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寒冰》 第1章 欧阳世家 欧阳世家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家,宅院内共居住着主仆三百二十一个半人。欧阳华是一家之主,更是天下排名第二的剑客。 西院映月桥头,五百年的老槐树下,微风携着点点碎叶片飘拂进烟渺亭内。古几上有古琴,琴旁有剑,碧青剑,曾陪伴着欧阳华度过扬名天下的青年时光。碧玉手柄,青钢剑锋,扫尽了欧阳华天下第二剑客成功路上的一切障碍,击倒了所有的对手。如今,碧青剑的主人,天命已归。欧阳华,年五十二,高七尺,白面,有须。着白锦袍,戴员外巾,手捏着茶碗,碧螺春的清香泌入了心脾。西边的斜阳有一大半还耀在天空,映月桥下的山溪水潺潺流经桥墩,水面飘浮的落英花瓣被溪水粘在了溪岸的青石围面上,旋又被溪流带走,带向远处。欧阳华的思绪却从远处退了回来。右手中的茶碗盖轻轻挑开水面上的茶叶,浅尝一口碗中茶,身体和茶水一样的懒散,一样的疏淡,一样的从容。 欧阳越二十三岁,着青衫青袍,儒巾,高七尺,白里透红的肤色,略有女儿态。 “爹,夏情来信了。” “是邀你赴她爹的寿宴?” “爹早已知道了?” “是啊,有你这夏家的未来快婿代爹去,爹就不用离开现在的闲逸懒散了。” “爹看我什么时候动身?” “早去早归吧。” “是,爹。” 欧阳越回到了自已的房间,开始打点行装。给夏情准备的玉钗已装进了包袱里。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夏情了,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从小跟着爹练剑,武功身手剑术是有一定的根底,但爹从小管束的严,习武之外就是习文,很少让自己外出,所以已经二十多的人了却对江湖中事知之甚少,而年轻气盛的自己总想着有机会能到江湖中历练一下。这一次可是一个好机会,借着赴夏老伯的寿宴,不但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夏情,沿途还可以见见世面,真是很好。 夏情的父亲夏半天和欧阳华都酷爱围棋,经常聚在一起博弈。而夏情是夏半天的掌上明珠,夏半天走到哪都喜欢把乖女儿夏情带在身边。两个大人在一起切磋棋艺,两个小孩就在一块骑竹马、喂金鱼、捉蟋蟀……。 夏家的半个人是一匹马,名字叫“追风驹”是纯种的大宛马,难得一见的良驹宝马。还是一匹小马的时候就进了欧阳世家的马厩。因为很有灵性,所以被欧阳世家的人当半个人看。 第二天一早,欧阳越梳洗完毕背上包袱,快步来到马厩,追风驹就栓在第一个栏里正在吃草,听到有人来,抬头看见欧阳越,高兴的嘶鸣。欧阳越解开追风驹的缰绳,给它套上马鞍,翻身上马。追风驹撒开四蹄,奔出了欧阳世家。 睛朗的天空,只有很少几朵白云慢慢的飘。追风驹如箭奔驰,穿山过涧。载着欧阳越来到泗水县境内的泗水镇上。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街上一片叫卖之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前面出现一家客栈,欧阳越牵马走到近前,客栈的门楣上写着“宾朋客栈”。把马系在门前栓马桩上,欧阳越走进宾朋客栈。店伙见有客进店,赶紧上前招呼。 “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欧阳越在帐房付了银子,追风驹被牵到后院的马棚好草好料的喂着去了。前院,欧阳越踏着客房的楼梯拾级而上到了二楼,他被安排在二楼西边最后的一间客房,在这个四方院里,东南西北四方的每一方都是七间客房。 掌灯时分,店伙送来了饭菜酒食。用过酒饭,欧阳越吹灭了蜡烛后半躺在椅子上休息,不觉昏昏睡去。 朦胧之中从隔壁传来窃窃私语之声,闻声是两个男人在商量着什么。虽然谈话的声间很小,但因为两间房之中只隔了一面薄薄的木板墙,所以还是听得很清楚。 一个略微沙哑而老沉的声音道:“今天他们会在半夜的时候运黄金过镇外的小路”。 另一个年轻点的说:“我们动手吗?”。 略微沙哑而老沉的声音道:“当然”。 年轻点的说:“关老二会和我们一起动手吗?”。 略微沙哑而老沉的声音道:“关老二会赶来和我们一起动手的”。 年轻点的说:“这一次他们运送的是多少黄金?”。 略微沙哑而老沉的声音道:“据我们的卧底说是一千两”。 年轻点的说:“现下我们稍事休息,到时动手?”。 略微沙哑而老沉的声音道:“嗯……”。 这边,欧阳越听得真切,暗自寻思:“隔壁的应该是两个盗匪,准备劫运黄金的镖车。我此次出来,一来是到夏家贺寿,二来原是想见见世面历练一下,到半夜我不防委随其后,看个究竟,如若真是盗匪劫镖,我就拔刀助镖杀盗,行侠仗义。”拿定主意取宝剑挂在腰间,只半睡不睡,等隔壁二人动身,自己就尾随而去。 等到亥子相交时隔壁房间发出声响,是二人在整理衣帽兵器的声音。紧接着隔壁房门发出轻响,显是二人出了房。 欧阳越无声息的将自己的房门轻轻拨开一条缝,因店里大厅有灯,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背对着自己走下楼去,那矮个的男人走路没有一点声响,显见轻功极高。而那高点的男人腰间挂着一柄单刀。 待得二人走入一楼厅中,欧阳越提一口气,轻轻出了客房,悄无声息的跟在二人身后,委随出了宾朋客栈,向镇东走去。欧阳越因从小跟随父亲习武,轻功自然也不在话下,而且跟踪二人的距离很开,所以竟也不被二人查觉,就这样一路跟到镇外东头的一片大树林。进得林中,欧阳越又跟踪着走了一段,前面出现一条小路,路面却不甚宽。前面二人住脚不走了。矮个的男人右手放在嘴里打了个唿哨。左侧不远处空中一条黑影凌空抓着树枝翻跃而来,有如灵猿,来势疾如闪电,瞬间纵下至二人面前。 欧阳越寻思:“此贼应该就是关老二,看此人的来法,爪功应非常历害”。 前面三人不知商量了什么,就见关老二纵身攀上了一棵大树,那个矮子只轻轻一跃就上了另一棵大树,那个高一点腰间带刀的将身子藏在了一棵树的后面,只要他不出声,从小路上过的人是发觉不了他的。 这三人显是潜伏妥当了,只等小路上镖车一到就要发难劫黄金了。欧阳越暗自寻思:“不知押镖的武功如何。那个关老二的爪功非同一般,另一个矮子的轻功不凡。那个高点的男人显见武功不如这二人中的其一。我若与这二人中的一个加上那个高点的男人相斗估计堪堪打成平手,如若他们三人齐上,我只怕要落败,唉!到时随机应变就是。” 过了半个时辰,从小路的北边有车马行驶的声音从远及近。显然是从北向南行来。三匹马分由三人乘骑后面跟着两辆骡车。为首一匹黑马上是一个镖师模样打扮的人,头缠黑巾,腰系一条猩红带,挂一口七星宝刀。另两匹马上之人一身紧身衣裤,腰插单刀,显是走镖的跟班。后面两辆骡车上各自绑着一口大箱子,箱子前又各坐着一名车夫赶骡子。五个人皆是风尘仆仆,一路向南行来。 待得押镖的一行来到三人潜伏之地,那矮个轻功极好的贼骤然发难,以猝不及防之势从树顶飞跃向最前黑马上的镖师亮掌劈下,那镖师头往后仰,背向后沉,以铁板桥之势向下避去,右手却疾取腰上七星宝刀望矮子便搠。矮子在空中一击不中,斜斜一侧身避过镖师的刀锋,却伸右手向镖师的左腰砍去,镖师疾翻左掌使侧劲把矮子的右掌向外推送。矮子借势落地,双手向下撑地,飞起左脚疾取镖师后脑。镖师腰间劲力一沉,双脚脱了镫,右肘一碰马臀,借劲腾起凌空一翻身,面朝下,一刀照矮子胯中劈下。矮子向下收身,背靠着地却借着轻功巧劲从黑马肚子下游走到另一边。镖师身手也自不赖,双脚稳稳落地,探左掌自马肚下向矮子击去,右手中刀在跟着向前推送……。 这边两人斗得渐酣。那边树上的关老二也翻身如灵猿探双爪飞身直取后面的两个镖师的跟班咽喉。两个跟班各疾速下马,其中一个稍慢一点,被关老二抓住咽喉一扭,颈骨尽裂,当时死去。 另一个跟班已*刀向关老二照头砍来,关老二一侧身躲过单刀下劈之势,探爪抓取这跟班的左后臂,这跟班却是不及闪避,便被关老二抓住,却急提刀回势由下向上斜切关老二左腋窝,关老二腾空跃起于躲避之时右手放开跟班的左臂,缩拳撞向他握刀之手的手腕,一击之下劲道之大,跟班的单刀被关老二撞落在地。 这跟班武功本就不堪,一失单刀更是难以招架,恐就要遇难……。 这关老二急攻之下就要得手,一爪探下急抓跟班的天灵盖,看来这跟班难以避过,一条人影自树林间飞跃而来,却是欧阳越来救险,借飞纵之势拉着跟班的腰带向后疾掠,硬是躲过关老二这一抓,那边潜伏的高个子的贼见有人帮镖旋即跑过来加入战团。挥刀就砍欧阳越,欧阳越疾取腰中宝剑横隔刀身,随即腕一内敛回剑穿花,剑旋又向前刺高个贼的胸膛,去势如轻风,却快如闪电。那高个贼哪有欧阳越这般轻快身手,偏闪一慢,剑入胸膛一分,人虽滑开了,却自胸膛溅出一片血花。关老二见这贼不敌,欺身近前一手去抓欧阳越剑尖,一手直取欧阳越肚脐处要穴,欧阳越哪容他得手,如灵雀侧身回旋,一转身翻剑劈向关老二的右手。关老二右手一收,左肩一耸爪取欧阳越面门,欧阳越后翻跃起脚踢关老二下颚,关老二纵身向前上方跃起避开欧阳越的脚踢,却不料欧阳越更快,剑自下向上疾取关老二的腰际。这关老二也真不赖,空中将身一斜,探指轻弹剑尖,硬生生将剑尖弹偏。 那高个子贼已欺身到欧阳越身后,横刀往欧阳越腰便砍,欧阳越腰向另一侧缩,避过刀锋,反手剑挑向高个贼的咽喉,高个贼往后仰头避剑,欧阳越的剑尖下沉刺到他*单刀的手腕,剑尖入肉,单刀落地,“咣铛”一声。 电光火石间,关老二的双爪已向欧阳越的双肩抓到,欧阳越旋即剑换左手,斜切欺近的双爪,关老二收爪却飞脚踢向欧阳越下盘,欧阳越双腿腾空从后向上翻起,剑在空中挽起花来,要在关老二的脸上刺字,关老二向后闪避剑花……。uu看书uukanshu.cm 这二人相斗,欧阳越略站上锋。 那镖师的跟班见两对人打转儿相斗,自知武功低微,上去帮忙怕反成托累,只得站在一旁观战。两个马车夫见拼斗,躲进了树林中。 那高个贼虽受伤却未失战力,拾起地上的单刀又来为关老二助战,欧阳越以一敌二,却锋芒不减。使开家传剑法勾、带、劈、刺,或腾空掠击,或拦腰横斩,虽巧如轻风,却暗敛急劲。那二贼占不到半分便宜。 高个贼因胸、腕有伤,体力渐渐不支,欧阳越得空急攻关老二,这贼双爪上功夫了得,但却不如欧阳越轻灵,在剑花之中略一迟钝,腰际已被欧阳越一剑割伤,鲜血滴下,伤口虽不致命但却不轻,显是不能再战了。 这边两贼眼看落败,那边的矮子贼和镖师还未分胜负。 关老二高声呼喊“点子太亮,扯呼”。跳出战圈向树林中奔逃,高个贼也转身向树林中奔逃。 那边的矮子贼听到关老二的呼声,心知这边二贼落败,这桩买卖看来是黄了,遂尽全力挥掌将镖师*得侧身一避。旋即飞身纵向树林中去。 镖师收七星宝刀在腰际,朝欧阳越一抱拳道:“多谢少侠拔刀相助,若不然这趟镖险被贼人所劫。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欧阳越也抱拳在胸道:“我叫欧阳越,因在客栈中偶听得隔壁有二贼商议要劫黄金,所以跟踪二贼而来。既遇贼人劫你的镖,哪有不助拳的道理”。 第2章 淮安巨富 镖师又道:“不知少侠哪里人世,师承何人?”。 欧阳越说:“我家住济南,从小随家父习武。” 镖师道:“不知济南的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你可知晓?” 欧阳越说:“欧阳华正是家父。” 镖师道:“原来少侠是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的公子,然怪武功了得,剑败二贼。” 欧阳越说:“刁虫小技,何足称道,敢问镖师尊姓大名,隶属哪个镖局?” 镖师道:“我叫顾山,是邯郸创武镖局的镖师,这次护镖去徐州。” 镖师略一顿道:“奇怪的是贼人怎知我这趟镖押的是黄金,我们走镖的一向不过问客户的货是什么。” 欧阳越说:“我在客栈中听得二贼说起他们有卧底说是一千两黄金。不知顾兄可曾留意这卧底是何人。” 顾山道:“我们创武镖局几百口人,这个卧底却一时不知是谁。” 欧阳越说:“一定要查出卧底是谁,不然镖局堪危。” 顾山道:“这是当然,我立刻飞鸽传书敦促大掌柜急察此事。” 这时跟班和车夫也走到近前谢欧阳越的助拳之谊,欧阳越一一还礼谦让。 欧阳越又说:“你们人单势孤,若在途中再遇贼人,可该怎么办呢?” 顾山道:“欧阳公子所虑及是,依公子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欧阳越说:“我此去淮安夏家贺寿,你们不如先和我同去,待我贺完寿,与你再同去徐州解镖。” 顾山道:“这淮安的夏家可是淮安巨富夏半天夏老爷子?” 欧阳越说:“正是夏半天夏老爷子。” 顾山道:“目前看来只能依公子所言,和你一路同行,才有抵敌贼人的武力,只是这样一来可要多给公子添麻烦了。” 欧阳越说:“顾兄客气了,江湖中人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哪里来的麻烦。先随我到客栈中取了马匹再一起同行吧。” 顾山道:“好。” 这时天已放亮,欧阳越、顾山一行来到宾朋客栈。欧阳越进店结了帐,到后院牵来追风驹,与顾山一行同向淮安进发。 一路行来,数天之间还算平安,并无贼人袭扰。 这天来到淮安夏家,只见门前张灯结彩,人流穿梭,络绎不绝。欧阳越让顾山一行先选一家客栈安顿,自己来到夏家面见夏半天。 这夏半天老寿星见到欧阳越百般喜爱,因夏半天和欧阳华知夏情与欧阳越从小青梅竹马,所以早给二人定下亲事,只等二人成年就成亲。所以今天看这个未来女婿怎么看怎么顺眼。 夏半天道:“你父亲近来可好?” 欧阳越说:“托夏伯父的福,家父近来安好。” 夏半天道:“你父亲怎么不一起来呢,我们也好得空对弈几局。” 欧阳越说:“家父近来懒散,在家闲适已惯,此来让我带为问安。” 夏半天道:“人上了年纪都不爱走动了,回去也带我向你父亲问安。” 欧阳越说:“夏情近来可好。” 夏半天道:“天天都吵着想见你。” 欧阳越瞬时羞红了脸说:“我这就去见她吧。” 夏半天道:“也好。你去见她吧。” 欧阳越穿过前院走到夏情闺房前轻轻叩门。房内传出银铃般的声音“是谁?” “是我。” “你又是谁?”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 “我管你是谁。” 话音刚落,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半。一个瓜子脸的姑娘站在两扇门中说:“你的声音我还听不出吗?” 欧阳越一喜说:“夏情,我给你带了礼物。” 夏情说:“快给我看,是什么?” 欧阳越从包袱中取出玉钗递给她。她细看,钗头是一只凤凰,缓缓地把玉钗插在云鬓之上。 欧阳越:“近来在做些什么?” 夏情:“每天除了读书就是刺绣,你进来吧。” 欧阳越跟着夏情进入了房中坐下。“我在来你家的途中遇到一件事。” “什么事?有趣吗?” 欧阳越把途中遇到贼人劫镖的事说了一遍给夏情听。夏情听完说:“你就好,有武功可以在江湖上见世面,从小我爹就不让我习武,要是我能习武就可以和你一样闯荡江湖,那该有多好啊。” “你想习武,我可以教你呀!” “那好,u看书 .uukanshu.om 你这次就住在我家里,教我武功吧。” “可是我已答应顾镖师要陪他去徐州解镖,等这件事忙完,我就赶来你家,行吗?” “行呀,我爹的寿宴你还参加吗?” “当然要参加。” “那你给我爹带了什么礼物?” “你看。” 欧阳越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翡翠马来递给夏情,夏情把玩了一番说:“你还挺有心的。” “给你爹的贺寿礼当然选的好东西了。” “这么久了,你有想过我吗?” “想,我怎么不想呢。” “你一般什么时候想人家。” “什么时候都想。” “什么时候都想,那么你不是想人家想得快疯了?” “是啊,就是快疯了,你说得太对了。” “那你想人家什么呢?” “想你说话的声音,想你走路的姿势,想你高兴时的表情,总之你的什么我都想。” “哪有想人家这么多的,你羞不羞?” “你迟早是我的老婆,我为什么要害羞,想老婆有错吗?” “谁说人家一定要嫁给你。” 夏情说完一巴掌轻轻望欧阳越脸上扇来,却被欧阳越一把捉住,瞬时羞红了脸,整张脸像一朵桃花一样红。 第3章 谁是卧底 欧阳越心里记挂着顾山怕他的镖有危险,自己不在顾山的身侧,他若遇到贼人再度攻击恐怕势单力孤难以抵挡。第二天清晨,出了夏家来到了顾山一行落脚的客栈。 顾山对欧阳越说起一件事。 “我昨晚并没有真正睡着,我是装睡的。” “哦。” “半夜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跟班郭四在院子里跟一个黑衣人碰面,两人不知谈的什么,我一直趴在窗口看。” “哦。” “两个谈了很久,郭四才上楼来,我躺在床上装睡,一晚上,他再没有出去过,现在他去楼下早餐了。” “依你看,郭四有没有卧底的嫌疑?” “我看有可能。” “我们要审他一下。” “好。” 郭四吃完早餐,走上楼来,进到客房,顾山和欧阳越的目光都*视着他,他感到不对劲,一转身要从房间里出去,顾山一把抓住他的左臂拖了回来。 “你昨晚干了什么?”顾山问。 “没,没有干什么”郭四说。 “还不老实”顾山说完一脚把郭四踢跪在地上,把郭四的左臂猛地从郭四的背后往上提,发出骨节的咯咯之声,显然顾山是用了力气。郭四忍住疼犹自狡辨。 “我没,没干什么。” 顾山被他气坏了,用力向外反掰郭四的左手食指,这根食指应声而断。 “你不说实话,我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的掰断。” 郭四巨痛钻心,面色瞬时煞白。 “我说,你不要再掰断我的手指了。” 郭四继续说:“昨天晚上我见了一个人。” 顾山说:“我都看见了,那个黑衣人是谁,你们又谈的些什么?” 郭四说:“原来你昨晚装睡监视我啊。” 顾山说:“拿贼拿赃,我当然不会随便冤枉好人,你快说。” 郭四说:“那个人是乌风帮的。” 顾山说:“你是怎么跟乌风帮扯上关系的?” 郭四说:“我在创武镖局,只不过是个小跟班,月例我拿不到多少钱,可我在外面欠下了巨额赌债,被人追杀。在这时候,我遇到一个自称是乌风帮的人,他说可以帮我还了赌债,只要我以后帮乌风帮做事就行。我当然立即答应了他。我问他以后要我做什么事,他说要我在镖局内做卧底,偷窥客户的货物,并告知他们走镖的行程。所以,所以……” 顾山说:“所以这趟镖的货物和行程你都早已告知了乌风帮,是不是?” 郭四犹自知吾,不敢回答顾是与不是。 顾山和欧阳越却不用他回答,都知道了情况。 “看来我们还在被跟踪,虽然改了道先到淮安再折返徐州。”顾山说。 “应该是这样。”欧阳越说。 “你昨晚又和乌风帮的人说些什么?”欧阳越问。 郭四说:“我告诉他,你是到淮安来给夏家贺寿的,他告诉我,他们这就去再做安排,这趟镖,他们是劫定了。” “你这个畜生。”顾山气极,又掰断了郭四的左手中指。郭四一声惨叫,痛得晕了过去。 “乌风帮的人既然一路都在跟踪我们,我们怎么没有查觉呢?”欧阳越说。 “显然他们多的是轻功好手,把自已的行踪藏匿得好,已至我们一直都没有发觉。”顾山说。 “你们创武镖局的镖出过问题没有?”欧阳越问。 “一直没有出过问题。”顾山说。 “然到乌风帮只对黄金有兴趣?”欧阳越说。 “这样看来有可能。”顾山说。 “这个乌风帮是个什么样的帮?”欧阳越说,欧阳越一直在家里呆着,这次是头一次出门,当然不知道江湖中的事。 “乌风帮是近来兴起的江湖第一大黑帮,组织严密,设有十三个堂口,每个堂主都是江湖中武功一等一的高手,帮主听说叫素面阎罗乌金娘,是个女人,武功极高。自乌风帮创立已来,素面阎罗乌金娘连拔关东十一大塞,连挑黄河七大庄。这十一大塞七大庄均无一人生还。可见这乌金娘武功之高手段之狠毒。” 顾山行镖常年在江湖中行走,当然对江湖中的事知道得很多。 “这趟镖看来前途凶险啊。”欧阳越说。 “是啊。”顾山说。 不论是谁,摊上乌风帮这样的江湖第一大黑帮要劫你的镖,已不是倒楣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但是,我们走镖的,人在镖在。”顾山显然是个有原则又不怕死的人。 死,不是好的选择,但为了自己的原则,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不惜拼上一条命来捍卫原则的人,是活得简单爽朗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人。倘若不这样去做,人放弃原则而继续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会继续帮你。”欧阳越说。对江湖中的事他懂的不多,但他知道,人一但有理由选择去做一件事,就不能轻言放弃。在强敌面前低头,还不是他欧阳越的性格。 现在欧阳越耽心一件事。“夏家恐怕有危险。” 乌风帮的人既已知道自己是来给夏家贺寿,半路劫镖不成,恐怕会对夏家人动手,借以要挟自己。 “为了帮我,让你的朋友遭到牵连,我……”顾山说。 欧阳越抬手示意顾山不必说,“你赶快让镖局加派人手过来。” “但远水难救近渴……”顾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顾山绑了郭四,去敲隔壁的房门,房里的两个车夫醒了,问顾山什么事。顾山说让他们飞鸽传书说镖车遇险让镖局加派人手过来。车夫去办了。顾山回来这边房里。对欧阳越说:“你快赶去夏家做安排吧。” 欧阳越问顾山货物是否存放得安全,顾山示意就在自己床下,欧阳越俯身一看,见两箱货物安然放在床下。对顾山说:“你不能出这房门了。”顾山答:“当然。”“你此去也要小心。”欧阳越没有再说什么,uu看书ww.uanshuco 走出了客栈。 天气睛朗,街上人流穿梭。大人忙碌,小孩子嬉闹。 欧阳越丝毫没有感受到这热闹的氛围,只感觉一个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在里面。 走进了夏家,大家的脸上都露出恐慌。欧阳越心想“出事了”。 管家告诉欧阳越,从早晨到晌午,夏半天都没有出卧房的门,送早饭的家丁去敲门里面没回应,家丁以为老爷子还在睡所以没继续敲门。可是到了中午贺寿的客人都在厅里等着夏老爷子,却一直不见他出卧房。所以管家急了,想老爷子这个时候还不出卧房,该不会是病了,所以叫人砸开了卧房的门,却见房里空空无人。夏老爷子踪影全无。这下子全家人都荒了神,一时六神无主。 欧阳越来到夏半天的卧房,见到夏情正在里面发呆,看见欧阳越走进来她说:“爹好好的不知跑哪儿去了,客人们都在厅里等着呢。” 欧阳越说:“我一定帮你把你爹找回来,你先别急,去前面招呼客人吧。” 夏情说:“好,我到前面去了。”说完走出卧房。 欧阳越环顾房内四周,物件都完好无损,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一抬头,突然看见房梁上插着一把匕首,刃上插着一张纸条。 欧阳越一纵身上了房梁,抽出匕首,落地展开纸条一看,只见纸上写着:“黄金镖车换人,明晚子时黑熊洞” 第4章 1张地图 欧阳越来到客栈中,见到顾山。 “夏半天被掳走了。”欧阳越说。 “啊,这么快?”顾山说。 欧阳越拿出纸条递给顾山。顾山伸手接过,一眼看完。说:“这怎么办?” 欧阳越看着顾山,黄金镖车是顾山不要命也要保的镖,自己能提什么要求呢? “你想怎么办?”欧阳越说。 顾山说了一句话,欧阳越吓了一跳。顾山说:“我们可以先把人换回来,然后再把黄金镖车夺回来。” 夏半天换回来了,黄金镖车就已然落入乌风帮的手中,还夺得回来吗?可是顾山既然这样说,显然他是一个很够朋友的人,愿意为了朋友,不惜以自己以命相拼保的黄金镖车去换人。 欧阳越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一个男人走到了房门口,白衣白帽,手拿一把折扇,略一弯腰施礼道:“请问欧阳公子在吗?” 欧阳越还礼问:“请问先生是谁,来找我何事?” “我叫陆安,哦,我是到夏家贺寿的客人,因为不见夏半天老爷子,问及夏情小姐,她让我到客栈来找你。” 顾山面露诧异之色问:“你可是京城六扇门中人?” “我正是六扇门中的捕快。” “抓获中原巨盗魏十一的可是你?” “正是在下。” “破获巨鲸堂七十二连环命案的可是你?” “正是在下。” 原来这陆安在京城六扇门中有神捕之称。是近年来京城六扇门中升职最快的一个年轻捕快。 顾山赶忙向欧阳越介绍:“这是京城六扇门的神捕。”欧阳越知道顾山的江湖阅历丰富,赶忙施大礼说:“原来是神捕驾到,未曾远迎,怠慢了。”打眼看陆安不过三十多岁年龄,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陆安说:“这夏老爷子身体健康,心智健全,突然失踪应是遭人绑架,不知欧阳公子可有眉目?” 欧阳越说:“先来介绍,这位是创武镖局的镖师顾山大哥。” 顾山赶忙说:“在下顾山,见过神捕。” 陆安问:“欧阳公子怎么跟顾镖师在一起呢?” 欧阳越就把前头的事都跟陆安说了一遍。陆安听完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顾山将纸条递给陆安:“神捕请看。” 陆安看完说:“夏家是淮安巨富,乌风帮要勒索黄金为何不直接找夏家人,却要顾山的镖车黄金去换人?” 欧阳越和顾山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一起呆了。欧阳越心想:“夏家是淮安巨富,别说千两黄金,就是万两、十万两也不是拿不出啊。为何乌风帮独要顾山押的镖车黄金呢?” 陆安说:“你押的镖在哪里?” 顾山说:“就在我床下。” 欧阳越说:“这两个大箱子内定有蹊跷。” 陆安抬头看向顾山问:“能不能打开查?” 顾山说:“照常规是不能的,但现在这样的事情,不开开看看,是不行了。” 于是,陆安和欧阳越一人开一个箱子,两个箱子打开了,里面都是放着黄金,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陆安说:“把黄金取出来,看看里面有什么。” 箱内的黄金取了出来,两只空箱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怎么会这样呢?”陆安说。 欧阳越不甘心,又用手去敲两只木箱的箱底,敲到其中一只木箱的箱底发出的是“咚咚”的声音,敲到另一只木箱的箱底时发出的是“哐哐”的声音。 陆安一下明白了“这只木箱的底部有夹层”他指向那只发出“哐哐”的声音的木箱。 顾山说:“我来开吧。” 陆安和欧阳越一起退开,顾山押的镖,还是他来开的好。 顾山摸索着箱子的四周,却插不下手指,于是取下自己的刀,用刀尖去撬箱底的木板,还真给他撬开了,原来箱底确实有一个夹层。 夹层里放着一方叠起来的黄绢。顾山拿出这方黄绢,展开来,三人一看,上面墨迹圈点斜直,还标记着一些字。这是什么呢? 陆安最先反应过来说:“这是一张地图。” 欧阳越和顾山经他一说,再细看下去,果然是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是做什么用的呢?”顾山说。显然他是在问其他两个人,同时也是在问自己。 不过陆安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乌风帮的主要目的显然是这张地图。” “是啊,难怪乌风帮对我的镖车志在必得。”顾山说。 “应该就是为了这张地图。”欧阳越说。他也赞成这个看法。 “黄金不算什么,这张图才是你这趟镖真正要保护的东西。”欧阳越对顾山说。 “你这趟镖解往哪里?”陆安问。uu看书.uanshu “徐州的万富钱庄。”顾山问:“有什么问题吗?” 陆安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黄金只是黄金,镖车的黄金是黄金,夏家的黄金也是黄金。但这张地图却不能落入乌风帮的手中。”欧阳越说。 但乌风帮既然要的是这张地图,你不拿去给他们,他们又怎么会放人呢? 一时三个人都没有主意。 “先吃饭吧。”顾山说。事情再急,人总不能不吃饭。 饭菜上了桌,只有顾山一个人动筷子,显然他是一个简单的人。先吃完饭,有什么再商量,他是这样想的,就这样做。 欧阳越不动,夏半天是他的未来岳父,该怎么办?他在想。 陆安静静的若有所思。 “既然乌风帮要的是地图,我们就给他们一张地图。”陆安说。 “把地图给乌风帮?”欧阳越问,他知道陆安还有下文。 “给他们一张假的地图。”陆安说:“只不过要假得像真的一样。你们看”陆安把黄绢放在桌上。“我们仿制一张和这个一样的地图,把其中的主要路线和地名换掉。这样乌风帮拿到地图也不能找到他们想找的东西。而真图却在我们的手中。” “他们发现是假的怎么办?”顾山问。 “这个,我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至少在这之前,我们有时间先救出夏半天了。” 第5章 黑熊洞 现在有了对策,三个人的心中都放下了包袱。 吃完了饭,欧阳越到楼下向伙计打听黑熊洞在什么地方,伙计说:“在城西三十里有一座黑峰山,黑熊洞就在黑峰山的山腰,洞很大,听说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时候曾在洞中屯积过粮草。不过后来仗打完了,也就再没人去过洞中。” 欧阳越谢过伙计,出了客栈,到街上绸缎庄买了黄绢,顺道买了笔墨纸砚,回到客栈。 谁来仿制地图呢? 陆安说:“我来”。显然他对这个非常在行。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陆安放下笔,说:“行了”。欧阳越和顾山一起看向桌上的仿制品。还真仿得有模有样,拿过真地图一对比,除了线路有变更,几处地名改变了,其它一模一样,如果没有看过真地图的人,是不会知道这张仿制品是假的,但是,看过真地图的人,也就记得了图中的内容,是不会再需要地图的。只能推断,乌风帮的人也只是知道这张地图的作用,知道有这张地图,却从没有见过这张地图,所以,假的地图是能够混淆过去的。 想到这一层,三人心中都觉得换夏半天回来这件事有了一定的把握。 欧阳越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顾山:“你把郭四押到哪里去了。” 顾山说:“我另开了一间房,早把郭四绑在里面,嘴里塞了布团,点了他的睡穴。” 欧阳越说:“这就好。” 欧阳越和陆安各向客栈掌柜要了一间客房,就在店中休息。顾山就守着两箱黄金睡去。 平安的一夜。 第二天,天刚擦黑,三人押着两箱黄金,箱底夹着假地图向黑峰山驰去。因为只有三十里地,所以三人骑得并不快。约摸一个时辰就到了黑峰山的山脚下。向上望去,山势并不陡峭,也不算太高,从山脚到山顶,直接距离也就三里地的样子,山上草木还算茂盛。 一路向山腰驰去。沿途还见有溪流淙淙。因为是环山的路,所以弯弯绕绕了很长时间,约过了一个时辰,到了山腰,前面出现一个大山洞。洞口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黑熊洞三个字。 陆安说:“就是这里了。” 三人都点亮了火把骑在前头,后面两个车夫赶着骡车一同驰进黑熊洞中,只见这洞宽约有几十丈,高有十丈,洞壁嶙峋,洞内钟乳倒挂,五彩缤纷,地面长满了青苔,前面火把的光照不到尽头,不知道这洞到底有多深。 约摸行进了有一里路,这洞逐渐开阔,前面有火光映射。再往前走几十步,就看见两边洞壁上各插着一排火把,将这洞中映得通亮,十个黑衣男人分两排,背着手冷冷的站在洞中,腰间都挂着单刀。中间放着两张椅子,上面坐着的人,欧阳越都认识,一张椅子上坐着的是关老二,另一张椅子上坐着的是前面曾经劫镖的矮个老者。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见到欧阳越一行人过来,矮个老者双眉微抬问道:“黄金镖车带来了?” 顾山说:“来了,你自己看。”说完向骡车一指。 矮个老者向两辆骡车看了一眼,对身边的人说:“抬过来。” 那边的几个黑衣男子就要过来抬箱子,陆安在马上一抬手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说:“我们要先见到人质。” 关老二对矮个老者说:“既然来了,还怕他们跑得了。” 矮个老者“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随即打了一个响指。他后面就响起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就见夏半天被五花大绑着被两个人押了过来。 夏半天见到欧阳越,知道是来救他的,脸上不禁动容。毕竟是经历过风波的长者,并没有说什么话。 顾山没有见过夏半天,就问欧阳越:“这可是夏半天老爷子?” 欧阳越说:“是的。” 矮个老者随即让身边的黑衣男人把两只箱子抬到他脚下。关老二逐一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黄金,“这就是了”关老二说。 矮个老者双眉一抬说:“且慢,帮主又吩咐了,这箱中有一样东西,需取出来。” 说完,矮个老者把箱中的黄金一一取出,然后去敲箱子的底板。敲到发出“哐哐”声的那只,他把手掌按在箱底,猝然发力,隔层的木板碎裂,露出里面的一方黄绢。他掂起黄绢展开来看。 这边的欧阳越心里一紧,手立即紧握住宝剑的柄,想不待他看出有假就猝然发难,先救过来夏半天。 陆安却轻轻咳了一声,示意他再等等。 却见矮个老者看了一会儿自咐“应该就是这个了。” 陆安大声说:“可以放人了吧。” 矮个老者将假地图放入了怀中。缓缓说:“既然来了,就都不要走了吧。”他话音刚落,那十个黑衣人就都拔出腰间的单刀,呼啦啦一起冲向三人。 欧阳越救人心切,从追风驹上飞身跃起,直向前掠过那群黑衣人,眼看就要落到夏半天的面前。那矮个老者却飞身挡住了他的去势,一掌横切向欧阳越的脖颈,欧阳越抬左手从内向外隔住他的这一掌,右手中宝剑也已出鞘,直刺向矮个老者的腰间,矮个老者身子稍一退,欧阳越已向前抢进三步把他甩在了身后,挥剑挑断了绑在夏半天身上的绳子。 押送夏半天的两个黑衣人瞬时反应过来,拔出腰刀,砍向欧阳越。身后的矮个老者也已欺近欧阳越,挥掌劈了过来。欧阳越疾速推着夏半天从两个黑衣人之间向前掠进。后面三人都扑了个空。 欧阳越对夏半天说:“快退后。”旋即转身挥剑迎向赶到的矮个老者和两个黑衣人,三人战成一团。 那边的陆安和顾山本被十个黑衣人围砍,但这十个人都是普通的帮众,武功都不是很高,所以两人应付得绰绰有余。 见前面欧阳越已经在以一敌三,这边的陆安纵身跃出了战团,直取前面的关老二。 原来陆安的这把折扇,扇骨尽是精钢,扇沿是一圈银刃。关老二被这银刃*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陆安却不怜悯,身形越战越快,最终一扇横挥,割断了关老二的咽喉。只见血光一溅,关老二人向后仰去,“咚”的一声,倒地身亡。 陆安却没有停下,飞身跃起,钢扇直取和欧阳越力战的一个黑衣人。uu看书 ww那黑衣人是面朝向欧阳越,背对着陆安的,却没有看见,也没有招架,硬是被陆安的钢扇切断了背脊,立马软瘫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那边的顾山一个人力敌十个黑衣人,一把七星宝刀挥舞得滴水不漏,瞥见陆安连击得手,他更是胆气升腾,霎时间反守为攻,已有三个黑衣男人被他手中七星宝刀砍倒。虽然他的肩膀也负了伤,却丝毫没有减慢身形,甚有越战越勇的势头。 这边陆安和欧阳越两人对战矮个老者和一个黑衣人的结果已没有什么悬念。 黑衣人死在了欧阳越的剑下,矮个老者占着自己轻功好,纵身向洞内跃去。 欧阳越和陆安又来给顾山助战,那七个黑衣人见抵挡不住,都向洞内逃去。 夏半天见贼人都逃了,走过来问欧阳越:“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 欧阳越心想:“我惹的事却叫未来岳父跟着受苦,实在是惭愧。他老人家就是怪罪,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于是把前面的事都对夏半天讲了一遍。 没想到夏半天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说:“你年纪轻轻,已知道急人之难,行侠义,我受这点罪算不了什么,我不会怪你的。” 陆安见夏半天也平安无事了,对大家说:“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于是,两个车夫将地上的黄金收进了木箱中,再把两只木箱放到骡车上。驾着骡车跟着前面四人向洞外走去。 第6章 突然遇袭 欧阳越、顾山、陆安一行人径直回到了夏家,两个车夫在后院安顿好骡车。一行人在夏半天的引领下把两箱黄金收入了库房。返回前院正厅。夏家的人和前来贺寿的宾朋见夏半天出现了,全都舒了一口气。由于已是午夜,所以大家都先各自回去休息。欧阳越、顾山、陆安被带到了西厢的一间客房中歇息。顾山把他的另一个镖局跟班李威也从客栈叫来了夏家住宿。夏家不愧是淮安的巨富,真的是良田万顷,广厦千间。所以不单是欧阳越、顾山、陆安,跟班李威都给各自安排了客房,就连两个车夫也都各自安排了上好的房间。 第二天中午寿宴正式开始,欧阳越、顾山、陆安也一一列席。席上宾朋推杯换盏,频频敬酒,共祝夏老爷子福禄寿三齐。把个夏半天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夏家仆人在席间也忙忙碌碌的为宾客添酒加菜、换杯盘碗盏,不亦乐呼。欧阳越、顾山、陆安因为心中有事,都没怎么饮酒。欧阳越问陆安:“郭四怎么办?” 陆安说:“可以送官。” 顾山说:“乌风帮是江湖第一大黑帮,是朝廷官府的死对头,把郭四送官治他的私通乌风黑帮重罪。” 欧阳越说:“那就这么办。” 顾山说:“这事我去办。” 陆安说:“我是公门中人,还是我去把。” 两人都说:“还是神捕去办最好。” 陆安辞别两人,走出夏家,来到客栈,找到关着郭四的那间房,点开他的睡穴,郭四嘴被塞住了,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陆安扯开堵住他嘴的布团。问他:“你说。” 郭四说:“你这是想把我怎么样?” 陆安说:“你私通乌风帮,好大的罪过。” 郭四说:“我也是被bi无奈。” 陆安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这就押你去见官。” 郭四说:“官府怕是要治我的重罪。” 陆安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罪不至杀头,放心跟我走吧。” 郭四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跟着陆安走。陆安拎着绑着郭四的绳索,推着郭四走出客房,迈步下了楼梯,到了客栈的大堂,大堂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这二人,陆安也不向众人解释什么,只是押着郭四走出客栈,叫住了一辆马车。一个捕快一个罪犯上了马车,陆安对马车夫说:“到知府衙门。” 马车夫说:“好咧!”挥鞭一打马臀,那马咴儿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向前疾奔。转瞬间到了淮安知府衙门,陆安付过车钱,押着郭四下了马车。走到衙门前,门前两个当值的衙役拦住他们二人问道:“你们来这儿,所为何事?” 陆安掏出六扇门的捕快令牌举过胸前说:“我是六扇门的捕快陆安,押人犯送交淮安知府衙门。”两个衙役忙鞠一躬,直起身,其中一个衙役说:“我这就进去通报知府大人。”说完转身跑进衙门。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听衙门内有一个响亮的声音说:“神捕在哪里?” 陆安赶忙答声:“鄙人陆安正在恭候!” 衙门内走出一个头带沙帽,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跟随在他身旁的衙役赶忙引见道:“这位是我们吴自忠吴知府。”门外站立的衙役也赶着介绍陆安给吴知府认识道:“知府大人,这位就是要见您的六扇门的陆捕快。”吴知府听他介绍后,斥责他说:“既知神捕在此,还不先拜见。”这门外站立的衙役听知府大人这么一说,心里寻思:“原来这六扇门的陆安有神捕的称号,真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啊。”想完连忙向陆安又是一躬道:“小的不知是神捕驾到,有失礼仪,还望恕罪!”陆安连忙还礼说:“大哥不必如此,大家都是捕快何必如此拘礼。” 原来这六扇门是皇家大内直属的办案机构,所以下辖的捕快都是带官阶的,自然不同与一般的地方衙门捕快,各地州县凡见六扇门腰牌令牌如见皇家大内总管亲临,自然是不敢有稍加怠慢的。如若不然,上封一纸免职书下来,落个有令不遵,办事不力,罢官免职的下场。 吴知府见陆安押着一名人犯,便问道:“不知陆神捕驾临本衙门,有何公干?”陆安忙一行礼道:“这个叫郭四的镖局跟班私通朝廷重剿的乌风帮,在邯鄣创武镖局内卧底给乌风帮通风报信。” 吴知府说:“不知他向乌风帮中的何人通风报信?” 陆安说:“这个正待吴知府审明。” 吴知府说:“那就先把郭四押监候审如何?” 陆安说:“这个自然是听吴知府的。” 于是吴知府叫出衙内的两个衙役来把郭四用枷锁枷了,去下到监牢,郭四被两个衙役押走了。 吴知府请陆安到衙内大厅就坐,仆役上了茶水。吴知府喝了一口茶问陆安:“是否明天我俩一同升堂审这起案子?”陆安说:“这样最好,我想顺着郭四这条线摸出乌风帮的一些底细,这个帮会太过神秘了。” 吴知府问陆安:“是否就留在我府衙内休息?” 陆安说:“我还有几个朋友要照顾。” 吴知府说:“可否把你的朋友请到府衙内来?” 陆安说:“这个不必,我明天一早到府衙来听审。” 吴知府说:“是否在我这儿用过晚膳再走不迟?” 陆安说:“多谢您的好意,这个不必麻烦您了,我先告辞了。”说完陆安起身告辞。吴知府一直把陆安送出府衙。 陆安回到夏家,酒宴早已结束,他找到欧阳越和顾山说:“郭四我已押送到府衙,吴知府明天开堂审理。” 第二天清晨,欧阳越、顾山、陆安早早的起来梳洗完毕,一同来到知府衙门。守门的衙役认识陆安,对陆安说:“知府已经升堂,就等着你来了。”三人走进知府大堂,只见横匾上写着“明镜高悬”堂下衙役分两班站立,手持杀威棒,一个个威风凌凌。陆安走进大堂,欧阳越和顾山只能在堂外旁听。吴知府让衙役给陆安搬来座椅坐在一旁。吴知府一拍惊堂木,叫一声“带人犯。”郭四被押了上来。 郭四跪在堂中,浑身如筛糠一般,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吴知府问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郭四在下面颤声答道:“罪人郭四。”吴知府在上面又问:“你与那反抗朝廷的乌风帮中何人勾结?”郭四在下面回答:“我只认识乌风帮中那人的相貌,却哪里知道他的身份。”吴知府在上面道:“你若还不从实招出来,我可要对你大刑伺候了。”郭四说:“我真的不知那人的身份。”吴知府从刑签壶里掏出一根签,扔到堂下,吩咐道:“来呀,动刑。”左右衙役提着夹棍走到堂中,给郭四双手夹在夹棍之中,分两班猛地用力往后拉。直把郭四疼得阵阵惨叫,冷汗如注。吴知府在上面说:“你到底招是不招?”郭四声嘶力竭地哭叫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啊!”吴知府问陆安说:“你看这件事怎么办?”陆安说:“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吴知府说:“那就先把他押下去,再准备为他量刑。”陆安说:“一切都听吴知府的安排。”于是,吴知府宣告退堂,并把欧阳越、顾山、陆安请到后厅用荼。吴知府问陆安:“这郭四是何地人,做什么事的。”三人就把前因都说了一遍给吴知府听。吴知府叹了口气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三人少歇便要告辞,吴知府一再挽留,三人总是推辞。吴知府也不好再挽留了,三人走出了淮安知府衙门。一路向夏家走去。 现下已到晌午,街上人流攒动,三人只觉腹中饥饿,匆匆快步向前走,冷不防一条人影从街边一幢楼顶斜斜飘下,一掌直取欧阳越天灵盖,来掌绵软,却暗敛内力,如若劈上,人定立毙当场。欧阳越只觉头顶有一丝微风拂来,心中却暗自一紧,毕竟是家学渊博,当时人立刻矮身斜移,避开了来人的一掌偷袭,转头一看,来人已落地站稳,正是前番劫镖又绑人的矮个老者,欧阳越直起身来问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究竟是乌风帮中何人?”说完宝剑已握在手中。那矮个老者却道:“我是乌风帮乌木堂主魏延拓。”欧阳越说:“魏堂主,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苦苦纠缠?”魏延拓说:“你屡次三番的坏我们的好事,还说与我无怨。”说完一掌擢来。顾山和陆安正要过来帮手,街边闪过两人,挡住了顾山和陆安。一个身穿白衣手拿一把铁钩,一个身穿红衣,持一柄判官笔。顾山问身穿红衣的人说:“你是什么人?”那人答道:“我是乌风帮乌火堂堂主李令申。”陆安问身穿白衣的人说:“你是什么身份?”那身穿白衣的人回答:“我是乌风帮乌金堂堂主白石。”李令申把手中判官笔一抬,指向顾山说:“你们不交出地图来,总归不是办法,要知道我们乌风帮中共有一十三堂口,你们终归是对付不了的。”顾山回答:“我们不知道什么地图,你说的是什么东西?”魏延拓接口道:“他们既然这样说,我们只有先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再在他们身上搜出地图来。”说完率先向欧阳越一掌劈来,欧阳越急抬右手中的宝剑向上切他劈下的手掌,他收掌出中指一弹欧阳越的剑身,弹得欧阳越的宝剑往回一偏,魏延拓趁这当口一矮身横掌切欧阳越的腰,欧阳越一收腹,身子向后掠去。那边顾山挥舞着七星宝刀和李令申的判官笔斗在一起,陆安手拿钢骨扇和白石的铁钩斗在一起。陆安的钢骨折扇起舞纷飞丝毫不给白石的铁钩一点欺近的机会,只见火星迸射,铁钩总是硬生生被弹开,白石气急败坏,一点办法没有,陆安却渐渐反守为攻。钢骨扇挥洒之间,竟弹得白石的铁钩回敲自己的脑门。白石急忙弃钩矮身闪避,陆安加紧进攻,扇刃斜下切白石的咽喉,白石就势向后一个铁板桥,躲过这一扇。陆安的钢骨扇却跟进往下摁,插进白石的肚腹,uu看书. 鲜血迸流,钢骨扇再抽出的时候,肚破肠流,白石惨叫三声,倒地而亡。 陆安过这边来给顾山帮忙,顾山正和李令申斗得不可开交,陆安加入后,一把七星宝刀、一柄钢骨扇把个判官笔*得连招架之功都没。陆安架住判官笔时,顾山正好一刀腰斩李令申。李令申忙中出错,避错了方向,横着腰撞向七星宝刀,七星宝刀砍进李令申腰身一半,瞬时间只见鲜血喷溅而出,李令申的整个身子斜斜的向一边倒下去,“咚”地一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魏延拓正和欧阳越死斗,瞥见两边的战况,知同来的三人只剩下自己一人,逃命要紧,急急避过欧阳越的一剑直刺,人一矮身后旋一展纵身向街边三楼顶跃去,欧阳越一提气、一轻身,就要追上去,陆安过来拦住欧阳越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他回去报信;任死多少人,他们不夺回去地图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三人返回夏家时,天已擦黑,夏半天为三人叫摆上晚膳,还上了酒,三人略微小酌,就不再喝了。陆安和顾山分别回房去休息。欧阳越被丫环叫到了夏情的闺房中。夏情穿着一袭蓝调的凤尾纹苏绣宫装,荷叶领衬着细长雪白的脖颈,粉红的瓜子脸在烛光的衬映下更添了几分文静。 夏情微扬秀眉说:“谢谢你救了我爹爹。” 欧阳越说:“你要怎样谢我?” 夏情撅起缨桃小嘴冷不丁在欧阳越面颊上亲了一下。 一时两个年轻人的脸都红了。 第7章 逍遥峰 欧阳越和夏情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毕竟心地单纯,两人独处的时间一长就都感觉腼腆,所以,谈了不一会儿,欧阳越便从夏情的闺房出来了。走到西厢小石桥下,遇到顾山。 顾山说:“我正有事找你。” 欧阳越说:“你说。” 顾山说:“我该向夏老爷子辞行了。” 欧阳越说:“哦?” 顾山说:“我赶日期把镖解到徐州的万富钱庄呢。” 欧阳越说:“我和你同去辞行。” 顾山说:“你不在这儿多盘恒几日吗?” 欧阳越说:“我答应过你同去解镖的,再说现在乌风帮已缠上我们了,我也脱不了干系。” 顾山说:“我们先去找陆安,向他辞行。” 欧阳越说:“好。” 二人来到陆安的客房,陆安还没有休息,正在抚弄他的钢骨扇。二人进得房间,顾山先开口:“我们是来向你辞行的。” 陆安问:“为什么?” 顾山答:“我们要去徐州解镖。” 陆安说:“乌风帮总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和你们一同前去。” 欧阳越说:“这样是好,可是夏伯父如果再有什么事,谁来关照呢?夏家上下又没有一个会武功的。” 陆安说:“乌风帮既然已经要杀了我们来取地图,予头直指我们,我们多留在夏家,到是给夏家添麻烦,我们一走反到是给夏家脱了干系。” 欧阳越说:“这样一说也有道理。” 顾山说:“既然如此,我们一起上路吧。” 就这样,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一起去夏半天的房间,夏半天早已起床,梳洗完毕,正在房中把玩字画。见到三人一同前来,忙问道:“你们一同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欧阳越答道:“夏伯父,我们是来辞行的。” 夏半天问道:“为什么不多住几天。” 顾山回答道:“我们要一同去徐州解镖。” 夏半天说:“既是这样,我不便多加挽留,陆神捕也要一同前去吗?” 陆安说:“夏家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我和他们一同前去徐州解镖。” 夏半天说:“这样也好,你们人多,相互间有个照应最好。” 三人出了夏半天的房间,顾山去招呼李威和两个车夫,并从库房取了黄金,套上骡车,把两箱黄金装上骡车,牵出自己的坐骑,这就要走。 欧阳越去到夏情的闺房,和夏情告别。夏情泪眼宛转,凄然相向说:“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欧阳越说:“我很快就会再回来,并正式向你提亲的。呵呵,不要这么不高兴了,笑一个。”夏情看见欧阳越的痞样,很快破涕为笑。说:“你这个痞子,就想着和人家成亲。”欧阳越也不分辨,“嘻嘻”一笑,告别了夏情,走出小院,去到马廐,牵出追风驹,走到前门,顾山和陆安正在等候,与是三人上马,出了夏家,向徐州进发。 这天来到快进宿迁处的一座山峰,一行人走到山脚。路边正好有一个樵夫,欧阳越下马,走上前,向樵夫一抱拳道:“这位大哥,你好。”樵夫停下手中的柴刀也还礼道:“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欧阳越说:“我想请问,此峰唤作何名?”樵夫说:“这座山峰叫做逍遥峰,只因前朝的得道真人逍遥子曾在此峰顶的逍遥洞中修真得道成仙,故此山得名逍遥峰。” 欧阳越辞过樵夫,翻身上马,一行人晃晃悠悠走进山脚下的一片树林,林中树木高耸,全是二人合抱的大树,想是有一两百年的树龄。林中依稀有鸟儿轻唱。阵阵微风轻轻吹送到众人的身上,说不出的惬意,不知不觉间,旅途的劳顿也减轻了些许。耳畔有“唰唰”的水流声从远处传来,不知为何,越往前走,“唰唰”的水流声就越大,彷若似雷鸣般响亮。三人快要走出树林时,只觉前方有晶莹圆润的水滴飞溅而来,洒在脸上沁凉舒适。等走出树林,再看前方,一条银瀑从山腰冲出,直落山脚的深潭之中,瀑布宽约有十丈,犹如一条玉带从山腰解开,直直地垂下山脚。山脚的深潭,水质清幽,透亮,依稀可见游鱼往来穿梭潭中。由于瀑布直冲深潭的力道,溅起的水花向四处激射,方圆几十丈内都在朦朦的水雾笼罩之中。一行人不觉沉醉在这一派水光山色之中。 突然之间,一条银色的影子分开瀑布水流激射而出,冲向顾山,顾山猝不及防,左肩头已中了一刺,还好顾山人已后仰避让,刺入不深时,顾山人已仰头背靠在马臀上,来人的势头劲猛,在顾山的上方仍是向前疾飞,过了数丈方才落地。这时顾山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年轻男人身穿银甲,手持一对分水刺,右手上的分水刺尖正滴血,看来是顾山左肩头被刺伤后溅出来的鲜血。顾山问那人:“你是什么身份?”那人回答:“我是乌风帮乌水堂堂主冷勇”顾山向冷勇道:“你们乌风帮的怎么都喜欢偷袭?”冷勇说:“只要是能杀敌制胜就行,然道不是吗?”顾山冷笑一声说:“你这话乍一听有点道理,可偷袭暗算为我们正道中人所不耻,你们若有真本领,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比试,既然技艺不精,就算你们总是用偷袭来出乎我们意料,也未必能达到你们的目的;更何况历来邪不胜正,想来这个道理你们也不会明白。”顾山的一番话说得冷勇脸色一黑,显然被顾山的话气着了,冷勇右手持分水刺在空中虚刺一下,然后对顾山说:“有没有真本事,要打过才知道;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吗?”顾山昂然一抬头说:“我怎么会怕你呢。” 陆安听完他们的对话后,略一皱眉摇了摇折扇从马上一偏头靠近顾山对他说:“我看冷勇刚才的攻击身形奇快,迅捷无比,你使起七星宝刀,怕比不上他的分水刺快速,还是让我来对付他吧。”陆安本来是好意,可这番话却激起了顾山的自尊心,顾山说:“多谢你的好意,我若不报刚才的一刺之仇,可真枉在镖行中混了。” 陆安还待要说话,可旁边的欧阳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说:“你越说,顾大哥越是来脾气,反正有我们在这儿给他掠阵,情急时动手帮他就行了。”陆安听欧阳越说完这番话,便不再对顾山说什么了。 顾山早已不耐烦了,纵身下马,手握七星宝刀,抬脚向前急抢三步,双脚一点,跃上半空,下落之时,正是横刀劈向冷勇的头顶,正是一招“力劈华山”。冷勇没有用分水刺向上搁挡,只是迅捷的往左侧横移一步避过这一刀,而顾山的力道太大,七星宝刀中途改不了下劈的方向,等到向下的力道过后,才一转刀身斜切向冷勇,但冷勇的右手中分水刺早已削向顾山的脖颈,顾山瞥见时刺尖已快要触到自己的脖颈,急切间人向右侧卧倒,险险避过了这一刺。顾山与冷勇拼杀间尽是在闪避,抵挡,却根本使不出攻势,冷勇的速度总是快过顾山一点,始终压着顾山。欧阳越和陆安正在观战,蓦地,地下黄士中刺出一柄长剑,直取追风驹的肚腹,追风驹,性子机敏,知道危险临近,两后腿一蹬地,腾空跃向前去,刚一落地,马屁股后,黄士中一个男人已完全钻了出来,欧阳越拔转马头,对着那人看去,只见是一个身穿土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左手握着柄长剑,斜叉开右腿,歪着脑袋,嘲笑似地表情,看着自己。欧阳越正待开口问话,看那黄衣男子双腿一弓一弹,人已斜斜跃起,挺长剑向自己飞刺而来。欧阳越一手急按追风驹的背,人借力双脚离镫,向后弹开,下马落地。那黄衣人飞跃到追风驹上时已势穷,空着的右手想按在追风驹背上借力,偏追风驹颇具灵性,不让他按,立刻四腿一弯,就地向右侧打了一个滚,躲开了去,那黄衣人借不到力,身子落下,右手掌先着了地,双脚紧跟着落地站稳,直起身子。欧阳越没有乘隙攻击他,而是问道:“你是何人?”那黄衣人答道:“我是乌风帮乌土堂堂主肖云。”欧阳越冷冷地说:“你出招吧。”肖云左手斜斜一剑挑向欧阳越咽喉,欧阳越右手中宝剑向上向外一拔,弹开肖云的长剑,左手捏剑决,中指快如闪电,刺向肖云的右眼中。肖云一歪头,避过这一指,人向后一个转身回手反剑横斩向欧阳越的腰,欧阳越抬手剑向前格挡,两刃相交,火星一溅,各自弹开。陆安在马上密切关注顾山和冷勇的战况,见顾山始终处于守势,想他支持不了许久了,翻身下马,准备给顾山援手,但转念一想:“若不到紧要关头我就出手,顾山势必会怪罪我,我还是再等等。”又等了一会只见冷勇一刺向顾山小腹刺到,顾山的速度慢于冷勇,已来不及挥刀阻隔,空门大露,陆安心想:“此时不上就真来不及了。”心念未止,人已急飞向前,斜插进前面二人之间,一扇起手搁挡了冷勇的这一刺,顾山额头的冷汗流了下来,心想:“幸亏陆安的神速,不然我命休矣!”顾山和陆安二人现在也不管光彩不光彩,以二敌一。陆安的身形本就比冷勇更快,更轻盈,挥舞着钢骨扇把冷勇*得拿分水刺乱挡,再加上顾山冷不防一刀砍进来,冷勇已不堪应负。冷勇急中生智,不顾陆安的攻击,全力向前直刺顾山的胸膛,陆安本来一扇已划到冷勇的脊背,但见冷勇向顾山的攻势太猛,既使自己划伤了冷勇,顾山也仍会被害,所以左手如电急抓住了冷勇的腰带把冷勇向后一拽,哪知冷勇早已料到此一着,顺势双脚向前一蹬,人更向后掠去,竟退出了二人的围攻。冷勇心里暗自得意着,转身想跃回到瀑布水帘之后,uu看书wwuukansh 就在这一稍作停留的间隙里,陆安的钢骨扇已插在了冷勇的咽喉中。冷勇瞬时真正的冷透了,硬梆梆倒地,做了死鬼。 欧阳越和肖云已斗了五十多个回合,还没有分出胜负。欧阳越心生一计,在格挡肖云的长剑时,故意弃剑,这样肖云整个人没有遇到格挡,无处借力回撤,身子直向前冲,欧阳越疾抬左肘正好撞在肖云的右侧胸膛,只听见“咔嚓”一声响,肖云的胁骨断了一根,一阵钻心的疼痛使肖云全身一阵颤抖,欧阳越一抬右拳撞在肖云左腕之上,“咣噹”一声,肖云的长剑落在地上。趁肖云失去反抗的一瞬间,欧阳越全力抬起左膝撞在肖云的裆中,直把肖云的整个人撞得向上弹起,这一下又废了肖云的男根。肖云落地倒地,欧阳越一抬脚挑起肖云的长剑,握在手中,全力插进肖云的胸膛,一道血泉喷出,肖云气绝。欧阳越也已大汗淋漓。抬头一望四周,仍是一派水雾朦朦,三人已经过了一场恶斗。顾山眼望着两具尸体向陆安说:“这两人武功都不低,可惜走了错路。”陆安说:“是啊,叫人觉得可惜。”顾山又说:“就这么让两个高手暴尸荒野,总觉不妥。”陆安说:“是,我们帮他们俩入土为安吧。”商量罢,顾山用他的七星宝刀,陆安用他的钢骨扇,两人开始挖土,不多一会挖了一个长宽七尺深七尺的土坑,两人又将冷勇的尸体抬过来放入土坑中。欧阳越也扛着肖云的尸体过来放到坑中,三人一起掩埋了两具尸体。地上耸起一个坟包,三人也不为这两具尸体立碑,都翻身上马,继续向前行进。 第8章 逍遥洞 欧阳越说:“既然到了逍遥峰,不进逍遥洞游览一番,就算枉来了逍遥峰,也不知那逍遥真人是个什么样的神仙。”陆安说:“游览一下也好,散散心,休憩一下。”顾山肩上有伤,本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又不好拂了欧阳越的兴头,只好垂着头跟着走。三人有说有笑,一路盘山向山顶走去,沿路道旁全是松柏,山风吹来,掀起阵阵松涛,抬头望向天空中,竟然有山鹰盘旋。一只只野兔从马腿边跑过钻进路旁的草丛中。 顾山在马上看见兔子,对欧阳越说:“不如抓几只兔子下酒。”哪知欧阳越是孩童性格,对顾山说:“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多好玩,我不忍伤它们性命呢。”陆安说:“原来我们欧阳老弟还有悲天悯人之心,真是难得。”顾山闷闷地说:“要是都象你们这样,就只能饿肚子了,幸好我带了干粮。”所有的干粮都在李威的马上驮着,顾山让李威从马背上取下干粮袋,打开来,里面有肉干、面饼、咸鱼。顾山从自己马背上取下酒袋,叫过来两个车夫,一群人席地而坐,分吃干粮,顾山的酒袋转圈分递给众人喝,众人一边嚼着肉干、咸鱼,一边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到也悠闲自在。 过了一会儿,众人都吃喝饱了,李威收好干粮袋,顾山挂好酒袋,众人复又上马,继续向山顶驰去。 将要到山顶的时候前方有一方大石,石上篆书“逍遥洞”三个黑色大字,过了大石再向前走不远,路边不远处有一个大山洞,一条小石板路铺到山洞门前。一行人进到洞口,晃燃了火折子,点亮了火把,走进洞中去。此洞宽有十五丈高有十丈,地上散布小卵石,甚是顶脚,众人举着火把,向里面走去。只见洞壁上有壁画,全是单色的素稿,壁画中一幅是画的二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在松下对弈,旁边有仙鹤起舞,一幅画的是一位老者独自在山崖上舞剑,一幅画的是一位老者在山洞中打坐。再往下画中都是这位老者。再往前走,眼前出现一座石屋,全是由白石垒成,走进石屋中,见摆设着石桌、石椅、石床,墙上悬挂着一柄古剑,欧阳越从木鞘中拔出古剑,剑身已是锈迹班驳,见没甚用处,又将古剑插回到鞘中。从石屋中走出来,再向洞深处走,见洞壁两侧各有沟槽,洞顶渗出的泉水滴落在水槽内叮咚有声在洞中回响不绝。再前面有一个石座,座上坐着的是一具骷髅,骷髅两腿盘在一起,两手交叠着放在腿上,显然是在打坐,骷髅上穿的一袭道袍早已腐败成一条条的布片,骷髅四周也没有什么能表明他身份的物件。欧阳越看着这具骷髅对陆安说:“这人兴许就是逍遥子,世上哪有什么神仙,都是世人的传说。”陆安笑道:“是有这个可能。”众人见洞中没甚么看头,都有些兴味索然,于是,大家不再往洞中走,而是全体调转马头向洞外走。 将要走到洞口,看见洞外天已全黑,蓦地,一阵阴风吹来,吹得众人的火把明灭不定,大家怔怔一晃神之间,由漆黑深处伸出一支枯爪,抓向欧阳越的肩头。欧阳越心头一拧,一侧身躲过这一爪,定睛一看,只见一人身穿着宽大的黑色丧服,长发垂过面颊,遮住了眉眼鼻子,一条鲜红的舌头长长地吐出口外,舌尖还在滴血,他见一击未中向后一转身,背靠背一个身穿着白色丧服的,同样长发垂脸,吐着一条长长的红舌,转到了前面,欧阳越看罢心想:“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地狱里的无常鬼。”这白无常一展双臂,骨格“咯”地一声暴响,他未动,双臂凭空长了出来,两只鬼爪只取欧阳越面门,欧阳越这回可看清了,原来他双手十指之上都套着带尖钩的铁指甲,欧阳越一挥剑削他的双爪,白无常略一缩手,双手的铁指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欧阳越的剑身,往回就拉,欧阳越全力一拽,竟拽不动他,只好借他的力,把剑向他的身体刺去,剑尖快要刺到他的身体时,白无常迅疾向后一转,避过剑尖,转过来的黑无常正好一爪将剑往身外弹开。欧阳越一收剑问他们:“你们是何人?”这二人齐声回答:“我们是乌风帮乌鬼堂无常堂主。”欧阳越以一敌二,三人战成一团。顾山正要过来给欧阳越帮忙,突然,半空中金光一闪,一条钢鞭砸了下来,顾山双手举七星宝刀在头顶格挡住钢鞭,钢鞭的下砸之势压得顾山向下半蹲单腿跪地,总算是撑住了这一鞭。但见来人身量是常人的两倍,身穿黄金甲,头戴战盔,手中握着钢鞭,威风凌凌,有如天神一般。顾山直起身问道:“你是何人?”来人开口声若铜钟:“我是乌风帮乌神堂堂主胡明。”说完又是一鞭打来,力道沉猛,顾山拼尽全力一刀格去,堪堪格住钢鞭,却已用了十二分的力气。顾山只能暂时抵敌住胡明,那边的陆安却早已被一个女人缠住了。这个女人身穿绿衣,下着红裙,高挽着发髻,一张粉脸,尖尖的下巴儿,看打扮是一位少妇,手捏着一根二尺长的银针与陆安战在了一处。这是乌风帮乌人堂的堂主孙三娘,陆安与孙三娘拼斗之际,孙三娘好像一只花蝴蝶般围着陆安翩翩起舞,一根银针攒、刺、挑、拨,处处透着轻巧,却招招都是杀着,而且全采用的功势。陆安沉着应战,钢骨扇使得轻盈又稳健,把自己的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那边的顾山和胡明拼着拼着渐渐力不能支,毕竟胡明的天生神力太过威猛。李威在一旁看着替顾山着急,心一横举刀向胡明背上砍去,胡明正压下顾山的一刀,耳听得背后有风声,一转身,钢鞭向下砸去,正砸在李威的头顶,把李威的脑袋砸得稀烂,脑浆溅得四处都是。可怜李威一刀没砍到胡明,反被胡明砸碎了脑袋。可就是胡明一转身砸李威的刹那间顾山已拼尽全力,一刀力透金甲擢进了胡明的后腰,刀尖穿过胡明的身子,在前腰透出寸余。顾山猛力一拔刀,一股血箭从胡明的后腰激射而出,胡明全身瘫软倒地身亡。顾山瞅着地上李威的尸体,u看书 .uukans 流下泪来,可现在一切都还远没有结束。肩头的伤口开始钻心的疼,他又挥刀加入了欧阳越和无常二鬼的战团。无常二鬼出招阴狠,身法奇快,凭欧阳越的身手跟二鬼斗了多时,也讨不到半点便宜。顾山加入后,二鬼居然分身,一个对一个,白无常对欧阳越,黑无常对顾山。欧阳越压力顿减,得以有机会变招,使出家传绝学“万紫千红”,一抖手,幻出千万朵剑花,罩向白无常,白无常分不清哪个是虚招哪个是实招,只得身子向后急避,却撞在顾山的后背,避无可避,欧阳越挽出的剑花,还原成中间的一剑疾速刺进白无常的心窝,把白无常刺了个对穿,一回手抽剑带出一股血泉。白无常倒地身亡。欧阳越挺剑急进,取黑无常的咽喉,黑无常左手铁指甲刚格开了顾山的七星宝刀,右手又来抓欧阳越的剑身。欧阳越故意让他抓着,就在他抓着剑身和欧阳越一较力的这一会儿,顾山一刀又快又狠地砍下他一条左臂,黑无常一条鲜血淋漓的断臂掉落在地上。黑无常松开欧阳越的剑想逃,但顾山又是一刀砍进黑无常的咽喉,黑无常真正地做鬼去了。 那边孙三娘的身形已渐渐地慢了下来,但陆安却越来越快,左手指尖弹偏三娘的银针,右手中扇刃横切三娘的咽喉,三娘待要后退,欧阳越抢上前,一剑从三娘后背刺入透出前胸。可怜一缕香魂烟消云散,谁让她走地是歪路呢。 欧阳越、顾山、陆安呆了半晌无言,一起掩埋了李威的尸体,翻身上马,带着两个车夫走出了逍遥洞,一路向山脚下驰去。 第9章 小师妹 路上,欧阳越对陆安说:“乌风帮派出的人武功是越来越高了,再派出的人,只怕我们难以抵敌了。”李威死了,顾山的心里正难受,不过顾山的考虑很简单“大不了,一拼到底。”顾山说。陆安神秘的微微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五人进到宿迁已是午夜之后,看着街边的灯笼找到一家客栈,牌匾上书“金鲤居”三个隶书大红字,陆安上前敲开客栈大门,里面的人应声打开大门,有几个店伙正在值守,给五人引进楼上客房中,两个车夫将骡车上的两个大箱子依次搬进客房,顾山就睡这一间,欧阳越想顾山有伤在身,恐怕晚上要守着两箱黄金睡不好觉,就向伙记多要了一床被褥,铺在这间房的地板上,自己就睡在这儿。陆安在隔壁的房中睡眠,两个车夫睡在一间双人间里。骡车和马匹被店伙牵到后院喂草料。欧阳越给顾山的肩头上好了金创药,给顾山掖好被子,躺在自己的褥子上睡下。 第二天晌午欧阳越醒了,看到顾山还在睡,没有惊动顾山,悄悄地走出房间,招呼楼下的伙记打来水,在房中梳洗,事毕,轻轻推开隔壁陆安的房门,陆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轻扇着折扇,在喝着茶,好象在想什么事情。欧阳越轻声问他:“陆大哥,你在想什么?”陆安回过头来眼望着窗外说:“我的一件事,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了;不说我的事,我们去吃午饭吧。”陆安又问欧阳越:“顾山的伤怎么样了?”欧阳越答:“顾大哥需要时间养伤,现在还在睡着没醒。”陆安说:“让他多睡一会儿。”说完走出房间,到走廊上招呼楼下的伙记送午饭上来。伙记送来酒食,欧阳越叫来两个车夫,一起吃饭,吃完饭,两个车夫要进顾山的房中看望顾山的伤情,欧阳越忙止住说:“让你们镖师多睡一会儿,这样对他的伤势恢复有利。”两个车夫这才作罢,欧阳越又说:“晚饭再叫醒顾大哥。” 这时楼下传来琵琶乐声,一女唱道:“昨日别君画舫中,今日思君烛影下,花露月泪为君怜,闻听雁声如君信……”歌声清丽宛转,像是诉说一位女子思念郎君的情景。欧阳越和陆安走出房去,在走廊上向下看,见楼下歌台上端坐着一位青衣女子,面容娇嫩,粉颈微露,头上高挽着宫髻,怀抱紫檀木的琵琶,红唇轻启,如泣如诉,娓娓轻唱。陆安一见那女子,面上一喜,却不动声色,只抱着双臂继续听歌。不知不觉间,这歌女已唱完一曲,起身向众听客躬身行礼致谢,行罢礼略一抬头,眼角余光瞟见二楼走廊上的陆安,暗自露出喜悦的容颜,瞬间,一偏身子,放下怀中的琵琶,左手轻轻撩起裙角,从左腿上拔出一柄短银剑,双脚一点地,一跃而起,人剑合一,飞身刺向二楼走廊上的陆安。陆安一侧身,甩开折扇,弹开歌女的银剑,歌女已右手握住栏杆,身子翻进了走廊上,转手一剑划向陆安的咽喉,陆安一仰头,向后一弯腰,躲开歌女这一剑,右手伸直折扇上跷,银扇刃划向歌女握剑的左手腕,歌女顺势一抬左手,闪开这一划,食指却按在剑柄的机括上,短银剑刹那间散开伸展成一条银鞭,卷住陆安的折扇,陆安故意放开右手,任歌女的银鞭将折扇卷走,抛向空中,陆安却闪电抬起右脚点向歌女的腰际。歌女好快的身手,银鞭卷住栏杆,人一跃起飞出走廊外,在空中转了半个圈,恰好落在陆安的身后,陆安早已跃起在空中,接住下落的折扇,一翻身,折扇向歌女的头顶拍下来,歌女前移一步,避开折扇的下拍,左手一挺,一剑望空中的陆安咽喉刺去,陆安一回手,折扇点在银剑的尖上,人正好借着力,继续向前跃去,稳稳落在走廊上,欧阳越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现在一跃上前,快剑刺向歌女的后背,这歌女好快的手,人还未完全转身过来,手中的银鞭已卷住了欧阳越的剑,用力向身旁一带,欧阳越拼尽全力稳住手中剑,二人就此僵持住。陆安这时哈哈一笑,脸冲着那歌女说:“宛妹,打住吧!”歌女嘻的一声笑,一按剑柄上的机括,银鞭松开了欧阳越的剑,还原成一把银剑。欧阳越听见顾山的一声宛妹,莫名其妙,开口问陆安:“你认识她?”陆安轻摇折扇说:“师妹,这是我的好朋友,欧阳越公子。”那歌女双手一抱拳,微一躬身说:“欧阳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欧阳越怔怔地望着这青衣歌女说:“你是?”歌女嘴角微翘,微笑说:“我是陆安的师妹,我名叫赵宛。”欧阳越又问:“你既是陆安的师妹,岂非也是六扇门中人?”陆安插话道:“欧阳老弟好慎密的心思啊,赵宛正是我六扇门中的女捕快。”欧阳越连忙自谦说:“我也是瞎猜的,没想到猜中了。”陆安继续对欧阳越说:“赵宛是我叫来帮忙的。”欧阳越说:“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陆安说:“人没来之前,说什么呢?”原来陆安是个很实际的人。欧阳越打量着赵宛,陡然间发觉赵宛也在看着自己,心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自己老盯着一个姑娘看,多不好,别把人家也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了。赵宛却不象欧阳越一样腼腆,大方自然地对欧阳越说:“不知道欧阳公子师出何处?”欧阳越谦虚地说:“惭愧,我是跟我爹学的。”赵宛微微笑着又问:“敢问令尊高姓大名?”欧阳越回答:“我爹名讳欧阳华。”赵宛接口道:“你爹原来是天下第二剑客欧阳老前辈。你也肯定不赖,怎么样,让我再领教一下你的剑法吧?”欧阳越年轻气盛,正要答应赵宛,陆安在一旁开口训斥师妹道:“小宛,不要调皮,欧阳老弟的剑法,我见过,只强于你,不会差于你。”赵宛又对陆安说:“师兄,你看我的武功有没有精进啊?刚才,我与你交手,可还没有尽全力哟!”陆安哈哈又是一笑说:“你没有尽全力,岂看不出为兄也没有用十分的本领与你过招;哪有为兄的不让着妹妹的。”赵宛一嘟嘴,不高兴地说:“哼,谁要你让着,我们再来比过。”说完一抬左手,横剑当胸,又要和陆安比试。陆安一看赵宛不高兴了,赶紧说:“小宛,别闹了,为兄的怕你了,还不行吗?”赵宛一听陆安这样说,转嗔为喜说:“这还差不多;说吧,叫我来干什么?”陆安说:“对付乌风帮。”赵宛说:“乌风帮,谁惹上乌风帮了?”一转头盯着欧阳越问:“你惹上乌风帮了?”欧阳越故意激她说:“怎么,你怕了吗?”赵宛一嘟嘴说:“切,我会怕乌风帮吗?我是对你怎么惹上的乌风帮感兴趣;说来听听?”欧阳越正要回答她,陆安说:“我们都别站着了,到房中去说吧,你们看,楼下的人都看着我们呢。”欧阳越往楼下一瞟,呵,楼下的众人都伸着脖子在看走廊上的热闹呢,立时感觉脸上发烫,率先跨步走进房间里,赵宛和陆安也走进房中,陆安给两个车夫介绍赵宛说:“这是我师妹赵宛。”赵宛一躬身向两个车夫行了一礼说:“小女子给两位大哥见礼呢。”两个车夫慌忙从瓷凳上直起身子答礼说:“小姐不必客气,我们担不起;你们谈吧,我们去后院看看马和骡子去。”说完走出房间去。陆安把房门关上。欧阳越见赵宛先坐下了,自己也坐下,对赵宛说:“先是乌风帮的人劫顾大哥的黄金镖,就是邯郸创武镖局的顾镖师顾山;我给顾大哥助拳,后来,我们,就是你师兄陆大哥和顾大哥和我。”说着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陆安,陆安一笑,向欧阳越点了一下头示意欧阳越继续说下去,欧阳越继续说:“我们发现原来箱子中藏着一张地图,乌风帮是为了地图来的,后来他们绑架了我的夏伯父,要图换人,陆大哥就画了一张假图,我们一起把夏伯父救了出来,后来他们可能是发现了图是假的,接连不断的派人来杀我们,想把真图抢回去,一开始,我们还能够应付,可最近两批派来的堂主,武功一批比一批高强,再这样下去,耽心我们难以应付了,这不,你师兄就把你叫过来了。”欧阳越说完话发现赵宛一直在盯着自己听自己说话,这下,欧阳越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把脸转到一旁,却还是被赵宛发现了说:“你这个人太容易害羞了,简直比我还像女孩子。”说完一想,不对,赶紧加言道:“嗯,你只是象女孩子,我才是真女孩子。”说完又一想,还是不对,又说:“你怎么会比我还象女孩子。”她怎么说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说错了话。欧阳越说:“你刚才说的我比你像女孩子。”赵宛一听,苦笑道:“哎呀,不说这些了,对了,我们六扇门一直都想对付乌风帮,因为他们是对抗朝廷的。”欧阳越问:“这么说,你帮定我们了?”赵宛不耐麻地说:“哎呀,你这个人真是啰嗦,我是六扇门的捕快,剿匪是我的义务,再说,是我师兄叫我来的,我会不看师兄的面子吗?”说完赵宛眯着眼睛怪笑着看向陆安。陆安也笑嘻嘻地看着她说:“嗯,真乖。”说完,伸出手,想拍拍赵宛的头,赵宛一瞪美目说:“又把人家当小孩哄。”说完一歪脑袋,让开陆安的手,陆安收回手,一正色说:“好了,你都知道了,等着看好戏吧;我先帮你开一间客房。”说完推开房门,走下楼梯。去叫客栈的店伙记给赵宛开一间客房。欧阳越对着赵宛,想到了夏情,不觉呆呆地出神,赵宛自顾自把玩着手中的银剑,时间在沉默中慢慢地流逝。陆安回到了房中,对赵宛说:“小宛,你的房间开好了,我带你过去。”赵宛起身跟着陆安走去自己的房间。此时,天色已是酉戌相交(也就是傍晚)欧阳越走进顾山的房中叫醒顾山,见顾山的气色稍有好转,不禁心中甚觉宽慰:“该到吃晚饭的时辰了。”顾山慢悠悠地醒过觉来,问欧阳越:“我睡了多久了?”欧阳越说:“你睡了一整天了。”顾山说:“噢,难怪肚子有点饿呢。”欧阳越说:“我这就去叫晚饭来。” 等到店伙记端来饭菜,顾山一看,是一盘清蒸鲫鱼、一瓦罐烧全鹅、一盘东坡肉、一盘素炒韭菜、一盘炸对虾、一盘茴香整蛋,还有一壶桂花酒,顾山食欲大增,对欧阳越说:“欧阳老弟,你快去把大家叫过来开饭。”欧阳越答应一声,出了房门,看书 w.却不知道赵宛的房间是哪一间,正好看见陆安和赵宛一同从赵宛的房中走出来,便走上前去,对他们说:“顾大哥叫你们过去吃饭呢。”陆安对赵宛说:“我们去顾山房中吃饭吧。”赵宛说:“好。”欧阳越说:“你们先去,我去叫两位车夫大哥。”陆安说:“好,你也快些来。”说完和赵宛一起走去顾山的房间。欧阳越独自下楼,到这金鲤居的后院马厩中找到两个车夫,叫上他们一起来到顾山的房中,见他们还没有动筷子,就说:“你们怎么不先吃呢?”赵宛说:“我们在等你们来了一起吃。”顾山还在和赵宛套近乎:“赵宛妹子真是天生丽质。”赵宛嘻嘻一笑说:“多谢顾大哥夸奖。”然后扭头看着欧阳越说:“呆子,快坐下,开饭了。”说完率先捏着筷子,夹了一块清蒸鲫鱼放到顾山的碗里,说:“顾大哥先吃。”顾山心头一暖,笑眯眯地看向陆安,说:“陆神捕,你有这样乖巧的师妹,真是让人羡慕。”陆安说:“你是没见过她淘气的时候,那真是让人头疼。”赵宛瞪了一眼陆安说:“谁淘气了?”陆安说:“啊,我又没说你。”赵宛被陆安说得没脾气了,伸出筷子,开始吃饭。顾山听着他们师兄妹说话,呵呵一笑,端着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欧阳越说:“顾大哥,你伤未愈,慢点喝酒。”顾山满不在乎地说:“这点伤,不碍事。”说完,提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起身要给大家斟酒,两个车夫忙拦住顾山说:“顾镖头,还是我们自己来。”顾山执意不肯,硬是自己给大家都斟了一杯酒后,才又坐下。 第10章 龙虎豹 众人吃吃喝喝,不久,一顿晚饭作罢。赵宛仍回自己的房中去休息,顾山又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两个车夫回到自己的房中。欧阳越进到陆安的房中对他说:“乌风帮的十三个堂口,我们已经遇上了‘金、木、水、火、土、人、鬼、神’这几个堂口,不知剩下的几个堂口是什么名称。”陆安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对乌风帮的了解也不太多,到时候就知道了。”欧阳越说:“我回顾大哥房里去了。”陆安说:“要不要我换你。”欧阳越说:“不用,我还能行。”陆安说:“好吧。”欧阳越进到顾山的房中,顾山已响起微鼾,欧阳越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褥子上盖上被子,开始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欧阳越开始做梦,他梦见自己乘着一艘小木船在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划行,这湖太宽广了,最前方的天与湖水连成了一体,他怎么划也看不见岸,天空中忽然阴云密布,闪电划过,暴雷轰鸣,大雨象泼水一样落下来,狂风大作,小船在无边的湖面上巨烈摇晃,几欲翻没,这时,天上的乌云中跃出一条银色的巨龙,头上长着两只鹿角,嘴角拖着两根龙须,咧开血盆大口,呲着獠牙,张牙舞爪,向自己猛扑过来。 欧阳越猛地惊醒,只见黑暗之中,一道银光正向着自己的头砸下来,欧阳越猛一翻身躲开,再看那银光又挑向自己的脸孔,欧阳越左手撑地,人已弹离地板,右手已拔出腰间的宝剑,人站了起来。也不知那银光是什么兵刃,又似一道闪电扫向自己的腰际,急出剑格挡,只听见“叮”的一声,两件兵器相碰,溅起一片火星,欧阳越左手掏出火折子,晃亮了。看见面前站着一人,身穿鱼鳞甲,手持一把银斧,刃薄而背厚,柄短,通身光芒闪闪,辉耀不定,真象是自己梦中的银色恶龙。欧阳越问来人:“你是什么人?”那人却不答话,挥起银斧劈头盖脑向欧阳越砍下,欧阳越一侧身横移闪开,继续说:“且慢,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那人听他这样说,得意地说:“我是乌风帮乌龙堂堂主吴中。”说完又横斧斩向欧阳越的咽喉。 顾山已被吵醒,起床*刀在手,正要上前挥刀斩向银斧的吴中,猛听得“咔嚓”一声,房门被砸碎,碎片向四处弹开,一人身穿虎皮衣,手持一根虎头铁拐,气势汹汹地走进房中,瞪视着顾山说:“我们出去斗,这房内地方太小,怕你施展不开。”其实是因为欧阳越和吴中正在房中恶斗,他自觉施展不开,却故意说是怕顾山施展不开。顾山听出他的真实想法,但自己的七星宝刀的路数在房中却实也难以施展,所以绕开那正在拼斗地二人,走到了走廊上,看着那身穿虎皮衣的人说:“你自己报个名号吧,我刀下不斩无名之鬼。”那人嘿嘿冷笑着说:“好大的口气!我是乌风帮乌虎堂堂主王新城。”还没说完就一拐打来,顾山一挥刀,格在拐上,只觉这人内力沉猛,心里道:“果真是高手。”王新城收拐在手中一转,扫向顾山的肋骨,顾山一侧身,反手刀拦住铁拐,抬脚去踢王新城的*,王新城手中铁拐向下压,来打他踢起的左脚,顾山赶忙收脚,刀向王新城的小肚子上切去,王新城运足内力,翻转铁拐向顾山的刀磕去,只听“噹”地一声,磕在顾山的七星宝刀上。顾山手中刀几欲脱手飞出,虎口都被震裂开了,顾山免力握紧七星宝刀,再挥刀取王新城的咽喉。 陆安听见兵刃之声,要推门而出,迎面一杆亮银枪攒刺过来,陆安急忙抬手,钢骨扇将亮银枪震开,只见一个身穿豹皮衣的人,手持一杆亮银枪,站在房门外,陆安问来人:“你是谁?”来人答话:“我是乌风帮乌豹堂堂主裴戏。”裴戏的银枪虽是长兵器,但他的枪法却很是短劲,没有长刺、抡扫、横劈,尽是点、带、拐、挂、钩,这样的近身枪法,丝毫不受空间狭促的局限。陆安的折扇,点、拨、弹、割,死死地封住裴戏的银枪,这样下来,谁也占不到上风。 赵宛从房中冲出,见走廊中两对人在厮杀,立即想到先帮师兄,人一飞跃,手中短银剑刺向裴戏太阳穴,裴戏正用亮银枪拨开陆安的钢骨扇,忽听得右脑侧一道劲风袭来。一歪头想避过,陆安却一竖钢骨扇割他的左耳,裴戏这下闪避不成,急而不乱,一挥手中亮银枪隔偏赵宛袭来的短银剑,人一矮身躲过陆安的钢骨扇。赵宛的短银剑又快速的刺向他的右臂,他想偏身,陆安也不让,只得就地躺倒,使开了地躺枪法。一抡转亮银枪,扫陆、赵二人的下盘,二人双双跃起身让过,却凌空向他刺下、划下。他抬脚向下一磕走廊地板。地板寸寸碎裂,裴戏的人向楼下坠去,躲开了二人的刺、划。二人翻过走廊栏杆向楼下跳落,裴戏到楼下,空间阔大,便变换了使枪的招势,一时枪法变得长猛,居然与陆、赵二人势均力敌。 赵宛在打斗中一按剑柄机括,短银剑一展成银鞭,一抖手,缠着了裴戏的亮银枪尖。裴戏只一抬手,亮银枪挥向空中,赵宛力不如他强,人也被他一挥之力,带向空中,赵宛在空中一按机括,手中银鞭还原成一柄银剑,兜头照裴戏砍下,裴戏枪挥过了头,来不及撤回格挡,只得一侧身避过,身子侧得虽快,但赵宛的下劈之势,急如闪电,裴戏虽避过了头却没避过肩,右肩被赵宛的短银剑砍中。裴戏“啊”的一声,右手握枪的力道自减了三分,点不开陆安拍来的钢扇,枪却被拍得向后滑脱了手,赵宛一转左臂,一剑向裴戏右腰斩来,裴戏忙着躲避,人还想转身左手去捡亮银枪。陆安的一扇也划过来。裴戏的身子却以二人意想不到的姿势扭转,竟然躲开了二人的袭击,居然从地上捡起了亮银枪。一翻左腕从背后擢向陆安,裴戏虽然右肩负伤,但力敌二人,还是又战了二十多回合。但因为有伤使得身形逐渐地慢了下来。陆安和赵宛都看从了端倪,赵宛更是招招都不离裴戏的右肩,毕竟他这只受伤的右臂速度快不起来,且每一个动作都牵动伤口疼痛,渐渐的转动不灵,一只右臂被赵宛齐肩削了下来,疼得咬碎了舌尖,喷出一口鲜血。陆安一抬扇挡住他喷出的鲜血,赵宛手中短银剑已刺进了裴戏的右腰内,顺手一切,在裴戏的腰际划开一个孤形的大口子,裴戏的内脏都流了出来。裴戏受此重袭,人已脱力,却凭着一口气,硬是站在原地不倒,陆安见赵宛下手这么狠,不忍裴戏活受罪,一扇切断了裴戏的咽喉,裴戏这才倒地身亡。 二人纵身跃上二楼走廊帮助顾山,顾山的身上已又负了几处伤,根本就招架不了王新城了。二人一和王新城接战,顾山就退到了一旁喘息。赵宛的银鞭挥动如一张天网罩向王新城,王新城内力虽强,却奈何遇上软中带刚的银鞭,没处使力。陆安也趁机一把折扇围着王新城的咽喉攻杀,王新城败象已露,手中铁拐已施展不开,没得几招,被陆安的扇刃插进了左肋,赵宛也一剑刺进了他的后心,王新城人一软,翻下了栏杆,掉落在楼下厅中,死去。 二人再看顾山房中欧阳越还在和吴中苦斗,那吴中面对着欧阳越,背对着二人,二人采用奇袭,陆安的钢扇向吴中的后心割去,赵宛的银剑向吴中的后腰刺去,当面的欧阳越,手中剑*得吴中正紧,吴中根本无暇顾及背后的奇袭,因此,被陆、赵二人得了手,钢扇和银剑都插进了吴中的身体,吴中负重伤,手中银斧掉在地上,欧阳越当胸一剑,刺进了吴中的心窝。吴中的性命被三人了结。 楼下值夜的小伙记,早被他们的拼斗惊得目瞪口呆地定在那儿,现在,回过神来,瞪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大声喊出:“杀……杀……杀……杀……杀人啦!”陆安一纵身跃下走廊,uu看书 ww.uukanshu.om 走到伙记的身旁,一拍他的肩膀,说:“我是捕快,刚才是在办案,你不要惊吓。”伙记说:“捕……捕……捕快大人,好吓人啦。”说完用手指着尸体。陆安说:“不要怕,你去通知官府来收尸。”伙记说:“是……是,我这……这……这就去。”说完冲出店去,一溜烟跑了。不知是否真的到官府去报信了。 过了不一会,店门外人声嘈杂,一队公差涌进店来,为首的一名公差,看是捕头的样子,首先看见陆安,问身边的伙记:“人是他杀的吗?”伙记点头说:“是……是。”公差一抖手中的铁链,就要上前拿住陆安。 陆安说:“且慢。”从怀里掏出六扇门的捕快令牌,说:“我是六扇门的捕快陆安,地上死的是乌风帮的贼人。”公差看见陆安手中的六扇门令牌,说:“原来是六扇门的御差,我说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宿迁公然杀人呢!”陆安说:“贼人已死,我想请几位大哥处理三个贼人的尸体。”公差说:“这个好办,我们这就把尸体送到城外的义庄去。”陆安说:“那就有劳几位大哥了。”公差说:“陆御差不到我们衙内坐坐?”陆安说:“多谢高看,我还有事,改日得空,一定去衙内拜访几位大哥。”公差不再客气,说:“好说,我们这就去了。”陆安说:“楼上还有一具尸体,我去搬下来。”说完上楼从顾山的房中搬下吴中的尸体一并交给众公差带走了。 众公差闹哄哄地走出店门,陆安返回楼上。 第11章 骆马湖 看见赵宛正和欧阳越说话,赵宛对欧阳越说:“没想到你还和那个使银斧的家伙斗了那么长的时间。”欧阳越心里想:“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嘴上却说:“都是侥幸,幸亏有你帮忙!”赵宛面上一喜,说:“我当然不会只看热闹啦!”又一甩头:“我决定不和你比试了,看来你的剑和我的剑分不出高下。”欧阳越心想:“还指不定谁高谁低呢!”嘴上却说:“我可不一定是赵姑娘对手呢。”赵宛好似小孩子心性,就喜欢有人哄着她,随着她的性子,给她说好听的,加之欧阳越与她年龄相仿,不由得暗自对欧阳越心生好感。她却不知,欧阳越让着她,是因为她是陆安的师妹,再者感激她相助。 陆安不打扰他们说话,走进房间,看到顾山已经又躺在自己的床上。走到床边问道:“顾兄,伤得如何?”顾山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很小的声音说:“又添了几处撞伤,不过,不碍事,多歇歇就会恢复的。”陆安说:“那好,你休息吧。”说完,走出房间。 赵宛正用小手捏着自己的衣服揉弄,低着头,偷眼看欧阳越,欧阳越却不知道赵宛正在偷看他,看见陆安出来,问:“顾大哥伤得怎样?”陆安说:“看情形,不碍事,需要多休息。” 陆安一抬头,看着窗外,天已大亮,说:“天已经亮了,我们都睡一会儿,再起床吃中饭吧!”又对欧阳越说:“我在顾兄房里守着,你到我房里睡会儿。”欧阳越还想说什么,一想陆安比自己年长,就走进陆安的房中睡觉去了。 陆安见赵宛还站在那儿发呆,一拍她的肩膀说:“师妹,回房睡觉去吧!”赵宛回过神来,见欧阳越已经不在了,悻悻地回自己的房中去了。 两个车夫正好走出房门,看见陆安,说:“陆神捕,这么早啊!”陆安心里好笑,昨晚的夜斗竟然没有惊醒两人,这两人真算是有福。陆安说:“我打算睡到中午吃午饭,两位去吃早点吧。”两个车夫下楼去了,陆安进到顾山的房中,顾山已经睡着了,陆安躺在地上的褥子上,沉沉睡去。 中午,陆安被赵宛捏着鼻子从睡梦中叫醒,他瞪着惺松的双眼,怔怔地望着赵宛,赵宛兴致勃勃地说:“我找到一个好玩的去处,嘻嘻!”陆安慢慢醒转,问赵宛:“你想干嘛?”赵宛说:“我听伙记说,宿迁城外的骆马湖风景秀美,我们去游玩吧。”陆安现在完全醒了,对赵宛说:“我们俩撇下大家独自去游湖吗?他们再遇到乌风帮的袭击了,我们不在,他们怎么应付?”赵宛一撅嘴说:“我也没说我们自己去,要去,大家一起去嘛!”陆安说:“我们有事在身,能不能不要出去玩?”赵宛听他这样说,立刻摆出一付眼泪欲滴的表情说:“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玩的去处,你就这样骂人家……呜呜。”说完真的哭了出来,伤心的样子惹人怜爱。陆安一看自己真的把小师妹惹哭了,心中发慌,说:“哎呀!不哭不哭,我陪你去玩还不行吗?”赵宛一听,立刻破涕为笑,说:“你答应了人家,可不许反悔哟!”陆安说:“我先问问大家的意思。”说完转身出门去找欧阳越。等他叫过来欧阳越时,看见赵宛正在床边跟顾山说着话。原来赵宛把顾山叫醒了,问他身体怎么样,顾山当然说,还可以,所以赵宛就说:“那,我们一起出去游湖吧!”顾山说:“可我押的镖,怎么脱得开身?”越宛说:“你地图反正带在身上,你人到哪儿,乌风帮就会跟到哪儿,你也没办法嘀!”顾山说:“可是我总不能带着两箱黄金去游湖吧?”赵宛说:“乌风帮既然是为地图来的,谁会动你的黄金呢?只要留两位车夫大哥看守黄金,不就行了?”顾山想想,心说:“她说的也对。”加上顾山也觉得陆安这个小师妹很可爱,觉得自己要是有这么样个妹妹就更好了。所以,顾山说:“好!你说得对。”赵宛又问:“可是顾大哥你身上的伤真的不碍事吗?”顾山活动一下身体,自觉还好,说:“是真的不碍事。”赵宛说:“这就好。”赵宛一回头,看见欧阳越,樱唇微张,正要说话。欧阳越知她开口必是“呆子。”二字,不由得先一皱眉,陆安知她要说欧阳越“呆子。”赶忙拿话止住:“叫欧阳大哥!”赵宛对欧阳越说:“你多大?”欧阳越回答:“我二十三。”赵宛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便宜你了。”逐不情愿地叫了一声:“欧阳大哥!”嘻嘻一笑说:“我们去游湖吧?”欧阳越说:“不知道顾大哥的伤势……”顾山心里向着赵宛,说:“我没事。”欧阳越说:“只要顾大哥没事,就行。” 大家勿勿吃过午饭,留下两个车夫照看两箱黄金,陆安、欧阳越、顾山、赵宛四人骑着四匹马离开金鲤居,驰向城外的骆马湖。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来到了骆马湖畔。只见荷花丛丛,从岸旁延展至湖中,蜻蜒与蝴蝶在花间追逐,飞舞;湖面,水波微荡,湖中,舟辑林立,远远传来丝竹之音和娓婉的唱词,依稀嗅到袅袅的檀香泌入心肺,远处帆影憧憧,阵阵微风吹来,让人心中感觉无限的宁静与祥和。 四人在湖畔租了一膄画舫,人坐在舱中,两位船夫把船摇向湖中。远处的马陵山巍峨蜿蜒,窗下的湖水微波轻送,一路上的艰险、辛劳在这寂静的下午,在这轻摇的画舫中都逐渐的淡去。 就在四人陶醉在这湖光山色之中时,一叶轻舟划到了画舫的左舷侧,四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轻舟之上。 轻舟之上一共三人,两位女子,一位船夫。一位女子秀发垂到腰际,身穿白衣白裙,正抓着一段白绫在湖水中浣洗;另一位女子,身穿紫衣,眉目清秀,手握一把油纸伞转动把玩;船夫轻轻地摇着船尾的大橹。 四人正在观望间,那轻舟之上的两位女子已然跃到了画舫之上,那白衣女子一展手中的白绫,湿漉漉的白绫在其内力催动之下,瞬间竖直,犹如一杆银枪,向坐在外侧的欧阳越扎来。欧阳越脚一点地,借力侧过身子,躲过这一扎,这白绫却又如长蛇一卷,向欧阳越的腰际缠过来。欧阳越凌空跃起,闪过这一卷,已抽出腰间宝剑,向白衣女子的头顶刺下,白衣女子双脚未动,人却己向一旁滑出,手中白凌向上一扬,向欧阳越打来,欧阳越挥剑劈向白绫,谁知宝剑没劈断白绫,白绫却突然弯曲,又来缠他,欧阳越使出千斤坠,骤然落在甲板上,又躲过了白绫,不过心中却暗自纳闷,宝剑竟斩不断她的白绫,且她的白绫可曲可直,不好应付。 稍一楞神间,那紫衣女子的流星锤已袭向他的后脑,急忙向前卧倒避让,白衣女子趁机白绫在前取他的面门,欧阳越心说:“不好。”却见白绫被一团银光裹住,生生被拽到一旁。原来是赵宛出手,银鞭缠上了白绫。 欧阳越落地,手一撑,人瞬间反转,弹起,照着身后的紫衣女子的腰间刺去,那紫衣女子一抖手中的流星锤,流星锤向下敲在欧阳越的剑刃之上,敲得剑身一偏,欧阳越一转手腕,剑又向紫衣女子的左腿弯撩去。那紫衣女子左腿后抬,右腿一用力,身子凌空向上向后翻起到空中,避过了欧阳越的一撩,手中的流星锤却向他脖颈缠上来。 欧阳越脚跟一蹬甲板,人向前滑出。紫衣女子的流星锤跟着他的头顶,击打过来。欧阳越手中剑刺向流星锤,剑尖点在流星锤上,流星锤向后弹开。 一旁,白衣女子和赵宛战在一处。只见白练银光在空中飞舞、缠绕、追逐、磕碰,分不出谁快谁慢,谁高谁低。 陆安见两对人均势均力敌,稳稳地坐在舱中,喝着茶,也不急着去助战。顾山虽然身上有伤,却按捺不住急脾气,起身想要前去助战,却被陆安制止:“你身上有伤,不益再战,有我呢。”说完慢慢把手中的茶喝完,站起身,走出舱外,大声说:“打了半晌,还不知两位小姐芳名呢。”欧阳越和赵宛都退后了一步。两位女子停下招式,那白衣女子说:“我是乌风帮乌雀堂堂主凌仙。”那紫衣女子说:“我是乌风帮乌凤堂堂主王凤。”陆安笑道:“真是如雷贯耳,我们的名字,想必你们都知道吧。”凌仙冷笑说:“欧阳公子、陆神捕、顾镖师;鼎鼎大名,如雷贯耳,连杀我们乌风帮十位堂主。”陆安说:“这不怪我们,是你们苦苦相*,我劝你们还是放手吧,地图,你们是拿不到的。”凌仙冷笑说:“我看未必。”手中白凌劈空向陆安扎来,赵宛一放银鞭,又要裹住凌仙的白绫,白凌却一弯闪开银鞭,还是向陆安扎来。陆安用折扇敲击白绫,折扇碰到白绫,白绫又即变软,陆安任白绫缠住自己的折扇,加上左手抓住了白绫,凌仙趁陆安抓住白绫,将一股内力运于双手,顺着白绫,向陆安荡去,陆安也运足自己的内力去抗拒凌仙的内力,两股内力在白绫上交汇,激荡得白绫剧烈抖动。趁二人相持不下之际,赵宛的短银剑刺向凌仙的左肋下,凌仙为了避过这一刺,身子一侧,内力一乱,被陆安的内力震得向后跌出三丈,“卟嗵”一声,直直地落入了水中。 一边的王凤正和欧阳越相持不下,赵宛手中银剑疾刺王凤的后心,正面的欧阳越正一剑向王凤的腰际点去。王凤一步横移,避开两剑,陆安的钢扇已划到了她的咽喉,她急急地收住身势,喉咙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却不知赵宛的短银剑已贴近了她的左腰,生生地刺了进去。王凤被刺中,手中流星锤掉落在甲板上,欧阳越上前在王凤的胸口补了一剑。王凤身中两剑,人软软地倒在了甲板上,陆安弯腰一探王凤的鼻息,已然断气了。 水中的凌仙,吃力地游回了轻舟之上,船夫快速摇橹,轻舟向前疾速划走,凌仙逃掉了。 欧阳越看着轻舟远去,说:“可惜让她跑了。”陆安轻摇折扇,说:“但愿她能知难而退,弃恶从善。”欧阳越说:“乌风帮的十三个堂主,我们全都遇上了,除掉了十一个,跑了两个。”陆安接着他的话说:“乌木堂的魏延拓和乌雀堂的凌仙。”欧阳越说:“素面阎罗乌金娘只怕是该来了。”陆安说:“该来的,总归会来的。”说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欧阳越问陆安:“陆大哥为何叹息?”陆安苦笑说:“这乌金娘只怕我们对付不了。”顾山走出船舱插话道:“素面阎罗乌金娘的武功在当今天下武林中,可说是列于前五名之内。”欧阳越问顾山:“这话怎么说?”顾山接着说:“也就是说,至少还有四个人可以对付得了乌金娘。”欧阳越忙问:“哪四个人?”顾山一笑说:“头一个就是你爹。”欧阳越道:“我爹?”顾山说:“你爹欧阳老前辈是天下第二剑客,武功剑法自然是排名在天下第二名。”欧阳越又问:“那,天下第一呢?”顾山说:“当然是天下第一剑客张无崖,张老前辈;张老前辈成名已久,为人正直,但早已退隐出江湖,仙踪难觅。”欧阳越又问:“那,还有两位呢?”顾山接着说:“一个是玉面银箫万亭风,一个是孤月掌项峰;此二人的武学造诣,可排名当今天下武林的第三、四两位;但此二人性格怪僻,亦正亦邪,行事乖张,不受任何约束,所以,很难指望上二人。” 欧阳越说:“难道只能靠我爹了?”陆安和顾山都沉默了,只是望着欧阳越。欧阳越暗自嘀咕着:“我该怎么跟我爹说呢?”赵宛听见了他的嘀咕,说:“你只是行侠仗义,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有什么不好说的,实话实说就可以了。”欧阳越听了赵宛的话,舒展开皱起的眉头说:“我这就给我爹写信,uu看书 .uukanshuom 把整件事说给他听。”略一思付,又问道:“我们该在哪里和我爹汇合呢?”陆安说:“我们就在宿迁等候欧阳前辈吧。”又问顾山:“时间够吗?”顾山回答他:“再等十天都行。”欧阳越说:“从济南到宿迁,时间是够了,但我爹没到之前,素面阎罗乌金娘先来对付我们怎么办?”陆安说:“这个,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众人已无心继续游湖,弃舟登岸,骑马返回宿迁城内的金鲤居内。 陆安买来信鸽,将欧阳越写好的书信放进绑在鸽腿上的小竹筒内,用蜡封住了,放飞了信鸽。对欧阳越说:“我们该吃晚饭了。” 饭菜酒食上来后,顾山一看,是一缸糖醋排骨、一盘爆炒腰花、一罐清蒸乌鸡、一盘清蒸河蟹、一盘鱼香肉丝、一盘素炒的白莲藕和一壶竹叶青酒。顾山眉开眼笑地说:“怎么每天都是这么的丰盛啊?”欧阳越说:“这不是你伤势未愈,要给你补身体吗。”顾山说:“这样下去,我可要被养成大胖子了。”欧阳越说:“不会不会,你放心吃吧。”赵宛一笑说:“顾大哥又不是女孩子,还怕长胖了没人要吗?”顾山说:“我怕长胖了,走不动镖了,呵呵。”陆安说:“别光是顾着说笑了,吃饭吧。”于是顾山挨个给大家斟满酒,自己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味道还真不错!”他吃完评价道。又把杯中酒一口喝干,又说:“酒也不错。”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样子,一顿晚饭在欢乐的氛围中结束了。 第12章 冷月杀手 一连过了五天,平安无事,顾山身上的伤渐渐地好了起来,这天吃过早点,他到金鲤居客栈的后院中练了一趟刀法,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心情也不错,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也不觉得闷热。 顾山来到陆安的房中,见到陆安正在喝茶,两眼盯着窗外的杨树,微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摆动,就好象纤细的女子,在风中轻舞。 顾山见他看得出神,轻轻地唤他:“陆神捕。”陆安听见有人叫他,回过头来看到是顾山,说:“顾兄,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顾山说:“差不多全好了。”陆安说:“这样我就放心了。”顾山略一愣神,说:“这几天到是平静,乌风帮也不来找我们的麻烦。”陆安说:“不一定是好事。”顾山问道:“你的意思是?”陆安说:“福兮祸所至,祸兮福所倚。”顾山说:“是啊!我也是觉得这几天太过平静了,怕不是要出什么事。”顾山接着说:“乌风帮的十一个堂主折在我们手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乌风帮的帮众不下千人,且乌风帮在黑道中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帮主素面阎罗乌金娘又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接下来,我们的处境只会越加艰难。”陆安说:“所以这几天只是大仗前的宁静。”顾山点头赞同地说:“是啊!” 欧阳越被赵宛叫到她的房中,赵宛问他:“你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做些啥?”欧阳越说:“练剑啦,看书啦,骑马啦,练字啦,什么的。”赵宛说:“我练剑之外比较喜欢唱歌。”欧阳越说:“你的歌真的唱得很好听。”赵宛说:“真的?”欧阳越说:“是啊。”赵宛说:“那我现在唱歌给你听吧?”说完拿起琵琶,弹唱起一曲临江仙,歌声清丽娓婉。欧阳越听着听着,想起了夏情,不觉入神。赵宛一曲弹完,问欧阳越:“这只曲子怎么样?”欧阳越说:“就像江风拂面的感觉一样。”赵宛说:“你很会欣赏啊!”欧阳越说:“我去看看陆大哥在做什么。”赵宛一甩头说:“我和你一块去。”欧阳越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出赵宛的房间,来到陆安的房间里,赵宛也跟着走了进来。 欧阳越看见顾山也在这里,问道:“顾大哥的伤恢复得怎样了。”顾山回答:“好得差不多了。”欧阳越又问:“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吗?”陆安说:“我们只是闲聊。” 这时,只听门外有人轻声吟诵:“潇湘夜雨,愁煞人。”陆安低声叫道:“不好,冷月杀手。”顾山问:“真是他们?”陆安说:“一看便知。”说完起身打开房门。只见房门外站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头挽发带,穿一身灰色长袍,身后背着一柄长刀;一个头戴竹笠,披着一件蓑衣,右手拿着一个竹筒。陆安问他们:“二位来做什么?”穿灰色长袍的男人略微一笑,说:“杀人。”陆安问:“杀谁?”那人说:“杀你,杀你们。”陆安问:“我们有仇吗?”那男人说:“没有。”陆安问:“为什么要杀我们?”那人回答:“因为有人出钱买了你们的命。”陆安问:“我能问一下是多少钱吗?”那人说:“恕难奉告!”顾山这时走了出来,问:“你们是冷月杀手?”那身穿灰袍的男人回答说:“是的。”顾山问:“听说冷月杀手共有二十四位?”那人说:“是的。”顾山又问:“听说冷月杀手以二十四节气命名。”那人说:“是的。”顾山继续问:“那么,两位的名字是?”那头挽发带,身穿灰袍,背着长刀的中年男人说:“我是‘立春’。”那头戴竹笠,身披蓑衣,手拿竹筒的男人说:“我是‘雨水’。”陆安问:“二位打算就在这里杀我们吗?”‘立春’说:“这要看你们愿意死在哪里。”陆安说:“我们到后院去吧。”‘立春’说:“行。” ‘立春’、‘雨水’随着四人来到了后院。‘立春’缓缓地拔出背后的长刀,问:“就在这里吗?”陆安说:“是,但是我想死得明白。”‘立春’问:“你想知道什么,才算死得明白?”陆安说:“是不是乌风帮请的冷月杀手来杀我们?”‘立春’说:“本来这是秘密,不过对你们已经不需要保密了。”欧阳越问:“为什么?”‘立春’说:“因为你们已经都是死人了,死人是不会泄密的。”陆安问:“这么说,确是乌风帮买了我们的命?”‘立春’回答:“是的。”陆安又问:“你们杀人从未失手过吗?”‘立春’回答:“从未。”陆安说:“但这次你们一定会失手。”‘立春’问:“为何?”陆安说:“因为我们对自己有信心。”‘立春’冷笑说:“死人不需要信心。” 说完,陡然跃起,手中长刀挽起一片刀光卷向陆安。犹如千把刀同时斩向陆安,分不清刀光中,哪一刀是虚,哪一刀是实。陆安也分不清,所以,他没有冒然进招,只是退让,闪避,想看出‘立春’刀法中的破绽。 可是,陆安失望了,‘立春’转瞬间已出了二十招,仍然没有看见他刀法中的破绽。‘立春’的刀法,跟本就没有破绽。一旁的欧阳越却已跃起,闪电般的一剑刺向‘立春’。陆安想拦住欧阳越,却已来不及了,因为‘立春’的刀,已经化千刀为一刀,砍中了欧阳越的左肩。 可是,让‘立春’想不到的是,欧阳越的剑已刺进了他的咽喉。原来,欧阳越就是想和‘立春’同归于尽的。 ‘立春’的刀法没有破绽,死在他刀下的人不计其数,可是,他不知道,大巧若拙,大拙若巧,漫天的刀光,抵不过雷霆的一击,所以,欧阳越的剑从‘立春’的咽喉抽出的时候,‘立春’瞪着双眼,缓缓地倒了下去。 陆安问欧阳越:“你怎么知道,他并不是每一招都有杀着?” 欧阳越说:“我不知道。” 陆安说:“哦?” 欧阳越说:“我只知道一句话。” 陆安说:“哪一句?” 欧阳越说:“不要命的人,往往会活得更长些。” 陆安说:“所以你本想着同归于尽的?” 欧阳越说:“是的。” 欧阳越的左肩正在滴血,赵宛问他:“你伤得怎样?”欧阳越动了动肩膀,又看看伤口说:“这只肩膀看情形不会废的。”顾山走过来,一边给欧阳越包扎伤口,一边说:“欧阳老弟,这次我有机会让你吃成大胖子了。”欧阳越咬着牙,笑笑说:“谢谢顾大哥!” 众人都没看见‘雨水’有任何动作,可是,他的竹筒已经发射,一簇十三根银针已经疾射过来,陆安早有准备,一抬右手,钢扇生生挡落了十根银针,还有三根银针向欧阳越射去,赵宛急运左腕,手中短银剑又拨落了两根银针,还有一根银针向欧阳越的眉心射去,顾山牢牢地捏住了这根银针,针尖居然是黑的,上面淬了剧毒。 ‘雨水’根本没动身子,可是,人却已到了陆安的面前,他的竹筒中早已弹出一截钢刃,直指陆安的咽喉。陆安的反应也很快,早已用手中的钢扇遮住了‘雨水’的剑尖,‘雨水’手中竹筒剑一收一放,突然划向欧阳越的面门,赵宛的短银剑已格在了他的钢刃上,“叮”的一声,溅出一片火星,赵宛一按剑柄上的机括,银剑变成银鞭,瞬间缠上了‘雨水’的竹筒剑,‘雨水’不知用的什么方法,竹筒剑居然脱出了银鞭的缠绕,点向赵宛的腰际。赵宛向后一缩腰,想躲过这一击,可是,‘雨水’的攻势居然不减,这一剑还是直直的向前刺来,赵宛只好脚尖点地,身体向后上方弹起,跃在空中,手中的银鞭舞动,就向一张星网罩向‘雨水’的头顶。 看似‘雨水’躲不过这张罩下的星网,可是‘雨水’的竹筒剑轻轻划向空中,正好点在银鞭的鞭稍上,赵宛的整个人却象被巨木撞击一样,蓦然间,向空中飞去。 陆安总算是看明白了,‘雨水’的速度和内力都超出常人十倍。谁遇上这样的对手,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悲哀。 陆安却不会感到悲哀,因为陆安的速度和内力都不比‘雨水’差。所以,陆安的钢骨扇和‘雨水’的竹筒剑战在了一块。 赵宛从空中落下,竟然稳稳地站住了,但轻轻地吐了一口血,欧阳越问她:“怎么样?”赵宛略一皱眉说:“受了一点内伤,调息一会,过两天就会好。”欧阳越这才放心了。 ‘雨水’的竹筒剑快,陆安的钢骨扇也不比他慢。时而竹筒剑围着陆安转,uu看书 ww.kanshu时而钢骨扇围着‘雨水’转。转眼间,二人已战了五十个回合。 顾山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一刀砍向‘雨水’的左肩,‘雨水’一步向右横移,避开顾山的刀,趁着‘雨水’这一避让,陆安的钢骨扇已到了‘雨水’的咽喉,‘雨水’继续向后疾退,可背后,赵宛的短银剑也正好等着他。‘雨水’正要跃起,欧阳越的剑已凌空向‘雨水’刺下。‘雨水’全力挥竹筒剑,击向欧阳越的剑,欧阳越的剑应声飞出。可是,赵宛的短银剑已经刺中了‘雨水’的后心,陆安的钢骨扇也割断了‘雨水’的咽喉。‘雨水’这个杀人的人,就这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四人回到房中,顾山说:“冷月杀手比乌风帮的堂主更难对付。”陆安说:“是啊,往后的路只会越来越艰难。”顾山说:“幸好快到徐州了,解完这趟镖就结束了。”陆安说:“真的就能结束吗?”顾山转念一想:“也是,这件事太过复杂,绝不是解完了镖就能完结的。” 欧阳越问:“冷月杀手是什么样的一群人?”陆安接口道:“冷月杀手是一个杀手组织,总坛在湘西,可是他们的生意网却遍布中原,近几年来,中原武林已有不下千人死在他们的手下,他们杀人所收的价钱很高,可是,从不失手,信誉很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杀手组织。” 赵宛问陆安:“冷月杀手有二十四个吗?”陆安说:“是的。”赵宛说:“这样对付下去,可什么时候算完啦?”陆安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想多了也是白想。” 第13章 玉泉寺 第六天,一位身高七尺,白面,有须,着白锦袍,头戴员外巾的男人走进了金鲤居客栈。向伙记打听欧阳越住在哪个房间,伙记注意到这个人的佩剑是碧玉手柄的。伙记领着这人上到二楼,来到顾山的房间,敲开房门,现在躺在床上的是欧阳越。欧阳越一眼看见跟在伙记身后的这个人。连忙起身喊:“爹,您来了?”欧阳华走进房间问:“越儿,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欧阳越说:“这是被冷月杀手‘立春’砍伤的。”欧阳华问:“‘立春’人呢?”欧阳越回答:“‘立春’已经被我杀死了。”顾山这时走进了房间,先看见欧阳华的人,再看见欧阳华的剑,立刻向欧阳华一鞠躬,恭恭敬敬地说:“欧阳老前辈,晚辈邯郸创武镖局镖师顾山有礼了。”欧阳华缓缓望向顾山,说:“顾镖师,你好,不必拘礼。”顾山说:“都是因为我的镖被劫才害得欧阳公子参与进来,直至负伤。”欧阳华说:“江湖中人,行侠仗义,本是应当的,越儿初出江湖历练,就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实是有幸。” 这时陆安和赵宛也走进了房中。赵宛看见欧阳华,不敢确定,就直接问欧阳越:“欧阳大哥,这是你爹吧?”欧阳越说:“是的。”赵宛赶忙给欧阳华行礼说:“欧阳老前辈,小女子,六扇门赵宛,这厢给您行礼了。”欧阳华说:“赵捕快多礼了。”陆安向欧阳华一躬身说:“晚辈六扇门陆安给欧阳老前辈见礼了。”欧阳华客气说:“陆神捕何需多礼,老夫仰慕陆神捕已久,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陆安不好意思地说:“前辈过奖,晚辈实在是浪得神捕虚名。” 众人客气之后,分别落座,欧阳华问欧阳越:“你在信中并未提及冷月杀手之事,为何又遇上了冷月杀手?”陆安插话道:“是乌风帮出钱买我们的命,雇的冷月杀手。”赵宛插话道:“冷月杀手的武功都很高,而且总共有二十四个,很是麻烦。”欧阳华沉呤半晌说:“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办。”陆安问道:“前辈的意思是?”欧阳华接着说:“我的至交苦竹大师与冷月杀手的坛主吴天曾有过救命之恩,找他或许能有办法解除冷月杀手的追杀。”陆安问:“前辈所提到的苦竹大师现在何处?”欧阳华说:“就在城外南山上的玉泉寺中,苦竹大师是玉泉寺中的方丈。”赵宛说:“前辈,那我们现在就去拜访苦竹大师吧。”欧阳华说:“可以,” 欧阳越说:“我也去。”欧阳华说:“越儿,你安心养伤。”顾山对欧阳越说:“我留下来照顾你。”欧阳华对陆安和赵宛说:“我们现在就去玉泉寺。”三人走到楼下大厅中,伙记到后院为三人牵来马匹,三人并驾齐驱驰往宿迁城外的南山,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来到玉泉寺山门外。一座古刹耸立在灰黑色的暮色之中。 在接引僧人的带领之下,三人穿过大雄宝殿,只见神龛上供奉着如来佛祖、观音菩萨、文殊菩萨和十八罗汉,殿堂内香烟缭绕,烛影忽忽,木鱼声声,梵音阵阵。 接引僧人把三人带至殿后的方丈室。方丈室内的陈设简陋,只有一榻一几,几上放着经卷和一壶禅茶。一位老僧正在入定。接引僧人把三人带入方丈室内,来至老僧身边,在他耳旁轻声唤他:“方丈……方丈,”老僧慢慢地醒转。睁眼看见三人,尤其看见了欧阳华,浑身一阵激动,起身双手合十,躬身一礼道:“欧阳施主,数年不见,别来无恙!”欧阳华躬身一拜还礼说:“多谢方丈挂念,一别数年,一切安好!”苦竹大师让接引僧人搬来凳子让三人坐下,又在几上添上三个杯子,苦竹大师亲手给三人倒上茶水。 陆安给苦竹大师行礼说:“晚辈六扇门陆安见过大师。”赵宛也给苦竹大师行礼说:“晚辈六扇门赵宛见过大师。”苦竹大师双手合十说:“老朽孤陋寡闻,久不出山门,未闻二位名号,恕罪恕罪。”陆安陪笑说:“我们实在是无名小辈,实难入大师法听。”苦竹大师却说:“两位如此过谦,想必非等闲之辈,光临寒寺,实属敝寺之福,请用茶。”众人寒喧毕,苦竹大师问欧阳华:“欧阳施主,无事不登三宝殿,光临敝寺必有讨教,请说吧。”欧阳华喝了一口禅茶,说道:“大师是否还记得金螳螂吴天?”苦竹大师说:“当然记得,当年吴施主被剑神山庄追杀到敝寺躲避,神剑山庄的人也跟踪到了敝寺,在危急万分的时刻,老衲开坛讲法,却想不到被老衲说消了一段冤仇,使吴施主得还自由之身;当时吴施主立愿在敝寺出家为僧,可老衲看出他尘缘未了,叫他了却束绊之后在来出家;却不知他近况如何?”欧阳华说:“吴天现在是江湖中一等杀手组织冷月杀手的坛主。”苦竹大师一皱眉说:“既已有意向佛,何苦再惹杀孽。”欧阳华说:“吴天的杀手组织,现在受人收买,正在追杀我儿子。”苦竹大师说:“竟有这等事?”欧阳华说:“千真万确!”苦竹大师说:“老衲于他有恩,待老衲修书一封说与吴施主向善,或许能了此恩怨,”欧阳华说:“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大师了。”苦竹大师说:“老衲这就修书;只是不知吴施主现居何处?”陆安接口道:“吴天现居湘西荷叶潭冷月别院。”苦竹大师说:“老衲写完就叫寺僧送往他处。”说完提笔写信。 一柱香的功夫,信写完了,苦竹大师叫来寺僧,交给他书信,叫他收好,并叫他带足盘缠,往湘西荷叶潭去寻吴天送信。 陆安想起身告辞,可苦竹大师却开口讲起了佛法,三人只好静心聆听。苦竹大师无非讲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三人听着听着,也觉得心胸甚是宽广。苦竹大师一直讲到半夜丑时方罢,众人正要告辞,可苦竹大师却挽留道:“三位既到敝寺,亦是与佛有缘,何妨在敝寺留住一宿,再入红尘。”三人有事相求,不便推辞,只好客随主便。 知客僧将三人领至东院的客房,三间客房都是清幽寂静,一尘不染,甚觉舒适。三人谢过知客僧,各自进房中歇息。 睡至卯时,陆安被院中响动惊醒,推开窗,只见院中僧人正在晨练,刀、枪、剑、戟、斧、鉞、钩、叉;有外家气功的开碑手,也有内家功夫的缸中滚球。方知道这玉泉寺中其实是藏龙卧虎,不容小觑。 待到天光大亮,寺内僧人已做早课多时了,过了不多会儿,知客僧来敲门,说是请用早斋。三人起床洗涑完毕,随知客僧到粥堂用过斋饭,又有僧人请欧阳华到禅堂与苦竹方丈弈棋,欧阳华随僧人至禅堂,只见早已备好棋具、禅茶;苦竹方丈早已等候在堂内。欧阳华见到围棋,不由心头一乐,苦竹大师也深好此道,欧阳华入坐,二人开始对弈。 陆安和赵宛在寺内由知客僧引领游玩,知客僧告诉二人,此寺的由来是宋朝太宗皇帝的义子赵槐立意出家,太宗皇帝便派人选址在南山为他修建了禅寺,因山中有清泉,常流不竭,所以取名为玉泉寺,u看书 ww.uanh此寺经宋元两朝后至今已有三百五十年的历史。寺中有刻有宋太宗题词的石碑,记载有此寺的建成来历。 禅堂内欧阳华已连赢三局,苦竹大师手捧棋篓,苦笑说:“欧阳施主的棋艺高于老衲何止十倍,老衲受教了!”欧阳华说:“大师何苦太过自谦,之所以输棋是因为大师心中本无争胜之意,是大师心若止水,佛法高明。” 苦竹大师说:“欧阳施主谬赞了,老衲只是心中挂念往湘西送信之事,静不下心来而已。” 欧阳华说:“那吴天既曾与佛有缘,自会向佛,减少杀孽,至于送信的过程也就十天半月的路程而已。” 这时陆安和赵宛也来至禅堂之中,这二人已在这玉泉寺中游玩了一个遍。看欧阳老前辈与苦竹大师弈棋的战况如何,听见他们的谈话。赵宛开口问道:“若在这十天半月内,冷月杀手再来,我们怎么办呢?” 苦竹大师回答她的话说:“不如你们都搬到我玉泉寺中来住,如有杀孽,老衲自当为你们消弥。” 欧阳华正要答应,陆安却回答:“只是顾镖师的镖,需要在指定时间内送达徐州。” 苦竹大师说:“你们还可在宿迁逗留几日?” 陆安回答说:“还可逗留四日。” 苦竹大师说:“那这四天就在敝寺内暂避吧?” 陆安说:“这样也好!我这就去把顾镖师和欧阳公子并两位车夫接到寺中来。” 第14章 惊蛰春分 苦竹大师说:“陆施主这就去吧。” 欧阳华与苦竹大师继续弈棋,陆安和赵宛返回金鲤居中见到欧阳越和顾山,说明造访玉泉寺的经过原委。欧阳越和顾山都同意到玉泉寺中去暂避,于是叫上两位车夫并驾上两辆骡车,装上两箱黄金,同去玉泉寺中。等到了玉泉寺中,早过了午斋的时间,可苦竹大师还是为七人叫上了一桌斋菜。有素鱼、素什锦、斋粉、斋饼、斋烧卷、斋鲍鱼、斋肠、斋烧鸭等。 还为七人叫上了素酒,七人除欧阳华之外,都觉得新奇。各种斋菜,虽是仿品,但品尝起来,都觉得味道与真菜相似,素酒品尝起来,滋味也相当不错,只是却另有一番风味。 席间,陆安问起苦竹大师有何办法消弥冷月杀手的到来,苦竹大师只是连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席散,陆安问欧阳越的肩伤怎么样,欧阳越说:“正在恢复之中,”陆安说:“不如你跟顾兄游览一下这玉泉寺如何?”欧阳越说:“好,”于是由知客僧带领欧阳越和顾山游览寺中名胜,欧阳华接着与苦竹大师弈棋,陆安和赵宛谈起乌风帮之事。陆安说:“我们连折了乌风帮十一位堂主,乌风帮果然请了湘西荷叶堂的冷月杀手来杀我们,苦竹大师既有办法消弥这场杀机,自然是最好,只怕这杀孽难以消弥。”赵宛说:“师兄,我觉得你不必耽忧,苦竹大师既然充满自信,我们当然应该相信他的能力。”陆安说:“你师兄我本不是耽忧之人,只是虽身为六扇门中捕快,是缉盗追凶之人,本也不愿多杀人,只是罪有因得之人,恶贯满盈之人却不得不杀,唉,不说了!” 此时欧阳华与苦竹大师又已弈了两局,皆是苦竹大师胜出,欧阳华说:“看来大师的心中已放下给吴天送信之事,”苦竹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说:“老衲毕竟对自己的讲法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欧阳越与顾山已在寺中游览了一遍,来至禅堂之中,苦竹大师对欧阳华说:“欧阳公子气宇轩昂,仪表不凡,将来一定能承接欧阳施主之剑法精要,只是不知弈术如何?老衲可否也向欧阳公子讨教一番。”欧阳越赶忙说:“晚辈承大师抬爱,虽曾随家父学过弈术,但自问不如大师高明,请大师与家父继续弈棋吧。” 苦竹大师就不再理睬欧阳越,而与欧阳华又开一局,顾山要给欧阳越的左肩伤换药,欧阳越自己解开肩上所缠的白布带。顾山小心翼翼地为欧阳越换上新的金创药,欧阳越又给自己缠上了白布带;所见自己的伤口已渐渐愈合,心中也略为欢喜。 两位车夫这时正在寺中马舍内拾掇草料,两箱黄金早已放在了寺中的偏殿之内。 在禅堂之中,顾山对欧阳越说:“若四日过后,我们在去徐州的路上,再遇上了冷月杀手,却也避不开拼杀,大师却如何为我们消弥?” 苦竹大师听见顾山的话后,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棋子说:“我佛也要降妖除魔,若心魔太盛也只能自取灭亡,但教有一丁点儿佛缘,总要感化于他,教他回头。” 顾山听了苦竹大师的话后,若有所思,赵宛却接口说:“这样说,在吴天被感化之前,若再有冷月杀手来到,也只能说他们自取灭亡?” 苦竹大师却说:“一切皆属机缘,一切皆由缘定。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七人在寺中盘恒四日,平安无事,到第五天,顾山来向苦竹大师辞行,苦竹大师知挽留不住,只好领着寺僧们为七人送行。 七人继续向徐州进发。行了两日山路,来到一个名叫斜领坡的地方。只有一个村落,村中民居稀稀落落,看看天色已晚,只得在村中寻找可供居住的地方。可是村中并无客栈,只有一大户人家,一个大院,大概十五六间瓦房,于是,由顾山上前敲门,“咚咚”的敲门声之后,一个家丁出院门来,对众人躬身行了一礼,说:“请问各位有何事见教?”顾山说:“我们是押的镖车走镖去徐州,天色已晚,村中却无客栈可留居,只得向贵院讨扰,但求借宿一晚。”家丁说:“这事,我需先向家中主人禀明之后,再将主人的意思来告知各位。”顾山说:“小哥只管去通报,我们在此等候就是。”于是,家丁回进院去通报其主人,七人等候了不久,家丁出门来对众人说:“我们主人一会儿就出来见各位。”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位老者,头戴儒巾,身穿一袭青衣,拄着一根龙头木拐杖,白须飘飘。见了七人,就要行礼,欧阳华赶忙快步上前搀扶住说:“老人家,切勿向我等行礼,我等是帮朋友护镖到此,天色已晚,因无客栈可寻,所以,向贵宝宅借宿一晚,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不知老人家尊姓大名?”这白须老者说:“我姓荆,因祖上都是行商之人,所以得以积累,在村中建下一座宅院,各位既向我借宿,自当挽留,只是不知贵镖局宝号?”顾山赶紧回答:“我是邯郸创武镖局的镖师,我叫顾山。”那老者回答:“原来是贵宝号,贵宝号之名,老夫也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镖师此趟去往何处?”顾山回答:“我们去往徐州解镖。”老者接着说:“各位见谅,我只是要问清各位的来龙去脉才放心让各位留宿啊,各位请随我进院吧。”于是,两位车夫跟随家丁去后院马厩将马匹骡车歇住,并将两箱黄金抬往客房。那老者却早已把另外五人带至东厢,东厢却只得三间客房,众人一商量,只好赵宛独自一间,顾山和两位车夫一间,陆安与欧阳父子一间。众人入住后,荆老者又问欧阳华:“你们可曾用过晚饭?”欧阳华说:“不瞒您老,我们正准备吃随身带的干粮,”荆老者却说:“各位既已到我院中,怎能再让各位吃干粮,”于是,让院中厨房为七人做晚饭,”不多会儿,家丁将做好的饭菜端至欧阳父子的房中,七人便在此房中用膳,用过晚饭,因两天来,旅途过于劳累,所以,早早的睡去。 待到夜半子时,又有人来敲响院门,家丁去开门,却见院门外站立着两人,这两人,一个身穿一身皂衣,手持一柄钢钺;另外一人一身道袍,梳着牛角发髻,手中握着一柄铅丝拂尘。家丁问两人来至院门前有何事,那身穿皂衣之人开口道:“你院中可住有邯郸创武镖局的一行人?”家丁回答称“是”。家丁问:“两位怎知此事?”那皂衣人回答道:“因为他们欠我们一笔债。”家丁又问:“什么债?”那皂衣人答:“命债!”家丁却问:“只是两位需知,你们这事是与我们院中人无关的!”那皂衣人回答道:“确实是与你们院中人无关,你只需将我俩带到他们的房前即可,”家丁回答说:“好,”于是把两人带至到了东厢欧阳父子的房前,那皂衣人上前敲门,是陆安起床来打开房门,见到两人,便猜到两人的来历。只是轻摇折扇一笑问道:“二位可是冷月杀手?”皂衣人答道:“确是。”这时欧阳华和欧阳越都已起身站在房中冷冷看着两个冷月杀手。陆安又问两人:“敢问两位的名字是?”那皂衣人回答:“我叫惊蛰,”一旁的身穿道袍之人说:“我叫春分。”陆安又说:“两位可知上次来取我们命的二位冷月杀手,却命丧在我们手上?”‘惊蛰’回答说:“我们却不会因此放过各位的性命不取的。”陆安说:“你们却还有一事不知。”‘惊蛰’问:“什么事?”陆安说:“我们原与你们的坛主金螳螂吴天却有一段向佛的缘由,且早已派人送去书信至你们湘西荷叶潭冷月别院之中,要化解这一段杀孽。”‘惊蛰’说:“在我们没有接到新的命令之前是不会放过各位的。”陆安说:“这样看来,我们难免一战了?”‘惊蛰’说:“是。”这时,赵宛、顾山也都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欧阳父子的房前。看书.ukshu ‘惊蛰’一亮钢钺,说道:“你们谁先上?”不料赵宛的短银剑已先出手,直刺‘惊蛰’的咽喉,‘惊蛰’的钢钺看似没有动,却已击偏了银剑,可银剑却划了一个弧斩向‘惊蛰’的腰,‘惊蛰’的钺在动与不动之间,钺中的方孔正好套住了银剑,赵宛一按剑柄上的机括,银剑变成了银鞭,缠住了‘惊蛰’的钢钺,待要扯钢钺脱手,却不料‘惊蛰’的钢钺却直进不撤,已到了赵宛的咽喉,看赵宛已避无可避,谁知‘惊蛰’人已定住,头颅却慢慢地从脖颈上滑了下来,落在了自己的脚边,人却还依然站立着。一股血泉从空无头颅的脖劲上激射而出,欧阳华就站立在越宛的身边,手中的碧青剑斜斜地指着脚下,剑上一滴血渍也没有,也没有人看见过他曾出手。 众人都呆立在当场,‘春分’也不例外,还是欧阳华的问话让他回过神来。欧阳华问他:“你想怎么办?”‘春分’说了一个字:“死。”欧阳华问:“谁死?”‘春分’回答:“我死。”欧阳华问:“为何?”‘春分’说:“冷月杀手完不成任务只能自杀。”欧阳华问:“能不能不再死人?”‘春分’斩钉截铁地说:“不能!”说完,手中的铅丝拂尘已割断了自己的咽喉。人缓缓地倒下。 众人都看向欧阳华,欧阳华说:“不是我不救他,只是一个人若真心求死,你即使救得了他一时,却无法救得了他一世,还不如让他如愿。” 众人听罢,也都无话可说。 第15章 徐州之战 不几日,众人来到了徐州,徐州城内人流熙熙攘攘,店铺林立,灯红酒绿,毕竟是一个大州城的景象。 万富钱庄在城内主要的大街徐中路二里处,路旁一派飞檐画壁,亭台楼阁,好不气派。 朱漆大门的门楣上是四大描金草书“万富钱庄”,店铺内兑换的,存现银的,取现银的,人潮攒动,生意红火,好不热闹。 顾山走进店内,向帐房先生打听钱庄老板万金城万老板可在店内。帐房先生入内室通禀,不一会出来,领着众人从偏门进入钱庄大院,院内早有一位男人伫立在那里,这人头戴员外巾,身穿员外袍,方脸大耳,中等身材,四十开外。含笑注视着众人,待到众人入得院中来,问道:“请问哪位是顾山顾镖师?”顾山赶忙上前见礼说:“我就是顾山,解镖到贵宝号,望贵宝号收讫。”顾山又问:“不知阁下是否就是万金城万老板?”那男人笑答道:“正是敝人!” 顾山开始为众人介绍说:“路遇歹人劫镖,幸得这些朋友相助,且都是江湖中的名士。”万金城一揖到地说:“多谢列位侠士相助这趟镖,不知侠士们尊姓大名?”欧阳越先介绍自己说:“我是济南欧阳世家的欧阳越,”万金城问道:“原来是天下第二剑客的公子,不知你爹欧阳华老前辈近来可好?”身着白锦袍,头戴员外巾的欧阳华上前见礼说:“敝人欧阳华讨扰贵宝号了。”万金城又是一揖到地说:“原来是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老前辈驾临,敝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顾山又给万金城介绍:“这位是六扇门的神捕陆安,那位是六扇门的女捕快赵宛。” 万金城躬身向二人行了一礼说:“原来是陆神捕和赵女捕驾临,恕未远迎,罪过,罪过。”陆赵二人还礼说:“万老板如此多礼岂不是折煞我们了。” 顾山这时对万金城说:“千两黄金与黄绢地图一张,望万老板现下即行收讫。”万金城说:“好说,好说。”取过顾山递过来的黄绢地图,注目凝神观看了一会,一展眉头说:“正是,正是。”然后吩咐伙记将一千两黄金收讫去库房中存放。”然后对众人说:“我们去院中正厅内去落坐,然后办理交割手续。”众人随万金城走入万富钱庄大院的正厅中,厅中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字是:“宁静致远,淡泊明志”墙下是一张檀木古几,几旁两边有香樟木的太师椅,两侧各有十张香樟木的椅子,每两张椅子中夹放着一张茶几,众人分宾主落坐,万金城硬是要请欧阳华坐于上座,欧阳华推辞不过,只好落于上座,其他各人分两侧坐下,万金城让顾山取出发单自己取出收讫单,在两张单子上都盖上了万富钱庄的印章,这样,就算是解镖完成了。万金城开始向众人问起这趟镖一路所发生的事情,众人向万金城一一讲来,万金城说:“这趟镖走得如此凶险,原本也在我意料之中。”众人心中本就存有诸多疑惑,此时听他这样一说,更是忍不住想发问,欧阳越忍不住先发问了:“为何这趟镖如此凶险,这张地图又是作什么用的?” 陆安这时却接话道:“万金城万老板也是我们六扇门中人,”这时,万金城从腰间掏出六扇门的捕快令牌给众人看,只见上面写着“六扇门暗捕万金城”八个字,众人更加迷惑。万金城自己先开口说话了:“我本是六扇门的暗捕,是暗中为朝廷收集情报,却不会出面去抓捕的,所以称为暗捕,”万金城接着说:“三年前我通过内线得知江州宁王朱宸濠暗造甲兵,私铸钱币,秘图谋反,但朝廷辜惜他也是我大明太祖朱氏的血脉,所以只是暗中查访打探其网罗羽翼以伺机剪除,以便对宁王予以震慑,促使其自己消除谋逆之心,纠过罔正,朝廷也会对其既往不咎。”万金城说完,右手端起茶碗,左手捏着碗盖,轻轻地把水面上飘浮着的茶叶拔到一边,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这张地图是我大明建朝之初时,天下的豪杰陈友谅所搜罗的珍宝,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以备他得天下之后,建国强军之用,地图是他的军师鲁平所绘,可是陈友谅与我大明太祖皇帝在鄱阳湖一战之后,大败亏输,落得身死,军师鲁平归隐草莽,去向不明,所以,这张地图也随之流落民间,下落不明,二年前,我六扇门密探探知宁王已寻到了此图,以备谋逆时招兵买马之用,便趁其不备,将此图盗取出来,落在我六扇门之手,一是为朝廷夺宝,再者以此图诱歼宁王羽翼,那乌风帮便是宁王的一大羽翼,所以我们将此图护送到邯郸,装在千两黄金的木箱之中,故意让镖局内乌风帮之卧底郭四得知此事,通报与乌风帮得知,我们却派了陆安陆神捕,暗中相随,以便伺机剪除乌风帮之宁王羽翼。”万金城说到这里停下不说了,陆安却接着他的话说:“我其实从邯郸就已暗中跟随镖队,以便加以保护,谁知在泗水镇外的小路之上欧阳少侠出手助镖,我便藏在暗处没有出手相助,岂料欧阳少侠剑术高明,顾镖师也刀法出众,力退贼人,我便没有现身,只到夏半天老爷子被绑票,我才现身相助,所以一路之上,我们同心协力剪除了乌风帮的十一位堂主,对乌风帮造成了大创,朝廷也曾多次派人手对乌风帮进行围剿,可是其组织严密,行动诡异,各堂口与总舵地点也不固定,所以屡屡失败,而这次以地图为诱饵却能连续剿灭其十一位堂主,若能再诱使其帮众及其帮主素面阎罗乌金娘被剿,实是于朝廷大功一件,只是却劳动了天下第二剑客欧阳老前辈,却是晚辈等,心中有愧!”欧阳华答道:“我本一介草民,且已多年不问江湖中事,更属闲云野鹤,不问朝廷政事,但乌风帮在民间作恶多端,时常伤及平民性命,劫掠百姓财物,自是恶名昭著,我辈中人若不加以剪除,实是愧对君子之称,愧对自身武学造诣,所以,对于此为民除害之事,自当是再所不辞的。”万金城说:“欧阳世家,侠骨柔肠,怀才济世,确实另人钦佩,老前辈一番话,使晚辈略减愧疚之心。”陆安接着说:“只是那乌金娘的武功身手可跻身当今天下前五名之内,却是非得老前辈出手,晚辈等是无能为力的了。”欧阳华说:“为民除害之事,老夫自当尽力而为,陆神捕且放宽心。” 当下,万金城为众人安排午饭,上桌的菜竟是徐州特产,象红烧猪蹄、油炸顺风,葱爆海参,花椒牛肚等,酒是陈年的女儿红,据说此酒是寻常百姓家生女之时便酿成,深埋于地,待得女儿出嫁之时再从地窖中取从,开瓶便是清香四溢,入口更是悠柔绵长,常饮此酒能使人气血旺盛,延年益寿。 众人斯斯文文地吃喝,赵宛抿了一口女儿红酒,自觉清香深入肺腑,不觉艳羡说:“待到我出嫁之时,也要请亲朋饮这女儿红酒,”陆安打趣说:“只怕你的女儿红酒会更香、更醇!”赵宛不知其意,抬眼问陆安:“为何?”陆安说:“你鬼灵精怪,善武避静,闺中之事无一略熟,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嫁得出去,窖中所藏之女儿红酒自然年数更长!”赵宛听了他的话由喜转嗔,怒目相对说:“你怎么能这样咒你的师妹?”陆安看师妹怒容相对,心中发慌,忙改口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说实话,我师妹红颜胜过桃花,又冰雪聪慧,自然能早日找到好婆家地!”赵宛转嗔为喜说:“这话还说得差不多。”众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一顿午饭吃完了,万金城把众人带至万富钱庄院中后花园中游玩,只见花园之中,虽是初秋时节,却仍是百花盛开,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令人流连忘返。 游园之后,万金城为各人分配客房,每人一间客房,房中椽、床雕龙画凤,描金嵌银,窗棂桌角,尽然有珠玉相佩,墙上还有古画古书,众人不禁为万富钱庄的奢华而感慨。 万金城对众人说:“各位且先休息,晚饭时,我还有事与各位相商。”说完前去前院店铺中处理他的生意去了。 众人稍事睡息,转眼便到了晚饭时间,众人都到至后院正厅中,只见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并女儿红酒数坛。 万金城从前院迈步走进了后院正厅,劝众人坐下入席,因见欧阳越左肩上有伤,关切地问道:“欧阳公子的肩伤如何了?我这里有金创伤的灵药,‘万创无忧丸’任何伤口,涂抹之后,一天一夜便可结茄,第二天便可全愈,我为你上药吧?”欧阳越说:“这样也好,恭敬不如从命。”说完解开左肩上的白布带,不多一会儿伙记取来‘万创无忧丸’,万金城从瓶中取出一粒,将之杵成粉末,和水调粘,敷在欧阳越的左肩伤口之上,欧阳越又自己给自己缠上白布带。然后大家开始喝酒吃饭。席间,万金城开口说:“我们六扇门有一事相求各位,”欧阳华说:“万老板请讲!”万金城说:“即使乌风帮全数被剿之后,这地图仍是众矢之的,所以,我想请各位保护这地图,直至朝廷按地图取出宝物,不知可好?”万金城接着说:“事成之后,我定禀明朝廷,为欧阳世家与创武镖局请功!”欧阳华说:“我辈江湖世家,只是凭着良心做人做事,为民除害,福泽众生,行侠仗义,助弱锄强,忙是一定要帮的,功,却是不用请的。”顾山说:“我也是一样的态度!”万金城说:“如此,我就带朝廷先谢过列位!”说完劝众人说:“咱们开吃吧!” 晚饭之后,大家各回各房休息。 欧阳华与顾山既已答应了万金城,为之护图,自然是要长留在万富钱庄之中,赵宛和陆安本就是六扇门中人自然是与万金城统一行动。就这样,众人住了十多日,一切到也风平浪静。 这一日,万富钱庄店铺之中,来了一位和尚,自称是宿迁南山玉泉寺中的僧人,有书信呈给欧阳华施主,店伙记禀明万金城后,将这和尚带至欧阳华客房之内,这僧人取出一封书信,只见信封上用蝇头小楷书写着“老衲苦竹书呈欧阳施主讳字华”,欧阳华拆开火漆,取出书信,只见信上所写是“金螳螂吴天吴施主,收到老衲之书信后,有感于老衲曾对其有救命之恩,故退还此次乌风帮所予的买命金,对于冷月杀手被击杀之事,也既住不咎,愿从今往后,与各位井水不犯河水。甚或愿成为友,与各位效力。”欧阳华看罢,又找来陆、赵、顾等人传阅此信,众人看后,尽皆展颜,没曾想,苦竹大师果真为我们消弥了一场杀孽,都感念苦竹大师的恩情,所以,由万金城封装了百两黄金算做香火钱,交与和尚手中,算作略表寸心,这和尚却是苦辞不收,说是来之前,苦竹大师曾有交待,切不可收回礼。众人一再劝说,和尚知众人是真心感激苦竹大师,感激玉泉寺,也不好一再推辞,只好收下了香火钱,众人又挽留和尚在此小住,和尚只是说:“红尘之中不是出家人久留之地。”所以,急匆匆告辞各位,回寺去了。 又过了数日,这一天,万金城设晚宴,邀众人在后花园中赏月,众人正沉醉在清风、明月、亭阁、流水、美酒之中时,突然听见院外人声鼎沸,马匹嘶鸣,且骤然间火光冲天,不知发生何事,便一起走出花园,穿过后院,来至前院,打开院门。 只见院外人群拥挤,清一色黑衣短打扮,黑巾裹头,手持刀剑的男子,手举火把,中间夹杂着高头大马之上的盔甲骑士,高举着马刀,也是手持火把,只把盔甲照耀得明晃晃,亮闪闪,刀光寒。这一众怕不下千人,里三层外三层,只把这万富钱庄围得水泄不通,火把耀红了半边天,为首站立着两人,一位秀发垂到腰际,白衣白裙,手中握着一段白绫,正是乌风帮乌雀堂主凌仙,另一位是个矮个的老者,正是乌风帮乌木堂主魏延拓。赵宛一挥手中短银剑,立即刺向凌仙,凌仙一紧手中的白绫,挡住了来如疾风的短银剑,短银剑却没有刺穿白绫,赵宛手中短银剑向上划过白绫,向前直刺凌仙的胸膛,凌仙向后一仰身,双手向上高举,将来袭的短银剑高高地抬向空中,赵宛一收手,短银剑回撤,向下一压剑锋,又刺向凌仙肚腹,凌仙向后一缩蛮腰,手中白绫拂向赵宛的眉目之间,赵宛收剑,人向后仰,向上一挥短银剑,将白绫扫开,飘向空中。凌仙往回一扯白凌,急速向下掸开白绫,白绫直取赵宛的双腿,赵宛脚尖一点地,人轻轻地跃起到空中,顺势前翻,头下脚上,左手中剑直直地刺向凌仙的天灵盖。凌仙脚下一用劲,人向横移,避开短银剑的攻势,趁着赵宛尚未落地,手中白绫缠向赵宛的腰际,赵宛刚好剑尖点地,用着了力,整个人向后倒下,正避开了卷向她腰际的白绫,双脚落地,人立起来。凌仙一怒,暗用内力,手中白绫竖直地象一杆银枪向赵宛直刺过来,赵宛左手中短银剑在白绫上一挑,生生地挑偏了白绫。 这两人势均力敌,打斗正酣。一旁的魏延拓也与欧阳越也战在了一处,只见掌影剑光,交相错致,二人已激战了有二十个回合。 这时,人群中,有人发了一声喊,那黑衣人众与骑士围了上来,陆安与顾山冲进了黑衣人群中,陆安的折扇起舞纷飞处,黑衣人无法招架,纷纷颈断身亡,顾山的七星宝刀抡圆了在黑衣人群中转圈斩杀,黑衣人纷纷腰断臂离。 万金城也加入了战团,手中的一柄金钩专斩骑士的马腿,而骑士挥动的马刀尽被万金城的金钩截断,原来这金钩,削铁如泥。而骑士的项上人头,纷纷在金光中与脖颈分离。 欧阳华没有动,他在等待。 欧阳越虽然左肩有伤但手中剑攻势不减,魏延拓已渐落下风,欧阳越又一剑击向魏延拓咽喉,魏延拓向后一仰头,想避开这一剑,可欧阳越手中的剑顺势斜斜向下跟进,不离魏延拓的咽喉,魏延拓人就势后倒,反手撑地,左脚飞起踢欧阳越的*,欧阳越人纵起至空中,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剑尖向下,直刺魏延拓的心窝,魏延拓,人仰躺在地上,腰一用力,人向左翻滚,可欧阳越剑尖点地,人向下落,使出千斤坠,下落之势疾速,右脚正踹在魏延拓的腰上,千斤坠,就有千斤之力,这一踹,魏延拓的腰际盘骨皆碎,下半身就此瘫痪,欧阳越见他,人已无法立起,知道自己,一踹得手,手中剑挽了一朵剑花,直刺魏延拓的肚腹,魏延拓下身瘫痪,无法避让,被欧阳越一剑刺进肚腹,又是斜斜一划,在他肚腹上,开了一道大大的斜口,魏延拓肚破肠流,流出的血水漫在地上,缓缓的向四面扩散。魏延拓死了。 赵宛与凌仙战了多时,却不分高下,欧阳越过来助战,双剑对凌仙的白绫,凌仙渐渐落于下风,赵宛手中短银剑已变换成银鞭,悠忽间缠上了凌仙的白绫,二人一时间都拉扯不脱,趁这一僵持间,欧阳越手中剑疾刺凌仙的蛮腰,凌仙一侧腰避开了欧阳越的一刺,可双手却因此脱力,白凌生生被赵宛给扯走了,凌仙一失去武器,心中慌乱,身法无形中变慢了,欧阳越趁机挽起千朵剑花,把凌仙罩在当中,凌仙于避让躲闪之间,已失去信心,被欧阳越一剑刺入了小蛮腰,欧阳越抽出宝剑,又一刺,刺进了凌仙的咽喉左侧,凌仙负伤,心被疼痛撕扯,已无力再战,赵宛的银鞭缠住了凌仙的脖颈,只一扯,凌仙的颈骨皆折,一缕香魂,升入天国,但愿她来生,不再做恶。 两位堂主一死,对一众黑衣人,起到了震慑的作用,一众黑衣人,纷纷避让陆、顾二人的攻势,不再拼命上前送死。而只是围而不攻,被陆、顾二人赶出五十丈开外。一时形势对欧阳华等人大为有利。 就在此时,一阵琴音,由远及近,悠悠传来,只见丰盈的月光之中,四位轻纱女子,衣缕飘飘,有如仙人,抬着一张香榻,飞了过来。香榻上盘坐着一位女子,身穿紫衣,头戴高冠,凤眉秀目,桃腮樱唇,手持一张古琴,琴声优雅,萦绕脑海,充塞在天地之间。四位有如天仙一样的美丽女子,抬着这方香榻缓缓地落在了一众黑衣人与欧阳华诸人之间,榻上的紫衣女子仍是自顾自的弹琴,好像远离了尘世的喧哗,周遭的一切都于她无关。 陆、顾二人已隐约猜到了来人是谁,陆安快步上前待要质问来人。却见那紫衣女子,手指抠动琴弦,只一弹,一股白色透明的劲气,悠忽间射向陆安,快如闪电,势如雷霆,饶是陆安,也避之不及,被这股劲气弹中胸膛,人直直往后退了有三丈之远,方才站稳,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显是受了内伤。 顾山远远的问道:“来人可是素面阎罗乌金娘?”,那紫衣女子却只是自顾自地弹琴,毫不理睬顾山的问话。那四位轻纱女子中的一位开口说:“我们总舵主的名讳也是你直呼的吗?” 众人方才明白,来人真是素面阎罗乌金娘。凭刚才乌金娘劲气隔空击伤陆安的武功造诣,除欧阳华外,众人都自愧不如,这时,赵宛,欧阳越,万金城,都望向了欧阳华。欧阳华缓缓地抽出碧青剑,如一阵微风吹过般地慢慢地抬起右手,剑尖直指乌金娘,刹那间,一股青蓝色的剑气如流星,划向乌金娘,乌金娘头也不抬,指尖轻弹琴弦,一股白色透明的剑气从琴弦上飞出撞向袭来的青蓝色的剑气,两股内力撞在一处,“砰”的一声,荡起一股微波,向四周扩散,此时,欧阳华缓缓转动身形,蓦地,越转越快,人如陀螺,悠忽间,整个人影已消失,只见虚空中,一片白影跳跃闪烁不定,只听见一声轻咤,刹那间,从这道白影中,激射出千道青蓝色的剑气,飞刺向香榻,香榻之上的乌金娘,两手如闪电般急弹,弦音太快,连成一片绝响,千道白色透明的劲气跃空弹出,飞散向香榻四周激射来的青蓝色剑气,“砰砰”之声连响成一片,香榻四周的虚空之中,激荡起一团团的气波,使香榻之上的人影变得朦胧,只见淡淡的紫影,两手快如闪电,弦音不绝与耳,转瞬间,飞射而来的剑气已尽被击散,紫色的身影却没有静下来,两手拔动琴弦,万道劲气激荡而出,攻向欧阳华,只见一片透明的白光罩向欧阳华的身形,蓦地,这团白光内向外荡起一片青蓝色的剑气,只把一片白光*开,而剑气不减,仍是击向香榻,香榻上的紫影,在琴弦上弹起一片白光,迎向射来的蓝光,只听一声“砰”的巨响,两道劲气在空中又相撞爆炸,一团气场四散激荡开来。 周遭站立的陆、顾、万、赵等人,只觉得急风骤来,人直欲飞去,看来,两位当今天下高手相拼,真是气吞环宇,势撼山河。 一旁的欧阳越却耐不住性子了,人一纵身飞起挺剑疾刺向香榻之上的紫色人影,那紫影指尖轻碰琴弦,一股白色的劲气,直迎向飞刺而来的欧阳越,碰在欧阳越的宝剑剑尖之上,立即将欧阳越的宝剑震成了一片四散射开的钢片,可劲气依然不减,直直撞在欧阳越的右胸之上,欧阳越整个人立时被撞得向后飞去,倒飞了五丈,方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可是,就在乌金娘分神迎击欧阳越的同时,欧阳华的青蓝色剑气已围上了香榻,乌金娘已无暇弹琴御击,只见一道紫影掠空飞起,下方的香榻,在青蓝色的剑气围击之下,倾刻间化为齑粉。欧阳华却不会放过乌金娘,千道剑气追击向半空中的乌金娘,乌金娘抽出发簪,在半空中一挥,划了一道弧,一道弧形的白色劲气激荡开来,迎向击来的剑气,可发簪不同于琴弦,所射出的劲气,不如琴弦有力,所以青蓝的剑气,冲破了弧形的白色劲气,向乌金娘刺到,乌金娘,人在半空之中,居然凭空借力,向后掠去,但赵宛早就在后面等着她,赵宛纵身跃起,手中短银剑刺向倒飞而来的乌金娘的后腰,乌金娘听见身后有风声,居然在空中横移身体,避过赵宛的进攻,可就是这么一分神,欧阳华的一股剑气,已到了乌金娘的眉心,乌金娘想侧头躲过这道剑气,可慢了半分,这道剑气从乌金娘的左眉心刺入脑中,穿脑而过,从后脑刺出,一股血箭从乌金娘的脑中喷射而出,乌金娘缓缓地从半空之中落下,摔落在尘埃之中,武功名列天下第五的乌金娘就这样死在了欧阳华的剑气之下。 四名轻纱女子,迎向欧阳华,要为乌金娘报仇,欧阳华射出千道剑气迎向来的四名轻纱女子,顿时,四名轻纱女子都被剑气洞穿身体,死在当场。 那一众黑衣人并骑士见帮主被杀死,心中都已大乱,怔怔的立在当场。陆安大声喝道:“乌金娘已死,乌风帮已无舵主,余下帮众,当放下屠刀,弃恶从善,各归故里,否则,朝廷必严惩不待,”听到陆安这一声喝,一众黑衣人,俱都放下手中兵器,扔掉火把,稀稀拉拉地退去。 陆安与欧阳越都已受伤,由众人搀扶着,回到后院客房中去歇息。 余下众人到后院正厅之中议事,众人刚坐下,万金城便向欧阳华一揖道:“欧阳老前辈手仞乌金娘,实是功在朝廷,利在社稷,我们六扇门该如何感谢老前辈您呢?”欧阳华一摆手说:“这个却不必,老夫实是为民除害,别无他求,万老板何需感激!”万金城说:“乌风帮虽灭,uu看书 .uukanshu.co但宁王羽翼众多,必会再有人来夺图,我们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哪!”赵宛说:“是啊,若我们一但放松警醒,便会前功尽弃啊。”顾山说:“乌风帮舵主乌金娘已死,最后的两个堂主凌仙和魏延拓已死,余下帮众尽皆溃散,我胸中这口鸟气,算是彻底舒通了!”万金城说:“乌风帮瓦解后,宁王必会再派人手来夺图,我估计,这两天内,必会再起波澜!”顾山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众人商议了一番,都回房休息去了。 又过了两天,陆安与欧阳越的内伤渐渐地好转了起来。这天,有人送了一封信到万富钱庄来。伙记打发走了送信人,将信送至万金城手中,万金城正与众人在后院正厅中闲坐,接过书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勾魂堂堂主赵为拜上”折开来一看,只见书信上写着“贵钱庄坐拥宝藏地图,而不与天下人分享,实在是叫人眼馋,所以,我堂欲取黄绢地图,特上此书,以作提醒,免失君子之风。”万金城将书信交与众人传阅了一番后,问道:“这勾魂堂是什么来头?”陆安说:“这人,我知道,勾魂堂堂主赵为善使一柄钢叉,有万夫不挡之勇,堂下有四大金刚,八大护法,数年来横行于中原武林,专做些绿林勾当,曾因旧仇平灭了太行十三帮会、岭南七大庄,且不留一个活口。”万金城问陆安:“这勾魂帮既是为地图而来,岂非也是宁王的羽翼?”陆安说:“应该如此!”欧阳越说:“这样岂非又来一劲敌?”陆安回答道:“宁王羽翼众多,要剪除,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 第16章 勾魂堂 又过了两日,万富钱庄门外来了两个男人,一个青布衣衫,手持一把铁戟,三十来岁,一个蓝布衣衫,拿着一柄钢枪,大约四十开外。这两人找钱庄的伙记要见万老板,伙记到后院禀明后,万金城和顾山赵宛出来见到这两人,万金城问:“两位有何见教?”,那青布衣衫的男人说:“识相的交出地图,免遭血光之灾。”万金城又问:“两位是何许人?”那青布衣衫的男人回答说:“我是勾魂堂的大金刚唐刚,”那蓝布衣衫的男人说:“我是勾魂堂的二金刚鲁明。”万金城说:“既是勾魂堂的二位金刚驾到,何妨至院中一叙!”唐刚说:“不必,如不交出地图,我们就此一战吧!”说完一抖手中的铁戟,挺身向万金城刺来,来势迅猛,力道沉稳,万金城一亮手中金钩,就去磕那刺来的铁戟,磕到戟杆上,却觉一股内力从戟杆爬上金钩向自己袭来,万金城小腹间一缩,一股内力运至右臂,注入金钩,与来袭的内力相撞,只听“啪”地一声两股内力在金钩上撞击,却是旗鼓相当,击起一团气波,向四周激散开来,金钩和铁戟弹开,唐刚一抬手,铁戟在半空中定住,双臂暗暗地一用气力,铁戟斜斜地切向万金城的咽喉,万金城竖起金钩,迎向袭来的铁戟,搁住了铁戟,顺势一钩,金钩钩住了戟枝,唐刚用力往回一带铁戟,竟不能挣脱,于是,借势疾进铁戟,铁戟摆脱了金钩,和唐刚的整个人直向前冲,瞬间从万金城身侧冲过。刹那间脚尖点地,急转身,挺戟从背后向万金城刺来。 万金城未曾转身,反手金钩竟正好挡住刺来的戟尖,唐刚一摆铁戟,划过金钩,铁戟仍是向前攒刺,万金城脚跟一用力,人疾速向前冲去,竟快过了刺来的铁戟,冲过五丈,铁戟来势停顿,万金城一转身,金钩当胸一横,说:“你我势均力敌,百合内恐难分胜负。”说完纵身跃起至空中,金钩向唐刚劈下。 一旁顾山的七星宝刀已和鲁明的一柄钢枪战在了一起,鲁明的的钢枪,长刺,短扫兼顾,顾山的七星宝刀,因属短兵刃,不善于长袭,所以,只是周身挥舞,护住了全身,并兼磕、挡、搁、碰,与钢枪不时接触,发出“叮铛”之声,但见火星飞溅,鲁明一收钢枪,全力一放臂膀,刺向顾山,顾山暗用内劲,一挥七星宝刀,把钢枪的来势磕偏了,七星宝刀顺着钢枪的枪杆,切向鲁明的双手,鲁明松开双手,避过顾山切来的刀,钢枪下落到自己的脚面,脚尖只向上一点,钢枪上弹,鲁明右手,去抓顾山握刀的手臂,左手接住上弹起来的钢枪,疾刺向顾山的小腹,顾山一偏握刀的手臂,避过鲁明的一抓,人侧身横移,又避过了鲁明刺过来的一枪,钢枪擦着顾山的腰侧刺向前去,顾山一回手臂,一刀劈向鲁明的右臂,鲁明一缩右臂,放开钢枪,一回身避开顾山劈来的一刀,左手中钢枪回撤,右手握住了枪尾,一用劲,钢枪挑向顾山的肋下,顾山,整个人跃起至空中,却一刀“力劈华山”砍向鲁明的头顶,鲁明人一侧滑避过,却一拽钢枪,放手一枪刺向下落中的顾山的*,顾山人在半空,手中刀下压,刀身正好挡住刺来的枪尖,借力,人向后弹,稳稳地落地,人立即下蹲,一刀横扫鲁明的下盘,鲁明见一刀扫来,钢枪往地上一立,七星宝刀扫在枪杆之上,“咣铛”一声,火星飞溅。 一旁观战的赵宛,按耐不住,一挺左手中的短银剑,飞身刺向鲁明的左肋,鲁明眼角余光敝见银剑来袭,人向右一让,避过刺来的短银剑,顾山的七星宝刀也一刀斩向鲁明的咽喉,鲁明一矮身,七星宝刀擦着鲁明的头顶皮斩过。赵宛一按剑柄上的机括,短银剑变成了银鞭,裹向鲁明的腰,鲁明再要向右侧避让,奈何,银鞭长且快,只得用手中的钢枪去扫开银鞭,只见钢枪触碰到银鞭,银鞭便缠住了钢枪,可是,顾山的七星宝刀已顺势下斩,眨眼间已到了鲁明的肩头,鲁明索性,就势往地上躺倒,可赵宛的力气也不小,钢枪被银鞭缠住,一时挣脱不出,没有兵刃,鲁明就不便去挡袭来的七星宝刀,刚脆放开手中的钢枪,任由赵宛夺去,一心避让顾山袭来的七星宝刀,顾山一连下劈了好几刀,都被鲁明在地上翻滚避过,心中着急,手中刀更快,连连下劈,鲁明虽不至中刀,却一时也无暇站立起身来,赵宛此时,已扔掉了钢枪,银鞭挽出一团花罩向了地上的鲁明,赵宛在左,顾山在右,一刀一鞭,夹击鲁明,鲁明脚后跟用力,人向前蹿去,可赵宛手中银鞭一甩,就缠住了鲁明的双腿,硬生生地往回一扯,把鲁明扯了回来,顾山正好一刀斩下去,截断了鲁明的双腿,鲁明疼得在地上翻滚,顾山毫不留情,又挥刀斩下,只一刀斩下了鲁明的人头,一股血箭从鲁明无头的断颈中喷射而出,溅出一丈开外。 万金城和唐刚还在拼斗之中,赵宛和顾山一人持剑,一人持刀,直*唐刚,赵宛在左,顾山在右,一剑一刀,都向唐刚袭来,唐刚正面的万金城手中金钩也斩向唐刚,唐刚手握着铁戟,身子向后急退,退出了三人的包围圈,一转身,正待要逃掉,可三人怎会放过他呢。赵宛最轻巧,瞬间跟进到唐刚的身后,一挥手中的银鞭,裹向唐刚的腰际,可唐刚,人未回身,便向后一挥手中的铁戟,铁戟转了一圈,与银鞭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赵宛见得手,一拽手中的银鞭,没曾想,却拽不动铁戟,幸好,万金城也已抢到,手中金钩钩住了铁戟的戟杆,二人同时用力,唐刚的铁戟再拿捏不住,脱手飞出,赵宛、万金城二人见唐刚被抢脱了铁戟,鞭、钩疾进,攻击唐刚,唐刚指望再向前跃出,躲过二人的攻击,却快不过赵宛的身形,银鞭瞬时间裹住了唐刚的腰,唐刚逃不了了。万金城的金钩斩向唐刚的脖颈,顾山的七星宝刀砍向唐刚的双腿,唐刚的腰被赵宛的银鞭缠住,躲不开二人的攻击,双腿被顾山砍下,脖颈被金钩钩住,万金城只一扯,唐刚的项上人头就从脖颈之上脱落下来,滚落到地上,无头无腿的死唐刚,倒在地上。 由伙记收拾门前的两具尸体,以及地上的血渍,万金城、赵宛、顾山返回到后院正厅之中,欧阳越、欧阳华、陆安早在正厅之中等候,万金城、赵宛、顾山坐下后,万金城开口说:“勾魂堂的大金刚唐刚,二金钢鲁明已命丧在我们的手中,”欧阳越问:“此二人武功如何?”万金城说:“此二人的武功和我与顾兄旗鼓相当,只因有赵捕快相助,所以,我们得以早早的结束了战斗!”万金城问陆安与欧阳越的内伤怎样了,陆安与欧阳越都说伤势已平复,陆安说:“只是欧阳公子的宝剑已被乌金娘震碎,我们当重为欧阳公子铸一把好剑才是。”万金城说:“这是当然,徐州城外有一家铸剑坊,名叫‘湛卢居’,其中的铸剑师,名叫白映,是天下有名的铸剑师,曾铸造出当今天下的名剑‘映月’和‘霞光’,都是削金断玉的宝剑。”欧阳越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喜,说:“我们这就去寻那铸剑师白映铸一把好剑,如何?”万金城说:“我这就带你去。”赵宛说:“我也要去见识一下。”欧阳越说:“好。” 陆安说:“欧阳贤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先吃过午饭,再去也不迟!”于是,钱庄伙记上来饭菜酒食,众人吃完饭,万金城带领着欧阳越、赵宛,出了万富钱庄,三人骑上马,奔那‘湛卢居’而去。万金城骑在马上告诉欧阳越说:“这‘湛卢居’在徐州城外的信风山上,”欧阳越说:“如此看来,这‘湛卢居’到是一个奇人隐居的好所在。”三人的马快,转眼间便已出了徐州城,来到了信风山下,只见漫山都是梨树,山风一吹,万朵梨花招展,整座山都掩荫在这白色的纱幔之中。 三人一路骑行,来至山中,不多时,只见林中出现一片宽阔地,地中有小溪一条,横宽五丈,溪上有小石桥一座,石桥的那一头,有五间茅舍,只听见茅舍中传出“叮当”之声,似是铁锤敲击在金属之上的声音。三人下马,走过小石桥,来到茅舍之前,只见茅舍上挂着一方牌匾,上书‘湛卢居’三个大字,三人走进茅舍,只见其中架着一座洪炉,这间茅舍没有顶棚,滚滚的浓烟飘向空中,洪炉中的铁水顺着炉旁的沟槽流入剑模之中,一旁的铁台之旁,一位头卷白布,敞着上身的老者,正在挥锤铸剑,一旁有一位年轻人正把铸出的剑放进水桶之中,“嗤嗤”的冒出白烟。老者见有人走进茅舍,抬起头,放下铁锤,问道:“三位来到寒舍中,有何事指教?”万金城回答:“敢问是白映老前辈吗?”老者说:“在下正是白映,前辈二字却不敢当。”万金城说:“我们是慕名而来的。”白映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万金城说:“我是徐州城内万富钱庄的万金城。”白映说:“原来是万老板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万金城说:“敝人到您的‘湛卢居’有一事相求。”白映说:“万老板请讲!”万金城说:“我想请您为我铸一柄削金断玉的好剑。”白映说:“是为您自己铸的吗?”万金城说:“不是,”说完一指身边的欧阳越说:“是为这位欧阳公子所铸。”欧阳越对白映一揖说:“晚辈欧阳越见过白老前辈。”白映对欧阳越说:“请问欧阳公子是哪里人氏?”欧阳越说:“我是济南人氏,”白映说:“公子姓欧阳,又是济南人氏,那么,济南的欧阳世家,你可知晓么?”欧阳越回答道:“我正是欧阳世家之中的人呀!”白映又说:“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是你什么人?”欧阳越回答:“正是家父!”白映说:“哦呀!原来是欧阳华之子,来找我铸剑,这是为我茅舍添光啊!好的,老夫答应你,定为你铸一把好剑!”欧阳越说:“那就有劳白老前辈了。”白映说:“要说,老夫这儿还真有一块好材料,不知你们可想一见?”万金城说:“那就有劳白老前辈让我们见识一下。”白映说:“好,好,好!” 三人随白映到后面的茅舍之中,一进茅舍便看见一块顽石,卧于地上,这块顽石,通体黝黑,石面凝结着结晶,让人一见之下,好生诧异,欧阳越,用手一触顽石,只觉一股寒气进入手掌,在肺腑之内凝结,这块顽石竟如千年不化的寒冰。白映说:“此石是我三年前,在山中所拾的天外飞来石。触手冰寒,坚韧无比,实是铸剑的好材料。只是苦于无名家赞赏,所以一直闲置于此,如若欧阳公子不弃,我便化此石为欧阳公子铸一柄削金断玉的寒冰剑,如何?”欧阳越心中暗喜,只是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至好!”万金城接话道:“只是不知这铸剑之资是几何,又不知多少天可完工?”白映说:“既是天下第二剑客的公子要用剑,这是为老夫门楣添光,这铸剑之资,尽可减免,这铸剑之期嘛,当在三天之内,不过,欧阳公子既有心铸剑,便当与这顽石通灵,需以鲜血注入这顽石,以便通灵,不知可否?”欧阳越当时向万金城借来金钩,割破手指,将血滴在寒冰之石之上,然后问白映:“这样可否算是通灵?”白映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夫三日内自当歇心尽力,为欧阳公子铸剑!”万金城说:“白老前辈,如此,我们就三日之后便来取剑了?”白映说:“好说,好说,老夫这就去溶解这块寒冰之石,三位且静候佳音!”三人立时便向白映告辞说:“一切有劳白老前辈了,晚辈们这就告辞!”白映说:“三位只管去忙自己的事,三天后,定教成剑!”三人于是告别了白映,返回万富钱庄。 三日之后,三人再次来到‘湛卢居’,一进茅舍,见到白映,白映对三人说:“三位来得正好,uu看书.uukanshu 剑已铸成,请随我至后舍,观剑。”说完,把三人带至后面的茅舍,从墙上取下挂着的一柄剑来,从剑鞘之中抽出剑来,只见剑气森森,寒光四射,虽是初秋,但剑身上却凝结着一层露珠。白映手持宝剑,叫年轻人取来两柄铁剑,试剑,只见寒光一闪,白映将年轻人手中的两柄铁剑,尽都削断。三人不觉齐声叫好。白映将剑递给欧阳越,说:“欧阳公子,请给此剑起一个名字。”欧阳越沉呤了一会儿说:“就叫此剑寒冰吧!”白映说:“此名甚好,就叫寒冰!”欧阳越手持寒冰剑,心中欢喜,走出茅舍,见有一块大石,一时兴起,挥剑斩向大石,大石应声被斩成两半,欧阳越忍不住又赞道:“真是好剑!真是好剑啊!”茅舍内,万金成取出黄金百两要递与白映,白映硬是不收,还说:“老夫能为欧阳世家铸剑,是毕生的荣幸啊!怎么能再收剑资呢,唉,不收,不收!”,万金城见白映固辞,便收回黄金,再次拜谢说:“有劳白老前辈了!”白映说:“万老板何必这样客气呢!我本是铸剑之人,铸得一柄好剑,我自己内心已说不出的欢愉,有何劳苦啊!”万金城说:“如此,我等即便告辞!”白映说:“不在我剑庐之内多歇息一会吗?”万金城说:“不歇息了!”。三人辞别了白映,返回万富钱庄。 到得后院大厅之上,欧阳越取出寒冰剑给众人观赏,众人只见剑身白气森森,露珠凝结,都觉诧异,万金城让伙记取来两柄钢枪,让陆安试剑,陆安对着钢枪,一剑斩下,削下两只枪头来。此剑削铁如泥 第17章 金刚 赵宛从陆安手中接过寒冰剑来,细细把玩,只见剑身上水珠凝结,通体剑气森寒,周身泛出阵阵青光,不由得心生喜爱,逐对欧阳越说:“这把‘寒冰’真是好剑,不但削金断玉,且模样喜人,不如,我用我的短银剑换你的‘寒冰’来使吧!”欧阳越连说:“不换,不换!”赵宛一嗔,说:“给你,给你,不换就不换,谁稀罕呢!”说完把手中的‘寒冰’递还给欧阳越。 万金城见赵宛如此喜爱‘寒冰’,说道:“赵捕快既然如此喜爱‘寒冰’,我本应该请‘湛卢居’的白老前辈为赵捕快铸一把好剑的,只是那天外来的飞石,只得一块,既以用去铸了‘寒冰’,又哪里再来一块为赵捕快铸新剑呢?千年不遇的飞来石,世间难寻啊!”赵宛听万金城说得诚恳,微微一笑说:“就算是有第二块飞来石,铸出了新剑,也只怕没有我手中的短银剑使来顺手,我也是‘不要’,‘不要’” 众人听赵宛的话语,说得妖憨,都“哈哈”一乐。陆安说:“师妹,你手中的短银剑,可是六扇门内的独门兵刃,可在剑与鞭之间任意转换,实战中,往往能出敌意料,出奇制胜,且你身法灵动,银剑轻巧,你这人这剑,配成一绝;纵是有‘干将’,‘莫邪’送来,也是不能与人交换的!”赵宛说:“谁说不是呢!偏欧阳大哥如此小家子气,人家故意逗他一逗,他却如此较真,真是好扫兴啊!”说完一歪头,瞟着欧阳越。欧阳越最怕赵宛的一张巧嘴,被她说得双颊绯红。万金城见此情景,赶紧打圆场说:“现下已到未时,我们该吃午饭了。”于是,让伙记知会厨房赶紧做菜,备酒。 少顷,一桌佳肴上到桌面。顾山生性豪放,对吃喝之事从不腼腆,率先拿起酒坛为众人斟酒,却是先为欧阳华斟满了一杯,然后为众人斟满,说:“欧阳老前辈在上,我们晚辈们一起敬您一杯!”说完先干为敬。欧阳华一口喝干杯中酒,众人随后喝干。席上珍馐遍桌,赵宛却独对一缸清炖甲鱼钟意,伸筷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只觉入口清甜,肉嫩味甘,细细咀嚼之,只觉有异香从口中喷出,不觉大为诧异,便放下筷子,问万金城:“万老板,这满桌的佳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万金城说:“是我的大厨魏六所烹。”赵宛问:“这魏六是何来历?”万金城说:“要说这魏六的来头可不小,他原是留都南京的御厨,不知何故离开宫中,回到徐州他的老家,后来,被我重金礼聘而来。”赵宛释然说:“原来是御厨所烹的菜肴,然怪滋味鲜美,满口异香,万老板真会享受啊!”万金城说:“六扇门中,说起享受,可就非我莫属了。”陆安说:“万兄自十年前开始经营万富钱庄以来,可为我们六扇门的府库添金不少啊!”万金城说:“陆兄有所不知,我十年前开始以经营钱庄为虚,行暗捕之实,可这经营之道却无意中日积月累,如今已颇有心得,十年来所上缴的经营所得却也相当丰厚。”赵宛说:“早就听说,六扇门中有一位万师兄,是商贾之中的高手,又是六扇门最得力的暗捕,心中一直存疑,如今到了徐州,亲眼得见万师兄,方才相信是确有其事。”陆安说:“我们就一起敬万兄一杯酒,如何?”欧阳越和顾山也一同举起杯来。万金城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却率先一口将杯中酒喝干了,众人也一同喝干了杯中酒。众人正要坐下,突然间,一柄铜锤凭空飞来击向万金城的后脑,万金城听见脑后的风声,人瞬间向前倾倒,铜锤擦着万金城的头皮向前飞去,重重地砸在圆桌之上,可惜满桌的玉盘珍馐,随着破碎的圆桌翻落到地上,一片狼籍。 万金城待要用手抢住铜锤,厅外之人一扯锤柄上的铁链,将铜锤收了回去。众人随之望向厅外,只见厅外立着两个男人,一个身穿一件鹿皮坎肩,手持一柄钢剑,三十来岁;另一个穿一身铜甲,手握着一柄铜锤。 万金城问:“来者何人?” 身穿鹿皮坎肩的男人说:“勾魂堂三金刚童清。” 穿一身铜甲的人说:“勾魂堂四金刚季晓。” 万金城恨季晓对他的偷袭,一抖手中的金钩,飞纵出正厅,击向季晓,季晓挥动手中铜锤迎向金钩,钩锤相碰,激起一片火星,二人都觉对方劲力不小,万金城金钩下沉,取季晓的腰腹,季晓一落锤,砸在袭来的金钩之上,砸得金钩偏向地下,又一抖手,铜锤从下向上取万金城的下颚,万金城略一偏身,让过铜锤,手中金钩,钩向季晓的脖颈,季晓一横手中的铁链,拦住了金钩,万金城一回手,金钩在空中挽了一个花,又斩向季晓的右肩,季晓一偏身,金钩擦着季晓的右臂斩下,季晓手中的铜锤又已举起向万金城的天灵盖砸下。万金城人急向后退,躲过季晓的这一击。 欧阳越迎向了童清,一剑斩向童清,童清挥手中钢剑搁挡,两剑相碰,‘寒冰’立时斩断童清手中的钢剑。童清吓了一大跳,但随即捏指成剑,戳向欧阳越周身穴道,欧阳越手中寒冰挥舞,护住周身穴道,童清不能得手,欧阳越久见童清不能得手,不由得手中剑由守势转成攻势,剑剑击向童清的要害,童清闪避退让,苦不堪言,无奈兵刃被毁,受制于欧阳越,只要能继续战下去,就已谢天谢地了,可欧阳越手中的‘寒冰’攻势凌利,童清已守无可守,童清将身一纵,飞起三丈,想跳出后院,可欧阳越更快,人已跃起过童清的头顶,手中‘寒冰’当头罩下,童清人在空中,无处借力,避无可避,立时被‘寒冰’将脑袋削去了一半,软软地从空中跌下,不全的尸身摔落在地。 欧阳越见‘寒冰’威力巨大,一时持勇冲进万金城与季晓的战圈,挥剑斩向季晓击向万金城的铜锤,铜锤应竟声被劈成两半,季晓收回还剩个半圆的铜锤,犹自心惊,欧阳越的‘寒冰’已直取自己的面门,急切之间挥半截铜锤去搁挡。‘唰’地一声,半截铜锤齐柄被切掉了锤头,手中所握的,只剩了一只锤柄。急切之间想逃,可万金城的金钩已在背后伺候了,面前的‘寒冰’又来取自己的咽喉,想横移一步避过前后夹击,偏欧阳越来势迅疾,‘寒冰’已到咽喉,只得将身稍稍一偏,可还是被‘寒冰’刺进了右侧的咽喉。欧阳越不收剑,只是向左一偏手,齐齐地将季晓的头颅切下,‘寒冰’的剑身之上竟然不沾半滴血渍。欧阳越连杀两大金钢,将手中‘寒冰’举在眼前,看着森寒的剑刃,不由得心中暗喜:“有了这把‘寒冰’,我自己的剑术,不知又添了几成!” 赵宛此时走到欧阳越的身边,对欧阳越说:“欧阳大哥,你有了这柄‘寒冰’后,我可是不敢和你比试了。”欧阳越问:“为何?”赵宛说:“瞬间被你削去了兵刃,还有什么可比的?”欧阳越一怔,回过神来说:“有此‘寒冰’在手,即是勾魂堂堂主赵为亲自来了,我也不惧了!”陆安走过来说:“如此甚好!” 万金城叫来伙记收拾正厅中散落的杯盘菜肴,众人各回各房去歇息。 众人约摸睡了两个时辰,只听见院中有人叫骂,依稀是在骂:“龟孙子,王八蛋,不敢出来与爷爷交战……”,众人都起床,取了兵器,出得客房,只见院中站立着四个男人,都是三十来岁,一个身穿一袭道袍,手持方铲;一个身穿僧袍,手持一根铜棍;一个身穿布衣,手持一柄开山斧;一个身穿短袖对襟衫,手持一柄铁枪。 欧阳越问四人:“你们报上姓名。” 四人中身穿道袍的说:“勾魂堂护法黎刚。” 身穿僧袍的说:“勾魂堂护法李秋。” 身穿布衣的说:“勾魂堂护法钱顺。” 身穿短袖对襟衫的说:“勾魂堂护法孙俊。” 欧阳越抽出鞘内的‘寒冰’微微一扬眉头说:“近来送死鬼越来越多了。” 黎刚问:“敢和你爷爷一战吗?”欧阳越不理睬他,挺着‘寒冰’一剑刺向黎刚,黎刚用手中的方铲去磕欧阳越的‘寒冰’剑,可剑没被磕开,倒把方铲上弄开了一道口子,‘寒冰’剑削铁如泥。黎刚疾退身,避开来剑,一挥方铲,向欧阳越兜头铲下,欧阳越向上挥起‘寒冰’去搁落下的方铲,两件兵器相交,方铲的铲头被‘寒冰’剑削落在地,黎刚一惊,但旋即镇定下来,拿捏着乘下的铲杆戳向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手中‘寒冰’在身前连挥,将戳来的铲杆切成一截一截的,黎刚失了兵器,并未惊慌,双手在左胸一收一放,竟然激发出一股内家劲气,激射向欧阳越,欧阳越脚尖点地,飞身纵起,躲过袭来的劲气,在空中一翻身,一剑直直刺向黎刚的眉心,来势疾快,黎刚忙乱中一矮身,‘寒冰’削掉了一束头发,一缕黑发在空中缓缓落下,黎刚再要发出内家劲气袭击欧阳越,可欧阳越刚一着地,又一剑疾削了过来,黎刚一退三丈,心想:“这次我总有空了吧,”可是欧阳越却如鬼魅般跟随了过来,‘寒冰’又已指向黎刚的咽喉。黎刚被欧阳越*得忙于退让。 陆安的钢骨扇迎向了李秋的铜棍,李秋的铜棍虽猛,可陆安的钢骨扇轻灵飘忽,铜棍虽来势凶猛,却总是碰不到钢骨扇的扇沿,李秋急于打烂陆安的钢骨扇,所以,手中铜棍加快了招势,陆安看出李秋的用意,故意用钢骨扇迎击李秋砸下的铜棍,钢骨扇虽轻,砸到扇沿的铜棍却被钢骨扇弹开,原来,陆安的钢骨扇坚韧而富有弹力,李秋这下开始羡慕陆安的兵器,手中铜棍却一棍紧似一棍,陆安的身形轻灵,于闪避之间,不时进击。 顾山一挥七星宝刀,砍向钱顺,钱顺紧握手中的开山斧,用斧刃迎向下落的七星宝刀的刀刃,两刃相交,火星四溅,斧刃不曾有伤,刀刃也不曾有伤,显然,都是件好兵器。顾山收回手中刀,手腕带动七星宝刀转了一圈,斩向钱顺的腰畔,钱顺横斧在腰畔搁住顾山袭来的刀,顾山拖回手中刀,一刀搠向钱顺的小腹,钱顺把开山斧竖在肚前,挡住了刀尖,却不待顾山收刀,只一斧向顾山的左臂砍来,顾山一偏身,让过这一斧。 一旁的孙俊挺枪刺向顾山,却被赵宛的短银剑生生将铁枪碰偏,遂与赵宛战在了一处。 黎刚总是想躲开欧阳越的‘寒冰’跟欧阳越拉开距离,好发出内家劲气袭击欧阳越,可欧阳越一剑削来,自己躲得稍慢一点,身上的道袍被欧阳越削掉了一大片,uu看书 ukans眼见无法继续打下去,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遂身子急向后退,而后,一转身纵向院外,可欧阳越的轻功却高于黎刚,在半空中疾速追上了黎刚,只一刺,‘寒冰’就从黎刚的后心洞出前胸,欧阳越望回一抽剑,黎刚的尸体急落下去。 欧阳越一落地,就向李秋发起了攻击,一剑刺向李秋的后心,李秋前面正好躲过陆安的钢骨扇的斜切,听见身后风声急进,把铜棍往身后挥去,铜棍与‘寒冰’相交,应声断成两截。李秋一转声,见到自己断了的铜棍,知道了‘寒冰’的厉害,但却不能坐以待毙,用手中的半截铜棍向欧阳越戳去,欧阳越只一挥剑,‘寒冰’又将戳来的半截铜棍斩成两半,李秋扔掉短得不能再短的铜棍,纵身想逃,陆安早已跃起,钢骨扇对着李秋兜头拍下,把李秋的天灵盖都拍碎了。李秋死了。 钱顺正在与顾山苦战,可欧阳越人从斜刺里冲过来,望钱顺的开山斧上一剑斩下,把钱顺的开山斧切下了一半去,钱顺心中叫苦,持着剩下的半截开山斧望欧阳越砍下,可身后的顾山趁机一刀斩向钱顺的腰,这一刀直直斩进钱顺的腰间三寸,鲜血涌出,钱顺的手一软,手中的半截斧子掉落在地上,欧阳越手中剑直接刺进钱顺的咽喉,钱顺身亡倒地。 欧阳越再入孙俊与赵宛的战团,挥剑斩向孙俊的铁枪,孙俊不知‘寒冰’的厉害,挺枪搁向‘寒冰’,铁枪被‘寒冰’斩落一半,只剩下手中的半截枪杆,孙俊一愣神之间,赵宛的短银剑刺入了孙俊的心窝,孙俊死了。 第18章 护法 万金城走到欧阳越的身边对他说:“恭喜欧阳公子,喜得宝剑,连断勾魂堂六样兵器,”欧阳越说:“这还要感谢万大哥带领我去‘湛卢居’找到白老前辈铸剑。”赵宛走到他俩身边说:“你们俩别自吹自擂了,勾魂堂还有四大护法和堂主赵为,我们仍要小心应付的。”陆安说:“勾魂堂的堂主赵为必定不好对付,幸好有欧阳老前辈在。”欧阳华说:“老夫既然答应了护图,自当尽力。”陆安说:“如此,我们六扇门再次谢过欧阳老前辈了。”欧阳华说:“陆神捕多礼了!” 不多时,厨房送来晚膳,又是满满的一桌珍馐美酒。众人互相推让之间,纷纷落坐,推杯换盏,箸起箸落。唯有顾山,狼吞虎咽。赵宛看顾山的吃相有趣,忍不住笑顾山说:“顾大哥好吃相!就似饿死鬼投胎一般!”顾山浑然不在意赵宛开自己的玩笑,“嘿嘿”一乐,说:“这些可是御厨魏六所烹,我们若不将之吃尽,大快朵颐,岂不是愧对了御厨魏六的手艺。”说完又自顾自的吃喝。 欧阳越问赵宛:“赵捕快是如何入的六扇门?”赵宛听见欧阳越问她的话,竟然潸然泪下,欧阳越见赵宛落泪,心中讶异,又问:“赵捕快怎么了?”赵宛没有回答欧阳越的问话,却幽幽地说:“我本是湖北恩施人氏,幼年时,村中发生瘟疫,父母双双病死,村邻帮我埋葬了双亲后,我一个孤儿,衣食无着,只落得沿街乞讨,那年冬天,我又冷又饿,晕倒在街边,幸好,六扇门的总管杨胄叔叔经过此处,见到我晕倒在街边,将我抱至客栈之中,把我救醒,从此将我带入六扇门中,加以磨练,遂成了一名六扇门的捕快。”说完擦了一把眼泪。欧阳越说:“想不到,你的身氏如此凄凉,唉!早知道,我就不问你呢!”赵宛擦干脸上的泪珠,勉强一笑说:“这不怨你!”欧阳越又说:“只是你们的杨总管,可真是一位好人!”赵宛说:“是啊!我杨叔叔可是大大的好人啊!” 陆安接话说:“我们杨总管三十年来对朝廷兢兢业业,屡破奇案,对属下呵护有加,一身无相神功,更是出神入化,独步天下,真是人世间的奇才呀!” 欧阳华说:“若是老夫今生有幸,一定要见见杨胄杨总管。”陆安说:“欧阳老前辈说的哪里话,您于我们六扇门有恩,应当是我们杨总管来拜见您才是!”欧阳华说:“老夫早已仰慕六扇门杨总管的大名,只是一直苦于无缘相见,实在是今生的一大憾事!”陆安说:“待此番事情过后,我们杨总管定会亲自来拜谢欧阳老前辈的。”欧阳华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第二天一早,众人用过早饭,正坐在正厅中饮茶,却有四人纵身跃进了院中,箭步来到正厅之外。 来的是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人身穿一件皮敞,手中握着一把锯齿刀;一人身穿一件青布衫,双手擎一根铁棍;一人身穿一件白布衫,手中握着一柄银钩;余下的一个女人,红裙绿袄,蓝纱裹头,杏眼柳眉,粉腮红唇,手中擎着一柄金剑。 欧阳越望厅外四人说:“来人报上名号。” 身穿皮敞的男人说:“勾魂堂护法吴自。” 身穿青布衫的男人说:“勾魂堂护法陈勇。” 身穿白布衫的男人说:“勾魂堂护法周畅。” 那女人说:“勾魂堂护法冯圆。” 欧阳越挺剑刺向吴自,吴自没有用手中的锯齿刀去磕碰欧阳越的‘寒冰’,人一偏身,避过这一剑,手中锯齿刀从右侧横切向欧阳越的左臂。欧阳越身子一旋,右手挥‘寒冰’向切来的锯齿刀迎去,吴自却即刻收刀,下蹲,又斩向欧阳越的双腿。欧阳越纵身跃起躲过这一刀,人在空中一翻身,手中‘寒冰’向吴自的头顶刺下,吴自人向前疾进,一转身,迎向落地的欧阳越。 顾山一挥手中的七星宝刀劈向陈勇,陈勇双手擎铁棍望上一搁,震开七星宝刀,双臂下落,一棍横扫顾山的腰腹。顾山一甩手,七星宝刀迎向扫来的铁棍,搁在铁棍之上,将铁棍弹开,陈勇见两击不成,又是一棍挑向顾山的*,顾山飞身纵起,一个后翻,稳稳地落地。 陆安迎向了周畅,手中钢骨扇直插周畅的咽喉。周畅身形一退,手中银钩从下至上,攻击陆安的胸膛,陆安一回手,将击上来的银钩拍下去,周畅的银钩向后划了一圈,从上往下,向陆安的头顶击来,陆安一偏身让过,手中钢骨扇却划向周畅的腰腹。 那冯圆见赵宛也是个女人,飞身刺向赵宛,赵宛挺短银剑相迎,金剑短银剑相碰,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冯圆手中剑一收一放,刺向赵宛的心口,赵宛用自己的短银剑将刺来的金剑碰偏,冯圆收回被碰偏的金剑,又刺向赵宛的小腹,赵宛一退身,一按剑柄上的机括,银剑化为银鞭,卷向冯圆。冯圆在鞭影中闪避退让之间,时不时反守为攻刺击赵宛,赵宛的身形轻巧,总是用银鞭去缠她刺来的金剑。冯圆总是怕赵宛的银鞭缠上自己的金剑,所以,攻势之后,总是撤回金剑,所以,一直未占到便宜。 欧阳越与吴自战到二十多回合,突然心生一计,故意将身疾退,吴自以为欧阳越力怯,手中锯齿刀毫无顾忌地劈过来,欧阳越看他来势急,无法收回,疾速一挥剑迎了上去,吴自手中锯齿刀碰上‘寒冰’被一斩两断,吴自失刀,想跑,心中正兀自不定,欧阳越手中的‘寒冰’又当头斩了下来,吴自急忙退让,却已无法防守,欧阳越一斩不得手,人向前疾进,一剑刺来,势头劲猛,吴自待再次后退,可后退的身形却慢于欧阳越,直被‘寒冰’穿胸而过,死在当场。 欧阳越一挺剑,刺向陈勇的右侧腰,陈勇正磕开了顾山的七星宝刀,手中铁棍急忙来挡欧阳越刺来的一剑,铁棍碰到‘寒冰’,立时断为两根,拿着剩下的半截铁棍,急忙中砸向欧阳越的头,欧阳越一矮身,一直斯近,‘寒冰’剑直直地刺进了陈勇的小腹,从身后洞穿而出。陈勇死了。 欧阳越正待挥剑去助陆安,一定神间,只见周畅手中银钩横扫陆安,陆安不知哪里来的巧心思,一竖中指,点在周畅的银钩之上,人借力跃在空中,一翻身,钢骨扇迅疾拍向周畅的头顶,周畅急忙向后躲避,欧阳越早就站在周畅的身后,只手起一剑,洞穿了周畅的身体,周畅失去生命,尸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欧阳越又要去给赵宛帮忙,赵宛却对他喊:“欧阳大哥不用过来,小妹自有办法。”喊声未止,冯圆的一剑刺来,赵宛一退身,手中银鞭又罩向冯圆,冯圆待要退身让过,手中金剑却已被银鞭缠上,往回一扯,又扯不脱,赵宛却一松手中的银鞭,故意让冯圆扯回手中金剑,冯圆扯回手中金剑,心中一喜,身形稍慢,被赵宛一剑抢进,刺入左胸,一道血箭喷射而出,赵宛却不拔剑,横剑一划,直在冯圆的胸膛之上切开了二尺来长的口子,冯圆的肋骨都清晰可见了。带重伤的冯圆自然身形更慢,赵宛又是一剑,直接刺进了冯圆的小腹,待赵宛拔出剑来,冯圆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下。 众人正要松一口气时,却只见一人从院外飞跃进来,直直飞到众人面前落下,来人气宇轩昂,剑眉星目,眼中迸射出阵阵杀气,身穿一副银甲,手握一柄钢叉。举手投足之间,竟透出一股霸气。 欧阳越也不问来人的姓名,挥‘寒冰’斩向来人,来人一亮手中的钢叉磕上‘寒冰’,也不知他的钢叉是何异物所铸,‘寒冰’竟斩不断他的钢叉,来人的手好快,虽是使的长兵器,却如闪电,欧阳越手中剑还未撤回,他的钢叉已又向欧阳越的面门袭到,欧阳越急退身,一退三丈,来人的钢叉竟势头不减,直*欧阳越的面门,欧阳越拟要再退,陆安手中的折扇已擢到了钢叉上,把钢叉硬生生地擢偏开,直从欧阳越的身侧刺向前去。可来人经过欧阳越身侧时,竟分手来点欧阳越腰上的穴道。欧阳越也好快的反映,一侧腰,避过了这一点,可来人的钢叉已回扫了过来,欧阳越只得矮身躲避,谁知这钢叉扫过欧阳越头顶之后竟向着陆安的面门打来,陆安急挥折扇搁挡,钢叉扫在折扇之上,陆安的折扇却直欲脱手,陆安情急之间,疾速退身,才拿稳了折扇。赵宛见这一个人迎战欧阳越、陆安二人,竟还绰绰有余,心中不忿,一挺手中短银剑,疾速冲出,刺向来人。来人知短银剑刺来,也不急,待手中钢叉*退了欧阳越、陆安二人后,不知怎样一变身形,短银剑竟刺了一空,赵宛一时气急,手中的短银剑攻势加快,剑剑直*来人的咽喉,可来人以一敌三,竟也回旋有余。四人在一起混战了有三十回合,来人居然略占上风。 顾山看不下去了,挥舞着七星宝刀加入了这四人的混战,顾山的七星宝刀竟无法碰到来人的兵刃。来人已是以一敌四。 万金城在一旁看得明白,大声说:“赵堂主好高强的本领,以一敌四,威风丝毫不减,当真是身俱万夫不挡之勇啊!” 来人也不答话,手中的一柄钢叉,使得比闪电还快,顷刻间,又已*退四人。 万金城见来人不答话,挥手中金钩加入了战团,现在是以五敌一,来人已不占优势,来人于封堵避让间,五人一起抢进,欧阳越的‘寒冰’最快,疾刺来人的咽喉,来人的手更快,钢叉已拦开欧阳越的剑,赵宛的短银剑同时刺到来人的右腰,来人向左避闪,陆安的钢骨扇也已切向来人的脖颈左侧,来人腰向左缩之间,居然脖颈能够向右偏移,身体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顾山的七星宝刀也已欺近来人的后背,来人又避过了顾山的七星宝刀,可左腿还是被万金城的金钩给钩中了,万金城的金钩在来人的左腿之上划开了一道长且深的大口子,来人的腿骨都已清晰可见了。来人虽然身负重伤,但手中的钢叉却不慢下来,一招“横扫千军”搁开了众人的兵器,电光火石间直取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疾向后避开,万金城手中金钩疾进,钩住了来人的手中钢叉,猛地往怀里一扯,竟扯不偏钢叉。钢叉却已不再刺向欧阳越,就在来人钢叉被钩住,攻势一缓之间,赵宛的短银剑攻向来人的后心,眼看就已刺中之时,来人却已堪堪避开,岂料陆安的钢骨扇已在旁伺候着,来人的咽喉正好撞在钢骨扇沿之上。深入寸许,鲜血溅出。来人脱开颈中的扇沿,一回手,叉尾上的刺,刺向了陆安,钢叉再次被万金城的金钩钩住,欧阳越闪电似的一剑,正刺入了来人的小腹,刺入二寸许,来人身负三处重伤,不再勇猛,手中钢叉掉落在地上。五人却一起退出了战团。 来人真是强悍,硬是撑着站立着,不曾跌倒,怒目望着五人。 万金城对来人说:“赵堂主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们无奈,以五敌一,胜之不武,我们替赵堂主疗伤吧,待赵堂主伤愈,我们再战,如何?” 赵为说:“我赵为一生纵横绿林,却不料今日伤在你们六扇门之手,要杀便杀,何必再多言!” 陆安说:“我等敬赵堂主是条硬梆梆地汉子,uu看书.uunshu只是赵堂主英雄一世,为何竟做了宁王的羽翼,助纣为虐,帮其谋逆?” 赵为强忍着伤痛说:“宁王实在对我有恩。” 陆安问:“有何恩?” 赵为说:“我母亲身染恶疾,病卧在床,是宁王请来神医,为我母亲悉心调治,治好了我的母亲。” 陆安一时语塞,虽心知这是宁王收买人心,但赵为既人在迷途,又怎么会听旁人的劝慰呢? 万金城的心眼转得快,他对赵为说:“赵堂主既感念宁王的救母之恩,要与我六扇门做对头,也行,只是我等敬佩赵堂主一身是胆,铁骨钢筋,若赵堂主就此死去,家中母亲由谁伺候呢?不如,由我等为赵堂主疗伤,待赵堂主伤愈之后,再要与我等做对头,也行。” 赵为却问:“你等会有如此好心吗?” 欧阳越急切的说:“我等敬你是条硬汉子,不曾将你击毙在当场,你还看不出我等是怎样的人吗?” 赵为听欧阳越说的话,一想:“也对,他们既未将我击毙当场,自然是不忍心杀我,这样看来,这一群,到也是有恻隐之心的好人,”便说道:“好吧,我且依你们。” 众人将赵为抬入一间客房内躺好在床上,万金城让伙记取来“万创无忧丸”杵成药粉,和水调粘,敷在赵为的三处伤口之上,留下一名伙记照看着赵为,众人都去正厅吃饭。 第19章 穿心门 待用过午饭,万金城已让伙记熬好了香米粥,让端到赵为的房中,喂赵为喝粥。伙记在赵为的房中放下了稀粥,又回正厅回禀万金城说:“赵为已睡着了。”万金城说:“待他醒来,再喂他喝粥吧,只是喂他之前,粥先热一下。”伙记回答说:“是,”仍回赵为的房中,伺候着,待赵为醒来。 一直到亥时,已是月在柳稍头了,赵为才倏然醒来,慢慢睁开双眼,看见派来伺候他的伙记已伏在桌上睡着了,稍稍地偏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脖颈,看见万金城竟然还坐在自己的床边,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万金城对赵为说:“赵堂主,你醒了?”赵为身体极度虚弱,连说话都费力,只是眨了两下眼睛,算是回应了。 万金城看赵为眨了两下眼睛,知道这就算是回答自己了,又说:“我去把粥热一下,喂赵堂主喝吧?” 赵为再次无力地眨了两下眼睛。 万金城叫醒伙记,让伙记端着香米粥走去厨房热粥,自己伸手为赵为掖了一下被子。 不一会儿,伙记捧着热好了的香米粥走进房中来,万金城伸手接过,仍是微微笑着对赵为说:“我喂赵堂主喝粥吧?” 赵为仍是无力地眨了两下眼睛,算作是回答。 万金城扳起赵为的上半身,在他的脖颈后放入一床叠好的被子,垫高赵为的头颈。 然后用小勺舀了半勺稀粥,放在自己嘴边吹凉,伸手送到赵为的嘴边。 赵为缓慢地把勺中的稀粥吸入口中,又缓缓地咽下。 万金城喂赵为喝完了碗中的稀粥,从自己怀中取出一方丝帕为赵为擦干净嘴。对赵为说:“赵堂主休息吧。”说完,扳起赵为的上半身,取出垫在后面的被子,轻轻地放下赵为的上半身。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欧阳越在院中练剑,欧阳华站在一旁观看,欧阳越练完一趟家传剑法后,转回身,对父亲说:“爹,您传授我新的武功吧!”欧阳华抚须微笑说:“你的这一趟‘柳絮剑法’尚未纯熟,我怎样教你新的武功呢?”欧阳越说:“我把这套‘柳絮剑法’已练习了五年了,不知道,要练得纯熟,需要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呢?”欧阳华说:“你若有朝一日,能够自己冲破既有剑招的束缚,化有招为无招,那便算是纯熟了!”欧阳越喃喃自语:“化有招为无招……化有招……为……无招……”似懂非懂。 赵宛是个顽皮的性格,清晨起床,梳洗好了,一出房门,看见院中有一条小黄狗,兀自蹦蹦跳跳地玩耍,遂童心大起,走上前去,小黄狗见有人来,抬头睁着两只大大的黑眼睛看着赵宛,一个劲的摇着尾巴。赵宛见这小狗一声橙黄,四脚雪白,大大的黑眼睛炯炯有神,心生喜爱,便轻轻地将小狗抱起,搂在怀中,一双玉手,抚弄着小狗的头,小狗也乖,不时的伸出舌头去舔赵宛的玉手,赵宛和小狗玩耍了一会儿,放下小狗,信步来到欧阳华的身边,说:“欧阳老前辈,好早啊!”欧阳华说:“赵捕快,你早!”赵宛一甩头说:“欧阳老前辈在指点欧阳大哥剑法啊?”欧阳华说:“犬子剑法稀疏,让赵捕快见笑了。”赵宛说:“欧阳老前辈太谦虚了,欧阳大哥的剑法,我还不一定比得上呢,对了,您老人家能否也对我指点一二呢?” 欧阳华说:“赵捕快的兵刃介与剑与鞭之间,老夫对鞭法一窍不通,怎能对赵捕快加以指点呢?” 赵宛说:“欧阳老前辈是天下第二剑客,剑法武功排名天下第二,若能单对小女子的剑术指点一二,小女子就幸甚了!” 欧阳华说:“如此,就请赵捕快演练一番,老夫参详参详。” 赵宛说声:“好,”人已飞纵跃出,于院中练开了剑术。 只见她身法轻灵,剑似流星,平刺,飞击之间,宛若一位美貌天仙在翩翩起舞。顷刻之间,一轮剑已舞完,一抱拳说:“还请欧阳老前辈指点!” 欧阳华说:“赵捕快身轻剑快,但这一路剑法,招势繁复,奇巧迭出,虽往往能出奇变化,但实效堪忧,需知大巧若拙,大拙若巧之理,如能化繁为简,一击必中,那就好了。” 赵宛说:“欧阳老前辈独具慧眼,于剑术的造诣自然强过我杨叔叔,您的指点,小女子铭记于心!” 欧阳华说:“赵捕快客气了,杨胄杨总管的无相神功独步天下,傲视群雄,老夫怎么强过他呢。” 赵宛还待要说什么,这时陆安走了过来,说:“欧阳老前辈,我们去吃早饭吧。” 一连三天,万金城都亲自喂赵为喝粥,赵为不由得心生感激。到第四天,赵为恢复了些力气,万金城喂赵为喝完粥,赵为轻声对万金城说:“我有话对你说。”万金城见赵为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心中高兴。对赵为说:“赵堂主请说吧!”赵为说:“在我来之前,宁王已接恰了蜀中的穿心门,恐要对你们不利。”万金城问赵为:“不知这蜀中的穿心门是何来历?”赵为说:“这穿心门的势力遍及巴蜀汉中一带,门主李昂的暗器与轻功是天下一绝,门主座下有十四太保,纵横巴蜀汉中无人能与之抗衡,穿心门在蜀中已有一百年的基业,”万金城又问:“这十四太保的武功如何?”赵为说:“在巴蜀与汉中罕遇敌手。”万金城说:“多谢赵堂主相告,我们小心提防!”赵为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万金城返回正厅将赵为的一番话说与众人听,众人低头沉默不语。陆安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说:“我们一路剪除了乌风帮,劝退了冷月杀手,击溃了勾魂堂,离成功已近在咫尺,大家还需要坚持!”欧阳华说:“老夫一生仗剑江湖,除天下第一剑客张无崖、六扇门总管杨胄之外,从未服过任何人,更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赵宛说:“我不是耽心穿心门的来袭,我是在想,陈友谅留下的宝藏究竟有多么的巨大,”陆安回答她说:“陈友谅是一代袅雄,曾经富有整个大汉国,所留下的宝藏自然会非常巨大!”赵宛又说:“朝廷为何不将之取出后存于国库之中呢?那样的话,宁王想打它的主意,也打不到了。”万金城说:“朝廷自然是会将此宝藏取出的,这是早晚的事,只是现如今犹以剪除宁王羽翼为当务之急。”说完让伙记去厨房吩咐上菜、备酒,原来,已到晌午。 吃过午饭,赵宛要去街上买新衣服,想让欧阳越去为她做个参考,欧阳越正要推辞,陆安却笑着说:“欧阳贤弟,你就陪宛妹去吧,给我一个面子!”欧阳越不好再推辞,只好跟赵宛一起出了万富钱庄,去逛徐州城。 赵宛在城中连进了几家成衣铺子,都没有选中满意的衣服,最后在一家名叫‘仙来居’的成衣铺子中挑出了一件翠绿色的绸衣,进到里间换上了新衣,走出来站在欧阳越面前,问道:“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欧阳越看了一眼赵宛,只见绿衣衬着粉脸,犹如一朵荷花,妖艳欲滴,不由得脸红了,说:“好看!”赵宛听欧阳越说她好看,一喜,让店家帮着包好衣服,和欧阳越一起走出‘仙来居’。 走到大街上,正欲原路返回万富钱庄,却有两个男人迎面拦住了去路。 一人身穿灰袍,扎着绑腿,手持一根钢戟,长着一张方脸,瞪着一双小眼睛。一人身穿橙袍,脚蹬麻鞋,手握着一柄长刀,脸上尽是冷笑。 欧阳越问二人:“你们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那身穿灰袍之人说:“我们正欲冲进万富钱庄,没想到你俩却出来送死。” 欧阳越问:“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那身穿灰袍之人说:“你是欧阳越,她是赵宛。” 欧阳越问:“你是如何认出我们的?” 灰袍人说:“有画影图形。”说完从怀中取出两幅图画,图中画的正是欧阳越与赵宛的头像。 赵宛生气的说:“你们居然用画影图形追杀我们,真是可恨!” 欧阳越说:“只是还不知道谁会死在谁的手里!” 灰袍人就要动手,欧阳越说:“且慢!” 灰袍人说:“怎么?” 欧阳越说:“你已知道我们,我们还未知道你们是谁?” 灰袍人说:“也好,uu看书 w.uknhu.m 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橙袍人先开口说:“穿心门太保韩成龙,” 灰袍人说:“穿心门太保卫阳。” 韩成龙一挥手中的长刀,劈向欧阳越,欧阳越挺‘寒冰’去挡击下的长刀,长刀不待‘寒冰’碰到,迅速回收,一放力,刺向欧阳越的心口,欧阳越一退身,挥动‘寒冰’去碰长刀,长刀一偏,让开‘寒冰’又斩向欧阳越的左肩,欧阳越向右一侧身,又挥‘寒冰’去斩长刀,长刀却又再收回,不让‘寒冰’碰到,又向欧阳越的腰间切来。欧阳越心中明了:“原来敌人已知‘寒冰’的厉害,加以注意了。 赵宛凭着手中的短银剑迎战卫阳的钢戟,卫阳的钢戟是长兵器,威猛,沉稳。赵宛轻灵,快捷,在钢戟攻击的缝隙中穿插,手中的短银剑,时不时的奇袭卫阳。 欧阳越与韩成龙战到三十余合后,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了。遂故意放慢身形,诱韩成龙的长刀劈来,却闪电般全力照长刀斩去,长刀碰上‘寒冰’应声而断,韩成龙见手中长刀已断,便没有心志再战下去,手中半截刀望欧阳越掷去,人却退身想跑。欧阳越岂会放过他,手中‘寒冰’疾刺,一剑洞穿韩成龙的后心,韩成龙死在当场。 欧阳越手中‘寒冰’比闪电还快,斩下卫阳的半截钢戟,卫阳一怔之间,赵宛短银剑刺来,卫阳一让,欧阳越在旁,一剑刺入卫阳的右腰,直没至剑柄,一抽剑,卫阳直挺挺地倒下。 第20章 太保 欧阳越与赵宛回到万富钱庄之中,见到众人,说起在街上遇到穿心门太保卫阳、韩成龙,并与之拼斗,将其杀死之事。 陆安说:“你二人街中遇险,幸亏击杀了敌人,宛妹,以后不要再单独出去了。” 赵宛说:“我又不怕穿心门的人,为什么不能单独出去?” 陆安说:“这次幸好是穿心门只派了两个太保来,且武功又不如你们俩,倘若他们是四五人同来,且武功又都在你之上,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一人又如何应付?” 赵宛默然不作声,心中兀自不服气,暗暗地想:“倘若遇上敌人来势众多,我就是拼将一死,也不能怕了他们。” 陆安知道她在生闷气,说:“我知道你并不怕敌人,但我们需先懂得保存自己的实力,才能有效地击杀敌人,倘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不但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又怎么向你杨叔叔交待呢?” 赵宛听陆安这样说,心中稍稍平复,说:“穿心门不会善罢甘休地,我们小心应付吧。” 顾山说:“赵宛妹子说得对,我们还要小心应付。” 晚饭过后,万金城来到赵为的房间,见到赵为醒着,搬来个凳子,坐到了赵为的床边。赵为动了一下身子,对万金城说:“你来了?”万金城说:“赵堂主的身体好多了。”赵为说:“多谢你的伤药,和你的悉心照顾。”万金城说:“我们以多敌少,将赵堂主击伤,实是无奈之举,但赵堂主悖逆朝廷,助宁王谋逆,却不应该。”赵为说:“我若死在你们的手中,就是报了宁王于我的救母之恩,但你们也是君子,不但不杀我,还为我疗伤,悉心照料于我,我已对你们心生感激,不愿再与你们为敌;至于朝廷,它不曾管我,我也不曾顾它,我几十年来,纵横中原武林,快意恩仇,论秤分金,做贯了自由自在的草莽英雄。”万金城问:“赵堂主伤好之后,意欲何往?”赵为说:“我已无心再建勾魂堂,且于宁王无法交待,我真不知该何去何从!”万金城说:“既如此,不如将母亲接来我万富钱庄中颐养天年,你就长在母亲身侧服侍,如何?”赵为说:“多谢万老板的好意,我也只能如此计议了。”万金城说:“等赵堂主伤好之后,我派人与你同去接来母亲,你从此后就在我万富钱庄中放心伺候母亲。”赵为说:“有劳万老板了。” 万金城出了赵为的房间,进到了正厅,与众人说起将赵为母亲接来万富钱庄之事。陆安说:“赵为不再襄助宁王谋逆,朝廷幸甚,我等幸甚,孙子兵法云‘上兵伐谋’得人心者得全胜,我等此回算是真正得了一个大胜仗了。”赵宛嘻笑说:“师兄对孙子兵法也有研究?然到不想做捕快了,想去做上阵建功的大将军吗?”陆安说:“师妹你有所不知,这办案也有如行军打仗,往往于形势上要事先估计,于手段上要诡变迭出,所以,我研读‘孙子兵法’实在是为了办案方便!”赵宛恍然大悟说:“原来师兄的‘神捕’之名,是看‘孙子兵法’看出来的!”陆安说:“也可以这样说,不过都是些虚名而以!” 第二天一早,赵宛要欧阳越陪她去游信风山,欧阳越说:“你师兄不是不让你我独自出门吗?”赵宛说:“只一个穿心门就弄得我们草木皆兵,如临大敌吗?”欧阳越说:“倘若我们独自在外遇上穿心门人多势众,该怎么办?”赵宛说:“上一次是巧遇,哪会次次都那么巧呢?”欧阳越说不过赵宛,只好依着赵宛,到马厩之中牵出追风驹,赵宛选了一匹褐色的母马。那马看上去也是相当地健壮。 二人并辔驶出万富钱庄,在大街上,追风驹,遇人让人,遇摊让摊,可脚下却不减慢,赵宛坐下的母马却不如追风驹,没有一样的灵性,每每欲撞到行人之时,都需赵宛紧勒缰绳,将其喝止,渐渐的追不上欧阳越了。恍恍忽忽驶出徐州城外,却见欧阳越正在路中等她,不由得心中一喜,挥鞭一击马臀,母马受击可劲介向前奔去,却哪里是追风驹的对手,追风驹顷刻间已超过了那匹母马,远远地驰在前方。 赵宛生怕追丢了欧阳越,岂料欧阳越总在前头等她,转眼间已来到了信风山脚下,只见漫山梨花,遮天敝日,两马连辔驶入了林中,香气阵阵飘来,满眼尽是白影,耳中尽是虫鸣鸟叫。偶尔一阵清风吹来,万树招展,漫山白影飘摇,犹如九天仙女在凡间轻舞。 欧阳越坐下追风驹神骏,在林中穿梭,飞跃,蓦地,一把银斧从头顶落下,正砍向欧阳赵的头顶,欧阳越双脚离鞍,人向一侧飞出,追风驹向前疾冲,那银斧,人马都未砍中,欧阳越手抱树杆,回头看时,只见一人身穿着一副银甲,直鼻阔口,手持一把银斧,巍然立在林中。好似上阵的战将凛然不可侵犯。 赵宛也遇到了袭击,坐下母马不如追风驹灵异,被一柄铁钩钩断了前腿,向前跌倒,赵宛双脚离蹬,人向后翻到空中,再稳稳地落地。 空中又是一支钢鞭向赵宛劈下来,赵宛脚尖点地,瞬间退后了一丈,避过了这一鞭。 赵宛与欧阳越再看,林中已有三人立在面前,一人身穿一副银甲,手持银斧;一人身穿一身红衣,手持一柄铁钩;一人身穿一件黄衣,手握一柄钢鞭。 欧阳越问:“你们是谁?” 身穿银甲之人说:“穿心门太保朱强。” 身穿红衣之人说:“穿心门太保秦生。” 身穿黄衣之人说:“穿心门太保尤百。” 欧阳越说:“你们是怎么跟上来的?” 朱强说:“我们早就在万富钱庄之外埋伏,见你们俩独自出门,所以暗中尾随。你以为你们俩还逃得过吗?” 欧阳越说:“一路尾随?你们的轻功,然到能强过我的追风驹吗?” 朱强说:“若单是你一个,我们自然追不上你,可你一路都在等着这个丫头,我们当然追得上你们了。” 赵宛对欧阳越凄然说:“原来却是我连累了你!” 欧阳越对赵宛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何必先自悲伤!” 说完剑指着三人说:“你们一起上吧,” 朱强说了一句:“你们死定了。”手中银斧凌空劈向欧阳越,欧阳越拟用‘寒冰’去斩他的银斧,银斧却中途变招,向欧阳越腰间扫来,欧阳越立剑去挡银斧,银斧却又用斧尖来袭取他的咽喉。欧阳越向后翻身,避过斧尖一刺,人一立起,便一剑疾刺朱强的心口,朱强手中银斧向上碰到欧阳越的‘寒冰’剑身,却未碰到‘寒冰’的剑刃,将‘寒冰’碰得向上弹起,欧阳越手中剑就势挽了一个花,又一剑刺向朱强的面门,朱强手中银斧又磕中‘寒冰’的剑身,将‘寒冰’磕偏。且趁‘寒冰’偏向一边时,斧尖径直向欧阳越的左眼刺来,欧阳越手中‘寒冰’疾挥去斩银斧,银斧轻灵的一晃,绕过‘寒冰’仍是向着欧阳越的左眼刺来。欧阳越脚尖点地疾退一丈,才躲过了这一刺。朱强手中的银斧虽是重兵器,但使起来,却钢柔并济,与欧阳越平分秋色。 赵宛与秦生战在了一处,秦生手中的铁钩,钩向赵宛的脖颈,赵宛手中的短银剑在铁钩上一分,铁钩向一边弹开,赵宛手中短银剑疾刺秦生的咽喉,秦生手中铁钩一扬,碰上短银剑,将短银剑碰偏,铁钩却疾向赵宛的胸膛袭来。赵宛轻轻一纵身,人飞跃至半空中,银剑直直地向秦生的头顶刺下,秦生人向后疾退,手中的铁钩却击向下落中赵宛的咽喉,赵宛手中短银剑斜碰到击来的铁钩之上,人借力向后飞去,离秦生一丈,人稳稳地落地。刚一站稳,秦生的铁钩又已袭到了左胸,手中短银剑疾向上向左挥去,却又将铁钩碰偏,短银剑不停,往前疾进,刺向秦生的咽喉,秦生人再后退,避了开去。 欧阳越正在与朱强酣战,尤百一举手中的钢鞭砸向欧阳越的顶门,欧阳越正用手中的‘寒冰’*退朱强的银斧,想将身一侧让过头顶击下的钢鞭,但钢鞭来势迅疾,显然已没有时间偏身,心想:“我命休矣!” 尤百的钢鞭已碰到欧阳越的头发,眼看欧阳越的头就要在钢鞭的一击之下破碎,却凭空飞来一柄铁锤,将钢鞭击偏开去,钢鞭从欧阳越的身侧击下,欧阳越没被钢鞭击中。 尤百的钢鞭被凭空飞来的铁锤击偏,心中兀自吃惊,凝神向林中望去,只见一位头卷白布,敞着上身的老者正笑*地看着自己,尤百问那老者:“你是何人,为何坏我的好事?”那老者“哈哈”一笑说:“你暗施偷袭,非好汉所为,老夫阻你,乃是为你积阴德!”尤百说:“好狂妄的老匹夫,你快拿命来!”说完,用手中钢鞭去打那老者,那老者看钢鞭来势迅疾,也不慌乱,不知怎么一动,人已挪开一尺,u看书 w.uuknshu尤百的钢鞭一击之下,不见了那老者,蓦地见那老者已站在一尺之外,心知,遇上了高人,只是挥手中钢鞭,又向老者击来,老者身形一晃,人又避开,尤百连砸下二十几鞭,却挨不着老者的身子,临了,被老者点中了身上的穴道,人定在了原地。 老者迅疾施展身形,把朱强、秦生也点中穴道,定在了原地。 欧阳越和赵宛向老者望去,却原来是‘湛卢居’的白映。欧阳越当胸一抱拳说:“幸得白老前辈相援,否则,我命休矣!”白映一笑说:“欧阳公子林中遇险,老夫自当相助。”赵宛问:“白老前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白映说:“老夫在林中拾柴,正好看见那人偷袭欧阳公子,所以,老夫出手拦截。”赵宛说:“原来只知道白老前辈剑铸得好,却没曾想白老前辈的武功也如此的出神入化!”白映说:“不敢当,”欧阳越一指被定住的朱强、秦生、尤百三人,问白映:“他们三人如何?”白映说:“老夫点了他们三人的穴道,过两个时辰之后,穴道自然解开。”赵宛说:“不如,白老前辈随我们到万富钱庄一叙吧?”白映说:“老夫还有事在身,恕不相陪!”赵宛说:“感谢白老前辈今日相救,改日,我们和欧阳华老前辈一同来‘淇卢居’中拜谢白老前辈吧!”白映说:“老夫仰慕天下第二剑客大名已久,如得相见,实慰平生。”欧阳越说:“如此,晚辈们先行别过!”白映拱手说:“好走。” 欧阳越和赵宛也不顾那被定住的三人,径直骑马返回万富钱庄。 第21章 湛卢居 欧阳越和赵宛返回了万富钱庄,在马厩系马缰绳时,赵宛对欧阳越说:“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对我师兄讲。”欧阳越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待二人来到正厅,欧阳越见到陆安,开口说:“我今天和赵宛去游信风山,遭到了穿心门太保的跟踪袭击,”赵宛怒目瞪着欧阳越,欧阳越知道赵宛在瞪着自己,仍是继续说:“他们是三个人,一个叫‘朱强’一个叫‘秦生’一个叫‘尤百’,我们打不过他们,险些遭难。”陆安说:“哦?”欧阳越看向万金城,说:“幸好‘湛卢居’的白老前辈经过,出手相助,我们才幸免于难。”万金城问:“穿心门的太保呢?”欧阳越回答:“他们被白老前辈点中了穴道,定在了那里,我们告别了白老前辈,就回来了。” 陆安正想数落赵宛一番,见赵宛正怒视着欧阳越,心想:“她正生气,我现在不能说她的不是。” 赵宛生了一会儿气,转怒为笑,对欧阳华说:“欧阳老前辈,白映老前辈可想见到你了。”欧阳华说:“这白前辈既搭救了小儿,老夫自当前去道谢!” 万金城问欧阳越:“这白老前辈武功如何?” 欧阳越说:“他瞬间便点了三个太保的穴,将他们定在当场。” 万金城说:“原来只知道他剑铸得好,没想到他的武功这么高,真是出乎我意料!” 赵宛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万金城“呵呵”一笑说:“还是宛妹会说啊!” 吃过午饭,众人一同去信风山中的‘湛卢居’拜谢白映,六匹马驶出徐州城,奔进了信风山中的梨树林中,不多时来到小石桥前,众人下马,将马系于桥墩之上,踱步走过小石桥,来到‘湛卢居’门前,只听见里面的“叮当”之声。 欧阳华走在前面,率先进了茅舍,只见一位头卷白布,敞着上身的老者,正在挥锤击剑,一抱拳说:“敢问可是白映老前辈?”白映抬头见一位五十来岁的人正在给自己行礼,且一身的儒雅气息,问道:“老前辈是?”欧阳华答道:“在下欧阳华。”白映一惊,问道:“可是天下第二剑客驾到?”欧阳华答:“虚名而以,在下是来拜谢白老前辈对小儿的搭救之恩的。”说完又是一躬。白映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欧阳老前辈何必如此多礼。”欧阳华再打量白映,见他仿似六十多岁年纪,说:“白老前辈年长于我,我就以白兄相称吧?”白映说:“你我兄弟相称,好,好,好!来,欧阳贤弟,请随我到后舍中饮茶吧。”白映又一看欧阳华身后的众人,再说:“哟!你们看我高兴得!大家都请随我进后舍中饮茶。”众人随白映进入了后舍之中。只见舍中摆设着滕椅滕几,几上燃着檀香,环境清幽。众人坐下,白映让跟随他铸剑的年轻人为大家端来茶水,众人端起茶杯还未品尝,便已觉异香扑鼻。浅尝一口,只觉得周身血脉之中,通畅豁达,说不出的舒畅。陆安问:“白老前辈,这茶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历?”白映说:“这茶名叫‘清草’名虽朴实,但却大有来历!”赵宛说:“白老前辈快讲,这茶有什么来历?”白映继续说:“当年,南华老仙在大雪山之中采得千年雪莲,不忍服食,游至这信风山之时,遂将之埋在后山之中,不想,这千年雪莲,早已得天地之灵气,成精了,因感念南华老仙,不忍相食之恩,遂立愿报答世人,就在此信风山中化为了一株茶树,山中樵夫,偶尔摘树上茶叶泡饮,只觉得周身血脉通畅豁达,才知道,此茶有活血健身之功用;又因此茶叶,色泽青黄,貌不惊人,所以取名为‘清草’”。赵宛说:“没想到这茶还有这么神奇的来历!”白映笑而不语,轻轻饮茶。万金城问:“在下原来只知道白老前辈是天下的铸剑名士,可为何白老前辈却有惊世骇俗的武功呢?”白映一笑说:“老夫自幼随武当张真人学习武当内功心法与点穴之术,于道术修练完全没有兴趣,却在道家的药石烧练中悟出了铸剑之道,所以,一生只以铸剑为生。”万金城说:“原来如此。”欧阳华说:“白兄搭救小儿之恩,我该如何报答呢?”白映说:“这个好说,早闻欧阳贤弟剑术精绝,弈术更是世间一绝,我亦有此喜好,如能与欧阳贤弟对弈讨教几局,实足慰平生了。”欧阳华说:“这个好说,”那年轻人取来棋盘,欧阳华与白映就在几上对弈。余下的众人为了能让两人专心弈棋,都踱出茅舍,走到小石桥旁,但见溪中有金色、锦绿、红色、彩色的小鱼追逐,嘻戏,煞是喜人,便都看得呆了。 好一会儿,众人回过神来,陆安对赵宛说:“你此番邀着欧阳贤弟与你独自出游,险遭奸人所害,幸亏遇着白老前辈路过,才幸免于难,你知错了吗?”赵宛咬着嘴唇,却不做声。陆安见她不做声,心里怕说得她急了顶嘴,就不再说什么了。 万金城却说:“宛妹性格灵巧,心性好动,陆兄,你却何苦来说她呢?” 陆安苦笑说:“不是我想说她,只是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挂念她,却又挂念谁呢?” 赵宛却说:“这是你心痴,却怪不得我。” 陆安苦笑说:“好,好,是我心痴!” 欧阳越说:“是我们命硬,两次遭劫却不曾丧生。” 陆安说:“欧阳贤弟,你是在为我宽心啦!” 欧阳越说:“陆兄,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如此挂心。” 陆安一展皱起的眉头说:“欧阳贤弟说得是,我却不愿在多想了。” 众人再返回后舍中时,欧阳华已赢了一局,白映笑着说:“欧阳贤弟弈术高绝,老夫今日算是领教了。”欧阳华说:“白兄自谦了,小弟略胜一局,实是侥幸,白兄只管再下,小弟定输还给白兄!”白映说:“你可不能说输就输,你若故意让为兄,为兄可是不领情的;哈哈!”说完,二人又开一局。 赵宛小声问欧阳越说:“你父亲何以剑术绝伦,棋艺也是如此精湛?” 欧阳越说:“这,我却不知,大抵每人天生个性铸成。” 赵宛说:“你答我的话,却好似没答!” 欧阳越说:“啊?” 赵宛说:“你答我的话好像放屁一样!” 欧阳越说:“我没放屁。” 赵宛说:“我是说你答我的话心不在焉!” 欧阳越说:“家父自小就喜欢弈棋。” 赵宛说:“我不跟你说了。” 欧阳越说:“哦!” 赵宛轻声说:“呆子。” 欧阳越被赵宛说得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陆安看见了,对赵宛说:“宛妹,你怎么对欧阳贤弟如此蛮横?” 赵宛回答说:“谁叫他呆头呆脑的,”其实赵宛心中暗自喜欢欧阳越,却又不便对他说明,只是怨欧阳越对自己的说话总是不专心,她哪里知道,欧阳越早已有了心上人。 陆安畏惧小师妹的脾气,没有再说什么。 万金城说:“穿心门两次追踪袭击你们俩,真是狡猾得很。” 欧阳越说:“是啊,还不是我俩给他们的机会。”说着看了一眼赵宛。 赵宛听欧阳越的说话,又见欧阳越看自己,一撇嘴。 万金城说:“我们都再不单独外出,穿心门的太保定会进万富钱庄来挑战的。” 欧阳越说:“是啊!” 不大一会儿,u看书ww.uuanshuco 欧阳华又赢了一局,白映一推棋说:“欧阳贤弟的棋艺,老夫今日是领教了,不是你的对手啊!”欧阳华说:“哪里,哪里,白兄,我们再次来过。”白映说:“不下了,不下了;时候已不早了,大家就在我茅舍之中用饭吧?”万金城说:“白老前辈两次有恩于我们,理应我们请你到万富钱庄中用饭才是。”白映说:“莫不是瞧不起我这简陋的茅舍吗?”万金城说:“怎么会呢?”白映说:“如此就好,小牛,上饭了。”那年轻人端来饭菜。这一顿,虽然只是青菜、豆腐,罗卜,浊酒,但别有一番简朴滋味。众人的味觉也焕然一新。吃过晚饭,众人都告辞,白映也不挽留,众人返回万富钱庄。 赵宛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琶琵,独自弹唱,歌声清丽娓婉,众人听着,都入了神,欧阳越却打了一个喷嚏。众人都回过神来,赵宛恨恨地望向欧阳越。 平安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欧阳越独自习练“柳絮剑法”无意中,感觉招势繁琐,意由心生,将一百三十式的“柳絮剑法”加以凝练,却只得三招,于是,不断地重复练这三招剑式。到最后,竟连这三招也觉得繁琐,遂不按照招式,随心所欲地舞剑,只见挥舞间,剑影重重,虽没有招式,却胜似有招,于挥舞间,暗藏无限的变化。刚走出房间的欧阳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叫停欧阳越说:“越儿,你已冲破了招式的束缚,化有招为无招,为父可以教你新的武功了。” 第22章 新的武功 欧阳越说:“父亲想教儿什么样的武功呢?”欧阳华说:“我教你一套步法,可将你的身形加快一倍。”欧阳越说:“叫什么名字?”欧阳华说:“‘移影法’”说完,演练‘移影法’给欧阳越看。欧阳越看去,只觉得欧阳华身形飘忽,移动迅速,却看不出奥妙所在。欧阳华停下身形,对欧阳越说:“你可看清了?”欧阳越说:“没有。”欧阳华说:“不怪你,为父先给你看一遍实效,再给你看一遍慢的步法。”说完,将‘移影法’的步法,慢慢演出。欧阳越这回看得一清二楚。将步法一一记在心里。欧阳华演练完步法,对欧阳越说:“这回看清了吧?”欧阳越说:“这回看清了。”欧阳华说:“这套步法,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象排布,习练之后,能加快人的气血循环,从而加快人的身形。”欧阳越听完,将记在心里的步法一一演练出来,只觉得胸臆之间气血汹涌,按步法游走时,四周景物变换迅速,耳畔竟开始呼呼生风。始知道,这‘移影法’是真的加快了自己的身形。 待欧阳越演练完‘移影法’,欧阳华问他:“你可知为父为何现在才教你这‘移影法’?”欧阳越说:“不知。”欧阳华说:“你若使剑时,仍按剑招施为,又如何去运用这‘移影法’呢?”欧阳越恍然大悟,说:“噢!剑无招,步有法,剑随步动,步由心生,随心所欲,破敌制胜!”欧阳华说:“越儿,你说得好!为父甚感欣慰!” 欧阳越大喜之余,又将‘移影法’演练一遍,牢牢记在心里,只待遇敌时,便派上大用场。 待吃过午饭,众人正在正厅中闲坐,有三人跃进院中,箭步来到了正厅外。众人向外望去。 见一人身穿银甲,手持银斧;一人身穿红衣,手持铁钩;一人身穿黄衣,手握一柄钢鞭。 欧阳越和赵宛都认得这三人。欧阳越对大家说:“身穿银甲之人是朱强,身穿红衣之人是秦生,身穿黄衣之人是尤百,都是穿心门的太保,前番在信风山中袭击我们的就是此三人。”说完用剑指着那三人说:“前番,白老前辈点了你们三人穴道,我们却未曾加害与你们,你们不知难而退,却还来作恶,真是自取灭亡!” 朱强一摆手中的银斧说:“上次是你侥幸,有那老匹夫帮你,这次看还有谁帮你。”却好象没有瞧见厅中共有六人,兀自狂妄。 欧阳越和赵宛走出厅外,陆安也走了出来。 朱强挺手中银斧,用斧尖刺向欧阳越,欧阳越用‘寒冰’去斩刺来的银斧,银斧稍稍一偏,避过斩来的‘寒冰’径直向欧阳越刺来。欧阳越一侧身让过银斧,银斧于直刺变为斜砍,砍向欧阳越的腰,欧阳越再一偏身让过,手中‘寒冰’却去点朱强握斧的手腕,朱强好快的身手,手腕向外一翻,‘寒冰’点了一个空。手中的银斧又砍向欧阳越的右肩,欧阳越一缩身,手中的‘寒冰’又刺向朱强的心口。 赵宛一挺手中的短银剑,刺向了秦生,秦生手中的铁钩磕向短银剑,赵宛不让他磕中,一抖手腕,短银剑转了一圈,铁钩没有磕中短银剑,短银剑又刺向秦生的胸口。秦生人疾退一步,一矮身,短银剑擦着秦生的头皮刺过,秦生的左手已捏拳撞向了赵宛的小腹,看似赵宛已避让不了,赵宛双腿却向后翻起,身子跃在了半空,瞬间已到秦生的身后,手中短银剑刺向秦生的背心,秦生迅疾转身,手中铁钩正磕在短银剑之上,短银剑被磕偏,铁钩却直取赵宛的咽喉,赵宛上身一旋,犹如轻舞般,让过了这一钩,手中的短银剑已直取秦生的*,秦生双腿一分,人纵向空中,再从空中落下时,铁钩已劈向赵宛的头顶,赵宛将身向前疾进,避过袭来的一击。人一回身,疾刺下落中的秦生,秦生手中铁钩一碰到短银剑,即已借力偏偏向左侧下落。 尤百和顾山战在了一起,钢鞭是重兵器,七星宝刀也是重兵器,尤百手刀的钢鞭砸向顾山,顾山双手举七星宝刀,向上搁挡,两件兵器碰在一起,火星四溅。尤百手中的钢鞭变势,斜击顾山的左肩,顾山一缩左肩,一挥手中的七星宝刀迎上去,又与钢鞭撞在一处“当”地一声,两人虎口都是一麻。顾山手中的七星宝刀抢先砍向尤百的面门,尤百挥手中的钢鞭去迎,顾山中途一变招,斜砍尤百的右肩,尤百一翻手腕,钢鞭正好挡住砍来的七星宝刀。两人分开兵刃,都退了一步,心中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欧阳越与朱强拼斗之间,心想:“他这样闪避退让,疾速变招,自是想长久之后,将我拖垮,我却不能随能他的心愿。”心底由然而生‘移影法’脚下自然而然的变换了步法。只见虚无中一团青影,倏忽飘转,朱强的银斧兀自挥砍,却总是碰不到青影。蓦地,从青影中有森寒剑气飘出,直奔朱强咽喉而来,朱强挥斧疾磕,却没有磕上,咽喉中剑,剑入喉中一寸,剑一拔出,朱强咽喉之中一股血箭射出,朱强受伤,兀自强撑着精神,挥斧去砍那青影,却砍不着,突然间,青影中又是一股剑气弹出,朱强不自觉间,腹中又中了一剑,‘寒冰’入腹竟有两寸。朱强将身一退,腹中又是一股血泉射出。身中两伤,已无力再战,但手中银斧仍兀自乱挥,欧阳越于‘移影法’中再发一剑,刺中朱强的心窝,剑入三寸,待抽出剑来,朱强已倒下死了。 欧阳越施展‘移影法’欺身进入秦生与赵宛的战团,秦生只见一团青影如疾风卷了进来,于青影之间飘出一团剑气,斩断了自己手中的铁钩,还未回过神来,赵宛的短银剑已从秦生的后背刺入,前胸穿出。秦生缓缓地倒了下去。 那边的尤百瞥见这边的战况,急忙中用钢鞭挡开顾山的一刀,人一纵身向院墙边纵去,可一团青影挟裹着风声,疾速靠近他身后,青影中闪出一道剑气,直中尤百的后心,尤百从空中重重地跌落地下。不再动弹。 欧阳越缓缓地落地,赵宛走上前来说:“越哥,你使的什么步法,怎么只见一团青影,不见人呢?”欧阳越说:“是我爹新教我的‘移影法’”赵宛一吐舌头说:“真是历害,再这样下去,有敌人来,我们都不管了,你一个人应付就可以了。”欧阳越知道赵宛说的是气话,于是,笑着对赵宛说:“不如,让我爹也教你‘移景法’,如何”赵宛高兴地说:“好啊!” 欧阳越携着赵宛并肩来到欧阳华的面前,说:“爹,你可否也教会赵宛‘移影法’?”欧阳华说:“好啊!”又说:“越儿,你将‘移影法’慢慢地练一遍给赵捕快看。”欧阳越遂慢慢地将‘移影法’演练了一遍给赵宛看,然后问赵宛:“你可记清楚了吗?”赵宛说:“我记清楚了。”说完,便开始独自演练‘移影法’,只觉气血汹涌,uu看书 ww.ukash耳畔生风,身形确实加快了不少。停下来问欧阳华:“欧阳前辈,我于此步法之间,如何施展剑招呢?”欧阳华笑而不答。 陆安在一旁看明白了大半,上前对赵宛说:“宛妹,欧阳贤弟已破除了既有的剑法招式,化有招为无招,所以能剑由步生,步由心生;你习了此步法,却不能剑随意动,所以,只能专心逃跑而已!”赵宛听陆安这么一说,心中明白了,一撇嘴说:“早知道不学了!” 众人都返回正厅之中,重又坐下,陆安说:“穿心门十四太保,顷刻间,死了五个。”万金城说:“还有九个太保,一位门主,一帮门众。”顾山说:“这宁王真是手眼通天,这穿心门远在巴蜀,宁王也能将之调动。”陆安接话说:“宁王若不是有通天的手段,又怎会生谋逆之心呢?”欧阳越说:“只是邪不胜正,朝廷虽不忍心诛他,他自己有朝一日,也必遭报应。”万金城说:“欧阳贤弟说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宁王遭报应是迟早的事。”赵宛说:“我还是那句话,朝廷应该早日将宝藏取出,归于国库之中;敌人老是为了一张地图与我们纠缠,谁受得了呢?”万金城说:“宛妹说得是,我这就给杨总管去信,说明这个意思。”陆安说:“也好。” 欧阳越此时对欧阳华说:“爹,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您的一半武功呢?”欧阳华抚须微笑说:“越儿,你还年轻,凡事须知欲速则不达;且你现下已学到了爹的三成武功,你该知足了。”欧阳越说:“爹说得有理,孩儿一切都听爹的。” 第23章 恢复之中 吃过晚饭之后,万金城又来到赵为的房中,赵为的伤势恢复神速,已可以下床走动了。赵为正在房中走动,万金城推门进来了。赵为对万金城说:“你的‘万创无忧丸’真是神效。我这么重的伤,竟然好得这么快,”万金城说:“我的药固然有效,但赵堂主自身钢筋铁骨,自然是恢复得快了。”赵为说:“我心中思念母亲,归心似箭啦。”万金城说:“只是赵堂主身体刚开始恢复,还需要时日静心调养,待赵堂主伤愈之后,我一定派人与赵堂主同去接来母亲。”赵为问:“万老板,这段时间,穿心门可有来挑衅?”万金城说:“穿心门已派了五位太保来袭击我们,但都被我们击杀了。”赵为说:“这五人武功如何?”万金城说:“武功都不错,但行事诡诈,竟然两次暗中跟踪袭击欧阳公子和赵捕快。”赵为说:“他们没有受伤吧?”万金城说:“他们俩第二次遭袭,险些遇害,幸得高人相救才化险为夷。”赵为问:“欧阳公子是哪位?”万金城说:“就是那位青衫青袍,二十多岁,使剑的公子;对了,前番与赵堂主交战的也有他。”赵为说:“我有映像,那年轻人武功不错,不知师从何人?”万金城说:“他是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的公子。”赵为说:“哦,原来是这样。”万金城说:“非但如此,欧阳华本人也在我万富钱庄之中。”赵为哑然失色,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原来我注定要失败的。”万金城说:“赵堂主既已不愿再理会江湖中事,何必还计效什么成败呢?”赵为说:“我既已不再做江湖中人,你也不必再称我为堂主。”万金城说:“赵堂主今年贵庚?”赵为说:“我今年四十有三。”万金城说:“你大我一岁,我就以赵兄相称吧。”赵为说:“如此甚好,贤弟你这几天来服伺照顾我,我心中甚是感激啊!”万金城说:“虽然宁王是谋逆的,但赵兄你受人之恩以命相报,小弟我心中实是万分钦佩的。”赵为说:“贤弟不必钦佩于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也是人之常情。”万金城说:“赵兄伤势未愈,还是要多多休息的,上床歇息吧。”赵为说:“好,好。”仍是上床休息。 万金城返回正厅之中,对众人说:“赵为的伤势大有起色,人已可以下地走动了。”陆安说:“赵为钢筋铁骨,手中的钢叉确有万夫不挡之勇,且为人又孝顺母亲,实是我等习武之人的楷模,” 万金城对赵宛说:“我已给杨总管去信,请求朝廷尽快派人取出宝藏。”赵宛说:“这就好,省得我们老与坏人纠缠。”陆安说:“即使朝廷派人取出宝藏,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赵宛说:“为什么?”陆安说:“我们要一路护宝,直到宝藏归于国库之中。”赵宛仔细想了想,说“也是。”欧阳越说:“做好事总要做到底的。”顾山说:“欧阳贤弟说得有理。” 天色已晚,众人都待要回各自的房中去休息,岂料院中又来了三人。欧阳越暗自思咐:“这穿心门好不讲规矩,总是自己跳进院中,也不事先通报一声。”岂不知,既是来挑衅杀人,再要讲什么规矩? 只见来者,一人身穿滕甲,手握一柄铜枪;一人身穿麻衣,手中拿着一把铁锏;一人敞胸露腹,手持一把鬼头刀。 欧阳越也不问话,径直跃出正厅,挥剑直取那身穿滕甲之人。那人却一退,说:“你不先问清我等是谁吗?”欧阳越心想:“也好。”开口问道:“你们却又是谁?” 那身穿滕甲之人说:“我是穿心门太保方和。” 那身穿麻衣之人说:“我是穿心门太保孙金。” 那敞胸露腹之人说:“我是穿心门太保郑瑜。” 欧阳越待三人说完,挺剑直取方和,方和铜枪的枪尖竟挑在‘寒冰’的剑身之上,挑动‘寒冰’向上一偏,欧阳越一骇,心知此人枪法不凡。再一收一放,手中剑袭取方和的小腹,方和又用手中铜枪向下一磕,枪尾直刺在‘寒冰’的剑身上,‘寒冰’向下一偏,直直刺入方和的两腿之间,欧阳越借势将‘寒冰’向上一挥,划方和的*,方和人已纵身跃起至空中,手中的铜枪已当头砸下。欧阳越本想挥手中的‘寒冰’去斩铜枪,无奈铜枪已快到头顶,只得将身横移,铜枪擦着欧阳越的左侧砸在地上,生生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孙金待闯入正厅来时,赵宛跃出正厅,迎住了他。以一柄短银剑迎战铁锏,好似力量不足,但赵宛的轻灵,迅捷却足以应付。只见孙金手中铁锏砸向赵宛头顶之时,赵宛身疾退,却瞬间将短银剑递至孙金的咽喉,孙金手中的铁锏上砸向刺来的短银剑,短银剑却倏忽收回,改变路线,刺孙金的小腹,孙金再用铁锏去磕短银剑,短银剑却又避开了,刺向他的眉心。孙金虽力大,沉猛,却就这样失去了攻势,只剩下守势。 顾山看郑瑜也是使刀之人,遂对他产生了兴趣。挥舞着七星宝刀砍向了郑瑜,郑瑜一抬手中的鬼头刀,迎上顾山的七星宝刀。顾山的七星宝刀,让过迎来的鬼头刀,用刀尖去戳郑瑜的心窝,郑瑜人虽退后,但手中的鬼头刀却磕上了顾山的七星宝刀。两刀相碰,火星一冒。顾山再用刀去砍郑瑜的左肩,郑瑜于侧身之中,手中刀挽了一圈,硬碰上顾山的七星宝刀,两刀再次相碰,两人虎口都是一麻。郑瑜决定不再让顾山抢先,手中刀径直切向顾山的左腰,顾山人一侧翻,飞在空中,手中七星宝刀却斩向郑瑜的咽喉。 郑瑜身子向一侧偏去,手中刀却挥起磕在顾山的七星宝刀之上,顾山借着了力,身子向一侧偏去,稳稳地落了地,郑瑜不待顾山落地,就急挥鬼头刀来扫顾山的咽喉,顾山既已落地,手中七星宝刀急起,硬生生地挡住了鬼头刀的来袭。 欧阳越与方和战至三十余合,看看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使出‘移影法’身形瞬时间掩没不见,只剩下一团青影,方和蓦然不见了欧阳越,只见面前一团青影,心知大事不好。挺铜枪去刺那青影,却刺不中,突然间,那青影之中射出一团剑气,直迎向铜枪,方和想撤回铜枪,却来不及,铜枪被那一道剑气斩成两截,手中所握的,直剩半截枪杆。方和还不死心,又将所剩的半截枪杆戳向那团青影,那剑气却于闪烁间,将所剩的半截枪杆斩成了几段,方和将手中所剩的一小段铜枪杆扔向那团青影,这一小段枪杆却从青影之中闪电般地弹回,直入方和的眉心,方和没有防备到这一手,眉心被这一小段枪杆戳中,竟入眉心一寸,方和受伤,瞬时乱了方寸,欧阳越手中‘寒冰’直直刺入方和的心窝。方和一命呜呼。 欧阳越想去帮赵宛,但怕赵宛怪他,所以去帮顾山。 郑瑜与顾山交战间,突然瞥见一团青影向自己卷来,赶紧用手中的鬼头刀磕偏顾山的七星宝刀,转身就逃,但他怎么能逃得掉呢,那团青影转瞬间已到了他身后,uu看书 ww.uukansu.cm 一道剑气击出,欧阳越的‘寒冰’刺入郑瑜的背心三寸,郑瑜人向后一倒,‘寒冰’已从郑瑜的前胸穿出。欧阳越一拔剑,郑瑜缓缓地倒在地下。 欧阳越和顾山一旁观看赵宛和孙金的战况,顾山想上去帮赵宛,欧阳越一把拉住了顾山,说:“你这样上去帮她,她会不高兴的。” 正在与孙金交战的越宛瞥见欧阳越一直站在一旁观战,自已一时半会儿又无法退敌,遂大声喊道:“越哥,还不过来帮忙!” 欧阳越听见赵宛喊他。一挺手中‘寒冰’刺向孙金的后心,孙金正搁开赵宛的短银剑,听见背后风声紧,身子迅速地向旁边一闪,躲过了欧阳越的一刺。欧阳越手中的剑不停,跟着孙金的身形划向他的腰,孙金人向前疾进,想一躲到底,可赵宛也一偏身,正好挡在孙金的面前,手中的短银剑又向他的胸前招呼。孙金也真不奈,身子又是向一旁一侧,又躲了过去。欧阳越看这样下去又不是办法了,遂使出‘移影法’,只见一团青影*得孙金无处可躲,孙金急切间,挥铁锏去砸那团青影,铁锏却被一道剑气斩为两段。孙金一气之下,扔掉手中的半截铁锏,双手握拳,打向那团青影,那青影之中射出一道剑气,刺入孙金的心窝,孙金死在当场。 赵宛对欧阳越说:“你刚才站在一旁那么半天,怎么不过来帮我?” 欧阳越说:“我怕你生气,不敢过来帮你。” 赵宛说:“我……”一时想不起来该说什么了。 第24章 闯入 一连四五天,穿心门的人都没有来挑衅。赵为的伤却渐渐地好了起来。这天,赵为早早地起床,走出自己的房间,看见万金城正在院中为花儿剪枝,赵为走到万金城的身边,轻轻地唤他:“贤弟!”万金城知道是赵为,转过头来看着赵为说:“赵兄,伤已大愈了?”赵为说:“好得差不多了。”万金城说:“还需静养四五日,”赵为说:“我心急如焚啊!”万金城说:“此去蜀中路途不短,赵兄需待得完全伤愈,才可起行。”赵为说:“我这几日来心中思念母亲,归心似箭啦。”万金城说:“我耽心赵兄如果现在就起行,途中若伤势复发,又该当如何?”赵为略一思量,说:“贤弟说得也有道理,我再调养四日。”万金城说:“这才是啊!”又一指正厅中坐着的众人说:“你还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吧?”赵为说:“确实不知。”万金城说:“我来为你引见。”说完拉着赵为的手,两人一同走进正厅。 万金城首先一指欧阳越说:“这位是欧阳越欧阳公子。” 赵为正要躬身行礼,欧阳越立刻用双手扶着赵为说:“赵堂主不必多礼,休要折煞我了。” 万金城对众人说:“赵兄已决意不再理会江湖中事,我们都不要再称呼他赵堂主了,他既年龄大于我等,我等就以赵兄相称吧。” 欧阳越却躬身向赵为一礼说:“小弟给赵兄见礼了。” 赵为说:“你让我不必多礼,你却又这样多礼。” 万金城一指赵宛说:“这位是赵捕快。” 赵宛先一矮身给赵为施了一礼说:“小女子见过赵大哥!” 赵为忙说:“赵捕快免礼!” 万金城又一指陆安说:“这位是陆安,陆捕快!” 赵为先说话:“陆神捕之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陆安对赵为一礼说:“赵兄言过了,小弟的虚名不值一提。” 万金城一指顾山说:“这位是邯郸创武镖局的顾山镖师。” 顾山先施一礼说:“小弟见过赵兄。” 赵为也还礼说:“顾贤弟多礼了。” 万金城最后对赵为说:“这一位”说着面对着欧阳华说:“想必赵兄也能猜到是谁。” 赵为略一思付,面对着欧阳华一躬身,说:“前辈莫不是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老前辈?” 欧阳华抚须笑道:“赵贤弟,你一身钢筋铁骨,以一敌五,老夫也佩服得紧啊!” 赵为满面羞惭道:“如早知欧阳前辈在此,我又怎会班门弄斧;惭愧,惭愧!” 欧阳华又说:“赵贤弟不必过谦,以你的武功,老夫也是十分顾忌的,” 赵为连说:“蒙欧阳前辈高看了。” 陆安诚恳的说:“赵兄能看透江湖中事,立志专心伺候母亲,实在是至智至孝,我等心中钦佩啊。” 赵为说:“蒙各位许我疗伤之大恩,我又怎能继续与各位为敌,且与宁王无法交待,我也只有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专心伺候我母亲,算是问心无愧了。” 顾山说:“赵兄,我佩服你的为人,你看得开,兄弟的母亲即是我的母亲,我愿与你同去接来母亲,你看如何?” 赵为说:“多谢顾贤弟的好意,我一切谨遵万老板的吩咐。” 万金城说:“顾镖师,你却不能离开,唯恐穿心门来袭,我们少一助手,至于赵兄接来母亲,虽路途遥远,但不是危险之事,我会派钱庄中伙记同行,一路服伺母亲,顾兄,你且放心。” 顾山说:“万老板说得是,我却是不能离开。” 又过了四天,赵为的伤已完全全愈了,这次不用他去找万金城,万金城来到赵为的房间,推门进来,看着赵为说:“赵兄,我看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我派三个万富钱庄的伙记和你一同去接来母亲。路上好多些人服伺母亲。”赵为说:“好,多谢贤弟,我这就动身返回娄底。”万金城和赵为一同走出房间,门外立着三个钱庄的伙记,万金城对赵为说:“这是我挑的三名心细勤快的伙记,就让他们与你同去。”一名伙记递给赵为一个包袱说:“这是万老板为您准备的盘缠。”赵为接过来,打开包袱一看,里面竟裹着百两黄金。赵为对万金城说:“贤弟,怎劳你如此破费?”万金城说:“赵兄,路途遥远,最主要的,可不能苦了老人家。”赵为说:“我就多谢贤弟了。”说完裹紧了包袱,背在肩上,领着三名伙记,和万金城去到钱庄中的马厩。 马厩前停放着一副马车,由两匹马拉着,车辕宽大,车厢中空间宽敞,可睡卧两人。这是万金城早就为赵为的母亲所准备的,赵为看完这副马车,心中思想:“我这贤弟,心可真细啊,对我可真没说的。” 万金城又从马厩之中牵出两匹骏马,由赵为和一名伙记分骑,那两名伙记赶马车。一行人驶出万富钱庄,向赵为的家中进发去了。 万金城返回到正厅中对众人说:“赵为已经告辞,返回娄底接他母亲去了。”赵宛问:“赵兄此去,会不会有危险?”陆安说:“宁王还不知道赵兄已立志退隐,所以,赵兄此去应该不会有危险。”赵宛说:“那就好。”众人正交谈间。有三人跃进院中,闯至厅前,欧阳越挺剑走出正厅,剑指三人说:“报上姓名吧。” 只见这三人,一人身穿一袭蓝色的袍子,手拿一把铁斧;一人身穿一袭绿色的袍子,手握着一把铁戟;一人穿一身黑衣,手拿一柄长剑,都在四十开外。 那身穿蓝袍之人先开口说:“穿心门太保孔亮。” 那身穿绿袍之人说:“穿心门太保曹严。” 那穿黑衣的人说:“穿心门太保陶施。” 欧阳越挺剑刺向孔亮,孔亮好象知道欧阳越的‘寒冰’能削金断玉,手中铁斧一点,正点在‘寒冰’的剑身上,‘寒冰’被点得向下一沉,剑尖指向地下,孔亮的铁斧却很快,已砍向欧阳越的咽喉,欧阳越一偏身,一低头,铁斧在他的头顶之上掠过。欧阳越手中剑向上去削孔亮持斧的手腕,孔亮一抬手腕,铁斧交到左手之中,砍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竖起‘寒冰’剑,用剑刃对着砍来的铁斧,孔亮却不上当,一转身,手中铁斧砍向欧阳越的另一侧,欧阳越一纵身,跃至空中,铁斧在他的脚下掠过,欧阳越手中的‘寒冰’从上往下,向孔亮的头顶切下,孔亮疾速偏身,避过切下的‘寒冰’,‘寒冰’擦着孔亮的左侧身子一切到地。孔亮手中的铁斧已往欧阳越的颈中砍了过来,欧阳越身子疾退,铁斧砍了一个空。 陆安一展手中的钢骨扇迎向了曹严。曹严一挺铁戟刺向陆安,陆安一侧身,手中的钢骨扇碰在铁戟之上,碰得铁戟向旁一偏,陆安却径直用钢骨扇去切曹严的咽喉,曹严身子疾速退去,手中铁戟一转,用戟尾的尖刺去戳陆安的心窝。陆安身体飞速转了一圈,铁戟擦着陆安的身子刺向前,陆安指望曹严这一来会空门大露,可曹严人已跃起,铁戟当头向陆安劈下,陆安抬手将钢骨扇横于自己的头顶之上,铁戟正劈在钢骨扇之上,只见火星一冒,铁戟被钢骨扇碰得向上弹起,曹严心中暗咐:“真是好兵器!”却又用铁戟去斩陆安的左腰,陆安纵身跃起,钢骨扇向着曹严的头顶拍下,曹严一退身,避过了这一拍。 和陶施战在一起的是赵宛,陶施用长剑去斩赵宛的咽喉,赵宛手中的短银剑一挥磕上了斩来的长剑,然后一按剑柄上的机括,短银剑变为银鞭,去缠陶施的长剑,陶施知道厉害,u看书 .ukasu 一撤长剑,避过银鞭,变招为斜劈,劈向赵宛的腰,赵宛人已纵起至空中,手中的银鞭往陶施的头顶罩下,银鞭是软兵器,陶施不敢用剑去磕,便一侧身,脱出鞭影,待赵宛落地时,陶施已转到赵宛的身后,一剑刺向赵宛的后心,赵宛来不及转身,一听见身后的风声,人疾速的向前纵去,躲过了这一剑,再转过身来,手中的银鞭打向陶施。 欧阳越不屑与孔亮缠斗,遂使出‘移影法’来。身形变成一团青影,孔亮不知道厉害,用铁斧去砍这团青影,欧阳越使出‘移影法’时,身形加快了一倍,手中剑自然也快了一倍,所以,当‘寒冰’斩上铁斧的时候,孔亮完全没有防备,手中的铁斧自然应声而断,孔亮的手中只剩下了一截斧柄。没等孔亮再做出任何反映,欧阳越的‘寒冰’已刺入了孔亮的咽喉。欧阳越一拔剑,一股血箭飞出,孔亮死在了地上。 欧阳越成一团青影*近曹严,曹严的铁戟正磕上陆安的钢骨扇,忽见一团青影来袭,急用铁戟去劈那团青影,陆安趁他分神,钢骨扇插进了曹严的咽喉,曹严死在当场。 赵宛的忙,欧阳越帮也不好,不帮也不好,正在一旁犹豫间,陆安已冲向了陶施,手中的钢骨扇直直插向陶施的后心。陶施听见背后的风声,一偏身让过身后袭来的钢骨扇,可赵宛的银鞭已到了咽喉,这下,陶施再也躲不过了,被银鞭缠住了咽喉,赵宛手中银鞭一紧,陶施立时气闭,陆安抓住这个机会,钢骨扇的银刃深深地插入了陶施的后心,陶施死了。 第25章 南阳 今夜,没有月光,天空中乌云密布,却又不下雨,黑暗的大地上,人心也是如此的憋闷。 江州宁王的府邸内,上百间房舍楼台中,有一座无忧阁,共有四层高,八角飞檐上都有神龙趴伏,龙嘴里没有水流滴下,因为没有下雨。无忧阁内,宁王朱宸濠身穿着明黄色的蟒袍,腰系着玉带,头顶着金龙朝冠,斜倚在八尺象牙榻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一个人。两侧侍立着武士,每一侧有十名银甲武士,手持长予,腰悬长剑,凛凛伫立。 三十来岁,目字脸的宁王闪烁着两眼狡黠的目光,先开口了:“李昂,我问你,赵为真的背叛我了吗?” 跪在地上的李昂,身穿黑衣披挂着黑色软甲,四十来岁。只是在看似老实的外表中,却有一只略显奸诈的鹰钩鼻。他说:“赵为是在万富钱庄之中养好的伤,现在已在回蜀中的路上了。” 宁王面色微怒,说:“我对赵为有恩,他本该为我之命而尽忠,却和六扇门的捕快勾搭在一起了;李昂,你是干什么的人?” 李昂面露阴笑说:“我已派人在路上对其截杀。” 那天,万金城找到欧阳越对他说:“赵为虽已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但我怕宁王会对他不利。”欧阳越说:“陆兄不是说宁王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吗?”万金城说:“赵为在我万富钱庄中养伤多日,纸是包不住火的,”欧阳越说:“所以,陆兄说得不对?”万金城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欧阳越说:“那怎么办?”万金城说:“我要你和赵捕快现在就去追上赵为,对他进行保护,”欧阳越说:“以赵兄的武功,恐怕穿心门他是不放在眼里的。”万金城说:“可赵为已立志退出江湖,若有人对他动手,他却不还手,怎么办?”欧阳越说:“你说的是,我这就准备动身。”万金城说:“你且稍等,我去和赵捕快说。” 欧阳越在马厩等了一会儿,赵宛就和万金城一起走过来。赵宛对欧阳越说:“越哥,我们俩一同去办事,路上可要你多关照了。”欧阳越说:“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赶紧出发吧!”欧阳越牵出了追风驹,赵宛牵出了一匹灰色的母马。两人上马,并辔离开了万富钱庄,去追赶赵为。 本来以追风驹的神速,差赵为一天一夜的路程,只需半天就可以赶上,但赵宛的母马比不上追风驹,为了照顾赵宛的马速,所以,追风驹不能好好的发挥。二人又追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欧阳越和赵宛在周口附近的官道上追上了赵为的车马。 赵为骑在马上,听见后面官道上有马蹄声,遂回过头来查看,二人风驰电掣般地驶到近前,勒缰绳停住马匹。 赵为在马上一抱拳说:“欧阳公子、赵捕快,你们二位这是来?” 欧阳越说:“赵大哥,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赵为说:“可是我会有什么危险呢?” 欧阳越说:“万大哥说宁王可能已经知道了你在万富钱庄中养伤之事,会对你不利。” 赵为说:“我已立志退出江湖,他来便来,又如何?” 欧阳越说:“我只问你,若是宁王派人来杀你,你会出手自保吗?” 赵为说:“我不会出手的。” 欧阳越说:“这就是了,所以我们来保护你啊。” 赵为说:“你们对我有恩,宁王对我亦有恩,我已立志退出江湖,对谁,我都不会再动手。” 欧阳越说:“我们只会保护你,宁王却可能对你不利。” 赵为叹了一口气说:“如此,我就多谢两位了。” 赶了两天的路,也真快,竟已到了南阳,天色只到晌午,六人(欧阳越、赵为、赵宛、三名伙记)便已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客栈不大,房间奇缺,所以,三名伙记住一间,赵宛自己住一间,欧阳越、赵为住一间。连日来赶路,众人都很疲惫。所以一觉睡到傍晚,叫客栈的伙记上上来吃食,用罢,众人接着蒙头大睡。 待到丑时,欧阳越和赵为的房门口有响动,因为连日来赶路的劳累,所以欧阳越听到响动,只是自己给自己掖了一下被子,也没在意,继续睡。可是恍惚睡梦中,只觉得一道劲气向着自己的面门斩下,欧阳越蓦地惊醒,睁开双眼,只见一道寒光,正挟着劲风,望自己的面门斩下,忙一使千斤坠的功夫,床板立时塌陷,人也随着碎裂的床板陷了下去。却见那道寒光斩在床沿之上,床沿立时裂成两截,寒光一斩到地。欧阳越心说:“幸亏我醒来了,要不然此时成为两半的,就是我的头。”可身法不慢,左手一撑地,人弹起,右手中的‘寒冰’剑已向寒光后的来人刺去。来人也不搁挡,径直退身,躲了过去,欧阳越挺剑追击,来人矮身避过‘寒冰’剑,手中的长刀却闪电般击向欧阳越的腹中,欧阳越急挥剑去切长刀,那刀却骤然收了回去,只一转,又劈向欧阳越的咽喉,欧阳越一偏身,让过了长刀,此时定睛看去,依稀微光中,看见来人身穿一袭紫袍,欧阳越大声喝叱:“报上姓名!”。来人见一时无法制服欧阳越,收回长刀,大声说:“穿心门太保蒋忌。” 却在此时,另有一人闯进房中,挺一杆铁枪,疾刺向床上躺着的赵为。铁枪尖已挨近赵为的身子,可床上的赵为居然还没有任何反映,欧阳越情急之下使出‘移影法’,那挺铁枪刺赵为之人,只见一团青影比闪电还快的袭来,硬生生地收回下刺的铁枪,人退后二尺,盯着那青影。欧阳越停住了‘移影法’,问手持铁枪的来人:“你又是谁?”,那人穿一身黑袍,手中持一杆铁枪,答道:“我是穿心门太保吕逢。”说完,手中铁枪便向着欧阳越咽喉刺来,身后的蒋忌也将长刀劈向欧阳越的后背,欧阳越一步横移,避过了前后的夹击,挥手中‘寒冰’剑去斩吕逢的铁枪,吕逢却一收铁枪,避过斩来的‘寒冰’,又一枪前刺,挑向欧阳越的小腹,欧阳越一缩腹,铁枪挑了一个空,却回手一剑挥向身后,原来,欧阳越听见身后有风声响起,不用回头,便知是蒋忌的长刀劈到。蒋忌见‘寒冰’剑挥到,亦一回长刀,避过‘寒冰’,然后再发刀却戳欧阳越的后心,欧阳越却已转过身来,面向着蒋忌,手中的‘寒冰’正等着蒋忌的长刀。蒋忌和吕逢都对‘寒冰’有所顾忌,所以欧阳越还能够以一敌二。 此时,赵宛的房中传来一声尖叫。原来,赵宛正被隔壁房间的打斗声惊醒,却蓦然发现一把铜钩正向自己劈下。疾速一偏身子,贴着墙壁,那铜钩却已将被褥床板劈为两半,赵宛也是剑不离身的,此时短银剑已握在左手中,一剑刺向来人的眉心,来人疾速地将身子向左侧一偏,这一剑没有刺中,不过,赵宛已看清了,来人身披铜甲,手持一把铜钩,大概四十来岁,赵宛问来人:“你是谁?”那人回答:“我是穿心门的太保许束。”赵宛不再说什么,一纵身,瞬间已从许束的头顶掠过,到了许束的身后,一剑刺向许束的后心。许束人还未转过身,手中的铜钩已反手到背后搁住了短银剑,赵宛一收手,撤回短银剑,待再放剑去刺,许束已转过身来。许束手中的铜钩也已出手,短银剑碰上了铜钩,可短银剑是轻兵器,所以短银剑被碰偏,可铜钩还是照直向赵宛击来,赵宛人向后倒,单手撑住了身体,左脚弹起去踢许束的*,许束人纵起,再落下时,铜钩照着赵宛的肚腹劈下,赵宛手和脚同时用力,身子一个侧滚翻,uu看书 uanu.m闪过一边去了,铜钩劈在地上,一条地板碎裂弹起。赵宛的身子已弹起,左手中的短银剑击向许束的右腰,许束向左一偏身子,手中的铜钩又扫向赵宛的头顶,赵宛右手再撑地,人向后斜斜地退出二尺,躲过了这一击。 欧阳越与蒋忌、吕逢斗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展,遂使出‘移影法’来,人化为一团青影欺近了蒋忌,蒋忌挥长刀去斩那团青影,那青影中射出一道剑气,斩断了长刀。蒋忌挺剩下的半截长刀向那青影戳去,那青影快于蒋忌一倍的速度,一道剑气射出,刺进了蒋忌的咽喉。蒋忌死了,吕逢看不准那团青影的移动,却看见蒋忌缓缓地倒在地下死了。吕逢状起胆子,挺铁枪向那团青影刺去,一道剑气将吕逢的铁枪斩为两段。且青影比闪电还快地疾进,剑气射入吕逢的胸膛,欧阳越一拔剑,吕逢的胸膛溅出一股血箭,人缓缓倒下。 欧阳越到隔壁赵宛的房间,赵宛还在和许束恶斗,欧阳越又使出‘移影法’化身为一团青影卷向许束,许束根本来不及闪避,被欧阳越一剑刺入了后心,活不了了。 欧阳越和赵宛来到隔壁,坐在床头的赵为对二人一抱拳说:“多谢二位相救!”欧阳越说:“赵大哥不必客气;幸好来的三人不是我俩的对手。”赵宛说:“时至今日,穿心门的十四太保已尽数被我们诛杀,还剩下一个门主李昂,不知武功如何?”赵为说:“李昂的暗器和轻功是天下一绝,你俩还要小心应付才是。”欧阳越说:“赵大哥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第26章 暗器 六人又行了三天的路,前面三十里便是荆门的地界了,天色已暗了下来。在这小小的村落之中,能找到客栈吗?六人的心里正在犯嘀咕。左侧一排房舍的尽头却有人挑出了一盏灯笼,六人的眼前豁然一亮,只见灯笼上有字,写得是“掇刀栈”,六人心头一喜,这是一家小小的客栈,现在正在掌灯了。 六人行到“掇刀栈”的门前,店门四下敞开着,不待六人下马下车,店内的一名小伙记已快步跑了出来,向赵为躬身行了一礼,笑着说:“六位客官是要住店吗?”赵为说:“我们正是要住店。”小伙记说:“请各位先把车马歇到我们院中吧。”说完领着六人走到店门不远处的院门前,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院门上的铜锁,推开院门,院门不是很大,走不进马车,两名万富钱庄的伙记,只好把马车停在院墙边上,卸下两匹拉车的马,牵进院中,六人将马匹都牵进了院中,只见院中西北墙边搭有马棚,便将六匹马都拴在了马棚里,小伙记抱来一捆草料,散放入马棚前的食糟中,又在水糟中注满了清水。 安置好了马匹,六人随小伙记走出院门,小伙记锁好了院门,领六人来至“掇刀栈”店内。赵为在柜中预付了房钱,仍是要了三间房。小伙记领着六人上楼,依次打开相邻的三间客房。三位万富钱庄的伙记进了一间,赵宛进了一间,赵为和欧阳越进了一间。每间房间原本是两张床,店中的伙记在三位万富钱庄伙记的房中又加了一张床。 赵为让店中伙记为六人送来晚饭,店中伙记将饭菜分成三份,分别送进了三个房间之中。吃完晚饭,赵宛来到欧阳越、赵为的房间中,问欧阳越:“我们这三天来,一路平安,会不会在这‘掇刀栈’之中,遇到李昂的袭击?”欧阳越说:“这个难说,我们不能不睡觉,也不能睡得太沉,以防李昂暗中对我们偷袭。”赵宛说:“知道了。”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六人又各在房中休息了一下,逐次睡下。睡到子时三刻,欧阳越被吵醒了,只听闻店外人声鼎沸,欧阳越翻身起床,手擎着‘寒冰’剑,要走出房间,走到赵为的床前,不想惊醒他。可赵为早已醒了。睁着双眼对欧阳越说:“欧阳公子,一切小心!”欧阳越说:“赵大哥放心。”说完,推开房门,到了走廊,看见赵宛正立在自己的客房门前。 欧阳越对赵宛说:“赵宛,我们出去看看。”赵宛说:“好。” 两人下了楼,柜中只有一名伙记在值夜,两人走到店门口,推开店门,向外看去。只见店外站着二十来人。都是左手持着火把,右手握着一柄长剑,一身的黑衣,身披黑色软甲。为首一人四十来岁,两手空空,一只鹰钩鼻在火光中,让人映象深刻。 欧阳越和赵宛走出店门外。欧阳越对那鹰钩鼻的人说:“你可是穿心门的门主李昂?”那鹰钩鼻的男人回答说:“你们击杀我穿心门中十四太保,今天,可是来还血债的?”欧阳越冷笑说:“你们助纣为虐,都是罪有应得!”那鹰钩鼻的人说:“从古至今都是成王败寇,人在江湖中要凭实力说话。”欧阳越说:“跟踪偷袭暗算围攻,这些都是实力吗?”那鹰钩鼻的人说:“我说不过你,你可打得过我?”欧阳越说:“我已听人说,你暗器和轻功是天下一绝,我也没把握胜过你。”那鹰钩鼻的人说:“那我李昂今天就杀了你!”说完右手轻轻抬起,三点寒星如流星般射向欧阳越的双眼和眉心。欧阳越看得真切,疾挥手中的‘寒冰’剑,三点寒星被斩断,可针头还是疾射向欧阳越的头,欧阳越于挥剑之时人已后仰,三枚针头激射了过去,却未射中欧阳越的头。李昂不待欧阳越起身,左手再抬起,又是三点寒星激射向欧阳越的肚腹,欧阳越左手撑地,人向左侧一个滚翻,三点寒星射向前去,却又未射到欧阳越的身上。李昂纵身跃起,人在空中,左、右手中的银针同时发射,有三支银针向欧阳越的咽喉射来,另有三支银针向欧阳越的小腹射来。欧阳越心知,若用‘寒冰’剑去斩断银针,可针头的来势却不会递减。所以,没有挥动‘寒冰’去斩射来的银针,人再向右疾速侧翻,躲过了袭来的六根银针。 这时,那群黑衣黑甲人中,有人发了一声喊,这群人全都挺手中长剑,涌向欧阳越。赵宛一抖手中的短银剑,迎向这群人,这群人一见赵宛是个女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呼喇喇”便将赵宛围在当中,手中的长剑全都望着赵宛的身上招呼。赵宛身体轻灵,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只搁挡了几剑,便一按剑柄上的机括,手中的短银剑变为银鞭,只见人群中银光闪动。不断有长剑被卷入了空中,又不断有人被银鞭的鞭稍扫中,疼得发出“啊啊”的惨叫。 欧阳越被李昂的暗器银针射击得前后左右的躲让闪避,虽然一直未被击中,但却没空还击,遂使出‘移影法’化为一团青影。李昂蓦然不见了欧阳越的身影,只见一团青影在跳跃闪动。左手一抬,三根银针射向青影,那青影一下闪动,三根银针径直向前飞去,没射中青影,李昂右手再一抬,又三根银针射向那青影,那青影又一下闪动,这三根银针又没射中青影。李昂心中诧异,略一停顿间,那团青影已卷到面前,青影中射出一道剑气,击向李昂。李昂左脚尖点地,疾速向后退去,居然逃过了这道剑气,饶是如此,胸前的甲衣都已被洞穿,险些被刺中胸膛。 欧阳越心中也是一惊:“我已使出‘移影法’,身形加快了一倍,这李昂居然还能逃过我这一击。” 李昂双手一抬,又是六根银针射向青影,可那青影比闪电还快,已卷到了李昂的身后,一道剑气从青影中射出,刺向李昂的后心,李昂的人也比闪电还快的向右侧跃起到了空中,又躲过了这一剑,可是,却正好掠过赵宛的头顶,赵宛趁着李昂的来势稍缓,身形在空中稍慢之时,一扬手中的银鞭,缠向李昂的双脚,李昂见银鞭来袭,人在空中,疾速弯腰,右手中指在银鞭鞭稍上一点,借力人向空中拔高出三尺,正暗自得意,却突然感觉后心一凉。原来,欧阳越使着‘移影法’身形比闪电还快,就在赵宛扬动手中银鞭去缠李昂双脚的同时,欧阳越已纵身跃向空中,却是跃起至李昂的头顶,李昂手点鞭稍,身子拔高,却是把后背正送到跃起至他头顶的欧阳越的面前,欧阳越手起一剑,‘寒冰’刺入了李昂的后心。欧阳越和李昂同时落地,李昂从‘寒冰’剑上挣脱出身体,挣扎着向前走了三步,扑倒在地,血水缓缓流出,浸湿了身周的土地。 那群黑衣黑甲的男人,见李昂死了,“哗”的一声,都向街尾逃去,火把、长剑扔得遍地都是。 欧阳越和赵宛返回“掇刀栈”店中,柜中值夜的伙记一直站在店中看着门外发生的一切,这时人还呆立在那儿,欧阳越轻轻唤他:“小哥,小哥,”伙记猛然回过神来,惊恐的说:“刚才是怎么回事?”赵宛掏出她六扇门的捕快令牌,举到伙记的眼前说:“我是六扇门的捕快,方才是坏人来袭击我们,被我们打跑了。”伙记说:“哦,你们是捕快啊,那门前的尸体怎么办?”说完一指门外李昂的尸体。赵宛问:“这村可有义庄或坟场?”伙记说:“义庄没有,村西半里地到是有一处坟场。”又说:“需要我去通报乡署的官差吗?”赵宛说:“你若不相信我的身份,尽可以去,你若相信,坏人已被打跑了,再通报官差来有何用呢?”伙记说:“我信,可是,尸体不需要官差来处理吗?”赵宛说:“我们来处理。”伙记说:“哦。”赵宛又说:“你去拿把铁铲来,u看书 ww.ukanshu ”伙记答应一声,去后面的房中拿了一把铁铲来递到了欧阳越的手中,赵宛和欧阳越一起走出店门,欧阳越拎起李昂的尸体扛在肩上,对赵宛说:“李昂生前作恶,可死后还是有人为他收尸掩埋,也算是佛法无边,普渡众生,愿他来生行善积德。”赵宛说:“就你会说。”欧阳越住口不再说话。 二人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村西的坟场,只见遍地都是坟茔墓碑,便在其中找了一块空地,欧阳越用铁铲片刻之间挖好了一个坑,将李昂的尸体放入坑中,铲土掩埋了。也不竖碑。二人又返回到“掇刀栈”之内。欧阳越将铁铲还给了伙记,二人上楼来到赵为的房中。赵为坐在椅子上,问道:“怎么样?”欧阳越说:“李昂和一帮穿心门的门众,李昂被我们杀了,余下的门众四散逃了。”赵为说:“李昂的武功怎样。”欧阳越说:“看来传言不虚,李昂的暗器和轻功真难对付,我们也是侥幸将其杀了。”欧阳越略微一怔说:“要是以我之前的武功,早已死在李昂之手了。”赵为说:“为什么?”赵宛接话说:“就是在我们与你那次交手之时,越哥的武功都还不怎么样,可后来,在他爹的指点下,突破了,把自己的剑术化有招为无招,又得了他爹传授的‘移影法’将身形加快了一倍;所以这次才能杀死李昂。”赵为一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又问:“你有你爹的几成武功?”欧阳越说:“三成。”赵为略一思索,说:“现在如果我和你动手,也只能打成平手了。”欧阳越问:“真的吗?”赵为说:“确实。” 第27章 母亲 六人又行了有四天的路,进了湖南娄底(地名)。这四天之中,赵为都不愿意住店,说是怕耽误了时间。是以六人昼夜兼程,只累极时在路边草丛中躺卧两个时辰。 六人行在娄底的街上,这娄底不是大地方,但街道两旁也是商铺林立,小贩忙碌,人流熙攘。六人行过主街,在一条岔路口,赵为让五人随他转弯。只见这条岔街口有路牌,上书“福来街”。六人在这条岔街行了有一百步,看到一座院落,里面有五间瓦房,就是寻常百姓人家的模样。赵为示意,就是这里了,他让三名万富钱庄的伙记守着车马,自己和欧阳越、赵宛走上前,捏起门环,轻轻地敲起院门。“咚咚咚咚咚”连敲了五下,里面的人才听见,传出瓦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吱呀”一声,有人轻轻的步伐走在院中,不一会儿,走到了院门里,问道:“谁呀?”听声音苍老而和善。赵为听到这声问话,“扑嗵”一声跪倒在院门外,声音哽咽道:“母亲,是孩儿回来了!”院门里的人抽出门栓,拉开院门,一位身穿着粗布棉袍,头裹着白巾的老妪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和善的眼睛闪动着慈祥的光芒。她盯着跪在地上的赵为,看了许久,眼中流出泪来,柔声说:“为儿,你可回家来了。”赵为哽咽着说:“母亲,孩儿不孝,这些年只忙于江湖中事,没有在膝下孝敬您老人家,如今,我已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决意今后,专心伺候您老人家!”赵为的母亲看着赵为,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伸出双手,扶住赵为的双肩说:“为儿,你先起来,有话,咱到屋里去讲,这两位朋友也进来吧!” 欧阳越向赵为的母亲鞠了一躬说:“小侄欧阳越给老人家请安!” 赵宛也略一矮身向赵为的母亲施了一个万福说:“小女子给老人家请安!” 赵为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好,两位朋友也请进屋中叙话吧!” 四人一同走进了院中的第一间瓦房之内。这房内只有一柜、一桌、一椅、一床。欧阳越一进房就对赵为的母亲说:“老人家,您和赵大哥坐,我们俩站着就行。”赵为的母亲说:“这样,你们两位朋友就坐在床上,我坐椅子,赵为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今天就让他多站会儿,哼!”说完装出生气的样子。欧阳越呆站着不动,被赵宛一把拉住了手,硬给倒拽到床边坐下,赵宛挨着欧阳越坐在床边,心里喜孜孜的。欧阳越心里想着夏情,却不是滋味。 赵为以为母亲有气未消,心中一吓,又“扑嗵”一声跪倒在母亲的面前。 母亲见赵为如此和顺,也不好再装作生气,脸上现出本有的慈蔼,对他说:“为儿,你数年不曾来见我,如今来了,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赵为小声说:“孩儿不能再为宁王办事了。” 母亲问:“为何?” 赵为说:“孩儿奉宁王之命,前去劫杀六扇门人,事败,可六扇门人非但没有杀我,还为我治伤,待我伤愈,又送我盘缠伙记,让我来见母亲。” 母亲说:“宁王对我有救治之恩,我这条命给他也无妨,可他以此恩挟你去为他杀人作恶,却是阴险之极;我早就知道,他救治我是假,借以笼络你为他卖命是真,只是你是江湖中人,向来把义气看得最重,我劝不了你,也只能平日里多多的烧香祈佛,盼菩萨保佑你。” 赵为说:“孩儿交友不慎,让母亲耽心了。” 母亲说:“你既得六扇门中人为你疗伤,以后就顺服朝廷,不要再襄助宁王了,若是宁王派人找来,老身自然有话说于他们听。” 赵为说:“既然六扇门中人对我有恩,我当然不会再与他们为敌,所以,我是不会再听宁王的,所以,我决意退出江湖,从今往后专心伺候您老人家!” 母亲说:“我虽已七十有余,但耳不聋,眼不花,腿脚方便,你伺候我,还谈不上,你自己愿退出江湖,倒是你自己的福气;这两位朋友如何称呼?” 赵为说:“这位是欧阳公子,是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的公子,那位是六扇门的女捕快,名叫赵宛。” 母亲说:“赵捕快啊!多谢你们为赵为疗伤!” 赵宛说:“老人家啊,赵大哥为人光明磊落,武艺高强,我们都敬他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只是替他不明是非,助宁王作恶惋惜;赵大哥既然不愿再襄助宁王,实是朝廷之福,我等之幸,老人家也应该高兴才是。” 母亲说:“高兴,我当然高兴啊;对了,时候不早了,我该为你们准备晚饭了,为儿,你也起来吧!” 赵宛说:“哪能让您老人家动手啊!我们带来了三名伙记,让他们做好了。” 母亲说:“来的都是客人,怎能让人老站在外面呢?都请进来吧!” 赵宛立时站起,走出院外,叫三名万富钱庄的伙记也来到这第一间瓦房之内,母亲见三名伙记入内,说:“你们随我到后屋中搬些椅子来。”三名伙记便跟随着母亲,到后面堆放杂物的房间中搬了三条长板凳到第一间瓦房中放在桌子旁。 母亲说:“你们都坐,我去给你们做晚饭。”说完,便要起身到后面的厨房中去。 三名伙记听见了,赶忙搀扶住母亲说:“小的们被派来,原是来伺候你老人家的,应该小的们去,怎劳您老人家亲自动手。” 母亲一听,不高兴了,说:“我耳不聋,眼不花,腿脚方便,要你们伺候什么?我去便去,谁敢拦我?” 一名伙记说:“您老人家去做饭了,倒要我们干坐着等吃的,我们也坐不住,不如我们去给您帮忙吧?” 母亲听着这话顺耳,说:“既然坐不住,不妨来给老身帮忙。” 三名伙记跟随着母亲到了后面的厨房,见有肉有菜,一应俱全,便都挽起了袖管,切肉的切肉,摘菜的摘菜,淘米的淘米。 母亲喜欢勤快人,看着三名伙记做事,心中欢喜,自己也拾柴生起灶火来。 不多时,饭熟了,菜也炒好了,三名伙记先将母亲搀进了第一间瓦房中坐下,三人陆续从厨房端上来做好的饭菜。 三名伙记先给母亲、赵为、欧阳越、赵宛盛好了饭,然后,给自己盛好了饭,坐下。赵为给母亲夹了菜,母亲心中高兴,说:“大伙儿都吃吧,别客气,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说完率先吃了起来。面对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大伙也不客气,都端起了碗筷,吃了起来。 吃完饭,三名伙记不待母亲起身,先收拾起桌上的碗碟、杯筷到后面去刷洗。事毕,取出带来的茶叶,烧水泡好四杯茶水,为四人奉上。赵为连赞三名伙记勤快、周到。 等四人都喝过茶水,赵为对母亲说:“我来是接您走的。” 母亲问:“接我到哪里去?” 赵为说:“接您到徐州去。” 母亲问:“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何要去徐州?” 赵为说:“我既已不再为宁王所用,我怕他派人加害于您。” 母亲说:“我一个老婆子,贱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 欧阳越插话道:“只是您若出了什么意外,却叫赵大哥以后如何自处?” 母亲想了一下,觉得欧阳越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就是自己不为自己着想,总不能不顾亲生儿子的感受吧。所以说:“好吧,就依你,u看书 uukanshu 可是徐州却是一个什么所在?” 赵为说:“是一个钱庄,取名‘万富’,是六扇门办事的所在,里面高手云集,就是宁王起心加害于您,也力不能及。” 母亲说:“岂不是打扰人家六扇门中人办事吗?” 赵宛说:“赵大哥爽朗刚毅,您深明大义,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呢,且接您到万富钱庄之中养老,也是我们六扇门的万金城,万大哥先提出的;您不嫌弃的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母亲说:“如此,我们母子俩就打扰你们六扇门了。” 赵宛说:“老人家不必客气,我们歇息一晚,明日早早动身吧?” 母亲说:“就依赵捕快所言。” 众人待要早早的歇息,可后面的四间瓦房之中都没有床,母亲看赵宛是女孩子,让她就在自己的床上歇息,赵宛不干,让母亲仍是上床歇息,好在院中有很多稻草,众人将稻草拾进几间房中,铺在地上,三名伙记一间,赵为一间,赵宛一间,欧阳越一间,正好住满了四间瓦房。 第二天一早,众人醒来,在院中梳洗完毕,三名伙记帮着母亲收拾行装,装到车上,待到众人都收拾完毕了,母亲站在门外,看着院中,又不觉流下泪来说:“我在此住了许多年,终究是不舍啊!”赵为站在母亲身旁说:“都是孩儿拖累您了。”母亲一摆头说:“罢了,走吧,走吧!”于是,母亲坐到马车车厢之中,两名伙记赶车,众人都上了马,向徐州出发。 第28章 颐养阁 这一路向徐州行来,竟走了半个月。路上,赵为逢店住店,生怕辛苦了母亲,母亲到是催促他快点赶路,可他一点也不着急。现在,终于走到了徐州城的徐中路了,在路中走了大约二里的路途,前面已看见“万富钱庄”的店铺了。店铺中仍然是人头攒动,络绎不绝,生意好得很。骑在马上的伙记,下了马,跑进店中,去通报万金城。不多一会儿,身穿员外袍的万金城从店中走了出来。见到骑在马上的赵为,一抱拳说:“赵兄,母亲接来了吗?”赵为下了马,对万金城说:“母亲接来了。”万金城说:“赶快为我引见。”赵为领万金城到了马车前,拉开车厢门,母亲在车厢里问道:“为儿,到地方了吗?”赵为立在马车旁,回答:“到了。”母亲把头伸出门外,一眼看见笑逐颜开的万金城,抱拳站立在车旁,忙问道:“这位是?”万金城躬身一揖说:“我是赵兄的朋友,我名叫万金城。”母样想起赵宛曾经对自己说起过此人,慢慢地出了车厢,走下了马车,对万金城说:“是六扇门的万大哥啊。”万金城说:“正是小侄万金城,我恭候您老人家多日了。”母亲又说:“我们来给你们添麻烦呢。”万金城说:“我们既然和赵为以兄弟相称,您就是我们大家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何来的麻烦呢?”母亲见万金城这么有诚意,不好再说客气话了。 万金城对母亲说:“母亲请随我进院吧,”于是,从偏门将母亲引入院中。赵为、欧阳越、赵宛也随着进入院中。一行人走入后院的正厅之中,只见陆安、顾山、欧阳华都坐在里面,万金城将母亲请进厅中坐于上座之中。对众人说:“母亲接来了。”陆安先走到母亲的面前,一揖说:“六扇门捕快陆安见过母亲。”母亲说:“陆捕快,别多礼,快请起身吧!”顾山也走到母亲的面前一揖说:“邯郸创武镖局顾山见过母亲。”母亲说:“顾镖师不要多礼。”欧阳华也到赵为母亲的跟前一揖说:“晚生欧阳华给老人家见礼。”母亲说:“欧阳先生不必多礼。”众人重新落坐。万金城对母亲说:“我钱庄的后花园中有一个‘颐养阁’共有三层,房间宽敞,里面一应家具摆设俱全,如果您不嫌弃,就居住于其中吧?”母亲说:“我们此来,实为躲避宁王的杀害,只要有一间茅舍可以住,就满足了;”万金城说:“既然母亲不嫌弃,就住在‘颐养阁’中,我再收两个丫环,好方便服伺您老人家起居饮食。”母亲一听,连连摆手说:“我耳不聋,眼不花,腿脚方便,哪能让人伺候呢?”万金城说:“还是要的,您平日里大可以忙活您自己的,两个丫环,只是备您需人帮忙的时候使用。”母亲说:“我一辈子清苦惯了,原以为一生就那样。谁知,一到了您这儿,却要住好房子,受人伺候,我这是哪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万金城说:“好人当有好报!”母亲说:“赵为久在江湖之中,我提心吊胆,现在既然退出江湖,又交了你们这样正道的朋友,我是应该放心了!”说完,竟自垂泪。赵为看见母亲又垂泪,上前说:“孩儿多年来不孝,也是结交了这六扇门的朋友之后,才幡然悔悟!”万金城劝母亲说:“赵兄退出江湖,专心伺候您,您可以安享天伦之乐了,应该高兴才是啊!”母亲转悲为喜说:“是啊,是啊,万大哥说得是。”众人谈话之间,不觉到了中午,万金城让厨房送来饭菜。 面对一桌的珍馐美食,母亲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很是觉得新奇,举箸尝之,样样都是可口美味,香鲜腻滑。心中暗念:“阿弥陀佛,菩萨开眼,叫我晚年得福,安享天伦。”众人不停的为母亲夹菜,母亲直说:“太多了,吃不了了,太多了,吃不了了。”吃完午饭,万金城领着母亲,到了后花园的“颐养阁”中,母亲随着万金城一路在花园中走来,满眼只见小桥流水,假山花树,看得心旷神怡,现在再进得这“颐养阁”中,又见到丝幔雕梁,画屏金烛。只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过了好半晌,才说:“这样的富贵,岂是我这把贱骨头能享用的?”万金城说:“书中有言‘德润身、富润屋’,您是有德之人,一切当之无愧!” 只过了一天,万金城已找到了两个丫环,十五六岁的年龄,一个叫‘小翠’,一个叫‘小春’万金城将她们引进“颐养阁”中,介绍给母亲,母亲看见这两个女孩小小的年纪,心中怜爱,说:“以后,你们俩就好好的住在这儿,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来做,你们玩你们的就行了。”小翠说:“万老板收我们俩来,是来服伺您的,哪能让您做事呢?”母亲说:“我还行,一些事情,我都能做,你们小小年纪,我看着爱惜!”小翠机灵,说:“我们俩以后就把您当自己亲奶奶吧?”说完一拉小春的手说:“还不快叫奶奶!”小春开口叫了一声“奶奶”把母亲欢喜得笑逐颜开,说:“我带你们到花园中去玩!” 江州宁王的府邸内,无忧阁之中,宁王朱宸濠坐在他的象牙榻上,手中握着一只纯金的三脚酒樽,饮了一口樽中的美酒,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一个男人说:“能够结识连堡主您,实在是小王的福气啊!”坐在宁王对面之人,身穿着蓝色的锦袍,背上一件紫红色的披风,腰中悬挂着一双金刀,高高的颧骨,微闭的双眼,说不出的冷漠,倨傲。他说:“王上送我的十名美女,果真是江南佳丽,姿色丰盈,只是,王上他日得了皇位,却准备封我何官职呢?”宁王朱宸濠眨了一下狡黠的双目,微微一笑说:“他日,我定封你为神武大将军。”那人脸现满意之色说:“如此,连阳先行谢过王上。”坐在凳中一揖到地,直起身来又问:“现下,王上有何差遣呢?”朱宸濠说:“我要你追电堡为我去对付一群人。”那人问:“什么人?”朱宸濠说:“是一群六扇门的高手,你有胆量吗?”那人说:“我追电堡主连阳从未怕过什么敌人。”朱宸濠说:“好,我要你杀了他们,取来一张地图。”连阳问:“什么样的地图?”朱宸濠说:“是一张绘画于黄绢之上的地图。”连阳问:“他们在什么地方?”朱宸濠说:“徐州‘万富钱庄’,他们的姓名是万金城、陆安、赵宛、欧阳越、顾山,我这里有他们的画影图形,你可以带上。”连阳说:“好,我定将他们的人头与地图一并奉上给王上。”朱宸濠说:“好说,好说,我们先喝酒。”侍立在旁的一名银甲武士将一只盛满了美酒的三脚金樽递到连阳的手中,又为宁王朱宸濠手中的金樽斟满了美酒。朱宸濠与连阳一饮而尽。 徐州万富钱庄后院的正厅之中,欧阳华、欧阳越、赵宛、陆安、顾山、万金城在坐。万金城对赵宛说:“在你们护送赵大哥去接母亲来的这段时间里,杨总管回信了。”赵宛问他:“杨叔叔在信上怎么说?”万金城回答说:“杨总管说取出宝藏不急于这一时,u看书 .uuknshu.c 当下犹以剪除宁王羽翼为重中之重。”赵宛皱起眉头撅着嘴嘟哝着:“这下可不知要与坏人纠缠到何时了!”欧阳越听见赵宛嘟哝,暗自好笑,抢白她说:“你是六扇门的女捕快,还怕与坏人纠缠吗?”赵宛听见气坏了,站起身竟来拎欧阳越的耳朵,嘴里边说着:“好啊!你看戏不怕台高!”欧阳越吓坏了,赶忙起身避让赵宛,两人在正厅里追逐。众人被他们俩逗得哈哈大笑。 赵为连日来,每天早晚去给母亲请安。母亲这许多年来,身边不曾有儿子陪伴,所以,这几日才尝到了有亲人在身边陪伴的滋味,倍觉安慰,且小丫环小翠灵巧,时常说些笑话给老人家听,老人家更觉开心。这天,赵为给母亲请完早安,母亲说:“这万老板对我们母子百般照顾,真是有正道中人的侠义之风,他若有事,你不帮吗?”赵为说:“万贤弟于我们母子有恩,孩儿自然记在心中,只是,他就算有事,也不会向我们开口的。”母亲说:“正人君子,都是先为他人着想的,只是竟管他不开口,你也应帮他的忙。”赵为说:“只是孩儿已退出江湖,不好再介入江湖中事了。”母亲说:“你说得有道理,只是为人在世,善事还是要做的。”赵为谦恭的说:“孩儿记下了。”这时,小翠走进了房中对赵为施了一个万福说:“赵叔叔,您来给奶奶请安呢?”赵为说:“你这丫头真是乖巧,我需早早的为你物色一个好郎君才是!”小翠一听羞红了脸说:“不要不要,我还小嘛!”母亲说:“为儿,你快别说了,看把小翠羞得。” 第29章 追电堡 时已初冬,万富钱庄后院里满是落叶,大清早,万金城就在挥动着扫帚清理。赵宛在院中练剑,将一根柏树刺得浑身是伤。万金城看不下去了,对赵宛说:“宛妹,你先别练了,待我为你扎个草耙来。”赵宛不耐麻的说:“树皮只要不割断,树就不会死,你耽心什么?”万金城一想:“也对。”就不再管她,自己扫自已的树叶。 今天,厨房送来的早饭是小笼汤包、茴香腊肠、小米粥。众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又有人从院外纵身跃入,来到厅前,且对着厅中的众人高声叫嚷:“尔等快快出来送死。”众人向厅外望,只见三个男人站在院中。看年纪都在三十来岁。 一人身穿灰袍,手持一把宽背刀;一人身穿绿袍,手持一把铁钺;一人身穿蓝袍,手持一柄铁叉。 欧阳越手提‘寒冰’剑,走至院中,问三人说:“你们是什么人?” 身穿灰袍,手持宽背刀之人回答:“我们是追电堡的人。” 欧阳越又问:“你们各自姓甚名谁?” 身穿灰袍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何冬。” 身穿绿袍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施伟。” 身穿蓝袍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张全。” 赵宛和陆安也走了出来,问三人:“你们到这里来要干什么?” 何冬说:“杀人取图。” 赵宛冷笑了一声,说:“杀人取图,就凭你们?” 施伟一挺胸说:“怎样?” 赵宛说:“那就让我见识各位的武功吧!” 说完,飞身跃起,短银剑直刺施伟的咽喉。施伟疾速挥铁钺击向刺来的短银剑,赵宛一拌手腕让开铁钺,银剑仍是直刺过来,施伟脚尖一点地,人向后疾退,赵宛势尽,人轻轻落地。施伟的铁钺却已向她的头击来,赵宛矮身偏身一步完成,手中短银剑刺向施伟的小腹。施伟人后退之中,手中铁钺磕向短银剑。赵宛一收短银剑,飞身跃起至空中,短银剑刺向施伟的头顶,施伟一步横移,让开了这一剑,挥着铁钺击向下落中的赵宛,赵宛左手中短银剑疾速磕上了击来的铁钺,一借力,人远远的落下。施伟抢步上前,铁钺横斩向赵宛的蛮腰,赵宛轻轻跃起,铁钺在她的脚下斩过,她手中的银剑已变为银鞭,鞭稍扫向施伟的双眼。银鞭是软兵器,施伟不便搁挡,只好飞身退后,鞭稍在他眼前扫过。赵宛再一鞭扫过来,施伟心生一计,用铁钺去搁挡,银鞭果然缠住了铁钺,赵宛以为得手,全力一扯银鞭,竟扯不动。这时施伟用足了力气,一扯铁钺,竟然带动赵宛飞至了空中,赵宛心知上当,人在空中,左手一抖,银鞭松开了铁钺,还原成银剑,刺向施伟,施伟见计不成,疾退身让过来剑。赵宛再一剑刺来时,施伟挥铁钺去磕碰短银剑,赵宛力微,不便和他硬碰,只好收剑,让过铁钺。待铁钺过去,又是一剑刺向施伟。 欧阳越正迎战手持铁叉的张全。欧阳越手中的‘寒冰’能削金断玉,显然,所有人都已知道。所以,欧阳越的剑,始终碰不上张全的铁叉,看来,虽然有了一件好兵器,也要善于隐藏自己的实力。 欧阳越手中剑直刺向张全的咽喉,张全于退身之后,手中铁叉叉向欧阳越的小腹,欧阳越用手中剑去斩击来的铁叉,可铁叉转了一圈,还是向小腹扎来,欧阳越只好一退身形,躲过这一叉,可张全以叉撑地,一脚击向欧阳越的面门,欧阳越退避之间,手中‘寒冰’去斩张全的脚,可张全双手一使力,连人连叉飞起至空中,然后,一叉从上至下叉向欧阳越的头顶,欧阳越往右一横移,张全这一叉拄在地上,人借力带叉翻向后方,稳稳落地。欧阳越往前冲挺剑又刺向张全的胸膛,张全一偏身让开,手中铁叉横扫欧阳越的腰际,欧阳越单手撑地,铁叉从欧阳越的头顶扫过,欧阳越人不直身,双脚向后一蹬,飞剑刺向张全的小腹。 陆安与何冬战在了一起。宽背刀是重兵器,可陆安的钢骨扇与之磕碰丝毫不呈弱势,每每接触都能将宽背刀弹开。陆安的钢骨扇直插何冬的咽喉,可何冬手中的宽背刀,疾速迎向陆安的钢骨扇,陆安一收钢骨扇,宽背刀过去,陆安再展钢骨扇,袭取何冬的小腹,何冬一退,躲过这一击,手中的宽背刀已从上至下,砍向陆安的头,陆安偏身让过,横钢骨扇磕上宽背刀,宽背刀竟被弹起,何冬一收刀,再一放手,一刀戳向陆安的心窝,陆安一展折扇,这一刀硬生生戳在折扇之上,竟自火星一冒,钢骨扇丝毫无损。何冬再一偏刀,刀斩陆安的腰际,陆安身子纵起,钢骨扇从上至下,插向何冬的头顶,何冬偏身,立刀迎向落下的陆安,陆安一挥钢骨扇,拍上宽背刀,人借力弹开,稳稳地落地。 欧阳越与张全的战况本无惊险,但欧阳越忍受不了时间的拖延,遂使出‘移影法’瞬间化为一团青影,张全明明已用手中铁叉去扎那团青影,但青影还是快于他手中的铁叉,已到了张全的面前,张全赶忙退身,但人退后的同时,欧阳越已一剑刺进了张全的胸膛。 欧阳越拔出‘寒冰’剑,继续使用‘移影法’比闪电更快地欺近施伟的身后,施伟正用铁钺搁开了赵宛的短银剑,蓦地,后心一凉,已被欧阳越的剑刺入,直至没柄。 现在,只剩下何冬了,何冬瞥见两个同伴都已经死了,无心再恋战,拟*开陆安,即行逃走,所以,他用尽全力,一刀砍向陆安,陆安退身避让时,何冬双脚一点地,便想跃出去,但‘移影法’之中的欧阳越,已到了他面前,他刚一跃起,欧阳越手中的‘寒冰’便已斩断了他的双腿,欧阳越没有让他多受疼痛,再一剑插入了他的胸膛。 一场战斗结束了,三人略微喘息后,回到正厅之中坐下,陆安问顾山:“追电堡是何来历?”顾山回答:“我不知道。”万金城说:“这个追电堡我到曾听说过。”陆安说:“是什么来历?”万金城手抚着额头缓缓说来:“这追电堡有十二分舵,在塞外抢夺牧场,劫掠牧民为生,已有二十多年,其堡主连阳善使一双金刀,少年时,曾独自一人在天梁山中杀死了四只吊睛白额的猛虎,是以江湖中把此人传得如神一般。”赵宛说:“一人杀死了四只大老虎,那真的是非常历害!”陆安说:“是啊,若他行的是正道,到也令人钦佩。” 只是一顿好好的早饭,被扫了兴,都不愿再吃了。 赵宛的心情很好,到“颐养阁”中去看望赵为的母亲,母亲见到赵宛来了,拉着赵宛的手说:“好侄女,你来看我了,快坐!”拉着她坐下。母亲问:“你一个女孩家,怎么也入了六扇门呢?”赵宛就把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给母亲听,母亲听完说:“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凄凉的身世啊!不过,你杨叔叔可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啊!”赵宛说:“是啊。”母亲又问:“好侄女,你今年多大了?”赵宛回答:“我今年二十一了。”母亲说:“是该找个好婆家了。”赵宛说:“还早着呢!”母亲说:“可不能耽搁了,女孩子的青春一转眼就过去了,u看书 wwuuans.co好侄女,你可有意中人了?”赵宛红着脸说:“没有。”母亲说:“我看你和欧阳公子就很般配,他相貌斯文,一表人才,你聪明伶俐,美丽动人,真是很好的一对!”赵宛随口答到:“一厢情愿又有什么用呢?”母亲呵呵一笑说:“原来你心里早已有了他呀!”赵宛羞红了脸说:“哎呀!不和您说了。”母亲说:“这有什么打紧的呢?这种事情男孩可以等,女孩可拖不起啊,你不妨示意与他,看他如何回应。”赵宛问:“我该如何向他示意呢?”母亲说:“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还要你自己去想办法啊!”赵宛心中寻思:“我该如何向他示意呢?” 赵宛在院中遇到欧阳越,对他说:“你来我房中,我有事对你说。”欧阳越问:“什么事,就在这儿讲不行吗?”赵宛说:“叫你来就来,问这么多干什么?”欧阳越怕惹火了她,老老实实的跟着她进了房中,赵宛反手把门关上,欧阳越见她关门,问:“你关门干什么?”赵宛说:“你坐。”拉着欧阳越的衣袖,让他坐下,自己也坐下,问他:“你心中有喜欢哪个女孩子吗?”欧阳越说:“有啊!”赵宛心中一喜,问:“是谁呢?”欧阳越说:“她叫夏情,是我爹从我小时候就给我订的亲。”赵宛一听,心中震颤,人呆坐着,眼中流下泪来。欧阳越一看她这样,不知所措,问她:“好好的,你怎么了?”赵宛一怒说:“出去!”欧阳越慌忙地出屋去了,房内只剩下赵宛一人,心里想:“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岂料他心中早已有了别人?”不觉愈加泪流满面。 第30章 分舵主 赵宛在房内哭了老半天,转念一想:“也不能怪越哥,谁叫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先喜欢上人家呢?”心里又想:“这以后如何与越哥相处呢?”再一想:“好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遂自己擦抹掉了眼泪,又对着镜子略加妆点,走出了房间。竟看见欧阳越仍站在她的房前。赵宛吓了一大跳,问:“你怎么还站在这儿?”欧阳越说:“我耽心你,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赵宛一愣,又说:“啊!我是有点不舒服,是女孩家的事,你也要问吗?”欧阳越嘟着嘴说:“那好,我走了。”说完,走去正厅。 正厅之中,陆安对万金城说:“万兄,这追电堡既有十二分舵,定会不断的前来挑衅。”万金城说:“是啊,追电堡既受了宁王之命,岂会放过我们。”顾山说:“这追电堡既二十年来,抢夺牧场,劫掠牧民,是牧民的祸害,现在又助宁王为害,我们更应该将其剪除。”陆安说:“顾兄此言极是。”欧阳越说:“这追电堡主连阳,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何等的历害。”欧阳华坐在上座之上,只是微笑不语,陆安瞥见,问:“欧阳老前辈是怎么看?”欧阳华捋了一下胡须说:“自乌金娘被诛后,我相信再有来敌,大家足以应付。”万金城说:“这都是因为有老前辈您坐镇啊。”欧阳华说:“万老板不必过谦,老夫自当一直相陪。” 这时,赵宛走进了厅中,刚坐下,厨房送来了午饭,大家吃过午饭,正在厅中饮茶,有伙记来向万金城通报,说钱庄外有四人来访。万金城说:“请进来!”不一会儿,伙记领着四人来至厅前。万金城瞥见四人手中都握有兵器,心知:“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只见四人,一人身穿白布衣,手持一柄钢戟;一人身穿紫袍,手握长刀;一人身穿红袍,手持铁钩;一人身穿酱袍,手握一柄钢枪。都在三十开外。 那身穿白布衣之人用钢戟指向厅中众人说:“快将黄绢地图交出来,饶尔等不死。” 万金城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身穿白布衣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姜韩。” 身穿紫袍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谢进。” 身穿红袍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邹稳。” 身穿酱袍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喻挺。” 赵宛正自心中气恼,见四人来挑衅,心中更添烦乱,率先飞身跃出,挺手中短银剑刺向姜韩。姜韩挥手中钢戟拔刺来的短银剑,赵宛竟用右手抓住了姜韩的戟杆,左手中短银剑略微一沉,仍是刺向姜韩的腹中,姜韩也不收戟,左手一长,食中二指竟抢先去点赵宛的双目,赵宛见姜韩已抢了先机,右手在姜韩的钢戟上一用力,人身子后退落地,一偏身,姜韩二指插了一空,右手一收一放,钢戟戳向赵宛的胸膛,赵宛向右偏身一个弓步扎下,手中短银剑直指姜韩的右腿,姜韩硬生生的收戟,人纵身跃起,赵宛这一剑刺了一个空,姜韩手中的钢戟已从空中扎向赵宛的头顶,赵宛双脚用力,斜斜向右侧蹿出,钢戟扎到地下,把地扎了一个坑。姜韩刚一落地,蹿出去的赵宛,回身一剑刺向姜韩的咽喉。姜韩一偏身,让过这一剑,手中的钢戟抽出,横切向赵宛的蛮腰,赵宛一剑既已刺空,人纵身翻起,想落到姜韩的身后,闪击他,可是姜韩转身很快,手中的钢戟跟着身子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子,再次横切向赵宛的腰,赵宛心想:“你还有完没完?”身子再次纵起,钢戟在赵宛的脚下切过,赵宛手中的短银剑已从上往下,刺向姜韩的头顶。姜韩身子向前疾进,避过这一剑,疾速转身,手中钢戟切向刚落地的赵宛的咽喉。赵宛轻轻巧巧地矮身蹲下,钢戟从越宛的头顶切过。 欧阳越见赵宛刺向姜韩之时,自己也飞身跃出,一剑刺向谢进,谢进先自向后倒下,想等欧阳越飞过来时,一刀插进欧阳越的肚腹,可欧阳越手中剑也立即向下,先要划谢进的*,谢进见此情形,脚后跟点地,人贴地向后掠出一丈,欧阳越早已势尽落地,谢进立起身,抢进到欧阳越身前,手中的长刀戳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用手中的‘寒冰’去斩长刀,谢进收刀,手腕一转,长刀由下向上斜斜切向欧阳越的左腰,欧阳越向右一移身,挥手中‘寒冰’去搁长刀,可谢进又一收刀,变招为斩向欧阳越的咽喉,欧阳越剑交左手,人向右一倒,右手撑地,左手中‘寒冰’剑刺向谢进的腹中,谢进人已跃起至空中,手中的长刀当头向欧阳越斩下,欧阳越双脚用力,人已向右蹿出,一回身,手中的‘寒冰’剑刺向谢进握刀的手腕,谢进一缩手,人在空中也飞起左脚踢向欧阳越握剑的手腕,欧阳越瞬间剑交还到右手之中,一撤左手,谢进踢了一个空,人落还地上,挺长刀戳向欧阳越的小腹,欧阳越手中‘寒冰’剑疾速向下斩向长刀,谢进却又一收刀,避过‘寒冰’剑,再戳向欧阳越的咽喉。 陆安早已和邹稳战在了一起。邹稳的铁钩斩向陆安的头顶,陆安一挥钢骨扇,磕上斩下的铁钩,铁钩被弹开,陆安展开钢骨扇,划向邹稳的脖颈,邹稳退身闪开,手中的铁钩又斜切向陆安的腰,陆安侧身滑开,手中扇切向邹稳拿刀的手腕,邹稳一撤手,避开来扇,一转手腕,手中的铁钩直击向陆安的胸膛,陆安手中钢骨扇打在铁钩之上,直把铁钩打偏开,手中的钢骨扇已直插向邹稳的肚腹,邹稳一退身让过,陆安欺身跟进,邹稳用铁钩来斩陆安的左腰,陆安偏身让过,手中的钢骨扇,击向邹稳的左肩,邹稳向右一步横移,半转身,一铁钩磕在陆安的钢骨扇之上,火星四溅。 顾山挥舞着七星宝刀和喻挺战在了一起。喻挺手中的钢枪直直的扎向顾山的胸膛,顾山挥手中七星宝刀砍在刺来的钢枪枪杆上,火星一溅,钢枪偏开了,顾山欺近,刀戳向喻挺的肚腹,喻挺退身,回枪打向顾山的腰,顾山略一偏身,疾速用刀砍在打来的钢枪上,将打来的钢枪磕开。喻挺手中钢枪一收一放,又扎向顾山的小腹,顾山一纵身跃起至空中,一刀照着喻挺兜头砍下,喻挺双手握着钢枪,横过头顶,顾山劈下的刀,砍在钢枪杆上,砍得喻挺身形一矮,可见顾山的下劈之势有多厉害。喻挺一退身,抖直手中的钢枪,望顾山的喉中扎来。顾山一偏身,一刀砍在钢枪上,把钢枪砍偏,刀刃贴着钢枪划向喻挺握住钢枪的手,喻挺放开双手,钢枪正落在他的脚面上,一撤双手,避过划来的刀后,一抬脚,钢枪重又回到自己的手中,抬手一枪又扎向顾山的心窝。 欧阳越使出‘移影法’,谢进戳向欧阳越的长刀不及收回,被欧阳越的‘寒冰’斩为两断,谢进手中握着所剩的半截刀,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付已化为一团青影的欧阳越。可这团青影中已射出一道剑气。谢进退身疾躲,他怎么会快于欧阳越的‘移影法’呢?被欧阳越的‘寒冰’剑刺入了胸口,欧阳越一拔剑,带出一股血泉从谢进的胸口喷射而出,谢进倒在地上。 与赵宛激战之中的姜韩,瞥见一团青影卷向自己时,赵宛正一剑刺向他的眉心,被前后夹击的姜韩,疾速向右偏身跑开,uu看书 .ukanshu虽躲过了赵宛的攻击,可是躲不开施展‘移影法’的欧阳越,他于奔跑之中被欧阳越一剑刺进了后心,直至没柄,欧阳越一抽出剑,姜韩就倒在地上。 邹稳与陆安的拼杀已经拼尽了全力,怎么还会防得了欧阳越的袭击,所以被欧阳越一剑从左腰刺进,邹稳负伤,手中已无力,铁钩掉落在地上,陆安的钢骨扇插进了他的咽喉,邹稳死在当场。 喻挺扎向顾山的一枪,被突然袭来的欧阳越生生斩断了半截。喻挺的反映真快,转身就逃,被欧阳越追上,一剑刺入喻挺的后腰,欧阳越一拔剑,喻挺扑倒在地上。 四个人站在院中喘息。顾山对欧阳越说:“贤弟,你虽然厉害,可宁王还是不断地派人来送死。”欧阳越说:“无奈啊!若天下都是正人君子,宁王他一个人就乱不起去了。”陆安说:“但愿走邪路的人少了,我们也能早早的放下刀剑!”赵宛说:“虽然邪不胜正,但从古至今就没断过有坏人作恶。”陆安说:“是啊,所以我们六扇门也是事情不断。”顾山说:“所以总有人找我们镖局护送货物。” 赵宛站在欧阳越的身边,兀自觉得心中一半凄凉,一半温暖。心想:“继续喜欢他也不是,放下他也不容易,我该怎么办呢?”脚下便不自觉的走向后花园中去。 不一会儿,走进了“颐养阁”中,见到赵为的母亲。就如见到亲人一般,眼中流下泪来。赵为的母亲见赵宛一进来就哭,急问道:“好侄女,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第31章 老虎 赵宛哽咽道:“他心中已经有人了!是他小时候他爹给他定的亲。”母亲想了一会儿说:“你心中可放得下他否?”赵宛红着泪眼说:“想放下,却又放不下。”母亲说:“一时半会儿是不容易,过一段日子也就放下了;你聪明伶俐,心地善良,不愁找不到好郎君,”赵宛说:“可我心里就只喜欢他一个。”母亲问:“他知道你喜欢他吗?”赵宛说:“我没跟他说。”母亲说:“我的好侄女,你喜欢人家,人家又不知道,你可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赵宛说:“可是我一见到他,心中就觉得好温暖。”母亲说:“但愿老天有眼,叫他知道,有你这样一个痴心女子喜欢他!”赵宛说:“就算他知道了,他又能怎样呢?”母亲说:“世间万事,一切都要看缘份;道是无缘,却有缘;道是有缘,却无缘!”赵宛说:“这句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母亲说:“慢慢的,你就会明白的。” 赵宛跟母亲倾诉了一些,心情自然的好起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赵宛死盯着欧阳越心想:“我非不放下你,也不让你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的多情而又倔强。 欧阳越见赵宛死盯着自己,以为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望向赵宛。赵宛见欧阳越这个样子看着自己,心中发笑:“瞧你个傻样,呆子!” 晚饭毕,店中一名伙记浑身大汗淋漓,双腿颤抖,眼中无神,跌跌撞撞地走来,到至厅前,竟自摔倒,双手撑地爬了进来,满脸恐惧的对万金城说:“钱庄外来了三人和……和……和两只老……老……老……虎,要……要……见您!”万金城说:“你怕什么,我这就去见他们。”欧阳越、顾山、陆安也站起身说:“我们一起去。”这时,院中有人高喊:“不劳各位相迎,我们自己来了。”厅中众人听见喊声向院中望去,只见走来的三人。一人身穿褐袍,手持一根铁棍;一人身穿灰布衣,手持一柄铁斧,一人身披铁甲,左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右手中握着两根铁链,两根铁链拴着两只老虎,每只老虎都是一丈来长,半丈来高,背上全是金毛,肚腹雪白,四爪雪白,金黄色毛丛的脸上,两只铜铃样大的眼睛瞪着厅中众人,雪白的下颌,雪白的胡须,跟随着三人向厅中走来。 陆安盯着两只老虎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厅中众人说:“这是两只金虎,产自西南异域,实是珍稀,追电堡中竟有驯虎之人,驯服猛虎为已所用,实是罕见。” 赵宛看着两只老虎说:“这两只大猫,好可爱的样子!” 欧阳越为之皱眉说:“他们吃起人来,样子更可爱!” 赵宛立即撅起嘴怒视着欧阳越。 万金城对着院中走来的三人说:“你们不用进来了,我们出来。” 院中走来的三人和两只老虎在厅前立住了身形。 欧阳越对着厅外的三人二兽大声说:“你们也是来杀人取图的?” 手牵着两虎之人看着欧阳越说:“正是。” 厅中众人都来至院中,欧阳越又问:“你们姓甚名谁?” 身披铁甲手牵二虎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云炫。” 身穿灰布衣,手持铁斧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苏动。” 身穿褐袍,手持铁棍之人说:“追电堡分舵主潘风。” 赵宛说:“你们现在可以放开两只大猫了吧?” 云炫盯着赵宛说:“你不怕吗?” 赵宛说:“我会怕两只大猫吗?” 云炫负气,右手一抖铁链,套在两只老虎脖子上的铁环机括松开,两只老虎挣脱了铁环,摇了摇身子,活动活动腿脚,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面前的众人“嗷”地一声怒吼。 一只老虎纵身扑向欧阳越,来势凶猛,快如闪电,气撼山岳。欧阳越迅速的矮身蹲下,老虎从他头顶上扑了过去,老虎落地之时,众人只觉得脚下的地都颤抖了一下。这只老虎转过身子,面对着欧阳越,抖了抖身子,沉着尾巴,前左脚刨了两下地,两后腿一蹬,又向欧阳越扑来,欧阳越疾速一步横移向右偏身,老虎擦着欧阳越的肩膀扑向前去。这只老虎落地后又转过身来,两只铜铃样大的眼睛瞪着欧阳越眨了一下,好象不相信有人能两次躲过它的扑食。张开血盆大口,又是一声“嗷”的怒吼,两只粗壮的后腿一蹬地,再次扑向欧阳越,欧阳越这次闪电般向左横移一步,又躲过了老虎的一扑,这只老虎落地后有点傻了,一般猛虎扑人,都不会超过三次,所以,三次扑不中欧阳越,这只老虎的锐气已经减弱了。这只老虎也很狡猾,耷拉着脑袋,一副服软的样子,缓缓的走近欧阳越,欧阳越以为它服软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它走到欧阳越跟前,猛然探出前爪,掏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向左一侧,避开虎爪,再一转身,骑到了老虎的背上,这只老虎将身一阵猛摇,欧阳越双手揪住了老虎颈毛,双腿紧紧夹住它的肚子,它把欧阳越摇不下来。老虎向右倒身,欧阳越右脚着地一点,人已滑开,老虎打了一个滚后直起身来,心想:“你小子还是下来了吧?”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欧阳越。 欧阳越缓缓地抽出了‘寒冰’剑,看着面前的老虎,心想:“我已经玩够了,你也该玩完了吧?” 云炫见欧阳越拔剑出鞘,一挺手中长剑,飞身刺向欧阳越的左侧咽喉,欧阳越后退一步,一转右手腕,斩向长剑,云炫见欧阳越的‘寒冰’剑斩向自己的长剑,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在空中转了一圈,斩向欧阳越的腰,欧阳越向前疾进两步,避过长剑,可前面的老虎已探出前爪,又来掏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疾速的向右偏身让过,云炫的长剑又递向欧阳越的左肩,欧阳越手中的‘寒冰’剑已由下向上斜斜斩向袭来的长剑,长剑再次转了一个花,刺向欧阳越的左腰,欧阳向右一偏身让过,虎爪也已抓向他的肚腹,欧阳越飞身纵至空中,虎爪抓了一个空。欧阳越下落之时左手重拳打在老虎后脑之上,打得老虎头一低,身子一晃。欧阳越一落地,云炫的长剑已刺到欧阳越的后心,欧阳越人向前疾进三步,云炫的长剑刺空。老虎被欧阳越一拳打得头晕,一时不敢*近,欧阳越与云炫鏖战。 赵宛觉得大猫可爱,可另一只老虎却偏偏扑向了她,赵宛轻轻巧巧地一偏身,老虎擦着她的身旁扑了过去。老虎回过身来,对着赵宛张开血盆大口,呲了一下牙,双脚一蹬,又一下扑向赵宛,赵宛这回矮身蹲下,老虎从她的头顶上扑了过去。老虎落地,转过来身子,对着赵宛一声“嗷”地怒吼,再一次飞身扑向赵宛。赵宛疾速偏身,老虎又扑了一个空。 苏动见老虎扑赵宛,三次都扑了一个空,挥着手中的铁斧,砍向赵宛,却被陆安迎住,钢骨扇抢先点向他的手腕,苏动一撤手腕,铁斧在手中转了一圈,砍向陆安的胸膛,陆安一偏身,让过这斧,伸左手中指去点苏动腰间的穴道。苏动侧身躲过,手中铁斧一沉,又斩向陆安的腰间,陆安侧身,手中钢骨扇硬硬的磕在铁斧斧刃之上,将铁斧弹开,苏动手中用劲收回铁斧,用斧尖去戳陆安的肚腹,陆安一退身,手中的钢骨扇拍下,拍在戳来的铁斧之上,拍得铁斧向下一沉,苏动通过这几下已经知道了陆安的厉害。便开始小心应付。 顾山迎上了潘风,手中的七星宝刀砍向潘风的头,潘风双手持铁棍,一棍打上七星宝刀,生生将七星宝刀打偏了开去。顾山一收刀,以刀当剑,戳向潘风的前胸,这直直的一刀,潘风不好用手中棍去扫,便一偏身躲过戳来的一刀,却用手中铁棍去打顾山的腰,顾山纵身跃起,铁棍从顾山的脚下扫过,顾山手中刀从空中向潘风的头劈下,潘风疾速向左横移,让开身子,顾山落地,变招为横扫向潘风的腰间,潘风也跃起到空中,一棍重重地砸向顾山的头顶,顾山偏身让过,潘风的铁棍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老虎面对着赵宛,身子不动,两眼狠狠瞪着她,好象在思考对付她的办法。赵宛对老虎说:“怎么了?大猫,再来扑我呀!”老虎听见赵宛的话,好象知道是在笑它,对着赵宛张开口又是“嗷”的一声吼。赵宛疾进身上前,竟然揪住了老虎的耳朵一拎,老虎耳朵被拎住,一歪头,张口咬向赵宛的小腹,赵宛轻巧地一退身,老虎咬了一空。赵宛再一纵身跃起,落在老虎的背上,紧紧揪住老虎的脖颈毛,嘴里说着:“哟!骑大猫哟!”老虎被她骑在背上,心里老大不愿意,前纵后跃,左摇右摆,就是甩不脱赵宛,最后想起了打滚,赵宛已轻轻地跃开。老虎打了一个滚立起身,再看着赵宛时,眼里已没有了凶光。过了一会儿,竟自趴在地上,摇起了尾巴。欧阳越那边的老虎这时走了过来,竟也趴在这只老虎的身边,伸出前脚抚弄这只老虎的头,这只老虎张开口轻轻地去咬它的前脚,u看书ukansh 两只老虎竟自顾自的玩耍了起来。 欧阳越已使出“移影法”,云炫先是长剑被斩断,紧跟着胸膛被欧阳越一剑刺入,死了。一旁与苏动战着的陆安大喊道:“欧阳贤弟,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敲定他。”苏动心想:“我看你怎么敲定我!”一斧斩向陆安的咽喉,陆安疾偏身又转回来,手中钢骨扇切向苏动的咽喉。苏动偏身一躲,没料到陆安欺身跟进,手中钢骨扇插在他的腿上,原来,他偏身躲开了上身,可下身是没有移动的。他低头一看,自己腿中的白骨已现了出来,可见受伤有多深。心中气恼,手中的铁斧一举,望陆安的头顶斩下,陆安全身横移避开的同时,手中钢骨扇比闪电还快地又划上了苏动的腰间,深入二寸许,鲜血迸流。这一下受伤让苏动脱力,手中铁斧掉落地下,陆安的钢骨扇再展,切上了苏动的咽喉,苏动倒地死去。 陆安独自击毙敌人,心中大快,疾速欺近到潘风的左侧,手中钢骨扇插向潘风的腰际,潘风举铁棍迎向顾山劈下的七星宝刀的同时,听见左侧有劲风袭到,急切间向右移动,却被顾山的七星宝刀砍在他举棍之手上,左手被砍掉了三根血淋淋的手指,疼得他紧咬牙关,却只能单手握棍了。一棍扫向顾山的腰间,顾山用足全身力气一刀磕上扫来的铁棍,磕得潘风手中铁棍掉落在地上,潘风想逃,可陆安不给他机会,一扇插进了他左腰,入三寸许,顾山再一刀斩断了潘风的咽喉。 赵宛看着两只正在玩耍的老虎,对众人说:“这两只大猫,我们养着吧?” 第32章 堡主 万金城说:“也只好先这样,总不能放出去吃人。”捡起两根铁链,走到两只老虎旁边,想将它们拴起来。其中一只老虎对着万金城“嗷”地一声吼叫,站起身来,四脚踞地,作势要扑万金城。赵宛走过来,对着老虎说:“小猫,乖乖,听话,给你送吃的来,”说完从万金城的手中接过来铁链。老虎好象能听懂赵宛的话,竟然又重新趴下。赵宛将铁环重新扣在老虎的脖子上。对万金城说:“你去叫伙记拿一根铁钎和一把铁锤来。”万金城照做,一会儿,一名伙记拿来了铁锤和铁钎,赵宛把两根铁链都窜在铁钎之上,用铁锤将铁钎深深地砸进地里,这样就把两只老虎都拴在了院中。万金城又叫厨房送来两只猪腿,抛在老虎的面前,两只老虎开心地吃起了晚餐。赵宛对着老虎说:“小猫乖乖吃饭,以后不许咬人。”老虎一边吃肉,喉中一阵低吼,好象在答应赵宛的说话。万金城心想:“她把老虎当猫哄,还挺有效果!”欧阳越看着赵宛哄老虎,也觉得好玩,走过来对着老虎说:“小猫,吃饱了快叫哥哥!”其中一只被欧阳越骑过的老虎,抬着头看着欧阳越,喉中一阵低吼。欧阳越满意的说:“嗯!小猫真乖!”赵宛偏过头,狠狠地看着欧阳越说:“它在叫你小屁孩。”欧阳越看了一眼赵宛,也不还嘴,径直走开了。赵宛心想:“你倒是还嘴啊!呆子!” 陆安从赵宛背后默默地看着她,心中联想一路来赵宛和欧阳越相处的情景,不由明白了赵宛的心思,心中暗想:“我的师妹啊,人家可是已有未过门的媳妇了,你怎么还能喜欢人家呢?”殊不知赵宛从小身世孤苦,最缺乏的就是感情,她既已依恋一人,又怎会轻易放下呢?大家都返回正厅中坐下了,只余下赵宛一人还在院中和老虎说话。 陆安对大家说:“追电堡十二分舵主,已死了十个,还剩下两个分舵主和堡主连阳了。”万金城说:“这宁王也真是害人,又有十人为了他枉送了性命。”顾山说:“不然,宁王固然可恨,但这追电堡同样不是好鸟,既然二十年来祸害牧民,都是死有余辜。”欧阳越说:“顾兄说得好,佛虽慈悲,但就是佛也要降妖除魔。”陆安笑笑说:“欧阳贤弟对佛法也有研究啊。”欧阳越赶忙晒笑说:“陆兄见笑了。”陆安却说:“你说得很好,我也有同感!”万金城对众人说:“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去休息吧!” 一夜无话。 一大早,欧阳越在院中练剑。赵宛早早的从房中出来,看到欧阳越在练剑。心想:“真倒霉,大清早就见到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扔向欧阳越,欧阳越看见石子飞来,挥动‘寒冰’剑将石子削成四片,片片从空中落下。赵宛看见,心想:“扔不中你,不跟你玩了。”欧阳越以为赵宛跟他玩,快步走到赵宛的身边,说:“赵宛妹妹,你早啊!”赵宛忍不住答道:“越哥早。”心中想:“我为什么要理他呀!”欧阳越见赵宛说话时不看向自己,便问道:“你有心事啊?”赵宛赶紧回答:“没有啊!”欧阳越说:“哦!”然后悻悻地走开了。 赵宛看见拴在铁钎之上的两只老虎正在玩耍,走到老虎面前说:“小猫不睡觉了?该吃早饭了。”两只老虎抬头眯眼看着赵宛,喉咙里发出低吼,象是在回应赵宛的说话。赵宛回身看去,看见万金城正站在正厅前看着自己,大声对他喊道:“万大哥,两只大猫该吃早饭了!”万金城听见赵宛的话,心中想:“人都还没吃早饭,倒先顾着两只老虎,真是童心未泯!”遂叫过来一名伙记说:“到厨房中提两扇肉来。”伙记从厨房中提来两扇肉,万金城接过来,走到赵宛身后,将两扇肉扔到老虎的面前。两只老虎吃起了早饭。万金城又吩咐伙记说:“让厨房把早饭送过来。”不一会儿,厨房的伙记送来了早饭,放至厅中,众人都到正厅之中吃早饭。今天的早饭是葱油饼、油淋香豆腐、牛肉片汤的米粉和香葱莲藕的春卷。众人吃得津津有味。吃过早饭,有伙记来向万金城通报说:“钱庄外有三人求见您。”万金城对伙记说:“把他们请进来吧。”顷刻间,伙记领着三人走进院中,来到厅前。 只见这三人,一人身穿着蓝色的锦袍,背上一件紫红色的披风,腰中悬挂着一双金刀,高高的颧骨,微闭的双眼,说不出的冷漠,倨傲。一人身穿红袍,手持一柄银背大刀;一人身穿紫色布衣,手中握着一柄铁枪。 万金城认识来人,走出正厅一抱拳对着紫红色披风之人说:“来者可是追电堡堡主连阳?”紫红色披风之人脸现诧异之色说:“你认得我吗?”万金城说:“朝廷曾发下海捕文书,抓捕于你,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连阳双眼微睁说:“原来你是在画影图形之上认识我的。”万金城说:“阁下二十年来,抢夺牧场,劫掠牧民,已是罪大恶极,现如今又听命于宁王,来挑衅与我们,实是已到了恶贯满盈的地步。”连阳说:“看来,你是想杀了我,可是,你杀得了我吗?”万金城盯着连阳,握紧了手中的金钩。 欧阳越走了出来,问另外二人说:“你们又姓甚名谁?” 身穿红袍的人说:“追电堡分舵主范银。” 身穿着紫色布衣的人说:“追电堡分舵主彭宣。” 这时,顾山、陆安、赵宛都走出了厅外,欧阳越对追电堡的三人说:“你们动手吧。”连阳把腰悬的一双金刀握在了手中。欧阳越挺着‘寒冰’剑,一剑刺向连阳的咽喉。连阳一挥左手中的金刀迎上‘寒冰’剑,两件兵器相交,‘寒冰’竟没有斩断连阳的金刀,显见连阳的金刀也是一件宝物。欧阳越也是一惊,可,不由得他惊讶,连阳右手中刀已斩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横移一步避过了这一刀,手中剑再刺连阳的胸膛,连阳右手刀疾速击上‘寒冰’剑身,将‘寒冰’击偏开。左手中刀砍向欧阳越的右肩,欧阳越向左卧倒,左手撑地稳住重心,右手中‘寒冰’剑挑向连阳的右侧腰间,连阳右手中金刀向下一转,将‘寒冰’剑磕偏开去,左手中刀疾速砍向欧阳越的双腿。欧阳越单手撑地用力,人向旁弹出,连阳的左手刀砍在地上。欧阳越纵身跃起至空中,人剑合一,下刺向连阳的天灵盖,连阳后退一步,避开欧阳越的下刺,欧阳越人未落地,手中剑一抬,挑向连阳的胸膛,连阳右手刀疾挥,磕偏‘寒冰’剑,欧阳越落地,手中剑再刺向连阳的小腹,连阳左手刀砍上‘寒冰’剑,‘寒冰’剑再次被磕偏开。 万金城迎战范银,范银的银背大刀虽然厚重,但速度却很快。万金城一钩击向范银的胸膛,范银的大刀扫出,将万金城的金钩碰开,大刀在范银的手中转个半圆,刀尾尖刺向万金城的心窝,万金城挥金钩向里磕在大刀尾尖之上,只磕得大刀的尾尖微微一偏,万金城只好身子疾退一步,险险躲开了刀尾尖的刺击。万金城经此一碰已知范银的劲力奇大,便加以小心,不再和范银硬碰硬。范银手中银背大刀砍向万金城的头顶,万金城向右疾速偏身,避过这一刀,手中的金钩闪电般击向范银的左腰,范银手中大刀竖下,来磕万金城的金钩,万金城身形急转,倏忽间闪至范银的身后,手中金钩击向范银的背心,范银人不转身,手中刀至背后反切,又是磕向万金城的金钩,万金城疾速闪至范银的左侧,手中金钩又切向范银的腰间,范银向右侧疾速横移,然后一招“横扫千军”横刀斩向万金城的腰。万金城纵身跃起至空中,大刀从他的脚下斩过去。万金城下落之时,手中的金钩劈向范银的头,范银刀势猛烈,不及变招,只有将身疾退,避开了万金城的一钩下劈。 顾山挥手中七星宝刀劈向彭宣,彭宣一抖手中的铁枪,挑上顾山的七星宝刀,两件兵器相碰,双方的虎口都是一震。顾山手中刀一转,斜切向彭宣的右肩,彭宣一步横移,疾速避开,手中铁枪横扫顾山的腰间,顾山纵身跃起,从空中落下时,一招“力劈华山”劈向彭宣的头顶,uu看书 .uukanshu彭宣疾速退身,躲开,然后一挺手中的铁枪扎向顾山,顾山手中七星宝刀急挥,砍上向自己扎来的铁枪,生生将铁枪砍偏了开去。彭宣手中枪又刺向顾山的胸膛,顾山疾速偏身躲开,铁枪擦着顾山的身子刺过去,顾山手中的七星宝刀贴上了铁枪,顺着枪杆去割彭宣握枪的双手,彭宣的铁枪继续望前刺去,彭宣人却已跃起,跃过顾山的头顶后,落地接住了自己的铁枪,一回身,又一枪扎向顾山。顾山心中暗自为彭宣的这一下放枪接枪叫好。 欧阳越使出了“移影法”,连阳只见眼前的欧阳越化为了一团青影,心中一惊,但随即镇定,圆睁着两眼盯着这团青影,蓦地,青影中射出一道剑气,刺向自己,连阳左手中金刀比闪电还快的迎上这道剑气,居然被他挡住了欧阳越的一剑。欧阳越也觉得连阳不赖,心想:“你虽挡得住这一剑,可你挡得住我十剑吗?”连阳正在得意间,却见青影之中同时射出十道剑气,比闪电还快的刺向自己,挥双刀乱挡,可瞬间,身上已中了六剑,虽然都不致命,可全是重伤,人一脱力,双刀落地,欧阳越一剑刺穿了连阳的咽喉。 范银正与万金城交战之间,瞥见一团青影袭向自己,想闪避,可是已来不及。生生被欧阳越用‘寒冰’斩断了双腕,银背大刀上连着两只断手,掉落在地上,范银疼得跪倒在地上,万金城一钩钩断了范银的咽喉。 欧阳越施展“移影法”再*近彭宣,只一剑,就刺进了彭宣的背心,顾山再加上一刀,斩下了彭宣的头颅。 第33章 媚儿 三人返回正厅中坐下,欧阳越问万金城说:“朝廷曾发文抓捕连阳吗?”万金城说:“是的,但是追电堡远在塞外,路途遥远,且连阳狡诈,多次派捕快去,都没有成功。所幸今天,连阳命丧欧阳贤弟剑下。”欧阳越听见万金城说到自己,只是谦虚的笑笑。陆安说:“乌风帮、勾魂堂、穿心门、追电堡,宁王这一案中,我们已击垮了不少的坏人。”顾山爽朗的说:“我顾山在邯郸创武镖局旗下走了二十年的镖,自从遇上了欧阳贤弟和陆神捕之后,一路拼来,可都是痛快得很的日子。”赵宛调皮的望着顾山说:“顾大哥自从到了万富钱庄以来,人好象也一天天的胖起来了!”顾山知道赵宛在逗他,说:“遇上一个好妹妹,做大哥的自然要多吃些。”赵宛不解的问他:“为何?”顾山哈哈一乐说:“哥哥多吃些,妹妹就少吃些,淑女要窈窕,才有君子好逑嘛!若是把妹妹吃成了胖子,哥哥却瘦,那真是哥哥对不起妹妹了!”赵宛终于听明白了,顾山也在逗自己开心,心中一阵感激。又想:“杨叔叔、师兄、顾大哥、赵大哥的母亲,都很疼我。”便默默地在心中将自己对欧阳越的感情放下了一点点。 江州宁王的府邸内,无忧阁中,宁王朱宸濠正来回地踱步,明黄色袍子上绣着的巨蟒在摇曳的烛光中,好似正在张牙舞爪,要择人而噬。朱宸濠的目字脸绷得紧紧的,狡黠的双眼闪烁不定,两侧侍立着的二十名银甲武士,人人都战战兢兢。蓦地,朱宸濠狠狠地将手中的三脚金樽摔在地板上,“咣当”一声之后,金樽从地上溅起,又落地滚出老远,两侧侍立的银甲武士,浑身都是微微一颤,默默地盯着宁王朱宸濠。唯恐宁王迁怒于自己。 宁王突然停步,立在八尺象牙榻前,大声问:“我让你们去请的人呢?”左侧的一名银甲武士出列走至宁王面前跪下说:“礼金,属下早已送到浙江水鬼帮总坛之中,陈堂主说这三五日内,他们的邓帮主必来拜见王上。”朱宸濠阴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武士说:“可今天已是第六天,水鬼帮帮主邓涛为何还没有来呢?”说完双眼*视着他,跪在地上的武士已是冷汗直冒,颤抖的嗓音回答:“王上恕罪,小人委实不知啊!”朱宸濠冷笑一声,走至象牙榻旁,从金铸的剑奴剑座之中拎起一把翠玉穗的金柄剑,从鲨鱼皮鞘中拔出剑来,森寒的剑气映得朱宸濠的双眼前一片白光,朱宸濠走回到武士的面前,将金柄剑架在武士的脖颈上,对他说:“你办事不利,可不要怪我!”说完就要拖剑割断武士的咽喉。阁外却有人大声禀报:“浙江水鬼帮帮主邓涛拜见王上!”朱宸濠面上一松,将手中金柄剑从武士的脖颈上移起,缓缓的插入鲨鱼皮鞘之中,对跪在地上的武士说:“你暂且归列。”武士颤抖着从地上立起身来,缓缓地走回列中,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命不该绝。 一名身穿锦袍,腰挎弯刀的家将领着一个男人走进阁中来,那位男人身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衣,腰中插着一支钢爪,四十来岁,两腮无肉,两只眼睛精光四射。看见立于象牙榻前,身穿着明黄色蟒袍、头戴金龙朝冠、腰束玉带的朱宸濠,知道这必是宁王,便快步来到朱宸濠的跟前,双膝跪地,双手抱拳说:“水鬼帮帮主邓涛拜见宁王,宁王千岁千千岁!”宁王的目字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对着一旁侍立的银甲武士说:“来呀!看坐。”一名银甲武士从身后搬来一方蓝彩的官窑瓷登,放在邓涛的身旁,仍旧归列站好。宁王朱宸濠弯腰伸出双手扶住邓涛的双臂说:“邓帮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说完将邓涛扶了起来。对他说:“邓帮主请坐。”邓涛应声道:“谢谢王上!”恭恭敬敬的坐到瓷凳之上,双手缓缓放到两膝上。朱宸濠脸带笑意看着邓涛说:“小王送到贵帮的礼金,邓帮主收到了吗?”邓涛说:“在下何能,敢劳王上以千两黄金相赠?”朱宸濠回答道:“邓帮主勇武,水鬼帮纵横江浙,威震江湖,小王为能结识邓帮主,宁愿倾尽所有啊!”邓涛说:“蒙王上垂爱,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请王上直言。”朱宸濠说:“邓帮主真是快人快语!我们先喝酒。”说完,又对着左侧侍立的武士喝道:“来呀,上酒。”一名银甲武士出列,跑出阁去,不一会儿,那名银甲武士,托着一只青玉盘,走进阁中。青玉盘中放着一只青玉酒壶,两只三脚的金酒樽。那名银甲武士慢步走到邓涛的身旁,恭恭敬敬地将一只金樽递送至宁王朱宸濠的手中,将另一只金樽递送到邓涛的手中。捧起青玉酒壶弯腰为两人斟满酒,直起身退至左侧首,伫立。朱宸濠将金樽举起,对邓涛说:“邓帮主,请与小王满饮此杯!”邓涛也将手中金樽举起说:“遵命。”说完率先一饮而尽。朱宸濠见邓涛已饮尽了杯中酒,自己便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一偏头,对着左侧首伫立的银甲武士说:“斟酒。”那名武士恭恭敬敬地又为两人斟满了杯中酒。 二人转眼便喝了三杯酒。宁王朱宸濠对侍立于一旁的锦袍家将说:“去把‘媚儿’带进来。”又转过头诡笑着对邓涛说:“我还有一礼要送与邓帮主。”邓涛心中贪念炽热,嘴里却假意推托说:“不敢再劳王上破费。”朱宸濠说:“这件礼物,我却是一定要送给邓帮主的。”邓涛问:“却不知王上送我何礼?”宁王一抬手,指着阁门外说:“你看。” 只见一名女子跟随着锦袍家将走了进来。这名女子,身穿着粉色的窄袖绸衣,衣襟敞开,露出淡紫色的缎子围胸,围胸低低的,一大半白晰的酥乳暴露在外。乌黑油亮的发髻整齐的盘在头顶,殷红的朱唇,丰盈的鼻翼,一双桃花眼中眼波流转。家将走到一侧伫立,这名女子莲步轻移,走到邓涛的身旁,面向着宁王朱宸濠,轻轻跪下,一双桃花眼水灵灵地望着朱宸濠说:“‘媚儿’参见王上。”宁王朱宸濠双眼闪烁着狡黠的目光,迎着‘媚儿’的目光说:“你身边是浙江水鬼帮的邓帮主,你以后就跟着他吧。”‘媚儿’顺服的低头答:“是。”又轻轻地偏头,望向身边的邓涛。邓涛早已被身边‘媚儿’的脂香熏得陶醉,此时又见‘媚儿’的一双桃花眼缓缓的望向自己,只觉得全身已骨软筋酥,怔怔地回视着‘媚儿’的双眼。宁王朱宸濠在唤邓涛:“邓帮主,邓帮主……”邓涛猛地回过神来,答道:“王上,我在。”朱宸濠指着‘媚儿’对邓涛说:“这件礼物,邓帮主你一定要收下。”邓涛会过意来,又偏头色迷迷地盯着‘媚儿’殷红的朱唇,口里却在回答着朱宸濠的话:“当然收下,当然收下……” 徐州万富钱庄后院正厅之中,众人正在吃着晚饭,顾山用筷子夹起一块香香的鹅肝,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只觉得甘甜嫩滑,滋味悠长,又将一杯女儿红酒灌入口中,心里只觉说不出的舒畅,禁不住地眯起了双眼。赵宛看着顾山,心中一乐,说:“顾大哥吃得好开心啊!”顾山一点头说:“和众兄弟与欧阳老前辈在一起吃饭,uu看书ww.uukasu.cm真是开心啊!”赵宛看着院中的两只正在玩耍的老虎对陆安说:“师兄,这两只老虎老被拴着怪可怜的,不如我们把它们放回山林之中吧?”陆安回答她:“这两只老虎可是被人驯服过的,再把它们放回到山林之中,它们还会自己捕猎食物吗?”赵宛低头想想说:“也是啊,这件事可难办了!”欧阳越安慰赵宛说:“这两只老虎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又不用被人指使着去做坏事,这样的活着,不是很好吗?”赵宛却嘟起嘴对着欧阳越说:“换做是你,老用铁链把你拴着,你会好受吗?”欧阳越被赵宛一顿抢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怔怔地望着赵宛。赵宛看见他的样子,禁不住微微笑着骂道:“呆子!”欧阳越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陆安看见欧阳越被赵宛说得脸红了,赶忙打圆场说:“欧阳贤弟,宛妹刁蛮,你不要和她计较。”欧阳越怔怔地回答陆安道:“不计较,不计较,怎么会呢!”赵宛得意的撅起了嘴。陆安看着赵宛,不忍心说她,可是又不得不说她:“师妹,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老和小孩子一样,爱使性子呢?”赵宛看着欧阳越回答师兄的话说:“这都怪他,他不替两只大猫着想。”顾山听见,禁不住笑出声来,说:“赵宛妹妹,天真无邪,说出话来,着实有趣。”赵宛歪头看向陆安,那样子好像在说:“怎么样?”欧阳越和赵宛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已觉着赵宛是小孩一般的心性,便对陆安说:“陆兄,你不要责备赵宛,她喜欢怎么叫我,我都不会介意的!” 第34章 赵老夫人 欧阳越很宽容,可是赵宛听了欧阳越说的话,却乐不起来了,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心里想:“他终究还是不会在意我!”心情黯然,一句话也不说,起身离开饭桌,走出正厅,到院中望着一根柏树独自发呆。拴在一旁的两只老虎,好像知道赵宛不开心,抬起头望着赵宛,喉咙中发出声声低吼,赵宛听见,盈盈走到老虎面前,对它们说:“还是你俩乖!”两只老虎对着赵宛眨巴眨巴眼睛,赵宛看着老虎的憨样有趣,心情稍稍地平复了一些。 正厅中,顾山问陆安:“赵宛妹妹,好象有心事?”陆安心中明明知道赵宛喜欢欧阳越,可是不好言明,只得敷衍顾山说:“她是小孩一样的脾气,谁也拿她的脾气没办法。”顾山平时粗枝大叶,当然不会想到问题的关键,所以以为赵宛只是一时脾气不好,也就不再问什么了。 吃完了晚饭,欧阳越到后花园中的‘颐养阁’中去看望赵为的母亲,正好赵为也在阁中,看见欧阳越走进来,赵为从瓷凳上直起身来,对着欧阳越一抱拳说:“欧阳贤弟,你好!”欧阳越还了一礼说:“赵大哥好,我是来看望母亲的。”母亲仍是身穿着她那件粗布棉袍,一脸慈祥的望着欧阳越说:“好侄儿,快过来坐!”欧阳越走到赵为的身边,坐在一个空着的瓷凳上,说:“母亲近来可好?”母亲笑笑说:“你们对我们母子可是太好了,用这么好的房子让我们容身,又派人来伺候于我,可让我们怎么感谢你们才好呢?”欧阳越说:“您能颐养天年,也是我们做晚辈的福气呀!再说,您既把我们看做侄儿,一家人又需要感谢什么呢?呵呵,您说是吗?”母亲听欧阳越说得真挚,心中一暖,双眼中也闪烁着幸福的光彩,关心地问欧阳越:“你,万老板,众人,你们近来可还安逸?”欧阳越轻描淡写地说:“宁王总是派人来挑衅,不过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母亲说:“无奈,老身孱弱,为儿也已退出江湖,不能帮上你们,实是愧疚呀!”欧阳越一昂头说:“我们都敬重您和赵大哥的为人,有你们在此,就是对我们心里莫大的支持!母亲说:“只是为儿或还可帮你们出谋划策。”欧阳越认真地说:“侄儿记下了!”又羞怯的对母亲说:“侄儿真傻,一直以来都还不知道您老的名讳?”母亲慈蔼的笑笑说:“老身出嫁从夫之前娘家姓温,双字润云。”欧阳越谦恭地说:“侄儿知道了。”母亲望着欧阳越,心中却想到了好侄女赵宛,心想:“我那好侄女如此的钟情于你,你却丝毫未曾发觉,”又一想:“这也不怪你,你爹既已早早的为你订下了亲事,你自然该专一,要怪只能怪我那好侄女命苦。”欧阳越隔着一张圆桌看见赵老夫人呆望着自己,以为老人家是累了,便告辞说:“侄儿先行告退,您老人家早些歇息!”赵老夫人挽留道:“你若没有急事,便在老身这儿多坐会儿,又何妨?我还不累。”欧阳越恭顺的说:“好,我听您的。”赵老夫人问他:“好侄儿,你成亲了没有?”欧阳越回答:“还没有,不过我爹早已为我订下了一门亲事。”赵老夫人问:“姑娘是谁?哪里人?”欧阳越回答:“她叫‘夏情’,是准安人氏。”赵老夫人又问:“你俩相处得如何?”欧阳越回答:“我俩是从小在一起玩大的。”赵老夫人说:“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你爹早为你订下了亲事!”欧阳越的脸红上了耳根,没有答话。赵老夫人说:“你先坐,我去给你沏杯茶来。”说着便站起身来,欧阳越说:“哪能让您动手呢,我自己来。”赵老夫人说:“你来是客,你坐,我来。”欧阳越不便相拦,只好作罢。赵老夫人走到画屏后,原来,这儿有一只黄铜的小炉,炉上放着一只铜水壶,壶嘴正冒出丝丝的热气。丫环‘小翠’和‘小春’一直在这儿看着小炉和炉上的壶水,这时,见赵老夫人也来到画屏之后,‘小翠’问:“您是要沏茶吗?我来吧。”赵老夫人说:“你们顽吧,我自己来就行。”‘小翠’说:“奶奶一个人把一些事情都做了,就不怕把我们俩惯坏了吗?”赵老夫人答道:“你们两个小女孩儿,我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忍心让你们俩做甚么事呢?”说完一手端起茶杯,放入茶叶,一手拎起铜水壶,在杯中注上水,放下铜水壶,双手端着茶杯,走回到檀木圆桌旁,将杯放在欧阳越的面前,自己又坐在瓷凳之上。欧阳越说:“谢谢母亲!”赵老夫人笑眯眯地说:“别光谢我,趁热喝着。”坐在欧阳越身旁的赵为,一双星目看着欧阳越,微笑说:“欧阳贤弟,我虽不再出手,但你们若遇上难解之事时,也不要忘记我才是。”欧阳越说:“我这里先谢过赵大哥!”赵为一双星目中满是善意的点了点头。欧阳越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再次告辞,赵老夫人不再挽留,赵为将欧阳越送出‘颐养阁’。欧阳越独自一人走在后花园中,夜色中的小桥流水、假山花树是那么的恬静,清丽。一阵冷风吹来,激得他一扬头,看见深灰色的夜空中,一轮弯弯的下弦月,散发出淡黄色的光晕,多么迷人的毛月亮啊,要是夏情此刻依偎在自己的身侧,两人一同面对这一切,那该是多么美好的情景呀!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越梳洗完毕,忽然想找爹说说话,就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爹的门前,敲起了门,里面欧阳华的声音说:“进来。”欧阳越推门进到房中,只见爹正在案上挥笔疾书。便也望向案中,只见白纸上写着:“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问道:“爹在写南宋文天祥的正气歌啊?”欧阳华停笔,满脸慈善的看着儿子说:“是啊,你怎么看?”欧阳越将胸膛挺得直直地说:“文天祥于国家危难之时,奋起抗击强敌,被俘后,宁死不屈,以身殉国,真是我们炎黄子孙的英雄!”欧阳华看着欧阳越,以手抚须,微微颌首说:“我经常写这首‘正气歌’,每每写完之后,都会感觉心中升起一股浩然正气。”欧阳越说:“孩儿也有同感!”欧阳华问儿子:“你这么早来找爹,是有什么事吗?”欧阳越说:“孩儿没事,就是想和爹说说话。”欧阳华说:“孩子,你初出江湖,就知道扶危助困,除暴安良,爹从小到大没白疼你啊。”欧阳越说:“孩儿若不能保卫正道,诛除奸邪,便是白学了一身的剑术、武功。”欧阳华说:“你说得没错,我辈中人正是要以文天祥为楷模,心中正气长存,与邪道一拼到底。”又说:“我再写会儿字,你去院中练剑吧。”欧阳越说:“孩儿遵命!”然后退出爹的房间。走到院中,只见拴着的两只老虎正在吃着一个猪头,赵宛蹲在两只老虎的面前,神情专注地看着它们吃饭。欧阳越走到赵宛的旁边,对她说:“赵宛妹妹,你早。”赵宛知道是欧阳越,也不偏头,说:“你也很早啊。”欧阳越说:“你的两只老虎,好像真的很乖。”赵宛说:“它们和人相处得久了,应该也会通点人性的。”欧阳越点头说:“是,是。”赵宛问他:“你不是要练剑吗?”欧阳越回答:“是啊。”赵宛说:“别老和我说话,耽误了自己练剑。”欧阳越说:“好。”便自己走到一旁,开始练剑。 欧阳越施展‘移影法’周身化为一团青影,在院中盘旋,飘移,青影之中时有剑气射出,就如天上的流星划破夜空,是那么的耀眼,而又短促。 陆安站在正厅前,看着这团青影在院中闪烁,地面上密集的落叶,竟然丝毫不被带动,不由得心中想:“欧阳贤弟不愧是名门之后,剑术、武功有高人指点,uu看书 .uukansu.o进展竟是如此的神速;我们六扇门的这次任务,也幸亏有欧阳父子相助,到现在为止,才略有微功。” 顾山轻摇着身子,慢步走到陆安的身边,看着院中的青影,对陆安说:“以欧阳贤弟的聪颖与刻苦,他日必有大成。” 陆安转过头来,望着顾山说:“是啊,欧阳父子,剑术绝伦,最主要的,他们一身正气,侠肝义胆,有这种人在,是江湖之福,朝廷之幸啊!” 顾山赞同的点头说:“陆兄说话,真是一语中的啊!” 万金城站在厅中对着厅前二人说:“陆贤弟、顾兄,吃早饭了,也叫他们一声。” 顾山大声对着院中喊:“吃早饭了。” 赵宛听见了,转头看着厅前二人大声说:“知道了。” 欧阳越停住了身形,还剑入鞘,顾山对身边的陆安说:“我去请欧阳老前辈。”陆安一颌首。顾山走到欧阳华的房前,敲了三下门,欧阳华在里面说:“进来。”顾山推开门,走进房间,恭恭敬敬地对正在案前写字的欧阳华说:“欧阳老前辈,吃早饭了。”欧阳华放下毛笔,和蔼的看向顾山,说:“顾镖师,我俩同去。” 正厅之中,众人围坐在饭桌前,今天的早饭是,水晶煎包、豆腐佬、花生油炸的油条、美味的土豆饼。光看着,就让人嘴馋,众人也不客套,便开始吃起来。少顷,一顿早饭结束。钱庄中的伙记来将杯盘碗筷撤下。为众人沏好了茶,众人坐在厅中饮茶。 第35章 水鬼帮 赵宛问万金城:“万大哥,这徐州城可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吗?”万金城问她:“怎么呢?在这儿住得憋闷了吗?”赵宛说:“有一点儿,想出去散散心。”万金城说:“你可以去信风山游玩,顺便去看望白映老前辈啊。”赵宛一撇嘴说:“白老前辈忙于铸剑,又只喜欢和欧阳老前辈亦棋,再说,我和越哥曾在信风山中遇袭,我不想去信风山玩了;还有其它的什么地方好玩吗?”万金城想了一会儿说:“到还有一个好玩的去处。”赵宛喜形于色,问道:“哪里?”万金城面露向往之色,说:“徐州城南,云龙山、云龙湖。”赵宛高兴地问:“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万金城说:“三面青山,叠翠连绵,沿湖而行,绿草如茵,三春桃红柳绿,仲夏荷花比艳,深秋枫叶如火,严冬青松傲雪,东岸夏景,西岸秋景,北岸冬景。四时风光鲜明,各自异彩纷呈。”赵宛听完,拍掌说:“好啊,”然后偏头看向陆安说:“师兄,我们去玩吧?”陆安无奈的看着赵宛说:“你就知道玩。”赵宛环视了一遍厅中众人,大声说:“我们大家一起去玩吧?”欧阳华微笑着看向赵宛说:“赵捕快好兴致啊,但老夫还要研习书法,就不相陪了。”赵宛不高兴的撇着嘴看着欧阳华说:“欧阳伯伯不去呀?”一旁的欧阳越耽心赵宛不高兴,忙说:“赵宛,我爹不去,我陪你一起去。”赵宛收回撇长的小嘴,歪头看着欧阳越说:“也好。”万金城说:“我也不能去,我钱庄中事多,走不开。”赵宛说:“哦。”又问:“还有谁不去的。”陆安回答说:“我去。”顾山呵呵一笑后,说:“我去。”赵宛满意的说:“好,我们四人一起去玩。”万金城说:“我叫一名伙记来给你们带路。”说完,唤来一名钱庄中的伙记。嘱咐了一番。这名伙记笑着看向赵宛。赵宛问他:“你叫什么?”伙记说:“我叫‘来顺’,”赵宛对来顺说:“你带我们去‘云龙湖’吧。”来顺说:“正是。” 五人来至马厩前,赵宛还是牵出那匹灰色的母马,欧阳越牵出自己的追风驹,陆安、顾山、来顺各自从马厩中牵出了一匹自己满意的马,五人上马,驰出万富钱庄。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来到了徐州城南。向前望去,只见一座山峰,弯弯曲曲的盘卧在大地之上,山势蜿蜒起伏,辗转连绵,相去怕不下百余里,山势矮处,圆润平滑,山势高处,竟入云端。远远的看着,真有如一条趴伏着的巨龙,在昂首注视着远方来的客人。山脚下的一片湖水,碧波荡漾,涟漪圈点。方圆也有几十里,湖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往来穿梭着,有百姓家的渔舟正在撒网捞鱼,也有游玩的画舫传出阵阵丝竹之音,还有扬帆的商船,撇下一行行翻腾着的微波。虽已入冬,但湖畔的松柏仍是苍翠欲滴,仿佛要招唤出游人心底隐藏着的春意。 五人驱马驰至湖畔,下马将马匹拴在岸边的松树杆上,一名船夫走过来,问赵宛:“几位是要租船吧?”赵宛问:“你的船呢?”船夫回头招手,指向岸边湖中的一艘画舫说:“您请看,就是这艘。”赵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艘画舫,约有八丈来长,船身遍涂桐油,在冬日的阳光下,散发着古铜色的光芒,甲板上有一间长长的舱房,舱房四个檐角雕刻着金色的凤凰,昂头向着天空,展翅欲翔。宽大的舷窗,竹帘高卷,隐隐看见舱中的几案上点着檀香,几旁的木椅上放着一只琵琶。赵宛看见琵琶,心里喜欢,对着众人说:“就这艘画舫怎样?”陆安问她:“你觉得怎样?”赵宛说:“我看行!”转过头看着船夫,船夫看她面露满意之色,问她:“你还满意吧?”赵宛回答:“我们租你的画舫,游玩一番,你要多少银子?”船夫伸出两根手指,看着赵宛说:“二两银子,不贵吧?”赵宛爽快地说:“二两就二两,”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小块银子,递给船夫,说:“快快让我们上船。”船夫高兴的说:“好咧!”转身对着画舫上闲站着的另三名船夫大声喊道:“李六,快把船靠岸,接客人上船!”画舫上名叫李六的船夫听见喊他,高声回答道:“来啦!”说完,三名船夫伸浆入水,划动画舫靠至湖岸,五人陆继上船。四名船夫,画舫两舷各两名,双手摇浆,将画舫缓缓向湖中划去。冬日的阳光映射在湖面上,泛起片片橙光,蔚蓝色的天空中,不时有水鸟飞过,众人正嗅着檀香,欣赏着湖光时,两只鹭鸶从空中飞落在了画舫的船头上,细长的双腿,尖尖的嘴喙,两张小白脸,两对小小的黑眼望着舱中众人。赵宛笑着对两只鸟说:“呀!对不起!我们不是捕渔的,没有小鱼给你们吃啊!”两只鹭鸶踮着双脚,在画舫甲板上走了两圈,展翅飞走了。过了一会儿,那两只鹭鸶嘴里各自叼着一条小鱼,飞回来,重又落在画舫的船头,将嘴里的小鱼抛在了甲板上,抬起两张小白脸,瞪着两双小黑眼,望向舱中的众人,赵宛脸露惊讶之色,对着两只鹭鸶说:“哎呀!小鸟,我们不要小鱼,你们自己吃啊。”船夫李六笑看过鹭鸶,转头对着舱中众人说:“这云龙湖的鹭鸶有时没捕到鱼,就有渔夫拿自己捕到的鱼喂他们,又有时鹭鸶捕到了多的鱼,就送还给渔夫;所以鸟与人之间是有感情的。”赵宛回答说:“可是,我们若收了这两条小鱼,小鸟就又要费力捕鱼去,我们不能收的。”李六说:“你若不收,鹭鸶便不会飞走的。”赵宛听他这样说,知道没其他的办法了,便从舱中走到船头,从甲板上拾起两条小鱼,对着两只鹭鸶说:“这两条小鱼,我们收下了,你们再去捕鱼自己吃吧。”两只鹭鸶见赵宛拾起了小鱼,一展双翅上了半空,向着前方飞走。欧阳越从舱中走到赵宛身边说:“这两只小鸟真是慷慨。”赵宛说:“是啊,”两人站立在船头,望着湖水,不知不觉看入了神。不远处,水中三支竖着的芦苇,疾速向着画舫移动,有如离弦之箭,赵宛看见叫声:“不好,水下有人。”短银剑已握在左手之中,欧阳越正待要拔剑之时,三支芦苇已移至画舫前。从水中纵起三人,一人手持钢鞭,一人手持铁钺,一人手握一柄钢叉,三件兵器,都向着欧阳越招呼过来。欧阳越一退一丈,三件兵器都打落了一个空。三人却已稳稳地站在了画舫的甲板上。欧阳越定睛看着三个男人,只见三人都是头裹着黑巾,身穿着避水衣,脚下蹬着鱼皮靴。年龄大概是在三十多岁。赵宛也走到了欧阳越的身边,面对着三人。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算我们?”那手持钢鞭之人阴着脸答道:“我们是浙江水鬼帮的。”欧阳越说:“好!那你们各自的名号呢?”那手持钢鞭之人得意的答道:“水鬼帮东堂堂主鲁答。”说完看向身边的一人,身边手持铁钺的人说:“水鬼帮风堂堂主韦改。”手握钢叉之人说:“水鬼帮夜堂堂主昌申。”舱中的顾山和陆安也走了出来。陆安对着水鬼帮的三位堂主说:“你们也是来杀人取图的吧?”鲁答奸笑着说:“若是你们肯乖乖的把图交出来,我们可以不杀你们。”陆安微微一笑说:“这不可能,你们还是动手吧。”鲁答从喉咙里面挤出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抖手中的钢鞭,做势扑向陆安,经过欧阳越身边时,手中的钢鞭却骤然击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早已拔剑在手,身子敏捷的向另一侧一闪,手中的‘寒冰’剑斩向袭来的钢鞭,鲁答硬生生的收住钢鞭的去势,钢鞭在手中一转,避过了‘寒冰’剑的一斩,又向欧阳越的胸膛击来,欧阳越身子疾速退后一步,手中‘寒冰’剑又斩向鲁答的钢鞭,鲁达手腕再转,钢鞭改变去势,竟又击往欧阳越的小腹。欧阳越,人纵起至空中,合身一剑直刺向鲁答的头顶。鲁答的身形真快,抢步跨前,欧阳越的剑空空地刺下,鲁答疾速的一转身,手中钢鞭又击向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知道自己的‘寒冰’剑斩不到鲁答的钢鞭,刚脆直接将身一退,再一偏身,避过鲁答的钢鞭,鲁答一击不中,身形跟随着欧阳越而动,一鞭向欧阳越腰间戳来。欧阳越向另一侧一移,手中‘寒冰’剑斩向鲁达的钢鞭,鲁达再次收住钢鞭,避过‘寒冰’。 韦改手中的铁钺刺向赵宛,赵宛身法轻灵,一闪避过,手中的短银剑斜斜地划向韦改的左肩,韦改身向左一移,手腕一翻,铁钺击向赵宛的蛮腰,赵宛一侧身避过这一击,短银剑却刺向韦改的手腕,韦改一撤手,赵宛左手中的短银剑跟随而来,稍偏剑身,刺向韦改的右胸,韦改将身一退,待赵宛的势尽,猛挥手中的铁钺,磕向赵宛左手中的短银剑。赵宛哪会让他磕上自己的手中剑呢,双脚尖一点地,人已跃入空中,下落之时,已是剑在下,人在上,一剑直刺韦改的天灵盖。韦改疾速将身形后退,避开下刺的短银剑,手中铁钺击向赵宛的头,赵宛手中短银剑一挥,磕上击来的铁钺,人借力翻身向后落地,韦改将身抢进,铁钺向赵宛的心窝刺来,赵宛轻轻巧巧的一偏身,让过击来的铁钺,手中短银剑疾刺向韦改的左胸,韦改想占着力大,猛挥铁钺向内磕向赵宛刺来的短银剑,可赵宛手中的短银剑一收一放,又向着韦改的手腕刺来,韦改手腕内敛,却用左手握拳去打赵宛的握剑的手腕。赵宛手中短银剑一收回,抬脚就踢韦改的*,韦改人纵起至空中,铁钺望下斩向赵宛的头顶,赵宛一偏身轻巧地避过。 昌申手中的钢叉对上了顾山的七星宝刀,昌申的钢叉直扎向顾山的胸膛,顾山偏身的同时,手中七星宝刀砍在钢叉杆上,两件兵器相碰,火星一溅,顾山一偏手腕,七星宝刀斩向昌申的腰间,昌申向另一侧疾速移去,避开顾山的一斩,手中钢叉一转,叉尾尖刺向顾山的心窝,顾山疾速退身,且又一刀砍在钢叉杆上,将钢叉砍得偏开了。刀身顺着叉杆去斩昌申的双手,昌申,双臂用力,一挥钢叉,将擦着叉杆的七星宝刀甩开了去,挺叉刺向顾山的小腹,顾山将身跃起至空中,一刀望着昌申的头顶劈下,昌申双手握紧了钢叉,举过头顶,搁住了这一刀。顾山借力,人向后落地,uu看书.uukansh.cm 一刀戳向昌申的胸膛,昌申双手望下疾沉,手中钢叉将七星宝刀压得向下偏去,然后,一转手中钢叉,扎向顾山的心窝。 欧阳越与鲁答拆了三十余招,心想:“再这样下去,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便使出‘移影法’周身化为一团青影,鲁答一见欧阳越的身形已化为青影,心中发蒙,又不得不继续拼斗,遂用钢鞭击向青影,欧阳越施展着‘移影法’是何等快的身形,怎会被他击得中呢?他连击了三下,都没有击中青影,心中正自叹气,青影中射出一道比闪电更快的剑气,直刺鲁答的心窝,鲁答看见的时候,‘寒冰’剑已刺入了他的心窝,且已将没柄。鲁答盯着插在自己的心窝,正在滴着血的‘寒冰’剑,满脸不相信的表情,人却已渐渐僵硬。欧阳越一抽剑,鲁答直挺挺地倒在甲板上。 欧阳越施展‘移影法’袭向韦改,韦改手中铁钺正在搁挡赵宛的短银剑,且背对着袭来的欧阳越,虽然听见了一丝微风吹向自己的后心,可欧阳越的‘寒冰’已刺入了韦改的后心。 顾山和昌申打斗之间,已瞥见欧阳越连毙两敌。正想开口让欧阳越不要过来帮自己。可欧阳越已和身*近昌申,顾山刚好避过了昌申的一叉,见欧阳越过来,干脆停手,不去反击昌申,昌申刚开始疑惑顾山为什么不还手,便觉得右腰一凉,偏过头去看时,只见一把剑插在自己的右腰间。自已骤然醒悟:“自作孽,不可活。”但觉得脑海间一片空白,幼时的一切浮上眼前,一颗心慢慢地沉向一片深渊之中去了。 第36章 德 水鬼帮的三位堂主顷刻间毙命于欧阳越的剑下。四人返回到画舫舱中,陆安问顾山:“水鬼帮是什么来历?”顾山回答:“这个,我略有所闻。”赵宛说:“哦?”顾山接着说:“水鬼帮总坛在浙江,常期劫虐江浙一带的商船、渔船以及朝廷运粮的船支,每每行劫之后,必杀两人以示*威;水鬼帮下设有十三个堂口,堂主的武功俱都高强,帮主名叫邓涛,使的一根钢爪,武功狠毒,招式诡异,常在打斗之中以钢爪抓取人心,百发百中,已被他钢爪抓去心脏的,怕不下千人。”欧阳越问顾山:“邓涛的钢爪就真的恁般厉害吗?”顾山回答:“我毕竟是听的江湖传闻,也没有亲眼看见过,不过,以欧阳贤弟你的剑术、身形,胜过邓涛,应该不在话下。”欧阳越谨慎的说:“顾大哥高看我了,我这一路上也是叠遇险情,若不是各位相帮,以及白映老前辈的搭救,和我爹的帮助,我这条命也早已丧于歹人之手了。”陆安说:“欧阳贤弟说的是,多看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正视敌人的狠辣与阴毒,才能真正做到后发而先至,而不受制于敌。”赵宛说:“师兄,你是不是又在讲‘孙子兵法’上的道理啊?”陆安以手抚额,微笑道:“师妹提醒得是,不说了,不说了。”顾山一皱眉说:“陆贤弟,你说得很对,但我以为以欧阳贤弟的年龄,他的武功真的已经相当不错了。”欧阳越笑笑说:“那我只有在面临强敌的时候,奋勇还击,来印证顾大哥的话。”顾山转头看着陆安说:“你听,我就是这个意思。”陆安不好意思的对顾山说:“顾兄,如此看来,是我迂腐了。”赵宛听出顾山话里有话,对陆安说:“你先别忙着谦虚,且听顾大哥真正想说的意思。”顾山说:“赵宛妹妹聪明,我真正想说的是,两军相遇勇者胜,我们不要灭了自己的威风,而去长他人的志气。”欧阳越说:“真没想到顾大哥说话也有转弯的时候。”顾山哈哈一笑说:“当然啦!我若不转着弯说,引不起你们的重视啊!”四人正在说笑间,那两只鹭鸶重又飞回到画舫的上空盘旋,赵宛走从船舱站在船头望着空中飞翔的鹭鸶,说:“小鸟啊!若是世人都如你们一般慷慨,人世间不知会除去多少的烦恼呢。”陆安也从船舱中走出,来到赵宛的身边说:“师妹,咱们游湖也该结束了吧?”赵宛说:“对啊!”走到船舷对正在划浆的李六说:“船夫,载我们上岸吧。”李六问:“小姐,你们不游玩了吗?”赵宛说:“是的。”船夫李六回答说:“好咧,我们这就划回去。” 五人回到万富钱庄之中,在后院的正厅之中坐下,将游湖时遇袭的经过说与万金城和欧阳华听,欧阳华只是抚须不语,万金城说:“我在钱庄之中,也正耽心你们;幸好你们已毙敌,而未受其害,邪终究是不能胜正的。”赵宛说:“为什么好象我每次出去玩,都有歹人来扫我的兴?”陆安说;“我们是六扇门的捕快,随时都要准备为朝廷而战,要怪也只能怪你贪玩。”赵宛这一次没有还嘴,一点头说:“师兄教训得是,我以后要少玩了。”陆安说:“这样才是我的好师妹。” 欧阳越、赵宛、顾山、陆安在游湖之时,早已错过了午饭,在正厅中众人坐谈之间,不觉已到了酉时,万金城招呼钱庄中的伙记,通知厨房做好晚饭。不多时,厨房做好了晚饭,由钱庄中的伙记端上饭桌来,众人已相处多日,有如兄弟姐妹一般,也不用客气,直接开吃。少顷,一顿晚饭毕,欧阳越问欧阳华说:“爹,你最近醉心于书法,可有什么心得吗?”欧阳华喝了一口茶说:“人在运笔之时,需凝神静气,笔与身合一,身与心合一,心与气合一,虽身在斗室内,然而笔下之言却能通达天地,最终参悟的是一个‘德’字。”欧阳越继续问:“这‘德’字有什么深奥之处吗?”欧阳华说:“武学追求的最高境界正是一个‘德’字,‘武’本是止戈之意,戈只是迫不得以的方式,‘德’才是真实的目的。”欧阳越问道:“若天下的坏人仅凭口说,就能放下兵器,弃恶从善,我们又何必再用剑呢?”欧阳华说:“这正是我辈武学之人的无奈之处啊,但要谨记,刀剑的运用只是暂时的方法,若不是受‘德’的驱使,便偏离了正道。”欧阳越说:“孩儿记下了。” 众人正准备早早的去歇息,但有钱庄中的伙记来禀报说:“钱庄外有三人求见。”陆安对万金城说:“来的可能又是水鬼帮的歹人。”万金城一笑说:“陆贤弟说得对,但我们还是要请进来啊。”陆安不由得也一笑说:“这是当然。”心中已加了防备。万金城对伙记说:“将来人请进来吧。”一会儿,伙记领着三人走进了后院之中,向着正厅走来。万金城定睛向三人望去,只见这三个男人,一个身穿着灰布衣,手中握着一柄钢斧;一个身穿着绿色的绸袍,手中拎着一杆铁枪;一个身穿着紫色的绸袍,手中捏着一把银钩。三人都是三十来岁,三人走至厅前,也不进厅,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对着厅中众人说:“我们此来,有一事相求。”万金城坐在椅中未曾起身,开口问那人说:“你们有何事,不妨直说。”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说:“我们来取一张绘制于黄绢上的地图。”陆安问道:“我们给就怎样,不给又怎样?”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说:“你们若是直截了当的交给我们,我们可以饶过你们的性命。”陆安回答他:“很遗憾,我们不能交给你们。”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说:“既然这样,你们出来送死吧。”欧阳越对他们说:“你们先报上名号来。”那身穿着灰布衣的人说:“好说,我是水鬼帮放堂堂主柏初。”那身穿着绿色绸袍的人说:“我是水鬼帮花堂堂主水剩。”那身穿着紫色绸袍的人说:“我是水鬼帮千堂堂主章解。” 欧阳越、陆安、赵宛走出正厅来,面对着三人,欧阳越说:“你们先动手吧。”说完抽出了自己的‘寒冰’剑。严阵已待。 柏初挥手中钢斧砍向欧阳越,欧阳越疾挥手中的‘寒冰’剑,剑刃迎向砍下来的钢斧,柏初手一紧,收住了钢斧的去势,手臂一转,手中的钢斧又斩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将身向另一侧一步横移,钢斧擦着欧阳越的身子斩了过去。欧阳越手中的剑却疾速刺向柏初的左胸,柏初手中钢斧,疾变势,向内磕回,正磕在‘寒冰’的剑身上,将‘寒冰’剑磕得偏向一旁,欧阳越收回剑的同时,柏初手中的钢斧又以斧尖刺向欧阳越的左胸,欧阳越将身子疾退一步,又偏身闪向右侧,柏初的钢斧刺了一个空。欧阳越已抢进一步,一剑刺向柏初的眉心。柏初疾速的一矮身形,‘寒冰’剑只刺到柏初的头顶之上,可柏初的钢斧已从下向上撩向欧阳越的*,欧阳越一提气,身体纵至空中,再一翻,人在上,剑在下,一剑往柏初的头顶刺落。柏初将身体疾退一步,让过了刺下的一剑。 水剩挺手中的铁枪刺向了陆安,陆安一展手中的钢骨扇,铁枪尖刺在扇面之上。激起一片火星,水剩一收一放手中的铁枪,再刺向陆安的肋间,陆安的身子一侧一翻,竟然贴上了枪杆,手中的钢骨扇银刃直直切向水剩握枪的手,水剩疾速向右一侧身,陆安切了一个空,一转身,手中的钢骨扇插向水剩的左侧咽喉,水剩向右一偏身,手中枪一转,回扎向陆安的心窝来。陆安手中的钢骨扇一收拢,一扇磕在扎来的枪尖旁,生生地把枪头磕到一旁,又疾速一退身,水剩枪被磕偏,不急不躁,一收枪,枪在手中一转,尾尖向前,又是一枪向陆安的胸膛刺来。陆安却一退身,待枪势尽,稍一偏身,避开枪尖,一展手中钢骨扇和身扑上,却是一扇向水剩的小腹切来。uu看书.ukanshu 水剩收腹向后一退,避过来扇,却一枪又刺向陆安的胸膛。 赵宛抵敌章解的一柄银钩,章解的银钩,击向赵宛的胸膛,赵宛轻轻巧巧的一偏身,避过银钩,手中短银剑刺向章解的胸膛,章解疾退身,手中银钩来磕赵宛的短银剑,赵宛轻巧的一收短银剑,又一放手,刺向章解的心窝,章解偏身避过短银剑,手中的银钩袭取赵宛的右肩,赵宛身形疾速向左避让,手中短银剑却又刺向章解的的胸膛,章解一退身,再一偏身,短银剑刺了一个空。可章解的银钩已再次击向赵宛的小腹,赵宛将身纵起至空中,手中短银剑向章解刺下,章解疾速退身,避过刺下的短银剑,手中银钩击向赵宛的咽喉,赵宛挥短银剑碰上银钩,人借力弹开。 欧阳越使出‘移影法’,周身化为一团青影。柏初的钢斧斩来,欧阳越一剑将钢斧削去了一半,柏初手拿着剩下的半截钢斧,一愣神之间,欧阳越已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再一拔剑,柏初缓缓地倒了下去。 欧阳越再向水剩袭来,水剩正与陆安拼斗间,分神,将手中铁枪刺向这团青影,可青影中射出一团剑气,斩断了水剩的铁枪,水剩情急之间,赶忙将身子让开,但快不过欧阳越的‘移影法’,所以仍是被欧阳越一剑刺穿了咽喉。 赵宛一剑刺向章解的腹中,章解用全力将银钩磕向短银剑,赵宛索性让他磕上,银钩将短银剑磕得向一旁偏去,章解正暗自得意间,欧阳越已一剑刺进了章解的后背,章解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死去。 第37章 午饭 欧阳越、陆安、赵宛走回正厅中重又坐下。陆安对众人说:“我们一日间已连毙水鬼帮六名堂主,”顾山接他的话说:“还剩有七名堂主和一位帮主。”欧阳越说:“我们还需要小心应付。”赵宛说:“宁王总有用运不完的帮凶,我看,要让他自己悔过,恐怕很难。”万金城说:“但是朝廷辜惜他是大明朱氏的血脉,我们也没有办法。”一时,众人皆无语。过了很久,赵宛开口说:“万大哥,你还是要再给杨叔叔去信,敦促朝廷早日下旨将宝藏取出才是。”万金城说:“好的,我再给杨总管去信。”赵宛说:“这才是。”众人谈了一会儿话,都回自己的房中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万富钱庄外有一位身穿着白布衣的年轻人对万富钱庄中的伙记自称是城外信风山中湛卢居中白映的徒弟‘小牛’来请欧阳华老前辈前去湛卢居中弈棋。伙记将这位年轻人请进后院之中来见万金城,万金城曾在湛卢居中见过这位年轻人,知道他是白映的徒弟,待问明他的来意之后,便领着他去到欧阳华的房门前,敲响了房门。欧阳华在里面说:“进来。”万金城领着小牛走进欧阳华的房间,欧阳华放下手中的毛笔,问:“万老板,有什么事?”万金城示意身边的小牛说话,小牛会意,便对着欧阳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欧阳华听后笑逐颜开地回答:“好啊,我这几天正有些技痒,我这就与你同去湛卢居中与白兄弈棋去。”说完整了整自己的白锦袍,正了正自己的员外巾,就要和小牛一起动身,万金城说:“待吃过早饭再去不迟。”欧阳华说:“是啊,”又问小牛:“你吃过早饭了吗?”小牛回答:“我吃过了。”欧阳华说:“好,你且稍等我一会儿,吃过早饭就和你一起动身。”三人一同出房,走去正厅。吃过早饭,欧阳华和小牛一同到马厩之中牵出两匹马骑上,动身往湛卢居去了。 赵宛让钱庄的伙记在厨房之中提了一个猪头来,自己接过,走到院中,将猪头抛给被拴着的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开心的吃起了早饭,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对着赵宛眨巴眨巴眼睛,喉中发出低吼。赵宛蹲下身,看着两只老虎吃饭,自己也觉得很开心,说:“乖,这样才是两只乖猫嘛!”欧阳越走到赵宛的身边说:“你的两只大猫,确实很乖。”赵宛不经意的说:“比你可乖多了,”欧阳越听到这句话愣在当场,赵宛偏头看见欧阳越发愣的样子,立刻自己回过味道来。知道自己的话中流露出了对欧阳越的喜欢之意,脸蛋立刻红了起来,转回头来,不让欧阳越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故意缓缓地直起身子,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欧阳越想着赵宛刚才对自己说出的话,总觉得话里有一点暧昧,也不愿多想,转身走到一旁开始练剑。赵宛在自己的房间中,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去看望赵老夫人。便起身前往后花园去。走到后花园中,踱步来到颐养阁前,还未敲门,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赵宛上前敲门,丫环小翠打开来门,见是赵宛,微微躬身,说:“小姐请进来坐。”赵宛对着她婉尔一笑,走进阁内,见赵老夫人满脸笑容的坐在桌边,问:“母亲为何如此的高兴呢?”赵老夫人对着赵宛说:“好侄女,快过来坐,我正在跟两个小孩子说笑呢。”赵宛答声:“好。”轻移莲步,走到瓷凳边,慢慢坐下。赵老夫人看着赵宛娇嫩的脸蛋说:“你近来好象瘦了。”赵宛以两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说:“我不知道啊。”丫环小翠站在一旁盯着赵宛看了一会儿,说:“小姐,你好美啊!”赵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偏头面向小翠说:“我美吗?”小翠肯定地说:“是的,很美。”赵老夫人对小翠说:“你还没有叫你赵姐姐吧?”小翠说:“原来,小姐也姓赵啊,和奶奶的夫家一个姓,”赵宛说:“是啊,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呢?”小翠说:“我叫小翠。”赵宛看着鸭蛋脸的小翠,问她:“你今年多大了?”小翠答:“我今年十六。”又一指身旁的小春说:“她今年十五。”赵宛又说:“你很乖巧。”小翠答:“哦,”又对着赵老夫人说:“老夫人,我们叫你奶奶,她,”说着看向赵宛“叫您母亲,若我们叫她姐姐,岂不是把她也叫成了和我们一样孙女辈的?”赵老夫人说:“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她管我儿叫赵大哥,你们两个小丫头自然要管她叫赵姑姑的。”小翠立刻对着赵宛叫了一声“姑姑”,又一拉小春的手说:“叫姑姑,”小春也跟着叫了一声姑姑。赵宛问老夫人:“母亲近来身体可好?”赵老夫人笑眯了双眼说:“我一切都好,你的心情也好多了吧?”赵宛悠然叹息了一声说:“也只能一切听从老天的安排,我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赵老夫人说:“好侄女啊,对的,你能想得开是最好的。”又对小翠说:“小翠,去给你赵姑姑沏杯茶来吧。”小翠回答道:“好,”便轻轻的走到画屏之后去忙活,一会儿,双手端着一杯茶走出来,放到赵宛的面前。赵宛对她说:“小翠,谢谢你。”小翠说:“赵姑姑,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谢谢呢?”赵宛问:“为什么?”小翠低头说:“我们是仆,您是主啊。”赵宛说:“我可不知道什么主仆,我只知道你是个可亲的小女孩儿。”赵老夫人说:“是啊,小翠,以后不要再提什么主仆,我和你赵姑姑,我们只知道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不知道什么主仆。”小翠仍是低着头,却已感激得流下泪来,哽咽着轻声说:“奶奶和姑姑待我们可真是太好了。”赵宛从怀中掏出手帕来,起身轻手抬起小翠的小脸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说:“小女孩,你高兴就高兴,为什么要哭呢?”小翠用自己的小手揉了揉自己哭得微红的双眼感激的望着赵宛说:“我和小春从我十二岁起,就给别人家做丫环,从来没有哪家人象你们这样对我们好。”赵宛嫣然一笑说:“傻孩子,那以后就不要和我们分开了。”小翠开心的望着赵宛点点头,肯定地说:“嗯!”赵宛重又坐下,问赵老夫人:“母亲,赵大哥人呢?”赵老夫人微微笑着说:“他人在楼上看书。”正说着,赵为已从楼上走了下来,人还未下完楼梯,就是躬身一礼说:“赵捕快,你来了?”赵宛起身施了一个万福说:“赵大哥好。”赵为走下楼梯,来到桌边坐下,星目一闪,问道:“近来怎么样?”赵宛说:“能咋样呢,宁王总有用不完的帮凶,搅得我们日夜不得安宁。”赵为问:“朝廷的态度怎么样呢?”赵宛说:“朝廷还不是因为宁王总是太祖朱氏的血脉,而一味的辜惜。”赵为又问:“若是早早的将宝藏取出交与朝廷呢?”赵宛说:“万大哥也曾为此事而给我们六扇门的杨总管去信。”赵为问:“怎么说?”赵宛答:“回信说,取宝藏先不急,当前犹以剪除宁王羽翼为重中之重。”赵为说:“这样一来,大家仍旧是难得安省呢。”赵宛无奈的说:“不说这些了,赵大哥在楼上看的什么书?”赵为笑笑说:“我看的是‘孝经’。”赵宛说:“难得赵大哥如此孝顺,uu看书 .uknshu 母亲真是好福气。”母亲满意的瞟了赵为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赵宛说:“他也是幸亏遇上了你们这群六扇门的好朋友,才脱出了宁王的掌控,能够一心陪着我。”赵宛说:“赵大哥本性刚毅,人又孝顺,是个大大的好人。”站在一旁的小翠也开口说:“是啊,伯伯是个大大的好人。”赵老夫人爱怜地看向小翠,说:“就你嘴乖。”小翠自己忍不住也“嘻嘻”一笑,又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赵宛又问:“母亲自住进阁中以来,是谁在为您做饭呢?”赵老夫人说:“我日常在这花园中拾些枯枝废柴,在阁后筑有一个土灶,为儿时常外出买些米面、油盐回来,每天就由我自己做饭,我们四个人吃。”赵宛说:“却是我们只为着自己忙,忽略了您的起居。”赵老夫人说:“我自己做饭,吃得更香,若是一切都由你们照应着,我的心里可就只能把自己当做废人了。”赵宛说:“您自己做得开心就好,待不想做的时候就让小翠去知会厨房给您送饭来吃。”赵老夫人说:“好,我记着。”大家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赵老夫人留赵宛就在颐养阁中吃饭,赵宛说:“好,但我要先通知万大哥他们。”小翠很乖巧,说:“姑姑,您坐着,我去院中说与万老板知道。”赵宛说:“还是我自己去吧。”可是小翠已经跑出阁去了。 赵老夫人到阁后去做饭,做好之后,小翠、小春帮着将饭菜端进阁内,放在桌上,是香喷喷的白米饭,还有白菜、豆腐、罗卜汤和一小碟腊肉。赵宛也不挑食,这一顿吃得很香。 第38章 兽屋 吃过饭,赵宛问赵为:“我们收了追电堡的两只老虎,赵大哥你可知道?”赵为说:“我已经听说了。”赵宛乐呵呵地说:“那两只老虎可乖了,我天天喂它们吃饭。”赵为说:“你天性善良,对畜生尚且如此,对人更是没话说。”顿了一顿又说:“希望你将来找到个好婆家。”赵宛听见赵为这样说,一颌首,闷闷不乐,赵为见赵宛这副表情,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这个妹子不高兴了。转头看着母亲,赵老夫人叹了口气,对赵为说:“为儿,你上楼看书去吧。”赵为说:“孩儿遵命。”说完,也不再理会赵宛,径直上楼去了。赵老夫人劝赵宛说:“好侄女,我待你如何?”赵宛说:“您待我就如亲生女儿一样。”赵老夫人说:“这么,亲女儿,你有什么不能跟母亲说的呢?”赵宛咬着嘴唇说:“我只是心中想起那人,烦。”赵老夫人说:“那便不要去想。”赵宛说:“我本来已不想的,赵大哥刚才一句话,我便又想了起来。”赵老夫人说:“为儿是个傻孩子,你管他说什么呢?还是先顾着自个要紧。”赵宛说:“是我自己先想错的,原以为他和我一样,都是心中原没有别人的,等我问清了才知道,他心中早已先有了别人了。”赵老夫人说:“所以你就要多往开处想啊,不要自己闷闷的愁坏了自已的身子啊。”赵宛说:“母亲,是的,我知道了。”赵宛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赵老夫人也不挽留她,偏小翠不舍,说:“姑姑这就要走啊?”赵宛说:“我又不是再不来看你了。”说完起身,伸出纤纤玉手去,捏了一下小翠的小鼻子。小翠被赵宛逗乐了,“嘻嘻”一笑说:“好的,姑姑走好。”赵宛嫣然一笑,转过身走出了颐养阁。 待进到正厅,众人正都坐在厅中饮茶,万金城见赵宛走进来,起身说:“宛妹,你坐,钱庄中有些事务,我到店中去处理一下,去去就来。”赵宛回答他:“好,你忙你的。”赵宛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陆安说:“师兄,这一阵子未曾下雨,若是将要下起雨雪来,这两只老虎怎办呢?”说完望了一望院中正在玩耍着的两只老虎。陆安说:“只有现在院中起一座兽屋,将两只老虎容在其中。”赵宛说:“是啊,等会儿万大哥来了,我叫他吩咐钱庄中伙记去做。”陆安说:“对的。”过了将近有一个时辰,万金城从钱庄中走到后院正厅中来。刚坐下,赵宛就对他说:“万大哥,我要一座房子。”万金城一惊说:“你现在不是有房子住吗?”赵宛被他逗乐了,略一婉尔说:“是给院中的两只老虎避雨雪的。”万金城明白了,说:“哦,这个,我来吩咐伙记去做。”起身走出正厅,叫来钱庄中的伙记‘来顺’对他说:“赵小姐要给老虎造一座避雨雪的房子,你去城中找来木匠,做这件事,”来顺害怕的看了一眼院中的两只大老虎,问:“给它们造房子吗?”万金城说:“是的。”来顺不再说什么,一转身,一溜烟似的跑出院去。过了半个时辰,来顺叫来了三位木匠,木匠们一进院中,就远远地瞧见了两只大老虎,被吓得不轻,来顺对三人说:“老虎被拴着,且,不咬人,你们不要怕。”三位木匠随着来顺进至厅中,见到万金城,便同是躬身一揖,说:“小人们见过万大老板。”万金城慌忙起身还礼说:“三位师傅不要多礼,先请入座。”三位木匠恭恭敬敬地坐下到两旁的木椅中,万金城说:“请三位来,有一事相求。”一位木匠说:“万大老板请吩咐。”万金城说:“请三位来造一座木头房子,”木匠问:“要造多大尺寸?”万金城说:“就是给院中拴着的两只老虎避雨雪的。”木匠看着院中的两只老虎,心中对要造的房子的尺寸有了一个大概的估算,说:“我知道了。”万金城说:“料钱和工钱都好说,你们何时方便开工?”木匠回答:“钱的方面我们不耽心,万老板豪爽大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万金城说:“三位师傅先计算出料钱和工钱,我让来顺到帐房支出来,预先付给三位,如何?”木匠说:“好说,好说,如此这般,我们立马可以开工。”三位木匠就于厅中合计了一番,预算出了料钱与工钱,由来顺到帐房之中支出来,预付与三位木匠,三位木匠都赞万金城大方,万金城和木匠们谦恭了一番,连连夸他们“鲁班后人,鬼斧神工”之类的话。三位木匠兴高采烈的出外采办木料去了。万金城吩咐来顺到厨房中叫上晚饭。待吃过晚饭,众人都早早的去歇息了。 三位木匠忙活了两天,在院中造成了一座全木质的房子,赵宛看着新造好的房子,心中十分高兴,对陆安说:“这下好了,两只老虎再也不用耽心淋着雨雪了。”陆安说:“师妹你表面上鬼灵精怪,其实内心无比的善良,只是别太苦了自己才好。”赵宛不解地问:“我怎么苦着我自己呢?”陆安不便解释,心想:“你听得进心便听进去,听不进心,我也没办法。”嘴上却说:“好人都有好报嘛!”赵宛也没太在意陆安说的话,答道:“哦。”陆安问:“谁牵老虎进房呢?”赵宛说:“我来。”便起出铁钎,将两只老虎牵进新造好的兽屋内,将窜着两根铁链的铁钎钉进兽屋中的地里,两只老虎真有如两只大猫一样,乖乖地任由赵宛摆布,待赵宛将出兽屋时,一只老虎友好地伸出舌头,象小狗一样去舔赵宛的脚面,赵宛高兴得不得了,任由它舔,嘴里说:“小猫乖,我去去就来陪你们玩。”伸出玉手轻抚着这只老虎金黄色毛丛的大脑袋,老虎很享受地闭上双眼,趴伏在地上。 欧阳越来到欧阳华的房间之中,却只盯着欧阳华写字,并不说话。欧阳华写了一会儿,停下手中的毛笔说:“越儿,你有什么事吗?”欧阳越红着脸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夏情了。”欧阳华问:“那你说怎么办呢?”欧阳越说:“能否把她接到这里来?”欧阳华说:“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又不会武功,你把她接到这是非之地来,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负得起责任吗?”欧阳越一想,觉得父亲说的话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看向案上的白纸之中,只见父亲写的“墙角数支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欧阳越知道这是北宋王安石的‘梅花’却不知道父亲为何要写这首诗,只是怔怔的望着白纸上的字,猜不出其中的含意。欧阳华笑着对欧阳越说:“越儿,你去练剑吧。”欧阳越遵从地说:“好。”转身走出了父亲的房间。来到院中,只见赵宛正提着两扇肉走去兽房,便也走到兽房前,赵宛把两扇肉抛进了兽房中,两只老虎开始吃肉。看了一会儿老虎吃肉,欧阳越心念一动,对赵宛说:“你对畜生都这样好,对人一定更好。”赵宛偏头看着欧阳越说:“怎么,我对你不好吗?”欧阳越一时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才好,只是红着脸,呆呆的望着她,却看得赵宛的心里一阵的异样。为了掩饰自己内心中的不安,随口说:“看什么看,我很美吗?”欧阳越立刻象女孩子一样的把头转过一边去,答了一声:“美!”转身走到一旁去了。站立了一会儿,开始练剑。 待赵宛走进正厅中后,万金城告诉她说:“我又给杨总管去信了,请他带为敦促朝廷早日下旨,将宝藏取出。”赵宛一高兴说:“对的,”万金城问赵宛:“你看这兽屋造得如何?”赵宛说:“不错啊!”万金城说:“你是大家的小妹,只要你高兴,叫我们做什么事都行。”赵宛调皮的眯起双眼,皱着鼻子,看着万金城说:“万大哥,你想宠坏我呀?”万金城看着赵宛调皮的样子,高兴的说:“是呀,怎么,不行吗?”赵宛说:“行,当然行,嘻嘻!”坐在一旁的陆安,看着赵宛高兴的样子,心想:“只要你能这样淡忘掉对欧阳贤弟的感情,就对你自己最好了。”欧阳越这时也走进了正厅中,看着高兴的万金城和赵宛,不解的问:“你们怎么这么开心呢?”赵宛说:“万大哥请的木匠做的兽屋,我很满意,所以高兴。”欧阳越说:“哦,原来这样。”说完坐到一旁的木椅之上。又过了一会儿,欧阳华也走进了厅中,坐在一张木椅之上。陆安见大家都在,说:“这两日,水鬼帮没有来挑衅,我们也乐得逍遥。”万金城说:“我估计,马上会有水鬼帮的堂主来挑衅的。”顾山摇头晃脑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赵宛怪笑着看向顾山,顾山立即不好意思起来。众人正在说话间,有两个男人跃进院中,走到厅前,只见这两人,一个身穿黑布衣,手持一柄铁剑;一个身穿灰布衣,手中握着一柄钢叉。两人都在三十来岁。欧阳越和赵宛并肩走出厅来,欧阳越拔出寒冰剑来,用剑指着二人,问:“你们是什么人?”那身穿黑布衣之人说:“我是水鬼帮树堂堂主吕方强。”那身穿着灰布衣之人说:“我是水鬼帮更堂堂主韩振强。”欧阳越问:“你们也是来杀人取图的吗?”吕方强回答:“正是。”欧阳越说:“你们动手吧。” 吕方强挥手中铁剑斩向欧阳越的脖颈,欧阳越用手中‘寒冰’迎上吕方强的铁剑,‘寒冰’竟斩不断吕方强手中的铁剑,欧阳越也不惊,手中剑挽了一个花,刺向吕方强的咽喉,吕方强疾速矮身,欧阳越的剑刺到了他的头顶之上,而吕方强手中的铁剑刺向欧阳越的小腹,欧阳越疾速偏身让过,手中剑点向吕方强的左肩头,吕方强一缩肩,将手中铁剑斩上欧阳越的剑,u看书 ww.uukns.om 欧阳越的剑被他斩得一偏,便一收手中的剑。吕方强趁空一剑刺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一退身,吕方强这一招势尽,欧阳越的剑点向他的手腕,他一收臂,手中剑转了一圈,磕上了欧阳越的剑。欧阳越疾矮身一转身,剑又斩向吕方强的腰中,吕方强身子向另一侧缩去,且竖起手中的铁剑,挡住了欧阳越的剑。欧阳越收剑退身一步,吕方强却抢进一步,剑刺向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手中剑向内疾挥,磕偏了吕方强刺来的铁剑,吕方强手中剑再挽一个花,直直又刺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手中剑大力下斩,斩在刺来的铁剑上,将铁剑斩得偏向下直指地面,吕方强却顺势将手中铁剑由下往上来挑欧阳越的胯中,欧阳越一提气,人纵起到空中,且一翻身,人在上,剑在下,刺向吕方强的头顶。吕方强将身急退,避过刺下的剑。欧阳越剑尖将接地之时,吕方强铁剑刺向欧阳越的后背,欧阳越剑尖触地又弹起,磕偏开去铁剑,人飞出去一丈远稳稳落地。 韩振强用手中的钢叉去扎赵宛的心窝,赵宛一跃而起,竟落在钢叉之上,疾进了一步,抬脚去踢韩振强的面门,韩振强身子一退,往回一收钢叉,赵宛翻了个跟头,稳稳的落地,人又飞跃而起,合身刺向韩振强的心窝,韩振强再一退身,挥手中钢叉磕上了刺来的短银剑,将刺来的短银剑磕偏了开去。赵宛落地一矮身,又是一剑刺向韩振强的小腹,韩振强纵身跃起后,钢叉从上往下,向赵宛的头顶砸下,赵宛两只小脚尖点地,人向前疾速跃出,钢叉在赵宛的身后砸到了地上。 第39章 堂主 当欧阳越使出‘移影法’时,吕方强并不慌乱,从青影中射出的三道剑气,都被吕方强用手中的铁剑磕挡住了,可是,欧阳越刺出的第四剑,吕方强不是没挡住,而是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一剑的刺出,可见,施展‘移影法’之中的欧阳越,剑快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欧阳越的‘寒冰’剑从吕方强的胸口拔出后,吕方强缓缓地倒了下去。 欧阳越稍事休息,待要加入赵宛与韩振强的战团时,早就忍不住了的陆安已挥舞着钢骨扇扑向了韩振强。韩振强手中钢叉刺向赵宛咽喉的时候,陆安的钢骨扇却到了他的左肩头,所以韩振强只好将身子疾速的向右偏移,手中的钢叉也收了回去,赵宛一按短银剑柄上的机括,手中的银剑变成了银鞭,卷向韩振强的钢叉,韩振强用手中的钢叉去扎陆安时,陆安将钢骨扇挡在了身前,叉尖扎在钢骨扇面上,激起一团火星,就在这一瞬间,赵宛的银鞭卷住了钢叉杆,赵宛用尽全身力气拽着银鞭人向后退,带动了韩振强的钢叉偏向一旁,陆安抓住这不可多得的机会,疾进身,手中的钢骨扇插向韩振强的咽喉,韩振强的兵器被制住了,挡不了插来的这一扇,索性放开了手中的叉,人疾向后退却。陆安也鬼魅般地如影随形,赵宛手腕一抖,扔掉了被银鞭卷住的钢叉,身子如燕雀般轻盈地跟随着韩振强疾进,手中的银鞭也再挥出卷向韩振强的腰间,韩振强退却的身形却没有这两人迅速,被赵宛的银鞭卷住了腰,身体无法再退却,被抢进的陆安一扇插入了咽喉,气绝身亡。 赵宛、陆安、欧阳越看着院中的两具尸体,赵宛先开口说话:“师兄,你如不来助我,越哥一定会来助我的。”陆安笑笑,看向欧阳越说:“贤弟,老是你一个人在杀敌,不怕让我们都变得武艺生蔬了吗?”欧阳越腼腆地说:“我只顾着自己杀敌心切,确实没想到其他的,再遇敌时,你们若不唤我,我便不帮手。”赵宛说:“你还是帮我的好,我便不愿意老和歹人纠缠。”欧阳越看着赵宛说:“再遇敌之时,我便只助你一个人,好吗?”赵宛立即答:“好。”心中暗自欢喜,面上也一莞尔。 待到三人重又进入正厅之中时,万金城正在吩咐伙记来顺到厨房中去叫午饭来。不多时,午饭上桌,众人吃饭。午饭毕,众人坐在厅中饮茶,万金城问起几日前欧阳华去湛卢居中弈棋的结果如何。欧阳华说:“老夫侥幸胜了三局,白兄胜了一局。”万金城说:“白映老前辈点穴功夫了得,我到是很想去向他老人家讨教。”欧阳华说:“你想去便去,何必踌躇呢?”万金城说:“只是我钱庄中事务多,一直都脱不开身去。”欧阳华说:“这样,老夫可帮不上忙啊。”万金城答道:“是,是。”陆安问万金城:“万兄,你钱庄中的一些事务,可否交我暂替你,你好得空去拜会白映老前辈?”万金城说:“若是陆贤弟你不嫌繁锁,我到是乐得交付于你,我也好得空。”陆安说:“我不嫌麻烦,你交与我吧。”万金城说:“你现在就和我一同去钱庄之中,我交付你一些事务。”陆安说:“好。”便同万金城一同走向前院钱庄之中去了。约摸有一顿饭的工夫,万金城将要交代的事务都交代与陆安知道了,便带着伙记来顺到马厩之中骑了两匹马去信风山之中的湛卢居了。 陆安在前院的钱庄之中忙碌,正厅中只剩下了欧阳华、赵宛、顾山和欧阳越。欧阳越就坐在赵宛的身边,赵宛觉得心中一阵阵的温暖。欧阳华突然抚须长叹了一声,顾山问他:“欧阳老前辈何故长叹?”欧阳华缓缓说:“老夫一时想念张无崖老先生,不由得长叹啊。”顾山问:“您说的可是天下第一剑客张无崖老前辈?”欧阳华说:“正是。”顾山说:“听说张无崖老前辈早已退隐江湖,仙踪难觅啊!”欧阳华说:“是啊,五年前,老夫曾在泰山金顶上与他相遇。”顾山问:“却是如何的情景?”欧阳华答道:“论剑术,老夫自不如他,但论到弈棋,老夫却不惧天下任何一人,所以当日在金顶之上与张无崖老先生对弈了三局。”顾山问:“战况如何?”欧阳华说:“老夫胜两局,张老先生胜一局。”顾山说:“欧阳老前辈的弈术,当真是天下难逢敌手啊。”说得欧阳华乐眯了双眼,恰然自得。欧阳越却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提起毛笔,给夏情写了一封信。大致内容是:“夏情,我和陆兄、顾兄在徐州万富钱庄中一切都好。万富钱庄中的万金城老板人也很好,我爹也和我在一起,你在家中不要过于思念我,待事情办完,我就来准安和你相聚。”把信写完,欧阳越的眼前浮现出夏情的一张瓜子脸、秀气的眉眼、樱桃小嘴。想着想着,不觉入神。不知何时,陆安来到了欧阳越的房间,看到桌上的书信,问欧阳越:“你在写信啊?”欧阳越说:“是的,写给夏情的。”陆安问:“是思念夏小姐了吗?”欧阳越红着脸说:“是的。”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万金城既然不在,陆安吩咐钱庄中的伙记到厨房中叫上晚饭来。伙记照他的吩咐到厨房中叫来了晚饭。众人吃罢晚饭在厅中闲聊。万金城既是到白映之处去了。大家伙便也不耽心他的安危。忽又有三人跃进了院中,疾行至正厅前,只见来的这三个男人,一个身穿着白布衣,手握一柄铁枪;一个身穿着青布衣,手中握着一把铁斧;一个身穿着赤布衣,手握一柄长刀。都在三十来岁,欧阳越、陆安、赵宛一起走出厅外,欧阳越问三人:“你们是谁?报上名号来!”那身穿着白布衣之人说:“水鬼帮吹堂堂主马南。”那身穿着青布衣之人说:“水鬼帮落堂堂主苗楼。”那身穿着赤布衣之人说:“水鬼帮星堂堂主方桂。”欧阳越也不再说话,挺手中的‘寒冰’剑刺向马南的胸膛,马南手握铁枪挑上了‘寒冰’剑,铁枪没有被‘寒冰’剑斩断,两件兵刃相碰后各自弹开,欧阳越将身子下沉,抢进身形,再去刺马南的小腹,马南先一退身,再枪杆下沉压上了‘寒冰’剑,将‘寒冰’剑压得沉下去,欧阳越也不收剑,待得他枪杆下沉之势尽去,手中剑由下往上挑向马南的胯中,马南双脚点地,将身纵起,人在空中,把枪尖向下,望欧阳越头顶刺来。欧阳越疾退身,马南这一枪直直地刺在地下,可退去的欧阳越已再次疾进,手中剑望马南的心窝刺来,马南手中枪一挥,将刺来的剑碰偏后,枪尖上抬,刺向欧阳越的左肋,欧阳越身子倒下,左手一撑地,人继续望前进,右手中剑划向马南的右腿,马南一个跟头翻上空中后落下,抢进两步,前腿一弓,一枪扎向欧阳越的头,欧阳越左手一撑地,人立起,双脚一点地,人跃起至空中,一剑直直向下刺向马南的天灵盖,马南将身子疾退两步,这一剑没有刺中。 陆安一展手中的钢骨扇划向苗楼的咽喉,苗楼抡动手中的铁斧击上划来的钢骨扇,将钢骨扇击偏开,挺斧用斧尖直刺陆安的胸膛,陆安身退半步时,手中钢骨扇已展在身前,斧尖刺在扇面之上,硬生生的被挡停住,只见火星一冒。苗楼一收一放手中的铁斧,砍向陆安的左肩,陆安向右一偏身子,右手中钢骨扇磕上砍来的斧刃,竟将铁斧弹开了去,且钢骨扇下沉去切苗楼的左腰,苗楼向右缩身,且挥手中铁斧用斧背磕在扇刃之上,将钢骨扇挡住,陆安收扇,疾速走动,转到了苗楼的身后,用手中的钢骨扇袭取他的后心,苗楼的反映也很快,疾速转身,挥斧磕偏了袭来的钢骨扇。陆安收扇,手腕再一转,又割向他的腰间,他一移手中斧,再磕上陆安的钢骨扇。 方桂手中的长刀斩向赵宛时,赵宛一偏身,方桂斩了一空,可赵宛左手中的短银剑已向方桂的咽喉中刺来。方桂一退身,u看书 .uukanshu.co 同时手中长刀上搁,搁偏了刺来的短银剑。赵宛收剑,疾速将身子一矮,出剑刺向方桂的小腹,方桂手中刀下压,压上了刺来的短银剑,压得短银剑向下偏去,赵宛收剑回身,蛮腰一伸,人已跃起至空中,合身一剑,望方桂的头顶刺下,方桂疾速退身,避过了赵宛刺下的一剑。等赵宛刚落地,方桂手中长刀已向赵宛的咽喉斩来,赵宛凌空一个侧翻,避过斩来的一刀。 欧阳越施展出‘移影法’之后,马南只见眼前的青影灵动闪忽,也不信邪,一挺手中的铁枪扎向那团青影,那青影之中射出一道剑气,顺枪杆而进,斩断了马南握枪的右手,马南吃痛,左手拖枪,向后退却,那青影跃动向前,再射出一道剑气,直刺穿了马南的咽喉。欧阳越拔出剑,马南倒地,欧阳越在原来站立了一会,看着赵宛与方桂还有陆安与苗楼的厮杀。心想:“我且去助赵宛。”于是以“移影法”疾袭方桂的后心,方桂觉得后心一凉的时候,‘寒冰’剑已穿透了他的身体。 欧阳越原地歇息,赵宛却去帮助陆安,苗楼正一斧搁住了陆安割来的一扇时,突然觉得颈后有风声,原来是赵宛用银鞭来卷他的咽喉。苗楼将身子向右疾偏,却还是被陆安再次抢进,一扇割中了他的左肩,皮肉绽开,肩骨也白森森的露了出来。苗楼一疼,却好似铁斧也握不住了,赵宛此时已旋身到了苗楼的右侧,手中短银剑刺向他握斧的右手腕,苗楼待再向左避让时,陆安手中的钢骨扇已插进了苗楼的左侧咽喉之中,苗楼被割断了气管,人倒了下去。 第40章 梅花 清晨,陆安在院中看见万金城正在给柏树围草圈,走过去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万金城笑望着陆安说:“我是昨夜半回来的。”陆安问:“结果如何?”万金城答:“白老前辈说铸剑的功夫到还可以教,那点穴的功夫有什么好教的?”陆安问:“什么叫有什么好教的?”万金城答:“白老前辈说‘我既没有继承张真人的道术修练,又有什么资格拥有武当的内功心法和点穴之术呢?我又怎能再将点穴之术传人呢?’”陆安恍然大悟说:“哦,原来是白老前辈自己觉得愧对与武当的张真人,所以不好意思再将点穴之术传人。”万金城肯定他:“是的。”陆安又问:“那你为什么只到半夜才回来呢?”万金城说:“我当然就讨教他的铸剑之道啰,”陆安嘻笑他说:“你一个习武之人,钱庄的老板,你向人家讨教些铸剑之道干什么?”万金城晒笑道:“我既然去了一趟,总不能不从教,学,总归是一学嘛!”陆安问:“那你学到了些什么?”万金城说:“原来,练武与铸剑之道同理,是要先除去渣滓,再溶进精华,加以淬练,加以锤磨,方能成器。”陆安听了这番话自语道:“受教颇深啊!”万金城很认真地一字一字地说:“前辈真就是前辈啊,随便说出一句话来,都能让人回味无穷!” 此时,欧阳越已在院中练起剑来。陆、万二人一起看着练剑中的欧阳越,万金城突然问陆安:“我觉得赵宛妹子对欧阳贤弟有意思。”陆安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万金城说:“我通过赵宛妹子和欧阳贤弟共处时的言行、神情的反常之处猜出来的。”陆安对他说:“我也是这么看的,”万金城又问陆安:“可我看不出欧阳贤弟对宛妹有意思。”陆安答:“就是这样啊,”万金城问他:“为什么?”陆安答:“因为欧阳贤弟原是已经订过亲的人了。”万金城问他:“宛妹不知道人家订过了亲的吗?”陆安答:“她不知道。”又说:“她的性格你不知道吗?刁蛮任性,鬼灵精怪,”万金城说:“是啊,以她这样的性格,我们想劝她,却又不便开口。”想了一想又说:“和欧阳贤弟订亲的是谁家的女孩?”陆安回答万金城:“是准安夏家的千金。”万金城问:“莫不是准安巨富夏半天之女?”陆安答道:“正是。”万金城问:“名字叫做?”陆安答:“名字叫做夏情。”万金城问:“你见过吗?”陆安答:“我当然见过。”万金城再问:“人怎么样?”陆安回答:“端庄窈窕,贤良淑德。”万金城释然:“这是欧阳贤弟之福。”陆安:“只是宛妹却着实让人耽心。”万金城说:“我看她经常去颐养阁中看望赵老夫人,兴许有跟老夫人交心,我们确实不便掺和女儿家的事情。” 欧阳越练完剑,看见陆、万二人正在望着自己说些甚么,走到二人面前,说:“万大哥、陆大哥,在说些甚么?”陆安说:“欧阳贤弟,我们在说一些宛妹的事情。”欧阳越问:“她有什么不好吗?”陆安说:“哦!她没什么不好。我们不过是闲聊罢了。”欧阳越看着万金城说:“万大哥到白老前辈处讨教点穴的功夫,结果怎么样?”万金城回答他:“结果却学回来铸剑的要决。”欧阳越问:“哦,这话却怎么说:”万金城说:“白老前辈以铸剑之道比喻武学之要,说得我心悦诚服。”欧阳越很感兴趣的问:“白老前辈原话怎么说?”万金城眯起双眼,回忆道:“铸剑之道,是要先除去渣滓,再溶进精华,加以淬练,加以锤磨,方能成器。”欧阳越很有感触地说:“这句话,有助与我们共勉。”陆安说:“是啊。” 这时,赵宛提着两只猪脚从厨房走进了院中,万金城笑着对陆安说:“宛妹又去喂猫的。”陆安也笑着回他的话:“只有她当是两只猫,”万金城说:“我们也该吃早饭了。”欧阳越、陆安两人点头。随着万金城一同走进正厅去。 赵宛将两只猪脚放进了兽房之中,自己蹲在兽房前看着两只老虎吃食,看了一会儿,只开心着,忽听见陆安唤她吃早饭,便直起身,轻移着莲步走进了正厅,早饭已摆在了桌上,是一人一碗神仙面,加三个雪白的馒头,还有素菜的烧梅、什锦小汤包和白莲藕粉粥。嗅到面碗里蔬菜的清香,看见雪白的馒头,还有玲珑剔透的小汤包,尝一口香甜的藕粉。众人不住口的称赞御厨魏六。赵宛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万金城:“万大哥,魏六为何要离开留都南京呢?”万金城说:“这个我不知道,也不方便问,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嘛!”赵宛回答:“哦!”就不再说什么了,继续香喷喷地吃她的面。 吃完早饭,赵宛问陆安:“这两只大猫这么乖,我能不能牵它们出去玩儿呢?”陆安被她的话吓得不轻,答:“它们对你是很乖,但,虎,毕竟是虎,你还是不要给这平安的徐州城添乱了吧!”赵宛瞬时变得闷闷不乐。欧阳越知道她被师兄说一句,心里不舒服,但你牵着老虎上街,不是没事找事吗?又不能笑出声来,只好劝她:“你的两只大猫好象住得已经很开心了,你不替它们开心吗?”赵宛被他一句话说得心情好了点,再仔细打量他,略一思索,说:“你老是这身青衫、青袍;大家都看腻歪了,我帮你上街挑一件新的吧。”她是自己想为欧阳越挑一件新衣裳,但怕被大家看出来,所以说‘大家都看腻歪了。’她说出这句话时,欧阳华已查觉出了她话中对欧阳越的暧昧之意,只是面上装作不知,欧阳越却没有察觉,只是问她:“我这身不能再穿了吗?”赵宛说:“当真不能再穿了。”欧阳越说:“哦,那我自己上街买一身新的。”赵宛说:“你一个人怎么好挑呢?我帮你挑吧。”欧阳越老实的说:“噢,那好吧。”赵宛转过头来问陆安:“我去帮越哥挑一身衣裳,我们能出去吗?”陆安心想:“我不让你去,你能答应吗?”嘴上却说:“能去,只是要多加小心。”赵宛高兴的望着欧阳越说:“越哥,我们这就去吧?”欧阳越红着脸说:“要你帮我去挑,这合适吗?”赵宛想也没想他的话,说:“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欧阳越心里怕惹怒了赵宛,也不好违她的意,遂答应:“好吧,都依你。”赵宛听到他的这句话,反而很高兴。说:“这好,我们现在就去。”说完就来拉欧阳越的手,欧阳越赶紧一缩手,赵宛陡然意识到正在众人面前,也瞬时间红了脸,陆安看见赶紧说:“欧阳贤弟,你快和她去吧。”欧阳越这才随着赵宛走出去了。 在街上,赵宛陪着欧阳越进了几家成衣铺子,都是欧阳越看得中,可是赵宛看不中,欧阳越又不能不牵就着赵宛,便都依着她的,直到在一家店中看见了一身蓝色锦缎绣有仙鹤的衫袍,赵宛对这套衣服很满意,便让欧阳越试穿。欧阳越依言穿上,赵宛眼中的欧阳越,穿着这身衣裳,更是凭添了几分俊逸、清秀。便让店家包好这套衣裳,uu看书.uukanshu 付了银子,与欧阳越走出这间成衣铺子。 一回到钱庄正厅中,赵宛便让欧阳越穿上新衣让大家欣赏。大家看了,都很满意,赵宛便让欧阳越回房去脱下旧衣,换上新衣,说:“脱下来的旧衣就让我来替你浆洗吧。”欧阳越说:“这怎么行呢?”赵宛说:“你是我哥,我是你妹,有什么不行呢?”欧阳越便没话说了。只好依言回自己的房中,换好了新衣,重走回正厅中。赵宛看着他说:“这才象个样子嘛,哪有老穿一个色的衣裳的道理呢?”欧阳越见她高兴,连忙答道:“你说得对。”欧阳华看着赵宛,一声不吭。 万金城正要张罗午饭,颐养阁的丫环‘小翠’走了进来对赵宛说:“赵姑姑,老夫人让我来叫你去吃午饭。”赵宛答她:“好啊,你且稍等。”转头对穿着新衣裳的欧阳越说:“你随我一块儿去吧。”欧阳越说:“赵老夫人又没叫我。”赵宛说:“我们都是她老人家的好侄女、好侄儿,怎么不能随便去呢?”欧阳越一想,说:“你说得也是。”却没想赵宛为什么偏偏要叫上他。便跟着赵宛、小翠一同走出了正厅。 走至后花园中,欧阳越看着梅枝上的花蕾说:“要待寒梅开放时,春季也就到了。”赵宛问:“你怎么一时对梅花感兴趣起来了?”欧阳越说:“我在想爹写王安石的‘梅花’是什么含义。”赵宛说:“傲雪寒梅本就是坚强、忠贞、高雅的象征。”欧阳越说:“是呀!我怎么这么笨呢?”赵宛暗笑不答。心想:“女孩子肯定知道这些啦。” 第41章 帮主 三人走到颐养阁前,小翠先跑进阁去,对赵老夫人说:“赵姑姑和公子一块来了,”赵老夫人唤道:“亲女儿,你们快进来。”赵宛和欧阳越走进阁内,赵老夫又说:“你们俩快些坐下,”两人乖乖地坐下,赵老夫人对小翠说:“我们去房后把饭菜端进来。”又对小春说:“你上楼去将赵为叫下来。”小春听话的上楼去,将赵为叫上下楼来。赵老夫人和小翠也从阁后先后数趟端来了已做好的饭菜。欧阳越、赵宛、赵为、小春都已坐到了桌边,赵老夫人和小翠将饭菜放在桌上,小翠让老夫人先坐下,自己再到阁后,去将锅里倒进水由灶火烧着。再进阁中坐下在桌边,桌上有一罐炖熟的土鸡,一盘清蒸的芋头,一碟腌白菜,一盘素炒的红罗卜丝,一盘四切的松花皮蛋,一盘绿豆芽,一盘麻辣豆腐。每人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看着满桌的饭菜,欧阳越对赵老夫人说:“有劳母亲破费了。”赵老夫人笑而不答,只向着赵为一偏头,坐在赵老夫人身边的赵为抬头微笑看着欧阳越说:“前番去接母亲来此,临行之前,万贤弟赠我的百两黄金的盘缠到今日也没有用度完。”欧阳越说:“赵大哥原来是精打细算之人。”赵为说:“我原也不是这样的,全是母亲在计算家中的用度开支。”欧阳越略有感伤旋即又一笑说:“原来这阁中全靠着母亲计算用度,大家都在跟着享福哦!”赵宛坐在欧阳越的身边,察觉到了欧阳越的一丝感伤,心中一动,暗自思付:“自从与越哥相识以来,从未听他说起过自己的母亲,却不知他是否也是有伤心的经历。”面上却不动声色。母亲看大家都不动筷子,便慈蔼的说:“大家都吃饭吧,”赵宛先动了筷子,夹起一块麻辣豆腐送进了口中,细细品味,虽然也不太麻,也不太辣,却品出了一股家的味道。于是说:“母亲做的菜真好吃。”赵老夫人慈蔼的说:“那就多吃些。” 一顿饭吃完后,小翠沏了茶上来,赵老夫人喝着茶望着赵宛和欧阳越,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心想:“如若你俩老是这样,该有多好啊,”欧阳越看着笑望着自己的赵老夫人,笨笨的问:“母亲为何如此高兴呢?”赵老夫人说:“我看见你俩在一块就很高兴啊!”欧阳越说:“您高兴就好,您高兴就好!”赵宛坐在欧阳越的身边,望着赵老夫人,心中无比的幸福。可是,只坐了一会儿,欧阳越就起身告辞,赵老夫人挽留他说:“如果没什么事,就在这儿多坐会儿,多聊会儿。”欧阳越说:“在您这儿吃顿饭就已经很不该了,哪能再叼扰您呢。”赵老夫人也不好再挽留,就说:“那好,你们便忙你们的去吧。”于是,赵宛便也起身告辞。由赵为将二人送至后花园中。二人走在后花园中,赵宛问欧阳越:“你为什么坐了这么会儿就要走呢?”欧阳越说:“怕影响母亲休息。”赵宛说:“你倒是很会心疼人呢。”欧阳越低头说:“母亲活得越长久,就越是我们的福气。”赵宛听他这样说,便不作声了。二人行到后院之中,却见陆安和万金城二人站在兽屋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赵宛快步走过去,问陆安:“师兄,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陆安转头看着赵宛说:“这两只老虎,迟早也只能放归山林。”赵宛问:“你不是说它们久为人饲,骤回山林自己不一定会捕食吗?”陆安说:“但它们老在这里住着,终归不是办法。”赵宛问:“怎么不是办法?”陆安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最终是要各归各类的。”赵宛低下头咬着嘴唇说:“这样啊,”陆安看赵宛低下了头,就不再说了,对万金城说:“你钱庄中还有事务吗?”万金城答:“暂时没有。”陆安说:“那我们进厅喝茶去。”万金城说:“好。”跟着陆安走进正厅中去了。赵宛和欧阳越站在兽屋前看了一会儿老虎,也走进正厅去。欧阳越只见顾山也在厅里坐着,欧阳华却不在,估计父亲是在自己的房书练字。便坐下了。万金城问赵宛:“你们到赵老夫人那吃饭,吃得怎么样?”赵宛回答他:“很好吃啊,也吃得饱了。”万金城问:“谁做的饭呢?”赵宛答:“赵老夫人啊。”万金城问:“那两个小丫头怎么能让老人累着呢?”赵宛呵呵笑着说:“那两个小丫头都管老夫人叫奶奶,老夫人可疼她们呢,就象疼亲孙女一样。”万金城说:“这样啊,算是能让老夫人享着热闹。”赵宛说:“这两个小丫头可乖巧了,管我叫姑姑了。”万金城说:“这样说起来,她俩到成了我们大家的小侄女了。”赵宛说:“主要是因为老夫人的心好,勤简且贤德。”万金城说:“我叫来顺到帐上支些钱送去老夫人那儿以做家用。”赵宛说:“正是。” 伙记来顺在帐房支了些钱,快步走到颐养阁前,大声说:“我是钱庄中的伙记‘来顺’,求见赵老夫人。”小翠在里面把门打开,老夫人说:“你请进来吧。”来顺走进阁中,向坐在桌旁的老夫人躬身一礼,说:“万老板让我在帐上支了些钱,送到您这里以作家用。”老夫人和颜悦色地说:“你先坐下。”来顺说:“是。”老夫人看着来顺说:“你且听我慢慢的说。”来顺恭敬的说:“好。”赵老夫人说:“我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又有两个好孙女陪伴着,好侄女,好侄儿也常来看我,只是我老是闲着,却是浑身不自在,所以,我让为儿去外收些针线活回来做做,也能够贴补家用的,万老板他们对我们母子好,确实是真心的,但我是清苦惯了的人,若不自食其力,便是睡觉也不安心。”来顺听完说:“老夫人说得有理,只是,您若不收这些钱。”说着,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看向老夫人:“我却怎么跟万老板交待呢?”老夫人说:“我让小翠随你一起回去,向万老板说,”来顺想了想说:“我都听您的吩咐。”老夫人说:“好,小翠你和来顺一块去,你且向万老板解释。”小翠应道:“是。”于是,小翠随着来顺一起来到了后院正厅中。 来顺见着万金城说:“赵老夫人不愿接这些银子。”万金城问:“莫不是你口舌之中有不敬之处,惹恼了老夫人?”来顺赶紧看了一眼小翠,小翠走上前对万金城说:“不怪来顺,是老夫人想做些针线贴补家用,不好什么都依靠着您。”万金城道:“原来是老夫人自己的意思。”小翠说:“是的。”万金城说:“这我们却都不便违拗。”一旁的陆安也说:“是的。”万金城说:“小翠,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小翠答道:“是。”转身便出去了。万金城对陆安说:“没想到赵老夫人是如此的勤勉,”陆安说:“是啊。”万金城说:“赵兄有个好母亲啊。”陆安说:“是啊。”这时,有钱庄中的伙记来禀报万金城说:“钱庄外有三人求见,其中一人自称是水鬼帮的帮主。”万金城说:“请进来。”少顷,伙记领着三人走进院中,只见三人,一人身穿着青缎袍,手握着一柄铁钺;一人身穿着白麻布衣,手持一根铜棍;一人身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衣,uu看书 wwukanhu.cm 腰中插着一支钢爪,四十来岁,两腮无肉,两只眼睛精光四射。 三人走到厅前,立住身形,万金城环视着三人,目光落在身穿着一套黑色紧身衣,腰插钢爪之人的身上,万金城起身问那人道:“阁下就是水鬼帮的帮主吗?”那人答道:“在下水鬼帮帮主邓涛。”万金城问:“您来我处所为何事呢?”邓涛说:“我来实为取图,不为杀人。”万金城说:“哦,那么这两位的名号是?”那身穿着青缎袍之人说:“我是水鬼帮如堂堂主俞济。”那身穿着白麻布衣之人说:“我是水鬼帮雨堂堂主任顺。”然后,陆安站起身来,说:“地图是万万不能交给你们的,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欧阳越、赵宛、顾山也都站了起来。邓涛说:“这样看来,我只有动手呢。”欧阳越、赵宛、陆安走出厅外面对着三人说:“是的。”邓涛抽出腰中插着的一只钢爪,手一伸,爪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挥寒冰斩上袭来的钢爪,只是将钢爪斩偏,却是斩不断钢爪。邓涛将钢爪一收再一放,爪向欧阳越的小腹,欧阳越人一退身,挥剑去搁钢爪,可邓涛劲力不小,竟用钢爪将来剑碰偏开,径直向前爪取欧阳越的小腹,欧阳越见他来势急,提一口气,将身子纵上了空中,一翻身,人剑合一,一剑往下刺向邓涛的头顶,邓涛的身子疾退,避过下刺的寒冰,手中钢爪爪向下落中的欧阳越的脖颈,欧阳越抬手一剑,碰在钢爪之上,人借力弹开落下。邓涛已抢进上前,钢爪爪向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挥手中寒冰磕偏了袭来的钢爪。 第42章 韦谋士 赵宛对俞济的一柄铁钺,俞济铁钺向赵宛劈下,赵宛偏身闪过,手中短银剑斜刺向俞济的左肩头,俞济向右一闪身,铁钺碰向短银剑,赵宛不待他铁钺碰上短银剑,身形疾转至俞济的背后,一剑奇袭俞济的后心,俞济人未转身,手中的铁钺已挥到身后,磕偏了刺来的短银剑,再蓦地一转过身来,面对着赵宛,一钺刺向赵宛的心窝,赵宛将身子一退,再一偏,手中的剑刺向俞济的腰间,俞济缩腰,手中铁钺下挥,碰偏了短银剑,铁钺再向前,刺向赵宛的腰,赵宛一跃而起到空中,人剑合一刺下,向俞济的头顶,俞济向前一进身子,赵宛的剑触地,人弹开落地。俞济一转身,又是一钺向赵宛的胸膛刺到,赵宛身子望后一仰,腰反弯,左手撑地,右脚飞起去踢俞济的*,俞济人跃起,合身一钺从空中望赵宛的腰斩下,赵宛腰用力,脚点地,身子凌空一个侧翻,翻向右侧,俞济的一钺斩空。 陆安手中的钢骨扇迎上了任顺的一根铜棍。任顺一棍望着陆安的头顶砸下,陆安手中钢骨扇已收拢,举过头顶,硬挡住砸下的铜棍,铜棍砸上钢骨扇后,竟被钢骨扇反挫得弹起,任顺一收棍,双臂一用力,平平戳向陆安的胸膛,陆安一展钢骨扇,这一棍戳在扇面上,被扇面挡得死死的,任顺再一收棍,棍向下斜,戳向陆安的胯中,陆安飞身跃起,手中的扇,以银刃向下,插向任顺的头顶,任顺的身形疾退,避过下插的银刃。陆安落地后,身子疾进,手中扇插向任顺的胸膛,任顺手中铜棍疾向内磕偏插来的钢扇,陆安身形疾闪至任顺的左侧,钢骨扇再割向任顺的左肩头,任顺人疾速向右侧偏去。 当欧阳越使出‘移影法’时,身上所穿的是新买的蓝色锦缎的衫袍,也就是化为了一团蓝色的影子,邓涛瞅着这团蓝色的影子,连出三爪都没有抓到欧阳越的身子,心中知道“打不赢了。”所以想逃,但一转身刚刚跃起,便觉得后背一凉,‘寒冰’剑已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他怎么快得过欧阳越的‘移影法’呢?虽然和背后的欧阳越同时落地,可欧阳越一拔出‘寒冰’剑来,他的身体就失去了支撑,“扑嗵”一声倒在地上。 欧阳越早已知道了赵宛是可以帮的,所以,只见一团蓝影袭向了俞济的左侧,俞济正以钺搁住赵宛向自己的心窝刺来的一剑,就感觉身体左侧有风声,急忙向右侧一闪,可还是慢了半拍,被欧阳越的‘寒冰’剑刺入左侧腰二寸,俞济负伤,想逃,身子往后疾退,赵宛飞身跟进,却不用赵宛跟进,欧阳越的剑已刺入了俞济的腹中,‘移影法’使欧阳越的身形快于高手一倍。当欧阳越从俞济的身体里拔出‘寒冰’剑后,俞济扑倒在地。 陆安还在和任顺交战,可因为陆安曾有言在先,所以,欧阳越不好上去帮助他。可赵宛就不用顾忌什么,所以,挺短银剑刺向任顺的后背,任顺用手中铜棍磕挡陆安的钢骨扇之时,蓦然听见背后有风声,便疾将身体向右侧移,虽避过了赵宛的一击,可左胸却被陆安的钢扇划伤,伤至胸骨,鲜血流出。任顺想就势逃走,一跃而起,纵上空中,赵宛早已将剑转换成了鞭,洒鞭裹向任顺的腰,一裹而中,任顺腰被裹住,人从空中落下,陆安一扇插进了任顺的小腹之中,由于插入得太深,任顺当时身亡。 这师兄妹合力杀敌后,都很高兴。欧阳越见他们高兴,走上前说:“水鬼帮已被我们灭尽了。”陆安说:“是啊,又去一敌。”赵宛说:“既然都高兴,你们今天可以喝点酒。”陆安说:“好,好。” 三人回至正厅中时,万金城已在吩咐来顺叫晚饭来,赵宛对万金城说:“今天可叫上些酒来。”万金城说:“哦?”陆安说:“水鬼帮已被我们尽除,可以喝点酒庆贺一下的。”万金城展颜道:“是啊,好好,来顺去叫上酒来。”‘来顺’应声“好”转身跑出正厅。 待酒菜上桌,顾山率先拿起酒壶酒杯,自斟自饮了一口,然后为欧阳华斟满了酒,再依次为众人斟满酒,最后为自己也斟满酒,举起杯说:“乌风帮、勾魂堂、穿心门、追电堡、水鬼帮,来,来,来,我们共饮一杯。”大家都依他的意思,共尽了一杯,陆安说:“这一路来,我们所遇强敌不少,若不是欧阳老前辈坐阵在此,我们也不能逐一破敌。”欧阳华赶紧谦让说:“老夫有何德能,辛劳是大家自己的。”万金城对大家说:“依老前辈之言,我们大家再尽一杯,”说完,依次为大家斟满杯中酒。然后举起杯来,众人也随着他举起了手中杯,然后,大家再次一饮而尽杯中酒。 江州宁王府邸内,无忧阁中,宁王朱宸濠身穿着明黄色的蟒袍,手中握着一只三角金樽,在阁中来回的踱着步,忽的停下身形,对左侧侍立着的一名银甲武士说:“去将韦谋士请进来,”武士躬身答:“是,”转身走出阁去,少顷,一位身穿着皂袍,外罩一件黑色纱衫的人跟随着武士走进阁中,来人脸颊瘦削,细缝般的一双小眼,下巴上一撮山羊胡须,来到宁王面前,俯身便拜,宁王朱宸濠说:“韦谋士请起,”来人便直起身来,恭谦的站立着。宁王对身侧的武士说:“给韦谋士看坐。”一名银甲武士应声搬来一只瓷凳。宁王又对韦谋士说:“请坐。”韦谋士恭恭敬敬地坐在瓷凳上,上身挺得直直的望着宁王。宁王对他说:“我用去黄金、美女所招揽的乌风帮、勾魂堂、穿心门、追电堡、水鬼帮尽皆折在六扇门的捕快手中,本王一时犯愁呢。”又说:“为了那张地图,我定不择手段,只是不知道谁能敌得过那六扇门的一群人呢?”韦谋士的一双小眼中露出一丝阴笑,说:“那西域毒坟宫宫主莫南柯,善制奇毒,精于驱蛇,所率宫众皆是使毒的高手,其技法让人防不胜防,或可为王上解除心忧。”宁王听他的说话,问:“我如何请到那莫南柯相助呢?”韦谋士说:“我早年与那莫南柯相识,现我早已去了书信,相邀那莫南柯来拜见王上您,共商大事。”宁王展颜说:“甚好,如此我便静候莫南柯宫主的大驾。”韦谋士说:“正是。” 过了三日,宁王正坐在八尺象牙榻之上,闭目养神,阁外家将大声禀报:“西域毒坟宫宫主莫南柯来见。”宁王睁开狡黠的双眼,盯向阁外,只见一光头男子,身穿着牦牛毛织成的宽大袍子,脚蹬着一双牛皮靴子,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走进阁中来,宁王再细看向他,只见他身后的地面上游动着一群蛇,都是斑斓色彩的表皮,有的还高昂着脖颈,头两侧有眼,似是在盯着前方。来人走到宁王的面前,吹声口哨,身后的群蛇游动到他的脚边,都缠到他的腿上往上蠕动,爬到他上身,钻进了他的怀中。他对着宁王躬身一礼,说:“莫南柯拜见宁王陛下,愿宁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宁王的目字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莫宫主不必多礼,”又对身边的武士说:“来呀!看坐。”一侧的武士搬来瓷凳放在莫南柯身边,宁王说:“莫宫主,请坐。”莫南柯坐在瓷凳上说:“韦谋士书信招我来拜见宁王,不知王上有何吩咐?”宁王说:“莫宫主先莫急。”又对身边的武士说:“来呀,给莫宫主上礼。”一名银甲武士闻言,跑出阁外,少顷,两名家将抬着一只大大的箱子,走进阁中来。两名家将把大箱子放于莫南柯的身旁,就退步伫立于侧。一名银甲武士将箱盖翻起,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子,宁王对莫南柯说:“这是一千两黄金,请莫宫主务要笑纳。”莫南柯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中闪现出一丝贪婪,对宁王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宁王说:“莫宫主一定要收下,因小王实在有事相求莫宫主。”莫南柯说:“如此,我便收下。”宁王说:“这才好。”莫南柯问:“不知王上有何事吩咐于我呢?”宁王说:“我想请莫宫主为我取一张绘于黄绢之上的地图。”莫南柯问:“此图现在何处?”宁王说:“此图现在徐州万富钱庄之中,”莫南柯问:“此图有什么难取之处吗?”宁王说:“万富钱庄之中实是有一群六扇门的捕快,都是艺业超群之人。莫宫主可敢一试吗?”莫南柯挺胸说:“我有什么不敢做的事呢?”宁王说:“如此,莫宫主是答应此事了吗?”莫南柯说:“愿为王上效力。”宁王狡黠的双眼之中闪现出笑意说:“好好好,来呀!上酒。” 徐州万富钱庄之中,众人都坐在正厅之中,厅外是瓢泼的大雨,院中的柏树在雨中也变得身影朦胧。赵宛看着大雨中的兽屋说:“幸好给老虎做了房子,要不然它们就要淋雨了。”欧阳越问万金城道:“万大哥,宁王会就此歇手吗?”万金城说:“我的估计,宁王不会就此歇手的,”陆安说:“我们还需小心提防更厉害的敌人。”众人吃过了晚饭便早早的去休息了。 深夜,欧阳越正在睡梦之中,依稀听见枕边有窸窣之声,遂猛然惊醒,人一跃而起,落在床边,只见枕上有九只大蝎子,正挺着巨大的螫,高高竖起带毒刺的尾巴,在自己枕过头的地方爬行,不由得心中发毛,若不是自己惊觉,此刻已丧生于这些蝎子的毒刺之下。 突然,欧阳越听见房顶又有响动,赶忙拔剑在手,严阵以待,头顶之上,房顶的瓦砾一阵响动,紧接着有一个人落下到房中,立在欧阳越的面前,这人头戴着鸟头状的毡帽,身穿着羊毛织的袍子,敞着左胸,光着左肩臂,脚穿着一双羊皮靴子,手中提着一柄月芽儿一样弯弯的钢刀。钢刀刀刃却是黑黑的。欧阳越一见他的弯刀,便知道刀刃上淬有剧毒,欧阳越问来人:“你是谁,为何用蝎子暗算我?”来人说:“哼,我是毒坟宫蝎奴‘达其力’,专来取尔等性命的。”欧阳越问:“你除了以毒物暗算人还有些什么本事?”‘达其力’说:“你既瞧不起我,我们且打过。”说着一亮手中的弯刀。欧阳越昂然道:“好,你且随我出房来。”说着,走出房去。‘达其力’跟着欧阳越到了院中。 欧阳越说:“你先出招吧。uu看书 .uanu”‘达其力’未动右手中弯刀,却左手一扬,撒出两只大蝎子,向欧阳越凌空飞来,看看飞来的蝎子的尾刺就要扎到欧阳越的脸了,就见欧阳越似闪电般的向左一侧身,手中剑疾挥,空中的两只大蝎子被斩为四段,落在地上,‘达其力’再扬左手,又是两只蝎子向欧阳越的上身飞来,欧阳越再向左避让,仍是一挥剑,将两只蝎子斩为四段。‘达其力’不再向欧阳越撒蝎子,而是右手中弯刀似一轮弯月望欧阳越腰间割来,欧阳越稍一退身,手中剑斜斜斩上了弯刀,将弯刀的来势止住,‘达其力’收手再一挥刀,劈向欧阳越的脖颈,欧阳越手中的‘寒冰’剑望上直插,生生挡在脖颈前,‘达其力’劈来的一刀正劈在‘寒冰’剑刃之上,也不为‘寒冰’所断,只是奇怪的是,两件兵刃相碰,竟没有一丁点的火星。欧阳越收剑右手腕一转,剑刺向‘达其力’的胸膛,‘达其力’略一偏身,用弯刀将刺来的‘寒冰’剑磕偏出去。欧阳越手中剑内收,再一剑刺向‘达其力’的心窝。‘达其力’身子再偏,手中的弯刀却又磕向欧阳越刺来的剑,欧阳越未让他磕上,手腕一回一伸刺向他的腹中,‘达其力’退身且全力一刀望下压上‘寒冰’,将‘寒冰’压得向下沉去。欧阳越将剑抽回时,‘达其力’一刀向欧阳越的胸膛劈来,欧阳越似闪电般的将身子一退一侧,‘达其力’这一刀劈空。 此时,赵宛因为在房中听见打斗声而起床来到了房外。看见欧阳越正在和‘达其力’打斗,大声问欧阳越:“越哥,要帮忙吗?” 第43章 毒坟宫 欧阳越回答她:“不要。”说完一剑刺向‘达其力’的心窝,‘达其力’将身子疾退,手中弯刀挥起,又来磕欧阳越的剑,欧阳越提一口气在胸中,人纵身跃起至空中,合身一剑望下刺向‘达其力’的头顶,‘达其力’人未动,刀挥过头顶,直砍向剑尖,刀砍上剑尖之后,剑与欧阳越的身子一同偏向一旁,欧阳越剑尖先触地,人再落地。‘达其力’再挥刀冲过来的时候,欧阳越展开了‘移影法’周身化为一团蓝影,所以‘达其力’是刀斩不到欧阳越的,‘达其力’一连斩出十余刀,都落了一个空。当闪烁的蓝影之中射出冷森的剑气之后,‘达其力’奋力挥刀,竟也似闪电般的连挡住射向他身体的三道剑气。可是,第四道剑气射来时,‘达其力’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见,所以,他是无法挡住这一道剑气的。欧阳越的剑刺进了‘达其力’的心窝。 当‘达其力’倒下去之后,赵宛走到欧阳越的面前问他:“他是什么人?”欧阳越答:“毒坟宫蝎奴‘达其力’”赵宛没听明白,问:“你说什么?”欧阳越又说:“毒坟宫蝎奴‘达其力’”这一遍赵宛听明白了,说:“这毒坟宫是什么?蝎奴又是什么?”欧阳越说:“毒坟宫,我估计是一个帮会一样的组织,这蝎奴就是养蝎子的奴隶吧。”赵宛说:“为什么是养蝎子的奴隶呢?”欧阳越说:“你随我来。”说完就率先进了自己房中,赵宛也跟了进来,一眼看见了枕头上的九只大蝎子,说:“哦,他用毒蝎子暗算你。”欧阳越说:“是啊,幸好我惊醒了,不然就命丧在毒刺之下了。”赵宛一吐舌头说:“好险哦!”又问:“这毒坟宫在什么地方呢?”欧阳越说:“我不知道。”赵宛说:“不如现在叫醒我师兄来问。”欧阳越说:“这可是深夜啊。”却没想到陆安自己走进了欧阳越的房间,问赵宛:“为什么叫师兄来?”赵宛手指着枕头上的蝎子说:“你自己看。”陆安看了一眼枕头上的蝎子,问欧阳越:“院中已死的那人先用蝎子暗算你吗?”欧阳越说:“是的。”陆安问:“他有没有说他自己是什么人?”欧阳越说:“毒坟宫蝎奴‘达其力’”这时,顾山也走了进来,顾山问欧阳越:“是毒坟宫吗?”欧阳越说:“是的。”顾山说:“毒坟宫远在西域,怎么也卷进来了呢?”陆安答他:“还不是宁王的拉拢呗。”赵宛问顾山:“毒坟宫是什么?”顾山回答:“这远在西域的毒坟宫,宫主宫众都是制毒使毒的高手,让人防不胜防。”赵宛说:“死在院中的那人是毒坟宫的蝎奴,名叫‘达其力’”顾山说:“哦。”然后看着枕头上的蝎子对欧阳越说:“欧阳贤弟,你竟遇上了这般凶险。”赵宛问:“这九只大蝎子怎么处理呢?”陆安说:“用火钳钳起,放入水盆中淹死。”赵宛说:“我去把万大哥叫起来。”陆安说:“不要,我去叫伙记。”说完,转身出房了。少顷之后,陆安身后跟来两名伙记,一个手持着火钳,一个端着一个深深的水盆,里面装满了水,进房后,伙记将水盆放在地上,另一个伙记用火钳夹住了枕上的一只大蝎子,那蝎子的尾刺,一钩刺在火钳之上,无奈,火钳是不怕中毒的。伙记将被夹住的蝎子放入水盆中,蝎子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就没命了,伙记如法炮制,淹死了所有的蝎子,然后将床上的一应被枕尽皆卷起,夹在掖下,走了出去。陆安抬头看了一眼已破碎了一个洞的房顶对欧阳越说:“你这间房暂时不能住人了,先到我房中去加张床吧?”欧阳越说:“行。” 钱庄中的伙记来抬‘达其力’的尸体去埋葬时,万金城来到了陆安的房前,陆安的房门没关,陆安和欧阳越在里面,万金城走进来问:“怎么回事啊?”陆安说:“西域的毒坟宫蝎奴‘达其力’用蝎子暗算欧阳贤弟,被欧阳贤弟击杀了。”万金城说:“岂不是很凶险?”陆安说:“是的。”万金城说:“宁王又招揽了这个西域的毒坟宫吗?”陆安说:“是啊。”万金城又自语道:“这用毒的,却不好防范。”说着,走了出去。 众人虽再次睡下,但却都睡不太安稳。 清晨,院中的柏树身上还留着昨日大雨的水珠,一棵棵湿淋淋的。欧阳越在院中练剑,赵宛在兽屋前俳徊,万金城和陆安叫来了顾山,万金城问顾山:“这西域的毒坟宫,都制的一些什么毒?”顾山说:“听说还是五毒。”陆安问:“哪五毒?”顾山说:“蝎子、蜈蚣、蟾蜍、蜘蛛、蛇。”万金城问:“我们该如何防范呢?”顾山说:“唯有小心。”陆安说:“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万金城说:“我先叫人修缮欧阳贤弟的房顶,并为他换上新的被褥。”说完去叫伙记。顾山和陆安一同走进正厅中坐下,过了一会儿,欧阳越和赵宛也走了进来。再过了一会儿欧阳华也进来了。万金城已吩咐伙记送来早饭,万金城走进厅中坐下,对众人说:“我们吃早饭。”众人拿起了筷子,开始吃早饭。众人吃着早饭,欧阳华先发觉不对头,纵身飞起,左手攀住了房梁,再向下看时,自己曾坐过的椅子上已爬满了一寸来长的金头蜈蚣,俱都挺着剧毒的腭牙,在椅子上游走,众人此时也都发现了异端,直起身来,只见厅中已遍地都是金头蜈蚣在爬动。再看向饭桌上,也已都是蜈蚣在爬行。欧阳华已飞身掠出了厅外,落在院中,众人见厅中已满是蜈蚣,也纷纷跃出厅外来。陆安说:“这是有人在放毒。”这时,有一人从正厅房顶之上跃下,落在院中,只见这人身穿着兽皮坎肩,下穿鹿皮裤子,手中握着一把锯齿刀。左手一挥,撒出一片蜈蚣,挺着剧毒的腭牙,向众人飞来,众人纷纷跃开避让,欧阳越问来人:“你是什么人?”来人也不再撒出蜈蚣,说:“我是毒坟宫蜈奴‘尤先尔’”欧阳越说:“不管你是谁,今天你的死期到了。”说完一剑刺向尤先尔的心窝,尤先尔一挥手中的锯齿刀,磕上了刺来的‘寒冰’剑,将‘寒冰’剑磕偏。再一展锯齿刀,戳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稍稍退身,挥手中的‘寒冰’剑,碰上了戳来的锯齿刀,将锯齿刀碰偏,然后,疾刺一剑,刺向尤先尔的腰间,尤先尔一缩腰,手中锯齿刀下斩,将‘寒冰’剑斩偏,手中刀由下外向内上斜斜斩向欧阳越的左肩,欧阳越人向右疾偏身,再用剑挡开斩来的锯齿刀,尤先尔一收刀,再一伸臂,又一刀戳向欧阳越的小腹,欧阳越身子纵起至空中,一剑望尤先尔的头顶斩下,尤先尔双手举刀过头,硬生生搁挡住斩下的一剑。欧阳越人一落地,尤先尔又一刀戳向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将身一退,挥剑磕偏戳来的锯齿刀。尤先尔再一刀斩来的时候,欧阳越已施展开‘移影法’将身体化为了一团蓝影,尤先尔一连三刀,俱都斩空。蓝影中忽地射出一道剑气的时候,尤先尔急用锯齿刀去挡,竟被他挡住,可第二道剑气射来时,尤先尔已来不急招架,被一剑刺入心窝,‘寒冰’剑只露出剑柄在外,uu看书 ww.uukanshu.co欧阳越缓缓的拔出剑,尤先尔一下子倒在地上,圆睁着充满不相信神色的双眼死去了。 陆安问万金城:“这满地的蜈蚣却怎么处置?”万金城说:“可以用火把烧死。”陆安说:“好。”于是,万金城去叫了两名伙记点燃了两只火把,去烧地上的蜈蚣,赵宛说:“这毒坟宫,搞这么多毒物,着实可恨。”顾山说:“制毒纵毒,本就是西域毒坟宫的专项。”陆安说:“虽不好对付,我们也在对付。” 欧阳越沉默不语,却转身走到兽屋前看着里面两只玩耍着的老虎。赵宛也走了过来,对他说:“你也喜欢这两只老虎吗?”欧阳越说:“每天相处,渐渐对它们有了一点感情。”赵宛笑笑说:“你试试用手摸它们的头,看他们咬不咬你。”欧阳越说:“好,我试试。”小心地伸手去摸一只老虎的头,那只老虎没有表示敌意,而是在欧阳越的抚摸下,喉中发出一阵低吼,过了一会儿,索性舒舒服服地趴在地上,任欧阳越继续摸它的头,欧阳越看着老虎的憨态,不由得笑了。看见欧阳越笑,赵宛也开心地说:“它俩和你也混熟了。”欧阳越说:“这两只老虎真是不白养,现在这么乖。”赵宛说:“是啊,所以,当初,我一见它俩,就喜欢。”欧阳越说:“原来这兽也与人一样,你先对他好,他便也会对你好。”赵宛说:“是啊,就是这个道理啊。” 两名伙记费了好大一会儿的功夫,终于烧死了所有的蜈蚣。又忙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将正厅内收拾得干净。众人走进大厅内坐下。 第44章 蟾蜍的围攻 待到吃过午饭,赵宛让欧阳越陪她去逛街。且赵宛故意问陆安:“师兄,我和越哥去逛街,行不行?”陆安说:“我不让你去,你会听我的话吗?”赵宛嘻嘻一笑说:“师兄真好。” 又对欧阳越说:“我们走吧。”欧阳越怕违拗她的意思惹她不高兴,所以,随着她走了出去。走到大街上,只见两边挤满了摊贩,有吃的、有玩的、有穿的、有戴的。赵宛看看风车、竹蟋蟀望望糖人、小头饰,再挑挑胭脂、发带,忙得不亦乐乎。欧阳越跟着她,只被她带得晕头转向。心里想:“这女人逛街真是厉害,能把男人带蒙。” 虽然吃过午饭不久,但赵宛逛街很快就把肚子又逛饿了,便找了一片馄饨摊子,找摊主要了两碗热气腾腾的肉馄饨吃,两人吃着馄饨,就着泡菜。看见街上穿梭的人流,只见一对对小夫妻、一对对情侣并肩而行,或挽着手,或搭着肩,或搂着腰,亲密无比,有说有笑。赵宛的心中充满了羡慕,并不时偷眼瞅瞅欧阳越,自觉得双颊绯红。欧阳越却只是从容的吃着馄饨,心无旁骛。二人吃完馄饨,走在街上,赵宛真想挽着欧阳越的胳膊,款款而行,但又不能。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怅惘。走着走着,便觉得意兴阑珊,遂对欧阳越说:“越哥,我们回吧?”欧阳越心想:“我一切都依你。”便回答她:“好啊。”二人转身,向着万富钱庄的方向走回。 在路上却碰见了赵为,赵宛问他:“赵大哥,你在街上做什么哦?”赵为说:“我在城中收些针线活儿,拿回去让母亲做。”说完耸耸肩,原来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赵宛问:“包袱中装的针线活儿吧?”赵为说:“正是,有需缝补的衣裤,也有需做成成衣的布料。”满脸兴奋的样子。欧阳越看着赵为心想:“赵大哥现在和以前可真是判若两人,可见寻常百姓的生活才是真正开心快乐的日子。”赵宛又说:“你收了这么多的活计,会不会累着母亲?”赵为不好意思的说:“我会分一些,帮着母亲做。”赵宛一乐:“赵大哥,你也会做针线活?”赵为问:“我不可以做吗?”赵宛说:“不是,你一身那么好的武艺,却来做些针线活计了,不觉得可惜了吗?”赵为说;“我只想过寻常百姓的生活,还要那些武艺有什么用呢?”赵宛咬了一下嘴唇说:“当初真想不到,你身上的变化会这么大,现在我好羡慕你哦。”赵为笑笑说:“现在想来,当初的一些事都是不该去做的,过上平平静静的生活,才真是人的最大乐趣。”又说:“等你将来嫁人了,不如也退出六扇门,去过平常人的生活。安乐的活一生,”这句话却说到了赵宛心中的痛处,赵宛的脸上现出一丝哀怨,不再说话,赵为看出赵宛的脸色有变,但不便问她,便也不再说什么话,三人一同向万富钱庄走去。 来到万富钱庄的后院之中时,赵宛的心情已经平复,问赵为:“赵大哥不到厅中稍坐吗?”赵为说:“不了。”赵宛说:“也好,你快些去见母亲吧。”便和欧阳越一同进入厅中。赵为自向后花园中走去。 陆安问走进厅来的赵宛:“你上街都玩了些什么?”赵宛说:“随便逛呗!”陆安问:“没买什么东西回来啊?”赵宛说:“没有想到这个。”又自咐道:“呀!怎么在街上的时候,没想到买点什么回来呢?”陆安问:“是学会省钱了吗?”赵宛一撇嘴说:“才不是呢!”随即一回忆,原来自己在逛街的时候,心里头都装着欧阳越,嘴里赶紧变话:“是,学会省钱了。”陆安笑笑,不再逗她。赵宛问万金城:“万大哥,老虎吃过午饭了吗?”万金城说:“我早让人喂过他们了。”赵宛说:“这就好。” 欧阳越对万金城说:“我们在街上碰见赵大哥了。”万金城问:“赵兄在街上做什么呢?”欧阳越说:“他在城中收了些针线活,拿回去给母亲做。”万金城说:“他不怕累坏了母亲吗?”欧阳越说:“赵大哥自己也做一些。”万金城不相信的说:“赵兄自己做针线活吗?”欧阳越说:“是的。”万金城说:“他那么好的武功,现在却做些针线活。这不是屈才了吗?”欧阳越说:“但是看得出,他现在过得很开心,也很平静。”万金城黯然说:“我等却不知何时能过上寻常人家的日子。”陆安说:“总有那么一天的。”众人正在说着话。厅外地上有一堆什么东西爬进厅来,众人细看时,却见是一群花背蟾蜍,背上的毒疣胀得鼓鼓的,迅速向众人爬来,此时房顶的瓦片被人移去了数片,十几只花背蟾蜍从房顶落向厅中众人的头顶。众人闪身避让,只见那十几只花背蟾蜍落下后,背上的毒疣开裂,毒汁喷溅而出,溅在地上“咝咝”作响,如若溅在人身的皮肤之上,会烂穿人的皮肉,毒性入骨,直至身亡。此时,地上的那群蟾蜍已爬近了众人的脚面,众人不敢再耽,都飞身纵出厅去。只见厅中地上的蟾蜍,毒疣纷纷裂开,毒汁喷溅得到处皆是。众人不觉看得心惊。一人从院中一棵*的柏树上跃下,两耳挂着大大的金环,*着上身,下穿一条皮裤。手拿一柄狼牙棒。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怪看着众人,欧阳越问来人:“你是谁?”来人答道:“我是毒坟宫蟾奴‘施必忽’”欧阳越正待再问些话,那施必忽左手一扬,两只大蟾蜍迎面飞来,欧阳越急忙偏身让过,那两只大蟾蜍落地溅出大片的毒汁,欧阳越冷冷地看着施必忽,静观其变。施必忽左手再扬起,又是四只大蟾蜍飞了过来,欧阳越再偏身让过。那施必忽不再撒出蟾蜍,挥手中狼牙棒,砸向欧阳越,欧阳越举手中剑,架住向自己砸下的狼牙棒,施必忽一撤手中棒,再一棒向欧阳越胸膛戳来,欧阳越稍退身,手中剑挥去,拨上狼牙棒,将狼牙棒拨偏。不待施必忽再出招,一剑平平刺向施必忽的心窝。施必忽偏身避让,且挥手中棒磕上‘寒冰’剑,再一棒砸向欧阳越的左肩,欧阳越矮身且向后退,施必忽疾进,棒戳欧阳越的肋下,欧阳越向右偏身,剑拨施必忽的狼牙棒,将棒拨开,施必忽疾速的变招,一棒戳向欧阳越的腹间,欧阳越再退,施必忽再棒戳向欧阳越的胯中,欧阳越纵身飞起,从空中一剑刺向施必急的天灵盖。施必忽疾退身子,避过刺下来的剑,再用狼牙棒去打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手中剑向上挥,挡住打下的狼牙棒,施必忽撤棒,再撒棒,打向欧阳越的左臂,欧阳越人向右一个侧翻,施必忽一棒打空,欧阳越施展出‘移影法’周身化为一团蓝影,施必忽失去了打击的目标,可蓝影中射出剑气,刺向施必忽,施必忽急急挥狼牙棒去挡时,剑已刺入施必忽的心窝。待欧阳越拔出剑来,施必忽软软地倒了下去。 赵宛望着厅中满地的蟾蜍和地上的毒汁问万金城:“这些蟾蜍和地上的毒汁却怎么办?”万金城说:“需用小铲刮去地上的毒汁,uu看书 .ukasu 再同时用长棍抵死那些蟾蜍,”赵宛说:“这些毒物,真是麻烦。”万金城无奈的点点头,去叫了两个伙记,一人拿着一把小铲,一人手中握着一根长棍,握长棍的伙记,去用手中的长棍一只只的抵死那些大蟾蜍,拿着小铲的伙记,一点一点的刮去地上的毒汁。弄了好大一会儿,伙记终于抵死了所有的大蟾蜍,万金城再叫伙记提了竹筐和火钳过来,将那些死蟾蜍用火钳夹起,放入竹筐中。足足放了三竹筐。又叫伙记用皂角清洗厅中的地板,足足忙了两个时辰,才弄完,却已过了晚饭的时辰,万金城急急的叫伙记去厨房叫上晚饭来。待晚饭上上来,天已经黑了好大一会儿了。吃完晚饭,大家都在正厅中喝着茶。赵宛问顾山说:“这五毒,我们遇上了蝎子、蜈蚣、蟾蜍,还有哪两毒呢?”顾山说:“还有蜘蛛和蛇。”赵宛吐吐舌头说:“我是最讨厌蛇的。”欧阳越说:“你越是讨厌什么,就越是会来什么。”赵宛想想:“也对。”陆安说:“这毒坟宫着实不好对付,弄这么多毒物,害人不浅。”万金城苦笑着说:“那宁王分明是变着花样的玩我们啊。”陆安想想,也暗自觉得好笑。 天空中闪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再传出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大雨倾盆而下,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了大地上的一切声音,众人望着厅外的大雨,心都静了下来。 有谁知道,还有怎样的劫难等着这些人呢? 第45章 寒冬的心声 众人冒着大雨,各回各的房间,早早的歇息了。 第二天清晨,大雨早就停了,虽已是隆冬,可院中的柏树仍是绿意盎然。枝叶上仍挂着昨夜大雨留下的水滴,在凛冽的北风中,渐渐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珠。院中的地上是一层薄冰,可并不影响欧阳越练剑。 赵宛让钱庄中的伙记找来了两床棉被,递进了兽屋中,两只老虎懂事的趴在了棉被上。赵宛问老虎:“现在是不是暖和多了?”老虎的喉中发出低吼,似在答应赵宛的说话。赵宛说:“你两倒是不笨,不象有些人,憨头憨脑的,人家对他好,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再看看老虎,竟然在对着自己眨巴着眼睛,赵宛说:“说你们俩是猫,一点儿也没错,看,每天吃了睡,睡醒了玩,不是很好吗?”再说:“又有人疼着你们,哪象我,对人家好,人家也不知道。”说着说着,把自己的眼圈说红了。 万金城站在厅前对着兽屋前的赵宛,和正在练剑的欧阳越大声喊:“吃早饭了。”欧阳越停下了手中的剑,赵宛直起身来,二人走进正厅里,早饭早已上了桌。吃着吃着,欧阳越停下手中的筷子问陆安:“陆大哥,你说是蜘蛛会先来,还是蛇会先来?”陆安笑笑说:“这个却不好说,你希望呢?”欧阳越想想说:“我希望一起都来。”陆安说:“我们不能急燥,它若一起来,我们也不胆怯。”顾山放下筷子插话道:“那驱蛇的可是毒坟宫的宫主,听说名叫莫南柯。”欧阳越说:“想必是个厉害的角色。”顾山说:“是很有名。”赵宛说:“我最讨厌蛇。”欧阳越说:“其实蛇是可以吃的,听说还很美味。”赵宛说:“真的吗?”欧阳越说:“粤东人都喜欢吃蛇,还用蛇胆泡酒喝。”赵宛用纤纤玉手支着自己的粉脸笑嘻嘻的看着欧阳越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欧阳越被她盯得脸又红了,一时语塞。陆安本想为欧阳越打圆场,但又一想,他们俩人说话,自己插什么嘴呢?不由得暗自发笑。顾山没有察觉出赵宛对欧阳越有些什么,插赵宛的话说:“欧阳贤弟人虽年轻,却也知道不少事情,这样不好吗?”赵宛说:“我原以为他呆头呆脑,什么也不懂的。”顾山一乐说:“宛妹,你却把欧阳贤弟看得太扁了。”欧阳华虽没有放下筷子,却静静地注视着欧阳越,心里想:“越儿啊,只怕你要欠下一笔情债了。”吃完早饭后,欧阳华又回到自己的房中练习书法。赵宛又想拉着欧阳越去看望赵老夫人,便对欧阳越说:“越哥,我们一块去颐养阁中吧。”欧阳越回答她:“好啊。”赵宛高兴的说:“我们这就去吧。” 于是两人一同走到后花园中,园中的地上,也是一层冰霜,小桥依旧,流水却已盖上了一方银盖。百花已凋零,在这严冬的凛冽寒风中,有谁能想象春日园中的姹紫嫣红呢。真的没有人能想象吗?欧阳越能想象,他看着园中的枯枝对赵宛说:“现下虽是万物颓废,但距春日的暖丽已经不远了。”赵宛歪头向看春天一样的看着欧阳越,心中一阵阵的温情。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颐养阁前。 在呼呼的寒风中,颐养阁的门紧闭着,欧阳越上前敲响了门环,阁内的小翠把门打开来,说:“姑姑和公子,这么大冷的天,还记挂着奶奶吗?”赵宛说:“老夫人可好?”阁内坐在桌边的赵老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慈蔼的笑望着赵宛说:“亲女儿,你来了?”赵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母亲,女儿来了。”欧阳越和赵宛走进阁中,欧阳越对老夫人说:“您可别被这些针线活累坏了身体。”赵老夫人说:“天生的穷命,不自己做些活计,还活得什么意思呢?”欧阳越便不做声了,老夫人说:“你俩快坐着,”又对小翠说:“小翠,你去沏两杯茶来。”小翠回答:“好的,奶奶。”老夫人一笑,看着两人坐下了,说:“这么大冷的天,你俩还来做什么?”赵宛说:“我心中想念您,所以来看看。”欧阳越问:“赵大哥呢?”老夫人说:“在楼上。”欧阳越又问:“在楼上做什么呢?”赵老夫人笑而不答,正好,小翠走来将两杯茶放在两人面前,回答欧阳越的话说:“伯伯在楼上做针线活。”欧阳越面上一红,不作声了。赵宛却笑眯了双眼说:“以后徐州城可就多了一位好裁缝了。”老夫人说:“是啊,就是你赵大哥。”小翠不声不响的将桌上的活计取了一件到画屏后去了。赵宛说:“我却要看看赵大哥做针线活的样子。”老夫人说:“那你就上楼去看吧。”赵宛轻手轻脚的走上楼来,只见赵为坐在自己的床上,手中捏着一件衣裳在一针一线的缝补,赵宛走上楼来,赵为竟然没有发觉。赵宛也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赵为缝衣裳。楼下,小翠却喊了一声:“伯伯,赵姑姑上楼看你来了。”赵为猛一回头,看见了赵宛,脸上现出一丝羞愧,赵宛赶忙说:“赵大哥,让我来做这些吧。”赵为回答:“不是。”赵宛说:“哦。”赵为说:“勤简持家有什么错呢,我却是想到我原来在江湖上浪迹之时,真是不知天恩,不知母德啊。”赵宛鼻翼微皱说:“赵大哥,你何苦跟小妹我谈一些大道理呢?”赵为苦笑笑说:“你是六扇门的人,为朝廷效命,我如今得以平淡度日,不感念皇恩,却感念些什么呢?”赵宛再说:“我们六扇门中的人也有不是啊,当日将你击伤,便是我们的不是啊!”赵为再次苦笑说:“宛妹说话,原来,我只有聆听的份啊!”赵宛自己到一乐说:“有道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错就是错,对便仍是对。”赵为说:“你已说得我心里舒服了,你且过来,帮忙看为兄这些针线做得如何?”赵宛大大方方的坐到赵为的身边,拾起赵为放下的衣裳,只见上面针脚细密,线路笔直,感到由衷的高兴,心里想:“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将手中的衣裳递还给赵为,说:“赵大哥,你继续做吧。”赵为接过衣裳来,也不再理赵宛,捏起针来,继续缝补。赵宛也不再理他,轻手轻脚的走下楼。老夫人看见赵宛走了下来,说:“过来坐。”赵宛乖乖的坐下,却唤画屏后的小翠说:“小翠,哪有手中做活,嘴里还不住声的?”画屏后的小翠走了出来,调皮的笑笑说:“姑姑来看伯伯,我心中高兴,凑个热闹,通报一声……”赵宛听她这样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做事要专心,别把手扎着了。”小翠沉默下来,又走回到画屏后去了。赵宛心念一动,问:“小春呢?”小春应声从画屏后走了出来,却只是傻傻的看着赵宛,手里面也拿着一件活计,赵宛自己到不好意思了,说:“我就是想到你,你还是忙你的吧!”小春听话的重回去画屏后面。老夫人笑看着赵宛说:“你看这两个傻丫头。”赵宛说:“还是小孩子好玩。”老夫人看着呆坐着的欧阳越,心想:“我的傻侄儿,你不知道她和你在一起有多开心。但你若是不能坚持一心一意的去对你心中的那个她,你又值得谁喜欢呢?”明知道会惹赵宛不高兴,还是问欧阳越:“好侄儿,你成家了吗?”欧阳越回答:“我还没有成家。”老夫人又问:“可有心上人了?”欧阳越答:“有了,父亲早已给我订了亲。”老夫人问:“是谁家的闺女?”欧阳越答道:“是夏家的女孩。”老夫人问:“家住哪里呢?”欧阳越答:“家住在准安。”老夫人又问:“叫什么名字?”欧阳越回答:“她叫夏情。”老夫人说:“能配上我好侄儿的一定是大家闺秀,温良贤淑。”欧阳越红着脸说:“我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uu看书w.uuanshu.co ”坐在欧阳越身旁的赵宛听欧阳越说了这些后,脸上现出失落的表情,神情木然的望着赵老夫人,赵老夫人看看赵宛,心里想:“你虽然和他一块儿进出,但他的心中终究是不能再有你的。你还是不愿放下他,所为何来呢?”又想:“你若是真能把他当成你的亲哥哥,你再与他一起也就无妨了。”赵宛回过神来了,见老夫人看着自己出神,赶忙问她:“母亲,你老望着我干什么?”赵老夫人回答说:“你做针线活吗?”赵宛说:“做的。”再说:“母亲分一些我做吧?”赵老夫人指着桌上的活计说:“你随便挑一件,做会儿吧。”赵宛便在桌上挑了一条红裙,捏起一根针,穿进线去,就在手中缝补了起来。人们都在做活儿,欧阳越坐着也不觉得闷,只觉得心中涌起一阵久违了的亲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赵老夫人见欧阳越坐着也不说些什么,怕他闷,便对他说:“好侄儿,你学不学做这针线呢?”欧阳越说:“我学。”赵宛听见他的说话,抢着说:“我教你吧?”欧阳越也没有不耐麻的表情,说:“好啊。”赵宛在桌上挑了一件衣裳放在欧阳越的手中,说:“你先接着,”欧阳越把衣裳接住了,赵宛找了一根针,并一根线,递给欧阳越说:“你将这线穿进这针眼里。”欧阳越依言将线穿进了针里,赵宛教他将线尾打上结,让他将衣裳之上破的地方,缝拢起来。欧阳越听话的做了起来,等到他缝好了,赵宛接过来看时,只见针脚密密的,缝得很结实,不由得暗自赞欧阳越聪明,竟然一教就会。 第46章 淮安的来信 转眼间,到了午饭的时间,赵老夫人叫画屏后的小翠,说:“小翠,你来,我们一同将这些活计收拾一下,让吃中午饭。”小翠应声从画屏后出来。先从老夫人的手中接过活计来,收在墙边的柜中,再来收拾桌上散放的衣裳针线,赵宛收过来欧阳越手中的衣裳连自己手中的裾子带针线一同递给小翠,小翠有致的收放到柜中,赵宛对老夫人说:“母亲留我们吃午饭,我们是当听从的,只是,那大雨之中,母亲在阁后是如何生灶做饭的呢?”赵老夫人说:“你随我来。”赵宛于是跟随着赵老夫人走出到阁外,原来,早已搭了一个雨棚。却也是用花园中的枯枝建成。土灶内柴火旺盛,人立于棚中也不觉得寒冷。小翠、小春也都走了出来。老夫人淘米,小翠切菜,小春给土灶内添柴。一时到是让赵宛闲立着,无所是事。老夫人站在几只旧木箱垒就的厨台旁,对赵宛说:“亲女儿,你若闲得慌,便到园中再拾些枯枝来吧?”赵宛回答:“好啊。”说完便走向园中去了。不多时,赵宛手捧着一捧枯枝走进棚中,米饭正在土灶上煮着,赵宛走到土灶前,便要蹲身将柴放入灶腹内,老夫人说:“你且别慌,将柴放在一旁,待会饭煮好了,再添柴火大炒菜。”赵宛不懂这些,便随着老夫人的说话,将枯枝放在土灶旁。静等着饭煮好了,自己便往土灶腹内添柴,小翠已切好了菜,和老夫人将这些菜再重洗一遍。赵宛看棚中不见了小春,便问寻老夫人:“母亲,小春到哪里去了?”母亲说:“我不知道,刚才还在这儿的,一会儿不见了人。”正说着,小春从阁中走了回来,老夫人问:“小春你才去哪儿了?”小春回答说:“我想着公子在房中闷得慌,所以到楼上取了几本伯伯的书拿给公子看。”赵宛说:“真没看出你还挺会心疼人的。”小春憨笑着,却不作声。饭已经煮好了。赵宛蹲身往土灶腹内添柴,老夫人将大铁锅放在了灶上,小翠将油倒入了锅中,老夫人把切好、洗好的菜放入锅中,握着锅铲翻动锅里的菜,小翠瞅着锅里的火候将盐与其他佐料倒洒进锅中,小春便将炒熟了的菜一盘盘的端进房内,放置在桌上,欧阳越看着小春拿给他的书,见是些个《孝经》、《山海经》、《金刚经》到也有些兴致,随手翻开《山海经》来看,却见是一篇“夸父逐日”,细细读来,心中不免对夸父的执着颇有所感。也不顾进进出出的小春,竟自想着书中的内容,不知不觉,老夫人、小翠、赵宛都走了进来。欧阳越再看向桌中,见饭也到了,菜也齐了。小春到楼上去叫还在做针线活的赵为下楼来吃饭,赵为跟着小春走下楼来,众人都坐在瓷凳上,看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老夫人说:“大家敞开吃,我就心中高兴。”大家便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吃过饭后,欧阳越问赵老夫人说:“赵大哥在看这些个《孝经》、《山海经》、《金刚经》之类的书吗?”说着,手在本本书面上抹过。眼睛却望着老夫人,赵老夫人说:“赵为是在看这些书的。”欧阳越说:“我该向赵大哥学啊。”赵老夫人说:“学看书吗?”欧阳越说:“是的。”赵老夫人说:“他看的一些书有错吗?”欧阳越说:“这些,我却不知道。还待您讲解。”赵老夫人慈蔼的一笑说:“不看那这些书,还能看什么书去呢?”欧阳越说:“我受教了。” 赵宛笑看着欧阳越,却不开口问他亲生母亲的事。欧阳越偏头看看赵宛,似乎也自己处及了一些心事。遂起身向老夫人告辞说:“母亲,孩儿告退。”赵老夫人问:“午饭可吃饱了吗?”欧阳越一笑说:“我吃饱了。”赵老夫人说:“那你便去吧。”赵宛也不再向老夫人告辞,跟着欧阳越走出了颐养阁。 走在后花园中,赵宛望着满园的凋败,禁不住悲从中来,虽然明知春日已不远了,可睹物思人,再美好的青春美丽,也有人老珠黄的一天,有谁来怜取这注定将凋谢的红花呢? 欧阳越却没有赵宛一样的伤冬,竟还对赵宛说:“你别看这园中万物枯萎,可院中的柏树不是常绿吗?” 赵宛没奈何,也只能为松柏的常青而昂扬。 二人走回正厅后,见众人都在坐,便也坐下,万金城叫伙记在这正厅中添上了火盆,在这暖暖的碳火中,大家的呼吸也都放得平缓,看着蓝蓝的火苗在盆中蹦跳,欧阳越的心灵渐渐地放松下来,在这微暖的冬日,竟然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是,是躲在床上就蒙头大睡,还是竖着一本书,深深的阅读呢?又或是迷迷的想到未来的老婆夏情呢?所以说,人永远都是活在自己的选择之中。正在若有所思之时,有钱庄中的伙记送来了两封书信。万金城捧在手中看时,一封是六扇门杨总管的回信,一封是准安夏家的来信,属名是‘夏情’。万金城将夏情的来信递到了欧阳越的手中,说:“贤弟,这是‘夏情’的来信,交给你了。”说完,自己将杨总管的回信拆开来。只见信中写到:“金城吾辈,朝廷已有意将宝藏取出,不日将颁旨,尔等与宁王羽翼周旋,实辛苦之至,但还需勉力为朝廷尽忠,不可有丝毫懈怠,勿忘勿忘。”万金城看完,将信交给了赵宛,赵宛看了一遍说:“朝廷终于有意将宝藏取出了,我们也就有个盼头了。”陆安说:“你且将信给我看一遍。赵宛把信递给他,陆安看了一遍之后,也不禁为之展颜,暗自思咐这一路来的辛苦,不免微微叹息。 欧阳越拆开夏情的信,看时,只见上面写着:“欧阳越,我近来,日日都记挂着你的安危,恨不能天天都陪在你的身边,我虽不会武功,但你临危之时,我愿用薄躯为你挡剑搁刀,你虽然正直,但世间明枪易躲,暗剑难防,只盼你能平平安安的将我娶过门去。另,我有意到徐州来日日陪伴你,我虽文弱,也是不怕奸邪的,不知你是什么意思?”欧阳越看完信,心里想:“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呢?我是你未来的丈夫,你既不怕奸邪,然到我还会自身不正吗?你要来便来呗。”想着,把信递给了欧阳华,说:“父亲,你帮我看看夏情给我来的信。”欧阳华也不说什么,接过信来就看,看完说:“你回信,让夏情来这吧。”欧阳越说:“孩儿遵命。”说完就回房去,在房中提笔再写了一封给夏情的信,信上说:“你早晚是我的人,你既有心与我同生共死,你就来徐州吧。我等着你。”写完了,想一想,要说的也就是这些话。也就不再加什么。出房将信交与钱庄中的伙记送出去。自己再走回到正厅之中,见陆安还持着书信在出神。欧阳越问他:“是杨总管的来信吗?”陆安回过神来说:“哦,欧阳贤弟,u看书 uanshu.cm 是的。你也看一看吧?”欧阳越说:“好的。”将信接了过来。看了一遍后,递给了欧阳华,欧阳华看完后递给了顾山。顾山看完对欧阳华说:“欧阳老前辈,如此看来,我们护图即将换成护宝呢?”欧阳华说:“顾镖师可愿继续相陪?”顾山说:“晚辈唯老前辈马首是瞻。”欧阳华抚须说:“甚好,甚好。”乃将书信递还给万金城。万金城听着欧阳华的说话,心里想:“这样一来,却需修书给杨总管,让他亲自来拜谢欧阳老前辈了。”嘴上也说了出来:“欧阳老前辈,我们杨总管若是有意来拜会您,怎么样?”欧阳华一听,喜上眉稍,说:“应当老夫去拜会于他,却怎么能让他来拜会老夫呢?”万金城又问:“若是杨总管执意来拜会于您呢?”欧阳华说:“老夫于六扇门未有何劳累,不过坐观伸正而以,怎能劳动杨总管来拜会于我呢?”万金城听了,想想觉得欧阳华说得也是,但现下却要将从头到尾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明给杨总管知道。尤其要将欧阳父子的相助与顾镖师的支持如实禀告,想到便要做到,于是,万金城起身回到自己的书房之中,挥笔疾书,一时忘我,有人敲门,竟然也没听见,只待“咚咚”的敲门声,变为“砰砰”的砸门声,才骤然惊觉,赶忙离案开门,只见是伙记来顺,问道:“有什么要办的?”来顺却一笑说:“老板,该吃晚饭了。”万金城便惊觉,抬眼看看窗外的日钟,原来已到戌时,便问道:“饭菜都上到厅中了吧?”来顺回答:“都在等着您吃了。”万金城便自觉好笑,写着信竟忘了厅中的众人。 第47章 蜘蛛的偷袭 万金城起步领着来顺进了正厅,厅中众人见万金城走进来了,顾山说:“万兄,都在等您吃饭呢。”万金城说:“好,好,顾兄,我们一起吃,”又说:“来顺,就在这,和我们一起吃吧。”来顺整整身穿的布衫,拍拍身上的灰尘说:“老板,您看,要是我自己将自己擦得干干净净的桌椅弄脏了,我心里会好受吗?”万金城低头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的员外袍对来顺说:“你们才是真正的老板啊,你忙你的去吧。”说完坐下到椅子上。拿起碗筷,对众人说:“我在书房中写信,却累大家在饭桌之上等着我,实有愧啊。”再说:“我们吃饭吧。”说完率先夹了一块鹅肝放入了口中,眼望众人都开始吃饭了,才将口中的食物嚼烂咽下。顾山吃着饭,心中觉着差点什么。看向万金城说:“万兄,我们喝点酒吧。”万金城说:“顾兄想喝酒,我当然奉陪。”对着厅外喊:“‘来顺’”来顺真的跑了进来,问万金城:“老板有何吩咐?”万金城说:“你去窖中取一坛女儿红来。”来顺很快从酒窖中取了一坛女儿红,双手抱着走进厅来。一手拔出坛盖,厅中立时酒香四溢,顾山嗅着酒香,又眯起了眼睛,万金城对来顺说:“去把酒杯拿来。”来顺去取酒杯,一会取来,将六只酒杯,分别放在六人的面前,又抱起酒坛子来,为六人倒满酒,万金城问顾山:“顾兄,我们为何而喝酒呢?”顾山回答他:“为我们除了蝎子、蜈蚣、蟾蜍而喝酒。”赵宛问他:“顾大哥,你不怕喝醉了之后,被毒物所伤吗?”顾山回答她:“这是有意义的酒,定要喝的。”赵宛问:“有何意义呢?”顾山说:“宁王魔高一尺,我们道高一丈,终究是要斗垮他的。”万金城说:“顾兄,朝廷的旨意是迫宁王纠正罔过,”顾山说:“是啊,你不斗垮他,他怎会自已纠正罔过呢?”万金城说:“顾兄聪明,我们大家来为顾兄的说话干一杯。”欧阳华先举起了酒杯说:“我们干杯。”大家都跟着举起了酒杯,一口喝干杯中酒。众人喝酒,赵宛却记着喝下的杯数,为了不让众人喝醉,当坛中酒还剩一半的时候,赵宛对大家说:“我们不能再喝了,再喝恐怕要醉的。”顾山最听赵宛的话,说:“赵宛妹妹不让喝,我们便不喝了。”陆安不失时机的夸赵宛,说:“师妹,还是你警醒,”赵宛一翘嘴说:“师兄,我不让你喝酒了,你还夸我呀?”陆安回答她:“我不夸你,还会夸谁呢?”赵宛便不再作声了。吃喝完毕,万金城仍旧回算己的书房,继续未写完的信,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下笔几千言,停下手中的笔来,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自己写的书信,觉得有不妥之处,便加以改动,改完又看了一遍,还觉得有不妥之处,便提起笔来,再加以改动。再看时,觉得应该向杨总管呈明的事实,都已经表达得清清楚楚了。再把整件事情的经过想了一遍,然后再将信看了一遍,心中想到:“妥了。”便将书信放入预先备好的信封中,用烛火封好火漆,再望向窗外的日钟时,只见,已是寅时,遂放下手中的信,想:“是睡还是不睡呢?睡又睡不着,件件已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但是,人怎么能不睡觉呢?”看看桌上的书信,再想:“书信已经写好,还是睡吧。便上榻,也不脱衣,就闭上了双眼。在梦里见到了后花园中满园的春色,百花齐放,万木垂青,自已握着一只精美的酒壶和一只玉杯敖游其间,跟随着翩翩起舞的彩蝶,漫步独饮,却刹时,天空中的春日被黑日逐渐遮蔽,园中的花儿也快速的在眼前枯萎老去。颜色由鲜红,渐变为枯黄,灰黑,花瓣由绽放,逐渐改为皱缩凋落,彩蝶儿也纷纷在花间坠落,自己已大惊失色,手中的杯壶也已把持不住了,正在梦中不明所以之时,人骤然间被腿上的轻颤所惊醒,猛地睁眼向自己的腿上看去,只见一只半个手掌来大的红黑相间的毒蜘蛛正用毒螫扎向自己的腿中,万金城将腿闪电似的扫向一旁去,腿上的毒蜘蛛,立足不稳,跌落至榻上,万金城手脚用力撑榻,人侧翻两圈,斜落在地上,再看看榻,只见榻顶连继有毒蜘蛛落下,纷纷在榻上横行无忌,转眼间,整榻已被红黑相间的浪潮吞没,万金城立起身看着榻上正心里发毛时,书房门被一柄钢锤击碎,四分五裂,一个八尺高的男人闯了进来,身穿着豹皮坎肩,头发扎成一根虎尾辫,手提着一柄钢锤,圆睁着一双环眼,怒视着万金城,万金城问来人:“你是谁?”来人开口,声震梁楣:“我是毒坟宫蜘奴‘乃昌机’”万金城问:“你是来取命的吗?”‘乃昌机’答:“正是。”说着摆了摆手中的钢锤,万金城问:“我们这么多人,你为何独来取我的性命呢?”‘乃昌机’答:“你是暗捕,最为可恨。我便先除掉你。”话未说完,已轮起手中的钢锤砸向万金城的头顶,万金城金钩在手疾挥上去挡砸下来的钢锤,钢锤砸在金钩之上,将金钩砸得向下一沉,万金城虽虎口震麻,但手中金钩却硬生生的撑住了。金钩虽已擦着头皮,却已将钢锤的砸势生生给挡完了,‘乃昌机’一收被金钩挡住的钢锤,再猛力展臂向万金城的胸膛击来,万金城一退身,可‘乃昌机’的一击之势不减,万金城若再退,便是满床的毒蜘蛛,机智的万金城生生地从退势改为偏移之势,‘乃昌机’若再不收势,便会撞上满床的毒蜘蛛,所以,前腿脚用力一点地,硬硬的停住了一击之势,手中的钢锤再向万金城的左肩砸来,万金城身体再向右偏,且用右手中金钩甩向钢锤,金钩碰上钢锤,万金城的虎口再次一麻,心中想:“却不能和他硬碰硬。”便将身体疾进一步,到‘乃昌机’的身侧,手中的金钩划向‘乃昌机’的腰间,‘乃昌机’虽力大,却不笨拙,身体向那边闪去,万金城一钩落空,身体跟随着‘乃昌机’疾进,金钩加速,再向‘乃昌机’的肩上割去,‘乃昌机’身子一转,面迎着万金城,手中钢锤急提,磕向割来的金钩。万金城却不会让他磕上自己的金钩,疾速的一收回手中钩,钩在手中一变势,击向‘乃昌机’的心窝,‘乃昌机’将身一退,手中的钢锤来砸万金城击来的金钩,金钩却一偏一转,又击向‘乃昌机’的小腹,‘乃昌机’却一跃纵起到空中,一锤从上向下砸向万金城的天灵盖,万金城疾退身闪过,可‘乃昌机’人已落地,又一锤向万金城击来,来势迅猛,万金城只得将身子疾退,却不能用手中的金钩去搁挡钢锤,可‘乃昌机’的钢锤却来势不停,脚步一步步的紧*,直直要在这一瞬间取万金城的性命,刹那间,万金城的身体已退出了书房,立在了院中,让‘乃昌机’也知道了万金城的身形可也是很快的。‘乃昌机’却又飞身疾进,手中钢锤仍是直直击向万金城的心窝,万金城没有‘乃昌机’力大,身形的速度也不占优,正思索如何才能胜过‘乃昌机’时,欧阳越却已从万金城身旁掠过,uu看书ww.uukahu 手中剑点向‘乃昌机’的手腕,‘乃昌机’手向内偏,人已落地,前脚尖点地,刹住身形,欧阳越手中的‘寒冰’剑已向‘乃昌机’的腰间斩去,‘乃昌机’挥手中的钢锤向右砸向斩来的‘寒冰’剑,两件兵器相交,‘寒冰’没有斩断钢锤,钢锤砸在剑身上,将剑砸得偏开了,欧阳越扭转身形,已进步到了‘乃昌机’的背后,又一剑向‘乃昌机’的背心刺去,并同时喊道:“万大哥暂且歇息,”‘乃昌机’人未转身,手中的钢锤已挥向了背后,正正砸偏开刺来的‘寒冰’剑,欧阳越一收剑,旋疾闪身到了‘乃昌机’的身左侧,一剑刺向‘乃昌机’的腰眼,‘乃昌机’疾速向右偏身,且人纵起在空中翻身,一锤从上至下向欧阳越头顶砸下,欧阳越身子疾进,‘乃昌机’的钢锤直砸到地上,砸得地面一个大大的坑,欧阳越闪电回身,一剑望着‘乃昌机’的咽喉刺来,‘乃昌机’一退身,抬起手中的锤,向上磕欧阳越刺来的剑,欧阳越一回手,再一放剑,又刺向‘乃昌机’腹间,‘乃昌机’不再用手中钢锤来磕欧阳越的剑,而是直截了当的一退身再一偏身。待欧阳越剑刺向前时,一锤打向欧阳越的腰。 欧阳越不愿再和‘乃昌机’继续纠缠下去,遂使出‘移影法’来,周身化为一团蓝影,同时五道剑气射向‘乃昌机’,‘乃昌机’挥锤拦去,只拦住了其中的一道剑气,其余的四道剑气都刺中了‘乃昌机’的身体。其中一道剑气深入‘乃昌机’的心窝。欧阳越停止‘移影法’时,‘乃昌机’倒地死去。 第48章 未来的媳妇 店中伙记来收拾‘乃昌机’尸体之时,天色已大亮,冬日本就天亮得晚,欧阳越看院中的日钟时,已是辰时过半,万金城问欧阳越:“欧阳贤弟,你怎会知道我在与蜘奴打斗的?”欧阳越说:“其实大家都听见了你书房中兵器的碰撞声,只不过我的性格较急燥,所以就过来了。”万金城说:“有道是人急智生,若是没有你过来,我却还真没有办法来制服这‘乃昌机’”欧阳越说:“人若太急也就无智了,所以,我这性子还是不好。”万金城说:“今日,这‘乃昌机’已被除去,那毒坟宫的五毒也就剩下毒蛇了,”欧阳越说:“是啊,”万金城又说:“‘乃昌机’已为你磨剑了,你今日就再不用练剑了吧?”欧阳越说:“那便要学父亲一样,在房中练字。”万金城说:“也好。吃过早饭再开始吧,” 万金城又自咐,这书房中满榻的毒蛛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也只能是用水将它们淹死,便去叫伙记吩咐他们做这事。 赵宛已唤来钱庄中伙记去厨房提了一只猪头来喂老虎,将猪头扔进了兽屋中,两只老虎便争着咬猪头骨上的肉,锋利的牙齿,切得肉沫横飞,*的喉管有节奏的猛吞。赵宛看着想:“真是虎咽啊,”老虎吃顿饭,可比人要快得多,不多会,便将整只猪头啃噬得白森森的、干干净净的,伸出红红的大舌头舔着嘴唇,满意的对向赵宛眨巴眨巴双眼,赵宛看着老虎大大的眼睛望向自己,伸出玉手去摸摸老虎的头,老虎舒舒服服的摇晃着大脑袋,慢慢地半闭上大大的眼睛,静静地享受主人的抚摸,赵宛看老虎越来越安静,就不再抚摸老虎的头了,直起身来,走进了正厅,大家都坐在正厅之中,万金城见赵宛走了进来,叫进来伙记‘来顺’说:“去厨房将早饭上上来,众人开始吃早饭时,院中的日钟已到巳时,吃着吃着,赵宛望向欧阳越说:“你昨晚助万大哥如何?”欧阳越望向她,说:“已将蜘奴击毙,”赵宛又望向万金城说:“万大哥昨晚可是遇上了十分的凶险?”万金城说:“我于睡梦之中,险些被毒蛛所害,幸而得梦中景情所提醒,骤然惊觉,才未丧于蛛螯下,”赵宛望了一遍大家,再看向万金城说:“我们昨晚正想去帮你时,越哥先行了一步,”万金城说:“我自己实是无法制服那蜘奴。”说着说着,想起来书信还未寄出,便自己笑着叫进来‘来顺’说:“你去我房中将桌上的书信取后寄送出去。欧阳越看万金城寄送书信,想想自己写给夏情的信应该很快就能被夏情收到,心中甚觉轻松。再想想,夏情若是来徐州了,自己让她住在哪里呢?”一抬头望着万金城,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万金城见欧阳越红着脸望着自己,问他:“欧阳贤弟,你有什么事情吗?”欧阳越终于开口了,说:“我未来的媳妇要来徐州,”万金城说:“我这就叫人为她预先收拾一间客房。”欧阳越说:“有劳万大哥了。我也会亲自做的,”陆安问欧阳越说:“夏情小姐要来徐州吗?”欧阳越说:“是的,陆大哥,先是我给她去信告诉他,我在徐州一切都好,然后她来信说她想来陪伴我,我去信答应她,信已送出,相信她很快就能收到了。陆安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再看向赵宛时,只见她闷闷不乐。 众人平平安安的渡过了五日,杨总管给万金城回信了,万金城展开书信看时,只见上面写着:“金城吾辈,欧阳父子与顾镖师既已对我六扇门有恩义,我将亲自来徐州拜会他们。”万金城喜笑颜开,将书信递与陆安看,陆安看罢递与赵宛看,赵宛看罢递与顾山看,顾山看罢递与欧阳越看,欧阳越看罢递与欧阳华看,欧阳华看完对顾山说:“顾镖师,你看杨总管真是多礼,我对整件事情是没什么帮助的,倒是你从护镖开始就一路拼杀到如今,”顾山推托说:“我有什么呢?倒是欧阳贤弟连连毙敌,”欧阳越说:“都是大家的共同努力,我只是性子急燥一点而已,”万金城说:“杨总管是应该来看望大家的。相信过不了几日他就会到了。”众人便不再说了。 钱庄中伙记来禀报万金城说:“有一辆香软马车停在了钱庄的门外,一名丫环下车来,自称叫‘小秋’,说准安夏家的夏情小姐来见欧阳越公子。欧阳越听了喜出望外,说:“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来找我了,”欧阳华也很高兴的对欧阳越说:“越儿,你赶快去门外将夏情接进来,”欧阳越起身向门外走去。 到了钱庄的门外,只见一名小丫环站在一辆香软马车旁,驻足看着万富钱庄的大门中,看见欧阳越从钱庄大门之中走出来。不禁动容,原来,这丫环‘小秋’曾在准安夏家见到过欧阳越,欧阳越走到了‘小秋’的面前,问她,夏情在车厢里面吗?‘小秋’回答:“在的。”车厢中的夏情也听见了欧阳越的询问,在车厢中问道:“是欧阳越吗?”欧阳越听见夏情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来,开心的说:“是我。”夏情从马车厢中走下来,翩翩立于欧阳越的面前,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欧阳越,欧阳越瞅着夏情的泪汪汪的大眼睛,一时也心酸起来,对着夏情说:“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待这里的事情完后,就把你娶过门来,夏情听欧阳越这样说,眼中的泪水滚落了下来,一张粉红的瓜子脸上挂着了两行晶莹的泪珠,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幸福与期盼,顿了一会儿说:“我来只想与你同甘共苦,”欧阳越看着夏情的眼睛说:“行,行,都行,你先随我进院吧?”夏情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好的。”随着欧阳越走去偏门,走进后院中,丫环‘小秋’紧紧的跟随在夏情的身后,夏情随着欧阳越走进后院正厅,赵宛看见跟随着欧阳越走进来的夏情,一张粉红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小小的樱桃嘴,秀气的鼻子,细长雪白的脖颈,身穿着淡粉色的窄袖绸衣,外罩着一件半身浅浅鹅黄色的纱衫,亭亭玉立的站在厅中,不由得心生喜爱,站起身来,走到夏情的面前,夏情见身穿着翠绿色绸衣,粉脸娇嫩的赵宛来到自己的面前,大大方方的施了一礼(万福)说:“姐姐好!”赵宛问:“你怎知我的岁数比你大呢?”夏情轻启樱唇说:“我是猜的,”赵宛问:“你今年多大岁数呢?”夏情回答:“我二十岁,”赵宛说:“你的年龄果真比我小,”夏情问她:“姐姐今年多大岁数呢?”赵宛说:“我二十一岁,你猜得没错,我比你大,”夏情问赵宛:“姐姐面容如此娇嫩,定是有一位漂亮的好母亲吧?”赵宛悲伤的说:“我自小双亲早逝,母亲的颜容还只有依稀的映象,”说着说着,鼻中微酸,夏情听赵宛的说话,又见赵宛脸上的悲色,心中只觉过意不去,说:“都是妹妹不好,触到了姐姐的伤心之处。”赵宛轻轻抽了抽鼻子,说:“不怪你,是我命苦,怎能怨人呢?”又说:“我见妹妹如此文静,定是大家闺秀吧?”夏情回答:“哪里是大家闺秀呢,只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欧阳华一直看着未过门的好儿媳,满心的欢乐,但赵宛一直在和夏情说话,欧阳华只静静的等着,望着夏情,夏情和赵宛说着话,瞅见了欧阳华正望着自己,便对赵宛说:“姐姐,我且先福过欧阳伯伯,”说完,望了赵宛一会儿,轻移莲步来到欧阳华的面前,文文弱弱的施了一个万福,说:“伯伯近来可好?”欧阳华乐眯了双眼望着夏情说:“我一切都好,越儿让你思念苦了吧?”夏情的粉脸浮起两朵红云,眼圈却已红红的说:“伯伯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欧阳华问:“你爹的身体还好吧?”夏情回答说:“我爹很好,劳伯伯挂心了。”欧阳华望着站在厅中的欧阳越说:“越儿,你且过来,”欧阳越乖乖的走到夏情的身边(爹的面前)说:“爹,”欧阳华说“越儿,夏情的安危可就系于你身了,你可要一切慎重啊!”欧阳越先答应说:“孩儿谨记”又看看身边的夏情,只见夏情正红着脸,u看书 uukans.cm 便静静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夏情,我先陪你到你的客房中去,”夏情嘴角微翘问:“已经为我备好客房了吗?”欧阳越说:“是的。”夏情叫丫环‘小秋’说:“‘小秋’你与我一同去吧。”‘小秋’答应说:“好的。”缓缓跟随着夏情。走过赵宛身边时,夏情对她说:“姐姐,我先回房中去了。”赵宛说:“好的,日子还长,你且先去,”心中暗自喜欢这个文静的妹妹。夏情由欧阳越领着进了早已为她准备好了的客房,夏情见房中妆台、书桌、香榻、绣盒、银镜等一应俱全,欢喜的说:“这些都是你为我准备的吗?”欧阳越说:“我也亲自做了。”夏情微微低头说:“你的心向来都很细的!”欧阳越说:“我哪有你的心细呢,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夏情又问:“你在徐州一直以来,想我吗?”欧阳越说:“我心里经常的情不自禁想到你,”夏情两颊上的那两朵红云一直未曾散去过,轻启着樱唇问:“你在徐州做什么呢?”欧阳越说:“还不是那镖车的事一直未完,”夏情问:“天都由夏末至隆冬了,坏人却还没有除尽吗?”欧阳越颌首说:“是啊!”夏情说:“我在准安,时时刻刻都在为你的安危耽心,”欧阳越说:“谢谢未来娘子为我耽心受累了,”夏情微微点头说:“受累嘛!到是有一点点,”又说:“‘小秋’你将包袱展开”‘小秋’将包袱展开,将里面的一件红色的男子绸衣取出来递给夏情,夏情把衣服展开来,对欧阳越说:“这是我为你做的衣裳。”欧阳越接过衣裳来,在手中轻轻抚摸着,说:“辛苦你了。” 第49章 ‘情\’字了得 夏情说:“这有什么辛苦的呢!”接着说:“我天天想着你又见不到你,既耽心你的安危,却又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才是真正的苦。”一直都站在门边的‘小秋’说:“小姐,我出去将香车中的一应物品取来,”夏情说:“你去吧。”‘小秋’应声走出房去。去到一直停在钱庄门外的香车之中,将随车所带来的一应物品,都取了出来。钱庄中的伙记见‘小秋’取物,走上前来对‘小秋’说:“让我将这香车停到钱庄内的马厩前吧?”‘小秋’看了一眼伙记说:“我先谢谢你了。”说完走向偏门,走进后院中,走到夏情的房门前,却不敲门,只静静的候在门前,心里想着:“我且等着,让他们多说会儿体己话儿。” 房内的夏情让欧阳越换上她为他做的绸衣,欧阳越应了她一声:“好。”便转身走出房间,见‘小秋’站在门外,问:“你怎么不进房呢?”‘小秋’也不说心里的真话,只回答说:“哦。”欧阳越回到自己的房中,换上夏情为她做好的红色绸衣,外面却仍罩着赵宛为他挑的蓝色衫子,又走回到夏情的房中,夏情看看欧阳越穿着自己为他做的红色绸衣,心里苦乐,说:“你穿着这件衣裳,真有一点儿像个新郎的样子,”说着,自已也觉得害羞,脸上有点儿羞臊,略微一颌首,再抬起头来看向欧阳越时,只见欧阳越的一张俊脸上也是红红的,心里略有一点儿喜乐,再看看欧阳越绸衣外罩着的蓝衫,红色上配着浅淡的一抹轻蓝,真真是喜而不俗,不由得说:“这件衫子是谁为你挑的呢?”欧阳越说:“是赵宛为我挑的,就是你在正厅中叫姐姐的女子。”夏情略一蹙眉,说:“原来是她!”欧阳越见夏情脸上的表情,问她:“怎么,我穿着这衫子不好吗?”夏情看着这衫子,心中略有所感,后回欧阳越的话说:“不,你穿着很好,”夏情又问欧阳越:“你爹怎么也在这呢?却不在欧阳世家中?”欧阳越说:“我们曾遭遇强敌,只有我爹能够对付,所以,在那之前,是我给我爹写了信,所以,我爹就来与我们相会,然后,帮我们对敌了。”夏情说:“你爹对你真好,”欧阳越说:“他老人家也是当仁不让,”夏情说:“你们男人口中讲出来的都是大道理,”又说:“我们女人只知道嫁个好人,相夫教子,”欧阳越说:“我们男人是驱除邪恶,保护妻子和孩子,夏情说:“所以你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啊,不然你拿什么保护我呢?”欧阳越答她:“我会先保全自己,再奋勇杀敌的。”夏情又说:“你陪我在榻上坐一会儿吧?”欧阳越心中一直对夏情思念不已,此时也不再顾什么男女之别,便随着夏情一同在夏情的香榻上坐下了,夏情又问他:“赵宛姐姐对你怎么样?”欧阳越说:“很好啊。”夏情问:“什么样的好法呢?”欧阳越说:“什么怎么样啊?我怎么不明白你说的话啊?”夏情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说:“好了,我们不谈赵宛姐姐了,顾大哥和陆大哥我都知道,万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呢?”欧阳越说:“万老板和陆安大哥一样,都是六扇门中的捕快,”停了一停,又说:“只不过他是暗捕,”夏情说:“那他岂不是不能表露真实身份的呀?”欧阳越笑道:“可他的身份已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让对方知道了。”夏情问:“那他不是就处在危险之中了吗?”欧阳越说:“其实我们每一天都处在危险之中,只是……”夏情说:“所以我要来陪着你啊!”话说到这里,已不需要在说什么了,二人只是静静的坐着。‘小秋’也静悄悄的站在妆台旁,但却没有听见他二人的任何说话,心中只是一片空白。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万金城亲自来敲夏情的房门,夏情和欧阳越站起身来,‘小秋’将房门拉开,万金城没有走进房,只是对着欧阳越和夏情说:“欧阳贤弟,夏情妹妹,吃晚饭了,”欧阳越对夏情说:“这位就是万大哥,”夏情对着万金城施了一个万福,说:“小妹见过万大哥!”万金城说:“妹妹免礼了,和欧阳贤弟来厅中吃饭吧。”欧阳越答他:“好。”便和夏情随着万金城走进正厅中,大家都坐在桌旁正等着他俩,二人便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由于天冷,饭菜都还未上桌,此时,万金城才吩咐伙记‘来顺’到厨房去将饭菜都摆上来,‘来顺’去了,不多会儿,饭菜都摆了上桌,夏情见都是些珍馐,便偏头小声和欧阳越说:“我每日在家中吃的也就是这些,有清素的没有?”欧阳越对万金城说:“夏情想吃些清素的?”万金城说:“有的,我吩咐厨房现做,一会儿便好,”走到一旁对‘来顺’说:“去厨师叫现做一些清素的,快做快送来,”又对大家说:“大家都吃啊,”众人都开始吃饭后,赵宛见夏情只坐在桌旁,却一直未动筷子,便问夏情说:“妹妹怎么不吃呢?”夏情说:“姐姐你吃啊,我想吃些清素的,”赵宛说:“可以啊,”又问万金城:“你有让厨房去做吗?”万金城说:“已经吩咐了,”赵宛竟站起身来对夏情说:“妹妹且稍等,我去厨房中催催!”夏情也站了起来说:“姐姐你先坐着吃,我没什么的。”赵宛正要迈步,已有伙记将刚做好的清素的饮食送了进来,赵宛便复又坐下在椅子上,伙记将这些清素的饮食轻轻放下在饭桌上,就又出去了,夏情始拾起筷子,轻轻的夹这些清素的饮食来吃,却夹得少少的,放入嘴中,细细的嚼着,这吃的姿势分明就有如在刺绣一般,是如此的专注,如此的细致。赵宛瞅着夏情吃饭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暗生怜爱,心想:“越哥这样一个习武之人,却要娶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美丽女子,真是出人意料啊,”又一想:“越哥这样俊雅,平日里也发现他有文采,得这样一位端庄窈窕的贤淑女子终生相伴,算是佳人与才子的绝配了,”想着想着,心中越发祝愿这对好人儿早成眷属,自已也不知道自己已暂时放下了对欧阳越的痴情。 吃过晚饭,夏情回了自己的房间,‘小秋’是在伙记的饭堂中吃过的晚饭,夏情对‘小秋’说:“你就和我同床吧。”‘小秋’说:“我能睡在小姐的床上吗?”夏情说:“这怎么不行呢?是让我再为你添一张床呢?”‘小秋’说:“便听从小姐的话,”夏情说:“那你去让欧阳公子加一床被子来。”于是,‘小秋’去厅中说知欧阳越让再加一床被子到夏情的房中,欧阳越去办了。 欧阳越将被子取了,进夏情的房间时,已将进亥时,夏情坐在床上,‘小秋’坐在妆台边的椅子上,房内静静的,欧阳越问夏情:“你怎么不和‘小秋’闲聊呢?”夏情微蹙峨眉说:“我们姐妹在等着你送被子来,”欧阳越将被子递给‘小秋’说:“你们等着,我去叫伙记将浴桶送来,”说完走了出房去,又过了一会儿,两名伙记将一只能容一人的香柏木浴桶抬了进房放在房中,‘小秋’跟着伙记去一桶桶的提进来热水倒进桶中,伙记又送来库藏的世上最香的野蔷薇花瓣,uu看书ww.ukanshu‘小秋’将野蔷薇花瓣轻轻洒进浴桶中,美丽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小秋’用细细的胳膊轻轻搅动水面,花瓣儿悠悠的转动,满屋中充满了浓浓的轻香,直直渗入人的灵魄之中,欧阳越退了出房去,房内只剩下夏情和‘小秋’了,‘小秋’关好了房门,轻轻的为小姐宽衣解带。夏情跨进浴桶,雪白的肌肤浸泡在清水中,美丽的野蔷薇怎比得过白雪的纯洁,再浓郁的花香也胜不过真情的长久。 欧阳越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静静的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却融合在一片时淡时浓的温情之中,人便沉沉的睡去了。 赵宛睡在自己的床上,初时想着夏情妹妹的柔弱与文静,为添了这样一个好妹妹而喜悦,人也便轻松的睡去,可在梦中又见到俊雅,秀静的欧阳越,真想和他亲亲近近,却又放不下刚刚和夏情建立的姐妹之情。便心乱的从有越哥的梦中醒来,可是,自己若不能拨开心中的一团乱麻,却又有谁还能为自己拨开呢?又一想,自己是六扇门中之人,总不能为心魔所乱吧?再仔细想来,总是姐妹之情更胜于痴情,为了夏情好妹妹,也更要努力保护好身边的男人,更深入的想进去,‘越哥’也还是以后的越哥。但以后的越哥却不会再是自己以前心中的‘越哥’。想着想着,心中不免觉得酸楚,两行清泪凄凄的顺着粉脸划下。坐起身来,下床走到窗子边,卷帘高挂,抬头望向夜空,一轮冷冷的冬月高挂在天上,虽是此情换彼情,却又是彼情非此情,真是“怎一个‘情’字了得!” 第50章 毒蛇与口哨 想着想着,却不觉月芽儿已东沉,泪眼儿也已干了,冬日的黄阳悄悄的露头了,心中想到两只小猫儿也该喂了,便就在房中洗梳罢,轻移步,出房来,走到兽屋前,看屋中的两只老虎正睡着觉,便走去厨房中,提了两只猪腿,来到兽屋前,将两只猪腿扔进了兽屋中,两只老虎就醒了,但醒得却很平缓,也不低吼,就无声的一人衔一只猪腿,吃了起来。赵宛盯着她称之为的两只‘小猫’吃食,心中的情结渐渐的平复,天空中的一小半黄阳也稍稍的高出了地平一点点。 欧阳越已在院中练起剑来。偏老虎也盯着在院中欧阳越的练剑,引得赵宛也向练剑的欧阳越看去,心中的情泪儿,一忽儿落向夏情妹妹,一忽儿落向‘越哥’,鼻中只觉酸酸的,却又不能让泪珠儿滴落,黯然的转回头看向‘小猫’,一时,就只有‘小猫’能看见赵宛的泪珠儿滴落在地面的薄冰之上,慢慢的凝结成永不融化的珍珠。‘小猫’也不再看欧阳越的练剑,只是默默地望着赵宛,好象也能体会赵宛心中的伤痛与娇痴。可赵宛内心的坚强却是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缓缓的立起了身来,莲步轻移,移进厅中,只见万金城、陆安、顾山、欧阳华都早已坐在了厅中,火盆中的碳火早已烧得旺旺的,比一小半露在天中的冬阳可暖和多了,越宛走到一把木椅前,却不知道该坐还是不坐,她师兄陆安见她踌躇的样子,知她心中不容易受着,便轻声唤她:“宛妹,宛妹,”赵宛始回过神来,呆呆的望向师兄,说:“唤我做甚?”陆安装做笑脸说:“你倒是坐下啊!”赵宛痴痴的说:“我坐。”随即便坐下,欧阳越这时也走了进来,欧阳华望着欧阳越说:“越儿,你去把夏情叫来吃早饭吧?”欧阳越答了一声:“是,爹!”便转身去到夏情的房门前,“叮叮”的敲门,房中的夏情和‘小秋’已早早的起床了,听见敲门声,夏情自己拆出门拴,拉开房门,欧阳越亲热地望向夏情的瓜子脸说:“夏情!该吃早饭了,”夏情说:“我只想在这院中踱一下步……”欧阳越说:“我便把早饭送进你房中来?”夏情一喜,对向欧阳越轻抬峨眉说:“好吧!”,欧阳越就高兴的去到厅中,在饭桌上看见有阳春面、豆腐佬、素菜烧梅,叫伙记送来一张盘子,欧阳越把两碗阳春面,两碗豆腐佬,几个素菜烧梅,都放入盘中,端起来,走到夏情的房门口,其实夏情正在院中踱步,只有‘小秋’在房中,正在分散所带来的物品,欧阳越走进房中,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书桌上,‘小秋’对欧阳越说:“这事应该我来做的,却劳烦公子做呢。”欧阳越说:“夏情是我未来的妻子,你便如我的亲妹妹,有什么事不该我做的呢?”‘小秋’眼望着欧阳公子,心中感激得没有什么话可说出来了。 欧阳越在房中呆了一会会儿,夏情从院中走进了房间中,盘中的早饭还没有冷,欧阳越对她说:“快吃吧。”夏情先坐下到书桌旁的瓷凳上,又纤纤指着身旁的瓷凳对‘小秋’说:“‘小秋’你也坐下来吃早饭吧。”‘小秋’就坐下到瓷凳之上,二人一起吃早饭,‘小秋’吃得香,夏情也心喜,欧阳越便自己去正厅之中吃早饭,夏情吃完早饭让‘小秋’去正厅中叫欧阳越来房中,欧阳越来到夏情的房中,问夏情什么事,夏情说:“你且带着我去城中买些书回来,买些笔墨纸砚回来,”欧阳越开开心心的答应了。 欧阳越和夏情二人没有带上‘小秋’就一同出了万富钱庄,在徐州城中买些《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女四书》和端砚凤尾笔以及墨块。二人一起开开心心的返回万富钱庄的后院之中,又回到夏情的房中,欧阳越说:“你如静心看书,写字,我就不打搅你,而去忙我自己的。”夏情温柔的看看欧阳越说:“也好,你去吧。”欧阳越便转身走出夏情的房间,走进了正厅之中,火盆中的碳火烤得厅中暖暖的,欧阳华、顾山、陆安、万金城、赵宛都坐在木椅中,除赵宛在喝热水之外,其余人都在喝茶,欧阳越走进厅中后,找张空着的木椅坐下,赵宛知道欧阳越进来了,坐下了,心中也只把欧阳越当哥哥了。万金城问欧阳越:“欧阳贤弟,你怎么不陪着夏情妹妹,却又来这里呢?”欧阳越说:“夏情正在她房中看书写字,我不打搅他,就来这里了。”万金城说:“夏情妹妹真真是个才女!”赵宛听见万金城说夏情,便也说:“越哥有才识,夏情妹妹也有才识,是千里觅来的一对知音,只盼早早的成双成对,”陆安也说:“我们便盼着喝欧阳贤弟的喜酒啊!”欧阳越的脸红扑扑的象个女孩子一样,不知道该对大家说什么好,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幸福。 众人正在说笑之间。欧阳华突觉得头顶有阴阴的冷意,抬头看时,竟看见头顶之上的房梁上有一条金黄色的小蛇在蜿蜒蠕动,欧阳华的身形有多快,流星的速度就有多慢,欧阳华人已在厅外,看厅中自已曾坐过的木椅上已被数条小金蛇盘踞了,小金蛇的毒液有多毒,人眨眼的速度就有多快。当众人纷纷跃出厅外之后,厅中的房梁上已“扑嗦嗦”的落下无数条银色的、黑色的、土黄色的、斑斓的毒蛇,或盘踞在木椅上,或盘踞在火盆旁,或黑光出眼,或阴目狠视,或呲出毒牙,或吐着叉舌,或盘,或蜷,或挂,或伸。顾山对身边的众人说:“毒坟宫宫主莫南柯来了。”欧阳华没有任何表情。欧阳越却已拔剑在手。 听见一声口哨,厅中的毒蛇向厅外的众人爬来,欧阳越手起剑落,已将十几条毒蛇斩为两段,正厅屋顶之上纵下一人来,是一光头男子,身穿着牦牛毛织成的宽大袍子,脚蹬着一双牛皮靴子,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手中提着一只弯长的金刀。顾山问来人:“你可是毒坟宫主莫南柯,”莫南柯阴笑着回答:“我是。” 欧阳越也不管他是与不是毒坟宫的宫主,挺着‘寒冰’剑,直直刺向莫南柯,莫南柯一伸手,四条黑鳞的毒蛇飞向欧阳越,欧阳越手中‘寒冰’剑疾挥,斩断四条毒蛇,莫南柯飞身起,双脚疾踢,又是四条金鳞的毒蛇向欧阳越飞来,欧阳越再挥‘寒冰’剑,又将飞来的四条毒蛇斩为八段。莫南柯不再向欧阳越抛蛇,而是挥弯长的金刀斩向欧阳越的咽喉,欧阳越用手中的‘寒冰’剑迎上莫南柯斩来的金刀,两兵器相交,没有一丁点儿的火星,‘寒冰’剑也斩不断莫南柯的金刀,莫南柯收金刀再放手,金刀的刀尖戳向欧阳越的心窝,欧阳越退身,挥手中的‘寒冰’剑碰上戳来的金刀,只碰得金刀稍稍的向一旁偏了偏,便闪电般的一偏身,金刀继续向前戳去之时,欧阳越左手来拿莫南柯的手腕,莫南柯向内一缩手,手腕半转,金刀偏偏斩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双腿用劲,下半身离地带动整个身子侧上翻至空中,偏偏的一剑从上望下刺向莫南柯的天灵盖,莫南柯疾劲挥刀上挽,斩上向他刺下来的‘寒冰’剑,‘寒冰’剑被金刀斩得望一边带动着欧阳越的身子,偏去,剑尖触地,使欧阳越身子得着反弹力,成一弯漂亮的弧线,弯弯的落下,莫南柯急急的抢步前来,再一展金刀,劈下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身体疾退,剑往上挥,磕上劈下来的金刀,两件兵器相交连声响都没有,莫南柯身体向下一矮,手中的金刀横斩向欧阳越的腰中,看书.ukansh欧阳越身子向另一侧一偏,竖手中的‘寒冰’剑挡住斩来的金刀,莫南柯一纵升空,硬硬的一刀从空中望着欧阳越的头顶斩下,欧阳越身体向右疾速一偏,莫南柯的一刀直直斩至地下,将地上的薄冰斩开后且深深的入地冻土之中,却也毫不费力的提起刀,横刀斩欧阳越的左臂,欧阳越岂会让他斩上自己的左臂呢?人且疾速向右偏身,右手向左用剑去磕斩来的金刀,金刀被‘寒冰’剑生生的挡住了。 欧阳越与莫南柯交战时,众人除欧阳华之外,都在奋力斩蛇,厅外的地上已全是断蛇,毒蛇的血液凝固得有多慢,恶人的心就有多冷。只有欧阳华静静的立在一丛柏树叶之上,虽身处于寒风之中,身子不住的随着风而摆动,但眉宇之间的一股正气,却是深冬也无法冻住的。 当欧阳越使出‘移影法’时,莫南柯没有任何惊慌,只冷盯着那团红影(欧阳越穿的夏情为他做的红色绸衣),红影之中一共射出了十二道剑气,都被莫南柯的金刀所挡住了,且莫南柯还吹了口哨,已进入院中的毒蛇都围向了欧阳越,正使着‘移影法’的欧阳越暗自心惊,不得不挥剑斩毒蛇,莫南柯得意的挥金刀进击正斩蛇的欧阳越,可他想不到,人一但得意,他的未日也就到了,所以,不是欧阳越的这一剑更快,而是莫南柯的这一刀慢了,欧阳越没有拔剑,莫南柯自己缓缓的向后倒下去,‘寒冰’剑突出莫南柯的心窝。却没有一丝鲜血滴下。只是比冰更冷的剑身,在冬日不暖的暖阳之下,发出比毒蛇的冷血更冷的森蓝的寒光。 第51章 恶鬼场 天空中没有太阳,浓浓的乌云,想要将白色的天光全都遮住,凌冽的寒风不去撕扯另人厌烦的乌云,却咬下了枯树之上的无数的枯枝,若是在万富钱庄之中的后花园中,一定会被赵老夫人捡拾,可这是江州的宁王府,又有谁去怜惜这些枯枝,去将它变废为柴呢? 在无忧阁之中,宁王朱宸濠坐在他的八尺象牙榻之上,手中捏着一只三角金樽,烦闷的用左手敲打着象牙的榻沿,对身边的银甲武士说:“去将韦谋士请来,”武士便放下手中的长矛,转身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儿,韦谋士走进了阁中对宁王说:“王上,不要再为西域毒坟宫的灭亡而心烦,属下已有新的对策了。”宁王朱宸濠问:“你有什么对策呢?”韦谋士说:“还有云南恶鬼场能为我们所用。”宁王朱宸濠问:“云南恶鬼场是什么样的呢?”韦谋士说:“那云南的恶鬼场胆大包天,盗天下古墓,身怀绝技,抢世上不该抢之人,云南是他们的天下。”宁王朱宸濠说:“这样的人斗得过六扇门之中的那些人?”韦谋士说:“或可一试,”宁王朱宸濠说:“已知徐州万富钱庄之中有青年剑客欧阳越、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父子一直在相助于六扇门,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胜得过他们呢?”韦谋士说:“天下第一剑客张无崖是指望不上的,但天下排名第三的玉面银箫万亭风和第四的孤月掌项峰也许可能为我们所用,以这二人的武功,如并力出击,那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必败无疑。”宁王问:“可是,怎样才能找到此二人呢?”韦谋士说:“我一时也无能为力,只能从长计议了。”宁王又问:“恶鬼场怎样呢?”韦谋士说:“恶鬼场的场主唐魄曾用他的一双金手指杀过一千二百二十八人。手下的十堂主,个个武艺高强,且心狠手辣,所以可先用他们去对付那帮人,”宁王说:“他们虽然狠辣,但能对付得了那帮六扇门的人吗?”韦谋士说:“也只好一试。”说完用手捋着胡须,细缝一般的小眼中闪出阴冷的目光。宁王说:“韦谋士,你稍等!”又对身边的银甲武士说:“去搬瓷凳来让韦谋士坐下慢慢说话。”韦谋士一拱手说:“先谢过王上。”宁王说:“你且说出,那云南恶鬼场十堂主是何名号呢?”韦谋士说:“是‘甚无情,便下得、雨僝风僽。’”宁王说:“却是南宋辛弃疾的《粉蝶儿》吗?”韦谋士说:“正是。可是恶鬼场真的甚无情,如今之计,也只好我修书给去云南到那恶鬼场之中的唐魄,请他来拜见王上了。”宁王未再与韦谋士说话,银甲武士搬来瓷凳到韦谋士身后,韦谋士坐下了,宁王再对身边的银甲武士说:“你且取樽来,为韦谋士斟酒,”这一银甲武士转身去取来金樽与玉壶,壶中装得满满的美酒,先把金樽递与韦谋士手中,再躬身为韦谋士斟满酒,然后。慢慢地退身侍立在侧,宁王举起自己手中的空的金樽说:“韦谋士,你先喝了这杯酒再去办这件事吧?”韦谋士说:“谢过王上,”说完一口喝干净杯中酒,便起身走出这无忧阁去。 在冷冬之中,在无情的江州宁王府中,在燃起了火盆,心也不暖的无忧阁中,宁王已焦燥的等待了五日,再也忍耐不住了,终于起身,走至象牙榻旁,从金铸的剑奴剑座之中拎起那把翠玉穗的金柄剑,从鲨鱼皮鞘中拔出剑来,对着身侧的银甲武士说:“你去将韦谋士唤来。”韦谋士战战兢兢的随着那名银甲武士,走进阁中来,眼见得宁王手中持着冷森的剑,禁不住浑身颤抖,正待要跪下在宁王的面前,阁外有家将禀报说:“云南恶鬼场场主唐魄求见王上,”韦谋士听了这声禀报,心中真的一平,心想:“我命可保了。” 腰挎弯刀的锦袍家将陪着一位不是人的人走了进来,黑蓝色的脸,粗红色的眉毛,灯笼般的大眼,肥而黑红的嘴唇,见象牙榻前站立着的宁王,皱着脸皮向着宁王挤出笑脸,可是,这笑竟比哭还难看,呲出嘴的竟然有两颗獠牙,身上穿着的竟是黑黑的翻肩白袖的阎王庙里的判宫袍子,简直就是地狱中的判官。宁王看着来人,不禁暗自心寒,比恶人更象恶人的人,还是人吗? 便不得不笑迎来人,两只狡黠的眼睛微眯,算是笑了,来人走到宁王的面前,就要下跪,宁王赶忙说:“唐场主,休要多礼,”又对着身边持矛悬剑的银甲武士说:“去将瓷凳搬来,那银甲武士便搬来一圆蓝彩的官窑瓷凳,放在唐魄的身后,宁王面对着唐魄心中也说不出的厌恶,但两只狡黠的眼睛仍旧微眯着,对地狱判官一样的唐魄说:“唐场主,请坐吧!”唐魄呲着獠牙对宁王说:“谢王上赐座,”说完重重地坐下在瓷凳上,宁王问:“唐场主一路上辛苦了吧?”唐魄说:“哪里哪里,王上叫韦谋士书信让我来拜见,有何示下呢?”宁王说:“恶鬼场及唐场主的大名,小王已早有耳闻,唐场主先不必问我的意思,先收下一份礼再说。”说完对身边的银甲武士说:“你们去把预先准备好的礼物抬上来,两名银甲武士放下手中的长矛,便转身出阁,少顷,即抬着一只大木箱子,走了进阁来,把大木箱子放下在唐魄的身边,唐魄问宁王:“王上,这是何意呢?”宁王说:“唐场主请看,”说着示意银甲武士将木箱箱盖打开来,两名银甲武士将木箱盖打开后,唐魄偏头看时,只见箱中放有二十锭五十两一锭的黄澄澄的金子,便问宁王说:“这是?”宁王说:“请唐场主一定先把这千两黄金收下,”唐魄眼望着这千两黄金,心中十二分的欢喜,问朱宸濠说:“宁王,这些是给我的吗?”朱宸濠说:“是的,望唐场主收下,”唐魄的灯笼般的大眼之中闪着贪婪的目光,说:“这些我收下,王上却有何吩咐呢?”宁王看着唐魄的獠牙说:“我实有一事相求,”唐魄说:“王上请说,”宁王说:“我要对付六扇门中的一群人,他们的武功都很高强,唐场主能否替我杀光他们并取回我的一方黄绢地图呢?”唐魄问:“什么样的黄绢地图呢?”宁王朱宸濠说:“这个,唐场主不必多问,你只管找他们要,取来给我便行。”唐魄又问:“他们人在哪里呢?叫什么名字呢?”宁王朱宸濠说:“他们在徐州万富钱庄之中,”停了一会儿,再说:“具体人名,就请唐场主去问韦谋士吧。”于是,唐魄起身,由锦袍家将领着,去见韦谋士,韦谋士就将徐州万富钱庄中众人的姓名都说于唐魄听了。唐魄问:“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也在吗?”韦谋士说:“怎么,你不敢挑战于他吗?”唐魄听了,呲着獠牙,阴冷得象哭一样的笑着说:“我恶鬼场会怕什么人呢?”说完用他的金手指掸掸衣襟上的灰尘,说:“我这就回去组织场众,杀徐州万富钱庄一个鸡犬不留,”韦谋士的眼睛本来就小,再一装笑,连一条缝也没有了,捋着山羊胡须问:“唐场主何时起程呢?”唐魄说:“我这就回我的恶鬼场。”韦谋士嘱咐:“请务将送给您的礼金带上,”唐魄的眼睛闪动着贪婪,说:“这个,我是不会忘记的。”韦谋士说好:“我派人带着礼金跟随唐场主回云南去。”唐魄说:“好。” 徐州万富钱庄之中,在夏情的房间里,‘小秋’在房中,轻轻的整理着书以及秀品,夏情坐在椅子上,柔荑轻抚着绣圈,uu看书.uukash.m 绣圈之上蒙着翠绸,翠绸之上的凤凰绣了一半时,欧阳越就走进了夏情的房中,夏情轻轻放下绣笼,纤纤玉手,指着自己对面的一张椅子说:“你且坐下吧。”欧阳越便坐下在夏情的对面,说:“你继续绣你的花,我只是在你这儿坐会儿。”夏情问:“近来还平安吧?”欧阳越说:“还行。”夏情又问:“那日院中满满的毒蛇是怎么弄的?”欧阳越回答:“我将毒蛇全都一斩两段了,钱庄中伙记捡拾出去,在外焚烧了。”又问:“那么多的蛇,你不害怕吗?”夏情说:“我本是来陪你的,我怎会害怕呢?”欧阳越说:“那西域毒坟宫主莫南柯武功真是不赖,”夏情问:“比你如何呢?”欧阳越说:“差不多,只不过最后他得意了,便失去了先机,被我击毙了。”夏情说:“胜不骄,败不馁,你便有君子之风。”欧阳越看着夏情的一张文文静静的瓜子脸,心中不胜的欢喜,说:“你说这话,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了,”又说:“你怎么不绣花了,”夏情答:“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吗?”欧阳越说:“你怎么不看书呢?”夏情被他问得烦了,知他故意的,一笑说:“你怎么这么烦呢,人家做什么,你便要管吗?”欧阳越也一笑说:“我不管你,却还能去管谁呢?”‘小秋’见这一对好人儿越说越近乎,就自管自默默地走出了房去,在薄冰上踱步。房内欧阳越问夏情:“你看书看得怎么样了?”夏情说:“还能怎么样呢?看来看去还不是这些书。”欧阳越说:“虽还是这些书,却已将你看得如此之聪慧。”夏情说:“你说话可是越来越有意义了。” 第52章 寒风中的薄冰 夏情与‘小秋’早早的醒来了,‘小秋’伺候夏情梳洗打扮后,自己也梳洗了。为夏情蒙紧翠绸在绣笼之上,夏情看了一眼翠绸上还未绣完的凤凰,想了想对‘小秋’说:“‘小秋’你不也学些刺绣吗?”‘小秋’回答说:“我又不是小姐,怎么学呢?”夏情说:“你既是我的妹妹,不也是小姐了吗?”‘小秋’答她:“这么说,我也能学些刺绣吧?”夏情说:“你且坐下,我来教你,”‘小秋’听话的说:“好的。”便坐下在夏情身旁的椅子上。夏情轻轻将绣笼放在‘小秋’的柔荑之上,说:“你就顺着我在这凤凰尾巴落下的线纹接着绣吧。”‘小秋’乖乖的说:“好的”就捏起针,在翠绸之上绣这凤凰的尾巴。 欧阳越在院中练剑,赵宛喂好了老虎,看欧阳越在院中练剑,便去到夏情的房中,见夏情在陪着‘小秋’刺绣,对夏情说:“夏情妹妹,你会绣花吗?”夏情说:“姐姐,我会的。”赵宛问:“那你是在教她吗?”夏情说:“是的,姐姐。”赵宛又问:“你的字写得怎么样呢?”夏情说:“姐姐要看吗?”赵宛说:“是的。”夏情便写些《女诫》上的词句,赵宛看向书桌上的夏情写的字,只见字体娟秀,笔迹流畅,颇有些文静之气。便十分的羡慕夏情的才气,再看看‘小秋’正在绣着的那只凤凰,只见,扬首高唱,彩翅飞扬,欲上九重天。便问夏情:“这只凤凰是你绣的吗?”夏情说:“是我绣的,不过还没有绣完,正好‘小秋’学些刺绣,我便让她继续绣,”赵宛问:“你是和越哥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吗?”夏情说:“是的啊,怎么姐姐也知道我们的事吗?”赵宛说:“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你爹是准安巨富夏半天呢”夏情问:“姐姐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呢?”赵宛说:“我听越哥自己说的啊。”夏情羞羞的问:“欧阳越有经常提起我吗?”赵宛略一思索,聪明的回答说:“有的,经常有的。”夏情的粉脸已经红了。赵宛又问:“这位小妹叫什么呢?”夏情回答:“叫‘小秋’”赵宛说:“看这小妹也挺聪明伶俐的。妹妹你可要好好的教”夏情回答:“姐姐说得是。”赵宛又问:“你到这儿来,我们可始终处在危险之中,你不怕吗?”夏情说:“我是欧阳越未过门的媳妇,理应陪在他的身边,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岂能独活?”赵宛说:“妹妹高义,我很钦佩,前几日院中有毒蛇群攻我们,你可知晓?”夏情说:“我知晓,”赵宛说:“都是多亏了越哥奋勇斩蛇杀敌,”夏情粉脸微薰,说:“欧阳越有这么英勇吗?”赵宛说:“这是。”夏情说:“只可惜欧阳越少了些文采。”赵宛向往的说:“他哪里少文采,在花园中感‘春’之时,才气是冬日所不能凝固的。”心中暗想:“我这样夸越哥,情妹不会有醋意吧,”但再一想:“越哥实是俊雅而又温文,谁不想背后夸他两句呢?”夏情却好象没有在意哪些,说:“姐姐如此的夸欧阳越,只怕被他知道了,他会骄傲的,”赵宛温婉一笑说:“我就是在妹妹的耳边,也不能夸越哥吗?”夏情红着粉脸轻启樱唇说:“姐姐是夸得的,是我多嘴了。”赵宛说:“你不是多嘴,你是时时都在挂心越哥,”夏情凝神细思:“自己心中何尝不是时时刻刻在挂记着欧阳越呢?”略一分心,问赵宛:“这儿有花园吗?”赵宛说:“有啊,只可惜,这严冬之中,万物都已凋零,流水已封冻,就是小虫儿,也都已不见了,”夏情说:“待到春天,我一定要与姐姐同去那花园中游玩。”又问:“姐姐不做些刺绣吗?”赵宛鼻翼微皱苦笑说:“我是六扇门中之人,惯习武,于文蔬、于女工蔬,哪里如妹妹这般文静。”夏情说:“我望一眼姐姐的娇脸,便知姐姐所说是谦虚的说话,姐姐如此娇丽的好人儿,怎会蔬于文才与刺绣呢?”赵宛见自己瞒不过夏情,说:“妹妹如此聪慧,越哥好福气,将娶进你这样文静窈窕的淑女,”夏情心想:“是啊,我何尝不是盼着欧阳越早日将我娶进门呢?”望着赵宛娇嫩的粉脸,好似吹弹可破,心想:“如此美丽的好姐姐,这样的夸我,我怎么受得起呢?”说:“姐姐这样娇丽的好人儿,有武艺、有文采、攻女工,天哪,要什么样的人家的公子才配得上姐姐啊?”这一句话说得赵宛不知所措,一时没有话儿去回答夏情,只在心中默默地想:“要什么样的人来配我呢?要什么样的人来配我呢?”夏情见越宛默默地不作声,也觉得赞赵宛,赞得过头了,便说:“姐姐现在不做下刺绣吗?”正说到这儿,欧阳越到了房门前,见赵宛也在房中,自觉对着三位女人也不好意思,本来是来叫她们去吃早饭的,一时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站在门前。赵宛感觉房外有人,一回头明眸望见是欧阳越,心儿在胸腔里一碰,想叫越哥的,在情妹的面前却不敢叫‘越哥’了,眼望着他却偏不开,夏情对欧阳越说:“欧阳越,你只站着做什么?”欧阳越说:“我来叫你们吃早饭的,”夏情说:“好的,”又唤赵宛说:“姐姐,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赵宛始回过神来说:“好啊”又说:“哦,妹妹。”夏情直起身来,挽起赵宛的胳膊,鼻中仿佛嗅到梅花的香味儿,赵宛被情妹挽住了胳膊儿,觉得真的跟这个妹妹很亲热,姐妹俩一同走出房来,欧阳越赶忙为两姐妹让开道儿,一转身跟随在俩姐妹的身后,三人同走进正厅之中,见欧阳华、顾山、万金城、陆安都已经坐在了饭桌旁,桌上是热气腾腾的早饭,欧阳华说:“情儿,你来坐。”夏情说:“伯伯,我坐。”说完坐下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之上,问:“伯伯在忙些什么呢?”欧阳华抚须说:“我只是练习书法,钻研棋艺,而已。”夏情面喜的问:“伯伯闲来有没有想与我爹爹再一同弈棋呢?”欧阳华笑笑道:“想啊,怎么不想呢?可此地的事情还未完结,我哪得空先去见你的爹爹呢?”夏情说:“难得伯伯如此想念爹爹,我且书一封信寄去准安,说与爹爹听闻。”欧阳华说:“好的,好的。就烦劳情儿下笔修书去吧。”夏情说:“好的,”见桌上的清水煮的细细的面条儿,心中喜乐,却不愿先拿起筷子,万金城说:“夏情妹妹,这清水煮的面条是专为你准备的,你请吃吧?”欧阳越也早已坐在了夏情的身边说:“夏情啊,你吃吧。”夏情说:“大家先吃吧。”已坐下了的赵宛说:“夏情妹妹,你且先动筷吧。”陆安也说:“这里,你是最小的妹妹,你不先动筷子,我们大家怎好先动筷子呢?”夏情见大家都望着她,心想:“我便先动筷子吧。”想着,便轻轻拿起了手中的筷子,挑细细的面条儿,放入口中,品细细的面味儿,也觉灵气清爽。见夏情先动了筷子,众人纷纷拿起筷子来,开始吃早饭,一会儿工夫,早饭就吃完了。赵宛对夏情说:“妹妹,你还没有见过赵为赵大哥的母亲吧?”夏情问赵宛:“赵大哥是谁呢?”赵宛说:“赵大哥为人勤勉孝顺,我们大家都很敬重他,也更敬重他的母亲,赵老夫人。”夏情说:“听姐姐说了,我想见见赵老夫人。”赵宛起身说:“我们这便去吧。”夏情说:“是的,姐姐。”也站起身来,赵宛便挽起夏情的胳膊,说:“妹妹且随我来。”二人一同走出正厅。 走在后花园中,夏情望着园中枯萎的花枝被薄冰妆银,原本“叮咚”的流水,被冰被保暖,原本俊逸的小桥儿被不知是谁的泪珠儿凝结,再望望赵宛姐姐娇娇嫩嫩的一张脸,再想想自己与欧阳越多年来的感情,心中略有所感,想:“冰雪封锁有情天,义剑尽除宇宙魔”心里想着,嘴里便念了出来。赵宛听见了,问:“妹妹这两句诗却是怎样悟出来的呢?”夏情说:“我是心中想着姐姐是有情的人,欧阳越是有义的人。”又说:“倒是我真是一个小小的妹妹。”所以看景致,如看好人,便有感而发了。赵宛说:“你是越哥未来的妻子,却怎么只想着我和越哥,把你自己放在何位置呢?”夏情说:“我是越哥未来的妻子不假,但我却更愿意和姐姐做一对好姐妹儿。”赵宛说:“我有你这样一个好好的小妹妹,就足够了。”又一想,这样说不是被夏情妹妹看穿了心事吗?,便又说:“也还有越哥这样一位好哥哥。”自觉这样说,自己的心中也好受很多,夏情在赵宛姐姐的身边乖乖的。 二人走到颐养阁前,赵宛上前轻轻的敲门,小翠在里面听见了敲门声,便走至门前,拉开房门,望见赵宛和夏情,心中不免一惊,心想:“只是赵姑姑,已是天下难见的美人了,怎又来了一位如画里西施走下来一般的好人儿呢?”嘴上叫:“赵姑姑和这位小姐请进来吧!”身子便向后一退,赵宛和夏情走进了阁中,赵老夫人坐在桌后,手上拿着针线活计,眼望着二位小美人儿走了进来,和蔼的说:“亲女儿,你们且过来坐下,”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活计,赵宛和夏情坐下到老夫人的身边,夏情望着老夫人,身穿着粗布棉袍,头裹着白巾满脸的皱纹,却又满脸的慈蔼,双眼中闪着慈祥的光芒,夏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虽只是依稀梦里的影像,却在此时泛上了心头。赵老夫人眼望着如画里西施一般的夏情,文文静静,窈窕端庄,心中不觉对她充满了喜爱,便对夏情说:“这位好小姐是谁呢?”夏情即答道:“我叫夏情,准安人氏,”赵老夫人的心中即回想起来,说:“你便是我欧阳好侄儿未过门的媳妇吧?”夏情说:“是的。”赵老夫人说:“我那好侄儿真是好福气。能有你这样的一位大家闺秀将来相伴终身,u看书 .uukashu ”夏情说:“小女子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呢?便也只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儿,”赵老夫人问:“你平常做些什么呢?”夏情说:“也就是识文段字、做些女工刺绣,也没什么的。”赵老夫人说:“却不象我这样的老妪,却只会做些粗糙的活计。”夏情说:“活计哪分什么粗细呢?只要是能养家、能静心的,便都是好人做得的。”赵老夫人被夏情说得不觉笑了起来,说:“我只听你说话,便知道你勤勉。模样儿也端庄,却是比我这好侄女赵宛更窈窕贤淑,”夏情说:“老夫人怎这样夸我呢?”赵老夫人说:“我一见你,心中甚是喜爱,就随心说了出来。”夏情说:“老夫人却是心直口快之人。”又说:“你既是把赵宛姐姐叫做亲女儿,以后便将我也叫做亲女儿吧?”赵老夫人说:“甚好甚好。”夏情望见桌上的活计说:“老夫人,我也帮着你做一会儿针线活计吧?”老夫人说:“叫你做这些活计,却是怕粗了你的手啊。”夏情说:“我以后也就把您叫母亲吧?”赵老夫人说:“好啊,”夏情又说:“既是帮母亲做活,还分什么粗细呢?”赵老夫人便不再客气,说:“好吧,我的好侄女,你帮我做针线活。”不用老夫人动手,夏情就自己在桌上捡起一些儿活计来做了。赵宛眼见夏情妹妹开始做活计了,便自己也挑些活计开始做起来。赵老夫人对‘小翠’说:“‘小翠’你去沏两杯茶来吧?”‘小翠’答应一声就走去画屏后,一会儿沏好两杯茶,就走了出画屏来,将两只茶杯分别放在两位姑姑的面前。 第53章 楚天0里 赵老夫人对赵宛和夏情说:“你们两人喝点茶水吧。”夏情说:“母亲,您喝茶呀!”赵老夫人说:“我不喝,你喝吧,乖!”夏情听话的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随即将茶杯放下,重又捡起活计,针穿线引起来,到了晌午时,老夫人说:“我们将这些活计收拾一下,准备吃午饭吧,”赵宛答:“好,”夏情问:“谁做饭呢?”老夫人说:“我们一起做啊。”夏情说:“这我还不会啊。”老夫人说:“我们教你吧。”夏情说:“好啊。”老夫人便领着赵宛和夏情出来到了阁后,赵老夫人为土灶内添柴,赵宛教夏情切菜,并嘱咐她别把小手儿切到了,‘小翠’也走了出来,默默的淘米。四人便忙活着,做着饭菜,‘小春’在阁内干什么呢?‘小春’在阁内忙着将桌上椅上的活计收入柜中,又到楼上叫下正在看书的赵为,赵为走下楼坐在凳中,静静候着。饭菜做好之后,阁后的四人把做好了的饭菜端了进阁中,放下在桌上,赵为见到夏情,问:“这位小姐是?”夏情回答:“我是夏情,您是赵为大哥吧?”赵为回答说:“我是的。”老夫人说:“夏情是欧阳公子未过门的媳妇。”赵为说:“原来是弟妹。”说完一拱手。夏情见赵为剑眉星目,说:“赵大哥一身的正气,不知平日里看些什么书呢?”赵为说:“也就是些孝经、山海经、金刚经、四书之类。”夏情说:“赵大哥原来看的这些好书。”赵为问:“妹妹也看过这些书吗?”夏情说:“我有看过。”赵宛说:“赵大哥原来可是万人敌啊。”夏情说:“赵大哥也是习武之人吗?”赵为说:“原来是的。可现下已只看书做活了。”夏情说:“为什么放下呢?”赵为一叹气说:“原来不知恩义的真知,后来知道了,却已难以回头了,就只好放下了武艺,却只做个百姓,看书、做活。”夏情说:“如您现下岂非比原来更好过了。”这句话说到了赵为的心坎里,赵为感激得眼眶也湿了,说:“真真是欧阳贤弟的好媳妇。”一句话把夏情的脸说红了。老夫人听着他们说话有一会儿了,说:“为儿,你别说了吧。吃饭了。赵为说:“是,不说了,母亲。”赵老夫人看着已经坐下了的大家,自己也坐了下来,问夏情:“这些饭菜合你的口味吗?”夏情眼望着满桌都是青菜罗卜,心中实是十分的满意。说:“我正是喜爱吃这些素的,我是十分的满意。”赵老夫人说:“你满意就好,来,来,吃饭吧。”大家便拿起筷子,吃起饭来。吃完饭后,赵宛耽心欧阳越在想念着夏情,便对夏情说:“夏情妹妹,你已半天都不在越哥的身边,我却怕他想念于你,我们这就去后院之中吧。”夏情听她这样说,一想:“也是。”说:“姐姐说的是,”又对着老夫人说:“母亲,我们这去就吧?”老夫人说:“不让我那好侄儿想念却是个正经事儿,你俩且去吧。”再说:“我虽心中喜爱你俩,这时是不好再挽留你俩的了。”赵为星目一挑说:“我送两位妹妹吧。”赵宛说:“天气寒冰,赵大哥还是上楼看书去吧,”赵为说:“来日方长,也好,也好。”说完径自起身上楼去了。‘小翠’、‘小春’、赵老夫人一同收拾杯盘碗筷,赵宛拉着夏情的纤纤玉手,和夏情一同走了出阁去。到了后院正厅之中时,万金城说:“我知道你俩会被赵老夫人留饭,所以就没有派人去叫你俩来这里吃午饭,”夏情说:“劳万大哥挂念了。我和赵宛姐姐已在赵老夫人那儿吃过午饭了,饭食也对我的胃口,” 正厅内火盆中的碳火将整个厅堂烘得暖暖的,万金城不再说话时,赵宛便坐下在一张椅子之上,夏情转身走出,去到欧阳越的房间,房门关上的,夏情轻轻敲门,欧阳越在内听见敲门声,心想:“该是夏情吧。”遂开开门,见果真是夏情,说:“你先进房来,外面冷。”说着,将身子一让,夏情走进欧阳越的房间,欧阳越指着床说:“你就坐床上吧,还能用被子把身子捂住,我怕你冷着了。”夏情粉脸一红说:“哪有一见人家,就让人家坐在你的床上的道理呢?”欧阳越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一张俊脸也红了,说:“我是好意怕你冷着了,你却挑我的毛病,你就坐床上吧。”夏情看见欧阳越的脸已也红了,不好再说些故意刻薄他的话儿,便轻轻的走到他的床边坐下了,将被子拉起一角来,掖在自己的腿上,说:“你也坐吧。”纤纤玉手,指着一张椅子。欧阳越便听从她的话坐下了,夏情看着书桌上有研好的墨在砚台之中,一只细狼毫笔搁在笔架上,书桌上有一方白纸,问:“你在写些什么呢?”欧阳越说:“你且看看呀!”夏情遂起身来到书桌前,看向这方白纸,纸上的秀字跃然眼中,只见写着“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夏情说:“这是南宋词人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这辛弃疾可是文武全才之人?”欧阳越说:“是啊,我写辛弃疾的词,实是心向往他的为人啊。”夏情说:“辛弃疾一生力主抗金,是我汉人的大英雄。”欧阳越说:“我也要做象辛弃疾那样的人。”夏情说:“好啊,这正是我心慕中的好男儿,好丈夫。”说到这儿,粉脸更红。欧阳越说:“你到我这儿来坐,却把你的妹妹‘小秋’一个人扔在你房中吗?”夏情说:“你不说,我倒忘了她了。”再说:“我就不陪你呢,且去陪‘小秋’去了。”说着,就走出了房门去,经过后院子,回到自己的房中,见‘小秋’还在绣着凤凰的美丽的尾巴,问:“‘小秋’你吃过饭了吗?”‘小秋’答:“我早、中都被这万富钱庄中的伙记叫去到他们的饭堂中吃的。”夏情问:“你吃过了饭就一直在绣着这只凤凰吗?”‘小秋’答:“是的。”夏情看着凤凰的尾巴还没有绣完,说:“‘小秋’,你可真是耐心,你就这样慢慢绣,别着急。”‘小秋’说:“小姐,我手笨笨的,学起来慢。”夏情说:“哪里的话啊,刚开始都是这样的啊!”不和‘小秋’说话了,心里想:“欧阳越在习书法,我也习一习书法吧,便走至书桌前,摊开一卷白纸,研好了墨汁,用凤尾笔轻轻的蘸墨汁,在白纸上写下了一首李清照的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小秋’看夏情写字,说:“小姐,你写的什么呢?”夏情说:“我写的宋‘李清照’的一首词,‘小秋’问:“李清照是谁呢?”夏情回答她说:“李清照是北南宋之交的女词人,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小秋’问:“比小姐你还有才学吗?”夏情笑笑,笑‘小秋’的憨直,说:“我怎么比得过‘李清照’呢?”又问:“你识字吗?”‘小秋’答:“我识不了许多字,幼年曾读过一些书。”夏情问:“你读过什么书呢?”‘小秋’说:“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一点《诗经》上的诗。”夏情说:“你且背诵一首我听吧!”‘小秋’朗朗背出诗经中的《蒹葭》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声音清脆,好个女学生。夏情听着‘小秋’背《蒹葭》仿佛看见了悠悠的秦风,以及体会到了寻求贤者以及伊人的执着。真有所感,赞扬‘小秋’说:“你背诗很好听,”‘小秋’说:“谢小姐。”说完继续低头刺绣,夏情也自顾自的在白纸上写下了许多李清照的词来。 还未到晚饭之时,赵宛便叫钱庄中的伙记取来一只猪头,自己将猪头提了,扔进了兽屋中,两只老虎,争啃着猪头,赵宛静静看着两只老虎吃东西,心中也不想其它的,两只老虎很快吃完了猪头上的肉,舌头舔着嘴唇,眼睛对着赵宛眨巴着,似乎在说:“我还想吃,我还想吃。”赵宛已看懂了两只老虎的意思。便说出:“你俩又不是猪,是老虎。还吃个啥?”两只老虎好像听懂了赵宛的话,就我用前脚拨拨你的头,你用后脚拨拨我的屁屁,玩了起来。赵宛看看兽屋檐上挂着的冰钩,再看看老虎身子下的被子,心想:“你俩有厚厚的皮毛,再有这床被子,应该是冻不着你俩了。” 在这冷冬的寒风中,有二人跃进了院中,一人身穿着黑色的丧服,胸襟上绣着一只骷髅,提一把鬼头刀;一人披头散发,*着上身,下穿着一条虎皮裙,手握着一只钢棍。不待赵宛问来人的姓名,厅中的万金城和陆安已走到了院中,欧阳越不知何时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此时已来到了赵宛的身边。陆安问来人:“你们是谁?”那身穿着黑色丧服之人说:“我是恶鬼场甚堂堂主史巍。”那下穿着虎皮裙之人说:“我是恶鬼场无堂堂主鲍猛。”欧阳越问:“你们来做什么呢?”史巍说:“我们来取图的,若是你们乖乖交出黄绢地图,我们或可饶你们一命。”欧阳越斩钉截铁地说:“办不到!”史巍说:“好,那我们就在兵器上见真章吧。”欧阳越连一个“好”字也不愿多说。挺手中的‘寒冰’剑,一跃刺向史巍,史巍一挥手中的鬼头刀,迎向‘寒冰’剑,生生将‘寒冰’剑碰偏开去。欧阳越一收剑,再一放剑,刺向史巍的胸膛,史巍身体一偏,先躲过‘寒冰’剑的来袭,再用手中的鬼头刀斩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竖手中的‘寒冰’剑,硬挡住来袭的鬼头刀,之后,再手腕一转,一剑斜斜斩向史巍的左肩,史巍偏身,弯腰,低头,这一剑竟从史巍的头顶之上斩了过去。史巍再直起身体,一刀砍向欧阳越的右腰间,欧阳越偏身挥剑搁住了这一刀,史巍索性一收刀,从下望上斩欧阳越的*,欧阳越人纵起在空中,一剑向下直刺史巍的头顶。史巍身体向前疾进,欧阳越的一剑便刺在了薄冰的地上,入地不深,显着轻灵,却已借着劲,身子成弧线,弹了出去。 陆安去迎上了鲍猛的钢棍,uu看书ww.uukanshu.om钢棍向陆安砸下来的时候,陆安手中的钢骨扇挥出去迎上了砸下来的钢棍,两件兵器相碰,竟溅出了一片火星,钢棍被弹开去了。鲍猛再一棍戳向陆安的胸膛之中,陆安猛一扇打上钢棍,将钢棍打得偏了开去,再一展手中的折扇,一扇切向鲍猛的左肩,鲍猛偏身让过,却一挥手中的钢棍,又打向陆安的腰间,陆安岂会让他得手,一个侧翻,人再一转方向,已欺身至鲍猛的身后,一扇切向鲍猛的后腰,鲍猛未转身,钢棍已到身后,只转了一个花,便将钢骨扇砸得偏开了去,陆安再展身形,又到了鲍猛的身左侧,一扇仍是切向鲍猛的腰间,鲍猛的钢棍又到了自己的身左侧,只一转,砸开了切来的钢扇,陆安见地上始终不能得手,一纵身,上了空中,展开的一扇,向下切向鲍猛的天灵盖,鲍猛将身急进,陆安没有得手。 欧阳越使出‘移影法’之时,史巍的鬼头刀正斩下向欧阳越的头顶,当然是斩了一个空,再看时,只看得见一团红影,哪里还有欧阳越的身影,却只见红影里射出剑气,刺向自己,挥鬼头刀去挡搁时,自己已中了剑气,欧阳越哪里在拔剑呢,史巍自己已倒了下去。 天寒地冻,何必老与坏人纠缠呢?所以欧阳越施展着‘移影法’加入陆安与鲍猛的战团,鲍猛正一棍砸向陆安头顶时,右腰已被欧阳越一剑刺入,欧阳越再斜斜的一划剑,便在鲍猛的腰间切开了一道弧形大大的口子,所以鲍猛也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陆安再加上一扇,插进了鲍猛的咽喉之中,鲍猛也就软软地倒下在冰地之上。 第54章 恶鬼堂主 众人都在正厅之中吃晚饭,夏情也在,赵宛看着夏情吃饭,心中不由佩服夏情,竟吃些清素的,人也是那样的脱俗,仿佛冰山上的一朵雪莲花,于纯洁之中的纯洁。夏情也在思想着赵宛,觉得她如傲雪的一枝寒梅,就是萧刹的寒冬,也不能诛除她内心的坚强与漂亮的淡香。心中禁不住想:“如果欧阳越能和赵宛栖宿终生,却真的是‘宝剑’与‘梅花’的绝配啊。却不知禅让之风于我汉族人心中存在已久,是以夏情会忍不住去想象欧阳越与赵宛的结合。冰清玉洁的夏情,寒梅傲雪的赵宛,就这样漂亮的同立于世间,同处于这严冬之中,相偎相依,相让相容,相亲相爱。又有如太阳与月亮,即使同时出现在天空中,也不会相互融化、相互冰封。欧阳越内穿着夏情为他做的红色绸衣,外罩着赵宛为他挑的蓝衫,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一无意间悟出的一身穿着,恰似容世的情者,与出世的仙家,共存在于一个单纯的心灵里面,使两仪交融,又使真情永驻。 一顿晚饭,在三人的心事之中结束了。这冬天的寒风还不够猛列吗?那就让狂风骤起吧,那就让冰雪肆虐吧,正义之剑,既不是日,也不是月,既不是水,也不是火,他是洪荒之始便存在的真道,是滚滚红尘不能淹没的真情。 当赵宛又站在兽屋前发呆的时候,欧阳越走进了夏情的房间,‘小秋’仍在绣着凤凰的尾巴,神情专注,而又娴静。看着‘小秋’刺绣的模样,夏情静默在房中,就是字也不敢写了,生怕凤尾笔擦纸的“沙沙”声,打扰了可亲的小妹妹。欧阳越静静站了一会儿,轻声对夏情说:“夏情,你怎么不练习书法呢?”夏情说:“唉!你就静静的站一会儿多好。”这时,‘小秋’抬头轻唤:“欧阳公子!”欧阳越说:“小妹妹,你专心绣你的花吧。我和夏情说一会儿话,”‘小秋’说:“是的公子。”遂又低头刺绣,欧阳越对夏情说:“我是想静站一会儿的,可是,既是来见你,不和你说一些什么,我又来做什么呢?”夏情嫣然一笑,说:“你且坐下吧。”欧阳越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问:“你去看望赵老夫人怎么样?”夏情说:“我管老夫人叫母亲,老夫人管我叫亲女儿。”欧阳越说:“没想到赵老夫人一见面就这样的喜受你。”夏情说:“我一见到赵老夫人,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欧阳越说:“你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吗?”夏情说:“我当然记得呀!”欧阳越问:“记得多清楚呢?”夏情说:“我只记得她温柔贤淑,但具体的长相却记不太清楚呢,也只有梦里依稀的映像了。”欧阳越说:“你还有梦里依稀的映象,我却连梦里的映像也不能依稀了。”夏情诉说着自己内心里的痛,却牵扯到了欧阳越内心的痛,所以,夏情缄口不言了。欧阳越暗自伤心的一会儿,说:“我俩不提那些伤心事了,且说说你在老夫人那儿做了些什么。”夏情说:“我在老夫人那儿帮老夫人做针线活。”欧阳越说:“你可真是个听话的乖女儿,”夏情说:“我既叫她母亲,自然是要听母亲的话的。”欧阳越说:“那你见到赵为大哥了吗?”夏情说:“我见到了赵大哥,赵大哥剑眉星目,真是有英雄样的。”欧阳越说:“赵大哥人也很好的。”夏情说:“是的,我也觉得是的。”欧阳越又问:“你们午间吃的什么呢?”夏情说:“吃的青菜罗卜,却是很合我的味口的。”欧阳越说:“你既已和赵老夫人有母女缘,就不要太过于思念自己的母亲了。”夏情说:“你也一样啊!”欧阳越扪心说:“是的。”二人话说到这儿,心中都已明了,两人真是同病相怜。便都默默的不作声了,欧阳越坐了一会儿,说:“这天已不早了,我且先回我房中去了。”夏情说:“好吧。你只这样每天来陪我,我就知足了。”欧阳越说:“这怎么行呢?我定要将你娶进门来。”再说:“时候不早了,你俩早些歇息吧,我走了。”说完走出了房门去。 夏情对‘小秋’说:“‘小秋’你别绣了,我要睡觉了,‘小秋’说:“让我来伺候小姐洗涑吧?”夏情说:“好的。” 欧阳越回房后,将自己的‘寒冰’剑拔了出来,看着冷森的剑身说:“真没想到,你虽比寒冬更冷,却因你而留住了真情。”自己倒水,洗涑完毕。剑不离身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赵宛提着两只牛腿去喂老虎,将牛腿扔进了兽屋中,两只老虎开始吃早饭,可赵宛还没有吃早饭,眼望着在院中练剑的欧阳越,不觉出神。不知什么时候,夏情走到了赵宛的身边,说:“姐姐早,”赵宛吓了一跳说;“你不怕这兽屋中的老虎吗?”夏情说:“有姐姐在,我不怕的。”兽屋中的老虎见夏情来到兽屋前,喉中发出低吼,眼睛对着夏情眨巴着。夏情看一看两只老虎,对赵宛说:“姐姐!这两只虽是大老虎,但这时看来它们也好象两只大猫。”赵宛说:“就是啊,你只要把它们当猫,它们就真心甘愿为你做猫了。”夏情说:“照姐姐这样来,不是让万物都有了人性吗?赵宛不做声了,心里想:“照她这样说,我竟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嘴上说:“是它们俩自身具有灵气,关我什么事呢?”夏情抿着嘴笑笑,说:“姐姐还不承认自己是真真的好人。”赵宛被夏情笑得不好意思了,说:“我便是个好人,可还是免不了要伤人杀人,”夏情说:“你们六扇门中人,是为了天下所有好人而去拼杀,你,陆安大哥,万大哥都是我敬重的人。”赵宛被这纯洁的妹妹说得没有回音了,心里想:“为了你这样的好妹妹,我就是做鬼去也安心了。” 这时,万金城站在厅外大声对院中人喊:“吃早饭了。”夏情身边的赵宛一拉住夏情的手,说:“妹妹,我们且去吃早饭吧?”夏情说:“好啊!姐姐。”随着赵宛一同走进正厅之中去。 欧阳越也不再练剑了,便也进了正厅之中去了。见赵宛和夏情两姐妹坐下了,自己好像不便在这儿坐下一样,正要呆呆的站下去,还是赵宛唤他,说:“越哥,你也来坐啊!”欧阳越这才听话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见桌上竟然是烧饼油条,说:“万大哥终于把我们都当平民百姓了吗?”万金城说:“我们本来就是平民百姓啊!”陆安说:“万大哥说得对,民不为民却为了谁?”欧阳华说:“不要再说话了,再说早饭就冷了。”再说:“一个字‘吃’”众人始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吃完了早饭,夏情回屋看‘小秋’也已在伙记的饭堂中吃过了早饭,正还在绣那只凤凰的尾巴,却已经快绣完成了,不由得心中一喜,对‘小秋’说:“你刺绣的耐心是不差的,”‘小秋’问:“是吗?小姐。”夏情说:“是的,妹妹。”‘小秋’说:“小姐,你且看看我这绣得如何呢?”夏情看时,只见这只凤凰的尾巴却实是顺着自己留下的线路所走的,说:“真是我的妹妹一样,竟还是顺着我的针路绣下来的。”‘小秋’说:“我谢过小姐教我学刺绣了,我想将这凤凰的尾巴绣完成。”夏情说:“好啊,你接着绣啊!我写些字除聊。”说完,自己走到书桌旁,自己研好了墨,捡起凤尾笔,轻轻的蘸好了墨汁,在白纸之上开始书写。 赵宛在干什么呢?赵宛坐在正厅中正在和她的师兄陆安聊天,赵宛说:“师兄,这恶鬼场却是什么来历呢?”陆安说:“我不知道。”顾山在一旁听见了赵宛的问话,说:“这恶鬼场是云南的一个帮派。专以盗墓和抢财为生,帮主叫唐魄,手下有十堂主,俱都是狠毒之辈。”又说:“我们既以除掉了他们的‘甚’堂堂主和‘无’堂堂主,便是与他们结下了深仇大恨,所以,将又是一场除不尽的大拼杀。”陆安说;“我们只是拼,他们才是‘杀’“顾山赶忙说:“是的,是的,陆兄说得对。”赵宛说:“既是叫恶鬼场,然怪那两位堂主穿得鬼里鬼气,全没有好人的样子。”陆安说:“是啊,全当是诛鬼除魔了。”顾山说:“虽然说是除恶务尽,但若除成了习惯,便就也成了魔。”欧阳越聪明,说:“顾大哥这话是在提醒我做事注意分寸。我首先感谢顾大哥的提醒。”顾山说:“你却也不用感谢我,你自己记住就行了。”欧阳越老老实实地说:“我记住了,顾大哥。”陆安说:“顾兄,你别老是说欧阳贤弟,他的一些行为也是出于杀敌心切。”顾山说:“陆贤弟说得对,我便不说了,不说了。” 当又有人纵身跃进院中时,欧阳越和陆安走出了正厅,迎向纵进院中的二人,只见那二人,一人身穿麻衣孝服,手持着铁棍招魂幡,一支招魂幡迎风哭丧着;一人头戴着小鬼头盔,*着上身,腰围小鬼铁甲,手拿着一根铜棍。欧阳越问来的二人说:“你们是谁?”那身穿着麻衣孝服之人说:“我是恶鬼场‘情’堂堂主费井。”那头戴着小鬼头盔之人说:“我是恶鬼场‘便’堂堂主廉约。”欧阳越说:“你们恶鬼场心不好。”费井一手将自己铁棍招魂幡之上的布幡扯掉,扔到凌冽的寒风中,手中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铁棍,说:“我们是心不好,你来和我过招吧?” 欧阳越一剑刺向费井的心窝,费井抡手中的铁棍磕上‘寒冰’剑,磕偏了‘寒冰’剑,一收手中的铁棍,斜斜一撩,撩向欧阳越的右腰,欧阳越竖直手中的‘寒冰’剑,铁棍撩在‘寒冰’剑上,竟被‘寒冰’剑挡住了去势,再回手收棍,一棍直直戳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身子稍退,一剑内挥,生生将来棍斩得偏了开去,费井再双臂用劲,抡圆了一棍砸向欧阳越的头顶,欧阳越双腿脚反用力道,身子疾速的望后退却,费井的一棍硬砸在薄冰之地上,硬硬的砸进了土地里面,欧阳越趁空疾进,一剑望费井的小腹中刺来,费井一提棍,左手支力,右手变势,一棍将刺来的‘寒冰’剑磕开。欧阳越纵身上了空中,直直一剑望下向费井的头顶刺下来,费井人望前突进,欧阳越一剑刺空,费井身子一回旋,棍随身动,圆圆一棍打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一个侧翻,再一个侧翻,费井的一棍没打中欧阳越,欧阳越人已又纵上空中,一剑横劈费井的天灵盖,费井双手举棍过头顶,欧阳越的一剑斩在费井的铁棍之上,下斩之势竟压得费井身体向下一矮,双脚踩破薄冰,踩进了土地里面。 陆安与廉约战在了一块。廉约一铜棍砸向陆安的头顶,陆安一挥手中的钢骨扇迎上了砸下来的铜棍,铜棍一收,再一放,直直戳向陆安的胸膛,uu看书 w.uuknshu 陆安一偏身,右手一甩,钢骨扇磕上了廉约的铜棍,生生将廉约的铜棍磕得偏开了。廉约没有很好的性子,身体一纵,上到空中,猛力的一棍从空中望陆安的头顶砸了下来,陆安如灵猿一般的侧身让过,廉约这一棍砸空了,人一落地,再一棍挑向陆安的*,陆安飞身纵起至空中,展钢骨扇,一扇望廉约的头顶插落下来。 欧阳越使出‘移影法’之时,费井便慌了神,一边望这团红影,出招十棍,没有一棍打中的,这团红影之中只射出了一道冷森的剑气,就刺中了费井的心窝,费井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欧阳越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心若止水,‘寒冰’剑上也没有鲜血滴下。 赵宛知欧阳越是不会再动的了。便一展手中的银鞭裹向廉约的腰间,廉约正一棍打向陆安的左肩,蓦地觉得腰侧有风身,急急将身子一偏,腰却还是被银鞭扫中了,被扫得腰间鲜血淋漓,人吃疼,咬着牙,又一棍打向陆安的右肩,陆安用手中的钢骨扇去磕挡时,赵宛的银鞭又卷向廉约的咽喉,廉约想收棍势,偏身时,陆安也不让了,硬抻手一手抓住了铜棍,直直一扇插向廉约的肚腹,廉约双手松开自己的铜棍,想要逃时,赵宛的银鞭已卷住了他的咽喉,手中用力一扯,廉约气为之窒,双脚已迈不开步,陆安的钢骨扇的银刃插在了他的腹中,且斜斜的划开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太大了,鲜血大片的流了出来,肠子也流了出来,赵宛手中再一用力,廉约窒息了。身不由已的廉约在赵宛松开银鞭时倒地身亡。 第55章 杨总管 吃午饭时,众人都在正厅之中坐下到桌边,夏情自有专为她准备的素食,欧阳越也很佩服夏情,心里想:“象她这样吃饭,便是一个穷家,也能被她给吃富了。”眼望着夏情,不觉笑了出来,夏情见欧阳越对自己笑,不知所措,心里想:“这里这么多人,你却傻傻的对我笑什么呢?”赵宛见欧阳越对着夏情在笑,对坐在身边的夏情悄声说:“妹妹,你看,越哥在对着你笑呢?”夏情说:“姐姐,你不知道,他又在发傻吗?”赵宛听她这样说,禁不住抿着嘴嫣然一笑,不再说什么,只是吃饭。欧阳越对着夏情笑了一会,自己也陡然发觉失态,也不再笑了,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陆安对顾山说:“我们除掉了恶鬼场的四位堂主,离全部除掉他们场众已经不远了。”顾山说:“他们简直就是来送死的,万金城说:“宁王朱宸濠真是不死心啊,他这样不断的派人来,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呢?赵宛说:“所以必须朝廷近快下旨将宝藏取出来啊。”万金城说:“是啊,不知杨总管几时可到。”陆安说:“杨总管应该就快要到了。众人吃过午饭,都坐在厅中饮茶。 夏情回房看‘小秋’正捧着一本《女诫》在看,问‘小秋’:“你已将那只凤凰的尾巴绣好了吗?”‘小秋’说:“我已经绣好了,小姐。”说完将书放下,拾起桌上的一方翠绸,夏情接在手中,只见这只凤凰的尾巴婉丽飘逸,尽是顺着自己的针路,一针不改的绣下来的,心中十分开心,对‘小秋’说:“‘小秋’,你跟我学绣花,学得不错,”‘小秋’说:“谢谢小姐教我,”夏情说:“你既是在看《女诫》,我便来看《内训》,‘小秋’说:“小姐,我不看书了,我去要一个火盆来为您生上吧?”夏情说:“我又不觉得冷,你为我生什么火盘呢?”‘小秋’说:“那我便不升,一切都依小姐的。”说完又拿起了《女诫》,夏情也拿起了《内训》,二人一同看书,也不觉得闷,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正厅中众人都在坐着饮茶,有欧阳华、万金城、顾山、陆安、赵宛、欧阳越。钱庄中的伙记‘来顺’来禀报万金城说:“钱庄外有一位男人来见万老板,”万金城说:“请他进来。”伙记‘来顺’走出去,一会儿,跟随着一人走进了后院之中,只见来人,五十岁年龄,身穿着一件灰色的锦袍,身子精瘦,两眼炯炯有神,直挺的鼻梁,一脸的正气,万金城、陆安、赵宛见了来人都赶忙起身,迎出正厅外来,赵宛最先叫出:“杨叔叔,总算把你盼来了。”来人微微向着赵宛一笑说:“宛儿,想你杨叔叔吗?”赵宛说;“当然想了。”万金城向着来人躬身一礼说:“万金城见过杨总管。”来人说:“免礼。”陆安也对着来人躬身一礼说:“陆安见过杨总管。”来人说:“免礼。”赵、陆、万三人陪着来人一同走进正厅之中,来人也不坐,看着坐着的欧阳越、顾山、欧阳华三人,只看了一会儿,就走到欧阳华的面前躬身施了一礼说:“六扇门杨胄见过天下第二剑客欧阳华老先生。”欧阳华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对杨胄一还礼说:“今日得见杨胄杨总管,可真是我欧阳华三生有幸啊。”杨胄说:“欧阳前辈过谦了,在宁王的黄绢地图这件案子上,您帮助了我们六扇门,我杨胄是特来拜见感谢您的。”欧阳华说:“我连一点微力都没有出,您谈何感谢与我呢?”杨胄说:“您帮我们击毙了乌风帮帮主天下武功排名前五位的乌金娘,这是天大的功劳于朝廷,天大的恩情于我们六扇门,怎能说一点微力都没有出呢?”欧阳华说:“除去乌金娘是为民除害,本是我道中人应做的本分,”杨胄说:“欧阳先生大义凛然,真不枉我神交久远啊。”欧阳华说:“我已仰慕杨总管多年,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得见真是相见恨晚啦!”又说:“越儿,快来见过杨总管。”欧阳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场胄躬身一礼说:“晚辈欧阳越拜见杨总管。”杨胄赶忙对欧阳越说:“欧阳公子也助我六扇门屡屡见功,老夫正是来感谢你们父子的相助的。”说完竟要对欧阳越施礼,欧阳华赶忙拦住杨胄说:“诶!杨总管,越儿是晚辈,你何须向他施礼呢,再说,他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是尽他的本分,你更不必感谢与他。”场胄遂直起身,说:“欧阳父子真是高义,我六扇门得欧阳父子相助,真是天佑我六扇门了。”说完,双眼看向顾山,走至顾山跟前躬身一礼说:“这位一定是顾镖师了,我杨胄在这里谢过顾镖师了。”顾山眼望着杨胄杨总管,给他施礼,心中不免发慌,说:“杨总管,我只是个好酒之人。你却何苦来,谢我呢?”杨胄说:“酒中有真义,顾镖师既高义,整个邯郸创武镖局也都是高义之人,你助我六扇门,便是在与你邯郸创武镖局立威啊。”顾山听完杨胄的话,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说:“杨总管说得对,扬威除魔,正是我们镖师生存的真谛,我愿向杨总管多多讨教!”杨胄连连向着顾山点头说:“顾镖师谈何讨教啊。我们六扇门将黄绢地图送与你镖中,使你惊险连连,我们对不起你啊!”顾山说:“对得起,对得起,朝廷时时刻刻心向百姓,我们习武之人事事都心向朝廷啊,但凡有朝廷用得着我们的时刻,我们虽是升斗小民,也是义不容辞啊!”杨胄听了顾山的心里话,眼中已湿润,声音哽咽着问万金城:“赵为贤弟现在哪里?”万金城说:“赵为贤弟现陪着母亲居住在后花园中的颐养阁之中。”杨胄说:“我是一定要拜会赵为贤弟啊。”万金城说:“我现在就陪同杨总管去见赵为吧?”杨胄说:“好的。”万金城便陪杨胄一起走出正厅,走进后花园中,走到颐养阁前,万金城敲响阁门,‘小翠’应声拉开门,万金城先躬身向阁内说:“万金城见过赵老夫人,赵老夫人在里前说:“万老板请进来吧。”杨胄随着万金城走进阁内,对赵老夫人说:“杨胄见过老夫人。”赵老夫人说:“杨大哥不必多礼。”杨胄小心地问:“敢问赵为贤弟在哪里呢?”赵老夫人说:“‘小翠’你上楼去把你伯伯叫下来吧。‘小翠’走上楼去,一会儿,赵为走下楼来,见了万金城,对着他一抱拳说:“万贤弟好,”又见两眼炯炯有神,直挺的鼻梁,一脸正气的杨胄,问:“这位是?”杨胄说:“在下杨胄。”赵为听闻,便是一躬身说:“赵为见过六扇门杨总管。”杨胄说:“赵贤弟不必多礼,我是特来拜会于你的。”赵老夫人说:“你们都坐吧。”又说:“‘小翠’去沏两杯热茶来。‘小翠’便走去画屏后去沏茶了。杨胄、万金城、赵为都坐下了,赵为问:“杨总管此来为何呢?”杨胄说:“我此来一是拜见赵老夫人,赵老夫人深明大义,二来是拜会赵为贤弟,赵为贤弟至仁至孝。”赵为说:“谢谢杨总管,多亏了六扇门的各位朋友,我才能得以退隐江湖,做一个寻常的百姓,不再理会江湖中的纷争,杨胄说:“是赵为贤弟至仁至孝,我六扇门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赵为便不再说什么,杨胄和万金城在阁中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老夫人知他们事务繁忙,便不好挽留,赵为说:“我送送二位吧。”杨胄说:“天气寒冰,赵为贤弟不必送我们,我们来日方长。”赵为便听从杨胄的话,留在阁内。杨胄和万金城一同走出阁,走出后花园,走回到正厅中。杨胄对欧阳华说:“听闻欧阳兄弈术高明,我早就有心领教,不知可能赐教否?”欧阳华抚须,笑逐颜开说:“好,杨贤弟随我到我房中去弈棋。”杨胄便随着欧阳华到他的房中弈棋去了。晚饭时,万金城为了不打扰那二人下棋,便叫伙记将饭食送到了欧阳华的房中去。厅中众人坐下吃晚饭。 杨胄在万富钱庄中住了两天,都只是在和欧阳华弈棋,万金城问他:“朝廷拟何时下旨取出宝藏?”杨胄说:“朝廷不日便会颁旨。”万金城便不再问他了,及到杨胄要回京城时,众人都一再挽留他,但他公务繁忙,谁又能留得住他呢?所以,杨胄回京去了。 这一天一大早,欧阳越在院中练剑,赵宛喂完了老虎,站在兽屋前发呆,夏情和‘小秋’在院中踱步。已是一夜的小雨,院中又是一层薄冰。 万金城又站在正厅外大声喊:“大家吃早饭了。” 众人听见,纷纷走进正厅中坐下。早饭是元豆泡糯米、泡菜、果脯,豆腐佬和油条。夏情吃着元豆泡糯米和泡菜,很开心的样子,欧阳越看到夏情很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赵宛看着欧阳越和夏情一对人儿,心中祝祷:“但愿老天保佑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众人刚吃完早饭之时,又有二人纵身跃进了院中,走至厅前,一人*着上身,下围一圈牛皮甲,手握一柄锯齿刀;一人身穿着白色的丧服,手提一杆钢枪。欧阳越和陆安走出了厅来,到二人的面前,欧阳越问二人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下围着一圈牛皮甲之人说:“我是恶鬼场‘下’堂堂主岑凯。”那身穿着白色丧服之人说:“我是恶鬼场‘得’堂堂主薛忌。”欧阳越问:“你们也是来杀人取图的吗?”岑凯说:“正是,你快将黄绢地图交出来,便省得我们动手呢!”欧阳越说:“休想。”说完,一挺手中的‘寒冰’剑,一剑刺向岑凯的胸膛,岑凯挥手中的锯齿刀砍上‘寒冰’剑,将‘寒冰’剑砍得偏了开去,欧阳越一拌手腕,剑被拨回,一剑刺向岑凯的心窝间,岑凯一退身,手中的锯齿刀向内挥,再次磕偏欧阳越的‘寒冰’剑,欧阳越收回偏过的剑,到正中来,一矮身,一剑刺向岑凯的小腹中,岑凯一退身,再一偏身,待欧阳越剑刺过之时,伸左手来拿欧阳越的右手腕,欧阳越手腕向内一缩,脚跟用力,身子加速向前疾进,停住后,再转身回来,岑凯也已转身回来。二人面对着面,岑凯直直一刀望欧阳越的胸膛中戳来,欧阳越一退身,手中的‘寒冰’剑,斩下在岑凯的锯齿刀之上,将锯齿刀斩得向下偏下,欧阳越收剑之时,岑凯手中的锯齿刀,由下向上,斩向欧阳越的*,欧阳越将身子纵起至空中,一剑横横向岑凯斩下,岑凯疾速向右侧偏过身体,欧阳越一剑斩空了。岑凯手中的锯齿刀,横斩向欧阳越的左腰间,欧阳越将身子疾速向右偏,右手向左甩手,一剑斩上锯齿刀,将锯齿刀斩得向自己的身子外面偏去。岑凯双脚点地,身体腾空跃起,猛地一刀从空中望着欧阳越的头斩了下来,欧阳越如闪电般地向前方蹿去,快过了岑凯下落的身形,岑凯横横的一刀斩落于土地之中,恨恨地提起刀,转过身斜斜一刀,斩向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竖手中的‘寒冰’剑挡住了斩来的一刀。 陆安与薛忌战在了一块,陆安展手中的钢骨扇插向薛忌的咽喉,薛忌一挥手中的钢枪,一枪斜斜磕上钢骨扇,将钢骨扇磕得偏了一边去,然后一收枪一放枪,一枪直直的刺向陆安的心窝,陆安一收展开的钢骨扇,硬硬的一扇磕在钢枪枪杆上,将钢枪磕偏了开去,uu看书 .ukansh 薛忌身体一转圈,手中的钢枪跟随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打向陆安的腰间,陆安闪电般的一个侧翻,从打来的枪杆之上翻过,薛忌枪去,再回,又向陆安的腰间打来。陆安这次直接纵身跃上空中,一展手中的钢骨扇,望下插向薛忌的天灵盖上来,薛忌双手举枪过头顶,陆安插下的一扇插在了钢枪杆上,得着反弹之力,连带他的身子又向上飞去,成一弧线斜斜向外落下在地上。 欧阳越施展出‘移影法’来,将身子化为了一团红影,岑凯手中的锯齿刀,一共望这团红影戳斩了一十二刀,却不知这团红影是如何闪避开的,这红影之中只射出一道剑气,就刺中了岑凯的心窝,岑凯望后倒下。 欧阳越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凝神,手中‘寒冰’剑斜指着地下,整个人立成了一道风景。 赵宛一抖手中的短银剑,一剑直直刺向薛忌的后心,薛忌手中的一杆钢枪正戳向陆安的心窝之中,陆安已挥手中的钢骨扇,打向刺来的一杆钢枪,薛忌忽听闻身后有疾风来,急切之间向右一偏身,赵宛的一剑虽没有刺中薛忌的后心,却还是刺入了薛忌的左肋,薛忌吃疼,手中钢枪一紧,转身打向赵宛,赵宛如游鱼一般的蹲身穿插,钢枪从赵宛的身子之上打过去后,赵宛手中剑闪电一刺,刺入了薛忌的左大腿之中,竟贯穿了过去,一拔剑,身子退了后去。薛忌身负一刺伤,一贯穿伤。已无力再战,心中想逃时,只这一分神,陆安一扇插入了薛忌的咽喉之中,薛忌喉中喷出鲜血来,倒地而亡。 第56章 宋词 赵宛、陆安、欧阳越一同走回正厅,院中的两具尸首,自有钱庄中的伙记去收拾,正厅中夏情对欧阳越说:“你怎么突然化成了一团红影呢?”欧阳越回答:“这是爹教我的‘移影法’,施展之后,可将身形加快两倍。欧阳华坐在椅中抚须颌首,夏情愣了一会儿说:“这么说来,这一段时间来,你的身形剑术,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吗?”欧阳越正坐着什么也不说,欧阳华说:“情儿说得是,越儿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夏情微笑望着欧阳越说:“欧阳越,你什么时候有空教我武功呢?”欧阳越也微笑着对夏情说:“你刺绣、看书、写字好好的,学什么武功呢?”夏情顽皮的说:“我要象赵宛姐姐那样,也能上阵杀敌。”赵宛听了夏情说的话,对夏情笑着说:“我的好小妹妹,有姐姐保护你还不够吗?倘若你自己保护你自己呢,还要姐姐做什么呢?”夏情收起顽皮的笑脸说:“好姐姐,好姐姐,我不学了,还不行吗?”赵宛也收起笑脸,正儿八经的对夏情说:“这才是我的乖妹妹。”夏情一脸正经的对欧阳越说:“欧阳越,我先回房去了。”欧阳越说:“好,我一会儿来看你。”夏情便走回自己的房中去,见‘小秋’拿着一本书在看,自己也拿起一本书来看。看了有一会儿,欧阳越轻轻地走了进来,对夏情说:“你在看书啊?”夏情说:“是的。”欧阳越说:“你今早在正厅之中坐,看见我厮杀,你不怕吗?”夏情说:“我不怕。”欧阳越问:“为何?”夏情说:“因为你是如此的勇敢,我又怎能怕呢?”欧阳越说:“你真是我的好媳妇,”夏情娇嗔说:“还没过门呢。”欧阳越憨笑说:“是的,是的。”夏情问:“你不练字吗?”欧阳越说:“我这不是来陪你吗。”夏情说:“如此,你便坐下吧。”欧阳越说:“好的。”说完,坐下了。又说:“你好象和赵宛相处得很好。”夏情说:“我们是好姐妹,”欧阳越说:“如此甚好,我便做你们的哥哥,”夏情抿嘴笑道:“谁要你做哥哥了。”欧阳越也笑起来说:“我保护你们啊。”夏情说:“是啊,是啊,你保护我们的。”欧阳越看夏情已经开心了,说:“你继续看书吧,我回房去练字了。”说完转身走出房去。回到自己的房中提笔蘸饱了墨,写下了几首辛弃疾的词,自己用心揣摩词中的深意,似有所悟,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直到万金城来叫他去吃午饭,跟着万金城到了正厅之中时,只见夏情已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自己也就在夏情的身边坐下了,也没有用心去看桌上的饭菜,只是心里还在想着辛弃疾的词,随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赵宛看着欧阳越心不在焉的样子,笑问欧阳越说:“越哥,你在想什么呢?”欧阳越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哦!我在想几首宋词,”赵宛又问:“想谁的词呢?”欧阳越说:“辛弃疾的词,”赵宛说:“辛弃疾一生能武能文,一生力主抗金,多想想他的词有好处的,”欧阳越笑笑说:“是的。”又说:“赵宛妹妹说得对,我便是向往辛弃疾的为人啊。”赵宛说:“你别光顾着说话了,继续吃饭吧。”欧阳越说:“好的。”说完就不再想辛弃疾的词了,而是专心吃饭。万金城问欧阳华说:“欧阳老前辈,你两天与杨总管弈棋的结果如何?”欧阳华微笑说:“我赢得多一点。”万金城笑着说:“看来欧阳老前辈的弈术是很难遇上对手的了。”欧阳华说:“这不一定,”万金城说:“杨总管也真是的,只住了两天就走了,也不多陪欧阳老前辈弈棋,”欧阳华说:“杨总管能忙里抽空来看我们,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又陪我下了两天的棋,我开心满满了。”顾山说:“是啊,今生得见杨胄杨总管,我已不枉此生了。”万金城对顾山说:“顾兄说得太过了。顾兄对我六扇门有功,应该是我们六扇门得顾兄相助,大家都不枉此生了。”顾山说:“万兄你不必说了,再这样说下去,我们便越说越生远了。”万金城说:“是,不说了,不说了。”便继续吃饭。这一顿饭吃完后,夏情仍是回自己的房中去看书,欧阳越回自己的房中去练字,赵宛又走到兽屋前看着两只老虎,一会儿想到它们两还没有吃午饭,所以,自己走到厨房中去,提出两只猪腿来,走回到兽屋前,将两只猪腿扔进了兽屋之中,两只老虎便开心的吃起了午饭来,赵宛蹲下身,老虎吃得开心,赵宛也看得开心,夏情不知何时已走出了房间,走到了赵宛的身边,夏情对赵宛说:“姐姐,每天都是你在喂这两只老虎吗?”赵宛回答她道:“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喂它们,我不在的时候就是钱庄中的伙记喂它们了。”夏情又问:“这两只老虎为什么遍体金黄色的呢?”赵宛说:“听我师兄说,它们是金虎。”夏情问:“你师兄是谁呢?”赵宛说:“我师兄是陆安啊,”夏情说:“原来陆大哥是你师兄啊?”赵宛说:“你还不知道吗?”夏情说:“我以前真不知道,今天你说起了,我才知道了。”赵宛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和越哥成亲呢?”夏情羞红了脸说:“欧阳越说,这里的事情完结之后,他就将我娶过门去的。”赵宛说:“我只盼着早日喝你们的喜酒,”夏情说:“多谢姐姐的关心。”赵宛说:“能有你这样的一位好妹妹,也真是我的福气。”夏情说:“我自小随父亲长大,多年来一直盼望着能有一位好姐姐关心我。直到遇上姐姐你,我便终于得尝所愿了。”说着,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赵宛情不自禁的拉起夏情的手说:“那我们便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吧?”夏情答应说:“好的,姐姐。”赵宛拉着夏情的手,和夏情一同走进了夏情的房间。见‘小秋’还在看书,看‘小秋’看的什么书呢?走近一瞧。是一本《女诫》问夏情:“这小妹,看书很专心呢?”‘小秋’真的出神在看书,赵宛和夏情走入时,‘小秋’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及至赵宛向夏情问话时,‘小秋’听见了,一偏头问:“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呢?”赵宛说:“我叫赵宛。”‘小秋’望着赵宛娇嫩的粉脸说:“小姐好美啊。”又说:“小姐这件翠绿色的绸衣,衣领怎么这么高呢?”赵宛自己笑笑说:“我是不愿意将脖颈露与人看的,”‘小秋’问:“为什么呢?”赵宛黯然说:“我幼年曾沿街乞讨,衣不蔽体。”再说:“是以,我心中有一点寒冰,所以,总是喜欢穿高领的衣服。”‘小秋’说:“没想到这么美的小姐,却有过那么凄凉的遭遇,”赵宛说:“还好哪,不说我的伤心事了。你继续看书吧。”又对着‘小秋’说:“以后,你就管我叫赵宛姐姐吧!”再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小秋’说:“我叫‘小秋’”赵宛说:“真的不和你说话了。你专心看书吧。”夏情对赵宛说:“姐姐,我们也看书吧?”赵宛说:“好啊,”就放开夏情的小手。夏情先拿起一本《内训》来看了起来,赵宛也拿起一本《女论语》来看,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直到欧阳越走进房来叫她们去吃晚饭,赵宛和夏情始放下了手中的书去,跟随着欧阳越走进正厅,只见欧阳华、万金城、陆安、顾山都已经坐下了在饭桌旁,赵宛和夏情也走至桌旁的空椅子之前,望后坐下了,夏情见饭桌上有清素的饭食,便只捡这些吃,已经坐下的欧阳越见夏情已经开始吃饭了,自己也开始吃饭。顾山吃着吃着,又想喝酒了,就对万金城说:“万兄,可否能够上一些酒来喝?”万金城说:“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啊,”遂叫伺候在正厅之外的伙记‘来顺’说:“‘来顺’,你且进来。”‘来顺’应声走进厅来,万金城说:“你去窖中,取一坛陈年的‘女儿红’来。”‘来顺’回应说:“是的,万老板,”转身走出厅去,不大一会儿,手中抱着一坛陈年的好酒‘女儿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伙记,手中端着一张盘子,盘中放着七只杯子,走到桌边,轻手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下一只杯子,夏情发愁的对欧阳越说:“欧阳越,我不会喝酒,”欧阳越斜眼看着赵宛问:“赵宛妹妹,你看?”赵宛对顾山说:“顾大哥,你想让你的好弟妹,也陪你喝酒吗?”顾山身体一抖说:“当然不能,当然不能。”对着伙记说:“伙记给我们斟酒吧。”‘来顺’便拆开坛封,依次给六人斟满酒,当然没有给夏情斟酒,那跟来的伙记将夏情面前的杯子,拾起,重又放回在盘中,转身走出正厅去。万金城举杯说:“杨总管来去匆匆,和我们连一杯酒也没有喝过。着实让人心中觉着遗憾哪!”陆安说:“杨总管事务繁忙,哪里有心和我们喝酒呀!”赵宛说:“杨叔叔为人严谨,办案清明,知恩图报,是一位好人。”欧阳华说:“杨总管那么忙,竟还来看望我们,大家说,这是何苦来呢?”一时,众人不禁为杨胄的为人唏嘘,酒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了,只有赵宛没喝多少,赵宛看着满脸通红的欧阳越,心里想:“若是现下有敌来犯,你却怎样对敌呢?”却没想到,欧阳越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竟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并无醉意,如睛朗夜空一般的一双明眸,依然闪烁着执着的光芒。赵宛的心里放松了,心想,这好好的男人,便就是喝醉了,也不会放下心中的执着和正义。自己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心中在想:“我是喝还是不喝了呢?”她的夏情好妹妹,见她正在分神,微笑着望着她说:“我的好姐姐,你心中在想什么呢?”赵宛偏头望着夏情说:“好妹妹,uu看书 uuknsh我正在想,这酒,我是喝还是不喝了。”饭桌之上的男人们都在自顾自的喝酒,也没有谁在听这对姐妹的说话。夏情对赵宛说:“姐姐想喝便喝,不想喝便不喝了”想一想又说:“姐姐还是不喝了吧。”赵宛说:“好的,我听你的,不喝了。”说完,便伸出纤纤玉手,将面前的酒杯轻轻地拔至一旁。夏情问:“你杨叔叔对你怎么样啊?”赵宛说:“那年,我一个孤儿沿街乞讨,又冷又饿,便晕倒在街边,是杨叔叔经过时,将我抱至了客栈之中,救了我一命。”夏情问:“这么说,你杨叔叔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赵宛说:“是啊。”夏情想了一想说:“我应该见过你杨叔叔了,”赵宛说:“你且说说他的长相?”夏情说:“前几日,我在院中见一人,年纪大约五十左右,身穿着一件灰色的锦袍,身子精瘦,两眼炯炯有神,直挺的鼻梁,一脸的正气,可是你杨叔叔不是?”赵宛说:“你所想的不错,你看见的正是我的杨叔叔。”夏情说:“要是欧阳越将来能成为你杨叔叔那样的一位人,可真是太好了。”赵宛说:“只是,越哥的身上多了一些儒雅之气,”夏情说:“欧阳越这个人啊,他可老喜欢害羞,和我一样,”赵宛说:“你看你的好姐姐可象一位男孩子呢?”夏情说:“不像,”又说:“姐姐的性格之中透着一种坚强,不象男孩的那种执着和热情。”赵宛说:“你看姐姐比姐姐自己看得还透彻啊。”夏情说:“我心里有姐姐自然是看姐姐看得清楚了。”两姐妹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 第57章 蛇形剑 两姐妹在说着话儿间,桌上的男人们都已放下酒杯不再喝酒了。欧阳越对夏情说:“夏情,我已不喝酒了,我送你回房去吧?”夏情说:“好的,”又对赵宛说:“姐姐,你来我房中吗?”赵宛说:“我们两姐妹多的是时间相处,你现在随着越哥去吧,我回房中练一会儿字。”夏情说:“好的,姐姐。”说完跟随着欧阳越回自己房中去了。一到自己的房中,见‘小秋’拿着绣笼正在发呆,便轻轻的唤‘小秋’说:“‘小秋’你在想什么?”‘小秋’回过神来,见是夏情和欧阳越一同走进了房中来,对夏情说:“小姐,我在想,若是我再刺绣,绣点什么呢?”夏情说:“绣梅花啊!”‘小秋’问“梅花?”夏情说:“是的,寒梅傲雪,象征着‘坚强、忠贞、高雅’”‘小秋’说:“原来梅花有这么好啊?”夏情说:“是的啊。所以你可以绣梅花啊。”‘小秋’说:“可是我不会啊,小姐你能教我吗?”夏情说:“好啊。”一旁的欧阳越说:“你们俩绣花吧,我回自己房中去了。”夏情问:“你不坐会儿吗?”欧阳越说:“我不坐了,我回去了。”夏情说:“好吧,你回去吧!”欧阳越走了出房去。夏情在空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对‘小秋’说:“‘小秋’你且取一块绸子蒙在绣笼之上吧,”小秋依言将一块白色的绸子蒙在了绣笼之上,对夏情说:“小姐,绸子蒙好了。”夏情说:“好的,你且递给我吧,”‘小秋’将蒙好了白绸的绣笼递给了夏情,夏情说:“你将梅红的丝线和绣花针取来,”‘小秋’取来梅红的丝线和绣花针,递与夏情的纤纤玉手中,夏情将丝线穿过针眼,在线尾打了一个结,轻轻捏着绣花针在白绸之上迅速的绣了一朵梅花的轮廓,然后对‘小秋’说:“‘小秋’你就在这轮廓之中接着绣吧。”‘小秋’说:“好的,小姐。”说完,从夏情的手中接过来绣笼来,就要开始绣这朵梅花,夏情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再开始绣吧。”‘小秋’答应说:“好的,”便出房去打热水来,伺候着夏情宽衣洗涑,已毕,二人便早早的睡下了。 房外的天空,白雪片片落下,下落的白雪比寂静的大地,更加无声,更加肃静,虽于黑暗的夜空之中飞舞,但暗夜却仍无法遮掩白雪的清白与纯洁。 第二天清晨,欧阳越在院中练剑,赵宛已在厨房中提了两只猪腿扔进了兽屋中,看着两只老虎吃早饭。夏情由‘小秋’陪着在院中踱步,眼望着院中常青的柏树,说:“‘小秋’你看,如果人和这柏树一样,能让生命常青该有多好啊?”‘小秋’说:“如果那样,人岂不是长生不老了吗?”夏情说:“我想的只是一种心境而已。”‘小秋’问:“心境是什么呢?”夏情说:“就是人心里的一种境界啊!”‘小秋’摇摇头,似懂非懂,说:“人的心里还能有一种境界吗?”夏情说“是啊。”‘小秋’说:“我可没有这么高深的学问,我只想着伺候好小姐而已,”夏情说:“其实你也很不错啊,会背《诗经》中的诗,又会刺绣,又会做那么多日常生活中的事情。”‘小秋’问:“我在小姐的眼中这么好么?”夏情微笑说:“你是我的好妹妹呀!”‘小秋’听了夏情的说话。心中觉得很温暖。 万金城又站在正厅前,大声的对着院中的众人喊:“诸位吃早饭了,”欧阳越收起剑,插入了腰间的鞘中,走入了正厅中,赵宛离开兽屋前,走进了正厅中,夏情走进了正厅中,‘小秋’去伙记的饭堂之中吃早饭去了,正厅中,众人坐下了,开始吃早饭了。吃着吃着,欧阳华想起一件事,对大家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拜会白映白兄了,”万金城说:“不如,欧阳前辈,今日去拜会白映老前辈吧?”欧阳华说:“可我走了,你们如果有事怎么办呢?”欧阳越说:“爹,你放心到白老前辈的‘湛卢居’去吧,这儿有我们大家了。”欧阳华说:“那好,我今天便去拜会白老前辈,并且和他弈棋。”说完,自己先乐了起来。吃完了早饭,欧阳华在钱庄中的马厩之中选了一匹好马,骑上之后,驰出了钱庄,驰出徐州城去,驰进信风山中,去拜会白映去了。 夏情吃完了早饭,回到自己的房中时,见‘小秋’已拿着绣笼,在绣那朵梅花了,娴静而又专注,夏情也不打扰她,自己拿起一本《内训》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欧阳越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轻声对夏情说:“夏情,你在看书啊?”夏情轻轻的抬起头说:“是啊,”欧阳越说:“我们到后花园中走走吧?”夏情说:“好啊。”轻轻放下手中的《内训》,说:“我们这就去吧。”说完直起身来,跟随着欧阳越走出房去,双双走进了后花园中,因为刚刚下过了一场雪,小径依旧,只是万物都被冰封住的,虽没有百花齐放,小桥流水,树叶儿随风摆的春景,但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树与花、水、桥都是银妆素裹,是一派雪白纯洁的景象,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人呼出的空气好像一团雾,把人的整张脸都映衬得朦胧,但在欧阳越的眼中,在欧阳越的心中,夏情的一张脸,永远不会朦胧,而是越来越清晰,也只有越来越亲切。 欧阳越问夏情说:“你冷吗?”夏情说:“我不冷。”欧阳越说:“你看,我叫上你一起来这后花园中走走,可这个季节,也没什么可看的,”夏情说:“也不是啊,就这样银妆素裹的,也蛮好看的啊。” 欧阳越看着花园中的梅枝说:“只可惜梅花还没有开放,要不然踏雪观梅,是别有一番情致啊,”夏情说:“原来你喜欢梅花啊?”欧阳越说:“是啊。”夏情说:“我看赵宛姐姐的性格就好像梅花一样,坚强、忠贞、高雅。”欧阳越也感叹说:“是啊,赵宛真是一位好女孩啊。”夏情走到小桥前,却不走上桥,走下了小溪,在冰上行走,抬起双臂,在冰上起舞,舞姿秀丽清纯,宛若灵动的冰仙,一样的纯洁,一样的飘逸。欧阳越看着看着,不觉为之情往,为之陶醉,及到夏情不舞了,走上了岸边,走回到欧阳越的身边,欧阳越始回过神来。 二人转身走出后花园,走回到夏情的房中。‘小秋’仍在绣花,夏情也不打扰她,拿起那本《内训》看了起来。欧阳越见她二人都静静的了,自己转身悄悄的走出了夏情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中开始练习书法起来。 赵宛也在自己的房中写字。万金城去前面的钱庄之中忙他的事务去了。陆安和顾山坐在正厅之中喝着荼聊天。顾山说:“陆兄,我在准安一见到你便被你的气宇所折服了。”陆安笑笑说:“顾兄怎么今天这么有心捧我?”顾山笑笑说:“和陆神捕相处了这么久,简直就已如亲兄弟一般,我今天如不抽空捧捧你,以后我都不会捧人了,呵呵!”陆安说:“你是不是又想喝酒了?”顾山说:“是啊,虽然还没有到午饭的时间,可我的肚子里的酒虫已经在闹腾了。”陆安说;“那你今天午饭时便喝酒嘛!”顾山问道:“你今天午饭时陪我喝酒吗?”陆安说:“顾兄想喝酒,我当然相陪了。只是顾兄不要喝醉了哟!”顾山说:“好的,好的。”又说:“那乌风帮、勾魂堂、穿心门、追电堡、水鬼帮、毒坟宫,这么多强敌都一一被我们歼灭了。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了”陆安接着他的话说:“是啊,‘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再说:“你在自比周公谨吧?”顾山说:“岂敢,岂敢,我是有感而发罢了。”陆安问:“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多感慨呢?”顾山说:“我是一时闲下来,回想一路上的惊险与危机,倍觉今天的闲适来之不易啊!”陆安说:“你这种想法可以一时有,但不可时时有,需知前面等着我们的还有更大的危机,我们还将要取宝护宝呢。”又说:“再说,就眼前来说,恶鬼场虽已被我们毙了六位堂主,但还有四位堂主和一位场主,我们今日得闲便今日稍饮美酒,切不可心生怠意,放松了自己。”顾山说:“是,陆兄说得是,我就喜欢听陆兄说话。”陆安被顾山说的话逗得笑了起来,说:“你再这样捧我,我便没有真话对你说出了。”顾山始说:“好的,我不捧你了,我不捧你了。” 及至吃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已坐在了饭桌旁,万金城好像和顾山早已心意相通一样,叫‘来顺’取来了一坛陈年的‘女儿红’,问大家:“你们谁喝酒的?”顾山说:“我喝的。”陆安说:“我陪顾兄喝一点儿。”欧阳越说:“我也陪顾大哥喝一点儿。”赵宛说:“夏情妹妹既然不喝酒,我便不喝酒了。”既已说好了,‘伙记’来顺就为欧阳越、顾山、万金城、陆安斟满了酒。顾山先举起了杯说:“我们一路歼灭了乌风帮、勾魂堂、穿心门、追电堡、水鬼帮、毒坟宫,来,来,来,我们为这些好事,干了这一杯,”说完,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率先一饮而尽了,欧阳越、万金城、陆安也举起手中的酒杯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了,伺候在一旁的‘来顺’又为四人斟满了杯中酒,欧阳越说:“天下间有谁能盖过顾大哥的豪气呢?”顾山自我解嘲的说:“我哪有什么豪气啊,不快是肚子里憋不住话而已。”欧阳越说:“所以这就是顾大哥的豪气啊。”顾山问欧阳越说:“这便是豪气吗?”欧阳越说:“是啊。这就是豪气啊!”顾山说:“好,好,好,为欧阳贤弟说我有豪气,我们再干一杯。”说完又举起手中的酒杯来,那三人即时也举起了酒杯,同顾山一起再干一杯。四人再喝了一杯酒,欧阳越提议说:“我们不喝了吧?我总感觉今日会有敌来犯的。u看书 .uukanshu ”那三人之中万金城说:“好,就依欧阳贤弟所说,我们不喝了吧?”陆安说:“好,不喝了。”顾山也说:“好,不喝了。” 一顿午饭结束后,大家都坐在正厅之中喝着荼,夏情除外,她喝着一杯热的清水,有二人纵身跃进了院中,走到厅前来。来人,一人身披着蛇皮甲,手中握着一把蛇形剑;一人身披着牛皮甲,双手各提一把月芽刀。欧阳越和顾山走了出厅来,走至二人的面前,欧阳越开口问二人道:“你们是谁?”那身披着蛇皮甲之人说:“我是恶鬼场‘雨’堂堂主雷用。”那身披着牛皮甲之人说:“我是恶鬼场‘僝’堂堂主贺态。”欧阳越问:“你们也是来杀人取图的吗?”雷用说:“是的。”欧阳越一亮剑说:“出招吧。” 雷用用手中的蛇形剑,一剑戳向欧阳越的胸膛,欧阳越疾速偏身,挥手中剑将蛇形剑,斩得偏了开去,雷用一收偏旁的蛇形剑,斜斜一剑斩向欧阳越的腰间去,欧阳越竖起‘寒冰’剑,生生挡住了斩向自己腰间的蛇形剑,雷用,手腕一转,手中的蛇形剑,直直刺向欧阳越的腹间,欧阳越一退身,再一偏身,蛇形剑从欧阳越的左侧身旁刺向前去,欧阳越用手中的‘寒冰’剑,点刺向雷用握剑的手腕之中,雷用握剑的手腕向内收,前脚尖重点地,身体疾速向后退去,欧阳越跟进退去的雷用,手中的‘寒冰’剑,直追雷用的心窝,雷用一挥手中的蛇形剑,一剑斩上刺来的‘寒冰’将‘寒冰’剑斩得偏了开去,手腕再一转,蛇形剑刺向欧阳越的小腹之中。 第58章 雪人与牛头 欧阳越闪电似的将身子纵起至空中,一剑直直向着雷用的头顶刺下,雷用,身体向前疾进,躲过了欧阳越刺下的一剑,欧阳越落地后,再一剑直刺雷用的心窝,雷用手中的蛇形剑向下斩,斩下刺来的‘寒冰’剑,纵身跃上空中,一剑横劈下向欧阳越的头顶,欧阳越似闪电一样的将身子疾速向右横移,雷用的这一剑劈了一个空。 顾山以一把七星宝刀迎战贺态的双刀,贺态左手刀望顾山的右肩劈下,顾山身子向左疾偏,劈过这一刀后,贺态的右手刀又向顾山的左腰部斩来,顾山将身子稍退后,手中的七星宝刀,磕上贺态的右手刀,将贺态的右手刀磕偏开去。贺态将身体纵上空中,手中的双刀望着顾山的双肩劈下来,顾山将身子疾速退后,贺态的双刀生生的劈空。顾山却已进身一刀望贺态的胸膛戳来,贺态偏身让过。 欧阳越施展出‘移影法’将身子化为一团红影,雷用不信邪,望着这团红影刺出了九剑,都没有刺中欧阳越,红影之中射出二道剑气,竟被雷用挡住了,红影中再射出一道剑气时,雷用挡不住了,被这道剑气刺中了心窝,人倒地身亡。 欧阳越继续施展着‘移影法’袭向贺态的身后,只一道剑气便刺入了贺态的后心,贺态前面的顾山也一刀砍在了贺态的咽喉之中,在二人的前后夹击之下,贺态倒了下去。 钱庄中的伙记在收拾尸体,二人返回正厅之中坐下,‘来顺’为二人在茶杯中添上热水,二人拼杀了一场,也不觉得力乏,喝着茶,慢慢地平缓心情。 夏情喝着清水对欧阳越说:“欧阳越,你的身形太快了,我只看得见一团红影。”欧阳越笑笑说:“要看那么清楚干什么?”夏情也笑了说:“你爹太厉害了,教得你这么厉害的武功出来。”欧阳越说:“其实还是我笨的。到目前为止,我只学到了我爹的三成武功。”夏情惊讶的说:“你只学到了你爹的三成武功,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吗?”欧阳越说:“夏情,你别夸我了,我哪里厉害啊。”顾山说:“夏情妹妹夸你夸得对。我也觉得你厉害。”欧阳越说:“顾大哥说笑了。”顾山说:“你确实不错。”欧阳越说:“谢谢顾大哥的夸奖,我一定更加奋勇的杀敌。”万金城说:“这样一来,恶鬼场便只剩下了二位堂主和一位场主了。”陆安说:“是啊,我们又将要剪除掉宁王的一大羽翼了。”夏情问:“宁王吗?为什么是宁王呢?”赵宛解释给她听说:“宁王存心谋逆,有一张藏宝图被万大哥取到,故意放在顾大哥的镖中,由顾大哥护镖来徐州交给万大哥,陆大哥暗中加以保护,是为了诱使宁王派出其羽翼来取图,达到我们六扇门诱歼宁王羽翼的目的。”夏情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欧阳越是准安我家中对我讲,他阻挡贼人劫镖,就是这样和你、陆安大哥,你们六扇门结交的吗?”陆安说:“正是。”顾山也说:“夏情妹妹聪明,一听赵宛妹妹的说话,就想到了整件事情的全貌。”陆安说:“夏情妹妹冰雪聪明,自然是一点就通了。”夏情的脸红了,说:“好啦!你们别夸我了。我可要害羞了。”众人聊了一会儿,夏情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见‘小秋’已将白绸之上的梅花绣了一半了,心中一喜说:“‘小秋’你绣得还真是很快啊。”‘小秋’说:“小姐别夸我了,不是我绣得好,是小姐教得好。”夏情说:“是你聪明,一学就会。”‘小秋’说:“我真的聪明吗?”夏情说:“是的。”‘小秋’说:“我一直以为我自己很笨的。”夏情说:“‘小秋’你不要看低了自己了。”又说:“你接着绣吧,我看一会儿书的,”说完,拿起一本《内训》坐下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赵宛握着一卷白纸走了进来,放在书桌上,对夏情说:“好妹妹,姐姐写的字,你帮我看看,品评一下。夏情放下手中的书,展开桌上的白纸看时,只见笔迹刚劲,走势婉转,真是有刚烈的气节,又有秀丽的风格,说:“姐姐写的字刚烈之风不次与男子,秀丽的风格是那么的婉转,真是显现出女中豪杰的性格,作派来了。”赵宛被她说得一笑说:“你就夸我吧。我觉得我写的字没有你写得好看,”夏情说:“怎么会呢?我写的字便写不出姐姐这般的刚烈秀丽之风来。”赵宛说:“好了,别夸我写的字了,快说说,你于正厅中见越哥在院中与歹人打斗,有什么想法?”夏情说:“一半是耽心,一半是自豪。”赵宛说:“你别耽心,越哥的‘移影法’与无招之剑术已很不简单,”夏情说:“怎么能不耽心呢?我还没过门了。”说完,脸红了,赵宛说:“好啦,我祝你早目成为越哥的好媳妇儿。”说完,赵宛与夏情两人都笑了起来。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欧阳华已经回到了万富钱庄之中,他走进了正厅之中坐下,万金城问他:“欧阳老前辈,你与白映老前辈弈棋的结果如何?”欧阳华答道:“我赢得多,白兄赢得少。”万金城又问:“欧阳前辈弈了一天的棋,感觉如何?”欧阳华答:“心情舒畅,快活自在啊。”万金城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欧阳越又将今日午间的战事对欧阳华说了一遍。欧阳华说:“这恶鬼场还剩两位堂主,一位场主,我们还须要小心提防啊。”欧阳越说:“孩儿知道了。” 万金城说:“我们吃晚饭吧。”欧阳越说:“我去叫夏情来。”说完,起身走出厅去,来到夏情的房间,见到赵宛也在,说:“赵宛妹妹,夏情,我们去吃晚饭吧?”夏情回答她:“好咧!”就放下了手中的一本书,赵宛也放下手中的书说:“好的。”三人便一同走进正厅中,在饭桌旁坐下。 万金城问顾山道:“顾兄你现下想喝酒吗?”顾山说:“我这不喝酒的。”万金城说:“你既然这时不喝酒,我们便都不喝酒。”顾山说:“老是要你们陪我喝酒,我也不好意思了。”又说:“还好今日午间没有喝多,要不然就误事了。幸亏欧阳贤弟阻酒。”陆安也说:“欧阳贤弟阻得好。”万金城说:“好,既然大家都不喝酒,我们便吃饭吧。” 对伙记‘来顺’说:“‘来顺’你去厨房将饭菜都端上来吧?”‘来顺’答应说:“好咧!”走出正厅,走在院中,走进了厨房,叫上在厨房中伺立的两名伙记,三人将饭菜送了两趟,将饭菜全送完了。那两名伙记走出去了,‘来顺’在正厅之中伺候着。饭菜之中有清素的饮食,夏情只捡清素的饮食来吃,大家吃着饭时,赵宛问夏情:“你房中那位小妹好像很是心灵手巧啊?”夏情说:“是的啊。”赵宛问:“她是你的丫环吗?”夏情说:“是的啊。”赵宛说:“有这样的小妹不错啊。”夏情问:“姐姐如喜欢‘小秋’,我就叫‘小秋’去伺候姐姐吧?”赵宛说:“感谢妹妹的好意,我还是不用了。”夏情说:“为什么呢?”赵宛说:“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妹妹,你们在一起吧!”夏情说:“好的。” 吃完了晚饭,夏情回到自己的房中时,见‘小秋’仍在绣花,看向白绸之上时,只见那朵梅花已绣好了一大半,也不和‘小秋’说话,自己仍是拿起那本《内训》来,坐下看书,不知不觉已到了子时,‘小秋’可能注意到了时间的变化,放下了手里的绣笼,对夏情说:“小姐,我打热水来,伺候你洗涑吧?”夏情放下手中的书说:“好啊。”小秋拿起木盘去钱庄中的水房打了热水回房来,伺候着夏情宽衣洗涑,二人洗涑完毕,睡下了。 黑黑的夜空中,又是大片大片的,似鹅毛似的大雪落下了。约摸两个时辰,大地上,已盖了厚厚的一层白被。 清晨,欧阳越走出自己的房门外,就用冷水梳洗了,见院中厚厚的一层白雪,也不以为意,这怎么会影响他练剑呢,旋起身影就在院子中施展出‘移影法’来。只见一团红影在院子之中飘忽舞动,就有如红松的精灵在人间闪烁。 ‘小秋’陪着夏情,清晨即起床了,梳洗完毕,二人走出房间,见院中厚厚的白雪,夏情一时兴起,对‘小秋’说:“我们堆雪人吧?”‘小秋’说:“好啊。”夏情与‘小秋’你一捧,我一捧的在院中堆起一个雪人来,矮矮的身子,大大的脑袋,‘小秋’问:“可是用什么做它的眼睛呢?”夏情回房中在淮安带来的包袱之中,捡出两颗红枣来,走出来,将两颗红枣放在雪人的脸上,对‘小秋’说:“‘小秋’你看,这样成吗?”‘小秋’拍手说:“好啊,好啊。” 赵宛见厨房中有一只牛头,尖尖的牛角,还瞪着两只牛眼,很是不好看,心里想:“你既是这样的不好看,我便让两只老虎啃了你。”想完,走到案板前面,抓住一只牛角,将牛头提了起来。走出了厨房,走进了后院中,走到了兽屋前,将手提的牛头扔进了兽屋之中,两只老虎啃起这只牛头来。啃得真带劲呀,赵宛一直蹲在兽屋前看着两只老虎啃牛头,直到两只老虎将一整只牛头啃得只剩下了白骨。赵宛直起身来时,万金城在正厅前大声的喊:“诸位,吃早饭了。”欧阳越停下了练剑,向正厅之中走去,夏情也不再和‘小秋’欣赏雪人了。走进正厅中去。赵宛早已直起了身子,也走到正厅之中去了。 正厅之中,众人坐下在了饭桌旁,看饭桌之上是什么呢?是牛肉片的米粉、小碟的猪蹄、小碟的香豆腐,小碟的黄豆、小碟的腌罗卜。夏情的面前是一碗素的扬春面,和一小碗的清水、还有一小碗的西湖耦粉。夏情吃得很开心,欧阳越看着她吃得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吃早饭的时候,顾山问陆安:“不知道恶鬼场剩下的两位堂主和场主什么时候到来。”陆安说:“这个,你却问错了人了。我又不是孔明,能知过去未来。uu看书w.uukanhu.om ”顾山说:“我也有点象赵宛妹妹一样的脾气了。”赵宛问顾山说:“你有我什么样的脾气呢?”顾山说:“不想老是和坏人纠缠啊。”万金城说:“这件事,杨总管说过,朝廷不日将会颁旨。”顾山说:“这就好,这就好。”又说:“我不是心生退意,而是急于把这件事做完啊!”陆安一偏头对顾山说:“你别说了,我理解你。”顾山就不说了,专心的吃他的早饭了。 夏情回到房中时,‘小秋’已在伙记的饭堂中吃过了早饭了。现时正在绣着那朵梅花,眼看着就快要绣完成了。夏情也不打扰他。就又拿起那本《内训》来看,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就走出房去,走去赵宛的房中,赵宛的房门没关,夏情想:“姐姐在房中做什么呢?”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一看,赵宛正在房中的书桌旁写字,写的什么呢?低头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夏情知道这首词是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便对赵宛说:“姐姐怎的想到写这首词呢?”赵宛说:“我随便就想到了这首词,就写了出来了。”夏情默念着:“怎一个愁字了得,怎一个愁字了得……”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姐姐的心中有发愁的事吗?”赵宛的心中确实有发愁的事,但是,怎么会和夏情说出呢? 第59章 风僽 便嘴上说:“我心中无发愁的事,只是无故的寻愁觅恨而已,”夏情说:“姐姐心中没有发愁的事就好,若是有什么发愁的事,不妨与我说出来听听,我或可以为姐姐消愁解闷的。”赵宛说:“是的,你是我的好妹妹了。”夏情说:“姐姐接着写字吧,我不再这儿打扰姐姐了。”赵宛说:“也行啊,你忙你的去吧?”夏情说:“好的,”说完,轻巧转身,走出赵宛的房间去了。回到自己的房中,只见‘小秋’正在绣着最后的几针梅花。夏情在她身旁静静的看着,直到‘小秋’绣完了这朵梅花,‘小秋’自己拿着绣笼,左看看,右瞅瞅,用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已绣完的梅花,看着看着,仿佛闻到了淡淡的梅花香味。夏情对‘小秋’说:“你终于将这朵梅花绣完了。”‘小秋’始发现小姐一直都站在自己的身边,偏过头来对夏情说:“小姐!你看我绣得怎样呢?”夏情接过来绣笼,盯着白绸上这朵盛开的梅花,看了一会儿,对‘小秋’说:“‘小秋’你绣得不错,已将这朵梅花绣完了,但却还绣得缺乏梅花的神韵。”‘小秋’问:“小姐,什么是神韵呢?”夏情说:“就是要绣得像真正生在花枝之上的梅花,而不只是白绸之上的梅花啊。”‘小秋’又问:“要怎样才能绣得像直正生在花枝之上的梅花呢?”夏情对她说:“这就要自己揣摩呀!要多绣才能体会绣工中的真谛啊。”‘小秋’说:“啊,记下了。”夏情说:“既绣完了,便看书吧?”‘小秋’说:“好的,”便拿起了一本《女诫》来看,夏情款款的坐下了,拿起那本《内训》看了起来,看了约有一个时辰,欧阳越走了进来,夏情只是在看书,没有招呼他,欧阳越问夏情:“你怎么总是看这本《内训》呢?”夏情回答道:“其实我从小看书,早已将这本《内训》看了无数遍,但我总是看不厌它。”欧阳越说:“那你换本书来看吧?”夏情问:“我为什么要换本书来看呢?”欧阳越说:“我怕你老看一本书,会觉得闷。”夏情说:“老看一本书会觉得闷吗?”想了一想,说:“好吧,我换一本书看。”说完便放下手中的《内训》去,重又拿起了一本《女论语》来看了起来。欧阳越说:“我只是来看看你,你看你的书,我回我房中去了。”夏情说:“好吧。”欧阳越轻轻的走出夏情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书桌旁,提笔起来,展开一卷白纸习字。写下了一首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停下笔来细细的读,如同亲身到了血肉横飞的沙场,看见如雨的箭矢,奔驰的战马,浴血的将士。 吃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坐在了正厅之中,夏情的面前是清素的饮食,她只吃她的清素的饮食。大家都只是静静的吃饭,没有谁说话的。吃完午饭后,除夏情之外,其余人都在正厅之中饮荼。夏情回她自己的房中去了。 众人正喝着茶之间,有二人纵身跃进了后院之中,踩着厚厚的积雪,快步来至正厅前,只见这二人,一人身披着鳄鳞甲,手中握着鬼头刀;一人身披着豹皮甲,手提着猛鬼棍一根。欧阳越和陆安并肩走出了正厅外,面迎向二人。欧阳越问二人:“你们是谁?”那身披着鳄鳞甲之人说:“我是恶鬼场‘风’堂堂主倪远。”那身披着豹皮甲之人说:“我是恶鬼场‘僽’堂堂主汤爽。”欧阳越问:“你们也是来杀人取图的吗?”倪远说:“正是的。”欧阳越说:“办不到。”说完一剑刺向倪远的胸膛,倪远挥手中的鬼头刀,磕偏刺来的‘寒冰’剑。欧阳越一收剑,再一放剑,一剑刺向倪远的心窝,倪远一偏身,再一挥刀,又磕偏刺来的‘寒冰’剑,且一提鬼头刀起,一刀砍向欧阳越的右肩,欧阳越人矮身,再一挺剑,剑横搁砍下来的鬼头刀,搁住了鬼头刀的下砍,倪远一提回鬼头刀时,已矮身的欧阳越一剑刺向倪远的右大腿,倪远将身体纵起在空中,一刀横横地向下砍向欧阳越的头顶,欧阳越的身子疾速的向右偏移,倪远的这一刀砍了个空,欧阳越却一剑横斩向倪远的腰间,倪远偏身快移,再用手中的鬼头刀,挡住斩来的‘寒冰’剑,欧阳越收剑,再一放剑,一剑刺向倪远的左臂弯,倪远一回转左臂,避过这一击,欧阳越剑锋偏移,斩倪远的左肋下,倪远向右疾速偏身,用右手中的鬼头刀,向左磕上‘寒冰’剑,将‘寒冰’剑磕开了去。再矮身一刀戳向欧阳越的*,欧阳越身子纵起至空中,直直的一剑望下刺向倪远的头顶,倪远身体疾速前进二步,欧阳越刺下的一剑刺空了。 陆安和汤爽战在了一起,汤爽的猛鬼棍一棍砸向陆安的头顶,陆安右手中的钢骨扇向上一挥,磕上了砸下来的猛鬼棍,猛鬼棍被生生的弹起,汤爽再一棍砸向陆安的左肩,陆安疾速向右一偏身,躲过了砸下的这一棍,一展手中的钢骨扇,横横切向汤爽的左肋骨,汤爽向右一下子疾速偏移,陆安的这一扇切了一个空,陆安人跟进汤爽,手中扇直插汤爽的左腰,汤爽甩手中猛鬼棍,砸上了插来的钢骨扇,将钢骨扇砸得偏开了后,汤爽飞身跃起至空中,一棍全力望陆安的头顶砸了下来,陆安身子向右偏移,速度疾快,汤爽的这一棍砸空了。 欧阳越使出‘移影法’来,将身子化为一团红影,倪远望这团红影,一共砍下了五刀,都砍不中欧阳越,欧阳越的红影之中射出二道剑气,都被倪远乱挥鬼头刀挡下了,射出第三道剑气之时,倪远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中剑了,被‘寒冰’剑洞穿了胸膛。欧阳越缓缓的拔出剑来,倪远的身子失去支撑,重重地倒了下去。 欧阳越收剑,人立在原地不动。 赵宛在厅内坐不住了,飞身出来,一剑刺向汤爽的胸膛,陆安的钢骨扇也直插汤爽的腰间,汤爽身体一边退后,一边挥猛鬼棍砸偏赵宛刺来的短银剑,可赵宛收回剑来,再一剑刺向汤爽的心窝,汤爽想退身,可陆安早已绕到了他的身后,汤爽一退身,陆安手中的钢骨扇正正的插在汤爽的后腰中,汤爽吃痛,身体望前挺,又被赵宛的短银剑刺入了心窝,身负二创的汤爽已是气若游丝,赵宛左手用力,手中短银剑再一进,刺入汤爽的心窝更深,汤爽没命了。 欧阳越、赵宛、陆安三人走回到正厅中,重又坐下,院中自有钱庄中的伙记收拾尸体。夏情这时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走进了正厅之中,找了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下了,静静的听众人说话,她只在自己的房中听见兵刃撞击的声音,就已经知道又已经过了一场恶战。顾山说:“恶鬼场的十位堂主至今已全部毙命,就还剩下一位场主了,”万金城说:“是啊,这十位堂主,全都穿着怪异,活象鬼一样的。该着他们被毙。”陆安说:“我们连毙恶鬼场十位堂主,已经很不简单了,还有一位场主,随时会找上门来,我们须要小必的提防啊。”欧阳越回答陆安说的话:“是的,我们需要小心提防。”赵宛对夏情说:“夏情妹妹,我们这去看望赵老夫人吧?”夏情回答她说:“好啊。”说完站起身来,又对着欧阳越说:“欧阳越,我看着你和歹人拼杀,已渐渐的适应了。”欧阳越说:“是吗?”夏情说:“不和你说了,我和姐姐去看望赵老夫人了。”便和赵宛一直走出了正厅,走进后花园中,走到颐养阁前,赵宛上前轻轻的敲门,里面的‘小翠’听见了敲门声,赶忙上前来,拉开了房门,一见有如天仙一样美丽的赵姑姑和那位就象画里西施走出来一样的夏小姐,心中不由得暗自羡慕。嘴上甜甜的叫着:“赵姑姑,夏小姐,请快进屋里吧。”说着,一边让开路。赵宛和夏情走进阁中,坐在桌后的赵老夫人,见二位亲女儿走进了阁中,从瓷凳上直起身来说:“二位亲女儿,快过来坐。”夏情和赵宛,依言坐下在瓷凳上,赵宛问老夫人:“母亲在做什么呢?”赵老夫人低头望着桌上的针线活计,说:“刚刚还在做针线活计的,就在你们来之前,才放下,想歇一会儿。”夏情问:“天气寒冷,我们是否为母亲生一个火盆呢?”赵老夫人说:“你们没感觉这屋中有些微的暖气吗?”夏情没感觉到,可是赵宛早已感觉到了。于是问:“是什么在生暖呢?”‘小翠’口快,说:“是画屏后的黄铜小炉。”赵宛又问:“一只小炉的温度够暖和吗?要不要为母亲生一个大点的火盆呢?”赵老夫人说:“若是生个大火盆,只怕我会对它产生依赖,使身体失去了适应寒冷的能力呢。”赵宛说:“既是母亲身体好,那便作罢。”又问:“赵大哥在做什么?”赵老夫人回答说:“他在楼上看他的书。”又对‘小翠’说:“去沏两杯热茶来吧?”‘小翠’回答说:“好的。”说完,走到画屏后去了,‘小春’一直都待在画屏后面,见‘小翠’走进来,知她是来沏茶的,便取了茶叶,放进两只空的茶杯中,再将两只放好了茶叶的茶杯交给‘小翠’,自己提起铜水壶来,为两只杯子都注上热水。‘小翠’手捏着两只有热水的茶杯,走出画屏,将两只茶杯分别放在赵宛与夏情的面前,赵宛与夏情手捧起茶杯轻轻的喝茶,喝着茶,赵宛问老夫人:“母亲最近于生计之中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赵老夫人说:“没有啊,没有,我近来一切都好,”赵宛又问:“母亲就靠做这些针线活,以做家用的吗?”赵老夫人说:“是啊。”赵宛又问:“这些够吗?”赵老夫人说:“这些足够了。足够了,”赵宛面露嘉许之色说:“母亲勤勉,一人*持四人的生计,实是不简单啊!”赵老夫人说:“我的亲女儿,看你说的,这有什么呢?我一直以来都是过的这样的生计啊。”又说:“这是我到死也改不了了的。”夏情说:“母亲说得好,我也要学母亲这样勤勉的*持家计。”赵老夫人说:“亲女儿,你是大家闺秀,学我这样做什么呢?你知书达礼,会女工,人文静,还有哪一点不好呢?”夏情说:“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啊?也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我只愿以后象母亲这样过平常的日子,”赵老夫人说:“我的亲女儿,你这是有平常心啊,是好事,uu看书 w.uukashu是好事。”赵宛说:“母亲,我们帮你做针线活吧?”赵老夫人开心地说:“好啊。”赵宛和夏情便捡桌上的活计做了起来。做着做着,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赵老夫人留她二人在此处吃晚饭,赵宛和夏情二人不便推辞,便随着老夫人一起到阁后忙活,一会儿,一起做好了饭菜,就将做好的饭菜端进了阁中,放下在桌上,‘小翠’上楼,叫下来赵为,赵为一见赵宛和夏情也在,非常的高兴,说:“赵宛妹妹,夏情妹妹,谢谢你们又来看望我的母亲。”赵宛说:“母亲管我们也叫亲女儿,我们都当她老人家是自己的亲母亲呢!”听了赵宛说的话,赵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说:“好了,我的亲女儿们,我们吃饭了。”又说:“‘小翠’、‘小春’你们也坐下吃饭吧。”‘小翠’、‘小春’依言坐下了,却没有拿起碗来,赵宛看着她们俩说:“你们呀,还是这么见外,你们年纪小,你们先吃有何妨呢?”‘小翠’、‘小春’还是不动,赵宛只好拿起碗,拿起筷子先吃了起来,大家都开始吃饭了,‘小翠’、‘小春’才开始吃饭。吃完饭,赵宛和夏情就起身告辞,赵老夫人也不挽留,心中想:“日子还长。”说:“好吧,我就不再留你们俩了,你们俩常来玩吧!”赵宛答应说:“好!”夏情也答应说:“好!”二人便走出了阁中,走进后花园中,走回到正厅中,正厅中的众人也都吃过了晚饭,万金城对赵宛说:“我知道赵老夫人必定留你们的晚饭,就没有叫人去叫你们来这儿吃饭。”赵宛说:“是的,我们俩在赵老夫人那儿吃过了晚饭了。” 第60章 恶鬼场主 万金城问赵宛:“赵老夫人的家计如何?”赵宛回答说:“赵老夫人说,她做的一些针线活,家计足够了。”万金城说:“赵老夫人真是勤勉啊。一人*持四人的生计,却不向我们开口要一文钱,真是难为她老人家了。”夏情也说:“赵老夫人真是不简单啊,有这样的一位好母亲,真是赵为大哥的福气。”万金城说:“赵兄也是至仁至孝之人,真是一对好母子啊。”夏情走到欧阳越的身边,悄声的对他说:“欧阳越,要是我们将来也能过上赵为母子那样平常的日子,该有多好啊!”欧阳越也悄声的对她说:“你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依你!”夏情便开心地笑了起来。赵宛看见夏情开心的笑着,便又在心里为他们二人祝福着。众人谈了一会儿话,便各回各房了,夏情回到自己的房中时,见‘小秋’正在拿着一本《女诫》在看,对‘小秋’说:“‘小秋’今天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们早早的洗涑了睡下吧?”‘小秋’回答道:“好的,小姐。”说完轻轻的放下了书,拾起木盆,要出去水房中打热水来。夏情叫住他说:“我今天想好好的沐浴一番。”‘小秋’说:“这样啊,好的。”便放下手中的木盆,走出房去,不一会儿,有两名钱庄中的伙记抬着那只香柏木的浴桶走进了夏情的房间之中,将浴桶放在了房中,转身迅速的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两名伙记一人提着一木桶的热水走进房中,将桶中的水倒进浴桶中,‘小秋’也跟着两名伙记一同走了出去,又一会儿,‘小秋’也手提着一只装满了热水的木桶走进了房中,和那两名伙记一道,将木桶中的热水倒进了浴桶中。‘小秋’再和两名伙记去了一趟来,就已将香柏木的浴桶装够了热水,‘小秋’将取来的野蔷薇的花瓣轻轻地酒进热水中,整间屋子充满了浓浓的轻香,那两名伙记早已退出去了,房内只剩下夏情和‘小秋’两人。‘小秋’将房门紧紧地拴好了,为夏情一件件的宽下衣裳,看着比白雪更洁白的肌肤浸泡在乳白色的蔷薇花瓣之中,只觉得心灵都被之净化了。 房外已又是片片的白雪落下。 清晨,欧阳越在厚厚的积雪之上,施展开了他的‘移影法’,将身子化为了一团红影,如精灵在后院中闪烁着,跃动着。 夏情和‘小秋’出房来,只见她们昨天堆的雪人已又胖出了许多,便知道这一夜的雪下得有多大了。 赵宛从厨房中提了两只猪脚出来,走至兽屋前,将猪脚扔进了兽屋之中后,蹲下身看兽屋中的两只老虎,吃着早饭。 万金城又在正厅前对着院中的众人大声地喊:“诸位,吃早饭啦。”欧阳越停下手中的剑,向正厅走来,赵宛直起身来,向着正厅之中走来。夏情也向着正厅之中走来。三人走到正厅之中坐下时,只见欧阳华、顾山、陆安都已在饭桌前坐下了,万金城也走进来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之上坐下了。吩咐‘来顺’说:“你去叫厨房上早饭来。 ‘来顺’出厅去,过了一会,领着两名伙记,端着早饭,走进厅来,将早饭放在了饭桌之上。是鳝鱼丝的面条,韭菜的烧梅,小笼的汤包,香喷喷的蒸饺。夏情的面前是一碗水煮的糯米、一小碗西湖藕粉、一小碗热的清水。夏情吃起了专为她做的早饭,众人也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了早饭,夏情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其他人都坐在正厅之中喝着茶,火盆中的碳火把厅中烘得暖暖的,正厅之中充满了祥和的氛围。 有钱庄中的伙记来禀告万金城说:“钱庄外有一位自称是恶鬼场场主的人来求见。”陆安说:“该来的终于来了。”万金城说:“请进来。” 过了一会儿,一位不是人的人走进了后院之中,黑蓝色的脸,粗红色的眉毛,灯笼般的大眼,肥而黑红的嘴唇,身上穿着的是黑黑的翻肩白袖的阎王庙里的判宫袍子,简直就是地狱中的判官。来人大步走至正厅前,站立着不动了。厅中的众人看着厅外站着的这个人,都在心中觉得厌恶。欧阳越走出了正厅,走出来面对着来人问:“你是谁?”来人说:“我是恶鬼场主唐魄,尔等取我恶鬼场十位堂主的性命,我是特来讨还命债的。”欧阳越问:“你凭什么?”唐魄将双手伸出衣袖外,露出十根金手指说:“就凭我这十根金手指。”欧阳越说:“好,好,你先出招吧。” 唐魄一伸右手,五根金手指抓向欧阳越的咽喉,欧阳越身子疾退时,唐魄竟然如影随形的跟进,欧阳越已退至厅上,唐魄的右手金手指始终离他的咽喉不差一指的距离,欧阳越只得挥剑斩唐魄的右腕,剑势之快出乎唐魄的意料之外,唐魄只得收回右手,等‘寒冰’剑过去,再一伸左手,五根金手指抓向欧阳越的小腹之中,欧阳越疾挥‘寒冰’剑,来斩唐魄的左手腕,可唐魄的左手好像更快,欧阳越只得再一退时,唐魄收回左手,避过欧阳越斩来的一剑,却将身纵起到空中,双手金手指向下抓向欧阳越的天灵盖,欧阳越提一口气,疾速的飞身出了正厅,来在了正厅前的雪地上,唐魄双手抓空后,金手指着地,一借着力,双手分开,右手在后,左手在前,抓向厅外的欧阳越的心窝之中,欧阳越纵身飞起在空中,避过唐魄这一抓,下落之时一剑劈向唐魄的头顶,唐魄身形奇快,抢进两步,躲过了欧阳越劈下的一剑,鬼魂一般地转身,伸右手,五根金手指抓向欧阳越的面门之中,欧阳越疾速矮身,堪堪避过唐魄的这一抓之势,这一抓从欧阳越的头顶之上抓过去了。却一改势,望下抓向欧阳越的天灵盖上,欧阳越是何等的机敏,早一偏身,向右侧闪过一边去了,所以唐魄的这一抓仍是一个空,唐魄身随欧阳越而动,再伸左手,抓向欧阳越的右肩,欧阳越剑在手中一转,直斩唐魄抓来的左手腕,唐魄收左手,出右手,抓取欧阳越的腰间,欧阳越退身,再纵身跃起到空中,一剑直直向唐魄的头顶刺下,唐魄鬼魂似的速度向前疾进两步,欧阳越的一剑刺空,剑尖着地,反弹着整个人呈弧线向外落下。欧阳越只一落地,便飞身一剑向唐魄刺来,唐魄鬼魂似的一转身来,竟然伸了右手的金手指来抓欧阳越的剑尖,欧阳越真是信了他的邪,生生的收回剑,手腕一转,去刺唐魄的左胸,唐魄退身避过了。 欧阳越施展出‘移影法’,将身子化为了一团红影,唐魄好像并不俱怕,也不急着向这团红影出手。只静静的等待着,这团红影之中先后射出十二道剑气,向唐魄刺来,竟都被唐魄避开了,欧阳越突发奇招,红影之中同时射出五道剑气,分刺唐魄周身的五处要害之处,唐魄现在没辙了,想要退身,怎快得过欧阳越的‘移影法’呢,欧阳越五剑并做一剑,刺入了唐魄的胸膛,唐魄的一张判官脸严重的扭曲了,嘴中连连喷出鲜血,欧阳越拔剑之后,唐魄沉重的倒了下去。 钱庄中的伙记来收拾尸体,欧阳越重又回到正厅之中坐下,伙记‘来顺’重又将欧阳越的茶杯之中注上热水。欧阳越浅浅的喝了一口茶,万金城对大家说:“这样一来,恶鬼场便已被我们尽诛了。”顾山说:“是啊,这恶鬼场简直就是一群判官小鬼。”陆安说:“我们又剪除了宁王的一大羽翼了。”赵宛问陆安:“师兄,不知朝廷何日下旨让我们去取宝呢?”陆安说:“我想应该快了。”万金城也对赵宛说:“这件事急不来的。” 众人正在说着话,欧阳越转身走出正厅,到了夏情的房中,见夏情与‘小秋’都在看书,对夏情说:“你在房中听见了院中的打斗之声吗?”夏情抬头说:“我听见了,”欧阳越说:“我们又毙了一强敌。”夏情问:“什么强敌呢?”欧阳越说:“是恶鬼场。”夏情说:“听名字就让人觉得恶心。”欧阳越说:“是啊。”夏情问:“他们的武功如何呢?”欧阳越说:“十位堂主一般,但场主的武功着实不弱,就是刚才和我在院中打斗的那人。”夏情问:“他怎么样?”欧阳越说:“他的武功真的很高,一双金手指神出鬼没,我只是险胜于他。”夏情问:“危险吗?”欧阳越说:“还好啦!你不用为我耽心啦。”夏情回答说:“好的。”欧阳越说:“你继续看书吧,我走了。”夏情回答他说:“好的。”欧阳越转身走出夏情的房间,夏情继续看她的书。 欧阳越走回到正厅之中时,欧阳华、顾山、陆安、赵宛都还坐在厅中,欧阳越找了一张空着的椅子坐下了,顾山对欧阳越说:“我刚才看你与唐魄拼杀,唐魄的武功很高啊!”欧阳越说:“是的,我只是险胜于他。”陆安说:“江湖中遍满人才,只可惜很多都被宁王利用,成为宁王的羽翼,而助纣为虐。”万金城说:“宁王不外乎以重金与美女拉拢那些人,或许以高官,或诺以重禄,”顾山说:“然到不是那些人自己历来行得不正,又怎会有贪念、色念以及去相信空口的许诺呢?”欧阳越说:“所以说那些人是罪有应得吗?”顾山说:“然道不是吗?” 陆安说:“总是人命啊!若是能让那些人改邪归正岂不是更好吗?”万金城说:“陆贤弟既有慈悲心当然是好的,但又有几人如赵为兄那样,只不过是被恩情所累呢?”欧阳越说:“那以后,陆兄但凡遇见可劝正之人,不妨去劝说于他。”陆安说:“是啊,是啊。” 众人聊着聊着,直到吃午饭的时间。万金城说:“我们该吃午饭了。”欧阳越说:“是啊。”转身走出正厅,uu看书 wwukashu.co走进夏情的房间,夏情还在房间里看书,见欧阳越走进来,把手上的书放下在书桌上,大大的眼睛望着欧阳越,欧阳越见夏情望着自己,对她说:“该吃午饭了。”夏情轻启樱唇回答:“是。”说完站起身来。跟随着欧阳越一起走进正厅之中,见众人都已围坐在饭桌旁,两人找空着的椅子坐下了。万金城吩咐伙记‘来顺’说:“将饭菜上上来吧。”‘来顺’答应道:“好咧!”转身走出大厅去了。少顷,和三名伙记将饭菜端了进来,逐一放下在桌上,夏情的面前便都是清素的饮食,大家只是静静地吃饭,没有谁说话。吃完了饭,夏情回房去了,继续看她的书,欧阳越回房提笔练字,将笔尖蘸饱了墨汁,摊开一卷白纸,写下了一首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正提着笔凝神看着这首词,赵宛走进了他的房间,赵宛看了看他写的这首词,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好象很关心的问欧阳越:“我看你今天与唐魄交战,好象很险,”欧阳越说:“是啊,我只是险胜于他。”赵宛说:“以后若再遇着强敌,记得叫我一声,别老是只顾着自己独自拼杀,”欧阳越感激的望了赵宛一眼说:“好的,我记下了。”赵宛又问:“你什么时候与夏情成亲呢?”欧阳越说:“我只待这件事办完,就将夏情娶过门来。”赵宛说:“我祝福你俩。”欧阳越说:“谢谢!”赵宛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了欧阳越的房间。 第61章 狂彪堡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62章 香主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63章 满庭芳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64章 长刀与铁枪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65章 鹦鹉‘小黄\’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66章 钢钩的覆灭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67章 放不下的爱情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68章 鹦鹉与老虎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69章 荒坟有鬼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0章 吞黑蛇的女人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1章 铁戟铜鞭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2章 堡主的灭亡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3章 威海堂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4章 漫天飞雪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5章 毒中之毒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6章 银蛇解毒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7章 慢慢的好转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8章 看不清的出手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79章 后花园的寒风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0章 ‘难答花儿\’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1章 徐州1霸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2章 大快人心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3章 天下第3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4章 金月王蛇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5章 功力增加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6章 训虎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7章 孤月掌与碧青剑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8章 草神帮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89章 过年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0章 圣旨已下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1章 御林军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2章 营房拼杀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3章 再向虎山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4章 3清山脚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5章 山中巨宝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6章 暗渡陈仓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7章 宝归国库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8章 最后的帮主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99章 乌兰察布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0章 包头城中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1章 巴彦淖尔城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2章 6扇门李捕快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3章 4大高手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4章 夜入金帐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5章 万夫长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6章 向着乌海城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7章 岭南13魔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8章 大漠之中殉国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09章 进入皇城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0章 接连不断的刺杀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1章 再返徐州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2章 5峰山中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3章 重返乌海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4章 不知行踪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5章 保定玄庄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6章 临汾马庄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7章 河南洛阳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8章 湖北武汉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19章 随性游玩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20章 魔威帮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21章 京城大寺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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