急,你告诉我,这两个大汉在临走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何要劫走王鹏大哥?”程咬金看到赵敏儿十分焦急地样子,一边安抚,一边继续问道。 “让俺想想看。”赵敏儿打开了大门,站定在程咬金跟前,极力回忆着三日之前的情景。在片刻之后,终于想起了当时王鹏被劫走时的情景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俺想起来了,他们在劫走王鹏大哥之前,塞给俺一个锦囊,说是若遇到附近山贼前来打家劫舍,就打开这个锦囊,山贼就不会为难我们。还说,要是俺提前打开了这个锦囊,那到时候俺就必死无疑了。” “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担心这个。姑娘,你赶紧把那个锦囊拿来,我看看是否可以发现一些线索。要是我通过这个锦囊知晓了王鹏大哥被谁劫走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俺定会把王鹏大哥找回来的。”程咬金咬紧牙关,紧紧地攥住那柄板斧,拍着胸脯说道。 第22章 班门弄斧 听完程咬金的这番豪言壮语后,三日来对如何施救王鹏而伤透脑筋的赵敏儿,突然觉得程咬金方才想出来的主意不失为一个绝好的计策。起初,赵敏儿一想到那两个蒙面大汉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那个锦囊,否则她就会香消玉殒的这番恐吓的话语后,就禁不住浑身打寒颤,随即把双手交叉在微微隆起的胸脯前并紧紧地抱着左右两只臂膀。此时的她一想到程咬金都能冒着生命危险拼死去救被王鹏,那她这个做妹子的也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姑娘,俺,俺背上的这一大捆柴禾是昨日,俺上山砍的,专门送来表达一下俺跟俺娘对王鹏大哥的感激之情。。既然,今个儿,俺王鹏大哥不在家,那就直接放在你家吧。等俺救出王鹏大哥后,俺在帮你们把这一大捆柴禾给劈好。”走了一路还未歇脚的程咬金,突然觉得背后的那一大捆柴禾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忙卸了下来,手握着板斧,拍着胸脯说道。 “咬金兄弟,你背着如此多的柴禾从你们村赶路走到俺们村,定是辛苦了一路。赶紧把柴禾放在那边的墙角吧。”赵敏儿要是放在以前定是对程咬金这个有着“活阎王”绰号的家伙深恶痛觉的,可是,当她看到程咬金大义凛然之举后,觉得他是条汉子,便在心中平添了几分好感,十分客气地说道:“咬金兄弟,你也辛苦了一路,不妨在屋里歇歇脚再去救人吧。” “姑娘,俺啥本事都没有,是个身无长物之人,可是,俺就是力气比平常男子的要大上几倍,就这一捆柴禾放在平时对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今个儿,突然听到王鹏大哥被人劫走了,心情一不好,力气便就消减了大半。”程咬金在赵敏儿面前赶紧显摆起自己力大过人的长处,并为自己卸下这一捆柴禾而找到了恰到好处的托词。待他顿了顿后,转念一想,一脸无辜地道:“姑娘,俺看你这容貌也有芳龄二八的年岁,跟他差不多大,为何你方才叫俺‘咬金兄弟’呢?王鹏大哥是俺认下的兄长,他如此叫俺倒也罢了,你可不能这么叫。” “你把俺的年纪给猜错了,俺今年正好二十的年岁,早已经为人母,膝下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儿,唉,俺家男人自从虽他爹爹被征了徭役去兖州地界修筑运河,三年的光景却音信全无,眼下,俺和俺的小儿,跟婆婆一起相依为命。前些日子,俺家狗蛋儿得了风寒病,多亏了王鹏大哥及时的出现,开了一个方子,服了两日的药就帮俺家狗蛋看好了病。”赵敏儿说着说着就说起了自己的辛酸事儿,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眼眶有些湿润了。待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不知怎的便就破涕为笑了,说道:“俺也是王鹏大哥认下的妹子,从时间的长短上,王鹏大哥先认的俺,后认的你。再者,俺年纪本来就比你大,俺喊你‘咬金兄弟’理所当然。” “那以后你喊俺‘咬金兄弟’,俺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呢?”程咬金微微颔首后,问道。 “俺姓赵,单名一个敏子,俺们济水村年纪相仿的夫人之间,私下里便叫俺‘赵敏儿’。王鹏大哥叫俺‘敏儿妹妹’,以后,你就叫俺‘敏儿姐姐’如何?”赵敏儿思忖了片刻后道。 “敏儿姐姐,方才你说的那个锦囊,现在何处,事不宜迟,赶紧拿来让俺把他打开,看看里面是否可以找到那两个蒙面大汉的线索。”程咬金一怕脑袋,想起了正事,言归正传道。 “那个锦囊现在就在俺的身上,俺生怕弄丢了它,也怕别人给打开了,所以就小心地藏在了自己的身上。”赵敏儿从自己上衣的袖子里摸出了一个金黄色的锦囊,递到了程咬金的手里,说道:“给你,咬金兄弟,你赶紧打开看看吧,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一些个什么物什儿。” 程咬金接过赵敏儿递过来的那个金黄色的锦囊,双手一拉,就轻松地打开了密封口,伸进两根手指头,从锦囊里面摸出来一只金黄色的小牌子,在这个小牌子中央还写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字。可惜的是,对于从未上过私塾的程咬金,他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定然是看不懂。 “敏儿姐姐,你看看,这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字,俺不认得,你是否认得?”程咬金拿着那个小牌子把划了半天后,却不认得上面写的那个字读作什么,让他徒然生出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来,便把这个小牌子递到了赵敏儿的手中,颇为不太好意思地问询道。 赵敏儿双手接过程咬金踢过来的那个镶着金黄色的小牌子,放在自己的眼前,定睛一瞧,只见牌子的中央写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尤”字。再用手抚摸了一下牌子的背面,感到凹凸不平。她便翻过来一看,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个“令”字,两个字放在一起读的话就是:尤令。看到这里,赵敏儿暗自思忖道:这个黄色的小牌子莫非就是一个令牌,看着它正反两面分别写了一个“尤”字和“令”。由此可以判断出,这个令牌就能证明那两个蒙面大汉的身份了。 “咬金兄弟,这个小牌子是一个令牌,正面写的是一个‘尤’字,反面写的是一个‘令’字。俺认为这个令牌定然跟那两个劫走王鹏大哥的蒙面大汉身份有关。”赵敏儿若有所思道。 听完赵敏儿的这个抛砖引玉的推论后,程咬金暗自思忖道:在斑鸠镇这个地界,还真没有那个绿林好汉的首领姓尤的。不过,要是放眼整个东阿县的话,还真听别人说过,武南庄的庄主尤俊达,明地里扮成一个做珠宝买卖的生意人,背地里却是整个山东地界的江湖绿林的首领。能够拥有做出令牌来来替他发号施令的能耐,恐怕也就只有这个武南庄的尤俊达了。 “敏儿姐姐,俺想起来,是是谁劫走了咱们的王鹏大哥了。”程咬金握紧令牌,激动道。 还未等到赵敏儿搭话,突然就从到堂屋里传出来了张氏嗓门颇大的责怪声:“狗蛋儿他娘,你在院落的门外嘀嘀咕咕地,这是再跟谁说话呢,家里那么多活儿,搁在那里不做了么。” “娘,没谁,俺这就来。”赵敏儿听到张氏的责备声后,被吓的打了一个激灵,接着便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急中生智,一边关上院落的大门,一边朝着门外的程咬金急急地摆了摆手,待杠了门后,故作轻松地冲着堂屋里的张氏回应道:“娘,方才是一个卖柴火的老伯,他非要以三文钱的价钱把他砍好的一大捆柴禾卖给咱们家,俺方才正是在跟他讨价还价呢。” “那,最后,多少钱成交的啊?”堂屋里的张氏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儿,赶紧地问询道。 “娘,在俺好说歹说之下,那个老伯很不情愿地以两文钱的价钱卖给了咱们家,那一大捆柴禾现在就堆在咱家的墙角呢,码的可齐整了,打眼一瞧就是好柴,要是从斑鸠镇上去买的话,像这一大捆的柴禾至少也得值个五六文的价钱。”赵敏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搪塞说道。 “只要是好柴,你方才应该多给那位老伯一文钱,这么大年纪了,还上山去砍柴,也挺不容易的。不过,狗蛋儿他娘,你能以两文钱的价钱买下来,倒为咱家省了好几文钱。省下的这几文钱,赶明个儿,去斑鸠镇上给狗蛋儿买两个大肉包子吃。”张氏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突然被拒之门外的程咬金,一下子就被吓蒙了。待赵敏儿走远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程咬金暗自笃定了三之前劫走王鹏的两位蒙面大汉,是手持着尤家令牌的,那么,也就是说,王鹏此时十有八九会在几十里地之外的武南庄。这个时候,要是赶往武南庄的话,在日落之前,凭借着程咬金脚力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不过,在程咬金出门之前,程大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探望完王鹏后,不要耽搁太久了,务必在日落之前赶回家。 而程咬金若是在这个时候赶往武南庄营救王鹏的话,那也就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回靶子村的家中了,再者,尤俊达作为山东地界的绿林首领,定然是身手不凡的,还有他所居住的武南庄也定然是守备森严,单凭拥有一身蛮力的他,和一只平日里用来到山上劈柴而今却已经生锈了的板斧,可谓是以一敌众。对于程咬金来说,u看书 .uksu 只要下定决心走了这一遭是生死未卜的。 可是,程咬金一想到王鹏被劫走,定会遭到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的百般为难,说不定还会惨遭毒打。一想到这些,程咬金就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他必须把性命豁出去走上一遭。待他主意已定后,便一只手握着那枚小巧的令牌,另一只提着那把生锈的板斧,赶往武南庄。 大抵行了将近两个时辰,程咬金一路打探才赶到了武南庄。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日落西山的光景了。在渐渐升起的朦胧夜色里,只见武南庄正门前对着的那一条一丈宽许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远远地走来个身材魁梧,肩上扛着一把有些生锈的斧头,行色匆匆而来。 行了片刻后,程咬金便站定在了距离武南庄正门一丈远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起来,赶紧地稍作歇息了一番。大抵一炷香的功夫后,程咬金这才由方才的呼吸急促变成现在的呼吸均匀了。待他定了定神后,心一横,手提着斧头,走上了前去。 “哎,哎,哎,这位小兄弟,这是武南庄,你在往前走,俺们可对你不客气啦。”守卫在武南庄正门前的八个家丁,待程咬金旁若无人地想闯进去时,迅捷地把他围起来,警告道。 “嘿嘿,各位好汉,咱,咱们是自己人。”被围困在中间的程咬金,好汉不吃眼前亏,挠了挠后脑勺后,灵机一动,拿出那一枚令牌来,嬉笑着说道:“兄弟们,千万别动手啊。” 第23章 接头暗语 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对手持朴刀把手武南庄正门的这八个身体健壮的家丁,方才还斗志昂扬的程咬金,这下子胆怯了好几分。在一瞬间的功夫,程咬金看清楚了如今的形势是,敌强我弱,若是直接硬闯的,定要与这八个家丁厮打一番的,更何况他们都还人手一把朴刀呢,再瞧瞧自己,不过是肩上扛着一把有些生锈的斧头罢了,这要是动起手来,自己不仅一点便宜也沾不上,还可能会因此而轻则被捉拿起来,重则就要受皮肉之苦了。连王鹏的面儿都没见上,就被人给收拾,这不是救人没有救着,反倒是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么。 “各位兄弟,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呐。”想到这里的程咬金,把手中的那一枚令牌递给了为首的一个家丁,从嘴角硬生生地挤出一些笑意,强颜欢笑道。 “兄弟,你手中的这枚令牌确实是真的。”马贺在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把这枚令牌又还给了程咬金,并把拔出刀鞘的明晃晃的大刀片子,“呲”地一声,连眼睛都不带看的,只凭借直觉,就放回到了刀鞘里,对手下的七个家丁命令道:“哥几个,这位壮士手中的令牌确实是庄主的,十有八九是咱们自己的人,大家赶紧把刀都给俺收起来,不要因此而伤了和气。” 方才,还以为这个身材魁梧的少年郎,这是要硬闯进武南庄呢。于是,把手武南庄正门的八个身手不凡的家丁们,赶紧亮出明晃晃地大刀片子,朝着程咬金围拢过去。待程咬金微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并主动提交了他们尤家的令牌,待为首的一个名字唤作马贺的家丁,接过这枚令牌,打亮眼睛,看的十分的真切,这枚令牌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如此一来,方才紧张的氛围连带着凝固的空气,此时,一下子就轻松活络了许多,这八个精神高度警惕的家丁,也稍稍放松了警惕,毕竟在自己人面前的话,再继续保持高度的警惕就没有那么必要了。 话音刚落,“呲啦”了一声,其余的七个家丁按照他们头儿马贺的吩咐,纷纷把手中提着的大刀片子都收回到了挂在腰间的刀鞘里。方才一触待发的紧张情绪,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既然,这位大哥说俺手中的这个令牌是咱们尤庄主的,那也就是说,从此刻起,你们都认定俺跟你们一样,都是自己人咯。”程咬金待自己面前的七位家丁把颇为锋利的大刀片子都收回到他们挂在腰间的刀鞘里后,悬在胸口的那块大石头,这才稳稳当当地落了地,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地舒展开来,继而编织起了一个谎言来表述了他的这番来意:“既然,咱们都是自己人了,那俺不瞒诸位兄弟了。俺这次来,是有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需要即刻见到咱们的尤大庄主,俺要亲自把这个十万火急的消息,亲自禀报庄主,还望各位兄弟通融一下。” 话音刚落,程咬金便故作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为首的家丁马贺看在眼里,并暗自思忖:既然这位小兄弟手中有我家庄主的令牌,再加上他身高大健壮的身材,还有那把足足有百八十斤重的斧头,便粗略地可以看出,这位虽然衣着看上去有几分寒酸的小兄弟,定然是一个力大无比的力士。看着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亲自报告俺家庄主,这次俺拦下了他并让他在门外等候,派人前去通报的话,这中间一来二去的话,定是会耽搁不少时间。万一庄主因为此时怪罪下来的话,我和手下的七个弟兄肯定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既然,这位小兄弟你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禀报给庄主,那咱们兄弟几个就不进去通报了,只要小兄弟你把你肩膀上的那把斧头交给俺们兄弟几个暂时保管,待你禀告完事情从正门出来,俺们再把你的这把斧头物归原主,这样的话,俺和弟兄们也好有个交代。”马贺在思忖了片刻后,觉得只要这位年纪轻轻的壮汉把他的斧头交出来的话,就放他进去未尝不可。 “大哥,这怎么能行呢?咱们庄主不是三令五申地训示过去,凡是从正门进去的人,除非经过了他的允许,无论前来求见的人是天王老子,都是要在门外等候片刻,让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前去通报,得到应允后才能进去的。不然的话,就是连一只苍蝇也不能从咱们把手的正门放进去。否则,咱们可是会为此要掉脑袋的。”马贺的话音刚落,让站在原地的其余七个家丁面面相觑了一番。片刻的光景后,其中一个家丁站了出来,表达了他的意见和警告。 “是啊,是啊,大哥,你再考虑一下,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雅连累了弟兄们啊。”在听完那个家丁十分刺耳的警告后,剩下的那六个如同无头苍蝇的家丁,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弟兄们,你们说的也对,按照咱们武南庄的规矩,俺先用暗语考考他,若是他答得上来的话,俺就放他进去,若真是如他所言,有要是禀报庄主,而因为在咱们这儿耽搁了时间,庄主怪罪下来,咱们几个定然会没有好果子吃的;要是他答不上来的话,那俺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进去,让小乙进去通报,核实完身份后,再放他进去便是。这样一来的话,即使庄主怪罪下来,咱们也要有个说辞免于受罚。”马贺在情急之下,抓耳挠腮了一番后,终于是想出了一个在他看来,能够称得上时两全其美的法子来。于是,他唤过其他七人,商议了一番道。 “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大哥果然高明。”在听完马贺想的这个法子后,其他七个家丁都觉得这个法子十分的高明,便都跟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来,纷纷地交口称赞马贺地道。 “这位小兄弟,方才,俺跟俺们其他七个弟兄商议了一番,庄主有规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必须在正门外等候我们前去通报,在应允后才能进入庄内。不过,看在你有我们庄主令牌的份上,俺就不难为你了,只要你对答出俺说的暗语,那俺们就让进去,绝不阻拦。若是你不对答暗语的,那就通报一下你的高姓大名和家住何处,俺派一个弟兄进入庄内通报,在核实完你的身份和来历后,才能放你进去。”主意已定的马贺,走到程咬金的身前,说道。 站在原地还一阵暗喜的程咬金,突然听到为首的一个家丁头儿,竟然要跟他打暗语,这让他立马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起来:方才,不还说好的,立马放俺进去么,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在他们聚拢在一起嘀咕了一番后,这个家丁头儿竟然改变了主意,还要与俺对答暗语。若是俺不对答的话,他们定是会怀疑俺的真实身份和来意;若是俺对答不上来的话,他们在通报完俺的身份后,定然会认为俺是一个可疑之人。总之,摆在俺面前的情势,横竖都是死。 “好吧,既然这位大哥说要与俺对答暗语,那就请讲吧。”程咬金咬了咬牙,豁出去道。 “这暗语的上句是‘天王盖地虎’,下一句请对答。”马贺不假思索地立马脱口而出说道。 马贺把暗语的上一句一出,立马把心中颇为忐忑的程咬金给难住了。因为他自小就喜欢玩耍,打记事起,就没有正儿八经地上过一天学堂。后来,家道中落,父亲早逝,母亲又常年生病,程咬金自然是没有功夫去上学堂,再者,他也没有那个闲钱。凡是手中有了闲钱儿,他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地为程大娘求医抓药了。对于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程咬金来说,他即使是打破脑袋,纵然也对答不上来的。这一下子,程咬金只有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份儿了。 愁眉苦脸的程咬金,在抓耳挠腮了一番后,在深吸一口气后,慢慢沉静下来,暗自思忖:这个为首的家丁说暗语的上一句是:天王盖地虎。那么,下一句定然跟上一句,合在一块儿念起来是十分顺口的。这上一句的最后一个字是虎,那么,下一句的最后一个的念起来应该相似才对,虎,菇,蘑菇。呃,莫非是道逢年过节才能吃的上一顿的菜肴——小鸡炖蘑菇么。 “俺来对答,这暗语的下一句,就,就是:小鸡炖蘑菇。”程咬金不置可否地回答说道。 “什么?”在听完程咬金的这个回答后,如平地一声雷,让他面前的这八个家丁深感震惊。瞠目结舌的他们在面面相觑了一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咬金,大惊失色地异口同声道。 “诸位兄弟,俺,俺说暗语的下一句是,是:小鸡炖蘑菇。”心里没有底儿的程咬金,被与他对面而立的八个家丁纷纷投射而来的目光,uu看书wwuushu.m 看的他是心里直发毛,嗫嚅着吞吞吐吐道。 “哈哈,哈哈……”程咬金的话音刚落,与他对面而立的八个家丁,笑的是前仰后合。 看到对面的八个家丁笑破肚皮的样子,程咬金自感羞愧的面红耳赤起来,十分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头颅。一边跺着脚,一边暗自叫苦不迭道:这下可坏了,方才我对答的暗语定是答错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地取笑我。完了,完了,接下来,俺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还,还小鸡炖蘑菇,你,你是想吃这道菜想疯了吧。”一个叫小乙的家丁,倾耳倾听了程咬金地再一次对答后,觉得这个对答简直是可笑之极,便挑了挑眉毛,眼神里从方才的惊奇变成了此时的鄙夷,转而对站在他身侧的头儿马贺,建言道:“大哥,这个家伙对答的暗语,简直是胡言乱语。依俺看,这个家伙定然是从咱们其他兄弟的手中抢夺了一个庄主的令牌,然后再冒充是咱们自己的人,以此蒙混过关,想要进入咱们庄内欲行图谋不轨之事。” “来啊,弟兄们,这个家伙没有答上来咱们最简单的一个暗语,正如方才小乙所说,这个家伙定然是一个冒牌货,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管,放过这个可疑之人。来啊,兄弟们,抄家伙,把这个差点让俺上了当的冒牌货给拿下。”马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蹙着眉头,看顾了一下左右还在忍俊不禁的手下的家丁们,脸色凝重,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发号施令地道。 第24章 夜闯尤府 心中颇为忐忑的程咬金,在听到为家丁头儿马贺对身侧的七个家丁发出要把他拿下的施令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答出来的暗语的下一句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还未等站在距离他只有三尺之距的那八个家丁从各自腰间的刀鞘中拔出朴刀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说时迟那时快,程咬金握紧攥在手中的那柄板斧,迈开步子,风驰电掣地一个箭步,紧紧地冲了上前去。 程咬金轻而易举地大手一挥,重八十来斤的板斧的钝面,就那么在八个家丁胸前一挥,正待从腰间刀鞘中拔出朴刀的家丁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是齐刷刷地被扫趴下了。由于这板斧实在过重,在胸前被重重地锤了一下,有两个吃不消的家丁,两只手捂着胸口呲牙咧嘴地做痛苦惨叫状,其中一个家丁双手握着胸口在地上痛哭惨叫地打着滚,嘴角流出血来。 摔倒在地的家丁头儿马贺,看到自己手下的几个兄弟还未拔刀,被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壮汉仅仅是挥舞了一下板斧,就打的是惨叫声不断,着实也把他给吓的面如土色,浑身发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此时的程咬金,一只大手托着那柄板斧,虎视眈眈地看着躺在地上打滚惨叫的家丁们,若是那个家丁敢反抗的话,程咬金定是一斧头看下去,非死即伤。当然,这只是被吓破了胆的马贺自己的臆想而已,程咬金可不想为此而背上几条人命的。 大抵过了一炷香的光景,程咬金看到躺倒在地上的家丁们几乎都双手捂着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惨兮兮的样子,个个都还口中振振有词地惨叫着,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了。 于是,他便顺势把紧紧握在手中的那柄板斧,复有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暗自在心里窃喜道:俺原本还以为这帮把手武南庄大门的家丁们,头头都身怀绝技呢,俺起初还被唬的不敢对他们动手,本想跟他们打成一片,然后再混进武南庄。不曾想,他们还非要弄一个什么暗语考验俺,看俺答错了暗语,还想把俺给收拾了。幸亏俺出手及时,这一板斧下去,打的他们是满地找牙。这要是俺出手稍慢了点,待他们几个拔出朴刀来跟他打斗一番的话,说不定这时候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俺。想到这里,程咬金的嘴角挤出了一丝笑意,暗自庆幸了一番。 “你,赶紧告诉俺,方才,你说的那个暗语该如何对答?若是你敢说错一个字,俺现在就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化险为夷的程咬金,此时并不着急进去,饶有兴致地向马贺问道。 “好,好汉饶命,俺,俺不敢对好汉说半句瞎话。”躺在地上,一只手握着胸口,另一只手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向上爬起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求饶着说道:“好汉,俺方才说的那句暗语——天王盖地虎,下一句的暗语应该是:宝塔镇河妖。俺说的句句属实。俺上有七十岁的高唐,下有襁褓中的娃儿,还望好汉能饶俺不死,放俺一条生路啊。” “好吧,看在你七十岁的高唐和你家中襁褓中孩童的份上,俺今个儿就大发慈悲一次,暂时不要你的小命。不过,打今个儿起,俺不希望你跟你的这帮弟兄们不要再出现在俺的眼里,若是下次再让俺见到你们的话,那俺就把你们八个人的脑袋都给砍下来点天灯。”程咬金在得到了那个暗语的正确答案后,又看到躺在地上的家丁头儿一副唯唯诺诺求饶的样子,心中就不由地暗喜了一番。虽然心中十分想笑出来,不过,为了在此时可以震住早已经是吓破了胆儿的家丁们,他做脸色凝重状,冲着趴伏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的马贺,摆了摆手,说道:“趁俺现在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赶紧带着你的这帮虾兵蟹将们滚蛋,滚地越远越好。” 趴伏在地上的马贺在听到了程咬金饶他们不死的这番话后,方才还一副痛苦惨叫的样子,此时此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噌”地一声,十分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还在地上打滚惨叫的其他七个家丁,大吼了一声:你们若是还想要活命的话,就赶紧跟俺走。若是谁不想跟俺一起走的话,那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好好地等待着吃这位好汉的一斧头吧。 在听到头儿马贺三分催促七分恐吓的话语后,其他七个家丁们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支持着地面,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互相参扶着,在伤的不太重的马贺的带领下,一瘸一拐地朝着武南庄正门前对着的那条青石板路的方向行去,一刻的光景后,他们八个蹒跚而行的家丁们就消逝在了夜幕下路的尽头。而站在武南庄正门前的程咬金,看着这八个家丁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后,这才放下心来,缓缓转过身去,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 方才,虽然程咬金握着那柄板斧,大手一挥,把并排站立在他对面的八个家丁统统地横扫在地,不过是一瞬间的光景,根本就没有发生太大的声响。即使后来,躺在地上打滚惨叫的家丁们,也几乎都是喃喃自语,根本就连大气都不敢喘。可以说,程咬金这一次出手,是以快制胜,不声不响地之中,就轻而易举地把八个注意力全集中在从刀鞘中拔刀的家丁给锤胸在地,可谓是一场兵不血刃地小小的战役,根本就没有惊动到武南庄院内看守的家丁们。 “砰砰砰”,程咬金站定在武南庄正门前,在踌躇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敲了三下褚红油漆的大门后,顿了顿后,扯着大门嗓门,朝着里面看守的家丁说道:“劳烦里面的兄弟开一下大门,俺远道而来,有十分要紧的事儿,前来求见你们武南庄的尤员外。” “吱呀”一声,武南庄的正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露出一条半尺许的门缝来,从里面探出一个家丁的脑袋,在打量了一眼衣着寒酸地程咬金后,立马就鼻孔朝天、趾高气昂起来,没好气地犯了一个白眼,颐指气使地冲着程咬金说道:“你看你打扮的跟个叫花子似的,你能有啥要事求见我们家日理万机的尤员外,你要是来乞讨就到后门去,天色将晚,你赶紧滚蛋。” 站在原地的程咬金起初还有些惊慌失措,被里面探出头来的这个家丁如此穷凶极恶地一番言语后,激发了他内心隐隐作痛的自尊心,慌张的心绪一扫而光,反倒是壮大了他的胆子。 “你这小哥,怎么说话呢,见俺的衣着打扮有些落破,你就瞧不起俺是吧。”被这个目高于顶的家丁给激发的怒发冲冠的程咬金,走上前去,伸出他的大手,一把提起他的衣领道。 “好,好汉,饶命,小,小的知错了。”方才还一副穷凶极恶嘴脸样儿的家丁,被程咬金抓起衣领提了起来,脚底板距离地面有一尺的距离,吓的他面如土色,呼吸急促地求饶道。 “你若是识相的话,那就赶紧给俺把大门打开,俺就放你一马。如若不然的话,俺肩膀上的这柄斧头,往你脖颈上一下子砍下去的话,那就不要怨俺了。”程咬金见到这个家丁十分地没有骨气,刚才还说话还很横呢,现在却吓破了胆儿,便把他放了下来,恐吓了一番道。 “吱呀”一声,被放在地上的家丁,说时迟那时快,赶紧把武南庄正门给怪怪地打开了。 打不迈入武南庄大门后的程咬金,一把松开了家丁的衣领,由于用力过大,家丁趔趄了一下,差点绊倒在地。看到这位年轻的汉子拥有一身非凡的蛮力,家丁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 待程咬金还未走了几步,突然从武南庄内的四面八方,围拢了上百个手持朴刀的家丁来,他们喊声震天,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火光四起,训练有素的这一百来人的家丁,一只手持着浇上油的火把,另一只手拿着在火光中闪着亮光的补刀,把程咬金团团地围困在了原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即便是程咬金此时在背后长出了一对翅膀,恐怕也只能是插翅难飞了。 看到此情此景的程咬金,站在原地先是怔了一下,接着,他稳定了心绪后,抬眼一瞧,在第二层包围圈的正前方有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此人真是被他打倒在地的把手大门的家丁头儿马贺。看着马贺站在那里,一脸自鸣得意的一副小人的嘴脸,只恨的程咬金牙痒痒。真所谓:早知如此,uu看书 .uknshu.cm何必当初。若是再给程咬金一个擒住马贺的机会,定然是要索了他的小命。 原来马贺领着他手下的七个家丁灰溜溜地逃走是演给程咬金看的,他们是饶了一个道儿后,从武南庄的后内进入院内,立刻马上就把程咬金打伤了他们并准备闯入庄内的事情,简明扼要地禀告给了管家张晟。追随尤俊达多年的管家张晟,几年下来,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虽然听起来,马贺口中的这个人来者不善,但他还是故作风淡云轻地摆了摆手,吩咐马贺召集家中守备四处的近百余家丁,点燃火把,手持朴刀,以风驰电掣般地速度赶往武南庄正门处待命,一旦发现有个扛着板斧擅自闯入的年轻壮汉,就先把他围困起来再说,并三令五申,千万不要与之交手打斗,待他立刻赶去禀明了尤员外,再听候尤员外是如何处置这个歹人。 “来啊,来啊,你们给老子动手啊。”被团团围困在原地的程咬金,手提着他的那柄生锈了的板斧,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看到这些家丁们却并没有想动手的意思,便豁出去叫骂道。 程咬金的这番叫骂的话,像是一块儿小小的石子儿,扔进了汪洋的大海里似的,根本就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儿,连个声响都没有。把程咬金围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家丁们,面无表情,根本就没有人站出来与他对骂。不过,站在家丁群中的马贺,却用一副穷凶极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程咬金,眼睛写满了仇恨,只等着前去禀告尤员外的张管家一声令下,程咬金就会被剁成肉泥。 第25章 1个条件 在武南庄内正门里半丈许的院内,几十把熊熊燃烧着的火把,照的半个前院是火光通明,恰如白昼似的。而一百来个家丁在火把的照耀下,手持着的补刀熠熠发光,随时傍晚的和煦春风拂面,聚拢在一起的刀光却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此情此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 而在隔着两道门的后院,却丝毫没有受到前院紧张氛围的影响,依然浸染在平静如水的夜色里。此时,武南庄的管家张晟却行色匆匆地赶往后院的客厅,向尤员外禀明前院的情。 此刻,在后院的客厅当中,点燃了十根粗大的蜡烛,客厅外夜色漆黑,而客厅内却烛光明亮。跟着一张摆满了美味佳肴的方桌,与尤俊达对面而坐的王鹏,暗自思忖道:据史书上记载在这个时代,一般人是点不起蜡烛的,除非皇宫贵族家里才能点的起。前几日,自己还未曾见到尤俊达在室内点燃这价钱昂贵的蜡烛,没想到的是今晚,尤俊达在这个后院的客厅之内点燃上了蜡烛,并且还邀请自己与他把酒言欢,定然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告知于我。 “王鹏兄弟,今个儿,俺有一件大喜事要告知于你,就在这客厅之中,摆上小小的宴席,与王鹏兄弟你把酒言欢,酣畅淋漓地痛饮一番呐。”还未等王鹏询问,尤俊达便先开了口道。 “尤大哥,你就是不说,俺也猜出了几分,你今晚定然是有什么事儿要告知于俺。”王鹏听完了尤俊达说完的话后,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便情不自禁地佩服起自己料事如神起来。 “哦,王鹏兄弟,如何事先得知俺有事要告知于你呢?”尤俊达生出了几分好奇之色道。 “尤大哥,你看这客厅之中,你布置点燃了十根左右的蜡烛。小弟听闻,这蜡烛只有皇宫之内和王公贵族才能用的起,价钱十分的昂贵。而小弟前几日就暂住在了贵府内,晚上屋里都是点燃的油灯,未曾见到尤大哥的府内点燃过一根蜡烛。不过,今个儿却大不相同,尤大哥把小弟请到这个接待宾客的客厅之内,并备上了如此丰盛的一桌美味佳肴和好酒,还专门命下人在这客厅之内点燃了十根的蜡烛。尤大哥若是没有什么颇为重要的事情与我攀谈的话,定然是不会如此费心。”王鹏在思忖了片刻之后,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布置,侃侃而谈道。 “佩服,佩服,王鹏兄弟不光是医术高明,让俺没有想到的是,你分析起事物来也是头头是道,真的让俺佩服的五体投地呐。”王鹏的话音刚落,尤俊达便立即拱手,赞不绝口道。 “尤大哥,你太抬举兄弟了,俺只是随口如此一说而已,要说佩服,俺对尤大哥你却是好生佩服,不到而立之年,就拥有了如此大的一个家业,放眼山东地界,尤大哥敢说第二,想必没有人敢说第一的。”王鹏在得到了尤俊达的称赞后,他“礼尚往来”地回给尤俊达。 “王鹏兄弟,是这样的。三日之前,你为俺家老娘开了那个药方,如今已用了三日了,每日早中晚各煎了一次药服下,如今俺家老娘的胃口极好,肚子也不时常感到胀了。前些日子,俺请便了东阿县城里叫得上名的郎中来为俺老娘瞧病,他们开了不少方子,按照方子抓药煎药服药,一丁点儿的效果都没有。而王鹏兄弟,随便开了一个方子,就把俺老娘的病给治好了。这对于俺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一件大喜事呐。”尤俊达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 听完尤俊达的这番话后,王鹏暗自感叹道:你娘的病不是俺看的药方治好的,是俺搜的药方给你娘用的,你要是谢的话,应该去谢谢内置在俺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才是。不过,你既然谢了俺,那就权当俺代替内置在俺脑袋内的搜索引擎收下吧。当然,这些话儿,王鹏只能放在心里,就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儿,他断然是不敢把这番话说出来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里,那里,尤大哥,你过奖了,小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王鹏谦虚地答复道。 正当王鹏的话音刚落,从外面走来了一个行色匆匆之人,没有得到通报,守护在客厅外的家丁和丫鬟们,都低着头欠着身子给他行礼。没错,这个人就是武南庄的大管家张晟也。 “员外,员外,,俺,俺有事禀告。”张晟入了客厅,朝着尤俊达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道。 “张管家,你来的正好,赶紧坐下来,陪俺王鹏兄弟喝上几盅。”尤俊达对张晟摆手道。 “员外呐,俺,俺前来讨扰您,就是专门来向您禀告,这,这前院发生大事啦,您,您咋还让俺坐下陪客人饮酒作乐呢?”气喘吁吁的张晟听到尤俊达邀他坐下,义正言辞回绝道。 “张管家,你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待咱们给俺这位兄弟喝了这一盅酒,咱们再谈前院发生的所谓大事。”尤俊达听完张晟的禀告后,依然从容淡定,把张晟按在凳子上,说道。 缓过气儿来的张晟,虽然心急如焚,但是看到自家老爷在听完他的禀告这个十万火急的情报后,却跟一个没事人似的,仍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俗话说的好:皇帝不急太监急。既然身为一庄之主的尤员外都着急,他这个管家又有啥可着急的。于是,张晨在尤俊达三番五次地邀请之下,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儿驳自家老爷的面子,便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地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旁侧的椅子上。他一把抓过边上的酒壶,往摆在自己面前的空酒盅里斟满了酒。 “王神医,俺虽然平日里待在府中处理一些事务,很少出去走动。但俺在前几日,已经久闻了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还是个青年才俊,俺在这里敬您一个。”张晟随即站了起来,手中端着斟满酒的酒盅,朝着斜对面的王鹏,好言好语地了恭维了一番道。 “张大管家,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呐。不过,俺在府上小住了这几日,可是听到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你长大管家不吝赞美之词呐,把府中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张大哥,你管理的才能无人能及呐。”王鹏听了张晟夸赞他的一番话后,心里是美滋滋的,便投桃报李道。 “刺溜”一声,站起身来的王鹏和张晟,两个人相对而立,双手握住酒盅,一饮而尽。 接下来片刻的光景,王鹏虽然只动了几下筷子,吃了还不足两分饱,在尤俊达和张晟的频频敬酒之下,他也只好以一当二地把酒盅的斟满的酒水一饮而尽。掐指算来,他们三人共饮了半斤酒坛子里的美酒。不过,由于王鹏是以一当二的缘故,肚子里装了不下三两的白酒。 “王鹏兄弟,咱们暂且喝到这里,既然张管家方才向俺禀告了前院发生了要紧的事情,你且在这里等俺一下,待一刻过后,俺再和张管家返回来陪兄弟你好好地畅饮一番如何?”尤俊达几杯酒下肚后,脸颊微微有些发热,但并没有丝毫的醉意,他在不经意间,抬眼一瞧,前院那边是火光冲天,在客厅外漆黑的夜色之中,简直是亮瞎了他的眼,赶紧起身告辞说道。 “尤大哥,你跟张管家赶紧去前院处理事务吧,兄弟在客厅之中等你们便是。莫说是一刻了,就是一个时辰,兄弟也会等大哥您把事情处理好的。”王鹏也随即起身,拱手迎送道。 本就心急如焚的张晟,在看到自家老爷的脸上都增添了几分焦急的神色,他便赶紧起身,走到尤俊达的身侧,跟王鹏还了礼后,随着尤俊达有些行色匆匆的脚步,朝客厅外急急行去。不过,在张晟跨过客厅的房门,轻声细语地向身侧的尤俊达,简明扼要地说了一番前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说了不到几句,尤俊达便怔了一下,脸色有些凝重地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虽然,张晟的声音并不太大,但是,在寂静地连一根钢针掉落在地上都可以听到声音的客厅,王鹏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张晟口中再说,一个年轻轻狂的彪形大汉,肩膀上扛着一柄百十来斤重的板斧,不知道从那儿弄来了一只尤家庄的令牌,不对答不出来暗语,还打伤了把守前院正门的八个家丁。这会儿的功夫,这个彪形大汉应该是被他派去的百十来号家丁给围困在了前院。听到这里,王鹏在思忖了一番后,暗自隐隐然道:此人不会就是程咬金吧。 想到这里,王鹏也坐立不安起来,待尤俊达和张晟走远了之后,他在左思右想了一番后,终于拿定主意:自己要随着他们俩前往前院一探究竟,若这个擅自闯入武南庄的年少轻狂的彪形大汉不是程咬金,那他也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若是此人就是程咬金这个莽撞的人话,一旦尤俊达和张晟他们要为难程咬金的话,他就必须要及时地加以制止,以免程咬金跟尤俊达从此结下梁子,那日后劫持靠山王杨林八十二万两皇杠,创建瓦岗寨的桥段说不定就没了。 尤俊达和张晟在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赶到了前院,果然如张晟所说,在前院正门内的不远处,一百来号一只手持着火把,一只手握着朴刀的家丁,把一个看不清面庞的人给围困起来了。u看书 .ukansu尤俊达走到近前后,张晟吩咐他近前的三两排家丁道:“赶紧给尤员外闪出一条道来。” 这一百来号家丁们在听到自家老爷赶过来了,方才都还对程咬金有些胆怯,此时,便都有了十足的底气。毕竟他们没来之前,都听身手不凡的马贺口中得知,这个擅自闯入的歹徒拥有一身的蛮力,出手很快,让人很难近身。在他们眼中,尤员外高强的武艺,可不是盖的。 “这位小兄弟,俺就是你要找的这武南庄的尤员外,俺看你十分的面生,似乎之前不曾谋面,不知你找俺有何事贵干?你不仅偷窃了俺武南庄的令牌,还要以此蒙混过关闯入庄内,被把手庄门的家丁们发现你可疑后,竟然还出手打伤了他们。你若是不给俺一个交代,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尤俊达顺着家丁们闪开的一条仅供他单行通过的小道,背负双手,走到了程咬金的面前,大抵相距有一尺的距离,看到程咬金面无惧色,便就对他打起了心里战道。 “没错,打伤了你庄门前那八个家丁的人就是俺干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俺叫程咬金,人送绰号‘活阎王’。俺早就听闻过尤员外威名,不曾想竟然是一个卑鄙的小人,竟然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绑走了俺在济水村认识的医术高超的王鹏哥哥,俺今个儿趁着天黑闯入你武南庄,就是来救俺王鹏哥哥的。既然,你们人多势众,俺今个儿落入到了你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就是。不过你得答应俺一个条件。”程咬金把心一横,指着尤俊达大义凌然道。 第26章 英雄相惜 尤俊达本想用一番穷凶极恶的话儿,灭一灭程咬金的傲气,不曾想,这个吃软不吃硬的程咬金,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就算是在这种极为凶险的情形之下,他非但没有被尤俊达的言语给吓破了胆,反而是激发了潜藏在他内心当中的斗志来。在他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之中,霸气外露,在气势上与尤俊达两相比较起来,丝毫不落下风,俨然一个威风凛凛的好汉! “什么?俺的耳朵没有听错吧,你,你方才说,你就是斑鸠镇的程咬金?你若真的是斑鸠镇的那位程咬金,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俺都毫不犹豫答应你。”尤俊达在听完程咬金义愤填膺的这一番说辞后,方才还一副气势夺人的架势,此时,脸上便露出了惊讶之色,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夜闯武南庄的年轻壮汉,就是斑鸠镇的程咬金。 对于程咬金这个人,尤俊达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程咬金在横行乡里,恶名远扬。不过,对于行走江湖多年的尤俊达来说,他最想结交的也就是这样勇猛之人。再者,他之前也派人核实过此人,得到的反馈是,程咬金根本就没有祸害斑鸠镇乡里的百姓,只是被几个重利忘义的商贩给扣上了这个恶名的帽子罢了。尤俊达几次三番,想去斑鸠镇请程咬金入伙,但是,每次在做出这个打算之前,总是会被一些亟须处理的事务给耽搁了,一直都未能成行。而今日得见有人自称程咬金,在慕名已久的尤俊达看来,多多少少地还是会感到有些惊讶的。 “你没有见过俺,是不是不信俺就是程咬金本人。那好,你叫你手下的人,把俺王鹏大哥带过来,俺与他打上一个照面,你问他便是。他若是指认了俺,那就放了俺王鹏大哥,把俺留在你的府中,无论要杀要剐,随便你便是。”程咬金思忖了片刻后,略施了一个小计道。 在程咬金看来,在江湖绿林好汉间,大名鼎鼎的山东绿林总首领尤员外,定然是个老气横秋的老江湖,不曾想,今日见识得了庐山真面目后,竟然是一个而立之年的黑脸汉子,正应了他的小名(绰号)“铁面判官”。真的是:人如其名,名如其人。在山东地界名头叫的响当当的人物,竟然派人去绑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在打抱不平的程咬金看来,本就是一个不义之举。再加上,方才威胁恐吓他的那番话,更加让他认定,尤俊达是个不义之人。 不过,当程咬金看到自己的话音刚落,方才,那个在气势上咄咄逼人的尤俊达,此时,身上少了几分霸气,神色里透露了几分好奇来。于是乎,程咬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便想以证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为由头,施展此计,引诱他把王鹏给交出来,确认一下是否遭遇不测。 而藏匿在第二道门后面,隔着一道几寸的门缝,看着前方一丈远的地方。待他擦亮了眼睛,看到那个被一百来号家丁围困在中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前几日刚结交没多久的程咬金。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由于在前院十分的安静,除了尤俊达和程咬金你来我去地在哪里进行一番对话外,王鹏的耳朵都能听到几十个家丁手持火把熊熊燃烧地劈啪作响声。 不过,让王鹏感到颇为好奇的是,程咬金是如何知晓自己身在武南庄。当王鹏轻轻地拍了一下脑袋,这才记起今日正是自己与程咬金约定相见的日子,定是那程咬金去了济水村,赶到了赵敏儿的家中,得知了自己被人劫走。而劫持自己的张三和李四这两位看起来有些粗犷的汉子,也必定是给赵敏儿他们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才导致程咬金顺藤摸瓜地赶到这儿来。而当他听到程咬金为了证明他真实的身份,想要尤俊达带自己给做个证明时,不置可否。 “俺尤俊达,早就听闻过那斑鸠镇的程咬金,是一个勇猛之人,俺早就想结识此人可以成为朋友。稍等片刻,俺这就派人到后院把俺府中的座上宾王神医给请过来,辨认一下你的真实身份。你若是假借他人之名想要脱身,俺这武南庄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俺手下的几百个身手不凡的兄弟可都不是吃素的,到那时,俺定会剐了你。话又说回来,你若真的是程咬金的本尊,那俺就与你冰释前嫌,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俺作为武南庄的庄主,定会好好地尽地主之谊,在后院的客厅里备上一桌丰盛的酒菜,来为你压压惊。”尤俊达略一沉吟,觉得程咬金的这个提议颇为不错,他提出的那个条件根本就不值一提,便就有言在先道。 恰在此时,只听到紧闭着的二道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一位一副书生打扮的俊朗男子。没错,此人就是尤俊达口中所说的那位府中的座上宾王神医——王鹏也。 “尤大哥,方才你们说的话,俺都听到了。”王鹏快步走到了尤俊达跟前,转而面上程咬金,很出手来,用力地拍了一下程咬金的肩膀,问询道:“咬金兄弟,俺实在想不出你竟然来了。对啦,你在临来之前,定是去了济水村了,敏儿妹妹跟她婆婆、儿子狗蛋儿可好?” “王鹏哥哥,俺可算是见到你了。俺今个儿到了济水村,赵敏儿拿出劫走了你的那两个大汉留下的尤员外的令牌,俺才想到你定是被劫持到这里来了。果然不出俺所料,你还真的就在武南庄内。王鹏哥哥,你放心便是,敏儿姐姐跟她的婆婆,还有儿子狗蛋儿都好的很呢。” “那就好,那就好。”王鹏在听完程咬金的这番答话后,便放下了心来,连连地回应道。 站在对面咫尺之间的尤俊达,看到王鹏与这个年轻壮汉聊的如此热络,便就知晓了这个在他面前口出狂言的年轻壮汉就是程咬金本人了。于是,他对程咬金心生了好几分的好感,抬眼一瞧,不再像方才那般,无论看程咬金那儿都觉得十分顺眼,随即心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张管家,你带着家丁们撤下吧,接下来的事情,由本庄主一人处理便是。”尤俊达在众家丁面前,对站在他身侧的管家张晟吩咐道。待他顿了顿后,神色由方才的凝重变作了此时的喜悦,拱着手,大喜过望地道:“果然咬金兄弟本尊,方才,俺庄内的家丁们对你多有冒犯,还望咬金兄弟大人有大量,不要太放在心上。俺在后院的客厅原本就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正跟你王鹏大哥&的尽兴,不聊咬金兄弟你恰好赶来,咱们把酒言欢,冰释前嫌可好?” 站在原地的程咬金,在看到尤俊达的把一百来号家丁给打发下去后,又听到对他盛情相邀地这番话后,他便把提在手中的那柄板斧复有放在了肩膀上,皱了一下眉头后,白了一眼方才还对着他恶语相向此时却笑脸相迎的尤俊达,握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硬撑着默不作声。 “咬金兄弟,这是一场误会。三日之前,尤大哥的两个手下确实是绑架了俺,但那并非是尤大哥的本意,他的本意是让这另个家丁把俺请到武南庄来,可那两个笨头笨脑的家丁却把俺给绑了过来。待俺进了武南庄后,尤大哥还狠狠地教训了那两个办事不利的家丁,罚了他们两个三个月的工钱。其实呢,尤大哥请俺过来,也是跟你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老娘求医的。方才,你还在武南庄门外,打伤了八个家丁,尤大哥都不与你计较,你也就不要拉着脸儿了。后院的客厅里可有一桌子美味佳肴呢,你徒步走到这儿来,定是饿了一天的肚子。你若是不去的,那俺就跟尤大哥两个人去享用这一桌子丰盛的酒菜了哈。”夹在尤俊达和程咬金之间的王鹏,在看到程咬金手捂着干瘪的肚子硬撑着就是不动身时,便把他来到武南庄的来龙去脉,向程咬金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一遍,看到程咬金心有所动时,他便使起了激将法。 “那,那俺,俺听王鹏大哥您的。”饿的肚子干瘪的程咬金,其实早已经是对后院客厅里的菜肴垂涎欲滴了,在王鹏故作拉着尤俊达的衣襟正欲转身离开之际,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于是乎,在尤俊达头前引路之下,王鹏和程咬金两个人并肩而行,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后院的客厅里。当程咬金走在客厅外,他那只比狗还灵敏的鼻子就闻到了夹杂在和煦的晚风中吹来的阵阵菜香味,就禁不住地往肚子里直咽唾沫。待他进入到客厅之后,一桌子美味佳肴呈现在他面前时,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在桌边的一个凳子上,抄起一双筷子,就旁若无人地夹起菜来,不时地往他那个血盆大口里送,那吃相可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缓步走到桌边的王鹏和尤俊达,看着程咬金这副狼吞虎咽的吃相,两人相视一笑。待程咬金吃了七分饱后,在王鹏的斡旋之下,他跟尤俊达互相吃了三盅酒,以酒泯恩仇。程咬金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一桌子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他把当初对尤俊达的憎恶,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即将填饱肚子的程咬金,此时心里头剩下的恐怕只有对尤俊达的感激之情了。 在武南庄后院烛火通明的客厅里,uu看书 .uuknshu 王鹏,尤俊达和程咬金,这三个人聚在一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快活也。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们三个人在互相酒盅相碰之间,谈的十分投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旧相识。在一盅盅酒的下肚后,兄弟的情义也流淌在心里。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两个人痛饮了将近两个时辰,早已经是惫懒狼藉,醉意渐浓。前来收拾残局的张管家,便命人把程咬金送到了中院的一间客房睡下。而尤俊达则是由俊美的尤夫人搀扶进了自己小院的睡房。不过,酒量欠佳的王鹏,早已经喝的是酩酊大醉,任凭管家张晟如何劝导,他都不挪动身子。无奈之下,张晟只好请来了尤老妇人的贴身丫鬟春梅。 待闻讯赶来的大丫鬟春梅,看着烂醉如泥的王鹏,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你说你酒量不行,还非要跟俺们家老爷喝那么多的酒干吗。再者说了,你出门在外,喝那么多的酒,身边没有个贴心人儿侍候着,岂不是自己遭罪受么。想到这里后,春梅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值得庆幸的是,春梅还未开口说话,方才还一直叫嚷着打死他都不动身的王鹏,此时已经趴伏在杯盘狼藉的桌子上呼呼地睡去。于是,春梅便和她带过来的两个小丫鬟,一起搀扶着王鹏,把他送到了距离后院客厅两三丈远的客房里。待把王鹏扶上床,褪去他的外衣,为他改好被褥,看着王鹏没有因为喝酒过多而想呕吐的样子,这才放心地随着那两个小丫鬟离开。 第27章 只3板斧 翌日一早,鸡鸣五遍,日上三竿,昨晚喝的烂醉如泥的三个人才各自酒劲儿散去。不过,最先起床的要数武南庄的员外尤俊达了。毕竟,武南庄上上下下一天到晚有很多事务须要他亲自处理,即便是旁中有张晟这个管家帮衬,有不少事务还是须要他这个一庄之主亲自出马的。就像太平洋彼岸以后出现的米国有总统和国务卿,一个是国家元首,一个是政府首脑。 而作为武南庄上的宾客,王鹏和程咬金他们两个可是无事可干,没有人会故意敲响他们的房门叫他们赶紧起床的,自然也有睡到自然醒了。要说,睡到自然醒,还得是程咬金。因为他昨晚刚大闹了武南庄,搞的武南庄上上下下的人除了尤俊达,都暗地里对他侧目而视。与程咬金相比较而言的话,为尤大娘医治好病的王鹏,则是在庄内下人们眼中,则是极受欢迎的。说到这个地儿时,就不得不提到前几日已经对他心生爱慕之情的大丫鬟春梅姑娘了。 自从昨晚,春梅看到王鹏喝的酩酊大醉后,就觉得日后该好好的管教一下这个自知酒量不行,还硬是喝下那么多酒的家伙了。于是,第二天,把早餐送到后院的客厅里,左等右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来来回回已经热了三遍早餐,都未见前几日都早早地赶来用餐的王鹏。由于先前,尤俊达吩咐过她,王鹏作为混迹江湖的郎中,平时自由散漫惯了,没有他的允许不要去打搅王鹏休息。但是,这都等了一个时辰,还未见王鹏的踪影,春梅自然也就不轻易了。 气鼓鼓的春梅,走到王鹏的房前,定了定神后,伸手“砰砰砰”地敲了三下王鹏的房门。 “王郎中,早餐已经在客厅里备好了,赶紧起来洗漱吧。”春梅在敲完门之后,伸着耳朵,都未曾听到房间里有什么的动静,她便知晓这个时候王鹏还在昏睡中,便就此喊了起来。 此时呼呼大睡的王鹏,突如其来的听到轻巧的敲门声,他便条件反射似的,拉上了被子盖着头部。可是,不大会儿的功夫后,王鹏又听到了春梅在门外洪亮的催促他起床的声音,一时之间,睡意全无。待他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脸困意的他在朦朦胧胧中下了床去。 “吱呀”一声,满脸倦容的王鹏,来不及穿上外衣,光着脚丫子,就从里面给打开房门。 而与此同时,在门外虽然等了不到一炷香功夫的春梅,对于急性子的她来说,像是等了一刻的光景似的。左等右等之下,伸着耳朵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于是,她做出了想要冲进房门的姿势。恰在此时,王鹏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由于惯性的作用,春梅和王鹏装了个满怀。 睡眼惺忪的王鹏,感觉到突然被外门的一个人撞到了他的怀里。他像是被马蜂给蜇了一下似的,顿时,从昏昏沉沉中变得清清醒醒了。当他低头往自己的怀中打眼一看,此时此刻躺在他怀抱之中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尤大娘的贴身丫鬟春梅姑娘。看到这里时,王鹏面红肉跳,赶紧一把轻轻地从怀中推开不知所措的春梅。一时之间,房门四周笼罩起了尴尬的气氛。 “春,春梅姑娘,俺,俺失礼了,还,还望你不要怪罪俺。”买面红耳赤的王鹏道歉说。 “王,王郎中,是,是梅儿不好,要,要不是梅儿方才急着迈步要去房中叫你起床,也,也不至于跟王郎中您撞个满怀。”愣在原地的春梅在听到王鹏的道歉后,也吞吞吐吐地说道。 其实,方才春梅在撞到王鹏怀中的那一瞬间,她也好一阵的心惊肉跳,如同一只迷失了方向的惊弓之鸟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当春梅躺倒在王鹏的怀中过了片刻后,竟然渐渐地有些适应了起来,不仅觉得没有起初深感窘迫,渐渐地反而觉得心里有些美滋滋的。不过,好景不长,当春梅正好感觉心里美滋滋的时候,突然就被不解风情的王鹏给一把从他怀中往外推了出去,当下消褪了大半的失色花容,像涨潮般一浪高过一浪地露出窘迫之色来。 “那,那春梅姑娘,你,你先忙去吧。俺,这就赶紧穿戴整齐去洗漱,你在客厅稍等片刻,俺洗漱完就赶过去用早餐。”王鹏听到春梅姑娘的这番言辞中没有对他有过多的责怪,当下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待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便赶紧打发春梅姑娘快些离开。 “那王郎中,俺就不在这里打搅你了,俺去客厅等您。”站在原地觉得浑身十分别扭的春梅,在听到了王鹏的这番劝说她离开的话之后,便赶紧躬身施礼地告辞。当他即将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又转过了身子,像是记起了什么事儿似的,看着王鹏不好意思地叮嘱道:“对了,王郎中,与俺家员外和您吃酒的那位客人还没有起床,他昨晚被张管家安排在了前院的客房留宿,俺,俺一个姑娘家去唤他用早餐,实有不便,望王郎中您亲自前往喊他一趟。” “春梅姑娘,你放心去吧,俺洗漱完毕后,一定去前院叫上俺咬金兄弟去客厅用早餐的。”王鹏在得了春梅姑娘的吩咐后,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进行过多的思考,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道。 站在原地的王鹏看到春梅行色匆匆渐行渐远的倩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便返回房间,杠上房门,说时迟那时快,精神为之一振的他,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穿戴整齐,便洗漱完毕。紧接着,他便出了房门,大步流星地赶往前院,叫醒此时还在房中昏昏大睡的程咬金。 程咬金自从昨晚喝的烂醉如泥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搀扶到武南庄前院的客房中睡下后,他就一直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竟然有一个鹤发童颜的道长,并且还自称他的道号叫长风,故曰:长风道长。这个一大把年纪的长风道长,非要手下程咬金为自己的关门弟子起初,程咬金还死活不愿意,他认为这个牛鼻子老道都一大把年纪了,而且一副枯瘦如柴的样子,跟人的感觉是,要是一阵大风吹来,定会把他给挂倒在地,能会什么高强的武艺。 不过,外表上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长风道长,对收下程咬金做徒弟一事,有一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头,自然在程咬金的眼里,这是一个硬骨头的倔脾气的老头儿。好在,长风道长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对程咬金展开了狂轰滥炸般的劝说,在他说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三番五次的游说下,程咬金实在是不堪其扰,只好硬着头皮就勉强自己答应了下来。 后来,程咬金发现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这个看上去枯瘦如柴的长风道长,却是个武艺高强之人,他知道程咬金平日里用板斧去山上砍柴,当着成要紧的面儿,伸出手来,念了几个咒语,方才还空空如也的手上,立马就变出了一只长柄板斧来。长风道长把这只长柄板斧叫做八卦宣花斧。不仅这只长柄板斧名字叫的响,长风道长拿起它耍了一番武术套路后,让在一旁观看的程咬金为长风道长出神入化的武功而啧啧称奇,暗喜自己没有拜错了师父。 可是,长风道长把八卦宣花斧交付在程咬金的手中,用言传身教地传授给他这套斧头武功。而无论程咬金是怎么练,都只会这共计十八招武功中的三招。而正当程咬金想要请教长风道长,其他十五招该如何串联其中时,很不幸的是,自己的房门外传来了王鹏的敲门声。 一路急急赶来的王鹏,在一个家丁的引领下,站定在程咬金的房门外,“砰砰砰”地敲了三下门。一旁的家丁看到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刚要冲上前去撞门,就被王鹏给制止住了。王鹏知道由于昨晚程咬金打伤了武南庄的几个家丁,所以,府上的其他家丁们也都对程咬金怀恨在心,即便如今程咬金已经成为他们尤员外的座上宾,瞅准时机,就要报复一下。于是,王鹏便一脸笑容地看着站在他身旁的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丁,便摆了摆手,把他给打发了下去。 “谁啊?是谁在敲俺的门,还让不让人练武了啊。”听到敲门声的程咬金,还未从拜师长风道长学艺的这个冗长的梦中醒过来,伸手揉了揉还未睁开的惺忪的睡眼,大声抗议道。 “咬,咬金兄弟,你,你大清早的就在房间里运功习武么?”王鹏听的是一头雾水,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一个看上去好吃懒做的人,竟然起这么早练武,随即大惊失色地问询道。 听到王鹏颇感惊讶的问话后,程咬金这才睁开了惺忪地睡眼,方才还跟一个叫做长风道长的老道士联系斧头神功,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自己竟然是躺在了床上的被窝里呢,这让脑筋还没有转过弯儿来的程咬金,感到是百思不得其解。待他挠了挠后脑勺后,才记起来昨晚在武南庄后院的客厅,他跟王鹏和尤俊达一醉方休的事儿来。想到这里,他才如梦初醒,原来那个鹤发童颜的长风道长手持一把百斤重的八卦宣花斧教授他斧头神功,只是一个梦境。 “是王鹏大哥啊,你稍等片刻,俺这就下床,穿戴整齐后就给王鹏大哥您开门哈。”恍然大悟后的程咬金,听到方才门外叫他的声音是王鹏,他一边麻利地下床,一边好言好语道。 不大会儿的功夫,程咬金穿戴整齐为王鹏开了房门,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赶往了后院的客厅。先行在客厅等候他们二人用早餐的大丫鬟春梅,看到王鹏进来后,刚恢复了平静如水的心湖,在不知不觉间,又不时地泛起了涟漪来。每当春梅与王鹏目光相接,她面露羞涩地低下了脑袋,不敢再多看上王鹏一眼。而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王鹏,在与春梅时不时地四目相对后,也看出了这一点。虽然他表面上看十分的从容不迫,其实,内心里早已经是小鹿乱撞了。 待二人用完餐后,便就坐在客厅里聊起了闲天。不大会儿的功夫后,尤俊达意气风发地赶了过来,并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家丁。家丁们并排站立,一起用手抬着一个被一块布给遮起来的长形的东西。兴高采烈的尤俊达走进客厅后,便就径自走到了程咬金的跟前来。 “王鹏兄弟,咬金兄弟,你们都在这儿正好。今个儿,就由王鹏兄弟做各见证,昨晚俺跟咬金兄弟二人误会一场,俺正想日后找个机会给咬金兄弟赔罪呢。俺昨晚从王鹏兄弟口中得知,咬金兄弟你平日里喜欢摆弄斧头,今个儿,俺就送你一把绝世的好斧头赔礼。”尤俊达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供着双手跟王鹏和程咬金打了个招呼后,站定在程咬金面前道。 “尤大哥,你太客气了。昨晚,你用那一桌子丰盛的酒席款待俺,俺就已经是对你感激万分了。再说,昨晚,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伤了你府上的几个家丁,本就是俺的不对。而且,王鹏哥哥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俺,这本就是误会一场,尤大哥何罪之有?再俺看来,uu看书 .uuanshu 你说的这个绝世的好斧头,俺是万万不能收下的,俺用俺携带来的那柄斧头上山砍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那里还使得如此金贵的斧头呢?”程咬金站起身来,供着双手,婉言推辞道。 “咬金兄弟,你能这么想,让俺很是欣慰。”尤俊达听了程咬金发自肺腑地这番话后,觉得能够结识如何大仁大义的一个年轻的俊才豪杰,实在是他万分的荣幸。不过,既然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收回去的道理。于是,他继续循循善诱地道:“咬金兄弟,这柄斧头可是俺在几个月前好不容易用重金买下来的,当时的买主有十几个人,俺要是不出高价,今个儿,这柄金贵的斧头恐怕就落入到了他人之手了。再说了,俺平时也很少摆弄斧头这等兵器,而咬金兄弟你又善于斧头。正所谓‘好马配好鞍’,今个儿,也算是这柄金贵的斧头找对了它的主人,咬金兄弟,你先别急着拒绝俺,可以拿着先把玩儿一下如何?” “尤大哥,这斧头可有啥来头?”坐在一旁的王鹏,突然对这柄斧头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王鹏兄弟,实不相瞒,这柄斧头的卖主曾告知俺,这斧头原本是一个得道的老道士所用,后来老道士云游四海,便把这柄斧头落在了卖主家里。这位卖主觉得这柄斧头不是个寻常的物件,便拿到了集市上去卖,当时俺正好去集市上游玩,看着这柄板斧却是非同一般,便就花了重金买了下来。听卖主说,这柄斧头唤作‘八卦宣花斧’。”尤俊达向王鹏娓娓道来。 第28章 厢房谈话 当对面而坐的王鹏和程咬金同时从尤俊达的口中,听到了他绘声绘色讲述的那柄斧头的名字唤作“八卦宣花斧”后,两个人先是大惊失色地面面相觑了一番。因为,这个斧头的名字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事先知晓这柄斧头是名字,却并不知晓尤俊达今个儿把它送给程咬金作为赔礼道歉的礼物。当然,这对于程咬金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因为就在昨晚那个冗长的梦境里,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斧头的名号,而且,还在梦境里面用这柄斧头学会了三个招式。只是后来,不知是何缘故,无论程咬金是如何的卖力,却对其他十五个斧头神功的招式不得要领。如今那柄八卦宣花斧就活生生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一时之间如梦似幻,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是还身处在梦境里,还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 而对于王鹏来说,早就对程咬金日后所使用的兵器——八卦宣花斧烂熟于心。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尤俊达才刚跟程咬金结识了一天,他就拿出了这个金贵的兵器送于程咬金,他暗自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来。天上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掉下来一只美味可口的馅饼来,而且恰好还不偏不倚地就砸在了程咬金的脑袋上。由此看来,此事的背后必有蹊跷儿。 “咬金兄弟,既然,尤大哥如此看重你,还把这么金贵的一柄斧头送给你,你不妨就收下来,日后记下尤大哥的这份情分便是。”王鹏虽然心感蹊跷,但还是劝说程咬金把它收下。 “那好,俺,俺就听王鹏哥哥的。尤大哥,你既然如此瞧得起俺程咬金,俺就把这柄斧头收下,今个儿,俺就算欠尤大哥一个人情,若日后有需要俺帮衬的地方,你吩咐俺便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俺程咬金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程咬金本意也是想收下这个做完梦境里就见到的这柄八卦宣花斧,可是,他又觉得跟尤俊达才认识了一天的光景,昨晚自己又大闹了武南庄,自感如此贵重的礼物收下的话心里过意不去。正待他犹豫之间,听到王鹏的这番深明大义的这番话后,觉得颇有几分道理,便在迟疑了一下后,拱着双手感谢地道。 “咬金兄弟,你言重了。俺尤俊达在江湖上闯荡多年,愿意结交像咬金兄弟这样少见的勇猛的豪杰。昨晚看到你手中的那柄板斧已经秀吉斑斑,使用起来也是有些不便,俺便想到了上个月卖来的这柄八卦宣花斧。反正它平时就放在俺中院的兵器库里,又没有人使用,送给咬金兄弟也算是宝斧配英雄了。”尤俊达在听到程咬金答应收下后,终于松了一口地说道。 尤俊达扭过头去,朝着身后的那三四个家丁打了个手势,站了良久的家丁们抬着一百来斤重的八卦宣花斧,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待他们看到自家员外的这个手势后,就赶紧迈步向前走到了尤俊达的身侧。而尤俊达便伸手掀开了那层包裹着八卦宣花斧的布,打开一瞧,让目不转睛盯着看的程咬金眼前一亮,这柄斧头果然跟昨日梦境里的那柄斧头一模一样。 在尤俊达的邀请下,程咬金一把就轻而易举地把重达一百来斤重的八卦宣花斧握在了手中。此时,早已感到十分吃力的那三四个家丁们,看到自己有些酸麻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解脱,便都暗自庆幸起来。而当他们又看到程咬金轻而易举地就起来方才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得动的八卦宣花斧后,在此刻之前,都还对程咬金心存怨恨,此时便感到由衷地佩服了。 程咬金拿着八卦宣花斧把玩了好一会儿后,便就爱不释手起来,觉得这柄斧头日后就要随身携带了。走出客厅外的程咬金,在尤俊达和王鹏的极力央求下,他便在客厅外空旷的地面上,拿着八卦宣化,照着昨晚梦境里刚学会的那三个招式,十分熟稔地操练了起来。而看到程咬金耍弄起这柄斧头是如此的轻车熟路和出神入化,站在一旁观看的王鹏和尤俊达,相互对视了一眼,各自地嘴角都露出了一抹笑意,相视而笑,而后便都心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耍完了这三个招式后,程咬金尝试着去回忆另外的十五个招式,可任凭他苦思冥想,实在是记不起来那十五个招式的套路了,便握着斧头捶胸顿足了一番,只好深感懊恼地作罢。 在尤俊达的极力邀请之下,程咬金才答应他和他娘搬到武南庄上一住,一来程大娘可以来跟尤大娘做各伴儿,毕竟都是上了年岁的老夫人,凑在一起定有许多的共同语言;二来,尤俊达自然有心中的算盘要打,为的便是能够跟程咬金朝夕相处,日后定有随时让他出力的地方。而王鹏则想回济水村看看赵敏儿她们一家三口过的怎么样。又是在尤俊达的极力邀请喜爱,要把赵敏儿她们一家三口接到武南庄来住,以便日后有个照应。当然,尤俊达也是为了可以把王鹏留在自己的身边,了却他心中的牵挂。于是,王鹏和程咬金便赶着一辆武南庄的一辆马车,出了武南庄的正门,顺着那条通往斑鸠镇的古道,扬鞭挥起,马车疾行而去。 王鹏先是跟程咬金到了靶子村把担心了一夜一天的程大娘接上马车,紧跟着就驾着马车赶到了济水村。可是,当张氏一听说,王鹏要把她跟她的孙儿和儿媳妇接到武南庄去住时,无论任由王鹏如何的劝说,她都严词拒绝了。因为在张氏看来,济水村自从她嫁过来时,就已经在心中认定了这是她一辈子的家,除非是她的老头子写下一封休书,她才离开已经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济水村,不然的话,就是现在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其实,自从王鹏住在了张氏的家中,不几日的功夫,她就看出来王鹏和她的儿媳妇赵敏儿眉来眼去的,关系很不一般。别看她已经老眼昏花,可是,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不会丢掉的。毕竟王鹏给她的孙儿狗蛋看好了病,又是村里正极为看重的人,她又不好当面撕破脸皮。 更为要紧的是,自从王鹏给她孙儿看好了这个方圆几十里的郎中都未曾开出良方的风热病后,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每日都会有少则几十人,多大几百人慕名前来问诊的病人。而且,每个前来问诊的病人在按照王鹏开的药方抓药服药后,不几日的功夫,都能够药到病除。半个月的光景过去后,王鹏的好名声慢慢地在整个山东地界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鉴于王鹏声名远播的威望,张氏只好忍气吞声,不好因为此事而迁怒于今非昔比的王鹏。 但是即便是如此,张氏在心里还是希望自己家中可以多一个男人在。毕竟,对于只剩下了妇孺老幼的济水村,家中若是没有一个男人撑门面的话,一旦邻里之间发生了矛盾,身强体壮的男人便就派上了用场。而家中连一个老头自己没有的张氏,自感有王鹏这个打上“神医”标签的郎中在她家里居住,无论是街坊邻居,还是日后偶尔前来袭扰的山贼强盗,定然也不会为难她家的。不是别的,就凭王鹏响当当的“神医”名头,无论何人都要礼让三分的。 不过,张氏自知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被征了徭役,离开家三四年了都还下落不明。她早已经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日后,若是丈夫和儿子常年不归家,她便想领着自己的孙儿狗蛋一起过活,毕竟,狗蛋儿还要给他的夫家传承香火。至于还尚年轻的儿媳妇赵敏儿,若是让她如此年轻就守了寡,这日后自家的门前定然是是非颇多,不如给她找上一个极好的人家,把她嫁出去也好。一来,可以得来不少银钱;二来,省得日后自家门前的颇多是非让她生烦。 而王鹏的出现,无疑让心存念想的张氏眼前一亮。王鹏医术高超,日后用不了多久,定然是要出人头地的,而若是把赵敏儿下嫁于他,她跟自己孙儿狗蛋下半生的生活自然也就有了着落。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多久,王鹏突然被绑匪打劫,过了三日,又突然出现了她的面前,而且还是衣锦还乡,不仅衣着华贵,出手也很大方,给她家带来了十几匹上等的好布,又赠给她五十贯钱。不过,这却让张氏惊喜万分,王鹏前几日还是个穷小子如今却成了出手阔绰的大财主。而当王鹏提出要把他们娘仨带来武南庄居住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王郎中,跟俺来,老身有话要对你讲,咱们借一步说话。”张氏听到王鹏劝解的话语中自始至终都充满了诚恳之意,她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吐露心声,便就叫王鹏到东厢房一叙。 “张大娘,现在四下无人了,只有你我二人在,有什么话,你不妨只讲便是。”当王鹏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东厢房后,他四下望了一眼后,朝着与他对面而立的张氏道。 “王郎中,咱们今个儿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虽然俺早已老眼昏花,但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别看俺平时没怎么注意你的言谈举止,其实,在暗中,俺好生地探查了好些天。自从你来到俺家没过几日,俺就发现你看俺家儿媳妇的眼神就不对劲儿。当然,俺家儿媳妇看你眼神如同你看她时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似的。俺知晓,你们早就对彼此生了爱慕之情。俺知晓俺老身想斩断你们的情丝是不可能的。你看这样可好,俺把俺的孙儿留在身边,你把俺家儿媳妇带走吧。不过,当俺家狗蛋儿想要见他娘时,你可不能拦着。再有,俺跟俺孙儿娘俩的日常开支的费用,也得由你出。其他的,俺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你若是觉得这个条件妥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你若是这个条件有些苛刻,方才俺讲的这一番话,你就当俺不曾讲过便是。”张氏走过去,把东厢房的门给杠上了之后,便对着王鹏开门见山地说道。 深感忐忑不安的王鹏,在听到了张氏单独找他来就是给他说这番话时,让他有一种被正中下怀了的感觉。他实在是想不到,在古代以为给自己建造“贞节牌坊”而宁愿守活寡的老妇人,竟然私下里当着他的面儿,说出了这样一番有违“存天理,灭人欲”的话儿来。无论如何,都让他感到十分的又惊又喜。震惊的是这番话竟然从一个当世失去了(抑或失踪)老头子的老妇人口中娓娓道来,欣喜的是能够跟娶下赵敏儿这个貌美如花的人妻,对于他这个还从未尝试过“禁果”是何滋味的童子之身来说,u看书 ww.ukanhu.om 自然是欣喜如狂,心肠澎湃地停不下来。 “张大娘,你,你方才讲的这番话,可,可都当真?”惊喜万分的王鹏不置可否地问道。 “王郎中,俺老身虽然是贫苦人家出身,但俺说出去的话,就当是泼出去的水,说了便就不会收回来的。这个,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便是。你只要是答应了俺方才提的那两个条件,俺家的这个对你早就萌生的爱慕之情的儿媳妇,今个儿,你带走就是,俺绝对不会横加阻拦的。不过……”张氏赶紧拍起了自己干瘪的胸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孙儿狗蛋,便停了下来。 “张大娘,你,你说,不,不过怎么样啊?”此时此刻正暗自欣喜若狂的王鹏,突然听到从方才还言之凿凿的张氏的口中吐出了“不过”二字,顿时,让王鹏感到焦躁不安起来。 “不,不过,俺家孙儿狗蛋,若是见到了你今个儿带了他娘,他毕竟还这么小,定然是会好生地哭闹一番的。俺家儿媳妇虽然是个多情的女子,但对俺孙儿狗蛋却是心疼的很,万一她要是心一软,估计,你今个儿,可说不定就带不走俺家儿媳妇了。”张氏若有所思地道。 此时的情绪转作惶恐不安的王鹏,在听完张氏对他带走赵敏儿的前景虽然光明而道路却可能就此夭折时,便黯然神伤起来。常言道:寡妇面前是非多。可是,一个男人要是爱上了一个寡妇,他的事儿应该会更多。譬如对此感到束手无策的王鹏,就是一个陌生生的例子咯。 第29章 美人相随 说来也怪,张氏一个常年生活在封建传统极其根深蒂固的山村的老夫人,怎么想了一出让别的男人拐跑自己的儿媳妇的主意呢。面对这个问题,因此而获利匪浅的王鹏也猜不透。 正当王鹏和张氏两个人正待为如何在狗蛋儿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赵敏儿带走而发愁之际,突然耳畔传来了“咚咚”地敲门声。沉吟许久却还未想出郎策的王鹏,距离东厢房的门口处最近,他在听到了敲门声后,先是一愣,在缓过神儿来后,便转过身去,一把打开了房门。 “王郎中,俺,俺家狗蛋儿想睡觉,他非要到这东厢房来才睡,说是要跟他祖母在一起,他才能睡得着。唉,你看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淘气。”赵敏儿怀中抱着有些迷迷瞪瞪的狗蛋儿,站在了东厢房门外,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王鹏后,便面露羞涩地嗫嚅着说道。 “那,那夫人赶紧把狗蛋儿抱进来吧,张大娘方才还想着你家狗蛋儿呢。”王鹏打眼一瞧,躺在赵敏儿怀中的狗蛋儿,此时早已经是睡着了,便赶紧后退了一步,把她迎了进来道。 平日里,王鹏和赵敏儿在私底下都是以兄妹相称的。可要是当着张氏的面儿,他们先前断然是不敢以兄妹这样亲昵的称呼唤作对方的。不过,今个儿,张氏已经把话儿给王鹏挑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本想喊赵敏儿“敏儿妹妹”的,但是碍于张氏待在近前,还是有些不敢过于声张,便把到嘴边的话儿给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毕竟,在堂屋里还有程咬金和程大娘呢,堂屋距离东厢房不到一丈的距离,万一被听见了的话,定然是要被取笑上一番的。 不过,王鹏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叫赵敏儿妹妹,但正为如何支开狗蛋儿的事情而大伤脑筋的他,在看到平日里活蹦乱跳的狗蛋儿,此时此刻竟然紧闭双眼躺在赵敏儿怀抱之中安安静静地睡着了。见此情景,让王鹏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地暗喜了一番:这真的是老天有眼呐,既然狗蛋儿睡着了,那么,待会儿,张氏把我跟赵敏儿叫到跟前,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的话,想必敏儿妹妹为了能够与我在日后朝夕相处,定然会这里的抛下一切,跟俺赶往武南庄。 当赵敏儿把狗蛋儿轻轻地放在了东厢房的床榻之上,并小心翼翼给狗蛋盖上了薄薄的棉被,正当她低着头将要转身离开之际,只听见“碰”地一声响,眼疾手快的张氏,把东厢房的门又给在里面给杠上了。此时,在不大的东厢房里,除了躺在床榻之上睡着的狗蛋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赵敏儿、王鹏和张氏。本就心直口快的张氏,便捅破了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 “敏儿,你先别急着走,俺有话要对你讲。”张氏朝着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赵敏儿走了过去,站定在她的跟前,开门见山地说道:“敏儿呐,你自从嫁给俺儿后,到今个儿,俺估摸着大抵也有个七八年了吧。俺家老头子和你相公被征了徭役,如今已经三四年的光景,至今都还有任何的消息。他们父子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但咱们的日子也得好生地过。俺想好了,你还很年轻,要是独自一人把狗蛋儿带到长大成人,对于年轻貌美的你来说,俺老婆子心里颇为过意不去。你看这样可好,俺不拦着你,愿意让你找户好人家改嫁,把狗蛋留下。” “娘,您,您老人家,咋,咋能说让俺伤风败俗地话儿呢。”赵敏儿唯唯诺诺地抗议道。 “敏儿呐,俺老婆子虽然年过不惑,可俺不是个老糊涂,俺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段时日,你跟王郎中相处下来,都彼此心生了爱慕之情,虽然俺没有说出来,但俺都一一看在了眼里。俺过不了几年动弹不了之后,你年纪尚轻,定然不会就这样一个过这一生一世的。到那个时候,你若是寻到了心仪的人儿,俺若是不答应的话,恐怕也是由不得俺了。唉,长痛不如短痛,俺看王郎中是个仁慈厚道的好人,而他至今已然是孤身一人,又未曾成立过家室,跟你极为的般配。既然上天让你们在这个时候相遇了,这或许就是天意成全你们吧。唉,俺方才跟王郎中商议了一番,今个儿,只要你把狗蛋儿给俺留下,你跟王鹏去武南庄享受荣华富贵便是。”张氏对赵敏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哦了自己的心声,并连连哀叹了几声道。 “娘,您,您,这,这是要把敏儿,赶,赶出家门么。”如惊弓之鸟的赵敏儿,在听完了她婆婆张氏说的这一番在她看来实在是心向往之的话后,她揉搓着双手,不置可否地答道。 “敏儿呐,俺方才讲的这番话,都是娘这几年来藏在心里的肺腑之言。娘知晓你是个懂事明理的好孩子,可,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朵花儿在我们张家一点点地枯萎凋谢。你不要再说了,给娘一句痛快话,你倒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张氏在狠了狠心后,咬紧牙关说道。 心里像是有一只小鹿乱撞的赵敏儿,在听完了自己婆婆铿锵有力的问话后,她已经知晓了婆婆能够说出这番话里儿来,是发自呢心深处的如若不然的话,婆婆定然不会脸色如此的凝重。而心系自己的孩儿狗蛋的赵敏儿,却为不能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而暗自叫苦不迭起来:俺今个儿,若是答应了婆婆,那俺就要从此跟俺的亲生骨肉狗蛋儿不能再相见了,不管怎样,狗蛋儿都是从俺身上掉下来的肉,俺怎么能说抛下他不管就此走掉了呢。可话又说回来,俺是打心里眼里喜欢王鹏哥哥,若俺是不答应婆婆的话,那今个儿,王鹏走了之后,恐怕俺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如此艰难的抉择,还是俺生平第一次遇到,这可让俺如何是好呢。 “俺,俺答应便是。”暗自心花怒放的赵敏儿做了一番挣扎后,抬起头来,斩钉截铁道。 “那好,眼下,你趁着狗蛋儿睡着了,赶紧回到西厢房收拾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赶紧跟王郎中走吧。方才,俺已经叮嘱过王郎中,日后他定然会对你好的。日后呢,若是狗蛋儿想你这个当娘的了,俺会领着他去武南庄寻你的。好了,话不多说,待日后有机会见面了,咱们再叙旧。敏儿呐,你赶紧回去收拾吧。”张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对赵敏儿叮嘱说道。 “张大娘,别让敏儿妹妹收拾去了,要是却什么,到了武南庄自然什么都会有了。议案看,事不宜迟,俺还是带上敏儿妹妹赶紧赶路吧,若是再耽搁上半个时辰赶路的话,恐怕是在天黑之前赶不到武南庄呐。如今,路上也很乱,赶夜路不如赶白璐的好。张大娘,您说呢?”王鹏看到方才在犹豫了好大会儿才答应跟他走的赵敏儿,在听了张氏的叮嘱后,并没有要挪动步伐的意思,他怕万一赵敏儿这会儿想多了再反悔,便赶紧趁热打铁,拱着手对张氏说道。 “好,好,好,王郎中所言极是。”有些黯然神伤的张氏,在听到颇有几分心急的王鹏说出的这番话后,觉得这事儿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赵敏儿的跟前,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敏儿,王郎中方才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你现在就跟他离开吧。” 心中纠结不已的赵敏儿,在听到了张氏想要赶她出家门的这番话后,心里颇不是滋味。缓缓抬起头来的她,朝着正在床榻上熟睡的狗蛋儿,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之情。待她了片刻后,便狠下心来,猛然地回过头去,用一只芊芊的玉手擦拭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快步行走到东厢房的门前,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此时,愣在原地的王鹏看到赵敏儿默默地独自出了东厢房的房门,他赶紧缓过神儿,还不及跟张氏打招呼,就马不停蹄地跟着赵敏儿的倩影跑出去。 出了院落的大门,王鹏瞧见,方才还在堂屋里喝茶休憩的程咬金和程大娘,此时早已经是坐上了马车,这真是兵贵神速呐。当王鹏走到近前,轻轻地掀开一个车棚两边的一只耳朵,打眼一瞧,见到方才潸然泪下着走出东厢房的赵敏儿此时正躺倒在程大娘的怀里,在不明就里的程大娘一口一个“姑娘,别哭”的劝解下,赵敏儿的哭声反而更大了。不过,对于王鹏来说,既然赵敏儿已上了马车,那他胸口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便才安稳地落了地,心也踏实了。 方才还坐在车棚前的赶马板上把玩着马鞭的程咬金,见到王鹏终于走出来了,他便扔下那只马鞭,晃着脑袋,走到王鹏的跟前,用不怀好意地口吻调侃道:“王鹏大哥,你的艳福真是不浅呐。今个儿出门之前,你还口口声声地跟人家尤员外说,只是回到济水村看望一下她们一家三口而已。可是,俺见的这不仅仅是看望啊,临走了,还顺走了张大娘家的巧媳妇。”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这是俺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你一个不及弱冠之年的小兔崽子知道个什么呀。”王鹏听到程咬金对他的一番挖苦后,他再挑了挑眉毛后,便没好气地白了程咬金一眼,自行走过去,坐在了赶车板上,冲着还在三尺之外站着捂着大嘴坏笑的程咬金,有些不满地催促道:“来,你赶紧上车,咱们赶紧赶路。若是,咱们再在这个地儿耽误功夫太久的话,恐怕咱们在天黑之前就赶不到武南庄了。这世道可是颇乱,若是赶夜路的话会既不安全。你就别在哪儿笑话哥哥我了,要不,你待会儿,一边赶路,一边笑也行啊。” “好,好,好,俺不笑就是了。”程咬金从王鹏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几分愤懑之情来,便只好拿开手掌,闭上嘴巴,收敛起方才的笑容,买了一个大步,纵身一跃,坐在了赶车板上。 “驾”,随着程手中握着马鞭的程咬金,再打了几个吱吱作响的响鞭后,便赶起了马道。 随着程咬金打在马背旁边半空中的马鞭声,套着车辕的那匹膘肥体壮的大马,像是在听到了命令似的,长长地“嘶”一声,便拉起马子一溜小跑起来。待马车出了济水村后,拐上了通过武南庄的大道上。程咬金再一次地在马背旁边的半空中挥起了马鞭,“啪啪”地响了好几声,并从他的口中声音洪亮地喊出了“驾驾驾”。只见得了命令的马儿,便就飞奔起来。 “王鹏哥哥,俺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可否?”憋了半路的程咬金,向一旁的王鹏问道。 “咬金兄弟,你我都是兄弟,跟俺还客气啥呢。你有啥问题尽管问便是,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正陷入到沉思之中的王鹏,猝不及防地听到程咬金的问话后,不假思索地道。 “王鹏哥哥,俺想问你的这个问题就是,既然敏儿姐姐抛下了她的婆婆和孩子,就这样跟你走了,到了武南庄,你可要跟俺敏儿姐姐拜堂成亲呐。”程咬金一本正经地对王鹏说道。uu看书 ww.uukanhu 别看程咬金平时虎头虎脑的,但他凡是对一件事情上了心,那么,他就会极其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情。例如他就识破了王鹏和赵敏儿的这层非同寻常的男女关系,待亲眼目睹了赵敏儿抛家弃子跟王鹏远走武南庄后,便觉得这样的一个具有真性情的女子,该下多大的决心和勇气做出这个重大的决定呢。虽然,在当世的人看来,赵敏儿的身份只是一个丈夫至今还下落不明的准寡妇,无法跟从未嫁过男人保有chu夜的女子相提并论。但是,在程咬金的眼里,面容姣好而又心地善良的赵敏儿,是一般的黄花大闺女比不了的,王鹏不能亏待了此等女子。 “咬金兄弟呐,俺不是说你,你好好地赶你的马车不行么,咋还操起了哥哥的心呢。至于,你方才说的俺要不要跟敏儿妹妹拜堂成亲,等咱们先赶到了武南庄再行定夺。如今眼下,咱们最要紧的就是,不要在路上耽搁功夫,日落之前赶到武南庄。”王鹏自知他现在还无法回答程咬金提出的这个问题,因为就当地的习俗而言,娶了嫁过人的女子是不能举办婚礼的。对这个敏感问题,让王鹏感到破有些为难,他便话锋一转,跟程咬金打起了马虎眼,搪塞道。 于是乎,兴致正浓的程咬金在被王鹏给泼了一瓢冷水后,便收起了兴致,闭上了嘴巴,全神贯注地赶起了马车,一路人上,两个人一路无话,各怀心思。在马不停蹄地行进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后,他们终于在日暮降临之时,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武南庄。 第30章 干柴烈火 在王鹏和程咬金还未赶到武南庄之前,已近黄昏时分的时候,尤俊达就在武南庄的正门外等候着他们的归来了。左等右等之下,还是未见到前方道路跟天边相接的地方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更别说一辆疾行而来的马车了。当一动不动地他站站原地足足有一刻的光景后,感觉双腿有些发麻。当他转身准备命不远处把手大门的家丁给他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凳子上面,一边好好地休憩一番,一边静静地等待王鹏和程咬金归来之际,眼睛的余光在不经意间,就瞧见了在正门后的廊檐上,竟然站着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常伴在尤大娘左右的春梅。 “梅儿,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尤俊达大步流星的走到春梅的跟前,饶有兴致地问道。 其实,在尤俊达前脚跟迈出了武南庄的大门后,一直偷偷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丫鬟春梅,后脚跟就走到了正门的门廊之上了。起初,当尤俊达跟尤大娘请过安后,春梅便轻手轻脚地一路跟在尤俊达的身后,待尤俊达赶往正门驻足注视着大道的尽头后,她便猜出了几分尤俊达定然是在等候说是天黑之前将要赶回来的王鹏和程咬金,于是,她站在门廊中盼王鹏归来。 “梅,梅儿给员外请安。”站在武南庄正门廊檐下,朝着对面的那条大道的尽头东张西望的春梅,听到尤俊达突如其来的问话后,让她一时之间感到有些猝不及防。于是,她以不变应万变,他这个大丫鬟赶紧向身为员外的尤俊达欠身施礼。待她礼毕后,便苦思冥想了好一番,实在是找不到能够瞒天过海的借口,就只好从实招来,说道:“回老爷的话,俺,俺从老夫人那儿,一路跟着您过来,是想看看您是不是要赶到这儿等王郎中回来。当俺看到老爷您站在大门外等候王郎中归来时,俺便也就跟着出了门,想,想看一下王郎中能几时归来。” 目光如炬的尤俊达,在听完春梅上述和盘托出的这一番话语后,便已猜出了几分春梅的小心思,背负双手暗自忧心忡忡:这个平时看上去无忧无虑的小丫头,怎么突然就有了心事儿了呢,竟然对俺王鹏兄弟心生了爱慕之情。不过,她今年已是及年方二八的岁数,按常理讲,若是她生在普通的人家,恐怕这个时候早已经是被她爹娘许配出去了,若是发展的再快一些的话,说不定她早就嫁人为人妻为人母了呢。唉,长期以往下去的话,这可如何是好呢。 尤俊达对春梅的忧虑不是没有几分道理的,在他这个身为武南庄的一庄之主看来,春梅虽然在极受他娘亲尤大娘的喜爱,如今已经是庄上排行第一的大丫鬟。平日里,还可以对办事不利的小丫鬟们呼来喝去的,也算是在庄上有身份和地位。但自小就被流浪到武南庄的爹娘卖到了武南庄,仁慈和善的尤大娘看她身世可怜,而她偏偏又十分懂事和招人喜欢,便就留在尤大娘的身边一直侍候到现在。尽管春梅成为庄上的大丫鬟,却无法改变她的下人命。 而在尤俊达眼中,自己结交下的这个王鹏兄弟,就大有不同了。王鹏不仅仪表堂堂,而且还医术高明,更为值得称赞的是,心中有谋略。对于这样的一个前途无量的男儿郎,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从日后的地位上,他们俩在一起是极为不匹配的。不仅是门不当户不对, 更是两个本就不在一条道路上行走的人。在尤俊达看来,等春梅过了弱冠之年,就把她借给庄里的一个让他颇为赏识的执事,才是门当户对。而至于王鹏,日后定然是要娶一个大家闺秀作为他的妻室,才算天作之合。当然,这些只是深谙世事已是过来人的尤俊达的看法而已。 思忖了片刻之后的尤俊达,正想要对站在五尺之外的门廊上的春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开导一番时,却听到目不转睛注视着对面道路跟天空相接一处的春梅,旁若无人地欢呼声。 “来了,来了,王郎中他们终于来了。”站在正门廊檐下欢呼雀跃的春梅,看到了远远地有一辆飞奔而来的马车,她不假思索地就断定,这是王鹏他们乘坐的那一辆马车。方才还一脸羞涩地耷拉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的她,此时,跟变了一个人儿似的,十分地激动,异常地兴奋。她一边欢呼雀跃地从廊檐上门前的台阶拾级而下,一边用手指着远远行来的那辆若隐若现的马车。一时之间,忘却了自己身份的她,在走下台阶后,冲着近旁的尤俊达,欢呼雀跃地说道:“老爷,老爷,您快看,前面有一辆马车,正朝着咱们这边赶过来呢。” 春梅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语,着实把刚从深思中走出来的尤俊达给吓了一大跳,让他感到十分哭笑不得。但他又不能在这个当口对春梅大为光火,只好一脸苦笑,无奈地点了点头。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方才那辆在春梅视线里若隐若现的马车,就飞也似的行到了武南庄的正门前。当程咬金从口中吐出一个“驭”字来,方才还不知疲倦一路奔跑不息的马儿,随着它的“嘶”地一声长鸣,马车就安安稳稳地停泊在了距离尤俊达和春梅五尺开外的地方。 方才还欢天喜地等候王鹏归来的春梅,在听到了王鹏十分亲热地叫赵敏儿一口一个“敏儿妹妹”,顿时,让备受冷落的她醋意大发,随着他们一路行进府内,她便专门走在赵敏儿的斜后方,时不时冲着赵敏儿的半个脸庞翻白眼,并没好气地暗自恶言恶语地问候了好一番。 其实,赵敏儿自从在正门外与春梅对视了一眼后,便就凭借着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就知晓了春梅的眼神中对她充满了敌意。包括,进入庄内后,春梅对赵敏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友善的眼神,她都在不经意之间,用她眼眸的余光,收进眼底,并一一纪录了下来。等日后若有跟春梅独处的机会,她定然是要向春梅问个清楚明白的。不过,即使她不问的话,也已经知晓春梅对她侧目而视,应该跟她的王鹏哥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爱屋恨乌的表现。 王鹏一行人由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半天的路,早已经是累的精疲力竭和饥肠辘辘了。原本打算在后院的客厅备上一桌上等的酒席为王鹏和程咬金接风洗尘的尤俊达,看到他们都一副身子乏了的样子,便就此打消了这个念头,改为把分别他们安顿在客房里,让下人们给他们送来饭菜享用。而作为武南庄一庄之主的尤俊达,在心中盘算着待明日,再为他们接风。 由于程咬金从家中带来了程大娘,原先安顿他居住了一晚的那一小间客房,显得有些空间狭小,而且还只有一张大床。于是,尤俊达便命人把程咬金和程大娘安顿在后院一间大上两倍的上等客房,里面分别有左右两间睡房,正好程咬金和程大娘各自一间。不过,当尤俊达向程咬金询问如何安顿他们带回来的赵敏儿时,程咬金这个把不住嘴的家伙,便趁着王鹏不在场,把王鹏和赵敏儿的关系给尤俊达挑明了,待尤俊达听了之后,对此万分惊愕不已。 面露惊容的尤俊达,在摇头叹息了一番后,暗自心道:你说你这个王鹏兄弟,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尚有婆婆和孩子的小寡妇呢,况且,她的相公至今还下落不明,万一她的相公日后那天回来了要找他要人,这岂不是自找难堪。不过,这个小寡妇长的还颇有几分姿色,要是个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的话,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倒也十分般配。若是娶一个留有处子之身的姑娘为妻的话,还不如俺府中的丫鬟春梅姑娘呢。唉,俺的这个王鹏兄弟真是重口味。 既然尤俊达已经知晓了王鹏和赵敏儿的关系,那么,他自然也就没有给赵敏儿再安顿一个客房。虽然尤俊达十分不看好他们俩结为夫妻,但是,棒打鸳鸯的举动,他还是很难做出来的,更何况,棒打的对象是他刚结识了没多久就引为知己的王鹏兄弟呢。于是,在程咬金没大没小的哄闹下,在丫鬟春梅的冷眼旁观中,赵敏儿便跟着王鹏去了他先前居住的客房。 待丫鬟们送来美味可口的饭菜后,第一次独处的王鹏和赵敏儿,彼此都还略显着局促。 “敏儿妹妹,让你跟着俺赶了大半天的路,肚子早就饿了吧。来,咱们动筷子吃饭吧。”待几个小丫鬟把饭菜上齐离开后,王鹏看到赵敏儿一直默默地低头不语,他便率先开了口道。 “鹏哥哥,你,你来回赶了一天的路,比,比俺要辛苦的多,你,你先动筷子,俺,俺才动。”与王鹏对面而坐的赵敏儿,缓缓地抬起了头,满面羞涩,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道。 “那好,俺听敏儿妹妹的,那俺先动筷子。”王鹏看到赵敏儿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其实他内心里也是紧张地不行,但在表面上还是故作一副从容不迫的一样示人,用手拿起面前的一双筷子,加起一口菜,站起半个身子,弯下腰,把方才夹起的那一口菜,轻轻地放在了赵敏儿的碗里,待他坐回凳子上后,嬉皮笑脸地说道:“敏儿妹妹,俺动完筷子了,该你了。” “多,多谢鹏哥哥,这菜真好吃。”赵敏儿拿起放在她面前的那双筷子,夹起方才王鹏放在她碗里的那一口菜,慢慢地放进了自己的樱桃小口里,细嚼慢咽后,冲着王鹏感谢说道。 于是乎,王鹏和赵敏儿从最初的略显局促,通过不断地谈话,和为彼此夹菜吃,不大的房间里的气氛,从方才无处不在的局促感,慢慢地幻化成了如今无孔不入的欢快之感来。 待王鹏和赵敏儿用餐完毕后,便就各自漱了口。便就从里面杠上了门。可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大床,他们两个人在吃过饭之后便就谁也没有动身。待两个人默默相对而坐了不知多久后,突然从开了缝隙的窗户吹进来一阵疾风,u看书.uunshu“噗”地一下,亮着的油灯被吹灭了。于是,整个房间立马就处在了黑暗之中,此时,王鹏的胆子徒然大了起来,他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桌子上,慢慢地朝着对面赵敏儿的方向移动过去。不大会儿的功夫后,他的碰触到了赵敏儿放在桌边上的那一双芊芊玉手。在两个人四只手碰触的那一瞬间,彼此都感觉像是触了电一样,但是,谁也没有把自己的双手收回去,而是四只手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 紧接着,两个人都站了起来,王鹏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快步走到赵敏儿的跟前,并紧紧攥住她的小手。接下来,两个人就不自觉地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如一团烈火燃烧着的王鹏,紧紧拥抱着赵敏儿,像是怀中抱着一堆劈好的干柴一般,火焰便就熊熊燃烧起来…… 接下来,王鹏这团烈火,便一把抱起赵敏儿身体早已经是酥软的干柴,放在了铺着软绵绵的被褥的床榻之上。不大会儿的功夫,两个人的身上便不着一缕,一丝不挂了,翻云覆雨了好一番,此时此刻,两个人都不知疲倦地享受着这价千金的春宵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随着彼此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便云开雨手了。虽然整个房间里都笼罩在漆黑的夜色里,但是借着透过窗户缝隙照射进来的一缕夜光,平躺在床榻之上的王鹏和赵敏儿两个人,此时都盖上了崭新的被窝,却都还难以平复方才激动的心绪。彼此用眼睛的余光,都瞥见了对方脸上写满了幸福的神色。是的,整个房间里,都溢满了幸福的味道! 第31章 生产药丸 正所谓春xiao一刻值千金,对之前还从未跟任何一个女人行过房的王鹏来说,他在床第之上,大抵熬过了一刻的功夫,已经是相当的不易了。毕竟,对于王鹏来说,这是他跟一个女人初次云雨。而对于虽然年轻貌美但早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赵敏儿来说,对于男女之事,早已经是驾轻就熟,这次跟王鹏品尝禁果,也是在她的指引下,王鹏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勾魂摄魄的深渊,继而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从这一晚开始,王鹏就不再是个男孩,而是个男人了。 翌日一大早,从窗户的一个小小的缝隙中,照射进来了一道阳光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还处在沉睡之中的王鹏脸上。而平时就晨起习以为常的赵敏儿,早鸡鸣一遍时,她就早早地睡醒了。当她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略微的动了一下子,慢慢扭过头去,竟然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的人不是他的儿子狗蛋,而是让他心仪已久的王鹏。眼睛略微有些酸痛的赵敏儿,打开记忆的闸门,记起了昨晚跟王鹏在床榻之上大战了三百余回合难分难解的浓情蜜意之事。 当昨晚无限风光好的画面在赵敏儿的脑海里浮光掠影了一番后,竟然让她感到有些心有余悸起来。毕竟,她虽然答应了王鹏要做他的女人,但是,毕竟两个人还未正式地对外公布彼此之间的关系。即使他们不能像初次成亲的新郎新娘一样拜堂成亲,但起码也要宴请亲朋好友,在他们的见证之下,确定彼此之间的正式关系。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跟王鹏都没有符合其中的一个,万一要是被传扬出去的话,自然是会坏了彼此的名声,受人指指点点。 念及至此,赵敏儿的手一紧,不小心碰触了一下自己隆起的胸脯,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躺在被窝里。她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睡在近旁的王鹏,跟他如出一辙,同样是不着片缕。看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神经一紧,胸脯起伏不定起来,低垂着眉头,面红耳赤。 于是,赵敏儿便赶紧闭上了双眸,不敢直视这个对她来说,还有些难以接受的现实。不知过了多久,睡醒了的王鹏,打了个哈哈,苏醒了过来。当他不经意地扭过头去,竟然发现赤条条的赵敏儿就紧紧挨着他躺在被窝里,一下子就把他给惊呆了。待他低头一瞧,自己也是赤条条的,便赶紧闭上了还有些惺忪的双眼,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脑门,回想起了昨晚自己跟赵敏儿滚床单的场景来。对于下一步该作何打算,此时此刻,王鹏心里如一团乱麻般。 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王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暗自叫苦自责道:唉,你说我咋那么不是个东西呢,昨晚房间里的油灯被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的一阵疾风给刮灭了,自己赶紧再用打火石给点燃上不就得了。你说我当时是咋想的呢,竟然把双手伸了过去,这一下子可不打紧,自己的处子之身没了倒也罢了,可是玷污了敏儿妹妹的贞洁,要是被传扬出去的话,那自己岂成了罪人。要知道,在古代,男女之间如没有确立正式的关系,那就是明目张胆地在犯罪。 “鹏,鹏哥,你,你方才,为,为何叹气啊?”闭上双眸并无困意的赵敏儿,在听到睡榻之侧的王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便缓缓地睁开了她的一双明媚的眸子,嗫嚅着小声问道。 “啊,敏儿妹妹,你,你睡醒了啊?”陷入到沉思之中的王鹏,被赵敏儿突如其来地这么一问,让毫无防备的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待他定了定神后,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侧卧过去身子,微笑着,拍着胸脯说道:“敏儿妹妹,你放心便是,俺今个,就纳你为俺的妻室。” “啊,鹏哥哥,你,你说的可当真?”低垂着眉头的赵敏儿,听到王鹏信誓旦旦的表态后,让她感到有些吃惊。待她缓过神儿来时,便赶紧如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摆着手,万分窘迫地小声拒绝道:“鹏,鹏哥哥,千,千万不要跟俺拜堂成亲,在俺们这里的风俗,凡,凡是与人成过亲的女子再嫁人的话,只,只能纳为小妾,不,不能成为妻室的。还,还有,拜堂成亲也是不行的,只要宴请一下亲朋好友,在他们的见证下,确定了正式的关系就成了。” “那这样的话,俺,俺岂不是亏欠了敏儿妹妹你了么,唉,这,这让俺于心何忍呢。”王鹏在听到赵敏儿的这番解释后,他便长袖短叹了一番万恶的封建礼教真害人,长叹一声道。 “鹏,鹏哥,你,你千万不要如此想,只,只要日后,你,你好好待俺,对俺好,俺,俺就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赵敏儿看到王鹏为他打抱不平,心中像吃了蜜一样甜,心想她遇到了王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念及至此,心中溢满了感动之情,眼含着泪花劝说道。 “那,那好吧,俺,俺就按敏儿妹妹,不,按娘子的意思来办便是。”王鹏看到赵敏儿含情目目泪两行的样子后,便觉得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就跟赵敏儿逗了个闷子,打趣地说道。 “鹏,鹏哥哥,你,你又在取笑人家了。”方才还梨花带雨的赵敏儿,被王鹏这么一逗,心情立马从方才的愁云惨淡万里凝,变成了此时的万里无云太阳明了,破涕为笑后,嗔怪道。 “娘子,从今个儿开始,咱们就是夫妻了,你得叫俺‘相公’才是。”王鹏不依不饶道。 “鹏,鹏哥哥,你,你真坏。俺喊还不行么,相公。”心情一片大好的赵敏儿,娇声道。 于是,当日,在武南庄内,尤俊达为王鹏和赵敏儿大摆筵席,在尤大娘和程大娘两位老人家,还有程咬和尤俊达金这两位好兄弟,以及大丫鬟春梅的见证下,他们正式结为夫妻。说到王鹏和赵敏儿结为夫妻,就不得不提跟赵敏儿一样,对王鹏十分倾慕的春梅,在当天的喜宴上,竟然伤心欲绝流下了眼泪。因为在春梅看来,跟王鹏成为夫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她在相貌上跟赵敏儿不分伯仲,各有千秋,在年岁上,还比赵敏儿要年轻半旬,正直豆蔻年华。最后,最为被当世人看重的一点是,怎么着,春梅也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两相比较起来,赵敏儿都出于劣势的地位,可王鹏偏偏却选择了赵敏儿,这让无处安放爱慕之情的春梅,难以接受这个在她看来,十分不公允的现实。可谓:痛到心扉处,恰到流泪时。 虽然,王鹏把当初朝思暮想的赵敏儿收入囊中,但整日里待在武南庄却无所事事,这让他感到日子过的十分的平淡和乏味。这一点,当然也被尤俊达给看在了眼中,并记在了心上。 待王鹏和赵敏儿结为夫妻(对外称为妾)的三日之后,尤俊达便找了空闲时间,在后院的客厅之内,让程咬金作陪,请来百无聊赖的王鹏,三个好兄弟聚在一起,喝茶闲聊了起来。 “王鹏兄弟,这几日,俺看你在俺庄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俺那里对你招待不周啊?如果俺有什么没有做到位的地方,你指出来便是,俺马上去改正。”待三个人都聚齐在后院的客厅之中后,坐在正当门的尤俊达,待抿了一小口瓷杯中的上等好茶后,率先问道。 “尤大哥,你千万不要多心,你让俺和咬金兄弟在你庄上好吃好喝地供给着,俺感谢都来不及呢,照顾的都颇为周全。俺只是这几日待在庄上,无事可做,闲了下来,就有些不太适应了。俺估摸着,自己得找个事情来做,总是闲着也不大好。”心中深感苦闷的王鹏答道。 “尤大哥,俺王鹏哥哥说的极是。自从咱们住在你庄上后,平日里除了吃吃喝喝,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俺以前在家每天都要早起去后山砍柴和竹子,拿回来后,把木柴劈好,然后再编竹靶子拿去卖钱为俺娘治病。可是,王鹏大哥分文不取给俺娘治好了病,尤大哥,你又收留俺在你府上住下,俺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程咬金在听完王鹏的哭诉衷肠后,他对此感同身受地频频颔首,赶紧接过话茬儿,一边用手挠着后脑勺,一边皱着眉说道。 正襟危坐在正当门座位上的尤俊达,倾耳聆听完王鹏和程咬金各自诉说的苦恼后,便微微地颔首,觉得他们俩的苦闷之情必须要当即解决掉,不然他这个做大哥的面上也就没有了光彩。于是,尤俊达手托腮帮,暗自思忖道:既然,王鹏兄弟随便开了一个药方,不仅看好了咬金兄弟他娘和俺娘的病,而且还看好了十里八村不下百余人的疑难杂症。更为神奇的是,凡是被他看过的病人,依照他开出药方抓药并按时服药,都达到了药到病除的疗效,这说明王鹏兄弟的医术是十分精湛的。那么,何不好好运用一下他高超的医术,做一门生意经呢。 念及至此,尤俊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心下便拿定了一个绝好的主意来:自己可以劝说王鹏兄弟整理他近年来开出的药方,依照这些个方子拿来药材,制作成药丸,拿出去卖给东阿县境内大大小小十几家药铺,以及需要这些药丸的病人,那岂不是一个绝好的生财之道。 “王鹏兄弟,俺有一个绝好的主意,不知你是否能采纳呢?”尤俊达若有所思地问询道。 “尤大哥,你既然想出了好主意,那就说出来听听吧。”王鹏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地道。 “王鹏兄弟,你看这样可好。既然,你医术这么高超,在咱们东阿县看好了百余人的病,个个都药到病除。那你何不整理出这些药方来,依照药方定量的药材,来制作成药方,拿去卖给东阿县境内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药铺呢。这样不仅可以帮助更多患上此病的人,可以很快地难道解除病痛之苦的药丸,也会给王鹏兄弟你带来源源不断的钱财。这可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你若采纳的话,俺定然会鼎力相助的。”尤俊达一口气就把心中的想法就说了出来。 “尤大哥,此乃上等的良策。只要你在俺起步的阶段自助一些钱财,俺定能够把这个事情给做的风生水起的。”王鹏听到尤俊达拿定的这个主意后,万分激动之下,像是屁股底下安装了一个弹簧似的,uu看书.uuka 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尤俊达的跟前,拍着胸脯说道。 “王鹏兄弟,既然,你只要是同意了俺的这个法子,至于钱财,你把心揣在肚子里面是,那俺肯定拿出钱财全力资助你去做这个事情的。”尤俊达也对这个事情兴趣颇浓,打包票道。 “王鹏哥哥,俺,俺也支持你做制作药丸的事儿。虽,虽然俺手里没有多少钱,不比尤大哥家产万贯,但,只要是出力的地方,你吩咐俺便是,俺随叫随到。”程咬金见到王鹏对制作药丸的事情十分的上心,尤俊达又肯全力资助,囊中羞涩的他,吞吞吐吐地从旁帮衬道。 “咬金兄弟,你放心便是。俺把尤大哥的这个想法付诸实施后,出力的地方有很多,俺定然是不过放过你的。”王鹏扭过头去,看到程咬金有些窘迫的样子,便冲他笑着打趣地道。 “俺相信,只要咱们三个各尽其能,制作售卖药丸的事情,一定可以大功告成的。”尤俊达从座位上起身,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王鹏和程咬金的身边,眼神十分的坚毅,笃定道。 “尤大哥,咬金兄弟,咱们事不宜迟,今日咱们便先做好一番准备的工作,待到了明日,咱们就马上把制作药方的事儿付诸实施,你们意下如何?”王鹏向尤俊达和程咬金征询道。 “怎一个好字了得。”尤俊达和程咬金在听完心情迫切的王鹏说地这番话后,便不约而同地齐声答道。 第32章 感冒胶囊 从武南庄后院客厅回到客房的王鹏,坐在书案之前,喝了几口赵敏儿亲手泡好的温度不凉不热正适中的茶水后,便背靠着椅背,独自挖空心思地苦思冥想了一番。他暗自思忖道:方才,尤大哥出的那个制作药丸的主意破位不错,一来自己可以坐实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为人瞧病写方子的郎中;二来可以借助制作药丸以不赔本的价钱先售卖给东阿县境内的药铺,在打开销路之后,就在全国范围内售卖,不知道可以解决了多少黎民百姓由于可以服用比较廉价的药丸,有效地解决了他们“看病难,看病贵的”难题,也不至于染上个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恙小病却由于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这第三就是可以用这个赚上一笔可能对自己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的钱财。综合以上三点,对于王鹏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名利双收的大好事。 心意已定后,王鹏便觉得首先应该先从制作和生产感冒药开始,毕竟这种疾病具有很大的流行性,尤其是在换季时节是高发期,此时正值春季的末尾,夏季很快就会到来,那么,在春夏交替之际,由于古代人缺乏对感冒这种疾病的认识,一旦流行起来的话,肯定会感染上不少人的。于是,王鹏赶紧开启了内置字脑袋里面的那个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搜索一番。 当王鹏用自己的意念在在搜索框中打上了“感冒药”三个字,不大会儿的功夫,第一页就弹出了不下十余种的感冒药物,而且,大部分都是中西医结合的。由于,西医里面含有很多人工合成的化学成分,在当世根本没有任何基础的落后条件下来说,根本是无法完成提炼出所需的化学成分的。于是,他便把目光投向了感冒中药制剂。在搜索了大半天后,竟然没有找到一个不带任何西医化学元素的。这让他感到颇为的头疼不已,便就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相公,你这是为何所伤神呢?”做完家务活儿的赵敏儿,拿了一盘点心,走到了王鹏的身边,放在王鹏面前的书案上。她打眼一瞧,看到王鹏一副颇为伤神的样子后,关切地道。 “啊,娘子,你,你怎么过来了啊。”正陷入到苦思冥想之中的王鹏,突然就听到了轻手轻脚走到他身侧的赵敏儿轻声细语地问话后,猛然睁开了自己紧闭的双眼,大惊失色地道。 “相公,妾,妾身方才看你坐在这里劳心费神地事情么,就想着过来给你拿一盘点心过来,让你吃上几块,好解解你心中的乏闷。不曾想,相公你竟然还如此责怪妾身,真的让妾身颇为伤心。”赵敏儿听到王鹏在得知了自己的出现,所说的话语中不满的意味,便委屈道。 “娘,娘子,你,你别生气,俺只是见到你的出现,感,感颇为惊喜而已,没有半分怠慢的意思。娘子对俺如此的体贴入微,俺心里倍感幸福,那还敢责备娘子呢。”放下心中所想的王鹏,说时迟那时快,赶紧起身,把嘟着小嘴巴的赵敏儿揽入怀中,颇为诚恳地安抚道。 “既然相公没有责备妾身的意思,那,那你就告诉妾身,你方才在为何事苦恼,好让妾身为相公分担一下你心中的忧虑。”赵敏儿的下巴紧紧地卡在王鹏的肩膀上,继续追问地道。 “娘子呐,你既然想知晓,那那就不隐瞒你了。”王鹏觉得把方才为如何选择一款没有含化学成分的西药而大伤脑筋的情况,言简意赅并化繁为简地告知于她。玉树,他在整理了一下思绪后,便把实情脱口而出道:“娘子,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今个儿,俺与尤大哥和咬金兄弟商议,准备用俺多年来烂熟于心的药方子,制作成药丸,以极低的价钱售卖给药铺和所需的病患。但是,俺在想好了从风热和风寒病下手,但是俺想制成的这种药丸,可以达到的药效是把风热和风寒一起给治好,却有成千上百张的药方子,不知道应该选取哪个方子。” “相公,这个还不简单么。妾身以为,这风热和风寒病,想必相公也是得过的。既然,自己得过的病都可以用按照哪个药方子抓药服药治好了,那就确保药效是安全和稳妥的了。”躺倒在王鹏怀抱之中的赵敏儿,听完了王鹏的哭诉衷肠后,根本就还不及多想,便脱口答道。 赵敏儿的话音已落,让为如何选取感冒药而大丧脑筋的王鹏,立马就茅塞顿开了。他暗自心道:俺家娘子说的颇有几分道理,自己以前几乎每年都会得上几次感冒发烧,有时候是低烧,有时候是高烧。平时在学校的医务室里,自己看到打针的注射器就害怕地两只腿直打哆嗦,输液又对自己日后的抵抗力和免疫力不好,使用最多的方法便是卖一盒普通再普通不过的感冒退烧药了。而在种类繁多的感冒药中,自己用的最多的便是桑菊感冒胶囊了。想到这里,王鹏顿时一脸的愁容变成了笑意盈盈,激动之下,便一下子把怀中的赵敏儿抱了起来。 “相,相公,你,你赶紧放妾身下来。”被王鹏一把抱起来的赵敏儿,娇喘吁吁抗议道。 待王鹏跟赵敏儿两个人嬉闹了片刻后。他便安下心来,继续开启内置在脑袋里的那个万能的搜索引擎,搜到了关于桑菊感冒胶囊的有关医学常识,并吩咐一旁的赵敏儿为他挥毫泼墨,他一边把整理好的关于制作桑菊感冒胶囊的内容,一边说出来让赵敏儿提笔写在纸张上。 正襟危坐的王鹏向提笔写字的赵敏儿,娓娓道来地说道:“取桑叶、菊花、连翘、薄荷(仁丹草)素油、苦杏仁、桔梗、甘草、芦根,加水煎煮二次,第一次一个时辰,第二次半小时,合并煎液,滤过,滤液浓缩至相对密度为半开的水,静置,滤过,滤液回收,浓缩至稠膏,正午时分的太阳下干燥,制成干浸膏。取干浸膏、研成细粉,并混匀,制成颗粒,干燥,加适量的淀粉,压制成小片,包明胶(动物脂肪和草木的纤维熬制)薄膜衣,如上是制作流程。” 当王鹏好不容易把整理好的这些腹稿说出口,让赵敏儿写就在纸张上。他又想到了应该在每一个药盒里面塞上一个写在小纸片上的使用说明书,于是,他又赶紧整理了一番搜索到的桑菊感冒胶囊的使用说明书,告知于一旁的赵敏儿,好让她趁热打铁把这个说明也备好。 只见赵敏儿在一张放置在书案上的一尺见方的纸张上面,用她蝇头小楷的笔法,写到了如下的内容:适应症:疏风清热,宣肺止咳。用于风热风寒初起,头痛,咳嗽,口干,咽痛。 用法用量:口服。一次4~8粒,一日2~3次。注意事项:1、忌烟、酒及辛辣、生冷、油腻食物。2、不宜在服药期间同时服用滋补性中药。3、孩童、孕妇、哺乳期妇女、年老体弱及脾虚便溏者应在郎中的指导下服用。4、服药3天症状无缓解,应去医馆就诊。5、对本品过敏者禁用,过敏体质者慎用。6、本品性状发生改变时禁止服用,可就近到售卖本药品的医馆疑惑药铺兑换同等的药品。7孩童必须在父母亲或长辈的监护下使用。8、请将本药品放置在孩童不能接触的地方。9、如正在使用其他药物,使用本品前请咨询郎中或药铺老板。10、本药品保质期为两年,在服用本药品之前,请认真核对药品包装盒子底部的制作日期。 随着王鹏从口中吐出了最后一个字“停”,早已经是累的小心翼翼握着毛笔的赵敏儿的右手,也就收起了笔墨。由于,当时写文章时都不会加标点符合,期间,在王鹏的要求和示范下,赵敏儿便在王鹏停顿的地方,恰如其分地加上了顿号、逗号、句号、引号等现代常用的标点符号。虽然,起初,赵敏儿看着王鹏用毛笔写的这些标点符号心感有些奇怪,但她在写完之后,自己粗略地默读了一遍后,觉得加上王鹏教授给她的这些个标点符号放在文字上下句之间停顿的地方,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地方便了很多,读起来便也顺畅了许多。 不过,让赵敏儿大感好奇的是,王鹏让他最后写就的这个什么药物使用说明书,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暗自纳罕道:俺先前在家人生病时,也看了不少郎中,抓了不少药,但是,无论是医馆还是药铺,都不曾给过这样的一张提示的纸条,就是口头说的话,uu看书 wwuukanh.co 也只是叮嘱药物如何煎药如何服药罢了。像俺家相公说的这些用药的注意事项,俺从小长这么大,还从来为所未闻过。可说在的,药物配上这个是用说明书,的确会大大地方便了是用该药物的病人。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日薄西山,天空的西边大朵大朵的云彩像是被烧着了一般,染红了半边天。而隐隐约约地下玄月,不知何时,悄悄地挂在了柳梢之上。有几只出去觅食的鸟雀划过天际,飞回了屋檐下做就的巢穴。而有些温热的晚风,也如一股股暖流吹拂了起来。而休憩了片刻赵敏儿便对王鹏躬身施礼地告退后,赶去后院的厨房拿来晚上享用的餐饭, 此时,偌大的客房里,就只剩下了王鹏一个人。他站了起来,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打火石,点燃了书案上灯台上的油灯。顿时,方才还笼罩在朦朦胧胧夜色之中的整个房间,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王鹏重新坐回了书案后的椅子上,借着豆大的灯光,看着赵敏儿写的字。 王鹏一字一顿地认真看了一遍赵敏儿写就的文字,觉得这些文字不仅看起来是多么的清秀隽永,而且,每一个字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因为,他一旦把制做生产感冒药的计划在明日实施后,就需要担负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险。毕竟,这售卖药物不比其他的商品,这是关系到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的,万一药物用在了病人身上出了问题,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他下了这个决心,那么,就必须脚踏实地去做了。 第33章 第1桶金 翌日一早,鸡鸣不到五遍,日头还未上三竿,王鹏就早早地起床用了早饭,急急忙忙拿着昨日赵敏儿写好的那两张纸,前去找尤俊达商议制作药丸的事情。经过昨晚王鹏深思熟虑后,古代的药丸没有胶囊便于携带,而且,保质期也有的保证,于是,他就临时改变了主意,由当初制作药丸改为胶囊了。并且,先拿古代的风热和风寒(感冒)这两种疾病作为这一次制作药物胶囊的对象,他打算待把此病的药物打开销路后,就再铺展其他类的常见病药物。 在昨日商议完离别时,王鹏与尤俊达相约次日清晨在武南庄后院客厅里再次碰头,到时王鹏须要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和实施措施来。当王鹏急急忙忙地赶到了武南庄后院的客厅。在王鹏还未走进客厅,就远远地看见了尤俊达已经坐在了正当门的座位上等待他的到来了。 “尤大哥,你,你今个儿来的可真早,俺,俺还以为俺今个儿先到呢,不曾想,竟让尤大哥你给抢了个先。”一路疾步行走的王鹏,待他踏入到客厅里后,气喘吁吁地向尤俊达道。 其实,尤俊达在昨日与王鹏话别之后,他那一整天都在思考着如何协助王鹏开展这个即将制作药丸的事情。结果是,挖空心思想了一整天,也没有想出一个系统的方案出来,导致他整整一晚上都夜不能寐,几近失眠。待次日清晨,黎明之后,他便起床洗漱,还不及用早餐,就急急来了后院的客厅里,唤过一个丫鬟泡了一杯热茶醒醒神,端坐于正当门的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待他听到客厅外传来络绎不绝地轻巧脚步声后,便料想十有八九是王鹏来了。 “王鹏兄弟,俺也是方才刚到了一会儿,其实,你来的也挺早。若是,我再慢上一炷香的功夫,那先到这里的人恐怕就是贤弟你了。”睁开眼来的尤俊达,打起了马虎眼,搪塞道。 “尤大哥,俺看你这一脸的困意,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啊?尤大哥不会是昨晚由于思虑制作药丸的事情而没有睡好,便早早地赶到这儿等俺前来商议吧。”王鹏在尤俊达右手边一排其中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扭过头去,抬眼一瞧,发现尤俊达双眼惺忪,便关切地问道。 “啊,这,这都被贤弟你给看出来啦”尤俊达本想以方才的那番言语,消除王鹏心中的顾虑,以此来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不曾想,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王鹏定睛一看,谎言就此给拆穿了。他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坦白道:“王鹏贤弟,你果然是料事如神呐。没错,昨晚俺确实是由于过度思虑今日就要付诸实施制作药丸的事情而几乎是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呐,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困意。这不,一大早,我就抓紧赶到这里,恭候贤弟的到来。” “尤大哥,待俺把如何制作药物的事情告知于你,俺保证,你今晚上定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个踏实觉。”王鹏看到尤俊达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便赶紧拍着自己的胸脯,打保票道。 “俺今个儿,就是要好好地听上一听,你把如何制作药丸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于俺,俺的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尤俊达听到王鹏如此自信满满的这一番言语后,心情便立马大好。 接下来,王鹏便把当初制作的药丸改成胶囊,先从制作治疗风热(寒)病的药物胶囊开始,待日后打开了销路后,就针对不同的常见病制作生产药物。包括药物配方、生产制作流程、药品说明书、包装药盒等等,无论大小,事无巨细,都一一详尽地告诉了尤俊达。当王鹏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说完后,听的尤俊达是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从昨日一直悬在胸口的那一块硕大无比的石头,待王鹏的话音一落,便就稳稳当当慢慢悠悠地安全落了地。 待王鹏和尤俊达商议完毕后,程咬金也赶了过来。于是,三个人聚拢在一起,分别给各自定下了负责的任务,尤俊达提供钱财和人手,以及日后的销售渠道都一一包了下来,而王鹏则主要负责整个感冒胶囊的生产和制作流程,以及人手的调配都全权负责。至于程咬金,他便负责对生产制作人员的监督,主要是盯住一些有偷奸耍滑倾向的参与生产制作的家丁们,除此之外,他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负责感冒胶囊所需药物的采购和运输,都交由他管。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计议了将近半个时辰,把各自的任务和负责的方面都华贵完毕。 吃过晌午饭,王鹏和尤俊达便集合了一众家丁,粗略估算,把平时负责看家护院和做一些杂役的家丁加在一起的话,少说也有个二百来号人。从这二百来号的家丁中,挑选出了四十个身强力壮又身手矫捷的家丁。然后,又召集了武南庄内所有的丫鬟们和老妈子,王鹏掐指一算,粗略估计也有个四十来人,他挑选出了十个左右心灵手巧做事认真的丫鬟。至于上了年岁那七八个老妈子,就很不幸地没有被选中。在王鹏看来,还是年轻俊俏的丫鬟跟年轻力壮的家丁们在一起互相配合着工作,才能够真正的达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效果来。 这边人手是召集好了,可是,药物却还没有采购回来。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其实,在此之前,还没有来得及吃晌午饭的程咬金,就带着七八个身手不凡的家丁,赶着三两马车,前去东阿县城里去采购王鹏那张纸上面所需的制作感冒胶囊的所有物什了,包括配方中的药物和其他的一些辅助的物什。左等右等之下,大抵过了一个时辰,程咬金才满载而归返回到了武南庄。人手有了,制作感冒胶囊的配方药物和物什也都备齐了,那就开干了。 按照王鹏说的生产制作感冒胶囊的工艺和流程,被分配在每一道工序上的家丁和丫鬟们,从当天下午申时一直到夜里亥时,才停下了来收工。最后,王鹏在检查进度时,发现这三个时辰下来,一马车的药物都被消耗干净了,只差熬制的汤药晾晒和制作胶囊的环节没有做,其他的基本上每一道工序和环节都做好了。于是,累了一天的王鹏,在吃完赵敏儿亲自下厨烹饪的菜肴后,来不及跟赵敏儿多说一番打情骂俏的言语,就躺倒在床榻之上呼呼睡去。 翌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让早早晨起的王鹏颇为高兴。因为今个儿若是一个乌云密布或者是细雨霏霏的坏天气,那么,昨天欠缺的那两道工序就没有办法在今日完成了。如此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王鹏怎么会就此错过呢。于是,他赶紧安排人手,把昨日熬制好的汤药都放置在院落向阳的地方晾晒,待烘干制成了粉末状后,便用明胶(树胶和动物的油脂制成)制作起了做了胶囊的外壳。待在傍晚时分,一共生产制作了三大缸子(平时装水的大水缸)的感冒胶囊。看着经过一天半的艰苦奋战后,收获的丰硕成果,王鹏喜不自禁起来。 颇为巧合的是,待王鹏把感冒胶囊生产制作出来后,武南庄内的一个老妈子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患上了风热病(感冒)。于是,王鹏便把刚刚生产制作出来不到的感冒胶囊拿去让这位老妈子服用一日,每次三到四粒。当时,老妈子抱着十分虔诚的心态来问医王鹏,原本以为他会给自己开个药方,让自己去药铺抓药,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鹏非但没有给她开药方,却赠送给了她十二粒的感冒胶囊。这让老妈子感到措手不及,她不好回绝,便只好收下。 老妈子鉴于王鹏身上有“神医”的名头,相信他是不会害自己的,便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服用了一日后,第二日醒来,她便就发觉昨日还滚烫的脑袋,今个儿就恢复到正常的体温了,这让大喜过望的她,赶紧把这个令他大感神奇的事情反馈给了王鹏。待王鹏知晓了老妈子的风热病在服用了一日剂量的感冒胶囊,就药到病除并褪去了发烧后,便心里有了底儿。 虽然王鹏已经把感冒胶囊生产出来了,但是,感冒胶囊需要药盒的包装和复印药品使用说明书。于是,他又赶紧开启内置在自己脑袋里的搜索引擎,搜集到了古代先进的造纸术和印刷术。当下,王鹏为了确认自己搜集到的资料是当世存在的,便问询起见多识广的尤俊达竹纸制造术和雕版印刷术。让他大失所望的是,尤俊达在听到他说出的这两项古代发明时,听的他是大惊失色,瞠目结舌,先是一怔,然后便是脑袋如同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便悻悻然。 既然感冒胶囊都生产出来了,需要配套的药盒和复制无数张的药品说明书,就必须用到质地比较坚硬和耐用的竹纸制造术和雕版印刷术。于是,他便吩咐程咬金带着二三十个家丁感到武南庄十里地之外的竹林,砍伐了五十根早已枯亡的竹子,用来制成质地坚硬的竹纸。 待程咬金和他带去的二三十个家丁用马车运回武南庄五十棵碗口大的枯竹后,他便马不停蹄地挑选出二十名精明能干的家丁们来制作竹纸,生产制作的工序如下所示: 第一是原料的分离,就是用沤浸或蒸煮的方法让竹子在碱液中脱胶,并分散成纤维状; 第二便是打浆,就是用切割和捶捣的方法切断竹子的纤维,并使纤维帚化,而成为纸浆; 第三是抄造,即把纸浆渗水制成浆液,然后用捞纸器(篾席)捞浆,使纸浆在捞纸器上交织成薄片状的湿纸; 第四也是最后的一个步骤——干燥,即把湿纸晒干或晾干,揭下就成为了最终的竹纸了。 不出三日的功夫,五十根带回来的竹子就变成了一万张质地坚硬而又十分光滑的竹纸。 待竹纸做好后,王鹏又让程咬金带上几个家丁赶往武南庄五里地外的山上砍伐了十棵枯木,按照上述的制作工艺,制造出了地质相对于竹纸比较柔弱一些的纸张,便于在上面书写和活字,用来做说明书。现在药盒的包装纸和说明书所需的软纸都已经生产制作完成,那么,接下来王鹏做的事情便就需要用活字印刷术,来印制上包装盒上和说明书上的文字内容了。 于是,王鹏就赶紧在搜索引擎上搜一下活字印刷术的内容。虽然王鹏在高中学历史课中,已经知道了活字印刷术是北宋的平民毕升发明的,但是关于具体的内容,历史课本上介绍的语焉不详,他也就无从得知。这个时候,就必须要借助搜索引擎了。在搜到了活字印刷术的相关内容后,他得知了毕升发明的是泥版的活字印刷术,后来又衍生出了锡活字、木活字、铜活字、铅活字等各式各样的印刷术。不过,就这其中的几种比较而言,木活字对后生影响最大。待王鹏浏览完这些关于活字印刷术的信息后,他便决定用木活字来进行这次的印刷。 用了大概一日的光景,王鹏让几十个家丁和丫鬟把当世两千多个常用字刻雕刻好,做成了木活字。第二日便用木活字沾上墨水印刷了竹纸做成的药盒和软纸做成的药品说明书。至于药品说明书的内容,前面已经叙述过,这里就不再赘述了。至于药盒包装上的文字内容还是须要在这里简单交代一下的。既然感冒胶囊出来了,但是须要取一个名字作为日后经营的品牌,在尤俊达和程咬金的一致推荐下,这批生产出来的感冒胶囊的包装盒上最后写的便就是:王鹏牌风热病胶囊,生产地址:东阿县境内武南庄,联系人:王鹏、尤俊达、程咬金。 三个没有盛水大缸而是装满了的王鹏牌风热病胶囊,三个时辰的功夫就空空如也了,按照一个包装盒三日的用量,大概一个包装盒内有三十五粒左右,共计装了五百万盒。然后,尤俊达和程咬金兵分两路,每人携带了五十万盒,以每盒五文钱的价钱分发到了东阿县境内几十家药铺和医馆,至于药铺和医馆向前来求医和抓药的风热病病人售价,则有他们自己定。 一开始,东阿县境内的这几十家药铺和医馆,是对王鹏牌风热病胶囊有天然的抵触情绪的,他们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售卖。但是,当他们得知这是尤俊达的生意后,迫于尤俊达在山东地界的威名,他们只好抱着自认倒霉的心态收下了这些药品。不过,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鉴于最染上风热病的人越来越多,由于前段时间,不少医馆和药铺治疗风热病的不少药物都被程咬金卖了去,缺少药物的他们只好就赶紧把这些药品拿出来,以五文钱的原价卖给前来求医和抓药的病人。原本他们以为这种药作用不大,便就抱着不赔钱赚个吆喝的心态。 不过,让这些售卖了王鹏牌风热病胶囊的医馆和药铺掌柜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昨日拿了一盒药的病人,也只是一个晚上的功夫,第二日就有不少病人前来反馈说自己的病治好了。于是乎,医馆和药铺的掌柜们见到这种药还真是相当的管用,他们才赶紧派人四处打听,得到的回馈是凡是服用了这种药的风热病病人基本上都在三日之内治好了。看到药效如此神奇,医馆和药铺的掌柜们赶紧提高售卖价钱,从原先的原价一盒五文钱,涨到了一盒十文钱。 王鹏牌风热病胶囊神快速的药效被用过的黎民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不出七日的功夫,整个山东境内,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鹏牌风热病感冒胶囊了。u看书.uukahu.co 但是,他们却不识得王鹏这个人就是先前已经家喻户晓的王神医。由于其他地方的医馆和药铺没有售卖这种药,在市面上,一盒药的价钱从十文钱,几日的功夫就涨到了二十文一盒。不过,这个价钱在王鹏看来实在是过高,一百的黎民百姓家是买不起的。于是,他要再次出手了。 由于药效快速,先前发售出去的一百万盒王鹏牌风热病胶囊,在十日之内便就售卖一空。不仅是东阿县境内,就是整个山东地界,以及周边州府的医馆和药铺,都专门派人前来武南庄洽谈购买风热病感冒胶囊的事宜。在王鹏和尤俊达的力主下,剩余的四百万盒订购一空。不过,在王鹏的强烈建议下,所有售卖该药品的医馆和药铺,在全国境内统一零售价八文钱,不得擅自提价。若是被发现哪家医馆和药铺擅自提了价钱,就退回他们的购买金,并要求擅自提了价钱的医馆和药铺把提了价钱的补分对购买的人如数退还,这样就保证了平民价格。 五百万盒王鹏牌风热病胶囊,按照一盒五文钱的价钱计算,这一次共计卖出了两千五百万文钱,等于两万五千贯钱。在当世来说,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除去尤俊达自助的一百贯钱购买药品和给付参与其中的家丁和丫鬟的工钱,净赚了两万四千九百贯钱。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讲,这是巨大的盈利和利润,从国计民生来说,也是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黎民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难题。忙活了将近一个月的光景,让王鹏赚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第34章 时髦护垫 让王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学了五年医科的**丝男,平时在学校做勤工俭学,也就是在学校的餐厅里给人打打饭刷刷碗。而当他穿越到了隋末唐初这个一千多年前的时代后,竟然通过生产制造了感冒胶囊而攒到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桶金——共计两万四千九百贯钱。虽然这些钱放在身为大资本家的尤俊达眼里,根本无法跟他的家产相提并论。但是,毕竟这也是王鹏在尤俊达的资助下,凭着自己的聪明和智慧赚来的。当然,这也跟时机有关。 当五百万盒的王鹏牌风热病胶囊发往全国各地的药铺和医馆后,待着几日已过,天气不再咋暖还寒,昼夜温差也不再变化太大时,感染风热病的人想必就会越来越少。因此,王鹏也就见好就收,先暂停生产制造一段时间,待售卖王鹏牌风热病胶囊的医馆和药铺发来求购信后,他再着手继续投产也不算晚。于是,王鹏的眼前立马就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接下来又干些什么呢。对于一个现在养成了闲不下来习惯的人来说,平淡和枯燥不是他要的生活。 待王鹏牌风热病胶囊售卖一空的第二日,王鹏、尤俊达和程咬金这三人便各自坐在武南庄后院的客厅里,把售卖所得的钱财瓜分一下。但是,尤俊达和程咬金这二人却表现的相当的谦让,谁也不愿意从中获取哪怕一丁点儿的钱财,句都一致认为,这都是王鹏自己的所得。 “尤大哥,咬金兄弟,昨晚儿,待那剩余的四百万盒的风热病胶囊卖出去后,俺连夜清点了一下这个把月因此事而支出的款项。俺粗略算了一下,大抵有一百贯的钱。而售卖出去的五百万盒风热病胶囊所得两万五千贯钱,然后,把由此带来的成本费用一百贯钱去掉的话,咱们一共赚取了两万四千九百贯钱。正好,今个儿,你们两个人都在,咱们就把这些赚来的钱都分一下吧。”王鹏在抿了一口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尤俊达和程咬金,微笑着道。 “王鹏贤弟,你看你说这话,这不是跟俺见外么。俺只不过是帮你出了一百贯的本钱罢了。这次赚了大钱,都是你的功劳,俺不过是给你出点钱财和人力而已。依俺看,这钱就别分了,你自己拿着便是。”尤俊达一听王鹏这是要分钱给他的节奏,便马上一边摇着头,一边摆着手,婉言谢绝起来。待他顿了顿后,暗自寻思,若是他从中一点儿钱财也不要的话,恐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便开口说道:“王鹏贤弟,你看这样可好,你赚取的钱财,俺一个字儿都不能要。不过,既然,你这次赚了不少钱,把那一百贯的本钱归还给俺便是。” “王鹏哥哥,尤大哥所言极是。既然尤大哥又是从中出钱出力的,都不分一文钱财。那俺程咬金也不是一个贪慕钱财之人,俺也分文不取。说实话,俺也只是做了几次跑腿的活儿,也没有帮上王鹏哥哥大忙,那还有何脸面分钱呐。”程咬金也是把心一横,摆着手,推辞道。 听完尤俊达和程咬金都婉言谢绝了分账的这番话语后,让王鹏颇为感动。因为在他看来,就算是亲兄弟,还明算账来着。不曾想,当他主动提出来要与尤俊达和程咬金分账时,他们都态度诚恳地拒绝掉了,这不得不让他在心中由衷地佩服古代的英雄豪杰,是不贪慕钱财的。在金钱面前,还是有纯洁的友谊的。念及至此,激动万分的王鹏,眼睛竟然还有些湿润了。 “王鹏贤弟,咱们昨日售完了这五百万盒的风热病胶囊,想必一时半会儿,售卖该药的药铺和医馆是需要一段时间往外卖的。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日,你有和打算呢?”尤俊达看到王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觉得王鹏要是闲下来恐怕又要厌恶平淡了,便赶紧问询道。 被尤俊达如此一问,竟让王鹏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便暗自思忖了一番道:确实正如尤俊达方才所言,一时半会儿,这些药铺和医馆是卖不完这么多药品的,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日,自己若是想不出再干点别的事情的话,恐怕就又要落入平淡枯燥乏味的生活之中了。虽然,每日都可以跟敏儿妹妹双宿双飞,但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有一个自己打拼的事业才对。若是自己整日活在温柔乡里,把自己的志向都消磨掉的话,那自己穿越过来岂不是白走一遭。 念及至此时,王鹏便开始为自己的前途忧虑起来。当他正在为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打算而愁眉苦脸之际,突然之间,他的脑袋灵光一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上个月在生产制造风热病胶囊的过程中,不是已经生产出了竹纸和软纸么。反正对于造纸的技术和流程,自己都已经完完全全地掌握了。那么,接下来的这一段时日,自己不妨就生产制造纸张往外售卖。当世的纸张价钱,一般的平民百姓是购买使用不起的。那自己何不生产制造出廉价的纸张,供人们使用的。不仅造可以书写的硬纸,日常生活中的软纸也可以造出一些来卖,岂不乐哉。 “尤大哥,咬金兄弟,俺,俺想出来了。”王鹏在想到了接下来可以生产制造纸张的主意时,便颇为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走到了尤俊达和程咬金之间的地方,一脸兴奋地左顾右盼了他们一眼后,大喜过望地说道:“俺方才寻思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来了一个主意。上个月,在生产制造风热病胶囊时,不是已经造出了竹纸和软纸么。尤大哥,咬金兄弟,你们看呐,若是接下来一段时日,咱们造纸卖钱的话,这是不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好,这个主意不错。”尤俊达和程咬金听完王鹏说出自己拿定的主意后,异口同声道。 于是,尤俊达和程咬金,又互相紧密配合着王鹏开始造纸了。这次跟上次大有不同。上次生产制造风热病胶囊,由于王鹏身无分文,是由尤俊达出了一百贯的本钱作为启动资金的,而这次王鹏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小财主了,自己掏出二百贯钱来作为这次的启动资金。尤俊达便命自己武南庄上次参加生产制造了风热病胶囊的家丁和丫鬟们,继续跟着王鹏来正常制造纸张,任由王鹏的差遣。至于这家丁和丫鬟们的工钱,尤俊达还未开口,王鹏就应承了下来。 而程咬金便带领着二十几位身强力壮的武南庄家丁,拍马赶到十里地外的深山老林,在三日之内,砍伐了上百颗的参天大树,用十辆马车,分十余次,才全部运回了武南庄内。一时之间,平时日颇为安静的武南庄空旷的中院,就成为了王鹏这次造纸的工场了。此时,身为王夫人的赵敏儿,没有像上次那样闲在一边,而在这次造纸却参与其中,为做工的家丁和丫鬟们端茶递水,一点儿也没有王夫人的架子和派头,于是乎,不几日的功夫,就打成一片。 至于身为武南庄大丫鬟的春梅,一直以来对王鹏的爱慕之情从未改变过一丝一毫。当她见到赵敏儿整日里在中院给参与造纸的家丁和丫鬟们在一起干着力所能及的活儿,她也有些坐不住了。上一次王鹏生产制造风热病胶囊,由于王鹏突然宣布娶了赵敏儿,打翻了她的醋坛子,便对王鹏心生怨恨起来,自然对王鹏的事情变得不管不问。而这一次却大不相同了,只要得了空闲,她都抽出时间到武南庄的中院来帮忙。在慢慢与赵敏儿的接触中,春梅发现赵敏儿是个贤淑善良的女子,并不是她当初想象的那样,把王鹏给勾上了床王鹏才娶了她。 于是,春梅的醋意便就消了大半,渐渐地给赵敏儿熟络了起来,后来,她们俩便就以姐妹相称了。由于赵敏儿要比春梅大上了半旬的年岁,春梅便喊赵敏儿“敏儿姐姐”,赵敏儿就唤她“春梅妹妹”。在这两位小美人儿的帮衬下,做工的家丁和丫鬟们也都十分卖力。用了七日的光景,一百棵参天大树,变成了码在院子一摞摞的纸张,王鹏看在心里,喜上眉梢。 从质地和用途上,生产制造出来的纸张共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柔软光滑的纸,用于日常生活中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嘴巴上的油腻,还有上过茅厕后的菊花等等不一而足;一类是坚硬光滑的硬纸,用于文人骚客的书写之用。隔天,王鹏不小心撞见了赵敏儿的裤子的裆部有点点殷红色的血迹,便知晓了赵敏儿定是来了大姨妈。于是,他通过一整日的刻苦钻研,利用柔软光滑而又富有谈情的软纸,以及松软可以吸水的棉花,制成了稍显简陋的女士护垫。 当王鹏把自己亲手加工和设计的第一款护垫送给赵敏儿时,还让不知其为何物的赵敏儿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护垫作何用途。在王鹏的指引下,感到十分羞涩的赵敏儿,才半推半就着使用了它。待赵敏儿用上了之后,觉得颇为舒服,使用起来又颇为便捷,让她暗自喜不自胜。当王鹏从赵敏儿口中得知,他亲手制作而成的那只有些简陋的护垫十分好用后,心中便就有了底儿。于是,赶紧召集人手,把原本一半的软纸和购买而来的上百斤去过籽儿的棉花,统统制作成了女士专用的护垫。而自从成了第一次用上了护垫后,赵敏儿便就一发不可收拾,在七日经水(月经古称)期间,她就乐此不疲地喜欢用上了,这也让王鹏感到很欣慰。 正所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赵敏儿赠送给春梅一大摞的护垫,推荐她在经水期间使用。于是乎,不几日的功夫,整个武南庄内处在经水期间的丫鬟们,几乎是每个人都用上了护垫。 通过尤俊达在山东地界强大的销售渠道,不出十日的功夫,加工而成的一百万个护垫被贩卖一空。按照一个护垫一文钱的价钱,这一百万个护垫就是一百万文钱,合一千贯钱。虽说这护垫的价钱在当世可以看做是白菜钱了,但是贫民出身的女子还是很少去买,大部分都是那些官宦之家、商贾之家的千金小姐和贵妇人不惜花费重金一次性购买上千上万个护垫。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的护垫流入到了古时的风月场所——妓院,作为该院的头牌姑娘购得。 让王鹏感到可笑的是,生产制作出来用于书写的纸张,一长宽高各三尺大小的纸张,以两文钱一张的价钱贩卖,却很少有人问津。就质量而言,要比当时的纸张质量和价钱都要便宜,但却依然是卖不动弹。这不禁让王鹏暗自叹息道:看来,古代的文人墨客都是极少数的人,别说后世的人不爱看书,其实,古时候的人真正读过书的人也并不多见。u看书.ukanshu.cm 不然的话,如此上等的纸张,应该会售卖一空的。虽然达不到洛阳纸贵的效果,最起码也不至于如此惨淡。想到这里,王鹏便又叹了一口气:唉,古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最好赚的钱还是女人的钱呐。 由于护垫是个刚性的需求,凡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和夫人们,都争相购买。一时之间,导致了售卖护垫的店铺,把价钱从最初的三文钱一个护垫提高到了十文钱,前来购买的女人们依然是络绎不绝。看到销路如此之好,王鹏便又着手加紧生产制造起护垫来,这一次,他一口气就生产制造出了五百万只护垫投放到山东境内,大到州府,小到乡镇,都有代理贩卖护垫的店铺。一时间,有些钱的男人在追求心仪的女子时,都送对方护垫为表达爱意的礼物。同时,在女人们的眼中,在经水期间使用护垫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用现代的话说,这就叫:高端大气上档次! 尤俊达这个做了十几年珠宝生意的大财主,在见到王鹏在这短短的两个月的光景里,信手拈来了两个主意,竟然铸就了商业上的两大成功案例。他看在眼里,不由地佩服起王鹏的聪明才智来,并隐隐然的感觉,他结识的这个王鹏兄弟,日后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的,而自己能够跟竟有如此才干的人结交为友,让他感到由衷的高兴。不过,看到王鹏取得如此骄人的商业成绩,倒也让他有些个羡慕嫉妒恨起来。他便寻思着自己也要做上一票大买卖才是,不然的话,他这个做大哥的,岂不是落在了王鹏这个做贤弟的身后边了么,这怎么能行呢。 第35章 密谋皇杠 经过短短半个多月的光景,王鹏生产制造出来的女士经水期间专用的护垫,一时之间,成为当时全国上下大户人家和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和贵夫人们引以为非常时髦的女性用品。六百万只护垫经过扩充而成的全国各地杂货铺的代理,只用了一个月的光景,就售卖一空。按照一只护垫一文钱来算的话,六百万只护垫共计卖出了六百万文钱,合六千贯钱,除去投入的成本两百贯钱,王鹏净赚了五千八百贯钱。虽然这次不及上次,但回报也算是丰厚了。 尤俊达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眼睁睁的看着王鹏利用生产制造风热病胶囊和女佣护垫,赚了本满钵满。若是说,尤俊达不对此眼红的话,那肯定是在王鹏面前故作玄虚的。他心想:既然王鹏兄弟随随便便想出了两个主意,便创造出了两个大商机,仅仅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就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了腰缠万贯的大商贾了。而自己这两个月里却没有做本行的买卖,全把心思放在了为王鹏兄弟保驾护航上来了。看来,我这个当大哥的,为了不给王鹏兄弟拉后腿,我得派人打听一下,看一看最近是否有路径此地的大买主送上钱财来。 不几日的功夫,尤俊达派去的探子,打听到靠山王杨林派人运送往都城长安皇帝杨广的四十八万两皇杠,大抵在三日后将途径东阿县境内。得到这一消息后的尤俊达,对于劫不劫这次的皇杠犹豫不决起来,暗自思忖道:这杨林老儿从黎民百姓手中搜刮了四十八万两银子孝敬给他的侄子狗皇帝杨广,我要是劫了这次的皇杠,也算是为民除害。但是,这皇杠可不比平日里的打家劫舍。我一旦劫下了这四十八万两银子的皇杠,就等同于跟朝廷作对。一旦朝廷派人追究起来,查出是我劫了皇杠,轻罪便是砍了我的脑袋;重罪则就是灭我九族了。 想到这里,尤俊达便有些心有余悸了。因为平日里打劫过路有钱的商客,即使被洗劫一空的商客们报了案,当地的州府明知是尤俊达做的,也只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尤俊达可是山东绿林好汉的总首领,万一官府把他给抓起来的话,这些江湖绿林好汉们定然会与当地的官府作对,弄的官府鸡犬不宁惶惶不可终日也未可知。因此,碍于这一层的关系,当地的官府都还是对尤俊达敬畏三分的。要是劫了皇杠就情况大不同了。 想想看,这皇杠可是威名远扬的靠山王杨林送给他侄儿当今皇帝杨广的礼品,尤俊达劫皇杠,无异于是在跟杨广作对,要是朝廷怪罪下来,当地的官府的地方大员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也定当会对尤俊达痛下杀手的。但是,尤俊达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劫下皇杠,只要是他自己不动手,而是派别人去打劫的话,那他也就撇清了关系。 尤俊达略一沉吟,继续暗自思忖道:这次劫皇杠,我不出手的话,又要该派何人去呢。 正当尤俊达为派去的人选而大为发愁时,突然,前来有事找他的程咬金,恰在此时出现。 “尤大哥,尤大哥,在屋里吗?我程咬金有事前来找你。”程咬金站在院外,大声喊道。 坐在自己堂屋正当门的尤俊达,在听到了内院外程咬金洪亮的声音后,便让他灵光一闪,暗自在心里大喜过望道:有了,有了,这次劫皇杠的人选有了。这个人必须值得我信任,又必须要有一身的武艺。就这两个条件来说,能使的一把八卦宣花斧的咬金兄弟,非他莫属了。 “咬金兄弟,快快进来,为兄正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与你商议。”尤俊达站起身来,道。 站在内院门外的程咬金,在听到尤俊达在前方不远处的屋里面的搭话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了内院,刚一进堂屋,便问询道:“尤大哥,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与我商议啊?” “咬金兄弟呐,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你看王鹏兄弟,接连两个月想出了生产制造风热病胶囊和女佣护垫这两个点子,并发了一大笔横财。而咱们俩这两个月里,除了帮衬着王鹏兄弟,便也没有自己的事情可做。而今个儿,哥哥我告知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说有四十二万两银子从老百姓那里搜刮的民脂民膏,要从咱们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去,咱们是不是把它给拦住了,帮着黎民百姓们把原本属于他们的钱财给抢夺回来呢?”尤俊达待略一沉吟后,搜肠刮肚了好一番,才拐弯抹角地用通俗易懂的词语来组织语言,说给不明就里的程咬金来听。 “啊,什么,四十二万两银子,既然是这些贪官污吏们从咱们老百姓手中搜刮而来的,咱们抢夺过来的话,也是为老百姓们伸张正义,这个忙,俺肯定帮。”程咬金斩钉截铁地道。 “那好,咬金兄弟,由于哥哥多年之前就早已经退隐江湖,因此,这一次行动需要贤弟你来完成,我会派人从中帮衬你的,你看如此可好?”尤俊达犹豫了片刻后,脱口而出说道。 “尤大哥,这个事情你交给俺来办就行了,你就在一旁等着瞧好吧,收拾几个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官差,俺还是有十分的把握的。”程咬金把胸膛一挺,信誓旦旦地夸下了海口。 “咬金兄弟,你,你这次真是棒了哥哥的大忙了。等到皇杠到手,咱们二一添作五,谁也不多,谁也不少。”方才还一副愁眉苦脸样儿的尤俊达,当下便喜形于色起来。待他略一沉吟,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对尤俊达嘱咐道:“咬金兄弟,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由于劫皇杠的事情非同小可,若是传扬出去的话,咱们可是都要掉脑袋的。因此,在这三日之内,你好好待在庄内,不要在到庄外走动了。对了,你即使见到了王鹏,也不要把此事告知于他。” 听到尤俊达如此谨小慎微的这番话,让方才还一副信誓旦旦模样的程咬金,隐隐然地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征兆。因为在他看来,虽然劫皇杠一旦被抓了现行,肯定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候,不仅自己要被砍头,就是自己的嫁人恐怕也要受到连累。对于后果如此严重的事情,尤俊达竟然不让他告知于王鹏,这让程咬金感到着实有些奇怪。不过,程咬金在听完尤俊达说的这番话后,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很听话地点了点头,便就拱手告辞,走出了内院。 刚出了内院大门的程咬金,猛然想起来自己是有一件小事拜求尤俊达的。昨日,他闲来无聊,便跟庄上的几个家丁玩起了骰子。刚开始,程咬金赢了其他几个家丁不少的钱。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赌注越来越大,程咬金的手气也是越来越糟糕,到最后,不仅把自己这几日挣来的五百文工钱给吐出去了,而且,还欠了其他几个家丁共计十贯钱。当时,已经身无分文的程咬金根本就拿不出一个字儿,更别说十贯钱了。于是,程咬金便与那几个家丁商议,限他一日的时间,在翌日的天黑之前把十贯钱送到他们手上,家丁们只好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可是,第二日一早醒来,程咬金思虑再三,仍然想不出一个归还哪几个家丁十贯钱的法子,便就在晌午之前,前来向尤俊达借钱还债。可程咬金还未把这件在尤俊达眼中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事儿说出口,先是被尤俊达怂恿他三日之后劫皇杠的话题给截住了,而后便也就再也没有想起最初前来找尤俊达借钱的事儿。说道借钱,程咬金本来是想找王鹏借的,可是,他一想到王鹏得知了他是因为跟人赌博才欠下了十贯钱,肯定是会苦口婆心数落他一番的,这让程咬金感觉到时自己的面上挂不住,便就退而求其次,前来找尤俊达借钱还欠下的赌债。 可是,程咬金出了尤俊达的内院才想起来这个事情,又不好再次返回找尤俊达借钱。他只好自认倒霉,这次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捶胸顿足片刻后,便悻悻然地前去找王鹏借钱了。 “王,王鹏哥哥,俺,俺有事相求?咱,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程咬金急急忙忙地赶往武南庄的中院,走到正在忙碌着的王鹏跟前,犹豫了好大一会儿后,才吞吞吐吐地小声道。 “咬金兄弟,你今个儿是怎么了,咋还跟俺客套起来了。你有事说事便是,只要是俺能够帮得到忙的地方,定当竭尽全力帮助你的。”王鹏在程咬金的引领下,走到了中院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后,被程咬金突如其来的客套话给直接整懵了,缓过神儿来后,十分诚恳地道。 “王鹏哥哥,俺,俺要是说出来,你,你可不能生的俺的气?更不能把,把这件事情让俺娘知晓了,万一俺娘知道俺干了这个事儿,那,那肯定会很伤心地对俺大骂一番的。”有些六神无主的程咬金,在听到王鹏态度诚恳的表态后,心下便安稳了许多,却还有些胆怯道。 “咬金兄弟,你放心便是。你今个儿把你想告诉俺的事情说完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俺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晓的,包括程大娘在内。”王鹏见到程咬金嗫嚅的样子,赶紧释然道。 在听完王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后,于是,程咬金便硬着头皮把自己跟武南庄的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丁一起玩骰子,并欠下他们十贯钱的事情,从头到尾,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告诉了王鹏。由于程咬金心感忐忑不安,把话说秃噜了嘴,竟然把他来找王鹏之前先去找了尤俊达的事情也给捎带了出来。待听完之后,心思缜密的王鹏,便对此有些疑惑不解起来。 “咬金兄弟,你,你怎么跟人赌博呢?你难道没有听到过‘十赌九输’的道理么。这次,俺就帮你一把,绑你欠给那几个家丁的十贯钱给还上。至于,程大娘那边,俺也会替你瞒着便是。不过,你得答应俺,从今个儿起,再也不要跟人玩骰子之类的赌博了。你要是缺钱花,尽管来找俺拿便是,咱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你在俺的心中是血浓于水的好兄弟。”王鹏在听完程咬金坦白从宽的这番话语后,虽然颇为生气,但看到程咬金态度很好,便就叮嘱说道。 “王鹏哥哥,你虽不是俺的亲兄长,却,却胜似俺的亲兄长。只要你这次帮俺还了这十贯钱的赌债,俺从今个儿以后,一定不会再去跟人赌博,好好地帮着王鹏哥哥你做事。”程咬金听到王鹏并没有想他想象中的那样,对他声色俱厉地教训一番,便松了一口气,保证道。 “”哎,不对呀,咬金兄弟。方才,你不是说去找尤大哥借钱去了么,依照俺对他的了解,只要你向他开了口,他定然不会拒绝的。再者说,区区十贯钱,对于他这个大员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你,你怎么又跑来向俺来借钱了呢?”王鹏在思忖了一番方才程咬金思绪诱饵混乱的话语后,觉得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程咬金没有全说实话,便疑惑不解问道。 听到王鹏的问话后,让正为解决了他赌债问题而暗自庆幸的程咬金,一下子有喜转悲了,暗自叫苦不迭起来:俺方才由于太过于害怕,竟然不小心把去找尤大哥借钱的事儿告诉了王鹏哥哥,竟然还被心思缜密的他给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呢?平日里,王鹏哥哥一向待俺不薄,拿俺当亲兄弟来看待,凡是有什么好事儿都想着俺。在俺的心目当中,俺打心眼里喜欢王鹏哥哥比喜欢尤大哥好亲近了好几分。俺若是不告知王鹏哥哥真相的话,他肯定会怀疑俺这是在哄骗他,日后关系定然就不好处了;俺若是把尤大哥让俺帮他在三日之后劫下皇杠的事情泄露给了王鹏哥哥,在尤大哥那里,u看书 ww.uukans 俺定就成了一个不讲信义之人,唉,真叫左右为难。 “咬金兄弟,你在想什么呢?赶紧回答俺的问话啊?”背负双手,暗自思忖了片刻的王鹏,正等待着站在他跟前的程咬金的回答。可是,左等右等不见程咬金的答话,便就追问道。 “王,王鹏哥哥,俺,俺方才原本是想找尤大哥借钱来着,可当俺见了他之后,不知怎的,他先给俺说了一件事儿,然后,等俺告辞后,才记起来把借钱的事儿给抛却脑后了。这不,俺就硬着头皮来找王鹏哥哥你借钱了。”程咬金在无奈之下,只好含糊其辞地回答起来。 “咬金兄弟,你见了尤大哥之后,他与你商议了何事呢?”王鹏听完程咬金这番闪烁其词的话语后,便就知晓了程咬金没有说出真实的情况,对此颇为好奇的他,便穷追不舍地道。 在王鹏穷追不舍地逼问之下,程咬金只好把心一横,便顾不了他跟尤俊达保证的守口如瓶,把尤俊达说的那番粉饰的话,简明扼要地告知了王鹏,说是有是四十二万两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的银子,在三日之后,要经过东阿县的地界,他由于尤俊达商议,由他出马把这四十二万两的不义之财给劫下来。待王鹏听完程咬金的这番言简意赅的剑术后,便已心知肚明了。 “咬金兄弟,你,你和尤大哥,要,要在三日之后,去劫靠山王杨林的皇杠。”王鹏略一沉吟后,便有两个字——皇杠,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顿时,让王鹏大惊失色起来,说道。 第36章 误会1场 当还自以为把话圆的天衣无缝的程咬金为自己耍的小聪明而暗自偷着乐时,猝不及防地就听到了王鹏猜中了他跟尤俊达二人密谋了劫皇杠的事情,便立马深感惊愕不已,就是打破脑袋,他也实在想象不出,王鹏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不知该如何办了。 大惊失色的程咬金暗自心道:虽然王鹏哥哥方才猜中了俺方才在尤大哥的内院与他商议了三日之后劫夺皇杠的事宜,但是,当时只有我跟 “王鹏哥哥,你,你方才说俺跟尤大哥在三日之后,要去劫皇杠。你,你别跟俺开这种玩笑好了么,若是传出去让官府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程咬金先是惊愕了片刻后,便马上脸色一变,自己装作跟没事儿人一样,故作一脸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后,向王鹏说道。 其实,在程咬金的举手投足之间,善于察言观色的王鹏早就把他说话前后反应的巨大反差都尽收在了眼底了,在王鹏看来,平时日对他都说话都是不遮不掩的程咬金,定是受到了尤俊达的叮嘱,才不敢在自己揭穿的情形下承认,而是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来蒙混过关。 “咬金兄弟,你就不要再哄骗我了,虽然咱们结识的时日不长,不到三个月的光景,但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你跟尤大哥二人一起背着俺密谋劫皇杠的事宜,却不叫上俺定有你的隐情,你既然不便告知于我,那我也就不多问了。反正,我只有一点告诉咬金兄弟你,你跟尤大哥劫皇杠,我是乐见其成,不会阻拦你们去的。”王鹏见到程咬金有意隐瞒于他,便猜想定是深谙世事的尤俊达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于是乎,他赶紧对劫皇杠的事儿表了态。 “王鹏哥哥,你,你既然看出来,俺,俺方才是在哄骗你的,那,那俺就把实话告知于你。”程咬金听到王鹏的话语之间,并没有想要阻拦他跟尤俊达劫皇杠的意思,反而透露出了几分支持的意味来,一直悬着的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是让他安安稳稳地放下心来,便道出了实情来,和盘托出道:“王鹏哥哥,实不相瞒,你方才猜中了,在我来找你借钱之前,尤大哥确实与我商议了一番三日之后劫皇杠的事宜,但,他拍你会横加阻拦我们前去,由于此事关系甚大,万一传扬出去,我跟尤大哥都十有八九会掉脑袋的,便在我辞别之前,尤大哥对我叮嘱了一番,千万不要把此事泄露出去,包括俺娘和王鹏哥哥你,都不能知道此事。” 唉,本来,方才我还想着你们两个可以带上我一起劫皇杠,那就更好啦。常言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凭借咱们兄弟三人的能力,要是能够发挥各自的所长,想必劫下这趟皇杠,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既然,你们两个都已经商议好此事,我就不在多余地在你们当中插一杠子了。我在这里,预祝咬金兄弟你和尤大哥马到成功!”王鹏听到程咬金吐出实情后,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便对尤俊达心存芥蒂起来,脸色却依然如故,拱手叹息道。 “王鹏哥哥,你,你不要如此悲观。尤俊达看你平日里为人正直,怕你阻拦我们行这种大逆不道之举,破坏了我们的劫夺皇杠的计划。再者,王鹏哥哥,依你的为人和平日里的做派,应该做一些正儿八经的事情才是,尤大哥不想让你知晓此事,也是不想带着你与我们趟这遭浑水。王鹏哥哥,你也别误会了尤大哥的一番好意。”程咬金虽然看到王鹏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却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几分在劫皇杠这件事情上对尤俊达不满的意味,便赶紧在他面前为尤俊达说起了好话儿。不过,待程咬金挠着后脑勺,思忖了片刻之后,认为王鹏所言也颇有几分道理,便颇为认真地邀其入伙道:“王鹏大哥,你真想与我跟尤大哥并肩作战,在三日之后,那咱们就一起去劫皇杠,待事成之后,咱们三人各分三成,另外一成救济下咱们东阿县的贫苦的百姓。我程咬金是个粗人,不知哥哥对我方才的这个想法赞成否?” “咬金兄弟,还真别说,平时日哥哥见你呆头呆脑的样子,倘若真的让你分析一件事情的话,还真能够说的头头是道、鞭辟入里。说实在话,咬金兄弟,你的这个提议,哥哥我可以说举双手加双脚的赞成之。”王鹏感觉程咬金说的这番话颇有道理,便情不自禁地赞扬起来。可是,当他想到这只是程咬金的一面之词,尤俊达这个始作俑者未必答应他加入其中,多他一人就要多分一杯羹来,便在沉吟了片刻后,思虑地对程咬金说道:“咬金兄弟呐,你的这个提议好倒是好,虽然你答应我加入其中了,可尤大哥那边,未必同意我跟你们前去呐。” “王鹏哥哥,你莫要担心,走,咱们一起去找尤大哥去。我当面把邀你入伙之事,告知于他。倘若真如哥哥你所言,他不同意你加入的话,那我就毫不犹豫地退出来,让他一个劫皇杠去便是。哥哥,你放心便是,咬金无论何时何处,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程咬金见到王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走上前去,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朝着尤俊达的内院走去,说道。 听完程咬金的这番宽慰的话,让原本心感失落的王鹏马上心情好了许多。他对于程咬金如此看重于他,暗喜了一番道:我这次穿越而来,果然没有结识错人,程咬金日后定是一个可以靠得住的兄弟。若日后,我能够称霸一方的话,那程咬金定然是我麾下不可或缺的一员忠心耿耿的勇猛之江。仅凭今个儿他的这番表现,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怎不让人开心呢。 不过,王鹏又转念一想,暗自叹息道:唉,提起个尤俊达,真是让我感慨万千呐。我先前不仅治好了他母亲的病,还把他武南庄的名气在全国各地打的这么响,虽然我在他的资助之下,通过这两个月生产制造感冒胶囊和卫生巾赚了三万多贯钱,自己也算是摇身一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小财主。可是,我并没有忘记对他的感激之情,几次三番地分钱于他,他每次都以各种理由婉言拒绝。我还以为他是一个不贪慕钱财的好兄弟,不曾想,他跟程咬金背着我商议劫皇杠的事宜,并在事成之前隐瞒于我,这不是有意拉拢程咬金,故意排挤打压我么。 走了一路,王鹏也就在自己的心中把程咬金与尤俊达对比了一路。不一会儿的功夫,在程咬金的生拉硬拽之下,行了大抵有一刻的光景,他们二人一起赶到了尤俊达的内院。尤俊达见到了程咬金拉着王鹏走到了他的面前,让对此猝不及防的尤俊达,对这两位不打招呼就拍马赶到的不速之客,感到大惊失色。尤其让尤俊达感到惊讶的是,辞别了不大会儿功夫后折回来的程咬金,拉着有些不大情愿而来的王鹏,两个人面对着他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咬金兄弟,王鹏兄弟,你们在之前,也不晓得在内院外给哥哥我打声招呼,就直接横冲直撞地走了进来,害的哥哥我来不及给你们备上一杯茶水,好让你我三兄弟边喝茶边聊。”尤俊达正襟危坐在堂屋当门的座位上,内心慌乱不已,却在面上故作一副从容淡定的架势来,便向站定在不远处的两个侍奉丫鬟,颇有些不满地吩咐道:“我没眼力见也就算了,你们俩怎么也没眼力见儿,你们俩还赶紧给老爷我的这两位兄弟泡上两杯好茶上来,要上等的茶。” “喏。”两个早已被尤俊达的这番责备的话吓的是面如土色的丫鬟,赶紧躬身施礼应道。 待堂屋里的这两个仅有的丫鬟为程咬金和王鹏去泡茶而退身出去后,站在尤俊达身前的他俩,互相再看了对方一眼后,不约而同并异口同声道:“尤大哥,你真是对我们太客气啦。” “你们今个儿是怎么了?两个人突然之间都跟变了个人似的,怎么还对我说起了客套话儿来。不对,你们俩这次前来找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有对不住两位兄弟的地方呢?还请两位兄弟快快说来,好让哥哥我马上改正过来,以免伤了咱们兄弟三人的情谊。”眼力敏锐的尤俊达,uu看书 .uuknshu.c 自打王鹏和程咬金进了堂屋,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儿,便赶紧问询道。 既然尤俊达自己先开了口,那么,早就为王鹏憋了一肚子气的程咬金,便当着尤俊达的面儿,把方才劫皇杠一事说了出来,并为王鹏打抱不平了一番。当尤俊达从程咬金的口中得知,王鹏非但没有阻拦他跟程咬金的想法,反而想参与其中时,便颇有些激动地站起了身来。 “王鹏兄弟,方才,程咬金兄弟说的这番话都句句属实,你确实想跟我们一起搭伙,在三日之后,劫下靠山王杨林这个老东西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么?”激动万分的尤俊达,一个箭步就走到了王鹏的跟前,笑容满面地盯着王鹏看了片刻后,便有些难以置信地向王鹏求证道。 “尤大哥,方才,咬金兄弟所言,句句属实,我的确想跟你们搭伙,在三日之后干上这一大票。咬金兄弟在得知我要想加入你们其中后,早已经答应了下来,就是不知为何尤大哥却不同意。”王鹏在不易被人察觉间,用眼睛的余光斜睨一眼站在他对面的尤俊达后,说道。 “我不同意?听谁说的?既然咬金兄弟都赞成王鹏兄弟你入伙,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能够拒绝你这个得力的好帮手呢。说实话,我起初还担心你在得知我跟咬金兄弟觊觎那靠山王杨林的四十二万两皇杠,会对我们横加阻拦呢。不曾想,王鹏兄弟你正与我当初的所虑相反,如此积极踊跃地想加入我们其中,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尤俊达喜形于色地对王鹏说道。 第37章 万事俱备 王鹏跟着程咬金前来,本想是找尤俊达讨个说话,即便是因此而分道扬镳,他感觉也要在所不惜。别看王鹏平时里看上去,待人接物都是一团和气,但是,若要真把他给惹毛了,那他的小宇宙就真的要爆发了。能忍则忍,欺人太甚,那就无需再忍。在王鹏看来,尤俊达撇开他只跟程咬金商议劫皇杠的事宜,分明就是厚此薄彼。但好在,站了大光的程咬金,最后还是站在了他的一边。不过,当怒气未消的王鹏,准备要向尤俊达兴师问罪一番,却听到尤俊达却大喜过望地赞成他入伙。顿时,让怒气冲冲而来的王鹏,心中的怨气立马消减大半。 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盯着尤俊达说话的王鹏,从尤俊达脱口而出的这番话语中,凭借着他的第七感(女人是第六感,俺姑且把男人的感觉称为第七感吧),在尤俊达脸部表情上,丝毫未发现装腔作势的蛛丝马迹。看着尤俊达颇为诚恳的表情,王鹏暗自觉得,自己在听完程咬金的一片之词后,过于武断地做出了判断。正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或许尤俊达的本意就是怕平时以正人君子示人的我,在听闻他们劫皇杠后,去阻挠他们把计划进行下去。 “尤大哥,小弟方才在听了咬金兄弟说,你与他商议了三日之后劫皇杠的事宜,并没有叫上小弟。因此,小弟便误以为尤大哥对我失去了信任,这才赶紧跟着咬金兄弟,想要找你把这件事情说个清楚明白。不然的话,小弟心里就感觉颇为别扭。方才,听到尤大哥的这番话,小弟是错怪你了,请大哥不要生小弟的气。”王鹏赶紧走上前去,朝着尤俊达拱手道歉。 “尤大哥,都是兄弟我不好,若不是我昨日闲来无聊,跟庄上的几个家丁玩骰子,加上我昨日的手气也不好,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欠下了他们十贯钱。当时我身上的钱全输光了,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只好跟他们约定在今日太阳下山之前,把欠下的十贯钱赌债如数交到他们手中。这不,方才,我就急急忙忙地赶到尤大哥您这里借钱还债。不曾想,你却跟兄弟我提及劫皇杠的事情,我大喜过望之下,就把借钱的事儿给抛却脑后了。我又不好再折回来向尤大哥你伸手借钱,觉得那样面上很是挂不住。于是,在我考虑再三之下,便只好去找王鹏哥哥借钱。这才不小心说漏了嘴。”程咬金赶紧接过话茬,面朝尤俊达拱手作揖地检讨。 “咬金兄弟,当初,哥哥我还真怕你把此事告知于王鹏兄弟,他这个人一向为人正直,若真坏了你我的好事,那哥哥我可就真的要埋怨你了。”尤俊达听完程咬金做的这番自我检讨,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片刻的功夫后,方才还脸色凝重的尤俊达,便喜形于色了。顿了顿后,便话锋一转,微满面春风地说道:“不过,咬金兄弟,在眼下看来的话,你这次说漏了嘴是一件大好事啊。若是你我二人真对王鹏兄弟隐瞒了劫皇杠一事,想必日后,王鹏兄弟知晓后,定然会对我心存芥蒂,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兄弟三人的情谊恐怕就要分崩离析了。好在,值得庆幸的是,王鹏兄弟如今不仅不阻拦我们,而且还积极入伙,岂不是乐哉。” “咬金啊咬金,你说你跟庄上的家丁赌钱也有算了,不仅输光了身上的钱,还欠下了十贯钱,你说你,欠下了十贯钱也就算了,竟然来找了尤大哥这里并忘记了借钱的事情,。唉,若是,你好生在中院给我搭把手,也就不至于此事的发生了。”王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王鹏哥哥,其实,在我临来尤大哥你这里之前,我就想过直接去找王鹏哥哥你借钱。但是,平日里兄弟看你在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怕你知晓了我是因为跟人玩骰子欠下的钱,你定然会好生的教训我一番,那样的话,我面上定然是挂不住。因此我才选择了找尤大哥借钱的。”程咬金在听完王鹏长吁短叹地一番话后,便有些无辜地低下了脑袋,解释说道。 “好了,好了,两位兄弟,此事就当作从来美誉哦发生过,咱们不要在为此事而斤斤计较了。你们俩站着说了这么多的话,不觉得腰疼么。赶紧找个位子坐下来,咱们今日三兄弟聚在一起,好好地计议一番三日之后劫皇杠的事宜。”尤俊达见到情况不妙,便赶紧安抚道。 王鹏和程咬金在听到尤俊达的吩咐后,便赶紧各自找了一个座位,并排坐下。此时,两个侍奉的丫鬟,这才从厅外赶来,每个人都托着一只矩形的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杯热气腾腾加了许多作料的茶水。等茶水上来后,尤俊达便吩咐他们在内院大门外等候,并叮嘱她们俩没有自己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若有违抗命令擅自闯入者,就拖出去杖打五十棍。 在他们三人商议劫皇杠事宜的空当里,早已经有些口干舌燥的王鹏,便伸手拽起面前的那只瓷杯,掀开杯盖,看到依然往外冒着腾腾热气,他便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还以为这茶十分的好喝,不曾想,抿了这一口后,口感觉得像是喝了刷锅水一番的滋味,实在是咽不下肚子里,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便不由自主地一张嘴,一小口的茶水便就从嘴巴喷了出去。 “王鹏兄弟,这,这上等的茶水,你,你喝不惯吗?”当时,尤俊达正在唾沫横飞地为王鹏和程咬金两人分工,却突然见到王鹏把嘴巴里喝了一小口的茶水给吐了出来,惊讶地道。 听到尤俊达一副惊恐莫名的话语后,王鹏暗自叫苦不迭道:这是什么上等茶,这味道比连煮的树叶水都难喝,简直是跟刷锅水没有半点儿的区别。之前,在后院的客厅,尤俊达每次与我促膝谈心,都会让下人给我上一杯茶水。我都不曾品尝过。因为我平时基本上都速溶的咖啡,很少喝茶叶泡就的茶水。今个儿,我破天荒地喝一次所谓的上等茶,这可倒好,我仅仅有抿了一小口,就感到这味道实在是苦涩难耐。幸好这茶水还热气腾腾,若是温水的话,我肯定是会大口大口地喝下去。若真是那样的话,我肯定会作呕而从口中往外打倒苦水的。 “尤大哥,这,这茶水确实是上等的茶,只,只是今日,手上的活儿太多,平日里又很少喝茶,这真猛一喝的话,还,还真有点儿不太适宜。”王鹏赶紧拱手,闪烁其词地搪塞道。 这个插曲过完之后,三个人为三日之后的劫皇杠之事,计议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各自分工完毕,都盼望着时间在自己的指尖飞快地逝去,如马驹过隙一番神速。盼望着,盼望着,三日的光景,对于这三个自感度日如年的人来说,终于在备受了时间的煎熬后,到来了。 这一日一大早,尤俊达便收到了探子来报,运送靠山王四十二万两银子皇杠的马车车队,还有三十里的路程就要赶到距离武南庄朝南五里地之外的官道。由于这次运送的车队一路行来并没有遭到任何一路响马的骚扰,不仅放松了警惕,而且行进的速度也比之前慢了许多。尤俊达掐指一算,这支运送皇杠的车队大抵在午时的光景赶到武南庄以南五里地处的官道处。虽然此处的官道颇为平坦,一路行去,畅通无阻。但是,此处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更为重要的是,官道北边两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一丈高许的山坡,便于他们隐蔽。 于是,尤俊达赶紧召集了二十个身手不凡的家丁,并派人把王鹏和程咬金叫了过来,简单地吩咐了一下各自的任务后,便每人分发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和用来蒙面的一块黑布,待与他们赶在押运皇杠的车队之前赶到官道处,便穿戴上黑色的夜行衣和蒙面。除此之外,每个家丁都手持着一把在阳光照射下寒光熠熠的朴刀,看的站在一旁却手无寸铁的王鹏,脸上便露出了几分胆怯之色。当然,这是出于人的一种本能反应,片刻功夫后,便就消失殆尽,脸色如常。而他身旁的程咬金肩膀上,扛着的就是那把一百来斤重的八卦宣花斧,格外显眼。 在准备停当后,随着站定在武南庄前门台阶上的尤俊达振臂高呼了一声“出发”后,一行共计二十三人,纷纷跨上分配给自己的高头大马,由十分熟悉路途的探子头前带路,其他人都紧随其后,纷纷扬起马鞭,所到之处,尘土滚滚,马蹄声阵阵,如同一支军队行过一般。 在浩浩荡荡的往南信马由缰的队伍之中,只见一个黑脸大汉,骑着一匹嘶风马,背着一把五股托天叉,腰间挂着一把日月朝天刀,威风凛凛地骑在嘶风马的背脊上,一骑绝尘而去。而另外一个身材胖乎乎而脸蛋儿肉嘟嘟的翩翩少年,胯下便是一匹良驹——大肚子蝈蝈红,肩扛一柄重达一百来斤的金贵斧头——八卦宣花斧,在这二十几人组成的马队之中,显得格外惹眼。不过,相比较于尤俊达和程咬金这两位骑术精湛的能手,而王鹏却变现的颇为糟糕。 由于王鹏本身就不会骑马,这次出发之前,他也并不得知,这次乘坐的交通工具竟然会是马。当初,他还以为尤俊达会专门给他准备一辆马车呢。但是,考虑到马车行进的速度太慢了,在路途上肯定会耽误不少时间,尤俊达便只好让一个善于骑术的家丁载上他一起走。可谁知,这个骑术了得的家丁,根本事先就不晓得王鹏不会骑马,若果过于颠簸还会头晕脑胀。他起初还以为,这是他家尤员外来考察他呢,看看他的骑术是不是如其他几个家丁所言。 骑马的功夫了得的这位家丁。于是,这个载着王鹏的家丁,一旦骑马赶到了尤俊达的近前,便丝毫不顾及坐在他身后的王鹏的切身感受,骑着马忽慢忽快地展示着自己的马上功夫。一路颠簸的王鹏是头晕脑胀,但又碍于面子,不好叫停急于想表现自己的家丁,只好忍着。 而这二十二组成的这支马队,行进在时而宽阔时而狭窄的路途之上,偶尔还要经过几段盘完崎岖的山路,他们马队便就一竖排开,单行通过。于是乎,站定在高处望去的话,这支前后相接的马队,就一会儿排成个“s”型,一会儿排成个“b”型。不过,路途也就五里地,备受煎熬的王鹏,在忍受了半个时辰的颠簸后,终于赶到了武南庄以南五里地处的官道。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官道处时,竟然发现几丈远的地方有一个用树桩和秸秆搭建起来的小木棚,便在近旁的一根秃光了树叶的树枝上,挂着写有一个大大的“茶”字的布幡。见此情形后,尤俊达和程咬金便为此而泛起愁来,因为他们觉得万一真要是跟一个时辰后赶到此处押送皇杠的官兵动起手来,u看书uukanshu 这个卖茶的棚子定然十分的碍眼。但一时半会儿,他们又想不出其他相似地形的伏击地点。而王鹏在看出自己两位兄弟所为何事发愁的心思后,便也思忖起应对之策。不过,心思缜密的王鹏,不大会儿的功夫,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进而面露喜色。 王鹏却并没有马上把自己想到的应对之策告知于尤俊达和程咬金,便只说了一句到前边卖茶的棚子喝上一碗茶水来解解口渴,就自顾自地背负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迈步而去。 当王鹏走进棚子底下,在一张桌子旁边的长条凳上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发现只有一个老汉在距离在半丈远的地方烧锅煮水。他便走到那位老汉的近前,在这位身穿破衣烂衫的老汉耳边耳语了一番后,只见老头儿喜形于色地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紧接着,王鹏把挂在自己腰间的钱袋子给解了下来,随手一扔,不偏不倚就丢在了老头儿捧着的双手上。 接过钱袋子的老汉,一边打开钱袋子,一边乐不可支的数着钱,待老汉数到八十七文钱时,钱袋子便就空空如也了。站起身来的老头儿,像是遇到了天上掉馅饼砸在了自己头上的好事儿似的,朝着站在他对面的王鹏躬身施礼了一番后,便转身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东西,正欲起身离开时,便又有些不舍地往了几眼棚子外边挂着的那条布幡上写就的“茶”字,便就转过身去,朝着尤俊达和程咬金他们相对的方向,迈着有些沉重的复发,亦步亦趋地远去。 第38章 只欠东风 骑了一路的尤俊达和程咬金,刚翻身下马,想要在原地休息一下。不曾想,颠簸了一路的王鹏,却在没有跟他们两个打招呼的前提下,竟然就向着几丈开外搭建在大道边上的茶棚行去,而且,还是一路小跑而去。当初,尤俊达和程咬金见此情形后,还以为王鹏这是由于口干舌燥,还不及跟她们俩打招呼,就急急地到茶棚里讨几万茶水喝。可是,当他们正为此而暗自埋怨王鹏不讲义气时,接下来,尽收在他们眼底的事情,把他们惊讶的是瞠目结舌。 当站在各自马前的尤俊达和程咬金,远远低看到王鹏与看顾茶棚的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老头儿,相对说了一番话语。没过多久,王鹏就从自己身上解下了钱袋子,并一副颇为高兴的表情,就送给了卖茶的老头儿。而且,拿了钱的老头儿,在茶棚停留了片刻之后,就一步三回头地悻悻然地离去。看到这里,尤俊达和王鹏还误以为,这是王鹏大发善心,看在卖茶的老头儿不仅衣裳破旧,而且还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在此卖茶卫生,便打发给老头儿钱财,让老头儿拿着这一袋子钱,去做一个正经的小买卖,不要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过活了。 当在此搭建了一个木棚以向过往的路客贩卖茶水的老头儿渐行渐远,消失在他王鹏的视线里之后,他这才回过头来,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用大块的泥块砌成的灶台下,还燃烧着刚填进去没多久的木柴,并连绵不断地往外冒着略微有些呛人的烟雾而发呆。待他伫立了良久后,王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皎洁的笑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道:这真是天助我也,我若是使用此计策的话,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够兵不血刃地劫下皇杠。 于是,计议已定的王鹏,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灶台前,伸手掀开了源源不断往外冒着热气的锅盖,此时铁锅里的半锅水却已是活蹦乱跳的沸腾了。看到这里,王鹏不由分说,抄起了搁在锅沿上还留有水泽的木瓢,放进近在咫尺大水缸里,“砰砰”地舀了两瓢水,放在了热气腾腾的铁锅里。随后,他便蹲下身来,从身侧抓起两根劈好的劈好的木柴,伸手往锅底门里面一扔,锅底门里面便溅起了火花,并四散开去,而且,还发出了噗啪作响的声音。 待一切停当后,王鹏便转过身去,一路小跑着走到了几丈开外的尤俊达和程咬金跟前。 “尤大哥,咬金兄弟,俺使了些钱财,把那个看顾茶棚的老头儿给打发走了。待会儿,押送靠山王杨林那四十二万两皇杠的官兵们,一个时辰后,赶路到这里的话,咱们可要代表东阿县的乡民们,好好地请他们在此吃茶,而且还不让他们花一文钱,就当是咱们请客了。”王鹏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定在尤俊达和程咬金身前后,待他大口大口地呼了几口后,便开口说道。 “什么?王鹏哥哥,我平日里看你才智过人,在我心目中,你跟我心中的偶像诸葛孔明相比较而言的话,都是不分伯仲的。真没想到,你此时竟然说出如此让我瞧不起的话。王鹏哥哥,你想想看,咱们是来干什么来了,是来打劫皇杠来了。你不参与此次打劫皇杠的行动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请这些为靠山王杨林这个老贼搜刮民脂民膏的狗腿子喝免费的茶水,你,你这不是在拍他们的马屁,在跟尤大哥和我作对么。”程咬金在听完了王鹏嬉皮笑脸着说的这番话后,只感到气不打一处来,觉得王鹏这是在向靠山王的狗腿子们献媚,便气急败坏道。 “咬金兄弟,你先别着急对王鹏兄弟方才说的那番话盖棺定论。我觉得凭我对王鹏兄弟的了解,他断然是不会做出背叛你我兄弟二人的事情。以我之见,王鹏兄弟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才会说出这番言语的。”尤俊达隐隐然地感觉到这不是王鹏的本意,他定是想出了什么好计策来了,于是,尤俊达在责备了一番程咬金后,便饶有兴致地向王鹏问询道:“王鹏兄弟,方才,咬金兄弟是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我猜测,贤弟你定是想出了什么好计策。” “还是尤大哥了解我呐。咬金兄弟在并不知情的情形之下,说出了这番话,也是合情合理的。再者,咬金兄弟人颇为耿直,也并没有恶意,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会跟他计较,尤大哥,你放心便是,我不会因这一句话而伤了咱们三兄弟的和气。”王鹏便拱着手,笑着道。 王鹏从尤俊达的这番话语之中,听到他猜出了几分自己的心思,便暗自为这个素有“铁面判官”之称的尤俊达竖起了大拇指,此时此刻,鞭辟入里的分析,果然是“人如其名,名如其人”,判断力还是颇为强大的。不过,当他直视了一眼程咬金后,便就微微地摇了摇头。 早已经为自己思定好的计策打下了腹稿的王鹏,便让尤俊达和程咬金借一步说话。待他们走了距离家丁们有两丈远的距离后,他便把自己打好的腹稿,从头到尾地详尽述说了一遍。 “王鹏哥哥,你,想的这个计策甚好,你真是诸葛孔明在世呐。如此一来,也不用我程咬金对他们这帮狗腿子大开杀戒,就算是饶他们一条小命吧。”程咬金在听完王鹏讲述完他所想的计策后,便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对王鹏赞不绝口起来。待他顿了顿后,想到方才还如此误会了王鹏,便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来,颇有些窘迫地说道:“王,王鹏哥哥,我,我方才说的那番话,是,是没有经过脑袋的深思熟虑就脱口而出了,还望王鹏哥哥莫生我的气。” “咬金兄弟,你这是哪里的话,你我既然以兄弟相城,自然是不会因为此等小节而生你的气的。你看看我像一个小气的人么。”王鹏走到程咬金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 “嘿嘿,嘿嘿,王鹏哥哥绝对不是小气的人,是一个大大大气的人。”程咬金晒然一笑,道。 听了王鹏一五一十地把整个计策的前前后后讲述完一遍后,倾耳聆听的尤俊达,觉得王鹏所想的这个计策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行性极强。而且,往茶水里下药这等雕虫小技,对于他这个行走了十几年江湖的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更为让尤俊达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已经有好几年都不曾把蒙汗带在身边的他,今个儿,出门之前,却鬼使神差一般的拿了三包蒙汗药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原以为或许会毫不用处有些多余,不曾想,正好就派上了用场。 “只是有一个难题,还,还有待急需解决。”王鹏想到此计策中须要蒙汗药,但是,由于这次他们急着骑马赶来,除了携带了各自拿手的兵器,其他都没有携带来,便一脸愁容道。 “王鹏兄弟,你,你是不是在为蒙汗药犯愁呢?”尤俊达在沉吟了一下后,迟疑着问道。 “尤大哥所言极是。你说,这次咱们来的匆忙,除了携带了自己的兵器和水袋,还有夜行衣和蒙面布,其他的都没有带过来。这一时半会儿,去哪儿去弄蒙汗药呢?”王鹏听到尤俊达一下子便猜中了他心中的所虑后,便深以为之地如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束手无策地道。 “王鹏兄弟,你不必为此事犯愁。”尤俊达在见到王鹏一筹莫展的样子后,便就不再卖关子,赶紧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来那三包蒙汗药,在王鹏的眼前晃了晃后,喜笑颜开地说道:“王鹏兄弟,你看,哥哥我手里攥着的不就是你想要得到的蒙汗药么,你还犯愁什么,” 王鹏在看到尤俊达手拿三包蒙汗药,在自己面前晃动了几下后,方才还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便由悲转喜,喜形于色。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让他暗自心道:这个尤俊达,不愧是在当世最易出响马的山东地界,能够在众多绿林好汉中坐上总瓢把子的宝座,竟然在如此情急之下出门之时,也不忘记随身都携带几包蒙汗药,以备不时之需。这要是换做一般闯荡江湖的绿林好汉的话,恐怕是万万也不会做到的。 想到这里,此时此刻被解了燃眉之急的王鹏,在心中情不自禁地对尤俊达佩服不已起来。 “尤大哥,你可比呐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之首的宋公明宋江哥哥,uu看书 ww.uukanhu.om实乃‘及时雨’也。”王鹏看到尤俊达此时拿出了三包蒙汗药后,便突然想起了水浒传里面的宋江来,赞不绝口道。 “呃,水泊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宋公明?”尤俊达在听完王鹏对他夸赞的这番话后,对话中的这些人物感到十分的陌生,便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起来。待他略微迟疑了片刻之后,便大惊之色地问询道:“王鹏兄弟,你方才话中所说的这些人物,我怎么从未听闻过,不过,从贤弟你方才的语气中,我可以判定出他们定也是英雄豪杰,他们都是何方的豪杰人物呢?” “回,回尤大哥的话,他,他们也是咱们山东地界的绿林好汉们。只,只是,他们在咱们相距颇远西南地界活动。再者,他们的名气并不大,无法跟尤大哥您的赫赫大名相比呐。”王鹏听到尤俊达对他方才那番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的话后,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竟然把北宋年间的人物说于唐朝初年的人物听了。情急之下,他在思虑了片刻后,随机应变地搪塞道。 “哦,原来如此。”尤俊达在听完了王鹏的这一番解释的话语后,便恍然大悟地沉吟道。 王鹏见到自己要是再跟尤俊达攀谈下去的话,说不定待会儿,自己万一再满嘴跑火车的话,那自己说不定还会泄露出一些什么东东来。于是,他就此打住,赶紧转移起话题来,与尤俊达和程咬金计议着半个时辰后,如何来对付就要到达此地的押运靠山王杨林皇杠的官兵们。 第39章 劫下皇杠 待王鹏和尤俊达、程咬金,这三人带着二十位身手不凡的武南庄家丁们,准备停当之后,只待着那押运靠山王杨林四十二万两皇杠的官兵们赶到此地,便就按照王鹏想好的那个看起来天衣无缝的计策,兵不血刃地劫下皇杠,又不费一兵一卒。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已到午时的光景,正直春末夏初的时节,高悬在天空那边的日头,照射在天地之上,熠熠生辉的阳光,洒落在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让人感觉有些炙热之感,不过,他们当中虽有人的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疑惑是汗流浃背,却都并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儿的抱怨之声,静静等待在原地。 不大会儿的功夫后,只见朝东方向的大道在与天边相接之处,荡起了铺就在道路上的尘土,一时之间,只见尘土飞扬,把耳朵附在大道的路面上,就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远处连绵不断地传来有些急促的马蹄踩踏路面的声音——“笃笃、笃笃……”。紧随其后,便是有些缓慢地车辙碾压路面的声音——“吱呀,吱呀……”。随着飞扬的尘土越来越多,而上述的声音听起来就会清晰可见。听到声上述的声音越来越大,王鹏、尤俊达和程咬金便显得越镇定。不过,对于那二十个还从未干过如此大票买卖的家丁们来说,却显得略微有些紧张不安。 “弟兄们,莫要慌张,待会儿,需要咱们动手时,一切都依照我王鹏兄弟摔茶碗的声音为号,咱们一起冲出去,把他们统统干掉。”尤俊达扭过头去,看了几眼他身后表情有些紧张不安的一众家丁们,便自己先沉下心来,目光如炬地看着众家丁,轻声细语地发号施令道。 待尤俊达的话音刚落,和家丁们一起埋伏在茶棚斜对面低矮山丘背面的尤俊达飞扬,目测了眼前一丈之距的大道上,却已是尘土飞扬,排头的是在前引路的八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紧随其后的便是七辆马车,每一辆马车上都有一只上了大锁的厚实的铁皮大箱子,行在最后面的亦是六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目测所以,十四名骑着高头大马并要挂朴刀的官兵,算上赶着七辆马车的七名手持皮鞭,腰间配剑的七名官兵,一共算起来也才二十一名官兵。 当尤俊达看到押运靠山王四十二万两银子皇杠的不过才区区二十一个官兵,而且,看起来个个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定是出工不出力。据他派出去的探子送来的情报,这二十一名负责押运皇杠的官兵,从靠山王府出发到现在已三日有余,才行进了不过区区几百里地,连山东的地界都没有出,这要是赶到目的地都城长安的话,恐怕每个十天半月是抵达不了的。而他们所到之处,一旦进了沿途的县城或者是州府,都会受到地方官府们的夹道欢迎,少不了热情款待他们一番。不几日就渐渐地为此而尝到了甜头后,他们自然就放缓了行进的速度。 而常理说,押运皇杠这么重要的任务,他们应该速速赶往京城长安才是,以免在这路途上耽搁太久。再者,自隋炀帝杨广登基即位没多久,在山东各地都频繁地活跃着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人的响马,万一在半道上被打了劫,凭他们区区二十一名官兵,自然是保不住皇杠的。不仅会为此皇杠被洗劫一空,无论是在响马面前,还是回到靠山王那里,脑袋肯定都是要搬家的。不过,他们起初也是枕戈待旦,行进神速,几乎可以说达到了日夜兼程的程度。 而这二十一名官差们行进了两日后,发现沿途不仅没有什么神出鬼没和杀人不眨眼的响马,沿途的县城和州府的官员们听闻他们是靠山王杨林府中的官差,这次负责往都城长安给当今皇帝杨广运送皇杠,都抓住了这个对他们来说千载难逢的献媚机会,对他们是热情款待,送美人送钱财,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地来巴结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求得他们在靠山王杨林面前替他们多多美言几句,更有出血本着,还恳求他们到了都城长安交差时,在皇帝杨广面前提及一下他在沿途是如何护卫他们押运皇杠的。渐渐地,他们就放松了警惕而骄奢淫逸了。 虽然这二十一名官差们深知自己别说在皇帝杨广面前了,就是在靠山王杨林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儿,有的只是听吩咐的命。不过,既然,或多或少的有好处可以拿,不拿白不拿,白拿谁不拿,拿了还想拿。所以,进行的速度就渐渐地放慢了。行进了三日有余的功夫,才赶到了东昌府所辖的东阿县境内,而且,他们还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山东地界响马中的佼佼者、绿林好汉公认的总瓢把子——尤俊达。当然,他们自然是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了。 在尤俊达看来,摆在他们面前的不过就是区区二十一条人命罢了。他这次不仅带来了二十名足以以一敌十的功夫了得的家丁,还有耍起八卦宣花斧,纵使几十人也难以近身的程咬金,若是跟他们硬来的话,顶多只会损失一两名家丁的性命罢了。既然他采纳了王鹏智取的计策,也就只好放弃了之前打算的强攻的法子。不过,若是王鹏智取的计策没有成功的话,那他就必须用上强攻的法子了。想到这里,尤俊达目光如炬地盯着押送皇杠官兵们的动向。 “各位,官爷,我看你们一路风尘仆仆的,定是赶了大半天的话,想必早已经口干舌燥了吧。我随一介布衣,却十分体恤各位官爷听差领命,出门在外也挺不容易的。我给不了诸位官爷钱财,不过,我这茶棚里刚煮好了茶水,可以请各位官爷前来饮用,解解渴。各位官爷放心,我分文不取,你们尽管饮用便是。”穿着一身破衣烂衫的王鹏,装扮成了乡野村夫,摇身一变就成了这茶棚的老板,迎着行进到茶棚边上的这二十一名官差,满脸堆笑地拱手道。 “你这乡野村夫,倒挺会通情达理体恤人。”为首的一个官差,听到走到近前的王鹏一脸献媚的说了这番话后,便端坐于马背之上,觉得这个乡野村夫倒是一个颇为识趣的家伙。不过,他一想到自己跟他身后的兄弟们押运的可是皇杠,万一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万一有了什么闪失,他们就是搭上了身家性命也是担当不起的。便在思忖了片刻后,露出了警惕的目光,话锋一转的问询道:“这位乡民,本官来问你,你可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么?” “回官爷的话,小的就是一个乡野的农夫,在这里搭建了一个茶棚,靠着过路口渴体乏的客商,在我茶棚里喝喝茶解解乏,顺便赚几个小钱而已。我平日里连县城都很少进,我看着各位官爷面相颇为陌生,根本就不识得各位官爷,那里知道各位官爷路径是做什么的呢?” “李衡大哥,今个儿的日头比前几日的大了许多,兄弟们行了一路,都把随身携带的水袋里的水都喝干净了。这大热天的,早已经口干舌燥,嗓子眼都要冒气了。这既然这位乡民大哥分文不取咱们喝喝茶解解乏,他不晓得咱们是办的是什么差,好让兄弟们把随身携带的水袋都装上充足的水,咱们也好继续赶路不是。”骑在为首的官差李衡旁侧马背上的一个名字唤作“王进”的官兵,在听完王鹏应答自如的这番话语后,抬头看了一下日头,插话说道。 听到王进说的这番话后,李衡扭过头去,看了几眼,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官兵们的嘴唇上都已起了皮,个个看上去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觉得王进方才的分析,颇有几分道理。 “唉,既然兄弟们口渴体乏,那咱们就在这位好心的乡民搭建的茶棚里,补充一下水,休憩上两刻,咱们再赶路。”把头扭回来的李衡,在产长吁短叹了一番后,对自己的副手李进方才说的这番话深表赞同地道。不过,现在已经收了不少沿途官员们送的钱财,对于他来说,也不差区区几个茶钱。再说,他也不想占几个粗鄙的乡野村夫的便宜。待他思虑了片刻后,便板着面孔对站在马前的王鹏说道:“这位乡民,念你一番好心,我便带着我身后的这二十位弟兄们在你茶棚里歇歇脚。不过茶钱,我还是要给付的。待我们临走时,你算一下。” “这位官爷,您真是体谅小的的小本买卖。既然,官爷您执意要付钱给小的,那小的就只好照办,待各位官爷临走时,一定把茶钱算好,当时再找官爷你结账。”一直担忧着若是为首的这位官差执意不去茶棚歇脚的话该如何是好的王鹏,在苦苦等待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后,终于是听到了李衡答应他的这番邀请后,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这才稳稳当当地着了地,待他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朝着骑在马背上的李衡,做一个“请”地手势,道:“官爷,您请!” “不急不急,你先到自己的茶棚里准备好二十一碗擦水,我和我的弟兄们随后便赶到。”李衡在接到王鹏的邀请之后,并不急于翻身下马,而是回望了一下身后的官差们,继而答道。 王鹏躬身施礼并拱手了一番后,便转身离开,朝着半丈远的茶棚行去。待王鹏转身离去后,李衡这才翻身下马,并招呼着顶着毒辣辣的日后骑在马上的官兵们赶紧下马,并叮嘱他们把各自的马缰都拴在茶棚周围立着的十几颗碗口大的木桩上。然后,他又大步流星地走到后面的马车旁,招呼着官兵们把马车赶到茶棚前的一大片空地上。待一切安排停当后,李衡这才放下心来,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领着另外的二十名官兵们,迈着大步来到茶棚下。 此时,王恭候多时的鹏早已经拿出二十一只大海碗,并盛满了熬好的茶水,摆在了放置在茶棚中央位置的哪一张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方形桌子上。待李衡带着一共官兵们来到了方形桌子前,二话不说,早已经是口干舌燥到嗓子即将冒烟程度的他们,每个人都抓起一只盛满了茶水的大海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畅饮了起来。也就眨了几眼的功夫,二十一只大海碗中的茶水就被一饮而尽了。于是,王鹏便提着一只硕大的破铁皮茶壶,挨个给他们蓄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除了李衡只饮用了一碗茶水之外,其余二十名官兵都喝了不下三碗。 殊不知,这二十一名官兵们所喝的茶水之中,在他们饮用之前,就已经被王鹏下了三包蒙汗药。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药劲儿就上来了,他们个个都在药劲儿的作用下,晕厥过去。见此情形的王鹏,便提起搁在方形桌子上的一只空空如也的大海碗,“碰”地一声大响,摔在了近处的一根碗口大小的木柱子上。听到摔碗信号的尤俊达,一声令下,埋伏在对面一丈远外低矮山丘背面的磨刀霍霍的家丁们,便就在尤俊达和程咬金的带领下,蜂拥而至地冲来。 “兄弟们,大家赶紧动手,趁着他们被窝王鹏兄弟给他们灌了蒙汗药都已经晕厥了过去,一个活口都不要留,u看书 .ukans把他们全结果在这里。”冲杀到茶棚下的尤俊达,赶紧吩咐众家丁们道。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二十一名躺倒在地的官兵们的脖颈上,无一例外都有一道长一寸深五分的刀疤。每一道刀疤上,都往外喷出了入注的鲜血。看到此情此景的王鹏,双手握住眼睛不敢直视。因为他从未亲手杀过一只鸡或者一只鸭,更别说杀一个人了。就是看别人杀人,他也是觉得害怕。之前在电视或者电影里面看到过打打杀杀的场景,倒也不觉得有多么可怖和害怕,可是,当他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了杀人灭口的场景之后,便就觉得十分可怖和害怕了。 在如今眼下,王鹏眼睁睁地看着二十一条方才还活生生的人命,不到一刻的光景,就被人结果了性命。而且,他还是始作俑者。想到这里,他便有些心有余悸起来,因为他不知道,在这个杀人如麻的时代,自己是否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人给突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王鹏兄弟,你,你在想什么呢?你出的这个计策果然很奏效,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二十一条狗命给结果了。那七辆马车载着的皇杠,就是咱们的了。”尤俊达看了几眼正站在原地暗自思忖的王鹏,便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梁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笑着道。 “没,没想什么,尤大哥。只,只是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我,我有点后怕而已。”王鹏赶紧从暗自思忖当中抽身而出,对着站在他对面喜形于色的尤俊达,便吐出了半句的实话。 第40章 通缉凶手 正为不费一兵一卒不用舞刀弄枪就得到了四十二万两皇杠而暗自兴奋不已的尤俊达,突然听到了王鹏这个想出了如此好计策的人,竟然如此的胆怯,便觉得颇为好笑。不过,当着王鹏的面儿,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是不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取笑自己认下的这个兄弟,就只好强忍住几次三番涌上脸颊的笑意,转而紧闭嘴巴,背负双手,背对着王鹏忍俊不禁起来。 不过,笑意在尤俊达的脸颊之上,也就是一闪而过的功夫。他继而转过身来,面对着呆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王鹏,暗自思忖道:王鹏兄弟果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见到杀人的场景就吓的浑身打哆嗦,这要是把他推到战场之上的话,还不得吓的尿裤子。不过,他毕竟不曾亲手杀过人,才会如此的惧怕,倒也合乎情理。想当初,我还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年轻后生,第一次在打家劫舍中杀了人,便吓的手直发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自己的心绪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而今日此时的王鹏,便跟往日的自己颇为相像,我应安抚一下他才是。 “王鹏兄弟,你莫要害怕,哥哥我在江湖中行走了十多年,不知有多少与我为敌者成了我的刀下鬼。日后,哥哥我一定给你几次亲手杀人的机会,当你能够不眨眼睛就一刀下去,把人的脑袋给砍下来,到那时,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了。”尤俊达思定了片刻后,伸手他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拍了拍王鹏此时有些松垮的肩膀,用一副兄长的口吻对王鹏释然道。 “不,不,不,尤大哥,我,我可不敢杀人。日,日后,你也千万不要给我杀人的机会,那样的话,我就不是我自己了。”王鹏听闻之后,吓的面如土色,连连摆手,嗫嚅着拒绝道。 “尤大哥,既然王鹏哥哥不想杀人,你也就不要在为难他了。待日后,再有了这样的买卖,咱们三兄弟分工,尤大哥你和我负责杀人灭口,王鹏哥哥就负责出谋划策,咱们如此一来,不就是各负其责,分工明确了么。”方才程咬金还吩咐众家丁们赶紧套换上自己的马匹,套上那七辆马车的事宜,此时,不知道他从哪里突然就冒了出来,忙不迭地为王鹏解围道。 “好,好,好,还是咬金兄弟说的好。日后待有了这等的好买卖,我就为尤大哥和咬金兄弟你们二人出谋划策,好让你们这位大将军毫无顾虑地马到成功。”王鹏赶紧点头称是道。 “你,你,你们两个啊,还一唱一和的,真是拿你们俩没办法。”尤俊达看到王鹏和程咬金串通一气,他便不好再为此事而一意孤行地强求王鹏,便有些颇为无奈地摇起了头来说道。待他略一沉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待他拍了一下脑袋后,便话锋一转,吩咐道:“两位兄弟,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迎候他们的东阿县的徐县令,左等右等不见他们进县城,定会派人前来一路打探,若是发现了咱们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咱们赶紧吩咐弟兄们把这些官差们的尸体和马匹都搁在这里,只把那七辆马车给套上自己的马匹赶走,速速返回庄中。” “喏。”王鹏和程咬金听到尤俊达的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和嘱咐后,不约而同地拱手道。 待王鹏和程咬金把尤俊达的吩咐传令下去后,方才还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的家丁们,此时便加快了进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那七辆载着皇杠的马车给套好了。方才还有几个家丁准备从死去的官差们身上搜寻一些值钱的东西,便就赶紧收手,协助其他家丁套马车。 “弟兄们,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返回庄里。”尤俊达翻身上马后,便骑在马背上,冲着正在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家丁们张望了几眼,看到七辆马车已经套好,便赶紧发号施令道。 随着尤俊达的一声令下,王鹏和程咬金,以及十三个家丁们纷纷翻身上马,其他七位把自己的马匹套上了马车的家丁,虽心里都或多或少地有些不太情愿,只好临时做起了马车夫。 尤俊达和王鹏骑着两匹高头大马,在队伍的头前带路,程咬金肩扛八卦宣花斧跟在队伍的最后头,七辆马车放在了队伍的中间。由于来时都是骑着高头大马,回去时,由于需要带上七辆马车,行进的速度自然是慢了不少。不过,在行进到有些蜿蜒崎岖的山路时,有将近一里地的地方只允许单行通过。而整个次第同行的马队,依然可以排列出一会儿是“s”的队形,转眼之间,又一会儿变成了“b”的队形。若是王鹏站在高山上往下俯视,定会偷笑。 一行人待到了武南庄,已经是申时了。由于这次打劫的是靠山王的皇杠,当初知道此事的人也仅限于他们二十三人,就连在武南庄干了十多年的管家张晟都被蒙在鼓里,对此事一点儿都不知情。为了掩人耳目,在尤俊达的叮嘱下,他们把那七辆马车上的铁皮箱子都武南庄的后门搬了进去,进了庄内一路上都不曾见到人影,直接运送到了后院一个废弃了的破旧小院内。然后,尤俊达便吩咐他手下的这二十个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家丁,让他们去事先已经打好招呼的后厨那里,食用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而后就把王鹏和程咬金二人留了下来。 在武南庄这座废弃的小院门前半丈开外的地方,是一个大抵有三四亩见方的人工湖,四周十分应景地搭建了一些假山,看起来颇为风光旖旎。其实,而在人工湖的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室,里面都摆放着尤俊达平生所得的各类奇珍异宝。而这个所在,在目前为止,也只有他一个人知晓。不过,这次,他却破了个例,颇为大方的把人工湖下的地下室告诉了王鹏和程咬金。此时,人工湖四周的家丁和丫鬟被尤俊达打发了下去,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三人。 于是,他们三人推着一辆独轮车,挨个把那七只装满银子的大铁皮箱子,运进了人工湖下面的地下室。由于事情紧急,万一被武南庄内的其他人给撞见了,定会将此事节外生枝。他们在一刻左右的光景内,就把放置在废弃小院里面的七只大铁皮箱子一个不落地都运到了人工湖下的地下室内。这个地下室有三个铜墙铁壁一般的大闸门,每一道闸门都需要用一把钥匙来打开,才能进入到地下室内。而尤俊达便把手中的其他两把钥匙,分别给了王鹏和程咬金。这样一来的话,必须要凑齐三把钥匙,他们才能够进入到地下室内。若是缺少了任何一把,想要进入其中的话都是绝无可能的。也就是说,这次劫下的皇杠,是他们三人共同拥有财产,只有在他们三人共同商议的情况下,才可能对整整四二十万两银子的皇杠进行处理。 这边厢,尤俊达、王鹏和程咬金三人把劫下的四十二万两皇杠给处理安放好了。而那边厢,东阿县令徐忠德却发起了愁,他身着官服,领着县衙的一众芝麻绿豆大的官吏们,在东阿县城墙的大门前,等候着事先得了通知靠山王杨林押送皇杠的队伍。可是,他从大清早吃过早餐,就早早地感到了城门前,左等右等,始终未见到押送皇杠队伍的影子。一直到晌午头上,苦苦等待了大抵有两个时辰的光景,还是连个人影子都未曾看见。于是,颇为焦急的徐县令,赶紧派出捕快杨明带着四个衙役,骑着五匹高头大马,朝着通往东阿县城大道一路向东寻去。大抵走了有十里地的功夫,远远地望见前方有一个搭建的简易木棚,并隐隐约约地看到木棚四周的木柱子上拴着十几匹高头大马,而且,乍一看上去,这些马匹像是官马。 见到此情此景的杨捕快,一路上神色凝重,此时,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笑意,转眼之间,就喜形于色了。自鸣得意地暗自心道:我家老爷还担心王爷府上的这帮官差们会绕道而行,不经过东阿县境内了呢。没想到,我刚出了县城才十里地的路程,就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碰到了安顿休憩的官差们。看来,我这次定是立了一个大功,到时候,我家老爷定会对我重重的有赏。说轻一点儿的话,最起码要多发我一个月的俸禄;若是说重一点儿的话,说不定,我家老爷一高兴,会把他女儿徐翠翠许配给我做娘子呢。如此一来便是一家人。 可是,好景不长,世事难料。当飞驰而来的杨捕快带着四个衙役赶到木棚近前并下了马走进木棚下时,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地程母结合,呆立在了马背之上:十几匹官马好好地拴在了木棚周围的木柱子上,而木棚下却东倒西歪着二十几名官差的脖颈上都无一例外地留有一道长长地刀口子,每一道口子的四周的皮肤上都侵染了还晾干的殷虹鲜血,看的他们是心惊肉跳而又脸色发白。这让乘兴而来的杨捕快只能是败兴而归了,不得不说,让他大失所望。 别说徐县令奖赏杨捕快了,恐怕这件事被传扬出去,让心狠手辣的靠山王杨林知晓,他所派去往京城长安送给他皇侄儿杨广的押送皇杠的这一队官兵,不仅被人抢夺了皇杠,他们也一个活命的都没有留下来。而且,这件事情竟然发生在东昌府东阿县境内,更为让杨林恼怒的是,这个事发的地点竟然仅仅距离东阿县城十里地的路程。万一靠山王杨林追究下来,东阿县令徐忠德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掉了脑袋也未可知。而杨明身为东阿县衙的捕快,定是会受到此事的牵连。想到这里,杨明便有些心有余悸起来,并且还暗自地在心中叫苦不迭。 为了进一步确认这二十一名官差就是靠山王杨林王府中的人,杨明便查看了他们腰间悬挂着的腰牌,结果却是他们的腰间悬挂着的腰牌无一例外的都是靠山王杨林府中的令牌,且这些官差的背后都绣着一个“杨”字。于是,杨明初步判断,这些人就是徐县令要迎接的人。 于是,身为捕快的杨明便在思定了一番后,便吩咐两名衙役赶紧骑马赶回东阿县城,把此事如实禀报给徐县令,让他亲自来一趟。而他跟其他两名衙役则负责保护现场,继续勘察一番,希望可以从中找到使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杀害了官差们凶手的蛛丝马迹。不过,有一点,杨明可以确定,杀死官差的凶手应该是一伙十分彪悍的响马,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取下官差们的身家性命,而是靠山王杨林的皇杠。不过,他们要想得到皇杠,就必须对官差们痛下杀手。押送皇杠一事,是朝廷的机密之事,处了沿途州府县衙的官吏们知晓之外,便无人得知。 想到这里,身为捕快的杨明便断定,杀害了官差们的凶手定然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物,十有八九是跟官差们一路行来的沿途州县的官吏们有着密切地往来关系,在得知了内部的情报后,便就得逞了。待被派往东阿县禀报此事的那两个衙役离开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县令徐忠德便骑着一匹马,带着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衙役赶到了木棚前。待徐县令查勘了案发现场后,断定的结果跟杨捕快一模一样,定是一伙十分彪悍的响马杀害了官差并夺走了皇杠。 思忖了良久之后的徐县令,把怀疑此次作案的对象瞄准了尤俊达。在这山东地界,只有尤俊达才有个能力和魄力。在山东地界任职的州府县衙的官吏们,虽然有很多的人并未见过尤俊达的本人,但是却都道听途说过尤俊达是山东地界绿林好汉的总瓢把子,手下拥有几千人的绿林人士。不过,作为一方的父母官,只要是尤俊达不跟官府明火执仗的作对,绝大部分的父母官们还是对尤俊达劫富济贫的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下诸如此类的案子不审。 不过,对于此时的徐县令来说,一来,他手中并无真凭实据,光靠猜测和推理,他是不敢贸然对尤俊达采取拘捕行动的;二来,尤俊达在几年前,就已经宣布了自己金盆洗手,uu看书uuanh 按照江湖人士的规矩,凡宣告了自己金盆洗手的武林豪杰,日后就不在参与江湖中的事务了。这让徐县令发起愁来。但是为了尽快给好一根毫毛都可以压死他的靠山王杨林一个满意的交代,待他派人收殓了死去的官差们的尸首返回了东阿县城后,便立即在城中及辖区内的乡镇张贴抓捕凶手的悬赏令,并称:凡是,可以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之人,能够得到重赏十两银子。 木棚的最初搭建者——得了王鹏前的那个老头儿,在得知了此事后,万一要是被官府在日后被查出来的话,怕自己会因此受到牵连,与其自己坐以待毙,倒不如给官府提供一下线索,一来自己可以抽身事外,二来还可以得到丰厚的赏金。这一举两得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老头儿便走进东阿县县衙的大堂,把王鹏给他钱马下木棚一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坐在大堂之上耐心倾听的徐县令。老谋深算的徐县令在听完老头儿的讲述后,就十分笃定地认定此案的凶手定是买下木棚之人,便命杨明找来了画匠,按照老头儿对给他钱之人的头部器官的描述,绘制了一个头像来。不到几日的功夫,在东阿县的境内,就张贴了无数张印有王鹏头像的通缉令。更为诱人的是,此次悬赏的金额一下子提高了十倍,达到了一百两之多。 此头像索然是用毛笔简单的勾勒,凡是见过王鹏的人,肯定一眼就认出来,那画像上的人就是王鹏无疑。不用多说,通缉王鹏的消息像是插上了会飞的翅膀,很快飞进了武南庄内。 第41章 逃往潞州 不出二日的功夫,缉拿杀害了二十一名靠山王杨林王府并劫走了四十二万两皇杠的凶手的消息,很快就传扬到了武南庄内。其实,在东阿县令命人在全县境内张贴王鹏画像并通缉他的告示,出来没多久,尤俊达派出去的探子就火速回来报告了此事。但是,尤俊达生怕因为此事而让王鹏心感忧虑便就一直压着消息不放。毕竟,在深谙世事的尤俊达看来,王鹏当时看到对那二十一个官差杀人灭口的场景时,被吓破了胆儿,万一他再若是知晓了自己竟然成了通缉要犯的话,肯定是承受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待他左思右想之后,便隐瞒下来。 可是,好景不长,待在第二日,东阿县缉拿杀害官差和劫夺皇杠凶手的消息就传入进了武南庄内,并且,据外传那凶手的头像,乍一瞧看上去,跟王鹏的样子颇为相像。当然,王鹏在得知了此事后,便吓的面如土色,暗自在心里叫苦不迭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这刚穿越过来不到几个月的功夫,就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在东阿县境内被通缉的朝廷要犯,并且还上图上了真相。要说这武南庄内定是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凭借着尤俊达的威望,当地官府定是不敢贸然前来缉拿我归案的。可是,自己这一辈子总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山庄之内吧。 再者,当地的官府迫于尤俊达的威望不敢前来缉拿我归案,但是,自己背负的罪名可是杀害了二十一名官差,并夺走了四十二万两皇杠。若是靠山王杨林得知此事后,定然会十分恼火,万一追究下来,当地官府的官吏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迫于靠山王的淫威,到那时,定然是会不管不顾地撕破脸皮,调遣能能兵强将围攻武南庄,自己不仅会被抓走,定也会连累了武南庄上上下下的几百口子人。再者,这是靠山王进贡给他皇侄儿——当今皇帝杨广的皇杠,杨广得知本该属于自己的皇杠被我给劫走了,定然会龙颜大怒,定把我置之于死地的。 想到这里,王鹏的后脊梁骨直感到刮起了嗖嗖的冷风,惶恐不安的他,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看得在一旁做针线活的赵敏儿,猜出了几分王鹏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如此这般地焦虑不安。这个善解人意的俊俏娘子,赶紧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儿,宽慰起自己的相公来。 “相公,你所谓何事,如此地惆怅呢?”赵敏儿迈着轻盈地步伐,走到了王鹏跟前问道。 “娘,娘子,没有什么,我,我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在房中走走而已。”王鹏搪塞地道。 “相公,你明明是在撒谎,定是心中有事瞒着妾身。你我夫妻一场,若是遇到了迈不过去的坎儿,你我夫妻二人应当相濡以沫,共度难关才是。相公,你若瞒着妾身,不告知实情,那就枉费了你我夫妻一场了。”赵敏儿从王鹏闪烁其词的口气中便识破了他的谎言,但是呢,她身为人妻,又不能太过于直白地逼问王鹏心中所虑之事,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道。 呆立在原地的王鹏,在听完了赵敏儿对他说的这一番重情重义的言语后,便决定把他心中所想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现在已经身为他妻妾的赵敏儿。他快步走到房门前,“吱呀”一声,把原本敞开着的房门从里面给紧紧地关闭并上了杠。待他深吸了一口气后,便转过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赵敏儿的跟前,把施计策、杀官差和劫皇杠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向赵敏儿如实相告。倾耳聆听的赵敏儿,在得知了自己的相公竟然策划了一场如此重大的跟当今朝廷对着干的案子,虽然心中忐忑不已,表面上却表现的颇为镇定,丝毫看不出惊慌失措地表现。 “相公,依妾身之见,既然,是尤大哥挑的这个头儿,那么,你不妨去找尤大哥计议一番,让他为你想一个脱身的好计策。不过,相公,你放心便是。无论相公你日后是生是死,我都相公你的夫妻之情都是矢志不渝、忠贞不二的。若是,这次相公脱了险,妾身愿随着相公浪迹天涯,都不会有一句的怨言,伴着相公你直到天荒地老。”待王鹏的话音刚落,思虑了片刻后的赵敏儿,便接过话茬,含情脉脉地看着与她对面而立的王鹏,颇为动情地告白道。 “娘子,你放心便是。等下,我就去找尤大哥商议脱身之事,待我脱了险,一定会带着娘子你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咱们的地方,过你我二人双宿双飞的好日子,不让任何人打搅咱们的生活。”王鹏被赵敏儿的真情告白给感动地眼泛泪光,一把揽过近前的赵敏儿放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之中,伸手抚摸了几下赵敏儿乌黑柔顺的秀发,若有所思地心向往之道。 “相公,此事关系甚大,事不宜迟,你赶紧去找尤大哥商议脱身之事,妾身在这儿等着你的好消息,静候相公的佳音。”赵敏儿探出头来,仰视着愁容满面的王鹏,赶紧催促地道。 当王鹏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尤俊达的内院的房中时,见到尤俊达似乎是早已经坐在堂屋的当门等着他前来了。心情有些迫切的王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不急跟尤俊达来一番繁文缛节地客套话,便直奔主题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早知这几日王鹏定然回来找他的尤俊达,还未想好如何帮助王鹏尽快脱身,最好的办法便是离开东阿县,并且在山东地界是不能待了。但是,苦于一时半会儿,他想不出来把王鹏安排到何处去,弄的他也是一筹莫展、满面愁容。 恰在此时,管家张晟迈着轻快地步伐,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似的。 “老爷,潞州的单员外托人送来书信一封,说急需一些珠宝饰品,希望老爷您派人在七日之内送到。”张晟走到尤俊达的身前,一边把手中的书信交付给尤俊达,一边弓着身禀告。 正为不知如何为王鹏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处的尤俊达而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到了管家张晟前来禀告的事宜后,顿时,让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暗自思忖道:既然,我的好兄弟单雄信托人发来书信,要我派人送到他潞州的二贤庄。我何不趁此机会,把王鹏兄弟送到他那儿去呢。多年来,我与单雄信交往颇深,他写一封书信让王鹏兄弟随身带上,让他好生关照王鹏兄弟。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王鹏兄弟是我的兄弟,单雄信定然不会亏待了王鹏。 再者说,单雄信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素来以结识天下间的英雄豪杰而闻名,当他得知王鹏兄弟医术高超并善于计策的话,自然也会对王鹏兄弟另眼相看的,定然会引为座上宾。这样的话,不用我做中间人,王鹏兄弟也会获得单雄信的赏识。待过一段时日,东阿县的风声过去之后,我再派人往潞州二贤庄发去书信一封,再让王鹏兄弟再来我庄上与他娘子相聚。 想到这里,尤俊达觉得这个为王鹏量身打造的脱身之计,实在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法子了。 于是,尤俊达好言好语地把管家张晟打发下去后,便对王鹏把方才自己的心中所想原封不动地告知王鹏一番。当然,他在王鹏面前没有直呼“单雄信”,而是口口声声“单员外”。 当王鹏听到尤俊达一口一个“单员外”时,听的他是一头雾水。此时此刻,正在为自己如何早日脱身而发愁的王鹏,就是削尖了自己的脑袋也想象不到,尤俊达口中的“单员外”就是隋末英雄当中的“单二哥”——单雄信。不过,王鹏出于好奇,为了尽快摸清楚自己投奔的这个家住在山西潞州的单二哥到底是何许人也?是否在隋末的历史上有过这么一号的人物,便开启了内置在脑袋里的搜索引擎,当他把“山西 单二哥”五个字嵌入到搜素框时,弹出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指向了单雄信。在得知单二哥就是单雄信后,,王鹏感到是又惊又喜。 “尤,尤大哥,你,你方才口中所说,说的单二哥,就,就是山西潞州二贤庄的庄主单雄信么?”王鹏在关闭了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后,有些不可思议地吞吞吐吐问道。 “怎么,王鹏兄弟,你,你也识得山西潞州的二贤庄庄主单雄信?”尤俊达在听到王鹏叫出了他这个老朋友的名字后,倒是把他给震惊住了,有些感到难以置信地向王鹏问询道。 “尤大哥,我哪里识得二贤庄的单二哥呢,只,只是先前浪迹江湖行医时,倒是听人提及过他,江湖中的朋友都喜欢叫他‘单二哥’”。王鹏在思忖了片刻后,故作嗫嚅着回答道。 “既然,王鹏兄弟你听闻过单二哥的大名,那么,这事情就好办了。”尤俊达略一沉吟,在思忖了片刻后,叮嘱王鹏道:“这次,王鹏兄弟你在未出东阿县境内之前,需要乔装打扮一下。我派咬金兄弟随你前往潞州二贤庄。这次的主要任务有两个,第一个也是最要紧的一个就是,我要程咬金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到潞州二贤庄单二哥那里,让他好生地关照你一段时日;这第二个便就是让咬金兄弟和你带去单二哥所急需的一些珠宝首饰,你和咬金兄弟二人,务必要在七日之内赶到潞州二贤庄。不然的话,,单二哥那里,哥哥我就不要交代了。一般情况下,从我武南庄出发到潞州的二贤庄,只需行三五日的功夫便可抵达,七日绰绰有余的。” “不过,这次在东阿县境内和山东地界,可能需要多花一些时间,到时候,我会暗中派人为你疏通沿路关卡的关系,把手关卡的官差们不会为难你跟咬金兄弟的。唉,王鹏兄弟,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尤俊达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 “尤大哥,你放心便是,这次,你派我跟咬金兄弟前往潞州二贤庄单二哥运送的这匹珠宝首饰,我们兄弟二人定会赶在七日之内送达的。这几个月来,我与尤大哥你朝夕相处,彼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uu看书 uukanhu 这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还,我也是有些舍不得尤大哥你的。不过,尤大哥,在我没有回来的这段时日,还望你能帮我一件事情,不知可否?”王鹏在听完尤俊达一番颇有感触的话语后,竟然让他对尤俊达充满了感激之情来,随即便有些不舍地道。 “王鹏兄弟,你我都是兄弟,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大哥我料理的,你不要跟我如此地客套,便显得有些见外了,你尽管说便是。”尤俊达站起身来,走到王鹏的跟前,拍着胸脯道。 “尤大哥,是这样的。我这次一去,一年半载恐怕是回不来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日,还望你绑我照看好贱内。尤大哥,拜托了。”王鹏上前一步,向着身前的尤俊达躬身施礼道。 “王鹏兄弟,你放心便是。只要有大哥我在,弟媳妇不会受人欺负的。”尤俊达应道。 紧接着,尤俊达便派人叫来了对此一无所知的程咬金,只是对他说了一番陪同王鹏前去山西潞州二贤庄送一批珠宝首饰,务必在七日之内送到。关于此次前往也是王鹏脱身之策,便就没有告知程咬金。可以说,自始至终,关于王鹏被通缉和脱身的事情,程咬金都一直被蒙在鼓里。因为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陋习未改,跟几个家丁一起玩骰子,很少去打听官府抓人的事情。以至于,整个武南庄几乎所有的下人们,都猜测那个画像中的人非王鹏莫属,而程咬金的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这倒也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倒是也省心了。 第42章 分道扬镳 当天夜里,尤俊达便把单雄信所需的珠宝首饰,按照书信上提及的品种和数量都一一对应并全部备齐了。一只空空如也的一米见方的大铁皮箱子里,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被这些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给装的满满当当。原本只需一个精瘦的家丁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搬动它,走个一二里地都无妨。而此时,这只大铁皮箱子,需要两个身材肥硕的家丁一起合力,才能够慢慢悠悠地抬上了早已经停泊在后院的马车上。由此不难看出,这只如此沉重的大铁皮箱子,里面定然是装了许多不仅在价格上颇为昂贵而且,在在重量上也比较沉的珠宝首饰。 正所谓贵重,贵重,装满铁皮箱子的珠宝首饰不仅价格昂贵,而且抬起来也是相当的重哇。不过,站在马车旁边的尤俊达,看到忙活了大半个下午,才停当下来,对于分拣珠宝首饰的几个心灵手巧的丫鬟和搬箱子的身材健壮的家丁来说,也是颇为不易的。接下来的话,只需待明日一早用过早膳,他让王鹏和尤俊达赶着这辆马车,混出东阿县,直奔山西潞州而去就行了。想到这里,他便打个一个手势,唤来一个近侧的贴身家丁,并与他耳语了一番,叮嘱这家丁,待明日王鹏和程咬金上路后,他要在东昌府境内赶在前面,为他们打点好一切。 这名家丁别看年纪不大,也有刚出弱冠之年的年岁,办事效率还是颇为神速的。待他倾耳聆听完尤俊达的再三吩咐后,便频频点头称是。待尤俊达的话音刚落,他便拱手告辞。说时迟那时快,他快步走到不远处的马鹏里,牵过一匹体态轻盈的一匹高头大马,蹬了一下马镫子,纵身一跃,两只腿就跨在了马背之上。待他轻轻地紧了紧缰绳后,颇为听话的马儿,便载着他迈着矫健的步伐,从武南庄洞开的后门,走了出去。待出了后门,这名颇为干练的家丁,便喊了一声“驾”,身下的马儿立马加快了步伐,“噔噔”地飞奔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站定在武南庄后门的尤俊达,背负着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飞奔而去的马儿,待它渐行渐远,消失在前方道路的尽头而不见了踪影后,他这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命身侧的家丁从里面杠上了后门。紧接着他便折身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内院。此时,月明星稀,夜色并不显得那么漆黑,几只从外面觅食而归的燕雀,划过了繁星点点的空际,留下一道美妙地弧线。 翌日一早,鸡鸣三遍,日上两竿,王鹏便早早地起床,在赵敏儿的服侍下,穿衣戴帽,洗漱净面,并很快用完了清淡可口的早膳。要知道,王鹏可是在昨晚如一滩烂泥般地扑倒在赵敏儿营造的温柔乡里,在月光如银的夜晚,享受着一个时辰的春宵都不觉得身体疲乏,由此可见,他的精力是多么的充沛和旺盛。不过,即便是抱着美人儿和被而睡,却由于心事重重,便浮想联翩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三更半夜时分,困意才姗姗来迟。待他准备停当后,便带着即将作别的妾室赵敏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双入对,一起去叫醒那喜好睡懒觉的程咬金。 其实,程咬金在昨日得知,今日要早早地赶路,对玩骰子上瘾的他,便没有在夜里出去跟那几个相熟的家丁去玩儿。而是一反常态,他在用过晚膳后,便跟程大娘说了一下要出去一段时日,帮衬尤俊达到山西潞州送一趟货物,十天半个月可能回不来,要程大娘一个人照顾好自个儿。程大娘自然是颇为舍不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离开自己,不过,她也是一个明事理的妇道人家。毕竟,吃住都在人家尤俊达的府上,自个的儿子去帮衬着送一趟货物,自然是应该的。对于“知恩图报”的道理,她这个活到知天命年岁的老夫人,自然是铭记于心的。 放不下儿子的程大娘,便好生地千叮咛万嘱咐了程咬金一番。让他出门在外要多注意安全和身体。前脚跟待程大娘的话音刚落,收拾好了东西并打了一个包袱行李的程咬金正欲出门时王鹏和赵敏儿夫妇便拍马赶到了程咬金所居住的豪华客房。见到此状的程咬金,便赶紧对自己的老娘躬身施礼告辞后,有些依依不舍地跟着王鹏和赵敏儿一起朝着后门方向行去。 在前往后门的途中,程咬金打眼一瞧,王鹏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从精神状态看上去,显得也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见到王鹏有些老气横秋的模样后,便暗自心想:王鹏哥哥,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日后,恐怕要让我的嫂嫂赵敏儿独守空房好一段时日了。王鹏哥哥昨晚,定然是跟嫂嫂赵敏儿二人做了夫妻床第之事,照着王鹏哥哥今日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定然不止一刻的春宵。昨儿一晚上,把享受春宵的时刻加在一起,恐怕得一个时辰。 想到这里,程咬金脸上对自己的老娘恋恋不舍之情,立马就转换成了对王鹏的取笑之意了。抬眼看了王鹏几下后,程咬金便就用大手捂着嘴巴,有些情不自禁地忍俊不禁起来了。见到程咬金满面的笑意,王鹏定睛打量了一番后,便想到了程咬金定是在取笑于他,便“腾”地一下,面红耳赤起来。倒是,目视前方只顾着走路的赵敏儿,看起来精神抖擞、脸色红润。 大抵行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鹏、赵敏儿和程咬金,他们三人便到了武南庄的后门处。 当他们还没有赶到后门时,就远远地看见了早已经在此恭候他们多时却站在原地的尤俊达。 “尤大哥,你今个儿来的颇早啊。”王鹏走到后门处,站定在尤俊达的近前,拱手说道。 “我今个儿也闲来无事,便就早早赶来为王鹏兄弟你和咬金兄弟二人送行。今日一别,待个把月的时日,我还能够见到返回来的咬金兄弟。倒是王鹏兄弟你,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贤弟你相见呐。”尤俊达伸手在王鹏的肩膀上轻轻地拍几下后,对望着王鹏,眼神里充满了依依不舍之情,说起话儿来也显得就颇为动情了。待他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天边东南方向那轮熠熠生辉的骄阳后,便轻轻地咬了咬牙,叮嘱道:“既然,两位兄弟都来了,这时候也不早了,两位兄弟赶路吧。这一路上,若是碰到了打家劫舍的江湖上的朋友,你们便表明身份,拿出我前些天赠予你们的尤令牌,他们自然就会对你们放心的,千万不可与他们硬来。” “尤大哥,你放心便是。这一路之上,有尤大哥的令牌带在身上,我们定然能够顺利达到潞州二贤庄的。只是……”王鹏在听完了尤俊达的吩咐后,便拱着手附和了一番。不过,待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侧此时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的赵敏儿,心里十分地割舍不下,便向尤俊达嘱托道:“只是,兄弟我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在兄弟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兄弟的贱内就需要尤大哥你多多关照了。待我在单二哥那里谋得了一份差事在潞州二贤庄安定下来,到那时,我会派人来接去贱内。兄弟不在的这一段时日,就有劳尤大哥您多费心了。” “贤弟,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既然,你我能够以兄弟相称,那我就是你的大哥,贤弟你的娘子,我会当做我的娘子一样来对待的。”尤俊达说到此处,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大对劲儿,便思忖了片刻,才想起他说错了话,“腾”地一下,就脸红鼻子粗了,有些便赶紧向王鹏改口认错,有些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道:“王,王鹏贤弟,方,方才,哥哥,哥哥我说错了,应,应该是,我会把贤弟的娘子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的。这个,你,你放心便是。在这武南庄之内,那个若是胆敢欺负一下兄弟的娘子,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他的。” 起初,在听到尤俊达说错话的前半句后,反应过来的赵敏儿,方才还一副对王鹏依依不舍而楚楚可怜的模样儿,转而又加重了几分面红耳赤地羞涩来,心里也是慌乱了好一阵子。 随后,王鹏和程咬金便坐上了早已经套好的马车车身前头的板子上,两个人一左一右,并肩而坐。而为自己夫君王鹏送行的赵敏儿,迟疑了好一会儿后,待车乱即将转动时,她这才迈着轻盈地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王鹏的身侧,从自己的腰间解下来随身带了十几年的那个报平安的香囊,在犹豫了一下后,便把头凑到王鹏的腰间,用她的两只芊芊玉手,也就眨了几眼的功夫,便把那只小小的香囊就拴在了王鹏的腰带上,这才红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相公,这个香囊跟着妾身有十几年了,它都不曾离开过妾身。妾身把它带在你的身上,若是你想妾身了,就看几眼她,见香囊如见妾身。妾身把这个香囊带在相公的身上,也是希望它可以保相公你一路平平安安地达到山西潞州二贤庄。”涨红了脸的赵敏儿,嘱咐道。 “娘子,你放心便是。这个香囊,相公我会好好带在身边的。待相公想娘子了,一定会好好看一下这个香囊。待相公我在潞州二贤庄庄主单二哥那里安定下来,定会派人把娘子你接过去的。在此之前,就委屈娘子留在武南庄了。”颇为感动的王鹏,眼含泪花的话别道。 待王鹏和赵敏儿夫妻二人话别后,泪眼婆娑的赵敏儿,便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返回了后院的客房之中。此时,赶着车,行了将近十里路程的王鹏和程咬金,待他们的马车旁侧,便是骑着嘶风马一直送行而依依不舍离去的尤俊达。这一路之上三人都不曾言语。而欲言又止的尤俊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儿,待到了一个道路旁边的一个长亭处,他便开了口。 “王鹏,咬金,两位贤弟,千里相送,终须一别。前方五里地处,便就是东阿县城了,这是你们出东阿县的必经之地,哥哥我昨夜已经派人打点好了一切。到时,王鹏兄弟把羊毛染成的假胡子沾上,定可过了关卡,报你们顺利上路。”骑在马背上的尤俊达,拱着手话别。 “尤大哥,你说的话,我跟咬金兄弟都记下了,你放心便是,一旦靠近了东阿县城,我便照尤大哥你方才说的去做。武南庄还有很多事务需要你处理,你赶紧回去吧。虽然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相信,日后总有一天,我们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的。”停下马车的王鹏,在听完了尤俊达的这一番吩咐之后,便频频地颔首称是,而后,便拱着手辞别道。 接下来,王鹏和程咬金二人便就一起拱着手与尤俊达辞别。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沾上假胡子的王鹏和程咬金便赶到了东阿县城,不出所料,城门前站了十余名的县衙衙役,设置了一个关卡,凡是在城门同行的百姓,都须要认真核对一番贴在城门一侧上的通缉画像。 好在昨日星夜兼程赶到东阿县的那位年轻家丁,使了十贯钱就买通了把手城门的那十几个衙役,让他们在明日见到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赶着马车,马车上并载有一只铁皮大箱子,不要盘查他们,例行公事地做做样子,便放他们同行便是。每人分到差不多一贯钱的衙役们,二话不说,都听到年轻家丁的嘱咐后,他们不假思索地就频频点头,并各自拍着胸脯,异口同声地说“包在他们身上便是”。果不其然,当王鹏和程咬金这一瘦一胖的两个人赶着马车行到了城门处后,那十几个家丁便确信无疑他们二人就是要放水的对象。于是乎,徭役们便就装模作样地例行公事了一番,仅在眨了几眼的功夫后,这帮得了钱的衙役就放了他们的行。 凡是进入到东阿县城之中的人,需要在南北两个城门接受通缉画像的核对,有时,还要被盘问一番。凡是与画像长的相似的人对答不出来个子丑寅卯来,那就只要自认倒霉,先被关进东阿县的大牢里听候发落。不过,若是东阿县城中的百姓往外出的话,那就不必如此繁琐,只管放行便是。一般进入到城中的百姓们都是盘查过了的,就没有必要再盘问一遍了。 而进入到东阿县城中的程咬金和王鹏,很是轻松地便从另一个城门出去了。在行了两日后,这一路上可谓是畅行无阻,不仅没有道路上的关卡阻拦盘问,就是在荒山野岭处也没有遇到前来打劫的响马。这让王鹏认为定是尤俊达派人暗中为他和程咬金打点好了一切,才这一路上才会如此的顺风顺水。不过,在晚上睡觉之前,他都会从腰带上解下那只香囊,放在自己的鼻孔前,闻一闻那香囊所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待他闭上眼睛,仿佛赵敏儿的体香。 王鹏每次解下香囊放在鼻孔前嗅闻时,都会让他回味无穷。当然,每次浮现在他脑海里的都是赵敏儿美丽的倩影,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马起来。就这样,一直出了鲁西南大平原,便进入到了山西地界了。在不知不觉间,王鹏和程咬金行了五天的路程,在一个集镇上歇脚打听道路时,便从一个店小二的口中得知,再过二十里路程,穿过两道山岭,uu看书ww.uanh便就达到潞州了。而一提及单雄信的名号,包括店小二和店掌柜在内的人,都禁不住竖起大拇指来。 由此可知,单雄信在潞州地界的声望还是颇大的。不过,王鹏看到行了几日路的那匹马有些体乏了,便就在这个歇脚的镇上买了一匹膘肥体健的马来拉车。而原来的那匹马便也不能丢下,反正就只剩下了二十里的路程,这几日,学会骑马的王鹏便骑上了这匹马,而程咬金继续赶马车。不曾想,出了镇子不到三里的地方,却出现了两个岔路,他们便停了下来。 王鹏和程咬金在计议了一番后,两个人商议:王鹏骑着马走另一条路,程咬金赶着马车走另外一条路,谁先打听到自己所走的那条路通往潞州后,便在一个时辰内返回原处。而另外一个人得知自己走的那条路不通往潞州,也要在一个时辰内返回原处。待他们两个聚在一起,走那条通往潞州的路前行。计议已定后,两个人便就此分道扬镳,去找通往潞州的路。 而王鹏选择的那条路,行进了大抵小半时辰后,依然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根本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如何向同行此路的人打探消息呢。不过,正待他为此事而犯愁时,待他染过一个坡度不太陡峭的山坡后,突然听闻前方杀声震天。待王鹏打眼一瞧,在距离他有五丈远外的地方,有两对人马都手持兵器砍将起来,顿时,随着被砍之人纷纷倒下,血流遍野。见到此情此景后,吓得王鹏赶紧勒住马缰,吓的他是面如土色,哪怕半步都不敢再往前行了。 第43章 被称世民 只见,在王鹏所在山坡下前方五丈开外的地方,两队人马在互相厮杀。其中一队人马都是身披盔甲,并且站在战马上的一员身材有些肥硕而年轻轻轻的一名小将,马背上的打起的旗幡上写有一个印有一个刚劲有力笔体的“李”字。而另外一队人马则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并且脸部眼睛一下还蒙着面。虽然放眼望去,身披盔甲的那一队人马可谓是人多势众,大抵有五六百人的样子。而尽收眼底的那一小队身着夜行衣蒙面的人马大抵有四五十人,以寡敌众。 虽然身披盔甲的那一大队人马在人数上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却并不禁打。不到一刻的功夫,躺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人,十之八九都是他们。而身着夜行衣的那一小队人马却个个身手不凡,凡是两队人马刀光相接时,他们总能把对方置之于死地,可谓是人不在多而在精。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马尾上挂着一杆“李”字旗幡的小将,坐骑却是追风白点万里龙驹马,手持两把擂鼓瓮金锤,拍马赶到冲杀之处,抡起两只足有上百斤重的金锤,碰到夜行衣人人的头部,便是脑浆迸裂;撞到夜行衣人的胸部,便是肝肠寸断,口吐鲜血。凡是他所到之处,夜行衣人便俱都避之不及,不敢与之交战。片刻的功夫后,已有四五个身手不凡的夜行衣人纷纷倒在血泊之中。不过,即便如此,两队的上忙比例,还是身披盔甲一方丧亡惨重。 夜行衣人的首领,见到自己的弟兄损失了四五名后,便赶紧抽身而出,转而朝着那一员小将所在之处冲杀二来。他坐骑便是赛龙五斑驹。手持凤翅镏金镋,虽然蒙着面,骑在马背上,却如同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般。两个人各自使着兵器,几个回合下来,却打了个平手,谁也不曾占到对方的半点儿便宜。就在两人的战局变得十分胶着之时,不知从那个冲杀出一名身着衙役的官服,胸前的官服上绣着两个大大的黑色楷体字——“捕快”。只见,此人骑着一匹良驹——黄骠透骨龙,手持两把四棱金装锏,拍马赶到后,很快就加入到了战局当中。 这位生的英俊潇洒的捕快,与那位并不相熟的小将一起,共同对付起骑着高头大马的夜行衣的首领来。原本势均力敌的双方,此时,夜行衣的首领便落了下风,根本招架不住对方两个人的左右夹击,他只好节节败退起来。见势不妙的夜行衣首领,赶紧退出战阵,调转马头,逃也似的走掉。不过,他走了不到三丈远,看到对方二人只顾着与为他解围的四五个夜行衣手下们对战,被困在原地,根本就抽不出身来继续追赶他,这才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过,夜行衣人的首领,突然瞥见对面一丈开外地方,有一个俊朗的少年,打眼一瞧,此人正是李渊的第二子李世民。见此李世民,此人恶狠狠地瞪着了一眼,不由分说,便拍马冲杀了过去。可以说,他与李世民有着颇大的怨恨,一来,他身为隋朝的统领皇宫禁卫军的大将军,深受当朝皇帝杨广的器重,本想招他为驸马,把如意公主许配给他。可最受杨广疼爱的如意公主对他并不感冒,倒是对外表仪表堂堂的李世民暗生情愫,这让他深恶痛觉之。 不用多言,在爱情里面,他把李世民当作了情敌,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二来,他早听闻李世民颇有城府和心计,借着讨好与如意公主的欢心,继而成为皇帝杨广的乘龙快婿,那么,他日后定然会受到皇帝杨广的冷落。而在此时,他为了自己的爱情,也为了自己的前程,必须在此时干掉自己的情敌和政敌李世民。不大会儿功夫,他就赶到了李世民跟前。 而武功本就不好的李世民正疲于应付与他对战的一名夜行衣人,恰在此时,瞥见了一名来者不善的夜行衣人拍马赶来。通过此人所起的马正是赛龙五斑驹,而他使用的兵器是凤翅镏金镋,头脑十分清醒的李世民,便猜出了此人正是当朝大丞相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都。与武功盖世有“隋朝第一猛将”之称的宇文成都面前,本就会皮毛功夫用于防卫的李世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了。见此情景的李世民,便赶紧撤下阵来,慌不择路时,逃也似地离开。 不凑巧的是,李世民竟然朝着五丈开外的一个山坡上飞奔而来。而此时坐在马背上的王鹏,打眼一瞧,竟然发现此人长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手持着一把沾染了鲜血的宝剑向自己冲来、他以为这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来杀他的,一时之间,吓的王鹏是面如土色。 很显然,李世民看到前方两丈开外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年轻后生,也是颇感震惊。也正是由于太过于吃惊,竟然愣住了,忘记了拍马加速,待坐骑放慢了速度后,被后边紧追不舍的宇文成都给追上了。眼露凶光的宇文成都,不由分说,抄起凤翅镏金镋刺向了来不及躲闪的李世民正面的脑袋。就这样,他接连刺了四五次。顿时,李世民的脑浆迸裂,脸部早已辨认不出。见到如此残忍的场景后,王鹏赶紧调转马头,朝着原路飞奔而去。 停下手来的宇文成都,抬起头来,打眼一瞧,在一丈外的地方,竟然在此时此刻有一个跟李世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这让他十二万分地感到好奇,愣在原地,搞的他一头雾水,暗自思忖道:依我看,这李世民定然不会轻易死在我的手里,方才,我刺杀的那个人定然是他的替身,这个逃跑的人才是他的真身。想到这里,宇文成都赶紧勒起马缰,拍马追了上去。 而正在此时,杀掉那五名夜行衣人的小将,远远地看到夜行衣首领追赶起一个从背影看,非常像极了与他关系甚笃的二哥李世民。于是乎,他见此情景后,一眨眼的功夫就不带耽搁的,赶紧调转马头,勒紧缰绳拍马赶了过来,紧紧地跟在宇文成都所骑的赛龙五斑驹屁股后面,紧追不舍。而那名小捕快,也紧随其后,跟着这名小将一起紧追不舍地夜行衣首领马后。 行了大抵有一盏茶的功夫,王鹏所骑乘的马匹实在是过于劳累了,这一路行来,拉着几百斤重的珠宝首饰,有时候还需要星夜兼程地赶路,这几日下来,几乎都是连轴转而少有歇息的马匹突然见累却跑不动了。而王鹏眼看着距离在自己身后差不多只有一丈之距的那位前来追杀他的那名兵强马壮的夜行衣首领,急的是额头直冒汗。既然胯下的马儿跑不动了,那么,他总不能就此坐以待毙。于是,他灵机一动,趁着马儿行进缓慢的当口,纵身跳下马来。 好在王鹏看着地面,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下来后,双脚着地,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似乎脚底下抹了油似的,疯也似的一溜烟打跑。天无绝人之路的是,山岗不远处的旁侧是一片长势颇为茂盛足有一人高的青纱帐。于是,他慌不择路地就钻了进去。而紧跟其后的宇文成都却骑着马,若直接横冲直撞的话,那肯定是要人仰马翻的。如此一来,自然得不偿失。 于是,宇文成都在青纱帐的边上勒住马缰停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颇为麻利地从肩上取下一张大弓,并随手从后背的箭筒中取出一支箭矢,他远远地对着在青纱帐里上蹿下跳的王鹏,张弓搭箭。目光如炬的他,紧紧地盯着尽收眼底的王鹏渐行渐远的背影,大抵相距有四五丈的距离,不过,他还是“嗖”地一声,射出去了那只瞄着王鹏后脑勺的箭矢。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只听到正在青纱帐中往前奔跑的王鹏,“啊”了一声惨叫后,就应声倒地。 看到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被他的箭矢射中了,宇文成都便就此收手,把手中的那张弓复又放回到了肩上。待他正准备要翻身下马,去一探究竟时,突然,眼睛的余光,瞥见在他身后三四丈那名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身手不凡的捕快和力大无比的李元霸追赶了过来,又远远地看到自己所带来的刺杀李渊父子的刺客所剩无几,便就料定此次暗杀的任务即将宣告失败。他若在与那二人打斗纠缠下去的话,可能会被活捉也未可知。于是,他赶紧拍马逃走了。 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宇文成都此次在李渊回太原府的半道上劫杀,是跟自己的父亲当朝大丞相宇文化及计议了好一段时日才定下来的。而他今个儿所带来的那五十名身着夜行衣和蒙面的刺客,都是从禁卫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在平日的战场之上,这些人都能够达到以一敌十的能力。这也就不难怪,李渊随身的家兵们,一对一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好在,暗杀的目标李渊此次随身带着他这个力大无穷武功也十分了得的四儿子李元霸,才就此托住了前来暗杀他的宇文成都无法对他直接进行下手。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躲过了这一劫。 不过,话又说出来,若不是在半路杀出来一个身手也不凡的捕快,那么,李元霸要是跟宇文成都一对一的话,恐怕在这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分出个伯仲的。也正是因为有了前来相助的这个捕快仗义出手,才直接导致了胜利的天平向李元霸倾斜了。既然,前来刺杀的刺客们所剩无几,而他们的首领也见势不妙地逃走了,心系自己二哥的李元霸便就没有去追赶宇文成都,而是拍马赶到青纱帐边,翻身下马,行色匆匆地进入其中,去搜寻自己二哥的下落。 既然人家这名将领都不去追赶那名功夫十分了得的刺客首领,只是作为路见不平而仗义相救身份出现捕快,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一个人去涉险追赶。因为他也心知肚明,若是他一个人前去跟那个刺客首领对战的话,十有八九,他定然会败下阵来。自己若去追的话,无异于是在自讨苦吃。再说他此时也有府衙的要务在身,若耽搁了时间,他这个捕快是担待不起的。 当李元霸在青纱帐中行了五丈多远的距离后,终于找到了他的二哥。不过,方才中的那一箭,好在没有射在后脑勺上,而是射在了左肩膀上,只是失血过多,并无生命之虞。若真是被那支箭矢给射在了后脑勺上,别说是华佗在世,就是扁鹊重生,恐怕都是必死无疑的了。 看到自己二哥左侧的肩膀中了一箭的李元霸,来不及拔掉扎进肌肤当中箭矢,便一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脚下生风地往回折返,放在了马背上,在与那名在此等候的捕快拱了一下手,便翻身上马,飞也似地返回山岗下的李家军的所在。此时,有惊无险逃过一劫的李渊,见到自己安然无恙,反而是这次随身陪同他的最为倚重的儿子李世民肩负重伤,一时之间,竟然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为儿子担心起来。好在,这次随同待了一名军中的郎中,便赶紧唤来。 李元霸在咬了咬牙后,狠了狠心,伸出自己孔武有力地一只大手来,手有些发抖地捂住扎在王鹏左肩肌肤上的那一支箭矢的尾部。待他定了定神后,手便不再颤抖了,待他从血盆大口中,发出了一声“啊”地大喊,“砰”地一下,那支箭矢便被他硬生生地拔了出来。而早已经由于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王鹏,虽然在潜意识里感觉到了疼痛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地痛苦惨叫声。接下来,那名被急急传唤过来而惊魂未定的郎中,便赶紧打开药箱,为王鹏左肩伤口处进行包扎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王鹏左肩的伤口被包扎完毕,控制住了流血。 “这位官差,老夫遭此一劫,还以为会就此丧了老命,我李渊在此,感谢你的出手相助。”李渊见到自己二儿子的伤口已经包扎后,郎中说没有生命之虞,放下心来的他,抬眼看到身侧不远处的那名年纪大抵刚及弱冠之年,却生的是仪表堂堂,便赶紧大步走来,拱着手谢道。 “原来,您就是威名远望的唐国公。今日得见,实感幸会。”那名年轻的捕快,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后,便生起了一副崇拜之情来,拱着手,说道:“卑职不才,乃山东济南府的一小小的名捕快而已。今日,正好押往潞州几名犯人路经此地,见到刺客劫杀官兵,身为大随国的一名官差,虽然品级低了些,但也不能对此袖手旁观,便赶紧安抚好犯人,前来相助。” “呃,你莫非就是孝母似专诸,交友赛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锏打山东六府,马踏黄河两岸,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秦琼秦叔宝是也。”李渊在听完捕快地答话后,恍然大悟道。 “唐国公所言的这一番话,言过其实了,秦琼不过就是一名济南府小小的捕快罢了。”秦琼在听到了唐国公都知晓了自己的名号后,虽然暗自兴奋不已,表面上却十分的谦虚,拱手说道。 方才,由于自己的左肩中了一箭,而此时,包扎好伤口却有些迷迷瞪瞪的王鹏,突然听到了李渊和秦琼的这一番对话后,便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想要扭头看上一眼,却由于身体过于虚弱而动弹不得。u看书ukashu 恰好就在此时,站在身侧的李元霸,却看到了自己的二哥醒来。 “二,二哥,你,你终于醒了,你,你可把元霸给吓坏了。”李元霸看到自己的二哥终于睁开了眼睛,便赶紧凑上前去,看着面露倦容和双眼惺忪的王鹏,难以置信的吞吞吐吐道。 “世民,你醒来就好。看到你左肩受了箭伤,失血过多,让为父颇为忧心呐。”正在跟秦琼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的李渊,突然听到了李元霸震惊不已地话语后,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躺在铺就了被褥的木板上的王鹏跟前,慢慢地蹲下射来,紧紧抓住王鹏的手,关切道。 听到李渊和李元霸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的这一番关切的话语后,让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王鹏,一时之间,犯起了迷糊。待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后,有些纳罕地暗自思忖道:方才自称元霸的这个胖乎乎的少年,定然就是那个日后武功盖世杀掉宇文成都的李元霸了。至于眼前的这位老者,结合他方才与秦琼的对话,他再叫我世民,并攥着我的手,以此来推断的话,他十有八九就是当世的唐国公李渊了。想到这里,王鹏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待王鹏回忆完方才发生的事情后,有些不可思议地复又暗自思忖道:那个跟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莫,莫非就是李世民。若是不然的话,李渊怎么会对着我这个外人唤作世民呢。若是不然的话,李元霸也不会叫我二哥。我,我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李世民了呢?! 第44章 秦琼卖马 刚从迷迷瞪瞪中苏醒过来的王鹏,在听完李渊和李元霸这父子二人都把他误认为是李世民后,还稍微有些意识模糊的他,吓得立马就意识清醒了。他暗自叫苦不迭道:这可如何是好,方才在那山坡之上,迎面见到被那个蒙面首领残忍杀害的应该就是开启贞观之治的唐太宗李世民。但是,他方才已被刺死。而由于自己跟他样貌别无二致,导致他们误认为我就是李世民。可是,我对于李世民生前的种种做派都不得而知,若就这样顺水推舟地假扮李世民的话,万一日后被发现我是个冒牌货,那岂不是就要死翘翘了。想到这里,王鹏的双腿发麻。 在犹豫不决了片刻后,王鹏又暗自思忖道:眼下,摆在自己面前的事,他们都已经把我当作了李世民,若我立马就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话,他们可能会在气急之下把我给杀掉,因为他们定然会认为,那个蒙面的首领要杀的是我,由于我跟李世民长的极为相似,外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就把李世民给误杀了;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自证身份的言辞,仅仅凭借我自己的一番说辞,根本就不具有说服力。他们在听完之后,定然会认为我这是由于方才中箭失血过多在胡话。如此看来,根据眼下的这种情势,我就只好暂且假冒一下李世民了,待日后若有机会的话,我再找一个好时机,来自证一下自己真实的身份也罢。 “父亲大人,四弟,世民,果,果然还活着吗?”王鹏在思忖了好一番后才睁开了方才微微闭上的眼睛,故作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左顾右盼了几眼身侧李渊和李元霸,迟疑着道。 “世民我儿,方才为父见你醒来又闭上了眼睛,还以为你又昏睡过去了呢。好在,片刻的功夫后,你又睁开了眼睛。这次遭此劫难,刺客们想要杀掉的是为父,不曾想,为父在咱们李家军的保护下,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没有少,市民我儿却为了引开前来刺杀我的刺客首领,而诱他到远处之对战而受此重伤,为父深感欣慰,更为世民我儿的伤情而忧心呐。眼下,看到市民我儿已经苏醒过来,为父的心里也有踏实多了。”李渊在听到苏醒过来的李世民唤他时,心情颇为地激动,紧紧地攥住李世民的一只手,满脸的愁容渐渐地消散了下去,动情道。 “是啊,二哥。你不知道,当我把你从青纱帐里抱出来时,看到你左肩中了一只箭矢,可把我给吓坏了。当叫来随行的郎中来给你治病时,我看你早已晕厥了过去,便帮二哥你把扎在左肩的那支箭矢给取了出来。待郎中给你上完药包扎好后,我跟父亲大人都还一直担心你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好在,你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就苏醒过来。不仅父亲大人心里踏实了,你四弟我也总算是安心了。”李元霸大步走到近前,随声附和道。 听到李渊和李元霸父子这一番感人肺腑的体贴话后,这让王鹏大为感动。自从来一不小心穿越到这个时代后,他只在跟赵敏儿二人独自相处后,才能够感受到几分家庭和亲情的温馨。可如今,他与赵敏儿相隔两地,恐怕要在很长一段时日内都无法相见。此时此刻,在听完李渊和李元霸父子上述的这一番感人至深的话后,让王鹏在感动之余,突然油然而生出了一种家庭的归属感来。这让突然觉得:自己若是假扮成李世民,也不失为是一件不错的体检。 和就是从此时开始,王鹏便暗自下了决心:反正真正的李世民已经死掉了,若是自己不替补上去的话,那日后的大唐江山岂不就是李渊的大儿子李建成的了么。这样一来,那就改变历史了。而他这个从一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人,眼睁睁地看着李世民在自己的面前被杀害,当时由于并不知晓,在对面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就是李世民。若是,他早知晓那个人就是李世民的话,他或许不会那么无动于衷了。可话又说回来,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己不会任何的武功,平时连杀一只鸡都不敢动牛刀,更何况在如临大敌的面前,自己真的能救得了李世民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若不逃跑的话,恐怕自己也会搭上一条性命的。 既然,当时自己目睹了那惨不忍睹的一切,那么,我就接替他来完成称帝的霸业吧。想到这里,王鹏突然觉得自己假扮成李世民,虽然冒着很大的风险,但是,心里却没有方才那般地惶惶不可终日的情愫了,此时,截然相反的是,他觉得自己的肩膀之上有了一种使命感,那就是不能改变大唐的历史,不能把日后打下来的江山,拱手相让于李渊的大儿子李建成。突然之间,王鹏觉得自己假扮成李世民,仿佛是天命也,亦是世命也,正所谓:时势造英雄! “这,这位大哥,莫,莫非就是孝母似专诸,交友赛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锏打山东六府,马踏黄河两岸,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秦琼秦叔宝。”王鹏在不经意间,眼睛的余光瞥见了站在李渊斜后方几步开外的秦琼,这才记起,方才正是由于李渊在口中说一长串描述秦琼的话语,他才在朦朦胧胧中醒了过来。便对视了一眼几步开外的秦琼后,讶然失色地道。 对于王鹏(小说以后章节凡是出现猪脚的名字,都改用李世民)来说,秦琼是他在《隋唐英雄传》评书中,所令他崇拜的一个英雄豪杰了,没有之一,只有唯一。今日得见,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脑残粉遇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怎能不让处在昏迷不醒之中的他,在听到“秦琼”这如雷贯耳的名字后,不苏醒过来呢。既然,偶像就在眼前,脑残粉定要瞻仰一番。 “李二公子,你对卑职的这番说辞,有些言过其实了。这只不过是江湖中的朋友,闲来无事拿秦琼来消遣罢了,二公子可不要当真。”秦琼大踏步地走到近前,拱着手向李世民道。 “秦琼大哥,果然虚怀若谷。今日,对亏你出手相救,不然的话,只凭我四弟只使得一膀子力气,定然是斗不过那个武功了得的刺客首领的。不仅在下的父亲大人会遭遇不测,就连背后中了一箭的我,定然也难以有活命的机会。今日滴水之恩,他日当涌泉相报。秦琼大哥今日的这份恩情,他日,若再与秦琼大哥相逢,世民定然要与秦琼大哥畅饮一番。若秦琼大哥,在下行动不便,在此谢过。”假扮的这个李世民,一转眼的功夫后,立刻就走马上任了。不过,说起话儿来,倒是得体大方,言之有物。他拱着手,向近侧的秦琼感激地说道。 听完李世民说的这番话,站在近侧的李渊和李元霸都不约而同地微微颔首。他们父子二人没有想到的是,刚包扎好箭伤而苏醒过来不多久的李世民,虽然躺在了放倒在地铺就了被褥的木板上,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得了重病而郁郁寡欢。事实却恰恰相反,他依然是头脑清醒,心思缜密,斗志昂扬。在向秦琼说的这番话里,透露出了他长此以往都未曾改变过的“识大体、明事理”的优良品质。这也正是李渊此番带他在身边,而没有带李建成的缘故。 在老谋深算的李渊看来,李建成忠厚老实,虽然从小到大,都不曾生过害人之心,只一门心思地“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圣贤书中的诗词歌赋倒是读了不少,却在领兵打仗之上而无用武之地,顶多算是纸上谈兵罢了。而李世民就截然相反了,他虽然圣贤书没有李建成读的多,但他对于兵法和治国的谋略却很有自己的想法和见得。每当李渊领兵打仗时,都会把李世民带在身边,几乎每一次他都能够想到出奇制胜的好策略。自然而然也就深得李渊之心了。不过,在李渊看来,李世民唯一的缺陷就是武功不行,好在还有李元霸。 说到李元霸,这个武功了得的李元霸,打小就不受大哥李建成的喜欢。小时候,每次玩耍,李建成都会把李元霸丢在一边,不管不问。而由于在玩耍嬉戏时,李世民善于动脑筋,往往会想出一些个奇思妙想的法子来整蛊别人。其中,由于李建成过于忠厚老实,往往就成了李世民整蛊的对象。自然就让这个身为大哥的李建成感到颇为不爽,便就不再跟经常那他开涮的李世民玩,便跟李家老三李元吉在一起玩。并且,渐渐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笃厚了。 而被抛弃丢在一边的李元霸便跟同样遭白眼的李世民搭了伙儿。从此之后,李渊的这四个儿子的关系便是:大儿子李建成和三儿子李元吉哥俩好,二儿子李世民和四儿子李元霸好哥俩。待他们四个长大成人后,饱读诗书的李建成除了跟李元吉关系独好,私下里便结交的尽都是文人骚客。而李世民私下结交的可都是个个心怀天下、志存高远却报国无门的有志青年。其中,最为知名的一个人便就是长孙无忌了。在这层关系理清之后,那咱就书归正传了。 “素问李家二公子,是个大方之家,今日听闻这番谈吐之后,果然不同凡响,深令卑职惭愧不已。卑职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还望李家二公子,莫要挂在心上才是。”秦琼听到李世民对着他一口一个“秦琼大哥”,听的他是后脊梁骨刮凉风,一时之间,让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知如何办才好。待他顿了顿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西南方向的熠熠生辉的日头,抱着拳头,向李渊、李世民和李元霸他们父子三人告辞道:“唐国公,二公子,四公子,天色也不早了,卑职还有要紧的公务在身,不能在此耽搁过长的时间,我务必要在这天黑之前赶到潞州城里,今日得见三位,是乃秦琼三生有幸。秦琼,拜过。” 接下来,李渊、李世民和李元霸这父子三人在与秦琼依依不舍地话别后,只见,那秦琼,十分地身手矫捷,翻身上马后,勒住缰绳,调转马头,胯下之马在长“嘶”了一声后,便奔在山道上跑起来。待秦琼走了大抵有十丈远的距离后,只见他停了下来。不大会儿的功夫,从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走出几个被上了镣铐的犯人。在他们父子三人的目送之下,这几个犯人便跟在秦琼所骑马匹的左右,向着潞州城的方向行去,渐行渐远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不过,让李世民颇感好奇的是,那几个躲在岩石后面的犯人,待秦琼离开之后,他们原本是有大把的时间用来逃跑。可是,这几个犯人们,却都没有走掉。或许在秦琼离开他们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们定然痛苦挣扎了一番,在走和留之间犹豫不决。最后,他们选择了留下来。uu看书 .uukanshu.c若是放在一千年后的当代,他就不敢保证,此类的事情会如出一辙地发生,他暗自深信。 由于秦琼从济南府一路行来,只有他一个人骑着的是马,其他的几个被他押送的犯人,都是螳臂当车地步行。就是步行走的再快,也是快不过马匹的四条腿。原本在出发之前,原本定下的七日送到,这都在路上行了将近半个月的光景,才行到了楂树岗。尤由于他路见不平出手相救了李渊三父子,而至少耽误了几里地的行程。在楂树岗到潞州城也只有十五里地的路程了。此时,大抵是申时的光景,就时间而言的话,在夜幕降临之前,定能赶到潞州城。 果不其然,在黄昏之时,秦琼便押送着那几个犯人进了潞州城。他片刻的功夫都不敢耽搁,直接去了潞州城府衙交接了文书,那几个犯人也被潞州的衙役们关进了大牢。终于大功告成的秦琼,本该为此高兴才对。可此时,被潞州官府安排他只能在一个空闲的衙役卧房里住上一晚,第二日就要启程返回齐州济南府的秦琼,躺在有些潮湿的床铺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在出发之前,第一次干这个往外地州府押送犯人公务的秦琼,按照原计划十五日便可往返来回。可是,在单程得路上就行了十五日的时间,身上的盘缠也早已经是花光了。 如今,面临返回时身上无盘缠的秦琼来说,在他苦思冥想了大半夜后,依然一筹莫展的他,便做出了一个令他忍痛割爱的决定:明日一早,就去潞州的集市上把我所骑的马给卖掉。 第45章 上2贤庄 躺在潞州府衙班房单间铺就着有些潮湿被褥上和衣而眠的秦琼,在计议已定后,却丝毫没有困意袭来,便闭上眼睛,冥想起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地事情。此时,正值即将三更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在白天颇为喧哗热闹的潞州城,已变得颇为寂静,偶尔能够听到从不远处传来几声尖利的犬吠声,尔后,便就归于平静了。也不知何时,突闻外面的街道上原来了更夫的打更声——“咚!咚!咚!——‘鸣锣通知,此时三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听到打更声的秦琼,突然困意源源不断地如潮水般涌来,闭上眼睛,睡下了。 待秦琼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也就过去了。翌日一大早,鸡鸣三遍,日上一竿,他便早早地起身,跟当日值班的捕头打了个招呼,便就赶往马鹏牵着他的坐骑黄骠马,出了庐州府衙的大门。由于,他这是初次来潞州,对于潞州在何处做贩卖牲口的买卖,自然是一无所知的。便在出了县衙几丈开外的地方,一脸微笑地拉着一个老伯问路,这才得知,若是做贩卖牲口的买卖,又是上等马匹,这位老伯便告诉初来乍到的秦琼,应该到西门外的二贤庄去卖。 在得到这位好心的老伯指点了迷津后,秦琼拱手感谢,接着,他便牵着自己心爱的坐骑黄膘马,朝着潞州西门外的二贤庄的方向行去。虽然他对潞州这个地方颇为陌生,但提及潞州的二贤庄,结交了不少江湖中朋友的秦琼还是有所耳闻的。他时常听到一些路径过潞州办事的江湖中朋友说,这潞州有一个二贤庄,这二贤庄的庄主姓单名通字雄信,却是一名好汉。 由于单雄信为人仗义疏财,又喜好结交江湖中的英雄豪杰,待他二十几岁时,就已是名噪绿林,成为“九省五路绿林英雄都头领”,为总瓢把子,侠肝义胆,英雄勇武。秦琼所未曾跟单雄信打过照面。但是,从他结交的这几个江湖中都算是个顶个的好汉口中所说的话,他还是颇为相信的。若是,秦琼不遭此小劫,他还是颇想前去二贤庄拜访一下这个威名远望的庄主单雄信的。不凑巧的是,如今秦琼请困潦倒,可谓相当的落魄,自然是无颜面去见的。 在赶往潞州城西门外二贤庄的路途中,秦琼便计议已定,若是碰到了二贤庄的庄主单雄信,与之搭起话来时,便就通报假名。不大会儿的功夫,秦琼便赶到了二贤庄南面的道路上,只见近处有一棵拦腰双手也抱不过来的大槐树,于是,他就将黄膘马拴在了这个参天的大槐树下。待秦琼放眼望去,只见自己的周围也聚拢了不少前来贩卖各种自称宝贝的人,更有甚者,有几个看上去就是游手好闲的人,却自称手中拿的一些个不具名的物什,说是传家之宝。 可眼光锐利的秦琼便一眼就可以认出,这帮人定然是闹钟羞涩,无钱可以好吃懒做地进行挥霍,便想以谎称“传家之宝”,引起前来买东西人的注意。秦琼站定在大槐树下良久之后,依然没有客商过来问询他,就连途径他前面道路的人,也都是把他当做了空气,客商们之时着前方的道路便到了别人贩卖东西之处把玩物什并询问价钱,这却让他焦躁不安起来。 这都在大槐树下站了大抵有小半个时辰的光景了,忍痛割爱卖掉自己心爱坐骑黄骠马的秦琼,却依然是无人问津,心里感到颇为失落。当他观察一下那几个来到此的客商地光顾了的那几个人,尽都是对着途径他们身前的客商们,便笑脸相迎。而没有客商光顾时,他们就扯着嗓子,颇为卖力地喊起了叫卖声。可是,这对于从未做过买卖的秦琼来说,让他喊出叫骂声,让他从心理上就过不了这一关,暗自告诫自己:身为七尺男儿,万不能喊出叫骂声。 不过,正待杨琼为此事而大伤脑筋时,只见一个身着员外装束、看起来刚及弱冠之年的人,身后跟着三五名家丁,螳臂当车地走在这条二贤庄南的集市的道路上,左顾右盼起来,偶尔嘴角便不时地乏起几丝的笑意。当他步行到秦琼面前时,原本只是随便打量了一眼,让他感到眼前一亮,便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秦琼上上下下、从头至尾,好生地打量了一番。 “请问,这位官差大哥,你来这里是买东西呢还是卖东西呢?”年轻员外向秦琼问道。 “呃,回公子的话,我,我,我是来卖我身后的这匹马的。”秦琼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年轻员外听到秦琼的答话后,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黄骠马的身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便微微颔首,暗自思忖道:这匹马体态丰盈,四肢矫健,毛色顺滑,定是一匹上等的宝马。能够拥有这样一匹宝马的人,定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衙役所能骑乘的。以我多年来相马观人的经验来看,这马不仅是上等的好马,这马的主人定然也不是一般的来头。由此看来,这位官差,定是急需用钱,在万般无奈之下来卖掉这匹绝世的好马。今日,被我单雄信给撞见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管。当然,我单雄信也不是夺人所爱、趁火打劫的鼠辈小人。 “这位官差大哥,怎么看你好面生呐,你是从何处而来啊?”面对着秦琼的单雄信问道。 “回公子的话,我是山东齐州人氏,在济南府衙当差,来到潞州府衙办一趟公事。由于眼下我继续用钱,便,便想把我所骑乘的这匹黄骠马给卖掉,焕些钱来用。”秦琼在听到单雄信的问话后,便先是被问的一怔。接着,他在思忖了片刻后,便闪烁其词地回答起来道。 “哦,既然,这位官差大哥说自己是在山东齐州济南府当差,所要卖掉的这匹马又是黄骠马,而你身上所携带的兵器,看上去颇像那镀金熟双铜锏。”单雄信回味起秦琼方才所说的话语,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冒金光地看着秦琼,大惊失色并大喜过望地迟疑了一下说道:“莫,莫非,这位官差大哥就是那你莫非就是孝母似专诸,交友赛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锏打山东六府,马踏黄河两岸,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秦琼秦叔宝哥哥么。”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虽在山东齐州济南府当差,所骑的是黄骠马,随身携带的兵器是镀金熟双铜锏。是由于我跟秦琼是济南府同班的捕头,自然所骑乘的马匹和兵器,也都别无二致了。不过,这位公子,我虽不是秦琼,但我们私交颇深,是为知己朋友。”秦琼听完单雄信又惊又喜地这一番问话后,却让他突感心中颇为的忐忑,便就赶紧地一口否认道。 “哦,原来,我认错人了。”单雄信在听完秦琼一口否认的这番话后,便把万分的惊喜给落了空,让他有些怅然若失起来。不过,好在,这个官差是跟自己仰慕已久的秦琼在济南府同班做捕头,又是知己朋友,定然也是一个好汉。今日得见,能够结交到这样的一位朋友,退而求其次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是不错的。于是,他便自报家门地问道:“这位大哥,既然你与我仰慕已久的秦琼哥哥同班为差,今日能够相识,实乃让我单雄信深感荣幸之至。既然,你是我秦琼哥哥的知己朋友,那么,也就是我单雄信的朋友,劳烦官差大哥通报一下大名?” “呃,原来,你就是二贤庄的单庄主,果然是气度不凡,威风八面。”秦琼在听到站在自己前面的这位年轻的公子自称为“单雄信”之后,也让他略微吃了一惊。不过,更让他感到大惊失色地是,单雄信竟然对并不认识的他一口一个“秦琼哥哥”,正所谓英雄惜英雄,但秦琼囧遇困境,又不便报上自己的真名实姓,谎称道:“单庄主,在下姓琼单名一个进字。” “琼进大哥,兄弟我在此这厢有礼了。”单雄信在听完秦琼报上假名后,便拱着作揖道。 “单庄主,琼进这厢也有礼了。”秦琼见到单雄信竟然给自己行起了大礼,忙还礼说道。 “既然,琼进大哥,你要卖掉这匹上等的宝马,我怕待会儿前来看马的人不识货,抑或会有一些奸商故意压低你给出的价钱。琼进大哥,你看这样可好,既然你来到了这里,不妨就到我庄上喝杯茶解解乏,咱们边喝茶边谈买卖如何?不过,琼进大哥,你放心便是,我出的价钱绝对不会比来这里的客商们出的少。”单雄信在思忖了片刻后,向秦琼提议地说道。 “既然单庄主看上了在下的马,在下就不妨跟单庄主到贵庄上一叙。”秦琼拱着手答道。 单雄信邀请谎称是“琼进”的秦琼,uu看书.uuknshu.om到他的二贤庄上去吃茶,说是谈一谈他所要卖的那匹黄骠马的价钱。其实,对于单雄信来说,这根本就不用谈,按照他一贯的仗义疏财的作用,随便拿出四五十贯钱,赠予秦琼便是。不过,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待他们来到了武南庄的客厅里,下人们端来了熬制的茶水,却不谈马的价钱,却只打听仰慕已久的秦琼的事情来。 在二贤庄的客厅之上,单雄信和秦琼分列住客的座位上坐下来,各自喝着茶水。在此期间,单雄信颇有兴致地向这个“琼进”,问起了关于秦琼的事迹来。而秦琼那里好在外人面前自夸自己呢,便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些琐事来搪塞单雄信。就这样,两个人攀谈了大抵有半个时辰的光景,秦琼看已到晌午时分,便想早日卖马得了盘缠好赶紧回家。于是,便起身告辞。可意犹未尽的单雄信那里肯就此放走了他,但是,强留别人不是他的一贯作用。 于是,单雄信便就赶紧谈了马下那匹马的价钱来。后来,在秦琼的万般推辞之下,身无分文的他只好答应了单雄信颇为公道的买马价钱——三十贯钱,并额外府上了程仪六贯钱,不在马价之内,还取潞绸两匹相赠。而后,单雄信随即修书一封托交秦琼。二人这才各自拱手道别。 站在二贤庄大门外的单雄信,远远地看着徒步而行渐行渐远的秦琼,感觉心里十分地空落,有些放心不下,失去了这匹黄骠马,他该如何返回近千里地外的山东济南府呢。 第46章 借酒浇愁 话说,单雄信原本是想从谎称是“琼进”的秦琼那里多打听一些关于清琼的事情,可是,这次他却问错了人。他当面问的这个人就是隐瞒了自己真名实姓的秦琼,那里还会跟他扯上一两个时辰的光景来夸耀自己的光荣事迹呢。再者,秦琼这次是由于身无分文,为了筹集返回山东济南府的盘缠忍痛割爱卖掉自己心爱的坐骑黄骠马,心中本就不悦,那里还有心情与人促膝长谈呢。不过还好,秦琼终于是卖掉了自己钟爱的黄骠马,并从单雄信那里得了三十六贯钱,外加两匹潞绸,可谓是收获颇丰。最后的话,他还收到了单雄信赠予他的一封修书。 不管怎么说,对于买卖黄骠马的单雄信和秦琼来说,他们都算是各取所需,谁也不亏钱谁什么。唯一让单雄信抱憾的便是,若是这个所骑乘的马匹和所使用的兵器都与他仰慕已久的秦琼一模一样,若是这个人便是秦琼的话,那对于他来说,不仅不会夺人所爱留下那匹黄骠马,至于秦琼返回山东济南府所需的盘缠,别说是几十贯钱,就是上百贯钱,他也会眉头不皱一下,毫不犹豫地拿钱财来相赠于秦琼的。可惜的是,今日得见的却只是秦琼的朋友。 站定在二贤庄大门前的单雄信,远远地望着疾步而行的秦琼,已经是若隐若现在他的视线里。当秦琼的踪影消失不见时,单雄信这才连连叹息着回过头来,背负双手返回了庄内。颇为凑巧的是,当他走进庄内不到一丈的路程时,便迎面碰着了昨晚赶来府上交割珠宝首饰的程咬金。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昨日下午,程咬金与王鹏分道扬镳寻路,继而失散的事情。 当程咬金与王鹏在岔路口前计议了一番后,两个人便各自选择了一条通往潞州的道儿,当初,两人商议好无论是谁走的那一条道是通往潞州的,都要在一个时辰后,返回岔路口汇合一处。而程咬金用了不到半个时辰,途中遇到了好几个往返于那条道上的过客,在他打听了一番后,便得知,这两条岔开的路都是通往潞州城的。唯一不同的是,王鹏所走的那一条道,中途有个楂树岗的地方,有很多低矮的山坡山岗,路途不太好走,一般都不选择那条道。 当打听完道儿的程咬金返回到岔路口后,左等右等,直到夕阳西下,日薄西山,始终未见到王鹏赶来。等的有些焦急,肚子也有些饥饿的他便暗自心想:我都在这儿等了一个多时辰的光景,王鹏大哥怎么还不赶回来呢。王鹏大哥莫不是忘记了返程,直奔潞州城二贤庄去了吧。不然的话,他应该早返回来了才对。马上就要夜幕降临了,我一个人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外枯坐干等吧。与其在这里苦苦等候,倒不如自己先赶到潞州城的二贤庄交割完货物再说。 想到这里后,程咬金便拿定了主意:趁着天还未黑,自己抓紧时间赶路,争取在夜幕降临之前赶到潞州城的二贤庄。此时,一轮若隐若现的下玄月便挂在了柳梢头了。他便快马加鞭,终于是在天黑之时,大抵用了半个多时辰的光景赶到了二贤庄。由于正值初夏时节,天长夜短,一路上又是专注着赶路,把所有对王鹏的担忧和牵挂,都暂时的抛却在脑后边去了。 昨晚,程咬金快马加鞭赶到二贤庄时,得到了单雄信的热情款待。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王鹏并没有事先赶到二贤庄。这让程咬金昨晚都心事重重,心神不宁。后来,单雄信在得知了王鹏迷路一事后,便连夜加派了人手,顺着通往楂树岗的方向去寻人。不到一个时辰,派去的家丁们结合自己的实地观察和对沿途附近住户的打听,向单雄信报告说,楂树岗上在昨日下午有一群官兵和刺客在此交战,死伤了上百人人,现在地面上还躺着几十个无人认领的刺客尸首。至于,程咬金事先描述的王鹏的长相的人,他们在楂树岗上,没有发现此人尸首。 单雄信在听完返回来的家丁们的禀告后,脸色极其的凝重,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名字唤作王鹏的人,他前段时日便从山东地界来往的客商口中得知,是一个医术高超的神医,随便给前来问诊的病人开一个方子,只要病人按照方子上的要求抓药和服药,小疾不出三日便可药到病除;大病不出七日便可病情得到明显缓解,十五日便解除病痛。 而且,更为让单雄信对王鹏佩服地五体投地的一点便是,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贫贱富贵,只要是找他看病的人,都在他的眼里一律平等,分文不取。对于这个一样仁心医术的神医,喜好交接能人异士的单雄信,自然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一睹王鹏的尊容。还有一点,让单雄信极为好奇的是,这个拥有妙手回春之术的王鹏,也才二十几岁,年纪轻轻,便医术精湛,在他看来,可谓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不过,如今看来,恐怕日后得见却绝不可能了。 于是,对于生死下落不明的王鹏,单雄信便吩咐禀告他此事的家丁们,不要节外生枝,没有他的允许,此事就烂在他们的肚子,若是他们其中有人把此事传扬出去,单雄信随即便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那就砍了谁的脑袋。听到自己的庄主颇为罕见的放出了如此严重的狠话,家丁们自然是个个都吓破了胆,不约而同地纷纷点头称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也就是说,从昨晚到现在,程咬金对于王鹏途径了楂树岗,极有可能是遭遇了官兵和刺客的对战,从而生死下落不明。一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程咬金,由于昨天风尘仆仆地赶来,身体颇为疲劳,待在夜半时分才和衣睡下。待到今日鸡鸣五遍,日山三竿,他才醒来洗漱完毕并用了早膳,原本他想去找单雄信打探一下是否有王鹏的消息,不凑巧的是,听管家说,单雄信正在客厅跟一个人谈买卖,他只好原路折回,返回自己的房中睡个回笼觉。 程咬金在睡了半个多时辰后,便就睡不着了。毕竟,他心里还始终放不下王鹏。便就想去客厅看看单雄信是否跟别人谈完了买卖,好问询一下昨夜他派去的人是否传来了王鹏的消息。不料想,他走到客厅前,往里面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空无一人。便问了一个守在客厅大门近侧的一个家丁,这才得知单雄信与人谈完了生意,赶到大门为人送行去了。他便才折身,行色匆匆地朝着二贤庄大门的方向赶去,刚好就碰上了正待原路返回的单雄信。 “单二哥,我找你大半天了,终于在这儿跟你碰上了。”程咬金迎着单雄信,打起了招呼,待他顿了顿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单二哥,昨日,你连夜派出了多名家丁,出去打探我王鹏哥哥的下落,想必派去打探的家丁应该都回到庄上了,可否有我王鹏哥哥的消息?” “呃。”听到迎面走来的程咬金的招呼,让心情有些低落而六神无主的单雄信吃了一惊,方才低头走路的他,这才抬起头来,见到迎面送来给他打招呼的是程咬金,心情都刚才的低落一下子便就滑落到了极点了,绝口不提寻找王鹏一事,顾左右而言他地答道:“咬金兄弟,你从武南庄到我二贤庄,这一路上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今日应该在房中多歇息一番才是。” “单二哥,你昨晚可是口口声声地答应我,连夜派人打探我王鹏哥哥的下落。今个儿,我问单二哥你,你却绝口不提此事。不会是单二哥你昨晚在哄骗我,根本就没有派人打探我王鹏哥哥的下落吧。如若在此事上,单二哥不能助我程咬金一臂之力的话,既然如此的话,单二哥你所需的珠宝首饰,俱都已经安全送达到了你的府上,我就不再贵庄讨扰了,咱们就此别过,我自己一个人去寻我王鹏哥哥的下落便是。”心情有些急迫的程咬金,在听到单雄信顾左右而言他的这番答话后,对此深感不满,颇为气愤,愤懑之下,便跟单雄信拱手告辞。 “咬金兄弟,咬金兄弟,你,你别生气。”单雄信看到程咬金气愤不已样子,便一个脚步走上前去,一把扯出了将要转身去马鹏处去马车的程咬金的衣襟,狠了狠心,避重就轻地说道:“咬金兄弟,你看我单雄信岂是那言而无信的小人么?昨晚吃过宴席,我在安顿完咬金兄弟你之后,确实是派出去了十余个家丁,兵分两路去寻找王鹏兄弟的下落。他们连夜搜寻了一整个晚上,今个儿一大清早,才回来禀告说,并没有发现王鹏兄弟的下落。方才,我之所以没有答复咬金兄弟你,是因为我想在确定寻到王鹏兄弟的下落后,再告知于你才好。” 听了单雄信的这一番好言好语地解释后,方才,气愤的几乎都要怒发冲冠的程咬金,这才把在胸中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顿时,就给扑灭了大半。不过,余怒未消。在破要面子的程咬金看来,虽然单雄信最后向他吐露了实情,但若是他不用激将法的话,恐怕单雄信就不会这么快把事情告知于他了。从这一点来说,程咬金心中的怒气还有残存了那么一点点儿的。 单雄信看到自己终于是稳住了程咬金,便就再对程咬金苦口婆心地一番劝导,让他再等待一日,今日又派出了十余个家丁前去寻找王鹏的下落,让程咬金在二贤庄上好好地歇息一番,好在几日后赶路返回武南庄而养足精气神。程咬金见到单雄信言辞诚恳,又想到在这个陌生之地,若是仅凭他一个人去寻找王鹏的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如就在二贤庄再住上一日,等待着单雄信传来的消息。此时,正直晌午头上,单雄信便又是宴请了一番程咬金。 而得了回程盘缠的秦琼,走在潞州城的大道上,uu看书 w.一想到跟随自己多年的黄骠马就这样被卖给了别人,心情也是颇为低落。此时正值晌午头上,连早饭都没有用的秦琼,肚子饿的是咕咕叫。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是饿得慌。如果再结合现代的饮食里面:早饭要吃好,午饭要吃饱,晚饭要吃少。而在几个时辰前,还身无分文的秦琼来说,早饭根本就没有钱去卖,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本就饭量极大,如今有钱了,中午饭,定要饱餐一顿了。 恰好,路边正是一家酒楼,秦琼便走了进去,坐在一个角落的空桌上,点了五斤牛肉、和一壶高粱酒,以及两个下酒的小菜。由于这酒楼还未到客流的高峰,前来吃酒设宴的客官本就不多。于是,两刻的功夫,秦琼点的酒菜都已经上齐。早已经是饥肠辘辘的秦琼,便把随身肩扛的镀金熟双铜锏放在了桌旁的一条空闲的长条凳上。虽然肚子饥饿,但秦琼并没有急于吃那香喷喷的五斤牛肉,而先是拔开酒壶的塞子,到了一碗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坐在杨琼斜对面的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俊朗的男子,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碟还剩大半的下酒菜,桌子旁侧一条空置的长条凳上摆着一把大弓和装着十几支箭矢的箭袋。端起酒盅的他,在无意间,突然发现了坐在角落里手捧大碗饮酒的秦琼,便觉得此人非等闲之辈。于是,他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连干了三大碗高粱酒的秦琼,心想这位好汉定是心中颇为乏闷,才以此来借酒浇愁。想到这里,他便站起身来,朝着角落里的秦琼走去。 第47章 他乡故知 “这位官差大哥,我看你桌上有菜有肉,却并不是动筷子,而是一连饮下了几大碗酒。我便猜想,官差大哥,你定是在借酒消愁。你若如此这般地喝下去,这一壶酒下肚的话,定会酩酊大醉的。”这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缓步走到了秦琼的身侧后,微笑着关切地说道。 在酒菜还未上桌之前,饥肠辘辘的杨琼便就想着,待那五斤牛肉上来后,就先吃上二三斤再说。可是,待酒菜上了桌之后,看着摆在桌子近前的那一壶酒,杨琼便的饿意就被抛在了脑后,一时之间,内心愁苦的他,便酒兴大发。于是,便拔开酒壶上的塞子,一连饮下了三大碗酒。在此期间,摆放在盘碟上的那一双崭新的筷子,却一直静静地安放在哪里。正当杨琼去吃刚斟满的第四碗醇厚的高粱酒时,一直注视着他的这位白衣男子便走过来劝说道。 “呃。”正欲端起刚斟满的第四碗酒的杨琼,突然听闻身侧有人跟他说话,便扭过头来,定睛一瞧,此人十分面生,不用多想,便知他是一个陌生人,便惊住了一下。不过,毕竟,这位陌生人是出于一番好意来劝说自己,杨琼便从碗边收回手来,朝着身侧的白衣年轻男子拱着手,感谢道:“这位好汉,多谢你及时地好言相劝,不然的话,我真的就要一醉方休了。” “官差大哥,既然你是一个听劝的话,那么,我就实言相告了。”白衣男子觉得杨琼颇为友好和善,便想趁着这个机会,结交了这个朋友也不错。待他顿了顿,思忖了片刻后,也拱着手,对杨琼说道:“官差大哥,你我二人,之前并不相识,只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罢了。既然,今个儿,我们萍水相逢,又意气相投,咱们不妨交个朋友,喝喝酒,谈谈心如何呢?” 听到这位前来劝酒的白衣男子,想要跟他结交为友后,这让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杨琼,心生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再者,心中颇为烦闷的他,由于在潞州人生地不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无法向别人倾诉一下心中的苦闷。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好汉说要与自己结交为友,一时之间,这让清琼自然感觉到心怀舒畅起来,满脸的愁容也渐渐消退了不少。 “兄弟,你的这个提议不错。赶紧把你桌上的酒菜搬来,与我同桌而坐,咱们把酒言欢如何?”杨琼在颔了颔首之后,便扭头看了几眼,白衣男子所在的位置,便拱着手提议道。 “官差大哥,所言极是,我便照做便是。”满脸笑容的白衣男子,拱着手,深表认同道。 于是,白衣男子便把走到自己的桌前,把桌上的酒菜一并都搬到了秦琼的桌子上,又把他的那张硬弓和钱袋也顺便拿了过去。此时此刻,白衣男子和杨琼两个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 “官差大哥,我姓王字伯当,刚及弱冠之年,日后,你见了我,叫我伯当便是。不知官差大哥,可否通报一下大名呢?”王伯当坐过来后,便先是自爆了一下家门,并向问秦琼道。 “呃,兄弟,你莫非就是那使得一张大弓,射术精湛,可百步穿杨的勇三郎王伯当。”杨琼在听完王伯当自报家门之后,便先是吃了一惊,怔住了片刻后,有些不置可否地说道。 “回官差大哥的话,小弟愧不敢当,这只不过是江湖中的好汉们抬举我罢了,官差大哥,可当不得真呐。”王伯当听到杨琼叫出了自己的江湖中的绰号和自己的身有长物,谦虚地道。 “伯当兄弟,这那里是江湖中的朋友抬举你,这分明就是事实而已。若真不是如此的话,恐怕江湖中的朋友们也不会记得有你这一号人物的。”杨琼见到王伯当十分的谦虚谨慎,心中便颇生好感,禁不住对王伯当夸赞了一番。待他顿了顿后,便自报家门道:“对了,伯当兄弟,方才,光顾着说了你,我还没有通报大名呢。我姓秦单名一个琼,字叔宝,二十有四。” “你,你就是那孝母似专诸,交友赛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锏打山东六府,马踏黄河两岸,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秦琼秦叔宝哥哥。”王伯当听到秦琼通报大名后,大惊失色道。 “这,这只不过是江湖中的朋友抬爱我罢了。”秦琼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道。 “秦琼哥哥,我早已久仰你的大名,赝本还想改日有空去山东济南府专程拜会一下你。让伯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个儿,我却在这潞州城里遇见秦琼哥哥你了。这,这对伯当来说,真,真是深感三生有幸呐。”喜形于色的王伯当,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秦琼,激动道。 “伯当兄弟,我也早已听闻你的大名。若不是我在齐州济南府有公务在身,正想抽空去拜会一下伯当兄弟,跟你讨教一番射箭之术呢。”秦琼的情绪也颇为激动,满面春风地回道。 紧接着,这两个意气相投、说话投机的好汉,便俱都斟满大碗的酒,畅饮起来。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都已经是醉意朦胧。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心中深感颇为苦闷的秦琼,便对着刚刚结交为友的王伯当倾诉衷肠了一番,把耽搁路程,身无分文,卖马筹集盘缠等一系列遭遇不幸的事情,这次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作为聆听着的王伯当,在听到秦琼说,跟随他多年的坐骑黄骠马卖给了二贤庄的庄主单雄信,觉得单雄信在此事上做的有些不妥。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王伯当跟单雄信的交情。其实,他们二人很早就认识,互相引为知己故交。这次,王伯当来潞州,也是专门前来拜访一下他这个多日未见的故友。不曾想,在一个寻常的酒楼里,却遇到了之前虽从未谋面但在心中却神交以往的秦琼。对于这次来潞州的王伯当来说,真可谓是一举两得。不仅能见到故交,还十分荣幸地结交了秦琼这个新友。 惊闻此事的王伯当,精神为之一振,醉意顿时便消减了一半。不过,当他看到对面而坐的秦琼有些微醺了,在不知不觉间,便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去。于是,王伯当便赶紧招呼店小二弄些醒酒汤来,并再三叮嘱,待此人酒醒之后,一定不要让他离开,让他在此等候我的归来。在王伯当出酒楼之前,把他跟秦琼的酒菜钱结了账,并颇为大方地赏了店小二十文钱。 王伯当出了酒楼的大门,便解开了拴在大门前近处一根碗口大小树木上的他骑乘的高头大马,翻身一跃,便就坐上了马背,赶着马儿,用了一刻用的光景便就行到了潞州城西门外的二贤庄。未经家丁们的禀告,他便就急急地进了二贤庄,直奔客厅。由于王伯当一年来到庄上少则四五次,多则十余次,负责看家护院的家丁们,早就与他混熟了。再者,单雄信也向二贤庄的家丁们吩咐过,只要是王伯当来庄上,不必通报,直接放他进来,自由出行庄内。 待王伯当赶到了二贤庄的客厅,走到了客厅大门处,定睛一瞧,此时,客厅之内,单雄信竟然跟一个胖乎乎的年轻汉子正在饮酒吃菜。有些气不过的他,便擅自闯入进客厅,起初,在没有打任何招呼的前提下,身为不速之客的王伯当,便冲着坐在当门位置上的单雄信,不由分说,便是劈头盖脸地说了单雄信不仁不义之类的一番话。这让单雄信始料未及,并深感一头雾水。平日里,他的这位故交王伯当,在他面前都是好言好语的,今个儿却恶语相向了。 这在单雄信看来,实在是不知所谓何事得罪了王伯当。在单雄信的求问下,王伯当便把秦琼在酒楼对他倾诉衷肠的一番话,原本不动地照本宣科给了单雄信和程咬金听。王伯当的话音刚落,已经了然于胸的单雄信便暗自叫苦不迭道:这一开始,我便猜想他就是秦琼哥哥,可是,他却对我隐瞒了真名实姓,说是秦琼的同班捕快,我还就此信以为真。今次,伯当兄弟在酒楼遇到了秦琼哥哥,把他的遭遇说于了伯当兄弟,伯当兄弟这才来到我的庄上找我兴师问罪。我若是早知他就是秦琼哥哥的话,说什么,他的那匹良驹,我定然是不会留下来的。 可惜的是,事实已经发生,就摆在自己的眼前。现在对于单雄信来说,唯一能做的便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自己的过失。好在,秦琼并没有离开潞州城。于是,单雄信赶紧向王伯当解释了上午自己在不知秦琼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才答应买下了他的那匹良驹——黄骠马。并再三地强调,他若早知那个前来卖马的人就是秦琼哥哥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夺人所爱的。不仅不会留下他的那匹良驹,别说是几十贯钱,就算是几百贯钱,他也是舍得相赠的。 义愤填膺的王伯当,在听完单雄信这一番有根有据的解释和深明大义地悔过后,心中冉冉升起了没多久的怒火,便就此慢慢地给扑灭掉了。不过,既然,单雄信此时已经识得秦琼的真实身份,定然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秦琼离开潞州城。与单雄信对面而坐的程咬金,在王伯当和单雄信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话之间,几乎就成了一个透明人般的存在。不过,他身在山东地界,却早已经久闻了秦琼的大名,这次得知秦琼就在潞州城,便也想跟着见识一下。 于是,在王伯当的引领之下,单雄信和程咬金便一起来到了酒楼。当三人并肩走进酒楼后,早已经吃过醒酒汤的秦琼,便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不告而别的王伯当归来。等来等去,大抵都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还未见到王伯当的踪影,急于要赶回山东济南府的秦琼便心生了告辞之意。不过,正当他准备要起身离开时,抬眼一瞧,突然就看到了三名大汉正朝他走了过来,其中,就有两个熟人,中间的那一位便是上午重金买下他黄骠马的单雄信,而左边的哪一位,就是刚结识没多久的王伯当。至于,右边的哪一位,uu看书 ukashu.cm 却唤起了秦琼儿时的记忆。 待并肩而行的三个人中,身居右边的程咬金,迎面朝坐在酒楼一个角落位置的秦琼走来时,定睛一瞧,觉得这个人十分的面熟,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见过似的。可能是由于时间太过于久远,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程咬金又很难想起这个颇为眼熟的人,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于是,程咬金便打开记忆的闸门,赶紧回忆起了他儿时的结识的好伙伴儿来。 “你,你,你是太平郎。”待程咬金走到了秦琼的跟前后,迟疑着叫起了秦琼儿时小名。 “你,你,你是阿丑么,”秦琼在被程咬金叫了一下小名后,他有些不置可否地说道。 “我,我,我就是阿丑,你是太平郎么?”感觉恍如隔世的程咬金在应了一声后,问道。 “你,你,你真的是阿丑,我,我,我是太平郎。”大喜过望的秦琼,深感不可思议道。 紧接着,端坐于长条凳子上的秦琼,“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程咬金的跟前。接下来,秦琼和程咬金便想失散了多年的兄弟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这两个失散了十余年的儿时的好玩伴,今日得见并相认,实乃是好事一桩。若是从这个角度来讲的话,还真是多亏了单雄信在上午买下了秦琼的黄骠马,也多亏了王伯当在这个酒楼遇见了借酒浇愁的王伯当。当然,若是程咬金不来相见的话,恐怕真的就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了。 第48章 作伴还乡 当阿丑和太平郎这一对儿时的好伙伴,时隔了十几年,今日得以相见,彼此都感到欣喜若狂,在激动万分之下,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而站在一旁的单雄信和王伯当却呆立在原地,大惊失色地面面相觑。他们两个万万没有想到程咬金竟然跟秦琼有如此深厚的交情。而且,对于王伯当来说,他虽听闻过程咬金在江湖中的名号,说是使得一把八卦宣花斧,是一个勇猛的好汉,却并未谋过一次面。也就是说,方才跟他赶来的程咬金,他根本不识得。 虽然,秦琼跟程咬金是儿时的好伙伴,但他却比程咬金大上几岁,在他们各自的金色童年里,都是太平郎这个大哥哥带着阿丑这个小弟弟玩。即便他们俩在年龄有些差距,却并不妨碍他们俩能够玩到一块儿去。由于遭遇战乱,两家人便就此失散,从此便都没有各自的音讯。而且,他们只是彼此的儿时的小名,根本就不晓得彼此的大名。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程咬金只认得太平郎,却不知太平郎就是秦琼;而秦琼只认得阿丑,却并不知阿丑是程咬金。 “阿丑,咱们兄弟二人,离别多年未见,没有想到你这体型保持的还挺好,依然如故呐。”当秦琼松开程咬金的肩膀,好生地对程咬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忍俊不禁地说道。 “太平郎,你,你的秉性也一直未曾变过,打小时候就欺负我,这十几年过去了,大家都长大成人了吧,今日得见,你还是欺负我。”程咬金没好气地白了秦琼一眼后,委屈道。 “原来,咬金兄弟认识秦琼哥哥呐。”被晾在一边的单雄信,冲着程咬金,大惊失色道。 “呃,单二哥,我,我不认得秦琼哥哥啊。”程咬金听到身后不远处单雄信的问话后,感到一头的雾水。待他顿了顿后,用手指着身前的秦琼,有些难为情地解释道:“单二哥,这个人是我儿时的好伙伴,小时候,我便唤他‘太平郎’,至,至于大名,我,我还不知晓。” “咬金兄弟呐,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旧相识,不仅是你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也是那孝母似专诸,交友赛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锏打山东六府,马踏黄河两岸,威震山东半边天的秦琼秦叔宝哥哥呐。”单雄信听到程咬金不识得秦琼,便赶紧为他介绍一番道。 “太,太平郎,你,你就是威名远望的秦琼哥哥。”程咬金地看着秦琼,讶然失色地道。 “阿丑,真没想到,你就是程咬金,使得一把八卦宣花斧,只许三板斧,便可取人首级,也是咱们山东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呐。”秦琼听到单雄信说自己儿时的好伙伴阿丑就是程咬金之后,也暗自吃了一惊,定睛看着对面而立的这个大块头,情不自禁地微微颔首,道。 “秦琼哥哥,我单雄信,这次跟伯当兄弟前来,是专门想你道歉来的。”察言观色了好一会儿的单雄信,看到程咬金和秦琼都已经相聊的差不多时,躬身施礼,作揖拱着手道歉说。 “单二哥,你对我行如此大礼,秦琼我实在是承受不起,单二哥,你,你快起身,咱们有话好好说便是。”秦琼见到单雄信对他行如此大礼,把弓着身的单雄信拉起来,劝说道。 “秦琼哥哥,今日上午,你前去我二贤庄南门卖马,我却在猜出了几分你就是秦琼哥哥的情况下,却并没有确认你的真实身份,便拿出几十贯的小钱就买下了秦琼哥哥你心爱的坐骑黄骠马。我单雄信若早知是秦琼哥哥来我庄上卖马,说什么,我也不会卖下秦琼哥哥的马匹,夺人之爱,让我单雄信实感蒙羞,还望秦琼哥哥见谅。”站直身子的单雄信,拱手道。 “呃,单二哥,你这趟跟伯当兄弟前来,只为我到你二贤庄上卖马一事来向我我道歉。这,这大可不必。你我乃是做买卖而已,有买有卖。再者,我上午卖马时,也对单二哥隐瞒了真名实姓,正所谓不知者不怪么。单二哥,你自当不必为此事而愧疚。”秦琼也拱着手道。 “秦琼哥哥,单二哥,咬金兄弟,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呐。依伯当之见,咱们兄弟四人不妨到单二哥的二贤庄上一聚,此处言谈之间多有不便,不知几位兄弟意下如何呢?”王伯当见到前来酒楼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多,便上前一步,拱着手提议道。 听完王伯当的这个提议后,其他三位好汉都觉得颇好。于是,他们四人便又赶回到了二贤庄。坐在客厅里的四位好汉,天南海北地聊得不亦乐乎,整个客厅里的气氛是相当的融洽,就连客厅外多日未见那条杨树上的两只喜鹊,不知何时却飞了回来,站在杨树的枝头之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虽然,听起来有些聒噪,但是,客厅内的四位好汉,却并不刺耳。 二贤庄客厅中的这四位好汉,从艳阳高照一直聊到日暮西斜、月挂柳梢,直至夜幕降临,都还没有聊够,大抵两个时辰的光景就从指缝间流逝。眼看着天色已晚,身为二贤庄庄主的单雄信,自然是要尽一番地主之谊的。于是,他便命人在这偌大的客厅之中,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一来是为秦琼表达歉意和压惊,二来则是为风尘仆仆而来的王伯当接风洗尘,三来也为儿时的好伙伴阿丑和太平郎,能够在相隔十几年后还能在此重逢,自然要庆祝一番。 一个时辰过后,餐桌之上便是惫懒狼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酒吃的颇为尽兴的秦琼和程咬金便已是有些微醺。而作陪的单雄信和王伯当却是频频劝酒,但吃的酒与程咬金和秦琼相比自然就少了许多。此时,天色已晚,单雄信便命人在二贤庄的后院收拾干净了一间客房,把吃酒吃的有些走不动道儿的秦琼安置了下来。单雄信在与王伯当计议了一番后,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便想送给秦琼一份礼物。若是直接给钱的话,想必秦琼自然是不会收下的。于是,单雄信便连夜命二贤庄上的工匠,为秦琼的爱骑黄骠马锻造了一套金镫银鞍。 对于吃酒过多而昏睡不醒的人来说,这一晚上就颇为的短暂,也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就过去了的事情。翌日,待鸡鸣五遍,日上三竿,昨晚吃酒吃的过多的秦琼和程咬金才醒来。两个人起来一瞧,这都是大半上午的光景了,秦琼由于急于想早日回山东齐州济南府。 一来是出来已经有一些时日,放老娘一个人在家,他这个出门在外了半个多月的大孝子,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二来,即将公务已经办妥,路上还耽搁了将近一倍的时间,早些赶回济南府衙,赶紧把潞州府的文书给交割好。不然的话,在路上耽搁的时日越长,定然回去之后不便于交差。而程咬金见杨琼归心似箭的样子,自己也想念起安置在武南庄的老娘来。虽然这次送了一趟货物,走到只差二十里地的路程就能抵达潞州城的半道上,王鹏却失踪了。 程咬金想到这里,便暗自叫苦不迭道:从前日到今日,自己已经跟王鹏失去两天的联系了,若是寻不到王鹏而独自回程的话,自己又有何颜面回去呢。再者,自己又该如何跟尤俊达交代呢。想到这里,不禁让程咬金愁眉苦脸起来。单雄信见到程咬金一筹莫展的样子,便就猜出了他定然是为至今还未寻着失踪两日的王鹏而犯愁,而无法跟亲情一起启程回家。 于是,单雄信便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打包票,在此期间,他都是不间断地派人前去寻觅王鹏的下落,uu看书ww.uuas 一旦得了消息便就第一时间发出书信,派人火速送到武南庄。听到单雄信的这番言辞恳切的保证后,程咬金这才稍稍放了些心来,便与秦琼一道回山东。其实,秦琼昨晚在酒宴之上,只字未提在楂树岗上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程咬金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归心似箭的秦琼便想着吃了晌午饭就马上赶路,在他决绝地态度下,原本打算想多留他在二贤庄小住几日的单雄信,只好答应秦琼吃过晌午饭,便为他送行。在离别时,单雄信为秦琼的其黄膘马配上了金镫银鞍,并以潞绸、重金相赠,从此二人便成为了莫逆之交。当然,程咬金的那一份,单雄信也是少不了的。用过晌午饭,秦琼和程咬金便就辞别了二贤庄。 由于单雄信和王伯当对刚结识了没多久的秦琼和程咬金依依不舍,晌午饭吃的时间比平时长了将近一个时辰。在四人分别之时,已经是下午的申时了。秦琼和程咬金在晌午的宴席之上,也喝了不少酒,但却并没有&到走不动道儿地步。若是放到一千多年后的今天,他们骑马赶路的话,定然会被查酒驾的交警叔叔判定为酒后驾驶的。可以活,有些微醺的程度。 秦琼和程咬金二人行了大抵一个多时辰,便就夜幕降临了。不过还好,他们行进了大抵二十多里地的路程,到了一个集镇上,由于酒劲儿还未完全的过去,他们原本打算地星夜兼程也就此落空,只好在这个集镇上找个客栈住上一宿,待养精蓄锐一晚上,明日一早再把肚子填的饱饱的,好再行赶路。 第49章 杀头之罪 由于,前段时日,集镇上的一些客栈遭遇了一伙彪悍的响马打家劫舍,而且,他们打劫完值钱的东西后,其中,为首的一个响马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叫程咬金。自此,集镇上的每家客栈,凡是投宿了途径此地的外地客商,都会盘缠一番的。不凑巧的是,秦琼和程咬金投宿的这家客栈的掌柜,在盘问他们时,并不知情的程咬金,便就报上了自己的真姓大名。 不动声色地客栈掌柜,先是让程咬金和秦琼住了下来,待安顿好他们二人后,而后便派了店里的两个胆子大一些的伙计,赶着夜路,快马加鞭赶到往西二十里地外的潞州城,向衙门报案。潞州知府曹振,一连几日,都在为无法抓住这伙胆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辖境之内行打家劫舍之事而发愁。虽然曹知府不比那伍子胥便一夜头白,但刚过了不惑之年的他却已是头发花白。在摊上此等民怨沸天的案子,更是让他愁白了不知多少根头发。这天夜里,突闻有人报了案子,说知晓程咬金的下落,这对他无异于是久旱逢甘霖呐。 得了信儿的曹知府,便亲自带队,派遣了一百余名府中身手矫健的衙役,跟着那两名前来报案的客栈伙计前去捉拿程咬金归案。一想到过不了一个时辰,便可以捉拿到在自己辖境内无法无天的程咬金,并上报给朝廷,为保一方百姓平安而干了一件如此大的事情,定然是会得到朝廷的嘉奖和重用。说不定,他因为办成了这个案子,就可以加官进爵了,便暗自地欣喜不已。想到这里,他便传令下去,加快队伍的行进速度,务必一个时辰内赶到目的地。 而在集镇上投宿了客栈的程咬金和秦琼,为了节省钱财,两个人便就住了一间两个人的客房。当然这个房间里,是有两个床铺,他们二人每人一张床铺。行了这一路后,由于晌午的饭菜吃的有些饱,肚子里的美味佳肴还未消化殆尽,并不觉得太饿,再加上这一路行进了二十来里地,身子有些疲劳,眼睛也有些困乏,便就没有滇池的东西,而是准备和衣而睡。 不凑巧的是,带着残留的酒劲儿赶了二十来里地路程的秦琼和程咬金,正准备熄灭房间里的煤油灯而睡下时,突闻客房的门外,传来了门外“砰砰砰”,敲的门有些响的敲门声。 “谁在敲门呐?都这么晚了,我们要休息了。”正欲躺下的程咬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两位客官,你们二位的马匹,我已经让店里的伙计给好生地安顿在马棚里了。两位客官,你们这一路行来,定是没有用过晚膳,这样就早早睡下的话,若是半夜饿醒的话,本店就不提供吃的东西了。”程咬金的话音刚落,房门外便传来了客栈掌柜好言好语地相劝声。 听到房门外店掌柜的提醒后,程咬金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虽然晌午饭吃的有些过饱,但若不吃晚饭的话,说不定吃的快饿的也快的自己,半夜真给饿醒了。到那时的,客栈想必是早已经是打烊了。我就是出再多的钱,恐怕客栈的伙计们未必就给饿醒的自己做饭吃呐。 被客栈掌柜的如此一说,感到自己肚子饿了几分的程咬金,便与秦琼小声地计议了一番,片刻之后,两个人便达成了共识:若是半夜真给饿醒的话,那就不好了,不如就先点上几个菜,吃上几口饭,垫垫肚子也好,省的半夜饿醒没人有给做饭的强。于是,程咬金便回话给房门外的掌柜道:“掌柜的,你先躲去给我们准备你店里的几个拿手菜,我们这就下去。” “好嘞,两位客官,你们就请好吧,我这店里的拿手菜,绝对不会让二位客官失望的。”听到程咬金的答话后,站在门外一直等着回信的客栈掌柜,暗自想着自己的计谋已成,答道。 得了肯定答复的客栈掌柜,便心满意足地下了楼,赶紧吩咐店里的伙计为两位客官准备几道店里拿手的好菜,并且,还专门跟他这个店里的伙计耳语了一番,而得了吩咐的店伙计,听完自家掌柜的吩咐的事情后,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是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这个客栈是两层的楼房,一楼便是客人用膳的大厅,二楼便是安置前来投宿的客房。客栈掌柜刚吩咐完自己店里的伙计去准备菜肴后,穿戴整齐的程咬金和秦琼下了楼,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下。 不到两刻的功夫,饭菜便上来了。虽然,酒劲儿已消散大半的程咬金和秦琼的食欲不高,但听闻摆在他们面前桌子上的菜肴都是他们店里的拿手好菜,便就拿起筷子夹起菜,细嚼慢咽起来。平日里,都保持了狼吞虎咽一贯作风的程咬金,此时,便没有了往日的雄风,学着对面而坐的秦琼,端着一副架势来吃菜。可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吃了不到几口菜肴,便觉得脑袋有些晕眩,还未来得及反应,两个人便“碰”地一声,应声倒下去了。 方才,客栈掌柜对着自己店里的那个伙计千叮咛万嘱咐的一番话,便是每一道菜肴都要放上蒙汗药。不曾想,对此毫无防备的程咬金和秦琼,却很不幸地中了这个陷阱。半个时辰过后,潞州知府曹振,便带着一百来名衙役赶了回来。待客栈掌柜指明了倒下的程咬金和秦琼后,便命带了绳索的衙役把程咬金和秦琼二人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根本就动弹不得。 不过,这个潞州知府曹大人,可是前日就见到了提交官文的秦琼。他扒开秦琼的脸蛋儿,定情一瞧,果然是有些面熟。待他回想起,眼前被蒙汗药蒙翻在桌子上的人,就是前日押送几名犯人的捕头后,便立刻让他勃然大怒,暗自在心中叫骂道:你一个齐州济南府堂堂的捕头,竟然跟程咬金这种打家劫舍的响马在一起,这分明就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没想到,一世英名的秦琼,竟然暗地里跟响马勾结,真是丢尽了官府的脸面,应当严惩不贷才是。 而后,在客栈掌柜的引领下,潞州知府曹大人便带着一队衙役搜查了秦琼和程咬金投宿的客房。不大会儿的功夫,便搜查到了放在客房行礼包袱里的一百多管钱,以及价钱不菲的潞州绸缎。然后,又去马鹏勘察了一下程咬金和秦琼所骑的马驹。衙役们的眼睛是雪亮的,在月明星稀的夜里,他们便一眼就辨认出了秦琼所骑的那匹黄骠马套的是价值连城的金镫银鞍。这对于潞州知府曹振已经认定了被蒙汗药蒙倒的程咬金和秦琼就是前几日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所辖的潞州境内内接二连三做了打家劫舍的案子的罪魁祸首,且是人赃并获。 于是,废话不多说。潞州知府曹振便连夜把程咬金和秦琼带了回去,并羁押在了潞州府的大牢里。翌日一早,程咬金和秦琼所服用的蒙汗药的药效已过,他们便苏醒了过来。可当他们睁开惺忪睡眼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原本他们睡的地方应该是客栈的客房里才对,可眼前的一切把让他们莫名的惊恐,继而面面相觑起来。对于来过一次潞州大牢的杨琼来说,这里的一切他最熟悉不过了,不用多想,他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潞州的牢房。 可让杨琼思不得其解的是,昨晚,自己跟咬金兄弟明明投宿的是一间客栈,怎么一晚上的功夫,自己跟咬金兄弟怎么就躺在了潞州大牢里了呢。而且,他们的身上都还上了一副重大四五十斤的重刑犯才上的镣铐。想到这里,他用手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才记起来,昨晚哪家客栈的掌柜,待自己跟咬金兄弟即将就寝之时,突然登门造访来推销自己店里的菜肴而说了一番诱导自己跟咬金兄弟的话儿,而对此毫无防备的自己跟咬金兄弟,就此上了他的当。 当杨琼把自己方才的所思所想,告知了被眼前的这一切给惊愕的瞠目结舌的程咬金后,两个人总算是明白了遭了哪家客栈掌柜的陷害。而且,他们昨晚所吃的饭菜之中,定然是被那掌柜的给下了手脚。若是不然,他们不会再只吃了没几口,就晕迷了过去。十有八九,那掌柜的在饭菜之中,放了无色无味的蒙汗药。可是,他们却想不明白,对于初次投宿的哪家客栈,他们跟那掌柜本就不认识,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为何要把他们蒙倒,并报官投监呢。 待鸡鸣五遍,日上三竿,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的潞州知府曹振,这才醒过来。待两个贴身丫鬟给他穿戴好官帽官袍官靴后,洗漱完毕,用完早膳后,便精神抖擞地命令手下的衙役,把昨晚抓捕归案的程咬金和秦琼给带上府衙的大堂上提审,以便早日结案,了自己的心结。 被关押在大牢之中的程咬金和秦琼再被验明了正身后,便被几个狱卒押送到了潞州府衙的大堂之上,接受潞州知府曹振的提审。在潞州府衙的大堂之上,潞州知府曹振,不由分说,便编织起程咬金和秦琼二人前段时日,在他所辖的地域内,连番作案,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并且,把昨晚从客栈客房中包袱里搜寻来的那一百多贯钱,u看书 .uukansu 以及两匹材质上等的潞州绸缎,还有在客栈后院的马鹏中,查到的黄骠马上的金镫银鞍都一并呈上了公堂。 对于潞州知府曹振来说,他早已经先入为主认定程咬金和秦琼就是前几日的那一伙彪悍响马的罪魁祸首。这次在公堂之上来审理此案,只不过是做个形式和过场罢了。起初,程咬金和秦琼还为自己鸣冤,说这些钱财和布匹,以及黄骠马上的金镫银鞍都是友人相送,可是,潞州知府曹振却是充耳不闻,根本就不像他俩的片面之词。杨琼看到事已至此,他们再解释下去也是无济于事,若是再说出是单雄信所赠的话,恐怕还会因此而连累上他和王伯当。 想到这里,秦琼只好低下脑袋,默不作声了。起初,还在公堂之上,大吵大闹的程咬金,见到跪伏在自己身侧的秦琼都一言不发了,他一个人也孤掌难鸣,也就悻悻然地任由潞州知府曹振的处置了。在这个案子上,人赃并获,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全,潞州知府曹振便在拍了一下布满灰尘的惊木,在一束阳光的照射下,震得是官案上荡漾起了一层层飞扬的尘土。 紧接着,正襟危坐在府衙大堂之上的潞州知府曹振用声色俱厉地口气,宣读了案子的审理结果:秦琼和程咬金二人,官民勾结,在我潞州所辖境内,连日来犯了几番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案子,罪不可恕,判处死罪。现将此二人关押在本府大牢,七日之后,在潞州城西门外,午时三刻,行刑。宣判完毕后,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最后吐出两个字来:退堂! 第50章 赶赴潞州 当成为阶下之囚的程咬金和秦琼二人,被潞州知府判为死刑后,他俩都沉默不语,谁也没有在潞州府衙的公堂之上大喊自己冤枉。因为自从他们被押送到公堂之上时,审判他们的潞州知府曹振,在听了几盘程咬金咆哮公堂的话之后,便命衙役把他的嘴用一团布给塞上了,而在看到了程咬金前车之鉴的秦琼,自然对此事心知肚明。虽然,这个本不属于他们的罪名,却被潞州知府给扣到了他们的头上,自感颇为的冤枉,却也心知肚明,事已至此,反抗无用。 当自己遭遇命运的不公正待遇时,自己虽然有力反抗,可是,有时候,在强大的命运面前,即便是自己做出了反抗之举,也毫无用处,丝毫都改变不了结果。不过,从昨日到今日,才一天的功夫,自己的境况落差却如此之大,却也无法让杨琼释怀,更是让程咬金颇为憋屈。 不管怎么样,死刑已经被宣判,被关押在死囚犯单间之中的秦琼和程咬金,不仅被戴上了重达五十多斤的镣铐,而且还受到了狱卒们的严加看守,在牢间外,一日十二个时辰,都会有狱卒轮岗把手,以防出了什么差池。毕竟,秦琼和程咬金都不是等闲之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处在这种境况里的这两个难兄难弟,恐怕是插翅也难飞了,只能等待奇迹的出现! 话说,李渊在楂树岗遭了刺客的伏击,幸好这次有他武功盖世的四儿子李元霸在身边,又有引开了刺客首领的二儿子李世民,更是得到了路经此地的秦琼的相助,才得以击退刺客而保全了自己的安全。待他回来了太原府后,便赶紧暗中招兵买卖,在自己的府中加派人手,严防那伙刺客的残余追杀到太原的府邸来。而回到太原,修养了五日的李世民,肩膀上的伤势已好了大半。整日里,待在府邸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颇感烦闷,又不知该到何处去。 之所以李世民不知自己该到何处去散散心,是因为他这个冒牌货,对于太原城根本就不熟悉,万一出去了,去的地方再不是之前李世民常去游玩之地,岂不是就会暴露出了自己假身份的蛛丝马迹来。再者,加上他肩部受伤,李渊对府中看家护院的家丁,千叮嘱万叮咛,千万不要放李世民出去,一来让他好好待在家中养伤;二来,则是怕那伙残余的刺客跟来太原的话,在府邸之外见着了李世民,定然是会搏杀一番的,万一出个闪失,颇为李渊他担心。 不过,一连几日,府邸中并没有生出什么意外,如常无二。再加上,五日过后,李世民的肩膀上的伤势基本没有什么大碍。李渊也就渐渐地发下心来,看到自以为在楂树岗一役中,自己这个颇有雄才大略的二儿子,当时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引开凶猛无比的刺客首领而让他更为器重李世民了。李渊便暗自觉得自己的这个二儿子有勇有谋,将来定会为他李家光耀门楣的。待他看到李世民待在府邸之中,整日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就放下作为父亲的架子,允许李世民可以走出府邸出去游玩散心,但是有一点,必须带上李元霸在身边才行。 其实,李世民闷在房间里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并不是无事可做。而是,一连几日,向之前一直都在侍奉李世民的丫鬟,问询了一番李世民平日里的喜好,以及关于李世民的基本概况。起初,这个丫鬟还觉得李世民如此问她而感到颇为奇怪,当李世民告知他在楂树岗一役中,编织了一个他从马背上脑门朝下地摔下来而导致了他对之前关于自己的事情有些记不起来了。这个胸不大也无脑的丫鬟,还真就对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信以为真了。 听完李世民颇为可怜兮兮地这一番谎言的讲述后,这个丫鬟便颇为同情起李世民来,觉得自家的这个二公子也真倒霉的,不如把他啊之前的事情告知了他,好让他安心养病。于是,只要是李世民问她什么,凡是她所知晓的,都事无巨细地给李世民讲述一番,知道李世民听明白了为止。在这五日的光景里,李世民从丫鬟的口中探听到了关于他在李家的地位以及跟其他家庭成员的关系等等,反正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信息,都从这个丫鬟的口中探听到了。 待李世民把该了解的都了解完之后,还跟这个呆头呆脑的丫鬟说,关于他失忆的事情,他就告知了她一个人,除了她之外,包括他的父母亲和兄弟们都不知晓。并再三地叮嘱,他们之间的谈话,只能他们两个人知晓,不能传出去让第三个人知晓。不然,被传扬出去的话,他这个二公子面上是会挂不住的。这个丫鬟在得知自己的二公子对她如此信赖时,便大喜过望,凡是听到李世民的叮嘱,她都傻傻地频频点头称是。并且,她还发了守口如瓶的毒誓。 由此看来,虽然,李世民在这五日养伤的光景里,收获还是颇丰的。五日过后,在得到李渊的应允后,李世民便就想起了自己跟咬金兄弟分开已有五六日的光景了,也不知晓自从在泸州城外二十里地的那个岔路口作别之后,他是否平安抵达了二贤庄见到了单雄信。想到这里,他便向李渊提出,想去潞州游玩散散心,一来,去看看在楂树岗帮了大忙的秦琼是否还停留在潞州,顺道是表达感激之情;二来,听闻潞州的绸缎闻名遐迩,便想见识一下如此质地优良的绸缎是如何完成的,并带回几匹上等的潞州绸缎,让父母亲做几件像样的衣裳。 起初,还为李世民出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而担忧他的安全时,突闻,李世民并不是去潞州游山玩水,而是表达感激之情和孝敬之心的。听到这里后,李渊便深以为之的点了点头。 虽然李渊贵为唐国公,被封为太原刘守,怎么着也是朝廷之中的封疆大吏,再加上李渊过世的母亲是隋文帝独孤皇后的姐姐,若是论起辈分来,当朝的皇帝隋炀帝杨广应该叫他一声姨哥(有的地方也称表哥)。至少从这个层面上来讲的话,李渊也算是一个皇亲国戚了。 不过,对于李渊来讲,即便位高权重,即便身居高位,但是,平日里的衣着却十分地朴素,并且,还要求李氏的家人都不要穿过于华丽的衣裳,饮食上也并不是山珍海味,自然也是要好过粗菜淡饭了。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是颇为深居简出的。待他听闻了李世民如此颇有孝心的一番话后,便就心情大好地应允了。当然,李世民此去潞州一行,必须带上了平日里的跟屁虫——李元霸。能够有一位武功盖世的弟弟伴在左右,李世民自然是欣然接受。 待翌日一早,李世民便带着几名身手不凡的贴身侍卫,在李元霸的陪同一下,十几匹高头大马,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往了潞州城。从太原府到潞州府,大抵有四百五十里地的路程。他们一行人,只是在晌午头上,在路途中的一个集镇上饱餐了一顿,便继续赶路。由于他们所骑乘的都是从太原的守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好马,日行五百里,绝对是不在话下的。若是,星夜兼程的话,他们个个骑得绝对称得上时千里马。正所谓千里马不常有。 不过,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之事,跟随李世民前往潞州的这一行人进行的速度自然是也就慢了许多。待当日夜幕降临之时,李世民正好是赶到了抓走程咬金和秦琼的那个集镇天色已晚,如赶夜路的话,也就距离潞州城二十里地的路程,不过。在这月黑风高之夜,怕是万一在路途上遭遇什么不测的话,岂不是自讨没趣么。于是,他们便在这个集镇上找了一家客栈打尖。干了一天的路,他们也都肚子饿身子乏,订好了客房,便点了一大桌子的酒菜。 巧合的是,李世民一行人所投宿的这家客栈,就是六日之前,程咬金和秦琼被抓捕的案发现场。待点好的酒菜上齐之后,早已经是饥肠辘辘的他们,便围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狼吞虎咽的吃将起来。而就在他们吃饭的过程中,邻桌的几位点了几碟小菜喝着小酒的懒散汉子,便有一搭没一搭地互相议论起了在这家客栈抓捕了程咬金和秦琼的事情来。本无心听闻他们议论的李世民,u看书 uuanshu.cm 在得知了此事后,便赶紧放下碗筷,走过去仔细地询问了他们一番。 在认真仔细地盘问了大抵小半个时辰后,从这帮闲散汉子的描述中,他们口中所说的程咬金的相貌以及他所肩扛的八卦宣花斧,便确认此事是真的。当李世民探听到,明日午时三刻,被判了死罪的程咬金和秦琼就要在庐州城西门外行刑。听到这里,李世民顿觉便就没有了食欲和困意。站在原地,握紧拳头,暗自心道:明日午时三刻前,我定要救下他们才行。 于是,这一整夜,李世民和衣躺在床榻之上,丝毫没有任何的困意,只要他一闭上双眼,满脑子里浮现的画面,都是循环往复地定格在程咬金和秦琼在刑场之上被刽子手砍下脑袋的那一刻,吓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两只惺忪的眼睛,即使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他也不敢紧闭双眼。直到三更半夜时分,听到客栈外寂静的大街上,传来了老更夫的打更声:“咚!咚!咚!——“鸣锣通知,此时三更,关闭门窗,小心火烛!”咚!咚!咚!——”。 听到连绵不绝地打更声的李世民,此时,困倦之意已经渐浓,再苦苦支撑也徒劳无功了,堆积起来的困意,这后时候,才如潮水般向来这一块大海边的岩石袭来,在不知知觉之间,便就昏昏欲睡了过去。于是,困乏之极的这块岩石,被潮水般的困意,轻轻拍打着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鸡鸣五遍,日上三竿,艳阳高照,客栈里的客人,却都还没有起来…… 第51章 擒获真凶 七天七夜,共计八十四个时辰,在程咬金和秦琼这两个死刑犯看来,感觉度日如年般煎熬。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希望时间可以过的再慢些,虽然在等待行刑的这七日之中,他们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待在牢间里坐以待毙,根本就想不出任何的脱身之术。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面对死亡,他们可以坦然面对,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两条铁骨铮铮的好汉。可是,这次面临的死亡,对于他们俩来说,却是含冤而死,即使到最后头断血流,也是死不瞑目的。 不过,在这七个白昼与黑夜的漫长等待中,要说最为捉急的人,自然非潞州知府曹振莫属了。从他带人把程咬金和秦琼抓捕归案,到府衙公堂宣判,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搞定了一切可以宣判的各种看似无可争辩的罪证——来历不明的上百贯钱,马匹上的金蹬银鞍,以及价钱不菲的两匹潞州绸缎,以及自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程咬金,还有客栈掌柜与伙计的指认。这一一算起来,人证物证俱全,对于急于破案而稳定民心的潞州知府曹振来说,此时不趁热打铁宣判了这两个官民勾搭成奸的响马匪首,更待何时才能够大快人心呢。 当然,潞州知府曹振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但也是听人说过秦琼和程咬金的名号,那在山东境内绝对是两个名头响当当的人物,若不在大牢之中单独关押并加派人手看官的话,定会让他们在江湖中结交的一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视死如归的绿林好汉们逮着个空隙,说不定就能劫狱把他们俩给救走。如此一来,在他治下出了如此重大的纰漏,朝廷若是怪罪下来,他这个小小的知府,轻则罢官还乡,重则脑袋搬家。无论哪个后果,他都吃罪不起。唯一的办法,便是在这七日里,命人严加看管大牢,并严阵以待,以防劫狱的事情发出。 好在这七日之内,潞州大牢内不曾有任何的异动,这才让寝食难安的曹知府稍稍放了心。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今日一早,他便早早地起床,用过早膳,便自己亲自带了一队衙役,前往潞州大牢那边勘察一番,以免在这最后的时刻,出现什么不测之事。在他看来,越是在最后,越会让人掉以轻心。不过,程咬金和秦琼被关押在大牢等待行刑一事,这几日,只顾忙着派人需找王鹏下落的单雄信和王伯当,对此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自然也无法搭救。 这边厢,可谓是霍刀磨磨。那那边厢,由于昨日行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的李世民,待到了巳时的光景,才被从洞开的窗棂照射进来有些灼热的阳光给照在了脸颊之上,感觉脸颊有些微微发烫的他,这才伸手揉开有些惺忪地睡眼,以此来宣告他终于是睡醒了。当他缓缓睁开眼的一刹那,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的困意,可当他在闭上眼睛片刻而在此睁开眼睛时,才猛然地发现,此时都已经是半上午的光景。于是,他赶紧叫来早已经用过早膳而枯坐在一旁等待他睡醒的李元霸,在询问了一番之后,这才得知,此时此刻,都已经是巳时的光景了。 脸颊之上徒留困倦之色的李世民,在听完李元霸的回答后,一下子就惊醒了,整个人也立马精神抖擞起来,他一边赶紧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一边暗自在心中叫苦不迭道:眼下就是巳时的光景,距离咬金兄弟喝秦琼哥哥行刑的午时,也就一个时辰的光景,现在若是即刻出发的话,我们一行人快马加鞭,二十里地的路程应该是够用的。唉,若是,自己早一些睡醒的话,那现在不早就在赶往潞州城途中了么。我若是去迟了,两位兄弟定然会人头落地。 想到这里,穿戴整齐的他,赶紧招呼手下的这一大帮人去客栈的马鹏牵马,即刻出发。刚才,还枯坐在一旁的李元霸,见到自己平日里很能沉得住气的二哥,今个儿,怎么感觉跟火烧眉毛似的,在他看来,自己二哥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才如此急切地赶往潞州城。至于,这个颇为急切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李世民不告知于他,他也不便于直接问,只好是闷在心里。 俗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正当跟客栈掌柜结完账的李世民,带着一行人各自牵着自己的坐骑正欲出客栈后院的大门时,突然,从大门外横冲直撞地窜出来一伙虽粗布短衣的装扮却个个都蒙着面的人来,这伙一看装扮就知道是草莽之人,在为首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头领的引领下,他们不偏不倚地冲杀到了李世民的跟前,两队人马相距也就到半丈之间的距离。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伙打眼一瞧就知是来打家劫舍的响马,即便是在人数上,要比李世民一行十余多了将近三四倍之多,但是,守卫在李世民左右的侍卫们,个个脸上尽都是毫无惧色。 “看样子,你们十有八九是路径此地的客商,大爷今个儿心情好,不要你们的脑袋,只要你们统统交出身上的钱财,大爷我便饶你们一条小命。”坐在马背上的那位外观上看身材魁梧蒙着面的响马首领,勒住马缰,待他的一双牛眼打量了一番对面的这一行人,见到十余匹马背上都载着包袱,加上他们的衣着打扮,便跟平日里见到的商客一般,他便开口喝道。 “吆喝,你口气还不小,带着一群乌合之众的虾兵蟹将,打劫打到你爷爷我李元霸头上了。你现在若是叫我一声‘爷爷’,我便饶你不死,也给你身边的这群虾兵蟹将们一条生路。”还等到正欲搭话的李世民开口,早已经是被气的怒发冲冠的李元霸给抢了先,呵斥道。 “什么?你说你是李元霸,笑死老子了。武功盖世的李元霸如今身在太原府,怎会在这里出现。再者说,李元霸怎么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畜生呢。你若非要说自己是李元霸的话,那老子我还说自己是李渊呐。”坐在马背上的响马首领,听完李元霸向他反唇相讥地说的一番话后,便暗自觉得颇为好笑,非但没有被吓破了胆,反而是更加变本加厉地叫骂道。 听闻此言后,让脾气暴躁的李元霸怒火中烧。暗自愤懑道:你这个不知好歹之徒,你骂我也就算了,竟然还连带起我的父亲大人,让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今个儿,我非不砍下你的脑袋,拔下你的皮来,我就不是李元霸。想到这里,他便抄起自己的擂鼓瓮金锤,正欲冲上前去,击打对面坐在马背上羞辱了他和李渊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响马首领的脑浆迸裂。 正欲向前迈步的李元霸,却被站在身侧的李世民伸手给拦了下来。只见李世民面带微笑地冲着他使了个眼色,这才制止于了颇为冲动的李元霸。而后,转过身来的李世民,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收敛起了脸颊上的笑容,转而面对着半丈之距的响马首领,故作客气地拱着手问询道:“这位好汉,我可以答应把钱财都给你,不过,我想知晓好汉你是何方神圣?” “我说出来我们大哥在江湖中的名号吓死你,我们大哥就是使得一把八卦宣花斧,能够在三板斧之内,取人首级的大名鼎鼎的程咬金。”为响马首领牵马的这个小啰啰,在听到李世民客客气气的问话后,他便也跟着趾高气昂起来,未等自家大哥搭话,便先得意洋洋道。 “八卦宣花斧?程咬金?”,李世民在听到这几个词语后,便站在原地,定睛一瞧,只见对面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响马首领肩扛一柄看起来有些锈迹斑斑的斧头,估摸着也就是二三十斤重,外观上的锻造也十分的粗糙,根本就不是什么八卦宣花斧,顶多算是一柄可以砍柴的斧头罢了。再看这个响马首领的魁梧人才,也就从外观体型上看,跟程咬金想象罢了,除此之外,李世民再也无法从这个响马首领的身上找到哪怕一处跟程咬金相似的地方了。 站在原地的李世民,暗自思忖道:这厮根本就不是程咬金,跟自己一样,是个冒牌货而已。自己是因为当时迫于无奈,为了可以让自己生存下来,只好弄假成真,冒充李世民。可是,他为何要冒充程咬金来此处打家劫舍呢?围绕着这个问题,李世民思忖了片刻后,一拍脑袋,这才恍然大悟,暗自欣喜道:这厮定是听闻过我咬金兄弟在江湖中的名号,便假扮他来此地隔三差五地做一些打家劫舍的营生。而被当地的潞州官府通缉。不曾想,这潞州知府误打误撞地抓捕了真正的程咬金,还连带抓捕了秦琼,而这个冒牌货却却依然是逍遥法外。 今个儿,这厮碰到我的手上,那么,只能算他倒霉,有了他,我定能救下咬金兄弟和秦琼哥哥。李世民想到这里,便赶紧附在李元霸的耳畔,简明扼要地计议了一番。得知实情后的李元霸,这才知晓了方才李世民为何要急于行路赶往潞州城了。虽然,李元霸此时痛恨极了对面骑在马背上自觉不可一世的响马首领,放在往日里,定然是结果了他的性命不可。可今日不同往日,李世民需要拿这个活着的响马首领,去换程咬金和秦琼这两条好汉的性命。 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这个响马首领的性命自然是轻于鸿毛,而程咬金和秦琼的性命是重于泰山的。于是,怒气未消的李元霸不能对于江湖道义置若罔闻,再者说,秦琼若不是在前几日的楂树岗助他一臂之力,恐怕他的父亲和二哥难以保全性命,就冲着对秦琼的定当以涌泉相报的恩情,他也要深明大义地便暂且放下了自己的个人恩怨,即便是有些心有不甘。 在得了李世民耳语了一番的吩咐后,只见站定在原地的李元霸,目光如炬,朝着响马首领身下马驹的两只前蹄,抡起自己手中的两只擂鼓瓮金锤,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两只飞行而去的擂鼓瓮金锤,不偏不倚地各自命中——重重地砸在了响马首领身下马驹的两只前蹄上,并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了“咚”地一声闷响,紧接着,被砸中了前蹄的马驹,随着一声长“嘶”,“咣当”一声,十分痛苦地躺在了地上。而坐在马背上的响马首领,则是被摔了个狗啃泥。随着李世民的一声令下,除了留下两名保护他的侍卫,其余的人全部都冲杀了上去。 摔在地上的响马首领,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疾手快的李元霸,便捡起跌落在地上的两只擂鼓瓮金锤,冲到响马首领的身前,冲着响马首领的一只大腿便是一锤。这一垂砸下去,只听到“咯吱”一声,响马首领的大腿筋骨崩裂,疼的他在抱着痛处的大腿,在地上一边疼痛难忍的翻滚着,一边可怜兮兮地惨叫着。正是应了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当那一群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五六十名小啰啰,见到自己的大哥被打翻在地,而且,大腿的筋骨被打的迸裂。于是,个个都吓的是面如土色,赶紧往近处的地上扔下自己下手中的兵器,纷纷举起手来投降。这一仗打下来,只不过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把这伙起初颇为嚣张放肆的响马给制服了。待侍卫们把地上的兵器都清除干净后,李世民这才缓步走了过来。 而起初在这伙响马冲杀进来之时,被吓破了胆的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便赶紧把通往后院的房门从里面给杠上了。在客栈掌柜的带领下,几个伙计跟着他去了二楼,打开二楼朝向后院的窗户的缝隙,他们十几双眼睛便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后院里的一举一动。当他们亲眼目睹到这伙前来打家劫舍的响马,在很快的时间里,就被即将启程赶路的十余个客官给降服了。他们便从方才的紧张不安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关闭窗户,纷纷下楼,赶到后院一探究竟。 起初,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还都为这十余个看起来身材消瘦(李元霸除外)的客官们捏了一把冷汗,还以为他们这是在以卵击石。不曾想,他们十余个人,在一盏茶的功夫内,就把大抵六十余个响马给降服了。他们赶到后院,走到李世民的近前,不约而同地纷纷鞠躬致谢。早前被打劫了多次的客栈掌柜,在这激动之余,喜极而泣地拱着手再三地致谢李世民。 后来,李世民在与客栈掌柜的攀谈之中,从客栈掌柜的口中得知,在七日之前,他听闻前来投宿的两个客官,其中一个客官称呼另外的一名客官“咬金兄弟”,便断定此人便是程咬金,就使出了一个下三滥的计策,诱使程咬金和秦琼在他店中吃饭,然后,他让一个伙计在饭菜中下了蒙汗药。紧接着,便是派店中的伙计前去潞州府衙报案,后来,急于“为民除害”的潞州知府曹振,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判定了“罪魁祸首”程咬金和秦琼的死刑。客栈掌柜的说到动情此处,还忍不住是老泪纵横,羞愧难当,冤枉了两个无辜之人。 听完客栈掌柜的忏悔之后,李世民觉得这次一定要把这个“人证”给带到潞州城去。当李世民从被降服的六十余个小啰啰口中得知,他们就是附近山上的村民,由于夏季粮食收成不好,他们便跟着这个大名叫做“李鬼”的响马首领,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后来,在山下打家劫舍客商的营生只能是碰运气,有日,一连几日都不曾有客商经过,便就只能是坐吃山空。于是,在他们首领李鬼便冒充只听闻山东客商口中说过的程咬金,来到这集镇上打劫。uu看书w.uukash 虽然,他们做的是打家劫舍的营生,前几日的杀人,也都是李鬼一人干的,他们从未杀过居住在集镇上的百姓。颇有怜悯之心的李世民,念他们的本性不坏,只是跟错了一个大哥走上了这个万劫不复的不归路。好在,遇到了颇有仁慈之心的李世民,他给小啰啰们一人发了一贯钱,让他们回到各自的村庄过活,日后千万不要再去做响马。若再做响马便取性命, 李世民打发完这群穷苦出身的小啰啰们后,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天空东南角的骄阳,才缓过神来,这一番下来,大抵用了小半个时辰,若是再不启程赶往潞州城法场的话,即使眼下有了真凶和人证,不争分夺秒地赶到的话,恐怕程咬金和秦琼就成了刀下的冤魂了。于是,李世民便命两个便衣侍卫,把瘸了一条腿而晕厥过去的李鬼绑在了一匹马上,然后,带上了客栈的掌柜,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马嘶长鸣了一声,便朝着二十里地外的潞州城进发。 当李元霸亲眼目睹到李世民,在方才可谓是从容淡定、临危不惧,深感自己的二哥日后定是会做出一番大作为的。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个问题一直都想不通,那就是当李鬼羞辱他们共同的父亲李渊时,同他一样身为儿子的李世民竟然面不改色,脸颊之上根本就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怒色,这让喜喜怒哀乐皆形于色的他感到有些奇怪。当然,这个问题,李元霸这一辈子恐怕是得不到真实的答案:李渊虽然是你的亲爹,但他已经不再是现如今李世民的爹了! 第52章 刀下留人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从指缝间慢慢地流逝,话说,此时已经到了巳时的光景了,而被关押在潞州大牢之中的两个今日午时三刻就要行刑的死囚犯——程咬金和秦琼,一连几日吃的都是监狱之中的残羹冷炙。不过,这最后一顿早饭却迟迟没有来。不是狱卒们忘记了给他们俩送饭,而是因为大牢之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给死囚犯的最后一顿饭,一定要有酒有菜才行。于是,给囚犯做早饭的伙夫,开了一个小灶,炒了两盘稍微有几颗肉丁的菜肴,又备上了一小壶浊酒,前来为程咬金和秦琼送饭菜的牢头儿等待小半个时辰,就姗姗来迟了。 “来,来,来,你们两个赶紧吃,眼下已过巳时,还有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就要上法场了。这是你们最后的一顿饭,有酒有菜,平常我们这些当差都很少吃,你们别浪费,都吃干净了哈。”提着木饭橱的牢头儿,在几个他跟班的陪同下,打开了程咬金和秦琼所在的有些阴暗潮湿的牢间,打开木橱盖子,端出两盘还冒着热气的菜肴和一小壶酒,“砰砰”地摆在了他们俩面前的一张破旧不堪的木桌子上,转身欲走之际,回过头来,忙不得地催促起来道。 听完这个牢头儿的这番几乎是临终别言的话后,并肩盘腿而坐在木桌子不远处的程咬金和秦琼,从他们各自的脸颊之上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表情,自然也都没有开口答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正前方不远处用石块砌成的墙壁发怔。若是,他们两个变成秃头的话,不知情的外人还真以为他们俩是和尚,在心无旁骛地打坐呢。事实当然不是这样,而是他们各自思忖着彼此的心事,却都是无一例外地抱憾自己在有生之年,无法给自己家中的老娘养老送终。 “秦琼哥哥,饭菜都上来这么长时间了,咱们若是不吃的话,岂不是铺张浪费了。这顿饭恐怕是咱们俩活在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顿饭了,吃完这顿就没有下顿了。咱们别跟自己的独自过不去,就是死的话,也得做一个饱死鬼不是。”早已有些饥肠辘辘的程咬金,自从被关押进大牢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什么可口的饭菜,闻见的菜香味立马就勾起了他心中的食欲来。不过,他一想到若是秦琼不吃,就自己一个人吃有些不妥,便扭过头去,劝说秦琼道。 “咬金兄弟,秦琼不饿,你若是想吃,就自己吃吧。”微眯着眼睛的秦琼听到程咬金的问话后,虽然肚子早已经是饿的咕咕叫了,但却还是强忍着,扭过头去,微笑着婉言拒绝道。 忍饥挨饿的秦琼的话音刚落,肚子却却很不合时宜的“咕咕噜噜”地叫了几声,而这恰好被坐在他近侧的程咬金听个正着。这让程咬金暗自捶胸顿足道:唉,我的这个秦琼哥哥,真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这都什么时候,还自己故作一副平心静气的样子,肚子明明都饿的直叫唤了,嘴上却说自己不饿。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反正今个儿,你不吃这顿酒菜是一死,吃了这顿酒菜也是一死,两下里一比较,无论吃与不吃都是一死,那为啥就不吃这顿酒菜呢。 于是,有些沉不住的程咬金便把方才自己心中所想的内容,都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并对貌似是油盐不进的秦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好言相劝之下,肚子本就有些饿的秦琼实在是招架不住让他深感聒噪的程咬金了,最后,便只好举手投降,点头称是,立志做一个饱死鬼。 两个人便挪动了身子,从方才的并肩盘坐变成了此时的对面而坐,不到两刻的功夫,两只盘碟中的菜肴被吃的一根菜叶都没有剩下,那一小壶的浊酒更是被喝的一滴也不剩了。两个人酒足饭饱后,还未来得及互相搭话一番,就被突然闯入的十几名狱卒给打断了。只见,方才那位前来送饭送酒的牢头儿,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地两只盘碟和空酒壶,颇有些鄙夷地嘲讽道:“吆喝,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你们俩都吃喝干净了,兄弟们还想蹭点儿酒喝,看来,只能是让兄弟们大失所望了。今个儿,我算是长见识了,竟然遇到了你们两个饿死鬼。” “你,你这个老头儿,你说谁是饿死鬼,我,我们要做就做饱死鬼。”吃了五六分饱的程咬金,听到突然闯进他们牢间的这个牢头儿讽刺他们,他就有些气不过,吞吞吐吐反驳道。 “哈哈,饱死鬼,我看你们俩马上都要变成鬼才是。”牢头儿在听到程咬金的反驳后,暗自觉得可笑之极,便就打了个哈哈,乐的他脸上开了花。待过了片刻之后,他又立马收敛起了笑容,转过脸去,照着围绕在他身侧的几名狱卒,声音洪亮地命令道:“来呀,把他们这两个死囚犯,给我押送到停靠在大牢门口外的囚车上去,即刻赶赴潞州城西门外的法场。” 起初潞州知府曹振,为了防止从大牢到潞州城西门外法场途中会遭劫,原本想自己亲自押送囚车。不过,在几个想要借此在他面前表现一番的捕头们以为他分忧为借口,阿谀奉承地劝说了他一番,被拍了马匹的曹知府,自然就心气就飘飘然起来。于是,他便大手一挥,让给了那几个争先恐后要负责此次押送囚车任务的捕头们,自个儿便先行带着一队衙役早早地赶赴到了法场。此时,已经将近午时的光景,虽然法场之上并没有出现要被被行刑的囚犯,路径此处的黎民百姓们,也都停下脚步,驻足旁观,都想一探究竟今个儿行刑的囚犯是何人。 这日,单雄信和王伯当本来在二贤庄门前不远处的集市上逛一逛,却突然听到有几个好事的路人一边一路小跑一边高喊:今天又要杀人,闲来无事的乡亲们都去西门外法场看看呐。 很显然,这几个在集市上奔走相告的好事者,都是不怕事大的主儿。反正,自己去凑个闹热也是去,何不多叫上一起人去看热闹呢。不过,他们这一招还真管用,听闻此言后,有几个即将买下自己想要的货品付钱的人,便对摊主说待会儿再来买,自己先去法场那边看看去。如此看来,中国人的看客心理自古有之。别说这些凡夫俗子有看客心理了,就连英雄豪杰们也不例外。这不,闲来无所事事的单雄信和王伯当,听到那几个叫喊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好事者的话语后,也对东边不远处的法场将要行刑之人产生了浓厚兴趣,兴致勃勃地赶去。 从潞州府大牢到西城外的法场,大抵有二里地的距离。这一路之上,被关押在囚车之内的秦琼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而与他并车同行的程咬金却竟然相反,当他看到沿途两旁,站着很多前来围观的乡民,他便扯着大嗓门,声音洪亮地大喊大叫着:爷爷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听闻此言的乡民们,也都伸手指指点点着囚车之内的程咬金,小声地议论纷纷着。可以说,虽然路程很短暂,可这一路之上,却人头攒头。 大抵两刻的功夫,程咬金和秦琼被押送到了法场之上,不大会儿的功夫,被四名衙役送到了断头台上,两人站定在了两名虎背熊腰的刽子手身前。方才,还冲天咆哮的程咬金,见到自己走上了断头台,便安静了下来。而一旁的秦琼却始终如一,面无表情,耷拉着脑袋,不敢目视前方两丈之远处围拢在法场外的看客们。而手持光芒熠熠的刽子手,却是面无愠色。 当从围绕着法场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挤进第一排的单雄信和王伯当,原本是抱着看客的心态而来,可是,当二人目视前方,定睛一瞧,那两丈远外断头台上的两个死囚犯不就是已经分别了七日有余的程咬金和秦琼么。起初,二人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便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打眼一瞧时,没错,站定在断头台上的那俩死囚犯就是程咬金和秦琼两位兄弟。 见此情景后,单雄信和王伯当都禁不住大惊失色起来,二人先是一怔,继而面面相觑了片刻后,便都不约而同地为相别七日有余竟成了死囚犯的程咬金和秦琼暗自叫苦不迭起来。 满面愁容的单雄信在捶胸顿了一番后,暗自叫苦不迭道:虽不知秦琼哥哥与咬金兄弟犯了何罪,却成了今日法场之上即将行刑的死囚犯。以我对两位兄弟人品的了解,他们定然不会做出残害百姓的不耻之事来,定然是这个潞州府的狗官,冤枉了我的这两位兄弟。平日里,我与那狗官并不来往,也不交情,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若真的要对我的这两位兄弟痛下杀手,我向那狗官求情定是无济于事。但是,我今日若是召集庄上的家丁们劫了这个法场,定然是要被朝廷通缉,我的一家老小也会因此而遭受牵连,唉,这可如何是好,我该怎么办。 紧蹙眉头的王伯当在愤懑地跺了几脚后,uu看书 ww.ukansh.c暗自叫苦不迭道:秦琼哥哥与咬金兄弟是我结交了不几日的兄弟,今个儿竟然成了死囚犯。我和单二哥,定然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这两位兄弟在自己的面前被砍掉脑袋。但是,这法场之内,官兵足足有百余人,我若是跟单二哥一起劫法场的话,恐怕连七成的把握都没有。若不劫法场的话,又该如何办呢。 “午时三刻已到,开始行刑!”坐在法场搭建的帐篷下椅子上的潞州知府曹振,站起身来,抬头望了一下对面悬挂在正南稍微偏西一点儿的有些灼眼的日头后,声音洪亮地宣布道。 听到潞州知府曹振的命令后,早已经手痒痒的两名刽子手,便提起扛在肩膀上的大刀片子,悬浮在半空之中,刀尖朝上。此时此刻,马上就要成为刀下冤魂的程咬金和秦琼都心之坦然地紧紧闭上了双眼,似乎他们的心跳也随之戛然而止。而站在发场外不忍直视的单雄信和王伯当,也都心有不甘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倍感痛处,似乎心里面像是在滴血一样疼痛。 “刀下留人!”正当两名刽子手手起刀落前的那一眨眼的功夫,就听闻道法场外传来了一声可以达到撼天动地效果的呐喊之音,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凝聚在了这脱口而出的四个字上。紧随其后,便是从法场的东街三丈外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络绎不绝的马蹄声。而喊出这四个字的人,便是行在最前头的一位长相俊朗而身材消瘦的公子,拍马赶到。 第53章 还不放人 让人感觉如同振聋发聩般喊出“刀下留人”这四个字的人,正是行在马队最前面的李世民。在半个时辰前,李世民与李元霸二兄弟带着十余名武艺高强的贴身侍卫,骑着十余匹高头大马,领着那个断了一只腿的李鬼和作为重要认证的客栈老板,快马加鞭,一分一秒都不敢在路上耽误功夫,生怕吃了一一眨眼的功夫,若是在午时三刻赶不到潞州城西门法场的话,被冤枉成死囚犯的程咬金和秦琼真的就要在法场之上死不瞑目了,李世民自然是心情迫切。 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单雄信和王伯当虽然来的早,在未行刑之前,他们就早早地来冷眼旁观法场处决死囚犯,当他们亲眼目睹到这两个即将被砍下脑袋的死囚犯竟然是程咬金和秦琼后,虽然,不能就此袖手旁观,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闭上双眼不忍直视了。而在这手起刀落前的千钧一发之际,拿着罪魁祸首和重要认证的李世民,拍马赶到,喝止住了把大刀片子高高举起来半空中的那两名杀人如麻的侩子手,总算是暂时保住了此时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程咬金和秦琼这两条性命。两下里一比较,便就能够印证了上述结论。 被喝止住愣在原地的那两名虎背熊腰的侩子手,像是两只被放了气的早前被吹的大大的气球似的,颇为泄气地放下了手中的砍刀,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不远处端坐在椅子上的潞州知府曹振,想要探知一下曹知府的指示: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手。而当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曹知府听闻“刀下留人”这四个铿锵有力地字后,先是抬望了一眼即将感到法场外围的那个说出了此话的人。当他全神贯注地定睛一瞧,映入他眼帘的这个喊停侩子手的人,不是什么前来劫法场的江湖好汉,而是太原刘守李渊唐国公的二公子李世民,便暗自感到有些不安起来。 因为在山西地界当了十余年地方官的曹振,起初便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县令,后来在五年之后使了不少钱财,才谋得潞州知府这一个官职,在此职位上一干便是有了七八个念头。他今次动了斩程咬金和秦琼,便是想借此来向朝廷邀功行赏,想要在自己迈过不惑之年后往上啪一爬。但他早就听闻,这个太原刘守李渊家的二公子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主儿,若是跟他结下梁子,对于他这个小小的知府来说,定然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可是,当曹知府看到距离自己仅有两丈开外的李世民喊出了“刀下留人”这四个字,便暗自已知这次是得罪了李世民。 想到这里,曹知府赶紧冲着站定在断头台上有些犹豫不决的那两个刽子手,上牙齿咬着下嘴唇,十分用力地摆了摆手。在见到曹知府的打的手势后,这两名砍头未遂的刽子手便就垂头丧气起来,拉拉着脑袋走下了断头台,跟方才那一副牛气冲冲的架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当围绕在法场外的上百名作为看着的黎民百姓们,看到在即将行刑的一刹那间,竟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大声喊出“刀下留人”的年轻后生来。于是,围观的人群便把注意力,从方才的断头台上一眨眼的功夫,就转移到了喊出此话的人来。于是,看客们纷纷扭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即将行到眼前骑着搞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队人马的李世民,每一个看客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好奇和惊讶的神色。眼看着李世民已到身前,颇有眼力见的看客们便让开一条道。 不过,对于缓缓睁开眼睛的单雄信和王伯当来说,当他们随着身边周围的人群一起看向即将拍马赶到眼前的李世民,有的不仅仅是好奇和惊讶,蕴藏在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感激与谢意。因为在此时此刻,李世民的出现加上他的大声呵斥,才震慑到了曹州知府和那侩子手。 当然,对于从未跟李世民谋过面的单雄信和王伯当来说,他们尚不知晓这个年轻公子哥的真实身份,但从他的面相和身后带领的一队人马,便可以粗略地判断出,此人定然来头不小。 当拍马赶到法场外围的李世民,在长长地喊了“驭”了一声后,便勒住了缰绳。方才还四肢奔腾的马驹,便在长长地发了一声马嘶后,十分听话地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李元霸和十余名侍卫们,也都听下马来。站在马队让开的这一条小道两边的看客们,都小声地议论着。不过,对于这两日来,行了将近五百里路程的李世民来说也颇为不易。要知道,他的身份还是王鹏时,根本就不会骑马,也经受不了长时间的颠簸。好在,他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箭伤恢复的差不多时,闲来无聊,在他四弟李元霸的指导下,倒是知晓了一些个骑马之道之术。 对即将就大功告成的潞州知府曹振来说,远远地望见了到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的李世民后,便自感不妙,吓得他是手心里直冒冷汗,一时之间,让他手足无措。方才还正襟危坐的曹知府,待见到李世民翻身下马后,便立刻感到如坐针毡。待情急之下,他的那两块大肥肉团组成的屁股跟安装了两个弹簧似的, “腾”地一下,便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行色匆匆地朝着两丈之远的李世民下马站定的地方行去。他可谓是自感是装了铅一般,有些举步维艰。 “下官潞州知府,参见李二公子。”在这一路上轻手轻脚地大步流星走到李世民跟前的潞州知府曹振,待他心中颇感忐忑不安地定了定神后,勉强挤出几丝笑容,拱着手作揖道。 “你,你就是曹,曹知府。”李世民在来之前,就听到客栈掌柜的说过,前来捉拿被他下了蒙汗药的程咬金和秦琼的人就是潞州的曹知府,他在迟疑了片刻之后,不置可否地说道。 “李二公子,难,难道不认得本官了么。前几日,李二公子陪同唐国公前往都城长安面见当今的皇帝陛下,途径本州,还是由下官为唐国公与李二公子一行人设宴款待的呢。”潞州知府曹振见到李世民说起话儿来磕磕巴巴的样子,便赶紧提醒他,自己跟他是相熟的。 “哦,曹大人,你看看,这几日,我在回到太原后,从中协助家父处理了一些要紧的公务,竟然把前段时日,曹大人在潞州款待过家父与我的事情给抛却脑后,几乎忘记地一干二净了,实在是抱歉,还望曹大人见谅。”李世民起初见到潞州知府曹振很是陌生,在他的记忆当中,这是第一次谋面,可当潞州知府曹振提醒了他一番后,这才赶紧故作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似的,拱着手,抱歉地道。 “李二公子,忙于公务,日理万机,记不起下官来,也是正常的。”曹知府苦笑着说道。 “对了,曹大人,我这次前来,就是有一件事情相求于你,还望你能高抬贵手,答应我的这个请求。”李世民突然想到自己这次是来救人的,不是来跟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扯皮的。一想到,救人这件事情,还是要有劳这个肥头大耳的曹大人,他便赶紧拱着手还礼说道。 不过,当李世民听到肥头大耳的潞州知府曹振说到“日理万机”这四个字后,便让他暗自觉得这个四个人是有歧义的。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李渊这个隋朝封疆大吏的儿子,谈不上什么“日理万机”。若真要是说到“日理万机”的人,应该就是当朝荒yin无度的皇帝杨广了。当然,这也是颇为夸张的说话,“一日可以理万ji”,定然是无法达到的;若是跟他死去的爹地隋文帝“万日理一ji”他的妈咪孤独皇后的话,恐怕也是万万不办不到的。正所谓“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而风流成xing的杨广,应是日里万ji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ji。 “李二公子,你这次赶到所谓何事?只要用到下官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便是,下官定当竭尽所能为李二公子效犬马之劳。”曹知府虽然心知肚明李世民这次来的用意,但是,他却并不在此时挑明,而是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想要借此进一步探一下李二公子的口风。 “曹大人,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对你直言相告了。”李世民见到潞州知府曹振在他面前,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便就知晓这次救人的事情是十拿九稳了。于是,他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瞒曹大人,我这次前来潞州,不是来游玩,而是来救程咬金和秦琼的。” “呃,李二公子,程咬金和秦琼此二人,乃是下官缉拿的朝廷要犯。此二人,前些时日,在下官管辖的潞州境内,接连做了几次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搞的整个潞州境内的黎民百姓们人心惶惶。在七日之前,此二人被窝抓捕归案,人证物证俱在,我便判了他们二人的死刑,并决定在今日午时三刻执行。不料,在即将行刑之时,李二公子却前来为此二人求情。若是,让不明真相的潞州城百姓们知晓,李二公子你为这两个残害百姓的死囚犯而求情,定是会寒了潞州百姓们的心呐。”潞州知府曹振,向李世民拱手作揖,好言相劝地道。 李世民在听完潞州知府曹振的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后,便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没有方才那么厌恶他了,此时此刻,反而觉得他变得可爱了许多来。当下,他便唤过李元霸,把真凶李鬼和证人客栈掌柜带了过来,把真实地情况,在两刻的光景内,言简意赅地向潞州知府曹振叙说了一番。听完李世民的这番有理有据的这番话后,潞州知府曹振这才安下心来,李世民此次前来不是来明火执仗地劫法场,而是带了真凶和证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搭救被冤枉了的程咬金和秦琼,他觉得有些自渐形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潞州知府曹振在听完李世民分析的鞭辟入里地这一番话后,便觉得既然真正的凶手已经找到,而当初的证人又成了此时的证人,并且被擒获的真凶又怪怪地招了供,立即放掉几乎成了刀下冤魂的程咬金和秦琼自然是不在话下。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觉得颇为可疑。那就是程咬金和秦琼身上携带了上百贯钱,两匹上等的潞州绸缎,以及套在黄骠马上的金蹬银鞍,他们二人又说不出这些贵重的财务从何而来。想到这里后,潞州知府曹振便有些犹豫了。uu看书 wwuukanshu.co 在李世民要求立即放人之际,犹豫不决的潞州知府曹振,便豁出去了,把方才自己心中的疑虑,颇为大声地向李世民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待他的话音刚落,李世民便暗自在心中抓狂起来:在临来之前,我怎么没有听客栈掌柜的说过,咬金兄弟喝秦琼哥哥身上竟然会留有如此多贵重的财物,在曹知府的追问之下,他们却还颇为嘴硬地不道出这些贵重财物的来历。如此说不明道不清,也难怪曹知府即使在我把擒拿到的真凶和证人客栈掌柜的叫过来,他也不太情愿就这么轻轻松松随随便便的放人。我若是潞州知府的话,也恐怕是不会放人的。 不过,依我对咬金兄弟的秉性来看,他定然是怕说出来这些贵重财物的来历,既然会给什么人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他打死也不吐出半个字来。连咬金兄弟都如此守口如瓶,对于行侠仗义的秦琼哥哥来说,自然更是如此了。那么,他们俩到底有何难言之隐呢。 正当李世民为此事而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在他近侧人群之中的两个看起来大抵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倾耳聆听到了李世民和潞州知府曹振之间声音颇大的对谈之后,先是互相对砍了一眼,朝着彼此微微颔首了片刻后,便一起走到了李世民和潞州知府曹振的身前,低垂着脑袋,拱着手,不约而同地说道:“两位大人,程咬金和秦琼二人身上所携带的那一百贯钱与两匹上等的潞州绸缎,以及秦琼所骑的黄骠马身上的金蹬银鞍,都是由我们兄弟二人相赠的。” 第54章 2道梁子 当正为程咬金和秦琼随身携带的那一百多贯钱、两匹潞州绸缎和黄骠马身上的金蹬银鞍这些不菲的钱财来历不明而犯愁的李世民,突闻在自己身后方人群之中走出来的两个年轻男子说是他们相赠之后,便赶紧转过身来,定睛一瞧,只见其中的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也就约摸不及三十岁的年纪,却身着一副员外装,平添了几分老气横秋之色来,倒生的是浓眉大眼。 另外一位男子看上去年纪稍微小了三四岁,但估计也过了弱冠之年,却身着一副白色的衣裳,身材颀长而身形消瘦。不过,李世民从这二人身上流露出来的神色以及衣着打扮来看,并不是普普通通的黎民百姓,说不定是两个家大业大的地主商贾之家。想及至此,李世民这才放下心来。既然,这两位青年才俊挺身而出,可信度自然不低,不然的话,一般人怎敢在知府面前胡言乱语呢。若是追究下来,他们定然是要吃罪的。于是,李世民便信以为之点头。 而与李世民对面而立的潞州知府曹振,打眼一瞧从人群中冒出来的这两个年轻后生,看上去颇为眼熟,待用手轻轻地一拍脑袋,这才记起来,此二人在江湖上都是名声在外的好汉,一个是附近二贤庄的庄主单雄信,另一个便是射术精湛、人称能够“百步穿杨”的王伯当。虽然,潞州知府曹振并不爱好结交江湖上的绿林好汉,但是,他对潞州地界上的几号名声响当当的人物,还是颇有一些印象的。他觉得此二人所言饿具有一定的可信度,只是拿不准。 当李世民仔仔细细地对近前的单雄信和王伯当询问了一番后,他们对答如流,把结识秦琼和程咬金的来龙去脉言简意赅的娓娓道来了一番,所言之语没有任何漏洞,无懈可击。方才还颇有疑虑的潞州知府曹振,便也相信了他们说的这番话,微微地颔首。既然,程咬金和秦琼身上一丁点儿的犯罪祖师马迹都没有了,那么,接下来的话,那自然就是要立即放人了。 只见潞州知府曹振,一路小跑着走上了法场中央的点断头台上,朝着围观在法场外小声地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百姓们,在轻咳了两声后,扯着大嗓门,声音洪亮地宣布道:“咳咳,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本府要向诸位宣告一件事情,那就是,断头台上的这两位好汉,是冤枉的,此二人根本就不是前些时日在我潞州地界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罪魁祸首。如今,经唐国公二公子已经把真凶缉拿归案,他也对自己犯过的罪行供认不讳。因此,本府宣布,我身边的这两位好汉,一个叫程咬金,一个叫秦琼,他们二人无罪释放。” 当围观在法场外抱着看客心理的百姓们,听到潞州知府曹振的这一番铿锵有力地宣告后,好不容易在他说话期间静下来了一阵子,待他的的话音刚落,不仅立马恢复如初,又引起了他们的一阵骚动,互相议论之声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几乎达到了人声鼎沸的地步了。 不过,当一直闭着眼睛,等待着自己脑袋被砍掉的程咬金和秦琼,他们把所有的心思都聚焦在了等待站在身后的刽子手手起刀落的那一刻,对于周遭各种的言论早已经是充耳不闻了。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颇为煎熬地度过了这一段时间后,没有等到刽子手落下来的大刀片子,而是等来了潞州知府曹振宣布他们无罪释放的话语。一下子,让跪倒在地的他们是又惊又喜,便各自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先是怔了一下,便互相对视了一眼,笑从双脸生。 而当单雄信听到曹州知府口中说“唐国公二公子擒获了真凶”,便条件反射般地打眼瞧了一下身前的李世民,便从方才的喜形于色,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后,变成了面露凶光了。由于方才他站在人群之中,听听到潞州知府曹振对着李世民一口一个“李二公子”,却不知他就是唐国公李渊的二儿子。起初,还对他前来搭救程咬金和秦琼而心怀感激之情,而在他得知了李世民的真实身份后,心中的感激之情被一阵狂风暴雨冲刷干净,却埋藏起仇恨之情来。 原来在前段时日,经过楂树岗一役后,李渊父子三人所携带的人马损失惨重。待他们与秦琼分别之后,行了不到五里地的路程,突然发现前方的大道上有一队十几人的人马,与他们相对而行。当时已近黄昏时分,大道之上在马蹄践踏之下又是尘土飞扬,根本就看不清前的一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眼看着前方的这一伙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在谨慎起见,但经过方才楂树岗一役而成为了惊弓之鸟的李渊,虽深谙世事,但为了谨慎起见,对前方的喊话。 待李渊大声喊了让与他们相对而行的那一伙骑马赶车的车队停止前行的几番话后,却并不灵验,他们根本对他的喊话置若罔闻,这一下子便就激怒了李渊来。他恶从但边生地心道:我方才对着你们声嘶力竭地喊话,是出于好意,喊的我都口干舌燥了,你们却不听我的劝告,偏偏要前行而来。我看你们这伙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吃硬不吃软,我倒是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弓箭硬。念及至此,李渊命人拿来了弓箭来,于是,搭弓拉简摆好了姿势。 只听“嗖”地一声,箭矢在半空中呼啸而过,射向了对面五丈开外的那队可疑人马,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后,“砰”地一声闷响,这支射过来的箭矢,不偏不倚地射在了为首的一个毫无防备的彪形大汉胸口之上,只见胸口处扎进那支箭矢的地方,立马就殷虹一片,鲜血顺着那个被扎进去的口子,汨汨地往外流淌。而后,被箭矢射中的大汉便条件反射便地手捂胸口,嘴角也流出了鲜血,身子往旁边一倾斜,“咚”地一声,胸口朝下摔翻下马,重重地砸了地面上。由于,箭矢是射在了胸口的正面,加上他又是正面朝下摔落在地上,“噌”地一声闷响,那支箭矢在地心重力地作用下,一下子就从前胸口穿到了后背上,一命呼呜过去。 随行的骑马赶车之人,见到自己家的老爷被前方的那一队官兵给射杀了,立马都被眼前突如其来发生的这个变故给吓的面如土色,纷纷勒住马缰停止前进。其中,一个执事勒住马缰停下来之后,赶紧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被射杀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员外跟前,蹲下身子后,伸手出了两根手指放在了员外的两只鼻孔前,停留了片刻之后,感觉到了被一箭穿心的员外停止了呼吸,也就是说,他们家的员外被射死了。见到自家员外被无辜射杀,心中难过至极。 这个执事于是,他赶紧站起身来,把员外的尸体给抱上了旁侧的一辆马车上,然后急急地重新翻身上马,招呼着其他的家丁们,掉过头来,朝着大道旁侧的一条并不宽阔的山间小道上行去。在拐向山间小道之前,这个心中颇为愤懑的执事,回过头来,看了几眼三四丈开外的那支官兵的队伍,只见为首的是一名年届不惑之年的老者,手握着一柄弓箭。由此,这个执事便显而易见地判断出,射杀了他家员外的人就是这个为首的老者。而且,他还见到这支百余人的官兵队伍,打着的旗幡之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李”字,并隐隐约约地听到这位老者身侧的几名年纪尚轻的兵丁唤他为“唐国公”,以此,便能够得知,老者便就是唐国公。 发射出了一支利箭后,被射杀了对面而行的这支马车队伍为首的一名男子后,这支马车队伍便赶紧调转了方向,拐进了大道旁侧的一条山间小道上行去。李渊见此情景后,便就此收手,甚为满意地放下了弓箭。这在他看来,射杀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虽然有滥杀无辜的嫌疑,但是,为此而保全了他们李家军的行路安全。两者相比较而言,孰轻孰重,他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倾向于后者。待李渊射杀了一名对面的骑马之人后,周遭行路的几名兵丁们,都纷纷地赞叹着李渊“唐国公的射术果然精湛,真是老当益壮呐”。李世民却因此而不安起来。 在遭遇楂树岗一役后,李渊随带的人马虽然损失了几十名人马,但一直到太原,这一路之上就没有再次遭遇刺客的追杀,平安抵达。而那一队死了员外的人,在当日天黑之前,便就赶到了二贤庄。死去的这个员外便是单雄信的大哥——单雄忠。当随行的家丁和那名执事,把自己亲眼目睹地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突闻噩耗的单雄信后,他便把此仇记在了李渊的头上。由于单雄忠死的突然,又死的不明不白,身为弟弟的单雄信自然不想就此草草脏了自己冤死的哥哥。于是,他发了毒誓,等到自己亲手杀了李渊后,再为自己的哥哥风光大葬。 于是,单雄信便把此事按了下来,让所有得知此事的家丁们都不要对外声张,免得因此而打草惊蛇。当天夜里,程咬金赶到二贤庄交付了尤俊达送来的珠宝首饰,却半道上弄丢了王鹏,单雄信心想反正自己晚上派人去查自己的哥哥事发的地方有什么异常,不如就顺带着寻找一下王鹏的下落,以此来掩人耳目的话,岂不是更好。想到这里,单雄信自是应承下来。 后来,听完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报告,单雄信得知了楂树岗一事后,便就推断出,李渊这是草木皆兵,把他的大哥单雄忠误当做了与他们在楂树岗交战的来历不明的刺客同党了。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草菅人命。这在闯荡江湖多年的单雄信看来,李渊此举定然是不仁不义的。正所谓你不仁,我不义。单雄信便想过段时日,约上几名功夫了得而自己又信得过的旧友,一起奔赴太原,逮着下手的好时机,便就趁机取下李渊这个与他结下深仇大恨之人的首级,以此来祭奠被含冤而死的自家大哥。不报此仇,难以存活于世。 可是,唯一让单雄信感到难办的是,素问李渊的第四子李元霸,乃是一员威猛之人。听闻此人跟当朝第一大将军宇文成都交手,都丝毫不落下风。若是,他不计议策划一番,贸然行事的话,可能会落得偷鸡不成的下场。在遭到刺客的暗杀而死里逃生后,李渊外出定然会加派人手,明中暗里都会有人保护他的安全,而武功盖世的李元霸定然是不会远离左右的。 而让单雄信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正为此事犯愁而一筹莫展之际,竟然碰见了李渊的二儿子李世民。定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单雄信自然是想趁此机会,劫下李世民,以此来要挟李渊束手就擒。因为单雄信早就听闻,李渊在他四个都已成年的儿子当中,最为倚重的便就是他的二子李世民。若是,他在潞州劫下李世民,李渊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到时,他再上演一出“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好戏来,取下李渊的首级来为自己的大哥祭奠,便指日可待。 不过,单雄信一想到,李世民这次前来,通过自己擒拿到了真凶,以及带了人证,虽然目的是解救被冤枉送上断头台的程咬金和秦琼,却是通过这种讲事实摆道理的方式,而不是凭借自己父亲在山西地界的官威来以权谋私。在这一点上,单雄信还是对李世民刮目相看,uu看书.uuanhu 打心底里由衷地佩服的。面对如此一个行大仁大义之人,单雄信便犹豫不决起来。若是他行了那卑鄙的计谋,定然在江湖中背下阴险小人的骂名。于是,他便放弃了劫下李世民的打算。 对于单李两家来说,可谓是积怨颇深。据史料记载,单雄信祖父名登,曾助北周宇文氏统一北方,战功卓著,拜护国将军,守东昌府(今山东聊城);公元579年,单雄信之父单禹袭父职仍守东昌。隋开皇元年(581年),隋将李渊率部攻周,围东昌,单禹与之血战七昼夜,城破后被俘不屈被李渊所杀。因这杀父之仇,李渊从此便同单雄信结下了第一道梁子。 突闻变故,单氏一家由家将保护出逃,不敢在山东久留,辗转来到潞州。很可能当时因单家官宦之家,出逃时携有金银,所以能在潞州盖庄园、置田地,定居下来。而观二贤庄地形,孤居高岗,不与周围村落接近,也正是隐居避祸之所在。二贤庄因此在当地也极富盛名。 后来,李渊在从楂树岗返回太原的途中,射死之人竟然是潞州二贤庄上的单雄信的大哥——单雄忠!至此,李渊同单雄信结下了第二道梁子。在古代,一旦是有人跟父亲结下了深仇大恨,那么,此人便跟父亲的儿子也是以仇家相视。不用赘述,在单雄信的眼中,李渊与他有弑父杀兄之仇,欠下了他两条亲人的身家性命,自然是典型的深仇大恨。当单雄信见到了李渊二子李世民后,自然是把他看做仇家的。有的时候,“父债子还”也是会大行其道的。 第55章 解除怀疑 虽说单李两家积怨颇深,在单雄信看来,弑父杀兄之仇不报,那就妄为男儿来这世上走一遭了。可问题是,单雄信对于自己血海深仇的仇人铭记于心。而对于尚不知自己的父亲跟单雄信结下了二道梁子的李世民来说,看到挺身而出为程咬金和秦琼解围的单雄信,根本就浑然不觉他内心起伏不定的变化来。更何况,他到现在为止,还并不知晓单雄信和王伯当的名字。因为潞州知府曹振在盘问他二人时,并不直呼其名,而是以单员外和王义士相称而已。 “李二公子,今日多亏你及时赶来制止了下官的鲁莽之举,并带来了真正的凶手和目击证人,不然的话,下官就要欠下两个冤魂了。”潞州知府曹振从断头台上匆匆下来,迈步到了李世民的近旁后,赶紧拱手作揖,深表万分感激起来。待他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头顶之上毒辣辣的大太阳后,伸手擦拭了一把大脑门上冒出的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继续拱着手请示道:“李二公子,今日你带来的这个真正的凶手,待我明日午时三刻,把他押送到这法场之上问斩。此时正值一如当中日头最热,李二公子一路赶来,定是风尘仆仆,人马劳顿,不妨由下官安排李二公子您到本府的驿馆小住几日,在潞州城好好地逛一番,好玩的去处也不少。明个儿,下官就差遣一个得力的捕头,领着李二公子在偌大的潞州城中,好好游玩一番。” “曹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前来潞州,只是为了搭救我结识程咬金和秦琼这两位好汉而已,身上并没有家父所交办在你潞州要办的公事,怎能入住你潞州府的驿馆呢,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假公济私么。我李世民虽生在官宦之家,但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就可以在他节制的山西地界以权谋私、胡作非为。若日后,我再来潞州处理私人之事,曹大人千万不要再提议入住驿馆和安排你府中衙役做向导之事。如此一来,不仅会辱没了家父的名声和威望,而且,也会让咱们山西地界的黎民百姓们瞧不起我李世民。”李世民在听完潞州知府曹振给他安排的住宿和行程后,便觉得此举甚为不妥,便背负双手,不怒自威,正色地道。 “李,李二公子,下,下官,方,方才所言,也,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从今日起,下,下官若是知晓了公子您在我潞州而没有公务在身的话,下,下官并不派人打扰,还,还望公子原谅下官的贸然之举。”潞州知府曹振听完了李世民这一番义正言辞之后,方才擦拭掉的脑门上的汗珠,突然又冒了出来,赶紧躬着身作揖,嗫嚅着赔礼道。 “曹大人,我抓获的这个罪大恶极的真凶,竟然冒充程咬金在你潞州境内打家劫舍、杀人越货,还还因此残害了好几条百姓的人命,可谓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判他死罪就算便宜他了。而且,因为他,我结识的两位朋友——程咬金和秦琼还差点丧了命,真是死不足惜。曹大人,你现在派人就把这个真正的凶手带走吧。明日午时三刻,我会再来你这法场边观看的。”李世民听完潞州知府曹振诚惶诚恐般地赔礼道歉后,便朝他摆了摆手。而当李世民的余光瞥见了身侧不远处被五花大绑的李鬼后,感到颇为愤懑,对潞州知府曹振吩咐了一番道。 “来人呐,把这个五花大绑的凶手李鬼,给我押进囚车里,游街一个时辰,然后,关押进潞州大牢的死囚牢间,给我严加看管,不得有误。明日午时三刻,把他押送到法场,砍头示众,以儆效尤。在此期间,不得不出现任何的闪失。否则,你们都给本官提头来见。”潞州知府曹振在听完了李世民的吩咐后,便赶紧招呼起身侧的两名捕头,并声色俱厉地命令道。 “遵命。”两名得了自家知府大人命令的捕头,以为有了他们表现的机会,不约而同道。 “李二公子,既然,您不让下官作陪,那,那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就先行告退了。若有事需要下官出力的地方,您尽管来潞州府衙找下官便是,下官定当为公子您竭尽全力地相助。”潞州知府曹振,在伸手又擦拭了一遍额头上的那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后,拱手告辞道。 “曹大人,你慢走,我还有事跟几位朋友商议,恕不远送。”李世民也礼节性地拱手道。 话音刚落,潞州知府曹振便赶紧招呼着法场内外的衙役们,聚集在法场中央的空地上,排成了两排,两个铺头各带领一排衙役,队伍的中间,放置着那两辆囚车,其中一个囚车空空如也,另外一个囚车内押送的便是程咬金的假冒伪劣产品——李鬼。待衙役们集合完毕后,这一支还算是训练有素地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衙役们迈着矫健地步伐,返回了府衙。 待潞州知府带着一干人等渐行渐远消失在潞州城西门外的大道上后,还呆立在断头台上的程咬金和秦琼,彼此面面相觑,简直是不敢自己的所听所见,原本就要被站立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刽子手手起刀落砍下脑袋了,突然,被潞州知府给叫停了,还弄来了一个叫李鬼的真凶,明日午时三刻,待他们受死。几乎是在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身家性命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便又返回了过来,这让他们在庆幸自己大难不死的同时,也禁不住长吁短叹地唏嘘一番。 而站立在法场外准备看热闹的上百号看客们,见到他们的知府大人收兵回府,他们也就没了兴致待在这个空旷的法场外无所事事,便就在一众遗憾连连声中,大失所望地稀稀拉拉地各自散去。不过,当他们知晓了明日午时三刻,被板上钉钉为真凶的那个折了一条腿的瘸子,要再次地在这个法场的断头台上,被砍头示众后,一想到虽然今个儿没能看到那死里逃生的死囚犯掉脑袋,但是,明个儿却可以见到另外的一个死囚犯掉脑袋,心里的失落之感便就此消减了半分。不过,他们在各自散去的同时,也是三人成群,无人成伙地聚在一起议论。 当目露凶光的单雄信,听完李世民与潞州知府曹振的对答之后,便觉得李世民这个年纪轻轻的李家二公子,并不像那些位高权重家的纨绔子弟一样肆意妄为,还是很懂得公私分明的。当下,心生的仇恨因此便消减了大半,觉得这个儿子跟他老子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最起码的一点就是,李世民不会在自己没有充分证据的前提下,行滥杀无辜之举。就凭这一点来说的话,单雄信在内心深处,还是对以理服人的李世民,多多少少也心生了几分敬佩之意。 “多谢这位公子能够及时赶到,救下了我前几日刚结交的秦琼哥哥和咬金兄弟。”王伯当看到站在他身侧的单雄信一副扫眉大眼的样子,便面露窘迫之色,拱着手向李世民感谢道。 “这位哥哥,不必客气。你所结识的程咬金兄弟和秦琼哥哥,我也是认得的。眼见着自己结识的朋友被含冤而死,那岂是大丈夫所为。今日,能够及时赶到,顺利得以救下被冤枉的咬金兄弟喝秦琼哥哥,多亏了你们二位仁兄的得力相助。若不是你们二位仁兄把咬金兄弟喝秦琼哥哥身上所携带的贵重钱财的来历说明了,即便我带了真正的凶手和目击的证人,恐怕凭借我一己之力,也很难在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内说服知府大人呐。要说感谢的话,我李世民应该感谢二人仁兄才是。”李世民面露微笑地看着王伯当和单雄信,拱着手还礼,客气道。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只见狠不下心的单雄信,自感自己不忍心对李世民下手,反正报仇又报不得,心里本就颇为纠结。再加上,他站在跟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儿子面前,自感气氛颇为尴尬。于是,他便一声不吭地不辞而别,迈着矫健地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法场内断头台的方向行去。见到单雄信独身前往,近前的王伯当忙赶紧向李世民做了一个失陪的手势,跟在单雄信的身后,屁颠屁颠地行去。见状后,李世民也带着李元霸一行人跟了过去。 “咬金兄弟,秦琼哥哥,这些时日,让你们受苦了。来,赶紧跟我当庄上,我让下人备一桌上等的酒席,为你们两位兄弟压压惊。”单雄信走到端头台前,松了一口气后,拱手道。 “呃,单二哥,你,你怎么也在这儿。莫,莫非,方才,待我们即将被刽子手砍下脑袋的那一刻,是单二哥,你喊‘刀下留人’的么?”程咬金缓过神来后,大惊失色地问询道。 “咬金兄弟说言极是。单二哥,伯当兄弟,我秦琼和咬金兄弟二人,今日能够死里逃生,还真得是多亏了你们二位好兄弟前来搭救。如若不然的话,恐怕此时我跟咬金兄弟早就成为了这刀下之鬼了。我秦琼今日能够活命,对二位兄弟万分感激。”待程咬金的话音刚落,单雄信还未来得及开口搭话,站在程咬金身侧同样也缓过神来的秦琼,看到了王伯当也紧随单雄信之后跟了过来,经程咬金方才一说,还以为他俩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忙不迭地谢道。 “秦,秦琼哥哥,方,方才,不是我与单二哥救了你们,而,而是另有其人。”王伯当被秦琼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地感激了一番后,顿时,觉得自渐形秽起来,连连摆手,一口否认。 因为,从王伯当的个人角度来说,他认为真正救了秦琼和程咬金二人身家性命的不是因为他跟单雄信后来的仗义执言,而是最初及时拍马赶到的李世民喊了一声振聋发聩的“刀下留人”,紧接着在潞州知府曹振面前,带来了真正的凶手和目击的证人,这才算是为秦琼和程咬金洗脱了罪责。而他跟单雄信后来只是证明了程咬金和秦琼随身携带贵重钱财的来历,仅此而已,根本就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这在王伯当看来,自然是深感受之有愧,愧不敢当。 “哦,那,那另有其人,这个人到底是哪何方神圣呢?”程咬金挠着后脑勺,询问道。 “秦琼哥哥,咬金兄弟,今日真正救了你们俩一命的人是乃太原刘守唐国的二公子。”面露窘迫之色的王伯当,被程咬金的追问之下,见到李世民已到近前,用手指着他,介绍道。 “呃”,程咬金顺着王伯当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这个年轻倜傥的男子颇为眼熟,情急之下,竟一时半会儿记不起这个看着颇为眼熟的人到底是何人。待他慌里慌张地走下断头台,站定在李世民的近前,这才把李世民的脸部轮廓看得是仔仔细细,便立马就大惊失色起来。 看得自己瞠目结舌的程咬金,暗自纳罕道:这,这那里是什么太原留守唐国公的二公子李世民,分明就是我那失散多日的王鹏哥哥么。可是,既然,伯当兄弟称呼他是唐国公的儿公子,又见他身边带着十几名打眼一瞧就身手不凡的便衣侍卫,他的这个身份倒也无可怀疑。再加上,他的及时赶到,喝止了潞州知府滥杀无辜,才得以救下我跟秦琼哥哥的性命。如若他不是唐国公的二公子,而是我那个只懂得医术的王鹏哥哥,想必潞州知府这么大的官儿,定然是不会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郎中如此大的面子。如此看来,他是唐国公的二公子无疑。 想到这里,程咬金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便又暗自思忖起来道:虽然,我早就听闻这个唐国公的二公子是个雄才大略又是宅心仁厚之人,但是,我与他素不相识,也从未听到秦琼哥哥经常提起他的名字,而他为何专程从太原那么远的地方,急急赶来潞州,只为救下我跟秦琼哥哥呢。如此说来,难道是李世民颇懂医术,改名换姓成王鹏,来山东体察民情。念及至此,程咬金这才觉得如此说来,倒也是行得通。如若不然的话,那根本就不合乎情理。 当李世民见到与他对面而立的程咬金,瞪着一双牛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眼睛多不带眨一下的。便就隐隐然觉得大事不妙,该不会程咬金认出了自己就是王鹏了吧。便就暗自叫苦不迭起到:这可如何是好,定是程咬金认出了我是王鹏。若是他当面拆穿我的身份,被身侧的李元霸认真仔细地盘问一番,定然会露出破绽来。带到那是,我定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看来,我必须在程咬金的面前,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这样或许可以瞒过他去。 “秦琼哥哥,今日,我专程从太原赶来,就是来看看你是否已经离开了潞州城返回了济南府。前些时日,在楂树岗,多亏了你出手相救,才得以击退刺客,得以保全家父和我兄弟二人的性命。没想到,昨日傍晚时分,行到潞州城外二十里地的一个集镇上,在一个投宿的客栈里,听闻了秦琼哥哥和一个叫程咬金的好汉,要在今日在潞州城西门外的法场砍头示众。愁的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个安稳觉。今日一早,我和四弟元霸带着家丁们去马棚牵马正准备赶路,突然遭遇了前来打家劫舍的李鬼带着一帮小啰啰挡住了道儿,三下五除以二,便就收拾完了他们,我四弟气不过因为那李鬼而冤枉了秦琼哥哥你,便就打伤了他的一只腿。这才急急地带上他,还有目击的证人店掌柜赶来。好在,我们及时赶到,制止了潞州知府砍杀秦琼哥哥和那叫程咬金的好汉的鲁莽之举。方才,让秦琼哥哥您受惊了。”李世民在程咬金地面前故作一副根本就不认识他的样子,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他,而是拱着手,向秦琼诉说道。 “哦,uu看书 .uukanshu 原来如此。不管怎么说,秦琼都要感谢李二公子的救命之恩。”秦琼在听完李世民这一番长篇大论转移程咬金注意力的话语后,便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躬身拱手地感谢道。 “秦琼哥哥,您不必言谢。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秦琼哥哥您在楂树岗上鼎力相助,救了家父和我兄弟二人共计三条人的性命,不对,应该是我当时李家共计一百来号的人命才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秦琼哥哥您对我们父子三人的救命之恩呢。今日,秦琼哥哥您遭了难,哪有世民坐视不管的道理。今次一事,世民也只是报答了秦琼哥哥的恩情,根本就不值一提,怎能让恩人您来感谢呢。”李世民听完秦琼诚恳地谢意后,赶紧连连摆手道。 “素问唐国公的二公子雄才大略虚怀若谷,由于当日在楂树岗上公子身负箭伤,没有与公子进行交谈。今日得见,听闻公子这一番虚怀若谷的言谈后,果然如此。秦琼能够得到公子如此的厚待,实乃是秦琼三生有幸。”秦琼再一次地向李世民躬身拱手施礼,颇为钦佩道。 站在李世民对面的程咬金,在听到李世民和秦琼的这一番对话后,方才心生的疑窦,立马就化为了泡影,继而烟消云散了。因为程咬金从李世民对秦琼说的这一番言辞里,听出了李世民根本就不认识他,而是为了报答对秦琼的救命之恩,前来搭救秦琼,并且本着爱屋及乌的原则,捎带着把他也给救下了。想到这里,程咬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第56章 如意公主 既然,他不认识你,你非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他就是前几日与自己在半道上失散了的王鹏哥哥。他放着好好的高富帅“官二代”不当,去当一个浪得了一些虚名的江湖郎中,这要是连傻子听了,估计傻子都是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是要说给才智过人的英雄好汉们听呢。恐怕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对于看起来有些笨拙的程咬金来说,自然也是明白这个理儿的。 若不是李世民急中生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即出了一个“装作不认识程咬金”这个计策的话,恐怕本就有些急性子的程咬金,定然会直截了当地询问他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的话,身为打小就跟在李世民屁股后面打转的李元霸,定然是要苦苦追问一番被程咬金称作“王鹏”的李世民的。若是在几番狂轰滥炸般地问话之下,李世民根本就答不上来的话,恐怕已经跻身到高富帅“官二代”行列的李世民,那就会被立即打回原形——做回他的穷**丝苦bi郎中了。显而易见的是,已做了这段时日的李世民,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想去做王鹏了。 当李世民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程咬金方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待他跟秦琼说完这一番话后,便就紧闭上了嘴巴。这才让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之心的李世民,彻彻底底地放心了。 “单二哥,方才,你说要在你庄上设宴为我跟秦琼哥哥压惊,我从早上到现在都一直饿着肚子呢,要不,咱们现在就到你庄上去吧。既然我程咬金做不成饱死鬼,我今个儿定要吃得饱饱的才是。”程咬金觉得这个长得跟自己的王鹏哥哥简直是一个模子立刻不出来似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唐国公家的二公子,他今个儿是认错了人。便就不好一直对着李世民看,就转而朝着旁侧不远处的单雄信看去,记起方才单雄信设宴款待的那番言辞后,就不失时机地道。 “哈哈,既然,我家咬金兄弟肚子都饿坏了,此时,也到了吃晌午饭的点儿,秦琼哥哥,你们俩就虽我与伯当兄弟到庄上吃上一顿家常便饭如何?”单雄信在听到程咬金的问话后,忙不迭地打了个哈哈,朝着对面而立的秦琼说道。不过,他一想到,千万不能邀请自己的仇人一同前往庄上。于是,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拱着手,向李世民说道:“李二公子,听说你这趟来潞州除了解救秦琼哥哥和咬金兄弟,应该还有一些颇为重要的事务要办吧。既然如此,我单雄信就不邀请公子前往庄上一叙了,若是耽误了公子宝贵的时间,草民可担待不起。” 当扭过头来的李世民,目不转睛地看着单雄信时,倾耳聆听到了他称呼自己身侧那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为“伯当兄弟”,李世民便想到了这个白衣年轻男子定然就是江湖人称“勇三郎”的王伯当,是一个射术精湛的弓箭手,听说能够达到“百步穿杨”的程度。若真是如此,那就可以跟西汉时期的飞将军李广的射术有的一拼了。当然,这也只是他从小时候听的评书中得知的,今日得见了王伯当的真人,却还不曾见识过射术是否真如评书中所说的那么神乎其神。想到这里,李世民觉得日后若有带兵打仗的机会,希望能把此人给招致自己麾下。 站定在原地的李世民,除了对王伯当动了爱才惜才之心外,还得知与他斜对面的这个身着员外装的年轻男子,竟然自称“单雄信”。这不得不让李世民吓了一个大跳,面露惊色。因为他在自己搜集的历史资料中,早已得知单雄信跟他们李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且,还都是他的父亲李渊一手造成的。当时身为隋朝大将的李渊,斩杀了当时身为周朝东昌府守将的单雄信的父亲单禹,单氏一家逃亡到了潞州地界,建造了如今远近闻名的二贤庄。紧接着,前几日,遭受了楂树岗一役的李渊,便草木皆兵,不分青红皂白射杀了单雄信的大哥单雄忠。 自此,单李两家结下了这二道梁子。真所谓“父债子还”,既然,单雄信很难逮到对李渊下手的机会,而李世民此时就站在单雄信的面前,面对如此一个报下深仇大恨的绝好时机,单雄信若是不仅仅抓住的话,让李世民都觉得甚为可惜。可让李世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单雄信没有借此时机把他邀请到二贤庄上,而后来一个请君入瓮、瓮中捉鳖。而是,故意托词放他走掉。如此的大仁大义,让李世民都不由自主地在内心深处佩服起单雄信的大人大量来。 “哦,对,对,对,单……”李世民在怔了片刻后,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接过单雄信的话茬,勉强从自己的嘴角挤出一丝笑意说起来。可是,当他想要称呼单雄信为“单二哥”时,又觉得颇为不妥,便把划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继续说道:“单员外方才说的没错,我这趟赶来潞州,除了要解救家父和我,以及四弟的就命人秦琼哥哥,还有好汉咬金兄弟外,确实,还有一件今日急需要处理的事务,那,那我今个儿就不过去了,待来日,各位英雄豪杰有空闲的话,我再单独到二贤庄上去拜访各位。那,那世民先行告辞,诸位请留步。” 而后,李世民与单雄信、王伯当、秦琼和程咬金四人拱手道别。待李世民带着李元霸,以及十几位侍卫们,感到了潞州城内,经过府衙大门前时,突然想起来,被秦琼和程咬金的贵重钱财和马匹都还被扣在府衙之内。而他自己在法场之上说了不会再麻烦潞州知府曹振,若是自己亲自前往府衙之内,找潞州知府曹振索要这些物什的话,岂不是自己分分钟就食言了。于是,他在苦思冥想了一番后,便吩咐随他而来的四弟李元霸处理此事,这才放下心来。 潞州知府曹振听到登门造访的李元霸,所来是为了向他索要秦琼和程咬金的钱财和马匹。一下子便就让他黯然神伤起来。本想着把钱财和马匹据为己有呢,这个心思刚一动,就遭到了李元霸前来索要。若是一般的黎民百姓的话,他当然可以置之不理,随便招呼来几个衙役,打发出去便是。可是,这次前来索要的人是唐国公的四公子,而且,他今日就跟随在二公子李世民左右。潞州知府曹振不用多想,李元霸定是授意于李世民,前来找他索要的。 作为山西地界统领重兵的唐国公李渊来说,潞州知府曹振自然是得罪不起。既然,李元霸挑明了来意,他自然就只好照办。于是,潞州知府曹振就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几个衙役把钱财和马匹都送到了李元霸的手里,心疼的他如同像是割去了自己身上的一块肉似的。而且,还是一大块肥得流油的肉。得到钱财和马匹的李元霸,一刻不停地把手上的东西送往了二贤庄。没有在二贤庄多做停留,就跟等候在一家酒楼之内的李世民汇合,一起准备吃中午饭。 这叫酒楼是二层的木质结构的阁楼,一层是大厅,摆放着十余张桌子,专门供于下馆子打牙祭的平头百姓用的。而二楼则是雅间,共计八间,四大四小,小的有半丈见方,大的有一丈见方,专门供给有钱的客官用的。李世民所带的这一行人,在酒楼的后院马鹏拴好了各自的马匹后,李世民便向店小二要了二楼的其中一个大的雅间。这倒不是因为如今已跻身为高富帅行列的李世民摆阔,而是他认为,他们一行人若是在一楼的大厅用餐,至少占用三四张桌子不说,这将近二十人在大厅用餐也颇为显眼,不如去二楼的雅间,一来彼此之间说起话儿来也极为方便,二来,则是掩人耳目。等了小半个时辰,办事归来的李元霸才赶了过来。 在李元霸临走之前,李世民就吩咐了店小二,他的这位兄弟要出去办事,待他返回来时,再行上菜。可以说在这小半个时辰里,包括李世民在内的这一行人,都是饿着肚子,苦苦等待。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原本午时便是吃晌午饭的时间,此时,都早已过了未时,大家伙都忙活了好一阵,停当下来,俱都是饥肠辘辘。但是,既然李世民发了话,这十余名侍卫们也只好忍饥挨饿,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期盼着李元霸早点儿办完事情。 期盼着,期盼着,待过了小半个时辰,办完事情的李元霸归来了。正在饿得肚子咕咕叫的侍卫们高兴之际。李世民却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这次跟随李元霸而来的竟然还有两个丫头片子。看着这两个黄毛丫头的衣着打扮,便可以分辨出,其中一个容貌姣好、身材苗条的姑娘是一位气质不凡的大小姐,跟在她身后的那位衣着跟他在武南庄见识过的丫鬟别无二致,发髻也是竖着两个小辫儿垂在脑后。而李元霸在见到李世民后,却是一副苦瓜相。 “二哥,我,我,我是被逼无奈,才,才带她来见你的。”一脸苦瓜相的李元霸,在看到坐在雅间一张方桌中央位置的李世民,大惊失色地盯着他看,便故作无辜地吞吞吐吐地道。 “四弟,你是被逼无奈带她来见我的?我又不认得这二位姑娘,你带她们来见我作何?”先是被吃了一惊的李世民,在听闻了李元霸颇为无辜的这一番话后,有些一头雾水地问询道。 “好啊,你这个是负心郎。前些时日,你随你父亲唐国公到长安来见我父皇,在皇宫之中,我们两人独处时,你看到四下无人,还对本公主甜言蜜语的。这才分别了几日,你竟然说不认得本公主了?你,你这个负心郎,是不是又结交新欢了?”还未等呆立在原地的李元霸搭话,站在他身侧的那位仪态端方的大小姐,立马就掐着小蛮腰,用手指着李世民,骂道。 被这位自称公主的大小姐骂了一番后,却听的让李世民深感云里雾绕,而又莫名其妙。正待他暗自纳罕之际,呆立在原地的李元霸,觉得自从自己的二哥在楂树岗中了一箭后,虽然伤势养好已无大碍,可却落下了偶尔记不起以前发生的事和见过的人的毛病,想必这一次,他定然是忘记了曾与他两情相悦的如意公主,此时此刻,也只有他这个当弟弟的挺身而出了。 想到这里,李元霸便赶紧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倾下身子,附在李世民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善意提醒他,方才指着他的鼻子不顾淑女形象,迁怒于她后,便冲着他破口大骂他的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就是当今皇帝杨广跟萧皇后所生下并最疼爱的一个女儿——如意公主。 听到李元霸的善意提醒后,李世民这才在吃了一惊的同时,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个骂我是“负心郎”的貌美如花的姑娘,是隋炀帝杨广和美貌倾城的萧皇后所生的宝贝女儿如意公主。之前,我虽然在听评书和看电视时,听闻过这个如意公主跟唐太宗李世民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好在,方才我这个平日里看上去有些虎头虎脑只知舞枪弄棍的四弟李元霸,赶过来告知了她的真实身份。如若不然的话,uu看书 ww.uknshu 我这个李世民的冒牌货,岂不是会露出更大的破绽来。 “如,如意公主,世,世民,,方,方才,只是跟公主殿下开一个玩笑话而已。没,没想到公主殿下,还,还真的生气了。”李世民这才赶紧“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心怀忐忑地走到了如意公主的跟前,突然见到在从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下,如意公主的两只明媚的大眸子里,噙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但碍于此时此地侍闲杂人员太多,他便赶紧对身后的李元霸,吩咐道:“四弟,你带侍卫们去隔壁另外一个空置的雅间,大家伙等了那么长时间都饿坏了,叫小二给你们上饭菜吧。我在这里,有些话想跟如意公主单独谈一下。” “二哥,你们慢慢谈,我们这就告退。”李元霸在听完了自己二哥的吩咐后,便招呼起身侧的一众便衣侍卫来,催促着说道:“大家赶紧跟我到隔壁的雅间去,我这就叫人上菜。” 待李元霸带着一众侍卫们鱼贯而出,离开了雅间后。颇有眼力见儿的那个小丫鬟,赶紧轻手轻脚地退着身子出了雅间的房门,并用手轻轻地从外面关闭上了房门,自己在门外守着。 心感委屈不已的如意公主,见到四下无人后,眼泪就夺眶而出,哗哗地睡着脸颊流淌了下去。低垂着额头,啜泣了片刻后,便猛然抬起头来,撅着小嘴巴,一下子扑进了身前李世民有些忐忑不安的怀抱之中。见到眼前的美人儿落泪,李世民只好顺势紧紧地把如意公主抱在自己的怀抱里…… 第57章 1首情诗 原来,在前几日,李世民跟随他的父亲李渊前往长安面圣。由于当时隋炀帝杨广召见的只是他父亲李渊一人。作为陪同者的李世民虽然也进入到了皇宫之中,但是,却不能进到隋炀帝接见大臣所在的宫殿之内,他只能是在宫殿之外,等候他父亲李渊出来。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李渊出来,这让站在殿门外的李世民,在宫殿门外的廊檐下来回地踱着步子,搓着手,颇为着急。当然,他是担忧自己的父亲这次面圣是否有生命之虞。 因为,李世民的担忧是有一番根据的。在他随同自己的父亲李渊前来进京面圣之前,就听闻朝中跟李渊私交颇好的几名官员说,这次,皇帝杨广召见李渊,就是要罢黜他的兵权,委任他一个闲职,架空他的权利。自杨广谋杀自己的亲哥哥太子杨勇,夺取了太子之位。当时,他有意拉拢手握一方兵权的李渊,并允诺自己一旦登上皇帝之位,定然会对他加官进爵。可是,李渊当时并不想卷入到这场谋取皇帝之位的明争暗斗当中去,而是,左右都不套近乎,只一心一意听命于当时的皇帝杨坚。自然,这也是他的明智之举,谁也不支持,谁也不反对。 可是,这在当时筹划着要从自己昏庸无能只知莺歌燕舞的长兄杨勇手中夺取太子之位的杨广,拉拢到了当时权倾朝野的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待杨广蛰伏二十年,终于从杨勇的手中夺取了太子之位,便论功行赏,宇文化及从宫廷护卫官,一下子累迁为太子仆,成为东宫的高级僚属,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自然,当时没有站在杨广这一边的李渊,就跟他越来越疏远。自此,杨广做了皇帝后,李渊便被贬低到地方上做官。此时,一贬再贬,作为太原留守的李渊,被征召入京,恐怕是凶多吉少。深知此中因由的李世民,怎不担忧。 踌躇在殿门外廊檐下的李世民,苦苦等待了一番后,却不见自己的父亲从殿内走出来。但是,他却等来了听闻自己的母后说李渊李世民父子进皇宫后而急急赶来宫殿处的如意公主。因为李渊的母亲是孤独皇太后的姐姐,如此算来,他与杨广还是表兄弟。而李渊在杨广还未篡权夺位时,是千牛备身(皇帝的禁卫武官),由于李渊的姨母是隋文帝的独孤皇后,所以隋文帝特别亲近器重李渊。而如意公主打小便和李世民在一起玩儿,可谓是青梅竹马。 可自打隋炀帝杨广登基以来,李渊便被派往到各地为官,如意公主和李世民这一对青梅竹马的好伙伴,便就聚少离多了。如意公主好不容易从自己母后那儿打听到李世民身在宫中之时,自然是欢呼雀跃般地赶来与之相见。李世民见到好些时日未曾谋面的如意公主,自然在这一时之间,也就把担忧自己父亲李渊还未从殿内走出一事暂时抛却在了脑后。两小无猜的二人,便并肩起步,在这皇宫之中,在不远处的一个御花园的僻静处,才终于是执手相视。 李世民打量了四周一番后,见到四下无人,便就大着胆子,拉起了如意公主的一双芊芊玉手。两个早已经对彼此萌生爱意的可人儿,互诉衷肠起来。说着说着,两个人便不约而同地紧紧依偎在了一起,仿佛是久别重逢后的一对小夫妻,依依惜别,不忍心离开彼此而去。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在指缝间流逝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待走出宫殿的李渊,发现在殿门外廊檐下等候自己出来的二儿子李世民却不见了踪影。左右寻找了一番,依然没有见到李世民的身影。于是,他便再次走进殿内,向批阅奏章的隋炀帝杨广禀明了此时。隋炀帝自知李世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本想招纳他为自己做事,可每次与李渊提及此事,李渊都以李世民刚及弱冠之年,还需要在自己身边多培养一段时间再为皇帝陛下效力由,而婉拒他的一番好意。听闻李世民在自己的宫殿外失踪后,隋炀帝杨广便命宫中的侍卫们赶紧寻找。 一时之间,在整个皇宫之内,上千名羽林侍卫们四处寻找李世民。而此时,在御花园僻静的一角,正与如意公主卿卿我我的李世民,在听闻途径不远处道路上的羽林侍卫们呼喊着他的名字,便知大事不好。他赶紧与如意公主道别,自己趁人不备,又偷偷溜到了宫殿门外。 而后待李渊问及此事时,李世民当时便以自己内急去了一趟茅房为由,这才算是搪塞了过去。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相思之路总是遥遥无期而漫长的。分别了不几日,待在皇宫之中的如意公主,便就思念起了早已赶赴太原的李世民来。在左思右想了一番后,终于下定决心,自己溜出皇宫,去山西太原寻找他的世民哥哥去。于是,前几日,她逮着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隋炀帝杨广和萧皇后去皇庙祭祀。如意公主心想:既然,自己的父皇和母后都不在宫中,何不趁此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溜出宫去呢。于是,她叫上自己的贴身丫鬟兰儿,两个人找来了两身小内侍的衣服,又弄来了两块出入皇宫的金字腰牌。就这样,他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假冒两个外出办事的小内侍,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戒备森严的皇宫大门。 而如意公主和宫女兰儿,出了皇宫之后,用随身携带的一些钱,购买了两匹马。两个并不擅长骑马的大姑娘,在贩马人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教会了她们骑马的最基本的一些术语和动作。于是,这两个小丫头片,便每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行了一路问了一路,紧赶慢赶,用了好几日的功夫,才赶到了山西地界的潞州。正在潞州大街上询问如何赶往太原的如意公主,非常巧合地遇到了整完办事去酒楼与李世民汇合的李元霸。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想必各位看官们都已经了然于胸了。面对刁蛮的如意公主,李元霸只能是做好人的命了。 当如意公主紧紧依偎在李世民温暖的怀抱之中,并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边轻声地啜泣着,一边细语地诉说着这一路行来,她跟自己的贴身宫女兰儿两个姑娘家,第一出皇宫,这一路打听而来,走到山西地界的潞州是多么的不易。李世民听着自己怀中的如意公主哭诉着衷肠,让他颇为感动。当然,如意公主口中提到的与李世民他们两个独处的美好时光,自然没有他这个冒牌货参与的份儿。在感动之下,李世民情不自禁地思念起还留宿在武南庄上的妻妾赵敏儿。离开武南庄已有将近一个月的时日,也未曾发往过一封报平安的书信。并且,他还假冒起了李世民来,自此以后,他不能再以自己本来的真面目示人,包括对于他来说最至亲至爱之人,都概莫能外,必须要隐瞒住自己真实的身份,来彻彻底底地做起了李世民来。 也就是说,“王鹏”这个人就消逝在了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李世民。想到这里,李世民不仅悲从中来,若是自己日后不能再以“王鹏”的真面目来示赵敏儿的话,那么,她便在此沦为跟自己的丈夫失去了音信的**。在封建礼教浓厚的古代,若是一个女子改嫁了一次,在此成为了**后,那她在人前人后,定然是要背着一个“克夫”的臭名声。想到这里,李世民当下觉得,在自己真真正正地融入到李世民的血液之中后,定要找一个机会,去跟赵敏儿见上一面。若是真有可能的话,他定要再次把寡居的赵敏儿追到手,并带着她离开武南庄, “如意妹妹,你,你别哭。其实,我与如意妹妹你分开的这些日子,心里也一直都在惦念着你,心想着,不知在何时跟如意妹妹你见上一面,好好地向你诉说一下我心中对你连绵不绝地相思之情。”李世民在感动之下,便紧紧地抱住了怀中小声啜泣的如意公主。在顷刻之间,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故作一副得了相思病的样子,一往情深地说道:“如意妹妹,在与你分别的这几日,我几乎每日俱都是茶不思饭不想,只想跟妹妹见上一面。就在前天晚上,我躺在**榻之上,正准备睡觉时,脑海之中,老是浮现如意妹妹的音容相貌,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毫无困意的我便起身到书案之前,就着窗外如银的月光,写了一首诗歌。以此来寄托我对如意妹妹你的相思之情。眼下,不知如意妹妹你可否愿意听我作的这首诗。” “世民哥哥,你,你昨夜为我做了一首情诗。那,那世民哥哥,你赶快说于我听一听。”方才还挤眼抹泪、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儿的如意公主,在听到令自己朝思暮想的李世民为她做了一首情诗后,便立马停止了啜泣,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轻轻地擦拭了几下残留在脸颊之上的泪水,从李世民的怀抱之中抽身而出,一双还闫凡哲几滴泪花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看着身前的李世民,心湖里惊起了一滩的鸥鹭,面露羞涩,竟有些不可思议地大喜过望地催促道。 “如意妹妹,这首歌的内容是这样的。”李世民一边打着方才已想好了背诵李商隐一首《无题》诗歌的腹稿,一边介绍起来。待他顿了顿,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便含情脉脉对望着如意公主,深情款款地吟咏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听完李世民饱含真情的吟咏完这首自诩为自己写的诗歌后,方才暗自对自己说好了不哭的如意公主,刚擦拭干净眼睛,大为感动的她,便再一次感动地留下了泪水。待李世民的话音刚落,如意公主便一下又扎进了李世民的怀抱之中,抱着李世民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 站在雅间门外的宫女兰儿,竖着耳朵听了许久之后,隐隐约约地听到在这雅间之内,自家公主跟那个有可能将来是自家驸马爷的李世民的说话声。但是,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讲的是什么内容,她却并不知晓。不过,当李世民附在如意公主的耳畔,吟咏起自己早已经信手拈来了一首晚唐诗人李商隐写的《无题》后,突然让大为感动的如意公主嚎啕大哭起来。站在雅间门外的宫女兰儿,那里知晓自家公主这是因为感动而恸哭呢。当下,便以为自家公主定是遭到了候选驸马爷的欺负,念及至此,她便赶紧伸手推开了雅间的大门,快步走了进去。 “公主殿下,您,您没事儿吧。是不是,他欺负了你啊?”快步走进雅间的宫女兰儿,站定在如意公主身侧,轻轻地拍了几下她的肩膀,伸手指着近旁的李世民,关怀备至地问道。 “兰。兰儿,世民哥哥,没,没有欺负我,是,是我被方才世民哥哥为我写的那一首诗给感动哭了。”依偎在李世民怀抱之中的如意公,在主听到贸然闯进来的兰儿关切的问话后,便赶紧从李世民温暖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伸手摸了几把眼泪,眼含着泪花,却笑着解释道。uu看书 uukanshu 站在一旁颇感尴尬的李世民,面露窘迫之色。听完面前这两个姑娘的一番对话后,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插嘴。不过,他想到她们俩风尘仆仆地行了一路,肚子应该跟他一样饿坏了。于是,他便赶紧招呼这如意公主和宫女兰儿坐下。虽然兰儿只是一个宫女,但她也是从小进了杨广的王府,陪同如意公主从小长大到。在私底下,如意公主都是拿兰儿当姐妹一样来对待。对于这一点来说的话,跟如意公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成人的李世民,自然是了然于胸的。 唤来店小二,点了几个酒楼的招牌菜。不到一刻的功夫,他所点的这几个招牌菜,陆陆续续地上了桌子。于是,早已经饿坏了肚子的他们三个人,便动起筷子,填饱起自己的肚子。用完饭,都已近接近黄昏时分了。李世民带着李元霸,以及众便衣侍卫,以及如意公主和宫女兰儿,投宿了一家名叫“悦来客栈”的客栈,李世民和李元霸住一个房间,如意公主和宫女兰儿住一个房间,而且,他们是彼此的隔壁。其他食欲位便衣家丁,便两两住一间客房。 安排停当后的李世民,便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正愁没有地方可去,今日突然跟私自溜出皇宫来山西寻他的如意公主,一旦被皇帝杨广和萧皇后发现的话,后果恐怕是不堪设想的。想到这里,他便知晓了自己应该去向何处了。他打算明日一早,便跟李元霸和十余位家丁,一起把如意公主和宫女兰儿送回都城长安的皇宫。第一次去见识下长安城,也是蛮不错的。 第58章 奔赴长安 为如意公主和宫女兰儿安排好房间后,李世民便独自返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间里。此时,原本与他同住一间客房的李元霸,在得知其中随他们而来的侍卫共计十五名侍卫,如果按照两两一间客房来算的话,正好空下一人。于是,起初就不太情愿跟李世民同住一间客房的李元霸,便提出了要和空下的那位侍卫同住一间客房。既然,李元霸不愿意与他同住,李世民自己一个人住的话,倒也是慢不错的。毕竟,这一路之上,李世民早已领略到了李元霸睡觉时,所发出的足以达到振聋发聩程度的打鼾声,这样也挺好,落的自己一个人耳根子也清静。 日暮西斜,月挂柳梢,鸟雀归巢,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洞开窗棂,微风吹来,暖人心脾。正坐在靠近房间窗棂处椅子上,通过洞开的窗棂,眺望着远处苍翠朦胧而又连绵不绝地山岭,发着呆的李世民,在百无聊赖之中,思念起了让他魂牵梦萦的离别将近一月有余的妻妾——赵敏儿来。其实,他今日午后,跟如意公主吟咏的那首照搬了晚唐诗人李商隐的《无题》,是他触景生情,有感而发,表为如意公主所作,实则以此来寄托对孤身一人的赵敏儿的相思和牵挂之情。当着如意公主的面儿,便就顺势借题发挥了一下。 如今眼下,对于他来说,最为棘手的一件事情,就是速速把如意公主送回都城长安的皇宫。因为此次如意公主背着皇帝杨广和萧皇后祭拜皇庙之际,而假扮宫中的内侍偷偷溜出皇宫已经有些时日。若是隋炀帝和萧皇后追究起来的话,他李世民是难辞其咎的。毕竟,如意公主之所以背着他的父皇和母后偷偷出宫,从都城长安赶往太原府,只是为了跟他李世民见上一面。而在隋炀帝和萧皇后看来,这一路之上,对于一个他们的宝贝女儿来说的话,是何等的凶险和艰辛,万一在赶往太原府的途中,遭遇了打家劫舍的响马,后果那是不堪设想的。 如意公主之所以冒着如此的凶险,自然是因为难以忍耐她对于李世民的相思之苦。李世民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为在楂树岗上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个真实身份的李世民而点了三十二个赞。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可以遇到一位不畏艰险来寻找自己的恋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件颇为幸福的事情。很不幸的是,那个真实身份的李世民却在没有见到为他而来的如意公主就匆匆地死去,却偏偏让他这个刚刚假扮了十余日的冒牌货给捡了一个大便宜。 而且,这个一路奔波而来的年轻貌美的姑娘,还不是出身于一般的寻常百姓家,亦不是家产万贯的商贾之家,更不是世袭爵位的官宦之家,而是大隋朝的公主殿下。不仅在容貌上倾国倾城,而且,在身份和地位上,可以说是全天下的少女们所不能与之比肩的。面对这样一位自动送上门来的美貌公主,李世民在内心深处自然是难以抗拒的。说不定,他抓住这个机会,成为隋朝的驸马爷,然后赢得隋炀帝的信任,扶摇直上加官进爵到权倾朝野也未可知。 如此一来的话,李世民便就可以不用通过跟随父亲李渊在太原起兵反隋,逮到时机,直接把隋炀帝取而代之便可。当然,这个想法好倒是好,真正的实施起来却是颇为艰难的。不管怎么说,能够在赢得如意公主芳心的同时,再赢得萧皇后的欢心,最后赢得隋炀帝的信任,对日后自己创建唐朝自然是会有很大的帮助的。想到这里,李世民便想尽快告知如意公主,明日一早,他就带着李元霸及众侍卫,把她跟陪同她而来的宫女兰儿,护送返回长安的皇宫。 在李世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思忖心事的时候,心情颇为激动和兴奋不已的如意公主,那会在华灯初上的傍晚时分就蒙头大睡呢。毫无困意的她,便趁在身子有些乏力的兰儿睡着了之后,就偷偷地溜出了房间。当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漫步到隔壁的李世民的客房门前时,正待她准备敲门时,无意之中,眼眸的余光,突然瞥见了房门并没有杠上,而是虚掩着露出了一道细细的缝隙。于是,她便把手给收了回来。她把一只眼眸贴在门缝中,见到房间之中只有李世民一个人,不由地让她暗自庆幸起来,这样的话,她就能够跟自己朝思暮想的世民哥哥卿卿我我了。不过,她见到此时的李世民坐在洞开的窗前的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刁蛮调皮的如意公主,便想趁此机会,好好地对她的世民哥哥捉弄一番。于是,她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半扇房门,迈着如履薄冰的步子进入到房间后,再轻轻地把房门从里面给杠上了。而后,转过身来的她,便轻手轻脚地挪步到了李世民的身后,准备吓唬李世民一番。 “啊……”躲在李世民背后的如意公主,先是观察了呆如木鸡的李世民片刻,见到他并没有发觉自己进入房间后,便就轻轻地把自己的小嘴巴,附在李世民的耳畔,大声地了喊道。 “呃”,被吓了一大跳的李世民,“腾”地一下,如惊弓之鸟一般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过头去,定睛一瞧,方才吓唬自己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不知何时待在自己身后的如意公主,这下让李世民大惊失色地问道:“如,如意妹妹,你,你是何时进入到我房间里来的?” 看到李世民被吓了一大跳而面露惊色后,让这个始作俑者如意公主是开心不已,继而掩面而笑。一时之间,花枝乱颤。待她听到李世民的问话后,便慢慢地收敛自己脸上的笑容,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李世民,自己是如何趁他不注意时,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房间里来的。 而后,李世民便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如意主公的鼻子,继而,两个人便又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在两个人卿卿我我了一番后,李世民便趁机,把明日一早护送她跟兰儿返回长安皇宫的事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了一番。这时,才想到自己已经离开了皇宫有好几日的光景的如意公主,也觉得自己若是再不赶回去的话,恐怕会让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担忧的。于是,她便在思忖了片刻后,朝着李世民点了点头。紧接着,两人又是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翌日一早,鸡鸣五遍,日上三竿后,李世民和李元霸,如意公主和宫女兰儿,一起众侍卫便在用过了早膳后,结了账,去客栈的后院的马棚里牵马,准备就此朝着长安的方向进发。如意公主想要跟李世民同乘一匹马,坐在李世民的胸前。在她娇声娇气的央求之下,深感无可奈何的李世民,不知如何应对,便就只好有些难为情地答应了下来。毕竟,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代,男女之间是授受不亲的,尤其是在男未娶女未嫁的年轻男女之间,更是如此。 随着几声“嘶”的马鸣,早已翻身上马的一行人,便在此起彼伏地“驾驾驾”地声音中,骑着自己的马驹,行进在潞州城宽阔平坦而又人烟稀少的大道上,一盏茶的功夫,就驶出了潞州城的东门。此时,正直烈日炎炎的夏季,而头顶之上又是骄阳当空照,渐渐地感觉有些燥热,行进了大抵半个时辰的光景后,大家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有些灼热的阳光照射下,熠熠发光,晶莹剔透。而坐在李世民身前的如意公主,则已经是冒出了几滴香汗。 偶尔会附在如意公主柔肩上的李世民,无意之中,用两只畅通无度的鼻孔轻轻地一嗅,就闻到了从如意公主身上散发出来了阵阵清香来。而这种香味不是什么花花草草身上的香味,而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清香。在以前,李世民就听人说,凡是未偷食过**的女子,都会散发出一种体香来。想必如意公主此时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汗香应该就是处子之身独有的香味。思忖至此,不由地让李世民心猿意马起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只好强忍着了。 在这一路之上,李世民与如意公主朝夕相处,互相对彼此无微不至地照顾,简直是羡煞旁人。待兰儿与他们呆在一起时,虽然不懂爱情为何物的兰儿,却看出来他们俩像极了一对心有灵犀的年轻夫妻,看到李世民在凉意袭来时,为如意公主披上自己脱下来的外衣;看到李世民在如意公主口渴时,赶紧解下水袋为她水喝;看到李世民在如意公主不小心磕破了手指时,立马把手指上流血的伤口处轻轻地含在嘴里,吸出带有毒素的血液,并扯下一条白布为如意公主包扎好……反正在兰儿的心里面,李世民对待自家公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照料。这让她艳羡不已,暗自告诉之后,日后若是找一个如意郎君的话,定要找李世民这样的。 行了有三日的光景后,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都城长安。在行进距离长安城有三四丈开外的距离时,行进在头前的李世民,便远远地见到前方的一座古朴而肃穆的城门顶上,写着两个苍劲有力地隶书字体——长安。当他得知自己在古装电视剧和古代小说中,见到过无数遍而令他魂牵梦绕的长安城,此时此刻,就真真切切地矗立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暗自兴奋不已。但是,在表面上,他又要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因为作为打小就生活在长安城里的李世民,自然是对这座矗立在自己面前的这座城池再熟悉不过了,表现的过于激动就太反常了。 “世民哥哥,你看,前面就是长安城了。没想到,我在离开了数日之后,能够跟世民哥哥你一起返回长安,让如意打心眼里高兴。”如意公主扭过头来,朝着李世民一脸微笑地道。 “你这丫头,还说自己高兴呢。这次,你从皇宫背着你父皇和母后偷偷地溜出宫去,想要赶往太原府找我。幸好在潞州府碰上,若是碰不上的话,真不知你这次在路上要行多少日。待会儿,我送你回了皇宫,万一皇上和皇后追问起来,看你如何作答。反正,我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次你私自出宫也是为了寻我,待皇上和皇后兴师问罪的话,我任凭他们处置。”李世民见到坐在自己身前的如意公主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赶紧向她说出了事情的严重后果。 “世民哥哥,有你如意妹妹我在呢,你不会有事的。若是我父皇和母后真要治你罪的话,那我就让他们连我一起治罪。我就不信,父皇和母后真忍心下得了这个手。”如意公主在听完李世民心有所虑的这一番言语后,uu看书.uukansu.om她思忖了片刻,挑了挑眉毛后,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稍稍有些忐忑不安的李世民,在听完了如意公主与他共进退的这一番豪言壮语后,心理上的负担却就此消减了大半。当然,他从如意公主说话时诚恳的态度上,知晓了她的这一番言语并不是为了安慰他,而是真正做好了与他同舟共济的准备了。正在他们俩说话之间,一行人便就拍马赶到了长安城门前。不过,由于如意公主离开皇宫已有数日,这让得知此时的隋炀帝和萧皇后颇为担心自己宝贝女儿的安危,为了不引起举国上下的轰动,不能把如意公主失踪的消息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思来想去,他们只好派人暗中搜寻如意公主的下落。 “公,公主殿下,下,下官终于是寻到你的下落了。你可知,在你失踪的这一段时日里,皇上和皇后是多么担心你的安慰么。便派了我们这几个在长安城中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今个儿,我终于是见到公主殿下你了。”负责把守长安城此城门的一个身披盔甲的年轻将军,待李世民一行人通过此城门时,他打眼一瞧,就认出了如意公主来,便赶紧把如意公主拉到城门的一边,见到四下无人后,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激动不已,颇为关切地嗫嚅说道。 停下脚步后,距离这位年轻将军和如意公主半丈之距地方的李世民,抬眼一望,定睛一瞧,只见那位年轻的将军身长一丈,腰大数围,金面长须,虎目浓眉,手握一柄凤翅镏金镋。 第59章 见隋炀帝 站在长安城门前的李世民,突然见到身侧的如意公主,被人给旁边给拉到了一边去。待他抬眼望去时,拉走如意公主的并不是什么胆敢在都城长安城门前为非作歹的坏蛋,而是一位打眼一瞧,看起来颇为年轻的一位身披着盔甲的年轻校尉。于是,颇为好奇的李世民,对此感到颇为好奇,因为被拉到半丈开外的如意公主,并没有对着那位年轻的校尉大吵大闹,或者有什么其他的异常举动,而是显得的颇为平静。当李世民靠近了几分的距离后,定睛一瞧,赫然发现,对那位年轻校尉的眉宇之间的神色,感到像是从前在那儿见到过一般的熟悉。 待李世民打开记忆的阀门,这才猛然记起了,前些时日,在楂树岗上遭遇突如其来劫杀的刺客一役,那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刺客首领,在他这个假冒的李世民身前,把真正的那个李世民用一柄凤翅镏金镋,随便几下,便就结果了李世民真身的性命。如今回忆此事,他还依然是历历在目,而就在那里,他所看到的那个刺杀完李世民真身后的刺客首领眉宇之间的神色,便跟如今这位年轻的校尉如出一辙。想到这里,李世民便隐隐然地觉得此事不妙。 好几都没有用过内置在自己脑袋里面的那个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了,今个儿,待李世民想起来之后,便赶紧启动搜索了一番。当他嵌入到搜索框中“隋朝末年使用凤翅镏金镋的人”,一眨眼的功夫,一排排一列列的搜素结果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宇文成都。在点开关于宇文成都的相关信息后,便亲眼目睹到历史上在楂树岗,劫杀李渊父子的人便是受到当朝大宰相宇文化及的指使,是他那武功盖世的儿子宇文成都所为。看到如此详尽的搜索信息后,李世民这才终于揭开了在心中困扰了他这些时日的那个刺客凶手的疑问了,就立马地警惕起来。 “世民哥哥,你,你想什么呢?”跟宇文成都说完话的如意公主,从他口中得知,她的父皇和母后虽然为她溜出宫去好几日未归而殚精竭虑,却并没有要惩罚和责备她的意思,而且还派遣了好几位跟宇文成都这样的亲信去打听和搜寻她的下落。这让起初还以为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会狠狠地惩罚一下自己的如意公主,终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待兴奋不已的她,蹦蹦跳跳地返回到李世民的身边时,见到李世民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便眨巴着眼睛问道。 “没,没,没有想什么,如意妹,哦,不,公主殿下。”李世民待反应过来神儿后,想到这里已是天子脚下的都城长安,再加上那位年轻的校尉也跟随了过来,他便忙不迭地改口起来。待他想到不能把自己方才真实所想在此时此地告知如意公主,情急之下,他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定睛看着已经站在近侧的年轻校尉,朝着站定在他身前的如意公主,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拱着手答道:“回如意公主的话,方才,世民见到这位年轻的校尉突然就把公主殿下您拉到一边叙话,我是在想这位年轻校尉是何如人也,竟然也识得公主殿下您?” “世,世民哥哥,你怎么跟我说话如此的生疏,搞的我们跟并不相熟的人似的。”如意公主见到此时此刻的李世民,对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便就气不打一处来。待她见到李世民朝她挤眉弄眼地使了眼色后,才明白过来,李世民是想在宇文成都面前故作一副并不相熟的样子,便让刚才还微蹙着眉头的如意公主,一下子就笑逐颜开,“扑哧”一声,掩面而笑了起来。待她笑了几声后,便赶紧敛起笑容,伸出一支芊芊玉手,指着旁侧的宇文成都,故作一本正经地向李世民说道:“世民哥哥,你们俩不是早就认识了么。你怎么还说自己不认识他呢。来,本公主再给你介绍一番,他就是我父皇亲封的天宝大将军,统领皇宫大内羽林侍卫,当朝宰相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都。我的世民哥哥,这下听完我的介绍,你认识了吧。” “认识了,认识了。公主殿下,其,其实,我方才是跟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在咱们大隋朝,身长一丈,腰大数围,虎目浓眉,使一柄凤翅镏金镋,重三百二十斤。定然就是宇文成都了,在咱们大隋朝,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李世民打小跟宇文成都兄弟在一起玩耍,可以算作是儿时的玩伴,自然是认得的。”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的李世民,眼看着自己假冒李世民就要露出了破绽,便赶紧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拱着手,嬉笑着向如意公主道。 待靠近了这一行人的宇文成都,定睛看了一看近前的李世民,让他颇为吃惊,暗自在心中纳罕道:当日在楂树岗上,自己刺死了李世民,后来又冒出来了一个跟李世民一模一样的人,我明明用弓箭瞄准了他的后脑勺,射出了一支箭矢。后来,被拍马赶到的跟自己比起武艺来难分伯仲的李元霸,和一位身手不凡的捕快,在他们二人的联手合力之下,自己若是在此耽搁太久,定然就会被他们给合力擒获。于是,自己来不及看中箭了的另一个李世民死了没有。按照常理讲,被射中了后脑勺的话,这个中箭之人十有八九是必死无疑。而今日,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李世民。难,难道,自己当日是看花了眼,没有射准么。 虽然李世民和宇文成都两个人,各自站在如意公主身体的一侧,却互相定睛看了对方几眼。从彼此的眼神之中,彼此都读懂了一种叫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情愫来。只是,此时此此地,他们不便当着并不知情的如意公主面儿,就此撕破脸皮。彼此之间,只好就把那一段至今想起仍历历在目的楂树岗一役彼此结下的梁子,暂时搁置在一边,待日后再行算账。 既然,如意公主从宇文成都的口中探听到,她的父皇和母后并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这次,自己一个人返回宫中便是,就没有必要再带上李世民前去。不然的话,待李世民跟随她进了皇宫面见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原本还没事儿,听完李世民的坦白后,原本打算从宽的隋炀帝和萧皇后,说不定就从严处置此事了呢。毕竟,他们得知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为了能够跟李世民见上一面,才背着他们偷偷地溜出了皇宫。这在他们看来,事情自然就严重起来。 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了宫外,岂不是会让天下的百姓们给笑掉大牙。牵扯其中的李世民,自然是少了一番不轻的惩罚。说不定,在太原留守这把椅子上,屁股还没有坐热的李世民的父亲李渊,说不定也会因此事受到牵连而贬官。既然李世民可以称之为皇亲国戚,但是,在本就对李渊在隋炀帝争夺太子之位时没有站在他的一边而耿耿于怀,这次终于是找了一个绝好的借口,说不定因此,李渊李氏一家都会因此而蒙受这个“不白之冤”呢。这对于聪慧过人的如意公主来说,她作为一个亲历者,自然是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意公主当机立断,就做出了一个出意料的决定,这次回宫,她跟随寻找到他的宇文成都去便是,不带李世民了。 方才还是已近黄昏的光景,这时,夜幕降临,夜色渐浓起来。在宇文成都的催促下,如意公主便依依不舍地与李世民话别。而表面上故作一副风淡云轻的宇文成都,便十分热心肠地让他手下的一个大内侍卫,说李世民和李元霸以及他们的随从这次护送如意公主安然无恙地返回京城长安有功,安排他们住在皇宫外宫中的大内侍卫们住宿的侍卫院住下。其实,宇文成都的葫芦里买的药却是,先把李世民一行人给控制在皇宫之中,待皇上问向他起来如意公主这几日都跑哪儿去了时,对此一无所知的他,便只好就让一路护送如意公主前来的李世民进宫面圣,以便于李世民能够随叫随到。若是不然的话,李世民走掉了,那就不好办了。 对于宇文成都如此热情好客的安排,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李世民,根本就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盛情那却之下的李世民,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因为,这在李世民看来,虽然他跟宇文成都已经把彼此视为对方的仇敌,但是在天子脚下,又是在皇宫之中,宇文成都若是真想除掉他们的话,又怎么把他们请进到皇宫之中呢。对此,李世民早就猜出了宇文成都心中所想的几分意思,即便如此,李世民觉得不如就顺水送他一个人情,就依照他的安排住下皇宫的外宫大内侍卫所居住的侍卫院便是。更何况,他也想近日找准时机面见隋炀帝。 果不其然,如意公主返回了皇宫的**后,日思夜想着自己宝贝女儿的萧皇后,和一筹莫展的隋炀帝,见到背着他们偷偷溜出皇宫好几日的宝贝女儿,竟然此时此刻又返回到了他们的身份,两位已经奔着不惑之年而去的老夫老妻,当下便深感喜出望外,那里还有什么心情责问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的。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是皇帝和皇后也概莫能外。 隋炀帝和萧皇后,见到如意公主身上穿的那件衣裳已经有些脏兮兮了,原本白皙的脸颊上也多了道道的汗汗渍。于是,他们赶紧命侍奉左右的宫女们为自己的宝贝女儿烧水洗澡,并备上一件用来替换的干净衣裳。待如意公主去内室沐浴和换洗衣服时,隋炀帝和萧皇后这老两口从宫女兰儿口中得知,她们骑马赶了一日的路程,从晌午到现在都还为用过膳呢。于是,他们又赶紧命宫女兰儿去御膳房,让御膳房赶紧制备一桌子如意公主最爱吃的美味佳肴。 回到自己寝宫的如意公主,在隋炀帝和萧皇后的陪同卸下,见到特意为她准备的一桌子自己平时做爱吃的美味佳肴后,便感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让在皇宫外跟着李世民吃了好几日素茶淡饭的她,情不自禁地往自己的肚子里咽起了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此时此刻,食欲大振的她,抄起一双象牙筷子,一时之间,把自己的公主身份和淑女形象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旁若无人的围绕着桌子打转,时不时地抄起象牙筷子,一刻不停地往自己已经是塞满菜肴的嘴巴里继续往里揣。这平时难得一见的吃相,让一旁的隋炀帝和萧皇后忍俊不禁。 填饱了肚子的如意公主,在洗漱完毕后,见到已经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隋炀帝和萧皇后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如意公主大感不妙,当下就猜出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是想待她填饱了肚子后,对她询问一番偷偷溜出宫去的这几日在是怎么过的,跟谁在一起之类的问题,若是如实相告的话,定然就会牵连到她早已芳心暗许的李世民;;若是编织谎话的话,定然会对她知根知底的父皇和母后给当场拆穿。无奈之下,她便只好装作想睡了。 原本想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询问一番的隋炀帝和萧皇后,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哈欠连连,一脸的倦容,便就知晓了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定是由于奔波了一路而身子困乏。当下他们夫妻二人在对视一眼后,互相给予彼此一个眼神,然后微微地颔首,他们是在跟彼此发出个无需言语地心有灵犀的信号:先让咱们困倦的宝贝女儿睡下吧,来日方向,咱们明日再问不迟。 翌日上午,鸡鸣五遍,日上三竿,李世民这才醒来,打着哈欠起了**,穿好了衣裳之后,他走出房间正准备着洗漱一番,突然,见到宇文成都行色匆匆地朝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急急赶来,u看书 ww.uuknsh 一边疾步而行,一边朝着他喊道:“李世民,你赶紧洗漱,早膳先别吃了,皇上他老人家,有要事要找你问话,赶紧收拾一下,整理自己的衣裳,跟我前去皇宫的内宫面见皇上。” 昨日**,李世民躺在这间颇为狭小的房间里的硬板**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担心着随同宇文成都去见隋炀帝和萧皇后的如意公主,万一被她的这一对老谋深算的父皇和母后给问出个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的话,他定然会牵扯其中,脱不了干系的。本就对他们心存芥蒂的隋炀帝,若是借故来打压贬官李渊的话,对于他在潞州给自己规划好的发展远景,自然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别说他当驸马爷,日后恐怕连见上如意公主一面都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想到这里,思绪万千的李世民更加地感到毫无困意。不知在何时,困意渐渐地如潮水般袭来时,已是夜深人静的三更半夜的光景了,这才缓缓地闭上惺忪的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曾想翌日一早,李世民正待洗漱之时,宇文化及竟然向他通报隋炀帝要召见他的消息。对于此时的李世民来说,隋炀帝的这次召见,可谓是前途未卜,这让他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不管怎样,对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的李世民来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就只好从容不迫地来面对就是了。想到这里,洗漱完毕的李世民,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后,便跟着头前带路的宇文成都的身后,屁颠屁颠地赶往了隋炀帝所在宫殿的方向疾步行去…… 第59章 炀帝召见 站在长安城门前的李世民,突然见到身侧的如意公主,被人给旁边给拉到了一边去。待他抬眼望去时,拉走如意公主的并不是什么胆敢在都城长安城门前为非作歹的坏蛋,而是一位打眼一瞧,看起来颇为年轻的一位身披着盔甲的年轻校尉。于是,颇为好奇的李世民,对此感到颇为好奇,因为被拉到半丈开外的如意公主,并没有对着那位年轻的校尉大吵大闹,或者有什么其他的异常举动,而是显得的颇为平静。当李世民靠近了几分的距离后,定睛一瞧,赫然发现,对那位年轻校尉的眉宇之间的神色,感到像是从前在那儿见到过一般的熟悉。 待李世民打开记忆的阀门,这才猛然记起了,前些时日,在楂树岗上遭遇突如其来劫杀的刺客一役,那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刺客首领,在他这个假冒的李世民身前,把真正的那个李世民用一柄凤翅镏金镋,随便几下,便就结果了李世民真身的性命。如今回忆此事,他还依然是历历在目,而就在那里,他所看到的那个刺杀完李世民真身后的刺客首领眉宇之间的神色,便跟如今这位年轻的校尉如出一辙。想到这里,李世民便隐隐然地觉得此事不妙。 好几都没有用过内置在自己脑袋里面的那个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了,今个儿,待李世民想起来之后,便赶紧启动搜索了一番。当他嵌入到搜索框中“隋朝末年使用凤翅镏金镋的人”,一眨眼的功夫,一排排一列列的搜素结果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宇文成都。在点开关于宇文成都的相关信息后,便亲眼目睹到历史上在楂树岗,劫杀李渊父子的人便是受到当朝大宰相宇文化及的指使,是他那武功盖世的儿子宇文成都所为。看到如此详尽的搜索信息后,李世民这才终于揭开了在心中困扰了他这些时日的那个刺客凶手的疑问了,就立马地警惕起来。 “世民哥哥,你,你想什么呢?”跟宇文成都说完话的如意公主,从他口中得知,她的父皇和母后虽然为她溜出宫去好几日未归而殚精竭虑,却并没有要惩罚和责备她的意思,而且还派遣了好几位跟宇文成都这样的亲信去打听和搜寻她的下落。这让起初还以为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会狠狠地惩罚一下自己的如意公主,终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待兴奋不已的她,蹦蹦跳跳地返回到李世民的身边时,见到李世民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便眨巴着眼睛问道。 “没,没,没有想什么,如意妹,哦,不,公主殿下。”李世民待反应过来神儿后,想到这里已是天子脚下的都城长安,再加上那位年轻的校尉也跟随了过来,他便忙不迭地改口起来。待他想到不能把自己方才真实所想在此时此地告知如意公主,情急之下,他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定睛看着已经站在近侧的年轻校尉,朝着站定在他身前的如意公主,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拱着手答道:“回如意公主的话,方才,世民见到这位年轻的校尉突然就把公主殿下您拉到一边叙话,我是在想这位年轻校尉是何如人也,竟然也识得公主殿下您?” “世,世民哥哥,你怎么跟我说话如此的生疏,搞的我们跟并不相熟的人似的。”如意公主见到此时此刻的李世民,对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便就气不打一处来。待她见到李世民朝她挤眉弄眼地使了眼色后,才明白过来,李世民是想在宇文成都面前故作一副并不相熟的样子,便让刚才还微蹙着眉头的如意公主,一下子就笑逐颜开,“扑哧”一声,掩面而笑了起来。待她笑了几声后,便赶紧敛起笑容,伸出一支芊芊玉手,指着旁侧的宇文成都,故作一本正经地向李世民说道:“世民哥哥,你们俩不是早就认识了么。你怎么还说自己不认识他呢。来,本公主再给你介绍一番,他就是我父皇亲封的天宝大将军,统领皇宫大内羽林侍卫,当朝宰相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都。我的世民哥哥,这下听完我的介绍,你认识了吧。” “认识了,认识了。公主殿下,其,其实,我方才是跟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在咱们大隋朝,身长一丈,腰大数围,虎目浓眉,使一柄凤翅镏金镋,重三百二十斤。定然就是宇文成都了,在咱们大隋朝,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李世民打小跟宇文成都兄弟在一起玩耍,可以算作是儿时的玩伴,自然是认得的。”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的李世民,眼看着自己假冒李世民就要露出了破绽,便赶紧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拱着手,嬉笑着向如意公主道。 待靠近了这一行人的宇文成都,定睛看了一看近前的李世民,让他颇为吃惊,暗自在心中纳罕道:当日在楂树岗上,自己刺死了李世民,后来又冒出来了一个跟李世民一模一样的人,我明明用弓箭瞄准了他的后脑勺,射出了一支箭矢。后来,被拍马赶到的跟自己比起武艺来难分伯仲的李元霸,和一位身手不凡的捕快,在他们二人的联手合力之下,自己若是在此耽搁太久,定然就会被他们给合力擒获。于是,自己来不及看中箭了的另一个李世民死了没有。按照常理讲,被射中了后脑勺的话,这个中箭之人十有八九是必死无疑。而今日,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李世民。难,难道,自己当日是看花了眼,没有射准么。 虽然李世民和宇文成都两个人,各自站在如意公主身体的一侧,却互相定睛看了对方几眼。从彼此的眼神之中,彼此都读懂了一种叫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情愫来。只是,此时此此地,他们不便当着并不知情的如意公主面儿,就此撕破脸皮。彼此之间,只好就把那一段至今想起仍历历在目的楂树岗一役彼此结下的梁子,暂时搁置在一边,待日后再行算账。 既然,如意公主从宇文成都的口中探听到,她的父皇和母后并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这次,自己一个人返回宫中便是,就没有必要再带上李世民前去。不然的话,待李世民跟随她进了皇宫面见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原本还没事儿,听完李世民的坦白后,原本打算从宽的隋炀帝和萧皇后,说不定就从严处置此事了呢。毕竟,他们得知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为了能够跟李世民见上一面,才背着他们偷偷地溜出了皇宫。这在他们看来,事情自然就严重起来。 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了宫外,岂不是会让天下的百姓们给笑掉大牙。牵扯其中的李世民,自然是少了一番不轻的惩罚。说不定,在太原留守这把椅子上,屁股还没有坐热的李世民的父亲李渊,说不定也会因此事受到牵连而贬官。既然李世民可以称之为皇亲国戚,但是,在本就对李渊在隋炀帝争夺太子之位时没有站在他的一边而耿耿于怀,这次终于是找了一个绝好的借口,说不定因此,李渊李氏一家都会因此而蒙受这个“不白之冤”呢。这对于聪慧过人的如意公主来说,她作为一个亲历者,自然是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意公主当机立断,就做出了一个出意料的决定,这次回宫,她跟随寻找到他的宇文成都去便是,不带李世民了。 方才还是已近黄昏的光景,这时,夜幕降临,夜色渐浓起来。在宇文成都的催促下,如意公主便依依不舍地与李世民话别。而表面上故作一副风淡云轻的宇文成都,便十分热心肠地让他手下的一个大内侍卫,说李世民和李元霸以及他们的随从这次护送如意公主安然无恙地返回京城长安有功,安排他们住在皇宫外宫中的大内侍卫们住宿的侍卫院住下。其实,宇文成都的葫芦里买的药却是,先把李世民一行人给控制在皇宫之中,待皇上问向他起来如意公主这几日都跑哪儿去了时,对此一无所知的他,便只好就让一路护送如意公主前来的李世民进宫面圣,以便于李世民能够随叫随到。若是不然的话,李世民走掉了,那就不好办了。 对于宇文成都如此热情好客的安排,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李世民,根本就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盛情那却之下的李世民,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因为,这在李世民看来,虽然他跟宇文成都已经把彼此视为对方的仇敌,但是在天子脚下,又是在皇宫之中,宇文成都若是真想除掉他们的话,又怎么把他们请进到皇宫之中呢。对此,李世民早就猜出了宇文成都心中所想的几分意思,即便如此,李世民觉得不如就顺水送他一个人情,就依照他的安排住下皇宫的外宫大内侍卫所居住的侍卫院便是。更何况,他也想近日找准时机面见隋炀帝。 果不其然,如意公主返回了皇宫的**后,日思夜想着自己宝贝女儿的萧皇后,和一筹莫展的隋炀帝,见到背着他们偷偷溜出皇宫好几日的宝贝女儿,竟然此时此刻又返回到了他们的身份,两位已经奔着不惑之年而去的老夫老妻,当下便深感喜出望外,那里还有什么心情责问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的。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是皇帝和皇后也概莫能外。 隋炀帝和萧皇后,见到如意公主身上穿的那件衣裳已经有些脏兮兮了,原本白皙的脸颊上也多了道道的汗汗渍。于是,他们赶紧命侍奉左右的宫女们为自己的宝贝女儿烧水洗澡,并备上一件用来替换的干净衣裳。待如意公主去内室沐浴和换洗衣服时,隋炀帝和萧皇后这老两口从宫女兰儿口中得知,她们骑马赶了一日的路程,从晌午到现在都还为用过膳呢。于是,他们又赶紧命宫女兰儿去御膳房,让御膳房赶紧制备一桌子如意公主最爱吃的美味佳肴。 回到自己寝宫的如意公主,在隋炀帝和萧皇后的陪同卸下,见到特意为她准备的一桌子自己平时做爱吃的美味佳肴后,便感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让在皇宫外跟着李世民吃了好几日素茶淡饭的她,情不自禁地往自己的肚子里咽起了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此时此刻,食欲大振的她,抄起一双象牙筷子,一时之间,把自己的公主身份和淑女形象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旁若无人的围绕着桌子打转,时不时地抄起象牙筷子,一刻不停地往自己已经是塞满菜肴的嘴巴里继续往里揣。这平时难得一见的吃相,让一旁的隋炀帝和萧皇后忍俊不禁。 填饱了肚子的如意公主,在洗漱完毕后,见到已经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待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隋炀帝和萧皇后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如意公主大感不妙,当下就猜出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是想待她填饱了肚子后,对她询问一番偷偷溜出宫去的这几日在是怎么过的,跟谁在一起之类的问题,若是如实相告的话,定然就会牵连到她早已芳心暗许的李世民;;若是编织谎话的话,定然会对她知根知底的父皇和母后给当场拆穿。无奈之下,她便只好装作想睡了。 原本想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询问一番的隋炀帝和萧皇后,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哈欠连连,一脸的倦容,便就知晓了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定是由于奔波了一路而身子困乏。当下他们夫妻二人在对视一眼后,互相给予彼此一个眼神,然后微微地颔首,他们是在跟彼此发出个无需言语地心有灵犀的信号:先让咱们困倦的宝贝女儿睡下吧,来日方向,咱们明日再问不迟。 翌日上午,鸡鸣五遍,日上三竿,李世民这才醒来,打着哈欠起了**,穿好了衣裳之后,他走出房间正准备着洗漱一番,突然,见到宇文成都行色匆匆地朝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急急赶来,uu看书w.ukanshu一边疾步而行,一边朝着他喊道:“李世民,你赶紧洗漱,早膳先别吃了,皇上他老人家,有要事要找你问话,赶紧收拾一下,整理自己的衣裳,跟我前去皇宫的内宫面见皇上。” 昨日**,李世民躺在这间颇为狭小的房间里的硬板**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担心着随同宇文成都去见隋炀帝和萧皇后的如意公主,万一被她的这一对老谋深算的父皇和母后给问出个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的话,他定然会牵扯其中,脱不了干系的。本就对他们心存芥蒂的隋炀帝,若是借故来打压贬官李渊的话,对于他在潞州给自己规划好的发展远景,自然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别说他当驸马爷,日后恐怕连见上如意公主一面都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想到这里,思绪万千的李世民更加地感到毫无困意。不知在何时,困意渐渐地如潮水般袭来时,已是夜深人静的三更半夜的光景了,这才缓缓地闭上惺忪的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曾想翌日一早,李世民正待洗漱之时,宇文化及竟然向他通报隋炀帝要召见他的消息。对于此时的李世民来说,隋炀帝的这次召见,可谓是前途未卜,这让他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不管怎样,对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的李世民来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就只好从容不迫地来面对就是了。想到这里,洗漱完毕的李世民,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后,便跟着头前带路的宇文成都的身后,屁颠屁颠地赶往了隋炀帝所在宫殿的方向疾步行去…… 第60章 1个条件 李世民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情,跟着头前带路的宇文成都,用了两刻的功夫,就到了隋炀帝日常处理公务的宫殿门前。对于隋炀帝所在的这个宫殿,在他这个假冒的李世民看来是颇为陌生的,毕竟他一次也未曾来过。不过,对于除了晚上回家之外,几乎自己的时间都花费在皇宫之中的宇文成都来说,却正好相反。他对于隋炀帝所在的宫殿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李世民,你先在宫门外候着,我自个儿先进去向皇上通报一声。”走到宫殿门外廊檐下的宇文成都,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冲着半丈开外的李世民,故作一本正经地吩咐说道。 走迈步而来的李世民,突然听到身前的宇文成都冲着他说的这番话后,微微地颔了几下首,点头表示同意。宇文成都这才复有转身,稍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后,走进了殿门。 “禀告皇上,你方才要卑职找来的李世民,他就在殿门外候旨,等候着皇上您的召见。”轻手轻脚走进了宫殿里的宇文成都,虽然不到一丈的路程,愣是让他走出了万里长征的感觉。待他如履薄冰般地走到了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的隋炀帝的御案前,拱手作揖,恭敬地小声道。 “哦,成都,你来了啊。”端坐于龙椅上的隋炀帝,在听到宇文成都的小声禀告后,先是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低着头对他恭敬施礼的宇文成都。继而是伸了伸懒腰,然后在旁侧的大内总管王连生的搀扶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缓步走到了宇文成都的跟前后,拍了拍宇文成都的肩膀,吩咐道:“成都贤侄不必拘礼,那就给朕宣李世民进来吧。” 虽然隋炀帝和宇文成都之间是君臣的身份,但是,由于隋炀帝还未登基称帝,甚至是还未谋取太子之位之前,便于宇文成都的父亲宇文化及过多深密。在隋炀帝当初夺取太子之位的过程中,宇文化及也参与了陷害太子杨勇的计划,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在私底下,隋炀帝与宇文化及都是以兄弟相称。于是,平日里,隋炀帝在称呼宇文成都时,有时称“贤侄”。 “宣李世民觐见!”站在一旁的王连生,在听到了隋炀帝的吩咐后,便中气十足地喊道。 焦急地等在宫殿门外廊檐下的李世民,在来回地踌躇了一番后,终于听到了从宫殿里面传来了宣告他进去的声音。这才,冲着把手在宫殿门外的七八个虎背熊腰而又面无表情的羽林侍卫笑了笑后,背负起双手来,故作一副趾高气昂地样子,抬脚迈入了宫殿门下的门砍儿。 “小民李世民,参见皇帝陛下。”李世民一路行色匆匆地走到了隋炀帝的跟前,脚步声在偌大而又略显空旷的宫殿之内,所发出了“噌噌”之声,走到隋炀帝跟前,低头作揖地道。 “世民贤侄呐,你在朕面前就不要如此拘礼了。”隋炀帝见到李世民对他恭恭敬敬地座椅行礼,便也赶紧客套了一番。待他顿了顿后,便直奔主题地询问道:“世民呐,你不好好地跟着你父亲在太原府待着,怎么又来长安了呢?你可知,我今日把你叫来,所为何事么?” “回皇上的话,世,世民不知皇上所谓何事,把,把世民叫来。”本就有些惴惴不安的李世民,在听到隋炀帝的这一番颇有深意的问话后,更加感到紧张不安了,便嗫嚅着回答道。 “呃,世民呐,昨晚你陪同朕的女儿如意公主赶回长安的事情,朕方才就听成都告知于我了。世民呐,朕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成人的,你竟然对朕说不知为何,就这一条,朕便可以治你的欺君之罪的。”隋炀帝听到李世民吞吞吐吐地答话后,龙颜不悦,便颇为严肃地道。 “世,世民,不,不敢对皇上有所隐瞒。只,只是,世民怕说出了实情,皇上您会怪罪于我。再,再者世民答应过如意公主,不能把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于外人道也。世民绝不是有意欺瞒皇上的,还请皇上息怒。”李世民见到隋炀帝紧蹙着眉头,不悦之情溢于言表,吓的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隋炀帝的身前,低着头作揖,犹豫了片刻之后,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既然,你跟朕的小女如意事先有过约定,那在这宫殿之中,除了朕以外的都应该算作外人了。”隋炀帝听到李世民有些难为情的答话后,便冲着身侧的宇文成都和王连生领衔的几个内侍和宫女摆了摆手,吩咐道;“在这大殿之内,除了李世民,其他的人都给朕退下去。” “喏。”在听到隋炀帝的打发后,站在殿内的除了李世民之外的人,不约而同地齐声道。 片刻之后,待这个偌大空旷的大殿之内,李世民见到只剩下了他跟隋炀帝两个人之后。便就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向他的这个未来的老丈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诉说了他跟如意公主之间的爱慕之情,并且把这次如意公主偷偷地溜出宫去的来龙去脉,向隋炀帝和盘托出。 起初,隋炀帝在听到李世民与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意竟然互生了爱慕之情,便就感到有些气愤不已。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未来女婿的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被他封为“天宝大将军”的宇文成都。毕竟,在隋炀帝看来,他与宇文化及的交情在哪里摆着呢,而宇文成都不仅工艺高强,还肯对自己卖命,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宇文成都,实乃人之常情,也算是门当户对。 至于,隋炀帝为何不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意嫁给李世民,对半的原因恐怕就是碍于他跟李世民父亲李渊若即若离的君臣关系造成的。再加上,子啊隋炀帝还是一介皇子,为扳倒当时的骄奢淫逸的太子杨勇而暗自结交笼络朝中大臣时,李渊却保持着中立,并没有在他通过皇帝的道路上出了哪怕一份小小的绵薄之力。对于此时早已得到皇位的隋炀帝来说,自然是要耿耿于怀而很难化解心中的这一份沉甸甸的纠葛的。既然如此,为何要让李世民当驸马。 不过,当隋炀帝听到李世民说到,他为自己的女儿如意写了一首颇为漂亮的情诗后,便对李世民深藏不露的才华而折服了。顿时,他心生的怒气便就消减了大半。而后,他想到最近几日,被自己纳入**的南唐陈后主的爱妃张丽华,时常面对着自己是闷闷不乐。这几年来,对于他来说,可算作是一块心病了。而他派人从服侍张丽华的几个宫女那里探听到,张丽华是喜欢吟诵诗歌,平时最爱看的便是谢灵运的诗集。这让“胸无点墨”的隋炀帝颇感困恼,他一直都想为这个闷闷不乐的冰美人儿写一首情诗,却始终都无法写出令自己满意支座。 真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天天为写诗而犯愁的隋炀帝,当下想到:既然李世民能够写出这样一首比谢灵运的诗作还要略胜一筹的诗歌来,何不妨让他为我代写一首情诗,我好拿去哄络一下冰美人儿的芳心。说不定,陈美人儿在见到了李世民带代我写的情诗后,而对我动了芳心呢。这样一来的话,我不是既可以得到了她的身子,又可以得到她的心了么。念及至此,隋炀帝赶紧把跪倒在地上的李世民扶了起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李世民,不发一语。 站定在原地的隋炀帝,抬眼打量了一番与他对面而立的李世民来,看着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李世民,已经是一个翩翩的美少年了。于是,他又暗自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盘道:自己早就听闻过李世民善于筹划和谋略,每次派遣李渊领兵打仗,都会带上李世民前往为他出谋划策,每次使出的计策,十之八九都能让他与敌军交战中大获全胜。自己很早就向李渊提及把李世民留在他的身边听差做事,几乎每次他都以李世民年纪尚小需要跟着她多锻炼几年,待李世民成熟了再为自己做事。而今,李渊远在几百里地之外的太原府,又不在这长安城中,何不就此把身兼文韬武略之才华的李世民留在自己的身边做事呢。 “世民呐,朕听完你方才说的这番话后,看德出来,你对朕的女儿如意是一片真心。朕也不想棒打鸳鸯。不过,你若想朕答应把朕的宝贝女儿如意许配给你,那你得先答应朕一个条件才行。”隋炀帝在思忖了片刻之后,uu看书 ww.uukansu 觉得李世民若是留在自己的身边做事,能够拥有这样一个身兼文韬武略之才华的姑爷也是不错的。于是,他便故作自己沉思了良久后,说道。 “这,这,这是真的么。”李世民听到隋炀帝并不反对他跟如意公主在一起的这番话后,便欣喜若狂地暗自深感不可思议地道。不过,在隋炀帝面前,他虽然内心早已经是兴奋地翻江倒海,可是在表面上却装作一副风平浪静地样子,拍着胸脯,说道:“皇上,您老人家可是金口玉言。只要皇上答应把如意公主许配给世民,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我也答应。” “好,好,好,世民呐,那咱们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隋炀帝信誓旦旦地说道。 接下来,隋炀帝便把自己从被囚禁致死的前太子杨勇手中抢夺过来的南朝陈后主的爱妃张丽华之间,今日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以及他只能得到美貌如花的张丽华的身体,却得不到张丽华的心的境况,向李世民也毫无保留地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并把李世民答应自己的那个条件——代替他为喜欢诗词歌赋的张丽华写首情诗,以来此俘获这个冰美人的芳心。 李世民见到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虽然已经到了年过半百的年纪,但是,他是一个老情种呢,竟然对一个如今掐指算来已经算是明日黄花、徐老板娘的张丽华而如此痴心。想到这里,他便不由自主地为美貌与智慧兼容的这个自己未来的老丈母娘——萧皇后而暗自打抱不平。 第61章 拜师学艺 站定在大殿之中,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的李世民,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太好地给讨女人欢心的情诗来。于是,他便向心情有些迫切的隋炀帝请示,给他一日的时间,让他去创作情诗去。待明日此时此刻,他再来此处的宫殿,把创作好的情诗呈送给隋炀帝过目。并且,李世民拍着胸脯打保票说,只需给他一日的时间即可,定会创作出一首辞藻唯美、情深意浓的情诗来。因为李世民拥有万能的搜索引擎,自然是不怕搜不到好情诗的。 亟不可待的隋炀帝,在听到李世民的这一番信誓旦旦的豪言壮语后,自然是为之一振。他也深知绝好辞藻的情诗,绝不是须臾之间就能完成的,必须要给创作情诗的人一个宽松的时间限制。不然的话,在短时间内创作出来的情诗,定是粗制滥造而成。若是把这样的情诗送于对诗词歌赋颇有一番研究的冷美人张丽华,岂不是会落得个“热恋贴冷屁股”的下场。 虽然隋炀帝急于求成,但在自己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还是答应了李世民的请求,让他回到住处好好地为自己创作一首能够打动美人芳心的情诗来。在隋炀帝看来,若是能够打动冷美人张丽华的放心,漫说是一日的功夫,就是十日半月的话,他也是能够接受的。不过,对于这种事情还是宜早不宜迟。李世民在得了应允后,便就退出宫殿。在李世民临走之前,隋炀帝便命人传唤进来候在宫殿大门外的宇文成都,命他这几日要好生伺候着李世民,无论是人身安全还是饮食起居,都不能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差池,要做到有求必应,不然就治他的罪。 今日一早,宇文成都来到隋炀帝处理政务的宫殿先是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把昨日傍晚时分,他所所见所闻到李世民和如意公主的事情,火上浇油、添油加醋地禀告给了隋炀帝。而着一段时日一来被纳入**嫔妃的冷美人张丽华对隋炀帝的态度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正为此事而大伤脑筋、心中烦闷的隋炀帝,听到宇文成都禀告的这个事情后,觉得李渊家的二小子竟然想勾搭朕的掌上明珠,一时之间便龙颜大怒,命宇文成都把李世民叫过来问话。 见到勃然大怒的隋炀帝,宇文成都还以为,这次李世民要倒大霉时,心中不免就暗自偷乐。可谁知,待他把李世民带到隋炀帝面前时,隋炀帝不仅没有要责罚李世民的意思,说起话儿来还十分的客气。而且,隋炀帝屏退了宫殿之内所有的闲杂人等,自然是包括了他这个统领皇宫内羽林侍卫的天宝大将军,与李世民单独进行了一番谈话。后来,又把他传唤进入宫殿,声色俱厉地命令他这个打小报告的人,要好生地招待李世民,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这一下,让原本以为可以看李世民笑话的宇文成都,暗自叫苦不迭,最后却让他空欢喜一场。 回到侍卫院的李世民,便摆出一副“座上宾”的姿势,对侍奉他的宇文成都吩咐道,今日之内,便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没有他的吩咐不得任何人闯进他的房间。否则,他就会禀明隋炀帝。并且,李世民让宇文成都找一个能够写的一手毛笔字的人来,站在房门外,听候他的吩咐。不过,没有他的传话,这个人不能进来。不然的话,他依然会把此事禀告隋炀帝。 憋了一肚子起的宇文成都,在听到李世民的这一连串的吩咐后,自知七尺男儿竟然遭此欺辱,本就心中不快。可是,先前有隋炀帝等同圣旨般的口谕,要他好生伺候李世民,不得有丝毫的怠慢。他也只好打碎自己的牙齿往肚子里咽,如一只威风扫地的病猫般,没有了往日在人前如虎豹般的神采奕奕和威风凛凛,颇为泄气地连连点头称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进入到房间之中的李世民,便从里面杠上了门。一屁股就坐在了有些破旧的椅子。他闭上眼睛,启动了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检索起了唐朝有名的情诗来。由于,他不能用唐初的诗歌,只能用中唐和晚唐诗人所写就的诗歌。虽然,他在自打上了初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学迷,把课本中学到的唐诗宋词,几乎都能够倒背如流。就是现在,也能够把一些名人佳作信手拈来。可是,教科书中的情诗却是极其少见,这就加大了他的搜索难度了。 大抵在一个多时辰后,李世民(王鹏)终于是搜索到了几首极好的唐代的情诗来。它们便是诗仙李白为杨贵妃所作,让杨贵妃“感时花溅泪”,也让唐玄宗“恨别鸟惊心”。即便是传于后世,也都是历朝历代命人骚客所交口称赞的名篇佳作。共计三首诗歌,内容如下:其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其二: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其三: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这让李世民,深感“功夫不负有心人”。 于是,李世民赶紧从椅子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打开房门,见到房门外正站立着一个看起上已到不惑之年的一位老者,身形略显消瘦,一副教书先生的装扮。而他身侧却站立着两名身材彪悍的羽林侍卫。见此情景,李世民便心知,定是那蛮横无理的宇文成都,派遣了这两名羽林侍卫去抓来了一位长安城中某书堂的教书先生。想到这里,李世民不由地在心里鄙视了一番宇文成都。而后,面带笑容地冲着门外近在咫尺的教书先生报之一笑,然后,便对站在教书先生左右两边的羽林侍卫,打发道;“你俩,先下去吧,这里没你俩什么事了。” “喏。”站在教书先生两边近侧的那两位虎背熊腰的羽林侍卫,朝着李世民低头拱手道。 待那两个羽林侍卫离开此处后,李世民便走下门前的台阶,站定在教书先生的跟前,拱着手,颇为恭敬地说道:“今日劳烦先生前来,多有怠慢,还望先生莫怪。不知前去请先生来的那两个侍卫是否已告知先生请您来的缘故,我须要您来为我写字,我来念你来写便是。” “公子不必客气,我就是一教书匠而已。虽胸有点墨,却学问尚浅,至于挥毫泼墨,我倒是可以应承一二。”教书先生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公子对他以礼相待,也还礼道。 “先生,里面请。”李世民隐隐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教书先生非等闲之辈,从他举手投足之间,以及开口说话的言辞,都是虚怀若谷。他便打个请的手势,很客气地说道。 “公子,请。”教书先生定睛一瞧,这位年轻的公子,不仅仪表堂堂,而且待人如此礼貌,定然也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于是,他站在原地也赶紧打了一个请的手势,还礼地说道。 待李世民把这个教书先生领进了房间之内,又赶紧找来听候吩咐的两个颇有眼力见儿的羽林侍卫,拿来了早就备好的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然后便就打发了出去,并从里面杠上了房门。由于李世民此次让这位教书先生所写就的这三首被他打了腹稿的情诗,是要呈送给隋炀帝的。这三首抄袭诗仙李白的情诗还没有送到隋炀帝手上之前,这三首诗歌的内容让越少的人知晓越好。就目前来看,除了天知地知,也就只有他自己跟这个教书先生两个人知晓了。 当李世民把这三首诗歌,分别念出来时,只见站定在书案前的那位教书先生,提起一杆毛笔,在铺就的一张宣纸之上,挥毫泼墨,笔走龙蛇。待李世民的话音刚落,那位教书心生也就此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李世民凑近定睛一瞧,只见这位教书先生所写就的楷体字,书法度之严谨,笔力之险峻,颇有神似他初中报的毛笔字兴趣班中初学所临摹的“欧体”字。只可惜,他自己当时没有珍惜那大好的学习时光,只想着早点儿下课好去小伙伴们出去玩儿,便就导致了毛笔字没有学会,好在他也是上过毛笔字兴趣班的人,略懂皮毛但还是称得上的。 “先,先生,你所写的这一手好字,是,是给别人学的么?”李世民饶有兴趣地嗫嚅道。 “回公子的话,我本就是一教书匠,平日里闲暇之余,便喜欢舞文弄墨,酷爱书法,便就拿着汉隶的书帖临摹,便就自己独自创写这样的一种字体来。”教书先生报以微笑地答道。 “先,先生,你,你可知,你所写的这一手好字,像,像极了一个书法大家写的?”李世民听到教书先生风淡云轻地回答后,暗自觉得不可思议,便,便张大着嘴巴,继续追问道。 “公子说我写的这一手字,像,像极了汉朝的某位书法大家么?”教书先生听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公子,对于书法有自己的一番独到见解,便也试探着反问起来。 “不,不,不,非也,非也。我是说,先生所写的这首好字,跟当世的一位大书法家颇为神似。”李世民见到站在自己身侧的这位教书先生一头雾水的样子,便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后,侃侃而谈地道:“先生所跃然纸上的这些文字,笔力险劲,结构独异,骨气劲峭,法度谨严,于平正中见险绝,于规矩中见飘逸,笔画穿插,安排妥贴,神似书法大家欧阳询。” “呃,你,你是说,我写的字跟书法大家欧阳询如出一辙么。”教书先生瞠目结舌地道。 “先生莫慌,这,这是我的个人之见,还望心生莫怪。”李世民见此境况后,便赔礼道。 “不,不,不,我没有怪罪公子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欧阳询,怎么在公子的口中就成了书法大家了。这是捧杀我啊。”欧阳询(教书先生)赶紧连连地摆手,摇着头不置可否道。 “什么?先,先生,你,你就是欧阳询。”李世民听到近侧的教书先生说自己就是欧阳询之后,立马就让他不知“淡定”为何物了。于是,令他大惊失色,激动不已地吞吞吐吐道。 “我就是太常博士欧阳询,不知公子大名?官至何位?”欧阳询对李世民拱着手,问道。 “在下李世民见过太常博士,在下无官无职,家父李渊乃太原留守。今日,受皇上陛下所托,为他老人家创作几首诗歌,但世民想到自己的字写的差强人意,便委托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为我找来一个字体写的好的人。不曾想,这文宇将军请来的这个人,竟然就是欧阳先生,晚辈世民方才不识泰山,多有怠慢,还望先生莫怪。”李世民赶紧欠身拱手,行礼道。 “你,你就是我的老友唐国公的二公子,李世民。”欧阳询听到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尊姓大名和自己家父的姓名后,先是吃了一惊,竟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uu看书 w.uuanshu.co 大喜过望地对李世民说道:“我与你父亲李渊是多年的故交,由于我常年在宫中为官,而你父亲又多年在地方为官,造福一方百姓,很久见面的机会。不曾想,今日却到了我老友的儿子。我早就听闻朝中的不少大臣说,你李世民是个文韬武略兼备的人才,今日得见。果然是名符其实。就方才,你所创作的这三首诗歌,不仅辞藻华丽,读起来也是韵味无穷,实乃是上乘之佳作。” 在这个空间略显狭小的羽林侍卫寝房内,李世民与欧阳询二人相谈甚欢。待欧阳询离开之际,便强烈要求收下李世民为徒,在闲暇之余,教授于他自己创制的“欧体”书法。而本就对毛笔字一窍不通的李世民,心想自己虽然识得繁字体,但却不会写。这次正好碰到了楷体字的书法大家欧阳询。而且,他与我父亲李渊又是故交,他想要收自己为徒,教授书法。 对于此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怎能就此放过。当下,李世民便端起书案的茶水,拜了欧阳询为师。而欧阳询早就对这个未曾谋面但早就耳闻的雄才大略的李世民,又加上这个小子又是他的故交李渊最器重的儿子,便就有心要收下他为徒。对于这一对师徒来说,可谓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由于身为太常博士的欧阳询还有要事公务去办,李世民便与自己刚认下的这个师父有些不舍地道别。反正从明日起,他们就会天天相见,也就没再过多强留。 翌日一早,李世民便拿着昨日自己的师父欧阳询所写的那三首情诗,呈送给了隋炀帝。 第62章 封赐官职 让李世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让宇文化及这小子去找一个能够舞文弄墨的人,却请来了几乎可以称之为楷体字鼻祖的——“欧体”字的创造者欧阳询。而且,对于写毛笔字一窍不通的他,还拜在欧阳询的门下,成为欧阳询门生。自从穿越而来,为自己不会书写毛笔字而大伤脑筋的李世民,今次终于是能够长舒一口气了。因为,欧阳询答应他,从明日起,每日将会抽出一个时辰的功夫,教授他联系书法。直到李世民的书法可以登得大雅之堂为止。 当李世民拿着写就好的那两首情诗,来到大殿之内,交付给大内总管王连生,由他呈送给正埋头批阅奏章的隋炀帝。这些奏章都已经 了数月有余,这连日来,隋炀帝都在一门心思地想着法子讨得对他忽冷忽热的张丽华的欢心。可是,绞尽脑汁的他,无论使用什么法子,都无法博得冷美人张丽华的微微一笑。这段时间以来,隋炀帝可谓是荒废了朝政,不问朝事。 只要不是特别紧急的事务,他都交付当朝大丞相宇文化及去处理便是。但未有一点隋炀帝却不让身为大丞相的宇文化及去触碰,那就是批阅奏章。因为,这在他看来,只有一国之君的皇帝才有批阅全国各地官府呈送上来的奏折。这个权利非同小可,即便是他与宇文化及的交情非常深厚,私底下以“兄弟相称”。但是,他也不肯在批阅奏章上下放权利。而今日一早闲来无事,隋炀帝在等待李世民呈送情诗之际,批阅起从全国各地官府呈送上来的奏折。 在批阅了一盏茶的功夫后,隋炀帝赫然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见到一个月前,靠山王杨林、山东东昌府尹及济南府尹,这三人发来的五百里加急的奏章,都禀告了一模一样的内容,那就是靠山王为他运送的四十二万两银子的皇杠在东昌府东阿县境内被人劫下,虽找到了线索,并张贴了疑似嫌疑人的画像,却至今没有抓获此人,追查凶手的下落毫无进展,便来请示他这个做皇帝的圣意。看完这三个奏折后,隋炀帝勃然大怒起来,“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抓起手中的那三道奏折,“啪”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御案前空旷的地板之上。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帮山东境内的响马胆大包天,竟然连朕的皇杠他们也敢抢,这明摆着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在**之中,连连受到张美人的冷落也就罢了,山东境内越发猖狂的响马打家劫舍,竟然打到朕的头上来了。看来,朕不是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那朕这个皇帝当着有何之用,有何之用呐。”龙颜大怒的隋炀帝,火冒三丈地自言自语地道。 “皇上息怒,不要为几个小小的响马而气坏了龙体,保重龙体要紧呐。”站在一旁,正准备要把李世民交付给他的一张一尺见方写着三首情诗的宣纸呈送给隋炀帝的王连生,还未等他开口禀告,突然就见到隋炀帝一副勃然大怒的说出这一番言辞后,便赶紧关切地安抚道。 站在御案前五尺之远处的李世民见到隋炀帝把三道奏折“啪”地一声,重重地扔在了自己的面前,立马让他大惊失色。不过,待他听到了隋炀帝自言自语地那一番话后,才为自己松了一口气。原本,他以为是隋炀帝冲着自己发火呢,后来才从隋炀帝的口中得知,他是被山东的几个打劫了他的财物给迁怒了。当李世民低头往下看了几眼,见到其中铺展开的一道奏折上,写了关于靠山王的四十二万两皇杠在山东东昌府东阿县境内被打劫的内容后,这才让一头雾水的李世民,在此时此刻暗自恍然大悟道:原来隋炀帝批阅的奏折是他跟尤俊达、程咬金三人劫走的四十二万两银子的皇杠。想到这里,李世民突然心中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哦,世民贤侄,你,你何时进入殿内呢,朕,朕怎么不知晓呢。”方才还龙颜大怒的隋炀帝,抬头见到站在御案前五尺地方的李世民后,怒气便就此消减了大半,便窘迫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方才,我来拜见皇上时,听到候在宫殿外的王总管说,皇上正处理政务,批阅奏章,怕惊扰到皇上,王总管就让世民虽他进入殿内来,站在远处,等待皇上你稍作休息时,便由王总管向皇上您禀告此事。”李世民听到隋炀帝的问话后,赶紧拱手作揖地答道。 “原来如此,朕,朕方才被几个山东颇为猖狂的响马给气着了。”隋炀帝听完李世民的答话后,微微颔起首来。待他想起昨日吩咐李世民为他撰写几首情诗之事,便和颜悦色地问询道:“世民贤侄,昨日,朕吩咐你办的事情,你今个儿办的怎么样了?可让朕看一下呐。” “皇上,这是李世民让老奴呈送给皇上的,请皇上过目的。”大内总管王连生还未等到李世民开口答话,他便是抢先了一步,转身走到隋炀帝的跟前,低着头,把一尺宣纸呈上。 心里窝着一团熊熊烈火的隋炀帝,见到李世民情诗已成,便把烦心事抛却在了脑后,从王连生的手中接过那张一尺见方的宣纸,颇有兴致地看起宣纸上所撰写的情诗来。只待他打眼一瞧,默念到第一句情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时,便就龙颜大悦起来。微微颔首,暗自狂喜道:至此一句,朕便就判定这是一首绝好的诗词,好一个“云想衣裳花想容”,此乃深得朕心。再看这跃然纸上的字迹,亦是一手好字。只有极好的字迹,才配上的如此绝妙的诗词。心感大为畅快的隋炀帝,一口气便把这三首诗歌默念了一遍,一遍觉得不够,便又默念了个三五遍,就有些爱不释手起来。待他把目光从宣纸上移开,转移到李世民身上时,方才还一脸的怒气,此时,便喜形于色了。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朝着李世民竖起了大拇指起来。 “王总管,你们且下退下,朕有话要单独与李世民叙话。”龙颜大悦的隋炀帝,朝着身侧的大内总管王连生,以及身后站着的几个小内侍和宫女,摆了摆手打发他们出去。待大殿之中,只剩下他跟李世民两个人之后,便大喜过望地对李世民赞不绝口道:“世民贤侄呐,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为朕写的这三首情诗,可谓是字字珠玑,辞藻华美,意蕴令人回味无穷,此乃是上乘之佳作,就算是诗才颇高的曹孟德和谢灵运,恐怕也很难在一日之内,写出这三篇的佳作来。而且,世民你不仅诗写的好,这字写的也好。正所谓‘好马配好鞍’,朕以为也只有如此绝美的字迹才配得好这如此绝美诗句。世民呐,朕日后定会对你加官进爵。” “承蒙皇上抬爱,世民只是尽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为皇上您排忧解难而已,并不是想要皇上为世民加官进爵而写着三首诗歌的。”方才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李世民,在听到了隋炀帝对他这一番赞不绝口的褒奖后,这才把绷紧的神经给舒展开来。待他顿了顿后,轻声细语地提醒道:“皇上,世民不想要皇上您为世民加官进爵,但,但皇上昨日你所给世民做的承诺说,只要世民写出令你满意的情诗来,就,就把如意公主许配给世民,不,不知何时能够兑现呢?” “世民贤侄,你不要心急嘛。朕既然答应了你,在讨得张美人的欢心后,自然会兑现昨日所说,把真的掌上明珠——如意许配给你。朕君无戏言,岂会言而无信。只是,朕在看过世民你写的这三首情诗后,甚为满意。待今日,我把你写的这三首情诗吟咏给张美人听后,若是张美人颇感满意的话,那朕才能兑现昨日的诺言。”隋炀帝见到眼前的李世民一副亟不可待的样子,便就想起了自己跟张丽华起来,便告诫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隋炀帝觉得传闻李世民能够文韬武略,今日见到他所写的这三首情诗后,果然出手不凡,便有心想把他留在宫中,便给李世民封了个官做,开口宣告道:“世民呐,朕念你是一个有才华之人,便想把你留在朕的身边委以重任,不知你意下如何?你若答应的话,朕就立马封你个官做。” 隋炀帝本就有心要把文韬武略兼备的李世民留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却碍于李渊几次三番的婉言拒绝,便只好作罢。而今日,他亲眼所言,李世民所写的三首上乘的诗作,绝非一般饱读诗书之人能够写出来的。于是,他便趁此机会,趁热打铁,把李世民留在自己身边再说。但隋炀帝又颇为担心待日后让李渊知晓的话,定是少不了跟自己的表哥李渊争执一番的。 不过,隋炀帝这两次在与李世民的接触和对谈中,对李世民进行了一番察言观色,觉得他单独见到的李世民跟之前陪同李渊面圣的李世民,迥然不同,截然相反,判若两人。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李世民,对他是恭敬有礼,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而此前,他所见到的李世民像极了他的父亲李渊,对待他这个一国之君都是应承和附和,根本就无心攀附于他。这让隋炀帝误以为,李世民是碍于自己的父亲李渊站在跟前,不要表达出对他的亲近之意来。 “谢皇上圣恩,承蒙皇上厚爱,世民愿意留在皇上的身边,听从皇上的吩咐。”李世民听到隋炀帝有心要把他留在皇宫之中,而且,还要封赏给他一个官儿做,当下便是感激地道。 “那好,既然,世民你自愿留在朕的身边,那朕就封你为‘御书房行走’,从四品官职。不知世民你意下如何呢?”隋炀帝思忖了片刻之后,觉得李世民资历尚欠,不能一上来就封一个三省六部的官衔,不如就先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每日伴着他在这御书房处理日常的公务不失为是一个绝好的法子。念及至此的隋炀帝,待他定了定神后,略有所思地对李世民道。 “谢,谢皇上圣恩,世民定当尽心尽力做好这个‘御书房行走’。”还以为要封给自己一个大官的李世民,出乎她所料的听到隋炀帝只给了他一个‘御书房行走’这个他还从未在历史教课上听闻过的官职后,虽然官衔是四品,这在京官之中也是要排在最后的。一时之间,让李世民竟然没有了半点儿想要做官的兴致了。不过,当着隋炀帝的面儿,他又不好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情绪来。只好是故作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对着隋炀帝,万分感激地施礼地道。 “世民呐,朕知晓你现在心里想着什么。以为朕就封了一个根本都不能算正式官名的‘御书房行走’,觉得让自己大失所望。你可知晓,朕的这个御书房中,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就算是当朝位高权重的大丞相宇文化及,也是要请示朕,待朕应允后才能进来的。而世民你,从此时起,不用正的朕的同意,便可以自由出入朕的这个御书房,协助朕处理日常的公务。如此的优待,朕还是从未给过任何一人人的。u看书ww.ukas 所以说,这个‘御书房行走’的官职,虽然是拿不到台面上去,却是朕最信赖的人才能担此重任的。”深谙世事的隋炀帝,打眼一瞧,就看出了李世民的脸颊上流露出了不满之色来,便就赶紧苦口婆心地解释一番道。 心感不满的李世民在听完了隋炀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这一番解释后,便赶紧再一次地谢皇上圣恩。眼看着,已过了大半上午的光景,隋炀帝便想就此趁热打铁,赶去后果张丽华所在的内宫,把李世民替他写的这三首诗歌吟咏给张丽华听。要知道,张丽华已经是连续多日对待隋炀帝的亲热而冷落处置了。此时此刻,阳光明媚,凉风习习,花开半夏,正是**之间表白的好光景。隋炀帝便把李世民一个人留在御书房内,自个儿却大摇大摆地走掉了。 待隋炀帝离开御书房之前,让李世民即刻走马上任,为他分拣这一摞摞都蒙了一层薄薄灰尘的奏折,按照事情缓急的程度,把御案之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分成“非常紧急、比较紧急、紧急和不紧急”这四类,待他明日再来按照李世民分拨好的奏折,把非常紧急的那一部分先批阅掉。被留在御书房中的李世民,看着眼前的这满目的奏折,面露难色地紧蹙起眉头来。片刻功夫后,李世民自我安慰道:反正日后,我也是要做皇帝的人,不妨就先来试着翻阅一下奏折吧,免得日后我做了皇帝,还不知晓如何批阅奏折,岂不会滑天下之大稽么。想到这里,李世民的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看到殿门紧闭,四下无人,便就坐在了龙椅之上…… 第63章 文武双全 欣喜若狂的隋炀帝,在大内总管王连生,以及众内侍和宫女的前呼后拥下,迈步到了**中张丽华所居住的内宫门前。此时,看守在内宫门前的四位大内侍卫见到是皇上驾临了,便赶紧不约而同地纷纷垂下头去,拱手作揖。正待他们想要齐声向隋炀帝请安时,却被隋炀帝给制止住了。只见隋炀帝朝着他们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话到嘴边,正要脱口而出的这四名大内侍卫见状,都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响声,面面相觑起来。 隋炀帝之所以不让把守在内宫门前的这四位大内侍卫向他请安问好,是因为他怕一旦这四个大内侍卫的说话声会惊扰到内宫之中的张丽华。如此一来,岂不是就打草惊蛇了么。他这次前来,本就是想给张丽华一个惊喜的,若是这四个不知轻重的大内侍卫扯着嗓子大声向他请安的话,恐怕对于张丽华来说就是一个惊吓了。待隋炀帝站定在内宫门前,思忖片刻后,转过身来,轻声细语地吩咐大内总管王连生,只他一个人进去便是,其他人在内宫门外候着。 当隋炀帝背负双手,头顶有些炙热的日头,只觉得燥热无比,待他走在内宫里走廊下时,便觉得整个人儿都神清气爽了许多。走廊两侧都栽种的俱都是四季常青的树木,随着习习的凉风吹来,一股股凉意便 ,竟让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由此可见,张丽华所居住的这个内宫,夏天是颇为阴凉的。待隋炀帝走到了内宫正屋的门前,只见两个方才还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的宫女,见到他走到跟前后,立马都低垂下额头,躬身施礼,大气不敢喘一个。 轻手轻脚迈着步子而来的隋炀帝,同样也是朝着近前站定在正屋门口的那两个闭上嘴巴不再言语的宫女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待他小心翼翼地迈进正屋后,正巧见到闲来无事、百无聊赖的张丽华,仪态端庄地坐在一个椅子上,背对着他,正手捧着一本《曹植诗文全集》津津有味地看起来。隋炀帝见状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轻手轻脚地挪动着步子,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挪动到张丽华的背后,向前伸出他的一双大手,一下就蒙上了张丽华的双眼。 “你是谁,瞎了你的狗眼是么,竟敢用手蒙上本宫的眼睛,本娘娘非好好地教训这个狗奴才一顿不可。”张丽华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曹植诗文全集》中的《洛神赋》,刚看到一半时,突然被人从身后伸出一双大手来,蒙住了她的双眼,气她大声地呵斥起来。待她呵斥了好一番后,却不见蒙住她双眼的人松手,便就更加生气起来,打呼声地呼喊道:“秋菊冬梅,你们两个死丫头死到哪儿去了,怎么放进来一个陌生人,对本宫如此无礼,你们俩赶紧过来把这个陌生人给本宫拉走。本宫非治他的罪不可,起码要杖责五十才行,你们俩听见没有……” “启,启禀娘娘,奴,奴婢不敢。”站定在正屋门口处,大气不敢喘一个的两个宫女——秋菊和冬梅,在听到正屋里张贵妃(张丽华)的呼喊后,便回过头来,怯生生地回复道。 “你,你们两个死丫头,人是你们俩放进来的,竟然还说不敢把这个人给本宫拉下去。你,你们俩气死本宫了。”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的张贵妃,听到秋菊和冬梅的回答后,更是气上加气了。看来,她指望这两个宫女来搭救是没戏了,情急之下,她往身后伸出自己的一只芊芊玉手来,当碰触到身后得意洋洋忍俊不禁的隋炀帝的大腿处后,可劲儿地用力掐了起来。 只听隋炀帝“啊”地一声惨叫后,大腿疼,便赶紧松开了双手。他一边奋力地用手扒拉开张贵妃的那只依然死死掐着他大腿肌肉的手,一边向张贵妃苦苦求饶地嗫嚅道:“爱,爱妃,是,是朕,爱妃快,快松开,疼死朕了。爱妃,你先松开手好不好,朕,朕以后不敢了。” 怒气未消的张贵妃,听到背后传来的是隋炀帝的求饶声,便当下打了一个激灵,猛然回头一瞧,果不其然,被自己痛下狠手的人竟然就是隋朝的一国之君——隋炀帝。虽然,她表面上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内心里就已经是有点儿忐忑不安起来。于是,张贵妃像是触了电一般,赶紧把修剪着细长的指甲的那一只附着在隋炀帝大腿外侧衣襟上的手给松开了。这时,隋炀帝低头一看,自己的大腿外侧被张贵妃五指魔抓手掐处,冒出了点点油渍。 “爱,爱妃,朕,朕方才见你看的入神,便想蒙上你的眼睛,给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你,你可倒好,不由分说,竟然伸手掐起朕来,你,你怎么忍心下得了这毒手呢?你,你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疼痛难忍的隋炀帝,脸生怒色,用手指着身前的张贵妃,声色俱厉道。 怒火中烧的隋炀帝,原本他的左手的衣袖之中放着哪一张写有三首情诗的宣纸。在方才的一阵慌乱之中,不小心就从衣袖中滑落到了地上。恰在此时,被转过身来的张贵妃给瞧个正着。摄于方才隋炀帝龙颜大怒所讲的那一番话,刚想要捡起身前平铺在地面上的那张一尺见方宣纸的张贵妃便下意识地收回了双手,如惊弓之鸟一般地吓的是面如土色。因为,在张贵妃入宫的这几年间,还未从见到过隋炀帝对他发那么大的火气。即便是她经常是一些小性子,但隋炀帝几乎每次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来对待他。这次与以往却截然不同,看到怒气横生的隋炀帝,平日里在人前飞扬跋扈惯了的张贵妃,此时此刻,却是好一番的胆战心惊起来。 “爱,爱妃,你,你莫怕,朕,朕方才是在情急之下才说出这一番狠话,并没有责怪爱妃的意思。起因都是朕的不是,若不是朕从你身后蒙住了爱妃你的眼睛,爱妃你也不至于会拿手掐了朕一把。都是朕的不好,吓着爱妃了。”怒气渐渐消减了几分的隋炀帝,见到平日里在他面前一副冷艳高傲的姿势来对待他的张贵妃,被他吓给吓怔住了,赶紧和颜悦色地道。 张贵妃见到方才还冲着他大声咆哮的隋炀帝,像极了一只凶猛的猎豹,而此时,一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这才放心下来,便又恢复了往日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向隋炀帝讨伐道:“皇上,你进入宫内来,也不晓得让宫女和内侍们通报一声,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臣妾的身后,臣妾还以为方才是遭了那个歹人给戏弄了呢,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若是皇上早早地表明身份的话,臣妾怎么会下得去手。这根本就不是臣妾的错,是皇上的错。” “对,对,对,爱妃说都对,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是朕没事儿自找的,总可以了吧。别在生朕的闷气了。”隋炀帝见到张贵妃一脸委屈无辜的样子,便就生了爱怜之情来。当他正准备伸手往自己的衣袖摸索时,才发现衣袖中的那张宣纸不翼而飞了,待他停顿了片刻后,低头一瞧,只见那张宣纸就铺展在他面前的脚底下。于是,他赶紧弯下腰去,伸手拾了起来,放在嘴巴之前,吹了吹附着在上面少许的尘土,满脸微笑地向近在咫尺的张贵妃递了过去,颇为得意地说道:“爱妃,你看这张宣纸上写的是什么?朕以为,你看之后,一定会喜欢的。” 深感好奇的张贵妃,用手接过那张宣纸,双手捧着,打开一瞧,只见宣纸之上写了三首情诗:其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其二: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其三: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当即,他便就心生了欢喜之色。 当张贵妃读到第一首情诗的第一句——“花想衣裳云想容”时,便就喜上了眉梢,颇有兴致地默念了起来。大抵用了一刻的功夫,她一口气默念了三四遍,便就爱不释手起来。当下,喜上眉梢、到心底的张贵妃暗自思忖道:我以为只有那曹植能够写出辞藻华丽、意境优美的诗歌来,就连前朝的谢灵运都难以比肩。没有想到的是,在当世的隋朝,竟然还有人能够写出诗情跟曹植比起来都毫不逊色的诗歌来。更为让自己叹为观止的是,这所写的字迹也是奇诡险秀,书法用的是颇为精妙。 站在一旁的隋炀帝见到方才还对他冷眼相对的张贵妃,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番自己递上的那宣纸上所写的三首诗歌时,便就喜形于色。他便趁此时机,向张贵妃说,这三首诗歌,是他前几日为专门为她所写,在润色了好几遍之后,便就让写字体绝佳的“御书房行走”手抄下来的。听到隋炀帝自夸自雷了一番后,被突如其来的这三颗逃逸炮弹给打的冲昏头脑的张贵妃,根本就来不及多想,突然觉得平时日只会与她饮酒作乐的隋炀帝,此时此刻,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此时的冷美人张贵妃,如同花痴一般地端详着隋炀帝。 待还是略感大腿血渍之处有些疼痛的隋炀帝,便坐在对面不远处的一个椅子上,伸手握着自己的大腿来。此时,已经对隋炀帝心生敬佩之情的张贵妃,一改往日对隋炀帝地冷言冷语,立马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娘子。张贵妃赶紧招呼起愣在一旁的两个大电灯泡——秋菊和冬梅找来药匣子,她亲手为隋炀帝大腿被她掐出了血渍自处敷上药物,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隋炀帝见到张贵妃此时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切,激动和感动交加在一起,眼泛泪光。 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对于这个往日如同铁杵的张贵妃,此时此刻,被隋炀帝给磨成了一根小巧贴心的绣花针。此时此刻,颇感欣慰的隋炀帝,便暗自对给他出这三首情诗的李世民赞不绝口道:李世民啊,李世民,你果然是个不可多得人才。若是李世民早几年留在自己身边的话,说不定,张贵妃早就跟自己郎情妾意如胶似漆了。朕方才也不用受这个皮肉之苦了。不敢怎样,这次,自己总算是俘获了张贵妃的芳心,这头等功就记给李世民。 待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隋炀帝,跟终于被他俘获芳心的张贵妃,从半晌午的烈日骄阳,到傍晚时分的日暮西斜,二人在室内,除了在晌午头上,二人一起用过了一次午膳外,几乎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张贵妃芳香四溢的**榻之上“猜枚”,卿卿我我了一整日。当已经累的是筋疲力尽的隋炀帝,见到窗外已是夜色降临,便这才想起了被他安排在御书房挑拨奏折的李世民来。他也想趁此空当休战片刻,即便他是老当益壮,一直攻城略地的话,恐怕身子骨也是吃不消的。正所谓男人是牛,女人是地,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在地上的牛。对于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共计三千佳丽的隋炀帝来说,他可不就早早就**丝在这一课树上。 于是,早已经是大汗淋漓的隋炀帝,便借故说是处理公务,趁机脱身而去。待他回到了御书房,见到李世民刚好已把早先堆积如山的奏折,给分门别类地摆放成了四摞,整整齐齐,看了起来就觉得让人舒服。当隋炀帝对李世民今日所做之事,毫不吝惜地夸赞了一番。并且,他还大喜过望地用了那三首情诗讨得了张贵妃芳心的喜讯,说于了始作俑者李世民听了一番。欣喜不已的隋炀帝,当下便就向李世民允诺,从今日起,他可以自由出入如意公主的寝宫,不必经过他与皇后的批准。还说近期就找一个黄道吉时,为李世民和如意公主操办婚事。 听闻此言的李世民自然是暗自狂喜起来,暗自心道:看来,自己选择护送如意公主返回皇宫,是自己做出的正确决定。这不,自己帮助隋炀帝擒获了张丽华,而自己也即将把如意公主纳为自己的妻室。以后,自己可就是令这全天下的青年们羡慕嫉妒恨的驸马爷了。而且,这如意公主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自己长的也是俊朗。等到拜堂成亲以后,在人前人后,都是令人艳羡的一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而且,自己日后定会加官进爵,前程似锦,一片光明。 仅此一事,疑心颇重的隋炀帝,却秉承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对李世民信赖有加,颇为器重。而当初还是隋炀帝面前的大红人还被封为“天宝大将”的宇文成都,却是备受冷落。原本隋炀帝有意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如意公主许配给了宇文成都,可待李世民进入皇宫之后,非但没有因为引诱如意公主擅自离宫而受到任何的惩罚,反而是受到了隋炀帝极其的器重,一时之间,在满朝的文武百官面前,四品官职的“御书房行走”李世民,风光一时无二。这却让嫉妒心颇强的宇文成都,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不,应该是恨在骨头里才对。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用词不当,应该是,一个人好,不如哥俩好。跟随李世民前来都城长安的四弟李元霸,拥有一身的好武艺。在李世民的大力推荐下,隋炀帝听闻李元霸的武艺高强,便就让他跟宇文成都大头一番。几十个回合下来,二人沈使尽浑身会的解数却打了一个平手。于是,这让隋炀帝大喜过望起来,暗自欣喜若狂地揶揄起李渊来:李渊啊,李渊,你真是我的好表兄,你的这两个儿子不好好地待在你的身边,反而跑到朕这里来了。朕见他们个个都是人才呐,你的二儿子李世民,文比曹子建,是一个能文的才干;你的四儿子李元霸,武比关于长,是一个能武的将才。uu看书uukns他们一个能文一个能武,二人齐心协力便就是文武双全。我这个做表弟的,改日要感谢一番呐。 当下,隋炀帝便封赏李元霸骁骑校尉,统领内宫的羽林侍卫。这下子,原本统领整个皇宫羽林侍卫的宇文成都,就此便在隋炀帝面前失了势。不仅如意公主被突然杀出来的李世民给抢了过去,就连统领内宫羽林侍卫这个令人艳羡的肥差事,又被跟他打了个平手的李元霸给夺了去。这接踵而来的双重打击,对于宇文成都来说,简直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呐。当对于李世民和李元霸来说,他们哥俩却从离开自己的父亲李渊身边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从官宦之家的公子哥,立马就晋升为有官职官衔的“官二代”了。而且,一时之间,他们都成了隋炀帝跟前的红人。 有句老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隋炀帝杨广跟唐国公李渊之间心有芥蒂。但是,自打隋炀帝登基称帝后,每次派遣李渊去四处镇压叛乱,每次俱都是旗开得胜,为他稳定住了这个大好的江山。每每念及至此,隋炀帝还是打心底里把李渊这个表哥视为自己人的。自然,对于李渊的这两个一人能文一个能武的儿子,隋炀帝自然是要比宇文成都高看一眼的。再怎么说,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父子都是秦朝皇族的后裔,即便是后来在他争夺太子之位以及顺利登基称帝,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在他的眼里,却是一直被视作“外人”的。在隋炀帝看来,既然“自己人”前来辅佐于他,为何还要继续来依附于“外人”呢?不言自明。 第64章 比试武艺 此时,春风得意的李世民,虽然官职品级才是区区的四品,放在都城长安的京官之中,虽比长安府尹高了一品,但是由三省六部的侍郎和尚书们比起来的话,还是差那么几个品级的。不过,对于李世民来说,他倒是不在乎可以做多大的官,只要是能够经常伴在隋炀帝身边,做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倒是让他觉得好生扬眉吐气了一番。不过,他最终的目的,自然是要坐上隋炀帝的一把龙椅的。只是,他需要等待时机。而能够成为当朝的驸马爷,便是他向皇帝宝座发起的第一次冲锋。而可喜可贺的是,驸马爷已经十拿九稳地收入到了他的囊肿。 为什么说十拿九稳,而不是说驸马爷一定就是他呢。那是因为,宇文成都这个强有力的敌手,却并不甘心就这样在争夺如意公主的这场爱情大战中败下阵来。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他此时只是略占下风而已,并没有完全丧失了向“驸马爷”这一垂涎三尺的宝座的争夺。如今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春风得以马蹄急的李世民,却要马失前蹄了。 春风得意了好景不长的李世民,不久之后,就遭到了宇文成都强有力的挑战。因为在隋炀帝宣布即将要纳李世民为乘龙快婿不几日后,在象征性的征求当朝大臣们的意见和建议时,就遭到了身为统领羽林军的校尉宇文成都和他那个权倾朝野的当朝宰相宇文化及的强烈反对。因为他们父子二人都认为,身为大隋朝的驸马爷,必须要有一身好武艺才对,一来可以在军情紧急时,为隋炀帝排忧解难,领军打仗。作为一支军队的统帅,没有一身的好武艺,怎能征战沙场醉卧笑呢。而且,在军队之中的将领面前,不会武艺的话,也是很难服众的。 二来身为驸马爷拥有一身的好武艺,平日里,也可以保护如意公主的人身安全。就是时常伴在隋炀帝身侧,万一那一日,隋炀帝兴致来了,到民间微服私访的话,遭遇反贼袭击的话,也可以出手相助,保护隋炀帝龙体的周全。这两个看起来站得住脚的理由,被他们父子二人提出来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得到了起初沉默不语的满朝文武纷纷积极西响应了起来。 宇文氏父子所提出在他们看来,武艺高强应该是当朝驸马爷的硬性条件。如果满足不了这一点的话,从他们所阐述的两条理由来看,那就是不忠不义了。而对于空有一身皮囊而不会任何功夫的李世民来讲,这的确就是他的命门。而且,还被看的颇为透彻的宇文氏父子给狠狠地按住了。这让原本心情一片大好的隋炀帝,一看就看出宇文氏父子所提出的这个得到满朝文武纷纷响应的条件,是专门针对李世民的。这让隋炀帝立马就变得闷闷不乐起来了。 原本隋炀帝召集满朝文武来向他们象征性地征求一下意见和意见,只是走一下形式和过场罢了。起初,他还期待着满朝文武的大臣们纷纷祝贺他找到了一位文韬武略兼备的好女婿,不曾想,却被冷落了几日的宇文氏父子给搅了场,这父子二人毫无留情地戳中了他未来女婿李世民的软肋,导致满朝的文武在听完他们父子二人所说的耸人听闻的那一番话语后,而纷纷倒戈。这自然让隋炀帝面上根式挂不住,但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冲着宇文氏父子发飙。端坐在龙椅之上的隋炀帝,情急之下,只好是宣召在御书房处理公务的李世民前来为他解围。 当李世民从御书房赶往的议事殿途中,听闻宣告他进议事殿的小内侍说,宇文氏说李世民不会功夫,不能保家卫国,保护皇上和妻儿的周全,不适宜当驸马爷。这让行色匆匆的李世民感到颇为气愤。于是,在情急之下,他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下就想出了一个对付宇文氏父子的好法子。这个法子要是成功的话,定会让前来搅局的宇文氏父子闭上自己的嘴巴。 既然,宇文氏父子说他不会武功,那么,李世民却偏偏要在满朝文武面前展示一下他“非凡的武功”。于是,在李世民走进议事殿后,便向隋炀帝提议,他要跟宇文成都比试一下功夫。鉴于刀鞘无眼,万一伤者了谁,当时都不好说看。关键是,李世民怕倒是再丢了性命。 思虑周全的李世民便建议,在他跟宇文成都之间进行比试较为适宜。因为宇文成都武功高强,又是隋炀帝亲自册封的“天宝大将”,与他进行武功的比试在合适不过了。不过,他们彼此之间不用身体接触,而是各自拿出自己的本领来。在七日之内,进行三场比试,第一场和第二场隔两日,在第七日进行第三场比试。听到这里,原本站在议事殿之上,身子都有些困乏的满朝文武们,此时,却都来了精气神,个个都饶有兴致地瞪大了眼睛,想一探究竟。 这第一场比试是:扛鼎。比的内容是,把议事殿门外的左右的两只各重达五百斤的铜鼎给扛起来,规则是不能让任何人帮忙,只靠自己一个人。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千金之重的铜鼎给扛过头顶的话,谁就获胜。两日之后,进行第二场比试:射箭。每个人自备十支箭矢和一张弓,站在五十步之外的地方进行打靶,谁能在规定在半个时辰之内,打到靶心的次数最多,谁就获胜。在三日之后,比试:骑马。每人分别给予一匹还没有被驯服的桀骜之马,两个人同时骑上各自选择的马驹,各自需要驯马,谁能在马背上呆的时间越长,谁就获胜。 听完李世民早已经在赶来议事殿途中打好腹稿想好应付计策的这三场不仅武功高强,而是身为一名军队统帅所具备的必备素养,自然是引得满朝众文武官员们的一致赞同。而对于力气过人、善于骑射的宇文成都来说,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为他所准备的。为了心仪已久的如意公主,为了令人艳羡的驸马爷之位,宇文成都在没有跟身侧的父亲宇文化及商议的前提下,就不假思索地接受了李世民的挑战。李世民见到争强好胜的宇文晨读果然上了当,便就暗喜不已起来。而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的隋炀帝,在听完李世民的这一番三场比试的讲述后,却暗自觉得李世民这是在以卵击石,是在以己之短攻人之长,不由地为李世民捏了一把冷汗。 既然,宇文成都和李世民这两个当事人都同意了,而且,起哄不怕事大的满朝文武官员们也都纷纷表示赞同。对此面露难色的隋炀帝,便也就只好顺应民意,就此应允了这次比试。 眼看着就是到了晌午头上的光景,议事殿外骄阳似火,议事殿内阴凉无比。不过,由于隋炀帝大清早从张贵妃的内宫中赶来时,没有用早膳,肚中本就感到有些饥饿。再加上,从他进入议事殿到前来为他解围的李世民赶来之前,自始至终,都是他这个一国之君在这大殿之上,舌战起给殿下的满朝文武们。不是隋炀帝口才不好,而是,宇文氏父子一下子就戳到了李世民暴露无遗的软肋,引得无论是犹豫不决还是想顺应圣意的大臣们竞折腰而倒戈掉。 这大半个晌午,隋炀帝光被横生枝节的宇文氏父子气的都气饱了,自然是没有多少食欲。可是,待他听完李世民胸有成竹的这一番向宇文成都挑战的言辞后,起初,还有些担心李世民不是宇文成都对手的他,一想到李世民既然自告奋勇地向历宇文成都发起挑战,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然的话,不呆不傻的李世民也不会当着他与满朝文武的面儿。正所谓: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李世民早就准备,看样子准备的也是相当的充分。他这才放下心来。心放下来了,自然憋在肚子里的气也就随之释放了出来。肚子里没有气,便生了饿意。 于是,隋炀帝便向议事殿内的官员们宣布道:鉴于此次比试武艺时间过于仓促,第一局就是扛起五百斤的铜鼎,自然是要耗费海量的体力。今日就暂行不比,待今日各自回去,应景蓄锐半日后,在明日巳时,再召集文武百官们前来殿前观战。就这样,朝会就到此结束了。 不过,听完隋炀帝宣告的这番话后,却让跃跃欲试的宇文成都颇为不满。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力大无比,虽然还未从扛过重大五百斤的东西,u看书 .uukanshu但是,平日里跟西域来的几个虎背熊腰个顶个都三四百斤重的大力士练习武艺。几乎每次,总会有一个深感防不胜防的大力士,被小宇宙爆发的宇文成都给来了个“过肩摔”。从重量上来说,这五百斤的铜鼎的重量赶上了一个半大力士的体重。但是,他对于自己能够举起铜鼎颇有自信的。原本想在第一局,就让李世民败下阵来。不料,隋炀帝却宣布今日不进行比试武艺,延迟到明日,怎不心生愤懑。 而对于身形单薄的李世民来说,这在议事殿内的文武百官们看来,定是无法跟力大无穷的宇文化及相比。这第一局的话,肯定是宇文化及获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们,未曾料到,正当他们要观看一番,李世民是如何输掉第一局的比试时,却被隋炀帝的一道口谕给毁掉了。 当日晌午回到住处的李世民,虽然自己的肚子饥肠辘辘,却也顾不上吃饭,一刻不敢耽误地叫来四弟李元霸,让他命人找来结实到可以捆绑上千斤粮食袋子的麻绳,又外出皇宫,找到长安城内最会打铁的铁匠。让他们连夜给锻造铁石与青铜混合而成的实心长达半丈许的圆形柱子来,粗细如拳头般大小。而后,又命手下的那十几个闲来无事的便衣侍卫,给他找来十几根木质结实的桑木棍子来,次粗细如碗口般大小。木棍和麻绳已经备齐,这最后的一道关就是等待着打铁匠们,在天亮时分锻造出李世民想要的那一根铁铜会合金的细长柱子。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对于在漫长等待的黑夜里,李世民的心情的确是如此。 第65章 尉迟敬德 第二日一早,鸡鸣两遍,日上一竿,辗转反侧了**都没有睡好踏实觉的李世民,便就早早地起**了。掐指一算,距离去议事殿前跟宇文成都比试武艺的第一局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可是,昨晚,他许以重金,招揽而来的那四五个打铁匠,在皇宫外离玄武门仅有一里地之距的一家打铁铺里,按照李世民昨晚的吩咐和要求,挑灯夜战,也不晓得此时是否已经完成了他昨晚临走之前交代的任务。在李世民看来,他昨晚提出的哪几项要求,放在此世的现有条件下,还是很难办到的。更何况是仅仅给了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无论从技术的角度,还是从时间的考量来说,完全达到他提出的哪几项要求的话,真不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无论结果如何,李世民都是要过去查看一番,万一这些长安城内颇有名气的能工巧匠,说不定真的做出了他想要的结果呢。于是,李世民洗漱完毕,根本就来不及吃上哪怕一口不冷不热而非常可口的早膳,就带着几名从太原跟随他而来的几名侍卫,行色匆匆地赶往了玄武门。大抵用了将近一刻的功夫,他们一行人才赶到了那间打铁铺前,见到铺子的大门对外敞着开,李世民就带着侍卫们走了进去。由于,他昨晚刚来过这间打铁铺,对于打铁匠们打制铁器的作坊,虽就见过一次,但是在进去之后,却是相当的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找到了。 不过,让李世民颇为好奇的是,自从他带着手下的几名侍卫,从打铁铺的前门进来之后,这一路之上,竟然没有发现铺子里伙计的影子。而昨夜,在他光临这间打铁铺时,就他目之所及,除了一名铺子的老掌柜之外,至少有两个伙计和四五个打铁匠。而今日一大早,铺子里竟连个人影子也没有了,该不会他们这是在昨晚拿了自己首付的二十贯钱的订金而携款潜逃了吧。想到这里,李世民便就在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祥之感了。于是,脚步加快了许多。 而当李世民带着手下的几名侍卫,鱼贯而入到这间打铁铺后院深处的作坊里时,抬眼一瞧,这手工作坊里,装着满满当当的人。除了在一旁站着的老掌柜之外,包括那两名负责打杂和迎送顾客的伙计,加上昨晚他从其他稍微小一点儿的打铁铺子请来的四五个打铁匠,加上这间打铁铺本身就有的四五名打铁匠,共计十二三个人,都一起使劲全身的力气,往作坊外搬运着拿一根按照李世民的要求锻造而成的铜铁柱子。见到此情此景,李世民便放宽了心。 待放下心来的世民向站在一旁负责指挥的店掌柜询问了一番后,才得知原来情况是这个样子的,虽然,这根实心的钢铁柱子并不是有多重,不到二百斤的重量。可是,它刚刚被锻造而成,不仅表面滚烫,也需要轻拿轻放。于是,老掌柜便打开了铺子的前门,并把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劳力都派上了用场,每个人手中帮着一根短而结实的麻绳,套在了表面还有些炙热的铜铁柱子上,众人正齐心协力地要把这根长达半丈许的铜铁柱子给运送到店铺外面去。正待他们一切就绪后,刚要准备行动时,心情迫切而又惴惴不安的李世民带着侍卫们闯入了。 在了解完实情后,李世民觉得自己方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倍感羞愧,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当即,他就决定,自己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不如亲自上阵搭一把手,聊表歉意,并动用了手下的侍卫们,一起便这个专门为他锻造而成的铜铁柱子运送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一根长达半丈许,粗细如拳头,表面有些地方还冒着火光而热气腾腾的铜铁柱子,就这样被搬运到了显得极为宽敞而又空旷的院子里。而后,走起路来,步履有些蹒跚的老掌柜,便稳稳当当地提来了大半木桶的凉水,拿着木瓢往铜铁柱子的表面浇水。大抵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从深水井里提出来的这大半木桶冰凉刺骨的凉水,就用完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做事麻利的伙计,都拿着抹布,把浇过凉水的铜铁柱子表面擦拭干净。 当一切停当后,大功告成的这根铜铁柱子便被依放在了院墙上,累的有些气喘吁吁的李世民这才走到近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便就觉得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于是,大喜过望的李世民,当即便就让随行而来的侍卫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另外三十贯钱,按照昨日商议的分成,各自分发到了老掌柜以及昨晚叫来的那四五个打铁匠的手上。当李世民走到他们近前时,这才发现,通宵一宿到现在还未合眼的打铁匠们,此时此刻,都个顶个眼睛红肿,成了熊猫眼了。 心感十分过意不去的李世民,当下便决定为每一位熬了一宿为他打制这根铜铁柱子的铁江门,每人奖赏一贯钱。而当站前面的铁匠们一边感谢李世民的这一番好意,一边手下他递过来的一贯钱。而当李世民走到占城一排的最后一个铁匠面前时,当他递过去一贯钱时,而这位铁匠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言语,就是不伸手接过那一贯钱。这让李世民颇感意外。 见到自家的这一个秉性有些怪异的打铁匠,对于这个财大气粗的顾主的一番好心而并不领情时,打铁铺的老掌柜,便觉得自己面子上不仅无光,而且,白白送上来门的这么多钱却不为所动,简直就是一个大傻蛋。于是,看不下去的他便走到了李世民的跟前,善意地提醒。 “李公子,您莫怪,这个铁匠在老夫的打铁铺里干了将近一年有余,硬生生地给我气走了十几位前来打造铁器的顾主,说这些顾主们打造的这些小玩意儿,他说自己根本就瞧不上眼,而且,还说自己这是大材小用。李公子,您说气人不气人。若不是他打制的铁器确实比其他几几间铺子里的铁匠手艺好,而且,又不在乎工钱,只要一日三餐管吃就行,老夫早就让他卷铺盖走人了。公子您,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千万不要跟他过不去。不过,昨日,这厮听闻公子您要打造如此不凡的铁器,他倒是颇为卖力。若是说,为公子您锻造的这根铜铁柱子需要这些铁匠门出十分力的,其中的五份力就是这厮出的。” 打铁铺的老掌柜怕李世民跟那个执拗的铁匠过不去,才殃及到他的铁铺,忙走到李世民的近前,轻声细语地打圆场道。 站在原地的李世民,在听完打铁铺的老掌柜的这番话后,便觉得自己给一个出了大力的铁匠一贯钱的话,对于这个铁匠来说,付出与收获是不对等的。于是,他决定赏赐给他双倍。 “你给的太少了,这分明是瞧不起我。若是你要给我钱的话,那就给这个数。若是你不给钱的话,我也不在乎你那几个钱。而凭借我的手艺,远远可不止你给的这一两贯钱。”打铁匠见到李世民给他递过来了两贯钱,这才终于是开了口。不过,他这一出口就是狮子大开口,并且言语之间,还流露出他桀骜不驯的秉性来,朝着近前的李世民,伸出五根手指头道。 “方才,我已经听你们铺子的老掌柜说过你的事情,还专门说你昨晚为了本公子的这根铜铁柱子出了不少的力,论功行赏的话,你要的这个数目也合乎情理,本公子答应你便是。”李世民突然对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胡子拉碴的皮肤黝黑、身材结实的打铁匠感起了兴趣,便微笑着递过去了五贯钱。待他如愿以偿地收下五贯钱后,李世民饶有兴致地问道:“本公子平日里喜好结交朋友,今日见到你这样一位秉性异于常人的朋友,而且,你的打铁手艺也不错。今个儿,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能力有多大,秉性就有多怪异’的人了。那本公子就先来通报一下姓名,我单姓木子李,名世民。日后,你便可以叫我世民就是。不知朋友你贵姓?” “你,你,你就是唐国公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方才还一副以桀骜不驯的面貌示人的打铁匠,在听闻了李世民通报了尊姓大名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面无表情的他,立马就显得激动万分起来。心潮澎湃地他,赶紧上前给李世民弯腰抱拳行了一礼,深表歉意地低头说道:“草民对李二公子待人谦卑,又雄才大略,兼备文韬武略的才华,深得当今皇帝陛下的信任。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没想到,昨个儿,碰上的顾客,竟然就是李二公子的真人。草民早就对李二公子仰慕已久,今日得见,李二公子果然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对李二公子多有对难,还望李二公子海涵。草民双姓尉迟,单名一个‘恭’字。” 让李世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站在他对面的这个打铁匠,竟然就是后来跟秦琼秦叔宝齐名的“门神”尉迟恭。当下便就惊喜万分,暗自欣喜不已地道:这,这真是令人激动啊。想不到在长安城中,能够遇到尉迟恭。书上不是说,尉迟恭在老家朔州做打铁匠么,怎么跑到都城长安来了呢。应该是在老家混不下去了,跑到都城长安来闯荡一番。尼玛,这不等同于现代的“北漂一族”么。不管怎么着,既然见到了尉迟恭,就定要把尉迟恭收入到自己麾下。 “老掌柜,这根铜铁柱子,我马上就要用它。而我带过来的这几个随从,体力都不太好,不妨,您老人家就把尉迟恭借我用一日如何?至于今日的工钱,我双倍地支付给你。”思虑了片刻之后的李世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转过身去,面朝着不远处的老掌柜,伸手指着身旁外表看起来有些瘦弱其实个个都身手不凡的贴身侍卫们,故作一副颇为焦急地样子请求道。 这老老掌柜的虽然年过花甲,眼睛有些浑浊,但是耳朵却依然好使。待他听闻这个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就是如今在当今皇上面前的大红人,uu看书uuanshu.om唐国公李渊的二公子,他这个一介草民那里敢去得罪。别说是用尉迟恭一日,就是用尉迟恭一辈子,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再者说,尉迟恭一个月下来,不气走几个前来打制小物件铁器的顾客就算是他烧八辈子高香了。而且,尉迟恭饭量颇大,一个人顶其他四个人的饭量。不过,这个月下来的话,他本就没有多少工钱,李世民又答应给他一日双倍的工钱,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精于算计又深谙世事的打铁铺的这个老掌柜,在感恩戴德了一番后,点头称是。 刚刚结识了李世民的尉迟恭,本就是一个饭量大,与会对应的力气也颇大的人。当下,便用两只手,轻而易举地抱起了那根长达半丈许的铜铁实心柱子来。在外人看来,孔武有力的尉迟恭怀抱着这根铜铁柱子,就跟抱着一根粗大的竹竿似的,那么轻松自如。而在李世民的眼中,这尉迟恭的架势,像极了他看过的《水浒传》中的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在李世民走在头前的引领下,身后跟着几位贴身侍卫,尉迟恭拖在最后面走出了打铁铺子后院大门。出了门没多久,李世民回头一望,见到没有人跟上来。他便赶紧吩咐跟没事儿人似的那几个随行的贴身侍卫,帮衬着尉迟恭一起抱着铜铁柱子。眼看着,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李世民就跟宇文成都在议事殿前进行第一局扛起重达五百斤铜鼎的比试了。李世民赶紧吩咐随行的贴身侍卫和他招来的尉迟恭,加快了行进的脚步,经过玄武门,朝着议事殿的方向行去…… 第66章 0斤扛鼎 当李世民一行人,行色匆匆地赶到了议事殿前时,距离跟宇文成都比试的时间还差两刻,却已经有不少文武官员早早地赶来等候了。不过,待李世民拱着手与众官员们问了一遍,也没有见到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父子俩的影子。当下,李世民便觉得这对父子定是觉得此次比试定会轻而易举地把他拿下,就没有必要早早地赶来适应一下比赛的场地了。对于李世民来说,他虽然对赢下此次比试扛起五百斤重的铜鼎是胸有成竹,在比试之前,却是要鼓捣一番。 随着李世民前脚跟感到议事殿前后,尉迟恭和众侍卫们后脚跟了来。而站在议事殿前小声地议论纷纷的文武官员们,见到五六个跟随李世民前来的随从手抱着一根半丈许而拳头粗大小的铜柱子,方才还七嘴八舌的他们,立马就被震惊住了,个个都闭上了嘴巴,看的是目瞪口呆,继而是面面相觑。待他们怔在原地缓过神来的时候,便都目光投向了近前的李世民。 在跟早来的十几个文武官员们拱手问好后,李世民便赶紧吩咐侍卫们,去他所住的外宫的房间里取来结实的一根麻绳和两根桑木。这一去一回又花费了好一番的功夫。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又过了一刻的光景,这时,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父子这才悠闲的迈着步子,安步当车地赶来。他们父子见到李世民请来了不少帮手,又是绳子又是棍子,还有一个半丈许的铜柱子,看的他们是一头雾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这李世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而当众文武百官们都到齐之后,隋炀帝这才姗姗而来。他在经过李世民身前时,见到李世民身后跟着的一众粗布麻衣的下人,又是绳子又是桑木棍子,还有一根长铜铁柱子时,便想到李世民定是出了什么花招,若是跟力大无比的宇文成都正面比拼力气的话,手无缚鸡之力的李世民定然不是对手。起初,隋炀帝还对李世民第一局是否能够赢下宇文成都而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当他此时见到此情此景后,隋炀帝便想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放心了。 “李世民,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咱们昨日可是说好了的,只能靠自己来完成扛起铜鼎的比试,你若是找人从中协助的话,那你就违反了比试的规则,判定你不比而输。”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宇文成都,走到李世民的跟前,鼻孔朝上,兴师问罪地说道。 “成都老兄,你放心便是。既然,咱们这第一局比试扛鼎的规则是我制定的,我自然不会明知故犯,这个,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当皇帝陛下宣布比试开始后,若是哦违反了规定的话,定会判你赢了这一局的。”李世民听到宇文成都给在比试之前提醒自己,他回敬道。 本想在比试之前,以此来激一下李世民的宇文成都,非但没有完成这次激将法,李世民淡定自如的回答,倒是让他方才故作善意的提醒成了画蛇添足之举了,便就默不作声了起来。 “诸位大臣,请肃静。”隋炀帝坐在议事殿门前的一把龙椅之上,抬眼一看,已经到昨日说好的比试开始的时间,待他扫视了一下四周小声议论着的文武百官们,便声色俱厉起来。待场面一下就安静了起来后,隋炀帝便宣布道:“今日,‘御书房行走’李世民与‘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的比试扛鼎。朕见到他们二人都已准备停当,事不宜迟,朕宣布,现在开始。” 听到隋炀帝宣告之后,宇文成都和李世民分别走向了议事殿前廊檐下左右两边的铜鼎。只见,急于求成的宇文成都,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铜鼎前,来不及多想,就展开他长长的臂膀,伸出两只孔武有力地大手,半怀抱着铜鼎的一边,两只手紧扣着两只用来挂扣而镶嵌上去的金环,咬紧牙关,用力往上一挺,在此一挺。可结果却是相同的,重大五百斤的铜鼎丝毫未定,只是由于看顾这只铜鼎的宫女和内侍平时日没有认真擦拭,导致了掉下了一层灰尘来。 敲完这边厢,再来看一下另一边的李世民。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铜鼎之前,却并不急于上前搂抱,而是围绕着铜鼎转了一圈,仔细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而后,他便不慌不忙地走到躺倒在不远处地面上的那两根桑木棍子前,蹲下身来,拿过放在地上的不粗不惜但质地颇为结实的麻绳,花了大抵一盏茶的功夫,把两根平行二放的桑木棍子,给交叉绑缚了起来。从李世民上牙齿咬着下嘴唇的力道,便可知他定是拿出了吃奶的劲头儿,使劲全身地力气,把交叉着的那两根桑木棍子给紧紧地绑缚在了一起。完后,他还用力地扯了扯,却丝毫未松。 接下来,李世民便怀抱着那两根交叉着的桑木棍子,放在了距离铜鼎一步之遥的地方。紧接着,他又跑到了铜鼎边上,手拿着一卷麻绳,围绕着铜鼎转了四五圈,把那一圈麻绳紧紧地缠绕在铜鼎四周可以抓扣的几个金环上,而且,铜鼎的四只脚也是被缠绕了好几遍后,他这才放下来,把缠绕铜鼎四周的绳子跟立在铜鼎前的那两根插在泥土里颇为稳定的桑木棍子的绳子上,并打了好几个死结。待李世民使劲用力扯了好几下后,丝毫没有扯出任何松垮。 最后,李世民便颇为吃力地搬来摆放在近处地面上的拿一根半丈许的铜柱子来,虽然就几步路的距离,却是让走起路来亦步亦趋的李世民耗费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把它安放在了连根立着的桑木棍子交叉口的地方。紧接着,李世民把这根仅有拳头粗细的铜铁合金的柱子一侧,伸进了那个打着紧紧死结做成的绳套里。从铜鼎到那两根桑木棍子交叉口的距离也就一步之遥,而此时忙活累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李世民,便站定在了距离较远的另一端。 此时此刻,便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只见在这似火的骄阳之下,满头大汗、汗流浃背的李世民,掳起了两只胳膊上的衣袖,伸出两只手,放在胸前铜铁合金柱子的一端上。而作为看客的文武百官在为眼看着就要把铜鼎扛离地面的宇文成都而着急不已,回头过来,看着另外一侧的李世民后,都瞪大眼睛,想要看看这个以足智多谋而深得隋炀帝信赖有加的李世民。 坐在议事殿龙椅之上的隋炀帝,用他左右两只眼睛的余光,一边盯着宇文成都的进展,一边看着李世民的近况。当他眼看着使用浑身的蛮力、憋的满脸通红的宇文成都在屡试屡败后,终于快要把铜鼎抱离地面时,而为毫不进展的李世民而担忧不已。一时之间,让隋炀帝深感如坐针毡。不过,当他看到李世民鼓捣了一番后,终于站定在了铜铁柱子的远端,便就猜出了七八分李世民的用意来。直到这时,为李世民深感不安的隋炀帝,这才慢慢放心下来。 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的隋炀帝在心中暗喜道:朕看了大半上午了,这才终于看明白,这小子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鬼点子来,想要用那根拳头粗细而有半丈长的实心的柱子把重达五百斤的铜鼎给翘起来。朕儿时倒跟我的表哥李渊玩过跷跷板的游戏。没想到,几十年后,他的儿子竟能够想出如此绝妙的法子。如此来看,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 准备就绪的李世民定了定神后,双手紧紧交叉相握在一起,放置在了胸前铜铁合金柱子的尾端,就这么用力往下一压,对面半丈开外的那一尊重大五百斤的铜鼎,“咣当”一声巨响,就被翘了起来,悬挂在了半空之中。见到此情此景后,把近距离观摩的文武百官们都给看傻了眼,怔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仕途为官,深谙世事,却还是头一遭见到有人用这样一种方式,把一个颇重的物什给高高地“举”了起来。毋庸赘言,显然,这一局李世民赢了。 而那边厢还在使者蛮力的宇文成都,想要把怀抱之中的铜鼎给扛离地面时,突然听到身后“咣当”地一声巨响,便条件反射便把头转了过去。当他见到李世民用有别于他这种蛮干的方式把重达五百斤的铜鼎给“举”在了半空之中。当下,便让他都给看傻了眼。而早已经在用尽全力的力气、使出了浑身解数后而精疲力竭的宇文成都,方才还一鼓作气的他,此时,便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浑身软绵无力的宇文成都,像是被抽空了气体的气球似的,“咚”地一声,把怀抱之中距离地面有几寸许的铜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uu看书 ww.kansu而他却也瘫倒在了铜鼎边。 站在文武百官身前的宇文化及,起初,还对自己的儿子宇文成都抱有极大的胜利希望。待他暗自为自己的儿子加油助威了一番后,还是发生了出乎他意料的结果——宇文成都败下阵来。宇文化及见到瘫倒在地上的宇文成都,见到周遭平日里对他好言好语的同僚们,都正在朝着李世民伸出大拇指,并交口称赞着李世民是如何的足智多谋云云。一时之间,让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感到颇为面上无光,在瞧了一眼李世民后,拂袖而去。 从龙椅上站立起来的隋炀帝,见到宇文化及拂袖而去,便没有阻拦。他暗自大喜道:既然自己看好的李世民获得了这次比试的胜利,宇文化及作为败下阵来的宇文成都的父亲,见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不争气,而他又是朕的宰相,在朕和其他同僚们面前感到面上无光,愤然离开,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不管怎么样,只要李世民最终获得了胜利,那朕就不与他计较。 待瘫倒在地的宇文成都被身侧的几名羽林侍卫给扶起来后,他看着对面的李世民,眼睛里透露出一千一万个不服气里。在宇文成都的眼里,李世民这不是凭借他的真本事把重达五百斤的铜鼎给扛起来,而是使了诈,用雕虫小技赢下了这次比试,让他自感心中颇为不爽。 当下,暗自乐不可支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隋炀帝,便就宣布了这次比试的结果,获胜的一方自然就是他颇为看好的未来的贤婿——李世民! 第67章 有心无胆 在比拼了将近一个时辰后,这第一局便就分出了胜负。待身为主裁判的隋炀帝,满面春风、兴致勃勃地宣布李世民获得了胜利后,败下阵来的宇文成都,慢慢地从方才瘫倒在地时萎靡不振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挂满汗水的脸颊之上写满了“不服”两个字。在他看来,李世民方才所获得的胜利,只不过是耍了计谋,借助外力才把重达五百斤的铜鼎给悬浮到半空中。若是凭借李世民的这本事,别说是一尊铜鼎,就是一麻袋重量在一百斤左右的粮食,他都难以扛在肩上。对于比试第一局的结果,作为输掉一方的宇文成都自然认为,李世民胜之不武。 眼看着,要到了午时的光景,是晌午头上食用午膳的时间,心情大为欢畅的隋炀帝,便对站立在身侧的满朝文武宣布此次观摩比试的第一局到此结束,待第三日巳时再来观摩第二局的比试。隋炀帝的话音刚落,满朝的文武官员们便是躬身施礼,拱手告辞。而站在一旁,满脸写着“不服气”的宇文成都,深感此次败在李世民的手上,对他这个“天宝大将军”来说哦,简直是奇耻大辱,当下,便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让他感到没脸见人。正待他十分地颇感窘迫之际,便趁在即将转身离去的众文武官员们动身之前,就一个人率先迈着大步离开。 待满朝文武百官散去后,大喜过望的隋炀帝便屏退左右,叫上刚才比试胜利者李世民,一起共享午膳。自从李世民帮助隋炀帝非常可耻的剽窃了几百年后才出现的诗仙李白的诗歌,投其所好,虏获了张贵妃的芳心。自此,隋炀帝便与这张贵妃夜夜笙歌,如胶似漆,对先进的结发妻子风姿绰约的萧皇后,倒是冷落了不少。指算来,自从张贵妃对隋炀帝投怀送抱后,这些日子的光景,隋炀帝已经有些时日不曾光顾萧皇后的寝宫了,除了日常处理朝中大事和政务外,隋炀帝几乎片刻功夫都不带耽误地跟张贵妃二人双宿双飞,毫无欢乐也。 这不,就算是为李世民庆祝这次比试第一局的胜利。隋炀帝刚想起自己如今能够梦寐以求地掉进张贵妃的温柔乡里,这还要对亏李世民为自己做创作的那三首诗歌呢。便就借此机会,隋炀帝便叫上李世民,在张贵妃的寝宫内,叫来一支由七八个色艺俱佳的舞伎,饮酒作乐了一番。李世民见到隋炀帝在私下里一旦掉进了女人堆里,那两只昏花的老眼就立马放射出异样的光芒来。这让坐在一旁陪着隋炀帝推杯换盏的李世民,直感如坐针毡,颇为不适应。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世民见到方才开怀畅饮的隋炀帝已经酩酊大醉,趴在身前的桌案上昏昏睡去。而方才为李世民庆祝胜利的张贵妃,不胜酒力的她也喝了不少酒水。不知为何,张贵妃从打眼见到李世民进入到殿内后,便颇生好感。虽然,这是深居**之中张贵妃跟李世民的第一次见面,早前,她便听闻过李世民的诸般足智多谋的光荣事迹,早就心生了几分敬佩之情。待张贵妃见到才华横溢的李世民,竟然是一个风度翩翩而又年纪轻轻的大好青年后,又心生了几分爱慕之情来。当敬佩和爱慕之情交织在一起时,就会发生化学反应。 这不,酒劲儿还未消退、酒兴正浓的张贵妃,在见到喝醉了的隋炀帝肚子趴在身前的桌案上呼呼地睡去。她便就一时兴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上不曾停歇的舞伎队伍之中。微醺的张贵妃,站定到不知疲倦翩翩起舞的舞伎们中间,根本不用指导,就随着身侧周围的舞伎们长袖善舞起来。本就饮酒不多的李世民,坐在他的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看。 刚进入张贵妃寝宫后的李世民,碍于隋炀帝在场,就不便于打量一番在他从小学习的历史课本中,被描绘成由于她让陈后主纵酒淫乐、荒废了朝政,进而导致了陈国没亡的下场,可谓是一个不折不扣导致国破家亡的“红颜祸水”。即便是她的美色不输给所谓的“中国古代四大美女”其中的任何一位,却偏偏就是因为她背负了陈国灭亡的骂名,被排挤了出列。而起初在得知隋炀帝要拉他去见这个中国古代的大美人时,李世民便就心想趁机窥探一下张贵妃的美色。此时,正好赶上隋炀帝成了烂醉如泥昏睡之人,他就可以趁此时机正眼相看了。 这一看不打紧,正站在由七八位身材曼妙、明眸皓齿的舞妓们所围拢而成的舞池中央的张贵妃,随着周遭的舞伎们翩翩起舞,还时不时地朝着端坐在座位上的李世民抛媚眼,顿时,让醉意微醺的李世民,立马就“酒不醉人人自醉”起来。而此时此刻, 映入到李世民眼帘之中的张贵妃头发长七尺,浓黑如漆,光亮可以照人。特别聪明灵慧,富有神采,举动闲雅华贵,容色端庄秀丽。每当望观瞟视,光彩在眼中流溢,映照着左右众人,让李世民禁不住暗自心猿意马起来。不过,虽然心中暗流涌动,李世民还是忍住了冲动,控制并回归了理性。 看着看着就让端坐着的李世民,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因为,待他酒意微醺之际,一睹了张丽华张贵妃的芳容后,觉得此等美色能够跟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来形容都一点儿也不过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张贵妃站在西施、王昭君、貂蝉和杨贵妃(这个是令人厌恶的女胖子)这四个被冠以“中国古代四大美女”面前,也是毫不逊色。再加上,此时的张贵妃又是醉意微醺,脸颊之色粉扑扑,让人看起来,便就多了几分妩媚之色,显得就更加楚楚动人了。 目不转睛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李世民,足足花痴般地看了距离他三尺开外的张贵妃一刻有余的功夫,便暗自觉得,若是他在这么毫无忌惮的看下去的话,心猿意马的他指不定趁着酒劲儿干出一番跟张贵妃苟且的事儿来。因为重回理性的他,当下便就觉得,这妩媚动人的张贵妃似乎对他也动了心,若是不然的话,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贵妃时,这张贵妃却毫不避退,竟然与他四目相对。而且,张贵妃还时不时地冲着他挤眉弄眼地放电,不断地撩拨着他冲动的心弦来。于是,李世民便知此地不宜久留,就赶紧起身,与意犹未尽的张贵妃拱手告辞。 翩翩起舞着的张贵妃,见到李世民起身向她走来,还以为他这是要计入其中,与他一起舞蹈呢。令她深感意外的是,即便是在自己冲着年轻气盛的李世民频频抛媚眼,以此来眉目传情。而李世民此番竟然是向他告辞的。于是,大感失望的张贵妃却并不答话,而是赶紧把舞蹈了一个多时辰不曾停歇而早已经是香汗淋漓、筋疲力尽的众舞伎们打发了出去,又命在一旁侍候的宫女秋菊和冬梅把烂醉如泥的隋炀帝扶进了内室的**榻之上,然后,殿内的所有宫女内侍们一个都不能少的被她打发了下去。此时此刻,整个偌大的殿室之内,只剩下了她跟李世民两个人。见到四下无人的李世民,心情极为紧迫,神经高度紧张,不敢抬头说话。 “你,你抬起头来,让,让本宫瞧瞧。”张丽华见到李世民在他身前,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垂头拱手的样子,竟让她红润的脸颊之上生起了几分愠色来,有些气急败坏地命令道。 “回,回娘娘的话,娘娘乃龙凤之体,只有皇帝陛下才,才可探视娘娘如花的容貌,世,世民乃朝廷一名小吏,不,不敢如此怠慢娘娘,还,还请娘娘不要为难世民。”心中颇为忐忑不安的李世民,在听到身前酥胸一起一伏的张贵妃有些气愤不已的话语后,拱手嗫嚅地道。 “你,你个李世民,现在口口声声地说不敢怠慢本宫,可,可本宫方才明明见到你,你目不转睛地盯着本宫看了大抵有一刻的光景都不曾移开目光。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明目张胆地看得了本宫,在只有你我二人的独处一室时,却不敢正眼看本宫一眼,这,这说明你李世民心里胆怯、懦弱,你,你是个小胆鬼。”酒意未消的张丽华,在听到李世民婉言推脱后,心中感到颇为恼火,伸手一只芊芊玉手,指着仅有一步之遥的李世民,气愤不已地道。 “娘,娘娘息怒,世,世民还有要事要去为皇上处理一下,世民这,这就告辞,娘娘不要气坏了凤体,世民担当不起如此严重的罪责。”暗自在心中叫苦不迭的李世民,突然嗅闻到一股迷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便就下意识地抬了一下眼,这不抬不知道,一抬吓一跳。当他抬头之际,猝不及防地她与靠近他的张贵妃的眼睛来了一个近距离地四目相对,吓的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拔腿转身就要往外走的李世民,赶紧向张贵妃垂头拱手地恭敬地道:“方,方才世民多有得罪,还,还望娘娘不要责怪。世,世民这就走,娘,娘娘不必相送,请留步。” 话音刚落,李世民便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宫殿的紧闭的门前。他赶紧打开关闭着殿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徒留在殿中的张贵妃,见到表面上看起来有胆有量有勇有谋的李世民,在她面前就成了一个胆小怕事的了,这怎能不让她大为光火。气愤不已地她,转过身来,怒目圆睁看着走出宫殿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尽头的李世民的背影,气的她挺拔的酥胸起伏不定。 其实,对于年过三十的张丽华,虽然已过了风华正茂的年岁,但从相貌上来看,依然如同青春靓丽的少女一般,明眸皓齿的一张花容月貌,还有洁白无暇的皮肤,粉嫩地可以吹弹即破的程度。由此来看,平时的保养定是费劲了不少功夫与心思。这也就难怪,自跟无比**爱她的陈后主阴阳相隔后,无论是早已经死去的隋朝前太子杨勇,还是现如今的当朝皇上隋炀帝杨广,都他都是痴了迷一般地无比**爱,与她姣好的面容和讽刺绰约的身材必不可分的。 再者,对于此等年岁的张丽华,可是到了女人一生之中如狼似虎的年纪,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对于此时已身为贵妃的张丽华来说,定是一只需要男人滋养的母狼。而隋炀帝已年过不惑之年,早就没有了往日年轻力壮时的那般威猛和雄风,自然也无法满足这只母狼的索求。更何况是,近段时日以来,隋炀帝每夜都与她共度良宵,早已经是身体疲乏。 而今日见到年轻气盛的李世民后,本就对他颇有好感,又赶上隋炀帝喝醉酒昏昏睡去,此等良辰美景,怎能不与之共度价值千金的良宵。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在张贵妃几番 挑逗和撩拨之下,uu看书 .ukanshu.co 搞的心猿意马的李世民,感到情况不妙,便就赶紧推脱有事,落荒而逃。这怎能不让红了眼的母狼——红太狼,对心有所想而不敢付诸行动的李世民心生怨恨。 从张贵妃的寝宫中灰溜溜地快步疾行的李世民,一刻不敢耽误地走到了皇宫外宫侍卫营的大门前后,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时不时地往身后回望几眼,看一看,是不是张贵妃会派人追来把他给抓过去。李世民一想到方才跟张贵妃近距离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时,禁不住感到心有余悸起来:方才,真是好险。我若当时真的跟张丽华这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一起共度良宵苟合一番的话,那我李世民岂不是就成了她的男**了。如此一来的话,我跟后来执掌大唐江山的武则天**之中不计其数的男**们有何区别呢。我既然扮作成了李世民,那就是要在不久的将来建大唐的,岂能再此时贪恋美色,坏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想到这里,李世民便喃喃自语地暗自发狠道;若是日后,我帮助李渊建立了大唐,张丽华还在人间的话,我定会把她收入**,好好地折磨一番这个方才把我的魂儿都勾走的美人胚子。发完很后,李世民的气息也均匀了。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已近黄昏,眼看着夜幕即将降临,一天就此就荒废了,两日之后,他还要跟宇文化及进行比试的第一局——射箭呢。念及至此,李世民便背负起双手,踱着步子,若有所思地走进了侍卫营的大门,想起应对之策来。 第68章 造望远镜 李世民被隋炀帝叫去吃了一顿美味佳肴和佳人相伴的庆功宴,随他而来的侍卫和尉迟恭,则是被李元霸请了去,代他二哥在侍卫营内设宴好生款待了他们一番。 待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当颇为好奇的李元霸,问询侍卫们那一根长达半丈拳头粗细的铜铁浇筑的柱子,在**之间是从那儿弄来时,喝的有些微醺的侍卫们,自然纷纷都是伸手指向了坐在颇不显眼角落里的尉迟恭。当时,饿坏了的尉迟恭吃的已是肚子饱饱的,在伸了一个懒腰后,正准备起身向李元霸请辞告退。话刚到嘴边,就见到在座的侍卫们,伸出手来纷纷地指向自己,一头雾水。 在酒兴正浓的李元霸的问询下,尉迟恭这才恍然大悟,借着酒劲儿,拍着胸脯应承道。李元霸见到这个打铁匠既然有如此的一个好手艺,不如就先把他留下来,待他二哥李世民归来后,定是会把他留在身边,唯才是举的。 等到黄昏时分,李世民赶来时,听到李元霸禀明了情况后,二话没说就答应把尉迟恭留了下来。这在李世民看来,即便是他四弟李元霸不举荐尉迟恭,他定然也是不会放走尉迟恭的。对于早就了解唐初名将的李世民来说,这尉迟恭可是辅佐他四处征战并最终夺取皇位的道路上,立下了汗马功劳,日后的将帅之才岂能放过。 先不说看起来日后有点儿遥远的事情,就拿当下眼前的事情来说,李世民也是需要这个打铁的能手相助他一臂之力的。因为他在两日之后,跟宇文成都比试射箭,若是张弓搭箭的话,肯定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在五十步开外,别说是射中靶心,就是能够射中靶子,对于他这个根本就不懂射箭的人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还好,他在五年的大学生涯中,除了吃饭睡觉和打豆豆之外,学习之余,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跟同宿舍的几个哥们一起联网玩cs了,完了五年cs的他,对于游戏中使用大举,那可是一秒一个准,百发百中。 于是,他便就想出了一个初步的法子,那就是在弓的前端,安装一个望远镜,这样的话,岂不是一射一个准了。别说是五十步开外,就是一千步开外,虽不能保证百发百中靶心,十发八九中的概率应该是不在话下的。 而在他走进侍卫营的大门,赶往李元霸所宴请众侍卫和尉迟恭的屋子的路上,已经开启了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搜索了好一番相关的信息和资料。让他大失所望的是,在中国的古代,就算是在目前的隋唐时代,根本就没有玻璃,没有玻璃也就没法制作镜片,更别说加工成凹凸镜了。没有镜片,自然就谈不上什么望远镜。 还好,让李世民存有一丝希望的是,在中国的古代,自打东周开始,就出现了玻璃的鼻祖——琉璃。起初,它是从青铜器铸造时产生的副产品中提炼而获得的,在经过提炼加工后制成琉璃。由于最初制成的琉璃颜色多种多样,古人便把它叫作“五色石”。 到了汉代以后,古人琉璃的制作水平已相当成熟。但是由于琉璃的冶炼技术掌握在皇室贵族们的手中,一直秘不外传。由于在民间很难得到,所以当时人们把琉璃甚至看成比玉器还要珍贵,很难弄到。 古法琉璃,亦称脱蜡琉璃。采用古代青铜脱蜡铸造技术纯手工加工制成,经过十多道手工工艺的精修细磨,在高温1000c以上的火炉上将水晶琉璃母石熔化后而自然凝聚成高贵华丽、天工自拙的琉璃。其色彩流云漓彩、美伦美焕;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当作宝石。 琉璃生产最早的文字记载可以追溯到唐代。唐代李亢在《独异志》中有这样的记载:开元间,有长安贩夫王二狗者,尝往返淄郡贩丝,微利也。一日,孤馆遇盗,财物尽失。二狗叹曰:天不助我。遂悬梁欲自尽。冥冥中见一老者,锦衣玉带,头戴朝冠,身穿红袍,白脸长须,温文尔雅,左手“如意”,右手“元宝”,高祖赐封财帛星君李相公是也。星君曰:“尔当大富贵,岂可轻生!不闻淄州出琉璃乎?”又舍元宝一枚,乃去。二狗遂贩琉璃,成长安首富。又感念星君所赐,易名元宝。而现在确实隋唐时代,琉璃的制作工艺在民间还未出现。 因此,对于李世民来说,他只能用这个脱蜡琉璃的制作方法,先把琉璃给制作出来,然后提纯成玻璃。好在他很快也搜索到了玻璃的原始制作工艺:主要包括:1原料预加工。将块状原料(石英砂、纯碱、石灰石、长石等)粉碎,使潮湿原料干燥,将含铁原料进行除铁处理,以保证玻璃质量。2配合料制备。3熔制。玻璃配合料在池窑或坩埚窑内进行高温(1550~1600度)加热,使之形成均匀、无气泡,并符合成型要求的液态玻璃。4成型。将液态玻璃加工成所要求形状的制品,如平板、各种器皿等。5热处理。通过退火、淬火等工艺,消除或产生玻璃内部的应力、分相或晶化,以及改变玻璃的结构状态,便就大功告成了。 虽然原料和工艺,李世民都已经搜素到了比较详尽的资料,而缺乏的就是来操作的人了。在他有限认识的人中间,李世民首先想到的便是尉迟恭。毕竟,他是有多年丰富经验的打铁匠,而且,打铁的手艺在长安城的业内也是小有名气。 此来看的话,尉迟恭便是最佳人选。让李世民暗喜不已的是,他还未挽留尉迟恭,他的这个平日里虎力虎气的四弟李元霸先是开了这个口,而本就不想在哪个没有太大发展前途的打铁铺做工的尉迟恭,在听到日后能够跟着李世民做事,便就觉得他日后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出人头地的,当下来不及多想就答应了。 距离比试的第二句仅有两日的准备时间,事不宜迟,待尉迟恭同意留在身边做事后,李世民便赶紧为制作望远镜所需的玻璃张罗起来。在天黑之前,他赶紧吩咐几个侍卫去长安城中还未打烊的杂货铺购买一些制作玻璃所需的原料:石英砂、纯碱、石灰石、长石,然后又让他们挑灯夜战,把这些购买来的各种石子个给磨成粉。当李世民见到石子儿变成了粉末时,已经是翌日的清晨了。 见到原材料已完成,李世民便又马上派几个得力的侍卫出宫,去长安城中打听有没有烧制瓷器和陶器的坩埚窑。经过多方打探,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打听到在长安城东门外五里地的地方,有一个烧制白瓷的坩埚窑。而且,还是一个专供皇宫的官窑。 于是,李世民叫上尉迟恭和几个侍卫,携带着磨成粉的各种石料,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那个官窑。待李世民拍马赶到后,看管官窑的小吏,听闻前来让他帮忙烧制物什的人是如今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御书房行走, 而且,还是文武兼备的唐国公家的二公子,当下这个对李世民心生了好长时间仰慕之情的小吏,二话没说,毫无犹豫地就答应了李世民的这个请求。 虽然尉迟恭只是一个技艺还不错的打铁匠,对于烧制琉璃和玻璃,还是一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起初,听到李世民是让他在这个官窑内烧制透明无瑕的琉璃时,便就立马傻了眼。因为,琉璃识得他,他却不认得琉璃。对于他这个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打铁匠来说,还从未见过琉璃长成什么样的。连琉璃根本都一无所知,那更就别说好几百年后才出现的玻璃了。 不过,在李世民把玻璃的制作流程和工艺,都颇为详尽地按照他搜索来的资料,原封不动、一五一十地告知给尉迟恭后,起初对于制作透明无瑕的琉璃(也就是玻璃)面露难色的他,此时便就变得信心满满起来。 按照李世民告知的方法,用了大抵一个下午的时间,尉迟恭终于制作出了玻璃来。在制作的过程中,按照李世民的吩咐,要做成两片圆形的一个凹面和一个凸面的玻璃。并且,要在制作而成的凹面和凸面圆形玻璃上,要用打成十字的线条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屡试屡败的情况下,尉迟恭屡败屡战,在用了将近一个晚上的功夫,终于完成了李世民交代的任务。当**未合眼的尉迟恭,把制作好的一个分别凹凸两面并且打着十字线条的圆形玻璃,摆在**难眠的李世民面前时。 当时,激动不已的李世民就握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好一番,才想起睁着一双熊猫眼的尉迟恭一宿未眠。李世民便就赶紧命侍奉在左右的侍卫,去给尉迟恭备一些可口的饭菜来,让他吃饱肚子再好好地睡上一觉。 走到院子里的李世民,把凹凸两面的玻璃放在一起,朝着远处看的话,果然是看的极为清晰可见。于是,他便找来了两个铁条,做成了一个圆柱状的铁架子,绑缚在了搭弓射箭的远端,并把凸面的玻璃放置在近端,成为了目镜,再把凹面的玻璃放置在远端,成为了物镜。如此一来的话,一个简陋的望远镜便就大功告成了。而且,它还是一个带有瞄字的望远镜了。 把绑缚在弓箭上的望远镜放置在手中把玩了一番后的李世民,得意忘形之下,暗自喜道:这要是追溯起望远镜的历史,老子这下可就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发明了望远镜的人了,也要远远地大于欧洲人发明望远镜的时间,如此算来的话,那老子可就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发明了望远镜的人了。而现在我穿越而来的人物是李世民,一千多年后,后世的人们在学习历史教课书时,在学习到唐朝这一个朝代里,对于李世民的定位可就不仅仅是军事家、政治家,应该还是一个大发明家。再加上先前在武南庄发明的治疗风热病的药物,还是一个大医学家。再加上,前些时日,自己抄袭李白献给隋炀帝的那三首诗歌,自己还可以称得上是个大诗人。 想到这里,李世民便对李白抱歉道:我刚进入皇宫,为了能够赢得隋炀帝的信任,把李白在唐玄宗和杨贵妃面前写的三首诗歌给你抄袭了过去,献给了隋炀帝,让他以此讨得了张丽华张贵妃的欢心。自此,我虽然是成全了这一对狗男女,却伤害了一位大诗人。若是几百年后,李白见到了他自己写的诗歌被我给冒名顶替的话,u看书 w.uukashu 是不是会因此气的吐血呢。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非常对不起这位诗仙了么。看来,日后尽量要改掉抄袭后世诗词歌赋的坏毛病。当然,自己在万不得已的情况,自己又现编不出来,便就只好是得罪一下他们了。 得罪一下这些后世的诗人、作家、发明家们,对于生逢隋唐乱世需要争求立锥之地的李世民来说,自然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反正,他在当世拿了后世的人们的东西,他们又不会找上门来,正应了法国路易十六的一句名言: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在生性多疑的隋炀帝面前,混上了一个“御书房行走”的苦差事,对于隋炀帝自然要是有求必应才对,十万分之陪着小心。自然是不敢得罪隋炀帝,那边就只好得罪一下这些后世人了。 再者,若不是在这七日之内,由于李世民需要备战给宇文成都的三局比试的话,那隋炀帝为了继续讨好张贵妃,指不定会让他创作更多浓情蜜意的诗词歌赋呢。这对于一个医科男来说,自己很难写出什么原创的诗词歌赋来。 而且,即便是写出来了,平淡无奇的话,自然是提不起胃口很刁的张贵妃的口味,便就只好继续抄袭古代后世的名家名篇了。在这七日之内,隋炀帝让李世民好生地准备笔试事宜,不用每日去御书房办差了。这对于李世民来说,无异于是身心上的一次解放。想到这里,李世民看着手中的望远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69章 拿下2局 当李世民手中握着自己用几个纤细而又柔韧的铁条,加上那两个费了好一番功夫和脑筋才烧制而成的圆形的凹凸镜,组装而成简易的望远镜时,已经是临比试前一日的下午时分了。 对于此时此刻的李世民来说,他在度过了一个白昼的下午和一个整夜之后,就要跟宇文成都一决高下了。趁着还有这一下午的时间,他便找几个羽林侍卫拿来一箩筐拳头大小的山梨,并亲自从箩筐之中检出一只看起来个头儿稍大一些的山梨,放置在他所住的院落中的一根不足半丈高的木桩子上,便站定在距离木桩子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张弓搭箭,用望眼镜瞄准着。 由于李世民怕自己刚开始练习射箭,即便是在弓上架起了望远镜,万一前几次都没有射中的话,那岂不是会露出马脚来。要知道,前日,待他告知了自己的四弟李元霸两日之后跟宇文成都比试射箭时,李元霸直夸他这个二哥以前的射术精湛,在这个李家军之中,除了他们的爹爹李渊,便就找不出第二个能够与之匹敌的人来。听闻此言后,着实让李世民吓了一跳,自己以前跟大学宿舍的同学组队玩个cs啥的倒还可以,对真正的搭弓射箭却一窍不通。 既然,李世民的射术精湛一事李元霸知晓,想必,随他们而来的那十几位伴随在左右的家丁,个个可都是从李家军之中精挑细选出来身手不凡、能骑闪射的将士,定然也是知晓李世民射术精湛的。于是,待李世民准备停当后,包括尉迟恭在内的所有侍卫们,都被他给打发了下去。整个偌大的院落之中,就剩下了李世民一人。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安心地练习了。 起初,李世民在射出了好几次之后,由于,对望远镜头里的十字准星拿捏的不太好,再加上对于距离的控制和把握上也恰妥当,在射出了七八支箭矢后,无一中靶,无一例外都偏离了靶心,根本就没有打到安放在木柱子上的山梨,连擦皮都不带沾边的。看来,他的射术的确是够烂的。方才,他若是不清场让众家丁侍卫们瞧见的话,定是会让他们大跌眼镜和心生疑窦的。幸好,机智过人的他,做了英明果断的决定,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了。 李世民见到自己接连射出了十支箭矢之后,都无一例外没有中靶。眼看着这样联系射下去的话,也不是办法,于是,他便开动脑筋,思虑了一番,准星和距离控制的问题。恰在此时,他便回忆起了以前自己玩cs时使用大举的画面来,思虑了一番如何瞄准和射击才能达到一击命中的效果。在经过他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便加强了在准星和距离这两个方面的控制和拿捏。当他射出第十一支箭矢时,果然比前十次好了很多,最起码这一次的箭矢擦了皮。 不管怎么说,对于射箭还是一片空白的李世民来说,经过这一番的调整之后,能够达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进步。李世民见到自己这一次终于是脑子开了窍,终于是擦了山梨的边皮。正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信心大涨的李世民,赶紧搭弓射箭,连续射了五次箭矢后,其中,摆放在长条木桩上的四只山梨被射中了,而且,都还是正中了山梨正面的中间部分。 这样看来的话,也就相当于是射中了靶心。另外那一次,用于用力不过,根本就没有射到目标点,而是射在了距离木桩还有四五步距离的地面上。 下午时分,虽然凉风习习,日头不像正午时分那般炙热,但射了十几箭的李世民,却已是满头大汗,手上的劲儿也顿时全无,整个人也顿时感到精疲力竭。在此时此刻的李世民看来,这搭弓射箭也却非轻而易举之事,不仅考验人的射术,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是一个体力活儿。若是手上没劲儿体力不行的话,连这五十步的距离,恐怕就射不到,那就更别说什么达到“百步穿杨”射术精湛的程度了。 一想到明日即将跟宇文成都进行第二局的比试后,方才身子垮下来的李世民,又像是跟打了鸡血似的,立马就战斗力倍增,瞬间复活达到满格的地步了。他便在木桩之上依次排开放置了五只山梨后,继续射了五支箭矢。这次,由于他手劲儿力道十足,浑身又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头儿,果然没有大失水准,五法五中。而且,这每一次都射中了山梨正面的中间部分。 从下午刚开始练习射箭无一中的,到如今五法五中,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过去了一个半时辰的光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李世民终于是如愿以偿的达成所愿,自己不仅在以前玩的cs游戏当中是一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现如今,在玩起射箭来,也是个神射手了。 心情一片大好的李世民,见到他凭借绑缚在弓前端的望远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练就成了一名神射手,觉得非常之不可思议。看来,在冷兵器时代,发明创造出一些后世的东西来,的确可以起到一定的推波助澜的作用。李世民想到,既然自己在这一个半时辰之内,练就成了一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百发百中”的神射手,要比之前的李世民的射术还要高出几分来,恐怕就是随便跟隋朝当世精于射术的人比试一番,都已不再是李世民的对手。 这也就是为何你练就的武术再厉害,也抵挡不过从手枪中射出来的一枚子弹,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局限性。既然,射术已经练就精湛那就没有必要继续遮遮掩掩,免得让人生疑。 李世民便放下手中的弓箭,抬头看了一眼,无限好的夕阳,伸了伸懒腰,迈着步子走去,大喜过望地打开院落的大门,把守护在大门众侍卫和尉迟恭,一个都不能少地给叫进了院落里。 在众侍卫和尉迟恭都分列左右站定后,李世民便张弓搭箭,把眼睛放在望远镜上,眯起另外的一只眼睛,瞄准了前方五十步开外放置在树桩上的一只山梨后,“嗖”地一声,射出的箭矢划过半空,“咚”地一声清脆之音,射中在了他瞄准的那一只山梨正面的中间部分。分别左右的众侍卫见到自家二公子,如此精湛的射术,比之前有了很大的长进,都讶然失色地面面相觑起来,怔了片刻之后,又都惊喜万分地不约而同交口称赞道:“公子射的真准呐!” 在这些众侍卫的眼中,以前在军营里面,善于骑射的李世民,一般都是在四十步之**箭,很少在四十步开外的地方射箭。而且,射出十支箭矢,打中靶心的次数平均下来也就七八次。而且,往往前两次都不会射中靶心,而是用来调试。今个儿,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家的二公子站定在五十步开外的距离,只是一箭,便就命中靶心,无不让他们在啧啧称奇之余,暗自也跟着拍案叫绝。站在一旁的尉迟恭,见到此情此景,也跟着直呼过硬。 这边厢李世民用了将近两日的光景,终于是准备停当。而那边厢的宇文成都,自打上次输掉了比试的第一局,他的老子宇文化及就觉得十分没有面子,在家中也没少给为他在隋炀帝和众文武百官面前丢尽了脸面的儿子宇文成都好脸色看。马失前蹄的宇文成都自知第一局确实自是他高估了自己,而且,还轻视了李世民这个在他眼中耍了小聪明的对手,便想在比试射术的第二局做一番大文章。 宇文成都心知肚明自己第一局输掉了,若是连这第二局也输掉了的话,根据三局两胜制的比赛规则,他即使再最后比试骑马的第三局获胜的话,也一样是以二比一的结果输掉了。如此看来,这第二局便就至关重要了,相对而言,第三局没必要考虑。 既然在家中自己的老父亲不给好脸色看,那么,宇文成都便就在自家宽敞的后院练习射箭。为了吸取上一次情敌所导致的后果,他这一次便十分的用功和卖力,在这两日之中,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之外,他都用来练习射箭了。其实,他在整个羽林军之中,论骑马射箭,根本就没有人出其右者。平日里,无论是在战场之上,还是在羽林军营的训练之中,站在四五十步开外搭弓射箭,虽然达不到百发百中的程度,但最起码十发至少有八发能够中靶。 是的,是中靶,而不是中靶心。若是中靶心的话,难度自然就打了许多。不过,宇文成都对于李世民的射术还是略知一二的。因为前些年,李渊在朝中为官时,他跟李世民经常去找如意公主玩儿。对于常年生活在军营之中的少年们来说,为了能够讨得如意公主的芳心,两个人便进行了不下百次的射箭比赛。无一例外,几乎每一次,宇文成都都会略胜李世民一筹。若是李世民射中靶心四次的话,宇文成都一般射中靶心六次,以前的交锋优势还是有的。 当然,这只能说是以前的交锋优势,而且,又都是以玩的心态来比试的。再加上,这几年,李渊常年担任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宇文化及一直担任着当朝宰相,宇文成都在皇宫任职了统领羽林侍卫的校尉后,也就一直待在了京城长安,而他便与跟随着自己父亲到各地赴任的李世民很少谋面,更别说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面就要比试射箭了。至于,李世民现在的射术如何,宇文成都却是一无所知。既然不知对手射术如何,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自己的射术。 两日下来,宇文化及见到自己知耻而后勇的儿子,便也就把生在心中的闷气慢慢地消散掉了。见到自己的爹爹不再生气时,每日每夜射出了几千支箭矢的宇文成都便是信心爆棚。从以前十发射中六发中靶心的概率,经过这一番刻苦磨练后,终于提高到了十发八次中靶心。对于这个成绩而言,心高气傲的宇文成都便暗自觉得,对付区区一个李世民来说,应该不在话下了。不仅是宇文成都这么认为,连他的老子宇文化及也觉得,对付李世民绰绰有余了。 翌日一早,鸡鸣五遍,日上三竿,待到巳时的光景,皇宫之中的议事殿前,该来的人便已到齐。而用来比试射箭的各种物什也都一备齐。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宣布开始了。 “诸位大臣,都不要大声喧哗了,给朕静一静。”坐在议事殿前廊檐下摆放着的一张龙椅上的隋炀帝,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天空东南方向的日后,觉得时辰已经,便先是用眼睛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分列左右站定着的文武官员们到有不少人正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便大声地提醒起来。待他顿了顿后,无比威严地宣告道:“巳时已到,朕宣布‘御书房行走’李世民与‘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二人,在今日比试射箭之术的第二局,现在开始。” 随着隋炀帝的一声令下,方才,还小生地议论纷纷的众文武官员们,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赶紧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一声,有个别几个大声喧哗的官员,现如今连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自己触怒了龙颜。而作为本次比试对手的李世民和宇文成都,在听完隋炀帝的宣布后,都分列站定在左右两边,目视着前方五十步开外放置在木桩上的靶子。 起初,有些亟不可待的宇文成都,想要速战速决,说时迟那时快,眨了没寄下眼,就已经做出了搭弓射箭的姿势了。待他看了一眼一旁不远处正不慌不忙取弓拿箭的李世民后,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而后,只见他在瞄准了靶心后,“搜”地一声,开弓的箭呼啸而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听到“咚”地一声,此箭正不偏不倚中靶心。见到此情此景后的众文武官员们虽然不敢张嘴说话,但是他们为了表达惊喜之情,都禁不住纷纷颔首,以表示赞许之情。 而站定在文武百官们最前排的宇文化及,见到自己的儿子第一箭就射中了靶心后,方才还脸色凝重生怕儿子出错的他,暗自在心里也立马乐开了花。待他回过头去,见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文武官员们,脸上都纷纷露出了惊喜万分之色,而且,还都不约而同地频频颔首。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跟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而坐在龙椅之上的隋炀帝,却面如土色。 只是射出的第一箭,就命中靶心,这在宇文成都自己看来,心里也是颇为得意。待他微微扭过头去,见到李世民前方的靶子上竟然没有中箭,便扭头看了站定一旁的李世民。这一看不打紧,那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映入到宇文成都眼帘的是,李世民手握着的那一张弓的前端,竟然多了一个用铁丝做成的物什来。 而且,在见多识广的宇文成都看来,这个奇形怪状的物什是他平生头一次见到。待他一眨眼的功夫后,全神贯注透过望眼镜,瞄着正前方靶心李世民,使劲往后拉开弓并瞄准了靶心之后,只听“嗖”地一声,一支利箭在半空中飞速地呼啸而过,射了出去。待一眨眼的功夫,这一支势大力沉并瞄准了靶心的利箭,“嗵”地一声干裂之响,只见李世民方才射出去的这一支劲道十足的利箭,不仅是命中了靶心,而且,还射穿了靶心。 见此情景后,让一旁的宇文成都大为惊愕。让方才还自得意满的他,有点儿不知所措起来。正全神贯注投入比赛的李世民,虽然用眼睛的余光瞥见了面露惊容的宇文成都,却根本就没有打算正眼瞧他,而是继续专心致志地投入比赛。待一炷香的功夫后,李世民已经接连射出了五支箭矢,每一支势大力沉的箭矢都无一例外地射中了靶心,并且,还穿透了靶心。 在见识到如今李世民出神入化的精湛射术后,宇文成都顿时就没有了自信心,精神也高度紧张起来。这一紧张不打紧,随后射出的那九支箭矢,虽然都打中了箭靶,却无一例外地都有失他这两日训练时的水准——没有射中靶心。由于他在随后的射箭中,心态极具发生了失衡的变化娘曾了如此惨重的后果。原本对这次比试寄予厚望的宇文化及,在见到自己的儿子在开了一个好头之后,剩下的就支箭矢都没有射中靶心,这令又他再一次的大失所望了。 在看心无旁骛的李世民,虽然不就快,但却求稳,每次射箭都间隔了那么片刻的功夫,这十支箭矢射下来,结果却跟宇文成都截然相反——无一例外地都射中了靶心。并且,还都一一地射穿了靶心。见到李世民如此神勇的表现后,起初还深感不安的隋炀帝,便越发地觉得自己把表哥李渊一手培养起来仅有如此才能的儿子留在身边,是他这辈子做出的除了开凿京杭大运河之外,少有的几个正确的决策。 并且,自打李世民进了皇宫之后,几乎每一次都会给隋炀帝带来万分的惊喜。uu看书 w.uukashu.om 这一次的惊喜,便是让隋炀帝对李世民手中的那张弓前端用几根铁丝绑缚着的望远镜产生了浓厚的兴致来。他颇为好奇的是,李世民为何不用眼睛直接看着前方的箭靶,而是用眼睛看着那个铁丝缠绕绑缚着的奇形怪状的物什,然后再射箭呢。在当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仅只是隋炀帝一个人对李世民自己发明的这个简易的望远镜感兴趣,而是包括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这一对父子也是暗自不得其解。当然,自打李世民拿出那一把绑缚着望远镜的弓来,射中了第一箭后,站在他身后的文武百官们都暗自纷纷赶到神奇无比。 方才,作为看热闹不怕事大看客的众文武百官们,在见到宇文成都发出的第一箭命中靶心后,还只是默不作声地微微颔首。而这一次,在见识到李世民凭借着那个他们生平第一次见识到的奇怪物什后,都立马把起初隋炀帝不要让他大声喧哗的金口玉言给抛却在了九霄云外,纷纷交头接耳地啧啧称奇。当然,得知李世民在这一局中大获全胜的隋炀帝,此时的心情是一片大好,在他听到了周遭的文武官员们大惊小怪地窃窃私语后,便就不予追究了。 不用多言,这比试射箭之术的第二局,李世民凭借着他只用了短短两日的时间发明创造的简易望眼镜,以九比一的大比分赢下了这一场至关重要的赛点。根据三局两胜的比试规则,赢下了前两局的李世民自然是赢下了这场比试。也就是说,隋朝的驸马爷和如意公主这个俊俏媳妇,已经妥妥地收入囊中了。 第70章 去见公主 根据三局两胜制的比试规则,对于已经拿下前两句的李世民来说,毫无疑问的是,他稳操胜券。对于在前两局当中败下阵来的宇文成都来说,若是再跟李世民进行第三局比试的话,无论他最终是输是赢,都无法左右最后的结果——把如意公主拱手相让于李世民,眼睁睁地看着隋朝驸马爷这一顶官帽即将要戴在李世民的脑袋上。当隋炀帝问询宇文成都,还跟李世民是否要进行第三局的比试时,已心灰意懒的宇文成都二话不说,不假思索地答复说不比试。 既然,宇文成都自愿退出第三局的比试,那隋炀帝便就顺水推舟送了他这个人情。不过,这对于李世民来说,却是绝好的事情。因为他对于骑马并不在行,也是在武南庄被逼无奈之下,才学会了不从马背上掉下来。至于骑术,自然是无法跟宇文成都同日而语的。若真是要进行第三局比试的话,,李世民应该又要鼓捣出一些奇思妙想的法子来应对。不然的话,光靠他硬着头皮跟宇文成都正面交锋,很显然,两相对比,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必败无疑。 而本来对自己的儿子宇文成都抱着极大获胜希望的宇文化及,却又一次给落空了。自感身为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宰相的他,无法在身侧四周的同僚面前抬起头来,深感面上无光。待颇感欣慰的隋炀帝宣布李世民获胜并打发众文武官员们退下后,行完告辞之礼,在众文武大臣中,第一个迈步出去的便是拂袖而去的宇文化及。见到平日里骄横自大的丞相,在两次比试完毕后,都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跟他政见相左的众官员们,无不都暗自拍手称快。 由于这连日来,李世民不是协助隋炀帝处理政务,就是筹备跟宇文成都的比试,根本就没有闲暇的时光,用来陪伴在如意公主身边卿卿我我一番。这下倒是好了,由于,隋炀帝连日来不知节制地跟张贵妃夜夜度春宵,自知若是长此以往,身子定是会垮下来的。于是,便就减少了去张贵妃寝宫的次数和频率。为了转移注意力,便把所有的心思都尽可能的放在了处理政务之上。这样一来,便就把需要花费大部分来协助他处理政务的李世民给解放了出来。 再加上,李世民又不用跟宇文成都比试了,不用在着急忙活地筹备比试的事项。空闲的时间便就渐渐多了起来,他也正好有了跟如意公主单独幽会的时间。不过,他与隋炀帝当初有言在先,若是没有隋炀帝的准许,李世民不能私自跟如意公主见面,必须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跟宇文成都的比试上,只有在他赢下跟宇文成都的比试后,才能够得到隋炀帝的应允。 起初,对于隋炀帝如此棒打鸳鸯之举,让这对朝思暮想的鸳鸯都无不心生怨气。更让李世民暗自在心中生闷气的是,跟宇文成都比试都过去了好几日了,隋炀帝却跟个没事儿一样,李世民每次在御书房的宫殿之中见到他,都是一副勤政爱民的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执笔批阅奏章,这一日,在身侧听候差遣的李世民,终于沉不住气,就向隋炀帝问询了起来。 “皇上,小臣有一事不明,还望皇上明鉴。”站在一旁的李世民,抓住批阅了将近半个时辰奏章后,自感身子有些乏了的隋炀帝,停下手中的毛笔,伸了伸懒腰的空当,拱手问道。 “世民呐,你有何事,尽管对朕讲便是。朕前几日,已经派人前往山西太原府,给你爹下了一道圣旨,让你爹带着你娘即刻启程来京城一趟,朕与皇后一起要与你爹你娘,商议一下你与如意公主的婚事。朕本来是想直接给你们李家下一道圣旨的,但是考虑到你李家与朕的皇家是亲戚关系,若是直接下一道招纳你为驸马的圣旨的话,恐怕会让你爹你娘感到突然,一时半会儿,再接受不了的话,那朕的一番美意岂不就白费了。世民呐,朕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朕知晓你来到京城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你想念家中的双亲,朕是能够理解的。你再等上一个三五日,你就能够见到你爹与你娘了。”转过头来的隋炀帝,见到李世民在他面前躬身拱手施礼,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觉得是李家已有些许时日的李世民是想家了,忙安抚道。 听完隋炀帝对他这一番苦口婆心地长篇大论安抚的话语后,暗自在心中叫苦不迭地道:我原本是想问自己现在是否能够去见如意公主了,没有想到,隋炀帝竟然以为我是想念家中的爹娘了,还告知我在三五日之后,他们二老就能够赶到长安与我团聚。这下可如何是好,在临出家门前,我答应过我爹在潞州拜谢完办差的秦琼后,买上一些潞州上等的布匹和绸缎,就返回太原府。这下可倒好,自己虽然到了潞州,却又护送如意公主到了都城长安,自己不仅喜欢上了如意公主,还得到了隋炀帝的器重和信赖,成为当朝之中,隋炀帝身边的大红人,还做起了一个有名无权的“御书房行走的”四品官职。而且,隋炀帝还有意把我招为驸马爷。本来李渊对隋炀帝就心有芥蒂,心怀不满,只是不便撕破脸皮。如此一来,他们当面锣对面鼓地谈论起我与如意公主的婚事,性格执拗的李渊说不定会在言辞之上激怒生性多疑的隋炀帝。若真会闹成这个样子,对于夹在两边中间的他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一件极其难办的事情。 “世民,你还有何事要问朕,不妨就一起说出来吧。”隋炀帝见到站在自己身侧两尺开外的李世民,呆立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觉得他心中还藏着疑问,便关切地问道。 “回,回皇上的话,世民心中的确还有一事不明,想问一下皇上。”缓过神儿来的李世民,赶紧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在思忖了片刻后,想好要说的话虽到了嘴边,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待他定了定神,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支支吾吾地说道:“皇,皇上,您看我与宇文成都比试已经了好几日了,世民不才,承蒙皇上的栽培,赢,赢下了其中三局比试中的两局。根据当初三局两胜制的的比试规则,世,世民赢了宇文成都。而在比试之前,皇,皇上说只要世民能够赢下宇文成都,就,就批准世民去见一面,如,如意公主。距,距离比试结束的已有了一段时日,世,世民不见皇上发言,就,就想问皇上一下,当初的话是否当真?” “呃,朕,朕此前说过这番话么。”听完李世民吞吞吐吐地一番提醒后,有些健忘的隋炀帝竟然记不起来。便先是暗自喃喃自语了一番。待他代开记忆的大门,思索了好一番后,这才记起了当初自己确实说过这番话,便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朕记起来了,当初,朕确实说过这番话。唉,这几日,朕整日里忙着处理这御案之上堆积如山来自全国各地的奏章,忙得都喘不过气来,就把当初说的这番话给抛却脑后了。世民呐,既然朕说了这番话,君无戏言,朕自然是认这个账的。既然,世民你赢下了宇文成都,在文武百官们面前证明了自己的才能,他们对于朕招你为驸马之事便不会再有什么异议了。从今日起,别说你想跟俺的宝贝如意公主见一次面,就见十次面,朕也不会再从中横加阻拦,朕恩准你了。” “谢皇上圣恩,世民日后定当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愿为报大隋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uu看书 w ”李世民听到隋炀帝颇为痛快地应允后,激动之下,便就昧着良心地表忠心。 而在听完隋炀帝颇为一本正经的这一番自吹自擂的话语后,李世民心中却想:你这骄奢yin逸的老家伙,明明是前些时日,我帮你处理政务,整理奏章,而你却日日夜夜与那狐狸精一般让人看了一眼就摄魂夺魄的张丽华共度春宵去了。后来,你感到自己身子吃不消,才跑来御书房处理政务,批阅奏章,借此来打发消磨百无聊赖的时光。却把自己美化成一个勤与政务的好皇帝。我呸,你这老家伙可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想及至此,李世民愤愤不平。 不过,在得到了隋炀帝的批准后,在一旁站了一个时辰却无事可做的李世民,便就先行告辞了。前脚跟刚迈出了御书房的宫殿大门,后脚跟就兴高采烈地赶往了如意公主的寝宫。 把守如意公主寝宫大门的几名羽林侍卫,在前几日的侍卫营内,早就认识了李世民,也都知晓他如今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远远地见到李世民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俱都赶紧聚拢在一起,待疾步而行地李世民走到他们近前时,便纷纷不约而同地拱手施礼:“李大人,好!” “好,好,你们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走到如意公主寝宫大门前的李世民,由于疾步而行了一路,此时,却已有些轻微地气喘吁吁。待他听到在此负责看守的四五名羽林侍卫朝着他拱手施礼问好后,便赶紧先用手平复了一下肚子顺一顺气息,一脸微笑地说道。 第71章 心生怨恨 站立在原地的这四五名侍卫们,在听到李世民的这一番诙谐地搭话后,先都是一怔,继而便是面面相觑了一番,而后,都回过头来,个个都跟丈二的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了。 “对了,我问你们一下,你们可知如意公主此时可在这寝宫之中?”李世民正要迈步入内,觉得先是问询这几个羽林侍卫一下,万一如意公主不在里面,自己岂不是白来了一遭么。 “回李大人的话,我们弟兄几个是今日午时换的班,自打我们交完班后,为见如意公主出过宫门。依小的之见,如意公主此时应该在这寝宫之内。”众侍卫们还未从方才的一头雾水中缓过神儿来,又被李世民给询问一番。好歹,其中一个先缓过神来儿的侍卫,拱手答道。 待那一名羽林侍卫答完话,其余的几名羽林侍卫这才缓过神儿来,却很明显得慢了半拍,据都深以为之地点头称是。在听完这一群呆头呆脑羽林侍卫们的回答后,李世民看了一眼已经西斜的日后,觉得自己再不进去的话,恐怕就要夜幕降临了,今日留给自己跟如意公主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若是大晚上的,自己留如意公主的寝宫之内,万一被传扬出去的话,岂不是会招致一些闲言碎语来,若是等到那时,他李世民一时的清白,恐怕就将毁于一旦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便给愣在原地期待着李世民再问几个问题进行答复的羽林侍卫们,伸手打了一个“ok”的手势,便就径自迈步走进了如意公主的寝宫之中。方才,还没有完全从“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这一句话的含义中解脱的羽林侍卫们,此时,又遭遇了一个“ok”的手势来,看着李世民潇洒离去背影的羽林侍卫们,再一次地愣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起来。 进入到寝宫之内的李世民,走在宫内的走廊下,竟然发现偌大的一个寝宫,竟然连一个人儿都还没有见到。于是,他把双手张开在嘴巴两侧,喊道:“如意公主,如意公主,在吗?” “李,李公子,你,你怎么来了?”待李世民喊了没几声后,如意公主的贴身宫女兰儿听到寝宫之内有男子叫喊如意公主的声音,便急急此从殿内走了出来,循着声源的方向,行色匆匆地走了将近两丈远,见到正前方还在呼喊如意公主的男子就是李世民,便俨然是色道。 “兰儿,你家公主殿下是否在这寝宫之内啊?我这都口干舌燥地喊了大半天了,也不见有人应答。方才,在我进入这寝宫之内来的路上,没有见到几个人影,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李世民定睛一瞧,站定在距离他有半丈开外的地方站着的一个宫女,竟然就是之前跟随如意公主溜出去皇宫行到潞州府的兰儿。如此一来,也算是旧相识了,便就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 听到李世民这一串的问话后,方才还一副大惊失色的兰儿,此时,就变得有些愁眉苦脸了。她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向李世民道出了其中的原因来。原来,这些时日,自从隋炀帝赢得了张贵妃的芳心后,他就很少到萧皇后的寝宫就寝了。 除了在白天中午用膳,隋炀帝念及与萧皇后的夫妻之情,隔三差五地去一下。除此之外,隋炀帝便很少去萧皇后的寝宫了。与隋炀帝聚少离多的萧皇后,对隋炀帝地冷落而悲愤交集,就落下了一个偏头疼的病来。 这不,连日来,身为母亲小棉袄的如意公主,便召集皇宫内的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们,为自己的母亲萧皇后诊治。可是,一连几日,萧皇后服下了不少太医们煎制的汤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观,依然是经常性地感到偏头疼。这让寝食难安的如意公主,除了晚上回到寝宫就寝,剩余的时间便都消磨在了陪伴服侍母亲萧皇后的身上了。 今日,一大早,如意公主如以前一样,带着自己宫中的宫女们早早地赶往了萧皇后的寝宫。而兰儿是方才受到如意公主的吩咐,前来取一些东西拿过去。没有想到,还未等兰儿离开寝宫,就遇到了闯入的李世民。 站在原地听完宫女兰儿诉说的萧皇后所受之苦,便暗自打抱不平道:要知道她这个女人可是不简单,在隋炀帝顺利夺取太子之位,并成功篡夺皇位之路上,可是一路为隋炀帝杨广出谋划策,实乃贤内助也。万万没有想到,隋炀帝在结识了新欢张丽华后,竟然抛却了自己的揭发妻子萧皇后,对已经是明日黄花的萧皇后冷落备至,让悲愤不已的萧皇后生了头疼病。 想到这里,李世民也不断地在心中暗自自责道:唉,这一切也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为了在隋炀帝面前表现自己,夸下海口答应了为了他几首情诗,讨得了张丽华的欢心,也不至于原本隋炀帝与萧皇后这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弄得现在“分居两地”了,都怪自己啊。 再者说,虽然萧皇后已过不惑之年,正所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若是把张丽华称作一只翘着狐狸尾巴的母狼的话,那么,萧皇后无疑就是一只正待下山扑食的饿虎了。在生理需求上,老虎可是要比狼渴求的程度要大许多。而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勇的隋炀帝,自然是无法同时满足如狼似虎的两个女人的生理需求。于是隋炀帝便就成了一个“喜新厌旧”的典型了。从对待结发妻子皇后这一点上,他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他父亲杨坚身上优良的传统——一辈子只对孤独皇后一个人好! 由于李世民不知萧皇后的寝宫在哪儿,便正好与宫女同行,由她带路,一起赶了过去。 刚一进萧皇后寝宫的大门,李世民就远远地闻到了四处弥漫着的中草药味,一种苦涩刺鼻之感扑面袭来。本就对一些刺激性气体过敏的他,赶紧伸手捂住了鼻子。 走在斜前方的兰儿,见到李世民捂着鼻子走路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地暗自心道:这皇后的寝宫之内,又没有什么难以嗅闻的异味,只是今日,如意公主差宫女们在寝宫之内为娘娘熬制各种各样地汤药,弥漫着些许淡淡清香的草药味罢了,李公子一副捂着鼻子的样子,就跟自己将要进入茅房似的。 捂着鼻子,并时不时轻声咳嗽的李世民,用眼睛的余光瞧见,走在他斜前方的宫女兰儿,自打他捂着鼻子时,就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还幅度颇小时不时地回望自己一眼,立马让李世民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但是,他又不知宫女兰儿为何取笑他,待他一边握着鼻子一边思忖此事时,走了没几步,才智过人的他,突然想到在潞州时,一次从客栈的茅房小解后出来。 李世民觉得在这大夏天,坐落在客栈后院墙角的茅房里面的味道恶臭难闻,他小解完毕后,提起裤子,就用手捂着鼻子。待他走出茅房有半丈远的距离,捂着鼻子的双手依然没有放下来,正好赶巧遇到了迎面走来赶往茅房的宫女兰儿。想到这里,李世民这才恍然大悟:方才,兰儿时不时地回望一眼,并冲着我忍俊不禁,莫非她以为我这是要上茅房的节奏么。 想到这里,李世民便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露窘迫之色。为了不再引起宫女兰儿对他偷偷地取笑,便赶紧从鼻子上松开了双手。不大会儿的功夫,李世民随着头前带路的宫女兰儿,便就赶到了萧皇后的寝殿。而在寝殿门前,如意公主正吩咐两个宫女点燃木柴炉子,在为自己的母后熬制太医院的太医院们今个儿一早就开好的草药,已是热的香汗淋漓。 方才,还偷偷取笑李世民的宫女兰儿,见到前方不远处的如意公主,正蹲在萧皇后的寝殿门前不远的地方,正亲自手执蒲扇,为冒着滚滚浓烟的炉子煽风点火。她便是一路小跑着赶到近前,说时迟那时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如意公主的手中,轻而易举地夺过那把前几日还是崭新的如今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蒲扇,十分卖力地为炉中冒着火星的木柴扇起风来。 “公主殿下,你都忙活了大半天了,先在一旁歇息一会儿吧,有兰儿我在呢。对了,公主殿下,你快看,兰儿把谁给你带来了。”扇着风的宫女兰儿,满脸微笑着对如意公主说道。 自从萧皇后一下子病倒之后,由于偏头疼在这一日当中时好时快,根本就见不得室外的阳光和凉风,出不得寝殿。在这大夏天的,却要闷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见到自己的母后如此的可怜兮兮。他这个做女儿的于心不忍,便每日都要无微不至地照看起他的母后萧皇后来。 这不,今日从大清早到此时的黄昏时分,如意公主都在跟太医们呈送过来的一包包草药打起了交道。加上一刻不停地忙活,可谓是身心俱疲。方才,听到宫女兰儿如此贴心之举,便在心里感到了些许的安慰。而突然听到一向安静寡言的兰儿,突然一惊一乍地告知她一个惊喜之事。 于是,大感意外的如意公主,便就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这一看不打紧,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吓一跳。站定在几步之遥开外向她走来的俊朗男子,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李世民。uu看书 .uukansc 不过,虽然,如意公主起先为李世民来看她而感到惊喜万分,但是,回过头来一想到,这段时日,李世民整日里与她的父皇隋炀帝呆在一起,却不多劝说一下她的父皇,多来这宫内探望一番因为他的父皇而生了这恼人的偏头疼的母后,却听闻说,李世民经常陪同她的父皇前往张丽华这个贱人的寝宫之内叫来许多宫中供养的歌伎舞伎们**作乐、歌舞升平。一想到这些令她不堪入目的画面,方才喜上眉梢的如意公主,立马就对李世民心生怨恨之色。 悲感交集的如意公主,再一想到她的父皇隋炀帝这几日,虽然抽空来探视过萧皇后,除了嘘寒问暖一番,并让太医院的太医们赶紧配制能够治好萧皇后偏头疼的草药外,根本就没有在萧皇后的寝宫之内待上一个时辰。以前她的父皇与幕后十分地恩爱,而如今却被一个秦朝的遗孀给疏远了她父皇和母后和睦的夫妻关系。而如今再见到自己的心上人李世民,这个已是她身边大红人的李世民,却没有劝阻他父皇“改邪归正”,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让身材柔弱的如意公主,感觉在她生命之中这两个最重要的男人,突然之间,觉得一个都靠不住。 “如,如意妹妹,你,你方才看了我一下,为,为何又低下头去,不理我了呢?”李世民见到方才看了他一眼而面露喜色的如意公主,待他走到跟前后,却发现低垂着额头正在思忖心里的如意公主,根本就不抬头看他一眼,让他心生一种不安之感来,支支吾吾地问询道。 第72章 探望萧后 见到如意公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李世民自然是要陪着小心。可是,待李世民好言好语地问了一番后,却不见如意公主抬起头来。这一下,可是把李世民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你跟我来一下,借一步说话。”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低头沉思对李世民充耳不闻的如意公主,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炯炯有神地大眼睛,直盯着李世民看,叹气道。 待心怀忐忑不安的李世民,屁颠屁颠地跟在如意公主身后,走到不远处十分凉荫的走廊下后,如意公主这才把方才自己的心中的怨恨之情,一股脑儿地向李世民诘问了一番。方才,还如一只惊弓之鸟的李世民,在听到如意公主是为他不劝阻隋炀帝少去张丽华那里多来看望正在生着偏头疼的萧皇后。 而且,萧皇后之所以生了这个一直没有治好的偏头疼,却是因为隋炀帝自从前些时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俘获了一直以来对他都冷言冷语的张丽华的芳心,进而掉进了张丽华这个狐狸精编织的梦柔乡里,而让随意昂地乐不思蜀,进而冷落了萧皇后。如意公主在说到激动之处时,颇为气愤不已地伸出芊芊玉手,指起了李世民的鼻子来。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李世民,听完如意公主带着哭腔,如泣如诉地着一番悲感交集的话语,有对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她父皇隋炀帝的控诉,和对经手了南朝陈后主、昔日隋朝太子杨勇之后,却依然受到当今隋朝的一国之君隋炀帝宠爱有加的张丽华的痛恨,还有对他这个“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隋炀帝身边的大红人,不仅不作为,而且还“助纣为虐”的怨恨。待如意公主把心中所积郁的话语都脱口而出后,便悲从中来,默默地留下了眼泪来。 此时此刻,深感罪大恶极的李世民再一次暗自自责起来:李世民呐,李世民呐,你说你是不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啊,为了讨好隋炀帝,答应给他写诗抱得张丽华这个大美人,却伤害了他未来的岳母大人萧皇后。这才让深感被隋炀帝冷落的萧皇后一病不起,而且,得的还是一个慢性病——偏头疼,不仅是一时半会儿治不好,却让自己未来的娘子如意公主为治好萧皇后的偏头疼而不辞劳苦地忙前忙后。想到这里,李世民便决定,一定要为萧皇后治好病。 “如意妹妹,都,都是我不好,你方才说的句句都对,我在这里给如意妹妹道歉,如意妹妹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你看你,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都哭成泪人儿了。若是让宫中的宫女们看到,多不好啊。如意妹妹,咱不哭了,好不好。”李世民见到近在咫尺的如意公主潸然泪下,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伸出自己的大手,一把将如意公主柔软的身子揽进了他温暖宽阔的怀抱之中,一只手安抚着她的脊背,一只手抚摸着她修长乌黑的秀发,深情款款地道。 “人家哭,还不是因为你。人家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哪儿了。今日若不是在母后的寝宫之内见到你,还以为你跟人家那个喜新厌旧的父皇一样,新交了那个朝中大臣家的大家闺秀,不来看人家了呢。”紧紧依偎在李世民怀抱之中的如意公主,听到李世民温柔无比地体己话儿后,顿时,心中的怒气便就消减了大半。不过,她一想起这几日都未曾见到李世民的身影,便嘟起樱桃小口,嗔怪着兴师问罪起来,紧接着便是她一顿粉拳拍打李世民的胸口。 紧紧地把如意公主搂在自己怀抱之中的李世民,咋听到如意公主的责问后,便赶紧把这几日,筹备着跟宇文成都比试一事的起因,从头到尾向如意公主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番。如意公主得知,是她父皇横加阻拦,没有他的批准,李世民不能在私下去见她,便原本在心中更加对她父皇隋炀帝的不满情绪因此而高涨了许多。后来,听到李世民通过自己的奇思妙想,在三局两胜制的的比试之中,让平日里在人前骄纵自傲的宇文成都输的是没半点儿的脾气。 如意公主在得知了她的父皇隋炀帝,在李世民赢下宇文成都后,便准许日后李世民可以随便去见自己后,大喜过望之下,便就破涕为笑,停止了自己的粉拳对李世民胸膛的拍打,转而变成用她那一双小巧的芊芊玉手轻轻地抚摸起李世民被她的粉拳拍打的有些生疼的胸膛来。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要跟李世民拜堂成亲的画面后,便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面红耳赤起来。不过,她又想到,既然世民哥哥能够想出一般人想不到的法子来对付宇文成都,并最终赢下了其中三局比试的前两局,不如就让世民哥哥想些法子来治一下母后的偏头疼。 念及至此的如意公主,一把抓起李世民胸前的衣襟,不管不顾地擦拭了一把流淌在脸颊上的眼泪后,没好气地责问道:“如今,我母后生了偏头痛之病,这几日来,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们都绞尽脑汁开出来的草药,都无法消除我母后的头痛。你方才说向我道歉,也已是无济于事,于事无补。若是你能够想出什么好的法子,让我母的偏头痛尽快痊愈,我就原谅你。” “如意妹妹,只要你原谅世民哥哥,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正有此意的李世民,听到了如意公主也想让他想法子来诊治她母后萧皇后的偏头疼,便就赶紧顺势陪着胸脯,打起了保证道:“如意妹妹,你放心便是。不出七日,我定能让皇后病愈的。” 李世民之所以能够在如意公主面前,胸有成竹地夸下如此大的海口,是因为他毕竟学习了五年的中医,而且,他的脑袋之中还内置了一个无所不能的搜索引擎。依照他在东阿县为人治病救人的经验。找出可以治好偏头疼的中医药方,并不是一件有多难的事情。在七日之内,治好萧皇后的偏头疼,自然是不在话下。原本他是想说三日来着,但是一想,万一在三日之后,搜寻到的中医药方治不好萧皇后的偏头疼,那自己岂不是因此而食言了。于是,他便就为自己多预留出了四日的时间。在七日之内,寻找到中医药方,让萧皇后病愈是可以的。 “世,世民哥哥,你,你懂得医术?我,我们打小一起长大,我,我怎么从来没有不知道呢?莫不是你为了讨得我的欢心,而故意哄我开心吧。”如意公主听到李世民夸下海口的这一番话后,立马让她大惊失色,一下子从李世民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不可思议地问道。 方才脸上还露出得意之色的李世民,在听到如意公主的质疑后,便暗自叫苦不迭起来:王鹏啊,王鹏,你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根本就不精通医术的李世民,不是那个在东阿县境内治好了上百人各类疾病而名声大震的王神医。你突然就在对李世民知根知底的如意公主面前,竟然夸下如此大的海口,即便是自己治好了萧皇后的偏头疼,博得了如意公主的欢心,恐怕也让她起疑心的。唉,自己真是嘴欠,既然,这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往回收反正是收不回来了,那自己赶紧想法子为方才颇为冒失的话语掩饰一番,搪塞过去才行。 “如,如意妹妹,你别激动,先,先听我慢慢跟你解释。”面露难色的李世民,在思忖了片刻之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赶紧开口解释道:“如意妹妹,虽然你世民哥哥我不是贯古通今的郎中,对于治疗一些偏头疼的药方,在我之前几年跟随父亲四处征战,平息各地的叛乱时,每次军中的世民生了各种各样的疾病,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问询不少从当地请来的精通医术的郎中们。别看他们有的都是居住在深山老林之中的乡野村夫,可是,看起病来却毫不含糊,只要按方抓药,不出三五日,便可药到病除,身体痊愈。” “世民哥哥,你真的不是在哄骗我么。你说的也有点儿太邪乎了吧。在皇宫之中的太医们,可都是咱们大隋朝最有名的郎中。连他们都一时半会儿治不好的病,那一些江湖游医就能治得好么。”如意公主在听到李世民这一番牵强附会的解释后,竟让她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如意妹妹,你信不过那些江湖游医,难道你还信不过你世民哥哥么。”李世民见到如意公主虽然态度没有方才那般地坚决,但还是对他做出的这一番解释有些疑虑,uu看书.uukan便赶紧说道。 “我信得过世民哥哥你。”如意公主在思忖了片刻后,觉得李世民方才说的那番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反正现在自己母后的病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倒不如就让世民哥哥一试。若真是如世民哥哥所说,不出七日就能让自己母后身体痊愈的话,岂不是就此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病急乱投医的如意公主,朝着李世民微微颔首道:“世民哥哥,拜托你了。” 站定在原地,为自己方才说漏嘴的那一番话而捏了一把冷汗的李世民,见到如意公主的态度从起初的怀疑到如今变成了相信,这才放下心来。眼看着,天色将晚,在如意公主的引领下,李世民便跟随她一起进入到寝殿之内,去探望由于生病不愿挪动身子而抱病在凤榻之上的萧皇后。原本在李世民的心目中,萧皇虽然如今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成了明日黄花的徐老年娘。 但是,即便如此,身为一国之母,加上平日里的善于保养,应该是风韵犹存,风姿绰约才对。待李世民定睛一看,躺卧在床榻之上的萧皇后,明日黄花倒是才对了,由于抱病在身,面黄肌瘦,精神萎靡,若不是如意公主走上前去,站在凤榻之前,一口一个“母后”叫着的话,李世民还真是觉得这跟一个普通百姓人家的婆婆妈妈奶奶的人物,没有多大的区别。 李世民见到萧皇后有些苍老的容颜后,便令她甚感大失所望。这一番探望下来,真的是可以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来形容了! 第73章 姗姗来迟 起初还想一瞻风华绝代的萧皇后容颜的李世民,在见到颇令他失望之极的一副脸生皱纹、毫无血色,一副萎靡不振、病态怏怏的萧皇后,让他暗自在心中感叹了一番:真是岁月催人老,这女人一过了四十岁的年纪,就真的如同自己在大学图书馆中翻阅的一些养生类书刊杂志上所说:四十的女人豆腐渣。以前,自己还真有点儿觉得这有些耸人听闻了。今日得见了连日来不加保养的萧皇后,便真的是明白了这句话中的真谛了。女人如花,花开不多时,花开堪折直须折。也难怪,成年的男人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的,都是喜欢二十来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这个天性一直都未曾改变过。而本就是好se之徒的隋炀帝,自然是喜欢张丽华。 心凉了半截的李世民,在向萧皇后故作一副颇为关切的样子,嘘寒问暖了一番,已是夜幕降临的光景。站立在一旁后,看到熬制好的汤药被如意公主小心翼翼地给萧皇后服下。这才跟困意袭来的萧皇后道别,并把忙活了一天而不曾停歇过的如意公主送回了寝宫。自个儿一人便返回了位于皇宫外宫的侍卫营。他在回到自己所住的寝室后,先是跟一整日都未曾打过照面的李元霸和尉迟恭一起用了晚膳,完毕后,他便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间里,想起药方来。 于是,李世民打开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开始搜索起专门治疗偏头疼的中药配方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搜到了令他自己颇为满意的中药配方。他之所以觉得颇为满意,是因为这个中药配方所制造出的药物在一千年后的各大电视台的黄金时段都有打过广告,具体的药名就不透露了,仅说一下这个药品的配方:钩藤、白芍、川芎、当归、地黄、白芷、防风、羌活、桃仁、红花、细辛、独活、麻黄、附片、鸡血藤。另外,一些辅料什么的不说了。 既然,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找了这个“国产中药大品牌”的药品配方,那不如赶紧书写在宣纸之上。以前,李世民都是让毛笔字写的不错的人帮忙给他写东西。而从此之后,他就要尝试着自己来书写了。因为这些天来,虽然他不是忙着跟宇文成都比赛,就是忙着在御书房里帮着把妹的隋炀帝整理文书。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争取每天都抽出一个时辰的光景,每日约定在日摩西山的黄昏时分,由楷体鼻祖欧阳询教授他练习书法。个把月下来,雷打不动。 在这个把月里,李世民从写的毛笔字歪歪扭扭,已经写到了饱读诗书的人达到的程度。这也颇让煞费苦心的欧阳询颇为满意。不过,待李世民提笔书写时,突然,又遇到一个不小的难题。那就是,虽然他搜到了这个专门治疗偏头疼的药方中所配的各类药材,但是,他却并不晓这些药材所必备的剂量。正所谓:是药三分毒。这药材的搭配,一分一毫都马虎不得。 在他思忖了半天后,反正萧皇后自从的患上了偏头疼的这些时日,已经服用了不少那帮太医院的老郎中们配制的各类药物,相信这剂量啥的也定是不固定的。而且,使用的药物之间的毒副作用想必也是会有的,那自己这次为萧皇后配制的这个药方就稍微加大一些剂量,把之前的安歇毒副作用给祛除掉。正所谓“以毒攻毒”吧。想到这里,李世民这才安下心来。 待李世民思忖了片刻功夫后,便提笔在一张一尺见方的宣纸之上,小心翼翼地书写下了药方:钩藤三钱、白芍三钱、川芎三钱、当归三钱、地黄三钱、白芷三钱、防风三钱、羌活三钱、桃仁三钱、红花三钱、细辛三钱、独活三钱、麻黄三钱、附片三钱、鸡血藤三钱。当他一气呵成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写的这个药方中的每一味药物竟然不偏不倚、不多不少都是“三钱”。其实他当初思忖时,觉得每一味药物一两钱太少,四五钱过多,干脆就三钱。 当李世民写好这个颇为令他满意的药方后,便颇为洋洋得意地放下了毛笔。待他从三尺见方的书案前抬起头来时,此时的窗外已经是夜色朦胧,繁星点点了。可能是这几日,由于突然间就勤于政务的隋炀帝,几乎一整个白天都待在御书房的宫殿之内,批阅奏章和处理政务,这让他这个平时里颇为清闲的“御书房行走”也变得工作量与日剧增。有的时候,都让他喘不过气来。好在今日得了个空闲,见到了如意公主后,为了博得佳人的欢心,在万般无奈之下,便应承下了为萧皇后开个治好偏头疼的药方来,并且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很快就见效。 连日来的高负荷的工作,加上这个令他颇为伤神了一番的药方,已经让身心俱疲的李世民困倦之极。于是,睡意渐浓的他,便睡眼惺忪地摸索到了两步之遥的木榻,一下子就瘫倒在了木榻之上,随便扯了扯轻薄的被褥盖在了胸脯之上,便就此和衣而睡,呼呼地睡意沉沉。 翌日一早,直到日山三竿后,李世民这才起床。可能是昨日身子过于疲乏,竟然有些睡过了头。因为昨日在他跟如意公主约定,在今日辰时三刻,在萧皇后的寝宫大门前汇合。而这个太阳公公都晒到李世民屁股的时间点儿,恐怕已是巳时的光景了。深感自己爽约迟到的李世民,说时迟,那时快,方才还睡眼惺忪地半卧在木榻之上打哈欠后,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迟到时,便赶紧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木榻之上起身,胡乱地穿好了衣裳,出了房门。 待李世民行色匆匆地赶到萧皇后的寝宫大门口前时,并没有见到与他相约不见不散的如意公主,等着他的而是如意公主的贴身宫女兰儿。当姗姗来迟的李世民,站定在萧皇后寝宫大门前后,得了如意公主吩咐在地等候李世民的宫女兰儿,便是没好气地斜睨了一眼李世民。 “兰,兰儿姑娘,如,如意公主,怎,怎么不在啊?是,是不是,它起床起晚了,让,让兰儿姑娘你在此等候我啊?”站定在萧皇后大门前的李世民,打量了一番门前的侍卫和宫女后,才发现不远处的门前站立着宫女兰儿,却没有见到如意公主的身影,方才还一副惶恐不安样子的他,此时,便有些得意洋洋起来,还以为昨日忙活了一整日的如意公主,起晚了呢。于是他便一个箭步走到宫女兰儿的近前,用手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气喘吁吁问道。 听完李世民说的这一番后,竟让本就对他心生闷气的宫女兰儿,更加是气愤不已,暗自在心中为如意公主打抱不平道:你说你找个李公子,可是真有意思。明明是自己来迟了,竟然还说我们公主比他来的晚。这是什么逻辑啊。我们家公主可是在此等候了你很长一段时间,迟迟不见你来,我家公主才先进离开去照料皇后去了。你啊你找个李公子,平日里见到你时,如此的恭敬兼备,今个儿一见,怎么跟变了个儿似的,竟然恶人先告状了起来,真是气人。 “李公子,你真可会逗笑。公主殿下,在此等候公子都有半个都时辰的光景了。公主见到公子迟迟不来,她又不能在此多做停留,便就先进到宫内服侍照料皇后去了。在公主进入宫内之前,uu看书uukan 委派兰儿我在此等候,哦不,恭迎公子您的大驾。”宫女兰儿一听李世民说的这一番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没好气地朝着李世民翻了个白眼后,摆事实讲道理地挪揄地道。 “嘿嘿,兰儿姑娘,我,我方才,还,还以为是,是我来的早,你,你家公主来迟了呢。”由于这一路紧赶慢赶地行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的李世民,在听到宫女兰儿有些埋怨他的这一番话后,便立马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确实是有点儿没羞没臊了,便就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面红耳赤起来。待他定了定神,理顺了呼吸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大太阳,便话锋一转,直奔主题地道:“兰儿姑娘,既然我姗姗来迟了,事不宜迟,为皇后治病要紧,你赶紧带我进去找到你家公主,我好吧昨日思忖了半宿才拟好的药方交付在你家公主的手中。” 听完李世民说的后半段话后,宫女兰儿觉得颇为有理。不管李世民是否迟到,跟看好皇后的病相比较而言,孰轻孰重,她自然是知晓的。既然,李世民是熬了半宿的夜,才拟好了为皇后治病的药方,可谓也算是用心至极。识大体明事理的宫女兰儿便就没有再按照如意公主事先地吩咐要好好地教训李世民一番,看他日后再跟如意公主相会时,是否还总是迟到。 心情还有些起伏不定的李世民,见到方才还对他不依不饶的宫女兰儿,此时便停止了对他的“追杀”,便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是躲过了这个“美人关”,也算是逃过一劫了。 第74章 炙手可热 姗姗来迟的李世民,在宫女兰儿的引导下,进入了萧皇后的寝宫,见到了正忙活为萧皇后煎熬汤药的如意公主。原本早早到此的如意公主,是想一早就拿到李世民开出的药方,好让宫女兰儿到太医院照方抓药,然后,她才命手下的其他宫女按照李世民开出的药方所抓的药材生起火炉煎熬。 可谁曾不想,乘兴早早而来的如意公主,却在萧皇后寝宫大门外苦苦等候了半个时辰的光景,也未见到昨日还夸下海口一定按时赶来的李世民的身影。这自然是如意公主对失信不守时的李世民颇为生气,便就把她的贴身宫女兰儿留在门外,自己先进去了。 当时的如意公主便暗自思忖:既然你李世民迟迟不来,本公主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干等下去。即便是没有你李世民开出来的药方,为我母后治病的事情也不能就这样拖着。时间拖的越久,我母后的病情只会越来越加重。看来,本公主还是继续使用太医院的太医们给母后开的药物了。想到这里,如意公主便就命手下的几个宫女,拿出太医院送来的药物,生炉熬制。 “如,如意妹妹,世,世民来迟了,还,还望如意妹妹莫怪。”心怀忐忑的李世民在走到如意公主近前后,看出如意公主眉宇之间是生着气呢,他便赶紧放低了姿态,嗫嚅着道歉。 “你,你还知晓自己迟到了啊?本公主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真是的,昨个儿不是说的好好的,在无母**外辰时三刻见面。你看看,眼下都早已过了巳时了,你才赶过来。你知不知道,由于你来迟了,我无法用你开的药方为我母后抓药并熬制,我母后的病情就一时一刻都不能好转。”如意公主听到站在她近前的李世民底气不足地道歉后,便停下手中的活儿来,几个箭步走来,站定在距离李世民一步之遥的地方,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后,颇为生气地道。 “如,如意妹妹,我,我知错了便是。我,我保证下次,以后,再也不会来迟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可好?”被诘问的无可辩解的李世民,自然是都如意公主好好地保证了一番。 “公主殿下,你也别太生李公子的气。李公子之所以今个儿来迟了,也是事出有因的。如若不然,一向守时的李公子怎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来迟了。”宫女兰儿见到如意公主一副动辄得咎的架势,觉得如意公主有点儿咄咄逼人,她便有些看不下去了,便从中帮衬道。 “事出有因?兰儿,你倒是给本公主说说,是怎么个事出有因儿?”本就心中窝火的如意公主,听到站在自己身侧的宫女兰儿不仅不为她说话,反而是站在了李世民的一边,这一下子,更是令她气愤不已起来。于是,火气颇大的如意公主,把矛头连带着对准了宫女兰儿。 “公主殿下,兰儿实在不敢隐瞒实情。方才,兰儿在皇**门外见到一路匆匆赶来的李公子,也跟公主殿下一样,一副心急如焚的神色。见到他时,还是一脸的疲倦之色,睡眼惺忪,眼眸泛红。在兰儿的追问之下,李公子才道出实情说,他昨日为了写出一个能够早日治好皇后头疾的药方,而熬了半宿的夜,才定夺好了由多少味药方组成的药方,还有每一味药物的药量是多少。这都须要李公子认真仔细地斟酌一番的。毕竟,这个药方是给皇后使用的。” “哦,原来如此。那,那本公主就不再对此事追究了。”如意公主在听完了宫女兰儿为李世民迟到所做的无罪辩护后,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而且,李世民所撰写的药方再三斟酌,也是为她的母后身体负责,便就此怒气消减了大半。于是,她便话锋一转,向李世民问道:“世民哥哥,方才兰儿说你昨晚熬了半宿才写好了那个药方,你现在就拿来让我看一看吧。” 如惊弓之鸟的李世民,还以为如意公主会对他不依不饶呢。没有想到,在他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竟然是方才站在萧皇后寝宫大门外的宫女兰儿为他说起了这一番好话,才算是让如意公主消了火气。要知道,方才,宫女兰儿也是对他生了一肚子的气,还对他指责一番。让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是宫女兰儿相信了方才他在宫门外为自己辩解的理由,并且添油加醋地告知了如意公主。这才让他得以解脱,化解了如意公主对他的迁怒。 “如意妹妹,请看。”此时,虚惊一场并化险为夷的李世民,赶紧从自己的衣袖内,掏出自己昨晚撰写在一尺见方宣纸上的药方,双手捧着递给了身前的如意公主,一脸微笑地道。 从李世民的手中接过写有药方的宣纸后,如意公主打开一看,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大的一张宣纸上,竟然书写的每一味药物不多不少都是三钱。这便让如意公主暗自疑惑不解起来:熬了半宿的夜,还说什么药量要拿捏好。这拿捏的什么啊,每一味药都是三钱。而且,这个药方子里面的药物,这几日来,太医院的太医们所开的药物中,我是一味药也没有见到。如此迥然不同地药物,是不是会对治疗母后的偏头疼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效果呢。 想到这里,方才还双手捧着药方如获至宝的如意公主,这下子,便左右为难起来。因为她觉得李世民所开的方子中的药物,跟汇集了全国医术最好郎中的太医院所开的方子,是迥然不同的。在她看来,李世民这个方子简直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若真是采用了李世民所开的药方,是不是会对自己的母后产生不良的后果。毕竟,据她所知,李世民在眼中,是没有任何人把过脉、瞧过病、问过诊的。对于出于一片好心的李世民,如意公主实在是放心不下。 “世,世民哥哥,你,你给我的这个药方,跟前些日,太医院的太医们所开的药方,所写书的药物根本没有一味药是相同的。你,你觉得你这个药方,真的能把我母后的头疾治好吗?”心生疑窦的如意公主在思忖了片刻之后,便有些难为情地对着李世民,坦诚地说道。 听到如意公主对他所开药方的质疑后,李世民自然是感到不服气的。便暗自在心中为自己打抱不平地道:唉,你们这些古代人,可真是的。我所开的这个药方,可是一千多年后的人们经常用来治疗偏头疼的必备药物。正所谓:国产中药,大品牌,值得信赖。放在一千多年后的人们那里,这个药方是适用的。那么,同理,放在一千多年前的人们这里,自然也是适用的。只不过是,现在的这个医疗生物制药水平有限,自己费了千辛万苦搜索到的这个药方,绝对是一千一万个管用。至于那些个什么太医们,自然不会知晓一千多年后的药物配方。 “如意妹妹,这个你放心便是。我李世民,在此发誓,若是这个药方所配的药物在皇后服用后,会产生不良的后果,我李世民甘愿受到任何惩罚,敢以我的项上人头保证,按照我所开的这个方子抓药,在三到七日之内,定然会让皇后的头疾有所好转。”李世民见到如意公主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也是颇为着急。于是,他赶紧向如意公主以自己的性命发起毒誓。 方才还一副举棋不定的如意公主,在见到李世民一副信誓旦旦的架势,不惜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发了毒誓来。这让她那一刻摇摆不定的心,立马就安定了下来。暗自思忖道:反正那帮太医院的太医们,连日来,开的这些药物,都为母后服用了个遍,可是,一点儿效用都没见着。既然,世民哥哥如此笃定他开的药方是能够治好母后的头疾,而且,他为此还不惜拿自己的项上人头起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妨一试。万一治好了母后的头疾也未可知啊。 消除了疑虑的如意公主,心想事不宜迟,便就赶紧命宫女兰儿,拿着李世民开的这个方子,赶往太医院照方抓药。两刻的光景过去后,待宫女兰儿便把方子里所有的药物都拿了来。在熬制了一个时辰后,如意公主便为高卧在凤榻之上的萧皇后服用了下去。第一次服用完毕后,没有见到什么太大的效用。这让如意公主再一次将信将疑起来,觉得要不要再继续煎药。 好在,最终,如意公主还是说服了自己,继续用李世民的方子所写的药物煎好为萧皇后服下。一日早中晚三次,一连三日服用完毕后,果然是起了效用。萧皇后的起色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而且,头疼也没有先前那么厉害了,也不再惧怕阳光和风了,只是还有些微微地头疼而已。如意公主见到李世民开的药方如此的奏效。便就私自稍稍加大了药量,多当初每一味药物的三钱,增加到了每一次煎药时的四钱。好在,萧皇后的体质不错,不然定会不适。 待萧皇后服用了七日之后,果然是头疼的症状消失殆尽。大病初愈后的萧皇后,无论是起色,还是容颜,都比先前要好上几倍。可谓是,病疾一除,容光焕发。忙前忙后的如意公主,在这七日之内,一日日地看到自己的母后病情慢慢地康复,自然对李世民信赖有加,从当初的爱慕之情,在这无形之中,却增添了几分敬佩之意来,暗自对李世民刮目相看了几分。 当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知晓了,他们先前所开的药方对萧皇后的头疾一点儿都不奏效,反而是半路杀出的李世民,随便信手拈来了一个药方所列的药物,在七日之内,就轻轻松松地把萧皇后的头疾给治好了。这让从医少则十余年多则几十年的太医们,深感是自愧不如。自己平生所学的医术竟然比不上一个对医术一知半解的李世民。在外人看来,这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啊。不过,太医们虽对李世民羡慕嫉妒恨,但却抱着“不耻下问”的心态,组团好生地向李世民请教了一番,他的药方是怎么开出来的。李世民自然是推脱一番不便作答。若是李世民对太医们视言相告说,这个药方是他从内置在自己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中搜寻到的,肯定会吓坏把平生所学都奉献给医术的太医们。于是,他便只好以保密为由,婉言谢绝。 不过,待萧皇后大病初愈后,得知她的头疾是李世民为她治好的后,也是着实吓了一跳。因为据她所知,常年跟随他父亲李渊在外征战平乱,跟医术医道沾不上半点儿边。后来,在如意公主的一番讲解之下,萧皇后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先前对李世民追求如意公主一事,她还是秉持着反对的态度。经此一事态度自然是大为改观。又在得知在她染上头疾的这一段时日里,隋炀帝对李世民信赖有加,并且,李世民又智斗了宇文化及。这在萧皇后看来,自己能够拥有一个文武双全,而且,在自己年老体衰后,还能够给自己治病。 如此甚好的一个乘龙快婿,当然是不能就此放过。于是,萧皇后便也隔三差五,把如意公主和李世民叫到她的寝宫之中,uu看书 .uukansh 每次都特命御膳房烹饪一桌美味佳肴,来好生地款待一番这个绝世的好准女婿。 不几日的功夫,李世民医术精湛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可谓是到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程度。就连朝中的大臣们,生了什么重病,也不恳求隋炀帝派遣御医为自己诊治,而是直接点名要李世民道自己的府中诊治一番便是。 这在无形之中,加大了李世民的工作量,却同样是收获了好名声。以前,有不少朝廷之中的文武官员们,还都觉得李世民是攀龙附凤,打心底里瞧不起他。在为这些文武官员们看好病后,态度自然是大为改观,对李世民是满心的喜欢。若不是隋炀帝有言在先,把李世民预定成了他的准女婿——隋朝的驸马爷,这些被李世民看好疾病的文武大臣们,都巴望着像把自己家贤良淑德的女儿许配给李世民呢! 对于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中的李世民来说,真的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呐!因为李世民每一次为朝中的那位大臣瞧病,都会见到这位大臣貌美如花待字闺中的女儿,躲在屏风后面,暗中窥探这个长安城内最为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朝中大臣家的女儿,个个都是大家闺秀,自然尽都是长安城内含苞待放的花朵儿。 只可惜,李世民已经是如意公主这朵在长安城中最娇艳欲滴的花朵儿的如意郎君了。即便如此,大臣家的女儿们,一睹李世民的风采还是可以有的。正应了一句话:我摸不得,难道还看不得么。 第75章 李渊进京 先前说到在李世民通过在与宇文成都的比试中,赢下了两局之后。大喜过望的隋炀帝,亲眼目睹到李世民是有勇有谋,机智勇敢,又兼具文韬武略,是他心中哪一个逞心如意的乘龙快婿。于是,便就笃定了把他的女儿如意公主许配给李世民。一来,如意公主跟李世民打小一起长大,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而且,不仅如此,两个人在渐渐长大成人后,都已经是互相心生爱慕之情;二来,李世民在隋炀帝的眼中,乃是一个不可多得、多得不可的年轻才俊,再加上本来就是世亲。若是成全这一对郎才女貌的话,可谓是亲上加亲了。 念及至此的隋炀帝,为了尽快把李世民这个如意的准女婿变成真正意义上的驸马爷,变就赶紧派遣他最信得过的大内总管王连生,带上他书写的圣旨,在十几日之前就赶往太原府,让李渊奉旨赶来长安商议李世民和如意公主的婚事。可是,在几日前,前去传旨的王连生都返回了长安,李渊却以妻子窦氏感染重病为由,推辞说晚些时日再来,变就拖延了进京面圣的时间。这让自从夺得太子位开始便与李渊心存芥蒂和隔阂的隋炀帝,深感对李渊的不满。 在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子女婚配,都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放在皇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隋炀帝为了顾及身为李世民父亲李渊的面子,才采取了如此下策。不曾想,原本以为李渊和窦氏在接到圣旨之后,会跟随前去宣读圣旨的内侍总管王连生一起快马加鞭地赶来长安。等来盼去,却只等来了不辱使命的王连生。这让出于好心的隋炀帝,直感到他这是拿着自己的热脸对准了冷屁股,心里自然也对李渊颇有微词,在李世民面前,又不好发作起来。 好在,待十几日过去后,李渊一个人带着二十几名家丁,才姗姗来迟地了长安城,进入皇宫之中面圣。不管怎么说,急于盼望尽快把李世民纳为贤婿的隋炀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渊,朕前些日子,派遣内侍王总管风尘仆仆地赶往山西太原府颁了圣旨,急召你与窦氏前来商议朕的掌上明珠和你那二子李世民的婚事。你不仅没有跟随王总管前来,反而还以窦氏病重为借口,拖延了将近半月有余的时间。今日,你怎又一个人前来见朕,窦氏真的如你所言,病重的无法下床,来不了长安城么。”隋炀帝在听完李渊客套一番的开场白后,便从御椅上站了起来,背负双手,走到站定在御案前躬身施礼的李渊跟前,饶有兴致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下臣之所以冒死违抗了王总管不辞舟车劳顿前往下臣镇守的太原府颁布的那道圣旨,确实是因为下臣的结发妻子窦氏感染了重病,卧床不起,不省人事,下臣不能抛下病重的妻子,前来都城长安与皇上商议下臣为不争气的犬子与如意公主的婚事。在下臣悉心照料了七日有余的光景后,下臣妻子的病情才有所好转,刚刚能够起身下床。下臣考虑到从太原府到都城长安有几百里地的路程,怕她受不了这一路艰辛舟车劳顿,便就在放下心来后,了无牵挂地带上几个家丁,快马奔驰而来。下臣所讲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察秋毫。”躬身施礼了一番后的李渊,在听到隋炀帝颇为不满地问询后,便赶紧故作一本正经地答复道。 站定在李渊身前的隋炀帝,待他察言观色了一番后,觉得李渊一向为人忠厚,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来欺骗自己的。即便是,他这次确实违反了圣旨,按照大隋律,轻则罢官押送天牢等候处置,重则就可以在此就地处决。但是,生性多疑的隋炀帝,一来是看在日后就是亲家的份上,二来,见到李渊所言语气坚定诚恳,便就此放他一马,不再不依不饶追究了。 “好了,既然,事出有因,又是因为你的妻子窦氏感染了重病,需要你找个做夫君地陪在身边照料,朕就不再对你抗旨一事追究下去了。若是日后再犯的话,依照大隋律,应该如何处置违抗圣旨之罪,想必李大人你应该是知晓的。”隋炀帝听完李渊的慷慨陈词后,便托腮思忖了片刻,继而颇为大气地摆了摆手,提醒李渊下不为例。待他转念一想,和不趁热打铁,与李渊商议李世民与自家女儿的婚配事宜。于是,他便直奔主题地说道:“李大人,你先平身吧。既然,今日你来了,事不宜迟,朕就与你先商议一下朕的宝贝女儿如意公主,与你家二子李世民的婚事。朕与皇后在他们俩的婚事上都是点了头的,接下来,就要你表态了。” 其实,李渊之所以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赶来都城长安面见隋炀帝。是因为,他觉得隋朝在隋炀帝杨广登基统治之后的这几年当中,民不聊生,经济凋弊,气数已尽,早就做好了一旦待全国各地起义四起时,他便在太原奇兵反隋。 让李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了隋炀帝要把自家女儿许配给他二子李世民的圣旨。这对于未雨绸缪的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利好的消息。一旦他与隋炀帝攀上了这门亲事,一来举兵反隋便就名不正言不顺了;二来,在全国各地的起义大军中,他可能因此而会留下给别人戳脊梁骨的话柄就不好了。 总之,在深谙世事的李渊看来,他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二子李世民与隋炀帝的女儿如意公主拜堂成亲的。于是,待他猝不及防地接到圣旨后,便以并为出来接旨的窦氏感染了重病需要他这个作为丈夫的陪在身边照料为由头,就这样“违抗了圣旨”。其实,当初,他这么做的话,也是无奈之举,仅仅是缓兵之计。 可是,待十几日过去后,派人从京城探听回来的消息却是,李世民深受隋炀帝的器重和信赖,已经是隋炀帝面前的大红人。见到自家的儿子跳进了这个越烧火焰却越旺盛的大火坑,他说什么也不能见死不救,便就赶紧赶往了长安来。 待李渊听完了隋炀帝想要与他商议李世民与如意公主的婚事后,便就再一次地打出了悲情牌。向隋炀帝说,即便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答应了这门亲事,但卧病在床留在太原府家中的妻子窦氏却在他临来之前,对于这门亲事没有表态。虽然窦氏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他却以常听早已过世的孤独皇太后教导,说他跟窦氏夫妻之间,凡是家中有大事,不要独自决断,一定要征询窦氏的意见和建议,再行定夺。 可是如今,身为母亲的窦氏没有表态,他这个做父亲的即便是表态了,就违背了孤独皇太后的遗训,在李渊看来的话,这样自然也是无济于事。 隋炀帝听到李渊竟然拿出往日对他宠信有加的母后说的遗训来当作了挡箭牌,身为儿子他的话,自然是对孤独皇太后的这个遗训了然于胸的。因为在孤独皇太后在世时,也是经常在他耳畔念叨诸如此类的话语,要他凡是难以自己做决断的事情,都要与萧皇后商议一番。对此,深信不疑的隋炀帝,当然是不能强行地把这门婚事给定下来。 不过,隋炀帝转念一想,李世民前几日不是在治好了萧皇后的头疾后,又帮助朝中不少文武大臣们治好了多年的老毛病。自己拥有一个医术如此精湛的儿子,还害怕看不好窦氏所感染的疾病么。于是,隋炀帝便决定,让李世民随同李渊赶往太原府,在治好了窦氏所感染的重病后,择日在与他们夫妻二人商议这门亲事。李渊见到自己所打的悲情牌奏了效,便就赶紧对隋炀帝感恩戴德一番。 从御书房的宫殿中走出来的李渊,在返回下榻的驿馆长长地路途上,便暗自责怪起自己的二子李世民来:平日里对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仅言听计从,而且颇为孝顺的我的二儿子世民,怎么连他自己精通医术的事情还对我这个做父亲的隐瞒至今。若不是我亲自来到长安,听闻长安城中的百姓们在街头巷议都谈论这小子医术如何如何神乎其神, 行到半路的李渊又一想:今个儿,杨广亲自向我证实这小子的确医术精湛,就连汇集全国医术最好的太医院中的太医们,都治不好皇后的头疾,却被这小子信手开的一个药方给治好了。而且,朝中不少年事已高的王公大臣们,所年来所摆脱不掉的痼疾,也被这小子所开的药方给轻轻松松地化解掉了。早知如此的话,我多年来的肾亏和房事不举的老毛病,改天得让这小子给他老子我好好地瞧瞧。 近日来,uu看书 .uukanh 心中烦闷的隋炀帝,便感觉自己除了能够在性致来了时,跟张丽华一起度过美好的春宵之夜。除此之外,他便觉得整日里闷在皇宫之中,自己仿佛如同笼中之鸟,颇为不自在。已经好久没有出宫散心的他,便想去江南游玩一番了。 有些心烦意乱的隋炀帝,便想:既然自家宝贝女儿如意与李渊儿子世民的婚事,一时半会儿也定不下来,颇为令人头疼,自己何不趁着这段时日,带着已经俘获了芳心的张丽华,前往景色美不胜收的江山,身心愉悦地游山玩水一番散散心呢。思来想去了一番后,他决定三日之后,便顺着早已经开凿好的大运河,征调数百精壮的汉子充做纤夫,拉着不久前建造好的大船,前往江山好地方——江都。 一个身为父亲的想急急地赶回太原府,一个身为准岳父的想带着俏佳人慢慢地前往江山去。而身为儿子和准女婿的李世民,却在今日,奉命前往了当朝大司徒杨素的府中,为年事已高的这位老臣诊治一番他有些耳背的老毛病。 在临行之前,对于杨素这个历史人物不太熟悉的李世民,便在内置在自己脑袋之中的搜索引擎上,搜寻了一番关于杨素的相关介绍。这一搜不打紧,真可谓是不搜不知道,一搜着实是吓了他一跳。确切地来说,不应该是惊吓,而应该是惊喜。因为,从他搜索到关于杨素的个人资料中,他搜寻了一个亮瞎了他一双炯炯有神眼眸的名字——红拂女。这个当世谜一样的女人,竟然是当朝司徒杨素府中供养的一个歌伎。 第76章 见红拂女 话说李世民前往当朝大司徒杨素的府上,为这个年过花甲之年的老头儿瞧病。据派遣他前往的隋炀帝说,自从杨素进入不惑之年就渐渐耳背起来。虽然,而今杨素年事已高,但却依然位高权重,乃当朝大司徒。由于每次上朝,若是开口说话的大臣们不能扯着嗓子的话,杨素都听不太清楚。这让坐在大殿龙椅之上的隋炀帝颇为头疼。 好在,得知了李世民自打为萧皇后治好了头疾后,又为朝中的不少文武大臣们看好了困扰他们多年的老毛病。于是,隋炀帝体恤杨素这个为了大隋朝奉献了一生的老臣子,就派遣如今医术声名在外的李世民前往诊治。而待在司徒府中的杨素,一早就得知了李世民要来为他诊治耳疾后,自然是欢欣不已。 待日上三竿胡,为了看病从不拿药箱的李世民,在尉迟恭的护卫下,从皇宫外宫的侍卫营出发,用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光景,才赶到了杨素的司徒府上。杨素为了表示欢迎和对李世民的重视,别看是到了年过花甲的年纪,在用过早膳后,就带着府上的管家和执事们在门前,列队欢迎。不仅如此,平日里,向来不喜欢向别人示好的杨素,今个儿,却破天荒地吩咐了家中供养的一众才貌双全的歌伎们,在他府中的大堂之上,准备着要为李世民莺歌燕舞一番。 “下官李世民,见过司徒达人。”李世民远远地见到杨素带着一众家丁们站定在司徒府的大门前迎接他,他便与尉迟恭加快了步伐,两步并作三步地赶到了近前,先是朝着慈眉善目的杨素,躬身施礼。顿了顿后,微微抬起头来的李世民,见到头发胡子花白的杨素,并没有搭话,而是一直冲着他微笑。这下,他便想到定是杨素这个牢头儿没有听到自己方才说的话,于是,他比方才提高了八度,声音洪亮地再一次说道:“下官李世民,见过司徒大人。今日,下官奉皇上的谕旨,特命下官前来为司徒大人医病。不知司徒大人,可否方便医治呢?” “哦,呵呵,方便,方便。”这时,杨素才听见了李世民所说的话语,在愣了一下后,便是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紧接着,他便向李世民以及身后的尉迟恭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颇为客气地说道:“老夫早就听闻李大人后生可畏,医术都要比那一帮整日闷在太医院闭门造车毫无建树的太医们要强了不知多少倍。今日,老夫承蒙皇恩浩荡,由年轻有为的李大人你来为老夫医治困然了我多年的耳疾,老夫倍感荣幸之至。来,来,来,李大人呐,里面请。” “司徒达人,您,您老人家乃国之重臣,为大隋建国安邦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世民生在官宦之家,幸的当今皇上抬爱,谋得一官半职,能够为皇上排忧解难,已是下官深感荣幸了。下官也只是略懂医术,侥幸治好了皇后和几个同僚感染的小疾而已。今日,下官能够为司徒达人医病,自然是倍感荣幸,定当竭尽全力,为司徒达人解除耳疾之病。”李世民在听完杨素对他不吝赞美之词后,赶紧故作一副虚怀如故的样子,见到杨素身后的府中下人们在他面前闪开了一条道理后,他便朝着身侧的杨素,半弓着身子,同样打了一个请的手势,向杨素谦让地说道:“下官不敢再司徒大人面前造次,司徒达人德高望重,理应先请才是。” 站在一旁的杨素,听着李世民颇谦让的这一番话语,却是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不过,他虽然耳背,但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并不昏花,见到李世民朝他同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便当下就心领神会到李世民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杨素便就当仁不让地先行迈开了步子。在尉迟恭的陪同下,李世民伴着杨素进了司徒府。起初,杨素非要先在府中的大堂之内,为李世民接风洗尘,破有诚意地让李世民欣赏一番府中才貌双全的歌伎们摄魂夺魄的舞蹈。犹豫了片刻后的李世民,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还是觉得先为杨素医治耳疾再说,至于莺歌燕舞,可以稍微往后放一放。杨素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自然是应承了李世民的请求。 在大堂门外的廊檐下,杨素躺在一个藤椅之上,李世民先是对他望闻问切了一番。待李世民掀开杨素的两只耳朵,明察秋燕的一双眼睛,发现了杨素的两只耳朵的耳洞深处,竟然有两只看起来颇为肥肉而又质地坚硬的耵聍(俗称“铁耳屎”)。问诊到这里,李世民便就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杨素之所以多年耳背越来越重的症结所在了。两只耳朵中,分别存在的这一对耵聍,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渐地生长,越长也就越变得厚实,杨素自然是越来越耳背了。 虽然李世民找到了杨素耳背的症结所在——耵聍。但是,这个在民间俗称“铁耳屎”的家伙,却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它不同于一般可以借助像掏耳勺之类的工具就可以轻而易举从耳洞里掏出来的耳屎。由于耵聍不仅厚实,而且,紧紧地粘在耳洞里,像是生了根似的,借助挖耳勺之类的鞠躬,根本无济于事。若是在掏的过程中,动作过大,还可能导致耳洞出血。 此时的李世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记起了他看过不少耳鼻喉疾病的医学典籍来。在一些颇为实用的书籍中,他依稀回想起了,从耳洞里取出耵聍最常用的办法,便是用碳酸氢钠溶液灌进到耳洞之内,大致停个三五分钟后,轻则可以把耳洞倒朝下,使劲拍几下耳朵,耵聍就乖乖地从耳洞里滑落出来;若是稍微重一些的话,就需要借助像掏耳勺或者镊子之类的工具,把已经松动的耵聍给掏(夹)出来。可眼前的问题是,他要从那儿去弄碳酸氢钠。 待李世民渐渐地安静下来后,终于是想到了一个制取碳酸氢钠的好办法。那就是从食用盐中获取。因为食用盐里面含少许的碱,而碱就是碳酸钠,若是把食用盐放在热水中,这溶解的水不就含有碳酸氢钠了么。而且,由于并不是太纯净,对于皮肤不具有腐蚀作用,也不会伤及耳朵的耳道。 想到这里,李世民便请求杨素,让府中的下人给他取一些食用盐来。当杨素从李世民的口中得知,这食用盐就能够治好他的耳疾,立马让背靠藤椅的他,立马伸直了身子,大惊失色起来。不过,他还是信得过李世民的医术,这绝不是在欺骗他这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于是,一头雾水的杨素,便赶紧命站在侍候的家丁,赶往后院的厨房,取一些盐来。 在获得了一捧结晶的盐颗粒后,李世民又让杨素府中的家丁端来了半碗热气腾腾滚烫的热水。紧接着,他把手中的一捧盐,倒入到了半碗热水之中。不大会儿的功夫,那一捧盐就被滚烫的热水给溶解的一干二净了。 方才那大半碗的热水,如今已经成了水即将溢出碗沿了。待那一碗热水冷却变凉了之后,李世民便让看得目瞪口呆的杨素,把一直朵儿头朝下,另一只耳朵头朝上,他便亲自端起那一碗凉盐水,取来一只小勺子,就这样往杨素头朝上的那一只耳朵的耳洞里,一勺子一勺子地往里面灌起了凉盐水来。待耳洞水漫之后,才停下了下来。 待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李世民又让杨素如方才那样,灌满了凉盐水的耳朵头朝下,没有灌凉盐水的耳朵头朝上。接下来,李世民又是往现在那只头朝上耳朵的耳洞里灌满凉盐水。又大抵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便把杨素一只耳朵里灌满的凉盐水给倒了出来。 在李世民的吩咐下,杨素自己个儿用他那一只看起来有些干枯的手,可劲儿拍打着一只头朝下的耳朵。在拍打了五六下后,杨素颇为惊喜说,自己的耳朵里有了反应。不过,让李世民大感可惜的是,虽然杨素头朝下的耳朵里有了明显的反应,但拍打耳朵却不能让早已松动的耵聍滑落出来。 于是,李世民便赶紧让侍候在左右的一个看起来平日里喜好打扮的俊俏粉嫩的丫鬟,让他去找一个如耳洞大小的专门用来夹眉毛的小镊子来。起初,这个丫鬟还有些面红耳赤地感到很不好意思,在李世民的开导下,她才明白原来是用那样的小镊子为她家的老爷治病用的。她就撒开脚丫子跑到了后院,向一个对于梳妆打扮颇有研究的一个歌伎那里找来一只小镊子。 李世民便拿着那只小镊子,小心翼翼地伸进杨素的耳洞里,待碰触到已经松动的耵聍后,他便稍稍用力一夹,便就夹住了慢慢脱落耳道的耵聍。不大会儿的功夫,耵聍就被取了出来。 从一只耳朵的耳洞之中被取出耵聍的杨素,突然感觉自己的听觉比之前好了很多,立马让他感到惊喜万分,万分惊喜。 起初,杨素还有些对李世民这一套做法,心存抵触的情绪。见到自己的听觉比之前好了不少后,他便积极地配合李世民从自己另外一只耳朵的耳洞里取出了另外一个耵聍来。当杨素两只耳朵的耵聍都被取出来之后,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听觉恢复如初了,就是站在近处窃窃私语夸赞李世民医术的那两个下人说的话,他也能够听的真切仔细。 大喜过望的杨素,在恢复了听觉之后,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之情。他便“腾”地一下,从藤椅之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距离他几步之遥的李世民跟前,紧紧地握着李世民的双手而不撒手,激动万分、万分激动地说着感激不尽地话儿来。于是,在杨素的盛情相邀之下,大功告成的李世民,这才觉得此时欣赏杨素府中才貌双全的歌伎们摄魂夺魄的舞蹈,并不是起初的受之有愧,而是此时的理所应当了。不大会儿的功夫,一行人便就走进了大堂之内了。 当杨素与李世民各自坐在主宾的座位上后,只见喜形于色的杨素,只是在身前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在片刻之后,便从大堂一侧的屏风后面,走出了五六位身着青萝薄衫的舞伎。其中,走在最前头的是长相最为出众,身着一身红裳,而且手中还拿着一只红色的拂尘。李世民看到这里,便不由得暗自兴奋道:莫莫非,这个身着红裳,手持红色拂尘的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就是历史上“风尘三侠”之一的红拂女。 想到这里,李世民不由地暗自叹息道:只可惜,这个红拂女在历史上成了将来辅佐我李世民创建大唐和治国安邦的将帅之才——李靖。uu看书 .uukashu 若是,此等女子能够被窝李世民纳为妾室的话,也就不白让我这个不能与结发妻子赵敏儿相见的郎君,填补一下埋藏在心中的空虚,也不白白让我李世民来这长安城中走上一遭了。 不过,念及至此的李世民,一想到,日后,他就要成为隋炀帝杨广的乘龙快婿了。若是,在还没有把如意公主娶进家门之际,还在这里对红拂女胡思乱想的话,万一旁人看穿了我的这一份心思,岂不是会惹恼了生性多疑的隋炀帝。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别看现在隋炀帝对我是非常器重和信赖,若是在男欢女爱的事情上犯了这个小错误的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隋炀帝,定然会对自己动辄得咎的。想到这里,李世民便深感颇为可惜地断了念想。 而坐在住位上的杨素,见到为他医治好了耳疾的李世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中的红拂女看个不停。早已是过来人的杨素,自然是洞察到了李世民的心思。虽然,红拂女是他府中众舞伎的领班,无论是相貌还是才艺,都是其他的舞伎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红拂女可谓就是杨素挚爱的心头肉。 不过,杨素想到李世民为他医治好了困然了自己十余年的耳疾,此等恩情无以为报。既然,李世民今个儿看上了自己府中舞伎红拂女,那自己不妨就忍痛割爱,顺水推舟送给李世民一个人情,不妨就把红拂女赠予他作为表达他感谢之意的礼物。在古代,女人的地位卑微,更何况是对于一个别人府中养着的一个舞伎呢? 第77章 抱得佳人 待深谙男欢女爱之道的杨素,在洞察到了李世民对红拂女动了心思之后,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想着不如就忍痛割爱,把红佛女馈赠于李世民。如此一来,定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不过,杨素知晓了隋炀帝已经把李世民视为自己的乘龙快婿,若是他这个老臣怂恿李世民纳妾的话,定是吃罪不起的。一旦生性多疑的隋炀帝龙颜大怒,怪罪下来的话,他这个为建立大隋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而弥坚的重臣,定是要被问责一番。 那么,杨素自感他这个老朽的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了。而李世民恐怕也做不成大隋朝的驸马爷,如此看来,这是一件害人害己的事情。 不过,老谋深算的杨素,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觉得李世民以太原府中的家中充添歌伎为名,接纳他赠予的红佛女,于情于理上,也都是说得过去的。即便是隋炀帝知晓了此事,也不会因为李世民太原府的家中新添了一个歌伎这样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也管。 想到这里,杨素便伸手在自己的胸前拍了两下,方才还在大堂舞池中翩翩起舞的歌伎们,都立马停止了下来,瞬间训练有素地站成了一排,并且,都还站成在了一条水平线上,整整齐齐,有条不紊。 “留下红拂女,其他人都退下吧。”正襟危坐在大堂正座的杨素,面对着几步之遥外笔直地站成一整排地众歌伎,待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从右至左扫视了一遍后,摆了摆手吩咐说道。 “喏。”在听完杨素声音洪亮地吩咐后,占成一排的众歌伎,躬身一礼后,垂下头应道。 待其他几个歌伎轻罗漫步走出了大堂,只留下被点了名的红拂女颇为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以往若是载歌载舞完毕后,凡是杨素最后留下那个舞伎的话,除了要陪酒吃饭以外,待与杨素对饮一番酒水后,是要侍奉酒醉后的杨素就寝的。 至于一旦进入了四下无人的睡房,对侍奉左右的歌伎上下其手,木榻承欢,自然是要让肾上腺激素本就不多的杨素尽兴上片刻功夫的。虽然,红拂女生长在杨素府上,却由于她的母亲是府上的奶娘,加上杨素对红拂女本就心生爱怜,本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这个舞伎之中的“台柱子”就这样肆意妄为**的。 红拂女之所以知晓了以往被最后留下来的舞伎落得个“三陪”遭遇,是常日与舞伎们相处,自然也能道听途说一些杨素与舞伎们的**韵事。不过,她梅梅听到此类事情,都在为舞伎们悲惨遭遇感到惋惜的同时,也为自己每次多逃离了杨素的魔抓而感到十二万分之一荣幸。 不过,正所谓“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这一次,红拂女就破天荒地被杨素给单独留了下来,而且,以往都是杨素独自一人留下歌伎,而今日大为不同,因为除了杨素之外,在大堂的宾客位置还坐着一位仪表堂堂、俊朗倜傥的年轻人。见此情景,让红拂女不知所措。 对于喝醉或者喝的微醺的男人来说,若是身边有佳人相伴,两个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待酒劲儿上来后,昏昏沉沉而又空空如也的男人脑袋里面,自然也就布满了四处爬行精虫。正所谓“酒是se媒人”。 若是男人沾了酒,女人同样也沾了酒,在se媒人的撮合之下,男人自然也是要把“男女授受不亲”抛却到九霄云外之处的,越过雷池,尽尝快活逍遥地极乐。 说到这里,前半生过着戎马生活的杨素,待在朝中成为权臣之后,生活一旦闲暇起来,正所谓“食饱思yin欲”,自然是美色的需求有增无减。即便是到了花甲之年,身子骨儿大不如前,即便是在木榻之上承欢个分分钟钟的功夫,也是让他极为享受的。 由于杨素的耳背越来越严重,当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年过老迈过度房事,导致了耳背的状况越发的厉害呢。于是,近些年来,杨素便就清心寡欲,很少在欣赏完府上歌伎们摄魂夺魄的舞蹈后,再留下那位歌伎来侍奉他一番了。 待今日杨素的耳疾被李世民轻轻松松地用一把盐给治好了后,欣喜万分的他,虽然,已没有了往日的性致,却见到李世民直勾勾地盯着红拂女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后,自然觉得年轻人正是性之所至的好时候,不妨就大方一些,把红拂女让于他了。 “李大人,老夫见到你对着我府上的这个雅号唤作‘红拂女’的歌伎,看了有大半天了。若是李大人看上红拂女的话,为了表达对你为老夫我治好了多年的耳疾之恩,就把红拂女馈赠于你。不知,李大人是否愿意接纳呢?”杨素待顿了顿后,把头扭向李世民,客气地说道。 听到杨素说要把红拂女送给自己时,李世民便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咯噔”一声,暗自欢喜地道:杨素这个老匹夫,还是蛮善解人意的么。知晓我对着红拂女看了大半天,为了感谢我帮他治好了困扰他十多年的耳疾,便把他府上舞伎之中的“头牌”送给我。说实话,我来为杨素医病之前,就想到在杨素府上能够跟红拂女见上一面,就已经让自己觉得心满意足了。 不曾想,杨素竟然如此大方,把红佛女直接送给了我。这样一来的话,我不是便可以日日与红拂女相对了么。有一点儿小遗憾的是,我得到红拂女的手段竟然杨素相送,而不是靠我个人的魅力把红拂女追到手,唉,着实可惜了点儿。不过,不管怎么着,只要我点头答应,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地红拂女,日后就是我的人,就要跟着我一起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地生活。 想到这里,李世民便心花怒放起来。不过,高兴地劲儿还没过,他冷不丁地一想到,生性多疑的隋炀帝,在早些时候,已经把他的宝贝女儿如意公主许配给了自己,只待自己的父母亲李渊和窦氏点头,自己以后就是大隋朝独一无二的驸马爷了。 若是,今日收纳红拂女的事情被传扬出去,被隋炀帝、萧皇后和如意公主他们一家三口知晓的话,肯定是会对自己不依不饶地追责的。他们一家三口都不好惹,若是惹怒了他们的话,自己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了。一个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不住的人,又怎能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呢。 “杨,杨大人,莫,莫与下官开此等玩笑。下官若是今日接纳了红拂女,那,那改日,下官就可能会人头落地,而且,还会牵连起家中的父亲和兄弟。此等玩笑是开不得的。”李世民在思忖了片刻后,已经对收纳红拂女一事经过了深思熟虑,他赶紧摆了摆手,嗫嚅地道。 见到李世民被他的这一番吓的是面如土色,说起话儿来也是吞吞吐吐。于是,杨素便起身走到了李世民的旁侧,在他耳畔轻声细语地言语了一番后,方才还面色凝重的李世民,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喜形于色了。 李世民心想既然自己今个儿接纳红拂女,是以填充太原府家中的歌舞伎为由头,自然是行得通的。那么,日后一旦被隋炀帝、萧后和如意公主追究起来的话,他如此言说,又有这个在朝廷之中德高望重的杨素作为证人,也就不会为此事而深究了。 既然,如此绝好的佳人近在眼前,并且唾手可得,在李世民看来,自然是不得白不得。待李世民对杨素感谢再三后,便在杨素的相送之下,李世民让尉迟恭雇了一辆马车,准备载着“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红拂女,准备再长安城中找一个闲职的静适小院,先把红拂女供养起来再说。 刚出了杨素府的大门,李世民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迎头碰上了前来寻他的四弟李元霸。一路行来,火急火燎的李元霸,来不及多想,便就劈头盖脸地把他们的父亲李渊进京面圣的事情,待唾沫星子横飞了将近一刻的光景,才把其中的来龙去脉告知给了听者李世民。 听到自己的母亲窦氏感染了重病,已半月有余不能下床。虽然窦氏在变身而成的李世民眼中,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在他前些时日中了箭伤养病的日子里,年过不惑之年的窦氏,可没少忙前往后的张罗,还为他亲自煎服汤药。 当时,就让他这个假冒的李世民大为感动,有了一种被母亲呵护备至的感觉来。当下,便就发誓,日后,他定把窦氏当作在这个世上的亲生母亲来孝敬。为此,他还在前往潞州后,特地购置了窦氏喜爱的潞州绸缎。只不过后来,如意公主突然冒了出来,他又不得不赶来了长安。这一来二去,倒是忘记了孝敬窦氏这档子事儿。 今日,李世民又得知窦氏感染了重病,他想快些赶往太原府,好用他所学的医术为窦氏治病,早日见到窦氏病愈康复。念及至此,李世民便赶紧让李元霸带路,去驿站找李渊。 刚下榻到驿站的李渊,坐在房中,还未喝完摆放在桌子上的一盏茶,就见到自己二子李世民和四子李元霸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如今,他的这两个儿子都已是大有出息,二子李世民虽然在朝廷官职中位卑,只是一个“御书房行走”的闲差事,但朝廷中的大臣们都心知肚明,他是隋炀帝杨广如今最宠信有加的人。 就连风光不在的当朝的宰相宇文化及和统领羽林军的校尉宇文成都父子,见到隋炀帝对李世民听之任之的样子,都禁不住羡慕嫉妒恨起来。 而李渊的四子李元霸,凭借着一身的好武艺和耿直豪爽的性格,也深得隋炀帝的喜欢。在李世民的牵线搭桥下,隋炀帝在见识了李元霸与宇文化及打头时,毫无惧怕,而且,在几十个回合打头下来,却不落下风。 隋炀帝欣喜之下,便就封赏了他一个羽林军副统领的校尉来。这官职在皇宫大内的羽林军中,官职的名次仅排在宇文成都之后。如此说来,李渊这个太原留守的封疆大吏,在他面前的这两个朝中“大臣”的儿子面前,似乎显得还有些略微的寒酸了呢。不过,李渊毕竟头顶着唐国公的封号,面上也是挂的住的。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嘛! 此时,一进午时的光景,李渊把让一个多月未见的两个儿子留下来,一起用了午餐。u看书 ukashu 父子三人边吃边聊,促膝长谈了将近一个时辰。身为父亲的李渊见到虽然在朝廷之中谋得一官半职的这两个儿子,一听到窦氏重病的消息后,都想着即刻启程出发,快马加鞭赶往太原府。此情此景,让李渊颇为欣慰。 不过,由于李世民和李元霸都有官职在身,在他的再三安抚下,先让他们俩今日把担任的公务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并向隋炀帝请辞,待明日一早,再行出发。 酒足饭饱后的李世民,在返回侍卫营的途中,想到自己明日就要返回太原府,不妨就把红拂女带上一起走。毕竟,他接纳红拂女的理由便是填充太原府家中的歌舞伎之名。明日带着红拂女上路,自然是名正言顺的。 一想到,日后就能够与大名鼎鼎的女侠红拂女一起相处时,李世民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来。为了掩人耳目,李世民先让尉迟恭把红拂女安排在了长安驿站里。正好,明日他赶来与李渊汇合时,就能够顺带着把红拂女带上一起“远走高飞”,要飞自然就要飞的更高,至于是否日后会摔的更疼,恐怕就要日后再说了。 对于此时此刻的李世民来说,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赶紧向隋炀帝辞别,带着红拂女返回太原府。至于当不当这个驸马爷,李世民竟然有些不置可否了。不过,他一想到如意公主可爱乖巧的样子,心里还是禁不住一阵欢喜。这下子,李世民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地陷入到了一种两难的境地当中。在贪得无厌的李世民看来,鱼和熊掌,他都是要吃定的。 第78章 陷入2难 前面说到在潞州,李世民凭借着捉拿到在潞州地界打家劫舍杀人越货而又冒充程咬金的罪魁祸首李鬼,并及时赶到即将行刑的法场,把即将成为刀下鬼的秦琼和程咬金救了下来。没有成为刀下冤魂的秦琼和程咬金,在二贤庄由单雄信和王伯当为他们二人置办一桌上等的酒席压惊完毕后,由于归心似箭的秦琼急于回家,割舍不下家中的老母秦大娘。 而出门在外已有半月余的程咬金,也想跟随儿时的好伙伴“太平郎”一起返回山东老家,去看望程大娘。 只是,由于前些日子,程咬金在即将赶到潞州城的半道之上,与分道而行的王鹏失散了数日,至今仍是了无音讯,这让他颇为割舍不下。而单雄信在之前,答应为程咬金寻找王鹏的下落,虽然他派去寻找的人带回了王鹏可能是在楂树岗遭遇不测的消息,原本想告知程咬金,却见到程咬金在法场之上,冲着李世民喊“王鹏哥哥”。 后来,虽然证实了这是一场误会。但是,单雄信下意识里还是觉得此间必有发生了蹊跷之事,恐怕仅是用“误会一场”难以解释的清楚。于是,单雄信在经过深思熟虑一番后,还是没有把打探来的消息告知程咬金。 不过,为了打消程咬金心中的顾虑,让他能够跟秦琼一起安安心心地返回山东。他拍着胸脯,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会继续派人打探王鹏的下落。一旦有王鹏的消息,无论是好是坏,他都会派人赶往山东境内东阿县的武南庄,把打探来的消息送到程咬金和尤俊达那里。待听到单雄信如此信誓旦旦的保证后,心有所虑的程咬金,便只好用这个法子了。 于是,次日一早,鸡鸣三遍,日头还未上三竿,秦琼便和程咬金早早地出发,快马加鞭赶往了山东去。 在临行之前,要尽地主之谊的单雄信和王伯当,自然是要相送一番。四个人各自骑着自己的坐骑,出了潞州的东城门,一直行到了距离潞州城十里之外的长亭,这才都勒马停下来。 “秦琼哥哥,咬金兄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单雄信和伯当兄弟,就在这十里长亭为两位兄弟送行。”单雄信待坐骑停在原地后,便十分麻利地翻身下马,从跟随他们而来的一个家丁手中接过一只酒壶和四只酒盅,径自一个人走进了亭中,把它们安放在了亭子下的圆形的石板桌上,随后斟满了四只酒盅。恰在此时,紧随他翻身下马的秦琼、程咬金和王伯当三人,也走进了长亭之内,围绕在圆形石板桌的周围。单雄信见此情形后,便率先独自端起一只酒盅来,朝着在场的其他三人邀请道:“伯当兄弟来,端起酒来,咱们一起为即将踏上返回山东老家之路的秦琼哥哥和咬金兄弟送行。这一壶浊酒虽然价钱不贵,却聊表我心。” 在单雄信的提议下,其他三人也都纷纷拿起摆放在身前的酒盅,双手紧握,放在胸前互相致礼后,便尽都是跛子一扬,一盅慢慢的酒,就下了肚。离别之情,却都无法言表。待这一盅酒下肚后,四个人又接连喝了两盅才罢。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秦琼和程咬金接下来还要赶路,万一喝多了酒,以免在路上耽误了行程就不好了。 单雄信抬头望了一眼离开二贤庄之前还是东升的旭日,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有些燥热的骄阳了。他见到时候不早了,于是,就跟王伯当一起,与秦琼和程咬金拱手致意,依依不舍之情,写满了两人之面。 “单二哥,伯当兄弟,我跟咬金兄弟在潞州的这段时日承蒙二位兄弟的关照,多有叨扰,待日后两位兄弟若是有须要我秦琼出力的地方,还望不要见外,只管说便是。只要是我秦琼能够办得到的,定当接近所能,全力以赴地帮助二位兄弟。”翻身上面的秦琼,拱着手说道。 “秦琼哥哥所言极是,单二哥,伯当大哥,若是日后,两位哥哥有须要我程咬金帮衬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咬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翻身上马后的程咬金,在听到秦琼对单雄信和王伯当说的一番感激之言后,他也赶紧随声附和着说了起来。 “秦琼哥哥,咬金兄弟,你们放心便是。若是日后,我单雄信和伯当兄弟,有须要二人帮衬的地方,定然是不会见外的。”单雄信听到秦琼和程咬金的一番豪言壮语后,拱手应道。 “单二哥,伯当兄弟,请留步。”秦琼见到单雄信和王伯当也翻身上了马,拱手告辞道。 “秦琼哥哥,咬金兄弟,恕不远送。我单雄信(王伯当)在此,猪两位兄弟一路顺风,平安到家。”单雄信和王伯当在听到秦琼拱手告辞地一番言语后,便异口同声地拱手还礼道。 在送走了秦琼和程咬金之后,一想想要报仇雪恨的单雄信,便又情不自禁地开始研究起李世民来。待见多识广的他看来,普天之下,能够有两个非亲非故的人长相和个头一模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比天上掉馅饼的概率还要低。 不过,念及李世民义薄云天,行侠仗义,在昨日的法场之上,救下了他刚结识和仰慕的好兄弟——程咬金和秦琼。在单雄信看来,李世民并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倒是觉得为人正直、重情重义。若不是他们老单家跟李世民的老李家有血海深仇的话,说不定,善于结交英雄豪杰的单雄信,说不定会与李世民结交。 待四五日的光景,秦琼程咬金星夜兼程,风餐露宿,快马加鞭赶到了山东地界东阿县境内的武南庄。秦琼在拜见完多年未见的程大娘后,又跟武南庄的庄主尤俊达十分谈的来,二人由程咬金作陪,在当日的晚上就推杯换盏了一番,两个自感埋没报国无门的真豪杰,可谓是英雄惜英雄。在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后,坐在客厅之内的三位好汉,已是喝的有些微醺了。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喝的微醺的尤俊达和本就把不住门的程咬金,两个人在说到他们为民除害时,说到激动之处,竟然把前些日子,打劫了靠山王皇杠的事情,不小心说漏了嘴。 “秦琼哥哥,你觉得我尤俊达在咱们山东地界是最富有的员外吗?”喝嘚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的尤俊达,在他说完日后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就要有富可敌国的钱粮为后盾的言语后,说到激动之时,便一下子从座位上“腾”地站了起来,摇晃着脑袋,挥舞着手臂询问秦琼道。 “尤员外乃咱们山东地界江湖中绿林好汉的总瓢把子,又做着珠宝的大买卖,自然是富甲一方了。”秦琼觉得尤俊达在东昌府境内是一等一的大财主,至于山东境内便就不置可否。 “秦琼哥哥,我,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我现在就是不做什么山东各路响马的总首领,也不去做什么珠宝生意,就凭借我前些天劫下靠山王杨林那个老贼的皇杠,我就敢在此打包票说自己是山东是第二富有的员外,恐怕难以再找出谁敢说他是第一来。”尤俊达在听完秦琼含糊其辞的回答后,觉得秦琼是小瞧了自己。于是,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夸下海口地说道。 “尤大哥所言极是。就光说那些在前些时日劫下的四十二万两银子的皇杠,恐怕在咱们山东地界,没有几个员外商贾可以拿得出手。”酒兴正浓的程咬金,也在一旁跟着帮腔说道。 待尤俊达和程咬金两个人说完之后,还未等到坐在一旁头脑意识还有些清醒的秦琼的答话。由于,方才他们二人饮酒过度,正待醉意袭来。说完话,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双双倒在了面前杯盘狼藉的桌子上。看着面前这两个闯了如此大祸的兄弟,秦琼惊得一下就酒醒了。 酒量颇大的秦琼,在听到他们二人说靠山王杨林的皇杠就是他们劫了时,一直从容淡定地他,着实被吓了一跳,当下就面露惊容,觉得不可思议。他想象不出他们两个为何要冒着被朝廷通缉的风险而做了这等与朝廷为敌的事情来。 若是,他们二人一旦被官府捉拿归案,轻则人头落地,若是往重了说的话,定是要牵连亲友,是要连坐的。而程咬金定然也会连累上他的。他不仅会因此而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恐怕到时连家中年过花甲的老母也难逃一死。 不过,在已经微醺的尤俊达和程咬金看来,他们俩方才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自个儿都没有太过当真,而坐在一旁的秦琼却听的真切,信以为真了。因为尤俊达在山东地界的名头,凡是在江湖中人,以及山东地界各地官府中的衙役和捕快们,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既然这个话是从明地里是做珠宝生意实则为山东地界绿林好汉总瓢把子的尤俊达口中所说,而打小就心无城府,心中瞒不住事情的程咬金也在一旁帮腔,怎能不让秦琼深信不疑呢。 身为济南府捕快班头的秦琼,此时已经想象的出,待他明日h赶回到济南府衙后,府尹大人见他的第一件事情,恐怕就是命他尽快把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皇杠的那一伙响马给捉拿归案。而此时此刻,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皇杠的罪魁祸首就在他的面前,若不是顾虑到他跟程咬金发小的这一层关系,以及跟今日跟尤俊达相谈甚欢、颇为投机的友人关系,uu看书 .uukanshu 定然是会把此二人给拿下的。可问题是,由于顾虑太多,他不能不顾情面,做出此等不仁不义的事情来。 待第二日黄昏时分,秦琼赶往济南府衙报到后,得到了府尹大人紧急传唤,果然不出他所料。府尹大人吩咐他紧急要办的公事,就是限他在七日之内把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的凶犯给缉拿归案。府尹大人当地就对风尘仆仆赶来的秦琼放了狠话,若是在七日之内,秦琼不能捉拿到凶手的话,那他就要提头来见。 对于此时的秦琼来说,让他陷入到了左右为难之中,他明明已经知晓了劫持了靠山王杨林皇杠的凶犯何人,但是,念及到兄弟情义,他不能捉拿程咬金和尤俊达。可若是他在七日之后捉拿不到凶犯的话,那么,他自个儿的脑袋就要难保了。 待秦琼拿到线索人提供的凶犯画像后,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因为虽然这副凶犯的画像,乍一眼看起来不像他所见过的人,可是,待他的眼睛停留在上面半柱香的光景,越看越觉得跟他所见过的一个人颇为神似。 待秦琼脑海中闪现了近期见过的一些留有印象的人的面孔之后,不偏不倚地停留在了李世民的形象上。这下子,再一次,让秦琼陷入到了无限艰难的抉择当中了。同时,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身在太原府的李世民,又是怎么分身赶来山东跟尤俊达和程咬金一起劫下靠山王杨林的皇杠的呢。越想越让秦琼想不通,顿时,脑子里一团乱麻,让他陷入到了左右为难之中…… 第79章 投案自首 深感左右为难的秦琼,眼看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从自己的指缝间流逝掉,却并没有按照济南府尹大人的话去办,而是按兵不动。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了六个日日夜夜。在这已经过去的了六个日日夜夜里,对于被立下“军令状”的秦琼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的煎熬,让他寝食难安。因为若是在七日之内,捉拿不到劫下靠山王杨林四十八万两银子皇杠真正的凶手,那么,在七日之后等待他的将是济南府尹大人所言的“提头来见”。 后来,重情重义的秦琼,却一副豁出去性命的样子,只待把年过花甲的秦大娘交于程咬金供养,能够让把他含辛茹苦拉扯大的母亲安度晚年的话,他便就搭上身家性命,也不能就此出卖兄弟。 不过,早已经在山东地界各地的州府中安排了奸细打探消息的尤俊达,待秦琼领命捉拿劫下靠山王皇杠凶手的第二日,他就透过安插在济南府衙役中的奸细,知晓了此事。只是,他左等右等,一连过去了六日都不见秦琼前来武南庄捉拿他跟程咬金。 这让混迹在江湖多年的尤俊达,深感颇为奇怪。因为在他这个老江湖看来,若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得到了威胁,那么,往往就会因此而出卖朋友,哪怕是情深意重、即便是血浓于水,都难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生存法则。 可是,待六日过去后,待在武南庄内安然无恙的尤俊达,便越发钦佩起重情重义的秦琼。在他看来,“交友赛孟尝”的秦琼的这个名号却绝不是改的,名副其实。 尤俊达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待秦琼离开武南庄的第二日,酒醒后的他回忆起昨晚在客厅之中跟秦琼所说的话,便从朦朦胧胧到清清晰晰的记起了席间他跟程咬金把他们劫下靠山王杨林皇杠的事情,不小心给说漏了嘴。 而当时,秦琼却略有醉意,定然是知晓了他们所言不虚。于是,待秦琼赶到济南府,被府尹安排在七日之内要把劫下靠山王杨林皇杠的凶犯捉拿归案。而对凶犯心知肚明的秦琼,并没有因为贪功而带着济南府衙的兵丁前来武南庄。 既然,秦琼如此重情重义,而他尤俊达可是山东地界响当当的一条好汉,怎能做一个无情无义地“缩头乌龟”呢。于是,在六日的晚上,他便心意已决,独自前往济南府衙自首,以此不让秦琼为难。 当然,更不能让立下“军令状”的秦琼,待明日作为第七日后,更是因为无法捉拿身为凶手主谋之一的他归案而丢掉身家性命。在此时此刻的尤俊达看来,“孝母似专诸”的秦琼,若是为了庇护他掉了脑袋,那么,他家中年迈的母亲定然是无人照看孝敬。 说到十分注重孝道的秦琼,他家中有年过花甲的老母。而行走江湖十余载的尤俊达,家中也供养着年迈的老娘。虽然他是江湖中的绿林好汉,也干过不少劫富济贫、打家劫舍地买卖,但是,他也是一个极为重视孝道的男儿郎。 可是,作为老江湖的尤俊达,深知自己的在尽孝道方面,与声名在外的秦琼相提并论,自然是略为逊色。即便如此,他在心意已决星夜兼程赶往济南府投案自首之前,还是要为自己料理一下后事,只能把家中的老母亲托付给程咬金。 独坐在客厅之中的尤俊达,死在思忖了好一番后,便命侍候在此的一个家丁叫来程咬金。 “咬金兄弟,今日,哥哥我有一件颇为紧要地事情要托付于你,希望你能答应哥哥的这个请求。”独坐在客厅当门的尤俊达,见到程咬金赶来后,便屏退了厅中和厅外的丫鬟和家丁们,待此时此刻只剩下他跟程咬金两个人之后,站起身来,走到程咬金面前,拱手相求道。 “尤大哥,你大晚上的说的是哪里的话,怎跟我程咬金如此客套。我程咬金带着自家的老娘自打来了你庄上,吃喝不愁,衣食无忧,对尤大哥感激还来不及呢。漫说是一个请求,就是十个请求,我程咬金也会眉头不皱一下就答应的。”程咬金一听,此时此刻的尤俊达跟平时不太一样,平日里,在他面前都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今个儿说起话儿来,却是如此地一本正经。一时之间,还真让程咬金感到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他依然拍着胸脯保证地道。 “咬金兄弟,由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尤俊达听完程咬金待他说完话,没有片刻地停留,就不假思索地答应起来。这让他颇感满意。于是,他赶紧趁此时机,从袖口之中掏出了早就写好的一封信笺,递给了近在咫尺的程咬金,叮嘱道:“咬金兄弟,我这几日需要到外地接洽几位做大买卖的客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日,就劳烦咬金兄弟看管好这庄上的上上下下。这一封信,是哥哥我写给你的。待到明日,你再打开来看。哥哥在这里拜托了。” “尤大哥,咬金我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大事呢,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来就是因为去外地接洽几个客商。方才,你一本正经地样子,就像跟我说遗言似的,把我吓坏了都。”着实被吓坏了的程咬金,待听到尤俊达说自己这一阵子要到外地一趟,让他在这一阵子留守在武南庄看管好而已。听到这里,方才全身紧张的他这才放松下来,待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便继续拍着胸脯,夸下海口地道:“尤大哥,有我程咬金在,你放心便是。庄里不会出乱子的。” 听到程咬金的这一番信誓旦旦的保证后,尤俊达也就渐渐地放下心来。待他跟程咬金不痛不痒地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后,便就与打着哈欠困意袭来的程咬金互道晚安,各自从客厅内离去。待程咬金走后不到一刻的功夫,心事重重地尤俊达便就走到了尤大娘内院大门外,远远地站定在跟院门外半丈之距的地方。 不知过了许久,直到尤大娘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之后,眼含泪光的他,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不过,待他即将转身离去的一瞬间,却听到了伸手半丈之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女中音:“老爷,你为何站在门外不进来呢?” 刚刚转过身去的尤俊达在听到身后传来的问话后,来不及擦拭快要夺眶而出的泪珠,便缓缓地转过身来。待眼泛泪光的他,定睛一瞧,原来刚才问话的人是站在院门前的丫鬟春梅。 “哦,不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啊。天色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赶紧去睡觉,怎么还跑到院门外来了呢?”尤俊达见到是丫鬟春梅后,便开口反问起来。 “老爷,是这个样子的。老夫人她刚躺下睡了,我便出来想把这小院的门给关上。今个儿的夜里的风有些大,刮的这个门‘吱吱’地响,怕再把刚睡着的老夫人再给吵醒了。没想到,我刚走到这儿,就见到老爷你了。”丫鬟春梅待听到尤俊达的问话后,便赶紧解释起来。 “哦,原来如此。既然,你都已经站在小院门前了,就赶紧关上院门回到房里歇息去吧。”尤俊达听完春梅对尤大娘照顾的可谓是无微不至,他心里便就又踏实了许多,忙摆手打发道。 “对了,老爷,春,春梅,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呢?”丫鬟春梅正准备要从小院里面杠上院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打开院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距离尤俊达一步之遥的地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问询道:“员,老爷,我,我听闻前几日,程,程大哥返回了庄上,那,那先前跟随程大哥一起前往山西贩卖珠宝的王,王神医,怎么没有见到他回到府上呢?”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的事情还挺多。天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待改日,老爷我再告诉你。”尤俊达在听到丫鬟春梅突如其来的的这一番问话后,不知如何作答,推辞道。 因为程咬金返回来之后,便就告知了尤俊达王鹏失踪一事。由于怕此事传扬出去,若是让留住在武南庄之中的王鹏的妻室赵敏儿知晓了此事之后,定然会让她悲痛欲绝。万一悲愤之极的赵敏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日后若是王鹏被单雄信找到之后追问起来的话,他尤俊达和程咬金都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的。 于是,两个人事先便就商议了一番,很快便就达成共识:王鹏失踪的消息,仅限在他们两个知晓,不能再让第三人知道。若是,赵敏儿问王鹏起的话,就说王鹏已经安顿在了潞州二贤庄。此时春梅突然问起王鹏来,尤俊达自然不能作答。 “那,那好吧。春梅这就回到房中歇息,老爷也要早点儿歇息。”丫鬟春梅悻悻然地道。 待尤俊达见到丫鬟春梅返回内院门前,把内院的两扇小门从里面给杠上之后,这才转身离去。走到武南庄马棚前后,尤俊达看了几眼他的爱骑嘶风马,与之对视了将近有一刻的功夫,这才牵起另外一匹马来,解开缰绳,牵着这一匹马出了武南庄的后门。 尤俊达大抵牵着马走了大抵距离武南庄有三四丈的距离,他便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眼泪汪汪地看着坐落在他面前的武南庄,一想到待到明日这座费劲了他十余年的心血才建造成的武南庄就要化为乌有后,便就情不自禁地悲从中来,久久不愿离去。待过了不知多久的光景后,尤俊达这才翻身上马。 从东阿县武南庄到济南府,大抵有两百多里地的路程,星夜兼程赶路的尤俊达,一夜都未曾合眼,一刻不停地快马加鞭,待在明日巳时,他便赶到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济南府。 进了济南府城的尤俊达,心想自己这次不比往日,待他走进府衙投案自首的那一刻起,肯定就是有来无回了。因为在此之前,尤俊达也是被官府缉拿过几次,但是,每次官府都是迫于山东境内各地响马前来袭扰的压力,加上尤俊达命人暗中给在府衙之内供职官吏们不少好处,在关押了不几日后,也就给放了出来。而这次,却大不一样。他这次是劫下了靠山王杨林的皇杠,这是犯了跟皇上作对的死罪,谁也救不了他的这条命。也就是说,死路一条。 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倒不如在临进大牢之前,报餐一顿。于是,饥肠辘辘的尤俊达便在济南府城中找了一家最好的酒楼,点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待他酒足饭饱之后,便坦荡荡地走到了济南府衙门前击鼓说自己就是前段时日劫下了靠山王杨林四十八两银子皇杠的凶手。 当时,在府衙门前当班的衙役们都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把尤俊达给绑缚起来,押到济南府衙的大堂之中,经过府尹大人的一番审问后,尤俊达对于自己犯下的这个死罪供认不讳。并在公堂之上说,是因为他在听取了捕快秦琼苦口婆心地一番劝说之后,才赶来府衙投案自首的。 尤俊达之所以如此说,是想让济南府衙公堂上所有的人知晓,他尤俊达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说缉拿归案就能够缉拿归案。我尤俊达是在你们府衙当班的捕头秦琼的感召下,才前来投案自首的。另外,他是想让这个缉拿要犯的功劳归于秦琼。 府尹大人一听自称是凶犯的这个人就是威震山东地界的绿林好汉的总首领尤俊达,便不由地让他头皮发麻。因为他此前并没有跟尤俊达打过交道,这还是头一次见面。先前,早就听闻过,山东境内的其他州县缉拿了尤俊达之后,uu看书 .uukanshu出于这样或者那样原因的考虑,便在关押了他几日之后就给从大牢中放了出来。 而今日,尤俊达竟然独自一人投案自首,在济南府尹大人看来,让他觉得是又惊又怕。惊喜的是凶犯终于缉拿归案,怕的是日后若是山东境内的各路响马前来相救的他,他这个小小的知府恐怕是抵挡不住的,必须要封锁消息。 由于,被济南府衙安排前去缉拿凶犯的秦琼,当日并不在府衙之内。待到第二日也就是被立下“军令状”的第七日,早已经把身家性命置之度外的秦琼赶来府衙向府尹大人请罪时,才从乐不可支的府尹大人那里得知,朝廷索要缉拿的劫下靠山王杨林皇杠的凶犯尤俊达在昨日就已经投案自首,现在被关押在了府衙的大牢之内。这时,秦琼才得知了此事。 其实,前些时日,劫下靠山王杨林皇杠的人,确切的说,应该是彼时的王鹏此时的李世民才对。正是他给押运皇杠的众官差们的茶水之中下了蒙汗药,才得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地劫下了皇杠。而程咬金在此事中,却扮演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 而尤俊达之所以选择自己一个人背下这个黑锅,是因为本来他是幕后的主使者,若不是他先前盯上了这四十万两银子的皇杠,也不至于会拉程咬金和王鹏下水。再者说,在尤俊达看来,王鹏早已经失踪不知去向,而程咬金虽然参与此事,但出力甚少。思来想去,尤俊达便觉得自己一个人前来投案自首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第80章 登贾柳楼 琢磨了半宿才睡下的丫鬟春梅,当晚睡的极轻,待鸡鸣第一遍时,就被吵醒了。揉开惺忪睡眼的她,回想起昨晚在内院门外见到的自家员外,在脑海中不停地闪现着当时的场景画面,她是越琢磨越是感到不对劲儿。 因为在丫鬟春梅看来,尤俊达平日里对尤大娘是以为孝敬的,若是有事前来内院的话,定然是不会独自站在门外不进去的。想必尤俊达定是有一番不可告人的心事,若是不然的话,向来对待下人十分和善的他,昨晚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与自己搭话。 想到这里,心思缜密的丫鬟春梅,突然从闪现在她脑海里的画面中,发现了她昨晚见到的尤俊达眼眶里分明是噙着眼泪的。念及至此,她便匆匆地起身穿戴整齐,快速地洗漱完毕,就行色匆匆地出了房门。 丫鬟春梅行到尤俊达住的内院,问过侍候于此的家丁和丫鬟,他们都说昨晚尤员外一夜未归,今个儿一早在他也不再房间之内。春梅见到如此情景,便想到了一个人来。在她看来,整个武南庄都不知晓自家员外的下落,未有他却可以知晓,这个人就是程咬金。 于是,春梅又火急火燎地赶往了程咬金的住处。此时的程咬金,正闷头大睡。突然间,就听到了“砰砰”地敲门声,而且,声音还是颇为急促。程咬金被吵醒之后,只好下床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连连打着哈欠的程咬金给从里面打开了。原本程咬金还以为是前来送早膳的家丁呢,所以,就没有穿外套,只是着一了上下身的睡衣而已。可是,当他从里面打开们的一瞬间之后,立马就傻了眼。站在门外的不是前几日雷打不动前来为他送早膳的家丁,而是武南庄内的大丫鬟春梅。见到是春梅之后,大惊失色地程咬金又立马关上了房门。 “怎,怎么会,会是你呢,春,春梅妹子。你,你在门外闪灯片刻,等,等我穿上了外衣,再,再为你开门。”关上房门之后,程咬金背靠着紧闭的房门,十分窘迫地磕磕绊绊道。 “咬金大哥,春梅打搅你了。你赶紧去穿衣裳吧,我还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要问你呢。”丫鬟春梅在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也是被穿着睡衣的程咬金给吓的花容失色。还未等她混过神儿来,就见到程咬金又把房门给从里面关闭上了,便有些急不可耐地催促起程咬金道。 程咬金听到站定在门外的丫鬟春梅的答话后,话语之中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他这才放下心来。说时迟,那时快,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程咬金就已经穿戴整齐。 只不过是,程咬金由于昨晚在受到尤俊达送于他的一封信之后,便大半个晚上都在猜测这封信里面到底写的是些什么。由于程咬金识得字本就不多,也就会写自己的名字这三个字,除此之外,就知之甚少了。 待程咬金看着信件内容却不知上面写的是什么,却依然研究了半宿,待困意汹涌澎湃地席卷而来时,才在迷迷糊糊中躺倒在木榻之上沉沉睡去。 方才,睡的正香甜可口的他,突然被春梅这个不速之客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两只眼睛还带着些许的困意。于是,他便又在昨日用过的洗脸盆的水中,洗了几把脸,好让自己的意识再清醒一些。来不及用布子擦脸的程咬金,便又打开了房门。 待春梅把昨日遇到尤俊达觉得不对劲儿,以及再加上今日一早尤俊达竟然不辞而别的事情,对程咬金述说了一遍。 站立在原地的程咬金一听,突然间,也记起了昨晚他被尤俊达叫去客厅里被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觉得也是不太对劲儿。 于是,程咬金便赶紧拿出昨夜在客厅之中尤俊达送于他的那一封信赖,让春梅一探究竟,看看这信笺的内容到底写的是些什么。由于春梅从小在尤大娘身边长大,琴棋书画虽不能说样样精通,但略懂一二是不为过的。至于识字写字自然不在话下。 心情急迫的丫鬟春梅,从程咬金的手中接过那封信笺之后,伸出她的一双芊芊玉手,摊开一看,这封信笺如同是一封遗书一般,内容如下:咬金兄弟:这可能是我尤俊达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由于,两个月前,王鹏兄弟、你我三人劫下了靠山王杨林那老贼的皇杠,而由于王鹏兄弟暴露的早,在山东境内被画了肖像通缉。而今,王鹏兄弟下落不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而今,秦琼哥哥授命在七日之内务必要把劫持皇杠的凶手缉拿归案,并被迫无奈立下了“军令状”,若是在七日之内,他交不出劫持皇杠的凶手,那他就只有向济南府尹那个狗官交出自己的项上人头。在数日前,你我二人与秦琼哥哥把酒言欢,由于你我二人喝酒正酣,酒劲儿上头,把咱们一起劫持皇杠之事给说漏了嘴,当时在场的秦琼兄弟故作没有听见。 可是,秦琼哥哥心知肚明,劫持皇杠一事就是你我二人与王鹏兄弟联手做下的。眼看着秦琼哥哥“七日大限”逼近,他却重情重义,明知只要是把你我二人送进官府,他就可以在复命的同时,得到加官进爵的封赏。可是,他迟迟没有来武南庄缉拿你我二人。 身为咬金兄弟你和王鹏兄弟大哥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琼哥哥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来换取你我三兄弟的身家性命。若真是如此,岂不是我尤俊达无情无义,今后,定然也无法在山东地界上立足。 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尤俊达便做出了一个决定——连夜赶赴济南府投案自首。以我尤俊达一个人微不足道的性命,来换取你们三位我认识的好兄弟能够好好地活着。从你看到这封信后,务必要按照我如下的吩咐去做: 一、立刻遣散所有的家丁和丫鬟,给他们每人发一笔足以安身立命的安家费,让他们赶紧离开武南庄,走的是越远越好,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 二、在安顿完庄内上上下下的人之后,你带着程大娘、赵敏儿速速离开武南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三、告诉我娘,她的孩儿不孝,我不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来让我娘安享晚年,更是无法再为我娘养老送终了。你快些通知,丫鬟春梅,让她带着我娘也快些离开武南庄,让他们投奔山西潞州二贤庄的庄主单雄信。 凭借我与单二哥的十几年的交情,他定然会把我娘视为亲娘的。对了,还有我们一起劫下的皇杠,千万要保密,日后你与王鹏兄弟分了便是。 对了,还有我的那匹骑了多年的嘶风马。这是一匹良驹,只可惜,它跟了我这个短命的主人。反正,我走之后,就不会再骑它了。若是咬金兄弟喜欢的话,就一并牵走吧。还有,我娘身体一直就不好,若是她老人家嫌山西潞州路途遥远,经不起舟车劳顿,那就劳烦咬金兄弟你照顾好我娘了。 今生能够与咬金兄弟你和王鹏兄弟相识相知,实乃我尤俊达的荣幸。最后,代表我向武南庄所有家丁和丫鬟们道一声别。春梅姑娘不错,你可要善待她,拜托了。 丫鬟春梅颤抖着双唇念完这封遗书之后,早已经是泣不成声。愣在一旁的程咬金见状,赶紧对春梅安抚一番。程咬金听完这封信内容的最后一句话,便暗自嘀咕了一句:这个丫头片子,我早就看出来了,自打王鹏哥哥进入了武南庄,她一见到王鹏哥哥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尤大哥,你说你走就走呗,为何在临走之前,还要弄一出“乱点鸳鸯谱”的事儿来,若是日后,我见到了王鹏哥哥,该如何是好呢。 不过,程咬金又转念一想:此时此刻,连夜赶路的尤俊达定然已经赶到了济南府。因此,事不宜迟,赶紧按照尤大哥所写的这封信上的嘱咐,赶紧遣散了庄上的下人们再说。万一迟了的话,被济南府派来的官兵赶来的话,他们就是想跑也是插翅难飞了, 想到这里,程咬金赶紧提醒起独自站在一旁,正待黯然神伤、病痛欲绝、潸然泪下的丫鬟春梅,赶紧张罗着安顿好庄上的下人们才是。 听到程咬金好言好语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一番善意地提醒后,方才,还挤眼抹泪的丫鬟春梅,立马就擦拭赶紧了眼眶和脸颊之上的泪水,与程咬金一起按照信中尤俊达的吩咐,召集武南庄上上下下所有的家丁和丫鬟、以及老妈子们,赶紧分发给他们一比不菲的安家费,好让他们在离开武南庄之后,能够安身立命。 用了大半个晌午的功夫,他们俩才把领了安家费却迟迟不愿离去的三十多个丫鬟和老妈子们打发走,让她们该嫁人的嫁人,该生娃的生娃。 最后,只剩下了上百号的家丁,无论程咬金和丫鬟春梅如何苦口婆心地相劝,他们都是迟迟不肯离去,一心想要把尤俊达从济南府的大牢中给救出来。被家丁们如此一起哄,倒是让程咬金备受感染,立马也就热血沸腾起来。 待程咬金在深思熟虑之后,便决定,他先把自己的老娘、赵敏儿和尤大娘、丫鬟春梅安顿在他斑鸠镇的老家叭子村。由于耙子村是穷乡僻壤之地,隐居于此,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于是,程咬金便照此把四个女人安顿下来。 紧接着,程咬金带着武南庄的上百号家丁,火速赶往了济南府城。并且,在临行之前,他又吩咐了对尤俊达忠心耿耿的张管家,让他带着几个家丁火速赶往山西潞州二贤庄,请来单雄信和王伯当一起赶到济南府城汇合一起,前去劫下济南府的大牢,把关押在大牢之中的尤俊达给救出来。 待在他们计议了一番后,都觉得此计可行,于是,程咬金便和张管家兵分两路,各奔东西而去。 待黄昏时分,济南府衙与东昌府衙以及东阿县两府一县,共计出动了四五百的衙役前来围剿武南庄。他们一路行来,毫无阻挡,令为首的两个府尹大喜过望。 可当他们浩浩荡荡地涌入武南庄之后,却发现,此时此刻的武南庄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还不说,凡是值钱的东西,小物件早就被程咬金事先带走了。即便是剩下拿不走的大物件,能砸的都给砸了个稀巴烂,不能砸的也都给一把火给杀掉了。 如今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武南庄就是一个毫无任何价值废弃的院子。这下让他们扑了个空,令两位府尹大人大失所望。既然偌大的一个院子内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更别说还准备抓走庄上的人,刑讯逼供,让他们招出皇杠的下落来呢。 既然他们这次被人给上演了一出“空城计”,一无所获的两位府尹大人自然是不甘心的。因为他们即便是捉拿到了凶手,却没有找下皇杠的下落,也是无法跟靠山王杨林和隋炀帝杨广交差的。 于是,两位府衙大人在计议了一番后,决定留守在这早已经空虚的武南庄内,准备在此来一个守株待兔。他们就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撤出去的这些人能够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只要是还有人回来取东西的话,他们就能够抓住这些人,并以这些人为突破口,说不定还能够从他们的口中套出皇杠的下落。待他们二人计议已定后,便决定留守在武南庄一段时日再说。 翌日一早,星夜兼程赶到济南府城外的程咬金,先是把他所带来的那一百来号武南庄的家丁们埋伏在了城外五里地处的一个颇为隐秘的山岗下,反正临来之前,都随身携带了足够食用七日的干粮和水袋。安顿好家丁之后,程咬金便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进了济南府城。 程咬金二话不说,就到济南府衙找到了在此当差的秦琼。而早已经知晓尤俊达投案自首的秦琼,也正愁着想办法如何把关押在大牢之中的尤俊达给救出来。由于尤俊达是朝廷缉拿的要犯,看管的极严,没有济南府尹本人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前往大牢之内探视尤俊达。 若是主管大牢的牢头儿私自放人进入大牢之内探视尤俊达,一旦被府尹大人得知,牢头儿是要掉脑袋的。即便是身为府衙内捕头的秦琼,也是无法进入大牢之内探视尤俊达的。 济南府尹之所以不快刀斩乱麻地杀掉尤俊达,来一个法场开头示众,以儆效尤。是因为他忌惮于尤俊达统领着的在这山东地界上各路彪悍的响马。万一到时被劫了法场,说不定还会丢了卿卿性命。 于是,老谋深算的济南府尹,先把尤俊达关押进大牢再说,况且,被尤俊达劫走的那四十八万两的皇杠还在尤俊达的手里。万一杀了他,皇杠岂不是就从此再也找不着了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济南府尹调兵遣将,派来重兵把守大牢,以免出现什么差池。 据秦琼透露,由于把守大牢的兵丁有四五百之多,程咬金带来的那一百来号家丁若是强攻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后定是寡不敌众而全军覆没。于是,他们便一起等待前来相助的着单雄信。 三日之后,昼夜兼程快马加鞭的张管家赶到了山西潞州二贤庄,二话不说,开门见山就把劫持下了皇杠的尤俊达为保住秦琼的性命肚子前往济南府投案自首的消息告知了单雄信。 单雄信一听,为尤俊达大仁大义之举而大为感动。于是,他便立即在江湖绿林好汉中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英雄好汉聚首二贤庄,一起前往济南府解救被关押在大牢之内的尤俊达。三日之内,便召集来了四十二位各英雄好汉来。用于事情紧急,众豪杰都不敢在路途之上耽搁时间,紧赶慢赶地用了四日的功夫,便就赶到了济南府城。 待单雄信带领着四十二位英雄豪杰与在此等候的秦琼和程咬金接了头。u看书 ww.uukanshu.co于是,他们聚集在一起,计议待当日午夜时分,正是人困马乏之际,便带上城外的一百来号视死如归的武南庄家丁,一起劫下济南府的大牢。 待到午夜时分,当班看守大牢的兵丁们早已经是困倦之极,个个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由于几日下来,大牢依然是安然无恙,并没有什么人前来劫狱。而济南府尹又不在,看守大牢的牢头儿以及把手的校尉便疏忽大意起来。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众武林好汉们,外加视死如归的百十来号家丁,各自手持着自己擅长的兵器,先是把把手城门的十几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兵丁,杀将起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兵丁全都人头落地了。 紧接着,他们一百十四来号人,便一鼓作气地冲杀进了济南府的大牢。由于,事先当班的兵丁和狱卒之中,有不少人偷吃了不少酒,吃的半醉半宿。还有些兵丁和狱卒放下差事不管,找到一个空地儿玩起了骰子来。 待劫狱的众英雄好汉们出现在他们面前之时,猝不及防的他们还未来得及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都已经是被抹脖子了。可以说,当晚,当班的兵丁和狱卒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尤俊达给解救了出来。 当夜,他们轻而易举地就杀出了被重兵把守的济南府衙大牢,见到一路行去没有任何追兵赶来,后经众豪杰之中的贾闰甫、柳周臣提议,众好汉便向着贾柳楼的方向行去。 第81章 投奔瓦岗 待天微微亮时,这赶到位于贾家店的贾柳楼的这一行人当中,有四十六位来自华夏九州的英雄豪杰,并有近百个一路追随而来的近百位武南庄的家丁,共计将近一百五十多号人,鱼贯而入到了贾柳楼之内。这贾柳楼是秦琼的舅舅贾润甫与柳周臣所开。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浴血奋战了大半个晚上,才杀出重围,救出尤俊达而从济南府看起来戒备森严、实则形同虚设的大牢之中逃了出来,已经是累人困马乏,颇为疲倦。作为店掌柜的贾润甫与柳周臣,也是有幸结交来此的众英雄豪杰,自然是拿出店中的好酒好菜,款待一番。 平日里,虽然贾柳楼生意也颇为兴旺,但是,一下子涌进来一百五十多号人,这还是头一次。这贾柳楼共计两层的酒楼。由于,此时已是拂晓时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大亮了为了不引人耳目,合伙人贾润甫与柳周臣在与为首的几个豪杰计议一番后,便决定,把这一百五十多号的豪杰和家丁都安排在二楼,一楼的大厅白天照常营业。 若是白天客官们问起二楼为何不让去时便就以二楼包厢客人已满回答之。这样一来,掩人耳目起来,也算是合乎情理的。 原本,贾润甫与柳周臣二人在计议一番后,准备白天闭门谢客。不过如此一来,自打贾柳楼开业以来还从未在白天闭过门谢过客,定然会引起外人的猜忌,以免因此而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最终在征求了众豪杰的意见和建议之后,便就做出了上述的这个决定。 既然,计议已定后,累的身心俱疲的众豪杰们,便在二楼的一间隔音效果不错的大厢房内的右侧落座,共计摆放了五六张四八仙桌子,每张桌子围坐了七八个人,也不算是多拥挤。而大厢房内的左侧七八张八仙桌子,则是每张桌子围坐了十一二人家丁,虽然显得有些拥挤,勉强着也能够坐下。待众豪杰和家丁们落座之后,颇有眼力见儿的店小二赶紧给每张桌子都上了一壶上等的好茶,并上几小碟开胃的小菜。贾润甫与柳周臣也赶紧吩咐后厨赶紧烧菜。 “秦琼哥哥,咱们在你家舅舅这酒楼吃过这顿饭之后,是不是咱们就各自打道回府了。”席间,跟秦琼挨着坐的程咬金,在三杯热茶下肚之后,便环顾了一下四周,皱着眉头问询道。 “众兄弟都是为从济南府的大牢之内救出俊达兄而来,既然,俊达兄被救了出来,那吃完这顿饭,自然就各自归去。至于何时才能相聚,秦琼我也不可得知啊。”抿了一口茶的秦琼,在听到坐在自己近侧的程咬金的问话后,也跟着黯然神伤起来,叹了一口气后,回答道。 “秦琼哥哥,你说既然咱们来自华夏九州的众兄弟们,好不容易聚首在这里,刚认识了不几日,就各自归家,我程咬金想想还真有些舍不得呢。若是咱们能够相聚在一起,不分开那该有多好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哉。”皱着眉头的程咬金,感到扼腕叹息地说道。 正待程咬金说到这里时,坐在邻桌的徐茂公却在坐着无意之间,听了个正着。他当下就觉得程咬金的后半句话,颇有一番道理。毕竟,他们这次义气相投,为了搭救尤俊达而劫了济南府的大牢,定是会被朝廷追究,参与此次营救尤俊达行动的每一个人,一旦被朝廷缉拿,都是要判死罪的。 也就是说,摆在他们面前的形势是颇为严峻的,即便是有家也是万万不可回的。再者,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都是行走江湖的绿林好汉,居无定所,俱都皆以四海为家。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倒不如众兄弟聚首在一起,说不定还真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念及至此后,徐茂公便随即起身,走到了程咬金和秦琼的近前,微微一笑道:“方才,咬金兄弟所言极是。既然众兄弟昨晚已经劫了济南府的大牢,定会遭到官府的通缉,我们已经反了当今的朝廷,与其各自为战而继续行走江湖之中,倒不如聚首在一起,反抗朝廷到底。” 近侧的众英雄好汉们,在听闻了徐茂公的这个提议后,都觉得颇有道理。于是,都纷纷表示赞同。不大会儿的功夫后,好酒好菜便就上满了桌子来,众豪杰们也都计议议定:全票通过在此时此刻此地的贾柳楼的这个二楼的大包厢之内,歃血为盟,一起来结拜为异性兄弟。 “今有徐茂功……我等四十六人,只因义气相投,于山东济南府贾家楼,歃血为盟,誓结金兰。今后,祸福相共,患难相扶,如有异心,天神共鉴。”提议者徐茂公带领着共计四十六位英雄豪杰,跪在当门的地板之上,身穿道袍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徐茂公双手捧着一只大白瓷碗置于胸前,盛满了酒水,这酒水之内方才都装满了众豪杰挨个咬破手指滴下的鲜血。原本一晚白净的酒水,此时变得殷虹无比了。而徐茂公便带领着众众豪杰对天地起誓道。 起誓完毕后,徐茂公便站起身来,双手捧着的那盛满的一碗血酒,竟然未洒出一滴来。待他转过身来,面朝着众豪杰后,便喝了一口血碗内的血酒。 紧接着,徐茂公便吩咐众豪杰起身,把手中的那一只大白瓷碗递给了站在第一排最右侧的魏征。于是,便从右至左,从前往后,每个豪杰都喝了一口碗内的血酒。正好最后轮到站在最后一排极左的罗成后,只剩了一口酒。 待血酒吃完之后,便以年纪的大小,进行了排列。魏征居长行大,秦琼行二,徐茂功老三,程咬金行四,单雄信行五,王君可老六,尤俊达行七,王伯当是老八……往下一排,排到最末一个是罗成,他是老兄弟,这便就是历史和评书中所谓的“贾柳楼四十六友金兰结拜”。 在这四十六位义结金兰的英雄豪杰之中,绿林的英雄共计有二十二位之多,分别是魏征、徐茂功、单雄信、王君可、王伯当、谢映登、程咬金、尤俊达、齐彪、李豹、屈突星、屈突盖、鲁明星、鲁明月、金成、牛盖、侯君集、尚怀忠、袁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 其中,从北平府赶过来的共计十四位之多,他们分别是:张公谨、白显道、尚时山、夏石珊、尉迟南、尉迟北、毛公遂、李功旦、唐国仁、唐国义、党世杰、史大奈、杜差、罗成。 值得一提的是,在衙门当差的共是七位:秦琼、金甲、童环、樊虎、连明、铁魁、任忠。其他便是:太原侯的门婿柴绍,再加上开店掌柜的贾润甫、柳周臣,共合算是四十六友结拜。 坐在大包厢右侧的四十六位英雄豪杰义结金兰,被坐在大包厢左侧的近百号来自武南庄的家丁们看在眼里,却是好一番的羡慕嫉妒恨起来。虽然他们都是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无名之辈, 不过,在众家丁们看来,既然人家在江湖之中叫的上名号的这些个英雄好汉们能够歃血为盟,义结金兰。而我们可都是在武南庄做了多年的家丁,每日十二时辰,几乎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不是亲兄弟都胜似亲兄弟了。既然,州官可以放得了火,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自然也就能点着灯。 于是乎,这近一百号的武南庄家丁们,也都聚集在一起,效仿方才四十六位来自四面八方的英雄豪杰们,歃血为盟,义结金兰起来。毕竟他们人多势众,闹腾起来,动静自然也颇大。 这一下子,自然是引起了众豪杰们的注意。在几杯酒下肚之后,面红耳热之际,见到尤俊达府中的家丁们学着他们结拜兄弟起来,还真是有板有眼,有鼻子有样儿,无不都纷纷用手指着这一帮家丁们的主人尤俊达,进而都开怀大笑,开起了尤俊达的玩笑来。见到自己庄上的家丁们“东施效颦”的这一番举动,再加上众豪杰们都纷纷开起了他的玩笑,一时之间,尤俊达便觉得脸上无光起来。 深感颜面扫地的尤俊达正准备去劝阻向天地起誓正在进行时的家丁们时,好在被颇有眼力见儿的徐茂公这个牛鼻子老道给拦了下来,觉得无伤大雅,让他们继续下去便是。一时之间,二楼这个大的包厢之内,立马笼罩起了义薄云天的氛围来,映射着即将东升的旭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意气相投的众豪杰在开怀畅饮之后,都有些微醺起来。在面红耳热之际,又是徐茂公提议,既然众兄弟都有心相聚在一起干一番大事。若是待在济南府定然是不成的,uu看书 ww.ukashu他倒是想出了一个绝好的去处,那便是位于河南地界的瓦岗。 因为徐茂公就早就听闻,瓦岗紧邻黄河,由于黄河多次泛滥,使这里沙丘起伏,草木丛生,芦苇遍地,人烟稀少,既便于隐藏以便于出击。此外,瓦岗北与黄河的白马渡口临近,南与通济渠相望,进退方便,易于攻守,堪称军事战略要地。加上瓦岗寨如今的首领是与他私交颇好的翟让,是眼下对于他们来说唯一的绝好去处。是的,没有第二选择,是唯一之路。 后来,待众豪杰们计议了一番后,趁着酒劲儿都对徐茂公的又一次提议,纷纷表示赞同。由此看来,咱们现代的中国人在饭桌谈事也是继承了古人的优良传统,并在后世发扬光大了。 于是,中豪杰们在喝了些醒酒汤,又休憩了一个时辰后,醉意便都所剩无几了,既然,方才都决议前往河南瓦岗寨投奔翟让。事宜早不宜迟,各自在前来时所投宿的客店里牵出自己的坐骑,相聚在贾柳楼店门前集合。不到半个时辰,四十六位英雄好汉聚齐,扬鞭策马,冲出了济南府城去,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不到三日的光景,就赶到了最终目的地——瓦岗。 四十六位好汉并上近一百号的家丁,站定在瓦岗寨的门前,只见果然如前几日徐茂公所言,这瓦岗寨易守难攻,土地肥沃,良田千顷,这也就是为何朝廷之前三番五次前来围剿,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打败而退。在他们四十六位英雄豪杰看来,这确确实实是一个好去处! 第82章 李渊起义 当贾柳楼四十六友赶到瓦岗,通报了各自大名,并让当时的瓦岗山寨的寨主翟让表达了加盟瓦岗的意愿后,自然是得到了热烈的欢迎和盛情款待。 虽然近年来,瓦岗寨抵挡住了隋朝三番五次的围剿,但由于寨中兵多而将少,且在众将领中有勇无谋者居多,在求贤若渴的翟让看来,能够得到如此众多的武林好汉相助,哪有拒之门外的理由。 后来,隋贵族蒲山公李宽之子李密也投奔了瓦岗寨,这对于翟让来说,更是让他如虎添翼。一时之间,瓦岗山寨可谓是兵强马壮,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内,队伍就发展道了五万人之多。相较于进驻在瓦岗周围的隋军来说,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出动来围剿瓦岗寨了。一下子形势就被逆转,名声自然越来越大。 而李世民跟随李渊回到了山西太原府后,正好是黄昏时分,他一下马就急匆匆地赶往了窦氏的房间。还未走进房间,赶到内院处,刚一进院外,他就见到了窦氏坐在院中的凉亭下,坐在藤椅之上休憩。从起色上来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生了大病之人。不过,这只是李世民单方面的怀疑,为了进一步求证,他便走上前去,一探究竟,看一看窦氏是否真的生病了。 “母亲大人,孩儿世民,回来看您了。”走到窦氏近前的李世民,朝着窦氏身侧的几个服侍左右的丫鬟打了个手势,她们微微欠身后便退了下去。而后,李世民躬身施礼地说道。 “世,世民,你,你怎么回来了。来,来,到娘身边来,让娘好好地看一看。”躺倒在藤椅之上闭目养神的窦氏,听到李世民的说话声后,便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见到站在几步之遥开外的李世民后,让她有些昏花的双眼一亮,布满皱纹的脸颊立马增添了几抹笑意,从方才略感困倦之意中抽身而出,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待她坐起身来后,笑语盈盈地道。 “娘,你的身子好些了没?孩儿在长安时,听进宫面圣的爹说,你身患重病,孩儿这次回来,是专门给娘您治病来了。”李世民缓步走到窦氏的跟前,思忖了片刻之后,赶紧问道。 “世民呐,娘的身子好好的,哪儿来的病。”面容慈祥的窦氏,在仔细端详了一番站在他近前的李世民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待她在不经意之间,瞥见李世民面露惊色后,面带微笑着说道:“世民呐,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时日,我和你爹接到皇上的圣旨,说要我们老两口跟随内侍王总管一起赶往长安,商议你跟如意公主的婚事。你爹觉得这一门亲事来的太过突然,恐怕是皇上想把你给留在身边,对你委以重任,为他效力。若真是那样的话,你爹这边原本计划在不久后就要图谋大业,匡扶咱们李氏一族的,这样一来,定然就打乱了你爹制定的计划。恐怕等到你爹起兵反隋时,你们父子二人到时就是敌我之分了。娘可是不愿意看到,你们父子二人成为战场上的敌人。再者,你爹原本也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委以重任,辅助他成就大业的。所以,你爹和我便就想出了一个让娘假装称病的计谋来,以此达到推迟你与如意公主的婚事,还有就是,你爹也可以顺便把你和你四弟从长安给带回来。” 站立在一旁的李世民,听完窦氏的这一番和盘托出的话语后,暗自感到又惊又喜。惊讶的是,他万万想不到李渊和窦氏,为了推迟他跟如意公主的婚事,欺骗了隋炀帝,还把他跟四弟李元霸给诓骗了回来。这若是被本就生性多疑的隋炀帝知晓了实情之后,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放在当时的大隋律,李渊和窦氏所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依照大隋律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眼下,随着李渊已经几次围剿和收编山西境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起义军之后,受辖的队伍有十万之众。在地盘上来看的话,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大半个山西地界都已经在李渊的掌控之中。 太原距离京城长安有几百里地,正所谓:山高皇帝远。若真是闹到跟隋炀帝翻脸的地步,听闻势力范围已经逼近东都洛阳,光河南地界的烂摊子都够隋炀帝收拾一阵子的。那还有心思和精力来对付手握重兵的李渊呢。对此,倒也不算惊讶。 至于所谓的欣喜,李世民从方才窦氏的口中得知,不久之后,李渊便在太原起兵反隋。此时此刻,想必隋炀帝已经徜徉在江南无限好的风光之中了。待隋炀帝赶到江都,与陈丽华在江南这个安乐窝内饮酒作乐。这对于李渊来说,趁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一鼓作气势如虎,一路向着都城长安打去,战事定然是摧枯拉朽之势的。岂不是一个绝好地起兵时机。 李世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隋炀帝此次下江山一行,可都是把朝中一些骁勇善战的大臣都带了去。光是带走了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这一对颇为难以对付的父子,就给李渊此次太原起兵反隋剩下了不少麻烦。 想到这里,李世民又突然觉得,他这次返回太原,正是一个绝好的时间点。方才还一直在心中为暗自为自己愤愤不平的他,立马便就转而使心情一片大好起来了。 计议已定,准备劝解李渊尽快起兵的李世民,在跟窦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刻的功夫后,就已是月挂柳梢,夜幕降临。微凉的晚风吹来,便就把窦氏送到房间之内,吻安告辞后,便径直去了前院。 因为待李世民想完心事之后,才突然发觉,自己从从长安一路带回来的那个美人胚子——红拂女,由于他方才心急如焚地赶来后院来见窦氏,由于一时疏忽大意,便就忘记了事先对红拂进行安置一番。待他走到前院时,四处张望了一番,果然见到了红拂女站定在前院通往后院的一段走廊下面。于是,李世民便朝着红拂女所在的方向,急急地迈步而去。 “红,红拂女,方,方才,我忙着去见我的母亲大人,一时疏忽大意,就,就把你给留在了这里,请,请你不要见怪。”李世民走到红拂女的近前后,脚跟刚一站稳,迎面就遇到红拂女直射而来的目光,四目相对了片刻后,他了不敢与之直视,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抱歉道。 “公子,你不必拘礼。我红拂女自打那日被司徒大人赐予公子之后,便就已是公子的人了。公子既然方才有要紧的事情要办,红拂女便在此等候公子便是。”别看红拂女是当朝大司徒杨素府中的一个歌伎,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是落落大方,仪态端庄,说话也是如此。 原本还深感有些自责的李世民,听完红拂女如此的善解人意后,便就此放下心来。紧接着,李世民便叫来府中的两个丫鬟,把红拂女安排到了后院的一间坐落于僻静之处的房子里。在李世民看来,红拂女这等一般的凡尘女子所不能比的姑娘,自然是不能安排她跟府中的丫鬟们居住在一起的。 但是,红拂女又不能居住在自己的小院空置的厢房内。因为此时得了李世民还为婚娶,自然是不便跟还未出阁的外来女子居住在同一屋檐下,便就做了如上的这个安排。 再者说,李世民也不想让府中的闲杂人等过多的讨扰到红拂女,尤其是把寻花问柳习以为常的三弟李元吉,若是见到了貌美如花、才艺双绝的红拂女,毫无疑问就会动起了se心。原本这是大司徒杨素为了表达李世民为自己好看了耳疾作为重谢,才忍痛割爱把红拂女赐给他的。 如是一来,自己的女人红拂女被李元吉这个好se之徒李元吉给盯上了,这岂不是让癞蛤蟆给吃上了天鹅肉了么。当然,光是把红拂女安排居住在府中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偏僻之处还是不够的,除此之外,李世民也让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四弟李元霸,这一段时日,多到红拂女的居住之处留意一番。 待一切安排停当之后,李世民这才放下心来。待他与李元霸、红拂女一起用过了晚膳之后,便就让李元霸把红拂女送到到住处安歇。为了不让红拂女一个人女子来到这个颇生的地方而感到孤独,李世民又吩咐先前那两个对他心生了无限崇拜之情的丫鬟,搬去与红拂女同住。如此一来也好有个照应。再者,若是这两个丫鬟发现了谁去骚扰红拂女,也好前来报信。 当一切都安排停当之后,也是夜半时分了。风尘仆仆赶了两三日路程都没有好好合过眼的李世民,脱下外衣上了木榻,头刚粘着枕头,就一下子睡了过去。待他眼睛一闭一睁之后,已是第二日了。 由于这几日在路途上身体困乏疲倦,李世民晚上睡的也是很沉。待李世民再一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大晌午头上了。揉开惺忪睡眼的李世民,刚穿戴整齐,准备前往探视一番红拂女,问询一下在府中是否住的习惯。他刚一出了房门,就迎面遇到了四弟李元霸。 “二哥,你这是准备到哪儿去啊?”李元霸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正欲出门李世民后,忙停下了脚步,待他站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后,便见到李世民走到近前,于是,忙问道。 “呃,四弟,你怎么过来了。我正准备去探望一下红拂女,你来找我有事吗?”低着头只顾看路的李世民,并没有看到前方一丈之距的地方站着李元霸。待他走到了李元霸的跟前,突然间,听到李元霸的问话,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当他抬起头来后,有些略微吃惊地答道。 “二哥,你还是先跟我走一趟。父亲大人,此时正在中院的议事厅里呢。除了父亲大人,还有大哥和三哥,好像是要商议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前脚跟刚被叫去,就被父亲大人给吩咐出来叫你赶紧过去。若是咱们去晚了的话,恐怕在父亲大人商议的事务上,定会让大哥和三哥占了先机。至于红拂女姑娘那边,二哥,你就先放一放,待咱们陪同父亲大人商议完事情之后,你再过去探望也不是迟啊。”李元霸听到李世民说要赶去探望红拂女,便一下子把他给惹急了。于是,他便赶紧向李世民表明来意,便阐述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催促起来道。 “哦,既然父亲大人有要事要与我们兄弟四人商议,事不宜迟,四弟,那咱们就赶紧前往议事厅吧。”李世民听完李元霸的这一番分析的偏僻入里的话语后,当下,他便申报赞同。 在与李元霸赶往府中中院议事厅的路上,uu看书ww.uuanshu 李世民暗自思忖道:李渊今日如此兴师动众地召集他们四兄弟商议的事情,定然事关重大,非同小可。 至于到底是所谓何事,刚睡醒不多时的李世民,此时的大脑空空如也,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也是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过,他突然记起以前在我身负箭伤待在房中休养时,就从府中那几个丫鬟的口中得知,李渊平日外出领兵打仗,一般都是只带上李世民,待李元霸学练就一身好武艺之后,便也就同时带上了李元霸。 想到这里,李世民又不禁思虑起来:照这么说的话,在李渊的这四个儿子当中,若是一般的外出围剿和平定反乱的话,只叫上李世民和李元霸即可。这一次,他竟然十分罕见地叫上了李建成和李元吉。据先前从几个对他忠心耿耿的随从那里得知,李建成平日里只埋头攻读圣贤书,与当世的一些文人墨客过从甚密,平日里很少过问军中之事。 而那几个李元吉就更不用提了,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并且还是一个颇为好女se的纨绔子弟。平日里,李元吉除了一有闲工夫,就出去寻花问柳,太原府中的窑子都已被他逛了个遍。而昨日,我就从窦氏的口中得知了,李渊近期有起兵反隋的打算。今日这次在议事厅议事,十有八九跟这一件事情有很大的关系。 若真是商议起兵反隋之事,那我李世民马上就要展现出来一番大的作为了,成就帝业也将是指日可待。思虑至此,李世民便禁不住暗自兴奋起来。 第83章 筹集粮草 当李世民跟随着李元霸赶到了李府中院的议事厅后,只见坐在厅中左侧一排椅子上的李建成和李元吉,正有说有笑地跟坐在厅中当门椅子上的李渊说着话儿。待他俩见到李世民和李元霸进入议事厅后,便不约而同地斜睨了一眼李世民,继而闭上了嘴巴,靠在椅背上,一副对李世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架势。倒是,他们看李元吉的眼神和善了许多。不过,李渊见到李世民和李元霸进来之后,方才还微蹙眉头的他,便立马站起身来,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 “世民,元霸,你们两兄弟,总算是过来了。方才,为父还与你们大哥建成和老三元吉商议一下筹集粮草的事情呢。你俩赶紧坐下来。”李渊随即从座位上“腾”地站起了身来后,对李世民和李元霸伸手指了指厅中左侧空余的一排座位,满脸微笑地招呼着他们俩坐下来。 “谢父亲大人。”李世民和李元霸听到李渊的招呼之后,便照此坐了下来,拱手施礼道。 “世民呐,自打你跟元霸出了这趟远门,离家已经将近快两个月的光景。咱们父子五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今日这样坐在一起商讨军国大事了。现如今各地起义频繁,咱们李家在山西地界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可是,通过这两年来,咱们李家军扩充到了十万之众的队伍。这人一多,粮食就成了头等的大事。朝廷今年年底批给咱们的粮食仅供五万人食用的,现在粮仓之内剩下的粮食仅供一个月食用的了。若是照这样下去的话,摆在咱们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路是裁掉五万兵丁;另外一条路是赶紧筹集十万石粮食,以此来度过今天剩下这三个月的危机。世民呐,如今当务之急,就是使用什么法子来筹集这十万石的粮食。不知,你听完为父说的这一番话后,是否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呢?”站起身来的李渊,背负双手,缓步走到了已经落座的李世民跟前,方才还笑容满面,现在确实一脸的愁容,紧蹙着眉头道。 刚一落座的李世民,突然听到李渊对着他一个人,长篇大论了一番。他得出的最终结论便是,李渊把筹集粮草这个重任,二话不说就暗自觉得应该由他来完成。但是,李世民觉得此事甚大,非同小可,不是他平日里随便想出的一些个雕虫小技,就能够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筹集道十万石粮食的。而且,他若是就此答应了李渊,与他对面而坐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定然是心中不服气的。因为在平时,他们俩都是跟他针锋相对,在这个事情上,李世民还是觉得应该探听一下这两个反对派是作何打算的。况且,他一时半会儿,确实也想不出好法子来。 “父亲大人,孩儿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筹集好十万石的粮食来。既然,大哥、三弟、四弟和我都在场,不如先听一听他们的看法。说不定,他们中间就有人想出了筹集粮食的好法子呢。”李世民在思忖了片刻之后,故作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拱手道。 待与李世民对面而立的李建成和李元吉,听到平日里对李渊的吩咐都是言听计从,即使明日里自己很难完成的任务,也都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的李世民,今个儿,却破天荒——头一遭地没有答应李渊的这个请求。他俩先是面面相觑了片刻,继而互相颔了颔首,都觉得既然李世民在筹集粮草这件事情觉得很难办到,那么不妨就让李世民去办,正好把这个在他们来看难度颇为艰巨的难题踢给李世民,他们倒也是落得轻松,而且,还能够抽身而出袖手旁观,来看李世民的笑话。计议已定后,他们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后,便都觉得此计甚妙。 “父亲大人,我身为其他在座兄弟当中的大哥,依照常理,应当当仁不让地为父亲大人分忧解难。不过,在这一件事情上,建成由于平日里很少参与军机事务,对于筹集粮草本就一窍不通。若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万一筹集不到那么多的粮食,岂不是要寒了咱们五万李家军的心。凭建成对二弟的了解,在我们四兄弟之中,若是常年跟随父亲处理军中事务的二弟都拿此事没有办法的话,剩下的我们三兄弟定是束手无策的。”平日里以读书人自居的李建成,都是一副孤高清傲的姿态示人,此时此刻,他便放下了架子,十分谦恭地推荐李世民。 “父亲大人,方才,我大哥建成所言,可谓句句在理。孩儿平日里游手好闲,常常惹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生气。如此大任,元吉实乃担当不起。若我大哥建成所说,还是先让我二哥世民才能担此重任。”李元吉待李建成话毕后,赶紧接过话茬,深表认同地随声附和起来。 不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李建成和李元霸这是在做了一番自我批评之后,并举荐李世民。可是,暗地里,他们想的却是,面对这个烫手的山芋,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难以完成的任务。若是把它交付给李世民的话,他们自己个倒是轻松了。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者说,若是李世民完不成这个颇为艰巨的任务,李渊怪罪下来,就是李世民一个人承担罪责;若是李世民真的完成这个任务的话,虽然头功是李世民的,但是在这个任务中不用出一丝一毫力气,却是有举荐之功的。毕竟,他们俩在李渊眼中,是在极为推荐李世民担此重任。 “元吉,你大哥和三哥都已经表了态,你也说说在筹粮食这件事情上作何看法?”背负双手的李渊,在听完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表态后,觉得正合他的心意,便就此问询起李元霸来。 “父亲大人,孩儿觉得,此事关系甚大,又颇为棘手,若是交付给我二哥去办的话,也算是找对人了。孩儿相信凭借我二哥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在一个月之内,筹集十万石粮食,应该是不在话下的。”李元霸被李渊问话后,他根本就没有多想,就不假思索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他跟随李世民从潞州又到长安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依然了解到他的这个有些失忆的二哥,亲眼见证了李世民面对各种各样所知而来的问题,最终都能够轻松地化解掉。在他看来,李世民是完全能够胜任此事的。不过,他觉得自己若是在李世民身边的话,是能够尽一臂之力的。于是,在极力推荐李世民的同时,也忙不迭地毛遂自荐道:“父亲大人,正如方我大哥建成和三哥元吉所言,在我们四兄弟中,我二哥世民是最合适的人选。若是您把如此棘手的任务交付给我二哥去办的话,元霸想帮衬我二哥一下,望父亲大人准许。uu看书 .uukasu.cm” 原本就想把此事交付给李世民去办的李渊,在听闻到老大李建成、老三李元吉和老四李元霸,都口径一致地推荐李世民。除了李元霸的表态,让他感觉是在正常不过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表态大大的出乎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意料。在他这个做父亲的看来,待他的这个四个儿子长达成人后,李建成和李元吉都是跟李世民针尖对麦芒的。在他的记忆当中,鲜有如此和睦融洽的情形。无论怎样,既然其他三个儿子都认为只有李世民可担此重任,让他正中下怀。如此一来,在场的四个人都认为除了李世民没有别人了,而他本人却已是必须答应了。 “世民呐,你看,你大哥建成,三弟元吉和四弟元霸,都认为只有你才能担此重任。而且,你四弟也愿意尽一臂之力。依为父来看,这个事情就交付给你去办吧,你就不要再推辞了。”计议已定的李渊,再一次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李世民的近前,命令式地道。 “父亲大人,我身为咱们李家的长子,也不能对如此大事坐视不管的。方才,我跟三弟元吉商议了一番,我们两兄弟也愿意听从二弟世民的调遣和吩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为二弟分忧解难,减轻一下他肩上沉重的负担。”李建成待李渊把话说完后,觉得虽然把这个皮球踢给了李世民,但是李元霸都表态要帮助李世民完成任务了,他这个当大哥的若是不管不问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面上也是挂不住。于是,他也装腔作势地表态说道。 第84章 拍案叫绝 当世民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内之后,激动不已的心绪才稍稍平复了下来。待他的心情从在与李渊谈话时的汹涌澎湃,转而心静如水之后,这才才回忆起一件让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肠子都悔青了的事情,那就是由于他跟李渊单独谈话时,从李渊的口中得知,这十万石粮食是要为一个月之后起兵反隋所用的。 而听闻此言的李世民,在十二万激动之余,头脑一发热,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竟然把原本拟定好的一个月的时间筹集齐粮食,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改成了二十日完成这个壮举。 好在还剩下大半日的今个儿,没有被闻之大喜过望的李渊计算在内。于是,为筹集粮食颇为头疼不已的李世民,虽然已经到了午时的光景,但没有用早膳的他,却对下人端来的美味佳肴提不起半点儿的兴致和食欲来,即便此时此刻的他,空空如也的肚子已感到饥肠辘辘。 没有食欲的李世民,在放下碗筷之后,便想想出去走一走,散一散心。当他出了自己的小院,心事重重的他,还在脑海里思忖着如何筹集粮食,并没有留意脚下的路通往何处。 在不知不觉之间,李世民走了好大会儿后,在不经意间,抬头往前一看,竟然发觉自己走到了红拂女所居住的房屋前。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岂有转身折回的道理。而今日起床之后便就想过来探望红拂女一番的李世民,索性趁着自己漫无目的地转悠到此处,不妨就去拜访一下。 刚走到距离房门前几步之遥的李世民,就见到正在屋内正当门用午膳的红拂女,竟然跟昨日派来服侍她的两个丫鬟,同在一个桌子上边吃边聊。这让李世民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因为在他看来,红拂女虽然先前是司徒杨素府中的一名才貌双绝的歌伎,但是,如今毕竟已是他的女人。虽然还不能算是妻妾,但也应是没有夫妻之事却与之行夫妻之事的女人。 既然是李世民的女人,那么,自然就不必再像以前那样,跟丫鬟在一起身份相差无几的生活。最起码,也是要跟身为下人的丫鬟划清界限。若她还是跟以前那样,与丫鬟们平起平坐,岂不是让她这个公子赶到面上无光。 可是,此时此刻,摆在李世民面前的事实却是,红拂女非但没有享受自己派来的这两个丫鬟的服侍,反而是同在一桌用膳,这样一来,自然就没有了下人和主人之分了。和让李世民看在眼里,却是扼腕叹息。 “咳咳,”李世民走到房门前时,先是故意清了清嗓子,继而向正跟两个丫鬟摊在谈笑之间的红拂女,问询地说道:“红姑娘,你们正在用午膳呐。我闲来无事,便过来看上一看。” 原本上演着一台戏的三个女人,都沉浸在说说笑笑地氛围之中,突然听到了站定在门前李世民的这一番话语,顷刻之间,她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就立马戛然而止了。当那两个坐在红拂女左右各一旁的丫鬟,扭过头李,望向李世民一眼后,方才还笑的花枝乱颤的她们,“唰”地一下,脸颊之上生出了几分惊愕之色来。 紧接着,这两个相对而坐的丫鬟在面面相觑了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低垂着额头,往后挪着步子,站在了红拂女身后的左右两侧后,才停下了脚步。虽然她们停了下来,但是,却都不敢抬头。 面露惊容的红拂女在见此状况后,也是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跟李世民搭话。待那两个丫鬟站在她身后左右两侧后,她便立即从方才有些方寸大乱的心绪中,就此而缓过神儿来了。 “李公子,你来的正好,奴家正好在用午膳。若是公子还没有用膳的话,不妨一起坐下来,贵府的菜肴吃将起来,还是相当美味可口的。”收拾好心绪的红拂女,便缓缓地站起身来,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迈着轻盈地步伐,走到了李世民的跟前后,笑语盈盈地邀请道。 方才肚子在自己的房间内,面对着桌子上搁着的香味扑鼻的菜肴,毫无食欲的李世民,这时被站在他身前的这个亭亭玉立红拂女如此一说,竟觉得空空如也的肚子突然饿了起来。 “红姑娘,果然是料事如神呐。既然,红姑娘不介意跟世民一起用膳,那世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肚子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李世民,经不住红拂女如此一说,便赶紧应道。 答应下来的李世民,在红拂女的引领下,坐在了圆桌的正当门的座位上,而红拂女便坐在了李世民右边的身侧。待李世民刚一落座,颇有眼力见儿的那两个方才还跟惊弓之鸟似的,此时,见到正是好好表现的一个时机,便各自分工,一个为李世民取来碗筷,另一个则是为李世民剩饭舀汤。 脸露愠色的李世民见到这两个方才不把自己当下人的丫鬟,此时如此的勤快,方才还想要训斥她们俩一番的李世民,此时此刻,便也就觉得若是为此等小事而大动肝火,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太值得了。 而且,更何况,这两个已经认识到自己犯了错误的丫鬟,正在用殷勤的表现,以实际行动来求得他这个主人的原谅。而此时,心情一片大好的李世民,便顺势做怜香惜玉的她们一下。 坐在圆凳上,吃了没几口饭的李世民,脑子里面还是一刻不停地在思忖着如何筹集那十万石粮食的事情来。忽然在电光火石之间,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来。 而且这个主意还是深受到方才被李世民身为座上宾的红拂女跟身份卑微的那两个丫鬟同在这一张圆桌上用膳的启发。于是,想出了这个好主意的李世民,屁股还没有在圆凳上坐热,就放下碗筷,拍案而起,“腾”地一下,从圆凳上坐了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想到了,想到了,我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法子了。”拍案而起的李世民,自己光顾着乐呵了,似乎把跟他同处一室的红拂女和两个丫鬟都当作了空气似的,旁若无人地兴奋道。 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自己樱桃小口之中的红拂女,见到方才还一副正襟危坐的李世民,待落座之后,拿起筷子,刚吃了几口菜,却突然之间,“砰”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后便站起身来,兴奋不已地喃喃自语起来的样子,大感意外。 受到惊讶的红拂女,差点儿扔掉手中的拿着的筷子,冷不丁地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而站定在红拂女身后两侧的那两个丫鬟,原本以为自己方才十分体贴入微的表现,能够免于受到自家少爷对她们不懂得尊卑之举而进行责罚。见到李世民此等情形之后,微微抬起头来的她们俩看的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三个女人互相看着彼此,面面相觑。 大喜过望的李世民正准备起身离开,刚要转身之际,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赶紧又回过了头来,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身前,这如同三个丈二的尼姑——摸不着头脑的女人。 “红姑娘,本公子还有事情要赶紧处理一下,你,你们三个赶紧坐下来,慢慢用午膳吧。”李世民先面带微笑看了如坐针毡的红拂女一眼,便又看了一眼那两个丫鬟一看,拱手告辞道。 “公子慢走,恕不远送。”红拂女和两个丫鬟听闻此言后,便也都对李世民躬身施礼道。 待李世民转过身去,快步走出了房间之内。红拂女和那两个丫鬟看着李世民渐行渐远的身影,都禁不住地摇了摇头,并的暗自在心中为方才李世民的这异乎常人的举动而感到不解。不过,听到李世民在临走之前说,她们三个可以继续一起用午膳后,倒是让红拂女和那两个丫鬟感到惊喜万分。待李世民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那两个丫鬟便坐回到了圆桌的圆凳之上。 想到了绝顶好主意的李世民,行色匆匆地赶回到了他所住的小院房间内,赶紧开动脑筋,拟定出一个可行的计划来。李世民自认为这个决定的法子是这样想到的,他见到红拂女竟然不顾及现在自己的尊贵身份,跟两个刚认识了不到一日身份卑微的丫鬟同在一个桌子上用膳,而且,她们还是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于是,李世民便想到了,既然身份尊贵的人能够和身份卑微的人同在一个桌子上,那么,倒不如以行政的强制手段,让山西境内的上千个大地主大商贾捐钱捐粮。若是她们不捐,就让没有田地和食不果腹的清苦人家分得了他们的田产和家财。 此举一出,只要是李渊能够支持到底,以十万李家军作为坚实的后盾,那么,通过行政手段采取强制措施,想必这一帮守财奴们,为了保住自家的田产和家财,他们定然是会怪怪地听话,捐粮的捐粮,出钱的出钱。若是,有顽固不化、冥顽不灵的地主老财们,无论怎么着都不肯捐粮出钱,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散尽他们的家产,分配给被他们压迫和剥削的下人和农民们。以此来达到以儆效尤之目的。 原本李世民起初,是想着打开被李渊控制的太原府周围的几个州府的粮仓,加在一起的话,差不多应该有十万石。不过如此一来,若真是山西境内闹起了饥荒,那么,官府也就拿不出粮食去救济无粮食可吃的黎民百姓。 如是以来,山西境内必将造成大乱。李世民早已经从历史课本上知晓,凡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多半是由于生活所迫揭竿而起的。对于东官府粮仓的意思,李世民在深思熟虑了一番后,就悻悻然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不能随意动用官府粮仓里面的粮食,那么,在二十日之内,筹集十万石粮食。也只有分摊到山西境内的上千个大地主和大商贾的身上了,也就是他们平均拿出一百石粮食就足够了。 若是真正的开展起来的话,想必到最后筹集到的粮食远远会超过这个数字。同时,李世民觉得他也可以趁此机会,拉拢本就生活困苦的黎民百姓,到时给他们每家每户分上几斗粮食,以来向他们传来,他们李家军是如何的爱民如兄弟。 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贫苦百姓分发粮食的李家军,跟横征暴敛的隋炀帝的朝廷对比起来,稍有头脑的人,一看便知,百姓会支持哪一方。而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对于此时此刻的李世民来说,便是已经悟到了其中的真谛。 想到这里,李世民正愁于出师无名,此番计策想出来之后,李世民便突然又萌生出一个想法来。他想要把李家军打造成黎民百姓的军队,成为人民的子弟兵,不是为一己之私而起义反隋,而是为了普天之下被压迫被剥削的黎民百姓而推翻摇摇欲坠的这个隋朝将倾之大厦。想到这里,李世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uu看书 ww.ukanhu.om 发动黎民百姓,定然是会起到很大作用的。 而且,李世民后来还想到了更很远的层次。当他准备把整个隋朝都给消灭之后,重建唐朝的话。那么,他就准备在全国开展一次轰轰烈烈地“打土豪、斗地主、分田地”的土地改革的运动,以此来让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都能够做到“耕者有其田、穿着有其衣、食者有其粮”的美好生活。 在脑海之中浮现出如此美好愿景的李世民,便觉得接下来,他定是要有一番大作为,一旦他能够登记成为唐太宗后,便就把这个万恶的旧社会打个落花流水,建立一个由自己主导的新社会。想到这里,李世民兴奋不已地觉得自己建立的这个社会以后,在一千多年后那还有老马老恩老列他们什么事情了。 为自己能够有这呃美好想法而独自拍案叫绝的李世民,暗自乐不可支地自言自语道:王鹏啊,王鹏,你真是好样的。原本以为你会点儿医术,承蒙上天的眷顾,往你的脑袋里有内置了一个搜索引擎。后来,又让你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李世民。你呀你,好好干,我看好你哦。等到你获得成功之后,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再穿越现代的话,在自己的同学们面前吹嘘一番自己在隋末唐初年间如何如何了得,想必会让那一群整日里就知道看yy穿越小说却从未实践过的猥琐医科男们,泛着绿光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在自催自擂了一番后,李世民突然觉得自己牛逼闪闪起来。日后,自己定然是要流芳百世的。 第85章 吃饱撑得 为筹集粮食的事情而思忖了大半个下午的李世民,待他主意已定后,便颇为满意地颔了颔首。当他抽身而出回过身来时,这才感到肚子饿的饥肠辘辘。由于放在房中桌子上的午膳,一筷子都都没有动,待一个多时辰后,早已经是冷凉了。 不过,饥不择食的李世民,那里还顾得上说什么剩饭剩菜,坐在饭桌前,抄起一双筷子,飞速地夹起碗碟里面的微凉的菜肴,往他那张的一口大嘴巴里一刻不停地送。在两刻的光景内,李世民以冯娟残叶之势,把四个碗碟内的各色菜肴,给吃的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此时,抹了一嘴巴油的李世民,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方才,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他,经过这一阵子狼吞虎咽地进食后,已撑着肚子了。 待李世民吃饱喝足之后,已是接近黄昏时分。早已经想好了周全对策的他,便想从明日开始,就按照他所想的这个敲打土豪劣绅的法子付诸实施。不过,在真刀真枪地干之前,他觉得还是要先征求一下李渊的意见。 毕竟从山西境内上千个大地主商贾身上捞油水,是一件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算是搜刮民脂民膏的靠山王杨林,也只是从手无寸铁、无权无势、身份低微的黎民百姓身上打主意,对于大地主大商贾则并没有痛下杀手。 在这个已变身为李世民的王鹏从历史教课书中的认知里,他们都是狼狈为奸合起伙儿来欺压百姓的,根本就不大可能不顾及情面而撕破脸皮,更何况是互相残杀呢。而李世民这一招,却是向所谓的官僚地主资产阶级挥刀砍去。若是得不到李渊这个山西地界的最高行政和军队首领的准许,这个法子自然也就无法顺利地实施。 想到这里,方才吃的肚子有些撑的李世民,便走出自己居住的小院,朝着远处的李渊和窦氏所居住的内院行去。对于刚吃饱的人,是不能够走路太快,以免会造成消化**。李世民觉得自己出来走动走动,也就当成是遛食了,便就背负着双手,迈着缓慢地步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紧不慢地一路行去。 放在平时,只许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够抵达目的地。而此时的李世民,愣是走出了一刻的光景来。由此可见,李世民若是与五岁赛跑,定然也是要败下阵来的。不管怎么说,在他安步当车般了一刻的光景之后,总算是抵达到了目的地了。 站定在李渊和窦氏所居住的内院门前,李世民先是有些犹豫不决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继而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走了没几步,就见到了在近前不远处的凉亭下,李渊和窦氏坐在两个方形的石墩子上,正在一边饮茶,一边欣赏着无限好的夕阳时光,气氛颇为融洽。 “孩,孩儿,见过父亲大人,见过母亲大人。”李世民生怕打扰到李渊和窦氏,走起路来脚轻了许多。当他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凉亭的台阶前后,面向着端坐于亭下的父母亲请安道。 “我儿世民,赶紧过来,坐娘的身边来。你昨日傍晚刚归家,跟娘说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话儿,就回去歇息了。娘念你这一路舟车劳顿,定是颇为辛苦,便想待你休息几日后,再去看你。没想到,娘还没去看你呢,你却来看娘来了。”听闻突然出现的李世民的这一番问好后,窦氏见到李世民后,是一脸莫名的欣喜,赶紧从石凳上坐起来,快步走到了李世民的跟前,伸手拉着李世民的一只胳膊,一边走一边嘱咐李世民坐到她旁边空置的石凳上,微笑道。 “孩儿让娘挂念了,这一路上,多亏父亲大人的照顾,身子没有觉得有多累,娘,你放心便是了。”被窦氏一把按在石凳上的李世民,抓着窦氏伸过来的手掌,赶紧拍李渊的马屁。 “世民呐,你过来除了看望你娘之外,是否还有事情要找你爹我商议呢?”坐在窦氏对面石凳上的李渊,自窦氏开口说话后,便就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吱声。不过,深谙世事的他,自打见到李世民的第一眼起,便就看出了李世民怀揣着心事,于是待李世民话毕后,忙问道。 “父亲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呐。世民此时前来,主要是来看望一下,好久都没有见过面的娘之外,心中却是还有一事不明,须要向父亲大人请教。此事关系到今日上午在议事厅中,父亲委托我去办理的那一件重要的事务。世民若是今日不能够向父亲大人问个清楚明白,日后,世民处理这一件事务时,开展起来就不会得以顺利,还望父亲大人明示。”李世民听到方才一言未发的李渊,此时接着他的话茬问起话来后,便赶紧用有些委婉地言辞表明来意道。 “既然,你们父子二人有要事商议,那我这个老太婆就不便在此待着,老身就回避一下,不能耽搁你们父子商议要事。”窦氏在听完李世民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这一番说辞后,便很是识趣地准备转身离开。不过,待她离开之前,便对站在凉亭内的两个侍候的丫鬟吩咐道:“红儿,青儿,老爷和公子要在此商议国家大事,你们俩陪着夫人我到院外走一走,散一散心去。” “喏。”听到窦氏吩咐的丫鬟红儿和青儿,便走到窦氏的身前,不约而同地躬身施礼道。 待窦氏在丫鬟红儿和青儿的伴随下,走出了凉亭,迈步院门,消失在李世民的视线之内后,此时此此地,便就空余下了他跟李渊两个人。直到此时,李世民这才放心地打开话匣子。 当心中感到有些惴惴不安的李世民,当他此时真的要告知李渊他心中计议已定的想法时,便就有些紧张起来。在临出门之前,他还是一副跟打了鸡血似的样子,可是,此时却突然就没了底气,犹豫不决起来。 在李世民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之后,这才缓缓地从屁股还没有暖热的石凳上站了起来,如履薄冰般迈步到李渊的跟前,定了定神,提起胸前,鼓足勇气,一鼓作气地把他之前在房间里想出来的那个筹集粮食的法子,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坐在是登山,如同稳如泰山的李渊,见到李世民脸颊之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他却是从容淡定,面不改色。待他听完李世民的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脸颊之上的神色,既没有为此感到不可思议,也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屑一顾。总之,李渊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依然如故不改色。 “世民呐,你能在这短的功夫内,想出一个听起来颇为不错的法子,可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们把这个法子真正地实施起来的话,定然会遭到整个山西境内上千个有名头的大地主和商贾们的反对。若是事情闹大了,万一让朝廷知晓了此事,岂不是会因此而打草惊蛇。万一到最后再弄巧成拙的话,不仅没法从他们身上捞点一点儿好处,反而会因此而丧失了起兵的一个大好时机啊。”李渊在听完李世民的一番陈词后,觉得想法确实很丰满,现实确很骨感。 “父亲大人,至于失败的后果,世民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世民想的最多的是,只要我们手中握有军队,所到之处,地主和商贾们,必然是不敢反抗和造次的。再加上,我们在敲打他们的同时,再对应地发动世世代代受到他们雇佣的府中的下人、店铺的伙计和耕田的雇农。好比黎民百姓是水,而地主和商贾是船。平静的水能够平稳地承载着船,若是波涛汹涌的水,想必就会把船给掀翻。如此一来的话,相比较而言,只要我们站在了最广大黎民百姓的这一边,相信就算是再难对付的地主和商贾迫于如此巨大的反对压力,定然就会乖乖就范,依照我们的要求捐粮献钱。”壮大了胆子的李世民,声情并茂地向李渊阐述他的理念道。 “世民呐,你说的这些都没有错。丽儿,倒是这么个理儿。你爹我方才也仔细地思忖了一番,觉得你的这个法子确实是一条妙计。”端坐在石凳上,依然稳如泰山的李渊,在听完李世民鞭辟入里地这一番分析之后,觉得此计甚妙,便深表赞同起来。不过,待他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觉得如此大张旗鼓地展开此项计划,定然会节外生枝的,便转锋一转,颇有些担忧地思虑道:“世民呐,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们照此计行使的话,切不说会让山西境内的地主和商贾们怨声载道。即便是我们能够从他们的手中筹集到粮食和钱财。但是,事情一旦闹大,就会控制不住局面,为父敢拍着胸脯保证,不出七日的功夫,就会向山西境外传扬出去。一旦节外生枝,被远在江南的隋炀帝知晓了此事的话,我们不仅会丧失了起兵的大好时机,而且,身为太原留守,节度整个山西境内兵营的为父,因此还会被生性多疑杨广老小子治罪。” “父亲大人,至于你思虑的这个担忧,世民起初也是想过的。只是,一开始,并没有往这个方面思虑太多。不过,方才听父亲大人您如此一说,世民倒是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待李渊不无担忧地说完这一番话后,方才思忖了片刻的李世民,便立即提议道:“父亲大人,既然我们是让在山西境内的地主和商贾们捐钱捐粮,那么,我们不妨就排名把出入到山西界与其他州府郡县搭界之处的道路上,布置上重兵把守,严防死守,把此事控制在山西境内即可。并要求从明日起,凡是滞留在山西境内的境外人,在二十日之内不得离开山西。只要咱们能够在二十日之内,或者更短的时间内,把粮十万石粮食筹集齐,再加上地主和商贾们定然也会捐献上万贯钱。咱们不妨就趁此机会起兵反隋。即便是二十日之后,消息被传扬出了山西,父亲大人就大可不必为此而忧虑了。不知世民的这个提议,父亲大人是否感到满意?” “嗯,世民呐,为父看你对想自己的这个法子,思虑还是颇为周全的。既然,咱们都没有了后顾之忧,那么,从明日起,你就照此去做吧。为父为了表达对你此次行动的支持,会调配给你五千精兵,用于筹集钱粮所用。另外,为父我也会安排手下得力的干将,依照你方才所说的提议,在山西与其他州郡县搭界的出入要道,都驻扎上精兵强将,以此来封锁消息。为父以为二十日的光景,定然是大有可为的。”李渊在听完李世民心思缜密的这一番陈词后,立马就化解掉了他方才在心中所生气的忧虑,终于从坐热屁股的石凳上站起来,缓步走到李世民跟前,伸出他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在李世民的肩膀上轻轻地了拍了一下后,欣慰地道。 此时此刻的李世民,见到方才还对他所想出的这个筹集粮食的法子还颇有些疑虑的李渊,在他进行了一番狂轰滥炸了一番语言攻势后,如今已是对他深信不疑了。 一直都处在紧张氛围之中的李世民,此时,待他全身轻松下来之后,竟然冷不丁地“咕”了一声,打了一个饱嗝。或许是由于临来之前,对着一桌子冷饭冷菜的李世民,狼吞虎咽了一番后,还没有消化多少肚中的食物,才打了一个饱嗝。不过,这却让大喜过望的李世民,便脸露窘迫之色。 “世民呐,你,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李渊听到后,忙不得地关切李世民道。 “父,父亲大人,没,没事,我,我可能是在临来之前,吃,吃的有些太饱了,可,可能是撑着了的缘故。不,不打紧的。”面露窘迫之色的李世民,有些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道。 “世民呐,从明日起,你就要为筹集钱两而劳心费神了,在此期间,千万要注意身子骨,不要因为为父让你承担了如此艰巨的重任,在饮食方面千万不要饥一顿饱一顿的,一定要一日三餐都要食用,听到没有?”早已经身经百战的李渊,不无关切地对身前的李世民叮嘱道。 “父亲大人,孩儿知晓了。日后,定然依照父亲大人的吩咐,用好每一日的三餐。”深感窘迫的李世民,正想着自己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突然听到李渊关切地叮嘱后,uu看书 wwukanh.om忙答应道。 待李世民应完李渊的叮嘱后,此时已是日落西山,月挂柳梢,夜幕降临。眼看着时候不早了,还要赶回去,召集李元霸和尉迟恭商议明日如何展开筹集钱粮之时的李世民,便就此跟李渊告了别,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派人寻来了李元霸和尉迟恭,为此事商议了大半宿。 而待李世民离开凉亭之后,独自站在凉亭之下的李渊,暗自又惊又喜地思忖道:自打我儿世民前些时日在楂树岗中了一箭后,虽然失去了不少以前的记忆,但是,论起出谋划策,不但丝毫未减往日的聪明才智,反而比以前想出来的计策更绝妙了。就单说这次筹集粮食。起初,我只是想让他在三十日之内给我筹集十万石粮食,他却答应在二十日之内筹集好。并且,后来想出来的这个计策,不仅能够筹集到粮食,还能够筹集不少的钱财作为日后的军饷。 想到这里,李渊便禁不住一声叹息道;唉:除了我儿世民能够为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策于千里之外,我的第四子元霸武艺高强,也能够在战场上派上用场。今日,他们两兄弟已然成为了我的左膀和右臂。而除了他们俩之外的那两个儿子,嫡子建成,第三子元吉,如今虽都已成年,却都玩心太重,根本就难堪大任。若是有朝一日,失去了我儿世民,真不知晓还能有谁来辅助我争霸天下呢。 念及至此后,作为铁骨铮铮一个西北汉子的李渊,想到自己的伤心之处,便悲从中来,已是老泪纵横了。 第86章 佳人夜访 信心满满的李世民,在与李元霸和尉迟恭,商议了大半宿之后,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是不亦乐乎。尤其是,大小就把自己定义为李世民屁股后面小跟班的李元霸,一想到打明日起,就要跟着他引以为傲的二哥,来收拾那些平日里目高于顶的大地主和商贾后,一个劲儿地对李世民出的这个主意赞不绝口。对于本就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李元霸来说,他不需要发表任何意见和建议,随时听命于李世民的安排与吩咐就是了。但凡是李世民说到明日改如何如何去做,李元霸都是微笑着如鸡啄米似的点头。除此之外的话,便就只剩下随声附和了。 不过,参与此次商的尉迟恭,态度却跟李元霸截然不同了。在李世民说到明日该如何实施计划时,颇有想法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明日先拿太原城中的几个有名的大地主和商贾下手。若是连他们都能够乖乖地捐献钱粮,想必太原城中的其他地主和商贾也会纷纷效仿。既然太原城中数得上号的地主和商贾都为唐军出钱出粮。那么,山西境内其他州县的地主和商贾们,自然也就不敢不照做。当然,这是他能想象到的如此顺顺利利就完成任务的最好结果了。既然有最好的结果,自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有时候,更多的是万事开头难嘛。 若是明日选定的这几个地主和商贾们,一旦与唐军对抗,即便好言游说,依然冥顽不灵,拒不捐献钱粮的话。尉迟恭认为就可以按照李世民所提出的计策,发动这些地主和商贾们府宅中的下人、耕田的雇农,以及店铺中的伙计,把应该捐献的定额钱粮强制性的收上来后,剩下的家财就平摊分于他们了。由奉命行事的五千唐军做后盾,想必这些大地主和商贾们自然会知难而退,乖乖地捐献钱粮。李世民听完之后,对尉迟恭的这个应对之策颇为赞同不已。 于是,待把明日对太原城中的三五个有一定名望的地主和商贾圈定好之后,已是夜半三更时分。既然,计议已定,又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阵阵困意袭来的李世民,禁不住哈欠连连起来,吩咐明日还要参与行动的李元霸和尉迟恭二人赶紧回到各自的房间歇息,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养精蓄锐,以便明日精神充沛,毕竟身体是革ming的本钱嘛。 待李元霸和尉迟恭离开房间之后,关闭上房门的李世民,背靠在紧闭的门上,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正准备迈步走到里间的卧室里,好好地睡上一个无关风月的好觉。 可是,还未等到李世民迈开步伐时,突然之间,就听到了从房门外的小院内,传来了一个妙龄少女极其轻柔的问话声:“敢问李公子是否已经夜寝了,小女子方才途经此地,见到公子的房间内还点着灯,便就顺道走进了公子的小院之内,冒昧地前来向公子您问候一声。” “你,你是,是红姑娘吧?”上眼皮和下眼皮正打架打的不可开交的李世民,听闻到房门外的不远处传来的这个妙龄少女的说话声,像极了红拂女的声音。但是,由于此时他的大脑意识有些不太清醒,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红拂女。不过,潜伏在李世民身上昏昏欲睡的困意,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声,给一下子消减了大半。这时,他才判断出,方才的那一番问话十有八九是红拂女所言。于是,此时此刻的他,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似的,一时之间,精气神变得十足起来,精神也为之抖擞,大喜过望之下,略微激动地回道:“红姑娘,世民还未就寝,你在外边稍等片刻,房间里有些乱,待我稍微收拾一下后,再请红姑娘进来可好。” 背靠在房门上的李世民,抬眼扫视了一眼,房间的四周。发现,房间之内,打眼一瞧,乱糟糟的样子,自己看着都觉得难以启齿了。由于经过方才他们三个大男人讨论了半宿,说话之间,便拿出一些纸张,各自在上面涂涂画画,来阐述自己的想法。可是,更多的都是不太尽如人意,于是,半宿的功夫,团成一团的纸张,被他们扔的满地都是,简直都无法下脚。当李世民说完话之后,赶紧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捡拾起散落一地的纸团来,放置在纸篓里。 “公子,小女子多有打搅,此时都已是夜半三更的光景了,若是公子不方便的话,那就不妨待明日再见。想必公子忙碌了到现在,定然身子已是困乏。若是如此,公子应该早些熄灯,赶紧歇息才是。”红拂女从李世民的答话中,听出了他几分的惊慌失措,以及隐隐约约地难为情来。突然觉得她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深表抱歉地道。 “不打扰,不打扰,方便的很,方便的很呐。红姑娘你在外面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正暗自喜不自禁的李世民,眼看着呀收拾完散落一地的纸团,却听到了红拂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就此告别。既然来都来了,改日相见不如今日得见。李世民赶紧连声地应道。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了片刻之后,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来。当两扇门打开之后,借着房门外洁白的月光,见到一个亭亭玉立、身着红衣的女子,正站定在距离房门只有三五步之遥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垂着额头,却难掩满面的羞容。看的他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要一把抱住这站在月光里,被映衬的如此楚楚动而又多出几分妩媚的红拂女来。 在这夜深人静时分,月光洒在大地之上,气氛是如此的静谧。偶尔还能不间断地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片刻之后,又重归于平静。更是有一两只仅在夜色浓密时才飞出巢穴四处觅食的鸟雀,“扑棱棱”地伸展着它们身侧的两只翅膀,划过挂满点点繁星的夜空。小院墙角内几株四季常绿竹子,枝头上的绿叶,随着阵阵有些凉意的微风,倒映在后边不远处的一道院墙之上,清风徐来,风吹影动,珊珊可爱。良辰美景,才子佳人,一副绝好画卷。 当李世民见到红拂女一直低垂着额头,他也不知改如何开口,每次都话到嘴巴,又被他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在尝试了三四次之后,李世民这才鼓足了勇气,开口对红拂女说话。 “红,红姑娘,外,外边的风有些冷,你别为此而让自己的身子着凉,赶紧请进。”鼓足了勇气,张开嘴巴的李世民,说起话儿来,起初还有些犹犹豫豫,后来便说话顺溜了许多。 “多谢,公子。”这时,红拂女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向李世民躬身施礼,轻声细语地道。 待红拂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房间之内后,李世民便虚掩了一下房门,才走了过去。待李世民和红拂女在房间之内,分别坐在了分别摆放为主客的椅子上。此时此刻,他们俩可谓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知怎得,待他们刚一落座后,房间之内的氛围慢慢被尴尬的气氛所笼罩。两个人各自坐在椅子上,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言语了。 “红,红姑娘,这么晚了,你,你不在房中歇息,这,这是做什么去了呢?”枯坐在椅子上的李世民,深感此时的自己是如坐针毡和芒刺在背。不过,他觉得在这三更半夜的光景,红拂女一个姑娘家,不在房中歇息,为此感到颇为好奇。于是,他便吞吞吐吐地问询道。 “公,公子,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仪态端庄座子椅子上的红拂女,微微地低下了额头,生怕李世民误会她在天色如此晚却不在房中歇息。刚想要编织一番谎言来蒙混过关的她,待思忖了片刻,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待她定了定神后,便坦白地说道:“在傍晚时分,用过晚膳之后,闷在房间里就觉得有些无聊,我便与丫鬟红儿和青儿,一起出来透透气、散散步。 “赶巧的是,我们刚走到你所居住的小院门前,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你在房间内,跟四公子,还有尉迟恭的说话声。于是,我觉得公子定是在与四公子和尉迟恭计议一番大事,便就赶紧打发了红儿和青儿回去,而后,我一个人站在小院门口靠里一些,公子你与四公子,还有尉迟恭所说的话,小女子觉得你们所商议之事十分之有趣,便就听下去。”红拂女说道。 “先前,小女子还在司徒府时,闲暇之余,没有人能够跟我说话聊天,就经常听府中的一个颇有才气的小吏李大哥,去愿意跟我说话聊天,他经常会在我面前说一些江山社稷之事。起初,我对这些事情根本就听不太懂。不过,时间一长,久而久之,在李大哥的耳濡目染之下,小女子虽然身份卑微,却向李大哥一样十分关心起江山社稷之事。今晚,小女子便站在公子的小院门口处,听了你们讨论的明日施行的计划,小女子思忖了半天,觉得有些不妥,实行起来阻力非常之大。便就待四公子和尉迟恭离开时,我就到门外不远处的假山躲避了一下,见到他们渐行渐远,消失在道路等级尽头之后,便前来见公子你。”红拂女接着道。 听完红拂女这一番娓娓道来的坦白之言后,李世民倒是对她在小院门口处偷听自己跟李元霸和尉迟恭所商议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有些吃惊罢了。反倒让他感到兴趣浓厚的便是,红拂女有些忘情地说起来,一口叫一个的“李大哥”。待李世民思忖了片刻之后,突然在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名来——李靖。想到这个同为唐初名将后,李世民却不敢十分确定。 “红,红姑娘,你,你方才口中所说的这个‘李大哥’,是,是不是他的名字叫做‘李靖’呢?”李世民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觉得若是不问出来会憋坏自己的。便吞吞吐吐地问道。 “公,公子,可,可曾听闻过此人的大名?莫,莫非,我,我李大哥才气被公子所赏识么。”红拂女听到李世民一下子就猜出了她方才口中的“李大哥”的大名后,花容失色道。 端坐于椅子上的李世民,看到自己猜对了是李靖后,便暗自庆幸了一番道:真是好险呐。早就看过一些正史或者是野史的书籍上的记载,红拂女在司徒大人杨素的府中与李靖一谈之下,情投意合;二谈之下,心心相信,三谈之下,就一起私奔,最终结为夫妻了。好在自己这次下手的快,杨素这个牢头儿也很是给力,二话不说,就把红拂女送给我作为答谢之礼。若是,我再行动慢一些的话,说不定,真如书上所说,就没我什么事儿了。真是好险呐。 “让,让红姑娘见笑了。我,我只是上次去为司徒大人医治他的耳疾,在府上跟你李大哥打过几次照面而已,后来,也是从府上的一些下人们说,他叫做李靖的。如此说来,我与红姑娘的李大哥,并不相识。只怕是我认得他,他不认得我啊。”李世民赶紧连连摆手道。 “公子,你的大名,小女子早就在长安城中听闻过的。就连当今的皇上都十分地器重你。而且,我还听说,当朝的天宝大将宇文成都与你比试武艺,一共三局,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下了其中的前两局,第三局还是由于宇文成都不敢与公子再较量了就没有比试。除此之外,我还听闻,先前从未给人看过病的公子你,随便开了一个药方,就治好了皇后的头疾。而且,皇后所患的头疾,先前连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们都没有治好,却被公子你轻而易举就给化解掉了。不过,最神奇的还是,公子你为司徒达人看的耳疾,没有用任何的药物,只是拿了一些食用的白碱和一碗刚烧开的热水,还,还有”兴致颇佳的红拂女,说起李世民的光辉历史来,可谓是如数家珍,说到动情之处,一双妩媚的眼眸之中充满了仰慕之情。不过,当她说到最后一个东西时,却,却竟然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低垂下额头,面红耳赤地羞怯地说道:“还,还有一把姑娘家用来夹眉毛的小夹子。而,而且,这,这把小夹子是小女子的。” 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李世民,听到红拂女诉说起他的这一个个光荣事迹,从她的脸颊上流露出了仰慕和敬佩的神色。而且,这要比她在方才说到李靖时,情绪的波动要大,十分地激动不已。这让李世民颇感欣慰。当饶有兴致的李世民听到红拂女说那一把小夹子给她的时,uu看书wwuukanshu 这才让他记起来,当时,他确实吩咐过在场的一个丫鬟去取一个小夹子来,历历在目了。 后来,李世民想起来,他光顾着虽杨素一起观看歌舞伎表演了,一时半会儿,让那个丫鬟把小夹子还回去的事情给抛却在脑后了。以至于,待李世民领着红拂女走出司徒府时,竟然一只手里还攥着那一只小夹子,当时,又被幸福冲昏头脑的他,一时半会儿,忘却了手中那把小夹子从何而来。再后来,就是李世民听闻窦氏感染重病,要跟前来长安的李渊一起赶回太原的家中,心情一时低沉的他,更是没有心思来想这个小夹子的来龙去脉了。以至于,直到现在,那一把小夹子还静静地躺在他书案下的夹层抽屉里,偶尔还会拿出来把玩一下。 想到这里,李世民“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赶紧站起身来。然后,二话不说,径自走到不远处的书案前,从夹层的抽屉里,小心翼翼地取出来那一只小夹子。这只小夹子是由铁石打制而成,此时已经有些小小斑点的锈迹了。不过,兴奋之极的李世民,自然没有注意到。 “红拂女,连日来,由于我一时的疏忽大意,竟然忘记把这只帮了我大忙的夹子还给你了。还在,我还一直都把它带在身边,既然今个儿,它的主人在此,那我就物归原主。就当我欠红姑娘一个人情,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李世民缓步走到了红拂女的跟前,定了定神后,便把紧紧攥在他手心里的这一把小小的夹子,向红拂女递了过去,略表歉意地道。 第87章 秉烛夜谈 要说李世民把这个一直随身带在身边的颇为小巧精致的夹子,就这样还给了红拂女,他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因为这一把小夹子,起初,待在准备丢弃在路边道旁时,不经意间,他那一只嗅觉敏锐的鼻子,竟然闻到了小夹子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谈谈的香味,并不是胭脂水粉所散发出来的,据这个在高中就跟一个学妹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不过,他却在自诩为保有纯洁之身的学妹身上,嗅出了一阵谈谈的体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香”。 只不过后来,此时变身为李世民的王鹏跟他的那个小学妹偷吃了**。自此以后,他与小学妹相依相偎时,再也没有从她身上闻到过那种谈谈的体香味了。而这一把小夹子上所散发出的淡淡味道,在拥有经验的他看来,分明就是女人的体香。 而此时,当李世民走到红拂女的近前,也就是相距只有半步之遥,他同样从红拂女的身上闻出了一模一样的味道。于是,李世民便大喜过望起来,暗自喜道:原来我还以为身为司徒府中歌伎的红拂女应该失去了女儿身,万万没有想到,她身上还保有淡淡的体香。 如此看来,虽沾染风尘的红拂女至今应该还是一个还未被开发的**地。不得不说,自己这一次是捡了一个宝,而且,还是一块未经别人打磨过的。 “公子,你,你这是做什么。既然,公子随身携带了那么久,就当作小女子送给公子的一个小礼物吧,这些时日,承蒙公子的关照,帮助我从司徒府中解脱,让我成了自由之身,小女子感激公子还来不及呢。日,日后,便就,就以身相许来报答这份莫大的恩情。”红拂女见到李世民向她递来了那个小夹子后,便赶紧连连摆手拒收。紧接着,她欲说还羞地说道。 “既,既然,红姑娘说让我留下,那,那我就客气了,日后,我定当会保管好它。”李世民见到红拂女不肯收下,并且,还说日后要以身相许来报答她,说的他身子都有些燥热了。为了不至于让自己欲火焚身,他便想起了之前的话题,话锋一转地说道:“对了,红姑娘,方才,你说我与四弟,还有尉迟恭计议的那个法子实行起来难度颇大,那敢问红姑娘,你是否有比我们更好的应对之策。既然,红姑娘如此喜欢谈论江山社稷之事,不妨就此指点一二。” 原本就不想把小夹子归还给红拂女的李世民,待他听到红拂女的拒收后,也不管人家是说的客套话,还是真心的不想收下,反正他却是当真了,便就颇为坦然地把手收了回去。李世民之所以对这个小夹子爱不释手,并不全是因为它的做工小巧精致。 而是,因为透过这个小夹子起初所散发出的那一抹淡淡的香味,让已经穿越回隋末唐初,而且还变身为李世民的他,回忆起了他的初恋,还有他已经失去的处子之身。当然,第一次偷吃**的滋味,如今想来,还是令他难以忘怀的。尤其是初体验之夜,木榻上风光旖旎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 而当李世民听到红拂女竟然说出日后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恩情时,一时之间,让他禁不住怦然心动,心际燎燃起来。为了赶紧扑灭他心中的**之火,赶紧岔开了这个**的话题。 “让公子见笑了,小女子方才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用相对比较柔和的手段,来达到让太原城内,乃至整个山西地界的地主和商贾们,都纷纷自愿捐献钱粮。”红拂女听到李世民一本正经地向她请教这个问题后,她先是思忖了片刻,微蹙了几下眉头后,颔着首回答道。 “哦?红姑娘想出了什么妙计来,不妨赶紧告知世民,若是比我想的那个法子要好,那我明日就直接采用红姑娘的妙计,岂不是会更好。也不用我在为自己所想的那个笨法子,劳心费神了。”李世民听到红拂女若有所思地这番话语后,觉得颇有几分道理,饶有兴致道。 “既然公子想听,那小女子就冒昧地发表一下我的见解和想法。”红拂女见到李世民对她的想法颇为感兴趣,便就和盘托出了她心中的所想来,娓娓道来:“公子,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公子只是想让地主和商贾们捐献粮食,并不是为了铲除他们。而且,若是他们结成团伙,来对抗公子的话,想必就是针尖对麦芒,后果定然是要流血牺牲的。既然,来硬的会导致发生很多不可预料的后果出现,那么,不如就软硬兼施。一开始,公子先发布一个公告,就说太原府衙中有几十个闲置的官职,让太原城内的大地主和商贾们知道,谁若是捐献的钱财越多,谁就能得到其中官阶最高的一个官职。如此一来,本就希望在发财的同时能够谋得一官半职的地主和商贾们,定然会纷纷捐献钱财。而且,为了能够谋得越高的官职,他们定然还会互相攀比,看谁捐献的多,一定不要落在别人的后果。如此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红姑娘,你的这个想法好倒是好。可是,太原府衙内,并没有什么闲置的官职。再者说,买官卖官,这可是朝廷严令禁止的,我若是这么做的话,不仅是朝廷不答应,就是家父也会毫不犹豫地极力反对我这么做的。”李世民听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妥,便失望地说道。 “公子,你先听我把话说话。我的意思是,公子可以自行编造出一些太原府衙的官职。就是有官衔而没有权利,只是一个沽名钓誉的虚名而已,满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即可。小女子万没有让公子违反朝廷政令的意思。”红拂女觉得李世民误解了她的主意,便赶紧解释道。 “呵,原来如此。那,那这个计策确实很妙,比我方才的那个计策不知好了多少。如此一来,我们便不发一兵一卒,便可让地主和商贾们积极踊跃地捐献钱粮。若是,再规定凡是已经捐献了钱粮,由于捐献的钱粮不达标而最终没有获得官衔,也概不退还。如此一来,不想就此打水漂的他们,竞争官职起来就更加地激烈了。嗯,此计甚妙,妙不可言呐。”李世民听完红拂女的这一番解释后,这才恍然大悟,并补充了一下自己的见解,乐不可支地道。 说到这里,李世民不无感慨地道:自己没有穿越之前么,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以及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劝说要我报考俗称为“铁饭碗”的公务员。每年全国都有七八十万人报考,竞争几万个岗位。有的冷门的岗位,最起码也能够称得上是“百里挑一”,对于那些热门的岗位,甚至都能够称得上是“千里挑一”了。没有想到,我穿越到了隋朝这个对科举制度还方兴未艾的朝代,人们对于谋得一官半职来说,却依然是如此的狂热。从这个角度来说,古人和今人没有任何差别,不然的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也不会流传至今。 想到这里,如已经变身为李世民的王鹏,这才明白了他那七大姑八大姨们的良苦用心。她们之所以催促着让他报考公务员,是想着能够让他今后拥有一个所谓雷打不动的“金饭碗”,且不说考上了公务员能够从此就大富大贵,最起码也能够达到衣食无忧的生活标准的。不过,如今已经被隋炀帝封为四品“御书房行走”的他,可谓是通过穿越而完成了他那一大帮七大姑八大姨们的夙愿了。念及到他这个四品官职的闲差事,李世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了。 “红,红姑娘,经过你方才那一番指点迷津,让我醍醐灌顶。我现在终于想到了一个既能够从地主和商贾那里获得钱粮,又能够借此收买人心的一石二鸟之计了。”想到应对之策的李世民,大喜过望之下,难以控制自己兴奋不已的情绪,竟然走上前去,伸出那那一双无缚鸡之力的大手,分别扣在端坐于椅子上的红拂女的左右两边柔嫩的肩膀上,喜不自禁道。 “公,公子,你,你弄疼人家了。”端坐于椅子上的红拂女,对李世民这一反常的举动,猝不及防。由于惊喜万分的李世民,下手太重,感到两边肩膀有些酸痛不已的红拂女嗔怪道。 正沉浸在欢喜之中的李世民,在听到红拂女轻声细语地抗议后,这才缓过神儿来,发现自己竟然伸手压在了红拂女的两只柔肩上。 如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若是被传扬出去的话,定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此时,李世民又跟红拂女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对于古人男女之间恪守“授受不亲”的道德之礼,也被并无以上两种理念的李世民给连犯两次。 也就是说,在这个晚上,李世民一下子就做了这两件在古人看来不能为之的事情。不过,反应过来神儿的世民,大脑的意识立马就清醒了,像是自己跟触电一般的,此时,赶紧把他那两只有些颤抖的手给收了回来。当慌张不已的李世民,无意间嗅到自己双手上留有红拂女身上谈谈的体香味后,便觉得这一次贸然出手,虽然有些失礼,但是又觉得还是值得的。 处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中红拂女,如一直惊弓之鸟般,蜷缩在椅子上,不敢动弹一下。当李世民移开了他的一双在她看来颇为用力的双手,这才渐渐地放下心来。虽然,她嘴上嗔怪李世民不够对她怜香惜玉,可是,心里想得却是,若是李世民方才伸过来的双手别那么用力的话,放在她的肩膀上,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一番,会让她的整个身子都会顷刻间酥掉。 “公,公子,,既,既然,你已想出了能够更好筹集钱粮的计策,那,那小女子也就放心了。”花容失色的红拂女,得知李世民已按照她的指点想好了明日展开行动的计策,她觉得自己就不虚此行了。于是,红拂女觉得自己要是再待下去的话,恐怕要出事,准备告辞道。 还未等到红拂女轻启红唇说告辞的话音,也就是在停顿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远远地听到了府院外大街上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咚!咚!咚!”——“深夜四更,关好门窗,小心火烛!”,“咚!咚!咚!”——“寒潮来临,关灯关门!”咚!咚!咚!——“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听到打更声,相对而立的李世民和红拂女,先是颇为吃惊地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因为他们俩在商议了一番后,突然在听到了府院大街上打更人所说的“深夜四更”后,双双被震惊住了。因为他们都想不到,方才只是随便讨论了一番,就已是四更天了。还差一个时辰,就是清晨拂晓了。于是,在李世民看来,现在应该是送红拂女回去休息的时候了。 “红姑娘,如今已是夜里四更天了,已是很晚了。咱们若是再不歇息的话,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来,红姑娘,让我送你回去吧。”李世民在思忖片刻后,打了请的手势道。 “多谢公子相送。”脸色恢复如常的红拂女,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李世民施礼道。uu看书 ww.uukashu.co 在这一路之上,李世民和红拂女并肩而行,谁都没有说话。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世民就把红拂女送到了她的住处。还好,原本李世民以为自己派去服侍红拂女的丫鬟青儿和红儿,会撇下红拂女不管而他们先睡下了。当他跟红拂女走到房门的近前,就见到房门洞开着,房间之内亮着豆大的油灯的火光,却照亮了不大的整个房间。而分别坐在两个凳子上的丫鬟青儿和红儿,可能是等红拂女的时间太久,竟然双双独自趴伏在身前的桌子上睡着了。 回到房间之内的红拂女,生怕吵醒了已经进入梦乡的青儿和红儿,便就没有叫醒她们,而是跟站在一旁双眼惺忪的李世民道别,声若蚊蝇地附在李世民的耳畔,叮嘱他早些回去歇息。待李世民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之后,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红拂女,站在门前,一直目送到李世民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这才回转身来。 紧接着,红拂女便迈着如履薄冰的步伐,从里面的卧室里拿出来两条毯子,小心翼翼地分别盖在了丫鬟青儿和红儿的身上,她这才跟又轻手轻脚地返回到里面的卧室,歇息去了。 早已经困倦到哈欠连连的李世民,一回到他所住的房间之内,一下子就躺在了木榻之上,和衣而睡。而待他的眼睛一闭一睁之后,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不用多说,李世民这是睡过头了。原本打算明日一早就叫上李元霸和尉迟恭一起按照计划行动的他,不得不说,却被睡不醒的他给食言了。 第88章 李靖来也 当翌日黄昏时分,李世民这才从沉睡之中醒来。当他伸手揉开有些惺忪的睡眼,不经意间瞥见洞开一条细缝的窗户外,光照有些微弱。于是,他这才起身下了床,打开窗户,伸头往外定睛一瞧,这才让他大吃一惊,因为他被眼前的景象给看呆了。此时此刻,已经是日薄西山,月挂柳梢。目睹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此情此景后,让他是大感不可思议。 一下子瘫坐在床沿上的李世民,用手恼了一下后脑勺后,颇为懊恼地暗自责怪道:莫不是自己由于昨晚睡的太晚,今个儿,就导致睡过头了吧。若真是如此的,自己先前在李渊面前可是立下了军令状——在二十日之内筹集十万石的粮食。 后来,李世民自己还主动添加了砝码,说还能够在筹集齐十万石粮食的同时,还能够筹集到一些钱财。本就短短二十日的时间,就这样,被自己给浪费了一日。也就是说,自己剩下的距离完成任务时间就减少了整整一日了。 刚念及至此,李世民突然又大感不妙的暗自思忖道:虽然,我知晓此时已近黄昏时分,可是,至于到底是不是第二日,我这个睡过头醒来的人,还真的是不知晓。若是,那夜困倦之极的足迹一连睡上了三日三夜的话,岂不是就更加地糟糕了。那简直是糟糕透顶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一个人问一问,确认一下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到底睡了多少光景才对。 想到这里后,随便穿上外衣的李世民,赶紧打开房门,匆匆走了出去。凑巧的是,他刚走出小院的大门,就遇见了平时自己的一日三餐都由他来送的一个家丁。于是,便喊住了他。 “小柱子,你先别走,本公子问你一个事情。”李世民叫住了家丁小柱子,一本正经道。 “喏。”刚走了没几步的家丁小柱子,在听到了李世民的问话后,转过身躬身施礼应道。 “小柱子,本公子问你的这个事情,你可要如实地回答本公子。若是你敢撒哪怕一丁点儿慌的话,本公子轻饶不了你。”平日里对府中的下人都一团和气,此时,却声色俱厉地道。 “二,二公子,您,您尽管问小柱子便是。若是我小柱子敢说一句瞎话,就,就不得好死。”家丁小柱子被李世民如此一问,方才还有些嬉皮笑脸的他,立马就脸色凝重起来。因为这还是他头一遭见到平日里对他和和气气的李世民,今个儿却如此严肃,他还以为自己今个儿是不是没有送早中晚的三餐而得罪了李世民,竟自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犹豫着发誓应道。 “好,小柱子,本公子来问你。你平日里负责给我送一日的三餐,今个儿,本公子醒来,怎么没有见到你送来的饭菜呢?小柱子,你从实招来,今个儿,你已经有几餐没有送到本公子的院中了。”李世民先是暗自思忖了片刻,觉得直接问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了有失体统,他也觉得这样自己的面上也无光,就暗自决定先旁敲侧击一番再说。于是他脸色一沉,责问道。 听到李世民的这一番兴师问罪后,让本就心中忐忑不安的家丁小柱子,此时,更加地在心中害怕起来,暗自叫苦不迭地道:二公子啊,二公子,你从昨晚到现在,睡了整整一日一夜。不是我小柱子没有给你在用膳的时间给你送饭菜,是我准时准点地给你送来。 可是,你睡的那么香甜,还把房门从里面给杠上了。我轻轻地唤了几声,你却没有答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而已,那里敢大声地把你这个身份尊贵的二公子给吵醒呢。万一,我把你给吵醒了,你发起火儿来,轻则辱骂小的我一顿,重则就命府中的侍卫们拳打脚踢教训我一番。如此这般,小的我吃罪不起啊。 想到这里,家丁小柱子暗自唉声叹气道:唉,既然,二公子您在大白天如此酣睡,小的我也只有任凭你睡便是。不然我若是吵醒了你,我岂不是没有好果子吃了么。 念及至此,家丁小柱子脑海之中。不失时机地便浮现出了前几日,府中跟他平日里关系颇为要好的一个家丁,就是因为在大白天吵醒了三公子李元吉,就把李元吉给惹的恼羞成怒,叫来他手下的几个彪形大汉的侍卫,给拳打脚踢了一番。 如今,这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家丁还被关押在后院的柴房里,还被罚饿上三日。若不是他在趁人不备时,前去送上几个馒头和几壶水的话。想必,几日不进食的那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家丁早就一命呜呼了。 当家丁小柱子的脑海中闪现着如此凄惨的画面时,让家丁小柱子禁不住在为自己的这个冤屈的好友唏嘘不已的同时,也暗自在心中祈祷着自己,这一次千万不能得罪二公子,不然,他就将步好友的后尘了。 “回,回二公子的话,小,小的原本是给二公子您送了早膳和午膳的,可,可我,见到公子你紧闭房门,在房中睡的正酣,不,不敢惊扰了您,在,在送早膳和午膳时,就,就没有把二公子您给叫醒。”家丁小柱子说到这里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本是主动承认错误的,当他把话说出口时,突然意识到竟然为自己辩解起来。忐忑不安的他,一想到前车之鉴那个好友家丁,就感到心中大骇。紧接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二公子,小的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忘记按时给公子您送饭菜了,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责罚小的。小的上有七十岁的高堂,下有两岁的孩童,看在他们的份上饶了我吧。” “小柱子,你,你这是作何?”李世民听着家丁小柱子说的这一番跪地求饶的话,让他感到一头雾水。不过,他知晓了自己没有吃早膳和午膳,也就是说,他只是睡过头了一个白天而已。得到这个信息后,他这才安下心来。不过,当他看到家丁小柱子突然跪倒在他面前求饶后,着实吓了他一大跳。待他怔了片刻后才缓过神来,赶紧俯下身子,把家丁小柱子拉起来关切地安抚道:“小柱子,本,本公子方才,只,只是给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你方才的回答,本公子我感到甚为满意,怎么会责罚你呢。你看本公子是一个如此残暴的人么。” “不是,不是,二公子宅心仁厚,怎能会是三公子那般手段残忍的人呢。”被李世民扶起来的小柱子,听到李世民的问话,如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连连摆手道,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小柱子,你,你方才说三公子手段残忍?”把如惊弓之鸟的小柱子扶起身来李世民,正欲转身之际,突然听到小柱子说的这番话,便让他感到颇为惊讶,有些难以置信。为了一探究竟,忙追问道:“小柱子,这话儿可不能乱讲,你是否知晓了三公子又用下三滥的手段对待下人了?若是你真的知晓的话,就不要隐瞒,赶紧告知于我,不然的话,我会责罚你的。” 激动之余的小柱子,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听到李世民这番威逼利诱的话,他暗自在心底叫苦不迭。他若是不告知二公子知晓的话,自己的好友的处境可能会更加地糟糕,日后,想必二公子也能够从其他下人那里得知此事;若是今个儿,我把此事告知了二公子的话,说不定平日里对待下人十分和善的二公子,能够为自己那个备受三公子摧残的好友挺身而出,把他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呢。 想到这里,小柱子挠了挠头,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李世民,李世民听完小柱子的讲述后,觉得这个李元吉惩罚下人的手段也太惨无人道了。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岂不是会先府中的家丁们中间坏了他们李家经营了几十年的红好名声。同时,也不会让府中的下人们为此而担惊受怕,生怕自己做错事情而遭到如此的下场,最后搞的全府上下人人自危。于是,李世民决定这件事儿他不仅要管定了,而且,也要好好地教训一番这个不学无术的李元吉。 心意已决的李世民再三叮嘱家丁小柱子,此事不要对外声张,他会尽快想法子把那个关押在拆房里的家丁给解救出来的。而后,便就打发了家丁小柱子去做事了。 李世民出门本来是想找来李元霸和尉迟恭,再次计议一番,把昨日他们商议好的计划推倒重来。重新按照他受到红拂女指点迷津的启发,再制定出一个软硬兼施的计划来。可是,他在得知了此事了。觉得还是应该先向汇报一下他的这个新的计划,然后再去找来李元霸和尉迟恭,把那个家丁给救出来。待他主意已定后,便迈动步伐,行色匆匆地赶往了李渊跟窦氏一起居住的内院。 当李世民把他的这个新的计划告知了李渊后,原本还担心太原城里的地主和商贾们会极力反抗的李渊,觉得这个新的主意十分贴合他的心意,一来不用先之前的那个计划行事那样,搞的双方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一副势不两立的架势,即便是他们被迫捐献钱粮,也不是发自内心自愿的。说不定到最后,会搞的两败俱伤,让别人从中浑水摸鱼再渔翁得利就不值得了。 而这个新计划,深谙世事的李渊看来,只需要对外公布太原府设置了几十个官职,以应征者所捐献的钱粮的多少,依照不同的品级和大小来安排。如此一来,太原城内的地主和商贾本性就是追名逐利,为能够在太原府衙内谋得一官半职,定然会纷纷攀比着捐献钱粮的。 这样的话,不仅不会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也还增进地主和商贾们对府衙的向往,不动用一兵一卒就能筹措钱粮。若是在太原城试点成功的话,在整个山西境内推广此法,绝对能偶在二十日之内把二十万石的粮食给筹集好,并且,还能够筹措到不少的钱财充作军饷之用。如真能够达到如此目的的话,可谓是一箭双雕。李渊自然是对这个新计划深表赞同。 当李世民把他新制定的计划,原原本本地都告知了李渊并得到为赞同后,他便就赶去找来了李元霸和尉迟恭,再行商议解救那个家丁的事情来。在各自的房间之内等了一整日的李元霸和尉迟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在等着李世民的到来。 可是,他们从旭日东升,等到了日薄西山都没有见到李世民的踪影。原本,他们也想去找李世民。但是,昨日夜里,分别时,李世民说自己要去找他们,他们怕自己离开房间,若是李世民前来万一再找不着他们,岂不是两下子都扑了个空去。 于是,他们左等右等,终于是在夜幕降临之时,等到了李世民前来。让他们大感意外的是,前来把他们召集起来的李世民,并不是给他们商议昨晚夜里制定的那个计划,而是让他们一起协助把那个被李元吉打的遍体鳞伤关押在拆房里的家丁给解救出来。 早就想好了如何解救家丁的李世民,带着李元吉和尉迟恭赶往了李元吉的所居住的小院。当正在跟府中供养的几个舞伎饮酒作乐的李元吉,见到他的这个几个月都不曾来自己院内探望的二哥,竟然带着他的四弟和那个听说武功了得的尉迟恭,没有经过下人的通报,就急急地闯入了进来,想必定然是有颇为急迫的事情要找他商议。于是,李元吉赶紧打发了正舞蹈起兴的舞伎们下去。这才舔着脸,对李世民、李元霸和尉迟恭笑脸相迎。 “平日里,二哥不常来三弟我这儿,不知今日是刮了那阵风,把二哥你刮到我院中里了。”表面上堆满了一脸笑容的李元吉,在见到李世民一副不苟言笑的架势,微笑着客套了一番说。 “三弟,我今日冒昧地前来,不为别的事儿,是来向你要一个人。”故作一副不怒自威架势的李世民,背负着双手,缓步走到了李元吉跟前,没有跟他绕弯子,而是开门见山说道。 “二哥,我还以为你今日前来,是专门来探望我来了呢。唉,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方才还一副嬉皮笑脸样子示人的李元吉,在听到李世民的搭话后,便让他感到大为扫兴。在他颇为嫌弃地看了李世民一眼后,翻着白眼回答道:“二哥来我院中要的是何人,说来听听。” “我给你要的这个人,是咱们府上的一个家丁,先前,我就安排他参与了父亲大人交由我筹集粮食的计划,而却被你给打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还被你给关押在东院的柴房里。三弟,你这下手也真够狠的。他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却几乎被你残暴地折磨致死。若是你把他给打死了,我的这计划就少了一枚他这样不可或缺的棋子,若是我没有完成这次筹集粮食的数目,而被父亲大人怪罪下来,那么,恐怕三弟你是承担不起啊。”李世民挑了挑眉毛后,斜睨了一眼对他颇为不爽的李元吉,赶紧搬出了这个筹集粮食的计划来,正色道。 “二哥,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么。府上一个小小的家丁,又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我就算是把他打死了又如何?他只不过是一条贱命而已。还别说,二哥,你若是好言好语地求我放了这个家丁,我倒还是可以考虑一下。你这可倒好,竟然搬出父亲大人交由你筹集粮食的事儿来威胁我。我李元吉还从来没有怕过人。二哥,你还是回去吧,别在我这里瞎耽误工夫,这个人,我指定是不会轻易就这样放了他的。”李元吉一听,心里没底儿,嘴上强硬表态道。 “三哥,你就不要在二哥和我面前装作自己有多大能耐了,这次非同小可,父亲大人对于筹集粮食一事,十二万分的重视。若是因为你而耽误了筹集粮食的进程,若是父亲大人追究下来的话,恐怕你是吃不了兜着走。今日你如此不可理喻的态度,uu看书我也会禀明给父亲大人的。三哥,听四弟我的一句劝,赶紧把此人放了,交到二哥手上。不然的话,暴脾气的话,这就把父亲大人给搬来,到时,看你如何收场。”按耐不住的李元霸,赶紧帮衬李世民回击李元吉道。 听到李世民和李元霸一唱一和的话语,知道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的李元吉,觉得自己再不放人的话,万一惹恼了他们俩的话,在自己父亲大人告一状,少说会挨一番责骂,重则说不准还会家法伺候呢。想到这里,自感“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李元吉,只好叫人去东院的柴房,把那个家丁给放出来,交在了李世民的手上。 当李世民叫来家丁小柱子,把这个伤势颇为严重的家丁给搀扶到家丁所住一个空置的房间中,让他好好地在此调养身体。并在叫来府上的郎中给这个家丁敷上药并包扎好伤口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家丁,见到他细皮嫩肉,一副仪表当当的样子,觉得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家丁。于是,便越发对这个家丁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来。 “这位兄弟,你叫做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李世民对躺在木榻之上的家丁好奇地问道。 “回,回二公子的话,小,小的叫‘李靖’,字药师,是雍州三原人。方才,多谢二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得到了二公子的及时相救,我,我李靖说不定就已经死掉了。”躺在木榻之上的李靖,虽然身子颇为虚弱,但他还是奋力挣扎着坐起身来,对李世民拱手施礼道。 第89章 张贴布告 听到这个浑身帮着纱布的穿着粗布衣服家丁装扮的年轻人,竟然说自己就是李靖,这让李世民是又惊又喜又害怕。惊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日后他手下的这一员大将,竟然混进了他们的家中,装扮成一个家丁。 在李世民看来,让他感到太不可思议了。若不是他及时相救,说不定就此而了断了他的身家性命喜的是,原本他以为自己解救的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丁,而此时,却一个敌得过千军万马日后的一员不可或缺的大将,不如趁此就先收入到自己的麾下。真可谓是让李世民惊喜万分。 不过,让李世民暗自害怕的是,先前他听红拂女说过,她跟在当时还在司徒杨素府上供职的李靖很是谈得来,彼此还以兄妹相称。按照“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来推断的话,如今这个李靖从都城长安追到了太原来。 而且,这个来到太原城的李靖,,还潜伏成了他们李府中的家丁,定是为红拂女所来。而且,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李靖这是对红拂女一往情深。如若不然,他怎会在李府中忍气吞声地做一个身份低贱的家丁,还差一点因为得罪了李元吉而差点丧了命。 在李世民看来,若是红拂女跟这个李靖见了面,两个人再恢复如初到以前在司徒杨素府上的那般亲密无间的关系。恐怕以后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在此时此刻的李世民看来,把李靖收到自己麾下是必须要做的,而阻止他跟红拂女见面也是他必须做的。正所谓:鱼和熊掌,他是要兼得的。 见到李靖身子十分地虚弱,李世民赶紧让他歇息。在他临走之前,还不忘再三地吩咐家丁小柱子这几日要照看好他,若是须要什么帮助,就前去找他。接着,他便带着李元霸和尉迟恭回到了自己居住小院内的房间里,商议明日如何实施新的计划…… 待天蒙蒙亮时,早早起床的李元霸和尉迟恭两个人,各负其责,分头行动。李元霸负责在太原府衙大门前贴了一张由李世民连夜撰写的一个“招贤纳士”的告示。而尉迟恭自然是负责前往人流量极大的东市的城门前张贴了一张如法炮制的“招贤纳士”的布告。这布告写在宣纸之上,黄纸黑字。而这“招贤纳士”的对象,不用多说自然是长安城中的地主和商贾。 由于李世民在京城长安时,几乎每日都会抽出一到两个时辰的功夫,由书法大家欧阳询教授他提笔练字。两个月下来,本就一定基础的李世民,写就的毛笔字,虽谈不上书法写的有多么的造诣,难以登上大雅之堂。但还是够得上拿得出手的水准。 昨晚,待李世民挥毫泼墨了一番后,站在一旁观瞻的李元霸和尉迟恭这两个以武功见长的人,都直夸他写的一手好字。尽管,这是来自于两个门外汉的夸赞,但还是激起了李世民的虚荣心,便洋洋得意起来。 这两则内容相同都出自李世民之手的告知内容如下:现太原府内有近五十个空闲的官吏职位,需要城内有志之士的前来接手。职位共分为五等,等级从低到高依次是参会员、参事员、参议员、众议员、参谋员,每一个等级共招纳十人。 鉴于以上官职的重要性,需要经过“海选”、“初选”和“复选”、“终选”四个环节来参与报名和评比。从参加评比者中择优选择前五十名,依照名次充任上述五十个空缺的官职。鉴于本次空缺官职的重要性,又是在军中任职,需要参加报名者上缴一定的报名费用和粮食作为自己表达对唐军的诚意。 依照规则,参与者表现出的诚意越大,最终获得官职就越大。反之,缴纳钱粮越少,胜出的几率就越小。 参与报名办法如下:一、海选:凡是上缴五十石米和十贯钱者,即刻获得参加报名的资格。二、初选:凡是获得了海选资格的参加报名者,缴纳的粮食和钱粮分别排在所有参加报名者中的前二百位的人,即可在初选中胜出,获得参与复选资格。三、复选:凡是获得了初选资格的参加报名者,缴纳的粮食和钱粮分别排在所有参加报名者中的前一百位的人,即可在复选中胜出,获得参与终选资格。四、终选:凡是获得了复选资格的参加报名者,缴纳的粮食和钱粮分别排在所有参加报名者中的前五十位的人,uu看书 ww.ukanshu即可在终选中胜出 在通过终选的参加者中按照所捐献的钱粮排名,来获得对应等级官职。参加海选报名截止日期:从即日起在三日之后的子时结束。 参加对象:凡是常年生活或者世代定居在太原府境内的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皆可参加。 备注:凡是参加了本次“招贤纳士”者,所缴纳的参赛钱粮作为犒赏驻守在山西境内的唐军之用,一概不予退还。最后在底部右下角落款写的是太原府衙“招贤纳士”活动组委会。 当写着这些内容的告示,张贴在太原府衙和太原城东门后,待黎明过后,途径这两处的城中的百姓们,都纷纷停下脚步,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俱都前来围观一番。 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围拢在这一则告示前的人群,已经聚集了上千人之众。那真可谓是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待前排一个识字的男子,向大家朗读完告示上所写的内容后,前来围观的人们便都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起来。 其中,他们说的最多的是,这则告示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买官卖官”。但是,从告示得知的那些官职,他们又闻所未闻过,这还是头一遭,自然引来的好奇者众多。虽然大多数囊中羞涩的人,对以钱粮作为参与应征做官,嘴上虽然是抱怨不已,实则都是在心里为自己坚持的“君子固穷”而鸣不平。一时之间,闹得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第90章 初见成效 待鸡鸣五遍,日上三竿,到了时辰的光景,在城门前的那一道布告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站定在城墙之上的李世民,低头向下放眼望去,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人之多。在还没有张贴这一道布告之前,他还保守估计有上百人聚集于此,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可是,此时此刻,当他亲眼目睹到,前来围观布告的人比他之前预计的还大上十倍的时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见到太原城内的百姓们如此的给他捧场,心里还是有些喜不自禁的。 此时正值初秋的时节,同时,也是新粮出仓的好时候,李世民选择在这个时间点,通过张贴“招贤纳士”的布告,来“宰杀”太原府境内的土豪劣绅们,也真可谓是赶上了好时候。 站定在城墙之上的李世民,见到随着时间的推移,驻足观望穿着粗布衣裳的百姓们,听到前面识字人摇头晃脑地读出了布告上文字内容后,绝大部分都是乘兴而来,不大会儿的功夫后,就败兴而归了。望着这些贫苦出身的百姓们悻悻然离去的背影,李世民突然觉得,他这样明目张胆地以钱财论贤能,应该是伤害到了不少饱读诗书而又家徒四壁的读书人。于是,心有感触的他,便暗自下定决心,待日后,他继承了大唐皇位后,就一定要创建科举制度。通过科举考试,让那些家中贫困而又心怀抱负的读书人,能够通过考中科举而实现自身价值。 待李世民暗自在心中笃定完此事后,还是把心思重新又收回到眼下的事情上来。当他见到,围拢而来衣着华贵的员外和商贾模样的人物,站定在布告前的人,驻足围观起来就没个够了。他们一旦站定在布告之前后,对着布告上所写的内容后,有的微微颔首,有的喜形于色,有的摩拳擦掌,有的跃跃欲试。当然,若是相熟的富人聚集在一起,还是要讨论一番的。 “王员外,听说老哥你府上的那一千亩地,今年的收成不错。依兄弟之见,几百石粮食和几千贯钱,对于老哥你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你若是不参加这个‘招贤纳士’的评选比赛,在咱们太原府衙之内谋得个一官半职的话,那岂不是让别人给捷足先登了去。”太原城内拥有十余家贩卖布匹店铺的大商贾张乾,见到身侧颇为相熟的家中拥有千亩良田的王庭后,由于他们是十余年的生意伙伴,对于彼此的家底,也是略知一二的,便从中怂恿地说道。 “张大掌柜的,你说的话不假。像我王某人,如今年岁已过了不惑之年,活了大半辈子,经营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一百来亩地,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在咱们府衙之内谋得一官半职。今个儿,见到这个张贴的告示后,我王某人还真有点儿心动了。”有些自命清高的王庭,对张乾方才怂恿他的那一番话,深表赞同。不禁夸的他,在顿了顿后,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道:“咱们做了十几年的朋友,不瞒张大掌柜的,别说是几百石粮食,就是一万石粮食,我王某人也是能够拿得出的。至于钱的话,出了几万贯钱,也是不在话下。只是,尚不得知,这告示里所写分为五个等级的官职,在府衙之内的权利有多大,值不值得我王某人去拿自己的一点儿家产来换取。若是我王某人要参加的话,要一个参谋员当一当,好好地过一把官瘾。” “王员外,那小弟我,就在这里预祝你马到成功,水到渠成。”张乾朝王庭拱手祝福道。 “对了,张大掌柜的,你也别光说我啊。你手上不是有十几家生意兴旺的店铺,这十几年经营下来,恐怕早已经赚的是盆满钵满。在咱们这个‘士农工商’的社会阶层中,虽然老弟你家财万贯,即便是日后富甲一方。但是,已然是没有太高的社会地位啊。老弟你不如就趁此机会,跟兄弟我一起参加这个‘招贤纳士’的评比活动。到时候,我多出一些粮食,你多出一些钱财。咱们一起并肩而战,相信到最后,咱们都能够有一个圆满的结果。”早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的王乾,突然觉得他若是自个儿参加的话,也挺无趣的,便也怂恿起张庭来了。 “王员外,你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兄弟我心缝里去了。自打张某人开店铺做生意后,就连以前同住一坊租种老哥你家田地的左邻右舍们,即便他们个个的家中生活颇为拮据,我是念在跟他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继续过那样的苦日子,便送给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置办一些田产,自己耕种。可是,他们根本就瞧不起我,不仅不接受我赠予他们的钱财,而且,还几乎都对我冷言冷语的嘲讽。唉,看来,今日张贴的这个‘招贤纳士’的评比活动,就是我张某人唯一提高身份和地位的机会了。那我就依照老哥的话,咱们一起参加这个活动。你多出一些粮食,我多出一些钱财来。”张庭在黯然神伤了一番后,颔首道。 站定在王庭和张乾四周的土豪劣绅后,听完他们的这一番对话后,俱都纷纷发表了感概: “这两位老哥说言极是,咱们辛苦了大半辈子,虽然积攒了不少家业,可是,空置在哪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用处。咱们不如就拿出一些家财,来谋得一官半职,光耀一下门楣也好。” “对,对,对,这位老哥,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唉,我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跟不少官府的官吏们打过交道。他们见到我是经营生意的商人,就很是瞧不起我,每次来我店铺内征收税负,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而我都不敢挺直腰杆跟他们说话,只能是忍气吞声地对他们好言好语。而今,我若是拿出个几千贯钱来,哪怕是谋得一个太原府衙内的参事员也好。一旦成为太原府衙里的人,日后那些征收税负的小吏们,还敢对老子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不。” “哎呀,这位老哥的经历,我也遇到过许多次。那些个征收税负的小吏们,对咱们这些经常做买卖的,很是目中无人。咱们不如趁此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参加这次太原府衙举办的‘招贤纳士’评选活动。uu看书 .ukanshu.co若能够有幸当选,其中任何一个等级的官职,日后,就再也不用受那一份窝囊气了。除此之外,日后若是在咱们山西境内继续经商的话,定然也是大有用处的。” “这位仁兄分析的鞭辟入里啊。咱们若是参加了这个‘招贤纳士’的评选活动,只要出上个几百石粮食和上千贯钱,最起码都能够弄一个参与员做一做。不管怎么说,做上了参与员以后,咱也就是太原府衙的人了,日后,不仅能够不被小吏们欺辱,还能够借着太原府衙内所担任的这个官职,而让自己所经营的生意和买卖在咱们山西地界,就没有人敢乱来了。” 站定在城墙之上的李世民,对一丈之下张贴布告四周围拢起来的这一帮地主和商贾所说的话,都听得是真真切切,仔仔细细。待他们从方才讨论地热火朝天,到现在渐渐地归于平静后。李世民便朝着站在布告一侧,带着十几名衙役看守的尉迟恭,使了一个眼色。一直抬头盯着李世民时不时看上几眼的尉迟恭,在得到了李世民眉目传递给他的暗号后,颔了颔首。 “咚咚咚,咚咚咚……”手中敲打了一阵铜锣的尉迟恭,见到方才人群中的这一帮至少是家财万贯,也有富甲一方的人还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待听到他敲打的铜锣声后,俱都安静了下来。恰在此时,从旁不远处的一颗杨树上,飘落而下掉到地面上一片枯黄的叶子,所发出的声音。若是耳朵好使的人,都能够听到枯叶拍打在地面上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第90章 良好开端 待鸡鸣五遍,日上三竿,到了时辰的光景,在城门前的那一道布告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站定在城墙之上的李世民,低头向下放眼望去,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人之多。在还没有张贴这一道布告之前,他还保守估计有上百人聚集于此,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可是,此时此刻,当紧张不已又忐忑不安的李世民亲眼目睹到,前来围观布告的人比他之前预计的还大上十倍的时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见到太原城内的百姓们如此的给他捧场,心里还是有些喜不自禁的。 此时正值初秋的时节,同时,也是新粮出仓的好时候,李世民选择在这个时间点,通过张贴“招贤纳士”的布告,来“宰杀”太原府境内的土豪劣绅们,也真可谓是赶上了好时候。 站定在城墙之上的李世民,见到随着时间的推移,驻足观望穿着粗布衣裳的百姓们,听到前面识字人摇头晃脑地读出了布告上文字内容后,绝大部分都是乘兴而来,不大会儿的功夫后,就败兴而归了。 远远地望着这些贫苦出身的百姓们悻悻然离去的背影,李世民突然觉得,他这样明目张胆地以钱财论贤能,应该是伤害到了不少饱读诗书而又家徒四壁的读书人。于是,心有感触的他,便暗自下定决心,待日后,他继承了大唐皇位后,就一定要创建科举制度。通过科举考试,让那些家中贫困而又心怀抱负的读书人,能够通过考中科举而实现自身价值。 待李世民暗自在心中笃定完此事后,还是把心思重新又收回到眼下的事情上来。当他见到,围拢而来衣着华贵的员外和商贾模样的人物,站定在布告前的人,驻足围观起来就没个够了。 这帮闲来无事可做的地主和商贾们一旦站定在布告之前后,对着布告上所写的内容后,有的微微颔首,有的喜形于色,有的摩拳擦掌,有的跃跃欲试。当然,若是相熟的富人聚集在一起,还是要讨论一番的。 “王员外,听说老哥你府上的那一千亩地,今年的收成不错。依兄弟之见,几百石粮食和几千贯钱,对于老哥你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你若是不参加这个‘招贤纳士’的评选比赛,在咱们太原府衙之内谋得个一官半职的话,那岂不是让别人给捷足先登了去。”太原城内拥有十余家贩卖布匹店铺的大商贾张乾,见到身侧颇为相熟的家中拥有千亩良田的王庭后,由于他们是十余年的生意伙伴,对于彼此的家底,也是略知一二的,便从中怂恿地说道。 “张大掌柜的,你说的话不假。像我王某人,如今年岁已过了不惑之年,活了大半辈子,经营着老祖宗留下来的一百来亩地,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在咱们府衙之内谋得一官半职。今个儿,见到这个张贴的告示后,我王某人还真有点儿心动了。”有些自命清高的王庭,对张乾方才怂恿他的那一番话,深表赞同。不禁夸的他,在顿了顿后,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道:“咱们做了十几年的朋友,不瞒张大掌柜的,别说是几百石粮食,就是一万石粮食,我王某人也是能够拿得出的。至于钱的话,出了几万贯钱,也是不在话下。只是,尚不得知,这告示里所写分为五个等级的官职,在府衙之内的权利有多大,值不值得我王某人去拿自己的一点儿家产来换取。若是我王某人要参加的话,要一个参谋员当一当,好好地过一把官瘾。” “王员外,那小弟我,就在这里预祝你马到成功,水到渠成。”张乾朝王庭拱手祝福道。 “对了,张大掌柜的,你也别光说我啊。你手上不是有十几家生意兴旺的店铺,这十几年经营下来,恐怕早已经赚的是盆满钵满。在咱们这个‘士农工商’的社会阶层中,虽然老弟你家财万贯,即便是日后富甲一方。但是,已然是没有太高的社会地位啊。老弟你不如就趁此机会,跟兄弟我一起参加这个‘招贤纳士’的评比活动。到时候,我多出一些粮食,你多出一些钱财。咱们一起并肩而战,相信到最后,咱们都能够有一个圆满的结果。”早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的王乾,突然觉得他若是自个儿参加的话,也挺无趣的,便也怂恿起张庭来了。 “王员外,你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兄弟我心缝里去了。自打张某人开店铺做生意后,就连以前同住一坊租种老哥你家田地的左邻右舍们,即便他们个个的家中生活颇为拮据,我是念在跟他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继续过那样的苦日子,便送给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置办一些田产,自己耕种。可是,他们根本就瞧不起我,不仅不接受我赠予他们的钱财,而且,还几乎都对我冷言冷语的嘲讽。唉,看来,今日张贴的这个‘招贤纳士’的评比活动,就是我张某人唯一提高身份和地位的机会了。那我就依照老哥的话,咱们一起参加这个活动。你多出一些粮食,我多出一些钱财来。”张庭在黯然神伤了一番后,颔首道。 站定在王庭和张乾四周的土豪劣绅后,听完他们的这一番对话后,俱都纷纷发表了感概: “这两位老哥说言极是,咱们辛苦了大半辈子,虽然积攒了不少家业,可是,空置在哪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用处。咱们不如就拿出一些家财,来谋得一官半职,光耀一下门楣也好。” “对,对,对,这位老哥,说的一点儿也不错。唉,我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跟不少官府的官吏们打过交道。他们见到我是经营生意的商人,就很是瞧不起我,每次来我店铺内征收税负,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而我都不敢挺直腰杆跟他们说话,只能是忍气吞声地对他们好言好语。而今,我若是拿出个几千贯钱来,哪怕是谋得一个太原府衙内的参事员也好。一旦成为太原府衙里的人,日后那些征收税负的小吏们,还敢对老子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不。” “哎呀,这位老哥的经历,我也遇到过许多次。那些个征收税负的小吏们,对咱们这些经常做买卖的,很是目中无人。咱们不如趁此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参加这次太原府衙举办的‘招贤纳士’评选活动。若能够有幸当选,其中任何一个等级的官职,日后,就再也不用受那一份窝囊气了。除此之外,日后若是在咱们山西境内继续经商的话,定然也是大有用处的。” “这位仁兄分析的鞭辟入里啊。咱们若是参加了这个‘招贤纳士’的评选活动,只要出上个几百石粮食和上千贯钱,最起码都能够弄一个参与员做一做。不管怎么说,做上了参与员以后,咱也就是太原府衙的人了,日后,不仅能够不被小吏们欺辱,还能够借着太原府衙内所担任的这个官职,而让自己所经营的生意和买卖在咱们山西地界,就没有人敢乱来了。” 站定在城墙之上的李世民,对一丈之下张贴布告四周围拢起来的这一帮地主和商贾所说的话,都听得是真真切切,仔仔细细。待他们从方才讨论地热火朝天,到现在渐渐地归于平静后。李世民便朝着站在布告一侧,带着十几名衙役看守的尉迟恭,使了一个眼色。一直抬头盯着李世民时不时看上几眼的尉迟恭,在得到了李世民眉目传递给他的暗号后,颔了颔首。 “咚咚咚,咚咚咚……”手中敲打了一阵铜锣的尉迟恭,见到方才人群中的这一帮至少是家财万贯,也有富甲一方的人还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待听到他敲打的铜锣声后,俱都安静了下来。恰在此时,从旁不远处的一颗杨树上,飘落而下掉到地面上一片枯黄的叶子,所发出的声音。若是耳朵好使的人,都能够听到枯叶拍打在地面上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大家都先静一静,听我说。”尉迟恭在敲打完铜锣后,便站定在布告人群的正前方,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势,待他用锐利的目光,对着站在他身前的人群,从左到右,上前往后,一个不落的扫视了一番。待他顿了顿后,郑重其事地宣告道:“本告知已经贴出,这对于各位来说,是一次提升自身地位的大好时机,希望各位都不要错过。若是有意向报名者,就按照布告上的流程来,到我这里来,最低缴纳五十石的粮食和十贯钱,就可参加海选。若是各位当中,有想进入初选环节者,那就多缴纳一些。我们会在三日之后,根据每个人所缴纳的钱粮的数目来评选出二百个名额。由于名额有限,各位赶紧回到自己的府中,尽快缴纳钱粮。” 听到尉迟恭的这一番带有煽动性的讲解后,刚才还都驻足围观的这一帮上百号土豪劣绅后,一下子一哄而散。尉迟恭经过方才那一番被李世民安排的极具煽动性的讲演后,早已经是口干舌燥。 不过,当尉迟恭见到方才还热情高涨的这一帮人,在自己刚说完话,不大会儿的功夫,几乎都走掉了,留在原地驻足观望的人所剩无几。这让他有点儿空落落的。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人是由于争先恐后地都想捷足先登,而各自回家钱粮了,还是被他的这一番话给吓跑了。 而剩下的这十几个人,都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闲不下来的尉迟恭,也把他们叫在一起,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待他好言好语循循善诱了一番后,这十几个犹豫不决的男子,这才下定了决心,赶紧返回家中搬运粮食去了。见到这般的情形后,尉迟恭这才把心揣到了肚子里。 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就有十余个人随着赶着马车的府上下人,搬运来粮食和钱来缴纳了。尤其是,方才人群之中颇为引人注目的一庄之员外王庭和十余家连锁店铺的大老板张乾。站定在城墙之上,作壁上观的李世民,见到那口气颇大的员外王庭,竟然赶来了二十辆马车前来,浩浩荡荡地行走在太原城内的主干道上,所到之处,无不引来路旁行人驻足一番观望。 只见这每一辆马车之上都是满载着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若是按照一马车能够拉一千二百公斤左右的粮食,u看书 wwukansh而当时的一石约等于六十公斤,那么,等量换算一下,这一马车能够拉二十石粮食。照此推算,那两辆马车所拉的粮食的重量就达到了四十石了。由此看来,方才言之凿凿的王庭,是言出必行的人,并不是一个小气巴拉的守财奴。 再看那个拥有十几家连锁贩卖布匹店铺的大老板张乾,他也跟随者自己府上的下人赶了一辆马车前来。当排队轮到他时,尉迟恭命两个虎背熊腰的兵丁,从车上搬下来两个大箱子,打开一瞧,里面尽都是一串一串的铜钱,仔细数了一下,共计两百贯钱。 由于方才,王庭和张乾有言在先,他们由于报上名之后,名下所写的缴纳的钱粮数目就变成了,各自缴纳一百石粮食和一百贯钱。李世民亲眼目睹到这两个人如此的大手笔后,便对这一次筹集钱粮的任务信心倍增。 待三日过后,一共有三百五十余人缴纳钱粮报名参加这次打着太原府衙的旗号而推出的“招贤纳士”的海选活动,累计筹措了三万石的粮食,以及一万余贯钱。这仅仅只是海选,后面还有初选、复选和终选呢。而且,这仅仅只是在太原府,若是以此类推到山西境内其他府县的话,筹措得到的钱粮对于李世民来讲,绝对是一个让他咋舌的天安文数字。 正所谓: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对于李世民这一次在太原府一地搞的这个“招贤纳士”的活动,真可谓是远远地超过了预期的效果。对于剩下来的十六日,李世民自然是了然于胸,信心满满了。 第91章 福祸相依 仅在太原城,只用了三日的光景,就有三百五十余人报名参加了李世民派人张贴在东城门墙上“招贤纳士”的评选活动中的海选环节。共筹集了三万石粮食和一万余贯钱。这让李世民看到了不出二十的功夫,就能够提前完成李渊所交代给他的筹集二十万石的粮食。至于筹集的钱数,李渊则没有具体说。 不过,一万余贯钱,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毕竟,在李世民看来,他还是王鹏这个身份时,在武南庄制造了几百万盒的感冒药,也才卖出了几千贯钱而已。如今,他不用大费周章,只是借用太原府衙的名义贴了一张告示,就有了如此大的威力。这是李世民起初万万没有想到的状况。既然,在太原城一地,已经初见成效。 那么,李世民觉得应该趁热打铁,把这个“招贤纳士”的活动继续推广到山西境内的其他府县里去。 于是,计议已定的李世民,便在三日之后的辰时三刻,派人把已经入围“招贤纳士”评选活动初选的那三百五十余人,召集在了太原府衙偌大的议事厅里,向他们表示了一番祝贺。同时,也想借助他们之口,以及他们的人脉关系,向他们所交往的其他府县的亲戚朋友,提前放出其他府县也即将推出“招贤纳士”的评选活动的风声,以便为接下来的活动而造势。 “各位员外和商贾,经过诸位三天热情高涨为我唐军捐献钱粮,现已到了三日之限。在此,本官身为当今皇帝陛下的正四品‘御书房行走’,代表皇帝陛下他老人家,向已经进入此次太原府衙‘招贤纳士’海选阶段的诸位,表示祝贺!同时,也感谢大家慷慨解囊,为国为军出力,让李某万分地佩服。”李世民站定在议事厅当门正中央的位置,面对着跟他对面而立的这三百五十余个地主和商贾,表明了他所担任的这个官职,并借用隋炀帝狐假虎威道。 这三百五十余人腰缠万贯的土豪劣绅,无论是经营祖上的田地,还是做买卖,都是跟官府打过交道的。至于府县里的官吏,他们自然也都是见识过的。至于,从京城而来,而且,又是当今皇帝身边的官吏,他们是没有见识过的。 如今,听到李世民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他们起初还以为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太原府衙之内的一个小吏而已,起初都还有些漠不关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此时此刻,他们却都赶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对李世民心生敬畏。 “多谢‘御书房行走’大人的提携,日后还望大人多在皇帝陛下面前为我等美言几句。等来日,我等一定会重谢大人的栽培。”他们在听完李世民的开场白后,先是一怔,觉得如此年纪轻轻的一个后生,竟然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自然是深表惊讶。不过,待他们缓过神儿来后,接着面面相觑了片刻后,纷纷朝着李世民躬身施礼,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溜须道。 “诸位员外和商贾,不必如此拘礼。为各位同乡士绅谋福利,实乃本官的职责所在。”李世民见到方才对都对他侧目而视的这一帮老头子,这会儿却又向他溜须拍马起来,一副毕恭毕敬地样子,正好达到了他的目的。于是,他在顿了顿后,轻可了两声,直奔主题说道:“正所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这三日,本官见到仅在太原府,就有三百余位在列的诸位员外商贾的踊跃参与。于是,本官决定在咱们整个山西境内,所有的府县都开展一次为期七日的‘招贤纳士’评选活动。若是诸位有山西境内其他府县的亲戚朋友,不妨就给他们捎个话儿,若是想参加这次‘招贤纳士’评选活动的话,就先要向诸位一样,慷慨解囊为国出力。” “喏。”在列的三百五十余位地主和商贾们,倾听完李世民的这一番话语后,拱手应道。 “对了,本官今日召集诸位前来,除了告知诸位获得了本次‘招贤纳士’初选资格,以及提前向诸位透露山西境内其他府县也即将举办‘招贤纳士’的评选活动外,还有一个事情要通知诸位。”李世民在扫视了一遍对着他躬身施礼的这三百五十余地主和商贾后,朗声宣告道:“从即日开始,诸位要为进入本次‘招贤纳士’的复选而继续慷慨解囊,仅限二日的时间,待后日的午时便结复选资格的报名。若是,诸位当中有不想继续参加的话,那么,之前获得的海选资格也就前功尽弃了。不仅如此,之前捐献的钱粮,也都不会退还,充进国库,也算是为皇帝陛下他老人家分忧解难吧。在此,本官预祝每一位即将继续参加的朋友好运。” “喏。”方才听完李世民的夸赞后,还都一副喜不自禁模样的地主和商贾们,突然听到了李世民宣告复选即将开始的报名须知后,都立马暗自叫苦不迭起来,嘴上却咬着牙回答道。 待李世民迎送完这三百五十余个财主后,便安排尉迟恭带上几十个衙役,到太原城东门城墙张贴布告的地方,收缴前去慷慨解囊的地主老财的钱粮。 而最近几日,一直都劳心费神的李世民,由于三日来,都在熬夜核算收缴而来的钱粮,以及思忖下一步应该如何展开。当他今日在议事厅中宣告完毕了下一步的初步计划后,就想着赶紧回到房中,好好地睡上一个午觉,待他醒来想时想必又有不少个被他设进这个大全套的财主们,积极踊跃地送上钱粮来, 正当李世民行走到距离他所居住的小院不远处的假山时,迎面遇到了无所事事来散步的红拂女。他们之间虽然有一丈之远的距离,但是,李世民还是看见了红拂女在丫鬟青儿和红儿的陪伴下向他走来。 李世民心想:这次多亏红拂女抛砖引玉,想出一个如此好的主意来。若是没有她当晚给自己的一番醍醐灌顶般地提醒,说不定,这个时候,自己正带着上千人马,对太原城内的各个数得上名头的地主和商贾们,到他们的府上敲打一番。虽然在武力的威逼下,他们定然会乖乖地交出自己所给他们说的钱粮,但是,随之而来的就可能是把彼此都放在了对立面了。 如今在采纳了红拂女的建议后,自己随便写了一个告示,就能把这些个官迷的地主老财们骗得团团转。在自己的循循善诱下,他们无不都争先恐后你追我赶地胶主动把钱粮都乖乖地交出来。 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的李世民,在思忖了片刻之后,觉得应该走上前去,向红拂女表达一番自己对她的谢意。可是,他刚兴冲冲地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李靖如今还在府中养伤。若是被他问起前李靖来,他改如何作答呢。 因为几日,李元吉无辜殴打家丁的事情,早已经在府中的下人们中传的人尽皆知了。有不少经常出入李元吉院内的下人们,都整日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生怕稍有不慎被李元吉给暴打一顿。打伤了自己不要紧,万一被打死了那岂不是白白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小命么。虽然,府中的下人们也都已经知晓了,向来宅心仁厚的李世民已经把那个被殴打即将快死掉的家丁从李元吉的手中救了出来。 但是,下人们也都知晓,李世民是以这个家丁参与了他的一项重大的计划为借口,李元吉在无可奈何之下,才答应了放人。可是,参与李世民重大计划的人,毕竟是少数人,如此幸运之事,不是每一个府中的下人都能够摊上的。对于这一点,府中的下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提心吊胆地做着活计。 李世民怕的就是丫鬟青儿和红儿若是知晓了此事,不用多言,红拂女定然也就知晓了此事。本就生性善良的红拂女,万一央求李世民带她看望一下那个前几日快要被殴打致死的家丁的话,那他就骑虎难下了。 对于红拂女的这个再正常不过的请求,早就被筹集钱粮的事情给搞的头大的李世民,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根本就想不出一个应对之策来。于是,他便秉承“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你”的原则,赶紧转过身去,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想溜之大吉。 早已经见到李世民朝着她兴冲冲地大步流星走来的红拂女,原本还跟伴随在他左右身侧的丫鬟红儿和青儿,在这一路之上有说有笑。原本心情一片大好的她,突然见到距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李世民,竟然临时改变了主意,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急急地转过身去,想要在她的面前溜之大吉。红拂女先是在怔了一下后,便就撇下丫鬟红儿和青儿,赶紧追了上去。 “李,李公子,你为何要躲着我呢?”追上了李世民的红拂女,站定在李世民的身前,伸展出他的两只芊芊玉手,就此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些气愤地问询道。 “哦,原来是红姑娘啊。方才,眼睛进了沙子,我没有看清红姑娘,还以为是我三弟院内新招募来的几个并不相识的舞伎呢。所,所以我就干脆掉头走人,免得见了她们,让我更加地生气。”李世民在情急之下,便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三弟李元吉的身上,无辜地道。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那我误会公子你了。”颇为气愤不已的红拂女,一边喘着气,一边挺起她的酥胸,正要对李世民兴师问罪一番。突然听到李世民上述的答话后,觉得情有可原。于是,她低垂下了方才还颇为高傲的脑袋,有些难为情起来。不过,当她想到前几日,李世民救下来的那个家丁后,心生怜悯之情的红拂女,便微微地提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李,李公子,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李公子这次能够答应小女子。” “红姑娘,你说便是。若是世民能够办到,定当竭尽所能,满足红姑娘所提的请求。”李世民听到红拂女一副羞涩不已的样子后,方才还紧张不已的他,此时,搪塞过去的他,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全身的神经也都放松了下来。庆幸之余的他,赶紧拍着自己的胸脯应道。 “李公子,小女子的这个不情之请就是,小女子听青儿和红儿说,前几日,公子大义凛然地救下了几乎被滥杀无辜的三公子差点儿给打死的那个家丁。小女子对公子大丈夫所为的举动心生敬佩。反正小女子整日里在府中无事可做,不如,公子你带我去探望一下那个冤屈的家丁,小女子听说他受了重伤,而公子日后还要重用他。不如公子把他交由我跟青儿和红儿来照顾。不出半个月,我们一定帮他调理好身子,好为公子你分忧解难。”红拂女央求道。 此时此刻,有些难为情的红拂女,一直都在想自己能够为李世民做点儿什么,当她听闻到李世民从李元吉的手中救下了一个差点被打死的家丁,而且,李世民还说这个家丁日后是要为他所重用的。 于是,红拂女这几日,便想趁此时机,把这个家丁给照料好,好让他赶紧快点养好身子,好为李世民所用。uu看书 wwuukashu 可是,这几日,李世民都是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红拂女又不好前去讨扰李世民。今个儿,在府中后院的道路上巧遇,正好是一个让李世民表露心迹的大好时机。于是,思索再三的红拂女,便向李世民提出了她的这个埋藏在心底有好几日的请求。 “这,这个嘛。红,红姑娘,伺候下人的事情,还是由府中的丫鬟们去做吧。我把姑娘请来府中来,可不是来伺候下人的,而是要……”听完红拂女所说的这个不情之请后,方才还拍着胸脯的李世民,此时便面露难色,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地搪塞起来。不过,情急之下的他,原本最后一句想说“而是要她来给自己做妾室的”,话到嘴边,却不知改如何开口说出。 “二,二公子,二公子,我,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正待李世民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表述时,小柱子恰在此时不知从那儿冒了出来,他急急忙忙地一路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小柱子,看你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有何事要找我啊。”李世民回头过去一看,家丁小柱子一路朝他狂奔而来,他便松了一口气。心中赞叹这个神出鬼没的出现的小柱子正是时候。待小柱子走到他身前时,便摆出一副公子的架势,没好气地责怪道。 “回,回二公子的话,小,小的好朋友,那,那个叫李靖的家丁,他,他醒过来了。”走到李世民跟前后的家丁小柱子,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道。 第92章 事半功倍 方才,李世民还以为如及时雨般出现的家丁小柱子,能够恰在此时为他解围呢。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没有没闹的小柱子的出现,非但没有给他被这个围给解了,反而是让被他一直蒙在鼓里的红拂女知道了他所救下那个家丁的真相。 在此时此刻的李世民看来,这个平时看起来挺聪明伶俐的小柱子,如今看来,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下子,直接让方才还想婉拒红拂女请求的李世民,下不了台。猝不及防的突发状况,让李世民不知所措。 “小,小柱子,你,你方才说,那个被李公子救了性命的家丁,他,他叫什么名字?”站在一旁的红拂女,在听到家丁小柱子急急忙忙赶来向李世民禀告的这一番话中,待她听到小柱子从口中吐出“李靖”这两个字之后,让她立马感到十分惊愕,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询道。 “回红姑娘的话,小的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个被三公子打成重伤,被二公子救了性命的家丁,他的名字唤作‘李靖’。这是他亲口所言,当时,二公子也在场。至于,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实姓,我,我就不晓得了。”小柱子在缓过气儿来后,向红拂女如实相告道。 “那,那他现在的身子状况怎么样了?”红拂女在轻叹了一口气后,颇为关切地问询道。 “回红姑娘的话,前几日,由于李靖得罪了三公子李元吉,被打的遍体鳞伤。待二公子救下他,并找来郎中为他的伤口敷药时,发现他浑身上下有几十道个伤口之多,起初,他还跟二公子对了几句话。待二公子叮嘱他躺下睡一会儿后,他便就一直昏迷不休了。这不,我受二公子之命,这几日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照料他,几乎每日都寸步不离。在半个时辰之前,这小子福大命大,竟然苏醒了。我给他服完汤药后,就赶紧出来向二公子禀告此事。可二公子不在院中,我在后院找了好大会儿,这不,就在这儿跟二公子和红姑娘你碰上面了。”家丁小柱子,跟一个没事儿人似的,根本就不瞧一眼一直给他使眼色的李世民,侃侃而谈地道。 眼下,摆在李世民面前的唯一的一条出路,就是赶紧让此时心情极为的红拂女去见到身负重伤刚苏醒过来的李靖。但是,原本想要瞒过红拂女,却不曾想被突然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家丁小柱子给拆穿了。一时之间,让李世民感到大为窘迫,想要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得了。 “红,红姑娘,世,世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窘迫不已的李世民,在见到站在他对面的红拂女,两只杏眼瞪得浑圆,对他一副怒目而视。慌乱之下,他赶紧搜肠刮肚了一番,找起了托词道:“红姑娘,我原本是想把此事在前几日就告知你的,但我又怕你过分担心李靖的安危。所以,我便就想着先隐瞒你几日,我让小柱子对李靖寸步不离地悉心照料,待李靖苏醒过来,身子骨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在让红姑娘你跟李靖见面,这样,岂不就皆大欢喜了。” 听完李世民这一番牵强附会的搪塞之语后,刚才还生着闷气,火冒三丈的红拂女,听出了李世民是怕她跟李靖在这个时候见面,定会是对李靖无微不至、形影不离地照看。这样一来,他看在眼里,定然会是因此而打翻醋坛子。李世民的这一点儿小心机,却被红拂女给猜个正着。不过,红拂女念在李世民并没有什么恶意,也就渐渐地消了气,反而心里美滋滋的。 “既然我今日,从小柱子的口中,得知了那个被李元吉打成重伤的家丁,就是我之前在司徒府中结识的李靖大哥,我红拂女自然不能坐视不管。那就劳烦公子带着我去见一下李靖大哥吧。”心中窝着的火气消了大半的红拂女,思忖了片刻后,还是觉得应该前去探望李靖一番,毕竟之前在司徒府中,李靖对她照顾有加,而今见到李靖落难,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听完红拂女不依不饶地这一个不情之请后,暗自叫苦不迭了一番的李世民,心道,此时,我是被红拂女识破了我的瞒天过海之计,若是在这个时候陪同红拂女前往探望李靖的话,一来,深感尴尬不已的我,自然是很不自在的;二来,我若是站在他们中间,岂不是就成了一个锃光瓦亮的有几千瓦的电灯泡了么,何苦来哉。三来:若是我亲眼目睹了他们拥抱依偎诸如此类的亲密行为,这让我如何进行直视。唉,眼不见心不烦呐,我看今个儿还是不去的好。 “红姑娘呐,世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陪同红姑娘前往,还望红姑娘海涵。”李世民在深思熟虑了了片刻后,收拾起慌乱的心绪,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向红拂女拱着手,略表遗憾地委婉推辞起来。不过,待他顿了顿后,转过身去,面向站在原地等待吩咐的家丁小柱子,心里想着改日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没有眼力见让自己出糗了的家丁小柱子,表面上却是故作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吩咐道:“小柱子啊,本公子眼下不方便陪同红姑娘,去见他的那位故交李靖兄弟。本公子只好拜托小柱子你,代替本公子为红姑娘引路去见李靖。” “二,二公子,你,你言重了。您,您的这个吩咐,小,小的一定把红姑娘带到,您放心处理繁忙的公务去便是,小的不会让二公子您面上无光的。小的办事,二公子您把心揣进肚子里便是。”家丁小柱子,听到自家二公子非常罕见地对他如此的好言好语,一时半会儿的功夫,竟然让他不知所措起来。待他怔了片刻后,缓过神来,躬身拱着手,嗫嚅着答应道。 得了李世民的吩咐后,家丁小柱子,见到红拂女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赶紧点着头哈着腰,在前方带着路,把红拂女以及侍候在左右的丫鬟青儿和红儿,一路引领着她们向着李靖所在的住处的方向行去。站定在原地的李世民,目送着她们这一行四人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之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捶胸顿足了一番后,向着自己的住处大步行去。 接下来的这几日,李世民便安排他的四弟李元霸,带着他写好的“招贤纳士”的布告,以及李渊的亲笔信,带上十几个身手不凡的兵丁,骑着十几匹快马,在三日的光景之内,探访便了山西境内大大小小十余个府县,并把李世民所写的布告和李渊的亲笔信都转交给了当地的府县大人。 于是乎,在整个山西境内,立马刮起了一股“用钱粮换官职”的风来。不过,这些手中握着钱粮的地主老财们,想破天也没有想到,他们所用真金白银和颗颗饱满的粮食,所换来的官职,在官府的常设机构里根本就不存在。但是,听说这是当今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唐国公的二公子李世民,他可是担任着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御书房的四品官职,这也是以前他们从未听闻过的官衔,却真实地存在着。 这个布告的杜撰者恰巧就是如今风光无限的李世民本人,又有太原留守唐国公李渊的官印,不得不由那些自以为见多识广而又深谙世事的地主老财们,对于布告之上所罗列的那五个等级的各种员深信不疑。由此可见,他们李家在山西的威望可见一斑。 官瘾一旦犯起来,就如同吸食大yan和鸦pian,即便你是想戒也是戒不掉的。而且,自古以来,把人的等次分为以“士农工商”而论。虽然地主老财们,他们最不济也是家产万贯,最低有良田几百亩,有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有妻妾成群的女人,富甲一方的人在山西也大有人在。以至于在清朝时,晋商几乎成为了当时整个中国商人最有典型和代表性的一支地域性的商人集群。 而话又说回来,在当世,只要你是商人,即便你富可敌国,也是被一个家徒四壁的清苦百姓瞧不起的。尤其是在秉承着“君子固穷”的读书人那里,更是把经商之人视为洪水猛兽。 因此,现如今,随着李世民所在整个山西境内的十余个大大的府县张贴的“招贤纳士”的告示,让处在社会等级低垂的商贾们见到了高人一等的希望。他们积极踊跃的程度,大大地超过了地主们。 又过了七日的功夫,从各地呈报上来的情况来看,李世民粗略估计了一下,加上太原府从参加评比者缴纳的钱数,足足有了十万贯之举。这在还从未见过如此多钱的李世民眼中,当他见到自己核算出来这个数字时,一下子就瞠目结舌了。uu看书 ww.uuanshu.cm 在他的眼里,这简直就是一个令他不可思议、思议不可的天文数字。看着如此多的钱,起义的军饷这下有着落了。 除了十万之巨的军饷之外,在这七日之内,在整个山西境内参与“招贤纳士”的地主商贾们,共计缴纳了二十一石粮食。仅仅在太原一地,地主商贾们就共计缴纳了十万石的粮食,几乎占到了总粮食数目的一半。其中,排在第二位的便是潞州,共计筹集了三万石的粮食。至于山西境内的其他府县,若是单个来算的话,至今还没有一个府县能够突破一万石的大关。 当挑灯夜战了一个通宵后,李世民才核算出了上述的统计数字。由他亲手挑选以前跟着李世民的亲信委派到各府县主管此次“招贤纳士”的评比活动。因此,他们呈报上来的钱粮数字跟实际的情况应该不会有踢太大的出入的。当李世民统筹完钱粮的数据后,他看着自己书写的十万贯钱和二十一万石粮食,这两个数据,还是令他大感意外,因为这才只是十天的功夫,去掉先前被他睡过头浪费的一日,接下来,还将有九日的功夫。 若是照此一片大好而又节节攀升的形势发展下去的话,在这九日里又是评选活动的最后冲刺阶段,相信钱粮多而官瘾上来后傻得冒泡的地主商贾们,为了能够最终争得更高等级的官职,定然会互相比拼一番。如此一来,保守估计,筹集到的钱粮也能够跟前十日一样多。这还只是保守的估计,若是大胆猜测的话,可是上不封顶。最终的结果,自然是难以估量! 第93章 佳人来访 在第十一日的黎明时分,辛苦劳累了一个晚上的李世民,双眼已经有些惺忪,身子也是十分的困乏。于是,他便趴伏在了书案上,假寐了一会儿。虽然感到身心俱疲,十分的困乏,但是,一想到从他张贴“招贤纳士”的布告到现在,恰好整整十个十日的光景。在这十日之中,他忘寝废食,日理万机,把所有的心思,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筹集二十万石粮食这一个颇为艰巨的任务上去。而在他忙忙碌碌了十日后,却出乎她所料地筹集的粮食却超过了二十万石。这才让他悬在胸口十日之久的那一块硕大无比的大石头,缓缓地落了地,便就踏实下来。 并且,还让李世民大喜过望的是,在他筹集了二十一万石粮食的同时,竟然还筹集到了十万贯钱之巨。无论是他当初与李渊约定的日期,以及所筹集到的钱粮数目,都已经在十日之内大大地超过了预计的目标。当初,李世民信誓旦旦地跟李渊约定了二十日的期限,如今才仅仅过了一半多一点儿的光景,就事半功倍地完成了此项大任。现在,他还有些意识的脑袋里,只想着待天亮了之后,赶去把这个喜大普奔的消息,告知尚不知进展如何的李渊一番。 就这样,不知李世民趴伏在书案上有多久,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也不知外边的鸡鸣叫了多少遍,突然之间,就听到“砰砰砰”,清脆的敲门声。处在恍恍惚惚状态之中的李世民,像是如梦初醒了一般,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方才的敲门声,便缓缓地起身,走过去来打开房门。 “砰砰砰”地敲门声过后,便是一个女子发出的柔声问道:“请问,李公子是否在房中?” 只听到非常缓慢地“吱呀”一声,哈欠连连的李世民,在打开了房门之后,微眯着眼睛,根本就没有去看站在房门外的这个女子是谁,只慵懒无比地问了一句:“你找他做什么呢。” “李,李公子,我,我找的就是你啊。”站在房门外的女子,跟李世民的距离仅有两步之遥。她见到李世民一副睡眼惺忪又困乏不已的样子,尤其对他的回答感到莫名其妙,嗫嚅着问道。 “呃。”睡眼朦胧而又哈欠连连的李世民,经过站在房门女子的提醒,便强打着精神,睁开了双眼。待他定睛一瞧,与他对面而立的这个女子不是别人,竟然是红拂女。见此情形后,李世民便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赶紧解释起来道:“对不住啊,红姑娘。昨晚,我忙活了一宿,一晚上都没有合眼,直到黎明时分,我才忙完手头的事务,便就趴在书案上小眯了一会儿。这眯了一会儿不打紧,眯着眯着就睡着了。方才,世民实在是太困了,根本就睁不开双眼,也就没有看清楚是红姑娘你本人,还请红姑娘莫怪对世民这个小小的失礼之举。” 站定在房门外,正微蹙着眉头的红拂女,见到李世民一脸无比诚恳的样子,又听到他说的这一番真实可靠的话,便就觉得情有可原。于是乎,方才还微蹙着的眉头,就舒展开来。 “公子所言,小女子听得十分在理。怎么因为此等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而生公子的哪门子气呢。公子最近公务如此繁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对。”红拂女见到此时此刻此地的李世民,比七日之前见到的李世民几乎是瘦了一圈,而且,真个人看起来,面黄肌瘦,一点儿都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心可怜见的她,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红拂女在停顿思忖了片刻后,鼓足勇气,挺起酥胸,嗫嚅着问道:“公子,想必你接下来,还有一段时日要如此繁忙辛苦地处理公务,原本服侍你的那两个丫鬟,自打我进入府中起,你就把她们送给了我。不如这样,反正,我这几日也无事可做,不妨就过来照顾公子的饮食起居如何?” 方才,即便是强打着精神,却依然有些萎靡不振的李世民,突然听到红拂女主动提出要过来服侍他时,像是被电流过了一下身体似的,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半喜半忧地暗自心道:其实,我本来就想把红拂女留在自己身边,服侍左右,只怕我说出来,会让他受到惊吓,因此也就一直把这个想法埋藏在心底深处,迟迟没有告知她。而现在,她却主动提出来要服侍陪伴在我身边,我若是在此时拒绝她的话,恐怕日后再难寻觅到能有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了。可是,他一想到,红拂女前几日一直都在照料身负重伤的李靖,若是在这个时候,让红拂女分出一半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自己身上的话,岂不是让红拂女如自己一般劳心费神。 “红姑娘,你说的这个主意,好倒是好。只,只是……”思忖了片刻之后的李世民,话到嘴巴,却又给咽了回去。在他狠了狠心,涨红了脸,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只是,你一边还要照看着有病在身需要养伤的李靖,一边又要过来照看我的饮食起居。若是这般两头忙的话,uu看书 ww.ukash 世民实在是于心不忍。与其让红姑娘如此忙碌,还不如让世民一个人自由快活着呢。” “公子,你不必担忧这个。经过这七日左右的调养,李靖大哥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前几日所受的伤,大多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到五脏六腑,养起上来自然也就快了些。小女子见到李靖大哥的伤势已无大碍,也就放心了。可,今日一大早,听闻公子您这一段时日如此辛苦,又没有人在身边服侍,小女子放心不下。公子,你就答应小女子的不情之请吧。若是公子不答应,那就代表公子嫌弃小女子。”心意已决的红拂女,赶紧向李世民解释说道。 “既然李靖兄弟的伤病已无大碍,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日后,就有劳红姑娘了。”方才还为红拂女担心不已的李世民,在听到李靖的身子已无大碍,便就放下心来,顺势应了下来。不过,李世民看了看东升的旭日,觉得这才刚到辰时的光景,红拂女怎知晓我待在房间里了呢。想到这里,便疑惑不解地问道:“对了,红姑娘,今个儿大清早,你定是途经了我院落的门前。而世民却有一事不明,就是红姑娘你怎知我待在房间里,而不是不在房中?” “公子,你看这个。”李世民问完话,便把向红拂女做一个请的手势。只见红拂女两步并作三步地走进了房间之中,先是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待她环顾了房间里面的四周后,把怒光停留在了放置在书案头上依然在点燃着的煤油灯。她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指了指,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