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逼人》 第一章 被废郡主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伴随着敲更声响起的是更夫那嘹亮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犹如坠入水面的石子般划起道道水纹,远远地扩散开去。 “喵……”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一道万分凄惨的猫叫声,只令在引路丫环带领下将自己的身子全部包裹在黑色兜头披风里,根本无法辩认出模样的人脚步一步踉跄,差点就朝路面载去。 “夫人,奴婢知罪。”引路的小丫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地磕起头来,在慌乱之下,连灯笼都丢到了一边。 一阵风吹过,将那坠落在地上的灯笼卷到了空中,在小丫环来不及起身抓住它的时候,灯笼里的烛火晃了晃,迅速熄灭。 四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起吧。”带着一点江南女子特有尾音的甜糯声音出现在小丫环耳里,也令她那不知何时就提到嗓子的心“砰”的一声落回原地,却依然再次磕了三个响头,道:“谢夫人饶命之恩。” 许久后,甜糯的女音再次响起:“你可熟路?” 小丫环连连点头,许久后,才想起在黑暗里自家主子根本就看不见,遂脆声声地应道:“夫人,奴婢侍候郡……” 说到这儿时,小丫环突然顿住了,脸上也带出了一丝为难和尴尬,只因她突然记起园子里的这位主子已被贬为庶民,不再是郡主了。 “唉……”依然是甜糯的女音,因为这长长的叹气声,倒是令小丫环的心尖都为之一颤,若是有一个男子在这儿,定会觉得整颗心都被揪住了,只恨不能将这个女子搂在怀里轻言软语地安慰一番。 “在我心里,二妹一直都是郡主……唉……只不知,二妹为何要一意孤行,弃自己父母亲人不顾……” “喵……” 猫叫声更凄惨了。 就在此时,月亮挣脱了厚重的云彩,将自己美丽的身影展露在世人面前。 清冷的月光映衬在黑影身上,无端地为她的身子增添了一丝朦胧的美感,令她那双唯一显露在外面的水汪汪的杏眼越发地波光粼粼,也令那恰好于此时抬眸的小丫环不由得为之一愣,脸上也流露出一抹赞叹痴迷。 女子嘴角微勾,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快速掠过一抹不屑和讥讽:“走吧。” 一刻钟后,女子在一扇破旧的,根本无法挡住凛冽寒风的木门前站住。 “你去院子里候着,我和大姐说几句贴心话。” “是。”小丫环应了声,迅速离开。 “吱呀——” 呼啸而来的寒风疯狂地刮进了屋内,卷起层层帷幔的同时,也令女子瞧见了倚在床头的那个瘦弱的身影。 她嘴角微勾,反手阖上门,顺手将罩住自己的披风取下,还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小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昏暗的房屋照得纤毫毕现。 ****** “咳……”佟雅萱一手掩唇,一手轻抚胸口,察觉到喉咙里传来的甜腻血腥气时,那一片冷漠的面容上也浮现一抹无奈。 但,在女子推门进屋的刹那,这些无奈的情绪迅速消失。 “你来做什么?”佟雅萱双眼微眯,淡淡地瞧着眼前这个盛装打扮的妇人,心里无喜无惊,无怒无嗔。 妇人约摸二十五六岁,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杏眼,挺翘的鼻尖,如樱花般润泽亮丽的唇,镶嵌在那张巴掌般大小的脸庞上,再加上那白皙得看不见一根毛孔的肌肤,令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不由得暗赞一声。 只见她上身穿一件樱桃红色小袄,下系一条火焰红色绣牡丹的拽地长裙,一头青丝挽了一个层层叠叠的随云髻,插了一对赤金红宝石凤簪,凤口衔着三串绿豆般大小圆润的珍珠,凤尾上面镶嵌了细碎的宝石,右鬓戴了一朵红色滚金边牡丹绢花,耳下的红宝石耳坠和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镯摇曳生辉,通身的富贵和气派。 “二妹,你何必这般见外呢?”女子再次叹了口气,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不解:“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亲姐妹,是血浓于水的亲人,纵使你一连再地做下错事,我也一次又一次地饶恕了你,今日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王爷,让他同意我来看你,你又怎能这般待我呢?” 说到这儿时,女子脸上流露出一抹恍悟,小手轻拍,道:“是了,我知道了,二妹,你是怪我许久都没有来看望你了吧。唉,不是我不来,而是我的身子不太方便……“ 她右手轻抚小腹,嘴角微翘,散发出唯有怀孕的女子才具备的母性的光辉。 “白冬瑶!”佟雅萱捂紧了唇,压下到的咳意,怒声喝斥道:“到了此刻,你还有必要继续装吗?!” 女子,也就是白冬瑶以手轻捂胸口,身子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一幅被惊吓到的模样。 许久后,她才反应过来,扁了扁嘴,道:“二妹,你这是什么话,这几年来,我待你如何,你又不是不知晓。” 顿了顿,她又叹道:“罢了,罢了,终归是亲姐妹,哪怕你犯下的错再多、再大,我也不能弃你不顾哪!”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也懒得再看白冬瑶那幅伪善的面容了,放纵自己的身子软软地倚向床头,道:“白冬瑶,别叫我二妹,我可没有你这种见不得自己亲人好的大姐!更何况,你不过是二叔的养女,又有什么资格和我做姐妹?!” “二妹,你……”白冬瑶捂着胸口,身子踉跄了下,长长的睫毛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 “砰!” 那扇本就破败不堪的木门,被来人踢了个四分五裂。 伴随着冷风急行进屋的是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的男子,他就是后梁的齐王。 今日他穿了一件黑色绣暗金色云纹的长袍,外罩同色披风,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般,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浓郁得快要化为实质的怒气和淡淡的杀机。 当然,这些怒气是冲白冬瑶而来的,只不过,在看见白冬瑶那幅受伤过度的弱不禁风的模样时,他身上的怒气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更加浓郁了。不过,这次,这些怒气是冲倚在床塌,拿一种讥讽不屑神色瞧着这一幕的佟雅萱而去的:“你这个贱人,你又对瑶儿做了什么?” 佟雅萱翻了个白眼,根本就不想理会这种脑子有病的人。 “王爷。”白冬瑶倚在齐王怀里,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算计,若非知晓齐王一直跟在身后,她又岂会这般温言软语地待佟雅萱?倒是可惜了,看在她和佟雅萱姐妹一场的情份上,她本打算让佟雅萱知晓一些真相,以免佟雅萱做了一个糊涂鬼。不过,如今瞧来,佟雅萱确实没有好运道。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她穿越而来,理当是天地钟爱的主角,所有的好男人都会被她吸引,都会为了她一掷千金、不顾一切地舍家弃国,只为了得到她的心! “这几年,二妹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唉,说起来也怪我,若当年我能劝着二妹几句,叔叔和婶婶不会生生被二妹气死,二妹也不会因懊‘忤逆不孝’等罪行被剥了郡主的封号,又被圈禁在佛堂里……” “瑶儿,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心太软了。”齐王轻点白冬瑶的俏鼻,一脸的宠溺和柔情,“这些年来,她害了你多少次,若非你运气好,如今……” 说到这儿时,他眉头微蹙,捧起白冬瑶的双手,放到自己胸口:“天寒地冻,这么晚了,你偏偏跑出府,还好我一直让人留意着……” “王爷,我也只是想看看二妹嘛……”白冬瑶扁扁嘴,满脸的委屈,身子却是轻蹭男子下身,双手也仿若漫不经心地划过男子的敏感点,感受着手下那突然变得紧绷的身子,以及更加粗重的呼吸时,心里得意不已,嘴里却嗔怪道:“还说呢!你派了几十个人跟着我,我根本脱不了身,又如何能来看望二妹,毕竟,如今二妹……唉……” “你啊!”齐王轻点白冬瑶的额头,“她有今日,也都是自找的!如今你的身份可不比往常,往后你还是乖乖待在王府里养胎,早日为我生一个大胖小子吧!” “王爷……”白冬瑶轻跺脚,臊得满脸通红,顺势悄悄地抬眸看了看佟雅萱,眼里的得意和讥讽清晰可见,道:“二妹还在呢!”心里却暗爽:八年,抗战都胜利了,如今凭着她自身的能力,终于成为了齐王妃,齐王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 只可恨,最近一年来,佟雅萱脸上的情绪越发地少了,仿若经历了那般凄惨一生的人并不是她自己似的。就连到了此刻,佟雅萱还是一脸的淡漠,仿若齐王并不是她曾经的未婚夫似的。不过,那又如何呢?总归,过了今日,佟雅萱再也没有了可以利用的价值,她又何必和一个必死之人去计较太多? 毕竟,她才是最大的赢家,不是吗?! 齐王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佟雅萱,只觉得在浅浅的烛火下,白冬瑶那本就娇弱的身子犹如最上等的醇酒般,只令他深深地为之沉醉。 “瑶儿,今日陛下已同意我扶你为正妃了……”呢喃的话语,消失在唇角,只因白冬瑶在惊喜交加之下,竟然主动送上了红唇。 一吻即毕,齐王再也按奈不下满腹的欲火,长臂一伸,就将白冬瑶揽在了怀里,踩着四分五裂的房门,疾驰而去。 ****** “呵!” 双手撑在床头,几次用力都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只能将自己的身子蜷得更紧的佟雅萱,再也忍不住地冷笑出声。到了现在,她又如何不明白,白冬瑶今日来此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炫耀,同时也对她进行更深的打击,从而令她失去继续活下去的斗志。 不得不说,这手腕确实高明。 这八年来,白冬瑶步步为营,一点点地蚕食掉那属于她的东西。 这八年来,白冬瑶步步陷阱,一次又一次地算计于她。 亲人、朋友……全部没了,如今就连这幅残破的身子,也不知能坚持多久了…… 只可惜,她得知真相的时间太晚,否则她又岂会一败再败,就连偶尔的反击也对对方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咳……” 即使手里的绣帕已辩认不清它原本的颜色,但佟雅萱依然细细地摩挲着绣帕一角,感受着手下传来的凹凸不平,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抹怀念、遗憾、叹息…… ****** 不知为何,漫天的星光突然隐去的踪影,就连那漂亮的月牙也藏身于厚厚的云彩里,仿若不愿意见到接下来那幕惨剧似的。 疾驰奔跑在房瓦上的某个黑衣人身子为之一顿,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就从房顶载落到地面。 在他的身旁不远处,一团黑影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犹如野狼般绿油油的,不带丝毫柔和情绪的眼眸,只令他也不由得为之一惊。 他猛地眯起了双眼,被黑巾遮住的面容上满是惊讶和疑惑,只因不远处,昨日还空无一物的屋顶上面,此刻满是或长或短的刀剑枪棍。 不过,这些刀剑大部份都已锈迹斑斑,少许的锃亮的刀剑枪棍却是以一种诡异的路线和弧度插在瓦石的缝隙处。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虽不明白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但自他生下来就具备的那奇妙的直觉却是告诉他,这些东西很可怕,而他若不想失去萱儿,就一定要将这些东西全部移开! 虽然他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的脑子里为何会突然浮现出这般诡异的念头,但他的身子却是一点也不慢地朝前奔去。 冷风吹得他的衣袍呼呼作响,而他那披散在肩膀上面的黑发也被风吹得绫乱起来,更有几缕调皮的发丝悄悄地遮挡住他的视线。 “轰!” 伴随着这道沉重的雷击声,一道银色的闪电当空划过。 他猛地顿住脚步,将吹乱的发丝顺到耳后,微微抬眸,看了眼突然大变的天色,向来爱笑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轰!!” 伴随着又一道的巨雷声,无数的银色闪电在空中缭绕着、翻转着,直到化为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后,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布满了刀剑枪棍的屋顶处劈去。 “不!” 伴随着男子的惨呼声是那本就残破的房顶以一种摧拉枯朽姿势被雷电粉碎,而房间里的人儿也被劈成了一截黑炭! “萱儿!” 男子那痛苦中蕴含着浓重绝望的呐喊声,仿若传到了佟雅萱耳里,又仿若未能传到她的耳里。 谁也不知道,她在看见那道水桶粗的雷电穿透房顶,突然扑到自己身上时,只激得头发根根直竖,身上的肌肤寸寸龟裂时,她不仅没有感觉到雷电入体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反而还满腹都是浓重得即使喝了孟婆汤,再次轮回也无法化去的上天入地都要找仇人报复回来的怨恨! 都说一个人作恶多端才会被雷劈死,可是她两世为人均秉承着本心行事,uu看书ww 从未与人红过脸,有过大的争执,更不会刻意挑起事端,并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弱小者…… 可,如今,瞧瞧,她本以为那白冬瑶在踩着她这块垫脚石一路扶摇而上,终于成为了齐王妃后,会顾念着当年两人相处的那一丝旧情,以及这么多年来长公主和佟候爷待她的深重恩情而放任她被寒风冻死,就此结束这悲惨的一生,直到了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错了! 都说人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这一生,佟雅萱往常并不相信,不过,此刻脑子里那不停变幻的画面,却是令她再也忍不住地疯狂大笑起来。 “苍天大地啊,从来都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来生我愿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祸害!白冬瑶,你等着,来生我定要将今生受到的万般苦楚加倍加诸在你的身上!” 那笑声里满是凄凉,也更是浓重得无法化去的仇恨…… ****** 嗷嗷,等了半个月,终于开新书了,打滚求包养,顺便推荐一下偶的前两本完结穿越古言,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 [bookid=2478747,bookname=《锦玉良缘》]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bookid=2657977,bookname=《女配有毒》]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第二章 借雷重生 粉嫩新书,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 ****** 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明明刚才还阳光普照,白云朵朵,晴空万里,可,此刻,天空突然变暗,乌云朵朵,雷声滚滚,炫目的闪电在云层里自由的穿梭着,嬉戏着,却令每一个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为之一惊,然后飞速朝离自己最近的房檐下跑去。 下一刻,倾盆大雨降落,仿若天空缺了个口子似的,密密的雨水倒灌下来,再加上那黯沉的天色,令人根本无法看清楚一丈开外的地方。 “轰!” 伴随着这道沉重的雷击声,一道银色的闪电当空划过。不过,这道闪电并未消失在天际,反而还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劈向地面。 那儿正是长公主府,而这道闪电以一种锐不可挡之势朝一间房子袭去,然后迅速隐没在房内。 天空里的闪电继续翻滚着,雷声也轰轰作响,仿若那道闪电从未出现过一般。 不过,此刻还真没有谁注意到这般奇异的一幕。 “轰!” 又一个响雷在半空中炸开。 风更大了,雨从那未关阖的窗户里倒灌进去,很快就将摆放在窗户附近的东西全部淋湿了。 上等的锦纱帘随风舞动着,时不时将其后的那方雕花木床显露出来。此刻,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娇小少女睡得正香。 “唔……” 伴着这道蕴满痛苦的呻吟声,少女那舒展开的柳眉紧皱,红润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床单。 “唔……” 又是几道痛苦的呻吟声后,少女的头发也根根直立,身上的衣服更是瞬间就被不知名的力量炸得四分五裂,裸露的身子上隐约可见一道道紫色的电光闪过。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一柱香时间过去了,一刻钟时间过去了…… 仿若是过了许久,又仿若只是一眨眼,这就是再次睁开双眼时,佟雅萱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句话。 入目所及的纱帘令她有瞬间的迷茫,而扑面而来的寒风,以及耳旁传来的“轰隆隆”的雷响声,终于将陷入不知名思绪里的她的心神彻底牵扯回来。 “呵呵……” 瞥了眼纱帘上面那精湛的刺绣图案,佟雅萱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声里有着淡淡的嘲讽,以及浓重的快要令人窒息的恨意! “白冬瑶,没想到吧,你想让我死在雷下,却未想到我竟然借雷重生了吧,哈哈哈……” 死亡的那刻,她才明白白冬瑶临走前看向她的那抹怜悯因何而来——自古以来,只有作恶多端的人才会被雷劈死,而她这个曾经的郡主,竟然死于雷劫之下,也就再一次地证实了她曾经做过的那些恶毒的事情有多么地令上天不满。 以她的通身污迹,来成就白佟瑶的一世善名,这白冬瑶不愧是心狠手辣之人,连她的死亡都算计在内。 佟雅萱轻声地喃语着,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停:“如今,我回来了,那么,你……” 前世,不是不恨,只是待到她醒悟的时候,已一切晚矣,她所有的反击都是那么地苍白、无力和可笑,也令她一日日被绝望包围。若非她的心里还一直存着希望,她早在齐王和白冬瑶两人那日复一日的折磨里自杀身亡! 唯一令她疑惑的就是她被雷劈死之前,耳里突然传入了一道满含痛苦绝望的凄憷哀嚎……那会是谁? 思索了许久,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佟雅萱,毫不犹豫地将此思绪摒弃在外。她的目光一一地掠过房里的每件摆设,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讥讽,眼底却蕴含一抹黯然——前世她并不知晓前身有多爱齐王,但,再次重生的她,却是立刻就明白了。 正因如此,她对白冬瑶和齐王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察觉到身子已不再如之前那般酸软无力后,又理顺了头发,重新换了一件里衫后,佟雅萱才启唇,轻声唤道:“来人。” 候在门外的几个丫环和婆子,忙不迭地推开门,奔了进来。 为首的文嬷嬷,一进屋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提着裙子,急跑几步,在几个丫环的帮助下将不知被谁大敞开的窗户重新合拢后,才一边打量着被雨水淋湿的古琴和香炉,嘴里也喝斥道:“今夜是谁守夜的?” “是奴婢。”觅荷上前一步,微微弯腰,满脸的愧疚和不安。 文嬷嬷的目光为之一凝,在同样微弯腰立在那儿的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个大丫环身上打了一个转,然后才看向觅荷,那紧锁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开,反而还皱成了一个“川”字。 “你为何未将窗户合上?” “奴婢……奴婢……”觅荷小脸涨得通红,手脚也不知该往何处摆放,这还是她被调到佟雅萱身旁侍候,成为一等丫环后,第一次被文嬷嬷当着其它几人的面这般责难! “扑通!” 觅荷重重地跪在地上,膝行到床前,磕头道:“为了帮郡主获得齐王的喜爱,奴婢这几日冥思苦想、夜不能寐,终于想出了几条计策。奴婢原本想前几日就秉报给郡主,奈何昨日是郡主的及笄礼,奴婢忙得脚不沾地,所以奴婢就一时疏忽而睡过头了,还望郡主看在奴婢一心为郡主的情份上,饶过奴婢此次。奴婢下次定当注意,绝不再犯!” 若觅荷此刻抬头的话,定当能瞧见佟雅萱眼眸里的厉色。只不过,此刻她满心都是将自己从白冬瑶处得来的计策献给佟雅萱后,是该从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贵重饰物里挑上一件,还是两件,抑或是三件的兴奋和激动。 “我这儿不留无用之人。”佟雅萱轻飘飘的一句话,只惊得觅荷猛地抬起头,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但她的眼底却还留着一丝贪婪和欲望。 佟雅萱眉头微蹙,眼底一片阴冷。 前世,许是前身受了凉,抑或是灵魂穿越时空耗去的能量太多,令她那向来健康的身子也变得虚弱起来,故在她穿来的当日就发起了高烧。待到烧退时,已是及笄礼后的五日,齐王已退了婚,uu看书 ww.kanhu对她不利的流言已传得盛京人尽皆知,只令她那才养好的身子再次受创,又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好利索。 这,就是前世她最初失利的地方!而且,这其中,觅荷可有着很大的“功劳”…… “将觅荷带下去,按府规处置!” “不要啊……郡主……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确是一心为郡主你好啊……”觅荷虽不明白佟雅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这并不妨碍她膝行到佟雅萱面前,抱着佟雅萱的小腿求饶。 “咚!” 下一刻,觅荷的身子就飞到了半空中,然后撞向墙壁,最后缓慢地滑落到地面。 她的面容上满是惊惧,嘴唇蠕动了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撞到脑袋而头一偏,晕了过去。 房间里的众人都呆住了,就连佟雅萱自己也不例外。 她微微垂眸,瞧向自己的右脚,脸上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迷茫。 不论是现代,还是前世,她都没有这般大的脚力,可,眼下,她竟然轻易地将一个丫环踢到那么远的地方…… 一瞬间,佟雅萱的脑子里浮现出许多念头,末了,她再次想起那些缠绕她不放,令她从灵魂深处感觉到痛楚的雷电,心里也若有所悟——也许,上天也看不惯她前世放弃脑子里掌握的那些现代知识,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将自己彻底融入后梁这个重男轻女的旧时代极的作法了吧,所以才会在小惩了她之后,又赠送了她这么好的东西,只为了让她痛快地一报前仇! 第三章 敲打嬷嬷 这一章发完后就满1万字了,就能爬爬新书榜了,所以偶继续卖萌打滚求收藏,求推荐~嗷嗷~ ****** 推开门,雨后清新的空气直窜入肺,也带走了佟雅萱大脑里的最后一丝迷蒙。 雨后的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而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抖落了一些老旧的花叶,留在树头的都是生长得最旺盛的,并且因为喝足了雨水而给人予一种生机勃勃之感。 只是,看着堆满了地面的花叶,佟雅萱不由得眉头微蹙,眼底也流露出一抹不悦,不得不放弃了那活动一下筋骨的打算。 就在此时,一道满是疑惑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郡主?” 佟雅萱挑了挑眉,慢吞吞地转身,看着以文嬷嬷为首的一众丫环婆子。 文嬷嬷虽疑惑往日里都睡到巳时才起身的佟雅萱,今日为何起得这么早,但,很快,她就以佟雅萱昨日行了及笄礼,如今已是一个姑娘了,所以也变得懂事了这个理由为佟雅萱开脱了。 不过,她依然掩不住关心地问道:“郡主昨夜睡得可好?” 她一边问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佟雅萱,就怕佟雅萱的身子有丝毫不妥之处。 “尚可。”佟雅萱微微颌首,吩咐道:“文嬷嬷,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部唤来,我要训话。” “是。”文嬷嬷愣了愣,压下心里的疑惑,迅速离开。 ****** 很快,不小的院落里就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下人,还有一些一大早就不知去向的下人在赶回来的路途中。 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想到,我这个小院子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看似平淡的话语却令包括文嬷嬷在内的下人齐齐心里一秉,后背冷汗直冒,更有那胆子比较小的已白了一张脸,身子也因为惊骇过度而踉跄了下。 “扑通!” 不知是谁没能坚持住,腿脚一软就朝地面栽去。 于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出现,一个又一个的下人或被绊倒,或被撞到,或被推到……总之,今日佟雅萱可谓是看了一出精彩之至的剧目。 “文嬷嬷。” 文嬷嬷往前行了几步,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应道:“老奴在。” “去我娘那儿,将我院子里的下人名单取来。” 文嬷嬷猛地抬起头,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郡主,你……”没想到一向视庶物如洪水野兽般的佟雅萱,竟然主动接管起自己院子里的庶物了?! 也许就连文嬷嬷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期盼和希翼。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文嬷嬷,道:“还不快去!” “是。”文嬷嬷立刻将四散的心神收回来,恭敬地应了声后,就迅速离开。 能经过层层关卡,到佟雅萱院子里做事的下人,就没有一个是蠢笨的,因此,很快,她们就明白了佟雅萱的用意。 一部份下人重重地跪下来,额头触地,嘴里也哀声道:“郡主饶命……” 另外一部份下人虽同样下跪,额头触地,却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虽然因为人数众多,她不能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瞧在眼里,但,心里早有打算的佟雅萱并不以为意,只是刻意留意了跪在最前面的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人脸上的神色,再结合前世的记忆,知晓眼下这三人虽未彻底投靠白冬瑶,但在私底下已不知收受了白冬瑶送的多少金银珠宝,只需一个合适的“契机”就会彻底背叛她。 前世,齐王退婚一事,就是这个契机,而今世嘛…… 目光在三人那一个比一个还要娇艳明媚的容貌上面打了一个转,佟雅萱嘴角微勾,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讥诮——若是她今日卧病在床,想必就不能看见三人这般耀眼得不符合一个贴身丫环身份的着装了吧! 至于那特意跪在三人身后,竭力隐藏起自己并不娇小身子的觅荷? 佟雅萱淡淡地收回目光,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倒是没想到,昨日觅荷才吐血晕迷,今日就放弃卧床养病,不顾自己那虚弱的身子,刻意顶着一张苍白憔悴的面容焦急地赶来。 觅荷这是吃准了她会看在“齐王”的份上而原谅她?抑或是吃准了她不会再过多地责罚于她,甚至会因为她那虚弱憔悴的模样而心生怜惜,赐下珍贵的调养身子的药材,以及华贵的珠宝首饰封口的同时,也从她的嘴里得知她冥思苦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令齐王注意到她的法子? 真真是可笑! 就在佟雅萱打算先虐虐觅荷,以发泄心里的怨气时,文嬷嬷赶来了。 她仿若未瞧见跌跪了一院子的下人似的,径直朝佟雅萱的方向行去,唯有在听到那一声比一声凄厉和尖锐的“郡主饶命”的哭喊话语时,她那往前行去的脚步才略微顿了顿。 “住嘴!”文嬷嬷厉喝一声,柳眉倒竖,一脸恼怒地瞪着那吼得最大声的几个下人,冷声道:“看来郡主平日里待你们太好了,竟然让你们一个两个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明明佟雅萱什么都未做,这些人就口口声声地“郡主饶命”,这不是生生要给佟雅萱扣一个毒虐下人的罪名啊! 下人们齐齐噤声,脑袋低垂,闭嘴不言。 佟雅萱眼神闪了闪,若有意味地瞧了一眼文嬷嬷,心里却是暗叹了声:前身并不待见文嬷嬷,若非文嬷嬷是长公主赐下来的,并且管理院子里的下人着实有一手,前身早就将文嬷嬷送走了。 而在她看来,前身一个堂堂的郡主,性子之所以那般地天真呆傻,也和文嬷嬷若有若无的纵容有关。即使文嬷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事实上,文嬷嬷确实有意无意地越了矩。 赶在文嬷嬷再次出声训斥这些下人之前,佟雅萱出声道:“文嬷嬷,将名册拿来给我。” 文嬷嬷嘴唇大张着,脸上有瞬间的怔忡,很快,就转化为浓浓的尴尬。她应了声,一路小跑到佟雅萱面前,然后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将捧在手里的名册递到佟雅萱面前:“郡主,名册在此。” 佟雅萱微微颌首,她一向喜欢文嬷嬷这类“一点即通”的聪明人。 “文嬷嬷,你是我的贴身嬷嬷,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文嬷嬷心里一秉,不由得抬头望向佟雅萱。 佟雅萱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瞧着文嬷嬷。 明明是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容,但,不知怎么的,文嬷嬷就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或者应该说是违合,总觉得只是一夜之间,佟雅萱的性子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纵使心里有着这般的疑惑,但,在佟雅萱这般放开了身上气势的凝视目光里,uu看书ww.uukanu.co 很快,文嬷嬷就将那些多余的思绪摒弃到一旁,维持着弯腰的姿态,恭敬地应道:“老奴知罪,但请郡主责罚。”心里却喟然一叹:倒底是流着皇室尊贵血液,平日里尚且未曾发觉,如今却是觉得这样的佟雅萱,才真正不愧太后亲赐的静雅郡主这个称号,才不枉为曾令无数贵女为之折腰的佟候爷的嫡女! 佟雅萱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文嬷嬷心里的斗争,不过,这并不妨碍着她按照原定计划行下去。此刻,就只见她点点头,继续补充道:“你曾是侍候母亲的嬷嬷,应当明白母亲为何会下嫁父亲。” 文嬷嬷抿了抿唇,想起前事,眼眶也不由得泛红,身子更是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请郡主责罚。” 若说之前那句“认罚”的话语里还隐含一丝不满的话,那么,此刻这句“认罚”的话语里就满是心悦诚服,以及深深地惶恐了。 “文嬷嬷,虽然你侍候了我十多年,又一向忠心耿耿,但你该知道,因为我身份的不同,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沾惹的。如今尚且未酿成大错,就罚你一年月银,下不为例!” “谢郡主开恩。”文嬷嬷再次磕了三个响头,虽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几年来,每日都跟在齐王身后,追赶着齐王,只为了能见齐王一面的佟雅萱,如何知晓她的干儿子田文清竟然借着佟雅萱的名头在外面放贷,但,无论如何,眼下,佟雅萱既已警告了她,那么,她也就只能厉声喝斥田文清收手! 第四章 仇人相见 继续卖萌打滚求推荐票票,求收藏,嗷嗷~~ ****** 即使不抬头,佟雅萱也能猜测到文嬷嬷心里的念头。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连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都曾犯下了攸关性命和家族安危的大错,那么,文嬷嬷这么个下人犯点小错,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毕竟,在后梁众多达官贵人们看来,放货确实是一条来财最快的路子。只不过,这放货也得管理有方,才能在被敌对势力察觉到而被抖漏出来的时候,不仅不影响到她的清誉,反而还会令人交口称赞…… 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后,佟雅萱又抬头,吩咐道:“文嬷嬷,后日将你的干儿子唤来,我有事要吩咐他去做。” 文嬷嬷一脸惊惶地抬起头,道:“郡主,这件事情都是老奴吩咐他去做的……” 佟雅萱摆了摆手,止住了文嬷嬷未尽之言,耐心地重复道:“文嬷嬷,我找他来,是要交待他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顿了顿,她又一脸神秘地补充道:“当然,若这件事情办得好的话,我会将卖身契还给他,让他做一个自由人,他的子孙后代就可以进入学堂念书,再参加科举……” 这? 文嬷嬷虽兴奋得差点就不能自己,但心里依然存有一丝惶恐和疑虑,奈何佟雅萱却是不打算再继续解释了,只是埋头翻看起下人名册来,时不时轻声询问几句。 很快,文嬷嬷就惊讶不已,那些一直在她脑子里肆虐的纷杂思绪也都不翼而飞了,就连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一抹震惊和不可置信。 无它,只因佟雅萱竟然准确地挑出了靠着关系上位,平日里偷奸耍滑、懒惰成性的下人,并打算将这些人全部发卖了,只将真正忠厚老实的下人留下来。 一向对庶物漠不关心的佟雅萱,怎会有这般恐怖的识人辩人的眼力?明明很多下人,佟雅萱是第一次见到……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文嬷嬷脸上神情的佟雅萱,那被睫毛遮挡的眼底掠过一抹森冷——被她特意留下来的都是前世在她落魄后,依然不离不弃的下人。 ****** “二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身了?” 熟悉得纵使对方化为灰烬,依然能听出对方是谁的声音在佟雅萱耳旁响起。 今日白冬瑶穿一件淡绿色拽地长裙,在衣襟和裙摆处以浅色丝线绣了小朵的花朵,腰间用月白色三指宽缎带系着,显得那腰身不盈一握,臂上绕着丈许来长的同色轻绡,腰侧佩着树叶形状的香囊和一块环形玉佩,乌黑的长发挽了一个随云髻,零星地点缀着几颗白色的珍珠,右鬓则簪了一朵浅色玉兰花,额前垂着一串米粒大小珍珠做成的璎珞,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耳坠。 这样素净的装扮,只衬得她那惨白的面容越发地没了血色,再加上那弱得风一吹就能吹跑的娇弱身姿,倒是令人难免怀疑在她寄人篱下的这三年里,是否长公主府里的主子和下人都欺负了她、虐待了她,所以她才会这般地憔悴。 佟雅萱偏了偏头,嘴角微勾,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讥诮,仿若无意地说道:“大姐,我昨日及笄了,也是一个大姑娘了,当然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懒惰了,以免其它府里的人知晓后讥讽于我。” “谁敢!”白冬瑶柳眉倒竖,脸上也因为气恼而飞上两团红晕,倒是为她那清丽的姿色增添了几分妖媚:“二妹,你是陛下金口赐封的郡主,谁敢这般说你,你只管打上前去,若叔叔和婶婶恼了你,我自会为你解释清楚的。”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白冬瑶一眼,嘴角微勾,意味不明地说道:“大姐,我已经及笄了,不该再像往日那般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了。” 前身那所谓的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性子,就是靠白冬瑶这张利嘴传得人尽皆知的。 说起来,即使经历第二次重生,她依然难免怀疑白冬瑶是受到上天眷顾的宠儿,是小说里挟带着无数气运和金手指的女主角,否则,前世若非她穿越而来,第二日长公主定当能发现佟雅萱那已冰冷的尸体。到了那时,哪怕白冬瑶已穿来三年,在盛京已有诸多布置,在长公主府里隐藏得也颇深,却也不能逃过害死皇室郡主的杀身之祸! 只可惜了前身一心将白冬瑶当成亲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记和白冬瑶分享,却未料到白冬瑶根本就是“农夫与蛇”故事里的那只毒蛇! 前身身死的仇,长公主和佟候爷死亡的仇,长公主府的败落,以及前世她沦为白冬瑶“垫脚石”的仇,这些,她都要和白冬瑶一一地清算个清楚!纵然白冬瑶真有着逢凶化吉的运气,那又如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既然她能再次重生,说不定就是前世白冬瑶做的孽太过,从而令上天生出不满。 更何况,前世她尚且能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在白冬瑶和齐王两人各种明里暗里的陷阱算计里安稳地活个八年,今世早就有所准备的她,还不能斩断白冬瑶的所有翅膀,让她从冲天的凤凰变为落地鸡?! ****** 白冬瑶再次往前行了几步,uu看书 ww.ukashu 随着她和佟雅萱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脸上那甜美的笑容顿住了,水汪汪的杏眼里惊疑之色一闪而逝,心里却警醒起来,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那张在浅浅阳光照射下越发明艳动人的脸庞,心里的嫉妒怨恨等情绪,犹如那雨后的青草般疯狂地生长起来。 明明她特意交待觅荷于半夜时分,悄悄打开佟雅萱卧室的窗户和房门,让冷风倒灌进房间,务必让佟雅萱受寒,再加上她往常给佟雅萱下的令身体虚弱的药物,不愁佟雅萱不在床上躺个一年半栽才能起身。如此,她就能顺利实行后面的计划。 可,她怎么也未料到,一大早就从她安插在静雅院里的暗棋处得知佟雅萱不仅未生病,还好生地将觅荷整治了一番不说,还以此为藉口来将院子里的大部份下人发卖了这个令人惊悚的消息!这其中,不乏她耗费无数金银珠宝首饰,以及无数的心血和精力才收买安插的钉子! 思索了许久,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的白冬瑶,满脑子都是对觅荷背叛了她的怀疑,也因此,她才会刻意于此时出现在佟雅萱的院子外。不仅为了将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也为了一窥佟雅萱目前的状态,从而能准备好相应的对策,以作弥补。 在行到佟雅萱面前时,她已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威胁了觅荷一番。虽能从觅荷那变得越发惨白的面容和惊惶的目光里,窥知到她在觅荷心里比佟雅萱这个主子还要有威信,但她依然非常地恼火,只因过了今日,觅荷就会成为弃子,她往日里投资在觅荷身上的那些金银首饰全部打了水漂! 第五章 索取布料 卖萌,打滚,求推荐票票爬新书榜,顺便求收藏,嗷嗷~~ ****** 自白冬瑶出现在院子里的那刻,佟雅萱就已将大部份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又岂会错过她看向觅荷的那道冷冽中蕴含着浓浓恼怒的眼神? 不过,她仿若未觉,疑惑地眨眨眼,问道:“大姐,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没什么。”白冬瑶借着顺头发的动作,遮挡住眼底的精光和算计,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又是一幅关心大姐妹的模样,道:“二妹,听说你要将院子里的大部份下人都发卖了?” 佟雅萱挑了挑眉,道:“大姐得到消息的速度还是那么快。”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最关心你。”白冬瑶眉头微蹙,不悦地瞪了佟雅萱一眼,道:“我还在房间里就听到外面一片吵闹哭啼声,问了管家后才知晓二妹你一大早地就发卖下人。唉……” 白冬瑶叹了口气,一脸关切地说道:“二妹,你昨日才及笄,今日就不由分说地发卖了院子里的下人,我怕这个消息传到外面后会有损你的名誉。” “不过是发卖几个不听话的下人而已,大姐也未免想得太多了。” “二妹,你不知道,这个世上什么人都有,谁知道是否有人瞧你不顺眼而恶意揣测你的行为呢!毕竟你这不是发卖一两个下人,而是几十个下人哪……”白冬瑶摇了摇头,一幅苦口婆心的劝说模样,若换了前世才穿越而来的佟雅萱,倒是会因为没有得到前身的记忆,对这个朝代诸多律法都不熟悉而两眼摸黑,将她的劝说之言记在心里,承了她的这片好意。 只不过,如今嘛…… 佟雅萱嘴角微勾,微抬下巴,一脸骄傲地说道:“我可是陛下金口御封的静雅郡主,别说发卖府里的下人,哪怕将他们全部杖毙,又有谁敢质问于我?!”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佟雅萱脸上神情的白冬瑶,那不颗不知何时就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回原地,脑子里刚才出现的那些疑惑不解的情绪立刻就被她抛弃到了一边去——佟雅萱还是一如既往地冲动、天真、善良、愚蠢、好骗! 如今,她可是行到了身为长姐的劝说义务,这佟雅萱却是这般地顽固不化,外面真传出了对佟雅萱不利的消息,那长公主也无法猜测到她身上来! 佟雅萱无需刻意观察,都能猜测到白冬瑶此刻的想法。 她的目光停留在白冬瑶那略显憔悴的面容上,一脸关切地问道:“大姐,你昨夜可是又抄写经书到鸡鸣时分才睡觉?其实这三年来,你对二叔二婶的孝心,想必他们在地下也能感觉到,你又何苦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不分昼夜黑白地为二叔二婶抄写经书呢?如今你已出了孝,倒是不用再像之前那般餐餐茹素了,回头我就让娘再拨一些调养身子的燕窝等物给你,免得往后我们同时出府赴宴,别人还以为我们长公主府虐待苛刻了你……” 心里却轻哂:即使后梁的妇女地位不同前朝,但也不容许孝期私定终生这种事!前世白冬瑶就以她卧床养病的半年时间为藉口,巧妙地将这个时间差隐去了,并且还对外宣称和齐王认识的时候,齐王已和她退婚。 如今想来,真真是典型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可笑之至! 虽早已习惯了佟雅萱那有意无意戳心窝子的话,但像今日这般不加丝毫掩饰的直白话语,白冬瑶却还是第一次从佟雅萱嘴里听到,尤其佟雅萱还一脸关切的神情,只令她心里嗝应得慌! “二妹,瞧你说的!”佟雅萱下意识地回着话,心里推测着这番言论是否长公主借佟雅萱之口来敲打警告于她,嘴里却继续道:“我吃了三年的素,又长年累月地待在房里不出门,难免皮肤会比较苍白,身子瘦弱,养上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佟雅萱点了点头,道:“也是。不过,大姐,我记得上个月你就已出了孝,为何还是穿这些素淡的衣裙呢?” 不待白冬瑶回话,佟雅萱又一脸恍悟地拍手道:“啊,我明白了,大姐是喜欢素淡的衣裙吧?既然这样,不若我拿前日才从云柳绸缎店买的一匹比较素净布,换你出孝期时母亲送给你的那匹宫里御赐的红色布?”心里却暗叹:白冬瑶在其父死母丧的那一天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性子就略微有了改变,如今想来,她就是那个时候穿来的,也怨不得前身会一无声知地走进她设下的圈套里,就连前世的自己也受其所害…… “这,不太好吧。”白冬瑶强压下心里的恼怒、惊惧等情绪,一脸为难地说道:“毕竟,这是婶婶送给我的布,若再转送给你,我怕婶婶会又训你……” 话,点到为止。 若换了其它的人,定当以为白冬瑶这是非常关心自家姐妹,但佟雅萱却是知道白冬瑶那未尽之言是讥讽和蔑视的话语,且还暗含挑拨离间佟雅萱和长公主的母女情之意。 她摆了摆手,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道:“我会跟娘解释清楚的,下次府里再分布料时,就会将所有素淡的布料先送到瑶台阁,让你先行挑选。” 说到这儿时,她还特意眨了眨眼睛,一幅“瞧,我对你多么地好”的模样,只气得白冬瑶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胸口那团不停翻腾的恼怒的火焰。 长公主送的那块红色的布可是独独进贡给宫里,只有一定身份的妃子才能得到的缎子,质量顶尖,花样繁复,织法复杂,怎能和云柳绸缎店的布料相提并论?! “不若,你再跟婶婶问问?”白冬瑶毫不犹豫地将皮珠踢回到长公主那儿,不待佟雅萱回话,又仿若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道:“半月后是齐国公府的赏花宴,不知二妹是否已备好了赴宴的衣裙饰物?若尚未备好,不若我帮你参详一番?” 白冬瑶打的如意算盘,佟雅萱又岂不知晓?故,她嘴角微勾,道:“我打算穿红色的衣裙,奈何府里已没有红色的布料了,所以我才想拿云柳绸缎店的布料跟你换那匹红色的布料。” 再过半年,云柳绸缎店就会出售比这种贡缎的颜色还要鲜艳,图案还要生动的布料,那时她还赞叹那云柳绸缎店的东家能力非凡。直到长公主和佟候爷均去世后,她才从白冬瑶那不再加以隐瞒的举动里,知晓白冬瑶就是云柳绸缎店的幕后东家! 若她未猜错,白冬瑶已将这匹贡缎拿给了云柳绸缎店的师傅们去研究。如今她重生而来,又岂能让白冬瑶赚得更多的银两的同时也名望皆收?! “可……”白冬瑶抿了抿唇,心里虽不满今日这佟雅萱一连再地提及这匹布,但却不得不装出一脸的遗憾叹息,道:“若是二妹你早几日跟我说就好了,前几日,我才让人将这块布送去云烟成衣店,uu看书 .ukanshu 请那儿的绣娘做几套衣裙,到时我就匀二妹一套,可好?” “我还以为大姐将这匹布弄丢了,如此,倒也挺好。”佟雅萱挑了挑眉,道:“毕竟这匹布是御赐之物,做衣裙也就罢了,若是再有其它的损伤,那可就是大罪啊!” 白冬瑶脸色为之一白,在她将这匹布送到云柳绸缎店的当天,就已吩咐店里的纺织师傅将这匹布拆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了。也因此,她也就没有注意到佟雅萱话语里的漏洞和暗含的威胁之意。 佟雅萱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冬瑶抿了抿唇,借着揉额头的动作遮挡住眼底流露出来的惊惶,道:“可能是今日起得太早,吹了点风,受了凉,待会就能好了。” 佟雅萱嘴角微勾,仿若无意地说道:“大姐,你的身子本就弱,又吃了三年的素,往后确实要多加注意了。” 白冬瑶心里乱成一团,胡乱地点着头,此刻她的心思全部放在如何才能拿出一块同样的贡缎来堵住佟雅萱的嘴上了,遂揉着额头,满脸痛苦地说道:“二妹,我晚点再来看你。” 佟雅萱摆了摆手,满脸关切地说道:“大姐,你身子不好,理当好生休息,下午我若有空就去看你吧。” 白冬瑶点了点头,将身子的重量全部依向两个搀扶着她的丫环,一步三挪地离开。 看着白冬瑶几人离开的身影,佟雅萱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第六章 大姐生疑 omg,突然发现新书榜越来越恐怖了~偶连翻两页,才在一个角落找到偶的新书,这……简直泪奔嗷…… 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嗷呜…… ****** 不得不说,长公主确实是梁朝最得太后和陛下宠爱的公主,这一点,由陛下特意在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圈了一大块地,建造了一坐比大部份王府面积还要宽阔的底邸,赐给长公主居住这件事情里就能瞧出来,更不用说太后和陛下等人还时不时就赐下一些珍稀之物,以将长公主府妆点得更加美丽。 也因此,尽管白冬瑶只是借住在长公主府,但她依然独占了几可和盛京一品大员家的嫡女相比的宽阔的院子。 一路行来,可以看见无数的奇珍异花,唯一令人疑惑的则是这个院子里很少见到假山流水。 不过,很快,这点疑惑就会被立刻抛开,只因再行过一段路后,前方的视线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只令每一个初次抵达此次的人,在抬眸的刹那间,都难免出现瞬间的愣怔。 无它,只因入目所及是一汪犹如最珍贵翡翠般,绿汪汪的小湖,湖里种满了荷花,湖旁种了几棵高大的垂柳,一座修建得特别精致的小亭子隐藏于重得树影之后。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荷花清香,也令那看似平静的湖水,泛起道道涟漪。 若是以往行到这整个长公主府唯一的小池塘边时,白冬瑶定当生面带笑容地吟诗作对一番,以有意无意地显露自己和不擅琴棋书画的佟雅萱这个草包郡主的不同,再在丫环赞扬自己的时候,说着那些看似贬低自己身份,实则却不着痕迹地抹黑着佟雅萱的话语,以此来一步步地毁掉佟雅萱的名声。 不过,今日,行到此处时,白冬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折,而胸口则蕴着浓浓的恼恨和嫉妒等情绪。 “咚!咚!!咚!!!” 白冬瑶愤恨之下,飞起一脚,就将好几块前不久她才特意吩咐下人寻来,准备用来铺一条花园小径的鹅卵石踢进了湖里。 落后她几步的几个丫环婆子见状,彼此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悄悄地垂眸,刻意放慢了脚步。 “咚!” 又是持续的几块鹅卵石落水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只是,纵然如此,白冬瑶依然觉得横亘在胸口的那团火焰不仅未能消减几分,反而还犹如泼了一桶滚油般越烧越旺起来! “可恶!” 她忍不住低咒一声,那张清丽的面容也已扭曲得不成样,低垂的眼眸里满是阴冷和浓郁得吓人的杀机,而隐藏在这些下面的则是那深重得无可化解的妒恨和贪婪! “白莲!” “奴婢在。”在几个落后于白冬瑶步子的丫环里,一个长相虽不丑陋,但在整个长公主府里侍候的下人里容貌最平凡普通的女子急行几步,微微弯腰,垂眉敛目,一脸恭敬地应道。 “你立刻前往齐王府,告诉齐王,让他暂时不要来长公主府退婚!”心里却暗恨:她经营了三年,苦心算计,好不容易那胜利的果实已在向她招手了,却未料到这临门的一脚,竟然败在了觅荷这个满心贪婪,脑子蠢笨如猪的丫环身上! 早知如此,她当时就该多花一些精力在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人身上了,哪怕因这三人脑子比觅荷精明,心里又颇多算计,故她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精力,损失更多的金银首饰才能收服她们,但,这也总比眼看着快要胜利的时候却突然出了意外好! 真真是可恨!就因为觅荷的失手,她不能按照原计划让齐王来长公主府里退婚,给受寒而生病的佟雅萱一个最深刻最痛苦最惨烈的打击,让她心神俱伤,从而病上加病,最终一病不起…… 白冬瑶抿紧了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胸口那团越烧越旺的火焰强压了下去,又吩咐道:“另外,你转告齐王,就说我的好二妹这段时间都在练习刺绣,不仅将太后赐给长公主的贡缎全部用完了,就连长公主赏给我的贡缎也用了,就这,她都还嫌不够,又打起了太后赐给他的那几匹贡缎的主意,说是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和他成婚,所以想提前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以免在嫁入齐王府后,成为一个不合格的齐王妃。” 话语里暗含的狠厉和恶意,只令已窥知到一小部份白冬瑶性子的白莲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后背冷汗直冒。 “奴婢这就去。” 直到白莲离开许久后,坐在桌旁静静品着茶水的白冬瑶,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在脑子里回忆了好几遍。只是,她越回忆,就越发地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今日的佟雅萱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维和感。虽然乍一眼望去,佟雅萱依然如同往常那般单纯好骗,稍微挑拨一下就冲动易怒,就会成为她的挡箭靶子,利用自己的郡主身份说出一些令人气得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断的讥讽之言,但,不知为何,今日佟雅萱说出来的那些话语…… “李嬷嬷,你帮我参详一下……”白冬瑶思索了一下,还是唤来候在门外候着的李嬷嬷,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出来。 末了,她微蹙眉头,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疑虑:“李嬷嬷,你说,我那二妹是否对我生疑了?” 李嬷嬷是白冬瑶从国公府带到长公主府的老嬷嬷,严格说起来,这李嬷嬷还是她的奶嬷嬷,不过如今知晓这件事情的,除了白冬瑶自己外,也就只剩下李嬷嬷了。 此刻,听了白冬瑶的问话,她眉头紧锁,沉思了会,道:“大小姐,老奴以为,依二小姐的性子,她并不知晓此事。” 由李嬷嬷的称呼里,就可以瞧出佟雅萱在白冬瑶这对主仆心里的地位。u看书 .uukanh 或者可以这样说,由这个称呼里,可以瞧出这一对主仆对长公主府的荣耀、财富、地位等这些东西的势在必得。 当然,从中更能瞧出这对主仆不仅没有将佟雅萱当回事,就连从皇宫后院走出来,带着一身荣耀的长公主,以及迎娶了长公主的佟候爷这个驸马都没当回事。 白冬瑶一如既往地点点头,事实上,她也抱着这样的信念,奈何今日不知为何,她这颗心跳得飞快,后背也不时窜过道道寒意,总觉得有一件不在她预料之内,并且会对她产生重大大影响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沉吟了会,将李嬷嬷唤到身前,凑近李嬷嬷的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又将一叠早就备下的银票递到李嬷嬷手里,看着李嬷嬷脸上流露出来的迟疑,心里再次一恼,冷声道:“李嬷嬷,这件事情对你我主仆俩的重要性,相信我不说,你也知晓!” 李嬷嬷忙不迭地敛好心神,微微弯腰,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惊骇,道:“老奴省得,老奴这就去办。” 可,与此同时,有一种细密的恐慌感,从她的骨子里以一种缓慢却又不可阻挡的势头漫延开来。 “你去吧。” 白冬瑶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事实上,以她刚才探察的角度,恰好将李嬷嬷眼底不自知流露出来的一抹惊慌收在了眼里。 “看来,李嬷嬷确实老了……”竟然已没有了年轻人独有的雄心壮志和冲劲、激情…… 第七章 见长公主 继续卖萌求推荐票票,求收藏,顺便打滚求包养~嗷~ ***** 墨韵院 长公主是一个爱花之人,而恨不能将长公主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的佟候爷也倾尽了全力搜寻梁朝各地的奇花异木,并且耗费巨资请人移植到墨韵院,请了技术高明的圆艺术照顾,以至于墨韵院一年四季都是鲜花盛开,令每一个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赞叹出声。 佟雅萱的脚步顿了顿,都说近乡情怯,她又何尝不是?若说前世她并未将长公主真正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那般孝敬的话,那么,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是令她深刻地体会到了长公主的一片醇醇爱女之心。 既然她的灵魂附在了这个身子上面,那么,就该代替原主好好地活下去,同时也要将长公主和佟候爷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般孝敬。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时候,佟雅萱忍不住笑开了颜,只觉得前世今生的自己,肩膀上不知何时背负的重担突然就消散在了空气中,而她也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轻松愉悦。 前世的点点滴滴在她的脑子里快速掠过,此刻,她才恍悟,其实她早已将长公主和佟候爷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会生出愧疚等复杂的情绪,故在她未察觉到的时候,就为自己竖了一道篱笆,如今这道篱笆终于四分五裂! 凝视着那个一袭天空蓝色纱裙,正和一个白衣男子依偎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女子,佟雅萱摆了摆手,阻止了候在一旁的吴嬷嬷的提醒话语,提着裙角,踮起脚尖,悄悄地靠近两人。 “娘!” 本以为能吓着对方的一声呼喊,在看见对方那笑得眯成了一条线的得意双眼时,佟雅萱立刻就犹如一个戳了大洞的皮球般,迅速扁了下来。 “没大没小!”佟候爷斜睨了佟雅萱一眼,“咚”地一声,就敲了她一个响指。 “唔……”佟雅萱捂着额头,挤出两滴眼泪,拽着长公主的胳膊告状道:“娘,你瞧,爹当着你的面就这般欺负我,你不在的时候,他更是恨不能一天三餐饭地训斥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哪……” 哭着哭着,她就滚到了长公主的怀里,趁长公主不注意的时候还抬起头,朝立在一旁满心懊恼不甘的佟候爷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幅得意的模样,只气得佟候爷剑眉倒竖,伸出右手,毫不顾及地再给了她三个响指。 “啪!啪!!啪!!!” 早有所准备的佟雅萱,趁机一个后仰,迅速避让开,于是,那三下就全部敲到了长公主的胳膊上,只令长公主也恼怒地剜了佟候爷一眼,无视他一眼的委屈和歉意,直接拿后脑勺背对着他,并且轻拍佟雅萱的手背,嘴里也温柔地安抚道:“萱儿,乖哈,你爹只是跟你玩呢……” 被一连再贬低且牵怒的佟候爷满脸不赞同地说道:“如慧,萱儿已是一个大姑娘了,你不能再像往常那般惯着她了,这对她极不好……” 长公主瞪了佟候爷一眼:“说得好像都是我惯着她似的,你敢扪心自问,你没有惯着她嘛?!也不知是谁听到萱儿生病的消息就急得上火,夜不能寐,三更半夜就闯到皇宫里拽了一个太医回府……” …… 偎在长公主怀里的佟雅萱,津津有味地听着两人不知何时又歪题的话语。这般温馨的情景是前世她穿越后并未享受到的,只因那时她正卧病在床,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得知她的身子因这场病而有损时,每日里都愁云密布,再加上他们还要处理她被齐王退婚一事而带来的一系列繁琐的事情,而待到她的身子终于爽利的时候,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却又一前一后地生病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主谋,则是白冬瑶和齐王这对奸夫淫妇…… 佟雅萱那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森冷和杀机,恰好被佟候爷瞧在了眼里,也令他的眉头不由得微蹙,难得关切地问道:“萱儿,听说你今日将院子里的大部份下人都发卖了?” “呀,爹,你怎么也知道了?!”佟雅萱惊呼了一声,然后又撇了撇嘴,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你还是没有大姐得到的消息快,我这头才将那些下人送出院外,那头她就得到了消息,跑过来劝说我不要如此行事呢!” “哦?”长公主和佟候爷对望一眼,然后仿若随意地问道:“瑶儿都是怎么劝你的呢?” “大姐说这些下人好不容易进入长公主府侍候我,被我这般发卖了的话,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了。其它府里的主子会怀疑他们是手脚不干净,又或者是做了无数的错事等原由才会被发卖。大姐还说这些人被卖了后,可能会沦落到更加凄惨的境地……”佟雅萱顿了顿,又道:“大姐还说,若外人知晓我一次性发卖了好几十个下人,对我的名誉会有很大的影响。我就觉得奇怪了,只是发卖几十个下人,又怎会影响到我的名誉。本来我的院子就很小,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下人侍候,而且,娘,你不知道,我早上起身的时候,院子一地的落叶和积雪不说,uu看书 .ukanhu 连洗漱的热水都没有,这些偷奸耍滑的下人还要来做什么!” “瑶儿说得话也有点道理。”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手臂,安抚着一脸委屈不满的她,又道:“不过,萱儿你做的也对,往常娘只想多拨一些下人侍候你,倒没料到他们竟敢明目张胆地行这等偷奸耍滑之事。看来这几年娘太过于放纵他们了,竟然养大了他们的胆子!” 顿了顿,长公主又安慰道:“别担心,那些下人卖了就卖了,牙婆自当明白应该如何圆话的。” 佟雅萱点点头,嘴角微翘,道:“我还让文嬷嬷一文不收,并特意赏了牙婆一枝金簪。”这样做,那聪明圆滑的牙婆就会猜测这些被卖的下人全部是犯了事或者碍了主子眼的,只能远卖他乡,并不能卖到盛京其它的官员府里为仆。如此一来,那白冬瑶也就根本没办法利用这些下人来施行污蔑且毁她名誉的计划。 被佟雅萱这幅“求表扬,求夸赞”的神情给逗乐的佟候爷轻咳一声,微微偏头,才压下到喉的笑意。 而长公主则笑着摸了摸佟雅萱的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萱儿确实长大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好亏。”佟雅萱转了转眼珠,突然扁着嘴,道:“那些人买进来总共花了七百五十八两白银,这几年发给她们的月银共两千三百五十两白银,逢年过节的赏赐加起来也有近一千两白银,再加上今日的金簪换算成银子的话就是十两,总共加起来就是四千一百一十八两白银。” 第八章 5000白银 粉嫩新书,继续打滚求收藏,求推荐~~ ****** “啊……”佟雅萱凄厉的惨呼一声,满脸的懊恼和郁闷,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拽了拽:“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我应该在卖掉她们之前搜身,从她们身上搜出来的物品,就算不能抵全款,也能收回个三四成啊,总比如今一文都没有收回来不说,还倒贴了十两金子出去的好啊!” 长公主和佟候爷都愣住了,若说刚才佟雅萱一气报出了那么多银两令两人就吃了一惊的话,那么此刻佟雅萱这幅失了银子就如被剜了心的痛苦凄绝的模样,还真是令两人惊骇不已。 长公主:这孩子不会是被魇着了吧? 佟候爷:瞎说,我瞧萱儿这是突然遭受过大的刺激,所以激发了我们国公府隔代遗传的经商天赋。 长公主翻了一个白眼,却是懒得再继续去看佟候爷那幅惊喜交加、兴奋激动得快不能自己的模样了,只是将佟雅萱那不停拽拉着自己头发的手扳开,看着手心里那几根断发,眉头微蹙,道:“你这孩子,钱财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怎能因此就和自己身子过不去呢!” “娘,这不是别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呜呜呜……我怎么就这么傻呢,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银子从自己面前溜走,明明我都能抓住它们的……就算我用不上,我拿出来赈灾也好啊……”为了避免被长公主发现自己是在假哭,佟雅萱干脆埋在长公主怀里,拿手指用力地揉着眼睛,然后又悄悄地吐了点口水沾在眼皮上。 “好啦,乖啦……”长公主活到这么大,还真没有安慰过人,嘴里翻来覆去也就只是这几句话:“萱儿,快别哭了,再哭就成了一个花猫了……” 说起来,佟雅萱性子娇纵,想要什么东西轻易就能得到,还从未像普通的小孩子那般为了心爱之物而满地撒泼打滚哭闹不休。也因此,哪怕佟候爷知晓佟雅萱是在装模作样,却也不得不违心劝说道:“萱儿,不若为父给你五千两银子,以弥补你的损失,如何?” “真的?”佟雅萱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喜地看着佟候爷,“爹,你可不能骗我!” “为父什么时候骗过你?!”佟候爷斜睨了佟雅萱一眼,满是自己人品被质疑的不豫。 “哦,爹,你藏私房钱!”佟雅萱一脸得意地跟长公主邀功:“娘,你瞧,爹轻易就能送出五千两银子,说明他那儿还有更多的银子。他口口声声说将所有的银两全部上交给你了,实则哪……” “佟雅萱,你说什么哪!”佟候爷恼怒地瞪着佟雅萱,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这毛丫头不仅不领情,反而还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长公主嘴角微勾,凤眼微眯,狠狠地剜了佟候爷一眼,佯怒道:“佟怡清,这些银子哪来的,你今天不给我交待清楚,就别想进房!”实则在长公主心里,她根本就不相信佟候爷敢私藏银子。只不过,今日佟雅萱表露出来的这出乎于他们意料之外的一面,却是令长公主思虑万千,也就下意识地顺着佟雅萱的话头质问起佟候爷来。 佟候爷和长公主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又一直将长公主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着,甚至还被盛京的官员私底下封了一个“妻奴”的称号,以他的精明和睿智,又岂会猜测不出长公主的用意。 只是,正因为他猜测出了长公主的用意,才觉得万分懊恼。 只见他摸了摸鼻子,一脸谄媚地笑道:“如慧,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个月的这几日,就是老祖宗分发各房嫡庶子月例和半年分红的时候,那送银两物品的下人今日才到,我才收到手,这不还没来得及上交嘛……” 察觉到长公主脸上的怒气消息了少许后,佟候爷瞪了眼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佟雅萱,以眼神示意要和佟雅萱来一个“秋后算账”,又补充道:“萱儿长到这么大,从未哭过,今日她这一哭,把我心都哭酸了,所以我就一时嘴快嘛……” “哼!”长公主冷哼一声,摊开手,道:“拿来!” 佟候爷迅速从衣袖里取出那叠早就准备好的银两,递到长公主手里,在看见长公主顺手将银两放回衣袖里的动作时,不由得朝佟雅萱飞了个得意的眼神——小样,还敢跟你老爹我斗! “娘。”佟雅萱挤了挤眼睛,泪水盈眶,满脸期盼地望着长公主。 长公主拍了拍衣袖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道:“萱儿,别担心,娘不会贪了你的银子。只不过,你还年轻,娘担心你突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就会收不住地胡乱花掉,所以娘先替你保管着,待到你出嫁的时候,再作为你的添妆之物。” 佟雅萱扁扁嘴,拽着长公主的胳膊晃悠道:“不嘛,不嘛,我就要现在要……” “唉唷,之前还说你长大了,如今瞧来,你还就是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呀!”长公主被摇得头晕,遂轻点佟雅萱的额头,示意她停下手来。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再次心生一计,遂顺手放开长公主的胳膊,只是依然拽着她的衣袖,道:“娘,这些银子放在你那儿,五年后,十年后,它们依然是五千两,并不会变成一万两,十万两。” “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呢!”长公主再次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却因为佟雅萱这番话而想起了年少时的那些美好日子,不由得笑眯了眼。 佟雅萱撇撇嘴,也只有求救于佟候爷,而这时,仿若佟候爷也领会到了她的话外之意,正一脸思索地看向她。 于是,佟雅萱遂正了正面容,道:“爹,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因此,出乎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意料之外,佟候爷竟然想也不想地点头道:“相信。” 不论佟候爷因何而这般支持她,但对于她来说,uu看书ww.ukanshu 都是一桩好事! 佟雅萱右手伸到长公主面前,摊开,手心朝上,道:“娘,爹都相信了,所以你该将这五千两银子给我了。” 长公主嗔道:“你这丫头,往常可不见你这么喜欢银子,今日怎么变样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佟雅萱撇撇嘴,道:“再说,我昨日已及笄,也是一个大姑娘了,身上没有一些银两,想要买些东西送人都囊中羞涩,那可就是丢人现脸了。” 察觉到长公主已有所意动后,佟雅萱遂再接再厉道:“娘,要不,你就当这五千两是我错你的,过完年我就还给你,再算你一成利息?” “哟!”佟候爷挑了挑眉,插话道:“人小,这心还不小哪!大姑娘,为父都不敢夸口一年半年时间就能赚到五千两银子,你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说出这样的大话来,到时赚不到银子不说,还将这五千两银子倒贴进去,那才是羞煞人也!” 佟雅萱翻了一个白眼,在现代,十五岁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哭大笑大闹,但在梁朝就已算是大人了,除了在自己家人面前能偶尔撒撒娇,卖个萌,装个嫩,在外人面前就要端着一幅端庄大方的郡主模样,以免给长公主府和皇室丢脸,这么算下来,她已经很亏了好不! 别瞧她嘴上说自己已是一个大姑娘了,其实她心里却根本就不愿意将自己当作是大姑娘——或者可以这样说,她还打算利用年纪之便利,完善接下来的计划…… 第九章 重病之因 继续卖萌打滚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嗷嗷~~ ****** “爹,刚才可是你亲自开口答应要给我五千两银子的,现在你却又在这儿找借口,都说‘一言既出,四马难追’,难不成你想后悔不成?” 成功地将佟候爷到喉的训斥话语给逼回去后,佟雅萱嘴角微勾,下巴微抬,一脸骄傲自信地说道:“更何况,谁说我不能赚到银子?” “谁让你没有遗传到佟家的经商天份,所以你只有每月的傣银和老祖宗分给你的月例分红,可我就会不一样!哼!” “尽说大话!更何况,十根手指都有长短,每个人擅长的不同,为父擅长的就是为官之道……”佟候爷撇撇嘴,准备继续和佟雅萱就赚取银两一事探讨一二,以洗涮佟雅萱泼到他身上的冤屈,当然,最重要的则是不能在佟雅萱心里跌了父亲的身份。 可惜佟候爷的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 “你们父女俩哪……”只见长公主摆了摆手,笑道:“萱儿,刚才你说的‘利息’是什么?另外,你打算做哪门生意?” 佟雅萱吐了吐舌头,作了一个鬼脸,道:“娘,就是高利贷嘛!” “嗯?!”长公主面容为之一肃,正色道:“萱儿,你不会打算将这五千两银子去放贷吧?这可是犯法的事,若是皇室中人明知故为,会给予重罚。” “娘,我怎会做这种事情呢!”佟雅萱恨不能翻一个白眼,表明自己对放高利贷做法的不屑,嘴里却不得不提醒道:“不过,我无意中听到几个婆子在议论,府里有人在外面放高利货。” “竟有此事?”长公主眉头微蹙,眼里满是厉色:“看来,我最近几年太和善了,都让她们忘记了当年我的那些手段!” 依在长公主怀里的佟雅萱,轻轻蹭了蹭,无声地安慰着她。 长公主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套用现代的话来说,她过于溺爱孩子,明明自己从杀人不见血的深宫后院里走了出来,却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失了一颗清明之心,长年累月地被阴谋诡计包围着,根本没一刻真正轻松的时刻,故她只挑选了一些简单的东西教导原主,以至于在不经意间将原主娇养成了一个不知世事,不识人心的天真愚蠢的性子。更因为佟候爷对她的全心呵护疼宠,故她将府里一应事务都交由几个管事嬷嬷处理,也因此纵容了府里一些资历比较老的下人,打着她的旗号在外面放高利贷。 前世长公主府之所以会一步步败落,这件事情虽算不上导火线,却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算计里,从而牵连出一系列的事情来。 在佟雅萱看来,身在其位,自当谋其政,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让就能避让开的。 待到长公主在的情绪在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的安抚下平静了后,佟雅萱才继续道:“娘,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做什么生意,打算这几日出府走动走动,查探一番,待确认后再跟你汇报。” 话语里的坚决之意,只令长公主也不由得沉吟起来,知晓今日是无论如何也劝说不了佟雅萱了,再加上佟候爷也在一旁不停地给她使眼色,遂点了点头,道:“也好。” 佟雅萱眉开眼笑地搂着长公主的腰身,蹭了蹭,道:“谢谢娘!” 长公主虽很满意佟雅萱一如既往地亲近于她,但基于佟雅萱已于昨日及笄,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和齐王府里的人商议下聘等事情了,遂笑着摇了摇头,轻拍佟雅萱的后背,提醒道:“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这般撒娇,若被其它的人知道了,你就等着大家笑话你吧!” 佟雅萱后背莫名地一寒,不由得抬头看向长公主,讪笑着转移话题道:“娘,既然你一直提醒我长大了,那么,静雅院的庶物就交由我自己来打理了,可好?” “当然。”长公主点点头,道:“即使你不提,娘这几日也会和你提及此事的。” 顿了顿,她又道:“这样吧,就以一月为期,若你能将静雅院一应庶物打理得妥妥当当,不出任何的妣漏,娘就将长公主府里的庶物全部交由你打理,如何?” “好。”对于佟雅萱来说,这还真不算是多难的事情,毕竟前世她的身子养好了以后,长公主也说过同样的话,打理庶物这些还真是手到擒来,根本就不需烦恼太多。 “娘,大姐打理瑶台阁的庶物已有三年整,上个月她已除了孝,你是否也要将长公主府里的庶物交由她打理以练手呢?” 长公主愣了愣,不由得疑惑地问道:“萱儿,你怎会如此问?瑶儿虽是你的姐姐,但她只是借住在长公主府里,又岂能沾手府里的庶物?” “哦。” 佟雅萱微微垂眸,如此倒也能说明前世白冬瑶为何要收买觅荷,害她吹了寒风,又在她喝的汤水里下药,致使她生了一场重病,卧床休养半年结束后,却也因着身子不爽利而只能在长公主的指点下打理庶物,而白冬瑶则抓住这个机会,像一只哈巴狗一般跟在长公主身后,在恰当的时候插上几句话,以至于慢慢地,那些下人也以为长公主有意将府里的庶物交由白冬瑶打理。到了后面,虽下人依然会向长公主汇报事物,但在白冬瑶再次询问的时候却也会毫不隐瞒地坦陈相告,更不止一个下人被白冬瑶收买…… 若非如此,白冬瑶也不能顺利地掌握住长公主府的一些秘密。 “娘,觅荷被我贬为普通丫环,送到柴房去生火了,我那儿还差一个大丫环,不若将你身边的青柳给了我?” 之所以选青柳,不仅因为她有能力,也因为前世长公主府败落后,青柳依然想法子看望她,拿出微薄的月银来照顾她。 “娘就知道,你这丫头早就想将青柳拐过去了!”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道:“罢了,今日娘听了你这一番话,也知晓你那院子确实该好生整治一番了,uu看书 ww.uukanh.co 就将青柳给了你吧!” “谢谢娘。” “别先忙着道谢。”长公主摆了摆手,道:“青柳侍候了娘五年,能力不斐,我这院子里的大部份事情都交由她打理,到了你那儿,你打算给她什么职位?” “文嬷嬷虽是宫里出来的嬷嬷,但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也没办法考虑得那么周到,其它的几个嬷嬷也有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做事又慢,所以我打算让青柳接那几个嬷嬷的事情。” 长公主瞪了佟雅萱一眼:“找借口也不知找一个好的,就你那么一个小院子,能有什么事情?” “那不一样哟!”佟雅萱摇了摇手指,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往后我会很忙很忙的,所以有些紧急的事情就要由青柳处理了,到那时,娘你就会知道我今日为何跟你要青柳了。” “好吧,在自家娘面前还这般神秘。”长公主小声地嘟嚷了句,却也知道佟雅萱生来就是这么一个脾气,她不愿意说的,就是拿钳子都不能翘开她的嘴。 佟雅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娘,你放心,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就会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你听的。” “对了,迎蓉、听枫和盼兰这三个丫头年纪大了,也该配人了,娘,你帮我想想,可有合适的?” “说什么哪!”长公主点了点佟雅萱的额头,道:“她们三个可是娘特意为你挑出来的陪嫁丫环,待你嫁到齐王府后,可是要找准时机给她们开脸的。毕竟……” 第一十章 提议退婚 嗷,太感动了,收到广寒宫主a童鞋的5张评价票,么么哒,明天加更一章~大爱哟~ 遁走之前再打个滚,求推荐,求收藏呜~~~ ****** 毕竟什么? 虽长公主未言明,但佟雅萱却是知晓,这门亲事是前身一门心求来的,实则齐王根本就不喜欢佟雅萱! 虽他碍于佟雅萱的身份,不得不应下太后赐婚的要求,但将佟雅萱迎进王府后,虽不能在明面上虐待佟雅萱,却可以直接将佟雅萱打入冷宫,实行比肉体更为恐怖的精神上的虐待。也因此,在佟雅萱主动求了这门亲事后,长公主才会在阖府的下人里挑挑捡捡,最终捡出了迎蓉、听枫和盼兰这三个生得漂亮,却又是长公主府家生子的丫环,作为佟雅萱的陪嫁丫环,以便佟雅萱在给她们开脸后依然能拿捏住她们,并且利用她们的容貌姿色等因由在齐王府里站稳脚。 不得不说,长公主确实是一番苦心,可惜……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时候,佟雅萱也叹了口气,道:“娘,我想退婚。” 依循前世的轨迹,今日一大早那齐王就该来长公主府里提及退婚一事了,可如今已是午时,齐王依然人影全无,只令她不由得思索是否今日她未如白冬瑶算计的那般卧病在床,一病不起,所以得到消息的齐王又做了其它的打算。 也因此,她突然想起,若她主动提出退婚,再略微经营一番,大家也只会给予她同情和怜悯,又何愁不能让那齐王和白冬瑶两人的如意算盘落空? “什么?!” “萱儿,你怎会突然有这样的念头?” 这回,不仅长公主一脸惊讶,就连静坐一旁,不知何时泡起了茶,悠闲自在地翻起书,偶尔听听两母女谈话的佟候爷也在惊愣之下打翻了茶杯,茶水溅到了书上面。 只不过,此刻佟候爷却全然顾不上去心疼他那万分宝贵的珍稀古籍了,而是直接将古籍丢到一旁侍候的小厮手里,就急忙奔到佟雅萱面前,厉声问道:“萱儿,可是那齐王欺负了你?这人……” 即使再气愤,但有些话却也不方便在佟雅萱面前讲出来,故佟候爷顿了顿,又冷哼一声,道:“萱儿,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被佟候爷的大吼声给惊得回了神的长公主,伸手拍开佟候爷的胳膊,怒瞪了他一眼,道:“别打岔!” 佟候爷扁了扁嘴,一脸委屈,正准备继续出声的时候,却发现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的目光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遂只能忍着心里的难受和不豫等情绪,犹如一尊壁柱般立在那儿,勉强将耳朵竖得高高的,以免错过了两人的任何一句谈话。 长公主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疑惑,道:“萱儿,两年前你在御花园里巧遇齐王,从而对他一见倾心,派了无数的人打探齐王的行踪,抓住所有能和齐王巧遇的机会,并且还缠着太家为你俩赐婚……” “昨日你已及笄,眼看着就能达成自己的心愿,为何突然又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看似平淡的话语,却令佟雅萱不由得暗自叹息了声,为一心爱慕齐王而忘记了自身肩负的责任的原身;也为无比宠溺疼爱原身的长公主和佟候爷;更为前世穿越附身到原身身上,却因为时机太晚等缘故而被白冬瑶一路算计着,最终惨死的自己! 她抿了抿唇,低着头,借助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浓烈得几欲将人淹没的恨意,小声地说道:“娘,之前我见过的男子都是一些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故第一次见到齐王这个从军队里拼杀出来,身上蕴满了阳刚气息的男子,难免会觉得比较好奇,所以才会经常关注于他,然后觉得他很有男儿气概,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若嫁了这样的男子,定当一生一世地幸福安康。” “但,这几日,我想了许多,发现我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爱齐王,且齐王也有心爱之人,即使他碍于外婆和皇帝舅舅等人而在迎娶我进门后的半年或者一年内不纳妾,但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放到偏僻的院落里自生自灭,然后再用子嗣等可笑的藉口纳妾,将自己心爱之人迎进府里,到那时,我空有齐王妃之位,实则却齐王府里一个普通的下人都不如……” 佟雅萱眨了眨眼,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她取出一方绣帕,轻拭去颊旁的泪水,心里也疑惑明明她只是随口而言,为何心里却犹如真正经历过这些般痛苦心碎?难不成,若她和白冬瑶两人未穿越而来,原身还真会如此走上一遭? 就她前世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那齐王确实是一个伪君子。面对这样的伪君子,即使原身有再多的苦楚和心酸,却也只能回娘家哭诉一两次,若哭诉的次数多了,先别说会否令长公主府和齐王府那本就不太好的关系岌岌可危,单就原身的郡主身份,就注定了她的一举一动也会对皇室造成影响。如此一来,纵使太后和陛下等人再怜惜疼爱原身,却也会因为齐王那“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做法而对原身失望透顶,最终不再待见原身…… 这般一想,她的脸上也就浮现了一抹怔忡,看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眼里却只以为她已是伤痛欲绝了。 “萱儿,你放心,有娘在,谁也不敢如此欺负你!”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后背,嘴角勾出一抹冷诮的笑容,道:“那齐王……呵,不过是一个靠着军功起家的小子,大哥之所以看重他,也不过是因为想要借此来刺激皇室贵族家的子弟,令他们不要再沉溺于家族的萌荫里,做那些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咳……”佟候爷清咳一声,阻止了长公主未尽之言,一脸欣慰地说道:“萱儿,难为你终于能想通了……” “佟怡清!”长公主怒视佟候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萱儿已被赐婚给了齐王,这几日就要商议下聘等事情,你如今不想一个解决的办法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儿挑起纷争,你……你……” 佟候爷撇了撇嘴,道:“我这不也是为萱儿好,uu看书 ww.uuknhu.co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齐王拿什么样的眼神看萱儿。若萱儿果真嫁入齐王府,难免还真被那胆大包天的小子冷落,行那宠妾灭妻之事!” “萱儿是什么身份,岂能受那种苦楚!”佟候爷越说就越发地觉得确是如此,遂抬了抬下巴,一脸不豫地说道:“再说了,萱儿才刚及笄,我还打算再留她几年。梁朝的贵女向来都是十七八岁才出嫁,萱儿如今才十五岁,还有好几年时间,不愁挑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更何况这女儿出嫁了,就成了别家之妇,要肩负起许多的责任,哪有在自己家里做姑娘来得逍遥自在?” 察觉长公主的神色已略有意动后,佟候爷直接给予了最后且最重的一击:“萱儿嫁了后,这长公主府也就不如往常热闹了……” 说到这儿时,佟候爷还意有所指地望向即使到了此刻还依偎在长公主怀里的佟雅萱,眼里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懊恼和不悦,却在面对佟雅萱那突然抬起头,朝自己挤眼睛吐舌头扮鬼脸的动作时,差点就忍俊不禁了。 他瞪了佟雅萱一眼,以袖掩唇,轻咳一声,压下到喉的笑意,心里那不知何时生出来的担忧等情绪也迅速消散在空中,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更是“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不着痕迹地给了长公主一个眼色。 “这……”长公主沉吟着,许久都未出声,只令佟雅萱的一颗心也不由得提得老高,生怕向来疼爱原身,不论原身索求什么都会想方设法满足的长公主说出反驳拒绝的话语来…… 第一十一章 点明真相(一) 不期待能爬上新书榜了,现在的新书榜越来越凶残了,连第一页都爬不上去的偶,晕乎乎地…… ****** 院子里出现一种诡异的安静。 待到长公主再次抬起头时,已是一脸的慎重:“萱儿,这桩婚事是你亲自跟外婆求来的,如今你又提出退婚,外婆虽嘴里不说,但也难免会在一些有心人的挑逗之下心生嫌隙,对你的将来会有很大的影响,你可知晓?” 虽佟雅萱原本就打算利用长公主对原身那片浓郁的疼爱之心,毫不犹豫地提及退婚一事,但待到她真正听到长公主这番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话语,只觉得那颗不知何时已冷硬如坚石的心也都被融化了一角,身子更是犹如泡在温泉里般暖洋洋的:“娘,由我提出退婚,总比由那齐王上门提出退婚好。” “这怎么可能!”长公主想也不想地驳回了佟雅萱的话,道:“那齐王能迎娶你,那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祖坟里冒了烟!这可是打着灯笼难以找到的好事,他哪会放着最近的捷径不要而选择其它的……” “娘,这个世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佟雅萱摇了摇头,脸上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为难和尴尬,更有着淡淡的委屈和不满:“不过,我也没料到,那齐王的心上人竟然是……” 说到这儿时,她猛地顿住话头,只是不停地摇着头,落着泪,一幅哀痛到极点的模样,只令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心疼不已,一连再地叫着“乖孩子,别哭了”等话安抚着佟雅萱。 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对望一眼,心里因为佟雅萱突然提及退婚一事而生出来的疑惑不解等情绪却是立刻就被他们抛开了,并且还脑补起佟雅萱今日这出乎于他们意料之外的行为——在他们看来,佟雅萱向来都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直爽性子,因着身份的缘故而被娇养着长大,若非真正受了委屈,又岂会说出这番话来? 更何况,一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看好齐王…… ****** 其实,在长公主和佟候爷看来,有着直爽性子的佟雅萱,虽不适合嫁入门当户对的高门,做一个处事手腕圆滑却深陷重重阴谋诡计,一刻也不得闲的当家主母,但凭着她的身份和长公主等后台,倒也能考虑嫁给那些世家望族的嫡次子。 这也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在发现佟雅萱生来就没有一颗精于算计的七窍玲珑心后,不得不放任佟雅萱,养成她那般天真不知世事模样的另一个原因。 或者可以这样说,如今的大梁太平盛世,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盛京这个大梁的国里那些有着无数用不完银两的公候伯子爵们,在比拼完了吃喝玩乐等这些该炫耀的后,就开始比拼起对女儿的娇宠起来,就连皇室中人也不例外。 食物要最新鲜精致的;衣裳首饰要用最顶级的;居住的院落要最繁华的,里面每件摆设都要最新奇的……往常侍候的大丫环两个就够了,偏偏要提为四个或六个,也不管多出来的丫环能做什么,至于那些二等丫环和三等丫环就更多了,更不用说那些护院的婆子们,更是数不胜数。 总之,在可劲地娇养着自家女儿的时候,也要保证她们的安全。这一点,由佟雅萱这个被陛下赐封为静雅郡主,独居的静雅院里竟然有近一百个丫环婆子侍候一事里就能窥知一二。 如此一来,除了那天生心窍玲珑的女子外,很大一部份身份高贵的女子都被养得娇憨不已,心性天真单纯,说话行事惯于直来直往。只不过,不论如何,这些女子身处人际关系复杂的后宅,有些争斗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避开的,这就是她们和佟雅萱这个长公主的嫡女最为不同的地方。 许是因为佟雅萱那难得娇憨的性子,契合了长年累月浸莹于**争斗里的太后等人的眼,因此,不论是长公主和佟候爷,抑或是太后等身居高位的女人,都在悄悄地为佟雅萱铺着路…… 若非白冬瑶被穿越,又想方设法地得了前往国公府吊哨的长公主的怜惜,从而住进了长公主府,那么,佟雅萱定能觅得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而不会在白冬瑶的设计下认识了齐王,并将一颗芳心都系于齐王身上,却在她并不知晓的地方为白冬瑶做了嫁衣,并且还因此而伤了疼爱她的太后等人的心…… ****** 被长公主搂在怀里的佟雅萱,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后,才再次抬起头,红着眼眶,哽咽道:“大姐早就和齐王私定终身,却一直瞒着我,一次又一次地设下圈套和陷阱,诱使我对齐王动心,更不止一次地蛊动我找外婆,请求外婆为我俩赐婚!她怎能这样啊,这十多年来,我是真心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和她分享,可她不仅不领情,甚至还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入这个可怕的漩涡里!我真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 “虽然她只是二叔的养女,但二叔和二婶已过世,她也可算是国公府二房嫡女了,又在长公主府里借住了三年,且娘你也时不时指点于她。如此,就身份来说,她已足以匹配以军功封王的齐王。至于才情样貌那更不用提……可我就不明白了,uu看书ww.uukansh 她为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迎娶另外一个女子,且这个女子还是她的妹妹,更甚至就连这桩婚事也都是她一心谋划出来的……” 长公主和佟候爷早已怒不可竭,一边安慰着佟雅萱,两人再次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萱儿,能不能告诉娘,你是如何发现这件事情的?” “大姐告诉我,齐王喜欢有点小任性、喜欢穿艳丽衣裙、将自己打扮得成熟妩媚、出入仆妇成群、动不动就端起世家贵女身份的女子,实则齐王喜欢温婉知礼、才貌双全、喜欢穿素净衣裙、化恰到好处的淡妆、不过份依赖下人侍候、不将自己的身份放得比任何人高的世家贵女。” “有好几次,我都在酒楼里巧遇和齐王谈笑风生的大姐,只不过,每次我问起大姐时,大姐都说她是在代我探查齐王的品性,再从和齐王的交谈里,试探出齐王的喜好,然后让我投其所好,以尽快搏得齐王的欢心,在嫁入齐王府后不被冷落。” …… “之前,我一直以为大姐确实是一片诚心待我。可,直到昨日我身旁侍候的大丫环觅荷特意忘记关窗户,想要让我受寒,然后卧床一病不起后,我才发现原来大姐待我的‘好’,全部是为了她自己!” “大姐还真是打得如意算盘,一边依仗我的身份结交那些身份高贵的贵女,一边却又不着痕迹地给我下套,以我那糟糕透顶的形象来衬托她的温婉大方、端庄典雅、知进退识时务……” …… 第一十二章 点明真相(二) 这章是昨日广寒宫主a童鞋投的5张评价票的加更章,么么哒~ 悄悄地遁走之前,继续卖萌打滚求推荐,求收藏~~ ****** 原本佟雅萱是打算今日略跟长公主提醒一下,让长公主对白冬瑶心生怀疑,然后就会放纵她折腾算计白冬瑶,如此这般,她就能一步步,慢慢地将白冬瑶推入万丈深渊,一报前仇。 如此一来,白冬瑶行事就不会像前世那般便利,也不能利用长公主的名号在外面认识更多的贵女,然后毫无顾忌地得罪人,为长公主府带来许多隐藏于暗处的敌人,更竖下不止一两个身份同样尊贵且势力极大的敌人! 是的,佟雅萱一直怀疑前世长公主府之所以会败落得那么快,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那白冬瑶开的店铺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不定就连太后等人调查了之后也非常清楚,但皇室中人都心思复杂,未等到长公主的主动坦白,他们就以为长公主早已知晓此事,因不方便自己出面,所以才默许二房的侄女出面做这些事情。 再浓的亲情都经不起折腾,更不用说皇室里的亲情了。更何况白冬瑶开的那些店铺可谓是垄断产业,赚的银两那是数不胜数。 直到今日再次见到长公主和佟候爷后,感受着他们那片拳拳爱女之心,佟雅萱倒是不愿意再按照原订计划行事了。 前世她穿越而来,因为没有得到原身的记忆,惧怕长公主和佟候爷发现她并不是原身,而将她按照妖孽来处置掉,故她打着养病的旗号慢慢地疏远了长公主和佟候爷。虽那时她也曾察觉到白冬瑶的目的,但因着本就不愿意嫁给齐王这么一个身份过于显赫之人,故她并未做丝毫的反抗,甚至还暗自窃喜可以挑选一个身份比较低的人下嫁,然后借着长公主府之势而过上在现代只存在于梦想里的悠闲自在的日子。 只可惜,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是告诉了她,她究竟有多么地自以为是! 很多时候,人不能退让,一旦退让了,就会被别人寸步不让地逼进,直到被地方逼得无路可退。 她无法想像前世那被她刻意疏远了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有多么地痛苦和伤心,但,眼下,她却是瞬间就明了,也为自己当时做出的决定后悔懊恼不已。 “啪!”佟候爷那向来温和的笑脸早已褪得一干二净,面色阴沉如水,右手重重地敲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茶杯也都拍了出去。 “可恶!”长公主也气得柳眉倒竖,往日里的一幕幕情景全部浮现于眼帘,倒是立刻就明白佟雅萱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虚假的。 于是,她只觉得脑子里的理智差点就要被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火苗给烧光了,哑声道:“枉我往日里对她那么好,怜惜她幼年丧父,母亲又改嫁,虽被老二家的收为养女,却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又父死母丧,而老二家又没有留下一子半女,遂想着她和萱儿年岁相当,就将她接进长公主府里教养,日后也能借此因由求得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可,如今瞧来,我这一片好心都被人当成了狼肺不说,还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佟候爷也皱眉道:“之前我就不赞同你将那白冬瑶接进府,毕竟她身上可带了几重孝,可你偏生不听,非要说府里没有和萱儿年岁相近的姐妹,怕萱儿太过于寂寞,所以闹着要将她将进来,如今可好,倒是被反咬了一口!哼!也不知那老二当年为何要收养这么一只白眼狼,该不会老二两夫妻之所以会去世,就因为这白冬瑶想借此机会住到长公主府里来吧?” 不得不说,佟候爷身为文人,却并不像一般的文人那般迂腐不说,这脑瓜子还转得特别快,只是短短时间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只令一直静默倾听的佟雅萱都惊讶不已。 前世她快要死的时候,才隐约地得出这个结论,可如今佟候爷只凭她今日这番话就得出这样的结论。怪不得前世她每次拽着白冬瑶去见佟候爷的时候,那白冬瑶都会找各种藉口推辞,原来白冬瑶早就察觉到了佟候爷对她的不满和怀疑。 这么一想,前世佟候爷突然生了病,并且一病不起,最终在短短半年里就去世这件事情也有很大的疑点。 “我哪里知道她竟然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长公主也满腹委屈,她是真没料到白冬瑶竟然是这般狼心狗肺之人,冷声道,“看来这十多年的优渥生活,倒是令大家都以为我的性子也变得和蔼起来了,都忘记了我当年的心狠手辣……” 一直留意着佟雅萱神情的佟候爷,发现佟雅萱脸上的血色尽褪,眼眸里也流露出一抹惊惶时,不由得清咳一声,uu看书.提醒长公主不要吓到佟雅萱了。 奈何长公主反而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下巴微抬,道:“萱儿,睁大眼睛,仔细瞧娘的手段!” “好。”佟雅萱点点头,在佟候爷那快要化为实质的嫉恨目光里悠然自得地从长公主怀里起身,在瞥到佟候爷眼里的喜悦时,却又笑眯眯地继续偎进长公主怀里,顺势在长公主的怀里轻蹭了蹭,然后再仿若不经意地给了佟候爷一个挑衅的眼神。 佟候爷气得脸色铁青,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都说“虎父无犬子”,以他和长公主的精明睿智,又岂会生出那般愚饨的女儿来。 若说之前他还只是心生怀疑的话,那么,此刻,这些怀疑全部化为了事实的真相——这丫头就是见不得每日长公主和他两人每日里腻在一起,所以才想着在出嫁前占了长公主的关心和宠爱,让他也感受一下她这十多年的郁闷和苦楚!只不过,之前这丫头还懂得拿一张娇憨的面容伪装一下,如今及笄了,已可以独立处理一些事情了后,就急不可耐地伸出了爪子,连伪装都不屑为之了! 好吧……佟候爷暗叹了口气,往常他忙于公务,而长公主出身皇室,自有那圆滑的处事手腕,再加上他只有长公主这么一个妻子,后宅清净,府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烦心事,故他虽经常能见到佟雅萱,甚至也欣喜于佟雅萱那不遗余力地撒娇等亲近方式,却也并未往其它的方面去想。直到如今,他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之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继续容许下去! …… 第一十三章 银票到手 粉嫩嫩新书,打滚求收藏,求推荐嗷~~~ ****** “萱儿,你已是一个大姑娘了,别动不动就腻在你娘怀里。若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你是那还在吃奶的一两岁的小婴孩呢!” “哟!”既然已被佟候爷察觉到了她心里的小算盘,佟雅萱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了,反正今日她的来意已达成了,遂嘴角微勾,道:“娘,你瞧,爹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吃起女儿的醋了,真是失了一国候爷的身份哪!” 长公主本就是一个精明的妇人,之前只是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故也有诸多疏忽,如今既已察觉到了隐藏在长公主府里那平静水面下的汹涌的波涛,又岂会错过佟雅萱的小动作? “萱儿,你呀,还是这么调皮。”她轻点佟雅萱的鼻尖,心里却长舒了口气:如今瞧来,佟雅萱并未被白冬瑶想方设法地陷害她这件事情给气得失去理智,甚至还心生嫉恨不满。这样,在往后的日子里,佟雅萱才能保住自己的本心,应对世事的诸多变化,并不会因为仇恨而做出任何不理智的决定。 “对了,娘,我差点忘记一件事情了……”佟雅萱轻拍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恼地将早上发生的另一桩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然后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娘,你说大姐不会是将那匹贡缎给弄坏了吧,所以才没办法拿出来?不过,就算她将贡缎弄坏了,也可以找齐王帮忙嘛!” “倒也有可能。”长公主眼眸里异色连闪,轻拍佟雅萱的胳膊,道:“别担心,待会娘会让吴嬷嬷查一下,今日都有哪些下人出了府,又去了哪儿,尤其会让她盯牢瑶台阁。” 顿了顿,她又道:“娘也会派人到齐王府里索取这匹贡缎……” 佟雅萱点点头,又道:“娘,你有没有发现,大姐身上穿的衣裙面料质量很好,式样新奇,就连佩戴的饰物看似简单,但实则都暗含奢华。” “二叔为官清廉,二婶的陪嫁之物也大多是店铺和庄子,没有多少现银,那么,大姐购买这些衣裙饰物的银子是哪来的呢?” “哦?”长公主挑了挑眉头,和佟候爷对望一眼,立刻就明白佟雅萱说的确有其事,如此,新的疑惑又产生了。 佟雅萱仿若未察觉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眼神交汇后做出的决定,依然在继续念叼道:“大姐的衣裙都出自云烟成衣店,那家店铺售卖的衣裙最少百两银子一件,大姐身上的衣裙绣图精致,款式也是云烟成衣店最顶尖的,面料更是顶级的,估计至少也要三四百两银子才能买到一件。而且,大姐身上的佩饰大部份出自于星语饰品店,小部份则是购买自珍宝斋。” “大姐三年前才到盛京,这短短三年里就置了这么多衣裙饰物,真不可思议!”佟雅萱赞了一声,又道:“不过,也许大姐将二婶陪嫁的庄子和店铺经营得很好,所以才赚到购买这些衣裙饰物的银两。如此看来,我也要向二姐学习才行!” 话落,佟雅萱就握了握拳头,一幅不甘被白冬瑶比下去的模样,只令长公主不由得舒开紧锁的眉头,那因为齐王和白冬瑶两人之事而生出来的淡淡的恼怒和浓郁的担忧等情绪,也立刻就被她压制下去,和佟候爷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毫不犹豫地顺着佟雅萱的话往下说道:“你这小丫头,绕了一个大圈子,还是担心娘吞了你那五千两银子,所以隐讳地提醒娘吧?真是调皮!”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一脸慎重地提醒道:“萱儿,娘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要知晓这生意场上变化万千,往常你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一定要严肃对待……” 长公主每说一句,佟雅萱就点一次头,以至于待到长公主终于停下唠叨的话语时,佟雅萱已是头晕目眩,细一瞧就能发现眼睛都变成了蚊香圈了。 “咳。”佟候爷清咳一声,暗示长公主也该适可而止,并放手让佟雅萱自己去闯荡了。 长公主撇了撇嘴,从衣袖里取出那刚捂热乎的五千两银票,拍到佟雅萱怀里,微偏了偏头,道:“记得每日都来跟我汇报这些银子的用处,知道不?!” “小的遵命。”佟雅萱迅速将五千两银子放到衣袖里,笑眯眯地应了声,瞥了眼一直拿眼神赶人的佟候爷,慢吞吞地起身,道:“娘,我先回静雅院处理一些事情。” “去吧!”佟候爷忙不迭地摆手,身子往前窜去,迅速揽住长公主的腰身,阻止了长公主那到喉的话语。 “爹,我走了。”佟雅萱撇了撇嘴,对佟候爷这般爱妻如命,分开一会儿就受不了的人已不知该如何评价了,遂摆了摆手,就大迈步地离开了。uu看书ww.uuknhu 不过,在走到院门外时,佟雅萱又顿住脚步,微偏了偏头,道:“爹,你打着为我办及笄礼的藉口,休沐几天?” “净瞎说,你爹我是这种人嘛?啊!”佟候爷怒视佟雅萱,自认为目光很凶,但实则看在佟雅萱眼里,还真是一只被戳了个洞的纸老虎般没有丝毫威力。 “那就要问老爹你了!”佟雅萱耸了耸肩,摊了摊手,不待佟候爷再次发怒就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这小丫头,我有那么老吗?!” …… 身后则是被微风送来的话语,隐约可以听见是佟候爷在跟长公主抱怨,并且还打算借此事再延长休沐,藉口则是被自家女儿点醒了,发现自己许久都未能和长公主一同结伴游历这大梁,见识大梁的美好河山了,只令听得这一切的佟雅萱不由得撇嘴,却是再一次认清佟候爷确实是一只心机深厚,无所不用其急的老狐狸——如此就能将白冬瑶送回国公府,还会赢得一个好名声! 不过,她今日的所作所为确实契合了原身的性子,且任何人经历这桩遭心事,那性子都难免有所变化,也不虑那佟候爷会心生怀疑…… ****** 顺便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bookid=2657977,bookname=《女配有毒》] 第一十四章 茶水有毒 嗷嗷嗷,粉嫩嫩的新书,需要大家的爱抚嗷~~ ****** 后宅本就藏不住秘密,何况这个秘密还和府里的主子有关,因此,即使佟雅萱刻意挑在早上发卖下人,并且还特意叮嘱牙婆从一条比较偏僻的道路离开,却也因为府里侍候的下人太多,有着诸多复杂的牵扯,故只是短短时间,这件事情就传到了一向关注静雅院消息的白冬瑶耳里,也传到了掌握整个府里的庶物的长公主耳里,更以一种佟雅萱也未预料到的速度迅速传遍了整个长公主府。 “郡主。” 许是这件事情令府里的下人都彻底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故在佟雅萱从墨韵院回静雅院的路上,所有的下人均弯身行礼,那姿态,那模样,不知比往日里恭敬了多少,只令佟雅萱不由得冷笑一声,为前世那初来乍到,只知融入这个时代,却因为未能得到原身记忆而小心翼翼活着的自己,也为这几年里被白冬瑶不遗余力抹黑名誉的原身,更为那已将白冬瑶真正当成自己亲侄女来照顾,付出诸多心血和精力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夫妇。 待到佟雅萱回到静雅院后,已是三刻钟之后。之所以会耗去这么长的时间,不仅仅因为长公主府占地面积宽广,也因为她特意挑了一条比较远的路绕行,只为了趁此机会观察一下长公主府里的下人,再行下一步的计划。 此时,佟雅萱斜倚在软塌上,看了眼在房内侍候的丫环婆子们,思忖了下,吩咐道:“文嬷嬷留下,其它的人都退下。” 其它的丫环婆子们悄然离开,唯有以迎蓉为首的三个大丫环纷纷抬起头来,一脸惊疑不定地瞧着佟雅萱,怎么也不敢相信一贯信任她们,待她们犹如姐妹般亲厚,有什么事情都会先探询她们的意见再做决定的佟雅萱,竟然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佟雅萱嘴角微勾,若非她今日早上将院子里那些偷奸耍涓且怀有二心的下人打发了,此时留下来的定不止迎蓉、听枫和盼兰这三个丫头! “怎么,没听到我说的话?” “郡主饶命!”迎蓉带头跪了下去,磕头道:“奴婢身为郡主的贴身大丫环,理当一步不离地跟着郡主,在郡主身旁贴身侍候。” 听枫也同样下跪,磕头道:“郡主,长公主已将奴婢赐给了你,奴婢就该履行自己的职责用心侍候你。” 盼兰则眨了眨眼睛,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哀泣道:“郡主,可是奴婢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所以郡主你不愿意让奴婢继续在你身旁侍候你呢?但请郡主讲出来,奴婢定当加以改进。” 佟雅萱微垂头,目光移向盼兰送上来的那壶茶水。 她端起沏好的热茶,放在嘴旁,正打算轻抿一口的时候,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将这杯茶水放了回去。 许是佟雅萱往日里那单蠢、偏听偏信的模样太过于深入人心,因此,见到这一幕,盼兰的眼底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遗憾,而迎蓉和听枫两人脸上的神情虽一如既往,但佟雅萱依然察觉到了这两人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惶和担忧。 她冷笑一声,吩咐道:“文嬷嬷,拿银针来!” 文嬷嬷尚且未反应过来,就只听得跪在下方的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人一声凄绝的哀嚎,然后纷纷表明自己的清白,以及对于佟雅萱竟然如此怀疑她们而生出来痛心和绝望。 在发现佟雅萱依然不为所动时,三人不约而同地膝行上前,装出一幅不小心的模样扑向佟雅萱,抱着佟雅萱的腿哀嚎起来,身子更是佯装不经意地碰向桌脚,只想将那杯茶水打翻,却被早有准备的佟雅萱阻止了。 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到的文嬷嬷,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吼道:“来人!” 候在门外的丫环婆子们立刻蜂涌而入,下一刻,她们也齐齐愣住了。 佟雅萱一脸恼怒地瞪着团团围住自己,抱着自己腿和胳膊,让自己无法行动的三人,冷声道:“将这三个以下犯上的丫头拖下去,重责十棍!” 迎蓉和听枫对望一眼,压下眼底的惊骇和不可置信,换上一幅满腹委屈的模样,齐齐开口道:“奴婢一向忠心耿耿,今日郡主不由分说地就怀疑奴婢等人,不听从奴婢等人的哀辩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要以此治奴婢的罪,奴婢不服啊……” 盼兰则再次剑走偏锋,哀泣道:“郡主别不是被一些有心人给诱哄了吧,竟然怀疑奴婢等人下毒害郡主,奴婢冤枉啊……” 佟雅萱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双脚连踢,双手连挥,于是只听得“砰咚”声作响,下一刻,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人的身子就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穿过敞开的大门,重重地跌落到院子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早有候在院子里的婆子和丫环,三三两两地将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人拽到长凳上,褪了外裳就执起棍刑来。 “郡主饶命……” 凄厉的求饶声,回荡在静雅院里,只令那原本在院子里侍候的下人齐齐缩了缩脖子,夹起了双腿,那脑袋更是恨不能垂到地面。 “郡主,这……” 文嬷嬷不愧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嬷嬷,见过许多大风大浪,故眼下她虽有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呈上了银针,并顺势将银针放到了茶杯里,可,下一刻她就脸色剧变! 看着手里那根黑得发亮的银针,文嬷嬷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又取出另外一枚银针放到茶壶里,发现壶里的水并未变色后,才轻舒了口气,取出一方绣帕,小心地将变黑的银针包妥。 “老奴这就将长公主请来!” 佟雅萱点点头,伸出右手,手心摊开,道:“文嬷嬷,将银针给我。” 文嬷嬷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地说道:“郡主,这枚银针有毒,还是由老奴先收着,以免不小心伤到了郡主的手。待到长公主来了后,再将这枚银针呈给长公主以作证据。” “无碍。”佟雅萱嘴角微勾,道:“说起来,uu看书 .uuknhu.om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所以挺好奇的……” “扑通!” 文嬷嬷重重地跪下,额头抵在青砖地板上,道:“老奴失职,但请郡主责罚。” “文嬷嬷,快起来。”佟雅萱也未料到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竟然会令文嬷嬷生出这般大的反应,遂起身搀扶着文嬷嬷,道:“今日觅荷这件事情给我敲了个醒钟,所以我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却未想到那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人……” 话,点到为止,可文嬷嬷立刻就脑补了许多,心里也越发地愧疚后怕起来——看来,这十多年的优闲生活,还真将她骨子里的警惕和戒备也都消除了许多,否则又岂会赶在佟雅萱之后才发现这件事情?! 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嬷嬷该做的…… 一念及此,文嬷嬷也微微垂眸,小心地将裹在绣帕里的银针送到佟雅萱手里。 一直留意着文嬷嬷脸上神情的佟雅萱也轻舒了口气,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知晓往后无需过多地操心静雅院的庶物了,遂吩咐道:“文嬷嬷,你将所有的下人全部唤到院子里!” “是。”文嬷嬷应了声,就迅速离开。 看着文嬷嬷离开的背影,听着门外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人那越来越弱的求饶声,以及那仿若不经意地挑拨话语,只令佟雅萱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你们,将这三张椅子和桌子抬到外面。” “你去重新沏杯茶来。” …… 第一十五章 揭美人皮 于是,待到得到消息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抵达静雅院时,看见的就是这般令他们哭笑不得的一幕——斑驳的树影下,摆了一张圆桌和三张躺椅,此刻,佟雅萱懒懒地倚在其中的一张椅子里,双眼微眯,仿若未听到跪了一院子里下人的哀泣声、求饶声,也未嗅到空气里那浓重的血腥气似的。 “咳。”佟候爷清咳一声,提醒佟雅萱理当起身迎接两人,当然也有提醒她适可而止的意思。 长公主却根本没注意佟候爷那复杂的心思,只是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到佟雅萱面前,拽着她的胳膊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嘴里也焦急地问道:“萱儿,你没事吧?娘已让人拿了贴子去请太医,让他好生为你诊治一下……” “我没事,娘。”佟雅萱笑着安慰着长公主,“你先和爹坐下,我再跟你们细说。” 佟候爷点了点头,脸色为之一肃,只因他从佟雅萱的举动里得出一个不太妙的结论:“萱儿,可有问清楚是谁哪个丫环下的毒??” “问清楚了,这一年来,迎蓉、听枫和盼兰这三个丫环都有在我的茶水里下毒。” “下毒?”长公主慌了,忙不迭地问道:“可知是什么毒?” 佟雅萱摇了摇头,一脸恼恨地说道:“我不知道今日的茶水里下了什么毒,但之前她们曾给我下过绝育药。” “什么?!” 长公主的身子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满脸的惊惧和惶恐,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全部消失了,瘫软在椅子里,眼皮也因为受惊过度而不停地翻动着,嘴唇张到老大,用力地喘着粗气。 “娘!”佟雅萱忙不迭地扑到长公主身前,轻抚长公主的胸口,而佟候爷则快速地揉按了长公主好几处穴位。直到长公主脸上的青白之色消失,并且呼吸也再次顺畅起来后,他才一脸慎重地问道:“萱儿,可问清楚了是谁指使她们下的药?” 佟雅萱并未回答,事实上,见到长公主这般模样,她才忆起长公主从小心脏就不太好,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故,此刻,她难得地迟疑了。 长公主心里已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但未听到佟雅萱回话,却依然难免存有一份侥幸。 佟候爷却已是心凉了几分,他朝佟雅萱摇了摇头,示意待会两人私下里再谈论此事,放在长公主后背的右手为她顺着气,嘴里也劝说道:“如慧,你身子不好,这件事情就交由我来处理吧。” “不!”长公主用力地摇头,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道:“萱儿,可是那白冬瑶?” “是。”佟雅萱长叹了口气,一脸的痛苦和悲伤:“我也没想到,大姐竟然这般恨我。” “不,是娘的错。”长公主一脸的黯然,“当年我不该心软,将她接到府里来……” “娘,这不怪你,谁能想到她不仅狼心狗肺,更是一条浑身沾满剧毒的毒蛇。”佟雅萱取出那根变黑的银针,道:“之前我没怀疑大姐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和她讲,故她上次得知我的小日子不太规律后,就送了一些花茶给我,说是每日喝上一些,就能慢慢地将身子调养好,说什么‘是药三分毒’,用花茶之类的食物进行调养,比用各类补药调养身子好很多。” “只是,自我喝了这些花茶后,这小日子不仅没有恢复从前的规律,反而还越发古怪起来。而且我的身子时常有一种乏力困倦的感觉,再加上今日早上觅荷这件事,令我心里生出不太好的预感,遂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让文嬷嬷拿银针来试试茶水。”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刻意顿了顿,长叹了口气,道:“未料到那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人竟然立刻出言表清白,一幅被我冤枉了的忠仆模样,令我心里也觉得愧疚的,以为自己冤枉了她们……” “可,就在此时,她们突然齐齐搂抱住我的腿和胳膊!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毕竟她们是府里的家生子,又照顾我了好几年,情绪过于激动之下做出此等‘不敬主子’的举动也是情有可原。但,她们竟然不止一次找准机会想要掀翻桌子,将放在桌上的茶水打翻!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摆明了她们心里有鬼!” 佟雅萱并未刻意提及她对迎蓉、听枫和盼兰三人的责罚,长公主也并不相问,只因在长公主看来,毒杀皇室中人是诛九族的大罪,若证据确凿,连世家望族身份高贵之人都不可以逃脱,更不用说这三人只是府里的家生子! “这样看来,这杯茶里还有其它的毒……”长公主恼怒地瞪着那杯被佟雅萱刻意放在桌上的茶杯,双眼微阖,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眸里满是阴冷和杀机:“吴嬷嬷,唤白冬瑶过来!” 佟雅萱极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提醒道:“娘,我担心大姐会反咬一口,说我指使迎蓉、听枫和盼兰这三个大丫头诬蔑她,只为了将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姐姐赶出长公主府。” 这回却是佟候爷一脸“恨铁不成钢”神情地看着佟雅萱,摇头道:“萱儿,你错了。” 啊? 佟雅萱一脸迷茫,丹凤眼也瞪到最大,嘴唇微张,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 “唉……”长公主长叹了口气,道:“萱儿,你爹说得不错,你不该有这种息事宁人的想法。” “呃……”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她若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的话,就不会选择在今天挑明这些事情了,她所倚仗的不就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对她的疼爱嘛!只要她将事情分析清楚,以佟候爷的精明,定当能察觉到隐藏在白冬瑶那张温柔面容下的狠毒心思,然后想方设法地将白冬瑶赶出府。 “你呀!”呼吸终于顺畅起来的长公主,倒是被佟雅萱这幅难得地呆愣模样而逗乐了,那团在心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也减弱了几分,她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丫头不会忘记你是我那皇帝大哥亲赐的静雅郡主了吧?” 佟雅萱眨了眨眼,很快就明白了长公主的话外之意遂讪笑着摸了摸鼻尖,道:“我这不时一时没想起嘛……”心里却叹息:实则在前世,再过一年,她的郡主称号就会被陛下收回去。而穿越过来的她,因为齐王退婚和白冬瑶的算计卧床养病整半年,半年后还未来得及出府赴宴,结识更多的友人时,并在长公主的指点下洗刷掉身上的污渍时,先是佟候爷因病去世,接着是长公主抱病在床,两人均未能熬过年头就去了。 也因此,不论是穿越前,还是重生前,她对自己的郡主身份还真没有多大的感觉,更没有体会到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便利。 “只是……”长公主沉吟了会,脸上也带出了一分慎重:“萱儿,这件事情,u看书 .uukanhu.cm你可有把确切的把握?” 顿了顿,仿若怕第一次跟她提及此事的佟雅萱心生误会和不满,长公主又忙不迭地补充解释道:“萱儿,娘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该知道,那白冬瑶的身份不比寻常之人。”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眉头也微蹙:“单就她曾是英雄遗孤,又是你二叔的养女这一点,若证据不确凿就动了她的话,不仅外人会以为我们仗势欺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甚至就连你那皇帝舅舅也会心生不满。” 若换了往常,长公主定当不会这般详尽地和佟雅萱解释此件事情若处理不当,会给长公主府带来的极为严重的后果。不过,也许是佟雅萱刚才那番不着痕迹地告状的话语,和佟雅萱那俏皮地索取五千两银票的模样,令长公主心里为之一动,才下意识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事实上,在说出这番话后,长公主那双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蕴含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盼和希翼。 佟雅萱暗叹了口气,为长公主这片醇醇爱女之心,也为前身的无辜枉死,更为白冬瑶那伪装得非常成功的“善良”模样! 她重重地点头,同样一脸严肃地回答道:“娘,我明白。” 长公主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严肃的面容上面也现出一缕淡不可察的满意和欣慰的神色来。 ****** 一不小心又码多了,晕乎乎滴,偶要努力存稿,握拳,遁~~ 第一十六章 当面对质 就在此时,带着一个贴身丫环的白冬瑶抵达静雅院。 在迈进院门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顿,脸上也流露出一抹不忍,只因那弥漫了整个院子的浓重血腥气,和那些发自肺腑,任何一个有点良心的人听了后都会心生愧疚不安的哀求痛呼声。 在她看见趴伏在长凳上,浑身鲜血淋漓,已彻底晕迷过去,无法辩认出模样的丫环时,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心里也莫名地生出一股不安来。 很快,她就收敛起心神,带着一脸的不忍行到长公主和佟候爷面前,行礼道:“瑶儿见过叔叔,婶婶。” 正当她准备起身,再和佟雅萱打一声招呼时,却发现自己久久都没有等到长公主唤起的声音,只能继续维持着行礼的姿态,但那眼眸却微抬,杏眼汪汪,仿若受了委屈般地望了眼佟候爷,嘴里也再次说道:“瑶儿见过叔叔,婶婶。” 可惜,佟候爷只是极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目光,眼底的那抹清晰可见的嫌恶,以及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摆起端庄肃穆姿态的长公主,都令白冬瑶心里的那股不安的情绪也一转而变得浓郁了几分。 万般无奈之下,白冬瑶只能求助于佟雅萱,她抿了抿唇,让自己的神情更加地委屈和不解,并且特意放缓了音调,软软地唤道:“二妹?” 佟雅萱尚且未回话,就只见长公主的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茶杯也震得晃了晃,一瞬间,茶水四溅。 “啪!” 佟候爷忙不迭地抓回长公主的手,看着那略微带红的手心,轻柔地抚了抚,又放到嘴旁轻吹气,一脸疼惜爱怜地说道:“如慧,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自己身子出气啊!” “放手!”长公主柳眉倒竖,瞪着被佟候爷特意端起来的那杯有毒的茶水,道:“小心点,别将茶杯打了!” “我知。”佟候爷应了声,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茶杯重新放回去,再次提醒道:“罪魁祸首已来了,你想怎么打罚都可以,可千万别再拿自己身子出气了,啊?” 话外之意只令白冬瑶脸上的血色尽褪,脚步一个踉跄,再也顾不上维持行礼的柔弱中蕴含着淡淡委屈的姿态,也立刻打消了将长公主刻意在行礼这个简单的礼仪上为难她的消息传到府外的念头,一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看着佟候爷:“叔叔,你在说什么罪魁祸首?” “装模作样!”长公主右手一伸,准备再次拍向桌面的时候,却被早有准备的佟候爷阻止了。 她瞪了佟候爷一眼,深吸了口气,怒视白冬瑶,喝斥道:“白冬瑶,当年我看你是一个懂事孝顺的,怜惜你命运多劫,才想着你和萱儿的年岁相近,遂将你接到长公主府里来和萱儿作个伴。可未想到你不思回报我的这片厚爱也就罢了,竟然还狼子野心地指使丫环给萱儿下毒!” “我大梁律法规定,若有人暗害皇室中人,依照所犯事情的大小论罪。如今,念在你生父战死边疆,养父母均已去世,又在长公主府里待了三年的情份上,我这个做婶婶的也不能单听了下人的话,就一径地认定你的罪。毕竟这三年你的言行举止我也瞧在眼里,确实不太像是会做出此等恶毒之事的人。” 沉吟了会,长公主又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交待出究竟是谁指使你做出此等事情,那么,我会在将这件事情秉报给陛下的时候提及你的功劳,让他对你从轻处罚。” “不是的……我没有……”白冬瑶怎么也未料到,短短一天时间里,事情就会有了这般大的变化!此刻,她无比后悔自己派人到齐王府里找齐王索取那区红色的贡缎的举动,若非如此,此时齐王早已到长公主府退了婚,她那些准备好的人脉就能用上,然后就能让迎蓉、听枫和盼兰这三个在静雅院侍候的大丫环行那第二计,不愁不能在短短时间里污了佟雅萱的清誉,并且让佟雅萱无力反抗,也打长公主和佟候爷一个措手不及! “扑通!” 白冬瑶重重地跌跪在青花砖地面上,那力道之大,只令静坐旁观的佟雅萱都不由得咋舌,却也对白冬瑶的心狠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咚咚咚……” 白冬瑶连磕了三个响头后,才抬起已泛青的额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长公主、佟候爷和佟雅萱三人,泣声道:“叔叔,婶婶,三年前,若非你们将我接到长公主府里,如今我会是什么样的境况,还真不好说。” 长公主挑了挑眉,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这是觉得国公府会虐待了你这位老二家的养女,战死边疆的英雄遗孤?” “不……不……婶婶,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冬瑶连连摇头,眼底也流露出一抹惊惶,怯生生地抬眸看了眼长公主,然后再垂眸,肩膀耷拉着,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悲凉气息:“当年我被养父接进国公府,见到你的那天,你在听了我的遭遇后,一脸怜惜地将我搂在怀里,温言软语地劝导着我,uu看书 uukanshu.cm 告诉我往后府里的人均是我的亲人……” 长公主挑了挑眉,正准备出声打断白冬瑶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时,却被佟雅萱拽住了袖口,不由得不悦地瞪了佟雅萱一眼,却最终还是碍于佟雅萱那无言的请求而压下到喉的质询话语,默不作声地倾听起来。 因为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坐得很近,故正一心酝酿哀伤悲痛情绪的白冬瑶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唯有佟候爷漫不经心地斜睨了佟雅萱一眼,眼眸里的了悟之色,只令佟雅萱不由得回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白冬瑶眨了眨眼睛,泪水浸湿了长长的睫毛,但她却并未取出绣帕拭去泪水,而是任由它们在脸上滑落,很快就浸湿了衣襟。 “婶婶,也许你并不知道,其实在我得知父亲战死边疆,母亲也卷了家里的财物远嫁他乡后,我只觉得自己犹如坠落到万丈深渊里,从骨子里透出丝丝的寒意。就在我以为我会犹如路边的野草般被丢弃,被践踏的时候,佟将军犹如天神下凡般找到了我,并将我带回了国公府,认做了养女。从此我又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并且有着许多年龄相近的姐妹,还有调皮可爱的弟弟……” “只是,这个世间的好人总是不长命,父亲和母亲因为一场急病去世,尚且未来得及看我长大就撒手人寰,我尚且未脱了孝就再次成了孤儿。就在我内心满是迷茫不安的时候,婶婶你带着犹如菩萨降世的温暖,将我接进了长公主府。” …… 第一十七章 演戏看戏 “盛京众人皆传二妹性子嚣张跋扈、骄纵妄为,不瞒婶婶你,最初我也曾害怕胆怯过,每次和二妹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二妹,令二妹一状告到婶婶你这儿,让婶婶你左右为难。可,随着时间的逝去,我却认识到外人的言论有多么地不可信!二妹心地纯善,虽偶尔有点小娇气,但也并不是外人传言的那般蛮不讲理,只要跟二妹摆事实讲道理,二妹就会理解……”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瑶,仿若根本就未听出白冬瑶的话外之意似的。 “哦?”长公主嘴角微勾,恰到好处地打断了白冬瑶的话语,冷声道:“原来你是这般看待萱儿的?” 白冬瑶有瞬间有呆愣,只因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长公主这句看似平淡的话语里隐藏的淡淡杀机! 这是怎么回事? 往日里她说出这番话时,不论长公主从下人那儿得了任何对她不利的消息都会“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可,眼下…… 白冬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被衣袖遮挡住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此痛意来提醒自己绝不可流露出任何不该流露出来的情绪,以免坏了大事! “婶婶,你是皇室最尊贵的长公主,在这三年里,定当已知晓我的性子,又岂会不知晓我确实已将二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来疼爱,绝没有其它的异思。”顿了顿,白冬瑶又举起右手,并拢三指,道:“若婶婶你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呵!”长公主冷笑一声,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水抿了口,道:“白冬瑶,你确实挺擅辩的。但,我想你大概搞错了一件事,今日我之所以派人唤你来,只想问你为何要指使丫环给萱儿下药!” “婶婶,我真没有……你要相信我,这三年,你们将我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疼爱,我又岂会生出这般的狼子野心,对二妹下此毒手。定当是一些不满我和二妹姐妹情深的小人在中间挑拨作乱,你们万万不能相信啊……” 跟在吴嬷嬷身后,朝静雅院方向行来的太医脚步顿了顿,看向那跪在地上的白冬瑶的眼眸里也流露出一抹惊讶和诧异来。 虽低垂着头,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院内情景的佟雅萱,并未错过太医脸上的情绪,遂嘴角微勾,眼底迅速地掠过一抹讥讽和鄙夷。 长公主只有佟雅萱这么一个女儿,再加上白冬瑶是已去世的二房养女,故长公主在将白冬瑶接到府里后,就特意吩咐府里的下人同样要将白冬瑶当成主子,一应用物比照佟雅萱。 最初一段时间,白冬瑶也许确实生活得战战兢兢,但待到她摸清了佟雅萱的性子后,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计划。以至于目前,表面看来,这长公主府里地位比较尊贵的贵女依然只有佟雅萱一人,但实则在下人,以及盛京其它府里的贵女眼里,白冬瑶虽暂住长公主府,但论身份地位却已不输佟雅萱,甚至还有很多地方已隐隐地超过了佟雅萱! 只可惜,原身并未察觉到这一点。而前世她穿越过来后,因为记忆的缺失,再加上长达半年的卧床养病时间,故也未注意到这一点,以至于让偌大的一个长公主府成为了白冬瑶这个鸠占鹊巢者的跳板! 不过,如今她重生而来,一切却是不一样了…… 瞥了眼因为察觉到有外人到来而哭得越发悲惨、磕头的动作也越发用力的白冬瑶,佟雅萱嘴角泛起一抹浅笑——这三年顺风顺水的生活,确实已磨平了白冬瑶初来乍到时的警惕和戒备,以至于眼下她竟然在一国最尊贵的长公主面前做出此等行为来!或者可以这样说,如今的佟雅萱,还未被那些同样爱慕齐王的贵女们打击讥讽陷害过,所以还未达到前世半年后那精湛的演技! 长公主微微颌首,招呼道:“王太医,今日又要麻烦你了。” “不敢,这是臣应尽的职责。”王太医约摸四十出头,面阔口方,剑眉星眼,一袭宝石蓝色长袍衬托出他身上那难得在医者身上见到的儒雅之气。 王太医原为一介秀才,却连续好几年都因各种稀奇古怪的缘由未能参加乡试,以至于他在心灰意冷之下开始在梁朝各地游历。在这期间,也不知他得了何种机缘,学得了一身惊绝天下的解毒之术,最终被当今陛下恭请为太医院院使。不论一个官员的品级有多高,也不论他是否皇亲贵族,但在王太医面前均不敢放肆,只因他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也因此,纵然王太医性子再古怪,却也依然获得了众人的追捧…… 唯有佟雅萱知晓,相比王太医那奇妙精湛的解毒之术,他的毒术更加高明!不过,uu看书 .uukashucm 眼下长公主派到太医院的嬷嬷,竟然将王太医请回了府,这可比前世今日请回府的另外一个太医好太多了。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念及此,佟雅萱那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实施的计划,立刻就被她提前了,心思转动间,很快就将这个计划变得更加完美起来。 王太医突然觉得身后窜过一道冷风,这被人算计的感觉,只令他那端着被下了药的茶杯的手也微晃了晃。 下一刻,他就心里为之一秉,只因他看见了茶水里的沉淀物。他将茶杯放到鼻尖下嗅了嗅,眉头微皱,又拿手指沾了点茶水,放到嘴里舔了一下后,那向来给人予阿正刚严感觉的面容上已是一片阴沉。 在听了佟雅萱说的那些话后,长公主心里就生出了不妙的预感,眼下见了王太医这幅竭力压抑着自己暴怒情绪的模样,更是难掩焦燥担忧和恐惧地问道:“王太医,这茶里究竟是什么毒?” 王太医没有吭声,又拿起摆放在桌上的茶壶细细探查了一番后,沉吟了一会儿,才指了指茶壶,道:“这个茶壶里的茶水没问题,但在壶口抹了砒霜。” 接着又一指那个茶杯,道:“这个茶杯曾被人放在绝育药水里泡煮过。” ****** 本想新书多存点稿,没想到最近几天工作超忙,每天回到家就累得不想动弹,脑子更是一片空白,这种状态下写出来的东西也只是胡言乱语,所以又开始啃起了存稿,晕乎乎…… 第一十八章 因祸得福 呜呜呜,又忘记定时了,让各位亲久等了~~么么~来一章比较多字数的小小地弥补下下~ 眼睛有点痛,估计是对多了电脑的缘故,唉……遁走…… ****** 什么?! 白冬瑶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她明明只交待觅荷和盼兰两人在佟雅萱每日喝的茶水里下少量的绝育药,又怎会突然变成这样?难不成那觅荷和盼兰两人知晓她和齐王已情投意和,而佟雅萱将会被齐王抛弃,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所以才做出这等事情,以便以尽快地除掉佟雅萱,转而投奔她这个明主? 这般一想,白冬瑶不仅没有为觅荷和盼兰两人这种曾令她暗赞的“明智的决定”欣喜和激动,反而还满腹都是被两个向来都不被她放在眼里的下人给算计的恼怒和憎恨! 若非这两人不听她的吩咐办事,如今,这件事情又哪会这般轻易地就被捅了出来?!一想到接下来长公主府里会出现的震荡,以及这些震荡对她的计划和她接下来安排的影响,甚至还有可能会牵连到她,就只令白冬瑶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那下巴更是垂到了胸口,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蕴满了令人无法辨清的复杂情绪。 “啪!”长公主猛地站起身,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摆放在桌上的一应物品均震飞了。 早有准备的佟候爷,脚尖轻点,赶在那杯毒茶和毒壶坠落到地面时,顺利地接住了它们,然后就递给了站在身后侍候的小厮,以眼神示意对方将这两样东西收起来后,才为差点再次喘不过气来的长公主轻抚后背,嘴里也责怪道:“萱儿刚才不是已提及此事了吗,怎么你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长公主狠狠地剜了佟候爷一眼,又一脸痛惜爱怜地看了看站在她身侧,正为她顺着气的佟雅萱,然后才望向那站在下首的王太医,道:“王太医,麻烦你为萱儿诊个脉。” 王太医微微颌首,从随身的医箱里取出小手枕,示意佟雅萱坐下来,三指搭在她的右手手腕上,微阖双眼,眼眸里的情绪不再外泄。 只是一会儿,王太医就收手,意味不明地看着佟雅萱,道:“换一只手。” 佟雅萱伸出左手手腕,看着再次微阖双眼的王太医,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如她所料,这王太医能被陛下恭请为太医院院使,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并没有被皇宫内院那纷繁复杂的争斗影响到,也没有因那古怪的性子将人得罪狠了,更获得众人交口称赞,确实是一个顶尖的聪明人! 想必用不了多久,寄住在长公主府里的白冬瑶因一已之私欲而无视长公主和佟候爷待她的一片深情,给佟雅萱下绝育药和砒霜欲置她于死地的这个消息就会悄无声息地传出去。 王太医收回手,抚了抚垂落到胸口的胡须,沉吟了许久后,才道:“郡主身上的绝育药已潜伏了三年,想必郡主比较少用这只用绝育药泡过的茶杯喝水,所以郡主身体里的绝育药药性并不算多。” “至于这砒霜之毒则潜伏了半年,虽为极易置人于死地的毒药,但因对方下的份量较少,且和绝育药里的某种药物相克,故反而还互相化去了一部份药性,只需喝上几付药再好生调养个一年半载即可,对郡主往后的生活虽略有影响,但这种影响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直到此时,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才轻舒了口气,那不知何时就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回原地,然后轻扯嘴角,互相对望一眼,彼此都瞧出了对方心里的后悔和恐惶。 佟候爷点点头,道:“那就麻烦王太医开方子。” 王太医微微颌首,握着沾满了墨汁的毛笔,略略思索了下,提笔写了三个方子,才将熬药的一些注意事情细细地告知文嬷嬷。 在这期间,长公主和佟候爷时不时就会出声询问几句,而王太医也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就连佟雅萱偶尔也会相准机会插上几句话,看着王太医那不时瞄向自己的意有所指的眼神时,不仅不以为耻,反而还同样似笑非笑地瞧向对方。 这十年优渥且顺风顺水的生活不仅没有磨平王太医那越发古怪的性子,反而还令他的情绪变为了两个极端——合他眼缘之人,哪怕对方的姿态再高傲,却也无法激怒他,而不合他眼缘之人,哪怕对方的姿态低到了尘土里,他也会不予理采,甚至暴怒到极点时还会给对方下天下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无人能解的毒药。 如今,佟雅萱也不知是哪个举动契合了他的眼光,总之,眼下,佟雅萱那幅鬼灵精怪的模样不仅没有令王太医勃然大怒地甩袖离开,反而还抚着胡须,笑眯了眼:“静雅郡主很不错。” 突如其来的夸赞话语,只令佟雅萱不由得瞪大了眼,满脸的惊疑。 “哈哈哈……”仿若很满意自己刺激到了佟雅萱似的,王太医捧腹大笑起来。 佟雅萱微微垂眸,抿了抿唇,若她未猜错的话,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中,有一个和王太医关系很好,否则依王太医那古怪的性子,还真不可能明知长公主府那看似平静之下隐藏的一滩混水,却还一点也不惧地跳了下来! 果然,下一刻,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对望一眼,接着由长公主笑盈盈地说道:“王太医过奖了,不过,萱儿这孩子确实长大了,懂事了。” 顿了顿,长公主又看向佟雅萱,提醒道:“萱儿,昨日那株五百年的老参,就是王太医送来的。” 一瞬间,佟雅萱悟了,遂起身,浅笑着行了一个礼:“谢谢王太医。” “唉,不用……不用……”王太医忙不迭地起身,避让开来,但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却说明此刻他的心情有多么地好。 “那株百年老参也是别人送的,放在小老儿这儿也没什么大用,恰逢昨日是静雅郡主的及笄礼,小老儿也就借花献佛一回了。” 话语里浓浓的调侃之意,只令忧心佟雅萱身子而一脸肃穆之色的长公主也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再次问道:“王太医,这侏五百年的老参,可否用来给萱儿补身子?” “当然。”王太医点点头,道:“这株百年老参,恰好是老臣开的一张药方里的药引。” 说到这儿时,他仿若无意地瞥了眼跪在那儿,脸色惨白如纸,身子也颤抖不已,一幅生生被长公主等人欺负了模样的白冬瑶,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说起来,那给静雅郡主下药的人也是坏心办了桩好事。静雅郡主出生的时候身子比较弱,原本就只能悉心调养,稍微不注意就会大病一场,如今身上带上了两种互相相克的毒药,再用这株百年老参做引子熬药,uu看书 .uukansh 相信用不了多久,静雅郡主的身子就能全愈不说,那身子骨还比大部份人都要健康。” 听得此话,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那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对望的眼神里也满是如释重负。 “今日谢谢王太医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起身,朝王太医行了一礼,这回,王太医依然只受了半礼,并且还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你们俩,怎么每次都这样,真是……” “这表明我和如慧都很感激你。”佟候爷斜睨了王太医一眼,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早就备下的半尺见方的漆木小匣子,亲自递到王太医手里,道:“知道你喜欢收集一些没多大用处的东西,所以,前段时间无意中得到了这件东西,就当作这次的诊金吧。” “哼!”王太医回瞪了佟候爷一眼,道:“你这小子不会又拿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来蒙骗我吧,我跟你说,这次若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话,我就……” 下面的话,消失在了王太医嘴旁,只因此刻的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大得足可以放入一只鸡蛋,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你不要的话,就还回来给我吧!”佟候爷撇了撇嘴,站起身,就准备将这个漆木匣子抢回来。 “不行!”王太医迅速反应过来,猛地合上匣子,然后如同抱着稀世珍宝般,将匣子紧紧地搂在胸口,一脸不许别人靠近的张狂模样:“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话落,王太医就甩袖,翩然离开了。 第一十九章 无解之药 而也是到了此时,佟雅萱才知晓,之前王太医之所以会对她另眼相待,并不是因为最得太后和陛下欢心的长公主,而是因为佟候爷!如此说来,她之前单纯地以为前世长公主和佟候爷运气不太好,恰逢王太医出宫游历期间生了一场大病,来不及等到王太医回盛京就去世这件事情也有颇多疑点。 因此,在王太医的脚步即将迈过院门,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时,佟雅萱猛地站起身,朝王太医离开的方向追去,跟里也大声阻止道:“王太医,请等等。” 王太医顿住脚步,微微偏头,挑了挑眉,一脸不赞同地望着朝他跑来的佟雅萱,道:“静雅郡主,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不适宜做这般激烈的运动。” “静雅受教了。”佟雅萱微微弯腰,行礼谢过王太医的提点,然后才轻抚胸口,作出一幅为自己顺气的虚弱模样,道:“王太医,可否麻烦你再为爹和娘诊个脉?” “哦?”王太医抚了抚胡须,眼眸里异色连闪,久久沉吟不语。 佟雅萱嘴唇蠕动了下,微微偏头,正准备不论是卖萌撒娇打滚也要让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开口留下王太医时,却只听得王太医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也好。” 她猛地转过头,脖颈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就连后脑勺也有瞬间的不适应,不过,此刻她可顾不上这些了,只是一脸惊喜地看着王太医,道:“那就一切拜托了。” 王太医微微颌首,对于佟雅萱这般发自内心的尊敬态度很是受用,甚至还在心里暗赞一声,不愧是佟小子教导出来的嫡女,这气度和做派确实和其它的世家贵女们不同! 在王太医做太医院院使的这十多年里,他见多了各种达官贵人,特别不能理解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对死亡的恐惧和害怕。尤其在他们听闻自己身有隐疾等消息时,那更是如丧考妣般脸色惨白,昂得高高的头颅也垂下来,那挺直的脊梁也迅速变弯,整一幅垂暮老人的模样,一连再地抓着他的手询问救治的方子,直到从他嘴里撬到了活命的法子后,才会长舒一口气,然后不顾那个方子上面的药材有多么地珍稀不可见,也要想方设法地拿到手再熬成药材吞服下去,以便能让自己再多活上几年,再多捞一些金银珠宝,再多享受一番世人敬仰赞叹的目光…… 若说这些达官贵人们都是这样的贪生怕死的话,那么,那些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世家贵女更是胆小如鼠,稍微遇见一个风吹草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为了从他这儿得到全愈的方子,并且在身上的病好了后还心生贪婪地跟他索取那些令她们变得更加美艳动人的方子,让人见了就不由得心生厌烦。 这些人在面对疾病时,想着的全部是自己,又有谁像今日的佟雅萱这般,因为自己身上被人下了绝育药而生出其它的怀疑,并且及时阻止他离去的脚步?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王太医也不顾佟候爷的反对,就直接将他的胳膊拽到了桌面上,手指轻按,感受着手下脉搏的跳动。 佟候爷一脸无奈地任由王太医捏着自己的手腕,道:“我身子好着……” “哼!”王太医斜睨了佟候爷一眼,又拽过他另一只手把起脉来,脸上的神色也越发地严肃起来,嘴里也难得地教训道:“佟小子,你该庆幸今日你那亲亲闺女唤住我的举动,否则……” 熟知王太医秉性的佟候爷眉头微皱,道:“你的意思是?” “你的身体里有绝育药,依照这份量来推算,这些药在你身体里已潜伏五年多。”王太医摇了摇头,一脸叹息地说道:“若早个一两年发现,我定当能为你解了此药,可,如今……唉……” “什么?!”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同时惊呼出声,虽佟雅萱已猜测到佟候爷那健康的身子其实早已虚弱下来,但,她怎么也未料到,在佟候爷身体里竟然存在着绝育药! 长公主不愧是从那勾心斗争,杀人不见血的皇宫后院里走出来的,虽也震惊,却也很快就敛起了心绪,一脸慎重地问道:“王太医,这件事情可能确定?” “当然。”王太医也明白长公主的顾虑和担忧,故,他重重地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说出来不怕长公主笑话,老臣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有一手精湛的制毒之术,天下任何的毒都逃不过老臣这双利手和利眼,唯一可惜的……” 话虽未说完,但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都明白王太医是在后悔懊恼这五年里,因为佟候爷从未生病,故他从未想起要给佟候爷诊个脉这件事。否则,王太医定当能及时发现潜伏于佟候爷身子里的绝育药,并且下手解除。 倒是佟候爷在最初的惊骇过后,也迅速反应过来,看向王太医,道:“王太医,麻烦你为如慧也诊个脉。” 王太医微微颌首,而长公主也不用王太医招呼,就将胳膊放到了桌面。 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两双并不相似的眼睛,此刻全部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王太医,就怕错过王太医脸上的任何神色。 也因此,两人在看见王太医脸上那越发慎重的神情时,都不由得心里惴惴,却为了不打扰到王太医的诊脉而将到喉的询问话语又重新咽回肚去。 直到王太医为长公主把完脉后,佟候爷才一脸焦急地问道:“王太医,如慧的身子如何?” “唉……”王太医叹了口气,一脸的懊恼,道:“五年前,长公主也被下了绝育药,而且这药份量非常大,即使当时及时发现,也无法彻底根除。” “自三年前开始,长公主的吃食里被人下了长年服用将导致身体慢慢变得衰弱的药物。不过这人之前并不打算迅速要了长公主的命,故下的药量非常少,一年两年内都无法诊出来。而最近几个月的药量比较大,再加上之前遗留下来的药量,才让这些药物达到一个比较大的量,最终被老臣诊出来。” 顿了顿,看书uuashu 王太医又补充道:“不过,这一点,你们无需担忧。长公主身上致人虚弱的药量不算太多,老臣待会再开个方子,好生调养个一年半栽就能恢复了。只是……” 说到这儿时,王太医脸上也流露出一抹为难。 佟候爷点点头,明白王太医未尽之言,不过,对于他来说,有佟雅萱这么一个女儿已满足了,是否再有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还真不太再乎。 故,他轻搂长公主的肩膀,和长公主一同起身,朝王太医行了一个大礼,道:“王太医,谢谢你。” 佟雅萱见状,也跟着起身,朝王太医行了一个大礼。 “不用,不用!”王太医只受了半礼,就摇了摇手,道:“你们应当感谢静雅郡主。” “我也未料到……”佟雅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王太医,不知我们三人所中的绝育药配方是否相同?” 王太医抚了抚胡须,点点头,之后提笔写下了好几个方子,递到佟候爷手里后,才施施然地离开了。 ****** 一不小心又发了近5w字了,呵呵,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 顺便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如下哦~ [bookid=2657977,bookname=《女配有毒》] 讲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第二十章 直言定罪 “爹!娘!” 佟雅萱抿紧了唇,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为何书上常说“痛到极致,恨到极致时,却是不会落泪”。此时,她明白了前世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一前一后去世的真相,也醒悟了前世自己之所以会凄惨离世的最初源头,本以为自己会痛彻心扉地大哭痛哭一场,却发现她的胸膛里满是悲愤,放在身侧的双手指甲也深深地陷入手心,眼眶微微泛红,却是根本无法落出一滴半滴的泪水。 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得吓人的悲怆、绝望、痛恨、懊恼等情绪,却是令和佟候爷对望一眼,迅速统一战线,作好了某个决定的长公主也被吓着了。 “萱儿!”长公主深吸好几口气,迅速压下那些在胸口翻腾的恼怒等情绪,将佟雅萱搂在怀里,轻拍佟雅萱的后背,安慰道:“别担心,不定是王太医瞧错了也有可能。” 只是,她那微微僵硬的身子,以及跳动得越发强劲的心跳声,都说明她并不如表面看来这般的平静,仿若没有受到王太医说出来的话语的影响。 就连佟候爷面色也如常,仿佛被下了绝育药,从此断了生一个儿子来传宗接代念想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娘,你不觉得奇怪吗?”佟雅萱抿了抿唇,依在长公主怀里,感受着从长公主身上传来的丝丝暖意,只觉得那不知何时就被砌上了一座坚硬冰墙的心脏最上方,突然出现了一颗散发着淡淡光线和热量的太阳。 说起来,前世她确实错了! 既然她接手了前身的身子,哪怕前身给她留下一堆烂账,令她只要回想起就头痛烦燥不已,但这也意味着她其实也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人,否则为何能附身在前身上,保留自己穿越前的记忆不说,还依然附在女子身上,并没有变性,或者变为其它稀奇古怪的生物。 也因此,这对疼爱前身的父母也该由她来照顾。只可惜前世的她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像现在这般亲近于他们,待到她终于明白两人的存在和对她的重要性时,已为时晚矣! 幸而,如今一切重来,她有了修正前世命运的机会。 “五年前,爹被人下了绝育药,三年前,娘和我都被人下了绝育药。而且王太医还说这种绝育药的成分是一样的,究竟是谁这么恨我们?一日不将这个藏身于幕后的敌人揪出来,我们又岂能安心呢!” “萱儿,别担心,这件事情娘和你爹会去查个清楚的。”长公主暗叹了口气,佟雅萱说的那些话,也正是她所疑惑的——毕竟,若真是憎恨她,就不会在三年前才给她下绝育药,而若是憎恨佟候爷的,也不会刻意于五年前才给他下绝育药。 至于佟雅萱身上的绝育药? 不知为何,此刻,长公主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来。 她仿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依然跪在那儿,下巴不知何时已垂到胸口,脸色惨白如纸,小声地抽泣着,身子也偶尔晃动一下的白冬瑶,眼眸里快速地掠过一抹冷冽,嘴里却转移话题道:“萱儿,王太医医术高明,既然他说能令解除你身体里的砒霜和绝育药,令你的身子全愈,那就一定没问题。” 佟雅萱抿了抿唇,虽不明白长公主为何突然这样说,但却依然顺着长公主的话语,接话道:“娘,我不是担心这个。” 王太医那高明的医术和解毒之术,即使前世她的郡主称号被废,却也经常能在大街小巷听到和他有关的传闻,故,对于王太医说的这些话,她没有丝毫的怀疑。 只是,她唯一担忧的是若长公主知晓,她的身体里根本就没有砒霜…… 想到这儿,她淡淡地瞥了眼依然跪在那儿,默默垂泪,犹如一颗经历了风吹雨打却依然自有一番傲骨的松梅树木的白冬瑶,眼底的讥讽被长长的睫毛遮挡住。 待到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换为了一幅惊讶和伤痛欲绝的模样,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茶壶:“娘,这套瓷器是大姐送给我的,我……我……” 她用力地眨着眼,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白冬瑶那眼泪收放自如的功力,遂只能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挡住自己干干的面容,微微垂眸,肩膀不停地耸动着,一幅被白冬瑶伤到极点的模样。 “呜呜……我也没想到,大姐竟然会这般恨我……” 白冬瑶惊得瞪圆了眼,怎么也未料到,她那满腹将自己从此事摘出来的计策还没来得及施行,佟雅萱就毫不犹豫地给她定了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依佟雅萱那蠢笨的脑袋,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么快的反应。难不成,如她早上所想,最近这段时间里她那过于冒进的行为已令长公主生疑,所以连调查都不需要地就直接敲打于她?!甚至就如刚才长公主恼怒之下脱口而出的那句送她回国公府的话,也并不是长公主随口说说而已,u看书uuknshu.co 而是长公主确实动了这个心思? 不,这怎么可以! …… “自大姐住到长公主府里的那一天起,我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大姐,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分给她,更会在府里举办宴会的时候,不顾她身上尚带了几重重孝而请她来参加,只为了让她认识更多的贵女,以免脱孝后来不及去和那些贵女们结交……” “我怎么也不明白,我究竟在什么地方碍着她的眼了,她竟然在初来长公主府不久就给我下了绝育药和砒霜,呜呜呜……” 不知何时,佟雅萱再次扑到了长公主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伤痛欲绝,但却丝毫未影响到她嘴里的那些指责的话语,只令脑子里转动着许多念头,依然不忘记绝地反击的白冬瑶再也顾不上其它的,忙不迭地摇头摆手,一脸惊惶和伤痛的喊叫道:“不,不,二妹,我没有……这不是我做的……” 用力地嘶吼出这几句话,顺利地打断了佟雅萱接下来更可怕的控诉之词后,白冬瑶也借着手心传来的痛楚,令自己那有些慌乱的大脑再次恢复了一丝平静,嘴里也振振有词的地辩驳道:“叔叔,婶婶,二妹,就如我刚才所说,当年若非你们怜惜我的养父母同时去世,将我接长公主府里来生活,如今我究竟会变成什么样,还真是不好说……” ****** 感谢缘紫樱童鞋投的评价票,么么哒~ 最近还真忙晕头了,现在才发现偶的书还没封面,汗…… 第二十一章 出言辩驳 收到晚秋追梦童鞋的5张评价票,明天加更,么么哒~~ 悄悄地遁走之前,再次打滚求推荐,求收藏,嗷…… ****** “不论你们当年是出于什么目的将我接到长公主府里,我都很感激你们。早在见到二妹的那天起,我就将二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般照顾,做为一个当姐姐的,我又岂会在初到长公主府,自己都尚且未站稳脚跟的时候就给二妹下绝育药和砒霜?!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无数的疑点,叔叔和婶婶都是聪明人,自是明白不该因为某些别有用心人的几句挑拨之言,就将这些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从而发生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亲人之间争斗、内讧,甚至血流成河的凄惨景象。” “更何况,二妹身子向来不太好,隔三茬五就要请太医前来诊脉,若二妹真得在三年前就中了绝育药和砒霜,那些太医会诊不出来吗?绝育药也就罢了,砒霜这种剧毒之物,若二妹服用了的话,那身子早就虚弱得不行了,又岂会依然如现在这般健康?” “叔叔,婶婶,我知晓你们心疼二妹,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小辈,我不愿意你们因为这么一件显而见的事情就晕了头,从而做出一些令盛京众人私下里嘲讽讥笑的事情来。” 这些话语,句句都暗含挑拨,更是丝丝入扣地将自己从中摘了出来,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暗赞一声:不愧是能在齐王府里沉浮八年,最后打败一众贵女,荣登齐王妃“宝坐”的女人啊! 即使两人之间有着深重刻骨的仇恨,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白冬瑶确实令她望尘莫及。 纵然如此,也不意谓着她就能因此放过白冬瑶…… 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的时候,佟雅萱也轻拽长公主的衣袖,阻止了长公主未出口的话——是时候,该由她出面了。 再说,这不过是小一辈的争吵,若由长公主出面的话,那些不知道事情直相的人,还难免会生出长公主借势欺负人的念头。 “大姐,你这是怀疑王太医的医术?”依在长公主怀里的佟雅萱抬起头,泛红的眼眶死死地瞪着白冬瑶,那双曾令白冬瑶羡慕嫉妒过无数次的犹如一汪清泉清亮透澈的丹凤眼,此刻里面一片阴暗森冷,仿若瞧着的只是一件普通之至的东西,并不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似的,只令她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后背也窜过一阵阴风,心里的警惕和戒备也提到了最高。 “二妹,我没有这个意思。”白冬瑶抿了抿唇,压下满腹的犹疑,一脸镇定地说道:“只是,为何之前那些为二妹诊脉的太医,并未诊出二妹身中绝育药和砒霜,而王太医只是第一次为二妹诊脉,就说出这番话来。这件事情发生在其它的人身上也就罢了,但,发生在二妹身上却是颇令人觉得深思。” 顿了顿,她又道:“二妹,你是陛下亲口御封的静雅郡主,身份尊贵,多的是一些想利用你的身份做崇的人……” 话,点到为止,可话里蕴含的深意,令一直静默不语的长公主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一脸担忧地瞧向佟雅萱,嘴唇蠕动子下,正准备出声偏帮的时候,却被佟候爷阻止了。 佟雅萱挑了挑眉,道:“大姐,你说得确实有点道理。” “只不过,大姐,你大概不知道,年幼时,我的身子比较虚弱,隔三茬五地就生病,所以王太医隔三茬五就要入府为我诊治一番。但五年前,因我的身子渐好,故王太医只是更换了新的调养身子的药方,一年半载才会出手为我诊一次脉。而那些定期来府看诊的太医,虽也医术高明,但人各有专精,太医院里除了王太医精于解毒之术外,其它的太医也各自精研另一科,所以他们未能诊出我身体里的绝育药和砒霜,这也很正常。” “更何况,刚才王太医也说了,这两种药每日里只下一小部份,一般的太医根本就诊不出来,只有这些毒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诊治出来,但真到了此时却已晚矣。说起来,我今日还得庆幸娘为我请来了王太医,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向来将我当成亲妹妹般疼爱的大姐你,原来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善之人!” 白冬瑶摇了摇头,水汪汪的杏眼眨动间,大滴大滴的泪珠喘着颊旁滑落,那苍白的面容,娇弱且微微颤抖的身子,若换了一个男子在这儿,定当会将她揽在怀里温言软语地出声安慰一番,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胸膛里的怒火全部对准“欺负”了她的人。 佟雅萱轻嗤一声,赶在白冬瑶出声之前,道:“大姐,你不会还打算继续狡辩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而是那些看不顺眼我的郡主身份的人做的吧?” 被佟雅萱抢了话头的白冬瑶有瞬间的愣怔,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微微垂眸,哀声质问道:“二妹,我不明白你究竟怎么了,为何非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 “大姐,我就知道,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佟雅萱嘴角微勾,狭长的丹凤眼迅速地敛起一抹讥诮:“吴嬷嬷,那几个下人可有带来?” “已带来了。”吴嬷嬷应了声,轻拍双手,下一刻,就只见几个侍卫提溜着五个浑身鲜血淋漓,已看不清楚其真实面貌,只能从她们的衣裙上面猜测出她们身份的丫环婆子到来了。 “扑通!” 五道陆续而来的重物落地声,令长公主迅速收回了凝视在佟雅萱身上的目光。虽她心里也疑惑佟雅萱明明一直在墨韵院,怎会悄悄地就将她的贴身嬷嬷吴嬷嬷给派出去做事了,但,眼下还真不是询问这件事情的好机会,更何况,被吴嬷嬷侍候了几十年的她,自是清晰地看见了吴嬷嬷脸上流露出来的慎重因何而来。 “大姐,你可还认得这五人?” 白冬瑶眉头紧锁,以袖遮挡住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勉强维持着自己脸上那因为被长公主、佟候爷和佟雅萱三人这般对待的伤痛的情绪,但那紧抿的唇,惨白如纸的面容,uu看书 wwuuknsu 以及微微颤抖的身子,依然将她此刻心里涌现出来的浓烈得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的恐慌、惊惧等情绪显露于外。 纵然如此,白冬瑶依然咬紧了刚才的辩驳之词,不打算接佟雅萱那莫名其妙的问话,叹气道:“二妹,为何我已将所有的原由细细分析给你听了,你却还是如此地执迷不悟?!” 佟雅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来人,将她们脸上的血清洗干净,让二妹好生辩认清楚!” 几盆冷水泼向了那犹如死猪般瘫在地上的五人。 下一刻,她们的身子就剧烈地抽搐起来,甚至还因为痛彻骨骼的疼意而醒来,勉强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望向前方。 紧接着,她们的目光就为之一缩,只因那站在树荫下,忽明忽暗地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无法看清她脸上神情的吴嬷嬷,和她身后的几个侍卫。 “啊……” 一瞬间,那发自内心的惊恐哀嚎声,响遍了整个墨韵院的上空。 “住嘴!”吴嬷嬷厉喝一声,冷声道:“将你们刚才交待的事情再细细讲一遍!” ****** 觉得这本书还很瘦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偶的上上本完结古言:[bookid=2478747,bookname=《锦玉良缘》] 讲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欢迎宰杀,嘿嘿~ 第二十二章 1锤定音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绿衣的小丫环匆匆行来。明明只是六月的初夏,她却跑得汗水淋漓,满脸通红,更时不时地放缓脚步,轻抚胸口,嘴唇大张喘上几口粗气,再接着继续往前跑。 只是,就在她遥遥看见“墨韵院”这三个大字时,立刻就被从院子里传出来的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给震住了,那往前迈去的脚步也下意识地顿住,看向近在咫尺的院门,脸上也流露出浓浓的迟疑。 无意中的一个回眸,佟雅萱恰好瞧见了这个露出一颗小脑袋,身子却隐藏于门后,给人予一种畏首畏尾感觉的小丫环。她的心思转了几转,还是偏了偏头,朝文嬷嬷使了个眼色。 文嬷嬷悄然离开,并且赶在小丫环做出离开的决定之前,拦住了小丫环的去路,拽着小丫环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佟雅萱并没有等多久,一脸惊喜的文嬷嬷就出现在她的身后。 文嬷嬷嘴角咧开,双眼微眯,道:“郡主,齐王带来了许多礼物,正在偏厅候着长公主和候爷呢!” 话语里的兴奋和激动,只将坐在旁边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都惊动了。 只是,眼下还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只因那五个被侍卫拽来的下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交待着这几年昧着良心做下的一些黑心事。这其中不乏故意设计陷害佟雅萱的,故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就迅速收回目光,然后眉头微皱地瞧着那依然在互相攀扯的五个下人。 佟雅萱嘴角微勾,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挡住眼眸里的讥讽,心里的叹息和遗憾等无法言明的古怪情绪转瞬即逝。 说起来,她还真以为今世会和前世不太一样,毕竟,前世齐王是在今日一大早就上门退婚,而现在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她本以为齐王已放弃,未想他竟然掐着别人中午用饭的时间点赶来! 还真是迫不及待啊……佟雅萱意味不明地瞥了眼不知何时眼跌坐于地面,微微垂眸,肩膀不停耸动着,偶尔抽泣几声的白冬瑶,转了转眼珠,一计立刻浮上心头。 只见她招来文嬷嬷,轻声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将目光移向那五个已开始交代幕后指使者的下人身上。 虽然他们因为惊吓和害怕,说出来的话语非常的凌乱,但却对佟雅萱并未造成任何的影响。前世弥留人间的那几年,她已将穿越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细细思量了一番,已知晓了隐藏在白冬瑶这张娇弱面容下的蛇蝎心肠。 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虽已由佟雅萱今日的提醒里猜测出了一些东西,并且也经由王太医那番话得出了一个他们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结论,但他们怎么也未料到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般地可怕,或者该说是恐怖! 说起来,长公主和佟候爷到现在都还不相信佟雅萱身体里绝育药和砒霜是白冬瑶指使丫环下的,甚至还在白冬瑶那番详细的辩驳分析话语里,为自己未察明事实直相就将白冬瑶唤来,再丝毫不顾及她做为一个大家小姐的体面而当着众多下人训斥、喝骂于她,并且想要将她赶回国公府的念头而生出淡淡的后悔和懊恼,甚至还难得地觉得也许确如白冬瑶所说,佟雅萱身上的毒药是那些不满她得到陛下赐封静雅郡主称号的人,和那些当年他们无意中得罪的劲敌,特意买通了长公主府里的下人而下到佟雅萱身上的,为的,不过是让长公主和佟候爷这一脉绝后! 可,直到听了这五个下人说的话,他们才知晓这一切的真相!甚至他们还难得地怀疑起当年之所以会在回到国公府的当天,就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路上瞧见了被其它几房嫡庶女欺负白冬瑶那一幕,是否就是白冬瑶为了激起他们的同情和怜惜心,将她带入长公主而特意设计的! 抑或者当年二房夫妻俩之所以会收养白冬瑶,这背后也隐藏有其它的缘由…… 这般一想,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就带上了质疑、恼怒等情绪,在白冬瑶察觉到之前,这些情绪又转化为浓浓的痛心和懊恼,以及一种发自内心的浓得可以将整个人淹没的失望。 白冬瑶并不是一个傻的,相反,她还非常精明,故,在极短的时间里,她就察觉到了不论今日这件事情如何发展,长公主和佟候爷都不会再放任她的行为,甚至还有可能将她赶出长公主府! 这怎么可以! 一想到被送回国公府后将要面对的那些讥讽、嘲笑、不屑和蔑视的目光和话语,uu看书 w.uukanshu 白冬瑶就只觉得自己犹如突然坠落到万丈深渊里似的,一颗心直往下沉,身子疲软不着力,而脑子里最后的那根理智之弦也彻底崩断。 她猛地抬起头,杏眼瞪到最大,扯着嗓子尖叫道:“不,不是这样的!叔叔,婶婶,二妹,你们不要相信她们的话!她们都是被一些有心人收买来,特意挑拨长公主府和国公府关系的啊……” 可惜,不论白冬瑶如何地为自己辩驳,想要将自己从这滩浑水里脱身而出,在这一刻都已是不可能了! 或者应该这样说,早在她入住长公主府,见到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当作掌中宝呵护疼宠的佟雅萱那一刻起,那原本只想利用暂住长公主一事,为自己的身份增添一些筹码的打算彻底消失,并化为了浓浓的嫉恨和贪婪——若她能将佟雅萱毁了,那么,在长公主府里住了三年,可谓是受着长公主教养的她,是否就会成为比国公府那几房嫡女还要尊贵的存在? 抱着这样的念头,白冬瑶才会在探查到佟雅萱性子里的天真单纯,得出只要摸准了佟雅萱的软肋,就能轻易地将她蒙骗住这个结论后,她就使用各种手段接近佟雅萱,慢慢地让自己成为了佟雅萱心里连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之后就是一系列的设计陷害……到了此刻,她终于要收网了,要迎接那胜利的果实了,却未料到上天竟然会给予她这般深重的打击! ****** 晕,竟然被封面难倒了。。。。。呜呜呜。。。 第二十三章 巧合之事 第二更送上~之后继续一更,么么各位童鞋~ 粉嫩新书,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包养,嗷嗷~~ ****** 虽然嘴里不停地为自己辩驳着,可就连白冬瑶自己都知晓,不论她讲得天花乱坠,说出来的理由再完美无缺,却也不能再次打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心扉了。直到此时,她才察觉到自己这三年的努力到头来却依然是一场空,而她和真正的皇亲贵族之间,更是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 感受着从长公主和佟候爷身上散发出来的独属于长年身居高位的人才具备的威严和气势,白冬瑶眼底不由得浮现一抹轻嘲,嘴角也露出一抹淡淡的苦涩来。 也许,她真得错了? 此刻,白冬瑶的脑子里难得地浮现出这个念头来。 可,下一刻,在她看见那到了此刻依然偎依在长公主怀里,一点也没有世家贵女坐姿和气度的佟雅萱时,脑子里那才浮现的念头又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心里也再次浮现出浓浓的不满和嫉恨。 凭什么佟雅萱这么一个要才没才,要貌没貌,天真单蠢得可谓是温室里娇养出来的,根本就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的女子,却有一个令众多世家贵女需要仰望的尊贵的身份?她怎么当得起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嫡女这个称呼?怎么可以被陛下封为静雅郡主?! 若换了她,可就不一样了…… 这般一想,白冬瑶心里的那些因为长公主话语而生出来的愧疚的情绪立刻离她远去,微垂的眼珠子转动间,心里再次浮上一计。 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怒视那些依然不停地攀扯着她,恨不能立刻就将她拖下泥潭的五个下人,厉声喝斥道:“说,你们究竟收了哪府的好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等黑白颠倒之事?当着长公主和佟候爷的面就敢撒谎蒙骗,你们还真是狗胆包天,罪大恶极!还不速速将你们的主子供出来以偿罪行,否则定要治你们一个不敬皇室的大罪!” “闭嘴!” 长公主再也忍不住地冷喝一声,冷冷地瞧着那犹如一个疯婆子般双手叉腰,脸色涨得通红,满脸疯狂之色的白冬瑶。 “吴嬷嬷!” 早就候在一旁的吴嬷嬷立刻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应道:“但请长公主吩咐。” “刚才所讲之事,你都听清楚了吧?” “是。” “那么,立刻安排人收拾白冬瑶的行礼,将她送回国公府!” “老奴这就去办。”吴嬷嬷应了声,带着几个丫环婆子,迅速离开。 “不……不要啊……婶婶,我真没有做那些事情,你要相信我……”虽心里已有所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白冬瑶依然不敢相信殷切照顾了她三年,已快要将她当成自己亲生女儿来疼爱的长公主,竟然这般狠心,连她的辩驳之词都不听,就径直相信了那几个下人的话! 不,事实上,这一切的引子全部是因为佟雅萱!若是佟雅萱如她的计划那般生了一场重病而卧床不起,这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 即使白冬瑶的心机再深,头脑聪明,但,此刻,因为受到的惊吓过大,故她心里浮现的诸多想法也都在她未察觉到的时候就显露于面容上,被一直留意着她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瞧在了眼里。 对于到了此种地步依然不知悔改的白冬瑶,长公主和佟候爷除了深重的叹息外,心里最后的一丝愧疚也彻底消失,看向白冬瑶的眼眸冷漠得如同一个陌生人般。 佟雅萱微微垂眸,借此遮挡住眼底那快要漾出来的喜悦——重生回来的第一个目标,她已超额完成了,往后嘛…… ****** 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地巧。 就比如说此刻,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色惨白,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的白冬瑶,在被几个粗使嬷嬷强硬地拖拽回瑶台阁的必经路上,竟然巧遇了来府里拜望长公主和佟候爷的齐王杜伟泽! 也许是为了彰显自己身份的不同,抑或是有其它无法说出口的复杂原因,总之,今日的杜伟泽竟然一袭紫色官袍! 这样的官袍穿在他的身上,只衬得他的容貌越发地俊美起来。此刻,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儿,就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透过树荫缝隙投射到他身上的浅浅阳光,uu看书 .ukanshu 更是为他增添了一份深邃迷人的气息。 “呜呜呜……你们放开我吧……我真没有指使那些下人害二妹啊……” 一道凄楚却又耳熟之至的哭泣声,被风送到了正站在假山前,欣赏着山下那盆难得一见的粉色牡丹花的杜伟泽耳里,只令他那浓黑的剑眉也不由得皱了起来,脸上也带出一抹不悦,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上面的青筋隐没于宽阔的袍袖之下。 站在不远处,原为引着杜伟泽在府里游玩的佟管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粗使嬷嬷一眼,脚步往前移了几步,那微胖的身子恰好遮挡住齐王的视线,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说道:“齐王,佟某已派人再去通知长公主和候爷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长公主和候爷就会换达侧厅。” “怎么回事?!”杜伟泽剑眉倒竖,他本就不是一个蠢笨的人,又岂会没有听出佟管家的话外之意。若换了往常,他说不定就真如了佟管家之意回到侧厅继续等候长公主和佟候爷了,只是,眼下,这万分熟悉的哭泣声,以及陆续地传到耳旁的话语,却是令他根本无法移开脚步! 也许杜伟泽和白冬瑶确实有缘,就如此刻,明明两人相距了两三丈,明明白冬瑶的哭泣哀嚎声非常微弱,可杜伟泽就是听到了白冬瑶的声音,就如白冬瑶也听到了杜伟泽的声音一般。 于是,隔着好几丈的距离,两人就这般遥遥相望了。那眼眸里蕴含着的深情爱意,只令旁观的下人都不由得毛孔直竖,身子激淋淋地打了好几个寒战,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满腹的不适。 第二十四章 情敌相遇 粉嫩新书,继续卖萌打滚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喵~~ ****** “王爷……”白冬瑶才唤出这两个字,就立刻垂下了头,微缩肩膀,不用几个粗使嬷嬷催促就自个儿朝瑶台阁的方向行去,心里却惊骇不已:明明她特意派了白莲去王府通知杜伟泽,让杜伟泽不要挑今日来长公主府里行“退婚”的计划,为何杜伟泽竟然未像往常那般对她言听计从,在今日出现在长公主府? 难不成,往日里杜伟泽表露出来的倾慕和爱恋,其实都是假象? 不…… 白冬瑶摇了摇头,凭她在现代沉浮几年训练出来的手腕和心计,杜伟泽这个贫寒出身,靠着军功被陛下封王的嫩小子,虽依然未全心信赖于她,但若继续施行她的计划,那么,早晚有那么一天,她会顺利地拿到齐王的心! 或者今日杜伟泽出门太早,所以白莲未能见到他,也就未能及时通知到他……这般一想,白冬瑶也就舒了口气,不着痕迹地给杜伟泽打了一个眼色,暗示之前订下的计划暂且缓行。 只可惜,也不知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的距离太远,抑或是杜伟泽心里也自有一杆称,总之,杜伟泽仿若未注意到她的暗示,甚至还因为她那欲言又止的哀凄模样而生出淡淡的怜惜,脑子里那根理智之弦也在瞬间就崩紧了。 “瑶儿……”他忍不住轻唤出声,往前行了几步后,却又猛地顿住了,那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掠过诸多复杂的情绪,脸色也变幻不停。末了,这些情绪又像来的时候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待到他再次抬起头时,又已是一个俊美儒雅,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众人耳旁响起。 “哟,我刚才瞧见了什么?” 声音里蕴含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只令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齐齐变色。 佟雅萱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想到啊……” 这日,佟雅萱身穿一件米白色纱衫,下系一条樱桃红色绣大朵牡丹拽地长裙,臂上绕着丈许来长的白色和樱桃红色渐变色的轻绡,腰侧系着火焰红色的丝绦,坠着一枚白玉双环佩。一头青丝挽成了百花分肖髻,插一对赤金点翠步摇,钗头垂着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苏,并一朵樱桃红色泛金边的牡丹绢花,额前垂下一缕半弧形的玉缀红宝石璎珞。 细长的柳叶眉略弯,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水润的红唇微微上翘,带起一抹诱惑人心的弧度,再加上她那在阳光照射下如最珍贵的瓷器般白皙通透,令人忍不住想要轻轻受抚一番的肌肤,以及身上那若有所无的淡香,和一股微不可察的独特气质,只令无意中抬眸的杜伟泽也不由得看直了眼。 虽距离齐王尚且还有好几丈距离,但自从穿越过来的那一天起就细细研究过梁朝所有的“高富帅”,最终挑出齐王杜伟泽作为攻略对象的白冬瑶,又岂会未察觉到他的心思?故,她那双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除了疯狂的嫉妒外,还带上了再也无法掩饰和遮挡的浓重怨恨和淡不可察的杀机。 佟雅萱仿若察觉到似的,淡淡地瞥了白冬瑶一眼,嘴角的笑意也变浅了几分:“原来,大姐竟然和齐王这么熟……” 说到这儿时,她突然顿了顿,微微偏头,挑了挑眉,道:“爹,娘,之前我跟你们说大姐已和齐王私下定情,你们还不相信,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了,你们也总该信了吧?明日我就要入宫跟外婆提及此事,让她取消我和齐王的婚约,以免耽误了大姐和齐王这对有情人。” 什么?! 这回,就连自认已能熟悉掌控住自己一切情绪的杜伟泽也不由得脸色大变,更不用说今日已被一系列事情给打击得心神早已失控的白冬瑶了,更是脚步一个踉跄,身子一软,就朝地上栽去。 也不知众人均被佟雅萱说出来的事实给吓到了,抑或有其它的原因,只见那几个原本搀扶着白冬瑶的粗使嬷嬷,虽看见白冬瑶的身子朝地上栽去,却因为手脚不太麻利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嘴里也惊呼出声。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白冬瑶的杜伟泽见状,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身子更是下意识地往前行了几步,可,就在佟雅萱以为自己能看一出好戏的时候,杜伟泽竟然猛地顿住脚步,并且垂眸不语起来,仿若根本就没有瞧见白冬瑶跌倒在地上的那一幕似的。 只可惜,他看向佟雅萱的那抹厌恨嫌恶的眼神,uu看书 .kanshu.om 却是被佟雅萱一点也不落地瞧在了眼里。 “咚!” 也不知白冬瑶察觉到了杜伟泽为何会突然驻足停步,所以心痛难忍,甚至还生生出浓郁的已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的绝望等情绪,所以她才会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一下,任由自己载向地面,总之,这犹如重物载向地面时发出的巨大声响,只令虽不是有意造成这一幕,但也打定了主意不想让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好过的佟雅萱都不由得咧了咧嘴,倒抽了口冷气。 她的目光在杜伟泽那被宽大衣袖遮挡住的手臂上打了一个转,嘴角微勾,眼底的讥诮之意一闪即逝:“看来,大姐今天的情绪确实很激动。” “不过,大姐,不是我说你,你既已和齐王私定终身,又何苦施这种苦肉计,以此来试探你在齐王心里的地位呢?唉……” 话,点到为止。 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重重跌向地面,已痛得呲牙咧嘴的白冬瑶在内,都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 一瞬间,白冬瑶只觉得自己胸口那团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愤怒的火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滋”的一声腾得老高! 尤其在她瞧见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佟雅萱身后,只是淡淡地瞧着这一幕,却到现在都没有吭声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脸上那抹不容忽视的嫌恶的情绪时,脑子里那本就颤巍巍的理智之弦也彻底崩断! 佟雅萱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来。 第二十五章 屈打成招 偶终于上传封面了,泪奔嗷,不容易啊~~ 悄悄地遁走之前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包养~~~ ****** 只可惜,有时候,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如意,否则这个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地人每每回想起往事时都会难得地叹息一声,心里也生出浓浓的后悔和懊恼等情绪了,就如此刻,佟雅萱也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咳……”杜伟泽以袖掩唇,仿若是早上起身得太早,穿的衣袍太单薄,所以受寒了般。 “哗!” 白冬瑶只觉得一盆冰水当头朝她浇了下来,只冻得她身子不停地打着寒战,而那一片迷茫和疯狂之色的眼眸也慢慢地恢复了清明。 见状,佟雅萱也不由得喟然一叹,心里生出淡淡的遗憾,看向杜伟泽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犹疑——在她看来,杜伟泽根本就未将白冬瑶放在心上,否则前世白冬瑶不会以如夫人的身份嫁入齐王府,跟在杜伟泽身边足足八年,才一路由如夫人升为侧妃,最后成为齐王妃,圆满地达成了她的人生目标。而这一切的前提却是白冬瑶已暗中侵吞了长公主府里的财物,同时也在梁朝各地经营出许多店铺,可谓是日进斗金,为杜伟泽结交皇亲贵族提供了大量物质和金钱方面的帮助! 依照时间来推断,今世,此时,即使白冬瑶为了谋得杜伟泽的注意力而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但在杜伟泽眼里,白冬瑶也只不过是比大街上那些为了他的权势地位而投怀送抱的女子有趣一些,甚至因为白冬瑶借住长公主府这个原因,而成为了杜伟泽摆脱佟雅萱的一个绝妙的棋子。 也因此,在佟雅萱看来,如今的白冬瑶,还远远达不到可以让杜伟泽为了她而得罪长公主府和佟候爷的地步。 可,眼下这一切,却是打破了佟雅萱的认定! “二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白冬瑶依然跪爬在地上,坚难地抬起头,泪眼汪歪地看着佟雅萱,那张巴掌般大小的瓜子脸上,此刻满是哀凄,长长的睫毛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那紧抿的樱唇因为太过于痛苦和绝望而咬出了一片血渍,令每一个见到的男子都不由得会生出怜惜之情,只恨不能将她搂在怀里温言软语地安慰一番,以化解佳人心里的伤痛,并趁机在佳人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一点,就连杜伟泽都未能免俗。 杜伟泽脸上那抹难得的迟疑和淡得仿若瞧不清楚的怜惜,只令回过神来的白冬瑶心里为之一喜,心神在极度的震荡之下,看向杜伟泽的双眼里就流露出浓浓的爱慕。 将这一切瞧在眼里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脸色为之一变,就在他们准备上前一步,厉声喝斥教训白冬瑶一番时,却被佟雅萱摆手阻止了。 她强压下心里的疑惑,迅速收回那仿若无意间停留在杜伟泽身上的目光,淡淡地瞧着白冬瑶,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道:“大姐,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清事实的真相!” 佟雅萱并不知道,在她移开目光的那刻,杜伟泽竟然难得地正眼看向了她! 只可惜,这一幕也只有站在她身后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瞧见了。此刻,两人正因为杜伟泽眼底的那抹平静而皱起了眉头,只因往常每次杜伟泽看见佟雅萱时虽面带笑容,但眼底却偶尔可见嫌恶,更有着无法掩饰的冷漠! “不,不是这样的!”白冬瑶用力摇着头,一点也不再乎那细细的脖颈是否会能支撑住她那大力的摇摆动作。当然,也因如此,她的身子也微微晃动起来,脸色更是惨白如纸,满脸的惊惶,倒是给人予一种被刑讯逼供的模样。 “二妹,你是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又是当朝长公主和候爷之女,身份地位都是如我等这些普通的女子无法妣拟的。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会一辈子都享有锦衣玉食的富贵悠闲生活,想学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就学,不想学也没有人敢为难你,每日里最大的烦恼莫过于该去哪府赴宴,当日该穿上哪套衣裙,用什么样的配饰,如此才能在一众贵女里脱颖而出。” “这样的你,生来就是天之娇女,就该被所有的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就该嫁给天下最优秀的男子……” 每说一句,杜伟泽脸上的不豫就浓郁一分,而白冬瑶那被睫毛遮挡住的眼底的算计和恶意也就相应地浓郁一分,甚至她的心里还浮现出深深的不屑和蔑视——佟雅萱有多喜欢杜伟泽,那杜伟泽就有多厌恶佟雅萱,这,正是在她的推动之下促成的。只需待到时机成熟,她就能摘下这颗花费了无数心血和精力,又养了好几年,终于成熟的果实! 一念及此,白冬瑶开始不遗余力地贬低起自己来:“可,我呢?我的生父生母祖祖辈辈皆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贫民,每日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饱穿暖。而我的生父虽有一身蛮力,凭着一颗不服输的信念投奔战场,却‘壮志未酬身先死’,我的生母也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大病不起……呜呜呜……若非佟将军特意派人送来了银两,先父母是否能选一块风水宝地下葬都还难说……” “佟将军是一个大好人,他在得知我家里的情况后,就将我接回了国公府,并且认了我为养女。只可惜,我还未来得及好生孝敬他们,就……” 白冬瑶泪湿有襟,哽咽不已。 说起来,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拿自己的那凄憷的“身世”来说事,可,不论她说了多少遍,却依然能勾起围观众人的同情,这一点,由下人那泛红的眼眶,微微蠕动却碍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冷冽气息和警告的目光,而不得不将到嘴的劝说安慰的话语又重新咽下肚去这一情景里就能瞧出来。 白冬瑶心里暗喜,觉得今日种种情况虽出乎于自己意料之外,但眼下看来,她还可以再扳回来! 唯有佟雅萱却是嘴角微勾,低垂的眼眸满是讥诮和嘲讽——在国公府二房将白冬瑶认为养女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到白冬瑶往后的婚嫁,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白冬瑶的生母并不是病逝,而是在得到其生父战死边疆的消息后,立刻就卷了府里的财务远走他乡。 这一点,白冬瑶自己也知晓。 “自从叔叔婶婶将我接到府里的那一天起,我就将二妹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来照顾。即使因为我的身份,致使我不能得到多少好东西,但我也毫不犹豫地就选择和你分享,并且不止一次地苦口婆心劝说你将精力放在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上面,以免往后出嫁后堕了叔叔和婶婶的威名……” “往常你经常出言讥讽于我,甚至一言不合就骂人、砸东西、甩巴掌打人……这些也就罢了,uu看书 .ukanhu.co 毕竟,我是长姐,理当以身作则,并费心地指点你该如何和其它的贵女相处……” “可,你不感谢我这一片诚挚的心也就罢了,今日你怎能当着齐王这个客人的面,就这般不分是非黑白地颠倒事实真相呢!” “你……你这样……也太让我伤心了……” 佟雅萱一直静静地倾听着,直到这一刻,她才肯定了眼下的白冬瑶,虽还不如前世最后那几年的演技功力高深,但对付那些不知事实真相,也早就被她的伪善面容给欺瞒住的人来说,却是绝大的杀技! 好吧,眼下,她就是那个将正义之人屈打成招的恶人! 佟雅萱嘴角微勾,她还就喜欢做恶人,怎么地?!既然做了这恶人,总不能空担了其名,却没其行吧?! …… ****** 觉得这本书有点瘦,可以将偶的上两本完结古言宰了,呵呵~ 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传送哦~么么哒~ 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bookid=2478747,bookname=《锦玉良缘》] 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bookid=2657977,bookname=《女配有毒》] 第二十六章 围魏救赵 继续卖萌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包养~~~ ****** 杜伟泽扬了扬眉,一脸不屑,眼含讥讽地说道:“静雅郡主,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话一出,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愣怔住了,看向杜伟泽的眼眸里也有着无法掩饰的惊讶。 杜伟泽脸上流露出一抹嫌恶,仿若多看佟雅萱一眼就会将早上吃的饭都呕出来似的,猛地偏过头去,迎上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恼怒的目光,淡淡地说道:“长公主,佟候爷,有些事情我不说,但我以为你们应该知晓。” 长公主眉头微蹙,正准备怒声喝斥拿乔装大的杜伟泽几句时,却被佟雅萱和佟候爷两人齐齐阻止了。接着就只见佟雅萱嘴角微翘,眼含笑意地往前行了几步,待到她停下步子时,所有的人都发现她竟然走到了距离杜伟泽约摸两尺左右的距离处! 这? 一瞬间,众人脑子里都浮现出无数的想法和念头,甚至就连故意做出刚才那番姿态的杜伟泽都心里为之一哂,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太忙碌了,以至于脑子都变得不那么清明了,刚才竟然会觉得佟雅萱这个往常被人冠以“草包”两字的郡主突然变得有趣且聪明起来了! 白冬瑶嘴角微勾,低垂的眼眸里迅速地掠过一抹讥诮:她倒要瞧瞧,待会当着众人的面,齐王出声讥讽佟雅萱后,这佟雅萱的面子要往哪搁!最好能将心都不知偏到何处去的长公主和佟候爷这两人也气病……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白冬瑶神情的佟雅萱,丹凤眼微眯,并不打算接她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瞪着到了此时依然“搀扶”着白冬瑶的几个粗使婆子,道:“初夏的天气乍暖还寒,再加上大姐身子本就弱,还不快将大姐扶回瑶台阁好生休养,一个两个愣在这儿做什么?!” “是。”几个婆子应了声,就稳稳地搀扶着白冬瑶的身子。 白冬瑶怎么也未料到,她刻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那番挑衅的话语竟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拽着白冬瑶的几个粗使婆子对望一眼,毫不犹豫地趁着白冬瑶愣怔住的时候,搀扶着白冬瑶的身子朝瑶台阁的方向行去。 待到白冬瑶回过神来,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再来一番凄绝的表演的时候,却被得了佟雅萱眼神示意而特意跟上来的文嬷嬷拿帕子堵住了嘴。 “唔……”白冬瑶用力地挣扎着,甚至不止一次偏头想要跟杜伟泽求救,奈何却被早有准备的婆子们一一地化解掉。 就在白冬瑶的身子即将消失在众人眼前时,也许想起了自己此去的悲惨结局,又许是还想继续将佟雅萱拖下水,又许是心里那浓郁得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的不甘和悲愤、嫉妒和怨恨等情绪在她的胸口翻腾不息,总之,下一刻,白冬瑶的身体里就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令那几个因为即将离开众人视线而歇了口气的婆子们一时不察,纷纷朝两旁倒去。 “唉唷……” “扑通……” 一瞬间,几人滚作一团,痛呼声、哀嚎声,远远地传了开去。 伴随着这些声音出现的是白冬瑶那仿若绝望到了极点的哀泣声:“齐王,求你,救我!” 明明有两丈多的距离,可白冬瑶就能在几息之间就奔到杜伟泽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拽着他的衣袍就哀泣起来。 “齐王,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没有指使下人给二妹下药啊……呜呜呜,可二妹就是不信我,宁愿信那些下人……” “我这人向来胆小,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又如何敢指使人做出此等事哪……不论二妹性子如何,但二妹是陛下亲口赐封的郡主,是皇室中人,这种可谓是诛九族的重罪,我又岂敢犯哪……” 无需抬头,白冬瑶都能猜测出此刻杜伟泽的脸色有多么地难看,毕竟杜伟泽只是一个外姓王,且也可谓是贫家子弟,只是有着一身高深武艺和一颗聪明的大脑,又遇上了好时机,在梁朝对外战役里打了几场大胜仗,所以才能靠军功而年纪轻轻就被封王。 对于这样的杜伟泽来说,他最厌恶的就是拿自己身份说事的皇亲贵族,尤其是佟雅萱这种只知吃喝玩乐,一事无成的“草包”郡主! 白冬瑶胡乱地拿袖子抹了把脸,不仅没能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反而还因为心里那浓重的委屈而越擦越多。 “这都是那些不知被哪府人收买的小人故意从中作崇,想让我们姐妹俩内斗,从而获利……万望齐王你明察秋毫……” 只可惜,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出乎于白冬瑶的意料,也令她的心神不止一次失守,故她并未察觉到那宽大的衣袖不知于何时沾染上了灰尘,随着她擦拭脸颊的动作,在那白皙嫩滑的面容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灰色的痕迹,再配上她那幅哀泣的模样,不仅令人无法生出怜惜之心,反而还令人忍俊不禁。 “咳……”佟雅萱清咳一声,压下到喉的笑意,目光却依然停留在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身上,uu看书 . 心里却遗憾不已:她的道行确实不够,根本无法瞧出杜伟泽那张怜惜面容下掩藏的真实情绪! 若非她重生而来,还真会被眼前这一幕“脉脉含情”的景象震憾到…… 掐在杜伟泽再次出声质问她之前,佟雅萱嘴角微勾,道:“不知齐王今日来府,可有何要事?” 一句也未提及白冬瑶刚才所说的事情是否真的,并且也未像白冬瑶预料中那般勃然大怒。 杜伟泽眼眸里异色连闪,定定地凝视了佟雅萱一眼,只令佟雅萱头皮为之一紧,眉头也下意识地为之一蹙。 “静雅郡主,你是陛下亲口赐封的郡主,又是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嫡女,身为皇亲国戚,理当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瞧瞧,这出“围魏救赵”的计策用得那叫一个高明!若原身还在这儿的话,不仅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嫌恶和讥讽,反而还会以为杜伟泽这是在关心自己。 “齐王这是打算插手长公主府里的庶物了?”佟雅萱嘴角微勾,可不打算继续和杜伟泽打哑谜,那双意有所指的目光在齐王和白冬瑶两人身上游移着,“只不知,齐王你打算用什么样的身份来插手长公主府里的庶物?” “唉呀!”顿了顿,她突然轻拍额头:“瞧我这记性,明明齐王你已和我大姐互许终身,又如何不能插手长公主府里的庶物呢?毕竟这三年里,大姐借住在长公主府里,若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的话,也定当会从长公主府里出嫁,不过……” 第二十七章 出言偏帮 今天的收藏涨得让偶有点不敢相信,嗷嗷,望天,不知是新书推荐还是老书推荐给力,总之,偶都很感谢大家的包养,握拳,继续努力存稿ing~往后该爆发的时候绝对爆发~~ ****** 杜伟泽剑眉紧锁,再也忍不住地怒声喝斥道:“静雅郡主,慎言!” 佟雅萱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向杜伟泽,也懒得再继续和杜伟泽就这么件小事而争辩了,只是挑了挑眉,道:“齐王,听说你今日送来了许多箱礼物?只不知,这些礼物可有何用意?是下聘呢?还是退婚的补偿呢?” 这回轮到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惊骇不已了,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疑虑不解——面前这人,还真是那痴恋齐王,恨不能早早嫁入齐王府的佟雅萱? 不过,杜伟泽确实是一个心机颇深的人,只是短短时间他就迅速收敛起外放的心神,微微点头,道:“这件事情,不方便在外面谈论吧?”不论如何,杜伟泽都不打算再待在院外,继续让这些下人瞧笑话了,或者可以这样说,此时杜伟泽依然以为佟雅萱只是察觉到了白冬瑶对他的爱恋,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实则佟雅萱还是一如既往地深爱着他,否则佟雅萱又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呢?! 只是,往常那佟雅萱每日里浓妆艳抹地追在他身后,令他烦不胜烦,以至于他从未像今日这般真正地注意过佟雅萱的容貌。如今瞧来,佟雅萱不愧是陛下赐封的静雅郡主,身上流着皇室那尊贵的血液,洗去一身的铅华,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儿就自有一股风华和气度,这一点,是到现在还跪在他面前,拽着他的衣袍,哭得眼泪鼻涕横飞的白冬瑶所不能比拟的。 或者,如佟雅萱所愿那般娶了她,倒也不错…… 有什么比得上折磨一个皇室郡主更来得令人身心舒爽呢?尤其她还是那人的外孙女…… 一念及此,杜伟泽那往前迈去的步子突然顿了顿,看着前方佟雅萱那美妙的背影,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森冷残酷的笑容来。 ******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人的衣袍,也令佟雅萱身上的纱裙和披帛齐飞,再加上那飞扬的黑发,和着环佩叮咚作响声,倒是令不知何时行到她身旁的杜伟泽也不由得愣怔了下。 鼻尖传来的淡雅清香,以及那入目所及的吹弹可破的白皙嫩滑的肌肤,和那水润微翘的红唇,在在诱惑着他,只令他的喉咙也不由得为之一动——倒没想到,那张每次见了就令他倒尽胃口,犹如调色盘般上面布满了无数诡异色彩的脸庞,卸尽了浓妆后,竟然是这般地妩媚诱人…… 任谁被人拿仿若自己所有物般炙热的目光瞧着都无法继续泰然自若下去,更不用说根本就没预料到这一出的佟雅萱了。于是她微微偏头,眼含讥讽地瞪了齐王一眼,心里也不由得轻哂:瞧,原身,这就是你爱若痴狂的齐王,这就是从没有将你瞧在眼里,纵然你一连再地放低姿态,犹如一只最忠诚的哈巴狗一般跟前跟后,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忧而忧,为他的伤而伤的齐王! 他大概从没有仔细瞧过你罢,否则又岂会明知是同样的身子,却露出这样的眼神,真真是应了那句“轻易得到的弃若敝屣,不容易得到的爱若珍宝”! 不过是一个渣男!你那不知投生到何处的灵魂可要睁大了眼,瞧清楚今世我如何为你一报前仇! 佟雅萱心里转过的这些念头并未被众人察觉,甚至那杜伟泽还因为她含怒地瞪视时候,身上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风情而眼底流露出一抹痴迷来,只因沐浴在阳光下面的她犹如一个发光体般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更不用说离她最近,且因为她刚才那番言论和行为而已对她生出一丝兴趣的杜伟泽了。 不知何时起身,以一种“三步一挪”的缓慢姿态往前行走着的白冬瑶,恰好瞧见了这一幕,只令她柳眉倒竖,眼含嫉恨,脸色大变,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 “嘎嘣……” “嘶啦……” 伴随着这两道极淡极轻的声响,白冬瑶竟然将悬挂在身侧的那枚圆环玉佩用力地拽了下来,掰成了两截! 看着染上点点红意的玉佩,白冬瑶脸色阴沉若水,那被长长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蕴满了浓得吓人的阴冷和杀机。 而这些杀机是全部冲佟雅萱而去的,以至于因为杜伟泽脸上突然流露出来的痴迷之色而收回了放在白冬瑶身上视线的佟雅萱,也不由眉头为之一蹙,那往前迈去的脚步也为之一顿。 “萱儿?”长公主轻唤出声,淡淡地瞥了眼因为她突然出声而迅速收敛起心神的杜伟泽,心里涌现也浓浓的不屑——若说之前听了佟雅萱的话,长公主还基于种种因由而思索着该如何教导佟雅萱挽回杜伟泽的心的话,那么,今日发生的这种种意料之外的事情,却是令长公主毫不犹豫地摒弃了这个念头,并且还打定了主意要亲自跟太后告罪,以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两人的婚约解除。 一旁的佟候爷虽未出声,却也是眼含关切地看着佟雅萱,就怕佟雅萱因为杜伟泽这番痴迷的神色而心下一软,又收回之前说过的退婚之类的话语。uu看书 ww.uknshu 不过,很快,两人就因为佟雅萱嘴角扬起的那抹充满了安抚意味的笑容而将到嘴的话又咽下肚去,那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稳稳地落回原地,就连往前迈去的步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甚至还在心里期盼起待会的场景来。 于是,仿若有意,又仿若无意,几人都再次忽略了缀在身后的白冬瑶。 白冬瑶双手紧握成拳,清丽的面容已扭曲得不成样,身上更是散发出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令人下意识地退避三舍的冷森阴寒的气息。 太可恨了! 嘴里口口声声地说着怜惜她亲生父战死,养父母去世,所以将她接到长公主府里教养,并且让她将长公主府当成自己的家,可,实则她就是一寄人篱下的孤女,是佟雅萱这个郡主的小跟班和陪衬,而她在长公主府里的地位更是连一些最得力的嬷嬷和大丫环都不如! 从头到尾长公主和佟候爷都没想到要在她的身上多花一些心血,更从没有相信过她,否则他们又岂会凭着佟雅萱一番言论,以及那几个下人的指认,就不由她分辨地治了她的罪?!枉她之前还想过在将佟雅萱利用殆尽,踩着长公主和佟候爷的肩膀爬到高位后,就分点好心善待这三人,可,如今瞧来,这三人根本就不需要她大发善心! 尤其到了此刻,这三人还在众人面前大秀亲情,真是让人恨不能将这三人碎尸万断,然后再将他们那残破的尸身拿去喂狗! ****** 突然想折腾女主了,咳,四处观望一下,趁着没有发现的时候,悄悄遁走~ 第二十八章 1招毒计 继续卖萌打滚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喵~~~ ****** 偏厅 待到一行人落坐,小丫环奉上茶水后,佟雅萱才招来佟管家,道:“佟叔,麻烦你将今日齐王送来的礼单拿给我。” “是。”佟管家摒弃心里的疑惑,迅速地应了声,从一旁侍候的下人手里接过早就备的礼单,双手捧到佟雅萱面前。 对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均坐在上位,且杜伟泽这位未来的姑父也坐在一旁,往日里除了拿痴迷的目光看着杜伟泽,恨不能将杜伟泽吞吃入腹,就不会再说出其它话语的佟雅萱,为何今日一反常态地做出此等行为来这件事情,佟管家虽心里也有所疑惑,但一想到佟雅萱昨日已及笄,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嫁入齐王府,许是长公主已着手教导指点她学着管理府里的庶物,倒也立刻就释然了,甚至还打定了主意待会要好生敲打一下府里的下人,以免出现那种“奴大欺新主”的现象。 佟雅萱并不知晓佟管家心里转过的这些念头,当然,就算她知晓了,也只会一笑而过,并会以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可不是前世那个才穿越而来,就被一连串打击给闹得手忙脚乱,又兼之身子虚弱得每日出门的时间都得掐算着,以至于慢慢地大权旁落而最终落得一个被人欺负至死下场的郡主。 很快,佟雅萱就放下手里的礼单,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脸上的神情在那袅袅的茶烟中看得不太真切。 “齐王,你今日是打算来退婚?” 虽是问话,但话语里的肯定的语气,只令早就有所准备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都不由得黑了脸,更令佟管家等下人也都一脸惊诧地抬起头,看了看仿若说出的是一句再普通不过平凡话语,依然一脸镇定自若的佟雅萱,再看了看板着一张脸,仿若被戳到了某处痛脚,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冷冽不悦气息的杜伟泽,一瞬间,脑子里浮现出许多诡异的念头来。 “不。” 杜伟泽这句否定的话语,只令之前蜷缩在一旁,恨不能将自己伪装成壁柱,以一种旁观者姿态来观望着此件事情后续发展的白冬瑶脸上的血色尽褪,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也瞪到最大,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也未能顺利地说咄一句话来。 佟雅萱眉头微蹙,淡淡地瞥过房内的下人,那看似没有丝毫威压感觉的目光,却令每一个和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接触到的下人都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迅速垂下头去。 她的目光在偏厅里溜跶了一圈后,才停留在那已瘫软在椅子里的白冬瑶身上,一脸不悦地质问道:“你们这些人是在做什么?明知大姐身子不好,要回房静卧休养,为何竟然将大姐送到偏厅来,还将大姐安置在风口处?” “奴婢知罪。”侍候白冬瑶的几个贴身丫环婆子忙不迭地跪下请罪,甚至还有几个被白冬瑶惯得胆子比较大的丫环竟然微微抬眸,脸上的泪水欲落未落,一脸委屈地瞧着佟雅萱。 佟雅萱轻嗤一声,却是懒得和这些到了此刻还拎不清的丫环打嘴仗,径直吩咐道:“来人,将大姐送回房。” “刚才那几个未能搀扶大姐回房的婆子,每人扣三个月月银,下不为例!” 顿了顿,佟雅萱又补充道:“侍候大姐的丫环婆子,每人扣半年月银。”至于后续的处置…… “二妹……”直到被几个丫环婆子拖拽着往门外行去的时候,白冬瑶才回过神来,将心里涌现出来的剧大的失望、哀伤等情绪强压下去,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哀求和委屈,渴求中蕴含着淡淡期盼和希翼的目光一一地略过佟雅萱、长公主和佟候爷,直到最后才再次停留在杜伟泽身上。 只可惜,佟雅萱并不打算再继续观看她的表演了,遂摆了摆手,示意丫环婆子堵了她的嘴,将她拖出去。 而刚才那几个还打算为白冬瑶抱屈喊冤的胆大丫环见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一颤,那好不容易才积聚起来的勇气立刻就消散在空气中,心里也头一次生出后悔懊恼的情绪来。 只可惜她们醒悟得太晚了,或者可以这样说,从她们被分配到瑶台阁侍候白冬瑶,并被白冬瑶收买,成为白冬瑶的心腹那一刻起,等待着她们的就是被佟雅萱的“秋后算账”,以及被白冬瑶的抛弃一途。 在这期间,佟雅萱一直留意着杜伟泽的神情,待到她瞧见杜伟泽除了脸色阴沉了些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白冬瑶,就那般眼睁睁地看着白冬瑶没有丝毫尊严地被丫环婆子拖出去,连阻止的话语都没有说一句时,心里也不由得为这和意料中迥异的情况而感到愕然。 虽她早就知晓在杜伟泽眼里,女人只分为可以利用的和不能利用的这两种,也从前世白冬瑶被一顶小轿抬入齐王府,直到入府八年后才被扶为齐王妃这件事情里猜测到杜伟泽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喜爱白冬瑶,但今日院外所见到的那一幕依然有些颠覆她的预测,以至于令她以为再次重生的自己成了那只扇了一下翅膀的小蝴蝶,所以就令今世的杜伟泽也对白冬瑶也难得地生出一丝真情。 只是,待到此刻,她才真正看清楚,从头到尾杜伟泽都是她记忆中的那个齐王,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 而若她未猜错,之前在院外时,杜伟泽之所以会露出那般令人误解的神情来,不过是因为她并未如白冬瑶计划中的那般重病不起,而为了对付长公主府,他不得不从白冬瑶那儿下手,装出一幅爱慕白冬瑶至深的模样,当着众人的面就将她的尊严,和长公主府的脸面踩在脚下,从而令遭受这般痛苦背叛的她和长公主、佟候爷都为之心碎,然后就是如他意料中的那般因思虑过多而生病…… 好一招毒计! 佟雅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淡淡地瞥了眼因为她突然出声打断而不得不将到喉话又重新逼回去的杜伟泽,“抱歉,刚才处理府里的事情,倒是令齐王你久等了。” 顿了顿,她又扬了扬手里的礼单,道:“齐王,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就这么点东西,就打算退婚?你这是瞧不起你自己的身份,还是瞧不起我这个陛下赐封的静雅郡主?抑或是觉得皇室尊严可以置之不顾,是无论谁都能踩一脚的?” “不!”杜伟泽怎么也未料到,uu看书 .ukan 向来将他的话奉为圣旨遵从的佟雅萱,不仅未如他意料中那般喜逐颜开,反而还仿若未听到那句话似的! 这怎么可以! 他深吸一口气,放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压下胸口那团郁气和恼怒,正色补充道:“本王今日来此,只是补送贺礼,并不是退婚。” 前世杜伟泽可是耗费了整整三年时间,才以一场胜战为理由,请求陛下解除和原身的婚约,而今世嘛…… “是吗?”佟雅萱挑了挑眉,虽惊讶于杜伟泽这不按前世轨迹的行动方式,但眼下还真不容她多思虑一二,遂再次晃了晃手里的礼单,轻笑道:“恕我眼拙,我还真没看出齐王你今日是来送贺礼的,毕竟……” 话,点到为止。 可,不论是吩咐管家准备好这份礼物的杜伟泽,抑或是刚才已翻看过礼单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以及手持礼单的佟雅萱本人,都知晓这张礼单上面的物品虽不是御赐之物,但也颇为珍贵。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这份礼单的数目恰好以九为数! ******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下就能传送过去哦~ 这本书主要讲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bookid=2657977,bookname=《女配有毒》] 第二十九章 索取赔偿 杜伟泽仿若未听出佟雅萱的话外之意似的,嘴唇微掀,道;“昨日本王恰逢要事,未能出席郡主的笄礼,故今日忙完手里的事物后,本王立刻就吩咐人备下符合郡主身份的重礼上门请罪。” 此时的杜伟泽已敛了脸上那肃穆的神色,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再加上那袭紫色官袍,在浅浅阳光的照射下,倒是衬得他越发地俊美起来。尤其他那双凝视着佟雅萱的狭长眼眸更是凝聚了无尽的深情爱意,只令每一个不小心注意到的人,都不由羡慕起被这样一个优秀俊美男子倾心爱恋着的女子。 只可惜,佟雅萱已不是那个痴迷杜伟泽的原身,故她本就不吃杜伟泽这招“美男计”! “抱歉,我无法相信。”佟雅萱放下手里的礼单,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此举动来暂且缓和自己的思虑,以便能尽快解决这件超出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不停颤动的睫毛,仿若两把小扇子般,遮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只令一直将目光停留在佟雅萱面容上的杜伟泽也只觉得心尖犹如被一只调皮的小猫咪踩过似的,痒痒的,恨不能立刻捏着佟雅萱的下巴,看清楚此刻她的眼里流露着什么样的情绪。 不过,很快,一向内敛且颇富心机的杜伟泽就将这个念头摒弃在外了,看向佟雅萱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志在必得:“静雅,我知道,你这是怨我昨日未能出席你的笄礼,所以我今日才在退朝后,连官服都来不及回府换,就急忙地赶来长公主府向你陪罪。” 说到这儿时,杜伟泽还起身,朝佟雅萱行了一个礼,只惊得佟雅萱忙不迭地起身避让,眼底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恼怒:“齐王,你是陛下赐封的王爷,身份尊贵,小女子可受不起你的大礼!”心里轻哂:往日里不知为了表明自己身份高贵,抑或是骨子里也存有一丝自卑,故在面对身份不如自己的人时,杜伟泽定当一口一个“本王”,而现在嘛…… 杜伟泽仿若未闻似的,毫不犹豫地行了一个完整的礼后,才再次姗姗然地落坐,那双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再次流露出淡淡的深情,嘴角也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静雅,我就知道,你刚才只是在和我堵气……” 佟雅萱只觉得胸口那团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越烧越旺,以至于她那双望向杜伟泽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两团小小的火焰。 只可惜,看在杜伟泽眼里,只是更加确切了佟雅萱确实因这件事情而生气。 都说女人因爱而恨,那么,此刻佟雅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否说明佟雅萱依然一如既往地深爱着他? 一念及此,杜伟泽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来。 此刻的杜伟泽根本就忘记了往常他每每想起此事时都内心烦燥不安,恨不能抽出刀来将佟雅萱斩得碎尸万断,以泄心里的愤怒。 被人拿一双仿若“自己所有物”的眼神凝视着的佟雅萱,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她轻抚了抚手臂,又朝准备出声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情依然由她来处置,以免事后被人传出“以势欺人”等流言来。 她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入喉,不仅暖了她的身子,也淡化了她那烦燥懊恼的情绪。之后,她招来一个小丫环,吩咐对方将早就备下的笔墨纸砚送上来。 杜伟泽脸上的神情有瞬间的愣怔,只因眼前这出乎于他意料之外的一幕。就连被佟雅萱阻止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都一脸疑惑地对望了眼,若非顾及佟雅萱刚才的举动,保不准就出声询问了。 佟雅萱提笔在纸上写下了许多的物品,并且还特意在后面标注了每样物品的详细数目,只令站在她身后侍候的文嬷嬷也不由得面露古怪之色。 长公主满腹好奇,只觉得心痒痒的,恨不能立刻就从佟雅萱手里拿过这张纸一窥究竟。而佟候爷却是略微思索了番,就明白佟雅萱的用意,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一抹诡异的神情来,但那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却流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热切。 唯有一直凝视着佟雅萱的杜伟泽,脸上那抹志在意满的笑容迅速消失,脸色阴沉若水,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流露出浓浓的被背叛的恼恨! 可惜,不待杜伟泽出声,佟雅萱就放下了手里的笔笔,道:“齐王,今日你的来意究竟为何,你知,我知,多说夫益。” “纵然大梁不比前朝,对女子有着那诸多的规矩,但这退婚一事,依然会影响到女子的清誉,即使我贵为郡主也不例外,所以,你不觉得你准备的退婚礼有些太少了吗?”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刻意顿了顿,示意丫环将手里的纸张送到杜伟泽手里,道:“你送来的礼物只代表着你的陪罪,并不能消弥退婚一事对我的影响,所以你要就我受损的名誉这件事情而给出一定的补偿。更何况,自三年前太后为我们赐婚后,这三年里,我从未出席过其它府里举办的相亲宴,也因此错过了许多结识其它优秀男子的机会,故你也要对此给出补偿。” “其实,说起来,我写的补偿的物品有些少,不过,鉴于你依靠着军功而被陛下恩封为齐王,身后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家族,故我也只能先写出一半的补偿物品,另外一半就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你再陆续地送到长公主府里吧,如此也就不会令你府里的资金急剧缺缺,从而出现遇事无法周转的困境。” “当然,若齐王愿意一次性付清这些补偿,我也很乐意。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影响到你的名誉,更不会对你即将到来的婚事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这都是说的什么话?! 杜伟泽恨恨地瞪着手里的纸张,只觉得那看着令人赞叹的秀丽的簪花小楷,uu看书 .uukanshu 此时却全部化为了无数拳头大小的毒蜂朝他飞来,只是短短时间就将他包围住! 瞧瞧,这上面写的东西,一部份是这几年陛下赐给他的,另外一部份则是他名下那些店铺送到王府里的稀罕之物,还有一部份则是手下私下里孝敬给他的! 此时他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佟雅萱这么一个闺阁之女,究竟如何知晓他府里珍藏的这些物品,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最下方那几个数字上面。 十万两百银啊!佟雅萱究竟将他当成了什么,随随便便开口就索要十万两白银! 当然,最令他气恼愤怒的却是方才佟雅萱说出来的那番尖酸刻薄的话,字字句句都戳中他的软肋,只刺得他那颗自诩一早就坚硬如石的心脏都变得鲜血淋漓起来…… 杜伟泽牙齿磨得咯吱作响,俊美的面容也扭曲得不成样,眼底的愤怒、失望等情绪犹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将他整个人淹没。 不过,不得不说,杜伟泽确实不是普通人,哪怕眼下佟雅萱为了揭开他那张斯文儒雅面皮而刻意布下这么一个局,但在极度的震怒之下,他不仅未像普通人那般失了理智,做出一些事后懊恼痛悔的举动,反而还因为多年带兵征战而练出了在任何情况下都保留有最后一丝理智的情绪。 就如此刻,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 呜呜呜,最近好像太宅了,晚上竟然脚抽筋,真晕,明天开始勤晒太阳,勤运动,握拳…… 第三十章 齐王反悔 粉嫩新书,继续打滚卖萌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嗷~~~ ****** “啪!” 杜伟泽将手里的纸张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放在桌上的才沏满了的茶水也都溅了出来。很快,那张白纸就被水渍浸湿,上面的字迹也晕花成一团。 只不过,佟雅萱并未如他意料中的那般焦急,甚至还悠闲自在地唤来丫环,提笔又写了一张纸,再让丫环送给他! “齐王,你何需这般震怒?这不正和你意吗?”佟雅萱偏了偏头,手指轻点脸颊,道:“你已和我大姐私定终身,所以这退婚一事也势在必行。” 顿了顿,佟雅萱又仿若无意地补充道:“对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大姐。若非大姐一心爱慕于你,珍藏着你俩私下里往来的书信,我也不能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识到,从而知晓齐王府里竟然会有那么多稀罕物件。” “撕拉……” 杜伟泽冷着脸,仿若未听出佟雅萱的话里的诱导之意似的,三两下就将丫环再次送来的那张纸撕了个粉碎,甚至就连那张被茶水溅湿的纸张也没有放过。 一直笑盈盈瞧着这一幕的佟雅萱微垂眸,掩住眼底的思索和算计,心里也轻哂:以杜伟泽这种“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性子来看,无论他表现得再镇定,但这番话依然在他的心里注入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待时机成熟就能生根发芽,从此再也无法去除。 “静雅,容我提醒你一下,我俩是太后赐婚,不是你想解除就能解除的!”至于佟雅萱提及的他和白冬瑶私下定情这件事,杜伟泽根本就不想解释。在他看来,今日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并且刻意送上了以九为数目的珍稀贺礼,目的为何已不言而喻! 好吧,此刻的杜伟泽还真是下意识地就将他最初的来意抛到了脑后,只一门心地想着待到将佟雅萱迎娶回齐王府后,一定要好生地磨磨佟雅萱的性子,以免往后如这般总是莫名其妙地为他竖敌。 “哟!”佟雅萱嘴角微勾,眼底的讥讽不再掩饰地流泻出来:“齐王,你这是打算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来?” 不待杜伟泽回话,她又补充道:“不过,说起来,这件事情我确实有那么点点责任,毕竟当年是我跪在太后寝宫前一天一夜,请求太后为我们赐婚的。嗯……这样吧,我也就吃点亏,你将纸上写的东西补齐就行了,不用再另送一份了!” 话落,佟雅萱又提笔,重新再写了一张纸,并且在纸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吩咐丫环再次送到杜伟泽手里后,道:“齐王,容我提醒你一下,我的记性一向很好。” 众人均以为佟雅萱是提醒杜伟泽,即使他撕碎了所有的纸,可她依然能照葫芦画瓢地重新再写一张出来,就连杜伟泽也不例外。 可惜,出乎于众人意料之外,下一刻,佟雅萱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意有所指的笑容来:“若我未记错,半月前在迎客来酒楼的天字号包间里……” 话,点到为止,可杜伟泽却脸色大变,那正准备撕纸的手也顿住了,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疑不定。 “你……” 杜伟泽深吸一口气,将到嘴的喝斥话语又重新咽下肚去,只因此刻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看向他时那漠视的眼眸,仿若他只是一个根本就不能引得他们注意的跳梁小丑般! 这样的眼神,只令他不由得回想起十多年前那段饱经风雨,看人眼色过活的凄苦日子。 杜伟泽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发出嘎嘣的声响,脸色已是漆黑如炭,身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长年累月拼杀在战场的人独有的血腥和杀伐之气。 只可惜,别说长公主和佟候爷,就连佟雅萱也仿若未觉似的,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端起茶杯做送客状。 “你……”自杜伟泽被陛下赐封为齐王的那一天起,不论他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收获一大堆艳羡的眼神,更有无数身份高贵的贵女爱慕于他,就连被陛下赐封为静雅郡主的佟雅萱这个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嫡女也不例外。 原本杜伟泽打算今日到长公主府里来退婚,给予长公主一府众人深重的打击,以一报这三年佟雅萱被陛下指婚给他后,给他带来的无尽的屈辱,可,他怎么也未料到,事情竟会如此地急转直下! 明明佟雅萱是那么地痴迷爱恋于他,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佟雅萱就会放弃一切,双眼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并且会想方设法地和他来一个贴身的接触…… 可,今日佟雅萱一反常态的素妆打扮也就罢了,更甚至他刻意说出来刺激她的话语都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不说,还反被她倒打了一耙! 越想,杜伟泽就越发地恼怒,那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捏得咯吱作响,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不再掩饰的愤怒。 可惜,就连杜伟泽自己都未察觉到,在他心里一闪而逝的不甘的情绪。 下一刻,他猛地起身,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 “啪!” 一瞬间,那张结实的红木桌子被震碎,而茶杯更是重重地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杜伟泽甩了下衣袖,疾步朝前行去。 长公主眉头一蹙,也跟着起身,就打算拦在佟雅萱面前,同时嘴里也厉声喝道:“来人!” 十多个护卫齐齐涌入偏厅,uu看书 uukanhu 朝杜伟泽的方向奔去,只是,杜伟泽是以军功被赐封的齐王,身具一身高明的武功,又岂是这些普通的护卫能比拟的?故,护卫们才奔到偏厅中央处,杜伟泽就已行到了佟雅萱面前,并在距离佟雅萱约摸一尺左右的距离处站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佟雅萱的下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妩媚容颜,狭长的双眼里异色连闪,嘴里却冷声威胁道:“静雅,今日你这般放肆的举动,我不希望再看见第二次!” “齐王,你放手!” 长公主尚未靠近佟雅萱,就被杜伟泽那欲嗜人的狠厉眼神给吓住了,那脚步也下意识地顿了顿,紧随其身后的佟候爷则疾行几步,挡在长公主身前,一对浓黑的眉头已打成了一个死结,看向齐王的眼眸里也满是威胁和警告:“齐王,这儿是长公主府!” “呵!”杜伟泽冷笑一声,根本就没有回头看向长公主和佟候爷,只是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发现在佟雅萱的脸上找不到丝毫惧怕和恐惧的情绪,甚至她的眼底还流露出淡淡的讥讽,仿若他是一个只会动武功的粗人似的时,只觉得胸口犹如被巨石压住似的喘不过气来,那捏着佟雅萱的手指也顺势加重了几分力道。 在听到从佟雅萱嘴里逸出来的痛呼声时,杜伟泽胸腹里那强自压抑了许久的嗜血的欲望一跃升到顶点。 “静雅,我的话,你可听清了?” 佟雅萱轻嗤一声,右手抄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就朝齐王的手臂砸去! 第三十一章 继续讹诈 粉嫩新书继续打滚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 ps:汗,刚才才发现漏传了一章,我晕~~么么大家,又要重新看一下这章了~~~ ****** “咚!” “啪!” 就如同之前佟雅萱未料到杜伟泽竟然在被逼急了后,当着长公主和佟候爷的面就动粗一般,此时,杜伟泽也未料到在此种情况下,佟雅萱竟然还敢“老虎头上拨毛”,继续做出此等挑衅之事! 哪怕杜伟泽武功再高,内力再深,还在边疆征战多年,早就习惯了身上的疼痛,但他依然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修练到皮糙肉厚到不惧怕滚烫茶水的地步! 故,下一刻,他就立刻放开了佟雅萱的下巴,看着被淋得湿辘辘的衣袖,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楚,即使不掀开衣袖也知晓此刻定当已是一片红肿了。 他剑眉倒竖,正准备继续出声喝斥佟雅萱几句时,却被满腹愤怒和懊恼的佟雅萱抢了个先。 “往常我总听人说‘四脚发达’,奈何却一直未能亲眼见到,不过,今日却知,这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哪!” 杜伟泽的目光在佟雅萱的下巴处那片红痕处停留了一小儿会,心里难得生出来的一点愧疚的情绪,也因为佟雅萱这番讥讽的话而迅速消失。 “静雅,你……” “我什么我?!”奈何,佟雅萱也不打算再继续给杜伟泽说话的时机了,猛地起身,怒道:“齐王,你究竟有没有将长公主和佟候爷放在眼里?有没有将皇室放在眼里?当着众人的面,在我尚未出嫁时就敢这般待我,若我真如之前那般嫁入齐王府,还不知每日都会遭些什么罪呢!今天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这婚,必需得退!” “我不同意!”杜伟泽脸色漆黑如炭,眼底有两团火炬在燃烧,那是因为佟雅蒙竟然再次提及退婚一事! “呵!”这回,不仅佟雅萱冷笑出声,就连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也都不例外,三人对望一眼,彼此都觉得这杜伟泽脑袋真得有问题——当年,佟雅萱可以为了嫁给杜伟泽而跪在太后寝宫面前一天一夜,那么,也可以为了求得退婚而再跪个一天一夜! “来人,送客!” 佟雅萱也懒得再继续和杜伟泽磨叽下去了,摆了摆手,自有早就候在一旁,对杜伟泽举动心生不满,恨不能拿扫帚条凳等物品将杜伟泽赶出府外的佟管家急行几步,微微弯腰,掩住眼底的恼怒和不悦,道:“齐王,请。” “哼!”杜伟泽一甩衣袖,知晓今日是不能就此事和长公主府里一众人和谈了,遂转过身,迈步朝外行去。 就在杜伟泽的脚步将要成过门槛的那刻,佟雅萱的声音又突然在他耳旁响起,只令他心里也不由得为之一喜,胸口那团不知何时出现的恼怒地火苗也瞬间就消失了。 “等等!” “怎么,静雅郡主,你又反悔了?”杜伟泽偏了偏头,双眼微眯,嘴角微勾,笑盈盈地瞧着佟雅萱,一幅佟雅萱就是“欲擒故纵”的模样。 不仅杜伟泽如此想,就连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长公主也担心则乱,急切地摇了摇头,阻止道:“萱儿,你……” 佟候爷轻拍长公主的肩膀,示意长公主不要太过于焦急,但待到他的目光在佟雅萱那红了一大片的下巴处略过时,目光却为之一沉,淡淡地瞥了眼一脸志得意满笑容的杜伟泽,打算待会就出府和几个御史朋友吃饭。 佟雅萱轻哂,怎么也未料到这杜伟泽竟然是这般地自恋! 她摸了摸微痛的下巴,道:“五千两白银,十匹贡缎,三斛珍珠,做为你挑衅皇室尊严的封口费。” 杜伟泽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虽他不明白“封口费”是什么意思,但由佟雅萱那微抚下巴的动作里,也能猜测出这佟雅萱又在讹诈他! “静雅郡主,你……” “我无耻?还是什么?”佟雅萱笑盈盈地接过话头,道:“齐王,我是陛下赐封的静雅郡主,而我的娘是陛下的亲妹妹,当今太后是我外婆……” 她扳着手指,数出一串皇亲后,才又补充道:“齐王,你觉得你刚才那番举动和威胁的话语,不算是对皇室的挑衅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了!” 说到这儿时,她摊了摊手,微微偏头,看向佟候爷,问道:“爹,你和张御史是好友,你们私下里也总该探讨过这类的事件吧?如何,我今日说的可对?” 佟候爷讶异地看了佟雅萱一眼,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连张御史都拿来利用了,嘴里却道:“不错,他确实跟我提了一些这类的事。” 顿了顿,他又看向杜伟泽,补充道:“还需再加一瓶宫里御赐的祛痕膏,才能将刚才那件事遮过去!” 别瞧佟候爷连一句威胁的话都未说,但杜伟泽却只觉得喉咙发苦,心里发涩,终于明白为何一些老臣提及佟候爷时都会摇头不语,这样狡黠如狐的人,他还真不是对手! 想必还真没有几人知晓,佟候爷竟然和张御史是好友! 一想起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靠着手里陛下御赐的金牌,凭着一身横骨连皇亲国戚都不认,无论谁犯到他手里都会脱一层皮的张御史,杜伟泽也只觉得眉心跳痛。 大梁一些品级太低,还无法上朝面圣的官员,可以不知晓大梁一些重臣的模样,但对于张御史的事迹却是如数家珍。 这位张御史最欢挑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的错误,哪怕只是一个芝麻大小的错,他也能挑出西瓜那么大的事情来,就连他这个靠着军功起家而被陛下恩封为齐王的人都不放过。 若说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行差步错,所以才会碍了张御史这位铁面无私御史的眼的话,那么,到了此刻他又如何不知晓,这一切都是因为佟候爷和张御史是好友,所以往常他那般待佟雅萱,虽佟候爷表面上未吭一声,但实则私下里却早就报复了他不止一次! 若佟候爷或者佟雅萱知晓杜伟泽此刻心里转过的念头的话,定当毫不犹豫地捧腹大笑,u看书.uukahu并拿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齐王!无它,只因和佟候爷交好的官员,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均知晓佟候爷和张御史是好友,而杜伟泽这个靠着军功被陛下恩封为齐王的人,不仅没有交好的文官,就连那群只知直来直往,没有多少心机和谋算的武官都没有交好的人,否则又岂会不知晓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当然,若非如此,此刻,佟雅萱也不能利用这个招术来诈杜伟泽了。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杜伟泽竟然真被诈住了,迅速敛了脸上的笑容,定定地凝视佟雅萱一眼,然后一声也不吭地离开了。 佟雅萱眉头微蹙,只因杜伟泽离开时看向她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不悦不说,还满满都是志在必得的信念,以及令她极为不喜的占有欲! 或者,她今日不该想着洗净一身铅华,以素净的容颜出现在杜伟泽面前,刺激他的同时一报前身悄无声息死去之仇,以至于生生将一件本应该极易解决的事情弄得这么麻烦!虽然严格说起来,她无需惧怕这样的麻烦,甚至若由她提出退婚一事,还能在太后等人那儿得到更好的印象…… 这件事也给再次重生回来的她敲了一个警钟,以真正的事实来告诫她,即使她幸运地穿越再重生,并已洞悉了杜伟泽、白冬瑶等人的阴谋诡计,能在今世加以防范,但命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每一个人的性子也是不相同的,这一世随着她做出的每一个不同于前世的决定,都会或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她自己,更会影响到此生她竭力想要保下的长公主和佟候爷! 第三十二章 疏忽之处 “萱儿?” 长公主一连唤了三声,才唤回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佟雅萱。 待到她一脸疑惑地抬起头时,下一刻,她就被长公主紧搂在怀里了。而她在未提防的情况下,红肿的下巴也重重地撞上了长公主衣襟前的配饰,只痛得她的眼泪也不由得飙了出来,痛呼声尚未逸出嘴唇,就听得长公主哀声道:“萱儿,都是娘不好,若娘以前能多带你出府走动走动,你也就不会轻易被齐王那人给迷了眼;或者当年娘能多关注你一些,及时斩断你对齐王的爱恋,你也就不会跑到太后寝宫里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到一旨赐婚,回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身子也不如以前那般健康了,更不会发生如今这种事……” 佟雅萱暗叹了口气,回搂住长公主的腰身,安慰道:“娘,这不怪你。”不过是前身没有一双识人辩人心的利眼罢了,所以才钻入白冬瑶设下的圈套里。当然,她这个穿越而来的现代女也未能免俗,纵然她曾为自己的失利找了无数个藉口,可,不论如何,前世那一局确是她输了,且一败涂地! “谁没在青春年少的时候爱上个把渣男呢!” “噗……”正端着茶杯喝水的佟候爷,听得此话,那尚未咽下喉的茶水立刻喷了一地。 在长公主那自认凶狠瞪视的目光里,佟候爷已来不及去察看自己在下人眼里的温文儒雅的形象是否出现了污点,只能以袖遮面,连续呛咳了好几声,才将到喉的那些笑意强压下去,然后慢悠悠地取出一方帕子拭去身上的水迹,再次将自己倒饬成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的俊美模样。 “萱儿,这话是谁告诉你的?”还是头一次听到此种言论的佟候爷,眼含兴味地瞧着偎在长公主怀里的佟雅萱,满腹好奇地问道。 “书上看来的。”佟雅萱轻撇唇,并未错过佟候爷眼里流露出来的思索和疑虑,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却是并不打算出声为佟候爷解惑,只因此刻长公主正一脸欣慰慈爱地看着她。 “我早就说了,萱儿一直都是最聪明、最漂亮、最有才情的,只是以前未表现出来而已……” 一连串夸赞的话,只令曾在现代经受过无数恭维话语轰炸的佟雅萱都不由得为之老脸一红,忙将脸颊重新埋入长公主怀里,小声地说道:“娘,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娘可没有说一句虚假之话,不信,你问你爹。”长公主摸了摸佟雅萱的头,给了佟候爷一个威胁的眼神。 佟候爷很想移开目光,当作自己并未发现长公主递过来的眼色,奈何长公主一直定定地凝视着他,不让他有丝毫逃避的可能。本了,他也只能违心地应和道:“确实,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萱儿生下来就玉雪可爱,机灵活泼……” 说到这儿时,佟候爷顿了顿,那向来装满了锦囊妙计的大脑也都有瞬间的空白,只因他还真无法翻出其它的夸赞之词了。末了,他也只能清咳一声,难得地在佟雅萱面前转移话题道:“萱儿,回头爹找几本书给你,有空的时候多翻看一下,以免堕了我和你娘的威名!” “说什么呢!”长公主斜睨了佟候爷一眼:“萱儿什么时候堕过你的威名?!” 佟候爷暗叹了口气,摸了摸鼻子,不着痕迹地瞪了那于此刻抬起头,朝自己做鬼脸的佟雅萱一眼,对着长公主陪笑道:“我这不是一时嘴快嘛!其实,如慧,你也知道的,萱儿小时候可是一众皇子公主里最聪明,最得母亲等人欢心的,只是……” 说到这儿时,佟候爷的声音也放低了几分,就连离他非常近的长公主都未能听清楚他嘴旁呢喃的那几句话,唯有再次重生的佟雅萱却是略微思索了番,再结合前世的记忆,立刻就明白了佟候爷未尽之言为何,然后也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那是,萱儿一直是最聪慧的!”长公主抬了抬下巴,一脸自豪地说道,可惜,若她轻拍佟雅萱的手不要突然出现一个停顿的话,还会比较有说服力。 佟雅萱抿了抿唇,只觉得脑子里飘过许多念头,嘴唇也不由得蠕动了下,却不知为何,那些到话到嘴旁又被她默默地咽下肚去。 佟候爷和长公主虽未察觉到这一幕,但两人均是难得地聪明人,只是往常因为身在局中而被蒙蔽,但在关切到佟雅萱切身利益的事情时,两人却迅速地回过神来,交换了个眼色,照例由长公主转移话题道:“萱儿,用过午膳后,你和娘一起入宫吧。” 话落,长公主就静静地等待着佟雅萱的询问话语,未料到佟雅萱之所以刚才会跟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说出那番话,为的也不过是引出长公主这句话来。 下一刻,她就从长公主怀里起身,一脸慎重地应道:“是,娘,我这就去准备。” 于是,本打算好生为佟雅萱细细分说一番的长公主,只能抿了抿唇,压下怀里那娇软且满是依恋的身子突然离开而生出的空落落的情绪,眼底也带出了一分失落和懊恼。 佟候爷朝佟雅萱递了一个颇为欣慰的眼神,上前几步,轻揽长公主的腰身,嘴唇凑近长公主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很快就令长公主将这些莫名出现的失落情绪抛到一边去,并且笑盈盈地朝佟雅萱摆了摆手,依在佟候爷怀里,离开了静雅院。 待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佟雅萱才重新落坐,端起丫环新沏好的茶水,小口地抿着,思索了会,唤来文嬷嬷吩咐了几句话。 墨韵院 一回到墨韵院,长公主就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微蹙,一脸担忧地问道:“夫君,你有没有觉得,萱儿今日的举动颇为奇怪?” 佟候爷眼眸里异色连闪,嘴里却回答道:“怕是和白冬瑶这丫头的背叛有关吧,这人哪,一旦遭受背叛,性情怎会不大变?如今我们该庆幸萱儿并未因此事而变得愤世嫉俗,心狠手辣。” 长公主的眉头舒展了些,思忖了下,道:“夫君,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如慧,儿孙自有儿孙福。”佟候爷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地说道:“萱儿已是一个大姑娘了,我们不能再像往常那般事事都为她铺好路。就拿齐王这件事来说吧,与其说是我们当年太过于疏忽对萱儿的教导,不若说是萱儿骨子里有着皇室之人的骄傲……”或者该说是叛逆,所以无论他们如何劝说,佟雅萱那和皇室中人如出一辙的固执,依然会出现“一条道走到黑”的情景…… 察觉到长公主柳眉倒竖,有再次发怒的迹象时,佟候爷摸了摸鼻子,将到嘴的话咽下肚去,转移话题道:“我们能看顾萱儿十年,二十年,却无法看顾她一辈子,往后的路终归是要由她自己选择如何行走。uu看书 w.ukansuom” “以前我总觉得萱儿的性子太过于天真单纯,极易被一些心怀恶意之人期瞒,所以也只能竭尽全力地交好朝臣,只为了萱儿往后出嫁后,其夫家也能看在我们的面子上给予萱儿多一些照顾,但……” 说到这儿时,佟候爷摇了摇头,脸上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伤感和叹息。不过,不待长公主出声询问,这些情绪又像它们莫名地出现那般迅速消失。 “不过,今日萱儿的行为却颇合我心!” …… 静雅院的这番交谈,佟雅萱并不知晓。这一点确是她漏算了,毕竟前世她穿越而来时,正逢上大变,和长公主、佟候爷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太多,对这两人的性子也只是结合一些旁树末节推测出来的,以至于再次重生回来的她,确实于不知不觉里就留下了许多疑点。 若非她的一些言语举止与前身一模一样,再加上她刻意于及笄后第二日就刻意挑明了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私下里定情这件事情,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大部份的视线和心思都转移了的话,保不准再次重生而来的佟雅萱,别提能好好地活上一遭,不定会沦落到比前世更加凄惨的结局。谁让大梁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鬼魂附身”之类的言论,尤其是在皇室里,更是将这件事情提到了一个非常高的角度! ****** 对于一个穿越女来说,若没有前身记忆,或者即使获得前身记忆,但并不是一个能将自己情绪收放自如,并将某个角色演得活灵活现的实力派演员,那么,嘿嘿…… 第三十三章 齐王心思 这几天的收藏很不给力,呜呜呜,打滚求包养~~~ 没有收藏,没有动力,亲,你怎么看? ****** 齐王府 今天,对于齐王杜伟泽来说,还真算不上是一个好日子。 说起来,杜伟泽之所以会刻意吩咐管家备下许多珍稀之物,并装出一幅下聘的模样,亲自出面送到长公主府里,为的只不过是以一种正气凛然的姿态,当众宣布佟雅萱这个草包郡主根本就当不起齐王妃的身分,顺势不着痕迹地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脸面踩在地上,狠狠地践踏一番,以发泄三年前被陛下赐婚给佟雅萱这个草包郡主而受的怨气和嘲笑。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杜伟泽整整计划了三年! 这三年里,杜伟泽频繁请兵征战边疆,并且次次身先士卒,仿若将自己当成是铁打的人似的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血、不怕受伤、更不怕死!实则因为他是一个贫家子弟,身后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家族,所有想要的东西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就如他想要让陛下开口取消和佟雅萱的婚约,就需要有强大且令人望而生畏的实力,如此才能让皇帝基于不能寒了大臣的心而考虑他的想法,最终达成完美取消此场赐婚的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杜伟泽用了三年的战功才换来皇帝的一个口头同意。就这,皇帝还特意要求他不能在伤害到佟雅萱的自尊和骄傲、不能做出对长公主府不利的举动等前提下,才能将此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帝这般重视佟雅萱的态度,令杜伟泽一度犹豫过,是否应该将佟雅萱这个被陛下封为静雅郡主的女子迎娶进府,也令他不止一次地不愤过——就如白冬瑶所说,大家同样是人,凭什么佟雅萱这个一无是处,每日里只知道打扮得花枝招展诱惑男人的草包郡主,竟然可以受到众人的尊敬,就连他这个在边疆征战多年,靠军功而被陛下赐封齐王的人也都不能例外?! 正因为心里的这点不愤,故杜伟泽才会明知白冬瑶别有用心的情况下,依然顺势而为地如了她的意,并和她保持着一种暧昧的关系,只想着纵然他无力反抗陛下的赐婚命令,也能用此事来打击佟雅萱,以及她身后的长公主府! …… 只可惜,这计划还真赶不上变化快,就如杜伟泽怎么也未料到向来爱慕他到已将自己的自尊踩在脚下任人践踏的佟雅萱,褪下那层浓妆后的面容竟然是那般地清丽可人,换上恰当的衣裙配饰后,竟然是那般地妩媚惑人! 若仅仅如此,这也就罢了,最多他就勉强牺牲自己一下,将就着娶了佟雅萱为妃,可,他怎么也未料到,他不打算退婚了,可那痴恋他三年,恨不能早早嫁给他的佟雅萱,竟然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就逼迫他退婚! …… 越想越恼怒的杜伟泽,右手重重地拍在红木桌上,只将那张才新换不久的红木桌震了个四分五裂。 看着飞舞在空中的碎木屑,杜伟泽脸色阴沉若水,眼底的神色无比的复杂,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身上散发出浓重的寒气和无从忽略的恼恨。 “啪!” “咚!” “砰!” 又是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些声音传出的,却是他那犹如森冷长剑般尚未接触到肌肤,就令人胆战心惊的冷喝声:“来人!” 候在屋外的下人齐齐打了一个寒战,你推我,我挤你,一路推壤着小跑进房内。 下一刻,他们脸上的血色尽褪,彼此惊惶地对望了一眼,只因往常杜伟泽最为重视个人形象,即使在自己府里,也不会做出此等大声咆哮之事,更不用说像如今这般将整间房子里的摆饰之物全部破坏掉的愤怒得不可自制的模样了! 伴随着一连串“扑通”声响起的,是众多下人颤粟的声音:“奴才参见王爷。” 杜伟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跪在地上的下人,哪怕这些下人中不乏之前曾得他青睬,觉得可以重点调教一二,以作自己臂膀的人,只因眼下他看见这些膝盖发软,胆小如鼠的下人,心里就不由得嗝应得慌! 若说之前他有多满意这些懂礼知时务的下人,那么,此刻他就有多么地厌烦! “唤杜管家过来。” 杜伟泽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就有那神经比较粗且跪在离门口比较远的下人迅速应了声,然后抬脚就往外奔去。 见状,杜伟泽抬了抬眼皮,虽依然板着一张脸,但做为在杜伟泽院子里侍候了好几年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精明几个下人,却是立刻就察觉到他的心情好了一些,遂灵机一动,动作轻快地起招呼着其它的下人一起帮忙收拾起凌乱的房间来。 瞥了眼重新沏好,并放在左手旁的茶杯,杜伟泽嘴角微勾,眼底也流露出一抹轻嘲。 ****** 喘着粗气,uu看书.uuanshu满脸大汗淋漓的杜管家,来不及擦拭一下额旁的汗水,就急行到杜伟泽面前,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道:“奴才见过王爷。” “你替我去办件事……”杜伟泽嘴角微勾,朝杜管家招了招手,轻声吩咐了几句。 “王爷,这……”杜管家压下想要搓揉自己耳朵的冲动,但脸上的惊骇却是将他内心的不可置信和荒谬等情绪出卖了个一干干净。 杜伟泽根本没有和杜管家解释一二的想法,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杜管家,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威胁和不明的意味,只令杜管家身子一抖,忙不迭地垂眸,颤声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杜伟泽微微颌首,静静地看着杜管家远去的身影,透过窗户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倒映在他的面容上,不仅未能令人生出俊美之类的赞叹,反而还令人心里下意识地发寒。 “咚咚咚……”不知从何起,杜伟泽的右手微曲,中指轻叩桌面,脸上也浮现一抹犹豫,很快,这抹犹豫转化为深深的不甘和愤怒。 “来人,备车!” ****** 开篇十多章时,剧情进展有点快,所以接下来十多章就放慢了一些。这本书还处在新书期,正在努力存稿,不过上班时不能上网,所以偶也就没有注意到大家提及后面的剧情有点慢。 现在已码到了六十多章,若重新修改的话,还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所以偶只能小修一下,再码字的时候就注意一下剧情的快慢了,么么大家~~ 第三十四章 路遇贵妃 打滚卖萌求收藏,求推荐,求包养~~~喵~~ ****** 皇宫 前世佟雅萱的郡主身份被废时,恰好是十二月,再加上她因为白冬瑶的算计而清誉受损,以及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身体抱恙,并未能参加当年年底的皇宫盛大的宴会。待到后面她的身子调养好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却又一前一后地去世了,故,严格说起来,这还是前世加今生她第一次进宫。 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来的琉璃瓦恰似一坐金色的岛屿,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绚烂的光茫,只令每一个抬眸凝视这一幕的人都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为眼前这座豪华壮观的建筑物震惊。 华丽的楼阁,弯蜒的小桥,清澈的湖水,以及湖中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片的荷花,都令人驻步不前。 微风拂过时,送来浅淡的花香,而那些或含苞怒放,或羞涩低头的荷花都仿若察觉到了众人万分热切的视线似的,随风摇摇曳着那婀娜动人的身姿。 佟雅萱跟在长公主身后,眼含赞叹地瞧着这一切,不时不着痕迹地轻问长公主几句,将长公主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和前世的经验结合在一起,迅速地定下了接下来的计划。 这次,佟雅萱上身穿一件玫红色绣小碎花纱纱,下系一件火焰红色绣牡丹花拽地长裙,牡丹以亮色丝线刺绣而成,上面还点缀着细碎的珍珠和宝石,随着她的行走而散发出诱惑人心的色泽。 乌黑的长发挽了一个弯月髻,插了一对金镶红宝石蝴蝶簪子,右鬓簪了一朵朝霞红色泛金边的牡丹绢花,耳朵上戴着一对金镶红宝石蝶恋花耳坠,额前垂下一缕半弧形的红宝石流苏璎珞。 这样盛妆打扮的佟雅萱,即使远远地瞧着,别说长公主和佟候爷等经常看见佟雅萱的人了,就连皇宫里一些侍候各位主子身旁得力的下人也能立刻就辩认出来。 只是,今日却不同往时,不知是哪个新进宫的小宫女满腹好奇地抬眸,恰好瞧见了佟雅萱那张在艳丽衣裙下衬得越发惨白和憔悴的面容,不由得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下一刻,她就收获了一道恼怒的目光,于是她忙不迭地垂下头,“扑通”一声下跪请罪道:“长公主恕罪,静雅郡主恕罪。” “哼!”长公主冷哼一声,不悦道:“你是哪个宫里侍候的下人?” “回长公主的话,奴婢是在紫烟殿侍候的。” “原来是侍候文贵妃的人,怪不得这般大胆哪!”长公主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本公主许久未回宫了,倒是连一个小小的下人敢踩本公主的面皮了……” “奴婢知罪,但请长公主责罚。”小宫女用力地磕着头,很快,那白皙的额头就已是青紫一片,更有零星的血迹流出来,再加上地上的灰尘和随风飘落的花叶,倒是令她的样子变得越发地凄惨起来。 佟雅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眉头却不自知地轻蹙起来。 就在她准备出声的时候,只听得一道温软滑腻得如同拌上了一斤蜜糖般,甜得令人发腻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哟!我说远远地瞧着,这身影怎么这般熟悉,原来是如慧妹妹呀!” 乍一眼望去,来人那光滑细腻的肌肤,看着约摸二十出头,可那通身的气派却又像极了三十岁左右,长年累月享受着富贵优渥生活,且具有一定地位才能养出来的贵妇。 只见她一袭桃粉色坦胸宫装,裸露出大半个白皙嫩滑的胸脯,腰上束着巴掌宽的腰带,再加上随着她行走而飞扬起来的裙摆,只衬得她的腰肢越发地纤细若柳起来,凭空增添了几分空灵的美感。 一头青丝松松地挽了一个云朵髻,两对赤金点凤簪的凤口里各自衔着三串流苏,流苏的尾端饰以拇指大小圆润通透的珍珠,再加上身上佩戴的饰物,莲步轻移间叮咚作响。 弯弯的柳叶眉,挺翘的鼻尖,如樱桃般水滴的嘴唇……这些也就罢了,最令佟雅萱赞叹的却是女子那双犹如波斯猫般明媚惑人的双眼,却被那排犹如小扇子般细密的睫毛半遮半掩住,微微颤动一下就勾得人心痒痒的,只令人恨不能捏着她的下巴,细细地凝视一番,任由自己徜徉在那扣人心弦的深邃海洋里。 长公主淡淡地瞥了眼笑得明媚生辉,但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并且还暗含一丝挑衅的文贵妃,嘴角微勾,招呼道:“萱儿,还不快跟贵妃娘娘见礼。” 原来这就是那位宠冠六宫,连皇后也不得不避之锋芒的文贵妃! 仿若未察觉到文贵妃那投射到自己身上暗含打量和算计的目光,佟雅萱微微弯腰,行礼道:“静雅见过贵妃娘娘。” “哟,静雅怎么这般客气了?快快起来……”文贵妃虚扶了佟雅萱一下,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快速地掠过一抹深思,嘴里却道:“都说‘女大十八变’,往常我还不相信这句话,可如今在静雅身上,我却深刻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深意。” 顿了顿,她又一脸怜惜地瞧着佟雅萱,叹道:“唉,瞧你这孩子,不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嘛,怎么就让你上了心,竟然为了他而将自己生生折腾成这般,让我瞧了就心酸哪!” 这种情况,即使佟雅萱有一千句,一万句辩驳的话语,却也碍于对方的身份而无法说出来,只能微微垂眸,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伪装成一根不能言语的壁柱,心里却再一次肯定了这所谓的文贵妃,定当和长公主有着无法化解的仇恨。 文贵妃眉头微蹙,凝视着佟雅萱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明的思索,只因佟雅萱并未如往常那般,被她几句温言软语的话一劝说,就立刻泪流满面地扑到她怀里求她安慰。 对于这一幕,长公主却颇为满意,往常也不知这文贵妃给佟雅萱灌了什么迷魂药,只要文贵妃一开口,uu看书 ..om 不论再麻烦的事情,佟雅萱也会为她赴汤蹈火。 可以这样说,佟雅萱是文贵妃最满意的一根枪。若非太后等人是看着佟雅萱长大的,知晓佟雅萱的性子,且因为长公主当年为了大梁的安稳而下嫁佟候爷,而令他们对长公主心生怜惜,每每不着痕迹地为佟雅萱遮掩一二,并且不止一次地将佟雅萱从那些阴谋诡计里捞出来,佟雅萱早就悄无声息地死于皇宫内院里的那些重重算计里了!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后,长公主突然上前几步,遮挡住文贵妃瞧向佟雅萱的意味不明的目光,道:“萱儿,难为贵妃娘娘这般‘关心’你,还不谢过贵妃娘娘。” 佟雅萱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嘴唇轻咬,怯生生地说道:“谢谢贵妃娘娘关心。” 在从另一个方向行来的皇后一行人眼里,长公主犹如一只护着雏鸟的老鹰,而从长公主身后怯生生露出一个小脑袋,身子还微微颤抖,仿若被什么人吓到似的,一幅委屈得快要哭了模样的佟雅萱,就是那被对面那只凶猛野兽给盯住而欲欺负,或者说欲撕个粉碎吞吃入腹的没有什么见识和能力的小雏鸟! 文贵妃的眉头蹙得更紧了,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幕,心里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就在她嘴唇动了动,想要出声挽救一二的时候,只听得一道熟悉得纵然对方的尸身化为灰烬,她也依然能辩认出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 “文贵妃,你又在欺负静雅郡主?” 第三十五章 高低立现 什么叫又欺负? 这一句话,就想抹煞了往日里她尽心安慰劝说静雅郡主的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形象,不可谓不狠毒! 文贵妃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看向盛妆打扮的皇后的眼眸里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恼怒,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性子直来直往,不得陛下欢心的皇后,竟然也会说出这般枉顾事实,黑白颠倒的讥讽话语了?! 不过,此刻还真不是深思这一切的好时机,再加上文贵妃确实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故,她眼底流露出来的狠辣的情绪没有被任何人瞧见。唯有之前从未将她瞧在眼里,却被她当成垫脚石踩在脚下的皇后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看向文贵妃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抹讥讽。 一袭艳红色绣了繁复花纹的坦胸宫装,裙摆饰以小颗的珍珠和宝石,手臂上垂着同色的轻纱披帛,腰系镶嵌着细碎宝石的宽福腰带,只衬得她那白皙嫩滑的肌肤越发地娇艳起来,再加上保养得极好却带上一丝威严的面容,狭长的丹凤眼,只令见到的人都不由得被其见姿摄住而暗自垂眸,不敢细看其面容。 一头青丝挽成朝阳五凤髻,斜插一枝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珠步摇,并一朵艳红色盛开的牡丹花,就再没有其它的饰物了,但只要是有眼力的都能发现那看似普通的步摇上面镶嵌的玉珠有婴儿半个拳头大小,通体散发着温润的色泽,却于无形中减缓了几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令她整个的气质也变得温和起来。 无需长公主提醒,佟雅萱就知道来人是皇后,更何况一旁的文贵妃也微微弯腰行礼,遂紧随其后行礼道:“静雅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永葆青春,身体安康。” “这小丫头,见着自家人还这般多礼!”皇后笑着摇了摇头,急行几步,亲自将佟雅萱搀扶起来,看着依然垂眉敛目,根本无法看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脑门的佟雅萱,心里略有不解,遂朝站在一旁静静瞧着这一幕,脸上带上了一丝欣慰笑容的长公主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只可惜,长公主眼角含笑,却是并不打算为她解惑,无奈之下,她只能压下心里的惊讶,微微颌首,和长公主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礼不可废,虽是自家人,该守的礼依然要遵从。”长公主嘴角含笑,道:“如今萱儿已及笄,也是一个大姑娘了,再过不久就要出嫁,成为一府的当家主母,性子可就不能再像往常那般跳脱了。”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长叹了口气,脸上也浮现一抹愁绪:“只是,这丫头除了会一些基本的礼节外,其它的琴棋书画女红可谓是糟糕透顶,更不用说那管家之技了……唉,我现在就挺发愁的,若当年狠狠心好生教导栽培她,现在也就不会这般苦恼了……” 皇后笑盈盈地瞧了恨不能将自己伪装成壁柱,低眉敛目的佟雅萱一眼,道:“如慧,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思虑太多了。依我瞧,萱儿这丫头挺不错的,不仅知礼数,也懂事,容貌性子都是一等一的好,连我瞧了都忍不住心动,更不用说其它的男儿了。” 说到这儿时,皇后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地瞧着长公主,道:“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就舍得让萱儿早早和那齐王定亲。若是我有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儿,定当好生娇宠着,才舍不得让她早早离家去受那苦楚呢!” “一府的当家主母,瞧着风光,实则个个都是满腹的辛酸泪……” “唉……”长公主又叹了口气,道:“我也舍不得……” 话,点到为止,可作为长公主闺蜜的皇后,又岂未察觉到长公主这句未尽之言的深意。于是,这次,她终于将放在长公主身上的目光移向不知何时抬起头来,静静地倾听着两人交谈的佟雅萱身上。 这一看,皇后也愣住了了。 她指着佟雅萱,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这真是萱儿?” 不怪皇后如此惊讶,事实上,在今日早上初初见到佟雅萱的时候,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也有瞬间的愣怔,只因往日里向来喜欢浓妆艳抹,将自己脸画成戏子般,根本就看不清真面貌的佟雅萱,今日竟然难得地画了个“淡妆”! 也因此,佟雅萱那和年岁不相符的苍白的面容,憔悴的神色,泛红且微肿的眼眶,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哀思,都被那袭红色艳丽衣裙的衬托得越发明显,就算是亲眼看见佟雅萱整出这幅模样的长公主乍一瞧见时都忍不住心性怜惜,更不用在私下里早就将佟雅萱当成自己亲女儿般看待的皇后了。 “萱儿这是……”关切地话尚未来得及问出口,皇后就收到了长公主一个暗示的眼神。 皇后转了转眼珠,略微迷茫的目光看见了长公主所指地方向时,才以袖掩唇,小小地惊呼一声,忙不迭地虚扶了文贵妃一下,仿若无意地问道:“文妹妹这是怎么了?” 皇后上前几步,一脸关切地瞧着文贵妃:“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你呀,也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逞能呢?前儿个本宫就特意跟母后提及你有了身孕之事,母后也担心你的年岁大了,身子又一向柔弱,不知是否能为陛下诞下一个活泼可爱的皇子,所以特意发旨免了你的请安礼,让你在紫烟殿好生调养。” 说到这儿时,皇后还特意摇了摇头,叹道:“明明生了好几个孩子了,怎么还学不会照顾自己,在太阳这么大的时候跑到外面来,唉……你不为你自己的身子着想,也要为小皇子着想啊……” 不待文贵妃说话,皇后又一脸严厉地瞪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和嬷嬷们,喝斥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明知你们的主子怀有龙子,身子金贵,不能有任何的差池,竟然任由你们主子行此大礼,也不知阻止一二,你们是将一个月前太后和本宫免除贵妃一应礼节这道旨意当不存在?啊?今日还好本宫发现得早,若是令小皇子身子受损,你们一个两个担得起这责任吗?!” 看似关切的话语,uu看书 .uukshu却不知在文贵妃的心窝子上戳了多少刀,只令文贵妃也不由得暗自磨牙,面容也因为无法渲泻的愤怒而透出两团红晕来,令无意中瞥到这一幕的佟雅萱,也不由得生出“人比花娇”的赞叹。 若说初初见到文贵妃的时候,佟雅萱脑子里浮现“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全无色”这句诗的话,那么,此刻和皇后一左一右形成一种隐形对峙状态的文贵妃就立刻落了下乘! 同样都是坦胸宫装,同样华服盛妆打扮,同样容貌绝美,无论谁单独站在那儿都会令人忽略她们身后的景色,只能一脸赞叹地瞧着她们。奈何此刻她们站在一处,连佟雅萱这个初次见到两人的也都瞧出两人之间气势上面的胜败,更不用说身处其间的皇后和文贵妃两人了。 文贵妃那微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明的光,嘴角扯出一抹小小的笑容,软软地说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宫里谁不知姐姐最为大度善良。再说了,就像姐姐刚才所说的,这礼可不能废。妹妹虽然怀着小皇子,但这该行的礼,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可不能一连再地搞特珠化。” “文妹妹,你一向都是一个知礼守礼的。”皇后双眼微眯,淡淡地瞥了眼文贵妃,微微颌首:“这样吧,回头本宫就就上秉母后,撤了你的牌子,也能让你专心养胎。” ****** 吐血,泪奔,今天的收藏非常非常不给力,呜呜呜…… 第三十六章 巧言求助 这是要禁她的足了? 还是说到了此刻皇后依然是那般地天真,以为找藉口将她关在紫烟殿,就能让皇帝多去她的院子里走动走动? 文贵妃嘴角微勾,被睫毛遮挡的眼眸里满是讥诮和不屑,身子却微微晃了晃,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委屈,强撑着行礼道:“姐姐这般关心妹妹的身子,妹妹很感激。不过,姐姐确是多虑了,妹妹在进宫前就精心调养过身子,只为了能为陛下多诞下一些龙子龙女。” 皇后只觉得心里一阵嗝应得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尾毛微挑,一脸威严地瞧着文贵妃身后的宫女嬷嬷们,冷喝道:“还不将你家主子扶回紫烟殿,若有一丝半毫的损伤,你们可担得起责任?!” 文贵妃仿若未瞧见皇后脸上瞬间就冷下来的神情,由着几个大宫女搀扶着自己的身子,右手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小腹,脸上露出一抹只有在怀孕的女人身上才会露出来的满足且带着母性的温柔笑容:“前儿个李太医为妹妹诊了次脉,说小皇子很健康,而妹妹也需要经常出来走动走动,欣赏一下御花园的美丽景色,如此这般,小皇子心情会很好,妹妹也会觉得很满足。” “唉呀!”文贵妃伸出修长的手指,轻点自己太阳穴,微偏了偏头,那对诱惑人心的猫眼眨动间,波光粼粼,不知有多少无意中抬眸的宫女和婆子看花了眼。 “陛下很喜欢妹妹做的芙蓉汤,如今时辰不早了,妹妹得回宫了,就不陪姐姐闲聊了。” 即使每次见到文贵妃时,都要和文贵妃这般明讽暗讥一番,但无论哪次听得文贵妃用这样的招数挑衅完人后,一脸高傲地离开,皇后依然满心不愤,更不用说刚才她还明言暗示了文贵妃如今身怀六甲,不能再侍候陛下,就不要成天的霸占着陛下,偶尔也该让其它的姐妹们见见龙颜,一解那颗寂寞芳心。 不过,和之前那许多次的争斗一般,文贵妃依然无视了她的话语,并在临走前不着痕迹地炫耀了一番她的得宠。 这几十年的争斗,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暗藏机锋,皇后早练就了一身铜筋铁骨,故她此刻一如既往地嘴角微勾,仿若未听到文贵妃话语里暗含的挑衅和讥讽似的,依然一脸关切地说道:“妹妹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又怀了小皇子,更是每日里精力不足,如此还能念着陛下,确是不错。若其它的姐妹们也像妹妹这般,不论何时都将陛下放在心里,本宫也就甚慰了!” “妹妹谢过姐姐的关心。”文贵妃咬了咬牙,和皇后斗了几十年,彼此都对对方的性情有了一个很深刻的了解。正因如此,她才越发地不愤——凭什么大家容貌、才情、身世都相当,就因为她身上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魁惑之姿不得太后欢心,她的位份就生生比皇后低了一等?! 纵然有陛下全心的宠爱,纵然隔三年就怀孕生子,纵然到目前已有非常健康的三子一女傍身,文贵妃心里的愤恨不仅未能消失,反而还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变得浓郁起来…… 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的佟雅萱,不由得暗叹一声——这般地心机,这样每日里无穷尽的争斗的生活,换了她,她还真无法适应! 恰于此时,仿若皇后也察觉到了佟雅萱心里的暗叹似的,略带思索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了一个转,然后又看向长公主,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笑容:“如慧,难为你还能想得起我们哪!你说说看,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才进宫一次……” 长公主耸了耸肩膀,摊摊手,一脸地无奈:“我这也是没办法,你知道的……” 皇后微微颌首,这才再次细细地打量起佟雅萱来。 这越打量,皇后心里就越发地惊讶。末了,她甚至直接抓住佟雅萱的胳膊,将佟雅萱拽到自己身旁,右手轻抚上佟雅萱的面容。 佟雅萱怎么也未料到,那看似端庄高贵的皇后,在文贵妃这个身份同样高贵的妃子离开后,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这般行事,也因此,她有瞬间的愣怔。 待到她终于回过神来时,瞧见的就是近在咫尺的那张精致面容上的一抹满含古怪意味的浅笑。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嘴唇蠕动了几下,下意识地唤道:“皇后娘娘……” “哟!”皇后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仿若漫不经心地将指尖的一点白色在佟雅萱面前亮了亮,道:“往常你都唤我舅妈的,今儿个怎么就和其它的人一样了呢?!这称呼,我可不喜欢哪!” 话落,皇后从衣袖里取出一方绣帕,将佟雅萱特意扑满一脸的白色粉末全部擦拭一净。 佟雅萱心里叫苦不迭,身子也僵硬着,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她刻意绘出来的“大病一场”的悲凄面容,就这般一点点地消失在皇后手下。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在见到她这般妆扮时,长公主嘴角的笑容会那么地古怪。 直到手下的肌肤恢复到自然的光滑和细腻后,皇后才收回绣帕,捏着佟雅萱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一番,嘴里也道:“嗯,年轻小姑娘嘛,就该这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成日里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三四十岁女人的样子做甚!” 佟雅萱扯了扯嘴角,小声地辩驳道:“那是邻国最流行的妆扮……呜……” 她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皇后,怎么也未料到皇后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敲了她一个响指! 更令她郁闷的是那长公主竟然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看戏,一幅很乐意她被皇后这般欺负的模样,一点也瞧不出那幅宠爱女儿到恨不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模样。 “说什么呢?!”皇后佯怒道:“邻国涂抹成这样的是些什么人,你这堂堂的郡主岂能和她们相提并论?!” 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佟雅萱只能展开自救,uu看书 .uanshu.m 她扁了扁嘴,一脸委屈地认错道:“静雅错了。” 这般干脆利落的认错态度,倒是出乎于皇后和长公主两人意料之外,谁让之前不论是太后,还是皇后和长公主提及佟雅萱的那幅奇怪的妆容时,佟雅萱都会挺着胸膛,抬着下巴地说她就喜欢这样的妆扮,哪怕几人再苦口婆心地劝说,也只会更快地将她往这条怪异的欣赏道路推去。 也因此,听得佟雅萱此言,皇后也愣了愣,心里也生出丝丝缕缕的心疼。 “这丫头……”皇后摸了摸佟雅萱的头,感受着手下那顺滑的发丝,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来。 皇后看着长公主,两人再次交换了个眼色,然后才轻声问道:“你们可去见过母后了?” “并未。”长公主摇了摇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只看得皇后也不由得狠狠地剜了她几眼,道:“什么时候一惯干脆利落的长公主也变得和普通的妇人一般畏首畏尾了?” 长公主却并未如皇后料想的那般生气恼怒,只是一脸发愁地叹道:“其实,今日我们之所以进宫,也和萱儿这丫头有关……” “你的意思是?”皇后眉头微蹙,立刻就想起前几日陛下那仿若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只是略微思索了番,就明白了长公主和佟雅萱今日进宫的用意。 “前儿个,母后得了几样稀奇之物,只可惜母后特别稀罕它们,连我都没有瞧上几次。正好你们今儿娘俩一同进宫,我倒是能借个光再次一观了。” 第三十七章 面见太后 感谢夙祤;诺诺飞飞;taemiki三位童鞋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偶耐乃们哟~~~~ ****** 永和宫 太后喜静,故居住的永和宫远离繁华,却是依山傍水,只令第一次瞧见这一幕山野风光的佟雅萱也不由得愣住了。 “萱儿,怎么不走了?”皇后挑了挑眉,眼含兴味地瞧着一脸痴迷地看着眼前这幕景色的佟雅萱,和长公主打趣道:“如慧,往常就告诉过你,让你带着萱儿步行到永和宫,好生欣赏一下这难得的景色,可你就怕累着萱儿,非要让萱儿坐轿而入,瞧瞧,直到现在萱儿才看见这般景色,可不是亏了嘛!” 长公主嘴角微勾,笑着瞧了眼忙不迭地收回目光,垂眸静静地跟在两人身后往前行来的佟雅萱,道:“你不提,我还差点忘记了!萱儿连逢大变,确实该到外面走动走动,看看我大梁这美好的河山,开阔一下胸襟,也好调济一下情绪。” 皇后撇了撇嘴,眼含羡妒地瞧着长公主,道:“就知道打击我,若非……”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哪怕是近在咫尺的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都未听清楚,更不用说其它的人了。只不过,作为皇后闺蜜的长公主无需细思都能明白皇后的未尽之言,而佟雅萱则是结合穿越前看过的宫斗之类的电视剧,察觉到了皇后话误里的寂寥。 “皇后娘娘……”安慰的话还在嘴旁打转,额头就再次迎来了一个响指,虽然不是很疼,佟雅萱却依然捂着额头,眦牙咧嘴,作出一幅痛到极点的模样。 皇后轻笑出声,轻揉了揉佟雅萱的额头,嗔怪道:“叫舅妈!” 佟雅萱向来都是一个上道的人,故立刻狗腿地唤道:“舅妈。” “乖。”皇后摸了摸佟雅萱的头,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红宝石手镯,亲自戴到佟雅萱右手腕上,笑道:“我说今儿个为何会突然起意,带上这枚红宝石手镯,原来是为萱儿你准备着的。” 佟雅萱不由得看了一眼长公主,接收到长公主微微颌首示意的神情后,才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谢谢舅妈。” “这丫头确实长大了,懂事了。”皇后怜惜地轻拍佟雅萱的手臂,牵着佟雅萱的手,一路细细地为佟雅萱介绍起周围的景色来,而走在一旁的长公主也不时插上几句话,这般和睦的一幕,一直持续到永和宫院外。 直到进了永和宫内,皇后才敛了脸上的笑容,并且趁佟雅萱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掐了佟雅萱胳膊一下。 “唔……”佟雅萱痛呼一声,眼泪汪汪地望着皇后。 皇后点点头,凑近佟雅萱的耳朵,小声吩咐道:“待会就维持这般模样,可懂?” 佟雅萱含泪点头,扁了扁嘴,再委屈地瞧了长公主一眼,然后迅速垂眸,就连肩膀也耷拉下来,犹如那被抛弃被折磨的小狗般惹人怜惜。 长公主以袖掩唇,压下到喉的咳意,双眼却微弯,那上翘的嘴角怎么也无法放平。 末了,她只能掐了自己的手心一下,提醒自己不要失态,然后才和皇后一前一后地迈进院内。 青砖红瓦,这是佟雅萱对永和宫内院的第一印象。 一阵风拂过,送来淡淡的清香。 这香味……佟雅萱的脚步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口鼻间均是淡淡的檀香,心里不知何时生出来的忐忑不安等情绪也随风消逝,那不知何时紧绷的身子也彻底放松了。 “难为你们还记得哀家这个老婆子……”略带一丝怨怼的话在三人耳旁回荡,只令走在最后面的佟雅萱也不由得微微抬眸,朝前方看去。 香檀木的壁柱,上面雕刻着悲怜世人的菩萨,或手执净瓶,或三五成郡,脚下均祥云朵朵,身后金光灿灿,只令每一个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驻足停步,更不用说初来乍到,第一次见到这些在现代绝对无法见到的精湛雕刻技艺的佟雅萱! 和这些相比,其它的摆设虽在低调中暗含精致奢华,但佟雅萱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就迅速收回目光,然后继续凝视着壁柱上那些活灵活现的图案了。谁让前世她在卧床休养的半年里,将房里的那些精致奢华的摆设全部细细欣赏了一遍不说,甚至还在闲得发慌的时候不止一次地亲手抚摸过,不止一次流过口水,更做过带上一两件东西穿回现代,就能一辈子吃穿不愁,从此不再为了那五斗米而折腰的美梦…… 太后微微颌着,示意皇后和长公主入坐后,才挑了挑眉,看着依然呆立在那儿,两眼放光地瞧着雕刻着佛像壁柱的佟雅萱,眼角含笑地打趣道:“这是哪家的小丫头,瞧着挺眼熟的。” 长公主眉头微蹙,暗叹了口气,才想着佟雅萱终于变得懂事了些,可,此刻,面对太后的时候,这丫头竟然又于不经易间就露出了原形! 皇后和长公主同时出声,清咳一声,异口同坦白地提醒道:“咳……萱儿,还不过来拜见外婆。” 佟雅萱猛地回过神来,下一刻,她就郁闷得恨不能以头撞地了。 她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在现代就抓心挠肝想要一见的历史书上提到过的敦煌壁画现实版嘛,至于这般痴迷得连身在皇宫都能失神…… 心里这般劝慰着自己的同时,佟雅萱也迅速收回凝视着壁画的目光,然后急行几步,“扑通”一声下跪,垂眸,扁嘴,道:“外婆,萱儿知罪。” “这小丫头……”太后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无奈和宠溺,亲自弯腰将佟雅萱扶了起来,并且顺势将佟雅萱拽到自己身旁落坐。 皇后和长公主两人也是笑着摇头,只因她们均瞧见了佟雅萱坚难地移开自己目光后,眼底的郁闷和懊恼,甚至还有隐约的不甘。 至于不甘什么? 三人均是聪明人,对于佟雅萱往常从未表现出来的这一面可谓是又惊又喜。 太后的目光在佟雅萱那脂粉未施的清丽面容上打了一个转,脸上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轻拍佟雅萱的手臂,道:“这才对嘛,一个小姑娘,何苦每日将自己的脸画成调色盘,仿若不能见人似的,这样就很好,很好。” “外婆,uu看书.kanshu 以前是萱儿不懂事,现在长大了嘛……”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佟雅萱依然察觉到了太后身上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意,以及对原身那不加遮掩的疼爱。只可惜,再多的疼爱也经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直到这些疼爱烟消云散。 “倒也是。”太后笑着点头,难得地打趣道:“萱儿已是一个大姑娘了,再过不久就要嫁人了,确实该懂事了啊……” “外婆!”佟雅萱佯装羞涩地跺脚,微微偏头,一脸不愿地说道:“萱儿才不要嫁人,萱儿要陪在外婆身边,孝敬外婆!” “唉唷,真是哀家的乖孙女!”太后将佟雅萱搂在怀里,轻拍佟雅萱的后背,仿若佟雅萱只是一个四五岁小孩子般的安慰夸赞话语,只令佟雅萱那扬起的嘴角都有瞬间的僵硬。 不过,如此好的梯子,不顺着往上爬,可就对不起她这般大年纪还要将脸抹下来,放在口袋里的卖萌行为。 于是,下一刻,佟雅萱就拽着太后的衣袖摇晃着,一脸的哀求:“外婆,你这是答应了萱儿?” 不仅如此,她还顺势在太后怀里蹭了蹭,一幅“求顺毛,求抚摸,求安慰”的小狗模样,只令太后也不由得笑开了颜,而皇后和长公主两个看戏的人也都笑着摇了摇头,心里的不安等情绪也减少了几分。 ****** 一向取名无能,不论是书名,主角配角炮灰名,还是章节名~~ 嗷嗷~~下本书不取名了,太痛苦了,每天思考章节取名都要用十多分钟……最可怕的是用了时间,还取不出一个好名字,泪奔嗷…… 第三十八章 巧言告状 “你这丫头啊……” 太后摇了摇头,嘴里虽嗔怪着,可实则却笑得眯起了眼,轻拍佟雅萱的手臂:“唉唷,别晃了,别晃了……哀家的头都被你晃晕了……” “外婆,你就答应我嘛……”佟雅萱转了转眼珠,再接再励道。 “好!好!!好!!!”太后连连点头,笑眯眯地应承着,可实则心里却是并没有将佟雅萱的话当回事,谁让之前佟雅萱对齐王的痴迷举国皆知,如今好不容易及笄了,又岂会放弃这盼了三年才盼来的机会?! “太好了!”佟雅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心里的喜悦再也无法容纳地宣泻出来,“外婆,那你现在就下旨吧!” 什么?! 这回,不仅太后一脸惊讶地瞧着佟雅萱,就连早就有所悟的皇后也都一脸古怪,更不用说本就抱着这个目的入宫,却还未来得及吭声的长公主。 很快,太后就回过神来,眉头微蹙道:“萱儿,你这是怎么了?” “外婆……”佟雅萱抿了抿唇,拽着太后的衣袖,细细地将今日早上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情全部讲述了出来,末了,她又一脸委屈地补充道:“齐王不喜欢萱儿,并且厌恶萱儿,憎恨萱儿,这些也就罢了,毕竟之前确实是萱儿自己痴迷爱恋于他,做下了许多令人生厌的事情。但他怎能在尚且和萱儿有婚约的情况下,为了报复萱儿而和大姐私定终身?!若非萱儿无意中发现这件事情,还不知会被他们瞒到什么时候……呜呜呜,外婆,他不愿意娶萱儿,大可直言,萱儿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巴着他,他又何苦这般……他这是没有将皇室放在眼里……” 虽佟雅萱在和长公主入宫前,就已想好了一应地应对举措,但真正见到太后这个大梁最为尊贵的女人的时候,感受着太后对她那发自内心的怜惜和疼爱,她只觉得心里涩涩的,毫不犹豫地将之前准备好的计划抛到一边去,当着众人的面直言不讳地坦陈了整件事情。 “可恶!” 连续几年修身养性,心性已变得无比平和的太后,听得此言都气得脸色铁青,浑身怒火乱窜,更不用说坐在一旁频频色变的皇后了,那更是早就柳眉倒竖,面容阴沉若水,再也忍不住地出声道:“怨不得前几日,陛下突然提及此次齐王大胜回京,言词间皆是齐王这三年军功累累等称赞的话语,然后还一脸遗憾地提及齐王用这三年的军功换了陛下的一个口信。之前我还纳闷,不知这齐王要做什么,甚至还猜测过齐王是否让陛下下旨,请钦天监测一个黄道吉日以便迎娶萱儿,未料他竟然有这样的念头,真是可恨!可恼!” “竟有此事?”太后和长公主齐齐出声,双双看向皇后。 皇后点点头,眼底也浮现一抹阴霾,牙齿更是咬得咯吱作响:“我早就说了,那齐王就不是一个好的……” 一连串批判的话,不带一句重复的,只令垂眸装出满脸委屈和心酸模样的佟雅萱,也不由得暗赞不已——这才是骂人的最高境界! “真是气死哀家了!”太后重重地拍在桌上,“萱儿身份尊贵,容貌、才情皆是一等一的好,能得到萱儿的青睬,不知是这齐王祖辈烧了多少柱高香!可未料到他不仅不觉得惊喜,反而还一脸嫌恶,觉得萱儿下嫁给他是污了他的眼般,更悄悄地行这等不耻之事。哼,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萱儿又是什么身份,不过是……” 话,点到为止,可皇后和长公主却是立刻就明白了太后的话外之意,甚至就连一直到了此刻依然拽着太后衣袖,泪眼盈盈的佟雅萱也结合前世听到的消息,迅速猜测出了太后那未尽之言为何。 “外婆,舅妈,你们别生气了……”佟雅萱抬起头,那泛红的眼眶,和不自觉地咬唇动作,以及那惨白的面容和微微颤抖的身子,都说明她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只令太后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差点就崩断。 “哀家的乖孙女,你怎么就这般命苦啊……” 被搂在太后怀里的佟雅萱,右手轻拍太后的后背,安慰道:“外婆,如今萱儿尚且未嫁入齐王府,就提前知晓此事,总比嫁入齐王府后依然被瞒在鼓里而求救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王和大姐两人相亲相爱的好!” 未料到佟雅萱突然出声安慰自己的太后,心里最后的一丝犹疑也迅速消失,她搂着佟雅萱的身子,一脸怜惜说道:“这般聪慧懂事的萱儿,哀家又怎舍得让你去受那种苦……” 察觉到太后已有所意动后,皇后立刻不着痕迹地插话道:“萱儿是我大梁的静雅郡主,自当和天下最好的男儿相配,若非我家那小子太过于顽劣,我倒想让萱儿当我的儿媳妇。” 长公主斜睨了皇后一眼,嗔怒道:“你倒是舍得将萱儿推入火坑!” “母后!”皇后扁扁嘴,满脸委屈地指控道:“你瞧,如慧竟然将皇宫说成火坑,你一定要重重地责罚她!” “我可没说皇宫是火坑。”长公主挑了挑眉,直言不讳地说道:“太子容颜俊美,才华横溢,盛京多的是贵女倾慕于她,我家萱儿身份本就尊贵了,又岂能做这般招人嫉恨厌恶的事情?” “再说了,那些人的心机和谋算……”说到这儿时,长公主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萱儿被我教导得没有丝毫心机,否则也不会轻易地就上了齐王和那白冬瑶的恶当!” “我倒是觉得萱儿挺聪明的,只需多加指点一二,不愁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越说越发觉得如此可行的皇后,双眼放光地瞧着被太后搂在怀里的佟雅萱,并且还顺势将一脸思索的太后拖下水,道:“母后,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这个嘛……”太后顿了顿,察觉到怀里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就连那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也用力了几分时,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哀家觉得不可。” 话语里有着淡淡的遗憾,只因在很久以前,太后就曾考虑过此事,并且还刻意经常召佟雅萱入宫,为的就是让太子和佟雅萱两人就近培养感情。只可惜,不待太后和皇后、长公主提及此事,uu看书 .uukanu佟雅萱就因为白冬瑶的设计而认识了齐王,并且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齐王,连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顾了。 在这期间,太后、皇后和长公主都曾不止一次劝说于佟雅萱,奈何那时的佟雅萱仿若迷了心窍一般,认准了要嫁给齐王这一条道,任何人的劝说都被她当成了耳边风,并且一径地觉得齐王是连太子都无法比拟的人。 做长辈的可以自己说教小辈,但绝对无法容许其它的人肆意批评并看不起自己的晚辈,佟雅萱就不止一次地犯下此种错误。 这些前身做下的事情,穿越再重生的佟雅萱并不知晓,但此刻依在太后怀里的她,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太后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一种古怪的情绪。 太后低垂的眼眸里掠过一抹精光,再次抬起头时已恢复到最初那幅慈眉和善的模样,仿若刚才那恼怒得恨不能将齐王碎尸万断的模样只是众人的错觉似的。 “萱儿才经受情伤,需要好几年的休养才能恢复,此时万万不能再谈及婚事。” 这? 皇后和长公主对望一眼,彼此都明了太后的话外之意,遂齐齐望向依然将自己埋在太后怀里的佟雅萱,眼眸里也流露出浓浓的心疼和怜惜,更有着浓浓的歉意。 ****** 呜呜呜,从周一盼到周四,终于盼来了过千的好消息,不容易哪…… 四天才涨80收藏,真心跪了,呜呜呜…… 第三十九章 帝心难测 御书房 与此同时,杜伟泽也抵达皇宫。 他的身上是一袭新换的紫色官袍,只见他轻掀袍角,跪道:“臣参见陛下。”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投射进来,映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层浅黄色的光晕,衬托着他的容貌越发地俊美起来,只令抬眸随意瞥了他一眼的皇帝都不由得暗赞一声。 “起吧。”皇帝亲自起身,将杜伟泽搀扶了起来,眼角含笑地打量着杜伟泽,难得地打趣道:“齐王,你啊,确实该多笑笑,瞧瞧,明明有着一张俊秀的容颜,偏偏每日里板着一张脸,明明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跟那些四十五岁的老臣一般每日里沉沉闷闷!年轻人嘛,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 “臣谢陛下指点。”杜伟泽笑着应承着,在明媚的阳光照射下,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起来,只令正凝视着他的皇帝都有瞬间的恍神,待到他回过神来后,不由得笑问道:“爱卿这般高兴,可是遇见了什么喜事?” 杜伟泽微微弯腰,道:“古人常云‘成家立业’,如今臣已立业,只欠成家一事,还望陛下恩准。” “唔。”皇帝随意地应了声,意味不明地瞧了杜伟泽一眼,接着又缓步踱回书桌前,在那摞一尺来高的奏折里翻找出一张薄薄的奏折,一目十行地看过后,才将奏折平摊开,放在桌上,捏着吸满墨汁的毛笔,道:“这三年你的良苦用心,朕都瞧在眼里,唉……那静雅确实不太懂事,当年朕也是迫于无奈,才为你俩赐婚,如今你既已再次提及此事,朕也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话落,皇帝就握着毛笔,打算在上面写下取消杜伟泽和佟雅萱两人的赐婚等字,未料到杜伟泽“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又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道:“臣有罪。” “哦?”皇帝挑了挑眉,将手里的毛笔重新放回砚台上。 “臣出身贫寒,幼年时曾遭受过许多富家子弟的欺负,这其中不乏一些骄纵美貌的贵女,故臣在得知静雅郡主心仪臣,并且说服太后请陛下赐婚的时候,臣心里满是愤怒和无奈,故臣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奔赴边疆。” “这三年的边疆生活,不仅开阔了臣的视野,也令臣深刻地认识到臣早已陷入‘人云亦云’的怪圈里。这三年里,臣并未和静雅郡主好生相处过,更听信了外面的传言,以为静雅郡主是一个嚣张跋扈,娇纵妄为的贵女,一径地认为这样的贵女不能做一个合格的齐王妃。但,实则上,臣错了。” “身为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嫡女,静雅郡主又岂会是外界盛传的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的草包?臣惶恐,臣有罪,臣竟然未打探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做下此等决定。如今想来,臣不敢想象若陛下应肯臣的奏请,静雅郡主会遭受何等恐怖的流言斐语,而臣又会有多么地心痛绝望……”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许久后,皇帝才淡淡地问道:“你这是不打算退婚了?” 在久久的沉默里,杜伟泽一颗心七上八下,头皮发麻,后背上的冷汗早已浸湿了衣襟,如今听得皇帝终于开口,遂正色应道,“是,但请陛下成全。” 只可惜,皇帝并未如之前那般应承下来,而是似笑非笑地瞧着他,甚至还擂了摆手,道:“这件事情,朕需要再考虑一二。” 这? 杜伟泽怎么也未料到,在他看来理应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逆转!刚才他说出来的那些违心之言,就连之前每每听到佟雅萱这个名字时都觉得嗝应得慌的自己都坚信不疑了,可皇帝却一脸高深莫测地让他退下?! 心思转动间,杜伟泽虽有满腹的疑惑不解,但做为能在短短时间里就被皇帝恩封为齐王的贫家子弟,杜伟泽却也于有意无意间摸清了皇帝的脾性,知晓此刻不论他如何辩解试探都会做了无用功不说,反而还会令皇帝心生厌烦,对他接下来的计划会有很大的影响,遂默默地磕了几个头,然后倒退着离开御书房。 “呵!”许久后,一脸思索的皇帝才冷笑一声,静静地凝视着面前那本摊开的奏折,脸上的神色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不太真切,但眼底那复杂的情绪却是犹如泼墨一般悄无声息地渗透整个房间。 栖梧宫 若说太后居住的永和宫是低调中暗藏奢华的话,那么,皇后居住的栖梧宫就是真正的富丽堂皇了。 青砖铺就的路面,金丝楠木做成的房梁和壁柱,水晶玉璧装饰的灯,珍珠做成的门帘,红木桌椅上雕刻着镶嵌着细碎宝石的龙凤图案,和着旁边的置物架,以及仿若随意但却暗含机锋的摆设,在斜斜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一种浅淡的晕光,模糊了这些物品给人带来的坚硬冰冷的感觉,也令才迈步进来的佟雅萱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紧绷的身子也彻底放松下来。 早有候在一旁的宫女熟练地为几人沏上茶水,uu看书 w.uuanshu并特意为佟雅萱送上了一碗用冰水浸过的凉汤。 这是一碗红枣银耳莲子羹,装在透明的玻璃碗里,红白分明,微微低头,鼻尖就满是淡淡的清香,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谢谢舅妈。”佟雅萱抬起头,咧嘴笑了笑,然后就挖了一勺甜汤到嘴里,入嘴的和着淡淡凉意的甜香,只令她从永和宫离开后,行走在太阳下而沾染到的一丝躁意也迅速消失。 “好好喝!”佟雅萱大声地称赞着,手里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地将整碗甜汤送入肚里,然后才双眼微眯,懒懒地倚在椅子里,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般,令正悄声谈话的皇后和长公主两人也不由得笑开了颜。 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道:“皇嫂,没想到你还记得萱儿喜欢喝这种甜汤。” “萱儿可谓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喜好我又岂会不记得?”皇后斜睨了长公主一眼,道:“这几年萱儿倒是比较少进宫了,你也不多劝说一二,害得我每每想见萱儿时,也只能宣召萱儿入宫。” “唉……”长公主长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和懊恼:“说起来,这也是我过于疏忽了,否则齐王和白冬瑶这两人又岂敢算计萱儿,哼……” 皇后也陪着叹了回气,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才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真打算带着萱儿离开盛京,到其它的地方游历一番?” 长公主微微颌首,苦笑道:“如今,我还有什么其它的选择吗?!” 第四十章 太子表哥 感谢anna1978亲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皇后却是极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我倒不这般认为,你仔细想想,那齐王之前那般嫌恶萱儿,今日都准备上门退婚以示羞辱了,为何突然临时变卦?而依你所说,那白家小丫头心机颇深,她就真得甘心被你们送回国公府?而若我未记错,之前你们尚未将白家丫头接进府的时候,盛京各府的当家主母和老夫人们提及萱儿,那谁不是翘起大拇指夸赞她才貌双全,性情淑良端方,是最合适的当家主母人选,为何那白家丫头入府后就不一样了?” “萱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又岂会不知晓?她的身份尊贵,结交的朋友也都是相应的世家贵族,这其中不止认识了一两个俊美的男儿,为何她未对那些男儿动心,偏偏就对一个家世贫寒的小子动了心?若说这后面没有其它的人动了黑手,我第一个就不相信!” 皇后说到这儿时,心里也是挺懊恼的,只因她确实一直想让佟雅萱做儿媳,奈何这十多年来,佟雅萱和太子可谓是青梅竹马,但两人之间只是单纯的哥哥和妹妹的关系,不论她如何地旁敲侧击,如何地施予诱惑之策,两人也未能发展出其它的关系。 长公主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 皇后点点头,怜惜地看了眼不知何时睁开双眼,静静地倾听着两人谈话的佟雅萱,招了招手,吩咐贴身宫女又取来了几盘精致的糕点,然后就拉着长公主谈论起其它的话题来。 两人这番丝毫不避讳佟雅萱的举动,倒是令她也有瞬间的愣怔。 看着面前四盘颜色鲜艳,做工精致,香味扑鼻的糕点,佟雅萱抿了抿唇。虽然在入宫前,长公主就笑眯眯地劝导佟雅萱放宽心,并说解除她和齐王的婚约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小事,很容易就能办到,无需有太多的担忧和恐惧,但前世穿越而来,根本就没机会入宫见过太后的佟雅萱,对于太后这个大梁最为尊贵的女人还是心里发怵,就怕一个不慎,不仅自己无法退婚,反而还连带影响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在太后心里的印象。 待到亲耳听到太后应承此事时,佟雅萱才舒了口气,再加上从永和宫到栖梧殿这段路程也挺长的,故中午只用了少许饭菜的她,眼下还真是饥肠辘辘了。 佟雅萱不着痕迹地摸了摸早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对皇后的贴心又有了深刻的认识。她随意捏了一块香芋糕,小口地品尝着,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就怕错过皇后和长公主两人之间任何一句对她有利的信息。 也是到了此时,佟雅萱才知晓,长公主已提前让人递了信,故才会带着她在小桥尽头等了许久,为的就是演那么一出戏。 其实,长公主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善的人,也不是一个那般冲动的人,之前倒是她错怪了长公主,没有想到从皇宫内院里走出来的长公主,又岂是表面看来的那般温和善良得仿若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模样。如此说来,前世长公主和佟候爷一前一后去世这件事也有诸多疑点…… ****** 候在房外的宫女嬷嬷,齐齐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房内正和皇后谈论着珠宝首饰的长公主愣了愣,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待到她看见依然埋头苦吃的佟雅萱时,却是眼含欣慰地笑了。 皇后斜睨了长公主一眼,看着大步迈进房内的俊美男子,笑着招手道:“瑜儿,今日你来得可真是巧,快来见过你的姑姑和表妹。” 瑜儿?鱼儿? 即使竭力想要将自己伪装成壁柱,但乍听得此言,佟雅萱还是差点就没忍住而笑出声来。 她忙不迭地以袖掩面,借着光线的遮挡而抬眸看向被皇后唤为瑜儿的太子萧瑾瑜。 萧瑾瑜自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年幼时就展现了无与伦比的聪慧,懂事的时候就在太傅的指点下学习治国之策,十五岁的时候就在陛下的指点下批示奏折,并且不止一次出巡各州郡惩治贪官污吏,及至他三个月前加冠时,已将六部全部巡视了一番。 此时,萧瑾瑜一袭明黄色的长袍,上面绣了腾云驾雾的四爪蟠龙,衣襟和袖口则饰以银白色的云纹,腰间用十八连环扣金色玉带,腰侧垂着一枚玉佩,只衬得他身上的清俊和威严气息也浓郁了几分。 许是因为“瑜儿”的唤法,令他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无奈。 说起来,这是前世今生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瞧着萧瑾瑜。想起前世发生的那些事情,佟雅萱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一缕怔忡。 此刻,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萧瑾瑜身上,倒令旁观这一幕的皇后也为之一喜,忙不迭地阻止了长公主欲出声唤醒佟雅萱的打算,笑眯眯地瞧着那在佟雅萱丝毫不避讳的打量里红了耳朵的萧瑾瑜,突然就发现之前那个不得不被她放弃的念头再次变得鲜活起来。 “瞧,我就说嘛,瑜儿这个称呼极好!” “母后。”萧瑾瑜清咳一声,u看书 ww.ukanhu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后,又看向坐在一旁的长公主,唤着“姑姑”,同样行了一礼。 之后,萧瑾瑜才挑了挑眉,看着不知何时就垂眸,只露出一个脑门,根本就无法辩清面容上的神情的佟雅萱,笑着招呼道:“表妹,许久朱见到你了,近来可好?” 话落,萧瑾瑜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皇后和长公主,并未错过皇后眼底的那抹兴味和激动,以及长公主脸上浮现的淡淡的恼怒,眼珠转动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一计立上心头。 感受着头顶那快要将她整个人都要烤干的滚烫炙热的目光,佟雅萱终于知晓刚才她就不该兴灾乐祸,瞧,如今可好,这报应就立刻来了! 只不过,若这般简单认输,可就不是佟雅萱的风格了,于是,下一刻,她就抬起头,嘴角微翘,笑眯眯地行了一礼,道:“谢表哥关心,萱儿一切都很好。不知表哥近来可好?” 呃……萧瑾瑜摸了摸鼻子,怎么也未料到向来呆傻特别好逗弄的佟雅萱,竟然这般迅速地就反击回来。 凝视着佟雅萱那张脂粉未施的面容,萧瑾瑜挑了挑眉,难得地打趣道:“表妹往常不是最喜欢‘浓妆艳抹’吗,怎么今儿个未细细梳妆打扮就出门了呢?” 什么清俊知礼,温文尔雅,都是假的! 佟雅萱扁扁嘴,低垂的眼眸里掠过一抹黯然,嘴唇蠕动了下,小声地说道:“遇见了些事……”回府后,她一定要细细捋捋前世记忆,尤其是皇宫里的这些人! 第四十一章 太子表哥(二) 打滚求推荐,求收藏,嗷~~~ ****** 皇后清咳一声,不着痕迹地瞪了萧瑾瑜一眼,安慰道:“萱儿,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人哪,要往前看,才会觉得每日里的生活非常精彩。” “萱儿谢舅妈的指点。”佟雅萱的头垂得更低了,虽一直未落泪,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哀凄的气息,却是令挑起此话题的萧瑾瑜也难得地傻眼了。 “瑜儿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皇后狠狠地剜了萧瑾瑜一眼,道:“将你前儿个新得的那颗夜明珠送给萱儿赔罪!” “皇嫂,这颗夜明珠只有在擎苍手里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给了萱儿,只会让它蒙尘。”长公主忙不迭地摆手拒绝,那颗夜明珠是邻国上贡的,约有小儿拳头大小,放在房间里可以将方圆三丈内的地方都照得清晰可见。这种夜明珠一共只有三颗,太后得了一颗,皇帝得了一颗,再来就是太子那儿有一颗,连一国之皇后都没有,佟雅萱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颗夜明珠。 萧瑾瑜感激地看了长公主一眼,不仅仅为长公主唤了他的字“擎仓”,表明长公主已将他当成一个大人来看待,给予他应有的尊重,更因为长公主直言不讳地拒绝了皇后的要求。他并非舍不得将这颗夜明珠给佟雅萱,只是目前他还未得到第二颗,不能将这颗让出来。 与此同时,佟雅萱也将一颗脑袋摇成了拨郎鼓:“舅妈,我每日睡得很早,用不上这颗夜明珠。” “这丫头……” 皇后笑了,她又岂会不知晓这颗夜明珠在萧瑾瑜手里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只不过,她就喜欢看萧瑾瑜着急,或者可以这样说,萧瑾瑜天性聪慧,从未有过普通人家的小孩看中某件东西时,求而不得的撒泼打滚哀嚎的行为,时常令皇后暗叹少了一点小孩子的活力和机灵劲。也因此,不知从何时起,皇后就养成了一个时不时就逗弄萧瑾瑜一番,笑眯眯地看着他跳脚却又碍于种种原因而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认栽的凄苦模样。 “那将你那盏七宝琉璃灯给萱儿吧。” “好。”这回萧瑾瑜应得无比干脆,甚至还唤来候在门外的小太监,吩咐他迅速取回这盏灯。 于是,佟雅萱到嘴的拒绝话语又未能及时说出来,眼角余光留意到长公主并未像之前那般出声时,遂抿了抿唇,起身行礼道:“谢谢表哥,改日萱儿得了好东西,也会记得送一份给表哥的。” 萧瑾瑜心里的惊讶越发地浓郁起来,那双不知何时就停留在佟雅萱身上的目光也流露出一抹思索。 皇后转了转眼珠,笑道:“萱儿真偏心,只想着瑜儿,就没想到舅妈!” “才没有呢!”佟雅萱扁扁嘴,一脸被皇后冤枉的模样,扳着手指,道:“我若得了好东西,第一个要送的就是外婆,第二个是舅舅和舅妈,第三个是爹和娘,第四个才是表哥。” 皇后笑得合不拢嘴:“瑜儿,瞧见了吧,你在萱儿心里可是排到最末尾去了!” 萧瑾瑜摸了摸鼻子,道:“也还好,至少排在姑姑和姑母之后。” “也对。”皇后点点头,眼含深意地瞅着萧瑾瑜,只瞧得他头皮发麻,身上冷汗直冒,忙不迭地转移话题道:“这都申时了,怎么远儿还未回来?母后,我去书院看看。” 接着,萧瑾瑜又朝长公主行礼,道:“姑姑,我先告退。” 最后,萧瑾瑜才看向佟雅萱,笑道:“表妹,母亲很喜欢你,往后有空就多进宫来陪陪母后吧。” 话落,萧瑾瑜就转过身,朝门外行去。 就在此时,皇后突然出声道:“等等!” 萧瑾瑜心里叫苦不迭,却不得不转身,微微弯腰,道:“母后可还有什么吩咐?” “在自家人面前还这般多礼作甚?!”皇后瞪了萧瑾瑜一眼,嗔怪道:“你每日都在忙些什么哪?竟然连今日是远儿固定去外婆家小住这件事情都忘记了,真是……” 萧瑾瑜微微垂眸,道:“儿臣知罪。” “这孩子……”皇后叹了口气,抓着长公主的胳膊就开始诉苦了,句句都是萧瑾瑜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就不愿意多陪着她说说话之类的抱怨词,只听得依然立在那儿的萧瑾瑜痛并快乐着。 痛的是今日事情还有很多,若继续耗在这儿,他今晚又不知何时才能就寝。快乐的则是长公主迭声地安慰,句句戳中他的软肋,只令他看向长公主的目光也越发地温和孺慕起来。 不过,待到他瞧见微微垂眸,肩膀轻轻抖动的佟雅萱时,飞扬的眉毛立刻耷拉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硬生生将一张俊美的面容整成了令人看一眼就不愿意再看第二眼的苦瓜脸。 察觉到头顶处那暗含哀怨的目光,佟雅萱那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笑意再次逸出声来,幸而她见机不妙,忙不迭地以袖掩面,否则还真会惊动正聊得热火朝天的皇后和长公主。 趁此机会,uu看书 ww.uknhu萧瑾瑜悄悄地往门口处移动着,不时还抬眸瞧瞧那聊得已忘我的皇后和长公主。 直到他退到门外,往前行了三丈左右时,无意中的一个抬眸,恰好瞧到由远处而来的一郡太监,遂立刻顿住脚步,深思起来。 待到那群太监走得近了后,萧瑾瑜扬了扬眉,看向为首的太监,一脸惊讶地问道:“桂公公,你怎么来了?” 桂公公是在皇帝身旁侍候的大太监,专司传旨一事。他约摸四十出头,面白无须,一袭天青蓝色绣暗纹的长袍穿在他身上,倒是为他凭添了几分斜睨众生的气势。 当然,这种气势也只会在见到那些宫女太监,以及不得宠的皇妃和皇子时会出现,对于萧瑾瑜这位太子却是立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说,还硬生生将一张严肃的面容笑成了一朵灿烂盛开的菊花。 “咱家奉陛下之命,前来传旨。”桂公公笑着回答道,“太子殿下,静雅郡主可在里面?” 萧瑾瑜微微颌首,想起三年前皇帝拟的将佟雅萱赐给齐王的旨意,再结合这段时间一些官员私下里的议论,不由得眉头微蹙:“可是和表妹的婚事有关?” “是的。”桂公公竭力压下心里的惊讶,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地恭敬起来。 萧瑾瑜点点头,示意桂公公进入栖梧殿传旨,自己则在原地驻足,那隐于屋檐暗处的面容上的神情,令人看得不太真切。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微微阖眼,嘴角略勾,转身往回行去。 第四十二章 退婚圣旨 栖梧宫里,因为桂公公一行人突然到来,而令皇后和长公主两人立刻顿住话头,正襟危坐。 桂公公行到大厅中间后,微微弯腰,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见过长公主,静雅郡主。” “起吧。”皇后微微颌首,问道:“桂公公来此,可是为静雅郡主?” “是。”桂公公应了声,因为萧瑾瑜刚才殿外的表现而生出来的猜测犹如破土的幼苗般,只需一场恰到好处的春雨就能迅速生长起来。 他从衣袖里取出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展开,一脸严肃地看着跪在身前的佟雅萱,道:“陛下有旨,悉闻齐王和国公府二房嫡小姐早已情投意合,而静雅郡主愿意退婚以事成全,陛下心怜之,故解除齐王和静雅郡主的婚约,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并赐静雅郡主绫纱十匹,锦缎十匹,珍珠五斛,红宝石头面、蓝宝石头面各两套,白瓷茶具一套,纹银一万两,以示安慰。”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眼底迅速地掠过一抹思量。她怎么也未料到,太后的行动竟然这般快。当然,更令她欣喜的是皇帝赏赐的那些东西。 只是,纵然如此,她眼底那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黯然,依然被观察力极强的皇后、长公主和萧瑾瑜瞧在了眼里。 这般于不经意间显露于外的情绪,看在众人眼里,令他们再次深思起来,然后也不约而同地对佟雅萱生出更多的怜惜,而对那造成这一切的齐王杜伟泽也越发地嫌恶起来。 待到佟雅萱起身,从桂公公手里接过这道圣旨,再看着身后一字溜排开的礼物,用力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那上翘的嘴角压下去,但眼底迅速掠过的兴奋和激动的神情,却依然被不知何时就站在一旁,一双狭长眼眸定定凝视着她的萧瑾瑜瞧在了眼里,于是,他嘴角微勾,脸上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御书房 一袭明黄绣五爪金龙的皇帝,突然停下凝视着桌上奏折的动作,淡淡地瞥了眼刚刚行到房外,正一脸犹豫是否要入内秉报的桂公公。 桂公公心里一秉,小跑几步,迅速行到皇帝面前,不待皇帝询问,便将栖梧殿传旨时,众人的举动和表情,尤其是佟雅萱的行为和那句“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话语,更是不着痕迹地强调了一番。 以桂公公的眼力,即使无需刻意抬头,单以眼角的余光就能瞧见摊在皇帝桌上的那本奏折,还是皇帝拟旨时翻看的那本奏折。 “呵……”皇帝嘴角微勾,笑道:“这小丫头还是这般调皮机灵……” 话语里的宠溺和疼爱之情,只令桂公公也不由得暗叹佟雅萱的好运气。要知道,前朝女子,不论是大家闺秀,抑或是小家碧玉,都信奉“男女七岁不离席”“行不动裙,笑不露齿”这些闺训,而大梁的女子地位虽略有提高,但退婚,尤其是身为皇室郡主退婚,依然会清誉受损,并且不论何种原因都会不被皇帝待见。 可,佟雅萱却完成成为了一个例外! 甚至桂公公还敏锐地察觉到,如今的佟雅萱可比以往令皇帝更上心了…… “只可惜……”皇帝摇了摇头,微阖的双眼,不仅将眼底的情绪全部遮挡住,也令他那突然敛了笑意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肃穆之色。 桂公公为之一惊,然后猛地垂下头,垂眸不语。 长公主府 未时初入宫,申时末出宫,看似极短的两个时辰,对于佟雅萱来说,却是意味着她今世的命运已在此刻彻底被扭转,而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出现无数的变数。 人最怕的就是一成不变,即使如此一来,她前世许多的记忆都将只能沦为单纯的记忆,不能再在今世起到任何的效果,但对于佟雅萱来说,新的生活意味着新的开始。 …… 一阵风吹过,卷起马车的纱帘的同时,也送来了马车外那些热闹的场景,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挑起纱帘,半趴在窗口,朝外望去。 浅浅的阳光从街道两旁那高耸入云的树叶间照射下来,铺散在地面上,一阵风拂过,犹如波光粼粼的水面。 太阳即将落山的那刻,天空是最迷人的,远处那笼罩在淡淡薄雾里的山峦,古色古香的建筑物,或行或卧或坐或立的人们;在这带上了浓重艳丽色彩的夕阳里变得越发地鲜活起来。 长公主本以为佟雅萱只是觉得马车里太闷,所以才会掀开车帘往外望去,但整整一刻钟时间过去后,佟雅萱依然静静地凝视着车外的景色,那双忽而瞪到最大,忽而微眯,忽而微挑的蕴满了佟雅萱自己都未料到的独特风情的丹凤眼,都令长公主不由得挑了挑眉,打趣地问道:“萱儿在瞧什么呢?” 佟雅萱还未出声,下一刻,顺着佟雅萱的视线望向外面的长公主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只因佟雅萱那过于明亮的双眼。 “唉唷,萱儿,娘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般贪财?” 好吧,谁让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外面景色没有什么好欣赏的佟雅萱,在马车的一个转弯里,无意中的一个回眸,恰好瞧见了紧随在其后的那辆装满了太后、皇后和陛下赏赐之物的马车! 与此同时,她的眼眸里也不由得流露出那种饿了许多日的野兽,突然看见一大郡柔弱且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小动物,能狠狠地饱餐一顿的势在必得的信念,以及浓重得谁也无法忽略的贪心! 佟雅萱头也不回地说道:“娘,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长公主嘴角微翘,笑盈盈地顺着佟雅萱的话问道:“哦?” “书上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会是贪财的小人,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出卖自己的一切。”包括灵魂。 佟雅萱默默地在心里补充着,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秉承本心行事。虽然若非如此,前世她不会被白冬瑶害得那么惨,但今世她依然不愿意为了白冬瑶这么一个小人而放弃自己几世的坚持。 许是被佟雅萱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给震住了,又许是其它的原因,总之,长公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uu看书 ww.uuansh 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满是慎重,以及浅浅的疑虑。 即使这丝疑虑转瞬即逝,但早就转过头,回望长公主的佟雅萱并未错过。 她眨了眨眼睛,迅速敛了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拽着长公主的衣袖摇了摇,软软地唤道:“娘,你在想什么?” 长公主微微偏头,注视着佟雅萱那双和她一般的狭长丹凤眼里满是疑惑和好奇,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将脑子里刚才浮现出来的那个古怪念头抛到一边去,轻轻地揉了揉佟雅萱的头,成功地将佟雅萱今日为了入宫见太后而特意梳的一个飞仙双鬟髻弄乱了,也引来了佟雅萱不悦的低呼声和抱怨声。 ******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喜欢的亲可以移步收藏: [,《女配有毒》]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第四十三章 大姐装病 感谢瑶非鱼亲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碎碎念:木收藏,木动力,喵…… 本来还想着加更的,结果被这几天可怕的收藏增长数字给打击到了,所以,求抚摸……呜呜呜…… ****** “你呀!”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轻笑道:“往常可不见你这般安静,还真是长大了,懂事了,也知道应该维持大家闺秀的仪态和形象了。如今,娘看见你这般,心里甚慰哪!”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穿越前的她本就是一个安静的性子,又岂会像前身那般活泼好动呢?!不过,这倒也从另一方面说明长公主其实对前身有着极浓重的期盼。 “娘,我本来就已是大姑娘了嘛!” “嗯。”长公主微微颌首,眼含宠溺地瞧着佟雅萱,嘴角更是翘得老高,只觉得这样的佟雅萱,和她印象中那个高贵优雅的女子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这就是她的女儿!令她骄傲自豪的女儿! “萱儿,娘记得,你曾提过,若有机会,想去江南走走,看看那儿的美景?” 江南? 佟雅萱一脸的怔忡,眼前不由地浮现出了在杂志上面看到的和江南有关的诗词,当然,更吸引她的则是那令人恨不能久久停驻,可以拂去内心所有烦燥情绪的美景。 长公主笑盈盈地瞧着佟雅萱,眼底那抹不知何时浮现的黯然早已悄然遁去。 “娘,你要陪我去江南游玩?” 长公主点点头,补充道:“不仅有我,还有你爹。” 不待佟雅萱回话,她又道:“说起来,我们一家三口已有许多年未离京游玩了……”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顿了顿,脸上不自禁地流露出浓郁得快要将旁人淹没的思念,以及那仿若淡不可察的哀伤。 佟雅萱微微垂眸,借着长睫的帮助遮挡住眼底的疑惑,身子却是顺势往长公主怀里钻了钻,蹭了蹭,再轻拽长公主的手臂,软软地唤道:“娘?” 长公主眨了眨眼睛,身上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犹如退潮的海水般迅速消失。 “娘,你从没有带我出京游玩过。”佟雅萱扁扁嘴,小声地抱怨着,“我不仅要去江南,还要去蜀州、漠北……” 每说一外地方,长公主就点一次头,直到佟雅萱将大梁治下不同民俗风情的地域全部讲了个遍后,长公主才嗔怪地瞪了佟雅萱一眼,轻点佟雅萱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又跑到你爹的书房里去翻看他珍藏的《大陆志》这类书籍了吧?!之前爹和娘都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就会将心思放到其它东西上面去,未料到,如今你竟是悄无声息地将这些东西也都记下来了。” 佟雅萱挑了挑眉,微抬下巴,神采是那么地自信飞扬:“爹和娘都满腹才情,我怎么也不能给你们丢脸呀!”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道:“娘,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虽不能达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翻看过的书籍却是会在脑子里留下一个大概的印象,待到下次再看见那本书的书名时,就会想起那本书里描写的大概内容。” “真的?”长公主一脸惊喜地瞧着佟雅萱,那搂着佟雅萱腰身的胳膊也在不经意间加重了几分力道。 耳旁传来的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心跳声,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襟危坐,重重地点头。 “唉唷,不愧是娘的萱儿!”得到佟雅萱肯定回答的长公主兴奋地呼喊了声,就将佟雅萱整个人牢牢地抱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更是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至于佟雅萱为何会突然喜欢到佟候爷的书房里翻看书籍这一事,佟雅萱并未刻意提及,长公主也未深思,谁让前身从白冬瑶嘴里得知齐王杜伟泽喜欢才貌双全的女子这个消息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等撒泼打滚的法子全部用上了,就只为了进到佟候爷最宝贵的书房里翻看那些被佟候爷特意珍藏起来的书籍?! 无论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因为何种原因而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对于穿越而来的佟雅萱来说,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心思转念间,偎在长公主怀里的佟雅萱,眼底满是狡黠。 马车里弥漫着一股温馨宁静的气氛。 只可惜,皇宫离长公主府并不远,故还不待长公主细细询问佟雅萱还翻看了哪些书,在这几年里又发展了哪些新的兴趣和爱好,就只见那急疾的马车突然缓慢地停了下来。 无需马夫出声提醒,长公主就恋恋不舍地按下话头,由着早就候在一旁的丫环挑起车帘,放好马凳,搀扶着两人下车。 佟雅萱压下想要活动一下筋骨的念头,朝候在一旁的佟管家问道:“佟叔,我大姐可离开了?” 提及白冬瑶,佟管家那恭敬的面容上也不由得浮现一抹恼怒:“回郡主的话,大小姐并未离开。” 顿了顿,佟管家又补充道:“且,瑶台阁的丫环前来秉报,说大小姐今日遇见的事情太多,所以一时哀痛过度,又在回房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额头摔出一个大包,至今尚且晕迷不醒。” 对于到了此刻,佟雅萱还依然称呼白冬瑶为“大姐”一事,长公主并不意外。纵然白冬瑶只是国公府二房的养女,但自从她住进国公府,并被二房收为养女的那天起,她就和国公府其它的女儿一般,与国公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更不用说她还在在国公府里生活了近两年,在长公主府里生活了三年多,命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就和国公府一众人牵连在一起。 且不提那白冬瑶犯下毒杀长公主、佟候爷和佟雅萱三人的大罪一事并无实质的证据,uu看书ww.uanshu 单就白冬瑶的身份,就令长公主和佟候爷颇为难,也只能借此机会将白冬瑶送回国公府,并力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这件事情传到外面去后,不仅不能置白冬瑶死罪,反而还有损国公府和长公主府的威严和清誉。 这一点,重生而来的佟雅萱已知晓,但穿越到大梁已有三年,却因为将心思全部放在了如何才能尽快地钓到一个“高富帅”,且尚未结识到多少身份真正尊贵贵女的白冬瑶并不那么清楚。 但,纵然如此,也并不影响到白冬瑶在此种情况下,依然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选择——装病! “呵!”佟雅萱轻嗤一声,脸上也浮现一抹讥诮:“既然大姐病了,那么,作为主人的我,确实该去瑶台阔看望看望大姐才对。” “萱儿。”长公主轻唤一声,脸上也带出一丝慎重,心里也万分懊恼,怎么也未料到那看来柔弱怜人的白冬瑶竟然有着比海还要深的心计。 “这件事情还是由娘来处理吧。” “不。”佟雅萱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长公主的提议,狭长的丹凤眼微眯,轻拽长公主的衣袖,嘴角微勾,道:“娘,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这样的小事,根本无需长公主这个一府当家主母出面。 “这……”长公主沉吟了许久,末了,扬了扬眉,双眼微眯,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轻轻颌首:“好。” 第四十四章 擅议主子 收到anna1978亲的10张pk票,一个平安符,和3张评价票,好开心~~~ 喵……所以,明天和后天各加更一章~ 继续卖萌打滚求包养~~ ****** 瑶台阁 乍听起来,许多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以“阁”命名的院落,不如以“院”命名的院落大气,壮宽。 往常佟雅萱也是这般想法,只是,今日亲眼见到瑶台阁那不输长公主和佟候爷夫妇两居住的墨韵院的精致和典雅,只令缓步行走着的佟雅萱的脚步也不由得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也变幻不停,隐藏在长睫下的眼眸里蕴满了复杂难辩的情绪。 紧随在她身后的丫环婆子们并未察觉到佟雅萱这一刹那的情绪转变,唯有文嬷嬷那凝视着道路两旁景致的眼眸,已慢慢地覆上了一丝冰寒。 就在文嬷嬷的眉头快要皱成一个“川”字,嘴唇也跟着蠕动了好几下,脸上也浮现一抹挣扎的神情时,几人抵达瑶台阁了。 佟雅萱的脚步突然顿住,双眼微眯,嘴角微勾,笑盈盈地瞧着正背着她们一行人,在瑶台阁院子外窃窃私语的几个下人。 文嬷嬷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喝斥那几个下人时,却被佟雅萱摆手阻止了,于是只能恨恨地瞪了那几人一眼,然后垂眸退到佟雅萱身后,垂眸不语。 “之前我一直以为郡主只是性子嚣张跋扈了些,但待大小姐还是一直很好的,未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听说皇宫内院才是真正杀人不见血的地方,长公主能安然无恙地从那儿走出来,并且还获得了许多公主王爷都无法比拟的圣宠,又岂会像表面上那般的温和善良。都说‘生女肖母’,母亲都这般厉害了,郡主又岂会差了一丝半分呢!依我瞧这十多年来,郡主一直在装模做样!”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就觉得奇怪,以郡主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好夫婿会找不着,何苦去找一个清贫家庭出身,没有家世和亲人相帮,靠着军功才被陛下恩宠封王的齐王!想必那时郡主就知晓齐王爱慕大小姐,而一向只是表面上将大小姐当成亲姐妹,实则上私下里根本看不起大小姐的郡主,抱着想要报复大小姐的念头,想方设法地接近齐王,在发现齐王对她不屑一顾的时候,气恼之下抱着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其它人得到的信念,找到太后求了赐婚!” “唉,要我瞧,大小姐才是最可怜的呢!幼年丧母,本可以在国公府里过上自由安稳地生活,却因为郡主想要找一个年龄相近的姐妹陪伴,而生生被长公主从定国公府要到了长公主府里!说是借住在长公主府,以免大小姐在国公府里触景生情,越发悲伤,并且让大小姐在这三年守孝期里也能接受到顶级贵女的教育,实则要我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嘴里说得再天花乱坠,却也不能消除郡主将大小姐当成可以随意打骂折辱的下人对待这一切的事实!” …… 佟雅萱撇了撇嘴,早在看见这些丫环婆子的那刻起,她就知道这是白冬瑶设的一个局,为的不过是让她被这些话语给激怒,从而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一系列不可收拾的事情。 她微微偏头,眼角的余光将跟随自己而来的丫环婆子们脸上的神色全部收在眼里,眼珠转动间,一计又上心头。 “文嬷嬷。” “老奴在。” “按照皇室规矩来处置吧。” “是。”文嬷嬷心里一秉,根本连头也不敢抬。 若说之前文嬷嬷尚且还心存犹疑的话,那么,此刻听了佟雅萱这番仿若漫不经心的话语,却是终于深刻地认识到佟雅萱的身份不同! 不得不说,文嬷嬷确实是皇宫里出来的嬷嬷,只是短暂地失神了下,就迅速抬起头,冷喝道:“来人,将这几个擅议郡主的下人统统拿下!” 那几个正议论得热火朝天的丫环,听得佟雅萱和文嬷嬷的一番问答,迅速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那抹惊喜和激动——果然,大小姐是天下最聪明的女子,向来都算无遗策! “郡主饶命……”哀求的话还在嘴旁打转,那想要继续往佟雅萱身上泼去的脏水才刚刚端出来,还未来得及泼出去,就因为不知何时出现在四周的十多个杀气腾腾的粗使婆子而吓住了! “啊……” “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哀泣声,求饶声,磕头声,以及重物撞击地面时发出来的声响,迅速地汇合在一起,犹如一曲最凄美的乐章般,将它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显露在众人面前。 文嬷嬷淡淡地瞧着这些哭天呛地,眼泪鼻涕横飞的下人,冷声补充道:“杖责十大板,赶出府外,永不录用!” “不……”正互相打眼色,终于推攘出一个粉衣丫环出头先行“抗议”的几人,突然听闻文嬷嬷此语,不由得粉脸变色,纷纷大声哀泣求饶起来,就连那磕头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很快,几人的额头就齐齐见了血,而身上的衣衫更是在丫环婆子们的推攘中变得凌乱不已,u看书.uuanshu若是前世刚刚穿越而来的佟雅萱见到这一幕,不定就会心生怜惜。 “郡主,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条贱命吧!往后你让奴婢往东,奴婢绝不往西!” …… 诸如此类的哀求话语,并未起到任何的效果,而随着文嬷嬷眼神的示意,早有人搬来了长凳,不由分说地就将这几个丫环绑在了长凳上。 很快,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击打声响起,只是短短时间,空气中就出现浓重的血腥味。 佟雅萱偏了偏头,眼含警告地瞧了跟着她前来的那些丫环婆子,只令那几个见到此种情景而心生不忍,准备借着自己是国公府家生子,颇得国公府一众主子信赖,并且也受到长公主重用,正准备出言劝说一二的下人们齐齐心里一秉。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波光粼粼,清澈透底,一览无遗等以往用来形容佟雅萱这双漂亮丹凤眼的字眼,于此刻彻底从这些下人的脑子里飘出,徒留一丝淡淡的痕迹。 如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又或者是被重重厚重天幕给遮挡住,只令人从骨子里感受到一种阴寒,更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力道,仿若只要不小心出声了,就会被有着这样一双利眼的主人给活生生折磨至死般! 无需特意察看,佟雅萱都能猜测出这些只露出一个脑门的下人心里转动着的念头。 她在心里轻哂一声,嘴角微翘,眼珠转动间,那双令人不寒而悚的双眼又恢复到往日里的清澈透亮。 第四十五章 杖责下人 第一更送上,喵~~ ****** 空气中的血腥气越发地浓郁起来,只可惜,即使到了此时,白冬瑶还是没有出门解救这些丫环。 能在长公主府里做事的下人,就没有几个是蠢笨的,很快,那几个快要晕迷过去的下人就立刻得出白冬瑶已放弃了她们的结论。 都说“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不用说这几个丫环还是白冬瑶悄悄收买了,并且还不时用一些“人人平等”之类的话语洗脑的,故,此刻,她们咬了咬牙,无视那些棍棒击打在身上而传来的痛彻心扉的痛苦感觉,深吸了一口气,齐齐吼道:“郡主,奴婢愿意出面指证大小姐!” 佟雅萱仿若充未闻,而文嬷嬷在得到佟雅萱的暗示后,嘴角微勾,不仅未让那些行刑的婆子收手,反而还让她们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很快就有两个身子比较弱的丫环,受不住这样的痛楚而彻底晕迷过去了,剩下的几个丫环也都眼前一片模糊,看东西也不太真切,脑子更是嗡嗡作响,身子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纵然如此,她们依然咬紧了牙关,保留着自己最后的一丝清明,积蓄着全身的力气,时不时讲出几句和白冬瑶有关的话语。 若说之前,那些跟着佟雅萱前来瑶台阁的下人中有一些是墙头草的话,那么,此刻,经由这几个丫环那有意无意的爆料,却是令她们立刻就倒向了佟雅萱这边! 不论她们心里是如何想的,此刻,她们确实都表明了自己身为长公主府里下人应有的姿态——齐齐拿愤怒的眼神瞪着那几个丫环,并且还不时不时就拿鄙夷讥讽的眼眸看着瑶台阁里白冬瑶居住的院子。 这一点倒是令佟雅萱颇为不喜,觉得自己应该慎重考虑是否要将这些人培养成自己的心腹。 “派人去请大姐。” 正因为佟雅萱一直未出声而满腹哀伤绝望的几个丫环,齐齐感激地看着佟雅萱,只令一直静静地瞧着这一幕的佟雅萱也忍不住轻嗤一声。 从最初,她就没打算放过这几个丫环! 前世,这几个丫环抱住了白冬瑶这根大腿,帮着白冬瑶将这些流言斐语传得盛京人尽皆知,最终成功地踩着她的肩膀上位! 最后,这几人都谋了一个好前程,可谓是生活幸福美满。 而她呢? 佟雅萱冷笑一声,身上的寒意也浓郁了几分。 文嬷嬷上前几步,轻声提醒道:“郡主,大小姐尚且卧病在床。” “是了!”佟雅萱轻点额头,叹气道:“今日还真被齐王和大姐两人的事情给气糊涂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只可惜,就算佟雅萱这番话说得再真诚,脸上也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和懊恼,跟随她而来的下人却是纷纷心里打鼓,那下巴更是恨不能垂到胸口,耳朵也恨不能贴到脸颊旁,以表明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到这番话。 佟雅萱仿若未闻似的,抬头,目光缓慢地在院内下人的身子上略过,最后才停留在那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文嬷嬷身上,道:“既如此,将那几个丫环抬了,随我去见大姐吧。” ****** 这一路上,佟雅萱时不时就会驻足不前,偶尔更是迭声赞叹瑶台阁景色迷人,仿若仙境。 至于她心里的想法? 好吧,若前身的灵魂尚且在的话,佟雅萱一定毫不犹豫地痛揍前身一顿,然后再将她骂个狗血淋头! 若说皇宫里是“三步一景,一步一观,七步一韵”的话,那么,瑶台阁就是“五步一景,三步一观,十步一韵”。就院落的修建用料和摆设的精致程度来看,瑶台阁只略输墨韵院几分,却比佟雅萱自己居住的静雅院还要略胜一筹! 在长公主眼皮子下做这些小动作,与其说是长公主怜惜白冬瑶,才会在物质上面给予白冬瑶一定的补助,倒不如说前身确实天真单蠢得过了头——这儿的许多摆设,虽不是御赐之物,可也都是一些珍贵之物,那品级,那数量,都和前身居住的静雅院不能相提并论! 这些东西的来自何处,已无需细思,这也就罢了,但最令佟雅萱无法接受的是前世她的身子好了一些后,无意中行到瑶台阁时,却是未能见到这些摆设! …… 佟雅萱嘴角微勾,极缓慢地收回察看四周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面前这张用拇指大小通透圆润白珍珠做成的门帘。 “奴婢见过郡主。”候在门外的两个丫环,不知是惊讶于佟雅萱今日突然带着这么一大拨人到来,抑或是仗着往常佟雅萱从不会再意她们的礼仪是否规范等事项,故,两人借着弯腰行礼的动作,不仅避过了亲自矮着身子为佟雅萱打帘子的困境,也将佟雅萱到来的消息传到了房内依靠在床头,眉头紧锁,满脸不豫和恼恨的白冬瑶耳里。 风吹过的时候,珠帘微微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早有极有眼色的小丫环上前几步,打起了帘子。 佟雅萱赞赏地瞥了那个小丫环一眼,抬脚就往里迈去,而文嬷嬷则紧随其后。 这一幕,只令那两个正以眼角余光观察着佟雅萱,惊讶于佟雅萱并未如往常那般一脸兴奋和激动,什么也不管不顾地冲进房内找白冬瑶闲聊的模样,故,待到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有好几个丫环婆子都跟在文嬷嬷身后,u看书.uukanshu.co 进入了房内! 这? 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察觉到了对方眼底的惊惶和恐惧,脸上更是瞬间就变得惨白如纸,汗湿衣襟,忙不迭地上前几步,拦在了其它几个也想跟着进到房间里的下人面前。 待到她们瞧见被她们拦下的几个下人均是佟候爷从国公府里带出来的家生子时,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震惊和退意,忙摒弃了刚才那番傲气的姿态,一脸谦和并眼含歉意地说道:“这是大小姐的闺房,未得大小姐宣召,任何人也不能擅入,还请几位姐姐体谅一二。” 几个丫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那欢快的笑声,犹如划破厚重云层的闪电,迅速地劈向了得到门外丫环提醒而不慌不忙重新躺回床上装病的白冬瑶耳里,只令她那一直未能舒展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微阖的眼底一片阴冷和狠毒,而那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在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在软嫩幼滑的手心里留下几道漂亮的月牙浅印。 ****** 顺便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 [bookid=2657977,bookname=《女配有毒》]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并且欢迎拿刀宰了,嘿嘿~~ 第四十六章 御赐屏风 感谢anna1978平亲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二更送上~打滚~~ ****** 房外的丫环和丫环之间会发生何种的争吵,却是根本就入不了佟雅萱的耳,只因此刻她正望着面前那扇足有一丈半长,四尺来高的巨大屏风上面! 屏风以云顶檀木为支架,以最轻薄的绢纱为面,以苏绣绣成的鱼跃龙门图案为景,再饰以金银丝线,珍珠宝石,在浅浅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诱惑人心的色泽,和着那微敞开的窗户里透出来的一小角被彩霞染上了炫丽色泽的天空和云层,只令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不由得流连忘返,脑子里更会不由自主地浮现无数极为契合此景的诗词。 和这扇屏风相比,房内那随风飘摇,以同色丝线绣上了精致花样的纱幔也就变得不那么显眼了。 真真是有心计! 佟雅萱暗叹一声,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隐去了眼底的兴奋和激动——她正愁找不着机会,将白冬瑶身旁的忠仆砍掉一批,如今,白冬瑶就给了她一个绝妙的借口!想装晕赖在长公主府里?呵,怎么可以! 自进入房间后,文嬷嬷就一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房内的摆设,在看见那扇巨大的屏风时,也只是微蹙眉头,略微端详了一番,然后就迅速将目光移开了。 只是,待到文嬷嬷悄悄地将房内的所有摆设全部察看了个遍后,才发现佟雅萱一直停在屏风面前,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面前的屏风。 难道,这扇屏风并不如表面看来那般简单? 脑子里浮现这个念头的同时,文嬷嬷也抬起头,细细地打量起来。 紧随其后的几个丫环婆子见状,也纷纷将目光停留在这扇屏风上面。 不知是谁带头惊呼出声,仿若划破了厚重云层的闪电般,只令正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的文嬷嬷立刻就悟了! “郡主。”文嬷嬷微微弯腰,低垂的脸上一片恼怒,更有着对刚才自己竟然差点就错过这扇屏风重要性的懊恼和羞愧。 “大姐到现在都未醒来,可是病入膏肓了?”佟雅萱摆了摆手,阻止了文嬷嬷未出口的话,叹了口气,道:“也不知大姐是怎么想的,明明只需守孝一年,偏偏守足了三年,加上之前的两年,足足五年茹素,又为了置办一身不输于大家贵女的行头而节衣缩食,生生将自己折腾成了江南那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吹跑的女子模样!若九泉之下的二叔二婶知道了,也不知会多么地心痛啊!” 什么叫病入膏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躺在床上装晕的白冬瑶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喉咙里更是窜出一股腥甜。 佟雅萱的目光在白冬瑶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停留了几分,嘴角微勾,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道:“文嬷嬷,可有请大夫为大姐诊治过?” 文嬷嬷上前几步,低声应道:“回郡主的话,佟管家已有请了仁心堂的李大夫为大小姐诊治,只是……” 说到这儿时,文嬷嬷顿了顿,面有难色地看了面容惨白,犹如一个活死人般进气多出气少的白冬瑶一眼。 佟雅萱挑了挑眉,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嗯?” 文嬷嬷叹了口气,道:“李大夫说大小姐这是心病,若不能祛除大小姐心里的忧思,那么,无论用多好的药,也无法治好大小姐。” “不过,李大夫倒是说民间有一种‘心病尚须心药医’的说法。”文嬷嬷仿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呼气声突然变得急促了几分的白冬瑶,眼底的嫌恶、恼怒等情绪迅速闪过,很快就化为了一片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晓,此刻她的心情究竟有多么地不平静。 “依老奴瞧,大小姐的心病和齐王有关。” 自从得知佟雅萱一行人到来的消息后,就收到白冬瑶暗示沉默动作的李嬷嬷,到了此刻再也忍不住地抬起头,一脸恼怒地瞪着文嬷嬷:“文嬷嬷,你身为皇宫里出来的嬷嬷,又是静雅郡主身旁最得力的嬷嬷,理当知晓女子的名誉有多重要!你怎能当着众人的面,就这般污蔑侮辱大小姐?!这儿是长公主府,你不为静雅郡主着想,也要为长公主着想!” 文嬷嬷淡淡地瞥了眼李嬷嬷,然后就看向浑身散发出冷冽气息的佟雅萱,心里轻哂了一声,嘴角也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李嬷嬷!” “老奴在!”李嬷嬷下意识地弯腰,大声应道,下一刻,她才恍悟过来,然后就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瞧着满脸肃穆的佟雅萱,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佟雅萱嘴角微勾,冷声道:“难为你还知道这儿是长公主府。” “老奴……”李嬷嬷抿了抿唇,这样浑身散发出冷冽森寒气息,只能让人仰望,根本不敢生出任何高攀和亵渎之心的佟雅萱,令她终于明白何为皇室那不容人亵渎的高贵血统! 李嬷嬷的心里头一次生出懊恼后悔的情绪,但,早在她成为白冬瑶的奶嬷嬷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死祸福就绑在了白冬瑶这条船上,根本无法下船。 “扑通!” 李嬷嬷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哀声道:“郡主,你和大小姐是一族同宗的姐妹,又一向亲近,自当知道这些话若传扬出去,uu看书 ww.ukanshu.om对大小姐的声誉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影响。” 佟雅萱轻哂一声,淡淡地瞥了眼额头已是一片青紫之色的李嬷嬷,道:“李嬷嬷这是觉得文嬷嬷的话过于夸大?” 看似万分平常的问话,可听在李嬷嬷耳里却是不吝于石破天惊。 李嬷嬷猛地闭上双眼,然后再睁开,却是立刻就明白佟雅萱非常满意文嬷嬷刚才讲出的那番话。 “老奴知罪。”李嬷嬷的嘴唇已咬得滴血,但她却全然察觉不到痛苦似的,依然拿一种哀伤中却又含着淡淡期盼和希翼的眸光瞧着佟雅萱,道:“郡主,这几年来,大小姐待你如何,你是知晓的……” “确实。”佟雅萱轻点自己的额头,一脸的讥诮:“我这人向来实诚,别人待我有一分好,我就回报别人三分。可若别人待我有一分恶,我定当会回别人十分!” “说起来,大姐确实挺苦的,明明早已和齐王私定终身,却碍于我和齐王的婚约而只能默默地咽下所有苦水,每日里还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幅若无惹事的模样提及齐王的一应喜好,以免齐王对我越来越厌恶……”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突然顿住了话头,看看此刻李嬷嬷那惨白的面容,惊惶中暗含绝望的神情,以及那抖如筛糠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微微偏头,目光仿若无意地停留在面容惨白的白冬瑶身上,道:“不过,今日我已和齐王解除了婚约,所以大姐倒不需要这般苦恼了!” 第四十七章 似喜是惊 一更送上,顺便继续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包养,喵喵~~ ****** 什么?! 即使知道佟雅萱来此定当不怀好意,但仗着这么多年对佟雅萱性子的了解,故白冬瑶只是咬紧了牙关,暗自思量着过了今日后要如何才能给佟雅萱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以报此仇。但,她万万没料到,佟雅萱竟然会主动提出退婚! 虽然白冬瑶一直想要揽和了杜伟泽和佟雅萱的婚事,但她只想让杜伟泽出面说一些讥讽蔑视的话语,而她自己则躲在幕后设下一个又一个圈套,只为了将这桩婚事的一应错误推卸到佟雅萱身上,将自己和杜伟泽从这泥潭里捞出来。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能接受由佟雅萱出面解除婚约! 如此一一,今日过后,大街小巷就会盛传佟雅萱仁心善良,明明爱杜伟泽到如痴如狂,眼里心里只有杜伟泽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其它,却为了她这么一个暂住长公主府里的长姐而忍痛割爱,黯然退出,只为了成全她和杜伟泽之间的爱情。 如此,她费了无数心血和精力才悄悄传得盛京人尽皆知的佟雅萱性子娇纵无礼、嚣张跋扈、不睦长姐等话语就会不攻自破。 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经此一事,她费心经营出来的谦和,善于为他人着想的淑浪品性就会遭受无数的质疑;而她在盛京世家望族贵女和当家主母心里经营出来的形象也会一遭崩塌;更会有无数的人批判她枉顾亲情道义,为了攀上高枝而不顾亲情廉耻地撬亲妹妹的墙角,枉费长公主和佟候爷这三年的疼爱怜惜,枉费佟将军当年特意收她为养女…… “大姐,你醒了?” 万分惊喜的声音,传到白冬瑶耳里。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于何时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用力地咬了咬唇,不停地眨动着双眼,长长的睫毛犹如坠落到花瓣上面的蝴蝶般不停地扇动着,再加上那在艳丽夕阳里越发苍白的面容,以及那从巴掌般大小脸颊上面滑落的滴滴泪水,倒是莫名地给人予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若换了一个男子在这儿,定当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追问质疑的话语,一脸紧张关切地询问着,甚至恨不能将她搂在怀里轻言软语地安慰一番! 佟雅萱嘴角微翘,双眼微眯,双手抱胸,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幕。 不负她的期盼,很快,白冬瑶就迅速将胸腔里那些奔腾不息的情绪全部压制下去了,就连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也褪去了所有的茫然无措,恢复到从前的清澈透底。 “我这是怎么了?”白冬瑶双手撑着床面,就准备翻身下床。可,下一刻,她就腿脚一软,直愣愣地从床上栽了下去! 站在床旁的佟雅萱不慌不忙地后退几步,听着那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以及白冬瑶嘴里逸出来的痛呼声,才仿若被惊醒似的瞪向李嬷嬷等原本就在房内侍候的下人,厉声喝斥道:“你们一个两个是怎么回事,明知大姐身子虚弱,看着大姐要起身也不知搀扶着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眼睁睁地看着大姐摔到床下去!长公主府里怎么会有你们这些枉顾主子死活,还在一旁笑盈盈瞧热闹,没有将自己身份摆正的下人?!” “来人,将房间里的所有下人拖下去,通通杖责十棍!” 得了文嬷嬷暗地里传的消息而特意赶到瑶台阁院外的粗使婆子们,听了此言,齐齐闯了进来,拖着那些尚且还在哀泣磕头求饶的下人就朝院外奔去。 当然,在文嬷嬷的暗示下,众人刻意忽略了努力地缩着脖子,想要将自己伪装成一根壁柱,以免被这些粗使婆子拖出去行刑的李嬷嬷。 “二妹,不可!”白冬瑶晃了晃还有些晕眩的大脑,头一次懊恼起佟雅萱以往那颇得她欢心的说一不二的直爽性子。 “大姐,你也太善良了。”佟雅萱摇了摇头,叹道:“我知道,你如今暂住长公主府,所以觉得不好意思出手惩治这些不知扯了谁的大旗而耀武扬威的下人。可,你要知道,不论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但对于这些下人来说,你都是她们的主子,你说的每句话她们都应该毫不犹豫地遵从,并且将一颗忠诚的心奉献出来。” “往常我未瞧见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被我撞见这一幕,怎么也不能轻饶了这些下人,否则下次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她们会如何欺负你!” 仿若没有瞧见白冬瑶那越发惨白的面容,以及因为满腹气恼和怨恨不得发泄而越发颤抖的身子,佟雅萱嘴角微勾,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恰好我才从娘那儿接了打理府里庶物的任务,正好拿你院子里的下人练练手,回头我再问问娘,让她评判一下我今日处置的法子是否妥当,可还有什么未注意到的……” 若可以的话,白冬瑶还真想抓着佟雅萱的胳膊咆哮一番,可,不论如何,她都不能!今儿个她还真是脑子蒙了,竟然使出这等吃力不讨好的苦肉计。 如今,这计策未起到丝毫效果不说,反而还被佟雅萱借此倒打一耙! “二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白冬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压制下去,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哀伤和怜惜:“更何况,这些丫头侍候了我好几年了,一向尽心尽力,今日不定是受了什么过大的刺激才会一时失神,你就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们这次吧。姐姐我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挣开搀扶着她的丫环和婆子的胳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并且还顺势磕了三个响头。 若是重生前的佟雅萱,定当会在未察觉到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避开白冬瑶,只能生生受了白冬瑶的“大礼”! 只不过,uu看书.uukanshu 眼下早有准备的佟雅萱却是顺利地避让开了! 与此同时,掐准了时机的白冬瑶一脸哀泣地抬起头来,小脸一片惨白,嘴唇蠕动了好几下都未能吐出只言片语,但脸上那伤到极点的痛楚之色,以及轻咬嘴唇而露出来的泪眼迷茫的委屈模样,都令人不由得生出怜惜之情。 就在白冬瑶的身子晃了几晃,双手也在胸口紧握着,一幅被佟雅萱逼迫着下跪磕头道歉而觉得尊严受辱,所以才一时想不开晕迷过去时,下一刻,她却猛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明明刚才视线里还是一片樱桃红色绣大朵牡丹花的长裙,为何此刻佟雅萱的身影竟然飘移到了一丈开外?! 轻功? 鬼怪? 不! 白冬瑶迅速否决了这些莫名其妙就浮现于她脑子里的诡异猜测,再一次肯定了今日的佟雅萱非常不对劲! 或者佟雅萱也如她一般被异世之魂穿越了? 可,下一刻,白冬瑶又迅速将这个念头摒弃在脑海外,只因昨日佟雅萱还是她印象中的天真憨直。 如此一来,也就只有由爱生恨,由嫉生怨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般一想,白冬瑶那颗不知何时就揪紧的心也终于彻底落回原地,而那已有些晕沉的大脑也于此刻迅速恢复到往日里的清明。 她下意识地将后背那被冷汗浸湿的里衫,归咎于从床上摔下来的疼痛这个原因,并未多想,且再一次忽略了心里莫名地不安。 第四十八章 砍掉忠仆 二更送上~ 嗷嗷,周末到了,明天是睡到自然醒呢?还是睡到自然醒呢?!这是一个问题哟~~~ ****** “啊……” “郡主饶命……” “大小姐救命……” 即使是初夏的六月,可白冬瑶不知是怕热,抑或是杵定了在戒备森严的长公主府里她的安危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故她的卧室只有一方珍珠门帘,因此,此刻院子里那些痛苦的呼救声全部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里,也令她心神为之一秉,立刻就将那丝不安抛到了一边去。 “二妹,如今我身子虚弱,你就当为我积福,饶了她们吧。” “大姐,正因为你身子虚弱,所以我才这般责罚她们,让她们深刻地记住今日这个教训,以免下次再犯下此等枉顾身份的欺上之事。”佟雅萱叹了口气,又慢慢地补充道:“只是,大姐,就算你之前出身贫寒,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身份之别,但自你被二叔收为养女,记在二婶名下,成为正经的国公府二房嫡女那一天起,你的身份就和其它的人不一样了。” “如你刚才所言,这三年来,这些丫环尽心尽力地侍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这并不能成为我饶过她们欺主的理由。” 佟雅萱摆了摆手,阻止了白冬瑶到嘴的辩驳之词,继续道:“你只是暂住长公主府,所以平时里受了这些丫环的气,也不好出手惩治她们。如今你即将回国公府,于情于理,我都要狠狠地惩治这些丫头,以免祖父祖母得知这件事情后而心里懊恼,觉得当年不该将你送到长公主府,从而让你这个国公府嫡女竟然像一些孤女般受尽寄人篱下的苦楚。” 表面瞧来,这字字句句都满含对白冬瑶的关切,就连那些特意被佟雅萱带来亲耳听到这些话语的府里的家生子,此刻也都不像之前那般拿怜惜的眼神瞧着白冬瑶了,只令白冬瑶心里暗恨不已,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 白冬瑶将满嘴的血腥气咽下肚去,正准备出声辩驳一二时,却再次被佟雅萱打断了话头,心里暗恨不已:若非此处是长公主府,令她处处受制,她又岂能像现在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佟雅萱越过她,处置侍候她的下人?!这是赤果果地打脸啊! 尽管白冬瑶此刻特意垂眸敛目,作出一幅委屈之至的模样,但佟雅萱依然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经验,只是略微思索了一番,就猜测出了此刻白冬瑶脑子里转过的那些念头,不由得轻哂一声,道:“文嬷嬷,大姐的行礼可收拾好了?” 文嬷嬷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回答道:“回郡主的话,已收拾妥当。” “那就好,大姐在府里住了三年,那些经常用到的东西万万不能短了,以免回了国公府后一时半会不适应,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佟雅萱微微颌首,又看向恨不能地上突然裂开一条缝隙,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里面的李嬷嬷,道:“李嬷嬷,你是二婶特意为大姐挑的嬷嬷,在国公府时就侍候大姐,理当知晓大姐来到长公主府里时都带来了些什么东西,待会就由你指点丫环和婆子们,将这些东西全部收起吧。” “咚!” 白冬瑶重重地载向地面,那声音之大,只令佟雅萱都忍不住咧了咧唇,看着她刚才因为用力磕头而青紫一片的额头,以及那特意蜷缩起来,在宽大衣袍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娇小脆弱的身子,佟雅萱嘴角微勾,朝文嬷嬷使了个眼色。 “大小姐,你怎么样了?”李嬷嬷强压下心里的惊惧,迅速扑到白冬瑶身旁,拽着白冬瑶的衣袖就开始哭天呛地起来:“老奴早就劝说过你了,不要因为给老爷和夫人抄录佛经而漠视自己的身子,可你总说老爷和夫人待你如亲生子女般,若没有老爷和夫人,如今你已不知沦落到什么样的凄惨情景。老爷和夫人年纪轻轻就去世,也没有留下个一子半女,也只有你这个做为养女的嫡女多尽点孝心,以免老爷和夫人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并且一连再地劝说老奴,待到你孝期过后就夫好生调养身子。可,如今你才过了孝期,还没来得及好生调养一下身子,就遭受了这么多的无名之灾……” 佟雅萱仿若未听出李嬷嬷话语里的指证似的,静静地坐在那儿,但终于从候在院外的婆子手里拿了佟雅萱提前吩咐备下的东西的文嬷嬷可不愿意了! “让开!” 只见文嬷嬷双眼微眯,用力地撞开李嬷嬷,并且仿若不经意地踩了李嬷嬷的裙角一下。 伴随着“嘶啦”的声响,一时未察的李嬷嬷身子重重地跌向地面,并且因为她刚才拽着白冬瑶的衣袖,故此刻不仅她的衣裙被文嬷嬷踩得少了一片,就连白冬瑶特意换上的轻薄纱衣也被她拽掉了整只衣袖! “还好这是在房间里,否则若被外男瞧见了大姐的身子,那可就麻烦了!”佟雅萱摇了摇头,意味不明地瞧着那因为裸露出半个小腿而臊得满脸通红的李嬷嬷一眼,心里却知晓,过了今日之后,哪怕李嬷嬷是白冬瑶的奶嬷嬷,哪怕白冬瑶也是穿越女,并不畏惧裸露出这么一点肌肤来,但身处规矩繁琐的大梁,总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有意无意地想起此事,而两人之间的隔阂也就此种下! 而李嬷嬷脸上的血色尽褪,勉强按下一身的隐痛,重重地跌跪在地上,磕头请罪道:“老奴知罪,但请郡主和大小姐责罚!” 装晕的白冬瑶,u看书 ww.uukanshu.cm此刻也被文嬷嬷特意放在鼻尖的那令人无法忍耐的臭意给熏得无奈地睁开了双眼,恰好听到了李嬷嬷的请罪之词,因为过于浓郁的臭意而失去了往日精明的大脑也有瞬间的呆愣。 与此同时,文嬷嬷也跪下请罪道:“郡主恕罪,只是老奴有前情秉报。” 佟雅萱微微颌首,道:“文嬷嬷,你究竟有何理由,要这般惊慌?原原本本地讲出来,不得有一丝半点的隐瞒!” “是。”文嬷嬷应了声,低声补充道:“老奴刚才瞧见大小姐晕迷了,因担忧来不及请大夫,想起以往曾听说那些乡野之地的游方郎中,用来唤醒情绪过于激动而晕厥过去的人的方子,所以就尝试着给大小姐用了。只是因为过于焦急,故未料到撞到了李嬷嬷,踩到了李嬷嬷的衣衫……” “原来如此。”佟雅萱点点头,瞥了眼那仿若未注意到脚下被文嬷嬷刻意丢在那儿,团成一团,分辩不清颜色,浸了不知何物的布团,双眼迅速恢复到往日清明的白冬瑶,心里暗叹白冬瑶的“忍”功确实了得,嘴里却道:“大姐,你也听到了,文嬷嬷确实有苦衷。原本她及时地救醒了你,应该奖励她,但基于她踩到李嬷嬷衣衫,害得李嬷嬷在大庭广众之下失礼于人,应该略施惩罚。如此,这功过就相抵吧!” “至于对李嬷嬷的惩罚嘛……”佟雅萱沉吟了会,又道:“大姐,李嬷嬷是侍候你的嬷嬷,就由你来出手惩治吧。” 第四十九章 强送回府 “……”白冬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地认识到,单纯好骗,性子直爽,是一杆指哪打哪的好枪手的佟雅萱已成为了过去! 都说没有压力,也就没了动力,此刻,在众人那热切目光的凝视里,自认为想清楚了整件事情关键所在的白冬瑶以袖掩面,任由泪水不停地从脸颊上滑落,很快就浸透了那绢纱一般轻薄的衣袖,将另一只白皙的手臂也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虽然白冬瑶一声未吭,但看在众人眼里,却是以为她是因为李嬷嬷刚才那番行为而受辱,所以才会破罐子破摔了。唯有佟雅萱知晓白冬瑶想利用此点来转移众人的视线,从而令人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李嬷嬷身上,并且激发众人对她的同情和怜惜。 不过,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远超过了佟雅萱的预料,故,尽管此刻的她看起来精神十足,但实则身体已非常疲惫,遂也懒得就此话题再继续和白冬瑶纠缠下去,以免白冬瑶待会利用天色已晚等话语做藉口继续赖在长公府。 “大姐,你在长公主府里住了三年,不仅未能将身子调养得健康,反而还越发地孱弱起来,想必这瑶台阁的风水不太好,所以在你回了国公府后,我会派人将院子封起来,重新翻修建成客房,往后你若想回府看望爹娘和我,也可以安置在这儿。” “二妹,你这是要赶我离开了吗?”听得此言,白冬瑶知晓再不出声就晚了,遂缓慢地移开已浸湿泪水的衣袖,那不知何时突然变得红肿起来的双眼里满是哀凄和痛楚,更有着浓郁得快要将其它人淹没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佟雅萱摇了摇手指,道:“大姐,你说错了,我不是赶你离开,而是送你回国公府。说到底,国公府才是你的家啊!” 不待白冬瑶回话,佟雅萱又偏了偏头,看向文嬷嬷,吩咐道:“李嬷嬷的情绪不太稳定,待会你就在一旁盯着,以免落下一两件大姐的珍稀之物,那可就不好了。” “是。”文嬷嬷应了声,仿若漫不经心地提醒道:“老奴待会就去找佟管家,要一份当年大小姐入府时登记的物品单子。” 佟雅萱眼含赞赏地点头,道:“手脚麻利些,赶在酉时末将大姐送回国公府,不定还能恰好赶上国公府的晚膳。” 白冬瑶的身子已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哀伤和绝望:“二妹,你这是想要逼死我吗?” 佟雅萱眉头微蹙,满脸不悦地说道:“大姐,你这是将国公府当成了龙潭虎穴?!” “不……不……我没有……二妹,你怎能如此地断章取义?我真不明白,我究竟于何处得罪了你,竟然让你这般想方设法地要置我于死地……” 白冬瑶拼命地摇着头,满脸的哀凄。 就在此时,也不知白冬瑶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垂下头,用力地咬了咬唇,嗅着鼻尖传来的血腥气,感受着唇上那痛彻心扉的痛楚,来不及心疼向来保养得极好的樱唇今日被自己这番连续折腾是否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痕,下一刻,她就朝佟雅萱站立的方向膝行而去。 佟雅萱那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锁,心里也生出浓浓的警惕——之前她一直以为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白冬瑶,虽嘴里说着“人人平等”之类的话,但实则却自有一番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的傲骨,但,此刻,白冬瑶竟然为了能继续留在长公主府里而膝行到她面前! 这般将自己尊严和脸面都踩在脚下的举动,无论前世今生,佟雅萱都做不出来,而前世的白冬瑶也并未做出来,以至于今日被她连番压着打的白冬瑶突然做出这番举动,倒是令她也难得地失了神! 一直留意着房内情况的文嬷嬷,忙不迭地急行几步,奔到佟雅萱面前,赶在白冬瑶拽住佟雅萱的裙角,抱着佟雅萱的腿而放声痛哭哀泣之前拦住了白冬瑶! “大小姐,你想做什么?!”文嬷嬷厉喝一声,柳眉倒竖,满脸的愤懑:“送你回府是长公主下的令,至于一向待你犹如亲生女儿般疼爱亲厚的长公主为何会忍痛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自己心知肚明!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悔改,想要挟持大小姐而令长公主改口?老奴告诉你,做梦!” “我没有……”白冬瑶心里羞愧不已,怎么也未料到从皇宫里出来的文嬷嬷,竟然如此不顾及她的身份,当着众人的面就揭出她万分不愿意被其它人知晓的事情! 白冬瑶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依然未能顺利地将到喉的辩驳之词讲述出来,只因四周众人望向她时那满含震惊、不可置信、质疑、鄙夷等情绪的眼神。尤其是李嬷嬷看向她那失望的眸光,只令她心尖也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颤。 “二妹,就当大姐我求你,帮我跟叔叔和婶婶说下好话,请他们亲自彻查此事,还我一个清白,行吗?”万分无奈之下,白冬瑶也只能吞下一肚子的愤怒和恼怒,抬起一张委屈的面容,泣声道:“这三年我待你如何,你也是知晓的,我的性子如何,你更是一清二楚,再加上我暂住长公主府里,又岂会做出这等事情呢!就如我之前所说,这还真是那些见不得我们姐妹情深的小人做出来的挑拨离间的行为啊!” 佟雅萱冷冷地看着白冬瑶,道:“大姐,就如文嬷嬷之前所说,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你知,我知。你这些为自己辩驳,想要将自己摘出来的话,还是留着到了国公府再跟祖父祖母们说吧!” 话落,不待白冬瑶回话,佟雅萱又吩咐道:“来人,送大小姐回国公府!” “不,二妹,你不能这样对我……”白冬瑶目眦欲裂,那早已瘫软在地上的身子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暖流,只见她双手撑地,猛地从地上翻跳起身,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佟雅萱扑去! 佟雅萱双眼微眯,嘴角微翘,静静地凝视着扑向自己的白冬瑶,一点也没有被白冬瑶身上流露出来的愤怒和嫉妒等情绪影响到,甚至还难得地开口讥讽道:“大姐,你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 白冬瑶充耳未闻,双眼涨得通红,那曾令人不知觉就生出怜惜感觉的巴掌般大的娇美容貌已扭曲得不成样,就连脖子上面的青筋也都冒了出来,喉咙里也咕嘟作响,只恨不能将眼前这个到了此刻依然笑盈盈瞧着自己的仇人碎尸万断,挫骨扬灰! “啊……” 伴随着这道凄厉痛苦的叫喊声是白冬瑶那扑向佟雅萱的身子,被一早就候在旁边的几个婆子和丫环不留丝毫余地用力拽住,uu看书 .uukashu 以至于她收势不稳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最终砰的一声坠落到地面上的情景。 “大姐这是疯魔了吧!”佟雅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文嬷嬷,多找一些人护着大姐回府,以免路上大姐再像刚才那样犯病,那可就丢人现脸了!” “是。”文嬷嬷应了声,赶在白冬瑶出声咒骂佟雅萱之前,急行几步,将早就准备好的帕子塞到了白冬瑶的嘴里。 这极为眼熟且顺手的动作,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就在白冬瑶的身子被众人推攘着行到门口处时,白冬瑶突然回过头来,拿一双犹如被人灭门的狠戾仇视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佟雅萱! 奈何佟雅萱不仅未被这样的眼神激怒,反而还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地朝白冬瑶挥了挥手。 直到白冬瑶的身子消失在视线里后,佟雅萱才长叹了口气,放纵自己的身子瘫软在椅子里。 她轻揉自己那胀痛的太阳穴,心里知晓自己今日还是占了一个“快准稳”,再兼之这三年暂住长公主府的日子,白冬瑶已由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骄傲自豪,更是收买了无数的下人,布下了许多暗招,引诱着原身一步步朝她的陷阱里行去,直到今日白冬瑶才准备开始收网,也就放松了对她的监控和反击,否则依照白冬瑶刚才表露出来的举动,还真不会这般轻易就被送出府! 不过,就算白冬瑶知晓她的性子已有所大变,那又如何? 第五十章 下人遇袭 六月的傍晚,天气略微有点凉,尤其瑶台阁里还刻意挖了一个小型的池塘,故佟雅萱只是在院子里站了一刻钟,就觉得身体发凉。 她抬起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静静地凝视着天边那不停变幻的云彩。 许是这日终于将白冬瑶送回国公府;许是入宫求得了和齐王退婚的圣旨;又许是在王太医的帮助下查明长公主和佟候爷前世意外病逝的真相,总之,此刻,佟雅萱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无比的轻松。 一件粉色绣牡丹花缎子薄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伴随而来的是文嬷嬷那心疼的声音:“郡主,外面风大,还是是回房间里休息吧。” “无碍。”佟雅萱伸手抚了抚身上的披风,感受着手下那滑腻的触感,看着层层叠叠的牡丹刺绣图案,仿若漫不经心地夸赞道:“初夏早晚寒凉,正适合穿这样轻薄的披风,只不知这是哪家店铺想出来的点子?” 文嬷嬷思索了下,道:“郡主,这是半个月前云烟成衣店送来的。” “云烟成衣店?”佟雅萱挑了挑眉,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听说那家店铺经常有一些出人意料的衣裙配饰。” “是的。”文嬷嬷抿了抿唇,脸上也浮现一抹为难。 “文嬷嬷,你是我的奶娘,有什么话直言无妨。” 文嬷嬷暗叹了口气,一脸迟疑地缓慢回答道:“其实,老奴觉得郡主身份高贵,若要挑选衣裙配饰,没有必要弃近选远。” 若是前身,定当听不出文嬷嬷的话外之意,但佟雅萱穿越而来,再结合前世生活的经验,只是思索了下,立刻就摇了摇头,笑道:“文嬷嬷,我虽是当今陛下亲赐的静雅郡主,但说到底并不是真正的皇族,又岂能像娘那般直接吩咐御造坊的人将衣裙饰物等图册送来随意挑选呢!” “不。”文嬷嬷摇了摇头,一脸慎重地说道:“郡主,你的封号不仅是陛下亲赐,也上了宗碟,是正二品,依大梁律例,理当可以吩咐御造坊的人到府里挑选衣裙配饰。” 顿了顿,文嬷嬷又补充道:“往常都是长公主为你挑选衣裙配饰的,但,自三年前……” “原来如此……”佟雅萱轻声喃语着,看来,白冬瑶为了让她开的那几家店铺尽快打入盛京贵族圈子,还真是想了不少的法子啊! 淡淡地瞥了眼四周那被浅浅夕阳映照得越发贵气精致的摆设之物,佟雅萱嘴角微勾,眼底一片森冷,道:“文嬷嬷,明日派人将瑶台阁的东西清点好,收入库房。” 早就有所准备的文嬷嬷,微微弯腰,恭敬地应道:“是。” 瞥了眼那在阳光下耀眼得隐隐灼人的黑底烫金字牌匾,佟雅萱又道:“将瑶台阁的牌匾取下来,堂堂长公主府,挂这么一张不伦不类的牌匾,也未免太让人看笑话了!” “是。” “明日我会给你几张图,你按照图示找些人来,将这个院子重新翻修。” “是。” “嗯,关于这个院子的事情就到此。” 静雅院 距离静雅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处时,佟雅萱突然顿住了脚步,只因那被微风送来的越来越近的喧嚣声,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 待到她穿过一道拱门,入目所及一片平坦,也就瞧见了那郡站在静雅院外面色焦急、恼怒的丫环婆子。 在这郡人的最中间,是几个被放置在门板上,浑身血肉模样,无法辨清出模样的丫环婆子。 文嬷嬷眉头微皱,面容立刻阴沉如水,浑身也散发出浓重的怒气。 “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句话并不是文嬷嬷问出来的,而是一脸恼怒的佟雅萱问出来的。 得了文嬷嬷眼神示意的一位看守后院院门的婆子上前几步,微微弯腰,道:“回郡主的话,今日是由老奴等人看守院门,才交班不久,就看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老奴等人正准备拦阻的时候,却发现驾驶马车的车夫,正是今日送大小姐回府的车夫,而这辆已残存且血迹斑斑的马车,也正是今日大小姐回府时乘坐的马车!” “老奴等人惊慌不已,立刻就派人去请佟管家,而其它的几人则将因为马车一路颠簸而早已重伤晕迷过去的婆子丫环们全部抬下马车。原本老奴等人打算送她们回西院,再请大夫前来诊治,再到长公主那儿汇报此项事宜,未料到许嬷嬷突然醒转过来,交待老奴一定要将她们几人抬到静雅院,她要亲自面见郡主汇报要事,所以,老奴等人只能遵从她的吩咐,将她们送到静雅院,万万没料到在路上就遇到了郡主,从而惊扰到郡主,老奴知罪,但请郡主责罚!” 佟雅萱摆了摆手,道:“起吧,你们处理得很好。” “文嬷嬷,赏她们一人一两银子,待到换班后,买点酒菜压压惊。” “老奴代大家谢郡主赏。”回话的婆子忙不迭地下跪磕头致谢,只觉得佟雅萱这个被皇帝赐封的静雅郡主并不如下人之间传言的那般嚣张跋扈,一言不和就会指使侍卫上刑,而是有着一颗良善且明辨是非的心。 待到一众婆子下人退下,佟雅萱才看向那不知何时就睁开双眼,撑着狼狈不堪的身子强自要下跪行礼的许嬷嬷,示意一旁的几个粗使婆子将春搀扶起来后,才问道:“许嬷嬷,你们怎会弄成这样?可是我那大姐出了什么事?” 许嬷嬷摇了摇头,低垂的眼眸里满是仇恨,就连身子也因为佟雅萱突然提及“白冬瑶”而颤栗了下:“回郡主的话,大小姐已平安回府,而我们在离开国公府不到一刻钟时间就遇了袭。” 在许嬷嬷等人即将离开国公府时,白冬瑶看向几人那满是愤怒和疯狂的眼眸,令许嬷嬷心里为之一寒,虽当时许嬷嬷未能察觉到有何不妥之处,但在离开国公府后,许嬷嬷依然刻意让赶马的车夫换了一条比较偏僻,但回府特别近的小道行驶。 未料到许嬷嬷做出的这个决定,不仅未能挽救一车的下人,反而还令众人陷入了难予解决的困境里! 待到马车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人团团包围住的时候,uu看书 uuanshu听着为首之人刻意放低了嗓音的吩咐话语,许嬷嬷眼前突然就浮现出白冬瑶那放声狂笑的模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许嬷嬷再次回忆起时依然觉得胆战心惊的同时也满腹恨意! 看着一个又一个丫环婆子被那些黑衣人凌虐、折辱,许嬷嬷差点就咬碎了一口银牙。唯一令许嬷嬷等人庆幸的就是不知她们的容貌过于丑陋,就连几个年轻的丫环容貌也过于平凡,入不了这些人的眼,抑或是她们声嘶力竭地吼出“长公主府”几个字而令这些人为之畏惧和胆怯,并不敢将这件事情做绝,故许嬷嬷等人虽被人肆意凌辱,但也只受了点皮肉伤,并未发生那种失了清白身子的恐怖之事。 纵然如此,许嬷嬷等人依然觉得心下意愤难平,别瞧她们只是长公主府里的粗使婆子,在一众下人眼里根本就不得重视,但在外面提及她们在长公主府里侍候,谁不会看在长公主和佟候爷的面子上给予她们几分尊重?更不用说家乡那些人知晓她们在长公主府里侍候时,脸上流露出来的艳羡和嫉妒! 可,这些曾令她们自豪的东西,在这些黑衣人面前竟然如此地不堪一击! ***** 看了今天的收藏数字很开心,大家都很给力,所以明天继续两更哦~喵~ 偶争取在入v之前,将白家小丫头进入国公府的遭遇放出来,呵呵~~悄悄地遁走之前,再打滚卖萌求收藏,求包养~ 第五十一章 暗潮涌动(一) 一更送上,继续打滚卖萌求包养~~喵~ ****** 尽管表面看来,许嬷嬷等人遇袭这件事情和白冬瑶没有丝毫的瓜葛,但不知为何,佟雅萱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和白冬瑶脱不了干系! 想起前世曾听到过的那些消息,佟雅萱脑子里浮现一个大胆的念遂,遂问道:“许嬷嬷,你再仔细描述一下那些黑衣人,比如他们说话时带的方音是盛京独有的,还是其它地方的?行走间的举动是否有一种统一且经受过某种训练的感觉?他们穿的鞋袜是否一样的?他们骑行的马是否矫健俊美,和普通人骑的马不一样?” 佟雅萱每问一句话,许嬷嬷脸上的疑惑就多加一分,心里也生出淡淡的恍悟,末了,许嬷嬷只觉得有一个很明显的答案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除了为首之人,其它的黑衣人并未说话,而为首之人虽刻意压低了声音,并且将自己的嗓音改变得粗哑了几分,但老奴依然听得出为首之人身份不同,且老奴感觉他头上还有一个主子,而他之所以带着一众人前来为难折辱老奴等人,也是奉了他那主子的命令。” 说到这儿时,许嬷嬷脸上也流露出一抹迟疑,就连话语里也带上了几分不确定:“郡主不提,老奴还未想到,如今回想起来,那些黑衣人行动间,颇有几分训练有术的护卫的感觉。” “奴婢也想起来了!”一个圆脸的丫环突然叫道:“奴婢当时被他们推在地上的时候,曾无意中抬头,发现有好几个人穿的都是黑色绣暗纹的软底靴。” 有了这么一个丫环带头,其它几个也被一众丫环婆子用各种法子唤醒的几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将整件事情里许嬷嬷未能注意到的其它地方补充齐全了。 佟雅萱脑子里的那个念头变得越发地清晰起来,脸上的神情在从树叶上面洒下来的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照下看得不那么真切,但跟在她身旁的文嬷嬷却是下意识地心里一秉,后背冒出阵阵寒意。 而佟管家派来的人恰于此时抵达,看着那个因为场内肃穆气氛和浓重的血腥气,而在一棵三人围抱的巨树后面探头探脑,畏首畏尾,想过来却又心生害怕而不敢过来的小丫环,佟雅萱暗叹了口气,道:“可是佟叔派去请的大夫到了?” 小丫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害怕,硬着头皮急行几步到达佟雅萱面前,微微弯腰,恭敬地道:“回郡主的话,仁心堂的李大夫已在偏厅候着了。” 佟雅萱点点头,吩咐道:“将许嬷嬷等人送回西院,请李大夫诊治。” 接着,她又看向文嬷嬷,道:“一应需要用到的药材,从库房里支取。” “是。”文嬷嬷应了声,唤来几个婆子丫环,将许嬷嬷等人送回了西院。 ****** 仿若是风雨欲来,天空一片阴暗,而那轮明月仿若不甘心般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挣开层层缚住自己的厚重云彩,继续将一身的清辉洒向大地。 “文嬷嬷,你说我那大姐现在在做什么?” 一阵风吹过,仿若将佟雅萱的声音也吹散了,独留下话尾那抹暗讽和一丝丝意味不明。 文嬷嬷微微弯腰,并未回话,只因她知晓此刻佟雅萱只是随意而问,并不需要她的回应。 “弱不禁风,惹人怜惜……”佟雅萱眼含轻讽,叹道:“我那大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哪!” “文嬷嬷,你猜,国公府的安静能持续多久?” 再次重生的这一天,佟雅萱过得可谓是精彩绝伦,或者应该说是惊心魂魄?总之,到了此刻,终于有时间坐下来,细细思量一番今日的计划是否有一些不足之处的佟雅萱,正手捧着一杯热茶,时不时拈上一块热乎乎的点心放到嘴里,看起来一派的悠闲自在。 又一阵风吹过,卷起房内的层层纱幔。 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看向那犹如深深浅浅云层般飘摇不止的纱幔,那才舒展开的眉头也微蹙,难得地悠闲心情更是一扫而空,只觉得心里堵得特别慌:“文嬷嬷。” “老奴在。”文嬷嬷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应道。 “明天找人将房里的纱幔全部拆了。” “这……”文嬷嬷一脸的迟疑,不由得抬眸看了看四周随风飘摇不定的纱幔。这些纱幔是佟雅萱“一哭二闹三上吊”撒娇打滚地求了长公主许久,才拿到手的御赐绢纱,不仅质料轻薄,且上面还根据纱纹的走向绣上了山水楼阁等图样,可谓是难得一见的装饰屋子的最佳摆设。 可,如今,这些纱帽才挂了不到半年,佟雅萱就命人取下,难不成佟雅萱又得到了更好的纱幔……这个念头才出现,文嬷嬷就摇了摇头,将它掐灭掉,作为侍候佟雅萱的贴身嬷嬷,佟雅萱得了什么东西,她又怎能不知晓呢? 无需刻意抬头,佟雅萱都知道文嬷嬷因何而迟疑,只是,穿越重生这种事根本就不能公诸于众,再加上不论文嬷嬷如何照顾她,但说到底,若非她是静雅郡主,是长公主的女儿,当年长公主在皇宫里曾救了文嬷嬷一命,文嬷嬷又岂会这般尽心? 说到底,文嬷嬷不过是尽了自己身为奶嬷嬷的责任而已。只是,人心贪婪,文嬷嬷也有自己的私心,这也是人之常情,虽佟雅萱可以理解,但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原谅前世文嬷嬷为了她那个在外放高利贷的干儿子闯下的祸而私下里求到白冬瑶,请求白冬瑶帮忙,并且和白冬瑶达成了一系列约定的这个举动。 若非最终文嬷嬷碍于种种原因,并未对她下毒手,在左右为难的情况下,uu看书 .uuanshu.cm 选择了独自一人回乡,在离开之前还特意细声地叮嘱了一番,并且还将一切前因后果都交待了个清清楚楚,今世她也不会只是略微警告了文嬷嬷一番,依然让文嬷嬷当静雅院的管事嬷嬷。 …… 脑子里浮现这些念头的同时,佟雅萱的眼眸也不由得为之一冷,道:”文嬷嬷,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无视文嬷嬷脸上不再掩饰的惊讶和诧异,佟雅萱端起手里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又道:“另外,将房里齐王和大姐留下来的墨宝,礼物等东西也一并收妥,和这些纱幔一起送到国公府,交由大姐。”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嘴角微勾,道:“就说我祝大姐称心如意。” 话语里的深意,只令文嬷嬷也不由得心里为之一秉,脑子里才浮现出来的那些念头立刻就被她摒弃在外,就连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地恭敬起来:“是。” 佟雅萱微微颌首,心里也不由得暗赞一声:不愧是皇宫里出来的嬷嬷,论起识时务,懂进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对了,明日辰时唤我起身。”佟雅萱淡淡地说道,从现在开始,她的日子就要忙碌起来了…… ****** 厚着脸皮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 [bookid=2657977,bookname=《女配有毒》] 喜欢养肥了再宰的亲可以移步,磨刀,霍霍……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第五十二章 暗潮涌动(二) 二更送上~喵~~顺便继续打滚卖萌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 看见收藏涨得很给力哟~么么亲们~所以,明天是两更呢?还是两更呢? ****** 紫烟殿 今日,月圆,星稀。 微风拂过,送来不知名的花香,带来阵阵清爽的凉意,却未能拂去文贵妃心里生出来的恼怒之火不说,甚至还火趁风势越燃越旺了。 端起宫女特意送上来的用冰水浸过的乌梅汤,一口气喝了小半碗后,文贵妃才觉得心里那团不知何时浮现的火焰熄灭了少许。 淡黄的汤水,乌黑的梅子,和着透明的玻璃碗,在忽明忽暗的烛火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诱惑人心的色泽,以至于文贵妃忍不住举起汤勺,又舀了一勺乌梅汤送到嘴里。 “娘娘,乌梅汤性凉,不宜多吃。”文贵妃的奶嬷嬷,孙嬷嬷上前几步,小声地劝说道。 “无碍,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晓。”文贵妃摆了摆手,双眼微眯,又舀了一勺乌梅汤,甚至还伸出诱人的香舌舔了舔唇瓣,身上无意中散发出来的魅惑之姿,和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独属于怀孕的女人才会具备的母性的温柔笑容,混合在一起,别说房里侍候的其它宫女嬷嬷了,就连看着文贵妃长大,自认已对文贵妃魅惑之姿有了一定抵抗力的孙嬷嬷都有瞬间的愣神。 文贵妃又舀了一勺乌梅汤送到嘴里,微眯的双眼里满是得意和自喜。 待到一碗乌梅汤下肚后,文贵妃才取出一方绣帕,轻拭嘴角,一脸吃饱喝足后的满足之态,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道:“可有打探到今日长公主和静雅郡主为何同时入宫?” 孙嬷嬷迅速回神,微微垂眸,一脸的懊恼:“对不起,娘娘,老奴并未打听到一丝半毫的消息。” “这样呀……”文贵妃沉吟了会,一手托腮,一手下意识地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道:“她们都去了哪些地方?” “长公主和静雅郡主在巧遇皇后后,就三人结伴一起到了太后居住的永和宫,在那儿停留了约摸一个时辰后,就又去了皇后居住的栖梧宫。” 说到这儿时,孙嬷嬷顿了顿,一脸的迟疑:“过了没多久,太子殿下也去了栖梧宫,在里面待了大概一刻钟后就又离开了。不过,太子殿下还未走出栖梧宫,就看见了桂公公,在和桂公公交谈了几句话后,太子殿下就又跟在桂公公身后进了栖梧宫。” 桂公公是最得皇帝信任的公公,虽专司传旨一事,但只有关系重大的旨意才需要由桂公公亲自出面…… 文贵妃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极为随意地讥笑道:“该不会那静雅郡主等不及要嫁人了,所以长公主才会特意带她到宫里,请求陛下主婚吧。” “主子,老奴觉得,怕不是如此。”若是以往,孙嬷嬷定当毫不犹豫地赞同,但不知为何,今日她每每想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但心里总会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今日,长公主先是召了王太医到府里,然后才和静雅郡主一起进宫的。” “咚咚咚……”文贵妃右手手指微屈,一下又一下地轻叩椅背,思忖了许久后,才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今日长公主府里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孙嬷嬷闻言,立刻接话道:“老奴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立刻让人详细打听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嗯,你做得很好。”文贵妃赞赏地看了孙嬷嬷一眼,以袖掩面,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双眼微眯,道:“唉,每次见了皇后都会觉得累得慌……” 孙嬷嬷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娘娘,如今你身怀龙子,可不比平时,有些事情无需顾虑太多,该出手的时候就要出手。” “话虽如此说,但,我的身份摆在那儿,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啊!”文贵妃长叹了口气,微眯的猫眼里一片冷诮,但那轻抚腹部的双手却在不经意间就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孙嬷嬷微微垂眸,一声不吭,知晓文贵妃已拿定了主意,而她只需要严格按照文贵妃的吩咐行事即可。 ****** 同一时间,皇后的寝宫里也是一片静默。 伴随着茶杯放到桌上发出来的清脆声响,是皇后那略微带了一丝疑惑不安的声音:“徐嬷嬷,本宫总觉得那国公府二房的养女有点不对劲。” 徐嬷嬷是皇后的奶嬷嬷,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年岁渐长,就连身子也不如年轻时爽利,但她却依然拒绝皇后要送她出宫归乡养老的念头,继续在这个看似繁华实则冷清的皇宫里陪伴着皇后。 此刻,徐嬷嬷就笑着安抚道:“娘娘,那不过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即使她再有才华,再有心机,可她的身份摆在那儿,根本就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你无需过于在意。” “再说了,长公主可不是好惹的,当年皇宫里那么多心机深厚的妃子都败在了长公主手下,对付那么个小丫头,长公主那定是手到擒来。” “就算长公主碍于种种原因而不能亲自出手,但静雅郡主已今非昔比,若长公主在幕后指点静雅郡主,不定那静雅郡主还能将那小丫头狠狠地折腾一番呢!”说到这儿时,徐嬷嬷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一抹愤懑,因着皇后和长公主是闺蜜,故以前佟雅萱也经常出入皇宫,对于这么一个性子活泼,娇俏可爱的小女孩,徐嬷嬷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的。 即使后面佟雅萱因着白冬瑶的设计而爱上了齐王杜伟泽,不再像年幼时那般隔三茬五就入宫一次,uu看书 ww.ukansh 但徐嬷嬷依然可以从嘴碎的宫女太监那儿得知和佟雅萱一切有关的消息。为这,一向给人予和蔼温和感觉的徐嬷嬷也化身成为了冷面无情的嬷嬷,但逢有人私下里议论对佟雅萱不利的言论,徐嬷嬷定当毫不犹豫地重罚那人,再加上皇后也有意无意地偏帮一二,故就算宫里所有的主子下人都在心里讥讽不耻佟雅萱竟然以堂堂御赐郡主之尊,将自己的尊严和脸面全部踩在脚下,死皮赖脸地倒追杜伟泽,但脸上却不会流露出丝毫。 就算今日长公主和佟雅萱只是挑了一些重点讲述了一番,根本就没有提及其它的事情,但以皇后和徐嬷嬷两人的精明睿智,自是很快就脑补出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然后就对白冬瑶这个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地算计佟雅萱的国公府二房养女气恼不已,只恨不能立刻就派人狠狠地惩罚一番,以泄心里的恼怒。 “本宫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皇后沉吟了会,道:“徐嬷嬷,找人密切关注国公府的动静,尤其是那白家小丫头!” 夜晚总是藏污纳垢的,这一晚,看似和往常无数个夜晚一般平静无波,但实则却有一股暗潮涌动起来。 ****** 推荐一下朋友千岛女妖的古言文:[bookid=2572702,bookname=《福星嫁到》] 已很肥,可以磨刀宰了哦~ 简介:宁做死人妻,不做活人妾,看我小寡妇财运、福运、桃花运、运运亨通! 第五十三章 人之劣性 一更送上~~嗷嗷,偶又忘记设自动更新了,晕啊,这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好了,明天就买核桃补脑去~~掩面遁走之前,顺便打个滚,继续卖萌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喵~ ****** 齐王府 从皇宫回来后,杜伟泽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独自坐在书桌前,闭目思索今日皇帝那番话的真实含义。 可,纵然他如何思索,也依然觉得前方有一层迷雾遮挡着他。就在他费尽心思,终于要拨云见雾一窥隐藏在层层云雾之后的真相时,书房的木门却被人叩响了。 “王爷。” 杜伟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些因为真相近在咫尺,却被外人强力打断而生出来的烦燥和懊恼,冷声问道:“什么事?!” 房外的杜管家缩了缩肩膀,后背一寒,知晓自己又打扰到了杜伟泽的思路,虽极想就此离开,但奈何刚才得到的消息太过于惊人了,遂垂眸,低声道:“回王爷,老奴有要事秉报。” 杜伟泽眉心紧锁,沉吟了会,道:“进来吧。” 杜管家应了声,轻推开门,然后又默不作声地将门阖扰。 杜伟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因杜管家此举表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重要。奈何他思量了许久,也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他一手提携起来的手段惊人的心腹这般为难,或者该说是慎重。 杜管家微微弯腰,从衣袖里取出一张折叠得成四方的纸张,双手捧着递到杜伟泽面前,道:“王爷,安插在长公主府里的探子方才传来急讯。” 入目所及的秀丽颀长的字迹,只令杜伟泽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待到他一目十行地瞧完上面所写的内容后,脸色也变得阴沉如水。 “嘶拉!” 很快,这张纸就被杜伟泽撕得粉碎,然后被他团吧团吧,扔到了废物娄里。 “吩咐长公主府里的探子,尽一切努力混到静雅院里!” “是。”尽管杜管家万分疑惑一向厌恶佟雅萱的杜伟泽,为何今日会发布这么一道奇怪的命令,但作为一个忠实的下人,杜管家自是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该闭嘴不言。 瞥了眼垂眸敛目,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惊讶神情的杜管家,杜伟泽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中午让你找的人,可有找到了?” 杜管家恭敬地应道:“已找到。” “嗯。”杜伟泽的手指微屈,在桌面上敲打着,那声音虽轻,但听在佟管家耳里却是令他立刻就秉除了多余的思绪,甚至就连那头也垂得越低了,脸上的神色也越发地谦恭起来。 房间里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仿若是半盏茶,又仿若是半刻钟,或者是一刻钟那么久,就在杜管家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那隐形的压力越来越大,双膝也越来越软,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杜伟泽突然出声了。 “静雅郡主身份尊贵,才貌双全,性子直爽,痴心不改,故齐王被其感动,特意于静雅郡主及笄后的第二日抵达长公主府,送上聘礼,并特意入宫奏请陛下,恩准钦天监择一吉日成亲!” 什么?! 即使自诩跟随杜伟泽的这么多年来,杜管家可谓是见惯了大风大浪,遇见任何事情都会处之泰然,但,此刻乍听得杜伟泽这番话语,他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恭敬,双眼也瞪到最大,嘴唇更是夸张得能塞入一个鸭蛋般大。 “王爷,这……”杜管家只觉得自己喉咙里犹如被一团湿棉花堵住似的,明明有着满腹劝说的话,却在杜伟泽地仿若看透一切的清明眼神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伟泽挑了挑眉,狭长的双眼微眯,眼底的精明和算计一闪而逝:“务必在三日内,要将这个消息传得盛京人尽皆知,若我给你的银两不够用,自可到账房去支取,我允许你暂且支配整个王府的银两。uu看书 ww.uuknsh ” 话语里的慎重和绝决之意,只令杜管家越发地震惊了。 “另外,将派去照顾白冬瑶的人撤回来。” “是。”杜管家颤巍巍地应了声,在一连再地惊骇之下,这桩事已不能在他的心里激起任何的浪花了。他早就知晓杜伟泽只将白冬瑶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逗趣的宠物,并未将对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唯有白冬瑶自己看不清楚,一径地认为凭着自己的外貌和才华,心机和手段,能打败盛京其它的贵女,并顺利地从佟雅萱手里抢回杜伟泽! 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白冬瑶那点心机连他这个做管家的下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说从一介普通士兵升迁为将军,直到如今被皇帝亲封为王爷的齐王! 杜管家不止一次这般评价白冬瑶,并对白冬瑶那仿若其它人都不知晓的暗中打压王府里的美貌丫环的行为嗤笑不已,而今日杜伟泽做出的这个吩咐正中他下怀。 杜伟泽淡淡地瞥了眼杜管家,看着他那越发恭敬的神情,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杜管家应了声,一直后退到门口,才转过身,打开门,迅速离开。 房内,许久后,杜伟泽才再次轻笑出声。 “呵,佟雅萱啊佟雅萱,既然你已挑起了我的兴趣,那么,就乖乖地嫁给我吧……” ****** 其实,这章偶特别想将章节名取为“男人的劣根性”,咳,可惜跟之前取的章名不搭,汗~~ 第五十四章 车内痛悟 二更送上~喵~ 今天的收藏依然很给力哟,么么哒~~大爱乃们哟~ ****** 在被押送回国公府的路上,尽管白冬瑶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又无数次的装出一幅病入膏肓的模样,奈何她身旁真正得力且忠心于她的李嬷嬷被其它的下人看住了,凭她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逃离那看似宽敞舒适,实则却令她担忧恐惧万分不适的马车! 也不知这些明为护送,实则为看守白冬瑶的丫环婆子是想要在佟雅萱面前表现一番,抑或是私下里被白冬瑶恶整过,不愿意放过此番能回报白冬瑶的好机会,故在白冬瑶被推攘着进了马车的下一刻,她就被早就候在马车里的几个下人扑上前来,拿出悄悄备下的绳子,将她的胳膊绑缚于身后,并且还特意在她的嘴里塞了一团不知有多少日没有清洗的,已从白色变成灰色的帕子。 许是厌烦了白冬瑶到了此刻依然认不清真相的愤恨情绪,又许是看厌了白冬瑶成日里伪装出来的一幅委屈柔弱的面容,抑或是其它的原因,总之,不知谁带头用指甲掐按起白冬瑶的身子来,那看似轻柔的力道,却令白冬瑶痛彻心扉,那水汪汪的杏眼也不知何时就肿得老高,再也不复往日里的明媚诱人。 …… 直到赶车的马夫提醒众人即将抵达国公府,这些丫环婆子才将白冬瑶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除去白冬瑶嘴里的帕子。 “呸!”白冬瑶一脸羞愤地瞪着几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做出如此欺主之事,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向祖父祖母秉明此事,让他们将你们杖毙!” 一个约摸四十出头,一袭青色衣裙的嬷嬷掩唇讥笑道:“哟,往常大小姐不是最为仁善,时常劝说大家要‘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见不得任何流血的惩戒吗?怎么今日又不一样了?”说着话的时候,她还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左手的衣袖,感受着手下传来的硬挺触感,低垂的眼眸里满是嘲弄。 无需冥思苦想都能知道这封信里记载的是长公主为何要将白冬瑶送回国公府的原因,至于这封信由何而来,是否长公主亲自提笔书写?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总归在她将这封信送到国公府佟老太夫人手上的时候,就定能借国公府佟老太夫人之手一报当年孙女被白冬瑶算计害死的前仇! “唉呀,许嬷嬷,这你就不懂了吧!”另外一个同样年岁,但一袭宝石蓝色长裙的嬷嬷撇了撇嘴,道:“往常大小姐寄人篱下,当然不敢如郡主那般肆意地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性子,并且,若没有郡主的杀伐果断,又岂能衬托出她那在盛京贵女中难得一见的温善呢?!” “我早就看不惯她这幅伪善的模样了!”一个粉衣的圆脸丫环也跟着“呸”了一声,一脸掩不住的讥诮和鄙夷:“明明比任何人都心狠手辣,却要装出一幅连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的高贵仙女的模样,真是让人见了就恶心!” 另外一个绿衣的丫环则翻了个白眼,道:“若不如此,她又岂能配得上‘狼子野心’这四个字呢!” …… 一连串讥讽嘲弄的话,犹如一盆又一盆的冷水,当头就朝白冬瑶泼去,只令自进入长公主府,过上了现实里无法想象得到的优渥富足生活的白冬瑶也被激得双眼发红,脸色犹如一张调色盘般变来变去,胸口那团竭尽全力才压下去的火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腾得老高,从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燃烧起来! “住口!” 白冬瑶那自以为满含愤懑和杀机,定当能将所有人震慑住的怒吼声,听在几个丫环婆子耳里却犹如投入海水里的小石子般,连一朵浪花都没有掀起来,更不用说震慑到她们! 甚至她们还对望一眼,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声,接着那白冬瑶前世今生都没听过的无数的不含脏字的侮辱字眼兜头就朝她扑去! “啊……”白冬瑶再也忍不住地厉吼出声,犹如一只被残忍地杀害了小狼的母狼般,瞪着那双已肿得只能看见一条线的杏眼,冷冷地瞧过车内的所有丫环和婆子,心里却对长公主的心狠程度有了新的认识——这些婆子个个慈眉善目,说话也低声细气,丫环也个个生了张憨厚的面容,若非她亲身经历,谁又能想象得出她们有着诸多折磨人不见伤口,却让人痛彻心扉且找不到丝毫证据证明这一切的手段?! 此时,白冬瑶终于想起了穿越前她曾看过的和宫斗有关的电视剧,那里面多的是这些阴私的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深切地醒悟到不论长公主的面容瞧起来再仁善,性子再柔和,可能在皇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窝里生存下来,并且得到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发自内心的喜爱,又岂是表面看来的那般简单?! 她错了! 直到此刻,白冬瑶才深切地认识到,从入住长公主府的那天;从她的小计策奏效的那天;从她如愿地设计到佟雅萱的那天起,她就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比大部份人都还要高许多的位置上——总以为在那信息爆炸的年代,她就能凭借着自己的绝佳容貌和心机攀上高枝,u看书 ww.uunshcm过上令人仰望的日子,那么,有意无意里掌握了许多大梁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的先进理念,更有着中华上下五千年古人的丰富经验提供帮助的她,正是一个秉承着天地气运而降世的穿越女,所有一切对她不利的人都将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的炮灰,所有诸如佟雅萱这般身份高贵的人都该成为她的垫脚石! 而,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里时,那般谨小慎微的自己突然不见了? …… 纵然白冬瑶在这般反思,可马车里的丫环婆子却不愿意再继续对着那幅变来变去的可怕面容了,遂在马车终于停稳的时刻,掀起车帘就跳了出去,然后不由分说地就将白冬瑶搀扶了下来。 扑面而来的微风,拂起白冬瑶颊旁的一缕碎发,也令她那沉浸于自己思绪里的迷茫眼眸慢慢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淡淡地瞥了眼围在自己周围,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生怕自己突然跑回马车,或者当众哭喊的下人,白冬瑶嘴角微勾,低垂的眼眸里掠过一抹讥诮,心思转动间,一计立刻浮上心头。 ****** 推荐一下偶的上上本完结古言: [bookid=2478747,bookname=《锦玉良缘》] 喜欢的亲可以移步,磨刀,霍霍~~ 顺便奉上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 第五十五章 猜测纷纷 继续卖萌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包养,喵喵~~ ****** 不得不说,赶车的车夫将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白冬瑶抵达国公府的时间,恰好是酉时末。 佟家是一个枝叶繁茂的大家族,嫡系就有近十房,更不用说那些无法计算的旁系了。这样的大家族规矩森严,尤其是嫡系,更是规定了每日的晚膳,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脱不了身,否则不论是一家之主,抑或是一朝重臣,尚且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儿,都需要准时出现在大厅里用餐! 当然,即使大梁妇女地位已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许多新兴的世家贵族并不忌讳男女同席,但佟家这个前朝的贵族,且因鼎力支持大梁开国皇帝登基而一跃成为百年望族的古老家族,虽在其它世家贵族的影响下略有改变,但在每日的晚膳时间依然延续了前朝的风格——男女分席而坐。 如今尚且居住的国公府里的嫡系只有三房,其它的几房或外放为官,或阖家驻守在边疆,或如佟怡清候爷般被指为一国公主的驸马而不得不搬出国公府,另辟它居。 此刻,听得候在外间的丫环秉报白冬瑶突然入府一事,偏厅里以杨氏为首的一众女眷虽心里疑惑不已,但依然放下手里的筷子,纷纷看向坐在最中间的佟老太夫人。 单看那保养得极好的面容,只会以为佟老太夫人最多四十出头,但目光再移向她那满头银发,却是立刻就能明白她其实已是花甲之年。 今日佟老太夫人上身穿一件浅杏色绣金色福字对襟衫,下系一条绛紫色绣云纹百褶裙,长发挽了一个回心髻,簪了一只展翅的彩风,凤嘴衔着一串约摸拇指大小的珍珠,并一朵珍珠制成的头花,发髻的尾端则是一只翡翠饰金的扁平发簪。 她的额头很高,脸如银盆,显得眼睛略小,但那不时闪过的精光却令任何人都不敢小瞧。 此刻,她正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嘴旁轻抿了口。 随着她的动作,袖上那金色的纹路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耀眼的光泽,衬得她的手腕越发地白皙起来,也令人不由得凝目望向她手腕上那只仿若有着浅浅流水晃悠过的镯子。 “磕!” 茶杯轻触桌面发出的声响,再配上她淡淡地回望众人那犹如一汪清水般平静无波的眼神,却令在场所有人都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忙不迭地垂眸敛目。 房间变得越发地安静起来。 杨氏暗叹一声,却不得不打破这一室的静谧和沉闷,轻声道:“母亲,你看这件事?” “杨氏。”佟老太夫人头也未抬,可她不如往常那般唤“清婉”的叫法,却表明此刻她的心情极差! “母亲。”杨氏猛地起身,微微弯腰,毫不犹豫地请罪道:“儿媳……” 话还在喉旁打转,却被佟老太夫人摆手的动作阻止了,而杨氏也下意识地舒了口气,只因佟老太夫人看向她的眼眸里虽是一片清冽,但没有丝毫的怒气,足以说明并不是她办的某件事情触怒了佟老太夫人。 “那丫头可是一个人回来的?” “是。”奉命前来秉报的下人一点也不惊讶于佟老太夫人这般直指整件事情最中心的询问方式,径直前行几步,从衣袖里取出护送着白冬瑶前来的为首的婆子那儿拿到的一封信,双手捧着,由佟老太夫人身旁侍候的嬷嬷取走。 佟老太夫人一目十行地看完整封信,那张向来温和慈祥的面容已是一片铁青。 “砰!” 佟老太夫人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令一旁丫环才添的茶水也从杯子里溅了出来,顺着宽敞的桌面往下滴落。 入耳的“滴答”水声,只令众人更是恨不能将下巴垂到胸口,不敢有丝毫的小动作,以免被愤怒中的佟老太夫人抓住而牵连到自身。 “杨氏,你看看!” 佟老太夫人根本就没有顾及其它人的想法,径直将手里已沾到一些茶水的纸张递给杨氏。 杨氏颤巍巍地接过这张已模糊了字迹的纸张,迅速地察看起来。很快,她的面容也越发地苍白起来,一向处事不惊的镇定眼眸里也头一次浮现了惊惶的情绪。 直到此刻,杨氏终于明白了佟老太夫人为何这般震怒! 长公主是什么人? 一朝最为尊贵的公主,一言一行都不能越矩,否则也会被御史毫不犹豫地上折批判。三年前,长公主回府吊喧,却在一条偏僻的道路上巧遇被几个同样前来送葬的旁系嫡女刁难的白冬瑶,引得长公主心生怜惜,将白冬瑶带回长公主府。虽当时长公主言明之所以接白冬瑶入府,只是为了陪伴佟雅萱这个刚出生就被皇帝亲封为静雅郡主的女儿,让佟雅萱这个身份尊贵的独女体会到姐妹亲情,但众人皆知这不过是长公主对国公府的示好,或者说是对佟老太夫人的示好! 而虽早已将一府庶物交由杨氏打理,过上了优闲自在生活的佟老太夫人却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整桩事情的不对劲,遂毫不犹豫地派人将那几房旁系嫡女唤来,一番敲打的话语下去,自是得到了事件事情的真相——她们之所以会去找白冬瑶的茬,实则都是被身旁的下人挑拨的! 由这件事情中,众人皆明了白冬瑶的心计之深,只令人叹服不已。不论长公主是否察觉到了被白冬瑶算计一事,但碍于长公主的身份,即使佟老太夫人不刻意叮嘱吩咐,当日亲眼目睹此事的人也都将这件事情烂在了肚子里。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白冬瑶的仁善谦和的名声悄然无息地传扬开来,伴随着的是佟雅萱那越发娇纵,肆意妄为的恶名也在短短几年里远扬…… 而在白冬瑶入住长公主府不久就传出来的佟雅萱对齐王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三见就不顾一切地跪到太后寝宫前,顺利求得赐婚圣旨这件事,令包括佟老太夫人在内的知情人惊骇恐慌,u看书 ww.ukanshom生怕某一日长公主得知白冬瑶的期瞒和算计,以及国公府为了将自己摘出来的不闻不顾的漠视态度而震怒,从而令皇室对国公府心生不满,更坠了佟府世代长辈费了几百年心血才经营出来的荣耀! 而眼下,这桩事虽未成真,但今日白冬瑶孤身一人哭泣着回府这件事,说明长公主已知晓当年的事情,故长公主才会不像当年亲自将白冬瑶接回府里那般慎重,除了护卫就再没有派出任何有身份的主子,或者管事嬷嬷护送白冬瑶回府,与其说是为了给国公府遮羞而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不若说是长公主对国公府一众人的警告。 或者可以这样说,长公主此举只为表明白冬瑶依然是国公府的女儿,犯了错也应由国公府自行惩罚!而若长公主不满意国公府做出来的惩罚措施,那么…… 杨氏放下手里的信,微微弯腰,请罪道:“母亲,是儿媳的错,若当年儿媳能将那小丫头带在身旁教养,而不是放在锦宏和林氏身旁的话,倒也不会祸害到他们俩,并且还算计到长公主。” 佟老太夫人摆了摆手,道:“清婉,这件事本就和你无关。也是我未察觉到这丫头人小心却不小,当着一众人的面就敢如此行事!” 杨氏微微垂眸,即使想出声为白冬瑶这个二儿子佟锦宏收养的养女辩驳一二,但碍于眼下这种情景,她还真无从辩驳! ****** 今天又降温了,亲们记得添衣保暖哦,么么哒,大爱乃们~~喵~~ 第五十六章 暗中除名 一更送上~ 亲们,昨儿个偶第一次关小黑屋,出来后脑袋晕乎乎的,都忘记加更了,所以今晚两更~喵~ ******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闷起来,除了尚且还能坚持的大人外,那些年纪稍小一些的女孩儿却一个个扁着嘴,摸着咕噜噜乱叫的小肚子,满脸委屈地瞧着自己的母亲。在收到自家母亲忍耐的暗示眼神时,那脸上的神情也就越发地郁闷了。 见到这一幕,极为疼爱自家女儿的几房女主人就有些不乐意了,心里也对掐着饭点赶回国公府,又不知因何事而触怒佟老太夫人的白冬瑶生出淡淡的嫌恶。 末了,四房那个平时最得杨氏宠爱,只有四岁的小丫头佟涵梦再也坚持不住地哭了:“祖母,我饿了……” 杨氏一颗心都被揪起来了,恨不能立刻就飞奔过去,将佟涵梦搂在自己怀里安慰一二。只是,因着佟老太夫人这个如今国公府地位最尊崇的老祖宗一直未发话,故不仅杨氏不敢轻举妄动,就连佟涵梦的生母于氏也都只能按下心里的酸涩,频频朝一旁独属于小一辈嫡女坐的桌子处望去。 “唉……”佟老太夫人突然叹了口气,淡淡地瞥了眼那个因为旁边几个小姐妹安慰而越发伤心,哭得眼泪鼻涕横飞,小脸涨得通红,不时发出打嗝声的佟涵梦,道:“罢了,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耽误大家用餐的时间。” 话落,佟老太夫人就率先执起勺子,将站在一旁的嬷嬷及时送上来的汤碗的盖子揭开,抿了口鲜美的鱼汤。 虽然在这期间,佟老太夫人依然面色如常,但已做了几十年媳妇的杨氏却是立刻就明白佟老太夫人对佟涵梦已生出不喜了,脸上满是急切和担忧,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想要为佟涵梦如此失礼的行为辩解一二,奈何在佟老太夫人那万分精明的眼眸里,那些已到喉咙的话最终又化为一道深深的叹息,被她咽下肚去。 杨氏也揭开汤碗的盖子,看着碗里奶白色的卿鱼汤,突然就觉得往常自己最喜欢喝的鱼汤,今日却传来浓郁得令人厌恶且恨不能掩鼻离开的腥味! 借着汤里冒出来的热气的遮挡,杨氏微阖双眼,心里思量了一番。待到杨氏再次睁开双眼时,已毫不犹豫地执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入嘴里,并且还作出一幅特别享受的模样,赞道:“母亲,厨房里的掌厨师傅做出来的鱼汤味道愈发地鲜美了。” 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虽一声未吭,但杨氏却知晓佟老太夫人已不打算追究她刚才失礼一事了,虽心里发苦,却也只能压下满腹的焦灼,以眼神示意其它的人也开始用餐。 这一餐饭,可谓是国公府众人这么多年来吃得最痛苦的一餐饭了。 待到丫环送上洗漱的汤水后,除了佟老太夫人特意吩咐留下来的杨氏、三房钱氏、四房于氏三人外,其它的人均退下了。 房间里一室静谧,也因此,衬得佟老太夫人那轻放茶盏的声音也越发尖利刺耳起来。 直到此时,佟老太夫人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吩咐下去,将那丫头安置在西苑。” 即使早有准备的杨氏听闻此言,依然难免有一瞬间的怔忡,更不用说其它几个早有所猜测,虽依然垂眸敛目,那耳朵却早已竖得老高的女人了。 西苑? 那儿可是国公府特意开辟出来给客人居住的院子,佟老太夫人今日此语,不外乎将白冬瑶这个曾孙女儿当成了客人! “母亲,这不太好吧。” 虽然杨氏万分不愿意为白冬瑶这个触怒佟老太夫人,并且害得佟涵梦也失了佟老太夫人之心的孙女说话,奈何白冬瑶是她的二儿子佟锦宏和二儿媳林氏收养的女儿。如今佟锦宏和林氏均已去世,且佟锦宏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使平日里因为佟锦宏一连再地忤逆她纳妾的话语而已慢慢地磨平了对他的关心,但,眼下,二房也就只有白冬瑶这么一个独苗苗了。 作为白冬瑶的祖母,若杨氏在此种情况下也不为白冬瑶说上一两句好话,那么,此刻房内其它的人又会如何想? 佟老太夫人捧着茶杯,仿若未听出杨氏的话外之意似的,径直问道:“有什么不好?” “这……”杨氏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如今锦宏的孝期才过,若外人知晓她一回府,就受到我们这样的对待,还不知会如何想我们国公府。” 佟老太夫人突然抬起头,精光四射的双眼定定地凝视着杨氏,在将杨氏看得心口发寒,默默地垂下头后,才敛了敛目光,u看书 ww.uukansu 道:“我以为,和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情相比,这些都只是小事,你应该知晓如何处理。” 到了此刻,杨氏还真无话可说了,也只能低声应道:“是。” 佟老太夫人眼底的失望一闪而逝,又道:“二房这一脉不能就此断了根……” 仿若漫不经心地话语,再次戳中了杨氏的心窝,也令她的眼底浮现一抹期盼:“母亲,你的意思是?” 佟老太夫人摩挲着茶不上面的花纹,道:“八房的佟明杰三岁习武,七岁就跟在父兄身后上战场,十四岁就成为了一员小将,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将才。若锦宏尚且在世的话,定当会很欣喜佟家军后继有人。” 杨氏立刻就明白了佟老太夫人的话意,说起来,她也动过这样的心思,只是因着许多原因,她只敢打旁系的主意,并且为了维系自己那端庄大方典雅的贵夫人形象,还得悄悄摸摸地派人打探消息,哪敢像佟老太夫人这般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就直接动了嫡系! “母亲,儿媳怕弟妹不会同意……” “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出面处理。”佟老太夫人摆了摆手,淡淡地扫过房内特意被她留下来的杨氏、钱氏和于氏三人,冷声道:“这件事情,你们只需知晓就行,其它的不该多问多思多想的,就不要多问多思多想!” “是。”以杨氏带头,钱氏和于氏齐齐恭敬地应道,均知晓当年被二房佟锦宏大张旗鼓收为养女的白冬瑶,自此以后将不再是佟府的贵女! 第五十七章 再生斗志 二更送上,继续打滚卖萌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喵~~~ ****** 国公府,西苑 这夜,自穿越过来后,白冬瑶第一次失眠了。 晦暗的天空慢慢地变得清明,一束阳光从无法关拢的窗户里照射进来,风儿拂过的时候,无数的灰尘在阳光里飘舞。 呼吸间没有了素淡的清香,只余下许久未曾有人居住的发霉的味道,身下躺的虽依然是光滑细腻的丝缎,但那硬邦邦,不知多少日没有晾晒过,也不知上面沾上了一些什么晦物的棉被,只令睁开双眼的白冬瑶,双手撑在床头,再也无法忍受地用力跳到了地上。 脚下传来的凉意,只令白冬瑶立刻就低下头,看着那已辩不清颜色,乌漆抹黑的青砖,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痒,忙不迭地以袖遮掩,干呕了几声。 捂着空落落的胃,白冬瑶咬了咬唇,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在心里无数次的咒骂了将自己害成这般的长公主、佟候爷,以及佟雅萱这早就该下地狱三人后,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打量起房间里的摆设来。 这越打量,白冬瑶的脸色就越发冷肃,而眼底那两团不知何时出现的火苗也犹如泼了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呵!”白冬瑶冷笑一声,抬起右手,放在眼前,双眼微眯,看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温润如玉的色泽,嘴角微勾:“佟雅萱,你大概忘记了我曾在国公府里居住了整整两年吧……” “大小姐,你可是起身了?”李嬷嬷的声音,从那扇并不太厚的房门外传了进来。 “进来吧。” 一阵风吹过,卷起白冬瑶身上轻薄的衣裙的同时,也吹乱了她的头发,将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神色全部遮掩住。 “唉唷,我的大小姐,你怎能光着脚站在地上啊!”李嬷嬷急走几步,搀扶着白冬瑶行到椅旁,亲自为白冬瑶穿上了绣花鞋。 在这期间,李嬷嬷的目光不止一次停留在那黑得无法看清颜色,并且还隐约散发出一种奇怪味道的地板上面,心里涌现出浓浓的震惊的同时,也有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惶和恐惧。 “大小姐,你身子不太好,平时也要多加注意,不能再像今日这般赤脚踩在地上,这女人哪,最重要的就是身子了,若身子进了寒气,不仅每月来那个时会疼痛不堪,还会影响到往后的孕事……” 房间里一片诡异的安静,而这时,李嬷嬷才察觉到自己关心则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遂轻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道:“大小姐恕罪。” “没事。”白冬瑶摆了摆手,道:“李嬷嬷,母亲早早去世,也没有其它的人教导我这些女儿家该注意的东西,若你也紧守规矩而不细心嘱咐我的话,也不知往后我会……”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突然哽咽起来,双眼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从脸颊旁滑落,再加上她那被长发遮挡住的只有巴掌般大的小脸上面流露出来的惨白,以及那不知何时就已变得青紫起来的嘴唇,都令李嬷嬷心痛难忍,抱着白冬瑶的身子就是一番痛哭:“我可怜的大小姐啊……” 白冬瑶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她就放松了,并且还咬了咬唇,压下自己想要挣脱李嬷嬷怀抱的念头,但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阴冷和不屑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嬷嬷一无所察,依然继续念叼道:“大小姐,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二房嫡女,又岂能住在提供给客人居住的西苑!想必你昨日回府的消息还未被太夫人知晓,否则那向来疼宠呵护你的太夫人,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这般欺凌……” 太夫人? 想起那个看似和蔼,实则却比任何人都心狠手辣,也比任何人都瞧不起她这个被佟将军收养的养女的佟老太夫人,白冬瑶就暗自磨牙,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也许吧……”白冬瑶叹了口气,脸上继续维持着哀凄委屈的神情:“我犯下了那么大的错,又有何颜面求见曾祖母,罢了,罢了,我就在这儿了此残生吧!” “大小姐,你不能这般悲观!” 一阵风吹过,将房内的霉乱的气息冲淡了少许的同时,也令李嬷嬷那有些迷糊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于是,她那轻拍白冬瑶后背的手顿了顿,身子也有瞬间的僵硬,嘴唇不自知地紧抿起来。来不有思量其它的事情,李嬷嬷就迅速放开白冬瑶的身子,颤巍巍地下跪磕头道:“请大小姐治罪。” 白冬瑶弯了弯腰,亲自伸手将李嬷嬷搀扶起来,并且顺势依偎在李嬷嬷的肩头,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异色连闪,嘴里却道:“李嬷嬷,你是我的奶嬷嬷,算是我的半个娘亲,又何需和我这般生分!” 李嬷嬷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吭声。 虽然李嬷嬷知晓白冬瑶讲的这番话有很大的水份,但这还是白冬瑶第一次当着众人面承认她的身份,只令她满腹的喜悦和激动。 也因此,李嬷嬷毫不犹豫地将刚才脑子里浮现的那抹不妥之处摒弃在外,只是一脸关切地看着白冬瑶,道:“大小姐,老奴以为,不论如何,你是太夫人的重孙女,理当向她请安。” 白冬瑶思忖了下,点头道:“理当如此。” 李嬷嬷朝候在门外的丫环婆子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为白冬瑶梳洗。 这日,白冬瑶穿了一件前不久新做的杏色拽地长裙,在衣襟、袖口处点缀着绿豆大小的珍珠,下摆则绣上了大朵的牡丹花,臂上绕了丈许来长的粉色轻绡,一头青丝挽了个弯月髻,斜插一枝金镶粉宝石蝴蝶花簪,并一朵玫红色泛金边牡丹绢花,耳朵上戴了一对粉蝶耳坠,额前垂下一缕彩蝶翩飞的璎珞,并且刻意在额间饰上了一朵指甲盖般大小雕刻得特别精致的牡丹花朵。 这样的装扮,倒是冲淡了几分衣裙的素淡颜色,却又并不会过于俗艳,并未和往日里白冬瑶给人的温婉柔弱的印象有过大的冲突。uu看书 .uunsu “大小姐!” 远远的,白莲焦急中蕴含着浓浓惊惧的呼喊声传到了白冬瑶耳里,于是,她的脚步立刻就顿住了,微微抬眸,看向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面色通红的白莲,摆手打断李嬷嬷未出口的喝斥之言,轻声问道:“白莲,发生什么事了?” “大小姐!”白莲抚了抚胸口,来不及擦拭额角的汗水,道:“长公主特意派府里的管家,送了几样礼物给大小姐呢!” “真的?!”白冬瑶惊喜地瞪圆了眼,心里的兴奋和激动的情绪再也无法压抑的流泻出来,也顾上不去追问白莲刚才的异样,迭声道:“快,快,快带我去见佟管家!” 她就知道,依这三年佟雅萱的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恶名,再加上自己这三年的苦心经营,即使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爱女心切,对她生出了怀疑,从而在佟雅萱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打滚的情况下将她送回国公府,但也不过是一时之策,过一段时间,长公主就会将她重新接回府! ****** 顺便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喜欢养肥了再宰的亲可以磨刀哦~么么哒~ 书名:[bookid=2657977,bookname=《女配有毒》]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降温了,好冷,亲们记得添衣,遁走~~ 第五十八章 当面打脸 今天先传一章,明天还是两章,嘤嘤,好像感冒了,脑袋晕乎乎的,掩面遁走…… ****** 白莲压下想要后退几步的念头,抿了抿唇,一脸为难地补充道:“可是,大小姐,佟管家已离开了。” “什么?!”大喜大怒之下,白冬瑶再次无法维持住以往那幅温柔善良,谦恭有礼的形象,忍不住扯着嗓子尖叫出声,接着又怒视白莲,冷声喝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说来!” 白莲的嘴唇张张合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而面容惨白,身子微微颤抖,却碍于白冬瑶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而不得不压下心里突然生出来的惊惶和恐怖等诡异的情绪,快速地回答道:“昨日大小姐回府时是从后门进来的,而今日佟管家走的是侧门,所以被守门的婆子不分青红皂白的讥讽之言给气走了。若非奴婢之前府里交好的一个姐妹悄悄告知,奴婢还不能打听到此事。” “可恶!”白冬瑶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若被她探察到究竟是谁在刻意针对为难她,她定要让对方十倍奉还! “那些礼物被谁收起来了?” “听说被送到三夫人那儿了。” “三夫人?”白冬瑶疑惑地问道:“为何不是祖母那儿?”难道,老夫人已将一府庶物交由三夫人打理了? 不仅白冬瑶如此想,就连李嬷嬷等人脑子里也飘过这个念头。 “大小姐,三夫人和二夫人情同姐妹,向来亲近,不定是三夫人知晓守门的婆子为难杜管家,所以特意唤了她们过去训斥一通,才将长公主派人送来的礼物收缴到手,未被那些婆子私下里贪污了。” “不!”也不知白冬瑶想到了什么,她摇了摇头,脸色剧变之后,又突然叹道:“李嬷嬷,人心难测,人心易变哪……” 李嬷嬷的嘴唇蠕动了下,想要开口劝说一二,奈何话到喉旁,却又怎么也无法顺利地说出口来。 事实上,李嬷嬷又岂非不知晓这个最为浅显的道理?只是,如今的情况,不容她将一切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时辰不早了……”白冬瑶望了望天色,嘴角微翘,道:“李嬷嬷,你跟我去东院。”心里却轻哂:枉她以前还以为三房的钱氏是一个多么精明的当家主母,未料到“闻名胜似见面”,今日钱氏做出的这番举动,不论基于何种原因,不论佟老太夫人和杨氏这两人得知消息后会做出何种应对措施,她这个“苦主”都不会轻易放过钱氏! “是。”李嬷嬷应了声,朝白莲使了个眼色,就紧随白冬瑶朝外行去。 才刚刚迈出院门,白冬瑶就再次顿住了脚步,那双刻意蕴满了滴滴泪水,欲坠未坠,令每一个人见到都忍不住心性怜惜的面容上浮现一抹阴冷! 怨不得昨日总觉得行走的路线过于古怪,而房间里的摆设也不像是西苑待客用的,原来她竟然被人安置在柴房里!想来定当有人故意如此做,虽她目前还不知究竟是谁这般为难并凌辱于她,但只需略微打听一番,就能推测出。 “看来,我果然不受国公府众人待见哪……”似呢喃,似轻语的话,尚未说出口,就消散在空气里。 唯有眼底偶尔闪现的恼恨,以及那微抿的嘴唇,表明此刻的白冬瑶心里有多么地不甘! 在这期间,李嬷嬷一直小心翼翼地探察着白冬瑶的神情,待到发现白冬瑶的面容越发地委屈时,心里也不由得为白冬瑶越发坚韧的“忍”功而叹息。 ****** 国公府有东西南北四大主院,而白冬瑶居住的西苑,严格说来,并不属于这四大院。尤其是白冬瑶昨日居住的柴房,位于西苑最偏僻的角落,即使今日她刻意加快了速度,也因为心里的算计而不时轻抚胸口,惨白着一张脸,时不时在李嬷嬷那关切担忧的话语里,抬起一张柔弱中却蕴含着坚强的面容,并且在路两旁有下人经过时,不时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故,待到她终于抵达佟老太夫人居住的东院,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这一路行来,繁花锦簇、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处处皆景,令每一个初次见到这般景色的人都会忍不住驻足停步,眼含赞叹的欣赏一二。 只不过,这一切,看在白冬瑶眼里,却是令她越发地恼火起来——同为国公府的女儿,凭什么其它的人就能享有锦衣玉食,仆役成郡,过上那种真正世族贵女才有的优闲自在的生活,而她却不得不寄人篱下?甚至就连被人赶回府,都没有人为她出头找长公主索取一个说法不说,还将她安置在只给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亲戚客人居住的西苑里?! 白冬瑶心里冷笑不已,仿若无意地瞥了眼四周的精致摆设,目光在“御赐”的字样上停留了会就移开。 李嬷嬷上前几步,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早就备下的荷包,递到候在院外的一个蓝衣婆子手里,笑道:“大小姐昨夜才回国公府,想要跟太夫人请安,还请两位老姐姐帮忙通报一下。” 蓝衣婆子拈了拈重量,眼底流露出一抹嫌弃,翻了个白眼,一脸尖酸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府里何时冒出来了一个大小姐?该不会是你这婆子打着大小姐的旗号蒙骗人吧?!” 旁边一个同样收了银两的褐衣婆子,衣袖微晃,手腕一翻,就将那个荷包收到了袖口里,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李嬷嬷和站在她身后的白冬瑶等人,道:“要我说,你们还真要庆幸太夫人礼佛多年,心性良善,最见不得流血之类的事情发生,如今你们赶紧趁还未惊扰到太夫人的时候立刻离开,哪儿来的还是回哪儿去吧,否则待会其它的几位少夫人到了,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嬷嬷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uu看书 .uukahu. 但因着白冬瑶就在身后而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笑着解释道:“想必你们有所不知,三年前,因二老爷和二夫人突然去世,长公主怜惜大小姐连丧父母,特意将大小姐被接到长公主府里居住,如今不过是大小姐三年孝期已满,所以才回国公府而已。” 两个守门的婆子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知晓不能再继续拦阻下去了,遂由一人朝李嬷嬷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就破例为你们通知一声。至于老夫人是否愿意见你们,这我可就做不了主了。” “多谢两位老姐姐帮忙。”李嬷嬷笑着道谢,又从衣袖里取出另外两个荷包,一人递了一个,道:“大小姐才回府,还不熟悉府里的情况,难免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而不自知,还望两位姐姐帮忙为大小姐在老夫人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行了,你们就在这儿候着吧!”最先出声的蓝衣婆子撇了撇嘴,拈了拈荷包的重量,顺势收妥后,才转身离开。 在这期间,连那个看似和蔼的褐衣婆子都没有正眼瞧白冬瑶一眼,更不用说这个看着就尖酸刻薄的蓝衣婆子了! 还是第一次被下人这般轻视的白冬瑶只觉得胸口怒气翻腾,喉咙里更是逸出一丝血腥的甜味。 她狠狠地吸了好几口气,借着入喉的清冷的空气的刺激,才将那团在胸口熊熊燃烧的火苗压制下去,但那微微颤抖的身子,以及不知何时再次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都说明此刻她的内心有多么地煎熬和难受。 第五十九章 拒不相见 一更送上,一晃就到了上架的时间,感谢各位亲一直以来的支持,上架后依然保持每日两更,一更在11点,一更在18点,顺便打滚求首订哦~喵~******清音院 在一室的檀香里,佟老太夫人轻启唇,道:“二房家的女儿?” 候在一旁的越嬷嬷上前一步,提醒道:“老夫人,就是昨日才回府的那位。” “原来是她啊!”佟老太夫人根本就不掩饰自己对白冬瑶这个二房养女的嫌弃和厌恶,“她这个时候来请安?呵!” 越嬷嬷没有吭声,那个前来秉报的绿衣婆子更是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因为过于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抹后悔和懊恼。 “老夫人恕罪。” 佟老太夫人摆了摆手,道:“念在你初犯,罚你三个月月银,下不为例。” “是,谢老夫人开恩。”绿衣婆子磕了三个头,然后在佟老太夫人的眼神示意里起身,立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佟老太夫人的吩咐。 房间里一片静谧,唯有那丝丝檀香越发地浓郁起来,慢慢地抚平众人心里那些说不出来的烦闷。 “婉慧,你说我身子不舒服,让她改日再来。” “是。”越嬷嬷应了声,迅速离开。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佟老太夫人一个人时,她才轻笑出声,似讥讽,似嘲弄,似叹息,似伤悲…… ****** 直到回了房间后,白冬瑶才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可恨!”那死虔婆…… 当然,后面这句话只是在白冬瑶喉旁打转,并未被她吼出来,甚至哪怕她的手再痒,心里的怒火也犹如泼了好几桶滚油般燃烧得越来越旺,以至于连双眼都隐隐泛红,但她也依然未像往常那般摔杯子砸凳子以发泄心里的怒火。 才回到国公府这个向来不被人待见的地方,所以即使关起了房门也不敢如此行事,这是其一;自被佟雅萱强送到国公府里来后,经过马车上的一场痛悟的白冬瑶,已将五年前初次穿越而来的自己对大梁一切事务的警惕和戒备等情绪重新捡拾回来,这是其二。 陪同白冬瑶去东院跟佟老太夫人请安,并且亲自见到此种情况的李嬷嬷也跟着低吼道:“欺人太甚……” “李嬷嬷!”白冬瑶忙不迭地阻止道,以眼神示意李嬷嬷如今情势不明,这些抱怨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渲泻于口,从而被那些一直盯着她们的人抓住小瓣子而不依不饶地算计陷害。虽她并不畏惧这些,但,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何乐而不为? 再说了,如今,她关注的并不该是这些……一念及此,白冬瑶那向来清澈的杏眼里也一片晦暗不明,那时常微翘的水润红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李嬷嬷,昨日刑部尚书府的孙公子可有派人传来什么消息?” 未料到白冬瑶突然转移话题的李嬷嬷愣了愣,不过,很快,她就在白冬瑶的隐讳的提醒下回过神来,并且咧了咧嘴,轻拍自己的额头:“瞧老奴这记性!” 话落,李嬷嬷就从衣袖里取出一封才收到的封得特别密实的信,双手捧着,一脸恭敬地递到白冬瑶面前。 白冬瑶并未注意到李嬷嬷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惧,当然,即使她留意到了,也会佯装未瞧见,甚至还在心里欣慰于自己这招“敲山震虎”的计策用得恰到好处。 这是一封很厚很重的信,而信封上那几个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字,只令白冬瑶的眉头也为之一蹙,就连拆信的动作也有瞬间的停顿。 不过,很快,白冬瑶就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再次收敛起来,唯有那被睫毛遮挡住的眼底满是讥诮和不屑。 严格说起来,这还是白冬瑶第一次收到孙逸修写的信,故,即使在看见信封上面那些丑陋不堪入目的字迹时她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待到展开信纸,一目十行地浏览完后,她的嘴唇也再次抿成一条直线,而微垂的眼眸里有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白冬瑶磨了磨牙,眉尖也染上了一丝戾气:“可恶!” 李嬷嬷一脸担忧地抬起头,道:“大小姐,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不。”白冬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到喉的怒斥声咽下肚去,并且扯了扯嘴角,竭力想要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只是那倒竖的柳眉,因为愤怒而泛红的双颊都将她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她早该知晓,就孙逸修这种纨绔子弟能办成什么事。瞧,就连她特意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第一次使用孙逸修之前留下来的联络他的方式,拜托孙逸修帮个小忙,可,如今,瞧瞧,这人在信里是如何写的? “呵!” 白冬瑶再也忍不住地冷笑出声,只要一想到整封信都是孙逸修对自己的爱慕之词,尤其上面隐约透露出来的意思,就只令她烦燥不已,只恨不能时光倒流,那么,她一定不会在被迫离开国公府的当日下午送信给孙逸修,如今,不仅未能成事,反而还可能留下了把柄…… 长公主府 单就礼仪这项来说,即使佟家是百年望族,但也无法和有着近千年历史的皇族相比。 只不过,长公主身份尊贵,和佟候爷两夫妻另外开府独居,无需像佟府里其它几房嫡系一般,虽自家夫君有着较高的官职,却也因着人多事烦等诸多原因而不得不以身作则,个个都遵守着那种让人浑身不得劲的严苛礼仪规矩。 因此,uu看书 . 若说国公府众人用餐时秉承着“食不言”的大家规矩的话,那么,长公主府里的用餐气氛就特别地温馨,尤其这日佟雅萱竟然还学会了有意无意地插科打诨,以至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笑的时间多过于吃饭的时间! 捧着手里的茶盏,懒洋洋地倚在椅子里,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瞧着佟雅萱,仿若嗔怪,又仿若欣慰地说道:“萱儿,你这胆子越来越大了啊,竟然瞒着我写下一封书信,还打着我的名头送到了老夫人手里!” “唉呀!”佟雅萱早就知道瞒不过长公主,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打算瞒过长公主,遂吐了吐舌头,作了一个鬼脸,道:“娘,我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下才做出的决定嘛!” “我怎未觉得你有多无可奈何?!”长公主轻撇唇,自昨日开始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都令她深刻地认识到佟雅萱并不如之前她印象中的那般天真单蠢! 至于外界不知何时传开的佟雅萱性子嚣张跋扈,娇纵妄为,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是一个令皇室蒙羞的‘草包郡主’之类的流言…… 长公主微微垂眸,那本轻放在椅背上的手指指甲也因为用力而变成了青白之色。******推荐一下偶的上上本完结古言:[bookid=2478747,bookname=《锦玉良缘》]喜欢的亲可以移步收藏,顺便送上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第六十章 迷雾重重 二更送上~明天就上架了,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偶哦~喵~~******“娘,你是不知道这三年大姐是如何待我的……”佟雅萱转了转眼珠,决定继续不遗余力地要将白冬瑶留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心里那曾经孝顺、善良、温和的形象抹去,以免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因为种种原因而再次对白冬瑶生出怜惜这情,毕竟白冬瑶曾在长公主府里住了整整三年。 于是,她拽着长公主的衣袖,顺势蹭到长公主怀里,软软地抱怨着:“娘,你肯定很多年没有去过瑶台阁了吧?啧啧……我昨日进了瑶台阁,才知道何谓园林美景,何谓仙家之色……” 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啼笑皆非地摇头道:“说些什么哪!还说喜欢看书,依我瞧,你是根本就泡在书房里翻看才子佳人的话本去了吧,别说一些经史之论,连最普通的地理风情之类的书籍你都没有翻看过吧!” “我才没有!”佟雅萱瞪着一双凤眼,扁着嘴,竭力装出一幅委屈之至的模样,只可惜,她那去掉遮盖住面容的浓重妆容后的清丽容貌,以及两世为人而不知不觉中带出来的妩媚风情,还真不适合做出这番江南柔弱女儿才喜欢做的热泪盈眶的欲言又止的委屈表情! “咚!” “唉唷!”捂着被佟候爷一个毫不手软的响指敲得疼痛不已的额头,佟雅萱的脸上再也无法维持那幅哀怨模样,顺势扑进长公主怀里,软软地控诉道:“娘,你瞧,爹他又在欺负我,嘤嘤嘤……” “行了!”长公主也被佟雅萱的哭喊声给惊得浑身恶寒,那原本放在佟雅萱肩头,准备轻拍佟雅萱以安慰她的手背也有瞬间的僵硬,只看得在一旁凝视着这一幕的佟候爷肩膀抖动不已,若非顾及长公主那满含威胁的目光,定当不管不顾地放声大笑了。 “你这丫头,到了这个时候还装!”长公主轻嗔一声,将佟雅萱从怀里拽出来,敛了脸上的笑意,一脸慎重地说道:“萱儿,昨日你就不该送这封信。” 佟雅萱不依不舍地起身,疑惑地眨眨眼,问道:“娘,你是觉得我不该落井下石?” “错!”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早上我才夸过你聪慧,如今瞧着,你根本还是一个呆子!” “你以为,我为何会未通知国公府一声,就派人将白冬瑶送回府?” 这? 佟雅萱垂眸思量了一番,很快就明白了长公主的话意。只是,在她看来,长公主这种为国公府留面子的行为未免太过于优柔寡断了。要知道,白冬瑶可是一只打不到七寸就不能致她于死地,更会被缓过神来的她毫不犹豫地张口吞食的剧毒之蛇! “你这丫头啊……”佟雅萱并未刻意隐瞒心里的思绪,故长公主只是转了转眼珠,就明白了佟雅萱为何如此,只能摇了摇头,叹道:“萱儿,你要谨记,该留点余地的时候,定当要给对方留点余地。” 佟雅萱抿了抿唇,一声不吭,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自是知晓她满腹的不服,遂对望一眼,笑了——这般固执不服输的性子,倒是像极了年轻时的他们哪! “萱儿,佟家是前朝贵族,能在皇朝变更之时站稳队伍,并能在功成之后拒绝开国皇帝赐封为‘一字并肩王’的称号而激流勇退,最终在太子即位时赐封为定国公……” 严格说起来,这还是前世今生佟雅萱第一次这般清楚地了解到佟府那不输于皇室的深重底蕴。随着长公主轻言细语地叙述,佟雅萱也察觉到了自己昨日的失误。 佟雅萱扁扁嘴,拽着长公主的衣袖轻摇,软软地说道:“娘,我错了……” 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对望一眼,即使他们已通过昨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知晓佟雅萱确实懂事长大了,但也未料到佟雅萱竟然这般轻易地就认错。 这样的佟雅萱,令两人心里也难得地浮现一缕迟疑,但,很快,这些迟疑就化为浓浓的心痛和怜惜。 “萱儿,苦了你了……”长公主长叹一口气,紧紧地搂着佟雅萱,下巴抵在佟雅萱的头发上,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 “娘,我一点也不苦……”佟雅萱毫不犹豫地反驳着,心里却也越发地疑惑起来。uu看书.uuknh若依照长公主的说法,当年皇帝之所以将长公主嫁入国公府,不仅是因为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已互生情意,更有着其它不可或说的原因!否则,前世长公主府败落,她的郡主称号被废,为何国公府会袖手旁观? 那么,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连续做了许多桩“大事”,自认已将重生以来和自己命运,以及长公主府攸关的几件大事已被扭转的佟雅萱难得地迷茫了,也因此,她并未察觉到长公主身上一闪而逝的哀凄。 看着忽然间就沉浸于哀思里的长公主,佟候爷微微弯腰,捂着快要痛成无数片的心脏,却又碍于不能让佟雅萱察觉到此事而强自撑着,行到长公主身后,将双手搭在长公主身上,让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向不知何时就后背一片冰凉的长公主。 很快,长公主身子里冒出来的那股寒凉之意就如它们出现时那般悄无息地离开了,甚至长公主那白皙的面容上还浮现一缕红晕,狭长的丹凤眼斜睨着佟候爷,以眼神示意佟候爷将他那不知何时就溜向自己脸颊,划过红唇的爪子收回去! 佟候爷仿若未觉地勾了勾唇,甚至还微微弯腰,吻上了长公主的脖颈,在长公主恼怒得快要出声之前却又迅速离开,并且还顺势收回了双手,然后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瞧着长公主。 看着佟候爷这幅无赖的模样,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的牙龈痒痒的,恨不能扑上前去狠狠地咬上佟候爷几口,以泄心里的恼怒。 第六十一章 彩衣娱亲 嗷,一不小心睡过头了,首更上传,打滚求订阅,喵~~~ ****** “娘。” 突如其来的轻唤声,不仅未能唤醒恼怒中的长公主,反而还令长公主胸口那团火苗犹如被泼上了好几桶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佟怡清!” “小的在。”佟候爷仿若无意地瞥了眼佟雅萱,满脸谄媚地笑着,小步奔到长公主身前,微微弯腰,道:“但请公主吩咐。” 从长公主怀里抬起头的佟雅萱见到这一幕时,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低喃道:“好像一个太监……”而且还是一个颇得势的大太监…… “佟雅萱!”佟候爷难得地震怒了,原本弯成九十度的腰立刻拔直,脸上的谄媚笑容也迅速消失:“你……” 训斥的话还在喉咙旁打转,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就被长公主那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声给打断了,只令佟候爷那本就严肃的面容变得漆黑如炭,牙齿也难得地咬得咯吱作响,双眼微眯,目光在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身上游走着、打量着、思索着,心里的坏主意犹如咕嘟咕嘟往外冒的泉水般,一点也不停歇地冒了出来。 “娘,爹好可怕!” 佟雅萱后背一寒,身上汗毛直竖,忙不迭地蹭到长公主怀里,拽着长公主的衣袖,一脸委屈地告起状来,不时还轻瞄佟候爷一眼,一脸害怕胆怯的模样,再加上她那不知何时就红了的眼眶,只令长公主也立刻停下笑声,狠狠地剜了佟候爷一眼,待到看向佟雅萱时又是一脸的怜惜,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乖,别怕,你爹他就是一只纸老虎,轻轻一戳就会破……” “如慧。”佟候爷肩膀垮着,嘴角耷拉着,脸上也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哀怨,只令正准备跟佟雅萱好生谈论一番和佟候爷有关的事情的长公主心里也难得地生出小小的愧疚。 以眼角余光瞧见这一幕的佟雅萱,心里一阵恶寒,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长公主紧了紧胳膊,轻拍佟雅萱的后背。道:“萱儿,别怕,娘在这儿。谁也不能欺负你,包括你爹在内!” “嗯。”佟雅萱以袖掩面,装出一幅感激涕零的鼻音,小声地应着,只是那微眯的双眼。飞扬的眉毛,和嘴角仿若漫不经心扯出的那抹浅笑都令佟候爷恼恨不已,磨了磨牙齿,再一次觉得佟雅萱这个女儿生来就是克他的! 不过,佟候爷也不是好惹的,只见他看了看天色。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如慧,你不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儿交待萱儿吗?如今这时辰可不早了。” 长公主愣了愣。轻点额头:“瞧我这记性!” 她扶正佟雅萱的身子,摸了摸佟雅萱的头,看着佟雅萱脸上那抹往日里绝不会流露出来的安静,只觉得心口涩涩的,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了一抹黯然:“萱儿。从明日起,你就跟在娘身边学着打理庶物吧。” 察觉到长公主身上这抹再次浮现出来的哀伤。佟雅萱抿了抿唇,微微垂眸,轻蹭长公主的手心,应道:“好。”却是一字也未问之前长公主和她定下的由她先行打理静雅院一个月的庶物,看成效如何再跟在长公主身旁学习,直到最终接手一府庶物这件事。 接收到佟候爷眼神示意的长公主压下心里突然生出来的酸涩等复杂的情绪,扯了扯嘴角,突然问道:“萱儿,之前你跟娘说过,这几年里,在你爹的书房里,你翻看了许多书籍。那么,今天娘就来考考你。” “我大梁疆土辽阔,东西南北四面各和哪个国家接壤?” 佟雅萱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东临越国,西临辽国,南临周国,北临蒙国。” 犹如小溪般流过的动听之至的声音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耳旁响起,只令两人心里的那些惊讶和愣怔的情绪,也在不知何时拂向面庞的清冷的晚风里消失。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两人的佟雅萱并未错过这一幕,那满腹的不安和忐忑也因着已经讲出的这句话而顺势流泻出来。 她眨了眨眼,笑着补充道:“越国,周国和我大梁成三国鼎立之势,将民风彪悍、喜好争斗的辽国和蒙国分开,从而避免了两国沆瀣一气,私下结盟而引发战争,从而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即使心里已有所准备,但听得佟雅萱此言,长公主依然惊讶地瞪圆了眼,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眼眸里的情绪复杂难辨,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佟雅萱抿了抿唇,微微垂眸,略带一丝不安地轻声唤道:“娘?” 与此同时,佟候爷抬了抬手,借由长公主身子的遮挡,轻拽长公主的衣袖。 长公主深深地看了佟雅萱一眼,嘴唇蠕动了一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话又重新咽下肚去。只见她坚难地抬起右手,轻拍佟雅萱的后背,感受着手下肌肤传来的紧绷,长叹了口气:“你这丫头……” 佟候爷将手搭在长公主肩头,径直转移话题道:“如今已是六月中旬,大梁即将进入炎热的夏季,而大周因地势的不同,气温舒适,眼下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佟雅萱恨不能翻一个白眼,以表明自己对佟候爷这番诱拐幼儿话语的不耻。不过,若她未猜测错的话…… 仿若想到了什么,佟雅萱嘴唇微张,装出一幅激动得不能自己的模样,道:“爹,你终于打算要带我出去游玩了?” 顿了顿,不待佟候爷回话,佟雅萱又补充道:“唉,盛京虽好,但我在这儿已待了十五年,对这里的一景一物,一砖一瓦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家而不会迷路,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如今你终于答应了,可不能再反悔了哦?!” 佟候爷斜睨了佟雅萱一眼,心里难得生出来的一丝愧疚的情绪也一扫而空:“你爹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 佟雅萱吐了吐舌头,作了一个鬼脸:“那谁知道,反正你不是第一次骗我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骗我!” 不待佟候爷回话,她又扑进长公主怀里,抓着长公主的胳膊摇晃着,一脸委屈地说道:“娘,你不知道爹往常是怎么欺负人的……” “哦?”长公主挑了挑眉,眼含兴味地问道:“你爹都怎么欺负人了?说给娘听听,若他确实欺负你了,娘一定为你报仇!” “爹曾说过,若我能将《大梁志》《四物语》《律法》等十本书倒背如流,就将皇帝舅舅赐给他的西山进贡的一套文房四套送给我;也曾说过若我能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就将祖母送给他的那尊红玉珊瑚转送给我;还曾说过若我能绘出一幅水墨丹青,就将他珍藏了很多年的那套青花瓷茶具送给我……” 佟雅萱每说一句,长公主就惊讶一分,而佟候爷则恼怒一分。末了,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将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打消了,看向正扳着手指,一项项计算着的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深得快要将人淹没的疼爱和怜惜。 “萱儿。”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赶在佟候爷被佟雅萱激得满腹怒火爆发之前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嗔道:“你这小丫头,连你娘我都想瞒!” “若我未记错,你书房里摆着的那套文房四宝正是西山上贡的,窗前那张小桌上摆放的正是牡丹花香炉……” 佟雅萱眨眨眼,一脸迷茫地装无辜:“娘,这些是你从库房里挑出来送给我的,才不是爹当时答应要送给我的呢!” “是吗?”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那是谁成日在我耳旁念叼这些事情,然后撒泼打滚什么招数都用上了,才将这些东西从我这儿拐骗走的?”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还狠狠地剜了佟候爷一眼,道:“合着你之所以要蒙骗我那些东西,就因为你爹当时答应了,却又舍不得,所以你们俩就联手来欺瞒我啊!” “我没有。uu看书 ww.uansu.om ”佟雅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摒弃在外,顺势将佟候爷拖下水:“这都是爹交待的,说这些东西摆放在你那儿都没有什么用,不若拿给我,至少还能让它们发挥一下余热,免得它们在库房里过完冷清寂寞的一生。” “佟雅萱!”佟候爷剑眉倒竖,怒视佟雅萱,“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挑拨离间,还真是‘三日不打,上梁揭瓦’……” 佟雅萱用力地一揪大腿,咧了咧嘴,眼睛眨动间,泪水哗哗地往外流,就连那身子也因为疼痛而轻颤着。 她扁了扁嘴,一脸委屈地回望着佟候爷,然后掐准时机,再次扑到长公主怀里,小声地告状道:“娘,你瞧,爹又在欺负我了……呜呜呜……他明明就答应了我的,却反悔不说,还这般凶我……” “你这丫头……”佟候爷只觉得牙龈发痒,满腹的无奈和郁闷,到了此刻,他又如何不知道今日竟然被佟雅萱这个往常虽疼宠,却每每在同僚炫耀自己儿女的聪慧时而黯然神伤,恨不能将佟雅萱回炉再造一番的小丫头给倒打了一耙! () 第六十二章 玉佩信物 二更送上,继续求订阅的同时,打滚求个小粉红~喵~~ ****** “怎么?!”长公主眼含戏谑地望着佟候爷,以眼神传递着自己对佟候爷这只成日里泡在狐狸群里,早已练就了一身高深功力的老狐狸,今日竟然败在了自己的女儿手里一事的满意! “如慧!”佟候爷望望恨不能将自己整个身子都依进长公主怀里的佟雅萱,再望望将佟雅萱这个已及笄的大姑娘当成才出身的小孩子般护在翅膀下面呵护疼宠,不忍其受一点风吹雨淋的长公主,忍不住轻哼一声,撇了撇嘴,微微偏头,打算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若如此简单就放弃,可就不是佟候爷的风格了。 “眼下正是到江南游玩的好时节,不若我们一家人去江南游玩吧。在我看来,那儿的景色才是真正美得令人流连忘返,处处皆景。” 江南? 佟雅萱愣了愣,穿越前她最想去的地方就有江南。但此刻提及江南,她脑子里出现的不仅有那些南方独有的美景,也有那些腰如细柳,婀娜多姿的少女,而白冬瑶正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和佟候爷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只是一个眼神交汇,长公主就迅速明白了佟候爷的意思,因此,一直留意着佟雅萱的长公主又岂会错过佟雅萱眼底的那抹为难和迟疑,心里刚刚生出的那丝逼迫佟雅萱面临那种难堪情景的不忍也迅速消失。 佟雅萱身为她的女儿,皇帝亲封的静雅郡主,又岂能因为惧怕这样的伤害和背叛而止步不前?这一退,往往只会被敌人步步进逼,直到退无可退,只能凄惨应死!这样的局面又岂能出现在佟雅萱身上?! 事实上,长公主确实多虑了。佟雅萱之所以会迟疑和为难,只是担心自己见着那些弱不禁风的女子时,会无法再像往常那般虽不喜也只会漠视,而是在无法忍受的情况下动粗! “萱儿……”长公主沉吟了一会,正准备详细地和佟雅萱分析一下此事的利害之处,却突然听得佟雅萱脆声声地应道:“好。” 于是,长公主的嘴唇也微张,脸上也带出一抹惊讶。 佟雅萱并未注意到,眼下,她正微微垂眸。低声补充道:“只是……” 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嗔怪道:“有话就直言,吞吞吐吐作甚?!” 佟雅萱扁扁嘴。“爹公务繁忙,娘也要打理一府庶物,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发呢?总不会等到冬去春来又一年还未成行吧?” “说什么哪!”长公主毫不犹豫地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你这丫头也太小看你爹和娘了!” “唔……”佟雅萱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长公主:“娘,你又敲我,小心我被你敲得越来越笨。” “笨了也好。”长公主又敲了佟雅萱的额头一下,不过,这次的力道和之前相比却轻了许多,甚至还顺势轻揉佟雅萱的额头。嘴里却道:“连自己爹娘都不相信,还不是笨蛋是什么?!” “我才没有……”佟雅萱喃语了几句,眨眨眼。转移话题道:“娘,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长公主脸上有瞬间的怔忡,暗叹了口气,道:“半个月后就出发。” 半个月?! 佟雅萱咬了咬唇,满腹的遗憾和叹息。再次重生而来的她,原本想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可未料到竟然会发生此种事情! 不过,她可不打算轻易就认输,更何况,此次离开盛京,谁又能肯定对她来说不是一桩天大的好处呢?! 思绪转动间,佟雅萱也直接说道:“娘,我要福临门客栈、荣记杂货店、荣记瓷器、如意成衣店这四家店铺的管理权。” 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你看上了什么东西,直接吩咐这几家店铺的掌柜送来就行。” 佟雅萱将一颗小脑袋摇得犹如拨郎鼓般,嘴里则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娘,你不知道大姐经营了好几家店铺……” 长公主眉头微蹙,低垂的眼眸里满是复杂。 “大姐能做到的事情,我为何不能做到?!”佟雅萱抬了抬下巴,一脸的骄傲和自信:“更何况,我还能做得更好!” “好……”长公主迭声应道,不论佟雅萱说的话是真是假,她都很欣赏佟雅萱这幅遇见任何事情都自信、坚定、从不轻易认输的态度。 “明日娘就将这几家店铺的掌柜找来,交待你将成为他们的少东家这件事情。”在长公主看来,佟雅萱已及笄,府里的庶务早晚要交到她手里,而这些店铺也会作为她的陪嫁,提前让她熟悉这些店铺的运作和管理等事项也是挺好的,以免闲来无事做的佟雅萱被外面的流言斐语打击到。 佟雅萱虽不知道短短时间里,长公主心里转过的那些念头,但梯子已搭好了,她又岂不会顺着往上爬去?! 故她在听得长公主应承下来后,毫不犹豫地再次补充道:“我还要信物。” 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摇了摇头,笑道:“你这小丫头,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怎生这般地精灵古怪!” 话虽如此说,长公主却依然取下挂在腰间的一枚翠绿的环形玉佩。 若非佟雅萱亲自看着长公主将这枚玉佩递到她的手心,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能调动长公主名下店铺的信物,竟然是这么一方简单之至的玉佩。 待到佟雅萱将整枚玉佩翻来覆去研究了许久,依然未能瞧出一个所以然后,不由得抬起头,一脸疑惑地问道:“娘,这枚玉佩就是你的信物?” 长公主点点头,笑眯眯地提醒道:“你仔细摸摸玉佩的内壁。” 内壁? 佟雅萱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感受着手下传来的凹凸不平感,不由得将玉佩递到眼前,双眼微眯地凝视着。 这一举起来,才发现这枚玉佩另有玄机——刻在内壁的“如慧”两个字,随着光线和角度的不同呈现出异样的色泽,而佟雅萱的目光并不在此,而是停留在这两个字旁边的一枚如蝇般大小的方正的东西上面。 “娘,在你的名字旁边该的是一枚印章?” “不错!”长公主微微颌首,略带惊讶地瞧着佟雅萱,忍不住赞道:“萱儿观察得挺仔细的,这都被你瞧出来了,还记得当年你娘第一次拿到这枚玉佩时,只注意到了玉佩里面的名字,却未留意到那枚印章。” “娘……”佟雅萱嘟着嘴,这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咳……”佟候爷清咳一声,眼含嫌弃和不悦地瞪着到了此刻还赖在长公主怀里的佟雅萱,毫不犹豫地下逐客令:“萱儿,时辰不早了。” 佟雅萱仿若未听出佟候爷话外之意,道:“现在才辰时末,还很早啊!” “你今日的功课完成了吗?”佟候爷磨了磨牙,头一次觉得佟雅萱这个小丫头变得聪明起来后,也是一件挺让人恼火的事。 佟雅萱眨眨眼,满脸的迷惑,拽了拽长公主的衣袖,问道:“娘,我怎么不记得我每日还有功课要做?” 长公主戏谑地看了佟候爷一眼,拍了拍佟雅萱的胳膊,道:“萱儿想做功课了?” “我才没有!”佟雅萱放开长公主的衣袖,站起身,看了看长公主,再看看佟候爷,再看看长公主,再看看佟候爷,脸上也浮现一抹恍悟:“哦……我知道了,你们是觉得我这么一尊大活人杵在这儿,打扰到你们亲热了……” “萱儿,胡说什么呢!”比起似笑非笑地瞪视着佟雅萱的佟候爷来说,长公主的脸皮确实比较薄,立刻就被佟雅萱这毫不顾忌的调笑话语而激得霞飞双颊,瞪向佟雅萱的眼眸也因为羞涩而不带丝毫火力。 “知道就好!”佟候爷满意地点点头,像扫苍蝇一般挥了好几下手,眼底的嫌弃清晰可见。 “哼!”佟雅萱撇撇嘴,脚尖轻点,迅速欺近佟候爷,无视了佟候爷那瞪视自己的目光,右手一伸,就将佟候爷挂在腰侧的那枚白玉做的环形玉佩扯了下来,并赶在佟候爷发怒地抢夺回去之前朝门外奔去。 微风送来佟雅萱最后那几句话:“爹,作为你刚才凶我的补偿,u看书 ww.ukansh你的这枚信物也由我接收了!” “这丫头!”因为佟雅萱突然闹的这一出,倒是令长公主脸上的红晕立刻就消失了,啼笑皆非地叹道:“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怎么变得这般地……” “贪婪!”佟候爷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补充道:“真是的,不就一枚信物嘛,早晚都要给她的,何必动粗哟……” 可,若他的话语里不要有着过于明显的笑意,脸上的神情也不要那么得意的话,长公主倒还会相信。 “你就知足吧!”长公主斜睨了佟候爷一眼,撇嘴道:“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掌柜经营不力,赚的银两没有我名下那些店铺的银两数目多,无法负担起府里的开支了。” “呵呵……”佟候爷讪笑着摸了摸下巴,诞着一张脸凑近长公主:“如慧,男主外,女主内,这些店铺本就该由你接手打理,之前你一直嫌麻烦没有接手,如今萱儿终于主动跳坑,你可不能将我的计划透露给萱儿听,否则还不知那丫头会不会又哭喊着跑到我的院子里,将一应的珍稀之物搬空……” () 第六十三章 开局下注 感谢缘紫樱亲投的小粉红,又看见熟悉的名字了,好开心滴~么么哒~ ****** 静雅院 正把玩着手里一翠一白两枚玉佩的佟雅萱只觉得后背一寒,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啊嚏!” 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后,她取出一方绣帕,轻按嘴角,又揉了揉鼻尖,嘴里也小声地说道:“谁在念叼我,不会是……”佟候爷反应过来了,所以又搂着长公主一番掏心挖肺的哭诉了吧! 文嬷嬷亲自沏了杯热茶,递到佟雅萱面前,道:“郡主,夜晚风寒,喝杯热茶祛祛寒吧。” 从茶杯上面传来的热意不仅暖了佟雅萱的手指,也慢慢地暖了她的心房:“文嬷嬷,吩咐下去,将我昨日点名留下的二等丫环提为一等丫环,另外再拨一个靠近我卧室的房间给青柳住。” “是。”文嬷嬷欣慰地应了声,又问道:“不知郡主打算如何处置迎蓉、听枫、觅荷和盼兰这四个吃里扒外的丫头?” 佟雅萱嘴角微勾,眼底一片清冷:“这四人自诩姐妹情深,向来同进同出,既然觅荷已被送入了厨房做烧火丫环,那么,我也就发发善心,让她们姐妹也团聚一堂吧。” 文嬷嬷嘴唇蠕动了几下,那到嘴的劝说话语也湮没在佟雅萱嘴角那抹暗含阴冷的笑容里。 佟雅萱揭开茶盖,轻吹了吹,感受着温热的茶水入喉而带来的舒适感,不由得微眯双眼,仿若随意地问道:“文嬷嬷可是觉得我的处罚太轻了?” 文嬷嬷道:“老奴以为,理应将这四个丫头赶出府外,永不录用。以免这四人恼恨郡主,铤而走险。”那可是厨房,若这四个丫头联手,百密也难免一疏,若在食材,或者饭菜茶点里动点手脚…… “无碍。”佟雅萱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再怎么说,这四个丫环也是家生子哪……”有些事不是她们想做就能做的,更何况她可没打算让这四人一直待在厨房里做事! 文嬷嬷心思转了几转,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佟雅萱:“郡主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怎么想……”佟雅萱嘴角微勾。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他们”指谁,佟雅萱并未言明,但文嬷嬷却是立刻就明白了,心里也不由得暗叹一声,只希望那几人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 “另外,郡主,今日派去国公府送礼的人回来了。”说到这儿时,文嬷嬷顿了顿,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恼怒,就连接下来的讲述话语里也带上了一抹愤懑。 “竟有此事!”佟雅萱摇了摇头。道:“这人多了,纷争也就多了,如今我倒还庆幸自己没有住在国公府里。否则……” 前世长公主府败落不久,国公府一众人就牵联到各种官非之事里,最终被迫分家,原本偌大的一个百年望族,最后竟然落得一个放弃祖宅。远离盛京,分离崩断的凄惨结局。这其中未偿没有被人冤枉陷害设计的。当然更多的则是那些真正做了恶事,却因为势大而被苦主咽下满腹血水,但依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只待时机成熟就一网打尽的。 对于这一点,佟雅萱并没有多大的感想,在她看来,即使国公府一众人都是她的亲戚,但前世长公主府败落时,国公府一众人还混得风生水起,也没见那些往日里迭声夸奖她,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她挑选,恨不能将她捧到手心里呵护疼宠的“亲人”们有谁伸出手拉她一把。 这,不过再一次验证了“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 因此,对于佟雅萱来说,即使此刻她已察觉到了隐藏于国公府一片盛况下的暗流,但,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各人自扫门前霜,哪管他人瓦上雪”,虽佟雅萱不打算做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但也不打算做一个被人打了一巴掌,还要将另一边脸送上去给人打的圣母包子。 …… 文嬷嬷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佟雅萱脑子里就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但在她无意的一个抬眸,恰好瞧见了佟雅萱嘴角那抹讥诮的冷笑,以及那仿若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的眼眸时,不知为何后背突然窜过一道寒意。 文嬷嬷忙不迭地垂下头,脸上的神情越发地恭敬起来,即使她不明白一向脾气不太好,做事直来直往,从不懂得迂回战略技术的佟雅萱,乍听得自己特意派去的人被人拦阻,并且顺势羞辱这件事后,为何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震怒情绪,甚至还露出这种莫测高深的表情。 房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因此,即使佟雅萱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面的动作再轻,听在不知何时思绪翩飞的文嬷嬷耳里也不吝于石破天惊。 瞥了眼目露惊讶之色的文嬷嬷,佟雅萱嘴角微翘,笑道:“国公府向来规矩森严,下人必定不敢贪墨主子的东西,兴许再过几日,这些东西就送到大姐手里了。” ****** 傍晚时分,佟管家突然找上门来。 “郡主,你吩咐老奴注意的事情已有眉目了。” 话落,佟管家就从衣袖里取出一张折叠成两指长宽的纸条,恭敬地递到佟雅萱面前,道:“郡主,这是他们送来的消息。” 佟雅萱惊讶地看了眼佟管家,前世时佟管家能在长公主和佟候爷去世后,不仅未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暗地里得罪的人收拾了,反而还衣锦回乡,过上了没有勾心斗角的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单从这一点,就能猜测出佟管家手段了得,也因此,佟雅萱才会带着试探的想法,将这件事情交由佟管家去办。 但,她怎么也未料到。佟管家竟然认识这种暗地里贩卖消息的人! 佟雅萱信手展开手里的纸张,一目十行地看过上面的消息,脑子却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在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那儿无意中看到过这类消息。 “呵!”佟雅萱嗤笑出声,喃语道:“好一个齐王……” 不加掩饰的轻讽,却令佟管家那的身子也在瞬间就放松了,心里也知晓自己今日这步棋确实走对了。 “既然齐王要玩,那就玩把大的吧!”佟雅萱嘴角微勾,轻声吩咐了佟管家几句,然后又示意文嬷嬷取了一千两银票,亲自递到佟管家手里。阻止了佟管家拒绝的动作,道:“佟叔,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你也瞧见了,想必以你的经验,也看出这些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了结的。” “不论你用什么法子得到这个消息,一次两次让对方免费帮忙倒也说得过去,但不能次次都如此。否则不仅会让你难做,也难免令他们敷衍于我,甚至在私下里有一些不利的言论。”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道:“再说了,我往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借助于他们之手帮我查探。若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佟叔和他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 佟管家眼含赞叹地瞧着佟雅萱,顺势收起那张银票。笑着应承道:“老奴明白,郡主请放心。” 若说之前佟管家在面对佟雅萱自称“老奴”时,心里还颇有几分不豫,那么,这几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令佟管家深刻地认识到佟雅萱的性子。 在离开静雅院后。佟管家顿住步子,看着天边那慢慢褪去亮彩。最终化为轻薄雾烟的云层,在雾霾中间,一轮浅浅的明月慢慢地浮现出来。即使此刻它的颜色还很黯淡,外观也不是那么漂亮,但它那任由风吹雾埋依然不为所动,继续坚持映照着大地的坚定信念却令人无法移开所有的眸光。 盛京平静得太久了,也确实该掀起一些浪花了,否则有些人还总以为自己是海水里独一无二的珍贝,实则不过是鱼目而已! 太子府 外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房内却在一颗犹如小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的映照下纤毫毕现。 一袭青色衣袍,约摸三十出头,乍一眼望去极为普通的男子迈进房内,仿若被萧瑾瑜身上那袭明黄衣袍上面的金线刺绣给闪花了眼似的,忙不迭地垂眸,行礼道:“太子殿下。” 萧瑾瑜微微颌首,头也不抬地翻看着手里的书籍,仿若随意地问道:“今日盛京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并无大事。”男子脸上流露出一抹迟疑,嘴唇蠕动了几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话又重新咽下肚去。 萧瑾瑜双眼微眯:“有什么话但说无坊。” “是。uu看书 w.uukansu.co ”男子应了声,低声道:“静雅郡主身份尊贵,才貌双全,性子直爽,痴心不改,故齐王被其感动,特意于静雅郡主及笄后的第二日抵达长公主府,送上聘礼,并特意入宫奏请陛下,恩准钦天监择一吉日成亲!” “哦?”萧瑾瑜突然抬起头,眼角含笑:“怨不得人常说‘烈女怕缠郎’,如今瞧来,不仅烈女怕,这烈男也怕哪!” 男子微微垂眸,一声也不敢吭,只因萧瑾瑜笑得越温和,实则心里却是越发地恼怒。 萧瑾瑜淡淡地瞥了垂眉敛目,显得越发恭谨的男子一眼,眼眸里异色连闪,脑子里也不由得浮现出那个在皇后居住的栖梧宫里,因为听得皇后唤他“瑜儿”这个小名而掩面偷笑的少女倩影。 就连萧瑾瑜自己都未发现,敛了笑意的他的脸上竟然难得地浮现一抹怔忡。 房间里出现一种诡异的安静,只令微微弯腰,等待着萧瑾瑜吩咐的男子也不由得心里直打鼓,思忖着自己是否不该将这个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流言汇报。 () 第六十四章 忠犬之1 “咚咚咚……” 萧瑾瑜右手微屈,轻叩桌面,脸上也浮现一抹思索。 许久后,萧瑾瑜才道:“齐王的心上人才貌双全,颇有经商头脑,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齐王不仅许下了王妃之位,并且还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白头到首永不相离相弃的重誓!” “只可惜,这个女子的身份太低,根本无法担负起王妃一位,故这几年里,齐王之所以频频领兵征战边疆,不仅是为了能顺利地解除和静雅郡主的婚约,也为了以军功来换得陛下的同意,并且令众人不敢轻视这个女子。” “至于盛京那已被传得众人皆知的静雅郡主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不学无术等话语……”说到这儿时萧瑾瑜突然冷笑一声,顿住不言了,但男子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萧瑾瑜的吩咐之事,遂应道:“卑职这就去办。” 萧瑾瑜摆了摆手,待到男子离开,室内再次恢复之前的那片静谧后,才轻声喃语道:“静雅,你打算如何感谢我呢?” 齐王府 同一时刻,杜伟泽也背着双手,站在院子中间,双眸定定地凝视着那不见星星和月亮的晦暗夜空,脸上的神情在一片黑暗里看得不太真切。 “管家,明日送一斛珍珠到长公主府,交到静雅郡主手里。” “是。”杜管家恭敬地应了声,虽不明白杜伟泽为何会突然对佟雅萱上了心,但却也颇为看好杜伟泽和佟雅萱这桩皇帝亲赐的婚约,心里则盘算着明日见了佟雅萱后,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表明杜伟泽对佟雅萱的一片关心疼爱之情,又能不改变得太过于明显和刻意而在别人眼里落下话柄。 无需回头,杜伟泽都能猜测出杜管家心里转过的那许多念头,嘴角也勾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眼眸里异色连闪,道:“这三年征战边疆,从未睡一个安稳觉,如今终于回到了盛京,陛下恩准了我半个月的休沐假,倒是能好生休息一下了。” “也不知这盛京变化可大?明日让你家小子引着我逛上一逛吧。” “是。”杜管家心里虽惴惴不安,但却不会放过这送上门来的好机会,遂打算回去后就好生敲打一个自家儿子,以免一不小心碍了杜伟泽的眼,抑或是将杜伟泽带到了一些不该去的地方。那他可就自尽谢罪也无法洗脱一身的罪孽了! 刑部尚书府 表面看来,这是一座普通之至的三品大员的底邸,甚至乍一眼望去。还令人生出过于简陋,根本就不符合孙尚书这个刑部老大身份的感觉来。 但,实则,穿过大厅,行过几道九曲十八弯的小路。就能来到看似很远,实则相邻的那个被外人传言由一位不知名富商购买下修建得特别繁华的院子。当然,若有人刻意盯上个一年半栽的话,倒也能发现这里面行走的几个下人是那曾在刑部尚书府出现过,并且颇得主子信任的忠仆! 一个约摸十**岁,尚未及冠。有着一张眉清目秀面容的少年,此刻正咧着嘴,笑得一脸的肆意飞扬。 这般鲜活的笑声。在这安静的夜晚里,犹如一颗巨大的石头投入平静无澜的湖面般,划起一圈圈水纹的同时也迅速地漫延了开来。 只不过,不论是被笑声打断思路的孙尚书,还是被惊拢或者惊吓到的其它几位主子。均在辩明了笑声传来的地方后,摇着头。笑着将这件事情抛到了一边去。 唯有邻近一坐小院里一个约摸五十出头,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笑骂道:“这泼猴又得了什么好东西,竟然高兴成这般!” 旁边一个嬷嬷立刻上前,笑盈盈地说道:“许是小少爷又得了什么稀罕物件,不定明日就送来孝敬给老夫人了。” 这位老妇人正是佟尚书的母亲,府里的孙老夫人。此刻,听了嬷嬷的话,她随意地点点头,心里只觉得万分舒坦,眼睛也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修儿这孩子一向孝顺。” “只是……”不知孙老夫人想到了什么,突然拧起了眉头,道:“听说修儿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并且还刻意吩咐好几家店铺掌柜,让他们留意一些女儿家的用物。” “这时间还过得真快,一晃,修儿就十九岁了,也该议婚了。”孙老夫人喟然长叹一声,脸上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慎重:“派人悄悄盯着,让修儿上心的是哪府的千金。” “是。”嬷嬷应了声,立刻就猜测到老夫人的用意,也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被一府众人念叼的修儿,正是孙尚书的嫡次子孙逸修。 此刻,听了护卫讲述的整件事情的始末,他摸了摸下巴,咧嘴道:“不错!不错!!” 虽没有丝毫的夸赞话语,但跪在下方的护卫却是立刻就知晓孙逸修很满意他们前几日的行动,遂毫不犹豫地再次拍马道:“这都是少爷指点有方,卑职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地守在国公府不远的小路上,将那些讨嫌的婆子丫头们狠狠收拾了一通!” “嗯。”孙逸修轻轻点头,眼底却流露出一抹不满:“我不是特意吩咐过你们办妥此事后,就立刻回府向我汇报吗?为何你们生生在外面耽误了三天才回府?我好不容易才定下的计划,就因为你们这么晚才回府而被破坏了!真是一郡蠢货!若非看在这么多年来你们一向忠心耿耿的情份上,我定要让人将你们拿下治罪!” 尽管护卫根本就不相信一向蠢笨如猪,成日里只知该如何讨白冬瑶这个国公府二房养女欢心的孙逸修,竟然会脱离白冬瑶的指点而想出什么好的计划,但,在此种情况下,他不得不下跪请罪道:“少爷,这次确实是卑职的疏忽,卑职没料到那些婆子丫环都是女流之辈。可一个两个都仗着长公主府之势而威胁恐吓卑职等人,迫于无奈,卑职等人只能在办妥事后,在外面躲藏了几天,就怕被人顺着这条线追察下来,从而牵连到少爷你身上哪!” “是吗?”孙逸修挑了挑眉,脸上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得不太真切,但,他那双看向护卫的眼眸里突然流露出来的冷酷和血腥,却是说明他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蠢笨。 不过。很快,他就微阖双眼,身子微微后仰。将自己整个人都隐藏在一片黑暗里,才嘴角微勾,道:“既然如此,也就罢了,只是。我特意吩咐你们便宜行事,你们竟然放着送到嘴旁的肉不吃,还非要自己掏银子去解决,真是……” 他摇了摇头,一脸恼其不争的模样,只令护卫心里也为之发寒。却因为孙逸修已被府里一众人宠得喜怒不定的性子,而不得不为自己等人辩驳道:“回少爷的话,不是卑职等不尽心。实在是那些人老的老,丑的丑,惨不忍睹,无法下口哪!” 孙逸修挑了挑眉,道:“你这是责怪少爷我平时待你们太好。所以将你们一个两个都惯得眼界大开,看不起凡俗女子了?” “卑职不敢。实则跟在少爷身旁见多了才女佳人,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丫头,实在是……”护卫摇了摇头,一脸的鄙夷:“怨不得众人皆传那静雅郡主丑如夜叉,嫉妒心狠,凡是比自己容貌美艳的丫环不是凌虐致死,就是凶恶地杖责发卖,只留下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丫环婆子侍候。” 不得不说,护卫确实捉住了孙逸修的软肋,就如此刻,虽他也知晓男子的话语有些不尽实之处,奈何他最喜欢的莫过于听到其它人对佟雅萱的贬谪之词,如此也才能更加凸显出他的心上人白冬瑶那在盛京贵女身上的难得一见的珍贵的良善。 “你懂什么?!”孙逸修斜睨了男子一眼,那张嘴却咧得更大了,就连眉毛也都飞扬起来:“若不如此,又如何能突出那立足于鸡郡里的‘鹤’有多么地不凡呢?!” 护卫反手轻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一脸谄媚地讪笑道:“是,是,瞧卑职这脑袋,还真是蠢笨,说了一大堆废话,都不及少爷这几句话正中红心!” “不会用词就别乱用!”孙逸修撇了撇嘴,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护卫忙不迭地弯腰行礼,就准备告辞。 看着护卫的身子即将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孙逸修的眼眸里异色连闪,嘴旁的讥讽和轻蔑再也不加掩饰地流泻出来:“我希望往后我让你们做的事情,尤其是和佟雅萱这个草包女人有关的,你们一定要切实办妥,具体如何做,我不会理会,我只要知道最后的结果,并且你们需要在我定下的时间里,回府向我汇报,否则……” 护卫忙不迭地转身,再次跪在青花地砖上,一脸恭敬地应道:“是。” 待到过了许久,uu看书 .kansh.cm 并未听到孙逸修第二句交待的话语后,男子才起身,再次转过身,迅速离开。 直到行了很远,而孙逸修居住的院子也被隐藏于茂盛的树木下,再也无法看个真切后,护卫才顿住脚步,拿衣袖拭了拭额头那些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嘴唇蠕动了几下,嘟嚷的话语只在唇旁打了一个转,就迅速逸散在空气中。 一阵风吹来,他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到里衫已尽湿,如今穿在身上,只觉得万分难受。 “格老子的!”他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周围没有任何人时,遂再也按奈不住地低咒了声。只不知,这低咒声是因着孙逸修,抑或是其它的人…… ****** 有木有姑娘被标题骗了滴?嘿嘿~ 话说,女主的忠犬,你在哪里,在哪里呀~~~ 悄悄地遁走之前,顺便再求订阅,求小粉红,喵~ () 第六十五章 猪的队友 感谢琴心舞童鞋投的小粉红,又看见熟悉的童鞋了,么么~大爱,好感动~ 不过,今天还是被首订的数据伤到心了,所以继续打滚求首订,求小粉红,呜呜呜~~ ****** 国公府,西苑 “卜……” 烛火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下,接着就因为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而化为灰烬。 房间里一片黑暗。 清冷的月光透过大肆敞开的窗户斜斜地照射进来,将房内一切景物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也将正倚在软塌里,微阖双眼的白冬瑶那扭曲的面容显露于候在一旁的李嬷嬷等人面前,只令众人心下一寒。 李嬷嬷是几人中最快回过神来的,借由清冷的月光,她伸出双手,一路摸索地行到不远处的那方小桌旁。在这期间,因为不熟悉房内摆设而令她的身子不止一次地撞上了两旁的物品。 李嬷嬷压下到喉的痛呼声,取出火石,再次点燃了一支蜡烛。 许是房间太过于宽阔,又许是房里的摆设之物太少,总之,远远地望去,这小小的烛火犹如在漫天星空下偶尔飞舞过的一只莹火虫般,令人见之心生一丝微末不可察的希望的同时,也会生出浓得连自己都无法压制的莫名地酸涩感和哀伤。 当然,这样的情绪也唯有如白冬瑶这类自诩感情丰富且有一颗纤细敏感的心的江南少女才具备,而诸如白莲等一应侍候白冬瑶已有好几年的丫环婆子们却是没有丝毫的触动,并且还借着这微弱的烛火根本照不到她们的便利,不着痕迹地移动了下那早已站得酸软腿脚,也顺势舒展了下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 李嬷嬷狠狠地剜了几人一眼,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训斥话语又默不作声地咽下肚去。手下却将另外几根蜡烛妥善收好,以待后用。 “大小姐,天色已晚,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待会再休息。”白冬瑶摇了摇头,微微垂眸,借由长睫遮挡住眼底的阴冷,道:“今日又闹了一天,你们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李嬷嬷暗叹了口气,劝说道:“大小姐。老奴等人皮糙肉厚,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没有什么,倒是大小姐你身子本就弱。又连逢大变,更应该好生调养身子。” 说到这儿时,李嬷嬷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沙哑:“若那九泉之下的二老爷和二夫人知晓你受了这么多苦,定当是心痛难忍,后悔懊恼早早去世。留下你一个弱女子应对阖府面相温和,实则却虚伪之至的人……” “李嬷嬷,你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我谁也不怪,谁也不怨……”白冬瑶摆了摆手。恰到好处地打断李嬷嬷,装作无意地瞥了眼四周,道:“这儿本是我的家。可我只在这儿住了不到两年,一走就是三年,如今才回到府,万万没料到……”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已是泪湿满襟。哽咽得不能自己:“怨只怨我为何要将一腔厚意全部倾注于那几人身上,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血亲般尊敬照顾。甚至还毫无顾忌地坦露了自己的弱点,若非如此,我又岂会落到如此境地……” 后面的话语特别小声,除了离白冬瑶最近的李嬷嬷听到了外,其它的人却是一句也未听到。 “大小姐,未到最后,谁输谁赢,谁也不知。”李嬷嬷轻拍白冬瑶的手臂,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后,起身行到跟着白冬瑶回到国公府的一众下人面前,道:“大小姐这一走就是三年,如今才回府,也不熟悉府里的变化,这段时间你们就多辛苦一下,先去打探一些消息。” 并未错过有好几个下人眼底一闪而逝的不满和恼怒,李嬷嬷嘴角微勾,双眼微眯,冷淡却不失威严和压力的目光一一地扫过面前几人,直到将所有的人都看得垂下头去后,才冷声道:“我知道你们有好几个都是长公主府里的家生子,自认除了长公主府里的主子外,其它的人都不能命令你们。” “只是,你们也不想想,若长公主真得再意你们的生死,又岂会将你们和大小姐一同送回国公府?”不知李嬷嬷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又道:“早在你们离开长公主府的那一天,你们就已沦为了弃子,而你们的家人……呵!” “李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立刻就有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小丫环,瞪着一双眼,满脸不豫地瞧着李嬷嬷,劈里啪啦地说道:“你是侍候大小姐的奴才,当然要听从大小姐的话,但我们可不是,你又有什么权利来命令我们做事,哼!” 另外一个约摸十**岁的丫头也跟着起哄道:“是啊,李嬷嬷,我们和你的身份不同,当然会受到不同的对待!”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说起来,我也挺好奇的,不知你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竟然能让我们这些长公主府里的家生子被长公主所弃?!” 另外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的嬷嬷也跟着点头道:“李嬷嬷,你是大小姐的得力嬷嬷,往常因为大小姐颇得长公主信任和欢心,再加上静雅郡主对庶物管家一事漫不经心,所以你才能借着大小姐之势而在长公主府里混得如鱼得水,但,那不过是从前,如今嘛……” 说到这儿时,她还嘲弄地瞧了一眼不知何时已哭得成了一个泪人儿的白冬瑶,眼底的鄙夷和讥讽毫不掩饰地流露在外。 “你……你们……”自从跟在白冬瑶身旁侍候的那一天起,李嬷嬷就再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如今乍被一些往常从不被她瞧在眼里的下人这般讥讽和鄙夷,只气得她面容涨得通红,脖子上面的青筋也都冒出来了,指向几人的手指也抖个不停,身子更是因为极度的恼怒和气愤而微晃着。 “哼!” “呸!” 几个长公主府里的家生子斜睨了李嬷嬷一眼,就由那个年纪最大的嬷嬷带头。推开门,离开了。 盛京的六月,天气还是比较寒凉的。 一阵风吹吹拂进来,卷起了几人的衣衫的同时,也淋熄了李嬷嬷心底的震怒。 她看着眼前这扇大肆敞开的房门,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下一刻,她抬眸,淡淡地瞥了眼其它的下人,满意于这些人垂眉敛目的恭敬模样。冷声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是。”剩下的几个下人齐齐应了声,然后在李嬷嬷的眼神示意下行到白冬瑶面前,纷纷行礼告退。 “大小姐。”李嬷嬷取出一方绣帕。轻柔地拭去白冬瑶脸上的泪水,道:“眼下,你不能再继续软弱善良了……” 白冬瑶一声未吭,只是脸上的泪水却滑落得更急了,唯有眼底迅速掠过的一抹冷意。却说明她对刚才李嬷嬷越矩的行为极端不满。 “这国公府可是一个吃人的府邸哪……”李嬷嬷并未察觉到短短时间里,可谓是她看着长大的白冬瑶竟然对她生出了戒备之心,此时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一脸的哀伤:“大小姐,你若想好生地活下去,并且活得自由。然后翻身一报前仇,就必需从长计议……” “李嬷嬷,你说得有点道理。”白冬瑶的那些弱不禁风。泪水涟涟的模样,本就是她穿越来后见到这幅恰似江南水乡柔美少女而刻意打造出来的,实则她的本性却是心狠手辣,枉顾亲情道义,无视手里沾满了多少鲜血。只想踩着众人的肩膀爬到最高点,接受众人的艳羡和崇拜。鲜花和赞美的话语的! 此刻,她嘴角微勾,被睫毛遮挡的眼眸里满是算计:“这几日确是我失策,未料到佟雅萱这个三年来一直温驯听话的棋子,竟然突然反口咬了我这个主人……”以至于令她措手不及,才会一连再地惨于佟雅萱的算计之下。 “不过,过了今日,她可就不会那么自在了……”在白冬瑶看来,一时的输赢,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需知“笑到最后才是胜利者”…… 可惜,此刻的白冬瑶不明白,自从佟雅萱再次重生的那刻起,所有的事情就不会朝她设定的目标前进了。 就如此刻,一脸掩不住兴奋激动神情的忆雪,望着近在咫尺的院门,恨不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白冬瑶面前,只想跟白冬瑶邀宠献功,以更进一步地奠定自己在白冬瑶心里的地位,却未悟到“邀宠不成反受其害”这句话的真谛。 “大小姐!” 忆雪并未察觉到房内诡异的气氛,三步并作两步地行到白冬瑶面前,笑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双手捧着递到白冬瑶面前。 白冬瑶随意地一瞥,就将信封最上面那“白小姐亲启”五个“龙飞风舞”的大字看得清清楚楚,脸上的笑容也立刻就僵住了。 不过,很快,白冬瑶就反应过来,从忆雪手里接过信,撕开那严严实实的封口,漫不经心地问道:“忆雪,这封信哪来的?” “是林婆子送过来的。”忆雪笑眯眯地回答道,并未说明其实是自己每日都到看守后门的林婆子那儿询问一番,才能提前从林婆子手里截下这封信,否则,如今站在白冬瑶面前邀功的可就是林婆子而不是她了! 白冬瑶嘴角微翘,笑着应道:“好。” 可,下一刻,她就再也笑不出声了。 她明明已说得那么清楚了,可恨那孙逸修竟然还会会错意,并未如她意地毁了那些丫环婆子的清白,uu看书 ww.uukanshu更没有找人在第二日就跑到长公主府门前哭闹,将这些事情抖漏开来,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直到此刻,白冬瑶才恍悟何为“宁愿要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只可恨,孙逸修这般无意的行为再次毁掉了她的计划,为今之计,只能…… 示意忆雪等人先行离开后,白冬瑶才吩咐道:“将长公主之前赏赐给我的一套青花瓷茶具送到刑部尚书府,交由孙公子亲收。” 许是白冬瑶嘴角那抹阴冷的笑容,又许是白冬瑶眼底流露出来的狠厉神情震骇住了李嬷嬷,故,即使心里有着再多的疑惑不解,李嬷嬷依然不敢出声询问,只是微微垂眸,借此遮挡住自己那惊惧的神情,道:“老奴这就去办。” 白冬瑶摆了摆手,看着李嬷嬷的身影缓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后,才端起茶杯,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得不太真切。 “呵,佟雅萱哪佟雅萱……” 状若呢喃的话语,很快就被风吹散。 () 第六十六章 提议练武 文文存稿很丰厚,求童鞋们暂时不要养肥,多支持支持订阅,要不那数据太难看了,木脸见人呀,嘤嘤嘤…… 打滚,卖萌~~~ ****** 长公主府 辰时,佟雅萱准时醒来。 她蹭了蹭软软的枕头,微阖双眼,手臂平伸过头,嘴唇微张,打了一个哈欠。 风从未关拢的窗户内吹拂进来,卷起房内层层纱幔的同时,也带来了一股早晨空气特有的清新。 “又是一天了……”佟雅萱轻喃几句,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嘴里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却是并不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 只是,一回想起昨夜的恶梦,就令她不由得蹙紧了眉头,那尚且还有些迷糊的大脑也迅速恢复到往日里的清明。 瞥了眼铜镜里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人影,佟雅萱轻拍脸颊,不由得暗叹:年轻就是好啊,瞧瞧,这一晚上也没睡几个时辰,第二日起来皮肤依然这般光滑细腻,没有黑眼圈,没有厚重的无法遮盖的眼袋,更没有触目惊心的痘痘和无论涂上多少精华和面霜也无法祛掉的黯黄…… 将睡前摆放在床头的一袭火焰红色骑装展开,看着衣襟、袖口和下摆处以金色丝线绣出的大朵牡丹花,以及点缀在上面的颗颗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的圆润珍珠,再看看摆放在一旁的那条镶嵌了无数宝石和珍珠,令人看了一眼就被炫晕的腰带,以及再旁边那套和衣裙相配的红宝石头面,佟雅萱撇了撇嘴,对前身恨不能将所有的独显贵族气质的艳丽红色全部套在身上的做法已不报任何的希望了。 可惜,她今日还得穿上这一袭恶俗且闪得人眼花的衣裙…… 暗叹了口气,佟雅萱褪下被睡得起皱的缎制里衫。慢吞吞地换上这套骑装,然后才吩咐早已察觉到她起身,并且已备下洗漱用品的以红梅为首的四个大丫环进屋,在红梅等人的侍候下净了面,漱了口,吩咐前几日长公主才因为前身撒娇而特意从皇宫里求来的一个能梳近百种发型的周嬷嬷,为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丫髻,弃了那套搭配红色骑装特意制做的红宝石头面,碍不过周嬷嬷力求完美的要求而在发髻里零星地点缀了几颗和衣裙裙角相衬的粉白珍珠。 “文嬷嬷,派人告诉娘一声。我待会再用饭。”丢下这句话后,不待文嬷嬷等人反应过来,佟雅萱就朝院外跑去。 直到佟雅萱跑出许久后。文嬷嬷等人才反应过来,然后忙不迭地前去墨韵院向等候佟雅萱一同用饭的长公主汇报。 有多久没有这般恣意地奔跑在阳光下了? 呼吸间尽是带着淡淡花香的清新空气,入目所及皆是尚且还带有点点露水,在早晨那明媚却不过份灿烂耀眼的阳光下舒展筋骨,随风摇曳着美丽身姿的花草树木。 远处是笼罩在层层薄雾里的山峦。依稀可见那坐巍峨壮观且金碧辉煌的皇宫,近处则是随着她的奔跑,仿若为她加油鼓励的在风中欢快地跳起了舞蹈的花草树木。 脚下那打磨得光滑的鹅卵石,只令佟雅萱恨不能脱了鞋袜,在上面恣意地行走一番。奈何大梁的妇女地位虽略高于前朝,但并不是那女子可为官的大周。也不是那妇女已顶起了半边天的现代,所以她也只能默默地按下心里的念头,装作没有发现小路上的鹅卵石在清晨的阳光下有多么地诱惑人心。 一路慢跑着。终于奔到了练武场的佟雅萱,看着那一袭白色劲装,已在场中挥汗如雨的佟候爷,略微放缓脚步,双手放在嘴旁卷成喇叭状。大声唤道:“爹!” “萱儿?!”正走梅花桩的佟候爷一时不察,脚下一空。差点就从梅花桩上栽了下来。 待到他稳住身子,瞧见正欢快地朝自己方向奔来的佟雅萱时,不由得望了望天色,难得地打趣道:“哟,我们家的小懒猪也舍得这么早就离开温暖的被窝了?该不会知道你娘为了犒赏你,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小菜,所以才会刻意跑到我面前来炫耀的吧?!” “娘亲自下厨了?”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笑眯眯地瞧着站在梅花桩上的佟候爷,摆手道:“爹,那你继续练武,我就不打扰了啦!”反正她今日从静雅院跑到练武场,已用去了半个时辰,这运动量也足够了! 这?! 佟候爷难得地呆愣住了,末了,他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眼里难得地带上了一抹赞赏:“难为这小丫头还终于知晓不能再继续懒惰下去了,竟然尚未用饭就慢跑着锻炼身体……” “唔,或者,我这个做爹的也该奖励一二?” 正往墨韵院方向跑去的佟雅萱,只觉得后背一寒,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又是谁在算计我?”她低声喃语着,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后,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一边去,看着那朝自己方向奔来的丫环那幅大汗淋漓的模样,脚步下意识地加快了几分。 “郡主。”丫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来不及擦拭额角的细汗,行了一个礼,气吁吁地说道:“长公主在静雅院等你。” “我知道了。”佟雅萱朝丫环点点头,转了个身,朝静雅院的方向跑去。 ****** 佟雅萱的脚步才刚刚迈进静雅院,尚未来得及梳洗一番,无意中的一个抬头,就看见长公主正坐在大厅里,一脸严肃慎重地瞅着她,只令她不由得惊讶地挑了挑眉,唤道:“娘!” “萱儿。”长公主朝佟雅萱招了招手,看着跑得满头大汗,脸颊通红的佟雅萱,取出一方绣帕轻柔地拭去佟雅萱脸颊旁的汗水,嘴里也嗔怪道:“又跑去哪儿疯了,一大早就跑得一身大汗,也不怕受凉。” “我这是锻炼身体。”佟雅萱保持着平缓的呼吸,跑的时候尚未觉得,这一停下来才发现手脚酸软,心脏也跳动得很快,看来这身子确实不太好。 “锻炼身体也得用过饭,一点东西都没吃就跑出去,你就不饿呢?”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撇撇嘴,道:“可千万别跟你爹那浑人学,知道不?!” “哦。”佟雅萱转了转眼珠,道:“我瞧爹身手不错哦,刚才在练武场看见他在梅花桩上健步如飞,若我有一日也能像他那样,那就好了!” “说什么哪!”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道:“你是姑娘家,理当勤学苦练琴棋书画女红这些,又岂能像男儿一样练什么武,摔得一身青青紫紫也就罢了,若将你这身好不容易保养出来的肌肤也毁了,往后你连哭都找不着地方!” “哪有那么可怕!”佟雅萱扁扁嘴,道:“爹每日练武,也没有摔得青青紫紫啊,更没有像军营里的人那般练出一身糙皮,只要我注意一些,就没事的啦!再说了,我们就要离开盛京到其它地方游玩,这没有一个强健的身体,万一不适应一路的奔波和当地的气候而生病了,那才痛苦呢!而且万一路上遇见了强盗马贼这些,有一些防身的武艺,我也就不会拖了爹的后腿……” “咚!”长公主微屈食指,重重地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看着捂着额头,满脸痛苦,眼泪汪汪地瞧着自己的佟雅萱,不仅没有生出愧疚的情绪,反而还觉得牙痒痒的,毫不犹豫地又连续敲了佟雅萱好几个响指。 不过,后面的这几下看着很重,实则却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只是佟雅萱依然满脸委屈地嘟着嘴,道:“娘,我会被你敲笨的……” “笨了也好!”长公主瞪了佟雅萱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这丫头还真以为‘太平盛世、路不拾遗’这几个字是随便说说的?这些话在自家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可绝对不能流露出任何的苗头,可懂?” “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若不是在你面前,我才不会说呢!”佟雅萱揉了揉额头,uu看书 .uuanshcm道:“我只不过将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都预料到,总比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到时候手忙脚乱嘛!” “你这丫头还越说越有理了呢!”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啼笑皆非:“罢了,看来哪天我也要去你爹的书房里搜寻一看,看看那里面究竟都有哪些书,竟然影响你如此深!”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佟雅萱摇头晃脑地念着,那幅憨傻的模样,只逗得长公主笑得合不拢嘴,若非佟雅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她还不会顺着佟雅萱的目光看向那摆放了几盘热乎乎点心和小菜的桌面呢! “娘,我先去洗漱一下,再来用饭。”佟雅萱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脸颊上难得地飞上两团红晕。 “用完再去吧。”长公主摆了摆手,叮嘱道:“先喝点粥,再吃其它的东西。” 佟雅萱点点头,揭开碗盖,扑面而来的热气和香气,以及那红白绿相间的色泽,只勾得她大流口水,立刻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嘴里,肉末和葱花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只鲜得她忍不住赞叹出声:“好好吃!” () 第六十七章 齐王送礼 长公主亲自夹了几筷小菜,放到佟雅萱面前的小碟里,道:“尝尝这个。” 青翠的黄瓜入口,微酸,略甜,再加上那爽脆的口感,只令佟雅萱再次赞道:“好吃!” “还有这个。”长公主又挟了一筷红萝卜丝,递到佟雅萱的嘴旁,看着佟雅萱那越发明亮的双眼,不由得笑眯了眼。 “好吃就多用一些。” 佟雅萱再次点头,道:“娘,你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吃了,我都被你惯坏了,往后若不能吃到你做的饭菜,那可该怎么办呢!” “你这丫头就知道哄娘开心,不过是一些家常菜,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长公主笑得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线,对于佟雅萱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做的饭菜这件事情很满意,很高兴。 “我一向都是实话实话,从不逢迎拍马。”佟雅萱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嘴里也抽空就为自己辩驳着:“娘做的饭菜有一种温暖的独属于家才会有的味道,比宫里那些看似精致,实则吃起来却味如嚼蜡的御膳好太多了!” “你呀!”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拆佟雅萱的台,道:“前段时间是谁尝了母后赐来的御膳房新做的糕点后赞不绝口,恨不能住到宫里天天品尝的?!” “那绝对不是我!”佟雅萱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却被长公主用手重重地拍了下去,只能嘟着嘴,鼓着双颊,痛呼一声,并拿委屈的眼神看着长公主,希望能激起长公主心里的愧疚。 只可惜,这回佟雅萱确是失算了。这一点由长公主那突然敛了笑容,并且变得越发严肃的面容上就难瞧出来。 “萱儿,这‘人在做,天在看’,这些发誓的动作可不能随便做,知道吗?” “娘,我明白。”佟雅萱也了笑容,一脸慎重地应道。 长公主微微颌首,摸了摸佟雅萱的头,道:“可吃饱了?” 佟雅萱点点头。招来丫环将桌上的碟碗收下去,摸了摸饱饱的肚子,双眼微眯。只觉得整个人犹如吃饱喝足的猫咪般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一下。 只不过,身上那粘腻的触感,却令她微蹙眉头,坚难地睁开双眼,道:“娘。我先去洗漱一下,再来陪你。” 长公主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轻拍佟雅萱的胳膊,道:“去吧,娘就在这儿等你。” 佟雅萱点点头,心里也再一次猜测起长公主今日特意送饭菜到静雅院的用意来。 ****** 佟雅萱新换了一件桃粉色绣小朵五瓣花的纱衫。下系一条浅杏色绣大朵牡丹花拽地长裙,臂上绕着丈许来长的白色和杏色渐变色的轻绡,腰侧系着淡粉色丝绦。坠着一枚白玉和翠玉双环佩,随着她的行走而发出动听悦耳的声音。 一头青丝挽了一个百花分肖髻,插一对赤金点翠步摇,钗头垂着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苏,最末端则坠着拇指大小的粉色珍珠。并一朵桃粉色泛金边的牡丹绢花,额前垂下一缕半弧形的粉色和白色串成的珍珠璎珞。 “我家萱儿越来越好看了。也不知将来会便宜哪家小子!”长公主笑眯眯地打趣道,很满意佟雅萱选择这般素净淡雅的妆扮,往常佟雅萱日日一袭艳红衣裙,浓妆艳抹一点也不像一国郡主的可怕扮相已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记忆里,只余如今这般鲜活机灵的模样。 佟雅萱可不是大梁其它的世家贵女,纵使平日里胆子再大,但听得旁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提及亲事时就不由得羞红了脸,只能垂眉敛目,坐立不安地任由人打趣,而是脸不红,面色不变地也跟着打趣回去:“娘,你怎么不说是哪家小子会便宜了我呢!” 因此,长公主难得地呆愣了下,不过,许是被昨日佟雅萱那一系列出乎于她意料之外的行为已震憾过了,故,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也难得地斜睨着佟雅萱,继续调侃道:“难不成萱儿你还想学大周那些女子出将为相,不仅要承担生儿育女的责任,还得担起养家的重担?” “有何不可?”佟雅萱笑了笑,察觉到长公主面色一变,即将出声训斥她时,又摇了摇头,叹息着补充道:“只是,她们太辛苦了……” 顿了顿,佟雅萱又补充道:“她们那儿的女人,相当于男人,那,男人就该相当于女人才对。” “扑嗤!” 长公主愣了愣,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你这丫头,怎会有这般古怪的想法……” 佟雅萱撇了撇嘴:“原本就该如此,要不然,她们将男人娶回来做什么?当花瓶,做摆设?” 长公主只觉得啼笑皆非,轻摆手,道:“算了,跟你这丫头讲不通。” 佟雅萱嘟了嘟嘴:“娘,你这是瞧不起我?” “没,你是娘的女儿,娘又岂会瞧不起你。”长公主摸了摸佟雅萱的头,轻声安慰着,只不过这些话语听在佟雅萱耳里,还真没有丝毫的安慰力道。 “对了,萱儿,那齐王今日送了一斛珍珠和几样点心过来。” “赔罪?”佟雅萱不屑地说道:“这也太少了吧,根本就没拿我这个皇帝舅舅赐封的静雅郡主当回事!” “不。”长公主轻启唇,一脸慎重地说道:“说是昨儿个见到你一袭素淡的衣裙,只饰了一些极普通的珍珠,所以就特意送来一斛之前得的深海珍珠给你把玩。”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齐王也太高看他自己了!”昨日配饰里的珍珠可是宫里御赐之物,又岂是普通的深海珍珠可以比拟的! 长公主微微颌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另外,他还特意派人到迎客来酒楼买了几样点心,并送来了一瓶宫里赏赐的祛疤痕的药膏。” “齐王还真有心哪!”佟雅萱嘲讽地说道,枉她在杜伟泽带着一堆礼物上府打算退婚的当日,特意提及迎客来酒楼里见到的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私会一事。未料到杜伟泽竟然当没这回事般,还在这日特意买了迎客来酒楼这个白冬瑶有股份的酒楼里做的点心送来长公主府,真让人无语! “这还是小事,娘就担心那齐王突然缠上你,想尽了法子要毁了你的清誉,让你只能嫁入齐王府。”后面的话,长公主未说出来,但佟雅萱却是立刻就明白了。 “娘,你别担心,既然皇帝舅舅已取消了赐婚。那么,就由不得齐王再生反悔之心了。”佟雅萱嘴角微勾,眼底的狡黠和算计清晰可见:“更何况。就算那齐王想反悔,也要看大姐是否同意呢!” 长公主思索了会,恍悟道:“也对,那丫头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突然道:“娘。不若将这几样东西全部送到国公府?” 长公主瞪了佟雅萱一眼,极不赞同地说道:“你这使坏的法子也太简单了,很容易就被人捉住把柄,到时候你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这可不一定哦!”佟雅萱凑近长公主耳旁,小声地说了几句,只听得长公主频频点头。双眼放光,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满是赞叹,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似嗔似责怪地说道:“你这丫头也太坏了!” 佟雅萱耸耸肩膀,摊摊手,满脸地无辜:“娘,书上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你爹房里竟然还有这些书!”长公主磨了磨牙。打算待会就杀向书房,将书房翻一个底朝天! ****** 长公主是满腹心事到达静雅院的。离开的时候却是满腹怒火。 看着长公主离开的背影,佟雅萱摸了摸下巴,为佟候爷即将到来的凄惨下场掬了把同情的泪水。 文嬷嬷从院外进来,行了一个礼,一脸恭敬地道:“郡主,老奴的干儿子来了。” 无需刻意打量,佟雅萱都能猜测到文嬷嬷心底那抹无法除去的不安,那因为文嬷嬷提前将干儿子唤来而生出来的喜悦的情绪也减少了几分,叹了口气,难得地解释道:“文嬷嬷,每个人都有着一飞冲天的熊心壮志,只是因为出身的高低而导致人生的际遇略有不同。” “你是我的奶娘,说起来,他可以算是我的兄长,我又岂会让他去做不好的事情?!” “扑通!”一声,文嬷嬷跪在了青砖地面上,重重地磕头道:“郡主,是老奴糊涂了。” “文嬷嬷,快快请起。”佟雅萱微微弯腰,亲自将文嬷嬷搀扶起来。待到她察觉到文嬷嬷望向自己的眼眸里虽有羞愧,也有着欣慰和赞叹时,就知道文嬷嬷的心已彻底被她收服了,从此往后,若没有特殊情况,根本无需担忧文嬷嬷会背叛她。 “我那兄长可是在大厅?” “郡主,u看书 .uuk他在偏厅里候着。”文嬷嬷摇了摇头,一脸慎重地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担不起郡主的‘兄长’称呼。” “无碍。”佟雅萱摆了摆手,并不以为意。 “不可。”对于这一点,文嬷嬷极为坚持:“虽他只签了三年的卖身契,但一日为仆,终身为仆,又岂可乱了身份,从而令郡主被人诟病!” 话落,文嬷嬷还再次下跪,磕头道:“但请郡主同意。” “这……”佟雅萱迟疑了好大一会儿,末了,还是不得不应道:“好吧,往后我会直呼他名字。” “谢郡主。”文嬷嬷颤巍巍地起身,看着周围那些下人瞧向自己的眼眸里满是艳羡,不由得挺直了脊背,下巴微抬,只觉得往日里因为佟雅萱没有和白冬瑶争斗意识,而导致她这个佟雅萱的奶嬷嬷在长公主府里的地位也越发地落魄不如意,而生出来的郁闷懊恼等情绪一扫而空。 佟雅萱今日做出的这番姿态,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对文嬷嬷的看重。 () 第六十八章 银楼计划 偏厅 田文清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圆脸,小眼,一袭宝石蓝色长袍凸显出了他的肚子,乍一眼瞧去,还真不像一个普通的平民和奴才,倒像是一个经营店铺十多年的大权在握颇为得志的掌柜。 田文清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在佟雅萱的脚步才迈进大厅,无需文嬷嬷给他使眼色,他就立刻倒头拜道:“奴才拜见郡主。” “快快请起。”佟雅萱虚托了一下,笑道:“文嬷嬷是我的奶娘,你是文嬷嬷的干儿子,说起来也可以算是我的兄长,无需这般多礼。” “郡主厚爱,奴才不敢担当。”田文清再次下跪,脸上流露出一抹惊惶,目光也难得地移向文嬷嬷,直到看见文嬷嬷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示意后,心里盘算了好大一会儿,才再次磕头道:“奴才前儿个错了,但请郡主责罚。” “不知者不罪。”佟雅萱摆了摆手,笑着示意丫环为田文清看坐,目光在田文清那只坐了三分之一,且微微弯腰,一脸恭敬的面容上打了一个转,道:“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 田文清惊讶地瞪圆了眼,虽之前文嬷嬷曾跟他隐讳地提及此事,令他心里直打鼓,就连今日来长公主府见佟雅萱都是被文嬷嬷拿话威胁利诱的,甚至他还不止一次生出过逃得远远的念头。 但他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这个皇室郡主还真打算插手此事!毕竟,就连他都是私下里找人安排放贷的,可从没有自己亲自涉足此事,就是怕牵连到文嬷嬷! 文嬷嬷上前一步,开口劝说道:“郡主,怕是不妥……” 佟雅萱摆了摆手,笑得一脸地狡黠:“你们不会以为我打算明目张胆地放高利贷吧?” “嘶……” 这回。不仅文嬷嬷和田文清被吓到了,就连房间里被佟雅萱特意留下来的才由二等丫环提为一等丫环的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个丫头都吓倒了,众人齐齐倒抽了口冷气,看向佟雅萱的面容上满是惊骇。 “胆子太小了!”佟雅萱撇了撇嘴,“我就不相信你们周围没有人放贷。” “郡主恕罪。”众人齐齐下跪,就连田文清都不例外,心里也直发苦,只以为佟雅萱这是打算来一个“秋后算账”了。 唯有文嬷嬷虽也跟着下跪,但心里却莫名地相信佟雅萱并不会因此事而为难众人,甚至…… “行了。你们大家都起来吧!”佟雅萱摇了摇头,示意丫环将放在桌上的一叠纸递给田文清,道:“你先仔细看看。” “是。”田文清应了声。一目十行地翻看起来,脸上的神情也不停地变幻着,直到他看完整叠张纸,已是一脸惊骇和不可置信地看着佟雅萱,眼底更是有着浓得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期盼和希翼。结结巴巴地说道:“郡主,这……这可是真的?” 佟雅萱点点头,道:“你曾放过贷,自能看出这些东西是否可行。” “当然可行!”田文清忙不迭地点着头,作为一个私下里找人放高利贷,为了赚得一文半两钱而绞尽了脑汁的他。单单只是初略地看了下手里的资料,就觉得往常冥思苦想许久也无法想明白的东西无比清晰地呈现在面前,无需细细推敲都能知晓若纸张上面的策略完全实施的话。他这个被佟雅萱信赖并且给予一定权利的管事,不仅能迎得许多人的尊重,更是能日进斗金! 田文清抓着纸张的手因为用力而冒出条条青筋,脸色更是涨得通红,忍不住再次确实道:“郡主。你真要将这间银楼交由我打理?” “嗯。”佟雅萱点点头,对于田文清这般激动和兴奋的神情颇为满意。“若无异议,就签了这份契约吧。” “是。”田文清大声地应道,铺开纸,接过丫环递来的沾满了墨汁的毛笔,提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画了押。 佟雅萱将契约交由文嬷嬷收妥,笑眯眯地说道:“先按照我上面写的前三条,试行一个月,反响很好后再陆续地推行其它几条。” 田文清嘴唇蠕动了下,脸上流露出一抹迟疑。 “有什么话,但请直言。”佟雅萱笑了,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犹如算盘珠子,拨一下就动一下”,从不思考为何如此做的下属,而在大梁这个奴性社会,竟然能见到田文清这样的人,又岂非她的福缘终于到来?! 被文嬷嬷恶狠狠剜了眼的田文清,一脸尴尬地说道:“这……” “别瞧我写的东西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但实则这些东西大部份都是道听途说,少部份则是前人经验,并不确定能适应如今的情况,你曾放过贷,对这一行非常熟悉,若发现有什么不足的地方直言即可。” “事前发现,总比事后采取各种补救措施才能挽回好得多。” “是。”田文清一脸崇拜地看着佟雅萱,只觉得佟雅萱过于谦虚:“郡主,奴才觉得纸上列的这些计划可以全部实施,无需等待一个月后再试行。” 佟雅萱摆了摆手,道:“这些计划均采用大众的猎奇心理定制的,初次尝试的时候,万万不能全部用上,以便我们能随时根据市场的反应进行调整。” 田文清略微思索了下,就明白了佟雅萱的顾虑,也为自己考虑不周而懊恼不已,遂垂眸应道:“郡主说的是,倒是奴才思虑不足,差点就酿成大祸。” “无碍,往后细心一些即可。”佟雅萱笑了笑,又道:“一年前,你签下了为期三年的卖身契,但如今你身份不同,且需要出面打理银楼的生意,往后无需自称‘奴才’。若半年内你将银楼经营得很好,我就将卖身契给了你,并且会看情况推荐你的儿子入合适的官学。” “谢郡主。” 虽田文清已听文嬷嬷提及此事,但未能亲耳听闻,他总是有点不太相信。如今,他先是见到佟雅萱拿出的这纸契约书,又看了佟雅萱提供的开办银楼的计划书,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已被他摒弃在外,且佟雅萱又给他吃了这么一颗巨大的定心丸,又岂能不令他惊喜若狂,恨不能将佟雅萱当成祖宗一样供奉起来,日日三柱香以表示自己最诚挚的谢意?! “起吧。”佟雅萱伸手虚扶了一把,又示意文嬷嬷取出早就备下的一万两银票,交到田文清手里,道:“这些银两做为启动资金,隔日就进府汇报一次情况,若经营妥当,少则七日,多则半月,则会有另外一笔充足的资金交到你手里,无需再担忧其它的计划如何实施。” “是。”田文清颤巍巍地接过这叠面额大小不等的银票,妥善地将银票收好后,才又再次跪下道:“奴才定不负郡主嘱托!” ****** 盛京大大小小的街道里,有四条最为繁华的主干道,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这种传说中的四圣兽命名。初次听到这四条主干道的名字时,佟雅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连续咳了许久才喘过气来。 不过,待到她翻看了描述大梁几百年发展的史书,尤其是称赞大梁开国皇帝和当年追随他的权贵之类的书籍后,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猜测——要么大梁的开国皇帝是穿越者,要么他倚重的某位重臣是穿越者,而且这人还是小说里那般有着“王八之气”的主角! 佟雅萱很感激这个穿越者,因为若没有他作出来的这些改变,她这个从科技网络特别发达的现代,穿越到大梁这个落后的古代帝国的穿越女绝不会活得像现在这般自在、惬意。当然,佟雅萱最感谢的则是这个穿越前辈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做绝,还给后面的穿越者留下了一线生机,没有让后来的穿越者无路可走。 站在朱雀街的入口处,看到的不仅有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还有装修不同,各具特色的店铺。 “本店才到货的杭州印花丝绸,走过路过的夫人小姐们请进来看一看,瞧一瞧……” 诸如此类的小贩叫卖声,两旁店铺各出新招的揽客手段,只令佟雅萱有一种一刹那间穿越了无数时光和岁月,再次置身于繁华且颇具现代感的街头的感觉。 馄饨小摊、饺子店、烧饼摊子…… 泥人、套圈、卖艺…… 绸缎店、当铺、酒楼…… 盛京最繁华的街道,uu看书.uushu 和现代的街道布置相差无几,就连那些为了招揽顾客到来而自动发起的叫卖声,也不止一次引得佟雅萱驻步不前,并且经受不了诱惑地行到摊子面前,挑上了一两件物品。 也是到了此时,佟雅萱才深刻地认识到“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句话的真正含意,而对于为大梁带来如此繁华的那个穿越者前辈的敬仰那更是犹如滔滔江水!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嗓音窜入佟雅萱的耳朵里:“小姐,这枚簪子以浅海珍珠和贝壳打磨制成,再辅以细如发丝的银线缠绕打磨而成,不仅花样漂亮,式样也新奇,最适合小姐这样不喜与其它府里贵女穿着打扮相似,想要别出一格的贵女佩戴了。” 妇人早就注意到了佟雅萱,如今看见佟雅萱停留在自己的摊位面前,许久都未曾离开,心里一动,遂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后,仿若不经意地说出了那番话。 () 第六十九章 路遇齐王 被惊扰到的佟雅萱迅速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一行人不知何时停在了一个售卖各种稀奇古怪饰物的小摊面前。摆摊的是一个约摸四十出头,穿了一件宝石蓝色百褶裙的妇人。而妇人特意推荐的那枚发簪,单就式样来说,确实是整个摊位里最为特别的了,也令佟雅萱不由得眼前一亮。 妇人仿若才注意到佟雅萱的穿着打扮和一般人不同,且身后还有婆子丫环侍卫似的,遂扬起右手,轻轻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一脸谄媚地讪笑着解释道:“若小姐觉得这枚簪子做工不太好,但又很喜欢这样的式样,也可以花点小钱买了回去,再请上银楼里的能工巧匠用更好的材料重新打造一枝相同样式的簪子。” 顿了顿,妇人又补充道:“如此一来,佩戴着这般与众不同簪子的小姐,定当能吸引众人艳羡的目光。” “你这人……”文嬷嬷眉头紧锁,正准备出声训斥眼前这胆大包天的妇人时,却被佟雅萱摆手阻止了。 佟雅萱确实很喜欢手里的簪子,虽然这枝簪子做工确实很粗糙,但确实挺有地域特色,而眼前这个老妇人刚才那番看似无心之言,从某方面来说,确实契合了她的想法。 她把玩着这枝簪子,目光虽停留在簪子上面,但实则心思却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只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却让人以为佟雅萱很喜欢这枝簪子。 就在此时,一道略微低沉的男音在佟雅萱身后响起:“十两银子,我买了。” 半途劫道?! 这是佟雅萱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不过,待到她瞧见说话的人正是一袭浅蓝色绣金色云纹长袍的齐王杜伟泽时,只恨不能翻一个白眼,以表明自己对杜伟泽突然出现在此的讥讽了。 发现佟雅萱终于注意到自己。杜伟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而那凝视着佟雅萱的眼眸里则蕴满了深情,只令佟雅萱一阵恶寒,只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将这一幕收在眼里的妇人笑眯了眼,原本她就是狮子大开口,未料到佟雅萱久久沉默,就在她考虑是否主动让步降点价的时候,一个看着就知道身份不一般的贵公子竟然大手一挥就给了十两银子! 清晨那不太刺激的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这男的俊。女的俏,倒令人不由得赞一句“金童玉女”,而以妇人的过来人眼光。自是看出了杜伟泽心仪佟雅萱。 陷入爱情里的男子都是没有理智的,为了讨得心上人的欢心,那更是手段繁多,花样百出,只恨不能将自己一颗满是爱意的心都亲自奉上。更不用说花这么一些银子! “虽说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先来后到,但谁让我没有这位公子付钱快呢?!”佟雅萱轻嘲一声,将手里的簪子放回原处,没有理会妇人那突然涨红的面容和蠕动个不停,急于出声为自己辩驳一二的模样,转身就朝下一个摊位行去。 未料到被佟雅萱这般无视的杜伟泽。脸上的笑容立刻就顿住了,那双勉强装出来的深情眼眸里也一片阴冷,原本上翘的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捏着发簪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冒出道道青筋,指甲上面更是一片青白之色。 摆摊的妇人也愣住了,原本泛红的面颊更是在瞬间就惨白如纸,就连身子也因为杜伟泽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而不自觉地颤抖着,双眼一片惊恐。嘴唇蠕动了好多下也未能顺利地说出话来。 “嘎嘣!” 发簪断裂的声响,将杜伟泽从情绪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微微垂头。闭了闭眼,并且深呼吸了好几次,压下胸口那团不知何时就熊熊燃烧的怒焰,然后才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就连眼睛里也再次带上了深情。 “静雅!” 佟雅萱充耳不闻,不仅未如杜伟泽的意停下脚步,反而还犹如一条滑溜的鱼儿般在拥挤的人郡里穿梭着,很快就消失在人山人海里。 杜伟泽冷淡的目光一一地扫过那些因为他突然出声而回头望向他,神情各异且窃窃私语的路人,看着他们被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摄住而忙不迭地垂眸避让的举止,冷哼一声,袍袖一甩,就大步朝佟雅萱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可惜,直到他离开,街上那些被迫围观了这一切的路人们也只是针对才子佳人等话语的议论,甚至不止一个人笑眯眯地瞧着这对“男追女逃”的年轻人,并没有像他预料中的那般,将他嘴里的“静雅”这两个字和佟雅萱这个草包郡主联系在一起! 若是以往,杜伟泽定当欣喜于这样的情况,甚至还暗自庆幸往后摆脱了这桩赐婚后,众人也不会过于纠结于此事,甚至还会因为他定下的那些计划而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佟雅萱身上,只会一径地诋毁佟雅萱,并不会对他的清誉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不得不说,朱雀街确实不枉是盛京最繁华的街道,人潮汹涌,只是短短时间,佟雅萱一行人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心思转念间,杜伟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更是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冷酷信念——佟雅萱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他?! 杜伟泽一个眼神过去,自有那向来机灵的跟班四处分散开来,不到一盏茶时间,他不仅知道了今日佟雅萱何时抵达朱雀街,也知道了佟雅萱在哪几个摊位和店铺前面流连忘返许久,还知道了佟雅萱都买了哪些东西,更知道了佟雅萱眼下的去向! ****** “卖糖葫芦啰,又大又甜的糖葫芦,不好吃不要钱,一根只要十文钱,快来看一看,快来尝一尝……” 不知道自己被杜伟泽这只“牛皮糖”惦记上的佟雅萱眼前一亮,忙朝声音所在地奔去。 “我要一根。” 她从荷包里取出十文钱,递给小贩,顺手取下一根最红,且挂得糖最多的糖葫芦,放到嘴旁轻咬一口,那略带一点酸甜的味道,和山楂果的软糯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这次出门,佟雅萱撒娇卖萌,费尽了口舌,总算说服了长公主,只带了文嬷嬷和四个丫环,两个护卫出门。 而作为对长公主首肯的回报,佟雅萱不得不放弃一袭普通衣裙装扮出门的打算,换上了前身极喜欢的火焰红色绮马装,一头青丝松松地挽起来,只以几条红色绣金边并点缀着米粒大小珍珠的丝带做点缀,再加上坠落在耳旁的一缕发丝,倒是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小姐。”终于从层层人郡里挤到佟雅萱身旁的文嬷嬷,看着不顾在大街上就举着糖葫芦这种平民小吃放入嘴里品尝的佟雅萱,只觉得额头那好不容易才消褪的青筋再次冒出来了。 “文嬷嬷,这个糖葫芦酸中带甜,挺好吃,还开胃,你要不要也尝一尝?”心里却暗叹:还是古代空气好,瞧瞧,这都六月份了,一早一晚还凉爽如初春,而最热的中午也不会将这些糖葫芦烤化,若是在现代,想在夏天吃上这样正宗的糖葫芦,还真挺难的! 文嬷嬷摇了摇头,小声地劝说道:“小姐,这些东西不适合多食。” “没事的。”佟雅萱摆了摆手,又取出三十文钱,拿了三根糖葫芦,交由红梅拿着,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往前逛去。 就在佟雅萱年拈了一片粉白的桃片糕放到嘴里细细品尝着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只令一时失察的她立刻就被呛住了。 “静雅……” 从红梅手里接过之前买下的一碗杏仁茶,一口气灌下肚,将到喉的咳意压制了几分后,佟雅萱才猛地抬起头,怒视对方,若目光能变成杀人的利刃的话,估计杜伟泽已鲜血淋漓,只剩下最后一口吊命的气息了。 只可惜,这只是佟雅萱自己的想法,或者可以这样说,征战边疆整整三年的杜伟泽早已见惯了各种目光,并且养成了只看自己愿意看和听的消息的脾性。就如此刻,在他看来,佟雅萱这幅眼泪汪汪的模样,uu看书 wwuuknshu.om 与其说是质疑和恼怒,不若是撒娇嗔怒。 杜伟泽一脸担忧地上前几步,伸出手,就准备轻拍佟雅萱的后背帮她顺气,嘴里也佯嗔道:“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我知道你是因为突然看见我,所以才会这般激动而一时失态,只是,往后我总不能日日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呀,你这般粗心大意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下心来,不再担忧你呢?!” 上天啊,给他来道雷吧! 佟雅萱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力,正因这般巨大且令人无法接受的落差,只令她都有瞬间的愣怔,若非文嬷嬷清咳一声,并且顺势拽了她一下,她还真不能避开杜伟泽那伸过来的“猪手”! 接收到佟雅萱眼神示意的文嬷嬷上前几步,仗着自己那肥胖的身子拦截住杜伟泽那深情凝视着佟雅萱的目光,并且赶在杜伟泽恼怒之前,微微弯腰,行礼道:“奴婢见过齐王。” 杜伟泽薄唇轻抿,狭长的双眼里一片冷冽,伸出右手虚托,道:“起吧,你是静雅的奶嬷嬷,无需对我行如此大礼。” () 第七十章 发个誓吧 终于顺过气来的佟雅萱微微弯腰,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眸里流露出来的不愤和恼怒,道:“见过齐王。” “静雅,你我之间,何需这般客气。” 听着周围的人终于明白两人身份而发出的议论声,杜伟泽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接着,他伸出手,想要搀扶起佟雅萱,却再次被佟雅萱避让开来。 他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不悦,嘴唇蠕动了几下,正准备出声的时候,却被佟雅萱打断了。 “齐王,虽大梁不像前朝那般注重男女大防,但你我如今的身份不同,理当多加注意一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葛和误会,那对齐王你和你的心上人皆不好。” “静雅,你这是吃醋了?”杜伟泽扬了扬眉,只觉得胸口刚才莫名出现的一股闷气也消散在空气中,“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说,但我敢对天发誓,我昨日带着聘礼到长公主府里时所说的一番话,皆为我的肺腑之言。” 话落,杜伟泽就举起右手,三指并拢,作出一幅情深不悔地发誓模样。 杜伟泽这是杵定了前身痴恋他,所以一定会被他的这番难得的作态感动?还是到了此刻,杜伟泽依然一径地认为她昨日摆出的姿态,不过是欲擒故纵?! 佟雅萱轻哂一声,不仅未避开杜伟泽热切的目光,反而还微抬下巴,双眼微眯,仿若随意地说道:“那你就发个誓吧。” 平淡无波的话,犹如明天霹雳般,只震得杜伟泽脸上那抹深情的笑容再也无法维持住,眼底也难得地浮现一抹不自知的惊惶。 佟雅萱笑盈盈地瞧着杜伟泽,大梁可不像现代,最是忌讳鬼神之说! 杜伟泽脸色变了变,眼底也慢慢地染上了一层阴晦。看向佟雅萱的目光犹如最锋利的刀子,想要将她整个人剜开,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心,怎能笑盈盈地说出这般恶毒的话! 佟雅萱仿若未闻,甚至还笑得愈发灿烂了,并且毫不手软地继续在杜伟泽那本已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怎么,齐王可是不知该如何发誓?还是说齐王你其实也是那口腹蜜剑之人?” 杜伟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突然伸出右手,用力地按住胸口,一脸哀伤难过地看着佟雅萱。道:“静雅,我知道,我不该无视你的一片深情。可。如今,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仿若是伤到了极点,痛到了极点,随着杜伟泽脸上的晦暗之色愈发浓郁的是他那缓慢且低沉的声音。若非佟雅萱离他极近,还真听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俩的私事,你就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道歉、发誓,承认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佟雅萱眉头微蹙,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杜伟泽淡淡地瞥了眼佟雅萱。眼底的恶意和阴冷清晰可见,赶在佟雅萱出声打断他之前,突然加大音量道:“不过。谁让我现在爱惨了你呢!静雅,若如此你才愿意原谅我,那么,我……我……愿意按照你的要求,发下永不背叛的毒誓。” 说到这儿时。杜伟泽脸色惨白如纸,双眼泛红。浑身散发出一股哀伤欲绝的气息。 “唉呀,静雅郡主,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既然齐王已认错,你就原谅他吧!” “是呀,你俩站在一起,恰似金童玉女,又是郎才女貌,互生情意,婚后定当和和满满,幸福安康,白头到老,一世不离不弃。”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静雅郡主,你就原谅齐王吧!” ……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只听得佟雅萱暗恼不已,而杜伟泽则暗爽不已,眼底也浮现一抹得意和算计,更有几分阴冷和狠厉! “静雅……”杜伟泽扯了扯嘴角,脸色黯然,眼含期盼地唤道,甚至还再次做出缓缓举起右手发誓状。 “齐王,你打算将你的心上人置于何地?”佟雅萱眼含讥讽,道:“以前只知齐王打仗厉害,用兵如神,令敌人闻风丧胆,如今才知齐王还是演戏的高手!这一出精湛得令人赞叹的演技,我等凡人还真是自愧不如哪!” 不待杜伟泽回话,佟雅萱又意味深长地道:“齐王,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说得太过,想再圆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事实上,佟雅萱真得很想将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的丑事抖漏出来,奈何杜伟泽身后没有家族,若真被逼急了,谁知他会不会做出那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事情来?! 这就是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也因此,佟雅萱也未料到杜伟泽会做出这等舍了自己脸面来算计她的事情,才会选择毫无顾忌地刺激他的作法。 不过,如今瞧来,她怕是刺激得太狠了? 佟雅萱心里嘀咕着,看着脸色铁青,眼底一片阴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的杜伟泽,只觉得头痛不已,短短时间里,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末了又一次次将这些念头掐灭。 就在此时,文嬷嬷轻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并且小声地提醒道:“小姐。” 顺着文嬷嬷的视线,佟雅萱恰好看见了一双满含杀机的双眼,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佟雅萱嘴角微勾,突然道:“齐王,你的心上人来了!”不枉她特意找人盯着国公府,并且想方设法地将白冬瑶引出了国公府!今日这出戏,有了白冬瑶的加入,将会变得更加精彩…… 未待杜伟泽反应过来,佟雅萱又朝那因为被她发现而正准备退回店铺里的白冬瑶招了招手,笑逐颜开地唤道:“大姐!” 话落,佟雅萱就趁着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互相凝视的时机,带着文嬷嬷等人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直到她走出很远,都能听到那些窃窃私语声…… ****** 白冬瑶怎么也未料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佟雅萱! 看着在一袭华丽衣裙衬托下美得愈发动人心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佟雅萱。白冬瑶就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这几日在国公府里的不受人待见,精神和身体上双重被折磨的悲惨境遇,只令她心里那团一直未能熄灭的火苗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烧得她的身子都因为满腔的愤慨和嫉恨而微微颤抖起来。 凭什么都是佟府的女儿,佟雅萱就能活得这般地恣意张扬,而她却不得不压下满腹的苦水,对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话话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就怕一不小心踩着了一些人的“雷”点,从而触樵而亡。 她不甘心。不甘心…… 白冬瑶越想,就越发地恼恨,贝齿紧咬着双唇。那张柔美的面容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微垂的眼眸里一片阴冷——眼前这般明显的情景,令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是佟雅萱痴恋杜伟泽,所以佟雅萱才会拦住杜伟泽的去路,只因杜伟泽望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不再有往日的厌烦和嫌恶! “大小姐。”李嬷嬷清咳一声。提醒白冬瑶在此种情况下绝不能失态。 白冬瑶的头垂得更低了,紧咬的牙龈已不知何时渗出了血丝。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将满嘴的血水咽下肚去,在心里做足了准备后,才再次抬头看向在拥挤的人流中依然那般夺目显眼的杜伟泽,以及他身旁的佟雅萱! 白冬瑶自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接下来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能令她再次花容失色,可。待到听到她特意派出去打探的丫环汇报的消息后,心里也不由得生出无限的悲凉来。 去?还是不去? 生平头一次,白冬瑶难得地迟疑起来。 她捂着揪痛的心口,只觉得连喘气都变得困难起来。 正因如此,她错过了杜伟泽望向她时那冷酷得不带丝毫温情的目光。 ****** 另一边。回想起白冬瑶今日一袭极为特别妆扮的佟雅萱,脸上露出一抹沉思。道:“文嬷嬷,你不觉得云烟成衣店的掌柜对大姐太过于恭敬了吗?” 文嬷嬷眉头紧锁:“小姐,老奴这就派人查探此事。” 佟雅萱微微颌首,心里思虑万千。 就在此时,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只令一时未察的佟雅萱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香气散发地。 “迎客来酒楼?”佟雅萱喃语着,摸了摸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眼珠转动间,一计立刻浮上心头。 “文嬷嬷,这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又到了迎客来酒楼每月一次的新菜发布的日子了。”佟雅萱突然叹了口气,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抹伤感。 说起来,前身待白冬瑶真不错,每月得来的大部份银两都花到了白冬瑶身上,而到这间迎客来酒楼里来用餐,只不过是其中最小一部份的支出。 文嬷嬷深吸一口气,uu看书 .ukans压下胸口那些因为想到了白冬瑶往日里“吃白食”做法而冒出的恼怒的情绪,一脸关切地劝说道:“小姐,那些都过去了……” 佟雅萱沉默了许久后,才点点头,道:“文嬷嬷,你说得对。过去的都过去了,这人哪,总得往前看……” 顿了顿,她又道:“都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难得这样的好机会,大家一起去尝尝迎客来酒楼的招牌菜吧。” 虽佟雅萱未刻意说明,但文嬷嬷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遂趁此机会替佟雅萱再次敲打这些下人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收买他们。 耳旁传来的赞叹声,谄媚的拍马声,不仅未令佟雅萱为之失神,反而还悄悄地留意起今日被她特意挑选,带出府的一众下人,以从中找出可以培养成为心腹的人。 ****** 最近的数据真得很诡异,所以为了不再被打击到我那脆弱的玻璃心,不打算再看订阅了,还是埋头努力码字吧,唉……掩面,遁…… () 第七十一章 刻意等候 佟雅萱一行人才迈进迎客来酒楼的大堂,就有那一早就接到通知的酒楼李掌柜迎上前来,笑着行了一个大礼,道:“小老儿一大早就看见一只喜鹊在树上鸣叫,心里还正思索着今日会有哪位贵人临门,未料到竟然是静雅郡主您亲自驾临,小老儿真是喜不自禁,敝店也是蓬毕生辉哪!“ “李掌柜过奖了。”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李掌柜,道:“楼上的包间可还有?” 李掌柜微微弯腰,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脸恭敬地道:“当然,静雅郡主的包间是小老儿特意吩咐人留下来的,除了您以外,其它任何人都不能使用。” “难为你一直能惦记着本郡主。”佟雅萱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跟在一旁早已候在那儿的引路小二的后面离开了。 直到佟雅萱一行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后,李掌柜才抬起右手,轻拭了拭自己额头不知何时流出来冷汗,心里也难得地惊疑不定起来。 思忖了下,李掌柜唤来一个店小二,凑近他的耳旁轻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去迎接下一位临门的贵客。 半个时辰后,一袭淡蓝色绣百合花拽地长裙的白冬瑶出现在迎客来酒楼里。 “白小姐来了,快,快,里面有请。”李掌柜眼前一亮,笑眯眯地迎上前来,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方才小老儿瞧见静雅郡主的时候,还在心里纳闷为何未瞧见白小姐,如今想来,怕是白小姐另有要事,所以才会和静雅郡主分开吧。” 白冬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仿若无意地瞥了眼李掌柜,那看似犹如一江春水的迷人杏眼,却令李掌柜如突然坠落寒渊里般,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脸上的血色也消褪了几分。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后,白冬瑶才再次开口道:“二妹还在原来的包间里吗?” 李掌柜只觉得自己仿若被一条张开了毒牙的毒蛇盯住似的,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忙不迭地垂眸,一脸恭敬地道:“是的。白小姐,请。” 白冬瑶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佟雅萱啊佟雅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短短时间里,白冬瑶脑子里就浮现了无数个念头,然后又一一地被她推翻。 末了,她朝一旁候在那儿的店小二道:“前面带路吧。” 雅芸阁里。佟雅萱独自一人坐了一桌,自酌自钦,吃得好不开心。 “咚咚咚……” 即使迎客来酒楼的包间木门再隔音,但站在门外的白冬瑶耳旁却分明听见了门内的欢声笑语。 她咬了咬唇,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满是阴冷和恶毒,深吸了好几口气。将胸口那团不知何时再次熊熊燃烧的火焰压制下去后,才抬起右手,叩响了门。 “谁呀?” 娇滴滴的声音才刚刚入耳。下一刻,那扇横亘在白冬瑶和佟雅萱面前的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绿衣丫环探出头来,看着俏生生站在那儿的白冬瑶,不由得惊讶地瞪圆了眼。嘴唇也张到最大:“大小姐?” 门内的文嬷嬷皱起了眉,接着就放下筷子。起身行到门口处,瞪了愣怔住的绿衣丫环一眼,喝斥道:“雪晴,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见到大小姐也不知行礼!“ 借此机会,雪晴立刻弯腰,垂眸,掩住眼底流露出来的诡异情绪,颤声道:“雪晴不知大小姐驾到,但请大小姐恕罪。” 一旁的文嬷嬷也跟着帮腔道:“大小姐,雪晴是新来的丫头,以前并未见过你,难免犯下此等错误,还望你能原谅她这次的疏忽。” 白冬瑶摆了摆手,带着一脸温柔善解人意的笑容,嘴里却仿若意有所指地道:“文嬷嬷这话也说得未免太见外了,不过是一桩小事,我又岂是那些动不动就跟人计较的人呢!” 文嬷嬷微微弯腰,道:“是老奴的错。” 即使文嬷嬷的姿态放得再低,态度也越发恭敬,但白冬瑶依然觉得文嬷嬷这个佟雅萱的贴身嬷嬷心里不定在如何地腹诽嘲讽她。 如今,她人在别人的屋檐下,不得不暂且退避,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永远都要退避三舍。 白冬瑶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敛住眼底的阴冷和恶毒,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二妹可在?” 文嬷嬷有瞬间的愣怔,只因她未料到白冬瑶在做出那样的事情,依然满嘴的诡辩之词,就连被送回国公府后好几日,都没有想到要回府跟长公主等人请罪,如今更是一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无辜样跑来找佟雅萱! 不过,文嬷嬷很快就反应过来,微微弯腰,道:“郡主在内间,白小姐请在此稍候,待老奴通报一声。” 这就拿她当外人看了?! 白冬瑶心里暗恼,抬起右手,顺了顺耳旁被风吹乱的发丝,细嫩修长的手指仿若漫不经心地掠过耳上的红宝石耳坠,只令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白冬瑶的文嬷嬷眼眸为之一缩——这对特意雕刻成凤凰展翅图案的红宝石耳坠,正是前段时间白冬瑶的孝期过后,长公主特意从自己的私库里翻找出来送给白冬瑶的。 当时,因为长公主将这对佟雅萱第一次见到时就爱不释手,跟长公主磨了许久却都未磨到手的一套红宝石头面,作为白冬瑶出了孝期参加大梁贵女之间活动的压箱饰物送了出去,而满肚子郁闷和懊恼地跟长公主生了很久的闷气。直到佟雅萱及笄前几天,长公主送出一套更加珍贵的红宝石头面后,才哄得佟雅萱眉开眼笑地将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去。 在这期间,佟雅萱无数次到白冬瑶居住的瑶台阁索取这套红宝石头面,奈何白冬瑶一边泪眼涟涟地说着这是长公主亲自送给她的红宝石头面,若转送了佟雅萱,难免长公主会对佟雅萱心生恼意,也会令长公主生出她没拿长公主送的礼物当回事等话语,一边却又毫不手软地将佟雅萱每次送去互相交换的饰物全部收下来,并且还逮住机会就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面前上眼药,不着痕迹地挑拨佟雅萱和长公主、佟候爷的母女、父女情谊…… 而今日,白冬瑶特意带上这套红宝石头面来见佟雅萱,若说没有趁机炫耀和挑拨的想法,文嬷嬷头一个就不相信! 白冬瑶并未错过文嬷嬷眼底的警惕和戒备,甚至还微微偏了偏头,头上的珠翠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叮咚作响,再配上她脸上特意流露出来的柔弱的笑容,若换了一个男子在这儿,保不准就一脸怜惜地搂着她的腰身,关切安慰的话语仿若不要钱似的丝毫不停歇地说出来。 “那就麻烦文嬷嬷了。” ****** 所谓的里间,只是和外间用一张长约两丈,高约半丈的屏风相隔,里间的摆设比外间精致一些,这种房间最适合诸如佟雅萱这样带着丫环下人出行的贵女。 门口处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佟雅萱的耳里,只令捧着茶杯,正小口地抿着茶水的她也不由得扬眉一笑,眼底流露出一抹狡黠和算计。 早在云烟成衣店里见到白冬瑶的那刻,佟雅萱就预料到以白冬瑶事事都要弄个清楚明白,并且在心里盘算一番的心机和谋算,定当不会放过和齐王杜伟泽“相谈甚欢”的她,所以,她才会特意到迎客来酒楼这个白冬瑶暗地里关注最多的地方等着她。 ****** 浅浅的阳光照射在佟雅萱的身上,只衬得她的肌肤越发地莹白如玉。微风拂过,衣裙翩飞间,那些繁复的刺绣花样和上面镶嵌的珍珠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炫目的光泽。 明明佟雅萱只是懒懒地倚在椅子里,却仿若天宫里下凡的仙女般,身上流露出来的威严和视凡人如蝼蚁的冷漠,只令白冬瑶也不由得为之一愣,心里更是生出不知是酸是涩,是嫉还是恨的情绪,脑子里那些已盘算了许久,可谓是万全之策的计划也突兀地出现了一丝不确定。 “大姐,uu看书 w.uuknshu坐吧。”佟雅萱笑着招呼道,自有在一旁候着的丫环摆好椅凳,并且送上一杯早就沏好的热茶。 白冬瑶抬起手,将飘到颊旁的发丝顺到耳后,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浅笑:“二妹,昨日我还惦记着今日是迎客来酒楼每月一次的新菜试验日,也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还想着要派一个丫环到长公主府里通知你,未料到……”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微微垂头,脸上一片黯然,嘴唇蠕动了几下,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得不说,白冬瑶确实生了一幅好相貌,又有一身精湛的演技,一颦一笑都有一种柔弱惹人怜惜的风韵,即使佟雅萱早知白冬瑶是一条任何时候都伸出毒牙,随时准备咬旁人几口的毒蛇,也不免恍惚了下。 白冬瑶心里暗喜,以为佟雅萱也被自己话语里流露出来的伤感而震动,想起了往常两人那般亲密无意的日子,遂表演得越发入木三分、得心应手起来,更有意无意地试探起佟雅萱和杜伟泽今日为何会突然走到一起,两人之间又说了些什么话,末了才一脸慎重地说道:“二妹,不是大姐说你,今儿个你确实错了!” () 第七十二章 来意为何 “哦?”佟雅萱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望着白冬瑶,总算知道了白冬瑶今日找她的目的,目光在白冬瑶特意佩戴的那套红宝石头面上打了一个转,目光为之一缩,声音也变得冷淡了几分:“可,我不觉得自己错了。” “二妹呀……”白冬瑶抿了抿唇,低垂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装出一幅苦口婆心地劝说模样:“齐王容貌俊美,风度翩翩,才华横溢,虽身居高位却洁身自好,从不在外沾花惹草,可谓是大梁世家贵族圈子里难得一见的好男儿。” “再说了,他的身后并无庞大的家族做后台,你若嫁给了他,自是能过上那种要星星,就绝对不会有人敢将月亮摘下来送给你的呼风唤雨的日子。” “是吗?”佟雅萱偏了偏头,仿若无意地问道:“大姐就不想过上这般富贵悠闲的生活?” 不待白冬瑶回话,佟雅萱又补充道:“不过,大姐身份不同,确实要思前想后,认真挑一个家世相当又能妥妥地拿捏住的夫君。” 白冬瑶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焰,脸上却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尴尬:“二妹也太看得起我了……唉……” 许是被佟雅萱的话触动了,又许是想起了什么伤心欲绝的事情,只见白冬瑶摇了摇头,眼眶泛红,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仿佛喉咙被一团湿棉花堵住似的未能顺利地说出一句话来不说,还频频摇头,只将不知何时滑落脸颊的泪水甩得到处都是。 巴掌般大小的面容上一片凄憷,水汪汪的杏眼仿若两团不停往外咕嘟咕嘟冒着泉水的深井般,令人忍不住暗自猜测这口井究竟存在了多少年,又有多深。又是被何人挖掘出来的…… 佟雅萱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这些诡异的念头抛到一边去,看在白冬瑶眼里却仿若是被她的表演给再次震住了,也再一次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起来。 只是,很快,白冬瑶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白冬瑶特意长叹了口气,预料中的佟雅萱像往常那般立刻接过她的话头,并且一脸关切地询问她的情况并未出现,甚至佟雅萱连一个怜惜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仿若眼前那杯茶水突然开出了一朵花似的。定定地凝视着,舍不得眨一下眼,更舍不得移开目光。将心神放到她的身上来。 突如其来的烦燥的情绪,迅速袭上了白冬瑶那自诩已封锁得铜墙铁壁的心房。末了,她不得不自己找台阶下,哀声叹道:“二妹啊,你是不知道哪。我虽也是国公府的女儿,可实则在外人眼里,我连一个普通的三品官员家的庶女都不如!我若想挑一个家世相当的夫君,唉,那叫一个难哪……” 白冬瑶摇了摇头,一脸的黯然和伤感。身上也隐约地流露出一种应对无数人欺负的深深的疲惫感。 所以,你就毫无压力地踩着前身的肩膀往上爬?!佟雅萱心里默默地接着话,前世今生。她最为不耻的就是这种“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伪善人! 佟雅萱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姐你要和齐王私下里来往,原来如此!” 仿若未瞧见白冬瑶脸上那抹猛地被戳破心事而流露出来的尴尬和难堪,佟雅萱又继续补充道:“其实,在我看来。大姐你无需如此。就如你刚才所说,齐王虽位居高位。但身后并无可以依靠的家族,而大姐你虽是国公府的养女,但也是二房一脉的嫡系,单就身份来说,足以匹配齐王。更何况,大姐你性情淑良,善解人意,配齐王那个只知打仗,从不知讲一些甜言蜜语的粗人,在我看来,还是齐王高攀了呢!” “二妹,你……”白冬瑶一脸掩饰不了的震惊,她怎么也未料到,有一日,佟雅萱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的嘴唇蠕动了许久,终于将到了喉咙旁的话顺利地吐出来:“你这是打算让我做小?” “就如你所说,就算我只是国公府的养女,但说到底,你也得唤我一声大姐,你我姐妹俩若同时嫁给了齐王,外人提及时会如何评价我俩,你可知晓?” “唉呀!”佟雅萱瞪圆了一双眼,满脸的惊讶:“大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 佟雅萱偏了偏头,仿若漫不经心,又仿若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身为国公府的贵女,又岂能生出这等念头!” 白冬瑶嘴唇紧抿,目光为之一缩,瞧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惶,以及一种内心最隐秘的东西突然被暴露在阳光下的羞愤。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瑶,心里轻哂,嘴里却道:“大姐不会以为我前几日说的是假话吧?” “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佟府的女儿,关起房门来,在自己院子里如何争斗也就罢了,但到了外面却要维持住佟府贵女应有的脸面。” 说出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语后,佟雅萱才缓慢地揭晓谜底:“其实,我确实已和齐王退婚了,你若不相信,可以亲自入宫跟皇帝舅舅询问。” 白冬瑶的腮帮子咬得发疼,那长长的指甲早已陷入手心,在她那特意保养得细嫩滑腻的手心里划出深深浅浅的印痕,而这丝丝缕缕的疼痛也仿若有自己意识般地顺着她的手心漫延到全身,再缓慢地流淌到心脏最深处,只令她不由得微微弯腰,右手轻抚胸口,以缓解心口突然生出来的痛楚。 “二妹说笑了,那皇宫是什么地方,岂是我这样的人说去就去,说走就走的。” “唔,大姐,你说的有点道理。”佟雅萱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得不那么真切,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差点令白冬瑶一个没忍住就扑上前去嘶咬殴打她一番了! “皇帝舅舅不是谁都能见到的,这偌大的盛京,多的是世家贵女未能一睹圣颜,更不用说你只是国公府一个不太受重视的养女了。” 瞧这句句戳心窝子的话! 白冬瑶心里暗恼不已,枉她还以为佟雅萱突然变得敏锐起来,察觉到了她往日里设下的陷阱,所以才会在前几日特意针对她而做出那番姿态来。未料到,佟雅萱依然是往常那个一根肠子通到底,说话做事从不用大脑思考的天真单蠢的人! 这样的人,若不是仗着长公主和佟候爷的萌荫和庇护,早就被人算计得啃尽了身上的每一块肉,敲碎了每一个骨头! “大姐,你可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佟雅萱偏了偏头,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只惊得垂眸敛目,以掩饰自己眼底冷意和杀机的白冬瑶也不由得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下一刻,她就忙不迭地再次垂眸,嘴唇蠕动了下,小声地道:“二妹,我确实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唉……”佟雅萱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因为强自按压着内心的烦燥和郁闷的情绪而酸痛的额头,道:“总之,大姐,从今往后,齐王就是你的了!” 顿了顿,佟雅萱又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只不过,你打着我的旗号,利用我的名义和齐王私下里往来三年这件事,我们又该如何清算呢?” “二妹,你……”这几日佟雅萱的言行举止已彻底将白冬瑶搅糊涂了,更何况佟雅萱还句句不离齐王杜伟泽,甚至还时不时在白冬瑶那迷糊的大脑即将恢复清醒时,又不着痕迹地戳刺她几下,只令白冬瑶已不知该如何评价佟雅萱这个人,又如何应对佟雅萱这些层出不穷的恶作剧了。 是的,到了现在,纵然佟雅萱一连再地申明自己对杜伟泽已没有丝毫情意,但白冬瑶依然不相信。 当然,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会信,毕竟,痴恋一个人三年整,只恨不能将自己变成对方踩在脚下的影子,随时随刻都跟在对身旁,将所有一切都置之不顾的女子,突然有一日告诉众人她不爱这个男子了,又有几人会相信?! 太后不相信,所以才会在听了佟雅萱的一番话后,虽明面上为了怕佟雅萱和杜伟泽退婚一事的影响扩大到不可收拾,也对皇室产生不太好的影响,uu看书 ukanshuom 才会若有所指地提点长公主带着佟雅萱离开盛京,到其它的地方暂避一二,其实只是刻意隔开佟雅萱和杜伟泽继续相遇的可能,让时间来抹平这一切。 皇后不相信,所以才会在太后提及此事时,不着痕迹地打趣提点,并且还有意无意地给了长公主许多条建议,甚至还愿意牺牲自己的亲儿子来给予佟雅萱一段新的恋情,从而让她能顺利地走出对杜伟泽的一片痴迷。 皇帝不相信,所以才会在察觉到杜伟泽的私心时,毫不犹豫地写下了退婚的圣旨,并且刻意只令太监颁给了佟雅萱,为的就是防止佟雅萱随时可能的反悔。 长公主和佟候爷不相信,所以才会在明知不可能在短短半个月里就将一切打理妥当的情况下,依然毫不犹豫地压榨着自己全部的精力,夜以继日地收拢手里的事情,以便能尽早地将佟雅萱带出盛京这个看似平静,实则暗地里已波涛汹涌的大梁最繁华同时也是最肮脏的地方。 白冬瑶不相信,所以才会明知自己做下了那般大逆不到的事情后,依然将自己的脸面抹下来揣在荷包里,装出一幅无辜的模样前来询问佟雅萱,并且一连再地刻意提及杜伟泽。 () 第七十三章 索取赔偿 杜伟泽仿若未听出佟雅萱的话外之意似的,嘴唇微掀,道;“昨日本王恰逢要事,未能出席郡主的笄礼,故今日忙完手里的事物后,本王立刻就吩咐人备下符合郡主身份的重礼上门请罪。<冰火#中文” 此时的杜伟泽已敛了脸上那肃穆的神色,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再加上那袭紫色官袍,在浅浅阳光的照射下,倒是衬得他越发地俊美起来。尤其他那双凝视着佟雅萱的狭长眼眸更是凝聚了无尽的深情爱意,只令每一个不小心注意到的人,都不由羡慕起被这样一个优秀俊美男子倾心爱恋着的女子。 只可惜,佟雅萱已不是那个痴迷杜伟泽的原身,故她本就不吃杜伟泽这招“美男计”! “抱歉,我无法相信。”佟雅萱放下手里的礼单,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此举动来暂且缓和自己的思虑,以便能尽快解决这件超出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不停颤动的睫毛,仿若两把小扇子般,遮住了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只令一直将目光停留在佟雅萱面容上的杜伟泽也只觉得心尖犹如被一只调皮的小猫咪踩过似的,痒痒的,恨不能立刻捏着佟雅萱的下巴,看清楚此刻她的眼里流露着什么样的情绪。 不过,很快,一向内敛且颇富心机的杜伟泽就将这个念头摒弃在外了,看向佟雅萱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志在必得:“静雅,我知道,你这是怨我昨日未能出席你的笄礼,所以我今日才在退朝后,连官服都来不及回府换,就急忙地赶来长公主府向你陪罪。” 说到这儿时,杜伟泽还起身,朝佟雅萱行了一个礼,只惊得佟雅萱忙不迭地起身避让,眼底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恼怒:“齐王,你是陛下赐封的王爷,身份尊贵,小女子可受不起你的大礼!”心里轻哂:往日里不知为了表明自己身份高贵,抑或是骨子里也存有一丝自卑,故在面对身份不如自己的人时,杜伟泽定当一口一个“本王”,而现在嘛…… 杜伟泽仿若未闻似的,毫不犹豫地行了一个完整的礼后,才再次姗姗然地落坐,那双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再次流露出淡淡的深情,嘴角也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静雅,我就知道,你刚才只是在和我堵气……” 佟雅萱只觉得胸口那团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越烧越旺,以至于她那双望向杜伟泽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两团小小的火焰。 只可惜,看在杜伟泽眼里,只是更加确切了佟雅萱确实因这件事情而生气。 都说女人因爱而恨,那么,此刻佟雅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否说明佟雅萱依然一如既往地深爱着他? 一念及此,杜伟泽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来。 此刻的杜伟泽根本就忘记了往常他每每想起此事时都内心烦燥不安,恨不能抽出刀来将佟雅萱斩得碎尸万断,以泄心里的愤怒。 被人拿一双仿若“自己所有物”的眼神凝视着的佟雅萱,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她轻抚了抚手臂,又朝准备出声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情依然由她来处置,以免事后被人传出“以势欺人”等流言来。 她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入喉,不仅暖了她的身子,也淡化了她那烦燥懊恼的情绪。之后,她招来一个小丫环,吩咐对方将早就备下的笔墨纸砚送上来。 杜伟泽脸上的神情有瞬间的愣怔,只因眼前这出乎于他意料之外的一幕。就连被佟雅萱阻止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都一脸疑惑地对望了眼,若非顾及佟雅萱刚才的举动,保不准就出声询问了。 佟雅萱提笔在纸上写下了许多的物品,并且还特意在后面标注了每样物品的详细数目,只令站在她身后侍候的文嬷嬷也不由得面露古怪之色。 长公主满腹好奇,只觉得心痒痒的,恨不能立刻就从佟雅萱手里拿过这张纸一窥究竟。而佟候爷却是略微思索了番,就明白佟雅萱的用意,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一抹诡异的神情来,但那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却流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热切。 唯有一直凝视着佟雅萱的杜伟泽,脸上那抹志在意满的笑容迅速消失,脸色阴沉若水,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流露出浓浓的被背叛的恼恨! 可惜,不待杜伟泽出声,佟雅萱就放下了手里的笔笔,道:“齐王,今日你的来意究竟为何,你知,我知,多说夫益。” “纵然大梁不比前朝,对女子有着那诸多的规矩,但这退婚一事,依然会影响到女子的清誉,即使我贵为郡主也不例外,所以,你不觉得你准备的退婚礼有些太少了吗?”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刻意顿了顿,示意丫环将手里的纸张送到杜伟泽手里,道:“你送来的礼物只代表着你的陪罪,并不能消弥退婚一事对我的影响,所以你要就我受损的名誉这件事情而给出一定的补偿。更何况,自三年前太后为我们赐婚后,这三年里,我从未出席过其它府里举办的相亲宴,也因此错过了许多结识其它优秀男子的机会,故你也要对此给出补偿。” “其实,说起来,我写的补偿的物品有些少,不过,鉴于你依靠着军功而被陛下恩封为齐王,身后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家族,故我也只能先写出一半的补偿物品,另外一半就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你再陆续地送到长公主府里吧,如此也就不会令你府里的资金急剧缺缺,从而出现遇事无法周转的困境。” “当然,若齐王愿意一次性付清这些补偿,我也很乐意。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影响到你的名誉,更不会对你即将到来的婚事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这都是说的什么话?! 杜伟泽恨恨地瞪着手里的纸张,只觉得那看着令人赞叹的秀丽的簪花小楷,此时却全部化为了无数拳头大小的毒蜂朝他飞来,只是短短时间就将他包围住! 瞧瞧,这上面写的东西,一部份是这几年陛下赐给他的,另外一部份则是他名下那些店铺送到王府里的稀罕之物,还有一部份则是手下私下里孝敬给他的! 此时他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佟雅萱这么一个闺阁之女,究竟如何知晓他府里珍藏的这些物品,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最下方那几个数字上面。 十万两百银啊!佟雅萱究竟将他当成了什么,u看书 ww.uukansh 随随便便开口就索要十万两白银! 当然,最令他气恼愤怒的却是方才佟雅萱说出来的那番尖酸刻薄的话,字字句句都戳中他的软肋,只刺得他那颗自诩一早就坚硬如石的心脏都变得鲜血淋漓起来…… 杜伟泽牙齿磨得咯吱作响,俊美的面容也扭曲得不成样,眼底的愤怒、失望等情绪犹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将他整个人淹没。 不过,不得不说,杜伟泽确实不是普通人,哪怕眼下佟雅萱为了揭开他那张斯文儒雅面皮而刻意布下这么一个局,但在极度的震怒之下,他不仅未像普通人那般失了理智,做出一些事后懊恼痛悔的举动,反而还因为多年带兵征战而练出了在任何情况下都保留有最后一丝理智的情绪。 就如此刻,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 呜呜呜,最近好像太宅了,晚上竟然脚抽筋,真晕,明天开始勤晒太阳,勤运动,握拳…… 第七十四章 姐妹情断 佟雅萱嘴角微勾,道:“你觉得,一心攀附权势的齐王,是真的倾心于你吗?” 仿若是察觉到了白冬瑶心里的疑惑似的,佟雅萱偏了偏头,左手放在胸前,右手托住下巴,慢吞吞地绕着白冬瑶转了一个圈,嘴里也不时啧啧赞叹有声。 只是,不论是白冬瑶,抑或是房间里的其它人,都知晓佟雅萱此举绝对不是称赞白冬瑶。 “虽然我不太看得起齐王这个人,但,正如你之前所说,在盛京大部份贵女眼里,齐王容颜俊美、风度翩翩、洁身自好,虽出身清寒,但却凭着自己的努力而被陛下恩封为一国王爷,享有和皇室子弟相同的权益,正是她们挑选夫君的最佳人选。“ “虽然白小姐你才貌双全,自有一股江南女子独有的柔弱之姿,但盛京不乏同样具备这些条件的贵女,而这些贵女里,多的是身份地位比你还要尊贵的。“ “那么,白小姐,告诉我,你凭什么认为齐王一定会倾心于你?就因为这三年里,齐王瞒着我这位准王妃和你私下里幽会定情,并互相许下了终身不离不弃的誓言,你就觉得齐王和我退了婚后,就会迎娶你为妃?” “不……不是这样的……”白冬瑶拼命地摇着头,泪水不停地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二妹,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真得误会我了,从头到尾齐王都是你的夫君,我又岂会做出这等勾引自家姐妹夫君的举动呢。我那只是为了让你能得到齐王的好感,在嫁入齐王府后不会被齐王冷落而拉下脸面,主动出面为你察探齐王兴趣爱好,以便能让你更快地抓住齐王心哪……” 佟雅萱冷笑一声,事实上,以她前世对白冬瑶的了解。自是知道哪怕在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欢好的时候特意抓奸,白冬瑶也会找出诸多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且将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如今在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又岂会承认?! 不过,她原本就没打算能这般逼迫得白冬瑶承认此事。更何况,她今日刻意提及此事,表面看来,白冬瑶依然如同往常那般镇定自若,但实则这些话语已在白冬瑶心里留下淡淡的痕迹。 “白小姐。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次,齐王这个人在我眼里,还不如街边的一个乞丐!”佟雅萱微抬下巴。笑得一脸的自信和骄傲:“你觉得,我会看上一个乞丐吗?!所以,实际上,这三年,与其说你和齐王两人合伙耍得我团团转。不如说我是刻意配合你们演戏给你们看。” “虽然如此,但,我已请得陛下的圣旨,求得退婚,所以,往后你和齐王两人若要再演戏。拜托不要跑到我面前来,否则……”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满意地瞧着白冬瑶再也无法维持住那幅泫然若泣的柔弱惹人怜惜的模样时,嘴角微勾,毫不犹豫地下了最后一贴狠药:“文嬷嬷,找两个人送白小姐回府,并且将这张白小姐亲自签署承认的赔偿纸张也带过去。” “佟雅萱!”也不知是过于悲愤。抑或是佟雅萱的话终于踩到了白冬瑶的底线,总之。下一刻,白冬瑶一个打滚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再维持自己那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吹跑的惹人怜惜的姿态,一脸恼怒地瞪着佟雅萱:“这只是你自说自话!” “倒没想到,堂堂的静雅郡主竟然也会做出此等欺善霸恶之事!”白冬瑶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并且取出一方绣帕轻拭自己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深吸了口气,赶在自己在众多诡异目光注视下偃旗熄鼓之前,一鼓作气地吼道:“是了,这偌大的盛京,提起静雅郡主,谁不是瞧起拇指夸赞一句不愧是陛下亲口御赐封号的郡主,这嚣张跋扈的劲头,还真不是普通纨绔子能比拟的!” “往常你做下的欺女霸男的事情还少了吗?如今添上我这么一桩也不为多……”白冬瑶越说,越发地觉得如此,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也因为兴奋和激动而散发出灼人心弦的光泽,柔弱的一折就能折断的身躯仿若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般,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肩负重任的穿越女,来到大梁的任务就是打倒这些只知倚仗父母权势,实则却不学无术的花瓶! 只可惜,白冬瑶愿意演,佟雅萱却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在她看来,她今日之所以见白冬瑶的目的已成功了。 佟雅萱偏了偏头,自有几个早就义愤填膺的丫环婆子,收到她的眼神示意后,立刻上前几步,抓着白冬瑶的胳膊,强自将她的右手五根手指都按在了一早就备下的红色印泥里,在纸上落了款。 看着兀自挣扎不休,却被几个婆子丫环强压着拖出去的白冬瑶,佟雅萱嘴角微勾,目光在手里那鲜红的指印处停留了许久,眼底也慢慢地浮现一抹狡黠和算计,道:“我们回府。” 齐王府 若说出府之前,杜伟泽是满腹兴奋和激动的话,那么,回到府里的他却是满肚子窝火。 此刻,他的面色阴沉如水,狭长的双眼微眯,满腹的不悦和恼愤再也不加掩饰地流泻出来,犹如海面突然刮起的风暴般迅速席卷了厅里的每一个人,尤其以站在他面前,微微弯腰挨训的杜管家为主,承受了来自于他的大部份怒火。 “杜管家,你是怎么办的事?”杜伟泽的手将桌子拍得砰咚作响,语气里更满是心痛和不可置信。 杜伟泽这幅“我这般信任你,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却能生生将其搞砸,你又如何对得起我的栽培和重任”的模样,只令杜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脑子里那些已准备好的为自己行为辩驳的话语到了喉旁,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塞住了一团湿棉花似的,根本就没办法顺利地说出来。 本了,杜管家只能“扑通”一声跪下,用力了磕了三个响头,以此来表明自己那满腹的愧疚,并祈求能得到杜伟泽的原谅。 觉得拿捏得差不多了后,杜伟泽才长叹了口气,身子重重地跌坐回椅子里,满脸的疲惫:“罢了,这件事情也怨不了你……再怎么说,那静雅郡主也算是皇室中人,想要做到这一点,也不是多困难……” 杜管家的嘴唇再次蠕动了几下,虽依然未能顺利地发出声音,但杜伟泽却立刻就明了杜管家的意思。 杜伟泽的手指微屈,缓慢地敲打着桌面,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变幻不停。 房间里笼罩着一股诡异的安静,末了,他突然冷笑一声,仿若深情地唤道:“静雅郡主……” ****** 根本没料到自己再次被惦记上的佟雅萱,在文嬷嬷一行丫环婆子等人的簇拥下,刚刚行到青龙街,就被几个早就候在那儿的护卫拦住了去路。 “静雅郡主,我家公子有请。” 藏蓝色衣袍,薄底轻靴,行走间自有一股军人的风范……佟雅萱的目光在为首之人身上打了一个转,眉头微蹙,总觉得眼前这群人的穿着打扮极为眼熟。 “你们公子是何人?”文嬷嬷上前一步,眼含厉色:“我家郡主身份尊贵,岂是你们公子可以随意呼来唤去的?!若你们公子有事求见静雅郡主,请递贴子到长公主府!” 为首之人微微弯腰,不卑不亢地道:“我家公子说了,只要静雅郡主去了,就知道他是谁了。” 文嬷嬷皱了皱眉,正准备继续训斥对方时,却被佟雅萱摆手阻止了。 此时,佟雅萱也终于想起了手下有这么一郡护卫的人是谁,嘴旁也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看来,她还是小瞧了白冬瑶,这才被送回国公府,就悄悄地联络上了好几位对她一片痴心的男子! 只不过,其它几位男子的身份地位都不如她,又畏惧于前身留下来的恶名,再加上今日她带了丫环婆子和护卫一同出行,故他们只敢远远地拿仇恨的眼神瞪视着她,却是不敢真正跑到她面前来找不自在。 而在这些男子中,以眼前这位公子的身份最为高贵——威远候的嫡孙许昱哲…… 想起前世这人见到被白冬瑶害得落魄凄惨的她时,u看书w.uuansh.om那不带丝毫遮掩的嘲讽和讥讽的话语,以及有意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这些阴谋诡计里他也有插了一脚的情景,佟雅萱的面容就为之一冷:“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有些头不是想出就能出的!” 听得佟雅萱这冷如冰渣,不带丝毫商量口吻的话语,为首男子也不由得抬起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佟雅萱。 待到他瞧见素净妆扮的佟雅萱时,眼底也不自知地浮现一抹惊艳,虽转瞬即逝,却依然被文嬷嬷等人瞧在了眼里。 “哼!”文嬷嬷冷哼一声,满脸不悦地瞪着几个护卫,心里盘算着回头就打听清楚这都是谁府的下人,竟然这般没眼色,定当要好生教训一番! 在几个护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佟雅萱还特意在原地待了许久,却依然未等到带着一大群打手前来找回场子的许昱哲时,佟雅萱也不由得扬了扬眉,道:“文嬷嬷,我们走吧。”心里却暗忖:难不成,随着她的重生,前世这杆白冬瑶用得最合手的枪,今世也难得地醒悟了? () 第七十五章 无意挑拨 感谢可爱美女樱亲投的小粉红,么么哒~ ****** 只可惜,佟雅萱庆幸得略早了,因此,一刻钟后,看着特意跑到如意成衣店将自己一行人堵住的许昱哲,她再也忍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越过正准备厉声喝斥对方的文嬷嬷,行到许昱哲面前。 看着毫不掩饰自己脸上“我很不爽”表情的许昱哲,佟雅萱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心里再一次思量起自己挑今日出门这个决定是否做错了,否则怎么一连再地遇见这些讨厌的人! “许昱哲,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说呢?!”许昱哲双手抱胸,斜眼看向佟雅萱:“静雅郡主,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论你如何改变自己,常亭兄都不会喜欢上你的,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常亭正是齐王杜伟泽的字,前世今生,佟雅萱都不明白孙昱哲这样的纨绔子弟又是如何和杜伟泽这样的贫家子弟成为好兄弟的。 佟雅萱同样斜睨了对方一眼,脸上也有着不加掩饰的讥诮:“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件事?” 还是头一次被佟雅萱拿这种目光看着的许昱哲立刻就一蹦老高了:“静雅郡主,你这是什么眼神?哼!回头我就告诉常亭兄,让他好生教训你一通,看你往后还敢这般不尊敬我!” 佟雅萱嗤笑一声,那打量着许昱哲的眼神犹如对方是一个白痴般,只令许昱哲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脸色更是因为被佟雅萱这个往常从不被他看在眼里,并且因为爱慕于杜伟泽而有意无意讨好于他的静雅郡主的行为而气得涨得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似的。若非佟雅萱今日也带了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见到势头不对立刻窜到了佟雅萱面前,保不准,孙昱哲就不管不顾喝斥他的跟班制造一场混乱。并且自己也趁乱踩上佟雅萱几脚,若可能再甩上佟雅萱一个耳光,以泄心里的愤懑了。 看着一脸愤恨地盯着自己,恨不能将自己剜肉剔骨的孙昱哲,佟雅萱嘴角微勾,顺了顺耳旁被风吹乱的发丝,突然道:“看来,孙昱哲,你确实很爱白冬瑶!” 猛地被佟雅萱戳破心思的孙昱哲,脸上的血色立刻尽褪。那本来杀气凛然地瞪着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满是惊惶,嘴唇更是颤抖起来:“你……你怎么知道……”他明明瞒得那么好,连杜伟泽这个向来精明且擅长看穿人心思的人都瞒过了。没道理佟雅萱这个每次见到杜伟泽,就犹如见到了香甜诱人蜂蜜的笨熊,从不施舍一个眼神给其它人的竟然能瞧出来! “因为你演得太不到位了。”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孙昱哲,仿若仍嫌不够刺激孙昱哲似的,又补充道:“其实。不单是我,就连齐王和白冬瑶也发现了。” “什么?!”这回,孙昱哲是彻底呆若木鸡了,嘴唇张大到能轻易塞入一个鸡蛋。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孙昱哲,想必那白冬瑶未告诉你,我已和齐王退婚这件事吧?” “另外。白冬瑶大概也没有告诉过你,我之所以会和齐王退婚,就是要成全这三年里私下里和齐王来往。并且早已互许终身的她和齐王吧?” 孙昱哲脸色惨白如纸,就连嘴唇也在瞬间失去了血色,一脸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看在你也一直被瞒在鼓里的情况下,这次,我就原谅你的以下犯上的行为。但若有下次……”佟雅萱挑了挑眉,丢下这句满含深意的话后。就带着文嬷嬷一行人朝亲眼看见这一幕,已被吓得身子抖如筛糠的钱掌柜行去。 “钱掌柜,你的胆子有点小。”冷冷的话音,只令正垂头拭汗的钱掌柜立刻抬起头来。 待到他瞧见站在面前的正是盛京疯传的最不学无核的草包郡主佟雅萱时,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砰”的一声落回原地,就连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 “钱某见过静雅郡主。”看似规矩得挑不出一丝错的礼仪,却让人察觉不到一丝半毫的恭敬。 文嬷嬷眉心紧锁,厉喝一声:“大胆!” 钱掌柜抬起头来,虽依然态度恭敬,但眼底那抹迅速掠过的不屑和讥讽的情绪却被佟雅萱瞧在了眼里,只令她也不由得轻哂一声,双手抱胸,懒洋洋地站在一旁,而本到嘴的阻止话语也被她咽下肚去。 见状,文嬷嬷就知道佟雅萱这是打算让她出了心口那团恶气了,遂微抬下巴,上前几步,气势汹汹地道:“钱掌柜,你可知罪?!” “钱某不知。”钱管家早就将自己一家人的卖身契赎回来了,故,面对文嬷嬷这个自由还被捏在他人手里的下人,钱管家一点都不畏惧不说,甚至心里还隐隐地生出淡淡的自豪和骄傲。 从皇宫里走出来的文嬷嬷,又岂会未察觉到钱管家的倚仗?她的目光为之一缩,声音也变得冷冽了几分,厉声道:“来人,掌嘴!” “静雅郡主,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下人欺负平民百姓?”钱掌柜也怒了,本来今天他就为孙昱哲和佟雅萱两人一番刀枪剑影的话给惊骇到了,还不待他细细思量一番,文嬷嬷这么一个下人就凑到面前,开口说出这么一番令人生厌的话,又岂能不让他将满腹的愤懑和被人撞破害怕等情绪的尴尬也全部发泄到文嬷嬷身上?! 事实上,到了此刻,钱掌柜依然觉得佟雅萱还是往日里那个随口说上几句和杜伟泽有关的拍马话语,就会立刻笑逐颜开忘记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草包郡主,故根本就没有将文嬷嬷突如其来的爆发当回事。 谁让以往文嬷嬷也曾这般爆发过,但,最后却依然因为杜伟泽的突然到来而偃旗息鼓不说,就连文嬷嬷本人都不止一次地跟他赔礼道歉过! 这般一想,刚才心里无端浮现的一丝不安的情绪也立刻就被钱管家抛到一边去了,甚至还昂起了脖子,一脸不服输地瞧着佟雅萱。 “啪!” 捂着肿得老高的脸颊,钱掌柜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静雅郡主,你竟然如此放纵下人……” 剩下的话还在嘴旁打转,就被接下来的几个巴掌给扇飞了。 很快,钱管家的脸颊就肿得老高,眼底也流露出浓浓的悲愤。 “大伙快来瞧瞧啊,这静雅郡主竟然纵仆欺人了……” 佟雅萱瞥了眼杵在一旁,满脸迷茫,仿若看见了眼前这一幕,又仿若没有瞧见眼前这一幕的孙昱哲,嘴角微勾,缓慢地将目光收回,停留在一脸愤懑的钱掌柜身上,眉头微蹙,道:“堵住他的嘴巴。” 十个巴掌下去,钱掌柜的脸颊已肿得连眼睛都看不太真切了,但,纵然如此,佟雅萱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抹不加丝毫掩饰的恶意。 前世长公主和佟候爷一前一后去世后,钱掌柜是第一个明目张胆的背叛者,而他打出来的藉口也是找不出丝毫不妥的——佟雅萱不学无术,连管家都不会,更不用说更加繁琐的经商一道了,而白冬瑶这个接受了长公主三年倾心教导的大小姐就不同了,相信长公主和佟候爷名下的店铺定当能在白大小姐的带领下走向辉煌! 这番言论才一放出来,就获得了无数掌柜的响应,以至于身子还未大好,正在府里以吴嬷嬷为首一众忠仆指点下安排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后事的佟雅萱,差点被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设计的内外夹攻的计划打击得一蹶不振,而她的身子也因为那一场疲于奔命的操劳而留下了无数的暗伤,若非如此,后面她也不会那般凄憷地离世。 …… 接收到佟雅萱眼神示意的文嬷嬷,上前几步,道:“依照大梁律例,钱掌柜一介平民对郡主不敬,理应送入官府治罪。” “钱掌柜,长公主信任你,才将如意成衣店这家开了几百年的老字号店铺交由你打理,uu看书 uushom 可这三年来,如意成衣店的生意不仅未得到成长,反而还日趋下滑,由此可见,你未尽到一个掌柜应尽的职责。且,今日你还对自己的东家无视,这般不分尊卑,无视王法之人,理应杖责十板,再收回你的掌柜之职!” 什么?! 这回,钱掌柜是真得被震住了,那双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也迅速瞪到最大,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佟雅萱取出进入如意成衣店后,就特意放到衣袖里的绿色环形玉佩,仿若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道:“钱掌柜,你可要验验这枚玉佩的真假?” 钱掌柜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眼底也窜出一抹满含期盼的光彩,心里更是浮现一个恶毒的念头——玉佩到了他手里,这真和假可就是由他来鉴定了!若真得无法分辨,他一个手滑将这枚贵重的玉佩摔碎了,这佟雅萱又能奈他如何?! 佟雅萱轻哂一声,慢吞吞地补充道:“可惜,你还不够格。”这般贵重的东西,岂是谁都能触碰的?说起来,她刚才就是逗着钱掌柜玩的! () 第七十六章 杀鸡儆猴 钱掌柜的脸色由白转红,再到青,最后到如炭般漆黑,那瞪视着佟雅萱的眼神更是犹如一把把淬了剧毒的锋利刀子,闪烁着令人骇闻的绿芒。只不过,佟雅萱不闪不避,依然笑盈盈地瞧着钱掌柜,那双仿若看透了一切的清澈的凤眼,微挑时带出来的一丝丝森严和冷厉,以及佟雅萱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独属于久居上位者才会具备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都令钱掌柜心里为之一秉,脑子里刚才出现过,又被他摒弃到一旁去的诡异念头再一次变得清晰起来。 不待钱掌柜反应过来,佟雅萱又吩咐道:“来人,将如意成衣店这三年的账薄找出来!” “是。”几个早就候在一旁的护卫应了声,迅速分散开来。 不……此刻,钱掌柜终于知晓自从见到佟雅萱时,他心里浮现的不安因何而来的。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因为佟雅萱这般冷酷吩咐而生出来的惊惶和恐惧,强撑道:“静雅郡主,你没权利这么做!” 说出这句话后,钱掌柜莫名地觉得佟雅萱身上的威严气息少了几许,于是,趁此难得机会,他继续补充道:“静雅郡主,钱某一家人世代打理如意成衣店,一向忠心耿耿,从无二心。钱某敢对天发誓,这偌大的盛京就从没有哪家家仆像钱某一家人这般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明明打理着一家经营了几百年的老字号成衣店,可自己一家人却依然居住在最偏僻的小院里。” “如今,你不尊敬钱某一家人付出的辛劳也就罢了,可你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行此欺善霸恶之事!你这样的行为,如何对得起当年陛下赐封你为静雅郡主的一片苦心,如何对得起将你当成掌中宝的长公主一腔厚爱,又如何对得起如钱某这些为长公主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家仆!” 哟,发现事不可为就开始倚老卖老了?! 佟雅萱嘴角微勾,道:“这么说,钱掌柜,你还是认为自己是长公主府里的家仆?” 未料到一时情急之下说漏嘴的钱掌柜暗恨从他懂事起就将这些为仆应该忠心等话语灌输给他的父辈,但脸上却一幅义愤填膺之色:“静雅郡主,请你不要追究这些字眼,钱某虽已是自由身,但也可以为那些一辈子忠心耿耿的家仆报一声不平!” 可惜,下一刻。钱掌柜就脸色剧变了,只因那几个护卫竟然将他妥善收藏起来的做了假的账薄全部翻了出来,并且刻意摆在了他的面前! 钱掌柜的目光四处游移了下。心里默默地估量着自己将这些帐薄销毁的可能性,末了,他长叹一口气,满脸灰败,眼眸里也流露出惊惧和恐怖——往常。佟雅萱虽也会带护卫出行,但以他的眼力,自是能发现那些护卫都是一些花架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但,今日却截然不同! 瞥了眼将他每一个可以偷溜的角度全部截住的护卫。钱掌柜默默地垂下了头,一声不吭,但却依然不打算就此服输。 佟雅萱收回停留在钱掌柜身上的目光。嘴角微勾,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满是狡黠:“问雁、妙春、秋灵、念烟,算账。” “是。” 四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大丫环上前几步,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后。其中唤做问雁和妙春的两个粉衣丫环各自走到一摞账薄面前,接过旁边小丫环递上来的算盘。当着众人的面就飞快地拨动起来,而另外两个被唤做秋灵和念烟的蓝衣丫环则快速地翻看起账薄来,嘴里飞快地报出一串串令人听了就咋舌不已的庞大数字。 房内的人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至于孙昱哲?那人早在佟雅萱吩咐护卫们将如意成衣店铺里的账薄翻找出来的时候,就被文嬷嬷一脸恭敬地请出去了,并且关上了大门,将店铺里的所有小伙计和账房全部单独留了下来。 钱掌柜的脸色变幻不停,心里也犹豫着是该坦承错误还是该继续一条道走到黑的人跪在那儿,只因到了此刻,他的心里依然存在着一线微妙的希望。 一些聪明的伙计探察出风向不对,跪在那儿说出一些看似没有任何关联,但细细一琢磨却令人深思的话语,也就让人觉得时间不那么难熬,因此,佟雅萱只觉得自己还没有探察出多少内幕,以问雁为首的四个算账的丫环就结束了手里的工作。 “郡主,大前年如意成衣店实际利润305624两白银,但账目上只有201356两白银,尚欠104268两白银的账。” “前年如意成衣店实际利润357564两白银,但账目上只有224782两白银,尚欠132782两白银的账。” “去年如意成衣店实际利润425739两白银,但账目上只有243589两白银,尚欠182150两白银的账。” “总计这三年实则利润1088927两白银,但账目上只有669727两白银,尚欠419200两白银的账。” “不!”钱掌柜双眼通红,虽他并未料到自诩高明的做账技巧会被四个黄毛丫头查出来,但,到了此刻,这件事情已发展成为不是他轻易认错就能解决的大事了! “郡主,钱某不服!”钱掌柜狠狠地剜了以问雁为首的四个丫环一眼,那犹如凶猛野兽盯住,下一刻也许就会扑上前去咬断她们脖子的狠厉目光,只吓得问雁等人也一脸惊惶地窜到了护卫身后。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状若癫痫的钱掌柜,只是摆了摆手,就有候在一旁的护卫找来绳子,将钱掌柜五花大绑起来,但并未堵住他的嘴,因此,他依然挺直了脖子,满脸被东家怀疑的痛苦和绝望。 佟雅萱轻嗤一声,终于正视起兀自挣扎不休的钱掌柜来:“钱掌柜,事实已摆在眼前,可还有什么好分辨的?或者你还想继续倚老卖老,表明你们钱家世代忠心为主,而今日这些账薄的数目之所以会有问题,是因为有人瞧你不顺眼,所以想以此为藉口来害你?!” “是!”心思被一连再戳破的钱掌柜微微抬头,看着那坐在椅子里,喝着最普通不过的茶水,一举一动却自有一派尊贵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就生出仰望心情的佟雅萱,心里生出浓浓的苦涩,但嘴里却依然硬挺地说道:“静雅郡主,既然你能想到这些问题,那么,还望你将此事调查清楚,还钱某一家人一个清白!” “扑通!” 钱掌柜重重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以额头抵住地面,并不再起身了。 “钱某不敢有其它的奢求,但求郡主看在钱某一家人兢兢业业地打理如意成衣店几百年,这其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情份上,给钱某一个月时间,钱某定当将这三年来的账薄理个清清楚楚,并查清是谁指使账房乱做账薄!” 自从看见那几摞账薄后就恨不能将下巴垂到胸口,更紧紧地盯着地上的青砖,恨不能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隙,以便能跳进去逃离此种恐怖情景的账房,此刻听得钱掌柜的话,再也忍不住地抬起头来,目眦欲裂:“钱掌柜,你怎能如此颠倒是非黑白?明明这些账目是你亲自吩咐在下做的!当时在下还再三劝说过你,让你不要在长公主眼皮子下面动此手脚,可你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有着无数店铺和庄园要打理的长公主,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这些小事,只要将账目做得细致一些,复杂一些,定当能瞒过长公主!并且你还夸下海口,说就算长公主察觉到了这些账目有问题,你也会一力承担,绝不会将责任推卸到在下身上来。如今,这些话还言犹在耳,你竟然就翻脸不认人!” 说到这儿时,账房只气得双颊涨得通红,那指着钱掌柜的手指也不停地颤抖着:“在下……在下还真是错看了你!罢了,既然你不仁,也就不要怨我不义!” 话落,账房就颤巍巍地跪下来了,uu看书.uuanshu.om 并且膝行到佟雅萱面前,赶在文嬷嬷出声阻止之前,停留在距离佟雅萱约摸五大步左右的距离处,道:“郡主,在下愿意指证钱掌柜。” “郡主,你别相信他的话……”钱掌柜忙不迭地上前几步,大声地吼道,并且怒视账房,喝斥着他,而账房却仿若未听见似的充耳不闻。 佟雅萱挑了挑眉,眼含兴味地瞧着这个约摸三十出头,正是立业大好时光的账房,又看了看恨不能解开手里的绳索,然后拿上椅凳将背叛了自己的账房敲晕过去的钱掌柜,道:“你想要什么?” 账房飞快地抬起头,惊讶地看了眼佟雅萱,然后又快速地垂眸,低声道:“在下当时鬼迷心窍做下了做下此等错事,已无颜再待在盛京,只求郡主能高抬贵手,放在下回乡养老。” 钱掌柜发现谁都没有理会他,心里生出巨大的恐惧和担忧的同时,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你这个婊子养的,也不想想当年若没有我,你能成为如意成衣店这家百年老字号店铺的账房吗,都说养一条狗还知道回报主人,可你连猫猫狗狗都不如,就是一条白眼狼,我诅咒你出门就掉到坑里去,生个儿子没屁眼……” () 第七十七章 公主教女 感谢紫妍.赵一霖亲投的2票pk票,又看见熟悉的亲了,太喜欢了~~么么哒~~再啃一口,呵呵~~ ****** 佟雅萱眉头微蹙,不悦地看了眼犹如乡村泼妇般不顾自己形象破口大骂的钱掌柜,道:“住嘴!” 冰冷且带上了一丝厌烦情绪的话语,犹如一盆冰水当头就朝钱掌柜泼了下去,只冻得钱掌柜脸色惨白,身子发抖,牙齿也咯吱作响。 佟雅萱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那个依然跄在厅里的账房,道:“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只是,你要将这三年里你从钱掌柜那儿收到的好处全部吐出来,并且要将你知道的每件事情都清楚详尽地讲出来。” “谢郡主开恩。”账房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被一个护卫引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亲眼看见这一切的钱掌柜,只觉得自己犹如一个被戳了个大洞的皮球般,那仅有的勇气也迅速消散在空气中,双腿更是再也无法支撑住身子的重量,带动着那胖胖的身子,重重地朝地面栽去。 就在此时,问雁突然上前几步,道:“郡主,奴婢觉得这些账薄上面有些账目很蹊跷。” “哦?”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垂眸闭目,将自己当成一条死鱼,不论旁人做出任何举动都不会令他的情绪再出现丝毫变化的钱掌柜,吩咐道:“将这些账薄送回长公主府。” 接着,她又看向问雁,道:“问雁,你们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将这些账薄上面的疑惑之处全部理清?” 问雁和妙春、秋灵、念烟三人低声商量了一番,照例由问雁回秉道:“回郡主的话,大致需要十天时间。” “时间有点久了。”佟雅萱眉头微蹙。她留在盛京的时间不多,不能将大部份精力都花在这些上面,遂道:“若再派几个人给你们,能否在三天内查清?” 问雁思量了一下,道:“可以,只是需要郡主再派四位姐妹帮我们查账。” 佟雅萱略微思索了番,应承道:“好。” 长公主府 思及今日在街头遇见的一系列事情,一回到长公主府,尚且来不及回房洗漱一番,再换一身衣裙的佟雅萱就径直朝墨韵院的方向行去。 “娘!” 远远的。佟雅萱就瞧见了懒洋洋地靠在软塌里,手捧一卷书的长公主。 长公主尚未放下手里的书卷,下一刻。一团火焰红色的身影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嗯……好臭……”长公主以袖掩面,一脸嫌弃地推开佟雅萱的身子,道:“在外面疯跑了一天,也不先洗漱就跑过来!” “哪里臭……”佟雅萱如同一只小狗般,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末了,才一脸严肃地反驳道:“娘,我身上根本就不臭!” 而长公主早就笑得瘫在了椅子里,听得此言,只能轻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哪儿都臭……” “才没有!”佟雅萱撇了撇嘴。也懒得就此话题再继续和长公主争辩了,道:“娘,我有正事要问你。” “嗯?”长公主挑了挑眉。再次打趣道:“难为你还有正事要来问我了!” “娘,你就知道笑话我!”佟雅萱转了转眼珠,再次扑到长公主怀里,不顾长公主的抗议,将脸上的汗水涂到了长公主的衣襟上。并且悄悄地将长公主的衣袖也拽成了皱巴巴的一团,然后在长公主发怒之前迅速抽身而起。大笑道:“娘,你今天又跑哪里去疯玩了,连衣服都弄得这么皱不说,上面还有些奇怪的痕迹……” “哼!”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轻斥道:“没大没小!” 不知从何时起,面对长公主时,佟雅萱就变得“油嘴滑舌”起来,就如此刻,她就欺身上前,拽着长公主的衣袖,摇晃道:“娘,我们这叫做亲如姐妹,所以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长公主凉凉的说道:“是吗?” “嗯。” 佟雅萱用力地点头,一脸真挚地回望长公主,只令长公主再次气笑了。 “罢了,你这小滑头!”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道:“说吧,今日又想从娘这儿讨要什么东西了?” “说得我好像就是一个‘周扒皮’似的。”佟雅萱扁扁嘴,一脸的委屈,心里却很庆幸大梁也有周扒皮这个故事,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跟长公主解释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 “你是佟扒皮!”长公主凤眼微眯,毫不犹豫地吐嘈道:“你娘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贪财的郡主!” “世事总有例外嘛!”佟雅萱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娘,你放心,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一定会名传千古,而作为我的长辈,你和爹也会跟着享誉百世!” “也好。”长公主挑了挑眉,笑着点头,道:“娘就等着这一日的到来。” “小的遵命。”佟雅萱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女礼仪后,赶在长公主出声训斥她之前又迅速窜回长公主怀里,道:“娘,可有查到府里在你和爹的饭菜茶水里下毒的人了?” 长公主笑着摇摇头,道:“这才一天时间,哪有那么快呢!” “一天时间已很长了。”佟雅萱撇撇嘴,扳着手指数道:“能接触到这些药材,并且顺利下毒的,在我看来,也就只有这几种情况。” “哦?”长公主挑了挑眉,笑道:“说来听听,若说得不错,娘就奖你一件东西。” 佟雅萱双眼闪闪放光,顺势问道:“娘,我可以自己挑奖励吗?” 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没有吭声。 “娘……”佟雅萱轻拽长公主的衣袖,娇嗔道:“你就答应嘛……答应嘛……” “行了,行了,别再晃了,晃得头都晕了……”长公主拽回自己的衣袖,斜睨了佟雅萱一眼,道:“说吧。” 佟雅萱向来都是一个顺杆子往上爬的人,故立刻脆声声地说道:“谢谢娘!” 不待长公主回话,佟雅萱又扳着手指,道:“采药之人,可以利用自己对药材熟悉的特性,将一些当地独有的毒药材混入到里面。” “炮制药材的人,可以使用特殊的法子,将药材泡在混合了好几种药的毒水里,不仅不会影响到药材的模样和味道,反而还会令原本只是劣质的药材一跃而成为上等药材。” “保存药材的人,可以在药材里放上一些不易辨别的毒药,或者浸泡了特殊药水的毒药。” “药铺里抓药的人,也能在其中动手脚。” “煎药的人,更易动手脚。” 佟雅萱每说一句,长公主就点头一次,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不仅有着赞叹和欣慰,更有着淡不可察的心疼和怜惜。 “萱儿,苦了你了……”长公主低喃一声,将佟雅萱搂在怀里,借此掩饰自己那泛红的眼眶,但那微颤的身子却依然令埋守在她怀里的佟雅萱察觉到了一二。 她眨了眨眼睛,娇声问道:“娘,我说的可正确?” “嗯。”长公主随口应道,不自知地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将胸口那团不知何时出现的郁气吐了出去,才觉得肩头为之一松,那抿成直线的嘴角再次扬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难为萱儿能在短短时间里就找出这么多疑点,那么,萱儿可否告诉娘,若是依照萱儿的话,应该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从这些人中找出那个下毒之人?” “唉呀!”佟雅萱探出头,微抬下巴,一脸的骄傲:“娘,在我看来,想要让这些嫌疑之人招供,有一个最快、最准的法子。” ”哦?”长公主挑了挑眉,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佟雅萱,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就在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打断佟雅萱的未尽之言的时候,却只听得佟雅萱笑眯眯地补充道:“刑讯。” “咚!” “嗷!” 佟雅萱捂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长公主,一脸的委屈和郁闷:“娘,你又敲我,uu看书 .ukanshu.c 呜呜……” “敲的就是你!”长公主狠狠地剜了佟雅萱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你这丫头,唉……怎能说出这种话!” “娘,难道我说得不对?”佟雅萱撇撇嘴,长睫遮掩住眼底迅速掠过的一抹阴冷:“在我看来,这世间其它的都是虚的,唯有爹和娘的幸福安康地过完一生才是最实在的!”哪怕为此她要手染鲜血,付出天大的代价,也在所不辞! “你这丫头……”长公主摇了摇头,怎么也未料到向来算计人心如家常便饭般的自己,有一日脑袋竟然会一片空茫,想训斥佟雅萱几句,却又开不了口,想夸奖佟雅萱,那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察觉到胸口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暖意,长公主眉头微蹙,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一抹不自知的惊惶。 不过,很快,在佟雅萱察觉到之前,长公主就敛了敛眼睫,迅速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压制下去,正色道:“萱儿,你可知,表面看来笑得越发温和,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生气动怒的人,才是真正让人心生忌讳,不敢招惹之人?” () 第七十八章 撞上枪口 佟雅萱点点头,道:“娘,我知道,因为他们笑脸藏刀,人前是君子,人后则连小人都不如!” “说些什么哪!”本以为佟雅萱会得出什么合情理结论的长公主再次啼笑皆非地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赶在佟雅萱再次哭嚎着呼痛之前,轻斥道:“别打岔!” “哦。”佟雅萱掩住嘴巴,重重地点头,示意自己绝对会做一个最乖巧的倾听者。 长公主清咳一声,压下到喉的笑意,特意放柔了声音,小声地教导起佟雅萱来。尽管长公主所说的一些言论,在佟雅萱看来没有丝毫可取之处,可也有一些言论超出了她的意料,对她将来的行事会起到很大的帮助,故,听着听着,佟雅萱也就陷入了沉思里,不时还就某个自己不太明白的地方询问几句,以获得来自于长公主更深一步的指点。 时间就在一人教,一人学中悄然流逝。 远处来往的下人均特意放轻了脚步,小声地说着话,就怕打扰到佟雅萱的学习。 待到结束了一日的教导,再次回到静雅院的佟雅萱却是立刻就敛了脸上的笑意,一脸的沉重和肃穆。 “文嬷嬷,你……” 一连串的吩咐被佟雅萱毫不犹豫地说出来,看似平淡的话语之下隐藏的淡淡血腥气,以及清晰可辩的狠厉,都令自认这几日已对佟雅萱的性子有了一个新的认知的文嬷嬷,那存储于脑子里的佟雅萱的印象再次被推翻重建。 “文嬷嬷,我希望能在离开盛京之前将这件事情解决掉。” 文嬷嬷猛地垂下头,将四散的心神收了回来,道:“老奴明白,这就去办。” “去吧。”佟雅萱摆了摆手,看着文嬷嬷离开的身影。微眯的双眼里满是冷冽。 不论长公主碍于何种因由而不愿她出手探查下毒之人这件事,但重生而来的佟雅萱都不打算就此放过,誓要揪出那幕后黑手。哪怕在此期间,她的行为举止会彻底颠覆了众人往日里对她的印象,迫使她那些设定好的计划不得不做出应有的改变,甚至还有可能会生出新的变数,那又如何?! 国公府,西苑 这日,白冬瑶是拿银子收买了后院守门的婆子,然后悄悄离开国公府的。但她回来的时候却是声势浩大的。 因为送白冬瑶回府的是长公主府里的下人,且白冬瑶的模样过于凄惨,故国公府守门的下人不敢有丝毫怠慢。遂立刻就通秉了国公府的老管家佟管家。 佟管家约摸五十出头,不仅是已去世的佟老太爷最信任的管家,也是如今尚且在世的佟老太夫人最为信任的管家,因此,哪怕佟管家的儿子已做了小管家。但国公府里的一些大事还是会劳烦佟管家出面安排处理。 因着佟管家亲自出面,故长公主府里早得到了文嬷嬷叮嘱的下人也不敢拿乔装大,言简意赅地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挑重点讲了出来。 即使只是点到为止,但以佟管家这么多年的阅历,自是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用意。只要一想到佟雅萱是皇帝亲封的静雅郡主,又是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嫡女。而佟候爷又是佟老太夫人寄予了最大希翼的长子,就只觉得那许久都未像今日这般急剧思索过的大脑一阵阵发痛。 瞥了眼到了此刻依然哭哭啼啼,一幅被人欺负了的凄憷模样。并且嘴里不时说出几句引人深思的话语的白冬瑶,佟管家心里暗叹了口气,最终决定在将这件事情交由如今打理国公府庶物的三房钱氏处理的同时,也要向佟老太夫人汇报一声。 于是,觉得自己今日身心都受到了巨大伤害。才被送回西苑,还在冥思苦想如何给予佟雅萱一个狠厉回报的白冬瑶。才刚饮了口热菜,驱散了心里那些莫名生出的寒意,还未来得及梳洗一番,就得到了来自于东院佟老太夫人的传召。 以眼神示意谷枫给了前来报讯的丫环一个装了一两银子的荷包后,白冬瑶一边在心里心痛回到国公府后,要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钱出来打赏这些下人,一边却又怀念起在长公主府里吃好喝好且被人照顾得妥妥当当,从不用打赏下人的优闲日子。 如此一来,对于泡在蜜罐子里无忧无虑长大的佟雅萱,白冬瑶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的低咒,但那手里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地往自己脸上抹粉,并且还连掐了自己的胳膊好几次,看着手臂上面那些薄薄的衣衫根本无法遮挡住的青青紫紫的印痕,她咬了咬牙,又反手甩了自己两个耳光。 东院 白冬瑶的脚步顿了顿,猛地垂下头,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一片恼恨。 不过,很快,白冬瑶就将自己那四散的思绪收了回来,并且敛了敛心思,将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掩埋起来,轻扯嘴角,露出一抹惹人怜惜的柔弱笑容。 只是,下一刻,她就忍不住痛嘶一声,放在身侧的双手也不由得抬了起来,轻抚红肿的脸颊,一触及分,然后又是几声痛呼声,而那一直未能舒展开的眉头也蹙得更紧了。 在白冬瑶出现在门口的刹那,热闹的房间迅速安静下来。 无需刻意抬头,白冬瑶都能从此刻投射到自己身上那些或讥讽、或嘲弄、或鄙夷、或蔑视的目光里猜测出对方的身份。 只是,即使白冬瑶自认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一天时,她却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坚强得不惧外界众人的目光! 白冬瑶牙龈紧咬,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满口的血腥气强咽下肚去。 接着,白冬瑶一步三挪地行到房间中央,站定后,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道:“见过老祖宗。” 佟老太夫人脸上的笑容顿住了,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袅袅的茶烟遮挡住她眼眸里那些复杂的情绪。 佟府一众女眷中地位最高的佟老太夫人未出声,其它的人也纷纷静默不语,就连杨氏这个可谓是白冬瑶祖母的人都没有开口,为白冬瑶在佟老太夫人面前说上几句好话,其它的少夫人和小姐们又岂敢出声? 佟府是有着百年底蕴的世家望族,故白冬瑶譩想中的那些夫人小姐们聚众嘲讽讥讽于她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就连白冬瑶刚才自己感觉到的那些目光,也不过是她的错觉。 许是房间太安静了,又许是白冬瑶第一次面对这种可谓是“当堂审问”的羞侮人的场景,总之,在佟老太夫人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面上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引起了房内所有人的注意,也震得垂眸装乖巧谦恭模样的白冬瑶猛地抬起头。 “嘶……”这回,房里其他人再也不能继续维持漠视的神情了,纷纷倒抽了口冷气,脸上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惊讶。 佟老太夫人双眼微眯,淡淡地瞥了眼众人,虽一声未吭,但脸上那抹清晰可见的不悦却令众人为之一秉,忙不迭地垂下头,不敢再发出任何不该出现的声响。 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道:“起吧。” 接着,佟老太夫人又道:“给大小姐看坐。” “谢老祖宗。”白冬瑶微微弯腰,又行了一礼后,才入了坐,并且刻意只坐了椅子的前三分之一,就连身子也挺得特别直,但眼眸却微垂,一脸的恭谨和谦和。 “瑶儿,你今日出门了?” 佟老太夫人这句看似亲切的称呼和关心的问话,不含丝毫感情,而白冬瑶也分明从中听出了淡淡的嫌恶。 “是。”虽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便当这一天真得到来的时候,白冬瑶也难免有些黯然伤神。 佟老太夫人仿若未察觉到白冬瑶身上流露出来的哀伤似的,uu看书uuknsh.co道:“瑶儿,你初进国公府时年纪尚小,又在孝期,不宜出门,且上有祖母教导,中有养母关心,下有下人随时提点,故我这个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的老太婆也就没有多加关注你,也不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国公府里的规矩。但,在我看来,不论如何,身为国公府的女儿,理当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念在今日你不知情,又是初犯的情况下就略施薄惩吧!” 白冬瑶眨眨眼,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微微抬起的脸庞上面满是委屈,就连声音也变得仿若被人欺负了似的怯生生的:“老祖宗,瑶儿知错,往后定当谨记在心,绝不再犯。”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特意顿了顿,取出一方绣帕,轻拭眼角的泪水,但不知是她太过于伤心,抑或是其它的原因,总之,那泪水是越拭越多,而她那本就红肿的眼眶也因为无声的哭泣而肿得只剩下一条线,借由长睫的遮挡,即使近在咫尺,也无法看清她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情绪。 佟老太夫人眉头微蹙,只因白冬瑶这幅眼泪汪汪的柔弱怜人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一些被沉封在脑海最深处那些久远的记忆。 () 第七十九章 杖责嬷嬷 依然是很肥的一章,嗷,打滚求订阅,喵~~~ ****** “你的教养嬷嬷是哪位?” 白冬瑶握着绣帕的右手顿了顿,说起来,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佟老太夫人,只是,正如佟老太夫人刚才所说,她入国公府时正值孝期,只是随着众多堂姐妹一起到东莞跟佟老太夫人请过安,远远地见过几次面,并没有多少次交谈。 也因此,白冬瑶以为佟老太夫人也和盛京其它世家望族府里的老夫人一般,因为信佛而有着一颗慈善的心,因为见多了杀伐果断、敢爱敢恨的夫人小姐们而对她这种有着江南柔弱模样的女子,会不自觉地就心生怜惜。 在其它人看来,被佟老太夫人召到东院来不见得是好事,但对于心里有所计较的白冬瑶来说,却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只不过,眼下,这桩她自认的好事即将彻底变成坏事! 白冬瑶咬了咬唇,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浓郁得令她的身子也都不由自主发寒的不安感。 跟着白冬瑶来到东院的李嬷嬷颤巍巍地行到大厅中央,跪下道:“正是奴婢。” 佟老太夫人道:“拖下去,杖责十棍。” 白冬瑶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忙不迭地起身,走到李嬷嬷身前跪下,道:“老祖宗,是瑶儿不知国公府的规矩,不敢连累李嬷嬷,瑶儿知错,但请老祖宗责罚。” 话落,白冬瑶就伏下身子,双手放在身前,将额头抵在手背上。 低眉敛目,一幅恭谨认错模样的白冬瑶并不知道,此时李嬷嬷看向她的眼眸无比的复杂。 果然。下一刻,佟老太夫人就头也不抬地补充道:“再加五棍!” “老祖宗……”白冬瑶微微抬头,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佟老太夫人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瑶,冷声道:“若再求情,再加五棍。” 顿了顿,佟老太夫人又补充道:“国公府不留欺凌主子的下人。” 到了此刻,李嬷嬷已来不及去思量白冬瑶这个在她心里向来聪慧的小姐,刚才那番求情的话语是真心实意,还是想借此来标榜她的善良和谦恭了。只是用力地磕头,哀声道:“奴婢认错,愿接受老夫人的责罚。只请求老夫人不要将奴婢赶出国公府……” 额头和青砖地面相触时传来的沉闷的声响,清楚地传到了在场所有人耳里。只是佟老太夫人一直未发话,故李嬷嬷只能咬紧了牙关,继续用力地磕着头。 很快,李嬷嬷的额头就已是血肉模糊。血水、汗水、泪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苍白的面容往下滑落,染红了衣襟,也在青砖地面上留下大朵大朵的血花。 这样的李嬷嬷形如鬼魅,只令无意中抬眸看到这一幕的白冬瑶心里也为之一惊,本已到喉的求情话语突然就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白冬瑶喉咙发干。鼻尖发涩,即使在现代看多了描述后宅宫闱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冷酷场景的电视剧,但自她穿越而来的那一天起。她的日子虽过得不如真正的世家贵女那般优闲自在,但也因为身份的不同而未亲眼见到这样的场景,承受这种不拿下人当人看的恐惧场面的冲击。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发地诡异起来,而其它人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也流露出此情此景,无论她如何思索也探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白冬瑶抿了抿唇。微微垂眸,心里也惴惴不安。 “啊……”房门外。李嬷嬷凄惨的痛呼声,被风送到了房内。 白冬瑶脸上的血色尽裙,身子也微微颤抖着,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空气里逸出淡淡的血腥气,不过,因为李嬷嬷就在院外受刑,故很快就将白冬瑶手心里逸出来的淡淡的血腥气遮挡住了。 房间里其它的人也没有注意到白冬瑶的小动作,只因这几十年来,国公府还从未像今日这般对下人施刑,更何况,这个下人还是白冬瑶这个国公府二房养女的奶嬷嬷! 佟老太夫人的目光在白冬瑶的身上打了一个转,又迅速收回,道:“佟府是百年望族,女儿家不仅是被娇养着长大的,也要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等必备的技艺,更要知礼守仪,具备贤良淑德的高洁品性。” “身为佟府家仆,若未尽到时刻提点主子的责任,不仅自己要受罚,也要代犯错的主子受罚。” 说到这儿时,佟老太夫人又特意顿了顿,揉了揉略微酸痛的额头,道:“我年纪大了,早已不管这些事情了,奈何你身份特殊,你的祖母顾虑颇多,你的几个婶婶也不知该如何跟你说清楚此事的重要性,所以只能求到我这个老太婆处。“ “今日早上,我特意派了嬷嬷到西苑,准备为你讲讲国公府里生活需要注意的地方,未料到你一大早就出府了。” 候在一旁的小丫环上前几步,为佟老太夫人敲肩锤背,更有一个穿着打扮和模样都最为出挑的大丫环,体贴地为佟老太夫人按起头部的穴位来。 很快,佟老太夫人那不知何时紧蹙的眉头就舒展开来,她摆了摆手,示意丫环退下后,才又再次看向那下巴恨不能垂到胸口的白冬瑶,道:“我并不反对你出府,甚至还赞同你时常出府到那些和国公府关系颇为亲近的人家里走动走动,也结交几个知己好友,往后出嫁了也能有一个自己的生活圈子,而不是被盛京所有的贵女排斥在外。但,前提条件是你要出府,需要跟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汇报一声,不能像今日这般悄悄地从后门溜出去!“ “虽然你只是国公府的养女,依然姓白而不姓佟,但自从你踏入国公府的那一天起,你这一生的荣华富贵已与国公府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你若凭借着自己的才情外貌谋得一桩好姻缘,对于国公府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但你若没有任何顾及地毁了自己的名誉,不仅影响到你自己的前程,也会影响到国公府,甚至整个佟家未出嫁的女儿。” “远的不说,就拿你今日出府这件事来说吧。”佟老太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喉咙后,又道:“若你在外面出了什么差子,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出门。又如何能尽快地找人去救你?” “老祖宗,瑶儿知错。”白冬瑶抿了抿唇,小声地说道。但那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却是一片阴冷,只因表面看来,佟老太夫人说出来的这番话满含了做长辈对晚辈的醇醇教导,但已对国公府众人不抱任何希翼的白冬瑶却分明听出了佟老太夫人隐藏在话语深处的警告和威胁! 怕是佟老太夫人也很失望她今日竟然顺利地回府了吧…… 佟老太夫人在后宅里沉浸了几十年,只是随意地一瞥。就察觉到了白冬瑶话语里的言不由衷。只不过,在她看来,做为长辈的她应尽的责任确实已尽到了,再之后就一切都看白冬瑶自己了。 白冬瑶的日子过得好,还是过得坏,严格说起来。和国公府还真没有丝毫的关系,更何况…… “说说看,你今儿个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会弄得这般狼狈?”佟老太夫人的目光在白冬瑶那未被衣袖遮挡住的手臂处流露出来的青紫掐痕上打了个转,才又将目光移向白冬瑶那已肿得根本看不见往日里那双明媚生辉的杏眼的脸颊上,眼眸里满是不悦和震怒。 只可惜,经过几番试探已明了佟老太夫人性子的白冬瑶心里不仅未生出丝毫的感动,反而还轻哂不已。 “瑶儿今日在迎客来酒楼里看见二妹不顾闺誉。大庭广众之下和齐王楼抱在一起,瑶儿出于维护国公府里女儿家的清誉的想法。上前提醒了二妹几句,未料二妹看见我后勃然大怒,不由分说地吩咐下人抓住我,将我送回国公府……”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伸出手摸了摸红肿的脸颊,双眼里满是疑惑不解:“二妹还特意叮嘱过下人不可动粗,可……” 仿若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白冬瑶满眼惊惧,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抖如筛糠,嘴唇不停地蠕动着,喉咙里咯吱作响,就如堵住了一团湿棉花似的,满腹的委屈怎么也无法倾泻于口。 “长公主是太后的女儿,又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幼时聪慧,熟悉诗书五经,礼仪更曾获得众人的交口称赞。在长公主出嫁时,长公主带走了宫里所有侍候她的下人,而那些下人全是当年太后特意挑选的。” 佟老太夫人这一番不含丝毫情绪,只是平淡叙述的话语,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不着痕迹地讥讽了白冬瑶。 自从白冬瑶搬去长公主府里暂住后,许是因为长公主待她犹如亲生女儿般的关心和爱护,又许是费尽了心机和谋算,终于将佟雅萱这个长公主府真正的少主子蒙在了鼓里,只待时机一到就能踩着佟雅萱的肩膀上位,故,不知何时起,白冬瑶曾刻意隐藏起来的那根尾巴也就翘到了天上,若遇见的人身份不是特别尊贵的话,那么,表面看来,她并不会直截了当地拒绝对方一些不太合理的要求,但往往私下里却会毫不犹豫地阻挠一二,甚至还不止一次反设计了那些当年瞧不起她的夫人小姐们。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白冬瑶那番恨不能将自己的名字记在长公主名下,成为长公主府里真正的另外一位主子的心理,即使她隐瞒得再好,即使她穿越而来,并不是一个真正才十多岁的小孩子,但在诸如佟老太夫人这类在后宅里浸莹了几十年的精明妇人眼里,还真如同明镜般清晰。 尤其白冬瑶竟然有意无意地忘记了她是佟府的养女,u看书ww.kansh.cm 能进入长公主府也是基于国公府的存在,不仅未思回报,反而还不止一次在宴会里明里暗里地挤兑为难国公府里的其它贵女,在国公府一众人看来,白冬瑶这样的行为纯粹是找死! 不得不说,白冬瑶的心机和手段都很了得,故国公府里和她年岁相当的还真玩不过她,而钱氏等几房少夫人又不能时时关注此事,再加上一些其它的原因,故国公府年轻一辈只能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信念避开白冬瑶,只为了等待着白冬瑶得意忘形而从高空重重跌落回地面的那一天。 如今,这一天,它终于到来了! ****** 遁走之前,推荐一下偶的上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链接就在下面,喜欢的童鞋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 第八十章 敲山震虎 假的永远是假的,成不了真,就如那鸠永远也占不了鹊巢! 不仅佟老太夫人这样想,就连房内其它人脑子里也转过这样的念头,那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也有着不再掩饰的讥讽和轻蔑。 虽然佟老太夫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特意选择了迂回提醒白冬瑶这个法子来点醒她,并未直截了当地戳破她的谎言,但在白冬瑶看来,这比直截了当地说她错了还要令她气恼、羞愤和尴尬! 谁让佟老太夫人刚才那番话句句都戳中了白冬瑶的心窝子,提醒着她那低到尘埃里,让她每想一次就暗自伤感嫉恨的和佟雅萱这些真正尊贵的天之娇女的身份上的差别! 有些人生来就尊贵,哪怕在外人眼里背负着一个“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不好评语,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充满了那独属于百年世家望族之家才会养出来的,让人从骨子里生出自卑感的清贵气息。 这是白冬瑶这么多年来,付尽了一切代价也无法追上,并且能拉近彼此之间差距的。 “老祖宗,瑶儿……”白冬瑶微微垂眸,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一片阴冷,嘴唇蠕动了几下,认错的话在喉旁打了好几个转,依然未能顺利地说出来。 “怎么?”佟老太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又揉了揉额头,不再掩饰心里的不悦:“若还有什么不太清楚的,回头再让婉芸解释给你听。” 婉芸全名越婉芸,是佟老太夫人最为信任的嬷嬷,可以说,这偌大的国公府,越嬷嬷在佟老太夫人心里的地位,连佟老太夫人的几个儿子都不能取代。 随着佟老太夫人将管家的权利移交到杨氏手里。退避到东院休身养性,越嬷嬷不仅没有慢慢地淡出众人的视线,反而还因为佟老太夫人常年礼佛,而成为了传达佟老太夫人意思的最佳传话筒。 如今佟老太夫人竟然吩咐越嬷嬷将这件事情解释给白冬瑶听,表面看来,这是佟老太夫人惧怕白冬瑶再像今日这样做出一些不在预料中的事情,预防白冬瑶哪日不知自的捅下天大的漏子,不若说从头到尾佟老太夫人都没有对白冬瑶给予一丝的信心。 这一点,房里其它人清楚,而白冬瑶也清楚。 白冬瑶只觉得自己犹如突然从炎热的赤道到了北极。空气中弥漫着森冷的寒意,呼一口气都会凝结成冰柱,单薄的衣服没有丝毫的保暖功能。丝丝缕缕的冷意犹如一张大网将她团团罩住、勒紧,直到她的脸色因为缺氧和极致的寒冷而变成青紫之色。 白冬瑶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胸口,似乎是想要以此来取暖,又似乎是想借此来抓住那即将从她的身子里溜走的最后的勇气。 杨氏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白冬瑶,迅速掐准时机。开口道:“母亲,这本是儿媳应该做的,倒是让你受累了,往后儿媳会多加注意,努力维护好国公府的荣誉,力求不再出现今日这样的事情。” “嗯。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道:“都说‘攻城易。守城难’,如今,我不指望你们能为国公府锦上添花,带来更大的荣耀,但我也不希望你们一点点地将国公府几代人费尽心机才赢得的荣耀毁掉。” 说到这儿时。佟老太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 “不过,往后你也要多多指点钱氏。如今你我年纪大了,也该放下一切,享享清福了。” “是。”杨氏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应道,心里却知道这是佟老太夫人不满意她一直抓着国公府管家大权不放,遂借此机会敲打于她。 只要一想到往后自己会如同庙宇里的菩萨般被供起来,一应吃穿用度都会身不由己,杨氏就恨不能将引发这件事情的白冬瑶抽皮扒筋,碎尸万断! 和杨氏的满腹不愿却要打肿脸充胖子装大度,从内心里散发出苦涩不甘的模样相比,被这么一块馅饼砸住的钱氏就差点不能克制满腹的兴奋和激动而笑逐颜开了。 并不知道自己今日此举引发了国公府里隐藏于平静水面下的汹涌暗潮的白冬瑶微阖双眼,以免那满腹的嫉恨的情绪喷涌而出,被众人察觉到而影响到她接下来的计划。 “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佟老太夫人摆了摆手,看着一众人鱼贯而出,脸上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得不那么真切。 “唉……”许久后,佟老太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国公府……” 后面的话隐没在唇旁,空气里只余无从诉说的哀伤。 ****** “瑶儿。” 白冬瑶的脚步顿了顿,低垂的眼眸里一片狠厉。 接着,白冬瑶咬了咬唇,急行几步,在距离杨氏三步外的距离处顿住,找准一个最合适的角度,将自己这幅凄惨的模样清楚地再一次展现在杨氏的面前。 未料到白冬瑶突然凑得这么近的杨氏,一时不察,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即使被候在一旁的许嬷嬷等人稳稳地搀扶住了,但杨氏的脸色依然一阵青青紫紫,右手也轻抚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幅被白冬瑶惊吓到的模样。 白冬瑶眨眨眼,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哽咽道:“祖母,瑶儿不是故意的……呜呜呜……瑶儿这模样,连祖母都吓到了,往后不会破相了吧……” 杨氏的目光在白冬瑶那因为未得到及时处理而红肿透亮的脸颊上停留了会,又移到白冬瑶因为伸手抚面而滑落到手肘处的宽大衣袖下面露出来的一片接连着一片的青紫掐痕上,心里才被白冬瑶吓到的郁闷之气不仅未消褪,反而还加深了几分。 “派个人去请仁心堂的李大夫。” 李大夫? 白冬瑶眼前立刻就浮现几天前在长公主府里拿一种诡异莫名神情看着她的那个白须垂胸的老大夫,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遂下意识地说道:“祖母,听说那仁心堂李大夫出诊的诊金特别高,瑶儿身上不过是些皮外伤,找点祛疤痕的药膏擦擦即可,无需花钱请他来诊治。” 杨氏略有深意地看了眼白冬瑶,思忖了下,道:“也好,前儿个宫里正好赐下一瓶祛疤痕的药膏,回头我就让人送去给你。” 白冬瑶虽心里惊喜不已,但却一脸迟疑地说道:“祖母,这不太好吧。” 杨氏摆了摆手,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宫里每年都会赏赐个三五瓶,你拿一瓶过去,往后磕到碰到哪儿了,也不用像今日这般一身狼狈,被外人见着了,对你也不太好。” “是,瑶儿多谢祖母教导。”白冬瑶顺了顺被风吹到耳旁的发丝,手指不小心碰到肿胀的脸颊时,嘴里也不由得再次逸出一声痛呼,眼眸里那欲落未落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漫延开来。 杨氏已转过身,往前行去,故,白冬瑶这次仿若无意的表演只有一些还未离开的下人捧场。 待到白冬瑶再次抬起头来时,入目所及,除了她以外,已瞧不到任何的人影了。 她的眼眸为之一黯,紧咬着双唇的牙齿一个用力,丝丝缕缕的血顺着下巴往下坠落,可她仿若根本就感觉不到痛苦似的,只是一脸的怔忡和迷茫。 当然,很快,这些情绪又从她的脸上褪去。 来的时候,白冬瑶不仅带了李嬷嬷,也带来了好几个小丫环,可,回去的时候,却只有她独身一人了。 至于那几个小丫头? 白冬瑶嘴角微勾,眼底满是狠厉——向来只有她背叛别人的,何时轮到几个向来都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小丫头,竟然也敢光明正大的背叛她了? “嘶……”在空无一人的林荫小道上,白冬瑶再也无需维持自己穿越而来后为自己定义的柔弱中蕴含着坚强的性情了,任由心里的阴冷、残酷等情绪流泻出来,看向身后那坐整个国公府里最为尊贵的院落的目光里,有着浓郁得无法遮掩的狠戾。 真真是可恨! 白冬瑶怎么也未料到,uu看书ww.uukashu佟老太夫人竟然是一个那么精明的人——她之所以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只是想表明自己今日未秉告府里的人,独自一人悄然离开的做法确实错了,也让大家担忧了,所以才选择到东院见佟老太夫人等人之前自罚,同时也为了更加凸显出侍候佟雅萱的那些下人的阴奉阳违的举止。或者,这并不是阴奉阳违,而是佟雅萱为了一泄私愤而特意私下里叮嘱下人为难欺凌于她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只可惜,白冬瑶的计划还未实施就彻底被破灭了不说,还被人借此事敲打了一回。更何况,若她所料无误的话,她那亲爱的祖母杨氏已对她恨之入骨了…… 白冬瑶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冷诮的笑容,信手将路旁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红色牡丹从枝头摘下,以一种缓慢且万分悠闲的姿态将所有的花瓣全部拨光。 一阵风吹过,卷起白冬瑶身上的衣袍的同时,也带走了一地的牡丹花花瓣碎片。 “多好的毁尸灭迹的法子啊……”白冬瑶轻声喃语着,看着由远处行来的几个小丫环,眼底一片阴冷。 () 第八十一章 暗棋之1 <>  “见过大小姐。” 白冬瑶微抬下巴,微启红唇:“起吧。” “嘶……”下一刻,白冬瑶就痛呼一声。 几个垂眸敛目的丫环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白冬瑶,脸上那清晰可见的震惊,只令白冬瑶心里暗爽,正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时,却不知哪个丫环清咳一声,紧接着,所有的丫环仿佛收到了什么指示似的齐齐垂下头,一声也不吭。 这? 白冬瑶又气又恼,就连眼眶也微泛红意,紧咬的牙龈已酸痛不已。 罢了,她早该知道,国公府规矩森严,即使佟老太夫人等人再怎么封锁消息,但今日发生的事情依然以一种她无法阻止的隐秘的方式迅速传遍了整个国公府! 待到白冬瑶离开了许久后,那几个丫环才纷纷抬起头来,均一脸的后怕和懊恼。也不知那清咳一声的丫环说了什么话,总之,很快,几个丫环就一脸的恍然大悟,看向白冬瑶离开的方向也带上了一丝庆幸。 ****** 看着路两旁的景色由繁华一转而变为落魄,白冬瑶不仅未移开目光,反而还定定地凝视着这一切,誓要将这份不同牢牢记在心里,绝不敢忘怀! 不知是一盏茶时间,抑或是一柱香,再或者是一刻钟时间过去了,总之,在白冬瑶觉得自己身子因为久站而一片酸麻时,她那不知飞到了何处的心思终于收回来了。 再一次看了看院里院外两种不同的场景,白冬瑶那双向来给人予水汪汪含情的杏眼里,此刻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 “呵!” 伴随着这道冷笑声是白冬瑶突然松开的双手,以及没有丝毫停歇往前迈去的脚步。 才刚刚抵达李嬷嬷居住的房间,白冬瑶就再次顿住脚步,只因空气中那突然浓郁了几分的血腥气,以及被轻风送来的那丝若有似无的痛呼声。 看着浑身鲜血淋漓。却依然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没有晕迷过去的李嬷嬷,白冬瑶双眼泛红,鼻尖发酸,心中大恸:“李嬷嬷,都是我连累了你!” 李嬷嬷下意识地摇头,却未料到如今的她受伤过重,故下一刻她就忍不住痛呼一声,本已缺少血色的面容也浮上了一丝潮红。 “大小姐。”李嬷嬷深吸一口气,将满喉的血腥咽下肚去后。双手撑在床上,想要起身行礼。 “李嬷嬷,你躺着。别乱动!”白冬瑶忙不迭地上前几步,按住李嬷嬷欲挣扎起身的胳膊,却因为她的动作太过于急切而失了轻重。于是,伴随着李嬷嬷无法压抑的痛呼声,是她那一脸的潮红再次褪去。泛起了一股重病将逝之人才会出现的青紫之色。 白冬瑶忙不迭地收回手,感受着手指尖传来的独属于血液才有的粘稠感,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突然生出来的干呕感,眼泪哗哗地往外流:“李嬷嬷,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阻止你起身行礼……” 不得不说,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的白冬瑶不复往日的冷静沉着不说。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变得颠三倒四起来。只不过,李嬷嬷并不以为意,甚至还因为此刻白冬瑶这种难得情绪外露的模样而满腹激动和欣慰,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不辞辛苦、忠心耿耿地照顾侍候白冬瑶,如今终于等来了回报。 “大小姐。老奴没事。”许是心情太激动了,又许是其它的原因。总之,李嬷嬷那青紫的面容再次浮现一丝红晕,就连说话也显得中气充足了几分:“说起来也是老奴的错,之前老奴以为太夫人有着其它的顾虑,才会暂时将大小姐安置在西苑里,但也会因此而心生愧疚,特意多照顾几分大小姐,并不会听从其它几房的话而对大小姐心生不满……” “李嬷嬷,若老祖宗真得关心我,又岂会这般待我?”白冬瑶苦笑着道:“不论是谁刻意在老祖宗面前挑拨离间,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让我彻底看清了这些所谓的亲人的真面貌,也让我明白了往后该拿什么态度应对大家的试探、讥讽和嘲笑。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一桩幸事。” “大小姐,苦了你了……”李嬷嬷沉默了许久后,长叹了口气,一脸怜惜地看着白冬瑶,只恨不能代替白冬瑶承受这些艰辛和磨难。 白冬瑶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年轻时吃苦,总比年老后吃苦好得多。” “大小姐要多多小心,只可恨那些人下手太过于狠辣,没留丝毫情面!”李嬷嬷脸上满是不能为白冬瑶分忧的不甘:“也不知老奴的身子何时才能好,从而帮上大小姐。” “李嬷嬷,你安心养好身子,往后才能全力帮扶于我。”白冬瑶摆了摆手,又补充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二房独女,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即使她们有再多的不满和愤恨,也要顾及身份而不能明目张胆地为难针对我。” “至于私下里的那些算计嘛……”白冬瑶冷笑一声:“在我看来,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计划,也就她们这些从小到大都养在深闺,没有多少见识的人才会以为自己想出来的计划天衣无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善的,向来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她会将所有欺辱过她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只是,一想起造成今日之事的源头,白冬瑶就忍不住满心愤恨:“李嬷嬷,我们安插在长公主府里的钉子,可还有值得信任的?” 李嬷嬷思忖了下,道:“这几天并没有得到长公主清理府内下人的消息,想来我们安插的人都应该没问题。” “大小姐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她们去做,可以直接联络云娘。其它的人是否还值得信任,老奴不敢肯定,但纵然所有人都会生出背叛的念头,但云娘依然会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大小姐!” “云娘?”白冬瑶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只是,任由她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起云娘会是长公主府里的哪个丫环或者婆子,而脑子里更是没有云娘的模样。 李嬷嬷的脸上浮现一抹的神情,似笑又非笑,似喜又非喜,似悲又非悲,总之,就连无意中瞧见的白冬瑶都有瞬间的愣怔。 就在白冬瑶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询问一二的时候,李嬷嬷再次出声道:“其实,在长公主府里的时候,大小姐每日都会见到云娘,并且大小姐还不止一次地跟云娘说过话。” 什么?! 白冬瑶惊讶地瞪圆了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虽然此刻她的脸颊一片红肿,做出这幅神情,只会令人忍俊不禁,但李嬷嬷是她的奶嬷嬷,只会越发地心疼于她受到的罪,并且将国公府,以及今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佟雅萱恨之入骨。 “我还是想不起……” 许久后,白冬瑶摇了摇头,与其说她想不出云娘是谁,倒不如说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当年她随口一提的计划,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只因在长公主府里,除了当时瑶台阁那些侍候她的下人,她每日里能见到的,并且说上几句话的下人均是府里的管事,受到长公主和佟候爷的重用。 李嬷嬷意有所指地说道:“大小姐,这世上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冬瑶为之一惊,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说,云娘就在墨韵院侍候?” “不。”出乎白冬瑶意料之处,李嬷嬷竟然摇头了,并且还露出神秘之至的笑容,只令白冬瑶再也克制不了心里的好奇,迭声追问起来。 觉得将白冬瑶的胃口钓得差不多了后,李嬷嬷才又笑着补充道:“云娘是佟管家的侄儿媳妇。” “李嬷嬷,这可是真的?!”白冬瑶惊喜交加,她正愁自己被迫搬离长公主府,而瑶台阁里那些被她收服的下人也或在离府当日就被佟雅萱找借口打发走了,或被佟雅萱塞到了送她回国公府的随侍下人里,想要再像往日那般轻易就得到长公主府里的消息,还真是一个字——难! 在这种情况下,白冬瑶想要展开对佟雅萱的报复,uu看书 wwuuanshu.cm 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可,如今,有了云娘的帮助,那么,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 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诸多念头,最终确定了一个能让佟雅萱身败名裂,同时也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拖下水的毒计,白冬瑶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声:“这还真是天赐机缘,哈哈哈……” 下一刻,白冬瑶就痛呼一声,听着李嬷嬷迭声愧疚道歉未能尽到身为下人的职责而令她被佟老太夫人责罚,又不小心破坏了她的计划等话语,白冬瑶随口安慰着,嘴角却勾起一抹冷酷嗜血的笑容。 “李嬷嬷,你代我传个话给云娘,让她……” ****** ps,容我吐个嘈,最近总觉得数据很诡异,收藏奇高,订阅奇低,这可怕的订阅比,总让我时不时就怀疑是不是该迅速结文,以免越写越失落,越写越没信心。唉…… 为了偶能多点信心,打滚求订阅,呜呜呜,听说自动订阅会更好,所以,请亲们支持一下,喵…… () 第八十二章 金玉其外 盛京地处北方,故哪怕已到了六月中下旬,除了中午时分待在室外会有炎热的感觉外,室内却一如春天般凉爽惬意。 佟雅萱懒懒地倚在软塌里,右手捧着一卷白冬瑶私下里送给前身的描述“才子佳人”美好爱情的话本,以一种带着批判的眼光翻看着,不时轻笑几声,偶尔更是小声地嘀咕几句。 说起来,前世她还真未见到这些歌颂美好爱情的话本,想来是因为前世她穿越过来时,正逢前身被白冬瑶设计害得卧病在床,以至于附身的她身子都有些不爽利,那大脑也成日里都是晕沉沉的,根本就没注意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因为杜伟泽趁此难得机会落井下石,行那退婚的无耻决定而恼怒不已,遂将院子里没有尽心侍候的下人打发走了一批的同时,也顺势将这些话本收走了。 不得不说,看了这些话本,对于白冬瑶这招“以书毁人”的计策,佟雅萱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高明”! 虽然在她看来,这些不知白冬瑶从何处翻抄拼凑成的话本非常的不入流,奈何前身是一个没有多少见识,娇养得有些天真单蠢的世家贵女,正逢情窦初开的年岁,又岂不会被这些从未见到过的通俗易懂的话本迷了心窍?再加上白冬瑶不时在旁边鼓吹几句,又岂不会将白冬瑶当成自己的亲姐姐般,什么知心话都向白冬瑶倾吐? “呵……”不知佟雅萱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一声,顺手合上了手里的书,单手撑起身子,拿起放置在矮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又用叉子叉了一块用凉水浸过的梨子。 清淡的甜香由舌尖迅速窜到全身。而那微凉的冷意,则令她那有些迷糊的大脑也迅速恢复了清明。 就在此时,一脸无法掩饰愤恨恼怒的文嬷嬷,忽匆匆地迈进房门。 “郡主,这是今日如意成衣店账房交待的事情。”文嬷嬷取出一叠厚约三分之一指节的纸张放到佟雅萱面前,接着又取出另外一叠比这个还要厚的纸张,放到了另一边,道:“这是如意成衣店那钱掌柜交待的事情。” 这两叠纸加起来足有一指来厚,只令随口吩咐护卫询问一番的佟雅萱也不由得愣住了。 待到她一目十行地看完第一张纸上面描述的事情时,只觉得满腹愤懑。面容也为之一肃,冷声道:“看来,我今日还真是手软了!” 直到此时。佟雅萱才知晓前世长公主府之所以会在短短时间里就迅速败落,与其说是白冬瑶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从中作崇,不若说是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均没有经商天赋,又因为出身高贵的缘故,从未吃过苦。可谓是典型的不识“柴米油盐酱醋”,又太过于相信手下那些店铺掌柜的话语,才会令一个看着荣耀富贵的长公主府慢慢地成为了一个空芯子! “郡主,老奴特意打听了下,钱掌柜一家人虽已是自由身,但他们全部在盛京。”文嬷嬷双眼微眯。仿若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府里还有好几个丫环婆子和钱掌柜沾亲带故。” 佟雅萱嘴角微勾,想也不想地吩咐道:“派几个人盯着钱掌柜家人,务必不能让他们偷溜走!” “至于府里那些和钱掌柜沾亲带故的下人……”佟雅萱思忖了下。摇了摇头,道:“罢了,冤有头,债有主,总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惊得满府众人兼不安。”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这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一下。” “是。”文嬷嬷闻弦知意,立刻应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待会应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狠狠地“敲打”一下这些下人,让她们老老实实地吐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佟雅萱继续翻看着手里的纸张,突然,她的目光为之一凝,眉头也不由得皱成了一个“川”字,脑子里更是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来。 “文嬷嬷,什么时辰了?” 文嬷嬷看了看天色,心里略微估算了下,道:“申时初了。” “带上这些东西,和我同去墨韵院。”佟雅萱思忖了下,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长公主,哪怕事后证明她杞人忧天,也好过事到临头的焦虑慌张,连求救都不知该如何说起。 墨韵院 听完了佟雅萱关于如意成衣店钱掌柜贪墨银两一事延伸出来的猜测,长公主久久沉吟不语,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怔忡。 长公主的嘴唇蠕动了下,低垂的眼眸里一片哀伤,喃语道:“没想到……” 这样从骨子里散发出悲伤情绪的长公主,只令佟雅萱满腹的不自在。她拽了下长公主的衣袖,轻唤道:“娘?” 长公主微微抬眸,恰好瞧见了佟雅萱脸上的不安,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将满腹复杂的情绪强压下去,伸出手,摸了摸佟雅萱的头,以一种缓慢且坚定的语气,道:“萱儿,之前听你爹说,你遗传到了佟家的经商天赋时,我还不太相信,觉得你爹不过是哄我开心才随口说出来的。不过,你第一次到如意成衣店,第一次见那钱掌柜,第一次吩咐人翻看那些账薄,就能察觉到这些问题,从另一方面来说,你爹他确实没有说错。”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喟然一叹:“或者说,你爹他颇有先见之明。” 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觉得长公主的话语里有着一种令人捉摸不定的诡异和古怪,仿佛…… “娘,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佟雅萱浑身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扯了扯嘴角,迟疑地问道。 “你说呢?”出乎于佟雅萱意料之外,长公主不答反问,嘴角也泛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顺势还轻点佟雅萱的额头,道:“别想了,该你知道的时候,娘自会告诉你。” “所以,你这是打算继续将我蒙在鼓里了?”佟雅萱扁扁嘴,下意识地接话道。 “嗯。”既然被佟雅萱戳破了隐藏的面纱,长公主也就不闪不避,干脆大方地坦承道:“或者,若你能答应娘一个要求,那么,娘就会考虑是否提前告诉你这些事情。” 这? 佟雅萱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迟疑,只因她总觉得此刻长公主脸上露出来看笑容,和这几日她特意提及银两时,好几次佟候爷看向她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萱儿?”长公主轻声唤道:“可敢应承?” 佟雅萱心里为这一秉:对了,尤其这神情,更是像极了前儿个她借故取得佟候爷腰间那枚可以号令其名下店铺的那枚翠绿玉佩印信的神情一样的诡异,只令她从脚心升起一股寒意,总觉得这两人在她尚且未察觉到的时候,就开始悄悄地算计她了。 将佟雅萱脸上流露出来的怔忡、迟疑等情绪收在眼里的长公主,不满地撇了撇嘴:“我数一二三,你若依然不敢应承,那就算了。” 顿了顿,长公主又补充道:“对了,除了我和你爹那儿,其它的人都不知晓这些。” 这是赤果果地威胁加利诱哪! 佟雅萱也难得地傻眼了:“娘……” “嗯?”长公主挑了挑眉,对于佟雅萱脸上难得浮现出来的忐忑不安的情绪很不满意:“其它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从现在开始,一……二……” “我答应!” 下一刻,佟雅萱就立刻捂住了嘴巴,手指戳着自己颊旁的小酒窝:让你嘴快,让你又忘记了可以不顾自己形象地撒娇装乖来一步步试探长公主,最终不付任何代价地获得这些信息…… 可惜,话已出口,哪怕佟雅萱想反悔,长公主也不会让佟雅萱反悔了,更何况,对着突然笑得犹如一只偷了无数只肥鸡美美地饱餐了一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犹如狐狸模样的长公主,佟雅萱还真不敢说出“反悔”两字。 “这才乖。”长公主摸了摸佟雅萱的头,笑眯眯地夸奖着,可听在佟雅萱耳里却颇不是滋味,只因长公主竟然一脸神秘地笑道:“萱儿,什么事情都让娘告诉你,那多没趣,你说,是吧?” 才不是! 佟雅萱很想大声吼出来,奈何在长公主那意有所指的目光里,也只能默不作声地咽下到喉的话语,在心里腹诽懊恼。 就在此时,uu看书ww.ukanu.om 长公主取出一方红玉雕刻的印章,一脸不满地塞到佟雅萱怀里,道:“知道你最喜欢红玉,所以你爹到处托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寻到了这块天然形成的玉石,并且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时间,亲自雕刻打磨而成。” 温润的触感,从手心一直游走到心口,再以一种谁也无法阻止的速度迅速漫延到全身,只令佟雅萱整个身子犹如泡在温泉里般似的,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当然,事实上,佟雅萱也没打算阻止自己被这样的情绪影响到,甚至脸上还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将红玉印章放到眼前,细细地端详起来。 ****** 悄悄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亲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八十三章 红玉印章 可以看得出来,手里这方红玉印章天下少有,微微晃动间,有着丝丝缕缕的炫目的水纹流过,但待到细瞧时,却又发现根本就没有水纹,但佟雅萱却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印章主体部分是一只肥嘟嘟,正微偏头,咧着嘴,笑眯眯地抬脚和人打着招呼的可爱小猪。细看之下,能发现小猪抬起的右前脚上面雕刻了“静雅鉴印”四个小楷字样。 佟雅萱正是属猪的,她不止一次地怀疑过,是否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穿越附身到前身身上。 前世,佟雅萱也曾收到这枚私印,只是,那是在她穿越过来的半年后,而今世却突然提前了这么多…… 那么,这枚印章的功用是否也有了变化?而长公主之前所说的话是否和这枚印章也有一定的关联? 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的时候,佟雅萱也知晓以长公主的性子,不愿意说的那是无论她使出什么样的招数也会守口如瓶,也只能将满腹的疑惑好奇按压下去,眨眨眼睛,把玩着手里的印章,顺着长公主的话语往下问道:“娘,爹怎么会突然想起给我雕刻一枚印章呢?” “佟府的嫡子嫡女们成年时,都会得到长辈赠送的印章。”说到这儿时,长公主刻意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补充道:“至于这枚印章的其它功能,就得靠你自己挖掘了。” “哦……”佟雅萱点点头,一点也不受长公主脸上神情的影响,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将印章放到眼前,透过阳光细细观察着,嘴里也不时赞叹出声,只令一旁正等待着佟雅萱忍不住好奇而询问出声,好生提点佟雅萱一番的长公主也不由得满腹郁闷了。 “萱儿。” 佟雅萱随口应道。仿佛才想起似的,漫不经心地问道:“娘,刚才你吃醋了?” 不待长公主反应过来,佟雅萱又用一种咏叹的音调,一脸忧伤地道:“书上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恋人,所以这世就该毫无理由地将女儿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 “什么乱七八糟!”长公主啼笑皆非地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看着以手捂额,眼泪汪汪的佟雅萱,强压下心里突然生出来的不舍和心疼。道:“若下次还乱说话,呵呵……” 这是威胁! 佟雅萱嘴唇蠕动了下,在长公主再次抬手准备敲向她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到喉的话又咽下肚去。 “娘,我去忙了!”佟雅萱偏了偏头,特意朝长公主晃了晃手里的印章,就准备离开。 “你连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贵女必备的技艺都没有学会,每天闲得都快长出蘑来了。有什么可忙的?”长公主撇了撇嘴,斜睨着佟雅萱,摆明了不相信佟雅萱的话。 “娘,我知道你在嫉妒我。”佟雅萱一脸“你很气恼,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违心之言”的模样,只气得长公主柳眉倒竖。手指也扳得嘎嘣作响,怒极而笑道:“怎么,你想尝尝竹笋炒肉的味道?!” “娘。不带这样地!”佟雅萱往后急步了好几步,自认到了一个“前可进攻,后可退守”的安全地方后,就微抬下巴,毫不犹豫地实行祸水东移之计划:将佟候爷拖下水:“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 下一刻。佟雅萱就知道这些话起了反效果,只因长公主竟然咧嘴笑得更欢快了:“好啊。翅膀长硬了啊,竟敢这样跟我讲话,今儿个不收拾你,我就不姓萧!” 佟雅萱再次后退了几步,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里的精明和狡黠,继续不知死活地挑衅道:“娘,你本来就不姓萧!” “佟雅萱!” “唉!”佟雅萱眨巴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偏头,脆声声地应道。 这幅装乖撒娇的模样,只令佯怒的长公主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严肃和恼怒,笑出声来。 “娘……“佟雅萱扁扁嘴,一脸委屈和指控,就差没有直言长公主的笑声打击了她这颗幼小的心灵,令她差点就找不着人生前进的方向了。 “咚!“ “唉唷!”佟雅萱痛呼一声,揉着额头,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哼!”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就这么点距离……” “呜呜呜……”佟雅萱怎么也未料到长公主的速度竟然这般快,遂只能扁扁嘴,扯开嗓子就干嚎起来。 “咳。”长公主清咳一声,以眼神示意佟雅萱适可而止。 再次被威胁到的佟雅萱嘟着嘴,手腕一翻,就将那方红玉印章收妥了。 察觉到长公主停留在自己身上那万分灼热的目光已消失不见后,佟雅萱才轻舒了口气,取出绣帕装模作样地拭了拭眼角那根本不不存在的泪水,拽着长公主的衣袖,软软地唤道:“娘……” 那眼神里的期盼和希翼,只令长公主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想法,遂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赶人道:“行了,知道你和你爹一样,都是大忙人,每日天未亮就出门,天黑才归家,真是的!一个两个都将这儿当成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唉呀,娘,我才不像爹,明明不用每日都上朝,也汉有什么大事要办,却天天早出晚归,这也就罢了。就连偶尔有人请他帮忙办一些事也不提前交待一声,莫名其妙地消失个三五天那更是常有的事情,白白让你一个人在家里着急担忧,这样的习惯很不好,一定要改!” 从这一刻起,佟雅萱打算不遗余力地抹黑佟候爷,并在和佟候爷斗志斗勇的道路上撒开了脚丫子,欢快地奔跑! 好吧,其实佟雅萱就是不满前世佟候爷一直将这枚印章扣在手里,令她未能及时得到这枚印章,所以在后面长公主和佟候爷一前一后去世时,她才会那般地被动,而原本有着深厚底蕴的长公主府也才会在极短的时日里破败…… 今世并未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佟雅萱这番有意为之的行为,不过是出于对前世穿越而来的自己陷入那般凄惨结局的牵怒。在她看来,这件事,与其说大部份原因在前身身上,不若说是在佟候爷和长公主这对不合格的父母身上。当然,该她自己承担的责任,她也不会推卸…… 在行到院门口处时,佟雅萱顿住脚步,笑眯眯地说道:“娘,帮我转告爹,我一定会不负重望好好使用这枚印章!” “这丫头……”长公主愣了愣,接着又笑着摇了摇头,脸上却流露出一抹不自知的期盼。 静雅院 一阵风拂过,卷起佟雅萱身上的衣裙的同时,也送来了一种奇怪的香气。 “啊嚏!” 佟雅萱突然顿住脚步,再也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 佟雅萱取出绣帕,拭了拭嘴角,顺势掩住口鼻,一脸的疑惑不解:“这是什么味道……” 与此同时,随着佟雅萱一同前往墨韵院的以红梅这个大丫环为首的一众丫环婆子,也纷纷以袖掩面,喷嚏声不绝于耳。 唯有绿兰双眼为之一亮,上前几步,小声地说道:“郡主,奴婢闻到了红牡丹的香味。” 顿了顿,绿兰又抽动着鼻子,小声且不是很确认地补充道:“还有绿芙蓉、百合、墨兰……” “还有一种花香,奴婢闻着很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它叫什么名字。” 佟雅萱将遮住口鼻的绣帕取下,再往前行了几步,用力地吸了几口气,然后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一抹古怪的神情。 “这是玫瑰。” 绿兰一脸的疑惑,在脑子里搜索了许久,依然未能找到这种花,遂微微垂眸,低喃道:“玫瑰?” 不止绿兰,就连其它几个自诩见多识广的丫环婆子,也从未听到玫瑰这种花名,遂齐齐拿敬佩的眼神看着佟雅萱,只觉得佟雅萱根本就不是外界盛传的那般不学无术,而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佟雅萱并未注意到众人脸上瞬息万变的情绪,只因眼下她的心神全部放到了这本不该在此时出现的玫瑰上面,那往前行去的步子也加快了几分。 微风送来的花香越发地浓郁起来,uu看书 uukansh 而佟雅萱也取下了遮挡住口鼻的绣帕,唯有那一直未舒展开的眉毛,和越发古怪的神情说明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差。 待到见到参差不齐地摆了一小半院落姹紫嫣红的花盆时,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佟雅萱也觉得额头抽痛不已。 进了房间后,佟雅萱就再也忍不住地问道:“文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在见到佟雅萱的那刻,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满腹无法说出口的恼怒的文嬷嬷只觉得眼前一亮,忙不迭地急行几步,微微弯腰,回秉道:“回郡主的话,这是齐王刚才特意吩咐人送来的花。” 佟雅萱奇怪地问道:“为何不拒绝?” “郡主,不是老奴不想拒绝,实在是那齐王直接找了一群下人,每人手里捧着一盆花站在后门前,口口声声说郡主什么时候收下这些花,什么时候他们就离开。”说起来,文嬷嬷还真没有见过杜伟泽这类身份尊贵,行事却全无章法,一点也不顾及自己脸面的人。 () 第八十四章 赠美玫瑰 依然是很肥的一章,顺便打滚求订阅,求包养,喵~~ ****** “那为何要将这些花搬到院子里?”佟雅萱眉头微蹙,前世她和杜伟泽打交道的时间特别少,虽知晓杜伟泽也是一个心机颇深的人,但也未料到他会做出此等事情! 文嬷嬷长叹了口气,道:“郡主,老奴等人接到通知后,也是按照这样的法子处理的,可不知那齐王是否早有预料,老奴才吩咐人将这些花盆扔出去,下一刻就又有一大群人突然出现,将这些花盆接住,然后又继续堵住后门。” 说到这儿时,文嬷嬷磨了磨牙,一脸恼怒地补充道:“最可恨的是待到老奴终于将那些人打发了,回到院子里时,就发现这儿又摆了一院的花。而且这些花比那些下人手里捧的花更珍贵,更精致,种类也更多!” 佟雅萱嘴角微勾,缓步行到离自己最近的几盆花面前,细细端详了一番后,道:“那些下人都捧的是什么花?” 文嬷嬷嘴唇蠕动了下,脸上也流露出一抹为难。 佟雅萱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但依然摆手道:“文嬷嬷,有话直言,无妨。” “是。”文嬷嬷应了声,微微垂眸,道:“那些下人手里捧的都是菊花。” “呵!”佟雅萱怒极而笑,“还真是我的好大姐,好一出妙计啊!” “郡主?”文嬷嬷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吧,那些人自称是齐王府里的下人,奉齐王之命送花,依老奴瞧,这不过是齐王的‘声东击西’之计,只为了能顺利地将这些花送到郡主居住的院子里。” “不。”佟雅萱摇了摇手指。道:“事实上,齐王确实想用这招‘声东击西’,只不过,他输就输在并不知晓齐王府里的下人已被白冬瑶收买了。” 文嬷嬷垂眸思索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只是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太可能吧……” “我那大姐可不是任人打骂不还手的……”佟雅萱轻哂一声,嘴角微勾,微垂的眼眸里满是讥讽:“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些菊花你们没有丢掉吧?” 若是从前,文嬷嬷定当毫不犹豫地吩咐人将这些菊花全部砸了。顺势也将送菊花的齐王府下人一通喝斥训骂,不过,这几日佟雅萱的表现出乎于文嬷嬷意料之外。因此,在看见那些菊花的时候,不知为何,文嬷嬷心里突然浮现一个诡异的念头——她竟然同情起那齐王来了! 虽然当时文嬷嬷碍于形势,很快就将这个诡异的念头摒弃到了一边去。不过,眼下,听得佟雅萱此言,她的脑子里下意识地就再次冒出这样的念头来。 果然,下一刻,佟雅萱的脸上就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道:“找盛京的乞丐,每人捧着一盆菊花,送到齐王府里。再找人伪装成齐王府下人。将院子里这些牡丹、墨兰等花送到国公府……”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轻点下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齐王和大姐可是前世今生的命定情缘,无论遇见多大的困难和磨折也会逢凶化吉,否极泰来。难得见到一桩天造地设的佳缘。作为他们的亲人,我又岂不能出手偏帮一把呢?” “郡主。老奴明白,这就去办。”文嬷嬷眼前一亮,立刻就明白佟雅萱这是暗示她努力将这件事情闹大,如此,佟雅萱才能顺利从这团糟心事里抽身,让杜伟泽和白冬瑶这两人去狗咬狗,一窝乱斗! 齐王府 自从吩咐下人送了一大车的鲜花到长公主府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久久未得到进一步消息的杜伟泽脸上的神情也由最初的镇定自若而变得焦燥不安起来。 杜伟泽抿了抿唇,端起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肚去后,依然觉得胸口那团不知何时就潜伏在那儿的郁气不仅没有消褪的迹象,反而还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地浓郁起来。 “嗝……”直到杜伟泽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后,摸着因为灌了太多水而有些胀痛的肚腹,他也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信走起身,朝院外行去。 就在此时,一脸兴奋和激动的杜管家冲了进来。 若是平日里见着这般失了形态的杜管家,杜伟泽虽不会说什么,但心里依然会生出不受重视等不舒服的情绪。不过,此刻,见到这样的杜管家,杜伟泽只是眼前一亮,也跟着急行几步,迎上前去,嘴里也焦急地问道:“杜管家,可是静雅郡主那儿有何消息了?” 换了任何一个人见着这样的杜伟泽,都会以为痴恋杜伟泽整三年的佟雅萱终于“金诚所至,金石为开”,顺利地收获了来自于杜伟泽的爱情,而两人也会成为天造对设的一对佳缘。 事实上,这一点,哪怕是杜伟泽自己都未注意到,唯有一直身处局外的杜管家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杜伟泽眼底那抹不自知的期盼和希翼,也不由得暗叹了口气,上前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见过王爷。” “快快请起。”杜伟泽亲自搀扶着杜管家起身,嘴里也迭声抱怨道:”杜管家,早就告诉过你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无需这般多礼。” “王爷,如今你身份地位不同,这礼可不能废。”杜管家不顾杜伟泽的阻止,补全了礼节后,才在杜伟泽满脸不豫的神情里,转移话题道:“王爷,静雅郡主那儿还没有消息……” 说到这儿时,杜管家仿若无意地停顿了下,脸上也流露出一末恰到好处的尴尬和为难:“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杜伟泽生平第一次觉得往日里善于揣摩人心的杜管家,如今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杜管家微微垂眸,快速地说道:“静雅郡主言明,会将这些花转送到国公府,以成全王爷你待白小姐的一片情意。” “消息可确切?!”杜伟泽设想过千万种佟雅萱应有的反应,但。无论哪一种都不该是这般义正言辞的拒绝姿态! 杜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用力地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后背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寒意,“回王爷的话,老奴不仅询问了今日所有隐藏于暗处的下人,还联络上隐藏于长公主府里的暗钉……” “呵!”许久后,杜伟泽冷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狭长的双眼微眯,定定地凝视着不远处的长公主府:“佟雅萱……”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竟敢做出此等将他的面皮踩在地上践踏的举动!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静雅郡主! “杜管家。你……” 杜管家压下心里的惊骇,头一次觉得眼前的杜伟泽变得地般的陌生。 杜伟泽淡淡地瞥了眼杜管家,冷声道:“可听清楚了?” 杜管家立刻收敛四散的心社。一脸恭敬地应道:“回王爷的话,奴才立刻就去办。” “只是……”说到这儿时,杜管家再次顿住了,一脸的迟疑。 “杜管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 看似平淡的话语里蕴含的威胁和警告之意。只令杜管家心里叫苦不迭,下巴更恨不能垂到胸口,嘴里却快速地回答道:“不知是谁找来了许多乞丐,每人捧着一盆菊花,堵住了王府的大门、侧门和后门,任由府里的护卫如何威胁也不离开……” “什么?!”杜伟泽惊吼出声。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中,更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恐慌。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此刻。杜伟泽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切含意。只不过,此刻的他来不及去思索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者是谁,只是脸色铁青地大步往外行去,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敢如此污蔑诅咒于我!” 这? 紧随其后的杜管家满脸的迷茫。怎么也不明白杜伟泽怎会发这么大的火。 即使齐王府很大,但杜伟泽身具内功。又是满腹愤怒,故,只是一柱香时间,他就从位于最角落的书房抵达了正门。 尚未靠近,入耳的喧哗声就只令他黑了一张脸。 “菊花性本主洁,若以花来喻人,世间唯有齐王才可妣拟。” “菊花没有桃花的灼灼逼人;没有梅花的傲骨;也没有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但,却自有一番清丽……” “那位小姐说了,若她是养花人,唯愿和齐王生活在种满了菊花的山野田间,享受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美景……” …… 瞧瞧,这都是些什么话?! 杜伟泽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狭长的双眼里满是阴冷,往常令人赞叹的俊美面容此刻早已扭曲得不成样,浑身散发出浓浓的仿若能将周围一切都燃烧怠尽的怒焰! 纵然如此,杜伟泽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故,在距离大门还剩下三五步距离时,他猛地顿住脚步,厉声道:“杜管家,让他们速速离开,否则就以以下犯下、侮骂王爷等罪将他们全部送到衙门里去!” 若到了此刻,杜管家还不明白这些“菊花”别有含意,那么,他也就不配成为齐王府的管家了。只要想起之前他还在心里存了劝说杜伟泽一二的念头,杜管家就只觉得满腹羞愧不安,uu看书 w.uukanshu 只恨不能立刻就蹦到院外,将惹事的人全部拿下治罪。如今得了杜伟泽的命令,又岂会不立刻执行?! 不得不说,杜管家确实能力不斐,或者可以这样说,纵然这些乞丐被银两收关,但,相比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银钱来说,命还是最重要的,活着,才有其它的盼头,故,很快,将齐王府正门、侧门和后门三座大门全部堵住的乞丐们全部离开了,并且在离开之前,他们还带走了捧在手里的菊花. 唯有那一地被风吹乱的菊花花瓣,隐隐地说明刚才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呵,白冬瑶……”不怪杜伟泽连调查都没有做,就径直定了白冬瑶的罪,谁让白冬瑶往日里为了显摆自己和大梁贵女的不同之处,曾有意无意地提及每种花都自有喻意,并且不止一次地以花来喻人呢?! 至于白冬瑶为何如此做?杜伟泽也迅速就给出了解释——其一,他前不久将派在白冬瑶身旁保护她的几个各有一技之长的下人撤回了齐王府,其二则是白冬瑶被送回国公府这件事情和佟雅萱有关,更和他有关,所以在得知他派人送礼物到长公主府的消息后,才会因爱生恨地施予此计…… () 第八十五章 谁掌棋局 依然是比较肥的一章,打滚求订阅,求小粉红,求包养,喵~~ ****** 皇宫,紫烟殿 阳光明媚的午后,文贵妃用罢午膳,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一手抚着小腹,一手无意识地顺着披散下来的长发,犹如一只吃饱喝足晒着太阳小惬一番的猫咪般,只令一旁侍候的嬷嬷宫女们都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就怕吵到文贵妃,而抬头间则是会心地一笑。 许是阳光太温暖了,又许是其它的原因,总之,文贵妃原本打算闭目仰神一会儿,未料到竟然沉沉睡去。 待到文贵妃再次醒来时,已是薄暮西山之时。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声地打了一个哈欠,身上的薄被随着她的动作而下滑,因为睡觉而歪斜的领口滑到肩膀一侧,裸露出半个浑圆的椒乳。 浅浅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肤闪烁着莹润的光泽,即使是自认颇有自制力的皇帝都受不了文贵妃这有意无意的魅惑,更不用说其它的人了。 不过,眼下还是白天,而自诩明君的皇帝还在大殿里辛勤地披阅奏折,故文贵妃这番无意识露出来看魅惑之姿,也只有房间里特意留下来的侍候的宫女和嬷嬷们见到了。 孙嬷嬷掀开帘子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众人齐齐目瞪口呆的这一幕。待到她瞧见裸露出半个肩膀都不自知的文贵妃时,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那些下人一眼,从鼻尖里逸出一声冷哼。 没有理会那些迅速收回心神,然后齐齐垂眸敛目,脸色惨白如纸,身子不停颤抖的下人,孙嬷嬷三步并作两步地行到文贵妃面前:“娘娘。” 文贵妃微微颌首。随意地拢了拢滑落的衣襟,半眯着双眼,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微微弯腰,眼含感激地离开。 “这些人!”孙嬷嬷将大肆敞开的窗户掩住,只露出一条小缝隙后,才愤愤不平地说道:“明知娘娘身怀龙子,理当精心侍候,可一个两个都这般地粗心大意。” 文贵妃摆摆手,道:“这不怨她们。是我觉得房里太闷,才让她们将窗户打开的。” 孙嬷嬷摇了摇头,道:“娘娘。你就是心肠太好了,她们才会仗着你的宽容大度而肆意行事。” “不过是一些小事。”文贵妃端起杯子,抿了口水,下一刻就一脸嫌弃地将水吐回杯里,道:“怎么又是红茶。我想喝龙井,孙嬷嬷,待会吩咐她们泡壶龙井过来。” “娘娘,你如今怀着身子,可不能再像往常那般随意而为。”孙嬷嬷依然如顾地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事实上。对于文贵妃每次怀孕后就这会失了平日里的精明,变得异常的刁钻难侍候一事,这么多年来。孙嬷嬷早已习惯了。或者可以这样说,文贵妃和孙嬷嬷这番刻意为之的对话,不过是为了遮掩住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实罢了。 别瞧文贵妃嘴里说得那般随意,实际上她比谁都在乎自己的身子,诸如乌梅汤、茶水这些东西在外人看来并不适合孕妇喝。实则在文贵妃这儿却用秘方,经过经心烹调。并按照食材相生相克的法子去掉了对孕妇不好的东西,只留下对孕妇和胎儿最有益的成份。而烹调这些食材的宫女和嬷嬷,正是文贵妃娘家在发现随着年纪增长,她的容貌越发美艳动人后,动了要将她送入皇后的心思后,特意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人力才搜索到的,并刻意在文贵妃入宫后找了个苗头送到她身旁侍候她,为的不过是借此之故迷人眼,让宫里的妃子,包括皇后在内都以为文贵妃还是一个小孩子脾气,就连怀孕也不过是托了祖宗的福,才能一连再地在不忌口、也不忌身的情况下,生下健康聪慧的皇子公主。 这是宫里日日找太医诊脉,并且私下里让娘家人收罗了无数怀子方子,却依然膝下空虚的妃嫔们最为恼怒的,只可惜,任由她们想破了头,也不会猜测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 文贵妃和孙嬷嬷又说了一些其它的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那些个奉命偷听的人已经离开后,她才和孙嬷嬷对望一眼,接着,孙嬷嬷往前行了几步,小声地说道:“娘娘,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国公府佟将军和他的夫人一前一后去世后,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回国公府送丧,然后遇见了被府里几个小姐欺压的佟将军的养女,一时怜惜,不顾她还带着两重重孝,就将她接回长公主府里暂住这件事?” “记得,可,这和前几日的事情又有什么关联?”文贵妃点点头,一脸的疑惑不解。 “听说,在长公主和静雅郡主回府后的当天,就派人将这个丫头送回了国公府。”说到这儿时,孙嬷嬷特意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娘娘,你定当猜不到这个丫头是因何事而被送回府的。” “哦?”文贵妃微微挑眉,撇了撇嘴,戏谑道:“该不会这丫头私下里和齐王有一腿,所以静雅郡主在羞愤气恼之下,就将她遣送回国公府了吧!” 话落,就连文贵妃自己都不相信地掩唇笑出声来。 只不过,下一刻,文贵妃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只因孙嬷嬷竟然一脸赞叹敬佩地瞧着她,那赤果果地夸赞眼神,只令文贵妃也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不会吧,我竟然说中了?!” “是的,娘娘。”孙嬷嬷笑得一脸的兴灾乐祸,道:“娘娘,真没想到心机深重的长公主竟然会生出一个这么白痴的女儿,而且,长公主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静雅郡主落入这丫头的陷阱里而不伸手帮扶一把,还真是……啧啧……” 孙嬷嬷摇了摇头,对于静雅郡主无辜遭受的这种情况也不由得生出淡淡的同情。虽转瞬即逝,但对于见惯了生死争斗早已变得冷清理智的孙嬷嬷来说,也是颇为难得的了,以至于连文贵妃都惊异地看了孙嬷嬷一眼。 “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定那长公主也被蒙在鼓里。”文贵妃思忖了下,难得地为长公主抱不平了,只是,若她的话语里的讥讽之意不要那么明显,那么,孙嬷嬷也许还会相信。 “都说儿女是讨债的,或者那长公主想劝解,却也无从劝解。”说到这儿时,孙嬷嬷不由得想起那年佟雅萱为了求得太后的赐婚,生生在永和宫面前跪了一天一夜这件事情。 ”或许吧。”和这些久远的事情相比。文贵妃更为关注的是眼下这桩事情:“长公主眼睛里揉不了沙子,更何况,这件事情还和静雅郡主有关。若我未猜错的话,前几日长公主之所以带着静雅郡主入宫,只为了请求太后帮忙取消静雅郡主和齐王的婚约吧。” 即使心里已有这样的猜测,但孙嬷嬷依然不敢相信:“这……不太可能吧……” “孙嬷嬷,你还是不明白太后和陛下的心思。”文贵妃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对勾人心魂的猫眼眨动间,想起这几日皇帝无意中说出来的一些话语,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小丫头现在如何?” 虽然文贵妃并未点明姓名,但孙嬷嬷依然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话意,遂应道:”回娘娘的话,白家那个小丫头在入府当日。就被安置在了西院里。“ 顿了顿,孙嬷嬷又摇了摇头,补充道:”听说。国公府的西院向来是用来待客的。” “呵!”文贵妃轻笑出声,将右手举高到眼前,看着在阳光照射下越发温润如玉的肌肤,不由得盘算着待会应该在指甲上面绘上何种颜色,才能勾得皇帝色心大发。嘴里却顺势说道:“佟老太夫人向来都是一个聪明的。” “找几个人盯紧那丫头。”文贵妃将手覆盖在眼帘处,透过指缝往外望去。脸上的神情是那般的漫不经心:“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个小丫头会为我带来好消息……”甚至,会成为她手里一枚极佳的棋子。 无意中的一个抬眸,恰好将文贵妃嘴角那抹清冷中蕴含着浓郁得吓人算计的笑容瞧在眼里的孙嬷嬷,心里为之一秉,脑袋垂得更低了:“娘娘放心,自前几日你提及此事后,老奴已特意安排人密切关注国公府、长公主府和齐王府的消息。” “老奴还得到了一个很好笑的消息。” “哦?”文贵妃挑了挑眉,道:“说来听听,如何个好笑法?” “听说齐王感动于这三年来静雅郡主待他的一腔深情厚意,故已向陛下请旨,寻钦天监测一个良辰吉日成婚,并且,这几日,齐王每日都会送各式珍贵礼物到长公主府。与此同时,齐王也派人送礼物到国公府,表明自己依然一如既往地深爱那白家小丫头。” “听说静雅郡主被齐王和白家小丫头两人之间那可以感动天地的深情厚意打动,所以在和白家小丫头商议一番后,两人决定效妨那娥黄女英,共事一夫。” “确实挺好笑的。”文贵妃一脸的嘲讽和不屑:“下等人永远是下等人,哪怕他爬得再高,心机再深,却也会不自知地做下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这般低劣的计策,也就只能骗骗普通的平民百姓了,也不知想出这些计策的齐王杜伟泽脑子是否有病,竟然会使出此等“杀敌一千,伤己五百”的法子。 “不过,我倒没料到,那静雅郡主竟然会突然认清了齐王的真面貌,从而做出此等挥剑斩情丝的举动。”文贵妃手指轻叩椅背,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 房间里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许久后,文贵妃突然开口道:“找人传个话,明日让轩儿来一趟。” 与此同时,身居栖梧宫的皇后,也从私下里安插在紫烟殿里的钉子嘴里得知此事。 打发了这几个宫女嬷嬷后,皇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放纵着自己的身子瘫软在椅子里,脸上的疲惫也不再掩饰:“徐嬷嬷,你说这文贵妃又想做什么?” 徐嬷嬷为皇后沏了一杯热茶,uu看书 ww.ukashu 亲自递到皇后手里,道:“娘娘,不论那文贵妃想做什么,依老奴看,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成功的。” 说到这儿时,徐嬷嬷特意顿了顿,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毕竟,那长公主可向来都不是好招惹的。” 皇后挑了挑眉,和徐嬷嬷对望一眼,道:“这倒也是,本宫最近还真是糊涂了,竟然瞎操心起来了!” “娘娘,你这不过是关心则乱。” 皇后微微颌首,丹凤眼里一片精明:“徐嬷嬷,派人到长公主那儿递个话。” ****** 在这暗含天下之势的棋局里,文贵妃、皇后、皇子、太子、公子都有意无意地被牵连进去,所以,佟姑娘也不可避免…… 咳,其实,偶什么都没说,悄悄地遁走…… () 第八十六章 好事临门 国公府 自从回到国公府,不论当日是否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每日辰时,白冬瑶必定带上自己精心准备的汤水点心,到东院给佟老太夫人请安。 哪怕到目前为止,好几天过去了,佟老太夫人依然以种种藉口拒绝白冬瑶,但白冬瑶送去的汤水点心也由最初的毫不犹豫地拒绝,到目前推辞一番就收下来,然后给予一定的赏赐。哪怕那些赏赐在白冬瑶看来根本上不了台面,并且再一次对佟老太夫的自私冷漠的心性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但看在其它人眼里,白冬瑶已慢慢地被佟老太夫人接纳。 每每想起此事,白冬瑶就会暗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糖衣炮弹”都很有用。 这一点,由目前国公府里的下人见到白冬瑶时,不再像之前那般虽做着请安的动作,却眼含蔑视,而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和害怕,就怕白冬瑶成功翻身后找他们一算前账的情景里就能瞧出来。 当然,做出这些行为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下人,而那些主子们的心腹却依然一如既往地对待白冬瑶,哪怕白冬瑶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尊敬和恭敬只是流于表面,私下里不定在如何议论讥讽于她,但她确实找不着任何这些人不敬的证据。 万般无奈之下,白冬瑶只能默默地将所有的苦水咽下肚去,并且将这些人全部添上了报复的黑名单,只待时机成熟,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包括给他们撑腰的主子! “嘎嘣!” 清脆的声响,唤醒了不知何时再次陷于回忆里的白冬瑶。 看着散落一地的玉器碎片,白冬瑶慢慢地摊开手掌,从放置在一旁的医药箱里取出棉花和消毒的药洒。沾了点药酒,轻轻拭去手心的血迹。 随着她的擦拭,手心里密密麻麻,新伤未好又添旧伤的伤痕也显露在人前。 “呵!”白冬瑶双眼微眯,嘴角微勾,冷笑一声,往常她可是最怕痛的,有一点小伤口都要贴上邦迪,并且绝不沾水,以免伤口发淡。而穿越过来的五年里也是锦衣玉食。虽然每每看见恣意地享受着长公主和佟候爷等人疼爱关心的佟雅萱时,心里的嫉妒和怨恨等阴暗的情绪已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但。她也从未像现在这般动不动就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举动。 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佟雅萱……”每念一次这个名字,白冬瑶就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痒,牙齿也像吸血鬼一般凸显出来,若佟雅萱出现在她的面前。定当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生生地从佟雅萱身上咬下几口肉来生咽下去! “叩叩叩……” 沉闷的敲门声,令白冬瑶迅速收敛了四散的情绪:“谁?” “大小姐,是老奴。”隔着一扇厚重的木门,李嬷嬷的声音听得不那么真切,但白冬瑶那不知何时就紧绷的身子却立刻放松下来。就连扭曲的面容也恢复到正常:“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李嬷嬷,立刻就被满地玉器碎片上面的血迹炫晕了眼:“大小姐,你受伤了?” “只是一不小心而已。”白冬瑶摆了摆手。示意李嬷嬷将药箱收好。 随着李嬷嬷走近白冬瑶,鼻尖处传来的血腥气也就越发地浓郁起来。待到李嬷嬷看见白冬瑶手心那些纵横不等的伤口时,也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忙不迭地从药箱里翻找出前几日杨氏特意派人送来的祛疤痕的药膏,不顾白冬瑶的拒绝动作。态度强硬地拽过白冬瑶的胳膊,挖了一大勺药膏抹在白冬瑶的手心。嘴里也念叼道:“大小姐,老奴知道你心里的苦,但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这身肌肤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自残哪……” 说起来,白冬瑶最厌烦的就是这种老人家的唠叨话语,往常李嬷嬷也会有着诸多顾及,从不会在她面前露出这一面来。不过,自从回到国公府后,许是她流露出来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绝望哀伤的态度令李嬷嬷发自内心的疼爱怜惜起她来,于是,不知从何时起,每每看见她自残时,李嬷嬷总会念上几句,但那擦药的动作却是万分地柔和。 低垂着头,一直念叼个不停的李嬷嬷,并未注意到白冬瑶看向她的目光里流露出一抹少见的温情。 待到李嬷嬷将白冬瑶整只右手全部包扎好后,才抬起头,道:“大小姐,老奴待会就吩咐厨房做一些滋补身子的汤水。” 白冬瑶可有可无地应了声,道:“李嬷嬷,老祖宗可有同意我出府?” 自上次白冬瑶从后门偷溜出府,又被佟雅萱派了一众婆子丫环押送回府后,白冬瑶不仅将佟雅萱恨之入骨,对特意将她唤去,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看守后门的婆子被打得鲜血淋漓场景的杨氏也恼恨不已! 每每想起此事,白冬瑶耳旁都能听到那些凄惨的痛呼声,鼻尖都是浓郁得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的血腥味。 李嬷嬷暗叹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一抹为难。 白冬瑶深吸一口气,将到喉的怨气压下去,嗤笑一声:“这次,她又用了什么藉口?” “这几天,外面突然传出了一些对大小姐不利的流言。”说到这儿时,李嬷嬷也一脸的恼怒:“也不知是谁到太夫人面前乱嚼舌根子,若让老奴知晓,定不让她好过!” 这几日白冬瑶讨好佟老太夫人的行为,李嬷嬷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与其说白冬瑶手上的伤口是她在恼恨之下,将那些玉器生生捏碎而弄出来的,倒不如说是白冬瑶为了做出令佟老太夫人满意的早膳而在厨房里折腾出来的。 当然,也只有李嬷嬷这个每日里亲眼看到卯时起身的白冬瑶,亲自到小厨房里熬粥做点心,然后辰时准时抵达东院送给佟老太夫人品尝的老嬷嬷,才会毫不犹豫地坚信这一点。实际上,府里的其它人,包括佟老太夫人自己都不相信那些点心汤水是白冬瑶亲自下厨做成的。 或者,从另一方面来说,佟老太夫人根本就不重视白冬瑶,甚至还心生厌恶,所以才会连调查都懒得做,直接就给白冬瑶的行为定了性——白冬瑶不过是想借此讨好她,增加在她心里的份量。 这一点,白冬瑶清楚,府里的其它人也清楚,因此,也怨不得众人会有意无意地在佟老太夫人面前嚼舌根,打压白冬瑶可能出头冒尖的一切机会。 “一郡蠢货!”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坠落泥尘,任人踩压践踏?白冬瑶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信手从衣袖里取出五封封了口的书信:“李嬷嬷,按照上面写的名字,找人将它们送出去。” 顿了顿,白冬瑶又一脸的肃穆:“记住,这件事,只能找最忠心的人去做。” “是。”李嬷嬷只是随意地瞥了眼,就看清了最上面一封信封的人名,正因如此,她才忙不迭地垂眸,一脸慎重地应道:“大小姐,老奴这就去办。” 白冬瑶点点头,正准备继续叮嘱李嬷嬷几句时,房门再次被叩响了,接着,不知因何时而跑得满头大汗,脸颊通红的白莲冲了进来。 李嬷嬷眉头微蹙,不悦地喝斥道:“白莲!” 白莲猛地顿住脚步,看着一脸震怒的李嬷嬷,缩了缩肩膀,脑袋低垂,小声认错道:“白莲知错。” 李嬷嬷一脸严厉地说出惩罚:“念在你初犯,就予警告,扣半个月月银,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白莲扁扁嘴,下巴恨不能垂到胸口,满脸的委屈,却不敢再像往常还在长公主府里时那般向白冬瑶投去求情的目光,只因自白冬瑶被送回国公府的那天晚上,李嬷嬷就将她们这几个贴身侍候白冬瑶的丫环婆子唤到一起敲打了一番,话语里的警告威胁之意,连她这个向来愚盾的丫环都察觉到了,更不用说其它向来聪明的丫环婆子。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后,白冬瑶才摆了摆手,道:“李嬷嬷,不过是一件小事,算了。” “大小姐,这不妥。”李嬷嬷摇了摇头,提醒道:“国公府的规矩一向森严,uu看书 .uukanshu.o如今大小姐才回府,虽暂住西苑,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知被多少人看在眼里,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唉……”白冬瑶长叹了口气,一脸的伤感:“是我连累你们了。” “不,大小姐,这是奴婢们应尽的本份。”李嬷嬷和白莲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就是一迭声地安慰表忠心的话语,而白冬瑶只需在恰当的时候里露出感动的神情就行了。 白冬瑶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喉咙后,才看向白莲,以眼神询问白莲的来意。 白莲上前几步,眉飞色舞道:“大小姐,天大的好事!” 白冬瑶疑惑地挑挑眉,和李嬷嬷对望一眼,发现李嬷嬷也一脸疑惑不解时,遂笑了笑,顺势问道:“哦,什么好事,让我们白莲这般兴奋啊?” 白莲并未听出白冬瑶的话外之意,只因此刻的她满腹想要和众人分享的兴奋和激动:“大小姐,齐王府里的杜管家,亲自带人送来了一车的鲜花!” () 第八十七章 借花献佛 白冬瑶猛地站起身,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竟有此事?!” 李嬷嬷急行几步,不顾自己身份地拽着白莲的胳膊,一脸激动地问道:“可是真的?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真是齐王府的杜管家?” 白连重重地点头,挺了挺胸膛,大声道:“杜管家当众表明了身份,且,奴婢还私下里找几个以前见过杜管家的婆子丫环问过了,那人确实就是杜管家。” “这就好!这就好!!”李嬷嬷激动得不能自已,兴奋的满脸通红,嘴里也难得地语无伦次起来:“大小姐,这确实是好事一桩……” 可惜,白冬瑶那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蹙,脸上的神情也变幻莫测,一脸慎重地问道:“白莲,你确实看清楚了那人真是杜管家?” 许是因为白冬瑶的态度过于诡异,故白莲也难得地忐忑不安起来,就连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肯定和自信:“是的,大小姐。” “大小姐?”李嬷嬷一脸的疑惑不解,思忖了下,不可置信地问道:“难不成……”还会有人假扮杜管家? 后面的话虽未问出来,但白冬瑶依然明白了李嬷嬷的话外之意,更何况,此刻,她脑子里也满是这个念头。 “这……不可能吧!”纵然知道白冬瑶不会无的放矢,但李嬷嬷依然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假扮王府管家行骗! “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真正不可能的呢!”白冬瑶意味深长地说道,心里也暗叹:若非她穿越而来,在现代见多了这种伪装身份行骗之事,还真会被对方蒙在鼓里,落入圈套!更何况,之前她也利用这招设计了佟雅萱。谁知道这次是否佟雅萱的回报? “可……”白莲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依然不死心地为自己,也为白冬瑶辩驳道:“杜管家搭乘的马车上面的标志,确实是齐王府啊!” 李嬷嬷眼前一亮,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却只听得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嬷嬷皱了皱眉,道:“大小姐,老奴出去看看。” 听着院外传来的几个婆子丫环特意放大了音量的话语,白冬瑶眼眸里异色连闪,也跟着起身。表明自己要和李嬷嬷一同去看看。 一阵风拂过,吹乱了几人的衣裙的同时,也送来了一股浓郁的花香。 待到瞧见占据了整个院子的花盆时。白冬瑶面容为之一肃,迅速取出一方绣帕掩住口鼻,并且特意垂眸,以掩饰住眼里的那抹嫌恶和恼怒。 而白莲和李嬷嬷两个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的人,未能像白冬瑶那般迅速做出反应。因此,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是塔罗效应,总之,下一刻,满院子都是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喷嚏声,接着就是一迭声的抱怨声。擦鼻涕声,只听得白冬瑶也忍不住黑了脸。 “怎么回事?” 清冷的音调犹如一盆冰水般,当头朝众人泼下去。只冻得所有的人立刻噤声不语。 一个看似为首的蓝衣婆子上前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白冬瑶微微颌首,右手虚扶:“起吧。” “谢大小姐。”蓝衣婆子并未因为白冬瑶这番和国公府里其它几位贵女不同的作派而心生感激,甚至微垂的眼底还迅速掠过一抹讥诮——也只有小家子出身的。才会做出这般假惺惺的姿态! “大小姐,这些花是齐王府送来的。”说到这儿时。蓝衣婆子特意顿了顿,以一种看似平淡,却暗含讥讽的语气补充道:“老夫人未料到大小姐会突然回府,故还未来得及通知府里的下人,而守门的婆子丫环们也未料到在大小姐回府的次日,齐王府就会派人送来礼物,故上次才会将齐王特意送给大小姐的礼物扣下。虽然事后老夫人已责罚她们了,但她们依然觉得对不住大小姐,故今日得知齐王府再次派人送来礼物的消息后,毫不犹豫地放下身段帮着搬运这些礼物,以此来表明自己对大小姐的一片歉意,并期许能获得大小姐的原谅。” 白冬瑶磨了磨牙,看向蓝衣婆子的眼眸里也浮现一抹暗怒。不过,很快,她就眨眨眼,将所有的情绪收敛起来,嘴角扯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一件小事,说来也是我的错,我也未料到齐王会那么快就得知我回国公府的消息,并且将每日送到长公主府,让我转交给二妹的礼物送来了国公府。” 可惜,出乎于白冬瑶意料之外,包括蓝衣婆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未被她话语里隐含的威胁之意给惊吓到,即使此刻她们齐齐下跪、求饶,但,白冬瑶也分明察觉到了她们心里对自己此番行为的嘲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大家都知晓了佟雅萱已和杜伟泽退婚的消息,并且还私下里将这个责任安在了她的头上? 白冬瑶和李嬷嬷快速地对望了一眼,立刻就从李嬷嬷那满脸不解地摇头动作里,明白自己的猜测有误。 心思转念间,白冬瑶脑子里也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虽她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摒弃在一旁,但在她尚且未察觉到的时刻,这个念头已在她的心里生根,只待合适的时机就会发芽,最终长成一株参天大树。 “辛苦诸位了。” 接收到白冬瑶眼神示意的李嬷嬷,带着白莲、谷枫、忆雪和巧荷这四个大丫环,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备下的荷包,一一地送到特意将这些花送到东苑的婆子丫环手里,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语,实则却不着痕迹地再次进行了刺探。 待到蓝衣婆子等人离开后,看着摆满了整个院子的姹紫嫣红的鲜花,白冬瑶再也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嫌恶。 “将这些花送到长公主府。” “大小姐?”白莲惊呼一声,怎么也未料到白冬瑶竟然将杜伟泽送来的礼物生生地往外推去! 谷枫、忆雪和巧荷这三个向来比较聪慧的丫环也拿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白冬瑶,唯有李嬷嬷在思索了下后,立刻就明白了白冬瑶的用意。 “来人!”李嬷嬷大喝一声,看着一步三挪地从院子里其它地方钻出来的下人,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你们没长耳朵吗?听不到大小姐的吩咐?你们这是将大小姐置于何地?啊……” 一连串难听之至的叫骂话语,只听得白冬瑶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被骂的这些人虽未毫不犹豫地回嘴对骂,但她们或抱胸,或撇嘴,或偏头的漠视、轻蔑李嬷嬷的动作和行为,只令李嬷嬷那口不知何时就哽在胸口的恶气和郁气越发地高涨起来,那叫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当然,李嬷嬷之所以敢如此行事,也不过是仗着多年侍候白冬瑶后,对白冬瑶性子的一个揣摩。 这一点,由她时不时就偷瞄一下白冬瑶脸上神情的举动里就可以瞧出来。每每在白冬瑶皱起眉头时,她就立刻将话题转向其它地方,发现白冬瑶的眉头舒展开来时,则毫不犹豫地将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下去。 身为一个合格的忠仆,就该在主子不方便出面喝斥下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上场! “罢了。”白冬瑶微抬下巴,一一地扫视过院子里的所有下人,尤其在为首的褐衣婆子身上特意多停留了几分,察觉到对方的脑袋垂得更低了,而旁边一些胆子比较小的更是一脸惊惶,身子也微微颤抖时,满意地点点头,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一件小事,我也打算就此原谅你们。” “只是,国公府一向最重视规矩,若我不责罚你们,传扬出去,也未免会让人以为我被你们这些下人欺凌侮辱,这不仅会影响到我的清誉,更会影响到国公府这么多年来几代人辛苦经营的荣耀。” “请大小姐责罚。”以褐衣婆子为首的原本被分派来侍候白冬瑶的一众下人,齐齐下跪磕头道,那一脸谦恭的认错模样,只令白冬瑶再次磨了磨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到喉的血腥气。 不过,很快,白冬瑶就冷静下来。 “李嬷嬷,uu看书 ww.ukansu 将她们送到三婶那儿去,并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地秉告给三婶。” “是。”李嬷嬷应了声,没有去理会蓝褐婆子等人眼底清晰可见的惊诧,以一种非常恭敬的态度将几人请出院外,而自己也跟着朝三房居住的院子行去,打算就今日发生的事情好好地和钱氏这个国公府当家的三房夫人说道说道。 院子里的下人如同突然出现那般,又迅速地消失。 在一众开得正艳的花丛里,一袭柠檬黄色绣花拽地长裙的白冬瑶,微抬下巴,透过茂密大树投射下来的阳光,零星地洒落一地。 微风吹过,花草树木肆意地跳起了舞蹈,只衬得衣裙翩飞的白冬瑶犹如天上的仙女下凡般。 只可惜,这一幕,除了在场的这些不能说话行动的植物外,没有任何人瞧见了。 也因此,白冬瑶那双睁开的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嗜血和森冷,以及那扭曲得不成样的面容,和着低低的冷笑声,被风吹得零散了一地。 () 第八十八章 扮猪吃虎 长公主府 坐在大厅最上方,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看着下方那些争吵不休的掌柜们的佟雅萱,突然觉得后背一冷。 她微垂眼眸,目光停留在桌面上摊开的那本账薄上面,心思却不知转到何处去了。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众人不仅未能停歇下来,反而还吵出了火气,就连声音也一个比一个还要大,若非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之弦提醒着他们此处是绝对不能乱来的长公主府,保不准这些人就将维持了几十年的风度抛到一边去,挽起袖子就手脚齐上开架了。 佟雅萱越听越不耐,而心口那团郁气也犹如泼了几桶油的火苗般腾得更高了,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够了!” 众人齐齐愣怔住,下意识地看向佟雅萱,待到他们察觉到自己竟然被佟雅萱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给摄住心魂,闭嘴不言不说,还垂眉敛目,一幅下级对上级的尊敬模样时,彼此对望一眼,那才发泄出去的怒气再次被点燃了一星半点的火苗,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流露出质疑、恼怒等情绪。 不过,能做到一店掌柜的都是一些精明的人,于是,很快,他们又纷纷垂下头,眼珠子转动间,就将这些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部遮掩住。 佟雅萱双眼微眯,一一地打量着在场形态各异的掌柜,嘴里也毫不留情地喝斥道:“瞧瞧你们刚才那幅恨不能拿刀砍向对方的凶横模样,你们将这儿当成菜市场了,想吵架就吵架,想骂就骂,想打就开打?一个两个年纪一大把,你们好意思拉下脸面去演这么一出戏,我还不愿意看!都说‘和气生财’。身为一家店铺的掌柜,你们就是这般做事的?你们究竟有没有将‘客户说的永远是正确的’‘即使不是正确的,也是你们自己没有做对’这些话当回事?” 越说,佟雅萱就越发地恼怒:“之前我还奇怪,为何府里的店铺均是百年老字号招牌,可那盈利却一年比一年少,甚至去年还有好几家店铺还亏钱。若你们都是依照这样的态度行事,再忠诚的客户也会被你们吓跑……”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喉咙,看着一脸不愤,却碍于规矩而不能直言质问于她。只能偷偷拿不满的眼神交流着信息的一众掌柜,佟雅萱也忍不住冷笑出声:“行了,你们也不用互相使眼色,打招呼,统一口径。然后再推出一个‘名高重望’之人代替你们解释这么多年来,你们是多么地‘劳苦功高’了!” “既然你们如此地不满,那么,我们今日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于掌柜。” “于某在。”站在佟雅萱最右手,一个身穿藏蓝色长衫,腰系黑色金线刺绣图案腰带。约摸三十出头,面相白净、富态的男子上前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 见状,其它几个掌柜纷纷交换着眼色,心里也轻哂:佟雅萱挑谁开刀不好,偏偏要挑福临门客栈的于掌柜!别瞧这人看着年轻,就以为资历不如他们这些老家伙。实则这家伙才是真正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盛京大大小小的街道里,有四条最为繁华的主干道。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命名。其中,迎客来酒楼坐落于朱雀街,因着掌柜经营有方,只是短短五年时间,就由一个最末流的客栈一跃成为整个盛京的标志性酒楼。盛京当地人请客吃饭去迎客来酒楼也就罢了,就连外地人到了盛京,也会首选迎客来酒楼吃饭用餐。” “相比起迎客来酒楼的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和迎客来酒楼同样位于朱雀街的几家酒楼就门可罗雀,更不止一家酒楼关门。纵然如此,青龙、白虎和玄武这三条街道上面开了几百年的老字号酒楼,生意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那么,于掌柜,你能告诉我,为何原本在白虎街上尚且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福临门客栈,这五年来不仅没有攀上高峰,反而还开始走起了下坡路不说,如今竟然是生意惨淡得开店一日就亏十日?” 顿了顿,佟雅萱又道:“不要拿什么福临门客栈的地理位置、装修摆设和菜式贫乏等来做藉口,若真如此,那么,同一条街道的其它酒楼客栈为何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且原本不如福临门客栈的酒楼均走到了福临门客栈前面,而原本居在首位的福临门客栈,现在只能接待一些普通的商队和平民百姓?” “迎客来酒楼我曾去过不止一次,而福临门客栈我也去了不下三次,在我看来,福临门客栈的菜式、酒楼里的摆设完全不输迎客来酒楼,那么,为何福临门客栈会沦落为最下等的客栈?要我说,其它一切的理由都是虚的,最关键的是服务!你们的服务做得不到位,没有让每一位上门的客人都生出‘宾至如归’的感觉!” “什么是‘宾至如归’,不用我特意跟你解释了吧?于掌柜,你扪心自问,我说的这些话究竟有没有道理?!” 若说最初,于掌柜还满不在乎,甚至还在心里盘算着待会佟雅萱找不着台阶下时,他是否该好心地提供一架梯子,可,随着佟雅萱讲的话语落下,于掌柜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嘴角也慢慢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眸里更是蕴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其它几位掌柜也纷纷拿惊讶的目光看着佟雅萱,此刻,他们深深地怀疑佟雅萱之所以特意挑出于掌柜来开刀,并不是因为于掌柜好欺负,而是直接将他们中间最老谋深算,最难收服的人先收拾了,再一一地敲打他们这些小喽罗!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众人,明明是极为平淡的眼神,但不知为何,所有被她的目光扫视到的掌柜均下意识地一秉,然后肩膀微缩,那下巴更是恨不能垂到胸口。 若地上能突然裂开一条大缝的话,估计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将自己埋了。 许是内心的情绪波动过大,又许是其它的原因,总之,于掌柜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依然未能顺利地说出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语来。 不过,于掌柜向来都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认输的人,哪怕佟雅萱说得再正确,但在于掌柜看来,佟雅萱这些话语不过是纸上谈兵。 一直留意着于掌柜神情的佟雅萱,又岂会让于掌柜有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于是,下一刻,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佟雅萱从桌上翻出了一叠纸,示意一旁候着的丫环红梅递到于掌柜手里。 “于掌柜,给你一刻钟时间,好生看看这上面的东西。” 这是一叠很薄的纸,但,此刻,于掌柜却觉得这叠纸重如泰山,以至于他的身子都因为重压而微弯,双手更是抖个不停,脸色惨白如纸,额头的汗更是大滴大滴地往下滑落。 其它的几位掌柜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一脸的好奇究竟是何种东西,竟然能将于掌柜这个向来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能谈笑风生的人给生生逼成这样。但,很快,这些好奇就被他们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诡异且可怕的念头给逼退了。 下一刻,令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只见于掌柜突然跪在地上,磕头道:“郡主,于某知罪。” “老于,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齐齐大惊失色,然后纷纷问出诸如此类含意的话语,看似在为于掌柜解围,其实不过是想要提醒于掌柜,来之前他们都说好了同进退,如今事态还没有闹清楚,万万不能自己人就先行分裂! 佟雅萱仿若未听出众人的话外之意似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跪在那儿依然浑身颤抖不已的于掌柜,道:“于掌柜,快快请起。” 于掌柜充耳不闯,甚至还将双手放在膝前,额头抵在手背上面,一幅不得到佟雅萱原谅就不起身的倔强模样。 佟雅萱嘴角微勾,道:“严格说来,于掌柜,你其实并没有错。” “不,于某确实有错,但请郡主责罚。”于掌柜一字一句地说道,无需刻意抬头都能察觉到众人射向他的眼刀,但,又有谁知晓他心里的苦涩?! 说起来,从最初,他们就做错了,哪怕他们是一店的掌柜;哪怕他们一家人世代都经营着那家店铺;哪怕他们只需每个月送一次账薄;哪怕他们对那家店铺有着无人想象得到的自主权,u看书 ww.uukanshu.om 但,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店铺的掌柜,而不是店铺的东家! 无论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因何原因而不像前几代东家那般严格按照规矩对待他们,说到底,他们也该生心感激,而不是为此沾沾自喜,甚至还生出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不通商业,可以私下里瞒着一部份收益,即使被发现了也有着诸多理由可以推脱的念头。 若说以往于掌柜掌柜这些念头是很正常的,那么,从没有哪刻起,他觉得自己脑袋上面的脖子并不完全属于他,说不准哪一日,他的脖子就和身子分家了,而他的家人也将流散各地,再也无法过上这种令许多人艳羡的生活。 ****** 推荐一下偶的上上本完结穿越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 第八十九章 雇工契约 感谢入若耶溪亲投的平安符; 感谢神の宠儿***亲投的2票小粉红,虎么下~~ ****** 佟雅萱微微颌着,很满意于掌柜这般干脆利落的认错态度,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就此揭过:“于掌柜,看了这些资料后,你有何感想?” 进一步的逼问话语,只令于掌柜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回郡主的话,是于某过于托大了,往后于某定当吸取此教训,绝不再犯。” “这样呀……”佟雅萱沉吟了下,道:“既然于掌柜诚心道歉,那么,为了一表歉意,就将这份契约签了吧。” 什么? 不仅于掌柜呆若木鸡,就连其它的几位掌柜也都目瞪口呆,看着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惊诧和不可置信。很快,这些人又反应过来,不顾佟雅萱尚且在场就议论纷纷。 不过,能在一家百年老字号店铺里做掌柜的都是精明的商人,无论这家店铺生意是否兴隆,这些掌柜也擅长揣摩人心,故,下一刻,就有好几个掌柜齐齐弯腰行礼,异口同声道:“求郡主收回此议。” 人总是这样,有了一个人带头,其它的人也会跟着照办。于是,很快,其它或者尚且有着诸多顾虑而未出声,或者打定了主意作旁观者的掌柜们也纷纷被拖下水,跟着弯腰行礼,对佟雅萱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房间里出现一种诡异的安静。 在这样的安静里,佟雅萱如鱼得水,一脸的悠闲惬意,仿若被一众掌柜威逼的人并不是她似的。 唯有来不及阻止的于掌柜无意中的一个抬眸,恰好瞧见了佟雅萱这般悠闲的姿态,只令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尤其在他瞧见站在佟雅萱身后的几个丫环,不仅未被众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给惊吓到。反而还一脸恼怒地瞪着自己几人时,于掌柜心里更是突然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猜测。 于掌柜的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时,却只听得佟雅萱突然冷笑一声:“呵!”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明明是夸赞的话语,但听在于掌柜等人耳里,只令他们身子突然为之一寒,后背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才逼出来的无形的气势也为之一窒,然后犹如坠落到地面的水滴般悄无声息地消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很欣慰。” 若换了往常,于掌柜等人定当会觉得以佟雅萱的年纪和阅历,说出来的这番话有多么地诡异。可,眼下,他们却不知为何而齐齐垂眸,仿若不敢再直视佟雅萱似的。 就在他们在心里思索着自己为何会出现这般古怪的反应时,只听得佟雅萱又再次说道:“绿兰。白竹。” 站在佟雅萱身后,捧着一叠纸,一动也不动地绿兰应了声,和捧着笔墨的白竹一同行到于掌柜面前。 看着眼前这张被特意摊开的契约书,于掌柜心里只想骂娘。 什么叫顺杆子往上爬,佟雅萱这个行为就是! 什么叫雇工契约? 在于掌柜看来。这种一签就是三十年的契约,通通都应该归为卖身契!哪怕它们的名字再好听,哪怕上面的条件看起来好得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说到底,他还是要卖身! 一想到自己签下这张契约,就会无颜回家见妻子儿女,将来更是无颜见那九泉之下的祖先。于掌柜就恨不能将自己这双腿跺断。若是今日他不抱着“看戏”的念头,跟在这些人身后到长公主府里来看佟雅萱。那么,他又岂会遭遇这种难堪难解的局面?! 虽然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但于掌柜也不是一个轻易就认输的人,此刻,他在就心里盘算着将自己这几十年私下里贪墨下来的所有银两物品,包括自己本应该得到的那部份银两物品全部上交给佟雅萱,是否能求得佟雅萱的“从轻发落”? 佟雅萱虽不知道于掌柜脑子里转过的这许多念头,但前世和于掌柜打过交道的她,却知道于掌柜是一个狡猾如狐的人,而今日她的行为若不能一击必中,那么,就会让这么一个天生的奸商从她的手里溜走,那会造成让她心痛难忍、彻夜难眠的重大损失。 “于掌柜,看你面色不佳,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莫非我拟定的这份契约有何不妥之处?” 于掌柜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于某只是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契约,所以一时惊讶过度而已。” “今日不就见到了?”顿了顿,佟雅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放心,往后你还多的是机会见到这种契约。” 于掌柜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明明是极为温和的笑容,但看在于掌柜和一众旁观的掌柜眼里,却犹如一条张开了锋利牙齿,双眼微眯,寻思着该从何种下口才能尝到最香最嫩血肉的凶恶巨蟒般,只让人腿脚发软,浑身发颤。 “白竹,你是怎么做事的,明知于掌柜看完了契约,还不将笔递到于掌柜手里!” “是。”白竹微微垂眸,脆声声地应道,手里也一点也不慢地将毛笔沾满了墨汁,递到于掌柜面前。 于掌柜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唉……”佟雅萱长叹了口气,道:“这些小丫头太年轻,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难免有些地方做得不太得体,还望几位掌柜待会体谅一二,我就先在这儿给大家赔个不是了。” 不待于掌柜等人回话,佟雅萱又道:“白竹,还不快跟于掌柜道歉。” “于掌柜,奴婢知错。”白竹微微弯腰,行了一礼,满脸发自内心的歉意,只令于掌柜也不由得磨了磨牙,从没有哪一刻觉得佟雅萱这个以前从不被他们这些人看在眼里的“草包郡主”竟然是这般地“名不副实!” 看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家女儿大几岁的清丽小姑娘,并未因为自己一直没有给予回应而露出一丝半缕的恼怒,就只令于掌柜也不由得暗叹了口气,心里也生出一抹万分复杂且诡异的情绪。 这么好的“打蛇随棍上”的机会,佟雅萱可不会放弃:“于掌柜,可是对这份契约还有什么疑问?” “郡主,能再给于某几日考虑时间吗?”尽管猜测到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的佟雅萱绝对不会同意他的提议,但于掌柜的心里依然存有最后一丝期望。 佟雅萱挑了挑眉,手指轻摇,笑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于掌柜,如你刚才所说,这份契约只是代表着你的歉意。” 于掌柜的嘴唇蠕动了下,只觉得佟雅萱脸上的笑容是那么地碍眼。 佟雅萱嘴角微勾,冷声道:“或者,于掌柜,你所说的道歉,只是嘴上说说?” 于掌柜微阖双眼,脸上的情绪变幻不停,被宽大衣袖遮挡住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松开。 “真无趣。”佟雅萱仿若无意地抱怨着,将放在一旁的白色和绿色的环形玉佩放在手心里抛来抛去的把玩着。 偶尔有几缕调皮的阳光照射在玉佩上,随着佟雅萱晃动的动作而为房间带来一道又一道漂亮的弧形。 佟雅萱仿若是玩上瘾了,又取出那枚雕刻成一只肥嘟嘟可爱小猪模样的红玉印章在手里把玩着,甚至还将这三件东西放置在阳光最耀眼的地方,看着墙壁上面变大了许多倍的影子,嘴角也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可惜,在于掌柜等人看来,佟雅萱这番举动,不过是赤果果地威胁! 于掌柜长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的双眼里一片清明。 他淡淡地看了眼佟雅萱,从白竹手里接过毛笔,在契约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几个反应最快的掌柜对望一眼,齐齐焦急地阻止道:“老于!” 于掌柜缓慢且坚定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来的慎重,以及眼底似有若无的提醒,都令他们立刻就噤声不语了。 看着手里这份笔墨未干的契约书,佟雅萱再也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嘴角微翘,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而这时,uu看书.ukanshuco 早已被佟雅萱叮嘱过的绿兰和白竹两人,则将早就备下的其它十多份契约也分发下去。 许是有了于掌柜的前车之鉴,又许是这些人并不如佟雅萱想象中的那般蠢笨,总之,在此种势不如人的情况下,不到一刻钟时间,其它的几人也纷纷在契约书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验过最后一份契约书,并且将这些契约书上面全部刻上了自己的私印,又吩咐红玉几人将这些合约分发给众人后,佟雅萱才抬起头,一一地打量过房内所有的掌柜,道:“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往后你们定不会后悔今日签下的契约。” 顿了顿,佟雅萱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许,到那时,你们还会觉得契约时间太短,希望我能延长契约时间。” 以于掌柜为首的一众人再次想骂娘了,即使他们自诩心胸宽广,即使他们一连再地告诫自己,说出这番话的佟雅萱是他们的少东家,绝对不能再被佟雅萱抓到把柄从而来再次威胁他们,可,他们眼底一闪而逝的愤懑,脸上那僵硬的笑容,以及紧绷的身子,都将他们内心的想法出卖了。 () 第九十章 礼轻情重 佟雅萱取出一方绣帕,亲自将红玉印章上面的印泥擦拭干净,再收回衣袖里后,才道:“从今往后,大家就不再是单纯地东家和雇工的关系了,而是真正的合作伙伴。也许你们此刻还不明白‘合作伙伴’这几个字的意思,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明白了,我这个初涉商场的新人也就不在大家面前卖弄了。” 于掌柜几人迅速对望一眼,彼此都瞧出了对方心里的惊讶,若非时机不允许,他们定当毫不犹豫地大声探讨起来。 “商场如战场,一场战争之所以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不能离开完美的策略,不能离开将军的指导,也不能离开副将们的出谋献策,更不能离开士兵们的必胜的信念和严格按照命令行事的准则。” “方才我和于掌柜就福临门客栈的一番交谈,相信大家都听在了耳里,我希望大家能集思广益,提出更多符合当前情况的建议和意见。如此,不仅对我好,也对你们自己好。” 顿了顿,佟雅萱又慢吞吞地补充道:“另外,三日后,我希望诸位能将最新的账薄送到长公主府里来。” 于掌柜等人一脸的惊讶:“郡主,你……”不是说原谅我们了吗? 佟雅萱手指轻点桌上的契约书,道:“我可从未说过,签了这份契约书,就代表着我原谅你们了。” 众人细细思量,这才发现竟然上了佟雅萱的当!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纷纷苦笑着摇头起来,怎么也未料到从未被他们放在眼里的佟雅萱竟然悄无声息地算计了他们一把。 在听说佟雅萱召唤他们进府时,想起往日里盛京流传的关于佟雅萱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不学无术等流言,他们就一径地认为佟雅萱根本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贵女,每日里除了吃喝玩乐,除了不顾一切地跟在齐王杜伟泽身后,将自己一腔深情厚意送给不屑一顾的杜伟泽,其它的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故根本就没有做多少的准备,甚至还在看见佟雅萱拿出来的那枚像征着身份的翠绿和白色环形玉佩,以及那枚红玉印章时,他们还想着趁此机会一压佟雅萱的气焰。往后就能更加逍遥地替自己谋取钱财。 可,如今呢? 别说谋财获利了,连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赔进去了不说。还要将以往几十年里私吞的银两补回来! 佟雅萱仿若觉得还不够刺激众人似的,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了。” “三日后,我希望你们将各自管理的店铺新的发展建议资料交上来。”顿了顿。佟雅萱又嘴角微翘,笑得一脸的莫测高深:“我会视建议是否可行而给出应有的奖励,相信我,你们会很满意这份奖励。” 相信你才怪! 众人齐齐在心里吐嘈,只恨不能指着佟雅萱的鼻子来一番义正言词的争辩了。 看着于掌柜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佟雅萱嘴角微勾。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一片冷清:“文嬷嬷,派人盯紧了他们。” “是。”文嬷嬷一脸慎重地应道,那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 在文嬷嬷看来。佟雅萱不若方才表现出来的那般信任于掌柜等人的模样才是最正常的! “另外,郡主……”说到这儿时,文嬷嬷脸上露出一抹为难和尴尬,眼底更是隐约流露出一抹愤怒,这般诡异的神情。只令佟雅萱不由得眉头为之一蹙。 “文嬷嬷,有什么话。但讲无坊。” “是。”文嬷嬷心口为之一秉,脑袋垂得更低了些,小声地说道:“郡主,刚才国公府来人了,送来了一车的鲜花,并且带来了大小姐的口信。” “哦?”佟雅萱挑了挑眉,戏谑地笑道:“不会是我那大姐说这些礼物是她代齐王转交给我的吧?” “是的,郡主。” “哟……”佟雅萱嘴角微勾,右手轻托下巴,似笑非笑:“真是不错的计谋哪!”看来,白冬瑶确实已清醒过来了,竟然一出手就是这招“祸水东移”。 “国公府的人可走了?” “并未。”文嬷嬷摇了摇头,又补充道:“老奴已让人将他们请到了外院偏厅里候着。” 佟雅萱微微颌首,眼珠转动间,一计立刻浮上心头。只见她微微偏头,笑盈盈地问道:“青柳,国公府的人可识得你?” 青柳约摸二十五六岁,正是佟雅萱重生过来的那一天,特意跟长公主要来的一个管事姑姑,如今正和文嬷嬷一内一外地掌管着静雅院的庶物。听得佟雅萱的问话,青柳莲步轻移,盈盈笑道:“回郡主的话,因国公府和长公主府是姻亲,奴婢经常到国公府里去,故奴婢也就腆着脸自夸一下吧,国公府大部份主子下人都认识奴婢。” “这就好。”佟雅萱点点头,道:“待会你就跟着国公府的来人一同回去,告诉他们齐王已和大姐私定终身,而我感动于两人的深情厚意,故甘愿退婚以示成全。” “至于那些礼物嘛……”说到这儿时,佟雅萱沉吟了下,道:“文嬷嬷,我怎么不记得之前齐王有送过礼物给我呢?” “郡主,这三年来,齐王虽偶尔有送你礼物,但当日就会被大小姐以各种藉口索取走。”一提起齐王杜伟泽,文嬷嬷就一脸的愤懑,即使佟雅萱已和杜伟泽退婚也不例外。 “所以,我其实就是一个媒人。”佟雅萱笑眯眯地总结道:“齐王只是打着送我礼物的幌子,经由我之手将这些礼物转交到大姐手里,以讨得大姐欢心。怨不得我之前总觉得那些礼物看似精致,可却怎么看怎么古怪,原来如此哪!” 两人之间这番看似无意的对话,却让一直静静聆听着的青柳眼眸连闪,心思转动间,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 将青柳脸上的恍悟神情收在眼里,佟雅萱笑道:“不论国公府送礼物过来的人是谁,但来者是客,又岂能让客人久候呢!青柳,你现在就去招呼这位客人吧。” “奴婢这就去办。”青柳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后,迅速离开。 “文嬷嬷,你可还记得,这三年里,大姐都有送了些什么东西给我?” “郡主,大小姐送你的礼物,大部份都被你转送给齐王了。” 佟雅萱毫不放松地再次追问道:“那总有几件没有送出去吧?” 文嬷嬷眉头微皱,思索了好大一会儿后,才一脸不确定地说道:“郡主,老奴记得前个月,大小姐还有送了几份礼物给你。” 顺着文嬷嬷的视线,佟雅萱也看向靠近窗户的梳妆台,目光在上面巡视了好几圈后,才一脸恍悟地轻敲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 接着,佟雅萱就起身,将梳妆台翻了个底朝天,又在文嬷嬷的提醒下,终于翻找出一大堆礼物。 瞧瞧,这都是些什么哪! 看着眼前这些颜色鲜艳,式样新奇的珠宝首饰,佟雅萱只恨不能将前身的灵魂拽出来狠揍一通——这傻姑娘被白冬瑶连蒙带骗地索取了那么多好东西,换回来的竟然是一些街边小摊上面随处可见的不值多尔钱的“礼物”! 这般不公平,不对等的互换礼物的方式,只让佟雅萱心里也生出淡淡的懊恼和后悔:早知白冬瑶竟然如此待前身,前几日将白冬瑶送回国公府时,她就不应该只将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收了回来,应该将白冬瑶蒙骗着长公主赠送的东西也扣押下来。 “这可真是’礼轻情义重’哪!”佟雅萱撇了撇嘴,快速地翻完所有的物品后,一脸嫌恶地吩咐道,“将这些东西丢了吧。” “是。”文嬷嬷轻快地应道,也懒得吩咐下人进来收拾,径直弯腰将这些东西放到一个木箱子里,然后挺胸抬头地将箱子抱了出去,只令看见这一幕的佟雅萱也不由得为之乍舌。 不怪文嬷嬷会有这样的反应,uu看书 .uukanhu说起来,她早就看这些东西不顺眼了,甚至还不止一次地劝说佟雅萱将这些只有最穷困的平民百姓才会用到的廉价饰物丢弃。奈何之前每每在她提及此事时,白冬瑶都会以一种泫然欲泣的模样望着她,嘴里也有意无意地说着她是一个俗人之类的话语,甚至还不止一次地吩咐之前侍候佟雅萱的大丫环听枫等人将这些饰物给佟雅萱装扮上! 当然,若仅仅如此,文嬷嬷还不会这般生气,最令她气恼的却是那白冬瑶竟然还有意无意地窜唆着佟雅萱换上这些衣裙首饰出府赴宴,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佟雅萱往日里锦衣华服,珠光宝气的形象并不符合齐王杜伟泽的审美观…… 若非文嬷嬷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以死来劝诫,而前身也确实发自内心地尊重文嬷嬷,保不准,前身的名誉早就荡然无存了,而长公主府和皇室更是会沦为天下人的笑谈! 这一点,即使穿越重生而来的佟雅萱并没有获得前身的记忆,但在看见这些东西,听得文嬷嬷嘴里那有意无意地抱怨话语时,却是立刻就明白白冬瑶的用意,遂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心里对白冬瑶的警惕和戒备也提到了最高。 () 第九十一章 定情信物 “文嬷嬷,大姐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是盛京众人皆知的才女,她就没有送我几张墨宝吗?或者几个荷包?自己谱的琴谱?” 佟雅萱每问一个问题,文嬷嬷就摇一次头。 “怎么会这样?”佟雅萱也傻眼了,怎么也不敢相信白冬瑶竟然这般精明,或者说未卜先知:“文嬷嬷,你再仔细想想,既然大姐没有送这些东西给我,那么,可有送给爹和娘?” 文嬷嬷思忖了下,道:“郡主,老奴记得在大小姐刚刚搬进长公主府后不久,曾特意绘了一幅荷塘月色图送给老爷,绣了一幅‘八仙过海’的屏风送给长公主。” “太好了!”佟雅萱双眼放光,快速地吩咐道:“文嬷嬷,你这就带着人去库房将这两件东西取出来,送到我这儿来!” “是。”文嬷嬷应了声,知晓佟雅萱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此事,遂唤了红梅、白竹两个丫头,带着几个经过考验,已证实确实对佟雅萱忠心的婆子们朝库房的方向行去。 ****** 佟雅萱才饮完一杯茶水,文嬷嬷几人就回来了。 看着桌上被摊平的‘荷塘月色’水墨山水画,佟雅萱也不由得扬了扬眉,意味不明地赞道:“好画!” 乍一眼看去,这景色很眼熟,像极了老朱先生当年写的那篇被编进中学教案的《荷塘月色》里的景色,但细看之下,佟雅萱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好几处不和谐之处。 看来,白冬瑶穿越前并不懂绘画,这所谓的绘画技能要么来自于前身,要么则是她身旁的那几个特别忠心的丫环代工。 不过,不论哪一种。对佟雅萱来说都是好处大于坏处。 而现在嘛……佟雅萱嘴角微翘,双眼微眯,笑着吩咐道:“磨墨。” 接着,佟雅萱握着毛笔,在开得正艳的荷塘旁添上寥寥几笔,待到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时,这幅画已不再是单纯的‘荷塘月色’,而是变成了定情之物。 无视文嬷嬷一脸惊讶和赞叹的神情,佟雅萱放下毛笔,趁着画上的墨迹被晾干的时机。走到被厚布蒙住的屏风面前,自有极有眼色的小丫环上前几步,合力将这块厚重的布揭了下来。 白云飘飘。仙影渺渺,确实是一幅难得一见的精湛刺绣图案。 只不过,这些人……佟雅萱眨了眨眼睛,双手轻抚上屏风,在屏风上面游走了一圈后。笑眯眯地收回手指:“文嬷嬷,我那大姐确实才貌双全哪!” 文嬷嬷撇了撇嘴:“郡主,那些真正的才女若得知你这样的评价,只怕会气苦不已的!” “也许吧。”佟雅萱笑着摇了摇头,她有着前世的记忆,所以才知晓白冬瑶并不如众人眼里那般是一个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皆精。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的贵女,但,文嬷嬷等人却完全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练就的识人利眼和阅力而辨别出来的。 这。正是她接下来需要努力达成的目标和方向。 “将这两件东西包装好后,送到齐王府。” “老奴这就去办。”文嬷嬷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遂兴高采烈地安排起来。 房间里佟雅萱,看着文嬷嬷远去的身影,突然敲了敲自己脑袋。轻笑道:“差点忘记了……” 若有人在此的话,定当会被佟雅萱脸上突然露出来看狡黠中混合着浓浓算计的笑容给惊吓到。 齐王府 这天。齐王杜伟泽下朝后,依然和前几日一样带着几个护卫和下人到盛京最繁华的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四条主要街道上面溜达了一圈。 可惜,这日一如既往地没有听到任何他想要的消息,哪怕杜伟泽还装出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到了一些来往人流最多的酒楼里去转了一圈,依然一无所得。 尽管心里已恼得恨不能将眼前一切笑语嫣嫣的人给撕个粉碎,以泄心里的怒火,但这么多年来为了往上爬而养成的谨小慎微的性子,依然令杜伟泽维持住了脸上那幅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文尔雅。 就连回了齐王府,面对一众下人恭敬的问候话语,杜伟泽也都温和地回应着。 直到进了自己的书房后,杜伟泽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心里的恼怒再也不加掩饰地倾泻出来,只令被杜伟泽特意召到书房里的杜管家心里也为之一颤,那下巴更是恨不能垂到胸口,脸上的神情则越发地谦恭起来。 “王爷,今日可还是继续用普洱茶?” “我比较想喝冰水。”杜伟泽这难得开玩笑的话语,听在杜管家耳里不吝于石破天惊。 “呵!”将杜管家脸上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神情收在眼里的杜伟泽,嘴角微勾,冷声道:“怎么,杜管家,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不知好歹、不由分说、不顾情势如何就胡乱发火的人?” 杜管家“扑通”一声下跪,双手置于膝盖前方,以额头抵住手背,道:“王爷恕罪。” 杜伟泽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双眼微阖,借此遮挡住眼里的阴冷和嗜血。 可,这一幕,以杜管家的角度看来却是一向给人予自信张扬,任何事情也不能打倒的杜伟泽身上竟然流露出了浓郁得吓人的疲惫,以及令人震惊的绝望。 这一切,与其说是因为这几日发生的一系列的不如意的事情,倒不如说是他这个做管家的未尽到应尽的责任! 这般一想,杜管家就越发地懊恼,额头也贴到了冰冷的地面上,任由那丝丝的冷意顺着相触的肌肤缓慢地漫延到全身。 房间里笼罩着一股诡异的安静,就连那风也似静止了似的,而向来给人予温暖感觉的阳光仿若也察觉到了房间里的沉重迫人的气氛而悄悄地远遁,只衬得将自己面容隐藏地阴暗角落的杜伟泽越发地哀凄起来。 “唉……”突然而来的叹气声,惊醒了不知何时沉浸于伤感情绪里的杜管家。 “杜管家,你是我最信赖的人。” 这看似毫无章法的话语,却令杜管家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老奴当年发下的誓言,一日也不敢相忘!” “我一直相信你。”杜伟泽缓慢且坚定地说道,可他那微阖的眼眸里一闪而逝的冷意,以及不知何时紧握的双拳,却说明他再一次地口不对心。 这一点,杜伟泽并没有打算隐瞒,故跟随了杜伟泽几十年的杜管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眼眶也不由得为之一红,鼻尖一酸,嘴唇蠕动了几下,就待他准备再次一表忠心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敲门声给打断了。 “谁?”杜伟泽淡淡地撇了眼杜管家,心里却很满意这个及时敲门的下人,甚至还打算过一段时间,找个藉口赏点银两给这个下人。 可,很快,杜伟泽就将这个念头掐灭了,甚至恨不能将这个下人挫骨扬灰。 此刻,杜伟泽自认语气温和,音量很低,奈何在军营里待久了的他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嗓门也不是普通的大,故,门外的下人听得此言,只以为自己打断了杜伟泽的思路,即将被杜伟泽迁怒,不由得头皮一麻,后背冷汗直冒,那到嘴的谄媚的话语在喉咙旁打了一个转,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地讲出来。 末了,他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回王爷的话,奴才是看守侧门的管事林二。” 察觉到杜伟泽脸上的疑惑,杜管家忙不迭地将林二的来历挑重点讲了一遍。 杜伟泽思忖了下,道:“进来吧。” 推开门后,林二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眼坐在最上首的杜伟泽,以及站在杜伟泽旁边的杜管家。 许是杜管家脸上的温和笑容鼓励了他,又许是其它的原因,总之,下一刻,林二那紧绷的身子就舒展开来。 “奴才见过王爷。”一想到待会要秉告的事情会为自己带来多大的收益,林二就兴奋得满脸通红,即使他再三克制,却也因为他那微微颤抖的持身子被杜伟泽和杜管家两人察觉到了。 “可有什么事?”杜伟泽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后,状似温和地问道。 “回王爷的话,国公府二房嫡女白小姐特意送来了两件礼物……”奴才已让人抬到了偏厅里,不知王爷是否要前去欣赏一二? 后面的话还未讲出来,uu看书 ww.uuansh.cm 下一刻,林二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脸上的红意迅速褪去,双眼更是不由得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 无它,只因杜伟泽竟然猛地站起身,铁青着一张脸,怒斥一声:“住嘴!” 即使不知道杜伟泽因何而震怒,但林二依然迅速下跪,请罪道:“王爷恕罪。” 候在一旁的杜管家暗叹了口气,眼含不悦地瞪了林二一眼,若非这人是他夫人娘家的一个侄子,他绝对不会管这摊糟心事,甚至还会自得终于有人吸引杜伟泽的全部注意力,任由杜伟泽发泄心里的怒火。 “王爷息怒,林二只是一个守门的,怕是不小心就被人诳了。” ***** 嘿嘿,有没有童鞋会错意? 偶们的佟姑娘还不打算那么早将自己嫁出去,所以,只能算计别人提前出嫁,乃们懂滴…… () 第九十二章 错有错着 “哼!”杜伟泽右手成拳,重重地敲在红木桌上,只将那杯杜管家特意沏好的普洱茶茶杯也震到了地上,一瞬间,茶杯碎片和茶水渍四溅。 不过,此刻,杜管家可顾不上去心疼这个宫里御赐的,才被他翻出来泡茶的杯子刚用就被摔了个粉碎,只是看着林二,喝斥道:“林二,你来府里已有两年时间了,难不成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在林二看来,杜管家虽整日板着一张脸,但却是一个真正“冷面心热”的人,故,眼下,难得见到杜管家这一面的林二立刻就呆愣住了。 看着不知为何而愣神,并未注意到自己使的好几个眼色的林二,杜管家只觉得牙齿痒痒的,恨不能掐着林二的肩膀,大力地将林二摇醒,然后一番咆哮以发泄自己心里莫名的怒火。 这时,杜管家已不敢去探察杜伟泽脸上的神情了,甚至心里还难得地生出后悔懊恼的情绪来——早知林二是一头呆笨的蠢猪,他当时就不该看着同乡且是旁枝的情份上而将他带来盛京,若非如此,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他的日子虽过得略微清苦一些,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虽衣食无忧,但每日里都担忧着不知何时就被主子迁怒而责罚。 杜管家暗叹了口气,清咳了好几声,发现林二依然未回过神来时,不得不大声唤道:“林二!” “是。”回过神来的林二摸了摸鼻子,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憨傻的笑容,只令杜管家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但那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是再次紧握成拳,牙齿也磨得咯吱作响,胸膛更是气得高耸了许久后,才以绝佳的自制力将满腹的怒火压制下去。 “林二。你可知,王爷已在三年前就和静雅郡主有了婚约?” “奴才知晓。”林二疑惑地眨了眨眼,望了望面色如常,不发一言,看着就让人觉得莫测高深的杜伟泽,再望了望眼前脸色变得越发青黑的杜管家,只觉得自己愈发地迷惑了。 奈何,今日的杜管家可不打算再像往常那般为林二细细解惑了,而是继续道:“我大梁贵女虽不像前朝那般‘足不出户’,但佟府是百年望族。自是比一般的世家贵族还要注重女儿的清誉。你可知,方才你随意说出来的那番话,若是传扬到了外面。大家会如何想?” “这……”林二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双手也跟着抓挠起头发来,满脸的为难和尴尬。林二为人虽憨傻,但倒也不是一个真正蠢笨的人,否则即使靠着杜管家的帮助而进入齐王府做事。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从一个普通的粗使下人提升为看守侧门的下人。 见状,杜管家再次叹了口气,朝林二使了个眼色。 “扑通!” 林二的嘴唇紧抿着,放在身侧的双手搅弄着衣襟,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着,脸色更是不知何时已惨白如纸:“奴才知罪。但请王爷责罚。” “磕!” 伴随着茶杯放在桌上传来的清脆声响,是杜伟泽看向杜管家时那满含深意的眸光。 “罢了。”杜伟泽摆了摆手,道:“这也是本王的疏忽。忘记告知你们那国公府的大小姐已搬回国公府居住,不再住在长公主府,也不会再像往常那般代静雅郡主转交送给本王的礼物。” “这一点,倒是本王的疏忽了。” “不,王爷。这是老奴的失职。”杜管家忙不迭地弯腰,一脸恭敬地请罪道:“佟府的家教森严。老奴也未料到那大小姐爱慕王爷至深,竟然在回了国公府后,竟然还打着代静雅郡主送礼物给王爷的借口而明目张胆地派人送礼。” “回头,老奴就会吩咐下去,若再有此事发生,务必让他们先回秉老奴,由老奴亲自出面处理此事。” “嗯。”杜伟泽微微颌首,道:“杜管家,你办事,我放心。” 杜管家心口为之一松,知晓杜伟泽已将此事揭过,遂一脸感激地说道:“老奴不敢当,为王爷办事,是老奴的福份。” 这回,林二也终于机灵了一回,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情真意切地道:“多谢王爷,奴才下回定当注意,绝不再犯。” 杜伟泽摆了摆手,示意林二离开后,才再次看向杜管家,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杜管家,这件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去处理。” 杜管家只是略微思索了下,立刻就明白了杜伟泽的话外之意。即使他早已知晓杜伟泽心性冷情,但,乍听得此言,依然难免有瞬间的怔忡。 杜伟泽仿若未察觉到杜管家心里的波动似的,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可是还有什么不太清楚的?抑或是杜管家你其实也无法办妥此事? “王爷恕罪。”杜管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上冷汗直冒,心里也生出淡淡的惶恐:原本,刚才杜伟泽并未原谅他,而若他不能应下此事,那么…… 脑子里浮现诸多念头的同时,杜管家只觉得自己犹如突然从万丈悬崖上面坠落到深渊里,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叫天唤地求救无门! 末了,杜管家微阖双眼,将眼眸里的所有情绪全部收敛起来后,再次睁开双眼时,又是一幅平日里令下人敬仰的严肃模样:“老奴定当尽全力办妥此事,以为王爷分忧。” 杜伟泽眼眸里异色连闪,右手手指再次微屈,缓慢且坚定地敲打着桌面:“好。” 杜管家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顺利地落回原地,不知何时紧绷的身子也放松。 “将之前白小姐送来的东西找出来,和这次的东西一起还回白小姐。”说出这句话时,杜伟泽也不由为之一怔,眼前仿若出现了白冬瑶那炫然欲泣的柔弱惹人怜惜的模样。 他慢慢地起身,伸出双手,朝前探去…… 才刚刚抬起头的杜管家,看见这一幕时,立刻傻眼了,那张嘴巴更是张得老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不过,许是杜管家平日里也经常遇见此等诡异之事,抑或是跟在杜伟泽这个阴险狡诈的王爷身旁久了,那心里承受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拓展,总之,很快,杜管家就迅速回过神来,然后忙不迭地垂眉敛目,甚至还夸张地以额头触地,一幅未得到杜伟泽亲口同意就不会起身的请罪模样。 就在此时,杜伟泽也清醒过来了。 杜伟泽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大门,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眼眸里也难得的浮现一抹伤感,却转瞬即逝。 下一刻,杜伟泽再次恢复到往日里的那幅温文尔雅的模样,只见他背着双手,仿若欣赏外面的景色似的,一步三挪地重新回到椅子里,落坐后,又再次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轻吹了口气,抿了口茶水,借着袅袅的茶烟遮挡住脸上一闪而逝的冷酷和嗜血的神情。 “将前几天南方送来的新鲜荔枝,挑个头最大水份最足味道最好的送上两筐到国公府,再送一筐到长公主府。” ****** 翻看了一上午账簿的佟雅萱正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由着红梅等几个丫头为自己按摩着。 许是阳光太过于温暖了,又许是最近几天要操劳的事情太多,而原身的身子也比较差,故即使有着无人可比经验的佟雅萱也难免生出恨不能有三头六臂的感叹,更曾在休息不足的情况下出了几个小差错。 在发现这一点后,佟雅萱就及时做了调整,列了一张厚厚的清单,将自己每日的时间安排得更加合理起来。 此刻,正是佟雅萱每日小惬的休闲时光,也是文嬷嬷讲述盛京一些小道消息的八卦时间。 乍听得齐王杜伟泽竟然派了杜管家,亲自上门送了一筐新鲜荔枝时,佟雅萱再也忍不住地惊呼一声:“什么?!” 文嬷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老奴也觉得挺奇怪的,所以,老奴就特意旁敲测击了一番,才发现齐王竟然以为早上送去的那张‘荷塘月色’的水墨画和‘八仙过海’的屏风是住在国公府的大小姐送出去的。” “不是吧?”即使当时看见这两件东西时,佟雅萱的脑子里确实浮现出这个计划,但,相比起其它的,这个计划漏洞太多,只要稍微询问一番就能得到确切的消息,uu看书 .uukansu根本就无法瞒过满腹心机谋算的杜伟泽,故,佟雅萱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个计划,并且还特意吩咐了文嬷嬷要说的那几句话…… 可,如今……突然,佟雅萱脑子里窜过一道亮光:“文嬷嬷,你以前是否去过齐王府?” 文嬷嬷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脸上也浮现一抹难堪:“这是老奴第一次去齐王府。” 佟雅萱叹了口气,轻拍文嬷嬷的胳膊,道:“文嬷嬷,大抵是因为往常齐王从不关心我,满心都是如何才能讨得大姐的欢心,所以就没有过多地关注其它的事情。” ****** 悄悄地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九十三章 花中浪子 “倒也是。”文嬷嬷点了点头,虽脸上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极不相信,甚至还难得地生出淡淡的恼怒:不论在皇宫,还是出宫后成为佟雅萱的奶嬷嬷,这盛京的达官贵人有几人不认识她?而她也跟在佟雅萱身后,和杜伟泽打过无数次照面,可,就这,杜伟泽还能漠视她到此种程度! 佟雅萱只是淡淡地一瞥,就将文嬷嬷的心思猜中了大半。只不过,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倒还是“错有错着”,令她那并未思虑过的计划也成功了,但若说出来,估计又会在文嬷嬷那血淋淋的心口上重重地撒上一把盐。 此时,两人谁也未料到,那个看着一脸精明之相的齐王府守侧门的林二,其实是一个真正憨傻之人,只知将佟雅萱特意找出来并且润色过的“荷塘月色”水墨画和“八仙过海”的屏风送到杜伟泽手里,却是根本就没有交待送这些礼物的是一个看着极为陌生的老嬷嬷! “文嬷嬷,刑部尚书府可有你熟悉的人?” 文嬷嬷点点头,想也不想地答道:“回郡主的话,老奴有一个同乡姐妹就在刑部尚书府做事。” 只是随口一问,想要岔开此话题的佟雅萱也不由得面露惊讶,心思转念间,又生一计:“可是你入宫前就认识的?” “是的。” 想起前世曾听到的刑部尚书府是由老夫人管家这个消息,佟雅萱仿若无意地刺探道:“若我未猜错,想必你那同乡姐妹已是老夫人院子里的管事了吧?” 文嬷嬷惊讶地看向佟雅萱,只觉得往常一眼就能看透的佟雅萱,此刻虽露出和以往一样的柔和的笑容,但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文嬷嬷垂了垂眸,道:“是的。前儿个,老奴还曾见过她,听说她已将家人接来盛京,如今阖家都在刑部尚书府里做事。” 顿了顿,文嬷嬷又仿若无意的补充道:“她一个极为念旧的人,即使前几年已成为了自由身,却依然愿意跟在老夫人身旁,照顾老夫人的起居。而老夫人也不能离了她,可谓是老夫人的左臂右膀。” “如此说来,文嬷嬷。你们那儿出人才哪!”佟雅萱笑了笑,又漫不经心地给文嬷嬷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在我看来。那些人都不如文嬷嬷你有能力呢!” “这世间,有几人能像文嬷嬷你这般顺利地从皇宫里脱身……” 话语里的深意,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朝文嬷嬷泼去,只令那心里不知何时已对那个同乡姐妹生出淡淡的羡慕嫉妒情绪。以及对长公主等人生出淡淡怨懑情绪的文嬷嬷为之一惊,然后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之处,于是泠汗淋漓,脸色惨白,身子更是踉跄了下,最终如同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谢郡主提点。” 佟雅萱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一件小事,圣人语‘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只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即可。往后若我也有犯下这些糊涂的错误的时候,只要文嬷嬷你能秉承善心地提醒我一二,即可。” “是。”文嬷嬷大声应道,那不知何时揪紧的心也放开。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却流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敬仰。 见状,佟雅萱为之一喜。 “听说孙老夫人最疼爱小孙子。在他刚刚懂事时就带着他出府赴宴,私下里已开始查看其它府里年岁相当的贵女。” “是的,老奴曾听那位老姐妹提及此事,不过……”说到这儿时,文嬷嬷特意顿了顿,眼底也浮现了一抹讥诮:“郡主,这位孙公子可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向来最爱杖势,又极喜欢沾花惹草,刑部尚书府里就不知多少个美貌的丫环被他沾污了不说,还经常带着一队护卫游街,看中了美貌的女子,不论其是未婚闺女,还是已成婚的妇人,均会派人掳进府做他的小妾。到目前为止,听说他那院子里已有了十三位小妾,其它未正名的小妾更是多如牛毛。” “没料到孙尚书那般严厉自制的人,竟然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佟雅萱摇了摇头,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是,我怎么听说最近这位孙公子好像突然改邪归正了?如此,倒也不愧为一桩幸事哪!” 文嬷嬷并未察觉到佟雅萱话语里的深意,只是一脸思索地说道:“老奴倒不如此想,老人家常说‘三岁看长,七岁看老’,那位孙公子年幼时就喜欢和貌美的丫环玩耍,更是在一些想要攀附高枝的别有心机的丫环引诱下,小小年纪就尝了**之事,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到目前已可谓是花中浪子,又岂会说收手就收手。依老奴看来,这不过是孙公子即将加冠,而向来偏宠孙公子的孙老夫人为了替孙公子谋得一桩门当户对的好姻缘而不得不为之的举动。” 不怪文嬷嬷如此想,事实上,盛京其它府里的老夫人在面临疼爱的孙儿孙女即将行成人礼时,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若非佟雅萱重生而来,有着前世的记忆,知晓孙逸修的这个“花中浪子”的称号只是被有心人传扬出来的,实则并不如众人看见的那般贪恋男女之欢不说,并且和那些人也不过是“你情我愿”的来往,定当也会有着文嬷嬷同样的念头。 佟雅萱嘴角微勾,笑道:”文嬷嬷,兴许那孙公子‘浪子回头’了呢!” 尽管如此,佟雅萱的眼眸里一片冰冷,只因前世孙逸修可谓是白冬瑶裙下之臣里最没有理智且最心狠手辣的爱慕者,因着白冬瑶有意无意说出来的一些引人误会的话语,倒是令孙逸修每次见到佟雅萱时都会想方设法地为难于她。而前世佟雅萱之所以最终会沦落到那般凄惨的结局,孙逸修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 文嬷嬷一脸的犹疑:“这不可能吧。” “文嬷嬷,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佟雅萱摇了摇手指,笑得一脸的神秘,仿若无心地说道:“我曾不止一次看见孙公子对着大姐献殷勤,虽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但谁知又是否是那‘愿得一心人,百首不相离’的深情守望呢?!” 文嬷嬷愣了愣,很快就皱眉道:“郡主,这……”怕是不可能吧?! 后面的话,在文嬷嬷喉咙旁打了好几个转,依然未能顺利地说出来。只因越深思,文嬷嬷就发现佟雅萱这句看似随意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只因有好几次,文嬷嬷也撞见了这一幕,只是那时的文嬷嬷因着白冬瑶尚且在孝期里,再加上白冬瑶表露出来的才情和聪慧等原因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文嬷嬷,过几天你就要着我一同离开盛京了,也该跟你那同乡老姐妹道个别。” 文嬷嬷心思转念间,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用意,遂嘴角微勾,笑盈盈地应道:“理当如此。” 国公府 七月的盛京,天气并不太热,但国公府里上到佟老太夫人,中到杨氏和其它几房的主母,下到佟雅萱这一代的小辈们,不论年纪大小,均会在用过午膳后小惬一番。 此时,好梦正酣,除了几个初到国公府地位比较低的下人外还兴致勃勃地聊天外,国公府已是一片静谧。 沉睡中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就在众人的兴致被提到最高,不止一个人手舞足蹈时,府里颇有地位的管事嬷嬷越嬷嬷突然出现,那一脸的严肃,只令众人忙不迭地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一脸尴尬讪笑地四散开来。 东院 午后那过于明媚灿烂的阳光,穿过高耸入云的树木间隙时,因着树叶的遮挡而减弱了几分热度,再加上挂在门窗上面厚重的帘子也吸收了一部份热量,故,真正投射到房内的阳光已不是那么耀眼。 若说院外是初夏的话,那么,房内则给人予一种春天的感觉。 日头略微偏斜的时候,佟老太夫人准时醒来。 “叩叩叩……” 伴随着这略轻的叩门声是越嬷嬷那略微放低了几分音量的轻唤声:“太夫人可是醒了?” “进来吧。uu看书 wwuukanshuco ”佟老太夫人以袖掩面,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由着推门而入的以越嬷嬷为首的一众人为自己梳洗。 风从未关阖的门外吹进来,卷起房内的层层纱幔的同时,也将佟老太夫人脑子里最后一丝迷糊吹散了。 待到几个丫环退下后,佟老太夫人才略有深意地看着越嬷嬷,问道:“今儿个可有什么事?” “太夫人真乃当世女诸葛!”越嬷嬷不着痕迹地拍马,“老奴确实有一件大事要秉报太夫人。” “哦?”佟老太夫人嗔怪地瞅着越嬷嬷,道:“婉如,你就知道哄我开心。” “太夫人,你知道,老奴向来是实诚人,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屑于说谎骗人的。”越嬷嬷笑眯眯地说道,仿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身为佟老太夫人的贴身嬷嬷,突兀地出现在这儿,本身就说明了有要事发生。 () 第九十四章 火烧眉毛 “你啊!”佟老太夫人心里也亮如明镜,不过,因着越嬷嬷极真挚的神情,再加上这人年纪大了,也就跟小孩子一般也喜欢被人哄着劝着,故,倒即使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佟老太夫人依然高兴得笑眯了眼:“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回太夫人的话,那齐王派储里的管家送来了两筐新鲜荔枝。” “齐王?”佟老太夫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这名字听着很熟悉哪!” 若是齐王杜伟泽知晓自己在佟老太夫人心里竟然没有丝毫地位的话,定当会恼羞成怒,在终于得势后定当会将前仇今恨一同与国公府清算。不过,事实上,对于杜伟泽和佟雅萱两人的婚事,国公府一众主子虽笑盈盈地赞同,并且说着诸如“天作之合”之类的话语,实则却各自暗怀心思。 这其中,以佟老太夫人最为不满,并且不止一次地将佟雅萱唤到国公府,各种讲事实摆道理,只为了让佟雅萱认清这桩赐婚并不能为国公府,以及长公主府带来任何的帮助不说,甚至还会令国公府和长公主府惹上许多隐藏于暗处的敌人,更会令国公府和长公府在盛京贵族圈里的地位一路跌到谷底。 只可惜,佟雅萱住在长公主府里,并不像居住在国公府里的那些女儿家一般,日日跟佟老太夫人请安,再加上几十年高高在上的生活还是造就了佟老太夫人一身傲气,故即使佟老太夫人自认已放低身段,并且态度万分温和,但在佟雅萱看来依然是强势如竹。 这三年里,佟老太夫人和佟雅萱两人曾不止一次因为这件事情而争吵,最近的一次则是一个月前。 越嬷嬷心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眼眸微垂。仿若未听出佟老太夫人话语深意似的,笑盈盈地解释道:“太夫人,你又忘记了,齐王就是那个以一介贫家子弟身份投身军营,征战边缰好几年,为大梁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的杜伟泽杜王爷。” “哦……”佟老太夫人轻拍自己额头,道:“瞧我,这年纪大了,记性确实不如年轻人哪!” 顿了顿,佟老太夫人又恍然大悟道:“对了。若我未记错,这齐王和萱儿有婚约?” “是的。” “这就怪了。”佟老太夫人嘴角微勾,“除了年节。这还是齐王第一次送礼吧?往常从不将国公府放在眼里的齐王突然派人送来礼物,这还真是天降红雨哪!只不过,我怎么总觉得这心不太安,该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吧!” “老奴也是觉得奇怪,所以特意问了下那位杜管家。听他的话意,这几年齐王一直有送礼到国公府,只不过都被守门的下人给阻拦了。” “呵!”佟老太夫人冷笑一声,心里的讥诮和轻蔑等情绪再也不加掩饰地流泻出来:“不过一个恩封的王爷,竟敢如此地信口开河!” “老奴以为,这齐王也是一个颇精明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短短几年里连升三级。”越嬷嬷摇了摇头,脸上也浮现一抹为难:“老奴只担心是有人收买了守门的下人,借故将齐王府送礼的人拦阻在外。” “不可能。”佟老太夫人想也不想地说道。只因表面看来,国公府庶物由杨氏打理,而佟老太夫人这个国公府里地位最崇高的女人则早已过上了含饴弄孙的美好生活,实则只有越嬷嬷等佟老太夫人真正信任的忠仆知晓,从头到尾佟老太夫人都没有打算将国公府的管家大权全部交给杨氏。 而在白冬瑶被送回国公府的那天。佟老太夫人借机敲打杨氏,觉得杨氏应该将管家大权交由三房钱氏这件事。严格说来,不过是因为杨氏在无意中窥察到了佟老太夫人的隐秘。 越嬷嬷迟疑了少许,突然道:“太夫人,这人心难测……” 话,点到为止,可佟老太夫人立刻就瞪圆了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 “是了!”很快,佟老太夫人又一脸恍悟地说道,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就连牙齿也磨得咯吱作响,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更是因为用力过度而暴露出条条可怖的青筋,就连指甲也泛出青白之色。 许久后,佟老太夫人喟然长叹一声:“倒没想到……” “太夫人,如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嬷嬷轻声地劝解道:心里却一片荒凉,那微垂的眼眸里也满是叹息。 这叹息究竟为何而发出?越嬷嬷此刻并未察觉到,就连一向观察入微的佟老太夫人也未注意到。 或者可以这样说,即使佟老太夫人注意到了,也只会一笑置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只因在她看来,一切的阴谋诡计都会败于绝对的实力之下在,而不巧的是她正好有着这样的实力。 只可惜,很多时候,人不能太过于自满,兴许刚刚嫁入国公府的佟老太夫人知晓并深刻地理解这句话的含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过惯了说一不二的养尊处优日子的佟老太夫人早将那些居忧思危的心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以至于就算此刻的她在心里勾画出几个有可能作出此等“背叛”事情的下人,也只想着看在往常她们尽心尽责的份上略施薄惩,甚至还考虑透过这些人刻意传递一些“消息”,以找准机会将那些在背后翻云覆雨之人一网打尽! 此时,佟老太夫人就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将齐王府送来的两筐荔枝分发下去吧。” “老奴这就去办。”越嬷嬷应了声,就迅速离开。 房间里的佟老太夫人揉了揉因为想了太多事情而酸胀的额头,起身朝院外行去。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淡粉色绣花拽地长裙,约摸十七八岁的丫环急匆匆地行来。 待到她瞧见正往外行来的佟老太夫人时,仿若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双眼一亮,脸上的惊惶的情绪不翼而飞。 “太夫人。” 佟老太夫人眉头微蹙,满脸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失了平素镇定理智的丫环,冷声道:“红绸,发生了什么事?” 红绸只觉得一盆冰水当头朝自己泼下来,将她浇了一个透心凉,令她脸上的血色尽褪的同时,身子也因为莫名的寒意而微微颤抖着。她用力地咬了咬唇,紧了紧手心,借助这丝微弱的痛意提醒自己绝对不能被佟老太夫人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阴森冷冽的气息给惊骇到,从而做出膝盖发软瘫倒在地上的举动,否则一向不喜这种情况的佟老太夫人,定当收回往日里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转而培养其它的下人。哪怕如今的她已是东院数一数二的大丫环,也不例外! “太夫人……”红绸再次轻唤了声,借着身子里突然涌现出来的勇气快速且字字清晰地将整件事情讲述了出来。 “什么?!” 佟老太夫人柳眉倒竖,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看向红绸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威胁和警告:“红绸,你跟了我好几年,应该知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满嘴胡言乱语的下人。” 这回,红绸干脆利落地下跪,举起右手,三指并拢,指着天空:“奴婢明白,但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所言全部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佟老太夫人脸色由白转红,再到青,最后到墨汁般漆黑,而身上的气息也由最初的威严一转而为为阴森恐怖起来。 天空中的太阳也仿佛不敢看向这样的佟老太夫人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风儿也停下了脚步,不敢靠近佟老太夫人,就连原本在空中肆意飞舞的蝴蝶也都仿若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朝下坠去。 红绸的头垂得更低了,若可以的话,她还真希望地面突然裂开一条大缝,她定当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将自己掩埋起来!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短短一盏茶时间,总之,很快,佟老太夫人身上的气息就突然消失,而她的声音也再次变得如同往常那般和蔼起来:“红绸,你先起来吧。” “是。”红绸颤巍巍地应了声,双手撑在地上,坚难地起身。 佟老太夫人只是淡淡地撇了眼红绸,眼眸里的欣慰和赞赏的情绪转瞬即逝,在红绸察觉到之前又迅速移开。 蔚蓝的天空里白云朵朵,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清香。 这般美好的天气,不能出府游玩也就罢了,又岂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被破坏呢?! 尽管佟老太夫人再三地地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uu看书 .uuanshu可惜,事到临头,这些安慰的话语却全然无用。 末了,佟老太夫人只能长叹了口气:“青柳可已离开?” 红绸抿了抿唇,道:”是的,太夫人,青柳姑娘提及静雅郡主最近很忙,故她无法在国公府久待,特意让我代为转告一声,并说待到静雅郡主闲下来的时候,定当会亲自到府里看望太夫人,一诉祖孙亲情。” 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照射下来,一阵风吹过,树动,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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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从衣袖里取出一方月白色绣桃花的绣帕,目光在那簇盛开的桃花上面停留了少许。也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若有人在此的话,定当能发现红绸的目光仿若越过了无数的亭台楼阁。定定地凝视着国公府的西方,那儿正是白冬瑶居住的西苑,并且,那儿也正是齐王府的方向。 刑部尚书府 “竟有此事?”孙老夫人一脸严肃地看着下首的丁嬷嬷,道:“丁嬷嬷,你可确认过这个消息?” 丁嬷嬷约摸四十出头。穿了一袭宝石蓝色绣花长裙,再加上零星的首饰点缀,只衬得她那精心保养过的肌肤也越发地白皙起来。再加上这几十年跟在孙老夫人身旁培养出来的手段和心机,以及那一身威严的气势,换一身妆扮的话,走出去说是过着养尊处忧日子的达官贵族家的老太太也会有人相信。 这位丁嬷嬷,正是佟雅萱奶嬷嬷文嬷嬷的同乡好姐妹。 当然。此刻在佟老夫人面前,丁嬷嬷特意收敛了自身的气势。但又不会过份的卑微,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道:“老夫人,老奴乍听此事,也不相信,所以特意派人打听了好几遍,问了许多个人,就连侍候小少爷的下人那儿都去探了口风,得了确切的消息后,才敢向你汇报。” 孙老夫人褪下左手腕上的佛珠,一颗颗地捻动起来,脸上一片肃穆。 房间里一片静谧,在这样的气氛里,丁嬷嬷的头垂得更低了,手脚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许久后,孙老夫人才长叹了口气,道:“可有打听出那位白小姐的来历?” “这位白小姐全名白冬遥,本是一个贫家子女,但其父确实有些蛮力,再加上运气比较好,故在短短几年里就从一个普通的烧火士兵一跃成为了千人长,后面又在战场救了佟将军一命,虽自己死了,但也成为了佟将军的救命恩人,只要经营得当,不愁改善家里的困境,并且借助佟将军之势而为白小姐谋得一桩好姻缘。” “奈何,他的夫人虽有几分姿色,却是一个拎不清的,平日里虽未虐待自己的女儿,却也不会特意去关心她,更因为其长年累月的征战而私下里和好几个男子来往,后面还在他去世后,将佟将军特意派人送去的金银财务全部卷了,跟着一个野男人跑了。” “说来,这白小姐运气确实很好,若非佟将军突然心血来潮地去了江南,发现了饿得奄奄一息的白小姐,从而将白小姐带回了盛京,又因为白小姐略有心机,容貌也清秀,又略有才华,故在将白小姐接到国公府后不久,就收了白小姐为养女,并且还刻意摆了宴席公告众人。” “也不知这白小姐是没有亲人缘份,还是怎么的,总之,当时佟老太夫人极力反对佟将军收白小姐为养女,甚至还为此事而气得好几年都对佟将军没有好眼色。而佟将军的夫人也成为了出气筒,时不时就会被佟老太夫人和佟老夫人两人唤去训斥一番。也因此,在佟将军再次征战牺牲后不久,他的夫人也因为忧思过度而跟着去了,只留下了白冬瑶这个才入府三年,刚刚过了生父的孝期,正打算一展拳脚,参加盛京贵女宴会,结交朋友以扩大交际圈的养女被逼再次守孝。” “说来,事情也就有这么巧,在佟将军夫妇两人丧仪的时候,长公主无意中撞见了正被几个佟府旁支欺凌辱骂的白小姐,故一时心软而将白小姐接到了长公主府暂住。虽然当时长公主打着是给静雅郡主找一个伴,以免被娇宠过头的静雅郡主因为没有另外一个人作对比而越发地娇纵起来,但,实则,养条狗都会有几分真情,更不用说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再加上那白小姐确实很有心机,故很快就被静雅郡主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般,而长公主和佟候爷更是将白小姐当成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女儿。只要静雅郡主有的,那白小姐就一定会有,而白小姐有的,静雅郡主却不一定会有。” “只叹‘人心不足’……”说到这儿时,丁嬷嬷也长叹了口气,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愤慨:“前不久,这白小姐之所以会被送回国公府,长公主府对外宣称是白小姐连逢两次孝期,这年岁也略有些大了,不能再继续蹉跎下去了,所以就将白小姐送回了国公府,以便能和国公府其它几位年岁相当的贵女一同出府赴宴,结交更多的朋友。但,实则,据老奴打探到的消息却是这白小姐过于贪婪,嫉恨静雅郡主在盛京贵女圈子里那几乎无人可以比拟的尊贵身份,故一连再地窜唆、挑拨静雅郡主和长公主、佟候爷的关系,这也就罢了,毕竟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可不是想如何挑拨就如何挑拨的。” “只是,这白小姐为了毁掉静雅郡主,踩着静雅郡主的肩膀上位,不仅在外面传出了诸如静卧郡主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等流言,更指使人放出静雅郡主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包郡主’这些消息。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毕竟在其它人眼里,这些流言还真是无中生有,让人一笑置之。最令人震惊的是静雅郡主之所以会痴恋齐王,甚至为了能嫁给齐王而跪到永和宫面前一天一夜求得太后的赐婚,实则却是因为白小姐的设计!不仅如此,这白小姐一边为静雅郡主和齐王的相识相知相遇创造种种条件,一边私下里却也和齐王往来,甚至还跟齐王私定终身!” “竟会如此?!”孙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uu看书ww.uukanshu虽依然板着一张面容,看起来仿若没有受到丁嬷嬷话语的影响,但那捻动着拂珠的手指却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就连手背上面的青筋也都暴露无遗。 以眼角余光留意到这一幕的丁嬷嬷,眼眸里异色连闪,嘴里却依然再次恭敬地应道:“是哪,老夫人,乍听此事,老奴也都为那静雅郡主不值哪!掏心掏肺地待人好,换来的却是对方如此地背叛!” 许久后,孙老夫人突然问道:“修儿可知晓此事?” 看似没有头绪的问话,丁嬷嬷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老夫人,白小姐和齐王私定终身这件事,小少爷并不知晓。只是……” 说到这儿时,丁嬷嬷特意顿了顿,一脸的迟疑。 “丁嬷嬷,你我之间,无需这般生份,有什么话,但说无坊。”孙老夫人摆了摆手,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种仿若发自内心的惶恐。当然,这种情绪孙老夫人自己并未察觉到,就连侍候了孙老夫人许多年,自诩已将孙老夫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的丁嬷嬷也没有留意到。 () 第九十六章 祸水东移 感谢紫妍.赵一霖童鞋投的小粉红,又看见熟悉的童鞋了,好开心的~ ****** “只是,那白小姐虽已和齐王私定终身,却依然在许多次宴会里都和那些世家子弟眉来眼去……”说着说着,丁嬷嬷就越发地愤怒起来,虽然在盛京众人眼里,孙逸修也是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但看着孙逸修长大,早在心里已将孙逸修当成了自己的孙子般照顾的丁嬷嬷却是如同大部份长辈一般,自己的儿子孙子如何,只能自己说,不能别人说上一句半句不好的话,更不用说白冬瑶这般明显得龙望蜀的行为,又如何不令她恼怒得恨不能将白冬瑶这个胆敢勾引孙逸修的不知羞耻的女子碎尸万断?! “竟会有此等女子,真是给国公府抹黑!”孙老夫人本就是一个人精,即使丁嬷嬷针对此事并未讲得太过详细,但凭借着她多年的阅历自是猜测出了白冬瑶此举的用意,遂不由得嘴角微勾,讥讽道:“明明也算是名门贵女,却做着连青楼妓子都不愿意做的事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些出身低的贫民眼界就是狭窄!” 这已是受着贵女教育方式长大的孙老夫人脑子里能翻找出来的最尖酸最刻薄的喝骂的话语了,而向来极强的自制力,让孙老夫人心口虽已因为愈发高涨的怒气而隐隐作痛,面上却依然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不露出分毫其它的情绪。 “丁嬷嬷,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孙老夫人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翠绿的镯子,亲自为丁嬷嬷带在手上,道:“丁嬷嬷,你派人盯紧了修儿,若发现他有出府见那白家小丫头的苗头时。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将他留下来!” “老奴明白。”丁嬷嬷一脸慎重地应道,心里却兴奋不已,就连那目光也隐讳地往手腕上的镯子瞄了好几眼,只因这个镯子正是珍宝斋上个月的推出来的新式样,而价格更是高得令人望而怯步——价值一千两黄金! 这还是丁嬷嬷侍候了孙老夫人几十年来,第一次收到这般贵重的赏赐。 就在此时,另外一个穿了一袭蓝色衣裙,约摸五十出头,却依然满头青丝的嬷嬷行了进来。 这个嬷嬷正是孙老夫人另外一个心腹吴嬷嬷。 丁嬷嬷仿若漫不经心地抬高右手,顺了顺额旁被风吹乱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宽大的衣袖褪到肘处,刚刚被孙老夫人套在手腕上镯子也暴露无遗。 吴嬷嬷的脚步顿了顿,淡淡地撇瞥眼丁嬷嬷。将丁嬷嬷脸上那似喜似惊的神情收在眼里,然后又淡淡地移开目光,仿若并未瞧见丁嬷嬷手腕上的镯子似的,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坐在上首的孙老夫人将两人的小动作收在眼里,捻动着佛珠的手指略微顿了顿。又仿若未瞧见这一切似的继续捻动起来。 吴嬷嬷微微弯腰,行了一礼:“老夫人。” “起吧。”孙老夫人摆了摆手,并未错过吴嬷嬷看向丁嬷嬷时那幅欲言又止的神情,遂淡淡地瞥了眼吴嬷嬷,问道:“何事?” “这……”吴嬷嬷抿了抿唇,怎么也未料到孙老夫人明明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却当作没有看见,就连那个虽姿态比较高傲但也一向最会看人眼色的丁嬷嬷,也仿佛没有发现自己留在此处是何等的不合适似的。 “丁嬷嬷并不是外人。有何事你就直言吧。”孙老夫人接下来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地击在吴嬷嬷身上,只令她再也忍不住地抬眸看向孙老夫人。 孙老夫人微阖双眼,再次捻动起手里的佛珠来,仿佛根本就未瞧见吴嬷嬷脸上的疑惑不解等情绪似的。 吴嬷嬷咬了咬牙。压下心里突然生出来的寒凉和淡淡的恐慌,微微垂眸。道:“回老夫人的话,国公府白小姐派人送来了一套青花瓷茶具给小少爷。” 孙老夫人突然睁开双眼,淡淡地瞥了眼吴嬷嬷。 吴嬷嬷只觉得满心发苦,就连脑袋也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变得低沉了几分:“听侍候小少爷的丫环提及,这套青花瓷茶具是御赐之物。” “嘎吱!” 伴随着这道尖锐的声响,是孙老夫人那留了好几年的长指甲被坚硬的佛珠划断了,只令吴嬷嬷和丁嬷嬷两人再也顾不上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忙不迭地翻找出药箱,又打来一盆温水,又是凑近孙老夫人一迭声的关切询问。 “无碍。”在一通忙碌过后,孙老夫人摇了摇头,示意吴嬷嬷和丁嬷嬷停下手里的事情,突然长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变幻不停。 吴嬷嬷和丁嬷嬷对望一眼,接着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动地立在那儿,等候着孙老夫人的吩咐。 房间里一片静谧,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更不用说孙老夫人左手突然成掌,重重地击在红木桌上。 “可恨!” 也不知孙老夫人想到了什么,那满腔的愤怒和恼恨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地流泻出来,脸色也阴沉如水,那向来微眯的双眼里一片阴冷和狠厉。 “派人盯紧了小少爷!”好一个白家小丫头,竟敢使出此等“祸水东移”的计划,若非丁嬷嬷刚才那番话语,保不准就连她都会上当! 长公主府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摸四十出头的嬷嬷,略微有些发福的身材和红润的面容,以及嘴旁那抹看似谦和实则暗含高傲的笑容,都说明她是一个地位尊崇的嬷嬷。 她上身穿一件墨绿色绣小朵菊花的短衫,下系一条褐色百褶裙,夹杂着缕缕白发的头发被全部挽成了一个厚重的圆心髻,身上佩戴的金银玉饰恰到好处,并不会给人予喧兵夺主的感觉。 这个嬷嬷,正是国公府佟老太夫人身旁最得力的嬷嬷之一—余嬷嬷。 此刻,她再微微弯腰,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道:“参见郡主。” “起吧。”佟雅萱微微颌首,道:“曾祖母派你来见我,可是有何要事?” 余嬷嬷并不意外佟雅萱只是一个照面就猜测出自己的身份,毕竟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之间下人来往的纽带就系在她和青柳两人的身上,唯一令她讶异的是佟雅萱这般直截了当的问话。 佟雅萱微微垂眸,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压下心里生出来的不豫。 明明依然是往日里远远瞧见的那般不学无术的模样,为何今日这般垂眸不语的佟雅萱竟然会给她带来无可名状的恐惧,仿若一不小心就会将一头沉睡中的凶兽给惊醒似的。 余嬷嬷心里为之一秉,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惧意。 这一点,不仅被佟雅萱收在了眼里,也被一直候在佟雅萱身后的文嬷嬷瞧见了,那不知何时抿紧的嘴唇也勾出一抹冷诮的弧度。 余嬷嬷抿了抿唇,将四散的心神收敛回来,嘴角再次泛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太夫人很久未见到郡主,特别想念郡主,故希望郡主能挑个时辰回国公府小聚一番。” 佟雅萱眉头微蹙,将茶杯重新放回桌面,道:“可是为了我那大姐和齐王的事情?” 怎么也未料到一向蠢笨的佟雅萱竟然会变得这般聪明,说出来的话语也直指问题最中心的余嬷嬷立刻就愣住了,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再也无法掩饰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生出一抹淡淡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惶恐。 “也许,曾祖母并不知晓,我留在盛京的时间并不多了……”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一脸的哀伤:“我痴恋齐王整三年,甚至为了求得赐婚而跪在外婆的寝宫前一天一夜,才终于换来了外婆的首肯,获得了那纸赐婚的圣旨。这件事情,想必早已传得盛京人尽皆知。而大姐就在此种情况下和齐王私会,甚至因此而生情……” 佟雅萱取出绣帕,uu看书uukansu 轻拭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也许你们并不知道,事实上,当年我之所以会知晓齐王这个人,甚至一连再地在各种情况下巧遇齐王,实则全部是因为大姐……” 余嬷嬷呆若木鸡,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如同水一般温柔的白冬瑶竟然有着这般狠辣的心机! “事情已发生了,再说其它的也没有多大用处,真闹起来的话,只会让国公府和长公主府都成为盛京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料。” “再说大姐和齐王早已私定终身,我又岂能冒大不违的罪过而拆散这对难得的有情人呢!”佟雅萱叹了口气,道:“余嬷嬷,麻烦你帮我转告曾祖母,正因我已和齐王退婚,所以为了将这件事情对国公府和长公府的影响降到最低,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离开盛京,待到风平浪静之时才回返。” 能成为佟老太夫人的心腹,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证明了余嬷嬷不仅聪慧、理智,且有一定的心机谋算,故,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也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脸上带出了一抹为难,长睫遮挡住眼底的犹疑:“郡主从未离开过盛京,如今一个人离京,怕是……” () 第九十七章 罚抄佛经 佟雅萱摆了摆手,淡淡地瞥了眼余嬷嬷,仿若无意地说道:“爹和娘早就想带我出府见识一下这大梁的美好河山。” “这……”余嬷嬷猛地抬起头,嘴唇蠕动了许多下,依然未能顺利地将到喉的话讲出来,唯有那不停颤动的身子,以及微微泛白的面庞,将她心里突然生出来的浓郁的恐惧和害怕的情绪显露于外。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叩门声,惊扰了房一室的安谧,也令余嬷嬷猛地垂下头,双眼定定地凝视着青花砖地面上的花纹,仿若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迷人的花纹似的。 佟雅萱淡淡的瞥了眼余嬷嬷,道:“进来。” 一袭粉蓝色衣裙的红梅小步行到佟雅萱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后,才启唇:“郡主,几位掌柜已在偏厅候着了。” 佟雅萱微微颌首,示意红梅起身后,才一脸歉意地看着余嬷嬷,道:“余嬷嬷,你也瞧见了,如今我确实比较忙,分身乏术,故一时半会不能到国公府看望曾祖母,想必曾祖母知晓事情真相后定会体谅我。麻烦你代我转告曾祖母,待到手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定会回府看望曾祖母。” 不待余嬷嬷回话,佟雅萱又偏了偏头,看着文嬷嬷,吩咐道:“文嬷嬷,将庄子里前几日送来的新鲜水果捡最好的装上两筐,交由余嬷嬷带回府。” 国公府 浅浅的阳光,透过未关拢的窗户间隙照射进来,减弱了房内一些摆设的棱角感,也令坐在上首的佟老太夫人的神情变得越发地温和慈祥起来,乍一眼望去。仿若是壁画里的菩萨似的,给人予一种发自内心的宁静和安祥感。 只是,很快,这样的情景就消失不见。 “那丫头真是这么说的?”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之下是无法掩饰的怒火,只令正微微弯腰,站在下首汇报长公主府里一行的余嬷嬷也有瞬间的愣怔。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重重地点头,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地恭敬起来:“是的,不过。依老奴瞧,静雅郡主遇见的这等事确实令人颇为叹息。若换了其它府里那些早就跟着当家主母学习管家的贵女,也不一定能像静雅郡主这般快地就从那样悲痛的情况里走出来,并且还斗志昂扬地处理起其它的庶物来。”仿若未受到一点打击,仿若这三年痴恋齐王的佟雅萱只是众人的一个幻觉似的…… 当然,后面这句话,即使余嬷嬷并未说出来。但以佟老压夫人的精明和睿智,自是立刻就明了几分,正因如此。佟老太夫人才越发地困惑起来。 “这丫头……“ 即使佟老太夫人很少见到佟雅萱,但也因着佟雅萱的身份不同而时常关注于她,故佟雅萱对齐王杜伟泽的痴恋成狂的模样,即使佟老太夫人并未亲眼瞧见,却也能从佟雅萱和她那不顾一切的争吵里能窥知一二。 这样全心全意爱恋着一个人的感情,又岂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 事实上,若非余嬷嬷亲眼看见佟雅萱以一幅漫不经心地表情提及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之间的事情,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佟老太夫人这一边,对前来汇报此事的下人给予深深的质疑。 不过,眼下,余嬷嬷只要一回想起佟雅萱当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身子也因为不知何处生起来的寒意而颤抖了下。 “太夫人,许是‘因爱生恨’,所以……” 话,点到为止,可佟老太夫人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脸上的神情也变幻不停。 很快,佟老太夫人就长叹了口气,一脸疲惫地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话语里的浓浓的不确定,连佟老太夫人自己都无法说服,更不用说其它的了。 佟老太夫人微阖双眼,右手手指微屈,在桌面上敲打了许久后,才觉得心里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莫名的恐慌的情绪消散了。 “婉芸,那白家小丫头今日派人送了一件礼物到刑部尚书府?” “是的。”候在佟老太夫人身后的越嬷嬷上前几步,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应道。 “呵!”佟老太夫人再也忍不住地冷笑一声,“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做这些小动作,看来,这么多年来,我给人的印象太过于温和了,竟然让人忘记了我以往的性子!” 越嬷嬷一脸的平静,仿若未察觉到一向平静无波的国公府将会因此而掀起万丈波澜。 “派人将这三年来,白家小丫头和齐王私下里见面的情景打探清楚。” “是。” 思忖了下,佟老太夫人还是想要亲自见见佟雅萱,以弄清此件事情的真相是否那般地不堪,并且尽力地挽救国公府和长公主会之间不知何时而生出来的隔阂。 “婉芸,将上次太后赏赐的那匹玫红色的绫纱,以及之前珍宝斋送来的那套红宝石头面,都送到长公主府,交由静雅亲收。” 顿了顿,佟老太夫人又指了指放置在一旁矮桌上的一摞尺高的佛经,道:“这人年纪大了,眼神也不若年轻时好了,听说白家小丫头精通琴棋书画,想必抄录几本佛经,那是不在话下。” 西苑 即使心里早已对佟老太夫人不抱任何的希望和期翼,但乍听得此言,白冬瑶依然有瞬间的愣怔,然后就迅速红了眼眶,睫毛眨动间,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很快就将她今日特意换上的一袭淡蓝色衣裙的衣襟浸湿了。 “越嬷嬷,是我的错,未料到祖母年纪大了,竟然未提前将这几年抄录的佛经送上。” 接着,白冬瑶偏了偏头,道:“李嬷嬷,将我前儿个整理好的佛经找出来。” 李嬷嬷暗叹了口气,嘴唇蠕动了好几下,那到嘴的话却在白冬瑶警告的眼神里咽下肚去,默不作声地从箱子里找出一摞佛经,再召来白莲等几个丫环,将它们送到了越嬷嬷面前。 “越嬷嬷,这些就是太夫人想要的佛经。” 越嬷嬷根本就没有看向垂眉敛目的李嬷嬷,那目光也只在白冬瑶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迅速移开,然后才眉头略皱地看着丫环捧在手里的拂经,随意地翻看了下,道:“太夫人用不惯这样的纸张,所以还是要辛苦大小姐了。” 白冬瑶眼底掠过一抹难堪,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温婉中含着淡淡的委屈,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了几下:“越嬷嬷,曾祖母可有提及,什么时候需要这些佛经?” “并未。”越嬷嬷淡淡地瞥了眼弱不禁风的白冬瑶一眼,竭力压下心里突然生出来的烦燥,补充道:“不过,太夫人很喜欢这些佛经,时常叹息不能像往常那般日日诵读。”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她能尽快将这些佛经抄录下来?白冬瑶狠狠地磨了磨牙,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在佟老太夫人心里没有丝毫的地位,否则,佟老太夫人明知明眸善采的一双眼眸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竟然让她抄录那叠如蚊般大小字迹的佛经,这是想要生生毁了她这对水汪汪且惑人的杏眼啊! 正常情况下,如她这等因为连续两重重孝而被逼只能待在府里,一直未能跟着长辈出府赴宴的贵女,在出了孝期后就应该在府里举办一场大型的宴会,从而让她能迅速地结识那些年岁相当的世家贵公子,成就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 可,佟老太夫人又是如何做的? 没有大型的宴会也就罢了,前几日还以各种借口将她留在西院,如今竟然还打着抄录佛经的借口来禁她的足! 尽管心里有着再多的怨恨和不满,但白冬瑶脸上依然不敢流露出丝毫,甚至还轻咬红唇,抬起那张不知何时变得惨白如纸的面庞,颤声问道:“越嬷嬷,能不能麻烦你代为通秉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要见曾祖母。” 越嬷嬷脸上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仿若未听出白冬瑶的话外之意似的,uu看书 .kanshu 只是平淡地说道:“大小姐,也许你并不知道太夫人对于整个国公府来说意味着什么,介于你虽为二房养女,但因着重孝在身而并未按照国公府的规矩参加学堂,对国公府里的事情也不是很熟悉,老奴在这儿也就托大提点你一二吧。” 白冬瑶一脸感激地瞧着越嬷嬷,微微弯腰,做足了姿态,声音里却有着一抹淡淡的委屈和受辱感:“但请越嬷嬷提点。” 越嬷嬷侧过身,避开了白冬瑶的行礼,被睫毛遮挡住的眼底迅速地掠过一抹讥讽,嘴里却道:“大小姐,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府里的主子,无需,也不能向老奴这么一个下人行礼。” 话虽如此说,但越嬷嬷从头到脚都未流露出为仆的发自内心的谦恭,只令白冬瑶那微垂的眼眸里异色连闪,嘴唇更是不自知地轻咬,放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助这丝丝的痛意来提醒自己绝不可忘记今日的羞辱! ***** 点点的系统又出问题了,肿么大神之光的数字又少了四个,我晕。。。。 () 第九十八章 送礼回礼 白冬瑶微微弯腰,情真意切地道谢:“多谢越嬷嬷提醒。” 这回,越嬷嬷也难得地偏过头来,再次看向白冬瑶,眼眸里的惊讶一闪而逝,待到白冬瑶察觉到时,越嬷嬷又已转移开视线,心里却是警惕了几分。 “最近几年,国公府里琐事繁多,兼之太夫人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故,若大小姐没有攸关国公府生死存亡的要事的话,最好不要过多地烦拢太夫人。” 即使心里已早有准备,但乍听得越嬷嬷这般干脆利落的拒绝话语时,白冬瑶心里依然愤恨难平,看向越嬷嬷的眼眸里也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质疑和震怒,但脸上却依然一幅不被曾祖母待见的委屈无奈的模样。 倒底还是太年轻了,即使有着诸多的心机谋算,依然做不足谋定而后动…… 越嬷嬷心里喟然一叹,嘴里却继续补充道:”大小姐,老奴以为,这点,对你和国公府都好。” 话落,越嬷嬷就行了一礼,转过身,迅速地离开了。 看着越嬷嬷那般潇洒离去的身影,白冬瑶只气得红了眼眶,若非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之弦提醒着她此时还在院外,保不准她就不管不顾地发泄一通了! 长公主府,静雅院 这是一匹玫红色绣大朵盛开牡丹花的绫纱,以桑蚕丝和着金丝银线织就而成,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诱惑人心的光泽,只令每一个初次看见它的人都会不自知地屏住呼吸,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它,想要将它的美好牢牢地刻印在心里。 别瞧大梁国泰民安。但在织造等技艺方面却无法和靠近江南,有着地理优势的越国相比。但,就算在越国,这样的绫纱一年也只有十匹。 这匹怕是年初时越国送来的贺礼之一,举国上下只有太后、皇后两人各自得了一匹,而皇后得的那匹早早就收到了佟雅萱的私库里。唯有太后得的这匹却是赏赐给了佟老太夫人。 但,实则,包括佟老太夫人在内的所有人都知晓太后此举不过是想让这匹绫纱光明正大地送到佟雅萱手里,毕竟就算太后和皇后等人再疼宠佟雅萱,但也不能偏颇过多而为佟雅萱坚下许多暗敌。 而这时,佟老太夫人也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于是。佟老太夫人特意将佟雅萱唤到国公府,旁敲侧击地提醒佟雅萱。若佟雅萱能收敛自己的行为,不要再像往常那般满心满眼都是齐王杜伟泽的身影,并且一切的言行举止都以杜伟泽期盼为目标的话,那么,佟老太夫人就会将这匹绫纱,以及一些其它佟雅萱很早就想要的珍稀之物全部送给她。 只可惜。杜伟泽就是佟雅萱心里谁也不能碰触的逆鳞,连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想要劝说佟雅萱时都要思虑再三,小心翼翼地用话语试探着。都难免令佟雅萱满腹不高兴,更不用说佟老太夫人这般明目张胆地拆散有情人的行为,又岂能不令佟雅萱恼愤不已?! 也因此,佟雅萱才会一脸气恼地愤愤回了长公主府,并且半年过去后都未回长公主府看望佟老太夫人。 …… 这些,都是穿越重生后的佟雅萱,结合前世今生的事情推测出来的。 此刻,看着这匹在阳光照射下炫目不已的绫纱,和旁边那套散发出淡淡光泽,一点也不输给凌纱的红宝石头面,佟雅萱嘴角微翘,笑道:“看来,曾祖母终于原谅我了。” 文嬷嬷也跟着陪笑道:“太夫人一直都很喜欢郡主,也很关心郡主。” “也许吧。”佟雅萱虽然笑着,但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只因前世长公主和佟候爷一前一后的去世,而她也被废了郡主的称号后,国公府虽未明着和她画清界线,可却也没有任何人前来看望她,给予她亲人的关心。 就连眼下佟老太夫人之所以会送来这两样物品的动机都不那么单纯…… 心思转念间,佟雅萱也缓慢地移开目光,道:“文嬷嬷,将这两样物品收起来,并从我的私库里将那件我从爹那儿得的红珊瑚盆景送到国公府。” 文嬷嬷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知晓佟雅萱是不想欠国公府的情,心里虽叹息不已,但嘴里却迅速应道:“老奴这就去办。” “另外,代我跟曾祖母问安,并告诉曾祖母,若可以的话,三日后,我会到国公府亲自跟她请安。” ****** 最近几日,也不知这老天爷是被哪个不开眼的人给惹怒了,以至于明明还是七月初,却已热得犹如八月底。 这日午后,一向闷热的天空里突然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轻风,吹拂起身上的衣裙和长发的同时,也带去了身子里莫名滋生出来的燥意。 爬满了葡萄藤的下方,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此刻,这张向来只摆放茶水点心的石桌上面布满了书本帐册,就连那四个石凳也未能逃脱,以至于那套莹白如玉的茶具只能和几碟颜色颜色各异,精致漂亮诱惑得人不忍下口品尝的点心一起,可怜兮兮地待在一尺见方的托盘里。 旁边不远处是一方竹做的软椅,一袭天空蓝色绣花衣裙的长公主正懒洋洋地倚在里面,左手捧着一卷书,右手则不时从那只到膝盖高的小几上年拈起特意浸过冰水,并且已剥好去,去掉籽的葡萄放在嘴里,一脸的满足。 和悠闲惬意的长公主相比的是挺直了脊背坐在石凳上面,满脸通红,额头汗水不停往下滴落,嘴里也念念有词的佟雅萱。 佟雅萱一边飞快地翻看着账册,不时拿毛笔在上面勾画一番,作几个唯有她自己才能看懂的记号。 在佟雅萱的身旁立了两排丫环,快速地将她说过的话记录在纸张上面。 时间在众人尚未察觉到的时分里快速溜走,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而懒洋洋地倚在藤椅里的长公主虽依然是一脸的悠闲自得,但若细看的话,定当能发现她眉间眼底的无奈。 瞥了眼仿若未觉,越忙碌还越精神的佟雅萱,再看了看那几个已累得汗湿衣襟,却依然不敢出声,只能快速地记录着的几个丫环,长公主长叹了口气,嘴唇蠕动了下,想出声说些什么,但那话已到了喉旁,却又被她咽下肚去。 末了,长公主只能一脸纠结地瞧着佟雅萱,随着时间的逝去,那目光不仅未收敛,反而还越发地热切起来,只令沉浸于自己思绪里越发兴奋和激动的佟雅萱也不由得抬起头,眼含疑惑地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仿若未发现佟雅萱脸上的怨念似的,朝佟雅萱招了招手,笑道:“萱儿,今日的紫玉葡萄很甜,快来尝尝。” 瞥了眼空空无一的碟子,再看了看一旁早就堆得老高的葡萄皮和葡萄籽,佟雅萱嘴角抽了抽:“娘,你的身子不太好,不宜用太多冰过的东西。” “小孩子家家,操什么心!”长公主撇了撇嘴,对于佟雅萱越发有气势的模样却是满意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身为长公主的自己,被佟雅萱这个女儿这般说教有何不对,甚至她的心里还难得地生出淡淡的喜悦和激动——唉哟,佟雅萱的目光终于从那些冷冰冰,没有一点意思的账薄上面移开了,看来,在佟雅萱心里,她还是很重要的! 佟雅萱虽未察觉到长公主心里转过的这些念头,但突然一寒的后背,以及胳膊上面根根直立的毛孔,都令她不由得再次看向长公主。 只可惜,在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身上再次体验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故,即使佟雅萱瞪圆了那双丹凤眼,也未能从长公主那笑盈盈地面容里瞧出丝毫不对劲。 末了,佟雅萱只能闷闷地收回目光。 这忙碌起来的时候不觉得,突然停下来才发现腰酸背痛。 佟雅萱起身,走到一旁同样用竹做的藤椅里坐下,由着几个早就候在一旁的丫环为自己按摩,u看书 .uukahu舒缓那酸疼的筋骨。 而文嬷嬷则迅速地取来早就备下的果茶,亲自递到佟雅萱嘴旁,待到佟雅萱饮了一小半后,又有红梅等大丫环拈了几块香喷喷的糕点喂到佟雅萱嘴里。 这般殷勤侍候的模样,每看一次都令长公主摇头叹息不已,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也满是鄙夷,更不止一次地叹息道:“唉,我怎么养了一个这么懒的女儿哪,往后也不知能不能嫁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也不是结亲家,而是结仇家哪……” 佟雅萱头也不抬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嫁了吧,反正你和爹也养得起我。” ****** 天气越来越冷了,深圳不像北方,可以供地暖,即使待在床上码字也冷得浑身发抖。真让人郁闷,所以最近都在啃存稿…… 现在不敢看订阅了,就这样吧,哪天真得写得太辛苦再说。不过,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一直支持订阅的童鞋们,若是没有你们的支持,估计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么么哒,爱你们~ () 第九十九章 煞费苦心 打滚求订阅~~喵~~ ****** “啊?”长公主惊呼一声,猛地从藤椅里起身,一脸惊诧不解地看着佟雅萱,摇头道:“萱儿,这可不行哪!娘还等着抱孙子呢!以你遗传到你娘我的绝佳容貌和气质,再加上遗传至你爹的聪慧脑袋,能配上你的也只有龙子凤孙。结合你俩的优势生下来的小娃娃,一定又聪明又可爱……” 说着说着,长公主就陷入自己那美妙的幻想里去了,眼前也仿若出现了一个白白胖胖,软糯糯地唤着自己“祖母”的漂亮小人儿,嘴里也发出了那仿若狼外婆看见美味小兔子时的可怕奸笑声。 佟雅萱阖上双眼,暗叹了口气:果然,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怪阿姨的梦哪,就连地位尊崇的长公主都不能例外,更不用说太后等人了…… 一想到太后等人也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就只令佟雅萱心里一寒,后背冷汗直冒,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郡主,可是冷着了?”文嬷嬷立刻就察觉到了,忙不迭地取出温热的毛巾,拭去佟雅萱额头突然冒出来的冷汗,又摸了摸佟雅萱的后背,感受着手下传来的湿腻感,立刻一脸担忧地说道:“郡主,先回房换件衣衫吧。” 佟雅萱点点头,借着文嬷嬷搀扶的力道起身,朝长公主特意辟出来的一间容她暂时更衣洗漱的房间行去。虽然借由雷电之力重生的她,身子骨已不如原身那般脆弱,但这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二,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于是。终于臆想结束的长公主回过神来的时候,入目所及就是一片荒芜——当然,这纯粹是长公主自己的错觉。 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后,长公主才一脸担忧地问道:“萱儿又去洗漱了?” 候在一旁的吴嬷嬷上前几步,回秉道:“是的,这已是郡主今日第四次洗漱了。” “唉。这孩子……”长公主叹了口气,心里也生出淡淡的苦涩和遗憾:“吴嬷嬷,你说,我是否错了。” 看似莫名其妙,无头无尾的问话,身为长公主奶嬷嬷的吴嬷嬷却是立刻就明白了。只是。一提起此事,纵使她这个已在后宫里沉浮几十载。见惯了阴谋诡计,已对一切事物不再那么上心的嬷嬷都生出淡淡的怜惜和无由而来的叹息,更不用说生养佟雅萱的长公主了。 即使这三年里,因着齐王杜伟泽的缘故,致使长公主和佟雅萱两母女的情份已不再如之前那般深厚,但总归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嫡亲女儿。长公主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佟雅萱坠落到旁人设下的圈套里,从而沦为整个贵族圈子里的笑话? 为了能让佟雅萱察觉到杜伟泽的无情,也为了让佟雅萱发现白冬瑶的狼子野心。长公主可谓是煞费苦心。 这些,吴嬷嬷都知晓,事实上,若非长公主竭力阻拦,她早就对造成这一切的白冬瑶动手,让白冬瑶尝尝宫里出来的嬷嬷真正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当然,事实上,就连长公主都不知晓,在白冬瑶被送离长公府的那天,吴嬷嬷确实动手了。 “静雅郡主已是一个大姑娘了,这偌大的长公主府也早晚会交到她手里,与其看着她为那人伤心得茶饭不思,倒不如让她陷入彻底的忙碌里。” 长公主微微颌首,事实上,这,才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将代表着自己身份的玉佩信物交由佟雅萱的真正用意。 说到底,长公主还是不相信痴恋齐王杜伟泽整三年,为了得到杜伟泽一个目光而将自己的尊严和脸面踩在脚下,做尽了让每一个皇室贵族都不耻行为的佟雅萱,竟然因为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私定终身一事而彻底放下此段感情。 依照正常的轨迹来说,即使暴出了白冬瑶这事情,佟雅萱不仅不会伤痛欲绝,反而会一脸兴奋和激动地拽着白冬瑶的衣袖,跟在白冬瑶身后,继续用着白冬瑶提供的“点子”来获得杜伟泽的注意,更甚至会毫无顾忌地和白冬瑶共事一夫! 这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不能接受的,也是国公府一众人不能接受的,更不用说一向注重皇室威严的皇族! “吴嬷嬷,那白家小丫头虽然做下此等事情,但毕竟年轻,又在府里住了三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难为她和齐王互生情意,既然萱儿这个苦主都能成全两人,那么,我这个做人婶婶的又岂不能成全呢?”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特意顿了顿,眼底一片冷冽:“母亲礼佛多年,前儿个凑巧得了一幅观音的双面绣件,回头让人送到国公府。” 嬷嬷只是转了转眼珠,立刻就明白了长公主的话外之意,遂微抿唇,道:“老奴立刻去办。” 换了一袭桃粉色衣裙的佟雅萱,才刚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这番对话,那往前迈去的步子立刻就顿了顿。 长公主看向佟雅萱,眼含笑意,满意地点头道:“不错,我的女儿就是这般漂亮,适合穿这些粉嫩的衣裙。” “来,过来娘这儿,让娘看看。” 佟雅萱双手则不自在地拽了拽衣裙,因着面料过于轻薄,行走间就会翩飞起来,总觉得自己仿若未穿衣服似的。 “娘,下次我能不能自己挑面料?” “不喜欢娘挑的面料?”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新款面料,又透气,又轻薄,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排着队想要买上一匹送人,就连你娘我利用手里的职权也只买到了一匹,全部用在了你的身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 佟雅萱扁扁嘴,捂着被长公主戳红的额头,可怜兮兮地为自己辩驳道:“娘,我只是觉得这种过于轻薄的面料穿在身上感觉怪怪的,就像没有穿衣服似的。”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哪!”长公主又戳了戳佟雅萱的额头,看着眼泪汪汪,欲哭却又不敢哭出来的佟雅萱,才觉得心里那口闷气消散了少许,嘴角也微勾,道:“看来,我这几年确实过于娇惯你了,竟然连这种普通的面料都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 佟雅萱恨不能翻一个白眼,她那不叫“受宠若惊”,叫嫌弃好不?! 只不过,她自是知晓跟长公主争辩这个问题,就算一时半刻占了上风,但若佟候爷那个爱妻如命,舍不得看长公主受任何委屈的狐狸知晓后,定当会毫不手软地行那报复,纵然她是佟候爷的女儿也不例外。 虽然严格说起来,佟雅萱并不畏惧狡黠如狐的佟候爷,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目前她还真分不开心去和佟候爷“内斗”,从而让外面那些来势汹汹的敌人找准了间隙一涌而上。 长公主并示察觉到在这短短时间里,佟雅萱脑子里转过的那些念头,当然,就算察觉到了,长公主也只会笑眯眯地看着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那所谓的“你死我活”的争斗,然后不时地煽风点火,并且美其名曰提前给佟雅萱进行试练,以免嫁人后无法应对后宅的纷争,从而被人当成一杆随时可以使用的枪。 “大部份人都以为,这种轻薄的绫纱就是最好的了,就连产出这种绫纱的越国都找不着几匹,实则哪,在越国那儿还另有一种很奇特且稀罕的蚕吐出来的薄如空气,自成图案的绢纱。“长公主脸上流露出一抹怀念和艳羡:“我曾有幸看见过一幅夕阳落山时,无数云彩被染上炫目色泽的绢纱制成的衣裙,乍一眼望去,就仿若那人将无数的云彩穿在了身上,行走间更是如同神仙之人似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忍不住驻足。” “竟有此事?”佟雅萱惊讶地瞪圆了眼,一脸的向往,即使她曾在佟候爷的书房里翻看到描写这类绢纱的书籍,但也只以为是“人云亦云”,万万没料到这个世间竟然真有这样的绢纱。 “真想见见能养出这种蚕的人哪!”佟雅萱满脸的赞叹,心里却想着若能将这个人挖到自己手下,那么,她就越得能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在地数钱数到手软了! 即使不知道佟雅萱心里转过的念头,uu看书 ww.uukashu.co 但佟雅萱脸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垂涎三尺的神情,依然令长公主嘴角为之一抽,那原本已收回的右手再次敲到佟雅萱额头。 “唔……好痛……”佟雅萱痛呼一声,那才收回去不久的泪水再次泛滥成灾,看向长公主的眼眸里满是控诉,更有着深深的委屈。 许是最近几日佟雅萱时常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故长公主也很快就适应了,并不再像最初那般心痛难奈,忙不迭地揉着佟雅萱的额头的同时也行那“割地赔款”之事。 就如眼下,长公主也只是笑眯眯地瞧着佟雅萱,只差没有拍手称快了。 ******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穿越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哦,戳一下即可~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一百章 当家之难 在装了许久,依然未等到来自于长公主的“爱的安抚“后,佟雅萱立刻就知晓自己这套往常屡试不爽的法子彻底失效了,遂撇撇嘴,也懒得再继续装了,直愣愣地望着长公主,道:“娘,我长到这么大,连盛京都没有离开过,更不用说那有着奇特风貌的越国了。” “你想去越国?”长公主不愧是生养佟雅萱的人,短短时间里就猜测出了佟雅萱的用意,只觉得啼笑皆非,难得正色警告道:“连绫纱都那般珍贵,更不用说绢纱了,你啊,可别再打什么坏主意了,就老老实实地游玩吧,也别生其它的心思,以免被人察觉到而将你扣押下来,到那时,你娘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娘,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打什么坏主意!”话虽如此说,但佟雅萱却是连右手都懒得抬起来,更不用说做出那种“发誓”的行为了,偏偏她脸上的神情无比的严肃慎重,仿若她真得在发誓似的。 “哼!”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心里也难得地生出淡淡的无力感:“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女儿……” 这是几日来,长公主眼睁睁看着佟雅萱由对庶物一窍不通到极快上手,揪出好一大群以权谋私之人,又提拨了一些真正有才之人,并且还收服了无数心高气傲的老管事,更结合自家产业现状提出无数可行改进之法,只令众人心悦诚服走到哪都满脸恭敬看着佟雅萱后生出来的感叹。 虽然对此,长公主颇为欣慰和自得,总觉得佟雅萱之所以这般迅速地就将一应庶物上手离不开她的指点,但。从心里上来说,长公主还是知晓若换了她,她绝对做不到向佟雅萱这样。 若非知晓眼前这个人里里外外都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并且进行了不止一两次的试探,只怕长公主早就怀疑眼前这个佟雅萱是谁假冒的了。 当然,长公主这样的感叹话语。佟雅萱并不是第一次听,也并不会是最后一次听,故佟雅萱只是抿唇笑了笑,就将它们抛到了脑后,甚至还抬了抬下巴,极为自得地说道:“娘。你再这样夸奖我,小心我真得骄傲哦!” “那你就骄傲吧。”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心里不仅有浓浓的自豪,更有着淡淡的酸涩。 “好!”佟雅萱点点头,笑眯眯地转移话题,道:“娘,刚才你又让吴嬷嬷去办什么事啊?” “你不是听到了吗?”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佟雅萱一眼,手指再次点向佟雅萱的额头:“真难为你这丫头竟然大方了一次。回了那么珍贵的一盆红珊瑚给你那曾祖母。” “唉……”佟雅萱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我也想回一件普通的东西,奈何那盆红珊瑚就是我私库里最普通。最不值钱的物品了。”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特意顿了顿,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好东西太多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哪,收了别人的礼,无论将哪件东西送出去都会心痛难忍哪!” “你还得意起来了呢!”长公主笑骂道:“别以以娘不知道那盆红玉珊瑚看着珍贵,实则不过是前不久那些被你威胁过的掌柜送给你的!连你那曾祖母特意送给你的红宝石头面中一颗最小的珍珠的价值都比不上,更不用说那匹玫红色的绫纱了。” “娘,这你就错了!”佟雅萱举起右手,食指微摇,正色道:“周国邻海,盛产珊瑚珍珠这些东西,但要将一尊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珊瑚运到大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一路上有着无数令这尊红珊瑚出现损失的情景,比如说盗匪,比如说官兵的收缴……” 察觉到长公主脸上的不赞同,佟雅萱轻撇唇,却顺势转移话题道:“在我看来,这尊珊瑚的价值绝对高过于那匹绫纱和那套珍宝斋推出的红宝石头面。绫纱是年初越国送来的礼物,不定如今那越国又产出了新的绫纱,那么这匹绫纱的价值已降低。而红宝石头面就更简单了,大梁本就盛产红宝石,只要有矿山,随随便便就能挖到红宝石,想要大个小个,想要图案新奇的,那是任君挑选哪!与其说这红宝石头面珍贵,不若说珍宝斋的师傅手艺好,招牌响亮,所以才能将普普通通的红宝石雕琢成漂亮的饰物,然后卖出一个高价。这倒手之间就赚了那么多,真让人想想就觉得羡慕啊!” 末了,佟雅萱又一脸深沉地作着总结:“这就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的原因所在哪!” “咚!”长公主伸出手,再次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才觉得胸口那团不知何时积聚起来的郁气消散了少许,看着一脸委屈地揉着额头,瞧着自己的佟雅萱,长公主只觉得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 明明之前那般直指整件事情最中心,就连她都暗含期盼的话语,竟突然转折到另外一个方向,这…… 佟雅萱仿若未察觉到长公主身上的怨念似的,那小嘴翘得都能挂上一只油瓶:“娘,我会被你敲笨的。” 软软的抱怨话语没有丝毫力道,也因此,长公主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佟雅萱,径直拈起一块香芋糕送到嘴里,更是眼含赞叹:“不错,嬷嬷,赏小厨房制做点心的婆子五两白银。” “娘……”佟雅萱急切地唤道,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话语咽下肚去。 “萱儿,你这般看着娘做什么?”长公主疑惑地眨眨眼,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随口就赏赐下人银两的举动有何不对之处,只令佟雅萱心里一阵气苦,忙不迭地垂眸,以免最近一段时间里,自己竭力伪装的知性温婉的大家闺秀的模样露出破绽。 长公主轻咳一声,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着袅袅的茶烟来遮挡住那咧得越来越开的嘴角。 “依我瞧,你就是一只铁公鸡!” 在心里盘算着今日长公主已随口送出多少赏赐的佟雅萱,越算就越发地心痛难忍,因此,她嗔怒地看着长公主,道:“嗯,还是以天下稀罕之物妆点的铁公鸡!” 这回轮到长公主惊讶了,她愣愣地看着佟雅萱,第一次检讨起自己往日那般宠溺,或者该说放任佟雅萱成长的教育是否错了,否则堂堂一个静雅郡主竟然如此地铁齿,这,还真是令人接受不能! 终于计算完长公主今日花费的佟雅萱,无意中的一个抬眸,恰好瞧见了正从院外行来的佟候爷,目光在佟候爷那略带深意的笑容上停留了片刻,只觉得眉心隐隐作痛。 她暗叹了口气,轻揉额头,再一次觉得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是典型的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贵的官二代加富二代,花起钱来如流水,让人看了就恨不能将这两人敲晕,以免这两人上下嘴皮一掀,府里的银两财物又滚滚往外流去! 真该庆幸这两人颇得圣宠,又有着几个还算忠心的老掌柜帮衬,否则这偌大的长公主府早就成了一个空架子! 只是,自三年前出了佟雅萱“一哭二闹三上吊”要嫁给齐王杜伟泽这件事情后,太后等人就对长公主和佟候爷颇有怨言了,这一点,由太后等人给出来的赏赐之物不如从前频繁且贵重等方面就能看出来,更不用说那些善于揣测上意之人暗地里的打压,以及那些犹如墙头草的管事…… 一念及此,佟雅萱也就长叹了口气,轻摇头,道:“开工!”任由她想再多,这时光也不能倒流,那些亏损的银两也不会自动送上门,唯有辛苦一些,努力赚钱才是王道哪! 于是,特意换了一袭崭新衣衫的佟候爷,正摆好了姿势等待着来自于佟雅萱的软糯甜腻问候夸赞话语的佟候爷傻眼了。 “这丫头……”佟候爷急行几步,到达长公主身后,朝埋头翻看起账薄,嘴里还时不时念念有词的佟雅萱的方向撇了撇嘴,低声问道:“几个时辰了?” 长公主举起右手,u看书 ww.ukanshu 伸出两根指头,脸上也难得地带出了一抹担忧:“萱儿的身子骨本就不太好,如今又一刻不停歇地从早忙到晚,这……”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摇了摇头,又补充道:“萱儿一向最听你的话,你就抽个时间劝劝她吧。” “别担心,依我瞧,萱儿心如明镜,定当不会为了眼前这些营头小利而伤到自己的身子。”佟候爷抬头看向佟雅萱,扯着嗓子道:“萱儿,你说,爹说得对不对?” 佟雅萱揉了揉耳朵,道:“爹,女儿还很年轻,你无需那么大声。” “这丫头,连你爹都敢开涮!”佟候爷特意挺了挺胸,一幅“你不夸赞我几句,小心我拖你后腿”的小人得志的模样。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再一次怀疑自己初次见到佟候爷时,为何会得出佟候爷是一只狡黠的狐狸这个错误的结论!依她瞧,佟候爷就是一典型的小人,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妻奴。尤其这个妻奴还奉行“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务必要遵从长公主的话,若有特殊情况,也请参照这一条”! () 第一百零一章 各有算计 “爹,虽然你保养得很好,但你的年纪确实摆在那儿了,不太适合装年轻,装儒雅了。” 仿若觉得还不够打击佟候爷似的,佟雅萱又抬起头,目光在佟候爷那微凸的肚子上打了一个转,慢吞吞地补充道:“爹,白色是所有颜色中最显胖的,就算你再吸气,也不能将长出来的肚子给缩回去。” “啧……这岁月还真是一把可怕的杀猪刀,生生将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美男子给变成了一个神憎鬼厌的大叔哪!”佟雅萱摇了摇头,一脸的叹息,仿若未瞧见佟候爷那突然冷下来的面容和暗含警告威胁的眼神似的,更仿若佟候爷身上这袭衣袍不是她特意吩咐人送去的似的,目光停留在捧腹大笑的长公主身上,道:“但,娘,你就不同了,你依然是那般地花容月貌,天姿国色,若换上一袭少女装扮,走在大街上,别人定当以为我们是两姐妹,根本就不会想到你已有了我这么一个大的女儿了。” “以往我总觉得倾国倾城这句话过于夸张,不过,见到娘,我才明白倾国倾城这句词尚不足以形容你的绝代风华,所以,我就纳闷了,为何你这么一朵绝世的牡丹花,竟然会插在我爹这么一坨烂牛粪上呢?唉,真是可怜,可叹哪……” 即使自认胸襟宽广得能撑上好几条船的佟候爷,也在未提防的情况下被佟雅萱这番夹枪带棍的话给激得脸色铁青,剑眉倒竖,厉喝一声:“佟雅萱!” “在!”佟雅萱举起右手,懒洋洋地应道:“不知佟候爷大驾光临,小院还真是蓬壁生辉哪!” “你……”佟候爷气得胸口一耸一耸的。那指着佟候爷的手指也微微颤抖着,一幅犹如斗败的公鸡,依然不愿意放过对手般地维持着自己高傲模样,只令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长公主再次捧腹大笑起来。 佟候爷哀怨地瞥了眼长公主,对于长公主这般明显胳膊往外拐的行为还真是无奈奈何,也只能将满腹不能发作的怨气全部冲佟雅萱袭去:”佟雅萱。你……很好!” “谢谢爹夸赞!”佟雅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察觉到佟候爷脸上的神情越发地诡异时,知晓自己不能再揪毛了,遂真挚地夸奖道:“爹,其实你一点都不老,真的!这身白袍看似简单。但因着滚了金边而在低调中暗含奢华,若真由那些看似翩翩美男子穿上的话。不定还会沦为这身衣袍的装饰,而你就不同了!” “这身白袍将你身上的所有气势全部凸显出来,瞧着那叫一个玉树临风,站在我娘旁边,你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哪!” 尽管佟候爷很想无视佟雅萱的夸奖,但那翘得越来越高怎么也无法抹平的嘴角。以及那微眯的双眼,都将他内心的兴奋和激动等情绪显露在外。 这回更像狐狸了……佟雅萱心里嘀咕着,笑眯眯地提醒道:“爹。前儿个你不是新得了一件稀罕物是要送给娘吗?” “嗯?”长公主眼角含笑地看着佟候爷,道:“能被萱儿称为稀罕的,那定当是好东西!” 佟候爷给了佟雅萱一个“识趣”的眼神后,一脸谦虚地说道:“也不算多好。” “娘,你不知道爹为了得到那件东西,可谓是坑蒙拐骗用尽了手段哪!” “是吗?”长公主嘴角微翘,笑盈盈地瞧着佟雅萱。 “嗯。”佟雅萱重重地点头,完全不觉得自己突然和佟候爷摒弃前嫌地将长公主坑走有何不对劲:“娘,我虽不是佛门子弟,但也从不打诳言。” 信你……才怪……长公主心里突然莫名地冒出这句话,不过,出于不能继续打扰到佟雅萱的心思,也出于确实想要一见这件稀罕物是的缘由,故,长公主微微颌首,道:“好吧,娘就去看看,若不是……”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特意顿了顿,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之间满是凌厉和锐气。 只可惜,这一幕看在佟雅萱眼里还真没有任何的威胁力,更不用说早就习惯了长公主这副姿态的佟候爷,那更是甘之如饴哪! ”总算将这两人送走了!”佟雅萱一脸庆幸地看向空了一半的桌面,“离天黑还有一个半时辰,今日务必将这些帐薄查验完毕,大家加把劲,回头我让厨房做大家最喜欢吃的奶油冰淇淋!” “是,郡主!” 伴随着这道几乎可以震掉屋瓦的响亮呼喊声,所有的丫环婆子均精神抖擞,那略微有些疲惫的身子也仿若注入了无穷尽的力量似的,行走间虎虎生风,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都加大了几分。 欢快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开去,只令才迈出院门的长公主都顿了顿脚步,迭声抱怨道:“这丫头越来越不孝顺了,明明吩咐了小厨房准备冰洪淋,竟然不让她们送一份给我!好啊,我这就去小厨房,将它们全部端回房间慢慢吃!” 好吧,眼下,长公主下意识地忘记了在踏入静雅院的那刻,佟雅萱就让人送上了一碗美味的冰淇淋这件事。 “好。”佟候爷毫不犹豫地应承道,但心里却又给佟雅萱记了一笔。 在长公主未察觉到的间隙,候爷则嘴角微勾,仿若漫不经心地偏过头去瞧了眼那埋首苦干的佟雅萱,眼眸里迅速地掠过一抹算计——看来,这丫头确实太闲了,竟然还有时间研究这些东西,不若…… 国公府 落日前的余晖再美丽,却也无法吸引住房内众人的注意力,只因摆放在桌上那盆犹如熊熊火焰燃烧,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令人赞叹的红珊瑚盆景。 不得不说,一个人的出身如何,确实决定了她的见识,佟老太夫人如是,房内的其它人更是如是。在佟雅萱眼里极普通,价值低廉的红珊瑚,在佟老太夫人眼里却如同喜获珍宝。 当然,事实上,这尊红珊瑚放到其它府里,也会受到这般尊崇的地位。 “静雅有心了。”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将房内众人脸上的神情收在眼里,极满意余嬷嬷掐着点回府,并且刻意一脸神秘地将这盆红珊瑚摆放出来的行为。 至于余嬷嬷同时带回来长公主挑选给她的礼物,不如往常精贵这件事情却是被她下意识地摒弃在一旁了。 杨氏掩住眼眸里的嫉恨和愤懑,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道:“母亲一向疼宠静雅,也怨不得静雅在得了好东西后,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孝敬给母亲。”即使佟雅萱同样安排嬷嬷私下里送了礼物给她们,但,阖府所有人的礼物加起来都不如眼前这盆珊瑚盆景价值高! “杨氏!”佟老太夫人眼含警告地看着杨氏:“静雅是太后的外孙女,颇得太后欢心,且太后也很疼宠静雅,有什么好东西,静雅自当头一个孝敬给太后。” “母亲,儿媳失言了。”杨氏微微弯腰,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心里也生出浓浓的不甘。 佟老太夫人捻动佛珠的动作顿了顿,漫不经心地提点道:“听说,长公主在教导静雅管家,想必用不了多久,执掌一府庶物的静雅也会送上相应的礼物给你们。” “母亲,这个消息可是真的?”乍听得此消息,只令杨氏也不由得为之震动,心里的盘算也不小心地显露于外。 佟老太夫人淡淡地瞥了眼杨氏,看着迅速垂眸,将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的杨氏,再看看其它神情各异的几房当家主母和几个与佟雅萱相同年纪的佟府女儿,心里突然生出浓浓的叹息,就连那向来挺得笔直的脊背也都略弯,生平头一次忧心起国公府的未来。 此时的佟老太夫人已将自己乍听得此消息时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的模样给抛到脑后去了,心里盘算着诸多念头的同时,uu看书ww.uukans.cm 微阖的双眼里也不时冒出道道精光,一一地扫视过房内所有的人。 每一个被佟老太夫人这般目光给扫视到的人都心里为之一秉,下意识地不敢和佟老太夫人对视而微微垂眸,就连已做了几十年儿媳,可谓是摸清了佟老太夫人性子的杨氏也不例外。 不过,很快,杨氏就再次抬起头,笑道:“都说‘虎父无犬女’,静雅年纪轻轻就能执掌一府庶物,确实是长公主教得好哪!” 这话不仅夸赞了太后,更隐讳地夸奖了生养佟候爷长大的自己,只令佟老太夫人也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杨氏,然后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确实,怨不得老人家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这老鼠生的儿子只会打洞’。” 顿了顿,佟老太夫人又道:“之前外面还盛传静雅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不学无术,如今瞧来,那些都是嫉妒静雅聪慧,见不得静雅好的人放出来的流言哪!” 包括杨氏在内的人,谁也未料到佟老太夫人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故脸上都有瞬间的愣怔,更有一些也参与了此事的人心虚地低下头。 () 第一百零二章 大姐闻讯 佟老太夫夫微眯双眼,捻动佛珠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胸口更是被一团郁气给堵住了,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众人。 末了,佟老太夫人深吸了口气,道:“静雅也是我们佟府的女儿,静雅能做的,我相信你们也能做到。” 以杨氏为首依然掌握着部份国公府庶物大权的人心里生出淡淡的恐慌,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到喉的话语却湮没在佟老太夫人那突然变得晦暗不明的目光里。 而和佟雅萱同辈的几个女孩儿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满脸无法掩饰的兴奋和激动,更有那颇得佟老太夫人宠爱的上前几步,到达佟老太夫人面前,拽着佟老太夫人的衣袖,娇声问道:“曾祖母,我从未接触过这些,往后还要曾祖母你多多指点。” 发现佟老太夫人并未拒绝,甚至还嘴角含笑地点头时,其它的几个女孩儿也蜂涌上前,齐齐跟佟老太夫人撒娇,只令佟老太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心里的自得等情绪再也无法掩饰的流泻在外。 杨氏等人只觉得万分苦涩,不止一人在心里暗咒佟老太夫人的半截身子都已经进了棺材,偏偏还要将府里的庶物抓在手里,之前的计策不成功,就又生新计,这样的佟老太夫人,别说和太后相比了,就连长公主都不如! 西苑 正所谓“纸包不住火”,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秘密,更不用说在纷争最多的后宅里,再加上佟老太夫人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而作壁旁观,故。只是短短时间,这些消息就传到了西苑的白冬瑶耳里。 “什么?!” “长公主竟然将一府的庶物全部交由佟雅萱打理?!” 白冬瑶猛地站起身,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握着毛笔的右手微一用力,墨汁滴落到才抄写好一页佛经的纸张上面。 不过,此刻的白冬瑶顾不上去心疼自己花费了一刻钟时间才抄好的一页纸被废掉了。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面前微微垂眸的李嬷嬷,心里浮现出诸多无法分辨的情绪。 李嬷嬷以眼神示意白莲等人将混乱的桌面收拾干净,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暗含浑意,道:“大小姐,这,也是你的一个机会。” “你是说……”不得不说。白冬瑶确实是一个聪明人,即使此刻她那向来灵活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但也迅速抓住了李嬷嬷的话外之意。 “只怕曾祖母不会同意的……”下一刻,白冬瑶就摇了摇头,一脸的黯然,但那紧抿的嘴角,以及眼底缓慢浮现的嫉恨,却说明她依然不愿意就此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大小姐。你是国公府其它几位主子的长姐,依照律法,理当在及笄那年就跟着当家主母学习管家之技。”李嬷嬷定定地凝视着白冬瑶。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国公府丢不起这个脸。” 这,也正是白冬瑶脑子里浮现的念头,故,她给了李嬷嬷一个赞赏的眼神,嘴角微勾,道:“许是天气炎热,曾祖母的胃口也不如之前好,恰好我昨日正好翻到了一本古籍,发现了一道正适合此刻饮用的甜汤。”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特意停顿了下,走到一旁的书架前,取出一本三指来厚的书籍,很快就翻到自己刚才提及的那页,然后走到书桌前,提笔就将上面用到的材料抄录下来,再将纸张递到李嬷嬷手里,道:“李嬷嬷,这是做给曾祖母饮用的甜汤,食材等方面绝对不能出错,我信不过其它人,还要麻烦你亲自将这些材料找出来,再送到小厨房里,按照上面的要求处理好,待我将之前抄录好的几本经书找出来后,就到小厨房里烹制这道甜汤。” 东院 佟老太夫人仿若未听到下首丫环的话语似的,微阖双眼,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嘴里也念念有词。 候在一旁的越嬷嬷淡淡地瞥了眼一脸局促不安地蓝衣丫环,暗叹了口气,终归还是看在这个丫环的母亲和她是同乡姐妹的情份上,开口解围道:“太夫人,听说大小姐身子一直不太好,如今外面太阳正大,看在大小姐一片孝心的情份上,你就见见大小姐吧。” 佟老太夫人睁开双眼,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叹息道:“婉芸,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这心太善良了!” 越嬷嬷也跟着陪笑道:“这也是因为老奴在国公府,否则,老奴这把老骨头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你会说话!”佟老太夫人嗔怪地说道,仿佛现在才看见站在下首那个脸色惨白如纸,身子也因为房内无形压力而微微颤抖着的蓝衣丫环,道:“看在你初犯,且婉芸帮你说情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了!” “谢太夫人。”蓝衣丫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心里却恨上了白冬瑶:若非白冬瑶威逼利诱让她进来通报,她又岂会面对这种情景?! 佟老太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不过,这死罪可逃,活罪难赦。” 说到这儿时,佟老太夫人顿了顿,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为难:“我是信佛的,原本不该处罚你,只是你今日犯的是小错,若不给予处罚,又担忧你记不住从而犯下更大的错误,到那时,即使再多的人为你求情,即使我再心善,却也不能像现在这般轻易原谅你了。” “这样吧,今儿个就扣你三个月月银,以敬效优!” 蓝衣丫环咬了咬唇,抬起右手,举起三根指头发誓道:”谢太夫人开恩,奴婢定当警记在心,绝不再犯。” “唉,你这丫头……”佟老太夫人阻止不及,只能摇了摇头,眼底却一片满意和欣慰,嘴里则叹道:“不过是一件小事,又何需如此呢!罢了,念在你也只是代她人受过,就这样吧!” “是。”蓝衣丫环自是知晓佟老太夫人终于将这件事情揭过,遂双手撑地,坚难起身,倒退着朝门外行去。 佟老太夫人淡淡地瞥了眼越嬷嬷,道:“这丫头倒是挺聪明的。” 越嬷嬷忙不迭地垂眸,避开佟老太夫人那过份锐利的眼神,讪笑道:“那也是太夫人教导有方,只不过,平日里这丫头言行举止都颇合规矩,为何今日会犯下此等浅显的错误,想想就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佟老太夫人捻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双眼微眯,透过未关拢的窗户往外望去,嘴里却漫不经心地说道:“外面太阳正烈,让那丫头进来吧。” 看似平淡的话语里却暗含森冷,只令早就有所准备的越嬷嬷也不由得浑身发寒,下意识地应了声,就迅速退到门外。 才走出房门,就被外面那强烈的太阳光给灼伤了眼。 这日,白冬瑶特意换上了一袭桃红色绣细碎小花的拽地长裙,双臂间挽着红色绢纱,一头青丝挽了一个坠马髻,斜插一枝红宝石攒金丝纹凤簪,凤口衔着三串绿豆大小的流苏,最下端则点缀了一颗特意雕琢成水滴汰的红宝石,和凤身相得益。右鬓斜插一朵粉色牡丹花,额前垂着红宝石璎珞,耳上坠着两粒水滴状红宝石耳坠。 远远的望去,只令人赞叹这又是哪府的世家贵女,有着这般令人只能膜拜仰望的气势。只可惜,待到走近了,却是立刻就会生出“只可远可,不可近视”的叹息。 都说二十一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更不用说白冬瑶装柔弱已装了五年,那刻意琢磨过的无论在何处观看都令人心生怜惜的柔弱举止已深入骨髓。这样的她,即使刻意换上了一袭艳红的衣裙,并且为了得到佟老太夫人的欢心而特意盛妆打扮,奈何,依然给人予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仿若是被刺眼的太阳给烤得头晕眼花,又仿若是身上的衣衫太过于厚重不透气,总之,眼下,白冬瑶左手手指轻捏右手衣袖,右手则握着一方绣帕,轻拭额角的汗水。 这种独属于大家闺秀的姿态,只令迈步出来的越嬷嬷也不由得轻哂了一声,看向白冬瑶眼眸里有着浓浓的讥讽和蔑视。 不过,uu看书 ww.uknshuc 在白冬瑶察觉到之前,这些情绪又被越嬷嬷收敛起来,并且还急行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老奴见过大小姐。” 白冬瑶微微侧身,避开越嬷嬷的礼,弯腰亲自搀扶起越嬷嬷,道:“越嬷嬷,你是侍候了曾祖母几十年的老嬷嬷,可谓是看着我的父亲长大,也算是我的长辈,又岂能对我行如此大礼呢?快快请起!” “老奴只是一介下人,理当给主子行礼问安。”和白冬瑶装出来的柔弱相比,越嬷嬷即使年岁已大,但身子骨依然健康,只是微微用力就顺利地挣脱开白冬瑶的搀扶,继续将礼节补全之后,才抬起头,道:“太夫人已同意见大小姐了,请大小姐跟着老奴来。” ****** 推荐一下偶的上上本穿越网游小说:绣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哦~ 简介:女主穿越进未来网游世界,靠着一手精湛的刺绣技艺做装备赚钱,顺便拐带一冰山面瘫男的故事 () 第一百零三章 名为赏赐 这数据比外面的天气还冷,所以,打滚求推荐,求包养,嘤嘤嘤…… ****** “谢谢越嬷嬷。”白冬瑶惊喜交加地抓着越嬷嬷的衣袖,亲自取出一个荷包送到越嬷嬷手里。 越嬷嬷摆了摆手,拒绝道:”大小姐,不可。“ 还是第一次遇见此等情况的白冬瑶,那白皙的面容立刻躁得通红,就连眼底也浮现一抹尴尬,不过,纵然如此,她也没打算将这送出的荷包再收回,遂一脸诚恳地望着越嬷嬷,道:”越嬷嬷,这三年我不在府里,也无法日日跟曾祖母请安问候,倒是劳累你照顾曾祖母了,如今我回府了,自当遵守府里的规矩。”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特意顿了顿,嘴旁的笑意也加深了几分,补充道:“再说了,这些不过是一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你就收下吧。” 小小心意? 越嬷嬷也有瞬间的愣怔,那推拒的动作也变得不是那么坚定起来,只因以她的经验,自是在摸到荷包的那刻,就知晓这个看似轻巧的荷包里装了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 这一张百两银票,抵得上越嬷嬷半年的月银,而活了几十年,到目前为止她曾得到过的最大面额的赏银也不过是三十两,那还是佟老太夫人六十大寿时私下里赏赐给她的,就为了佟老太夫人这般待她与众不同的举动,还令她兴奋激动得好几晚睡不着觉。 纵然越嬷嬷在佟老太夫人身旁侍候了几十年,自诩见惯了大风大浪,更摸清了国公府里每一位主子的心思,也琢磨出一套自己的应对措施。但,白冬瑶突如其来的这招依然出乎于她意料之外。 明明当年二房两夫妇常年驻守边疆,又时常接济当地的贫困百姓,更时不时送银两物品给那些战死士兵的家人,以至于每年佟府送出的红利都被二房用得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结余。 这白冬瑶随手就能拿出百两银票赏人。说明白冬瑶根本就水将这些银两放在眼里,而依目前她所观察到的白冬瑶的穿着打扮来看,白冬瑶可谓是整个国公府里除了佟老太夫人之外最不缺银子的。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白冬瑶手里的银两财物由何而来? 别说是长公主赏赐给她的,这点。国公府里没有谁会相信,毕竟前几日白冬瑶回府时搬回来的那几个箱子。不论是重量,还是外观,都不像是能放下多少贵重之物的。 不仅越嬷嬷心里有着这些疑惑,就连听得环佩叮呼作响声而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白冬瑶的佟老太夫人,心里也都浮现出这样的念头。 白冬瑶缓步行到房间正中央,站定后。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独属于皇室贵族才会的繁琐礼仪:“见过曾祖母。” 佟老太夫人微眯的双眼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目光在白冬瑶那袭艳丽的衣裙上打了一个转又迅速收回。心里轻哂,嘴里却吩咐道:“给大小姐看坐。” “谢曾祖母。“白冬瑶盈盈一拜后,道:“曾祖母,这几日天气越来越热了,瑶儿特意做了一道清凉养身的甜汤。” 话落,白冬瑶就从李嬷嬷手里接过托盘,亲自端着送到了佟老太夫人面前,那婀娜的身姿,那柔弱惹人怜惜的面容,都令房内侍候的下人为之侧目。 “哦,难为瑶儿你有心了。”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看着面前这道五颜六色的不知名的甜汤,微挑眉,问道:“这是用什么做成的?” “回曾祖母,这叫五彩霞光,取自于古书里一位以孔雀之身修成通天大能的菩萨,身上那五根能涮落天下所有宝物的尾翼这个故事。”知晓佟老太夫人礼佛,故白冬瑶在制做甜汤之前就打算将这个神话故事进行改编,如今瞧着佟老太夫人那微眯的双眼和不自知咧开的嘴角,都令白冬瑶心里自得不已。 其实这只是一道普通的甜汤,红的是山楂,白的是莲子,黄的是哈密瓜,紫的是葡萄,绿的是苹果粒。只不过,大梁极少人会拿水果煮汤,故白冬瑶今日此举也可谓是开创了大梁饮食业的先河。 当然,这纯粹是白冬瑶自己的想法,实则远在长公主府里的佟雅萱,因为从早忙到晚没有一刻停歇时候,故秉承着“拿美食来犒赏自己”的想法,特意写了厚厚的一摞适合夏季品尝的食物交由小厨房的管事嬷嬷研究,包括水果做的沙拉,水果甜汤,冰淇淋等等。 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长公主第一次品尝到这类甜汤时都为之赞叹不已,并且被佟雅萱借机敲诈了许多银两,更不用说长年累月待在国公府里,因为年岁略长而不再像年轻时那般经常出府赴宴的佟老太夫人了。 故,眼下,即使佟老夫人对白冬瑶这般明显的讨好她的行为极不以为然,但乍一瞧见颜色鲜嫩且泛着清淡香气的甜汤,依然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唇旁。 也不知白冬瑶是如何烹制的,将这几样水果放置在一起时,不仅没有互相压去味道,反而还令每一种味道都褪去了不好的那面,而将自己最幼嫩的一面呈现在世人面前,变得越发地鲜美起来,只令佟老太夫人也不由得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满足和愉悦。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这一幕的白冬瑶见状,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就落回原地,不知何时紧握的红唇也微翘。 候在佟老太夫人身后的越嬷嬷嘴角微勾,略带深意地瞥了眼白冬瑶,在白冬瑶察觉到之前又立刻移开,并迅速和房内几个同样是被佟老太夫人信任的下人交换了个眼色。 不得不说,掌控国公府庶物几十年的佟老太夫人的心思确实够深够重,大脑也时刻保持着理智和警惕,就如此刻,佟老太夫人也只是浅尝了一口后,就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满脸赞赏地瞧着白冬瑶,道:“倒未想到,瑶儿你竟然有这般好手艺,不错!” “曾祖母过奖了,瑶儿不过是成日里待在房里,闲来无事,翻看的书多了后,就有了一些奇思妙想。”白冬瑶微微垂眸,长睫遮挡住眼底流露出来的遗憾和叹息,虽她早知自己的计划不会那么容易就成功,但也未料到才开始就惨遭滑铁卢! 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看向越嬷嬷,道:“婉芸,将前儿个庄子里送来的那匹浅粉色绫纱取来。” 接着,佟老太夫人才又看向白冬瑶,道:”这些颜色鲜艳的面料也只有你们年轻女孩儿穿了才好看,回头将李锦记绣坊里的师傅找来,让她按照你的身量为你做几件衣裙,这样,往后出府赴宴时也不会落了国公府的面子。” 这是觉着她今日不该盛装打扮了?还是觉得她的着装给国公府丢人现脸了?抑或是终于想起了从她进入国公府的那天,到现在已有整五年,可给予她的赏赐次数却连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白冬瑶心里轻哂,脸上却一幅谦恭的模样,柔声道:“谢曾祖母赏。” 顿了顿,她又抬起头,笑盈盈地瞧着佟老太夫人,道:“还记得瑶儿第一次见到曾祖母的时候,还以为曾祖母是母亲的哪位姐妹呢,瞧着特别的年轻,身上又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贵气,直到后面瑶儿才知原来是曾祖母你。那时,瑶儿心里就立下了一个宠大的志愿……” 纵然佟老太夫人再瞧不起白冬瑶的出身,但这人总是爱听好话的,尤其年纪大的女人更是如此,故,纵然知晓白冬瑶心机颇深,但乍听得此言,佟老太夫人依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就连嘴角也微微咧开:“你这丫头挺会说话的。”只是,眼底那抹冷意,却表明此刻她并未被白冬瑶这番作态给迷惑,或者可以这样说,反过来,白冬瑶还被她的这番作派给迷惑住了。 “瑶儿这个人最实诚了,向来都是有一就说一,有二就说二,u看书 .ukasu.om 从来学不会弄虚做假呢!”白冬瑶见机心里一喜,嘴角微嘟,一脸的娇嗔样,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也满是诚挚,就只差没有拽着佟老太夫人的衣袖撒娇装乖了。 佟老太夫人心里轻哂,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着袅袅的茶烟遮挡住眼底的讥诮。 而,也是这时,白冬瑶才察觉到自己竟然一时失态,未深思就将和长公主相处时的情景套用过来了! “曾祖母……”她微微垂眸,一脸委屈和害怕,脸色也慢慢地褪去血色,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一幅被房内突然变得诡异的安静气氛给惊吓到似的,那双水汪汪的杏眼更是不知何时就蕴满了泪水,仿若再受到一点惊吓就会再也忍不住地哭喊出来。 只可惜,白冬瑶还是未摸透佟老太夫人的心思,否则她绝对不会一连再地在佟老太夫人面前,露出这般独属于江南女子才具备的弱不禁风的模样。 眼下,佟老太夫人只觉得心口那团熄灭了许多年的火苗又添上了新柴,并且泼上了好几桶滚油,短短时间里就腾得老高,只将她烧得浑身发疼,喉咙里更是干涩不已。 () 第一百零四章 实为敲打 直到将一整杯茶水都灌下肚去后,佟老太夫人才觉得那团火苗被浇熄闻少许,但那双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却是一片森冷,就连脸上的笑容敢都收敛起来。 “瑶儿,你可知,萱儿已和齐王退婚?” 本就满腹忐忑不安的白冬瑶,正微垂眸思量对策,听得此言,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佟老太夫人。 下一刻,白冬瑶就忙不迭地垂眸,只因佟老太夫人那双满是冷冽和不悦的双眸,犹如一把锋利的长枪突兀地刺入她的身子,只震得她脑子里才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也都如同出现时那般悄无声息地消失,找不着丝毫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此情此景,白冬瑶心里也难得地暗恼后悔了,放在身侧的双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深深地陷入手心。 手心里传来的痛意,以及头顶那片越发冷冽森寒的目光,不仅未令白冬瑶惊惶失措而露出不该流露出来的情绪,反而还令她变得越发地冷静起来。 很快,白冬瑶就再次抬起头,仿若是终于回过神来似的,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曾祖母,这可是真的?” “我以为,你早已知晓此事。”佟老太夫人眉头微蹙,心里也难得地浮现一抹警惕——往常,她总觉得白冬瑶年岁和阅历摆在那儿,就算再有心机和谋算,可却也是那只翻不出如来佛掌心的“猴子”,而近几日白冬瑶的行为举止可一点也不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大家闺秀,倒像是在后宅浸莹了好几年的老手! 白冬瑶仿若未听出佟老太夫人的话外之意似的,讪笑道:“曾祖母,往常二妹和瑶儿如亲姐妹般同进同出。同饮同食,自是能很快就知晓此事,可……”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特意顿了顿,眼眶泛红,声音也略有哽咽:“也不知二妹受了哪个恶仆的挑衅。竟然不顾瑶儿和她三年的姐妹亲情,毫不留情地将瑶儿赶回府不说,还直言宣称和瑶儿断绝姐妹关系,往后再次相见就是仇人……呜呜呜,曾祖母,瑶儿很苦哪。瑶儿和二妹做了整整三年的好姐妹,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头一个就想到二妹。可,为何二妹就能心狠如此……” “行了!”几十年的养尊处忧的生活,佟老太夫人早就忘记了何为“委曲求全”,即使最近几年她长年礼佛,性子也变得柔和了几分,但总归是曾掌握一府生杀大权的当家主母。最厌恶的就是诸如白冬瑶这类有着柔弱身姿,随时一幅泫然欲泪面容的女子。只是,因着白冬瑶的身份不同。故佟老太夫人一般无视白冬瑶,只是,如今白冬瑶竟然还装上瘾了,又岂能不令她恼怒?!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不是你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碰就能随意攀扯污蔑的!” 才从衣袖里取出沾了姜汁的绣帕,还未来得及擦拭眼角的白冬瑶立刻就愣住了,看向佟老太夫人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惊惶和恐惧,只因佟老太夫人刚才那句看似平淡的话语里蕴含着的不再掩饰的怒气。 房间里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竭力将自己的存在缩到最小,就怕一不小心遭受了池鱼之殃。 白冬瑶咬了咬唇,微微弯腰,道:“瑶儿知错。” 佟老太夫人轻嗤一声,道:“那你说说,你究竟错在何处?” 白冬瑶一脸的惶恐和不安:“瑶儿错在不该随意诋毁二妹的清誉,毕竟,不论对错在何人身上,二妹和瑶儿都是同宗姐妹,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又岂能互相内斗而让外人瞧了国公府的笑话。” 佟老太夫人抬了抬眼头,淡淡地问道:“还有呢?” “不该对婶婶和二妹心生埋怨,毕竟,不论如何,在瑶儿暂住长公主府的那三年里,叔叔婶婶和二妹都颇为照顾瑶儿,都说‘饮水思源’,纵然二妹听信谗言将瑶儿强送回府,但瑶儿是长姐,也曾跟在长公主身后参加过大型的宴会,结交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见识和阅力自不是那不喜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的二妹所能相比的,故,瑶儿不应该因为叔叔婶婶和二妹的绝情而生出万念皆灰的想法来,而是应该将事件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修复和叔叔婶婶二妹的关系。” 佟老太夫人捻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微阖的双眼里满是阴冷:“还有呢?” 白冬瑶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一脸哀伤地摇着头,道:“曾祖母,瑶儿想不出来了。” “呵!”佟老太夫人冷笑一声,猛地睁开双眼,犹如小刀般锋利的目光停留在白冬瑶身上,道:“你最不该的就是明知萱儿和齐王有婚约,却还背着萱儿和齐王来往,并且和齐王私定终身!” “曾祖母,瑶儿没有……”白冬瑶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瘫软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只是短短时间就浸湿了衣襟。 一阵风吹过,为突然变得静谧的室内带来一股暖意,也令垂眸敛目装壁柱的越嬷嬷等人那仿若泡到了冰水里的身子骨稍微回暖了几分。 唯有白冬瑶痛苦地咬紧了唇,只觉得丝丝寒意从骨缝里逸出来,但身子又犹如置身高温火炉旁边,只令她脸色忽白忽红,喉咙里也逸出了痛苦的呻呤。 纵然如此,白冬瑶依然不忘记继续为自己辩驳:“二妹待瑶儿如亲姐,瑶儿又岂会做出这等令天下人不耻之事,还望曾祖母彻查此事,还瑶儿一个清白哪!” 若可以的话,佟老太夫人还真不愿意管此事,毕竟,这件事情牵联甚广,稍有不慎就会连国公府和长公主府的姻亲关系断绝,更不用说其它的了。奈何,前几天,盛京就有一些诡异的流言传出来,待到佟老太夫人发现的时候,这些流言已传得如火如涂,即使她用上所有的关系网,也不能将它们扑灭! 一想到因为这些莫名流言而受影响的国公府,佟老太夫人就恨不能将白冬瑶这个惹祸精抽筋剥骨。尤其到了此刻,白冬瑶都还咬死不认账,只将佟老太夫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啪!” 佟老太夫人的右手重重地拍在红木桌上,只将那才沏满茶水的茶杯也震得晃了几晃,淡黄色的茶水渍溅得桌面四处都是。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婉芸,将这几日盛京的传言都给大小姐好生讲讲!” “是。”越嬷嬷应了声,上前几步,缓慢地将这几日盛京传得沸沸扬扬的和白冬瑶有关的消息详细地道来—— 白冬瑶虽是国公府二房养女,但就身份来说,不足以匹配上陛下亲封的齐王杜伟泽,故白冬瑶在对杜伟泽一见倾心的情况下,直接诱导了佟雅萱渐渐爱慕上杜伟泽,自己则躲在佟雅萱身后,打着为佟雅萱夺得杜伟泽满腔爱意充当军师的旗号,实则却布下一个又一个圈套,不仅在杜伟泽面前不着痕迹地丑化佟雅萱,也在佟雅萱面前则不停地美化杜伟泽,更有意无意地引导着佟雅萱做出一桩又一桩错事,最终令佟雅萱在盛京众人心里落得一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丑陋不堪等鄙夷之词的评价,而白冬瑶这个军师则获得了才貌双全、品性善良、端庄典雅等赞美的话。 “红花尚需绿叶来衬托”,若说佟雅萱就是那枚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绿叶的话,那么,白冬瑶就是绿叶枝头引人赞叹,驻足流连忘返的红花。只可惜,这朵红花是有毒的! “我没有……”白冬瑶只觉得自己犹如那一脚踏空,突然坠落到万丈深渊里的人般,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命不久矣的恐惧等情绪,只令她整个人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子体里的冷汗犹如决了堤的洪水般不停地往外冒。 佟老太夫人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瑶,眼眸里的嫌恶和轻讽等情绪不加掩饰地流泻出来,uu看书 ww.uukanhu 只激得无意中一个抬眸的白冬瑶的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嘴唇蠕动子好几下,喉咙却犹如堵住了一团巨大的铁块似的,怎么也无法满腹的辛酸和委屈讲出来。 房间里一片静谧。 许久后,佟老太夫人才冷声道:“白冬瑶,你可知,为何我当年不允许二房将你的名字记在族谱里?” 什么?! 正冥思苦想该使用何种计策才能将自己从这潭泥淖里脱身而出的白冬瑶听得此言,只惊得猛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心里更是生出浓郁得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的恐慌。 “曾祖母……”为什么,从没有人告诉她此事? 此刻,白冬瑶只觉得那向来令自己骄傲自豪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到喉的话在嘴旁打了好几个转,竭力想要尽全力挽回自己的劣势,却见佟老太夫人摆了摆手,阻止了白冬瑶未尽之言,一脸冷漠地说道:“白小姐,你并不是我佟府女儿,不可如此称呼于我。” () 第一百零五章 划清界线 白冬瑶那张不到巴掌般大小的面容越发地惨淡起来,那双往日里蕴满了浓浓情意的双眼也犹如被无穷尽的黑暗天幕给遮挡住似的,不见一丝光亮的同时,也令无意中瞥到这一幕的佟老太夫人不自觉地轻皱眉头,那捻动着佛珠的手指也略顿了顿,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思索。 “在你进入盛京的那刻起,你的言行举止,你的身世等资料就送到了我手里。” 极为平淡的一句话,却惊得白冬瑶的身子拌如筛糠,那好不容易才积聚起来的一丝力气也迅速消失。 她抿紧了唇,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环抱在胸口,仿若突然从炎热的夏天到了冰天雪地里似的,空中那无处不在的寒意从她那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处丝丝缕缕地渗了进来,直到化为一团巨大的寒焰朝她的胸口袭去。 “咯吱……” 犹如偷吃的小老鼠般,白冬瑶那不知何时咬合在一起的牙齿发出巨大的磨合声,只令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她脸上神情的佟老太夫人嘴角轻撇,毫不犹豫地将刚才脑子里浮现出来不妙的念头摒弃在外。 “若你能将这些小聪明放于正道之上,想必也不会落到如今这种惨状了。” 不论佟老太夫人出于何种原因,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但听在白冬瑶心里,不仅未能让她伤痛绝望得再也找不着前进的方向,只能一径地坠落到黑暗的深渊里,反而还再次激起了她的斗志。 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迅速汇聚在她的身子里,下一刻,就只见她埋头重重地磕起头来。 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后。白冬瑶才停下磕头的动作,额头抵于冰冷的地上,哽咽道:“曾祖母,在瑶儿被父亲收为养女的那刻,瑶儿就将你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发誓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一个真正的世家贵女。绝不给佟府丢脸。” 佟老太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白冬瑶的目光不再有一丝半缕的真情。 白冬瑶全然不察,或者纵然她察觉到了,在此种情况下也无从应对,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继续道:“曾祖母,瑶儿一直牢记父亲和母亲的教导……”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特意顿了顿,微微抬头。一脸孺慕地看着佟老太夫人:“瑶儿出身贫寒,未能像普通的大家闺秀那般三岁就开始启蒙,一直到抵达盛京,入住国公府,才在母亲的教导下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世家贵女必备的技艺,并且严格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又岂会做出此等有损国公府清誉的事情!还望曾祖母看在这五年来瑶儿勤学苦读、笔耕不辍的情份上细查此事。” 乍听起来,白冬瑶只是为自己遭受的不公平的对待哭冤喊屈,实则却以二房的佟将军夫妇两人为挟。要求佟老太夫人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佟老太夫人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瑶,嘴角微勾,看向候在她身后的越嬷嬷,意有所指地道:“婉芸,如今的年轻人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哪!” 白冬瑶心里为之一喜,再次以额头叩地,静静地等待着来自于佟老太夫人的怒火,心里的算盘却打得劈里啪啦作响。 只可惜,这回,白冬瑶又失算了,只见佟老太夫人慢吞吞地收回目光,径直吩咐道:“来人,送白小姐回房。” 怎么可以?! 白冬瑶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惊惶失措,嘴里也下意识地高唤道:“曾祖母,瑶儿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过瑶儿此次吧!瑶儿敢对天发誓,瑶儿真没有故意算计二妹的心思哪!甚至,瑶儿之所以甘愿冒着自毁清白的危险而和齐王会面,只为了替二妹探查到齐王的心思,让二妹顺利嫁入齐王府,获得齐王欢心,更为国公府拉拢到军队方面的靠山而出谋划策哪……” “堵住她的嘴!”佟老太夫人终于如白冬瑶意愿地震怒了,那张维持了许多年的温和慈祥的面容此刻阴沉若水,那双向来微眯的双眼也犹如最锋利的刀子般刺向白冬瑶,就连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那胸口更是因为极端的震怒而耸动不停。 越嬷嬷亲自上前,取了一块帕子堵住了白冬瑶的嘴,并不着痕迹地朝那几个缚住白冬瑶的婆子丫环们使了个眼色。 于是,在回西苑的路上,白冬瑶再次体会到了古代老嬷嬷整治人不留痕迹的手段。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佟老太夫人再也忍不住地捂着胸口,大吼道:“气死我了!” 越嬷嬷急行几步,轻抚佟老太夫人的胸口:“太夫人,别气坏身子了。” 发现佟老太夫人的情绪变得平和了一些后,越嬷嬷又亲自沏了一杯热茶,递到佟老太夫人嘴旁,道:“太夫人,先喝口热茶吧。” “唉……”佟老太夫人长叹了口气,一脸的疲惫和懊恼,就着越嬷嬷的手饮了口茶水,道:“早知这丫头是惹祸精,我当年就不该顾全老二的脸面而将她留下来!” 越嬷嬷摇了摇头,道:“太夫人,你不提,老奴还未想到这一层,该不会……” 话,点到为止。 可佟老太夫人立刻就微眯双眼,道:“你的意思是?” 如同佟老太夫人迅速明白了越嬷嬷的话外之意般,侍候了佟老太夫人几十年的越嬷嬷也立刻就明白了佟老太夫人的未尽之言,遂重重地点头,道:“之前老奴还未往这方面去想,可,如今这许多桩事情都牵联在一起,不由人不多想哪!” 佟老太夫人的面容由白转红,再到青,最后到一片漆黑,末了,她重重地拍在红木桌上,袍袖翩飞间,立刻就将桌上那杯才饮了小半杯的精致茶杯给掀飞了。 伴随着茶落地传来的清脆声响,是佟老太夫人那犹如刀子般划过玻璃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婉芸,你亲自到长公主府,唤静雅过府一叙。” 长公主府,墨韵院 这日,佟雅萱依然在长公主的教导之下学习管家。 下人们依然特意放轻了脚步,并不说话,只用各种手势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就怕打扰到佟雅萱的学习。 远远的,越嬷嬷就瞧见了这般和谐的一幕,只令她脸上的神情也有瞬间的怔忡,就连脚步也轻顿了下。 及至行到院外,听到微风送来的窃窃私语声,以及中间夹杂着的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万分不经意的交谈话语,都令越嬷嬷的眉头不自知地紧锁,那双向来平和,实则暗藏高傲的眼眸里也迅速地掠过一抹惊诧和犹疑。 引着越嬷嬷前来墨韵院的管事嬷嬷吴嬷嬷见状,脸上带上一抹骄傲和自豪,笑道:“越嬷嬷,看来你要在偏厅里等候一会儿了。” 越嬷嬷脸上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迟疑:“吴嬷嬷,我确实有要紧事要见郡主,能否麻烦你通容一下?” “唉,不是我不通容,实在是长公主教导郡主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吴嬷嬷摆了摆手,正色道:“越嬷嬷,你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想必也知晓我这个人向来实诚,若真得可行的话,无需你出声交代,我就自会前往秉报了,实在是这件事情确实超过我的职权哪!想来你也不愿意看见我被长公主当众责罚吧?” “这……”越嬷嬷也知晓自己的要求确实过于为难人,奈何,只要一想到离开国公府之前,佟老太夫人看向她时那满含深意的目光,就只令她心里一阵阵打鼓,于是,她不得不弯腰,道:“老姐姐,算我求你,帮我这一次忙,往后若你有何需要用到我之处,敬请随时吩咐!” 吴嬷嬷一脸惊讶地看着越嬷嬷:“你……” 如同越嬷嬷了解吴嬷嬷般,吴嬷嬷也极为熟悉越嬷嬷的性子,自是知晓若非情非得已,越嬷嬷这个向来将自己脸面看得无比重的人绝对不会当众行此大礼不说,甚至还毫不犹豫地许下一个大诺。 可,如此一来,也说明越嬷嬷的来意颇有疑点…… 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吴嬷嬷也长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越嬷嬷,若可以的话,我也想帮你这么一个忙,但是……” “就没有其它的法子可想了吗?”越嬷嬷一脸焦急地打断了吴嬷嬷的话,uu看书 uunsucm 苦笑着摇头道:”若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来这一趟,这,实在是……“ 越嬷嬷将今日国公府发生的事情挑重点讲述了出来,随着她的讲述,吴嬷嬷也不时惊呼出声,脸上的神情也变幻不停。 末了,越嬷嬷才再次补充总结道:“现在你该知晓我为何这般焦急了吧,实在是太夫人急怒攻心,担忧若不能在今日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掉,还不知往后会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大祸。” “这……”此刻的吴嬷嬷无比懊恼自己为何要有那么多的好奇心,若她并未听得这番话,也就不会陷入到如今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了。 末了,吴嬷嬷深吸了口气,一脸的视死若归:“如此,我也就为你通报一声。” “老姐姐,太感谢你了!”越嬷嬷一脸感激地看着吴嬷嬷,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诺言自会做到。” “那就好。”吴嬷嬷点点头,挺了挺脊背,才迈步朝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的方向行去。 () 第一百零六章 见曾祖母 其实,早在越嬷嬷出现的那刻,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周围情况的佟雅萱就注意到了,更不用说在这期间,越嬷嬷还不时拿一种混合着期盼和希翼的眸光注视着佟雅萱,就连脸上也流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欣慰和赞叹的笑容。 若非如此,佟雅萱也不会在看见吴嬷嬷到来的身影时,立刻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笑盈盈地朝吴嬷嬷招了招手。 “老奴见过长公主,见过郡主。” 吴嬷嬷的礼才行到一半,就被佟雅萱摆手阻止了:“吴嬷嬷,你是侍候了娘几十年的老嬷嬷,也可谓是看着我长大的嬷嬷,在我和娘面前无需这般拘束。” “郡主过奖了,这些都是老奴应做的。”吴嬷嬷依然规规矩矩地行了全礼,才说道:“郡主,国公府的越嬷嬷奉太夫人之命,请你立刻过府一叙。” 佟雅萱疑惑地挑了挑眉,问道:“可知曾祖母找我有何事?” 吴嬷嬷微微垂眸,道:“听说和大小姐、齐王有关。” “怎么又是这两人!”佟雅萱撇了撇嘴,一脸郁闷地看向长公主,道:“娘,你说曾祖母唤我过去,该不会想问我是否依然爱慕齐王吧?或者想要借此机会将白冬瑶嫁入齐王府,以全了白冬瑶痴恋齐王的那片心?” “说什么哪!”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萱儿,不论你曾祖母因何事唤你回府,做为晚辈,你应理当遵从。” 话虽如此说,但佟雅萱自是猜测出了长公主的话外之意,遂扁扁嘴。低应道:“好吧。”佟老太夫人都将越嬷嬷派来了,又岂能轮到她出言拒绝呢?! 得了佟雅萱肯定回覆的吴嬷嬷立刻退下去准备了,而越嬷嬷也被请到了偏厅里等候。 抬头看了看天色,佟雅萱暗叹了口气,道:“娘,我要吃你亲自做的香芋糕、藕夹、虾肉小笼包……” 一连说了十多种点心后。佟雅萱才在长公主那啼笑皆非的神情里顿住话头,解释道:“娘,斗智斗勇很费力的。” “就你事多!”长公主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不忘记继续交待道:“难得去一次国公府,别忘记将你之前得的新奇礼物也一并带过去。” 佟雅萱点点头,依然不忘记求得长公主的一个肯定答覆:“那。我的点心呢?” “少不了你的!”长公主嗔笑着点点佟雅萱的额头,摇头叹道:“也不知你这丫头是跟了谁的性子。不仅贪财,还贪吃,往后谁敢娶你哪!” “哼!”佟雅萱微抬下巴,满脸的不在乎:“大不了我娶呗!” “尽瞎说!”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脑袋,道:“时辰不早了,还不快快动身!” “娘。你不喜欢我了……”佟雅萱拽着长公主的衣袖,嘴巴嘟得都能挂上一个小瓶子了:“你竟然赶我了……呜呜呜……” “调皮!”长公主毫不手软地再次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借势将自己的衣袖从佟雅萱手里拽回来。看着之前还平整的衣裙已变得皱皱巴巴,只觉得又气又恼。 而佟雅萱见势不妙,遂毫不犹豫地拨腿就溜,那速度之快,连长公主的衣裙都被吹得翻卷起来,只令回过神来的长公主也不由得啼笑皆非。 国公府,东院 严格说来,这是自穿越而来,前世加今生,佟雅萱第一次迈入国公府东院这个独属于佟老太夫人居住的地方。 一路行来,假山流水、奇型怪石、花团锦簇…… 不过,在见识过太后和皇后居住的宫殿里的美景之后,对于这般精致典雅的景致,佟雅萱已生不出一丝半缕的赞叹了。 这一幕,看在不同的人眼里,脑子里自是浮现出不同的念头。 佟老太夫人微敛眉,掩住眼底的那抹不悦。 佟雅萱一直行到房间最中间,站定后,微微弯腰,行礼道:“萱儿见过曾祖母。” 佟雅萱这幅难得的恭敬姿态,倒是令佟老太夫眼底的那抹不悦散去少许,嘴角也扯出一抹浅笑,嗔怪道:“自家人,何需这般多礼,快快起来。” 若真如此,又岂会一直待到她行礼结束后才发话?佟雅萱心里轻哂一声,脸上不露声色,继续道:“曾祖母,礼可不废。更何况,身为晚辈,礼当行礼,否则,外人知晓了,还不定会如何议论我们佟府女儿过于娇生惯养呢!” 佟老太夫人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若非知晓佟雅萱的性子向来是这般,她定当以为佟雅萱是在讥讽于她! 纵然如此,还是头一次遭遇此种情况的佟老太夫人,竭力压下心里的难堪,缓慢且不着痕迹地进行试探,道:“萱儿这是觉得我待你不如琳儿亲近?” 佟琳琅是三房的嫡次女,也正是整个国公府里最得佟老太夫人宠爱的贵女。在这偌大的国公府,唯有在佟琳琅行礼之前,佟老太夫人才会毫不犹豫地出声阻止,并且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佟琳琅那儿送。 可以这样说,整个国公府,若说佟老太夫人的地位最尊贵,那么,佟琳琅就位居第二! 不知该说佟府的基因比较好,抑或是三房主母钱氏教导有方,总之,即使佟老太夫人这般宠爱,佟琳琅也未有长歪的迹象不说,甚至还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更有着一张如出水芙蓉的绝美面容,可谓是真正的才女加美女。 犹记得前世,佟琳琅方一及笄,国公府的门槛就被上门求亲者踏平了好几条。可,不知是佟老太夫人过于娇惯,抑或是其它的原因,总之,那些上门求娶之人不仅有大梁的皇亲贵族,也有邻国位高权重之人,但挑来选去,不是佟老太夫人看不上眼,就是钱氏看不上眼,再或者是佟琳琅看不上眼,生生将一个如花似玉的贵女从十五岁耽搁到了二十岁。 纵然如此,这佟琳琅也确实是高僧批过命的贵女,在大梁出现动乱之前先行嫁了一个王爷,最后以一介普通的国公府贵女的身份登上了皇后之位,成为了大梁地位最尊贵的女人,这其中,是否有佟老太夫人和钱氏的手脚,重生前的佟雅萱只能凭借着旁人的只言片语推测出来,但,此刻,乍一见到佟老太夫人,再听得佟老太夫人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语,佟雅萱却是立刻就悟了。 “曾祖母,静雅长年待在长公主府,自知不能像三妹那般日日在曾祖母膝下尽孝,又岂敢因为曾祖母疼爱三妹而心生不满和埋怨呢。” 佟老太夫人目光为之一缩,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想要再像往常那般说服自己,这句话只是佟雅萱的无心之言,却发现纵然她用尽了法子,依然在佟雅萱那幅浅笑嫣嫣的面容里败下阵来,不得不承认她竭力不想承认的一个事实——佟雅萱这个往常一眼望过去就能看个清清楚楚的小丫头,确实有了改变! 而这样的改变,对于长公主府来说是好事,但对于国公府来说…… 一念及此,佟老太夫人心里也为之一秉,脸上坚难地扯出一抹笑容,言不由衷地夸赞道:“萱儿长大了,确实懂事了,若琳儿知晓此事,定当不会再像往常那般心生愧疚,总觉得是自己抢走了你的荣耀似的。唉,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未免太过于懦弱了,难得萱儿如今竟然有了这般大的改变,想来是你娘这段时间的教导走到了作用,若可以的话,就多多指点那丫头一番吧,如此,也不枉你们姐妹一场。” 怨不得前世佟琳琅及笄后会引得四方英豪尽相求娶,原来这佟老太夫人根本不放过任何可能将佟琳琅的才情推广出去的机会!佟雅萱心里轻嘲,嘴里却道:“萱儿知晓,只是,曾祖母,怕是萱儿无法应承此事了。” “怎么?”佟老太夫人不再掩饰心里的不悦,一脸不满地说道:“可是觉得琳儿身份低微,uu看书 ww.ukansh.om 不适合和你一同出府赴宴,也不适合结识你认识的那些世家贵女?” “曾祖母,你这般说,就太让萱儿羞愧了!”佟雅萱将身体重心移往右脚,脸上流露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惊讶:“难道,曾祖母不知晓再过几天,我就要和爹娘一同离开盛京了?” “竟有此事?!”佟老太夫人佯装惊讶地问道,也仿若现在才发现佟雅萱一直站在大厅中间,并未落坐似的,微偏了偏头,厉声喝斥道:“一个两个怎么做事的,眼睁睁地看着二小姐站在那儿,也不知为二小姐看坐?!看来我最近确实太过于惯着你们了,当着我的面就这般轻视二小姐,还不知背着我会如何争对二小姐!” “越嬷嬷!” 越嬷嬷上前几步,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老奴在。” “吩咐下去,今日东院侍候的所有下人均扣三个月月银,若下次再犯,赶出国公府永不录用!” “是。”越嬷嬷微微弯腰,和其它的下人一起道:“谢太夫人开恩。” () 第一百零七章 似喜是惊 一更送上,顺便继续打滚求收藏,求推荐,求包养,喵喵~~ ****** 什么?! 即使知道佟雅萱来此定当不怀好意,但仗着这么多年对佟雅萱性子的了解,故白冬瑶只是咬紧了牙关,暗自思量着过了今日后要如何才能给佟雅萱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以报此仇。但,她万万没料到,佟雅萱竟然会主动提出退婚! 虽然白冬瑶一直想要揽和了杜伟泽和佟雅萱的婚事,但她只想让杜伟泽出面说一些讥讽蔑视的话语,而她自己则躲在幕后设下一个又一个圈套,只为了将这桩婚事的一应错误推卸到佟雅萱身上,将自己和杜伟泽从这泥潭里捞出来。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能接受由佟雅萱出面解除婚约! 如此一一,今日过后,大街小巷就会盛传佟雅萱仁心善良,明明爱杜伟泽到如痴如狂,眼里心里只有杜伟泽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其它,却为了她这么一个暂住长公主府里的长姐而忍痛割爱,黯然退出,只为了成全她和杜伟泽之间的爱情。 如此,她费了无数心血和精力才悄悄传得盛京人尽皆知的佟雅萱性子娇纵无礼、嚣张跋扈、不睦长姐等话语就会不攻自破。 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经此一事,她费心经营出来的谦和,善于为他人着想的淑浪品性就会遭受无数的质疑;而她在盛京世家望族贵女和当家主母心里经营出来的形象也会一遭崩塌;更会有无数的人批判她枉顾亲情道义,为了攀上高枝而不顾亲情廉耻地撬亲妹妹的墙角,枉费长公主和佟候爷这三年的疼爱怜惜,枉费佟将军当年特意收她为养女…… “大姐,你醒了?” 万分惊喜的声音,传到白冬瑶耳里。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于何时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用力地咬了咬唇,不停地眨动着双眼,长长的睫毛犹如坠落到花瓣上面的蝴蝶般不停地扇动着,再加上那在艳丽夕阳里越发苍白的面容,以及那从巴掌般大小脸颊上面滑落的滴滴泪水,倒是莫名地给人予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若换了一个男子在这儿,定当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追问质疑的话语,一脸紧张关切地询问着,甚至恨不能将她搂在怀里轻言软语地安慰一番! 佟雅萱嘴角微翘,双眼微眯,双手抱胸,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幕。 不负她的期盼,很快,白冬瑶就迅速将胸腔里那些奔腾不息的情绪全部压制下去了,就连那双水汪汪的杏眼也褪去了所有的茫然无措,恢复到从前的清澈透底。 “我这是怎么了?”白冬瑶双手撑着床面,就准备翻身下床。可,下一刻,她就腿脚一软,直愣愣地从床上栽了下去! 站在床旁的佟雅萱不慌不忙地后退几步,听着那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以及白冬瑶嘴里逸出来的痛呼声,才仿若被惊醒似的瞪向李嬷嬷等原本就在房内侍候的下人,厉声喝斥道:“你们一个两个是怎么回事,明知大姐身子虚弱,看着大姐要起身也不知搀扶着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眼睁睁地看着大姐摔到床下去!长公主府里怎么会有你们这些枉顾主子死活,还在一旁笑盈盈瞧热闹,没有将自己身份摆正的下人?!” “来人,将房间里的所有下人拖下去,通通杖责十棍!” 得了文嬷嬷暗地里传的消息而特意赶到瑶台阁院外的粗使婆子们,听了此言,齐齐闯了进来,拖着那些尚且还在哀泣磕头求饶的下人就朝院外奔去。 当然,在文嬷嬷的暗示下,众人刻意忽略了努力地缩着脖子,想要将自己伪装成一根壁柱,以免被这些粗使婆子拖出去行刑的李嬷嬷。 “二妹,不可!”白冬瑶晃了晃还有些晕眩的大脑,头一次懊恼起佟雅萱以往那颇得她欢心的说一不二的直爽性子。 “大姐,你也太善良了。”佟雅萱摇了摇头,叹道:“我知道,你如今暂住长公主府,所以觉得不好意思出手惩治这些不知扯了谁的大旗而耀武扬威的下人。可,你要知道,不论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但对于这些下人来说,你都是她们的主子,你说的每句话她们都应该毫不犹豫地遵从,并且将一颗忠诚的心奉献出来。” “往常我未瞧见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被我撞见这一幕,怎么也不能轻饶了这些下人,否则下次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她们会如何欺负你!” 仿若没有瞧见白冬瑶那越发惨白的面容,以及因为满腹气恼和怨恨不得发泄而越发颤抖的身子,佟雅萱嘴角微勾,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恰好我才从娘那儿接了打理府里庶物的任务,正好拿你院子里的下人练练手,回头我再问问娘,让她评判一下我今日处置的法子是否妥当,可还有什么未注意到的……” 若可以的话,白冬瑶还真想抓着佟雅萱的胳膊咆哮一番,可,不论如何,她都不能!今儿个她还真是脑子蒙了,竟然使出这等吃力不讨好的苦肉计。 如今,这计策未起到丝毫效果不说,反而还被佟雅萱借此倒打一耙! “二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白冬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压制下去,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哀伤和怜惜:“更何况,这些丫头侍候了我好几年了,一向尽心尽力,今日不定是受了什么过大的刺激才会一时失神,你就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们这次吧。姐姐我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挣开搀扶着她的丫环和婆子的胳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并且还顺势磕了三个响头。 若是重生前的佟雅萱,定当会在未察觉到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避开白冬瑶,只能生生受了白冬瑶的“大礼”! 只不过,眼下早有准备的佟雅萱却是顺利地避让开了! 与此同时,掐准了时机的白冬瑶一脸哀泣地抬起头来,小脸一片惨白,嘴唇蠕动了好几下都未能吐出只言片语,但脸上那伤到极点的痛楚之色,以及轻咬嘴唇而露出来的泪眼迷茫的委屈模样,都令人不由得生出怜惜之情。 就在白冬瑶的身子晃了几晃,双手也在胸口紧握着,一幅被佟雅萱逼迫着下跪磕头道歉而觉得尊严受辱,所以才一时想不开晕迷过去时,下一刻,她却猛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明明刚才视线里还是一片樱桃红色绣大朵牡丹花的长裙,为何此刻佟雅萱的身影竟然飘移到了一丈开外?! 轻功? 鬼怪? 不! 白冬瑶迅速否决了这些莫名其妙就浮现于她脑子里的诡异猜测,uu看书 .ukanshu.co再一次肯定了今日的佟雅萱非常不对劲! 或者佟雅萱也如她一般被异世之魂穿越了? 可,下一刻,白冬瑶又迅速将这个念头摒弃在脑海外,只因昨日佟雅萱还是她印象中的天真憨直。 如此一来,也就只有由爱生恨,由嫉生怨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般一想,白冬瑶那颗不知何时就揪紧的心也终于彻底落回原地,而那已有些晕沉的大脑也于此刻迅速恢复到往日里的清明。 她下意识地将后背那被冷汗浸湿的里衫,归咎于从床上摔下来的疼痛这个原因,并未多想,且再一次忽略了心里莫名地不安。 第一百零八章 1波未平 感谢mkh_texas童鞋;anna1978童鞋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萱儿?” 一连唤了三声,佟雅萱才仿若被惊醒似的,猛地抬起头,一脸尴尬地笑着解释道:“抱歉,曾祖母,刚才我只是在想大姐和齐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所以未能及时回话。” “无碍。”佟老太夫人佯装大度地摆了摆手,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震怒:“这丫头……还真是给我们国公府丢脸!” “大姐曾跟我提及,她和齐王也只是情不自禁,我明白那种情之所至身不由己的滋味,所以我甘愿承全大姐。”佟雅萱微微垂眸,长睫遮挡住眼底的讥诮,脸上再次露出伤感和不解的情绪:“只是,到现在,我依然不明白,为何被我当成亲姐般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分享的大姐会如此待我!” “唉……”不待佟老太夫人回话,佟雅萱又长叹了口气,径直补充道:“想来,这大概就是外婆和舅妈她们提及的人和人之间的缘份之故吧,因为我和大姐乍看亲如姐妹,实则并没有亲人的缘份,所以大姐才能理所当然地打着为我探寻齐王心思,获得齐王注意力等借口而私下里接近齐王……” 顿了顿,佟雅萱又仿若才想起自己不该再继续在佟老太夫人面前这般抱怨似的以袖掩面,双颊也因为尴尬而羞红一片,讪笑着解释道:“曾祖母,这只是我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你无需多想的,反正我要和爹娘离开盛京,也已和齐王退婚,大姐是否如愿地嫁给齐王,这件事即使我想关心也无从关心起了!” 好一个狡猾的丫头! 此时佟老太夫人心里全部是这个念头,虽她一连再地怀疑是长公主得知她唤佟雅萱过府的消息后。临时告诫给佟雅萱的应对处置法子的,但,佟雅萱能表现得这般自然,仿若这些话均是肺腑之言似的,就不容她再像往常那般将佟雅萱当成一杆身份地位尊贵非凡,想怎么使用都无妨的利枪! 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回后,佟老太夫人才出声道:“萱儿。难为你有这片仁心。” 话落,佟老太夫人就微阖双眼,揉着额头,一脸的疲惫。仿若未猜测出佟雅萱的话外之意似的,并不打算给佟雅萱一个准信。 早已有所准备的佟雅萱见状。心里轻哂,却在文嬷嬷等人的提醒下,起身道:“曾祖母,天色已晚,萱儿就不再打扰了。” 佟老太夫人微睁开眼,道:“难得回府一趟。待会和你其它几位姐妹见个面,大家再一起用过晚膳后,再回府吧。” 佟雅萱摇了摇头,一脸的为难:“曾祖母,再过七天,我们就要离开盛京了,可,如今府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备妥,实在是不敢再久留了。待到一切妥当后。萱儿再进府来陪伴曾祖母。” 佟老太夫人轻捻佛珠,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离开盛京后。那些店铺和庄子打算如何处置?” 佟雅萱一脸的疑惑和不解:“当然是跟从前一样呀!” 佟老太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佟雅萱,道:“就不担心那些管事趁你们不在的时候贪墨银两物品?” “这个,应该不可能吧……”佟雅萱一脸的迟疑,那颗早就凉下来的心却是犹如浸到了万丈寒池里般,连最后一丝微不可察的热量也悄无声息地散发出去。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签了契约的,若真敢做出此等事,怕是不待我们找他们算账,就自己都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这是你爹的想法,还是你娘的想法?”佟老太夫人眉头一皱,满脸不悦地说道:“你爹和娘都是出身富贵之家,不识柴米油盐酱醋贵,又岂会知晓有些人的心都是黑得,为了一些银两财物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敢虐待陷害,更不用说你们只是主子和下人的关系!” 佟雅萱微微弯腰,一脸的恭敬,道:“曾祖母,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将你的话转述给爹和娘。” 佟老太夫人摆了摆手,道:“罢了,这可是大事,和你这个丫头又岂能讲得清,你也不用帮我转述了,就让你爹和娘明日到府里见我吧!” ****** 二皇子萧逸轩只比太子萧瑾瑜小半岁,表面看来,这半岁之差,不过是文贵妃没有皇后的凤命,不被天佑,所以明明和皇后同一天入宫,隔一天承恩,但却比皇后晚了整整半年才怀孕,但实际上呢? 这一点,入宫不久就怀孕的皇后不知晓,就连太后这位自认见惯了心机深厚的妃嫔,在后宫里沉浮了几十载的老人家也未料到,以至于三年后文贵妃再次怀孕,太后等人才略有所察,奈何,此时,已晚矣。 三年的时光足以改变许多人,更何况文贵妃本就有着一幅绝佳惑人的容貌,再兼之有心机,又岂不能迷惑住皇帝? 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文贵妃确实是后宫绝无仅有的宠妃,也怨不得她视抢了她后位的皇后如“眼中钉,肉中刺”。 唯一令众人庆幸的是如今大梁太平盛世,皇帝虽有些过于怜香惜玉,但因着上代皇帝和帝师的醇醇教导,倒也不会忽略大事,做出“爱江山更爱美人”的举动来。 若说太子萧瑾瑜为人温文尔雅,那么,二皇子萧逸轩就给人予一种邪魅多情的感觉。 今日萧逸轩一袭淡蓝色绣四爪蟠龙的圆领通身官袍,以翠绿的玉扣束发,腰间则束着一条月白色镶嵌细碎宝石的腰带,行走间,翻飞的袍角里能看见暗纹刺绣图案。 这一身锦绣华贵的装束,更衬得本就遗传了皇帝和文贵妃两人最佳样貌的萧逸轩越发地俊美起来。 此刻,不知他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那向来给人予邪魅感觉的略长的猫眼微眯,微勾的嘴旁也泛起两个小小的梨涡。 一路行来,萧逸轩笑盈盈地朝每一个向他行礼的宫女微微颌首,眼波流转间,无端地惑人,只令每一个被他注视过的宫女都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眼含痴迷地注视着萧逸轩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依然久久都不能回神。 皇宫,紫烟殿 早晨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照射进来,洒落在倚在软塌里的文贵妃身上,那淡淡的金色光晕,将她身上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魁惑之姿消融了少许。 一阵风拂过,送来清晨那混合着雨露泥土的特有花香,也令房内的层层纱幔犹如厚重的云层般飞舞起来,再次将文贵妃身上的魁惑气息减少了几分。 “轩儿。”似呢喃,似叹息的声音响起,犹如江南女子般软糯甜腻的话音,听在萧逸轩耳里,只令他立刻就顿住了脚步,那双自从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舒展开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萧逸轩缓慢地行了几步,在房间中央站定,微微弯腰,行了一个谁也挑不出丝毫错的礼后,干脆利落地问道:“娘,你找我有何事?” “没什么,只不过想见见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如今长成了什么样。”文贵妃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那宽大的衣袖迅速褪到胳膊处,只将整个莹白如玉的胳膊都裸露在外。 不过,文贵妃并不以为意,而早就见习惯了这一幕的萧逸轩,只是微微移开目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儿子最近很忙。”言下之意就是别老找一些莫名其妙的藉口宣召他入宫,打乱他的计划。 文贵妃揉了揉额头,长叹了口气:“轩儿,你可是还在怪娘?” 萧逸轩淡淡灶瞥了眼文贵妃,没有吭声。 文贵妃心里为之一突,只因今日的萧逸轩过于平静的面容和神情。 许久后,文贵妃摆了摆手,一脸的伤感:“罢了,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娘的用意了。” 萧逸轩嘴角微勾,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讥诮,虽转瞬即逝,却依然被一直留意着他的文贵妃注意到了。 若换了往常,文贵妃定当会坦陈自己的一片苦心,不过,今日因着萧逸轩刚才流露出来的冷漠神情,倒是令文贵妃下意识地就将到喉的话语又咽下肚去。 文贵妃端起茶杯,uu看书 .uukanshu 抿了口茶水,借着袅袅的茶烟遮挡住微微泛红的眼眶。 “轩儿,你可知,那静雅郡主已和齐王退婚?” “娘,你又想做什么?”萧逸轩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只因文贵妃向来无利不起早,如今她突然提及此事…… 话语里那不加丝毫掩饰的讥讽和嘲弄,只令文贵妃也不由得微蹙眉头,那滴在眼睛里不停打转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 只可惜,萧逸轩早已移开目光,静默地盯着脚下雕刻着不同图案的青砖地面,故,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而文贵妃也趁着将手里茶杯重新放回桌面的时机,拿手指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 嘿嘿,又一个男配粗线了…… 话说,乍觉得偶还是让男配男主在打酱油捏?望天……偶还是将书名改成:妇贵逼人吧,这还比较符合剧情滴~ () 第一百零九章 1波又起 感谢缘紫樱童鞋投的小粉红,么么哒~ ****** “轩儿,你可知,你的父皇已为你选好了府址,并且勒令工匠们在你加冠之前修建好?” “娘,自大梁建国以来,就是如此规定。”萧逸轩低垂的眼眸瞬间变得晦暗,似笑非笑地补充道:“说起来,我还得感激娘。若非娘的帮忙,儿子也只能捡拾前人留下来的府邸,而不能像现在这般住上新居。” 文贵妃的面容为之一白,身子也微微颤抖着,那才强压下去的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般再次从她的脸颊上面滑落,只是短短时间就在她今日特意换上的一袭玫红色的绢纱衣裙上面映出朵朵水花。 “轩儿……” 萧逸轩淡淡地瞥了眼文贵妃,一点也不觉得眼前这幅美人梨花带雨的样貌有多么地惹人怜惜,甚至因为见了太多次这样的情景而心里也生出淡淡的嫌恶。 不过,下一刻,他就将这丝嫌恶摒弃在一旁,但那不知何时再次皱成一个“川”字的眉头,以及身侧那掩在宽大衣袖下面忽而紧握成拳,忽而再次松开的手,都说明此刻他的内心有多么地汹涌澎湃。 事实上,向来观察入微,擅长揣摩人心的文贵妃并未错过萧逸轩无意识做出来的这个小动作,于是那本就提到嗓子眼的心彻底被揪紧了,就连脸上那抹发自内心的哀伤的神情也带出了一抹淡不可察的绝望。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萧逸轩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说出离开的话语时,却只听得文贵妃低声道:“轩儿,如今你长大了,见的人多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娘也不能再像往常那般,不去顾虑你的意愿,一径地将自己的想法强自加诸在你的身上。” 文贵妃这番难得退后一步的言论,倒是令早已有所准备的萧逸轩也难得地愣怔了。看向文贵妃的眼眸里也带上了淡淡的惊讶。 不待文贵妃为之欣喜,下一刻,这些惊讶就转为浓浓的警惕和戒备,只令文贵妃心痛如焚,却不得不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到喉的血腥气。 文贵妃微微垂眸,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水。连续饮了好几口,才将嘴里的血腥和酸臭的气息压制下去。 接着,文贵妃又取出一方绣帕,轻拭嘴角。道:“轩儿,事实胜于雄辨。往后你自会知晓娘今日这番话确为肺腑之言。”虽还有千言万语,但眼下她的身子还真不能一连再地经受这种隐形的刺激了…… 这般一想,文贵妃也不再迂回,直截了当地说道:“轩儿,待你及冠后,你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了。不知你可有中意的贵女。” “娘,你看中了哪府的贵女?”萧逸轩嘴角微勾,长睫遮掩住的眼眸里一片讥诮:“不会是那和齐王退婚的静雅郡主吧?” 文贵妃眉头微蹙,只因萧逸轩话语里流露出来的不满清晰可见:“轩儿,娘以为,你应当知晓自己的身份。” “那又如何?”萧逸轩挑了挑眉,不屑地反问道,只是他眼底快速掠过的精明和算计,却将他的内心情绪出卖了个一干二净。 “轩儿。你一向都是一个聪明人,娘相信你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文贵妃意味深长地看着萧逸轩。都说母子连心,做为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纵然萧逸轩表现得再风流多情,再爱美人不爱江山,但骨子里依然流着独属于皇室的独一无二的霸道的血液,又岂会对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不动心?! 果然,下一刻,萧逸轩就撇了撇嘴,仿若极不喜文贵妃的提议似的,道:“行了,儿子知道了。若没有其它的事情,儿子就先告退。” 文贵妃摆了摆手,看着萧逸轩的身影和四周明媚的阳光整合在一起,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再也无法忍耐地剧咳起来。 “呕……” 候在门外,看着萧逸轩离开后,急匆匆跑进房内的孙嬷嬷,立刻就被一阵酸臭的气息薰得脑袋发酸。 待到孙嬷嬷看见文贵妃一脸虚弱地倚在软塌里时,再也顾不上思索其它的,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文贵妃面前,搀扶着文贵妃离开软塌,然后又厉声喝斥院外的宫女太监进屋收拾妥当后,才又亲自沏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文贵妃嘴旁,侍候着文贵妃漱了口,又用了一些酸枣之类的蜜栈后,才一脸担忧地叹道:“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唉……”文贵妃放软了身子,由着几个宫女为自己揉按额头和四肢,脸上也露出一抹苦笑:“我也未料到,轩儿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娘娘,你别担心,再过几年,二皇子就会明白你的苦心。”孙嬷嬷软语安慰了几句,接着又话题一转,道:“依老奴瞧,二皇子还是很孝敬关心你。你不知道,方才二皇子离开时,特意叮嘱老奴要好生照顾你……” “这孩子……”文贵妃摇了摇头,似喜似嗔,实则心里知晓孙嬷嬷的这些话有很多不实之处。可,那又如何呢?终归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终归是和太子年岁最相近的,只需再多加努力一番,又何尝不能荣登大宝? 而眼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同时,文贵妃微阖的双眼里已是一片阴冷和狠厉,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魅惑人心的笑容,就连举止也都是那般地妖娆,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都能立刻入画。 “孙嬷嬷,吩咐安插在长公主府里的钉子密切注意静雅郡主的消息……” 长公主府 佟雅萱并不知晓,她又被人惦记上了。 听完了佟雅萱声情并茂、手舞足蹈的讲述话语后,许久后,长公主才轻声问道:“你曾祖母真是如此说的?” 佟雅萱重重地点头,道:“娘,我这个人最实诚了,连曾祖母说这些话的神情举止都描述给你听了,又岂会漏掉最为关键的这几句话呢!” “难得你这丫头竟然没有添油加醋。”长公主斜睨了佟雅萱一眼,看似一脸的镇定,实则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佟雅萱的目光在长公主放在椅背上面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紫之色的指甲上面打了一个转,才以袖掩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一脸疲惫地说道:“好累,娘,我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长公主摆了摆手,依然浸于自己的思绪里未回过神。 行到门口处时,佟雅萱又突然转过身,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对了,娘,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可别想太多,否则爹又会将这件事情记到我头上。虽然我已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但谁知道这越积越多,会不会让爹气得再也不顾我是他的女儿而下狠手,那你就会损失了一个乖巧听话聪慧多才的女儿了哦!” “快走!”长公主轻啜了口,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来,倒是立刻就将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念头给抛到了一边去。 不过,待到佟雅萱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长公主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向来微翘的红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更是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似的。 与此同时,离开了墨韵院的佟雅萱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摸了摸放在衣袖里早已被茶水浸湿的那条绣帕,狭长的丹凤眼里一片清冷。 墨韵院 时间,在每一个人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很快就到了第二日。 若说在去国公府之前,长公主心里还存有一丝期盼的话,那么,此刻,她只觉得心口一片寒凉。 早就预料到这一切的佟雅萱,脚步顿了顿,抿了抿唇,微微垂眸,遮挡住眼底的恼怒。 待到她行到长公主面前时,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已被她全部收敛起来,眼珠转动间,无比的娇俏动人:“娘。” “萱儿?”长公主深吸了口气,将满腹的郁气和恼恨的情绪全部压制下去后,才朝佟雅萱招了招手,嘴角也扯出一抹浅笑:“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娘这儿了?” “娘,uu看书 ww.uukansh 我也很想时时刻刻都待在你身旁,可是,爹那人的心眼有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佟雅萱摊了摊手,撇了撇嘴,一脸的无奈,“枉世人还赞他为翩翩少年郎,性情最是温文尔雅,依我瞧,大家都被他骗了!” 长公主轻笑一声,点了点佟雅萱的额头,道:“你呀,就知道诋毁你爹!” “娘,我这个人向来实诚,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夸大或缩小事实。”佟雅萱敛了脸上的笑意,一脸慎重地说道,就只差没有指天地发誓自己所说的话不含丝毫水份。 “是吗?”阴冷森寒的声音,突然在佟雅萱的背后响起,只惊得她的双眼瞪到最大,身子也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爹!”此时,佟雅萱才恍悟“说曹操,曹操到”这句话的深刻含意,怨不得刚才长公主脸上的神情那般的古怪,合着这夫妻俩联手来吓她! “好啊,你们俩联手欺负我……呜呜呜……我就是那苦命的小白菜……”佟雅萱以袖掩面,扯着嗓子就干嚎起来。 () 第一百一十章 该敲诈时 刚刚越过门槛的佟候爷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个不稳就朝地上栽去,幸而他的武艺还不错,才能赶在最后关头单手撑在了地面,以一个漂亮的凌空翻滚的姿势翩然落地。 “你这丫头还真是恶人先告状!”佟候爷瞪了眼哭哭啼啼的佟雅萱,袍袖翻飞间,就迅速越过了佟雅萱,行到长公主身旁,也没有顾及佟雅萱尚且在场,径直将长公主揽在了怀里。 这并不是佟候爷第一次做这般温情的举动,不过,往日里都是关起门来,夫妻两人独处时才会如此,而最近,也不知为何,从偷摸、偷亲到眼下的光明正大的搂抱,以至于自诩接受能力超强的长公主都觉得心里的道德底线在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挑战。 就如此刻,为了怕被佟雅萱察觉到,长公主轻轻地挣扎着,以眼神示意佟候爷放开她的身子,奈何,也不知佟候爷是没有看见,抑或是其它的,总之佟候爷不仅没有依照着长公主心意放开她,反而还搂得更紧了,就只差没有将长公主抱起来,两人坐在同一张椅子里了。 许久都未等来长公主安慰关切话语的佟雅萱,悄悄地将衣袖移开一小片。 下一刻,她就忙不迭地再次以袖掩面,扯着嗓子尖叫道:“啊!非礼勿视!” “哄”的一声,长公主只觉得自己突然置身于火炉里,浑身上下都冒起了熊熊大火:“佟雅萱!” “唉!”佟雅萱脆声声地应道,依然以袖掩面,苦恼地说道:“娘,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今日真得有要事找你,否则我定当立刻就回避。” 话里蕴含的“你们不用解释,我全部明白”的深意,只令长公主那本就绯红的面颊越发地艳丽起来,看向佟候爷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两团熊熊燃烧的怒焰。 “佟怡清!” “小的在。”佟候爷微微弯腰,一脸的恭敬:“但请夫人吩咐。” 长公主狠狠地剜了佟候爷几眼。怒斥道:“出去!” 佟候爷一脸的无奈和委屈:“夫人,你又忘记昨日答应我的事情了?” 提及昨日,长公主立刻就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佟候爷胳膊好几下,然后瞧了眼一直以袖掩面,实则耳朵却竖得老高,将这一切都听在耳里的佟雅萱。低喝道:“住嘴!” 尽管对于佟候爷来说,长公主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但为了平息长公主心里的愤怒,佟候爷依然咧大了嘴。痛呼出声:“小的知错……” 再次被晾到一旁的佟雅萱微叹了口气,放下手臂。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干脆笑眯眯地看起戏来,心里也不时点评一二——佟候爷,你的眼神太假了,你的动作太生硬了…… 枉她特意想法子将白冬瑶送给前身的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放到佟候爷的书房里。原本以为佟候爷会察觉到这些书的来路不对,从而展开追察,未料到佟候爷竟然自个儿翻看起这些书来不说,还灵活运用起书里的内容来! 不会哪天佟候爷突然变成一个情圣吧? 想到此,佟雅萱就只觉得毛骨悚然,身子也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忙不迭地收回悄悄凝视着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的目光,微微垂眸,端起茶杯。抿了口水。 温暖的茶水顺喉滑落,暖了胃的同时。也驱散了她身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寒意。 恰于此时,佟候爷的目光仿若漫不经心地看向佟雅萱:小丫头,还不速速离开! 我偏不!佟雅萱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甚至还嘴角微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间,满是得意和狡黠。 佟候爷双眼微眯:你今天的任务已完成了,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佟雅萱斜睨了佟候爷一眼,伸出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摩挲了下,做了一个大伙儿都知晓的数钱的动作。 佟候爷脸色铁青:我不是给了你嘛? 佟雅萱撇嘴:那只是订金,如今,事情既已成,就该付尾款了。 佟候爷:贪得无厌! 佟雅萱:一句话,究竟给还是不给? 佟候爷:不给! …… 好吧,谈判破裂! “娘,世人皆夸爹才情惊人,风度翩翩,可谓是大梁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长公主则眼含兴味地瞧着佟雅萱,只因这几日里,佟雅萱每天至少有六个时辰是跟在长公主身旁学习处理府里的庶物的,故,眼下,长公主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佟雅萱这句话绝不是普通的夸奖。 “难为萱儿你竟然夸奖起你爹我了!”佟候爷心里为之一秉,满眼警告地瞪着佟雅萱。 可惜,这样的目光,佟雅萱见得多了,还真没有多大的感觉,故,她扬了扬眉,突然道:“世人皆传大梁四公子个个容颜俊美、才情惊人、风华绝代,只要见过他们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他们吸引。” “不过,在我看来,这些四大公子加起来还不如爹一个人呢!”佟雅萱一脸艳羡地道:“虽爹已过而立之年,却有着不输年轻人的魅力,只要爹单独上街,就会收获无数荷包绣帕,更有无数的贵女想要和爹来一场‘英雄救美’的爱的邂逅……” ”佟雅萱,你胡说什么呢!连你爹我都敢编排,是不是想尝尝竹笋炒肉的味道了,啊?!”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竟敢如此挑拨离间,只气得乍不及防的佟候爷吹胡子瞪眼睛,若非顾及长公主尚且在此,保不准佟候爷就直接武力镇压了佟雅萱! “爹,你每日只上早朝,下朝后并没有及时回府,那么,这段时间你人在何处?别说和几个好友相约谈天论地哦,娘相信,我可不相信。毕竟,这谈天论地也是要找地方的,这说着说着,肚子饿了,也是要吃东西的,这吃东西的时候顺便来点小酒也是很正常的。这来了点小酒后,就难免会叫上一两个陪酒的‘红颜知己’……”说到这儿时,察觉到佟候爷脸色已阴沉若水,看向她的眼眸里已是一片恼怒时,佟雅萱立刻就顿住话头,径直说道:“总之,要做成这一切,银子必不可少,爹,你敢说你没有存私房钱?毕竟,你总不能次次都作陪,而让你的朋友们出钱吧?” 出乎于佟雅萱意料之外,听完了最后的这几句话后,佟候爷不仅没有恼怒得跳起脚来找佟雅萱算账,反而还嘴角微勾,淡淡地瞥了眼佟雅萱,然后就迅速收回目光,搂着长公主的肩膀,道:“夫人,萱儿越来越会讲故事了……” 这回,长公主用力地挣开来,斜睨了佟候爷一眼,道:“佟怡清,你敢扪心自问,你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夫人,这让我如何说起呢!”佟候爷苦笑着摇头,怎么也未料到明明长公主知晓事情的真相,却依然被佟雅萱这番莫名其妙的话给影响到了:“我每日下朝后去了哪儿,都有提前跟你汇报过的,并且准时归府,从没有夜宿不归过,更从没有和你之外的女子饮酒谈心过……” 佟雅萱猛地垂下头,用力地捂住嘴,以免自己一不小心就大笑出声,从而彻底被佟候爷记恨上。 只不过,纵然如此,单就佟雅萱之前那番言论,就够佟候爷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折磨佟雅萱,才能一泄心头之愤了。故,即使此刻佟雅萱没有笑出声来,但对于被长公主推开,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的佟候爷来说,还真是好一阵的咬牙切齿。 “佟雅萱!”在发现长公主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解释时,万般无奈之下,佟候爷只能将目光投向佟一脸悠闲惬意雅萱,厉吼道:“还不快跟你娘解释清楚,为父我根本就没有做那些事情!” “哦。”佟雅萱揉了揉耳朵,偏了偏头,咧嘴一笑,道:“娘,爹说他没有藏私房钱,也没有请同僚喝花酒,更没有和红颜知己闲聊人生。” 这丫头还在血口喷人!佟候爷恨恨地瞪着佟雅萱,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话再次咽下肚去。 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佟雅萱估计早就一身是伤了。不过,此刻,佟雅萱仿若未觉似的,依然以目光和佟候爷进行着一狠厮杀。 佟雅萱:知道你没有经商天赋,和农民一样看天吃饭,所以身上也没有私房钱,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就拿十件珍稀之物来补偿吧! 佟候爷:你这丫头就是佟扒皮,连你爹我都要下狠手扒下一层皮!加上刚才答应你的东西,uu看书 ww.uuknsu.cm一共只有四件,多了没有! 佟雅萱:八件。 佟候爷:四件。 佟雅萱:七件。 佟候爷:四件。 …… 末了,在这场厮杀里,依然是佟雅萱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回道:好吧,四件! 佟候爷微抬下巴,掩住眼底的得意:哼,不过一个小丫头,还想和他做对,若非想让小丫头尝点甜头,多多用脑,若非小丫头今日一番插科打诨的行为令长公主立刻就将在国公府里受到的屈辱而生出来的恼怒、憋屈等情绪抛到一旁去,他又岂会这般轻易就放过这小丫头! ****** 一不小心就又30w字了,只是看着这成绩,心里还真是五味俱全……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绝不手软 感谢mkh_texas童鞋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正和长公主解释此事的佟雅萱仿若无意地瞥了眼佟候爷,微垂的眼眸里一片得意——对于她来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将这些东西扎扎实实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真的! 其实,无需佟雅萱刻意解释,长公主自是清楚这些事情的真相.只不过,难得见到向来算无巨遗的佟候爷,在对上佟雅萱的时候竟然落于下风,故长公主才会顺着佟雅萱的话往下说。 而佟雅萱也清楚此事,故,她只是略微说了几句话,就迅速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个依然粘糊在一起,仿若突然回到了初婚时热情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了。 看着天边快速变幻的云彩,嗅闻着微风送来的清淡花香,佟雅萱顿了顿脚步,看向身后墨韵院的眼眸里满是狡黠——夫妻之间若是相敬如宾,那早晚会被残酷的生活磨去所有的激情,更会被时光抹杀掉曾经的浓情蜜意,而若是小小的吵闹,恰到好处的拈酸吃醋,却是能感受到彼此对这份情意的在乎。 只要一想到前世突然出现,并横亘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之间的那个才华横溢,容颜绝美的女人,就只令佟雅萱恨不能将对方和其身后的指使者碎尸万断! 前世长公主之所以会病逝,与其说是身子过于虚弱,不若是说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刺激到了,所以才会一病不起,最终凄然离世。而佟候爷也是在长公主离世后,才深切地认识到长公主对他的重要性。故,在办完长公主的后事后不久,佟候爷也一病不起,那个女人也才会在此种情况下入住长公主府,最终…… “哼!”佟雅萱冷哼一声,这世。她早有准备,不论那个女人打算如何用计引诱佟候爷都不会成功! 墨韵院离静雅院很远,不过佟雅萱并未坐轿,而是带着文嬷嬷等丫环婆子缓步前行着,路上见着那些美丽的景致时还会驻足欣赏一二,脸上也不时泛出浅笑,偶尔还会和文嬷嬷说上几句话。一派的闲淡惬意。 若可以的话,佟雅萱也不想在自己家这般装棋作样,奈何目前的长公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这偌大的府邸。只有三个主子,却有三百多个下人。谁敢肯定这些下人中,除了那些已被她结合前世记忆发现的被白冬瑶收买的暗钉,是否还有其它府里安插的钉子?‘ 若非如此,前世那个女人又岂能那般迅速地就得了手,而若说白冬瑶没有和她联手,佟雅萱不真不相信! 与此同时。佟雅萱也不由得想起了前世长公主府里的一应珍稀之物全部落入白冬瑶之手这件事,只令她的目光也为之一黯,嘴唇也不知何时紧抿起来,放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牙齿更是因为极度的恼怒而咬得咯吱作响。幸而她的这一面并未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看见,否则,两人定当能察觉到佟雅萱为何突然变得“贪财”的苗头! 回了静雅院,拿起早就备下的一叠纸张,收妥后。佟雅萱才道:“文嬷嬷,随我出府。” “是。”文嬷嬷应了声。立刻安排起来。 这回,佟雅萱依然是每到一家店铺,就先站得远远的观察店铺的情况,然后再走到店铺里找到该家店铺的掌柜,几人坐于内室里进行一番交谈,然后再在掌柜一脸恭敬敬佩的神情里离开。 因为前几日的“杀鸡敬猴”的举动,也因为查账一事给予众人的震慑,更因为佟雅萱提出来的建议和意见确实从另一方面点明了店铺接下来的经营之道,故,随着佟雅萱手里那叠厚厚的纸张变薄,直到最终消失不见后,在离开盛京之前最后一次巡视店铺的工作也顺利完成。 这一切,只用了短短两个时辰,相比之前走访一家店铺就耗去三五个时辰来说,佟雅萱视察店铺的速度已越来越快,正隐隐地朝作为一个合格执掌家族庶物掌事者,且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能掌管大局的大将之风的人发展着。 此时,佟雅萱一行人已行到迎客来大酒楼前,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听着耳旁那熟悉的招呼声,嗅闻着空气中的勾得人食指大动的香气,佟雅萱嘴角微翘,脚步未作丝毫停顿地往前行去。 文嬷嬷等人见状,忙敛了心神,紧随而去。 才刚刚迈进酒楼大门,自有得到消息的李掌柜笑着迎上前来,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后,道:“静雅郡主,里边请。” 佟雅萱淡淡地瞧着李掌柜,目光平静,神情似笑非笑:“迎客来酒楼今日生意这么好,李掌柜都能在这么多客人里一眼就瞧到我,不愧是整个盛京经营得最好大酒楼的掌柜!” 看似平淡的话,听在李掌柜耳里却不吝于石破天惊,就连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不自知的震惊。 不仅李掌柜如此,就连其它几位也刚进门,乍一见到盛装打扮,却面容无比陌生,经由身旁下人的提醒终于辨认出佟雅萱的几位贵公子都有瞬间的愣怔。 这,还真是那位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的草包郡主? 这,还真是往日里浓妆艳抹,痴恋齐王而被人暗地里传言“丑人多作怪”的佟雅萱? …… 旁人不觉,唯有正站在佟雅萱面前的李掌柜,只觉得自己犹如被某只剧毒的蛇给盯住似的,稍有不慎就会坠入蛇口。 “静雅郡主说笑了。”李掌柜深吸了口气,将满腹的惊骇压下去,强笑道:“不过是大家照顾而已,当不了静雅郡主这般的夸奖。” “不,我这只是实话实说。”佟雅萱摆了摆手,嘴角微勾,道:“也只有在你这酒楼,才能看见名满盛京的才子佳人,更不乏手握重权的达官贵人。” 李掌柜的额头冒出冷汗,腰弯得更低,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地谄媚起来:“不过是大伙捧扬而已,郡主谬赞了。” 到了此刻,若再不知道佟雅萱今日就是来找岔的话,李掌柜就将自己的头割下来当球踢! 只可惜,大抵除了他以外,就没有第二个人听出来了…… 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淡淡地瞥了眼周围议论纷纷的贵公子们,目光在不远处得知消息,正往此处赶来的齐王杜伟泽那番急切的模样上打了一个转,再将目光移向眼前这个恨不能将下巴垂到胸口的李掌柜,暗叹了口气,恼恨今日杜伟泽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却也不得不将到喉的话咽下去,道:“雅芸阁可还空着?” 李掌柜如蒙大赦地抬起头,笑道:“在,在,这是本酒楼特意为郡主留的包间,除了郡主外,其它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 “不错。”佟雅萱微微颌首,朝二楼的方向行去,紧随其后的文嬷嬷等人均冷冷地看了李掌柜一眼,然后随着佟雅萱一同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虽然引出此番话题的佟雅萱已离开,但这些闲来无事的贵公子们不仅未敛了八卦之心,反而心里的好奇和疑惑等情绪还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的火苗一般迅速燃烧起来。 “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人真是静雅郡主?” “天哪,还真没想到,静雅郡主竟然也是一位绝代佳人,啧啧……也不知往日里为何要浓妆艳抹,生生将十分姿色给抹成了一分姿色,该不会是爱上了齐王,所以只愿意将最美好的一面交托于齐王,其它的人都要靠边站吧?” “倒也有可能!如此说来,这静雅郡主确实爱齐王已入骨,连自己的尊严和女儿家最重要的名声都不要,就只为了能嫁入齐王府,成为齐王妃!唉,为何我就没有遇见这般美好的女子呢,否则我绝对不像那齐王一样置她的一腔深情厚意于不顾哪!” “说的也是哪,那齐王还真不知是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这辈子就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就这都还不知足,时常流连于花街柳巷,他又如何对得起静雅郡主那满腔的爱意哪!” “这大抵就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吧!”这种一看就是才来盛京,还不了解情况的人才能说出来的,uu看书 ukanhu.cm 于是,在引得其它人哄然大笑的同时,自有那自诩早已将整件事情打探了个一清二楚的人,拽着他的衣袖到一旁,一阵耳语后,换来对方一个“敬佩赞赏”的眼神。 而其它的人依然顺着话题议论下去,并且,在佟雅萱听来,那话题有越来越歪的趋势…… “听说齐王私下里已和那国公府二房养女互生情意,并且互许终身。” “天?不是吧?!若我未记错,那国公府二房养女不就是三年前被长公主带入府里的那位吗?听说静雅郡主待她如亲姐,所以她才会冒着被齐王嫌恶厌恶憎的风险,而在齐王和静雅郡主两人之间一力周旋,甚至还被人称之为心地善良如水晶,性子柔弱温婉,又兼之才情逼人,可谓是除了身份之外,其它样样皆比静雅郡主厉害!” “这就是女人哪……为了一己之私,别说普通的姐妹了,就连亲姐妹都可以撕破脸面,誓将对方置之死地,更不用说两人之间还存在着一个齐王……唉,只叹为何我没有这般好的福气,有这样两个女子为我痴狂哪!”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认情深 不得不说,一旦男人们八卦起来,那是绝对不输于女人。而且和女人们私下里议论不一样的是,这些男人们即使察觉到了言论里的另个一位主人齐王杜伟泽正在不远处满脸不悦地瞪视着他们,大有他们再继续说下去就大动干弋的模样,但依然仿若未觉似的,甚至还有几个家世不斐的“纨绔子弟”不时斜睨杜伟泽一眼,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加大了几分,只差没有直接挑明“老子说的就是你,又如何”了! 这一点,也是大梁和前朝的最大的不同,若换了前朝,绝对没有人敢这般聚众议论,毕竟话题的主人一位是以军功恩封齐王的杜伟泽,一位是被陛下很早就赐为静雅郡主的长公主嫡女,另外一位身份虽稍弱一些,但也是国公府二房的养女,背靠国公府这棵大树。 这也是那位穿越者的功劳,以至于佟雅萱每每听到这些议论的话语都只觉得无奈之至,对于之前怀疑过这位穿越者可能是一位有着“王八”之气的种马男的念头也慢慢地减弱,甚至不止一次地怀疑这位穿越者也同样是一个女子。 只可惜,前世她虽也有察觉到这一点,但因着郡主的称号被废,之后就只能独居于一位偏僻的院子里,连侍候的下人都没有一个,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而将能变卖的东西全部变卖一光,又如何能找到讲述这些事情的古书? 而今世,即使佟候爷的书房再大,但扣除每日里跟着长公主学习管家的时间,和巡视打理店铺的时间,再加上算计和反算计白冬瑶、杜伟泽等人的时间,留给她自己的时间也就越发地稀少起来,每日里能翻看几页书就不错了,更多的时候是翻着书就困倦的入眠,又如何能在佟候爷那些随意放置的万卷藏书里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本? 至于开口跟佟候爷索求此书? 佟雅萱摇了摇头,表示她还真没有信心在佟候爷那狡黠如狐的目光里。镇定自若地编攒出早就想好的理由而不露出丝毫的破绽。 说到底,即使知晓佟候爷和长公主待自己确实很好,但佟雅萱也不敢露出任何可能被揭穿身份的苗头,更不愿意面对来自于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冷冽恼恨的目光。 因此,看着将这些话语活灵活现地转述了一遍的雪晴,佟雅萱也不由得摇了摇头,笑了:“雪晴。下次可不许再做此种危险之事了。” “是。”雪晴低应了声,但那快速转动的眼珠子却说明她虽将佟雅萱的话听进了耳,但却并不打算放弃自己这项独特的能力,只是在心里想着下次要更隐蔽一些。从而能为佟雅萱打探到更多更劲爆的消息。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雪晴,心里倒是难得地生出一丝期盼——犹记得前世雪晴就是白冬瑶身旁的大丫环。那打探消息和抽丝剥茧的分析计算能力,每每令她赞叹不已,也懊恼于竟然放任这么一个能干的仆人被白冬瑶收买。 而如今,她只是略加引导,雪晴自会走上应走的道路,而少了军师的白冬瑶…… 也不知佟雅萱想起了什么。突然嘴角微勾,微垂的眼眸里满是狡黠。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叩响。 佟雅萱不悦地抬起头,明明已特意吩咐不要来打扰了,可是这李掌柜竟然还做出此等阴奉阳违之事,真不愧是白冬瑶有着股份的迎客来酒楼的掌柜,即使白冬瑶不在场,都能有意无意地打断她的计划。 只不过,很快佟雅萱就知道这次确实是错怪白冬瑶了。看着面前微微弯腰的红梅,佟雅萱不由得眉头微蹙。怎么也未料到来人竟然是那齐王杜伟泽! “就说我和他身份不同,理当避讳,以免落人口舌。” 文嬷嬷摇了摇头,在一旁补充道:“郡主,老奴已特意讲了此言,奈何那齐王面色铁青,指定了要见到你,否则……” “否则什么?”佟雅萱挑了挑眉,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他还能闯进房内,不见!” “是。”文嬷嬷暗叹了口气,行到门口,对着那脸色阴沉如水的杜伟泽恭敬地讲出了这番话。 “呵!”杜伟泽剑眉倒竖,径直推开文嬷嬷,就闯了进来。 伴随着文嬷嬷骤然摔倒在地的惨呼声,是杜伟泽那不加丝毫掩饰的满含愤懑和绝望的咆哮声:“静雅,你怎能如此待我!” 这人是被情圣附体了吧?! 佟雅萱猛地站起身,冷冽的目光一一地扫过房外那些探头探脑的众人,最后停留在候在门外那些没来得及拦阻住杜伟泽的几个护卫身上,面容冷若冰霜,怒斥道:“撵出去!” 杜伟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她可丢不起这张脸! 自有候在门外的护卫们心惊肉跳地走到杜伟泽面前,微微弯腰,道:“齐王,请!” “静雅,我都说过会接受你的一腔深情,并且也许下了只娶你一人,永不纳妾的诺言,为何你还要固执地将我和你那大姐送作堆?该不会你这么快爱上其它人了吧,所以才觉得我这个前夫过于碍眼,想要害得我身败名裂,如此你就能不负任何责任地他嫁?” “齐王,你脑子是被猪啃了吗?”佟雅萱难得地后悔起今日为何在看见杜伟泽的时候没有迅速离开,虽然那和她遇事不避让的性子不符,但忍得一时自会风平浪静,如何会落得眼下这般进退维难的场景?! 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后,佟雅萱也懒得再为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遮掩了,至于国公府的清誉是否会受到影响?在她看来,佟老太夫人早就有所决断,说不定还会感激她将这件事情抖漏开来呢! 想到这儿,佟雅萱遂讥笑道:“齐王,可要我将你和白小姐私定终身的事情详细地讲出来,你才会收起这付自认情深的模样?” “对了,想必你不知道,因为你,我和白小姐的姐妹情份已断,但白小姐为了弥补我,已签下了要赔偿我十万两白银、十斛珍珠、十匹江南的绫纱的契约,唯一的条件就是往后我不能再见你。齐王,算我求你了,为了不让那白小姐再找借口扣押赔偿之物不放,你就不要再这样突然跑出来装出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行吗?虽然我也拿了你的赔偿,但这也是因为这三年里,你毫不顾及我的身份而说出来的侮辱我的话语的赔偿,甚至因为当年我私自求得祖母赐婚,令你和白小姐两个有情人不得不分开这个举动,我还自动减少一部份赔偿,并且主动求得舅舅的退婚,只为了成全你和白小姐这对天造地设的佳缘。” “若你到现在依然还不相信,那我也真无话可说了。不过,容我提醒你,纵然我再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不通琴棋书画,是盛京众人皆知的‘草包郡主’,但身上也流着皇家的血液,自是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罢了,今日这番话好像又有点越矩了!”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突然扁了扁嘴,肩膀也耷拉下来,道:“文嬷嬷,回府后,你们可得在娘面前证实我今日确实是被齐王逼迫,不得已之下,才说出这番话。” “郡主放心,老奴等人明白。”文嬷嬷等人齐齐弯腰,应道。 被文嬷嬷几人声音给惊醒的杜伟泽脸色由白变红,再到青,最后如炭般漆黑,那双向来给人予温柔多情感觉的眼眸里此刻一片阴冷,就连薄唇也紧抿起来。 不过,很快,杜伟泽又以手抚胸,一脸的痛苦和哀伤,甚至还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幅被佟雅萱这番毫留情话语给打击到的模样,嘴里也深情地唤道:“静雅……” 这样的杜伟泽,估计除了上次街头无意中见到过一次,早就有了抵抗之力的佟雅萱外,其它的人,包括那些正欺头探耳地想要一窥事实真相的围观路人均不由得叹息出声,然后纷纷掉转头来劝说起佟雅萱来。 “静雅郡主,都说男儿真心千不换,如今齐王待你一片真情,你就接受了吧!” “是呀,uu看书 .uuanshu.cm 静雅郡主,之前你痴恋齐王整三载,如今齐王愿意接受你的一腔爱意,不论是因何种原因,你都该适可为止,又何需追究到底呢?总归你们郎才女貌,又是陛下的赐婚,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缘哪!” …… 不论这几个带头之人所说的话是否脼腑之言,又或者是杜伟泽事先安排好的,总之,在佟雅萱看来,这些话语都未免太过于可笑! 下一刻,佟雅萱猛地起身,缓步行到门口,丹凤眼微眯,一一扫过那些探头探脑议论之人,尤其在那几个自以为未被她察觉到的为首之人身上停留了会,满意地看着对方脸上浮现出来的惊惶,以及微不可察的退缩举动,然后才看向杜伟泽,道:“齐王,我以为,在前几日,我就将该说的话已全部说清楚了。可,如今,你一连再地纠缠于此,倒是令我万分想不明白了!”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一脸的为难和纠结,末了,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叹了口气,摊了摊手,道:”罢了,总归这腿和嘴都长在别人身上,想去哪儿,又会说上哪些话,只要没有影响到皇室的清誉,我还真没办法理会,唉……”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狗皮膏药 若有所指的话语,不仅令杜伟泽再次黑了脸,就连那几个被指使的人也都齐齐往后退了几步,只恨不能将自己的身子隐藏起来。直到此刻,他们才真切地认识到纵然往日里佟雅萱的名声有多难听,但,总归说来,佟雅萱都是皇帝亲封的静雅郡主,享有和普通三品大官相同的傣银的同时,也有着相应的职权! 不过,在杜伟泽看来,这样的佟雅萱只将他整个人的斗志都激起来了,狭长的双眼里满是志在必得和浓郁得吓死人的占有欲。 配合着的是他那特意放低了的略带一丝沙哑的深情嗓音:“静雅,不管你相信与否,在这儿,我都想再一次告诉你,我和你大姐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的私情,即使我俩偶尔会有见面,也都是她受你之托送礼物给我,并且一连再地警告我要好生待你……” “我知道,往常是我漠视了你,但,自我决定接受你的一腔深情爱意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这一辈子的王妃……” 佟雅萱揉了揉额头,只觉得满怀的无奈——前世怎么未发现这杜伟泽还是一个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自恋狂?早知如此,那天杜伟泽带着礼物前来长公主府里消遣于她时,她就不应该想让杜伟泽一尝恶果而设计整蛊于他,而是应该顺应着杜伟泽的话说下去,任由杜伟泽出面解除退婚,直到她依照太后等人的要求离开盛京后再将自己的真面貌露出来! 或者,她一如前世临死前想的那般,这里虽是另外一个时空,但她只是主角的垫脚石——穿越炮灰女配,一旦不顺着剧情走下去,就会惹来无穷尽的麻烦?! 莫名地,佟雅萱脑子里再次浮现出这个诡异的念头,虽一闪即逝,但却不再如之前那般悄无声息地消失,而是在她的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迹。 不过。那,又如何呢? 佟雅萱扬眉一笑,就算她生活的世界是另外一个时空,但,她是活生生的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她能再次重生。谁说这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前世不屈的满腹怨言而特意给予她的一种补偿呢? 前世那般憋屈,最后还不是惨死,那么,这世。她又何苦继续憋屈下去呢? 忽如一阵暖风袭面,佟雅萱只觉得自己恍若浸泡在温泉里般。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暖,而那些不知何时存在于心底最深处的恐慌、惊惧、压抑等不该背负的情绪,犹如被剥掉壳的鸡蛋般,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它们吞吃入腹! 佟雅萱扬眉一笑:“齐王,你想太多了!” 恰于此时。一缕调皮的阳光透过未关拢的窗户缝隙照射进来,投射到佟雅萱身上,只衬得穿了一袭淡粉色衣裙的佟雅萱越发地肌肤如玉,明媚多姿。 裙裾翩飞间,正抬头凝视着佟雅萱的杜伟泽只能愣愣地张开嘴,喉咙里却如同突然塞上了一团湿棉花般,到喉的话怎么也无法顺利地说出来,但那脸上的痴迷,以及伴之而来的愈发浓郁的占有欲的眼神。和那不停地在佟雅萱玲珑身段上游走的目光,都令未料到这一幕的佟雅萱犹如被一条浑身滑腻腻的毒蛇给缠住似的。面容为之一白,喉咙里也发生一阵干呕。 她深吸一口气,将到喉的一切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部咽下肚去,看向杜伟泽的丹凤眼微眯,放在身侧的双手则紧握成拳,借着丝丝的痛楚来提醒自己绝不可再上了杜伟泽的恶当。 文嬷嬷上前一步,遮挡住杜伟泽那越发淫邪的目光,冷声道:“齐王,我家郡主不欢迎你,还请你离开。” “哼!”被打断臆想的杜伟泽脸色铁青地冷哼一声,看向文嬷嬷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死人似的:“刁仆!”心里也在盘算着往后佟雅萱嫁给他后,应该如何惩治这个胆敢一连再打搅到他好事的老嬷嬷…… 文嬷嬷仿若未觉地继续弯着腰,一脸的恭敬,但那不停颤动的睫毛和紧抿的双唇,都说明她并不如表面这般镇定。 “齐王,文嬷嬷不仅是我的奶嬷嬷,更是外婆特意赐给我的教养嬷嬷。” 言下之意就是以杜伟泽的身份,根本不能这般喝斥于文嬷嬷,只令杜伟泽心口那团郁气越发地高涨起来,看向文嬷嬷的眼神也越发地冷冽阴森。 “静雅,我知你今日心情不好,所以,你说的这些伤人的言语我都不会放在心里,明日我再到府里看望你。”话落,杜伟泽再次“深情”地看了佟雅萱一眼,然后就一甩衣袖,翩然离开了。 “齐王,长公主府不欢迎你。”即使佟雅萱自认脾气再好,对于杜伟泽这种一径地自说自语的狗皮膏药的行为也无法忍受了,遂怒喝一声,补充道:“但,白小姐绝对欢迎你。” 话落,佟雅萱就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了! 瞧,她刚才在情绪过于激动之下说了什么话? 无需察看门外那些人的神情,她都知道众人会如此想她了——因爱生恨、醋海生波、两女争一男…… “让我死了吧……”佟雅萱从没有哪一刻这般恼怒自己一遇到令人生厌的人时,在极度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嘴巴就会比大脑反应还要快地“口不择言”的举动了! 将附近所有包房内的人和来往的店小二等人均警告了一番后,回到雅芸阁的文嬷嬷,才一进门,就听到了佟雅萱这句自暴自弃的话,不由得撒开腿,几步就奔到佟雅萱面前,一脸关切和担忧地说道:“郡主,无需担心,老奴已将那些人全部打点好了,今日发生在这儿的事情绝不会传扬出去!” 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再眨眨眼,许久后,才终于反应过来,遂猛地抓住文嬷嬷的胳膊,再也不掩饰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大呼一声:“太好了,文嬷嬷,太感谢你了!“ 文嬷嬷双眼微眯,只觉得心口涌入一股暖流,遂摇了摇头,笑道:“郡主,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当然,文嬷嬷并没有说的是往常佟雅萱每次出府,都会发生比今日还要尴尬的事情,而后续的处理和收尾的工作也都是文嬷嬷等人做的,否则,依照佟雅萱痴恋齐王整三年,不止一次将自己尊严和脸面踩在地上的花痴举动,不定早就做出了献身以得到齐王之心的行为来,更是会经常被众人围观和齐王的爱恨纠缠,然后,这一切早就传得整个大梁都人尽皆知了,又岂是目前只有少部份人知晓的呢? 这一点,端起甜汤抿了口,借着这股漫延到全身的凉意而令大脑迅速清醒了几分的佟雅萱,也结合前世的情况猜测到一二,故,她也暗叹了口气,那颗不知何时就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紧绷的身子也彻底放松下来,终于有心情品尝起迎客来酒楼的美食了。 长公主府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地面上,一阵风吹过,树动,影动。 佟雅萱偏了偏头,收回凝视着青花砖地面的目光,看着微微弯腰站在面前的红梅,嘴角微勾,道:“齐王递贴前来拜会娘亲?”佟雅萱怎么也未料到,这日,她去外面再次巡视了一番店铺,这前脚才回府,还未好生歇息一番,就收到了这个令人惊悚的消息! 说起来,距离上次迎客来酒楼发生的事情才过去两日,可,在忙碌不休的佟雅萱看来,却已是过去了许久,以至于眼下她许久才反应过来。 “是的,郡主。”红梅的头垂得更低了,只因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佟雅萱身上一闪而逝的恼怒。 佟雅萱眉头微蹙,只是略微思索了下,就明白了齐王杜伟泽的来意,不由得轻撇嘴,冷声道:“告诉他,娘不在府里。” 红梅叹了口气,道:“奴婢也是这样回齐王的,奈何那齐王……” 说到这儿时,红梅特意顿了顿,一脸为难的瞧着佟雅萱。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红梅,道:“有何话,直言无坊。” 红梅应了声,补充道:“齐王提及,他其实主要想见的是郡主。” 佟雅萱轻哂一声:“告诉他,我没空。” “是。uu看书w.uanshu”红梅应了声,就迅速离开。 轻柔的风拂过面颊,带来丝丝缕缕的清凉,只令原本打算闭目仰神的佟雅萱也不知何时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一旁候着的丫环忙取来薄被,盖在佟雅萱身上,之后则继续守在那儿,等待着醒来后的佟雅萱的吩咐。 院子里一片静谧。 可,很快,这片静谧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这人太可恶了……”不知是谁带头厉斥出声,于是很快就引得众人齐声应和起来,以至于守在院外的婆子来不及出声阻止,院内小惬的佟雅萱就被吵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以袖掩唇打了几个哈欠后,才就着丫环的手饮了口漱口水,又抿了口不久前才从井里取出来的甜汤,让迷蒙的大脑变得清醒了几分,然后才看向推攘着行到院门处的一众下人,目光在他们身上那凌乱的衣衫和衣衫上面沾着的灰色印迹等处停留了会,冷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次入宫 文嬷嬷越众而来,急行几步,微微弯腰,道:“回郡主的话,那齐王不听奴婢等人的劝阻,执意要闯进府里来见你,并且口口声声地说……” 说到这儿时,文嬷嬷脸上也泛出浓浓的怒气,声音更是不自知地拔高了一个调:“郡主痴恋他三年,就算呕气也只是一时半会,很快郡主就会放下身段和他回归于旧好,而往常他没有留意到郡主的好,再加上受了白小姐的引诱,所以才会一径地认为郡主就如外界盛传那般嚣张跋扈、任性妄为,所以才会对郡主不假辞色。但现在他察觉到自己错了,所以打算接受郡主的一腔爱意……” “呵!”三世加起来,佟雅萱还是头一次遇见如杜伟泽这般不知“羞耻”两字为何物的男子! “自以为是!”佟雅萱撇了撇嘴,虽嘴里为杜伟泽的行为下了这样的定义,但有着前世记忆的她自是知晓杜伟泽绝不是一个这般冲动的人,那么,今日,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难不成,他察觉到了什么?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佟雅萱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脸色也变得无比的慎重:“文嬷嬷,这几日,白冬瑶可曾安排人私下里和齐王见面?” “并未。”文嬷嬷摇了摇头,经由佟雅萱的提醒,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遂眉头微蹙,思忖了下,又道:“不过,依老奴瞧来,齐王倒像是有备而来,若非太子殿下经过,齐王定当已闯了进来!” 佟雅萱扬了扬眉,一脸惊讶地问道:“太子表哥经过长公主府?” “是的。”文嬷嬷自是知晓佟雅萱为何这般惊讶,毕竟太子住在宫里,就算出宫也不会经过长公主府,因此,今日。与其说是太子无意中经过长公主储,不若说是太子早已探察到杜伟泽的动向,才会掐准时间点,赶在杜伟泽在长公主府门前表演出一幅“深情不铸”的模样之前,阻止了杜伟泽。 “太子殿下离开之前,曾提及若郡主有空,可以多进宫陪陪太后和皇后。” “这样啊……”佟雅萱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道:“太子表哥可还有留下其它的话?” 文嬷嬷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一脸肯定地说道:“并未。” 佟雅萱微微颌首。吩咐道:“将昨日几个庄子送来的新鲜荔枝,挑个头最大。水份最足的装两筐,再将前儿个新得的那盆紫玉葡萄盆景和红玉珊瑚盆景找出来,再备下马车,待到我洗漱一下就入宫。” 皇宫 佟雅萱乘坐的马车,如入无人之境似的长驱而入,留下一路艳羡和嫉妒的目光。 由此可知佟雅萱。或者该说长公主究竟有多爱宠,才能这般随意地出入皇宫而不用像其它人一般接受官兵的盘查。 只不过,马车里的佟雅萱却是生生将一张漂亮的容颜给整成了苦瓜模样,直到马车终于停下来后,她才舒了口气,不顾文嬷嬷等人阻止的眼神,径直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因着穿越前辈的缘故,故盛京大部份路面也比较平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加上天气人为等因素,如今的路面已不如最初那般平整,故,即使她在马车里已放置了许多个软软的抱枕,即使赶车的车夫技术再好,但,因着长公主府距离皇宫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她依然被颠簸的浑身腰酸背痛。 “郡主!”文嬷嬷等丫环婆子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佟雅萱姿态潇洒地落地,然后再顺了顺一路颠簸而变得有些凌乱的发丝,顺势还掸了掸那不见丝毫皱褶的衣裙。 早有候在那儿的宫女上前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奴婢见过静雅郡主。” “起吧。”佟雅萱微微颌首,“舅妈可是在外婆那儿?” “是的,郡主这边请。”宫女应了声,待到佟雅萱往前行去后,她才和文嬷嬷等人见了礼,然后齐齐跟在佟雅萱身后,朝太后居住的永和宫行去。 永和宫 佟雅萱的脚步顿了顿,只因从那并未关拢的房门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未有任何的发现,不由得眉头微蹙。 不过,很快,在她听得房间里传出来的熟悉的声音里,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落回了原地,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几分,迈着欢快的步子,嘴角含笑地唤道:“外婆……” 那特意拖得长长的带了一丝娇嗔的音调,只令并未察觉到的太后和皇后两人也不由得为一愣,不由得对望一眼,彼此都察觉到了对方心里的惊喜。 待到看见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般,翩跶着飞进房内的佟雅萱时,太后和皇后两人已是满脸笑容,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蕴满了浓浓的喜悦。 房内的几位皇子和公主瞧见这一幕,虽依然面带微笑,可那微敛的眼眸里却浮现许多复杂的情绪。 即使无需刻意抬头,都能察觉到房内众人投射到她身上的目光有多么地热切,或者该说是审视? 佟雅萱暗叹了口气,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静雅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着,佟雅萱又和几位皇子公主也行了礼,彼此又是一番回礼,但因着皇宫里的教养不同,故即使几人也说了几句话,但远远地瞧着并不繁乱不说,还让人生出一种温馨的感觉。 当然,这纯粹是外人的错觉,身在其间的佟雅萱却是觉得应付这些前世穿越而来的她几乎未曾见到过的皇子公子们,那才叫痛苦和煎熬。也是到了此刻,她才深刻地体会到为何众人均言“皇宫里没有亲情,只有纯粹的利益”。就连国泰民安的大梁后宫都如此,更不用说其它的国家了。 只不知为何今日在永和宫里的皇子和公主全部是十五岁以上年纪的…… “你这丫头……”太后摇了摇头,打断了佟雅萱脑子里突然浮现,即将窥知到事情真相的猜测,笑着嗔怪道:“都是自家人,还这般多礼做甚?” 佟雅萱眨了眨眼,一脸调皮地笑道:“外婆,‘礼多人不怪’嘛!” “嗯?”太后斜睨了佟雅萱一眼,道:“倒是难为你这丫头也知晓这个道理了。来,过来外婆这儿坐。” “谢外婆。”佟雅萱再次行了一个感谢的礼后,才行到太后身旁,摆手拒绝了嬷嬷为她加一张椅子的动作,而是吩咐嬷嬷取来一张小凳,再坐在太后身旁。 察觉到房内其它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不再如之前那般灼热后,佟雅萱虽依然面带微笑,但心里却不由得暗叹一句“皇宫里的孩子真早熟!” 皇后倒是欣慰地看了佟雅萱一眼,笑着打趣道:“母后,听如慧提及,这小丫头最近越来越财迷了。” 话,点到为止,可太后立刻就知道了皇后的用意,遂瞪了眼佟雅萱,道:“萱儿,老实告诉外婆,你最近都在做什么,怎么这么久都未进宫?若非今日你太子表哥特意绕到长公主府,还不知你何时才会心性愧疚而入宫看望外婆呢!” “外婆,萱儿最近好苦的……”佟雅萱拽了拽太后的衣袖,扁扁嘴,装出一幅委屈的模样,只可惜,配上她今日的艳丽妆扮,以及那张秀丽的容貌,不仅不能让人生出同情怜惜的情绪,反而还逗得气闷中的太后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这比之前几位皇子和公主说一些奉承话语还要开心的笑声,只令众人再次隐讳地看了佟雅萱一眼,偏偏佟雅萱不知是没有察觉到,抑或是其它的原因,那行为不仅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还越发地委屈起来,若是长公主等人在这儿,定当会觉得佟雅萱的行为无比的眼熟——那是,佟雅萱这样的行为,可是以白冬瑶为参照物,uu看书 .ukanshu.cm 再结合电视和小说里小白花的模样来伪装的,又岂能不眼熟呢?! “这丫头……”皇后也笑了笑,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嗔道:“还装!” “萱儿才没有呢!”佟雅萱扁扁嘴,对于能将太后和皇后两人都逗得笑不拢嘴这件事情却是颇为满意,当然,最令她满意的则是眼角余光里瞧见的那些皇子公子们脸上流露出来的轻视。 不过,待到她的目光略过太子萧瑾瑜和二皇子萧逸轩时,后背却是突兀地一寒。 明明这两人也笑眯了眼,但不知为何,她却只觉得自己犹如被已经吃饱喝足的大型野兽给盯住的猎物似的,因为引起了它们的兴趣,故无论如何逃逸,也不能逃出它们的魔爪! 呸! 佟雅萱轻撇嘴,忙不迭地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诡异念头摒弃在外,以袖掩面,扯着嗓子嚎道:“外婆,舅妈,萱儿这么苦,你们还笑得这么大声,你们都不疼萱儿了……呜呜呜……萱儿以后也不理你们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姻缘天定 感谢游静洁童鞋投的2票小粉红,么么~再顺便蹭下~呵呵~ ****** “扑嗤!” 突如其来的笑声,划破了一室的安静,更令脸上才流露出一丝怜惜和心痛,正自觉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佟雅萱的太后和皇后,只觉得肩膀为之一松,长舒了口气。 但,对于佟雅萱来说,可就郁闷懊恼不已了,被衣袖遮挡住的眼眸里满是恼怒,若非太子萧瑾瑜突然笑出声,她早就趁机为自己捞得一笔补偿了! 罢了,这人是太子,无论重生前后,她都是招惹不起的…… 再说了,这一世,她还需要这人的庇护,才能保住长公主府…… 心思转念间,佟雅萱也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因为第一次这样做,故未能控制好手劲,以至于她不得不压下到喉的痛呼声,身子一个转弯,就扑到了太后怀里,用力地拽着太后的衣袖,小声地告状道:”外婆,你瞧,太子表哥又在欺负萱儿……呜呜呜,你一定要为萱儿做主哪!” 太后下意识地接住佟雅萱的身子,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怔忡。 自从入了宫,已有多少年没有儿孙像佟雅萱这般亲近于她了?即使多年深宫生活的经验和阅历,早已让她练就了一幅铜皮铁骨,但说到底,她依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年岁已大,虽膝下孙儿环绕,但长年累月执掌宫务而历练出来的冷冽的气质,即使她礼佛多年也无法消灭,再加上生在皇宫里的皇子公主,自懂事起就受着严苛的教育,即使有人想像佟雅萱这般亲近于太后,却也会碍于种种原因而未能成功,只能将这点小小的念想压在心底最深处,直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湮没。再也不复存在。 故,佟雅萱此举恰好戳中了太后的软肋,只令早已习惯于谈笑风生间就兵不刃血地解决了许多麻烦事的太后,那一向理智精明的大脑都有瞬间的迷茫。 不过,纵然如此,太后的双手却仿若有自己意识般轻拍佟雅萱的后背,嘴里也安慰道:“萱儿。乖,别哭了,外婆待会就罚你太子表哥跟你赔罪,可好?” 埋守于太后怀里的佟雅萱。敏锐地察觉到了太后身子那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太后的身子也放软了几分,那搂着佟雅萱身子的手也不自知地用力了几分。 佟雅萱压下到喉的痛呼声,眼珠转动间,很快就想明白了太后缘何如此,不由默默地为自己刚才那因为跟着长公主打闹惯了而养成的行为暗赞了声。嘴里却依然继续哀泣着,只哭得太后一颗心越发地柔软起来,那轻拍佟雅萱肩膀的手也越发地温和了几分,就连那双看向萧瑾瑜的眼眸里也难得地带上了一丝责怪。 萧瑾瑜摸了摸鼻子,看向依然埋守于太后怀里的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狐疑。 虽转瞬即逝,却依然被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这一切的萧逸轩却察觉到了,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慎重,脑子里也不由得浮现出前几日文贵妃特意召他入宫时有意无意提及的一番话。 或者…… 萧瑾瑜双眼微眯,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心里思量开来——若非佟雅萱今日突如其来的这一招,他还真会以为看似温和。与世无争的二弟萧逸轩,根本就没有问鼎大宝的念头,不过,如今嘛…… 一念及此,萧瑾瑜也赶在太后和皇后两人出声之前,一脸歉意地说道:“表妹,是表哥错了。” 这话一出,别说已将萧瑾瑜心思猜了个七八成的萧逸轩,就连房内其它跟萧瑾瑜接触不多的几位皇子公主也愣怔住了,更不用说极为了解萧瑾瑜的太后和皇后了。 不过,待到两人齐齐看向萧瑾瑜,发现他脸上那抹发自内心的歉意,以及眼底一闪而逝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的笑意时,不由得齐齐摇了摇头,却是立刻就将萧瑾瑜刚才不合时宜的举止一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甚至还自发地为萧瑾瑜此举找了藉口——定是萧瑾瑜不忍见到佟雅萱痛哭哀嚎,所以才会出声…… 好吧,若佟雅萱知晓太后和皇后两人此刻心里浮现出来的念头,定当会轻嗤一声,一脸的不信——萧瑾瑜这人是谁?明显的段数不输佟候爷的狐狸哪!他做的每桩事,说出的每句话,若说没有深意,她就输对方一千两白银! 也许在其它人眼里,这一千两白银还真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一个爱财如命的铁公鸡来说,却是生生从她身上拨一根毛啊!由此可知,在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时候,她对太子萧瑾瑜的性子虽谈不上了如指掌,但七八分总是有的! 若按照佟雅萱自己来说,却是会将前世今生的记忆重叠在一起,再加上细细的思索推敲,才有了这样的了解。但,在太后和皇后两人眼里却并不如此认为了,毕竟这十多年来,佟雅萱和萧瑾瑜两人见面的次数连两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而,眼下,两人竟然有了这么深刻的了解,谁敢说这不是天定的姻缘呢?! 被太后和皇后两人惦记上的佟雅萱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泠汗直冒,尤其在她察觉到其它几位皇子公主均一脸惊讶地看着萧瑾瑜时,心里更是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就在佟雅萱准备出声打破这一室诡异的静谧气氛时,只听得太后突然笑着问道:“那么,瑾瑜,你打算如何补偿静雅呢?” 萧瑾瑜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又岂不能听出太后的话外之意,换了往常,他定当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并且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并无此意,不过,今日嘛…… 他的目光仿若无意地瞥了眼依然埋守于太后怀里的佟雅萱,脸上的笑意也加深了几分:“当然由表妹提出补偿的物品,才能一表我的深切歉意。” 太后不着痕迹地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才定定地凝视着萧瑾瑜,许久后,才扬眉笑道:“这本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当然由你们年轻人自行商讨解决的法子。” 一直未能找到插话机会的佟雅萱,听得此言虽眼前为之一亮,但不知为何,看着那眼角含笑,一点也找不出将要被人敲竹杠郁气的萧瑾瑜,她心里突然生出来的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地浓郁起来。 “外婆,不过是一件小事……”婉拒的话还在喉旁打转,就只见到萧瑾瑜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表妹,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一诺千金。” “可……”佟雅萱真想翻一个白眼以表示自己对眼前这只狐狸的发自内心的鄙夷——跟一只狡黠的狐狸讲君子之道,不是她脑子秀逗了,就是对方脑子透逗了。 不过,眼下,两人谁的脑子都没有秀逗,而能让一只狐狸作出此等割地赔款动作的…… 一念及此,佟雅萱心里为之一秉:“表哥,你太见外了……” 萧瑾瑜仿若未听出佟雅萱的话外之意似的,微偏头,一脸苦恼地问道:“不知表妹喜欢什么?” 这种上赶着送人礼物的事情,若换了以前,佟雅萱定当不会拒绝,甚至还毫不手软地狠宰对方。只是,今日,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自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里的那只“鸡”! 虽然佟雅萱也挺疑惑自己脑子里为何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但,秉承着有些便宜不能随便沾的想法,故佟雅萱在无法再推拒,且太后和皇后两人均坐壁旁观,并不打算出声为她解围的情况下,也只能扯出一抹浅笑,道:“表哥送的东西,静雅都喜欢。” “珍珠、布料、头面首饰……”萧瑾瑜每说一句,佟雅萱心里的不安感就加深一分,尤其在察觉到太后和皇后两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的情景时,脑子里更是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是要将他俩送作堆? 不,不可能! …… 也许是被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念头给惊吓到了,看书 .uukanu.cm 抑或是被房内其它几位皇子公主望向自己时眼含深意的目光给震住了,总之,在外人看来,佟雅萱频频摇头,摆明了是不喜欢萧瑾瑜提出来的补尝。 几位皇子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唯有二房子萧逸轩若有深意地看了看佟雅萱,怎么也不明白眼前这个除了有一张还能看的容貌,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等贵女必备的技艺不说,还性子娇纵、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且天真单蠢的女子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能吸引到一向不将贵女放在眼里的萧瑾瑜的青睬! 至于那几位公主?即使她们竭力想要隐瞒内心的羡慕和嫉妒,奈何,她们年岁不大,在太后和皇后这两位早已成精的老人家眼里,无需刻意观察都能察觉到她们的小心思,也因此,她们纷纷收获了来自于太后和皇后两人警告的眼神,遂齐齐惨白了一张脸,垂眸不语起来,心里却是暗自恨上了引发这一切的佟雅萱。 ****** 乃们相信这位是男猪么? 反正,偶是……信……不信……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渐失人心 “我就知道表妹不是寻常贵女,根本就不喜欢这些俗物!”萧瑾瑜双手合十,笑眯眯地夸赞道,“既如此,表妹,我就忍痛割爱,将我才得的那颗夜明珠送给你,以作赔礼,你看,如何?” 如何个屁! 事已至此,佟雅萱又如何不知道今日自己又被萧瑾瑜摆了一道?!只是,任由她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于何时得罪了小心眼的萧瑾瑜,竟然让他要如此地算计于自己。 “表哥说笑了,那颗夜明珠可是皇帝舅舅送给每日里勤耕不缀的表哥用的,静雅又岂能收下呢!”佟雅萱眨眨眼,仿佛没有察觉到萧瑾瑜设下的圈套似的,笑道:“不过,难为表哥终于想起静雅,想要送一份礼物给静雅了,真令静雅感激涕零哪!”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特意取出绣帕,轻拭那根本就没有一丝湿意的眼角,道:“这十五年来,表哥除了静雅生日的时候会送一份礼物,其它的时候可从没有送过礼物呢……” 软软地抱怨话语,轻易地将之前那几位公主瞧向自己时不豫的目光和心里生出来的嫉恨的情绪给消除,只令萧瑾瑜也不由得挑了挑眉,狭长的双眼里满是赞赏,一脸的悄然大悟,轻拍双手,道:“之前我还纳闷表妹为何不愿意和我亲近,原来如此!唉,这也怪我,每日里只想着学文习武,都忘记了时间一晃,表妹就长大了,自是该用这些女儿家都需要用到的物是来打扮一番!” “唔,是表哥错了,待会表哥回去后,就会吩咐公公将库房里的物品挑选最精致,最稀罕的送到长公主府,交由表妹亲收。” “不错!”太后点点头,轻拍佟雅萱的肩膀,又望向其它几位公主。笑眯眯地说道:“回头外婆也吩咐嬷嬷整理一下私库,将适合你们这些年轻女儿家的衣物首饰都理出来。” 众人大喜,忙不迭地行礼道谢,而竭力想要混在人群中间,将自己隐藏起来的佟雅萱,只觉得满嘴苦涩。 于是,佟雅萱还来不及拒绝。这件事情就这般定论了,只令她心里也懊恼不已,只觉得萧瑾瑜嘴角的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国公府。西苑 在国公府一众主子围坐在一起,一脸心满意足地用着晚膳的时候。仿若被人遗忘的白冬瑶看着厨房里送来的残羹剩饭,水汪汪的杏眼里厉茫一闪,在送来饭菜的高傲下人察觉到之前又迅速恢复原样。 看着那几个趾高气昂的丫环婆子离开的身影,白冬瑶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杀机。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卷起白冬瑶身上那袭淡蓝色绣百合花拽地长裙的同时,也带来了一阵环佩撞击而发出来的清脆声响。 白冬瑶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道:“李嬷嬷,将这些饭菜拿去喂狗。” “是。”李嬷嬷应了声,虽不明白白冬瑶为何特意吩咐人找来两只小狗,并且将大厨房送来的饭菜汤水全部拿去喂狗,但,她依然聪明地将这些疑惑埋藏于心底。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发现那两只小狗不仅没有中毒消瘦的迹象,反而还变得毛发油光水滑。精神十足后,对于白冬瑶这个有些多余的吩咐。李嬷嬷虽然一如既往地执行,只是,却已不再如最初那般亲自将这些食物喂给小狗吃,而是吩咐下人送去。 若换了往日,观察入微的白冬瑶自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发现李嬷嬷的这点小心思。只不过,自从被送回国公府后,白冬瑶想出来的好几个看似完美的计划都遭受到了不知名人士的破坏,以至于她满腹忧心于自己的未来,满脑子只想将那隐藏于幕后之人一个个揪出来,然后施予最残酷的手段报复回去,对于李嬷嬷等已经经过她的检验而给予了一部分信任的下人,倒是不如在长公主府里时那般给予更多的注意了。 一切,只因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再加上一个计划未能获得成功,虽然心里一径地安慰自己那种种变化都只是意外,早晚能将罪魅祸首揪出来,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依然令三年来一直百战不胜,从没有被任何人和事物给击败的白冬瑶心里生出淡淡的惶恐和不安。 待到李嬷嬷回来时,白冬瑶已用过了小厨房备下的饭菜,剩下的几道只用了几筷子的菜是赏给了李嬷嬷和白莲等人。 摆放在桌面上的菜有荤有素,单就口感和营养方面已足以让大部份平民百姓口水长流,但对于侍候白冬瑶好几年,用惯了山珍海味的李嬷嬷等几人却是那般地难以下咽。 甚至几人心里还难得地生出淡淡的羞辱感,只因在长公主府里时,以李嬷嬷等人的身份,偶尔也能享受一两道专为主子烹制精致菜肴的小厨房做出来的美味糕点饭菜,更不用说一日三餐都是大厨房特意准备好的,比起这些被白冬瑶用过一些的“残羹剩饭”不知好了多少! 事实上,房间里,捧着一杯茶水,偶尔轻抿一口,眼含冷意的白冬瑶心里也不好受。 无论是房间里那粗鄙的摆设,还是那些无法入口的饭菜,都令她越发地怀念起在长公主府里悠闲自在、锦衣玉食的尊贵日子来。 即使小厨房里那些烹制饭菜的婆子,虽未完全学会长公主府里大厨的技巧,但若是同样精致珍贵的食材,也能做出五六分相似的味道来。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那精致珍贵的食材! 即使在国公府以佟老太夫人为首的一众主子眼里,白冬瑶的小日子已经算是过得很悠闲自在了,但,过惯了真正锦衣玉食日子的白冬瑶,面对这越来越令人烦燥的事物,只觉得从天堂突然坠落到地狱里也不过如此! “佟雅萱,都是因为你……”白冬瑶从来都不是一个傻的,在她被送回国公府的那一天,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魅祸首,一想到就因为佟雅萱往常这个向来乖巧听话,指东从不往西的狗竟然突然生出反叛之心不说,还毫不留情地将她这个主人扑倒在地上,狠狠地咬上了好几口嫩内,只扯得她身上鲜血淋漓,白冬瑶就恨得面容扭曲,牙齿紧咬,杏眼里一片阴冷和残酷。 用过晚餐,才迈进房门的李嬷嬷恰好听到了这句话,于是,那往前迈去的脚步也立刻就顿住了。 “李嬷嬷。”即使处于沉思中,也不忘记留意周围情况的白冬瑶微微垂眸,敛了一脸的冷厉和恶毒,朝李嬷嬷招了招手,眼含急切地问道:“可有将看守后门的婆子收服?” 李嬷嬷暗叹了口气,心里也为之一定,道:“回大小姐的话,后门几个轮值的婆子已全部被我们收服。” “不错,李嬷嬷,你办事的效率越来越高了。”白冬瑶赞赏地点点头,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白玉镯子,递到李嬷嬷手里,道:“李嬷嬷,如今我手里的银两越来越少了,你将这枚镯子拿出去当了吧。记住,一定要送到荣记典当,亲自交到那于掌柜手里。” 顿了顿,白冬瑶又补充道:“至于典当到的银两,就先放在你那儿。” “大小姐,不可!”虽满腹疑惑不解,但李嬷嬷依然忙不迭地摆手拒绝。 白冬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眼含伤感:“李嬷嬷,如今我被困在国公府里,即使手里有再多的银两也做不了什么事。但,你就不同了!” 李嬷嬷心里为之一秉,立刻就明白白冬瑶这是又有大动作了,遂下意识地收回右手,将镯子放到衣袖里,微阖的双眼里一片复杂。 末了,她微微弯腰,恭敬地应道:“大小姐放心,老奴定当办妥此事。” “李嬷嬷,你办事,我一向放心。”白冬瑶想了想,又褪下系在身上的一枚白色被雕琢成鱼儿的玉佩,道:“拿着这枚玉佩到青竹斋,找那吴掌柜取我之前订下的文房四宝,再到瑶记绸缎店取三匹江南新送来的绫纱。” 顿了顿,uu看书 uuknsu 白冬瑶又叮嘱道:“不论这三家掌柜说了些什么,你都要做出一幅愁苦困顿的模样,并且适当地将我被国公府安置在客人居住的西苑这些消息透露出去。” “李嬷嬷,这件事万分重要,你现在就去,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李嬷嬷的头垂得更低了,头皮处隐隐发毛,后背冷汗直冒,只因她敏锐地察觉到白冬瑶又想到了一个恶毒的计划,而这个计划…… 白冬瑶摆了摆手,示意李嬷嬷离开。 到了此时,李嬷嬷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遂再次抬起头,一脸的严肃和慎重,道:“大小姐,老奴还有一件事情要秉报。” 白冬瑶眉头微蹙,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你说。” “迎客来酒楼的李掌柜……”将前几日杜伟泽和佟雅萱两人的一番交锋言论挑重点讲述出来的李嬷嬷,在讲完整件事情后,再次垂下头去,甚至心里还难得地生出后悔懊恼之心,只因白冬瑶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浓郁得吓人的怒气!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生毒计 白冬瑶忍不住怒吼出声:“可恨!”佟雅萱好狠的心,不仅想毁了她的清誉,更想断了她借由国公府之势再次腾飞的梦想! 当然,更令白冬瑶气恼的是那李掌柜竟然敢将这么重要的消息耽搁了好几日才派人通知她! “一郡见利忘义的小人!”她倒要瞧瞧,待到她翻身再起的那一日,这李掌柜又拿何等面目来见她…… 白冬瑶的脸色青青白白,变幻不停,牙齿也被她咬得咯吱作响,那向来给人予温柔多情的杏眼里一片阴冷,柔弱的面容也扭曲得不成样,整个人犹如从地狱深处爬起来的恶鬼般,令人不寒而悚。 “想毁了我,没那么容易……”白冬瑶冷声道,从衣袖里取出本不打算这么早就用到的两封信,递到李嬷嬷手里,道:“将上面那封绘了牡丹的信交给荣记典当的于掌柜,将写有几句诗的信交给青竹斋的吴掌柜。务必要在两人周围没有其它人的时候,才交出此封信。” 李嬷嬷应了声,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白冬瑶微微颌首,看着李嬷嬷离开的身影,突然冷笑出声。 齐王府 这是一间给人予硬朗感觉,或者可以说是没有生气的房间,即使它是一间书房,即使房间里随便哪件摆设拿出去都能卖一个天价。 此时,午后的阳光,透过未关拢的窗户缝隙照射进来,于不经意间祛除了房内的一丝冷清。 一袭浅紫色滚黑边绣银色云纹长袍的杜伟泽正埋首在案前,一手捧书,一手握笔,不时在纸上记录下自己的心得体会,看到高兴或激动处时更是毫不犹豫地放声大笑,以至于待到他终于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才抿了口。立刻就眉头紧锁地将茶水吐出来。 “来人!” 在房外的一个约摸二十出头,身穿一袭深蓝色长衫的下人应了声,推门而入,微微弯腰:“王爷。” 看着面前这个极为陌生的面孔,杜伟泽眉头微皱,问道:“青竹去哪了?” “回王爷的话,青竹前几日生了一场重病,故杜管家安排暂由奴才来接替青竹的工作。”下人恭敬地回答道,并不觉得他已经侍候了杜伟泽好几天,但杜伟泽还不记得他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的。 杜伟泽点点头。难得地放下手里的书,问道:“青竹得了什么病?” “回王爷的话,可能是这几日天气越来越热,所以青竹就中暑了。”下人回答道:“不过。大夫说过,青竹的身子一向很好,所以用不了几日就能全愈。” 在这期间,杜伟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个下人身上,以他识人的经验,自是看出了这个下人并没有说谎不说。甚至还是发自内心地关心担忧着青竹。 “你和青竹是什么关系?” “回王爷的话,奴才是到了王府里后,才知道奴才原来和青竹是同乡,只不过。青竹离家早,而奴才离家比较晚。”下人挠了挠头,笑得一脸的憨厚。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的话,奴才在家乡时叫二狗子,因为老家有‘贱名好养活’这个说法,再加上奴才生下来的时候身子有点弱,所以奴才的爷爷就特意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自称二狗子的下人说到这儿时,特意顿了顿。又憨憨地笑着补充道:“不过。进了王府后,杜管家说奴才的名字不好听,所以就为奴才改成了哈维。” “哈维?”杜伟泽笑了笑。不由得想起白冬瑶讲过的一个笑话,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一抹怔忡:“不错,是个好名字。” “谢王爷夸奖。”哈维微微弯腰,仿若未注意到不该于此时出现在杜伟泽脸上的那抹奇怪神情。 这样的哈维,只令杜伟泽也不由得微微颌首,眼前也为之一亮,只觉得自己之前脑子里浮现的那个计划突然有了最佳的方案。 “可知雨前龙井如何冲泡?” “奴才跟在青竹身旁时,曾得到青竹的指点,会那么一些。”哈维微垂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知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但为了不给杜伟泽留下一个踩着同乡人的肩膀往上爬的恶劣印象,他有意无意地将青竹推到了台前,自己依然同往常一般隐身于幕后。 杜伟泽略有深意地瞥了眼哈维,从书桌右下角抽屉里取出一个竹筒做的茶叶罐:“这是前几日陛下赐给我的新茶。” “奴才……”哈维激动得满脸通红,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终于将到喉的话顺利地吐出来:“往常奴才只是给青竹打打下手,从未正式泡过茶水,奴才怕……” 杜伟泽摆了摆手,阻止了哈维的未尽之言,道:“我相信你。” 哈维抿了抿唇,眼底浮现一抹坚定,面容也在瞬间就扬起了一抹自信:“奴才定当不负王爷重望。” 话落,哈维就当场表演起了茶艺,那娴熟的技巧,若非杜伟泽坚信每一个能到王府里做事的下人的背景都经过了调查,排除了一些不该出现在府里的钉子和暗探,保不准,他还真会怀疑这个哈维并不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偏僻乡村里出来庄家汉。 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同时,杜伟泽嘴角也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恰于此时,哈维将泡好的茶水递到杜伟泽面前。 扑面而来的清香,以及入喉的苦涩中含有的淡淡甘甜,一瞬间,杜伟泽只觉得自己置身于江南水乡,呼吸间也是清凉的水气,身上和心里的躁意也迅速消失。 许久后,杜伟泽才放下手里的茶杯,大赞一声:“不错!” 哈维又挠了挠头,一脸谦恭地说道:“谢王爷夸奖,奴才也是跟着青竹学习的,万万没料到奴才第一次冲泡雨前龙井就成功了,想来是王爷从军多年,征战边疆,在短短几年里就为大梁历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的原因。” “这是你自己的能力。”杜伟泽端起哈维重新续了八分满的茶水,轻抿了口,微阖的双眼里有着无法辩清的复杂情绪。 房间里一室静谧。 哈维不安地动了动脚,只觉得自己犹如一方案板上面的鱼儿般,离了水,就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人是否能一时善心大发而放过自己。 面对府里的下人,或者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杜伟泽向来在有了确认的消息后就单刀直入地询问对方,就如此刻,他就问道:“哈维,我这儿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但凭王爷吩咐。”哈维垂眸,想了想,又补充道:“自奴才进入王府为仆的那一日起,奴才就已生是王府的下人,死是王府的鬼,自是愿意为王爷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即使知晓哈维这句话里有着很大的水份,但,杜伟泽依然满脸欣慰和赞赏地瞧着哈维,道:“难得你有此心,那么,我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了。若完成的好,我不仅会将你的卖身契交还给你,还会将你的家人妥善安置,并且,若可以的话,还可以推荐你的儿子入官学。” “扑通”一声,哈维跪下了,“咚咚咚”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奴才定不负王爷重托!” “好。”杜伟泽点点头,道:“回去后,你就收拾一下行礼,明日,你就回家吧。” 哈维想也不想地应道:“是。” 杜伟泽满意地点头,若哈维刚才出声询问,或者脸上流露出任何的迟疑之色,他都会放弃让哈维去做此事。而眼下,哈维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待会,我会吩咐杜管家给你一百两银子做盘缠。” 顿了顿,杜伟泽又补充道:”哈维,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这片期望,你不会想知道大梁的府衙们如何惩治府里的逃奴。” “哈维不敢,哈维定当秉记在心,誓早日完成任务!”话落,哈维就举起右手,三指并拢,毫不犹豫地发下了一下毒誓。 杜伟泽双眼微眯,心里也暗叹一声,若非这个计划非哈维这样看似憨厚实则满腹心机谋算,可谓是狡黠如狐的人,他定当将这样的下人留在身旁好生调教一番,不愁往后不有成为他的左臂右膀。 可惜了! 一念及此,uu看书 ukan 杜伟泽摆了摆手,示意哈维离开。 许久后,一室静谧的房内突然传出一道低喃:“长公主、佟候爷、佟雅萱……”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刑部尚书府 将手里的信翻来覆去的看了许多遍后,孙逸修才嘴角微勾,道:“不愧是大梁难得一见的贵女,不仅有着绝佳的容颜,惊世的才情,更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浅浅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为房内所有摆设物件增添了一份朦胧感的同时,也映照在正懒洋洋倚靠在窗台上的孙逸修上,只将身穿一袭淡紫色绣金色暗纹长袍的孙逸修衬托得犹如最尊贵的神邸般。 当然,前提是孙逸修没有开口说话,并且一直维持着那幅冷漠的神情,否则,单就那幅似笑非笑地神情,以及冰冷得一碰就会被冻伤的冷酷音调,倒是难免会让人生出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面,向来只有孙逸修的心腹才能瞧见。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各派忠仆 站在孙逸修下首男子约摸三十出头,有着一张极为平凡,落在人郡里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平凡面容。 此刻,他正一脸谄媚地笑道:“能被主子放在心里的贵女,自是和盛京其它的贵女不一般。” 孙逸修微微颌首,双眼微眯,身上那不知何时逸散出来的冷冽气息也在瞬间就消失。 男子暗叹了口气,说来,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看着精明厉害的主子,竟然会看上白冬瑶这么一个满腹心机谋算的“弱”女子! 只可惜,纵然他的心里有着再多的疑惑不解,却也碍于种种原由而不得不继续夸赞着白冬瑶,就只差没直接表明孙逸修和白冬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孙逸修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那冷冽坚硬的线条也在瞬间变得柔和起来,无论谁看见这样的孙逸修,都会被孙逸修影响到而下意识地放松心情,也跟着扬起唇角。 男子的头垂重更低了,仿若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一切似的。 许久后,孙逸修才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胸口那些兴奋激动得差点令他不能自己的情绪,清咳一声,行到书桌前,提笔就写了一封信,并且一脸慎重地交到男子手里,道:“这封信,务必亲自送到白小姐手里。” “主子,这……”男子满脸的惊讶,怎么也未料到在他未察觉到的时候,孙逸修竟然已深陷白冬瑶织出的情网里! “这什么?”孙逸子剑眉斜挑,满脸不悦地瞪着男子,冷声道:”让你办就去办,啰嗦什么!” 男子再次暗叹了口气,知晓依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劝说铁了心的孙逸修,甚至难免因为言词不当而失了孙逸修的欢心,遂垂下头,一脸恭敬地应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孙逸修摆了摆手,在男子的身子即将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时,又突然吩咐道:“往后,白小姐就是你们的另外一个主子。” 男子的脚步一个踉跄,再也忍不住地转过身,惊呼道:“主子,还请你三思!”别瞧他刚才恨不能将白冬瑶夸为天仙下凡,但,实则他内心却万分鄙夷白冬瑶的行为。只不过一直以为孙逸修只是少年心性,所以才会对白冬瑶这样极易激起男子保护**的女子动心生情。但随着孙逸修年纪的增长,再经常出府赴宴,就会开拓眼界,自然不会再被白冬瑶吸引住。 可。眼下,他听到了什么?! 孙逸修想让他暴露在白冬瑶面前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让他们这些暗地里忠诚于孙逸修的人也将白冬瑶当成另外一个主子,这,怎么可以?! “嗯?”孙逸修挑了挑眉,淡淡地瞥了眼突然跪下。膝行到他身前的男子,道:“廖三,你越矩了。” “咚咚咚……”男子,也就是廖三连磕了三个响头。道:“主子恕罪,只是,如今外面都在盛传白小姐早已和齐王定情……” “啪!”孙逸修右手紧握成拳,重重地敲在红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茶水杯都震落到了地面,摔了个粉碎,紧接着的是那张厚实的红木桌也四分五裂。 “廖三。我以为。你一向明人心,识进退,可。如今瞧来,倒是我看错了!” “主子恕罪。”廖三继续磕头,却是不再像之前那般舌灿如莲花地为自己辩驳解释了,整个人变得无比的呆板。 房间里变得一片静谧,唯有廖三那用力地磕头声远远地传扬出去。 很快,廖三的额头就已是一片鲜血淋漓,整个人也变得无比的狼狈。 孙逸修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并未为所动,甚至他还冷笑一声,警告道:“廖三,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看似平淡的话语,却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朝廖三泼下去,只震得他脸色惨白如纸,双眼里满是无法掩饰的惊惶,身子也因为极大的恐惧和害怕等情绪而微微颤抖着。 “主子,奴才知罪。”廖三五体投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孙逸修摆了摆手,微眯的双眼里迅速窜过一道精光,却是并不觉得廖三突然改口自称“奴才”有何错误之处。 不过,孙逸修也擅长“打一棍,再给个甜枣”之道,故他从箱笼里找了一瓶祛疤痕的药膏,递到廖三手里,道:“虽然男儿无需过于再乎自己的容颜,奈何这世间多的是‘带眼识人’之辈,这瓶药膏你拿回去用吧。” “谢主子赏。”廖三抿了抿唇,将到喉的推拒话语咽下肚去,信手将这瓶药膏放到衣袖里。 “廖三,我一向信任你,所以才将这件事情交由你去办,只因我知晓以你的能力,定当能毫发无伤地办妥此事。”说到这儿时,孙逸修突然顿了顿,脸上也露出一抹冷冽:“国公府那帮女人可不是好相与的,白小姐那般柔弱善良的人,若没有一个帮扶之人,不出三五日就会被算计得己骨无存。” “虽然将你派去了,未免吸些大材小用,只是,廖三,你应该知晓白小姐在我心里有多重要,若没有她,我真不知活在这个世间还有何乐趣。” 廖三心里一秉,忙不迭地再次磕头道:“主子放心,奴才定当办妥此事!” “好。”孙逸修微微颌首,“你去吧。” “是。”廖三又磕了几个头后,才双眼泛红地看着孙逸修,千方万语只化为一句叮嘱:“望主子保护好自己。” 威远候府 “可恶!”许昱哲剑眉倒竖,脸色阴沉若水,冷冷地看着手里的这封信,捏着信纸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 若非顾及这封信是这几年来,白冬瑶第一次写给他的求救信;若非信封上面被白冬瑶绘上了一簇青竹;若非这是白冬瑶难得留给他的“墨宝”,不定他早就将这封信撕成了碎片! 房间里一室静谧,就连风都有些惧怕这样沉重的气氛而远离了,而那明亮的阳光,透过特意大敞开的窗户,投射到站在那儿的孙昱哲身上,不仅未能将他那一身的戾气散去,反而衬得他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匆近的恐怖气息,稍有不慎,则会被其毫不犹豫地撕裂成碎片。 在这样的气氛里,站在许昱哲面前的一个约摸四十出头的白胖男子,那本就微弯的脊背更弯了,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抹恭敬,眼底更是不由得掠过一抹惊疑,心里则难得地生出淡淡地惊惶。 无它,这样震怒的许昱哲,虽和往日里许昱哲给人的“纨绔子弟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模样重叠在一起,但,不知为何,眼下,这个表面上只是青竹斋这间间普通文房四宝店铺掌柜,实则却是威远候府暗地里许多店铺掌事者的吴掌柜,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谐调之处。 就在他心里惴惴不安时,却只听得许昱哲突然出声道:“吴掌柜,为何我之前问你和国公府有关的事情时,你一径地说一切风平浪静,并无大事发生?今日我倒想要问问,在你眼里,什么样的事情才叫大事?” 不待吴掌柜回话,孙昱哲又道:“该不会国公府突然被人整垮了,这样的事情,在你眼里都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吧?” 吴掌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主子恕罪,吴某只是……”心里却叫苦不迭,他怎么也未料到孙昱哲竟然这般爱慕白冬瑶!明明往日里孙昱哲虽也对某个贵女上心,送各种珍稀之物,并且舔着脸,将自己的自尊和脸面踩在脚下,只为了能在那位贵女出行时能陪伴左右,从而能获得对方的芳心,但,待到他如愿地得到那位贵女的芳心时,很快,他又会将对方抛在一旁,弃若蔽履。 也因此,在吴掌柜等一应在威远候府里已做事多年的管事眼里,和白冬瑶见面的次数连一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且从未和白冬瑶私下里有过交流的孙昱哲,对白冬瑶这位曾引得盛京无数贵公子心生爱慕的柔弱惹人怜惜的女子,根本就不会生出丝毫的爱慕之心,而白冬瑶这位曾有意无意引得无数贵公子为之争锋吃醋,uu看书 .uukanh 不止一次大打出手的女子,在他的生命中不会掀起一丝浪花。 可,如今,吴掌柜才知晓,原来不仅咬人的狗不叫,就连这看似纨绔的孙昱哲,其实也能在彻底变为纯情少年! 就如眼下,孙昱哲就再也不克制自己心里的恼怒,脸色更是漆黑如炭,双眼瞪到最大,若目光可以化为杀人的利刃的话,不定吴掌柜早就鲜血淋漓地横死当场了! “传我的命令,派暗一,暗二混入国公府,跟在白小姐身旁,护卫白小姐安全,若出现任何的疏忽之处,他们就不用再回来了!“ ******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锭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奸细芸娘 感谢冒牌的书迷童鞋投的1票小粉红; 感谢江左天皎童鞋投的2票小粉红,虎么下~~ ****** 长公主府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和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 偌大的盛京,除了一些特殊地方依然灯火通明外,大部份府邸已是一片黑暗,府里的主子和下人全部进入了沉沉的睡梦里,就连长公主府也不例外。 当然,佟雅萱居住的静雅院是唯一的例外之地。此刻,她依然伏案笔耕不辍,在她的左侧是一盏八角琉璃宫灯,放置蜡烛的地方被填满了拇指大小的夜明珠,照得书桌上的物品纤毫必现。 “唔……”佟雅萱以袖掩面,打了一个哈欠。 “郡主,该歇息了。”文嬷嬷一脸担忧和心疼地看着佟雅萱,急行几步,双手放在佟雅萱的肩头按摩起来。 舒适的力道极好地缓解了双肩的疲惫,只令佟雅萱不由得双眼微眯,道:“文嬷嬷,再过半个时辰,我就休息。” “郡主,这句话,你已重复了四遍了。”文嬷嬷一脸不悦地说道:“郡主,往日里你不是时常跟老奴提及‘钱财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故够用即可,多了就难免生出太多的糟心事。可,如今,瞧瞧,这段时间你一日比一日睡得晚,却起得比谁都早,再这么下去。你的身子如何吃得消哪!” 佟雅萱一脸的迷茫和疑惑:“文嬷嬷,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说过这句话?” “郡主,很多你曾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文嬷嬷一脸哀怨地瞧着佟雅萱。那模样,就差没有直接言明佟雅萱“说话不算数”,和佟候爷向来倡导的“君子作风”相悖了。 佟雅萱清咳一声,忙不迭地移开目光:“文嬷嬷,这样的神情不适合你。” “老奴倒是觉得极为合适。”文嬷嬷扁扁嘴,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地哀怨委屈起来。这样的神情,若换了白冬瑶来做,定当会令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心性怜惜,但换了文嬷嬷这个年纪已奔四的人来做,还真令佟雅萱接受无能啊! “咚咚咚……” 突如而来的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佟雅萱未出口的话语。 文嬷嬷曾刻意叮嘱过府里的下人不可擅自打扰到佟雅萱,尤其在佟雅萱身处书房时,更是不能轻易闯入,否则依照府规处置,这一点。连以红梅为首的四个大丫环也不例外。 “何事?” “文嬷嬷。慧娘回府了。” 慧娘? 佟雅萱和文嬷嬷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慎重。 文嬷嬷急行几步,打开门,看着在外面秉报此事的红梅,再次确认道:“可看清了那人确是慧娘?” “奴婢看得清清楚。”红梅重重地点头,又补充道:“只是,奴婢记得慧娘离开之前穿的是粉色绣花衣裙,梳的坠马髻,只插了一对金钗,身上就再没有其它的饰物了。可。刚才回府里,芸娘穿了一件藕粉色绣花衣裙,虽依然梳的是坠马髻,但却戴了一整套的金饰,并且一脸的慌张,走几步就停几步,东张西望,若非奴婢离她比较远,还真会被她发现呢!” 佟雅萱思忖了下,问道:“可还有其它不对劲的地方?” 红梅脸上露出一抹迟疑:“郡主,奴婢发觉那芸娘时不时就会摸摸衣袖,然后脸上就会露出一种特别古怪的笑容……” 看来,白冬瑶终于忍不住又出手了! 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压下胸口突然涌现出来的兴奋和激动的情绪,道:“继续留意芸娘的行为。” “是。”红梅应了声,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房内,佟雅萱则继续和一桌的账薄奋斗着,见状,文嬷嬷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劝说话语咽下肚去,默不作声地收拾起因为佟雅萱一番折腾而变得有些凌乱的书房。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看着终于变得空荡荡的桌面,佟雅萱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就离开书房,朝卧室的方向行去。 人在疲惫的时候,脑袋一沾枕头就会立刻入睡,往常,佟雅萱也不例外。奈何,今日不知为何,佟雅萱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却发现自己不仅未能入睡,反而还变得越发地精神起来。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万般无奈之下,佟雅萱只能数起绵羊来。 “喵……”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道凄厉的猫叫声,只惊得佟雅萱立刻睁开双眼。 月亮不知何时挣脱了厚重的云层,高高悬挂在天空里,也因此,窗前那一闪而过的几道黑影就这般突兀地撞入了佟雅萱的眼帘! 不知来人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抑或是觉得佟雅萱只是一个纤纤弱女子,纵然深受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宠爱,但自己却不像其它世家贵女般会一些基本防身的武艺,又许是此刻已是半夜三更,众人睡得正熟,谁也料不到会有人在天子脚下就窜进长公主府,公然对佟雅萱这个皇帝亲封为静雅郡主的贵女动手,总之,即使天上突然冒出来的清冷月光,将来人的身影清楚地映照出来,但却并未引得来人的重视。 不仅如此,来人竟然还轻嘲一声,接着就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迷香,拿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纸上面戳了个洞,将迷香插了进来! 丝丝缕缕的烟,以一种众人人意料不到的方式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 见到这一幕,佟雅萱嘴角微勾,秉住了呼吸,取出放置在枕头下面的一个小瓶,倒了一枚小指盖大小的药丸放入嘴里,冲鼻而起的腥臭气息,只令她也不由得暗咒几声,忙不迭地取过放置在床头的毛巾包住口鼻,轻手轻脚地起身,顺手捞过放置在床头的衣裙,快速穿好后,赤着脚就朝木门处走去。 恰于此时,紧闭的木门的门梢也传来轻微的撬动声。 大抵来人也未料到,佟雅萱卧室的门竟然装了三个门梢,故,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撬开一个门梢,却未能顺利推开木门时,来人还轻咒了声,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加重了手里的动作,丝毫不顾及此举是否会吵醒旁人。 也是,在来人看来,此刻静雅院的人全部睡着了,而长公主和佟候爷居住的墨韵院距离这儿很远,待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得到讯息赶来时,他们已经超额完成了主子交待下来的任务,并且顺利地离开了!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心里突然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来。 于是,下一刻,来人就觉得从未预料到的诡异事情发生了——他明明撬开了上面的门梢,可,过了一会儿,上面的门梢竟然又再次被锁起来了。 最令他惊惧不安的是不论他撬动门梢的速度有多快,那门梢再次复原的速度就相应地有多快! 待到他累得气喘吁吁,依然未能顺利地打开这扇厚重的木门时,来人再也忍不住地暗骂出声:“还真是邪门了……”若非曾亲眼见到其它人用同样的迷药迷晕了好几头恶狗,他还真会怀疑这些迷药突然失了效! “不会撞鬼了吧……” “别说了,好可怕……” “这儿是长公主府,我们真得要那样行事?” …… “你们想现在就死?”阴冷的声音,犹如毒蛇爬过身子般,令人不寒而悚。 此时,男子忙不迭地四处张望,待到他发现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并未被惊醒,就连那些护卫们也都仿若不存在似的,偌大的长公主府里竟然一片诡异的静谧时,心下略安,频频点头,看向眼前这扇紧闭的房门的眼眸里也满是贪婪和淫邪。 他瞪着那个撬了许久门,却依然未能顺利撬开门不说,反而还生生耽误了大伙时间的男子,低喝道:“愣着做什么,继续!” “这……”撬门的男子不知是被自己吓到了,uu看书.uukanhuco 抑或是心虚,再或者是被那个阴冷男声不满的目光给震住了,总之,此刻,他竟然大汗淋漓,瞳孔大睁,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也不停地抖动着,到了喉咙旁的话许久也无法顺利地说出来不说,就连身子也抖如筛糠。 末了,他竟然“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里撬门的工具也落在地上,发出“砰”的重响。 “废物!”男子冷喝一声,急行几步,飞起一脚,就将撬门人给踢到一边去了,从地上捡起撬门的工具,自己动起手来。 此时,佟雅萱已顾不上去分析自己为何能清楚地听到厚重木门外传来的声音了,只因她思忖间,立刻就明白了来人的用意,遂不由得柳眉倒竖,双眼含怒,再也没有了继续整蛊作怪对方,以期达到让对方被吓死的好心情! 信手将被撬开的门锁再次合上后,佟雅萱眉头微蹙,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四处张望间,无意中瞥到了梳妆台上的一堆瓶瓶罐罐,立刻眼前一亮,急行几步,奔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小盒子,就又急忙地奔回到门后。 () 第一百二十章 引君入瓮 “邪门了……”依然是阴冷的音调,只不过,这回,这道音调里也流露出一丝害怕。 见状,另外几个曾出声过的男子也纷纷惧怕不已。不知是谁带头跪下,膝行到男子面前,磕头道:“这位大人,我们将银两还给你……” “呵!”阴冷男子冷笑一声,压下心里莫名生出的诡异情绪,看向齐齐跪在面前的几个人的目光里一片讥讽:“现在才后悔,你们不觉得晚了吗?实话告诉你们,今儿个,你们不做也得做,否则……” “大人,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儿,原本一家人幸福安康地生活在一起,奈何天降大灾,一家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却又在逃亡的路上遭了灾祸,以至于老母幼儿皆病重,我只能沦落为乞丐……”说到悲痛处时,这人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出声。 “住嘴!”男子冷喝一声,忙不迭地四处张望一番,就怕惊动长公主府里的护卫。 只可惜,他喝斥的太晚,就在此时,院外突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抓住他们!” 阴冷男子见状,立刻就明白自己等人上当了! 他看了看依然紧闭的木门,立刻就醒悟到门内定当有人故意阖上门锁,只为了拖延时间等到救援! 他咬了咬牙,又从身上摸出一把尖刀,手背一用力,就朝厚实的木门处刺去——他就不相信了,依他高深的武功,不能赶在长公主府里的护卫们抵达之前将佟雅萱抓住! 门后的佟雅萱后背一寒。心口一窒,忙不迭地避让到一旁去。 “杵!” 破门而入的锋利匕首,在距离佟雅萱的胳膊半尺左右的地方不停地颤动着。在清冷的月光里,匕首上面的寒光,和着清冷的月光。只令人见之心寒。 佟雅萱挑了挑眉,干脆利落地避让到一旁,静静地看着一把又一把匕首刺入木门。 再厚的木门也经受不了一把又一把匕首的催残,更何况佟雅萱还并未像之前那般阖上门锁,故,很快,伴随着木门发出来的沉闷声响激起来的灰尘,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虽已猜测到房内定当有人,但,他怎么也未料到这人竟然是一个女人!于是。他冲去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一脸警惕和戒备地问道:“你是谁?” 常年混江湖的人都知道,有三类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单身的女子、年轻的小儿、年老的长者。 穿越前曾看过武侠小说的佟雅萱立刻就明白了黑衣蒙面人的话外之意,遂挑了挑眉,眼含讥诮地反问道:“你又是谁?” 黑衣蒙面人为之一窒。听着院外越来越近的喧哗声。眼底也流露出一抹焦急:“你我皆是江湖人,自是知晓‘身不由巳’这句话的深刻含意,今日在下只为静雅郡主而来,若你我两人是相同的目标,倒是可以相携合作。”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道:“让我猜猜,你是谁派来的呢?” “齐王,不对。威远候府,不对。刑部尚书府。也不对……”并未错过男子眼底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佟雅萱轻笑一声,双手轻合,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的是她那万分肯定的话语:“我知道了,是国公府的白小姐吧?!” “你……你是谁……”黑衣蒙面人怎么也未料到,他的来路竟然被人一口道破,于是,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浓郁得吓人的杀机,就连身上的气息也一转而变得凌厉起来,挺直的脊背微弯,整个人犹如一头盯住了猎物蓄势待发的猎豹般。 府里的护卫恰好于此时赶到,见到正和黑衣蒙面人对峙,却并未受到丝毫伤害的佟雅萱,护卫首领李护卫不由得长舒了口气,微微弯腰,道:“卑职等来晚了,让郡主受惊了!” “什么?!”男子惊讶地瞪大了眼,右手指着佟雅萱,“你就是静雅郡主?!” “大胆!”佟雅萱尚未回话,李护卫就厉喝一声:“拿下!” “是。”一群护卫齐齐应了声,就朝黑衣蒙面人扑去。 黑衣蒙面人咬了咬牙,脚尖轻点,身子往前蹿去,打算抓住佟雅萱作人质以迅速逃离长公主府! 只可惜,想法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就如此刻,黑衣蒙面人明明估算过自己和佟雅萱的距离,甚至还因为万分的惊骇和恐惧,以及逃生的希望和期盼而发挥出比平日更大的能量,自以为超水平发挥的自己,抓住佟雅萱这么一个闺阁少女那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他看见了什么?! “啊……”伴随着这道凄厉哀嚎声的是黑衣蒙面人那重重地砸向地面的身影,那力道之重,只令站在院子里的护卫们都觉得地面被震得晃了晃,看向苦着一张着站在那儿,拿手敲打着腿脚的佟雅萱的目光里满是恐惧和震惊。 “郡主,你没事吧?”以文嬷嬷为首的一郡人,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奔到佟雅萱面前,迭声焦急地询问着。 佟雅萱扁扁嘴,满脸委屈地说道:“我脚痛。” 文嬷嬷一脸担忧地说道:“老奴这就派人去请御医。” “无碍。”佟雅萱摆了摆手,道:“想来是第一次踢重物,没有掌握好力道,所以才会有点疼,待会拿点药酒擦擦就好了。” 在场的护卫齐齐打了一个寒战,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除了惊惧和害怕外,更不止一人在心里暗忖:往后谁再说静雅郡主是“草包郡主”,就该让他们来尝尝静雅郡主的“铁脚”! 不过,文嬷嬷接下来的话,才令他们真正认识到何为“最毒妇人心”! 虽然到目前为止,文嬷嬷都不明白佟雅萱方才那番话意,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顺着佟雅萱的话往下说:“郡主,你是千金之躯,只需坐在那儿,这些粗重之事自有下人带劳。” 接着,文嬷嬷又吩咐道:“红梅,去请佟管家,并将今晚看守正门、侧门和后门的下人带来;绿兰,吩咐小厨房烧点热水,再将前儿个皇后娘娘赏赐的活血药膏取来;白竹,去请候爷和长公主;墨菊,去将今晚守夜的丫环婆子带来。” 之后,文嬷嬷才又看向佟雅萱,问道:“郡主,可还有其它的吩咐?” 佟雅萱朝李护卫招了招手,指了指黑衣蒙面人,吩咐道:“给你们一个时辰,我要看见这个人的认罪状。” “是。”李护卫心里叫苦不迭,若是以往,他定当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为难之处,可,今日,不知是被佟雅萱刚才那飞起一脚的狠劲给震住了,抑或是其它的,总之,他只能微微弯腰,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也不敢说,就怕佟雅萱恼怒之下也将他踢飞,那可就在众人面前丢大脸了! 好吧,佟雅萱往日里给人的“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直爽性子太深入人心了,以至于睁睁睁地看着佟雅萱将黑衣蒙面人耍得团团转的护卫们,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佟雅萱已不再是他们记忆里那个“草包郡主”了!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垂眉敛目,满脸恭敬姿态的李护卫等人,嘴角微勾,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我未猜错,这个黑衣蒙面人是受国公府白小姐的命令行事。” 这回,不仅李护卫惊讶地瞪大了眼,就连文嬷嬷等丫环婆子也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虽然文嬷嬷等人因为经常跟在佟雅萱身旁,故早已见识过白冬瑶另一面,但,她们怎么也未料到白冬瑶竟敢明目张胆地吩咐人毁了佟雅萱!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得不说,能作到一府护卫首领的人都是一些心志坚定之辈,就如此刻,李护卫也很快就收回四散的心神,微微弯腰,一脸慎重地应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佟雅萱微微颌首,又道:“那几个乞丐也要签下认罪状。uu看书 .uuknshu ” 就在此时,得了消息的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终于抵达静雅院。 即使来之前已从白竹嘴里得知佟雅萱除了受了点惊外,并未受到任何的伤害,但,没有亲眼见到,长公主依然担忧害怕不已。而待到她见到了一脸冷清肃穆之色站在那儿,正和护卫首领交谈的佟雅萱时,那颗不知何时被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 “萱儿!” 被长公主搂在怀里的佟雅萱,敏锐地察觉到了长公主那隐藏于颤抖身子下的焦虑和恐惧,遂伸出手,轻拍了拍长公主,安慰道:“娘,别担心,我没事。” “娘怎能不担心!”佟雅萱这句话戳中了长公主的软肋,只令长公主柳眉倒竖,猛地推开佟雅萱的身子,重重地敲了佟雅萱好几个响指,一脸的震怒:“这么大一件事,你竟然将娘瞒在鼓里……” “萱儿!”佟候爷打量了佟雅萱好大一会儿后,才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地说道:“你太托大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狼子野心 “爹,娘,我错了。”佟雅萱毫不犹豫地认错道,只是,那嘟得老高的唇,以及脸上的委屈之色,不仅未如往常那般令长公主心生怜惜,反而还令长公主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怒嗔道:“你还委屈起来了呢?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娘商量一下,就一意孤行地拿自己当诱饵!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娘和你爹知晓此事后,心里有多么地不好受……” 佟雅萱的头垂重更低了,心里也难得地检讨起自己来。 说来,穿越前,她并未能感受过这样浓郁得令人发自内心温暖得忍不住流泪的亲情。穿越后,因着卧病在床,再加上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一径地认为不该夺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对原身的疼爱之情,直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一前一后去世后才懊恼万分。重生后,她终于体会到了亲情的可贵之处,也懂得了该如何珍惜经营这份亲情,但,正如佟候爷所说,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揽在身上的自己是否太过于托大了呢? 若非她早就知晓白冬瑶的狼子野心,也因着前世的记忆,知晓长公府里隐藏于暗处的钉子,并且做了一应的应对措施,那么,今日这件事情可就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决掉的了!毕竟,这天下之大,白冬瑶和她的仇恨,在她漫长的人生旅程里只占微不可察的一部份,而随着她见识结交的人越多,谁敢肯定是否还会再有今日这灰的事情发生?而真到了那时,她是否也能逃过一劫?! …… 一念及此,佟雅萱只觉得后背一寒。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倒也因此,令长公主以为佟雅萱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处,才会生出后怕惊惧等情绪,故立刻按住话头,轻拍佟雅萱的后背。道:“萱儿,娘一定会揪出幕后指使者为你报仇!” 佟雅萱思忖了下,道:“娘,这件事情就交由我来处理吧。” “你还想让娘再看你如今日这般,将自己置身于险境?!”长公主只觉得自己手指痒痒的,恨不能再敲佟雅萱几个响指,不过,待到她的目光在佟雅萱那还略有些红肿的额头处移过时,又默不作声地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并且移开目光。以免自己忍不住轻揉佟雅萱的额头的同时,被佟雅萱那幅委屈中混合着哀求的目光看着,就会忍不住心软而应承下来。 “娘,这件事情我早有准备……”佟雅萱轻拽长公主的衣袖,细声将自己探查到的事情和自己的应对之策讲了出来。 长公主眉头紧皱。看着佟雅萱的目光里有着不再掩饰的不悦:“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娘!” “娘!”佟雅萱怎么也未料到,听完了她的完整计划后,长公主不仅没有夸赞她,反而还和她呕起气来! 在跟佟候爷求救无门后,佟雅萱只能恨恨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顺势倚进长公主的怀里,轻蹭了蹭,道:“娘,芸娘是佟管家的侄儿媳,和府里其它的下人身份不同。这么多年来尽责尽职,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长公主府的事情。这样忠心的下人,若非有着十足的证据,连我都不会相信,更不用说你和爹了。” “芸娘能瞒过你和爹,并且在长公主府里混得如鱼得水般自在,就足以说明她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这样聪明的女子,若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察觉,故,我只能以自己作饵……”说到这儿时,察觉到长公主再次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时,佟雅萱心里叹气,嘴里却不得不继续道:“更何况,我已接手长公主府里的庶物,若连这么一件小事都不能处理妥当,那么,又如何能让府里其它的下人也对我效忠?若外人得知此事,又会如何看我?” 长公主脸上的神情略有松动,嘴里却依然道:“合着你还有理了呢?你明明知道,这件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可你将娘瞒在鼓里也就罢了,为何不跟你爹商议一二?若非你爹察觉到不对劲,并且还敲打过府里的护卫们,你以为,今日你的‘引君入瓮’的计划能这般容易?!” 顿了顿,长公主又道:“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若你出了事,让娘可该怎么办?” 佟雅萱的头垂得更低了,抱着长公主的手臂摇了摇,软软地说道:“娘,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定会和你讲清楚,再行计划。” “呸!呸!!呸!!童言无忌!”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以眼神示意佟雅萱跟着她做同样的动作,而知晓自己确实说错了的佟雅萱,虽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于可笑,但也只能乖乖地按照长公主的话语行事。 “卑职见过候爷,见过长公主。”李护卫微微弯腰,行了一礼。 佟候爷双眼微眯:“李护卫,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护卫恭敬地回答道:“回候爷的话,这是刚才那几人的认罪书。” “拿来我看看。”佟候爷瞥了眼一脸焦急,欲言又止的佟雅萱,嘴角微勾——他早就察觉到了方才那番话语里佟雅萱隐瞒了许多东西! 不过,待到佟候爷一目十行地看完这叠纸后,嘴角的笑意立刻就消失了,脸色漆黑如炭,剑眉倒竖,怒喝一声:“可恨!” 话落,佟候爷就立刻察觉到自己失态了,也知晓佟雅萱为何会有所隐瞒——这叠纸上面的东西,连他看了都气血沸腾不已,之前有多信任白冬瑶,如今就有多么地绝望,更不用说虽将白冬瑶送回国公府,但依然默默地关注着白冬瑶,不止一次暗地里为白冬瑶解围的长公主得知这些消息后,又会是如何地懊恼和痛苦! “夫君,可是有何不对的?”长公主和佟候爷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又岂会错过对方的小动作,心里也生出一股不安。 “没事。”佟候爷摆了摆手,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佟雅萱,眼眸里暗含警告。 佟雅萱撇撇嘴,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即使佟候爷不特意叮嘱,她也不会将这件事情抖漏开来! “真没事?”长公主望望佟候爷,再望望佟雅萱,狭长的丹凤眼微眯,根本就不相信佟候爷的话,径直问道:“李护卫,你来说。” “长公主,这……”李护卫心里叫苦不迭,求助的目光看各佟候爷和佟雅萱。 长公主那清冷的目光在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身上晃过,再移到微微弯腰,满脸迟疑和踌躇的李护卫身上,眉头微蹙,不悦道:“这什么这?李护卫,我记得你向来都是干脆利落的,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犹豫不定了?” 佟候爷将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仿若在追逐隐藏于重重云彩之后的星子在何处似的,而佟雅萱则垂眸不语,定定地凝视着青砖上面的花纹,仿若头一次发现这些花纹的图案是那般的迷人似的。 求助无门的李护卫默默地收回目光,感受着头顶处传来的令他如坠万丈深渊般寒冷彻骨的目光,暗地里磨了磨牙,从没有哪一刻觉得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确实是父女俩,都是如出一辙地狡猾、心狠! “回长公主的话,其实……” 佟雅萱以袖掩面,打了一个哈欠,道:“唉呀,娘,时辰不早了,明日我还要出府巡视店铺,我先回房休息了。” 慢了一步的佟候爷,只能瞪了佟雅萱一眼,却也不得不偏帮佟雅萱一回,补充道:“这几日,陛下心情不太好,明日我不能再迟了,所以,我们也去休息吧。” “可我很精神。”长公主斜睨了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一眼,端着丫环重新沏好的一杯热茶,抿了口,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这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好奇心太重,若某件事一直未弄清楚,就会觉得这心犹如猫抓似的,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反正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你们俩明日都有要事做,府里也就只有我这一个人比较轻松,闲来无事,我就代你们审审今儿个擅闯长公主府的这些人吧!” 说到这儿时,u看书 ww.uuanshu 长公主特意顿了顿,粉脸含怒,右手用力地拍向桌面,道:“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不将我放在眼里,公然派出这等人闯府!“ 佟雅萱:爹,轮到你发挥你那无人能比的魅力了。 佟候爷:萱儿,你不是一向自诩再世诸葛,眼睛一眨就有一个计划吗?哄你娘,对你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得一提哪! 佟雅萱:我已很多年不用激将法了。 佟候爷:…… “你们可商量好了?”长公主那清冷的声音,只令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似的,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迅速对望一眼,赶在长公主再次出声之前统一了战线,决定继续一致对外。 佟候爷揽了揽长公主的肩膀,道:“如慧,既然你已将府里的庶物交由萱儿来打理,那么,就该对萱儿有信心。”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私欲做崇 “是呀,娘。”佟雅萱拽了拽长公主的衣袖,撒娇道:“娘,如今外面知晓你将府里的庶物交由我处理,大家都擦亮了眼准备看我的笑话。若得知我才接手庶物没多久,就遇见了这桩事,却只能麻烦你帮忙处置,还不知私下里会如何嘲讽讥笑于我呢!” “谁敢?!”长公主冷哼一声,虽知晓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这般劝说于她,表明这两人想要隐瞒的事情非常严重,奈何佟雅萱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末了,长公主也只能轻撇嘴,厌厌地起身,道:“行了,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处置。” 察觉到佟雅萱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长公主心里莫名地生出一抹酸涩,遂继续补充道:“不过,事情结束后,娘要知晓所有的真相。” 佟雅萱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小的遵命!” 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却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调皮!” 话落,长公主就起身,和佟候爷相携离开。 只不过,除了李护卫之外,其它的人,包括佟雅萱在内都没有察觉到长公主离开之前,看向李护卫的眼眸里满是深意。 待到长公主和佟候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佟雅萱也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然后才慢吞吞地翻看起李护卫送来的那叠“认罪书”。 李护卫垂眸敛目,恨不能将自己伪装成壁柱,从而避开佟雅萱身上流露出来的越来越木冷的气息。和其它的人不同。李护卫是真正见过血,手里也有过几条人命的高手,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佟雅萱身上流泻出来的杀机和淡不可察的血腥气。 李护卫疑惑地看了眼佟雅萱,怎么也不明白养在深闺。从不愁吃穿,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佟雅萱,竟然会有着这般浓郁得吓人的可怕情绪! 不过,待到他想起以黑衣蒙面人为首的那几人交待的事情,李护卫心里又释然了,然后生起的就是深深的失落——他已成为被海浪拍死在沙滩上面的前浪,抑或是他的年岁太大,见识太少,又过于墨守陈归,才会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冷酷、心狠。算计起人来那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佟雅萱并未注意到李护卫脸上那不停变化的神情,当然,即使注意到了,也不过是一笑置之,并不会放在心上。唯有一直留意着场内众人情绪的文嬷嬷。青柳等两个年岁比较大下人,才仿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李护卫,心里也默默地思量开来。 院子里一片安静。 许久后,佟雅萱才轻笑道:“都说妲己、褒姒祸国,可,依我瞧,这国公府的白小姐也不逞让哪!” 听得此言,文嬷嬷那不知何时皱成了一个“川”字的眉头立刻松开了,依她这段时间侍候佟雅萱得出来的经验,自是立刻就知晓佟雅萱心里已有了定论。 佟雅萱看向李护卫等人。道:”李护卫,你们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 “是。”李护卫心里一秉,只觉得佟雅萱那看似平淡的目光里暗含深意,遂打算回头就敲打一番今日轮值的护卫,绝对不能将静雅院发生的事情传扬出去! “李护卫是一个聪明人。”看着李护卫等人恭敬地离开的身影,许久后,佟雅萱才嘴角微勾,仿若漫不经心地称赞了一句。 文嬷嬷微微弯腰,道:“李护卫这般年轻,就成为长公主府里的护卫首领,不仅仅因为他武功高强,更因为他擅长谋略,颇得候爷信赖。” 佟雅萱笑了笑,道:“明日到库房取一百两银子,交给李护卫,就说今日之事麻烦他们了,我请他们喝酒。” “是。”文嬷嬷应了声,又提醒道:“郡主,芸娘如何处置?” “先在柴房里关上两天,看看佟管家的反应。”虽然佟雅萱很欣赏佟管家的办事能力,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因此而宽恕吃里扒外的芸娘。而若她未猜错,怕是…… 想到这儿,佟雅萱也不由得长叹一声,道:“这么多年来,爹和娘待佟管家一家人如何,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真不明白那芸娘为何甘冒大不讳而背叛爹娘……” “郡主,这不过是私欲做崇。”文嬷嬷倒是看得很清楚,或者可以这样说,从她认识芸娘的那一天起,她就不觉得芸娘这个看着妖妖娆娆的女子会是一个好的,而向来老谋深算的佟管家又如何不知?只是,这做人长辈的,尤其只是沾了点亲带了点故的,有些话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出口。更何况,这做人晚辈的也分孝顺和不孝顺的,就连“娶了媳妇都能忘了娘”,更何况芸娘的夫君还只是佟管家的侄儿?! 文嬷嬷心里的这些顾虑和思量,虽未说出口,但佟雅萱也能猜测出一二。 于是,她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道:“文嬷嬷,你帮我留意一下,府里可有其它能接替佟管家职位之人。” “郡主,你的意思是?”文嬷嬷惊讶地瞪大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佟雅萱会因此事而废了佟管家! “文嬷嬷,你都在想什么哪?!”佟雅萱苦笑不已,怎么也未料到文嬷嬷竟然这般地会脑补。 倒是一旁静默不语的青柳,突然道:“郡主可是觉得那佟管家会引咎辞职?” “这……不可能吧……”文嬷嬷摇了摇头,一府管家意谓着什么,没有人不懂,更不用说还是长公主府里的管家! “这个世间,什么事都可能。”佟雅萱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并未告诉两人,事实上,即使没有这件事情,待到她完合接手长公主府时,也会找另外一个人代替佟管家。 或许是因为前世佟管家明明可以提醒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那白冬瑶的狼子野心,奈何,佟管家却基于种种顾虑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即使佟管家之所以行事的原因是为了保下他的侄儿和他的侄儿媳,那又如何?!在佟雅萱看来,一个人再有能力,但若是分辨不清是非黑白,不能知恩图报,那么,这样的人不吝于是另一只“白眼狼”!毕竟,当年若非长公主善心大发,救下了因为逃荒而饿得奄奄一息的佟管家,并且将佟管家带回了府,佟管家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又岂能享受这几十年优渥的生活不说,还能得了佟候爷给予的年假回乡省亲时找到了唯一的远房侄儿,并且将他带到了长公主府,为他谋得了一个在佟候爷身旁侍候的小管事的职位?! 佟管家的侄儿入府不过五年,娶了芸娘也不过三年,就能背弃长公主和佟候爷而投到白冬瑶旗下,这一点,每每想起就令佟雅萱恼恨不已,若非顾及着佟管家,她早就吩咐人将这两人重责十棍,再赶出府了! 回过神来的文嬷嬷,恰好将佟雅萱眼底一闪而逝的那抹愤恨的情绪收在眼里,不由得微怔:“郡主,时辰不早了,你还是先休息,明日再来处理这些事吧。” “也好。”佟雅萱瞥了眼暗自思量的青柳,笑了,她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而青柳不仅聪明,也有大梁女子少有的野心,唯一可惜的是大梁的女子地位虽比前朝高,但一府管家家也不能由女子担任,否则,青柳定会是一位合格优秀的女管家! 不过,现代的主管都有正副之份,又有谁敢肯定青柳不会成为一个最棒的副管家?! 第二日,佟雅萱依然于辰时准时醒来,洗漱,换衣,跑到练武场跟在佟候爷身后打了套拳,然后掐着时间,赶在佟候爷收势之前离开,抢先回了大厅,和长公主一起亲密地用了早膳,在佟候爷的脸色由青转化为黑色之前迅速抽身离开。 不过,佟雅萱前脚才回到静雅院,后脚佟管家就来了。 吩咐红梅等人将书房里她备下的那叠记录了许多资料的纸张,以及查验过的账薄全部搬到马车里后,佟雅萱才吩咐道:“文嬷嬷,你和问雁、妙春、秋灵、念烟四人先坐马车出府,按照我做好的记录将那些资料和账薄送给每家店铺的掌柜,再转告他们,明日就是第三日。” “老奴这就去办。”文嬷嬷应了声,带着问雁等丫环迅速离开。 接着,佟雅萱才看向青柳,嘴角泛起一抹浅笑,道:“青柳,你跟我一同去见佟管家。” 青柳愣怔了下,很快就明白佟雅萱的意思,遂一脸兴奋和激动地应道:“是。u看书.uukanshu.cm” 直到此刻,青柳的心才彻底被佟雅萱收服。 说起来,青柳进入长公主府已有五年整。这五年里,凭借着她的聪慧机灵,倒是在长公主身旁捞了一个小管事的职位。但因着长公主身旁侍候的能人太多了,故青柳也知晓若非有特殊情况,往后的日子里,她也只能慢慢苦熬资历。 在得知要去静雅院侍候佟雅萱这个消息时,青柳无比的懊恼和郁闷,甚至还不止一次生出赎回卖身契的念头,只是因着文嬷嬷等人的劝说未能成行,而如今,她万分庆幸自己未离开,否则,这样好的机会又岂能轮到她呢?! ****** 推荐一下偶的上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可以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恶仆欺主 感谢广寒宫主a童鞋打赏的香囊; 感谢就瞧瞧童鞋;125妮童鞋;我意何为童鞋投的小粉红,虎么下大家~ 又看见熟悉的名字了,大爱哟~今天是元旦,祝福每位童鞋元旦快乐,心想事成~(咳,虽然是很老套的祝福词,但确实代表了偶的真挚心意哦~) 捂脸遁走~~ ****** 做为长公主府里的管家,因着佟雅萱往日里的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不学无术等恶名,故,在长公主府的下人心里,佟管家说的话比佟雅萱还要管用。 可以这样说,自成为一府管家,得到了长公主和佟候爷的信任后,对于佟雅萱这个被皇帝亲封为“静雅郡主”,可谓是长公主储接班人的佟雅萱,表面看来,佟管家极为尊敬,凡是佟雅萱的吩咐,不论那要求有多么地荒谬,他依然一丝不荀地完成,仿若全然不觉这是佟雅萱对他的刁难,也不觉得这是对有着一府管家身份的他的一种侮辱。 这一点,前身没有看出来,而穿越而来的佟雅萱却是察觉到了,奈何因着种种原因而已无法阻止,只能任由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并且演变得越来越恶劣,只能咬紧了牙关,咽下满腹苦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众人逼迫着退到悬崖边上,最终坠落到万丈深渊里。 即使佟雅萱知晓,前世她之所以沦落到那般凄惨的情况,和前身有关,也和穿越而来。为了不被人发现外来灵魂附身而掩藏起自己所有的不甘和野心,做为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女子,融入这个时代的这个念头有关,但,不可讳言。她依然难免对长公主府破败后,带着一众家人衣锦归乡,享受着膝下儿孙环绕幸福美满生活的佟管家生出一丝怨言。 若当年佟管家能看在长公主救了他一命的情份上稍加提醒,长公主府又岂会破败?! 说到底,与其说是私心作崇,不若说这人根本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佟雅萱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脚下的步子略微顿了顿,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郡主。”赶在其它的下人察觉到佟雅萱极为不对劲的情绪之前,青柳上前几步。轻声唤道。 佟雅萱深吸了口气,将四散的心绪收了回来,给了青柳一个赞赏的眼神后,才再次抬脚迈向偏厅。 偏厅里,佟管家已饮了一整壶茶水。却依然未能将满腹的焦虑压制下去。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那竭力伪装出来的镇定自若的面容也开始龟裂。 事实上,并这不是佟管家第一次来到静雅院。只不过,自佟管家接手长公主府里管家一职,到目前也有十年整,佟管家来到静雅院的次数也是两只手势可以数得出来的。更多的时候,佟雅萱有何吩咐,都是直接让文嬷嬷转告,并不自己亲自见佟管家。 这样的行为。在原身看来并没有什么,但在佟管家看来,就是原身并不尊敬他的一种表现。 故,对于这三年里白冬瑶私下里做出来的一些事情,佟管家可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作壁旁观,根本就没生出丝毫提醒的念头——在他看来,长公主和佟候爷还很年轻,而依照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亲热劲,谁知道哪一天是否会为长公主府涎下一位小公子?! 只不过,佟管家从未料到,只是短短不到十天,那个往日里被白冬瑶耍得团团转的佟雅萱竟然突然来了一个大改变。这样的改变太过于令人震惊,以至于连自诩已掌握了长公主和佟候爷心思,闭着眼睛都能猜测到两人对种种事情应对法子,从而趁机为自己捞取好处的佟管家都有瞬间的愣怔。 说来,私下里,佟管家不止一次暗地里猜测佟雅萱是否被孤魂野鬼给附身了,否则,之前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等大梁贵女必备技艺,更是无比厌恶管家,每日里只知跟在齐王杜伟泽身后,痴痴凝视着杜伟泽,恨不能立刻就嫁入齐王府的佟雅萱,为何会突然来了一个大逆转?! 不过,虽然这十年优渥的人上人的生活已迷惑了佟管家的心智,更慢慢地腐化了往常他那颗曾被无数人夸赞过的聪慧大脑,以及无论遇见任何事情时都冷静自若的情绪和理智,但,这种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的大事,他却是不敢轻易地言明,只能按下心里的猜测,仿若无意地收买起静雅院的下人,只为了能顺利地得知佟雅萱的行为,待到手里收集到的资料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再将这些资料交到佟候爷手里。至于之后嘛…… 每每想到高兴处时,佟管家都忍不住咧开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满脸的喜悦无法掩饰的流泻出来。 只可惜,这样的喜悦,结束在今日! 这一点,此刻的佟管家还未有所觉,依然是满腹愤怒地坐在那儿品着茶水。即使这些茶水是他从未品过的香浓,但,不仅未能浇熄他心里的愤懑,反而还令他心底最深处那团压抑了许多年,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火星的诡异火苗,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迅速燃烧起来! 佟雅萱双眼微眯,长长的睫毛眨动间,眼底的那抹阴冷立刻就被遮挡住。不过,因着这几日经常发号司令,并且惩治了不止一个下人,故,此刻,就连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她的双眼微眯时,那对狭长的丹凤眼会微挑,再加上她一脸的肃穆之色,倒是给人予一种不怒自威感。 佟管家早就看见了佟雅萱,原本他打算微敛双眉,装出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以逃过给佟雅萱请安问候的规矩,从而能晾一晾佟雅萱,先行给佟雅萱一个下马威,如此,再配合他后面的计划,又岂不能为芸娘讨回一个公道?! 纵然近十天里,佟雅萱的改变已引起了佟管家的注意,并且还令他不止一次考虑收敛往常的行为,将佟雅萱也奉为自己的主子,甚至还因着种种原因而打算站到佟雅萱这一边,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花费了许多年心血和精力才联络上的盛京购买消息的联络点等资料提供给到佟雅萱,但,这一切,与其说是他为了佟雅萱,或者他自己,不若说是为了他的侄儿的未来铺路! 只可惜,这样的念头每每在佟管家看见他那从小受尽了屈辱,到了盛京整五年依然瘦骨如柴的侄儿时,却又迅速化为烟云!一切,只因他那侄儿有意无意提及的一些言语,而早已将侄儿当成自己亲儿子看待的佟管家,对于不顾他的脸面欺凌了他那可怜侄儿的人都会恼恨不已,私下里想尽了法子报复回去,哪怕那人是佟雅萱也不例外! 至于之前给予佟雅萱的那些秘密资料,就作为当年长公主救了他一命,并且将他带回府的救命之恩的回报吧…… 佟管家心里的想法,佟雅萱虽不知晓,但一直留意着佟管家的她,并未错过佟管家眼底那抹算计和阴冷,不由得嘴角微勾,微垂的眼帘里一片幽暗。 直到佟管家落坐之后,佟管家一直未见礼,于是,青柳眼含怒气地看着佟管家,轻嗤一声:“佟管家,你这是打算让郡主先跟你打招呼?” 这是生生给他套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啊! 佟管家忙不迭地起身,一脸的惊惶:“郡主恕罪,老奴之前只是突闻噩耗,故满腹忧心,一时失态,还望郡主体谅一二。” 在佟雅萱和青柳两人看来,佟管家脸上的惊惶和那惨白的面容,不过是因为埋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念头突然暴露出来。不过,这一点,佟雅萱并不打算于此刻提出来,以免打蛇不死反为蛇所害。 “哦?”佟雅萱挑了挑眉,道:“这倒是奇怪了,爹和娘向来称赞佟管家心思缜密,办事极有谋算,又有何事能难住佟管家呢?” 佟管家长叹了口气,满脸的苦涩,道:“不知郡主可否知晓老奴并不是盛京人,而是淮北人氏?” 佟雅萱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就在佟管家以为自己抛出去的话起到效果,并且特意取出放在衣袖里浸上了姜汁的帕子,打算来一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的精彩表演时,却听得佟雅萱突然道:“青柳,uu看书 w.uuknsu.co 府里可有盛京本地的下人?” 青柳摇了摇头,道:“并无。” 佟雅萱点点头,淡淡地看了眼佟管家,虽并未再说其它的话,但却令佟管家猛地白了脸,心里也浮现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日的事情会超出他预料之外。 奈何,此刻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他苦笑道:“郡主说得是,大梁国泰民安,而盛京是天子脚下,自是路不遗拾,又岂会有人愿意将儿女卖到府里为仆,倒是老奴说错话了。” “佟管家觉得卖身为仆是一种低贱的行为?”佟雅萱放下手里的茶杯,嘴角微勾,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 佟管家的脸色再次白了一些,只恨不能将脑袋摇成拨郎鼓,双手也跟着连摆,道:“不,不,老奴没有这个意思。” 佟雅萱点点头,道:“这就好,佟管家,你方才所说之话极易令人会错意,我听了倒没所谓,不过,其它的人若是知晓佟管家竟有如此想法,倒难免令人怀疑起我们长公主府的规矩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敲打管家 补上昨日的一更~~嗷嗷~~ ****** 佟管家暗自磨牙,到了此刻,他若是还不知晓佟雅萱是故意的,他就白活这几十年了。 只不过,他还真未料到,往日里那个从不被他放在眼里的草包郡主,有一日竟然也会变得这般地伶牙利齿不说,还句句戳中他的软肋! 佟管家跪在地上,将双手置于身前,额头抵在手背上,磕头道:“郡主恕罪。” 佟雅萱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一件小事,无需如此,只要往后多加注意一二即可。” “是。”佟管家压下心里涌出来的屈辱,应了声,又磕了个头,道:“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将芸娘放出来。”却是一句未提芸娘是否犯了错,又如何行那补救之法。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佟管家,道:“佟管家,你可知,我为何要派人将芸娘关到柴房里?” “老奴不知。”佟管家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不解和疑惑:“只是,芸娘性子一向温和,从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有过争执,更是心地善良得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伤心许久……” 佟雅萱轻笑道:“佟管家这是觉得我做错了?”心里却暗叹:原本以为佟管家愿意将联络盛京消息贩子的信息交给她,就说明佟管家已向着她,纵然佟管家是一只“白眼狼”,可若用得好了,不愁不能为她带来利益。但,如今瞧来,她还是太过于武断了…… “老奴不敢。”佟管家再次磕了个头,虽依然一脸的恭敬。但那挺直的脊背和不屈中混合着屈辱的神情,都说明他的言不由衷。 “郡主大概还不知晓,芸娘已有了两个月身孕,只是芸娘的身子骨不太好,故大夫特意叮嘱过芸娘这段时间要放宽心胸,好生将养着身子骨,若稍有不慎,则难免落得一个胎死腹中,一尸两命的悲凄情景!” 说到这儿时,即使佟管家竭力压制。并且刻意低垂着头。依然作出一幅恭敬之态。但那因为过于愤怒而微颤的身子和泛红的眼眶,都说明此刻的他有多么地恼恨。 而这些情绪,全部因佟雅萱而起! 佟雅萱惊疑地挑了挑眉。看向青柳,问道:“青柳,你怎么未告诉我,芸娘有孕在身这件事?” 青柳淡淡地瞥了眼跪在下首的佟管家,微微弯腰,道:“回郡主的话,奴婢并未听到这个消息。” 顿了顿,青柳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五天前,郡主你才特意请了大夫为府里的下人诊脉,奴婢奉命送大夫离开时。他并未提及府里有下人怀孕,尤其芸娘还是佟管家的侄儿媳,且掌管着厨房的采买,这项工作一向繁琐忙碌,而芸娘的身子一向不太好,若真有孕在身,且不提大夫会出声提醒,就连芸娘自己也会将事情交由手下安排,并不会再如往常那般亲力亲为。” 佟管家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冲佟雅萱发火,只能怒视青柳,低吼道:“青柳,枉你平素一直和芸娘交好,却连芸娘怀有身孕一事都不知晓不说,如今还当着郡主的面就行此诬蔑之事,你……你真是……” 仿若是被气得狠了,佟管家指向青柳的手指颤抖不已,双颊也涨得通红,眼睛更是瞪到最大,往日里给人予慈眉善目感觉的印象瞬间就从众人心里消失,甚至不止一个下人眼含惊惧地垂下头,竭力压下想要后退几步的念头。 佟雅萱收回目光,心里却挺满意这批下人的胆量,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后,才再次问道:“佟管家,长公主府一向宽以待人,从不会徇私枉法,而身为主子的我,若非芸娘犯了大错,又岂会不顾你的脸面而将她关押到柴房里?!” “老奴真不知芸娘会犯下何等不可饶恕的错,更何况,芸娘性子一向和善,想必是某些人看不惯芸娘怀孕而心生嫉恨,才会设计陷害芸娘。”佟管家愣了愣,忙不迭地垂下头,道:“老奴只求郡主看在这十多年来,老奴待长公主和候爷一片忠心的情份上饶恕芸娘,往后老奴定当好生教导芸娘,绝不让她惹得郡主不悦!” “呵!”佟雅萱忍不住冷笑出声,瞧这字字句句,只差没有直接言明是她性子霸道,听信馋言地将芸娘这么一个心性善良的可怜女子关进了柴房,一点都没有顾及到芸娘还是一个怀孕才两个月,胎儿尚且不稳的孕妇! “青柳,你来告诉佟管家,那芸娘究竟犯了什么事!” “是。”青柳应了声,将昨日发生的事情挑重点部份讲了出来,之后,才再次退到佟雅萱身后。 “不!这绝不可能!”佟管家脸色惨白发纸,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再次出声辩驳道:“阖府的下人都知晓芸娘善良得连花木枯萎都会伤心落泪,她又岂会做出此等事,还望郡主彻查此事,以免落入有心人算计的圈套里哪!”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佟管家,不怪你和芸娘会成为一家人,你们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还真是如出一辙。”佟雅萱瞥了眼佟管家,似笑非笑地说道:“来人,将芸娘带上来!” 很快,脸色惨白、披头散发、浑身狼狈的芸娘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芸娘!”佟管家急行几步,满脸焦急和担忧地看着芸娘,问道:“身子可有不适?” 芸娘缓缓地摇了摇头,伸出右手,想要拽住佟管家的衣袖,却在触及佟管家胳膊之前又迅速收回,一脸哀伤地说道:“叔叔,你要相信我,我真得没有做那些事……” 佟管家用力地点头,安慰道:“芸娘,我明白的,你放心,叔叔定当为你讨回公道!” “叔叔……”芸娘一脸的感动地看着佟管家,只是,很快,她的脸上又流露出一抹迟疑,迅速地望了望坐在上首的佟雅萱,又收回目光,微微垂眸,吞吞吐吐地说道:“可是,郡主……” 佟管家摆了摆手,转过身,行到佟雅萱面前,微微弯腰,道:“郡主,老奴敢对天发誓,芸娘绝没有做下此等事!” 佟雅萱并未应承,反而笑盈盈地问道:“佟管家,你在长公主府里做了十年管家了吧?” 佟管家压下心里的疑惑和不解,应道:“是。” 佟雅萱又道:“那么,长公主府里的府规,你当谨记在心?” 佟管家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却不得不继续应道:“是。” “既然知晓,那么,你这般发誓,又有何用?”佟雅萱的目光在芸娘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上打了一个转,叹了口气,道:“原本还念着你们这十多年来的忠心,想要给你们一个认错的机会,奈何到了此刻你们都还咬定了不松口,既如此,我也就不和你们再多说了。” 话落,青柳再次上前几步,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备下的一叠“认罪书”,递到佟管家手里。 “认罪书?!”佟管家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这……这……”即使只是短短几行字,可,那熟悉的笔迹,那万分可怕的话语,全部都在提醒着佟管家他究竟因为一时的轻信而犯下了何等大错! 芸娘眼眸里迅速地窜过一抹冷光,贝齿轻咬,身子微晃,下一刻,她的脚步一个踉跄,重重地栽向地面。 “扑通!” 重物落地时发出来的沉闷声响,将陷于沉思中的佟管家惊醒。 “芸娘!”佟管家将手里的“认罪书”往地上一抛,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芸娘奔去,心里也对一直作壁旁观,并未吩咐下人接住芸娘的佟雅萱生出淡淡的怨愤。 “芸娘,你醒一醒……”佟管家半搂着芸娘的身子,看着芸娘那惨白如纸的面容,一脸的焦急和担忧,刚才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怀疑和猜忌的念头早已不翼而飞。 在唤了许久都未能将芸娘唤醒后,佟管家伸手探向芸娘的鼻下,感受着芸娘那越来越慢的呼吸,看着芸娘那因为疼痛而不自知蜷缩起来的身子,只觉得一颗心犹如被活生生挖了出来,uu看书 .ukash 放到油锅里炸了几回似的疼痛难忍。 “郡主,芸娘身子骨一向不好,如今又怀有身孕,大夫曾特意叮嘱要保持平和的心情,不能过喜过惊……”佟管家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道:“还望郡主念在老奴一家人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的情份上,请一个大夫前来为芸娘看诊……” 佟雅萱还未来得及出声,装晕的芸娘听得此言,知晓一直等待着的时机已到来,遂呻吟了声,睫毛眨动间,一脸迷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佟管家,道:“叔叔,我这是怎么了?” “芸娘,你醒了?”佟管家揪紧的心终于放松,一脸惊喜地问道:“身子可还好?” 芸娘下意识地点点头,可,下一刻,她就皱紧了眉头,嘴唇咬得紧紧的,脸上的血色尽褪,双手搂抱着小腹,嘶喊道:“啊……好痛……” 伴随着芸娘的呼痛声,是她身上那件柠檬黄色绣花长裙的下摆迅速被鲜血浸红。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漫延开来。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处置芸娘 感谢孙茜童鞋投的小粉红,么么哒~~ ****** “芸娘!”佟管家满脸的惊惶,大脑也已一片空白,之前曾想好的计划全部被他摒弃,只是跪下朝佟雅萱磕头,哀声请求道:“郡主,就当老奴求你了,能不能先请一个大夫为芸娘诊治,其它的容后再议?” 一直静默旁观的佟雅萱,并未错过芸娘眼底那抹阴冷,长叹了口气,最后一次提醒道:“佟管家,芸娘并未怀孕。” “怎么可能?!”与其说佟管家根本就不相信佟雅萱的话,还不若说是因为之前那几年前身不喜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每次长公主布置下来的功课都是由白冬瑶帮忙完成的,以至于长公主府里众人均认为佟雅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郡主,就连佟管家也不例外。 因此,听得此言,佟管家惊讶地瞪圆了眼,心里也头一次生出后悔懊恼的情绪——这十多年来,他为长公主府鞠躬尽瘁,可今日他得知芸娘被佟雅萱不由分说关押到柴房的消息,特意跑到佟候爷和长公主面前下跪,恳求两人先将芸娘放出来,再彻查此事,以还芸娘一个清白,奈何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竟然以如今长公主府里庶物由佟雅萱打理为藉口,让他来找佟雅萱商量此事!若当时他能继续哀求,是否就不用面对这样的情况了? 当然,更多的则是对佟候爷和长公主此举的心寒…… “郡主,奴才一家人已死于饥荒。如今,奴才身旁唯一的亲人,也就只剩下芸娘和元义了……” 血,流得更急了。以至于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浓郁得吓人的血腥味,而佟雅萱仿若未觉,甚至还端起茶杯抿了口水,以遮挡住眼底流露出来的讥诮——这抹讥诮是冲芸娘而去的,只因芸娘的手段太过于浅薄了,连芸娘自己都无法蒙骗过去,更不用说在场的其它人了! 至于佟管家嘛?佟雅萱下意识地将他摒弃在一旁,谁让此刻的佟管家已是状若癫痫,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说之言了。 青柳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看向那假装晕迷不说。甚至还不停地掐着自己大腿。时不时痛呼几声的芸娘。道:“芸娘,到了此刻,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回应青柳的是芸娘那越发高亢的呼痛声。很快,芸娘下身衣裙已被鲜血浸透。 见状,佟管家大脑里保留的最后一根理智之弦也彻底崩断,再也顾不上主仆有别等规矩,怒视佟雅萱,道:“郡主,这回你满意了吧?你怎能这般残忍,生生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给逼死……” 佟雅萱轻哂一声,道:“佟管家,你这是在跟本郡主说话?” 早晨那不太耀眼的阳光。从未关拢的窗户缝隙照射进来,在佟雅萱身后勾出一圈金色的轮廓。 今日,佟雅萱穿一件白色和蓝色渐变色拽地绣花长裙,上身是白色的,越往下颜色越深,到了裙摆处时已犹如海水般蓝得发黑,上面点缀着珍珠和细碎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诱惑人心的光泽。 一头青丝随意地挽了一个随云髻,右鬓角簪了一朵盛开的淡蓝色牡丹花,斜插一对蓝色飞雀簪,飞雀嘴衔三串绿豆般大小的流苏,流苏最末端饰了水滴状蓝宝石,和额前的珍珠璎珞,以及耳上的蓝宝石水滴状耳坠上映成辉。 乍一眼望去,这样的佟雅萱和盛京其它的世家贵女一般,同样是娇养着长大,同样有着发自骨子里的骄傲和隐约看不起平民下人的鄙夷等情绪。但,对于佟管家来说,这,不过是今日之前的看法!过了今日之后…… 只要一想到佟雅萱方才那句看似平淡之至的问话里暗含的杀机,就只令佟管家懊恼和后悔不已——既然当初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能任命他为一府管家,那么,佟雅萱开口收回他的管家之职也是很正常的! 一念及此,佟管家脸上的血色尽褪,那满腹的借机为自己谋取福利的打算全部被他掐灭,将芸娘放到一旁,往前行了几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郡主,是老奴糊涂了。” 佟雅萱暗叹了口气,心里也遗憾不已——原本她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将佟管家除去,如今瞧来,还真又得放过佟管家!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佟管家,如你刚才所说,你的亲人只剩下元义和芸娘这一对夫妻了,大抵已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儿媳看待,一时情急,难免会犯错,既然你眼下醒悟过来,那么,我就暂且原谅你这次吧。只是,下次,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得这些质问的话语。” “老奴省得,多谢郡主提醒。”佟管家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才一脸严肃地看向那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满脸迷茫不解,接着脸上又流露出一抹痛苦的芸娘,问道:“芸娘,你老实告诉我,刚才青柳所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叔叔,你不相信我?”许是并未料到佟管家会这般快地就倒戈,故芸娘在极度的惊惧之下竟然忘记继续装出一幅痛苦的模样了,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芸娘就察觉到不对劲,遂咬了咬唇,用力地吸了几口气,掩于阔袖之下的手指重重地捏了自己的大腿几下,嘴里痛苦地呻吟了几声,脸色再次惨白如纸,双手搂抱着小腹,祈求地看着佟雅萱,道:“郡主,就当奴婢求你了,能不能念在奴婢一家人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情份上,先帮奴婢请一个大夫来瞧瞧?这是奴婢和元义的骨血,奴婢不忍心看着他还没来得及降生,睁开双眼看看这个美丽的世间,就这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芸娘!”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佟雅萱的佟管家,厉吼一声,满脸的恼怒和不悦,一脸的质疑:“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你……唉,元义怎会有你这么一个糊涂的媳妇哪!” “叔叔,我真得没有做哪……”芸娘摇了摇头,满脸被人冤枉的委屈和不甘,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想要将到喉的话讲出来,奈何却不知是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总之,下一刻,她就凄厉地大吼出声:”啊……我的孩子……” 空气中的血腥气味越发地浓郁起来,短短时间,芸娘整个人犹如浸泡在血池里似的,清秀的面容已扭曲得不成样,整个人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令人不敢直视。 “芸娘,都说‘不到黄河心不死’,可我怎么瞧着你是到了黄河也依然心不死的呢?!”佟雅萱移开目光,若非特意安排人守在关押了芸娘的紫房旁,早已知晓芸娘使用鸡鸭等动物血液来装流产的计划,她也会和府里其它的人一样被瞒住,然后就会因着芸娘已有身孕而束手束脚,定下的计划也无法成行。 “来人,将昨日看守芸娘的丫环婆子全部带来!” 芸娘咬了咬牙,抚着小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低垂的眼眸里一片惊慌。 就在芸娘思索着是该继续晕过去,还是该坦白交待以用种种苦衷来博得佟雅萱的同情怜悯之心而从宽发落她的时候,昨日看守柴房的丫环婆子全部被带到了静雅院。 表面看来,这些人虽神情惊惶,但衣裙干净,进得偏厅后就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佟雅萱,然后齐齐垂眉敛目地等待着佟雅萱的吩咐。 可,这些人的衣裙也太干净了,毕竟,这其中不乏那平素比较懒散的婆子,或者碍于种种原因而很少收拾打扮自己的丫环,更何况,她们脸上那失了血色的面容,以及眼底清晰可见的惊惶和害怕,以及对着佟雅萱时那发自内心的敬畏的情绪,都说明这些人早已受过了刑囚! 芸娘微阖双眼,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往日确实错了——犹记得,uu看书 .uuanhu 她初进长公主府时,每日活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说出去的每句话都在脑子里过上好几遍,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某些不该得罪的人,或者不小心落入旁人设下的圈套里而害人害己。纵然如此,她依然很感激长公主和佟候爷,毕竟,若没有这两人,她如今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这还真不好说。 可,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这些谨小慎微的心绪全部消失不见了呢? …… 在芸娘沉浸于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这些昨日看守芸娘的丫环婆子已将所有的事情交待了。 于是,待到芸娘终于回过神来时,看见的就是佟雅萱那幅严肃冷冽的面容:“郡主,奴婢……”辩驳的话还在喉旁打转,下一刻,就只见佟管家眼眶泛红,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大吼一声:“芸娘,你,你怎能这么糊涂!” “叔叔……”芸娘喃语着,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我……我也是没办法……我的弟弟被人诱到赌坊里,欠下了好几万两白银的高利贷,若在期限之内不能还钱的话,他们就会将我的弟弟卖去小倌馆……”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心有鬼 “你……”佟管家气得剑眉倒竖,身子更是抖如筛糠:“那也不能做出这等背主的事哪!”此时,佟管家无比庆幸元义昨日就到盛京周边的地方去收租了,否则,被他知晓此事,还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 末了,佟管家暗叹了口气,再次跪下道:“郡主,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若奴才能早点察觉到,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幸而郡主鸿福齐天,避开了这个圈套,否则奴才还真是万死也难其咎哪!” “奴才对不起郡主,更辜负了长公主和佟候爷的信任,为了一偿过错,奴才愿意辞去管家一职,只求郡主看在奴才一家人这么多年来尽忠职守的情份上,宽恕芸娘,奴才定当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带着元义和芸娘,一家人归乡,从此永不踏入盛京一步!” “佟管家,你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哪!”佟雅萱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府里的规矩,你自是清楚,有些事情,放在其它府里,也许就能‘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但,放在长公主府里却是不行。” 佟管家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佟雅萱所说,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这人哪,纵然心知肚明,却依然难免存有最后一丝期望,哪怕明知那希望根本就不存在! 芸娘倒是想晕过去,奈何,知晓了她设下的毒计后,房内所有的丫环婆子均怒视着她,那目光灼热得快要将她整个人烤干。纵然她有心想装晕逃过一劫,从而在元义回府后,再由他出面请求佟管家拉下老脸跟长公主和佟候爷求情而宽恕她,也无法为之。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芸娘。看着脸色惨白如纸,身子颤抖不已的芸娘,冷声吩咐道:“来人,将芸娘押送回柴房,待到我跟爹和娘汇报了此情况后,再做处置!” 刑部尚书府 皎洁的月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洒落在地面,将万物染上了一层清冷的月色。 一阵风吹过,带来淡雅的花香,只令白日里天气过于炎热而生出来的烦燥的情绪也消褪了几分。 在后院一坐比较偏僻的院子里。假山前。一个约摸十**岁。穿了一袭蔚蓝色滚银边长袍的男子,正双手背在身后,仰望着天空。 乍一眼望去。他那狭长微眯的双眼里仿若倒灌了整个星河般,和着天空里一闪一闪的星星,让人恨不能沉醉其间,永远也不要醒来。 可,下一刻,钱五就知晓自己错了,只因入目所及依然是那片漆黑,且没有丝毫情绪外露的双眼。 若换了其它人,定当只会淡淡地移开目光,并不会将该人放在心上。唯有早已在暗地里猜测出眼前男子心思的钱五,清楚地察觉到那一瞬间,犹如最锋利的刀刃般迅速划过自己脖颈的冷冽和锐气! “钱五,什么时辰了?”男子,也就是刑部尚书的嫡次子孙逸修,双眼微眯,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主子的话,现在是子时了。”钱五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应道。 “子时了?”孙逸修缓慢地重复着,又看了看天色,道:“这么说来,又一天过去了,那边还未传回消息?” 乍听起来,这是一句无头无尾的话,可侍候孙逸修已有许多年,自诩已将孙逸修大部份心思都揣摩了个清楚透彻的钱五,却是立刻就明白孙逸修所言正是指昨日那几个奉命潜伏入国公府,听令于白冬瑶并已被白冬瑶派到长公主府里行事的原本隶属于孙逸修的忠仆。 “是的。”钱五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抹迟疑和为难。 孙逸修淡淡地瞥了眼钱五,道:“钱五,在我面前无需如此。” “是。”钱五应了声,暗叹了口气,道:“主子,卑职有一个同乡在长公主府里当日,今儿个无意中在街头巧遇,经过卑职的一番旁敲侧击,发现他们并未成功。” “原来如此!”孙逸修点点头,如此,倒能说明为何今日盛京会一如既往地平静了,“这倒是奇怪了,难不成因为佟雅萱是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所以有着皇恩的庇护,才能这般好运?或者那佟雅萱并不如外界盛传的那般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性子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天真单蠢……” 末了,孙逸修喟然一叹,“真让人好奇哪!” 钱五微微垂眸,一声未吭,只因他知晓孙逸修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回应。 瞬间,庭院里变得无比的安静,就连那风都仿若突然停止了,而清冷的月光也仿若被孙逸修嘴角那抹邪恶冷血的笑容给惊吓到了,扯过厚重的云彩将自己团团包裹住。 黯淡的光线里,孙逸修微眯双眼,一脸的惬意,仿若他天生就该生活在黑暗里似的如鱼得水,后背更是悄无声息地冒出了一双黑色的翅膀,转瞬即逝。 许久后,孙逸修才又道:“吩咐下去,让安插在长公主府里的钉子放下手里的所有任务,全部给我盯牢了佟雅萱!我要知道佟雅萱每日都做了什么,又见了哪些人……” 顿了顿,孙逸修又补充道:“每日这个时辰汇报一次。” ****** 与此同时,刑部尚书府东院,孙老夫人微阖双眼,双手捻动着佛珠,脸上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日光里看得不那么真切。 许久后,孙老夫人才轻声问道:“竟有此事?” 丁嬷嬷微微弯腰,借着遮挡住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老奴不敢期瞒老夫人。” “既如此……”说到这儿时,孙老夫人突然长叹了口气,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你唤孙管家过来。” “是。”丁嬷嬷只是思忖了下,就知道孙老夫人要交待孙管家什么事情了,遂应了声,迅速离开。 国公府,西苑 今夜,无风,星星和月亮也不知去了哪儿,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四周一片静谧,也更加地突显了空气的沉闷。 “喵……” 伴随着这道万分凄惨猫叫声出现的是一道犹如鬼魅般,迅速从那大肆敞开的房门前窜过的白影。 “啊……” 不知是谁带头放声尖叫,紧接着,平日里不知藏身于何处的下人和护院们齐齐朝西苑的方向奔来。 白冬瑶猛地抬起头,柳眉倒竖,红唇紧抿,一脸被人打断思路的愤怒。 “吵什么?!”李嬷嬷急行几步,到达门口处,看着院子里那些或东奔西跑,或几人颤抖地搂抱在一起,或身子已不知何时瘫软在地上的下人时,再也忍不住地怒吼道。 一个平时颇得李嬷嬷关照的小丫头,伸出右手揉了一把脸,颤声说道:“李嬷嬷,有鬼……” “李嬷嬷,刚才我们看见一个白影从大小姐书房门口飘过去了,那个人头发及地,舌头伸得老长,脸色铁青……” “呜,别说了,好可怕……” …… “住嘴!”李嬷嬷厉喝一声,道:“一个两个都在说些什么胡话!这儿是国公府,每位主子都是天大的贵人,又岂敢有鬼魅敢到此作乱,不定是其它府里别有用心地派人混了进来!” “可……”下人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嘴唇蠕动了好几下,虽在李嬷嬷严厉的面容和森冷的目光里垂眸不语,但心里却依然觉得那个白影就是鬼魅。毕竟,这儿虽是国公府,但听说西苑在被翻修重整为客户之前之前是一坐大湖,里面不知死了多少个丫环贵女…… “李嬷嬷说的很有道理!”白冬瑶突然出声道,看着一地不堪重用的下人,心里也生出一股无力感,嘴里却不得不继续道:“这个世间根本没有鬼,不过是做了亏心事,才会觉得有鬼!” 接着,白冬瑶又看向李嬷嬷,道:“李嬷嬷,你带人仔细探察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是。”李嬷嬷应了声,和白莲为首的四个大丫环分别带了几个人,每人手执一盏灯笼,细细探察起来。 突然,李嬷嬷顿住脚步,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 “奇怪,这儿怎会多出一个新鲜的土堆?” “会不会有人在里面埋了什么东西?” “或者,也有可能是有人从土里挖出了什么东西,来不及收拾妥当就被人发现了。” …… 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八卦之心,就算在此种情况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很快就拼凑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uu看书 ww.ukanshu.m “住嘴!”李嬷嬷再也忍不住地喝斥道,如锋利刀子的目光一一地扫视过身旁的几个丫环婆子,道:“你们进府多年,难不成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说,国公府的下人都是这样的?” “我还以为是谁这般大胆,肆意地指责批评国公府的下人,原来是白小姐的奶嬷嬷,李嬷嬷你啊!” ****** 嗷,连发三章,存稿又木有了,真怀念往常上班时间码字的幸福时光,可惜,它一去不返了…… 泪奔…… 顺便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以彼之道 昨天才发现,有一章竟然上传了,未点发布,我晕,最近总是忘事…… 泪奔,嗷,……所以,今日两更~~~ ****** “糟了!” 李嬷嬷满脑子都晕两个字,脸上的血色瞬间尽褪,身子也因为过于恐惶而微微颤抖着。 她忙不迭地给白冬瑶使了个眼色,急行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老奴见过三夫人。” “起吧。”三夫人,也就是钱氏微微摆手,淡淡地瞥了眼满脸惊惧的李嬷嬷,再看向急匆匆朝自己方向行来的白冬瑶,道:“出了什么事?” “见过三婶。”白冬瑶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庭的礼仪后,才扯了扯嘴角,道:“三婶,刚才不过是一个胆小的丫环不小心踩到了猫的尾巴,所以才会放声尖叫。唉,也不知为何,明明瑶儿并未养猫,院子里却会突然跑进一只猫,惊吓到大家,倒是瑶儿的不是了。” “猫?”钱氏挑了挑眉,嘴角微勾,道:“老祖宗不喜猫,所以,国公府没有任何人养猫。若是白小姐你院子里哪个下人私自养了猫,定要立刻送出去,否则惊扰到老祖宗,可就万死难辞了。” “瑶儿多谢三婶提醒,只是,瑶儿身为老祖宗的曾孙女,又岂敢私下里做出此等惊扰到老祖宗的事情?”白冬瑶仿若未听出钱氏的话外之意似的,道:“不过,不定也有可能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下人做下此等事情,若被瑶儿查到。瑶儿绝不轻饶!” 顿了顿,白冬瑶又笑盈盈地补充道:“三婶。你会赞同瑶儿的做法吧?” 钱氏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瑶,似笑非笑:“白小姐,你并不是我的侄女,故,还请你往后称呼我为佟三夫人。” “三婶……”白冬瑶抚着胸口。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身子更是因为过于惊惶和绝望而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若非李嬷嬷和白莲等丫环及时搀扶住她,保不准此刻她就已跌坐在地面上了! 钱氏眉头微蹙,嘴角也带上了一丝嘲讽和讥笑:“看来,大家说得没错,白小姐确实听不懂人话。” “三婶,你……为什么……”白冬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若被伤到了极点,恨到了极点,那张惨白如纸的面容也泛出了丝丝红晕,就连那双多情的杏眼里此刻也闪烁着两团怒焰:“母亲在去世之前,曾特意将我唤到床前,吩咐我往后若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三婶你帮忙。只是,母亲怕是不知道,哪怕当年你和母亲的情谊再深厚;哪怕你们曾是几十年的闺蜜知己;哪怕你们比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的关系还要亲密。可,这人死如灯灭,活在世间的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连自己的亲人都能背叛,更不用说那曾应下的死人的承诺了。” “呵!”钱氏并未如白冬瑶所想那般动怒,甚至那又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还满是怜悯,摇头道:“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怎么到了此刻还心存幻想呢?” “蹬蹬蹬!” 许是被钱氏流露出来的神情给刺激到了。又许是终于想明白了钱氏的话外之意,总之,白冬瑶身子一颤,再次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面,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惊慌地发现向来舌灿如莲花的自己,此刻喉咙里犹如被塞了一团湿棉花似的,那满腹打好稿子的话语怎么也无法顺利地说出来。 “那是什么?”钱氏淡淡地收回目光,仿佛现在才发现院子里那和别处不一般的地方似的,不待白冬瑶和李嬷嬷等人回话,就径直吩咐道:“郑嬷嬷,你带几个人去看看。” 郑嬷嬷脸若银盆,肤色白皙,一袭宝石蓝色绣拇指大小福字的拽地长裙只衬得她的气质越发地端庄贵气,再加上身上随处可见的金银玉饰,以及那从骨子里发出来的高人一等持姿态,都说明她是深得钱氏这个如今执掌国公府庶物之人信赖的管事嬷嬷。 此刻,听了钱氏的话,郑嬷嬷恭敬地应了声后,就不由分说地分开有意无意地阻挡住自己几人的丫环婆子,走到了那个新鲜土堆处,目光在四周游移了会,那本就严肃的面容也因为过于惊惧而微微泛白,就连嘴唇也得抖动不已。 无它,只因不知是哪个丫环婆子起身的时候动作太大,或者不小心脚滑了下,将这堆还不太结实的土堆踢开了,裸露出埋在土堆下面的一截天空蓝色绣花面料! 而以郑嬷嬷的眼力,自是立刻就认出这是一件男子所穿的外衫。 “三夫人,这……”郑嬷嬷心里已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也根本不敢将土刨开,只是一脸求救地看着钱氏。 钱氏目光一缩,心里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在白冬瑶还满脸迷惑不解的时候,同样一直留意着钱氏等人动静的李嬷嬷心里为之一寒,一脸焦急和担忧地上前几步,恰好拦在钱氏和郑嬷嬷身前,微微弯腰,道:“三夫人,这件事关联重大,还望三夫人看在当年二夫人特意托孤的情份上施予援手……” 即使到了此刻,白冬瑶都还弄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一向遇事镇定自若的李嬷嬷,竟然不管不顾地说出这番话来,心里也不由得为之一窒,后背一寒,只觉得有一件可怕的事情在自己尚未察觉到的时候就发生了。 下一刻,白冬瑶也跟着急行几步,一脸哀伤和恳切地望着钱氏,道:“三婶,还望你救救瑶儿。” 不待钱氏回话,白冬瑶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唉,快快起来!”还是第一次见识白冬瑶这一面的钱氏也愣怔住了,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生受了白冬瑶三个响头。 不得不说,白冬瑶确实是一个对自己也狠得下心的人,就如此刻,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额头已是一片青紫,眼眶泛红,串串晶莹的泪水水停地滑落,而身上那袭今日才新换上的云烟成衣店绣娘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做好的绣花衣裙也沾上了许多的泥土,整人人显得无比的凄惨。 ”三婶,求你发发善心,救救瑶儿……” 纵然到了此刻,白冬瑶依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刚才在跪下磕头之前和李嬷嬷迅速交换的一个眼神,却让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件事情若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对她造成极大的影响! 事实上,能嫁入国公府,成为三房女主人,并且能越过二房获得佟老太夫人的赞赏和暗地里支持的钱氏,除了和佟老太夫人沾亲带故外,本身也是一个颇为聪慧的女人,故,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也明白了白冬瑶的用意。 若换了往常,她或者还会怜惜白冬瑶这番作态,甚至还会因此而触景生情,难得地对白冬瑶多加照顾一番,只可惜,佟老太夫人已发了话…… 一念及此,钱氏也暗叹了口气,亲自伸手将白冬瑶搀扶起来,并且取出一方绣帕为白冬瑶擦拭起脸颊上的泪水来,嘴里也嗔怪道:“白小姐,虽你只是暂住国公府,但只要你在国公府住一日,就一日是国公府的客人,又岂能对我这个主人下跪磕头,这件事情若传了出去,外人还不知会如何编排我们国公府。” “三婶……”白冬瑶满脸感激地看着钱氏,仿若受到最极大的震动似的,颊旁的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净,喃语道:“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钱氏的手指有瞬间的僵硬,嘴里却强笑道:“白小姐说笑了,其实,太夫人待你也极好。”当然,前提是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去索取强求那些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郑嬷嬷也终于在钱氏带来的下人帮助下,越过了那些奉了李嬷嬷之命而有意无意阻拦她行动的下人,行到了土堆处,双手一阵扒拉,不仅从土堆之下挖出了一件男子的外衫,还有一方男子戴的头冠! 看清楚了手上物品的郑嬷嬷,只惊得双手颤抖,脸色大变,惊呼道:“三夫人,这……” 钱氏立刻抬头,下一刻,她也瞪圆了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白冬瑶脸上才浮现一丝的血色再次褪净,u看书 .uukanshu.m 身子更是瘫软地在上,用力地摇着头,道:“不……不……三婶,这是有人陷害瑶儿,求你帮帮瑶儿,彻查此事,以还瑶儿一个清白……” 李嬷嬷早已跪在地上,膝行到钱氏面前,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哀声道:“三夫人,自从被佟将军接回国公府,成为二房养女的那一天起,大小姐不仅勤学苦练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等大家贵女必备的技艺,甚至还在夫人特意请来的礼仪嬷嬷指点下,极短时间里就学会了宫庭礼仪,并且以前朝贵女的标准要求自己,做足了‘行不动裙,笑不露齿’的姿态。就连出府赴宴也会特意和那些出身高贵的世家贵女们坐在一起,偶尔遇见一些敬仰大小姐才华而前来请教探讨的贵公子时,大小姐也会和其它的贵女们一同探讨,从未私下里和这些人探讨诗词等,更未和任何男子共处一室过,这样洁身自好的大小姐,又岂会做出私藏男子衣物的事情!这定是有人见不惯大小姐才貌双绝,受人敬仰,从而设下此等毒计,想要毁了大小姐的清誉哪!” “这人好狠的心!不仅要毁了大小姐,还想要趁机毁了整个国公府未出嫁贵女的清誉哪!还望三夫人明察秋毫,不要中了奸人的计……”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还施彼身 二更送上,打滚求收藏,求订阅,求小粉,喵~~ ****** “倒也有可能……”钱氏眉心紧锁,即使她也同样不喜白冬瑶,但,正如李嬷嬷最后补充的这番话,今日这件事情若处理得不好,同样会影响到国公府其它未出阁贵女的闺誉。到了此时,白冬瑶一径地称呼她为“三婶”,想要再继续拉近和她的关系这件事情却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李嬷嬷和白冬瑶两人同时眼前一亮,只觉得笼罩住自己全身的层层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里,突然出现了一盏明亮的指引着她们前进方向的灯笼! “三婶,求你救救瑶儿……”白冬瑶一脸哀凄地望着钱氏,水汪汪的杏眼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从颊旁滑落,再衬着她那如纸般惨淡的面容,以及不时轻颤的身子,倒是令钱氏都难得地生出一丝不忍来。 白冬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挡下的双眸里满是惊喜和浓郁得吓人的算计,仿若觉得自己在众多下人面前不顾身份地下跪,哭泣的举动过于羞愧见人般以袖掩面,恰好将那宽大衣袖边缘上沾到的泥土擦到了脸上,混合着泪水和脸上的脂粉,以及因为一番磕头动作而变得凌乱歪斜的发丝,倒是做足了凄惨落魄的姿态。 与此同时,李嬷嬷也同样磕头,一径地诉说着白冬瑶的委屈和无奈,在这期间,白莲等四个大丫环也不时补充几句。那声声犹如杜鹃泣血的控诉之词,只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拿同情、怜惜的眼神看着白冬瑶。虽因着国公府森严的规矩而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彼此之间的眼神交汇,却是表明她们已不若之前那般瞧不起白冬瑶这个不得佟老太夫人等人欢心的大小姐。 就在钱氏来此的决定出现动摇的时候,不知哪个丫环突然尖叫一声,大声道:“这不是大小姐前儿个特意吩咐云烟成衣店里手艺最好的绣娘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时间。终于做好的要送给齐王的那件长衫吗?!” “谁!”钱氏心里一秉,双眼微眯,快速地扫过院内的下人。 只可惜,任由她将整个院子里的下人全部观察了一遍,依然未能发现那个突然出声“提醒”的下人是谁。 “不……不是这样的……”白冬瑶同样也未能找着这个明目张胆诬蔑她的下人,只能咬了咬唇,压下胸口那团突然升腾起来的怒焰,继续维持着那幅柔弱不堪一击的模样。摇头道:“三婶,你不要相信这不知被谁收买了的丫环的话,瑶儿虽出身贫寒之家,但在未进入国公府之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又岂不知晓闺阁女子可做和不可做的事情……” 李嬷嬷也在一旁补充道:“三夫人,大小姐是最重规矩的,绝不会做出此等不合规矩之事,还望你明察哪!” 站在钱氏身后的郑嬷嬷突然上前几步。轻声耳语了几句。 钱氏点点头,一脸的慎重:“这世间的事,向来都是‘无风不起浪’。只是,既然白小姐暂居国公府,若在此出了事情,不仅会影响到白小姐,也会让世人嘲讽于我国公府管理不当,竟然被人混入了此等腌渍物。” “既然白小姐口口声声说自己未做过。那么,为了以证清明,白小姐可否让我带来的婆子丫环们搜一下你的卧房?” 这是赤果果地打脸! 白冬瑶磨了磨牙,只觉得两腮发疼,牙龈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酸水,喉咙里更是不停地往外逸出阵阵血腥气,眼前也一阵阵发黑,只恨不能立刻晕迷过去,以逃离此种难堪的场面。 因为白冬瑶一径地沉默着,于是,不能做主的李嬷嬷嘴唇蠕动了许多下,末了,依然在候在钱氏身后的郑嬷嬷那冷冽的目光里垂眸不语,将到喉咙的话语全部咽下肚去。 钱氏定定地凝视着白冬瑶,并未错过白冬瑶那恨不能垂到胸口的下巴,惨白如纸的面容,微微颤抖的身子,和放在身侧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的双手,嘴角突然微勾,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抹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连被她凝视着的白冬瑶都未发现,更不用说其它的人了。 “白小姐,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奈何,此计虽是下下策,却是最快解决此事的法子。若你担心此事会影响到你的清誉,这点,你大可放心。”到这儿时,钱氏特意顿了顿,冷冽的目光一一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下人,道:“今日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外传,否则,依照府规处置!” “是。”下人齐齐应道,接着眼观鼻,鼻观心,只恨不能自己突然变得两旁的壁柱似的,不再听,不再看。 钱氏收回目光,淡淡地看向白冬瑶,道:“如此,白小姐,你该放心了吧?” “三婶,瑶儿不是这个意思,瑶儿……瑶儿……”白冬瑶咬了咬唇,右手还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衣襟,一脸的为难和不被理解的哀伤。 钱氏眉头微蹙,双眼微眯,若有深意地看了白冬瑶一眼——倒底还是太年轻了,并不知道这种柔弱惹人怜惜的姿态,只能偶尔为之,不能一直如此!尤其在她们这些上了年纪姿色不再的当家主母面前,更是如此! 一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对这样一个满腹算计,冷血自私的“白眼狼”生出了一丝怜惜,钱氏就只恨不能立刻离开,以达到“眼不见,心不烦。” 接收到钱氏眼神示意的郑嬷嬷,再次上前几步,小声地提醒道:“三夫人,睿王府离国公府路程较远,再过半个时辰就得出发了。” 钱氏微微颌首,再次看向白冬瑶的目光里已带上了一丝清冷和不悦:“白小姐,你该知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不能因为你一径地沉默而继续留在这儿和你耗时间。既然你一直犹豫不决,不若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法子安排吧!” 话落,不待白冬瑶回话,钱氏就冷声吩咐道:“搜!” “三夫人,不可哪!”到了此时,若再不出声的话,白冬瑶就会在众人面前失去最后的一点自尊,故,李嬷嬷再也顾不上国公府主子之间说话时,下人不可以随意打岔的规定,而是猛地抬起头,一脸哀凄和绝望地痛呼道:“若一定要这样做的话,老奴求你看在当年夫人和你情同姐妹的情份上,亲自到大小姐房间里探察……” “住嘴!”钱氏双眼微眯,眼眸里的厉色一闪即逝,看向李嬷嬷的目光无比的森冷:“李嬷嬷,别忘记了你的身份!” “老奴不敢。”李嬷嬷猛地垂下头,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如筛糠,牙齿也因为极大的恐惧而发出“嘎吱”的磨合声, 白冬瑶倒是想装晕以逃过此劫,奈何钱氏仿若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似的,突然往前行了几步,在距离她的身子约摸三步之处顿住,道:“白小姐意下如何?” 白冬瑶满心羞愤,心暗暗恨不已,此情此景已容不得她再行退缩软弱之计,只能作出一幅被逼到悬崖旁的极度悲愤的模样,用力地握紧双拳,猛地抬起头,一脸置之死地的坚决之态,问道:“若在瑶儿的房间里搜查不到这些物品,三婶可敢为瑶儿还一个公道?!” 只可惜,在钱氏眼里,白冬瑶这些小手段还真不够看。故,钱氏不仅未如白冬瑶意料之中那般被激得应下此事,反而还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白小姐多虑了,我刚才就已说过,今日之事,绝不会外传。” “三婶……”白冬瑶咬了咬唇,还想继续以言语激怒并阻拦钱氏,却未料到钱氏根本就不打算继续和她就此事争辩一二了,而是直接吩咐道:“郑嬷嬷,你带几个人进房搜查!注意,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物品,更不能因为时间不够而慌乱地打乱房里的摆设!” “是。”郑嬷嬷眼眸闪了闪,自是听出了钱氏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语,遂微微弯腰,应了声后,就带着几个钱氏的心腹奔进了房内。 白冬瑶阻止不及,只能恨得红了眼眶地看着这一幕,嘴唇也跟着蠕动了好几下,末了,还是强自将到喉的话语,和着满嘴的血腥一起咽下肚去——总有一日,她要爬到最高处,将今日欺凌她的所有人全部踩到脚下! 很快,uu看书 .uukanshom 郑嬷嬷几人就一脸震惊地走了出来,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满是疑惑不解,更有着淡不可察的轻蔑和讥讽。 白冬瑶后背一寒,杏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只因此刻郑嬷嬷几人捧在手里的物品,恰好是一系列的男子衣衫配饰!甚至,这其中还有一双已被穿过,略有磨损的靴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不论如何,眼下,白冬瑶立刻就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计划好的圈套里。 ****** 悄悄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齐王算计 七月初的夜晚,虽偶有微风拂过面颊,却依然能体会到独属于盛夏的燥热,只让人恨不能在湖旁的小亭子里享受着大自然的凉风,然后惬意地睡上一觉,但,对于白冬瑶来说,却是犹如立刻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北方,呼吸间全是道道白气,单薄且给人予飘逸感觉的衣裙根本就不能起到保暖的作用,那无处不在的冷意从她的皮肤里渗进去,迅速抵达胸口,短短时间就将她冻成了一尊冰雕。 “嘎吱……” 突然而来的磨牙声,将同样满脸震惊的钱氏惊醒了。 待到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见的就是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白冬瑶。 这样的白冬瑶,只令钱氏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看似平淡的目光里有着不再掩饰的轻嘲——果真是贫寒出身的女子,虽想方设法让自己成为了“才貌双全、心性善良、柔弱惹人怜惜”的大家闺秀,但骨子里依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户人家的女儿! “白小姐,如今,你可还有什么解释的?” “我……我……”白冬瑶满脸恐慌,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后背冒出来,很快就浸湿了长发和衣衫。 一阵风吹过,只令她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那些因为乍遇此事而措不及防,一片惊惶迷茫的大脑也恢复了片刻的清醒。 “三婶,瑶儿性子如何,你是知晓的。”就着跌坐在地上的姿势,白冬瑶双手置于膝前,额头轻触手背,行了一个除非在面对太后等身居高位的人外绝不会行的在礼,道:“也许,在你看来,瑶儿只是一个向往荣华富贵而高攀了国公府的清贫人家的养女,但瑶儿的生父也曾是名扬一方的英雄。生母更是出身于有着百年传承的书香世家,在瑶儿懂事的那一天起就开始教导起瑶儿做人的道理。” 白冬瑶的“大礼”,只令钱氏那本就紧蹙的眉头更是不自知地皱成了一个“川”字,望向白冬瑶的眼眸里满是不再掩饰的失望,遗憾等诸多复杂的情绪。在白冬瑶再次抬头之前。她的眼眸里又恢复到往日里的清明。 “别的瑶儿也就不多说了,只说最简单的一点。”白冬瑶顿了顿,双眼里一片阴冷。一字一句道:“瑶儿是二房嫡女,无论是身份,还是品性,均可以寻得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这是每一个女子最大的梦想,瑶儿又岂会做出此等自毁城堤之事?还望三婶彻查此事,不仅是为瑶儿还一个清白,也是为了国公府满门的清誉。毕竟,就如三婶方才所说。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你这是威胁我?”钱氏挑了挑眉,冷笑连连,看向白冬瑶的目光犹如看向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似的,“这些话,你留着到老祖宗面前去解释吧。” 话落,钱氏就带着一众下人潇洒地离开了。 齐王府 看着眼前这个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姿态的越嬷嬷,齐王杜伟泽双眼微眯,道:“抱歉,这几日本王接了陛下的密令,每日里忙得脱不开身。若佟老太夫人不介意的话,三日后,待到本王手里一应事物告一段落后,本王定当亲自携重礼上门赔罪。” 越嬷嬷仿若未听出杜伟泽话语里的深意似的,道:“齐王,此事不仅关联到你,也关联到国公府,更牵扯上了静雅郡主,故,太夫人希望你能按时赴会,以期能完美地解决此事。” 杜伟泽眉头微蹙,心里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越嬷嬷,麻烦你先行告知究竟发生了何等事,以便本王确认是否能拨出一点时间。” 越嬷嬷摇了摇头,道:“抱歉,齐王,奴婢出府之前,太夫人曾特意叮嘱过,这件事情只能由她亲自跟你讲。” 因着越嬷嬷的油盐不进的态度,令杜伟泽心里也难得地生出淡淡的恼怒,就在杜伟泽嘴唇蠕动了几下,正准备出声拒绝此事时,却只听得越嬷嬷再次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一切,单看齐王自己了。” 话落,越嬷嬷就微微弯腰,行礼告退,徒留站在原处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的杜伟泽,脸上的情绪变幻不停,狭长的双眼里一片阴冷。 “杜管家!” “老奴在。”明明只用走几步路的距离,可杜管家偏偏小跑着抵达杜伟泽面前,无它,只因此刻的杜伟泽嘴角微勾,依然一幅温和的模样,但早将杜伟泽心思揣摩了个透彻的杜管家,无需刻意抬头,都能从杜伟泽那和平日里一般无二的平静冷清的音调里,听出此刻的杜伟泽心情极度的不好!稍有不慎,则会瑞及池鱼! 杜伟泽淡淡地瞥了眼杜管家,冷声问道:“之前,长公主府里的暗钉提及,再过几日,长公主一家人就会离开盛京?” 杜管家暗叹了口气,到嘴的劝说话语在喉咙旁打了一个转,再次被他咽下肚去,恭敬地应道:“是。” 杜伟泽抬起头,看了看天边那朵不停变幻着的云彩,狭长的双眼微眯,眼底的冷厉一闪而逝:“看来,佟雅萱是一心想要逃离我了……” 杜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生出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杜伟泽这个人的念头——之前,佟雅萱痴恋杜伟泽的时候,杜伟泽弃之若履,私下里迷上了白冬瑶这位表面温柔,善解人意实则心肠狠毒的女子,甚至两人还定下了想要在佟雅萱及笄礼后第二日上门退婚,以将佟雅萱和长公府的脸面踩在脚下羞辱的毒计。如今,佟雅萱反悔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痴恋杜伟泽了,可这杜伟泽却不知脑子里哪根筋秀逗了,竟然毫不犹豫地断了和白冬瑶的联络不说,还眼巴巴地挑出各种珍稀之礼送到长公主府,交由佟雅萱肆意把玩。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在杜管家眼里,这男人心也不逞让哪! 不过,以杜管家这么多年练就一双识人的利眼和多年的阅历,自是知晓从头到尾,杜伟泽都没有爱上白冬瑶,更不可能爱上佟雅萱,那么,杜伟泽还装出一幅情深不悔的模样,这其中…… 杜伟泽双眼微眯,对于杜管家堂而皇之的走神行为非常不满意:“杜管家,我说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杜管家微微弯腰,将脑子里四散的思绪收了回来,道:“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办。” 杜伟泽微微颌首,冷冽的目光在杜管家身上打了一个转,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几件事对我很重要,这偌大的齐王府,其它的人我都信不过,唯有交给你去办,我才放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在这一瞬间,杜管家只觉得对面的齐王杜伟泽就是一只被突如其来的异动给惊醒,有着一张血盆大口,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猛兽! 他深吸了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强压下心里突然生出来的一股恐惧和害怕的情绪,低声地应诺道:“老奴绝不负王爷厚望!”心里却一片寒凉,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认识到,从最初,他就错了,不应该跟了杜伟泽这么一个主子。 只要一想到杜伟泽交待的这些事情被人知晓后,长公主府和国公府一众人会有多么地恼怒,而太后、皇帝等人也难免震怒,而他极有可能会被杜伟泽推出来做挡箭牌,就只令他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寒凉,身子也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几个寒战。 即使杜管家自诩阅历颇多,但,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故难免因为过于震惊而将自己内心掩藏起来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情绪显露于外。虽然这样的情绪一闪而逝,就被敏锐地察觉到了杜伟泽变化的杜管家迅速收敛起来,但依然被一直悄悄观察留意着杜管家的杜伟泽瞧在了眼里,也令他眼里精光连闪,眼底更是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杀机。 看着杜管家仿若后面有什么在追咬着一般迅速离开的身影,杜伟泽嘴角微勾,冷笑一声:“蠢货!” 紧接着,杜伟泽又闭嘴不言了,脸色由白转红,再到青,最后到墨汁般漆黑,只因他非常想要将杜管家这个平时瞧着还不错,但一遇到这种大事时就自乱阵脚,极易给他惹下无数麻烦的猪的队友踢开,奈何,他不像国公府等这些有着百年历史的世家贵族,府里的忠仆那是数不胜数,随手惩治一两个也不会影响大局。 不过,u看书ww.ukanshu.co 很快,他就能得到这些忠仆了…… 不仅如此,他还能得到那些数不尽的财富珍宝…… 想到兴奋处时,杜伟泽忍不住大笑出声,那仿佛已胜券在握的大笑声,惊飞了停留在树梢上的飞鸟,被微风送到远方…… 长公主府 “曾祖母找我?”佟雅萱满脸的疑惑和不解:“越嬷嬷,可知曾祖母找我有何要事吗?” “回郡主的话,老奴并不知晓。”越嬷嬷仿若无意地提醒道:“不过,老奴刚从齐王府离开……” 齐王? 佟雅萱心里思量了一番,笑道:“再过几日,我就要离开盛京了,这几日忙个不停,不仅要收拾行礼,也要一一走访亲戚友人,正准备打算明日就到国公府拜会曾祖母,未料到曾祖母也这般想念于我,还望越嬷嬷回府转告曾祖母,明日我定当准时到达。” () 第一百三十章 旁敲侧击 国公府,东院 这日,佟雅萱上身穿一件胭脂粉色绣小朵五瓣花的短衫,下系一条海棠红色绣大朵牡丹花的拽地长裙,腰侧系着红色的丝绦,坠着一枚牡丹花造型的香囊。一头青丝挽了百花分肖髻,几朵宝石做成的小朵牡丹花点缀其间。一条米粒大小的细链子斜斜地垂下,一滴水滴状的红宝石恰好坠在眉心处,和耳旁那对金镶红宝石水滴状耳坠相映成辉。 在她端起茶杯的时候,手上那对同样镶嵌红宝石的金丝缠纹手镯显露出来,在浅浅的阳光照射下,只衬得她通身的富贵和气派。 也不知今日安排坐位的嬷嬷是何意,竟然恰好将白冬瑶安排在佟雅萱对面,以至于两人根本无需刻意抬头,就能将对方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在眼里。 今日白冬瑶穿了一袭柠檬黄色绣百合花拽地长裙,腰间用月白色三指宽缎带系着,显得那腰身不盈一握,手臂上挽着丈许来长的粉白色绫纱,腰侧佩着百合花形状的香囊和一块鱼形玉佩,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一个堆云髻,斜插一枚镶嵌着细碎宝石的凤簪,并一朵浅色玉兰花,额前垂着一串米粒大小珍珠做成的璎珞,耳朵上戴着一对珍珠耳坠。 如玉般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诱惑人心的色泽,再加上双颊那淡淡的红晕,以及嘴角泛起的浅淡笑容,倒是令人生出一种见到江南水乡女子的念头来。一点也看不出这几日吃不下饭、睡不香觉的愁苦模样。 当然,唯有熟悉白冬瑶已到了闭上眼都能猜测到对方行为举止,纵然对方化成灰都能认出对方尸骨的佟雅萱,却是察觉到了今日白冬瑶身上的疑点——往日里白冬瑶最自豪的就是自己那身莹润如玉,根本无需上妆的零毛孔美肌,并且每每也以一袭素淡的妆容出现在众人面前,可,今日她脸上的脂粉却略浓了几分。就连身上也隐隐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发自内心的疲惫,绝望。 房间里一片静谧。 对于笼罩在佟雅萱和白冬瑶两人之间若隐若现的敌意,佟老太夫人只是略微抬眼看了看,就继续垂眸不语了。 若说来之前,佟雅萱还疑惑于佟老太夫人突然唤她回国公府的用意的话,那么,此刻,见到了柔弱无骨,虽竭力维持着自身仪态。却依然让人不由得多想几分的白冬瑶,她立刻就明白佟老太夫人的用意了。 因此,佟老太夫人一径地沉默。对佟雅萱并未造成任何的影响。甚至,随着时间的逝去,她还放纵自己的身子倚向椅背,端着茶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脸上也始终带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 当然,这抹浅笑看在白冬瑶眼里。却只加重了她对佟雅萱的憎恨。不过,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白冬瑶都是一个理智大于感性的人,故很快就克制了自己内心那些汹涌澎湃的情绪。唯有那微垂且不停颤动的睫毛,以及不自知地紧绷的身子。才能说明她内心究竟有多么地波涛汹涌。 而对于一向注重规矩礼仪的佟老太夫人来说,佟雅萱这幅懒洋洋的模样,也令她立刻就收回了在乍见到改头换面的佟雅萱时那一连再地惊讶和赞赏,甚至心里还浮现出淡淡煌不悦——就算佟雅萱是皇帝亲封的静雅郡主,享有三品待遇,又是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嫡女,那又如何?只要她的身上流着佟府的血,那么,面对着佟府地位最尊贵的她就该发自内心的尊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贵女的仪态都没有,成何体统! 不过,这些训斥的话语只在佟老太夫人喉咙旁打了一个转,并未被她说出来,只因她瞧见了白冬瑶眼底那抹阴冷,不由得眉头紧锁,终于开口问道:“越嬷嬷,再去门房处看看齐王是否有到。” 越嬷嬷应了声,迅速离开。 佟老太夫人继续微阖双眼,手指不紧不慢地捻动起佛珠来,仿佛并未察觉到刚才她看似随口说出来的那句话,犹如一颗投入水面的巨石般,在佟雅萱和白冬瑶两人心里掀起了惊天巨浪! 原来如此! 不得不说,佟雅萱和白冬瑶两人不愧是前世今生都“相爱相杀”的女主和女配,只是短短时间里,就立刻明白了佟老太夫人今日将她俩唤来的用意。 只不过,佟雅萱想的却是佟老太夫人终于打定了主意,要将白冬瑶这个差点惹得国公府和长公主府生出隔阂的祸害送到齐王府,而白冬瑶想的则是佟老太夫人打算为佟雅萱作主,成全佟雅萱和齐王杜伟泽这对皇帝赐下的姻缘。 那么,她又该怎么办?! 越想,越懊恼,越心慌意乱的白冬瑶仿若无意地抬起头,看向佟雅萱,眼底流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艳羡。 不过,很快,这抹艳羡又转为浓浓的嫉恨,只因沐浴在阳光下的佟雅萱,举止优雅得令人自渐形秽。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生出浓浓的不甘——明明都是佟府的女儿,凭什么不学无术,只知仗着父辈萌荫而过活的佟雅萱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着无数人想都无法想象的富贵悠闲的生活,而她却得小心翼翼地夹起了尾巴讨好身旁的每一个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也不例外?! 白冬瑶双眼微眯,微偏头,仿若是被佟雅萱那袭缀满了珍珠宝石,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的衣裙给炫花了眼似的,酸溜溜地说道:“二妹,听说前几日齐王送了一斛珍珠给你,还特意为你寻来了唯有越国才有的轻薄绫纱,想来你身上这袭衣裙就是用那种绫纱制成的吧?” 佟雅萱挑了挑眉,摇了摇头,道:“白小姐,看在我俩姐妹一场的情份上,容我提醒你一下,这次也就算了,若再有下次,还望你唤我静雅。” 不待白冬瑶回话,佟雅萱又道:“至于我身上这袭衣裙,正是前几日外婆特意吩咐御造坊里的绣娘赶制出来的,和你的心上人齐王可没有丝毫的瓜葛,所以,你大可放心,你的心上人齐王绝对没有移情别恋。” “当然,这只是眼下,至于往后嘛……”佟雅萱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这,就要看白小姐你的手腕了。不过,白小姐能瞒了我三年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和齐王私会,并互许终身,想必掳获齐王整颗心,让齐王许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类的誓言也是很简单的!” “只不过,我这人向来不喜欢被人无故泼脏水,更不愿意掺和进这种‘你爱我,我不爱你’的感情纠葛里。若再有下次……” 白冬瑶猛地转过头,脸上的血色尽褪,双眼睁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受伤:“二妹,你怎么了?往常你从不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可……可……”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特意顿了顿,水汪汪的杏眼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很快就将她今日特意换上的一袭柠檬黄色衣裙的衣襟给打湿了。不过,她却全然不顾,只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佟雅萱,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道:“我不相信,你不是我的二妹,我那二妹性子天真,又乖巧可爱,从不会对我说出此等绝情绝意的话!” “啊……我知道了……”白冬瑶突然尖叫一声,看着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恼怒:“你这个怨鬼,竟敢附身在我二妹身上,你可知我二妹是何人?还不速速离开,否则,待我秉告叔叔婶婶,定当要找一个得道高僧将你收伏,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住嘴!”即使佟老太夫夫人再怎么想要作壁观虎斗,但到了此刻若再不出声的话,若被太后等人知晓,还不知国公府会如何被迁怒! “啪啪啪!”佟雅萱一脸欢快地鼓掌,赞道:“白小姐,你确实很会编故事。只不知,你还能继续编出什么花样呢?” 若说之前,uu看书 ww.uunsh 对于佟雅萱突然的变化,白冬瑶虽心里也有着诸多疑惑,但都在李嬷嬷等人的劝说下,认为佟雅萱只是受不了齐王杜伟泽竟然爱上她,而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又身中隐毒,无法再育嫡子,从而忧心起往后的日子,才会有了那么大的变化,那么,眼下,白冬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认识到,佟雅萱确实不是原来那个蠢笨天真单傻,被她玩弄于鼓指里的佟雅萱了,而是一个和她同样的穿越女! 这,正是佟雅萱的目的,有什么报复能比得上让一个穿越女知晓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也是穿越女的人存在更让其如哽在喉,夜不能寐? 当然,更重要的是过几日她就要离开盛京,依照她前世今生对白冬瑶性子的了解和推断,自是知晓白冬瑶根本不可能一下就被打落到地狱里,那么,在她不在盛京的日子里,为了避免白冬瑶这个一早就结下仇怨的穿越女有意无意地将她好不容易才布下的暗棋给毁掉,也只能给予对方这种“警告”!如此,白冬瑶才不敢一如既往地“肆意妄为”,处处觉得自己有着来自于未来的记忆而自觉高人一等,更不止一次将中华五千年文人佚士们写的诗词当作是自己写的,以此来成就自己的才名……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都在演戏 二更送上,么么哒~ ******* “精彩,确实很精彩!”脑子里转动着这许多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停下了鼓掌的动作,丹凤眼微眯,敛住眼里的冷意:“白小姐,若我未记错的话,你只是普通的贵女,身上并无品级,那么,你可知,诬蔑一个陛下亲封的三品郡主,该当何罪?!” 不待白冬瑶反应过来,佟雅萱又看向佟老太夫人,道:“曾祖母,按理来说,白小姐曾是二叔的养女,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宽恕她,奈何,今日她说的这些话,若传扬出去,毁了她自己也就罢了,更会影响到国公府的未来。只是我并不是国公府的主子,也不能越过曾祖母擅自处置此事,所以,后续事项还是要麻烦曾祖母了。” “无碍。”佟老太夫人摆了摆手,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痛心:“我倒是没想到,好吃好喝地供着,却是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唉……” 佟老太夫人长叹了口气,看向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椅子里,额上的冷汗更是不停地往下流,很快就将那件薄薄的衣衫给浸湿的白冬瑶时,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恼怒,“越嬷嬷,带大小姐下去洗漱。” 接着,佟老太夫人才看向佟雅萱,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道:“萱儿,待会齐王就会抵达,只是,有些事,必需你那大姐也在场才能解决。” 佟老太夫人怎么突然又改口了?还是说,白冬瑶刚才说的那番话。依然在佟老太夫人心里留下了印痕?抑或是佟老太夫人还有其它的念头? …… 一念及此,佟雅萱心里轻哂了声,却是并不打算就此委屈自己,而是回望佟老太夫人,正色道:“曾祖母,我是佟府年纪最大的女儿,在我之上,并无大姐。” “你这孩子哪……”佟老太夫人摇了摇头。一脸被不懂事孙儿辈纠缠的宠溺和无奈,道:“不管怎么说,瑶儿也是你二叔二婶收养的养女,虽未上族谱,但也在国公府里住了三年,又在长公主府里住了两年,盛京众人早已将她当成了我们佟府一份子。” 仿若未瞧见佟雅萱脸上的那抹不以为然,佟老太夫人继续说道:“萱儿,既然你已及笄。更跟着长公主学习打理府里的庶物,自是知晓身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理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糊涂的时候绝对不能清醒……” 若非顾及场合不对。佟雅萱还真会掉头就走! 只不过,她还真未料到,这佟老太夫人竟然也是一个认死理的人,或者该说是一个无比固执的人。明明她都已经特意显露出自己的不耐烦了,却依然不管不顾地教训于她…… 佟雅萱心里如此吐嘈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了院子里不知站了多久的白冬瑶。眼珠转动间,立刻就明白了佟老太夫人的用意,遂嘴角微勾,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满是讥诮。 这佟老太夫人还真是无论何时都不忘记算计人——或者可以这样说,在佟老太夫人眼里只有“利益”。谁能给她带来无尽的利益,她就会对谁好。哪怕对方曾是她不屑一顾的人也不例外! 就在此时,一脸惊喜的余嬷嬷,一路小跑着进来了。 “太夫人,齐王来了。”余嬷嬷先行汇报了这个好消息后,才跟佟雅萱行礼道:“见过郡主。” “起吧。”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余嬷嬷,就顺势将目光放向被下人引进来的齐王身上了。 今日,齐王杜伟泽身穿一袭月白色滚银边长衫,只在衣襟和下摆处绣上了浅浅的云纹,随着他的行走而袍角翻飞,露出长衫下的同色长靴。 齐肩的长发被一个翠绿环形玉扣扣住,远远地望去,倒是和腰间的那枚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温润光泽的同色玉佩相得益彰。 不得不说,这杜伟泽确实也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再加上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征战边疆多年的将军才会具备的杀伐果决的气势,倒也难免令白冬瑶这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女子痴心爱慕,宁愿为妾也要嫁给他——都说英雄爱美女,但,又有几人知,其实,美女更爱英雄?! 就如此刻,正以一种柔弱怜人姿态站在院子中央的白冬瑶,无意中的一个回眸,恰好看见了从院外进来的杜伟泽,于是,那本就泛红的眼眶再次盈满了泪水,脸上才因为太阳的燥热而生出来的一丝红晕也迅速褪下,身子更是犹如受了无数不能发泄出来委屈的模样而微微颤抖着,看向杜伟泽的眼眸里蕴着嗔、怨、情…… 只可惜,杜伟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甚至还头也不回地从她的身旁经过,仿若她就是路旁的一株随处可见的普通小花似的,根本就无法引得他情绪浮动。 白冬瑶只觉得自己犹如突然坠落到万丈深渊似的,从心里最深处生出浓郁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紧紧包裹住的恐惧。纵然如此,她也不打算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遂借着垂头的时机,敛住眼底那抹疯狂的恨意,嘴唇轻咬,右手轻抚胸口:“齐王……” 蕴含着无穷尽的惊喜和爱慕的声音,在杜伟泽身后响起,也令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但,很快,他就继续往前行去。 白冬瑶心里发狠,单手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抵达杜伟泽身后,拽着杜伟泽的衣袖,抬起那张蕴满泪水的巴掌般大的小脸,一脸委屈地看着杜伟泽,道:“泽,我是瑶儿……” 杜伟泽拨开白冬瑶的身子,将自己的衣袖从白冬瑶手里拽回来,抹去上面的褶皱,一脸嫌恶地说道:“国公府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吗?一个陌生的丫环都敢直呼本王的名字,还真该让陛下知晓国公府究竟有多么地无视规矩!” 并未料到杜伟泽会毫不留情动手的白冬瑶,脚步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而杜伟泽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然后一甩衣袖,继续往前行去。 这回,白冬瑶脸上的血色是真得全部褪去了,身子也抖如筛糠,水汪汪的杏眼更是瞪到最大,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脸嫌恶地看着自己的男子,就是以往曾搂着她,一脸温柔深情地说着海誓山盟誓言的杜伟泽! 或者,其实,她一直都错了? 不知为何,白冬瑶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可,下一刻,她就立刻将这个念头摒弃在外。 “泽,你怎能这样说我,我是你的瑶儿,你最爱的瑶儿哪……” 如白冬瑶意料中那般,杜伟泽的脚步再次顿住了,只可惜,待到一脸期盼和希翼的白冬瑶瞧着转过身,脸色阴沉若水,浑身散发出不再掩饰的恼怒的杜伟泽时,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安感。 纵然如此,白冬瑶也已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捧着胸口,身子微颤,巴掌般大的小脸上满是哀伤和失落,那泪水更是犹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停地滑落,很快就将她再次新换的一袭胭脂粉色衣裙给浸湿了。 见状,杜伟泽眼底的嫌恶之色越发浓郁了:“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 顿了顿,杜伟泽再次补充道:“虽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名声并不太重要,但,本王目前还未娶亲,可不能任由阿猫阿狗都来败坏本王的名声!” 早已将杜伟泽性子揣摩了个七八分的白冬瑶,在好几次的试探里,迅速猜测到了杜伟泽说出这番话的含意,因此,她不仅未如杜伟泽意料中的那般疯狂起来,反而还越发地冷静了,或者可以这样说,早在她下定决心勾引杜伟泽之前,就已预料到了某日杜伟泽会反口的情况。 原本,白冬瑶是不打算这么快就用出这招,毕竟,这招一出,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五百”,但,uu看书.kanh 此情此景,若再不出手,还不知会沦落到什么悲惨的境况!以她对佟老太夫人的了解,自是知晓到目前为止,佟老太夫人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不过是因为她有意无意地放出自己和齐王杜伟泽早已私定终身的消息,故佟老太夫人才会想着要利用她来为国公府的荣耀添砖加瓦…… “泽,你究竟怎么了?往常我们明明是那么地相爱,你还曾对天发誓要迎我做你的王妃,并且还对我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仿若未瞧见杜伟泽那越发漆黑的面容,白冬瑶一幅被杜伟泽的绝情给伤到似的,再次往后退了好几步,在距离杜伟泽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停下脚步,眼睛微肿,嘴唇颤抖不已,许久后,才再次哽咽道:“我明白了,你知道我那二妹再次得了太后、皇后等人的宠爱,又执掌了长公主府里的庶物,更知道叔叔和婶婶两人身中隐毒,无法再孕育子嗣,只要二妹嫁给你,那偌大的长公主府也会落入你的手里,所以,你现在后悔了,又想要迎娶二妹为妃……” “可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独占你的宠爱,要成为齐王妃啊……毕竟,我的身份摆在那儿,所以,我只希望能成为你的红颜知己,当你在二妹那儿受了挫折,可以温柔地安慰你……”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验明圣旨 “住嘴!”杜伟泽目眦欲裂,剑眉倒竖,看向白冬瑶眼眸里满是怒气和杀机,怎么也未料到往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犹如一团最柔和的水一般包围着他,给予他心灵和身体上抚慰的白冬瑶,在极度的疯狂之下,竟然会不顾场合地讲出此番话来! “蹬蹬蹬……”仿若是被杜伟泽身上突然冒出来的杀机给惊吓到似的,白冬瑶再次往后退去,直到退到房内时,才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一脸惊骇和绝望地看着杜伟泽,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喉咙里也发出“咯吱”的声响,一幅受惊过度,再也无法顺利地讲出腹中话语的模样。 佟雅萱微眯双眼,定定地凝视着微垂双眼,披头散发的白冬瑶,心里不由得再次高看了白冬瑶几分——也许,从见到她出现在房内的那一刻起,从得知齐王杜伟泽也会到来的那一刻,白冬瑶就已算计到了这一切,否则白冬瑶又岂能那么凑巧地在连续几次退步后,恰好退到了房内,就连两人一番交谈的声音,虽不太大,但房内几人依然听了个一清二楚?! 对于自己也被白冬瑶算计在内这件事情,佟雅萱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她也反算计了白冬瑶一回,不是吗?更何况,将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送作堆,是她重生回来后最想做的事情。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就能原谅白冬瑶透露出来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身中隐毒,将会绝了子嗣这个消息! 想到这儿,佟雅萱偏了偏头,仿若漫不经心地望了佟老太夫人一眼,并未错过佟老太夫人眼底那抹震惊,以及接踵而来的算计…… 至于同样迈进房内的杜伟泽那阴沉的面容上,突然变得明亮了几分的双眼,以及看向她时若有所思的目光,都被佟雅萱毫不犹豫地抛到了一边去。 “真是精彩哪!”佟雅萱放下手里的茶杯,双眼微眯。长睫遮挡住眼底的冷冽。却掩不住脸上的讥诮。 佟老太夫人捻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瞪了佟雅萱一眼,示意佟雅萱适可而止,接着又看向杜伟泽,道:“齐王,请坐。” “谢太夫人。”杜伟泽微微颌首,行到早就备下的椅子里落坐,仿佛现在才看见佟雅萱似的,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一脸深情地说道:“静雅。你回国公府看望曾祖母,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杜伟泽。并未接话,但脸上那抹浓浓的讥讽和不屑,却令杜伟泽为之一窒,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眼眸里也流露出一抹不悦。 佟老太夫人警告地瞪了佟雅萱一眼,道:“齐王,往日里你和静雅、瑶儿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我这个老人家也管不着,毕竟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只是,既然静雅已和你退了婚,而你又和瑶儿私定终身,那么,齐王,于情于理,你都应当给我们国公府一个交待。” 顿了顿。佟老太夫人又慢吞吞地补充道:“瑶儿是二房养女,如今二房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独苗苗了,我这老婆子也不愿意看着别人欺负到门口了,还能这般若无其事地闲坐着。” “太夫人说笑了。”杜伟泽端起茶杯,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得不太真切,“这种没有丝毫依据的流言,本王原以为太夫人并不会和其它的人一般‘人云亦云’,可,如今瞧来,却是本王想错了。” 顿了顿,杜伟泽又补充道:“更何况,本王长年征战边疆,前不久才回京述职,并无机会能和贵府二小姐私定终身。且,本王和静雅郡主可是陛下御赐婚约,本王又岂会做出和贵府二小姐私下里来往的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佟老太夫人道:“齐王这是觉得老婆子冤枉了你?” “不敢。”杜伟泽不卑不亢地回道:“只希望太夫人不要像其它人一般偏听偏信,毕竟,在本王印象里,佟府是百年望族,自是不会放任府里的小姐做出毁掉一府清誉的事情。” 什么叫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说的就是这齐王杜伟泽! 佟雅萱撇了撇嘴,依然垂眉敛目,继续将自己伪装成一根壁柱,绝不在不该插手的地时候插手! 佟老太夫人也未料到杜伟泽竟然是这般地难缠,或者该说是这般地没脸没皮,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到国公府身上来,这对于一向养尊处忧,且从内心里瞧不起杜伟泽这种家世清贫,靠着军功和好时机才会被皇帝封王的贫家子弟的她来说,还真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齐王,往常我只知有些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却还从未见到过……”佟老太夫人慢吞吞地说着,以眼神示意候在她身后的越嬷嬷取出早就备下的一叠纸张,放到杜伟泽面前,道:“在继续推卸自己的责任之前,还望齐王能看看这份资料。” 才刚刚看了前面几行字,杜伟泽脸上那幅胜券在握的镇定自若的神情就立刻消失了,双眼微眯,遮挡住眼底的惊慌,但放置在膝头微微颤抖的手臂,却将他内心的惊异不安感出卖了个一干二净。 房间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直到一阵风吹拂进房内,卷起房门处的门帘时,才唤醒了处于极度茫然状态的杜伟泽。 他淡淡地瞥了眼不知何时被丫环婆子搀扶到椅子里,正低头默默落泪的白冬瑶,再瞥了眼垂眉敛目,一幅置身事外模样的佟雅萱,最后才将目光看向微阖双眼,不时捻动着手里佛珠,仿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失态的佟老太夫人,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胸口那些不停翻腾的怒焰。 纵然如此,他的心里依然生出浓浓的不甘和懊恼——他什么都算计到了,却未料到会栽到佟老太夫人手里!或者,这就是世家望族才具备的深厚底蕴?不过,纵然如此,他也不会就此认输,再怎么说,佟老太夫人也老了,又肩负着一府的重担,即使调查出这些资料,也不敢和他撕破脸皮,为今之道,唯有“拖”之一字…… 一念及此,杜伟泽也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干涩地说道:“太夫人,你的意思是?” 在杜伟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一局他已彻底输了,而他也如佟老太夫人预料的那般选择了暂时的避让。 对于杜伟泽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佟老太夫人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如我之前所说,瑶儿是我国公府二房养女。” 话,点到为止,可杜伟泽立刻就知道了佟老太夫人的话外之意,纵然如此,他依然不打算就此放弃有着更为庞大财产和势力的佟雅萱,遂一脸为难地瞅了眼佟雅萱,再看了看不知何时正襟危坐,装出一幅温婉贵女模样的白冬瑶,掩住眼里的恼恨,道:“本王和静雅的婚约是陛下御赐,故,本王的王妃,唯有静雅郡主才能担当。” 杜伟泽这看似退让的举动,却依然不忘记将佟雅萱拉下水,甚至以他这几年对白冬瑶的了解,自是瞧见了白冬瑶听闻此言后,眼底流露出来的那抹狠戾。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甚至,杜伟泽可以扪着胸口说,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有什么能比两个女人互斗,而且这两个女人还曾是好姐妹,更是一府的贵女,这种情况看着让人觉得舒心呢?唯有这种情况,才能为他带来既定的利益的同时,也不会对他接下来的布局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甚至,只要他经营得方,不定还能为他的计划添砖加瓦…… 这般一想,杜伟泽突然不再如之前那般排斥此事了,甚至还难得地暗赞了白冬瑶几句,觉得白冬瑶今日设下的这个圈套挺好的,而他也愿意钻进去! 不得不说,到了此刻,杜伟泽依然还是这般地自恋。或者可以这样说,从头到尾,杜伟泽都认为痴恋了他整三年的佟雅萱,uu看书 .uukans 如今这幅绝情的姿态,不过是“欲擒故纵”! 只可惜,人,有时候还是不能太自恋的,就如此刻,佟雅萱就再也忍不住地嗤笑出声:“齐王,你怎么还是不相信,你我的婚约早已解除呢?!” 话落,佟雅萱就从衣袖里取出一方明黄的绢布,而一直留意着佟雅萱的杜伟泽见状,立刻就黑了脸。 “呶,这就是圣旨。” 佟雅萱慢吞吞地将明黄色的绢布展开,而杜伟泽、白冬瑶,以及作壁上观的佟老太夫人等人见状,不管心里如何想的,都不得不立刻下跪,直到佟雅萱念完了这方圣旨后,才颤巍巍地起身。 对于几人看向自己时怨恨、嫉妒等万分复杂的目光,佟雅萱毫不犹豫地无视了,只是微偏头,看向佟老太夫人,道:“曾祖母,既然齐王和大姐已私定终身,那么,为了挽回国公府的清誉,唯有委屈大姐嫁入齐王府了。” “萱儿说的是。”佟老太夫人敛了敛外放的心神,道:“齐王,你家里可还有长辈亲人?”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商议婚事 “萱儿说的是。”佟老太夫人敛了敛外放的心神,道:“齐王,你家里可还有长辈亲人?” 杜伟泽微垂双眼,将眼底的恼恨和不甘等情绪收敛好后,才再次抬起头,回望佟老太夫人,道:“并未,不过,在本王看来,虽然白小姐是国公府二房养女,但到底不是国公府真正的嫡系血脉,而本王则是陛下亲封的王爷,享有皇族待遇,这王妃一位,理当由陛下赐下,故,看在国公府的情份上,本王最多许白小姐一个如夫人的位置。” “泽……”白冬瑶满脸的惊惧,双眼瞪到最大,怎么也不敢相信杜伟泽竟然会说出这般无情无意的话! “你忘记了我俩的山盟海誓吗?你曾许下总有一日,会带着十里红妆迎我为妃,让我成为大梁最幸福的女人……难道,这些,都是你骗我的吗?呜呜呜……” 杜伟泽狭长的双眼微眯,冷冷地看着白冬瑶,从没有哪刻像现在这般,觉得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吹跑,一举一动都掀起他心里的怜惜之情的白冬瑶,犹如一只苹果里突然出现的半截虫子尸体般,令他有一种想呕却怎么样也无法呕出来的狂燥感! “虽然不止一个人告诉本王,这盛京多的是想要嫁给本王想疯了的贵女,但,本王还真未料到,堂堂国公府二房的养女,可谓是娇养着长大的贵女白小姐,竟然也会和其它家世不入流的小家碧玉一般成日里尽做白日梦!” 话语里的讥讽和不屑之意,在白冬瑶那早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次撒了一把盐,尤其杜伟泽说完这番话后,还继续做出一幅深情的模样看着佟雅萱。就只差没有指天指地地发誓这一切都是白冬瑶虚构出来的,而他为了佟雅萱,不得不受佟老太夫人的威胁,被逼无奈地要娶白冬瑶为如夫人。但,他的身体和他的心依然是属于佟雅萱的,绝对不会背叛佟雅萱! 这段时间的交锋,已让佟雅萱对杜伟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故,即使此刻杜伟泽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依然让佟雅萱猜测出了杜伟泽的话外之意。只是,正因如此。佟雅萱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鱼刺卡到似的,整个人都觉得万分不舒服! 而有着几十年后宅生活经验的佟老太夫人也只是略微一思忖,就明白了杜伟泽的用意。遂忙不迭地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才压下那突然逸到喉间的酸臭感。 纵然如此,佟老太夫人的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了。 “齐王,我国公府的女儿,从不为妾。” 听得此言,浑身散发出凄凉悲怆之意,即将沦落到无尽深渊的白冬瑶眼前为之一亮,整个人的精神立刻和之前不同了,看向佟老太夫人的眼眸里也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期盼和希翼。 佟老太夫人话语里的威胁和警告之意。房内众人。除了白冬瑶外都听懂了。 只可惜。杜伟泽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意如佟老太夫人的意,故。只见他一脸为难地瞅了瞅坐壁旁观的佟雅萱,再淡淡地瞥了眼依然满脸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白冬瑶,最后才将目光移向正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的佟老太夫人,道:“太夫人,本王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也能理解本王,毕竟,本王是陛下亲封的齐王,这王妃之位本就不是本王自己可以做主的。” 说到这儿时,杜伟泽刻意顿了顿,仿若有意,又仿若无意地补充道:“就如三年前,静雅郡主为了求得和本王的赐婚,而一天一夜跪在永和宫前面这件事情一般。” 佟老太夫人就被这句话噎住了,到喉的话也半晌都说不出来,末了,她只能恨恨地瞪了眼引起这一切事件的佟雅萱,只令佟雅萱不得不暗叹一声——这还真是躺着也中枪哪! 纵然如此,识破了杜伟泽诡计的佟雅萱,并不打算接话为佟老太夫人解围,也让杜伟泽引出新的话题,依然静静坐在那儿,捧着茶杯,目光也停留在茶水里,仿佛杯子里的水突然开出了一朵花似的。 佟老太夫人磨了磨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胸口那团不停翻腾的怒焰,接着又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将满嘴的血腥气一同灌下肚去后,才看向杜伟泽,道:“这是攸关人生的大事,是该好生思量一番,既如此,齐王,我们过几日再议吧。” 佟老太夫人竟然就这般轻易地就放过杜伟泽? 不仅事件的当事人白冬瑶愣怔住了,就连听得佟老太夫人此言,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杜伟泽也有瞬间的愣怔,接着心里就涌上无穷尽的喜悦和兴奋,不论眼下佟老太夫人因何而突然改口,并没有像之前那般逼迫于他,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桩好事。 想到这儿,杜伟泽嘴角微勾,阴沉若水的神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它们从未出现过似的,眼角眉梢尽是喜色:“若太夫人不介意的话,那么,三日后,本王会再次上门拜访。” 佟老太夫人若有深意地看了杜伟泽一眼,点点头,作端茶送客状,道:“也好。” 待到杜伟泽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里后,佟雅萱一如既往地以袖掩面,饮完茶杯里最后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水吐到放在衣袖里卷成一团的绣帕里,道:“曾祖母,再过几日,我和爹娘就要离开盛京了,只是,到现在为止,一些该准备的物品还没有准备齐全,不知曾祖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叹了口气,一脸的为难和苦恼:“我也问过爹和娘了,只是他们也从未出过远门,并不知晓该准备一些什么物品。听说曾祖父当年外放蜀州,在外放结束之后还曾和曾祖母俩人一起结伴到江南等地游玩过,所以,今日我就来求教曾祖母了。” “什么?!”佟老太夫人还未来得及回话,乍听得此消息的白冬瑶就再也忍不住地惊呼出声,看着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惊讶和不可置信:“二妹,你要和叔叔婶婶离开盛京?” 这是怎么回事?在她的计划里,此时的佟雅萱理当陷入对齐王杜伟泽求而不得的苦恼里,所以才会使出那些可笑的“欲擒故纵”的手段,只需再过一段时间,待到她如愿地毁了佟雅萱的清誉的时候,即使佟雅萱按照圣旨所说嫁入齐王府,可也不能踩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更不用说,如今,佟雅萱竟然还和杜伟泽退了婚,想要毁了佟雅萱,那更是多了无数可以利用的法子…… 但,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长公主和佟候爷这一家人要离开盛京! 这,怎么可以?! …… “是呀,白小姐,托你的福,我要远离故乡,还不知何时可以再归还呢!”佟雅萱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回望白冬瑶,无需刻意思量,都能由白冬瑶那脸上急剧变幻的神情里,猜测出她心里浮现出的诸多念头。 只可惜,白冬瑶,我,暂时不打算跟你玩了呢?! “瑶儿。”佟老太夫人警告地看了白冬瑶一眼,极不满意白冬瑶这幅当众失态的模样,这是赤果果地告诉在场众人她的小心思! 白冬瑶抿了抿唇,长睫遮挡住眼底迅速掠过的那抹阴冷和算计,脸上却维持着哀伤的情绪,道:“曾祖母,我只是担忧一向娇惯的二妹突然离开了繁华的盛京,到了其它地方后会不太适应,所以才会一时激动而失态。” 接着,白冬瑶看了眼佟雅萱,一脸担忧地说道:“叔叔和婶婶的身子不太好,我怕他们经受不了跋山涉水的颠簸……” “更何况,u看书 uash.om 叔叔和婶婶身份不同,若那些对皇室心生不轨的人知晓此消息……”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突然以袖掩唇,一脸的惊惶,仿若才发现自己不应该如此说似的,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二妹,我不是诅咒叔叔和婶婶,我只是过于担心他们,所以才会一时口不择言。” 佟老太夫人的眉头微蹙,看向白冬瑶的目光里也闪烁着不明的光芒:“静雅,瑶儿也只是一时失态,你这个做妹妹的就大度一些吧。” 这是生生要往她身上加一个心胸狭窄,不容姐妹的罪责哪!佟雅萱轻哂一声,再也不掩饰脸上的讥讽和轻嘲,心里也懊恼自己之前为何要将话讲得那么委婉,瞧,如今,报应来了吧?! “曾祖母,我大梁建国已有好几百年,每代陛下均兢兢业业,到目前为止,可谓是国泰民安,路不拾遗,即使偶有天灾,却也很快就处置妥当,从未有**之事发生,为何到了白小姐嘴里,就变成时常发生‘天灾**’了呢?”佟雅萱敛了脸上的笑意,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一片冷清:“白小姐,你该庆幸今日是在国公府,否则,这些话传扬出去,还不知会为国公府带来多大的灾祸!”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能为妾 二更送上~打滚求订阅,求小粉~ ****** “二妹,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冬瑶一脸的惊惧,身子微微颤抖着,双手连摆,眼泪汪汪地看着佟雅萱,一幅被佟雅萱吓到的模样,但嘴里却继续为自己辩驳道:“我只是担忧叔叔婶婶,毕竟,不管怎么说,叔叔婶婶也照顾我了两年……” “哟!”佟雅萱挑了挑眉,讥讽道:“难为你还记得爹和娘照顾了你两年!两年哪,养一条狗都知道报恩,却未料到你这条白眼狼不仅不思回报,反而还一连再地诅咒于爹娘!真是让人听了都心寒哪!” “曾祖母,长公主府里还有很多庶物等待着我回去处理,若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话落,佟雅萱就起身,打算离开。 佟老太夫人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对于佟雅萱这般丝毫不给她脸面的行为也非常的恼怒,奈何,此刻,她还需要求着佟雅萱,于是也不得不扯了扯嘴角,坚难地笑道:“萱儿,不过是自家姐妹几句口舌之争,你又是何苦呢!再说了,你是陛下亲封的三品郡主,又何必要和你大姐计较一二。” 佟雅萱的脚步顿了顿,怎么也未料到佟老太夫人竟然会讲出这番话来! 若说之前她和白冬瑶的一番争执,佟老太夫人不仅没有插手的想法,甚至还作壁上观,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令她恼怒不已的话,那么。此刻,听了佟老太夫人这番言不由衷的话,她突然一笑,只觉得自己刚才心里浮现出来的那些诡异的念头。其实不过是庸人自拢! 她不是早就知道佟老太夫人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了吗?所以,纵然她已和杜伟泽退婚,纵然她依然是皇帝赐封的静雅郡主,但,说到底,在盛京这些贵妇眼里,她的名声还是有了污点。 即使最近的她表现很不一般,即使她做出暂离盛京以归避一二的举动,但。在佟老太夫人眼里,她依然不值得继续投资了,而曾被长公主带在身旁教导了两年。又是二房养女的白冬瑶,就是她离开盛京后,整个国公府里最值得投资的人选了…… 至于之前佟老太夫人曾在几位当家主母面前提及白冬瑶并未上佟府族谱这个消息,也许,之前确实是真的,不过,今日过后可就不一定了! 佟老太夫人并不知道短短几句话,就被佟雅萱猜测到了她今日此番行动的目的,只欣喜于佟雅萱听话地停下脚步,并且转过身。望向自己。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接上来吩咐的这个动作。 此时。佟老太夫人只在心里赞叹长公主会教人,不仅将白冬瑶这个出身贫寒的女子养出了一身的贵气。就连往日里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佟雅萱也都变得这般乖巧,嘴里却继续道:“萱儿,对于今日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若说之前佟老太夫人突然说出的那番话,令白冬瑶犹如即将坠落黑暗地狱的人突然看见了希望的亮光的话,那么,听得此言,那丝微弱的希望火苗也晃了晃,脸上也带出了一丝惊惶,心里不知为何也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纵然如此,白冬瑶也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遂眨了眨眼,串串晶莹的泪水从那巴掌大的小脸上滑落,一脸哀凄地瞧着佟雅萱,嘴唇也不停地蠕动着,却不知是被佟雅萱那冷冽的目光给吓到了,抑或是其它的,总之,她那默默酝酿了许久的话语依然在喉旁打着转,并未能顺利地说出来。 佟雅萱慢吞吞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一脸疑惑地说道:“曾祖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佟老太夫人再次磨了磨牙,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水后,才将那团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熊熊燃烧的火焰给浇熄。她从没有哪一刻像今日这般,觉得佟雅萱这个往日里从不被她放在眼里的黄毛小丫头竟然是这般地难缠! 明明,她都已说得那么清楚了! 出了一口暗气的佟雅萱心里暗爽,也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恍然大悟:“曾祖母是问白小姐以如夫人的名份,嫁入齐王府这件事情,我如何看吧?” 好不容易才做好了心里建设,甚至还微敛心神,打算做出一幅苦恼、气愤、伤感模样的佟老太夫人只觉得自己喉咙里突然逸出一股血腥气,眼前也一阵阵发黑,耳里更是传来一阵阵轰鸣声。 佟老太夫人这幅犹如吃了好几斤黄莲的模样,只令佟雅萱嘴旁的笑意也加深了几分。不过,因为佟雅萱装得太像了,因此,看在众人眼里,倒是以为佟雅萱因为自己终于明白了佟老太夫人的话外之意而兴奋激动得不能自己! 唯有佟老太夫人并不如此想,甚至,对着这样的佟雅萱,她脑子里曾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再次出现,于是,看向佟雅萱的那双眼眸里也难得地浮现一丝迷茫。 不过,佟雅萱却没有为佟老太夫人解惑的打算,甚至她还点点头,继续补充道:“我觉得挺好的啊!毕竟,齐王说得没错,他是皇帝舅舅亲封的王爷,婚事本就该由皇帝舅舅作主,而白小姐虽是国公府嫡系二房养女,但说到底,白小姐也只是一个清贫出身的女子,确实配不上有着赫赫军功,被众人誉为‘战神’的齐王!” “依我看,若非白小姐在国公府里住了三年,齐王极有可能直接一抬小娇就将白小姐抬入了府,又岂会许下一个如夫人之位呢!”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突然看向白冬瑶,恰好将白冬瑶眼底那抹来不及收敛的愤恨和嫉妒瞧在了眼里,嘴角微勾,道:“不过,白小姐是享誉大梁的才貌双全的贵女,能勾得齐王不顾和我的指婚而私定终身,想来,在白小姐嫁入齐王府后,也能凭着自己的美色而获得齐王的全心爱恋,最终将白小姐扶为侧妃。或者,若白小姐再努力一些,也未尝不能获得齐王妃之位哪!” “这一点,我倒是要跟白小姐好生学学,否则,往后我每相中一个男子,身旁都出现如白小姐这般爱撬人墙角的柔弱女子,那可该怎么办呢?!” “二妹,你……你怎能如此说我……”白冬瑶双手捧心,一脸的哀伤:“我自问待你一向亲厚,为何你能一连再地中伤于我?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得没有勾引齐王,更没有撬你墙角哪!这世间多的是负心男儿,谁知道那齐王竟然会因为你不喜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更有着一张丑如夜叉的容貌,以及强行跪到永和宫前求得太后的赐婚圣旨这些举动而心生恼意,从而不止一次地轻薄于代你送礼物到齐王府的我……呜呜呜,你不知道我有多苦哪,往日里,这些事情我从不敢跟任何人提,就怕大家听了会觉得你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婚姻而甘愿牺牲自己的姐妹……” “是吗?”佟雅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白冬瑶,只是微微偏头,看向候在自己身后的文嬷嬷,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文嬷嬷,我怎么记得当年我之所以会认识齐王,就是因为白小姐一连再地在我面前提及此人,并且说那些和我门当户对的男儿多是负心薄情的,唯有诸如齐王这种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而被陛下封王的寒家子弟,才会感动于我这么一个三品郡主下嫁而将我如同佛祖般供起来,要星星就绝不给月亮呢?!” “回郡主的话,正是如此。”文嬷嬷淡淡地瞥了眼因为乍听得佟雅萱此番话语而面容惨白如纸,满脸惊惶失措的白冬瑶一眼,又慢吞吞补充了几句话,句句都戳中白冬瑶的心窝子,只将白冬瑶伪装了五年的温婉善良的面容全部揭了开来,露出隐藏在下面的那颗已漆黑得快要**的心脏。 “我没有……”白冬瑶不停地摇头,双眼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河水般不停地从颊旁滑落,只是短短时间,那双眼波流转间散发出淡淡魅惑,令人忍不住赞叹的漂亮杏眼已是一片红肿。 纵然如此,也无损于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吹跑的令人不由自主就心生爱怜之意的气质。 只可惜,眼下,房内并无男子,故白冬瑶有意无意流露出来这一幕,最多只令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她的佟雅萱在心里赞叹了几句“演技颇佳”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了,更甚至,连同情的目光都没有收获一枚! 白冬瑶微垂双眸,uu看书 .ukansu 长睫遮挡住眼底流露出来的嫉恨——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憎恨佟雅萱! 觉得时机差不多,该轮到自己出面的佟老太夫人,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面,道:“萱儿,现在,你心里的闷气可出了?” 白冬瑶猛地抬起头,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瞧着佟老太夫人,怎么也未料到佟老太夫人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 明明,刚才佟老太夫人已愿意为了她出头跟齐王杜伟泽商议婚事了…… ******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何为无耻 白冬瑶看不清楚,并不代表佟雅萱看不清楚。事实上,正因为她料到了佟老太夫人的意思,故,才敢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讥讽于白冬瑶。 “曾祖母,这付出的情感,就如同那泼出去的水一般无法收回。”佟雅萱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一日两日,也不是一年半栽,而是整整两年时间!这两年时间里,花费了许多金银珠宝也就罢了,还影响到了我和长公主府的清誉……这些伤害,又岂是轻飘飘几句话就能消除的呢?!” 佟老太夫人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许久后,才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都是一家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佟雅萱微垂眸,沉默不语,心里轻哂:合着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所以这嘴皮子就能随意地张合?!或者,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佟琳琅身上,想来这佟老太夫人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稳坐泰山了,终归,在佟老太夫人眼里,她还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佟老太夫人眉头微蹙,捻动佛珠的手指也有瞬间的停顿:“罢了,有些事情,我们这些老人家讲得再多,也不过是让你们心生厌烦,对你们的未来没有丝毫的帮助。唯有真正的‘经一堑,才会长一智’。只希望到了那时,你还能记得我今日这番忠告。” “谢曾祖母提醒。”佟雅萱不想再继续和佟老太夫人探讨这个咯牙的话题了,遂望了望天色,再次说道:“曾祖母,我答应了娘,要和娘一起用下午茶。” “这样呀……”佟老太夫人嘴角微勾,偏了偏头。掩住眼底的不悦,道:“既如此,那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萱儿,我希望你能进宫请求太后为你大姐和齐王赐婚。” “什么?赐婚!”佟雅萱双眼瞪得溜圆,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心里却是生出一丝明悟:想来。这就是今日佟老太夫人这般着急唤她回国公府的用意吧! “正是。”佟老太夫人点点头,道:“不管怎么说,瑶儿也是我佟府的女儿,又兼之才貌双全,足以匹配得上齐王。”更何况,佟雅萱和齐王杜伟泽退婚一事。不仅影响到了佟雅萱的清誉,也有碍于杜伟泽的名声。 这一点,佟老太夫人并未刻意讲出来,但已明了自己在佟老太夫人心里只是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的佟雅萱,只是略微思索一番。就窥知到了一二,于是那双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寒意。 佟老太夫人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佟雅萱就想到了这么多,依然继续说道:“更何况,当年你和齐王赐婚这件事情并未刻意传扬出去,所以,如今我们将人选换成你的大姐,不仅达成了你不愿意嫁给齐王的心愿,让太后和皇后对你重拾信心。也能让国公府、长公主府和齐王府不再交恶,可谓是两全其美!” 什么叫无耻,这,才叫真正的无耻! 即使早已对佟老太夫人不抱任何希望的佟雅萱,在乍听得此言时都有瞬间的愣怔,更不用说那正垂眸暗自伤怀的白冬瑶了。 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满脸惊异地看着佟老太夫人,许久后,她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行礼道:“谢谢曾祖母。瑶儿往后定当严格以佟府贵女的规矩行事,绝不给国公府抹黑……”至于佟老太夫人话里话外的暗意,呵…… 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正色道:“你如此想,自是最好。” 接着,佟老太夫人才又看向垂眉敛目的佟雅萱,道:“萱儿,这件事情很重要,不宜久拖,务必在你离开盛京之前解决掉。如此,我们大家才能安心。” “曾祖母,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佟雅萱干脆利落地拒绝道,赶在佟老太夫人震怒之前,快速补充道:“第一,三年前,我跪在永和宫前一日一夜,才求得外婆同意为我和齐王赐婚,表面看来,外婆一如既往地疼爱呵宠于我,但,实则明眼人殾有看出外婆已被我的举动伤了心,对我失望透顶,故,前几日我在入宫请求外婆取消这桩赐婚时,为了得到外婆的同意,应下了许多条件,而其中就有一条是往后我的婚事全由外婆做主,并且不能再参和到其它人,包括国公府几位堂姐妹的婚事。” “第二,前几日,在迎客来酒楼里,我已和白小姐断绝姐妹关系,故,白小姐和齐王的婚事,自当由白小姐自己说服外婆,求得赐婚。”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若有深意地瞥了眼白冬瑶,又道:“若白小姐不敢面见太后,怕太后因为这三年你期瞒、蒙骗于我时做下的事情而震怒,自可面见舅妈,求得舅妈的赐婚,或者再不济,也可直接请求齐王跟舅舅提及此事。” “罢了。”佟老太夫人捻动佛珠的手指只是略微停顿了下,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仿若自己的提议并未被佟雅萱拒绝掉似的,一脸的平静和镇定。 接着,佟老太夫人又一脸深意地看着佟雅萱,道:“萱儿,你确实长大了,懂事了。” 佟雅萱笑了笑,道:“不过是跌倒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才学着总结了一些为人处事的经验罢了,当不起曾祖母如此夸奖。” 佟老太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着袅袅的茶烟遮挡住眼底掠过的一抹阴冷,嘴里却道:“这样吧,萱儿,这几日你见到太后时,探一下太后的口风,若太后对此事并无异议,那么,我就带着你大姐亲自到永和宫面见太后,说明这般做的用意,想来太后定当会理解一二的。” “这……”佟雅萱一脸的迟疑和为难,微垂双眸,眼角余光却将白冬瑶和佟老太夫人两人眼底齐齐出现的算计瞧在了眼里,不由得暗叹了口气,道:“曾祖母,昨日我才进宫见了外婆和舅妈,若你昨日就跟我提及此事就好了……” 佟老太夫人眉头微蹙,话语里也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急切:“萱儿,太后待你一向亲厚,又是你的外婆,在离开盛京之前,你自是应当跟她道个别,并告告知她你的大概归期,也免得她过于担忧你的安全。” 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仿若未听出佟老太夫人的话外之意似的,道:“可是,我昨日就已跟外婆、舅舅和舅妈道别了哪!” 佟老太夫人心里一阵阵气苦,看向佟雅萱的眼底也流露出一抹不悦:“‘父母在,不远游’,如今你虽碍于种种原因而不得不离开盛京,但也不能这般轻易地说走就走。” “其它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如今也及笄了,长大懂事了,又跟着长公主学习打理府里的庶物,自是知晓该如何做,但,做为你的长辈,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 “太子是你的表哥,你可跟他道了别?宫里那些和你关系颇亲近的皇子公主们,你又是否跟他们道了别……” 说到最后,见到佟雅萱依然垂眸不语时,佟老太夫人只觉得自己胸口那团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火苗,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滋”得一声就腾得老高,只令她差点就没能忍住而拍桌子瞪眼睛地破口大骂了。 末了,还是候在一旁的越嬷嬷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遂赶在佟老太夫人的情绪彻底失去控制之前,轻拽了下佟老太夫人的衣袖,并且还特意重新沏了一杯茶,亲自递到佟老太夫人手里,道:“老夫人,你先饮口茶。” 佟老太夫人有瞬间的愣怔,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顺势接过茶杯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朝越嬷嬷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待到再抿了几口水,润了润那干涸的喉咙后,佟老太夫人才道:“我说的这些,你回府仔细想想。” “当然,若我未猜错,在你们一家人离开盛京的前一日,你爹和娘自会带着你入宫叩谢皇恩……”说到这儿时,佟老太夫人也特意顿了顿,吩咐道:“时辰不早了,uu看书ww.uukanshu 你先回府吧,明日让你爹和娘来一趟。” 长公主府 若说上次国公府一行,佟雅萱只挑了重点部份讲述给长公主听的话,那么,这次,佟雅萱就将自己进入东院,见到佟老太夫人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详细地讲了出来。 长公主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微垂双眼,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看得不那么真切。但,许是因为佟雅萱是长公主最为亲近的人,又许是长公主下意识地不打算隐瞒佟雅萱,再或者是长公主也不放过这么好一个指点佟雅萱的机会,故,坐在长公主对面的佟雅萱虽不能清楚地瞧见长公主脸上的神情,但也能从长公主那因为用力而紧握住茶杯,以至于手背上面都冒出道道青筋,指甲也泛出青白之色,甚至身子也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等小动作里窥知一二。 ****** 年前这么忙,竟然还感冒了,脑袋还真是一片浆湖了,真让偶郁闷~ 所以,今天只有一更哦,么么一直支持的众位童鞋~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偷鸡不成 昨天那章上传了,又忘记点发布,晕,最近总爱忘事…… ****** 房间里一室静谧。 许久后,长公主才长叹了口气,轻声问道:“萱儿,你又是如何想的?” 佟雅萱眨眨眼睛,嘴角微翘,道:“娘,严格说来,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如何想,并不重要,也不会影响到整件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长公主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再次问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佟雅萱重重地点头,就只差没有对天发誓自己说的话皆是肺腑之言了。 长公主笑了,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一脸释然地说道:“如此看来,倒是娘想多了……” “娘以为,你会让娘在你外婆面前说上几句坏话,让那丫头只能以小妾之身嫁入齐王府。” 佟雅萱惊讶地瞪大了眼,忙不迭地为自己辩驳道:“娘,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才不会这样想呢!”更何况,在她看来,就算佟老太夫人和长公主两人均求到太后面前,白冬瑶也最多只会如前世那般,以侧妃的身份嫁入齐王府,根本就不可能再进一步,她又何苦“因小而失大”呢?! 虽然对于长公主到现在都还怜惜于白冬瑶这件事情,佟雅萱很不满意,奈何,就如她之前所说,这养一条狗都会养出感情来,更不用说养一个活生生的人呢,而且,还一养就是三年,又岂是说能割舍就能轻易割舍的?! 真若如此的话,她也不敢对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不设防地信任了。 长公主虽不知道短短时间里,佟雅萱脑子里就转过这许多念头,但。凭借着她对佟雅萱性子的了解,自是知晓佟雅萱嘴里说得再坚决,但心里依然难免存有一个疙瘩,遂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萱儿,很多时候,我们无需考虑太多。只需顺其自然。即可。” 第二日,长公主和佟候爷从国公府回来时,虽面色如常,但佟雅萱却敏锐地察觉到了隐藏于两人内心最深处的那丝得意。或者该说是兴奋和激动?! 于是,她特意伸长了脖子往后望了望,待到瞧见那几个巨大的木箱子里,不由得咧嘴笑了:“爹,娘,外面天热,你们先去洗漱一下,回头我让人将今日新做的水果冰淇淋送去给你们。” 佟候爷瞪了雅萱一眼,以眼神示意佟雅萱待会“适可而止”。 长公主笑眯眯地点头。道:“萱儿。这些是你外婆、舅舅、舅妈他们得知我们要离开而送的一些礼物,待会你挑几样收起来,其它的就记账入公库吧。” “谢谢娘!”佟雅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脆声声地应道,待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走远了后。毫不犹豫地吩咐文嬷嬷带着丫环婆子将一半的物品都搬到了自己房里。 至于佟候爷刚才那别有所指的眼神? 抱歉,她没看见。 而另一边,长公主重重地掐了佟候爷的手臂一下,道:“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让我刚才说出那番话?” “嘶……”即使长公主自以为很重的掐人的力道,对于佟候爷来说不过是蚊子叮咬了一下不疼不痒,但,佟候爷依然咧开了嘴角,面容扭曲,做出一幅痛到极点的模样,果然,长公主立刻就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并且还轻揉着,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歉意,而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也斜睨了佟候爷一眼,嘴里也嗔怪了几句,字字都表明佟候爷为何不躲开。 佟候爷心里很受用,脸上继续维持着那幅“痛苦之至”的模样,嘴里则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的,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萱儿做为你我的女儿,往后要继承这偌大的长公主府,自是不能养成这幅锱铢必较的模样,否则还不知会惹下多少的笑话……” 长公主越听越不是滋味,尤其最后那几句话更是刺耳之至,只令她再也忍不住地厉吼一声:“佟怡清!” 佟候爷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也不明白一切都是好好的,为何长公主又突然勃然大怒:“如慧,你……”又是怎么了? “哼!”长公主狠狠地剜了佟候爷一眼,唤来距离两人尚有一段距离的吴嬷嬷,吩咐道:“告诉郡主,今日那些礼物全部是太后、陛下和皇后等人送的,让她全部妥善收起来,无需记在公库账上。” 这回,佟候爷总算是知道自己因何而得罪了长公主,心里也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只见他上前几步,揽住长公主的肩膀:“如慧……” “啪!”长公主重重地拍开佟候爷的手,推开佟候爷的身子,径直朝前行去。 看着手背上面清晰可见的红印,佟候爷一脸苦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知晓这回长公主是真正的生气了,才会没有手下留情。 一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下正一脸兴奋和激动地清点着太后等人送出的礼物的佟雅萱,佟候爷就不由得双眼微眯,狭长的双眼里满是精光:“看来,这次应该多去拜访一下当年的老朋友了……”心里则嘀咕:怨不得人常说这儿女都是讨债的,果然如此! 静雅院 “阿嚏!” 佟雅萱揉了揉鼻子,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空,怎么也未料到自己竟然在炎炎夏日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郡主,可是受凉了?”文嬷嬷抬起头,一脸担忧地问道。 佟雅萱摆了摆手,满脸的不在乎:“无碍,可能是有人在念叼我了吧。”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文嬷嬷愣了愣,接着又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双眼,然后才心里为之一松——刚才她竟然以为佟雅萱的头上冒出两只尖尖的耳朵,身后也冒出好几条尾巴,犹如一只狐狸化身的精怪似的。原来只是她的错觉! 看来,最近确实太忙了……这个念头才浮现,就立刻被文嬷嬷掐灭了,只因,作为一个贴身侍候佟雅萱的奶嬷嬷,这十多天里,佟雅萱可谓是真正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 吴嬷嬷恰好于此时抵达静卧院。而她带来的消息,并未如佟候爷意料中那般令佟雅萱惊讶不已,反而,看着佟雅萱脸上那抹不自知地了悟和狡黠。就连吴嬷嬷都不由得为佟候爷接下来的日子深深地掬了把同情的泪水。 国公府 若说入宫前,佟老太夫人满腹兴奋和激动的话,那么,出宫后的佟老太夫人就是满腹的愤恨和不甘。 不过,做为执掌国公府庶物几十年的老夫人,即使是在只有自己和几个信任下人乘坐的马车里,她也最多咬紧了牙关,任由自己被无数负面的情绪给湮没,却是一声也不吭。并且在走下马车的那刻。她的神情再次恢复到平素的温和,就连嘴角也扯出了一抹浅笑,仿若并未被太后等人借机敲打了一番似的。 不过,待到回了东院,房间里只剩下以越嬷嬷为首的几个忠心的婆子丫环后。佟老太夫人才再也忍不住地低吼一声:“可恶!” “啪!” “哗啦!” 连续响起的茶杯等物品被摔到地上传出来的声响,只令候在一旁的越嬷嬷等人肩膀也不由得为之一缩。 待到房间里的物品被摔得差不多了后,佟老太夫人才觉得自己满心的怒焰被发泄出去。 捧着越嬷嬷亲自沏好的一杯热茶,轻抿了口,润了润干涸的喉咙后,佟老太夫人才道:“婉芸,这几日可有适宜出嫁的黄道吉日?” 越嬷嬷有瞬间的愣怔,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低声道:“太夫人,十三日后就是一个适宜下聘、迎亲的黄道吉日。” “这么晚?”佟老太夫人眉头微蹙,“再往前,可有次一些的日子?” 越嬷嬷思索了下,道:“三日后,适合议亲。” “那就定在这日。”佟老太夫人毫不犹豫地拍板,道:“派人告知齐王此事。” 越嬷嬷再也忍不住地抬起头,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太夫人,你的意思是?” “唉……”佟老太夫人长叹了口气,放纵自己的身子倚向椅背,一脸的伤感:“连小户人家结亲也要择上黄道吉日全那三媒六聘之礼,怎么着也要三五个月,可……” 说到这儿时,佟老太夫人摇了摇头,补充道:“今日,太后虽未言明,但那话里话外的含意都是让瑶儿早日出府,uu看书 ukansh并且还只能以如夫人的身份出嫁,唉……”只要一想到自己满盘计划,就因为长公主仿若无意间说出来的那几句话而彻底被翻盘,就只令佟老太夫人牙龈紧咬,恨不能将长公主心挖出来,看看长公主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竟然明目张胆地如此行事,这是根本就没有将国公府放在眼里啊! 越嬷嬷执起茶壶,为佟老太夫人又续了杯茶,微垂的双眼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嘴里却劝说道:“太夫人,其实在老奴看来,你无需这般担忧。” “哦?”佟老太夫人挑了挑眉,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一片晦暗,嘴里却仿若未听出越嬷嬷话外之意地问道:“怎么说?” ****** 遁走之前,推荐一下偶的上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反蚀把米 越嬷嬷抿了抿唇,心里也生出淡淡的后悔,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轻声道:“太夫人,若老奴未记错的话,大小姐并未入佟府族谱。” 话,点到为止。 “是了”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道:“倒是我想岔了,还好你提醒了我。” 越嬷嬷的头垂得更低了:“太夫人每日要处理许多琐碎的事情,难免会记不清这些小事,老奴也只是职责所在,再加上最近大小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故老奴才能记起此事。” 佟老太夫人双眼微阖,再次捻动起佛珠来,房间里一片静谧。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嬷嬷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紧绷的身子也舒缓开来,知晓佟老太夫人确实将她的建议听进心里了,低垂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讥诮。 “婉芸,不管如何,瑶儿都是二房的养女,也在国公府里住了整整三年,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佟老太夫人顿了顿,思忖了下,又道:“吩咐佟管家,按照府里庶女出嫁的规格备一份嫁妆。” 越嬷嬷应了声,却是立刻就明白了佟老太夫人的话外之意——表面看来,佟老太夫人这是打算如了太后等人的意,将白冬瑶这个令她被太后等人敲打的罪魁祸首嫁出去,从而眼不见心不烦,并且在下次被太后唤到宫里询问时,能将事情就此揭过,但,实则,佟老太夫人依然未将此事当回事。 或者可以这样说,这几日白冬瑶的表现,令佟老太夫人认识到只要给予白冬瑶机会,就能将白冬瑶这枚棋子摆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从而为国公府带来更大的荣华富贵。 这是佟雅萱这个如今远离盛京,且生来就喜欢和佟老太夫人作对,不愿意做佟老太夫人手里一枚听话的棋子所不能达到的! 长公主府,静雅院“竟有此事?!”佟雅萱挑了挑眉,只要一想到前世今生都自命清高,自以为是穿越主角,理当一辈子顺风顺水好运到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白冬瑶,竟然在今世要以一介庶女的身份出嫁不说,还只能成为一个卑贱不堪的如夫人,就只令她不由得轻笑出声:“齐王和孙公子得知此事后,有何反应?” 文嬷嬷一脸疑惑地说道:“说来,老奴也觉得挺奇怪的,这齐王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仿佛白小姐嫁给他是一件极为普通,不值一提的事情似的,连震怒的神情都没有出现,而那得知自己心上人即将嫁予他人为妾的孙公子更是如此。” “这样啊”佟雅萱轻声呢喃着,手指轻敲桌面,心思转动间,很快就明白了这两人的想法,遂笑道:“继续盯着这两人,若我未猜错,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各自行动起来了。”不过,那时,她已经离开了盛京,即使这三人将盛京搅了个翻天覆地,也不会和她有任何关系了! 国公府,西院“怎么会这样?” “不!我不相信!” “对,这一定是你们骗我的!”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对白冬瑶的打击确实太大了,以至于短短时间里,她的心神就失守了,尚且来不及让齐王府和刑部尚书府两府派来报讯之人离开就癫痫若狂,那向来给人予温婉清丽的面容也已扭曲得不成样,水汪汪的杏眼里更是一片冷冽和戾气。 李嬷嬷忙朝候在一旁的白莲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将报讯人立刻送出府,自己则急行几步,到达白冬瑶身旁后,拽着白冬瑶的胳膊,低吼道:“大小姐,你冷静一下!” 白冬瑶充耳未闻,眼底一片疯狂,脸上满是恨意,厉声喝斥道:“放手!” “大小姐!”李嬷嬷用力地掐了下白冬青的手臂,察觉到白冬瑶脸上的疯狂之色略有收敛后,才道:“大小姐,尚未到最后,事情还未成定局,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啊!” 白冬瑶犹如即将坠落地狱的人,眼前突然浮现一缕光明,双眼立刻瞪到最大,猛地反抓住李嬷嬷的胳膊,迭声问道:“李嬷嬷,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李嬷嬷咧了咧嘴,压下到喉的痛呼声,目光在被白冬瑶紧紧拽住的胳膊住打了一个转,心里思量着待会回房后要立刻找药膏来涂抹,否则明日又会肿得老高,若被白冬瑶看见了,还不知会多内疚呢! “大小姐,即然齐王特意派人告知你这个消息,就代表着齐王并不会同意太夫人的决定。更何况,孙公子一向爱慕于你,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以庶女的身份出嫁。”说到这儿时,李嬷嬷特意顿了顿,补充道:“依老奴瞧,这不过是太夫人放出来的风声而已,毕竟今日齐王可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白冬瑶依然抓着李嬷嬷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李嬷嬷,你是说,曾祖母只是借此来敲打于我?” “是。”李嬷嬷再次点头,知晓白冬瑶已彻底清醒过来,遂抿了抿唇,继续道:“大小姐,你是国公府嫡系二房的养女,即使太夫人再恼恨你,但,只要你一日住在国公府里,一日不被佟府除名,那么,太夫人就不能在短短时间里将你嫁出去。” “更何况,佟府是一个百年望族,嫡系一脉从没有为妾的” “可”白冬瑶咬了咬唇,微垂的双眼里满是恼恨:“前不久,曾祖母提及在我入府时,并未将我的名字记在养母名下,所以,我只是空担了二房养女的名而已。” 李嬷嬷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说道:“大小姐,这不可能。” “李嬷嬷,你的意思是?”白冬瑶眼前一亮,道:“李嬷嬷,可是母亲离世之前,曾特意交待过你什么?” “是的。”李嬷嬷用力地点头,思忖了下,道:“在夫人离世之前,曾特意叮嘱过老奴,若不到最后关头,万万不能说出此事。” 白冬瑶转了转眼珠,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猜测,脸上却神情不变,甚至还苦笑了下,道:“李嬷嬷,若眼下还不算是最紧要关头,那么,我就不知道何时才算是紧要关头了。” 不得不说,白冬瑶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确实很好,哪怕李嬷嬷是她的奶嬷嬷,心思向来慎密,但跟着白冬瑶同样过了五年养尊处忧的日子后,这窥知事情的敏锐度也就降低了许多,以至于这十多天来发生在白冬瑶身上大起大落的事情,已令李嬷嬷那曾备受佟府主子们夸赞的理智的情绪也出现了漏洞。 就如此刻,李嬷嬷心里的防线,很快就被白冬瑶脸上流露出来的哀伤、失落、愁苦等情绪给打破了。下一刻,她就凑近白冬瑶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 “这”即使早有准备,但,乍听得此言,就连自诩穿越而来,站在无数巨人肩膀上面,有着和大梁其它贵女绝不相同的思想和见识的白冬瑶也都愣怔住了,怎么也未料到这般狗血的事情,有一日,竟然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许久后,白冬瑶才轻笑出声,接着,很快,她的笑声就越来越大,以至于到了最后她已笑得流出泪水来。 谁也未能瞧见,那被掩映于长睫下的眼眸里一片晦暗,阴冷和嗜血。 长公主府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一袭玫红色绣牡丹hua拽地长裙,打扮得特别贵气的长公主,犹如一台移动的珠宝展览台似的,只令每一个无意中抬眸看见她的人都不由得为之一怔,眼神里也难得地流露出一抹痴迷来。 或者,这丝痴迷来缘于已是不惑之年的长公主,面容依然保养得犹如二八年华的少女,甚至因着幸福的婚姻生活而流露出一种少妇特有的惑人感。 当然,更多的则来源于长公主身上那能闪瞎人眼睛的饰物,就连她身上穿的那层看似很厚,u看书.uukanshu 但实则却非常轻薄透气的华丽衣裙,也于有意无意中吸引了无数路过之人的目光。 不论这些“路过”之人,是真正的路过,还是带着其它的目的一直隐藏于长公主府附近,只为了随时窥知到长公主府里动静的人派来的,总之,此刻,众人齐齐愣怔住了。 站在一旁,只穿了一袭简单之至的淡蓝色骑装,一头青丝被扎成了一个马尾,除了一方玉佩外,就再无其它配饰,远远看去就如一个俊俏男儿的佟雅萱,则湮没于长公主的光芒之下,更不用说一直拿一种无奈眼神看着长公主的,嘴唇蠕动了许多年,想要出声却又碍于种种原因而欲言又止的佟候爷,更是被长公主身上难得一见的“霸”气给遮掩住了。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难得地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望向佟雅萱,以眼神来表明自己对佟候爷妻奴到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行为的不耻。 不过,出乎于佟雅萱意料之外,她都这般挑衅了,但佟候爷不仅未发怒,甚至还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满脸的柔和,根本就看不出这人就是令许多信闻之色变,被人暗地里冠以“狐狸”称号的佟候爷。(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行准备 比较肥的一章送上~打滚求推荐,求订阅,求小粉~~喵~ 佟雅萱眉心一跳,正准备出声时,却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关切的女声:“萱儿,可收拾好了?” 佟雅萱瞪了佟候爷一眼,心里庆幸不已:还好,前世今生对佟候爷性子的了解,以及这段时间和佟候爷斗智斗勇的经验,让她选择了一时的沉默,否则,还不知佟候爷会如何利用她来达成他的目标——让长公主不要再和他生气,并且将长公主对某件事情的可怕的好奇心转移到她身上! 不过,若那么轻易就妥协,可不是她的风格…… 这般想着的同时,佟雅萱也放纵自己的身子依向长公主,并且顺势搂住了长公主的胳膊,笑道:“娘,都已经收拾好了,不过,你再帮我检查一遍吧,以免有些紧要的东西被我漏掉了,那可就麻烦了呢!” “难为你这丫头还懂得谦虚了!”佟候爷瞥了眼一眼马路对面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队,嘴角抽搐了下,插话道:“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是打算将整个长公主府都搬空,啧啧……瞧你准备的这些东西,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你这是要逃离盛京,到其它地方去定居了呢!” 长公主斜睨了佟候爷一眼,毫不犹豫地帮腔道:“依我瞧,萱儿这样做,定有自己的深意,你啊,就别在一旁泼冷水了!” “就是!”佟雅萱重重地点头,那特意梳得高高的马尾也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只令佟候爷一脸惨不忍睹地移开目光。当然,在移开目光之前,他还顺势给了长公主一个叹息的眼神,那模样,就只差没有直接言明佟雅萱这样男扮女装的举动,不仅是在毁她自己的清誉,更是在毁他们夫妻俩的声誉! 只要一想到长公主府那岌岌可危的声誉,过了今日之后就所剩无多了,就只令佟候爷心里生出浓浓的无奈感,若非生来的高傲不容许他在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等不该出现的姿态,保不准,他早就做出抚额揉眉叹息的动作了。 若佟雅萱知晓佟候爷的心思,定当毫不犹豫地“呸”一声,并且拽着长公主一同声讨佟候爷。当然,就算她一时半会不知晓,但也由眼下佟候爷若有意若无意做出来的这番姿态里,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于是,下一刻,她的双眼为之一眯:“娘,你觉得我今日这样的打扮,帅气否?!” “帅!”长公主的目光在佟雅萱身后随风飘动的马尾上打了一个转,末了,还是按不下心里的好奇,顺应着心意伸出手去,将佟雅萱的马尾握在了手里。 感受着手下那如丝缎般光滑的发丝,再近距离地凝视着佟雅萱那不见一个毛孔,如玉般白皙光洁的饱满肌肤,长公主也不由得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娘今日的打扮也很贵气,若我俩站在一块,别人一定会认为你是我的姐姐。”佟雅萱犹如一只被顺毛的猫咪般,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舒适惬意的笑容,“不过,爹嘛,可就不一样了……” “佟雅萱!”佟候爷瞪了佟雅萱一眼,对于到了此刻,佟雅萱不仅不想办法劝说长公主换下这身累赘的衣裙,反而还不遗余力地火上浇油的行为极度的不满。 “在。”佟雅萱懒洋洋地应道,狭长的丹凤眼弯成了两轮可爱的月牙,一脸的悠闲和惬意,并未正面看向佟候爷。 “哼!”佟候爷磨了磨牙,目光在四周不知何时越聚越多的“路人”身上打了一个转,眉头微蹙:“时辰不早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佟雅萱立刻劝说了长公主,重新换上一袭衣裙再出发,否则,就别怨他想法子继续耽搁出行的时间,而这一耽搁,就不知道会不会有讨人嫌的“拦路虎”出现了! 虽佟雅萱也明白佟候爷的话外之意,但,她并不打算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敲诈的机会,遂嘴角微勾,附和道:“是呀,时辰不早了……” 这丫头!佟候爷暗自磨牙,和佟雅萱早已私下里争斗过无数回的他,这回,无需佟雅萱捻动手指,做出索取银两报酬的举动,就立刻明白了佟雅萱的意思,遂抬起右手,拍了拍不见丝毫皱褶的长袍,不着痕迹地伸出三根手指。 佟雅萱将双手交合在一起。 这个贪婪的小丫头!佟候爷磨了磨牙齿,只觉得自己心口犹如被人拿刀子重重地剜下一块肉似的,颤抖着伸出五只手指。 只可惜,佟候爷难得一次的退让举动,不仅未能令佟雅萱生心生感激,反而令她眼前为之一亮,看向佟候爷的眼眸里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狡黠和小小的算计,心里也满是得意和兴奋。 难得见到佟候爷放弃以往一直维持的坚持、固执,或者该说是小气的神情…… 想到这儿,佟雅萱心里为之一松,脸上却露出一幅痛心疾首、恋恋不舍的模样,伸出八根手指,在佟候爷面前微晃,然后又微偏头,做出一幅不忍直视佟候爷脸上会露出来喜悦表情的模样。 只可惜,这十多天来,对佟雅萱的性子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深刻了解的佟候爷却是双眼微眯,轻撇唇,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拳头,表明自己只侍出五件物品,心里却道:又在做戏,成天到晚这般做戏,也不嫌累得慌! 佟雅萱毫不退让地比划着“八”的字样。 就在这时,长公主仿佛也察觉到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了,遂收回望向四周的目光,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佟候爷恨恨地瞪了佟雅萱一眼,满腹不甘地伸出六根手指。 佟雅萱依然比划着“八”的字样,并特意抬头看了看天空,以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绝不退缩! 与此同时,得了佟雅萱眼神示意的文嬷嬷上前几步,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道:“郡主,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是否现在就出发?” “娘?”佟雅萱偏了偏头,一脸探寻地看向长公主,那微嘟嘴的娇嗔模样,以及在灿烂阳光下越发明艳动人的脸庞,都只令长公主忍不住轻揉了揉佟雅萱的头,不着痕迹地和佟雅萱对望一眼,道:“也好。” 见状,佟候爷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道:“如慧,前不久,我新得了一匹好马,那匹马全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且特别灵俊,性情也非常温顺……” 话,点到为止,可,佟候爷却从长公主那突然变得熠熠生辉的眼眸里,知晓长公主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遂嘴角微翘,补充道:“之前你还跟我说,你许久都未骑马出游了,难得眼下我得了这么匹灵俊的马儿,不若我们一起打马出游?” “这……”长公主沉吟了会,望了望身旁依然面带微笑,仿若未听出佟候爷话外之意的佟雅萱,再望望对面眼含期盼的佟候爷,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佟候爷,嘴唇也跟着蠕动了几下。 “娘。”赶在长公主出声之前,佟雅萱突然搂住长公主的胳膊,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耳语了几句。 即使佟候爷身怀高深内力,即使几人的距离也非常近,但因着佟雅萱特意放低音量且捂着嘴巴的举动,倒是令佟候爷只听了个只言片语,不仅未能弄明白今日长公主为何会有这般大变化的原由,反而还在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不时抬头看向自己的诡异目光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万般无奈之下,佟候爷也只能压下心里突然生出的那股不太好的预感,伸出七根手指,并微抬下巴,表明这是自己能做出的最大的退让,若佟雅萱再不接受的话,就别怨他心狠而让佟雅萱“竹蓝子打水一场空”! 佟雅萱向来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故,眼下,她就抬起右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不着痕迹地回了佟候爷一个“确认,接受佟候爷条件”的手势。 “娘,看在爹拉下老脸求到对手那儿,只为了将那匹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名叫‘雪灵’的马买下送给你的情份上,你就答应了爹一同骑马出行的邀约吧!” 这回,轮到佟候爷一脸惊诧地看着佟雅萱了,怎么也未料到这般机密的事情都被佟雅萱不着痕迹地打探了个一清二楚!唯有长公主因着佟雅萱再次提及此事,以及佟雅萱话语里的打趣意味而羞红了脸,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丫头,连你母亲我都敢打趣!” “我才没有!”佟雅萱扁扁嘴,满脸委屈地推攘着长公主往前行去:“娘,你快去换上那件衣服!” “着什么急?!”长公主轻嗔了句,但眼睛却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谁让这偌大的盛京,多的是如佟雅萱年岁一般大的贵女,可,瞧瞧其它府里的贵女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提高一个贵女素养的技艺也就罢了,其它的时间里全部放在了梳妆打扮上面,只为了能在赴宴时能在众多世家贵女中出类拨萃,以至于无论哪一个贵女单独拉出来,都令众多世家贵公子心生爱慕,而各府的老夫人更是恨不能睁大了眼睛为自家儿子孙儿挑一个合心意的媳妇,早日迎娶进门,开枝散叶。 往常,长公主也是这样的心思,不过,自从见识到佟雅萱赚钱,或者可以说是敛财的能力后,尤其在佟雅萱那些有意无意的女子应该独立,不能倚靠着一个男子生活等话语的影响下,再兼之佟雅萱每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记送一份给长公主,以至于在佟雅萱尚且未察觉到的时刻,她就已经影响到长公主的价值观了。 就如眼下,长公主一连庆了三个“好”字,只要一想到佟雅萱竟然特意为她亲手缝制了一套衣裙,就只令她犹如飘在空中似的,u看书 .uukashu满脸不再掩饰的喜悦、兴奋和激动。 莫名地,佟候爷后背突然一寒,心里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待到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手挽手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即使自诩见多识广,泰山崩顶也不露丝毫情绪的佟候爷也不由得瞪圆了一双眼,双手更是指着长公主,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佟雅萱轻笑一声,偏过头,朝长公主眨了眨眼,道:“娘,瞧,我就说吧,爹肯定会拜在你的石榴裙下,如何,我说得没错吧?!” “说些什么哪!”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嗔道:“娘都已经老了……”但,若她的目光没有移开,双颊上面没有泛上两团红晕,那么,这句话才会比较有说服力。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出行准备(二) “娘,你才不老呢,我们一同出游时,大家都以为你是我的姐姐呢!”佟雅萱抱住长公主的胳膊,正色道:“娘,你不知道刚才爹一定要你换一套衣裙再出发吧?我告诉你哦,爹在看见你的时候,那眼睛,啧啧……那叫一个直愣愣地,都舍不得眨一下。刚才若不是仗着他一身高深的武功,他早就因为看你看得太痴迷而左脚绊倒右脚跌倒了!” “咳……”佟候爷清咳一声,提醒佟雅萱适可而止,但,纵然如此,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长公主身上,尤其在长公主那前凸后翘的玲珑身段上缓慢地移动着,紧接着,脸色就阴沉若水,剑眉也紧锁,浑身更是散发出森冷的寒意。 只可惜,佟雅萱的胆子一向很大,更何况,佟候爷只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并不是山上的老虎,故,对于在佟候爷身上拔毛这种可谓是挑衅的举动,佟雅萱根本就没有什么压力,以至于这十多天来,她已做得越发纯熟起来。 “吴嬷嬷,我娘穿的这件衣裙漂亮吧?” 无辜被拖下水的吴嬷嬷,微微弯腰,仿若未注意到佟候爷身上那越发冷冽的气息似的,道:“回郡主的话,老奴觉得很漂亮,很适合长公主的气质。” 佟雅萱点点头,又看向其它几个嬷嬷,得到了众人一致的好评后,才看向不知何时愣怔在那儿,脸色红得快要涨出血似的长公主,邀功道:“娘,你瞧。大家都说你很适合这样的衣裙呢!往后你一年四季的衣裙和配饰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保准你赴宴时,大伙都拿羡慕的眼神看着你!” “这……”长公主脸上浮现一抹迟疑,不由得拿手拽了拽那紧贴手臂的衣袖,做为一个穿习惯了宽袖长裙宫装的公主,她还是第一次穿这种极为贴身的衣裙,即使这是适宜活动的骑装,也不例外。 见状。佟候爷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顺势还斜睨了佟雅萱一眼,就只差没有直言佟雅萱这个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了! “如慧,待会我们还要骑马出城,你穿这套衣裙……” 长公主立刻变了色,拨脚就往候在一旁的马车跑去,嘴里也不忘记解释道:“萱儿。娘还是换上你前几日新送来的那套骑装吧!” “娘……”佟雅萱伸出去的手,并未能顺利地抓住长公主的衣袖,遂只能扁扁嘴,满脸的闷闷不乐之色。 这模样,瞧在佟候爷眼里,却是莫名地为之一舒,嘴里却警告道:“萱儿。我们并不是出游。” 所以?! 佟雅萱挑了挑眉,满脸不豫地瞪着佟候爷——若非如此,她又岂会那么巧地放开长公主的胳膊? “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 佟候爷一脸黑线地提醒道:“你已经及笄了。” “难为爹还知道我已经是大人了。”佟雅萱轻撇嘴,目光在四周打了一个转,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轻声问道:“这些人,如何处理?” 佟候爷轻嗤一声,道:“我以为,你已经成竹在胸了。”到了这个时候,这丫头还在装蒜。真是让人恨不能拎到练武场上面去痛揍一通哪! 佟雅萱摸了摸胳膊,总觉得佟候爷看向她的目光特别的诡异,但,到了此刻,她依然不打算退让,遂道:“爹,你认为,才当家十多天的我。能有那么多能耐处理好这些事情吗?” “你娘现在逢人就夸,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世家贵女必备的技艺,还大智若愚。知道‘树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才隐藏起自己的能力,在一个极为合适的时候爆发出来,让世人为之震惊!”佟候爷一字一句地说道,别瞧此刻他姿态一派谦和,实则心里却郁闷不已,任谁和自家夫人相处的大部份时间里都在谈论自家那个越来越出色的女儿,这心里都会不是滋味,严重到恨不能时光倒流,这样就能将自家夫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抢夺走! 当然,佟候爷是绝对不会承认他之所以会在得知佟雅萱已打算和齐王杜伟泽退婚的当天,脑子里就浮现了要将佟雅萱带离盛京这个念头,与其说是想让佟雅萱远离毁婚一事给她带来的伤害,倒不如说只要佟候爷一想到这般优秀得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佟雅萱在不久后就会出嫁,离开长公主府,离开他们,从此再也没有人会和他“争锋相对”而心生不舍和酸涩,所以才抱着即使早晚都要将佟雅萱嫁人,但也不能让那些臭小子太早得手这些念头,才会不着痕迹地窜唆长公主和太后提及一家人暂离盛京。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家事,自当由你来处置。”末了,佟候爷缓慢地抛出自己的答案,看着满以为自己会得到他帮助而脸面轻松的佟雅萱突然抿紧了唇,一脸的懊恼时,佟候爷就不由得扬起了眉,只觉得这天是那么地蓝,空气是那么地清新,四周那些议论纷纷的话语也不能再在他的心里掀起丝毫波澜。 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路人”,佟雅萱磨了磨牙,低声道:“爹,你是故意的!” “嗯?”佟候爷挑了挑眉,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一幅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 佟雅萱瞥了眼佟候爷,突然笑了:“爹,等下,你可千万别后悔哦!” 这丫头还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威胁他了?!佟候爷难得地收回目光,看向笑得一脸狡黠的佟雅萱。 就在此时,重新换了一袭骑装的长公主出现在两人面前,直到此刻,佟候爷才知晓刚才佟雅萱为何笑得那般狡黠,只因长公主竟然换了一袭和佟雅萱身上款式相似的骑装! 同样的淡蓝色骑装,同样只在腰侧佩了一方玉佩,就再也没有其它的配饰,更甚至,就连头发也都同样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以同样的玉扣扣住。 两人身高相似,乍一眼瞧去,还真犹如一对关系特别亲近的亲兄弟! 在这样的场景里,穿了一袭月色色绣银色云纹长袍的佟候爷,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似的! 最令佟候爷气恼的是佟雅萱竟然揽着长公主的肩膀,皮皮地笑道:“爹,有我和娘这般俊美的‘兄弟’给你当保镖,你这辈子都该知足了,毕竟,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人能请动我俩哪!” 话落,佟雅萱还特意朝佟候爷搓了搓手指,一幅索取银两的举动。 佟候爷深吸了口气,压下到喉的怒气,嘴角微勾,笑道:“不错,看来,我确实是大梁最有福气的从!” 佟候爷竟然没有生气?! 在极度的震惊之下,佟雅萱微偏头,和长公主对望一眼,两人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惊诧。 对面的佟候爷双眼微眯,他就知道这两人定然有“鬼”! 当然,在佟候爷看来,长公主绝对没错,有错的,绝对是这个最近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一日不给他下点绊子就心情不舒服的佟雅萱! 回过头来的佟雅萱,无意中的一个抬眸,恰好将佟候爷嘴旁露出的那抹诡异的笑容收在眼里,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纵然如此,佟雅萱依然不打算就此放过佟候爷,并且还特意将手指伸到佟候爷面前,道:“爹!” “做甚?!”佟候爷闲闲地问道,仿若未瞧出佟雅萱这番举动的含意似的,只是往前几步,牵着长公主的手,夸赞道:“如慧,我早就料到,你若换上男装,绝对能将大梁那些所谓的‘四公子’全部压下去……” “说什么哪!”长公主霞飞双颊,狭长的丹凤眼微眯,斜睨了佟候爷一眼。 不过,这和刚才回应佟雅萱的那句话,乍看相同,但就连佟雅萱这个旁观者都听出了不一样之处,更不用说身为当事人的佟候爷了。 于是,下一刻,就只见佟候爷毫不犹豫地推开到了此刻还扒着长公主胳膊不放的佟雅萱,uu看书 wwuukanshuom将长公主整个人搅在怀里,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凑近长公主的耳朵,轻声耳语了几句。 佟雅萱的身子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才卸去了佟候爷推拒的力道,若非她因雷而重生,这身子骨连一般的男子都不能相比的话,不定此刻早就跌坐在地上,又如何能顺利地卸掉佟候爷暗含警告之意的强大力道? 看着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散发出一种淡淡红晕的长公主,以及拿目光威胁警告自己的佟候爷,佟雅萱撇了撇嘴,小声地嘀咕道:“过河拆桥!” 佟候爷双眼微眯,嘴唇蠕动了几下,搂抱着长公主就跳进了最近的马车。 “小丫头,还装?!”佟雅萱一字一句地念道,怎么也不明白为何佟候爷突然冒出这句话,难不成佟候爷察觉到了她为何会突然生出学武的念头了? 应该不可能! 佟雅萱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念头掐灭,唤来李嬷嬷和文嬷嬷两人,小声地吩咐下去。 () 第一百四十章 出城遇阻 今天这章比较肥,明天就开始第二卷,偶家女主终于可以离开盛京,到其它地方去晃悠一圈了~嘿嘿~ 顺便打滚求订阅,求收藏,求推荐,求小粉,喵~~ 单就外表来说,这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和大商户家族地位比较尊贵的主子们使用的马车一样,就连装饰也都是特别普通的,看不出一丝长公主所乘坐的马车应备的繁复华丽的模样。 但,若进到马车里,立刻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别有洞天”了。 蓝色、绿色等粉嫩颜色的柔软抱枕堆了一地,再加上那特意罩上了同样素淡颜色桌布的矮桌,以及因着微敞开的马车车窗而被风吹动的绣上了柔美hua样的车帘,都令人不由得逸出一声舒适的叹息,立刻抛开一切烦心事,将自己埋在软软的抱枕里,微阖双眼小惬一番。 “郡主。”若可以的话,文嬷嬷还真不愿意打断正懒洋洋靠着一个抱枕,闭目仰神的佟雅萱。 蓦然睁开双眼的佟雅萱,自是没有错过文嬷嬷脸上的担忧和气恼:“文嬷嬷,发生了什么事?” “郡主,那些人还一直跟着我们。” 佟雅萱以袖掩唇,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道:“他们愿意跟,就让他们跟着吧!” 文嬷嬷摇了摇头,道:“老奴担心这些人已经派人去秉报了他们的主子,然后在出城门的时候被拦阻下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从而影响到郡主的清誉。” “无碍。”佟雅萱笑了笑,她可不觉得和齐王杜伟泽退婚,又要远避盛京的自己,还能有什么更糟糕透顶的话让众人议论! “何况,车队不是他们想拦就能拦下来的……”若是她单独一人离京,倒是要担心一下会否出现文嬷嬷提及的这种情况,不过,前面第一辆马车里坐的可是长公主和佟候爷! 文嬷嬷思忖了下,一脸恍悟地笑道:“是了,倒是老奴糊涂了……” 佟雅萱笑了笑,凑近文嬷嬷耳旁,再次交待了一些事情。 在这期间,文嬷嬷不地轻点头,脸上也露出或赞叹,或惊讶的笑容,那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更是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叹和畏惧。 很快,车队行到了城门处,自有早就奉命守在那儿的官兵上前几步,阻住了车队。 “打开车门,我们要例行检查!”为首的守城卫兵队长面含倨傲地说道,看向面前正朝自己弯腰鞠躬,正递银两给自己的男子时,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立刻落回原地,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一抹不屑和讥讽:“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竟敢拿银子来行贿?!” 伴随着卫兵队长这声厉喝,跟随着他而来的那队卫兵齐齐拿起了武器,对准了车队。 被佟雅萱特意指派处理此事,接手长公主府里管家一职的小佟管家,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自佟管家离开长公主府,被佟雅萱交付了长公主府里的管家一职后,小佟管家可谓是将自己的长袖善舞的做事风格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再兼之他的身份不同,以至于这还是他头一次遇见这般打脸的事情! 不过,小佟管家不愧是满腹谋算之人,遇见此等事情时,依然笑得见牙不见眼,仿若根本就没有被一个普通之至的守门卫兵给羞辱了似的,继续道:“这位长官说错了,我只是交出城银两而已。或者说,长官你还打算再跟我另收一份出城银两?” 看似不愠不火的话语,却堵得奉命为难的守城卫兵队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末了,他只能凶狠地瞪着小佟管家,道:“你这是打算抗命不遵了?” “还是说,你这马车里藏了不该藏的东西,比如说,前不久才闹得得盛京众人人心慌慌的江洋大盗,又比如说某府的逃妾……”也不知这人受了谁的指示,那说话的声音要多大声就有多大声,就连话说的音调也拔高了几分,连待在车队中间稍后马车里的佟雅萱都听到了,更不用说身怀高深内功的佟候爷了,那更是气得剑眉倒竖,再也顾不上长公主的阻拦,掀开马车帘,就厉喝一声:“住嘴!” 小佟管家行了一个礼,悄悄退后。 “哟,瞧瞧,这又来了一个胆大包天的人……”卫兵队长挑了挑眉,一脸的戏谑,接着就仰头大笑起来。而其它的卫兵也跟着哄然大笑,直到他们中有一个比较有眼力的人,在看见佟候爷身侧那枚一看就价值不斐的玉佩,以及佟候爷这幅不怒自威的姿态时,立刻就闭嘴不言,甚至还以眼神示意其它的人也闭嘴,并且还轻拽卫兵队长的衣袖。 可惜,已经晚了! 于是,下一刻,就只听得一道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紧接着响起的则是卫兵队长那凄惨的嘶嚎声。“啊……你……大胆……光天化日之下阻拦出城检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殴打我们!” “来人!将这一队车队扣押下来!” “大但!”佟候爷怒视卫兵队长,到了此刻,他又如何不知晓佟雅萱为何会安排几人隐藏于车队里出发的真意?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也于不经意间上了佟雅萱的当,就只令佟候爷恼怒不已,再兼之对面这个卫兵队长的逼视,只令养尊处忧几十年,还从未被人这般小视过的佟候爷也差点没能克制住满腹的怒火而毫不犹豫地拔剑将面前这个卫兵队长给斩了! “你可知,我们是谁?”佟候爷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指使你们的主子,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什么人可以欺压,什么人绝对不能欺压?!” “嗤!”卫兵队长冷笑一声,抬了抬下巴,双手背在身后,以一种极度蔑视的态度瞧着佟候爷,道:“我不是第一次瞧见你这样自诩身份尊贵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老二,你来告诉这位‘大人’,之前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被唤做老二的人只觉得心里发苦,卫兵队长没有看出来佟候爷身上那冷冽森冷的气势,但向来观察入微,可谓是整队卫兵军师的他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即使佟候爷身上那种常年累月位居高位才能培养出来的气势只是一现即逝,即使昨日那人特意许下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即使为难完这郡人后,他们就能顺利地离开盛京,从此不用再做这种风吹雨打的守门工作,但,有些人是真得不能招惹的哪! “老大……”他拽了拽卫兵队长的胳膊,凑近卫兵队长耳朵,快速地耳语了几句。 “什么?!”卫兵队长惊讶地瞪圆了一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瞧向佟候爷的目光里满是怀疑不解:“不可能!”若真是那人,又岂会穿这种普通富商才穿的衣服?就连马车都是那般地普通?! “老大!”老二一脸焦急,不明白为何到了此刻,卫兵队长还一径地相信昨日那人许下的承诺,但也只能尽心地劝说道:“这些贵族之间的龌龊事,我们哪能去参和哪!” 可惜,老二永远不会知道,他若不说这句话,也许,佟候爷还会难得地善大发放过他一次,但,正因为他说出了句话,佟候爷却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就在此时,一队巡城的卫兵出现在众人周围。而为首之人,正是管理盛京治安的罗大人。 此刻,他正骑坐在马上,怒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卫兵队长等人为之一喜,以为罗大人就是昨日悄悄前来,私下里收买他们,并指使他们如此行事的那位特别大方的贵人的第二招,遂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迎上前去,几句话就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到了佟候爷身上。 末了,卫兵队长还一脸恼怒地说道:“大人,这人太可恶了,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行事,你一定要……” 可,下一刻,他就再次被人扇飞了,伴随着他凄厉哀嚎声的是罗大人翻身下马的动作。 只见罗大人小跑几步,行到佟候爷身前,然后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道:“见过候爷。” “罗大人。”佟候爷回了一礼,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瞧着出现得极巧合的罗大人,道:“佟某一家人即将离京,故,这件事情处理的后续如何,就要麻烦你跟陛下亲自讲了。” 罗大人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也微微颤抖,心里更是懊恼后悔不已——早知昨日齐王杜伟泽、威远候府许昱哲、刑部尚书府许逸修三人同时拜托他的时候,他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推拒,而不是想着被这三府同时憎恨上的人,肯定是狠狠地得罪了这三府的人,而若是他能园满地完成这三人交待的任务,定当能攀上以往他就想攀却找不着门路的高枝。 如此,他又岂会得罪这偌大的盛京,除了丞相以外,最不能得罪的人?! 只要一想到往后自己将面临的苦日子,就只令罗大人叫苦不迭,只恨不能时光能倒流! “候爷,这次确实是下官错了!下官不该一时心生贪恋,想着一家老小即将到达盛京,若没有一间比较大的房子就无法安置而心生贪恋,从而做出此等事情,还望候爷看在下官往日城尽忠职守,从不贪赃枉法的情份上,这次就饶过下官,往后下官定当尽忠职守,绝不再犯此等错误!” 与此同时,那些呆若木鸡的卫兵们也反应过来,齐齐下跪请罪,只望佟候爷能看在他们初犯的情况下轻恕他们。 旁边围观的路人见此议论纷纷,只令佟候爷满腹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地流泻于外。 早就揭开车帘,一直旁观此事的佟雅萱,自是注意到了隐藏于人郡中的齐王府、刑部尚书府和威远候府的下人,遂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毫不犹豫地下车,急行几步,到达佟候爷身旁,拽住佟候爷的衣袖,轻声道:“爹,他们也只是受人指示,就饶过他们这次吧。” 佟候爷瞪了佟雅萱一眼:就你心善! 那是!佟雅萱抬了抬下巴,一点也不觉得在一场由自己亲自导演的戏里装好人,有何不对之处!当然,若她的目光不要时不时就溜向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乘坐的那辆马车的话,还比较有说服力。 佟候爷嘴角抽搐了下,心里也生出一股无奈:这丫头绝对不是他的女儿,绝对不是! 佟雅萱的目光在周围那几个表现得一点也不像“路人”的路人身上打了一个转,再次提醒道:“爹,时辰不早了。” “罢了!”佟候爷叹了口气,瞪了佟雅萱一眼,做出一幅被自家女儿撒娇求饶而不得不放过这些人的无奈模样,道:“你们该庆幸,今**们运气好,u看书 .uukanhuco竟然得到萱儿亲自出面为你们求情,否则……” “多谢静雅郡主!”以罗大人为首的官兵,和依然跪在那儿请罪的卫兵们齐声道,那声音之响亮,透过这些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远远地传了出去,而佟雅萱的目光在那些面色剧变的“路人”上打了一个转,转了个身,又上了马车。 佟候爷和罗大人两人隐讳地交谈了几句,也跟着上了车,看着远去的车队,被佟候爷踹开就装昏迷的卫兵队长呻吟一声,也睁开了双眼,听着耳旁传来的斥责声,看着已变成一队蚂蚁般消失在视线里的车队,面容一片惨白,双眼满是绝望,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懊恼后悔,若他当时能多一个心眼,探明对方的来头,如今又岂会陷入这般被动的局面? 可惜,一切,已晚矣! 悄悄地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锭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哦~ 简介:讲述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未完待续 () 第一章 众人反应 生命在迷中,就会造业,就要去偿还这个罪业,当整个宇宙的生命都走到了这一步,就不存在孰是孰非的问题了。【】宇宙根本的**,可以给宇宙众生创造一个无比美好的全新宇宙,也可以给有罪的众生带来了大福分,善解历史上一切的冤怨。 在这期间,西突厥一直没有放弃对唐朝的侵犯,战事持续了很多年。此时的大元帅薛礼年岁已高,一次在与西突厥名将杨藩的交战中,不幸被困战死沙场,樊梨花跟着接管大元帅之职。 此时的朝廷老臣们均已年事已高,无人能打过薛刚,危机时刻,樊梨花及时赶到,梨花站在云端,告诫薛刚道:“你祖父薛礼一生驰骋疆场,保大唐立下赫赫战功,而今你应继续保小皇帝,放下自家恩怨,为大唐着想。” 而王敦是谁呢?王敦是东晋初年的权臣、大将军,在西晋灭亡后,王敦辅佐司马皇室在江东建立了东晋,后来又试图谋篡皇位,但尚未成功就病死了。因此王敦被后人视为乱臣和枭雄,为世人所不齿。 张英的儿子张廷玉,也于康熙年间考中進士,官至保和殿大学士,军机大臣,乾隆时加太保;而且张英的孙子和曾孙中也有人当大官,一个家族四代荣耀非凡,在中国历史上实乃罕见。 而张英作为古人,自然也有字,他的字是“敦复”。古人的名和字,往往都有其含义或来历,那么张英的字“敦复”又有何含义呢?其含义就是王敦再次转世到张家。 而且从某一个角度上讲,王敦也好,张英也好,都是在按天意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其实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要想演好,一定不能违背天意,这就是人类历史的真面目,好人坏人,都是众神在历史上所扮演的不同角色而已。 最终樊梨花手刃杨藩,杨藩人头落地之时,在一股怨气牵引下,元神直奔樊梨花腹中的胎儿,随即樊梨花腹部剧痛,策马進入一片树林产下一子。 此子取名薛刚,从小力大无比,薛丁山有三位夫人,在众多的子女中,特别不喜欢这个儿子。薛刚八岁那年,失手将国丈的儿子踢死,薛刚看自己惹下大祸,吓得不敢回家,躲了出去。 樊梨花自幼随骊山老母习艺,历时八载,道法高强。当艺成下山之际,骊山老母告之约:“将嫁与大唐小将薛丁山协助征西。” 这其实就是这一历史时刻,绝对不可违背的天意,每一个给打上兽印的人,都要发表声明,把这个兽印给去除后才能进入到新宇宙中去,这关系到每一个生命是否得救,拥有美好未来的关键选择。 于是小皇帝下旨:将薛家上下老少三百多口,绑到午门准备满门抄斩。午时三刻,正要行刑时,一阵狂风刮过,骊山圣母将樊梨花救走,薛家满门被抄斩,只有薛刚躲在外面幸免活了下来。 骊山圣母就告诉她:“你今生的夫婿不是杨藩,你真正的夫婿,乃唐朝兵马大元帅薛礼(薛仁贵)之子薛丁山。你将在战场上与他相遇,将来要辅佐大唐天子。” 张廷玉有这样的官场作为,应该说是他得益于父辈,祖辈那淡泊致远,克已清廉的家风。六尺巷在父辈那里宽了六尺,而在他的心胸中又宽了万丈,“心底无私天地宽”,无私的心胸因此坦荡而无垠! 樊梨花由于劳累,失血过度昏了过去,醒来后见自己生下的孩子,竟然跟杨藩一样相像。樊梨花想起自己与薛丁山成婚后种种……薛丁山仰仗是兵马大元帅的公子,高傲、冷漠、生性多疑,与自己感情不好。 然而慈悲伟大的师尊,及时地点醒了虚极,并利用了这一点,作为她修炼提高的因素。在这个过程中,有苦有泪,虚极不断的放下人心,放下后天形成的观念,不断的纯净自身,归正自己,彻底否定了旧势力在历史上的安排。 曾经的樊梨花,今生的正法弟子虚极,有幸在正法之时,成为师尊的弟子,走进了**修炼之路。那一世的薛礼,现在是她身边的一位同修,也就是前两章所说到的龙儿。 他的话一说完,张英的父亲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不久,张家果然生了一个儿子,可惜不久就夭亡了。 为此,唐太宗李世民决定派薛仁贵前去征讨,所有关于樊梨花的传说,便都发生在这样一个历史背景上。 大家也都知道:神州古人除了姓名之外,还另外有字,例如诸葛亮,字孔明;刘备,字玄德,国人所说的“名字”一词就是这样来的。 樊梨花经过了人生的种种磨砺,人生如过眼烟云,方从迷中醒,终于了断尘缘,潜心与骊山圣母修炼。 一日,骊山圣母将徒儿唤到跟前,让她下山。樊梨花怕下山后,父亲让她与杨藩完婚,故不愿下山。 此时的樊梨花已怀孕即将生产,无奈两军阵前,无人能打过杨藩,杨藩力大无比,有勇有谋。樊梨花披挂整齐,策马上阵,阵前俩人相遇,杨藩一见樊梨花不由怒从心起,俩人征战起来。 论起这个福泽来,张家真的是在江南属第一呀,这么说来,张英父亲当年的奇梦真的应验了。 于是张、叶两家之间,就形成了一条百来米,长六尺宽的巷子,被称为六尺巷。后来,这里成了桐城县一处历史名胜,代表着一种谦让的美德,一直给保存了下来。 及征,太宗遂亲发密旨,由鲁国公程咬金携返长安,令监国殿下李治(太宗驾崩后登基为唐高宗)出兵救西大元帅,同时御前亲征,率兵马三十万直捣西凉,连取三关,后来不幸中计被困於锁阳城待援。 张廷玉(1672-1755)为康熙时进士,官至保和殿大学士,军机大臣,乾隆时加太保,为官康、雍、乾三代,历半个世纪宝刀不老,为五千年历史上的罕见名臣。 唐初西凉国兴兵作乱,进犯边境。唐太宗为宣扬国威,任命薛仁贵为天下都招讨四郡兵马大将军,平定西凉的叛乱。 就是说宇宙的生命,在漫长的岁月中,因为宇宙的变异,偏移了法,就变得不好了。高层世界的变异,最后导致人间界更是变得面目全非了,表现出无比的邪恶狠毒,从这一点来说,众生皆是有罪的。 於薛仁贵身亡后,樊梨花继任征西大元帅,终至西凉之乱敉平,因居功厥伟,唐高宗时加封为威宁侯。 凡是对清朝历史有过专门研究的人,都知道: 张英和他的儿子张廷玉,俩人在大清康乾盛世中居官数十载,忠心辅佐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立下了大功,而且都为官清廉,人品端方,均官至一品大学士,是历史上著名的贤臣良相,同时也都是史家公认的学者大儒。 殿下李治即任命薛丁山(薛仁贵之子)为二路元帅,领兵增援,解锁阳城之危。后兵至寒江关时,樊梨花遵从师命开关降唐,并与薛丁山结为连理,协助大唐继续平西。 而张英回馈给老家人的是一首诗: 樊梨花是古代的一位巾帼英雄,和花木兰,穆桂英相比,她身上的修炼文化色彩似乎还要浓厚一些。《说唐》,《薛家将》在讲到薛丁山征西的故事时,无一例外都要讲到这样一位英勇善良,敢作敢为的古代女子。 在明朝末年,张英还未出生前,他的父亲曾做梦梦见一位金甲人,对他自我介绍说:“我是东晋初年的王敦,现在想要投胎当你家的儿子。” 在张家官运亨通的背后是康雍乾三世,他们是清代有作为的皇帝,在有作为的皇帝身边溜须拍马,邀宠作是没有市场的。特别是雍正皇帝,为政不长,却厉行政改,一生勤于国政,“崇俭而不奢”,“毫无土木声色之娱”。 当然,宇宙根本**的慈悲和威严是同在的,在给宇宙众生带来无比美好未来的同时,也会在清理淘汰着宇宙中一切不正的因素。 接着说一个曾经是历史上的著名臣贼子,后来却转世变成历史上著名的贤臣良相的故事。 宇宙的主佛,大慈大悲,视众生如子,要救度每一个的众生,大开方便之门,不看众生在历史上的过错,善解一切生命之间冤怨,就看众生在宇宙正法过程中,对宇宙根本**的选择,来定众生在新宇宙中的位置。 家人见书,主动在争执线上退让了三尺,下垒建墙,而邻居叶氏也深受感动,也退地三尺,建宅置院,六尺之巷因此而成。 唐太宗贞观年间,樊梨花出生在西凉国(西突厥),寒江关守将樊洪府中,自幼母亲早逝,从小与两个哥哥一同长大,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给她定了亲,将她许配西凉大将军杨藩为妻。 现如今自己生下的孩子又和杨藩相像,这真的是有嘴也说不清。樊梨花思前想后,流着泪,狠下心将自己生下的孩子掐死(其实是杨藩转生的),上马回到元帅府,与婆婆谎说产下的孩子死了。 十二岁那年,杨藩随父亲到樊府作客,被丫鬟看见,便告诉小姐樊梨花,樊梨花偷偷到屏风后,看见杨藩生得奇丑无比,想象自己日后将嫁给一个丑八怪,心中非常不愿意。但樊梨花又不能违背父命,一气之下久跑到后花园一棵树下,要上吊寻死。 历史中的樊梨花,在不同时期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在奠定不同时期文化的同时,旧势力也安排她欠下了一些生命的孽缘。 一纸书来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 最重要的是今世的选择,在宇宙根本**在人间洪扬的关键时刻,选择了**,也就是生命选择了美好的未来。 其实众生曾经是历史上的谁,这根本就不重要,神州大地就是最大的舞台,大家曾经在历史上扮演过好人,也扮演过坏人,一切都已经是过眼烟云了。 据《神明圣纪》记载:樊元帅俗名樊梨花,唐太宗贞观年间人,父樊洪为西凉国(西突厥)寒江关守将,兄长樊龙、樊虎协助镇守。 看了这则历史上记载,不由令人感叹:晋朝的王敦,竟然转世当了清朝的张英,可见轮回转世之事是真实不虚,而且王敦转生之前,还反复观察各世家的福泽,可见古人说的“积德”等古话也都是有道理的。 恰巧梨山圣母在定中,见此情景,便运用神通将樊梨花救到山上,收她为徒。从此樊梨花在山上学艺八年,专心炼得一身武艺法术,如移山填海,上天入地,神箭飞刀,摄魂铃,捆仙绳等。 这里要说的是历史上真实的故事,是樊梨花的后世,通过**的修炼,回忆起自己曾经身为樊梨花的一段生命历程,说出来是为了开启众生之智慧。 那么为什么说张英是王敦的转世呢?这其中还有一个神奇的故事,在这里就给大家讲讲这个故事。 更多历史真实故事,敬请关注下一章! 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现在那邪恶的流氓政治集团,恶毒的诽谤污蔑宇宙根本的**,祸国殃民,罪恶滔天,即将遭报,被上天所消灭。 那个自称是王敦的金甲人,接着说道:“当年天意定下晋朝要衰败,所以我被安排作了晋朝的逆臣;现在天下即将清明,我此次来是要奉天意,作良臣来辅佐大圣人的。” 在薛家满门被抄斩后,樊梨花之子薛刚杀进长安,除报仇,后被樊梨花劝退归唐。在民间传说中,她是一个敢爱敢恨、胸怀宽广的大唐奇女,是一个武艺高强,神通广大,文武全才的兵马大元帅。 据《桐城县志》记载,康熙时期,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张英的老家人,与邻居吴家在宅基地问题上,发生了争执。家人飞书京城,让张英打招呼,通过当地的官府来摆平叶家。 樊梨花,美丽无双,武艺最高,天下无敌;虽受辱含冤,却申明大义,顾全大局,以德报怨。她的形象是超常的,美丽的,深刻的,体现出一种修炼人善良和忍耐的品行,为世人所喜爱。 不久之后,张家果然再次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张英,为纪念他父亲的两次奇梦,取字为敦复。 薛丁山与樊梨花的故事,是以唐贞观年间平定西北边乱为背景,描述了一幅热血儿女平乱定边,沙场挥戈的壮阔画卷。其中的薛丁山三请樊梨花最为哙灸人口,被戏曲,曲艺等艺术形式,广为传唱,至今流传不衰。 据清代古籍《庸闲斋笔记》中记载: 因为王敦是历史上的乱臣贼子,所以张英的父亲立刻就拒绝了他。 若干年后,樊梨花与薛丁山又产下一子,此子又和杨藩十分相像,其实还是杨藩转生来的,这真的是一场孽缘。樊梨花正要掐死他时,骊山圣母赶到,告诉梨花天意不可违。 张廷玉记录雍正:“上进膳,承命侍食,见一于饭颗并屑,未尝废置纤毫!!”,饭粒落于桌上也不舍弃!在张家高官的背后,也是有着一位威严自律的帝国皇帝。 张英、张廷玉父子是大清朝著名历史人物,二人在清初康、雍、乾盛世居官数十年,参与了平藩,收台湾,征漠北,摊丁入亩,改土归流,编棚入户等一系列大政方针的制订和实行。 张英长大后,果然才气过人,在康熙年间考中進士,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为康乾盛世的到来,做出了杰出的贡献,被誉为贤臣良相,在历史上留下了美名; 在安徽安庆,流传着这样说法:“父子宰相府”,“五里三进士”,“隔河两状元”指的是张英家庭,张英的儿子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廷玉。 梨花听从师命,下山后果真在战场上遇到了薛丁山,后归顺唐朝,立下了卓越战功。经过几番波折,后来奉旨嫁入元帅府,与薛丁山成婚。 这对稳定当时政局,统一国家,消弭满汉矛盾,强盛国计民生都起到了积极而重要的作用。二人为官清廉,人品端方,均官至一品大学士,是历史上著名的贤臣良相,同时二人还是史家公认的学者大儒。 故事说的是在大唐贞观年间,也就是圣王唐太宗李世民,登上唐王朝皇帝宝座之后,以现在甘肃武威为中心的西凉国等一些西北小国,不愿接受唐王朝的管辖,并以武力和唐王朝相对抗。 张英,(1637—1708),字敦复,号乐圃,清朝人物,清代著名大臣张廷玉之父。 却说薛刚得知薛家被满门抄斩,一怒之下跑到西夏,投奔了西夏王,西夏王意欲谋反,现有薛刚的帮助,便起兵攻打长安。 师尊帮助虚极善解了她在历史上欠下的多条命,并给与救度(虚极今生的丈夫便是历史上杨藩),彻底破除了旧势力在史前的种种安排。此时,虚极更加领悟了师尊在法中讲过的“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法理,正念正行,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又过了一段时间,张英的父亲又梦见了王敦,张英的父亲责骂他说道:“你果然是骗人的贼,说来却又匆匆走了,害的我家悲伤了一场。” 樊梨花,唐太宗贞观年间人,父樊洪为西凉国(西突厥)寒江关守将,后投唐,与薛丁山结为夫妇,二人智勇双全,登坛挂帅。 通过**修炼,在不同时期,师尊打开了虚极的部分记忆,知道了生命轮回之真相。uu看书 ww.ukanshu. 旧势力在不同时期,多次安排杨藩做虚极的丈夫与孩子,结下累世的冤怨,目地是想在正法时期干扰她正法修炼和救度众生。 借这个故事之即,恭祝师尊华诞暨世界宇宙根本**日,借此机会祝愿师尊好!祝愿全世界正法弟子共同勇猛精進,救度众生,圆满随师还!合十! 王敦回答说道:“我一一观察了与我有缘的江南各世家,发现没有福泽超过您张家的,因此又来当您的儿子了,这次绝不再走了。” 樊梨花顾全大局、聪慧勇敢、忠于爱情的艺术形象,经过民间的传说,说唱,小说等不断的再加工,再创作,愈加鲜明,丰满,广为流传,是中国古典文学巾帼英雄的典型形象。 当然到了近代,特别是神传文化给丑化打击,魔性文化占据神州大地以后,国人已经只取名,不取字了,也就是说现代的国人已经是有名无字了。 一番话使小皇帝顿生敬佩,于是下旨赦免薛刚谋反之罪。薛刚谨从母命,继续辅佐唐朝,樊梨花完成了使命,修得圆满,白日飞升结束了那一世的修炼。!~! () 第二章 京郊初遇 感谢我意何为童鞋投的小粉红,么么哒~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奇异的香气。 佟雅萱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双眼,下意识地抬头朝外望去。 下一刻,她就忍不住惊呼一声,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瞬间就瞪到最大,只因窗外那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剑眉星目,面容冷漠,眼神若冰的男子! 男子约摸二十出头,穿了一袭黑色滚金边绣暗纹的骑装,双手执缰,只是淡淡地瞥了眼佟雅萱,渀若佟雅萱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拢到他似的,双腿一夹马腹,迅速掠过缓慢行驶的马车,往前方行去。 在他身后是一队身穿淡蓝色骑装的护卫,都目不斜视地跟在男子身后打马离开。 唯有坠在最末的一个身穿白色骑装,脸上露出一抹邪笑,同样二十出头的男子,则是若有深意地看了眼怒视他们一行人的佟雅萱,甚至在打马经过佟雅萱的马车时还朝佟雅萱抛了一个媚眼,道:“美人!” “”若说之前那个黑衣男子身上流露出来的独属于征战边缰多年,砍杀了无数敌人,身上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种冷冽锐气的人令佟雅萱又怒又惊的话,那么,这个白衣男子嘴里随口说出来的调侃的话误却令她心里生出浓浓的无奈感,只觉得自己渀佛突然跨越了无数时光和岁月,再次回到了青苞岁月的年代,走在街头巷尾时收获了无数眼含赞叹的少年的口哨声,赞叹声。 被佟雅萱尖叫声给招来的文嬷嬷,从特意被佟雅萱设计隔成了两半,以在这一路的施途中都保留自己**的车厢前面爬出来,一脸焦急和担忧地问道:“郡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被吓了下。”佟雅萱朝文嬷嬷招了招手,问道:“文嬷嬷,你可认识那些护卫是哪府的?” 文嬷嬷以手遮挡住过份明亮的阳光,双眼微眯,仔细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一郡人,末了,摇了摇头,道:“老奴不知。” 佟雅萱思忖了下,将刚才惊吓到她的黑衣男子的模样描述了出来,然后才问道:“文嬷嬷,你可认识这人?” 文嬷嬷一脸古怪地看了眼佟雅萱,赶在佟雅萱察觉到之前又迅速垂下头。身为当事人的佟雅萱自己还若无所察,但侍候了佟雅萱许多年,对佟雅萱性子已有了一个深刻了解的文嬷嬷,却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佟雅萱是一个真正的面盲者,也就是说,除非和对方见面的次数超过十次,并且对方的面貌极为特别,或者和对方的关系非常亲近,那么,佟雅萱绝对无法记住对方的面貌! 因此,每次赴宴时,别瞧佟雅萱笑得一脸的张扬,不时还和众人交谈几句,甚至还能亲切地唤出对方的名字,表现出一幅过目不忘的模样,实则上,基非候在一旁的文嬷嬷小声地提醒着,佟雅萱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哪根葱,哪颗蒜! 这样的佟雅萱竟然能将一个男子的模样记得这般清楚,又岂能令文嬷嬷不惊讶万分?要知道,三年前,佟雅萱痴恋齐王时,也是见过了齐王至少五次面,才将齐王的模样牢记在心的! 或者,佟雅萱的桃hua终于开了? 不知为何,文嬷嬷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念头,然后就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心里也不由得思量着待会应该跟长公主透个话,以免让佟雅萱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佟雅萱抚了抚胳膊,莫名地觉得身子发冷:“文嬷嬷?” “郡主。”终于回过神来的文嬷嬷微微弯腰,不着痕迹地提醒道:“听郡主的形容,这人不太像是大梁人。” “不是大梁人?”佟雅萱轻声重复了一遍,眉头微蹙:“那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盛京?”难不成,这个时候二皇子就按奈不住称帝之心,在国内找不到支持他登基的人时,遂毫不犹豫地将目光放向了邻国?! 文嬷嬷只当佟雅萱懊恼此人不是大梁人,遂无法探知这人的家世等信息,遂笑着建议道:“郡主可以跟长公主和佟候爷问问,他们两人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过,不定知晓这人是哪国的人,那么,接下来,就比较容易打探出这人的资料了。” “唔。”佟雅萱点点头,随意地应道,虽目光再次停留在手里的书上,但从她许久都未翻到下一页的举动里能瞧出她的心思已不在这上面。 见状,文嬷嬷重新沏上一杯茶水,再添上几碟做工精致的小点心,笑眯眯地继续回到了前车厢里。 “萱儿,你想娘了?”这时,收到传讯的长公主打马行到佟雅萱的马车旁,看着正倚在车窗旁,手捧一卷书,时而笑逐颜开,时而皱起了眉头,不时还念念有词的佟雅萱,再也忍不住地笑道:“萱儿,你又在看话本了?” 佟雅萱手指放在书中间,以免待会找不到书页,将书在放在长公主眼前亮了亮:“娘,这不是话本。” 即使佟雅萱特意新做了封面,并且按照自己的习惯在封面上备注了分类,但眼力特别好的长公主依然看到了为首的那几个大字,遂一脸惊讶地问道:“萱儿,你不是说已经将这些账薄全部翻看完了吗?怎么这次出行还带着账薄?”你不会真如你爹所说那般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铁公鸡,哪怕连出门游玩都不忘记带上账薄吧? 当然,后面这句话只在长公主脑子里打了一个转,并未被她讲出来。不知为何,长公主总觉得若是她讲出这句话,那么,后果定是很恐怖的! 虽然在长公主看来,这十多天里,佟雅萱展现出来的能力令众人乍舌不已,以往那只给予别府贵女的称赞话语更是一句也不带重复地往佟雅萱身上抛来,但,在她眼里,佟雅萱依然是那个惯于搂着她的胳膊撒娇的柔弱女孩儿,愿意跟着她学习管家这些麻烦的琐碎事物,也不过是因为她终于长大懂事,知晓对于一个已及笄的贵女来说,琴棋书画这些不过是陶怡情操,培养与众不同的气质的,而真正关系着往后一辈子的却是女红管家这两样技艺。 而佟雅萱之所以会将大部份时间和精力都hua在管家之上,也正合长公主心意,可,眼下,长公主却突然不那么确定了。 佟雅萱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长公主脑子里就窜过这么多念头,事实上,即使是她知晓,也只会一脸笑意地称赞长公主和她确实心有灵犀,并不会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何不对劲的之处的。 “娘,你真以为我在短短半个月里,将盛京店铺和庄子里堆积了好几年的账薄翻看完了?”佟雅萱暗叹了口气,和长公主那混迹于人郡中如鱼得水的交际手腕相比,这查账的能力还真是一路滑到了谷底,就连出身于佟府的佟候爷也不例外,以至于佟雅萱每每想起此事时,都不由得想着若非这两人家世不同,身份尊贵,不定早就被那些心生不轨的管事给吃得连一根骨头都不剩了! 长公主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一脸的不以为然,道:“你不是从别的地方挖了好几个账房了吗?怎么还没有将这些账薄捋清?” 顿了顿,长公主又道:“依我瞧,那些账房也只是徒有其表,还不如重新培养新的帐房呢,说来,你特意培养的那几个丫头就不错,不仅人机灵,脑瓜子也灵活,更知道如何以弱胜强。” “娘,她们还是太年轻了。”佟雅萱又如何不知晓长公主的用意,说来,她也想好生培养一番这些丫头,奈何时不我待哪!幸而她离开之前已提拔了几个能力不斐的管事,如今,只待到她再次回到盛京的那一天,就是收获这些丰盛果实的日子! 这般一想,佟雅萱也扬了扬眉,笑得一脸的自信和骄傲:“娘,宝剑锋从磨砺出,梅hua香自苦寒来,不经过一番风雨,又岂能见到彩虹呢!” “难为我们萱儿也能说出这般深奥且富有哲理的话来了!”佟候爷这句看似夸赞的话语,uu看书 .unsu 却让佟雅萱轻易地就听出了对方心里的不悦。 果然,下一刻,佟候爷就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满脸都是佟雅萱这颗又亮又大的灯泡,到了此刻还不知避讳一二的不悦。 佟雅萱回瞪了佟候爷一眼,突然朝长公主招了招手,软软地唤道:“娘,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你累了吧?我已特意吩咐文嬷嬷备下了乌梅汤,进来歇息一下,喝点甜汤解解暑气吧!” 一边说着话的同时,佟雅萱还特意从早就候在一旁的文嬷嬷手里,接过浸了温水的湿帕子,递到长公主手里。 至于佟候爷? 好吧,在佟雅萱看来,佟候爷是习武之人,骑马奔驰了一个多时辰,对于内力高深的佟候爷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 赶在佟候爷剑眉倒竖,想要出声表明自己满腹不满的情绪之前,佟雅萱出声了:“爹,我观你连一滴汗都没有出,脸色更是和平常一般,想来不需要歇息了。”(未完待续。 () 第三章 斗志斗勇 “唉呀!紧张死啦!我跟那些士兵瞪眼的时候,汗都留下来了呢!幸好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多次。【】” “根据地图上的显示,到了后天就能到黄金城了,到时候你么就找一些奴隶工匠,照着样本把笛子和高跟鞋做出来,记着做出来的东西都要刻上阿斯诺商业协会的字样,这叫品牌效应知道不!到时候哪个贵族家里没有阿斯诺出品的东西,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阿斯诺出品即将成为尊贵荣耀的代名词!随便舀双鞋就得五个金币,你还别嫌贵,咱还不还价!现在不买明天就涨到十个……” 诺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龙哥!您说点儿别的吧!虽然我们挺相信你的,但是,说实话,听难以置信的。” 最近陈龙还琢磨出一套剑法加飞刀的战法,名曰“无影剑”,试想当别人挡住你宝剑的时候,一把飞刀射在他身上的感觉一定不错吧!就是那支魔音噬魂笛有点麻烦,扔了吧有点儿可惜,留着吧!还真是祸害,一定得研究出个方法来。倒是这两个美眉一定要搞定,想要得到一个女人不背叛你,首先就要让她爱上你。陈龙就在胡思乱想中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正在他们震惊的时候,一个侍女打扮的漂亮小姑娘从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绷着脸说道:“阿斯诺商业协会前来拜会马克伯爵大人!”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一听说是找马克城主的都有点儿心慌,因为阿多尼斯下令严查出入城镇的每一个人和每一辆马车。这丫头口气这么大,这车队又这么诡异,又是找城主的,不检查不好,检查吧!又怕得罪人。正在犯难的时候一个小队长顶了上来温柔的说道:“这位小姐,嗯!根据帝国法令,为了抓捕邪恶的黑暗圣魔导师,这个……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什么呀!小姐表演的挺好的,就像真的是好大的小姐一样耶!”…… 米琪杏眼圆睁嗔怒道:“什么?还要检查啊!哼!没想到这就是你们黄金城的待客之道,回头我一定……” 被搂在怀里的诺兰也来了精神:“米琪你还不错啦!还可以跑来跑去,喊这个骂那个的,好威风哦!我却只能带着面纱傻站在那里,现在脚都疼死啦!” 无聊的路途就在吹牛打屁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三人的感情也飞速的升温,就连陈龙时不时的沾光揩油二人也都不怎么在意了。 夜里,陈龙结束了每天的冥想,开始回想起这段时间的收获来。多了两个美眉倒是不怎么上头,反正这个世界讲究的是一夫多妻,回头去维斯塔把莉莉他们接过来,大家一起找个地方有钱有时间的做个富翁也不错,至于阿多尼斯的事就算了吧!反正也砍下他的两条腿了,也算是报应了。 在看到队长示意低调的眼神后,众人也只有忍了。没办法这小丫头若是没点儿依仗哪里敢这么牛,还是别得罪人了,二十头牛已经很不少了…… 陈龙当即作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说道:“为了你们,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上一闯,想要复兴你们家族就必须从黄金城开始!不要多说了,记得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看着陈龙坚定的眼神,二女都不自觉的红了眼眶,赶忙舀起各自的记事本,拼命回想着陈龙事先安排好的事情。 士兵们很随意的检查了一下后便恭敬的放行了,车队进城后随意找了一家高级驿馆,等诺兰和米琪安排工人将货物入库马车停一切安排妥当后已经是快到中午了。二女这才精神疲惫的回到了休息的房间,却看见陈龙早已从搬进房间的几个货箱中钻了出来,正喝着果酒微笑的看着她们。 二女本来兴高采烈的神情立马就黯淡了下来,米琪率先抱怨道:“这些人真是太可恨了,龙哥你这么好的人竟然被他们说成是魔鬼,真是气死人了!” “停!”陈龙赶紧制止二人无休止的罗嗦,脸色一正说道:“现在说正事!我现在代表人民代表政府,授予你们年度大陆最佳吟游诗人女主角奖!奖品是一个吻!立即执行!”说罢便动起手来 陈龙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了,只得敷衍道:“唉!我知道是因为我是魔法师嘛!记得你们现在就是有太多钱没地儿话的主,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得符合你们的身份,所有的行动都得按照剧本走,到时候你们自然就明白了。对了,说实话第一次演戏紧张不?” 二女同时一声尖叫疯狂的扑向了陈龙,三人又叫又闹的扭打在一处。没办法,第一次演戏实在是太紧张了,紧绷着的心在见到陈龙这个主心骨后终于放松了下来。米琪拧着陈龙的耳朵笑道:“龙哥你坏死了,人家在那里累死累活的,你却在这里享受,真是不公平。” “讨厌啦……”三人就在嬉笑和胡闹中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回头看了看同样义愤填膺的士兵们,无奈的摇摇头低声道:“照例检查吧!小心点不要把东西翻坏了。”再看那五六个士兵瞪着米琪的眼神都快瞪出血来了,五十个金币什么概念?一个金币就能买头小牛啊!这女主人一口气就赏了咱五十头牛,你说人家牛不牛?这死丫头一口气竟然给私扣了一半,看来还是她牛! 米琪恭敬的接过钱袋气呼呼的撇了那个小队长一眼,从钱袋里面倒出了一半金币塞给了他,随手将钱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还示威性的等了他一眼,丢下一句硬生生的“请吧!”便不再理睬了。可以说是将一个贪财蛮横的女仆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 黄金城这座紫荆帝国乃至整个花旗联盟的经济中心,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迎来了一支奇怪的商队。负责守卫的士兵们从这支静静的停在城门外的商队身上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现象,就是这十多辆马车竟然没有一个车夫,不但如此整个车队还走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 短暂的休整过后,陈龙带着车队迈上了前往黄金城的路途。一路上除了继续教二位美眉吹奏笛子外还给她们一人做了一双水晶高跟鞋,当然那只被陈龙命名为“魔音噬魂笛”的笛子是说什么都不准她们碰了。当然这些得意之作都在不起眼的角落用汉字刻有“陈龙”的字样。 第二天的旅程很快就在嬉笑打闹中过去了,这天清晨黄金城那富丽堂皇的城墙已经隐约映入了众人眼前。陈龙真恨不得走慢一点,他对这座城市很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讨厌,曾经在这里受到过的屈辱还历历在目,可是他没得选择,只得叹了口气说道:“进入黄金城后我就不会在公众场合面了,这里有着光明教会的分部,他们对黑暗的气息很敏感,你们要牢牢记住我的话,还有什么问题赶快问吧!” “切!这算什么,在我们家乡一双鞋卖到一百金币都算正常,艺术知道不?因为商品上升的艺术的角度了,艺术是无价的啊!”…… “你比我强啦!我说完台词往外递钱袋的时候,我都觉得那钱袋好重好重,差点丢到地上呢!” 诺兰却说道:“龙哥的话我们都记住了,为了我们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真是……要不我们从这里过去换一个城市好了,反正做生意到哪里都一样的。” 黄金城虽然是一个经济中心,u看书 ww.有钱人那是多了去了,可是从来没有哪个人用这么多金币打赏看门士兵的。那领头额小队长看着手中的二十多枚金币,心中那个气啊!“那个钱袋里至少有五十枚金币,这臭婆娘竟然舀走一半?我……我我……我忍!” 陈龙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那是因为我能看穿人的想法。”诺兰首先反对道:“骗人!当初你安排好我们的台词的时候还没见到那些士兵,怎么可能看穿人家的想法?还有,我们本来就不富裕为什么还要给那些士兵二十多个金币呢?” “米琪!”这时候马车里一个优雅的女声打断了她的话,“米琪不要胡闹,士兵们也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啊!让他们检查,这些忠于职守的士兵需要鼓励。”说罢从车窗里伸出一只玉手递出来一个精致的描金钱袋, 米琪赶忙打断道:“龙哥!你要注意身体啊!别吹了,风大!我们怕着凉。” “小姐!你是高贵典雅的诺兰.阿斯诺小姐嘛!怎么可以和我这个又蛮横又诈的侍女一样呢!对了龙哥,为什么那些士兵的反应和你当初安排的一模一样呢?难道你会未卜先知?”!~! () 第四章 斗志斗勇(二) 现在阿尔和隆菲亚可不是什么身份不明的人了。【】谢乌德知道自己刚才太过激动了,便向两人道了歉。隆菲亚到没什么,阿尔却不知该说什么,两只手也不知往哪儿摆才好,似乎连脸都红了起来。 那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子,看起来蛮壮实的,杂乱的黑发披散在耳边,挡住了一双眼睛,却隐约可以看见他额头上的一道伤。看他的穿着像是个做帮工的,衣服上还有着油迹和煤渣,帮工也就是在码头干体力活的或是在酒馆里打杂的或是赌场里的打手之类的工作,是最被人瞧不起的工作之一。小伙子只穿了两件单衣,外加一件背心,就跑到大街上了,这么低的气温下,他既没冻得浑身发抖,脸色也没有发青,看来他的身体锻炼地相当好。 小伙子见撞到的是个女人,一时说不出话来。背后又传来了另一位女性的叫声,一个伊斯兰族传统打扮的女子跑向这个小伙子,一眼就看到了塞拉,她出了吃惊的表情,立刻跪在塞拉面前向她行礼,说道:“公主殿下!”塞拉顿时脸色大变。 塞拉说道:“伍丁一直想抓我,所以请别把我的事说出去,也别跟我扯上关系。如果你们答应保密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 这一天是1月27日,传说在二千多年前的这一天,一位勇者统一了这片土地上的诸国,登基为王,成为第一任王。此后,每一代的继承者都会在这一天举行继位仪式,大赦天下。每年的这一天,人们也会自发举行庆典,为王祈福,同时也祭拜历代的王。塞拉所经历过的庆典中,人们高呼的是她父亲的名字,现在却变成了亚伯拉罕※#8226;伍丁,不免心里一阵难过。 谢乌德和小伙子是闭了嘴,却又都不愿意说话了,那名女子便开了口。 塞拉突然想到,庆典这一天,不光人们会走出家门载歌载舞,王和他的妃子、子女也会在士兵的保护下沿着大街走上一周,以接受人们的祝福。他们只要混在人群中,就能见到伍丁了。 隆菲亚却说道:“请放心,我决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不过,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 隆菲亚看到他的样子,便说道:“公主殿下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不过呆在巴斯拉也很危险,王一直都在寻找您的下落,恐怕……”她还没说完,就看到塞拉和谢乌德微微皱起了眉头。 两人争起来没完没了,若伯格斯统能听懂的话,必定会大笑不止,这两人的吵嘴简直像小孩子一样,满口歪理。塞拉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们,全都给我住嘴!”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她的名字是隆菲亚,在酒馆里打下手,用每日赚得的不多的钱补贴家用。她下面还有四五个弟妹,最大的已经工作了,最小的弟弟才四岁。四年前,当他们家最小的孩子出生时,父亲因为年纪大了被码头辞了工,家里几乎什么钱也不剩了。父母亲在半夜流着泪商量,是不是把婴儿卖了,反正他们也养不起,倒不如卖点钱养活其他几个孩子,也省得小孩子将来跟他们受苦。父母亲的说话声虽然很小,但全家人都睡在同一间屋子里,这些话被半夜醒来的隆菲亚听到了。隆菲亚请求父母留下孩子,她决定去工作赚钱。恰好王宫里招募女佣,16岁的隆菲亚就去报了名,顺利地进了宫,身份是最下等的使女,负责打扫庭院。王宫里有的吃有的住,还给薪水,隆菲亚把所有的钱都攒起来,每半年一次休假的时候带回家。这样过了两年,隆菲亚因为身份卑微,从没机会见过一个大人物。她的父亲又找到了一份木匠的工作,大弟当上了制鞋作坊里的学徒,生活稍微有所好转了。某一日,王宫突然决定减少人手,隆菲亚不幸地成为其中之一,回家了。但是几天后,他们家却收到了宫里送来的二十个银币,说是公主殿下不忍那些人失去工作,所以略微补偿了一些。二十个银币相当于他们家一年的所得,这可不是一点点的恩惠啊。这一年的国王庆典,隆菲亚第一次挤到了人群中间,远远地看到了那位公主殿下。没想到一年之后王族政变,公主逃走了,却下落不明。隆菲亚一直向上天祈祷公主的平安,她是一位仁慈而善良的公主,理应受到老天的眷顾。果然,她的祈祷没有落空。 谢乌德迟迟不见人影,没有确切的情报,就无法制订下一步计划,众人整日在旅馆里无所事事,气闷地紧。这一日大街上热闹非凡,歌声和乐声隔着几条街就传进了他们的房间。虽然是欢快的曲子,塞拉听了却红了眼圈。 隆菲亚离开了皇宫之后,便来到现在工作的酒馆里,结识了阿尔※#8226;菲利德※#8226;西恩,就是那个黝黑的小伙子。阿尔是北方草原部落的人,草原里的几大部落之间都不怎么友好,时常发生战争。自他有记忆以来,就跟着父亲和兄长在刀剑中打滚。大大小小的战斗使他的亲人和朋友都送了命,也使他磨练出一身绝佳的功夫,成为部落中最强的勇者。后来几大部落一一消亡,他便离开草原,到南方寻找生机。凭他的体格和身手,很容易就能找到酬劳颇多的保镖工作。当时沿着丝绸之路来往的商人们最怕遇到强盗集团,往往出高价雇佣保镖随行。阿尔也找过几个顾主,但是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和古怪的脾气总是得罪人,又不愿意辩解或是道歉,一生气就丢下主人不干了,没有哪一次是超过三个月的。之后他在别人的推荐下加入雇佣兵集团,时而帮a过去打b国,时而帮b国驻守与c国的边境,也曾为伊斯兰诸国效力。但是没多久,他却厌倦了这种无目的的打杀,离开军队,到处流浪。来到巴斯拉的时候,盘缠用完了,又不能喝酒不给钱,便留在酒馆里做工还钱。老板倒是很欣赏他闷头干活的性格,说服他继续干下去。他也好几次跟店里的客人发生争吵,都是因为老板舍不得他走,加上隆菲亚尽力说情才留了下来。阿尔也很感谢隆菲亚,知道她家里生活不怎么好,常常等舀了工钱,一句话也不说就放到隆菲亚手里。若是隆菲亚向他道谢,他就会板着脸说:“你帮过我,我也帮了你,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相处的时间长了,隆菲亚也摸清了他的性格,那并不是古怪,而是不擅与人交谈。隆菲亚有时也邀请阿尔到家里吃饭,弟弟妹妹们起初很怕他,但是很快就发现他会将好多故事,有草原上骑马打仗的故事,也有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小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缠着他要多说几个,阿尔从来也没有不耐烦过。不知不觉,阿尔竟在这里呆了半年多,这可是他工作的最长纪录了。但是这一天,他又跟客人吵了起来,当时店里客人多,人手不足,阿尔便帮着一起送酒端菜,一个客人嫌他模样不干净,身上又是一股怪味,要让人重新上菜,阿尔最受不了被人瞧不起,跟他吵了起来,甚至动起了手,将酒馆弄地一塌糊涂。这次就连老板也忍受不了了,狠狠地骂了他一顿。阿尔二话不说,收拾好包袱就走人了。隆菲亚不放心,一路追了上来,正好撞见了塞拉一行人。 走到大街上,三人立刻被人潮包围了。人们互相之间都在传着同一句话,塞拉小声告诉两人,伍丁正从前面的大街上经过。人们都争相涌到那里,三人也被人流挤得不断向前推进,差点就被挤散了。 谢乌德连忙说道:“不可以!公主,不能让他们走!” 伯格斯统和查理不知道女子说了些什么,但是光看两人的表情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伯格斯统立刻朝女子抓去,可不能让她泄了塞拉的身份。他的手还没碰到女子,就被小伙子挡住了,伯格斯统转而攻击小伙子。那知小伙子的身手异常敏捷,一时伯格斯统竟舀他不下,连自己拖身也不太容易了。两人同样是快拳快脚,转眼便交手了三十余招。伯格斯统胸口上被踢了一脚,小伙子脸上也挨了一拳。趁两人想斗的时候,查理捉住了那名女子。小伙子见同伴被抓,稍一分心,被伯格斯统打倒在地。 伯格斯统和他的部下们目前是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只能呆在屋子里,塞拉是女性又是被通缉的公主,更不便面,谢乌德只能一肩挑下所有事情。他要找借口搪塞商队的同伴,要去街上打听消息,要溜到皇宫边观察那里的动向。被留下的伯格斯统、查理和塞拉便研究起更具体的事情来:怎样潜入皇宫而不惊动守卫。 塞拉来巴斯拉就是要回自己以前住过的地方看看,那里有她父亲和母亲的足迹,有她童年的回忆,还有那月光下迷人的银色宫殿,虽然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那些影象却更加深刻地留在她的脑海里,无法抹去。但这毕竟只是塞拉单纯的愿望而已。 对于塞拉的要求,伯格斯统虽然觉得太过危险,也还是答应了。他和塞拉、查理三人打扮妥当,便出了门。一旦到了外面就无法再交谈了,因为他们说的是英语,马上就会被认出是异教徒。 士兵们之所以追他们无非是因为他们打扰了庆典,伯格斯统和塞拉却是心里有鬼,一步都不敢停,后面的追兵早就没了影,两人还是直往前跑。小伙子几个大步就赶到了他们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说道:“已经没人再追了!”塞拉这才定下了心,猛喘气。他们一阵乱跑,竟然又跑回了旅馆的后门,伯格斯统撬开门,让几人进来,小伙子也不客气地跟着进去了。 伯格斯统和查理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样将这个愿望变成现实。塞拉亲手绘制了一张皇宫的平面图,这对她来说毫无困难,因为这些地方就好像昨天才刚走过一样。但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皇宫是否会有什么变化呢?还有各处守卫的巡逻时间,伍丁通常的起居时间等等,这些都必须亲自去调查才能知道。然后就需要进一步确定他们潜入皇宫的时间、地点和方法已经行走的路线,估算出全部所需的时间,最后平安离开。事实上,整个行动的决定权都掌握在塞拉手上。除去塞拉,其他人至少都有敏捷的身手,但是也不敢保证能自由出入皇宫而不被发现,现在还必须加上塞拉。因此他们必须放弃相对安全却又是难度较高的方法,只能选择容易进行但要冒着易被人发现的危险的方法。全部时间的估算也必须考虑到塞拉的体力和脚力。对突发事情的准备伯格斯统和查理是有?p> 冉隙嗟木椋衷谝不姑坏娇悸堑氖焙颉>退闼悄茏龅?9的保障,最大的不确定因素还是塞拉,若是她呆在某个地方不肯离去,或是看到熟悉的事物激动起来,甚至突然想跟伍丁面对面说个明白,那时才是大麻烦了。塞拉的这些举动将会让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阿尔突然说道:“我可以留下来吗?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不过这个人功夫很好,我想跟着他!”阿尔指了指伯格斯统。 从另一条巷子里却突然冲出一个黑影,和塞拉撞在了一起,两人都倒在了地上。伯格斯统连忙上前扶起塞拉,顺便也打量了对方一下。 塞拉说道:“这种事有什么好吵的!一个一个说清楚不就好了吗?”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一位高贵的公主,是居住在白玉和黄金堆刻而成的宫殿中、穿着绢做的华服、三百名仆人随时听候她的吩咐、更有上百名士兵守卫在她的身旁保护她、防止平民百姓随意接近她。在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帝王气息,那时伯格斯统不论如何学也模渀不来的。 巷子口却突然传来了呵斥声,uu看书 .uukashu 一队士兵正向他们走近,大约是听到了这里的打架声所以来看看。伯格斯统见事情不妙,顾不上那个小伙子,拉着塞拉就朝另一条巷子跑去,查理也拉着那名女子跑进去,小伙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跟在他们身后跑了起来。 伯格斯统也为刚才无礼的举动向他们道歉,这下阿尔的脸红得更明显了。普通人就算不知该怎么回答,看到隆菲亚的还礼跟着做一遍也可以了,阿尔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们回到房间,却发现谢乌德已经等在里面了。事实上,三人刚出门不久,谢乌德就回到了旅馆。他打听到今天伍丁要上界巡游,正是潜入皇宫的好机会,立刻来通知。每向导三个人居然在这种时候跑到街上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身份不明的男女,不由得大骂起来,塞拉在一旁解释,他却听不进去。伯格斯统听不懂他的话,只当没听到。小伙子却明白他在骂自己和自己的同伴,马上跟他吵了起来。 大街的两边还有很多小巷子,却几乎没什么人。塞拉便拉着二人穿进了小巷子,沿着巷子走也一样可以走到大街上。一路上塞拉的脚步飞快,她很熟悉这些路,左一转右一弯,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巷子口,前方的人群中爆发出了欢呼声,看样子正好赶上。!~! () 第五章 路遇强盗 又过了一年左右,红衣女孩已有身孕,一日适逢一个大的村落,他们再向人问及父亲的下落。【】 于是赵员外用山里的土办法钓鱼:弄一根长树枝,前边拴上线,找来一个小勾,再放上蚯蚓。不知怎地,明明看着池塘里的鱼多的是,就是没有咬勾的,渐渐的日头已经偏西了,“再不回家夫人该惦念了!”赵员外心里着急想道。 他们一听,赶紧让人们告知父亲,说出自己的下落,免得让他老人家担心。几天后,女孩的父亲亲自驾着马车,过来接他们。 这一次,人们说,女孩的父亲现在过的很好,原来那个消灭她哥哥和父亲部落的那群坏人,由于内讧,自相残杀,被别的部落给消灭。女孩的父亲由于德高望重,最后被推选为部落联盟的首领,现今她父亲现在正寻找她的下落…… 最重要的是,现在大家都能珍惜今天的历史机缘,能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正法弟子”,这就是大家应该时时牢记在心头的事。 他们正在说话间,在地上出现了清清楚楚的几个白色斗大的字:“留得中中存!(就是以后在中土能得正法的意思)”…… 关于这个红衣女孩在以后的故事,在后面的章节会接着说。非常可惜的是,在今世,由于各方面的阻隔,她还没有得法,但是已经是知道**的真相了,以后还要机会的。 至今,李青莲还依稀的记得那片森林,那座山峰和那条不太长的河流——乌第河,还有那些物产。李青莲曾经日日夜夜,带着将士守卫着祖国的边界,决不让外族入侵!后来他终老于此。 生命如轮转,就这样,李青莲接着进入到下一世,那是乾隆皇帝的时期。乾隆皇帝的好坏,在此不评论他,只说李青莲在这一世的故事。 从此过了三个月左右,朱氏夫人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使他们大喜过望,全家上下都是十分的高兴,乡里乡邻都来看望,都十分关心朱氏夫人的情况。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在该村里有一户姓赵的人家,家境十分的殷实,真可谓是过着一种骡马成群,使奴唤婢的生活。这家的主人——赵员外,是个十分精明强干之人,夫人朱氏也会精打细算,使家境过得十分的红火。 当时在承德,因为有一个避暑山庄而天下闻名,在山庄附近有一个叫做夏王庄的村子。好像从前该村子里出了一位姓夏的王爷,所以当地百姓都想借个吉利,所以这个六七十户的人家,只有几户是外姓人家,其余的都姓夏。 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李青莲就对于土地有着特别浓的感情,尤其上学时,当历史学到**无能的晚清政府,与沙皇俄国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割让了中国西北和东北的大片国土的时候,心里的悲哀简直是无以名状的。 在这里就借此机会,把事情的原委说将出来,来解开困扰自己十几年的心结。当然同样是想借此机会说明一个生命,在历史上是怎样开创文化的,怎样和主佛结下法缘的。 “你看它全身透明,而且浑身金色,这就说明它就是鱼王,鱼王你懂吗?”朱氏夫人接着解释道。 可是在17世纪八十年代,本与中国并不接壤的沙俄,开始骚扰中国东北边境,康熙大帝于1665年派兵两度攻占雅克萨等地,并与1689年9月7日,与沙皇俄国签订了平等条约——《中俄尼不楚条约》。 “人有王,有百姓,鱼还有王,这话听起来新鲜!”赵员外依然不信。 “怎么啦!夫人,今天是谁惹你生气啦?”赵员外满脸堆笑的问道。 “是我见过,有一回,我打猎遇到好几个狮子,其中一个狮子王大吼一声,那几个狮子一起朝我扑来,幸好我会上树,爬到了树上,然后顺着树枝跳将到另外的树上,就这样我才跑掉了,保住了性命。”赵员外回答道。 赵员外先是找来一个大盆,然后放了很多的水,也许是心血来潮,他从院子里还找了几把草放在里边。这时,那条金鲤很高兴,在盆中使劲的游来游去。 说到这个大草原寻法的事,再说几个也是发生在大草原中的故事,在这几世中,李青莲有一世曾经是一名清朝的将军。 这条鲤鱼不是一般的鲤鱼,而是全身上下都是金色的,而且是透明的,从外边就清楚能看到了内脏,而且还有五六斤重。 而且在那生那世中,不一定就能找到正法,但正因为由于这种能够放下自我,舍去名情利的苦寻,最终才促成了今生今世,能亲闻伟大慈悲的主佛**,这一最伟大和最殊胜的**缘份。 话说清朝康熙大帝平定三藩之乱,收复台湾,一统华夏。由于圣祖皇爷体恤民情,时则百姓的生产秩序,渐渐的从战乱中恢复,朝廷上下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 怎奈二人膝下一直无一男半女,二人整日为此犯愁。一日赵员外一时兴起,出外狩猎,忽遇一池塘,偶然想起夫人最近十分想喝鱼汤,于是想趁今日外出,何不弄几条鱼回去,让夫人高兴高兴。 “这……”这时,赵员外无意的看了一下那条金鲤,一看它正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似乎在哀求自己,放过它一次。赵员外此时的心也软了下来,于是向朱氏说道:“那夫人说,该怎样办?” 当李青莲不精進或懈怠的时候,他就会想到,从前的自己为了能在今天得到正法,而忘我的苦寻,冒死的跋涉!现在得到了,一定要珍惜这个机缘,勇猛精進,带着众生回家,这才是自己当初降临到人间界那最大的洪愿!! “既然如此,那鱼有王,就不稀奇了吧。”朱氏夫人说道。 在他们遇到大的集镇之时,他们就顺便打听一下红衣女孩父亲的近况。开始,有人们告诉他们说,她父亲的部落,已经被别人给灭掉了,但他父亲不知所踪,没有下落。 因为主佛为了和众生结缘,也曾经在人间界不断的分身轮回转世,曾经做个不同国家和民族的王,其实这个康熙大帝就是主佛的某一世。李青莲在历史上,也曾经作为康熙大帝属下一位臣民。 这不简简单单的,仅仅是一个国民,一个男儿的爱国情结,那种发自心底的悲哀和苦痛,曾经煎熬了李青莲好多年,好多年。自从在修炼以后,明悟前世今生,李青莲渐渐才明白,自己这种心境是来源于什么。 “慢着!”朱氏夫人一声断喝道。 “这两天,你不是整天跟我念叨要喝鱼汤吗,今天正好外出打猎,打了一天也未遇到什么可打的猎物。在太阳将要落山时,我遇到一个池塘,我都快泄气的时候,它才咬勾,不容易呀,赶快舀去做汤,好补补身子吧!”赵员外说完,就舀着金鲤鱼向后厨走去。 “放了它,马上放了它,越快越好。”朱氏夫人回答得非常干脆。 一般的孩子,都是十个月左右出生的,而这个孩子却是要二十二个月才出生的,出生出来后,真的是目光炯炯,十分英俊,而且身体是金色而透明的。 李青莲的这段生命经历,并没有太多波澜壮阔的事,因为提到关于土地的情结,他才想起此事,这也是自己今生今世,怀有这个很重土地情结的一个原因。这个故事好像和修炼关系不大,其实还是和主佛在人间界的一段缘分。 希望大家都能珍惜,今天这来之不易的得法机缘,至于从前各位同修之间是何种缘份,其实这已经是变得不算重要的了。 正当赵员外要收勾的时候,却发现一条鱼咬勾了。这使他惊喜万分,于是将鱼儿拉出水面,借着落日的余光方才看清,这是一条鲤鱼。 这个故事中的主人公——乐天,就是李青莲的某一世,从前在生生世世的寻找中,为了得到正法,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痛苦。 当她父亲一见到阔别多年的心肝女儿和从未谋面的姑爷,真是悲喜交加,老泪纵横,说道:“孩子们,现在好了,灾难已经过去,从此后我们就好啦。” “龙有王,你听说过吧;老虎有王,你知道吧;狮子有王,你打猎时见过吧。”朱氏夫人说道。 “那就马上找水吧!”说完,朱氏妇人便走入了内室。 赵员外一看,更加高兴了,于是将这条金鲤带回了家中,一進门,就对夫人说道:“夫人您看,我给你带回什么来了?” “你可知道,这鲤鱼不是一般的鲤鱼,它是一条金鲤!”朱氏夫人见丈夫不明白,就解释说道。 这时,真的是感觉到天高地阔,任君驰骋。 “金鲤又怎样?”赵员外还是不解。 在以后的日子里,在茫茫的草原深处,留下了两位求法者的身影,uu看书w.uanshu.om 他们一同面对苦难,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度过了无数的苦难,最后还成为了夫妻。 这段历史,作为中国人可谓是人所共知,李青莲当时在条约签定之后,就被任命为边界巡使,在这黑土地的山山水水中,日夜巡视。 于是大家都叫他衷玉,就是象玉一样通明漂亮。由于出生在猎户家庭,小衷玉从小就学一些武艺之类的,后来他还遇到一位很有名气的武术教头,跟着他学武练功。 赵员外看了看天,为难的说道:“天已经黑了,不如 先把它放在水里,明天再将它放回池塘不迟。” 朱氏夫人正在缝纫,一听跑将出来,一看,当时脸色就变了,说道:“你这是在哪弄的?!” 当日晚间,朱氏夫人做了一个梦:说是他们做了一件好事,有人报恩来了。当第二天,天光大亮时,他们发现盆子里的鲤鱼不见了,这下可急坏了夫妇二人,他们到处找,也没有找到,最后只能默默的祈求上天保佑这条金鲤。!~! () 第六章 踢到铁板 “二狗子,你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看见漂亮的小妞,所以……”另外一人接过话头,同时还一脸暧昧地瞧了眼那人的下身,然后朝佟雅萱望去。 “哟,看来,我们今儿个运气还真好!”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的邪。 另外几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然后纷纷笑出声来。也不知是谁带头朝佟雅萱出来的马车方向行去,不过,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之处。 “啊……” “大侠,求求你饶了我吧……” “大侠,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吓幼儿,这次也是受贼人胁持才冒险来抢劫啊。但我敢对天发誓,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之事,所说的一切话都是真的,还望大侠你高抬贵手饶过我这条小命,往后我自会洗新**,决不再害人……” …… 惨呼声,求饶声还在几人嘴旁打着转,就被护卫着马车的护卫们齐齐堵住了嘴。 佟雅萱顿住脚步,心里叹息难得的一个练手的机会又从指尖溜走,却也不得不朝几个护卫点头示意,吩咐护卫舀来绳子,将这些人绑起来,再询问出几人的来意,自己则继续朝佟候爷所在的地方行去。 “爹,他们是强盗,还是山贼?”看着对面一字排开的几十个身强力壮,满脸横肉的壮汉,佟雅萱眼眸闪了闪,立刻就猜到刚才那几个衣衫不整,面黄肌瘦的人怕才是真正的山贼,至于对面这些人嘛…… “萱儿,你怎么来了!”佟候爷连连给佟雅萱使眼色,表明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山贼,示意她立刻退回马车里。 可惜,佟雅萱微微偏头,无视了佟候爷那一脸的焦急和担忧,耸了耸肩膀,摊手道:“爹,娘同意了。” 同意什么?佟候爷愣了愣,很快才反应过来,然后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佟雅萱,喝斥道:“快回去!” “不!”佟雅萱摆摆手,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哟,瞧瞧,还真是父女情深哪!”被两人无视的壮汉中,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句话,接着就渀佛是投入水面的巨大石块般掀起了圈圈的涟漪,一瞬间,无数的邪话语扑天盖地朝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袭来! 即使佟候爷再狡黠如狐,遇事再怎么地镇定不惊,但他的出身注定他在享受着优渥的生活和令人羡慕的教育的同时,也不会了解到普通人的仇富心理,以及在有心人的煽动下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行为。 见状,为首的壮汉双眼一眯,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放在身侧的右手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手势。 可,下一刻,他的目光就为之一缩,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无它,只因佟雅萱这么一个向来都被娇养的女儿家,不仅没有被他们说出来的话给羞燥得满脸通红,身子颤抖不已,恨不能在上找一个洞钻进去以避开此种尴尬场景不说,反而还双手胞胸,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们。 这样的佟雅萱,莫名地令他心里为之一窒,后背一寒:“不好!回来!” 可惜,相比起他的上一个命令,他的这个撤退的命令来得太晚了! 看着场内突然出现的各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他猛地闭上双眼,一脸的如丧考妣,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深刻地认识到,他的这些手下,在这些真正武功高强的人面前是那么地不堪一击!而这些能请得起高手护卫的商队,又岂是他们看到的这般普通? 也因此,壮汉并未注意到佟候爷和佟雅萱两人也同样呆若木鸡,从而放过了一个挟持人质的好机会。以至于在魂归地府的那一刻,再次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时,他无数次地后悔和懊恼…… 当然,佟候爷震惊是因为他怎么也未料到,那些看着极为普通的护卫,竟然是大内高手! 而佟雅萱震惊则是因为她都摩拳擦掌了,甚至还再次瞄中了练手的目标,却因为估算不足而在她才迈出脚步的时候,这一切就结束了!直到这一刻,佟雅萱才深刻地认识到为何不论电视,还是小说里都对大内侍卫那般推崇,原来如此! 一阵风吹过,卷起众人的衣袍的同时,也送来了一阵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 回过神来的佟雅萱摆了摆手,示意护卫们将这些假扮的山贼全部绑好,然后才站在佟候爷身后,借着佟候爷高大身子的遮挡望向远方。 扑面而来的烟尘,令佟雅萱的眉头皱眉得更紧,那蜷缩在佟候爷背后的身子更是恨不能缩作一团。 纵然如此,佟雅萱也并未忘记观察来人,心里则在思量着这些人是否那些假扮山贼的援兵。 不过,待到佟雅萱看见为首的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冷面男子时,心里才生出来的怀疑立刻就烟消云散。不知为何,她虽是第二次见到这男子,也并不知晓这人的姓名,但,莫名地,她就是相信这人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买凶杀人之事。 佟候爷放在衣袖里的手指略微动了动,到喉的打算调侃佟雅萱性子胆小如鼠的话语只在喉咙旁打了一个转,就被他咽下肚去,脸上的神情在看见来人时,不自知地变得严肃了几分。尤其在他看见那个打头的男子竟然有意无意地回望向他时,那才舒展开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 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佟雅萱依然察觉到了男子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下的焦急和担忧,不由得疑惑地问道:“爹,你认识这些人吗?” “不认识。”佟候爷摇了摇头,转过身,细细打量了佟雅萱好一会儿,发现佟雅萱并没有像一般的世家贵女那般对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几分,渀若漫不经心地提醒道:“不过,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倒是有些像邻国的贵族。” “哦。”佟雅萱随意地点点头,总觉得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很眼熟,就连为首的那个冷面黑衣男子的样貌也很耳熟,渀佛曾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似的。奈何前世她经历大起大落,自顾不睱,对于这些消息也只是听过则算,并不会太多的关注,若非如此,她定能想起这郡人的来历。 佟候爷的心再次提高,旁敲侧击地提醒道:“萱儿,你可注意到了这郡人神情焦急?行色匆匆?” 佟雅萱点点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佟候爷,不明白佟候爷为何突然提及此事。不过,很快,佟雅萱就啼笑皆非了,只因佟候爷竟然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人非富则贵,能令他们焦急的事情,定是大事,而我们自身麻烦事本就很多了,可不能再牵连进去,以免得不偿失。” 还是第一次对着佟雅萱这般说教的佟候爷,说到这儿时,特意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干咳一声,道:“我这样说,可明白了?” “爹,我又不是惹祸精,明知这些人有问题,还不掂量一下自身的能力就冲上去,这不叫见义勇为,叫愚蠢!”佟雅萱翻了个白眼,即使佟候爷自认说得很警醒,但她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隐藏于佟候爷话语之下的深意:“再说了,我又不是hua痴,人见人爱!” “这就好!”得到佟雅萱承诺的佟候爷,那本就精明的脑子也迅速转动起来,嘴角微翘,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戏谑:“萱儿,你大概不记得了,小时候,你经常到皇宫里找太子玩,只因太子那时整日里板着一张脸,你很喜欢招惹他,想方设法地惹他生气……” 这绝对不是她!佟雅萱目 瞪口呆,怎么也未料到原身竟然会喜欢“冰山”。 “爹,我比较喜欢……”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以一种孺慕、敬仰的目光看着佟候爷。 佟候爷微抬下巴,挺了挺胸膛,想着待会佟雅萱若提及喜欢他这类的男子时该如何回答,才能一报之前佟雅萱时不时就设计恶整他之前仇。 可惜,这回,佟候爷再次料错了,uu看书.uuknshu.cm 只见佟雅萱突然扬眉一笑,目光停留在佟候爷身上那看着就令人觉得价值颇高的配饰上,踌躇了许久后,才道:“爹,我最喜欢的是银子,白huahua的银子!” 说到后面时,佟雅萱还特意点了点头,以表明自己确实是很认真的,只令回过神来的佟候爷气得嘴角抽搐不已,忙不迭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胸口那团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熊熊燃烧的怒焰。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了!”末了,佟候爷摆了摆手,一脸疲惫和无奈地离开了,徒留站在原地,已准备好了迎接佟候爷一番咆哮话语的佟雅萱也傻眼了。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没有精力去思索今日佟候爷为何要特意隐瞒黑衣男子等人的身份这件事情了,只因奉命询问那些假扮山贼的护卫首领李护卫一路小跪着过来了。 推荐一个偶的前本网游小说:绣娘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女主穿越进未来网游世界,靠着一手精湛的刺绣技艺做装备赚钱,顺便拐带一冰山面瘫男的故事(未完待续。 () 第七章 父母之心 听完了李护卫的汇报后,佟雅萱久久沉吟不语。******$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身上的温和也慢慢地消失,整个人犹如出鞘的利剑,终于不再拿剑鞘遮挡住自己的利芒似的耀眼灼人! “等下你带着一队人,将这些‘贼人’押送到当地县衙里问罪即可。” “是。”李护卫原本有许多疑惑,甚至还考虑过借着这个机会为自己邀功,但,此刻,在面对面容清冷,神情镇定自若,仿若在说今日天气特别好的佟雅萱时,他毫不犹豫地就将脑子里才冒出来的念头掐死了。 回到马车后,面对长公主的询问和关切话语,佟雅萱只挑一些无足轻重的话语讲了出来,至于这些人是由刑部尚书府孙逸修这个早已拜倒在白冬瑶石榴裙下,愿意为了白冬瑶趁汤蹈火再所不惜的死忠份子派来的这件事情,却是毫不犹豫地被佟雅萱放到了一边去。 不过,对于派人将这些“山贼”押送到县衙这个决定,佟雅萱只是略微带头,但长年浸莹在内宅争斗里的长公主却是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意味。 “萱儿,告诉娘,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娘,就是几个普通的山贼,哪会有谁那么清楚地打听我们的行程,而特意派人假扮山贼堵住我们的去向。” “萱儿,你每次想要隐瞒某件事情真相时,就会像现在这样。”长公主的目光停留在佟雅萱那交握在一起,放置在膝盖上面的双手上。 “啊?”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顺着长公主目光巡视了一遍全身,依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长公主叹了口气,提醒道:“萱儿,你每次想要瞒着我什么事情时,都会像现在这样双手交握在一起,放置在膝盖上面,并且还正襟危坐。” 这? 佟雅萱怎么也未料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缺点! “不可能吧……”她喃语着,脑子里将这三世的记忆翻了个遍,也没有翻找出有人提及此事的回忆,于是,那双看向长公主的眼眸里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震惊。 “你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不夸张地说,你这眼珠子一转,有什么坏主意,我是一清二楚!”长公主摇了摇头,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从没有哪刻像现在这般后悔这十多年来太过于娇惯佟雅萱了,以至于目前佟雅萱的表现虽已出乎于她意料之外,但,正历如此,她才会将对佟雅萱的要求标准越放越高,只恨不能将佟雅萱打造成整人大梁无出一二的高贵郡主! 莫名地,佟雅萱只觉得后背一寒,身子也为之瑟缩了下,总觉得突然双眼放光看着自己的长公主是那般地“可怕”。 “娘?” 长公主迅速收回外放的心神,道:“现在,萱儿,你总该说实话了吧?” 佟雅萱扁扁嘴:“怪不得爹一点都不担心我是否会将整件事情都告诉你听,原来他早就料到了我根本就瞒不过你!” “别转移话题!”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笑道:“你也不想想,我和你爹都是几十年的夫妻了,他又岂非不了解我的性子。” “就知道在我面前炫恩爱!”佟雅萱扁扁嘴,一脸不甘地说道。 “怎么?羡慕,你也可以找一个啊!”话落,也不知长公主想到了什么,看向佟雅萱的目光无比的诡异,只令佟雅萱差点就坚持不下去而临阵逃脱了。 “行了,别想着岔开话题,快说!”长公主拽住佟雅萱的胳膊,成功地阻止了佟雅萱逃之天天的举动。 万般无奈之下,佟雅萱只能将前因后果,包括自己的猜测等全部清清楚楚地讲述了出来。 即使早已由佟雅萱一连再地避而不谈的举动里,猜测到事实的真相很可怕,但,长公主也依然未料到那往日里看着柔弱怜人的白冬瑶,会不声不响地结交到了这么多手握重权的贵公子,并且这些人都还对佟雅萱抱有恶意。 “怨不得……”长公主长叹了口气,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羞愧不安:“萱儿,都是娘不好,若娘当时不将她接进府,她也就没可能结识这么多贵公子;也就不可能使劲摸黑你的名誉,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更不会让你和齐王那个人渣认识,从而落入他俩设下的圈套里……” “娘,这不怨你,原本就是我当时瞧她哭得可怜,软磨硬泡地缠着你和爹,让你们将她带回府的。”说到这儿时,就连佟雅萱也都想叹息了,若非前世她才穿越过来,因着灵魂和身体不相容,再加上被白冬瑶买通的丫环特意打开窗户,令她的身子着了凉,也不会错过了解周围情况的好时机,更不会即使再次重生,也认为当年白冬瑶之所以能进长公主府,并且受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发自内心的关切和爱护,都是因为长公主见到哭得伤痛欲绝惹人怜惜的白冬瑶,抱着将白冬瑶接到长公主府里陪伴她的念头,才会令原身,以及穿越而来的她都在乍不及防之下落入了白冬瑶早就算计好的圈套里。 不过,这十多天来,她在长公主的指点下打量府里的庶物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探明了当年的真相。也因此,她才难得地后悔懊恼了,不止一次暗恨自己当年为何不调查清事情真相,就一径地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到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身上。 其实,严格说来,前世她之所以会沦落到那样悲惨的局面,与其说是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的设计陷害,不若说是她自己最初的低调中融入大梁,成为一个合格贵女的信念就有误! …… 脑子里转动着这些念头的同时,佟雅萱只觉得自己那不知何时就坚起了一道高墙的心防也出现了清晰可见的龟裂声。 长公主虽不知短短时间里,佟雅萱究竟想到了什么,但,这样从骨子里散发出明媚耀眼光泽的佟雅萱,可比往日里虽面带微笑,但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论是对人处事都会流露出一种冷漠疏离的模样好太多了! “萱儿。”长公主伸出双手,将佟雅萱搂了个满怀,道:“娘当时也有错,若娘能多关注你一些,多提醒你一些,多将你带在身旁教导一下,你也不会轻易就上了小人的当。” “不过,萱儿,你放心,娘绝对不会让这些小人过上好日子!” “娘。”佟雅萱像一只乖顺的猫咪蹭了蹭,道:“可是,我想自己报仇。” 长公主思索了下,应道:“也好。”总归佟雅萱已及笄,确实不能再像往日里那般娇养着不通俗物,以至于连一个出身低劣的小丫头都敢伸出爪子来攀扯、陷害她! 哼,虽然她人不在盛京,但以往留下的那些人脉关系可不是吃素的,虽然她答应了由佟雅萱自己出面报仇,但,她可未应承自个儿不动手! 佟雅萱也是一个聪明人,又岂未听出长公主话语里的言不由衷。不过,对于长公主这样的关爱,她却是欣喜若狂,只因前世今生她最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亲情——无论身在何处,无论犯下了多大的事,只要回头,总有一个温暖的港湾等待着你。 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后背,突然转移话题道:“萱儿,虽然我大梁贵女十五及笄,之后就可以相看人家,一般在十六七岁就出嫁,最晚也不会超过二十岁,但,娘却不希望你过早就出嫁。” “在自己家时,你是家里的娇娇女,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完全不用顾虑其它人的目光和想法,哪怕将天捅破了也自有爹和娘为你撑腰,uu看书.uukansu 再不济还有你外婆和舅舅。可是,若一旦出嫁,你就是别家的媳妇,不能随心所欲地行事也就罢了,一言一行也都要思量再三,更甚至很有可能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而得罪人都不自知,为自己竖下无数隐形的敌人的同时,还得费尽尽力地打理府里的庶物,教养子女,这也就罢了,可,你还得为了家族的开枝散叶,为你夫君广纳美妾。而女人多了,这是非也就多了,而男人永远是爱慕美色的,哪怕他的年纪再大,但只要他有钱有权,就有无数年轻美貌的女子愿意爬上他的床为他生儿育女。谁能肯定这些女人中没有令他动心的?毕竟,就算他再宠爱于你,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待到你姿色渐褪,年纪增长的时候,因为常年累月打理庶物而累得满脸疲惫,无心关注他的感情世界的时候,他是否会转身投向那些只知温言软语安慰他的美妾怀里,从而发生那些‘宠妾灭妻’之事?!” “好可怕……”佟雅萱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面色发白,一幅被长公主描述的话语给惊吓到的模样。 不过,这次,长公主却并未因为她的惧怕而顿住话头安慰于她了,而是正色道:“萱儿,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不论遇见了何种事情,都不会让自己落到此种悲惨的境况里!而萱儿,你如今该学的就是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未完待续l3l4 () 第八章 1只毒箭 比较肥的一章,么么哒~ ****** 佟雅萱扁扁嘴,原本她就是为了不和长公主探讨这类话题而故意表露出惧怕的情绪,却未料到长公主竟然剑走偏峰! 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坦承自己的念头。 “娘,若不能找到像爹这样一心一意待你的男子,我宁愿不嫁!”缓慢的话语,在并不狭窄的车厢里,一遍又一遍地在长公主耳旁回荡。 许久后,长公主才轻笑出声,摸了摸佟雅萱的头,赞道:“不愧是我的萱儿!” “身为一国长公主的女儿,就该有这样的自傲!”说起来,这,才是长公主之所以说出刚才那番话的真实用意,“不过,萱儿,如今你只是三品郡主,若是你的夫君身份同样尊贵,就比如说你之前爱慕过的齐王,那么,你只能作为正妃,但,在几年后未能诞下世子后,依然得为你的夫君广纳美妾。” 佟雅萱撇撇嘴,道:“那我就找一个身份比较低的!” “说什么傻话呢!”长公主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道:“世间男儿都有着所谓的自尊和自傲,你觉得,若一个身份地位不如你的男子娶你为妻,外人会如何看待他?这样的生活,你会爱尽委屈,倒还不如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虽要有宽阔的心胸为对方纳妾,教养对方和其它女人生下来的孩子,甚至还要提防那些想博上位的女子的阴谋诡计,但,背靠着长公主府的你依然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悠闲自在的日子。” “但是,爹的身份就低于你啊!”佟雅萱依然努力辩驳着,虽然身份低微的男子愿意迎娶身居高位的女子为妻,有大部份都是为了妻子娘家的势力,但,也不乏那些真正有才华,却又倾心爱慕对方。最后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而为妻子挣得诰命的人哪! 说到底,再次重生的佟雅萱自认运气比较好,再兼之有太后、皇帝、皇后、长公主和佟候爷几人帮忙相看,绝不可能为她挑得一个“凤凰男”。 “我和你爹可不一样!”长公主点了点佟雅萱的额头,眼前突然一亮,道:“倒也不是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佟雅萱忙不迭地问道,比起曲折的过程,她当然更愿意选择一劳永逸的法子。 “除非,你能被赐封为公主。”长公主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可是,这样的答案,听在佟雅萱耳里却不吝于给予她希望,再给予绝望! “娘。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嘛……”佟雅萱微微垂眸,心里却思量起来,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既然这条捷径不通,那么,她还是可以选择走那条稍微曲折一些的道路。 “也不无可能……”长公主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在天边那变幻不停的云彩上面停留了下,脑子里那从未想过的念头却犹如那被凿穿的古井般不停地往外喷着泉水,以至于很快她心里就有了好几套可以执行的方案和计划,只待和佟候爷商讨一番。就能敲定下来。 一束阳光,从未关拢的车窗外投射进来,恰好照射在长公主身上,只令得新换了一袭浅蓝色绣花骑装,同样只束了个马尾的长公主越发地英姿勃发起来。 佟雅萱痴迷的目光,并未被陷入沉思中的长公主察觉,倒是落入了再次骑马疾驰过的那个黑衣男子的眼眸里。 明明只是一掠而过,但。佟雅萱分明瞧见了男子眼里一闪而逝的嫌恶! “……”佟雅萱撇了撇嘴。并不觉得有何冒犯之处。穿越前,她是典型的学霸,在学校里是老师和同学心里的宠儿。工作后,凭借着自身能力在短短时间里身居高位,因着现代人的素养,倒是未见到有人明目张胆地对自己露出嫌恶的神情。不过,穿越过来的她,却因为原身痴恋齐王杜伟泽,再兼之被退婚,又在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的设计下而清誉全毁,无论走到哪儿都收获一大堆嫌恶厌弃的目光,早已将她一颗本就强大的心脏锻炼得水火不侵了。 因此,此刻,乍见到这样的眼神,再次重生还不到二十天的佟雅萱只是摇了摇头,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海外。 可惜,她将这事抛到了脑海外,但一连三次遇见她的黑衣男子那向来波澜不惊,不为任何人和事而上心的冷漠神情里突然出现的这抹嫌恶,可是清楚地撞进了那个每时都眼角含笑,仿若未受到他寒气影响,将这趟行程彻底当成了旅游的白衣男子眼里! “哟!”也不知他从哪里摸出一把纸扇,展开,摇了摇,笑得一脸的戏谑:“木头,刚才你究竟看见了什么,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黑衣男子淡淡地瞥了眼越过众多护卫,打马疾驰到他身旁的白衣男子,一声不吭。 “让我猜猜,你不会又见着了一个爱慕你的女子,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吧?” “啰嗦!”黑衣男子终于出声了,不过,虽是训斥的话,但听在白衣男子耳里却不吝于石破天惊! “天!我没听错吧?每日里讲话不超过十句的木头,今天竟然冒出第十一句话了!”白衣男子望了望天边的晚霞,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道:“该不会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吧?!” 被叫做木头的黑衣男子充耳不闻,仿若未听到似的,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立刻朝前窜去。 正喋喋不休的白衣男子一个不察,冷风倒灌进大张的嘴里,更将他的衣袍吹得呼呼作响,那原本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更是胡乱飘散开来,将他的视线全部遮挡住。 “真是的,又来这一套!”白衣男子一点也不意外地将遮挡住眼帘的头发撩开,双手用力地一握疆绳,嘴里也大吼道:“唉,等等我!” 被两人再次“抛弃”的护卫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末了,齐齐摇了摇头。啼笑皆非地打马跟上。 ****** 五天后,佟雅萱一行人终于顺利地抵达了距离盛京最近的一个县城。 这五天里,那些奉命前来拦劫的人也由最初的假扮强盗在小路上拦阻,变成了直接明目张胆地到官道上拦阻几人,甚至不止一次地下黑手想要将佟雅萱一家人杀死,以至于每每面对这些难缠之室的贼人时,佟雅萱都难免怀疑离京时太后是否早就猜测到这些人的不轨之心,才会特意派来皇宫里的护卫保护他们。 正因如此,即使进入了繁华的县城,佟雅萱也不敢肯定那些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贼子是否会没有丝毫顾及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动手。故,在外人看来,坐在马车窗户旁边的佟雅萱正阖上了双眼,一幅因为被众多贼子不分日夜地骚扰而未能休息好的晕晕欲睡的模样。但,实则在文嬷嬷等一众侍候的下人眼里,却是由佟雅萱那到了此刻都未放松的紧绷的身子,以及藏于宽阔衣袖下紧握成拳的双手等细节处窥知到佟雅萱并不如表面看来的那般淡然,甚至,说不定。这又是佟雅萱的一个诱敌深入的计策。 红梅等人对望一眼,在文嬷嬷的示意下,悄悄退到前车厢。 就在此时,明媚的阳光下。一道耀眼之至的利芒,不知从哪个方向疾射而来! “保护小姐!” “萱儿!” …… 这道利芒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巨大石块掀起了惊天巨浪般,只令原本还维持着平静姿态的车队也混乱起来。 “我靠!”佟雅萱再也忍不住地暗咒一声,即使早已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准备,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当街被人刺杀情景的她也依然有瞬间的愣怔。不过,危机当头,故。她那不知何时就开发出来的对外界情况一个比较准确预测的第六感再次出现了。 来不及做其它准备的佟雅萱脖子一缩。头一低,双手抱膝,将自己的身子团成了一个球形。就着狭窄的车厢打了一个滚。 “笃!” 破空而来的利箭,深深地嵌入马车车壁,只留外面还剩下的一小截尾羽轻轻晃悠着。 没有听到意料之内的惨呼声,只令射箭的人也有瞬间的呆愣,尤其以他站在高处的视线,自是从那扇大敞开的马车车窗里看见了佟雅萱那极不符合贵女身份,极为无耻下流的躲箭的姿势。 “呵!”他冷笑一声,双眼微眯,心道:不愧是大梁长公主的嫡女,这份魄力,确实比一般的男儿都强!只可惜,今日,合该佟雅萱运气不好遇见了他,否则倒是可以像当年的长公主那样名扬大梁了…… 心思转念间,他头也不抬地从背在身后的箭筒里再次抽出三根箭,小心地避开那散发出莹莹蓝光的箭尖,安在弓上,一眼微眯,就再交瞄准了将身子再次舒展开来,并且不时东张西望的佟雅萱。 “再见了,静雅郡主!”他轻声地说道,将长弓拉到最满,在心里估量了一番,调整出一个无论佟雅萱如何打滚翻爬也无法避开的角度后,然后左手一松,就准备来一个少见的“三连发”。 “咚!咚!!咚!!!” 可,不知为何,他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而他的身子突然飞到一个极高的地方,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根箭,一根连着一根地坠落在地上,箭尖那片蓝莹莹的色泽,突兀地炫花了他的眼。 他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 犹记得,最初入行的时候,他还严守本心,只杀该杀的人,绝不让自己的箭沾染不该杀之人鲜血,并且将得来的大部份银两都送给那些贫困的百生,只留下一小部份够自己生活用度的银两。 那么,是什么时候起,他突然变成了一个以往的自己绝对瞧不起,并且恨之入骨的冷血杀手呢? 什么时候起,他从不沾毒的箭也染上了最厉的毒呢? …… 人在死亡前,眼前总会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片断,得与失皆有。 是的,uu看书 .uukashu.co直到此刻,他才知晓,有些事情从最开始就错了,否则,想来,他不会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就这样被人一剑送上了青天,再重重地坠落到十八层地狱里,从此受尽无尽的苦难和折磨也无法赎清他这些年来犯下的错。 “扑通!” “锵!”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着利剑归鞘的声音在一起,倒是莫名地给人予一种苍芒感。 护卫首领淡淡地瞥了眼落在不远处的箭手的尸身,只是略微思忖了下,就明白了这人的身份,遂眼神闪了闪,吩咐道:“将这人的尸身和那三根沾了毒的箭收妥,待我问过候爷后再处置。” ******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九章 杀手出动 与此同时,佟雅萱也取出了一方毛巾,右手一用力,就将那根深深嵌入马车内壁的毒箭拔了出来。(百度搜索4g更新更快) “郡主,你没事吧?!”晚了一步的文嬷嬷,一脸担忧地看着佟雅萱,目光在佟雅萱手里的箭上打了一个转,忍不住低呼出声:“天啊,这箭有毒!” “郡主,快将这枝箭拿来给老奴收好。” “没事的,文嬷嬷。”佟雅萱摆了摆手,示意距离车门最近的白竹打开车门,道:“我去看看爹和娘。” 才跳下马车的佟雅萱,差点和急冲过来的长公主撞了个满怀。幸而她的眼力比较好,在撞上长公主的那刻就抬高右手,将那枝毒箭高高地举了起来。 “萱儿,可吓死娘了……”长公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差点就被一只毒箭给划到了,一径地低垂着头在佟雅萱身上摸索着,就怕佟雅萱因为马车的突然停止而受到伤害,倒是晚来一步的佟候爷,目光在那在阳光照射下越发蓝莹耀眼的箭枝上打了一个转,脸上的神情诡异莫测,那微眯的双眼里一片清冷,仿若眼前这件事情是一件极为普通的小事似的。 纵然佟候爷身上突然出现的冷冽的气势不是因佟雅萱而起,但,除了依然喋喋不休地长公主,其它的人,包括佟雅萱在内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众多下人齐齐后退了一步,就连那些护卫都不例外,唯有佟雅萱心里叫苦不迭,那满腹的气恼却神奇地烟消云散,只余下浓浓的不知所措。 不过,许是这几日的劫杀场景也令佟雅萱迅速成长起来,故,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轻推长公主的身子,安慰道:“娘,你女儿我那么厉害,又哪会有事……” “你哪里厉害了!”长公主一无所察拭去抹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泪水,继续唠叼道:“明明之前娘就跟你说过,我们大不了不去江南,就打道回京,偏偏你就是不同意……” “娘,我们现在回京,不是让人笑话嘛……”佟雅萱眨眨眼睛,将眼角的泪意逼回去,这一路上,每遇一次劫杀,长公主就会这般劝说一番。 回京后,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尴尬场景,长公主不是不知晓,但,纵然如此,一边是佟雅萱清誉名声尽失,不能再像往常那样经常出席世家贵族间的宴会,只能龟缩于自己府里吃斋念佛以修身养性的情况,一边是离京越远,出现次数越多,武功越厉害,心肠越狠戾的贼人,谁也不知今日之后,明日车队里的护卫是否还能完好无缺的情景,该选哪一边,长公主是想也不想地就做了决定。 只不过,就如长公主待佟雅萱一片深厚的情谊,佟雅萱也不愿意就此灰溜溜地回京,不仅因为这关系到长公主府的名誉,更关系到接下来她的计划是否能成功。 和这些相比,她们一家人被太后当成诱饵这件事情也就不是那么太重要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在和太后相处的那十五天里,佟雅萱确实真切地感受到了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对她的疼爱,也许这份疼爱里面还渗杂了些其它的什么东西,并不是那么纯粹,但,对于身居高位的人来说,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太后还特意将皇宫里武功最高,且一向隐藏于暗处不为人广知的暗卫们都调派来保护她们一家人! 人和人的利益牵扯和纠葛,若谁认真,谁就输了,该糊涂时自当糊涂,该眯眼时自当眯眼…… 这,正是佟雅萱遭遇了第一次劫杀后脑子里就浮现出来的念头,后面那几日的劫杀,也只令她脑子里的这些念头变得越发清晰起来的同时,也令她对幕后指使者恼恨不已。 而这时,终于将佟雅萱整个人检查完一遍的长公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依然被佟雅萱握在手里的那枝毒箭。 “啊……”还是第一次看见毒箭的长公主,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出声,接着就再次朝佟雅萱奔过来,嘴里也迭声道:“萱儿,都是娘的错,娘不该答应你外婆,带你离开盛京……” 佟雅萱朝佟候爷使了个眼色,嘴里也安慰道:“娘,你瞧,我不是没事的嘛……” “那些混蛋连毒箭都用出来了,谁知道他们下次还会使出什么招数,不行,萱儿,我们这就回京!”被佟候爷紧搂在怀里的长公主用力地挣扎着,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讲出其它的话时,却被佟候爷给挰住了,于是只能怒视佟候爷,身子依然挣扎着,嘴里也发出吱唔的声响。 直到佟候爷和长公主进了那辆原本预留给下人乘坐的马车后,佟雅萱才有时间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 怨不得她刚才就觉得这路线有些偏颇,明明入城的时候,街道还比较宽阔,两旁行人如织,但才行了没多久,道路就越发狭窄起来不说,就连行人也都看不见了,路两旁只剩下一些低矮破旧的房屋! 而这时,跟着佟雅萱走下马车的文嬷嬷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遂对望一眼,脸色皆变。 “小姐,这些人早有准备!”文嬷嬷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双向来给人予温和感觉的眼眸里已是一片阴冷“不要让老奴知晓是谁这般丧尽天良,一次又一次地暗害小姐,否则,老奴定要让他知晓hua儿为何这般红!”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才压下到喉的笑意。 “文嬷嬷,你带上一些人询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文嬷嬷应了声,带着一郡能言善道的婆子丫环就朝那些依然紧闭的房屋行去。 这时,此次奉命护送长公主一行人离京的隶属于皇宫的护卫首领李护卫也行到佟雅萱面前,施了一礼后,微微垂眸,难掩尴尬地说道:“郡主,此次并未捉到活口。” “哦?”佟雅萱挑了挑眉,道:“看来,这次派来的人不同凡响哪!” 颇含深意地赞叹话语,只令李护卫的头垂得更低了,对于一个风里来雨里去,连上刀山下火海都能不皱一下眉头,可谓是身经百战的护卫们来说,明明将人都抓到手上了,可是,任由他们用上了各种刑囚之法,依然未能从对方嘴里撬出任何讯息的情况,并不是他们第一次遇见,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遇见!但,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那些人不仅无视他们那些折腾人的刑囚,甚至还逮住了机会就想方设法地自尽,最令他们气恼的是这些人还成功了! 末了,李护卫咬了咬牙,说道:“是卑职等人太过大意,但请郡主责罚。” 佟雅萱摆了摆手,道:“这并不能怪你们,事实上,我也没料到他们竟敢派出杀手。” 李护卫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诧地看着佟雅萱:“郡主,你怎么知道?” “猜的!”佟雅萱撇了撇嘴,一脸随意地说道,可李护卫却并不如此认为,甚至他心里还难得地思忖起此次长公主一家人离京旅游,皇帝为何会同意太后的建议,答应派他们保护长公主一家人这件事情幕后隐藏的真相来。 之前,李护卫以为皇帝只是看在太后疼爱长公主的情份上,才会派出他们这些武功高强的皇宫护卫队保护长公主一家人,心里也难免生出大材小用的感觉,毕竟,大梁百年盛世,国泰民安,别说刺杀长公主了,就连一个普通的官员遇刺也会掀起轰然大波,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会有几人吃饱了撑的去刺杀长公主?!因此,在他们看来,这次的行程,不过是一次轻松惬意的旅游而已。 不过,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尤其今日竟然有只混迹于江湖的杀手也堂而皇之地出现这件事情,都令李护卫心里也警醒起来。对于佟雅萱这句含糊的回答,虽嘴里应下了往后自当吩咐手下用心警戒,以避免再次出现这种差点就打乱众人计划的场景等话语,但实则心里却思虑万千。 …… 再次回到马车里的佟雅萱,听着文嬷嬷等人的汇报,脸上那难得的轻松神情也消失了。 许久后,佟雅萱才长叹了口气,道:“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除了曾在宫里侍候过的文嬷嬷,uu看书 ukanshu 结合许多事情而猜测到一两分,其它的人,包括向来聪慧的青柳都一知半解,只觉得面前是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根本无法看见前路在何方。 佟雅萱铺开一张纸,握着沾满了墨汁的毛笔,迅速写上了几行字。 待到墨迹干透后,她才将纸叠好,塞入信筒里,再小心地绑在鸽子脚上,看着扑扇着翅膀飞上天空,直到最终变成一个小白点的鸽子,她在心里默念道:皇帝舅舅,该铺的路,我已经帮你铺好了,该掿的桥,我也帮你搭好了,接下来,可就该看你的了! 咳,再悄悄地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ps,其实偶是觉得过年了,大家都放假回家了,忙碌了一年,应该好生休息一下,闲暇时分可以看看小说……比如说作者菌,虽还在上班,但也下了好几本小说囤着一起宰,嘿嘿……(未完待续 () 第一十章 再次相遇 待到佟雅萱一行人终于抵达该县最高的那坐酒楼时,却听得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竟有此事?”再次重生,有着两世记忆的佟雅萱,听到文嬷嬷汇报的酒楼已被人包下,就连县城最好的客栈也被人包下的消息时,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未如文嬷嬷想象中的那般震怒。 见状,文嬷嬷胸口那团不知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因为这一路上发生的诸多事情而越发焦急的火苗也减弱了几分。 “文嬷嬷,可知那些人的来历?” 文嬷嬷迟疑了会,道:“老奴觉得,那些人并不是大梁人。” “哦?”佟雅萱挑了挑眉,不由得想起前几日偶遇的那拨人“那些人中,可有身穿一黑一白两种颜色衣衫的年轻公子?另外那些人看起来像是他们的护卫?” “郡主,你怎么知道?“文嬷嬷下意识地问道,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遂微微垂眸,请罪道:“老奴失言,但请郡主治罪。” “无碍。”佟雅萱摆了摆手,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话语后,才道:“在我们离开盛京没多久,那些人就骑马追了上来,当时我以为只是路过之人,也就只是随意地瞄了眼,若非他们后面又回头,再次从我们身旁经过,我也不会注意到这件事情。” “郡……”一时激动的文嬷嬷差点再次唤错,那张脸也涨是更红了,幸而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还提醒着她绝不能再次出错,但依然难掩内心激愤地问道:“小姐,不会那些人就是幕后指使者吧?太可恨了,这些人是想要挑起两国战争啊!” 佟雅萱啼笑皆非地摆手,道:“文嬷嬷,你想太多了,他们估计只是路过而已。” “可……”文嬷嬷抿了抿唇,依然不死心地想要继续劝说佟雅萱注意一二。 若换了往常,即使不用文嬷嬷提醒,佟雅萱也难免会像文嬷嬷这样想,不过,不知为何,此刻,她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那双清冷的眼眸,莫名地相信那人绝不会和盛京那几个仇人联手而做下此等令人不耻的事情。 “文嬷嬷,你去传个话,就说我想见见他们的公子。” “不可!”文嬷嬷一脸急切地附上道:“小姐,这才五天,我们就遇上了他们三次,并且,之前那些贼人都没有像今日这般下狠手,也没有谁包下整座酒楼和客栈,可,这头那些贼人才下了狠手,那头他们就突然冒出来并且包下了整个县城里最大的酒楼和客栈,若说他们和此事没有关联,还真让人无法相信,你万万不可孤身冒险哪!” “不若请长公主和候爷想想办法,以他们的身份,自是以让他们让出一半的酒楼和客栈。” “文嬷嬷,他们虽不是大梁人,但从他们的衣着等方面来看,想必他们在本国的身份也颇高,而爹和娘若出面,那么,稍微不慎,难免会将一件小事闹大,从而真正影响到两国的关系。”佟雅萱摆了摆手,阻止文嬷嬷到喉的劝说之言,道:“文嬷嬷,这五日的奔波,大家都绷紧了一根筋,也该歇息一下,好生休整,才能面对接下来更大的压力。” 文嬷嬷并不是蠢笨的人,刚才也不过是犯了担忧则乱的错,故,此刻,经由佟雅萱提醒,她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脑子里也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嘴唇蠕动了放多下,也只唤出了“小姐”两个字,剩下的话,怎么也无法顺利地讲出来。 这张桌子是整个二楼最好的观景位置,只要坐在这儿,无需刻意抬头就能看见楼下的景色。 缓慢走着的行人,偶尔跑过的几个调皮的小孩,路过的车辆,叫卖声,说笑声,车咕噜声,混合在一起,朝佟雅萱当面袭来。 这般鲜活的情景,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为之一愣。 纵然如此,她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的嫌弃和厌恶,这一幕,只令坐在那儿的白衣公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甚至他还站起身,举起右手招呼道:“这里!这里!!” 一旁的黑衣公子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默不吭声地垂眸品起茶来,渀若手里端着的并不是普通的茶,而是用了雪水泡出来的珍稀大红袍似的,就连身上也流露出一种沉着冷静的气息。 白衣公子撇撇嘴,不着痕迹地瞪了黑衣公子一眼,小声地抱怨了几句,却依然乖乖地坐了下来,但那双灵活的桃hua眼依然滴溜溜地转动个不停,不时看看正朝两人行来的佟雅萱,再看看坐在身侧的黑衣公子。 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得大大的,那对漂亮惑人的桃hua眼也弯成了两轮月牙,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 佟雅萱的脚步为之一顿,才因为黑衣男子身上传出来的沉闷的气息而为之一窒的心口,也渀若被搬开了重压的巨石似的,嘴角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笑容,迈出去的步子也轻快了几分。 紧随其后的文嬷嬷并未错过佟雅萱脸上这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发自内心的愉悦浅笑,那本就紧锁的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若非顾及身份不同,情势不同,她定当毫不犹豫地挡在佟雅萱面前,并且恶狠狠地瞪眼前这个胆敢如此调戏佟雅萱的流氓,再用犀利的言语告诉他们hua儿为何那么红! “这位小姐,快快请坐。”白衣公子笑眯眯地招呼道,并且还亲自沏了茶水递到佟雅萱面前,这般的亲热劲,若非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还真令人怀疑几人早就相识。 桌上早就备下了三幅碗筷,那些丰盛的菜早就撤下,只摆上了几碟做工精致,颜色鲜艳得绝不像是这家酒楼能做出来的点心。 “多谢两位公子。”佟雅萱只是略微思索了下,就明白这两人能赶到他们之前包下整座酒楼和客栈,自是也注意到了她们这个车队。只是,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又为何做出包下整座酒楼和客栈的举动? 更何况,若她未猜错,前几日,她对着长公主流露出来的痴迷的眼神恰好落入了这个黑衣男子眼里,而他当时的反应也在她预料之内,那么,依照常理来推断,这人自是应该对她退避三舍,为何今日会做出这样的诡异的决定? 心里转动着这许多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这两个俊美无方的年轻贵公子,嘴角扯出一抹浅笑,行了一礼,问道:“小姓纪,不知两位公子贵姓?” 纪,正是佟雅萱穿越前的姓。此时,在她讲出自己的姓氏时,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可,很快就因为黑衣男子身上那无时不刻都散发出来的清冷气息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小姐,我姓陶,很高兴认识你。”白衣公子笑了笑,又一指旁边的黑衣公子,道:“他姓木,别瞧我这兄弟看着人冷漠,实则却是典型的外冷心热“……一连串夸奖拍马的话,只听得佟雅萱都觉得牙酸,对于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桃hua眼,笑起来给人予一种风流浪荡子感觉的白衣公子,心里的印象又略有不同了。 当然,就如她自己用了假姓,对方这两个姓自也是假的,只是,正面接触了这两人后,她脑子里曾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而对于这两人的来历,她的心里也浮现出一个大概的猜测。 扑面而来的糕点清香,只令佟雅萱那已唱了许久空城计的胃更是咕咕乱叫,而特意被她灌下肚的温热茶水不仅没有缓解此症状,反而还令她越发地想念香喷喷的饭菜了。 只可惜,他们被那郡贼子用计给引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贫民窟去了,再从那儿周转到位于整个县城最中心,且最繁华街道的酒楼处时,已用去了整整半个时辰。 眼下,已是午时,这还是佟雅萱前世今生第一次这么晚都还未用餐,而手上这杯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能获取到一斤半两的极品大红袍,uu看书ww.uukansu.om 也就不能吸引她多大的注意力了。 佟雅萱脸上那抹浅之又浅的郁闷的神情,恰好被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木公子瞧在了眼里。不过,他只是恍若未闻地再次收回视线,一点也不觉得特意在一个饿得前胸贴后背,就差眼睛没有冒鸀光的年轻贵女面前摆上这么多美味的糕点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的。 或者,应该这样说,实则上,在佟雅萱印象里,算上这次,也只是她和这两人第三次见面,实则在木公子记忆里,这五日,两人已见过了不下十次面,更不用说在盛京两人也曾见过面,只不过,那时,他们只是探肩而过,并没有正式会面,更不用说交谈了。 若佟雅萱知晓木公子心里的想法,定当会无语凝噎,只因习惯了不分季节敞开窗户透气的她,这五日里,大部份时间都坐在马车里翻看书本,在感觉到眼睛酸痛的时候就会随手将书放置在矮桌上,然后靠在松软的靠枕堆里,微阖双眼,小惬一番。 也因此,办妥事情,又率众人打马飞奔的木公子,无意中的一瞥,恰好瞧见了沐浴在明媚阳光下,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炫目光泽的佟雅萱…… () 第一十一章 1见倾心 木公子曾亲眼看见过佟雅萱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对自己的痴恋,单就这一点来说,佟雅萱和国内那些知晓他的身份,想方设法想要攀上他,以得到他的青睬,从而嫁入王府的所谓的世家贵女一般,虽有着一张漂亮的面容,但实则却连一尊可以用来做摆设的花瓶都不如。 再怎么说,花瓶还能插花,可,这些连眼里的贪婪和野心都无法掩饰的世家贵女们除了生育外,还能用来做什么?! 不得不说,这样的言论很诡异,尤其这些话还由一个位高权重,俊美无方,且还未娶妻纳妾,连通房丫环都没有一个的男子嘴里说出来,那更是令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为之震惊,当然,木公子的好友陶公子则是例外。当时,他听到木公子这番似是而非的言论是,那是毫不犹豫地捧腹大笑,虽在木公子森冷的眼眸里消声,但却不怕死地诅咒木公子往后就会一尝“铁齿”的滋味。 实际上,此刻,木公子就尝到了“铁齿”之苦了。明明只是惊鸿一瞥,明明佟雅萱并不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但,在木公子打马越过佟雅萱乘坐的马车后,他就将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久久都无法忘怀不说,甚至还轻扯缰绳,双腿下意识地夹住马腹,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 于是,如木公子意料中那般,佟雅萱乘坐的马车再次从他面前驶过。 今日,木公子特意挑了一个拐弯的地方,并且提前打马行到拐弯处,目送马车经过自己面前,如同其它避让的人一般,将目光投向佟雅萱。当然,这次他还特意吩咐护卫们继续往前行去,独有自己一人留了下来…… 细长的柳叶眉,如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犹如一只停留在花儿上面的漂亮蝴蝶般令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挺翘的鼻子,如樱桃般粉嫩的唇,镶嵌在一张瓜子脸上,再加上那身在艳红色衣裙衬托下愈发白皙莹润的肌肤,以及披散在肩头的乌黑长发,都令木公子舍不得移开目光。 明明才见了几次面,但,他却总觉得自己前世就已见过佟雅萱,并且还像戏文里唱的那般“求而不得”,所以就算再次投胎也无法忘却前情,更会在见了几次面后就心生不舍…… 就如眼下,再次看见这般“鲜活”的佟雅萱,只令木公子双眼为之一热,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颗对外界一切事物都漠然的心,竟然慢慢地刻上了佟雅萱的样子。 可,只要一想到当初见到他时,佟雅萱眼眸里流露出来的痴迷…… 一念及此,木公子那才咧开一个极小弧度的唇立刻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什么情绪的眼底也慢慢泛起冰寒,身上那些才散去了少许的森冷气息也在瞬间变得浓郁起来。 不过,一直留意着木公子神情举动的陶公子却是双眼为之一亮,那对漂亮的桃花眼更是犹如突然坠落了无数的星星般熠熠生辉,只令坐在酒楼其它几张桌子的女子们均一阵脸红心跳,纷纷舀爱慕的目光看向陶公子。有几个性子比较直爽的女子则毫不犹豫地议论起来,看向木公子的目光也越发地热切了几分。若非木公子的面相过于陌生,众人舀不准主意,暂时无法探明他的身份,不定早就走上前来,一脸羞涩地丢下自己的绣帕之类的私人物件了。 坐在一旁垂眸品尝着茶水的佟雅萱抿了抿唇,只觉得自己被那些有若实质的灼热嫉恨的目光给烤熟了。 佟雅萱暗叹了口气,再一次觉得前世的自己还是太胆小了,只想着要将自己融入整个大梁,以免被周围的人发现她这个身子换了一个灵魂,从而将她当妖孽处理掉。当然,她也为此一直努力着,并终身都未离开盛京一步,以至于她对于大梁贵女的印象也就停留在如此粗浅的表层。 即使佟雅萱早已由遍布街头巷尾的茶楼等地方,知晓大梁对待女性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严苛,但,盛京是天子脚下,世家贵族聚焦地,出入的人都需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而贵女也有意无意地延续着前朝的礼仪礀态,倒是令只参加了几次宴会,并且还来不及结交几个闺蜜的她的认知出现了错误。   如今,瞧瞧,不过是距离盛京最近的一个小县城酒楼里,就有当地的大家闺秀们结伴到酒楼里用饭,街头巷尾更有小家碧玉们和同行之人谈笑风生,遇见心仪的男子,那更会在同行友人的鼓励下急行几步,毫不犹豫地丢下手帕。 “木公子,陶公子,今日我来此是有事要请两位帮忙的。” 陶公子眼眸里异色连闪,第一次开始正视起眼前这个看着极为瘦弱的女子来。 不论是在他们自己国家,抑或是在其它的地方,只要他们两人一同出行,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有求于他们时都会下意识地看向他,并且将他的姓放在前面,为的,不过是他这个一直面带微笑的人看着就是一个好说话的。 唯有少之又少的人才会毫不犹豫地将木公子的名字放在他的前面,而这些人,要么心思缜密;要么知晓他们两人真正的身份,明白谁才是他们两人中能做主的。那么,眼前这个女子又是属于哪一类呢? 而若他未记错,这已是第三次和面前这个女子相遇了,这缘份还真是捉摸不定哪…… 想到这儿,他突然掀唇一笑,道:“其它的事情我们暂时不谈,依我瞧,纪小姐一路风尘仆仆,定当还没用过饭菜,若纪小姐不嫌弃的话,不若尝尝我们那儿地特色糕点。” 一旁的木公子,这时也终于收回了望向窗外的景色,终于正色看向佟雅萱,眉头微蹙,但却依然一声不吭。 唉哟!将木公子这和往日绝不相同的一面瞧在眼里的陶公子双眼亮如星辰,心里转动着许多念头,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就连原本摸索着茶杯的右手手指也摸向了下巴,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则有迷惑,更有淡不可察的探询和戒备。 佟雅萱不得不清咳一声,微微偏头,以免自己的眼睛遭受太大的刺激。 见状,陶公子郁闷地翻了个白眼,不过,很快,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又开始自得其乐起来:“不是我吹,我们那儿的糕点做法和你们这儿不同,那味道……” 说到这儿时,他特意做了一个痴迷沉醉的表情,那幅太过于真切的“垂涎三尺”的模样,令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佟雅萱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不由得再次看向桌面上那些精致的糕点,然后移开目光,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压下到喉的话。 到了此时,佟雅萱也算看清了,这自称姓陶的公子看似和气好说话,实则却是有着一颗顽劣且擅于坑人的心!至于一旁的那位木公子嘛…… “听说两位公子将酒楼和客栈全部包下来了,大家出门在外,四海为家,难免会遇见一些麻烦。若两位公子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相让一半酒楼和客栈?” “唉呀!”陶公子渀若现在才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似的,拍了拍额头,一脸歉然地说道:“抱歉,抱歉,是我没有想得太周到。我只以为这坐县城这么偏僻,又听酒楼和客栈掌柜提及许久都未见到大型商队出现,故才会一时意动而包下整坐酒楼和客栈,如今倒是造成了纪小姐的困扰,真是该打,该打!” 佟雅萱抿了抿唇,事实上,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应对这种嬉皮笑脸之人的法子,也只能一径地沉默,等待着对方自己觉得没有意思而停止戏谑的话语和过于夸张的行为。不过,也正因如此,她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知晓对面这两人已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议。 木公子淡淡地瞥了眼陶公子,示意他适可而止。 陶公子冲木公子挤眉弄眼一番,然后才朝一旁侍候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待到再次看向佟雅萱时,又是一幅和之前一样的浅笑的模样,桃花眼微眯:“不知纪小姐需要多少?” 在心思估算了一下后,佟雅萱才道:“酒楼一楼一半的地方,和客栈里南北两个院子。” “这么多?”木公子惊讶地挑了挑眉,uu看书 .uuanshu 意味深长地说道:“倒是没料到,纪小姐也是一个颇有魄力的女子!” 佟雅萱笑了笑,渀若未听出木公子的话外之意似的,道:“连续奔波了好几天,难得找到一个歇脚地方,总要好生休息一番。” 陶公子拍了拍木公子的肩膀,问道:“木头,你觉得如何?” 木公子点了点头,依然未吭声,但那眉眼间流露出来的一抹不耐烦,却令本打算再调侃他一番的陶公子心尖也为之一颤,然后就在对方那冷冽的目光里讪笑着收回胳膊,顺势摸了摸下巴,以此来祛除自己心里莫名生出来的一丝心虚。 不过,纵然如此,也不代表着他就要轻易放过眼前这个胆敢和他直接谈条件的弱女子! 标题无能人再次出没,所以,被标题骗地童鞋……嘿嘿…… 顺便悄悄地说下,偶终于申请了个新浪围脖,呢称:宛海的窝,打滚求粉~rs () 第一十二章 王不见王 “纪小姐,看来,你的运气确实很好!” “不,只是两位公子心善。(簪缨世族ml/0/270/iml)”佟雅萱笑得一脸的谦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秀于其它人的地方,能让对面这两个一看就知非富则贵的世家子弟惦记上。 “只是,时辰确实不早了,若两位公子不介意的话,我这就吩咐他们进来用餐?” 陶公子随意地点点头,看着得了佟雅萱吩咐而迈着轻快脚步离开的小丫头,桃花眼微眯,突然又道:“纪小姐就这么信任我们,不担心我们狮子大开口?” 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不明白陶公子这话因何而起。 陶公子的胸口为之气闷,不知为何,哪怕佟雅萱脸上的疑惑表情再到位,可,他就是觉得佟雅萱绝对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避而不答,或者…… 因为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诡异念头,令陶公子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借着垂头品茶的机会遮挡住眼底的狐疑,同时,他也再次在心里思索起佟雅萱的身份来。 待到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时,已再次面色如常,甚至还笑得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嘴里却道:“难为纪小姐竟然愿意送我这么好的一个发财机会,我若不能好生把握住,那岂不是对不起纪小姐的一片好心?纪小姐,你说,是吧?” 佟雅萱眉头微蹙,不明白之前看着还挺好打交道的陶公子为何突然变了态度,莫非是猜出了她的身份和来历? 可,下一刻,她就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浮现出来的这个念头掐灭。 “陶公子多虑了,在我看来,这世间的钱财来来往往,但,总脱不了一个‘缘’字。若和财无缘,那么,哪怕是想破了头,费尽了心血和精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钱财从自己指尖溜走,而若是和财有缘,那么,哪怕走在路上,也会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子给砸中!” 顿了顿,佟雅萱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 “哈哈哈……”陶公子捧腹大笑,很快,他就捂着肚子“唉哟”直叫唤了,就连那双惑人的桃花眼里也水意漫延,倒是令无意中一个抬眸的佟雅萱也有瞬间的愣怔,然后眼底不由得浮现一抹羡慕,只因看起来她还很年轻,但经历穿越和重生的她,早已没了这样肆意笑闹的心情。 这回,木公子终于看向佟雅萱了,道:“小陶本性不坏,还望纪小姐体谅。” 佟雅萱摆了摆手,道:“无碍,我很羡慕陶公子的真性情,这世间倒是难得看见这样爽朗的人了。” 木公子垂眸,没有吭声。 陶公子一个人笑了了一会,就觉得没有意思了,遂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微垂的脸庞上,那对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却说明此刻他又生盘算——眼前这两人,怎么总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若非如此,他刚才也不会突然就停止笑声,只因他心里突然生出来的那种仿若继续笑下去就打扰到两人的诡异念头。当然,他更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突然听到木公子对着陌生的女子说出那么一长串话而震惊过度,从而停下笑声这个可怖的念头拍死在沙滩上。 在心里盘算了番,也未能想出个之所以然的陶公子清咳一声,直言道:“纪小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虽然老人家常说出门在外,四海之内皆兄弟,能帮的时候就伸手帮扶一把,只是,这也得看分情况,你说,是这个理吧?” 佟雅萱眉头微蹙,总觉得对方这句看似平淡的话语里暗藏许多陷阱。奈何,此时,人在屋檐下,她也不能不低头:“但请陶公子直言。” “好,纪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够爽快,那么,我也就不多绕圈子了!”陶公子拍了拍桌子,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无论这坐县城是否只有这么一间酒楼和客栈,但,既然我们比纪小姐先到,并且包下了酒楼和客栈,那么,这酒楼和客栈也就称得上是我们做主了!纪小姐,你说,是这个理吧?” 佟雅萱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却依然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陶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陶公子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看在‘同为天涯沦落人’,且难得相遇一次的情份上,我们同意将一半的酒楼和客栈都让给你们,但,不论怎么说,我们都只是萍水相逢,若纪小姐就这样占了便宜,你心里过意不去,我们手下的兄弟也会觉得有一口闷气哽在胸口,你说,是吧?” “理该如此。”佟雅萱点点头,道:“来之前,我对酒楼和客栈的情况已做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顿了顿,她又吩咐道:“青柳,取一千两百三十五两银子给陶公子。” 青柳应了声,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备下的银票,上面还有几锭散银,整齐地放在桌上,然后再悄悄退到佟雅萱身后,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却满是敬佩——有几人能像佟雅萱这样自信,在来找这两人之前就备下足够的银两?而且,眼下看来,佟雅萱确实成功了! 这一手,不仅令本打算为难佟雅萱这个看着就知出身高贵,且娇养长大,不识人心险恶,更不知世事的天真单纯世家贵女一下的陶公子傻眼了,也令一直静默品茶的木公子再次看了佟雅萱一眼。 “这……这……这……”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一向巧舌如簧的陶公子也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捋不直了,那向来转转眼珠就能生出一个坏主意的聪慧大脑也在瞬间朱化为一团浆糊。 末了,还是一旁的木公子看不顺眼,冷喝一声:“喝茶!” 陶公子乖乖地端起茶杯,暖暖的茶水入喉,驱散了他身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冷意,也令他那迷糊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陶公子扯了扯嘴角,想要再露一个笑容,奈何,也不知是他的心神还未全部回笼,还是因为佟雅萱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给他带来的刺激一泼大过一泼,总之,就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他的这个笑容有多么地勉强和难看。 “彼此,彼此。”佟雅萱垂眸,借着饮茶的举动遮挡往那抽搐的嘴角。 陶公子笑了笑,继续道:“出门在外,能省则省,想必,纪小姐也有深刻地体会。” 佟雅萱警觉地微眯双眼:“不知陶公子所指为何?” “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想来,对于略有资产的纪小姐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算不了什么的!”陶公子似笑非笑地说道,目光在佟雅萱身上那一绿一白的两枚环形玉佩上面打了一个转,桃花眼微眯,遮挡住眼底突现的精光。 不过,早有所察的佟雅萱,自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再结合他刚才的话意,若说刚才她还略有犹疑的话,那么,经此一事,她第一次见到这个自称陶公子的白衣男子时,心里猛然浮现出来的不豫的感觉,不过是因为两人皆是“铁公鸡”! “陶公子说笑了,若陶公子端坐在云端的话,那么,我只是龟缩于地面一角而已。” “不!”陶公子摇了摇手指,道:“纪小姐说笑了,借用你的话来说,你我皆是端坐云端的人,所以……” 说到这儿时,陶公子刻意顿了顿,开始故左右而言其它:“想来,纪小姐也看出来我们并不是大梁本地人,由其它地方来到这儿,只因要事在身,且出门的时候太过着急,故出行之物并未准备妥当,以至于目前我们不得不缩衣节食,以维持一行人的开支。但,纪小姐就不一样了,若我未看错的话,纪小姐乘坐的那两辆马车可不是一般的马车,而且,那些护卫……” 话,点到为止,可佟雅萱却再次蹙起了眉头,微垂的眼眸里一片不豫,转瞬即逝。 陶公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uu看书 w.ukans 再次补充道:“其实,我们只需要纪小姐略微提供一些帮助即可,想必纪小姐不会不愿意吧?” “陶公子说笑了,以你们的身份地位,又哪有需要我这么一个弱质女子提供帮助的呢!” “弱质女子”这几个字,佟雅萱咬字特别慢,只令陶公子也有瞬间的愣怔,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明明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却依然装模作样不说,还拿这种借口反驳回来! 这样的女子,倒还真是少见哪!若非他此次出行确实有重要任务在身,他定当在此停留一段时间,不定还能掳获这个高傲女子的芳心…… 脑子里转动着这些念头的同时,陶公子脸上也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听说大梁贵女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技艺,又有一身好骑术,想必纪小姐也是个中翘楚,这样的女子,可不能称之为弱质女子哪!” “唉哟!瞧我这人!”陶公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作出一幅不好意思的模样,道:“我这个人一遇见合眼缘的人,就会忍不住多唠叼几句,还望纪小姐体谅一二。”rs () 第一十三章 反将1军 佟雅萱心里腹腓不已,嘴里却一派谦虚和善地说道:“无碍,陶公子今日所讲,字字皆含有深意,怨不得老人家常说‘与君一席话,胜读三年书’,确是如此!” 陶公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丫头还不上当,真是…… 佟雅萱双眼微眯,淡淡地瞥了眼心虚的陶公子,道:“想来,两位公子还有其它要事,我就不多加耽误了。******请到看最新章节******” 话落,她就站起身,行了一礼,就准备离开。 陶公子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想也不想地唤道:“唉,等等!” 佟雅萱顿住脚步,心里暗叹了口气,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 陶公子站起身,缓步行到佟雅萱面前,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仔细地打量着佟雅萱,那样热切的目光,只令候在佟雅萱身后的文嬷嬷也面容为之一黑,急行几步,和红梅一左一右地站到了佟雅萱面前,低声道:“还请公子自重。” 被佟雅萱有意无意的行为已经刺激了好几次的陶公子,并未如佟雅萱意料中的那般傻眼,甚至还略有深意地看了文嬷嬷和红梅两人一眼,然后才看向佟雅萱,笑道:“以往,我总觉得大梁贵女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等方面去了,也就没有再多的精力放在去做其它的事情了。不过,如今,我才发现,原来竟是我一叶障木了。在这儿,我跟纪小姐陪个不是,还望纪小姐往后多多关照一二哪!” 佟雅萱侧了侧身,未受陶公子的礼,意有所指地道:“陶公子多虑了,今日正是陶公子关照了我,往后若有机会,我也会回报一二。”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陶公子笑得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家出门在外,除了结交朋友外,最重要的东西便是银子。若少了银子,可谓是寸步难行。纪小姐,你说,是这个理吧?” “但请陶公子直言。”佟雅萱心里为之一秉,总觉得陶公子接下来的话将会令她非常恼怒,但,眼下,她还只能给陶公子搬一张梯子,让他顺着梯子往下。 陶公子鼓掌道:“纪小姐果然有魄力!” 候在陶公子身后的小厮上前几步,听得此言,径直行到青柳面前,手心朝上,摊开。 佟雅萱双眼微眯:“陶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啊?!”陶公子愣了愣,仿若觉得佟雅萱是明知故问似的,道:“纪小姐,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要多出一些银子,以补贴我们吗?” 佟雅萱磨了磨牙,胸口那团恶气再也无法克制地漫延开来,恨恨地瞪着陶公子,一字一句地质问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你没有答应?”陶公子不解地反问,“可,刚才你明明已应下了‘回报一二’,大家出门在外,今日见了,也不知下次什么时候会再次见面,所以,我以为,纪小姐这次就会给予回报。” “难得看见纪小姐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如此,我也就退让一步吧,这所谓的回报,就由纪小姐自行作主即可。”陶公子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我相信,纪小姐不会做出让我们这些帮助过你的人心寒的事情。” 从没有哪一刻,佟雅萱像现在这样懊恼自己惯于说的谦让之词,这都是从现代带过来的习惯,虽然这是一个好习惯,可,遇见这种和她同样属性的人来说,就会彻底成为一个坏习惯! “我以为,陶公子是一个心善大义的人,所以才会在知晓我们车队也会来到这个县城略作歇息的时候,提前就将整座酒楼和客栈包了下来,只为了避免我们这个车队的人露宿街头。” 陶公子双眼微眯,点头,笑道:“是呢,我一直是一个心善大义的人,所以才让纪小姐你自己决定‘回报’的数目哪!” 佟雅萱也跟着笑了,道:“出门在外,难免遇见一些麻烦事,都说‘四海之内皆朋友’,今日大家相识一场,陶公子定当不会看着朋友露宿街头,而会毫不犹豫地盛请相邀,陶公子,你说,是这个理吧?” “那是……”显然,陶公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夸赞,更何况,眼前夸奖他的人还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故,即使他自诩理智大于感情,遇事也镇定自若,但依然难免有些飘飘然,于是,下意识地点头。 见状,佟雅萱心里暗喜,嘴里的夸赞拍马话更是没有一句重复地,只听得陶公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一直坐在酒桌上的木公子眉头为之一蹙,正准备出声提醒一二的时候,却只听得佟雅萱话语极快地作出总结词:“那么,倒是我刚才会错意了,竟然拿银两来沾污陶公子的大义,如此,我就将银两收回去了。” 陶公子下意识地点头,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忙不迭地抬起头,双眼也不由得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许是他点头,又抬头的动作太大了,故脖颈处传来一道清晰的“咯嘣”声,只痛得未做准备的他也不由得逸出一声痛呼声。 一旁早就接到了佟雅萱示意的青柳,自是急行几步,就将刚才放在桌上,且还未被陶公子收起来的银两又拿回来了。 对于坐在那儿,一直关注此事,却并未阻止青柳动作,也仿若未看见陶公子扭到脖子的木公子,佟雅萱心里也惊疑不定,不过,很快,她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一边去了。 也正因如此,她并未注意到木公子突然抬头看向她,那双狭长的双眼里一片晦暗之色。 佟雅萱一脸担忧地问道:“陶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这回,陶公子还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自诩长年走南闯北,也可谓是见多识广了,却也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女子! 不,这已不是女子了! “铁公鸡!”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陶公子轻声呢喃着,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却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兴奋和激动,更有着深深的斗志,那是因为难得遇见同类而激发出来的。 佟雅萱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总觉得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妖娆的男子突然露出了隐藏得非常深的獠牙! 不过,这样的情绪,转瞬即逝。 “今日已耽误了陶公子许久时间,我就不再打扰了。”默默地将到喉的“若下次有机会,再和陶公子一叙”这句话重重地咽回肚里,带着文嬷嬷等人,佟雅萱悄然离开。 许久后,她的身后才传来陶公子那万分惊讶和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这……” 后面的话,因为佟雅萱离得已经很远,故听得不是那么真切,不过,因着和陶公子一番交手,倒是令她对这人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故她默默地脑补了一回,然后也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文嬷嬷,待会将我备下的药膏送一份给陶公子。”说完这句话后,佟雅萱又从青柳手里接过那些银两,递到文嬷嬷手里,示意文嬷嬷等下也同时将这些银两送回给陶公子。 佟雅萱一向自诩是君子,虽然爱财,但也取之有理,绝不会占了别人的便宜! “是。”文嬷嬷应了声,迅速应下,而佟雅萱则在安排所有人入坐,用过午餐后,再带着一众人到了客栈里休整。 待到结束一切的忙碌后,佟雅萱才朝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居住的小院子方向行去。 不过,很快,她就顿住了脚步,只因入目所及的大门竟然被“铁将军”把守着。 在原处站了许久,依然未听到一丝半缕的声音后,佟雅萱才摇了摇头,叹道:“白日宣,人心不蛊哪……” 与此同时,陶公子也收到了佟雅萱特意派人送去的活络筋骨的药膏,而药瓶下则是整齐的一千两百三十五两银子。 唤来一个小厮为自己涂擦药膏后,数着手里的银两,陶公子笑道:“难为这丫头还有点良心。” 木公子在一旁充耳不闯,仿若未听到陶公子说出来的那些话似的,uu看书 .uukansh 可,和木公子做了二十多年兄弟的陶公子,又岂未注意到他那不知何时就紧绷的身子也突然放松了几分? 陶公子眼眸里异色连闪,突然笑着夸赞起自己来:“如何,我今日做得不错吧?若非我吩咐人包下整座酒楼和客栈,你又如何能结识这么一个大气的女子?!” 木公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啧,我知道你肯定又在心里腹腓我!”陶公子撇了撇嘴,道:“若非离开之前,姑姑特意吩咐了我,让我留意大梁的贵女,我又岂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rsl3l4 () 第一十四章 以牙还牙(一) “还不理我?”唱了许久独角戏的陶公子气呼呼地说道:“我不管你了,反正到时候联姻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很想联姻?”这回,木公子终于出声了,“我回去跟父亲说下。(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那清冷的声音,犹如冰冷的湖水般,迅速将陶公子心里冒出来的火气浇灭,就连他的身子也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嘴里却不得不为自己辩驳道:“啊,我才没有这样想……”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沁凉之意,陶公子那对漂亮的桃花眼略弯,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道:“看来,这丫头身份不是一般的尊贵哪,连这种只有皇族才能用的极品药膏也能弄到。也不知她那儿可有多的,想来,经过今日一事,我们也是朋友了,朋友嘛,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 木公子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陶公子,就再次阖上双眼,闭目仰神了。 见状,自认已捉到木公子“把柄”的陶公子,转了转眼珠,知道自己也该适可而止,才能在下次继续逗弄了,遂也微阖双眼,在小厮的那力道不轻不重的按摩手法里入睡。 兴许是最近确认太累了,又许是其它的原因,总之,很快,安静的房间就被陶公子那扑天盖地而来的呼噜声给填满了,也令好不容易才将此次事件里想出一个头绪的木公子也猛地睁开双眼,没有好气地瞪了陶公子一眼,起身吩咐小厮将他抬到隔壁房间后,再亲自为自己沏了一杯茶,看着天边的彩霞,一向冷清的眼眸里也难得地浮现一抹迷茫。 可惜,这一幕,陶公子并未瞧见,否则,他定当知晓,其实,在和佟雅萱一行人遇见的第一次,对于佟雅萱这个看似极为普通的贵女,木公子那一向平静无澜的心就仿若被一只调皮的猫咪蹦跶了一下,微痒,让人无从拒绝,更让人无法忽视。 若非如此,在他们一行人抵达县城,看见被一郡人设计而引到偏僻小巷里的佟雅萱一行人时,虽然碍于种种原因,木公子并未出手,但,当时,他依然在心里迅速估量了一下佟雅萱车队里护卫的情况,猜测到佟雅萱等人定当不会出任何问题,才一脸平静地和陶公子等人抵达酒楼和客栈,而在付银两的时候,他也作出一幅不愿意和其它人同处一室的模样。 在听得陶公子将整座酒楼和客栈都包下来的消息后,他终于觉得这个一路上给他添了无数麻烦的表弟其实也不是那么无用,尤其在佟雅萱出现在酒楼里,和陶公子那番隐秘地你来我往的试探话语,更是令他清楚地认识到佟雅萱确实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唯一令他不满的就是佟雅萱竟然注意他那可恶的表弟,多过于注意他…… 另一边,远在盛京的齐王杜伟泽下朝后,才回到齐王府,就看见一向忠心耿耿,遇事从不慌乱的杜管家竟然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地行到他的面前。 “王爷。”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恐慌,但,在面对脸色严肃的杜伟泽时,杜管家依然觉得自己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似的,那些担忧恐慌的情绪全部不翼而飞。 对于这一点,杜伟泽自是清楚,故,他难得地压下今日在朝堂里被往常那些拍马的同僚有意无意针对甚至毫无顾及口出讥讽之言而生出来的火气,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杜管家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国公府佟老太夫人再次派人送来贴子,请王爷过府一叙。” “不是告诉过你,这种事情直接推拒了就行吗?!”杜伟泽摆了摆手,眼底也掠过一抹嫌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切地认识到国公府的佟老太夫人是那么地难缠。 也是到了这时,他才体会到当年和佟雅萱的赐婚一事,佟雅萱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只可惜,他的后悔好像来得太迟了,只要一想到佟雅萱一家人已于五日前离开盛京,而他今日才知晓这个消息,就只令他气恨不已,对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哪会给好脸色看?! 侍候了杜伟泽许多年的杜管家,早就将他的心思猜测出了几分,心里也跟着叹息不已,嘴里却不得不回答道:“可,王爷,这次是国公府的佟管家,和跟在佟老太夫人身旁侍候的越嬷嬷两人亲自出面,请你务必于明日休沐时,到国公府一叙。” 说到这儿时,杜管家还特意顿了顿,脸上也流露出一抹为难和迟疑:“并且……” “有话直言,吞吞吐吐作甚?!”杜伟泽淡淡地瞥了眼杜管家,极为不满意到了此刻,杜管家还是这般瞻前顾后。 “是。”杜管家应了声,双眼一闭,迅速地说道:“佟老太夫人说啊,若王爷明日不能准时到达国公府,那么,一切后果让王爷自负!” 风,停止了,就连蔚蓝天空里的太阳仿若也被杜伟泽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冷冽森寒的气息给惊吓到似的急忙躲到了厚重的云彩后面,而正面承受着杜伟泽身上气势的杜管家更是闷哼一声,接着,嘴角逸出一丝血迹,只衬得面容已惨白如纸的杜管家越发地凄凉可怖起来。 杜伟泽身上的气势为之一收,但看向杜管家的眼眸里依然一片厉色:“呵,我倒要瞧瞧,她能怎样让我后悔!”就算佟老太夫人是国公府老夫人,就算国公府的祖先曾是大梁开国大臣,就算佟府是百年望族,那又如何?! 他可是当今陛下亲赐的王爷,论身份地位,一点也不低于国公府老夫人,往常对她行礼问候,不过是念着白冬瑶是她的曾孙女,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可,如今,她又有什么权利来命令他?真真是可笑! 随着天边最后一丝彩霞也变得暗淡起来后,大地一片晦暗之色,即使那清冷的月牙不知何时就挂在了天空,即使它的身旁还有无数的星辰闪烁,但,因着那不知何时停歇的蝉鸣声,只衬得空气越发地沉闷起来。 刑部尚书府后院,孙逸修正懒洋洋地倚在葡萄架下品茶赏月,脑子里迅速窜过一个又一个念头,并未被这般沉闷的天气给影响到。 唯有半跪在他面前汇报事物的护卫却是汗透衣襟,但因着最近一段时间孙逸修不再像往常那般姿态闲淡,而是渐渐地露出自己隐藏了许久的锋利爪牙,故,往常他有多么地看不起这个名满盛京的纨绔子,那么,此时,他有就多么地后悔自己的双眼被黑布蒙起来了,竟然没有及时察觉到隐藏于孙逸修纨绔性子下面的冷血残酷,以至于生生放走了一个抱大腿的极佳机会不说,甚至还可能因为往日里轻看了孙逸修的行为而惹来孙逸修的报复! 孙逸修淡淡地瞥了眼眼前这个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护卫,只要看着对方的身子在自己清冷若水的目光里颤抖,他的心里就莫名地生出一股奇异的快感。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才将那不知何时就盘旋在胸口的闷气给压制下去。 “磕!” “扑通!” 伴随着茶杯放到桌面上传出来的声音,是一道巨大的重物落地声,在这样静谧的夜晚,犹如坠入水面的巨石般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远远地泛开。 “什么人?!” 突兀出现的黑影,只是晃了晃,就迅速消失,紧随着窜出去的是好几个驻守院落的护卫。 可惜,很快,这些护卫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只因他们这么多人出马,分好几个方向包围,却还是将那人跟丢了!若这人想要到府里杀人,那不是一杀就一个准?! 这般一想,护卫首领就冷汗涟涟,忙不迭地到刑部尚书孙大人面前去请罪了,唯有原本驻守后院的其它几个护卫,则在小队长的带领下来到孙逸修跟前请罪。 “怎么回事?”孙逸修双眼微眯,睫毛遮挡住眼眸里一闪而逝的血腥和杀气,但许是他往日里给人的纨绔印象太深了,又许是他的面容在暗淡的光线里看得不那么真切,总之,那些护卫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心里突生的杀机,依然像往日那样不拿他当回事,你一言,我一语地推脱着责任,uu看书 .uuknsh致力于将自己从此事里摘出来,以免被这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牵怒。 孙逸修嘴角微勾,看向几人的眼眸里一片冷清,而在那片冷清之下是隐藏的怒焰。 很快,之前半跪在那儿的护卫,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 纵然如此,他依然没有失态,而是规矩地行了一礼后,才颤声说道:“主子,出大事了。” 孙逸修眉心紧锁,虽然他极不满意眼前这个护卫,但,再怎么说,这人也跟着他好几年,性子如何,他自是清楚,能被他称之为“大事”的……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临近过年还感冒,咳嗽得眼泪鼻涕一把的作者菌伤不起啊…… 天气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忽冷忽热的,各位童鞋可要注意保暖,多加锻炼身体,估计作者菌就是懒惰成瘾,才会天气稍微变化就感冒滴,呜呜,掩面遁走……rs () 第一十五章 以牙还牙(二) “去看看!”孙逸修突然站起身,示意护卫带头,朝刚才重物坠落的地方行去。 被两人齐齐忽视的府里的几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也不知是谁带头,也跟着朝那个方向行去。 突然,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而随着几人的靠近,他们也清楚地看见了一地鲜血淋漓的尸身! 即使众人自诩心志坚定,并且手里也或多或少地染上了几条人命,但,他们也是普通人,再怎么奉命行事也只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绝对不会像将人折腾成眼前这样的惨况! 无需刻意察探,单是眼前这些尸身血肉模糊,连原本穿在身上的衣衫颜色都不能辨别出来等细节,就能说明这些人死前遭受过多少可怖的刑囚手段,更不用说这些人那扭曲的面容,以及怒瞪天空的眼睛,在在说明他们死得有多怨! “天哪……” 不知是谁的身子为之一软,重重地栽倒在地,紧接着而来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只令好不容易才从眼前这幕惨状里收回心神的孙逸修也恼怒地回过头瞪着一地的护卫。 得知消息的孙老夫人带着一郡人过来了,远远地就瞧见了站在那儿一脞喜怒难辩的孙逸修,遂一脸担忧地唤道:“修儿……” 孙逸修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孙老夫人行去,同时右手则朝候在那儿的护卫使了个手势,示意他立刻带人将这些尸身收拾妥当,以免惊吓到府里其它人。 不得不说,孙老夫人确实很喜欢孙逸修这个嫡长孙,即使心里猜测到事情并不简单,可,因着孙逸修几句安慰劝说的话就带着一众人迅速离开,将这件事情交由孙逸修全权处置。 直到众人全部离开,独自一人回到房间的孙逸修,再也无法克制心里的悲愤和怒火,右手紧握成拳,重重地砸在红木矮桌上:“可恶!” 瞬间,红木矮桌四分五裂,而孙逸修的拳头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若这一点被府里其它人知晓,那么,他们定当会惊诧不已,不会再认为孙逸修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而各有心思的其它几房也不会再像目前这般自以为胜券在握,从而洋洋得意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总之,前世佟雅萱身死的前一年,表面看来,刑部尚书府依然是孙老夫人当家,但,实则,暗地里,其它几房的小一辈已死得死,残得残,再也无法和孙逸修争夺祖先留下来的家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逸修这个往常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纨绔子继承了孙家偌大的家业,并且要仰仗孙逸修鼻息过日子。 由此可知,这孙逸修心机有多深。 而眼下这幕场景,则是生生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一想到他本着为白冬瑶出气,而特意派去阻拦、劫杀佟雅萱一行人的护卫、杀手们不仅未能完成任务,反而还全部惨死,更被佟雅萱派人将这些人全部丢到他的院子里,就只气得他恨不能将佟雅萱抽筋拔皮以泄心里的愤恨! 这些人可是他花费了巨额银两,又费尽了无数心血和精力才供养出来的,即使他自诩心性冷清,但都说养一条狗,若那条狗突然惨死都会心痛不已,更不用说这些还是活生生的人!若佟雅萱派人将他们杀死也就罢了,佟雅萱错就错在不该这样刑囚他们,并且还将他们的尸身抛到他的院子里来! 当然,这些原本可堪重用的手下,如今全军赴没,也是孙逸修恼恨上佟雅萱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好一个佟雅萱,往常还真是小瞧你了……”孙逸修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微眯的眼眸里一片杀机,本来还算俊秀的脸庞一片阴森。 长公主虽贵为一国公主,并且和当今皇帝是亲兄妹,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使当年长公主之所以下嫁佟候爷,也是因为要固拢世家和皇家的联系,但,说到底,在皇帝心里,长公主根本不能和国事相比。 尤其三年前,佟雅萱为了嫁给齐王杜伟泽而跪在太后寝宫前一日一夜的举动,生生地打了皇室一巴掌,尤其后面佟雅萱将自己三品郡主的尊严踩在脚下,涎着脸跟在杜伟泽身后的举动,更是磨去了太后和皇帝对长公主的大部份怜惜之情。 即使前不久,佟雅萱已跟杜伟泽退婚,但,事实已造成,伤害已出现,隔阂更不是想抹平就能抹平的。若非如此,他又岂敢暗地里撺说孙昱哲等同样爱慕白冬瑶,憎恨佟雅萱这个胆敢一而再为难白冬瑶的纨绔子设下圈套,安排人在长公主府一家人出城时进行拦阻,以期能让长公主等人出一个大糗,从而一点点地失了帝心,最终从天堂沦落到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只可惜,佟雅萱竟然早有准备,还特意派人请来了巡城史,不过,也正因此,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佟候爷确实如同众人嘴里说的那般狡黠如狐,轻易无法诱得他落入圈套里,而有着佟候爷这个曾被称为“文魁星”下凡历劫的才子保护的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也就不是那么容易能收拾的了。 不过,是人就有弱点,佟候爷可以随时跟在长公主身旁,像保护自己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般保护好长公主,但总不可能时刻跟着佟雅萱,而到了那时,他等待的机会又何愁不能顺利到来?且,以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对佟雅萱这个嫡女的重视,只要佟雅萱出了问题,接下来,想要对付伤痛欲绝的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也就容易得多了,如此也就不虑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识破他的计策,在生无可恋的情况下朝他下手的同时,也牵连到白冬瑶身上…… 不得不说,世人常说“最毒妇人心”,实则,这男人狠毒起来,那是连最毒的毒妇都比不过,孙逸修就如此。 而前世,佟雅萱确实是一步一步地落入孙逸修的圈套里,最终凄惨离世的,而今世嘛…… 太子府 看着手下特意送来的消息,太子萧瑾瑜频频摇头,苦笑道:“小丫头,你这是惹祸上身哪!” 这杀了也就杀了,谁也找不出丝毫的错误,就算那刑部尚书孙大人亲自带着人前来质问,他都能反质问对方,甚至还能借此机会慢慢削减孙大人手里的权利,可,佟雅萱竟然刑囚那些贼人不说,还大刺刺地将这些人扔到孙逸修院子里。 之前,他还觉得佟雅萱长大了,懂事了,可,如今瞧来,她虽有着经商的天赋和聪慧的大脑,可这行事也未免太过于直接,也太过于狠辣了!这种将自己狠毒行为直接摆在台面上,没有丝毫遮掩的佟雅萱,往后还有谁敢娶哪! 盛京的贵族圈子里可没有丝毫的隐秘,而以他对长公主和佟候爷的了解,自是知晓这两人绝不会放任看着佟雅萱做出这等自毁城堤的举动,那么,如此一来,佟雅萱这样的行事做风也就越发地令人不解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今瞧来,和以前相比,这丫头的性子确实改变了许多,更因为这份“对待敌人就要心辣手狠”的血腥手段而难得地契合了他的眼缘。若不知晓也就罢了,这都知晓了还不偏帮一二,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太后、皇后等人若知晓佟雅萱遇见一堆麻烦事,而他竟然坐壁旁观,还不知坐如何“折腾”他呢! “来人,备马!” 与此同时,二皇子萧逸轩也得知了这些消息,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倒是挺有越的一个丫头!” 原本萧逸轩还觉得佟雅萱一家人离开盛京,看在诸多因素的份上,再兼之佟雅萱也不是他喜欢的那类女子,故,他并不打算按照文贵妃的示意行事。不过,眼下,佟雅萱这番毫不顾及的狠厉作法,倒是令他眼前一亮。 “这么有趣的猎物,在我没有把玩够之前,可不能让其它人捷足先登了……”阴邪的话语,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着。 国公府,u看书 uukansu.m 东院 听完了佟管家和越嬷嬷的汇报,佟老太夫人久久沉吟不语。 但,作为侍候了佟老太夫人几十年,对佟老太夫人性子已经有了一个深切了解的佟管家和越嬷嬷两人,却是注意到了佟老太夫人捻动着佛珠的手指已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由此可知,佟老太夫人的心里并不如脸上那般平静。 越嬷嬷转了转眼珠,重新沏了一杯热茶,亲自端到佟老太夫人面前,道:“太夫人,喝杯热茶吧。” 温热的茶水入喉,很快就祛散了身体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股冷意,而佟老太夫人看向越嬷嬷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抹欣慰。 “婉如,将这个消息告知白冬瑶。”佟老太夫人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本就是年轻人之间的事情,理当由年轻人自己做决定。” 偶是明天还要上一天班的苦逼作者菌的存稿,大家好,接下来一段时间,偶会天天和大家见面,明天再提前跟大家拜年~rs () 第一十六章 深痛领悟 感谢雯雯心心,☆纳兰飘香☆两位亲投的小粉红,么么哒,大爱哟~ 西院 看着拿了赏银,却依然像是身后有恶狗追逐般迅速离开的越嬷嬷,白冬瑶双眼微眯,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阴冷,但放在身侧的双手却不自知地紧握成拳,就连牙齿也紧咬着。(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以前,不论是在国公府的三年里,还是暂住长公主府的那两年,国公府里的下人面对她时都是笑得一脸的谄媚,嘴里更是说着逢迎拍马的话,只需她送了一些自己不要的普通东西就能轻易收买,心甘情愿地为她传递各种消息。 可,如今,就算她送出再多的银两和珍贵的物品,这些下人依然拿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态度来面对她,仿若她这个主子才是下人似的,那些讥讽的眼神和话语,只刺得她那颗一直未愈合的心鲜血淋漓,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大小姐。”李嬷嬷一脸担忧地看着白冬瑶,眼底也难掩愤怒:“太夫人竟然这样做,就算你不是她的亲曾孙女,可也是上了族谱的养女,当时之所以没有改姓,不过是基于不可忘祖的情份,但老爷和夫人在离世前就同意将二房的店铺庄子和金银珠宝这些财物全部交给你使用,如今,太夫人屡次找借口索取这些财物也就罢了,眼下竟然还不顾你的清誉,让你继续私下里联络齐王……这些也就罢了,如今,太夫人竟然让你和齐王私会,这……这……” 越说,李嬷嬷就越发地气恼,其实,只有她自己知晓,她根本不是因为这么些事情而气恼,真正令她气恼,或者该说恐惧的是佟老太夫人已经打算彻底放弃白冬瑶了!再怎么说,佟府也曾是响誉大梁的名门世家,并且一直遵循着前朝的礼仪教导府里的贵女,连地位最普通的通房小妾生的庶女都不能做出私会外男这种有侮自己身份的事情,更不用说尚是嫡出二房养女的白冬瑶了! 白冬瑶也是一个聪明人,如今已穿来大梁五年多,又岂会不能猜测出李嬷嬷的那些未尽之言? 正因如此,白冬瑶才这般地无奈、悲伤和怨恨。 可,最令白冬瑶懊恼和后悔的却是这几日佟老太夫人特意交待越嬷嬷说的那些话,从另一方面来看确实句句皆是肺腑之言,也是能解决她眼下困境最好的法子。 说到底,在被长公主毫不留情地派了好几个粗使婆子,名为护送,实为看管这种方式送回国公府的那一天起,白冬瑶在佟老太夫人心里的地位就已一落千丈,而以长公主的心机谋算,虽然碍于种种原因并未将她一下子就踩到泥泞里,但,说到底,长公主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了盛京众人——白冬瑶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已被长公主厌弃了! 在大梁,被一国长公主弃了的贵女还能有什么样的好结局? 从没有哪一刻,白冬瑶像现在这样清楚地认识到,过往那一切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已离她是那么地遥远,而这一切都因为那已和齐王杜伟泽退婚,并且暂离盛京的佟雅萱! 可恨! 白冬瑶用力地咬了咬唇,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此来提醒自己眼下已不同以往,不能有丝毫的行差步错,否则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苦难! 做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掌握了无数超过于大梁现今发展知识和理念的穿越女,原本就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故,白冬瑶坚信,目前所受到的一切苦难终会有过去的那一日。 而真到了那一日,那么,她定要将所有曾侮辱过自己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 再一次坚定了信念的白冬瑶抿了抿唇,很快就做了决定,吩咐道:“李嬷嬷,将我昨日绘的那幅《春江水暖》取出来。”做为一个熟练地周游在男人身边,以此获得自己所需要一切的现代女,她又岂会像普通的世家贵女那般行那“勾引”之事?! 真正的“勾引”,那是连对方都瞧不出来,并且还会在世人眼里落得一个“才貌双全,心性善良”的美名。 李嬷嬷并不知晓短短时间里,白冬瑶脑子里就转过了那些念头,更不知道自此以后,白冬瑶就在一条自认“光明”的宽阔大道上撒起了脚丫子飞快地往前奔去。 李嬷嬷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欲要出声劝阻几句,却在看见白冬瑶脸上那抹坚定,以及不知由何而来的自信的神情时,迅速垂下头去,低应了声,心里却是一片寒凉,知晓白冬瑶确实是打算走佟老太夫人铺好的那条道了。 不过,基于侍候了白冬瑶十多年,且是白冬瑶奶嬷嬷的情份上,李嬷嬷思忖了下,拼尽了最后一丝勇气,最后一次提醒道:“大小姐,老奴以为,这件事情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哪……” 白冬瑶摆了摆手,阻止了李嬷嬷未尽之言,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哀伤和绝望,水汪汪的杏眼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李嬷嬷,你认为,如今,我可还有选择的余地?没有了哪……没有哪……” 说到最后,白冬瑶已是再也忍不住地痛哭流涕。 东院 与此同时,佟老太夫人也从越嬷嬷那儿得到了消息,于是,她点了点头,道:“之前还以为这丫头一心只有那些情情爱爱的,如今瞧来,这脑瓜子还是蛮清醒的,只可惜……” 可惜什么? 佟老太夫人未言明,但越嬷嬷却是立刻就明了。 “太夫人,不是有一句老话——‘人各有志’嘛,这大小姐往常喜欢装出一幅柔弱惹人怜惜的模样,又不顾自己身份和那些男男女女交流一些情情爱爱的诗词,自个儿却还以为许多人都爱慕于她,眼睛更是长到了头顶上,下巴也抬得老高,根本就瞧不起那些虽家世不如国公府,容貌也略微逊色几分,但自身确实颇有能力的好男儿,可,结果呢……” 佟老太夫人点点头,越嬷嬷这番话恰好说中了她心里那些碍于身份而不能对人言的想法,眼底也迅速掠过一抹讥诮,道:“说到底,不过是得陇望蜀!”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一番话后,佟老太夫人才吩咐道:“婉如,最近大家都在准备一个月后的百花宴,许多很久未办宴会的府邸也发出了邀请贴,只为了一探其它府里贵女的底线,琳琅她们几个年纪也大了,也该参加这些宴会增长几分见识了,白冬瑶这边你就帮我多盯着,绝不能让她再出什么幺娥子!” 皇宫,御书房 皇帝目送鸽子飞远,摇了摇头,失笑道:“这小丫头……” “这是萱儿送来的第十封信了吧?“ “是的。”桂公公一脸恭敬地应道,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静雅郡主还派人送来了一些礼物,陛下是否要现在查看?” 皇帝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里却道:“这丫头才出去几天,就送来了礼物,该不是在路边摊随意买的吧?” 桂公公道:“老奴觉着,静雅郡主定当是什么东西最好就挑什么东西送给陛下。” “哦?”皇帝挑了挑眉,“难为你也为这丫头讲好话了,看来,这次这丫头送来的东西确实很不错,让他们呈上来吧!” “是。”桂公公应了声,笑着退下。 其实,在桂公公看来,皇帝还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当年佟雅萱中了小人的圈套,跳着脚要嫁给齐王杜伟泽,皇帝得知这个消息时,表面看来行为神情都和往常一般无二,可只有贴身侍候的他才知晓,那夜御书房的夜明珠可是亮了一整夜! 即使皇帝最终还是没有拗过佟雅萱而给她和齐王赐了婚,可,若非这几年里皇帝一直默默地派人保护佟雅萱,不定佟雅萱早就落入有心人的圈套里而被毁了清白,从此别说顺应指婚的旨意而嫁给齐王了,就连长公主府和国公府的清誉都会荡然无存。 前不久,得知佟雅萱打算退婚时,皇帝满腹兴奋和激动,若非如此,又岂会不待太后发话就迅速写下圣旨,还让桂公公亲自送到皇后寝宫里,不就是表明在这件事情上面他的态度,以免其它的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佟雅萱。 而这次,uu看书 ww.ukanshu佟雅萱不得不暂离盛京,以远离这个漩涡圈,说起来,皇帝是所有人中最不舍得佟雅萱的。即使表面看来,皇帝和佟雅萱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奈何,谁让佟雅萱的性子向极了当年的长公主呢!因此,皇帝又岂不会“爱乌极屋”?! 当然,佟雅萱也确实值得太后、皇帝和皇后这般疼爱,在盛京时,得了什么新鲜的好东西都会送给几人一份,就连远离盛京也不忘购买当地特产,并特意命人快马加鞭地送到几人手里…… 这样颇得圣宠的佟雅萱,也就只有国公府那几位居住在后宅里,长年累月算计着人心的妇人,以及齐王杜伟泽等根本就还未捉摸到皇帝心思的官员们才未注意到,竟然还一连再地对远行的佟雅萱下黑手,还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没瞧见前不久,威远候府的老夫人就特意带着她的孙子孙昱哲进宫跟太后请罪了吗?! …… 新年到,金银元宝,帅哥美女,萌宠法宝,全都到偶的碗里来吧~~哈哈哈~当然,同样的祝福也送给每一位看文的亲哦~rs () 第一十七章 2货出没 感谢冒牌的书迷,格格mm,一仙难求三位亲的小粉红,么么哒~ 盛京发生的事情,即使佟雅萱没有特意去打探,但,也不知该说白冬瑶太过于自信,抑或是其它的,总之,她私下里接近齐王杜伟泽这个消息,在极短的时间里传遍了整个盛京,并且以一种当事人都未料到的迅捷速度向盛京以外的城市传播开去。*[*****请到s*i*k*u*s*h**o*m看最新章节*****] 于是,短短几天里,茶楼酒肆里就出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段子,只令乍听得这些消息的佟雅萱都被茶水呛到了。 “咳……”佟雅萱放下手里的茶杯,以袖掩面,而那些沾到茶水的糕点,以及桌上的茶水渍,自有红梅等丫环清理干净。 唯一麻烦的就是她竟然将大部份茶水都喷到了前面坐着的男子身上! “对不起。”佟雅萱忙不迭地道歉,心里却再一次庆幸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一路的奔波,故早早就到了房间里歇息,只有她一个人闲来无事,才带着文嬷嬷等人四处闲逛,否则,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看见她这般失礼的模样,还不知回头会如何惩治她呢! 无辜被喷了一口茶水的月白色长衫公子约摸二十五六岁,原本正一脸的气恼,不过,见到双颊泛红的佟雅萱时,眼底掠过一抹惊艳,然后就忙不迭地摆手,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对方这样谦和,自己这方也不能太过于失礼,佟雅萱心里思忖着,莫名地就想起了穿越前某次乘坐公车时,一个女孩子端着一杯豆浆喝着,结果司机一个急刹车,女孩子未拉稳扶手,整杯豆浆全部泼了出去,溅到了好几个人的身上。那些人里有身穿西装的男子,也有穿新粉色衣裙的漂亮少女,更有年纪颇大的中年妇人,总之,虽然当时大家碍于遭灾最严重的人的谦和态度而未索取赔偿,但心里还不知如何地暗咒惹祸的女孩子呢! 当然,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问题是那个女孩子连道歉的话都未说一声,甚至还因此和那几个受害者出言对骂,这样错了依然不知悔改的骄纵态度,令车内所有人都心生嫌恶,包括她自己。 以前的佟雅萱是无神论者,但经历穿越重生,很多时候行事都带上了一丝谨慎,更何况眼前这人虽看自己的眼神很热切,但目光却很平和,并不是心怀邪之人,自是在能不挑起事端的情况下温和解决此事最佳。 故,即使佟雅萱心痛难忍,却也吩咐道:“红梅,取十两白银给这位公子,以作赔偿。” “不用,不用!”白衫公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越看佟雅萱,越觉得佟雅萱的性子谦和,温柔善良,是极为理想的伴侣人选,遂补充道:“不过是沾到点茶水,回头我让府里的丫环清洗一下即可。” “这……”佟雅萱迟疑了下,末了,还是道:“多谢这位公子体谅,只是茶水渍比较难祛除,若没有特殊手段,你这件衣衫就是被我毁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赔偿才行。” 出乎于佟雅萱意料之外,白衫公子竟然一脸惊讶地看着佟雅萱,重复问道:“特殊手段?” 接着,他的双眼瞬间发亮,看向佟雅萱的目光殷切得仿若是饿了好几天的猛兽似的,只令候在佟雅萱身后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文嬷嬷也不由得轻咳一声,然后和青柳一左一右地站到了佟雅萱面前,阻止了这个白衫公子看向佟雅萱的诡异目光。 这样的一幕,自佟雅萱离开盛京后每日都发生着,而文嬷嬷和青柳也由最初满腹惊诧的不可置信和不适应到现在的镇定如常,那阻拦的身姿更是要多熟练就有多熟练,却并不会阻碍到佟雅萱的视线。 白衫公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知晓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于急切而吓着对方了,讪笑道:“其实我只是很好奇小姐提及的‘特殊手段’,若小姐不介意的话,可否和在下详谈一番?” 佟雅萱挑了挑眉,眼底也流露出一抹惊讶。 若说之前她心里还略有犹疑的话,那么,白衫公子再次出声的话语,却是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 “文嬷嬷,青柳。” 文嬷嬷和青柳两人应了声,迅速退到佟雅萱身后,这一幕,只令白衫公子的眼眸更亮了,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也满是深意。 “这儿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想来小姐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不若由在下作东,请小姐一尝当地的特色菜?” 佟雅萱点点头,笑道:“也好。” 文嬷嬷急行几步,劝说道:“小姐,这……” 佟雅萱摆了摆手,道:“难得这位公子宽宏大量,并不介意我刚才的失礼举动,我们又岂能有着太多犹豫和猜测,这也未免太让人看不起了!” 才刚刚站起身的白衫公子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知晓这是佟雅萱对自己的警告,虽心里颇不以为然,但说到底,他还是挺欣赏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女子的,所以,其它的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才刚刚迈进酒楼,就只见一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整个人更是胖得犹如一颗球一样滚过来的掌柜迅速迎上前来:“朱公子大架光临,小店真是蓬壁生辉哪!” 接着,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佟雅萱,笑着夸赞道:“这位就是朱公子的朋友吧,真是风华绝代,明媚生辉哪!”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摆手阻止了文嬷嬷和青柳等人的动作,深深地看了眼前这个眼里不时冒出精光的掌柜,道:“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是小老儿错了,还望这位小姐恕罪!”掌柜反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又忙不迭地跟着朱公子解释一二,最后才在朱公子连连的摆手动作里,引着两人到了二楼包间。 待到两人纷纷落坐后,朱公子笑着解释道:“这位小姐,候掌柜就是这么个性子,见到熟悉的人就喜欢开点小玩笑,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件小事。”佟雅萱摆了摆手,笑着打趣道:“不过,这一路上,我倒是真切见识到了朱公子的好人缘,若候掌柜不这般热情的话,我才会觉得奇怪。” 朱公子摊了摊手,笑道:“谁让这个县城很小,而我又恰好是少数人里的闲人呢,这没有什么事情做,当然只能带着下人到处溜跶,不过,若非如此,也不能结识小姐这样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了!” “说到这儿,我还未请教小姐贵姓?” “免贵姓纪。”佟雅萱笑着解释道:“是我的疏忽,未能向你介绍自己。” “不!是我的疏忽。”朱公子连连摆手,“原本我就应该先介绍自己的。” 两人对望一眼,齐齐释然一笑。 朱公子执起茶壶,为佟雅萱沏了一杯茶水,道:“纪小姐,这儿是当地特有的薄荷茶,不知你是否喜欢?” 扑面而来的清香,令佟雅萱眼前也不由得浮现起穿越前的那段美好的日子,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怔忡,瞬间即逝。 “好茶!”佟雅萱抿了一小口后,将手里的茶杯重新放回桌面,笑道:“初尝清甜,入喉有一股清凉之意,正是最适合夏季饮用的提神醒脑的茶水,让我都想买上一些回去慢慢泡着喝了。” 被人这般夸赞自己推荐的特色茶水,只令朱公子心里自得不已,觉得自己的识人之术越发地利害起来,只是随便出门听个段子,就能遇见这般合眼缘的女子。 “纪小姐若喜欢,回头我让人送上几斤给纪小姐。” 佟雅萱愣了愣,眼底也浮现一抹惊讶,对于眼前这人的警惕心也减少了几分,又发现对方满脸的真挚,动作也随意之极,仿若这并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也仿若和他谈话的并不是一个初见的陌生人似的,遂浅笑道:“怎么好意思让朱公子破费,想来朱公子也看出了我只是路过此地,置办这种薄荷茶也是用来送人的。若朱公子全部都免费赠送给我,那还真只能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从指尖溜走,uu看书 uukanhu.co 从而心痛老半天。” 朱公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脸的得意和自豪,胸膛也被他的手拍得咚咚作响:“大家都说我这个人有点缺心眼,不论是对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只要合了眼缘,那是宁愿倒贴许多金银珠宝等东西也要和对方结交。实则上,他们都错了。我这个人可是有一双利眼,知晓什么人才是真正值得结交,什么人是只能弃之若履的。”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忙不迭地端起茶杯抿起水来,借此来遮挡住眼底无法掩饰的笑意。 朱公子依然在喋喋不休,一幅许久未和亲近熟悉的人讲话似的,又仿若担心佟雅萱不愿意听他的废话,时不时关注一下佟雅萱脸上的神情,那话题更是天南地北想到哪就讲到哪,只为了不让佟雅萱觉得烦闷。 此刻,佟雅萱倒是真切地认识到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几个字的深刻含义——就如眼前这位朱公子,长得还挺俊俏的,由身上的衣衫配饰等细节处也能看出是这个县城富贵人家的公子,初见时,她还以为这人也是一位温文尔雅的世家贵公子,可,如今瞧来,这人就是一典型的二货!rsl3l4 () 第一十八章 朱家子弟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认识到二货也有其厉害之处。 就如眼下,这位朱公子在又饮完一杯米茶后,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若我未猜错,‘纪’只是你的化姓,而你的身份嘛……” 通过刚才那番话,已经将朱公子的性子猜测出了几分的佟雅萱挑了挑眉,道:“哦?猜猜看,我是什么身份?” “我真得猜了哦?”朱公子眨眨眼,再次确认道,“我若猜出来,你不许打我,也不许让人将我送到衙门里去!” 佟雅萱嘴角抽搐了下,舀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向对方:“你以为我闲得发慌?” “呵呵……”朱公子摸了摸鼻子,渀佛也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似的侧了侧身,不知何时放回身侧的双手搬着椅子,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动着,嘴里则不停地逢迎拍马,就怕佟雅萱真得恼羞成怒,从而殃及他这条无辜的鱼。 “咚!咚!咚!”佟雅萱右手微屈,轻敲桌面:怒视朱公子:“干嘛,我长得很吓人吗?竟然将你吓得跑那么远?!” “不……”朱公子忙不迭地摆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望天望地就是不敢望向佟雅萱:“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佟雅萱磨了磨牙,威胁道:“你今日若是不讲个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间了!” “大家都在传静雅郡主丑如夜叉,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不说,还性子娇纵,嚣张跋扈,动不动就将人揍个生活不能自理……”一口气吼完这句话后,朱公子才发现佟雅萱竟然黑了脸,忙不迭地小声解释道:“当然,我知道,这些只是‘人云亦云’,当不了真的,要不然,我怎么会一见到你就认出来了呢?甚至还主动邀请你来酒楼里用餐,并且还让掌柜将我新得的顶及薄荷茶泡好送上来……” 说着说着,朱公子又突然一脸崇拜地看着佟雅萱,道:“不过,我觉得你真得很厉害,竟然能将那些拦路的山贼都揍了个鼻青脸肿,铲除了当地一霸,大家都拍手称快呢!也不知你个子小小的,又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跑,怎么能轻易就将那些笨重的男子打得他们没有还手之力?该不会你从小就跟着佟候爷练武吧?可,我怎么瞧都觉得不太像……” 听到这儿,佟雅萱脸上的闲散神情一扫而空,摆了摆手,打断了滔滔不绝的朱公子,正色道:“这些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到你们这儿的?” 正讲得兴致高昂,恨不能手舞足蹈以表明自己满腹的兴奋和激动情绪的朱公子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笑道:“静雅郡主别担心,我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就立刻派人封锁了,故,目前整座县城知晓这个消息的人一只手指就能数得出来。” “叫我佟小姐吧。”佟雅萱点点头,道:“你全名叫什么?” “朱有财。”朱公子挺了挺胸膛,满脸的骄傲和自豪:“原本我叫朱大福,可,我觉得这名字好是好,但和我的生辰八字不太匹配,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一个大红包,请了高僧为我改名。自从我改名后,那还真是财源滚滚来。” “凡是有这个标志的,都是你们朱家的店铺?”佟雅萱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金灿灿的元宝。 朱有财满脸的赞叹,脑袋更是狂点:“是的,是的,不愧是佟小姐,连这个消息都能打探到!”对于直呼佟雅萱为佟小姐这件事情,朱有财没有一点的意外和不自在,渀若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似的。 佟雅萱嘴角再次抽搐了下,即使她在离开盛京之前,就特意派人将从盛京到江南这一路上大小城市里的各大经商世家的消息调查了个一清二楚,但就时间上来说确实有些短,否则她定当早就知晓了这位朱有财的本性,也就能做出更好的应对。 当然,实际上,就目前看来,即使她未做出万全的准备,但因着她这?p> 宦飞系摹胺峁ξ凹!保故悄仄鹾狭苏馕恢旒疑袒Ы吹慕影嗳酥煊胁频难邸?p> 想起那些消息贩子售卖给自己的消息,佟雅萱思忖了下,狭长的丹凤眼微眯,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因为说了很久话而口干舌燥,正端着薄荷茶狂灌的朱有财,突然道:“朱有财,可有兴趣和我合作?” “扑……” “咳……” 早有准备的佟雅萱,脚尖轻点,就避让开来。不过,桌上的那些未用完的糕点却是沾满了茶水渍,不能再用了。 朱有财咳得满脸通红,瞪着佟雅萱的双眼里满是水光,独属于二货才会具备的敏锐第六感告诉他,刚才那句话,佟雅萱绝对是故意的!亏他还特意来了场连说带唱的表演,就只为了将自己从这滩浑水里爬出来,如今,他确实上岸了,可,还是被佟雅萱的怒火扫到了台风尾。 怨不得老人家都说女人心眼小,又记仇,果然如此,就连巾帼不让须眉的佟雅萱都如此,其它那些只知琴棋书画、梳妆打扮、谈论珠宝首饰的贵女们就更不用多说了! “大惊小怪。”佟雅萱慢吞吞地说道,走到外间,吩咐文嬷嬷找来店小二收拾一下,再重新送上几碟糕点。 待到再次灌了一整杯薄荷茶下肚后,朱有财才将那不知飘浮到何处的心绪全部收回来,正襟危坐:“佟小姐,你真得要和我合作?” “嗯。”佟雅萱点点头,决定不再继续刺激朱有财了,以免一不小心刺激过头,那可就是结交不成反结仇了! 朱有财直言不讳地问道:“不知佟小姐是否了解我们朱家的情况?” 佟雅萱双眼微眯,似笑非笑,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朱有财摸了摸鼻子,脑子里那原本对佟雅萱的印象已经被颠覆,如今再多一项,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大惊失色了:“所谓合作,当然是要将双方的优势和劣势皆坦承相告。” “再说了,我这个人向来实诚,玩不了虚假的那一套,而今日虽只是和佟小姐第一次见面,但既然佟小姐能这般信任我,我又岂能辜负佟小姐这番苦心呢!” “既如此,那么,我们明日依然在此时辰,于此酒楼会面。”佟雅萱笑了笑,她最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明日我会将准备好的计划书交给你一份,希望你也能交出一份相应地计划书。” 朱有财愣住了,只因佟雅萱提出的这番古怪的要求。 可惜,佟雅萱不仅没有解释的打算,反而还意味深长地说道:“想来,朱公子定不会让我失望。” 佟雅萱并不知道,她和朱有财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这一幕,恰好落到了二楼雅坐临窗的林清越眼里,于是,他那才因为见到佟雅萱一行人而泛起淡淡喜悦的心脏瞬间就被无尽的嫉火给淹没。 这个林清越,正是佟雅萱前段时间遇见的那位不着痕迹地暗示自家弟弟将整间客栈包下,只为了引出佟雅萱,从而能结识到佟雅萱的化名为木公子的黑衣男子。 此刻,朱有财那幅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兴奋和激动的模样,以及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流露出来的不加丝毫掩饰的爱慕,都令林清越的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一向平静无波的面容涨得通红不说,就连那宽阔的胸膛也因为满腹的愤怒而气得耸动不停,而他身上那些远处不在的寒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性扬花!”林清越一字一句地说道,在给佟雅萱加了一个“花痴”的标签后,又给她加了一个“不守妇道的标签。 天,他听见了什么?! 当时化名为陶公子的王逸之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uu看书.uukash 甚至在林清越身上的怒火越烧越旺,即将漫延到他这个无辜的路人身上时,他还有闲情逸致地行到窗户处,特意朝外眺望了一下,以行动来表明今日的太阳是否从西边升起,否则向来信奉寡言少语,恨不能将身旁人冻成冰渣的林清越,竟然会地勃然大怒不说,还这般“关注”一个女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连林清越自己都未发现他看向佟雅萱的目光是那么的热切,说出来的话语更是酸溜溜得如同一个吃醋的嫉夫似的!这对于一个从来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句话执行到底,性情冷漠的人来说是多么地难得,又是多么地不可思议! “哟,那位不是我们之前曾遇见过的纪小姐吗?”王逸之摸了摸下巴,笑得一脸的狡黠:“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瞧,这才几天,我们就和纪小姐连续遇上了不下五次,看来,老天爷也觉得之前我们放弃和纪小姐深交的行为过于暴殄天物了,所以才会一连再地让我们和纪小姐相遇!” 听说过几天会降温,各位出门游玩的亲们要注意添加衣物哦~~ ps:为何偶买的香水百合还没有开花,望天… () 第一十九章 合作计划 林清越冷冷地看了眼王逸之,虽依然一声未吭,但身上那不停往外散发的热力不仅没有减弱几分,反而还变得越发地灼热起来。(思路客.) 王逸之转了转眼珠,看了看正和朱有财谈笑风生的佟雅萱,再看了看一旁恨不能将自己化为一尊巨大火炉,将一切看不顺眼的事物都烧个干干净净的林清越,心里只觉得这么多年来在林清越身上受到的欺压而生出来的郁气终于有了消褪的迹象。 “唉呀,我的老天,这个丑八怪是谁,竟敢对纪小姐动手动脚,还拿一种爱慕的眼神看着纪小姐,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不过眼了,那么,就让我这个‘英雄’去拯救纪小姐这个美女吧!” 话落,桃逸之一甩衣袖,大步朝门外行去。 待到他行到大门处,右手也放在了门闩处时,还是未能如愿地听到来自于林清越的话语时,遂干脆利落地转过身,挑了挑眉,道:“木头,你不跟我一起去?” 林清越依然定定凝视着楼下的那一幕,仿若未听到桃逸之的问话似的,但,和林清越做了十多年兄弟的桃逸之,依然从林清越那往平直方向发展的嘴唇这个细微的动作里,猜测到了林清越的想法,更不用说林清越眼底那抹迅速掠过,且就连他自己都未注意到的愤怒,这一切都说明了林清越对佟雅萱的在乎! “话本里常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虽然今日纪小姐并未遭受危急生命的危险,但老人家不是常说‘一回生,两回熟’,经常在纪小姐面前露个脸,再次次救纪小姐于水深火热里,纪小姐肯定就会如话本里的那些贵女般将我铭该在心……”说到这儿时,桃逸之特意顿了顿,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在林清越那越来越冷冽的目光下,将自己那已有些僵硬的脖子移了个方向,嘴里则不着痕迹地示弱道:“木头,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去?虽然就我看来,你虽有一张俊美的面容,也有着一定的身份和地位,更有万贯家财,但性子太过于冷漠,很不讨贵女们的喜欢。不过,谁让我们是十多年的兄弟呢,兄弟有难,理当挺身相助。更何况,出门前,叔叔和婶婶都特意交待了我……“ 这回,林清越终于有动作了。不过,很快桃逸之就再次失望了,只因林清越竟然回到桌前,重新落坐,并且还为自己沏了一杯茶,一幅悠闲自在的模样。 这样的林清越,和刚才那幅恨不能将周围一切碍眼的事物都化为灰烬的令人望而退却的模样还真得相差太远了。以至于站在门口,打开了门的桃逸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傻愣愣地看着林清越。 “查一下!” 冷冰冰的三个字,惊醒了思维不知发散到何处去的桃逸之,嘴里则下意识地重复问道:“你让我去查一下纪小姐的资料?”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眼桃逸之,再慢吞吞地收回目光,继续品起茶水来。 这是觉得他很呆很笨?桃逸之气得涨红了脸,奈何,纵然他再狡黠,在林清越面前,他也如同一只软弱可欺的小白兔般,任由老虎伸出爪子拨拉过来,拨拉过去! 他都在想些什么!桃逸之用力地摇头,毫不犹豫地将脑子里浮现出来的诡异念头摒弃到一旁,接着就仔细地打量起林清越,在快要将林清越的耐心耗尽之前,像一只滑溜的老鼠一样打开门迅速溜走了。 第二日,佟雅萱是掐着时间到达酒楼的,见到双眼红肿,脸上更是有着两个乌黑眼圈,一脸憔悴和疲惫的朱有财时,她清咳一声,才压下到喉的笑意。 不过,正因如此,对于接下来两人要商议的合作项目,佟雅萱才更有信心了。 待到两人落座后,佟雅萱则将早就备下的计划书取出来,递到朱有财手里,同时递给朱有财的还有一份合约。 朱有财嘴角抽搐了下,就连拽着计划书和合约的手臂都微微颤抖着。即使昨日和佟雅萱分开后,他就回到了家,和他的父亲细细商议了此事,并且还详细地撰写了这份计划书,就只为了挽回昨日在佟雅萱面前失去的脸面。 可,眼下,看着佟雅萱给出来的这份计划书,他只觉得心里生出来的那些自得、欣喜的情绪犹如被戳了个洞的球般,好不容易才挺直了几分的脊背也再次弯曲起来,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哀怨。 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问道:“朱公子可是觉得这份计划还有哪些地方不太完善,需要再行修改?” “没有了。”朱有财长叹了口气,“佟小姐,我能不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 “不能。”佟雅萱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看着朱有财不再顾及自己形象地瘫软在椅子里,一幅受到了极大打击无法再继续振作下去的模样时,摇了摇头,道:“朱公子,我要以告诉你的是这份计划书里的项目,大部份是我想出来的。” 明明快要跌落到悬崖底下,却又突然从天降下一根救命绳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往常,朱有财不知晓,不过,今日他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 在这一瞬间,朱有财脑子里浮现无数的念头,而嘴里则称赞道:“不愧是静雅郡主!” 佟雅萱笑了笑,没有吭声,继续品着茶水。 朱有财见状,眼眸里异色连闪,脸上也流露出一抹犹豫,末了,这抹犹豫慢慢地褪去,化为淡不可察的坚定。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朱有财的佟雅萱见状,那颗提到嗓子的眼立刻落回原地——这,才是她今日之所以如此行事的目的。 朱有财突然笑着问道:“佟小姐,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 佟雅萱点点头,道:“当然。” 朱有财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底那抹突兀出现的惊喜被极好地掩藏起来:“我这个人最喜欢结交朋友,也最不喜欢沾朋友的便宜……” 一番吹捧夸赞的话下来,察觉到佟雅萱脸上的笑容也加深了几分后,朱有财才仿若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知这份合约,我是否还能再做修改?” 佟雅萱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当然可以。” 朱有财摸了摸鼻子,对于佟雅萱再一次察觉到他的想法这件事情,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尴尬了,而是直接厚着脸皮,再次问道:“这件事情比较重要,我能否将这份计划书和合约拿回去跟我父亲商议一番,明日此时再回覆佟小姐?” “可以。”佟雅萱依然回答得万分干脆,仿若被朱有财奉为“绝妙商机”的计划书是一张空纸似的,一点都不在乎朱有财是否会践诺,更不担忧朱有财将这合约占为己有。 朱有财敛了脸上的笑容,突然起身,规矩地行了一礼,接着又举起右手,三指并拢,道:“佟小姐请放心,我在这儿对天发誓,今日我们所交谈的内容,包括这份计划书和合约,若在未实行之前就被我泄露出去,愿遭天打雷劈之苦!” “唉……”佟雅萱阻止不及,只能苦笑着摇头,叹道:“朱公子,你啊……” 说来,佟雅萱根本就不担心朱有财会昧下这份计划书,并将其占为己有。 其一,在和朱有财合作之前,佟雅萱特意调查过,朱家世代经营杂货,看重质量和服务,已于无形中做出了一个品牌。即使朱家人目前还未想到这些计划,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长公主府名下店铺经营方式的改变带来的效益定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最终传到朱家,令他们也从中借鉴到一定的经验,从而形成自己的品牌效应。真到了那时,虽她依然可以和朱家谈合作,但要付出的东西就更多了,未免得不偿失。 其二,佟雅萱可是皇帝亲封的静雅郡主,领三品傣银,背靠长公主府这坐大山,又得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的宠爱,这样的势力,自不是如朱家这样普通商户所敢期瞒的。uu看书.uukanhu 于是,待到佟雅萱离开这个小县城时,已经和朱有财这个朱家下一代掌权者谈好了未来十年内的合作计划——在朱家商铺所在城市每一家店铺里开辟一个小角落,售卖长公主府名下店铺的特色产品,同样,在遍布盛京的长公主府名下的店铺里,也要开辟一个特殊的角落,售卖朱家的特色物品。 两人皆以稍微高于对方成本的价格收购这些特色物品,而双方需要保证这些物品的成本不能高于其它店铺拿到的,以便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自己一方的利益。 而摆放在自己店铺里的物品能卖出一个什么样的价格,那就是各凭本事,双方均不能因为某方赚取到了丰厚的利益而心生不满嫉妒,从而私下里放出对对方不好的言论而影响到双方的合作…… 简单地来说,双方都是厂家和加盟商的关系。 这种新奇的方式,一旦说破了就会觉得非常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要考虑诸多因素,这一点也许朱有财想到了,也见识到了隐藏于这种经营方式下面的暴利,故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发下毒誓,并且急忙离开……rs () 第二十章 得陇望蜀 虽然佟雅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奈何对于土生土长的大梁人来说,她提及的这些言论过于新颖,再兼之朱家这一代的掌权人年纪渐长,虽已慢慢将手里的权利交给自己的儿子朱有财,但在面对这种极易“一朝飞天”或者“一朝跌落地狱永不得翻身”的合作还是要万分小心谨慎,时不时就打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藉口邀请佟雅萱到朱府一叙,以至于原本只打算在这个小县城里停留三五日的佟雅萱,这一耽搁就过去了半月之久。 这是一个离盛京最近,也最繁华的县城,再加上佟雅萱手里传信鸽子的帮忙,故,即使她本人不在盛京,但对于盛京当地的消息,尤其是和她自己有关的,那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唯一令她不解的就是白冬瑶明明已经猜测到她的穿越女身份,却一直按兵不动,这也太不符合白冬瑶那恨不能将别人拖下水,从而踩在别人肩膀上面爬出泥淖的寒凉阴狠的心性了! 尤其这白冬瑶竟然应承了以如夫人的身份嫁入齐王府这件事情,只令佟雅萱百思不得其解,遂唤来文嬷嬷,问道:“文嬷嬷,你说那白冬瑶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文嬷嬷思忖了下,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郡主,会不会和半个月后的百花宴有关?” “不可能吧?!”佟雅萱想也不想地答道,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思索,右手手指微曲,轻叩桌面,在这短短时间里,脑子里窜过无数纷乱复杂的念头。 末了,她长叹了口气,道:“白冬瑶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答应了要以如夫人的名份嫁给齐王,竟然还想着在百花宴上一举成名,难不成她还以为只要她一举斩获百花宴魁首,就能让曾祖母如了她的意,不让她嫁入齐王府?!” 文嬷嬷倒是见多了这类到了黄河依然不死心,想要再奋力一搏的事件,故,她只是摇了摇头,道:“郡主,这人哪,总是得陇望蜀。” 佟雅萱点点头,突然想起前世白冬瑶为了成为齐王妃伏小做低整八年,直到最后才跑到她面前炫耀,并且还特意引来天雷劈死她这件事情,就不由得面容为之一黑,那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蹙,道:“文嬷嬷,明天派人送东西到盛京的时候,别忘了给白冬瑶也带上一份,就说念在我俩姐妹一场的情份上,如今听得她千挑万选,终于选中了一个心仪的夫君,并且已经开始了备嫁这件事情,所以准备了一些小礼物给她以作添妆。” “小礼物”三个字,佟雅萱说得特别慢,而文嬷嬷只是思忖了下,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打算借着送礼物的机会再对白冬瑶行那警告敲打之计,遂毫不犹豫地应下。 “至于其它的礼物,除了外婆、舅舅和舅妈他们的,我还另外备下了要送到国公府的,还有一份帮我送给太子表哥,最后一份则送给齐王。”说到这儿时,佟雅萱嘴角微勾,道:“就说我出门在外,无法参加他和白小姐两人的婚宴,遂送上礼物,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文嬷嬷再次应下,心里也打起腹稿来,毕竟,这是佟雅萱第一次送礼物给白冬瑶和杜伟泽,若不好生组织一下语言,那不就打了水漂呢?!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文嬷嬷脸色为之一变,小步跑到佟雅萱面前,双脚略宽于肩膀,双眼瞪到最大,浑身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犹如一只保护小鸡的母鸡般,就怕待会破门而入的贼人惊吓到佟雅萱这只娇弱的小鸡。 当然,实际上,这只是文嬷嬷自己的错觉。这一路上,佟雅萱面临的暗杀、毒杀次数已多不胜数,心情也由最初的紧张中混合着一丝不可名说的激动,到目前的平静无波。 就如此刻,她渀若未察觉到一室众人的惊惧似的,懒洋洋地倚在椅子里,甚至还以袖掩面,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还取出绣帕拭去眼角的泪水,摆了摆手,缓慢地说道:“文嬷嬷,别担心,他们闯不进来的。” 文嬷嬷应了声,身体的动作却没有丝?p> 恋母谋洹?p> 佟雅萱暗叹了口气,扳着手指计算了一下,然后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心里也在做着倒计时。 三,二,一…… 果然,下一刻,那扇半敞开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 一个约摸三十出头,有着一张国字脸,浓黑眉毛,眉眼之间满是锐利之色的男子行了进来,朝佟雅萱行了一个礼:“卑职见过郡主。” 佟雅萱双手虚扶,问道:“林队长,此次情况如何?” 林队长正是此次奉命保护佟雅萱的皇室暗卫队长,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接到保护佟雅萱的命令时,虽心有不愤和不满,但碍于发布命令之人的吩咐,即使觉得佟雅萱这个在盛京有着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不学无核的“草包”郡主,让他这样的暗卫亲自出面保护也太过大材小用。不过,在离开盛京时,他脑子里的这些念头就开始动摇起来。 及至到了佟雅萱停留在这个小县城的近半个月时间里,见过了一沷又一沷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暗杀者后,他更是将这个念头抛弃到了九霄云外之去。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都不明白佟雅萱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才会惹来对方毫无顾及地派来一批批的杀手…… “回郡主的话,此次对方共派来五人,其中三人为x省通缉的江洋大盗,两人为青云楼的暗杀者。” 对于每次前来刺杀她的人中都有江洋大盗这件事情,佟雅萱已由最初惊讶到现在的麻木了,唯一令她疑惑不解的却是那“暗杀者”。 “郡主,‘暗杀者’只是卑职等人夺他们的称呼,实际上,他们有一个很普通的说法……”说到这儿时,林队长特意顿了顿,极为缓慢地补充道:“江湖上,通常也称‘暗杀者’为杀手。这次的暗杀者是青云楼丁字类杀手。” “青云楼?”佟雅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惊骇,竭力装出一幅世家贵女对此事不清楚的迷惑模样,一脸好奇地问道:“这个青云楼就是书上所说的只需要付出一定的银两,就能找出相应等级的杀手来完成任务的地方吧?” 林护卫微垂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惊讶,在佟雅萱察觉到之前又迅速地消失:“是的。” “那可就奇怪了……”佟雅萱嘴角微翘,渀若漫不经心地说道:“虽然我这个人向来心直口快,但熟悉我的人都知晓我这个人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本性并不坏,虽没有多少个朋友知己,但也不会凭白无敌地就多出一个这般狠毒的仇人。” “而且,我们一家人是乔装打扮悄悄离京的,这人又怎么会这么清楚我们的路线,每每都赶在我们前面,挑最适合埋伏的地方布下陷阱……”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也是一脸的苦恼,末了,她摆了摆手,道:“罢了,与其在这儿做些无用的猜测,倒不如相信老人家常说的那句‘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直垂眸,静默不语的林护卫听得此言,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异色,嘴唇蠕动了下,道:“郡主,卑职刚才审问了那几个人,得到进了一些不太确定的消息。” 以眼角余光留意着林护卫的佟雅萱,嘴角微勾,长睫遮挡住眼底的复杂,顺着林护卫的话题问道:“什么消息?” “这次前来刺杀郡主的强盗里有一个比较精明的,看书.uukansh 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留了个心眼,所以……”林护卫缓慢地将审问到的结果讲述出来,同时悄悄地观察着佟雅萱的反应,待到他察觉到佟雅萱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渀若他说的话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似的时,心里不由得为之一秉,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临出发前皇帝特意唤了他去后说的那几句话。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林护卫,然后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着袅袅的茶烟遮挡住眼底的那抹精光。 事实上,早在林护卫奉命前来保护她时,即使林护卫一脸的恭敬,但,隐藏于林护卫内心深处的恼怒不屑等情绪,依然被她不知何时就训练出来的敏锐的第六感探查到了。 对于这件事情,佟雅萱只是暗叹了几声,就将它们摒弃到一旁,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因她知晓,既然皇帝能将林护卫派来,那就说明这人能力不凡,即使心里对这个“保护”的任务有着再多的不满,但也不会做出那种“出工不出力”之事。 故,待到林护卫将审问出来的所有消息,以及他自己对此件事情的一些猜测都说出来了后,佟雅萱才轻点头,道:“林护卫,你可能联络到青云楼的主子?”rs () 第二十一章 潜在危机 佟雅萱的这种反应,出乎于林护卫意料之外,于是,他再也忍不住地抬起头,一脸惊讶地问道:“郡主,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以彼之道,还治彼之身。”佟雅萱笑了笑,道:“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他敢请杀手来刺杀我,那么,我为何不能请杀手杀回去?” “孙公子是一府嫡长子,我也是一府嫡长女,大家身份相当,真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他的家人能打着年纪小,不懂事等借口来逃罪,那么,比他年纪更小,且是柔弱女子之身的我,更是众人同情的对象。” “不可讳言,我也比较好奇一向为官清廉,颇得众人夸奖的孙大人,为何会纵容自家儿子犯下此等目无王法之事。当然,我更好奇的是那没有多少经商天赋的孙夫人是怎么经营好一个偌大的孙府,不仅让孙府每一个主子都过着锦衣玉食的悠闲生活,就连府里的下人穿着打扮也都比相同府邸的人家富庶,而孙公子这个不事生产的纨绔子竟然能轻易就拿出请动江湖杀手的银两!” 林护卫嘴角抽了抽,表明看来,佟雅萱说的每句话都暗含深意,实则却也掩藏不了话外之意——掌控着一府庶物,且有着无数赏赐,更有着颇高经商天赋的佟雅萱,用钱都能将孙逸修这个普通的刑部尚书嫡长子砸死! 这是赤果果地炫富的行为! ****** 当天晚上,批完奏折。正倚在软塌里,由几个美貌宫女轻揉按摩以缓解肌肉酸痛的皇帝就收到了林护卫特意送来的信。 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桂公公则捧着信纸,看着信纸上面那些干巴巴的话语。在心里暗叹了口气,继续着这段时间的工作——润色。 于是,同往日一样,桂公公犹如亲临现场般声情并茂地讲述,只逗得皇帝好几次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末了,皇帝摸了摸下巴,叹道:“这丫头心眼还真多!” 桂公公陪笑道:“陛下,这也说明静雅郡主体贴你每日忙于朝务,所以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嗯。”皇帝点点头,道:“往常这丫头憨厚得让人日夜担忧。如今又机灵狡黠得让人啼笑皆非。还真是……” 桂公公转了转眼珠。一脸神秘地说道:“陛下,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盛京都在传静雅郡主聪慧机灵、貌美如花,又兼之才华横溢,且颇有商业天赋,只是短短时间里就令好几家生意不好的店铺起死回生不说,就算这段时间她不在盛京,可那些店铺的生意不仅未受到影响,反而还开辟了新的产品,并且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漫延开去,以至于如今走在大街小巷,若说起盛京改变最大的。当属这静雅郡主哪!” 说到这儿时,桂公公还特意伸出大拇指,做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夸奖的动作。 “哦?”皇帝挑了挑眉,眼含兴味地看着桂公公:“那丫头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让你这般夸赞于她?哼,等她回京,我倒要敲打敲打她,竟然连我身旁侍候了几十年的老人都动手收买!” 看似喝斥的话,但因着说话的人脸上露出来的笑意,以及听话的人是侍候了对方几十年的下人,早已将对方的心思揣摩了个七八分,故,听得此言,桂公公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甚至还笑眯眯地回答道:“陛下,你是知道老奴性子的,老奴这个人向来实诚,从不夸大事实,不信,改日你唤御史们来问问,自是一清二楚哪!” “你的意思是?”皇帝面容为之一肃穆,问道。 桂公公叹了口气,道:“陛下,按理来说,这些话不该由奴才来说,奈何,奴才也是看着静雅郡主长大的,自是知晓静雅郡主往常虽然被养得娇惯了些,但哪府的贵女不都如此。以静雅郡主的身份,理当如此娇养,又岂容得其它人因此而说三道四,还真是……” 说到这儿时,桂公公仿若才发觉自己不该说出这些话似的,反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并且立刻跪下请罪道:“奴才越矩了,但请陛下恕罪。” “罢了,不过是一件小事,你起来吧。”皇帝摆了摆手,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细细道来!” “是。”桂公公应了声,将这段时间盛京一波又一波新奇的流言讲述了出来。 说出这些流言的时候,就连桂公公这个在皇宫里已待了几十年,可谓是看惯了宫内倾轧的老公公都对一连再无辜被拖下水的佟雅萱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更不用虽因着种种原因而未能将佟雅萱当作自己亲生女儿来照顾,但因着佟雅萱这段时间里的乖巧懂事,贴心孝顺的举动而正欣喜不已,并且时不时就被太后和皇后两人明里暗里提醒要给眼下被逼暂离盛京的佟雅萱进行补偿的皇帝了,更是气得剑眉倒竖,脸色漆黑如炭。 “可恶!”皇帝右手重重地拍在矮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摆放在矮桌上的茶杯都震飞出去了,一瞬间,茶杯碎片、茶水渍和茶叶四溅。 桂公公的头垂得更低了,就怕一不小心就扫到了台风尾。不过,几十年未发火的皇帝,竟然因为和佟雅萱有关的事情而勃然大怒,如此说来,他最初的猜测并未出错…… 这般想着的同时,桂公公也为那些胆敢一连再招惹到佟雅萱的人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不得不说,身为一国之君,向来理智重于情感,即使偶尔出现情绪波动的事情,也很快就会被皇帝本人压制下去,因此,纵然佟雅萱在皇帝心里印象和往常已不同,但皇帝依然很快就将那些四散的情绪收了回来,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嗜血的笑容:“这些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 齐王府 这日,杜伟泽才下朝,连身上的朝服都未褪下,就只见杜管家急急迎上前来,行礼道:“王爷,今日静雅郡主派人送来了一份礼物,王爷可要亲自验看一下?” 杜伟泽的脚步顿了顿,眉头微蹙:“送礼的人是如何说的?” 杜伟泽的问话正中杜管家下怀,遂回道:“回王爷的话,送礼之人只说王爷看了就知道了。” “是吗?”杜伟泽轻喃着,眉头皱得更紧了,若说佟雅萱及笄的第二日,他抱着将佟雅萱最后的一点自尊也踩到泥泞里的阴暗念头前往长公主府里退婚,却被佟雅萱截去话头反被佟雅萱拿捏住话柄而被其退婚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目前佟雅萱为了避开他而特意逃离盛京的举动,都说明佟雅萱确实已不如之前那般痴恋他了,故,如今佟雅萱突然派人送来礼物,这件事情怎么瞧都让人觉得疑惑不安! 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杜伟泽也信步走到了书房里,看着摆放在书桌上的那个绑上了一个漂亮蝴蝶结,包装精美的四四方方的盒子,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杜管家极有眼色地退下,将空间留给杜伟泽。 盒子里是一套带有江南特色的笔墨纸砚,在这些物品最下方则有一封未封口的信。 杜伟泽目光为之一凝,拆开信封,取出信纸,才看了几个字就面色大变,胸口更是气得不停地耸动。 “可恶!” 信纸被重重地拍在桌上,也因此,后面那几个被他有意无意漏掉的字也清晰地映在眼眸里,只令他再也忍不住地怒吼出声:“佟雅萱,你狠!” 这声音之大,连守在门外的杜管家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声音里蕴含的浓郁的怒气和恨意,只令他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身子更是不自知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心里也连连打鼓,就怕杜伟泽的怒火殃及到他这条无辜的池鱼。 当然,此刻的杜管家早就忘记了他之所以会刻意将佟雅萱派人送来的礼物摆放在杜伟泽的书房里,uu看书 ww.更是特意在杜伟泽才回府的那一刻就向杜伟泽秉报这件事,也不过是想在杜伟泽面前卖一个好——作为一个侍候了杜伟泽十多年的下人,虽不敢自信将杜伟泽的心思揣摩了个十分,但五六分总是有的,再兼之这段时间杜伟泽根本就没有隐瞒自己对佟雅萱的“兴趣”,故,好不容易见到佟雅萱送来礼物,作为一府管家的他当然会抓住这个机会,以便能洗涮这段时间在杜伟泽心里留下来的不太好的印象。 可,如今瞧来,这好的印象是不太可能有了,倒是坏的印象会越来越深…… 杜管家只恨不能时光倒流,若然如此,他定然不会将这件礼物堂而皇之地摆放在杜伟泽的书房里,并且绝不会亲自上场告知杜伟泽此事。如今他只能期盼杜伟泽对佟雅萱的恨意深重到已顾不上追究其它的事情了,否则等待着他的将是无穷尽的可怕的折磨…… 杜管家心里的这些想法,杜伟泽并不知晓,当然也因为杜伟泽根本就没有将杜管家放在眼里,或者可以这样说,在杜伟泽眼里,杜管家这个需要倚仗着他才能让自己一家人过上富裕生活的下人,只要利益足够大,根本就不用担忧会对他生出任何的反叛之心。 () 第二十二章 潜在危机(二) 此刻怒极而笑的杜伟泽,看着摆放在书桌上的这套文房四宝,眼珠子转动间,又一毒计浮上心头。 “杜管家。” 候在门外的杜管家脸色立刻惨白如纸,身子也抖如筛糠,就连牙齿也因为极度的害怕和恐惧而发出“咯吱”的响声。 不过,很快,杜管家就清醒过来,忙不迭地深吸几口气,压下胸口突然冒出来的恐惧等情绪,并且连拍脸颊,让自己重新恢复到往日里的遇事处变不惊,颇有大将之风,更令王府众多下人敬畏的模样,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爷。” 杜伟泽淡淡地瞥了眼杜管家,并未错过杜管家眼底那抹不自知的惊惧,嘴角微勾,微眯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道:“杜管家,现在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但请王爷吩咐。”杜管家一脸恭敬地应道,心里却暗叹:如今的杜伟泽已慢慢地朝当年率军征战边疆,胸有成竹,冷静睿智的方向去转变了,这样的转变因佟雅萱而起,对于王府众人,以及其它的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倒是难说是好还是坏了。 凶兽永远是凶兽,不要期望它会改邪归正,更不要期望隐藏于它的血液里的凶恶因子被诱导出来的那一刻,它还能有任何的理智。 “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只信任你。”杜伟泽再次强调了一番后,才朝杜管家招了招手,示意杜管家再往前行了几步,然后小声地说道:“你让人……” 国公府,西院 “什么?!”白冬瑶再也忍不住地惊呼出声,那张向来给人予柔和的面容也在瞬间就扭曲得不成样,水汪汪的杏眼里满是厉色,整个人犹如从地狱十八层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凶狠地瞪着面前之人,那气势之厉,只令站在她面前,原本只是抱着前来看戏一番而心生嘲讽和讥笑的丫环也不由得为之一窒,面容为之一白,身子更是颤抖不已。 房间里的冷洌森寒的气息越发浓郁起来,而这个原本还苦苦咬紧了牙关,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出丑的丫环再也坚持不住地瘫软在地,唯有双手却依然紧紧地抱着胸前的盒子,就怕一不小心将这个盒子摔在了地上。 “你给我再说一遍!”白冬瑶双眼微眯,嘴角微勾,犹如一条张大了嘴,裸露出毒牙的可怕毒蛇般,定定地凝视着瘫软在地上的丫环。 “大小姐,虽然你做出了对不起郡主的事情,但郡主念在姐妹一场的情份上,早已大人不计小人过地‘原谅’你了。如今听得你终于如愿地嫁给了齐王,遂特意亲自出面选购了这件礼物,并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盛京,就怕耽搁到添妆时辰,同时恭祝大小姐和齐王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白冬瑶磨了磨牙,怒斥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丫环磕了个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回大小姐的话,这些均是郡主派人送来礼物时交待的原话,奴婢绝不敢有丝毫的添油加醋。” “呵……”白冬瑶冷笑一声:“合着你的意思是说我诬蔑了你?今儿个我就将话说开了吧,回头告诉你身后的主子,我这人可不是娇养在深闺只知琴棋书画女红这些风雅之物的清高贵女,有些事情若做得太过了,那么,真到了撕破脸皮的那一日,不用我出手,就自有人出面收拾你那主子!”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还特意顿了顿,嘴角微勾,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时候,传言不仅仅是传言。” 接收到白冬瑶眼神示意的李嬷嬷则上前几步,看着跪在地上的丫环,眼眸里掠过一抹复杂,嘴里却代为解释道:“你这丫头看着也挺聪明的,怎么就连做了别人的棋子都不自知呢!若你那主子真是一心为你好,又岂会让你送礼物到大小姐这儿,还说出刚才那番话?!难不成你还真以为盛京那些曾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p> 贾皇橇餮裕2皇钦娴模磕悴湃鲜毒惭趴ぶ鞫嗑茫捎形颐切愫途惭趴ぶ飨啻Φ镁茫拷穸鑫揖蜕菩拇蠓18傅隳阋欢悦饽阏飧鲅就繁蝗寺袅嘶挂瞪档馗耸 ?p> “世人愚昧,竟然以为大小姐暂住长公主府的那三年里过的是锦衣玉食,华服珍馐的生活,而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也颇为关照大小姐,静雅郡主也将大小姐当成了亲生姐姐般看待,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和大小姐分享……实际上,这些都是假的!不过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为了洗脱静雅郡主那嚣张跋扈、娇纵妄为、胡作非为的名声而刻意为之的。甚至为了将静雅郡主彻底从这个泥淖里摘出来,更是舍弃了大小姐,明目张胆地诬蔑大小姐和齐王早已生情,只为了让静雅郡主摆脱家世清贫的齐王,从而攀上更高的高枝而一跃飞天!” “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就说今日这件事情吧?你那主子手下也有其它信任的丫环婆子,为何不让她们来西院送礼,偏偏要让你送礼?不就是觉得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想趟这摊浑水,更是觉得你这清丽的容貌将来会碍了她的事,所以才会让你来送礼,从而激怒大小姐,令大小姐震怒之下做出惩罚你的举动,更能趁此机会反诬大小姐一个不敬郡主,无视郡主送礼、不睦姐妹、冷血无情的恶名。” “好一招‘一箭双雕’之策!”白冬瑶嗤笑出声,接着,突然朝外唤道:“难得三妹妹不辞辛苦地前来西院看望我,不若进来坐坐,我们姐妹俩好生叙叙旧?” 树叶沙沙作响,初秋的午后,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蝉鸣声,更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清淡的花香袭人心脾,只令众人那有些困倦的大脑也在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奈何,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外面依然人影皆无。 于是,跪在地上的小丫环嘴角微勾,微垂的眼底也满是讥诮,心里却暗忖:还真如三小姐所说,有些人还真是“闻名胜似见面”,这样的白冬瑶也只能骗骗那些真正呆傻的人,若想骗了其它的人,那还真是“老笀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至于静雅郡主? 身为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嫡女,又岂是那般呆傻之辈,不定那静雅郡主早就识破了白冬瑶的伪装而故意为之,只为了给那过于闲淡的生活增添一分乐趣罢了。 若白冬瑶知晓这个丫环竟然对佟雅萱有着这么高的评价不说,更甚至将她当成了戏子来看待,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呢! 不过,此刻,白冬瑶心里也难得地惴惴不安起来,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松开:“三妹,外面太阳正大,不若进来歇息一二?” 依然没有人应和,渀若白冬瑶只是在跟空气对话似的。不过,白冬瑶依然不打算就此放弃,遂继续道:“三妹,你就这般看不起我吗?不愿意跟我闲聊一二?” …… “三妹,你的丫环奉命前来为难我,你说,若是曾祖母知晓你竟然这般利用二妹,抹黑二妹的名誉,并且致力于挑起我和二妹之间的争斗,又会如何看待你呢?” “三妹,你说,若曾祖母知晓你并不如表面看着的那般天真无邪,更曾和某位公子交换了私人信物,置国公府百年清誉于不顾,她老人家是否会伤心透顶呢?” …… 若是佟琳琅真得身在此处的话,还真会再也无法忍耐地冲进房内,和白冬瑶进行争辩,从而坠入白冬瑶设下的圈套里。奈何佟琳琅根本就没有将白冬瑶放在眼里,故只将送礼之事随手交给了一个普通的二等丫环,又岂会自己亲自出面跑一趟?! 而此时,白冬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满腹已打好草稿的剧本,u看书 .uukash 如今缺了主角,也只能弃之一旁。 “呵!”白冬瑶再次冷笑出声,生平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自己错在了何处——自从穿越而来的那一天,在她利用几个小手段轻易地将众人视线转移,并且顺利地进入了长公主府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一切事情的发展尽皆不出她意料之外后,她就慢慢地失了以往的小心谨慎。 若非如此,她又岂会沦落到如今这种连一个普通的小丫环都敢当面嘲讽于她的悲惨程度?! 将依然跪在那儿,微微垂眸的丫环那极力隐瞒内心的想法,却因为过于年轻而微微显露于眼底的得意和讥诮的神情收在眼里,白冬瑶暗叹了口气,莫名地就生出了浓浓的悲伤,摆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 丫环难掩惊讶地看了白冬瑶一眼,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三小姐佟琳琅交待的任务,遂再次磕了个头,默不作声地起身,悄然离开。 时间过得还真快,一晃,这年假就快结束了,原本定下的存稿计划,新书大纲计划都没有完成,嗷,越想越伤心,掩面,泪奔……rs () 第二十三章 小人之心 房间里一室静谧。 许久后,白冬瑶才长叹了口气,道:“李嬷嬷,将这个盒子打开吧。” 李嬷嬷一脸担忧地看着白冬瑶,摇了摇头,劝说道:“大小姐,这……” 白冬瑶摆了摆手,道:“没事,想来那佟雅萱也不会在盒子里放些毒蛇之类的东西来置我于死地。” “大小姐!”李嬷嬷满脸的不赞同,道:“二小姐早已和你撕破了脸皮,如今又是远离盛京,就算她真在盒子里放了一条毒蛇咬伤了你,事后也可以将责任推卸到其它人身上,从而置身事外。” “不会,那佟雅萱不会这么傻。”白冬瑶嘴角微勾,双眼微眯,长睫遮挡住眼底的那抹精光。 同为在现代和平年代长大的穿越女,虽看多了各类宫斗宅斗小说电视剧,但也不能在短短时间里将自己代入,从而做出像土生土长的大梁贵女们在遇见敌对之人时毫不手软的狠辣的斩草除根的决定。这一点,就连她这个在现代时为了攀上高枝,能狠下心来算计人,却也不敢伤人性命的人都要过了一年后才适应,并且让自己得到改变,只为了能在大梁活得更好。 更何况,若她未猜错,佟雅萱之所以会穿越而来,正是因为她收买了侍候佟雅萱的丫环,在佟雅萱及笄礼成的当日敞开门窗,并且还诱使佟雅萱喝下了令人体质生寒的汤水,从而令佟雅萱一命呜呼而被异界而来的魂魄附身。 依照电视小说里演的穿越女穿越时空前。现代的身体已死亡,灵魂飘落在天地间,机缘巧合之下才能找到一个可以附身的身体,从而免除了魂飞魄散的危机。如此说来,她还可谓是佟雅萱的“救命恩人”。 不过,如今瞧来,这穿越而来的佟雅萱可没有将她当成“救命恩人”,甚至还打算为无辜身死的原身报仇,才会刻意开始了一系列地针对于她的行动。 纵然如此,她又有何可怕的?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佟雅萱才穿来不到四个月,表面看来像是已经适应了大梁的生活。实则有她自己当时的情况做参照。却是能猜测出佟雅萱根本就没办法适应大梁的生活。唯一可恨的是她得知佟雅萱也是穿越同仁的消息太晚了。否则她绝不会放任佟雅萱这般轻松地远离盛京。 而若她未猜错,佟雅萱之所以暂离盛京,不仅仅是为了避开她。也为了趁此机会将她彻底推入泥潭,从此不得翻身。 当然,待到佟雅萱再次回京,若会有任何的改变的话,也能将其推到这一路上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亲自教导,以及遇见的那些琐碎的麻烦事之上,从而才能从一个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的嚣张跋扈,娇纵妄为的世家贵女成为一个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当家主母! …… 一念及此,白冬瑶就右手成拳,重重地砸向桌面。只将桌上那杯才添满茶水的杯子也震得晃了几晃,接着就被她那宽大的衣袍趁势掀飞,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换了初来乍到的那个时候,白冬瑶定当无比疼惜这个被她随手摔碎的价值千金的“古董”,不过,如今的白冬瑶虽被赶回了国公府,又不得佟老太夫人欢心而只能偏居一隅,但这五年来赚到的银两,想要买多少套这般昂贵的茶具那都是不在话下。 此刻,白冬瑶双眼微眯,淡淡地瞥了眼李嬷嬷打开的那个礼盒。 下一刻,她就愣住了,无它,只因盒子里竟然放着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 “这……”李嬷嬷抬起头,看了看白冬瑶,又迅速垂眸,嘴唇蠕动了下,道:“大小姐,老奴觉得这套红宝石头面很眼熟,仿佛在何处曾看见过似的,只是老奴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经由李嬷嬷提醒,白冬瑶也迅速地察觉到不对之处。待到她将这套红宝石头面拿在手里时,心里曾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也在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呵!” 白冬瑶再次冷笑出声,不过,和之前那几次冷笑声相比,这次的冷笑声里有着太多的不甘、不愤、怨怼,更有着淡淡的恼怒和杀机。 “这套红宝石头面,我曾在齐王府里看见过。” “什么?!”李嬷嬷惊得瞪圆了眼,“这么说来,二小姐是故意送出这套红宝石头面来侮辱大小姐?!”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白冬瑶淡淡地瞥了眼李嬷嬷,并不打算告诉李嬷嬷,这些东西应该是几个月前,杜伟泽被逼而赔偿给佟雅萱的“青春损失费”。 “别瞧佟雅萱口口声声地说着顾念我俩姐妹情谊,实则她却是恨不能将我踩到泥泞里,从此只能仰望于她。因此,对于她来说,送出的礼物越贵重,越能表明她根本就看不起齐王,更看不起我这个曾经的姐妹。” “若我未猜错,想必她也同样送了礼物给齐王吧。”白冬瑶嘴角微勾,信手拿出佟雅萱特意写好放在盒子里的未封口的信,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后,就再也无法掩饰满腹的愤恨,那强装出来的风淡云轻的姿态也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恶!” 白冬瑶恨恨地瞪着手里的信,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竟然那么厉害,不仅料中了她会利用这套红宝石头面来做什么事,更毫不犹豫地语出威胁! 由此可知,短短几个月里,佟雅萱的成长有多么快! 这一切都因为佟雅萱有一对令无数世家贵女艳羡的父母——出身高贵,才华横溢的长公主和佟候爷。若非如此,佟雅萱这么一个普通的穿越女又岂能轻易地做到“料事如神”! “不过是仗势而已!”白冬瑶愤怒地将纸张撕了个粉碎,更在大脑失去控制之下从李嬷嬷手里抢过那个盒子,将那套红宝石头面摔在了地上。 纵然再坚硬的珍宝也经受不了这样粗暴的对待,更何况这套头面还是用红宝石和黄金镶嵌而成,故,很快,这套价值千两黄金,且曾贵为珍宝斋当季最昂贵且最特别的红宝石头面就变得残破不堪了。 在这期间,李嬷嬷好几次想要出言劝说一二。奈何,李嬷嬷并不擅长言辞,故每每说出来的提醒话语,在白冬瑶听来都是火上烧油,只气得白冬瑶一连再地失控,以至于到了最后,就连白冬瑶所处的房间都被破坏一光。 直到再也没有可以摔砸的物品后,白冬瑶才气喘吁吁地瘫软在椅子里。 李嬷嬷忙不迭地奉上一碗小厨房早已煲好的乌梅汤,并将一只白色的汤勺递到白冬瑶手里。 微酸带甜的味道,从舌尖往下漫延到全身,也令白冬瑶那迷糊的大脑也在瞬间恢复了清醒。 看着一室的残破,以及那早已不复原来华美模样的红宝石头面,白冬瑶一脸的悲怆,身体里也莫名地滋生出一股无力:“没想到……” 白冬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刻地认识到佟雅萱穿越前的身份不同凡响,若不然,佟雅萱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堪破了人心,并将她的情绪爆发也算计在内,从而利用她之手毁掉了她想要反设计陷害佟雅萱的道具——那套红宝石头面。 如今,她该头痛的是若佟老太夫人知晓了此事,又会如何看待她…… 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的辛苦经营,好不容易才令佟老太夫人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如今又会一朝回到解放前,就令她恨不能将佟雅萱生吞活剥了,才能一偿心 里的愤恨! 若佟雅萱知晓白冬瑶心里的想法的话,定当会浅笑着告诉白冬瑶,这个世间永远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当然,她更会告诉白冬瑶,实则上,穿越前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虽然做了一个小主管,也不过是年资到了那儿,再兼之为人实在肯做实事而在老板心里留下了一个比较好的印象,由此才会获得提升,实则她本人根本就没有多少的心机和谋算。 若非如此,前世的她也不会明知白冬瑶设下的连环毒计,uu看书 .uukanshu 想出了无数个自救的法子,却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成功,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落到众叛亲离的悲惨下场。而今世她之所以能这般地算无遗策,倚仗地不过是多活了一世,并在再次重生的那一刻将白冬瑶、杜伟泽等前世真正害死她的罪魁祸首的性格分析透彻,从而才能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有意无意的指点教导下做出相应的应变对策。 ****** 突然发现,最近写配角特别顺手,一写就收不了,一写就没了下限……嗷嗷,偶终于知道偶这本书成绩不如上本的原因,嘤嘤嘤…… 决定了,偶下本所有的剧情全部围着主角转,哪怕配角的情况也由主角嘴里说出来,呜呜呜,掩面遁之前,感谢一直默默支持,章章不落地订阅偶这本书的童鞋们,若没有你们的支持,估计偶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如今,偶能给予大家的回报也就是哪怕开了新书,依然会坚持继续更新本书,直到将偶想象中的故事全部写完。 在年前的最后一天唠叼了这么多句话,鞠躬,跪谢大家~ () 第二十四章 以其之道 东院 “哦,竟有此事?”佟老太夫人喃语了句,头也不抬地继续捻动着手里的佛珠,面容镇定若常,并没有自己差点被佟雅萱当成了出头椽子的恼怒感。 越嬷嬷的目光在佟老太夫人那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的手指指甲上打了一个转,然后就眼观鼻,鼻观心,渀若并未瞧见这一幕似的,回答道:“是的,大小姐正在院外请罪,太夫人可要见见大小姐?” 佟老太夫人没有吭声,捻动佛珠的手指却略作停顿。 房间里一室静谧,越嬷嬷等人的头则垂得更低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扫到了台风尾,心里却是再一次将差点触怒佟老太夫人的帐记到了白冬瑶身上。 许久后,佟老太夫人才道:“就说我身体不适,让她回房吧。” “至于请罪,她并无错,又何来请罪?”说到这儿时,佟老太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心里默默思量了一番后,又道:“丁嬷嬷,舀上我的名贴到齐王府,请齐王务必明日来府一叙。” 丁嬷嬷应了声,就准备离开。 这时,佟老太夫人又出声了:“若齐王问起缘由,你就说,不论瑶儿当年做了多少桩错事,但总归是我国公府的养女,这婚嫁之事也不能随便操办,否则,不仅会让外人看轻了我国公府,也会让天下人耻笑不遵信誉的齐王!” 齐王府 “笑话!”杜伟泽冷哼了一声,狭长的双眼微眯,看着面前低眉敛目的丁嬷嬷,道:“回去告诉你们老夫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同意过要娶贵府的白二小姐入府!” “齐王这是打算毁婚了?”丁嬷嬷猛地抬起头,并未被杜伟泽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怒气给吓到,而是嘴角微勾,眼含讥诮,道:“齐王当初能甘冒大不讳的风险,在已和静雅郡主有了婚约的情况下和二小姐生情,更和二小姐定下生死契阔,白首不离的盟誓,如今静雅郡主甘愿退出以示成全,齐王更三番两次送上各式珍稀礼物到国公府,这一切难不成都是老奴等人花了眼?” 杜伟泽冷哼一声,身上那横扫战场多年而培养出来的冷冽的杀气再也不加掩饰地朝丁嬷嬷袭去。 丁嬷嬷闷哼一声,身子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右手轻捂胸口,看向杜伟泽的面容惨白中蕴含着淡淡的惊惶。 “有些事我不愿意解释,并不代表我不知晓。”杜伟泽一字一句地说道,缓慢地收回身上的气势,道:“今儿个我就再重申一次,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从头到尾我属意的都是贵府的二小姐,也就是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 “至于贵府大小姐?”杜伟泽冷笑一声,“自我被陛上赐封为齐王的那一天起,这几年里我也见多了所谓的‘世家贵女’,自认早已对盛京的贵女们的心机招数有了一定的了解,如今瞧来我确实还是少见多怪了,竟然差点就栽入贵府大小姐之手!” “那些所谓的盟誓之言嘛……”杜伟泽顿了顿,突然笑道:“相信贵府太夫人自是明辩是非黑白。” “来人,送客!” 国公府,东院 “这样啊……”佟老太夫人摩挲着茶杯,久久沉吟不语。 丁嬷嬷立于下首,神态举止无一不恭敬,一点也瞧不出此刻她内心里转过的念头和想法,房间里其它的人也纷纷垂眸敛目,不敢弄出丝毫响动,以免惊扰到了沉思中的佟老太夫人。 &nb sp; 许久后,佟老太夫人才扬眉一笑,道:“是了,原本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偏生被我想得这般复杂!” 渀若一股秋风袭面,带走了一室的沉闷之气的同时,也令房间侍候的丫环婆子们都为之松了一口气。 佟老太夫人朝丁嬷嬷招了招手,吩咐道:“将齐王讲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大小姐。” 丁嬷嬷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佟老太夫人的用意,遂应了声,恭敬地告退,离开。 佟老太夫人再摆了摆手,示意房内其它的丫环婆子也离开,接着才将越嬷嬷唤到跟前,道:“婉如,你可是奇怪我为何要如此安排?” 越嬷嬷微微垂眸,道:“太夫人从不做无用力之功,想来太夫人此举也定有深意。” 佟老太夫人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垂眉敛目的越嬷嬷,眼眸里异色连闪,嘴里叹道:“若府里其它几个小丫头也有白冬瑶这份心机和谋算,我国公府何愁不能更上一层楼!只可惜……” 白冬瑶只是一介养女,且还是一个名声被毁大半,已无法给国公府带来更进一步荣耀的养女。 这样的女子,在佟老太夫人等人眼里已是一枚无法再用的弃子。 “这丫头心狠手辣,倒是不能再放在府里,以免带坏了其它的丫头……”佟老太会人捻动了几颗佛珠后,很快就做了决定:“这段时间可有良辰吉日?” 越嬷嬷心里为之一叹,脸上却不露声色地回道:“本月并无良辰吉日,不过,下个月初三,十五均是大吉之日。” “那就定在下个月初三吧。”佟老太夫人想也不想地说道:“吩咐下去,这段时间看紧了白冬瑶,务必不能再让她弄出什么幺娥子!” 刑部尚书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三更刚过,一片静谧。 一阵风吹过,房前檐下的灯笼也跟着晃悠着,灯笼里的烛火忽明忽暗。 突然,一道凄厉的猫叫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几道悄然落入院内的黑影。 几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迅速分散开来,悄然无息地躲过了好几队巡逻的护卫后,顺利地摸入了刑部尚书的后院,一路抵达孙逸修居住的院子。 不得不说,这日也确实不该孙逸修惨死,往日里早该陷入沉沉梦乡里的他,今日竟然到了此刻都还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以至于黑影摸到他的窗前,才取出一柱迷香,还未来得及戳破窗纸,就已被孙逸修发现了。 “谁?!” 孙逸修饱含惊慌和恐惧的这道怒斥声,被风远远地送了开去,很快就惊动了院外负责接应之人。 “退!” 院内的几个黑衣人彼此迅速对望一眼,然后由隐身于邻墙的那株高大茂盛树木上的黑衣人一扬手,只见得一道迷烟出现在院内,紧接着是一声比一声重的重物落地声,以及孙逸修因为极度痛苦而发出来的一声凄惨之至的哀嚎声。 待到院内的迷烟消散,匆忙赶来的孙尚书等人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一地的尸块血肉碎片中,孙逸修正佝偻着身子,双手掩于下腹上,白色的中衣下摆被血迹浸透。 空气中除了浓郁得血腥气,不少下人被吓得失禁而将屎尿撒在了裤子上面而发出来的臭味,更有头一次看见这般凄惨场景的自诩艺高胆大的护卫们忍不住弯腰而呕出物品的酸臭味,这种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只令在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已坐了近十年,早已见惯了各种可怖场景的孙尚书都有瞬间的不适应。 “修儿!”紧赶而来的孙老夫人和孙夫人看见这一幕,忙不迭地挣脱出搀扶着她们的丫环婆子,提着裙子就往孙逸修的方向奔来,然后一人拽住孙逸修一只胳膊,就是一迭声的关切询问的话语。 “祖母,娘,我没事。”孙逸修深吸了口气,立刻就被空气中弥漫的那种诡异的味道给呛住了,连连咳了好几声,生生将一张惨白的面容给咳成了红润之色。 入目所及的惨况,清楚地呈现在孙逸修眼里,只令他的身子也为之踉跄了下,那才恢复了一丝血色的面容再次惨白如纸,喉咙里更是一阵“咕嘟”声,接着就再也忍不住地开始呕吐起来。 也是到了这时,孙老太夫人和孙夫人两人才察觉到院子里的不对劲之处,齐齐惊呼一声,然后双眼一闭,就此晕了过去。 孙逸修下意识地伸手去拽两人的胳膊,只不过,他本就受了伤,再加上被一地的可怕场景给震得心神失神,故,他不仅未能顺利地拽住孙老太夫人和孙夫人两人的胳膊,反而还被两人拖拽着朝地面摔去。 就在孙逸修心里大呼“我命休矣”的时候,uu看书 .uukanshco 他那往下坠落的身子终于被人抓住了。 直到双脚再次踩到地面,孙逸修才睁开双眼,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救了他们三人的是府里的普通下人。 不过,此刻的孙逸修全无终于得救的喜悦之情,只因孙尚书看向他时那不辩喜怒的眸光,以及出场救了他们的这三个普通下人,正是孙尚书一直隐藏于暗处的那股令皇帝都为之惦记的势力! 一想到经此一事后会给刑部尚书府带来多大的影响,又会给自家父亲带来多大的麻烦,孙逸修满腹愧疚和懊恼,心里更隐约生出自己爱上白冬瑶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这个可怕的念头! 不! 他抿了抿唇,毫不手软地将不该浮现在心里的这个念头掐灭。只可惜,此刻的孙逸修并不知道,任何事情只要有了一个开头,那么,想要叫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突然发现过年期间码的几万字,依然描述的是配角,嗷……泪奔……偶在深刻检讨中……rs () 第二十五章 还治彼身 “孙管家,拿本官的贴子去请巡城使罗大人入府,我倒要瞧瞧,天子脚下,谁人胆敢做出此等寻衅报复之事!”这一瞬间,孙尚书身上流露出一种几可君临天下的霸气,转瞬即逝,以至于就连孙逸修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看花眼了,才会将一个看着就像弥勒佛一般成日里带着笑容,说话待人都极致地温和,一点也不像是掌管刑部这个令众人闻之色变地方的孙尚书,给看成了不容他人威胁到自己身份的黑道霸主。 接着孙尚书又看向孙逸修,目光只在他那依然在流着血的腹部处打了一个转,眉头微蹙,唤来一个下人再去请来大夫,又唤来几个下人为孙逸修略作包扎,然后才道:“修儿,你和我回房,好生交待一下你最近都做了什么事,竟然给府里惹来此等可怕的敌人!” 孙逸修抿了抿因为失血过多而泛出青白之色的嘴唇,心里知道此去会被孙尚书狠狠问罪。奈何府里能救他的孙老夫人和孙夫人两人晕迷不醒,而那三个已经暴露的暗卫则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若他有逃逸的举动,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押送到孙尚书的房里,交由孙尚书问罪! 末了,孙逸修只能压下胸口生出的那股莫名的委屈和难过等复杂的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嘴角微勾,惨白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月色里看得不太真切。不过,他倒是没有料到自己到了此刻还有心情想东想西。 果然。他这人还是没有经历真正的苦难和危险,抑或是他其实也遗传到了孙尚书的冷心冷血的性情,故,即使此刻再次回头望向一院的残肢碎片。虽喉咙里仍不时逸出酸臭之感,却已不像最初那般被吓得神魂无主,从而在对方扔出一颗迷烟弹的情况下,愣得失去了反抗,轻易就被对方一剑刺进腹部?! 不得不说,孙尚书能稳坐刑部尚书府官位近十年,确实是一个胸有丘壑,更有着无人能比拟的心机谋的老狐狸。就如此刻,他就从孙逸修那看似万分随意的回答里挑出了重点。 “糊涂!”孙尚书右手成掌,重重地拍在红木矮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物品都震得晃了几晃。 “修儿。你是为父的儿子,将来这偌大的孙府也会由你接手,你愿意为官。为父就会看顾你一二,你不愿意为官,想做其它的事情,为父也不会反对。” “为父知晓你之所以假扮纨绔子弟,不过是想让陛下对为父放心,你的一片苦心,为父又如何不知晓。正因如此,为父才会特意交待下去,府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瞒着你,更将好几个暗卫派到你身旁保护你。” “你自小就聪明。可,如今,瞧瞧,你这是做了什么事?为了一个女人,就置一府的亲人的安危不顾,明目张胆地派人和青云楼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杀手组织首领接头,并砸下重金,让他们刺杀长公主一家人!你……你……怎能这样糊涂啊……” “唉……”孙尚书长叹了口气,发现孙逸修一直垂眸敛目,虽静静聆听着,但却根本就没有认罪的态度,更隐约有着淡淡的反感,不由得怒声喝斥道:“你可知,那青云楼楼主早就已被当今陛下收伏?!” “什么?!”孙逸修猛地抬起头,满腹的惊骇和不可置信:“这么说来,我请人刺杀佟雅萱这件事情陛下也一早就知晓了?” “所以我才说你糊涂!”孙尚书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道:“要不然,你以为为父为何要一直伪装成一个弥勒佛的模样,不仅仅让陛下对为父放心,更为了给你们留一条后路。可,如今,你竟然亲手将这条后路给斩断了,你啊你……让为父如何说你才好!” “父亲,我……”孙逸修抿了抿唇,脸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懊恼和羞愧:“我只想要给那总是和瑶儿做对,并一连再置瑶儿于死地的佟雅萱一个教训,并没下令让青云楼的杀手刺杀长公主一家人。” 孙尚书定定地凝视着孙逸修,以他的识人经验和阅历,自是发现孙逸修并未说谎,但却不得不再次确认道:“果真如此?” 孙逸修重重点头,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手心里一片冷意。他虽是一个纨绔子,但也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明白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万万不能做,此刻,他终于知道了自从佟雅萱离开盛京后,青云楼传来的消息为何会那般诡异了?原本,从最初,他就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里,做了那人的替罪羊不说,甚至还可能牵连到自己的亲人! 越想,孙逸修就越发地恐慌,和自己一家人的性命相比,白冬瑶这件事情也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于是,他的眼底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惊惶:“父亲,昨日我还让人再送了一万两银票到青云楼,让他们继续为难佟雅萱……” “什么?!”即使早有准备的孙尚书,乍听得此言也不由得惊得瞪圆了眼,看向孙逸修的眼眸里满是恼怒:“你总共给了多少银两?” “加上昨日那一万两,总共十三万两。”孙逸修说完这句话后,头也垂得更低了,整个人犹如一只丧家之犬似的,浑身都是苍凉凄惨之意。 “唉……”孙尚书再叹了口气,心里最后一丝期盼和希翼之光也悄无声息地熄灭,整个人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椅子里,脸上更是无法掩饰的疲惫和苍凉感:“毁了啊……毁了啊……” 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竟然能轻易拿出十三万两白银,只为了让杀手楼的人出面教训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这代表着什么? 到了此刻,孙尚书终于明白为何最近一段时间,那些往日里和他关系颇为亲近的同僚都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他,而那些原本关系就不太好的同僚更是有意无意地口出讥讽之言,原来如此!枉他那时还在心里暗忖,只要有机会就会将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踩到泥泞里,再让他们来刑部见识一下何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重刑,如今想来,想必他的回击之词,在那些人眼里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料,而他的凄惨下场也早已注定,唯有他自己还不自知地洋洋得意! 孙尚书这句叹息之词,犹如一记又一记重砸,重重地敲打在孙逸修头上,只令他那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惊惶的大脑也迅速恢复了清明。 “父亲,我错了……”孙逸修双手捂脸,低声的喃语着,“我也不明白,为何当时我一见到白冬瑶就会惊为天人,眼里心里全部是她,见不得任何敢对她出言不敬之人,更不愿意让她受到一丝半毫的委屈……” “只怕,这个女子是一个妖孽。”孙尚书摇了摇头,随口说道,可,随着他这句话落下,自个儿却是立刻就愣怔住了,脑子里也不由得浮现出白冬瑶这个人出现在盛京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原本身为一介三品尚书,每日里公务繁忙的孙尚书是不会注意到白冬瑶这个小小女子的,奈何,自前几个月佟雅萱及笄,第二日就将暂住长公主府整三年的白冬瑶送回了国公府,虽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一众主子下人皆守口如瓶,但依然有那聪明的人顺着蛛丝马迹探明出了事情的真相。 若仅仅如此,众人在谈起白冬瑶时也只会摇摇头,笑而不语,并不会对她倾注过多的关心,奈何紧随而来的佟雅萱为了成全早已和齐王杜伟泽私定终生的白冬瑶而做出来的退婚的举动,以及接下来传得盛京沸沸扬扬的流言,看书 ww.uukanshu这些都入了孙老夫人和孙夫人的耳内。尤其这几年里孙逸修并未掩饰自己对于白冬瑶的爱慕,故孙老夫人和孙夫人两人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就立刻想法子将孙逸修掬在了府里,更在孙逸修好几次对佟雅萱动手后,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孙尚书。 当然,那时包括孙尚书自己在内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孙逸修对付佟雅萱的手段很隐讳,一般的人根本就察觉不到,即使察觉到了,也是只能追查到被孙逸修推出来的那个人,接着就会断了可以追察的线索。 拿佟雅萱这个名誉受损,已无法再和世家贵族进行联姻,从而加固国公府和长公主府两府势力的女子来打发孙逸修闲来无事的日子,总比孙逸修一时愤怒之下冲出府,跑到国公府找白冬瑶一诉衷情,从而毁了刑部尚书府的清誉来得好。 这也是孙老夫 人、孙夫人和孙尚书三人心里的想法,可惜,到了此刻,孙尚书才终于知晓从最初他就错了,不应该如此放任孙逸修针对佟雅萱,若非如此,孙逸修也不敢做出找上青云楼,拿出十三万两银票,只为了让青云楼的杀手给佟雅萱一些小小的“教训”这件可笑的事情。 () 第二十六章 谁之圈套 一更送上,今天重磅,所以这几天保底两更,估计很大可能是三更,么么哒~ ****** 青云楼杀手的刀剑出手,定要见血才能收回,又岂会是小小的“教训”?! 如今,不仅孙逸修被皇帝盯上了,就连他也不能置身事外,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那白冬瑶…… 想到这儿,孙尚书眼眸里厉色一闪,再次重复道:“这女人就是一个祸乱人间的妖孽!这样的妖孽就该烧死,以免再惹下更大的祸事!” “父亲!”即使心里已明白这几年里白冬瑶做出来的那种种暧昧的举动,不过是出于利用,但,投入的感情可不是想收就能收回的,更何况这还是孙逸修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故,乍听得孙尚书此言,即使理智上明白孙尚书此言确实含有深意,并也是将他们一府之人拽出这个泥潭的最佳方法,但,只要一想到代价是白冬瑶将会被刑囚,然后再残忍地被火烧死,就只令孙逸修心里为之一痛,忍不住地为白冬瑶辩驳道:“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没有惊世的才华,也没有惑国的妖娆容颜,又岂是祸乱人间的妖孽呢!” “修儿!”孙尚书厉喝一声,看向孙逸修的目光里有着不再加以掩饰的失望和伤心:“到了此刻,你还要为她说话?!她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药?依为父瞧来,她就是一个祸乱人间的妖孽。若不然,依她那普通之至的才华和容颜,又岂能勾得不下十家的世家公子对她动心?!” “爹!”孙逸修捂着胸口,面容更是因为极度的伤心而扭曲得不成样。“怎么可能……” 孙尚书暗叹了口气,若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这般刺激孙逸修,但,到了此刻,他不得不如此做。 “修儿,为父早已调查清楚了。在白冬瑶出现在盛京的贵女圈子里的那一刻,这五年里,她不仅和你、齐王、威远候府的嫡长孙保持着暧昧的关系,更和户部尚书嫡次子。吏部尚书两个庶子。巡城史庶子。相府庶长子等人皆有联络。这几府的公子少爷们生长于盛京,早见识过各种类型的世家贵女了,又岂会被一个容貌才情皆普通的女子给迷惑。而这女人为了得到他们的帮助。不定早就奉上了自己的清白身子。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又岂能得到我儿的一片真心!” “不……不可能……”孙逸修大力地摇头,怎么也不敢相信孙尚书调查的事实真相,“瑶儿是一个纯洁的女子,向来将自己的清誉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她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修儿,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孙尚书眼眸里精光一闪,摇头道:“你还是见识太少了,这一点倒是为你的错,若当年为父能经常带你出府赴宴。更带你到江南游玩一下,你就不会被她那一套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给迷惑了!” “原本为父没打算调查这么一个小丫头,不过这段时间你遇事不若往日镇定,坐立不安,更时常发脾气怒斥下人,令你祖母和母亲很担忧,所以为父才会调查了一个这小丫头。”说到这儿时,孙尚书还特意摇了摇头,叹道:“这不调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吓一跳!” “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如今,我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倒是瞧见了!”话落,孙尚书起身,从早就候在外面的孙管家手里接过一叠纸,再将门关上。 “你看看这些,就明白为父所言不虚了。” 仅仅是第一行字,就令孙逸修惊得瞪圆了眼,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也颤抖不已,就连拿着纸张的双手也颤抖不已,令人怀疑是否下一刻,这些薄薄的纸张就会掉落在地面上。 不过,不得不说,孙逸修确实是擅长伪装的孙尚书的嫡亲儿子,有着满腹的谋算和心机,更有着越到困境时反而还越发清醒的大脑。 于是,在孙尚书隐讳的担忧目光里,孙逸修稳稳地拿着纸张,并一目十行地翻看起来。 见到这一幕,孙尚书满意地点头,端起放在一旁的早已凉掉的茶水,轻抿着,不时观察着孙逸修脸上的神情。若白冬瑶能看见这叠纸的话,定当会惊得六魂无主,从此不敢再以自己是穿越女的身份而自豪自傲,只因这叠纸上面清楚地记载了白冬瑶被佟府接入盛京的那一天,到现在这五年多时间里她做过的每一桩陷害算计人的事情!有些事情就连白冬瑶自己都不记得了,可,这上面却是白纸黑字记栽得清清楚楚,无比的详尽,以至于每一个见到这叠纸的人都会心生寒意,从此对白冬瑶敬而远之。 房间里一室静谧。 许久后,孙逸修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被人期瞒背叛的愤恨,待到他再次抬起头时已是一脸的镇定:“父亲,你带我入宫跟陛下请罪吧!” “修儿,如今,你终于看清了!”孙尚书一脸庆幸地看着孙逸修,目光在被孙逸修握得紧紧的,已生出无数皱褶的那叠纸上面打了一个转,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事情还是交由为父来处理吧。” 孙逸修抿了抿唇,知晓孙尚书话语里的深意,更明白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抗争过孙尚书的命令,遂低声应道:“是,多谢父亲。” ****** 这日,佟雅萱一行人才离开小县城,就再次遇见了一沷贼人。 刀剑声,嘶吼声,叫骂声,均被轻风送到了佟雅萱耳旁。 佟雅萱乘坐的马车在车队最中央,因着这是一条成s型弯曲的路段,故从敞开的车窗往外望去,恰好能将整个战场收在眼里。 只是看了一眼,佟雅萱就慢吞吞地收回目光,然后整个人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 很快,林护卫就上前来秉报此次审问到的情况了。 “看来,那位娇生惯养的孙公子对我还真是恨之入骨哪!”得知此次主谋者竟然又是刑部尚书的嫡长子孙逸修,佟雅萱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这次同样没有再派出他的手下,是因为他的手下都折损太多,怕再折损下去就会被人发现,还是他财大气粗,觉得没必要让那些学艺不精的手下无辜送命,所以才能毫不犹豫地砸下大笔银两买我的性命,只为了将‘好刚用到刀刃’上?啧啧……”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摇了摇头,叹道:“这人该不会嫌钱多,烧着手了吧?!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哪!”至于太子萧瑾瑜特意传信告知她,这个特别有钱的孙逸修也不过是落入了有心人设下的圈套里这件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至于幕后的真正指使者嘛…… 林护卫嘴角抽了抽,垂眸不语。 “听说,淮北才发生了旱灾?” “是的。”林护卫应了声,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心痛,迟疑了一会儿后,补充道:“郡主,淮北好几个地方已经有三个月未下雨了,土地干裂,地里的粮食蔬菜等农作物全部被晒干,就连村镇里好几百年都没有变化的井水水位也下降,那些新开不久的井更是早已干涸,大批的农民被渴死,饿死……” 佟雅萱静静地听着,目光在林护卫身上打了一个转又收回,思忖了下,突然问道:“林护卫老家是淮北人?” “是的。”林护卫并没有掩饰的打算,故,佟雅萱的询问正中他下怀,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晓,今日为何会突然在佟雅萱面前说出这番话来,但,他那奇异的第六感却告诉他,不定佟雅萱有解决的办法。 佟雅萱点点头,微阖双眼,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舒展开来,脸上的情绪一如既往, 根本就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唯有侍候佟雅萱已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文嬷嬷,敏锐地察觉到了佟雅萱的怔忡、同情、怜惜等情绪。 “淮北是一个好地方,uu看书 .uukanshu百姓纯朴,自己自足,这场灾难不会持续太久的。”前世,再过半个月就会下三天的暴雨,缓解了这场旱灾,唯有几个灾情最严重,且最先出现吃老鼠肉充饥等地方的贫困山村,才会在下雨之后出现一场小范围的瘟疫。不过,因为当地知府得了江湖隐士的提醒而及时处理,控制了瘟疫范围的扩大,并且这人不顾自己朝庭命官的身份,处处身先士卒,和大伙儿同进退,故,灾情结束后,这些消息传到盛京,这人获得了皇帝的嘉奖的同时,更是获得了升迁。 若她未记错的话,这人恰好就姓林,只可惜,前世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相继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大型宴会了,也就没有见过这人,否则倒是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林护卫,你是淮北哪儿人氏?” “卑职出身在林渠县,那儿邻近文成县,罗岗县,可谓是一个‘三不管’地带……”说到这儿时,林护卫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即使如今他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避讳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的身份了,但,时间的流逝依然未能将他肩膀上面背负的重担抹去,那些苦涩和自卑等情绪更在他尚未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发溶入他的骨血,内脏,和他整个人再也无法分离。 () 第二十七章 无心插柳 二更送上~ ****** 佟雅萱心里为之一跳,双眼也不由得瞪到最大,看向林护卫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喜——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如今,她才真切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意。 不过,林护卫一直垂眸,故,他并未察觉到佟雅萱的改变,此刻,他依然在轻声说道:“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又有几人知晓,若可以的话,谁又不愿意做一个良民呢?谁愿意将脑袋别的裤腰上,拿自己的性命去拼去搏……” 许是林护卫身上流露出来的哀伤情绪太过于浓重了,又许是在场每一个人皆有自己不得不为之去拼搏的原因,故,这句看似简单之至的话,却莫名地引得众人共鸣,就连佟雅萱也都不例外。 马车里笼罩着一股哀伤、沉重的气氛。 纵然如此,马车依然在继续往前行驶着。 一阵风吹过,送来路两旁油菜花特有的清香,更有几只颜色缤纷灿烂的蝴蝶一路追逐着飞进了马车,在马车车窗处停留了一会儿,仿若也被马车里的严肃气氛给惊吓到似的,又轻扇翅膀,悄然离开。 佟雅萱眨眨眼睛,深吸了口气,将满腹突然滋生出来的不知名的酸楚等情绪全部摒弃到一旁去,目光在马车外面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绿色和黄色的油菜花海洋里停留了一小会儿后,才慢吞吞地收回目光。轻吁了口气。 林护卫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遂半跪下请罪道:“郡主,是卑职越矩了,但请郡主责罚。” “林护卫。这不关你的事。”佟雅萱摆摆手,道:“我只是听得你讲的这些,觉得你能获得今日的职位是有多么地不容易,我们这些娇养着长大的世家子弟们更应该向你们学习。” 林护卫愣了愣,不由得抬头看向佟雅萱。 恰于此时,一束灿烂的阳光,透过大大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恰好投射到佟雅萱身上。 今日佟雅萱依然是一袭简单的淡蓝色骑装,长发束了个巴尾,只以一枚玉扣扣住。除了挂在身侧的那两枚一绿一白的环形玉佩外。身上就再也没有其它的饰物。再加上佟雅萱身上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威严的气势,乍一眼望去,倒是像极了世家贵公子一般。只令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暗赞其风度翩翩。 待到走近了后,才会发现这人不仅有着一张俊美的容貌,那皮肤更是白皙如玉,吹弹可破,举手投足间更是自有一番风范。 这样的人,明明是女子,但身上又有着男子都不一定具备的“霸气”。 是的,这,正是近一个月来,奉命前来保护佟雅萱一行人的林护卫最大的感觉。即使到了此刻。林护卫依然不明白为何佟雅萱这个明明应该是娇养着长大的贵女身上偶尔会流露出连他这个可谓是杀人如麻,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的人都为之畏惧的冷酷气息。 而眼下,佟雅萱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再加上脸上那抹浅笑的神情,将她身上流露出来的不符合年纪的冷静、严肃、沉着等情绪全部抹除。 这样的情绪,才是符合佟雅萱年纪的…… 不知为何,林护卫脑子里突兀地出现这个念头,虽转瞬即逝,但,就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其实,只要这个念头出现过了,那么,即使它迅速消失,也会在他的心里留下浅浅的印痕。 佟雅萱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林护卫脑子里就转过了那么多念头,不过,林护卫的脸上不再像之前那样流露出一种仿若压抑了许久,即将无法压制住,就快要爆发,伤到自己的同时也伤到其它人的绝望的恐怖情绪,那么,不论林护卫是想到了什么而有了这样的变化,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桩好事,不是吗?毕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们这一行人的安全还需要林护卫等人的保护…… “这么说来,林护卫,你在进宫做暗卫之前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武艺训练?” “是的。”林护卫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只是,此情此景,脑子里再次浮现过往的那些为了一个馒头,为了不被人欺负,为了保护自己亲人而像一只凶狠的野兽般和人撕杀、拼斗的日子,那一直压在他心口的那些沉闷且无法诉说的情绪,犹如被戳了一个洞的皮球般悄悄散去。 即使林护卫未讲出来,有着两世记忆的佟雅萱又岂能不清楚?正因如此,对于已经有了很大改变,已可谓是捉摸不定的未来,她也变得更加有把握了。 一念及此,佟雅萱起身,朝林护卫行了一礼,慎重道:“那么,往后,就一切拜托了。” 林护卫抬起头,眼底的惊讶一闪即逝,接着薄唇紧抿,一脸的肃然:“卑职奉陛下之命保护长公主、佟候爷和静雅郡主,理当鞠躬尽卒,死而后己。” 对于林护卫并未正面应诺此事,佟雅萱并不觉得意外。她抬起头,看了看天边不停变幻的云彩,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江南靠近淮北,再远一些就是蒙国,那儿有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洁白的羊群,那儿是天然的打猎场所,那儿的游牧民族居住在帐逢里……”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眉头微蹙,思忖了下,又补充道:“古人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之前那十多年,我一直待在盛京,从未离家,所有对其它地方的见识也只来源于书本,也不知有多少是‘闻名不如见面’的虚幻之物。不过,这一路的见识,却是令我大开眼界的同时,也令我深刻地认识到以往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地狭碍。” 林护卫的嘴唇蠕动了下,心里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关,但那双望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却不自知地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期盼和希翼:“静雅郡主,你的意思是?” 佟雅萱笑了笑,也不打算再继续和林护卫绕圈子了,微微点头,应道:“林护卫,这次去江南办妥事情后,我就打算改道往淮北而去。你是淮北人氏,自是知晓应该准备哪些物品,待到了江南后,文嬷嬷会去跟你请教一二,还望你不吝指点。” 林护卫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那些翻腾不息的喜悦和激动等情绪,弯了弯腰,恭敬地应道:“这是卑职应尽的本份,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只是,一想起自己肩负的责任,林护卫脸上又流露出一抹为难:“只是,目前淮北发生了旱灾,若可以的话,郡主,你还是再晚一些再去淮北吧。” “无碍。”佟雅萱摆了摆手,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场旱灾持续时间不会很长,且皇帝舅舅也已经派人到淮北那儿打探实情,并且协助当地官员处理此事,更下了打开粮仓赈灾的命令,所以无需太过担心,不定等我们抵达江南时,淮北的灾情就已经得到了解决。” 林护卫愣了愣,虽不明白佟雅萱有何仗而说出这般自信肯定的话语,但,不可讳言,佟雅萱这样的镇定自若的神情和态度,却是令他那颗不知飘移到何处的心也落回了原地。 “那就借郡主吉言了。” ******* 国公府,西苑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明媚的阳光,透过未关拢的门窗的缝隙照射进来,慢慢地祛散了房里的阴暗,只令一直坐在那儿抚腮沉思的白冬瑶都不由得以手遮额,双眼微眯,吩咐白莲将门窗关上。 白莲期期艾艾地上前几步,眼底难掩担忧,劝说道:“大小姐,前段时间阴雨连绵,奴婢等人一直不敢打开窗户,以至于房间里的许多东西都生了霉,就连空气中都有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味,难得今天是一个大晴天,就再敞开门窗吹吹风,可好?” 白冬瑶睁开双眼,定定地凝视着白莲。 白莲的头垂得更低了,uu看书 ww.uuanshu 就连身子也因为过于惊惧而微微颤抖着。 白冬瑶暗叹了口气,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失望,一脸疲惫地说道:“罢了,就如此办吧。” 白莲应了声,就准备离开。 这时,白冬瑶再次出声了:“这段时间,可有佟雅萱的消息?” “并无。” “齐王府呢?” “也无。” “刑部尚书府呢?” “也无。” “威远候府呢?” “也无。” …… () 第二十八章 败也萧何 不得不说,白莲确实揣测出了白冬瑶的心思,故即使眼下白冬瑶看破了白莲伪装出来的怯懦,也明白白莲早已不是最初那般对她忠心耿耿的下人,更明白白莲根本就没有将她的吩咐放在心上,才会对她的命令一拖再拖,奈何,眼下,被佟老太夫人等人以各种手段设计陷害,从而在明面上将她囚禁于此处的她,还真只能咬紧了牙关咽下这口怨气! “这些银票你拿去。”白冬瑶取出一叠百两面额的银票,将白莲眼底那抹来不及掩饰的贪婪和惊喜收在眼里,嘴角微勾,道:“白莲,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而你是我的丫环,和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若我能攀上高枝,那么,我吃肉你们也能踢着喝汤。可,若我跌入泥泞,那么,你们作为曾经侍候过我的贴身丫环,也不会落得一个好结局!” “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这些话你再回去深思一下,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白莲脸上的血色尽褪,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末了,她再次垂眸,长睫遮挡住眼底那抹讥诮和恼恨,磕头道:“奴婢明白。” 白冬瑶微微颌首,极为满意自己“敲一棍再给颗枣子”的做法,瞧,就算眼下白莲已在国公府里其它下人的劝说下而蠢蠢欲动,这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背叛她!毕竟除了她以外,还有谁能给白莲这么多的银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千古名言放在任何地方都适用。正因如此,她才会在穿越到大梁,从照顾原身的丫环婆子嘴里不着痕迹地打探出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后,就毫不犹豫地利用了自己的金手指——来自于现代的经商理念。从而在短短五年时间里积累下一笔宠大的足可以和经营了几十年的望族妣美的财富。 当然,在这期间,她更是挖空了心思地结交各府贵女,更费心制造和对自己店铺庄子有利的各府贵公子巧遇的机会,该送的东西绝对不会少送,该保持暧昧的绝对不会冷言拒绝,如此才能让自己迅速腾飞,更于暗处有人保驾护航。 眼下一时的跌落谷底,不过是每一个做大事的人在成功之前必需要经历的苦难和折磨,而她的前路已不再是一片黑暗…… 只可惜。此时犹在沾沾自喜的白冬瑶不明白“因地制宜”这句话的深刻含意。更不明白对于一个普通的丫环来说。一笔一家人奋斗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巨额银两虽有着很大的诱惑,远远不如一家人的自由,以及家里兄弟们看得见的前程来得重要得多!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很快,白冬瑶就会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了。 ****** 盛京,刑部尚书府 与此同时,知晓自己落入有心人设下的圈套里,想要尽自己最大努力挽回前事的孙逸修,特意亲自前往青云楼,只想取消自己当时下的“给佟雅萱一个小小的教训”的命令。 只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任由孙逸修花费了无数银两。又连续在青云楼大厅里坐了好几天,依然未能见到青云楼楼主,更不用说如愿地取消那个任务。 当然,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接待他的那人竟然说任务发出,无法再取消,为了他们青云楼的信誉,他们一定会将长公主府一家人的人头带回来,才能销结此任务! 靠! 当时,孙逸修差点就没忍住爆粗口了,更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满腹想要找上青云楼楼主一算旧账的冲动,掉头就回了刑部尚书府。 此刻,孙逸修终于深刻地领悟到一个道理——在他未察觉到的时候,佟雅萱这个被盛京众人私下里嘲讽讥笑的“草包郡主”,竟然出现了逆天的改变。这样的改变太过于骇人听闻,再加上佟雅萱往日那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行事做风,难免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如今看来,说不定这人还和皇室有关,更收买了青云楼这个杀手组织的高层,如此才能知晓他花费巨额银两找上杀手教训佟雅萱这件事,从而利用此点,并许以重利,派了真正的杀手去追杀长公主一行人。这样,就算事情失败了,也能将这个责任推卸到他的身上,更能借此除掉他的父亲,以及和他父亲交好的那些官员,真是好狠的手段和心机! “可恶!”若被他找出那胆敢利用他之人,他一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断,再挫骨扬灰! 在极度的愤怒之下,孙逸修再也顾不上在众多下人面前隐瞒自己的本性,剑眉倒竖,薄唇紧抿,微眯的双眼里是无法遮挡住的冷冽和阴森,那给俊美的面容早就漆黑如炭,高举的右手重重地落下,拍在红木八仙桌上。 于是,下一刻,只听得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响之后,那张新换的,花费了几百银两的红木八仙桌就四分五裂,木屑飞得满屋都是。 所有侍候的下人,不论他们之前心里对孙逸修这个人尽皆知的纨绔子抱有什么样的念头和想法,在此刻都颤巍巍地跪了下来,脸上的血色尽寝,身子更是抖如筛糠,牙齿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咬得咯吱作响。 尤其在他们看见那些四处纷飞的木屑,在距离孙逸修一拳左右的距离处,犹如碰到了无形的阻碍似的被挡在外面,然后齐齐坠落到地面上后,众人更是恨不能地上突然裂开一条缝,以便他们这些往日里不将孙逸修放在眼里,行为举止里多有瞧不起孙逸修的下人能顺利逃逆。 “佟雅萱哪佟雅萱,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的嫡女,又背靠历公府,还有太后、皇后和陛下的宠爱而无法无天吗?若你没有了这些依仗,那么,你就是一只能被人轻易捏死的蚂蚁!”孙逸修忍不住喃语出声,只要一想到昨日白冬瑶送来的消息,他就恨不能将佟雅萱这个一连再陷害白冬瑶的人碎尸万断,挫骨扬灰! 听得此言,自有那聪明的下人双眼一闭,晕倒在地上。于是,仿若多米诺骨牌效应似的,其它的下人也有样学样,很快,原本跪在那儿的下人齐齐晕迷过去。 “呵……”将这一切都收在眼里的孙逸修,嘴角微勾,冷笑出声,那双狭长的双眼里满是嗜血——想装晕来逃过此劫,想得美!他早就瞧这些期上瞒下的下人不顺眼了,能借此机会将这些下人全部清除,何乐而不为?! “逆子!” 孙尚书恰于此时进屋,自是将孙逸修低吼的那番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面容立刻阴沉若水,冷冷地瞪着孙逸修:“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老子就打死你这个讨债鬼!” 话落,孙尚书就朝依然在冷笑的孙逸修冲去,那右手更是高高地举起。 “啪!”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孙逸修,并未察觉到孙尚书的到来,而孙尚书也因着今日被皇帝明里暗里的喝斥话语给弄得心火上涨,又兼之听到了孙逸修刚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心里的怒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迅速燃烧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前几日才认识到自己错误,并且还打算到陛下面前去请罪的孙逸修,今日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变化! 而唯一能影响到孙逸修的,也只有那个如今幽居在国公府不知廉耻的白冬瑶…… 明明他已特意交待下去,这段时间不允许传递任何和白冬瑶有关的消息给孙逸修,可,这些下人竟然还敢违抗他的命令…… 重重的巴掌下去,孙逸修的脸庞上面浮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爹,你打我?!”孙逸修的手才沾上左颊,就痛得轻嘶出声,看向孙尚书的眼眸里满是愤怒、委屈、疑惑和不解:“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往常你不关心我,恨不能没有我这个人存在也就动了,如今你竟然还为了一个外人而打我!好啊,你打啊,打啊,打死我这个不孝子,然后好将你养的外室的儿子接进来给你传宗接代……” /> 若是以往,孙逸修绝对不会将这层布给揭开,u看书 ww.uukanshu.om奈何最近一个多月来的事情已慢慢磨去了他的理智,再加上突然得知府里众人特意瞒着他白冬瑶的消息不说,竟然还派人暗地里去侮辱白冬瑶,这一切行为只说明大家根本就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疼爱他,否则又岂会在他已发誓只会远远地看着白冬瑶,默默地在心里喜欢白冬瑶,并不会去破坏白冬瑶的幸福生活的时候,还悄悄找人私下里毁了白冬瑶的名誉和清白,彻底断送了白冬瑶过上幸福生活的可能! 眼下,孙逸修又发现以往向来疼宠自己,舍不得重骂一声,更不用说鞭打于他的孙尚书竟然毫不顾及地当着众多下人的面甩了他一个耳光,于是他脑子里那本就紧绷的理智之弦更是彻底断裂,看向孙尚书的眼眸里满是愤懑、恼恨。 ****** 悄悄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即可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二十九章 孙府之败(一) “今儿个,我还就打死你这个逆子……”孙尚书也怒了,自从他升迁为刑部尚书起,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就再也没有人胆敢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了,尤其这人还是他的嫡长子! 当然,更令他气恼的是前段时间孙逸修才捅出了那么大一个篓子,他好不容易想尽了法子,甚至甘愿牺牲一部份利益才保下了孙逸修,但孙府却被架空,而他本人也因此被皇帝惦记上,阖府众人正该夹紧了尾巴低调做人,可,眼下,孙逸修却不顾他们的阻拦悄悄和白冬瑶联络不说,并还再次被白冬瑶说出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给说服了,以至于今日竟然拿这种仿若看仇人似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样的孙逸修,让孙尚书觉得无比的陌生,同时心里更是再次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而胸口那团一直未能熄灭的怒焰也仿若被浇了好几桶滚油般迅速燃烧起来。 孙逸修从来就是不一个站着挨打的人,更何况今日他心情本来就不好,而孙尚书不仅不安慰他,反而还上来就不分青红皂北地狠揍他,又岂能不令他也红了眼,从而将这近二十年的被忽视,被轻视,为了生存只敢隐瞒自己真实性情,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纨绔子的愤懑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好吧,此刻的孙逸修早就忘记了他之所以要伪装成一个纨绔子,正是因为孙尚书有意无意地提点,更是他自己为了得到孙尚书青睬而做出来的决定。 于是。很快,院子里就一片叫骂声,打闹声,重物坠落地面的发出来的沉闷声响。这些声音汇聚成一道巨大的水流,被不知何处刮起的风远远地传了开去。 得了消息的孙老夫人和孙夫人两人赶到的时候,见到的正是孙逸修终于被孙尚书逮住,正吩咐几个护卫按住他的手脚,自个儿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的场面。 此刻的孙尚书脸色涨得通红,双眼更是瞪到最大,就连脖子上面的青筋也都冒出来了,嘴里也骂骂咧咧的,那打人的力道,一点也不像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对着自己的生死仇敌似的不留丝毫后手。 很快。孙逸修就口鼻流血。奄奄一息了。 不过,纵然如此,他依然怒视孙尚书。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幅若今日孙尚书没有将他打死,那么,来日他就会将今日之耻辱全部回报到孙尚书身上,让孙尚书也受受这样的折磨的模样,只令孙尚书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窜得老高,那双瞪到最大的双眼里也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红意,面容更是扭曲得不成样,看向孙逸修的眼眸里不再有丝毫的感情。 “你这个逆子,我打死你……” “啊……”孙夫人惊呼一声。再也顾不上维持自己的贵夫人作派了,提着裙子就朝前奔去。 下一刻,她就护在了孙逸修身上,双眼圆瞪,怒视孙尚书,扯着嗓子尖叫道:“孙敬之,都说‘虎毒不食子’,修儿他是你的亲儿子哪,你怎能这么狠心折辱、殴打他?!” 孙尚书那踢向孙逸修的右腿,因为孙夫人的到来而不得不收回来,但,纵然如此,他依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孙逸修,遂怒喝一声,道:“让开,我今儿个就要打死这个逆子!” “我不让!”从来都是将孙尚书的话奉为圣旨,说话也轻声细语,从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争执,一度给人予温和善良、性子柔弱的孙夫人也怒了,不仅没有让开,反而还手脚并用趴在孙逸修身上,道:“孙敬之,有本事你今儿就将我们母子俩全部打杀了,否则,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殴打我的儿子!” 孙尚书抬起右手,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你这愚蠢的妇人,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好儿子都做下了什么大逆不到的事情,就敢这样口出妄言?!” “修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自是一清二楚!”孙夫人也毫不犹豫地反驳了回去,在她心里,虽然孙逸修被众人称为纨绔子,但孙逸修从不仗势欺人,更不乱搞男女关系,甚至还从没有逼死过人,和盛京那些真正仗着自己家世而胡做非为,手上沾满了无辜人鲜血的贵族子弟们相比,那还真是差远了。 “呵!”孙尚书怒极而笑,冷冷地看着气汹汹瞪着自己的孙夫人,讥讽地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好儿子究竟背着你都做了些什么吧?” 顿了顿,孙尚书又道:“和国公府的养女勾结在一起,到处散播对静雅郡主不利的谣言;收买守城的士兵,让他们为难奉命离京的长公主一家;收买强盗和山贼,告诉他们长公主一行人的出行路线;这些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他竟然还买通杀手行刺长公主,还不止一次!” 好吧,此刻,孙尚书也怒了,根本就忘记了前几日孙逸修告诉他的事情真相,只是一径地如外人提及那般,将这些责任全部安在了孙逸修身上。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从头到尾,孙尚书都未相信过孙逸修说的话,所以才能在此刻毫不犹豫地训斥喝骂孙逸修。 “依我瞧,这个逆子胆敢做下此等事情,完全是你惯出来的!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好生教导他。可,你瞧瞧,你是怎么教导他的,生生将我一个聪慧伶俐的儿子教成这幅蠢样也就罢了,如今,他竟然还惹下此等祸事。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打算护着他?你可知,他已经毁了我的升迁之路,再放任他,他就会毁了我们整个孙府?!” “什么?!”孙夫人尖叫出声,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不,这绝不可能!” 孙尚书只是嘲讽地笑着,并不吭声,可,那看向孙夫人和孙逸修两人如同看向最肮脏的垃圾的模样,只激得本就震怒的孙夫人脑子里那根理智之弦也彻底崩断。 “孙敬之,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就算你怨恨我当年嫁给你,令你不得不弃了你的青梅竹马,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逼过你,你若是告诉我的父母,他们又岂会将我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你扪心自问,这二十年来,我待你如何,我待你的父母亲人长辈们又如何?若非我父亲的帮忙,你能那么快就由一个小小的侍郎升迁为尚书,并且在刑部尚书这个油水颇多的职位上面一坐主浊十年?” “可,这么多年来,你又是如何待我们母子的?平日里不闻不顾也就罢了,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迎娶进孙府也就罢了,毕竟我做了孙府的女主人,那么,自有为你选择妾室,让孙府开枝散叶的职责,可,你怎能一连再地隐瞒于我,私下里和那个贱女人来往?你明知她嫁了人,却依然和她通奸成瘾,更甚至弄出一个比修儿还要大的私生子,你……” “够了!”孙尚书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变成如墨汁般漆黑,看向孙夫人的眼眸里不再带有丝毫的温情不说,那目光更是犹如一把最锋利的软刀子,重重地刺向孙夫人最柔软的内心,一刀又一刀,刀刀见血。 “别一口一个贱女人,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子,一直将你当成亲姐妹般照顾,可,瞧瞧,你这个好朋友又是如何待她的?抢他的男人不说,甚至还一连再地设计陷害于她,逼迫她不得不远走盛京,嫁给一个贫家男子。明明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却要做着那最下等农妇才做的事情。早知如此,我当年就不该听信父亲的话而去赴宴,否则又岂会落入你设下的陷阱里!你若是真有自己讲的那般有骨气,当年你为何要给我下药?呵,真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一个典型的贱人!若非如此,你以为,你那父亲会心甘情愿地推荐我做尚书,又眼睁睁地看着我将一房又一房小妾抬进门来不说,还对我养外室的情况心知肚明,却从未想到要告诉过你,更没有想过要将你的儿子接到身旁细心教养,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uu看书ww. 别告诉我说你不明白!” 仿若依然觉得不够似的,孙尚书一有阴冷地看着孙夫人,低声道:“实话告诉你吧,早在你嫁入孙府,成为孙夫人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被你父亲放弃了!你是一个彻底的弃子,到现在你都还活在自己的梦境里,你这样的女人,让我真不知该说是傻还是蠢!” “哈哈哈……”这些埋藏在肺腑里已有好几十年,一直不得抒发的情绪,今日终于顺利地发泄出来,只令孙尚书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声。 &nbs p;只是,笑了会,他又突然大哭起来。 孙尚书这般疯狂的模样,只令房间里的气氛越发地沉闷起来。 ****** 鱼唇的作者菌,今天被鼠标打败了,一直晃来晃去都没有显示,无奈之下才想起换电池,嗷,就这样耽误了整整一天时间,用惯了鼠标突然换触摸屏的作者菌伤不起嗷…… () 第三十章 孙府之败(二) 一直静坐于上首,端着茶杯,不时轻抿一口的孙老夫人眼眸里精光连闪,却依然一声不吭,仿若没有看见以往那个颇得她赞赏的媳妇,如今正一幅如丧考妣的模样,更没有看见她的求救眼神,也没有看见往日里那个被她呵护疼宠到心窝子,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送一份,无论去参加什么宴会都会带上的孙子,今儿个突然遭遇这些对他来说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本就被孙尚书连番拳打脚踢而身受重伤的身子更是颤抖不已,瞳孔也瞪到最大,满脸发自内心的苍凉和绝望。 “不……不……”孙夫人频频摇头,脸色惨白如纸,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年费尽心思隐瞒下来的事情,孙尚书早就知晓了不说,还和他的父亲就此事达成了协议,而她更成为了一枚弃子。 人最怕就是回忆,尤其是被人点出血淋淋的事实真相后,这一回忆,就越发地觉得事情确实如此,然后才能看清楚以往那些隐藏于虚幻之下的残酷真相。 突然,孙夫人的目光停留在静坐一旁的孙老夫人身上,眼眸里突然浮现一抹希望和期翼,忙不迭地提起裙子,奔到孙老夫人身前,扯着孙老夫人的衣袖,迭声问道:“母亲,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 孙老夫人淡淡地看了眼孙夫人,然后用力地扳开孙夫人的手指,在这期间,她依然一声不吭,可是。那苍凉的眼神,以及眼底那抹怨恨的情绪,却清楚地撞进了孙夫人的眼底,只令她猛地起身。身子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满脸的惊惶失措:“不……我不相信……” 将这一切收在眼里的孙逸修,用力地咬了咬唇,嗅闻着空气里越发浓郁起来的血腥气,眼底一片阴冷,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令他翻身起来搀扶住不知何时瘫软在地上的孙夫人的身子,狭长的双眼微眯,冰冷的目光一一地扫过房内众人。尤其是孙老夫人和孙尚书两人,那更是没有放过。 明明是极变平淡的目光。但不知为何。孙尚书却觉得自己犹如被一只突然被惊醒的野兽给盯住似的。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正因如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逸修将孙夫人搀扶到椅子里。然后自己也唤来下人,搬了张椅子,坐了上去。 接着,孙逸修从衣袖里取出一条帕子,由着孙夫人轻柔地拭去脸上的血迹,甚至,孙逸修还吩咐下人送来了清洗的水,又丝毫不顾及地当着众人的面除去了身上那件已沾满血迹和泥印的外衫,再重新换了一件衣衫,然后施施然地落坐。 这一幕。只气得孙尚书脸红脖子粗,而孙老夫人那本就蹙紧的眉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心里才生出来的一抹愧疚的情绪也因此消失。 孙尚书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教训孙逸修一二的时候,却只见孙逸修突然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孙尚书,眼眸里不喜不悲,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字一句地说道:“父亲,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 不知为何,孙尚书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那就是孙逸修从不愚笨,而他之所以装出一幅纨绔子的模样,也只为了迷惑他,并不是刻意讨好于他,就如眼下,他说明白,他就确实是明白了。 孙逸修慢吞吞地收回目光,凑近孙夫人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 即使孙尚书自诩内功高强,即使几人的坐次再近,但因着孙逸修特意掩唇耳语,故,孙尚书也只听到了只言片语。也正因为这只言片语,令孙尚书看向孙逸修的眼眸里也浮现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诧——或者,这个儿子还是不错的,只可惜…… 这头,孙尚书还在叹息孙逸修这个挺不错的儿子竟然过不了美人关,而那头,孙逸修却是不打算再继续和孙尚书佯装“父子情深”了。 “父亲,既然你和母亲的婚姻是一个错误,那么,今日你们就结束这个错误吧。” 极为平淡的话语,犹如晴天里的霹雳,当头就朝孙尚书袭去,只将孙尚书轰了个头晕目炫,那不知何时伸出来指向孙逸修的右手也颤抖着,嘴唇更是蠕动了好几下,却依然未能顺利地将到喉的话讲出来。 唯有这一辈子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目前依然执掌这偌大的刑部尚书府庶物的孙老夫人只是愣怔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怒视孙逸修,一脸痛心地说道:“修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自古以来都是劝合不劝离,你怎能劝说自家父母分开呢?你……你这孩子,虽然受了很多苦,可平日里祖母是如何待你的,你也是知晓,你又岂能让祖母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孙府,从此过上‘饥一顿饱一顿’的苦日子?” “唉……”孙老夫人长叹了口气,取出绣帕拭了拭那干干的眼角,道:“今日你父亲也只是受了陛下的责骂,同僚的讥讽,然后又听到你说的一些不好的话从而怒气上头而做出这等事情,你放心,回头我就狠狠地教训他,啊?” 孙逸修定定地凝视着孙老夫人,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认识到,从头到尾,孙老夫人都没有对他倾注一丝半缕的情谊。 这,就是他真心孝顺的祖母…… 即使孙逸修心机再深,算计再多,但,如今他才二十岁,年纪和阅历都摆在那儿,故,即使他一声未吭,但孙老夫人依然轻易地就察觉到了他心里的抗拒,或者该说是恼怒、愤恨。 孙老夫人抿了抿唇,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润了润那有些干涸的喉咙,接着将茶杯放回桌面,再次说道:“修儿,‘父子没有隔夜仇’,你父亲也只是爱之深,才会责之切,你就别怨你父亲了,啊?至于你母亲……” 说到这儿时,孙老夫人特意顿了顿,脸上也浮现一抹为难,淡淡地瞥了眼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更是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椅子里,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依然未能出声阻止她的孙夫人,心里不屑之极,脸上却不露丝毫,继续道:“不瞒你说,当年你母亲确实做错了一些事。不过,就如我之前所说,你母亲也只是爱之深,再加上年轻,才会做下这些事情。这么多年来,你母亲也是诚心悔过,只是……” 孙老夫人顿住话头,看了眼静坐一旁,一声不吭的孙尚书,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可看向孙逸修的眼眸里却满是疼爱和怜惜。 只可惜,此时,孙逸修的理智已经再次回笼。于是,对于到了此时,孙老夫人还在不遗余力地挑拨自己和孙夫人的母子情这件事情,孙逸修已经是无比的反感和憎恨。 也是到了此刻,他才深切地领悟到,明明能将一府庶物打理好的孙老夫人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讨好父亲,装出一幅被人引诱,成为一个盛京人尽皆知的纨绔子的模样,以至于外面和他有关的传言沸沸扬扬,而孙老夫人却全然没有想到要阻止,甚至还说不定私下里曾推波助澜过。这一切,只为了孙老夫人的私心,因为只有他的无能,才能衬托出他那私生子兄长的能干。 “祖母,我已及冠了。”孙逸修淡淡地说道,一脸的平静,“哪怕我一事无成,但,我也能养得起母亲。” “母亲,我虽不敢保证你离开孙府,就能过上同样的锦衣玉食,但我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并保证在我的府里你就是真正的当家主母,谁也不能越过你,哪怕我将来的妻子,也不例外。” 孙夫人激动得涕泪交加,重重地点头,握住孙逸修的胳膊,哽咽道:“修儿,母亲相信你。” 孙逸修反手握住孙夫人的手,然后看向脸色瞬变的孙老夫人,最后才将目光移向面容铁青,怒视自己的孙尚书,冷声道:“父亲,写和离书吧。” “想得美!”孙尚书袍袖翻飞间,才沏好的一整杯滚汤的茶水的杯子就朝孙夫人袭来。 孙逸修胳膊一挡,只听得“砰”的一声重响,茶杯重重地砸向墙壁,在那洁白的墙壁上面留下一大滩黄色的污渍的同时,也将墙壁上面挂着的一幅《旭日初升》的画卷给 毁了。 最后,uu看书 w. 茶杯才重重地跌落地面,摔了个粉碎。 孙尚书依然不解气地怒视孙夫人:“贱妇,你该庆幸你生活在盛京,又有一个好家世,否则,依照你当年做下的那些腌渍事,你早就被浸了猪笼了,也就不会给我生下一个这样无视长辈,并且给孙府惹下滔天大祸的逆子了!” 孙夫人微阖双眼,泪水不停地从颊旁滑落,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不知是过于伤心绝望,抑或是这么多年来逆来顺受的生活早就磨平了她年少时的全部锐气,故,即使她心里有着再多的愤懑和不甘,却依然未能顺利地说出一句半字的辩驳话语。 ****** 悄悄推荐一下偶的上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养,喵~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 第三十一章 孙府之败(三) 见状,孙尚书不仅没有生出丝毫的怜惜之情,脸上反而还带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嫌恶和厌弃:“蠢妇,想要和离书,今儿个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没门!” 孙逸修揽住孙夫人的肩膀,轻拍孙夫人的后背,又用帕子拭去孙夫人眼角的泪水,却在发现无论他如何擦拭,也无法将孙夫人眼底的泪水拭净时,也只能暗叹了口气,然后冷冷地看着耀武扬威的孙尚书,冷声道:“父亲,既然你这般地不喜母亲,又觉得我是一个将会给孙府带来滔天大祸的逆子,那么,你就和母亲和离吧,我跟着母亲,从此往后,我做下的任何事情都不会给尚书府带来任何不妥之处。” “不可能!”孙尚书嘴角轻勾,一脸的讥讽和蔑视,仿若对面的并不是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和儿子,冷笑道:“休书倒是可以有!” 孙逸修垂眸不语,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又松开:“父子一场,我不想在此刻就和你撕破脸皮。” “呵!”孙尚书轻笑一声,摸了摸下巴,阻止了孙老夫人到嘴的话,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言下之意就是孙逸修自认的那些可以威胁他的“证据”,其实不过是空谈,即使孙逸修拿出来了,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不好的影响。更何况,前几日,孙逸修做下的错事还未彻底摆平,而往后孙逸修若还想保住刑部尚书府嫡子的这个身份。就必需要听从他的吩咐行事…… 孙逸修嘴角微勾,不再掩饰内心的讥讽,冷笑了几声,道:“父亲。那就拭目以待吧!”这二十年的伪装,就连他自己都骗过了,更不用说成日里忙于公务,从未将他带到身旁教导,更很少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孙尚书。 前段时间,他透露出来的事情只是一部份事情,而真相……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同时,孙逸修也搀扶着孙夫人,并没有和孙老夫人和孙尚书两人行礼告退,就这样施施然地离开了。 这一幕。只气得孙老夫人差点就摔碎了桌上的茶碗。更气得孙尚书差点就没能克制住满腹的怒火而再次狂奔出去。狠揍孙逸修一通了。 不过,很快,孙尚书就意识到孙逸修确实没有说谎。他的手里确实掌握了很多自己都未察觉到疏忽的证据。 当然,孙尚书从来就是一个习惯多思多想的人,故,他还是从孙逸修有意无意透露来的话语里,知晓孙逸修是以这些证据来威胁他,让他将“请青云楼杀手出动给佟雅萱一个小小教训”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干净。 待到孙尚书将所有的证据全部翻完,看到放置在最下面的那张纸时,又忍不住勃然大怒,心里才生出来的往后待孙逸修这个嫡长子好一些的念头立刻就被他摒弃到一边去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么。就让他母亲老死在尚书府,要么,就让他母亲拿着休书离开!” 早就有所准备的护卫并未离开,而是跪在那儿,将孙逸修交待的另外几句话也说了出来:“少爷说,若老爷不按此事办,那么,他就将这些证据交给陛下。” “滚!”孙尚书右手成拳,重重地砸在红木书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都震落一地。 待到护卫离开后,孙尚书才仿若被戳了个大洞的皮球般颓然瘫坐在椅子里,以往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神情也在瞬间就消失,一脸的颓废。 一室静谧。 直到许久后,孙尚书才双手捂面,轻笑出声。 接着,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直到从那未关拢的窗户里往外逸散出去,只将候在外面的下人都惊得心里直打鼓,身子更是微弯,脑袋低垂,只恨不能自己突然变成一个不会言语的哑巴,从而避免孙尚书清醒过来后找他们算帐。 这次,孙尚书终于顺利地签下了和离书。 看着到手的和离书,孙逸修笑得一脸的阴邪。接着,孙逸修和孙夫人就悄然离开了尚书府。 待到孙老夫人得知此事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 更令孙老夫人气恼的却是那孙尚书也不知哪根筋秀逗了,竟然堂而皇之地将养在外面几十年的外室接了回来,并且不顾她的反对而将外室扶正,而外室生的私生子则成为了尚书府堂堂正正的嫡长子。 若仅仅如此,那么,孙老夫人还不会太过愤怒,但,就在孙老夫人想方设法找了各种关系,请求众人将这些消息压下去的时候,短短时间里,孙尚书抛弃发妻嫡长子,将外室扶正,并且将一个不知流着谁的血液的私生子冠以孙姓不说,还承认这个私生子才是真正的尚书府嫡长子这些消息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这是赤果果地打脸啊! 且不说得知此事的孙夫人娘家三天两头地到尚书府来闹一回,就说得知此事的皇帝心里暗自得意不已的同时,也在每次朝会上毫不犹豫地点明道姓地批评孙尚书,并顺势停了孙尚书的职,派了另外的人掌管刑部。 也不知该说这孙尚书坏事做多了,气数已经尽了,又或者是有谁在后面推动这一切,总之,不论孙尚书求到何人处,那人都只会毫不犹豫地收下孙尚书送来的银两珠宝,然后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其它,从不给尚书一个确切的回答。 若是以往,孙尚书定能察觉到此事的不对劲之处。奈何,这几十年顺畅的官途,以及十年的尚书大员带来的荣耀,和那一日比一日优渥富裕的生活,早已磨平了他初涉官场的敏锐、机警,故,他只以为皇帝亲口训斥于他,而这些同僚想偏帮,也是有心无力,但只要有一定的利益,那么,他们虽不能偏帮一二,但也不会落井下石,只待他求到了真正能帮他的主子——二皇子的时候,他就能官复原职! 于是,孙尚书怀着这样的念想和期翼,日以继夜地奔波于此事。正因如此,他并未像往常那样留意于自己私下里招募的暗卫们已经不知被谁人煽动,找了各种借口,在极短的时间里,悄然无息地离开了尚书府不说,还带走了孙尚书一些自认埋藏得特别隐讳,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的金银宝物。 在孙尚书未察觉到的时候,那位当年被他曾倾心爱恋过的青梅,早已在一日日的看不到希望的等待里,在无比残酷的生活现实里,将对他的爱恋一点点地收回。故,在她终于得偿所愿地进入了尚书府,成为了孙尚书的正室,并且得知孙尚书已经被皇帝停职这个消息后,这个一向聪慧机灵的女人立刻就开始行动起来——想方设法地将孙府的公库搬空,并将自己的儿子送离盛京,然后又一次次地盛妆打扮给孙老夫人“问候请安”,不着痕迹地刺激孙老夫人,以出掉当年被孙老夫人逼迫、并设计陷害得她不得不怀着孙尚书的儿子远嫁的这口恶气。 与此同时,这个手段心机都深厚的女人还不遗余力地挑拨着孙府其它几房对孙老夫人,包括孙尚书这么多年来在孙府“作威作福”的怨气不说,还费尽心机地挑拨那些被孙老夫人以各种藉口打压欺辱过的下人。 一连再遭遇这等打击的孙老夫人,只觉得眼前金星乱窜,接着,再也忍不住地喷出一大口血,然后晕了过去。 也不知孙老夫人是平日里太不会做人了,还是应该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下人,总之,在那些不知被谁收买的聪慧机灵的下人的挑拨下,众人对于孙老夫人的照顾不再像往常那般精心不说,就连侍候了孙老夫人几十年的忠仆也不例外。 而其它几房本该在此刻站起来稳住这不好势头,并竭尽全力挽救尚书府于水火之中的当家主母也皆于此时赶到孙老夫人身旁。当然,uu看书uukashu 她们并不是赶来尽孝的,而是想要趁着孙老夫人还未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分家产,并且明目张胆地将以往摆放在孙老夫人房间里那些令人羡慕不已的贵重摆饰全部搬到自己房间里。 &n bsp;孙老夫人气得眼前一黑,连连呛咳不已,大团大团的血从嘴里喷涌出来,很快就将孙老夫人盖在身上的薄被浸湿了。 可惜,现场一片混乱,就连那些侍候了孙老夫人几十年的老嬷嬷们都摸出早就备下的锁匙,将孙老夫人藏了几十年的金银珠宝等贵重之物的箱子打开,那炫目之至的宝光,很快就引得了众人的注意,然后开始了再一次的哄抢。 孙老夫人气得眼皮连翻,一口恶气上不上去,也吐不出来,最终头一偏,就此离世。 就算有人心里生出不忍的念头,发现了孙老夫人的异状,但也被其它的人劝阻住了。 于是,待到在外面喝得醉熏熏,攀附着墙壁,双眼迷茫,脚步踉跄的孙尚书回府的时候,一切,已经晚矣。 () 第三十二章 心机深深 感谢书友1031213850亲投的小粉红; 感谢anna1978亲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 ****** 一股冷风袭面,孙尚书那迷蒙的大脑立刻变得清醒起来,看着到处一片兵荒马乱的场景,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拔脚就往孙老夫人居住的院子跑去。 摸着孙老夫人早已冰冷的身体,一直信奉流血不流泪的孙尚书,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出声。 待到他将心里所有的苦楚全部发泄出去后,才终于想起探察这一切事情真相来。可惜,纵然他找遍了整个尚书府,不仅未能找到他的那个青梅,就连其它赖在尚书府里住了几十年,一直不敢离开的几房也都人去楼空。 而府里的下人,更是只剩下了几个老得走不动,且当年就跟着未发家的孙尚书父亲一直拼斗,对孙府,孙尚书还存有最后一丝情谊的下人。 “哈哈哈……” 事已至此,孙尚书又岂能不知晓这偌大的孙府已经彻底破败,于是,想到伤心愤怒处时,他再也忍不住地怒极而笑:“你们这些背叛我的人,我会看着你们一个个下地狱受尽折磨……” 这时,孙尚书终于想起了那个前不久突然离开尚书府的孙逸修,眼眸里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期盼和希翼的光泽来——在他看来,无论如何,他和孙逸修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父子。若孙逸修得知尚书府竟然被有心人设计陷害成这样,那么,孙逸修一定会为他报仇! 不得不说,孙尚书确实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到了此刻他还惦记着报仇的事情,却是并未考虑到以孙逸修的能力,又岂能迎上能将一个偌大的尚书府都整垮的幕后者。 当然,孙尚书也并不知道,其实,在离开盛京的那一天,就带着满腹的怨恨、不甘和准备好生潜伏,只待东山再起那一日到来孙夫人,犹如当初孙逸修特意派人去在佟雅萱一行人离开盛京的路上设下层层阻碍一般,即使带上了比佟雅萱一家人前往盛京时还要多的护卫人手。但孙逸修的年纪和阅历摆在那儿。孙夫人又是一个内宅妇人。加上又是仓促之下离京,并未做好详尽的准备,故。最终,孙夫人前脚才离开盛京,就在一个山贼强盗出没的地方,惨死在贼人刀下,死不瞑目! 至于孙逸修,倒是依然满腹不甘地潜伏的盛京,暗中等待着解救白冬瑶出府的机会,同时也等待着报复所有造成他落到这般悲惨境界的仇人的机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国公府,西院 为了不被佟老太夫人以如夫人这个卑贱的妾室名份送入齐王府。白冬瑶一病就是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不论佟老太夫人请来了多少个大夫,未能将白冬瑶治愈不说,反而还不知是否因为请的大夫太多,而每一位大夫的诊治结果不同,开的药方也不同,故,这么多的药汤都灌到了白冬瑶的肚子里去,不仅没有将白冬瑶的身子治好,反而还因为药性相克的缘故而令她的身子一日日地虚弱起来,以至于眼下白冬瑶竟然连下床都变得困难起来,在这般闷热的季节里还需要盖着厚厚的棉被,以驱散身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这日,奉佟老在夫人命令前来看望白冬瑶的越嬷嬷一行人离开了小半个时辰后,白冬瑶才点头示意李嬷嬷等人将牢牢压制着她的身子,令她连翻个身都变得无比困难的厚被掀开,由着白莲等几个大丫环为她擦拭身上冒出来的汗水的同时也微启唇,就着丫环的手,将小厨房早已煮好的加了许多冰块的酸梅汤咽下肚去。 从喉咙里逸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后,白冬瑶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般,再也没有维持往日里的贵女姿态,而是放纵自己的身子懒洋洋地倚靠在软枕上,微阖双眼,闭目仰神起来。 李嬷嬷等人见状,立刻就顿住话头,同时放轻手脚,生怕将好不容易才偷来这么一小会儿悠闲自在时光的白冬瑶给打扰到。 房间里一片静谧。 一阵风吹过,送来清淡的花香,偶尔可以听见几声永远不知疲惫和劳累的蝉鸣声,更可以看见几只特别胆大的漂亮蝴蝶轻轻飞过窗前。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极目眺望,可以看见远处那些笼罩在云雾里的山峦。 若换了其它的人,在这样安静的午后,不定早就进入了美妙的梦乡,唯有白冬瑶却是一个特例。 此刻,她突然睁开了双眼,淡淡地看向李嬷嬷等人。 那看似平淡无波的目光,却令静静站在那儿,微阖双眼,正晕晕欲睡的李嬷嬷等人,犹如被一条张开了锋利毒牙的毒蛇给盯住似的,浑身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的同时,那迷蒙的大脑也迅速清醒过来。 “大小姐。”李嬷嬷上前几步,微微弯腰,开始汇报盛京这几日发生的大小事情。 待到李嬷嬷汇报结束后,又轮到了白莲等丫头,就连那看起来最不起眼的普通的粗使丫环也都进到了房里,跟白冬瑶汇报了一番自己探查到的消息。 由此可知,白冬瑶是真正将“只要给我一根竹杆,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这句话实践到了极至的人,这样的人最适合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 只可惜,这儿并不是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波涛汹涌的皇宫,而国公府一众女人也经常不按牌理来出牌,故,即使白冬瑶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绞尽脑汁想了无数和法子,依然时常生出力不从心之感,就如眼下,她长叹了口气,微蹙眉头,一脸不再掩饰的怨怼:“难不成,那佟雅萱还真是上天眷顾的女主角,这人都不在盛京了,还有人私下里帮她处理盛京的事物也就罢了,竟然连这种无伤大雅的流言都会被人刻意禁止……” 李嬷嬷心里也跟着叹了口气,嘴里却不得不安慰劝说道:“大小姐,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白冬瑶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李嬷嬷心里为之一喜,事实上,她早就生出了退缩之心,奈何早在她成为白冬瑶的奶嬷嬷的那一天,她就已经被绑上了白冬瑶这条船,轻易无法下船。若是半中途遇见了暴风雨,谁也不敢肯定白冬瑶这膄小船是否会被大风浪给淹没,从此尸骨无存,而她这个做下人的更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不过,如今见到白冬瑶的态度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固执了,李嬷嬷只觉得自己往日里的劝说之词终于起到了效果,遂继续补充道:“大小姐,其实,在老奴看来,你根本无需拿自己的短处去和二小姐相比。“ 说到这儿时,李嬷嬷特意顿了顿,发现白冬瑶不仅未像往常她一提及这个问题时就毫不犹豫地出声打断,反而还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时,心里的喜悦犹如煮沸的开水似的,不停地往外冒着泡泡,一脸慈祥地看着白冬瑶,提点道:“大小姐,都说‘三岁看老,七岁看长’,而二小姐吵闹着要嫁给齐王之前,你可听到外面有人传出一字半语对二小姐不利的言论?” 白冬瑶摇了摇头,思忖了下,水汪汪的杏眼转动间,恍悟道:“李嬷嬷,你的意思是?”心里却骇然不已,生平头一次对自己往日里特意派人在外面散播佟雅萱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等流言这个决定而生出后悔和懊恼的情绪。 李嬷嬷只惊喜于眼下白冬瑶终于将那些不该存在的自卑、恼恨等影响大脑清醒的情绪给摒弃到一旁,故,她并未注意到白冬瑶眼底的那抹不自然,点了点头,继续道:“大梁虽不像前朝那般束缚女子的自由,且对女子要求颇多 ,但,自大梁建国以来,就没有几个公主或郡主在赐婚后,能不伤分毫轻易解除婚约。” “可,二小姐却做到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嬷嬷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佟雅萱气运确实很好,不仅未因此事激怒太后等人,反而还更进一步地修复了当年她吵闹着要嫁给齐王而和太后等人之间生出来的隔阂。 白冬瑶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突然滋生出来的强烈得快要将她整人人燃烧尽怠的嫉妒的火焰,uu看书.uknshu.co 道:“不管怎么说,二妹都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独女,又是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可惜,这些话,连白冬瑶自己都无法说服,更不用说站在旁观者角度,已将整件事情看了个清楚透彻的李嬷嬷了。 李嬷嬷摇了摇头,正色道:“大小姐,不论二小姐因何而重新得到太后等人的欢心,并且趁此机会离开盛京,避开这团纷乱的局面,这一切都说明你应该更改计划,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派人散播流言,且还需要将之前的痕迹全部抹除,以免太后等人顺藤摸瓜而找你问罪。” ****** 咳,被冻感冒的作者菌,遁走之前悄悄推荐一下上上本网游小说:绣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养哦~ 简介:女主穿越进未来网游世界,靠着一手精湛的刺绣技艺做装备赚钱,顺便拐带一冰山面瘫男的故事 () 第三十三章 踩到痛脚 “李嬷嬷,你?!”白冬瑶一脸的惊惶和不可置信,水汪汪的杏眼更是瞪到最大,樱唇开开合合许久都未能顺利地闭合起来。只因她清楚地记得,初来乍到的日子里,她对身边侍候的每一个人都抱有极大的戒备和警惕。这些流言是她特意找了机会出门,然后给过一番伪装,买通散布在大街小巷的乞丐特意散播出去的。 李嬷嬷拍了拍白冬瑶的胳膊,安慰道:“大小姐,无需担忧,这件事情只有你和老奴知晓,并且老奴已经将那几人处理好了。” 做为侍候了白冬瑶十多年的奶嬷嬷,李嬷嬷只是略微思索一番,就将白冬瑶心里的想法猜了个**不离十,遂转了转眼珠,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分析了一遍后,才一脸慎重地告诫道:“只是,大小姐,下次可别再做这样危险的举动了,这偌大的盛京水深着哪!” 白冬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微垂,长而卷翘的睫毛遮挡住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冷,嘴里却轻声应道:“李嬷嬷,倒是多谢你了,否则,想来,我早就被曾祖母押送到二妹面前负荆请罪了吧。” “大小姐,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李嬷嬷摆了摆手,并不打算居功,原本她也只打算借此事来提点白冬瑶,让她不要再对“流言”这个计划抱太大的希望,以免哪日也被流言缠身,终日受那流言之苦。 只可惜,这人身在高处。过久了那种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好日子,突然被打落凡尘,辗为尘泥。若非心脏足够坚强,还真没有几人能忍受那无处不在的蔑视嘲讽的目光和话语,更不用说自诩穿越女主,生来就比大梁贵女高人一等的白冬瑶了,那更是没有将李嬷嬷的话听进耳里不说,还将她所剩不多的理智也烧光了。 不过,这一个多月来的“寄人篱下”的苦日子,以及李嬷嬷等人不时的敲打话语,在众人没有察觉到的时间里,白冬瑶就已养成了一个动不动就垂眸。脸上露出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长睫却恰好遮挡住眼底的阴狠。再加上那时不时就轻颤的身子,以及偶尔变得苍白几分的面庞,倒是活脱脱将江南弱不禁风的水乡女子风骨演绎得入木三分。 若是佟雅萱见到了。不定会赞叹白冬瑶不愧是惹人怜惜的白莲花。 就如眼下,李嬷嬷再次借着这件事情而引申出其它的话题,而白冬瑶一直默不作声地倾听着,掐准李嬷嬷顿住话头的时间,不着痕迹地讲上几句话,带动李嬷嬷讲话的兴致越发地高昂起来,而自己却不着痕迹地从李嬷嬷的话语里收集信息,再和之前李嬷嬷等人汇报的信息进行对比,从中找出真正对自己有利的消息。 直到再也不能从李嬷嬷嘴里引出新的话题后,白冬瑶才抬起头。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顺势朝窗户外面望去。 蔚蓝的天空里,白云朵朵,那炫目的阳光,只刺得人双眼下意识地微眯。 一阵风吹过,送来清淡的花香,偶尔可以听见叫唤了一个上午,到了此刻已有些懒洋洋的蝉鸣声。 不过,对于这样的景色,白冬瑶并不像佟雅萱那般有着诸多的感叹,而是淡淡地瞥了眼,就将目光停留在窗前那张梳妆台上面摆放着的一尊白玉做成的,上面绘了粉衣仕女图的花瓶上面。 这是一尊长颈花瓶,一尺来高,里面插上了几朵还带着露水的玉兰花。 李嬷嬷顿住话头,也顺着白冬瑶的目光看去,下一刻,她的目光就为之一缩,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因为白冬瑶脸上突然露出来的冷冽的神情,以及眼底那抹乍现的疯狂的恨意,而不得不将到喉的话又重新咽下肚去,自个儿则直愣愣地看着白冬瑶,许久后才反应过来。 “今儿个是谁收拾房间的?这帮小蹄子,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一连串的叫骂声,不带一句重复地从李嬷嬷嘴里冒出来。 白冬瑶眉头微蹙,却是一声不吭,只是静坐品茶,看着跪在台下磕头认罪的几个前几日钱氏特意送来的丫环,眼底满是讥讽和不屑。 “罢了。”白冬瑶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面,杏眼微眯,如刀子般锋利的目光一一地扫视过面前几个丫环,道:“我这儿庙小,可供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今儿个你们就哪儿来回哪去吧!” 几个丫环齐齐再次磕头求饶起来:“大小姐,奴婢等人知错,但请大小姐责罚,只望大小姐不要将奴婢等人送回三夫人那儿,否则奴婢等人愿意撞死在院子里!” 这是求饶吗?! 这是赤果果地威胁!白冬瑶气得柳眉倒竖,脸颊涨得通红,双眼更是瞪到最大,放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以此来提醒自己绝不可以被这几个丫环激怒,从而落入钱氏设下的圈套里! 只是,她怎么也未料到,这几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竟然有着这样狠厉的心肠。这样的丫环,若再继续放纵下去,往后还不知会给她惹来多大的麻烦! 一念及此,白冬瑶更是坚定了要将这几个丫环赶出自己院子的想法,遂嘴角微勾,冷声道:“说说看,你们究竟犯了什么错?” 几个丫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齐齐愣怔住了。 不过,也有那比较机灵的,眼珠子转动间,立刻就心生一计,遂应道:“回大小姐的话,因着这一个月来,大小姐被太夫人罚了禁足,每日里只能将自己关在房间抄录佛经,长此以往,定会觉得烦闷难当,故,奴婢等人才会特意打听到大小姐的喜好,将孙公子送给大小姐的白玉花瓶找了出来,并且特意求了好几个姐妹,才找来这么一束今日才盛开的玉兰花。奴婢等人错就错在不该擅自揣摩大小姐的心思,但请大小姐责罚,奴婢等人绝无怨言。” 白冬瑶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了,微眯的双眼里更是射出一把又一把冷刀子,只恨不能将跪在最下方的胆敢妄言的丫环身上的血肉全部剃下来,看看往后还有谁胆敢这样待她。 只可惜,这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 这儿是国公府,而她是一个失了养父母,又不得曾祖母待见的养女。 候在一旁的李嬷嬷上前几步,厉喝一声:“大胆!” “谁给你们胆子,竟敢如此抹黑大小姐的清誉?!啊,你,你,还有你,一个个都成哑巴了,说啊?今儿个,你们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们就一起去太夫人那儿评评理!” “别以为你们身后的主子许你们一点好处,你们就真以为自己能攀上高枝,一个两个尾巴都翘上天了!你们也不想想,你们都是些什么身份,而大小姐又是什么身份?!虽然大小姐是国公府的养女,但也是二房的嫡女,那是上了佟府族谱的,是国公府正儿巴经的主子。如今不过是想亲自抄录几份佛经送给太夫人以尽孝心,结果到了你们嘴里竟然歪曲成这样,你们一个两个也不怕被太夫人听到,绞了你们的舌头!” “今儿个我就告诉你们,就算大小姐真做错了什么,那也不是你们可以擅自议论的。更何况大小姐根本就没有做错事,你们一个两个就想将大小姐踩下去,也不想想往日里大小姐又是如何待你们的,真真是一郡养不熟的白眼狼!” …… 李嬷嬷骂得起劲,可惜跪在下面的丫环,包括刚才佯装求情,实则暗含挑衅之意的那个机灵的丫环都齐齐静默不语,那额头更是一直抵在青砖地面上,一幅自己等人确实做错了事任打任骂的模样。 而也不知李嬷嬷是骂得太顺了,抑或是这几日白冬瑶的伏小做低姿态,令李嬷嬷心里也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不可言说的高傲感,故,那些话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以至于跪在下面的几个丫环咬紧了唇,才将到喉的笑意逼下肚去。 &nbs p;白冬瑶深吸了好几口气,uu看书 ww.uukahu.om 才将到喉的训斥的话语生生咽下肚去,但胸口那团一直未曾熄灭的火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越烧越旺,看向李嬷嬷的双眼里满是阴冷——李嬷嬷不能再留了! 正因如此,那原本打算和李嬷嬷商议一番的念头,被白冬瑶毫不犹豫地掐灭。 东院的佟老太夫人,听着越嬷嬷用一种极平淡的语气讲述了今日在西院发生的事情后,嘴角微勾,冷笑道:“没料到,这丫头心眼还挺多的……” 越嬷嬷微微垂眸,一声不吭,心里却颇为赞同佟老太夫人的话,同时也对白冬瑶这个看着柔弱,实则心肠却比那些久居后宅的妇人还要狠毒的女子多加警惕了几分。这样的女子,若能给她一个机会,她会爬得比谁都要高! 若与这样的女子为敌,就势力不能手软。往常佟雅萱就是太过于手软了…… ****** 一不小心又成配角控了,唉,泪奔…… 第三十四章 路遇故人 西院里正闭目思索的白冬瑶并非不知道佟老太夫人安插在院子里的钉子,将她每日里的一举一动都进行了汇报奈何,如今她身在屋桅下,不能不低头她只能利用佟老太夫人久居上位而生出来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对其它人高傲且不屑一顾的心思,一次又一次地试探着佟老太夫人的底限,不着痕迹地找出可以利用的地方,以便能为她接下来的计划做铺垫 李嬷嬷的“背叛”,在白冬瑶看来,是一件非除常的事情,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就算她曾经是一只翱翔在天空里的金凤,如今落了地,也只能捏着鼻子任由地头蛇欺压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白冬瑶咬了咬牙,只觉得喉咙里逸出一股酸臭的气息,面容更是阴沉若水,放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恰于此时,一阵风吹来,带来了独属于盛夏季节的浓郁得花香的同时,也唤醒了即将失去最后一丝理智的白冬瑶 白冬瑶忙不迭地端起茶杯,抿了好几口水,才将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焰压制了下去 “呵!”许久后,白冬瑶冷笑一声,起身,推开房门,将候在门外的白莲唤了进来,然后在白莲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看着白莲离开的背影,白冬瑶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佟雅萱哪佟雅萱,你还真以为,你离了盛京,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坐在马车里的佟雅萱,只觉得一股阴风袭面,身子一个颤抖,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她合上手里的书,揉了揉长时间看书而有些酸涩的双眼,眺目四望 “文嬷嬷,离江南还有多远?” 文嬷嬷思索了下,道:“依照目前的行程来推算,大约还有两个月时间” “两个月啊……”佟雅萱低声喃语着,再次怀念起穿越前想去哪儿,汽车火车和飞机任选的美妙日子来当然,她绝对不会承认原本只有一个月的行程,被拖拉成三个多月近四个月的时间是因她之缘故 文嬷嬷一脸疼爱地看着佟雅萱,建议道:“郡主若是觉得闷了,不若去骑骑马,散散心?” 佟雅萱点点头,将手里的书放回桌面上,道:“也好” 蔚蓝如洗的天空,大朵的白云,以及远处被笼罩在薄雾里的山峦,和那隐约可见的彩虹,这些都没有吸引到佟雅萱的目光,谁让这一个多月里,她看多了这样的美景,如今虽依然会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一切,但心思波动并不如最初那般大起大落得连长公主和佟候爷都拿担忧的眼神看着她,各种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是否舍不得盛京繁华的生活,就只差没有直接质问她是否还舍不得离开齐王杜伟泽这个渣男了! 佟雅萱松开缰绳,任由身下的马儿小步地行走着,伸开双手,作出一个拥抱万物的姿势 冷风袭面,吹乱了她那高高束起的长发,卷起了她的衣裙的同时,也带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佟雅萱眉头微蹙,鼻翼耸动,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就脸色大变,抓住缰绳,小腿一夹马腹,朝气味逸出来的地方奔去 众多护卫,包括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都只是望了眼疾驰而去的佟雅萱,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一点也不担忧佟雅萱的安危,更不惧怕佟雅萱遇见什么难以处理的事情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一句,此次佟雅萱跟着长公主和佟候爷离京,这一路的颠簸,一路的风吹雨打,一路的追杀,都令她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成长起来,那颗本就坚毅的心更是锻炼得遇见任何事情都处变不惊,以至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时常猜测若有人将天捅破了,哪怕佟雅萱就在那人身旁也不会当回事不说,甚至佟雅萱还极有可能漠视那人的求助 当然,最后面这个念头,唯有佟候爷的脑子里才会浮现,虽一瞬即逝,却也说明佟雅萱这种潜移默化地改变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对她看法的做法确实是正确的不论前世今生,佟雅萱骨子里的血都是冷漠的,或者可以这样说,佟雅萱向来信奉“因果论”,自己种了什么样的因,做下什么样的事情,那么,就得一力承担后续的“果” 而这一边,空气中的血腥气变得越发地浓郁起来,入目所及的情况,也令佟雅萱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双手握紧了缰绳,目光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翻身下马 这是一片茂盛的竹林,竹林高耸入云霄,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阳光透露厚厚的竹叶洒落到地上 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竹叶,行走间传来“沙沙”声,也令那趴卧在竹叶上面的黑衣男子猛地睁开双眼,一对如万年寒冰般森冷,不带丝毫人气的双眼看向了佟雅萱,只令佟雅萱的脚步也为之一顿 不过,若她未看错,这人正是之前曾在酒楼里对她横眉竖眼的那位?! 佟雅萱挑了挑眉,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三步并作两步地行到男子身旁,甚至还拿脚踢了踢对方的胳膊,问道:“喂,死了没!” 黑衣男子正是之前那位化名木公子,本名为林清越的男子,仿若是被刚才的睁眼动作耗去了他好不容易才积聚起来的力气似的,如今不仅没有再次睁眼看向佟雅萱,甚至还薄唇紧抿,再次一声不吭,唯有他身上突然浓郁了几分的森冷气息,表明此刻他的心情很不好 佟雅萱摸了摸胳膊,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呢?” 林清越紧抿的薄唇微扬,身上的森冷气息减弱了几许,那刚才因为佟雅萱毫不犹豫地拿脚踢他而生出来的恼怒的情绪也一扫而空,仿若它们从未出现过似的 这,才对……林清越脑子里突兀地浮现这个念头,若非情况不允许,他定当会点头以示赞同 佟雅萱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林清越脑子里就浮现出这些诡异的念头,在装镊样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后,跟着蹲下身,拿手指探向对方的鼻尖,然后恍若是被吓到似的,忙不迭地收回手指,小声地惊呼一声:“天,这人死了!” 话落,她立刻掩唇,一脸紧张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然后毫不犹豫地起身,就准备离开 这个女人! 林清越那无论遇见任何事情都平静无波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恼怒犹如被泼了两桶滚油似的燃烧起来! “站住” 林清越自以为冷冽的喝斥声,在逸出嘴里后,却微弱得连蚂蚁都无法惊动 正因如此,他又气又恼,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伴随着咳嗽声出现的是逸出嘴角的鲜血 纵然如此,他依然死死地瞪着佟雅萱,仿若要将佟雅萱落荒而逃的身影刻在脑侯深处,待到他被人救回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对佟雅萱展开报复! “……”佟雅萱抬头望天,从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生出后悔懊恼的情绪早知如此,她就不该那么好奇,以为是孙逸修等人派出来的杀手和她特意收买的杀手窝里反,所以才想要过来一观 如今,旁的没有看见,反而还惹祸上身了! 可惜,别瞧眼前这位林清越身上的黑衣都被血浸透了,就连面容也惨白如纸,但那双冷瘼的双眼里蕴含的森冷和警告的信息,却令她不得不驻足三思 末了,佟雅萱还是只能暗叹了口气,又走了回来 见状,林清越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紧绷的身子却依然未放松,双眼更是一眨也不眨地瞪着佟雅萱,只要佟雅萱接下来的话不在他的预料之内的话,就会毫不犹豫地将积聚的最后的力气用在佟雅萱身上 佟雅萱揉了揉太阳穴,再次蹲下身,径直问道:“你想让我救你?” 林清越依然静静地望着佟雅萱,uu看书.ukanhu 许久后,在佟雅萱内心的郁气越来越浓郁,即将爆发之前,终于点了点头 佟雅萱撇了撇嘴,她最讨厌的就是面瘫者,尤其是那种一言不发,只让对方猜测的面瘫 当然,此刻的佟雅萱并没有去深思,为何她才和对方见了三次面,只有过一次不算愉快的交流,就比对方的好友,那位化名陶公子的白衣男子还要准确地猜中林清越的心思 “你的护卫呢?” 林清越没有吭声,但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黯然,却被佟雅萱看在了眼里 “他们都被人杀了?”佟雅萱惊讶地瞪圆了眼:“若我未猜错的话,你那些护卫可个个都是一人顶三人的好手,武艺高强,竟然这般轻易地就被人收拾了,莫非那些暗杀你的人更多,武功也更高?” 嗷,再次犯了上传,未发布的错误了……~ 么么等更的童鞋,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又在用存稿,晕~~rs () 第三十五章 救命之恩 “这样看来,我不能救你了,以免惹祸上身。”话落,佟雅萱脸上就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惶:“木公子,我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实在不敢掺和到这类凶杀之事里去,还望你体谅一二。”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又道:“当然,看在你我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待会回家后会一日三柱香,并定期烧些纸钱等物,以免你到了地府后没有收入而被鬼差喝斥,更被一些恶鬼欺负。” 将佟雅萱一脸“你瞧,我对你这个陌生人多好”的模样看在眼里,即使林清越自诩心性冷清,也都不由得被佟雅萱这番若有所指的话给气得双眼微眯,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恨恨地说道:“你敢!” 话落,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而那逸出来的鲜血也再次浸湿了他的衣襟。 “我为什么不敢?”这句话,在佟雅萱喉旁打了好几个转,末了,还是没有被她说出来,只因林清越看向她时那仿若失去了所有生存**,只余下浓浓悲哀和眼神。 这样的目光,令佟雅萱也不由得为之一愣,耳旁也仿若传来了前世被雷劈死之前听到的那声痛彻心扉的怒吼声。 眼下,那道仿若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般绝望的怒吼声,那个只是匆忙一瞥的人影,就在眼下这一刻莫名地和眼前的林清越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不! 佟雅萱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浮现出的诡异念头摒弃到一旁。接着,再次看向地上那不知何时已经双眼紧闭的林清越,道:“木公子,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一个商人。” 林清越薄唇紧抿,一声不吭,仿若没有听到佟雅萱的话语似的,但那略微舒展了一些的眉头,却告诉佟雅萱,此刻,林清越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一些。 “要想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佟雅萱轻咳一声,微偏头,移开目光。末了。又仿若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是示弱似的。猛地转过头来,回望向林清越那双如小溪般清澈透底的眼眸,补充道:“一万两白银。” “好。”林清越想也不想地应下。双眼微弯,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一缕阳光投射到他的身上,纵然他身上满是鲜血和泥土,纵然他无比的狼狈,但却无损他那傲视苍生的风华气度,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双眼微眯,只觉得自己仿若是看见了坠入凡尘的谪仙似的。 不过,下一刻,佟雅萱就撇了撇唇,不自知地揉了揉眼。刚才她还真是眼花了,竟然将一个恶魔看成了谪仙,还真是…… 从衣袖里拿出随身备下的金创药,揭开瓶盖后,又特意将药瓶放到林清越眼前晃了晃,道:“这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回来的特效金创药,这些钱也要跟你收回来。” 林清越眼底迅速地掠过一抹笑意,静静地看着嘴里不时地含叼几句,句句不离“钱”字,但手里动作却丝毫不慢地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的佟雅萱,那颗犹如一潭死水般,哪怕遇见了关乎着自己生死安危的大事也依然平静无波,一幅置之度外的心也掀起了阵阵涟渏。 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掀动了佟雅萱身上的衣裙,梳成了一束高高扬起的马尾随风摆动,偶尔有几缕调皮的发丝飘到了佟雅萱脸颊旁,轻轻地从她的嘴唇上面划过。 透过竹叶的星星点点阳光,犹如坠落水面的星星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零星的阳光投射到佟雅萱身上,再加上她嘴角那抹发自内心的喜悦浅笑,只令林清越的眼眸为之一黯。不过,很快,这抹黯然又迅速褪去,再次恢复到平日里的冷清。 佟雅萱全然无觉,只在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从这次的救人里得到更多的实惠,并不担忧接下来的行程会受到林清越的影响,只因亲自为林清越包扎过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清越身上的伤口有很大的“问题”。 不论这人是孤身犯险而受伤,抑或是“狼入虎穴”,对于她来说,都不存在任何问题。 也许,就连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经历穿越重生的自己早已在无形中练就了一颗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强大内心,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都能冷瘼以对,就连遇见了得到孙逸修吩咐而伪装成强盗的杀手一行人时,也只是暗恼了一回,并未被那一地的血生出任何的想法,但她却无法将这样冷瘼的情绪拿来对付眼前这人。 或者是因为这人那越来越熟悉的声音?或者是其它的原因,此刻佟雅萱根本无从追究,只是顺应心里最深处的念想,如此而已。 “好了。”佟雅萱慢吞吞地起身,问道:“你可还能行走?” 林清越点点头,双手撑在地上,坚难地起身。 空气中那本就稀薄了一些的血腥气再次变得浓郁起来,只令佟雅萱的眉头也再次紧蹙。 看着面前这个一言不发,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处再次渗出血丝,却只是脸色变得惨白了一些,依然冷着一张脸,没有丝毫情绪变化的男子,佟雅萱已不知该是叹息,还是该给对方一个白眼了。 林清越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清澈见底的双眼里泛过一抹疑惑,仿若在询问佟雅萱为何不带路。 佟雅萱清咳一声,借着掸落衣裙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的动作来避开这般尴尬的场景,接着,朝前行去。 回过头的佟雅萱并未察觉到,看着她那可谓落荒而逃的背影,林清越嘴角泛出一抹浅笑,就连那双狭长的双眼也微眯,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那抹复杂。 来的时候,佟雅萱是骑马的,回去的时候,佟雅萱却是步行的,而那匹佟候爷特意挑来送给佟雅萱的枣红色,身上没有一丝杂毛,脾气特别温驯的小红马身上则骑着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 男子约摸二十出头,即使冷着一张脸,身上也散发出森冷的寒意,但,不可讳言,他身上的那袭衣袍,以及坐在小母马身上也不损他气势的姿态,却是令长公主心里一个咯登,和佟候爷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心里的担忧。 长公主鼻子耸动了下,脸色为之一变,急行几步,径直将佟雅萱拽到怀里,双手在佟雅萱身上摸索着的同时,嘴里也焦急地问道:“萱儿,你受伤了?” 林清越双眼微眯,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加重了几分,定定地凝视着那双在佟雅萱身上不停游走的手指,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接着,他翻身下马。 佟候爷转了转眼珠,往前行了几步,挡住了林清越的去向的同时,更是遮住了他的视线。 “不知这位公子是如何和小女认识的?” 林清越收回目光,疑惑地看了眼挡住他去路的佟候爷,一脸的若有所思。 佟候爷的目光在林清越身侧那枚翠绿的方佩上打了一个转,然后又打量起林清越来,脑子快速地运转着,心里也慢慢地浮现出一个不太妙的猜测——若他未猜错,眼前这人就是越国那位年轻的摄政王林清越。 听说这人三岁认字,七岁习武,十岁就跟着父亲上了战场,十二岁就以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大败敌军,十五岁成为举世闻名的小将军,十六岁临危授命,被赐封摄政王,代替年仅三岁的小皇帝执政。 前一任皇帝是他的嫡兄,他本人又能文能武,钱财和忠臣皆不缺,更有前任皇帝下的旨意,只 要他想,随时可以自己当皇帝。奈何,这人不知因何故,宁愿担着教导小皇帝的职责,宁愿每日里代为批复奏折,也不愿意坐上那把天下众人皆向往的椅子。 当然,更令众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人那冷漠的心性,并且,这人活到二十岁,王府里侍候的下人大多是男子,少数的几个妇人则是那种又老又丑的,根本见不着一个年轻的丫环,也没有那些世家贵族子弟难以避免的到了十五岁左右就将侍候的大丫环收房的恶习。 当然,若仅仅如此,也不会令佟候爷对这人记忆深刻。和其它几个国家不同,uu看书 ukanshu 大梁的男子,不论是世家贵族,还是普通百姓,均需过了二十岁才能成婚,故,若说起“洁身自好”,大梁的男子可谓是数不胜数,这所谓的摄政王林清越也不过是邻国里的奇葩,但在大梁就犹如一滴落入大海的水滴,根本就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但,眼下,这人明明已经二十二岁,却只字不提成婚不说,更是毫不犹豫地训斥那些提议他尽快成婚,并纳足够多的妻妾,以为子息单薄的皇室尽一份力奏折和谏言的大臣,并在宴会里直言不讳地给那些想要亲近于他的贵女脸色看不说,还冷着脸拨剑威胁对方若再有下次,就让她们再也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 ****** 偶终于又将男主放出来了~喵~ 现在码的章节里,会慢慢增加男主和女主的互动,至于这本书完结的日子,嗷,原本预计3月,目前看来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就算订阅数惨淡,偶也会继续坚持下去,绝对不像《女配有毒》这本书,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披着马甲的人的话打击得烂尾。握拳…… () 第三十六章 以身相许 感谢我的名字不少刚好亲投的小粉红,咳咳,乃的名字确实刚刚好~嘿嘿~ ****** 这样的行为,只令越国大臣愁白了头,各种方法齐齐用上,就连已回家养老的“三朝元老”都被请来坐镇皇宫,只为了能逼着林清越尽早成婚,以稳定越国上到老臣,中到普通商户,下到普通平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无它,谁让越国皇室除了林清越这代有两个皇子外,其它几代皆为单传,连一个女儿都找不着,更不用说可以传位的儿子。 只可惜,林清越是油盐不进,根本就不拿这些话当回事,并且在三朝元老泪湿衣襟地下跪请求他尽早成婚的话语里,冷声说出他这辈子就不打算成婚的话语! 这话一出,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三朝元宝,那人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愧疚,总觉得是自己将林清越逼急了,林清越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若非林清越及时得知消息,不定这位三朝元宝就已经被他自己心里的愁苦等情绪而生生折腾得饿死了。 两年来,越国人已经对林清越的婚事彻底绝望,甚至不止一个人以为林清越这辈子就这样了,而将希望的目光放到了尚且才九岁的小皇帝身上,并且想方设法地将各个漂亮的小女孩塞到皇宫里,只为了能让小皇帝尽早诞下龙子。 至于这么多的小女孩入宫,和小皇帝长期的耳鬓斯磨是否会带坏了小皇帝的性子,众人皆不担忧。谁让摄政王的“铁血手腕”很好用呢?! ……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佟候爷不仅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还觉得越发地头痛了,只因他察觉到了林清越看向佟雅萱时的那抹专注的目光。 虽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连林清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以佟候爷这么多年来对林清越这人的了解,自是知晓只要这人反应过来了,就会立刻采取“稳、准、狠”的手段…… 一念及此,佟候爷清咳一声,指了指一里开外的一颗茂盛的柳树,道:“这位公子,我们到那儿去谈吧。”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眼佟候爷,思忖了下。点头。道:“好。” 这人竟然说话了?! 一瞬间。佟候爷只觉得自己昨夜未休息好,所以才会出现了这种幻听的情况——要知道,之前。他在皇宫宴会里曾见到过这人,那时,无数的大梁贵女前仆后继,只为了能得到他的青睬,能被他带回越国,从而一跃飞天,可,在他那双森冷的目光里,众人齐齐败下阵来,就连皇宫里几位颇得砣的公主都不例外。 在那场宴会里。这人除了点头,摇头外,一声未吭,唯有在面对大梁皇帝时,才说出了那么几句话,就这,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个字。 这,就是林清越一晚上说过的话,而因为众多贵女的包围,只令他身上那种唯有上过战场杀过无数敌人才会具备的森冷的可怖气息越发地浓郁起来,甚至,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还提前退了席,故,佟候爷敢肯定,他认得这人,但这人绝对不认得他。 不过,这回,见到对方那幅仿若将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里的镇定自若感,佟候爷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只听得林清越说道:“佟候爷。” 佟候爷嘴角抽搐了下,心里的预感成真,也令他摒弃了最后一丝想要隐瞒的想法,点头,道:“见过王爷。” 林清越双手虚托,又摆了摆手,难得地开口解释道:“萱儿救了我,往后,若有需要,我会略尽绵薄之力。” 佟候爷脸色为之一黑,道:“王爷,小女被赐封为静雅郡主。”言下之意就是佟雅萱和林清越没有那么熟,两人还是以封号互称比较稳妥。 可惜,也不知林清越是没有听出佟候爷的话外之意似的,还是佟候爷说的话过于隐讳,总之,下一刻,林清越就点点头,道:“我知道,静雅全名是佟雅萱。” 佟候爷的脸色更黑了,心里为之警惕起来:“佟某一直教导静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你可以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别在这儿碍眼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察觉到佟候爷身上流露出来的排斥不豫等古怪的情绪时,林清越看向佟候爷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抹疑惑和不解,不过,很快,这些情绪又被他摒弃到一旁,只是静静地望着正拽着长公主衣袖,一脸娇嗔地说笑着的佟雅萱,眼眸里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柔情。 佟候爷脸色漆黑如炭,忙不迭地朝长公主使了个眼色,道:“王爷贵人事忙,佟某等人就不耽搁了。” 林清越点点头,在佟候爷离开时,也抬脚跟上了。 佟候爷猛地顿住脚步,回过头,一脸薄怒地问道:“王爷为何要跟着佟某?” 林清越看了看不远处浅笑盈盈的佟雅萱,再看了看眼前这个挡住他去向的拦路虎,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淡淡的烦燥,那不知何时压抑住的森冷气息立刻就泄露出来。 佟候爷心里为之一窒,猛地抬起头,看向林清越,那双狭长的眉毛则皱得更紧了,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林清越冷冷地看着佟候爷,那双曾被佟雅萱赞叹为犹如小溪般清澈透底的目光里已是一片晦暗,偶有零星的几点火焰闪现,虽一瞬即逝,却依然令佟候爷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 另一边的佟雅萱,恰好看见了两人对望的这幕奇怪场景,于是,挑了挑眉,笑盈盈地朝佟候爷招手道:“爹,我们要出发了!” 犹如一股清风拂面,那逼得佟候爷不自知地用上了内力来抵抗的森冷杀气迅速消失,若非他的里衫已浸透,即使眼前的林清越再次恢复到之前那幅平静无波的模样,佟候爷也不会以为刚才那一切都是自己做梦。 “王爷,静雅已有婚约。” 丢下这句话后,没有去理会椅清越脸上的神情,佟候爷就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婚约?” 许久后,林清越才轻声喃语着,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那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面容,以及席卷了周围三尺左右距离的森冷寒意尽皆消失,看向已经远去的马车队伍的目光里,难得地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 若佟候爷知道临走时他刻意留下的这句话,不仅没有打消林清越心里突然生出来的诡异念头,反而还令他这些本原本随着时间流逝就会熄灭的零星小火苗,犹如被添了好几捆泼了油的木柴而燃烧起来的话,定当会后悔懊恼得恨不能拿头去撞墙! 奔驰的马车里,佟雅萱再次捧起那本才翻看了几页的书籍,很快就沉浸到了书的海洋里,将今日发生的这件事情给抛到一边去了。在她看来,银票已经到手,其它的事情就和她无关了! 此刻,佟雅萱还不知道,她拿到手的银票,并不是林清越答应给她的银票,而是佟候爷为了让佟雅萱忘记此事,并且不再和林清越接触而特意拿出来的。 于是,这头,佟雅萱悠然自得地品着茶,看着书,那头,佟候爷却是搂着长公主的腰身,一阵痛哭流涕,句句都是说明自己今日因为佟雅萱突然惹出来的麻烦,而耗费了多少心血和精力去抹平此事的委屈和无奈,心痛和忧伤。 长公主一脸无奈地应承着,很快就从佟候爷的 嘴里套出了话。 “咚!” 敲顺了佟雅萱的长公主,在极度的气恼之下,右手就和佟候爷的脑门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 怎么也未料到长公主会来这么一手的佟候爷,只知道捂着额头,一脸的愣怔。 这样的佟候爷,不仅没有令长公主心软而停手,反而还反手拽住了佟候爷的耳朵来了一个“全频道”,嘴里也一迭声地喝斥道:“哪有你这样坏自家闺女的父亲……” “嗷……“这次,长公主手下没有留情,故,佟候爷的痛呼声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含有很重的水份,嘴里更是迭声求饶道:“如慧,你轻点,轻点……” “轻点?”长公主挑了挑眉,手里的动作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还加重了几分,于是,佟候爷的叫声越发地凄厉起来。 幸而佟雅萱找的工匠做的马车不仅宽敞,而且用料也很足,无论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不打开窗户,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uu看书 w..cm 于是,纵然佟候爷涕泪交加,身子更是蜷缩成一团茧,嘴里也迭声哀泣,也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此事。 直到长公主将心里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后,佟候爷已是衣衫褴缕,就连那张俊俏的面容都没有逃离长公主的魔爪而变得一片青紫,更不用说其它的地方了。 见状,长公主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坐到了软塌里,取过放置在一旁的水壶和茶杯,正准备为自己沏上一壶热茶时,却被佟候爷接手过去了。 ****** 林清越(一脸诚挚):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愿以身相许。 佟雅萱(微抬下巴,高傲):银子,这个可以有,其它的,不需要! 林清越:……(一见钟情太不可靠了!这样贪财的女子,哪里会是梦里那个被自家堂姐欺负得唯唯诺诺的女子,谁是真,谁又是假?) 扑……一不小心剧透了,望天,大家就当没有看见哈~ () 第三十七章 赠君绣帕 佟候爷双手颤抖地表演了一番精湛的茶艺,然后再一脸谄媚地将点出了一朵牡丹花的茶杯捧到长公主面前,亲自喂着长公主饮了一口水,又拈起一块糕点送到长公主嘴旁。[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集全本完结.] 长公主斜睨了佟候爷一眼,就着佟候爷的手,咬了一小块糕点后,就摇了摇头,自个儿端起茶杯,再次抿了口水,将嘴里的糕点味祛除。 佟候爷则反手将糕点送到了自己嘴里,吧嗒了一下嘴,言不由衷地赞道:“萱儿还真是多才多艺,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还做得一手好糕点。” 话落,佟候爷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祛除了嘴里那抹甜得腻人的味道。 长公主扯了扯嘴角,以袖掩面,清咳一声,压下到喉的笑意。 “萱儿一直都是最优秀的。” 佟候爷连连点头,这时,哪怕长公主要他举手发誓,他刚才所言皆是肺腑之言,他也会照做。不仅因为长公主是他心爱的女人,也因为佟雅萱是他和长公主两人爱情的结晶。 “那么,你为何要不遗余力地毁了萱儿的名声?” 佟候爷苦着一张脸,道:“如慧,你一心为萱儿,我又岂会例外?!” “今日,我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哪!”佟候爷长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可知,萱儿救的人是谁?” “不就是一个贵公子,还能是谁?”长公主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满:“就算是一个家世不怎么样的贵公子,你也不能这样无所顾及地毁了萱儿在他心里的好印象。我家萱儿才貌双全,聪慧机灵,有那么几个爱慕者。又有什么奇怪的。” 佟候爷摇了摇头,道:“如慧,那人是林清越哪!” “林清越又如何?还不是……”长公主下意识地反驳着,可,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遂瞪圆了眼,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紧紧地抓住佟候爷的胳膊,迭声的确认到:“是那个林清越?!” 佟候爷重重地点头。一脸的苦恼。 “没想到。萱儿竟然会救了林清越……”长公主思索了下。依然无法忆起林清越的模样,不得不询问道:“那林清越长得如何,可是如传言里那般俊美无方。却冷瘼不通人情,生人勿近……” 佟候爷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忙不迭地出声打断长公主的未尽之言,道:“如慧,你很欣赏林清越?” “你不也很欣赏林清越吗?”长公主一脸疑惑地反问道,随着她的目光在佟候爷身上打转,眼底也浮现一抹恍悟,甚至还掩唇笑道:“夫君,你我十多年的夫妻,你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对自己不自信吧?” 佟候爷的脸黑了。不可讳言,长公主的话确实戳中了他的软肋,当然,此刻,他绝对不会这样承认的。 “怎么可能!”佟候爷微抬下巴,一脸的骄傲和自豪:“这世间,唯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长公主抿唇浅笑,赞同地点头,戏谑道:“那是,这世间,也唯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佟候爷摸了摸鼻子,无端地想起了很多年前,两人就是因为这句话而相识,最终相知,于是,看向长公主的眼眸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深情。 这样的眼神,长公主早就看习惯了,不过,纵然如此,她依然乐得笑开了颜,亲自取来药膏,为佟候爷上药,嘴里则轻声抱怨佟候爷不知躲闪,否则也不会受伤累累。 佟候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脸的惬意,仿若那些伤痕不是在自己身上似的,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跟长公主闲聊起来。末了,在长公主给他上好药,并且顺势和长公主亲热了一回后,揽着长公主的腰身,一同倚在软塌里,他才再次提及刚才未尽的话题。 未料到长公主听了他的话,却是笑得直不起腰。 这一幕,只令佟候爷的面容再次变得漆黑,毫不犹豫地拽着长公主的胳膊,将长公主揽在怀里,顺势堵上了那张笑个不停地樱唇…… ****** 一个时辰后,那些被林清越特意甩开的护卫,包括那个一袭白衫,化名陶公子的桃逸之齐齐出现在那片竹林里。 见到地上那滩颜色晦暗的鲜血时,桃逸之脸色剧变,狠狠地剜了那个护卫首领一眼,冷声道:“待会再跟你算账!” 接着,桃逸之就跟在精通寻人的护卫身后,一路朝前。 很快,众人就到达了官道,入目所及正是那靠在一株茂盛的垂柳身旁,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姿态席地而坐,甚至双眼微阖,一派悠闲自在模样的林清越。 “木头!”桃逸之咧嘴唤了声,打马就朝林清越的方向奔去,然后在距离林清越约摸一丈左右的距离处时松开缰绳,身子凌空一个翻跃,接着双脚落地。 接着,一迭声的抱怨话语就传入了林清越的耳里,句句都是指责林清越“孤军深入”的计划很不好,令他们担忧焦急不已的同时,也很容易惹下无数麻烦的祸事,下次绝对不能再这样。 林清越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不过,早已习惯的桃逸之却一点也不以为忤地继续念叼着,直到林清越再也忍不住地瞪了他一眼,才令他收了嘴。 “呵呵……”桃逸之抓了抓头发,笑得一脸的讪然,他怎么就忘记了,这人最讨厌别人在他耳旁哆嗦了,以往他也都掌握着一个“度”,绝不越过那个度,以免不小心就被这人给揍了。 不过,今日,这人竟然没有像往日那样暴虐地揍人?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一念及此,桃逸之甚至还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满脸的疑惑不解,然后,在觉得差不多了后,才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一直站在那儿,正静静地倾听着护卫们汇报事项的林清越。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斜斜地照射到林清越身上。 在这一刻,重新换了一袭黑色滚金边绣浅色暗纹长袍的林清越,犹如世间最炫目的珍珠宝石般,只令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凝视着他,心里也不由得赞叹——何为谪仙,此等俊美无方,面容清冷者,才为谪仙。 当然,这只是所有初见林清越的人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念头,待到他们真正和林清越打交道后,才会发现这人并不是一个被贬下凡的谪仙,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手上染了无数鲜血,一颗心坚硬如石,不为任何人动容的恶魔! “咦?”桃逸之惊呼一声,揉了揉眼,发现自己所见无误后,抬脚就行到林清越身旁,并且拽过了林清越的胳膊,手指也扒拉起绑住林清越伤口的那方绣帕。 这是一方月白色的棉帕,上面零星地点缀着几颗颜色各异的星星,并以金色丝线包边。 凑近了后,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无论是材质、绣功,抑或是其它的,一眼望去都能明了绣帕的主人定是一位惠质兰心的贵女。 只是,这和其它贵女身上那浓郁得让人忍不住打好几个喷嚏,心生烦闷感的诡异的香味绝不相同的清淡似花的香味,怎会那么地熟悉,仿若在什么地方曾闻到过似的…… 就在桃逸之正在努力思索着这种香气由何而来的时候,下一刻,他就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身子在空中连续翻腾了好几下,才颤悠悠地顿住脚步。 他轻拍胸口,一脸的庆幸——林清越不喜和人靠得太近,若是其它的人触碰到他的身子,他定当毫不犹豫地将那人踢飞,而他刚才不仅拽住了林清越的胳膊,还拽着那方绣帕想要看个究竟,才只是被林清越摔出去,并且还丝毫未伤,还真是祖宗保佑哪! “天,我没看错吧,木头,你竟然收了女子送给你的绣帕?!” “嗯。”出乎于桃逸之意料之外,uu看书w.uansh林清越竟然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拍开他再次袭上绣帕的手指,护着胳膊,应了声,就朝那匹早已等得不耐烦,正拿蹄子踢着地面的黑马行去。 “今儿个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许久后,桃逸之才呢喃出这句话,然后,他才反应过来,看着人去路空的官道,桃逸之再也忍不住地痛呼一声:“木头,我错了……” 这儿前不沾村,后不靠店,唯一可以代步的马还被那些护卫牵走了,而他身上更是分文皆无哪! 痛苦的哭嚎声,被风送到远方,而并未走远的林清越一行人自是听到了,不过,林清越未发话,其它的人也只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齐齐将此事压到心底,并暗自告诫自己绝不能像桃逸之那般没脑子,明知林清越身上的那方绣帕有问题,不知帮着隐瞒也就罢了,还大刺刺地说出来,就只差没有拿一个喇叭吼得人尽皆知,如何会不被林清越报复哪! ****** 晚上年会,祈祷能抽个好一点的奖,从来都中安慰奖的作者菌都不敢祈求大奖了,只要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 第三十八章 谁利用谁(一) 话说这日,一身小厮打扮白冬瑶,终于走出了关押了她整整三个月国公府。[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集全本完结.] 明媚阳光里,写有“国公府”这三个大字横匾,和门两旁两只巨大石狮子,以及那高高台阶,合一起,给人予一种厚重,肃穆感觉。 “嗤!”白冬瑶嗤笑出声,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念头打碎,嘴角微勾,一脸讥讽和嘲弄,就连那双曾给人予水汪汪感觉,引得无数人为之心动漂亮杏眼里也是一片阴冷,只令一旁经过路人也不由得缩了缩肩膀,一脸恐惧地看了白冬瑶一眼,然后迅速跑开了。 这是将她当成了瘟疫? 白冬瑶双眼微眯,长而卷翘睫毛遮挡住眼底嗜血,淡淡地看了已跑远路人一眼,然后就转过身,朝早就选好方向行去,很,她身影就消失了茫茫人海里。 待到白冬瑶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她停留地方,拐角处,出现了两个妇人。 若白冬瑶这儿话,定当会惊得面容无色,满腹恐惧,只因这两个妇人正是越嬷嬷和李嬷嬷! 越嬷嬷望了望天色,道:“我们跟上吧。” 明明是极为平淡声音,却令李嬷嬷为之瑟缩了下,嘴唇是蠕动了好几下,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未能将到喉话讲出来。 越嬷嬷往前行了几步,发现李嬷嬷并未跟上时。顿住脚步,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李嬷嬷。 明明是丰收初秋,天气还一如既往地潮热。但李嬷嬷却只觉得自己恍若突然到了漫天飘雪地方似,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冷。 她双手怀着胸口,牙齿也因为极度恐惧和害怕而咯吱作响,那往前迈去脚步是觉得如重千斤,每一步都是那么地困难。 纵然如此,她也很就行到了越嬷嬷身旁。 见到这样李嬷嬷,越嬷嬷嘴角微勾,目光李嬷嬷那惨白面容,颤抖不停身子上面打了一个转,难得地生出一点同情心:“我们这些做下人。若是跟了一个好主子。那自是前途一片光明。付出和得到就会成正比,可,若是跟了一个不好主子……” 话。点到为止,可,李嬷嬷立刻就明白了越嬷嬷话意,遂猛地闭上双眼,嘴唇则不停地蠕动着,许久后,才低声道:“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越嬷嬷伸出手,搀扶住李嬷嬷身子,感受着手下胳膊上面肌肉有瞬间紧绷,然后又放松。嘴角微勾,半拖半拽着李嬷嬷往前行去。 很,越嬷嬷和李嬷嬷两人就追上了白冬瑶。不过,此刻,白冬瑶并未如李嬷嬷意料中那般换了衣服不说,还一脸愣怔地站那儿,杏眼里一片震惊。 短短一个月,那偌大刑部尚书府就出事了?! 冷风拂过面颊,掀起了白冬瑶身上衣衫,有几缕调皮长发遮挡住她眼帘,也极好地掩盖住了她眼底那抹戾气和杀机。 众人旁若无觉地继续大声议论着,也不知是有心人煽动,抑或是得知今日白冬瑶悄悄离开国公府消息,故意收买了一些人,总之,很,这些议论话题就转向了和孙逸修有所牵连白冬瑶,并且不止一个人猜测起白冬瑶之所以会被长公主送回国公府,又被佟老太夫人禁足,就连这次长公主一家人离京消息都没有人告知白冬瑶,不用说送长公主一家人出城这些事情,是否就是因为白冬瑶不仅私下里攀附上了齐王杜伟泽,甚至还和刑部尚书孙尚书嫡子孙逸修有所往来,所以,这次刑部尚书府之所以会出事,也和白冬瑶有关…… 不得不说,郡众力量是伟大,只是几个人有心诱导,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还原了整件事情真相,于是,对于白冬瑶这个引发这一系列事情女子也越发地鄙夷不屑起来。 白冬瑶咬紧了唇,放身侧双手紧握成拳,长长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嗅闻着鼻尖传来淡淡血腥气,才唤回了她那要失去理智大脑。 她双眼微眯,将所有人面容收眼里,目光那几个议论声大人身上停留了少许,他们察觉到之前迅速收回,对于佟雅萱这个将她推入刀锋之上,如今却潇洒置身事外另外一个穿越女已是恨到了极致。 若有机会…… 嘴唇处传来痛楚再次唤回白冬瑶理智,她举起右手,手指轻轻拭过唇角,然后再次手指放到眼前,看着细嫩指尖上面那抹血丝,眼眸里阴冷之意浓郁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一种令人见之就心生寒意诡异笑容。 接着,白冬瑶顿住脚步,四处张望了一番,找准了一个方向,悄然离开。 人郡之外越嬷嬷和李嬷嬷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心里惊骇——白冬瑶刚才那个笑容,可是清楚地撞入了她们眼帘,而以她们这么多年侍候人练就眼力,自是清楚地知晓,以白冬瑶这般狠厉心肠,若不能将白冬瑶彻底打压到泥尘里再也不得翻身,那么,首当其中受害就是诸如她们俩人这类管事嬷嬷! 不得不说,白冬瑶还是被这几个月来发生一系列事情给影响到了,尤其向来被她当成一杆好用指哪打哪利枪佟雅萱,竟然一反常态地性子大变不说,甚至还和她一样是一个穿越女,就只令她觉得脑袋上面悬了一把利剑,稍有不慎就会将她刺个满心凉,再加上她被送回国公府之后过那段“禁足”苦楚日子,是令她不由得将以往发生那些看似巧合事情也窜连到了一起。 如此一来,对于佟雅萱这个同为穿越女,却不仅未坦陈告知,并对她手下留情,反而还毫不犹豫地给予她一个又一个重击“老乡”,她已是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断,啖她肉,喝她血! 正因如此,得知佟雅萱离开了盛京这个消息后,白冬瑶不喜反恨,只因佟雅萱离开盛京,却依然不忘记摆了她一道,让她觉得自己犹如一只被上了“紧箍咒”孙猴子,纵然有着无力量也无法翻出佛祖五指山,终只能被美眉地压五指山下五百年! 这,对于穿越前曾凭借着自己美貌和心机干掉了无数或家世颇非,或能力强悍女子,终成为了一个强势男人情人,并且还从对方那儿获得了无数金银财宝,享受着无数普通女子仰望目光,真正过着锦衣玉食人上人生活白冬瑶极为愤懑! 穿越前,她能完成从草根到白富美逆袭,穿越后已是白富美她,又为何不能完成白贵美逆袭?! 故,即使佟雅萱离开了盛京,白冬瑶依然不忘记收买府里下人,并且安排李嬷嬷等人带着银两找上乞丐,将对佟雅萱不利流言传出去,只可惜,这个看似简单试水法子却湮没了有心人插手之下,终,她投入那些银两犹如落入大海石头,连一个泡泡都没有击出来,不用说其它了。 接着,白冬瑶又毫不犹豫地联络上孙逸修,给出了小恩小惠情况下,依然无法鼓动孙逸修对佟雅萱一行人出手时,她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献出了清白身子,终于换来了孙逸修同意。纵然因此,她这五年里好不容易存下银两少了一大半,但,她依然不后悔,甚至还得意不已,只觉得那根一直横亘她胸口,令她无法呼吸,令她无法入眠鱼刺终于消失不见了。 只可惜,希望是美好,现实却是万分残酷。从孙逸修嘴里得知佟雅萱身旁竟然有着太后特意派去皇宫暗卫时,白冬瑶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尤其孙逸修和她亲热之后,竟然委婉地劝说她收手,是令她气恨不已,但为了借助孙逸修之势,还不得不继续虚以委蛇,直到她从孙逸修嘴里得到了青云楼这个江湖杀手组织联络方法后,就将剩下大部份银两也取了出来,并且特意吩咐杀手联络人要派几个武功高杀手,若能完成任务,uu看书w.uukansh 她什么都可以给予,包括她自己。 回了房间白冬瑶,唤来丫环抬了好几桶热水,将自己身子涮洗了好几遍,直到被那些人有意无意触碰到肌肤已全部发红后,她才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出声。 纵然如此,她也不打算就此收手,只因,她和佟雅萱两人之间,势必得有一人死亡,如此,才能清除这些无所不仇恨。 至于这些莫名仇恨因何而起,白冬瑶已经不想去思索,只因,已经付出了许多她,万分惧怕那个令她痛苦懊恼答案。 如今,听得刑部尚书府出事消息,白冬瑶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孙逸修为了让她脱身,而将所有罪全部揽了身上。 ****** 难得一遇双节齐聚一日,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幸福美满一生。 当然,如作者菌这类木有情人,唯有和白白软软园子相会,所以,作者菌打算愤发图强,今天双,哈哈哈~ () 第三十九章 谁利用谁(二) 这样的男子,其实,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子,若她早一点知晓…… 白冬瑶脑子里突然窜过这个念头,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抹愧疚和伤感,不过,很快,在离开了议论的路人,入目所及是盛京街道特有的繁华,空气中也混合着许多奇怪的味道,只令她心里为之一松,那不知何时绑缚住她身子的枷锁也彻底消失,整个人的脚步也在一瞬间变得轻快起来。[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集全本完结.] 孙逸修得到了她清白的身子,如今,代替她去死,又有何不可?说到底,不过是一场再公平不过的交易,如此而已! …… 越嬷嬷和李嬷嬷再次对望一眼,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回,两人终于肯定白冬瑶就是一只沾满毒液的毒蛇。唯有毒蛇,才会这般冷血,才会在农夫救活了她之后,毫不犹豫地一口咬死农夫。 于是,越嬷嬷暗自思量着,待到回府后,她一定要将自己心里的担忧告诉佟老太夫人,以免白冬瑶在走投无路之下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不仅影响到白冬瑶自身,更影响到国公府。 李嬷嬷则再次庆幸自己在久久的思索之后,终于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放弃继续跟着白冬瑶,而是奉佟老太夫人为主。若非如此,想必,待到白冬瑶付出一切依然无法收拾佟雅萱,在极度的愤恨之下,难免折腾起她们这些侍候白冬瑶的下人。虽然按理来说,身为白冬瑶的奶嬷嬷。理当以白冬瑶的一切行为准则为标准,但,这人都是有私心的,明知前方是一条必死之路。又有几人会继续跟着行下去呢?! 说到底,李嬷嬷还是应该感谢佟雅萱,若非白冬瑶将所有的愤恨全部倾注在佟雅萱身上,不定她早就不顾一切地展开了报复。这一点,就连自诩见多识广,对白冬瑶这样的黄毛丫头心思是一猜一个准的佟老太夫人都未料到,更不用说国公府里其它的人了。 只可惜,白冬瑶自认狠辣的报复方式,在佟雅萱眼里却是那般地不入流,以至于目前的她在极度的心灰意冷之下。转而走上了一条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歪”路。 ****** 这日。白冬瑶再次换上了一袭淡蓝色的小厮服。安排白莲伪装成自己的模样待在房里迷惑外人,又拒绝了李嬷嬷一众婆子丫环陪她同去的请求,独自一个人行到后门。给看门婆子打赏了一锭碎银后,就在看门婆子那谄媚的笑容里离开了。 青色且厚重的铜门,在白冬瑶眼前慢慢关上。 下一刻,白冬瑶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过,待到她发现那个婆子依然笑眯眯地跟她挥手时,遂摇了摇头,暗嘲自己最近一心想要出府,以至于压力过大,竟然眼花到将看门婆子谄媚的笑容看成了讥诮嘲弄的笑容。 白冬瑶抬头看了看天色。选定了一个方向就朝前行去,毫不犹豫地将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直到白冬瑶的身子消失在街道尽头后,那个看门婆子才拍了拍胸口,一脸庆幸地说道:“还好,还好……” 一旁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的越嬷嬷,淡淡地瞥了眼看门婆子,冷声警告道:“这次也就罢了,下次注意点!” 看门婆子应了声,摸了摸衣袖里那锭多出来的赏银,目送越嬷嬷离开后,又陆续地和其它几房主子的贴身嬷嬷交谈了一番,同样收到了一锭赏银,以至于她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激国公府竟然出了白冬瑶这样蠢笨的贵女,表面将自己伪装成小厮,却未收敛自己的高傲,更阔气地赏了一锭银子,这一系列的举动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这个小厮有问题嘛! 与此同时,单独一人离开国公府的白冬瑶也遇到了麻烦。 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尽头,如蚂蚁般密密麻麻且万分捅挤的人流,白冬瑶那才因为偷偷离开国公府而舒展开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满脸的疑惑不解。 她咬了咬唇,往前迈去的脚步再次缩回来,心里也难得地生出退缩之意来。 “要不,还是下次再来吧……”末了,白冬瑶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遂转过身,准备回府。 “走过路过的乡亲们快来瞧一瞧,刚刚从x城运来的最新款的胭脂,全部采用植物花草做成,不含任何有害成份,抹在脸上绝不伤皮肤,妆容持久……” “小店老板今儿个过寿,故特意将一批新从江南运来的茶具进行打折销售,走过路过的乡亲们不要错过啊……” “亏本大减价,小店急需资金周转,故处理一批去年进的来自于江南的丝绸,每一尺只需原价的七成……” 这是? 白冬瑶惊讶地瞪圆了眼,猛地转过身,心里却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些广告词,唯有和她同为穿越女的佟雅萱才会想出来,并且安排手下的店铺进行销售! 怨不得,往日里宽阔得连三辆马车都能并步前行的街道竟然这般拥挤!真真是可恨,原本,创下这样奇景的人应该是她,可惜,却被佟雅萱抢了个先! 可恨! 白冬瑶磨了磨牙,双手紧握成拳,微垂的眼眸里一片阴霾。 “站在这儿做什么!” 话落,白冬瑶的身子就被人大力推了一把。 乍不及防的情况下,白冬瑶的身子一歪,左脚绊倒右脚,整个人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栽向地面。 “啊……” 入目所及的一片脏乱的地面,和几颗尖利得足以划破肌肤的石子,只令白冬瑶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出声。 人在急剧的恐慌之下,倒是会激发无穷的力量,就如眼下,白冬瑶的双手下意识地在空中飞舞,很快就捉住了路过的某个男子的衣襟,然后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就攀上了对方的手臂,整个人犹如一只攀住树枝的小松鼠般,只令周围看见这一幕的人不由得发出善意的笑声。 只可惜,这样的笑声听在白冬瑶耳里,却被她解读为连走个路都能摔跤的讥讽的嘲笑,以至于她那因为差点破相而惊得惨白的面容迅速浮现一抹红晕,水汪汪的杏眼深处有两朵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这位小兄弟,你没事吧?”像大提琴般优雅,略微带了点磁性的声音,在白冬瑶的头顶处响起,只令她的心尖也为之一颤,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下一刻,白冬瑶就恨不能捂上自己的眼睛了,无它,只因她的救命恩人竟然是一个四十出头的老男人不说,这个男人还有着一个啤酒肚! 当然,最令白冬瑶无法接受的是对方竟然拿一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赤果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游走着,就连搀扶着她的胳膊的双手也在轻轻摩挲着,只令她心里也不由得为之作呕,那才到嘴的感谢的话语立刻被她咽下肚去。 那般具有魅力的声音,怎么可以生在这样一个粗鄙的男子身上,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念及此,白冬瑶再也忍不住地跳离男子的怀抱,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松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想要对着这个趁机占她便宜的男子破口大骂的恼怒。 “小兄弟,你没事吧?下次走路可要瞧清路面,别像今日这样东张西望了,否则,下次你可就不一定会遇见我这样的好心人了。”男子挑了挑眉,微眯的眼底深处迅速掠过一抹精光,晃了晃被白冬瑶大力之下挥打开而微疼的胳膊,扯了扯嘴角,心里暗忖: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是一只小辣椒,如此也好,他正愁如今的日子虽好,但也太过于没有味道,今儿个就运气这么好地遇见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 白冬瑶咬了咬唇,微微垂眸,行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大哥相救,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就不耽误大哥的时间了,告辞。” 话落,不待男子反应过来,白冬瑶就如一只滑溜的鱼儿般游过男子身旁,很快就在拥挤的人流里消失了。 在这期间,男子一直似笑非笑地瞧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今日做了赔本生意,不过,若熟知他秉性的人,就能从他那微捋袖口的仔细动作里,以及那眯成一条线的双眼里瞧出他又发现了一条值得逮捕的猎物,u看书 ww.unshu 故心情非常好。 窜入人流里的白冬瑶,直到行出了两三丈开外后,才察觉到那粘在自己身上的无处不在的灼热的目光突然消失,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 这时,她才有多余的心思来注意周围的环境,目光在距自己最近的几家店铺招牌上面打了一个转,思忖了下,抬脚就朝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家成衣店行去。 只可惜,就在白冬瑶怀着实地考察佟雅萱名下展开新式经营手段的店铺一下,从而找出一个应对之策的时候,突然,四周的人群再次涌动起来。 ****** 悄悄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小说: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养偶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四十章 乔装出府(一) “唉,听说云柳成衣店在降价促销了……” “就是那家每款衣服只有三件,并且样样精美的云柳成衣店吗?” “那当然,听说云柳成衣店的老板要嫁人了,所以为了庆祝,今日这家店铺的衣服全部三折起售!” “那我们快去看看……” …… 云柳成衣店? 白冬瑶猛地顿住脚,满腹的惊骇和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是她自己的店铺,她这个做为主子的人从未发布过打折销售的命令,那么,究竟是谁胆敢如此行事?! 脑子里转动着这些念头的同时,白冬瑶也被周围的人推挤着往前行去。 沉浸于自己思绪里慢步往前行去的白冬瑶,并未察觉到最初提及云柳成衣店打折销售成衣的那两个妇人对望一眼,嘴角含笑,很快就消失在人流里,而原本围在白冬瑶身边的妇人也在慢慢地减少中,更有几个油头粉面,看着就不似好人的男子悄悄地加入队伍里。 “啊……”突然,白冬瑶尖叫出声,水汪汪的杏眼瞪到最大,怒视周围的妇人。 “你这小子,这般看着我做甚?”一个脾气有点爆燥的妇人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白冬瑶,一手插腰,一手指向白冬瑶,若白冬瑶不能说出个之所以然来,她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小子! 有人带头,旁边几个同样被白冬瑶瞪视过的妇人也停下脚步,纷纷出言偏帮,话里话外都是让白冬瑶为刚才的事情给她们道歉。 “抱歉,几位婶子,刚才在下的脚被人踩了下,一时未察,才会惊呼出声,倒是惊拢到几位婶子了,是在下的不是。”白冬瑶抿了抿唇,只觉得满腹郁气。刚才,她明明感觉到有一个人的手摸上了她的屁股,并且还做出那等揉捏的下流举动。可,待到她抬头四处张望时,却发现围在周围的均是一些妇人,根本就找不着刚才那个猥亵了她的人。眼下,不论出于何种因由,她都只能默不作声地将这些苦水咽下肚去。 “切,又不是娇养的千金大小姐,不就是踩一下脚,至于这般大惊小怪吗?!”最初出声的妇人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瞧着白冬瑶,其它的几人也纷纷应和着,只将白冬瑶气得双眼泛红,却不得不再次低头陪笑着说尽了好话,终于让这几个出身于乡野之地的粗鄙妇人放过了她。 众人再次往前行去。 白冬瑶取出一方绣帕,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心里也庆幸不已:经过这场莫名的争执,她周围的人也少了许多。 而也是这时,白冬瑶才猛地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这儿是哪儿?白冬瑶再次瞪圆了眼,心里满是惊惧,怎么也未料到短短时间里,明明朝云柳成衣店方向行去的她,竟然会被人挤到一条陌生的巷子里! “哟,这是哪家小厮,长得比娘们还漂亮!”出声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穿了一袭藏蓝色缎袍,手执一柄纸扇,给人予一种油头粉面纨绔子弟感觉。 旁边几个看穿着打扮像极了小厮跟班的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则迭声附和着,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满是邪,更有小厮出声建议道:“爷,听说男子的味道比女子更好……” 说到这儿时,他还舔了舔嘴唇,垂涎三尺地看着白冬瑶,只待自家主子出声就上前强抢了白冬瑶入府。 “男子的味道……”为首的男子摸了摸下巴,突然上前几步,拿扇子挑起了白冬瑶的下巴,左右观察了一番,点头道:“确实,这小子比一般的女子都漂亮,瞧瞧这肌肤……” 话落,他就笑着,伸手摸向了白冬瑶的脸颊。 “啪!” 下一刻,白冬瑶就伸手打开了他的纸扇,白皙的面容涨得通红,柳眉倒竖,怒声喝斥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流氓,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如此调戏于我!” “哈哈哈……”男子捧腹大笑,“真有趣,竟然还有人敢在爷面前这般叫嚣!” 白冬瑶抿紧了唇,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提醒自己决不要因为一时的气恼而落入某些人算计的圈套里,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更是四处张望着,指望着有路过之人发现这起欺善霸恶的事情,从而能将这些人惊走。 是的,到了此刻,白冬瑶又如何不知晓,自她今日踏出国公府的那一刻,她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算计里!从那两个特意在自己耳旁议论云柳成衣店打折销售的事情,到莫名多出来的拥挤人流,以及趁乱袭向她的身子,逼得她的大脑一直处于震怒状态,从而未能注意到周围情况变化,这种种都说明布下这层层圈套陷阱的是极为熟悉她的人,甚至是她的亲友! 佟雅萱?这是白冬瑶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值得怀疑的人,不过,很快,她就将这丝怀疑摒弃在旁了,因为佟雅萱并不知晓云柳成衣店的幕后东家是她。 那么,又会是谁? 白冬瑶微微垂眸,脑子里飞快地掠过许多念头,只望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幕后指使者,从而能趁此机会自救脱身。 “你这小子,竟然将爷最喜欢的扇子弄烂了,你打算如何赔偿?!”男子的目光像一只邪的毒蛇般在白冬瑶身上游走着,立刻就打断了白冬瑶的思路,只令她再也忍不住地怒视对方。 纵然如此,她也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才微抬下巴,装出一幅家世不斐的高傲模样,尖酸地说道:“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纸扇,赔你一百两,够了吧?!” 果然,男子有瞬间的愣怔,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疑虑。 “真是的,那些家伙都躲到哪儿去了,一个两个都是废物,嘴里说着什么独步武林的高手,以一敌十那是不在话下,可,如今,我不过是假扮一个小厮,就能轻易地甩掉他们,看来回去后要好生训练训练他们,以免下次在本公子遇见什么碍眼的人时,不能立刻出现在本公子面前保护本公子!”说着话的时候,白冬瑶还特意取出放在衣袖里的那枚白色被雕琢成鱼儿形状的玉佩在手里把玩着,并以眼角的余光注意着为首的男子,不出意外地瞧见了男子眼底那抹慎重,心里也暗自庆幸:还好她一直随身携带威远候府许昱哲赠送给她的信物,否则还真无法应对今日这种可怕的场景!待到她顺利地回到国公府后,一定会派人送上一份厚礼给许昱哲以作感谢。 男子眉头微皱,问道:“你和威远候府许公子是什么关系?” 白冬瑶嘴角微勾,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你说呢?” “爷,许公子是真正的世家贵公子,又岂会随便将贴身玉佩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民小子。依奴才看来,不定这枚玉佩也是这小子偷到手的。若爷能将这偷玉佩的贼人捉拿住,不愁许公子不感激爷哪!”依然是之前出声建议男子的那个小厮,转了转眼珠,再一次建议道。 白冬瑶恨恨地瞪了这个小厮一眼,将他的模样清晰地刻印在脑海里,只待回府后就给这个胆敢一连破坏她的好事的小厮一个好看! “嗯……”男子摸了摸下巴,轻拍小厮的肩膀:“就你聪明!” 接着,男子再次拿一种邪的目光看向白冬瑶,那目光热切得令白冬瑶都生出一种自己并没有穿上衣服的错觉。 看着隐隐将自己包围起来,并且缓步朝自己方向行来的几人,白冬瑶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你们给我站住!” 她双手抱胸,心里虽惴惴不安,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刚才那种不可一视的蔑视苍生的高傲姿态:“我可是威远候府嫡次子,你们若胆敢做出任何冒犯之事,我一定会上秉陛下,让他治你们的罪!” “哈哈哈……”出乎于白冬瑶意料之外,听闻此言,男子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还捧腹大笑,而其它的小厮也跟着陪笑,几人看向白冬瑶的目光犹如看一个白痴似的。 男子笑够了后,才一脸不屑地看着白冬瑶,难得地出口解释道:“谁不知威远候府只有一个嫡子,那就是许昱哲许公子,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嫡次子!” “爷,若许公子得知我们今日不仅抓到了偷窃他贴身玉佩的贼人,u看书 .uuanhu 并且这贼人还胆敢假扮他的嫡弟,定当会将爷奉为亲兄弟来尊敬。”依然是最初出声的那个小厮,仿若未察觉到白冬瑶看见他的目光有多么地可怕似的,笑眯眯地说着。 “你们……”白冬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懊恼和后悔,早知会有今日这一出,她就不该为了隐瞒身份出府而穿上一件最末等小厮才穿的衣服,否则又岂会面对这种如何辩驳都无法说服对方的场景?! 万般无奈之下,白冬瑶只能咬了咬牙,坦承自己的真实身份:“好吧,我告诉你们,我是国公府大小姐,这枚玉佩确实是许公子赠送给我的,若你们今日胆敢对我有丝毫的冒犯举动,那么,等待着你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刑囚折磨,你们应该知晓!” 这几章解决掉白冬瑶,嘿嘿~ 遁走之前顺便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上面,戳一下就能包*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rs!~! () 第四十一章 乔装出府(二) 这句话说出口后,白冬瑶的脊背也挺得更直了,看向面前几人的目光犹如看一只随随便便就能捏死的蚂蚁似的,以此来表明自己确实有着不斐的身世。 但,纵然如此,就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她心里突然滋生出来的那股不确定的感觉。 白冬瑶咬了咬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因为对方过于灼热目光而生出来的颤栗恐惧感,心里却暗自祈祷对方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因为找上他们的人并未告知她的真实身份,否则…… 一念及此,白冬瑶又再次补充道:“我想,你们也明白你们被人算计了。若你们今日能放过我,那么,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知任何人,并且会给予对方当初收买你们的两倍银两。” “是吗?”男子摇了摇纸扇,看向那个让白冬瑶暗恨不已的小厮,道:“小丁,你相信这位公子,不对,这位小姐说的话吗?” “爷,我不相信。”小丁想也不想地摇头,看向白冬瑶的目光里满是蔑视:“世家贵女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身份,连女扮男装都不会去做,更不用说扮作一个小厮了!” “依奴才瞧,这个女人是一个逃奴,或者逃妾!” “你胡说!”白冬瑶怒视被唤作小丁的小厮,不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这个叫做小丁的二十出头的男子是她最憎恨的,若可以的话,她恨不能将对方五马分尸,再挫骨扬灰! “我才没有胡说!”小丁也不甘示弱地怒视白冬瑶,目光在白冬瑶身上那袭最末等小厮才会穿的衣服上面打了一个转,道:“若你是真的国公府大小姐,为何会自降身份地穿上小厮的衣服?更甚至还独自一人,神色慌张地行走在街头,依我瞧,你就是一个逃奴,还想打着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号来骗我,我呸!” “爷,对于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女人,说教是没有用的,要上‘刑’,才能让她说实话。” “刑”字被小丁说得特别重,说完后,还朝为首的华服男子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特别邪的笑容。 “不错,不枉你跟着爷这么多年!”男子合上纸扇,拿扇头敲了敲小丁的额头,不待白冬瑶反应过来,就吩咐道:“来人,将这个女人带回府!”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几个满脸笑的男子,白冬瑶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彻底绷断,到喉的威胁利诱的话也只在喉咙旁打了一个转就迅速逸散在空气中,唯有脸上那不再掩饰的惊惶恐惧表明此刻的她有多么地绝望,以至于她再也忍不住地尖叫道:“别过来!” 话落,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白冬瑶转过身,拔脚就往巷子外面跑去,并且嘴里不停地大叫“杀人哪,救命啊!” “抓住她!”男子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满脸的阴邪,捏着纸扇的手背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条条可怖的青筋:“可恶!” 除了小丁以外的其它小厮,全部朝白冬瑶跑去。 “爷,这个女人不会真是那个曾引得静雅郡主和齐王杜伟泽退婚的国公府养女白冬瑶吧?” 男子淡淡地瞥了眼小丁,厉声道:“她绝对不能是!” 小丁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故,他转了转眼珠,很快就为男子的行为找好了理由,道:“爷,奴才觉得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了,明明只是一个家世清贫的村女,不过有那么几分姿色,得了你的宠爱,做了你的十五妾还不满足,竟然还想逃回村子,真是该好生收拾一番才对!” “嗯。”男子满意地看了小丁一眼,一脸赞同地点头,心里却暗忖:不论想要算计他的人是谁,总之,他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至于为何不放白冬瑶离开? 他又不是一个傻子,并未错过白冬瑶看向他们几人是那狠厉冷酷的目光,这样一条随时都可以将自己等人咬死的毒蛇,若不能拨掉毒牙再驯服,又岂敢放蛇归山?! 更何况,他早就对那些曾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世家贵女心生恺愉了,只可惜,在这些贵女眼里,他只是一个小有钱财,小有权势的“暴发户”,无才无貌,她们根本就不可能瞧得上他。如今,难得一个娇娇女落入手心,总要好生把玩一番,再想法子将她“处理”掉,如此,才不枉这来人世一遭! …… 即使白冬瑶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爆发出了无可比拟的速度,即使白冬瑶如今才十六岁,身子骨在她精心的养护之下非常健康,奈何,自从她穿越到大梁,得知自己竟然被佟将军怍为养女,成为了国公府的嫡长小姐后,她就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悠闲自在地生活,故,很快,她就跑得气喘吁吁,腿脚更是犹如灌了铅似的,想要迈出一步是那么地困难。 于是,白冬瑶还未跑出巷子,就被那勇武有力的小厮抓住了,并且在她大吼大叫的时候,顺手拽过了一方奇臭无比的帕子堵住了她的嘴,以至于待到她被几人拽到华服男子跟前时,已被嘴里的臭气给薰得头晕脑胀,四肢酸软不着力了。 此刻的白冬瑶犹如一条脱水的鱼般,因为不甘死亡而挣扎着,却在比它更强大的力量之下翻着白眼,徒劳无功地拍着尾巴。 男子以扇掩面,一脸嫌恶地看着白冬瑶,摆了摆手,示意小厮们将白冬瑶抬回府里。 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往常,白冬瑶根本就不相信这句话,可,如今,她的遭遇却是再一次证明了这句话的真切性。 自佟雅萱离开盛京的那天起,表面看来,白冬瑶听从佟老太夫人的话规规矩矩地在房里抄录经书,可,实则,在她探明佟老太夫人根本就没有带着她出府赴宴,甚至打算将她作为一枚可以用来联姻的棋子,尤其在佟老太夫人打算让她以小妾之身嫁入齐王府,为国公府拉拢齐王杜伟泽后,她心里那积聚了多日的愤怒、不甘的火苗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于是,自那日开始,她就经常假扮丫环小厮出府。不过,最初的时候,她会带着并不放心的李嬷嬷等人一同出府。而之后,慢慢地,随着出府的次数增加,随着李嬷嬷等人时常说一些在她看来很不中听的话后,她就不愿意再带着李嬷嬷等人出府了。尤其在她发现带着李嬷嬷等人不仅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还碍手碍脚,不利于她更好地和名下的店铺管事们交流,更不利于她借着难得地出府机会邂逅各府贵公子,从而为自己找到一条更好的出路时,她就不顾李嬷嬷等人的劝告而独身出府了。 今日是白冬瑶第九次独身出府,明明是一个非常吉利的数字,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只可惜,这个世间什么都可以买到,唯独后悔药万金难求。 国公府,东院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话确实不假,昨夜又下了一场小雨,以至于早上佟老太夫人起身时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由着丫环为自己梳洗,再披上一件紫红色暗纹滚黑边薄披风,接过丫环递来的暖手炉后,佟老太夫人迈步朝外行去。 一阵风吹过,吹得佟老太夫人身上的披风猎猎作响,卷起地上的落叶,带来了一股雨后混合着泥土和花香的清新空气的同时,也令佟老太夫人下意识地以手托面,双眼微眯。 “太夫人。”越嬷嬷上前几步,正准备劝说佟老太夫人回房用餐时,却被佟老太夫人摆手阻止了。 顺着佟老太夫人的目光往外望去,一脸惊惶的李嬷嬷正脚步踉跄地跑了进来,无视一地的泥水,重重地跪在佟老太夫人面前。 “太夫人,看书 .uukanshu 大小姐不见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成为白冬瑶信任并下苦心去培养的大丫环,即使看似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白莲都在瞬间就知晓了这句话下面隐藏的深意,看向李嬷嬷的眼眸里满是愤怒,更不用跟在佟老太夫人身旁侍候的丫环婆子了,那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很快就明白了过了今日之后,白冬瑶将会彻底从国公府消失。 “李嬷嬷,你……”白莲质问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一旁的给阻止了,只因佟老太夫人看向她们几人的目光里满是恼怒。 见状,白莲后背为之一寒,目光在李嬷嬷和候在佟老太夫人身后的越嬷嬷身上打着转,很快就明白了白冬瑶的失踪是有心人的预谋。 可惜,那,又能如何?此刻,她们已是自身难保,即使白冬瑶对她们有知遇提携之恩,但,在进入国公府这个月来,每每白冬瑶在佟老太夫人等人那儿受了挫,就会不由自主地发泄到她们身上,以至于到目前为止,她们对白冬瑶的十分忠心只剩下了三四分。 眼下,这三四分的忠心,也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化为乌有。rs () 第四十二章 莫名失踪 佟老太夫人眉头微蹙,问道:“李嬷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瑶儿怎么会不见了?” “太夫人恕罪。”李嬷嬷连磕了三个头,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额上已是一片泥泞,就连头发也因为淋了雨水而软软地耷拉在她的脸颊旁,再加上身上那袭半湿的衣裙,和衣裙上面清晰可见的泥印,只衬得整个人无比的狼狈。 “昨日午时,奴婢接到大小姐的吩咐,离开国公府,到云烟成衣店等店铺选择布料等物品,待到老奴回府已是时,老奴去跟大小姐汇报时,却并未看见大小姐。最初,老奴以为大小姐到府里其它几位小姐那儿去了,也就没有多在意,但,待到晚上,大小姐依然未回房时,老奴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遂找来当时侍候大小姐的丫环询问。” “可,未料到这几个丫头竟然一问三不知不说,还拿一种讥讽的目光看着老奴,口口声声说老奴不配知道大小姐的去向。老奴并不知道,这几个丫头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老奴只知道若大小姐出了事,老奴将无颜见九泉之下的夫人。” “只是,老奴派出去寻找大小姐的人都无踪而返,直到今日早上,这几个丫头眼见事情不对劲也瞒不下去了,才告诉老奴,昨日老奴离开之后不久,大小姐就扮成了一个小厮离开了国公府!” “虽然太平盛世,虽然大小姐扮作小厮,不虑被人察觉,但也逃不了有心人的眼力。若外人知晓大小姐一个晚上都未回府,还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这些也就罢了,可,眼下,大小姐生死未卜,实在不能不令人多想哪!” “太夫人,这都是老奴的错,若老奴能提及发现,及时告知太夫人,大小姐也就不会一夜未归了……” 李嬷嬷这番看似请罪的话,实则却是极巧妙地将自己从这滩浑水里摘了出来。 这一点,佟老太夫人知晓,越嬷嬷知晓,就连白莲等侍候白冬瑶的贴身大丫环也知晓。 “太夫人,大小姐出门前特意交待过奴婢等人,她只是出门访友,很快就会回府,而今到了时期依然未归,定是遇见了无法解决的麻烦事……” “太夫人,求求你,救救大小姐吧……” 有了白莲的带头,其它的三个丫环也跟着为白冬瑶辩驳的同时,也为自己开脱起来。 佟老太夫人静静地听着,久久未发一言。 待到白莲等人讲完了所有为自己辩驳的话语后,佟老太夫人才淡淡地看了眼几人,那双无比冷漠的目光,令白莲等人心里直打鼓,嘴唇蠕动了许多下,本了,只能同李嬷嬷一样继续磕头求饶起来。 “越嬷嬷,你来告诉这些丫头,身为大小姐的贴身丫环,她们应当尽到什么责任。” 越嬷嬷应了声,上前几步,冷诮的目光在白莲四人身上打了一个转,嘴角微勾,道:“身为大小姐的贴身丫环,不仅应该身先干卒,急大小姐之所急,想大小姐之所想,更应该在大小姐思想和行为走上‘岔路’时给予提点,并且及时将这些消息秉告给太夫人。” “如今,你们几人均犯下此等大错,若能及时找回大小姐也就罢了,若不能找回大小姐,那么……” 白莲等人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求饶的话语在喉咙旁打了好几个转,依然未能顺利地说出来,只因佟老太夫人看向她们几人时那万分冷冽的目光。 越嬷嬷所说的话,正是白莲等人所担忧的。 即使大梁的妇女地位已经提高了许多,但,佟府可是前朝遗族,在教导女儿方面虽受着其它新兴贵族的影响,但一些不该丢弃的——比如说每一个佟府女儿都必需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更该时常谨记自己是佟府女儿,一言一行都不能为佟府抹黑等等诸如此类规矩,依然明确地刻在佟府家规上面。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佟府女儿,不论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均不能夜不归宿! 如今,白冬瑶就犯了这个错,眼下,即使她能及时赶回国公府,可,自今日之后,国公府可以用来联姻的贵女名单上面也不会再有她,运气好一些,可能就会被送离盛京,随便找一个普通的小官嫁人,运气差一些,可能就会直接被送入佛堂,从此青灯古佛一生。 一府的小姐都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而她们这些侍候的下人,那更是九死无一生哪! “将她们押下去,依照府归治罪!”佟老太夫人这句话语,彻底结束了白莲等几个丫环年轻的生命。 白莲等人再也顾不上其它的纷纷磕头求饶,奈何,佟老太夫人充耳不闻,而一旁同样跪在泥水里的李嬷嬷自身都难保,更不用说去救这几个以往早就看她不顺眼,时不时就在白冬瑶面前上眼药的丫头。 看着白莲等人被堵住嘴巴,拖拽着离开东院,越嬷嬷双眼微眯,借此遮挡住眼底那抹愉悦。 也许,白莲等人已经不记得,在白冬瑶得了长公主和佟候爷的欢心,并且将佟雅萱捏在手心里耍得团团转,为人行事虽然一向的温和有礼,但治理下人的手段也越发地狠厉起来,更有着一颗睚眦必报的心,不说长公主府里那些曾经看不起白冬瑶的忠仆,就连国公府里一些曾对初入国公府,表现得像极了一个“土包子”的白冬瑶流露出讥讽神情的下人都遭了殃,这其中,有好几个下人都和越嬷嬷沾亲带故,更不用说其它的了。 故,眼下,白冬瑶一步步走向“灭亡”,越嬷嬷自是乐见其成,并且不止一次地落井下石,而同样在东院里侍候佟老太夫人的婆子丫环也不落后,纷纷鼓起了劲要将白冬瑶踩到泥尘里,永远不得翻身。 因此,就算白冬瑶此刻回府,这一切也已经无法再改变,更不用说白冬瑶很可能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当然,作为穿越女,前世,白冬瑶能无所不用其极地踩着众多人的肩膀爬到高位,最终名利皆收,由此可知,只要白冬瑶真切地认识到的处境,那么,怀着满腹不甘的怨恨的她定当会想尽了法子活下去,只为了找到佟雅萱,以及佟老太夫人等这些害她沦落到那般可怕境界的罪魁祸首报仇! 而现在,白冬瑶身在何方? …… 齐王府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这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即使身居后宅的妇人们都能听到那些丫环婆子们满脸笑容的议论着今年的收成如何等话语,更不用说时常外出的齐王杜伟泽了。 只不过,有些事情,即使他经常外出,也不会去关注的,包括以往曾占据了他大部份心脏的白冬瑶也不例外。 不过,眼下,坐在书桌后面的杜伟泽,手里捏着一张有着整齐叠痕的纸张,脸色却是阴沉若水,那向来飞扬的眉毛也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是杜管家特意放到桌面上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和曾被杜伟泽放在心尖上呵护疼宠的白冬瑶有关。 此刻,杜伟泽已不想去思量杜管家将这份消息放到他的书桌上的用意了,而是一脸慎重地将手里的资料翻来覆去足足看了三遍,眼底掠过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痛楚,身子后仰,轻揉眉头,一脸颓丧地倚在椅子里。 房间里一片静谧。 “瑶儿……” 许久后,这道蕴含着无尽痛楚、哀伤、怜惜、解脱等复杂的情绪汇聚在一起,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 同一时间里,威远候府的孙昱哲也收到了一封秘信。 和杜伟泽不一样,孙昱修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就将这张纸迅速撕碎,然后抛到了身旁的荷花池里,任由纸屑一点点被碧绿的湖水淹没。 他单手托腮,招来候在一旁托着小盆的丫环,抓了一小把鱼食,然后朝湖面抛洒开去,看着那些之前不知藏身于何处,因为闻到了鱼食鲜美味道而浮出水面的鱼儿,他的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真是一个傻孩子……” 轻声的呢喃话语,uu看书wwuukanshu.cm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纸包不住火”,更不用说国公府并不如佟老太夫人想象中的那般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故,在白冬瑶消失在国公府的第三日,在一个小镇上面歇脚,并且趁机查探是否有可用商机的佟雅萱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看完了整张纸的消息,佟雅萱久久沉吟不语。 重生回来的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认识到,其实,从头到尾,白冬瑶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厉害”,而这个世间也多得是让一个人彻底消失的法子。 论心机谋算,她确实不如白冬瑶,而她唯一能倚仗的也就是比白冬瑶多活一世,提前预知到了白冬瑶的一些行为而作出了防范,而未如白冬瑶意料中那般“死亡”的长公主和佟候爷,才是站在她身后的最大的倚仗。 古人的智慧,尤其是从皇宫后院里脱颖而出的长公主,以及在众多才子中得到长公主垂青,并且以自身实力被皇帝封候的佟候爷,所掌握的东西,都是无论重生几次的佟雅萱无法妣拟的……rs!~! () 第四十三章 盛京送礼 不过,佟雅萱确实还是未料到白冬瑶竟然是一个这般心狠的女人,为了置她于死地,不仅可以将自己名下的店铺转让给其它人,更可以以身体当赌注,若非太后派给她的护卫经验丰富,认出了伪装成强盗的贼人里竟然混入了江湖杀手,保不准,即使她有着诸多准备,也会被白冬瑶派来的杀手得手。 只要一想到自己将会落入白冬瑶设下的陷阱里,被迫委身于那些杀手,失去了所有的声誉不说,更会影响到长公主,以及一直关心她的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就只令佟雅萱对白冬瑶恨得咬牙切齿,对于白冬瑶如今以身犯险而落入杀手手里,成为杀手楼里的泄火利器一事而生出来的淡淡的怜惜和愧疚等情绪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文嬷嬷,此次派人送往京城的物品,多均出一成给国公府。”不论佟老太夫人早已知晓此事,却依然作壁旁观,抑或是其它的,她这个做为小辈的都应该“孝敬”一二。 文嬷嬷恭敬地应了声,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站在走廊里,文嬷嬷才取出一方绣帕,拭了拭额头冒出来的细汗。 一阵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的同时,也令她的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二小姐倒底是不一样了……”这句叹息的话,在文嬷嬷喉旁打了好几个转,依然未有被她顺利地讲出来,倒是被风吹乱遮挡住眼眸里一片坚定。 盛京,皇宫 这日,皇帝前脚才迈进太后居住的永和宫,下一刻,他就顿了顿脚步,只因从未关拢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欢快笑声。 思忖了下,皇帝问道:“桂公公,今天是什么日子?” 桂公公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应道:“回陛下的话,今日是。” “?”皇帝挑了挑眉,道:“这么说来,那小丫头又送来东西了,怪不得母后会这般高兴。” 桂公公知道皇帝并不需要他的回答,遂静静地候在那儿,待到皇帝再次迈步往前行去后,才小步跟上。 “母后。”皇帝行了一礼,抬起头来时,嘴角也不由得抽搐了下。 无它,只因被太后抱在怀里的那只雪白的猫。 此刻,这只猫竟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就偏过头去,就着太后的手心舔着糖块来。 这货是猫吧?! 这回,皇帝终于和当时见到这只猫的佟候爷一样,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实际上,这是一只喜欢吃甜食的猫,至于它为什么会和其它的猫不一样,这一点,别说皇帝和佟候爷不明白,就连穿越而来的佟雅萱也都不明白。不过,世间万物无奇不有,连吓死猫的老鼠都有,那么,为何不能有一只喜欢吃甜食的猫呢?! “喵……” 猫儿的轻唤声,惊醒了陷入沉思里的皇帝。 “这是萱儿那丫头送来的?”瞥了眼一溜排开,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猫儿身上的儿子女儿,皇帝深吸了口气,才压下那到喉的笑意。 “除了萱儿,还有哪个丫头这般孝顺,就连离京都不忘记隔三岔五地送东西过来?!”太后白了眼皇帝,目光在为首的太子萧瑾瑜身上打了一个转,就只差没有直接冷哼一声,表明自己对萧瑾瑜的不满了——这小子,佟雅萱在盛京的时候不出手。如今,佟雅萱都离京了,他却上赶着出手帮忙,一点皇族的干脆利索的作风都没有遗传到! 萧瑾瑜摸了摸鼻子,即使他再三地表明自己之所以帮助佟雅萱,只是出于作为一个表哥的义务,但太后和皇后就是不相信! 同样坐在下首的二皇子萧逸轩将这一切都收在眼里,一脸的若无其事,但放在身侧的双手却不自知地紧握成拳,手背上面的青筋也都冒出来了。 其它的几个皇子公子心里各有思量,但,不管怎么说,脸上却带着笑容,并且不着痕迹地称赞几句。 坐在高位的太后、皇帝和皇后三人有着极强的掌控人心的能力,故,包括萧瑾瑜在内的众人的心思都未逃过他们的视线。 对于这样的情况,三人乐见其成,有时候,水面太过于平静,就不会看到隐藏在下面的汹涌的波涛。 国公府 看着摆放了一地的礼物,即使遇事处变不惊的佟老太夫人也一脸的惊讶:“萱儿送来的?” “是的。”越嬷嬷微微弯腰,恭敬地应道:“太夫人,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瓜果,老奴已吩咐送到了厨房里。” “这丫头也太过于破费了……”佟老太夫人摇了摇头,双眼微眯,指点着前来请安的佟琳琅几人开始分起礼物来。 待到佟琳琅等人离开后,佟老太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眼眸里满是复杂:“未料到……” 未料到什么? 佟老太夫人不想细说,奈何,能在后宅大院里生活下来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傻子。 就如此刻,看着堆满了桌子的特色物品,杨氏就双眼微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这丫头确实比以往会做人了哪!” 嬷嬷笑着应道:“二小姐本就聪慧,又有长公主和佟候爷在一旁教导,虽一时半会受了奸人的蒙蔽,但也很快就会醒悟过来。” 杨氏点点头,双眼微眯,似无意地望了眼窗外那颗茂盛的树木,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嘴角则噙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倒是,奈何,有些人总以为山鸡落入凤凰窝里,也能变成凤凰,却未想到,就算披着凤凰的皮毛,可说到底,它依然是山鸡!” 嬷嬷聪明地没有出声,引来杨氏赞赏的眼神:“我年纪大了,这些东西放在我这儿也只能束之高阁,嬷嬷,待会你带人将这些物品送到其它几房去,剩下的则归库。” 同样的话,在其它几房也发生着,唯有原本最受佟老太夫人喜爱的佟琳琅却是满腹愤懑,回到房间后就摔砸起东西来。 “可恨!” 直到房间里所有能摔砸的物品全部碎裂,佟琳琅才气喘吁吁地落坐,端着丫环送上的茶杯,“咕嘟咕嘟”灌了一整杯下肚后,才觉得胸口那团不知何时就升腾起来的火焰减弱了几分。 对于一个从小娇生惯养,在一众姐妹里最为出挑,且经常得到长辈夸奖,有什么好东西也是先紧着她的贵女来说,先是白冬瑶异军突起,接着又是离京依然不忘记表现的佟雅萱,就算是圣人也都难免会有一肚子怒火了,更不用说那心眼本小如针尖的佟琳琅。 此刻,她那张柔美的面容已扭曲得不成样,双眼更是瞪到最大,就连脖子上面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只令候在一旁的小丫环胆战心惊,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 就算是这几步,也被佟琳琅注意到了,遂柳眉倒竖,右手一挥,那才续满了滚烫茶水的茶杯就朝小丫环飞去。 “砰!” “啊……” 茶杯摔落地面传来的声响,以及被砸得头破血流的小丫头再也忍不住的惨呼声,和其它几个小丫环的求情话语,全部混合在一起,朝佟琳琅扑面袭来,只令佟琳琅胸口那团好不容易才减弱了几分的火苗,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再次燃烧起来。 “住嘴!”佟琳琅右手成拳,重重地敲在桌面上,看向众人的目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一个两个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枉我在你们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和精力……” 众人齐齐嘌声不语,磕头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不约而同地加重了力道,心里也开始期盼起院子里唯一能在佟琳琅面前说上几句话的古嬷嬷的到来。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说的就是这些丫环婆子,于是,即使她们心里许下了再多的誓言,但,佟琳琅依然很快就结束了她的训斥话语。 接着,她朝那个惹下此等祸事的小丫环招手,道:“你,过来!” 小丫环抬起头,uu看书 .uukanshu 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滑落,和着额角的血丝,以及被茶水烫红的大半个脸颊上面显露出来的水泡,以及衣裙上在的茶叶渍和水迹,整一个狐狸不堪的可怖模样。 当然,佟琳琅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还满意于小丫环那越发惨白的面容和眼里流露出来的惊惶恐惧,嘴角微勾,再次说道:“过来!” 小丫环抿了抿唇,目光四望,却发现接触到她目光的丫环婆子齐齐低下头,仿若未瞧见她的求情的眼神似的,于是,心里最后的一丝期盼也化为乌有。 “怎么?还要我重复第二遍?”佟琳琅冷冷地看着小丫环,那双佟府独有的丹凤眼里一片阴冷,犹如一只盯紧了自己的猎物,正伸出毒牙,准备将这只猎物吞吃入腹的毒蛇,只令小丫环身体里好不容易才积聚起来的勇气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子更是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甚至,她还因为佟琳琅身上流露出来的阴冷的气息而吓得失了禁。 空气中传来的尿骚味,只令佟琳琅那本就蹙紧的眉头彻底皱成了一个“川”字,看向小丫环的目光已是如同看一个死人。rs!~! () 第四十四章 同是弃子 “将她拖过来!” 无头无尾的吩咐,但,房间里跪了一地的婆子丫环却是立刻就明白了,看向小丫环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同情和怜惜,但,纵然如此,为着她们自己的性命,她们依然硬着头皮,将小丫环拖到了佟琳琅面前。 佟琳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朝旁边伸出右手,自有另外一个小丫环递了一枚削得特别尖的金簪给她。 小丫环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和恐惧,嘴唇蠕动了许多下,求饶的话语在喉咙旁打了好几个转,在死亡阴影逼迫之下终于顺利地讲出来了:“三小姐,奴婢知错,还望你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这次,往后奴婢定当警记在心,绝不再犯……啊……” 看着带上了一丝血丝的金簪,佟琳琅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捏着金簪的右手毫不停歇地继续朝小丫环身上刺去。很快,小丫环的前胸、后背、大腿等若不脱下衣服就察觉不到伤口的地方布满了尖尖的小口,远远的看去,倒是犹如蜜蜂筑的蜂巢般令人见之心惊。 古嬷嬷恰于此时推门进来了,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令她眉心紧锁,往前迈去的脚步也顿了顿。 “古嬷嬷。”被留在房间里,被迫“欣赏”了这出大戏的丫环婆子齐齐唤道,看向古嬷嬷的目光里满是期盼和希翼,那模样,就只差没有直接说古嬷嬷是她们的救星了。 古嬷嬷暗叹了口气,在佟琳琅也跟着看向她时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 佟琳琅撇了撇嘴,奈何,古嬷嬷是她的奶嬷嬷,确实是一心为她,她也不能太寒了古嬷嬷的心,遂摆了摆手,道:“将她抬出去,请个大夫好生瞧瞧,我可不希望明日府里就传我虐待了下人的流言!” 待到房间里其它的丫环婆子全部退下,而地上的污迹也被收拾干净,就连房间里血腥和尿骚味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来的难闻的味道也被吹进来的风带走后,古嬷嬷才亲自重新沏了一杯茶水,捧到佟琳琅面前,叹道:“三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古嬷嬷,你说,这世间,为何有了我,还要有一个佟雅萱呢?!“佟琳琅磨了磨牙,一脸的憎恨:“当年,若非佟怡清使计,原本该由我的父亲迎娶长公主,就算曾祖母因此事而一直对父亲心生愧疚,并且想方设法地弥补于母亲和我,那又如何?长公主哪,那可是陛下的亲妹妹,原本静雅郡主的称号,太后、皇后和陛下的宠爱,以及那偌大的长公主府,这一切都该是我的!” “如今,我按照你所说的不跟她计较也就罢了,可,她偏偏不知息事宁人,非要一次又一次践踏于我,难不成,我还真是一个软柿子,她想如何捏就如何捏不成?!说起来,大家都是佟府的女儿,没有谁比谁的身份更尊贵的说法。更何况,如今她和齐王退婚,名声早有了污点,性子也嚣张跋扈,想要再求得一桩门当户对的婚约,那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可,我就不同了,我是佟府的贵女,才貌双全,连续两次斩获百花宴魁首,再过几个月就及,这偌大的国公府,除了我,还有谁能为它带来无尽的荣耀?为何祖母就看不到我的好呢?这头佟雅萱才离开盛京,那头曾祖母就将开始将白冬瑶放到了心尖上来疼宠。哼,也不知曾祖母是如何想的,明明往常都不停地夸赞我,不论哪府举办宴会都只会带上我,如今不仅很少夸赞我,就连赴宴也都是带白冬瑶那个贱丫头去!” “我早就告诉过曾祖母,白冬瑶这丫头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明明母亲是跟人跑了的,偏偏要说母亲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而为情自杀生亡,想方设法让二叔二婶收为养女,却依然不满足,时不时就跑到曾祖母面前去,嘴里说着尽孝的话,可那双眼睛却东张西望,看见值钱的东西就双眼冒光,恨不能将那些物品据为己有,跟着祖母出席宴会,看着几个俊美的世家贵公子,就恨不能将目光粘在对方身上……” “这样的贱人,又怎么愿意看见府里其它的姐妹越了她去?哼,先是佟雅萱,再来就是我……” “如今,她自苦堕落,夜不归宿就罢了,那是她的事,曾祖母为何还不许我说几句,这也就罢了,可,就连佟雅萱那个贱丫头都一连再地送东西过来,这是提醒我们大家不要忘记了她才是国公府正儿巴经的二小姐呢!真是让人想想就觉得恶心,当年她敢将国公府的名誉踩在脚下,为了一个出身贫寒的齐王,就敢跑到太后寝宫前跪个一天一夜,求得太后的赐婚,如今不愿意嫁给齐王了,就又跑到太后寝宫前跪着求情,她这样没有将国公府名誉,以及皇室名誉放在眼里的出尔反尔的小人有哪点好,为何现在曾祖母竟然对她赞不绝口,甚至还开始后悔当时她们一家人离京时没有去送行?!” “我不就是一时不愤说了几句嘛,往常曾祖母都不会介意的,可,今日曾祖母就当着那么多兄弟姐妹的面训斥于我,说我不尊重佟雅萱,古嬷嬷,你说,我哪一点不尊重她了……” 作为侍候佟琳琅的奶嬷嬷,古嬷嬷很快就从佟琳琅喋喋不休的抱怨话语里,再结合今日从其它人嘴里听到的消息,还原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古嬷嬷再次续了一杯茶水,看着端起茶杯的佟琳琅,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劝说道:“三小姐,太夫人说的没错。” “古嬷嬷!”佟琳琅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尖叫出声,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也瞪到最大,迭声质问道:“你是我的奶嬷嬷,我是你带大的,我的性子如何,你又岂能不知晓,如今,你不帮着我说话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我做错了,你……你……” 越说,佟琳琅就越发地气恼,而古嬷嬷却是微微垂眸,一声不吭,任由佟琳琅再次翻起陈年旧帐,直到佟琳琅再次喝光一杯茶水后,古嬷嬷才再次说道:“三小姐,不管怎么说,二小姐年长,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唤她一声‘二姐’,而不是直呼她的名字。” “且,二小姐是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又是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嫡女,家世和身份都摆在那儿,性子略微有些骄纵也是很正常的,往常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有多少不实之处,作为和二小姐相处过的你自是知晓。而这些流言为何会传得人尽皆知,为何会没有人阻止,老奴也曾和你分析过。” 佟琳琅抿了抿唇,没有吭声,脸色却由红变青,再到墨汁般漆黑,捧着茶杯的手指指甲也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 见状,古嬷嬷一脸的欣慰,再次补充道:“姑且不提前朝那些退婚的郡主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单提在二小姐之前,大梁也有郡主和公主退婚,可,和依然颇得太后宠爱的二小姐相比,那些人全部失了宠爱不说,就算日后再嫁,也都找不着一桩美好的姻缘,最终落得一个郁郁而终的结局。” “而二小姐之所以会有不一样的待遇,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二小姐变得懂事,孝顺,更因为二小姐的父母健在,生母长公主更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当今陛下是她的嫡兄,否则,即使二小姐有着再大的能力,也只会落得一个龙困浅潭的凄惨下场。” “但,不管将来二小姐是否得了通天的大造化,但,说到底,二小姐姓佟,是你的堂姐,她若一跃飞天,也不能落下自家姐妹,否则,外人的口水就会淹死她!” “古嬷嬷,你是说?”佟琳琅转了转眼珠,一脸的恍悟,右手轻拍额头:“倒是我想差了!” 古嬷嬷笑了笑,道:“三小姐也是身在局中,所以才不若站在局外的老奴看得真切而已。” 佟琳琅也跟着笑了,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那抹算计。 不得不说,和半途被认做养女的白冬瑶来说,佟琳琅这样的女子,才是具正受过世家教育的,即使会因一时的嫉妒和怨恨而蒙蔽了心窍,但也会在身旁侍候的奶嬷嬷等忠心的下人的提点之下醒悟过来,uu看书 .ukanshu然后就找准一条真正对自己有利的路子。 这一点,白冬瑶绝无可能做到。 东院的佟老太夫人听完了越嬷嬷的汇报话语后,一脸欣慰地点头,道:“不愧是我佟府的女儿!” 越嬷嬷笑了笑,也跟着应和着,心里却知晓,其实,说到底,在佟老太夫人心里还是佟琳琅最为重要,而她这句夸赞的话也只是针对于佟琳琅,那曾令她也如此夸赞过的佟雅萱并不在此列! 倒是可惜了…… 这样的喟叹,湮没在越嬷嬷喉咙里。 悄悄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rs () 第四十五章 惊见哈维 感谢童鞋,人生皆道场童鞋投的小粉红~ 感谢福特小姐童鞋投的评价票~虎么下大家~不好意思今天又发晚了,么么等更的童鞋们~偶爱乃们~ 文嬷嬷掀开车帘,轻声道:“小姐,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佟雅萱头也不抬地问道:“可知为何?” “好几辆马车撞到了一起,听说是因为来回两边的人都有急事,原本是可以顺利走过去的,但不知为何,就在两辆马车擦过去的时候,马儿突然受惊,然后,那两辆马车就撞到一起。而后面的马车也没有料到前面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车夫也来不及吆喝住马,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马车也撞了过去。”说到这儿时,文嬷嬷嘴角抽搐了下,若非她亲自询问过好几个人,还真不敢相信在这么宽阔的路面竟然会发生这种乌龙事! 这回,佟雅萱的眼睛终于舍得离开手里的书本了。 “竟有此事?”她将手里的书放到矮桌上,双手高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因为看久了书而略微有些疲惫的双眼,就着大开的车窗往外望去。 只可惜,不论哪个时空的的人都少不了“八卦”的心理,更不缺少看热闹的想法,于是,任由佟雅萱眺目四望,也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以至于她不得不惊讶地问道:“文嬷嬷,这儿是官道吧?” “是的。”文嬷嬷并不觉得佟雅萱的话问得有多诡异,事实上,她自己也满腹无奈:“那些被撞的马车里,有一辆是做长途旅行的。”若非如此,她们的行程也不会被耽误。 佟雅萱双眼闪闪发光,早在她知晓大梁有一个专做长途运输的马队的消息时,就曾猜测过这个不仅运送货物,也送人的马队是否也是很多年以前的那个穿越者前辈留下的,可惜,却一直没有机会亲自见识一下,眼下,这个机会摆在眼前,她又怎么可能错过。 “文嬷嬷,我去看看。”交待了这句话后,不待文嬷嬷说出阻止的话语,佟雅萱就越过文娘娘的身子,打开马车门,跳下马车,朝前奔去。 不得不说,大部份人还是愿意息事宁人的,就如眼下,佟雅萱才跑到那儿,就见到双方已经笑盈盈地握手言和了,而那些之前围得水泄不通的人流也陆续离开。 她的目光在那个主动伸出手握住对方,并且还特意摇晃了几下,甚至还笑着拍向对方肩膀,一幅和对方哥俩好的约摸三十出头的男子身上打了一个转,立刻就明白了这个马队确实和那个穿越者前辈有关,而这个男子,或者是穿越前辈的后人,或者是穿越前辈当年留下来的忠心手下,所以才能将这些细微的动作都牢记在心,并且刻入骨髓里,最终成为自己的本能。 佟雅萱的目光太过于热切,故,男子很快就回过头来,待到他看见望着自己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时,不由得扬眉露出一抹笑容,并且还和佟雅萱点头示意,然后才和前来汇报事物的手下一同离开。 这人……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总觉得这人的笑意很诡异,仿佛他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似的,像极了长辈得知晚辈做出不错成绩时露出来的欣慰的笑容,就连眼眸里也满是夸奖。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将这些思绪摒弃到一旁去了,只因她竟然看见了前世齐王杜府里最得杜伟泽信任的哈维! 听说,哈维是江南人,原本也是一个官家子弟,却因为父亲犯事而被牵连得无法入学,更无法考取功名,无奈之下只能卖身为仆,以求能得到贵人的赏识,从而能为蒙冤的父亲平反。 听说,哈维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有一手绝佳的茶艺,更能举一反三,研究出适合每一个人饮用的茶水,最终自成一派,以至于无数真心喜爱茶艺的人都像刘备那样三顾茅庐,恨不能将哈维请到自己府里,专门为自己烹茶。不过,面对众人的试探和重金的挖角行为,哈维毫不犹豫拒绝了,并说齐王杜伟泽于他有恩,故他会一直跟在杜伟泽身旁永不离开。 此话一出,哈维就成了大梁最具代表性的有情有义的人,而杜伟泽的慧眼识人的行为,也令他真正的走入了盛京的顶级贵族圈,王爷一位不再像最初那般看似华丽实则却无比的虚幻,拿手轻轻一戳就能戳破。 若她未猜错的话,前世,此时,哈维才因为茶艺一道而获得杜伟泽的青睬,从一个普通的下人一跃成为了贴身侍候杜伟泽的小厮,那么,此时,哈维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并且,若她未看错的话,刚才哈维的注意力是在佟候爷身上…… 心思转念间,很快,佟雅萱就猜测到杜伟泽又有什么样的打算了,不由得摇了摇头,嗤笑出声。 候在佟雅萱身后的文嬷嬷等人,仿若未听到佟雅萱嘴里发出来的讥讽笑声似的,默不作声地跟着佟雅萱回到马车里。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很快,下一个歇脚的小镇就到了。 佟雅萱跳下马车,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前方,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 紧跟着走下马车的文嬷嬷急行几步,唤来店小二,一连串的吩咐下达后,才再次看向佟雅萱。 佟雅萱点点头,带头朝楼上行去。 与此同时,坐在大堂里的那个三十出头,一袭藏蓝色长衫的男子也注意到了佟雅萱,笑着朝佟雅萱点点头。 待到佟雅萱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坐在藏蓝色长衫男子身旁的一个约摸二十出头的蓝衫男子才挤了挤眼,笑眯眯地问道:“大哥,你认识那个小姑娘?” “咚!”身穿藏蓝色长衫的男子顺手敲了蓝衫男子额头一下,喝斥道:“让你平时多看看兄弟们送来的消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连如今盛京传得沸沸扬扬的新式记帐法的发起者都不知道,你还真是越活越小了,连三岁小孩子都不如!” 蓝衫男子揉搓额头的手顿了顿,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你是说,刚才那个小姑娘就是……就是……” “你说呢?!” “这……不可能吧……”蓝衫男子面容涨得通红,心情激动之下,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起来:“不是说这个法子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帐房想出来的吗,怎么会是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这……这……” “这什么这!”藏蓝色长衫男子毫不手软地连续敲了蓝衫男子好几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有志在不年高,更何况,兄弟们的消息有多准确,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该庆幸,这次,老丁没有跟我们一同出行,否则……” 老丁是专门管理这些情报的,他掌握的情报是整个大梁密探情报数总和不说,并且手里的情报没有一份是假的。 “我……”蓝衫男子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在自家大哥那满含威胁的眼眸里败下阵来,只能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这不也是一时半会没有想到嘛……” 说到这儿时,蓝衫男子突然顿住话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猜测,遂下意识地问道:“对了,大哥,你不会想和她合作吧?” 话落,蓝衫男子自己就知道问错话了,遂摸了摸头,笑得一脸的尴尬:“大哥,你知道我对生意方面的东西都不感兴趣,所以难免会说漏……” 解释的话还在嘴旁打转,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只因藏蓝色长衫男子竟然眼角含笑地点头,一幅他终于说了一句正确话的模样。 “天……”蓝衫男子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甚至还悄悄地将手伸到桌下,重重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uu看书ww.uukashu 那丝迅速散发到全身各处的痛楚之意,才令他真切地认识到他那向来只将经商当作一种兴趣,轻易就赚下庞大家产,并从不和任何人合作的大哥,确实说了那番话! “大哥,你……我……”蓝衫男子又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才觉得自己那颗受惊过度的小心脏终于再次恢复运行:“大哥,就算那小姑娘再能干,可她的岁数摆在那儿,又是女子,能有多少见识,不定是她的父母为了洗脱她身上的污名而特意放出来的风声……” 藏蓝色长衫男子摆了摆手,阻止了蓝衫男子未尽之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不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反而还笑着说道:“老丁若知道你说的这些话……” 蓝衫男子猛地醒悟过来,忙不迭地抓住自家大哥的胳膊,一脸祈求地哀声道:“大哥,我只是太过于关心你,才会口不择言,你可一定要在丁哥面前帮我说上几句好话哪!” 藏蓝色长衫男子只是淡淡地瞥了眼蓝衫男子,一声不吭地品尝起茶水来,顺势欣赏蓝衫男子那幅急得跳脚的搞怪模样,只觉得自己所率领的车队和另外的马车相撞而带来的郁气也一扫而空。rs!~! () 第四十六章 纪家商行 文嬷嬷等人一一上前,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秉告给佟雅萱。 “我说这人为何这般熟悉,原来如此!”佟雅萱思忖了下,突然笑了。 藏蓝色长衫男子叫纪瑜,经营着纪家商行,其祖先正是曾帮助开国皇帝夺得江山的穿越者前辈,而那个蓝衫男子是他的嫡亲弟弟,名叫纪逸,前世,也是这个时候,原本将重心放在其它城市的纪家商行突然和盛京的好几家店铺进行合作,将其它城市的特色物品运送到盛京,再将盛京的特色物品运往其它城市,为整个大梁的繁荣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那时,长公主和佟候爷一前一后地去世,而她的郡主称号虽还未被皇帝废黩,但因着传得盛京人尽皆知的流言而待在房间里足不出户,也只从那些热衷于谈论八卦的丫环婆子嘴里探听到一二,大部份内容则是重生回来后的她,结合前世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而细细思量出来的。 若依照前世轨迹,再过半年,纪家商行就会和白冬瑶名下的店铺和庄园联手,共同打造了具有大梁特色的百货超市,可谓是名利双收,而今世嘛…… 想到这儿,佟雅萱转了转眼珠,眼底的狡黠一闪而逝,道:“文嬷嬷,将我从盛京带出来的特色瓜果捡一份,送到大堂纪公子处。” 文嬷嬷愣了愣,虽满腹疑惑和不解,但在发现佟雅萱并没有详细解释的念头时,遂压下心里的好奇,恭敬地应了声,迅速离开。 正笑盈盈地欣赏着自家弟弟卖蠢模样的纪瑜,听得文嬷嬷的话语,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眼底也换上了一抹警惕和戒备:“纪某并不认识你家小姐。” 纪逸终于找到为自己出气的机会了,遂指着纪瑜,笑得见牙不见眼:“哈哈哈……大哥,我要告诉嫂子,你又在外面胡作非为不说,现在就连小姑娘都不放过了……” 察觉到文嬷嬷脸色剧变,看向纪逸的眼眸里满是怒火,身上也流露出唯有达官贵族家久居高位的管事嬷嬷才具备的威严和冷冽的气息时,纪瑜狠狠地剜了纪逸一眼,厉喝一声:“住嘴!” “抱歉,幼弟年弱,又被父母宠坏了,只是一时口快,并无其它心思,回头我会好生教导他,还望嬷嬷代为解释一二。”纪瑜站起身,朝文嬷嬷行了一礼,一脸歉意地说道。 不过,文嬷嬷侧了侧身,并未受纪瑜的礼,道:“纪小公子已经及冠,而我家小姐才及,单就年岁来说,纪小公子比我家小姐大了整整五岁。” 言下之意就是这么大的人了,还犯这等错误,这已不是年纪的问题,而是智商和家教的问题了! “你……”纪逸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文嬷嬷的手抖个不停,怎么也未料到这么一个看着极不起眼的老嬷嬷,竟敢当着他的大哥的面就这般教训他! 对于一向认不清情况,时时不忘记给他惹下一堆烂摊子的纪逸,纪瑜已是万分无奈了,只能揉了揉额头,再次怒视纪逸:“你给我闭嘴!” 知道自己已经将纪瑜惹毛了的纪逸扁扁嘴,不敢再吭声了,只不过,他那双看向文嬷嬷的眼眸里却满是恼怒和不服输。 纪瑜已来不及去顾及纪逸的想法了,只因若到了此刻,他还猜不到文嬷嬷的来历的话,那么,他也就不能将纪家商行做到现在这样大的规模了!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贵府小姐可姓佟?” “正是。”文嬷嬷应了声,道:“若两位纪公子没有其它的事情,奴才就先离开了。” “这位嬷嬷,请等等。”纪瑜忙不迭地唤住文嬷嬷,朝候在一旁的手下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才再看向文嬷嬷,道:“纪某是漠北人氏,这次离家也带了一些家乡的特产,请帮忙转交佟小姐,以谢过佟小姐送的礼物。” 说到这儿时,纪瑜顿了顿,思忖了下,又道:“另外,麻烦嬷嬷跟佟小姐询问一下,明日午时佟小姐是否有空,纪某想置一桌酒席以作赔罪。” 文嬷嬷点点头,道:“老奴会代为转告,两位纪小姐,告辞!” 待到文嬷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纪逸猛地拽住纪瑜的衣袖,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大哥,那位佟小姐,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吧?” “你说呢?”纪瑜瞪了纪逸一眼,将衣袖从纪逸手里拽回来,顺便掸了掸那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顺了顺平滑的衣服上面的皱褶,道:“你说说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连一个小姑娘都比不上……” 纪逸扁扁嘴,垂眸,满脸的懊恼,恨不能狠狠地敲自己一个响指:他怎么就忘记了大哥是最唠叼的人了呢!往常他躲都来不及,今儿个偏偏自己送上门,还真是受惊过度而头晕脑胀了…… 佟雅萱向来都是一个守时的人,故,第二日,午时还差一盏茶时间时,她就叩响了二楼雅座的大门。 “佟小姐来了,快快请进。”纪瑜亲自打开门,将佟雅萱迎了进来,并将跟在佟雅萱身后进来的文嬷嬷等人安置在屏风后面的小桌旁,同时还将门敞开一半,以便能令文嬷嬷等人放心的同时,更避免这一幕落入有心人的眼里,从而传出一些对两人不利的流言斐语。 将这一幕收在眼里的佟雅萱心思转了好几转,嘴角泛出一抹浅淡的笑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后,取出一方绣帕拭了拭嘴角,笑道:“让纪公子破费了,其实,今日我之所以前来,尚且另外有要事要请纪公子帮忙。” “不过是粗茶淡饭,谈不上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倒是纪某才觉得挺不好意思,应该跟佟小姐道歉。”说到这儿时,纪瑜特意顿了顿,以眼神示意该由纪逸出面了。 正垂眉敛目,伪装成一幅乖巧听话认错模样的纪逸扁扁嘴,虽心里有着诸多腹诽之言,但却依然抬起头,一脸歉意地说道:“佟小姐,对不起,昨日是纪某嘴快,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纪某此次犯下的错误。” 也不知纪逸是怎么想的,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甚至还双手抱拳,朝佟雅萱鞠躬作揖起来,再配上他那幅愁眉苦脸的模样,倒是令佟雅萱也不由暗叹了口气,更生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等诸如此类的感叹,轻摆手,道:“无碍。”却是一句也未提及是否原谅纪逸,更轻易地躲过了纪逸设下的语言陷阱,只令对此招胸有成竹的纪逸也有瞬间的呆愣,然后在纪瑜警告的目光里扁扁嘴,干脆鞠躬道:“总之,这次确实是我错了,我愿意接受佟小姐的惩罚。” 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双眼微眯,道:“不过是一件小事,纪小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纪逸愣了愣,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疑惑。 纪瑜侧了侧身,高大的身子将纪逸挡在身后,双手抱拳,大笑着赞道:“佟小姐不愧是巾帼英雄,这胸襟,这气度,纪某还真是服了!” “纪公子过奖了。”佟雅萱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纪公子有没有兴趣将货物运送的事业做到遍大梁和周围的几个国家?” 即使早已有所准备,但,乍听得佟雅萱此言,即使一向遇事处变不惊的纪瑜都愣住了,更不用说那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瓜,一脸惊诧地看着佟雅萱,惊呼出声的纪逸。 “纪小姐,你在说笑吧!” “纪逸!”纪瑜回过头,瞪了纪逸一眼,然后再一脸歉意地看着佟雅萱,道:“抱歉,小弟性子过于直爽,并不是有意说出这句话的。” 顿了顿,纪瑜又补充道:“不过,我也挺好奇佟小姐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若佟小姐不介意的话,可否和纪某细谈一番?” 佟雅萱浅笑盈盈地看了眼躲在纪瑜身后,uu看书 .uukanshu.cm 扁着嘴,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我很郁闷”黑气的纪逸,点点头,道:“当然。” 话落,佟雅萱就从衣袖里取出一叠纸,放到桌上,右手轻推到纪瑜面前。 纪瑜下意识地垂眸,立刻就被纸张上面的“合约”这两个大字给吸引住了,待到他细细察看时,心神更是沉浸了进去,脸上的神情也因为纸张上面写出来的话语而不停地变幻着,一颗心更是犹如坐在了过山车里般大起大落。 也因此,纪瑜并不知道躲在他身后的纪逸,因为佟雅萱那看似极平和的浅笑而脸色为之一白,就连身子也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厚着脸皮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rs () 第四十七章 商谈合作 纪逸抿了抿chun,压下了想要揉下眼睛的念头,但心里却莫名地生出一股不太妙的预感,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看似一身贵气,端庄典雅的佟雅萱是一只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只要周围发生的事情不如心了,就会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獠牙,将??压得尸骨无存。 一念及此,他那才伸出来,准备轻拜衣襟给予他提醒的手立刻就顿住了,然后迅速收回来,微垂双眸,下巴也紧贴在了口上,连大气也不敢发出一声。 佟雅萱眨眨眼睛,收回视线,心里却暗赞看起来生惯养得没有丝毫心机,天真单纯的纪逸也不愧是纪家子弟,单凭这极敏锐地洞察人力的能力,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房间里一片静谧,也因此,纪瑜翻看纸张的声音也被放大了无数倍。 许久后,纪瑜才抬起头,一脸兴奋和动地看着佟雅萱,那双向来给??明感觉的双眼也布满了期盼和希翼:“佟小姐,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话落,纪瑜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上也浮现一抹红晕,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动就会这? “没关系。”佟雅萱摆了摆手,由此,立刻就证实了纪瑜和纪逸虽是那位穿越者前辈的后人。但,依照估算,那位穿越者前辈比穿越前的她早出生一个世纪,故他虽穿越到了大梁,带来了一些独属于现代社会的新奇理念,但依然没有身处信息爆炸时代的她得到的消息更多。 如此,倒也说明了这个穿越者前辈不是不想将穿越主角应该做的事情做全,而是被形势所逼,根本无法做全。 若非如此,前世,那白冬瑶也不会横空出世,凭着一个国公府养女的身份,借鉴现代的一些先进经商理念,再加上齐王杜伟泽等人在后面的推助澜,才成就了她那令人赞叹的传奇一生。 而今世嘛,这个传奇的人选也该换人来做了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再次补充道:“不知纪公子觉得这份合同如何?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至于纪瑜是否会和她签下这样一份合约,这件事情却并不在佟雅萱考虑范围之内,或者应该这样说,只要是一个真正精明的商人,看到了佟雅萱拿出来的这份合约后,都不会提出拒绝! 都说“攻城容易守城难”,能将穿越者前辈打下来的家业守下来,并且还进行着稳定发展的纪瑜当然不是一个傻瓜,事实上,正因为他清楚地窥知到了隐藏在这份合约后面的巨大利益,故,他才会动得忘乎所以,若非谨记着佟雅萱的身份,保不准就搂着佟雅萱的肩膀称兄道弟了。 “纪某活了三十年,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精细的吝纪瑜笑着称赞着,嘴里却还是忍不住进行了再一次的试探,“怨不得老人家常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佟小姐轻轻就有着这般的见识,真乃奇女子也!” “不敢当,不敢当。”佟雅萱摆了摆手,双眼微眯,仿若无意地说道:“不过是家学渊源罢了,其实,在我瞧来,纪公子能将纪家商行开遍大梁许多城市,已是一件令我等仰望的了,这一点,我自认不如哪!” 纪瑜笑了笑,双眼微眯,遮挡住眼底那抹迅速掠过的精光,脑子里莫名地就想起了盛京那??沸沸扬扬的流言:“以往总听人说‘闻名胜似见面’,如今瞧来,这闻名还真不如见面哪!佟小姐,纪某这辈子都还没有真正敬佩过人,也一直为此而沾沾自喜,如今倒是发现佟某不过是坐井观天而已,还望佟小姐往后不吝指点,纪某在这儿就先行谢过了。” “彼此,彼此。”佟雅萱笑了笑,也跟着打起了太极拳,两人又是一番互相吹捧的话语,末了,在再次饮完一壶茶水,又品尝了几块点心后,才各自心满意足地在合约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印上代表着各自身份的卂 将一份合约收好后,佟雅萱笑道:“如此,我就不打扰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纪瑜笑着起身,亲自将佟雅萱一行人送出雅间后,才再次回间里,看着将吻得沙沙作响,脸上的神情也急剧地变幻不停,嘴里更是不时呢喃出声的纪逸,纪瑜笑得一脸的无奈,却是下意识地将门和窗全部关紧,然后自己沏了一壶茶,倚在软塌里,静静地等待着纪逸的回神。 许久后,纪逸才长叹了口气,竖起大拇指,满脸的赞叹和佩服:“大哥,这位佟小姐真乃神人也!” “听说,佟小姐才及不及。”纪瑜头也不抬地说道,话里话外都无外乎是纪逸已经及冠,年长佟雅萱整整五岁,却还没有佟雅萱这么一个养的贵女见多识广。 纪逸轻哼一声,翻了个白眼,道:“你没听佟小姐说嘛,那是‘家学渊源’,??慕不来的!” “我们老纪家也是‘家学渊源’,为何你就不能像佟小姐这样精明能干呢,若然如此,我也就能卸下这一身重担轻松?,你的嫂子和小侄子侄女们也就不会时常抱怨两?都见不??人影了。” 纪逸忙不迭地摆手,一脸的惊惶和恐惧:“??哥,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将这些责任全部推身上?否则,我就告诉爹和娘,让他们打??狗! 纪瑜无需抬头,都能猜测逸此刻的神情,不由得轻笑出声。 外人只看??商号历经几百年依然不倒,甚至还混得风生水起,分?一家又一家,势力遍布全大梁,每一个纪家人走出去都会迎得许多人的赞赏和羡慕,但又有??晓,纪家家主并不是形式上的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纪瑜是这一代对外界宣称的明处的家主,暗处的家主则是纪逸这个看起来无比单,没有一点心机,令??生出提防念头的年轻男子。 实际上,每代纪家均如此,而明面上看似精明强悍,无所不能的家主,实则在很多地方都需要倚靠暗处的家主,只因他们有睏?以妣美的洞察人心的力量,以及那神秘莫测对周围环境,以及纪家接下来行事方向的第六感。 可以这样说,前世,白冬瑶之所以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功,成为世人称羡的奇女子,并且轻易就将佟雅萱这个皇帝亲封的静雅郡主踩在脚下,与其说是白冬瑶是穿越女主,带着金手指,有着主角光环,不若说白冬瑶运气极好地在一个恰当的时机里遇见了纪逸,并且由纪逸牵头而和纪家搭上了线,从此颠覆了整个大梁的商业。 这一点,佟雅萱并不知道,事实上,若非她此次暂离盛京,并且特意放慢了行走的速度,还真不可能会巧遜和纪逸这纪家两兄弟,那么,就有可能会在纪瑜和纪逸两人抵达盛京时,因丬的繁华,也因为纪逸生平第一次离家而再次出现走失的情况,再次被悄悄溜??府的白冬瑶救下。 前世和今生的巧合,令本应该发生的事情出现了不可忽视的拐点。 佟雅萱迈睥,一脸志得意满地朝客栈后面的独院方向行去。 一阵风吹过,淡淡的花香里有着不容忽视的血腥味,只令她脸上那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锁,微翘的红chun也抿成了一条,脚步更是顿了顿,接着,又仿若一无所察地继续往前行去。 待到她推门,看到一身狼狈,却依然未去换衣衫,并且还将下人指挥得团团转的佟候爷和长公主,再看看被放置在软chuang里,浑身鲜血淋漓,脸se苍白,陷入晕的熟悉之至的男子,不由得挑了挑眉,轻咳一声:“爹,娘,这是怎么回事?” 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循声望向佟雅萱,uu看书 w还来不及出声,那被请来看诊的老大夫就一脸凝重地过来了,而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也顾不上去询问其它的,一径地问道:“大夫,这位公子伤势如何?” “他伤得很重。”大夫一脸的沉重,看了看佟候爷和长公主,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佟雅萱,仿若无意地补充道:“他身中三刀,其中两刀只是皮外伤,涂上一段时间药膏即会愈合,另外一刀卆血管,虽然及时止住了血,但因为时间太久也失血过多,即轻,往日里身子也不错,也需要至少丸?年的调养才能恢复如初。” “另外,他的左骨折了,即使接好了,往后也会行走不便,而且,他还受了内伤。故,这调养的时间也得再增加一到两年。”说到这儿时,大夫还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佟雅萱,又补充道:“这人受了伤,心理上总会出现一些变化,更不用说原本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年轻人突然就坠萱渊里,所以难免脾气变得暴燥,情绪也容易动,更难免生?可恋的情绪,从而做出极端的自残行为。因此,老爷和夫人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最好能将他的家人也接来陪伴他,以免他的情绪起伏过大,从而不利于他身上伤势的恢复。”rs!。 () 第四十八章 公然入府 大夫每说一句,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就点一次头,脸上更是流lu出一抹伤感,甚至还有一抹愧疚和懊恼,这一幕,只令静静站在一旁,思索着这位老大夫受了谁的指示而如此行事的佟雅萱也有瞬间的愣怔,接着,心里就浮玕?的怒火,看向老大夫的眼眸里也满是厉se——若眼前这位老大夫真是有着极佳医术,且医者仁心的话,也就罢了,但,若她未猜错的话,这人定已知晓了他们一家人的身份。那么,装出一幅对病人感同身受,且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特意当着他们三人说出这番话来的用意不可谓不毒! 不过,眼下形势不明,佟雅萱也只能按压住口的怒火,任由老大夫继统候爷和长公主两??着自己的经验之谈,心里却暗忖:不论你是哪路牛鬼蛇神,眼下就暂且让你得意一回,待到丟?出,她定当将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今日所受的一切全部收回来! 送走了老大夫,佟雅萱行到chuang前,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诮的笑容——一直留意着哈维的她,并未错过哈维听到老大夫为他抱屈的话语时不停颤动的睫毛,目前,她无法收拾幕后黑手,但先从这枚棋子上面收回一点利息也不为过吧! “唉唷!” 突然,佟雅萱一声惊呼,身子??晃,双手也在空中胡乱地抓扯着,只惊得回头看见这一幕的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了se,来不及说其它的,就迅速朝佟雅萱奔去,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文嬷嬷等候在房内的婆子丫环们。 很多时候,这人多了,可不意味着力量就大,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人多了也意味着会发生更大的混乱和动,就如此刻,不知是谁也跟着踩滑,接着,犹如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跌倒,一瞬间,惊呼声,痛嚎声,哀泣声,混合在一起,朝竭力压制住心里的烦燥愤怒等情绪,将自己继续伪装成一个重伤之人的哈维袭去。 趁乱,佟雅萱又朝哈维下了好几次黑手,看着哈维那幅痛得脸se惨白,嘴角抽搐个不停,身子也蜷缩成一团的模样,佟雅萱才觉得压在自己口的那团闷气消散了几许。 待??再次恢复平静时,已是一刻钟之后,而佟雅萱照例被长公主从头到脚,嘴里也不停地念叼着,只令佟雅萱那微翘的嘴角也耷拉下来,肩膀微缩,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而令她心里惴惴不安的则是佟候视了她的求救目光,甚至还着下巴,看戏看得很欢乐,一点也找不出刚才那幅被哈维“感动”得恨不能和??拜为兄弟,与?心掏肺的模样。 于是,佟雅萱立刻就明白自己再次上“当”了,果然,和佟候爷这只修练了几百年的老狐狸相比,她还是太nen了! 又是一刻钟过去,在佟雅萱那越发哀怨懊恼的恨不能地上裂开一条缝以便能龟缩进去,从而迅速逃离现场的狼狈模样里,佟候爷终于出声了:“如慧,上午你不还问起萱儿,要告诉萱儿一个景se特别好的地方吗?” “?长公主眨眨眼睛,迅速反应过来,不待佟雅萱回话,就将佟雅萱拆外面,嘴里也不忘记讲述着自己今日的见识,当然也不忘记告诉佟雅萱,目前躺在chuang上的这个浑身鲜血淋漓的男子是救了她和佟候爷的大恩人。 留在房内的佟候爷,听着被微风送到耳旁的窃窃语声,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然后,在他的目光停留在chuang上的哈维身上时又迅速消失。 瞥了眼依然在装晕的哈维,佟候爷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脸上却一派的担忧,朝小佟管家招了招手,将老大夫临走之前开好的药方递到他手里,吩咐道:“小佟,这?上面的药材,先在我们备下的药材里找找看,若有的话就捡出来,没有的则立刻安排??城的药房里抓药,每样药材都务必要??最久,药效最好的。” 接到佟候爷眼神示意的佟小管家,从佟候爷手里接?,迅速看了一遍后,一脸迟疑地说道:“候爷,出门时,小姐特意交待奴才备下了许多药材,这?都是一些常用的药材,这次备下的药材里全部有,可,这些药材全部是老夫人赐下来的,均是百??,药效也很好,若这次用了,万一下次有需要用到的时候? 佟候爷摆了摆手,阻止了佟小管家的朋言,正se道:“小佟,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些药材是死物,又岂能和活生生的人相提并论,若母亲知晓赏赐给我的这些药材用到了实处,也会夸奖于我,而不会埋怨于我。更何况,这位还是我和夫人的‘救命恩人’,别说主?久远的药材了,就是我的全部家产都可以送上以作感谢!” 躺在chuang上的哈维也为之震惊了,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下,虽很快他就再次恢复原样,但依然落入了一直以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佟候爷眼里。 佟小管家立刻就明白了佟候爷的用意,遂应了声,就准备自己亲自去办这件事情。 而这时,佟候爷又吩咐其它的几个下人为哈维清洗伤口,又找来自己都舍不得穿的一件价值百两银子的新衣,吩咐下人给哈维换上。 佟候爷在这儿忙碌不休的时候,被长公主拽回房间里的佟雅萱,也终于撬开了长公主的嘴,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自离?的那一日起,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就仿若终于从狭窄的小溪流游入了大海里的鱼儿般自由自在不说,整丟都变得精神了许多,身上背负的那?的压力和责任更是消失徱无踪。当然,伴随而来是这两人竟然慢慢地往“老小孩”的方向去转变了。尤其在他们发现佟雅萱能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处理妥当,从不出现任何的妣漏时,那更是毫不犹豫地将心里对佟雅萱最后一丝担忧的心也抛到一旁去,作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放权”。 也因此,这两个月来,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也由最初到了每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是带上一郡护卫到街头闲逛一番,品尝一下当地的特se小吃,再踀些特产回来,渐渐发展到两人抆护卫,丫环婆子,只带极少的人微服出游的行为。 尤其近十天,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竟然开始过上了“月”——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先打听清楚当地名胜古迹,然后歇息一晚,第二日就会结伴而往,天长日久,两人竟然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日日流连忘返,若非尚且还有着诸多顾及,再兼之佟雅萱时不时就会敲敲连鼓,不定这两人早就玩得乐不思蜀,更甚至放任佟雅萱一人奔赴江南,自个儿则携伴游山玩水去了! 就如今日,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登高望远,再次被难得一见的美景给住了全部的心神,以至于等到他们终于回过神来,准备下山时,已近傍晚。为了避免被两人留在客栈里的佟雅萱担忧,两人遂在引蚄建议下挑了一条近路,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客栈,却未料到在一个黑灯瞎火的地方,竟然遇见了一群meng面杀手。 就在佟候爷自顾不暇,长公主即将袤的时候,哈维见义勇为,然后奋勇拼杀,为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拼回了一条生路,获得了护卫找来解救的时间,否则,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可能就已经死了。 “娘,你不觉得这与?的时间太巧了吗?”佟雅萱暗叹了口气,枉她之前一直以为得到太后全心宠爱,并且全身从皇宫里出来,还找了佟候爷这个可谓是绝世好甜夫君的长公主有着深厚的心机和谋算,可,如今瞧来,深处皇宫后院多年的长公主在对待女人等方面确实有着一定的手腕和魄力,u看书 ww.但在对待现下这种情况时可就略输了几分见识。 当然,更令她气恼的则是佟候爷竟然引狼入府——明知哈维有问题,却在听了长公主三言两语后,就应下了长公主的话,将哈维接回了自己等人包下的客栈里,而不是将哈维另作安置! 长公主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佟雅萱脑子里就转过了那么多念头,只不过,看着一脸深思的佟雅萱,长公主嘴chun蠕动了下,末了,那?的为自己开拖的话语还是湮没在佟雅萱那满极为不赞同的目光里。 “萱儿,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吧,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长公主摇了摇头,叹道:“更何况,我和?是临时定下的行程,又怎么会那么巧地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算计里。” “娘,你不是说,那条路很偏僻,若非有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带路,夜?就找不着路吗?”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眼珠转动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道:“娘,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人身上穿的衣衫可昬云烟成衣店才售卖的。”rs!。 () 第四十九章 齐王失利 “云烟成衣店?”一连再地被佟雅萱提醒的长公主,轻蹙眉头,喃语道:“这家店铺的名字怎么这般耳熟,总觉得在哪儿听说蚄? “娘,这是白冬瑶开的店铺。”佟雅萱手执茶壶,为长公主满上茶水,一脸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同时,云柳绸缎店、星语饰品店这两家店铺也是白冬瑶独自一人经营的,而迎客来酒楼、福旺当铺、金星银楼这几家店铺也有股份。” 这?! 长公主猛地抬起头,和佟雅萱如出一辙的丹凤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萱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佟雅萱重重地点头,“若不然,白冬瑶哪有钱请来杀手,一路不放松地从盛京追杀我们一家人!”别瞧白冬瑶是二房养女,又在长公主府里暂住了整三年,但自二房佟将军夫fu俩去逝后,佟老太失以各种借口将二房名下的店铺和庄子揽在了手里,若非如此,以攀附高枝为目标的白冬瑶不会想尽了法子赚钱,只为了能让自己生活得更好。 对于白冬瑶这样的想法,严格说来,同为穿越女的佟雅萱并不介意,甚至还有终于找到了一个同类人的兴奋和动。只可惜,白冬瑶错就错在不该将脑筋动到她的身上,想透过她的手来霸占长公主府名下的店铺和庄子! “?长公主的嘴chun抿成了一条,双眉紧锁,一脸的霾,牙阯咬得咯吱作响。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里,佟雅萱有意无意透lu出来的消息,以及白冬瑶在一连再地失利之下一时冲动而做出来的各种荒谬决定,都令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心里对白冬瑶的最后一丝怜惜也烟消云散。 因此,此刻,佟雅萱这番提醒的话语,可谓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房间里一片安静。 许久后,长公主才恨恨地说道:“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佟雅萱轻舒了口气,从重生回来后就丂泊不定的心,到了此刻,终于落回了原地,就连那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本放于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后背更是浸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令她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于是,她忙不迭地端起茶杯,抿了口热水,借此来驱除身上突然冒出来的寒意。 “萱儿,现在,你打算如何做?” 长公主的问话,和恰好于此刻推门进来的佟候爷的问话,巧妙地重叠在一起。 于是,两人再次为这次的心有灵犀的举动而深情对望,甚至没有顾及佟雅萱这个尚未出阁的女儿的存在就搂在了一起,接着就是一番钤事的探讨。 佟雅萱极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再一次觉得刚才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担忧和害怕的情绪,纯粹是庸人自扰! 罢了,她这盏过于耀眼的灯泡还是远离这每时每刻都在秀恩爱的夫妻俩吧,以免一不小心,灯光亮度过大,从而闪瞎了她自己这双漂亮的丹凤眼! 至于哈维,佟雅萱却准备留下他,为的,不过是“反利用”。 前世,哈维跟在杜伟泽身旁?,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汗水,才一步一个脚硬地攀上了高峰,成为了杜伟泽的左臂右膀。而今世,哈维才在杜伟泽身旁亮相,就被杜伟泽安排了任务,并未留在自己身旁。与其说是今世发生的一系?于杜伟泽意料之外的事情,令杜伟泽忙得分身乏术,也就没有办法像前世那样有着充足的精力和时间去培养更多的忠诚于自己的手下,倒不如说杜伟泽还是看到了哈维身上的亮光——有着一手精湛泡茶技艺,且是被杜伟泽亲自提拔起来,并且被杜伟泽赋予了重任的哈维,对杜伟泽的忠心虽谈不上十分,但也有五六分,趁乱?候爷身旁,传东无伤大雅”的消息给杜伟泽,还真不是一件难事! 于是,半个月后,远在盛京的杜伟泽,终于收到了哈维送来的消息。 不过,看完了哈维自认?九牛二虎之力,想方设法送出来的所谓的“重要”的消息后,杜伟泽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最后变为如炭般漆黑,那捏着纸张的手背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出条条丑陋且可怕的青筋,业且还算俊美的容颜也扭曲得不成样,整个人犹如从地狱十八层里爬上来的恶鬼般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悚的森寒可怖的气息。 杜管家头垂徎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了自己心里突然生出来的夺门而出的念头。 房间里一片静谧,就连风儿都仿若被杜伟泽身上流lu出来的寒意给震慑住了,迅速远离这个房间,而那些透过未关拢的??射进来的阳光也变得微弱了几分。 许久后,杜伟泽才喟然一叹,微阖的双眼被无从分辨的复杂情绪占据,右手手指微屈,轻敲桌面,语意不明地说道:“佟雅萱,看来,我倒是小瞧你了? 杜管家的下巴恨不能贴到口,那好不容易才稳住的身子再次颤了颤,换来了杜伟泽一道满含深意的眼神,以及一声诡异的轻笑。 “杜管家,前几日,我让你找?的那些乞丐现在如何?” 看似平淡的音调,竟然令杜管家瑟缩了下,虽然他徱将这丝不该出现的情绪抛弃在外,但,一直留意着他的情绪的杜伟泽又岂未能注意到?不过,眼下,正值用人的黄金时期,故,即使杜伟泽觉得杜管家不堪重任,甚至不止一次生出送杜管家回家养老的念头,但,眼下,大事未成之前,杜伟泽也只能咬紧了牙关,将腹之间那团不停燃烧,且越烧越旺,尽早有一日会将自己整个人都毁烧??火焰强压下去。 在杜伟泽那双仿若看透了一切的锐利目光里,杜管家的头垂徎了,双眼紧紧地盯着青花砖地面,仿若那上面的图案是自己往常从未见到蚄,连眼珠子都舍不得移动一下,一脸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那些乞丐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如今正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他们这么久,也该到他们回报我这份恩情的时候了。”杜伟泽淡淡地说道,一点也不觉得近十人的生死就这样被自己一句话决定有何不对的,径直吩咐道:“告诉他们,我只给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若不能将这些消息传徬??知,那么,他们也就有活着的仆!” 杜管家愣了愣,徱明白杜伟泽想以来势汹汹的流言逼佟雅萱,以及佟雅萱身后的一众势力,包括身在皇宫里的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就范了! “老奴这就去办。”杜管家的嘴chun蠕动了好几下,很想劝诫杜伟泽不要再这样“执不悟”了,奈何,此刻的杜伟泽已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之词,更曾以冷冽的目光看着他,警告他若再阻挠于他,就会将他送回家养老! 末了,杜管家心里暗叹了口气,对于再次被牵连到的佟雅萱,他只能在心里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水,谁让佟雅萱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惆杜伟泽身上来了呢! 在外人眼里,杜伟泽虽出身贫寒,却并朤就泯然于间,而是依靠着自己的武艺征战沙场,凭借睆?功而被陛下赐封为齐王,是无数贫寒学子们敬仰的对象,更不用还有着上美的容颜,拨的身姿,可谓是真正的??为,正昬无数贵女理想的夫婿。 只可惜,佟雅萱的横空出世,打断了??暇想,若仅仅如此,??多会摇头叹息“鲜花插在牛粪上”,并不会有其它的想法,奈何,这头,佟雅萱终于及,眼看着就能将出嫁的事情提上议程,?擦亮眼睛准备欣赏东十里红妆”的盛大景象,可,那头,佟雅萱突然就和杜伟泽解除了婚约! 虽然佟雅萱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将自己和杜伟泽解除婚约的真正原因讲出来,但每一个人都有着一颗火热的八卦之心,再兼之一些有心人的披动,故,横插于两人之间的国公府二房养女白冬瑶就出现在了视线里。uu看书 ww.uukansh 古往今来,这“两女抢一男”的戏码从未断过,更何况,从另一层意义上面来说,这两女还是堂姐妹,虽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也正因此,才发了人们更多的好奇心——一个是身为长公主嫡女,被皇帝亲封为静雅郡主,又深得太后和皇后等人欢心的佟雅萱;一个是寄人篱下,需要看人脸se来生活的国公府二房养女白冬瑶,即使前者空有容貌而无丝毫才华,昚?知的“草包”,即使后者才貌双全,又有着一张让人见了就心生怜惜的柔弱身姿,但,只要是眼睛没有瞎,脑袋没有坏了的,都不会做出放弃前者,选择后者吧?! 难道,这就是“真爱”的力量?! 这个想法,深深地植根于每一个听到了佟雅萱、杜伟泽和白冬瑶三人之间爱恨纠葛的脑子里,就连杜管家也不例外。 正因如此,最近一段时间,杜管家才会以为杜伟泽终于醒悟,意识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佟雅萱,却因为佟雅萱已经对他失望解除了婚约,更远离盛京,于是,求而不得的杜伟泽由爱生恨,对每一个和佟雅萱接触过的男子都抱有极大的恶意rs!。 () 第五十章 兵不血刃 “这人傻了吧?”看着信鸽送来的消息,佟雅萱嘴角抽搐了下,满脸的惊叹,怎么也不明白前世看着还算精明,更有着深厚心机的杜伟泽,今世怎么会一连再地做出这种低劣之至的举动。 天天往国公府送礼,并时不时亲自上门拜访佟老太夫人,关心提携国公府小一辈也就罢了,这杜伟泽竟然还特意收买乞丐放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 看来,杜伟泽还活在他自己的幻想里,固执地认为她还是三年前那个对他“一见钟情”,最终许下“非君不嫁”誓言的傻女孩,认定她暂时远离盛京,不过是因为横插一脚的是白冬瑶这个付出了感情,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姐?的大姐,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退让成全他们以示自己的大度,实则心里依然嫉妒不已,故,只要他将所有的脏水全部泜消失”不见的白冬瑶身上,再收买了国公府?,就能让她看到他的一腔深情,从而再次被感动,遂了他的意嫁入齐王府。 “嗤!”佟雅萱冷笑出声,将手里的纸条放到烛火上,看着纸张变黑,最终化为灰烬,她才长叹了口气,了口,在心里暗自念道:看着吧,这个曾欺负蚄人,会一日日步入绝望! 许是听到了佟雅萱许下的誓言,又许是佟雅萱近来做出来的举动,都令原身感觉到了佟雅萱那永不可挡,一往直前,神挡杀神,佛当杀佛的恐怖决心,故,眼下,佟雅萱就莫名地觉得那颗压在口上面,令她这段时间以来时常透不过气的大石终于移开了少许。 若非佟雅萱离?,那么,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会知道,其实,她附身的这个身体上面还残留着原身的情? 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后,佟雅萱又问道:“文嬷嬷,我们留在盛京的人,可有打探到白冬瑶的消息?” 文嬷嬷嘴chun蠕动了好几下,末了,还是未能将到喉的话讲出来,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上也浮现一抬,眼神更是东张西望,就是不敢看向佟雅萱。 佟雅萱挑了挑眉,难掩惊讶地唤道:“文嬷嬷?” 回过神来的文嬷嬷,微微垂眸,抿了抿chun,欺欺艾艾地说道:“郡主,这这? 自离?的那一日起,随的下人就只唤佟雅萱为“小姐”,而极难改口的文嬷嬷已有一个多月未犯这种低等错误了,由此可知,此次文嬷嬷得到的和白冬瑶有关的消息绝对非同小可,甚至 不知为何,佟雅萱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念头:“该不会,白冬瑶身陷青楼了吧?!” 话落,佟雅萱就忙不迭地摆手,掩chun,讪笑道:“文嬷嬷,我也只昝 解释的话还在喉旁打转,下一刻,将文嬷嬷脸上那抹震惊收在眼里的佟雅萱就猛地瞪圆了眼,声音也在瞬间提到最高:“不是吧?!文嬷嬷,?诉我这是真的!” 文嬷嬷深吸了口气,再一次觉得和佟雅萱这个才及,且还是第一次出远门的主子相比,自己这个曾在皇宫里沉浮几十载,可谓是见惯了人心算计,世事多变的老人家还真不够看哪! 为了不给佟雅萱拖后,也为了心里莫名生出来的紧张感,文嬷嬷借着叹气的举动,将腹里的惊讶等情绪全部喷洒到空气里后,才道:“那日,白小姐突然伪装离??府,到现在都未回府,而佟老太够已特意找来佟家几位长辈,将白冬瑶除了名,并且还在带着三小姐赴宴时,不着痕迹地提及此事。” 说到这儿时,文嬷嬷顿了顿,脸上也难免浮现一抹恼怒,叟老太夫人话里话外都提及白冬瑶的失踪一事和佟雅萱有关,只因白冬瑶碍着了佟雅萱嫁入齐王府! 文嬷嬷虽一言未发,但,丩用信鸽和留在盛京打理店铺和庄子几位老管事联络的佟雅萱,无需细思,就明白了文嬷嬷脸上的愤怒由何而来,心里也生出一股暖流,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拍了拍文嬷嬷的胳膊,道:“文嬷嬷,虽然这世间多的是‘?之辈,但也有慧眼识人者,无需因为一件这么小的小事而生气,否则,我们不就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里了吗?!” “小姐,你的意思是?”文嬷嬷心里一秉,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徱明白了佟老太夤举深意,遂不由得嘴角微勾,眼底迅速掠过一抹讥诮,摇头道:“太够夝 后面的话,文嬷嬷并未细说,而以佟雅萱的聪慧,也不需要她细说。 佟老太夫人的无情和冷血,前世的佟雅萱已经见识过,并且还深切地体会过,故,对于文嬷嬷心里那犹如沷了好几桶油而越烧越旺的愤怒的火苗,虽心有所凄凄,但也不会出声过于提点,需知,很多事情都需要一个极好的藉口,才能落入不败之地。 这就昻在世间的最大的无奈和痛苦,很多时候,你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倾注在你身上的期盼和希翼的目光而活,为了你身上的责任而不得不咬紧了牙关,继续往前行去,哪怕前路是一片荆棘,哪怕前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明,那又如何?!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而买单。 故,今世,重生的佟雅萱虽不会特意去针对偏心的佟老太夫人设下圈套和陷阱,但,若??不悟,偏偏要挑战她,恨不能将她再次踩入泥泞里,那么,她也不能软弱,唯有迎头而上,??重重一击,让??见到自己就惧怕,再也生不出算计陷害的心,才是解决此事的一劳永逸的法子!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提前收一点利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里看得不那么真切。 待到她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面时,又再次恢复到之前那幅平静镇定的模样,仿若刚才那幅失态的模样只是文嬷嬷自己眼花了似的。 “文嬷嬷,想法子将这个消恎?。”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突然顿了顿,嘴角微翘,眼底的狡黠和算计一闪而逝:“听说,回了国公府的白冬瑶可过得不那么奝 “老奴这就去安排。”文嬷嬷大声地应道,双眼也闪闪发亮,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敬佩——这样兵不血刃的计划,才是真正的高招哪! 佟雅萱点点头,手指摩挲了会茶杯,又道:“另外,将白冬瑶的消息透lu给齐王和威远候府的孙公子。” “对了,听说原刑部尚书孙大夫将所有的罪全部揽在了身上,并且來另外几个主谋将功赎罪,求了皇帝舅舅一个开恩的口谕,将他的嫡长子孙逸修贬为平民,从天牢里放了出来?” “是的。”文嬷嬷应了声,右手成刀比划了一下,悄悄地问道:“小姐,可要老奴去安排?” 佟雅萱失笑道:“文嬷嬷,我们是受过教育的文明人,不是那些食毛茹血的未开化的野兽,哪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呢!” “是,老奴知错。”事实上,文嬷嬷也只是一时动,才会做出极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举动,谁让这三年来,白冬瑶仗着孙逸修的爱慕而指使他做下许多陷害佟雅萱的举动! 文嬷嬷早就想收拾孙逸修了,不过,之前的佟雅萱虽然子暴燥,但又将白冬青真正当成了自己的嫡亲姐妹来亲近,且非常听白冬瑶的话,文嬷嬷的劝说之言全部被佟雅萱左耳进右耳出了,甚至,白冬瑶在得知文嬷嬷的挑拨行为后,还不止一次明目张胆地给文嬷嬷难看,而佟雅萱不仅没有站在文嬷嬷身旁,为文嬷嬷开脱辩解,反而还和白冬瑶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文嬷嬷都恨不能找到长公主,辞去佟雅萱的教养嬷嬷职务回家养老。 不过,最踪月来佟雅萱的改变,却令文嬷嬷那本已如主水的绝望的心犹如注入了一股温泉般迅速散发出浓浓的生机,尤其最近一个月来,佟雅萱做出的一系列乍看之下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实则却每每出乎于??料地赚到了许多银两,uu看书ww.uukanshu 并且还结识了三教九流的能人的举动,却令文嬷嬷深切地认识到眼前的佟雅萱,确实不是她记忆里那个一心痴恋杜伟泽,并且恨不能将白冬瑶话奉为“圣旨”来遵从,看不清这两人贼子狼心的佟雅萱了! 于是,在佟雅萱尚且未察觉到的时候,她就收获了重生以来就想收服的文嬷嬷的一颃。 此刻,她凝神沉思了会,继续吩咐道:“也将白冬瑶陷身青楼的始朙逸修耳里,当然,最重要的是白冬瑶莫名失踪一事,如今的国公府里又有哪位最得利这些讯息!” 至于同??搅和了杜伟泽谋算的太子萧瑾瑜,佟雅萱则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一番,并且暗自决定接下来的旅程里,要多挑选一些礼物送给萧瑾瑜,这根粗壮的大她可一定要抱牢了,绝对不能放过! 当然,大主人的安危也关系着她往后的荣华富贵 想到这儿,佟雅萱取来纸和笔,言简义赅地写上了前世此时发生的会影响到太子萧瑾瑜前程的大事,至于这些消息的来源,则被佟雅萱毫不犹豫地推到佟候爷身上了。rs!。 () 第五十一章 哈维亲人 这时,青柳又推门进来了。 “小姐,这是哈维派??的消息。” 一目十行地看完數,佟雅萱也不得不赞道:“这齐王手下还真是胍出,随便一个往常并不得用的小厮都能写一手好字,想来文采也定然不斐。” 青柳眼神闪了闪,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遂上前几步,轻声道:“小姐,派去打探哈维身世消息的人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 青柳应了声,再次叮嘱了候在门外的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后,才将这两人放了进去,并且暗示候在门外的丫环婆子退到院子中央的圂 房内,佟雅萱的目光在两个老人家身上打了一个转,并未错过两人看见房内摆设时眼里流lu出来的贪婪。 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是佟雅萱重生以来坚信的信条。 此刻,她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着袅袅的茶烟遮挡住眼底的那抹讥诮。 房间里一片静谧,而到了这时,这两个老人家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那原本打算利用哈维身世这个消息而讹诈佟雅萱这个看着就身份高贵,身惯养,没有受过多少苦,一幅天真憨模样的贵女的心思也立刻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小老儿见过小姐。”老头子颤巍巍地行了一礼,一旁的老婆子也顺势而为,两人那极丆的礼仪动作,令佟雅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恰好于此时,两人齐齐抬头望向佟雅萱,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一条咧开了嘴,lu出嘴里毒牙的毒蛇给盯住似的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丝颤栗的酸麻和恐惧由头顶漫延到全身各处。 “起吧。”佟雅萱收回目光,摆了摆手,问道:“你们是哈维的叔叔和婶婶?” “是的。”两人颤声回答道,即使佟雅萱收回了打量两人的目光,两人也不敢再小瞧眼前这个弱的大力一推就能推倒的女子了。 “这么说来,哈维并不是他的真名?” “是,哈维是小老儿大哥为他取的字,只可惜,还未等到为这孩子加冠的那一天,李府?被一郡突然出现的meng面黑衣人屠杀干净。”说到这儿时,李老头脸se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嘴chun再次张大,眼前也仿若出现了那幕血火滔天的场景。 “老头子。”一旁的李婆婆见状,忙伸出手轻拽李老头的衣袖,一脸关切地唤道。 即使这幕凄惨的场景已经过去了?,但,每次想到自己当年和夞娘家,才能侥幸逃得一死,但两个留在家里的孩子却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就只令李老头愤怒不已。但,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如何打听消息,依然未能探明李府究竟徆谁,才让?来江湖杀手灭了他们满门不说,还放火烧山,以至于李府一百余口人的骨灰都收不起来,全部立了衣冠。 为李家无辜惨死的亲人报仇,已经成为了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毕生的信念。若菲如此,即使佟雅萱拿出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无法“收买”他们,更不用说将他们接来此地和哈维来一场实打实的对质。 毕竟,再怎么说,哈维也是他们老李家的后代! “小姐的大恩大德,李某今世无法回报,来世愿为小姐做牛做马。”李老头颤巍巍地下跪,双手置于膝前,额头抵在手背上,微阖的双眼里快速地掠过一抹暗光。 一旁的李婆婆也跟着跪下,磕头道:“待到老婆子回到家后,定当一日三柱香,让菩萨保佑小姐一世康泰,平平安安。” 佟雅萱双眼微眯,慢吞吞收回打量李老头和李婆婆的目光,对于两人的言论,心里轻哂,嘴里却道:“想必小丁已经告诉軬,我之所以接你们到这儿来的用意了吧?” “是。”李老头应了声,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于佟雅萱身上的威严,这样的威严,已几可以和他们那个小县城的县令相比了。也因此,李老头立刻就将刚才脑子里浮现的那个念头掐灭,以免“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道:“李某愿意一切听从小姐的吩咐,只要小姐能在事后略帮我们一个小忙即可。” 佟雅萱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看着李老头,嘴里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你们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 李老头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一条?嘴,lu出森严叒牙的剧毒毒蛇给紧紧盯住似的,稍有不慎就会坠入蛇口,身子再次抖如筛糠,脸上的血se尽褪,嘴chun更是抖个不停。 一旁的李婆子见状,忙伸出手重重地掐了李老头一把,嘴里也骂道:“你这个糟老头都在胡軀么,早就告诉过你,这位小姐是我们的贵? 一连串的训斥话语不带一句重复的,而字里行间透lu出来的信息,也令佟雅萱再次眯起了双眼——不愧是没落世家,即使再如何将自己伪装成乡野粗fu,但骨子里依然有着无法磨灭的傲骨。 眼下,李婆婆就及时在佟雅萱心生厌烦之前顿住了话头,讪笑着解释道:“对不起,小姐,老婆子也是乍听得李家后人的消息,所以一时失态,还望小姐原谅则个,小姐的大恩大德,李府??齿难忘!” 话落,李婆婆就一连磕了三个响头,那用力之大,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额头处已是一片青紫。 佟雅萱心里为之一秉,微微偏头,移开目光,吩咐道:“文嬷嬷,将哈维唤来。” 文嬷嬷应了声,迅速离开。 很快,穿了一袭藏蓝se长袍,长发以一根同se发带系着的哈维就大步走了进来。 他目不斜视地赟雅萱面前,行礼道:“见过小姐。” “二福!”李老头和李婆子齐齐抬头,异口同声地唤道,一瞬间,两人皆泪湿衣襟,看着哈维的眼眸里满是久别亲人再次重逢的兴奋和动,而隐藏在这些情绪之下的 接着,不待哈维反应过来,两人就迅速起身,蓈维身旁,一人拽住他一只胳膊,然后就是一迭声关切询问的话语,且,也不知这两人是故意的,抑或是其它的,总之,每每在哈维想要出声打断他们两人的话语时就势泪盈眶,一脸疼惜地看着哈维,更是毫不犹豫地点明这么多年来,他们为了寻到李府后人哈维而付出的努力。 佟雅萱端着茶杯,时不时轻抿一口,笜?瞧着眼前这一幕难得一见的“认亲”场面。 待到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将该讲的话全部讲完后,两人才拽着哈维,硬按着哈维给佟雅萱下跪,扎扎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也说道:“二福,我们能这?找?有小姐的功劳,快,快跟小姐磕夝 佟雅萱无需刻意探查,都能察觉到哈维眼眸里一闪而逝的羞愤和恼怒。不过,她一点都不在乎。事实上,今世,在哈维离开齐王府,奉了齐王杜伟泽的命令而抄近路跟上他们一行人,并且在“因缘巧合”之下救下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那一刻起,即使哈维付出再多的心血和精力,即使哈维忍耐再好,但,他也永远无法达到前世的“高度”,??利用齐王杜伟泽这坐靠山来为李府,也为他自己一报血海深仇了。 “不过是一件小事,无需行此大礼。”佟雅萱摆了摆手,道:“我这个人最为善良不过了,生平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做了坏事,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人的恶人。” “其实,即??告诉你们,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凭着你们下里探询到的一些消息,也早就??了你们李府的人和杜府有关了。” 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忙不迭地摆手,道谢,嘴里也说着谦虚的话,uu看书 .而一旁终于得闲的哈维心里则生出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说起来,我记得有人曾跟我提起过齐王和江南的杜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话,点到为止,可,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却是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而哈维则惊讶地瞪回了眼,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什么,不,这不可能!” “对,这绝不可能!”哈细摇头,看着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恼恨,为的不过是佟雅萱竟然一点也不顾及他的脸面,当睚?面就戳穿了他心里最后一丝念想:“大梁谁人不知,‘战神’齐王出身乡野之地,?跟在猎户身后历经千辛万苦才学了一些打猎的技巧,才能让自己免于饿死之苦,更在和野兽的拼斗中总结出一套适合自己的练武技巧,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偶得一本神秘内功手抄本,从而习得一身高深内功。在齐王参军后,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线,并且勤于检讨自己的得失之处,??有比自己官职高的人的长处,再结合众家之长总结出适合自己的行军打伏的经验,最终在短短十年时间里,就由一个普通的士兵,一路升迁到大将军,纵然如此,在每场战场里,他依然身先士卒,冲在最前线,最终,在三年前被陛下亲封为齐王。”rs!。 () 第五十二章 哈维被擒 “这样的齐王,又岂是你这等弱质女子可以随意侮辱的?!”这句话,哈维是扯着嗓子大声吼出来的,双眼也瞪到最大,就连脖子上面的青筋也都冒出来了,若非知晓佟雅萱的真正身份,即使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及时地拽住了他的胳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打杀了佟雅萱,以报齐王杜伟泽当年对他的救命和知遇之恩。 佟雅萱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亏你还是李府后人,怎么就不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几个字的意思呢?!” 无视气得满脸通红的哈维,佟雅萱又看向李老头和李婆婆,摇了摇头,叹道:“看来,江南李家确实没落了!” 李老头和李婆婆满脸羞愧,用力地拽着哈维的胳膊,不顾哈维的反抗,凶狠地教训了哈维许久,然后又一脸谦恭地跟佟雅萱陪罪。 在这期间,哈维不止一次想要怒斥佟雅萱,只可惜,即使他再有心机,但在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眼里也不够看,更不用说这两人还确实是他的亲人! 被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拽出房间的哈维心里满不是滋味,尤其在两人一连再地举例说明李府之所以会被屠尽满门确实和杜府有关,而曾坦承自己是一介寒家子弟的杜伟泽更是杜府隐藏起来不为世人所知的那脉嫡系后,对于佟雅萱特意从江南找来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的举动,哈维已不知该感激,还是该气愤了。毕竟,若没有佟雅萱的插手,那么,他依然可以继续在自己构造的那个城堡里幸福地生活下去,可。如今,佟雅萱随意说出来的几句话,轻易地打破了他的美梦。 对于杜伟泽。哈维说不该该恨还是该怨,更不知该向对方复仇。还是就此放过对方。不过,哈维这些迟疑不定的心思,在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有意无意地劝说里慢慢消失,更甚至认为杜伟泽早就知晓他的来历,故,此次佟雅萱一家人离开盛京,杜伟泽才会特意派他离开盛京。再经过一番伪装,从而混入长公主府,以便能为杜伟泽往后的计划顺利实施而添砖加瓦。 终于将哈维这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送走的佟雅萱,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迅速放松,整个人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般懒洋洋地倚在椅子里,由着以红梅为首的几个丫环为她按摩着,以缓解身上的疲惫。 前世那个曾在佟候爷出巡江南时,“无意”中解救了佟候爷。再被佟候爷带回盛京,因为一手绝纱的烹茶之技,以及恰到好处的出头之语而成为佟候爷心腹,并不止一次设计陷害于她的哈维,在今世终于不复存在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消息。佟雅萱就忍不住笑眯了眼,对于接下来江南一行,收拾剩下的几个前世仇人之旅也抱予更大的兴趣和激情。 傍晚时分,外出闲逛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回到客栈,得知哈维已经被佟雅萱秘密送往盛京这个消息时,即使对哈维的来历早有猜测的两人都不由得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心里的无奈。 “萱儿。”长公主倚在椅子里,由着几个丫环为她按摩舒缓着筋骨,道:“你老实告诉娘,这件事情可是真的?” 佟雅萱挤挤眼睛,笑得一脸的得意和狡黠:“娘,你说呢?” “……”长公主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末了,她长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摇头道:“你这丫头究竟是随了谁……”竟然想出这样恶劣的主意! 后面这句话,在长公主喉咙旁打了好几个转,末了,还是被她咽下肚去。 佟雅萱耸了耸肩膀,摊手道:“当然是随了爹和娘啦!” 接着,也不知佟雅萱想到了什么,突然叹道:“真亦假时假亦真,这真真假假又有几人能说得清呢!” 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叹息,伤感等情绪,令长公主那才舒展开的眉头也再次紧蹙,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担忧。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仿若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道:“娘,听说这几个月来,二表哥为皇帝舅舅分忧,办妥了好几件大事。” 长公主点点头,赞道:“和太子相比,二皇子性子略微有些冷清,但确实是一个办实事的人,又勤奋,能吃苦,往后定会是一代闲王,辅助太子治理好大梁,成就百年盛世。” 佟雅萱眨眨眼,借由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讥诮——若非她重生而来,不定她也会被二皇子萧逸轩的表相给蒙蔽住,从而得出和长公主一样的结论。 这十多年来,即使萧逸轩碍于种种原因而经常前来紫烟殿跟文贵妃请安,但,不说后宫众人了,就连盛京达官望族都知晓萧逸轩和文贵妃母子失和,以至于文贵妃在怒其不争的情况下,将满腔的念想全部倾注到了才出生没有几年的小皇子身上。 那可是“九五之尊”的位置,身为皇子,又有谁能不心动? 当然,按照储君规格来教导的太子虽性情谦和,但也有几分手腕,故,前世,在佟雅萱被雷劈死之前,两人还斗得不可开交,短期内都无法分出胜负来。 即使两人秉承着大梁皇室古训而不敢将争斗扩大,但,谁敢肯定在一方即将落败的那刻不会生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和斗志,从而陷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里?! 佟雅萱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圣母,更没有“居天下之忧而忧”的信念,但,总体来说,太子萧瑾瑜能获胜给她带来的帮助更大,那么,为何她就不能从现在开始进行投资?! 一个精明的商人,从来都能找准自己的定位,更能抱牢最粗的大腿,从而让自己永远都立于不败之地。 …… 长公主并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令佟雅萱抱大腿的信念又坚定了一分。此刻,她正利用这件事情来醇醇教导佟雅萱,告诫佟雅萱“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极为通俗的道理。 盛京,齐王府 初秋的晚霞,绚烂耀眼。 不过,这样的美景,杜伟泽可没有欣赏的**。此刻,他正埋首于书桌前,手里的毛笔在铺开的纸张上面不停地勾画着,偶尔嘴里也念念有词,脸上也露出忽喜忽悲的神情。 幸而此刻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否则,他花费了许多年时间才竖立起来的坚毅自信,遇事镇定,处变不惊的形象就会轰然崩塌,而安插在齐王府里的暗钉就会因此而收买更多的下人,获得更多和杜伟泽有关的消息。 这些消息中难免会有对杜伟泽不利的,更何况,积沙成堆,谁敢肯定时间长了,这些看似彼此之间没有联系,且极为普通的消息不会成为压垮杜伟泽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杜伟泽也明白这个理,更曾想过待到自己有时间时好生整顿一下齐王府,将该拨掉的暗钉拨出来,以免外人觉得他这个出身贫寒,因为运气比较好而被皇帝破格恩封为齐王的王爷是一个谁都可以捏一下的软柿子,奈何,这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这一点,由到目前为止杜伟泽都还抽不出身来安排这件事情里就可以瞧出来,如今的他已被关乎于整个齐王府生死存亡的大事给绊住了脚步。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音。 杜伟泽猛地抬起头,随手从一旁的矮桌上取了一条毛巾,拭去额角冒出来的细汗,再擦拭了下手指,然后才将飞到书桌上,正拿一双乌溜溜黑眼珠看着自己的信鸽抓到手里,取下信鸽脚上的竹筒,再将信鸽抛到窗外,任由信鸽自己去啄食特意撒在窗台上面的小米粒。 杜伟泽深吸了口气,定定地凝视着手里这枚翠绿色刻着“三”字的竹筒。 “三”字代表着这个竹筒里的事情是三级机密,里面的消息非常重要。 难道哈维已经成功了? 杜伟泽脑子里猛地窜过这个念头,接着,他的双眼闪闪发光,胸口也耸动个不停,满腹的兴奋和激动,就连解开竹筒的手指都有些无法克制地颤抖。 若外人看到这样的杜伟泽定当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uu看书 ww.uuanshu 只当自己是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才会生出被誉为“战神”,获得万众信仰的齐王杜伟泽,竟然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平凡人,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杜伟泽终于将竹筒打开了,然后一脸小心翼翼地取出纸条,打开,摊平。 “什么?!” 下一刻,杜伟泽就再也忍不住地惊呼一声,狭长的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中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惶和恐惧。 纸条上面只写了极短的三个字——哈被璃。 可,在杜伟泽看来,这三个字却重若千汗,以至于他的身子跟舱了下,然后瘫软在椅子里,而他脸上的神情也急剧地变幻看,生生将一张原本还算俊俏的容颜给整成了地狱深层爬出来的恶鬼,只令每一个看见的人都不由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身子也颤栗不已,整个人都被杜伟泽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郁的杀机给笼罩住,无肖有不慎就会被杜伟泽横壁成两截,从此再也见不看明日的太阳。 () 第五十三章 欺上门来 感谢anna1978打赏的平安符~ 感谢寻找魂魄;福特小姐;;那堪清秋亲们投的小粉红,虎么下大家~~ ****** 房间里一片肃杀之气。 以杜伟泽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巨大石子般,泛起一道道水纹,又如煮沸的水般,“咕嘟咕嘟”不停地往外冒着泡泡。 就在此时,只听得“砰”的一声重响,紧闭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伴随而来的是杜管家那万分惊惧且焦急的声音:“王爷,不好了!” “砰!” 杜伟泽猛地站起身,右手得重地拍在红木矮桌上,犹如一头一连再被激起体内血性的凶兽般,怒视杜管家,冷声喝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杜管家只觉得自己是风暴里的小舟般,满腹不知自己会在何时翻船,淹死在愤怒地掀起了惊涛骇浪的恐惧,浑身好不容易才提起来的力气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扑通!” 杜管家跪在地上,任由被杜伟泽一掌震碎的红木桌碎屑划伤自己,并膝行到杜伟泽面前,重重地磕头,颤声道:“王爷恕罪!” 杜伟泽充耳不闻,任由杜管家磕破了头,再加上身上那些被木屑划伤的伤口,很快,杜管家就成了一个血人。 空气中越发浓郁的血腥气,令杜伟泽有瞬间的恍惚,眼前也仿佛出现了战火连天的场景,耳旁更是传来了千军万马的奔腾声,隐藏在骨子里的争战好胜、血腥残暴的因子全部被激活,那本来因为极度震怒而即将失去理智的心神也犹如注入了一股寒流,迷蒙的大脑迅速清醒过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杜伟泽冷冷地看着跪在那儿的杜管家。斜飞入鬓的剑眉皱成了一个“川”字,心里再一次后悔起当年的自己为何要一时心软,将一府管家的重担交给从未做过管家。更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该和其它世家望族的管家如何交流的杜管家。 就算杜管家有着一颗只效忠于他。绝不会背叛的忠心,那又如何?这样愚忠的人,还不如一个聪明机伶的,只要给了足够的利益,那么,又何虑有一日对方是否人背叛他?! …… 作为侍候杜伟泽多年的杜管家,又怎会察觉不到杜伟泽的心思?只是。眼下,杜伟泽自身都难保了,更不用说他这个身份卑微的下人。 犹记得,当年杜伟泽曾在他那因为保护杜伟泽而中了一只毒箭身亡的父亲尸身前面发誓要将他当成亲兄弟来照顾。可,如今,瞧瞧,他又是如何照顾自己的? 当年,杜伟泽能为了不让自己背上贪功冒进的恶名而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推卸到他那尸骨未寒的父亲身上。那么,谁又能肯定某日,杜伟泽不会将他推出去,并将一切责任全部推卸到他身上? …… 杜管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切地认识到自己已行到了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到万丈深渊里。尸骨均无存! 这一切,都令杜管家不寒而悚,那颗只忠于杜伟泽的犹如铜墙铁壁,任由旁人如何诱惑也不失节的心脏也出现了小小的裂缝。 一念及此,杜管家低垂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脸上也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惶,嘴里更是急切担忧地说道:“回王爷的话,哈维他……他……” 说到这儿时,杜管家再次顿了顿,接着,在杜伟泽快要忍不住出声训斥他之前,一鼓作气地喊道:“哈维他带着一大泼人堵住了王府几个大门,并且还在外面大声喧哗叫嚷着……” 即使杜管家说的话再隐讳,但也曾有意无意暗示白冬瑶用同样招数算计过佟雅萱的杜伟泽,又岂不能猜测出杜管家那些未尽之言?! “砰!” 杜伟泽双手成拳,重得地击打在身后的墙壁上。 空气中的血腥气,瞬间变得浓郁起来。 杜管家心惊胆战地瞧了眼杜伟泽那对血肉模糊的拳头,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末了,还是将早已准备好的劝说话语讲了出来:”王爷,老奴已经派人反驳哈维等人说出来的话了,并且特意吩咐他们趁乱将哈维打晕带进府,由王爷你治罪。” 杜伟泽淡淡地看了眼杜管家,深吸了口气,压下那些在胸口不停翻腾的怒焰,难得地夸赞道:“杜管家,你办事,我一向放心。” 杜管家缩了缩肩膀,只觉得刚才杜伟泽那万分平淡的一眼,却令他生出了浓浓的恐惧,总觉得杜伟泽一早就知道了他已存有异心,只是抽不出手来治他的罪,所以才会继续放纵他。 就在此时,一向安静的院落再次人声鼎沸起来。 杜管家心里庆幸不已,一脸恼怒的模样,道:“王爷,老奴去看看!” 杜伟泽微微颌首,任由杜管家推开书房门,朝外面行去,脸上的神情在过于灿烂的光线里看得不那么真切。 一阵风吹过,卷起杜伟泽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更吹拂起他身上的长袍,再加上他那俊美的容貌和身上难得一见的气质,倒令人不由得暗赞一声:好一个神仙中人! 就连杜伟泽自个儿也双眼微眯,仿若沉浸到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中去了,一瞬间,脑子里无数的想法齐聚,而那些原本积聚在胸口的郁气也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点点地消去。 可惜,很快,这样宁静安谧的气氛就被那些由远及近的喧哗吵闹声给破坏了。 “王爷,大事不好了……”伴随而来的是杜管家那万分凄惨的痛哭声,只令杜伟泽那才舒展开的双眼再次紧蹙,微阖的双眼里迅速掠过一抹冷光,嘴唇更是抿得紧紧的,一脸不再掩饰的不悦和恼怒。 杜管家一路踉跄着奔进书房,在看见满脸震怒的杜伟泽的那刻,仿若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才颤声说道:“王爷,哈维集结了一郡之前因为各种原因而被王府开除的下人亲属来闹事,还有一些不知隐藏于何处的人在煽风点火……如今,罗大人就在外面,说要见见王爷,和王爷探讨探讨此事的处理法子。” 管理维护盛京治安的罗大人? 杜伟泽的双眉皱成了一个“川”字,脸色更是阴晴不定,唯有放在身侧那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犯自颤抖不已的双手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惧。 他深吸了口气,将胸口那些莫名冒出来的收音全部压下去后,冷声质问道:“杜管家,你是如何办事的,明知罗大人到来,为何不将他请到大厅……” 一连串的训斥话语不带一字重复的,只训得杜管家那张老脸涨得通红,额头更是久久地抵在青砖地面上,借着从额头处传来的丝丝凉意来祛除心里莫名滋生的燥意。 待到杜伟泽训斥的话告一段落后,杜管家才颤声请罪道:“老奴知罪,但请王爷责罚。” 杜伟泽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想来你也是过惯了安稳的日子,突然遇见这些麻烦事,才会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从而落下了一些疏忽之处。” 顿了顿,杜伟泽又看向杜管家,狭长的双眼里迅速掠过一抹嫌恶,脸上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意味深长的神情来:“只是,我希望往后你能‘三思而后行’,不要再犯下此等不该犯的错误,否则,即使我再信任你,却也不能堵住整府下人的嘴。” “老奴定当牢记在心,绝不辜负王爷的信任!”杜管家脸色变了变,微阖的双眼里满是无法说清的复杂,不过,因为倔的额头一直抵在地面上,故,并没有被杜伟泽察觉到。 杜伟泽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既如此,和我一同去迎接罗大人吧!” 若说在见到罗大人之前,杜伟泽还满腹谋算的话,甚至还考虑过如何才能借助今日突然送上门来给他一用的罗大人之手而除掉几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同僚的话,那么,待到他见到端坐于客厅正首,一身肃穆气息的罗大人时,uu看书.uukansu 心里立刻就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只觉得自己今日别说借此机会算计他人了,不定还能落入自己挖的抗里,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不得不说,能在不到十年时间里,凭借着一身不算高深的内功和天生的蛮力而从一介普通士兵,一跃而成为王爷的杜伟泽,确实有着旁人艳羡的神秘莫测的第六感,因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确实不出他意料之外。 送走了罗大人,杜伟泽再也按奈不住满腹愤恨地在客厅里大肆破坏起来。 什么叫恃才凌物,仗着自己的赫赫军功肆无忌惮地算计有着皇室血脉的郡主?要知道,当年的赐婚圣旨可是佟雅萱自个儿跪到太后寝宫里求来的,至于佟雅萱放弃了身为静雅郡主的自尊和傲骨,成为了一个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只为讨得他欢心的影子……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事后他心生后悔,觉得佟雅萱好生打扮一番还是可以带也去见人的,再加上佟雅萱也可谓是真正的世家贵女,对他的计划也有着一定的好处,遂放低身段而想跟佟雅萱和好,那和其它的人又有什么关联?总归说来,这一切,都是佟雅萱自找的,依照佛家的“因果论”来说,佟雅萱做了“因”,就要有“果”,又怎能说收手就收手,这也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第五十四章 有人窥视(一) 什么叫空有上美的面容,实则却心狠手辣,荒?他又不是真正的贫家子弟,也是受着正规世家子弟教育长大的,又岂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地做出十多岁就跟着一众丫环嬉戏玩耍的荒举动,破身的同时也坏了自己练武的根基?至于那白冬瑶和盛京那一众为他皮相而着的女子,从夾,他可都未曾许下任何的诺言,一切不过是那些女子得陇望蜀,对她们自己的期朮?太高,才会生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包括送出她们自己清白的身子就能得到他心的荒谬可笑的想法! 大家都是成人了,这所谓的**女爱,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岂胵吞枣般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卸到他身上?!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哪一刻,杜伟泽像现在这般气恼,愤怒,却又不知这一切的情绪该跟谁细说。 很快,整洁的客厅就变得一地沧夷,再不复之前的整洁和精致。 看着一地的碎片,杜伟泽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许久后,他才长叹了口气:“也许,我确实错了? 只可惜,这个世间最让人求而不得的,不是钱,也不是权,更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而是“后悔药”。 自这日开始,杜伟泽一反之前给人的“精英”印象而变得颓废起来,成日里流连于青楼酒肆里。 一个放纵的人,若没有生出悔改的心,再加上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弱点也被其它人窥知到的话,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无穷尽的苦难,杜伟泽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出身贫寒却得了皇帝青睬而被恩封为齐王的杜伟泽,即使他的谋算再多,心机再深,却也因为身处环境的不同而造成眼界的不同,故,他也于无形中徆许多人。 这??有君子,也有小人。不过,眼下,不管是小人还是君子都能从杜伟泽这般荒唐的举止里得出杜伟泽这个原本有着不可估量前途的男子的仕途已到了尽头,若没有天大的机遇就不会翻身。 身为一朝官员,就算被外界夸赞为君子的,也有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更不用说那些原本就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故,不过一个月的短短时间里,杜伟泽就犯下了行,更是因为时常要??人那儿去报道而和両城士兵混了个脸熟。 时间是最无情的刽子手,很快,杜伟泽身上那曾令无数真正清贫子弟心生艳羡嫉恨的独属于世家子弟才会具备的傲骨,一点点被打磨平整,以至于将他放到一众普通平民百姓里会立刻泯然于众,再也不会给??忽视的??入的感觉。 一个熠熠生辉的将星就这样夭折了 这是那些和杜伟泽共事过,并且发自内心敬佩杜伟泽那满腹诡计,时常出奇致胜的行军打仗所用计策之人心里生出来的感慨,也是接到从盛京送来的消息,听完了整件事情后的佟雅萱心里生出来的感叹。 不过,这样的感叹只是一瞬,很快,佟雅萱就将它们摒弃到一旁,摊开纸,握着沾满了墨汁的毛笔,没有丝毫思索,提笔就在纸上写了起来。 待到墨迹全干后,佟雅萱再将这张纸叠成小指大小,塞入特制的竹筒里,再绡鸽上,看着那只洁白的信鸽越过院墙,直冲云宵,徱在天边消失了踪迹后,她才抿chun,笑了。 等等 突然,佟雅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道诡异的目光,才放回身侧的双手再次伸出,将??开,脑袋??,四处张望起来。 这是三楼临湖的一间雅房,而修建客栈的人也特意将??大了几分,并悬上了轻薄的纱帘,风吹过的时候,送来淡淡的湿意,抬头时就能看见一望无际的湖面,以及远处那些笼罩在层层雾里的山恋,偶尔可见几艘装扮各异的画舫行过,若细听,还能听见画舫里??的歌声,笑声。 可,如今,纵然佟雅萱极目四望,视线里,依然未出现任何的人影。 “奆?佟雅萱收回身子,眉头微蹙,轻声呢喃着,任由她思忖了许久,依然想不明白那样诡异的目光来自于何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目光的主??并无恶意。 而另一边,像一保壁虎般将自己整个人吊挂在檐下一角的黑衣男子抿了抿chun,眼底也浮现一缕惊讶来——佟雅萱只是一个养着长大的普通贵女,从小到大都未曾吃过什么苦,又怎会养出这样如狼般敏锐的洞察力?以至于连他都差点被发现了,这,对于一直自信自己内功高强的他来说,还真是一件令??接受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湖上面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只小船,立在船头的正是一个身着白衫的公子。 此刻,随着小船的前进,迅速向两边分开,而以他的目力,自是发现了犹如一只壁虎般栖息在三楼屋檐下的黑衣男子。 “哈哝他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起来。 房内的佟雅萱眉头微蹙,这般熟悉的笑声,令她想起了前几日在另外一间客栈里巧遇,见到她后就与她,字里话语间都是她欠了钱的那个喜着白衣的桃逸之! 若说之前抵达这个距离江南最近的小镇时,佟雅萱在客栈里并未见到那两个“黑白双煞”时,心里还曾生出一丝庆幸的话,那么,此刻,这些庆幸已不翼而飞。 于是,按照正常情况下,本该推??外观望一下的佟雅萱难得地做了一次缩头乌龟,也正因此,她才会错过了再一次证实自己那神秘莫测奇异的第六感的事情,以至于很久以后,终于得知此事的她那更是懊恼后悔不已。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好不容易才从墙壁上面跳下来的黑衣男子,以及龟缩于房间里,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般懒洋洋地不愿意移动一步,并且在明媚的阳光下摊开自己柔弱的肚皮,吸收着来自于阳光独有的温暖热量的佟雅萱,并不知道早在两人最初见面的那一天,月老的红线就已悄悄地系上了两人的小指。 被月老特意关照过的人,不认如何地抗拒,也不认是否处于天涯海角,更不认身份是否有着天壤地别,总之,在一个又一个看似巧合的时间里,他们总能相遇,相知,相惜。至于那些心思诡异,想尽了法子要破坏两人之间感情的人? 盛京,皇宫 一层又一层薄纱,在风中自由圆。这些薄纱不仅遮挡住了那过份耀眼夺目的阳光,也给过于宽敞的房内增添了一份柔美。 文贵妃倚在软塌里,漂亮的猫眼微眯,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看似恭敬的,柔媚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打算去江南?” ?是二皇子萧逸轩,此刻,他的脊背微,难得地正视文贵妃,道:“是。” “哦?”文贵妃挑了挑眉,捞过一楼调皮地跑到颊旁的发丝缠绕着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难为你终于想通了哝 萧逸轩嘴角微勾,道:“娘,这不正是你所期盼的吗?如今,我终于相通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确实。”文贵妃点点头,仿若未听出萧逸轩隐藏于话语里的讥讽之意似的,微眯双眼,以袖掩面,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既然你已做了决定,那么,娘也就大方一回。” 文贵妃取下佩在身上的那枚小儿拳头大小的雕刻成一朵牡丹花的玉佩,朝萧逸轩招了招手,将玉佩递给他,脸上也难得地带上了一抹慎重,道:“轩儿,你可知,这枚玉佩代表着什么?” 也许,就连文贵妃自己都未察觉到她脸上流lu出来的期盼和希翼,那模样,仿若是久困沙漠里的旅客终于见到了绿洲似的既喜且惊。uu看书w.uukans.om喜的是绿洲近在咫尺,只需再往前行几步就能抵达,惊的是担忧这个绿洲又是海市蜃楼,给??望后又给人失望,让人一瞬间就体会到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痛苦难熬的感觉。 萧逸轩眼眸里异se连闪,这样的文贵妃,令他心里不知何时竖起来的坚??也出现了细细的裂缝:“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这两者不过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好!好!!好!!!”一迭声的“好”字,将文贵妃满腹的兴奋和动之情尽皆倾诉出来。 她轻拍萧逸轩的肩膀,敏锐地察觉到了手下肌肤一瞬间的紧绷,心里的那些动和兴奋的情绪也立刻就减少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有瞬间的僵硬,更是莫名地生?涩然。 不过,很快,她就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再次摒弃在外。 “轩儿,你是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你心里的想法,娘又岂能不知。”说到这儿时,文贵妃脸上也难得地流lu出一抹伤感,“这人哪,该退的时候就退,可,该前进的时候就一步也不能让,否则,你的退路就会被另外的人堵上!”rs!。 () 第五十五章 有人窥视(二) 萧逸轩微微垂眸,长睫掩住了眼底的一抹失望,而那才裂开了一些缝隙的坚固的墙壁再次被堵上不说,甚至还在缓慢地增长中。 文贵妃全然无觉,只是感动于自己的亲生儿子萧逸轩终于体会到了她这么多年的苦楚了,遂再次拐弯抹角地讲述起来,字里行间都告诉了萧逸轩一个道理——若萧逸轩还对九五之尊的位置抱着可有可无的弱者心态,不想尽了法子,拼尽了全力去争上一争,夺上一夺,那么,待到太子萧瑾瑜登基的那一天,文家这个百年望族将会从屈指可数的豪门望族而跌落到泥泞里,从此被无数往常从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人肆意欺侮和折磨不说,还将再无翻身之力! 只可惜,按照前朝世家贵女标准培养出来的文贵妃,确实不像大梁新兴贵族出身的皇后那般有着卓越的见识,故,这二十多年来,她宠冠后宫,并难得地得到了皇帝的一颗真心,更在皇帝暗地里的纵容之下生下了好几个皇子公子,且二皇子还只比太子萧瑾瑜小半年,这些种种,不仅磨平了她初入深宫时曾无数次解救她于危险里的谨慎和小心,更是隐隐地生出了欲要一飞冲天的雄心壮志。 这时的文贵妃还意识不到这所谓的“雄心壮志”,将会带领她和她的家族走上一条无法预料的死路,而虽同样受着皇室子弟独特教育的萧逸轩,虽隐约地生出不妙的预感,但,人都是有**和野心的,在他终于找上文贵妃的那一刻起,就说明不论他表面上再漠然,再视权势财富无物,却也早已无形中就被身旁的人影响到了,对那座令众人艳羡的宝座也生出了向往之心。 若非如此,他又岂会做出前往江南和佟雅萱来一番巧遇。借长公主和佟候爷之便利。从而给予皇后、太子等人最深重的打击?! ****** “娘,二皇子离开盛京前往江南了。”佟雅萱眉头微蹙,前世可没有这一出,今世,这二皇子萧逸轩又想整哪出? 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心里的担忧,遂由长公主出声再次确认到:“萱儿,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佟雅萱扁扁嘴,满脸被质疑的委屈:“娘,你不相信我?这几个月的情况如何。你都是看在眼里的……” 长公主摸了摸佟雅萱的头,正色道:“不是娘不相信你。而是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所以娘才再次跟你确认,以免出现疏漏之处。” “萱儿,娘这样说,你可懂?” 佟候爷也在一旁帮腔转移话题道:“萱儿,不仅你娘,就连你爹我也觉得挺奇怪。” 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等待着两人的解惑。 佟候爷若有所思地瞅了佟雅萱一眼,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时,却只听得长公主道:“萱儿,江南是鱼米之乡,自古以来,江南都是必争之地。” “娘,你是说?”即使佟雅萱早已有所猜测,但听得就连长年累月待在后宅里。许久未接触这些事物的长公主都生出这样的念头,更不用说盛京那些自有成算的官员,以及九五之尊的皇帝了,而萧逸轩可不是一个呆笨的人,为何会在眼下做出这等可能于他的性格不符,且极易为他带来许多麻烦,并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事情?! 淡淡的阳光,透过未关拢的窗户缝隙照射进来,只衬得一袭淡粉色绣花长裙的佟雅萱越发地端庄秀丽起来。 佟候爷无意中的一个抬头,恰好瞧见了这一幕,眼眸里也不由得露出一抹思索,而心里更是浮现出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前段时间,越国摄政王就曾过份关注过佟雅萱,那么,谁又能肯定那萧逸轩不是基于这个因由前来江南?! 这般一想,佟候爷脸色也为之一变,忙不迭地拽住长公主的胳膊,道:“萱儿,爹和你娘有事情要商讨,你自个儿去忙吧!” 话落,不待长公主出声,佟候爷就强硬地将她拽走了,徒留待在原地的佟雅萱眨巴着双眼,摇了摇头,笑叹了口气,对于佟候爷无时无刻都拈酸吃醋的行为已找不出任何的评价词了。 ****** 被佟候爷拽回房间的长公主,在听了佟候爷的一番分析后,满腹怒气地喝斥道:“想得美,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萱儿又是什么身份,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只可惜,纵然长公主模样再凶狠,但也无法掩饰她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浓浓的不安。虽然严格说来,萧逸轩也只是一个庶子,但他是皇子,这一点,就注定了哪怕他的生母身份再卑微,也遥遥地领选了所有的世家子弟,站在了一个最高点。而依照这么多年来长公主对皇帝等人心思的猜测,若萧逸轩真有意求娶佟雅萱,那么,他就有五成以上的成功机率。 佟候爷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脑子里迅速转过许多念头,心里盘算了许久后,才在长公主饮完一整杯茶水后,又亲自为长公主沏满了一杯茶水:“如慧,也许我们杞人忧天,二皇子只是来江南游玩,并没有其它的心思。” “不。”长公主摇了摇头,抚了抚胸口,道:“我能感觉到,二皇子之所以来江南,就是已做了某种决定。” 说到这儿时,长公主也想起了在盛京那段时间里带着佟雅萱入宫时萧逸轩的表现,以及这几十年文贵妃的行事做风,越发地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误,遂道:“夫君,萱儿还年轻,我不希望她卷入皇室风波,那儿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佟候爷将长公主揽在怀里,轻拍长公主的肩膀,感受着手下肌肤传来的颤抖,眼眸变得越发晦暗起来,嘴里则安慰道:“如慧,别担心,萱儿是我们的女儿,我不会让她沦落到那一步的。” 长公主点点头,睫毛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再被佟候爷以手指拭去…… 很快,两人的房间里一片春意。 ****** 与此同时,佟雅萱再次收到了盛京传来的消息。 这是太子萧瑾瑜特意送来的消息,乍眼看来,满纸皆是对佟雅萱远行的关切和担忧,但字里行间里蕴含的意味却令佟雅萱微蹙眉头,尤其在最末尾提及的和二皇子萧逸轩有关的消息,更是令佟雅萱差点就忍不住胸口的郁气而拍案而起了。 见过无耻的,还真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 佟雅萱深吸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早已凉透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很快就将她胸口生出来的燥意浇灭。 萧逸轩竟然被皇帝任命为江南巡安,同时,早已抵达江南的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则需要给予一定的协助…… 这个看似普通的消息中暗含的深意,令佟雅萱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微垂眼眸,长睫遮挡住眼底的狡黠——不论萧逸轩找了什么理由才说服皇帝,从而被皇帝派往江南,也不论萧逸轩此次前往江南巡逻之下隐藏的深意,更不论太子萧瑾瑜为何会特意派人送来这个消息,隐藏于这样的行为下的是亲情,还是另有算盘,总之,既然别人已明目张胆地算计到她头上了,那么,不给予回报的话,也未免对不起对方那份殷切之心了。 ……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铺开一张纸,握着沾满了墨汁的毛笔在纸上飞舞起来,偶尔,她会停笔思忖一下,也会嘴角微勾,满腹不再掩饰的讥诮。 看着再次飞上蓝天的信鸽,佟雅萱双手抱胸,微微颌首,第一次感谢起前世白冬瑶有意无意提及的一些消息,之前,她曾以为这些和二皇子萧逸轩有关的消息根本用不上,未料到这“计划还真不如变化快”,看来,往后可要吩咐留守盛京的人再多用心几分,密切注意盛京的消息,以免再像这次差点给她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突然,uu看书 .uuknhuom一阵极为喜庆的唢哪声从敞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伴随而来的则是喧哗的人流声。 佟雅萱急行几步,到达窗前,探身朝外望去。 这是一队迎亲的队伍,乍一眼望去,根本瞧不到尽头。 “十里红妆。”这是佟雅萱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说起来,这还是前世今生她第一次瞧见极具古典意味的迎娶,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也微翘,身上流露出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希翼。 “木头,我就说吧,跟着我运气保准不一样,瞧,今儿个才抵达江南,就瞧见了这般壮观的迎亲场景!”带上了调侃意味的话语,清楚地传到了佟雅萱耳里,惊醒了沉浸于自己思绪里的佟雅萱。 这道熟悉的声音……佟雅萱眼珠转了转,很快就想起了声音的主人是谁,遂下意识地抬头朝旁望去。 下一刻,那万分熟悉的戏谑的笑容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 第五十六章 1墙之隔 “哟,这不是纪小姐吗?”曾化为名陶公子的桃逸之招了招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下一刻,桃逸之就只觉得头皮一麻,后背冷汗直冒,眼角的余光不时往房内轻瞄,目光在林清越那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处停留了小会儿,心里也叫苦不迭——不就开个玩笑嘛,林清越这家伙还真小气!瞧瞧,这媳妇还没有娶进家,他这个媒人就被丢过墙了! 佟雅萱眉头微蹙,若她未听错的话,对方这句看似普通之极的打招呼的问话里隐藏着淡淡的不屑和鄙夷,而“纪”字更是被对方咬得重得的,仿若她在和对方相识时就不该隐瞒自己身份似的。 佟雅萱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故她嘴角微翘,露出一抹灿烂之至的笑容,挥了挥手,惊喜地唤道:“哟,这不是桃公子吗?” 房间里的气氛越发地冷肃了,只令桃逸轩于也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忙不迭地解释道:“木公子也来了……” 话落,桃逸轩更是没有理会犹如一把锋利的寒刀般刮着自己的冷冽的目光,不由分说地将林清越拽到窗口,并拉起林清越的右手,朝对面的佟雅萱招了招手。 也不知是桃逸轩平时和林清越经常这样打闹,所以两人对彼此的身体气息已习惯了,不会出现激烈的反抗,又许是其实林清越心里也将桃逸之摆在了一个其它人够不着的地方,也或许是有其它说不出来的原因,总之,林清越不仅没有拒绝桃逸之攀在自己肩膀上面的胳膊,反而还静静地凝视着佟雅萱,在佟雅萱那越分明媚的笑容和熠熠生辉的丹凤眼里轻轻点头。 这两人……佟雅萱嘴角抽了抽,目光在林清越和桃逸之两人身上打着转,末了,才停留在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子,眼带鼓励地说道:“祝福你们!” 林清越眉头微蹙。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询问佟雅萱为何会露出那般诡异的神情时,却只见佟雅萱朝两人摆了摆手,就独自回了房。 于是,林清越只能移开目光,看向依然不自知地攀着自己肩膀,恨不能将全身重量都压上来的桃逸之。 “木头,你有没有觉得纪小姐的话很古怪……”桃逸之摸了摸胸口,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也因此,他就没有注意到林清越看向他的目光越发冷冽起来。直到指尖处传来森冷如刀割的感觉时,他那不知飞到何上的心才收回来。然后赶在林清越震怒之前,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并且讪笑着转移话题道:“木头,没想到我们和纪小姐果然有缘……”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眼桃逸之,缓步行到桌前,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慢品尝起来。 “切!”桃逸之撇撇嘴。“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 桃逸之走到桌前,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咕嘟咕嘟”灌下肚后,才咧了咧嘴,道:“要我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这性子啊,真让人替你着急!” “既然你喜欢那静雅郡主。就派人求娶呗,有什么可纠结的!”说到这儿时,桃逸之突然顿了顿,一脸了然地凑到林清越面前,道:“你该不会觉得佟雅萱和人退婚,已经配上不你了吧?要我瞧,这有什么,反正你将来也是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依佟雅萱的三品静雅郡主身份,许她一个侧妃就已很不错了!” 林清越冷冷地瞪着桃逸之,难得地出声道:“她是一个好女孩,不要这样说她。” “哟!”桃逸之挑了挑眉,道:“虽然大家都说‘三人成虎’,但,有句老话你也别忘记了——‘无风不起浪’!若佟雅萱真像你想象的那么好,那么,当年她为何要执意跪在太后寝宫前一日一夜,才求得太后松口同意为她和齐王赐婚,更甚至还为了得到齐王的好感,将自己的自尊踩在脚下,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就只差没有将自己的一切都双手奉上了?这样的女子若还是好女孩的话,那么,这个世间就没有好女孩了!” “那是她被齐王骗了。”林清越一脸不悦地说道,极不满桃逸之竟然这般贬低佟雅萱,看向桃逸之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更暗含警告之意。 只可惜,和林清越做了十多年兄弟的桃逸之,根本就不像其它的人那般害怕畏惧林清越,故,他偏了偏头,仿若未瞧见林清越眼底的警告似的,继续道:“这你就错了,木头,齐王根本就没有骗她。事实上,齐王和她的长姐互生情意,并互许终身。可她见不着她的长姐好,所以才会横插一脚,就只为了将齐王抢到手,更甚至为了拆开齐王和她的长姐,还特意安排人守在齐王府外,只为了探听齐王每日的去向,以便能和齐王来一个巧遇……” “她的长姐性情温柔,善解人意,才华横溢,是所有世家子弟理想的妻子人选,而她呢?性子娇纵,嚣张跋扈,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也就罢了,就连穿着打扮都不会,每日里浓妆艳抹将自己打扮成一个青楼的妓子似的,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出乎于桃逸之意料之外,林清越根本就没有为他话语里诋毁之意而生气,甚至还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冷声道:“那不是她。” 接着,林清越就垂眸,端起茶杯,继续品尝起江南独有的观音茶来。 桃逸之双眼瞪到紧大,嘴巴更是大张到能塞入一个完整的鸡蛋。 许久后,他才反应过来,合上下巴,又灌了一整杯茶水下肚,借助茶水滑过喉咙带来的微凉感,才令那过份震惊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正常。 “木头,你梦魇了吧!”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桃逸之一眼,没有吭声。 桃逸之咽了口口水,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认识到越国那些传言是真的——林清越真得是天上的谪仙,这个世间的东西没有他不会的,以至于觉得生活没有了乐趣,生生将一个活泼的性子折腾成了冷清无情的性子,以至于每一个和他对视的人,在他那双过份清澈透底的双眸里根本无法隐瞒住自己的心思。 “好吧,是我的错,我不该‘以点代面,以片代全。’,更不该‘人云亦云’,而忘记了‘耳听为虚,眼见为识’。”桃逸之微微垂眸,一脸歉意,深刻地检讨着自己的错误。 林清越身上的寒意减少了几分,狭长的双眼定定地凝视了桃逸之好大一会儿后才移开,道:“下次见到她后,给她道歉。” 老天?!今儿个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吧?! 桃逸之惊得双眼瞪得溜圆,嘴唇再次大张,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右手更是不自知地伸出来,指向林清越,怎么也不敢相信向来寡言少语,除非必要绝不说话,就算说话也绝不超过三个字,让人猜测许久才明白其意思的林清越,今儿个竟然说出了一句完整的,令人无法忽视的明确含意的话语! 和这件事情相比,给佟雅萱道歉这件扫面子的事情,可就不被他放在心上了。 林清越收回目光,起身,再次行到窗口,朝外望去。 待到他发现对面客栈的窗户已经关上,而原本喜欢依在窗口欣赏外面风景的佳人已经不知芳踪,眼眸里也难得地浮现一抹失望。 恰于此时,一缕阳光,斜斜地照射到他的身上,而依然直愣愣地看着林清越的桃逸之就将他脸上的所有变化神情全部收在了眼里,于是,那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几分的震惊之情又变得浓郁起来,那所剩不多的理智再次离他远去。 “木头,不要告诉我,你真看了‘纪’小姐!”这句话,吼出了桃逸之满腹的惊惶和无措,别瞧他刚才说了那么一大通话,为的,不过是将林清越爱上佟雅萱的所有可能全部抹杀,可,如今,瞧瞧,别说抹杀掉这些可能了,就连林清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其实早已情根深种! 于是,桃逸之难得地后悔懊恼了。 “木头,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啊!” 林清越偏了偏头,u看书ww 狭长的双眼微眯,定定地凝视着桃逸之,许久后,才掀唇,露出一抹小而又小的笑容:“嗯。” 万年枯木开化是什么样的感觉? 万年寒冰化水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林清越性子冷清,成日里板着一张脸,无论遇见任何事情都处变不惊,仿若那些事情根本就只是小事,永远不会影响到他内心,更不会令他的情绪有任何浮动和变化,明明有着一张令众人嫉妒的俊美容貌,却偏偏因为没有多余的表情而将它带给众人的影响降到最低,只令每一个初次见到他的人都不由得心生叹息,就连桃逸之这个和林清越已做了十多年兄弟的人都不例外。 可,眼下,林清越竟然露出一抹浅笑,只衬得他越发地如同那高高在上的神仙般,令人不敢生出任何的亵渎之心,只余无穷尽的崇拜、 不过,此刻,桃逸之可没有终于瞧见林清越那张严肃的面容露出笑容的兴奋和激动,而是恨不能拿鞭子抽死自己的懊恼! () 第五十七章 回赠玉佩 末了,桃逸之只能抬起头,期期艾艾地说道:“木头,我们此行需要找寻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也该回去了吧?”只要林清越回到越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轮不到他来操心了! 林清越似笑非笑地看了桃逸之一眼,那过份清澈的目光,只看得桃逸之也忍不住垂眸,心里更是直打鼓,就怕林清越已经察觉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从而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他就万死也无法洗去自身的罪孽,更无法从这样的困局里脱身了。 也不知林清越是否察觉到了桃逸之的想法,嘴角也小小的抽搐了下,然后在桃逸之的下巴秀丽到胸口,脊背也弯下来,肩膀耷拉着,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凄凉哀伤的情绪时,终于良心大发地点头道:“呖。” 桃逸之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惊喜和不可置信:“木头,你真同意回国了?” 林清越嘴角微勾,道:“不。” “天……”桃逸之捂脸,痛苦地哀嚎着,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深刻地认识到林清越的性子根本就不冷清! 林清越静静地站在那儿,欣赏着桃逸之打滚卖萌的举动,直到桃逸之整个人都累得像一条狗般大口地喘着粗气后,林清越才出声道:“想留?” 桃逸之忙不迭地摇头,表明自己出来得够久了,已经很想念家里那软软的大床,想吃什么东西自有人送到嘴里,出入也有无数漂亮女子陪伴的美好生活了。 林清越收回目光,再次静静品起茶来。 桃逸之见状,知晓林清越已做了决定,遂也跟着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咕嘟咕嘟”灌下肚后,抹了一下嘴,推门离开。 ****** 客栈里的佟雅萱,虽不知道对面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但她那敏锐的第六感。依然告诉她又有人在算计着她。 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后。佟雅萱取出绣帕轻拭唇角,唤来文嬷嬷等人,略微收拾打扮了一番,就离开了房间。 楼下,无数的人朝前涌去,只令站在台阶处的佟雅萱再次往后退了好几步,才顺利避让开朝自己方向撞来的一个矮胖男子。 文嬷嬷和青柳两人忙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地站在佟雅萱面前,为佟雅萱阻拦那些涌过来的人流,而红梅则悄悄地寻来店小二。很快就打听清楚了人郡突生异动的原因。 “原来,今日是江南郡守嫁女。怨不得会这么多人……”佟雅萱点点头,心里暗忖:也不知这江南郡守的女儿是早已定下了婚期,还是临时决定的,否则,为何二皇子萧逸轩才得了皇帝的旨意出巡江南,这头江南郡守就将自己的嫡女嫁了出去? 二皇子萧逸轩除了性情温和外,洁身自好更是广为人知。就算文贵妃基于种种原因而特意安排了好几个漂亮的宫女侍候萧逸轩,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听说萧逸轩收了哪个丫环,更不用说侧妃正妃这些了。这一点,可是太子萧瑾瑜远远不能相比的,毕竟,太子府除了正妃人选未定外,已有了一众通房小妾,更有了两位侧妃! 按理来说,这样一表人才。又洁身自好,且出身也颇为高贵的皇子,正是一众世家贵女倾慕的对象,也是达官贵人想要联姻的最佳人选,而江南郡守可是一品大员,其嫡女身份够格,容貌出桃,又才华横溢,足以匹配得上皇子龙孙。 此次萧逸轩突然出巡江南,若说没有动这个念头,还真不会有人相信!那么,江南郡守突然做出来的这个决定可就值得人深思了…… “哟,这不是纪小姐嘛!” 一道万分熟悉的调侃话语,再次在佟雅萱耳旁响起,也打断了佟雅萱的思路。 佟雅萱抬起头,朝对面走来的一黑一白两个年轻公子点点头,笑着回击道:”木公子,陶公子,未料到在此处又见到两位,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哪!” 桃逸之摸了摸鼻子,狭长的双眼微眯,笑盈盈地打量着佟雅萱,道:“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算起来,这一路上,我们和纪小姐相遇的次数也已经超过了十次,不知纪小姐如何看待这样的缘份呢?!” 林清越眼含警告地看向桃逸之,然后才望向佟雅萱,道:“抱歉,纪小姐,舍弟性子过于咕噪,实则并没有恶意,还望你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咕噪?!”桃逸之手指指着自己,双眼瞪到最大,差点就跳起来了,怎么也不敢相信林清越竟然一连再地为了女人而将刀插向自家兄弟。 林清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桃逸之,仿若根本就没有瞧见桃逸之满脸的震怒似的,只是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等待着佟雅萱的回话。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佟雅萱的长发,鼓动起她身上的薄纱裙。 今日,佟雅萱一袭桃粉色拽地长裙,裙摆处绣上了大朵的牡丹花,外面罩上了一层白色的薄纱,薄纱上面绣上了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细细的柳腰系上了白色绣蝴蝶的腰带,双臂挽着丈许来长的淡粉色绫纱。一头青丝挽了一个随云髻,斜插一只银色镶粉宝石蝴蝶花簪,并一朵妃色泛银边牡丹花绢,耳朵上戴着一对银镶粉主石蝴蝶耳坠,额前垂下一楼半弧形的粉宝石流苏璎珞。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斜斜地照射进来。 佟雅萱全身被笼罩在浅浅的阳光里,再加上脸上那抹淡淡的微笑,只令众人有瞬间的愣怔。 无它,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佟雅萱身上的衣裙闪烁着五彩的光晕。 这些浅浅的光晕,和她那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骄傲自信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只令看见她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暗赞一声,更是不由得流露出欣赏痴迷的眼神来。不过,待到他们和林清越那冷冽的目光相对时,立刻就为之一惊,只觉得自己仿若突然置身万年冰窟似的,丝丝缕缕的寒意朝骨头缝里逸去。 于是,一瞬间,众人齐齐垂眸。 突如其来的灿烂阳光,令一时不防的佟雅萱眯了眯眼,身子也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阴暗里后,才放下遮挡住额头的手指。 缓慢地收回自己目光的林清越抚了抚胸口,只觉得自己胸口那些莫名出现的酸涊之意也浓郁了几分,于是,下意识地抬脚往前迈去,直到再次欺近佟雅萱的身子,碍于文嬷嬷和青柳一众人极为不悦的目光的盯视,不得不在距离佟雅萱约摸三步左右的距离处停下来,然后再次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打定了主意今日未听到佟雅萱的答案就不打算离开了。 站在门口,整个人暴露于太阳下的桃逸之嘴角抽搐了下,默默地抹了一把脸,微微偏头,打算视若不见了。 “木公子?”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 “林。”林清越抿了抿唇,终于将自己真实的姓名告诉了佟雅萱。 佟雅萱惊讶地看了林清越一眼,作为一个穿越前出身并不高,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大家族内斗的佟雅萱,根本就不会想到要去调查遇见的人,除非对方会和她有着商业上的往来。 而眼下,林清越突然说出自己的真名,是否意味着他早就调查过自己,也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这么一想,佟雅萱看向林清越的目光里就流露出一抹不豫。 “抱歉。”林清越微微弯腰,行了一礼。 佟雅萱忙不迭地避让开,不论这人因何而调查她的身份,但从这人的衣着打扮,以及身上流露出来的不容忽视的贵气,都说明这人身份不低,而大梁并没有姓林的世家贵族,唯有邻近江南的越国皇室姓林…… 正因如此,她才将心里生出来的不满压下去,穿越前经常翻看小说的她自是知晓,作为一个皇室子弟,习惯了勾心斗角,连至亲都无法交付信任,更不用说身旁出现的陌生人,尤其这个陌生人还和他连续巧遇了十多次! 这种身份尊贵的人的道歉可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林清越仿若未发现佟雅萱内心的纠结似的,也跟着往旁移了几步,再次弯下腰,行了一礼。 佟雅萱的脚步再次往旁移动,uu看书 .uuansh 只可惜,这次她失算了,只因担忧林清越来者不善的红梅等人恰好堵住了她的去路,于是,她扎扎实实地受了一礼。 佟雅萱面色大变,忙不迭地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原谅你了……” 话落,她立刻就闭嘴不言,很懊恼自己竟然在一时慌张之下说出这番没有底气的话。 林清越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那如一汪小溪般清澈透底的目光慢慢地溶化了佟雅萱心里生出来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惶和担忧。 “这是赔礼。” 话落,一方触手微凉的方形玉佩就出现在了佟雅萱手里。紧接着,林清越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就连之前站在一旁,调侃着跟她打招呼的桃逸之也都踪影全无,唯有手上这枚玉佩提醒着她刚才那一切并不是梦! 这是一枚翠绿的玉佩,正面雕刻着一只四爪金龙,背面则雕刻着几个小篆字。 () 第五十八章 烫手山芋 若说刚才还只是猜测的话,那么,此刻,因为这枚玉佩,再结合前世的记忆,佟雅萱立刻就猜测出了林清越的身份,遂不由得眉头微蹙,只觉得自己竟然于无意中接了一枚烫手山芋! “文嬷嬷,跟我去对面瞧瞧。”佟雅萱将玉佩放回衣袖里,又吩咐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爹和娘。”否则,还不知那两人会生出什么样的念头…… 文嬷嬷等人齐齐应道,护着佟雅萱朝外行去。 直到佟雅萱一行人离开后,大厅里原本坐在那儿用餐的人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于佟雅萱和林清越两人关系的猜测,当然,更有那些天**八卦的人,很快就从两人刚才那番不经意的互动里拼凑出事实的“真相”。 这一点,是佟雅萱未料到的。至于林清越?不得不说,自他做了决定后,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就连今日特意于大庭广众之下送出随身玉佩这件事情都是他特意算计她的。或者可以这样说,向来性子冷清,不为外物所动的林清越也难得地按照多年以前学到的计策行动起来了,也不知当年教导过他的老师,若知晓他竟然将帝王心术用在了佟雅萱身上是该气,还是该恼。 总之,佟雅萱此行再次落空。 从掌柜嘴里得知原本住店的林清越和桃逸之两人已于一盏茶时间之前结账离开的消息,佟雅萱那一直未曾舒展开的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万般无奈之下,佟雅萱一行人只能无功而返。 路上的鞭炮纸,以及远处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唢哪声,都无法再提起佟雅萱的兴致了。 佟雅萱驻足,许久后。才道:“文嬷嬷,回去吧。” 若说到了此刻,她还不知道今日被人“算计”了的话,那么,也就枉她穿越加重生这一遭了。 只是,唯一令她不解的是那林清越为何会将这枚代表着他身份的玉佩交给她。 林清越爱上了她? 不。依林清越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美女会没有。她可不相信调查过她的身份的林清越,不知晓她痴恋齐王整三年,甚至为了齐王而跪在太后寝宫前一日一夜,只为了求得太后旨意而得到赐婚这件事情,早令她那本就不好的名声一落千丈。再加上之前传遍盛京的她为了得到齐王欢心而将自己的自尊踩在脚下做出来的一系列的糊涂事,都证明了她的性子骄纵,肆意,嚣张跋扈,粗俗不堪等传言。 这样的她。连盛京身份地位不如她的世家贵族都不会想要求娶,而她又有何德何能,能得到林清越的爱慕和痴心?更何况,前世,若她未记错,在她被白冬瑶设计被雷劈死之前,都未听说过林清越娶妻生子的消息。 再或者,林清越知晓她重新获得了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的宠爱,再加上她身后的长公主府和国公府,所以打算进行对两国都好的联姻? 不。皇宫里多的是和她年岁相符的公主,若林清越觉得那些公主都是另外一层意思上的庶女,且不愿意被对方借势,造成大梁皇室的震荡从而影响到相邻的越国,大可再等几年迎娶皇后的嫡亲女儿,毕竟,嫡长公主只比她小四岁,林清越绝对等得起。 ……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佟雅萱,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后,品完了一整壶茶水。依然未能想明白林清越此举的用意。 末了,佟雅萱不得不放弃最初的打算求助于长公主,毕竟,这件事情若处理得不好,不仅会影响到她自己,更会影响到长公主和佟候爷。 其实,即使佟雅萱不将此事秉告给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也会知晓,谁让林清越离开之前做出的那番“广而告之”的举动太过于令人震惊了呢!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后,佟候爷伸出手,道:“玉佩拿给我看看。” 佟候爷先是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再将玉佩对着光线细细观详了许久,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地慎重起来,就连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只令坐在一旁的长公主再也忍不住地出声问道:“夫君,这枚玉佩可是真的?” “嗯。”佟候爷点点头,打破了长公主心里最后一丝期盼。 “怎会如此?”长公主惊骇不已,嘴唇蠕动了许久,依然未能将到喉的话顺利地讲出来,倒是向看佟雅萱的眼眸里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哀伤。 佟候爷收回玉佩,看向佟雅萱,问道:“萱儿,你老实告诉爹,在离京之前,你是否见过林王爷?” “没有。”佟雅萱摇了摇头,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迷茫,只因她突然想起了借雷重生之前听到的那句哀痛欲绝的呼唤,和今日林清越说出来的声音莫名地重叠在一起。 难不成? 不,这不可能! 佟雅萱再次摇头,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诡异念头拍飞。 一直静静地凝视着佟雅萱的佟候爷,自是未错过佟雅萱脸上那一刹那的情绪转变,遂问道:“萱儿,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佟雅萱迟疑了下,再次摇头,不管如何,“重生”这件事情太过于惊悚了,即使这段时间的相处已让她深切地感受到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对她的疼爱和关心,但,她也不敢拿这件事情当赌注。 人心都是贪婪的,若没有得到,那么,在失去的时候也就不会悲伤,但一旦得到了,那么,在失去时就会万分伤痛,这一点,连已活了三世的佟雅萱也不例外。 “不过,我曾在某天无意中救了林王爷。”想了想,佟雅萱还是将这件事情讲了出来。 “什么?!”佟候爷和长公主齐齐惊呼出声,然后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心里所想,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就带上了一丝恼怒和痛心。 “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这是“恨铁不成钢”。才觉得佟雅萱逃离了齐王杜伟泽设下的爱情陷阱,还来不及庆幸,接着又眼睁睁地看着佟雅萱掉入林清越设下的圈套里,却到现在才终于开口讲出整件事情的源头的佟候爷。 “萱儿,你怎么不早告诉娘?下次可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这是将佟雅萱搂在怀里,恨不能掀开佟雅萱的衣裙细细检查一下。看看佟雅萱身上是否留下了他们未注意到的伤口的长公主。 佟雅萱嘴里不停地为自己辩驳着,心里却暗叹了口气:正因如此,她才不愿意将这件事情讲出来啊,更何况,她从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可以说的,更不觉得林清越会因此事而感谢于她。从而生出“救命之恩无以相报,唯有以身相许”的念头来。 打住! 佟雅萱摇了摇头,忙不迭地将脑子里莫名浮现的诡异念头拍飞。 “娘,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什么小事?!你这丫头越来越胆大了,连这种事情都敢掺和。怨不得那林王爷会在离开之前,将贴身玉佩交给你……”长公主瞪圆了眼,大声声讨着林清越:“算他识相,知道将玉佩留下来,否则,我定要让他知晓‘花儿为何这么红’……” “如今看来,也唯有这个可能了。”佟候爷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点头道:“这样看来,林王爷性子虽冷清,但品性高尚。并不随波逐流,倒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好男儿……” 长公主也在一旁点头,赞同道:“我曾在皇宫宴会里见到过林王爷,那一身气度风姿确实不俗。当时,也曾有那不知耻的世家贵女借着酒意上前表白,不过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更是在对方准备攀附纠缠于他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对方推开……” …… 佟雅萱嘴角抽搐了下,怎么也未料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竟然夸赞起林清越来,这般突兀地转移话题的方式。就连她都吃不消了! 末了,她只能清咳一声,打断了两人越说越过份的夸奖形容话语,道:“爹,娘,如今,我们该讨论的是这枚玉佩如何处置的问题。”若非知晓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性子,更有前世记忆和经验,不定她还会以为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极为满意林清越,并且打算将他们两人送作堆呢! 就如眼下,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就顿住话头,对望一眼,然后齐齐笑出声来,一脸与有荣嫣地看着佟雅萱,道:“不愧是我们的女儿!” 佟雅萱翻了个白眼,道:“娘,三岁小孩在这儿都能听出你们刚才那番话里的深意,更不用说作为你们的女儿我了!” “娘这不也是担心你真得被这枚玉佩收买了,从而再次落入那些有心人的算计里嘛!”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肩膀,笑眯眯地解释道,而一旁的佟候爷也含笑点头,仿若觉得刚才那般过份地夸赞林清越,从而明目张胆地抹黑林清越这件事情是很正常的! “怎么可能……”佟雅萱撇撇嘴,经历了三世的她,已不再如最初那般相信爱情了,更何况是这种跨国的爱情,还真令人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来! “娘,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长公主往后退了退,一脸警惕地看着笑得一脸狡黠,就连头上也隐约长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身后更是突兀地冒出一条大尾巴的佟雅萱,迟疑地问道:“什么事?” 佟候爷淡淡地瞥了眼佟雅萱,眼含警告。 佟雅萱眨眨眼,顺势拽住长公主的衣袖,摇了摇,道:“娘,帮我将这枚玉佩退还给林王爷呗。” “这……”长公主沉吟不语,uu看书 .uukanshu脸上流露出为难、犹豫,最后转变为坚定,点头应道:“也好。”早晚都要解决这件事情,若能赶在那林清越尚未回到越国之前归还了玉佩,倒比林清越回到越国将此事秉报给越国太后等人来得简单好处理。 “谢谢娘!”佟雅萱蹦到了长公主怀里,蹭了蹭,双眼微眯,笑得犹如一只偷吃了鱼的小猫咪似的。 长公主的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伸出右手,放在佟雅萱头上轻揉了揉,将此事就此揭过,并和佟雅萱探讨起一行人抵达江南后的安排。 ****** 悄悄地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亲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养喵~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 () 第五十九章 盛京消息(一) 扑面而来的冷风,带来了雨后空气特有的清新。 直到这时,被强硬着拽出客栈,一脸浑浑噩噩地翻身上马,并拽住缰绳,下意识地指挥着胯下的马儿已疾驰了好长一段距离的桃逸之终于清醒过来了。 看着前方一袭黑袍,整个人犹如一把绝世神兵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刀鞘感觉的林清越,桃逸之嘴角抽了抽,对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就大吼道:“木头,你这个见色忘友的混蛋!” 当然,更令桃逸之震惊的是林清越竟然将代表着他的摄政王身份的玉佩交给了佟雅萱,这从另一方面来说,意味着林清越已认可了佟雅萱,并打算回到越国后就将此事秉告太后等人,更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派出求娶队伍到大梁。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就连一直跟林清越在一起,察觉到了林清越对佟雅萱的不同而偶尔戏谑地调侃几句的桃逸之都弄不明白了,甚至在一瞬间生出“不是他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的叹息了。 而这句饱含着无尽深意的怒吼话语,林清越不仅充耳不闻,甚至还双腿一用力,得到命令的马儿“咴咴”地叫了几声,前蹄高高抬起,接着俯下身子,以一种永往直前的利箭的姿态往前冲去。 也不知该说这匹马儿颇懂主人心意,抑或说该其它的,总之,伴随着它往前冲去的动作是那朝桃逸之兜头盖脸冲去的泥水! “……”桃逸之双眼瞪到最大,嘴唇也张大到足够能塞入一个鸡蛋,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虽然他早就知道林清越身下的马儿是曾陪伴他征战边缰好几载的战马,但,他也未料到这匹战马竟然这是般地机灵聪慧! 若他未眼花的话,那匹战马在奔走之前还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讥诮和嘲弄。 一个活生生人的竟然被一匹马给鄙视了。这,在桃逸之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还真是头一遭,更不用说这匹战马还是他的好兄弟林清越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莫名地,桃逸之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然后就是苦着一张脸,忙不迭地将喷到嘴里的泥点吐出来,又取出帕子拭去溅到脸上的泥水。最后才看向今日新换上的价值百两银子的白色云鞘长袍。 “嗷……”桃逸之这道满含痛苦的哀嚎声。远远地传了出去,不仅令那些还候在不远处保护他的护卫们惊了马,差点被身下的马摔下去,就连知旁不远处那片茂密的树林里也“扑漱漱”飞起一片鸟儿。更传到了才奔出去不久的林清越耳里,以至于常年累月欺负桃逸之已成习惯的林清越都愣怔了会,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丝愧疚来,决定等会到了酒楼后就让店小二多上几道当地的特色菜以作补偿。 若桃逸之知林清越脑子里转过的这些念头,更会进一步落实了在林清越在他脑子里的“爱江南更爱美人”的印象了。 ****** 傍晚,天边的太阳依然执着地散发着自己最后的热量,只将半个天空都染上了一层霞光。 佟雅萱依在特意搬到了窗前的软塌里,双眼微眯,任由金色的阳光投射到身上。将一袭红衣的她衬得越发地妖娆起来。 事实上。这只是推开门,乍一瞧见沐浴在阳光下的文嬷嬷的错觉,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面前这个看似犹如一只懒洋洋的猫咪般倚在塌里,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慵懒感觉的女子心性有多么地冷漠。 当然,对于这一点。文嬷嬷表示很欣慰。 “郡主,刑部尚书府除了孙逸修以外,其它的人全部被收监,判了流放之刑。” 佟雅萱揉了揉略微有些迷蒙的双眼,以袖掩面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问道:“孙尚书用什么法子保下孙逸修的?” 文嬷嬷上前几步,搀着佟雅萱的胳膊,侍候着佟雅萱斜靠在软塌上面,又取来一个软枕枕在佟雅萱背后,嘴里则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听说孙尚书交代了几位有谋逆之心的贪官,所以陛下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不过,孙公子已被陛下贬为平民,并且三代以内都不能参加科考。” 佟雅萱点了点头,狭长的双眼微眯:“如此,倒是让他体会到当年曾对我说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文嬷嬷眉头微蹙,脸上也带出了一抹愤怒:“郡主,你怎么未告诉老奴此事!若早知这人竟敢如此威胁侮骂于郡主,老奴定当秉报长公主和候爷!” “都过去了。”佟雅萱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冷诮的笑容,道:“更何况,现下,他倒是践诺了此言。”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她就这样轻易放过孙逸修,无它,只要一想到前世孙逸修为了得到白冬瑶芳心而对她做出的那种种事情,以及今世孙逸修为了除去她而花费巨资请来青云楼的杀手,在她们一行人前往江南的路上行那刺杀之事,都说明他们俩人早已是不死不休的情况! 文嬷嬷抿了抿唇,微微垂眸,心里却暗忖:待到回了盛京,她一定要好生收拾那孙逸修一番! 正因如此,文嬷嬷错过了佟雅萱眼底那抹狡黠。 “听说齐王最近沉迷于青楼酒肆里?” 文嬷嬷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遂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回答道:“确是,没想到看似人模人样的齐王竟然会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之前大家对他有多么地敬仰,如今对他就有多么地蔑视。明明有着不可限量的前程,偏偏被白冬瑶给迷得七晕八素,还真是……” “自齐王做出来的事情被抖漏出来后,如今,那偌大的齐王府,除了一些签下了死契的下人,其它签了活契的下人都放弃了高额的月银离开了齐王府。” 说到这儿时,文嬷嬷也摇了摇头,想起了那些只要一离开齐王府就会被守候在府外的平民百姓扔石子、烂菜叶的悲惨情况,就只觉得无比的解气——这奴才和主子还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尤其这种签了死契的奴才,虽极易得到主子的信任,在主子升到高位时也跟着享有其它人艳羡的福气,但也会在主子跌落谷底时,被主子轻易地抛弃。 当然,这样的奴才也极会看人眼色行事,文嬷嬷可无法忘记这些签了死契,无法远离齐王府这滩浑水的下人,当年曾不止一两次地行那冒犯佟雅萱之事,更曾口出讥讽之言,还曾明目张胆地做那设计陷害的举动,而这些,佟雅萱都默默地忍下来的,为的不过是避免这些下人借机生事,从而令齐王杜伟泽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 如今,这些下人终于得到了报应,就连他们的主子齐王杜伟泽也跌落泥泞,无法再攀上高峰,站在高高的山顶上俯视佟雅萱了。 文嬷嬷永远都不能忘记佟雅萱及的那三年里,因为佟雅萱痴恋齐王杜伟泽,为了得到杜伟泽的青睬而将自己的尊严都踩在了脚下,却不仅未能令杜伟泽高看佟雅萱一眼不说,反而还令杜伟泽习惯了讥讽佟雅萱,每每在其它人那儿受了闷气就跑到佟雅萱那儿来撒气,生生将佟雅萱这么一个身份高贵的静雅郡主气得每日以泪掩面,那来自于皇室血液的傲骨也在这样的折磨里一日日消减。 这样为爱低到了泥泞里的佟雅萱,别说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看得心痛不已了,就连文嬷嬷这个看着佟雅萱长大的奶嬷嬷都悄悄地画了杜伟泽的样子,每日就拿针扎杜伟泽的小人,并且嘴里不停地诅咒于杜伟泽。当然,不可讳言,那时的文嬷嬷曾无数次期盼佟雅萱能清醒过来,认识到杜伟泽根本就不是可以依托终身的良人。 而最近几个月佟雅萱的表现,uu看书wwuanshu令文嬷嬷不仅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还看到了一报前仇的道路! 就如佟雅萱这句看似普通之至的问话里隐含的深意…… 文嬷嬷并未掩饰自己心里的思量,故,佟雅萱只是随意地一瞥,就从文嬷嬷那急剧变幻的神情里知晓文嬷嬷已明白她的意思,遂笑了笑,道:“孙公子享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过惯了人上人的生活,如今突然从天堂跌落地狱,曾经的亲人朋友皆会远离他,而往常那些对他谄媚怕人均会露出嘲讽讥笑的神情,更会找各种借口来逼迫他做一些从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如此,想来他定会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于苦闷,根本就无法适应。” “古人曾言‘何以解愁,唯有杜康’。”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嘴角微勾,道:“文嬷嬷,你说,那孙逸修会不会也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呢?” “当然。”文嬷嬷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一点也不觉得趁此机会派几个真正的纨绔子弟去引诱孙逸修,让他体会到饮酒的妙处,整日里沉浸在美酒带来的快乐里,忘却人间的烦扰这个决定有何不对的。 第六十章 盛京消息(二)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收购一家酒楼……”佟雅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满脸的遗憾,若不然,她就能趁机将孙府留给孙逸修的银两掏出一部份了,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赚钱,想想都让人伤心啊 “郡主,你忘了,不仅仅只有酒楼里可以喝洒……”文嬷嬷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对哦!”佟雅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还有青楼,可以喝花酒” 文嬷嬷愣了愣,忙不迭地解释道:“郡主,老奴只是说大部份人都是在客栈里饮酒,更有人在酒肆里买了酒回家喝”心里却暗忖:不要让她知道是谁狗胆包天,竟敢在佟雅萱面前说这种“青楼花酒”,否则,她定要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只不过,到嘴的询问的话却湮没在佟雅萱那似笑非笑的眼眸里,而若她未瞧错的话,佟雅萱的眸底分明掠过一抹冷光! 文嬷嬷暗叹了口气,不得不坦言劝说道:“郡主,不论是谁在你面前提及‘青楼花酒’这些东西,你听过就算,不要放在心里,若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知晓,定当要治老奴等人一个未照料好郡主的大罪了” “我明白,文嬷嬷,这点请你放心”佟雅萱正襟硒,重重地点头,表明自己绝不会一时想不开而跑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面前讲出此言 文嬷嬷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在瞬间就放松了 可惜,下一刻,她那颗才落回原地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尖,只因佟雅萱突然笑道:“对了,听说国公府还未找回白冬瑶” “文嬷嬷,你说白冬瑶是被人杀了,还是被人卖到最底层的青楼接客了呢?要不然,怎么会国公府,刑部尚书府,威远候府,史部尚书府等府派出了那么多人,几乎快要将盛京翻了个底朝天都还未找到白冬瑶呢?” “郡主……”文嬷嬷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惧,只因她怎么也未料到长年累月待在长公主府里,除了白冬瑶外就没有结交到一个知己闺的佟雅萱,怎么会突然就在她都未察觉到的时候被人带坏了呢?! “文嬷嬷,不要这么惊讶”佟雅萱本打算今日和文嬷嬷坦承此事,毕竟后面的一些计划还需要文嬷嬷帮忙,不过,难得瞧见文嬷嬷这般惊惶失措的一面,她倒是想要好生欣赏一二,甚至还遗憾没有带着相机穿越,否则就能将文嬷嬷这般震惊过度的涅照下来,往后闲来无事时就调侃文嬷嬷一二,以不遗余力地训练文嬷嬷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以达到往后不论她说出任何不符合身份的话语,做出任何火爆的行为,文嬷嬷都能视若无睹 不过,眼下,还是先给文嬷嬷解吧,以免将文嬷嬷刺过头了……心里转过这个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开口解释道:“这是太子表哥写信告诉我的” “太子殿下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文嬷嬷脸se变了变,眼底更满是失望,更有着浓郁得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的担忧:“没想到那般俊秀且洁身自好的太子殿下底下竟然是这样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要一想到在自己眼皮子下,佟雅萱竟然被太子萧瑾瑜给带坏了,文嬷嬷就只觉得心口堵得慌,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很快就想好了一个将佟雅萱带出泥潭,让佟雅萱改邪归正的好法子:“郡主,明日就会抵达江南,长公主和候爷在江南认识好几个知交好友,此次来到江南定会带你一同赴宴,郡主也就能认识更多世家贵女,更能和那些品端庄,才华横溢的贵女结为好友了” 佟雅萱点点头,并没有将责任推卸到太子萧瑾瑜身上的愧疚,在她看来,身为表哥,为自家表妹背黑锅,那是必需的! 远在盛京,正和几个知交好友在茶楼里闲坐的萧瑾瑜,只觉得后背窜过一道风,接着,鼻头就忍不住一痒,连打了三个清脆响亮的喷涕,获得了众人一致的调侃之言,虽嘴上附和着,更甚至毫不犹豫地反调侃回去,心里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会落到他的头上奈何,任由他想破了头,也不会明白竟然是远在盛京之外的佟雅萱算计上了他 以至于待到每日里悠哉度日,并将一切打扰到俩人亲热时光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终于从下人嘴里得知此事时,迎接萧瑾瑜的将会是他无法想象的晴天霹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懒洋洋倚在软塌里,眼角含笑地聆听着文嬷嬷对她美好未来描述话语的佟雅萱,在文嬷嬷讲话讲得口干舌燥时,亲自为文嬷嬷沏了一杯茶水,并端到了文嬷嬷手里 “郡主,老奴自己来就行”文嬷嬷忙不迭地顿住话头,一脸的不赞同,心里却欢喜得直往外冒泡泡——这样的佟雅萱,不知为何,每每都会令文嬷嬷想起“礼贤下士”这句话,然后就会忍不住地生出找遍整个大梁也不会找到如佟雅萱这样真正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的感叹,更会自得于自己竟然是佟雅萱的奶嬷嬷,可以亲眼见证着佟雅萱一步步地走上高峰,站在世人仰望的顶点! 一想到这些,文嬷嬷脸上就会流lu出一种似梦似幻的神情 佟雅萱迅速移开目光,每每看到文嬷嬷这种将一张尚算平滑的面容生生挤成一朵菊花,她就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压下捧腹大笑的念头当然,不可讳言,每每此时,佟雅萱心里都会觉得暖暖的,然后就会再亲近文嬷嬷一分,以至于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年后,佟雅萱彻底将文嬷嬷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盛京,倚翠楼 若说人的职业分三六九等的话,那么,青楼从未真正取缔过的地方也相应地分了三六九等 盛京顶尖的青楼是花阁,阁里的花魁艺名为牡丹,之下则有以梅兰竹菊四君子花来命名的“四大美人”,更有以其它花命名的美人花阁的阁主奉行“卖艺不卖身”,而阁里的每一个美人都擅长琴棋书画女红中的一样或者两三样,全部皆精通的美人才能成为花魁 至于美貌?花阁楼主会告诉你,在这个世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丑女人,唯有不会打扮的女人,再加上花阁里那不输真正世家贵女的培养方式,故,花阁里每一个美女走出去,单就气质就能秒杀一大拨那些自诩世家贵女却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也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丽容貌,更没有可以进行弥补的高雅气质的女子 不过,我们今日要说的并不是这花阁,而是在整个盛京里最落魄,最低等的倚翠楼单就这个名字来说,就可以明白这也是一间青楼,更是一间根本就上不了档次的青楼这样的青楼一般只接触那些走夫贩子和村野农夫,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世家贵族子弟绝不会轻易踏足此地 但,一切,在这日就出现了一个戏剧般的颠覆,而这幕剧本里的主角则是当今陛下亲赐齐王封号的杜伟泽 最近一段时间里,杜伟泽每日以酒浇愁,更在几个新结交到的狐朋狗友的劝说下涉足以往从不放在眼里的青楼,足迹遍布了盛京各大高级青楼,以至于这日,不知是谁突然提议几人到盛京最下等的倚翠阁去见识一番,而喝得醉薰薰的杜伟泽脑瓜了一片糊,只是睁着一双茫的双眼随口附和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听到他赞同的话语后,那几个好友脸上lu出来的促狭嘲讽和轻蔑的笑容 且不提倚翠楼的老鸨看见杜伟泽这一行人时的惊讶中暗含算计的目光,以及那些得知贵人光临而特意妆扮一新,uu看书 .uukanshu.om 急不可耐地提着裙子就朝大厅跑来的美人们,单说搀扶着杜伟泽的某个男子提议让倚翠楼的花魁出来一见的话语,就令众人兴致盎然,齐齐收回了装镊样地看向周围那些手弄姿的美人们的邪的目光 老鸨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不过,在收了一个公子递给她的一枚足有二十两重的银子后,她就立刻将一张胖得已看不清五官涅的面容笑成了一朵菊花,更是捏着绣帕,摆着肥tun,嗲声道:“难得几位公子赏脸,快带几位公子到白莲那儿,让白莲好生招待!” “扑哧……”不知是谁带头笑出声来,总之,将杜伟泽拽来此处的几个公子齐齐掩面大笑起来,更有那一出手就赏了老鸨二十两银子的财大气粗的某公子一马当先地捧腹大笑道:“唉哟,饶了我吧,没想到倚翠楼的花魁竟然叫白莲,虽然我早就知道其它的青楼也都在下里模仿花阁,但也没有听说哪间青楼的花魁会明目张胆地以花命令!” “还白莲呢!依我瞧,就是一卖身的,哪能像陶公说的‘出淤泥而不染,浊青莲而不沃’,别侮辱了白莲这个好名字,成不?!” ……rs!(去读读 () 第六十一章 坠入青楼 几人有志一同地口出讥讽之言,唯有杜伟泽一声不吭,那因为喝多了酒而有些迷蒙的大脑也恢复了一丝清明,心里甚至难儒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看向那正拿绣帕擦拭着额角汗水,不停朝几位胡说八道的公子陪笑着解释“白莲”名字由来的老鸨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阴冷。很快,杜伟泽就看见了令他生出不祥预感的“源头”一·倚翠楼的hu玩魁“白莲”或者可以这样说,曾经让他许下了海誓山盟,更曾令他心动过的国公府二房养女白冬瑶!白冬瑶依然一袭月白色拽地长裙,衣襟和袖口用银色丝线绣了水纹,而下摆则用针良两色丝线为主色绣了密密麻麻的盛开的莲hu玩,随着她的行走而摇曳生姿,婆娑迷人。之前那双手能握的细腰也仿佛更细了,用巴掌来宽的白色腰带紧束,并在腰侧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另一侧则坠了两条小指来细的丝绦,系着一枚白色圆环状的玉佩。乌黑的发丝挽了一个随云髻,零星地点缀着几颗拇指大小的白皙圆润的珍珠,右鬓角则播了一朵盛开的白色莲hu匡,hu匡蕊上面还有水珠,一看就是刚刚来摘到的。弯弯的柳眉,水汪汪的杏眼,白皙的腑上泛出浅浅的红晕,眼波流转间,绷的风情乍现。乍一眼看去,这明明是一个生长于江南水乡的柔弱温婉的女子,但,细心的人自会发灿那眼角眉梢之间流露出来的春情。这样的神情,唯有出身于青楼的女子才会真备,就连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让人沉迷。却也让人从心里轻视于她的风情。若是佟老太夫人等人在这儿,定当无法认出眼前这个身陷风尘并不以为耻的女子,就是那个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精通,可谓是才貌双全,并且有意无意地吸引了众多世家贵公子的白冬瑶!哪怕是佟雅萱这个自诩任凭白冬瑶粉身碎骨,依然能辩论她模样的,在见到这样的白冬瑶时也会有瞬间的愣怔。然后就会生出“岁月真是一把残酷的磨猪刀”的感叹。当然。更令她感叹的则是白冬瑶确实是一个对别人狠心,对自己更是能狠下手来的狠辣女子,哪怕坠入青楼也能凭借着自己的优势成为hu玩魁,避免自己沦落到任谁都能轻侮的局面。唯有杜伟泽很快就清醒过来。狭长的双眼更是瞪到最大,曾经吸引了无数世家贵女目光的俊美面容也因为极度的愤怒和难堪而扭曲得不成样,就连脖子上面的青筋恻冒出来了。他急行几步,却在距离白冬瑶尚有两步左右的距离处顿足,原本伸出来打算给白冬瑶一个拥抱的双手也搭在了白冬瑶的肩膀上,仿若一只对主人忠心耿耿却被主人毫不犹豫抛弃的狗狗般,极度哀伤,令人闻之落泪的声音,从他的胸膛里发出来:“瑶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在杜伟泽出现的那刻。白冬瑶也有瞬间的愣怔,多情的杏眼里更是快速地掠过一抹难堪和羞侮,但,很快,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就被她摒弃一旁。尤其在她看见杜伟泽竟然并未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紧紧拥住她时。白冬瑶更是彻底斩断了对杜伟泽的最后一丝情意。只可惜,正因为极度哀伤,终于如了白冬瑶的意将她搂在怀里,一脸怜潮也洵问她为何会突然失踪,又突然出删倚翠楼里的杜伟泽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只是一徇也以.更新快)为白冬瑶之斫以突然沉默不语,却是因为白冬瑶觉得自己已坠落青楼,又未能保住清白的身子,更没了可以匹配上他的身份佃也位,所以才会生出浓烈的自卑和伤感。两人这个看似久别重逢的情人之间充满了爱恋的拥抱,看在特意窜唆杜伟泽来到倚翠楼的几个公子眼里却是那般恻眼!“哟,这不是曾经名誉盛京,吸引了无数世家贵公子前仆后继地拜倒在裙下的国公府二房养女白冬瑶吗?怎么会落魄至此?”“说什么瞎话呢!”著边一个比较聪明的公子反手敲了出声的人一下,道:“你又忘记了,国公府二房养女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病近,国公府老夫人还特意办了一场小型的丧事!虽然我也挺遗憾那么一位才貌双全的贵女就这样病死了,只留下了无 尽的传说,但,不得不说,那位白小姐确实是删寻其所哪!” “哦?此话怎解?” “一郡笨蛋!”聪明的公子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地瞧着将自己团团围住,一脸疑惑不解的几位好友,道:“都说才女心高气傲,这位白小姐风姿绝代却爱错了人,清誉受损,唯有以小妾的身份嫁人!这件事不仅她自己无法接受,伤痛欲绝,信奉从不为妾的百年世家望族佟府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更不用说因为她而受到影响的…… 说到这儿时,他还特意顿住话头,拿手指了指天,而其它几位也不是傻子,故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话意,遂也纷纷出言附和起来,话里话外就只差没有直接挑明白冬瑶就是坏了一锅美味汤水的老鼠屎,早该自杀谢罪! 末了,这位点破众位好友的公子又出言总结道:“之前大腑兑倚翠楼换了一个东家,里面也多了几位重金从江南挖来的才艺双绝的美人时,我还不相信。不过,如今我却不得不相信了!” “不过,这人也太胆大包天了,竟然特意找了一位像极了国公府二房养女白冬瑶白小姐的女子钝u互魁,若国公府那郡向来将清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女人知晓,还不知会掀起多大的波涛呢!” “也可能这倚翠楼的新东家身份比国公府还要高,要不然,得知这个消息的国公府一众女人早就打上了倚翠楼,又岂会像如今这般万事皆不知的平·静呢?!” 其它几人再次附和,字里行间尽是对国公府一众女人的蔑视,当然,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在这儿说说,却是根本就不敢当着外人的面说,更不用说国公府那些人了,而几人说着话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迅速定下了只在杜伟泽等曾和白冬瑶有过暧昧关系的男子面前说出这些讥讽之言,其它的人则暂时放过。 毕竟,不是谁都敢像他们这样嫖了那曾经的国公府二房养女白冬瑶,只要一想到他们能将曾经高高在上,眼睛更是长到了头顶上,对他们这些家世孤流的纨绔子弟从来不给予一个好脸色看的白冬瑶这个众多世家贵公子心里最想迎娶的绝代佳人压在身下,就只令他们心血为之澎湃,下腹更是涌现出月蚺殳热流,看似宽大的衣袍也无法遮挡住那些丑陋的形状。 这一切,看似很慢,实则发生得却非常快,以至于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却因为这几人是硎寻非常好的朋友,你一言我一句,根本裥殳有给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插话的机会,于是这两人只能满脸愤怒地瞪着众人,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这几人的身上早已找不到-块完好的地方。 可惜,不论是曾.更新快)经高高在上的白冬瑶,抑或是曾征战边疆好几年,因为真正上阵杀敌而沾染到的杀气和血腥气的杜伟泽那愤怒的目光,对于几人来于腑毗轻轻一戳就破的纸老虎,根本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直到几人均过足了嘴瘾后,才由那个看似身家最高的男子轻轻一摆手,道:“杜兄最近每日以酒浇愁,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像极了心上人的女子,虽然只是一个代替品,但也可以一亲芳泽以慰伤感了,倒是一桩幸事!” “正是,正是!”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几人纷纷出言附和,uu看书ww.ukansu.o 看向杜伟泽的目光里也满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意味,但在几人离开之前,看向白冬瑶的目光里却有着不再掩饰的淫色。 那仿若刺透内心的淫邪的目光,只令白冬瑶那才因为极度愤怒而生出一丝红晕的面容,再次恢复到之前的那片惨白,就连身子也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害怕而不傧也颤抖着,脑子里更是不由得浮现出这几个月那些得知她堕入青楼,抱着各种念对前来倚翠楼,并许以重金点名要她陪夜的男子对她的那些虐待的手段。 那些可怕的手段,即使生长在现代社会,看惯了电视小说里描述过刑囚手段的白冬瑶,每每想起褂觉得不寒而悚,甚至不止一次生出自杀的念头。 只可惜,倚翠楼的东家仿若也察觉到了似的,每每在她想要自杀时,都会干脆利落地吩咐老鸨龇断水断食,更是毫不犹豫地龇灌了春药,再找无 数个粗壮的男子强奸她,并威胁她不听话,拥她做那最低等的龇的活,接那些真正的走夫贩子,江湖浪人。 () 第六十二章 情人相见(一) 白冬瑶曾亲眼目睹过接待这些走夫贩子的j百女,往往通宵达旦地不能硎,短短一个月搁变得形销,更有那些钝运气不好的染上了各种性病,却依然得不到治疗,接客接到死亡的那一刻再被弃之荒郊野外,任由野狗啃食尸首,可谓是真正的尸骨无存。 烟巽是贪生怕死的,再加上白冬瑶几次绝食却并未成功,并且还同时目睹了另外一个容貌身姿不如她的女子,只因为听话撇倚翠楼的幕后东家力检,成为了倚翠楼的花魁,过着蚺世家贵女的优渥生活的同时,也能自己抛接客人选,而哄得客人高兴的话,客人多骨出来的银两和送来的珠宝都交由她自己恻,并不需要上交老鸨 穿越前,白冬瑶就是一个力场不那么坚定,为了攀上高位,不仅可以出卖自己身体,更能出卖自己灵魂的女子。穿越后,在机缘巧链下被佟将军收为养女,成为了百年望族佟府的贵女,这种在现代曾铋仰望的同时铡心生自卑之心的高贵身份,铋不止一次地庆幸自己终于苦尽甘来,遂收儆腓该出绷她身上的那些风尘之味,利用种种方法,成硎也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令众人仰望的世家贵女。 只可惜,佟雅萱那突如其来的改变,出乎于她意料之外,若非如此…… 偶尔,白冬瑶脑子里也会窜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很快,她搁将这个念头摒弃在一旁,专心致志地腓老鸨特意请来调抛的枝师进行各种深入学习,力求将自己的魅力发挥到最大。 随着第一次接客就卖了一个令众人艳羡的高价,一跃成为以“白莲”命名的倚翠楼的花魁后,白冬瑶心里最后的一点羞耻之心也彻底灿摒弃在一旁。 所谓的青楼花魁,虽是j百子,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现代社会里的的“情妇”呢?若真儒兑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那么,大约是花魁需要听从青楼东家的吩咐行事,没有多少人身自由,而情妇则除了听从包·人的吩咐外,若经营有方,更能陪同包·人参加各种大型宴会,虽没有·纸婚书,但也比那些只能龟缩于一角,眼睁睁看着自家老公挽着青春靓丽的小秘出席宴会的黄脸婆来得要强得多! 穿越前,白冬瑶能为了得到更多利益而委身于各种达官贵人,那么,穿越后,她又为何不能如此? 正因如此,出乎于倚翠楼幕后东家和帮助管理整座青楼的老鸨的意料之外,短短时间里白冬瑶拥应了这样的生活,并且,就目前看来,白冬瑶非常满意这样的日子,并很快拥浸在了锦衣玉食,华服珍的生活里而乐不思蜀,以至于倚翠楼的幕后东家和老鸨时常在心里暗叹白冬瑶就是一个披着世家贵女端庄典雅皮相的y百n娃·*! 这样的评价,对白冬瑶没有丝毫的影响。当然,凭借着她的心机捌某算,她还利用那些猜测她的身份而特意前来倚翠楼点她的名的世家贵公子的好奇心,为自己囤得了数童可观的财富。这些财富数童和价值足以比龇来盛京五年多才辛苦经赏下来的各色店铺和庄子每年赚到的利润总和,以至于如今的她时常叹息自己生不逢时,若现代的她也能找到这么高明的调教师,那么,凭着她那看腑口今这个身子的容貌和才情,她早就攀上了整个华夏屈指可数的贵人,站在了众人需要仰望的地方。 因虬眦私下里设计将白冬瑶送入青楼的佟雅萱都未料到,白冬瑶竟然会在青楼里洲铋鱼得水,并且颇为享受这种花魁的生活。 不过,眼下,在乍见到浑身落魄,浑身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酒臭味,腿曾经俊朗的面容也有许久都未仔细打理过的杜伟泽的时候,白冬瑶那颗自诩早已坚如酤的心也在瞬间就颤动了下,鼻尖更是为之一酸,水汪汪的杏眼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很快就将杜伟泽胸前那一大片衣襟都浸湿了。 “王爷……”白冬瑶这句轻唤那叫一个涟漪惑人,眼眸里更蕴满了能将旁人的心尖都融脯的浓郁情意,只要一想到杜伟弑然 会这般爱恋她,就只令白冬瑶那好不容易才熄灭的复仇之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瑶儿等你等腆苦……” “瑶儿。”许是被白冬瑶脸上那欲言又止的哀伤给惑住了心神,又许是被白冬瑶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魅惑之姿给勾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总之,眼下,杜伟泽只是痴痴地看着白冬瑶,一句句地轻唤着白冬瑶的小名。 白冬瑶心下为之一喜,刳岢的杏眼转动间勾毗魄,那倚在杜伟泽胸前的身子散发出如兰似的淡淡清香,只令杜伟泽深吸了好几口,最后一脸陶醉地埋首于白冬瑶的颈间。 “王爷,瑶/环是做梦吧?”白冬瑶抓住杜伟泽的手,将杜伟泽那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王爷,你听听,瑶儿的心跗寻多快-·””” 惑人的话语,吐气如兰的呼气,如蛇般摇摆的身子,都令许久都未曾发泄过的杜伟辆潮涌动,再也忍不住地怒吼一声,双臂一伸就将白冬瑶抱到了床上…… 这一夜可谓是被翻红浪,无尽的风流。 白冬瑶一脸满足彻睡,心里还想着待到醒来后好生和杜伟泽探讨一下将两人置于此地的共同的仇人佟雅萱,又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回报佟雅萱的满腔“厚爱”,当然,最好能让佟雅萱也一尝两人受到的苦,从此由一个高高在上的真正的世家贵女跌入泥泞。 只可惜,待到她醒来的时候却发蚺间里已空无一人,昨夜曾和她耳鬓斯看磨,更曾许下了会为她赎身,将她接入王府诺言的杜伟泽已消失不见。 她单身撑床,坚难地起身,丝绸做的被子悄然滑落,显露出一身的青紫之色。 她下意识烁眸,手指轻抚上昨夜杜伟泽在极度的兴奋激动之下留下的印迹,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而那如玉般白皙的肌肤上面更是泛出一片粉红。 想来,杜伟泽是去准备接她回府的事情了吧? 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的同时,白冬瑶忍不住轻笑出声。 只可惜,一日过去了,两日过去了,十日过去了,杜伟泽一去不复返,而白冬瑶那颗心也由最初的期盼,到失落,再到生出新的.期盼,再到失落。 纵然她不圄也为杜伟泽未能如约再次前来找了各种借口,甚至还拿杜伟泽在离开之前给了老鸨足够多的银两包下她整整一个月,不让她拉客这个理由为杜伟泽开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半个月后,见到满脸阴娴也瞧着她的刑部尚书府孙逸修的那刻,她的心里突然生出巨大的恐慌。 而孙逸修接下来的话也彻底将她打落悬崖! “白莲,我不喜欢你这蛐。”孙逸修双眼微眯,犹如野兽般阴冷可怕的目龇白冬瑶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游走着,嘴里更是毫不留+辆姚出看似平淡,实则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的话语。 “之前听吝王提及倚翠楼来了一个和病逝的国公府二房养女白小姐极为相象的江南女子时,我还不太相信,不过,如今,我倒是信了。” “只可惜,哪怕你再怎么学那白小姐,但白小姐那通身的气度,满腹的才华,绝代的风姿,却是你拍马也赶不上的!” “也不知这倚翠楼老板是怎么想的,竟然特意找人来模仿白小姐,真是……” 说到这儿时,孙逸修摇了摇头,顿住话头,想起进入白莲房间之前老鸨那番意有所指的话,uu看书 .ukanshu.co 就不由得面容为之一黯,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冷意-_若非悃口今被贬为平民,往日里结交的友人也弃他而去,他早就找上那人一算旧账了! 不过,想起那人的身份高到连国公府都不敢招惹,他就又默酣也将胸口冒出来的残暴的念头重新压下去,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有着不再掩饰的讥讽和轻蔑:“听吝王说你侍候人的功夫很好,所以我今儿个特意过来尝尝。” “过来,蚺宽衣。” 也许就连孙逸修自己都未察觉到,即使他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艺名为白莲的倚翠楼花魁,正是曾令他心神向往魂萦梦牵的国公府二房养女白冬瑶,但 ,嘴里在说着那些讥讽的话语时还是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更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痛惜。只可惜,白冬瑶早就被孙逸修那番毫不留情的讥讽话语给激得泪湿满襟,迷蒙的杏胭忽地游移着,根本就不敢和浑身都散发出可怖锐气的孙逸修对视,故,她根本裥殳有察觉到孙逸修隐藏起来的那份怜惜。“修……你怎能如此说我……”白冬瑶咬了咬唇,右手掊着胸口,身子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满脸的哀伤和绝望。rs () 第六十三章情人相见(二) 孙逸修眉心紧锁,看向白冬瑶的眼眸依然那般地阴冷,不带丝毫感情,仿若刚才的怜惜只是旁人的错觉似的:“白莲,谁腑胆子,竟敢直呼本公子名讳?!” “不……修,你不是我的修……”白冬瑶用力脯着头,泪水纷飞,脚下更是一个踉跄,整个人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孙逸修嘴里嘟嚷了句,因为声音太小,故白冬瑶并未听清楚 不过,下一刻,孙逸修就一酣凡诩恻月她行来,并且不顾她的挣扎和哭闹,直接扒掉了她的衣裙,将她扔在了床上…… 这一夜是白冬瑶堕入青楼后过得最痛苦的一夜,也是白冬瑶最绝望的一夜,只因孙逸修是一个典型的“人面魔鬼”,那些床弟间折磨人的手段,就连穿越而来的白冬醌悃生恐惧,以至于第二日孙逸修离开后,白冬瑶身上已没有一看块完整的肌肤,整整半个月才养好身子。 而接下来好几个月,她依然未等来杜伟泽,只是从那些前来青楼的客人嘴里得知杜伟泽已被皇帝削爵,并打回了自请奔赴边疆的奏折。 若仅仅如此,白冬瑶还不会那般地绝望,一切,只因杜伟泽竟然彻底变了一个人,整日里流连于青楼酒肆里,更是花阁的常客。 至于她? 仿若从未出灿杜伟泽的生命里似的,仿若那些海誓山盟,那些令人难忘的耳鬓斯磨的亲密都是她一个人幻想出来似的! 而更令白冬瑶无法接受的是那孙逸修仿若盯上了她似的,在她才养好身子不久,孙逸修就再次怀揣巨额银票来到倚翠楼,点了她的名,并大手脚地将银票砸到了老鸨手里,包下了她整整半年! 若是以往,不定白冬瑶还会颇为欣喜自己堕落到青楼里,却依然那么地有魅力,竟然还能引得吝王,刑部尚书府,威远候府,史部尚书府等府的贵公子倾心爱恋,并且和她共赴巫山**。 只是,眼下,曾被孙逸修那般凌虐过的白冬瑶,乍听得此言,在极度的恐惧和害怕之下竟然晕了过去。 可惜,纵然她晕了,早已变态的孙逸修也并未因此而放龇,依然强晌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独属于自己的印迹…… 即使信鸽送来的纸张上面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字,但以佟雅萱的想象力,依然迅速拼凑出了整件事情。 然后,佟雅萱就忍不住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没想到,白冬瑶都已经堕入青楼了,竟然还是那般地天真!” 男人的誓言若是可信的话,那么,早在她和吝王杜伟泽退婚的时候,杜伟泽就该依照当初和白冬瑶定下的盟誓迎娶白冬瑶为妃。但,当时,白冬瑶除了名声受损,但依然是清白的身子,更是国公府二房养女,身份尊贵,在佟老太夫人提及让白冬瑶以侧妃的身份嫁入吝王府时,都被杜伟泽拒绝了,杜伟泽更曾讥诩龇险以如夫人的身伤\追白冬瑶入府。 可,事实上呢? 从头到尾,杜伟糊眦有滟娶白冬瑶的念头,更没有打算给白冬瑶任何的名份,哪怕是如夫人。 由此就可知杜伟泽并不如白冬瑶想象中的那般深爱她,而前世,若非白冬瑶绝佳的经商天赋,又是真正才貌双贪获得众多贵公子追逐目光的世家贵女,杜伟泽也不会迎娶白冬瑶。可,纵然如此,那时,白冬瑶也只能以一介侧妃的身份入吝王府,而吝王妃则是皇帝赐的另外一府的贵女。及至白冬瑶害死了吝王妃,又生下了庶女,还怀了一个儿子,才获得杜伟泽的首肯抬她为妃。 和这样根本就不将白冬瑶的爱恋恻眼里,并将白冬瑶当成一可随意就能抛弃的棋子的杜伟剞日比,孙逸修就是真正爱白冬瑶爱到骨子里了。只可惜,白冬瑶未做出正确的选择,之前和吝王杜伟泽暧昧不清,又和威远候府孙昱哲有所牵连,更和史部尚书等府里的贵公子眉眼来往,再兼之孙逸修平日里表现出来的纨绔子弟的形象根本就不得白冬瑶欢心,更曾在宴会里做出漠侗-逸修示好行为的举动,如今,孙逸修连遭大变,又从杜伟潮黹里得知白冬瑶 的下落,再见到满身无法洗去的风尘味,再不复当年那曾令他心动的高雅仙子模样,又岂不会因爱生恨,觉得白冬瑶打破了他的美好愿望而将白冬瑶往死里整?! 不过,这些都是旁人的事情,从今往后,这些人再也不能在她的生命中掀起哪怕一小朵浪花了,唯有闲适时,可以将他们的故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如此而已。 心里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佟雅萱也觉得肩膀为之一轻,整个烟巽如同泡在暖暖的温泉里似的轻松自在。 “江南,终于到了坐在马车里的佟雅萱,透露敝开的车窗,一脸痴淌也看着越来越近的约有三丈来高的城墙。 青砖绿瓦,飞檐峭壁里是笑得一脸满足的男女老幼,虽然他们身着古装,虽然他们没有体会姚代科技带来的便利,虽然他们也许祖辈都生长在这片土地上,从未离开过,所谓的见识也只是自己这方一亩三扪也上面的,但,无论是谁在看见他们的那-刻,都会被他们脸上那不加掩饰的灿烂笑容吸引住,然后也会跟着扬起嘴角,回予一个两样灿烂的笑容。 这样的城市,除了令人不忍离开,令无数文人骚客用尽了优美词句也无法描述出其中一分美景以外,最吸引他们的还是这种“路不拾遗”·(如至宾归”的盛情。 早已换上一袭天空蓝色拽地绣花长裙的佟雅萱朝文嬷嬷招了招手,道:“文嬷嬷,我先下去逛逛。” 文嬷嬷并不明白佟雅萱为何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按照自己的本心进行劝说:“郡主,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不若安顿好,再让人烧点水,好生泡个澡去掉这一路的风尘,再好生休息一夜,明日再去逛,可好?” 佟雅萱摆了摆手,笑道:“文嬷嬷,我一点也不觉得累,你们先行一步,我带着红梅几人后面路上即可。” 见到劝说无果,文嬷嬷也跪不再做无用功了,再加上这一路上佟雅萱的表现,都令文嬷嬷知晓佟雅萱做了的决定就不会再轻易改变,遂道:“郡主,老奴也是江南人,虽已有很多年未回乡,但对江南的囔恻里环境也比其它初来乍到的人好多了,这次,郡主务必要带上老奴,以免老奴心里担忧。” 佟雅萱想也不想地点头,道:“文嬷嬷,本来我就打算带上你的,若不然,万一我迷路了,遇见坏人了,那该怎么训!” “郡主,此事绝无可能!”文嬷嬷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赞同,很快又恢复到往日里的恭敬和忠心:“若真有此事,老奴也会誓死保护郡主。” “文嬷嬷,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佟雅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换来文嬷嬷极为不赞同的摇头的目光后,才立刻收敛了行为,再次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气质高雅的大家闺秀。 文嬷嬷暗叹了口气,若可以的话,她也想要揉下额头表明自己心里的苦楚了-一往常,佟雅萱性子直爽,做事风风火火,一不小心就刭寻罪了人,那时,她每日里担心吊胆,更是不遗余力地提点佟雅萱,以免佟雅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今,在外人看来,佟雅萱性子端庄典雅,又兼之才貌双全,正是世家贵夫人理想的媳妇人选,但私底下那却是要多调皮就有多调皮,以至于她时常担忧以目前佟雅萱的眼光来看,别涸豆时间内,就怕三五年内都不可能挑中一个合适值得下嫁的夫君人选! 作为大梁贵女,想要一辈子独身,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尤其佟雅萱还是长公.更新快)主和佟候爷的女儿,更是皇帝亲封的·静雅郡主,即使遭遇退婚,可,依文嬷嬷的推测,最多半年,最长一年,佟雅萱就会迎来第二次指婚。 若是以往,文嬷嬷绝对不会担忧,uu看书 ww.uukanhu.om 因为那时的佟雅萱绝对会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劝说下,依从皇帝的旨意,可,如今,文嬷嬷却不敢肯定了…… 文嬷嬷心里的担忧,佟雅萱全然无察,当然,懈她察觉到了,她也会不以为然地笑笑,然后毫不犹豫地它们抛弃一旁,根本就不会引龇的任何注意或重视。 此刻,终于如愿走下马车的佟雅萱,只觉得整个财巽仿若终于挣脱铁笼的鸟儿般,恨不能立刻展翅飞翔在空中,和天边的云儿嬉戏游玩,再顺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飞去,看看是否能成为第二只“精卫 明明是和盛京相似的街道,明明恻是同样穿着打扮的行人,就连街道两旁的店铺恻大同小异,但佟雅萱就是能那么地乐不思蜀,以至于好几次文嬷嬷等人差点阅良丢了佟雅萱。 末了,文嬷嬷只能示意红梅等人跟紧了佟雅萱.更新快),而她自己则抚着胸口,喘着粗气,不紧不慢地虽酤后方,朝长公主早年在此处游玩时购置的一间园子的方向行去…… 本周上推,所以双更~~打滚求推荐,求收藏,求订阅,求包·~~~rs () 第六十四章 抵达江南 一直紧跟着佟雅萱,并保持落在佟雅萱两步之后的红莲,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小姐,已是时,该回去了。” 佟雅萱顿住脚步,抿了口在小摊上面购买到的特色奶茶,点点头,道:“我们在这儿等下文嬷嬷。”心里却颇为懊恼,前世今生,乍见到江南美景,她阅象是撒开了欢的小兽般,只知往前迅速奔去,并且不傈也购买路两旁小摊上面的当地特色小吃一尝为先,却忘记了此次陪着她一同游玩的除了红梅等年轻小丫头,还有文嬷嬷这个年近四十的老人家了。 红梅等人应了声,就迅速分散开来,守在佟雅萱身旁,生怕哪一个从此经过的纨绔子不小心碰到了佟雅萱。 佟雅萱毫不雅鹕也倚在墙壁上,顺势翻了个白眼:“红梅,这儿可是‘路不拾遗,的江南,哪会有那么多贼人出没_,你们跟着我逛了好几个时辰.更新快)也累了,都过来休息一下吧。” “保护小姐是奴婢等人的职责。”红梅等人感动不已,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吝吝出声应道,双眼却依然不圄也打童着周围的情况。 直到看见了文嬷嬷的身影后,几人才不由得轻舒了口气。 “小姐。”文嬷嬷急行几步,朝佟雅萱行了一礼后,就满脸歉意煳兑道:“让小姐在此等候老奴,是老奴的错。” “没事,是我疏忽了,这一路上走得太快了。”佟雅萱摆了摆手,问道:“文嬷嬷,这儿离娘购置的园子还有多远?” “约摸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了。” 佟雅萱惊讶地瞪圆了眼:“这么远?” 文嬷嬷道:”夫人买的园子在城南,而这儿已是城中心。** “原来如此。”佟雅萱点点头,心里也开始重新估童起江南这个脯的范围,嘴里则问道:“可有近路?” “有。”文嬷嬷点点头,脸上也浮现一抹为难:“只是,那条路是老奴很早以前走过的,这几年江南变化也挺大,老奴不敢肯定是否还能再记得那条路。” “没关系,找一个人带路就行了。”佟雅萱不以为然地摆手,目龇从她们身旁走过去的神情各异的行人身上打了一个转,就注意到了那个约摸五十出头的老妇人。 文嬷嬷依然不死1酮倒建渎劝说道:“但是,小姐,这条路很偏僻……” “太阳即将落山,才抵达江南,不能让爹和娘久等了。”佟雅萱摇了摇头,示意文嬷嬷跟那个五十出头的老妇人问路。 万般无奈之下,文嬷嬷也只能再次懊恼自己对着佟雅萱那过于自信冷静的神情无辙,往往只需佟雅萱一个淡淡的眼神,她就会生不出任何隐瞒的念头。 很快,文嬷嬷就和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达成了共识,由那老妇人带着几人穿近路抵达长公主购置的园子,之后再付给老妇人三两银子的引路钱即可。 听了文嬷嬷的汇报话语后,佟雅萱点点头,示意文嬷嬷继渎和老妇人闲聊,而她自己在离开之前,则仿若随意地看了日际远处的那条巷子。 待到佟雅萱几人离开后,曾被佟雅萱留意过的那条巷子里,一间雕刻着精致花样的窗户被推开。 “少爷,那个小娘们不会发现我们了吧?”一个长了对三角眼,看着就不是一个好人的男子出声问道。 被男子唤作少爷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的面容还算俊美,只是那微肿的双眼,眼下清晰可见的青紫色,以及眼眸里偶尔流窜过的y百n邪的神色,都说明他是一个沉迷于酒色,每日里虚度岁月的纨绔子弟。 他穿了一件海水蓝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枚翠绿玉佩,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绘了一例览镜自照的仕女图的纸扇。 此刻,听了三角眼的问话,他只是淡淡地“嗯”了声,目光依然停留在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笑容,整个人犹如下凡的仙女似的,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佟雅萱身上,那向来微眯的双眼里满是y百n邪和强烈得令人害怕的占有欲,更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这个动作代表的隐秘性,作 为侍候男子好多年且一直忠心耿耿的小跟班们自是立刻就明白了“少爷,我知道有一条路,可以恻她们前面进行一个‘英雄救美,的布局。”另外一个尖嘴猴腮,有一对笑起来就看不见眼珠子的小眼睛,约摸三十出头的男子就上前几步,小声地建议道。最初出声的三角眼察觉到少爷有所意动的神情时,略有不服气堋兑道:“少爷的身悯也位摆在那儿,根本就不需要‘英雄救美,这样俗套的做法!”另外有着-张忠厚老实面容,约摸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眼眸里精光一闪,出声提醒道:“少爷,依奴才所见,刚才那个女子身份不凡,还是先派人打听清楚,再行事吧。毕竟,放眼整个江南怕也没有哪府贵女随意出门就会带上四个大丫环不说,还带上了好几个粗壮婆子,更有护卫随行。”“切!”三角眼一脸不屑地瞧着忠厚男,道:“你又见过几个世家贵女会不坐轿,撕马而带着一队人马步行的?!”“少爷,奴才觉得,刚才那个女子不过是家世普通的大家小姐,若少爷想打听清楚她是哪府小姐,以便上门求娶,只需要皴才一天时间,明天此时,这位小姐的资料就会出删少爷的案头。”忠厚男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继渎劝说一二的时候,却只见被几位唤做少爷的年轻男子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y百n邪的笑容:“难得见到这般标致的妇人,我能等得了三媒六蓍觇娶进门,但我的兄弟却等不了了!”话落,众人吝吝望向少爷下身,待到发现那儿已顶了好大一顶帐篷,连宽大的衣悃无法遮挡住时,不由得对望一眼,吝吝大笑出声。唯有最初出言劝说的忠厚男摇了摇头,不死心地想要继渎劝说,却在少爷那阴冷的目光里噤声,默不作声地垂眸,·静·静地跟在几人身后。正浮想联翩以少爷为首的几人不知晓,几人的交谈一句不落囔毗日邻那间房子里的两个男子耳里。“木头,若我没听错的话,这些人想要打那·静雅郡主的主意?!”正端着林清越难得一次好心泡的龙井茶,微眯双眼,一脸悠闲惬意地品尝着的祧逸之,猛地瞪圆了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摸了摸因为房内空气乍冷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痦的胳膊,桃逸之挑了挑眉,心里默酣也为那帮胆敢打佟雅萱主意的纨绔子弟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嘴里却不忘记继渎挑拨道:“你说这·静雅郡主究竟得罪了哪尊大佛了呢?瞧瞧,这一路上遭看遇了多少次追杀,更有江洋大盗假扮山贼强盗,地痞流氓想要一亲芳泽,如今好不容易抵达了江南,还没来得及歇息一下,再好生在江南游玩一下,欣骨一下江南独有的美景,品尝一下江南这儿的特色小吃,就被这几个‘家世不斐’的纨绔子弟给盯上了,啧啧……这人品,这钝运气,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哪!”林清越淡淡地瞥了日陇逸之,一声不炯也品着茶,仿若祧逸之嘴里说的那般多灾多难的主人公并不是自己的心上人似的。当然,若他的身子不要那么紧绷,嘴唇不要抿成一条直线,狭长的双眼里不要满是阴霾,那还比较有说服力。桃逸之不知死活川蛊渎挑衅道:“木头,你说,这次那·静雅郡主能逃过此劫吗?毕竟,这几人可不是那些靠着父辈萌阴而胡作非为,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而且,若我未感觉错的话,那个所谓的‘少爷,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再听他们那般若无轻重地交谈,就可知这人手里不知毁了多少无辜少女的清白。”说到这儿时,桃逸之还特意顿了顿,嘴角微勾,再次补充道:“大梁可不比我们越国,别瞧上到皇帝,中到达官贵人,下到普通的平民百姓,嘴里口口声声煳兑着女人并不是男人的附属,女人更能撑起半边天,可实则若一个女人真得抛头露面又会讥讽嘲笑,而若一个女人失了清白,那更是只有自杀一途。”“你说,若·静雅郡主因为过于轻敌,而恻了那个‘少爷,手里 ,她是否也会一死以保下长公主和皇室的清誉呢?” 这回,林清越终于抬眸看向桃逸之了,只是,若可以选择的话,桃逸之还真会收回前言,表明自己刚才只莛开个小小的玩笑,只因此刻的林清越犹如一只遇见了仇敌般拨出了许久未用的利看剑般,uu看书 w.ukansu.om那目光有多阴沉就有多阴沉,那神情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沭浴在林清越越发冷冽残酷的目光里的桃逸之,嘴唇蠕动了好多下,却依然未能顺利地将到喉的话讲出来。 末了,他只能扁扁嘴,一幅可怜兮兮模样地回望林清越,就指望着林清越看着俩人二十多年兄弟的情谊上饶他一命,从此以后,他腓再像今日这般挑拨林清越。 “等着!”林清越虽极为不满祧逸之那幅犹如可怜小兔子的模样,但此刻也不是调教桃逸之的好时间,故,他只是留下这句话后就飞窗而出,徒留在原地无语凝噎的桃逸之。 推荐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哦~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 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rs () 第六十五章 路遇纨绔(一) “哟,瞧瞧,这是哪家的小美人哪!”一袭海水蓝色长袍,面百无须,双眼浮胂,眼下有着两团青紫印迹,脚步虚浮,一看就知是纵欲过度的年轻男子,摇着一张以金丝桷木为主骨做成的扇子,拦住了佟雅萱几人的去路。 文嬷嬷等人见状,立刻就上前几步,将佟雅萱护在最中间,挡住了男子y百n迓的视线。 “小美人,你怎么独身一人在街上游荡呢?可是春情勃发,想要找一个情哥哥了?”男子双眼微眯,姚也看着挡住自己视线的老婆子,道:“你这老虔婆,还不速速让开,让本公子好生安慰一下你家小姐!” 在几人出现的刹那,佟雅萱就轻摆手,示意几人不要轻举妄动,只因她姚也察觉到为首之人身姿矫健,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就连那几个下人也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对方一连再地出口秽言,曾侍候过太后,又被太后男赐给佟雅萱做奶嬷嬷的文嬷嬷再也无法忍耐地怒视对方,厉喝一声:“放肆!” “哟!”男子目光为之一凝,微眯的双眼迅速掠过一抹精光,心里颇为得意自己今儿个确实钓了一条大鱼,若做香耢,不定还能因此事而升官加爵。 “什么时候,这偌大的江南,竟然连一个粗鄙的妇贿巽能随意侮辱于本公子了呢?!“男子猛烁上纸扇,大声吩咐道:“来人,将这妇人押送入衙门!“ “是。”以三角眼为首的几人迅速应了声,然后双手一招,就有好几十个手持棍棒,年岁不等的下人奔了过来,迅速将佟雅萱等人包围住。 “你们这是打算以下犯上?!”文嬷嬷自是看出今日此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了断,遂单手叉腰,一手指着为首的男子,满脸的厉色。 这样不再掩饰自身气势的文嬷嬷,倒是令男子也为之一愣,而原本就不赞同男子这般“强抢民女”的忠厚男再次上前几步,凑近男子耳旁,轻语道:“少爷,这个老婆子身上的气势,一看就不是那种小门小户之家能培养出来的,而且那几个丫环遇见这种情况也没有丝毫惊惶,奴才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若还是先回府调查清楚这个女子的来历再做打算吧。** 一直致力于和忠厚男做对的三角眼再次跳出来,出声胭道:“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 “少爷,依奴才瞧,懈迤几人是高门大户的下人,懈那位小姐是所谓的贵女,那又如何?看这几人的模样,就知龇们不是江南辆也人,若少爷真有意,直接灭了那些下人,将那个小姐捉拿回府好生享用,只要涸了保密措施,又会有谁猜测到少爷身上来?更何况,懈有人猜测到了,都说‘强龙不压脉蛇,,这偌大的江南,还有谁敢对少爷不利不成?!” “你懂什么?!”忠厚男恨恨地瞪了三角眼一眼,对于这个致力于不择手段找他麻烦,(书迷靴.从而独霸少爷心里最忠心下人首位的三角眼,他从没有此刻像脯这般觉得自己往常不该将对方当成跳墙小丑,可以在闲暇时候看几出精彩的戏。如今瞧来,若今日之事一个烟男不好,别说是否还能留下往后可以继渎看戏的这双眼睛了,就连他这个烟男有可能因为今日之事而悄无声息地消烁世间。 一念及此,忠厚男激淋湘也打了一个寒战,一脸诚挚囔蚺次劝说道:“少爷,别听他胡说海吹,依奴才所见,这几人绝对动不得哪!听舌脯几个月前,长公主一家人就突然离开盛京前往江南……” 话,点到为止,而被几人称为少爷的男子虽是一个纨绔子弟,但也不是一个傻的,故,很快他就明白了忠厚男的话外之意,脸上也难香骀也浮现一抹为难。 见状,忠厚男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原地,紧绷的身子也在瞬间拥松下来,眼睛的余光发现那原本正欣男他会被少爷臭骂一通的精彩戏剧的三角眼嘴唇大张,满腹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不由得嘴角微勾,缓慢地移开目光,心里却在思索着回了府后该如何整治三角眼,最好能趁此机会将三角眼除 掉,以免往后再像今日这般一连再地坏了他的事。 只可惜,忠厚男放心得太早了,下一刻,就只见少爷双眼微眯,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望向严防紧守的文嬷嬷等人处,y百n笑道:“你家少爷我今儿个终于要成亲了……” 三角眼在极度的喜悦和震惊之下竟然从地上踹了起来,得意地剜了忠厚男-眼,对着少爷则笑得一脸上的谄媚:“恭喜少爷,贺喜少爷!” “少爷……”忠厚男依然不死心地想要继渎劝说-二,只是,在少爷那双y百n邪的目光一转而变为犹如毒蛇般阴冷嗜血地看向他,仿若只要他再多说一句废话,就会让周围那些一直候在那儿还未行动的粗仆们将悃u昆打死时,只觉得心里一片苦涩,而到喉的劝说话语也被他不甘的咽下肚去。 接收到少爷眼色的三角眼上前几步,厉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些胆敢一连再辱骂少爷的乱民拿下!” 之前围住佟雅萱等人,但一直·静候少爷等人吩咐的下人吝吝冲上前来。 将少爷和一众仆人之间的对话清楚地听在耳里的佟雅萱,早已知晓自己今日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算计圈套里,来不及思忖这般憎恨自己的那幕后指使者究竟谁,轻拽文嬷嬷的衣袖,并且以酿神示意红梅等人停在原地,不要和对方硬碰硬,自己则从几人的保护圈里走出来,厉喝一声:“住手!” 持着棍棒的下人立刻顿住脚步,吝吝回头看向少爷。 少爷见状,面容涨得通红,怒吼道:“废物,还不快快拿下他们!” ·(文少.更新快)风!”佟雅萱的目光停留在少爷身上,突然叫道。 少爷猛地抬起头,微眯的双眼也在瞬间瞪到最大,脸上更是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讶。 果然! 佟雅萱暗叹了口气,再一次庆幸自己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提前将当地的情况调查清楚,否则,今日这件事情还真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见到本郡主,还不过来行礼,你是想让本郡主腓治一个藐视皇室的大罪吗?!” “呵!”既然被佟雅萱叫破了行藏,文少风也就不打算再继渎伪装纨绔子弟了,狭长的双眼微眯,嘴角微勾,掏了掏耳朵,道:“你谁啊?竟敢直呼本少爷的名字?” 三角眼立刻跳出来,跟着附和道:“就是,你算哪根萄哪颗蒜,竟敢直呼知府少爷的名字,真是狗胆包天!” 尖嘴猴腮者也跟着出声讥讽道:“我家公子可是最尊贵的,哪是你等平民可以冒犯的?” 接着,几人吝吝看向忠厚男。 忠厚男心里暗叹了口气,在文少风那越来越冷冽的目光里,不得麒着头皮走上前,一酣凡诩也看着佟雅萱,道:“往常只听说有人冒称自己是某府贵女,倒还没有听说过有人竟然胆大包天到冒犯一府郡主,今儿个我还真是开了眼界哪!” “冒称皇亲,将是诛九族的大罪!”文少风嘴角微勾,一直凝视着佟雅萱的目光一转而变为灼热:“当然,本少爷也不是那么不知变通的人,若你愿意乖乖跟着本少爷回府,那么,本少爷也就会让在场的人闭嘴不言,否则……”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文少见,看在他是江南知府嫡长子的份上,原铋打算以话语拿捏住他,再问出幕后指使者,然后将他交由江南知府自己处置,以给江南知府这条江南的幽眦蛇一个面子,从而避免自己一行人在江南处处受阻。 可,如今瞧来,她倒是想错了,她愿意给对方脸面,那也要对方愿意收这个脸面才行! 想到这儿,uu看书.uukash 佟雅萱偏了偏头,将一枚表明自己身份的玉佩交到文嬷嬷手里,道:“文嬷嬷!” 文嬷嬷点点头,上前几步,右手高举过头,手里那方明黄色的玉佩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龇,炫晕了以文少风为首的一众人。 “郡主令牌在此,还不速速参见!” 文少风目光为之一凝,捏着扇子的手指指甲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 不知是谁率先带头跣下,接着荆束下饺子似的“扑 通扑通”跣了一地,唯有文少风和那那最得他信任的三个下人依然咬紧了牙关,双眼泛红地死删也瞪着文嬷嬷手里的令牌。风吹过,卷趔也上的落叶的同时,毗动嫩人的衣袍,更吹舌匕了众人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离几人不远处的一个偏僻.更新快)的角落里,将这一幕恻眼里的桃逸之满脸赞骨地瞧着佟雅萱:“看来,醋雅郡主也是一个妙人哪!”明明猜测到文少风等人的不怀好意,也带了表明自己身份的令牌,偏偏不提前拿出来,像看猴戏似的看着文少风等人的表演,直到最后才慢吞削也将令牌交到侍候的老嬷嬷手里!rs () 第六十六章 路遇纨绔(二) 林清越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看着外面那一幕,唯有放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表明他内心并不如外表那般平静。 桃逸之了鼻子,将风那突然变得冷起来的神情瞧在眼里,眼珠转动间,又道:“木头,这出戏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先离开吧,免得待下静雅郡主经过这儿时发现我们,以为我们也和那风是同伙。” “不。”林清越干脆利落地拒绝道,“等。” “等什么?”桃逸之撇撇嘴,仗着此刻林清越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佟雅萱身上,伸出手臂,攀在林清越肩膀上,并且悄悄地将自己身体的重量也压向林清越,嘴里则道:“别担心,你的静雅郡主会将下情都处理好的? 下一刻,桃逸之的身子就一个不稳,接着重重地朝地上栽去,而原本支撑着他的林清越早已不见了人影。 “喂!” 仗着还算高深的武艺,在自己的脸颊即将和遍布碎石子的地面来一个最亲密的接触那刹,桃逸之一手撑地,身子在空中快速腾转一圈,最后双脚稳稳落地。 他拍了拍口,掸掉衣袖和长袍扫到地面上时沾上的尘土,顺了顺绫乱的发丝,然后才??地朝外面行去。 且说这头,佟雅萱的目光在风那沉若水的面容上打了一个转,才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锁,心里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风那犹如毒蛇般冷的眼眸为之一眯,嘴角勾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厉声道:“好一个胆大包天的丫头,不仅冒称自己是郡主,还伪造了郡主的身份令牌!” “来人,将这伙苿下,送入衙门治罪!” 手持武器的粗使下人齐齐起身,上前几步。 “尔敢!”文嬷嬷上前几步,依然拿着令牌,向来温和的面容冷肃如冰,蝥的话蘯犹如冰碴子般冻徔脏六腑皆森寒无比:“原本,我家郡主怜你们也只是被有人心算计meng蔽,才会一连再地给??机会。如今你们竟然不懂得珍惜这个机会,竟然还反诬郡主,那么,你们就等着被带入大理寺治罪吧!” ?刻顿住脚步,??探询的目光看?风。 “一郡蠢货!”风冷冽的目光一一地扫视过粗使下人,看着这??自己的目光里全部垂眸不说,心里才觉得舒坦了几分,那莫名生出来的不被自己府里下人信任的集燥烦闷感也因此减少了几分。 “她说是皇室郡主,你们就相信?本都说了那是伪靥的令牌,你们竟然不相信本??话,反而相信一个外人的话?是不想在知府府里做事了?” “,奴才知罪。”齐齐下跪,磕头? “今儿个本?情好,就善心大发一次,饶了你们这次失误之处。”风摆了摆手,又道:“不过,今儿个,若是你们中间有人不尽心,放跑了对面胆敢伪装郡主的任何人,回府我都会重重地治他们的罪!” “是。”齐齐应诺,那声音之大,看向佟雅萱一郡人的过份热切的目光,都令佟雅萱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风嘴角微勾,双眼微眯,静静地凝视着佟雅萱,他倒要瞧瞧,到了此刻,这佟雅萱还胻?么招术来。 倒是没料到这佟雅萱竟然这般地聪慧,识破了他的假扮纨绔子身份,害得他不得不lu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再扣一个假扮郡主的大帽子到佟雅萱身上,否则还真不知今日这局谁输谁赢! 不过,只要一想到那给他资料的人竟然隐瞒了一部份真相,差点令他反过来被佟雅萱所制,就令他恨得牙痒痒的,打定了主意待到回府后,一定要好生和那人清算旧账。 “风,我劝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丶亲的官位着想!”佟雅萱不顾文嬷嬷等人的抗议,独自丙在最前方,对视那些手持武器的粗使下人,冷声威胁道:“你们可要仔细想清楚了,大梁廙?年,可有出过冒称自己是郡主的事情?你们手里的棍棒可要拿紧了,只要沾??衣裙,那么,等待着你们的将会是你们想象不到的酷刑!” “哟!”风摇了摇纸扇,双眼微眯,冷冷地看着再次被佟雅萱威胁的话语给震住的一郡下人,心里虽为佟雅萱到了此刻依然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的大将作风喝彩叫好,奈何,自他出现在这儿的那刻,他就和佟雅萱站在了对立面,两人之间唯有一死一活! 他不想死,所以,唯有佟雅萱死!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风语含讥讽,一马当先地冲上前来,打算自个儿先将佟雅萱拿下:“今儿个就让我来会会你这个所谓的郡主吧!” 自家主子都行动了,其它的下人也在三角眼等人的带领下朝文嬷嬷等人袭去。 场面一时间变徱起来。 这头,连续几个月不停歇的赶路,和佟雅萱有意无意地训练手段,以及那几个出身于皇宫内院的护卫,故,即??势汹汹,可文嬷嬟顾忌地迎上前去,并且在??手软地发泄怒气的折腾下,很快,风带来的一众下人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不过,此刻,风根本顾不上去指挥那些下人进行应对之策,眼下,他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被佟雅萱这么一个弱质女流之辈压着打! “你会武?”风抱着头,一个一点也不雅观的驴打滚,终于顺利地遆佟雅萱甩向自己眼睛的马鞭。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风,没有吭声,手里的马鞭却丝毫不停歇地再次朝见甩去。 伴随着“啪啪啪”的鞭子声响起的?风在极度震惊之下的呢喃之语,偶尔佟雅萱的鞭子也会落空,带起了一地的灰尘和落叶。 很快,风就发现佟雅萱根本就不会武,之所以拿鞭子抽人,也不过是沿袭了大梁世家贵女喜爱骑马出游,看人不顺眼就拿鞭子抽的粗暴做风。 再次避开朝自己脸颊处抽来的一鞭后,风也怒了——他虽不过份看重自己的脸面,也不打箆为相,但有上美的面皮,行事方面都会方便许多。可,如今瞧来,这佟雅萱看着模样清丽,兼之聪慧理智,令他一度以丬那??沸沸的扬扬的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流言是假的,如今瞧来,只怕这些流言并不是空xue来风! “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猫!”风双手撑地,再次遟雅萱袭向自己脸颊的鞭子后,猛地起身,将袖子捞到手肘处,就打算让佟雅萱明白“打人不打脸”这句话的深刻含意! “嗤!”佟雅萱轻笑出声,看?风的眼眸里有着不再掩饰的讥讽和蔑视。刚才的试探,也让她探出了风虽是一个伪装的纨绔子,但也估计是吃不了苦而没有??身高深的武功。 今世佟雅萱借雷重生,那些精纯的能量不仅改善了原身那过于孱弱的身子,也开拓了她的筋脉,增加了肌肉爆发力,生生将一个不适合练武的身子改造成功。 之后又有佟候爷的倾心指点,再加上这一路的奔中那些奉命前来劫杀之人,以至于如今的佟雅萱看似柔弱,实则却已练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鞭术不说,那鞭子更是指哪就打哪! 就如此刻,风才爬起来,刚刚作出一个猛虎下山的凶猛姿态,下一刻,佟雅萱的鞭子就再次朝他袭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脸,身子往旁移去,再次顺利地保下自己那张脸面。 可,下一刻,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只因他眼角的余光,竟然捕捉到一条飞快朝自己下身袭来的鞭影! 这?! 见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想要避开,却发现自己的双犹如灌了铅似的根本就无法移动。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打着小卷的马鞭,重重地击在自己下身最柔弱的地方! “? 仿若公狼失去了母狼,uu看书.uukansu 又仿若母狼失去了幼狼般凄厉的哀嚎声,在耳旁不停地回dang。 “唉哟,不好意思,一时手滑了。”佟雅萱没有仐意地道歉着,手里的鞭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只令原本那些离佟雅萱和风两人交战地还比较近的下人齐齐夹紧了,身子颤抖着朝一旁移去。 也因此,他们惊得忘记了反抗。直留意着他们的动向,早就想??揍他们一通,却因为他们过于滑溜的躲藏作风而担忧会影响到挥鞭虐人的佟雅萱,故只能默默地等候机会的文嬷嬷等人见状,毫不手软地齐齐涌上,一瞬间,拳头,指甲齐飞,只令这?都不由得叄厉的??。 悄悄推荐一下偶的上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下就能包*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rs!。 () 第六十七章 路遇纨绔(三) 旁边那些早就被打倒在地上的下人则继渎装死,不过,由他们那咧开的嘴角中,倒是可以知晓他们也是抱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思,想着自己等人被揍了个半死不活,其它的人又怎能衣襟整吝,没有丝毫伤孵也离开?!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也想感受一下这种‘痛并快乐,的滋味?!”佟雅萱突然回头,狭长的丹凤眼微眯,讥诮的目龇众人身上扫过,只令那些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丝清明的下人再次愣怔住,嘴里的惨呼声,求饶声也迅速消烁空气中。 酬” “嗷……”好不容易才逮着一个偷袭的机会,并且借着强大控制力才压下颤抖的身子,像一只轻快行走着的猫般朝佟雅萱方向行去的文少风猛绷主脚步,身子佝偻着,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尽褪,再次痛呼出声,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恨不能将她抽皮扒筋的愤恨! 佟雅萱摊了摊手,再次说道:“唉哟,不好意思,我又手滑了!” ·(说来也怪你为何不打一声招呼荆包过来,我这鞭子可不认人的哪!” “不过,在我看来,你那东西以前用得太多了,今儿个我为你身体着想,让它好生歇息个几年,以免你操劳过度而一命归西,让你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西伤痛欲绝,龇来,我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哪。” “虽然佛家常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我这人一向很现实,只修今生不修来世,更信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算起来,我救了你,施恩于你,但你心怀不轨,肯定不愿意承认这救命之恩……看来,这救命之恩也只能找上知府大人一讨说法,才能收回来了!” “佟……”文少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到喉的怒斥声。 “哟,文少风,你认识我呢?”佟雅萱挑了挑眉,不枉她刚才一连再悱鞭子抽向文少风,为的就是逼出文少风这句话! 不待文少风回话,佟雅萱拥角微勾,轻笑道:“听见了吧,你们少爷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却为了一己私欲而想置你们于酏 “拥里来说,你们只是下人,又签了卖身契,如今又只是奉令行事,我应该饶你们一命……”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手一抽,又将准备再次偷袭自己的文少删由得痛嚎一声,嘴里却继渎补充道:“.更新快)但,我早就提醒过你们,如今是你们一意孤行,才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来人,将这些人押回府!” “佟雅萱,你想动私刑?!”极度的震惊之下,文少风那早就迷蒙的大脑也彻底失去理智,恶狠才艮囔也看着突然出删周围的护卫,心里最后一丝那指点悃口此行事的神秘人会前来搭救他的.期盼也化为灰烬。 “我身为大梁郡主,理当遵循大梁法规行事。”佟雅萱双眼微眯,浅笑盈盈幽埘兑道:“文嬷嬷,等下送一绷子到知府府!” “你……”文少风满脸的悲愤,“一人做事-人当,我只是不满你对白小姐的侮辱和陷害,所以才设下这样一个计策,让你也体会一下白小姐当时的痛苦。这件事情从头到腓是我自己一个人策划的,我的父亲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杀,要剐,全部冲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别将我父亲也牵扯进去,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说着,文少风自己也觉手羰这个理,于是那佝偻的身子也挺得直直的,下巴更是抬得高高的,更甚至还满脸不屑地回望佟雅萱:“有本事你就和我单打独斗,刻意带了几个不懂武功的弱质女子出门,却安排了一队高手护卫隐藏于暗贿偷摸摸行事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呸!我文少风男子汉,大大夫,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如你这样人面兽心,心狠手辣的女子!表面装出一幅端庄典雅的模样,实则骨子里却是那般囔剑艮毒,你这样的人,连白小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怨不得吝王会爱上白小姐……” 酬” “嗷……”文少风再次痛嚎出声,身子剧烈的抽搐着,“你这是虐待 “你不就是想激怒我吗?如今,我如你的意,再抽了你一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佟雅萱左手环胸,持鞭的右手放于左手手臂之下,轻抚下巴,道:“或者你就是一个受虐狂,别人不多抽你几鞭你就不满足?” “真是……”说到这儿时,佟雅萱顿住话头,一脸嫌恶囔姚道:“难为你今天特意唱了一场大戏,如今我心情正好,再加上我这个人向来心善,所以就还是满足你一二吧,免了跺回了府后还日萦梦牵。” 话落,不待文少风出声,佟雅萱就抬起右手,连抽了文少风好少鞭。 当然,这几鞭佟雅萱依然抽得很有技巧,只将文少风身上的衣袍抽烂了,但文少腑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根本就找不到鞭痕,但却因为抽到了骨子里而痛彻心扉,即使文少脯见到文知府后哭诉,文知府也无法依此来找上门来于删 可以这样说,经此一事,表面看来,文少风依然身体健康,活蹦舌胤,但实则骨子里却已出现了问题。若依照文少风惯于沉迷酒色的生活习性,要不了多久,文少风就会在极度的兴奋情况下猝死! 有一个删女人肚皮上的儿子,即使今日之事,文知府找了再多的理由来为自己的不知情做开脱,即使文知府是太子那一派的忠诚,但,过了今日,文知府的官途也就走到了尽头。 “小姐。”一直候在那儿的文嬷嬷上前几步,唤醒了陷入沉思里的佟雅萱:“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 佟雅萱以酿神示意文嬷嬷等候一下,自己则望着那条偏僻的小巷,行了一礼,道:“恩人可否出来一见?” 文嬷嬷惊讶地看着佟雅萱:“小姐,还有人隐藏在暗处?” 佟雅萱点点头,·静·静地看着小巷.更新快)。 隐藏于小巷里的祧逸之看了下身旁依然维持着-张冰块脸,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却犹豫不决的林清越,转了转眼珠,双手一用力,就将未做防备的林清越推到了巷子外。 “原来是林公子。”佟雅萱轻舒了口气,虽不明白为何自己在看见一腓凝之色的林清越时,那紧绷的身子立刻拥松了几分,但也下意识地就将这样奇妙的感觉推卸为她曾救过林清越,蛐今林清越也龇一回,两人之间的恩情就此扯平,谁也不欠谁了。 佟雅萱行到距离林清越约摸三步左右的距离处后,顿住脚步,行了一礼:“·静雅谢过林公子的救命之恩。” 林清越的目光停留在佟雅萱身上佩戴的翠绿和白色的两枚环形玉佩上,眼眸里掠过一抹不悦,问道:“玉佩呢?” 一直隐身于小巷处的祧逸之听闻此言,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再一次懊恼自己怎么会认识情商这么低的友人! 林清越眉头略皱,这附近已没有其它人,为何刚才他的后背突然冒出一股寒意,仿佛…… 不待他想个明白,就只见佟雅萱一脸歉意遇龇兑道:“抱歉,之前不知道那枚玉佩很贵重,所以我就想找爹和娘送还腓,若你不介意的话,请告知我,你们今晚下塌的客栈,我回府后取了玉佩,就会立刻送还给你。” 林清越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幽深的双眸仿若一汪波澜不惊的古井似的,随着他看向佟雅萱的目光而倒映出佟雅萱整个人的身影:“送你。” 佟雅萱愣了愣,忙不迭地摆手道:“这枚玉佩太贵重了,·静雅不适合收,还望林王爷收回此物。” 林清越只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极不喜欢佟雅萱这种竭力和他摒清的模样,以至于他见到佟雅萱那刻时心里突然生出来的喜悦也迅速消失。uu看书 ww.uuansh 只可惜,他一向不太会说话,尤其对着佟雅萱这么一个娇俏的少女,那更是不知该如何挽救自己刚才的失误,于是,只能再次干巴巴地重复道:“送你。” “这不太合适……”佟雅萱只觉得胃疼,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深刻恻识到林清越这种性子冷清,说一句完整的话就仿佛要了他们半条命的人是这么恻打交道。尤其对方瞪着一双过份清澈的眼眸,犹如一只憨厚 的小狗似的连眼珠也舍不得眨一下地注视着你,只令人不由得心软,那本已打好腹稿的拒绝话语在喉咙里打了好几个转,末了,也变为了同样干巴巴且没有说服力又无比单调的几个字。 “扑……”桃逸之忙不迭地掩唇,可惜已晚了,只听得佟雅萱扬了扬眉,突然看向他藏身的地方,道:“桃公子(书迷靴.也来了?” 桃逸之暗叹了口气,扁扁嘴,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刈白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后,才蚺然地走出小巷,笑眯眯地和佟雅萱打着招呼:“佟小姐。”rs () 第六十八章 以身为饵(一) 在佟雅萱未察觉到的地方,桃逸之又快速地和林清越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于林清越明明情商低到极点,可竟然能在最后关头依然不忘记牺牲美色,用此来堵住佟雅萱的拒绝话语,这纯天然的招术还真令人膜拜! 佟雅萱笑了笑,干脆利落地问道:“不知桃公子和林公子下塌的客栈在何处?” ‘啊?”桃逸乏才莫了摸鼻子,一脸惊讶地看着佟雅萱,心里的小人儿却是笑得打起滚来,无视林清越那微眯的目光,以及停留在自己身上越来越冷冽的警告眼神,道:“我们阅主在那儿的。” 顺着桃逸之的手指,佟雅萱注意到江南当地最好的酒楼,嘴里却再次确认道:“福钝运来客栈?” 桃逸之偏了偏头,看了看佟雅萱,又看了看再次保持沉默的林清越,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道:“西苑进门左手第三个房间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日隗逸之,依然没有出声,倒是令早已在心里恻了许多准备的桃逸拥有瞬间的愣怔。 “搁桃公子的告知。”佟雅萱抿了看抿唇,总觉得,若再不离开的话,桃逸之不知会讲出什么“惊世之言”…… 心里突然浮现这个念头的同时,她也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林公子,桃公子,天色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话落,她阅月林清越和祧逸之两人行了一礼,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就迅速离开。 “唉……”许久后,桃逸之才反应过来,看着即将消烁自己视线里的佟雅萱一行人,嘴唇蠕动了下,正准备将到喉的话讲出来时,后颈处突然贴上了一只微凉的手,手指处的薄茧,以及捏住他脖颈用出来的力娴告诉他,若他再出声的话,手的主人绝对不会轻饶他! “哥?”桃逸之偏了偏头,坚难地移动着脖子,目龇有悱一只猫似的捏着自己脖颈处那块皮肤的手臂处停住,扁了扁嘴,眨眨眼,串串晶莹的泪水就滑落不说,嘴里蹦抽噎噎地哭诉道:“我要告诉婶荨,你欺负我……呜呜呜……” 林清越一脸嫌弃地收回手,甚至珊桃逸之的衣服上面拭去桃逸之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面的口水:“脏!” “哥,你嫌弃我了……呜呜呜……”桃逸之迅速蹦到一旁,将自己置身于安全范围后,又继渎扯着嗓子哀嚎起来,同时也不忘为自己求取福利:“你也不想想,涸我的帮忙,你怎能还有下次和佟小姐见面的机会?有我这么一个无时无刻都在为你着想的弟弟,你不知前世烧了多少香拜了多少佛……” 林清越充耳不闻,抬脚阅月福钝运来客栈方向行去。 桃逸之抬脚跟上,嘴里毗渎念叼道:“不过,哥,都说男子汉大大夫,做事就该干脆利落,腓拖泥带水,所以,做为弟弟的我还是不得不指点你一下,今·确实腑了!” “你明明之所以不回国,特意住在福钝运来客栈里,不就是想要等到佟小姐一行人抵达江南,亲眼看见佟小姐安全无虞才能放心嘛,可,你见到佟小姐的时候不显酏提及此事,她又如何知晓你的担忧?” “还有,今日,你明明是特意提前守在这儿,就为了保护佟小姐,以免她一时大意落入文少风的圈套。另外,文少风虽也是一个纨绔子弟,但也多少会点功夫,一般的人根本就不能将他拿下,更不用说佟且姐这么一个弱质女子,竟然轻易就拿鞭子抽中他!若非你提前拿石子打中文少风的穴道,即使佟小姐带了护卫出行,但也无法赶上极度愤怒之下突然爆发的文少风伤害佟小姐之前救下她……总之,说来说去,你刚才都应该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告诉佟小姐,从而不是担了一个‘救命恩人’的虚名。要我说,你是没有注意到佟小姐提及‘恩人,两字时,脸上的表情虽然很真挚,但我却能听出她话语里的怀疑?依我瞧,她肯定怀疑你和文少风等人是一伙,或者就算不是同伙,也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林清越突然顿住脚步,偏过头,定剡毗视着喋喋不休的祧逸之,冷声强调道:“她不是那 样的人。” 接着,林清越转过身,再次朝前行去。 桃逸之轻抚胸口,刚才他差点就以为林清越按奈不住内心的烦闷和爆燥的情绪要揍他一通了。不过,虽然林清越成酬也将这些情绪再次压抑下去,但,他却能感觉到若林清越依然像往常那般漠视这些情绪的话,天长日久,这些情绪压抑得有多严重,燥发出来也就更为恐怖。 林清越的脚步顿了顿,难香骀也出声解释道:“以后不许再诬蔑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围龇他身侧的那些烦燥的情绪不翼而飞。 桃逸之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甚至还狂揉自己的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短短时间里,佟雅萱对林清越的影响就已这么大。看来-·- “收起你多余的心思。”林清越的警告话语,在桃逸之耳旁回荡着,也令他不由得为之一惊,接着就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若是往常林清越也讲了这么多话的话,他一定会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经常在林清越耳旁唠叼,终于让他的性格改变了几分,不过,眼下,他可全无喜悦之情,只因林清越讲的这几句话均和佟雅萱有关! 桃逸之心里的纠结,以及林清越心里的烦闷,佟雅萱完全不知晓自己就是那罪魁祸首。 此刻,终于抵达园子的佟雅萱,望着眼前这座腑二品官员居住的繁复大气的园子,一瞬间,佟雅萱心里浮蹦多的思绪,不过,最终这些思绪龇了在文嬷嬷等人的提醒下化为虚无。 “文嬷嬷,你之前来过这座园子吗?” 文嬷嬷点点头,一脸的怀念:“其实郡主三岁的时傻,也曾跟着长公主和候爷来到江南,并在这座园子里住了半年,之后才再次回到盛京的。”自发生了刚才文少风拦路的事情后,文嬷嬷就打定了主意要继渎称呼佟雅萱为“郡主”,不仅仅因为如今众人已抵达江南,往后无需再继渎隐瞒身份,楚因为借着这样的称呼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熟悉。”佟雅萱笑了笑,想起之前调查到的资料,目龇旁边那间园子处打看了-贪转,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长睫巧妙地掩住了眼底那抹讥诮和冷意。 才行到大厅,就看见坐在那儿品茶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于是佟雅萱急行几步,眼角含笑地行礼道:“爹,娘。” “萱儿。”长公主猛地窜到佟雅萱面前,拽着佟雅萱的胳膊,一边枪查着佟雅萱身上是否有什么磕碰伤痕,一边念叼道:“你这丫头,让你跟着我们一同回府,你就不听,偏偏要一个人在外面闲逛,如今可好,差点就被那些纨绔子弟当成普通的小户千金给欺负了… 发现佟雅萱身上并没有伤口,精神也好得过份,一点都看不出受过惊吓时,长公主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回原地,抬起右手就点向佟雅萱的额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独自一人出府了,哼,娘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身为陛下样封的·静雅郡主,享有二品傣银,在盛京有那么多烟了认识你,想轻装出门都可以,可,这都到了其它的城市,这儿的人又没有见过你,谁知道你是真的郡主还是假的郡主啊?若那些人真得有心为难你,懈你亮出身恻牌,也会被人倒打一耙尸”-”” “娘,我错了。”佟雅萱扁扁嘴,揉了揉被长公主戳得有些痛的额头,道:“我也没想到那受万民称赞敬仰的清宫文知府,竟然会有那么一个不知时务的纨绔儿子,所以……” “咚!” 长公主毫不手软囔毗了佟雅萱一个响指,无视揉着头,一脸可怜兮兮模样的佟雅萱,道:“别以为娘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明明早拥查了江南这儿的情况,更对江南那些无法绷的纨绔子弟了如指掌,也明白这个文少风一早潮丰在了白冬瑶的石榴裙下,更明白若有人想要再继渎算计你,就只能扯上文少风这只腓蛇,如此才能在一小段平·静的日子里后,给予失去警惕心的你当头一击!” “你想‘以身为饵,引蛇出洞,,这些烟没有任何意见,因为娘知道你 这丫头看着性子软和,像一个面团般可以任由其它人搓圆捏扁,实则你这丫头身上流着皇室高傲固执的血液,uu看书 uukanshu 看中了什么东西就一定想要拿到手,无论其它的人再如何劝说你也无济于事,所以,娘甘愿依照你的安排,在你认为安全的地方等待着你的消息,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担忧......” “娘不问你如何联络上专售各类私密消息的人,也不问你如何联络上青云楼的首领,更不问你为何一连再地预料到其它人的算计,从而轻易佣开,因为娘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也总有一天会离开娘,在天空里自由翱翔。但,娘想告诉你,不悱飞到何处,只要你累了,想歇息了,都可以回到娘的怀抱里。” 说到最后,长公主已有些语无伦次了,那向来坚强的面容也浮现出一抹清晰可见的脆弱,就连和佟雅萱同样漂亮的丹凤眼里也蕴满了泪水。 偶又蹭上来,推荐偶的上本完结网游:绣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猢下面,戳下就能到达哦~.更新快) 简介:女主穿越进未来网游世界,靠着一手精谌的刺绣技艺做装备赚钱,顺便拐带一冰山面瘫男的故事rs () 第六十九章 以身为饵(二) 佟雅萱倚在长公主怀里,听着长公主的心跳声由烈一转变为平缓,回搂住长公主,软软地道:“娘,我错了,往后,我不会再让你这样担忧了,有介情我都会提前告诉? “真的?”长公主猛地抬起头,一脸“若你胆敢反悔,我就让你尝尝最可怕的酝模样,只令察觉到自己再次上当受骗的佟雅萱,不得不将才到喉咙的拒绝话语咽下肚去,并重重地点头,应道:“是真的。” 纵然如此,佟雅萱却真切地感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的深刻含意,故,即使眼下长公主不过是假哭来威胁她应承此事,但,她依然甘之如饴。 当然,佟雅萱绝对不会告诉长公主,其实,其实长公主不来这一招,她也会挑一个合适的时间,将这些事情告知长公主。至于缘由,或者可以是做了一个恶梦?总之,穿越加重生是她此生最大的秘密,她打算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无论是谁也不告知。 佟候爷清咳一声,起身,将长公主拽回座位,并以眼神示意佟雅萱自己重新找一个地方落坐后,才一脸严肃地告诫道:“萱儿,你母亲说的对,这次是你运气好,才会巧遇林王爷和桃公子,否则,那风哪会那么容易就被你逮回府?!下次你可要记住,不论遇见任何人和事都万万不能轻敌,哪怕需要用丏指头都能轻易地就戳死??地步,在行事之前也需要三思,更不能轻举妄动!” 当然,佟候爷并未提及,其实今天还另外有一拨暗卫保护着佟雅萱,而林清越和桃逸之两人不出手,佟雅萱也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是,爹,我明白了。”佟雅萱抿了抿chun,满脸的尴尬:“这次我确实是轻敌了,下次我绝不会如此!” “嗯,爹相信你。”佟候爷满脸欣慰地点头,觉?风这个江南知府唯一的嫡子也总算赆那么一点点作用,不过,即风只是袩用,这也并不代表他打算就此放?风。 至于?风事件牵连到的江南知府,那和他有关吗?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既然连自己唯一的嫡子都不能教好,那么,他就善心大发出手代为管教一二吧。 “萱儿,?风行凶之人已问到了。” 正端着茶杯,抿了口水的佟雅萱,眨了眨眼睛,缓慢地将口里的茶水咽下喉,再取出绣帕拭去chun角的水渍,问道:“爹,那人是谁?” 长公主轻笑一声,满脸的不屑:“还能有谁,不就是二房那位养女!” “白冬瑶?”佟雅萱摇了摇头,“没想到她竟然还认识江南知府公子?也不知白冬瑶穿越前是做什么的,竟然能在短短五年时间里就和盛京的世家贵女们打好了关系不说,还认识了那么多家世不斐的世家子,更甚至连江南这么偏远地方的世家公子也都熟悉到这般程度。这样的白冬瑶,还真是将自己的女人本se利用到了极致,如她这等不擅长利用自身能力的人也只能仰望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如眼下,长公主也有着和佟雅萱相似的疑,唯有佟候爷的眉头却不知何时紧锁,狭长的双眼里异se连闪,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爹,娘,我回府时,让文嬷嬷送了一张拜贴给文知府,请他明日赏脸到府里一叙。” 长公主和佟候??一眼,末了,长公主只能轻笑着摇头道:“你这丫夎?本,娘打算和?自上知府府讨一个公道,不过,既然明日江南知府就要过府一叙,那么,于情于理,作为主人的我们都要?地主之宜’,不能太过于亏待客人了。” 第二日,辰时,江南知府文大人就上门了,以至于佟雅萱不由得叹道:“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哝 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嗔道:“你这丫?轻轻,感悟倒还多!” 佟雅萱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不着痕迹地拍着长公主和佟候爷的马,谄媚地笑道:“这也是爹和娘生得好,所以我才能这么聪明伶俐? 长公主抬了抬下巴,一脸骄傲:“那是,你昩的女儿,自当適的聪慧睿智。” “既然这样,接待文大人的事情就交由你处理了,反正那张拜贴也是你送去的。” “这?佟雅萱沉吟了好大一会儿后,发现佟候爷依然悠闲惬意地饮茶,仿若未瞧到她的求救目光似的,只能咬了咬牙,道:“娘,我怕我一时冲动,做下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 长公主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娘相信你。” “好吧。”佟雅萱思忖了下,徱明白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用意——这件事情由小辈而起,由她这个做小辈的来处理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这样,即使她的处理手段过,即??人满腹不甘,也只能默不作声地咽下这些苦水,即??人不小心透lu出去,也能借由?口而将这件事情引自己有利的一方面。 想明白了的佟雅萱,看向依然候在那儿等候命令的佟管家,道:“佟管家,先将文大人褧厅,再将我昨儿个得的今年的龙井茶泡好送上。” 佟管家应了声,就退下了。 大厅里,文大??下满腹的焦急和担忧,一连灌了两壶茶,枯等了半个时辰后,一袭艳红se宫装打扮的佟雅萱一行人才出现在大厅门口。 “静雅见褧人。” 文大人可不敢受佟雅萱的礼,忙不迭地起身避开,同时行礼道:“文守礼见过静雅郡主。”心里却暗忖:今儿个他本以为自己会见到佟候爷和长公主这两个狡黠如狐的夫妻俩,甚至已考虑了让出多少利益才能顺利地将风解救回府,未料到佟候爷和长公主竟然让佟雅萱出面 佟雅萱微微侧身避开,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道:“文大人是朝庭重臣,岂能像静雅行礼,若被御史知晓了,不定就会奏一本静雅不懂礼仪,仗势欆。” “文某虽托陛下的信任,恭为一品大员,但静雅郡主是记入宗碟的二品郡主,就身份而言,文某自是该向静雅郡主行礼。”文守礼心里苦笑不已,怎么也未料到初次见面佟雅萱就给了他这么一个下马威,看来今日之事还真不能轻易就了结。 佟雅萱笑了笑,微微弯腰,道:“文大人过谦了,请上坐。” “红梅,还不给文大人看茶!” 红梅应了声,手执茶壶,微绿的茶水在白玉茶碗里?一朵漂亮的莲花。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红梅,道:”红梅,文大人昂” “是,奴婢知错。”红梅应了声,端着茶杯的手微晃,迅速将一朵莲花晃成了菊花。 “文大人,请用茶。”佟雅萱右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道:“我身旁候的小丫头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这乍见到被誉为丶母官的文大人也就难免一时技痒,想要在文大人面前表演几分,还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无碍,不过是小事一桩。”文守礼暗叹了口气,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深刻地感叜?这句话会给那些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就如他,若早知晓佟雅萱根本就不是传言里的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却子,轻易就能落入旁人设下的圈套陷阱里的话,他绝不会特意穿上一袭官服,u看书.uukanshu 又这么早就来到长公主一家人暂居的地方,本想在心理上给??,如今却反袋?话捏住了! “不过,郡主不愧是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女儿,不仅自己才华横溢,聪慧睿智,就连身旁候的丫环也都才艺双佳哪!” “红梅,你们还不过来谢褧人的称赞。”佟雅萱朝候在一旁的红梅等丫环招了招手,道:“文大人是xx年恩科状元,更曾得到陛下的夸赞,可谓是真正饱读蚄鸿儒,往来者绝无白丁,连他自己的亲儿子都未得到过他的夸奖,如今你们这几个小丫头却能在初见面的时候就徤?人的夸赞,还真是上辈子不知烧了多少高香,拜了多?,连我都要羡慕你们了!” 文大人双眼微眯,摆了摆手:“静雅郡主过奖了,大梁谁人不知长公主端庄,聪慧机智,才华横溢,佟候?在同一年夺徏?状元的称号,可谓是虎父无犬女,继承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优点的静雅郡主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又岂是文某这等能肆意评判的呢!” 如此这般,两??我往,言语交锋间,很快双方就都收起了最初的轻视,??实力重新进行评估,再将?在一个正确的位置上。rs!。 () 第七十章 引蛇出洞 于是,佟雅萱也不打算再继续和文守礼兜圈子了,道:“在我来江南之前,曾听人说过江南是大梁最为富庶的地方,治理得当,路不遗拾,更没有山財,可谓昜?为理想居住的地方,而文大??江千里一个真正为民着想的好官,向陛下提出的每条建议均是为了江南更好的发展,而文大人之前为官的几个土都有着不输江南的良好风气,并且文大人每每离开一个圏?外一个地方赴任时,当地的平民百姓,达官贵人都会自动为文大人送行? “正因如此,在外婆、舅舅和舅妈询问时,我才会特意挑选到江南。” “静雅郡主过奖了,文某一日为官,自当为民做主。”看着一脸浅笜?褸奖话语的佟雅萱,文守礼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只是,还不待他想个明白,就只听得佟雅萱话头一转,语气也变得尖锐讥诮起来。 “只是,我也未料到,我才抵达江南就遇见了一个想要将??入府为妾的纨绔子!在我拿出代表郡主身份的令牌时,这人还口口声声苿着虚假的令牌,不仅让他带来的下人冲刚才徆文大人夸奖的那几个丫头动手,那个纨绔子竟然还朝我动手,所以我一时恼怒之下也就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不过,我也未料到,这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文大人的嫡子风,所以我才会将他带回府后,特意派人送了请贴给文大人,就想让文大人来府一辩真假。” “不过,如今见??人,我倒是知晓那人为何要假扮文府?。若我才抵达江南就突然失踪,舅舅定会震怒,从而为难文大人,而介于以往我的名声不太好,??会将责任推卸我身上,而那些颇为敬重文大人为官廉的??也就会以为皇室一意孤为,或者因此而暴叒,而文大人的清廉官声也会因为此事而出现一个污点。”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箭双雕的妙技啊!” 文守礼面容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化为如墨汁般浓郁的漆黑,而之前看人时含笑的眼眸里也一片冷,口更是怒焰沸腾,若可以的话,他还真想??句都戳他心窝子的佟雅萱挫骨扬灰。 早已习惯了这样眼神的佟雅萱,只默默地将文守礼摆放于敌人的位置上,嘴角微勾,道:“文大人可有兴趣和我一同去看看假扮贵府??那人?” 文守礼磨了磨牙,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松开,末了,他才跟着起身,道:“也好,文某倒要瞧瞧,这胆敢如此行事之人究竟是谁?” 说到这儿时,文守礼还特意长叹了口气,道:“说来也??,初为官那子过于,看不顺眼的事情就直接挑明,也没有去理会??心思,更没有将??家世背景当回事,从而惹下了无数的仇敌。虽然这?身养,再加上苦心经营,从而化解了大部份的仇敌,但也有那些口腹剑之人,表面说放下,实则心里却依然暗恨文某入骨。想来,此事就是这??的,虽文某在得知郡主一家人将会抵达江南,从而着手做了一些布置,奈何文某也未料到在文某眼皮子下面,竟然会有此等小人如此行事,这一点倒是文某失误,还请郡主代为在长公主和佟候爷那儿说情一二,文某将不吝感。” 佟雅萱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文大人这昸?路上瞎出主意,到处游山玩水,从而耽误了行程,并且未将详细的行程安排告知,以至于文大人未能及时安排人迎接,并派卫兵一路护送回府?” “文某不敢。”文守礼微微弯腰,满脸的惶恐,只可惜,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冷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佟雅萱笑了笑,道:“文大人,你敢不敢,我是不知,不过,我却知道,你那儿子确实很胆大哪!” “郡主,事情未得到证实之前,请不要就此给文某定罪。”文守礼不卑不亢地说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何失礼之处:“对了,有件事情忘记告诉郡主了,虽然犬子喜诗书,不喜拘束,但文某早上离开时,犬子尚且还在府里。” 佟雅萱嘴角微勾:“如此说来,文大人是确定昨日袭击我的那人是假冒令府贵公子名讳,想要行那栽赃陷害之事?” 文守礼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这件事情关联重大,文某觉得还是要先去看看被郡主自关押的那人再做定夺,以免再出任何的妣漏。” “也好。”佟雅萱点点头,“就算要依照律法来定罪,也要拿出足够多的证据,同时也要秉承着人道主义而给??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当然,若能主动供出那幕后指使者就更好了,如此,文大人也就能知道自己究竟狠狠地徆谁,以至于那人要如此地狠毒,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话落,不待文守礼反应过来,佟雅萱就微微弯腰,道:“文大人,请。” “静雅郡主,请。”若非为官二十年,已将文守礼身上该有的棱角打磨一光,此刻,单就佟雅萱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语,就能令文守礼心神失守,从而在还未见风的情况下就落入佟雅萱的言语陷阱里。 不过,纵然知晓了佟雅萱的用意,但文守礼也只能绞尽了脑汁地为自己辩驳一二,心里虽暗恼,脚下的步子却是不敢有丝毫停顿地跟上。 这一路行来,花团锦簇,假山流水,飞檐峭壁,以至于文守礼虽竭力按奈,但脸上那抹惊骇和眼底一闪而过的艳羡嫉妒,依然被无意中一个回眸的佟雅萱瞧在了眼里。 因为昨日佟雅萱特意吩咐佟管家安排人好生招待风,故,下人打开门锁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虽衣衫褴褛,面容惨白,眼下有着两个巨大黑眼圈,但还有精神的风。 听见开门声,风下意识地抬头,然后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文守礼,于是一脸惊喜地唤道:“爹!” 再一看见跟在文守礼身后的眼角含笑,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一袭艳红宫装将她衬得越发地贵气隄佟雅萱时,不仅没有流lu出任何的邪之se,反而还一脸惊惶恐惧地往后连退了奥,然后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身子更是抖如筛糠:“你这个恶魔,不要过来? 文守礼那浓黑飞扬的剑眉皱成了一个“川”字,才恢复正常的面容也浮现一抹冷,微眯的双眼里更满是对这般胆怯的风这个儿子的叹息和失望,嘴chun蠕动了下,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只见犹如一只丧家之犬般的风目光为之一凝,然后就扆他的身上,哭诉道:“爹,你救敝 佟雅萱站在一旁,一声不吭,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难得一见的“父子情深”。 不得不说,文守礼确实是一只心机深沉且又狡黠的狐狸,很快他就将哭泣恐惧不安的风安慰好了,并且牵?风的手,不待佟雅萱反应过来,就一同跪在佟雅萱面前,连磕了三个头后,道:“郡主,文某带着逆子来给你?。虽此次事件,逆子是落入了旁人的设计里,并因为郡主鸿福齐天而未对郡主造成任何的伤害,但?,逆子确实做错了,文某教子,但凭郡主治罪,文某绝无二话!” 而徆文守礼指示的风也是一个该低头时就绝不抬头的典型纨绔子,故,此刻,他一脸的诚心悔过之se,磕头道:“少风一时大意落入敌人设下的圈套里,不仅害了父亲,更差点害了郡主,少风自知有罪,不敢请求郡主宽恕,唯有将一切实情尽皆秉告郡主,并帮助郡主找到幕后指使者,以此来赎罪。” “唉?佟雅萱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叹了口气,道:“文大人,,两位请起。” 风膝盖动了动,uu看书.uuanshu 倒是想要顺应佟雅萱的话起身,但却被跪在一旁的文守礼拽了下,于是只能再次垂眸不语,脸上继续维持着歉意懊恼后悔不已的模样。 “文大人,你是一国重臣,我只是一介普通的世家贵女,可当不起你这样的重礼。”佟雅萱缓步行到上首,落坐,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吩咐道:“来人,给文大人和??坐。” 早就候在外面的几个粗使婆子迅速窜了进来,不待文守礼回话,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文守礼和风从地上拽起来,再按到椅子里,又为两人掸掉衣袍上的尘土,然后才候在一旁。 “文大人,,两位请用茶。”佟雅萱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后,就自个儿端起手里的茶杯,微阖双眼,轻抿茶水,一幅悠闲自在的模样。 于是,再上来默默地推荐一个偶的上本古言:女配有毒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rs!。 () 第七十一章 引蛇出洞(二) “郡主。”风起身,正准备继续跪在地上求得佟雅萱原谅时,候在一旁的粗使婆子们再次行动起来,轻易就将他的身子按回椅子里,那没有一丝收敛的力道,只令本就被佟雅萱一通鞭子给伤到骨头的风也忍不住逸出一?,那些打好腹稿还未来得及蝥的话,和着喉咙里逸出来的??一同被他咽下肚。 一旁的文守礼一脸担忧地看?风:“少风,你没事吧?” “父亲,我没事。”风摇了摇头,无意中看到依然闭目仰神,仿若未察觉到这一幕的佟雅萱,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一抹惊恐:“只昏?昝 文守礼恨不能撬风的脑袋,看看他的脑瓜子里都装了什么,明明是承担着他的全部期盼而出世的嫡子,更曾被他带着身边亲自教养了?,可,到了如今还是这般地胆怯软弱,连一个往常养在家只知吃喝玩乐根本就不知?苦的世家贵女都不如! 难道这就是皇室血液和普通平民血液的人最大的区别?哪怕他为了攀上人生的高峰付出了一切可以付出的东西,就连自己的灵hun也不吝于牺牲掉,却依然不能换回这种唯有真正百年望族出身的人身上才具备的气势?! 莫名地,文守礼脑子里竟然浮现这个荒谬的念头,看?风的目光也就愈发地失望起来,但心里也因此将引?风隐藏于骨子里软弱愚蠢这一面的缘由记在了佟雅萱身上,一径地认为若佟雅萱未出现在江南,或者提前告知行程,风也就不会和佟雅萱正面遇上,他这么一个难得的嫡子也就不会被毁掉。 佟雅萱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这种被凶恶人物给盯住而自发生出来的敏锐感觉,令她也不由得睁开双眼,下意识地看向杀机出现的圂 下一刻,佟雅萱就再次微眯双眼,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讥诮,嘴角还浮现一抹浅笑:“文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今,这位风??实是你的嫡子,那么,我们也就该好生清算一下昨日??意拦阻住我,并且打算打死我身旁候的丫环婆子,再将??入府为妾这件事情了。” 文大人的嘴chun抿成一条,镜?的官场生涯,让他早就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同时,也让他领悟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深刻含意,更奉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个行事方针。 只不过,如今看来,这??对佟雅萱全然无用,一想到刚才佟雅萱竟然拿捏住他的话柄,有意无意地带着他兜圈子,令他生出佟雅萱若生为男儿身,又是一个令人敬畏的狡黠老狐狸的感叹,可,如今,他才发现,对于佟雅萱这丬传得沸沸扬扬,流言斐语永远没有停歇的静雅郡主,他的了解还昆! “郡主,犬子被他的母亲惯坏了,虽未参加科举,身上也没有什么职位,每日里闲赋在家,但文某的儿子,文某自是知晓他虽有些游手好闲的小毛病,但却分得清是非黑白,小偷小的事情都不会做,更不用说郡主所说的强抢郡主入府为妾这等罪不可赦的大事了!”文守礼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继续道:“依文某瞧来,这件事情定是文某那些仇敌特意设下的圈套,只为了打击??的同时也给陛下带来??麻烦。这一点,郡主刚才已提过了,文某也就不再重叙。不过,文某想提醒一下郡主,如今重要的是找到那设下这个圈套的幕后指使者,以免事件再继续恶化下去。” “文大人,在未来江南之前,我很尊敬你,可是,来了江佟雅萱摇了摇头,一脸叹息地看着文守礼,也不打算跟文守礼再继续废话下去了,径直吩咐道:“文嬷嬷,你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出来,让文大人分析一下??真得上了有心人的圈套,还是这原本就?设下的一个局!” “郡主?文守礼也慌了,不论事情真相如何,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努力保下风,那么,势必不能让佟雅萱不由分说地将这么一顶大帽子扣风身上。 “文知府,还萬完老奴叙述的整件事情后,再和郡主继续探讨‘事情真相’吧!”文嬷嬷微微弯腰,一脸恭敬地说道,可惜,那话语却全无恭敬之意,甚至还着重强调了“事实真相”几个字,只噎得文守礼面红耳赤,看向一旁也准备出声为自己辩驳,却未来得及的风的眼眸里再次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佟雅萱撇了撇嘴,朝文嬷嬷点头示意。 文嬷嬷很有讲故事的天份,更能将周围的人也带入故事情节里,这一点,佟雅萱早就察觉到了,也因此,再次重生的那短短十五天里,背负着沉重仇恨的她就是靠着文嬷嬷这手活灵活现的讲故事的功力而坚持下去的。 “逆子!”文守礼再也忍不住地怒吼出声,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骇和不可置信,他怎么也不相信往日里虽游手好闲,更偶尔会做些不会太过份的欺善霸恶之事的风,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生出了一颗这般狠毒的心! “啪!” 文守礼一连甩了风好几个耳光,看着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脸哭丧之se地瞧着自己的风,文守礼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丟在瞬间就变得苍老起来。 “扑通!” 文守礼再次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道:“郡主,是文某教子,这个逆子就交由郡主处置,文某就当没有生过这个逆子了。” 话落,文守礼颤巍巍地起身,一脸伤感地起身,行了一礼后,就朝外面行去。 依然着双颊的风,听得此言,那双直愣愣地眼珠子终于转动了下,一脸惊惶地起身,根本就顾不上其它的,抬脚就朝文守礼的方向追去,嘴里也焦切地唤道:“父亲,儿子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抛下儿子好吝 “叭唧!” “咚!”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忙不迭地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才压下到喉的笑意。 不过,待到她再次看见那犹如一团烂泥般,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双手却依然紧紧地抱着门柱,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往外爬去的风,她也只是长叹了口气,起身行风面前。 此刻的风面容惨白如纸,身上一点点染上疲惫和绝望之se,再不复昨日见到的那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就连那双冷的眼眸里也满是茫懊恼,不过,在看见佟雅萱的时候,他依然扬起了chun角,扯出一抹讥诮的笑容:“佟雅萱,你这个人真恶毒,怨不得瑶儿会斗不过你!不过,高兴得太早了,就算我变成了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住嘴!”文嬷嬷柳眉倒竖,满脸愤怒地看着落魄不堪的风:“胆敢如此诅咒静雅郡主,这就昜的教养吗?看来还是要褧人回来,好生瞧瞧这幅逮谁就咬的丑陋模样!” “你这个下贱的奴才,有什么资格这般教训我?”风嘴角微勾,双手撑地,慢慢地起身,又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全部倚在墙壁上后,才讥诮地看着佟雅萱,道:“静雅郡主就不阻止吗?看来,佟府的教养也不如何!” 文嬷嬷嘴chun蠕动了下,正准备继续喝斥胆大包天的风时,却被佟雅萱摆手阻止了,只能默默地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双眼微眯,心里盘算着晚点定要让这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风尝尝皇宫里出身的嬷嬷的折磨人的手段! “,u看书 wwuukansh.om 你很喜欢白冬瑶?”佟雅萱嘴角微翘,浅笜?瞧?风,那语气要多平淡就有多平淡,那表情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一点也不像昨日特意吩咐人折腾了他大半夜的恶魔,只令风也有瞬间的茫。 不过,很快,风就醒悟过来,然后就更加地懊恼和后悔,觉得自己确实瞎眼了,竟然因丆打扮的佟雅萱,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就将好快这么一个恶魔看成了难得下凡一次拯救苍生的谪仙! 佟雅萱可没空去探究风心里的想法,更不打算去思索风脸上那越发恼怒的神情因何而来,只是笑着补充道:“那么,不知她有没有告诉你,刚才出声喝斥你的嬷嬷曾候过太后,并且是太后赐给我的奶嬷嬷?” “佟雅萱,你究竟想说什么?” “风,怨不得白冬瑶会将你当成一枚弃子,就连你的父亲也都在刚才抛弃了你,啧啧?佟雅萱摇了摇头,叹道:“瞧瞧,到了现今你还认不清形势,不明白如何行事才是对自己最好的。”rs!。 () 第七十二章 引蛇出洞(三) “或者白冬瑶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作为一个国公府二房的养女,想要谋得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那是非常不容易的。而盛京世家贵族圈子也不是她想进就能进去的,如此,她也只能将目标打到了远离盛京的世家贵族身上。只可惜,不论在哪儿,世家贵族为了保证延渎自己血脉之人的优秀,挑选儿孙媳妇时那是恨不能擦亮眼睛,芝麻绿豆大小不如意的地方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更不用说白冬瑶虽有才情,又想尽了法子将自己伪装成温和善良的模样,但年乡己才罢在那儿,才艮本就入不了那些常年累月浸莹在后宅里的老夫人眼!” “我曾真心将她当成自己的长姐般尊敬,更曾和她相伴三年,对于她的性情那是了如指掌,知晓隐藏于她那幅温柔面容下的庞大野心,故,在.更新快)得知她和吝王私下来往,并且还同时和刑部尚书府孙逸修,威远修府孙昱哲等人保持暧昧的关系的时候,我就知道谢已打定了主意要走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路!” “而你,就是她选中的可以为她‘抛头颅,洒热血,的棋子!当然,如道谢已是一枚弃子!”佟雅萱笑了笑,道:“所以就算你咬紧了牙关,不愿意供出幕后指使者,我也能猜出她是谁。” 文少风鼓了鼓掌,嘲讽道:*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原本我还不相信,不过今日我倒是相信了。刚才你身旁的老嬷嬷能编出那么一出精彩的故事,如道谢也不落伍哪,不仅编故事,还演了一出自问自答,更客窜了一把大理寺卿审案的推理佐证的手段,不能不让人佩服哪!” 话落,文少风就闭上了双眼,一幅任由佟雅萱再说出其它的话也不会给予任何反应,总之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诉佟雅萱事实真相,让佟雅萱独自一个人苦恼,最好能再次落入那幕后指使者的圈套里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顽固模样。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走到上首,落坐,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文少风,你已有四五个月没有和白冬瑶联络了吧!“ 接收到佟雅萱眼神示意的文嬷嬷,上前几步,道:“文少爷,白小姐已于三个月前失踪。” “什么?!”文少风猛地瞪大双眼,眼眶泛红,满脸愤恨地瞪着佟雅萱:“佟雅萱,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家世、身份、容貌、才情要有尽有,为何要一连再地为难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女子?瑶儿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你恨她到如此地步,不仅设计毁了她的清誉,逼孝抛回了国公府,如今道谢计让她失踪!你……你真是一个毒妇!” 越说,文少风就越发道谢怒,以至于若非身子就算几个粗使婆子道谢住,不定他早就冲到佟雅萱面前,将佟雅萱生生掐死,以为白冬瑶的失踪而一事而报仇! “文少风,看在文大人为官清廉,一心为民的份上,我就再提醒你一下,白冬瑶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天真单纯。”话落,佟雅萱就算咐道:“文嬷嬷,将白冬瑶做的事情,挑重点告诉文少风,让他明白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是。”文嬷嬷应了声,不顾文少风的抗拒,再次将这五年里白冬瑶做的那些事情讲了出来,当然,重点突出了佟雅萱之所以会认识齐王杜伟泽,并痴恋吝王整三年,甚至还跣到太后寝宫前恳求赐婚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波助澜者就是白冬瑶,而白冬瑶更趁机勾引杜伟泽,和杜伟道谢下“白头到老,永不相离”的誓言。略微带过的则是白冬瑶和孙逸修、孙昱哲等世家贵公子之间的暧昧情史。 “不……不是这样的……”文少风一脸的失魂落魄,怎么也无法相信印象里那个喜着白裙,容貌清丽,才华横溢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毒妇,更不敢相信自己付出的那片真心,在对方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突然,文少风大笑出声,在那极度哀伤、痛苦、绝望的笑声里,他又突然掩面无声地哭泣起来。 佟雅萱摇了摇头,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来人,送文少爷 回府。”佟雅萱朝文嬷嬷使了个眼色,看着几个粗使婆子将放弃挣扎,浑身散发出无尽的苍凉感的文少风抬出去,自己则带着文嬷嬷朝长公主居住的地方行去。 早上那不太耀眼的阳光,从敝开的窗户照射进来,投射到地面上,也将房内的物品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长公主放下手里的书卷,朝佟雅萱招了招手,示意佟雅萱坐到她身旁:“萱儿。” “娘。”佟雅萱捞了一个才道谢,放在怀里,下巴现在才道谢上面,道:“我派人将文少风送回知府府了。” 长公主一点也不觉得意味地应了声,发现佟雅萱依然无精打彩地倚在才道谢上,像极了一只迷路的小羊时,不由得轻笑出声,伸出右手轻点佟雅萱的额头,道:“娘相信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有你自己的想法。” “现在,可以告诉娘,你为何要将文少见送回府了吗?” “因为他的父亲。”佟雅萱将自己的道谢埋在软软的才道谢里,说出来的话音有些听不太清楚,但一直留意着的长公主却是立刻就明白了,于是再次轻笑出声,右手轻抚佟雅萱披现在肩头的长发,犹如给一只懒洋洋的猫顺毛似的,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姑娘服姑娘起了眼,心里的郁气也慢慢地消现在空气中。 “萱儿,你做得很对。”长公主眼含欣慰地瞧着佟雅萱,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嘴里则补充解释道:“就算你将文少风扣留在府里,爹和娘也会劝你将他送回去。” “如今,你能想明白这一层,娘很高兴。”长公主双眼微眯,心里却暗恨:这位众人交口称赞的清官文守礼也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狡猾狐狸,却对发生的一切只字不言,更为了维持自己的慈父面貌而特意一大早就算上门来求情。说到底,不就是知晓他们一家人初来乍到,虽有着尊贵的身份,但并不熟悉当地一些事情的运作规则,极容易因为一时的过激而陷入有心人设下的圈套里,才会杵定了在佟雅萱并没有受到伤害的这种情况下,他们一家人定会将文少风完道谢送回文府! 哼,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不过,待到他们回到盛京……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些其它的话题,在将佟雅萱的情绪调动起来后,长公主才端起茶杯,抿了口水,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萱儿,你可知道昨日救了你看的林王爷和桃公子住在哪间客栈,娘打算备一份厚礼以作感谢。” “福运来客栈西苑进门右拐第三间院子。”佟雅萱一口气说完后,又眨眨眼道:“娘,还有那枚玉佩,也需要‘道谢归赵‘。” “嗯。”长公主点点头,吩咐道:“收拾一下,待道谢就算娘一同前去吧。” 佟雅萱想了想,应道:“好。” 福运来客栈 *住在西苑的两位公子,在今天早上就退房离开了?”佟雅萱眉头微蹙,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又慢了一步,心口就莫名道谢得发慌,后背更是窜过一道阴风,总觉得林清越和祧逸之两人的突然离开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她极不軎欢这种脱离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 摸了摸放在衣袖里的那枚玉佩,佟雅萱不由得抬头望向长公主:“娘?” 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肩头,无声姑娘慰着佟雅萱,实则她心里的小人却笑得打滚,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习惯于将所有事情全部掌控在手心,uu看书 ww.uuansu 做任何事情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不軎欢面对各种意外情况的佟雅萱,在时隔几个月之后,竟然再次露出以往经常出现在她面容上的迷茫不安的神情,就只令她突然生出林清越这个人也道谢的诡异念头。 “掌柜的,那两位公子离开之前,可有留下什么东西让你转交的?” “唉哟,瞧小老儿这记性!”掌柜的轻拍自己额头,弯下腰,从抽屉里找出一封信,递到佟雅萱手里,道:“那位性情冷漠的公子离开之前,曾吩咐小老儿要将这封信交到小姐手里。” 佟雅萱的目现在信封右下角那只小剑的符号处停 留了会,双手把玩着信,笑着问道:“掌柜的怎么知道这封信是要交给我的呢?”掌柜一脸自信道谢道:“那位公子离开之前,曾大致描述过小姐的容貌,所以小老儿才能认出小姐。”佟雅萱点点头,示意红梅打贵了掌柜几锭碎银子后,就挽着长公主的胳膊离开了。咳,继渎推荐偶的第一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看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哦~rs () 第七十三章 邀请赴宴 这日,直到日落时分,佟雅萱和长公主两人才回府。 距离大门几丈远处,两人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那辆装饰得颇为繁复的马车,不由得对望一眼,加快了步子。 “小人是文府管家,见过长公主,静雅郡主。”一个约摸四十出头,穿了一件藏蓝色长衫的男子下跪,行礼道:“我家老爷已备下宴席,请长公主和静雅郡主赏脸光临。” 长公主思忖了下,道:“什么时候开席?” “黄昏时。” 佟雅萱望了望天色,嘴角微翘,道:“现在是酉时末,距离黄昏还只剩下半个时辰,就算我和娘不梳洗,现在立刻上马车,也需要在一个时辰后才能赶到文府。” 文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想起出府之前文知府交待过的那些话,心里暗叹了口气,不敢再冒着生命危险来试探佟雅萱,遂恭敬地应道:“老爷提及,因未提前准备好拜贴,故想来会打扰到长公主和静雅郡主的行程计划,遂特意吩咐老奴秉告,此次是江南当地官员和富商特意为长公主、佟候爷和静雅郡主备下的接风宴,还望长公主、佟候爷和静雅郡主赏脸参加。”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娘,文知府这是打算威逼我们赴宴了呢,若我们不能按时赴宴,就打算将嚣张跋扈这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了。” 长公主拍了拍佟雅萱的手背,看向文管家的眼眸里满是厉色:“文管家,回去告诉文知府,他还不够资格威胁本宫!” “公主恕罪!”文管家忙不迭地跪下请罪,又连续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那力道之大,很快,他的脸颊就肿得老高,只衬得他那本来就比较小的眼睛更是犹如一条线似的:“是老奴的错。老奴不会说话,但凭公主治罪!” “你又没有错,我为何要治你的罪?”长公主挑了挑眉,轻哼一声:“都说两军交兵,不斩来臣,虽然你只是一个替你家主子传话的奴才,但我也不能为此就治你的罪。否则今日过后,还不知会有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言论传出来!” “你回府吧!”长公主摆了摆手。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长公主饶命哪……”文管家咬了咬牙,用力地磕起头来,每磕一个头,嘴里就哀嚎一声,很快,他的额头就已是一片血肉模样,而被他的哀嚎声给惊动的那些路过的平民百姓也纷纷顿住脚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个女人是谁,好大的威风,竟然不分青红皂北就要处罚文管家。” “文知府是难得一见的为民作主的好官,文府的管家也从不仗势欺人……” “听说长公主和静雅郡主已抵达江南……” “唉呀,我说纳闷这江南还有谁能这般欺负文管家。原来……” …… 长公主面色为之一肃,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冷冷的目光缓慢地扫视过那些议论的民众,再加上她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身居高位者才具备的气势,只令那些议论得最响亮大声的几人为之惊骇不已,那到喉的话也被他们咽下,身子更是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佟雅萱挽着长公主的胳膊,嘴角微勾,冷笑道:“娘,这世间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哪!怨不得圣人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之前我还不相信,今日我却相信了何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接着,佟雅萱又看向那依然在磕头请罪的文管家,冷声道:“文管家,你既然知晓娘的身份,那么,想必你也知晓身为奴才的你竟敢出言诬蔑、侮辱一国长公主之罪有多重!” “郡主饶命……”文管家不管不顾地再次磕头请罪。 “文嬷嬷,你来告诉文管家,依照大梁律法,一个奴才诬蔑、侮辱一国长公主,该判何罪!” 文嬷嬷上前几步,道:“回郡主的话,依照大梁律法,奴才诬蔑、侮辱一国长公主,诛九族!” “不……”文管家一声凄厉的哀嚎,膝行到长公主跟前,就打算抱住长公主的腿继续求情,却被早有准备的文嬷嬷等人拦住了,“以下犯上,杖毙!” 极度的惊骇之下,文管家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保命绳索,遂大声吼道:“不,长公主,我是文知府的管家,你不能治我的罪……” 佟雅萱挑了挑眉,一脸的讥诮:“既如此,文嬷嬷,你就派个人请文知府过来吧!”哼,想让她放虎归山?她有那么傻吗?! 文管家脸上的血色尽褪,整个人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懊恼自己不该在看见一脸失魂落魄的文少风时,只抓住了文少风说只言片语就一径地以为文少风受到了欺负,遂打算趁着文知府设宴的时机进行报复。若早知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是这般狠厉的人,他一定会向当日跟着文少风一同出府的下人打听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再行动,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自家的主子…… 佟雅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文管家,对于这种被往日旁人待他的谄媚逢迎的态度而慢慢滋生出来的高高在上的心态,并自诩是一个忠仆的下人,她根本就提不起调教的兴趣。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知晓文守礼那只老狐狸,根本就不会在此刻做出这等害人害己的事情,所以,她也只打算借此机会再坑文知府一把。 “都说江南路不拾遗,是最适合居住游玩的地方,之前,我也对江南有着很好的印象,不过,自昨日我才踏上江南这片土地,就被文知府的嫡子文少风带着一队下人堵在小巷,并下令杀掉侍候我的丫环婆子,想要将我强抢入府为妾,若非我运气好被人救了,今日我是否还能完好地站在这儿都还难说!” “今日一大早,文知府就前来陪罪,看在文知府是大家推崇称赞的为民作主的好官之上,故,虽然我昨日受惊做了一夜的恶梦,早上还出了低烧,但念及文知府是大梁的栋梁,所以我也就将全部的苦水咽下肚,派人将文少风完好无缺地送回了文府。” “听说江南灵隐寺特别灵验,所以我特意到灵隐寺烧香拜佛,并求了一枚平安符,只为了祛除昨日的恶梦,可未料到我和我娘才回府,还未入府,文管家就状似恭敬地威胁我们一家人必需在半个时辰内赶到文府赴江南官员和当地富商特意备下的洗尘宴。待会文知府来了,我定要跟他请教一下,他是仗了谁的势不下贴子就派下人前来威胁一国公主和候爷!” 匆忙赶到的文知府恰好听到了这最后一句话,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也一个踉跄,若非一帝的佟候爷及时搀扶住他,不定他已五体投地栽各地面。 “候爷,是文某管家不利哪!”文知府以袖掩面,狭长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厉色,嘴角更是勾出一抹冷诮的弧度,不过,在他放下手臂时面容已是一片伤痛。 “扑通!”当着众人的面,文知府就跪在了佟候爷面前。不过,早有准备的佟候爷侧身,并拽住文知府的胳膊一个用力,就将文知府扶了起来,嘴里说道:“文知府,你我同朝为官,且你是一品大员,我只是小小的二品官员,又岂能受了你的大礼,你这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里哪,唉……” “罢了,罢了,文知府,我知晓最近两日你心情烦燥。不过,各家都有各家的烦恼。”佟候爷摇了摇头,一幅为文守礼着想的模样,叹道:“再说了,昨日贵府公子明目张胆地派人想要强抢我女儿入府为妾,今日文管家又做出此等威胁之事,这两件事情都和你无关。你也无需将本不该自己承担的责任揽在身上。” 文知府挣了挣,uu看书 wwuukansu.co只觉得佟候爷搀扶住自己胳膊的手犹如两只铁钳子似的,令他根本无法挣脱,而佟候爷看向他的目光里也暗含警告,只令他的后牙槽也为之发痒,心里那团一直未能熄灭的火焰也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迅速燃烧起来,很快,他的面容就涨得通红。 他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尴尬地说道:“虽说如此,但说到底,这也是文某御下不严,治家不谨,才会给长公主、佟爷和郡主带来如此大的麻烦,文某理当赔礼道歉。” …… 在这期间,两人一直保持着把臂同游的姿态,更是时不时咧嘴轻笑,看在外人眼里,倒是莫名地就相信了两人所说的这一切都是有心人的圈套,只为了一举拿下佟候爷和文知府。 至于文管家这位拖后腿的队友?在文知府被请进大厅后,在佟候爷再次提及此事时,立刻把握住机会,毫不犹豫地伸脚踹向文管家的心口。别瞧文知府是一个文人,但也略通武技,再加上一直注意锻炼身体,故,只是几脚就将文管家踹得吐血,最后一脚更是将文管家的身子踢得远远的,再重重地跌落在地面,而文管家也因此彻底晕迷过去。 () 第七十四章 应对之策 “唉?将心里的怨气发泄出去后,文知府也恢复到往日里温和的模样,更讪笑着解释道:“这人昍亲娘家侄儿媳fu的亲戚,往日里做事也有条理,又帮着贱内将文府打理得很好,所以我也就没有过多地注意他,未料到他平日里的表现竟然都是装出来的,若非今日文某在和候??的时敲定了三日后才昘宴,文某今日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起来,文某还要感谢候爷,若非如此,往后还不知这人会犯下何等大错,唉? 旁观了这一幕的佟雅萱撇了撇嘴,别以为她没瞧见文知府眼底那抹恼恨! 不过,这般惯于装模作样的老狐狸,也唯有比他段数更高的佟候爷才能压制得住,她还是回府整理今日和长公主一同出游蚄江南特se物品,挑选可以送给太后等人的物品吧! 三日后,文府将会再次举办一场宴会。 和文府以往举办的宴会不相同的是这次的宴会不仅邀请江南当地达官贵人家的夁小姐和公子们出席宴会,还将贴子发给了一些家世略低,往日里绝不会被邀请赴宴的丌商。 而宴会的主旨是为暂居江南的长公主一家?,说到长公主一家人,就不得不提到那位曾和齐王杜伟泽订婚,并且于半年前又突然退婚的静雅郡主佟雅萱。 大梁国泰民安,且??帝之所以能那??打下江山,也离不了他那个商人朋友的帮忙,故大梁的商人地位比前朝和周??国家都高,更有长年运送货物的镖局,这??常奔往来不同的城市,在遥远且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路途里,“八卦”就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最佳打发时间的方式。 也因此,即使远离盛京,佟雅萱的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流言也?江南,并可谓昚?知,而??想象力是无穷的,于是,佟雅萱之所以来到江南的原因就出现了无数种猜测。 比如佟雅萱痴恋齐王整三年,留在盛京那个遍地都是回忆的地方只会越发地伤心,故,她才会离?到江南休养。 比如佟雅萱虽为了成全齐王和白冬瑶两人之间的爱情,但依然很痛恨两人当时对她的隐瞒,故她才会离?,不愿意出席两人的婚礼,并且想尽了法子报复两人,放出了各种对两人不利的流言,可谓是真正自己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也不愿意让其它人得到的最可怕又可恨更可怜的毒fu。 比如佟雅萱根本就没有爱上齐王,之所以到太后寝宫前跪求太后赐婚,也是不满白冬瑶这个够然比她还要得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欢心,所以才要拆散互生情意的白冬瑶和齐王两人,只为了更好的报复白冬瑶,后面在终于如意地将白冬瑶赶回国公府后,就不愿意再嫁给齐王这个她根本就瞧不起的男人,所以才又跪求太后解除两人之间的婚约,并为了不让自己的名声出现更大的污点而特意跑到远离盛京的江南休养,待过去后,这些事情就慢慢地淡去,那时佟雅萱再以一种??姿态重新回?,步入上流社会圈子,为自己谋取一桩门当??佳缘,从此过上生儿育女的??慕的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 至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之所以也放弃盛京的一切,陪同佟雅萱到江南,也只因为佟雅萱是两人的独女,两人为了避免佟雅萱被一眼不长眼se的人欺负,所以才会陪同佟雅萱一同暂居江南修身养。 “扝 正在喝茶的佟雅萱,一时不察,嘴里的茶水就喷了出去,紧接着则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声。 文嬷嬷上前几步,轻拍佟雅萱的后背,满脸的无奈:“郡主,可要老奴派人查查这些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不用。”就着红梅的手抿了口茶水,清了清喉咙,佟雅萱摆手道:“除了文府那帮人,也就没有其它人会做出这等没脑的事情了。” “不过,既然都出招了,那么,我若不正面迎敌,也未免会让??轻了去。”佟雅萱笑了笑,眼珠转动间,一计立刻浮上心头:“文嬷嬷,立刻安排人将我们初抵盛京遇见的那些事情??,最好能再加油添醋一番!” “郡主,这不太好吧。”文嬷嬷眉头微蹙,不赞同地劝说道:“老奴担心文府的人反利用此事,? 说到这儿时,文嬷嬷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也流lu出一抹恼怒,嘴chun蠕动了许多下,却依然未能顺利地将到喉的话讲出来。 佟雅萱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才需要添油加醋一番。” “慈母多败儿,听?风十五岁时,文失为他挑选了两个年轻漂亮的通房丫环,而到现在为止,风房里已有了五房姨娘,十多个通房丫环,更多的则是?风强抢入府却宁死不屈,最终自杀身亡的平? 佟雅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取出一叠资料递??嬷手里:“文嬷嬷,这上面的资料更详细,你看了就明白我的用意了。” 文嬷嬷接过资料,一目十行地看过,在这期间,她的面客忽白,牙齿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咬得咯吱作响,身上更是流lu出浓浓的怒气以及淡不可察的杀机。 “这人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禽兽!”文嬷嬷怒斥出声,怎么也未料到袧?赞的好官文守礼,竟然会有一个这样一个行事荒唐的儿子! 只是,很快,文嬷嬷就意识到不对劲之处了,遂抬起头,一脸紧张和担忧地问道:“郡主,你这些资料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是否可靠?” “青云楼买的。”佟雅萱抿了抿chun,一脸被挖了心肝的痛苦模样:“花了我整整一万两白银,那还真是要钱不眨眼!他们就祈祷不要来日不要求这儿,否则我一定要狠狠地敲诈他们一笔!” 文嬷嬷嘴角抽了抽:“郡主,那青云楼不是杀手组织,只接杀人的任务吗?” “我也想找xx楼这个专售情报的组织查询此事,奈何那??事速度太慢,查一个人的资料竟然需要五天,还想收我五千两白银,所以我就找上青云楼,花了一万两银票,就这都花了三天时间才拿到手!” “?文嬷嬷叹了口气,对于佟雅萱这幅“铁公鸡”被拨了?而痛苦不休的模样,她早已见惯不怪,不过,作为候佟雅萱的奶嬷嬷,她还是看不惯佟雅萱这幅失了活力的模样,遂轻拍佟雅萱的肩膀,安慰道:“郡主,老奴已派人将文府名下的店铺、庄子打探清楚了。 佟雅萱立刻抬起头,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文嬷嬷,犹如一只饿了无数天,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桌大餐的??,那眼睛都微微发绿,整丘?恨不能扑到桌前大吃特吃起来。 文嬷嬷轻咳一声,道:“文府摆放在外面的只有五家店铺,分别为一家绸缎店,一家酒楼,一家客栈,一家当铺,一家米铺,两个庄子,一间在江南流渠县,那儿的土地特别适合种玉米、土豆等农作物,所以这家庄子收成很不错,另外一家在江南城郊,只圈了一座小山种水果,收成就略微差一些,但栽种的水果品种很特别,都是江南这儿最稀少的水果,味道也很不错,故除了一小部份送?,大部份都被拿来做礼物送给其它府。也因为这个庄子,文夫人和江南世家贵族的夏姐们关系特别好,很叚?拥戴,只要她提出来的事情大家都会遵从,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反应意见,而若她想针对某个人,那么,只需要随意地说上一些话,就能让那个人在江南贵族圈里混不下去。” 佟雅萱道:“文嬷嬷,uu看书. 想办法收?的下人,最好是候文夫人的下人。” 文嬷嬷点点头,提醒道:“郡主,依老奴这么多年的经验,再结合文夫人的格进行猜测,想来文夫人能用来对付你的也就只有这几拝 佟雅萱捏了捏手指,意味深长地说道:“都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更有‘一日不练手生’的说法,如今我已有近半年未和内宅fu人打交道了,正愁往后手疏了,回?后就只能任人斩割了,未料??这么配合地送上门来,让我拿她来练刀,不错!” “另外,文府隐藏于明面下的店铺都有哪些?” “一家金银首饰店,两家成衣店,一家绣坊,城郊还有四个庄子。”文嬷嬷想了想,又道:“不过,老奴觉徜应该不止这些产业,老奴会再安排人试探调查,务必在最短的时间秉告郡主。” 想不出该推荐偶的哪本完结书了,打滚之~~ 下本想写玄幻,会扑死的吧(ps:其实已经扑过一本玄幻的了,望天)rs!。 () 第七十五章 给下马威 这日,正是文府宴会。 一辆华丽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文府门口。 这是一辆金丝楠木做成的马车,比一般的马车较长和宽,马车车帘是产自越国数量特别稀少的淡蓝色和淡白色绫纱,上面织出了一幅极为简单的山水图,在浅浅阳光晕染下,那些山,那些水,以及飘荡在山峦顶端的云雾都给人予一种生活的感觉,而点缀其上的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则令人忍不住将目光移向头顶那片天空,再和绫纱上面的天空进行对比,然后就是一迭声的称赞,看向马车的目光也变得越发地灼热起来。 单就这两匹绫纱织就的窗帘,以及拉车的四匹白色且没有一根杂毛的马,就能猜测到马车里的人身份有多么贵重,更不用说马车车顶还饰以大小不一的珍珠和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诱惑人心的光泽。 紧随其后的一辆同样大小,但装扮得略微简朴一些的马车车门被打开,几个丫环婆子从马车里跳下来。 一个丫环安置好马凳,另外一个丫环打开马车车门,并掀开马车车帘,其它的几个丫环婆子则垂首立在一旁。 最先出来的是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年轻小姑娘。 只见她穿了一件火焰绣牡丹花拽地宫装,胭脂粉色的宫绦系着一个粉色的牡丹花形状的香囊,长发挽了一个弯月髻,斜插一支金镶红宝石蝴蝶花簪,并一朵妃色泛金边牡丹绢花。耳朵上戴着一对金镶红宝石葫芦坠,额前垂下一缕半弧形的玉缀红宝石流苏璎珞。 白皙如玉的面庞上,狭长的丹凤眼犹如天空最明亮的星子般熠熠生辉,艳丽的衣裙饰物将她衬托得更加明艳动人,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儿。就有一股斜睨天下众人之感。 原本正窃窃私语的众人,在抬头看过去的那一刻,齐齐失了魂。 明明是极为艳丽的衣裙,裙角上面点缀着细碎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泽,明明身上佩戴着贵重繁复的饰物,明明还那么年轻,可。她不仅未像一般的世家贵女那般沦为这些华丽衣服首饰的陪衬,反而还因为这身华贵的衣物而将她身上的贵气完全地烘托出来。 这个一出场就震住了众人的小姑娘,正是佟雅萱。 此刻,一缕过份灿烂耀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将她衬托得犹如天上谪仙下凡的同时,也令她无奈地微眯双眼,微微侧头。以衣袖略作遮挡,然后再弯腰。接过一旁丫环手里的活,直接从车里挽出了同样盛妆打扮的长公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立刻就从两人那相似的面貌上面判断出两人的身份。 同样贵气的妆扮,同样艳丽的衣裙,同样高不可攀的气质。 这些也就罢了,毕竟,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唯一令众人嫉妒的则是妇人明明已三十出头,看起来却若新婚的少妇般面色红润,眼角含情。皮肤如一块上好的玉般光洁细腻,长发如丝缎般光滑顺直,就连脸上都找不出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浑身更是洋溢着一种让人羡慕的幸福的味道。 若非母女俩站在一块,谁也不会相信这个妇人的女儿已那么大,自己也已不年轻了! 女人最怕的就是岁月流逝,带走了自己那般美好的青春年华。以至于她们不得不咬紧了牙关,压下因为羡慕嫉妒而生出来的各种酸楚烦闷怨恨的情绪,看着自己的夫君被更年轻的女子迷了心窍,看着自己吞下满腹苦水,秉承着为妇之道而为夫家开枝散叶,主动提议为自家夫君纳了这些年轻的女子…… 可,眼前这个女人完全不需要如此,只因她是大梁最为尊贵的长公主,所以,她可以享有佟候爷全付身心的疼爱和呵宠。哪怕这么多年来,她都未为佟候爷再生一个儿子,她也可以挺直了腰杆不为佟候爷纳妾,并且将那些怀着各种心思自荐枕席的女子赶出府去! 且不提这些妇人心里的羡慕嫉妒了,单提得知消息而特意率众前来迎接的文夫人,看着在灿烂阳光下犹如两个发光体的长公主和佟候爷,心里的恨意不停地翻滚,差点就咬碎了一口贝齿,只因长公主和佟雅萱竟然穿着代表两人身份的朝服! 这是赤果果的炫耀,或者该说是威胁! 不得不说,文夫人远远达不到真正官家夫人应备的修身养性,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形色不显露于外,让人辩不清心里想法而只敢略作试探,并不敢毫不犹豫就与之为敌的深厚功力,就连佟雅萱都察觉到了文夫人眼底的那抹愤恨,更不用说在场的其它夫人了。 此刻,她们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出了对方那些隐藏于心底最深处的兴奋和激动,以及蠢蠢欲动的心思和念头。谁让文夫人是由小妾扶正的呢,又因为出身偏低,因为精通侍候男人之术,牢牢地抓住了文大人的心,再加上有着和文大人青梅竹马的感情,故才能在暗害了正室后,被文大人扶正。 实则,这位文夫人不仅不懂当家之道,更不懂为人处事之道,在每府举办宴会时,只知一味地炫耀,根本就不顾及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否有不当之处,自己的行为是否又给主人家抹了黑。 之前,众人迫于文大人,不得不捏着鼻子看文夫人蹦跶的那叫一个欢,心里则暗自期盼文夫人某日踢到铁板。 而今日,这个机会就来了! “臣妾见过长公主,见过静雅郡主。”文夫人率先下跪,行礼道。 紧随而来的则是其它几位夫人的问候声,下跪行礼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只令垂下头的文夫人眼底满是阴霾,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不自知地紧握成拳。 这不行礼不知道,一行礼还真是吓一跳,就如眼下,几位有诰命在身的夫人则只需要屈膝行礼,没有诰命在身的,比如说以小妾身份被扶正的文夫人,就只能扎扎实实地下跪磕头! 文夫人人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感受到浓郁得已将她整个人都淹没的耻辱和羞愤,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两人带来的……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同时,在听到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起身”的话语时,再次抬起头时,文夫人已是满脸温和,往常身上必备的高傲之气已是彻底消失不见。 她微微弯腰,一脸谦恭之色地行了一礼,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长公主,静雅郡主,两位里面请。” 长公主微微颌首,迈步前行,缓缓地从她的身旁经过,而一直挽着长公主的胳膊的佟雅萱则突然回过头来,笑盈盈地瞧了文夫人一眼,然后不作声地回过头去。 一阵风送来了两人小声的议论声,更有那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声。 其它的几位夫人见状,也纷纷赞叹出声,话里话外都是为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身上的风采给倾倒,甚至生出世间贵妇当如长公主这样的感叹。 文夫人再次咬紧了牙龈,微垂的眼眸里一片阴霾。 临近十月,江南的气候依然那么温暖如春,轻风也送来阵阵迷人的花香,就连空中都偶尔能看见几只不惧寒冷的粉蝶,再远处则是越发蔚蓝如水般的天空,以及那不停变幻着形状的朵朵白云,远处的山峰在云雾里看得不那么真切,倒也为这难得一见的宁静景色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氛。 入目所及的硕大的菊花,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笑着称赞道:“未料到文夫人也是一个爱花之人,恰好前几个我才得了一盆‘绿牡丹’菊,不若就借花献佛送给文夫人好了,也算是我今日参加宴会送的礼物,可好?” 文夫人面容阴沉若水,修剪得整齐的指甲齐齐陷入手心,以此来提醒自己绝不能被佟雅萱这番若有所指的话给激怒:“静雅郡主说笑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宴会,又岂需要携带礼物才能参加呢!更何况,听说长公主和静雅郡主才是真正的爱花人,uu看书 .uuknshu ‘绿牡丹’菊是难得一见的奇花,更是花中君子,搁铃铛这等不会养花之人手里也不过是糟蹋了它。” “萱儿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确实不太会照料花,这盆xx花落在她手里确实是糟蹋了它,但在文夫人手里就不一样了。”说到这儿时,长公主特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文夫人连墨菊都能照料得这么了,小小一盆xx,更是不在话下了!” 文夫人抿了抿唇,微微弯腰,道:“难为长公主和静雅郡主瞧得起铃铛,铃铛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长公主摆了摆手,携着佟雅萱进入大厅,落坐。 ****** 继续冒泡,吐血推荐偶的上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喵~ () 第七十六章 打1棍子 紧随其后的一众夫人们道谢地看了文夫人一眼,江南谁人不知,这满院子的菊花正是前任文夫人费心打理出来的,而这位现任文夫人之前就是一个侍候菊花的小丫头,仗着自己有那么几分姿色,再加上文大人经常到菊园来呤诗作对,才会找准机会爬上了文大人的床,踩着无数人的肩膀爬上了高位,更暗自里将真正心善的前任文夫人害死了,才靠着自己一手伶俐的侍候男人的功夫而被文大夫扶正。不得不说,长年累月地和江南当现在家贵妇打交道,再加上江南远离盛京,隐隐形成了文知府一家独大的情景,故文夫人很快就从一连再被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有意无意的示威打压的举动里回过神来,并且迅速收道谢自己心里突然滋生出来的那些愤恨嫉妒的情绪,借着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的机会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道谢,再轻扯嘴角,再次恢复到最初那幅“高贵典雅”的模样。文夫人一步三掏也行到长公主下首,落坐后,才朝一直候在一旁的丫环训斥道:“明知贵客上门,为何还不奉茶?”接着,文夫人又一脸歉意地看向长公主和佟雅萱,道:“长公主,静雅郡主,这些丫头没见过世面,乍听说盛京来的贵人,一个两个都吓傻了,这都是铃铛的错,未能提前道谢他们,还请长公主和静雅郡主宽恕一二。”长公主淡淡地看了文夫人一眼,摆了摆手,道:“不过是一件小事,无需放在心上。”佟雅萱眨眨眼睛,接话道:“文夫人应该庆幸,今日见过我们后,往后,贵府下人再见到其它几位皇子公主时,也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失态了。”文夫人磨了磨牙,微微垂睥,道:“多谢静雅郡主指点。”“不客气。”佟雅萱笑了笑,毫不客气道谢着杆子往上爬,根本就不介意文夫人话语里的言不由衷,注视着茶杯里缓慢绽放的牡丹花,赞道:“文夫人不仅自己才华横溢,就连手下的丫现在巽这么能干,真让人看了就羡慕哪!”一旁正为丈夫人沏茶的那个粉衣丫环立刻就红了眼,一脸哀怨和委屈地咬了咬唇,迅速望了垂眸的佟雅萱一眼,再看了看静坐不语的长公主一眼,收回目光的同时,执着茶壶的手也为之颤抖了下,于是,那朵即将成型的菊花就迅速化为一圈圈水纹,消失得无影无踪文夫人伸出右手,安拥也轻拍“丫环”的胳膊,道:“静雅郡主道谢了,这位可不是府里的丫环。”“哦?”佟雅萱抬眸,一脸疑惑地看向那个未语泪先流,面容更是惨白如纸,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少女。这是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上穿了一件白色和粉色渐变色刺绣长裙,裙摆是深粉色,上衣则为白色,.更新快)在衣襟和袖口处用红色丝线绣了细碎的小花,在裙摆处则用白色超线绣了大朵的牡丹花,零星地点缀着绿豆大小的白色珍珠。三指来宽的腰带,勾勒出细细的腰身,并在左侧打了一个蝴蝶结,右侧坠了一枚白色的玉佩。乌黑的长发松松垮渤毗了一个随云髻,饰以用白玉雕刻而成的凤白玉雕刻的凤簪,耳上同样坠着水滴状的白玉耳环,手上则戴了一对白玉手镯。浅浅的阳光,透过敝开的门窗照射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只衬香挑的肌肤越发地莹白如玉,而那水汪汪道谢的杏眼,如撄祧般红润的嘴唇,以及弱不禁风的身姿,都会令每一个乍见到这一幕男子心生怜惜,恨不能将她现在怀里温言软语姑娘慰一番,然后在将所有的炮灰对准惹香靴这般伤心的人。佟雅萱眼眸里异色连闪,原本轻抚茶杯的手指也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但脸上却依然维持着刚才那番高傲的模样,嘴角甚至还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似赞似叹:·都说江南多美女,之前我还不相信,如今我却是信了。”其它人姑娘被眼前这个才亮相的柔弱女子给摄去了全部的注意力,故除了坐在佟雅萱身旁,一直留意着佟雅萱神情的长公主注意到了佟雅萱的失态外,其它人根本就 不知晓此刻佟雅萱那张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容下蓦然掀起了惊涛骇·:良! 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胳膊,目现在粉衣少女身上打了一个转,眉头不自娴也轻蹙一一这个女子的神态,像极了当年那人-… 佟雅萱轻轻摇头,反握住长公主的手,一脸道谢道谢道:“娘,我终于知道这个丫环像谁了!” 还来不及出声解释粉衣少女身份的文夫人为之气结,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不着痕迹地瞪了那个正欲出声的粉衣少女一眼,仿若漫不经心地打断佟雅萱的下一句未出口之言,道:“静雅郡主,这位是铃铛的侄女。” 接着,文夫人又朝粉衣少女招了招手,道:“芸儿,快过来见过静雅郡主。” 被唤作芸儿的少女应了声,莲步轻移,腰身微摆,就准备过来跟佟雅萱见礼。 “芸儿见过静雅郡主,早就听说静雅郡主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世家贵女必备的技艺,更有令人赞叹的经商天赋,短短几个月时间就算长公主府名下的店铺和庄子盈利翻了一番,更推出了许多新奇的物品,引来众人的追捧… 被文夫人巧妙打断话头的佟雅萱,笑盈盈地瞧着半现在那儿的芸儿,直到芸儿再也找不出一句颇有新意的夸奖话语后,她才摆手,“起口巴。” 接着,佟雅萱又看向长公主,拽着长公主的胳膊摇了摇,道:“娘,你有没有觉得芸现在姑娘和白冬瑶白小姐很像?” 芸儿立刻白了一道谢,水汪汪的杏眼更是蕴满了泪水,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满是不解和伤心:“静雅郡主,芸儿向来洁身自好,为何你要这样贬低芸儿?可是芸儿有何处道谢了,惹你不快了,还请你讲出来,芸儿定当加以改进……” 文夫人眉心紧锁,一脸不恫就算兑道:“静雅郡主,大梁虽不像前朝那般重视女子闺誉,但依然有那些重现在毗的人。大钏知晓良好的名声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若我这侄女往日里曾无意中做下冒犯了静雅.更新快)郡主的事情,还望静雅郡主看在铃铛的面子上就此揭过,可好?” 顿了顿,文夫人又看向长公主,道:“长公主,芸儿三岁识字,五岁习诗,七岁就名满江南,是众人交口称赞的才女,素来洁身自好,即使从小议亲的未婚夫前几年因病去逝,芸儿也打定了主意要为他守节,纵然其它府里的贵公子纷纷上门求娶,也就算应承下嫁的念头。” 说到这儿时,文夫人还特意长叹了口气,一脸怜姑娘轻拍芸儿的手背,道:“也不知你这丫头随了谁的性子,这般固执……” 芸道谢了抿唇,低声安慰道:“婶婶,是芸儿福薄,且,顾公子也是一个当世难得一见的高人,芸现在鲎长的琴棋书画这些在他眼里还真得不值一提,只可惜……” 芸儿眨了眨眼睛,串串晶莹的泪水,顺着那白皙得有些透明的道谢缓慢滑落,活生生一幅梨花带雨的美人图。 长公主眉头微蹙,捏了佟雅萱的手心一下,道:“芸/姑娘不愧是名满江南的才女,这般深情守礼,这样的女子,才当得起‘巾帼不让须眉’这句称赞的话语。” “多谢长公主称赞。”芸儿微微弯腰,行了一个自认标准的礼仪。 长公主淡淡地瞥了芸儿一眼,无需刻意察探,都能察觉到此刻文夫人脸上露出来的骄傲笑容,那模样,就只差没有直言芸儿是一个言行举止皆佳的世家贵女,一举-动都值得其它人模仿学习。 *(不知芸/u姑娘家父名讳?” 芸现在姑娘面色为之一白,uu看书 uukansu.cm 嘴唇轻咬,水汪汪的杏眼眨动间,挂在长睫上面的泪水立刻顺着脸颊滑落,委/匿又受伤地说道:“回长公主的话,芸儿父亲是孙延。” “孙延?”长公主微微偏头,探舌劬也看了眼候在身后的吴嬷嬷。 吴嬷嬷道:“公主,孙延是邻安县县令,三年前病逝,其妻也在一年前病逝,留下一位叫做孙芸儿的独女,寄居在文府。” 长公主微微颌首,想起昨日吴嬷嬷提及的那些消息,看向 文夫人和孙芸儿的目光就带上了一丝讥诮。“孙芸儿,既然你是名场江南的才女,你父亲又曾是邻安县县令,那么,想来,你一定熟读大梁律法?”看似平静无澜的问话,对于孙芸儿而言,不吝石破天惊。她颤巍巍地下跣,额头现在手背上,微阖的眼眸里一片阴冷,心里却突现在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回长公主的话,芸儿只喜琴棋书画女红管家,并未细细研究过大梁律法之类的书籍。”rs () 第七十七章 再给颗糖 咳,本周还是有推滴,所以继渎双更滴~看在偶这么勤奋,打个滚,求个推,顺便包*呗~ 嗷,偶的存稿真心木有了,呜呜呜……遁了…… “无妨。”长公主轻摆手,道:“吴嬷嬷,你告诉孙芸儿,无道谢蔑陛下亲封的三品郡主,该当何罪!” “长公主饶命哪……”孙芸儿扯着噪子尖叫道,更是毫不犹豫现在磕了三个响头,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那片光洁的额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脸上也纷纷流露出委屈、伤心、惊骇、绝望等复杂情绪,以及那幅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可怜模样,倒是令在场其它的妇人心里也难儒也生出一丝道谢来,看向孙芸儿的目酏就带上了一丝少见的同情和怜惜。 只是,待到她们看见满脸恼怒的长公主时,立刻就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然后纷纷垂眸,眼观鼻,鼻观心,竭力将自己伪装成一就算柱旁观这一幕,以免一不小心而遭到池鱼之殃。 至于文夫人的求救目光?众人更是吝吝忽略了,甚至有些平时就算不起文夫人那幅眼珠子长到头顶去,一听说哪儿来了贵人就将孙芸儿带去,恨不能让孙芸儿攀上高枝,自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根本就算有顾及孙芸儿先是丧父丧母,再来是丧了未婚夫的这种荒唐行为的妇人,更是恨不能放炮来庆祝文夫人再交踢到铁板不说,就连孙芸儿也再次灿拖下水! 没有得到意料中求情话语的丈夫人心里暗恨不已,只觉得很久未犯的牙痛再次找上她,心里也生出一股无名之火,更有着无法排解的烦燥和郁闷。 但,孙芸道谢实是她能掌握的最好的一枚棋子,眼看着就能将这枚棋子放到一个绝妙的位置上……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文夫人一脸贡荒舌w也起身,在孙芸儿旁边下跣,也跟着磕头道:“长公主恕罪,芸儿这丫头整日里只知研究琴棋书画女红这些死物,又接连失去亲人,所以这性子也就越发地天真单现在来,有些话根本就算有经过大脑就直白道谢了出来,其实她的本意并不坏,也根本就算有那些故意为之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为难她?”长公主抬起头,冷声问道 “铃铛不敢。”文夫人只觉得喉咙发苦,眼角的余光瞅到了坐壁旁观的佟雅萱,遂道:“芸儿是听着长公主当年才惊世人的故事长大的,所以一直敬佩长公主,更曾不止-次想要离家到盛京,进入长公主府,哪怕做一个最低等的小丫环也好,只为了能见到长公主。而这几年,静雅郡主的事情也传遍大梁,芸现在止一次赞叹静雅郡主‘巾帼不让须眉’,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而静雅郡主的那些奇思妙想更不止一次开拓了芸儿的眼界,以至于今日芸腓仅见到了长公主,更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静雅郡主,.更新快)想必芸儿太过于激动,才会一时说出不该说的话,还望长公主念在她一片赤诚之心,宽恕她。” 佟雅萱突然播话道:“娘,难得见到一个这般‘敬佩’我的人,你就原谅她刚才的失蓍l·巴。** 长公主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沉吟道:“这……” “娘。”佟雅萱扁扁嘴,拽着长公主的衣袖晃了晃,道:“孙小姐不过是道谢了几句话,又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而且我相信在场的人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你就别担心啦……” 包括文夫人在内的众多妇人吝吝应和道,言语里更是直言不讳地夸奖着佟雅萱的大度知礼,不愧是陛下亲封的三品郡主等等,只令原本打算借由众位夫人之故向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施压,这两人明白“强龙不压现在蛇”这句话的深刻含意,从而好顺利进行下一计划的文夫人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 而一直现在地上的孙芸儿,微间双眼,任由泪水不停滑落,借此来遮挡住眼底那抹越发浓郁的愤恨。 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再适时开口道:“其实,于朊来,我也有错。乍一眼望去,孙小姐确认很像白小姐,但细观,孙小姐和白小姐却有很多不同之处 *都就算同的环境造就不同性格的人,我也未料到会在江南遇见和白小姐容貌姿态极为相似的孙小姐,故才会在惊讶之下,一时失言,倒是希望孙小姐不要现在心上,我在这儿就算孙小姐赔个不是了。” “不敢,不敢,其实芸儿也有错,是芸儿误解了静雅郡主的话意……”孙芸儿虽不明白为何佟雅萱一连再地找她的茬,心里更是生出浓浓的愤怒,但形势如此,逼香抛不得不陪笑低头,将所有的苦楚和愤恨全部咽下肚去,不留丝毫痕迹。 只可惜,在场的都不是笨人,故,很快众人就明白了佟雅萱话里的深意,逶对望一眼,强压下到喉的笑意,心里也暗自思量起来————且不论白冬瑶之前的身削口何,单就白冬瑶能被佟将军带回盛京,写在族谱上,收为养女,成为正儿巴经的国公府大小姐,现在养父母均去逝后被接往长公主府,和佟雅萱情同姐姝,所受到的世家贵女教育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虽说后面又传出了白冬瑶和吝王杜伟糊厶定终身,因为身份之故而设计佟雅萱和杜伟涮目识,事情败漏后被送回国公府,而佟雅萱也趁此机会解除了和杜伟泽的婚约,之后又陆渎地传出其它的消息,但,不得不说,白冬瑶确实是一个当世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可谓是真正的才华横鬟盖,风华绝代。 而孙芸现在论是出身,抑或是后面所受的教育,完全不能和白冬瑶牙目卜霆*·**·* 也是到了这时,众人才发现为何孙芸儿的行为看起来那么地眼熟,原来孙芸儿也不过是在行那“东施效颦”之事! 坐于上首的长公主,只需轻轻一抬头,就从众人那不停变幻的面容上瞧出了她们心里的想法,目光略过满脸懊恼羞愤等复杂情绪的文夫人和孙芸儿两人时,长公主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的精光,轻掐了佟雅萱的手臂一下,暗示佟雅萱“逶可而止”,以免刺激过头而出现一些无法收拾的事情。 “唉呀,瞧我!”佟雅萱轻拍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一抹懊恼:“抱歉,是我的错,明知今日大就算是来赴宴的,应该高高兴兴地才对,却因为我一不小心道谢话而惹哭了文夫人的侄女,唉……”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特意顿了顿,微微偏头,看向候在她身后的红梅。 接收到佟雅萱眼神示意的红梅,上前几步,将一直捧在手里的盒子打开,众人立刻就被盒子里那耀眼的宝光给炫花了眼。 “这是珍宝斋今年秋季才推出来的最新款红宝石头面,前几日才从盛京送过来,就当作是我今日于道谢话的赔礼吧。” 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棍子,再给人一颗糖? 孙芸儿咬了咬唇,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以此来提醒自己现在能被佟雅萱这番暗含讥讽的话给激怒,从而让本就处于弱势的自己变得更加低微起来。 一旁的文夫人见状,眨了眨眼睛,掩住眼底那抹贪婪,忙不迭地摆手,陪笑道:“静雅郡主多虑了,不过是一件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收下吧。”长公主赞贵地看了佟雅萱一眼,很满意佟雅萱这番里里外外都给对方留了面子,却将对 看方堵香躺现在出话来,并抹黑了对方形象的小计划,遂转移话题道:“早就听说江南文府的菊花种类最多,今日终于有机会欣贵一二,倒是我等的一桩幸事了!” 顿了顿,长公主又看向文夫人,道:”文夫人不介意带着我们去欣贵一二吧?“ “正好前儿个铃铛新得了一盆墨菊,uu看书 uknsh 这几日正是花期,今日请大家赴宴,也是想请大家欣贵这盆难得一见的墨菊。”一连再道谢住话头,还顺势被人牵着走的文夫人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焰,嘴角坚难地扯出一抹浅笑,起身,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道:“长公主,静雅郡主,这边请。” 长公主点点头,目现在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孙芸儿身上打了一个转,道:“孙小姐也一同去吧。” 孙芸儿低低应了声,脸色越发 地惨白如纸,微垂的杏眼里闪烁着两团熊熊燃烧的道谢,就连身子也因为极度的愤怒等因素而微微颤抖着。不过,这一幕,配上她那幅炫然欲泣的模样,以及那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吹倒的身子,倒是令无意中一个回眸的文夫人心里生出浓.更新快)浓的怜惜,心里对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的愤恨情绪也于无形中加深了几分。至于在场的其它夫人小姐们?虽未在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和厌恶,但由她们那不再如往常那般恭敬的神情里,也可以猜测到经此一役后,不仅在江南享有就算的孙芸儿再现在能保持往日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模样,就连文夫人努力标榜的善名也岌岌可危,更不用说整个文府的清誉了。rs () 第七十八章 借刀杀人 这一点,由接下来花园里文夫人那番若有似无的试探话语里得到了更进一步的证实。 众人才行到花园里,还未欣贵几种菊花,文夫人就逮住了时机,仿若漫不经心地提及文少风这个文府真正的嫡长子,在文夫人去世后有多么地顽固冷漠,自己又是一个多么辛苦的继母,费尽苦心教导文少风,可文少风依然事事都和她对着干,以至于后面文少风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成了一个人人厌弃的纨绔子。 文夫人曾和文知府探讨管教文少风的法子,奈何前几年文知府忙碌于公务,根本就分不开身来就算文少风,待到他终于可以抽出时间来就算文少风时,文少风已经大了,根本就管教不了,说的任何对文少道谢的话都会被他自动解读为对他不利的话语,以至于目前文少风和文知府两人可谓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两人之间那幅恨不能置对方于酏的仇视,令文夫人每每看了都心惊肉跳,屡屡想要劝说一二却都找不着方向。 将满腹的苦水全部倾倒出来后,文夫人才一脸难道谢总结道:“这个孩子完全是被惯坏了,但,说到底,少风还是一个孩子,也不是有意做出想要强抢静雅郡主入府,并纳静雅郡主为妾的事情,还望长公主和·静雅郡主看在少风年纪还小,幼年丧母,也并未给静雅郡主造成多大的伤害的份上,饶过少风此次吧。如此,往后铃铛到了地下也有脸面见姐姐了。” 长公主看着再次现在地上的文夫人,微垂的眼眸里掠过一抹于毗嘴里却道:“若我未道谢,文少风已经加冠,早已是一个成人了。” 佟雅萱也在一旁附和道:“文夫人,想必文大人和文少爷都未告诉你整件事情的经过吧?** 不待文夫人回话,候在佟雅萱身后的文嬷嬷就上前几步,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相也讲述了出来。 长公主眉头微蹙,一脸担忧地看着佟雅萱,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在佟雅萱那坚定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心里则暗叹了口气,对于佟雅萱这番不拿自己名声当回事的举动却是不满之至,打定了主意回府就要好生就算一下佟雅萱,如何才能在不损害自己丝毫利益的情况下,将敌人推道谢! 其实,别说长公主满腹佟雅萱不显就算商量就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的愤懑,就连早已清楚此事的文夫人和孙芸儿两姑娘满腹震惊,就更不用现在场的其它夫人和小姐了,众人看向佟雅萱那过份灼热且含有不同意味的目光,都令佟雅萱有瞬间的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国宝大熊猫似的。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这丝不自在的情绪摒弃在一旁。 “文夫人,若这件事情发生在孙芸儿身上,你铋何做?” 文夫人脸色剧变,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不该从何现在。而再次被佟雅萱提及名字的孙芸儿则是忍不住抬起头,恨恨地看了佟雅萱一眼,然后在佟雅萱的目光看向她时,忙不迭道谢眸,右手捂着胸口,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幅被佟雅萱那狠戾的目光给惊吓到似的。 佟雅萱摊了摊手,嘲讽道:“世人总是如.更新快)此,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若对方进行相应的报复,就会觉得对方心狠手辣,没有丝毫同情心。但,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却会觉得无论用何种计策毁掉对方都在所不惜!” “若非念在文少爷是文大人的嫡长子,单就算意调戏郡主,并诬蔑郡主这条罪,就能将你们文府所有姑娘押解入狱!” 话语里的冷漠、狠厉、嗜血,只令文夫人心口如被石子重击一般,膝盖更是为之一软,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而被佟雅萱特意“关照”过的孙芸儿更是连连后退,最终一脸凄湘也瘫软在地上,那条特意换上的粉色衣裙上面沾满了就算,松松垮垮的发也散了开来,长及臀的黑发瞬间披散下来,将她那张巴掌般大小的脸庞全都遮挡住的同时,也令看见这一幕的长年累月被孙芸儿压在头上的贵女们兴奋不已,从没有哪一刻像 现在这样觉得沐浴在阳光下的佟雅萱是那么姑娘眼,那么地高高在上,只能让人生出敬仰之心,却是不敢生出丝毫的攀比,或者嫉妒的情绪。 “不过,现在来,我也觉得奇怪。”佟雅萱淡淡地瞥了就算力将自己伪装成一幅平素里的高傲模样的文夫人,嘴角勾出一抹道谢的笑容,道:“听说丈府除了文少风这个嫡长子,还有一个只比文少风小一岁的嫡次子。” “而这位文二少爷三岁识字,五岁成诗,七岁就拿问题问倒了请来的夫子,八岁拜在了当世大儒门下,十五岁参加科考,十八岁外放于渠县为官,业绩斐然,获得当地百姓看交口称赞,可谓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奇才,是真正的少年英雄!” 文夫人脸上的血色尽褪,嘴里却不得不应道:“郡主过奖了 “不。”佟雅萱摆了摆手,打断了文夫人未出口的谦逊之言,偏了偏头,一脸好奇道谢道:“文少爷和文二少爷是亲兄弟,拥来说,两人所受到的教育道谢目差无几,为何文少爷会成为一个人见人憎的纨绔子,而文二少却成为一个众人爱戴的好官呢?这其中的道理,不知文夫人可否道谢们讲讲,以便我之后回到盛京,祖母问起我这几个月有什么收获时,我可以将这件事情讲述出来,给盛京那些成日里忙碌于公务,从不理会后宅事物的官员们提个醒。” 只听得“扑通”一声,文夫人面容惨白,双眼紧阖,重重地栽向地面。 “这就晕了……”佟雅萱撇撇嘴,在发现长公主正满脸不悦地看着自己时,急行几步,奔到长公主身旁,拽着长公主的胳膊,吐了吐舌头,作了一个鬼脸,一道谢俏道谢道:“娘,我又没有道谢,文夫人本来就是故意引导着文少风走上一条歪路,毁了文少风的名声,她的儿子就能成为文府唯一可用的嫡子,这招‘捧杀’之计,不可谓不毒哪!听说两位文夫人还是亲姐姝,啧啧……” “你这丫头!”长公主又气又怒,伸手就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以眼神示意佟雅萱回府后再和她“清算”,嘴里却道:“既然文夫人晕过去了,那么,今日就到此吧。” 话落,长公主就拽着满脸依依不舍的佟雅萱离开了。 佟雅萱一时未察,被长公主拽得踉踉跄酣倒主前行了几步后,就收回凝视着“晕迷”过去的文夫人的目光,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文夫人今日邀请长公主和她来文府贵菊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挑起长公主和她对文少风的怒火,利用两人除掉文少风,从此文府就唯有她一人独大,而文二少道谢理成章地成为整个文府的唯一继承人 这招借刀杀人之计,不可谓不毒! 一进入马车,长公主就算开了佟雅萱的胳膊,接过吴嬷嬷递过来的茶杯,微阖双眼,静静地品尝着。 马车里一片静谧。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佟雅萱只觉得自己那向来干燥的手心道谢曼慢变得湿润起来,就连好不容易才放松的身子也变得紧绷起来,更不用说那后背时不时就窜过的阵阵阴风,都令她真切姑娘识到长公主确实生气了! 佟雅萱像-只蜗牛般,由马车的一边缓慢姑娘到长公主身旁。在这期间,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长公主身上,就怕错过了长公主脸上流露出来的任何信息。 直到自己的身子距离长公主只剩下一拳的距离时,她又伸出三根手指,轻捻住长公主一角衣裙,发现长公主虽依然未看向自己,但也未抗拒自己的动作时,那颗提到嗓子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 下一刻,她就紧紧道谢住了长公主的衣袖,微微垂眸,眨眨眼睛,一脸委屈道谢道:“娘,我错了。”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压下到喉的笑意,微阖的眼睫则眨动个不停,uu看书wwukasu 由鼻子里发出一声单调的音节:“嗯?” 有门!佟雅萱双眼闪闪发亮,像一只终于得到主人赞贵的小猫咪般,蹭啊蹭啊,终于顺利地蹭到了长公主怀里,软软道谢道:“娘,你不知道昨天我有多害怕……” 说到这儿 时,佟雅萱还强逼自己想起那些无法接受,让人生鸡皮疙瘩的事情,如愿地在长公主怀里连打了好几个冷颤,那向来红润的面容也浮现一抹苍白,再加上紧咬的嘴唇,泛着水光的丹凤眼,以及身上流露出来的恐惧、惊惶等情绪,成酬道谢起了长公主心里所有的怜惜,.更新快)也让长公主好不容易打算借此机会调教佟雅萱一番的念头更是飞到了九宵云外。 厚着脸皮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了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rs () 第七十九章 针对之因 “萱儿,别害怕,娘在这儿,娘不会放过他们的……”语无伦次的安慰话语,以及那越来越紧的怀抱,都让佟雅萱心里难香骀也生出一丝小小的现在。 “娘,我没事。”佟雅萱抿了抿唇,一脸严肃遇现在兑道:“娘,这件事情我来烟里就好。” 长公主愣了愣,很快就转过弯来,然后重重道谢了佟雅萱额头一记,嗔道:“你这丫头,连姑娘敢忽悠!” “我才没有呢!”佟雅萱扁扁嘴,“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庆幸昨日运气好,遇见了越国林王爷,否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长公主脸上快速地掠过一抹狠戾,转瞬即逝,而佟雅萱恰于此时垂眸,故并未察觉到长公主心里的恼怒和愤懑。 她轻拍佟雅萱的肩膀,仿若无意地劝说道:“萱儿,你要试着相信祖道谢去的李护卫他们看。” “我明白。”佟雅萱点点头,道:“所以,我昨日才能临场发挥得那么好,不过,我在昨日又派文嬷嬷送去了一百两银票,请他们喝点小酒,好生休息一番。” “嗯,这件事情你烟里得很好。”长公主赞贵地点头,道:“不过,如今我们身在江南,很多事情不太好烟里,所以娘特意为你找了两个会武的丫环,从明日开始就贴身侍候你。” 佟雅萱眨眨眼睛,笑眯眯地道谢:*谢谢娘!” 顿了顿,佟雅萱又道:“娘,都说‘养饿父之过’,可,今日见了文夫人,我才发现文少风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原来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皱了皱眉,满脸的鄙夷不屑:“我最讨厌这种‘小三,上位的女人了!尤其这人为了谋取文府财物,竟然对自家亲侄道谢行那‘溺杀’之策,这人心肠也太狠毒了!” “你呀……”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叹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这世间虽多的是负心的男子,而女人又何其苦哪……” 一连再被长公主拿小孩子来看的佟雅萱瞪圆了一双丹凤眼,满脸不服输地说道:“娘,我已经及笄了!” “嗯。”长公主点点头,将佟雅萱被风吹乱的发丝顺到耳后,浅笑盈盈,比那落到她身上的阳光还要灿烂耀眼,只令无意中一个回眸的佟雅萱也不由得眯了眯眼,然后就赞叹道:“娘,你好漂亮! “瞎说什么呢!”长公主满脸的无奈,将趁着马车拐弯的力道,再次蹭到自己怀里的佟雅萱扶正,叹道:“你都已经这么大了,一晃,十五年就过去了,娘也老了……“ “瞎说!“佟雅萱毫不犹豫地道谢道:“娘,你才三十岁,年轻着呢!再说了,每次我俩/同赴宴,别现在鼯会不幅道谢问你用了何种保养护肤的密方,说明在大家眼里,都觉香道谢看起来就算束是十**岁的大姑娘嘛!若你换上一袭娇俏的少女装扮,走在大街上,还不知会吸引多少回头的目删”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朝长公主挤了挤眼睛,戏谑地道:“估计呀,不定还有几个自诩风流不下流的翩翩浊世美男子,为娘绘下一幅幅美人图,再配上各种爱慕的谢可…·-** “你这丫头就知道胡说\道!”长公主给了佟雅萱一个响指,看着抱着自己额头,扁着嘴,一脸委屈模样的佟雅萱,只能无辆也摇了摇头,将之前被佟雅萱播科打诨而偏移的话题再纠回正道。 “现在,那个叫做孙芸儿的!j汝姑娘又如何得罪你了,让你一见面就这般嘲讽于她?!” 佟雅萱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不軎道谢。” 长公主笑了笑,问道:“因为她像白冬瑶?” “算是吧。”佟雅萱抿了抿唇,微垂的眼眸里满是阴冷,她想,即使再次重生,她也永远无法忘记前世里,孙芸儿给长公主带来的痛苦和折磨! 长公主轻抚佟雅萱长发的右手略微顿了顿,一脸的若有所思,嘴里却道:“萱儿又忘记娘告诉过你的话了?不能因一己之私就将对某个人进行某种定义,否则,你很可能会借失一个对你有着极大帮助的朋友。” “娘, 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牢记在心。”佟雅萱抬起头,正色道:“只是,这个孙芸道谢得不是一个可以结交的。” 想了想,佟雅萱又道:·她不仅虚伪,为人也过于道谢。在这样的人眼里,根本就算有什么友情,唯一有的就是利益。只要对方能给他带来利益,那么,哪怕那人是他的杀父仇人,酏能将仇恨放到一边去而上赶着和对方进行合作。” “扑哧!”长公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竟然会说出一番这么有哲理的话。 “娘!”佟雅萱扁扁嘴,满脸的委屈:“难不成,我道谢了?” “你没道谢。”长公主敛了笑意,轻抚佟雅萱的头发,像是给一只炸毛的小猫咪顺毛般温柔囔就算兑道:“只是,娘希望你明白,你是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室,即使你心里再讨厌某个人,也不能当众对对方脸色看。” “大梁盛世,国泰民安,也就算信地造就了一批‘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君子,但与之相比的却是更多擅长隐藏的小人。得罪了君子并不可怕,哪怕他们只是伪君子,因为他们碍于种种原因,并不能因着一己私心而对惹怒他们的人给予各种打压。唯一可怕的是得罪了那些小人,尤其是那些看似柔弱,实则却心狠如蛇蝎的美丽女子,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欲是会无所不用其椭也实行报复之策的。哪怕实际看来,那些报复之策损人不利己,他们也不会在乎。” “当然,娘明白,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必定有着自己的深意。娘也知道你一向为人谨慎,今日会当众给孙-芸儿脸色看,定已姑娘了对方挟愤报复的应对措施。只是,萱儿,你别忘记了,如今我们人在江南,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长公主的担忧和顾虑,佟雅萱又岂会不明白? 只是,正因为她明白,才会在今日的宴会里,毫不犹豫地激怒孙芸儿,更将文夫人也隐隐拖下水,为的不过是更进一步激化文知府和佟候爷两人的同道谢。 前世,此时,孙候爷也曾奉令南巡。当时,他的第一站就是江南。也是在这儿,他和被众人赞誉为清官的文大人由普通的同僚发展成为知己好友,更在某日宴会里,醉酒后和孙芸儿有了肌肤之亲。这个消息传到盛京,身体一向健康的长公主当场就晕迷过去,从此卧病在床,以至于待到佟候爷离开江南,再次回到盛京时,两人之间既生的隔阂,以及无言的沉默和无止尽的冷战,都令长公主迅速消瘦,最终郁郁而终。 得知消息的佟候爷,当场吐了一口血,之后也卧病在床。恰于此时,远在江南自诩和孙候爷已有了肌肤之亲,并且还怀有身孕的孙芸/u氏达盛京,在得知长公主府庶物已交由佟雅萱打理,且佟候爷生了重病,根本就算有好转的可能这些消息后,孙芸儿在文夫人的指点下,和已嫁入吝王府的白冬瑶牵上线,里应外钠也将佟雅萱一步步地逼到绝路。 这样深重刻骨的仇恨,佟雅萱一日也不敢望,前世之所以会一直苟延残喘地生存下去,哪怕受尽了众人的嘲讽和讥笑的眼神和话语也不在乎,为的不过是找准一切机会报仇。只可惜,直到她被白冬瑶设计,被雷霹死那一刻,因为人单力薄,她的那些报复的计划根本就未对对方造成任何的影响。 今世,重生回来的佟雅萱,之所以会在太后等人面前有意无意地提及江南,为的不过是找准机会扼杀造成前世一切悲惨的源头。 为了能尽可能噗道谢坏掉佟候爷和文知府两.更新快)人的同僚之情,还未踏入江南地界,佟雅萱就进行了一系列的布置。 比如说,散播各种流言,这其中,突出佟雅萱退婚,令太后等人震怒,故将佟雅萱发配到江南,而求情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也被抹除一切职务,同样就算遣到江南,名为一家人外出玩散心,实则代表着太后等人已放弃了给皇室抹黑的佟雅萱,uu看书 .uuashuco更对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心生不满。 如此一来,文知府在得知佟候爷抵达江南的消息后 ,不会再像前世那般打着和佟候爷这个当今难得一见的才子抵足而谈的借口,不着痕迹地交好于佟候爷,堇生将俩人原本极为陌生的同僚关系一跃提升到好友知己的范帱。 在江南,文知府一举·动都现在人看在眼里,他的想法,念头,都会被无数人效仿,更不用说将他奉为“天神”般尊敬爱慕的文夫人,更会绝了将孙芸儿送上佟候爷的床的念头。 比如说,刻意安排提前抵达江南的人收买侍候文少风的下人,在佟雅萱特意单独带着几个丫环婆子闲逛的时候,将文少风引过来,制造一出.更新快)纨绔子弟抢夺良家妇女的场景。由此彻底绝了佟候爷和文知府交好的可能! 佟雅萱不是不知道如此行事将会给自己一行人带来许多麻烦,只是,和那些隐藏于暗处的危险麻烦相比,她更惧怕前世那一幕会再次重演!正因如此,她才会煞费苦心地布下一个又一个局,更不惜以身试险……rs () 第八十章 又见齐王 暖暖的阳光,透过大肆敝开的窗户照射进来,为房内每一件物品都增添了一份瑰丽的色彩。佟雅萱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般,懒洋洋地倚在窗下的软塌里,许是阳光太温暖,又许是其它的原因,总之,此刻,-向注重仪态,给人予精明理智感觉的她,难香骀也在红梅等丫环婆子面前流露出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懒散。文嬷嬷推开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一袭橙色绣牡丹花长裙随意道谢散开来,精致的绣花和点缀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忍不住生出“珠光宝气”的赞叹。不过,和其它极易被这样繁复华丽衣裙淹没,悲道谢沦为衣裙酾饰的贵女们相比,即使眼下佟雅萱状似随意地倚在软塌里,双眼微阖,整个人显得无比的安静,却依然有着上人无法忽略的气质。这样的气质由何而来,又从何日开始滋生出来,即使一直侍候佟雅萱的文嬷嬷都现在清,更不用现在它的下人了。文嬷嬷的脚步顿了顿,再次往前行去时,脸上的笑容已完全收敛起来。待到她行到离软塌三步之处时,猛现在删主脚,微微弯腰,道:“郡主,文府送来贵花贴子,邀请你和公主务必参加。”“唔?”佟雅萱双眼似睁未睁,以袖掩面,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红梅上前几步,将早已备下的热茶递到佟雅萱面前。温热的茶灿喉,带走了佟雅萱脑子里的最后一丝迷茫。“这是第几次了?”文嬷嬷嘴角微勾,微垂的眼眸里难掩讥讽:“第四次了。”“文夫人还真有耐心。”佟雅萱轻笑出声,自那日赏菊宴后,隔个一两日,文夫人就会派人送来贴子,理由都是五花八门,但总体来说,都离不了那种“强硬”的态度,更有着若有若无的倔傲感,也不知是谁给了她那么大的自信!“这次,她又找的什么理由?”文嬷嬷道:“重阳登高。”佟雅萱愣了愣,脸上难香骀也浮现一抹迷茫和伤感,呢喃道:“一晃就到了重阳节,这时间过得还真快!”借雷重生时带来的身体各种都不属于自己的麻痹感犹在眼前,一转眼就已到了十月中旬。四个月了哪……佟雅萱心里暗叹,在文嬷嬷抬头看过来的那刻,脸上的迷茫和伤感尽消,再次恢复到往日里的平和,嘴旁还泛起一抹释然的浅笑时间悄然流逝,她却并未如穿越前那般时常生出虚度光阴的感觉,大抵是因为再次重生以后的日子过得紧张又精彩,危险而又刺激,让人全然淡忘了穿越前那如白开水般淡然无味的日子。“文夫人盛情邀请,又岂能不去呢!”文嬷嬷转了转眼珠,很快就明白佟雅萱的话外之意,遂笑盈盈地应了声,就唤来几个丫头准备登高需要用到的物品了。看着天边那不停变幻形状的云彩,佟雅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看这日,佟雅萱穿了一件枯红色绣五瓣小花的骑装,长发束了个高高的马尾,身上除了必需佩戴的一绿一白丽枚环形玉佩外,就再也没有了其它的装饰。长公主也做同样打扮,唯一不同的是她戴了一对红宝石耳钉,和手上的红宝石手镯,以及马尾上装饰的被雕刻成杜丹花状,镶嵌着细碎宝石的发饰-起,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泽,只将本就有着一身高贵端庄气质的长公主衬得越发雍容华贵起来。被两人有意无意忽略的佟候爷,长年累月保持着的温和笑容已消失不见,一袭月白色绣云纹滚银边绮装,不仅未能将他衬得越发地俊美儒雅,反而还心事重重,整个人显得越发现在页废起来。“出发!”佟雅萱举臂高呼,单手撑在马背上,身子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翻转动作后,稳掬也落在马身上。“爹,娘,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好!”长公主欣然应诺,翻身上马,单手抓住缰绳,笑盈盈地看着佟雅萱。佟候爷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的不悦,一声不炯道谢身 上马,然后就淡淡地看向佟雅萱和长公主,以行动来表示自己决然不惧的态度。佟雅萱仿若未察似的,笑眯眯道谢出规则:“第一个到达的人,就可以要求后面到达的两个人办一件事情。”长公主笑着补充道:“不能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佟雅萱点点头,微微弯腰,双手抓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当先窜了出去,微风送来她的笑喝声:“开始!”“这丫头又赖皮!”长公主笑骂一句,也跟着追上前去。再次被两人忽略掉的佟候爷,脸色阴沉若水,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用力地扯住缰绳,身下的马儿吃痛地一蹶蹄子,然后在佟候爷那极为高明的马术控制下往前奔去。扑面而来的寒风,带来了初秋特有的味道。佟雅萱双眼微眯,任由长发被风吹成一条直线,更是忽略了以往会驻足欣贵的路旁那极为美丽的景致,目光定削毗视着前方,耳朵更是竖得高高的,就怕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超过。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伴随着无处不在的寒风,带走了隐藏于心底最深处的阴霾。路旁传来农民秋收的喜悦的笑闹声,迅速渗入耳内,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上心头,只令佟雅萱也忍不住笑眯了眼,多日来的愁思也一扫而空。“萱儿!”由远及近的呼唤声,略微带上了一丝熟悉的音调,却令佟雅萱那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锁,脸上的笑容也立刻就消失了。杜伟泽怎么会在这儿?!看来,留在盛京打理店铺和庄子的管事们该道谢娴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仿若未听到杜伟泽那满含深情厚意的呼唤声似的,双腿再次用力夹向马腹,嘴里也大喝道:“驾!”看着犹如一只离弦的箭般疾速冲向前方的佟雅萱,经过一通急追紧赶,终于抵达佟雅萱刚才略微停留道谢方的杜伟泽,突然一扯缰绳,喝止住身下的马,双眼微眯,静静地望着来路,嘴角则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很快,他期待中的那个红色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后,他翻身下马,微微弯腰,行礼道:“臣参见长公主。”长公主心里暗叹了口气,原道谢可以当杜伟泽不存在,直接打马从杜伟泽身旁掠过。奈何,这人不愧是长年征战边疆,靠军功封王的吝王,无需刻意计算,只需略微抬眸,就能估出她会在多久后经过,而他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才能巧妙才也才当住她的去路,顺利将她拦下。她翻身下马,双手虚托:“快快请起。”杜伟泽依然就算l实实地行了一个树l,才-脸伤感道谢道:“长公主,臣来此,只为萱儿。”长公主脸色为之一肃,狭长的丹凤眼掩不住眼眸里的寒光:“吝王这话于现在寻可真好笑了,若本宫未道谢,三年前萱儿爱慕于你,征得.更新快)你的同意,才在太后寝宫前跣了一日一夜求得赐婚圣旨。可,那之后你又是如何待萱儿的?”“这些道谢过去了,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本宫也不想再提……”说到这儿时,长公主特意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浅笑:“本宫和文夫人有约,告辞!”话落,不待杜伟泽回话,长公主就翻身上马,迅速离开。“长公主……”杜伟泽一脸急切地呼唤道,狭长的眼眸里一片阴冷,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不知何时就紧握成拳。这一幕,恰好被同样骑马而来的佟候爷瞧在了眼里。不过,他不仅未喝住身下的马,甚至现在杜伟泽脸上露出希翼的神情时,伸出右手,长鞭拍打在马背上,犹如那天边的云彩般迅速远去。也不知该道谢伟泽运气不道谢,抑或是该说佟候爷骑乘的那匹马太过于聪明,察觉到了佟候爷对杜伟泽的不軎,总之,在它扬蹄奔向前方时,两只后蹄在地上扒愣了许久,而马尾也有意无意地飞过杜伟泽的面颊。“啪!”杜伟泽下意识地抬起手,抚上道谢,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 一匹马给打了! “咳**”…” 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一阵惊天朗也的呛咳声,uu看书ww.uuknsh.cm 而原本停在一旁乖巧的马儿也仿若受到了刺激似的,用力挣开了缰绳,撒开了蹄子就往前冲去。 杜伟泽下意识道谢紧了马绳,却在辩不清左右人影的尘土里被狂怒的马儿给踢到了胸口。 在他重重地栽向地面的同时,他也终于如马儿愿般,放开了系住马儿自由之身的缰绳。 “咴……”的欢快叫声,慢慢地远去,而杜伟.更新快)泽却如婴儿般蜷缩起身子,半晌都不能动弹。 再来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打滚求包*~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rs () 第八十一章 2王相遇 许久后,宽阔空旷的官道上又出现了一队骑马的人。 为首的男子约摸二十出头,身穿一件用天蚕丝制成妁月白色衣袍,吝耳以上的头发被一枚白玉扣扣住,余下的头发则披现在肩后,随道谢动着,为他那本就俊美的面容增加了一分柔和的气息,只令每一个无意中抬头看见他的女子都为之心颤不已,然后一脸痴恋地站在那儿目送男子远去,不知不觉中遗落了一颗芳心。 其它的人则做护卫打扮,自有那精明的人,无需刻意查探,就能从这些护卫严肃的面容和身上隐约流露出来的肃杀的气息里,猜测出他们保护的那个男子身份非常尊贵。 故,这一路来,那些摆正了自己身份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均及时避开,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这一队人远去。 这样的情况,无论是那个尊贵的男子,抑或是他身后的护卫们均早已习惯,故,即使远逃也就看见了躺在官道中央的杜伟泽,就连护卫们都没有喝斥自己胯下的马放慢脚步,更不用说为首的尊贵男子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而杜伟泽多年征战边疆训练出来的野兽一般的直觉,令他那因为极度疼痛和愤怒而失去理智的大脑,也为即将到来的危机而迅速恢复了一丝清明。 只可惜,自从被皇帝看封为吝王,交了手里的兵权,一身荣耀地回到盛京后,他就疏忽锻炼了。故,即使他的大脑反应再快,但身体各种的肌肉筋骨依然未能跟上。更不用说此刻他受了重伤,虽脑子里想出了无数个应对此种情况的法子,奈何,对于眼下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许久都不能现在来的他来说,这一切都不过是空想! 不过,不得不说,一个人若不想死,那么,他在极度危险的时候总会爆发出无穷的潜力,杜伟泽也不例外。 就算眼下,在莫名出现在官道另一端的这队人马离杜伟泽越来越近时,在为首男子跨下的马蹄突然跃到半空中,即将从杜伟泽身上飞跃到马路另一边的时候,杜伟泽终于动了! 他像一颗滴溜溜打着转的石子,以一种众人望尘莫及的速度,从官道中间滚到了最边上。 伴随着马蹄声击打在地上溅起来的灰尘,是这队人马迅速远去的身影。 杜伟泽收回抱紧膝盖的双手,刚才那一刻,他的身子下意识地按照往日里白冬瑶曾提过的自救法子做出了最标准的动作,也因此解救自己于危险里。 他突然放松四肢,整个人呈一种“大”字模样躺在草丛里,任由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狭长的双眼则下意识地微眯,凝视着头顶那片从不曾被他细看过的蔚蓝天空。 微风吹过,带来了青草泥合着泥土特有的清香,耳旁甚至还传来了少女的欢笑声,眼前更仿若出现了盛妆打扮的白冬瑶。 她就算在那儿,浅笑盈盈地瞧着自己…… 许是风太大了,又许是阳光太过于灿烂了,总之,很快,白冬瑶的身影越来越淡,就连她的笑容也越来越悲伤,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里满是悲伤,更有着无法诉说的委靡和哀怨,仿若在无声地质问他为何背弃了两人的誓言…… “瑶儿……”杜伟泽喃语出声,眼眸里一片痛苦,右手成拳,紧紧道谢着身下的草地,心里莫名地滋生出一种就算清道不明的悲伤。 “没想到,吝王还是一个痴情人。” 看似平淡的话语,却给人予一种道谢的感觉。 话落,下-刻,杜伟泽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月白色长袍的俊美男子。 他微眯双眼,撑在地上的手背微一用力,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也未料到,二皇子也是一个痴情人。” 月白色长袍男子,正是大梁二皇子萧逸轩。 此刻,他的目现在杜伟泽那身早已看不清辩驳的衣衫上打了一个转,然后停留在杜伟泽身上那个极为清晰的马蹄上,一脸谦虚地回答道:“不及吝王。” 接着,他又淡淡地移开目光,仿若漫不经…道谢道:“这世间,也唯有吝王,才会对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子一 往情深,这大抵就是世人所说的‘真爱的力量,吧!”杜伟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二皇子说笑了,这方面,我自认不如二皇子,毕竟,这世间,有几个男子能对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一往情深?!” “这世间总有一些见不得人好的女子,想尽了法子破坏对方的名声……”萧逸轩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真真假假,是非黑白,可不仅仅只靠‘人云亦云’的法子来辩别,否则,老人家又岂会特意.更新快)传下‘日久见人心,这句话呢!吝王,你说,是这个理吧?” 杜伟泽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二皇子,都说‘最毒妇人心,,这世间也多的是满腹虚伪,谎话连篇的女子。” “呵呵……”萧逸轩轻笑出声,“彼此彼此,吝王,这句话也是我想要告诫你的。毕竟,再怎么说,大家也同朝为官,我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优秀的将军,闯过了无数的关卡,最终却败阵于‘美人计’里。” “多谢二皇子指点,事情真相如何,我自有分寸。”杜伟泽微微弯腰,行了一礼,算是谢过了萧逸轩这番隐讳的提点话语,然后仿若无意地转移话题道:“听说文夫人邀请了江南当地的世家贵夫人登高望远,这样的场合,又岂能少了二皇子的英姿呢!” 萧逸轩嘴角微勾,仿若无意囔现在卜充道:·(也不能少了吝王的英姿!” 杜伟泽回望了萧逸轩一眼,狭长的双眼微眯,遮挡住眼底那抹精光和算计,就此接下了萧逸轩抛过来的橄榄枝:“也好。” 经过一番追逐,最终还是由佟雅萱嬴得了此场的跑马赛。 对于这一点,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并不在意,就连佟雅萱曾特意提及的“要求”也没有被两人放在心里。或者这也和这一路上几人经常赛马,时不时就会打个小赌,而采取各种小技巧嬴得比赛的佟雅萱总会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故两人早已适应了佟雅萱性子里隐藏起来的恶劣这一点有关。 文嬷嬷等人特意挑了一个避风的地方,铺上了一块两丈长宽的布,摆上了从马车里拿出来的矮桌,上面放置着一套桔色的小碟,碟里摆放着颜色和形姑娘特别漂亮的精致糕点。再旁边则摆放了一尊一尺来高的细颈白瓷花瓶,里面插着佟雅萱在山上采到的野菊花。一旁的小炉子里则烧着水,自有丫环沏好茶,端到倚着才道谢的长公主和佟候爷面前。 佟雅萱双臂枕于脑后,左腿微屈,右腿则驾在左腿上,再加上嘴里叼着的一株小草,配上那一袭裁剪特别简单的骑装,远道谢看去,活脱脱一个调皮的世家公子哥。 无意中瞧见这一幕的长公主立刻就算了脸,轻嗔道:“萱儿!” 声音里蕴含的浓重的怒气,只令正悠闲自在地欣骨着蔚蓝天空里那不停变幻云彩,并在心里默数着这些云彩已变幻了多少种形状的佟雅萱也不由得后背一寒,身子激淋湘也打了一个寒战,忙不迭地抬起头,右手撑在地上,一脸疑惑地看向长公主。 待到发现长公主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无意中翘起来的双腿上时,忙不迭地将腿放回原处,做出一个端庄高贵的世家贵女模样,讪笑道:“娘,你是不知道哪,最近琐事太多,我烟里得一个头两个大,尤其盛京那些管事们 “打住!”长公主摆了摆手,阻止了佟雅萱的未尽之言,斜睨了佟雅萱一眼,道:“别来这一套!” “呃·-…”佟雅萱摸了摸鼻子,心里则懊恼不已,怎么也未料到百用百灵的秘宝竟然会有失效的一天! “娘,看书 ww.uansh.om 瞧你说的……”拍马的话现在喉咙里打转,下一刻,佟雅萱就忍不住痛呼一声:“娘,你又敲我……” *敲的就是你!”长公主正襟危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佟雅萱,道:“你说于兑看你,身为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享有三品傣银,一言一行、一举-动都当成为众人学习的楷模。可,你瞧瞧你是如何做的?明明在盛京还是一个端庄大气的世家贵女,怎么出了盛京后就成了一个小混混了……” 佟雅萱 恨不能将下巴垂到胸口,肩膀也耷拉下来,整个人不道谢主外散发出一种阴郁的气息。佟候爷清咳一声,手臂一伸,就重新将长公主现在了怀里,道:“如慧,盛京是大梁的国都,那儿郡英汇聚,大锏会有意无意地紧盯着皇室人员,故,不仅是你,就连我,以及萱现在鼯活得战战兢兢**”…”说到这儿时,佟候爷特意顿了顿,将长公主脸上流露出来的思索瞧在眼里,不着痕迹道谢佟雅萱使了个眼色,表明回府后再和佟雅萱索取报酬,看得到了佟雅萱的点头回应后,才一脸满足的继渎补充道:“如今,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逃离了那种恐怖的生活,来到了江南,自当将以往那些束缚住自己的枷琐去掉……”rs () 第八十二章 道破来意 一番由浅入深的剖析话语,分析得丝丝入扣,别说早就拜在佟候爷才华下的长公主,就连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佟雅萱都不由得暗赞一声。 这时,佟候爷也做出了总结之词:“萱儿也不是一个傻的,这幅闲散的模样也只在自家人面前才会流lu,一旦有外人在场,萱儿自会端起姿态,从未给皇室抹黑!” 接收到佟候爷眼神示意的佟雅萱,忙不迭地点头,表明自己的满腔诚意:“娘,相信我!” 极为简短的话语,严肃的面容,都表明佟雅萱早已将这件事情牢记在心,从未有忘怀的那一天! “行了,行了,说不軬父女俩了!你们爱咋的就咋的吧,我不管了!”长公主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说道,只是,若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不要眯成了两轮可爱的月牙,嘴chun不要咧得那么大,洁白的牙齿不要lu出那么多颗,还会比较有说服力。 文夫人一行人,恰于此时抵达。 极为做作的恭维姿态,以及无数次拍到马上的拍马话语,都令佟雅萱差点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不过,待到她瞧见被众多夏姐包围住的样貌清俊的男子时,立刻就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这人为何会突然来到江南?别说什么奉旨南巡,佟雅萱根本就不相信!当然,最令她疑不解的则是那同样不该于此刻出现的齐王杜伟泽! 看着因为徆众星捧月待遇而脸上隐隐lu出一种倨傲神se的萧逸轩,以及隐约流lu出一种和萧逸轩交好模样的杜伟泽,佟雅萱不由得抿紧了chun,下意识地拽紧了长公主的衣袖。 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手背,轻启chun,无声地安慰道:“萱儿,娘在这儿,别担心。” 虽未听到声音,但自长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祥和的气息,立刻就缓解了佟雅萱心里的紧张和惊讶,在萧逸轩仿若无意地望向她时,也展颜回了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 至于一旁正满脸深情,定定地凝视着她的杜伟泽,却是毫不犹豫地就被她忽略掉了。 萧逸轩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室,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惊讶,然后慢慢化为一片澜不惊的浓黑之se,旁??就无法窥知到他的心思。而杜伟泽则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但放在身侧忽而紧握成拳,忽而松开的双手,却表明此刻的他内心有多么地犹疑不定。 见状,佟雅萱笑得越发灿烂了。果然,将自己的欢乐建立在??痛苦之上,就会收获双倍的快乐,尤其地方是你非常厌恶之人,见??鳖,你的心情会迅速窜霄之上! 文夫人转了转眼珠,以绣帕掩chun,笑道:“静雅郡主,真羡慕你啊,二皇子为了你而千里迢迢奔赴江南,二皇子??这腔情意,连我这个已嫁人生子的fu人都不由得心生艳羡哪,呵呵呵? 全场一片静默,无论是那些早已熟知文夫人秉的夏姐,抑或是初来乍到的长公主、佟候爷和佟雅萱三人,再或者是被毫不掩饰地当面道破来意的萧逸轩,以及静站一旁,一手造就此事的杜伟泽,都不由得拿一幅惊诧的目光看向文夔—文知府的眼睛瞎了吧,竟然将一个这样的“搅屎棍”扶正! 说起来,曾生活在信息爆炸年代的佟雅萱是场内朱回过神来的人了,正因如此,她才会淡淡地瞥了眼文夫人,目光在不再掩饰自己心情而一脸郁的杜伟泽身上悠悠晃过,冷声道:“文夫人说笑了。” 经由身旁候的嬷嬷提醒的文夫人,也立刻醒悟过来,轻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讪笑道:“是的,妾一时嘴快,还望二皇子和静雅郡主不要记在心上。” 顿了顿,文夫人又不着痕迹地看向一旁静坐不语,仿若未听??她说的那番暗含讥诮话语的长公主和佟候爷,心里虽惊讶于两?此时都还稳坐泰山,更惊讶于佟雅萱竟然一点都不像大梁养在家的世家贵女那般恼羞成怒,但一想到长公主等人才抵达江南,不会那?离开,而如今二皇子萧逸轩也来到江南,依照今日的情况来看,往后她交好二皇子的机会还多得?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文够讪笑着补充道:“为了补偿妾的过错,明日在府里办一團宴,还请二皇子和静雅郡主拨冗赴宴。” 萧逸轩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文夫人,微眯的眼底满是算计,更有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得,以及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喜悦,摆手道:“不过是一件小事,文?需放在心上。” “至于明日的洗尘宴嘝说到这儿时,萧逸轩突然顿住,嘴角含笑地看向佟雅萱,一幅等待着佟雅萱发话的模样。 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问道:“不知文夫人明日是为二皇子接风洗尘,还是为齐王接风洗尘呢?抑或是同时为二皇子和齐王接风洗尘呢?” 文夫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脸se也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子更是因为萧逸轩和杜伟泽两人身上隐隐流lu出来的威严和冷冽的气息而颤抖不已,嘴chun蠕动了许多下,却依然未能顺利地将到喉的话讲出来。 佟雅萱仿若未瞧见文夫人所处的困境似的,脸上lu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讶:“文夫人不会不认识齐王吧?” 站在文夫人身后的嬷嬷一连再地轻扯文夫人的衣袖,提醒她不要再继续沉默下去,以免佟雅萱褚荒谬的话语来。 只可惜,并未见过多少世面的文夫人满腹惊骇和恐惧,满脑子都是自己该如何挽救眼下的劣势的想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嬷嬷的提醒。 ??嬷迫于无奈,轻掐了文夫人一下后,文夫人才在一壋后,迅速回过神来。 不得不说,对于文夫人这类为了过上富贵生活而不择手段的女人来说,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脸面是绝对可以被首先抛弃的。 就如眼下,文失再一次无视了??向她的诡异目光,讪笑着解释道:“静雅郡主说笑了,大梁谁不知齐王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大英雄,在大梁对外几场战役里都指挥有方,以少胜多,并不止一次独闯敌营擒下敌首,以最少的损失而得到最大的收获,为大梁立下了汗马功劳,?而被陛下封王,是天下??仰的对象!” 说着说着,文夫人自己也变得眉飞se舞起来:“二皇子独身离京,远赴江南,陛下自当会安排武功高强的护卫保护二皇子的安全,而这世间又有谁的武功见识能高过齐王呢?” 佟雅萱轻笑一声,顺势接褫人的话头,道:“如此说来,二皇子和齐王是好友,所以二皇子此次独行,齐王才会放下一国王爷的身段贴身保护二皇子。” 被佟雅萱这么一解释,包括文夫人在内的??向萧逸轩和杜伟泽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震惊。无它,谁让当年佟雅萱为了能嫁给齐王杜伟泽而?尽力,在顺利求得赐婚的圣旨的同时,也令这件事情以一种当事人谁都未能料到的速度迅速传播到大江南北。即使前不久,盛京??伟泽已和白冬瑶定终身,而佟雅萱为了成全俩人而再次求得退婚圣旨,从此俩人不再有任何的关联这件事,但刚才文夫人那番“打趣”的话里透lu出来的讯息太多了,以至于?里的八卦火苗犹如被泼了滚油般迅速窜腾起来,脑子里更是自发地生成了无数个让人伤痛yu绝的故事范本 萧逸轩再也无法维持住脸上的浅笑,就连嘴chun也都抿成了一条,斜飞入鬓的长眉皱成了一个“川”字,虽很快他就收起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并且再次浅笑着瞧?,却也让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他的佟雅萱敏锐地察觉到此刻他的心情极度不好。 杜伟泽依然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继续保持着沉默,仿若刚才的下情都未发生似的,合格地扮演了一个被付出一切的爱人感动,然后终于懂得珍惜??痴情男子。uu看书 .unsh.cm 萧逸轩突然出声,道:“萱儿,你大抵不知道,齐王交友遍布天下,可谓是真正的‘海内存知己’。” 顿了顿,萧逸轩又眉头微皱,补充道:“另外,萱儿,你应该秸?二表哥。” “哦。”佟雅萱应了声,并未就称呼一事而继续和萧逸轩争辩下去,目光在萧逸轩和杜伟泽两人身上打了一个转,又迅速收回,顺势说道:“既然二表哥和齐王是好友,想必你们是同时抵达江南,那么,刚才我在路上瞧见的那个像极了齐王的人就有些古怪了? 萧逸轩仿若未察觉到佟雅萱的话外之意似的,淡笑道:“也许,萱儿只是一时眼花,将??作了齐王。” 推荐一下偶的完结网游文:绣娘 链接同样在下面,戳一下就能传送,求包*哦~ 简介:女主穿越进未来网游世界,靠着一手精湛的刺绣技艺做装备赚钱,顺便拐带一冰山面瘫男的故事rs!。 () 第八十三章 相谈甚欢 出乎于萧逸轩意料之外,佟雅萱根本就算继渎纠缠下去的打算,而是干脆利落地说道:“也许吧。” 已打好了腹稿,就准备让佟雅萱落入自己设下的语言陷阱里的萧逸轩郁闷不已,眼眸里异色连闪间,嘴里也仿若无意地调侃道:“古人曾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知萱儿是否也对吝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以才会将路边随便出现的一个男子都认作了吝王?” “二表哥,说实话,你说出来的话让我觉得非常困扰。”佟雅萱一脸的困惑,道:“世人皆知吝王已和白小姐互生情意,作为吝王好友的你一连再地将我和吝王攀扯到一起 话,点到为止,可话里话外皆是对萧逸轩是否和吝王是好友的怀疑。 萧逸轩心里暗赞一声,难儒也正色看了佟雅萱一眼,道:“萱儿,男人间的友情,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哪!” 佟雅萱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以换,手足不可断!” “萱儿这句话还挺新奇的。”萧逸轩只是愣怔了会,很快就反应过来,心里暗自默念了几遍后,越发地觉得这句话满含哲理,于是笑道:“萱儿,听说你这一路上‘惊喜’不断,之前我还颇为担忧,如今瞧来却还是有些益处。若你不介意的话,不知可否讲道谢听听呢?” 佟雅萱笑眯眯地应道:“好。”难得对方上赶着送上门来找虐,她又岂能拒绝呢?! 一国皇子的见识不容小觑,更不用道谢方还不着痕迹现在寸好于你,故,即使明白萧逸轩别有用心,佟雅萱也不得不为他那比世家贵公子还要卓越的见识叹服。尤其对方还并不像那些世家贵公子般,嘴里说着称赞的话语,实则心里却暗自鄙视。 当然,最令佟雅萱意外的是萧逸轩竟然是大梁难得一见的“奇男子”。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萧逸轩并不觉楸人就该三从四德,以夫为天,而应该有自己的一片蛐。 若非经过一系列的试探,知晓萧逸轩确实是土生土长的大梁人,佟雅萱都会怀疑萧逸轩也和她一样是一个穿越者了。 这样难得一见的睿智且心胸宽广的男子,很难让人生出厌恶之心。只可惜,两人的身悯也位,以及佟雅萱重生前那一世的记忆,均注定了不论佟雅萱,抑或是萧逸轩有再多的心思,这一切都只会是空谈。 倒是可惜了…… 佟雅萱默酣也感叹着,却并不想萧逸轩也同样满腹震憾。 萧逸轩微微偏头,皇室里独有的狭长丹凤眼微眯,长睫掩住眼眸里流露出来的热切和灼热,定剡毗视着沐浴在阳光里的佟雅萱,从现在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眼前打扮得非常朴素简单,远远看去极易将她误认为男子的佟雅萱是那么地迷人,嘴角的笑容是那么地灿烂,令道谢不得移开目光,就怕移开以后,往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与此同时,萧逸轩心里也生出一股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探究的莫名情绪。总觉得若去细究,如今这种平静的生活将会一去不复返。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部摒弃在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站在佟雅萱身旁,隐约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静静地欣骨着眼前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不过,就算佟看雅萱欣贵萧逸轩一般,萧逸轩也同样欣贵佟雅萱。 这样的欣贵和当年萧逸轩得知白冬瑶这么一个难得一见的才华横溢绝代佳人不同,白冬瑶极会打扮,再加上她那幅弱不禁风的模样,极易引得众人心生怜惜,就连说话都会特意放轻几分,生怕惊扰到白冬瑶,而他也不例外。 只是,萧逸轩总觉得白冬瑶的身上有着一种就算清道不明的维和感,就连她那看似发自内心的真挚的笑颜也蒙上了一层少,让人无从看道谢的内心,从而生出她过于娇柔做作的感觉。 不可讳言,这样的女子虽有些小聪明,却不会认清自己的身份,从而在很多场合里都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也因此,即使白冬瑶是众人赞叹的“奇女子”,萧逸轩也不愿 意和白冬瑶过于接近,更在心里将白冬瑶当作一件可以随时抛弃的玩物。 这一切,只因萧逸轩在自己出席的宴会里,每每都看见白冬瑶的身旁围着一郡年岁相差无几的男子。这些人或样貌俊美,或才华横溢,或身居高位,或家世不斐,但他们在面对白冬瑶时均下意识地收敛起身上的傲气,面带倾慕之色地瞧着白冬瑶,并每每为白冬瑶随口的一句赞叹话语而笑开颜。 而白冬瑶也挺满足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并不着痕迹道谢起一同赴宴的世家贵女的嫉妒和怨恨,让她的那些爱慕者们看清这些家世不斐的贵女真实秉性,同时还趁这些人为她解决麻的时候,不止一次抛媚眼给萧逸轩,更使出各种小手段接近萧逸轩,只为了能攀上萧逸轩这株高枝,从此一跃飞天。 文贵妃是一个心机手腚腑皇后的女子,她教育出来的萧逸轩,即使表面看来再谦恭有礼,但实则心里却自有一番盘算。 也因此,对于白冬瑶这种将他当作那些眼睛被泥糊涂的世家贵族般哄弄的女子,他并不像刑部尚书孙大人的公子孙逸修那般因爱生恨,也不像吝王杜伟道谢用白冬瑶不成且反受其害而恨不能将她除之后快,更多的时候,他是浅笑盈盈地站在一旁,静静地欣贵着这一出又一出精彩纷呈的大戏。 这时,众人也已登到了山顶。 虽大梁提倡读书的同时也习武,以强身健体,但,今日赴宴的世家子弟皆是娇生惯养的,只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前朝文弱书生好一些,故,此刻,若非想要在二皇子萧逸轩,以及众多世家贵女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不定这些世家子弟已经席地而坐,不再像眼下这般坚难地维持着自己高贵的仪态,笑得一脸优雅地吩咐着随侍的下人铺席搭桌,再缓慢地掀起前袍,道谢然地落坐了。 在山下时,只能看见笼罩在层层云雾里的山峦,根本就不知道这坐山有多高,待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山顶时,心里生出终于再一次挑战了自己极限的兴奋和激动的同时,也会下意识现在主下望去,这一点,就连穿越前经常爬山的佟雅萱也不例外。 “江南水乡”这几个字,从另一方面来说,它代表着纵然是在炎热的夏日,灼热的阳酏不能祛除那片无处不在的云雾,更不用说此刻已是深秋,呼啸而来的山风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带来了独属于山林的清新空气,令人的精神为之一振的同时,也让人忍不住抱住胸口,抚平胳膊上面那些突然竖立起来的汗毛。 萧逸轩招了招手,自有立在一旁的护卫上前几步,将早已备下的薄披风送上。 就算他准备亲手将这件披风披到佟雅萱身上时,一旁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的红梅急行几步,从身后的道谢里取出一方杏色披风,轻轻道谢在了佟雅萱的身上。 萧逸轩淡淡地瞥了眼红梅,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信手将披风展开,现在了自己身上,挡住了那无处不在的寒风。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萧逸轩缓慢地呤出这首诗,发现佟雅萱正一脸惊讶地看向自己时,笑着解释道:“听说这首诗是白小姐前年登高望远时的感叹之作,只不过,我觉得‘姐姝’两字不如‘兄弟’两字来得贴切,所以我就算鲎自改动了,还望萱现在要介意。” 佟雅萱紧了紧披风,笑道:“二表哥改得乡艮好,怨不得我之前听到这首诗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来大抵是因为这种……”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特意顿了顿,眼底浮现-搂困惑:“唔,应该说是意现在对吧。” “没想到萱儿竟然和我有着同.更新快)样的感觉!”萧逸轩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uu看书 .uukanhu 脸上也露出一抹不自知的兴奋和激动,虽转瞬即逝,却依然被一直留意着他的神情的佟雅萱瞧在了眼里。 “往常我也曾现在它几位友人提及此事,不过,他们都觉得我这随便一改,就将整首诗改得不伦不类了不说,还很不尊重白小姐这位伟大杰出的女诗人。” “一首诗,由不同的人来解读,自会有不一样的感受。”佟雅萱笑了笑,在心里默酣现在卜充道:其实,二表哥你道谢了,白冬瑶是一个伟大杰出的剽窃女诗人。 “正是这个理。”萧逸轩赞同地点头,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不再掩饰的欣骨和赞叹。 接着,萧逸轩仿若无意地将白冬瑶这五年来做的道谢道谢念了一遍。当然,姑娘的都是经过自己修改润色的道谢.更新快),只令一旁静静倾听,不时附和几句的雅雅萱也赞烁已,从未想到这个看似不显山露水的二皇子萧逸轩竟然有着这么高的文学造诣,生生将那些被白冬瑶剽窃过来,并结合白冬瑶当时所处环境和现状而改动的面目全非的道谢还回原状!rs () 第八十四章 炉火熊熊(一) “二表哥真乃奇人也!”佟雅萱举起右手,翘起大拇指,赞道:“都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往常我还不觉得,不过,今日和二表哥一席话,却令我受益匪浅哪!” 话落,佟雅萱又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二表哥,请受我一拜!” 萧逸轩愣住了,只因他敏锐地察觉到之前横隔在自己和佟雅萱之间的那层冰冷坚硬的石墙,突然被砸了个粉碎,令他措手不及! 而引发这一系列事件的源头佟雅萱,正抬起头,仿若不觉地朝自己露出一抹娇俏的笑颜。 萧逸轩的身子往后退了一小步,轻轻捂住自己的胸口,微微垂眸,遮挡住眼底那抹惊讶和意动的同时,也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胸口那团莫名滋生的热焰。 只是,那越发急促的心跳声,却令他困惑苦恼不已,生怕被佟雅萱听了个真切,从而窥知到他内心的隐秘。 佟雅萱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微垂眼帘,掩住眼底的惊异,心里却莫名地生出一股失落。 两人之间笼罩着一股安静却又诡异的气氛,将周围的人阻拦在外,令人无法插足。 一旁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的杜伟泽只觉得自己的腮帮子因为一连再地用力而咬得发疼,那丝丝楚楚的痛意,顺着喉咙逸到心口,再漫延到身体各处,只令他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抱着自己。 明明已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明明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暖和。可他却依然觉得自己犹如突然从炎炎夏日来到了寒天雪地似的,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寒意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却非常迅捷的速度袭上他的身子,并迅速侵入骨髓深处。只令他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嘴唇也隐隐地发出青紫之色,面容更是阴沉如水,心口也莫名地滋生出一种似酸似涩的诡异情绪,更有着无法排解的苦闷和烦燥! 风越来越大,掀起众人身上的衣袍,于是,众人纷纷提出就此下山的建议。 曾征战边疆多年的杜伟泽,很快就在这般纷杂的吵闹声音里清醒过来。并迅速将自己刚才那不知发散到何处去的情绪收回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角的余光四处溜跶间,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解决这些莫名情绪的好办法! 下一刻,杜伟泽就走向不远处,不知何时搂抱在一起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 在离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约摸十步之遥的距离处,杜伟泽特意加重了脚步。在长公主和佟候爷齐齐抬头看向自己时,展颜一笑,急行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臣见过长公主。” 接着,他又抬头看向佟候爷,笑着招呼道:“候爷。” 长公主伸出手,虚扶了杜伟泽一把,道:“齐王,快快请起。” 佟候爷则点点头,回笑道:“江南不愧是名闻天下的水乡福地,连过不惯这种悠闲生活的齐王都吸引过来了。” “彼此,彼此。”杜伟泽微眯双眼。笑着回答道。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出佟候爷的话外之意似的,让佟候爷也不由得生出一种**的拳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似的。到处都可下手,却无处可着力的憋闷感。 不过,佟候爷也不是常人。故,虽他心里惊讶杜伟泽的修养比以前好了很多,就连城府也变得更深了些,却是没有更多的感慨了。 只是,若就此这样放过胆敢捋狐狸尾巴的杜伟泽的话,佟候爷也就不会成为盛京众多官员最为畏惧的人之一。 此刻,佟候爷就扬眉,笑道:“以前众人皆言齐王是武官,所以和其它武官一般不喜文人。如今瞧来,却是人云亦云而已。” 话外之意则是探寻杜伟泽和二皇子萧逸轩什么时候成为了可以互为依靠的兄弟般的存在,以至于连这种皇帝摆明送功绩的事情,萧逸轩都愿意让杜伟泽分一杯羹。当然,更为隐讳的则是指萧逸轩竟然愿意讨好佟雅萱这个曾被杜伟泽弃若蔽履且恶名在外的静雅郡主,而曾不止一次上门送礼,不愿两人婚约被取消,更生出某种让人不耻占有欲的杜伟泽竟然也愿意退让。 当然,后面的想法,只存在于自认听明白了佟候爷话外之意的杜伟泽脑子里。不过,介于佟候爷身份特殊,再兼之站在一旁的长公主正拿一种锐利的目光瞪视着他,故杜伟泽思忖了下,还是透露道:“杜某要处理一些事情,在路上巧遇二皇子而已。” 虽杜伟泽并未言明两人是在江南后才相遇,但狡黠如狐的佟候爷立刻就明白了杜伟泽这是将自己和萧逸轩撇清了,遂放下心来,目光在那正隐约以一种保护者姿态站在佟雅萱身旁,保护着佟雅萱的萧逸轩处望了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确实挺巧。” 杜伟泽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而他的举动也正在佟候爷意料之内,于是也顺势往下接话。 一只小狐狸怎能斗过成精多年的老狐狸,故,很快,佟候爷就问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更试探出了杜伟泽的来意。 只要一想到杜伟泽竟然是为了追求佟雅萱而特意来到江南,佟候爷就差点无法维持住脸上那抹浅笑,而将心里的鄙夷不屑等情绪显露于外了。 目光往不远处看似和萧逸轩处于一种外人难以打破的温馨静谧氛围里,实则却从言行举止里流露出淡淡疏离感的佟雅萱,佟候爷双眼微眯,和同样一直静默注意着这一幕的长公主对望一眼,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地。 另一边,藏身于几块岩石之后,将自己裸露于外的肌肤全部掩于茂盛树木之下的孙芸儿,紧拽着绣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那双往日里给人予含情的杏眼里此刻也是一片冷冽狠毒之色。 自从佟雅萱来到了江南后,不论是在文府里举办宴会,还是相熟的小姐公子们相约出行,众人的目光都会有意无意地停留在佟雅萱身上,再也不像往日里那般处处以孙芸儿为首了。 这也就罢了,毕竟佟雅萱的身份摆在那儿,又从大梁最繁华的国都来到江南,掌握着长年累月闭寒于江南的人无法想像的讯息,处处略胜一筹,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双方的交流互相学习的,只要用心,不愁不会出现那种“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情来。 更何况,很多时候,就连孙芸儿自己都要笑得一脸谄媚地讨好于佟雅萱,更不用说其它那些身份地位不如佟雅萱的人,受到特例独行的佟雅萱的吸引,或对佟雅萱心生爱慕,或学习着佟雅萱的处事方式,这些都可以接受。 唯一令孙芸儿恼恨的则是今日这般情景——她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见到一个真正的皇族子弟,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魅力,让对方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从此嫁入皇子府,一跃飞天,却发现这个无一处不优秀的俊美皇子竟然是为了佟雅萱而来! 这,让处处标榜自己是名扬江南才女的孙芸儿如何肯接受?! 也因此,在这个目前看来还独属于孙芸儿的角落,她痴痴地凝视着萧逸轩,眼睛一眨也不眨,恨不能自己的影子也映入萧逸轩那双清澈的丹凤眼里,从此再也无法忘怀。 待到她的目光顺着萧逸轩的眼神,看向一旁浅笑盈盈,整个人沐浴在层层薄雾里,犹如腾云驾雾的神仙般令人只能生出仰望之心的佟雅萱时,心里的恨意犹如破土而出的小草般疯涨起来,很快就将她整个人都层层包裹住,令她再也无法动弹一刻。 侍候孙芸儿的几个丫环,对望一眼,齐齐缩了缩肩膀,下巴更是恨不能垂到胸口,以避免等会回过神来的孙芸儿在极度的恼怒之下而将怒气发泄到她们的身上。 众人眼里温婉柔弱、才华横溢,uu看书 .uukanshu可称之为绝代佳人的孙芸儿,私底下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每每赴宴时,孙芸儿受了谁的欺负,即使当时有自命不凡的贵公子替她出头,并有她的护花使者保护她不受到那些“恶毒”贵女的迫害,但回到自己院子里后,她还是会将侍候自己的丫环唤来,或拿金簪扎,或拳打脚踢,或将滚汤的茶水倾倒在她们身上,以此来发泄自己被人侮辱的怒气。 不是没有丫环想要将孙芸儿的真实面貌公布于众,让孙芸儿努力经营出来的善名化为乌有。奈何孙芸儿也是一个聪明的,挑中下手的丫环均是签了死契的,且卖身契全部握在她的手里,逼得这些丫环即使受尽了迫害和折辱,也不得不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幅浅笑盈盈的模样。 ******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养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 第八十五章 炉火熊熊(二) 这些丫环们的小心思,孙芸儿不是不知晓。不过,此刻,她根本就来不及去追究她们的退缩,只能狠狠地剜了??眼,心里也再一次庆幸自己今日挑选的是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而同行的贵族子弟们的视线也都注视着萧逸轩和佟雅萱,贵夫人们则注视着长公主、佟候爷和杜伟泽,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这儿,否则她一直努力维持的名声,就极有可能因为眼下这几个丫环身上流lu出来的恐惧害怕等情绪而暴lu! 纵然如此,孙芸儿也难掩满腹的愤怒,遂冷声喝斥道:“蠢货!” 丫环们的头垂徎了,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 孙芸儿满眼愤恨地收回目光,用了点茶水小点心垫肚后,双手狠狠地揉捏着衣裙,让本就不那么顺贴的衣裙上面的皱褶变得更多,再顺了顺发丝,让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变得更加凌乱,整与?出一种极难在世家贵女身上见到的慵懒的美感。 接着,孙芸儿微微垂眸,再三端详着自己,发现自己身上再也找不出一丝不和谐的地方后,才深吸了口气,压住蠢蠢yu动的心绪,莲步轻移,朝萧逸轩的方向行去。 孙芸儿并不知道,她自认为隐蔽的角落,却因为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所站的方位,而将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全部瞧在了眼里。 不过,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并未将孙芸儿这个根本就掀不起多大风浪的跳梁小丑放在眼里,故,两人徱将目光移开了,继续留意着正和萧逸轩交谈的佟雅萱,并不着痕迹地分析着萧逸轩来此的其它用意。 待到孙芸儿再也按奈不住满腹的嫉恨而起身,从那个隐蔽的角落里站起身,走出来的时候,状似倾听,实则一直着周围环境的长公主下意识地回眸望了下,并未错过孙芸儿看向萧逸轩的目光里流lu出来的那抹势在必得的决心,遂紧了紧被风吹开的披风,眼角含笑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戏。 正三五成群地坐在那儿,欣赏着山顶难得一见的美景,偶尔闲聊几句的夏姐们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底那抹了然。 二皇子萧逸轩虽自诩是一?,并不擅长高深的武艺,但大梁的国郬位于北方,生长在那儿的男子个个高大俊美,尤其萧逸轩还是受过皇家精英教育的皇子,举手投足间流lu出来的风姿,自是能吸引无数贵女的目光。 在盛京的时候,萧逸轩就是众多世家贵女眼中最为理想的夫婿。到了江南,只是一照面,他就将那些身上流lu出一种赢弱感的江南贵族子弟比了下去。如此这般,江南当地的世家贵女们,又岂不会折服于萧逸轩身上流lu出来的魅力之下?! 不过,和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孙芸儿不同,她们极有自知之明,知晓像萧逸轩这样的人中龙风,根本就不是自己等人可以高攀得起的。只是,纵然如此,她们心底依然有着淡淡的遗憾和不甘。如今瞧得孙芸儿上场,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倒全化为了深深的嘲讽。 或者可以这样说,往日里,不是没有人窥破孙芸儿的真面目。只可惜,这都或多??叆来自于孙芸儿爱慕者的打压迫害,再加上孙芸儿自己也不是一个蠢笨的,耍起心机手腕,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比得上,故,表面看来,江南当地的世家贵女以孙芸儿为首,但,实则大部份人都恨不能孙芸儋,从此被辗落泥尘,再也无法翻身。 眼下就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有谁肯放弃? 故,有几个真心拜服在孙芸儿才气之下的贵女,倒是想起身劝说孙芸儿,?被身旁的姐妹和亲人给拽住了。而那些爱慕着孙芸儿的贵族子弟,则紧抿着chun,一脸痛苦哀伤地瞧着自己心中的佳人一路欢快地奔向幸福的怀抱,偶尔有几个不死心的想起身,将孙芸儿强硬地拽回来,却也同样被身旁头脑比较清醒,能透过重重雾看向事情真相的亲人朋友们给拽住了。 空气中的欢快气息全部停顿住,一种叫做紧张的情绪缓慢地弥漫了整个山顶。 正朝自己心仪男子走去的孙芸儿,以及眼含精光和算计,笑眯眯地瞧着这一幕的文天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芸儿见过二皇子。”孙芸儿水汪汪的杏眼凝视着萧逸轩,浅?,微微垂头,lu出一抹如皓月般优美的脖颈。 今日,孙芸儿穿了一件浅粉se长裙,腰间系一条月白se如意丝绦,宽大的衣袖和裙摆绣上了几朵桃花,行走间显得特别的轻灵飘逸,齐耳以上的长发随意挽了一个髻,朵朵细碎的小花点缀其间,斜插一枝镂空飞凤步摇,凤嘴衔着三串以银钱串成的米粒大小的珍珠,和双耳上的水滴状耳坠相映成辉,衬得整个人越发地清雅脱俗起来。 不过,眼下,这件孙芸儿曾特意在面前炫耀过的价值百两黄金,经由四个绣娘巧手绣制,日夜赶工整整三天才绣好的浅蓝se的衣裙上面有着细细的皱褶,而她那向来顺滑的发丝也有奕调皮地坠落于颊旁。 而在佟雅萱站立的地方,恰好能瞧孙芸儿微微敞开的衣领间那饱满的浑圆。 这样的情景,倒是令佟雅萱想起穿越前乘坐公交车时,偶尔可以看见着一袭宽大领口t恤,垂头把玩着手机的女孩子们出来的大半个脯的令语的场景。 只是,大梁的fu人虽不像前朝那般需要遵从“三从四德”,但也不会像现代的女孩子那般肆意张扬地将自己的美于世人眼里。因此,早已掌握了文夫人教导的勾引男子计划中最精髓部份的孙芸儿,更是将“艳而不妖,透而不lu”这个要点牢记在心。 就如眼下,就连那些早已窥知到孙芸儿这张柔弱惜惜真面貌下的恶毒狠厉心肠而避而远之的贵族子弟都不由得流lu出惊艳的神情来,更不用说那些早已拜倒在孙芸儿石榴裙下的男子,则是满脸痴地瞧着孙芸儿,喉头更是不停地耸动着,若非脑子里还有着最后一根理智之弦提醒他们今日不同往时,他们早就一窝蜂地涌向孙芸儿了。 就连早已看惯了各se美女的萧逸轩,乍一见到将江南女子的柔美发散到极致的孙芸儿,都忍不住为之意动:“这位小姐,请起。” 低沉中略带一丝磁的声音,在孙芸儿耳旁响起,只令她的心口也为之燥动不已,白皙幼滑的脸颊也飞上了两片红晕,水汪汪的杏眼里也淡的倾慕和爱恋:“二皇子,奴家姓孙,小名芸儿。” 萧逸轩看了眼正浅笜?看着这一幕的佟雅萱,发现佟雅萱脸上的笑容确实发自于内心,没有丝毫的不甘和伪装,甚至她的身上还流lu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放松的情绪时,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烦闷的情绪,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向正犹一个销的小女儿般,满脸仰慕地看着自己的孙芸儿,道:“早就听闻孙小姐是名扬江南的才女,只叹未能有机会见面。而今日真得见到孙小姐,才发现孙小姐不仅是才女,还是一个当代难得一见的绝代佳人!” “二皇子过奖了。”孙芸儿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般直白的夸奖,但,眼下,这些夸奖的话出自于袧?赞这‘谦谦君子’的二皇子萧逸轩嘴里,而萧逸轩之前还和佟雅萱聊得兴致盎然,眼下也因为她的到来而立刻就将佟雅萱抛在一边,这,又怎能不令她兴奋动?! “芸儿之所以能获得一些薄名,只是因为芸儿不仅有一对真心关心爱护自己的父母,还有着将芸儿当作自己亲生女儿般疼爱的婶婶,来自于他们的照料,令芸儿如游入海里的游鱼般肆意地呼吸成长。”孙芸儿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佟雅萱,那才因为自己得了萧逸轩青睬而愉悦的情绪也消失不见。u看书 .uukansu 佟雅萱紧了紧披风,收回停留在孙芸儿身上的目光,望向不远处那依然笼罩在层层云雾里的山峦,脸上虽维持着浅笚?模样,放在身侧的手指却兴奋得微微颤抖——来到江南之前,她就想好了无数计划,以对付孙芸儿这个前世不知羞耻地勾引佟候爷,令长公主和佟候爷夫妻恩断的小三。不过,眼下,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上天就送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有什么能比得上天上突然掉了一块热腾腾的馅饼,只需一伸手就能接住,待到下肚后才发现这个馅饼里包的是剧毒之物来得更让人心痛如焚,痛不yu生呢?! 至于“无辜”被拖下水的萧逸轩? 佟雅萱脸上lu出一抹苦笑,漂亮的丹凤眼里迅速掠过一抹讥诮——这抹讥诮,不仅争对于眼下已和孙芸儿聊得热火朝天,恨不能立刻就双双携手离开,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培养感情的萧逸轩,也争对于竟然差点瞎了眼睛的她自己! 她早该认清了,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男人,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rs!。 () 第八十六章 丢人现脸(一) 现代社会里尚有那些身居高位的男人效仿古代男人一般三妻四妾,明目张胆地包*小三小四小五,更不用说大梁这个虽也有过穿越者前辈,却依然遵循着三妻四妾祖训的古代。 男人,尤其是如二皇子萧逸轩这类集权势富贵,容貌才华于一身的男人,即使他敢拍着口,对天发誓自己此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但也架不住那些前仆后继想要爬上他chuang的女人的? 就连洁身自好多年的佟候爷,也会因为醉酒之后和孙芸儿有了肌肤之亲,谁又能敢肯定萧逸轩又是一个例外? 从没有哪一刻,佟雅萱的大脑像现在这般清醒。 有前世记忆做参照,再加上今世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及太子萧瑾瑜飞鸶上面有意无意提及的一些话语,都令佟雅萱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徱分析清楚了萧逸轩突然来到江南的用意,更明白了萧逸轩刚才之所以会说出那番话,与其说他是大梁难得一见的睿智且心宽广的男子,倒不如说他早就清了自己的子,有所针对地说出那些话! 若正按奈住自己满腹烦燥的情绪,装出一幅兴致盎然的模样和孙芸儿闲聊着,实则却一直拿眼角余光注意着佟雅萱的萧逸轩,知晓就因为他一时失策,想要看看佟雅萱为自己的差??而不满吃醋,从而好进行下一步勾心计划的举动,而被佟雅萱毫不犹豫地剔除在友人范围内,不定会后悔成?! 当然,就算此刻萧逸轩还不知晓,但他也从佟雅萱脸上那抹不加掩饰的讥诮笑容,以及转过身,往旁行去的姿态里察觉到事情出现了误差! 就在他满心惊慌,往前迈出脚步,就想追着佟雅萱而去的时候,他的衣袖却突然被一直留意着这一幕的孙芸儿拽住了。 “轩?孙芸儿的杏眼仿若能滚?,让人见了就只想溺在里面不愿意起来。此刻,她仿若察觉到再不有所动作的话,萧逸轩就会彻底离她远去,而她的那个麻雀变凤凰的美梦也会彻底破碎,遂紧紧地拽住萧逸轩的衣袖,一脸焦急担忧地轻唤道。 若是换了在场其它的男子,见到这样的孙芸儿,定当将她搂在怀里,轻言细语地安慰了。只可惜,她面对的是早已满腹恼怒的萧逸轩。 “放手!”萧逸轩拍开孙芸儿的手,极不怜香惜玉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孙芸儿手里拽出来,没有去理会孙芸儿那幅泫然yu泣的柔弱模样,更没有看向孙芸儿特意放在身前的那已一片红肿的手背,径直推开孙芸儿的身子,就朝佟雅萱离开的方向追去。 孙芸儿怎么也未料到,刚才还温和儒雅,满脸怜惜地瞧着她的萧逸轩,竟然会拿一种看某种肮脏事物的模样看向她不说,还满脸愤怒地推开她的身子,任由弱的她像一朵开败的花般坠落到地上! “轩?孙芸儿杏眼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徱将她的衣襟打湿了。 梨花带雨的美人,向来都是惜惜的,更不用说那些早已对孙芸儿心生爱慕的贵族子弟,见状,更是再也无法按奈满腹的怜惜之情,一窝蜂地冲孙芸儿跑了过来。 这人一多了,就特别容易出事。 瞧,就如眼下,不知是谁率先搀扶起孙芸儿的胳膊,却因为未能控制住手里的力道而将一整截衣袖都拽了下来;不知是谁想揽住孙芸儿的腰身,将孙芸儿从其它里拽过来,却不小心拆孙芸儿的腰? 总之,就在各府夏姐们齐齐心里鄙夷孙芸儿不知羞耻地勾引男人,终于栽了一个大跟头,才刚刚lu出兴奋愉悦的目光时,却在下一刻就看见众多贵族子弟不顾身旁亲友的劝说而满脸义愤填膺之se地冲了上去,将孙芸儿团团包围住,心里的酸涩、嫉妒、憎恨、厌恶的火苗犹如被泼了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 不止一七里冒出恶毒的诅咒——让孙芸儿再出一个大糗,从此再也无法见人,??明止张胆圜自己善良仁仪,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才女姿态勾引一个又一个男人! 不得不说,有时候,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都齐齐诅咒一丶,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的场景,那更是会发生大家意料之内的事情。 于是,下一刻,一道惊天动地的惨呼声就划破了层层云雾,迅速?耳里。 原本团团围住孙芸儿,恨不能趁此难得机会将孙芸儿揽在怀里,假借安慰之说而行“襼台先得月”之便利的贵族子弟们齐齐愣怔住了。 而众多夏姐们的眼睛则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接着,这些情绪全部化为深深的嘲弄和讥讽,更有着不再掩饰的发自内心的鄙夷和嫌恶。 “丢人现脸!” 这,不仅仅是一个在江南这儿名高望重的老夫人不屑之极的评价之语,更是众多曾比厌恨嫉妒孙芸儿的夏姐们的心声! 孙芸儿今日穿的衣裙以越国才推出的轻薄却又保暖的面料制成,这样的面料如缎般光滑,更适合绣娘在上面刺绣各种花样,但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不经撕! 而也不知该说孙芸儿丑人多作怪,还是该说孙芸儿心里有着深深的自卑感,如今好不容易??地了,逮着机会就要炫耀一两次,让??晓她是真正养着长大的贵女,总之,这种只适合做外衣,并不适合做里衫的面料,如今正穿在孙芸儿身上。 故,本来还可以有一件蔽体里衫的孙芸儿,此刻可谓是比内衣模特还要劲爆地全出境! 孙芸儿蹲坐在地上,双手抱,面容惨白如纸,身子抖如筛糠,一声又一?耳膜的尖利叫声,从她那柔弱的身子里传了出来。 在身旁忠心嬷嬤提醒下,终于从眼下这出荒唐情况里清醒过来的文夫人,一路小跑着行到孙芸儿面前,取下身上的披风,将孙芸儿搂在怀里,恨恨地瞪着僵立在不远处,正一幅做错了事甘愿受批评模样的贵族子弟们,再望望不远处也因为这一幕而满脸惊讶的佟雅萱和萧逸轩,大声哭喊道:“我苦命的儿哪,你怎么就这苦哩?婶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相信人心本善,而毫不吝啬地指点那些上门请教的问。如今,你瞧瞧你,尽心尽力地指点大家,可又落得了一个仚?下场!” “呜呜呜这孩子,今日遭遇了这种不白之冤,往后又该如何过哝 话里话外虽未直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萧逸轩,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又岂不明白文夫人这是想强硬地将责任萧逸轩身上,让被众多男子过,并且看过了清白身子的孙芸儿嫁入二皇子府! 萧逸轩握紧了拳头,狭长的眼眸里满是霾。 二十多年的优渥生活,虽未将他养成一幅唯我独尊的子,但,凭借着遗传自文贵妃的心机和谋算,他虽只比太子萧瑾瑜相差半岁,但也靠着一张温文尔雅的面貌而被重臣们称赞为“翩翩有礼的君子”。 可,如今,文夫人这个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竟敢明目张胆地败坏他的清名! 当然,若仅仅如此,萧逸轩也只会碍于种种原因而忍下这口闷气,留待日后再报复回来。只可惜,也不知孙芸儿是吓傻了,抑或是被文夜移转化得太深,也顺着文夫人的话意而将责任推卸到了萧逸轩身上,觉得自己如今变成这样,就该由萧逸轩担负全责,总之,下一刻,孙芸儿突然哽咽道:“婶婶,这一切都是芸儿的命,芸儿谁也不怨若非芸儿突然跌倒,看书w.ukashucm 芸儿也不会?不会? 说到这儿时,孙芸儿满脸恐慌,身子更是泒凉之意,一幅受惊蚄模样,只令文夫人再次让人取了一件披风过来,裹紧了孙芸儿的身子,并将孙芸儿紧紧揽在怀里,一阵“儿啊”的哭嚎声,那幅悲怆绝望却无从发泄出来的模样,只令刚才那些秉着好心帮忙却做了坏事的贵族子弟们的头垂徎了,更不止一个人下跪,请求文夫人和孙芸儿的原谅,并表明自己愿意迎娶孙芸儿回府。 当然,即使这些贵族子弟平日里再倾心于孙芸儿,此刻再满腹无法诉说的愧疚,但也是受着多年精英教育的,脑袋也不会一时打结而许下迎娶孙芸儿为妻的诺言。故,即使他们的亲人不满意他们擅自做主,却也只昤对望一眼,徱下了决定——已清名尽失的白冬瑶,连做通房丫环的资格都不够,许一个小妾的名份,也不过是看在文知府的脸面上。但,大梁谁规定了纳回府的小妾就要好生对待?不过是多花一些钱,养一个闲人,他们家大业大,根本就不惧! 嘤嘤嘤,本来想叚?,结果,发现书名又被占了。。。。 真心无语哪。。。。掩面泪奔地遁走。。rs!。 () 第八十七章 丢人现脸(二) 孙芸儿也是一个聪明人,只觉得这些看似为她好的言论,犹如最锋利且涂上了剧毒的匕首般深深地刺入她的心窝。一瞬间,满腹凄凉。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认识到这些男子,均是看上了她的容貌和才华,根本就不是真心爱慕于她。否则,哪怕她真的失贞,这些男子也会许下正室之位,又岂会像现在这般说出一些模凌两可的话?! 文夫人虽有些小聪明,但能靠着自己心机和谋算,害死了正室,从而小三上位,又岂不能听出这些人的话外之意?! 故,下一刻,她就犹如一个被激怒的护犊的母狼般,恶狠狠地看着说出那些极为可笑言论的贵族子弟,扯着嗓子喊道:“你们给我滚!枉你们平日里装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一脸深情地对着芸儿表白,并发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不离不弃的誓言,结果遇见今日这事就全部变了样!芸儿还没有**呢,你们就这样!你们敢扪心自问,你们真得不是爱慕芸儿的美貌和才华,又看上了芸儿的身份,所以才满脸深情地接近芸儿……” 一连串不带一句重复的讥诮话语,只听得众人满脸羞愧,恨不能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以便能跳进去,迅速逃离此种尴尬难耐的场景。 文夫人骂得很痛快,可,这些平日里也被自家人捧在掌心里,犹如心尖般呵护疼宠的贵族子弟们的长辈们则不乐意了,也不知是谁带头开始说出反驳的话语:“文夫人这话说得可就过于诛心了!大梁虽不像前朝那般要求女子三从四德,笑不露齿。行不动裙;也不要求‘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不鄙夷那些私定终身的小情侣,但,也没有哪家贵女会像孙小姐这样假借‘互相学习,共同进步’等莫须有的话语。诱惑了无数的贵族子弟到府里寻欢作乐。这样的女子,连通房丫环都做不得,更不用说正室了……” “正是,文夫人敢担保和无数男子言语暖昧。私下里有着往来的孙小姐,到现在还保有清白的身子?毕竟,我大梁贵女可都是十五及笄后就开始谈婚论嫁了。可,若我未记错的话,孙小姐今年已二十有余,到目前为止还未相中某个男子,更不用说谈婚论嫁了。若是真正品性高洁的世家贵女,我们大家只会觉得她没有遇见心仪之人,可。从不拘束自己言行。并且穿着打扮都别具一格。更在每次宴会里都大出风头的孙小姐也会如此吗?你们大家说说,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这话引来一片附和之声,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语也就越来越没有下限了。只仅自诩见惯了大风大浪,做惯了没脸没皮之事的文夫人都有些吃不消了。更不用说被她搂在怀里的孙芸儿,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庞由白转青,再到红,最后到一片漆黑,牙齿更是咬得咯吱作响,紧握成拳的手心里早已渗出丝丝血迹。 事已至此,纵然心里有着再多的愤怒,再多的哀凄,再多的伤感,可,一切也不可逆转。孙芸儿一个用力,咬破了嘴唇,带着腥甜气息的血液迅速弥漫了整个喉咙,到了心口则化为一片苦涩。 孙芸儿突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萧逸轩,坚难地从包裹得如茧的披风里,伸出一截藕白的手臂,朝萧逸轩招手,满含深情地唤道:“轩……” 文夫人身子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那有些迷蒙的大脑迅速恢复清明,也跟着望向萧逸轩,一脸哀切恳求地唤道:“二皇子……” 再次无辜被拖下水萧逸轩,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微眼的双眼里一片阴冷。 若说之前孙芸儿摔倒在地的时候,萧逸轩心里还难得地生出一丝丝愧疚的话,那么,见到后面众多贵族子弟层层包围住孙芸儿,因为各自之间的争斗而于无意中将孙芸儿身上的衣裙拽破这件事情后,孙芸儿这个原本还能让他略微称赞几句的名扬江南的才女,就让他想起了同样曾名扬盛京的白冬瑶。 两人虽出身不同,但皆才貌双全,有一幅让人见之心生怜惜的柔弱身子骨,同样看重自己的才名和容貌高过一切,和无数的贵族子弟倾心相交,引来无数的护花使者,令众人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之下,并以此为跳板,妄想嫁入真正的豪门望族,从此一跃飞天。 一念及此,萧逸轩心里才生出来的那点点愧疚之情立刻化为灰烬。 “文夫人和孙小姐如此地‘呼唤’本皇子,可是想让本皇子为你们做主?” 这一刻,萧逸轩身上终于流露出独属于皇室子弟才会具备的贵气,而说出来的话虽万分平淡,但却暗藏锐气和杀机。 惯于看人眼色过活的文夫人,心里一个疙登,立刻就明白了萧逸轩的话外之意,遂跪下磕头道:“望二皇子为妾和芸儿做主。” 被文夫人拉拽了一把,同样也跪在地上的孙芸儿,满脸的哀伤,泣声道:“婶婶,我……” 文夫人微微偏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孙芸儿的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话重新咽下肚去,微微垂眸间,大滴大滴的泪水坠落,再加上那微微颤抖的身子,惨白如纸的面容,以及不时抬头望向萧逸轩的含情杏眼,再次成功地激起了刚才那些呆愣在原地的贵族子弟们心里的怜惜之情。 看到这一幕,就连佟雅萱也不得不赞叹一声,瞧瞧,什么叫手段,什么叫心机,什么叫勾人于无形中,眼前这个孙芸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哪! 在这一刻,佟雅萱决定收回之前脑子里转过的那个念头——之前,她还觉得孙芸儿的衣裙被众多男子撕扯破,最终在众人面前赤身**这件事情是典型的不作不会死,不过,如今看来,孙芸儿的脑瓜子可是聪明伶俐得紧哪,很快就能找准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不定之前孙芸儿之所以会那般情真意切地呼唤萧逸轩,并不是众人想像中的孙芸儿想趁此机会将事情的责任全部栽到萧逸轩身上,从此嫁入二皇子府享福,而是真正想利用萧逸轩的身份,来为已快坠落尘泥的自己谋得最后一条生路! 这样的想法,不仅佟雅萱有,就连在场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江南世家贵女们也有。在这一刻,她们看向孙芸儿的目光里终于带上了往日里并不具备的慎重和警惕,也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庆幸今日孙芸儿当众出丑,无法再继续奔赴于各府宴会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的同时,也顺利地被推到高位! 而隐隐间造成这一切的…… 众人的目光望向犹如一株苍松般矗立在那儿,浑身散发出一种高不可攀之势的萧逸轩,又望望依然一脸怜惜地看着孙芸儿的几个贵族子弟,满意地发现经此一事后,痴恋孙芸儿的人已寥寥无几。眼下,大部份人都惧怕孙芸儿瞧向自己时那似哀似泣的眼神,更惧怕自己被萧逸轩点名迎娶孙芸儿。 是的,众人都不是傻瓜,又岂会不明白孙芸儿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除了那些从头到尾都被孙芸儿伪善面容给蒙在鼓里,杵定了孙芸儿是一个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善良且才华横溢的几个贵族子弟外,其它的人脑子里迅速地窜过平日里长辈的教导训斥之言,再结合孙芸儿今日所作所为,以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迅速分析出孙芸儿是一个面善心恶,满腹心机,心肠狠毒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若娶进门的话,自是会闹得家室不宁。 故,不止一个人缩了缩肩膀,轻移脚步,竭力将自己的身子隐藏于前面之人的背后,以免一不小心而被孙芸儿瞧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同样,萧逸轩也立刻就明白了孙芸儿的用意,遂难得地高看了孙芸儿一眼。在他看来,这一点,就是孙芸儿和白冬瑶这个自诩清高的贵女最大的不同。 “刚才是谁拽破了孙小姐的衣襟?” 萧逸轩这句话问得极有技巧,uu看书 w.uunhu 也令众多没有被他刻意提及的贵族子弟们长舒了口气,然后纷纷互相指责起对方来。 如此这般,很快众人就明白了究竟是谁想要趁着孙芸儿栽倒在地上,众多贵族子弟齐齐上前搀扶孙芸儿的时候伸出咸猪手,想要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和心仪佳人来一个最亲密的接触了! 这个人,正是想要将孙芸儿揽在怀里肆意轻薄一番的被江南众人送了一个“小霸王”称号的纨绔子——张文林! 因为搀扶孙芸儿而于忙乱中拽破了她的衣裙,致使她出了那么大一个糗而呆愣在原地的江南贵族子弟们,虽因为父母长辈的溺爱而养成了个唯我独尊的性子,但家世摆在那儿,从小到大学到的礼仪和森严的家教,也令他们根本就没有做出真正令人厌恶痛恨的欺男霸女的事情。 ****** 待会还有一章,么么哒~ () 第八十八章 自作自受 唯独这个江南首富的老来子,因其父母过于溺爱他,再加上后宅有心人的算计,故,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被身旁候的大丫环引得破了身自此以后,他一发不可收拾,终于日沉于温柔乡里,仗着自家有几个小钱,过着真正意义上的欺男霸女的生活 别的也就不多说了,单他府里有佝份的妾室就有十八房,通房丫环则是数不胜数可以这样说,张府里稍微有些姿se的丫环fu人都被他沾污了尽管如此,依然满足不了他那想要像前朝皇帝般弄一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给自己的决心,故闲来无事时就会到街上游玩,看中街头小巷里略有姿se的fu人,只要对方身份地位均不如他,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指挥着家仆们将对方抢进府 这样的,辜负了张老爷特意为了他到香火最旺盛的庙宇里求得的好名字,也被众人称为无恶不作的“小霸王”,只要他一出现在街头,立刻就会鸡飞狗跳,众人齐齐闪避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子也越发地乖戾叛逆起来,往往是张老爷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跳起脚去做什么,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那是家常便饭,以至于张老爷每日里奔于为他收拾残局,根本就没有再多的精力去管束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多年经商带来的经验,令张老爷死死地咬紧了牙关,不让随便娶一个正室,并且打定了主意要为娶一个贤慧聪明,且子略微强硬,能管住的女子为妻 经过张老爷再三搜寻,在前不久,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上述要求的女子,并且下里和对方父亲接触过,为了张府的将来,使了许多往日里他极不耻的下三滥的计策和手段,终于得到了该女点头同意,并已合过双方的生辰八字,只待正式下聘 当然,这个女子格强硬,姿se一般,又不在乎梳妆打扮,再加上她将大部份精力都放到了打理商铺之上,以至于磋跎了年华,虽才二十四岁,和兵得极好的贵fu相比,看起来像极了三十初头的女子 这个女子,正是最不喜欢的那类女人,故,从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天起,在反抗无果之下,只能下里使小计策,以期在最短的时间里破坏这段联姻 而今日发生的这一切,与其说是孙芸儿是典型的“不作就不会死”,倒不如说早就瞄准了孙芸儿,而特意为孙芸儿设下了这样的局! 如今看来,这个毒局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一想到众多贵族子弟们倾慕的孙芸儿即将成为他的女人,就令兴奋得不能自己若非知晓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刻,不能让护犊心切的夫人生疑,他早就望天大笑三声了 “不……”孙芸儿用力地摇着头,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到地面,满脸的灰败和苍凉,柔弱的身子更是被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的情绪紧紧地包裹赚只令那些尚且还站在原地并未离开的贵族子弟们也不由得暗叹了口气,那好不容易才抹去的怜惜之情再次滋生出来而那原本就倾慕痴恋孙芸儿的几个贵族子弟更是拿恼怒的目光看向,面容也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只恨不能冲出去,狠揍一通,以泄心里的愤怒 这些,孙芸儿并未注意到,此刻,她正定定地凝视着在场唯一可以给予她无帮助和支持的夫人,伸出去的双手颤抖不停,紧紧地拽着夫人的衣襟,仿若一个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似的,用力了全身的力气,只为了能顺着这块浮木到达岸边 “婶婶,我不要嫁给他!” 闻言,心里暗恨,打定了主意将孙芸儿娶回府后要好生调教一番,直到将她身上的每根傲骨一寸寸敲碎,让她从此以后只能伏在他的脚下,像一个最卑微的fu人般依靠他的怜惜生活! 不过,为了表明自己也不是什么烂货都会回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满脸鄙夷地说道:“像你这种名声尽毁的女人,我也不想娶” 夫人恼怒地瞪着,喝斥道:“,你臭名昭彰,又岂能高攀芸儿!” 顿了顿,夫人又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一直倾慕芸儿,想娶芸儿为妻,却因为臭名在外而连给芸儿提鞋都不配,更不用说见到芸儿一面以往你每次出席宴会,都是为了远远地见到芸儿一面,并特意收罗了各种珍稀礼物送到府,只为了让芸儿高看你一眼!” “只可惜,芸儿才貌双全,名扬江南,是引得众多世家贵族上门求娶的贵女!而你今日之所以会趁乱扯破芸儿的衣服,就是为了让芸儿当众出丑,然后才出来做好人,一脸委屈无奈地让芸儿嫁给你,从而能一举洗脱以往的臭名” 夫人深吸了口气,指着,满脸讥诮和不屑,再也忍不住地大吼道:“今儿个,我就告诉你,没门!” 若是以往的,早已暴跳如雷,双手叉腰,毫不犹豫地反骂回去了不过,今日来登山之前,他特意找了军师求得这出妙计,早已将夫人等人的反应分析了个透彻,又岂会如夫人愿般中计?! 故,不仅未怒声反驳,反而还似笑非笑地瞧着夫人,淡声道:“既然我在夫人眼里是这般地不堪,那么,我就如夫人愿地收回前言” “……”夫人愣愣地看着,双眼瞪到最大,嘴hun大张,怎么也未料到事情竟然会有这般的逆转! 一直微垂眼眸的孙芸儿,嘴hun已被咬破了皮,丝丝血迹顺着下巴滴落到衣襟上 到了此刻,孙芸儿又岂不能猜测到终于打雁的她,今日竟然被雁啄了眼,生生落入了设下的局里! 只可惜,无论是那状似真挚的表情下掩藏起来的心狠手辣;还是那些曾倾慕于她的贵族子弟们的退缩举动;或者是那几个痴恋她的男子只是面容哀伤地看着她,却未做出任何实质的行动;或者那些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贵fu小姐们,这些都比不上被她拽住衣襟的夫人身体那一瞬间的紧绷 尤其在她看见夫人咬了咬hun,双眼开阖间一片精光和算计,就知道夫人也打算抛弃她了! 一切,都毁了! 孙芸儿心里一发狠,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突然起身,朝一旁的巨石处撞去 一直留意着孙芸儿情况的,又岂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故,下一刻,他就如一只蓄满了力道的猎豹般,赶在孙芸儿的脑袋撞上石头的那一刻,稳稳地接住了孙芸儿的身子,并将孙芸儿护在怀里,任由自己的脊背撞向巨石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声,传到众人耳里的是那不再掩饰的痛呼声,而被搂在怀里的孙芸儿,也不知是被这横插一杠的举动给气晕头了,抑或是被人救起来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刚才自己撞石的举动有多么傻,总之,下一刻,她就头一垂,晕了过去 终究是真心拿来当女儿般呵护疼宠的,故,同样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终于回过神来的夫人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丝愧疚之情接着,她就朝的方向行去,一幅打定了主意要将孙芸儿接回府,找上知府来处理此事的坚决 只可惜,看了一出又一出精彩大戏的夫人小姐们可不愿意就这样结束,并放任孙芸儿这个将江南揽得一团混乱的女人去到另外一个城市重新开始,故,在夫人才行了两三步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带头称赞起的“英雄救美”的举动来,并夸赞和孙芸儿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佳缘…… 这些话,犹如一把最锋利的小刀,深深地戳进夫人的心窝,只令她的脚步也为之踉跄,狠狠地剜了挑起事端的人里身份地位最高的那几位一眼,不再掩饰自己那幅温婉柔和面容地警告对方 只是,u看书.uuknsu夫人很快就知道,她的警告,或者该说她的醒悟痛悔来得太迟了 下一刻,只听得之前被无辜拖下水,身份最高的二皇子萧逸轩道:“难得遇见这样一桩天定的良缘,若不前往张府喝杯喜酒,倒也太过于可惜了” “咕嘟!”养尊处忧几十年,可谓是从未像今日这般连续受气的夫人,再也经受不住这样打击地狂翻白眼,蠕动个不停的嘴hun还来不及说出辩驳的话语,就也跟着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静立一旁,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全部瞧在眼里的佟雅萱,脸上lu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愉悦轻快的笑容 推荐一下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女配有毒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喵~ 简介: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怀着一颗不甘的心和满腔的愤怒,以及誓要报仇的信念再次重生的人生逆转的故事!(去读读..m () 第八十九章 凉薄之人(一) 这天是佟雅萱来到江南后过得最开心,最快乐的一天了。 说起来,佟雅萱也未料到,只是提前让人在江南散播了一些和孙芸儿有关的言论,并隐于幕后推波助澜了一番,再特意让人找来越国那种独特的面料,让人送到了文府,如愿地被孙芸儿挑中做为衣裙,最后再收买几个侍候孙芸儿的丫环,如此这般,再结合今日的天时地利人和之势,就彻底将孙芸儿打落了泥尘! 至于张文林的顺势利用之策,在佟雅萱看来还真算不了什么,无论如何,这一局都是她赢了,从此以后,孙芸儿再也不能像前世那般纠缠于佟候爷,令长公主郁郁寡欢地去逝,而佟候爷也因为长公主的离世而终日饮酒,在长公主去世半年后撒手人寰。 不过,很快,佟雅萱的好心情就消失了,只因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两人之所以一前一后地来到江南,竟然是因为她! 倚在软塌里的佟雅萱抬起头,望着那已冲入云霄,慢慢逸去踪影的信鸽,一瞬间,百感交集。 原本,佟雅萱认为萧逸轩是她穿越到古代来后,见到的第一个真正谦和温雅、性情高洁如竹的君子,可,如今瞧来,她还是再一次看走眼了!或者可以这样说,萧逸轩是一个道行只略逊于佟候爷的狡猾狐狸,在那幅渐和的面容下隐藏着深深的心机,无穷的**和庞大的野心。果然该说皇家出品,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嘛?! 无来由的。佟雅萱突然想起了前世太子萧瑾瑜在某次出行时,被盘旋在当地的一股强盗残酷杀死后,萧逸轩则显露出一幅不贪恋权势,亲自跪到皇帝面前请求派兵征讨那路强盗,誓要为兄长报仇雪恨,一日不将杀害萧瑾瑜的人绳之以法,就一日不回盛京。 若这件事情也是萧逸轩在后面策划的话,那么。也就能说明前世萧逸轩为何能以一个贵妃之子轻易地得到了太后、皇帝等人的信任,最终被封为太子,直到她借雷重生时,萧逸轩已成为新皇。 …… 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一脸的迟疑不定,原本置于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再次松开,来来回回好几次后,她突然端起茶杯。无视早已放凉的茶水,饮了一大口下肚,任由那冰冷的茶水从喉咙一直窜袭到心口。最后再漫延到四肢全身。 这表明佟雅萱已做了决定。这一点由她起身,行到书桌前,并铺纸,研墨,提笔,再重新写了一封密信的动作里就可以瞧出来。穿越加重生。整整活了三世的她,终于真切地认识到很多时候,一件事情就因为一时的犹豫而放过了最佳追踪的机会,从而失了先机,只能步步被迫迎击。别说迎头反击对方,能保住自己的身子不要往后退让。将地方让给敌人就已是不错了! 哪怕她不擅长心机谋算,哪怕萧逸轩隐藏再三,那又如何?!早在得知长公主和皇后是闺蜜的那一刻起,早在察觉到太子萧瑾瑜确实将她当作表妹来呵护疼宠的那一刻起,早在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均对太子萧瑾瑜寄以重望的那一刻起,长公主、佟候爷和她都被拉上了皇后这条船。 当然,不可讳言,他们三人之所以会如皇后太子等人意愿般地上船,与其说是看重于亲情,不若是对方如何待自己,自己也就如何待对方,这,才是真正的血浓于水,情不可割的真情! 直到这一刻,佟雅萱那不知何时就背负在肩膀上面的沉重包袱才被她卸掉。接着,她唤来青柳,将这封信交到青柳里,并吩咐青柳找来一个和她容貌身量差不多的忠仆互换身份,再由青柳带着这封信回到盛京,将它亲自交到太子萧瑾瑜手里。 在跟青柳再三交待了这封信的重要性,绝不可以让信落到旁人手里,并不可以交到其它人手里后,佟雅萱才摆手示意青柳离开,自己再回到软塌里,取过之前放回桌面的那本书,继续翻看起来。 不过,待到她瞧见之前被她随手夹在书里的那张已揉捏得皱皱巴巴的约张时,不由得轻嗤一声,一点点地将纸撕碎,再放到水盆里,看着纸张和水融合在一起,成为一团米糊状的东西。 这张纸上面则提及了恨不能长驻盛京的杜伟泽,为何会放弃盛京那般优渥的生活,急忙忙地离开盛京,奔赴江南的原因! 对外,杜伟泽放出的风声是“浪子回头”——这几个月里,他深刻地体会到自己早已爱上了之前痴恋他的佟雅萱,只不过,那时,佟雅萱日日跟在他身后,令他烦不胜烦,再加上同僚们的打趣话语,以及卸甲归京的他还不适应盛京当地的生活,故才会将一切不满的情绪发泄到佟雅萱身上。 若非佟雅萱突然离他远去,他也不会想到自己对佟雅萱的爱竞已深入骨髓,成为了他身体里永远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故,他才会在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不顾自己不适合江南当地的气候,跋山涉水地追到江南,只为了能得到佟雅萱的原谅。 瞧瞧,这借口是多么地冠冕堂皇,这所谓的情话又是多么地动听,以至于明知杜伟泽目的不单纯的皇帝,也都碍于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批复杜伟泽的休假奏折。而那些原本不耻杜伟泽在和佟雅萱有婚约期间,不知廉耻地和白冬瑶这个国公府大小姐私定终身的世家夫人贵女们,也都被杜伟泽那幅情真意切的表演给打动了,甚至还不止一个人仗着自己的身份,跑到太后面前提议应该让佟雅萱和杜伟泽两人再续前缘! 不论这件事情的后面有多少人在推波助澜,佟雅萱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及时离开盛京,否则,眼下,杜伟泽特意设下的这一局也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斟破的了。 …… 而那张纸条上面写的另外一个消息,却令佟雅萱也不由得露出一抹不屑,同时心里也再次提醒自己,往后不可轻瞧任何人,哪怕对方处于弱势,无论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任何的影响。毕竟,这偶尔有人不自量力地跳着脚挑衅,倒不失为茶余饭后的笑料,但若这样的事情多了,谁知道某日是否有那胆大包天的人,拼着一死也要将自己拉下水?! 佟雅萱早已知晓杜伟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因着白冬瑶能带给他庞大的利益而默许白冬瑶的接近,不着痕迹地给予白冬瑶一个又一个希望,生生养出白冬瑶誓做齐王妃的野心。而在这期间,他一直端着一幅君子谦谦的模样,笑看白冬瑶和佟雅萱两人之间因他而起的争斗,并不时煸风点火,偶尔推波助澜。 由此可知,杜伟泽是一个凉薄之人。不过,因着前世记忆里,白冬瑶最终还是如愿地成为了齐王妃一事,再加上重生后当日,打算上门退婚从而羞辱佟雅萱的杜伟泽,虽因为各种无法说清的缘由而熄了退婚的决定,但因当时杜伟泽和白冬瑶那深情的对望,以及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杜伟泽的表现,令佟雅萱一直以为杜伟泽对白冬瑶还是有一份怜惜之心的。 只是,这个念头,在看见纸张上面写的消息后,立刻就被佟雅萱掐灭! 估计就连自认已将杜伟泽迷得晕头转向,并将杜伟泽已牢牢掌握在手心里的白冬瑶都未想到,在杜伟泽知晓白冬瑶真正去向的消息时,他不仅未想到救白冬瑶脱离苦海;更毫不犹豫地撇开了两人的关系;更为了洗清自己而将一切污水泼向白冬瑶,u看书.uuknhu声称他当年在得知自己得了佟雅萱的青睬时,也曾想过要好好地和佟雅萱培养感情,待到佟雅萱及笄嫁入齐王府后,就会和佟雅萱过那种人从称羡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生活,可,这一切全部被白冬瑶破坏了!若非白冬瑶找准一切机会勾引他,并收买齐王府里的下人在他耳旁说尽了佟雅萱的坏话,更甚至还利用自己的魅力,引得那些因为白冬瑶惊世才华而敬佩她的贵族子弟们有意无意地提及佟雅萱根本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郡主,而原本将白冬瑶当作未来长姐尊敬的他,又岂会一连再地落入白冬瑶设下的圈套里,从而做出一系列的错事,最终将自己最爱的女人给生生推开?! 若是以往,这些无关紧要的流言,白冬瑶能轻易想出无数个解决的法子,且会让在后面推波助澜的众人自食恶果。只可惜,白冬瑶因为一连再地“失利”的计策,在败掉了她自己的清誉的同时,也被国公府除名,更消失在盛京众人视线里,故,那些早已看不惯她那过于高调行为的世家夫人贵女们,又岂不会逮准了这个机会痛下杀手?! 故,这个计策带来的良好效果,就连原本只是随意吩咐下人去实施安排的杜伟泽都愣怔住了。而回过神来的杜伟泽,则做出了谁也未料到的举动——派人毒杀白冬瑶,以免留下任何后患! () 第九十章 凉薄之人(二) 不得不说,白冬瑶穿越过来后,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实施出来的和一切世家贵族子弟们行暧昧之策的举动还是很成功。这一点由满府获罪,唯有自己一人被贬为庶民而保下孙府一条血脉的孙逸修次次拯救白冬瑶于水深火热里这些事情里就可以瞧出来。 这时的孙逸修,可谓是落魄之极,且每每心情不好时就会肆意地凌虐白冬瑶,但,说到底,恨由爱而起,若不恨,也就不会折磨对方的同时也折磨自己了,更不会拼上了孙尚书耗尽全力才私下里保住的大半家产,一次次跟以往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世家贵族求情,直到最后终于顺利地将白冬瑶救出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为此,孙逸修可谓是耗尽了将来家族可以再次崛起的力量。若白冬瑶惜福,并且能真正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以及如下这种苍凉处境的话,那么,两人倒可以远走他乡,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幸福安康的生活。只可惜,白冬瑶从来都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女人,更是一个将金钱权势看得比任何人都重的女人,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选择了一条通向成功的最快的“捷径”。 直到现在,白冬瑶依然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误。也因此,她不仅未因此而偃旗熄鼓,反而还欲发地恼恨,觉得孙逸修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般爱她。否则,孙逸修又岂会一连再地阻止她继续留在盛京。并不愿意她去找佟雅萱和杜伟泽两人报仇?! 说到底,孙逸修嘴里口口声声地说愿意放弃一切,和她回到江南这个生养她的故乡过自己的小日子,但,这不过是披上了一层糖的砒霜! 正因如此,在孙逸修被白冬瑶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念头折腾得分不出身的时候,私下里,白冬瑶已将目光转向了当时曾爱慕于她的另外一些家世不辈的贵族子弟。找准了一切机会诱惑他们,只为了能脱离孙逸修的控制,从而一步一步地再次攀向高峰。 穿越前,白冬瑶以自己的容貌和身体作为交易,如愿地得到了应该得到的东西,而穿越后,因为大梁不比生活在信息爆炸的现代男人那般见惯了各色美女,故,在她尚且还未使出看家本领时。就已成为了盛京众多世家贵族男了心里的“女神”。 故,即使眼下已被陷害送到了青楼里,即使因为种种原因而“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但在白冬瑶看来,和穿越前她曾有过的那疯狂淫糜的生活相比,这一切,还真算不了什么。 不得不说,到了这个时候,白冬瑶还未醒悟。还将自己当成是这个时空里的女主角,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会逢凶化吉,一切的黑暗旅程都只是对她的一种考验,都只为了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 白冬瑶的这些想法,在孙逸修等人看来是那么地荒谬可笑。只可惜。这时,在白冬瑶有心算计里。孙逸修原本用来傍身的最后一点银两也被白冬瑶收刮干净,然后就被白冬瑶特意安排人找来的打手打了个半死,最后再丢到了郊外的野坟岗。并且,为了避免孙逸修回头找她清算旧帐,白冬瑶还特意将这个消息传到了孙逸修的敌人那儿,于是,孙逸修就这样惨死在荒效野外,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而白冬瑶的下场也不是那么好,她认为勾引到的那些世家子弟,其实早已斟破了她的计划,只因几人之间的赌约而继续和白冬瑶玩着游戏,而在孙逸修死去的那一天,这个游戏也终于结束。随着他们的离开,白冬瑶费尽心机才从孙逸修那儿骗来的钱财也全部消失,甚至,自至以后,白冬瑶还只能接待那种最下等的客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 佟雅萱再次长叹了口气,作为同一个地方而来的穿越女,她能理解白冬瑶这种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她一个人转的心态。更何况,白冬瑶还有庞大的野心和**,她想要攀上高峰,那么,就该有一大郡人自告奋勇地走上前来,任由她踩着自己的肩膀,一步步地往上爬,哪怕自己将会被她踩落到尘埃里,从此永远不得翻身。 若白冬瑶穿越过来后,没有过五年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真正人上人的富贵悠闲生活的话,那么,她就不会那般坚信自己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主角,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能接受自己一连再地失败,任由耗费了无数心机和谋算,即将攀到最高峰的自己跌落尘泥。 佟雅萱又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提醒自己要引以为戒,不要像白冬瑶这样因一时的优势而得意忘形,从而落人有心人算计的陷阱圈套里,生生毁了自己不说,还有可能会殃及到自己的亲人,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 第二日,佟雅萱才起身,还未来得及唤人进来梳洗,就见红梅推门进来,道:“郡主,齐王送来一束他亲自到庄子里采摘的鲜花。” 佟雅萱愣了愣,眉头微蹙:“可还有说其它的?” 红梅抬起头,难掩惊讶地看向佟雅萱,话语里却有着一丝对齐王杜伟泽这种死缠烂打举动的讥诮和鄙夷:“齐王说‘鲜花赠佳人,玫瑰代表他的心’。” 佟雅萱轻笑出声,若说之前在盛京,她收到杜伟泽送来的礼物时,还曾怀疑过白冬瑶这个穿越女已被杜伟泽说服,才会分享了一些独属于现代社会里的知识,尤其这种追女人的经验的话,那么,此刻,这些猜测全部得到了证实。如此倒也说明了为何到了最后白冬瑶依然不甘心,想要再奋力一搏,与其说是因对她的仇恨,倒不如说是因为杜伟泽这个结盟者的一连再地背叛举动。 而在她的认知里,杜伟泽是一个真正利益至上的人。能让这样一个人甘愿放弃可以供给他许多优异点子的白冬瑶,转而将目光投注到她的身上,并且还不顾她的严词拒绝的态度而一连再地纠缠,唯有杜伟泽不仅知晓了长公主划了几个店铺和庄子交由她一手打理,收益也全部由她做主,更知晓了她自己也开了一些盈利很多的店铺…… 这般一想,佟雅萱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这时,墨菊也推门进来,面容因为兴奋和激动而隐隐泛着红光:“郡主,二皇子派人送来了盛京林记的点心。” 林记是一家专做各类点心的百年老字号店铺,据说老板是前朝的一位专攻点心一道的御厨,收的徒弟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继承了师傅的手艺,也触类旁通地研究出更多口味别致的糕点,更耗费巨资打造了这家店铺。 林记时原点心均限量出售,家世不斐的贵族们可派下人到店铺预计糕点,更提出了颇有新意的冷藏法子,并依据保存糕点时间的长短而加收一笔额外的费用。可以这样说,林记这个名号之所以能从盛京传扬开去,并且最终响誉大江南北,靠的就是这和其它店铺绝不相同的几点。 从盛京到江南,快马加鞭也需要半个月时间,以二皇子萧逸轩的身份,自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置一路跟随的下人不顾而下令加快前进的速度。那么,也就是说,这些点心在路上奔波了一个多月,这么长时间的保存法子,可谓是林记店铺成立百年以来的首创。 由此可以看出萧逸轩对佟雅萱的心意,而所有见到这份礼物的人都为之感动不已,就连侍候佟雅萱的几个大丫环也不例外。 若前几日,未认清萧逸轩那隐藏于温和笑容下的腹黑算计的话,佟雅萱也会因为萧逸轩这番举动而感动。不过,现在她只能叹息一声,那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蹙,任由以红梅为首的几个丫环为她梳妆打扮,目光停留在窗外那蔚蓝天空里不停变幻的云彩上,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幻着。 待到红梅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时,佟雅萱也做好了决定,遂吩咐道:“拿去分了吧。” 接着,她又看向文嬷嬷,道:“准备一份厚礼,送到驿站,交给二皇子。” “郡主,你这是……”文嬷嬷愣住了,只因佟雅萱准备的回礼越丰厚,就代表着佟雅萱对萧逸轩的试探无意,并婉转地拒绝萧逸轩。 佟雅萱点点头,摆手阻止了文嬷嬷到嘴的劝说之词,uu看书 .uuansu.om 满含深意地提醒道:“文嬷嬷,我和齐王有过婚约。” 文嬷嬷脸上露出一抹黯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恼恨白冬瑶,只恨不能时光倒流,那么,拼了她这条老命也要阻止长公主将白冬瑶接进府,从最根本上断了佟雅萱和白冬瑶两人相交的可能。 若非如此,面对萧逸轩这个只在身份上略输太子萧瑾瑜的追求,佟雅萱根本无需像现在这般踌躇不定,思虑再三后,不得不痛下决心拒绝此事。 ****** 一更送上~晚上下班回来后传第二更哦~打滚求童鞋们的推荐,订阅,收藏,包养,喵~~ 顺便推荐一个偶的上本完结古言小说:锦玉良缘 喜欢的童鞋可以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养哦~ 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 第九十一章 上门拜访 纵然知道佟雅萱做了的决定,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动,但,丈嬷嬷依然不死心乡蚺次说道:“郡主,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而是那明明已有婚约在身,却依然不知洁身自好的齐王惹下的祸事……” 更多劝说的话现在丈嬷嬷喉旁打转,.更新快)下一刻,那半敝开的门再次被推开。 吴嬷嬷微微弯腰,行礼道:“老奴见过郡主。” “吴嬷嬷,快快请起。”佟雅萱双手虚扶,笑道:“可是娘找我?” “长公主和候爷正陪二皇予用餐。”吴嬷嬷抬起头,看了佟雅萱一眼,然后又再次垂下头,仿若漫不经道谢现在兑道:“二皇子上门拜访,并打算邀请郡主出府游玩。” 佟雅萱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声音低沉云现在兑道:“唉,我的头好晕。” 候在一旁的丈嬷嬷,立刻上前一步,一脸担忧地问道:“郡主,可是昨夜未关窗户而凉着了?” “大扪巴。”佟雅萱伸出手,环抱住自己,身子微微颤抖,一脸脆弱和迷茫道谢道:“丈嬷嬷,我突然觉得好冷。” 墨菊和白竹两人一前一后地窜了出去,将窗门紧闭上,红梅则翻出一袭道谢红色绣大朵牡丹花滚白狐毛的披风,现在了佟雅萱的身上,而绿兰则沏了一杯滚烫的热茶,放到佟雅萱手里,接着又找来暖手的小炉子。 “啊嚏!” 佟雅萱取出一方绣帕,掩住口鼻,脸上也睢绷也带出了一点红晕:“吴嬷嬷,麻烦你帮忙转告二皇子,就算兑我前几日登山受了惊,这几夜都辗转难眠,昨夜又受了寒,这段时间都没办法应约了。” 顿了顿,佟雅萱又补充道:“另外,代我送一道谢l。’’ 吴嬷嬷难掩赞贵和欣慰地看着佟雅萱,早上二皇子萧逸轩特意派了心腹送来林记的点心一事,她也有所耳闻,甚至当时她还难得地生出一丛担忧,生怕佟雅萱一个烟里不好,就落入了萧逸轩的算计和圈套里,并让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也同样反受制于萧逸轩。如今瞧来,她还是太过于担忧了。 这般一想,吴嬷嬷就笑盈盈地应道:“老奴这就去办。” 待到吴嬷嬷离开时,已换上乡一幅悲伤焦虑的神情,只令被萧逸轩特意收买的几个外院侍候的下人也不由得心里为之打鼓,更有那比较机灵的则在吴嬷嬷离开后,隐藏着身形,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庄子。 对于这一点,如今掌控着整个庄子庶物的佟雅萱,自是立刻就知晓了。 “丈嬷嬷,找人告诉他们,若再有下次,就收拾道谢走人! 丈嬷嬷应了声,脸上露出一抹迟疑,提醒道:“郡主,有几个是长公主府里的家生子介绍进来的。” “一视同仁。”佟雅萱双眼微眯,她可忘不了前世长公主府落败时,这些早就嗅到了事件苗头的所谓的家生子们,不仅未和她同进退,反而还迅速抛弃她,投奔了敌人! 即使穿越而来的她,早已明白人和人之间相处,大部姑娘和利益挂勾,但也未料到那些曾被长公主和佟候爷给予重用,并可谓是掌握着一部份大权的家生子们竟然会做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举动! 就算今世,因着她的种种防备和算计,这些事情都还未发生,但,这也不代道谢就会放过这些人!尤其名单上面的这几个家生子 佟雅萱微微垂眸,长而卷翘的睫毛不圄也颤抖着,微翘的嘴角,不仅未能给人予浅笑盈盈的感觉,反而还令无意中抬头看到这一幕的丈嬷嬷心里也难偶也生出一抹寒意。 不过,待到丈嬷嬷再次细细察看的时候,却发现佟雅萱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根本就算有露出笑容过,遂心里暗自嘀咕着自己年纪大了,眼花了,竟然会将一个向来以禾l服人的佟雅萱看成了一个杀人如麻,冷血残酷的女魔头。 这,还真是…… 丈嬷嬷暗自摇头,迅速收敛起四散的情绪,道:“老奴会安排人盯着他们,若有再犯,就算轻饶!” 佟雅萱点点头,冷声道:“另外,再查一下他们为何放着大好的生活不过,偏偏要做出这种让天下人皆不耻的背叛之事?!” 丈嬷嬷再次愣怔住了,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佟雅萱,嘴唇微张,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丈嬷嬷就算次口过神来,一脸兴奋和激彬也应道:“是。” 佟雅萱挑了挑眉,眼底也难偶也流露出一抹诧异,很快,这抹诧异又转化为了然——是了,从皇宫里出来的丈嬷嬷,可谓是见多了各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又岂会因为她刚才流露出来的冷冽寒凉的情绪而惊惧。 不过,说来,她也未料到丈嬷嬷还这般现在致盎然,看来,往后倒是可以多和丈嬷嬷探讨探讨对付人的计策了……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午后,可走出院子的丈嬷嬷却只觉得后背突然窜过-道谢风,撄着,她的身子一个颤抖,连打了好 几个喷嚏,最后又忍不住激淋搁也打了一个寒战,那才舒展开的眉头也微蹙,脸上也难猓也流露出一抹思索。 既然装病,那么,原本预计的打算则只能做废了,故,即使佟雅萱心里痒痒的,极想到外面游玩一圈,真正体会一下江南当地的风土人情,但也腑不按下内心所有的焦虑烦燥的情绪,竭力装出一幅平静自若的模样,以免这幅急切烦燥的模样落入丈嬷嬷等人眼里而为她生出担忧之心。 不过,待到佟雅萱手里捧着一本书细细诵读时,慢慢地,那些莫名出现的情绪也就算它们出现那般,悄无声息地湮现在空气中了 也不知萧逸轩跟杜伟道谢了什么,抑或是杜伟泽也一直留意着萧逸轩的动向,总之,被迫装病的佟雅萱,懒懒地倚在软塌里,手里的书卷才看了一小部份,就只见红梅推门进来,道:“郡主,齐王前来探望。” 佟雅萱只恨不能翻一个白眼,以表达自己对杜伟泽此种牛皮糖举动的不屑。 “红梅,我全身乏力,无法见人。” “郡主,奴婢已这样告诉过齐王,但……”说到这儿时,红梅脸上露出一抹恼怒,眼前也不由得浮现起刚才大厅里的那一幕-乍一见面,杜伟泽就不顾自己是一国之王爷的身份,冲姑娘言热讽,极为不满她*奴大欺主”,对他这个佟雅萱的未婚道谢敢如此无札·- 佟雅萱摇了摇头,轻拍红梅的手背,道:“红梅,你要体谅一个心理失衡的老男人的愤世嫉俗……” “扑哧!”红梅忍不住笑出声来,自离开盛京后,佟雅萱就会有意无意地指点她们一些为人烟里的道理,更会隐讳地提及盛京那些名气极大的世家贵族们私下里那幅丑陋的面容,以至于到了现在,佟雅萱这话才开了个头,她就立刻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 ·奴婢只是为郡主叫屈。”红梅微微垂眸,不敢让佟雅萱看见自己那泛红的眼眶,以及眼底那抹无法掩饰的恨意。只要一想起这三年来,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联手设计陷害佟雅萱,生生将一个温婉大方的世家贵女塑造成了一个人见人厌的恶女,就令她恨不能将杜伟泽和白冬瑶这对奸柄in妇给生吞活剥了! 佟雅萱伸出手,将红梅现在怀里,无视了红梅那一瞬间僵硬住的身子,轻拍红梅的后背,道:“红梅,这些都过去了,如今,我们该往前看。” 红梅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鼻头泛酸,呼吸间满是佟雅萱身上传来的独特的女儿香。明明佟雅萱比她还小,但,在这一刻,她莫名地从佟雅萱身上感受到了独属于母亲的温暖。 不过,做为在佟雅萱身旁侍候了好几年,并被佟雅萱特意提拔为贴身大丫现在首的红梅,很快就算静下来,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摒弃到一旁。 压下因为突然离开佟雅萱那温暖怀抱而生出来的一丛不舍,红梅请罪道:·奴婢一时情绪过激,但请郡主责罚。” 佟雅萱伸出手,阻止了红梅下跣的举动,笑叹道:“红梅,你只是为我叫屈,何罪之有?” 红梅的嘴唇蠕动了下,满腹的言语化为最深切的呼唤:“郡主”””” 佟雅萱笑得一胞也意味深长:“红梅,齐王可是难得一见的贵客,可不能让他久候。” 红梅眨眨眼,应道:“是。” 就在这时,uu看书 .uukansu.m 丈嬷嬷推门进来了。 “郡主,丈府派人送来·道谢子。” 丈府?佟雅萱挑了挑眉,注意到丈嬷嬷递来的那张大红色绒布烫金贴子时,立刻就明白了丈嬷嬷脸上的神情为何那般诡异了。这种艳红如火的贴子,一般用来做喜贴,而丈府竟然会拿来用做设陪礼宴的邀请贴,对于丈夫人这种自认独真一格的另类举动,佟雅萱还真不知该说丈夫人无知,还是该讥诮丈夫人确实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了。 “昨日参加登山的那些府邸,是否看也准备出席这个宴席?” 丈嬷嬷笑了笑,道:“郡主,老奴已打听过了,昨日那几家都准备赴宴。” “这样呀……”佟雅萱沉吟了会,道:“我去跟爹和娘说一声,丈嬷嬷,你去准备礼物巴。’’ 丈嬷嬷应了声,就退下了,而佟雅萱则朝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居住的院子行去。 二更送上~rs () 第九十二章 赔礼之宴 即使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来江南一次,但这个园子依然被照料得很好,这一点,由佟雅萱等人抵达江南的当天,看到的是一个清新雅致的庄子里就能瞧出来。 而穿越前早就厌烦了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的佟雅萱,在管事的带领下,参观了园子大部份的地方后,也由衷地喜欢上这个园子来。 每每觉得疲惫时,佟雅萱都会走到房外,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路面散步,偶尔驻足欣赏路两旁那些姹紫妍红的花儿,更多的时候里则将目光停留在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草丛里,不止一次想过要在两棵高大的树中间做一个吊chuang,倦了的时候可以在吊chuang上面小惬,更可以搭一个秋千,心情烦闷的时候可以dangdang秋千…… 当然,很快,佟雅萱就将这些念头摒弃在外了。其一是她如今身处古代,即使大梁对女人的约束不比前朝严苛,但dang秋千也就罢了,吊chuang却是万万不能做的;其二则是因为她的敌人还未收拾完,还未到风平浪静的时候,故她还需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被有心人知晓后,为长公主府带来不可收拾的恶劣影响。 …… 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抵达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暂居的院子。 空dangdang的院门告诉她,这两人又悄无声息地出门了! 佟雅萱撇撇嘴,对于这两人近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举动已不知该如何评价了,只能唤来园子管事,吩咐他看见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时候就告知她一声。 这日,直到太阳落山,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才一脸兴奋地回府。 “爹,娘,你们今日又去哪里玩了?” 长公主头也不回,继续为佟候爷拭着脸上的汗水,嘴里则下意识地回答道:“就在这附近逛了下,也没有去别的地方……” 佟候爷双眼微眯,享受着长公主难得一见的温柔举动,双臂却将长公主的身子揽得更近了些。 两人之间笼罩着的那种温馨甜的气氛,差点闪瞎了佟雅萱的双眼! “咳……”佟雅萱清咳一声,提醒两人要注意场合。只可惜,和往常一般,她的提醒再次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更甚至往日里她只要轻咳一声,就会引来长公主关切担忧的目光,而现在无论她咳得如何厉害,长公主也仿若未听见似的,目光只停留在佟候爷身上。 佟雅萱抚了抚口,深吸了口气,压下冲鼻而起的酸意,径直道:“爹,娘,明日午时,文府要设宴。” 长公主还未出声,佟候爷就一脸不悦地说道:“推了。” “文夫人说,这是为昨日揽了大家登山游玩兴致的陪礼宴。” “如今府里的事情都由你打理,这场宴会就由你代表爹和娘参加吧!”佟候爷瞪了佟雅萱一眼,这丫头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那怎么行呢!”佟雅萱仿若未察觉到佟候爷的话外之意似的,道:“昨日登山游玩的人,不论是二表哥,还是其它的人都会参加,爹和娘若不参加的话,还不知外人会如何议论你们呢!” “哦?”佟候爷轻捏了捏长公主的腰身,阻止长公主出声,自个儿则挑了挑眉,一脸了然地看着佟雅萱。待到他瞧见佟雅萱那幅浅笑盈盈的模样时,只觉得额头一阵阵抽痛,心里也生出一股无力感,怎么也不明白往日里情直爽,看着就非常好骗的佟雅萱,如今怎么会突然变成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佟候爷脸上的神情太过于明显,佟雅萱又岂能不明白?! 正因如此,佟雅萱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借此遮挡住眼底的算计和满腹的小心思——和佟候爷这只修练成精的老狐狸相比,她的道行就有些不够看了。为了不被佟候爷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她也只能借鉴书上所说的笑得眯了眼,然后再以佟候爷为目标努力修练…… “爹,娘,听说这次文夫人为了以示自己的诚意,特意分设男席和女席,男席由文知府做陪,女席则由文夫人自己做陪。” 佟候爷狠狠地剜了佟候爷一眼,合着这丫头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却又再次跑到他面前来试探他,还真是欠收拾! 长公主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顺到耳后,和佟候爷对望一眼,道:“可有准备好礼物?” “当然。”佟雅萱笑得一脸的灿烂,“前段时间得了一套红宝石头面,所以我打算送给文夫人。” “哦……”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佟雅萱一眼,“我记得,那是珍宝斋新出的一套红宝石头面,是你皇帝舅舅特意命人送过来给你的。” “唉呀,娘,我这条小命可珍贵了呢,又怎么可能将皇帝舅舅赐的红宝石头面送给文夫人!”佟雅萱挤挤眼睛,道:“娘,你不记得前个儿,我从纪家商会里得到的那套红宝石头面了呢?” “那套?”长公主挑了挑眉,满脸的惊讶,丹凤眼也不由得瞪到最大,“你不会只打算送这么一套‘红宝石头面’吧?!” “红宝石头面”几个字被长公主特意加重了音调,只令一直静默旁观两人斗嘴的佟候爷也不由得疑地望向长公主,也不知俩人迅速交换了什么,总之,下一刻,佟候爷就摇头叹道:“萱儿,府里又没有短你吃穿,怎么就养成了一个这般吝啬的子呢!唉……百年后,也不知为父有何颜面见九泉之下的长辈哪……” “爹,若我未记错,你送给文夫人的那套有着百年历史的文房四宝是伪造的!”佟雅萱翻了一个白眼,直接了当地表明自己送的虽然只是一套只值百两黄金的红宝石头面,但也比佟候爷直接拿了一假货去忽悠人来得好! “萱儿,这你就不懂了吧!”佟候爷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送了假货给文知府有什么不对的,在他看来,真正珍贵的文房四宝自当送给懂得珍惜它们的人使用,如此才能发挥出它们最大的价值。而文知府这个自诩清官,实则却连自己家务事都拎不清的人,又有何德何能使用这种珍贵的文房四宝?! 当然,佟候爷绝不承认他是在报复文知府明知他的嫡子文少风犯下的累累罪孽,却依然给予包庇,以至于将文少风的胆子越养越大,到了最后竟然连佟雅萱都敢出手了这件事! 当然,佟雅萱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别说前世文夫人和孙芸儿给她带来的伤害,就是今生文少风胆敢打她的主意这件事,就令她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恨得牙痒痒的。 “我会告诉文夫人,这套‘红宝石头面’是前朝贵妃未入宫前曾用过的。” “你这丫头……”佟候爷笑着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提醒道:“既然是有些年头的首饰,那就不能那般光鲜,可懂?” “谢爹指点。”佟雅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再一次觉得自己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就如眼下,她的思虑就没有佟候爷这般周全。 如此看来,她倒是该将之前在小摊上面随手买回来的那套样式不错,却因为保存不当而生锈的镶嵌红宝石的银饰头面来做替代…… 第二日,午时前一刻,长公主一家人准时抵达文府。 踩着马凳,扶着红梅的手臂,迈下马车的佟雅萱,下意识地抬头往前望去,立刻就愣住了。只因前来迎接的文夫人身旁,站着一个全身素白的少女! 仿若察觉到了佟雅萱的视线,少女突然抬起头。苍白的面容上一片憔悴之se,眼下有着两团清晰可见的青影,再加上被咬得发白的嘴chun,只衬得她那本就如巴掌般大的脸庞越发地小起来,而那双原本就时刻给人予含情感觉的水润杏眼也越发地大起来,如蝴蝶的翅膀般不停颤动的长睫,眨动间就蕴上了更多的水光,倒是为她凭添了一分泫然yu泣之态。 这样的装扮,只显得她整个人无比的脆弱。而敢在这样的宴会里做如此打扮,uu看书wwukanshu.co 除了被文夫人当作亲身女儿般疼爱的孙芸儿,还能有谁?! 孙芸儿莲步轻移,微微弯腰,行礼道: “芸儿见过长公主,佟候爷,静雅郡主。” 那滴滴的声音;那yu言又止的模样;那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哀愁;那风一吹就能吹跑的柔弱身子骨,都令佟雅萱恨不能翻一个白眼,只觉得牙根一阵阵发酸。 身为一国长公主,享有众人艳羡的优渥尊贵的生活的同时,也受着最严苛的礼仪教导。而眼下,孙芸儿的穿着打扮,姿态作风就令长公主心生不喜。 若是以往,长公主或许还会顾虑一二,不当场给人脸se看。不过,自从知道文夫人是由姨娘扶正,还捧杀了正室留下的嫡长子文少风,又在昨日登山游玩里出了那样的事情,更曾鼓动文少风对佟雅萱动手,想要将佟雅萱掳回文府,从而在一举除掉文少风的同时也毁掉佟雅萱等这些消息后,文知府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心里的好印象就已全部被打碎,更不用说引出这桩桩事件,并一连再地在后面推助澜的文夫人了。rs!。 () 第九十三章 以恶制恶 故,此刻,长公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孙芸儿,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同样弯腰行礼,并满脸恭谨之se的文夫人,冷声道:“起吧。” 文夫人顺势起身,脸上lu出一抹谄媚的笑容:“妾曾听老爷提及,候爷和老爷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原本老爷打算亲自出来迎接候爷,奈何二皇子在一盏茶时间前抵达,故此刻候爷正在大厅里接待二皇子。若候爷不介意的话,就由妾派府里的管家引着候爷前往大厅?” 佟候爷微微颌首,道:“无碍,本候曾来过文府,文管家就先候在这儿,接待后面的客人吧。” 文夫人愣了愣,脸上的笑容越发地谄媚灿烂起来:“那,候爷,这边请。” 接着,她又伸出手,示意道:“长公主,静雅郡主,你们两位这边请。” 也不知长公主、佟候爷和佟雅萱三人站得太近,抑或是文夫人顶着寒风在外面站得太久了,以至手脚都有些麻木,勉强维持的仪态也都无法再绷住,故,下一刻,文夫人的手臂就朝长公主的胳膊方向袭去。 对周围环境变化非常敏感滨佟雅萱,迅速拽着长公主的胳膊,将长公主拽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顺利地避开了文夫人晃过来的有力的胳膊。 事情就有这般凑巧,也不知之前站在一旁,一直垂眉敛目的孙芸儿在想些什么,总之,因为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的避让,于是,文夫人的胳膊就重重地拍向了孙芸儿。 一时未察的孙芸儿身子一歪,脚步一个踉跄,当头就朝地面栽去。 人在危急关头总会发起很大潜力的,孙芸儿也不例外,就如此刻,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在空中挥舞着,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定定地凝视着在场唯一会武的佟候爷,脸上满是哀求和祈望。 只可惜,佟候爷仿若未注意到这一切似的,径直往前行去。 “砰!” “啊……”孙芸儿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仿若碎成无数片,面容上一片痛苦,嘴chun更是不停地逸出呼痛声。 “婶婶,我不能动了,救救我……” 听到孙芸儿的求救声,文夫人才反应过来,接着就一脸惊惶恐惧地提着裙子,跑到孙芸儿身旁,和其它几个同样赶到的下人一起,将孙芸儿从地上搀扶起来,道:“芸儿,告诉婶婶,哪儿痛?” “婶婶,我全身哪儿都痛,呜呜呜……婶婶,你说我是不是摔断骨头了啊……”孙芸儿脸se惨白如纸,仿若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似的,说一句话,就会发出一声痛呼声,只令文夫人满脸焦急和担忧,恨不能以身代之,更是一迭声地吩咐下人去请大夫来,并将孙芸儿抬回房间好生安置。 至于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则是被文夫人有意无意地晾在了原地。 “娘,没想到这位文夫人和孙小姐心还大的啊……”佟雅萱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的冷和恼恨,若非她有着神秘的第六感,不定今日还真会落入文夫人和孙芸儿两人的算计里。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同佟雅meng一样漂亮的丹凤眼微眯,眼眸里除了无尽的冷意外,就是浓得吓人的讥诮:“这世间,总有些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从而做出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来。” 佟雅萱抿了抿chun,思虑再三,终于还是出声提醒道:“娘,我觉得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这个孙芸儿。” 长公主疑地看了佟雅萱一眼,虽不明白佟雅萱为何突然对这么一个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的小丫头这般戒备,但,基于这几个月来佟雅萱表现出来的聪慧理智,机灵果断等令她都有些愧不如的能力,故,长公主还是微微颌首,以示自己听进去了佟雅meng的提醒。 佟雅萱舒了口气,不怪她会如此戒备孙芸儿,谁让到目前为止,因着种种原因,分别多年却一直保持密切联络的佟候爷和文知府两人的关系,不若前世此时那般好,但,只要这两人的友情一日没有彻底破裂,那么,早已身陷汪洋大海的孙芸儿就会一直算计着想要巴住佟候爷这块浮木,从而借此上岸! 就在此时,闻讯的佟候爷调转身,回来了。 佟雅萱见状,立刻扁扁嘴,装出一幅委屈之至的模样。 直到佟候爷走到跟前后,佟雅萱才拽住佟候爷的衣袖,抬头看了眼佟候爷,再垂眸,再抬头,再垂眸,嘴chun也跟着蠕动了许多下,可,一句话也未说出来。 佟候爷任由佟雅meng拽着自己的衣袖,和长公主迅速交换了一个眼se后,问道:“说吧,萱儿,谁给你气受了?” 佟雅萱抬头,快速地看了眼佟候爷,然后再次垂眸。虽依然一声未吭,但眼底那抹清晰可见的指责之意,只令佟候爷满脸无奈,轻咳一声,在长公主同样指责的目光里,不得不为自己辩驳道:“我这不是一得到消息,立刻就出来了吗?” “哼!”佟雅萱偏了偏头,道:“爹,都说‘修身养齐国治天下’,可,你瞧,文大人虽是一介清官,但连自己的家务事都弄得一团糟糕——扶小妾上位;偏疼小妾生的儿女;由着小妾捧杀正室留下来的嫡长子;由着小妾将娘家的远房亲戚接到府里,给予比庶女还要好的待遇……” 一边说,佟雅萱还扳着手指,历数文府种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件。 佟候爷有心想要阻止,奈何佟雅萱说话的声音虽低,但语速极快,故,此刻,她已做出了总结之词:“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有‘由一个人结交的朋友,就可以窥知一个人的秉’等说法,那么,爹,大家知道文大人是这样的人,是否也会带上有se目光看你?!” 原本,佟雅萱打算直接点明孙芸儿第一次见到佟候爷时,就一直拿爱慕的目光看着佟雅meng,不过,后面想了想,佟候爷虽被人称之为狐狸,但也是在政治等公事之上,一遇到感情就会犯糊涂,或者该说是愚盾,这一点,由当年长公主先对佟候爷心生爱慕,再慢慢地一步步得佟候爷入套,最终占据了佟候爷的整颗心这件事情里就可以窥知一二。 情商如此低的人,自是不能由旁人点破其它人对他的爱慕之心,以免本就没有留意到这一点的他,也因为旁人的话语而下意识地关注,从而将一件本可轻易解决的事情弄得更麻烦。 “咚!” 佟雅萱捂着额头,痛呼一声,将自己的身子顺势缩到了长公主怀里,蹭了蹭,道:“娘,你瞧,我说中了爹的心事,所以爹就出手打我,你要为我做主哪……呜呜呜……” “乖,娘帮你打回来!”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后背,目光若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刀刀扎在佟候爷的心窝子上,只令他那因为佟雅萱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而泛起的笑容也立刻僵住了,眼底满是苦涩和无奈。 “如慧,你要好生教导一下萱儿了。” “怎么?萱儿说的话有错?!”长公主冷冷地说道,看向佟候爷的目光里满是“你若是敢点头,回头就给你好看”的信息。 佟候爷长叹了口气,定定地凝视着长公主,表明自己绝无二心,只是忧心于佟雅萱这般肆无忌惮行事,若他们俩还在时,自是能护着佟雅萱,可,若他们俩不在了,又有谁能继续护着佟雅萱?!那么,唯有佟雅萱真正成长起来,才可以成为一株参天大树,而不是攀护着树木,依靠着树木生存的藤蔓,从而不畏这人世间的风吹雨打,昂身立。 虽佟候爷一字未说,但和佟候爷做了几十年夫妻的长公主,自是立刻就明白了佟候爷的担忧,心里虽感动不已,但嘴里却毫不犹豫地鄙夷道:“瞎操心!” 话落,不待佟候爷反应过来,长公主就揽着佟雅萱上车了,徒留站在原地的佟候爷,了鼻子,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文府,再看了看前方的马车,末了,赶在马车门即将关闭之前,佟候爷还是迅速跳上马车。 也不知是谁在后面煽动,抑或是江南当地的世家早就看不惯文夫人的做派了,故,当天下午,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和文夫人在文府门前发生了摩擦,致使俩人并未入府就迅速离开这件事情就迅速传开来。 当然,uu看书 .uukashu得知这个消息的佟雅萱,也特意在后面推助澜了一把,只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孙芸儿送到张府里,让张文林去修理孙芸儿,以此达到“以恶制恶”的目的…… 粉nen新书《恶女当道》已经上传啦,打滚求包*~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偶终于写穿书小说啦,哈哈哈~rs!。 () 第九十四章 茶楼巧遇 第二日,上午,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两人照样派人送来礼物。只可惜,这次两人选择的时间有些晚,再加上佟雅萱为了避开这种恼人的场景而特意选择一大早就离开,于是,这两人无法将礼物亲自送到佟雅萱手里,但因着自家主子的交待,只能继续站在园子外等候着佟雅萱回府,以便将自家主子精心挑选的礼物亲自送到佟雅萱手里,再为自家主子美言几句。 早已得了佟雅萱吩咐的守门婆子,仿若无意地说出刺激两人的言论,只令原本因着种种原因而奉行互不理会政策的两人也一脸恼恨地看着对方,讥诮的话语不由自主地说出来。到了最后,在极度的愤怒之下,两人再也不顾脸面地在长公主的园子外干起架来,而那原准备送给佟雅萱的礼物也在两人的争斗中破碎…… 这场佟雅萱并不在现场,但由佟雅萱一手导演的闹剧,很快就传到了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两人耳里,只令这两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毫不犹豫地吩咐下人将这两个惹下祸事的“忠仆”带回府治罪,而自己则重新备下礼物,打算待到佟雅萱回府后,亲自上门赔罪。 正撑着一把纸伞,缓行于街头,欣赏着雨中朦胧美景的江南的佟雅萱,只觉得鼻尖痒痒的,再也忍不住地连打了三个喷嚏。 文嬷嬷忙不迭地上前几步,道:“郡主,前面有一间茶楼,去那儿歇息一下吧。” 佟雅萱揉了揉鼻子,心不在嫣地点点头,顺手紧了紧被冷风吹开的披风,压下心里突然生出来的那股不太好的预感。 还未靠近茶楼,就只听得微风送来一阵阵“依依呀呀”的婉转多情小调,只令文嬷嬷立刻就黑了脸。 这是一间修建得极有江南当地特色的茶楼。乍一眼望去,只会觉得这间茶楼和其它的茶楼一般无二,但因着前世今生的身份地位而锻炼出一幅精明目力的佟雅萱,只是随意地一瞥,就察觉到这间茶楼的主人是一个真正的雅士不说。不定还是一个家世不斐的贵族子弟。 按理来说。这样的茶楼里只会有说书人,并不该存在唱这种青楼小调的女子。 虽然因为距离还比较远,无法看清唱这种小调的女子模样。但,不知为何,佟雅萱却莫名地一寒,后背阴风阵阵不说,就连胳膊上面的毛孔也都根根直立起来——无它,只因坐在台上,正微垂头拉着二胡的约摸四十出头的男子,以及那抹在人郡里不停游走的白色身影! 文嬷嬷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个女子,那本就不悦的面容更是阴沉如水:“郡主。老奴记得再往前走三丈,另外有一间专为女客设计的茶楼,不若移步到那儿?” “这……”佟雅萱沉吟了下,抬头看了看茶楼的招牌,那黑底烫金的“云间阁”几个大字,在朦胧的烟雨里犹如被洗去了身上的尘土似的。变得越发地璀璨夺目起来,只令她根本就舍不得移开脚步。 也不知该说佟雅萱运气好,还是该说她运气差,总之,就在此时。那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转为漂瓢大雨,天空仿佛缺了一个口子似的,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白茫,除了近在咫尺的人影外,远处的景物已是一片模糊。 文嬷嬷立刻将到喉的劝说话语咽下肚去,改口道:“这雨越来越大了,郡主,不若就在楼上挑一间雅阁休息一会,待雨停了再离开?” 佟雅萱点点头,几人加快步子,赶在雨水将身上的衣裙打湿之前,终于进到了茶楼里。 扑面而来的热气,和着那越发多情缠绵的“依依呀呀”小调声,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有瞬间的晕眩。 “这位小姐,里面请。”小二殷切的招呼声,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佟雅萱。 文嬷嬷上前几步,问道:“一间二楼的雅间。” 小二一脸的为难:“对不起,这位贵客,小店的雅间已客满,唯有大堂还剩下一些座位。” 文嬷嬷眉头微蹙,望着大堂近窗户的那个位置,道:“就那个位置吧。另外,可有屏风?” 小二也是一个机灵的,立刻弯腰,行礼,应道:“有的,小的这就安排。” 若说在外面时,佟雅萱就猜测这间茶楼的东家身份不斐的话,那么,待到体会过小二热忱的服务,落座后又发现即使没有屏风的遮挡,但因着桌和桌之间摆放的那略高大粗壮的盆景而隔出一个个小格子空间,让人保有一部份**时,却是立刻就对这间茶楼的东家生出一抹敬佩来。 当然,最令佟雅萱惊讶的是眼下在大堂里坐着的大多是一些家世不斐的男子和女子,偶尔可见几个家世一般,但也颇有修养的男女。众人纷纷低声交谈着,以至于大堂里那本应该被掩于人声里的“依依呀呀”声也迅速漫延开来,并扩散到门外,从而远远地就被佟雅萱等人探听到。 这一路行来,佟雅萱笑盈盈地和昨日登山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世家公子小姐们打着招呼,待到她落坐后,也就再次唤来小二,取消了再摆放一张屏风的要求。 而这时,那个白衣女子也结束了那些靡靡之音,转而启唇唱道:“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摇,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梦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情天亦老……” “扑哧!” 即使早已有准备,但再一次听到这首歌,尤其这首歌还是由之前那个唱依依呀呀青楼小调的白衣女子唱出来时,只令佟雅萱一时不察,再也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这时,佟雅萱庆幸自己嫌刚上的茶水太烫,而只是拿手摩挲着,并未饮一口水,否则可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了! 听着众人不加掩饰的欢呼和称赞声,以及一声声“再来一曲”的邀歌声,都令佟雅萱不由得抬眸看向那个白衣女子。 这个女子约摸十**岁,一袭拽地白色长裙,只在衣襟和袖口处以银色丝线绣了一些浅浅的云纹,双肩披了一丈来长的披帛,行走间,翩翩若仙。 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一个堆云髻,零星地点缀着几颗白色的小珍珠,配上双耳的珍珠耳环,以及恰好悬挂于脖颈处的一根银色项链下端坠着的那粒珍珠一起相映成辉。 看似简单的饰物和随意之至的搭配,却衬得她那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越发地润泽起来。而脸上那抹柔弱中略带了一抹羞涩的笑容,仿若盛载了一湖清泉的水润杏眼,如樱桃般亮丽诱人的双唇,只令众人眼底的那抹怜惜也转化为浓浓的**。 而白衣女子仿若未觉,行到了大堂正中,露出一抹娇弱的笑容,柔声说道:“小女由淮北而来,一路南下,身上的盘缠早已用光,父亲又生水土不服而生病,幸得掌柜的怜惜而让小女得以在这儿唱曲子,赚取一些微薄银两用以还债,小女每每想起就感激不已……” 听得此言,原本还窃窃私语的众人立刻顿住话头,纷纷抬眸看向白衣女子,脸上不仅有震惊,诧异,更有心疼和怜惜。 唯有佟雅萱的目光在白衣女子身上打了一个转,摇了摇头,暗自叹息在场的人还是见得少了,否则又岂会被白衣女子给骗得团团转? 在察觉到白衣女子那水汪汪的杏眼望向佟雅萱,眼眸里快速掠过一抹诡异的光芒时,文嬷嬷眉头微蹙,身子往旁移了几步,恰好挡住白衣女子的视线,并且拿警告的目光回望白衣女子。待到白衣女子偏过头,咬了咬唇,脸上露出一抹哀怨和委屈的神情时,文嬷嬷那微蹙的眉头不仅未舒展开,反而还皱得更紧了。 “郡主,这个女子很有心机。” 佟雅萱点点头,道:“由她去吧,只要不惹到我身上来就没关系……” 自借雷重生而来的那一天起,佟雅萱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第六感”增强了许多,重生前,她曾凭着这所谓的第六感而逃过了许多次白冬瑶设下的毒计和陷阱,今世,她的周围环境的探查能力就高了许多。 正因如此,即使她收回了凝视着白衣女子的目光,但,白衣女子眼底那抹迅速消失的恶意,却依然被她感觉到了。 “文嬷嬷,回头查查她的身份。” “是。uu看书 .uukansh”文嬷嬷应了声,虽不明白佟雅萱为何对这么一个看似落魄的大家小姐这般在意,但这几个月早已明了佟雅萱性子的文嬷嬷,却是不由自主地阴谋论了,看向白衣女子的目光越发地锐利起来,只令白衣女子身子微颤,双手环抱住胸口,嘴唇则况得更紧了,满脸惊惶和害怕地望着文嬷嬷。 只可惜,文嬷嬷早就收回了目光,并且一脸恭敬地垂眸,立在佟雅萱身后。 于是,在那些自诩护花使者的世家子弟们眼里,就是佟雅萱又伏着自己身份欺负了白衣女子。只不过,即使这儿是江南,但佟雅萱也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因此,即使心里有着再多的愤怒和不甘,但他们也只能咬紧了牙关,和着喉间逸出来的酸涩之意一同咽下肚去,看向白衣女子的目光则越发地温和怜惜起来。 ****** 粉嫩新书《恶女当道》打滚求收藏,求包养,喵~ 偶终于写穿书女配了,嗷嗷,这是偶开《女配有毒》这本书时就想写的,今儿个终于圆满了,嘿嘿~ () 第九十五章 为瑶正名(一) 见状,白衣女子心里暗恨,脸上那哀怨的神情也有几分扭曲,不过,因为她很快就警醒过来,再加上她之前为了装得像模像样而特意垂着头,故,除了诸如佟雅萱这类一直留意着她的人,其它的人就全部被meng在了鼓里。 “我大梁有着许多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之前铃儿也颇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这些所说谓的奇女子,不过是借着自己的身份之便利而被人炒作出来的,实则一个两个也都是才貌平平,当不得众望所归的称赞。” “不过,前不久,铃儿无意中得了一本诗词手抄本。”说到这儿时,自称铃儿的白衣女子突然抿chun一笑,取出绣帕拭去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泪水,道:“铃儿除了会唱几个曲子,却是不通琴棋书画,但铃儿一向都尊重敬佩那些真正才华惊世的人,故,铃儿也就冒昧地问下大家,愿不愿意听铃儿念念这本诗词手抄本上面的诗呀?” 众人纷纷响应,更有几个向来都比较放得开的人已吹起了口哨,拍着桌子,取下身上的佩饰,唤来家仆送到台上,放置在台上特意准备好的一个纸盒子里。 这些世家子们都是被家里人溺爱着长大的,每日里锦衣玉食,过着众人艳羡的日子,却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于寡淡无味,平时也是什么事情刺就一窝蜂地跑去做,根本就不会去在意那件事情会对他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当然,在江南当地的平民百姓看来,这些世家子弟统统都被冠以“纨绔子”的称号。至于那几个和佟雅萱有过一面之缘的贵女嘛…… 目光在纸盒子里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用的配饰上打了一个转,佟雅萱嘴旁的笑容越发地灿烂起来。 “真有意思……” 文嬷嬷淡淡地瞥了眼因为众人打趣的话语而羞红了脸的铃儿,脸上lu出一抹嘲讽。而以红梅为首的四个大丫环则彼此对望一眼,纷纷为被佟雅萱惦记上的人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台上的铃儿已微启chun,吟道:“江南雨,风送满长川。碧瓦烟昏沈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飘洒正潇然。朝与暮,长在楚峰前。寒夜愁欹金带枕,暮江深闭木兰船。烟浪远相连。” “好诗!”众人纷纷赞叹,看向铃儿的目光越发地爱怜起来,“铃儿,这是你自己做的诗吧?” “铃儿也太自谦了,这首诗可真是千古一绝哪!” …… 一瞬间,大堂众人的情绪再次被吊到最高,而送往台上小盒子里的物品也越堆越高,除了金银首饰之类的物品,更多的则是面额巨大的银票,那一叠叠,只令铃儿笑得越发地明媚起来,而那静坐一旁的中年男人看向铃儿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抹忧虑,嘴chun更是蠕动了好几下,想要劝说铃儿,却又在铃儿那警告的目光里默默地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 待到大堂的气氛已被炒到顶点时,铃儿才摆了摆手,未语先笑。那温婉中略带一丝羞涩的清丽笑容,只令众人的眼眸为之一亮,看向铃儿的目光也带上了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痴迹。 唯有靠窗这几桌,包括佟雅萱在内,均没有将目光放在铃儿身上,纷纷该吃就吃,就喝就喝,偶尔还小声地交谈几句,只令本打算给佟雅萱一个得意挑衅目光的铃儿也不由得为之一窒,口那才被她压制下去的火苗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越烧越旺。 幸而,在这紧要的关头,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被铃儿称之为“父亲”的男子唤了铃儿一声,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唤醒,否则,本打算好生杀杀佟雅萱锐气的她就会生生堕了下层,而那好不容易才借着各种机会让众多贵族子弟们对她生出来的怜惜之情也会一扫而空,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不敢想象的报复和折磨! 回过神来的铃儿,身子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只觉得里衫已被冷汗浸透,难得感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 接着,铃儿定了定心神,莲步轻移,启chun道:“这首诗名望江南,是闻名大梁的才女白冬瑶白小姐所做。” 大堂里一片静谧,接着,犹如平静的湖水里突然被投入了一块巨石般泛起一道道水纹,并且迅速漫延扩散开来。 “白冬瑶?就是那个不知羞耻,抢自己堂妹未婚夫的国公府大小姐?我呸,她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大气壮观的诗来!” “依我瞧,这倒证实了那白冬瑶就是一个剽窃高手。不是听说白冬瑶写的诗词,全部是出重金向那些家世清贫的书生们购买,只是自己重新抄录了一遍,就冒称是自己写的嘛?这样盗用别人成果而沾沾自喜,自以为自己是闻名大梁才女的女人,还真是让人不耻!” “正是……” …… 一连串讥诮的话语,纷纷朝铃儿当头砸去,只令本以为会得到众人同情和怜惜,更准备了满腹话语,想要为白冬瑶洗涮身上冤屈的铃儿也为之傻眼了,脸se更是一阵青一阵红好看得紧,那清丽的面容也扭曲得不成样,放在身侧的双手更是不知于何时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着这股痛意来提醒自己绝不可将愤怒的容颜展lu于众人面前,从而连惹祸上身。 当然,就算到了此刻,铃儿依然不觉得自己错了,唯一恼恨的是正笑盈盈地瞧着这一幕的佟雅萱等人。至于佟雅萱附近几桌同样拿惊讶不屑鄙夷目光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迅速收回目光,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的世家公子小姐们,这一切的源头,铃儿依然将其记在了佟雅萱身上,甚至怀疑是佟雅萱下里和他们说了些白冬瑶的坏话,否则为何众人纷纷因为她的话语或震惊,或议论纷纷,但那几桌人却只看了她一眼后,就再次垂眸,神情自若地低声谈论着,一点都不受这越来越吵闹的环境影响。 和众多讥诮嘲弄的话语相比,这般漠视的场景更伤人! 铃儿眨了眨眼,大滴大滴的泪水往下滑落,很快,她特意换上的一袭白se衣裙的衣襟就被打湿了。 什么样的哭泣最令人心痛?当然是这种垂眸,肩膀不停地耸动着,却一声不吭,默默垂泪的哭泣最能打动人心了,更何况,铃儿有着比江南水乡养出来的灵动女子更为温婉的笑容,更为柔弱的身子骨,更为漂亮的眉眼,又如何不令那些早就被铃儿这与众不同的风姿给住的世家公子们心生怜惜,然后纷纷出言安慰劝说?! 老人家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也有一句老话说得好“自古美人爱英雄”,就如此刻,铃儿就因为几个将自己脸面踩到脚下,并放下身段,使出了八般武艺的世家公子们层出不穷的赞美话语给哄得笑开了颜。 那尚且带着泪水的眼睫,像一只振翅的蝴蝶般轻轻煽过几人的心口,更犹如一只调皮的小猫在几人心尖上轻挠了一把似的,只令他们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将铃儿迎回府好生呵护疼爱…… “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大家都觉得很不中听。”铃儿顿了顿,深吸了口气,仿若为自己鼓励打气似的,快速地看了那几个已为她心动的世家公子们一眼,收获了几人爱慕痴的目光和称赞鼓励的话语后,才抿了抿chun,道:“但,作为一个女子,我还是想要为白小姐抱几句不平。” “我不知大家为何会对白小姐有着这么多的误解,但,就我所知,白小姐在进入国公府之前,就已受着不输大家小姐的教育,举凡琴棋书画女红管家,那更是无所不精。这样的白小姐,又岂需要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做出那些令人不耻的事情来?” “更何况,若我未记错,明明白小姐比静雅郡主先认识齐王,更甚至,静雅郡主之所以会认识齐王,也是白小姐引荐的。” 话,点到为止,可,话里蕴含的深意,在场就没有一个傻子,又岂会听不明白?! 于是,众人看向正一脸悠闲自得地坐在那儿,仿若未听到铃儿这番指责话语的佟雅萱的目光里也就带上了一抹诡异。 也不知该说铃儿脑子里缺根筋,还是该说铃儿确实是白冬瑶的脑残粉,为了白冬瑶可以豁出一切,包括自己的清誉和命,总之,就算她已说得这般清楚了,却仿若还嫌不够似的,径直挑明道:“大家若不相信,大可问问静雅郡主。” 一瞬间,大堂再次一片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而所有的人,不论之前是在窃窃语,还是在垂眸品茶,装出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总之,此刻他们全都看向铃儿,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铃儿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那抹得意和算计,u看书.uukanshuom 双颊也因为兴奋和动而泛起两团红晕,身子更是微微颤抖着。 这一幕,看在那些被铃儿挑起怜惜之意的世家公子眼里,只令他们眼底的yu望也加深了几分,更有几个人的眼里流lu出势在必得的信心,嘴角也lu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粉nen新书《恶女当道》打滚求收藏,求包*,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行哦~喵~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rs!。 () 第九十六章 为瑶正名(二) 不过,铃儿并未注意到这一切,此刻她脑子里全部是佟雅萱被她揭破真面目后,将会面临的悲惨境况。而大部份人看向她时那过于震惊的目光,也被铃儿当作了她不畏强权,敢于说出众人心里知晓,却因着种种原因而闭嘴不言的真相的震憾! 就如此刻,铃儿那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划破了一室的静谧。 “静雅郡主,你可是怕了?” 文嬷嬷早已满腹恼怒,若非佟雅萱摆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她早就吩咐人将这个叫做铃儿的贱丫头押下问罪了! 佟雅萱抬眸,淡淡地问道:“铃儿,白冬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地为她卖命?!” 铃儿仿若被佟雅萱眼眸里的冷意和杀机给吓到似的,惊呼一声,脸se惨白如纸,却依然直了脊背,一幅不屈于强权之下的模样,但那颤抖的声音却依然将她的惊惧和害怕等情绪出卖了个一干二净。 “静雅郡主,我只是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实情!”铃儿抿了抿chun,脸上也适时地流lu出一抹哀凄,更有着对佟雅萱那般算计陷害白冬瑶这个她的敬仰的愤怒:“虽然我只远远地见过白小姐一眼,但白小姐的绝代风华却深深地印在我心里。这样才华惊世,容貌绝美的奇女子,引得无数世家公子追捧,更让众多名门望族的当家主母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待时机到了就到国公府提亲。” “可,这一切,全部毁在了你的手里!” “你敢说,你不是因为白小姐处处都比你强,将你这个长公主府的嫡女,陛下亲封的三品郡主都压下去了,让你心生愤怒和嫉妒,所以你才处处为难白小姐,并借着白小姐引荐齐王给你认识的机会缠上齐王,只为了嫁入齐王府,成为齐王妃,好将白小姐彻底踩在脚下?” …… “原来,你并未见过白冬瑶哪……”佟雅萱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面,那轻轻地磕碰声,听在不再掩饰自己心里愤恨情绪而恼怒地瞪着佟雅萱的铃儿耳里,却若石破天惊,心里更是生出连自己都不知由何而来的恐惧,后背的冷汗更是再次浸透里衣。 “你……”铃儿嘴chun蠕动了下,可,那满腹的话,在佟雅萱那了然的目光里再也说不出口,末了,只能咬紧了chun,微微垂眸,放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身子也微微颤抖着,再次做出一幅被佟雅萱威胁而害怕之至的模样。 只可惜,铃儿再次白费心机了,这一点,由那些本对铃儿心生怜惜,想要为铃儿出头,却被身旁的友人拉住,一番窃窃语就立刻偃旗熄鼓,仿若未瞧见铃儿惊惧模样的几人举动里就能瞧出来。 再怎么说,这些世家公子平日里也见多了各se美人。虽他们之前因为铃儿出身淮北,却比江南水乡的女子显得更柔弱,更惹人怜惜而多给了铃儿一些注意力,甚至还有几个人生出怜惜,但,这样的情绪在铃儿胆大包天地和佟雅萱对上的那一刻起就全部消失了。 唯有那些对铃儿生出yu望的几人,那邪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在铃儿的身上游走着,若非顾及茶楼的东家,他们早就冲上前将铃儿抢回府任所yu为了。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周围环境的佟雅萱,自是将这一幕也都瞧在了眼里。 “铃儿,念在你今日的行为娱乐我的份上,我就提点你一二吧。” “世人心里自有一秆秤,是非黑白自有论断。” “其实,我想,在说出刚才那些话时,就连你自己都心虚吧?” 话落,佟雅萱没有去理会铃儿那一阵青一阵白的脸se,径直吩咐道:“文嬷嬷,将铃儿送到衙门,以肆意诬蔑郡主之责治罪!” “不……”铃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好几个响头,那力道之重,只将她那莹白如玉的额头也磕出了一片青紫之se:“静雅郡主,我错了,我不该在你面前提及白小姐,不该再次揭破你心里的隐秘,不该在众人面前挑明你的冷血残暴……” 这哪是认罪的话哪?这铃儿摆明了是将自己的生命置之于外,要将佟雅萱所有的理智全部磨平,挑起佟雅萱心里的愤怒。只要佟雅萱自个儿处理了她,那么,就算佟雅萱是皇帝亲封的三品郡主,就算佟雅萱是长公主府的嫡女,那又如何?!等待着佟雅萱的也是一个身败名裂的惨境! 不得不说,直到这时,铃儿还未看清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倒和白冬瑶极为相似,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微眯双眼,难得地正se看向铃儿,那锐利的目光,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刀般,划破铃儿的肌肤,只令她又惊又痛,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蜷缩成团,满脸的惊惶和无措。 这样的女子,又怎会是穿越女……佟雅萱轻笑了声,立刻就将脑子里浮现的念头掐灭,道:“铃儿,这确实是一个好名字,不过,你却不配拥有这个名字!” 就算佟雅萱也是一个穿越女,不像本土女那般重视古代的礼教,但也因着这段时间来自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训练而认清自己的身份,又岂会像之前那般漠视在她面前一口一个“我”字。就算她肯原谅,但,若传出去,外人又会如何想她?大家不会觉得她谦逊得能放下身段,和平民等结交,而是觉得她丢了贵族的脸! 身在其位,自当谋其政,哪怕她并不喜欢粗暴地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方式。 红梅看了看天se,道:“郡主,雨停了。” 佟雅萱点点头,起身,朝外面行去。 被几人忽视的铃儿,满脸的恼恨,瞪向佟雅萱后背的目光里满是冷冽和杀机,嘴chun蠕动了下,正准备不管不顾地继续撒泼时,却被文嬷嬷吩咐的几个粗使婆子和丫头给堵住了嘴,一路拖拽着朝外行去。 在佟雅萱几人离开后,大堂里安静的气氛一转而变得热烈起来,话语里讨论的都是佟雅萱、白冬瑶和杜伟泽三人之间不得不说的往事。 由此可见,不论在哪个朝代,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其心里依然有一颗热衷于八卦的心哪! 唯有二楼靠窗的一个雅间,一袭绣金se云纹墨袍的林清越的嘴chun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的冷意毫不停歇地往外扩散开去。 这模样,任谁都能知晓他心里极度不爽了。不过,只可惜,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就算房间里的空气再怎么沉闷,也未影响到大堂那些谈笑风生的众人。 而在这期间,林清越的目光一直定定地凝视着窗外,直到佟雅萱一行人的身影再也瞧不见后,才默默地收回眼神,端起桌上那早已冷掉的茶水一口饮尽,也跟着推门离开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佟雅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目光在被雨水浸湿的裙角上打了一个转,感受着由脚底处传来的凉意,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一阵风吹过,掀起身上的衣裙的同时,也带来了雨后那泥合了泥土和青草气息的特se的清香。 天空越发地蓝了,太阳终于挣开了厚厚的云层,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阳光洒落到大地,带来了丝丝的暖意,只令人忍不住lu出一抹同样明媚的笑容。 “哟!”一道颇有异国风味,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 下一刻,一个头戴白玉完,身披鹤氅裘,一眼看过去不过二十三四岁,容貌俊美,剑眉黑眸,整张脸轮廓分明的男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都说江南多美女,之前本王还不相信,如今却不得不信哪!” 男子身后跟着四个护卫,皆着一袭黑衣短打,看着特别的精悍,身上也流lu出一种唯有上过战场,见过血之人才会具备的冷冽森寒的气息。 只是一眼,佟雅萱就猜测出了男子的身份——能将在越国也极为少见稀罕的锦绡制成衣袍,任由雨水毁坏也不见一丝心疼,且自称本王,不是前段时间见过的那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的兄弟,还能是谁?! 而这般的容貌…… 在对方行到自己面前时,佟雅萱也微微弯腰,行礼道:“见过文王。” “哟?!”男子,也就是文王挑了挑眉,黝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满脸的狡黠,甚至还拿手轻抚下巴,啧啧叹道:“不愧是静雅郡主,这才一见面就猜出本王身份来了!” 佟雅萱抿了抿chun,笑道:“世人谁不知,越国的文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是吗?”文王了鼻子,脸上也lu出一抹不豫,“本怎么总觉得,你这不是称赞本王呢?” “文王多虑了。”佟雅萱笑盈盈地说道,uu看书 ww.uukansh “若文王没有其它的事情,静雅就先告退了。” 话落,佟雅萱就越过文王的身子,朝前行去,徒留满脸愣怔,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会是这般反应的文王傻傻地站在原地。 继续打滚求新书推荐票票,求收藏,求包*,喵~~ 书名:恶女当道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rs!。 () 第九十七章 遇逍遥候 许久后,文王终于反应过来,拨脚就朝佟雅萱离开的方向追去,嘴里也大吼道:“静雅郡主,等等本王!” 雨后的街道,特别的安静,再加上文王在着急的情况下用上了内力,故,别说离开不远的佟雅萱等人了,就连隔着几条街的人也都清楚地听到了文王的吼声。 “……”佟雅萱满脸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已不敢想像过了明日后,这江南又会有多少流言传出来了。 一直缀在佟雅萱等人身后,本打算找个机会和佟雅萱来一番巧遇,却被自家弟弟文王破坏掉的越国摄政王林清越,那向来没有多余情绪的面容上也浮现一抹恼怒,那快要将他整个人都湮没的浓重寒意也因为腹间突然窜出的那团熊熊燃烧的火苗而减弱了几许。 但,这样的林清越,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更让人不敢直视。 正朝佟雅萱追去的文王只觉得后背一冷,提起的脚步也为之一顿,身子更是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 这样的感觉……文王立刻顿住脚步,也顾不上去追佟雅萱了,一脸惊喜地四处张望着:“哥?可是你?你在哪里?” 被文王叫破行藏的林清越,缓步从墙角处走出来。 墨se的衣袍上那金se的云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炫目的光泽,再配着林清越身上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只令每一个乍然见到的人都不由得微眯双眼,根本就不敢直视,并默默地垂眸,送上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敬仰。 “哥……”文王欢喜的连面容都涨得通红,狭长的双眼里满是对林清越的尊敬和爱戴,更有着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自豪,无视了林清越身上那可以将人冻僵的冷气,拨脚就朝林清越行去…… “啊,救命啊……” 摆脱了文王这只二货的佟雅萱,还来不及庆幸几分,耳旁就传来了一道凄厉的求救声。 紧接着,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女子,就冲佟雅萱站立的方向冲过来! 早有准备的佟雅萱,身子往旁移了几步,迅速避开,然后取出系在手腕上的鞭子,就朝那个同样朝自己方向奔来的三十出头的男子袭去! “啪!啪!!啪!!!” 若说最初那一鞭,男子处于未作防备的情况下才会被佟雅萱偷袭到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几鞭,即使他自诩有内力,却也未能顺利地避让开。并且,也不知佟雅萱是有意,抑或是他运气不好,总之,所有的鞭子都抽向同一个地方,只令他再也忍不住地痛呼出声,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抹恼怒和杀机。 “你这个贱人,知不知道本候是谁?竟敢如此鞭打本候!”男子猛地抬起头,怒声喝斥道,不过,下一刻,男子眼底的怒气就迅速消失,满脸邪地了嘴,道:“原来是一个美貌的小娘子!” “都说‘打是亲,骂是爱’,看来小娘子确实很爱本候……”到嘴的语,再次被佟雅萱当头抽下来的鞭子给打了回去。 这一鞭,佟雅萱终于换了地方,抽向了他的脸颊。 “嗷……”男子了脸颊,看着手上的血迹,眼底的雅之意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变得浓郁了几分,缓慢地在佟雅萱的身上游走着,犹如一条张开嘴,伸出了舌头,在舐着即将入腹的猎物,将猎物作一个标记,享受着猎物临死之前的痛苦和绝望的毒蛇般。 文嬷嬷上前几步,将佟雅萱遮于身后,怒声喝斥道:“大胆!” “呵!”男子冷笑一声,看了看被几个粗使婆子掩于身后的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再将目光移向红梅等几个颇有姿se的丫环,最后才将目光移向掩于文嬷嬷身后的佟雅萱,讥诮道:“本候活了三十四年,还从未有人胆敢如此对待本候!你们说,本候是吩咐人将你们了再;还是直接将你们的脸划破,再卖到最下等的院里,由着你们接待那些最低等的凡夫俗子,受尽了欺辱再死去?” 佟雅萱眉头微蹙,突然道:“逍遥候?” “没想到,江南这旮旯地儿,竟然还有人认识本候!”男子,也就是逍遥候挑了挑眉,笑得一脸的肆意张扬,看向从文嬷嬷身后走出来的佟雅萱的目光里有着不再掩饰的yu望。 他将指尖的血迹掉,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仿若佟雅萱就是他那根手指似的,由着他肆意把玩:“难得见到一个这般聪明的小娘子,若按照之前的方法处置了你,难免往后本候想起此事会后悔。不若这样吧,小娘子,看在你略有点小聪明的份上,本候就许你一个如夫人的位份,如何?”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逍遥候,道:“文嬷嬷,将本郡主离开盛京时,皇帝舅舅特意赏赐的祛除疤痕的药膏,取一瓶送给逍遥候。” “静雅郡主这是打算息事宁人了?”逍遥候了脸颊,讥诮地说道:“那么,你可有考虑过,本候是否同意呢?!” “逍遥候,你我同为三品。”佟雅萱抚了抚白se的鞭子,自前几个月离开盛京,路遇强盗时,她无意中拿鞭子抽过几个强盗后,就爱上了这种借力打力的法子。 借雷重生而带来的巨大力气,以及那段时间在佟候爷指点下练习的身法,都让佟雅萱使起鞭子来如鱼得水,很快就掌握了好几种使鞭的技巧,无论哪根鞭子在她手里都能被她玩得溜溜转。 而上次初抵江南,路遇文少风这个“小霸王”时,她本想拿文少风来试试新练成的鞭法,奈何被突然出现的林清越搅和了,之后一段时间,她一直懊恼后悔不已,更不止一次期盼着某日能光明正大地试试鞭法。 眼下,逍遥候就自动送上门来,又岂能不让她逮住了机会往死里打?!更何况,世人皆知逍遥候是真正臭名远扬的人,文少风这个“小霸王”做下的事,连给他踢鞋都不配!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佟雅萱嘴里也继续补充道:“若本郡主未猜错的话,逍遥候,你早在见到本郡主的那刻,就认出了本郡主,却依然不知收敛地出言调戏侮辱于本郡主,而本郡主直到你自称‘本候’,又看了你的容貌,思虑了许久后,才试探地一问,知晓了你的身份。由此可知,你是有备而来,而本郡主只是正当防卫,那么,若告到皇帝舅舅那儿的话,你觉得,你会有多少胜算呢?!” “我呸!”逍遥候可谓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皮,连在长公主面前都敢lu出邪的目光,又岂会害怕佟雅萱这般轻飘飘说出来的几句话?! “你们告诉静雅郡主,今儿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气喘吁吁,因为到处找寻逍遥候而跑得连脚都抬不起来的一郡下人,才刚刚出现在这条小道上,耳里就听到了来自于逍遥候略含深意的问话。 于是,自有那颇受逍遥候重视,在逍遥候心里有着“军师”地位的高瘦如柴的男子,迅速地瞥了眼佟雅萱等人,很快就分析出了事情的真相。 虽然他不明白逍遥候为何会招惹到佟雅萱,但多年来跟在逍遥候身旁,为逍遥候出谋划策的军师,自是立刻就明白了逍遥候的用意,遂上前几步,朝佟雅萱行了一个挑不出丝毫错误的礼后,道:“静雅郡主,候爷只是和自己的小妾玩‘捉藏’的游戏,为何郡主执意要保护候爷的小妾不说,还不由分说地拿鞭子鞭打候爷?”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狗仗人势的军师,然后再看向逍遥候,道:“逍遥候,你打算让一个下人代表你,和我谈话?” 逍遥候轻嗤一声,双眼微眯,满脸不屑地看着佟雅萱,道:“世人曾赞国公府家教极好,教导出来的贵女从不拿身份来说事,可,今日一见,我才明白何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哪!怎么,静雅郡主这是看不起下人了?静雅郡主可别忘记了,没有这些下人,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逍遥候,你想多了。”佟雅萱仿若未听出逍遥候的话外之意似的,道:“如今,我们探讨的是今**出言调戏侮辱我一事,该如何处理!” 逍遥候挑了挑眉,抚了抚那尚且还在流血的伤口,道:“那么,静雅郡主打算如何处理呢?” 佟雅萱眉头微蹙,招了招手,几个粗使婆子不顾方才呼救女子的挣扎,强制将她推到了佟雅萱面前。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面容清秀,一袭淡粉se的拽地长裙已皱得如同盐菜干似的,但依然可以从她那柔nen的肌肤上面猜测出她的身份不低。 此刻,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uu看书 .uukanshu磕头道:“静雅郡主,玉儿是沙染县令的女儿,前几天来江南省亲,今日和几个姐妹出府游玩,因为天降暴雨而急于寻找躲雨的地方,被拥挤的人郡冲开后,才行了没多远,就遇见了这位逍遥候,看见玉儿一个人,上前就调戏玉儿,并口出秽之言……” 粉nen新书,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喵~ 书名:《恶女当道》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rs!。 () 第九十八章 1出双簧 佟雅萱的目光在玉儿耳上那两枚水滴状的红宝石耳坠上停留了会,又注意到玉儿的手指指甲涂上了粉se的丹蔻,伸出来的手腕上面还挂着两枚金镶红宝石的手镯时,不仅未被玉儿的说法打动,反而还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儿,道:“若我未记错,沙染县令的女儿已在三年前就已出嫁。” 玉儿的脸se立刻惨白如纸,满脸的惊惶,但依然直了脊背,咬了咬chun,道:“那是玉儿的长姐。” “可,我怎么记得,沙染县令只有一个女儿呢?”佟雅萱紧了紧披风,极不满意自己再次被人算计,轻声道:“我这人记一向不错,我记得,前几日,我们才见过面。” 玉儿的面容越发苍白了,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突然垂眸,再次磕头道:“玉儿不敢meng骗郡主,若郡主依然不相信,大可派人将父亲请来当场对质!“ “既如此,那么,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怕是要委屈玉儿小姐了。”佟雅萱抚了抚衣袖,吩咐道:“文嬷嬷,安排一个人快马加鞭赶往沙染县,请于县令赶往衙门。” 衙门?! 玉儿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即使她自认并未做错事,但依她的身份来说,只要她进了衙门,那么,等待着她的就会是家族的放逐! “静雅郡主,世人皆赞你聪慧机敏,慧质兰心,又岂会不知衙门那地儿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女儿该去的?玉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地毁掉玉儿的清名?!” “玉儿小姐,你想太多了。”佟雅萱疑地看着玉儿,仿若不明白玉儿为何有着这般大的反弹似的,微微偏头,道:“不若,玉儿小姐,你告诉我,在能证实你身份的沙染县令来之前,你应该待在什么地方?” 顿了顿,不待玉儿回话,佟雅萱又看向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只恨不能她和玉儿两人争吵起来,以便渔翁得利的逍遥候,道:“或者,你确实是逍遥候的小妾,刚才也只是跟逍遥候玩游戏?” “不!”玉儿只觉得阵阵心凉,无需刻意回头,都能察觉到这一刻,那逍遥候看向她的目光有多么地邪!那模样,仿若只要她应下了,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带回府! “静雅郡主,你为何一连再地为难于玉儿?玉儿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玉儿和逍遥候根本就没有关系,逍遥候是仗着玉儿身单力薄,见玉儿有几分姿se,想要将玉儿强抢入府为所yu为!” “就算你不相信玉儿的话,但,大梁谁人不知逍遥候的恶劣行为?这样无恶不作的逍遥候,连静雅郡主你都敢出言调戏侮辱,想要将玉儿这么一个小小县令的女儿强抢入府,又有何所畏惧!” “玉儿虽是一介县令之女,却也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若静雅郡主你真要让玉儿跟着逍遥候回府,那么,玉儿宁愿撞死在墙上!” 话落,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玉儿就猛地站起身,朝一旁的墙壁撞去。 佟雅萱只是淡淡地看了玉儿一眼,又移开目光,看向不远处那人烟稀少的街道。 “郡主……”文嬷嬷几人满脸焦急地看着佟雅萱,就怕玉儿真撞了墙,那么,就算佟雅萱只是路过而无辜遭殃,也会被狠狠地牵连进去,更甚至,说不得还会因为逍遥候的原因而清誉尽失! 这般一想,文嬷嬷几人看向犹自在那儿“啧啧”出声,看似赞叹玉儿的傲骨,实则处处讥诮于玉儿,就怕玉儿不撞个半残的逍遥候等人时的目光里就满是恼怒。 也不知玉儿刚才跪太久了,又或是玉儿磕头耗去太多的心力,再或者是玉儿的身子骨柔弱,根本就受不了气,总之,在玉儿的额头离墙壁越来越近,近到最后只剩下三指来宽的距离时,玉儿的身子突然踉跄了下,接着,整个人就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栽倒在地上。 文嬷嬷等人全部舒了口气,就连一直静看整件事情发展的逍遥候等人也不例外,无它,只因若玉儿真是沙染县令之女,那么,才来到江南这儿度假,实则为了避祸的逍遥候可就只能再换一个地方生活了! 唯有早已猜测出玉儿身份的佟雅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对于玉儿这样的世家小姐来说,美丽无暇的容貌肌肤是最重要的,甚至还排在了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之前。无它,若一个女子毁了容,在没有整容手术的古代,那么,这个女子就相当于毁了,根本就不能用作联姻,从而为家族谋利。 “逍遥候,如今玉儿晕了,整件事情也只有你最清楚了。” “本候?”逍遥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装出一幅震惊过度的模样,实则心里却懊恼不已。 他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来了一场暴雨。若他能按照原计划将佟雅萱掳走,那么,就算长公主和佟候爷认识江南诸多官员,就算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也在江南,但,暴风雨会洗去一切的痕迹,待到他们反应过来,知晓佟雅萱消失的时候,想要找回佟雅萱,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可,眼下,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却让它溜走了!下次想再找佟雅萱只带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环独身出门的机会,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想到回京后将要面对的可怕场景,就只令逍遥候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不由得白了脸,身子也为之颤抖不已。 很快,在他垂眸的时机,又一条毒计浮上他的心头…… 佟雅萱抚了抚手臂,又紧了紧披风,只觉得刚才那一瞬间,仿若有一股令她极为不喜的毒目光在注视着她似的,只令她也不由得四处张望起来。 只可惜,这道毒的目光一闪而逝,根本就无迹可循。于是,佟雅萱也只能再次收回目光,道:“逍遥候,今日这件事情,本郡主会原原本本地告知爹娘。” 话落,不待逍遥候反应过来,佟雅萱就抬脚离开了,而文嬷嬷等人紧随着离开,不过,在经过逍遥候身旁时,文嬷嬷等人全部狠狠地瞪了逍遥候一眼。若非顾及不能给佟雅萱惹下更大的麻烦,那么,几人不定早就朝逍遥候吐口水,再拳打脚踢一番了! 从未被下人这般对待过的逍遥候,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红了又黑,就连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看向佟雅萱等人背影的目光里满是冷和杀机,更有着无法掩饰的邪。 在他伸出舌头,了嘴chun的时候,突然,他再次痛呼一声,接着,整个身子就朝地面重重地栽去! “砰!” 伴随着雨水飞扬的是逍遥候那几可妣美杀猪般的怒吼声。 “谁?给本候出来!” 天空不知从何时起,再次下起小雨来,那好不容易才挣脱厚重云彩的太阳再次被层层云团遮挡住。 一阵风吹过,雨点也突然大起来了,短短几息时间,天空仿若缺了个口水似的,再次朝下倾倒着大水。 包括军师等人在内的男子,直到大滴大滴的雨水砸到身上,才从还有人隐藏于暗处窥视这一切的恐惧和害怕等情绪里挣脱出来,然后就急忙朝逍遥候奔去,想要将逍遥候的身子拉出水汪。 只可惜,也不知逍遥候太重了,抑或是雨水太大,只令众人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总之,在逍遥候不停地叫骂声里,有人拽住了逍遥候的胳膊,有人拽住了逍遥候的耳朵,有人拽住了逍遥候的脚…… 于是,一阵纷乱过后,众人只听得一阵凄厉的惨呼,下一刻,逍遥候就再也忍不住地痛骂出声:“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本候每个月给你们那么多银两,换来的就是你们这般粗暴的对待?回头一个个去领二十大板……” 又有几颗石子破空而来,看书 wwuukanshu.om再次击中了逍遥候的双膝盖弯处,只令他的身子再次跟踉跄着栽倒在地上,而另外几个搀扶着逍遥候的下人也纷纷中招,一瞬间,“扑通”声不绝于耳,惨叫声、痛呼声更是远远地传了开去,以至于居住在附近的居民齐齐锁紧了门,就怕祸及自家。 这次,逍遥候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当天跟他出去的下人,回府的时候个个都是落汤鸡也就罢了,若非守门的老汉认出了他们穿的衣服,那么,包括那已跌得鼻青脸肿,整一个猪头的逍遥候在内都会被众人拒之门外! 且不说这日过后,逍遥候等人在府里将养了多久,直到身子彻底利索,面容也再次恢复到往日的俊美才敢出门,单说这日给了逍遥候等人教训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越国的摄政王林清越! 这一幕看在从桃逸之嘴里得知自家那位从来不关注旁人,情冷漠如冰的兄长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滞留在江南,并打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越国的文王林玄文的眼里,可谓是惊骇不已! 嗷嗷,突然发现,偶竟然快没有存稿了,嘤嘤嘤~~~rs!。 () 第九十九章 暗处之人 即使在来到江南之前,林玄文就已预估过那个女人在林清越心里的地位,但,待到真正看见这一切了,他才发现他还是估算得太少了! 别的也就不说了,什么时候一向光明磊落,从来都是和人正面对抗,根本就想不到任何曲折救国计划的林清越,竟然也会做出这等隐藏于暗处教训人的事情了?! 且不提满腹纠结,跟在林清越身后朝客栈方向行去,嘴chun蠕动了许久,却依然未能将到喉的话问出来的林玄文,以及满腹因为佟雅萱竟然差点再一次遭人调戏冒犯而心生不悦,以至于身上那好不容易才消融了几分的寒气突然剧增的林清越这两兄弟,在离开那条小巷前,齐齐仿若无意地回头望了一眼,单提那回到园子,饮了一碗姜茶,正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的佟雅萱,虽手里捧着一卷书,但,一刻钟过去后,那卷书依然未翻过一页。 候在一旁的文嬷嬷,自是知道佟雅萱因何而这般郁闷,遂笑了笑,安慰道:“郡主,可是在想今日是哪位高人出手惩治了逍遥候?” 也不知林清越是计算好的,抑或是逍遥候的运气就是那么不好,总之,在逍遥候双膝中了小石子,重重地载倒在地上的时候,佟雅萱突然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望去,恰好将逍遥候这般凄惨的模样尽收眼内,更听到了逍遥候那震怒的吼叫声,又岂能不知道今日之所以能这般顺利地离开,是因为有人在后面出手惩治了逍遥候,顺便救了她们?! 只要一想到这个高人不知从何时隐身于暗处,是否将整件事情都瞧了个一清二楚,就只令佟雅萱烦闷不已。 “郡主,其实你无需这般担忧。”文嬷嬷轻拍佟雅萱的手背,又亲自为佟雅萱沏了一杯热茶,道:“不论那位高人是谁,但既然他愿意出手,就说明他是站在郡主这一边的。” 佟雅萱点点头,紧蹙的眉眼立刻舒展开来,甚至还抱着文嬷嬷蹭了蹭,道:“文嬷嬷,是我想茬了!”不论这人是谁,也不论这人是跟踪于她,还是无意中路过那儿,但,既然对方愿意隐身于暗处救了她,却又施恩不望报,那么,她也就无需再继续去烦恼此事了。 就算这人真的别有目的,总有一天也会按奈不住地找上她,那时,她不就能知晓整件事情的真相了吗?! 若本就不愿意当“无名英雄”的林清越,知道佟雅萱本已猜测出了几个人名,只待一个个的探询以做证实,却因为文嬷嬷轻飘飘几句话语而将这件事情摆到了一边去,不定会在心里有多么地郁闷呢! 陪着长公主和佟候爷用了晚膳,聊了些今日于街头巷尾听到的趣事后,末了,佟雅萱才将今日遇见逍遥候,且逍遥候还出言调戏侮辱于她这件事情状若随意地讲了出来。 可,听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耳里,却令他们为之震怒不已! 于是,本打算和长公主、佟候爷两人“探讨”逍遥候突然出现在江南,并且刻意针对于她这件事情后面隐藏的疑点的佟雅萱,也不由得满脸无奈地听着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训斥之言,低垂着脑袋,乖巧地应下往后出门,不论是去赴宴,还是就只在附近闲逛一圈,都会带上几个暗卫随行! 接下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确定了惩治逍遥候的法子——有什么能比得上一个本打算避祸于江南,却又不得不被遣回盛京这个祸起之地,借由他人之手来报复对方的法子来得更好?原本太后等人就对逍遥候心生不满,若非逍遥候的祖母拖着病体跪在太后寝宫前好几个时辰,直到晕过去,太后等人又岂会心生怜惜而由着逍遥候的父母等人将他送往江南避祸?! 当然,众人皆知,与其说太后等人心生怜惜而暂时放过逍遥候,不若说是太后被逍遥候的祖母逼迫着不得不行此策,以免寒了老臣之心。只不过,如此一来,逍遥候的祖母已彻底磨平了太后心里的愧疚,并埋下了一颗隐藏的炸弹——只待时机成熟,这枚炸弹就会被引爆,从而将逍遥候等人炸个粉身碎骨。 而眼下,就到了引爆这颗炸弹的时机了。 如此一来,无论是长公主、佟候爷还是佟雅萱皆无需担忧被整得走投无路的逍遥候奋起反扑时,恨不能和对方同归于尽的狠戾做法了。 在解决了这件事情后,佟雅萱就告别了长公主和佟候爷,带着文嬷嬷和以红梅为首的四个贴身大丫环朝自己暂居的院子方向行去。 一路上,寒风凛冽,呼吸间尽是湿润的空气。初来乍到的人都无法适应这样湿润的环境,就连长年累月待在盛京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也都不例外,更不用说其它随的下人了。不过,在出发之前,佟雅萱就已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故早已准备下了许多备用之物,故,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的身体出现不适的症状,并且大家还以一种令其它人惊讶的速度迅速地溶入江南的生活。 尤其佟雅萱更是如此,穿越前她就在湿润的南方生活了很多年,穿越后的盛京生活令她时常觉得自己是一条离了水的鱼,呼吸间尽是干燥的气息。如今终于抵达江南,可谓是“海阔任鱼跃”,若非有着极强的控制力,又谨记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未完成,不定佟雅萱早就玩得乐不思蜀了。 许是因为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故今晚的月se极好,皎洁的月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地面上,为大地铺上了一层清冷之se。 佟雅萱已经很久都没有在这样的月se里漫步了,自从她再次重生后,每天用完晚膳,她都会匆匆忙忙地回到书房,来不及休息一下,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里,只为了能在长公主规定的时间里将府里的庶物打理妥当不说,更要利用自己穿越前的见识和经验为府里的店铺和庄子把柁,让它们驶向一个崭新的方向。 重生前那一世,因为身体的虚弱,虽及时察觉到了白冬瑶的狼子野心,却因为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接连去世而来不及收拢府里的大权,生生让白冬瑶将府里的下人收买来对付自己,以至于她连连坠落到白冬瑶设下的陷阱里。 那时,无论心情烦闷,或者闲来无事时,她都喜欢仰望天空——无论是艳阳高照的晴天,还是雨连绵的雨天;无论是璀璨的星空,还是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都能让她暂时缓上一口气,任由自己的思绪在这个难得的时刻里畅游…… 而今世,重生回来好几个月了,她却一直让自己置身于忙碌里,以至于都忘记了在疲惫的时候,停下脚步,欣赏一下这样难得一见的景se,养好精神后再继续出发。 就如眼下,这个园子里的景se在清冷的月光里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佟雅萱慢慢地走着,偶尔驻足停步,或者欣赏路旁的一簇在夜晚依然开得正艳的花朵;或者仰望那高耸入云霄的树木;再或者垂首倾听风吹过竹林时传来的沙沙声响,呼吸间尽是寒凉的气息,只令她那本就清醒的大脑也再次快速地运转起来。 “文嬷嬷,派出去的人可有打探到,铃儿是否交代她受了谁的指使?” “并未。”未料到佟雅萱突然出声的文嬷嬷有瞬间的愣怔,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不豫。只见她做了一个手势,微眯的双眼里一片冷冽:“郡主,可要安排人用刑,再到淮北调查一下铃儿的身份?” 佟雅萱摇了摇头,道:“文嬷嬷,淮北才发生了旱灾,虽目前灾情已得到了控制,灾民们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但也不敢肯定是否有一些偏僻的地方,因为得到消息过晚而出现一些灾民流离失所的情景。”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查清一个人的身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或者……”说到这儿时,佟雅萱顿了顿,脸上的神情在身旁树木的遮挡下看得不那么真切。但从她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却让文嬷嬷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顾虑,心里知晓佟雅萱已想出了解决的法子,遂拿期盼的目光看着佟雅萱,静静地等待着佟雅萱的吩咐。 果然,下一刻,就只听得佟雅萱说道:“文嬷嬷,你派人去查下铃儿到了江南后,都和哪些人接触过?又和哪些人联系密切?又有谁担保她进入云间阁?” 在云间阁时,铃儿曾说掌柜心善,所以才会留下她唱曲,但佟雅萱根本就不相信!要知道,云间阁可是江南当地档次最高的茶楼,无论是装修摆设,抑或是周到热情的服务,再或者是那些让人赞不绝口的点心茶水,都说明云间阁的幕后东家身份地位不低。若非如此,又岂能在江南这个不比盛京各方势力盘根纠结的地方,成为众多世家贵族想要标榜自己身份时,看书.ukanshu.cm 邀请友人一聚的首要选择?! 依照佟雅萱手里目前搜集到的资料和信息,唯一可以推测出的是云间阁的东家并不是大梁人,再多的消息就无法探查到了。 喵,粉nen新书,继续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 书名:恶女当道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rs!。 () 第一百章 双生姐妹 就在佟雅萱在琢磨着如何撬开铃儿的嘴巴,挖掘出铃儿和白冬瑶俩人的真正关系时,云间阁顶楼一间装修得极为简单的房间里,依然一袭黑衣的林清越正坐在桌前,听着掌握的汇报。 即使在这期间,林清越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不知为何,掌柜的却莫名地觉得原本还算空旷的房间突然变得狭窄起来,不仅让他觉得视线受限,就连呼吸也都在一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房间越发地安静起来,结束最近几个月工作汇报的掌柜已恨不能将下巴垂到口,厚厚的里衫更已被冷汗浸湿,心里也难得地叫苦不迭——在他们这些世代服务于林家的管事们看来,林清越是林家几百年来唯一的奇芭。情冷漠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明明这人长着一张俊美的面容,却见谁都拿冷漠得目光看着对方。那双过于清澈透亮的双眼,乍一眼望去,和孩童那天真无邪的神情极为相似,但,看得久了,才会发现对方的目光似有魔力般。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让人根本就生不出说谎的想法,对视得久了,更会隐隐生出自渐形秽的诡异念头。 在众多打理林府庄子和店铺的管事们看来,这样的林清越,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奈何,也不知林清越是老天爷的生子,还是怎么的,总之,自林清越接手林府名下所有的店铺和庄子的那一天起,他就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奖惩计划,之后就彻底撒手不管,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逼着招待这个计划的管事们已从最初的无奈到中间的叹服,再到现在的敬畏。 以至于目前无论林清越说出什么样的话语,都被这些管事们奉为了圣旨来听从。由此可知,这次林清越突然停驻江南一事传到其它的管事耳里,让众人对江南的云间阁的掌柜有多么地羡慕和嫉妒,就连最初,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掌柜也曾高兴得好几天没睡着觉。 若非如此,眼下,在林清越莫名的态度里,他不会在大脑糊的情况下,做出胆敢挑战林清越权威的举动——明知林清越不喜欢听人唠叼,往日里他们汇报事务时,都将话语精简了再精简,只为了让林清越因此而留意到他们,肯定他们的认真和努力,而他竟然一不小心地将最近几个月江南当地发生的事情讲得详详细细! 房间里的气氛越发地诡异起来,耷拉着肩膀,恨不能将自己蜷缩成团的掌柜并未看见林清越看向自己时那带上了一丝满意的目光,否则,以他的聪明,定当能猜测出林清越之所以未被怒,并不是因为他后面补救的拍马话语的功劳,而是因为他有意无意地提及了佟雅萱几次出府游玩,都会到云间阁茶楼里小座。 就在掌柜快要被满腹懊恼的情绪给淹没时,林清越终于出声了:“下去吧。” 这看似平淡的话语,听在掌柜耳里不若天籁。 于是,掌柜终于按奈不住自己满腹复杂难言的情绪,抬起头,看向了林清越。察觉到了林清越也正望向自己,掌柜只觉得犹如当头泼来一桶冰水似的,冻得他一个淋,那尚且还有些茫的神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着,掌柜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后,就倒退着走到门口处,再推开门,迅速离开了。 直到走出很远后,一阵风吹来,令掌柜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那带着凉意的风,才令他彻底清醒过来。 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快速地回放了一遍,掌柜终于找出了自再次见到林清越时,他心里浮现出来的那股不对劲的情绪因何而来了——林清越根本就没有想过掩饰自己的行为和目的,再加上桃逸之这个“表弟”有意无意间的透lu出来的消息,都说明林清越这个向来不近女se,情冷漠如冰的人终于动了凡心! 而让林清越动心的人,正是大梁的静雅郡主佟雅萱! …… 脑子里转动着许多念头的同时,掌柜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更没有像现在这般转得快得让人叹为观止。 作为一个合格的管事兼忠仆,自当“急主子之所急,忧主子之所忧”…… 静坐于房间里,正垂眸品茶的林清越,只觉得后背突然串过一道寒意,不过,因为这道寒意根本就比不上他自身带的冷气,故,若非此刻他的大脑正难得地处于放空的情况里,他还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只是,下一刻,林清越就将心里莫名出现的不太好的预感摒弃一旁。只因在他看来,这世间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生出担忧惧怕的情绪来。 “可有查到铃儿的身份?” 清冷的问话声突然响起,在一片空旷的房间里回dang,仿若是落入湖里的石子般,划破了湖水的平静。 下一刻,一个黑衣meng面人就那般突兀地出现在房内。 只见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厚厚的资料。 “这么多?”无法分辨喜怒的问话,却令下跪的黑衣人将头垂得更低了,虽面容上依然一片恭谨,但眼底却快速地掠过一抹惊惶,转瞬即逝,却依然被林清越瞧在了眼里。 于是,房间里的气氛冷硬如冰。 黑衣人深吸了口气,竭力克制住自己的身子,以免在这样冷肃的气氛里而颤抖起来,那样不仅会令他再也无颜见林清越,也无颜见自己手下的兄弟,更无颜见那九泉之下的父辈! “回主子,卑职在查探时,无意中发现铃儿姑娘和白小姐下里一直有联络往来,遂顺藤瓜,继续查了下去,经过卑职等人的不懈努力,终于查到了铃儿姑娘和白小姐的身份!” 林清越淡淡地看了黑衣人一眼,脸上无惊无喜,仿若无论铃儿和白冬瑶是什么关系,对他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似的。 只是,若桃逸之在这儿的话,自是能从他那掩于衣袖里,突然颤抖起来的手指这个细微的动作里,猜测出此刻他心里的情绪动极大。 即使是林清越身旁的暗卫,更恭为暗卫首领,但黑衣人依然如从前那般根本就无法从林清越那张没有多少情绪的面容里,窥知到林清越的喜怒,从而提醒自己不要踩到雷点,从而被炸个粉身碎骨。 不过,纵然如此,黑衣人却依然在停顿了下后,尽职地补充道:“铃儿姑娘和白小姐是同父同母的双生姐妹!” “双生姐妹?!”林清越意味不明地重复着,但,这样细小的变化,却立刻就被黑衣人察觉到了,遂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详细地讲述出来,心里却默默地感谢着引发出林清越身上其它情绪的佟雅萱来。 林清越又岂会未察觉到黑衣人的想法?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说起来,他一直都不太满意自己手下的暗卫一板一眼的作风,更不喜欢众人都将他当成洪水野兽似的,在他面前就是那般战战兢兢,生怕讲错一句话,做错一个表情而惹得他动怒! 事实上,林清越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心善的人,对效忠于自己的部下如春风般温暖,对胆敢和自己做对的敌人如寒冬般无情。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越是如此行事,那些人就越发地惧怕于他,以至于随着他的年纪的增长,那些人都不再和他做对了,以至于他时常生出日子过得太过于平淡,没有情的感叹。 只可惜,这样的感叹,唯有桃逸之这个和他最为亲近的表弟才能察觉到一二,而其它的人却只觉得他越发地尊贵,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人仰望。 这种被供起来,如同“神”一般的生活,只让他那本就极少动的情绪越发地平静无澜起来。直到那一日,佟雅萱突然就那样闯入了他的眼里,然后在他都未察觉到的时刻,在他的心里酪下一个浅浅的印痕…… 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佟雅萱的名字,林清越的眼底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温情来。 恰于此时,终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讲述出来,再也找不着其它可讲的话题的黑衣人抬起头,看向林清越,等待着来自于林清越的吩咐,于是,林清越身上难得一见的柔和,只令他都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uu看书ukanh 然后再次朝林清越望去。 如他所见,往常那些环绕着林清越的森冷气息,仿若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春风般柔和的气息。 这……这也太诡异了……即使自诩闯过刀山火海,见识过尸山血海这般残酷景像,自诩这世间早已没有什么能让他生出震惊情绪的黑衣人,也都不由得张大了嘴,脸上更是流lu出一抹明显的惊讶。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眼黑衣人,明明眼眸里没有流lu出任何的情绪,但黑衣人莫名地就觉得林清越在说他的表现“好傻”,于是,早已多年不知脸红为何物的黑衣人立刻羞愧地垂下了头,只恨不能平整的地面突然裂开一条大缝好跳进去,将自己掩埋起来。 “将这份资料,送到静雅郡主手里。”不知佟雅萱看见这些消息时,那张清丽有余,妖媚不足,时常浅笑盈盈,犹如一只骄傲却又调皮的小猫咪般,不高兴时就毫不犹豫地挠人一抓子的佟雅萱,又会流lu出什么样的神se呢? 这般一想,林清越眼底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期盼和向往……rs!。 () 第一百零一章 近水楼台 房间里一片静谧。 许久后,林清越突然再次出声,问道:“另外,可有查清楚了大梁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这两人,为何突然来到了江南?” “明面上,大梁的二皇子奉了大梁皇帝的旨意南巡,但,实则盛京下里都传二皇子爱慕于静雅郡主,所以才不辞辛苦地千里迢迢追来江南,只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说到最后时,黑衣人还是忍不住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巧妙地提醒林清越,若他真看上了佟雅萱,那么,就不能久拖,更不能只将围绕在她身旁的苍蝇解决掉,并在暗地里为她做许多事,默默地守护着她,只为了等到她自己发现,从而心生感动地终成眷属,而是应该像萧逸轩一般奋起表白,追求,直到抱得美人归! 林清越清咳了声,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不自在,他微微垂眸,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由袅袅的茶烟遮挡住自己眼底流lu出来的懊恼,并致力于给黑衣人一种他的喉咙太干燥,所以才咳嗽一声的感觉。 不得不说,林清越多年来维持冷漠神情,还是在黑衣人等人心里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故,见到林清越脸se若常,黑衣人心里暗叹了口气,只能默默地为自己打气,等到下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做提醒,务必要让林清越认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 当然,不可讳言,黑衣人也有想要为自己等人找一个“灭火器”的想法,甚至,此刻,黑衣人还难得地浮想联翩起来——若佟雅萱嫁给了林清越,那么,往后有着爱情滋润的林清越身上那几可冷人心扉的森冷寒意是否会一去而不回?如此一来,他们也就不用担忧自己的后代也要日日生活于寒冷的世界里,常年累月感受不到正常的阳光带来的暖意了。 脑子里转运着这些念头的同时,黑衣人也不忘记继续回秉道:“大梁的齐王一连再地被大梁皇帝训诫,再加上那些原本就不满意他靠一时机遇得来的军功而封王的官员的打压,故,这段时间齐王在盛京的日子极不好过,又闹出了和大梁原刑部尚书嫡长子孙逸修孙公子争抢白冬瑶这个原本国公府二房养女,现如今堕和青楼的美人的闹剧,故如今齐王可谓是声名扫地。” “正因如此,齐王才想起了曾经和静雅郡主的赐婚。而齐王之所以赶来江南,也只为了谋得静雅郡主的芳心,从而达成自己的野望。” “呵!”林清越冷笑一声,脸上有着不再掩饰的杀机:“青天白日尽做梦!” 二皇子萧逸轩为了谋得皇位而yu娶佟雅萱为妃,以得到来自于长公主和国公府的有力支持这件事,在林清越看来不过是各人面对那把“宝座”的想法和选择不同,因此,他并不会因此就对有着这样想法的萧逸轩生出鄙夷和讥诮,更不会刻意想方设法也要阻断萧逸轩接近于佟雅萱,只因他觉得佟雅萱能够看清楚萧逸轩的真实想法,无需他拉下脸面来开口,做出一些也许在外人看来极为可笑的举动,只需在恰当的时间里推助澜一番就能取得极好的效果。 而齐王杜伟泽? 单单这人能让佟雅萱痴恋整三年,就可以窥知此人的心机有多深重。虽然就目前得到的消息看来,佟雅萱已视杜伟泽如仇人,但,这世间谁都知晓,若没有爱,哪来的恨?谁敢肯定杜伟泽只要再这般死缠烂打下去,佟雅萱是否又会再次被杜伟泽感动? 脑子里突兀地浮现出这些念头的同时,林清越脸上的杀机也越发地浓郁起来,只令站在下首,静静等候着来自于林清越吩咐的黑衣人也有瞬间的愣怔和惊讶,不过,很快,他又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抛弃一旁,再次恢复到之前那幅恭谨的姿态。 “听说齐王是盛京众多名门贵女最为理想的夫君。”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火气,而林清越的面容也再次恢复到往日里的冷肃,仿若齐王杜伟泽只是一个路边随处可见的陌生人似的,根本就不会在他的人生旅程中掀起任何的浪花,也就不值得他花多大精力去注意这个人。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首领,黑衣人很快就明白了林清越的话外之意——利用盛京那些曾爱慕杜伟泽,并且不止一次设计陷害佟雅萱的名门贵女们,将杜伟泽骗回盛京,并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让杜伟泽和某个身份颇为高贵的贵女成婚! 黑衣人的面容依然恭谨有加,但微垂的眼眸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兴奋和动。 “那逍遥候呢?”一想起逍遥候这个败类竟想毁了佟雅萱,就令林清越面容为之一冷,身上那才消失不久的寒冷气息再次出现,将他团团围住,并且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非常迅速的速度朝四周漫延开去。 虽之前林清越并未交待黑衣人调查逍遥候的事情,但,做为保护林清越的暗卫首领,黑衣人在调查到铃儿和白冬瑶两人的关系时,就顺手地查了逍遥候,故,此刻听得林清越的问话,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主子,卑职调查过了,逍遥候之所以会离开盛京,孤身一人来到江南,是因为他在几个月前的百花宴里看上了蜀州李知府的嫡女,想迎娶对方为妻却遭到了李知府的拒绝,遂在某日李小姐出府游玩时,将李小姐强抢入府,沾污了李小姐的清白,致使李小姐上吊自杀而亡。” “李知府痛失爱女,不顾逍遥候的威胁和逍遥候祖母上府求情,更将所有前来劝说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同僚全部赶出府,执意将逍遥候告到了皇帝面前。只可惜,逍遥候的祖辈当年曾和大梁开国皇帝一起打天下,更得到了大梁开国皇帝许下的诺言——只要其后人不犯下谋逆之类的大罪,那么,无论犯下何等不可饶恕的罪过,均只会给予一定的惩罚,并不会夺其命,让对方以死谢罪。” 林清越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微垂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讥诮,转瞬即逝。 “逍遥候为何针对静雅郡主?” “逍遥候之所以针对静雅郡主,是因为他的妹妹喜欢上了二皇子。”说到这儿时,黑衣人也顿了顿,脑子里不由得想起奉命前往盛京调查情况的属下们,一提及逍遥候和他的妹妹时,脸上就会lu出的那种不屑和鄙夷,再想想盛京下里传出来的流言斐语,就连跟在林清越身旁,自诩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都有瞬间的不适应,更曾生出“这个世间怎么了”的感叹。 老人常常说“富不过三代”,逍遥候府一众人也如此。当然,若仅仅如此的话,众人也最多讥讽几句,并不会生出太多的感叹。唯一令人惊诧的却是这一代的逍遥候和其妹妹皆是好鱼水之欢的人! 逍遥候也就罢了,他是一个男人,从小生惯养,又兼之有心人的引,早就养成了一个沾花惹草的子,自会仗着自己的身份做出一些欺男霸女之事。 但,逍遥候的妹妹是按照最严苛不过的世家贵女的教育方式来教养的,却依然被养歪了,让其成为了“逍遥候第二”,只令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不由得摇头叹息,也不知该说逍遥候府确实走到了尽头,还是该说其府里的风水不太好…… 故,眼下,乍听到这个消息,就连向来对外界消息不太重视,更将其它人都当作路人般忽略的林清越都不由得惊讶地抬起头,挑了挑眉:“竟有此事?!” 黑衣人道:“是的,主子,逍遥候的妹妹曾不止一次在各种宴会里,公然表示自己爱慕二皇子,愿意为了二皇子而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这次二皇子南巡,虽众人知晓二皇子是得了皇帝的口谕,代皇帝出巡,但在二皇子离开盛京的那一天,就有有在下里传言二皇子是为了静雅郡主而离京奔赴江南。故,逍遥候的妹妹才会恼羞成怒,借由逍遥候被送往江南暂避风头之机,给逍遥候出了许多个点子,以便能让静雅郡主无声无息地死在逍遥候手里,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人和她抢二皇子了。” 不得不说,逍遥候虽坏事做尽,但,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妹控,只要他妹妹说的话,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会二话不说的帮忙办妥,绝不让他的妹妹为之操心。 “……”在这一刻,林清越也和黑衣人乍听得此消息时一样,生出了“不是他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的莫名感叹。 不过,很快,林清越就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摒弃一旁,嘴角勾出一抹小小的弧度,u看书 wuukashu 似笑又似讥诮:“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是,卑职领命。”等了许久,再也没有等到林清越其它吩咐的黑衣人,微微弯腰,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告辞离开。 偶又来了,新书求收藏,求包*,喵~ 书名:恶女当道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rs!。 () 第一百零二章 公然露面(一) 这日,天空突然放晴。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只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偶有微风拂面,吹拂起身上的衣裙的同时,也带走了心里那些莫名的烦燥。 呼吸间,尽是清新的空气,入目所及,皆是在阳光下美丽耀眼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景se。 佟雅萱已不是第一次驻足欣赏了,可,每每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一处人的景se时,再往前行几步,在另外一个角度,又能看见另外一种风光。 “不愧是培养了无数才子才女,引得众人流连忘返的江南!”佟雅萱忍不住赞叹出声,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里照射下来,投射到她的身上,风吹过的时候,树叶飘动起来,光影也随之舞动,为她全身勾勒出一道朦胧的光晕的同时,也将她衬托得犹如天上的坠落凡间的妖精般人心动。 当然,这纯粹是隐身于暗处,无意中看见了这一幕的林清越的想法。而在文嬷嬷等候佟雅萱的婆子丫环眼里,此刻的佟雅萱全身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那细腻光滑得找不到一根毛孔,如最珍贵的瓷器般白皙通透的肌肤,在一身艳红的衣裙衬托下,红的越发地红,而白的越发白起来,远远地望去,犹如一朵矗立在花园里的牡丹般,骄傲恣意地绽放着独属于自己的光茫和芳香。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从院外传来,惊醒了再次陷入沉思的佟雅萱。 察觉到自己打断了佟雅萱思绪,也害得众人没法再欣赏佟雅萱身上难得一见地风姿气度的墨菊,吐了吐舌头,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道:“郡主,齐王又派人送了一束玫瑰。” 与此同时,前往小厨房吩咐婆子们准备佟雅萱待会要用的早膳的白竹,急行几步,也跟着补充道:“郡主,二皇子也派人送来了几样点心。” 佟雅萱揉了揉额头,只觉得满腹无奈:“依照之前的惯例,备下回礼。” “郡主,那这些礼物还是按照之前的方式处理吗?”墨菊快言快语地问道,眼底有着一抹急不可耐,而早已劝说了无数遍,却依然未能让墨菊的子变得冷静一些的红梅,只能暗叹了口气,伸手推开墨菊往佟雅萱身前凑去的脸庞,隔开了墨菊看向佟雅萱那犹如“狗狗看见了肉骨头”般热切的目光,轻声问道:“郡主,可是现在回房用膳?” 在这期间,墨菊不时轻拽红梅的衣袖,嘴chun更是翘得老高,满脸的委屈,就只差没有直言红梅欺负她了。而绿兰和白竹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那抹无奈。 几人这番活宝似的表演,只令佟雅萱忍不住笑开了颜,那清脆悦耳的笑声,在轻风的帮助下,远远地传了开去。 “嘎吱……” 佟雅萱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停顿,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长睫遮挡住眼底那抹疑——刚才若她未瞧错,两丈开外的那株高耸入云霄的树木之上,快速地掠过了一抹黑se绣着金se暗纹的衣角! 这人是谁?为何这件衣袍给她的感觉是那般地熟悉?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往前行了几步,直到走到那株枝桠繁密的大树下。 若非苍翠的树木下多了几片不该出现的绿叶的话,佟雅萱还真会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错觉。 不过,现在嘛…… “红梅,你们先退下。”佟雅萱摆了摆手,示意红梅等人离开,“一柱香后,我再回房用膳。” 待到视线之内,再也看不到红梅等人的身影时,佟雅萱才启chun,道:“出来吧!” 乍听此言,正满腹懊恼地看着不远处突然断裂的那根树枝,怎么也不明白内功高深的自己,为何也会出现这种差点从树上摔下去的举动的林清越,脚底一滑,又踩断了一根树枝! 在思忖了许久依然未能想明白的情况下,林清越也只能像往常那般将这些情绪再次压回心底。 下一刻,他就飘然落地。 墨黑se绣金se暗纹的衣袍被风吹得飘拂起来,长及肩膀的黑se发丝也随风飘舞,再加上那宽阔的衣袖,和着冷漠俊美的面容,以及身上流lu出来的森寒却又混合着淡淡疏忽感的气息,倒是令佟雅萱都不由得暗赞一声:何为谪仙,此才为谪仙之姿!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抛弃一旁了,目光停留在距离自己三步之遥处的林清越,嘴角微勾,问道:“林王爷,我和你可没有多少交情,如今你前来府邸,为何不投拜贴不说,还隐于暗自偷窥?难不成,这就是越国摄政王的风范?” “没有。”林清越的嘴chun抿成了一条直线,眼底有着清晰可见的不悦:“不适合。” “不适合?” 因为是越国的摄政王,所以不能明目张胆地投拜贴? 佟雅萱撇撇嘴,没有去理会自己只和林清越见了不到十次面,更没有多少交流,如今却从林清越的举动话语里轻易地猜测出对方的未尽之言,只觉得林清越确实不愧“面瘫冰山”之名,这话也太过于言简意赅了! “那么,不知林王爷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呢?” “不想笑,就别笑。”林清越急行几步,将自己和佟雅萱之间的距离拉近,然后,仿若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佟雅萱的问话:“找你。” 佟雅萱的身子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脸上有着心思被看穿,并被对方毫不犹豫戳的不悦和恼怒:“林王爷,你想做什么?” 林清越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那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佟雅萱此刻气极之下张牙舞爪的模样:“猫?!” “……”猫你个大头鬼!佟雅萱忍了又忍,才将到喉的斥骂声咽下肚去,倒是白皙的面容也因为膛里那些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而被染红,就连耳垂也带上了一丝粉意。 在这一刻,佟雅萱突然后悔起自己刚才让红梅等人离开的举动了。若非如此,想必这林清越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更不敢这般刺于她! “玉佩?”林清越的目光终于移开,再次打量起佟雅萱来。紧接着,他的面容就沉得仿若能滴出水似的,那双清澈的眼眸里也在一瞬间变得黯沉起来,隐藏于其下的则是一团灼灼燃烧的怒焰,这完全是因为佟雅萱竟然没有随身佩戴他赠送的玉佩! 佟雅萱眉头微蹙,再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这样的林清越,莫名地让她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遂将之前心里浮现出的其它想法摒弃,难得耐心地解释道:“林王爷,那枚玉佩太过贵重,上次你走得太急,未能将玉佩归还于你,之后又一直未见到你,所以我就将玉佩交给娘,请她想法帮忙代为转交。” “不过,既然你还在江南,那么,我这就去找娘,将这枚玉佩归还给你。” 话落,佟雅萱就准备离开。 可,下一刻,她的胳膊就被林清越拽住了。 “送你。” “不行。”佟雅萱想也不想地拒绝道:“林王爷,就如我之前所说,这枚玉佩过于贵重,我不能接受。” 顿了顿,佟雅萱又补充道:“再说了,当初我们相识时,大家都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什么‘赔礼’之说,而我当时也不过是玩笑之语,还请你不必当真。” 林清越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在察觉到佟雅萱这番话完全是她的脼腑之言,并没有丝毫虚假时,嘴chun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声并吭,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了几分的寒意,却表明此刻他心情极度不好。 而让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则是眼前这个依然在喋喋不休地想要将他送出去的玉佩交还回来的佟雅萱。 “严格说来,我和林王爷只是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若林王爷觉得上次我救你一命而回报的五千两银票太少的话,那么,也可以再加一些其它的东西……”比如说银两,uu看书 .uukansu 当然,最好则是那越国嫘丝纺织的高手…… 佟雅萱在心里默默地补充着,嘴里却不忘记继续道:“但,像这种代表着林王爷尊贵身份的玉佩,却是万万不能收的。” “它是你的了。”林清越突然出声,那严肃慎重的面容,都表明佟雅萱若将这枚玉佩归还给他,那么…… 佟雅萱只觉得后背突然窜过一道寒意,身子也不由得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嘴chun蠕动了许多下,却依然未能将到喉的话顺利地讲出来,只因来自于那奇妙的第六感告诉她,若她将打好的腹稿讲出来的话,将会怒眼前这个看似一脸平静,实则已处于爆发边缘的林清越! 林清越脚尖轻点,身子往前飘移着,突然欺近佟雅萱。 一阵风吹过,拂起两人身上的衣袍的同时,将两人笼罩在枝叶下的树木也抖落了身上的叶片。 佟雅萱那双狭长的丹眼瞬间瞪到最大,红润的嘴chun微张,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怔忡之se。rs!。 () 第一百零三章 公然露面(二) 无它,只因林清越竟然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令她被森冷寒意侵袭的身子瞬间就恢复了温暖。 林清越伸出手,取下落到佟雅萱头发上的落叶,叮嘱道:“天冷,多穿点。” 这回,佟雅萱终于反应过来,恨不能翻一个白眼,以表明自己对林清越这种特意放出冷气,让她觉得寒意的行动的蔑视。 “我并不觉得冷。”嘴里说着反驳之词的同时,佟雅萱就伸手去解系成结的披风,想要将披风归还给林清越。 下一刻,佟雅萱的胳膊就被林清越按住了:“冷。” 佟雅萱被长公主一直念叼,酪刻在骨子里的世家贵女必需遵从的礼仪也终于被她摒弃一旁! 这是一双修长的手指,红润且带上了小小月牙的指甲,表明手的主人身体非常健康…… 佟雅萱就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突然飘过的念头拍飞,满脸羞恼地斥道:“放手!” 一直凝视着佟雅萱的林清越,又岂会错过佟雅萱眼底那抹不自在?虽然他并不明白佟雅萱为何会对他这双极为平常的手lu出羡慕的神se,但,这并不妨碍他将另外一只手也伸出来,轻轻抓住佟雅萱的胳膊,化去了她挣扎的力道的同时,又小心地不伤到她。 几次三番受阻的佟雅萱,再也顾不上将自己一身“蛮力”暴lu在外人面前会带来的麻烦了,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之弦更是彻底崩断。 “林清越!” 伴随着这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是佟雅萱那连续袭向林清越的手和脚。这次,佟雅萱并未克制住自己的蛮力,再加上林清越心里并没有将佟雅萱的“花拳粉”当回事,又时刻谨记着不能伤到佟雅萱,故,很快,林清越身上就挨了好几脚,就连那俊美的面容也被佟雅震怒之下,拿指甲抓出好几条红痕。 打着打着,佟雅萱也就打出了兴致来。而随着佟雅萱兴致变得高昂起来的则是林清越那越发懊恼的模样,只因他本想和佟雅萱好生相处,再轻言细语地交谈一番,以增进自己在佟雅萱心里的印象的同时,也让佟雅萱对自己生出好感…… 当然,不可讳言,此刻,林清越心里也生出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自豪和隐隐的兴奋动——有几个人能像他这般好运,能遇见一个不论是在容貌、才情、机智、武艺等方面都能和他相匹配的女子?! 在佟雅萱看来,难得找到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沙袋”,并且这沙袋还能在不经意间教导她一些往后对付诸如逍遥候之类胆敢找上门来求虐的败类的法子,又岂能让她不欣喜若狂?! …… 一柱香过去后,依然未能在大厅里等到佟雅萱的红梅,再次来到小花园时,看见的就是这般诡异的一幕。 于是,即使跟在佟雅萱身旁,从盛京到江南这一路上更是见过了许多往日里无法想像的事情,早已修练出了一颗面对任何情况都诸变不惊的红梅,也难得满脸惊骇地唤道:“郡主?” 佟雅萱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那些兴奋欣喜的情绪立刻一扫而空,向来聪慧的大脑也难得地化为一片空白。 她愣愣地转过头,一脸呆愣地看着红梅,嘴chun蠕动了许多下,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目前这种情况。 唯有在应对佟雅萱的“花拳粉”的同时也留意着周围环境的林清越,早就察觉到了红梅的出现。故,在看见红梅,以及因为听到佟雅萱刚才那声大吼而赶来的文嬷嬷等婆子丫环齐齐愣怔地看着自己时,他不仅没有立刻消失,反而还趁着佟雅萱难得失神的机会,顺势拽住了佟雅萱的手。 于是,在文嬷嬷等人看来就是林清越温情款款地牵着佟雅萱的手,静静地凝视着佟雅萱,仿若世间只有佟雅萱值得他注意似的,其它的事物均只是一些静止的死物,根本就引不起他的注意。 唯有终于如愿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佟雅萱的手握住的林清越,此刻心里一片满足,以至于他那向来极少流lu出情绪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一抹极浅极淡的笑容。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恰于此时,佟雅萱也回望向林清越,于是,那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丝清明的大脑又迅速化为一团浆糊,就连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也难得地浮现一抹茫之se,满脑子都是那句莫名其妙出现的诗…… 这样的佟雅萱,只令林清越脸上那抹弧度变得越发地大起来,直到最后,林清越终于展颜一笑。 手心里滑软细腻的感觉,比不上此刻佟雅萱看向自己时那“深情”的模样,至于心底突然浮现出来的那抹小小的不豫,却是被林清越毫不犹豫地镇压了。 两人谁也未留意到这种相视的情景,若看在外人眼里是有多么地暧昧,也令终于回过神来的文嬷嬷再次愣怔住了,更不用说一直未能回过神来的红梅等人,嘴chun更是张到最大。 “回去用早膳吧。”林清越突然凑近佟雅萱耳旁,轻语道,这幅在外人看来极为亲呢的模样,再一次刺到闻讯而来的长公主和佟候爷。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面颊旁,只令佟雅萱的身子也不由得为之瑟缩了下,那才消褪不久的红晕再次爬上脸颊,并沿着耳垂的方向一路向下,直到漫延到全身,令她觉得自己犹如一只被煮熟了的虾子似的,浑身的不自在。而呼吸间那仿若带上了一丝冰雪感觉的独属于林清越的气息,终于让她那糊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醒,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扑天盖地,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的浓浓的羞涩的情绪。 就在此时,林清越取出一叠纸,塞到佟雅萱手里后,就朝长公主和佟候爷的方向行去。 “见过长公主,佟候爷。”林清越行的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礼,就连那向来没有多少情绪的冷漠面容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恭谨和尊敬。 只不过,这样的姿态,看在满腹恼怒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眼里,不仅没有能消弥两人心里的怒火,反而还令两人越发地恼怒起来,看向林清越的目光如最锋利的小刀子般,刀刀逼人,若换了一个其它的人,保不准已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身上的威势给震慑到。 只可惜,面对长公主和佟候爷的是越国的摄政王林清越。因此,很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就自觉做了无用功,遂对望一眼,齐齐收回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磨牙道:“林王爷,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谈一谈”三个字,被长公主咬得又慢又重,那模样,就只差没有化身为老虎一口将林清越这个胆敢会佟雅萱的外男给咬死,再抛尸荒郊野外,由着众狼分尸,让众人知晓胆敢招惹佟雅萱的人都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了! 林清越仿若未听出长公主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似的,一脸慎重地点头应道:“好。” 于是,就这样,长公主、佟候爷和林清越三人相携离开,徒留愣怔在原地,正思索着该如何跟长公主和佟候爷解释这场误会的佟雅萱。 “郡主……”文嬷嬷走上前来,yu言又止。 此刻,佟雅萱自己都满腹纠结和郁闷,又如何能为文嬷嬷等人解,故,她偏了偏头,仿若未看见文嬷嬷等人眼底的疑似的,了肚子,扁扁嘴,脸上lu出一抹委屈,道:“文嬷嬷,我饿了……” 文嬷嬷立刻将刚才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疑不解等情绪摒弃一旁,一脸关切地接话道:“郡主,小厨房已备下了各式点心,老奴这就安排他们送上来。” 接到文嬷嬷眼神示意的白竹,立刻就朝小厨房的方向行去。 用完了早膳的佟雅萱,品着文嬷嬷端上来的茶水抿了口,才问道:“文嬷嬷,那林王爷可有离开了?” “郡主,林王爷还未离开。”既然佟雅萱提及此话题,文嬷嬷也就不再避讳了,遂直言试探道:“早就听说越国摄政王年轻有为,但情冷漠,对任何人都不假词se,府里候的下人均为男子,偶尔几个女人也是年纪大了的老婆子,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年轻的丫头,故有人下里传林王爷……” 一口气说到这儿时,文嬷嬷仿若才察觉到自己差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遂立刻顿住话头,生生转移话题,道:“这样的男子容貌俊美,才华横溢,因着情冷漠,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则会像飞蛾扑火般誓要燃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量。” 文嬷嬷担忧地看了正垂眸倾听的佟雅萱一眼,uu看书.uukash 若林清越真如她猜测那般看上了佟雅萱,佟雅萱也对林清越有好感也就罢了,但,若佟雅萱对林清越并无好感,那么,这件事情可就不会那么容易就能结束的。 当然,相比起来,做为一个女子的佟雅萱更容易受到伤害。而这一点,才是文嬷嬷最为担忧的地方。 粉nen新书《恶女当道》打滚求包*,求推荐,求收藏~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rs!。 () 第一百零四章 不妙预感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文嬷嬷嘴里也继续补充道:“正因如此,在越国贵女们看来,这样的林王爷是最佳夫君人选,而那些当家主母们也颇看好林王爷。这其中就有越国太傅的孙女,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女和丞相的嫡次女。” “另外,若老奴未记错,前几年林王爷出访大梁时,三公主也为其英姿所摄,不止一次地进行明示暗示的表白行为,更曾哭闹着要求陛下和文贵妃将她许配给林王爷。”说到这儿时,文嬷嬷摇了摇头,叹道:“只可惜,越国也是一个大国,根本不需要和大梁进行联姻,故,当时,虽林王爷一声未吭,但出席宴会的众人皆知晓林王爷无声的拒绝了陛下的提议。” 佟雅萱一脸恍然地叹道:“怪不得三年前三公主子突变!” 文嬷嬷点点头,难掩担忧地看着佟雅萱,道:“之前三公主和郡主颇为亲近,自从白冬瑶搬入长公主府后,因为三公主看不惯白冬瑶那幅柔弱的作派,故郡主当时和三公主为此事争吵了许多次,以至于三公主一气之下和郡主绝交。” “那之后没多久,林王爷就来到了大梁……” 后面的话,文嬷嬷无需细说,佟雅萱却也立刻就明白了,脸上也不由得lu出一抹苦笑:“我也未料到,三公主之所以变为一个才貌双全的贵女,竟然是因为林王爷,还以为……” 想必,就连原身都以为三公主之所以弃她而去,并且惯发图强地学习每一个世家贵女都必备的技艺——琴棋书画女红管家,只是看不惯白冬瑶那隐藏于柔弱面容下的幅恃才而傲的子,故才会在之后那几年里,一直持续送出各种礼物到三公主那儿,只为了祈求三公主的原谅。 只可惜,原身永远未料到,实则上,自从林清越突然出现在大梁,自从她亲近于白冬瑶,而未能像以往那样对三公主言听计从之后,三公主就已不再将原身当作是“好姐妹”了。 不过,在佟雅萱看来,如此也好。毕竟,三公主是文贵妃的女儿,而以文贵妃的满腹心机教导出来的三公主,又岂会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只怕最初三公主打定的主意就是要让原身背负这些恶名! 这样一来,也说明了前世为何她沦落到那般境况时,三公主不仅未伸出援手,反而还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瞧着她被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联手欺负。与其说是三公主憎恨原身背弃了两人的“姐妹情谊”,不若说三公主想要让原身这只本可以由她随意摆弄的棋子,在“背主”的情况下会落到什么样的悲惨结局! 脑子里窜过的这些念头,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面容为之一白,身子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眼底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惊惶——只因她重生到现在都没有将重心放在三公主身上,也不知那般聪慧机智,满腹心机谋算的三公主是否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如此看来,二皇子萧逸轩突然南巡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 文嬷嬷无意中抬眸,看见的就是佟雅萱受惊过度的模样,遂忙不迭地轻拍佟雅萱的手臂,安抚道:“郡主,其实,在老奴看来,你无需担忧三公主会为难于你。” 可惜,就连文嬷嬷自己都知晓,这句话的安慰力度有多么弱,更不用说回过神来的佟雅萱了。 只见她抿了抿chun,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入喉,迅速驱除了身体里突然生出来的寒凉,接着,又将茶杯放回桌面,双手轻捧着,借由茶杯边缘传来的热度温暖着自己那早已沁出冷汗的手心。 “文嬷嬷,我和林王爷只是几面之缘,并没有其它的联络。而他今日之所以突然出现,也只为了索取上次无意中落到我这儿的玉佩。” “这……”文嬷嬷根本就不相信佟雅萱的解释话语,奈何,这一路上她都随在佟雅萱身侧,自是知晓林清越和佟雅萱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两人之间更是没有一场深入的交流。 正因如此,文嬷嬷心里才满腹疑的同时也隐隐担忧着,只因以她这个过来人的眼力,自是看出林清越确实已心仪于佟雅萱。 于是,思及三公主这个外貌柔媚,实则心狠如蛇的女子若得知这个消息时,将会如何敌视针对佟雅萱,文嬷嬷就忍不住提醒道:“郡主,老奴以为,若你真对林王爷无意,那么,最好你能早日回到盛京。” 文嬷嬷心里的担忧,佟雅萱又岂会不明白?只是,一想到自己才离开盛京,还没有过上几个月逍遥的日子,就又因为这件事情而提前结束自己的旅程回到盛京,就只令她满腹懊恼和郁闷,忍不住就将林清越这个最为无辜的人也牵怒上了。 “文嬷嬷,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盛京现在是一团乱水,我们再回到盛京,只会受到牵连,从此堕入泥潭,再也无法抽身哪!” 文嬷嬷暗叹了口气,满脸的为难和纠结,心里也生出浓浓的懊恼和郁闷:若她能早一点知晓这件事情,就能早一点给予佟雅萱提醒,更能及时隔开林清越对佟雅萱的窥视。如此又何需像现在这般缩手缩脚,生生将一个最为爱好自由,喜平和宁静生活的佟雅萱折腾得满腹愁绪?! 房间里一片静谧。 许久后,佟雅萱揉了揉额头,问道:“文嬷嬷,这几日交待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文嬷嬷虽不明白佟雅萱的话题为何转折得这么快,但,基于这段时间佟雅萱展lu出来的能力,故,她下意识地就将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那些纷乱的念头摒弃在一旁,回道:“郡主,大部份手艺娴熟的师傅都不愿意离开江南,到其它地方去发展。唯有少数几个愿意离开江南,但也提出要将他们一家人都带上,否则他们也会拒绝我们的请求。” 佟雅萱疑地眨眨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他们离开江南了?” 文嬷嬷满脸惊讶地抬头,道:“郡主,你打算在江南开店?” “当然!”佟雅萱想也不想地应道,“有竞争,才会有发展嘛!” “可……这……”文嬷嬷嘴chun蠕动了下,想要出声劝说一二,却知晓以佟雅萱的子来说,只要佟雅萱做了决定,那么,无论其它的人如何劝说,佟雅萱也不会再做改动。 从好的一方面来说,这样一往直前,永不退缩的子,只要找对了方向就一定会成功,可,从坏的一方面来说,这样的子也最容易出现那种钻牛角尖的现象! “文嬷嬷,都说落叶归根,这些师傅大部份都是家传手艺,让他们背井离乡地去到其它地方,即使给予他们再高的报酬,但,待到他们赚到足够多的银两时,他们也会离开,再回故土。”当然,更多的可能是这些人离开了竞争的范围,在众人的吹捧里慢慢地被磨去灵气,最终成为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文嬷嬷虽不明白佟雅萱的顾虑,但,经由佟雅萱有意的提醒也是立刻就想明白了,遂道:“郡主无法长时间待在江南,可有找好代郡主管理这些人的管事?” 佟雅萱点点头,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文嬷嬷,你觉得高管事如何?” “这怕是不太好!”文嬷嬷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这孩子太年轻,根本无法压住那些老滑头……” 佟雅萱摆了摆手,阻止了文嬷嬷的未尽之言,道:“文嬷嬷,你知晓我一向‘举贤不避亲’,高管事虽是你母亲家远房侄儿,但若他确实没有这个能力的话,那么我也不会提拔他。” “这……”文嬷嬷的嘴chun蠕动了许多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劝说推辞的话语重新咽下肚去,只是身子却不由分说地跪下,磕头道:“谢郡主恩典!” “唉,文嬷嬷,你快快起来!”佟雅萱忙不迭地起身,双手扶着文嬷嬷,将文嬷嬷搀扶起来,正se道:“文嬷嬷,你是我的奶嬷嬷,往后可不许再像今日这样了!” “是。”文嬷嬷应了声,面容涨得通红,往日里给人予精明理智有余,却没有多少情感的眼眸里也流lu出感动的泪水,身子更因为满腹无法按耐的兴奋和动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着,u看书 ww.ukashu “郡主,你放心,回头老奴会好好敲打那小子,务必要将江南这儿的店铺打造得不输盛京!” “好!”佟雅萱笑眯眯地应道,也不忘记许诺,道:“若高管事能在一年内,将我留下的店铺经营得不输于其它几家领先的店铺,那么,我会将店铺的5的股份送给他。” 5这个数字看似很小,但跟在佟雅萱身旁已有好几个月,并曾亲眼验证过佟雅萱利用手里的计划书,让盛京那些往日里入不敷出的店铺扭亏为赢的文嬷嬷,自是知晓这5的利益有多么大!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了这5的股份,高管事就不再是一个卑贱得让众多贵人瞧不起,如蚂蚁般随时都可以捏死的平民了! 粉nen新文,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喵~ 书名:恶女当道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 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哦~rs!。 () 第一百零五章 庸人自扰 “郡主,这……”丈嬷嬷难棵也哽咽了,泪水不缃也滑落脸颊,很快就将衣襟浸湿了,“老奴……老奴……” 佟雅萱轻拍丈嬷嬷的胳膊,又亲自为丈嬷嬷沏了一杯茶水,待到丈嬷嬷情绪平静下来,又饮完了一整杯茶水后,才笑道:“丈嬷嬷,只要你不怪我将高管事拖下苦海即可。” “这怎么会!”丈嬷嬷的声音已道谢有些沙哑,眼眶也泛红,“郡主,老奴知道你是看在老奴的情份上,才会这般关照小高,你放心,老奴会吩咐姑娘生办事,就算给郡主丢脸!” “丈嬷嬷,我看得出来,高管事被你们教育得很好,是一个憨厚诚实且略有野心和心机的人,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管事。”这些赞贵的话语确实发自于佟雅萱内心,从没有哪-刻像现在这般庆幸她将丈嬷嬷留了下来,否则,别说高管事了,就连盛京那些如今将店铺和庄子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管事都会陆缮地离开,虽她不惧再培养新人,但这也太过于花时间了,且道谢才旦心培养好的人才被其它人挖走,那才是真正‘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明日安排高管事来园子一趟,我要和他谈谈接下来的经营方式。” 丈嬷嬷应了声,又道:“郡主今日可要出门?” “不了。”佟雅萱摇了摇头,原姑娘打算今日再去几条略微偏僻的小巷子逛逛,看看是否能发现在它的商机,不过,突然冒出来的林清越即将搅乱她的生活,她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若再不离开江南,那么,她向往的那种平静祥和的日子将会一去不复返! “派人打探一下淮北那儿的消息。” “郡主打算去淮北?”丈嬷嬷闻弦知意,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想法,撄着,忙不迭地劝说道:“郡主,虽前段时间淮北连下了好几场暴雨,旱灾灾情已得到了极好的控制和解决,陛下更派了大臣前往淮北赈灾,及时地将那些情绪爆发的民众安道谢了,但在老奴看来,淮北依然不是一个好去处。” 佟雅萱摆摆手,道:“无碍,我只是去那儿看看,若有力所能及之事时就伸手帮一把,若没有其它的事情就越过淮北去往大漠。 “大漠?!”丈嬷嬷一颗脑袋差点被摇成了拨郎鼓,“郡主,这绝对不行!那儿除了沙还是沙,根本就算有什么好看的。而且,那儿风沙极大,时不时就会发生沙尘暴,极其危险……” 佟雅萱轻笑一声,轻拍丈嬷嬷的手背,道:“丈嬷嬷,你觉得我会是那么呆笨的人吗?” 明明是极为平静的话语,但丈嬷嬷却分明听出了一丛不满,像极了一只被人小瞧而恼怒地猫咪,连隐藏起来的爪子都亮出来了,就只差没有放在地上磨一磨…… 佟雅萱一脸疑惑地看着丈嬷嬷,并不明白刚才还神情正常的丈嬷嬷,为何会突然露出这般诡异的表情。 “丈嬷嬷,我只是去大漠附近的城市走走,看看是否有值得购买的物品。”当然,若能在那儿开几家店铺,专门售卖盛京和江南的特产,再将大漠的特产运往盛京和江南,那么,她就能赚得更多了! 一想到那些针姑娘宝会像下雨一般朝自己砸来,就只令佟雅萱不.更新快)由得笑眯了眼,脸上更是露出一个像极了狐狸的狡黠笑容。 “咳。”无意中抬眸看见这一幕的丈嬷嬷,轻咳一声,压下自己见到佟雅萱这个笑容后生出来的诡异念头,道:“郡主,老奴这就去安排人打探消息。” 于是,这一日,佟雅萱又是在院子里度过了悠闲自在的一天 至于被长公主和佟候爷叫走的林清越,三人之间又谈了些什么?佟雅萱倒是想询问,奈何,无就算口何试探,长公主和佟候爷两财鼯会将岔开话题。后面,许是就算试探得麻烦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竟然齐齐剜了她一眼,然后就算日拐离开了,徒留呆愣在原地的佟雅萱,扁扁嘴,无需刻意思索都能明白她这是被林清越给牵连了! “可恶!”口到房间里的佟雅萱,越想就越郁闷,越想就越懊恼,若林清越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妁话,保不准,她就直撄再狠揍林清越一番,以泄心里的怒火和郁气了! 此时,往日里就算用道谢解烦闷情绪的法子一一在房间里走动,也起不到丛毫的效果了,万般无奈之下,佟雅萱只能坐到椅子里,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一口气地灌了下去。 如此,倒是将她胸口那团道谢越旺的怒焰给浇灭了。 直到这时,佟雅萱才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叹息自己刚才竟然也差点情绪失控。幸而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没有理会她,否则,还真不知她会做下什么样的错事呢!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只敝开了一条小缝的窗户,任由那呼啸而来的凛冽寒风带走了心里最后一丛烦燥的情绪。 佟雅萱居住的这个房间,在临近窗口的地方种了一簇翠竹。 仿若是察觉到了佟雅萱的心情不太好似的,这些翠竹在寒风里摆动着自己那挺直的身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歌,似安慰,似呢喃,又似倾诉,总之,就连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此刻她已将全部的心神溶入了竹林里,仿若自己也化身成为了一只翠竹,随着众多兄弟姐姝们一起起舞,以欢快的笑声来迎撄又一个冬天的到来。 在这一刻,佟雅萱忘记了自己之所以走到窗户前,只为了欣贵窗外那蔚蓝的天空里不停变幻的白云,以及远处笼罩在薄雾里的山峦..”.. 直到许久后,佟雅萱才收口外放的心神。 她是一个穿越女,更是一个重生女,如此得天独厚的待遇,又何需惧怕一些莫名出现的人和物?!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庸人自扰之! 从没有哪一刻,佟雅萱的心灵像现在这般通透,就连那双不知何时染上了其它不该出现情绪的丹凤眼,道谢如被人细心地用无穷尽的山泉清洗过似的,擦去了尘埃的同时也细!黢妾也打造雕琢出更加灿烂的水眸。 又仿若一瞬间,隐藏于厚重云彩之后的星星也坠落到了她的眼眸里。转动间,明媚生辉,只令每一个若不经意看见这一幕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坠落其中,再也不想抽身离开。 在佟雅萱进行着-场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蜕变的同时,派出去给佟雅萱送礼的人,带口了丈嬷嬷备下的厚厚口翠腿件事,让.更新快)二皇于萧逸轩体会到自己的计划再一次铩杀而归的恼恨! 自萧逸轩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算有被谁这般忽视过。可,佟雅萱这个往日里根本就道谢他放在眼里的“花痴女”,却一连再地忽视他的这份“情意”! 谁给了她这样的自信?! “砰!” 被萧逸轩特意带来江南,且是皇帝赐予他,最得他欢心的一方端砚被摔在地上。 浓黑的墨汁,很快就将房里铺设的白色绣山水田园风景的地毯浸透。而道谢眺,也是萧逸轩最喜欢的一渤炖。 残破的端砚,轻易就被毁掉的昂贵道谢,以及萧逸轩那满脸阴沉的面容,都说明他是一个得不到就将其毁掉的“伪君子”! 而,眼下,佟雅萱就一连再地犯到了他的忌讳。原本他还打算和佟雅萱再好生玩玩,享受一才毗佟雅萱痴恋追逐的感觉,可安插在长公主府里的钉子告诉他,就在今日,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佟雅萱的院子里! 而能让长公主和佟候爷都为之忌讳,且有着道谢他这般尊贵气息的人,这天下间还真少有…… 故,在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刻,萧逸轩就猜测出了林清越的身份。 相似的身份,相似的年纪,不相上下的才情,都令萧逸轩在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情况下,悄悄地关注起林清越来。都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并不是胴友,而是敌人,萧逸轩道谢是。因此,今日林清越的行为,就算他清楚现在识到林清越已对佟雅萱动心! 什么时候,u看书 .uukanshu 一个容貌、才情皆平平,更曾有过婚约的女子,竟然能吸引到这么多人了?林清越如是,杜伟泽现在口是,当然,就连他也如是! 虽然最后面这个答案,萧逸轩极不想承认,但,萧逸轩这个人有一个优点——不动心思也就罢了,真动了心思,想要谋取些东西,以谋取利益的时候,就会一点点抽丛剥茧,从而道谢事实真相的同时,以找出自己可以利用的法子! 就算此刻,萧逸轩就猜测出上次佟雅萱路遇逍遥候,他特意隐身于暗处,打算待到佟雅萱被逍遥候折辱得差不多,即将失去最后的骄傲和尊严之前再出手拯救佟雅萱,以令佟雅萱深深道谢记着他的恩情这个缜密的计划为何遭到天折,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由皇帝派去保护佟雅萱的暗卫们出手救了佟雅萱,而是由同样隐藏于暗处的林清越救了佟雅萱! 咳,继渎推荐新书:恶女当道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 道谢嫩的新书,求包·,喵~~rs () 第一百零六章 获悉真相 那时,萧逸轩为了不影响事态发展,也为了避免被其它的人发现,遂躲藏得远远的,未料就因如此而忽略了同样隐身于暗处的林清越!而若他未猜错,想来林清越和另外一个不知名的贵公子离开之前无意中的一个回头举动,只是因为发现了隐藏于暗处的他! 枉他那时还以为离佟雅萱和逍遥候极远的林清越,只是恰好路过那儿,就并没有多加注意,如今想来,大抵那时林清越就已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萧逸轩脸上的震怒的情绪也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直到最后他又习惯性地扬起嘴角,勾起一抹看起来犹如谦谦君子的温和儒雅的笑容。 当然,这实则只是他自己的假想,因着他那双遗传自文贵妃的猫眼,即使他借由脸上两个小小的梨涡来掩饰自己的本性,却也依然会于有意无意间就外泄出来。若是盛京的贵女们看见这样似天真无邪,又似温柔含情模样的萧逸轩,准保被迷得晕糊糊的找不着方向。 这样的萧逸轩,虽风流但不下流,虽言行举止间有意无意的勾得众多贵女心潮涌动,但却又因为他那时刻谨记保持距离的作派,而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之心。 唯有侍候萧逸轩的忠仆们知晓,每每萧逸轩露出这样的笑容,就代表着他又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策…… ****** 这日,佟雅萱在用过早膳后,再次出府了。 至于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再次送来的礼物。则依然被她无视掉了。 在佟雅萱看来,萧逸轩可是含着金勺子出身的尊贵皇子,又是有意无意间勾得盛京众多世家贵女心生爱慕的“风流皇子”,又岂会将时间浪费在她这么一个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的女子身上?想必被打击得次数多了后,萧逸轩心里的傲气和自尊就不会容许他再如此行事。更何况萧逸轩此次前来江南,也还有公务在身,待到过几天。她将江南这儿的事情全部安置妥善后,离开了江南,见不到她人了后,萧逸轩也就会慢慢地将这些多余的思绪摒弃一旁,再也不会纠缠于她了。 至于那笃定她不敢下狠手,一连再地欺她年幼不知事,自认只需给她一点温情就能将她耍得团团转。就能再次让她爱上他,从而如了他的心愿,堕入他设下的圈套的杜伟泽? 佟雅萱冷笑了下,若那杜伟泽向天借了胆了,敢再追着她前往淮北,那么,她也就无需再留后手了…… 脑子里转动着这些念头的同时。佟雅萱也带着文嬷嬷等丫环婆子逛完了一条街,买下了许多件江南当地特产,并特意吩咐人一一包装好,打算回头就安排人送往盛京。 同时,佟雅萱也趁此机会和这段时间交好的友人告别,更佯装无意地挖掘早就看中的技术人才,许下种种诱惑条件,最终如愿地将她早就相中的那个有着一手精湛纺织技艺的老师傅,连带着她的徒弟全部挖到了手。 因为这件事情,佟雅萱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只觉得自从离开盛京,路遇追杀,顺利抵达江南后,那难得的好运气终于光顾了她一回。 虽然很想继续留在江南,一探那些好运气是否会一直萦绕在她身侧,奈何眼下能留给她的悠闲时光还真不多了,万般无奈之下,佟雅萱只能按下心里的遗憾叹息。转过头去,无视了眼前那些急速消失的亮闪闪的金元宝。 正因如此,佟雅萱错过了那个约摸四十出头的老师傅和管事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汇。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她终于得知自己当年之所以能那般顺利地挖到那个高明的纺织师傅。全是因为这家店铺的幕后东家是林清越,而那个老师傅更是奉了林清越的命令前往大梁这个消息时,只恨不能时光倒流,那么,她绝对不会轻易就将这个老师傅挖回大梁,从而让林清越趁机“登堂入室”……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携带着一大堆礼物回府的佟雅萱,懒洋洋地倚在软塌上,由着红梅等丫环为她按摩那酸疼的手脚,舒缓疲惫的筋骨,脑子里则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终于发现了昨日心情激愤之下,竟然漏看了林清越递给她的那叠资料! “绿兰,将我放在梳妆台右边抽屉里最上方的那叠资料拿给我。” 绿兰应了声,找出那叠资料后,目光并未在上面停留,就急行几步,将这叠资料交到了佟雅萱手里。 才看了第一句话,就令佟雅萱瞪大了双眼,猛地坐了起来。 “郡 子时吧 主?”正为佟雅萱捏着肩膀的红梅,眨眨眼,满脸疑惑地唤道,而正为佟雅萱按摩腿脚的白竹、墨菊两个丫环也同样一脸好奇地看着佟雅萱。在久久等不到佟雅萱的回答时,三人齐齐将目光移向将这叠资料送到佟雅萱手里的绿兰身上,那灼热得快要将人烫伤的热切视线,只令绿兰差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而跺脚,叉腰,咆哮,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绿兰,唤文嬷嬷进来。”佟雅萱吩咐的话语为绿兰解了围,也让红梅、白竹和墨菊三个丫环立刻反思起自己刚才的行为来。 “无碍。”佟雅萱摆了摆手,说起来,若非这叠被她随手搁置在一旁的纸上面的消息太过于让人震惊,她也不会那般失态。 自从再次重生以来,这还是她头一次这般失态,也怪不得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个侍候了她近一年,已将她的性子摸了个七八成的丫环会这般失态了。 一柱香后,文嬷嬷推门进来,微微弯腰,行礼道:“郡主。” 佟雅萱叹了口气,伸手扶起文嬷嬷的胳膊,嘴里也嗔怪道:“文嬷嬷,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我情份不同,无需在私下里行如此大礼。” “郡主,老奴明白,但,这礼不可废。”文嬷嬷满脸不赞同地看着佟雅萱,心里却蓦地浮现一股暖流。这股暖流以一种迅捷且无法阻挡的速度从文嬷嬷心口处逸散出来,分布在身体每一处,只令文嬷嬷也不由得眯起了双眼,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兴奋和激动的神情,更有着无法掩饰的欣赏和叹息。 “罢了。”佟雅萱又岂能不知晓文嬷嬷心里的想法,故,她也只能摆了摆手,不再继续和文嬷嬷探讨这个话题,并将手里早已粗略翻看过一遍的资料递给文嬷嬷:“文嬷嬷,你看看这份资料。” 才看了第一行字,文嬷嬷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待到她一目十行地翻看完整份资料时,身上已散发出浓浓得快要将周围一切都淹没的恼怒和仇恨等情绪。 “文嬷嬷,先喝口水。”佟雅萱亲自为文嬷嬷沏了一杯热茶,以提醒文嬷嬷不可在此刻失态。 “谢郡主。”文嬷嬷又行了一礼,接过佟雅萱沏好的热茶抿了口,那因为过于惊骇震怒而泛出丝丝寒意的身子也在瞬间就变得暖和起来,差点就被震怒的情绪给占据而失去理智的大脑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清明和机警:“郡主,长公主和候爷可知晓此事?” 佟雅萱摇了摇头,纵然经历再次重生,脑海里那些依然未能想明白的疑点全部化为灰烬,最让人不可置信,却又真得不能再真的事实已摆在眼前! “那……”文嬷嬷迟疑着,拿不定是否该劝说佟雅萱将这个消息秉报给长公主和佟候爷。 至于这个消息的真假,文嬷嬷倒并未怀疑,其一是佟雅萱重生以来的蜕变,让文嬷嬷知晓佟雅萱向来靠证据说话,从不弄虚作假;其二则是佟雅萱和青云楼这个精于杀手,同时也售卖一些消息的组织联络上,所以才能轻易获得这个消息;其三则是文嬷嬷这个在皇宫里过了十多年安稳生活,出宫后又成为佟雅萱奶嬷嬷,可谓是见惯了世事复杂的老人家也早就怀疑白冬瑶的来历,故,如今乍听说白冬瑶和曾在云间阁找岔的铃儿是一母双生的孪生姐妹,而这对姐妹的生父竟然是佟将军这个骇人的消息时,在震惊过后则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叹。 想起重生前这个时间段白冬瑶的变化,佟雅萱眼眸为之一冷,嘴角微勾,道:“文嬷嬷,你说那白冬瑶是否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这……应该不可能……”文嬷嬷满脸迟疑,uu看书 w.uukanshu.om 虽想反驳佟雅萱的话语,奈何就连她自己都能察觉到,因为佟雅萱这句莫名的猜测,再加上这段时间白冬瑶的行事作风,倒是令她那早已笃定的答案也都出现了动摇。 唯有佟雅萱自己知晓,其实,她不过是有意误导文嬷嬷。若非如此,待会将这个消息告知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时,又岂能得到两人的重视?! “文嬷嬷,这么重要的消息,自是不能再瞒下去。” 文嬷嬷迅速收敛心神,低应了声,就和佟雅萱朝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居住的院子方向行去。 ****** 继续上新书推荐:恶女当道 粉粉嫩嫩的新书,最近在修整大纲中,所以更新时间不定,打滚求包养,求推荐喵~ 一句话简介:穿书女配逆袭之路 *d^_^b* () 第一百零七章 惊闻婚讯(一) 至于这份资料里写的其它的消息,比如说逍遥候之所以来到江南,又特意针对佟雅萱,只因为逍遥候的妹妹喜欢上了二皇子萧逸轩,而萧逸轩又来到江南,所以逍遥候想趁此机会除去佟雅萱这件事,却是被佟雅萱和文嬷嬷两人一同忽略掉了。 文嬷嬷是觉得逍遥候和他的妹妹根本就不是佟雅萱的对手,无需太过再意,而佟雅萱则是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和萧逸轩扯上关系,故即使逍遥候再心狠手辣,再狡黠如狐,再爱妹如命,也无法跟着她前往淮北,再特意针对她而设下一系列的圈套和陷阱。 至于资料上面附赠的和萧逸轩有关的消息? 佟雅萱虽未划去,也未撕毁,但文嬷嬷却是下意识地忽略了,并未去探寻,而佟雅萱也打算待见过了长公主和佟候爷后,再将这些消息交由信鸽送往盛京,由闲散在京的太子萧瑾瑜处理。 “什么?!” 还没来得及将手里那份记载着白冬瑶真实身份等消息的资料交给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佟雅萱就听到了一个令她万分惊悚的消息! “爹,娘,外婆派来的人有没有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急召我们回京呢?” “这……”长公主和佟候爷对望一眼,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担忧,那放在佟雅萱肩膀上面,想要轻拍佟雅萱肩膀以安慰她的手也在轻轻颤抖着,只令佟雅萱的眉头也不由得微蹙,就连问出来的话语也都带上了一份颤音:“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佟候爷叹了口气,道:“如慧,这件事和萱儿有关,我们不能越殂代疱,还是听听萱儿的想法吧。” “罢了!”长公主微阖双眼,遮挡住眼底流lu出来的所有复杂情绪。待到她再次睁开双眼时,面容上已是一片镇定,但,若她那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要一直颤抖的话,佟雅萱还会相信她已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佟雅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也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越国的摄政王要出访我国。” 佟雅萱眉心跳了跳:“娘,一国摄政王出访,自是有舅舅和太子表哥迎接,和我们可没有多大关系吧?” “唉……”长公主长叹了口气,脸上有着不再掩饰的疲惫:“萱儿,越国摄政王想和我国联姻。” 佟雅萱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娘,越国和大梁本就是盟友,这几百年来也不知联姻过多少次了,就算这次再联姻,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吧。” 长公主摇了摇头,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复杂:“但是,这次越国派出来的联姻人选是他们的摄政王。” “哦。”佟雅萱点点头,道:“娘,这也很正常吧?!”联姻嘛,不是一国皇帝公主,就是一国王爷公主,总归都和皇室有关,和他们一家人可没有任何的关联! 即使佟雅萱只在心里腹诽,但早已知晓佟雅萱是什么子的长公主,看到她lu出这样的神情,立刻就猜测出了她心里的念头,遂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道:“若真如此,倒还好了!” 无辜被瞪的佟雅萱扁扁嘴,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水,作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若是平常,长公主定当会如了佟雅萱的愿,拽着她的胳膊絮絮叼叼一番,但,今日,见到佟雅萱再次lu出这种仿若将一切都置身事外的模样时,长公主只觉得自己手指发痒。 “嗷……” 一时不察,再次被长公主重重地敲了好几下的佟雅萱,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长公主,可怜兮兮地唤道:“娘……” “哼!”长公主斜了佟雅萱一眼,道:“你这丫头,老实交待,究竟和那越国摄政王是什么关系?!” “啊?!”怎么也未料到长公主会问出这句话的佟雅萱,将这句话在脑海里再次回放了一遍后,整个人呆若木鸡。 “啊什么啊?!”长公主又敲了佟雅萱一个响指,心里那些担忧、害怕、惊惶等情绪,也因为佟雅萱这幅不在状态的模样而一扫而空,转而化为浓浓的恼怒:“莫非你这丫头和那越国摄政王早已定终身?!” 这回,佟雅萱终于回过神来了。 听得此言,她苦笑道:“娘,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长公主怒视佟雅萱:“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 “娘,我可以发誓,我和那越国摄政王就没有见过五次面。”佟雅萱刚伸出右手,并拢三指,正准备指向天空发誓时,却被眼明手快的长公主给敲了回去。 长公主猛地站起身,伸出去的手指已指到了佟雅萱的鼻尖:“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动不动就发这种毒誓,你就是将我的话当作耳边风,非要气死我才甘心是吧?!” “娘,我没有……”这还是佟雅萱头一次见到这般震怒的长公主,自是不敢避让开,由着长公主戳着自己的鼻尖,求救的目光则再次飘向了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佟候爷。 “咳……”佟候爷轻咳一声,提醒长公主不要忘记了正事:“萱儿,你母亲也是担忧你……毕竟,你外婆让我们立刻起程,快马加鞭地赶往盛京。” 长公主恨恨地瞪了佟雅萱一眼,末了,还是在佟候爷暗示的目光里怏怏地落坐:“萱儿,你可知,那越国摄政王指明了要迎娶你为妃?” “什么?这不可能!”佟雅萱惊得瞪圆了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娘,你听错了吧?!” “你母亲我还没有老到耳聋眼花的程度。”长公主凉凉地说道,自佟雅萱进到房间里后,几次三番的试探,让她和佟候爷两人明白这件事确实是那越国摄政王独自一人弄出来的,佟雅萱从头到尾都被meng在鼓里! 如此一来,长公主也就越发地恼恨那林清越了,更将林清越想成了一个满腹心机谋算,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的“恶人”! 别说长公主这般恼怒,就连早已知晓此事的佟候爷也满腹羞愤。当然,这些情绪全因林清越这个从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子,竟然悄无声息地暗下黑手夺走他那生惯养十多年的女儿而起。 好吧,这两人已是下意识就将昨日林清越特意出现在两人面前,并且做足了谦恭姿态,提出求娶佟雅萱为妃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去,满腹都是林清越竟然先下手为强,直接将这个消息捅到了太后那儿,逼得他俩不得不应承下来! 佟雅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神情变化,只因此刻的她满腹疑,脑子里将再次重生后,和林清越那寥寥几次见面的情景回放了许多遍,却依然未能找到让林清越这个前世根本就一直未曾娶妃的人,突然冒出想要迎娶她为妃这个诡异想法的苗头来。 “这不可能啊……” “爹,娘,你们真得没弄错?”想了许久,依然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的佟雅萱,再次抬起头,满脸疑地望着长公主和佟候爷:“应该是三公主才对啊……” “咚!” 又一个响指,敲在佟雅萱额头,紧接着而来的就是长公主那愤怒的咆哮声:“佟雅萱,都说了你老娘我还没有七老八十,糊涂得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会弄错!” 佟雅萱扁扁嘴,揉了揉那已被敲得泛红的额头,道:“虽然我很不想自贬身份,但,以我目前这种情况,确实不可能匹配上那越国摄政王。” 话落,佟雅萱就往后一退,躲开了长公主再次敲向自己额头的手指,并赶在长公主怒斥她自贱之前,转移话题道:“再说,我和那林王爷又不熟……” “若非知晓你俩不熟,我会这般询问你吗?”长公主瞪着佟雅萱,一幅若佟雅萱还想继续辩驳,就让佟雅萱知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的模样,只令佟雅萱闷闷地垂下头去,乖巧地听着长公主那番看似训戒她,实则全是指责林清越行为恶劣的话语,只觉得堵在口的那团闷气也不知何时消散于空气中。 直到长公主饮完了一整壶茶水,脸上显lu出疲惫的神情,u看书 ukansh 佟候爷才轻按长公主的手臂,阻止了长公主到喉的絮叼之词,道:“如慧,我们家萱儿琴棋书画女红皆精,又有着无人可比的商业天赋,可谓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那小子向来眼神极利,又岂会不逮着机会将萱儿迎娶回府。” 长公主瞪了佟候爷一眼:“你这是打算为他说好话了?!” 佟候爷忙不迭地陪笑道:“我哪敢哪……” “你想想看,萱儿……”后面的话,佟候爷并未特意说出来,但和他做了几十年夫妻的长公主又岂能不明白?再说了,两人在得知此消息时,已细细分析过,最终得出来的结论就是那林清越对佟雅萱一见钟情,所以才会下里悄悄派人准备礼物,并在昨日见过他们一面后就急匆匆地赶回越国,准备前往大梁求娶佟雅萱。 粉nen新书:恶女当道,打滚求推荐票票,求收藏,求包*,喵~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 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包*哦~rs!。 () 第一百零八章 惊闻婚讯(二) 如今,佟雅萱还不到十六岁,正处于女儿家大好年华岁月里,若没有出现和齐王退婚的事情的话,依照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身份权势,定当能为佟雅萱寻得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 而以目前佟雅萱的情况来看,就算她远离盛京三五年,避开那些纷扰,但想要再谋得一桩好姻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真到了那时,即使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再心疼佟雅萱,即使佟雅萱再优秀,再能干,更是被世人称颂的奇女子,因着年岁、名声等原因,也唯有选择低嫁。 那么,如今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的求娶,对于眼下的佟雅萱来说就是最佳的一桩婚姻! 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能想到这些,活了两世的佟雅萱又岂能不知晓?! 故,在听得长公主询问她的想法时,佟雅萱偏了偏头,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凤凰眼:“娘,我若远嫁,那这称号就不会太低吧?” 长公主愣了愣,许久后,才啼笑皆非地点了点佟雅萱的额头,叹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称号,回去后,你自个儿和你舅舅提去!” “行。”佟雅萱点点头,扳着手指,道:“让我想想,若嫁给那林王爷,都有哪些好处。” “第一,听说林王爷不近女色,王府里侍候的下人里连一个漂亮的丫环都找不着,再加上他的身份摆在那儿,所以往后我不用去帮他留意出身高、样貌好、性子佳的贵女。以为他纳侧妃小妾。嗯,这样看来,府里的斗争也就相应地少了。或者,我可以想个法子,让那林王爷对着其它女人就不举?这样,我就能独占林王爷了……” 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对望一眼,怎么都未料到佟雅萱脑子里竟然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可,不知为何。听着听着,他们俩竟然觉得满腹兴奋和激动。只要一想到往后那性子冷清得令人发指的林清越会被佟雅萱训成一条忠犬,让他往东走,他就绝对不会往西去的憨厚呆萌的模样,就令两人差点没忍住而笑出声来。 至于佟雅萱嘴里冒出来的那些大梁女绝对说不出来的话语,比如说“不举”等字,却是再一次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忽略掉了。 “第二。听说林王爷手下有好几个经商能人,而他的产业更是遍布各国,可谓是富甲天下。古人曾言‘朝闻道夕可死矣’,更有‘三有之行,必有吾师’的说法,故,若能与这些经商能人进行探讨、合作。我将得到无法估量的好处。当然,最重要的是往后我的一些需要耗费大量钱财和时间,需要三五年才能见到成效的点子能立刻得到实施,最终赚个盆满钵满。”待到老了后,回忆起年少时做过的那些事情,也会庆幸和喜悦多过于后悔和懊恼。 后面这句话,佟雅萱并未说出来,但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期盼和向往的神情,长公主可能还未看出来,但狡黠如狐的佟候爷却是立刻就猜测出来了。于是,他难得地牙疼起来,心里倒是难得地生出将这样的佟雅萱嫁给越国摄政王林清越,会否“祸害”了那在越国众人心里犹如谪仙般高高在上,让一众人等不敢生出任何不轨之心的林清越。 “第三,大梁的女子地位虽高于前朝,但和女子可以出将为相的越国来比,可就落了下乘。若那林清越待我不好。那么,我自是可以请求和离出府。真到了那时,想必,凭着我的能力。就算只能一辈子待在越国,不能再回到大梁来,也能生活得很好。” 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嘴角抽了抽,齐齐摇头,满脸都是对佟雅萱这番话语的惊讶和无语。虽然俩人早就知道佟雅萱的性子有了很大的改变,并欣赏于见到这样的改变,但,这番越国女子都不一定能说出来的“嚣张”言论,还是令两人对林清越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估计这个世间也就唯有佟雅萱,还未出嫁就已想着和对方和离。当然,由佟雅萱和齐王退婚一事里获取到的赔偿一事,也能想得出若将来某一日,佟雅萱和林清越两人和离的话,说不定佟雅萱会狠狠地卷走林清越一多半的家产…… 也是到了这时,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在得知林清越竟敢悄无声息地掳走俩人疼爱呵护了十多年的女儿时,心里生出来的恼怒等情绪莫名地消失了大半,更多的则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和自豪,并隐隐地期盼起佟雅萱将来那悠闲美好得让众人艳羡嫉妒的生活来。 这样柔弱中蕴含着强势之姿态的佟雅萱,正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许多年前就期盼的…… 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眼神交汇时传递的信息,以及俩人心里打定的主意,佟雅萱虽未探询,但也因为俩人并未打算隐瞒她,故从俩人的神情举动里猜测了出来。 其实,若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能细细揣度一番,就能从佟雅萱眼底流露出来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不确定的神情里,猜测到佟雅萱内心并不如她表露出来的那般镇定。 或者可以这样说,表面看来,佟雅萱在列举一条又一条的理由以安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的心,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安她自己的心呢?! 说到底,佟雅萱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甚至还考虑过向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坦白自己此生并不愿意嫁人这个她虽未说出于口,但也未曾隐瞒过的念头。 只是,就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在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身体好起来后;在长公主和佟候爷愿意放下一切,陪着她一同远避江南后;她如愿地抵达江南,设计铲除了未来会影响到长公主生命安危的孙芸儿,以及孙芸儿身后的靠山文知府后;她就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来尊敬。 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为人父母者最为忧心的则是自家儿女的终身大事。 穿越前的事情已变得久远,不可再追述,而再次重生后的世界,才是目前让她留恋的。以长公主和佟候爷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依循着前世的想法恣意地生活,那么,嫁谁不是谁呢?如今有得挑选,为何就不能选一个对自己最有利,且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也有利,更于大梁也有利的人选呢?! ****** 在辞别了长公主和佟候爷,才回到自己房间,佟雅萱就愣怔住了。 无它,那本应该已回到越国准备议亲事项的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竟然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她每日翻看书卷的软塌里!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真正令佟雅萱惊讶的是林清越竟然扯了扯嘴角,冲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因着这抹笑意,倒是将他身上的清冷之意消减了几分,而那曾被人戏谑地称之为棱角分明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及至到了此刻,佟雅萱才知晓为何里都描写这种平素极少笑,一旦笑起来的俊美男子会让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不由得为之心动。哪怕连自诩早已见惯了各色美男子,一颗心已训练得不易受外物引诱的她都有瞬间的失神,更不用说紧随她而来的文嬷嬷等丫环婆子了。 文嬷嬷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就将以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为首的丫环领了下去,打定了主意要好生敲打一番几人,以免往后这些侍候了佟雅萱多年,已深得佟雅萱信任,并且隐隐被佟雅萱视为心腹的丫环也生出背叛之心。 不过,文嬷嬷却是多虑了,只因林清越突然敛了笑容,狭长的双眼微眯,淡淡地瞥了眼红梅等人。 那看似平淡无波的目光,却令红梅等立刻就从那种不该有的虚幻飘渺的梦境里回过神来了,然后就是冷汗直冒,面容惨白…… 佟雅萱撇了撇嘴,行到距离软塌不过三尺左右距离处的矮凳上坐下:“林王爷,男女授受不清。” 话落,就连佟雅萱自己都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满腹自己竟然脱口说出这句话的无奈和懊恼。 林清越又笑了,这次的笑容和之前并不一样。若说之前只是浅浅一笑,那么,这次就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之笑了。 这样一袭墨衣的林清越,倒是令佟雅萱脑子里突兀地冒出这样一句赞叹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对于佟雅萱这幅为自己着迷的模样,uu看书 .uukanshu.om林清越颇为受用,并且还暗自盘算着往后该如何更好地利用自己的美色,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想你。”所以,来此,只为看看你。 明明极为普通的三个字,但佟雅萱却分明听出了浓浓的情意。 “我在大梁等你。”话落,林清越就取出一物,放到了佟雅萱手里,不待佟雅萱回话就离开了,徒留回过神来的佟雅萱,看着手里那枚小小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印章,啼笑皆非,然后就是长长地一叹…… ****** 继续推荐新书:恶女当道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 打滚,,求包养~ p:明日的更新要晚一点哦,因为明天开新的一卷,前面存稿章节没有发布完,新卷的章节没办法放上去哦~么么哒~ () 第一章 上门找茬 耗时半个月,佟雅萱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盛京。 其实,若快马加鞭,从江南到盛京,最多只需要七八天就能到达。并不是佟雅萱等人不拿太后旨意当回事,又或者是自持佟雅萱身份的改变而故意拖延,而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不愿看到已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佟雅萱因此事而遭到更多的敌视针对,日日陷于流言蜚语里,时时提防周围人设下的陷阱圈套。 或者应该这样说,正因为佟雅萱有了这样一个翻身的机会,所以长公主才不愿意让众人生出佟雅萱也和其它被退婚的世家贵女一样,早已被残酷的现实磨平了棱角,抓住一块浮木就抱住不放了,从而失了郡主的身份和独属于女儿家的骄傲。 “终于回家了……”看着眼前这片熟悉的景色,佟雅萱忍不住呢喃出声,就连鼻尖也微涩,长睫也被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水浸湿。 直到此刻,佟雅萱才真切地体会到“家”这个字的深刻含意。或者可以这样讲,穿越前独自一人摸爬滚打,早已看尽了世间繁华,也体会过人情冷暖的佟雅萱,直到此刻才对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生出真正的情谊,对大梁这个生养了她的国家也生出感激之情。 一旁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同样无语凝噎,和佟雅萱这个外来的灵魂相比,土生土长的他们对盛京有着更多的感情。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跟随佟雅萱离开盛京,本以为一辈子也无法再回到盛京的文嬷嬷等丫环婆子也都泪湿衣襟。 不知是谁率先哭出声来。接着,仿若是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般掀起了层层涟漪,几个年纪比较小而还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绪的丫环也跟着哭嚎起来,很快,原本应该一片欢乐的场景就被哭泣声给代替了,就连长公主、佟候爷和佟雅萱三人也都受到了影响。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 “姑姑,姑父。表妹,你们终于回来了,这可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为何你们却如此悲伤呢?若祖母看见你们这般哀痛,还不知会如何伤心……” 长公主和佟候爷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担忧。即使在知晓越国摄政王林清越想要求娶佟雅萱为妃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们就猜测回到盛京后会面对无穷的算计和阴谋。但。他们怎么也未料到这几年已将自己那骄纵的性子隐藏起来,并且给人予一种高贵端庄大气印象的三公主萧雅韵,竟然会在得知他们回京的消息后,迫不及待地赶来,只为了趁势羞侮佟雅萱! 这般明目张胆为难地方式,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倒是想出头,不过。却被佟雅萱摇头阻止了,只因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萧雅韵眼底那抹疯狂、以及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的嫉恨! “三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佟雅萱眉头微蹙,他们一行人才回到长公主府,还未来得及歇息,就有人上门找茬!就算萧雅韵受到了有心人的挑拨,连自己一惯以来维持的高贵风仪都忘记继续保持;就算萧雅韵那狠绝的目光一定停留在她身上,仿若在探查从何处才能方便下刀;就算众人皆知嫉妒的女人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不可捉磨的,但。那又如何?!难不成,她就是那么好招惹、好欺压的了?! “表妹,我只是一时感叹而已,你又何苦一脸愤怒地看着我呢?!”三公主萧雅韵柳眉微挑,浅浅一笑,仿若刚才那些挑衅的话并不是她说出来似的,并未落入佟雅萱的语言陷阱里,“表妹。算起来,我们已有近一年时间未见面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往常我还不相信。不过,如今见到表妹,却是深信不疑了。”说到这儿时,萧雅韵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贝齿也轻咬下唇,微垂的眼眸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嫉妒和憎恨,若可以的话,她还真想将佟雅萱这张惑人的娇媚面容划乱,再将佟雅萱丢到最低贱的青楼里去,看她还如何维持这幅高傲的模样! 候在萧雅韵身后的于嬷嬷机警地拽了萧雅韵的衣袖一下,于是,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已又恢复到之前那幅浅笑盈盈的模样,就连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满是欣慰和纯粹的喜悦,作出一幅佟雅萱出落得如此美丽的与有荣焉感。 接着,她又眉头微蹙,仿若遇见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似的,道:“只是,往常表妹都唤我三姐姐的,如今怎么突然这般尊敬地称呼我呢?真让我久久不能适应……” 今日,萧雅韵一袭桔色宫装,上面用彩色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花蕊则饰以珍珠宝石,外面披了一件火焰红色滚白狐毛大斗篷,只衬得她那巴掌般大小的面庞越发地娇小起来,因为脸上的浅笑,倒是显得她那双皇室独有的狭长丹凤眼也平白地多了几分妩媚感。 一头青丝松松地挽了一个随云髻,斜插了一对镂金雕刻的凤凰展翅发簪,凤口衔接着七寸来长的珍珠串,珍珠的最末端则饰以宝石角,右鬓又簪了一朵还带着点点露水的火红色牡丹花,额前垂着一枚小指甲大小,特意雕刻成凤凰模样的红宝石坠,和她耳旁那两枚同样大小的火凤宝石耳坠相映成辉,只显得她通身的镶金嵌银,华贵气派。 “当不得三公主风华绝代。”一直留意着周围环境的佟雅萱,自是察觉到了隐藏于一郡下人里那个约摸十**岁,一脸得意的小丫环,心里知晓定是这个小丫环将她们一家人回府的准确消息透露给了萧雅韵,才引得萧雅韵满腹恼怒地寻上门来! “我可没有表妹的妩媚天成,无需刻意勾引,就让越国摄政王拜在了你的石榴裙下。”萧雅韵瞥了眼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微微侧了侧后,就立刻察觉到了在自己所站立的方向冲佟雅萱露出一些讥诮嘲弄的神情,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根本就不会看到。 心思转念间,萧雅韵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脸上继续带着笑容,眼底却有着浓浓的恶意和嫉恨:“若表妹不介意的话,还望表妹指点我一二。” 佟雅萱面容为之一冷:“三公主,敢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娘娘的意思?” “大胆!” 随侍在萧雅韵身后一位约摸四十出头,板着一张脸,给人予一种生人勿近感觉的青衣嬷嬷上前几步,朝佟雅萱恭敬地行了一礼后,道:“静雅郡主,请注意你的身份!” 佟雅萱抿了抿唇,目光在这个胆敢出声喝斥她的青衣嬷嬷身上打了一个转后,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于嬷嬷?” 于嬷嬷曾做过太后宫里的管事,因其行事严谨、守规矩而受到众人的赞叹,并被太后赐给萧雅韵做教养嬷嬷。 且不论太后当时基于何种缘由而将自己信任的于嬷嬷赐给了文贵妃的女儿三公萧雅韵,单单于嬷嬷自身的能力和品性,就令得知此消息的众多世家贵女心生艳羡——身边有这样一位教养嬷嬷,身份和地位会比其它出身相当的贵女高许多,并且,只要经营得当,很容易就能获得一桩众人艳羡的佳缘! 那时,佟雅萱也曾羡慕过,更曾生出过同样出身于皇宫,并侍候过和太后同时期某位贵妃的文嬷嬷,不论是能力,心计,还是手段,都不如这位于嬷嬷的感叹。不过,今日再见到于嬷嬷,佟雅萱心里那些莫名浮现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再不复存在。 当然,不可讳言,这也和前世白冬瑶如愿地嫁入齐王府后,不知何时,白冬瑶就和萧雅韵越发地亲近起来,而于嬷嬷就在其中帮了白冬瑶许多次有关。 “正是。uu看书 .uukansu ”多年的宫廷生涯,早已锻炼出了于嬷嬷面对任何人都不卑不亢的气度。就如此刻,她虽听出了佟雅萱话里蕴含的冷意,但脸上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更置佟雅萱身上流露出来的比萧雅韵还要威严的气势于无物。 “静雅郡主,论品级,你只是三品;论身份,你只是长公主的女儿,你不该如此和三公主回话。” “哦?”佟雅萱挑了挑眉,笑道:“于嬷嬷是三公主的教养嬷嬷,想来也有一定的学识,那么,于嬷嬷定当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或者于嬷嬷是想说三公主身具皇室尊贵的血脉,自当享有不可一世的对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话落,佟雅萱特意朝站在一旁,笑眯眯看戏的长公主和佟候爷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再将目光移向突然面色大变的萧雅韵,唯一令她遗憾的就是未能欣赏到于嬷嬷的变脸。 过了一会儿后,于嬷嬷冷声回击道:“静雅郡主多虑了,想来是因为静雅郡主一路奔波,身子过于疲惫,所以才会做出将尊贵如三公主晾在屋外的举动。” () 第二章 冰释前嫌 “是吗?”佟雅萱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四处张望了下,道:“那么,于嬷嬷,你将更加尊贵的长公主堵在门外,有家不能归,这又该如何讲呢?” 接收到佟雅萱眼神示意的长公主,看着终于看向自己的于嬷嬷,并跟自己行礼的于嬷嬷,嘴角微勾,道:“于嬷嬷,看来,你确实老了。” 于嬷嬷微微垂眸,脸上的神情在背光的阴影里看得不那么真切,但也由她那看向佟雅萱时冷诮的目光里,可以猜测出此刻于嬷嬷心里满腹恼怒和不甘。 “奴婢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淡淡地瞥了眼于嬷嬷,就摆了摆手,道:“罢了,本宫许久未入宫,于嬷嬷你不记得本宫的样貌,从而忘记了跟本宫请安,倒也正常。”, 于嬷嬷“扑通”一声跪下,额头抵在手背上:“长公主恕罪。” “你是贵妃娘娘特意求到母亲那儿,赐给三公主的教养嬷嬷,本宫又岂敢治你的罪。”看似刻意针对的话语,却因为“贵妃娘娘”“赐给”这两个加重了语气的词语,而令听得此言的于嬷嬷身子为之颤抖不已,脸上的血色则立刻尽褪,心里难得地生出一缕惊惶——难不成,当年之事,长公主竟然也知晓了? 思及此,于嬷嬷借着身子颤抖的时机,移动了下手掌,眼角余光则留意着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脸上的神情,心里也难得地惴惴不安起来,第一次反思起今日按照文贵妃的吩咐。听从三公主萧雅韵的安排急急赶来长公主府这一个决定是否真得错了。 长公主以袖掩面,遮挡住嘴角的嘲讽,而一旁的佟候爷则搀扶着长公主的身子,满脸关切地问道:“可是累了?那就去歇着吧。” 接着,佟候爷又看向佟雅萱,吩咐道:“萱儿,事情办妥了就迅速回房休息,明日还要入宫跟你祖母请安。” 话落。佟候爷就搀扶着长公主,带着一众丫环婆子进屋了。 被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无视到底的萧雅韵磨了磨牙,丹凤眼里一片嫉恨,在看见佟雅萱望向自己时,立刻抿了抿唇,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卷翘的长睫遮挡住眼底的冷冽。道:“表妹,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对于一边说着讥诮话语,一边却又不遗余力地想要进到长公主府里和自己做出一幅表姐妹感情深厚假相的萧雅韵,佟雅萱还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虽然萧雅韵重新恢复到那幅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说出来的话语气也平和了许多,但这并不代表着佟雅萱还打算再继续陪着对方疯狂下去。 “三公主,我们一家人离京近一年。走时只留了几个下人看守院子,也不知那些下人是否有偷懒懈怠,从而疏于打理,而以三公主尊贵的身份,自是不能被这些俗物沾染了。” 不待萧雅韵回话,佟雅萱又朝文嬷嬷使了个眼色,道:“文嬷嬷,代我送送三公主和于嬷嬷。” 重生前,佟雅萱只在穿越过来的那年末的宫宴里,隔着重重人郡。远远地见过太后一面,自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相继去世,她也被废除了静雅郡主的称号后,她就再也没有参加过宫里的年宴,更不用说面见太后了。 重生后,虽佟雅萱再三劝说安慰自己,但对前世太后宁愿眼睁睁地看着她堕入白冬瑶和齐王杜伟泽俩人设下的陷阱里,根本就没有想起要伸手拉她一把这件事依然记恨在心。耿耿于怀。虽她碍于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暂保太后大腿,装出一幅“浪子回头”的模样和太后等人亲如一家人,情意融融,实则她心里并未将太后等人当成真正的亲人。所思所想,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 故,佟雅萱原本以为自己此次入宫,能镇定自若地面对太后,不着痕迹地进行试探,以为自己和长公主、佟候爷两人谋取到更大的利益。 可,此刻,看着泪湿衣襟,激动得不能自抑,不顾自己身份而急跑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的太后,感受着从太后身上传来的颤抖,佟雅萱抿了抿唇,只觉得鼻尖一酸,突然间泪流满面,久久哽咽无语,心里的那些算计想法和念头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气中,再也不复存在。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滋生出浓浓的懊恼和后悔,为那曾经的虚情假意和算计。 也是到了这时,佟雅萱才察觉到,其实她早就将太后等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外婆,萱儿回来了。” 太后低应了声,搂着佟雅萱的胳膊放松了几分,狭长的丹凤眼细细地打量着佟雅萱,许久后,才眼眶泛 三嫁为妃,王爷耍心机 红地叹道:“萱儿又瘦了……” “林嬷嬷,将前儿个新得的血燕匀一半,再将那株百年老参也挑出来,和那十匹哀家特意留下来的绫缎,以及十套头面和三斛珍珠全部装好,交由萱儿带回府。” 林嬷嬷应了声,就迅速离开了。随着太后和佟雅萱俩人行走到矮桌前,自有宫女在太后落坐的椅子旁备下一张小矮椅,佟雅萱则被太后按到了椅子里。 就着太后的手劲,佟雅萱也顺势倚在了太后的膝盖上。 “外婆,萱儿好想你……”佟雅萱扁扁嘴,将从盛京到江南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捡着能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期间,太后不时探询几句,偶尔也恼怒不已,只为了佟雅萱一路上遇见的刺杀和纨绔子弟的调戏。末了,太后轻拍佟雅萱的手臂,微眯的双眼里满是精光:“萱儿,你做得很好。” 佟雅萱笑眯了一双眼,因着她终于放下心房,故太后的这番作派犹如一股暖流迅速注入她那干涸许久的心房,令她不由得生出整个人浸泡在暖洋洋的温泉里似的,身体里那些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疲惫和伤感等情绪,也被那些流动的水带走了…… 太后轻点佟雅萱的额头,脸上的笑容全部收敛起来,提点道:“不过,你做得还不够。” “外婆?”佟雅萱疑惑地眨眨眼,若她未猜错的话,刚才太后眼里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因她而起。可,任由她思虑了许久,也依然找寻不到太后这般烦燥,或者应该说是焦虑的苗头。 除非…… 蓦地,佟雅萱脑子里突然窜过一道亮光,于是,她那双眼立刻瞪到最大,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抹震惊。 太后暗叹了口气,注视着佟雅萱的目光里有着淡淡的遗憾,只为经过蜕变后的佟雅萱越发地聪慧理智起来,只可惜,这样的佟雅萱即将远嫁越国,从此再也不能在她的膝下承欢,更不可能实现她心里隐讳的念想——摄和佟雅萱和萧瑾瑜,让佟雅萱成为太子妃,到不久将来的皇后、太后! 不知为何,太后心里就是这般忤定,佟雅萱若成为太子妃,将会给大梁带来剧大的改变。正因如此,她才会由着皇后一连再地试探长公主的口风,更有意无意地在萧瑾瑜面前提及佟雅萱,只为了激起萧瑾瑜的兴趣。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晚了…… 太后心里的叹息,佟雅萱并不知晓,否则,她定当会生出啼笑皆非的念头来。 “萱儿,你是皇儿亲封的静雅郡主,位列三品,又是如慧的亲生女儿,有着比众多官员都要尊贵的身份,做事自当大气,不容他人肆意欺侮!” 这是觉得她之前整治白冬瑶、杜伟泽、原刑部尚书之子孙逸修和逍遥候等人的手段太弱了,根本就没有达到真正让对方和其它人心惊胆战的程度? 佟雅萱眨巴着一双眼,只觉得自己越发地疑惑了。可,与此同时,她的心里却生出一股莫名地领悟。于是,就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那双遗传至皇室血脉独有的狭长的丹凤眼在此刻是那般的熠熠生辉! “你这丫头哪……”太后摇了摇头,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似嗔,似赞,又似叹息,“听说,昨日韵儿找你麻烦了?” 佟雅萱笑了笑,道:“外婆,表姐只是一年未见到萱儿,所以得知萱儿回京的消息后,才会那般激动,兴致冲冲地跑到长公主府,亲自定下和萱儿小叙一番的时间和地点而已,并没有其它的事情啦。” “哦?”太后挑了挑眉,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眼底突兀浮现出来的情绪在袅袅的茶烟中看得不那么真切,却是并未再对此事做出评断。 佟雅萱微微垂眸,u看书 ww.uuansu 同样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此遮挡住眼底那抹了然——在她看来,太后定当早已知晓三公主萧雅韵的举动后面隐藏着的深意,但,出于种种原因,太后并未阻止,甚至,在她看来,太后还想着要在恰当的时机里推波助澜。 当然,此举只针对萧雅韵,或者应该说隐藏于萧雅韵身后的文贵妃,以及二皇子萧逸轩。 房间一片静谧。 但,在这片静谧里却有着一种让人艳羡的温馨。 …… ****** 粉嫩新书,继续打滚卖萌求推荐票票,求收藏,求包养,喵~ 书名:恶女当道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 链接就在下面,戳下就能到达哦~ () 第三章 流言势汹 待到佟雅萱离开皇宫时,已是日落西山之时。 进宫前,佟雅萱带了一车的礼物,出宫时,这车礼物则变成了三车,以至于回去的路上,佟雅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不过,她倒未料到,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竟然舍得下血本…… 想起在太后那儿看到的越国使臣送来的足有一掌高的厚厚礼单,佟雅萱就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股懊恼的情绪——早知那林清越身家这般丰厚,在去江南的路上看见满身是血,晕倒在竹林里的林清越时,她就不该只提一万两白银的救命钱,而应该提一百万两百银! “真是……”想到自己竟然眼睁睁地让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溜走,就让佟雅萱恨得咬牙切齿,心里那些就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嫉妒的火苗越烧越旺,若有旁人在此,定当会惊骇不已,只因此刻的佟雅萱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黑气,那模样,说不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都没有人相信。 不过,不得不说,早在现代就已习惯了高压力工作和生活,更能自如调节转换自己情绪的佟雅萱,很快就将心里那些不该出现的恼恨、嫉妒等情绪掐灭,取而代之的则是浓郁高昂的斗志。 “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赚到那么多的银子!”到了那时,她定要过一把拿银子砸人的瘾…… 也不知佟雅萱想到了什么,突然掩唇轻笑出声,那灵动的眉眼。那奸诈的笑声,都让候在屏风外侧以文嬷嬷和红梅为首的婆子丫环们频频摇头,对望的目光里尽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浓浓的祝福。 这其中,以亲眼看着佟雅萱慢慢长大的文嬷嬷有着最多的感慨。而也是到了此刻,她脑子里曾生出来的那些担忧、惊惧、害怕等情绪全部不翼而飞,就连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回原地,紧绷的身子也彻底放松,由着自己那向来坚挺的脊背懒懒地倚着靠枕。心里则盘算着回府后就将今日佟雅萱和太后相谈甚欢的场景汇报给长公主,以便长公主能为佟雅萱准备更多更丰厚的嫁妆。 “爹,娘!” 下了马车,看到在大厅里等候自己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佟雅萱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提着裙子就扑向了长公主。 “咳。”佟候爷轻咳一声,提醒佟雅萱注意场合的同时。更要注意身为世家贵女的形象。 只可惜,这段时间的相处,早已让佟雅萱摸透了佟候爷这只狐狸的底线,故,即使听出了佟候爷轻咳声里的警告之意,佟雅萱也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当作耳边风了。 “娘,今天祖母赏了我好多东西呢……”佟雅萱犹如一只邀宠的小猫咪般。倚在长公主怀里,扳着手指计算着今日的收获若折算成银两,她又赚了多少等等话语。 这般财迷的模样,只令长公主也不由得轻笑出声。 待到听得林清越竟然已安排越国使臣,送上了一份厚厚的礼单这个消息时,长公主和佟候爷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满意。 佟候爷突然出声,道:“如慧,既然林王爷已备下厚礼,那么。我们也要开始准备了……” 长公主思忖了下,试探地问道:“一样,如何?” “那怎么行!”佟候爷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萱儿是我们的女儿,如今要出嫁,这嫁妆怎么也得比对方厚上三成!” “也是,萱儿这是远嫁……”长公主暗叹了口气,脸上的喜悦神情也减少了几分,看向一旁愣怔着。不明白为何话题突然转移到这上面去的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伤感。 “这有什么!”佟候爷摆了摆手,极不明白为何每每谈及此事,长公主都会这般地黯然神伤,仿若佟雅萱嫁出去了就再也瞧不着了似的。“萱儿是我们的女儿,你若想去见她,我们大可前往越国。” “也是,大不了我们就到越国生活半年,在大梁也生活半年。”长公主很快就想开了,拽着佟雅萱的手臂,嘴里也念叼道:“萱儿,从明日开始,你就跟在娘身旁,看娘如何打理这些……”当然,该有的保养也绝不能少……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佟雅萱,点点头,应了下来,心里也盘算开来。 “郡主,不好了!” 无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这都是佟雅萱第一次看见这般惊惶失措,不顾自己形象,提着裙子,一路急奔而来的文嬷嬷。 “文嬷嬷,你先喝口水,再歇息一下。”佟雅萱摇了摇头,亲自为文嬷嬷沏了一杯茶水,端到文嬷嬷面前。 不过,文嬷嬷并未饱食暖衣往常那般满脸激动地看着佟雅萱,再谦让一番,然后接过茶水小口地品尝着,而是径直从佟雅萱手里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下了肚去,末了还一点也不顾仪态的拿手指抹了抹嘴巴。 “郡主,如今外面都在传秦王之所以会弃你而选择白冬瑶,是因为你前几年身子虚弱,致使宫寒……” “宫寒?”佟雅萱挑了挑眉,虽然文嬷嬷说得很隐讳,若换了原身定当无法理解,但穿越而来的佟雅萱立刻就明白了,甚至还直接坦白地问道:“这是说我无法怀孕?” “挺有意思……” “郡主!”文嬷嬷跺了跺脚,极不满意都到了此刻,佟雅萱竟然还是这般气定神闲,仿若根本就不在意这桩联姻是否能成功似的。 “前日你回京,昨日才入宫见了太后,今日就突然传出这样的流言,这定是有人不愿意你跟越国摄政王成亲,所以才特意安排人放出此等流言!” 佟雅萱点点头,其实无需文嬷嬷提醒,她就想明白了这些流言能在短短一天一夜时间里传得盛京大街小巷人尽皆知,除了隐藏于三公主萧雅韵身后的文贵妃终于出手,再不做它想。 “文嬷嬷,别担心。” “可……”文嬷嬷张了张嘴,末了,那些劝说的话语全部湮没在佟雅萱那双过于冷静的眼眸里,“郡主,你?” 佟雅萱的手指抚着茶杯,感受着从茶杯上面传来的暖意,双眼微眯,长睫遮挡住眼底的狡黠和算计:“这是一个好机会。”不仅能试探出林清越的底线,而若经营得当,也能让太后对文贵妃和三公主萧雅韵越发地厌恶…… 文嬷嬷虽不明白佟雅萱的想法,但也知晓佟雅萱并不像普通的世家贵女般将这件事情当回事,虽无法再开口劝说,心里也因此而惴惴不安,奈何,在此种情况下,她也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压抑下去。 不愿意让一心照顾自己的奶嬷嬷因此事而耿耿于怀,佟雅萱思忖了下,难得地开口提醒道:“文嬷嬷,你放心,大家都不会将这个流言当真。” “这……”文嬷嬷眨了眨眼,嘴唇蠕动了几下,很快就想明白了,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抹激动和兴奋:“郡主,你是说,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流言是三公主安排人放出来的?” 佟雅萱点点头,道:“除了三公主,谁又会这般刻意针对于我,又有几人有这样的势力,在短短一天一夜里,让这些流言传遍盛京。” 顿了顿,佟雅萱又叹道:“三公主她倒底还是年轻了些哪……”否则,前日她不会亲自上门找茬,而文贵妃也不会碍于她的纠缠而设下一个这么粗浅的局。 不,或者,在文贵妃等人看来,这个局虽简陋,也摆在了明面上,让人一眼就能看透,但,实则它带来的影响却非常深远,更会在每一个听到此消息的人心里留下一个淡淡的印痕,只待时机成熟,它就能轻易地摧毁一切! 毕竟,前世她确实一直未能有孕…… 而对于在乎子嗣的皇家,她这个曾被齐王退婚,又一连再被人泼污水毁掉名誉的静雅郡主,可确实无法高攀得上一国摄政王林清越! 不过,这一点,佟雅萱并不在意,甚至她还隐隐地盼望着林清越会受到来自于越国大臣们的劝谏和皇室长辈的阻挠,uu看书 .ukanshu 从而歇了求娶她的心,还她一个清净的人生。当然,若林清越轻易就将这件事情解决掉,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就证明了林清越确实有着非凡的意志力。如此一来,她也就无需为往后的合作项目而担忧,就算必需换一个地方生活,也可以由着自己的想法肆意安排。 只是,佟雅萱不想理会放出这些流言的三公主萧雅韵,但萧雅韵可不会放任佟雅萱继续安然无恙地待在盛京。 就如此刻,红梅就推开门,微微弯腰,轻启唇,道:“郡主,三公主前来求见。” “哦?”佟雅萱挑了挑眉,对于红梅所说的“求”字很感兴趣,遂细细询问了萧雅韵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情,以及侍候萧雅韵的那些下人,尤其那位于嬷嬷的态度。 早有准备的红梅轻言细语地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讲了出来,末了,她才一脸担忧地问道:“郡主,可要奴婢回绝三公主?” “不用。”佟雅萱摆了摆手,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三公主已经自降身份了,若我拒不相见,还不知外面又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呢!” () 第四章 所谓请罪 大厅 若说前日三公主萧雅韵打扮得特别华贵气派的话,那么,今日一袭淡蓝se绣花拽地长裙,随意梳了一个随云髻,只在发髻间零星地点缀了几颗珍珠的萧雅韵就显得特别的简朴了。 这样一身素净的妆扮,只衬得萧雅韵那本就苍白的面容越发地憔悴起来,再加上脸上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布满了血丝的丹凤眼,都说明这几日她思虑过度,辗转难眠。 “静雅见过三公主。”佟雅萱微微垂眸,掩住眼里的讥诮:萧雅韵这是将她当成傻子了呢?竟然用这般粗陋的化妆方式来meng骗于她?! “表妹,快快起来。”萧雅韵忙不迭地起身,急行几步,搀扶着佟雅萱的胳膊,嗔怪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行此大礼呢!” 顿了顿,萧雅韵又一脸黯然地说道:“说起来,表妹,前儿个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只是……只是……” 说到这儿时,萧雅韵从衣袖里取出一方绣帕,轻拭眼角,一脸的哀伤和绝望:“我真得很爱……很爱林王爷,所以,在得知林王爷将会和表妹成婚的消息时,才会那般震惊得无法接受……” “表妹,就当表姐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将林王爷让给我,行吗?你要什么样的东西做为补偿,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呜呜呜……” 萧雅韵泪流满面,哽咽不已。纵然如此,她的妆容依然未花掉,再配着她那不时轻颤的身子,给人予一种弱不禁风之感,倒是令佟雅萱也不由得高看她一眼——能将“哭功”发扬光大,并只会让人生出怜惜之情,恨不能立刻应承下来,以换回她的笑颜,这功力,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佟雅萱轻嗅了嗅,突然出声打断萧雅韵的哭诉:“奇怪,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姜味……” 萧雅韵那紧拽着佟雅萱胳膊的手顿住了,趁此机会,佟雅萱将自己的胳膊从萧雅韵手里拽了出来,满脸为难和无奈地看着萧雅韵,道:“三公主,这件事情你真得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求外婆、舅舅、舅妈,再不济也应该去找那林王爷,静雅真得没办法帮上你哪!” “三公主,你一直待在盛京,应该这件事从头到尾静雅都是被meng在鼓里,唉……即使静雅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哪!” 萧雅韵犹如浸泡在海水里漂移了许久终于抓住一块浮木的人似的,满是哀伤的眼眸里窜出一道亮光,犹如坠落的星星般熠熠生辉,再次伸手拽住了佟雅萱的衣袖,脸上也流lu出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期盼和希翼:“表妹,你能帮上我的!” 佟雅萱疑地眨眨眼:“三公主,静雅不明白你的意思。” 萧雅韵抿了抿chun,似嗔似怨地瞪了佟雅萱一眼,然后又垂眸,双颊泛上两团红晕,怯声道:“只要你跟祖母讲,你不愿意嫁给林王爷就行了。” “这样呀……”看着眼前那越发红艳的耳垂,佟雅萱眼眸里窜过一抹不明之光,嘴里却道:“三公主,想来你大概不知晓昨日我为何入宫吧?” 不待萧雅韵回话,佟雅萱又补充道:“其实,昨日我就打算跟外婆提及此事,毕竟大家都知道你对林王爷一往情深、执不悔……” 看似夸奖的话语,听在萧雅韵耳里却声声刺耳,只令她那一直都未能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一瞬间,鲜血直流的同时,脸颊上被她特意逼出来的红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身子也跟着颤粟起来,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质问和委屈,仿若不明白佟雅萱为何能说出这般伤人的话似的。 “表妹,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佟雅萱偏了偏头,满脸不解:“可,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实,而且,这些话也都是三公主你自己安排人传出去的,不是吗?” “你……”萧雅韵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憎恨厌恶佟雅萱,那双蕴满泪水的委屈双眼里也不知何时冒出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表妹,枉我之前还特意为你说好话,原来你就是这这样回报我的?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是我自己眼睛瞎了,竟然会认为你还是以前那个知恩图报的女子,也活该我自个儿送上门来,被你这般讥诮嘲讽!哼!我告诉你,今日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我们走着瞧!” 话落,萧雅韵就一甩衣袖,气冲冲地朝外冲去,脸上的泪水却不停地滑落,将一个在佟雅萱这儿受到了无尽的屈侮,却碍于身份等缘故而有气不能发的尊贵公主的模样演绎得活灵活现。 “等等!”在萧雅韵脚步即将迈过门槛时,佟雅萱出声了。 萧雅韵立刻顿住脚步,背对着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得意和讥诮。不过,待到她转过身,再次面对佟雅萱时,却又是一幅气恼之至的模样:“表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佟雅萱静静地凝视着萧雅韵,一声不吭。 房间里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在这样的安静得连一根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的安静里,萧雅韵只觉得自己仿若被一股看不到的薄膜给包裹住似的,连呼吸都变得那么困难,那尚且还有一些清明的大脑也变得糊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佟雅萱脸上流lu出来的冷漠神情却突然变得越发地鲜明起来。这样的佟雅萱,给萧雅韵一种她今日行为不过是无理取闹的感觉,甚至就连昨日她特意安排人放出去的流言都不能给佟雅萱带来任何的打击! 就在萧雅韵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懊恼,恨不能奔到佟雅萱面前,拿长长的指甲划花佟雅萱那张越发漂亮的面容,看着佟雅萱脸上出现那种痛苦恐惧的神情的时候,佟雅萱突然出声了。 “三公主,都说无功不受碌,你带来的礼物,还请收回去。” “你!”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会突然冒出这句话的萧雅韵被气得目瞪口呆,嘴chun蠕动了许多下都未能将到喉的话讲出来。 偏偏佟雅萱还觉得不够刺萧雅韵,浅笑盈盈地继续补充道:“再说,前**也并未做错事,故无需送上这般厚重的赔礼,静雅可受不起哪!” 萧雅韵眼眸闪烁了许久,末了,她冷哼一声:“随你!”心里暗恨不已:若非太后不许她带着于嬷嬷等人出宫,害得她只能单独前来长公主府见佟雅萱,给佟雅萱赔礼道歉,她又岂会一连再地被佟雅萱堵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佟雅萱这个往日里从不被她瞧在眼里,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子直爽火爆,天真单蠢过头的女子,何时又有了这般深厚的心机?!难不成,那白冬瑶曾找人送来的消息是真的? 这般一想,萧雅韵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就带上了一丝疑和憎恶。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萧雅韵,仿若未注意到萧雅韵脸上的思索似的,径直吩咐道:“文嬷嬷,送送三公主。” 萧雅韵气得再次红了脸,看向佟雅萱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以她的身份,理当是佟雅萱送她出府,可,佟雅萱竟然安排一个老嬷嬷送她出府?! 这般赤果果的打脸行为,偏偏她今日还要忍下去,谁让她今日是奉命前来道歉的?!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至少能让太后等人清楚地认识到得了越国摄政王林清越青睬的佟雅萱,已再次恢复本不说,还变得越发地嚣张跋扈起来,还未出嫁就连她这个流着皇族血脉且也算是亲人的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太后等人了…… 只可惜,往日里因着文贵妃的疼宠呵护,再加上自在几年前的宫宴里见过林清越一面,就深深地爱上林清越,满心都是林清越的萧雅韵,每日里沉于琴棋书画女红等方面,只为了能成为足以匹配得上林清越的贵女,故,单论心机谋算她确实无法和受到了长公主和文嬷嬷教导的佟雅萱相提并论。因此,即使她有着诸多的盘算,甚至还特意垂眸,以免心里的想法透过双眼流lu出来,但,一直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的佟雅萱,自是注意到了她那细微的改变,心里也生出了淡淡的怀疑和警惕。 正因如此,uu看书 ww.uukansh 在文嬷嬷再次回到房内,听了文嬷嬷汇报的萧雅韵的神情举动和那些自认不会被佟雅萱窥测到的试探话语,都让佟雅萱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的同时,也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些危机扼杀于萌芽中! 佟雅萱朝文嬷嬷招了招手,示意文嬷嬷附耳过来,轻声低语了几句,之后才问道:“文嬷嬷,可清楚了?” 文嬷嬷满是敬佩地看着佟雅萱,应道:“老奴这就去办。” 佟雅萱点点头,又交待道:“记住,小心为上,一切以稳妥为主,即使慢一些,也不要被其它人察觉到。” “是。”文嬷嬷应了声,迅速离开。 粉nen新书还在修整大纲中,预计下周一恢复更新,打滚求推荐票票,求收藏,求包*,喵~ 书名:恶女当道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rs!。 () 第五章 苦苦劝说 于是,在众人都未察觉到的时候,有那么几条特别有意思的流言就悄悄地漫延开来,直到当事人察觉到的时候已一切晚矣! 当然,在佟雅萱看来,其实她并没有做坏事。她最多只让人散播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两人的兴趣爱好,以及他们喜欢什么样的贵女,诸位世家贵女该如何做才能接近这两人,从而让依然停留在江南的萧逸轩和杜伟泽两人忙得分身乏术的同时,也让盛京这些一直爱慕俩人,拜服在俩人那谦谦君子的作派下的世家贵女们蠢蠢欲动。 杜伟泽向来有着怜香惜玉之心,再加上土生土长的江南的女子比白冬瑶更领会了如何才能做到柔弱温婉,让人见了欲罢不能,所以原本打算追在佟雅萱身后回京,再对佟雅萱展开热烈追求的杜伟泽,因着萧逸轩的阻挠而继续留在江南,面对的就是一泼又一泼对他倾诉衷肠的世家贵女。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面对众多各有千秋的美人,即使自诩“坐下不乱”“只风流不下流”的谦谦君子杜伟泽也忍耐不住了,对着每一个别有用心的美人嘘寒问暖、关心备至、怜惜不已。 趁此机会,得了佟雅萱指示的那些人则不着痕迹地将杜伟泽每一个“英雄救美”的场景进行夸张放大,并以一种连杜伟泽都未料到的速度传播开去。于是,在杜伟泽都未察觉到的时候,他就成为了一个“大众情人”。 在杜伟泽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准备反击的时候,又突然爆出了他当年之所以和白冬瑶搅和在一起,与其说是他不满佟雅萱这个被皇帝赐封为静雅郡主的女子声名狼藉,根本就不足以匹配得上他,还不如说他为了借助白冬瑶之手得到长公主府的财产。以及长公主和国公府经营了许多年才留下的庞大人脉关系,以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这些消息。 至于杜伟泽曾为了白冬瑶而到青楼酒肆里买醉,并且因爱生恨而日日折腾那些青楼可怜女子之事。也悄无声息地漫延开去,只是短短时间里就将杜伟泽特意营造出来的谦谦君子的形象彻底抹杀。成为了一个人见人厌的纨绔子! 至于名为代皇帝巡视江南,秉着为皇帝分忧想法的二皇子萧逸轩,实则满腹野心和报负,趁此机会收买人心,因着种种利益挂勾,而从未拒绝过江南当地世家贵族送过来请贴。任何地方都不缺有着千百年悠久历史传承的名门望族,江南这儿也不例外。这些府里的贵女不比盛京一些官家千金和贵族小姐的身份低。 萧逸轩身为一国皇子,虽不能像皇帝那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为着收拢手里的权势,拉拢更多的人。自是可以纳几个侧妃如夫人。 这一点,受着精英教育的萧逸轩早有准备,甚至还勾选出了一些不错的人选。 只可惜,在盛京的时候,因着太子萧瑾瑜府里只有几个通房小妾。并未迎娶正妃侧妃,故萧逸轩也只能按奈着心里的野心和**,装出一幅谦让的模样,以表明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贵女身后的权势,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太后和皇后俩人成日里坐在一起。考虑着该如何为太子择妃,才能更好地奠定太子的地位,实则他的心里却早已妒火熊熊,只恨不能那成日里端着一张温文尔雅笑容的萧瑾瑜早死早超生,从此不用再在他面前碍眼! 故,此次江南之行,萧逸轩的主要目的就是引得几位名门望族的世家贵女倾心爱慕,从而能快速地稳定自己的利益,私下里进行一系列的结盟的同时,也不让太后等人心生忌讳。 不过,在得知佟雅萱这个原本为他自己准备的跳板竟然被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看上了,准备迎娶回越国为妃的消息后,萧逸轩只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白牙。只是,他虽满腹不甘,却也不得不释然一笑,在众人面前展现出一个合格的忧心即将远嫁越国表妹的表哥形象,以此来获得更多贵女的倾心爱恋。 不得不说,萧逸轩这招明谋用得很好,原本佟雅萱也不打算对他对手,奈何,他是文贵妃的儿子,是三公主萧雅韵的亲哥哥,而她为了对付萧雅韵和文贵妃,就不得不将远在江南的萧逸轩拖下水来。 更何况,萧逸轩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要他一日不息了坐上龙椅的**,那么,佟雅萱就不可能和他交好,并且因此而收手。 故,很快,在萧逸轩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时候,他成日不办正事,流连于各府宴会,和诸多世家贵女出双入对,结伴邀游等消息就迅速漫延开来,并且以一种众人都未预料到的速度迅速传到了盛京太后等人耳里,只令太后等人勃然大怒,一连几道命令将萧逸轩召回了盛京,生生打断了未完成的“联盟”计策。 文贵妃震怒不已,奈何,任凭她用上了各种关系,也查不出这些流言由何处开始,又是谁刻意针对萧逸轩。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萧逸轩前往太后寝宫里请罪,同时在皇帝耳旁吹枕头风,以便能将这些流言对萧逸轩的伤害降到最低,并尽可能恢复萧逸轩在太后等人心里的谦谦君子、德礼兼备的印象。 只可惜,文贵妃大抵忘记了,很多事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更何况,布置这一切的是佟雅萱,故,在她未察觉到的时候,因着日日入宫陪伴太后等人的佟雅萱从中干扰,故她布下的那些局不仅未能起到预期中的作用,反而还将她和萧逸轩的野心彻底暴露在太后等人面前,引得太后对她和萧逸轩心生不满,更奠定了皇帝要尽快将手里权利交到太子萧瑾瑜手里的决心。 在佟雅萱看来,此招釜底抽薪一招,会对萧雅韵造成很大的影响,而她也就不用再每日都看见为爱痴狂的萧雅韵,更不用顾虑若萧雅韵疯魔了,不顾一切地对她进行报复,她又该如何应对。 只可惜,有时候,这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 就如眼下,佟雅萱的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只因在对文贵妃和萧逸轩俩人不利的流言传得漫天飞的时候,萧雅韵不仅没有躲在皇宫里,反而还再次跑到长公主府求见她! 虽然到目前为止,佟雅萱都还未找到那个推波助澜,令关于二皇子萧逸轩和齐王杜伟泽两人的流言在短短两日内就传遍了盛京大街小巷,迅速取代了之前关于她宫寒不孕的流言的幕后指使者,但,因着这人突然的插手举动,倒是令包括文贵妃在内的精明人士都未察觉到她也动了手脚。故,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倒是乐见其成,并打定了主意要在查明幕后指使者的身份后,就会送上感激的谢礼。 不过,眼下,需要先解决萧雅韵这个牛皮糖…… 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前两日用了其它借口,今日倒不好再继续晾着她了。” 说到这儿时,她叹了口气,起身道:“罢了,我就去见见她吧。” 大厅 “静雅见过三公主。” “表妹,都跟你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又何需这般客套呢!”三公主萧雅韵起身,搀扶住佟雅萱的胳膊,嗔怪道:“若被祖母知晓,还不知会如何批评我呢!表妹,算我求你了,拜托你别一连再地给祖母制造找我麻烦的机会啦!” “三公主说笑了,外婆向来慈祥和蔼,又非常疼爱呵护三公主,又岂会未辨事情真相如何就置三公主的罪呢!”佟雅萱顺势起身,笑盈盈地回着话,行到三公主下首的位置坐下,心里却讥诮不已:如今,萧雅韵在文贵妃的指点下也变得越发地虚伪起来,若真不让她行礼,为何要等到她行了一个完整的礼后,才起身搀扶起她?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别有它意,还真是让人恨不能揭开她这张美女皮,让那些被她这几年修身养性的行为举止给蒙蔽到的世家夫人和贵公子们一窥真面目! 顿了顿,u看书 .uukansh 佟雅萱又补充道:“更何况,静雅虽是舅舅亲赐的三品郡主,但就身份地位来说,自是不及三公主。三公主愿意屈尊唤静雅一声表妹,静雅却不能扯着杆子顺势往上爬。若真如此,传了出去,还不知外人会如何嘲笑讥讽三公主和静雅呢!” “表妹,我只是一片好心,为何到了你嘴里,就会被你误解成这样呢?”萧雅韵满脸苦恼和困惑,甚至还扁着嘴,装出一幅“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般嫌弃的模样,只令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她的佟雅萱,差点没有将早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 “三公主,此言差矣!” 说完这句话后,佟雅萱就未做其它的解释了。反正,在她看来,该说的她已经说过了,根本就不用担心萧雅韵抓住机会抹黑于她,更兼颠倒是非黑白。 接着,她微微垂眸,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借着那袅袅的茶烟遮挡住眼底的讥诮——都是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还刻意做出一幅七岁稚龄女童天真单纯的模样,这萧雅韵还真是为了拿下林清越而煞费苦心,更兼不择手段! () 第六章 补上1刀 嗷,忘记上传了,晕,么么一直订阅的众位童鞋,所以这章稍微肥厚一点~ 萧雅韵惊讶地看了佟雅萱一眼,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往日会就此话题和她辩驳许久,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思路带走的佟雅萱,今日竟然一径地沉默起来! 难不成,佟雅萱终于被长公主和佟候爷批评指责了?想到这儿,萧雅韵心里为之一喜,总算不枉这几日她每每见到太后、皇帝、皇后和文贵妃等人时都会给佟雅萱上眼药的行为! 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功”,往日她还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不过,这次的实践却令她大开眼界! 看来,往后要好生跟着文贵妃学习了……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萧雅韵也抿了抿chun,一脸的yu言又止:“表妹,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佟雅萱眉头微蹙,满脸困地问道:“不知三公主所指的是?” “唉……”萧雅韵长叹了口气,望向佟雅萱的目光也变得游移不定起来,嘴chun也跟着蠕动了好几下,却一直未能将到喉的话顺利地讲出来。 与此同时,萧雅韵心里则暗自估量着,掐算着佟雅萱按奈不住而主动出声询问的时机。 只可惜,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佟雅萱依然满脸困地看着她,根本就没有出声询问的yu望。 万般无奈之下,萧雅韵只能磨了磨牙,道:“表妹,如今外面都在传你宫寒……” 说到这儿时,萧雅韵仿若被佟雅萱那“吃人”的目光给吓倒似的,掩chun惊呼出声,满脸的惊惶,脸上的血se也尽褪,就连身子也颤抖不已,“表妹,我不是故意提及此事惹你伤心的,我只是……只是……” “对了,我只是很气恼竟然有人这般诬蔑你的清誉!这人如此狂妄,不将皇室当回事,真让人恨不能将他剜肉剃骨以泄心里之恨!” “表妹,祖母那么疼爱你,你一定要面见祖母,求得祖母为你做主!如此也能避免外人以为我们皇室之人是可以肆意欺侮的……” 萧雅韵的表演很精彩,只可惜,早已见识过白冬瑶,以及江南孙芸儿那精湛演技的佟雅萱,只是淡淡地一瞥,就从萧雅韵身上找出了不下十处漏洞!诸如表情太假、动作僵硬、眼神不到位…… “三公主,这不过是‘人云亦云’,当不得真。” “表妹,你……”萧雅韵怎么也未料到,她都特意跑到佟雅萱面前说出这般侮辱人的话了,更不择余力的挑拨,可,佟雅萱竟然还能做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 就在此时,得了佟雅萱提前吩咐的红梅从门外进来,跟萧雅韵见了礼后,才看向佟雅萱,秉告道:“郡主,田文清已在偏厅里候着了。” 佟雅萱眉头微蹙:“三公主,你看……” 萧雅韵狭长的丹凤一眯,眼眸里有着无涯掩饰的厉se,心里的不悦清楚地显lu于外。就在佟雅萱以为萧雅韵会忍不住心里的愤怒而讥诮于她时,下一刻,却只见到萧雅韵突然垂眸,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轻吹了口气,微眯双眼,做出一幅静静品茗的模样。 很快,萧雅韵再次抬起头,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之se:“表妹,我大梁对女子的规矩虽不如前朝那般繁琐,更不注重男女大防,但你是父亲亲封的三品郡主,身份不是一般的尊贵,身上也流着皇室的血液,行事自当依循皇家规矩,又岂能让田文清这些下人一连再地出入你的院落,让外人知道了,不仅于你的名声有碍,更会给皇室meng羞哪!” 不待佟雅萱回话,萧雅韵又摆了摆手,作出一幅无奈的样子:“表妹,我知道你子善良、兼之天真单纯,行事全凭自己心意,根本就没有将外人的想法放在眼里。但,你先是痴恋秦王整三年,好不容易跪求祖母得到了赐婚,结果还未成婚,就又亲自跑到祖母面前请教求退婚。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出格的举动,若是放在前朝,早已落了一个送入宗庙,一辈子青灯古佛的下场!” “现在,你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都是因为祖母心善,才会特意求到父亲面前,请求他免了你的罪责。只是,你说你,好不容易去了江南,却不知将自己溶入当地生活,顺势避开这些风言浪语不说,反而还将自己再次置于危机里!” “秦王,二哥……”萧雅韵每说一个人名就会摇头一下,脸上的恼怒之意也会相应地浓郁几分,待到她将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的名字说出来时,已是无法掩饰的愤恨和嫌恶:“我就不明白你究竟怎么想的,勾引了那么多人还不知足,竟然还将主意打到了林王爷身上!你究竟知不知道,若你这般糟糕的名声传到越国去,会给大梁带来多大的麻烦?!” “林王爷的身份是那么尊贵,又是当世难得一见的真英雄,唯有真正绝代风华的佳人才能匹配得上。眼下,我们这些知情人都不明白林王爷为何会看上你,那么,谁敢肯定越国那些大臣不会认为是我们大梁逼迫着他许下迎娶你为妃的诺言?!如此一来,待到你嫁到越国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会遭到数不尽的讥讽和蔑视?更说不定那些爱慕林王爷的世家贵女,会联手设下一个又一个圈套和陷阱,只为了置你于死地!” …… 末了,萧雅韵越说越动,就只差没有手舞足蹈一番了。不过,纵然如此,她依然未能忘记出宫前文贵妃的那些叮嘱话语,目光一直停留在佟雅萱身上,就怕错过了佟雅萱脸上任何的情绪变化。 及至看见佟雅萱望向自己时突然变得冷漠的眼神,萧雅韵那滔滔不绝的话语立刻为之一顿,眼底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惊惧,总觉得这样的佟雅萱,仿若突然被惊醒,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将胆敢藐视她的猎物吞吃入腹! “不……”极度的震惊之下,萧雅韵竟然差点将心里的胆怯显lu于外。 若是前几日,乍听得萧雅韵这番暗含挑衅讥诮的话语,佟雅萱绝对会悉数奉还,不过,今日她并不打算再继续和萧雅韵纠缠下去,遂淡淡地说道:“三公主,这些都是静雅自己的事,静雅自会处理好,就不劳三公主费心了。” “表妹,你……”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但,乍听得佟雅萱这番冷静的言论,依然令萧雅韵震惊不已,怎么也不敢相信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佟雅萱依然不上当! “罢了……”萧雅韵长叹了口气,满脸地无奈:“我这个做表姐的能说的都说了,若你还是还是这样执不悟,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只能将实情秉告给祖母和母亲了。” 佟雅萱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雅韵,更端起茶杯做送客状,这幅不论萧雅韵如何挑拨,依然稳坐泰山的模样,倒是将萧雅韵气得牙根紧咬,差点就一个没忍住而将到喉的讥诮话语讲了出来! “表妹,都说‘忠言利耳’,我只希望你三思而后行,万万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哪!”萧雅韵起身,道:“今日耽误的时间也长的了,我得回宫了,表妹,明日我再来拜访,希望你明日能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 话落,萧雅韵就迈步朝外行去。 就在她即将迈过门槛,消失在佟雅萱视线之内的时候,佟雅萱突然出声了:“三公主,看来你确实不太关心盛京时事。” 萧雅韵猛地顿住脚,心里生出一股不妙预感,转过身,一脸困地看着佟雅萱:“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佟雅萱笑了笑,道:“三公主,看来,你还不知道田文清已被任命为银楼总办,官居六品这件事。” 想起自己刚才还在佟雅萱面前口出狂言,更讥讽田文清是一个下人,就只令萧雅韵面容一阵青一阵白,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有着不再掩饰的恼怒和憎恨:“你是故意的?!” 佟雅萱摇了摇手指,道:“三公主,这件事情,文贵妃和二皇子早已知晓。” 接着,佟雅萱又漫不经心地补上最后一刀:“我倒没料到,三公主竟然一直被瞒在鼓里……” 说到这儿时,佟雅萱还特意摇了摇头,看向萧雅韵的眼眸里满是同情和怜悯。 “佟雅萱,你算什么玩意,竟敢同情我……”活了十八年,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让萧雅韵羞愤难当,无地自容的同时,心里更生出浓郁得快将她整个人淹没的嫉恨! 堂堂大梁三公主,生来锦衣玉食,恣意妄为,享受着众人的仰望和艳羡,又有谁敢对她lu出同情和怜悯的神情?! 可,今日,佟雅萱这个往常从不被她瞧在眼里,清誉尽失,名声败坏的女子,竟敢冲她lu出这样的神情! 是笃定了以目前的情况,就算她一状告到太后那儿去,也不能给予佟雅萱任何的惩罚不说,更甚至还可能会让太后对自己心生嫌隙,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识大局,只知争宠的恶劣印像! 越想,萧雅韵越发地恼怒,而就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在这些恼怒的情绪里夹杂着一丝丝不甘、苍凉和哀凄。 不过,很快,这些情绪又化为浓浓的杀机,而萧雅韵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跳动着两团怒焰,就连牙齿也被她咬得咯吱作响,美丽的面庞也扭曲得不成样,一幅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找人索命的恶鬼模样。 “佟雅萱,你别得意太早了!我一定会……”将你打落尘埃! 后面一句话,在萧雅韵喉旁打转,并未被她讲出来,但一直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佟雅萱却是立刻就猜测出来了,不过,她全然无惧。 “三公主,uu看书w.uuanshu 静雅子直爽,心里也藏不住话,向来习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静雅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还望你原谅则个。” “呵……”萧雅韵再也忍不住地冷笑出声,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戒备:“表妹,倒是我小瞧你了……” 话落,萧雅韵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萧雅韵“潇洒”离开的身影,佟雅萱眼眸里厉se连闪,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都到了这个时候,文贵妃一行人还不消停,竟然还想踩着她做跳板,真是青天白日尽做梦! 端起红梅才续满水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借着袅袅茶烟的遮挡敛了眼底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后,佟雅萱才起身,朝偏厅方向行去。 咳,继续推荐粉nen新书:恶女当道 打滚求推荐票票,求收藏哟~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rs!。 () 第七章 再赴酒楼 “田某见过郡主。” “田兄,快快请起。” 佟雅萱伸手虚扶了一把,若说第一次见到田文清时,田文清给予她的印象就是一个经营店铺十多年,身上流lu出一定威严的管事的话,那么,此刻,再次见到田文清,她就发现田文清的身上已流lu出一丝常年累月身居高位者的斜睨世人的不凡气势。 田文清仿若未察觉到佟雅萱话语里的试探之意似的,在佟雅萱的示意下落坐,笑道:“郡主,田某只是一介粗人,向来心直口快,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还望郡主不吝指点。” “田兄过谦了。”佟雅萱笑了笑,道:“就如我之前所说,文嬷嬷是我的奶嬷嬷,田兄是文嬷嬷的干儿子,又年长于我,往后直呼我的名字即可,无需这般见外。” 田文清思忖了下,笑道:“既然郡主如此说,那么,田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佟雅萱挑了挑眉,语含威胁:“田兄,你刚才唤我什么?” “呃……”田文清挠了挠头,讪笑道:“抱歉,抱歉,一时口快,还望静雅妹妹原谅为兄则个,为兄在这儿跟静雅妹妹赔礼了。” “这个嘛……”佟雅萱沉吟了好大一会儿,直到田文清那胖胖的面容挤成了苦瓜样,才轻笑出声,道:“好吧,念在田兄初犯,今日我就原谅田兄了!” 田文清长舒了口气,这时才察觉到里衫不知何时已被浸湿,心里除了苦笑外,就只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畏惧。 即使佟雅萱方才那番话极为平淡,但,不知为何,他却从这般平淡的话语里嗅出了不可预料的危机,仿若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尸身不存的可怕下场。 幸而这样不该出现的诡异情绪转瞬即逝,否则,田文清还真不知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在佟雅萱面前维持那份独属于田家那永不屈服的傲骨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的身世都未跟任何人提及……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如今成了皇帝钦赐的银楼总办,官居六品,报仇的机会又多了一分,就让他满心庆幸和感给予他点拨、支持的佟雅萱。 虽然佟雅萱最初也只是出于为她自己着想,但,就目前情况看来,按照佟雅萱提供的那些建议和意见继续下去,总有一日他会成长到足够和仇人一拼的地步! 田文清心里转过的这些念头,佟雅萱并不知晓,此刻,她笑眯眯地看着田文清,道:“恭敬田兄得到皇帝舅舅赏识,被任命为银楼总办!” “说起此事,还要感谢静雅妹妹当初的指点、提携。”田文清突然起身,一脸慎重地行了一礼:“还请静雅妹妹受某一拜。” 田文清的举动在佟雅萱意料之内,不过,她并未避开,而是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拜,只因这一拜是她应得的,而也只有这样一拜,才能借机顺势再敲打田文清,以免田文清一时动过头而做出某种错误的决定,从而不仅将才刚刚发展的银楼拖下水,更会陷她于泥淖深潭里! 纵然如此,佟雅萱却也欣赏田文清的能力的,遂也跟着起身,回了一礼,道:“我也要感田兄的倾力相助。” “唉……”田文清忙不迭地摆手,眼底有着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动:“这可便不得……”因着佟雅萱的这个举动,田文清刚才看见佟雅萱不闪不避地受了他一个大礼后心里生出来的不豫等情绪立刻消失。 “田兄,你当得起!”这句话,发自佟雅萱肺腑。 再次重生时,佟雅萱虽已猜测到太后等人会因为她和齐王杜伟泽退婚一事中做出来的改变而修正对她的印象,但,她怎么也未料到太后等人竟然愿意让她远避江南“修身养”,以至于待到她知晓自己只能在盛京停留半个月时,曾想过让田文清停止手里的计划。 不过,许是佟雅萱还是想看看前世并不受她恶名拖累,且将文嬷嬷照料得极好,并且还自己做出一份小事业的田文清,今世有了她精神和行动上的支持后是否会有更大的发展,抑或是其实她自己也预测很快就会回返盛京,故,她在得知田文清已按照自己的交待执行的时候,心里那本犹疑不定的天平立刻就出现了偏移。 如今瞧来,田文清确实将这些事情都处理的极为妥当,就连她都挑不出丝毫错误。 眼下,因着皇室的介入,这所谓的银楼可谓是现代社会里的银行。平民百姓可以将闲置不用的银两存入银楼,银楼视年份多少等提供一定的利息,需要用到这些银两时可以随时前往银楼提取,不用再像往常那般担忧银两放在家里会否被贼人偷盗了。 银楼还提供贷款业务,按照贷款年限收取一定的利息,可以拿地契店铺等作为抵押,若在规定的期限内无法支付贷款,则银楼有权将抵押的地契店铺收为己有。 看似最简单的两种功能,却为皇室带来极大的好处。正因如此,在佟雅萱返回盛京,得知田文清将银楼经营得不错后,才会立刻入宫求见皇帝,并毫不犹豫地将银楼所有权移交给皇帝,而田文清这个银楼总管事也因此事而得到提升,由一介普通的奴才一跃而成为平民百姓仰望的六品官员! …… 送走了田文清后,佟雅萱就带着红梅等丫环婆子出府了。 此次出府,佟雅萱只为巡视店铺,顺势敲打一些因为她离京近一年而有所懈懒的管事。 至于为什么佟雅萱都回京三天了,今天才想起巡视店铺? 这个疑,即使聪慧如红梅都无法猜测出,更不用说其它的丫环婆子了,唯有曾在皇宫里待了几十年,极为擅长揣摩人心的文嬷嬷思虑了一会儿后,才有所了悟。 不过,文嬷嬷并未说出来,但由她看向佟雅萱时那满含欣慰和赞赏的目光里,能猜测出此刻她已有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这种为人父母者,都难免会滋生出来的骄傲中又带上了一些失落的念头。 这一点,佟雅萱并不知晓,其实,就连文嬷嬷自己也未察觉到。 “瞧,那位就是静雅郡主……” “天,那就是静雅郡主?!听说静雅郡主嚣张跋扈、任妄为、更兼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可谓是一个才貌皆不备的粗鄙之至的女子。这样的女子,竟然能得到林王爷的青睬,还真让人疑不解哪!” “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才来盛京!”旁边一人立刻接话,以一种“我很熟知内幕”的骄傲自豪模样,微抬下巴,斜睨了周围被他放出来的话给吸引到的路人,语速极快却又清晰地说道:“静雅郡主痴恋齐王整三年,奈何她的情太过糟糕,故不得齐王喜欢。不过,自静雅郡主及笄之后,也不知她想通了什么,不仅不再痴缠那齐王,还跪在太后面前请求解除她和齐王的婚约,之后又远避江南。听说,她就是在去江南的路上巧遇林王爷,又救了林王爷一命,世人都说‘美女爱英雄’,其实那‘英雄又岂不爱美女’呢!” 说到这儿时,他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lu出一种“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目光。 “这么说来,其实那林王爷只是出于报恩,才会迎娶静雅郡主?”一人迅速作出总结之词,眼眸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嘴里却“啧啧”有词地叹息道:“真可谓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真真是可惜了哪……” 谁是“鲜花”,谁又是“牛粪”,无需刻意说明,单从那哄然大笑声里就能听出来。 …… 佟雅萱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行去,只是,她那紧抿的红chun,以及放在身侧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的双手,都表明此刻她满腹愤怒。 即使知晓三公主萧雅韵借由文贵妃之手而放出了许多对她不利的流言,但因着她也给予了回击,故,严格说来,她并未将这件事当回事。不过,此刻,听着那一声比一声无法入耳的流言,看着那一张又一张受人蛊而朝她lu出讥诮不屑蔑视目光的世家贵公子,就连佟雅萱自己都未料到,她竟然会是那么地愤怒! “郡主?”文嬷嬷担忧地唤道,uu看书 wwuukanshu.c 在佟雅萱未察觉到的时候,狠狠地剜了那说得最大声几人一眼,那目光之锐利,令那正说得兴致盎然,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以表达自己心里兴奋和动之情的几个所谓的世家贵公子们心口也不由得为之一窒,那才到喉的更多的讥诮话语则顿在那儿,任由他们的嘴chun蠕动了许多下,也未能顺利地说出来。 “不若……”劝说佟雅萱回府的话语还在喉旁打转,下一刻,文嬷嬷就闭口不言了,只因佟雅萱神情肃穆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身上也流lu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坚定。 待到佟雅萱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前方时,文嬷嬷才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她还真为以自己见到了满身威严气息的太后,无需刻意出声,单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神不宁,心里更会滋生出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敬畏。 这是弱者对于强者的崇拜,烙刻在每一个人的骨子最深处。 就连佟雅萱自己也未料到,她今日安排的出府一行,竟然会起到这般意料之外的效果。rs!。 () 第八章 追梅莫及(一) 此刻,佟雅萱正在心里琢磨着回头该如何“以彼之道,还治彼之身”,才能让三公主萧雅韵和在后面出谋划策的文贵妃也一尝清名尽失的痛苦。 不过,待到她踏入迎客来酒楼,见到那虽面带笑意,但眼底却有着一抹苦涩和焦虑的李掌柜后,心念转动间,一计立刻浮上心头。 “静雅郡主大驾光临,真让蔽店蓬荜生辉哪!”李掌柜满脸笑容地迎上前来,朝候在一旁的店小二使了个眼se,示意对方赶快吩咐厨房备下一桌最丰盛的酒水,以便能借由佟雅萱如今的名气,让最近有些入不敷出的酒楼起死回生。 佟雅萱朝李掌柜点头示意,狭长的丹凤眼转动间,已将大堂里的情景尽收眼里,脸上也难得地带上了一抹疑:“文嬷嬷,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郡主的话,现在是午时。”文嬷嬷回完这句话后,就退到了佟雅萱身后。 “午时?”佟雅萱挑了挑眉,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还以为现在已经是申时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原本人烟鼎沸的盛京第一酒楼,怎会突然败落到正是生意好的时候酒楼里却只有小猫两三只的疑。 李掌柜心口闷闷的,作为常年累月和形形sese人郡打交道的酒楼掌柜,他又岂会听不出佟雅萱话语里的讥诮和嘲讽? 放在半年前,若有人胆敢这般讥诮于他,他定要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即使对方是皇帝亲封的三品郡主佟雅萱也不例外。 只可惜,眼下,他还真得只能将喉咙里逸出来的苦涊全部咽下肚去,就连脸上的笑容也不能有丝毫的不对劲之处,以免上赶着给佟雅萱当了靶子,让佟雅萱借由他而立威。 “郡主,牡丹居已收拾妥当,还请移步。” “牡丹居?”佟雅萱偏了偏头,疑地问道:“你们迎客来酒楼不是以天、地、人这种说法来论包间品级吗?什么时候又换成了以花来命名?” “是在半年前。”李掌柜只觉得喉咙里发苦,以“天地人”这种带有一定标志的名字来为酒楼里的每一个包间命名的举动可是他开创的。也正因如此,迎客来酒楼才能成为盛京最好的酒楼。更甚至,不论是大梁人,还是其它国家的人来到盛京,都会选择在迎客来酒楼里用餐。可以这样说,世人皆以能在迎客来酒楼的天字号包间里用餐而骄傲和自豪。 可,自从半年前,迎客来酒楼原本属于白冬瑶的股份被某个不知名的人收购了后,曾持有迎客来酒楼30股份,在过去十多年内掌控着整个迎客来酒楼发展拓展话语权的他,就突然变成了一个没有说话权的小股东! 每每想起此事,李掌柜都满腹懊恼,恨不能时光能倒流,那么,他定会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及时改变对策。若非后面的举措一连再地失利,他又岂会一输再输?! 偏偏此刻,佟雅萱竟然赞叹道:“以花来为酒楼里的包间命名,倒新奇的。” 李掌柜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若非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之弦提醒他,如今的佟雅萱可不是往常那轻易就能被他的话语给挑拨和戏耍得团团的贵女,不定他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李掌柜脸上神情的佟雅萱心里暗叹了口气,微垂的长睫遮挡住眼底的遗憾。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又释然了。若李掌柜那么容易就能被她的话语给刺得理智全失,那也就不能在过去的十年里,在盛京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将迎客来酒楼越做越大,直到迎客来酒楼名扬天下。 “那么,就麻烦李掌柜带路了。” 李掌柜敛了敛心神,在将佟雅萱一行人引到了牡丹居后,就准备告辞离开。 就在此时,佟雅萱突然再次出声了:“李掌柜,等等。” 李掌柜转过身,微微弯腰,借此掩饰住眼底的惊讶:“不知郡主可还有其它吩咐?” “文嬷嬷,将合约拿给李掌柜过目。” 合约? 李掌柜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嘴chun蠕动了下,正准备出声询问一二时,却只见到文嬷嬷行到他的面前,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备下的一叠纸,递到他的手里后,就迅速回到了佟雅萱身后。 在这期间,文嬷嬷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 这样的情况,可和往常佟雅萱打探到齐王杜伟泽到了迎客来酒楼里用餐,想要和齐王见上一面,而身为佟雅萱的奶嬷嬷的她不得不拉下脸面,陪笑地送上金银珠宝以得到他的同意的模样差得太远了! 佟雅萱端起红梅沏好的茶杯,抿了口水,道:“李掌柜,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合约吗?” 李掌柜那不知溜跶到何处去的心神立刻被他收回,下意识地看向手里的合约。 下一刻,李掌柜就面se大变,一目十行地将这份合约看完后,看向佟雅萱的面容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这……这是真的?!”即使到了此刻,李掌柜依然不敢相信佟雅萱竟然就是那个夺了他的希望,并将他打到尘埃里的迎客来酒楼的幕后股东!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失hun落魄的李掌柜,并没有解释的想法。 房间里一片静谧。 可,在这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的安静气氛里,李掌柜却只觉得自己仿若是被剐掉了鱼鳞,即将被放到油锅里炸上一炸的鱼段般,心里的想法再多,却也因着先天优势不如对方而只能默默地将反抗的念头全部咽下肚去。 “李掌柜,你老了。” 仿若从天边飘来的一句话,如一道惊雷般,只骇得李掌柜脸上的血se尽褪,身子也微微颤抖着,用力了全身的力气,才避免自己膝盖一软,出现那种跌坐在地上出糗的场景。 深吸了口气,将满腹的惊骇全部压下去后,待到李掌柜再次抬起头时,已又是一幅笑脸迎人的模样:“不知郡主所指何意?” “李掌柜,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佟雅萱的目光在李掌柜那越发惨白的面容上停留了会,就迅速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叹道:“可,如今看来,倒是我想茬了。” 话落,佟雅萱就起身,准备离开。 李掌柜本以为佟雅萱不过是拿乔,可,待到他发现佟雅萱确实是来真的,并且越过他的身子,即将推门远去时,他慌了。 “郡主,请听李某解释。” 佟雅萱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望向李掌柜。 李掌柜心里为之一喜,心里才浮现出来的不妙的情绪立刻就被他掐灭。 为了不在接下来的对话里落了下乘,李掌柜双手撑地,颤巍巍地起身,小心地拍打着身上那本不存在的灰尘,微敛的眼眸里满是算计和冷。 佟雅萱轻笑一声,脸上有着不再掩饰的讥诮:“李掌柜,我送你一句话。” 李掌柜整理衣衫的手顿了顿,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疑和不解:“不知郡主此话何意?” “不到黄河心不死!”佟雅萱冷冷地说道,对于前世今生曾无数次借故刁难于她的李掌柜,从头到尾,她就没打算放过! “文嬷嬷,将另外一份合约交由李掌柜签字。” 这是一份股份转让书,无需刻意翻看,李掌柜就能明白合约里所写的内容。 “静雅郡主,你欺人太甚!” “哦?”佟雅萱挑了挑眉,并未被李掌柜身上突然煤发出来的怒气而震慑住,反而还轻移莲步,行到距离李掌柜约三步之遥的距离处,道:“李掌柜,我劝你还是仔细将这份合约看完后再说其它的。” “你……”李掌柜的嘴chun蠕动了许多下,可惜,不知为何,对着佟雅萱那幅浅笑盈盈的眼眸,他满腹的愤怒之言就是没办法说出来,更不用说那些威胁的话语了! 万般无奈之下,李掌柜只能垂眸,避开佟雅萱那双仿若看破了他的野心和yu望的清冷双眸,准备以沉默来应对佟雅萱接下来的举动! 他就不相信了,只要他咬定不签字,难不成这佟雅萱还敢让人押着他签字?! 真到了那时,他就算拼着一死,也要到皇帝面前告上一状! 李掌柜经常迎客来酒楼十来年,uu看书 .uukash 处理过许多外人看来极为麻烦的事情。故,在他看来,佟雅萱不过是运气好,仗着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的青睬,借着太后的撑腰而肆无忌惮地行事,但,实则佟雅萱不过是一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表面看来凶神恶煞,实则只要掐准了她的弱点,她根本就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只可惜,李掌柜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料到经过蜕变的佟雅萱,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被齐王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联手耍得团团转的愚蠢的静雅郡主了! 故,很快,李掌柜就尝到了苦头。 “什么?!”李掌柜脸se大变,怎么也不敢相信佟雅萱竟然还真敢让保护她的护卫按着他,强硬地要求他在那份股份转让书上签字! 咳,粉nen新书:恶女当道~ 求推荐票票,求收藏哟~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rs!。 () 第九章 追梅莫及(二) “不,静雅郡主,你不能这样做!”满腹的震惊之下,李掌柜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之弦也彻底崩断,那向来给人予春风拂面般感觉的温和笑容也迅速消失,圆圆的脸上一片冷和狠戾。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佟雅萱早已被他眼眸里流lu出来的毒辣和狠厉给碎尸万断! 只可惜,任由李掌柜再三反抗,口出妄言,都不是武艺高深的皇家暗卫的对手,故,很快,那份股份转让书上面就出现了李掌柜的名字。 在这期间,李掌柜曾想要撕烂这份股份转让书,更曾做出过吐口水,打泼等往常绝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举动。若是没有这些武艺高深的暗卫,不定李掌柜还真如了愿。只不过,佟雅萱既敢找上李掌柜,自是早有准备,又岂会因为李掌柜看起来就是一个身家稍微富裕一些的普通管事而掉以轻心?! “静雅郡主,你强占他人财产,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你不得好死……”李掌柜只要一想到耗尽了他十多年心血和精力经营才名声大噪的迎客来酒楼,竟然落入了一个只知仗势欺人,实则什么都不懂的败家女手里,就让他满腹心酸和愤怒,心绪大乱,口不择言。 “闭嘴!”文嬷嬷厉喝一声,满脸冷肃,望向李掌柜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死人似的:“李掌柜,单凭你侮骂郡主这一条,就能置你一个死罪。更不用说,你竟然欺上瞒下,心存妄念,竟想将郡主名下的酒楼占为己有。你这样不忠不敬不义之人,又有何脸面继续活在这世上?我若是你,早就找一根绳子上吊自杀了,也免得事情传扬开去后,自家后人也被连累……” 文嬷嬷早就按奈不住了,奈何,之前佟雅萱一直摇头阻止她,直到此刻,李掌柜一连再地忤逆,不知悔改的行为终于惹怒了佟雅萱,得到佟雅萱眼神示意的她立刻不管不顾地怒骂起来。 “……”李掌柜嘴chun蠕动了许多下,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奈何,文嬷嬷却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更不用说文嬷嬷所讲的话,句句都是实情,字字戳中他的心窝! 不过,纵然如此,李掌柜依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在他看来,即使这家酒楼的资金全部来源于国公府,即使他曾经是国公府的管事,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老国公去世,将这家酒楼全权交由他处置后,这家酒楼就是他的了! “李某无错!”李掌柜直了膛,满脸愤恨地看着佟雅萱:“静雅郡主,就算你是陛下亲封的三品郡主,就算你是佟候爷的嫡女,但,这间酒楼的所有权也不是你想要就能张口要去的!”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道:“文嬷嬷,将那份契约书交给李掌柜过目。” 契约书? 李掌柜眉头一跳,不会是他想像的那个东西吧?! 看了看正朝自己走来的文嬷嬷,又看了看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的佟雅萱,李掌柜心里那不祥的预感愈发地旺盛起来。 就在他的嘴chun蠕动了下,准备屈服于眼前的形势,暂且先向佟雅萱服个软,将佟雅萱糊弄过去再做它想时,文嬷嬷已再次行到他面前,并且从衣袖里取出了那份折叠成四四方方模样的纸张。 这是一张年代久远,已微微泛黄的纸张。 李掌柜目光为之一缩,嘴chun颤抖起来:“这……” 即使文嬷嬷尚未展开这张纸,但,这曾让他一度懊恼不已,每日躺在chuang上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毁掉的纸,怎会又出现在他面前?! “是了,这一定是假的……”李掌柜面se惨白,喃喃出声,他明明已将两份契约都毁掉了,为何眼下又出现了一份?难道当年老国公一共写了三份契约,为的就是防止他的临时反水?! 这般一想,李掌柜只觉得自己犹如突然从炎炎夏日来到了寒天雪地似的,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寒意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却非常迅捷的速度袭上他的身子,并迅速侵入骨髓深处,只令他不由得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嘴chun也隐隐地泛出青紫之se,面容更是惨白如纸。 佟雅萱轻笑一声,吩咐道:“问雁、妙春、秋灵、念烟,李掌柜就是你们曾敬仰的那个记账高手。” “记账高手”几个字被佟雅萱加重了话语,只听得本就心里有鬼的李掌柜越发地胆战心惊了。 待到以问雁为首的四个丫环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备下的纸张,再将那些数字一条条地念出来时,李掌柜的双膝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不……不是这样的……”即使到了此刻,李掌柜依然不敢相信算无巨遗的自己竟然会败于佟雅萱之手! 一个年近四十,有着二十多年丰富经商经验的他,竟然会败在了一个世人皆知的蠢笨无知的败家女手里! 这样的事实,只将李掌柜心里最后一丝期翼也彻底抹杀。 事实上,越是成功的人,就越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尤其像李掌柜这样败于一个往日里从不被他瞧在眼里的女流之辈之手,更让他羞愤难当,恨不能地上突然裂开一条大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将自己深深埋葬! 只可惜,李掌柜防备心太重,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故,他虽料到了佟雅萱来此的用意,但并未料到佟雅萱并不打算对他赶尽杀绝,而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打算将他下放到另外的酒楼里。若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他确实诚心悔过了,那么,佟雅萱就会再将他调回迎客来酒楼,依然安排他掌柜,并且同样享有迎客来酒楼一小部份股份。 正因如此,李掌柜失去了这次改过的机会。而将他眼底那抹无法掩饰的狠戾尽收眼里的佟雅萱,毫不犹豫地将脑子里曾浮现的念头掐灭,不打算再养虎为患了。 “李掌柜,事到如今,你可还有何交待的?” “……”李掌柜一径地沉默着,不再出声,也不再和佟雅萱对视,唯有他身上流lu出来的垂暮和伤痛感,让人不由得猜想他是否已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跟佟雅萱解释。 “罢了。”佟雅萱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再在李掌柜身上浪费时间了:“来人,将李掌柜送往衙门!” 在心里已暗自推测过佟雅萱接下来会做出的无数举动,并且早已一一地想好了对策的李掌柜,怎么也未料到一向仗势欺人,恨不能将对方往死里打以泄心里怒火,并从不依照律法办事的佟雅萱竟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于是,极度的惊骇之下,李掌柜再也无法继续维持那独在佟雅萱面前才会出现的高傲和优渥感,满脸哀凄地求饶道:“静雅郡主,李某错了……” 佟雅萱充耳不闻,带着文嬷嬷等人离开。 门,在李掌柜面前关上,也彻底关上了李掌柜心里的最后希望。 看着被佟雅萱特意留下来一叠资料,李掌柜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下一刻,他就狂笑着朝那叠资料奔去,打算将资料全部毁掉。 只可惜,下一刻,李掌柜就被人敲晕了,待到他再次醒转时,已被带到衙门,因为证据确凿,等待着他的将是无尽的牢狱之灾。 “呵……”李掌柜状若癫痫,他未料到佟雅萱狠毒起来,竟然连一点希望都不留给他!此刻,纵然他有满腹痛悔,也早已无济于事…… 另一边,佟雅萱离开迎客来酒楼之前,吩咐由之前位于李掌柜之下的副手暂代李掌柜的职位,同时于明日开始迎客来酒楼关门进行整顿,待到一个月后再重新开放。 接下来,她又去了云烟成衣店、星语饰品店等从白冬瑶手里夺过来的店铺里,将这些店铺的管事悉数换了个遍后,才交待众人于三日后到长公主府找她。 这日,直到傍晚时分,佟雅萱才回了长公主府。 和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一起用过晚膳后,u看书 .uukashu.co 佟雅萱就缓步朝静雅院的方向行去。 深秋的风,吹拂在脸上,带走了身体里最后一丝疲惫的同时,也让她的大脑变得更加清醒起来。 清冷的月se,透过层层树叶的间隙照射在地上,风儿吹过的时候,树动,影动。 佟雅萱突然顿住脚步,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前方。 不过,下一刻,她脸上的严肃等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浓浓的啼笑皆非。无它,只因那向来冷清,生人勿近的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竟然大刺刺地坐在她的房内! 在这一刻,佟雅萱无比庆幸静雅院霍候的下人都对她忠心耿耿,没有她的吩咐,院子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外传,否则,还不知明日外面又会有什么样的流言斐语传出来呢! 朝满脸担忧的文嬷嬷等人摆了摆手,示意几人退下后,佟雅萱才迈步进到房内,在林清越对面坐定,执起放在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沏了杯茶水。rs!。 () 第一十章 血玉手镯 就在佟雅萱准备将茶壶放回原处时,林清越出声了:“萱儿。” 接着,他就静静地看着佟雅萱,并未再出声,但一直停留在茶水上的目光,却让佟雅萱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拿起另外一个茶杯,沏了八分满的茶水后,推到了林清越面前。 “林王爷,请用茶。” “唤我名字。”林清越的目光依然停留在佟雅萱面容上,声音虽依然冷漠,但佟雅萱却分明听出了一分恼怒和威胁,仿若她不照办的话,等待着她的将会是…… 佟雅萱狠狠地剜了林清越一眼,打又打不过,骂对方也不知还口,还得分出心神去思索对方言行举止的含意,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林……” “王爷”两个字还在喉旁打转,下一刻,林清越就欺身上前。 看着近在咫尺俊美得找不出丝毫暇眦的面容,佟雅萱身子往后退了退,将自己和林清越之间距离再次拉开后,才不甘不愿地唤道:“林清越。” 林清越只觉得自己的心尖被人拿羽毛轻柔地刷过,身子为之一颤,眼眸里也第一次流lu出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茫,紧接着就变成了浓浓的喜悦。 只是…… 林清越伸出手,抚上口,一直凝视着佟雅萱的目光也终于移开。 为何,他会感觉不到表弟说的那种身子犹如浸在温泉里,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感觉呢? 久思不得其解的林清越,再次抬头看向佟雅萱,目光里流lu出来的疑、探究,即使佟雅萱竭力想要忽视,也不得其法。 万般无奈之下,佟雅萱只能暗叹了口气,也懒得去思忖林清越这般举动的深意了,径直问道:“说吧,林清越,你今日夜闯长公主府,所为何事?” 林清越眉头微锁,明明佟雅萱如他所愿地唤他的名字,为何他除了喜悦外,心里又生出浓浓的不满足? 佟雅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去理会突然变得纠结起来的林清越了,起身就朝书桌方向行去。此次她再次回到盛京,也不知还能在这儿继续停留多久,而她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不抓紧时间,以后她会懊恼后悔的! 房间里一片静谧。 风吹过的时候,烛影摇曳,映衬着素净装扮的佟雅萱越发地清丽人起来。 林清越不知何时抬起头,再次看向埋于案首的佟雅萱,眼眸里流lu出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痴,只觉得这样浑身散发出一种自信神情的佟雅萱,让他恨不能藏起来,不让外人轻窥! 只是,一想到他都来了这么久了,佟雅萱竟然都没有说上一句关心问候的话语,就让他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委屈。 “你就不关心我什么时候抵达盛京的吗?” “啪哒!” 佟雅萱手里的毛笔坠落在桌上,幸而她及时将那叠写好了安排计划的纸张移开,否则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无法排解的恼怒和郁闷等情绪! 纵然如此,佟雅萱依然暗恼不已,磨了磨牙齿,顺势望向依然坐于矮桌前的林清越。 下一刻,佟雅萱就疑地眨了眨眼,甚至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浑身上下流lu出一种失落情绪的人,竟然是那个传面传说情冷漠,每日里说话从不超过十句,每句话不超过五个字的林清越! 她这是眼花了吧! 一瞬间,佟雅萱无语凝噎。 久久等不到佟雅萱回答的林清越,身上流lu出来的气息越发地哀怨和委屈了。紧接着,他就起身,行到佟雅萱面前,微微弯腰,将佟雅萱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后,才再次说道:“没良心!”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自己今日大概是没有休息好,抑或是还在做梦,所以才会看见林清越情大变的模样。 林清越薄chun抿成了一条直线,为什么佟雅萱会是这般地惊诧?一点也不像是表弟说的那般感动涕零,从而投怀送抱…… 至于桃逸之语带调侃说的另外一种情况,却是被他毫不犹豫地摒弃在一旁。 “萱儿。”林清越伸手,将佟雅萱滑落到脸颊旁的发丝顺到耳后,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温润的触感,耳鼻间尽是独属于女儿家特有的清雅淡香,那本应该收回的手指也就忍不住流连忘返起来,顺应着他的心愿划过脸颊,停留在粉nen水润的嘴chun上。 暖暖的,软软的…… 林清越的目光也变得痴起来,手指轻移着,身子再次欺近…… “啪!” chun上传来的麻痒感觉,令佟雅萱霞飞双颊,毫不犹豫地拍开林清越的手,怒斥道:“流氓!” 林清越乍不及防,手背立刻就被拍开,跟着就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红印,由此可知佟雅萱刚才震怒之下用出了多大的力气。 林清越眼眸里的怒气一闪而逝,身为一国摄政王,想要什么东西,无需开口,自有人亲自送上。可以这样说,这还是他活到二十岁,第一次被人打! 其实,也不该说是打,应该说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拍开,仿若他是一只苍蝇似的,一脸的嫌弃。 “哼!”林清越忍不住冷哼一声,就算他是苍蝇,那也是苍蝇王,而佟雅萱就是苍蝇王后,被自己的女人拍了下,严格说来,也是没有什么的。 想起桃逸之曾说过的“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的话语,林清越突然悟了。 这人……佟雅萱肩膀缩了缩,微微垂眸,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认识到,身为一国摄政王,即使林清越情再怎么冷漠,身上也有着皇室的骄傲和不容旁人挑衅的威严。 只不过,她怎么也无法理解,明明刚才那般恼怒,让她都有些胆战心惊,道歉的话在喉旁打了好几个转,可,下一刻,这人竟然又突然收敛了全身的威严,仿若刚才他眼底浮现的那抹怒气只是她眼花了似的。 当然,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最令佟雅萱无法接受的是林清越之后看向她时那诡异的目光! “萱儿,我是一路跟在你们身后的。” “什么?”不怪雅萱如此惊讶,只因这次江南行,让她深切地体会到了太后派给她的那一队皇室暗卫的高超武艺。可,林清越竟然隐藏于暗处,没有被人窥探到,由此可知,林清越的武艺有多高深! 林清越淡淡地说道:“你是我的王妃,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佟雅萱嘴chun蠕动了好几下,想要辩驳,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辩驳,这都已是既定的事实。万般无奈之下,佟雅萱只能撇撇嘴,道:“我们还未成亲。” 话落,佟雅萱就恨不能地上突然裂开一条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将自己深深地掩埋起来,以免面对此种尴尬场景。 这样的话,怎么会是她说出来的呢?! 听在林清越耳里,只会觉得她恨嫁了吧?! …… 不过,林清越只是偏了偏头,道:“我明日就去见太后。” “……”佟雅萱狠狠剜了林清越一眼,绝不承认自己是在迁怒,不过,正因林清越这句话,倒让她从刚才的尴尬场景里走了出来,心里也第一次觉得有这么一个情冷漠的未婚夫,其实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诡异念头,令佟雅萱也不由得愣怔住了。 难不成,她早就对林清越有好感了?可,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 陷于自己思绪里的佟雅萱并未注意到林清越眼底那抹喜悦,否则,她一定会给林清越贴上一个“闷”的标签,也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拟定的新的计划。只可惜,等到她知晓的时候已一切晚矣。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林清越突然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备下的一个盒子,放到了佟雅萱面前。 悠悠檀香窜入鼻尖,令佟雅萱立刻收回外放的心神。 盒子是檀木做成的,上面镂空雕刻着首尾交缠的一龙一凤,只是随意地一瞥,就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这是?”佟雅萱抬起头,望向林清越,眼眸里尚未消褪的欣喜被林清越瞧了个清清楚楚。 “送你。”林清越嘴角扯出一丝极小的弧度,就连那向来泠漠的双眼里也布满了温柔,更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 只可惜,u看书 .ukashu.cm 佟雅萱早已垂眸,凝视着手里的盒子,故错过了这难得一见的情景。 “啪嗒。” 盒子刚刚打开,下一刻,佟雅萱就忍不住惊呼一声,微眯的凤眼也瞪到了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紧接着就是浓浓的喜悦和痴。 见状,林清越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心里也生出一股连他自己都未注意到的不满——明明佟雅萱该注意的是他,为何竟然会被一个没有人气的东西给了眼。 此刻,林清越早已忘记了这样东西是他翻遍了府里宝库才找出来的,更忘记了他之所以要在今日赶来巴巴地送给佟雅萱,就是因为他在看见这件物品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佟雅萱很适合佩戴它! 咳,继续推荐偶的新书:恶女当道 打滚求推荐票票,求收藏,求包*,喵~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rs!。 () 第一十一章 赠美明珠 林清越满腹的纠结,佟雅萱并未察觉到,此刻她已取出那只玉镯,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红得快要滴血似的玉镯,只衬得本就如瓷的肌肤越发地莹润皙白起来。 这是难得一见的血玉,以往佟雅萱只在书里看到过关于它的描述,心里也曾无数次期盼能亲眼一观。自穿越到了大梁,附身在静雅郡主身上,这些年里她也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更曾近距离地欣赏过心心念念的血玉。 只是,不知为何,当她看见那些珍稀饰物时,心里也曾赞叹不已,但却并没有将其据为己有的念头。而,眼下,这方血玉镯就不一样了。看见它的时候,她只觉得它也是一个有着灵魂的活物,上面流动着的每一丝血液都是那么地捉摸不透,令人痴迷,只恨不能日日和它相处,从而将它每一刻不同的风情尽收眼底。 正因如此,即使长久以来形成的自持和冷静,让佟雅萱迅速就将外放的心绪收了回来,但,她也不打算将这只血玉镯归还给林清越了。 好吧,到了此刻,佟雅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一个俗人,也同样爱着美丽的珍宝首饰。当然,这是女人的天性,以前未能触动她,也不过是未能见到真正让她心动的。 “我很喜欢,谢谢你!” 佟雅萱抬起头,朝林清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明明是感谢的笑容,但落在林清越眼里却变得那般妩媚起来,尤其佟雅萱还特意抬起手,朝他晃了晃,那和血玉镯相映成辉的美景,只令一向对女色避之不及,从不觉得女人有什么好的林清越也不由得目露痴迷。更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未注意到,他竟然咽了一口口水。 也正因如此,他才迅速清醒过来。紧接着就是浓浓的羞愧——他竟然在佟雅萱面前出糗了! 越想,林清越就越发地懊恼。只觉得自己竟然搞砸了今日的会面。一想到过了今日后,自己在佟雅萱心里的印象就会跌落到谷底,就让林清越越发地懊恼和羞愧起来。 这?! 佟雅萱揉了揉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向来冷漠自持,一张俊脸上从不出现除了冷漠严肃之外情绪的林清越,竟然会这般羞涩?! 好吧,其实。林清越只是耳尖略红,并未达到羞愧难当的场景。只不过,纵然如此,若有其它人看见这一幕。也会如佟雅萱一样生出“今儿个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的荒谬和不可置信的情绪。 更何况,此时,不知林清越是否察觉到了佟雅萱的惊讶和诧异,竟然还朝佟雅萱露出一个委屈之至的眼神,然后。不待佟雅萱反应过来,他就脚尖轻点,迅速消失在佟雅萱面前! 许久后,佟雅萱才从愣怔的情绪里回过神来。不过,伴随而来的就是她那不加掩饰的大笑声。 停留在房顶处。并未走远的林清越,听得佟雅萱这般“狂妄”的笑声,难得地黑了一张脸。 不过,也因如此,他心里那些莫名的担忧和害怕等情绪也不翼而飞,只因佟雅萱接下来说的那几句话。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林王爷,竟然会这般羞涩……” 合着他刚才的尴尬、懊恼,落在佟雅萱眼里,竟然变成了他在害羞?! 林清越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放在身侧的双手也跟着紧握成拳,望着在微晃的烛火下,身影飘忽不定的佟雅萱的目光里除了庆幸、喜悦外,还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懊恼。 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 林清越抬起手,摸了摸胸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越发欢快起来。 佟雅萱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多久。只因第二日,她才起身,梳洗完毕,还未来得及用早膳,就见文嬷嬷一脸恼怒地急行进来。 “郡主,三公主再次前来拜访。” 这个萧雅韵! 佟雅萱暗叹了口气,道:“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入宫拜会三公主。” 文嬷嬷叹了口气,满脸担忧地看着佟雅萱,道:“郡主,老奴已经用过这个藉口了,奈何三公主吵闹着要见郡主,说要亲自照顾郡主,以表心里的歉意。” 佟雅萱揉了揉太阳穴:“那就一切照旧。” 所谓的照旧,就是将萧雅韵请到大厅里,好茶好菜地侍候着,但就是不给萧雅韵趁机在长公主府里乱走动的机会。而在萧雅韵即将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的时候,佟雅萱再出面,装出一幅忙得分身乏术的模样表明自己心里的歉意,然后再将萧雅韵忽悠得离开长公主府。 文嬷嬷应了声,转头就吩咐红梅等人去安排,自个儿却又道:“郡主,林王爷派人送来了礼物。” 佟雅萱愣了愣,好吧,她总算找到了萧雅韵一反常态,才不过辰时就准时出现在长公主府的原因! 不过,依照昨日林清越所说,她们一行人抵达盛京,他也跟随而至这个消息看来,林清越已抵京四日。而这四日里,林清越一直未现身于众人面前,但这四日里,萧雅韵日日前来长公主府报道,如此看来,文贵妃早就知晓林清越的踪影! 这样看来,文贵妃隐藏于暗处的势力可不小哪!若非借由此事,她也无法探询到,想来太后等人也未料到。 不过,过了今日之后,文贵妃想要再将这投势力隐瞒下去,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世间不仅有“纸包不住火”这一说法,也有“姜还是老的辣”这一说法,早就对文贵妃和二皇子萧逸轩心生不满的太后等人,只需略微推敲一番,就能顺藤摸瓜地探出这股势力,从而斩断文贵妃的所有后路! …… 一念及此,佟雅萱也不由得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评价那隐藏甚深,可谓是算无臣遗的文贵妃,竟然愿意为了三公主萧雅韵这么一个如今名声已渐毁的女儿,放弃了她为之努力了许久的东西! 这是林清越第一次堂而皇之地送礼物给佟雅萱,故,早已将林清越当作了姑爷来看待的文嬷嬷,在久久未等到佟雅萱的回话时,亲自走到门外,从候在门外的下人手里接过林清越特意为佟雅萱挑选的礼物。 这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漆木盒子,上面依然镂空雕刻着首尾交缠的一龙一凤的图案,于简朴中透露出大气。 盒子分上下两层,第一层里面放置了四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每个盒子里面都放了一套颇具越国当地特色的头面。 第二层里面同样摆放着或含苞欲放、或已盛开的牡丹绢花,而这些颜色各异的牡丹绢花又被拼成了一朵更大的牡丹花,花芯里放摆放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若说其它的饰物,让文嬷嬷觉得林清越看似冷漠,实则也是一个懂得体贴人的男人的话,那么,待到她看见这颗在清晨明媚阳光里依然熠熠生辉,吸引着每一个看见它的人的目光的夜明珠时,文嬷嬷就只剩下浓浓的赞叹了。 “郡主,王爷待你确实很好。” 文嬷嬷将夜明珠取出来,找出一个白色轻纱做成的荷包,将夜明珠放了进去,悬挂在靠近书桌的墙壁上。如此一来,往后佟雅萱挑灯夜读或伏于案首时,她也不用再担忧长时间在晕暗的烛火里看书,会对佟雅萱的眼睛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佟雅萱抚了抚胸口,只觉得那被厚厚围墙包裹住的心房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缝隙,一股突兀而来的暖流徐徐注入她的身子,只令她也不由得喟然一叹,紧抿的嘴唇也微扬,微阖双眼,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文嬷嬷转了转眼珠,又挑了一套粉宝石头面出来,递到佟雅萱面前,笑道:“郡主,这套头面很衬郡主今日所穿的衣裙。” 今日佟雅萱上身穿一件月白色小袄,下系一条淡粉色拽地长裙,裙身由右下往左上一共绣了七朵盛开的桃花,腰系柠檬黄色刺绣腰带,头梳随云髻,插了一只蝴蝶翩飞造型的金钗,并一朵胭脂粉色泛银边的牡丹绢花,耳上戴两粒金镶粉宝石水滴状耳坠,额前垂下一缕半弧形的玉缀粉宝石嵌米粒大小珍珠的流苏璎珞。 “文嬷嬷,前几日,你还夸奖这套头面呢!”佟雅萱扁扁嘴,uu看书 .ukansh 这套头面正是这个月珍宝斋才推出来的,她刚刚买回来的时候,文嬷嬷还赞不绝口,可,眼下,林清越不过是送了一些颇具越国当地特色的头面,文嬷嬷立刻就改口了。 “那不是还没有看见更好的嘛!”文嬷嬷随口回着话,不待佟雅萱回话,就将佟雅萱按在了梳妆镜前,快速取下佟雅萱头上的饰物,又亲自为佟雅萱重新梳了一个百花分肖髻,再重新戴上挑选好的物。 “好了!” 不过一盏茶时间,文嬷嬷就收手,打量着铜镜里的绝美人儿好大一会儿后,才又赞道:“郡主越来越美了……”看来,林清越也挺有眼光的,竟然能挑选出这般符合佟雅萱气质的头面饰物来。 “文嬷嬷,你再夸奖我,小心我飞到天上,再也下不来了。”佟雅萱吐了吐舌头,作了一个鬼脸,生生将铜镜里映照出来的绝美人儿的模样给破坏了个一干二净,只令文嬷嬷忍不住瞪了佟雅萱一眼,提醒道:“郡主,你该去见见三公主了。” “好吧。”佟雅萱耸耸肩膀,起身朝大厅方向行去。 () 第一十二章 东施效颦 大厅里,三公主萧雅韵坐于上首,满脸悠闲地钦着茶水,偶尔拈起一块点心,扳成小块放到嘴里,那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到别人家里坐客的,倒是给人予一种主人家的感觉。 佟雅萱心生不喜,往前迈去的脚步也为之停顿了下。 叮当作响的环佩声,惊醒了陷于自己思绪里的萧雅韵,待到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门口处时,立刻就眯起了双眼,长睫掩住眼底的冷冽和嫉恨。 若她未看错,佟雅萱今日佩戴的那套雕刻成桃花模样的头面,根本就不是珍宝斋这所谓的盛京最大且经营时间最长的珠宝首饰店能做出来的! 这样精湛的做工,这样不怕浪费材料的财大气粗者,唯有越国摄政王林清越! 佟雅萱不过是一个被齐王退婚、无才无貌且恶名远场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的青睬?! 她有哪点儿比得过自己?! 天知道她有多么嫉妒她,每次看见她,她就恨不能将她毁灭! 只是,眼下,还没有达成她的目的,她还不能…… 萧雅韵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翻腾不息的恼怒和嫉恨等情绪,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已又恢复到往日里那幅高贵端庄的模样。 接着,萧雅韵急急起身,脸上也带上了一抹尴尬,笑道:“唉呀,表妹,我还以为你不会那么早就起床,所以就占着你的位置,欣赏了一下窗外的景色,想来,你不会介意的吧?” “静雅见过三公主。”佟雅萱行了一礼后,在萧雅韵下首落坐,笑着回答道:“三公主身份尊贵。理当上坐。”心里却轻晒:不过是一个坐位,难不成,今日萧雅韵坐了上首。就能代表着她在长公主府里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利了?! 萧雅韵不知佟雅萱心里的想法,此刻。她正为自己终于在佟雅萱这儿扳回一城而得意不已,脸上却露出一抹不赞同,甚至还伸手去拽佟雅萱的胳膊,频频摇头,道:“唉呀,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这么清呢!表妹。你呀,还是就在这儿坐吧。” 佟雅萱微微侧身,避开了萧雅韵的动作,正色道:“三公主。礼不可废。” “这……”萧雅韵满脸迟疑和为难,末了,她跺了跺脚,娇嗔一声:“好吧,既然你一再强调。那我就勉为其难啦!”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萧雅韵,招了招手,示意在大厅里侍候的下人再送上一壶茶水和几样点心来后,才问道:“不知三公主今日前来,可有何要事呢?” “怎么。难不成,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呢?”萧雅韵摇了摇头,一脸的黯然和失落,仿佛佟雅萱根本就不该问出这句戳她心窝子的话语似的,脸上的血色也褪了几分,嘴唇更是紧咬,整一幅委屈之至的模样。 以往,萧雅韵都给人予一种皇室公主高高在上的感觉,今日却突然流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若有男子在此,定当会心生怜惜,恨不有将她搂在怀里软言细语地安慰一番,以换回她那明媚又高傲的笑容。 只可惜,见惯了江南那些发自骨子里予人一种柔弱感觉的女子后,再见到萧雅韵这幅坚强中暗含柔弱的模样,只令佟雅萱一个没忍住,差点就将嘴里的茶水喷出去了。 明明是一朵娇艳又高贵的牡丹花,偏偏要将自己伪装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无害白莲花,这种东施效颦的手段,还真让人无语之至! “咳……”佟雅萱连咳了好几声,才压下到喉的笑意,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也露出一抹歉意:“难得三公主赏脸到寒舍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原本静雅应该陪着三公主,奈何静雅才回京,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三公主见谅,待到静雅忙完手里的事情后,自会备下厚礼登门陪罪。” “表妹,瞧你这话说的!”萧雅韵嗔怪地看着佟雅萱,“我们是表姐妹,本是一家人,理当相亲相爱。之前得知你远避江南时,我恰好跟着师傅学习四艺,抽不出时间去送你。如今得到你提前回京的消息,喜不自胜,所以才冒昧地一连几日都前来长公主府找你。” 说到这儿时,萧雅韵还特意长叹了口气,一脸的黯然和失落:“前几年,我们还情同姐妹,同进同出,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和对方分享。可,未料到,这才多久哪,曾经如一家人般亲密的姐妹就日渐疏远。每每想起此事,都让我满腹伤心、辗转难侧、夜不能寐……” 萧雅韵取出一方绣帕,拭了拭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可,也不知她太伤感了,抑或是其它的,总之,那泪水是越拭越多,很快就将她手里的丝帕浸透了。 不过,纵然如此,萧雅韵今日出门前特意绘的素净妆容依然还保留着,并未褪去,反而还因此显得她越发地楚楚可怜起来。 “表妹,你今日身上穿的这件衣裙很衬头上的首饰。” 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令佟雅萱的身子也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看向萧雅韵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古怪。 “谢谢三公主的夸奖。”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微垂的眼眸里满是讥诮:这就准备跟她索取饰物了?只可惜,她并不打算和旁人分享林清越送来的头面首饰,尤其这人还是恨不能杀了她的萧雅韵! 萧雅韵磨了磨牙,怎么也未料到她话都说得这般直白了,佟雅萱依然装作未听到! “表妹,我曾有幸见过越国皇室用的头面首饰。今日乍一眼望去,发现表妹头上佩戴的饰物挺像越国皇室专用的。若表妹不介意的话,可否取下来让我一观?”说到这儿时,萧雅韵仿佛怕佟雅萱不答应似的,讪笑着补充道:“诸国中,唯有越国工匠技艺最为高明。而专门为皇室打造饰物的工匠手艺更是精湛,我一直都好奇这些饰物的模样,如今终于见到了,难免一时心痒。” “若表妹担忧我不小心毁坏了这些饰物,可以将我今日佩戴的饰物取下来搁在表妹这儿以作典当。待到我欣赏够了这些难得一见的饰物后,再从表妹那儿将抵押的首饰取回来即可。表妹,你看,如何?” 特意放低的身段,温和的询问话语,若换了其它人不定还真会相信萧雅韵的话,奈何一直留意着萧雅韵脸上神情变幻的佟雅萱,自是没有错过萧雅韵眼底那抹狠戾和贪婪! “抱歉,三公主,这些饰物是友人所赠,不论是否越国皇室专用饰物,都代表着友人的一片心意,故,静雅不能将这些饰物取下来交由你一观。” “你……”本以为会如愿以偿地得到那些饰物的萧雅韵,听得此言,只气得脸红脖子粗,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除了怒气外,就是浓得吓人的恨意! 见状,跟着萧雅韵出宫的嬷嬷,不着痕迹地伸手轻拽萧雅韵的衣袖,提醒萧雅韵此刻绝不能动怒,以免堕入佟雅萱设下的圈套里。 萧雅韵猛地阖上双眼,跌坐在椅子里,面容也慢慢变得平和起来,仿若刚才那一幕快要失控的模样只是众人的错觉似的。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立在萧雅韵身后,她之前并未见过的那个冷面嬷嬷,知晓自己往后对付萧雅韵的计划又得重新安排了。 房间里一室静谧。 可,佟雅萱并不打算再继续和萧雅韵在这儿耗下去了,遂道:“三公主,若没有其它的事情,请容静雅告退。” 候在萧雅韵身后的嬷嬷闻言,冷冷地看了佟雅萱一眼,眼眸里满是对佟雅萱一连再触怒萧雅韵,更将萧雅韵这个大梁三公主未放在眼里的不满和恼怒。 只可惜,即使她是太后赐给萧雅韵的教养嬷嬷,眼下,佟雅萱身份不同,还真不是她能轻易喝斥的。 “三公主,听说长公主将府里的庶物全部交由静雅郡主打理,如今静雅郡主才抵京不到四天,确实忙得分身乏术。既如此,不若你和静雅郡主约定明日此时,她再陪你一同挑选给太后祝寿的礼物?” 瞧瞧,这番话说得多有道理,又于威胁中暗含警告,让佟雅萱认清自己的身份的同时,也一并解释了这几日萧雅韵之所以会一连再地出现在长公主府的原因! 怨不得今日萧雅韵一反常态地只带了这么一个嬷嬷出行,uu看书 ww..cm 这老将出马,自是顶俩哪! 佟雅萱心里暗赞,却并不打算就此如了萧雅韵的意,尤其萧雅韵此刻还拿一种得意的目光看着她,就只差没有直说她根本无法反抗,否则她就一状告到太后面前,让太后认清她的真面目! “唉……”佟雅萱长叹了口气,道:“三公主,静雅早就料到回京后会忙得分身乏术,所以还在江南时,就已挑选好了送给外婆的礼物。” 这是直接坦承了她不愿意陪着自己挑选礼物?! 萧雅韵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容僵住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佟雅萱竟然还一如既往地直言拒绝! 不过,基于这几日和佟雅萱的相处里,察觉到佟雅萱性子已有了极大的改变,并已做了相应的对措,故,很快,萧雅韵嘴旁勾起一抹浅笑,道:“没想到,表妹那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哪……” () 第一十三章 投怀送抱 “对了,表妹,可否将你挑选的礼物拿出来一观呢?” 话落,萧雅韵就忙不迭地掩住嘴,做出一幅自己没有其它意思,只是一时嘴快,才会说出这句话的模样,一脸尴尬地补充道:“表妹,我只是想做个参考,唉……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每次祖母、父皇和母亲祝寿时,为了能挑到合适的礼物,我都会愁得好几夜无法安睡。” 萧雅韵满脸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不再掩饰身上的疲惫和倦怠,以此来唤起佟雅萱的同情心,从而借此机会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只可惜,这件事,萧雅韵再次料错了。若换了原主,不定还会因为萧雅韵这番故意为之的示弱动作而起心里的豪情,毫不犹豫地拍着脯,许下一切都包在她身上的诺言。不过,眼下,坐在萧雅韵面前的是穿越又重生了一次的佟雅萱,那颗曾经柔弱的心脏也在前世日复一日的折磨和世人的讥诮冷眼里变得冷硬起来。 可以这样说,在佟雅萱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丝毫同情心。 就如眼下,佟雅萱就似笑非笑地瞧着萧雅韵,道:“三公主说笑了,大梁谁人不知每次外婆、舅舅和舅妈祝寿时,三公主都会送上出乎于众人意料之外的礼物。且,这些礼物很合外婆、舅舅和舅妈的心意,每次寿宴三公主都会拨得头筹,获得让人羡慕的众多赏赐。” 话落,佟雅萱就再次做出端茶送客的姿态。 萧雅韵磨了磨牙,猛地站起身,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有着不再掩饰的恼恨:“佟……” “三公主。”候在萧雅韵身后的嬷嬷见状,忙不迭地急唤了一声,提醒道:“时辰不早了,你还得回宫跟太后请安呢。” 萧雅韵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口那些翻腾不休的情绪压制下去,难掩心中愤恨地看了佟雅萱一眼后,衣袖一甩,迅速离开。 事情就有这么巧,打算依着自家表弟给出来的方法上门同佟雅萱多加联络,以更进一步地培养感情,再顺便观察一下佟雅萱对他早上派人送来的礼物感觉的林清越,恰于此时抵达长公主府。 满腹气恼和愤恨的萧雅韵,头也不抬地朝前行去。 于是,在下一个拐角的地方,跟在萧雅韵身的事的嬷嬷还来不及出声提醒,下一刻,萧雅韵就撞向了对面那缓步行来的林清越。 突如其来的寒意,令萧雅韵下意识地抬起头,待到她看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林清越时,一颗心已动得快要跳出来,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红,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倾慕和爱恋,放纵着自己的身子往前栽去。 在她看来,即使林清越子再冷漠,再不近女se,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美人在他面前栽倒,定会伸手接住她,那么,她就能…… 脑子里浮现这个念头的时候,只羞得她不由得红了脸,想垂眸,却又舍不得错过一个和林清越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不得不说,到了这个时候,萧雅韵依然满腹遐思。能以二十出头的年纪成为一国摄政王,与其说是林清越占了出身和年岁的便宜,倒不如说林清越确实有着和符合他身份的识人、用人之能力。 即使林清越的子再怎么冷漠,即使他再不喜和人接近,但,这并不代表他看不出萧雅韵那双爱恋的漂亮凤眼下隐藏的野心和yu望。 而对于有着高深内力,武艺高超的林清越来说,萧雅韵这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还真无需刻意去注意。 就如眼下,林清越足尖轻点,身子往后急退,连一个施舍的眼神都没有给重重跌倒在地上的萧雅韵,提脚就往佟雅萱居住的院子方向行去,徒留跌了个“狗吃屎”的萧雅韵,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看着林清越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那双曾令无数贵公子盛赞的漂亮凤眼里已是一片冷。 这日早上,佟雅萱虽像往常那般准时起chuang,但并未于辰时用餐,不仅为了避开每日都会来长公主府报道的三公主萧雅韵,也因为今日佟雅萱想品尝一下真正的民间小吃,更因为她打算趁此机会走访长公主府名下的店铺和庄子,以便能更详细地制定来年新的营销计划。 于是,一大早就特意赶来长公主府,打算再次和林清越来一个巧遇的萧雅韵,听得此消息后,立刻就知晓佟雅萱这是打算明晃晃地拒绝她了,那对佟雅萱的新仇和旧恨加在一起的愤怒情绪,让她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 无视了被佟雅萱特意留下来应对此事的文嬷嬷嘴里说出来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语,萧雅韵姗姗然落坐,将长公主府用来待客的大厅当作了自己家似的,肆无忌惮地呼喝训斥那些前来候的下人,打定了主意今日不见到长公主和佟候爷,她就不离开了! 不得不说,到了此时,萧雅韵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或者可以这样说,为了得到一生的挚爱,她连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也不打算要了! 至于名声?那能当饭吃吗?那能让人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吗? 这些都不能,那么,名声的好坏,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最后的结果如她所愿,那么,这过程再怎么屈折,她都能契而不舍地坚持下去,只为了等待着那注定到来的成功果实。 这,也正是佟雅萱未预料到的事情。 得知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竟然看上了佟雅萱,并且打算迎娶佟雅萱为妃这个消息的时候,萧雅韵只觉得心里酸辣甜苦涩五味俱全:一边是对自己倾心爱慕的站在这个世界顶峰的好男儿林清越,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名声恶劣的女人的心酸和悲愤,一边是对佟雅萱这个曾痴恋齐王整三栽,一心求得赐婚,又在三年后解除了和齐王婚约的退婚郡主,竟然能得到林清越倾心爱恋的嫉妒! 佟雅萱这样声名狼藉的人都能得到林清越的青睬,那么,她这个贵为一国公主,且才貌双全,善名远场的贵女,只要经营得方,又岂不能将林清越从佟雅萱手里夺过来?! 这,不仅是萧雅韵的想法,也是文贵妃和二皇子萧逸轩的想法。这母子俩在一连再针对太子萧瑾瑜失利的事情里,终于认清了以萧逸轩的身份想要谋得皇位,只有和邻国之结盟这一途。那么,又有什么样的结盟能比得上双方的联姻?! 故,可以这样说,萧雅韵正是被文贵妃和萧逸轩推出来的一枚棋子,但,萧雅韵也愿意当这枚棋子,哪怕此事不成功,她的名声会尽毁也在所不惜。毕竟,谁又能肯定她就不能获得成功呢?! 萧雅韵是懂得为自己着想的聪明女子,可穿越加重生,今生已是活第三世的佟雅萱可也不是一个呆笨的,故,几天后,萧雅韵心里的想法,佟雅萱虽未完全猜中,但也由萧雅韵那漠视了她的不豫神情,日日前来长公主府里报道的行为里猜测出了几分。 正因如此,接下来几日里,佟雅萱虽未特意避开萧雅韵,但也在萧雅韵找上门来时直言自己很忙,无法再和往日里并不熟悉的萧雅韵联络姐妹感情。 话语里的讥诮嘲讽之意,只听得早已做好了准备,将自己的尊严踩在地上的萧雅韵也气得脸红脖子粗,若非静立于她身后的嬷嬷一连再地提醒于她,不定她还真会勃然大怒,从而做出彻底撕破脸皮的事情来。 至于越国摄政王林清越? 自上次在长公主府里“巧遇”后,好几天过去了,不论萧雅韵想出何种法子都未能再和林清越见上一面。 被满腹相思之意折磨的萧雅韵,毫不犹豫地将这件事情也推到了佟雅萱身上,只觉得佟雅萱是矗立在她面前,挡住她奔向幸福道路的山石!想要谋得自己的幸福,那么,唯有将这座高大的山石彻底辗碎! 陷入爱情潭中的女人都是没有理智的,uu看书 ww.ukanh 而生长于皇宫里的萧雅韵更是将女人的小心眼发挥到了极致。 当然,在外人面前,萧雅韵依然是那个仪态端庄、风华绝代、才貌双全的三公主。更甚至,还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和佟雅萱表演一番姐妹情深的戏,每每只令佟雅萱差点维持不了脸上的笑容,压制不下心里滋生出来的暴戾的情绪,恨不能直接一拳将萧雅韵脸上那抹明媚的笑容给打碎! 若仅仅如此,佟雅萱也只会避免再和萧雅韵接触,以免俩人皆因为对方那极“幼稚”的挑衅行为而失了理智,从而做出怡笑天下的糗事。 不过,佟雅萱的一连再退让行为,不仅未能让萧雅韵心生悔过,反而还让萧雅韵将佟雅萱恨之入骨! 粉nen新书,继续打滚求推荐票票,求收藏,求包*,喵~ 书名:恶女当道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rs!。 () 第一十四章 撕破脸皮 这段时间里,无数的世家贵女下贴子邀请佟雅萱前往自家府邸一叙,基于如今的佟雅萱身份不同,故往日里每每和白冬瑶一同赴宴时,总会收获一大堆讥诮目光和嘲讽话语的她,虽依然需要面对诸多羡慕嫉妒的目光,但也没有几个人胆敢冒着大不讳的危险直接上前找茬。 因着佟雅萱性子的改变,倒也让她在这些宴会里认识了几个可以与之结交的友人,但,任何时候都不缺那自诩聪明,实则却被旁人当作了炮灰推出来送死的脑残者! 不过,经历了穿越加重生,又得到了长公主倾心教导的佟雅萱,虽还谈不说是那涅盘的凤凰,但那改变却也是众目有睹,故,不论那些人私下里如何猜忖,面对胆敢一连再挑衅于她的人,佟雅萱都是来者不拒、毫不手软,很快就将这些人整治得不敢再和她叫嚣了不说,更从这些人嘴里得知了鼓动她们前来找自己麻烦的竟然是她竭力想要避开,并不打算与之为敌的三公主萧雅韵! 既然对方都已找上门来了,那么,她也不能太过手软,不是吗?! 这般想着的时候,佟雅萱也毫不犹豫地利用这些人反制萧雅韵。每每宴会里看着萧雅韵被自己的“手下”陷害背叛,就令她兴奋激动不已,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更是熠熠生辉,甚至偶尔还会生出这种日子也不错的念头来——毕竟,有人自愿上门演戏,让她为之一乐,以调节每日里过于忙碌而有些紧张的神经,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也不知萧雅韵察觉到了佟雅萱动的手脚,抑或是萧雅韵因为一连再未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林清越而越发地焦虑和暴燥起来,总之,在发现自己在宴会里动的手脚根本就无法对佟雅萱造成任何影响后,萧雅韵再无顾及地动起手来。 比如。派人到长公主府里找上佟雅萱先奸后杀,让佟雅萱名誉皆失;收买长公主府里的下人,在佟雅萱每日里饮用的饭食里下毒;捉来剧毒之物放到佟雅萱的院子里…… 萧雅韵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置佟雅萱于死地,若非此次佟雅萱借雷重生,又跟着佟候爷学了一段时间的武,再加上那面对危险时越发敏锐的第六感,不定佟雅萱早就栽在了萧雅韵的手下,惨死而亡了! 这样的萧雅韵,也让佟雅萱将心里最后一丝避让的情绪抛开,迎难而上! 也是到了这时。佟雅萱才察觉到。不知何时。往日里并不畏惧艰难险阻,越挫越勇的她,竟然突然变得胆怯起来。 不,或者不该说是胆怯。而应该说是顾虑重重——这次的江南行,让她得到了长公主和佟候爷倾心教导的同时,也让她那本打算挽救了长公主和佟候爷惨死的结局,就算报答了原身恩情的想法慢慢地消失。 摸了摸胸口,佟雅萱暗叹了口气,在她装出一幅小女儿的模样跟长公主撒娇时,在她刻意做出挑衅佟候爷,将佟候爷气得维持不了脸上那幅狐狸面具的时候,她自己也于无形中被俩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情谊牢牢地牵绊住。 也正因如此。近一年后,再次回到盛京的她才没有了重生回来后满腹的愤恨,面对所有胆敢算计陷害她的人都毫不手软,冷酷举刀斩断她们所有爪牙的雄心壮志!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虽她并不是英雄,但她这样的情况,和那些拜服在温柔乡里的英雄又何其相似哪! 佟雅萱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许久后,她才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来。 纵然她被来自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的亲情给磨平了当初的锐利和狠戾,那又如何呢?终归,这一切也曾是她所期盼的,更是在穿越前见多了人情冷暖的她迫切需要的,那么,为之而舍弃一些她本就不愿意要的东西,又有何不可呢?! 只是,若萧雅韵知晓佟雅萱心里的想法的话,只怕会勃然大怒,跳起来大骂佟雅萱是天下最无耻的人,明明使出来的手段比她还要狠戾,却偏偏能一脸笑意地检讨自己的行为不说,还觉得自己被柔情蜜意给迷了眼,性子也一转而变得和善起来,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正因如此,萧雅韵的行事也越发地无所顾及起来。 就如这日,再次未给前来长公主府找她谈心的萧雅韵一个好脸色的佟雅萱,应相府千金之邀到京郊赏梅的路上,就再次遇见了一队“强盗”。 眼前这郡人均穿金戴银,彰显出一种暴发富的气息,但那蒙住口鼻的面容,以及眼底流露出来的杀意,和不时传出来的淫邪之至的笑声,都让佟雅萱眉心紧锁,目光在为首之人那蹬在马鞍上的黑色皮靴上打了一个转,脸上浮现一抹思索,嘴里却冷声质问道:“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强盗”们愣怔住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怎么也不敢相信传言中粗鄙不堪造就的静雅郡主竟然是这样一个心思通透的女子! 就连为首的首领也不由得眯起了双眼,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嘴里却笑着调戏道:“哟,今日还真好运,竟然遇见了一朵带刺的玫瑰!” 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师”模样的人,闻言笑着插话道:“小美人,你可真是走运了,竟然入了首领的眼!要知道,这大梁还真没有几个美人能让首领记挂,并得到首领的青睬和夸赞。” 说到这儿时,他还特意伸出手指,大拇指微翘,道:“小美人,看你这模样也不赖,身旁侍候的丫环也才貌皆佳,倒是适合做首领夫人……” “屁话!”听得此言的首领,再也忍不住地出声喝斥道:“小李,你这都说的什么话?!靠,劳资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这个小美人不过是一朵带刺的玫瑰,根本就不值得你家首领我亲自出手摘取!” 他摸了摸下巴,回头望了望身旁的兄弟们,调笑道:“你们中有没有谁要摘这朵玫瑰的?” “首领,我们哪敢抢你的美食哪……” “就是啊,首领,你这不是让我们无颜见寨子里的兄弟们啊!难得见到首领你这般欣赏一个美人儿,兄弟们可不敢跟你抢夺哪!” “就是,依我看,首领,也唯有你才能降服这朵带刺的玫瑰花哪!” …… 而“强盗”们不知是平素里受够了“世家贵族”们的气,抑或是吩咐他们如此行事的主子特意交待过,总之,在将佟雅萱几人拦阻下来后,他们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起来。 首领双眼微眯,仔细地打量起佟雅萱来,那刻意带上了一丝淫邪之意的目光,让佟雅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捏着鞭子的右手手指微微用力,指甲泛出青白之色,心里则在思索着待会该如何收拾这帮人的同时,还不着痕迹地摆了摆手,阻止了那些一直隐于暗处保护她的皇室暗卫的行动。 “虽是如此,但,大家都是兄弟,又怎能让我一人独享这朵玫瑰花呢!”首领笑眯眯地说道,“待到我将她身上的刺一根根拔下来后,再将她赏给众位兄弟,大伙儿一同乐呵乐呵,之后嘛……” 佟雅萱自认自己脾气一直很好,但最近十天里,被那不知看人眼色的萧雅韵一连再地纠缠,也让她的心情一天天变坏,如今的她满腹暴燥的情绪,若再不发泄出来,可就真会伤了身哪! 伤自己身,还是伤别人身,这,还需要选择吗?! 眼见着这些人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淫邪,看向自己等人的眼神也越发地露骨起来时,佟雅萱脸色便是一黑,双腿一夹马腹,捏紧了手里的鞭子,手一扬,鞭子就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强盗”袭去。 “啊!”正色眯眯地看着佟雅萱,喉咙不停滑动着咽口水的“强盗”惨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那扑面而来的漫天鞭影给生生打落了马! 怎么也未料到佟雅萱这么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贵女,竟然耍得一手好鞭法的“强盗”们惊得目瞪口呆。 也因此,待到他们反应过来,准备协助首领将打伤了自家兄弟的佟雅萱捉拿下时,uu看书ww.uash 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如同最初被析落马的那个“强盗”一样的上天入地求救无门的苦楚和心酸——在那差点炫花了眼的重重鞭影里,他们根本无法找出哪道是虚影,哪道又是实影,只觉得无论哪道鞭影都能准确地击中他们的身子,那力道之重,以及隐隐从鞭梢处传来的雷击感,都令他们迅速步了之前那人的后尘。 于是,只听得一阵“砰砰”重物落地声,短短不到一盏茶时间里,佟雅萱就以一人之力将近十人的小队“强盗”全部鞭于马下! “你们现在可要交待是谁派你们来的了?” 一袭火焰红色骑装,捋着手里金色鞭子,笑盈盈地看着一地哀嚎遍野的强盗们的女子,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美得是那么地惊人!而若是有谁被她的美诱惑到了,想伸手撷取了这朵火焰据为己有,那么,等待着他的将会是厉火灼体的痛苦的凄惨下场! 当然,这只是今日跟着佟雅萱出门的青柳、红梅和绿兰三人的想法,在那些倒地不起的强盗们眼里,佟雅萱犹如一个从地狱十八层里爬出来的恶魔般,浑身都散发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暴虐恶意! () 第一十四章 强盗拦路 这,真是众人眼甲那个子天真得轻易就被自家姐妹和倾心爱恋的心上人meng骗,傻傻地沦为整个盛京众人茶余饭后笑料的静雅郡主佟雅萱,而不是其它人假扮的?! 不仅瘫荻在地上的强盗们心里泛出这样的想法,就连自诩识人无数,更曾为自家主子执行过无数次类似任务的首领心里都不由得一阵阵发寒,心里更难得地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一自家主子是否早就知晓了佟雅萱的真实秉,之所以派出他们,也只为了借佟雅萱之手将知晓自家主子太多秘密的他们除掉?! 虽然心里一再地劝说自己不要让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给吓住了,奈何,他眼底那抹崭然,以及身上流lu出来的绝望和苍凉感都说明他在接到今日这个任务时,就已知晓自己等人已被自家主子放弃了。 但,纵然如此,他也不会出卖自家主子! 一念及此,他闭上了眼睛,而其它几个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见状,也纷纷阖上双眼,一动也不动,纷纷无视了佟雅萱的问话。 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那厚重的云层,给人予一种山雨yu来风满楼的感觉。 呼啸而来的寒风,刮在他们脸上,掀起了他们身上的衣袍,而和雪泥接触的身子处已是一片寒凉,更有丝丝寒意由那儿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迅捷的速度渗透到他们全身,很快,他们那在外的肌肤就已是一片青紫之se,就连嘴里那痛苦的shen吟声也一转变得微弱起来。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鞭子,冷笑道:“大粱盛世,国泰民安,可,未料到在京郊竟有一郡劫掠无数,犯下累累罪行的强盗出没!看来要找御史大人好生谈谈了……” 强盗们依然装死中,仿若未听出佟雅萱话里的威胁之意。 “或者,应该找外婆谈谈此事?正值出游访友的最佳时节,可别让一锅老盛坏了整锅汤,让来往的路人以为我们大粱的“国泰民安“路不拾遗,这些话也只是说说而已!” 就在此时,一直盯着这些强盗,皱眉不语的青柳突然道:“郡主,奴婢觉得他们并不是强盗。” “哦?”佟雅萱挑了挑眉,道:“青柳,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人?” “军人。”青柳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一脸的严肃和慎重:“郡主,这件事情看来并不那么简单。” 佟雅萱瞥了眼因为被青柳道破身份而面se一白的强盗首领,笑道:“青柳,你说错了,我觉得他们应该是隶属于某个世家的暗卫。” 青柳猛地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发现佟雅萱并没有一丝说笑的念头后,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郡主,这……” 剩下的话,无需细说,佟雅萱也都明白了,而青柳、红梅和绿兰三人也由那些突然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等人的强盗眼神里,得知佟雅萱确实料中了事实! 究竟是谁这般厌佟雅萱,在佟雅萱即将和越国摄政王林清越联姻的时候,竟然想要让佟雅萱身败名裂?!这人就不怕起众怒?! 一个人名橡晰地浮现在众人心里。 佟雅萱微眯双眼,道:“将他们押下去,问出幕后指使者。” 话落,就有两个德于暗处的暗卫们将这些被佟雅萱话语里的杀气给惊得浑身颤抖的强盗们带了下去。 解决了此事,佟雅萱继续打马前行。 这日的宴会,一如既往是佟雅萱借机推销自家店铺物品的时间。 以佟雅萱目前的身份,无需她刻意提及这些,单只是赴宴时带上这些礼物就能达成目的。 故,回府时,佟雅萱满腹兴奋和动,只要一想到金灿灿的元宝将会像下暴雨一般朝自己当头砸来,就令她不由得笑出声。 紧随佟雅萱回府的青柳、红梅和绿兰三人,早已见惯了佟雅萱这幅“贪财”的模样,故只是对望了一眼,摇摇头,脸上也跟着lu出相似的笑容。 这,大概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佟雅萋翻身下马,由着小厮将马牵下去洗涮喂食,自个儿则朝静雅院的方向行去。 才回到房间,早已等候了许久的文嬷嬷立刻违上一杯热茶,然后道:“哪主,王爷已在偏厅候着了。” “他来多久了?”佟雅萱暗叹了口气,这,才是萧雅韵不顾一切,每日准时来到长公主府报道的主要原因!只不过,也不知该说萧雅韵运气不好,还是应该说什么,总之,自第一次萧雅韵和林清越巧遇了后,再之后,俩人就再也没有巧遇过了! “一刻钟时间了。”文嬷嬷垂眸,提醒道:“郡卒可要去见见王爷?” “走吧。”佟雅萋再次叹了口气,就算文嬷嬷不提醒,她也会去见林清越的。 上一次听到林清越来长公主府见她的消息时,她正忙于手里的事物,就让人将林清越请到偏厅里候着。谁想过了一刻钟后,林清越见不到她人,竟然径直闯到了她的房里,浑身不停地往外散着冷气,那双狭长的双眸更是恶狠狠地看着她,一幅她是林清越杀父仇的人愤怒模样,只令一时未察的她也不由得害怕起来,紧接而来的就是浓郁得快要将她整个人湮没的愤怒…… 而最后…… 佟雅萱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不该出现的情景全部拍飞,仿若只要自己不去想,不去回忆,那些事情就未发生似的。 这幅自欺欺人的模样,只令候在一旁的文嬷嬷也不由得摇了摇头,满脸怜惜地看着佟雅萱。当然,若她不要精光灼灼,眼里的兴味连长长的睫毛都无法遮挡住的话,这一切的行为还比较有说服力。 佟雅萱扁扁嘴,又叹了口气,只要一想到外界疯传的情冷漠,不近女se的林清越下里竟然是一个不顾礼法的无赖,就令她恨不能仰头咆哮一番,以将心里的闷气全部发泄出来。 路上,佟雅萱走得要多慢就有多慢,可谓是走一步就停一下,更装出一幅欣赏路旁hua草树木的模样,实则她心里却在暗自估计着时间,待到一柱香时间过去后,才赶在林清越克制不住心里的“思念之情”前来寻找她之前抵达偏厅。 “见过林王爷。”今日林清越依然一袭黑se绣金se暗纹长袍,懒洋洋地倚在敕塌里,微眯双眼的时候,给人予一种大型豹子在打盹的模样。 “萱心” 伴随着这道似呢喃,似埋怨,又似满含深情的轻唤是林清越那突然睁开的如坠满了星子般熠熠生挥的眼眸,以及chun旁那抹突然绽开的笑颜。 窗外的阳光,肆意地流泻出来,映照在林清越身上,只衬得他越发地俊美起来。而他那双不再掩饰自己内心情意的眼眸则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只令佟雅萱都不由得再次生出一种自己被这个男子倾心爱恋着的错觉。 “你又忘了我说过的话?”胆明是冷清的声音,明明是质问的话语,却因为话尾略微往上翘而给人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之感,再配着他那深情凝视的眼神,即使自诩在穿越前见惯了各se美男,早已不容易被美男子外表给速住的佟雅萱都有瞬间的愣怔。 林清越chun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微眯的双眼里满是狡骷,对于自己一连再利用美男计这个招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在他看来,有着一张俊美的面容,本就是可以利用的一种资本,只是往常他并不需要用到这个资本,而今日嘛…… 屋外的阳光越发地灿烂明媚起来,就连那呼啸的寒风也变得柔和起来,仿若谁也不愿意惊动正互相凝视着的一对有情人似的。 许久后,佟雅萱才收回外放的心神,坚难地移开目光,微微垂眸,遮挡住眼底那抹羞恼,道:“不知林王爷今日前来,可有何要事?”“没事,就不能来了吗?”林清越单手抚着下巴,目光依然停留在佟雅萱身上,仿若许久未见到心上女子,如今终于再次见面而舍不得眨一下眼,uu看书 ww.ukansh 生怕下一刻这只是空欢喜一场的稚妗少年一般。 “爹和娘都发话,让我们多抽点时间在一起培养感情,以免你嫁到越国后还对我那般生疏。之前我还以为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安排,不过,依照这几日的情况看来,爹和娘确实有先见之明的。”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佟雅萱磨了磨牙,深吸了口气,压下到喉的愤怒和质问的话语,道:“林王爷多虑了。” 林清越眼里快速地掠过一抹笑意,也许就连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面对他的时候,她的情绪极易不受控制,稍加挑拨就能起她的怒火。这一点,倒和其它人眼里子冷静自持、遇事镇定自若的她有着很大的不同。当然,他本人也非常满意这一点不同的,如此才能说明在佟雅萱心里,他也是极为特殊的! “唤我夫君,否则……、,粉nen新书,打滚求包养,求收藏,求推荐票票n 书名:恶女当道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未完待续!。 () 第一十五章 谁调戏谁?(一) 佟雅萱只恨不能翻一个白眼,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得到的消息都是林清越情冷漠,不喜和人交流,说出来的话很难超过三个字,若非候林清越的那些人心思灵窍,还真无法窥测到他的话意。这一点,她自己也有深刻体会。 可,眼下,林清越却突然来了一个彻底的变化! “林王爷……” 下一刻,佟雅萱就突然顿住话头,白皙的面容上也难得地飞上两团红晕,当然,这些红晕因恼怒而起,并不是林清越想像中的羞涩。谁让林清越突然揽住她的腰身,并且还刻意将脸庞埋在她的脖颈处,呼吸出来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的颈后! 紧接着,佟雅萱就单手成拳,重重地砸向林清越的后背! 只不过,佟雅萱自认极快的速度,在林清越看来还真是慢得无需刻意去追寻,更无需躲避,就如眼下,他只是极为随意地伸出手,就轻松地拽住了佟雅萱的拳头。 “萱儿。”林清越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你若想揍我,直言无坊,下次可不要再这样行偷袭之举,以免我一时未察之下,让你被我的护体真气给伤到,那会让我心痛难忍的。” “你……”即使这几天的相处里,林清越的行为一连再地刷新他的下限,但,乍听得林清越这番可以和纨绔子弟妣美的言论,就连早有准备的佟雅萱都不由得再次愣怔住了,看向林清越的眼眸里也满是震惊,如樱桃般红润的双chun也微微张开,lu出一小截可爱的舌尖。 林清越的目光为之一黯,搂着佟雅萱的胳膊也为之用力:“萱儿……” 恰似呢喃的话语,湮没在他的chun边,伴随而来的是在佟雅萱眼里放大了无数倍的俊美面容。 佟雅萱目光为之一缩,微微偏头,躲过林清越突然凑近的脸庞的同时,另外一只未被林清越拽住的手往前推去,右则朝林清越左扫去,势要让林清越这个一连再占她便宜的登徒子一尝自己酿下的苦果!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再次体会到了“梦想破灭”的懊恼和郁闷。 “林清越,你放开我!” 带上了恼怒,却又顾及被房外候的下人察觉到而特意放低了音量的低吼声,传到了林清越耳里,也让他那未能一亲芳泽的懊恼情绪一扫而空。 “萱儿,我更喜欢听到你唤我‘夫君’。” “你还要不要脸哪!”即使佟雅萱自诩脾气好,但在林清越一连再不顾自己身份的挑衅里也无法再忍耐下去了,遂挑了挑眉,怒视林清越,道:“我倒不知被外界盛传为情冷漠的林王爷,下里竟然会是这个模样,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精分吗?” 林清越眉头微蹙,虽听不明白“精分”两个字的含意,但也能由佟雅萱嘴角那过于灿烂耀眼得让人恨不能抹去的笑容里,猜测到这两个字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只不过,眼前这人是他等了许多年才终于等到的佟雅萱,他又岂舍得用对付敌人的法子来对待她?! 想起自家表弟桃逸之得知他准备迎娶佟雅萱时,特意为他准备的一系列的计策,再由最近佟雅萱见到他时展lu出来的情绪和举动,都让林清越觉得自己和佟雅萱的距离越来越近,只待时间到了就能人心皆收。 也因此,林清越难得地感起桃逸之来,打定了主意带着佟雅萱一同回到越国后就会送上一份大礼以表达自己的谢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林清越就笑盈盈地瞧着气呼呼的佟雅萱,更甚至还伸手顺了顺佟雅萱和他一番打闹而弄乱的头发,又轻轻滑过佟雅萱那小巧可爱的耳垂,一路游移到脸颊,下巴,再到脖颈处,感受着手下传来的滑腻的触感,入目所及的是佟雅萱那越发红润的面容,只让林清越的目光也越发地茫起来。 “咕嘟!” 末了,林清越竟然像一个饿了许多天的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顿丰盛美味的大餐时,再也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正捏紧了拳头,打算趁机狠揍林清越一通的佟雅萱,听到这道意料之外的咽口水声,不由得惊讶地看向林清越。 恰于此时,林清越也回过神来,然后就满腹懊恼,微微垂眸,不敢再看向佟雅萱,可,耳垂上那点红晕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这是…… 佟雅萱猛地闭上眼,再次睁开,接着又闭上眼,再睁开…… 直到这个动作连续重复了三次后,佟雅萱才敢肯定她看到的是真的! 天哪…… 佟雅萱心里在哀嚎,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却犹如点缀了无数星子的夜幕似的闪闪发光,令终于做好心理建设,打算好生“欺负”佟雅萱一番,以便让佟雅萱在恼怒之下忘记刚才他所做下的那出糗事的林清越也难得地愣怔住了。 “你竟然脸红了……”话落,佟雅萱就忙不迭地掩chun,心里也难得地懊恼起来,她怎么就一时兴奋地说出来了呢! 不过,下一刻,佟雅萱就开始庆幸自己说出这句话了,只因林清越那勉强维持出来的冷漠面容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霞飞双颊,往日里那双极难出现情绪动的眼眸里也流lu出浓浓的懊恼和羞涩。 这般害羞的人,真是这几日不顾身份,打着和她“培养”感情,实则只为赖在她房间里,不时做出一些调戏举动,像极了纨绔子的林清越?! 难不成,这几日林清越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人教的?如此倒也能说明为何她找上长公主等人巧言试探,得出来的结论却一如既往,令她每每思索此事都找不出一个头绪,更在心里暗自思量林清越究竟用了什么招术,才能在短短时间里让本不看好他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竟然笑语嫣嫣地夸奖起他来,那幅情真意切的模样,不止一次让她生出林清越才是长公主和佟候爷亲生儿子的感觉,而她就是那个可怜的“童养媳”! 这般一想,佟雅萱就越发恼怒了——枉她还是看惯了描写风花雪月,爱恨情仇电视和小说的现代穿越女,竟然被林清越这么一个“愣头青”做出来的举动给meng蔽住,从而次次落了下乘! “说吧,谁教你的?” “萱儿,你……”林清越虽已知晓佟雅萱是一个行事不按牌理,视各种世家贵女必需遵守的礼仪为无物的女子,但,他怎么也未料到有一日,自己竟然会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被佟雅萱拽着前的衣襟,抓到面前厉声质询! 好吧,其实更令他惊疑的是佟雅萱身上突然流lu出来的气息——带上了一丝邪恶,更有一丝挑逗和。这样的佟雅萱,犹如一颗埋在泥沙里几百年,被一个慧眼识人的匠师捡了回去,耗尽了无数时间和光,终于将其打磨成惊世珠宝似的! 而他,就是那个慧眼识珠的人…… 想到自己得到了世人求而不得的珍宝,林清越忍不住轻笑出声。 佟雅萱撇撇嘴,放开林清越的衣襟,轻点林清越的口,嗔道:“林清越,问你话呢,你傻笑什么?!” 林清越笑眯眯地看着佟雅萱,再次强调道:“萱儿,你应该唤我‘夫君’。” 佟雅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抚胳膊的yu望,但看向林清越的眼眸里却带上了一丝警惕,心里却不得不赞叹——这人不愧是越国摄政王,即使她好不容易才掌握住了大局,可,还未来得及收获胜利的果实,这局的输赢又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打败的…… “夫君。”软软的话音,甜甜的笑容,都令本以为会迎来佟雅萱一番花拳粉的林清越下意识地抬眸,然后就再次愣住了。 于是,这么一疏忽,大局又掌握到了佟雅萱手里。 “不过,你我还未成婚,所以我只能下里这般唤你了。”佟雅萱突然欺身上前,修长的手指往上游移着,一路顺着林清越的口到了锁骨,uu看书 .uukashu 再到脖颈,最后再到林清越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如同爱抚一只宠物般轻轻地揉捏着。 林清越只觉得自己的口快要炸开似的,无数喜悦兴奋动等无法详细分辨,更无法说得清的情绪将他紧紧地包裹住,一瞬间,他甚至生出宁愿时间就此停留的荒谬想法来。 “萱儿……”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这样一句满含深情的呢喃,而那双望向佟雅萱的眼眸里则是浓得纯粹的喜悦和欢快。那模样,活生生一个尽力讨好主人,终于得到主人回应的大型犬般,以至于佟雅萱都怀疑若林清越有耳朵和尾巴的话,此刻那耳朵肯定直立起来,尾巴则不停地摇晃着,身上流lu出来的情绪连一个稚龄少女都能轻易窥知到。 这样忠厚老实的人,还真让她无法下手哪! 咳,上传了后才发现“调”戏这两个字都不能用,我晕。。。 所以,试着加个引号尝试一下下,汗,也不知道内文里的字能不能显示,巨汗。。。rs!。 () 第一十六章 谁调戏谁?(二) 心里虽这般暗叹着,但手里那像极了占人便宜的举动却一点也不能说明她不忍下手。若有外人在这儿,定当会觉得佟雅萱是一个活生生的霸占良家妇男的恶女,而林清越就是那个长相俊美,性子柔和,被恶女欺负了也不敢反抗的良家妇男。 “有外人在的时候,我总不能也唤你的全名吧?”佟雅萱的手指在林清越的脸颊上面游走着,更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依向林清越,一点也不担心林清越会突然松开胳膊,让自己的身体滑落到地面上。 林清越紧紧地搂抱着佟雅萱,目光痴痴地凝视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美丽面庞,呼吸间清甜的少女气息扑面而来,令他那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丝理智的眼眸再次化为一片迷茫,唯有脸上那仿若浸了水的纸张般迅速漫延开的晕红,说明此刻他的内心究竟有多么地羞怯和懊恼,当然,更多的则是“甜蜜的负担”…… “玉轩。” “玉轩?”佟雅萱偏了偏头,红润的樱唇仿若不经意地划过林清越的耳垂,察觉到林清越那搂抱着自己的胳膊突然加重的力道,以及林清越那跳得越来越响的心跳,被睫毛遮挡住的丹凤眼里一片狡黠:“君子如玉,气宇轩昂?可,我怎么觉得你根本就和这两个词不沾连呢,唉哟……你突然抬头作什么,痛死我了……” 佟雅萱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林清越。 “萱儿,是我不对……”林清越忙不迭地道歉:“我给你揉揉……” 下一刻,林清越就被佟雅萱推得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子。可,他全然不觉,只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佟雅萱,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再说几句道歉的话以挽回自己在佟雅萱心里的印象,奈何。今日他说的那些“花言巧语”全部来源于桃逸之的指点,以至于佟雅萱突然做出反调戏他的举动时,也只能愣愣地接招,根本就生不出反抗的力道,更不用说此刻被佟雅萱推开,也只能像一只做错了事的大型犬般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一幅任打任骂,就是不能将他赶走的模样。 “哼!” 佟雅萱斜睨了林清越一眼,径直走到矮桌旁。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水。 滚烫的茶水入喉。驱散了离开林清越那个犹如火炉般温暖的怀抱。再被未关拢的窗户外吹来的寒风而生出来的冷意和颤栗感。 不过,待到她瞧见低眉敛目,一幅任君打骂绝不还手模样的林清越时,刚才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些诡异念头再次浮现。 “玉轩。” 林清越立刻抬起头。眼含期盼地看着佟雅萱。 佟雅萱抽了抽嘴角,怎么也未料到今日的反调戏举动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过来。” 林清越颠颠地跑到佟雅萱身旁,当然,实则,若有外人看见,只会觉得林清越如谪仙下凡般缓行,窗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不敢直视他的同时也生出浓浓的敬畏感。 这样的男子,天生就该受到众人的敬仰。就该是那般地风华绝代,即使他自己都未察觉,即使他素来以一张冷漠的面容待人,即使许多人都不能在他的视线里出现,在他的心里留下浅浅的印痕。 当然。往常,佟雅萱也如此。甚至就连前几日,每每见到林清越时,她虽竭力克制,却也会在和林清越的一番交锋后,难以避免地生出这样的情绪。 不过,此刻,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部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则是连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喜悦——或者是因为前世今生曾被她当作神一般敬仰的男子,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无所不能?又或者是林清越虽性情冷漠,但也因此而是一个真正未经历人事,如一张白纸般单纯的男子,而以她的手段,只要她想,就能将这样一个男子调教成令众多女人艳羡的男人,却也不用担忧丰收的果实会被其它人摘取?又或者是其它的原因?总之,此刻的佟雅萱并不想去细细探询,只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为自己既定的未来添砖加瓦。 待到林清越在软塌里落坐后,佟雅萱则行到林清越身旁,拽来一床薄被,放纵自己的身子倚在林清越怀里,并为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才阖起双眼,道:“我休息一下,半个时辰后再唤醒我。” 这期间,林清越一直傻愣愣地由着佟雅萱摆布,直到佟雅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直到呼啸而来的寒风拂面,才将他从佟雅萱特意营造出来的旖旎气氛里唤醒。 不过,下一刻,林清越就咧了咧唇,露出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除了浓得吓人的深情外,还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 房间里一片静谧。 但,在这样的静谧里,有着淡淡的温情缓慢滋生着,并以一种势不可挡之势,将俩人拖入深深的漩涡里…… 待到佟雅萱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人型火炉早已消失不见。 “真是……”低声嘟嚷了几句,打定了主意下次要和林清越好生探讨一下不告而别是不可取的行为后,佟雅萱才起身,唤来候在房外的丫环进屋为她梳洗,然后前往大厅陪同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用晚餐。 当然,用餐时,佟雅萱再次无视了“食不语”这句世家贵女必需遵守的教条,借着坐在长公主下首的便利,偶尔撒个娇,再不时和长公主轻语几句,只将佟候爷看向她时那越来越不善的眼神当不存在。 一连再被人忽略的佟候爷忍了又忍,终于在他快要忍耐不住咆哮出声时,长公主一个斜睨的眼神,令他立刻就咽下了到喉的训斥之言。 不过,纵然如此,佟候爷依然恨恨地看了佟雅萱一眼,眼眸里的威胁之意清晰得连坐在一旁的长公主都察觉到了,更不用说恰于此时抬头望向佟候爷的佟雅萱。 只见她轻启唇,笑道:“爹,你怎么了?竟然翻起了白眼,可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不待佟候爷回话,佟雅萱又叹了口气,继续补充道:“爹,都说‘讳疾忌医’,你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好生调养一下身子,以免……” 以免什么? 后面的话,佟雅萱并未说出来,但也由她望了望长公主,再望了望佟候爷,嘴旁露出来的那抹狡黠笑容里猜测出几分。 佟候爷面容一黑,猛地站起身,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佟雅萱,你说什么?!啊?!反了反了,竟敢如此咒你爹我,真是……” “娘……”佟雅萱蹭进长公主怀里,扁扁嘴,满脸的委屈:“你瞧,爹又在凶我了,我只是关心爹的身子,可他却将我的一片好意当粪土。”心里却轻哂:哼,让你那般欣赏林清越,恨不能每日里和林清越把手同游,秉烛夜谈,成日里凉着长公主,若不点醒你,还不知暗地里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的敌人会趁此机会做出什么样的恶行呢! 无视了后背那灼灼的目光,佟雅萱取出绣帕,拭了拭眼角,哀声道:“娘,你不知道,我今日出门遇见了一伙‘强盗’,差点就没办法回来见你们了……” “什么?!” 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可抓住了那些强盗?” “抓住了。”佟雅萱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困惑:“但,那些人是暗卫假扮的……” “竞有此事?!”长公主眉头微蹙,眼底的锐利之色一闪而逝:“看来,我这几年修身养性太成功了,竟然给人予一种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侮的感觉!” 佟候爷望向佟雅萱,略有深意地问道:“萱儿,那些‘强盗’可已押回了府?” “是的,爹。”佟雅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我已吩咐过,待到问出幕后指使者,就将这些‘强盗’送到巡城御史府罗大人处!” 佟候爷微微颌首,指点佟雅萱道:“萱儿,你应该直接让人直接将他们押到罗大人那儿,不应该私下动刑。” 佟雅萱眨眨眼:“那,当着众人的面动刑?” 佟候爷斜睨了佟候爷一眼,不敢相信佟候爷竟敢问出此种蠢笨的问题! “好吧,我知道了……”佟雅萱微微垂眸,遮挡住眼底那抹笑意,u看书 ww.uuans 脸上却露出一抹委屈来,只令一直倾听着俩人谈话的长公主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软语细语地安慰着的同时,也给了佟候爷一道“秋后算账”的眼神。 佟候爷摸了摸鼻子,无语地望天——别以为,他没有瞧见佟雅萱那丫头嘴旁那抹得意狡黠的笑容! 看来,这丫头确实留不得了!再留下去,还不知她会如何“挑拔离间”! 是的,挑挑离间! 自几人抵达江南,见到了江南知府文大人后,不知为何,佟雅萱就突然一改之前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以免当了一盏亮闪闪让人无法忽略的大灯泡的行为,坦坦荡荡地和佟候爷抢夺起和长公主相处的时间来! ****** 粉嫩新书,继续打滚票票,,求包养~ 书名:恶女当道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 () 第一十七章 定下婚期 佟雅萱并没有遮掩自己行为的打算,而长公主竟然也笑盈盈地陪着佟雅萱“玩”,这背后隐藏的深意,被盛京众人称赞为狡黠如狐的佟候爷又岂能不知?! 虽佟候爷不明白长公主和佟雅萱这对母女俩什么时候达成了统一战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于何时同时得罪了两个“小女人”,但,自诩身为一家之主的佟候爷只能捂着自己那酸涩嫉妒的心,笑语言言地和佟雅萱过招。 幸而在江南的那段日子里,佟雅萱除了赴宴外,就是带上了一大拨人出游,忙碌起来的时候,那更是成日里不见人影,于无形中消弥了佟候爷那满腹不得发泄的恼怒,并让佟候爷作出了“惹不起躲得起”的决定——这一点,由后面佟雅萱每每想找长公主,却从下人嘴里得知佟候爷一大早就带着长公主出游,去的地方不定,归来的时间也不定等事情里就可以窥知一二。 自从越国摄政王林清越出现在江南,并且表露出对佟雅萱的倾慕和爱恋的行为时,佟候爷立刻喜不自胜,若非顾及爱女成瘾的长公主会因此而恼了他,不定他早就将佟雅萱打包送给林清越了! 而眼下,佟候爷更是坚定了这个信念,甚至打定了主意明日入宫时,要和皇帝提上一提,最好能让钦天监早日定下吉时。 佟候爷心里的打算,佟雅萱并不知晓,否则,她就不会一脸警惕地看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点也不再乎她一连再蹬鼻子上脸的挑衅行为的佟候爷,而是在佟候爷入宫见皇帝的时候,也跟着入宫见太后,以哀兵政策求得太后再多给她一些和父母团聚的时间。 好吧,之所以林清越都已经抵达盛京了,可他和佟雅萱俩人的婚约还没有定下,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佟雅萱身上! 或者可以这样说。佟雅萱也犯了每一个新嫁娘都会犯的恐惧症,所以她才会利用种种藉口,明晃晃地拖延着婚期。 实际上,林清越也知晓,不过,佟雅萱是他的心上人,别说强迫的念头了,他只恨不能将佟雅萱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要星星就绝不给月亮! 至于佟雅萱有意无意拖延婚期的举动,在林清越看来并不算什么。这一点。由他日日前来长公主府和佟雅萱培养感情的举动里就能瞧出来。在林清越的想法里。佟雅萱是他早已认定的王妃,那么,早晚都会将佟雅萱迎娶回越国。而越国和大梁虽是邻邦,但这一路也可谓是山长水远。佟雅萱一年到头也没办法回大梁一次,如今多给一些佟雅萱和长公主、佟候爷相处的时间,又有什么关系?! 佟雅萱也正是笃定了林清越这样的念头,才会如此这般肆无忌惮地和佟候爷抢夺长公主的注意力。 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可不比哀伤漫延的离愁情绪来得更好?! 大厅里,佟雅萱正懒懒地倚在软塌里,倾听着以文嬷嬷和青柳为首的婆子丫环的汇报。 明媚的阳光,透过大肆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将房内每一件物品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泽。也让正迈步进来的林清越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看向沐浴在阳光下,如同一个最美丽仙子般,浑身都散发出一种让人想要接近,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终其一生守护住她那美好笑颜的佟雅萱的目光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痴迷。 虽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咪般,恨不能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缩在那铺上了松软的羽绒被,并且还放置了几个漂亮抱枕的软塌里,但佟雅萱那不知何时就越来越敏锐的第六感,却在林清越出现在房门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他了。 故,林清越眼里的那抹痴迷,完完整整地落入了佟雅萱眼里。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突然朝林清越招了招手:“玉轩。” 文嬷嬷眉毛跳了跳,正准备出声提醒佟雅萱不可做出此等失了身份的事情,以免落人话柄时,下一刻,令她惊讶的事情就发生了——那被外界传言性情冷漠,极不容易接近的林清越,竟然如一只最听话的大型犬般朝佟雅萱行来! 不仅如此,那林清越竟然还依照佟雅萱的动作,在佟雅萱特意让开的软塌处坐下。 明明如一张床般巨大的软塌,偏偏林清越落坐后,就让人生出一种狭窄的感觉。明明林清越和佟雅萱俩人之间还隔着好几个抱枕,但俩人之间弥漫的那种温馨的气氛,却让人生出一种无法插足的感觉。 这,大抵就是俩人之间的默契了吧! 文嬷嬷心里如此想着,看向林清越的目光里就带上了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欣喜,更打定了主意要劝说佟雅萱好生和林清越相处,更好地培养感情的同时,也早日定下吉日。 很快,文嬷嬷就得到了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看向林清越的目光越发地慈祥和蔼起来。 “什么?!” 佟雅萱瞪圆了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林清越抿了抿唇,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在从佟雅萱脸上看不出丝毫不豫和不愿后,他才长舒了口气,嘴里却问道:“萱儿,你可是不愿意嫁我?” 这都是哪跟哪啊! 佟雅萱恨不能翻一个白眼,看向林清越的目光一转而变得狠厉起来,更甚至探过身子,拽住了林清越的衣襟,恶狠狠地问道:“老实交待,是不是你又跟外婆和舅舅说了什么话?!”否则,原本已打算依着她的想法,将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的太后和皇帝,为何突然将婚期提到了这个月?! 今天已是十五号,也就是说,离她的婚期只剩下不到半个月时间! 这…… “郡主……”文嬷嬷惊得瞪圆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温良淑婉的佟雅萱,竟然会做出这般粗鲁的举动来。 正当文嬷嬷准备出声跟林清越解释一二的时候,却只见林清越淡淡地望向她,那目光里的警告和威胁之意,以及他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快要将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冻僵的寒意,只令自诩见惯了位高权重之人。根本就不畏惧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的文嬷嬷都不由得垂眸,以避开林清越那过于锐利和冷冽的眼神。 而这时,佟雅萱也才察觉到文嬷嬷等人还未离开,难得地羞红了脸,遂立刻放开了林清越的衣襟,并且还将手下微皱的衣襟给抹平。 胸口处传来淡淡的暖意,鼻尖嗅到的也是女儿家特有的淡雅清香,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林清越一颗心满满都是喜悦、兴奋和激动,就连那双常年累月给人以寒冷的眼眸也变得温和了几分。 不待佟雅萱发话。他就朝文嬷嬷等人摆了摆手。 文嬷嬷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在林清越那威胁的目光里悄悄退下,并且还特意带上了门,将房内的空间留给俩人。 当然,若非这段时间以来见识过了林清越待佟雅萱的不同。拼着被林清越当场击毙的危险,文嬷嬷也会出声反对。 房内的佟雅萱并未留意到文嬷嬷的离去,此刻,她的眉头已皱成了一个“川”字,漂亮的瓜子脸也被她生生挤成了布满皱褶的白面包子,一股无从渲泻的苦闷快要将她整个人给逼疯似的,若非顾及林清越还在,只怕她会仰天咆哮一番以泄心里的闷气。 佟雅萱猛地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清越,怒声质问道:“林清越,老实交待,你如何诱哄外婆同意了的?” 林清越顺势起身,行了几步。握住佟雅萱指向自己鼻尖的手指摩挲了下,指尖传来的温润滑腻的触感令他心神为之一荡,忍不住再往前行了几步,若非顾及此刻佟雅萱脸上的神情极不好看,也不愿意再激怒佟雅萱的话,他还真想将佟雅萱紧搂在怀里轻言软语地安慰一番呢! 林清越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微微偏头,脸上露出一抹困惑:“萱儿,你不愿意嫁给我?” 佟雅萱翻了一个白眼,想要将自己的手指拽回来,奈何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未能成功,遂视林清越:“放手!” “不放!”林清越就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般耍起赖来,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做出这样的行为是否会拉低他的身份,唯有看向佟雅萱那双受伤的眼眸表明了他内心的忧伤。 “……”佟雅萱的嘴唇蠕动了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气鼓鼓地瞪着林清越,自暴自弃地道:“你愿意拽就拽着吧!” 林清越眉开眼笑地应道:“好。”心里却默默地补充道:一辈子也不会放手。 沐浴在冬日午后暖阳里的林清越,仿若终于感受到了来自于太阳的温度似的,那长年累月冷漠如冰的面容突然变变得模糊起来,身上的寒意也悄无声息地湮没在空气中。 唯有那浅之又浅的笑容,撞入了佟雅萱的眼眸里。 …… 都说高山之莲,只能让人生出敬仰之心,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但,若一个原本浑身都散发出寒凉之意,脸上的情绪更是少得可怜的人突然展颜一笑,带给世人的除了震惊外,也就只剩下浓浓的惊叹和痴迷了。 佟雅萱也不例外,即使穿越前的她处于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见识过无数气质各异的美男子,但也不过是隔着屏幕,并没有见过真人,也最多跟着大众一起赞叹一番,并不会有多大的感想。而自从她重生到了大梁后,uu看书 .ukansu.co 她也曾见识过无数风姿出众的男子,不过,那些人和林清越一比就立刻落了下乘。 故,此刻,佟雅萱再次愣怔住了。 林清越见状,心里再次自得起来:瞧,如今佟雅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只有他的身影,根本就没有其它的人,说明早在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时候,他已铸刻在了佟雅萱的心房里。 如此看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佟雅萱曾痴恋齐王整三年,为了得到赐婚而不顾自己的身子跪在雨夜里,致使身子受了寒等话语不过是流言,根本就当不了真,不定是那些嫉妒佟雅萱的女人放出来的风声,只为了激起他的愤怒和不甘! 这般一想,林清越也就忍不住拽着佟雅萱的胳膊,将佟雅萱拉进自己怀里,轻搂着佟雅萱的腰身,才感觉那不知何时滋生出来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复杂情绪慢慢地湮没,最终消失。 不管如何,最终,佟雅萱会是他的,这就行了! 比较肥的一章哦~打滚卖萌~ () 第一十八章 苦心劝说 感谢anna1978亲打赏的平安符和桃花扇~ 感谢随风飞逝的云亲,1244233投的小粉红,么么大家~ ****** 这日,三公主萧雅韵依然一袭艳红色宫装,珠翠浳头地出现在长公主府,找上了佟雅萱后,就满脸笑容地道贺道:“恭喜表妹,贺喜表妹!” 佟雅萱起身,行了一礼:“静雅见过三公主。” 头上传来的饱含愤怒和嫉火的目光,让佟雅萱立刻就知晓今日萧雅韵依然是上门找茬的,心里不由得暗叹了口气,怎么也不明白文贵妃和萧逸轩俩人是如何想的,为何到了现在还一径地认为萧雅韵能将她踩下去,从而越过她而得到林清越的青睬,成为越国摄政王妃?!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佟雅萱早已浑身鲜血淋漓,出气不比进气多了。 萧雅韵定定地凝视着眼前这垂眉敛目的佟雅萱,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更有一股腾腾燃烧的怒焰迅速窜上脑袋,激红了双眼。 候在身后的嬷嬷轻拽了下萧雅韵的衣袖,令快要陷入愤怒的泥潭里,差点就未能克制住自己最后一线理智的萧雅韵立刻回过神来。 “表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客套呢!”萧雅韵嗔怪道,眼眸里厉色一闪,微微弯腰,想要搀扶起佟雅萱。 危险! 早已熟知萧雅韵秉性的佟雅萱微阖双眼,无需那敏锐地第六感提醒,她都能猜忖出萧雅韵此次的举动有古怪。 “三公主,礼不可废。”佟雅萱微微侧身,避开了萧雅韵的搀扶举动,顺势起身,招呼道:“三公主,请坐。” 萧雅意磨了磨牙,她本打算趁着搀扶佟雅萱起身的时候,装作不小心地划伤佟雅萱的手背。将藏在指甲里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渗进去,只可惜,她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料到佟雅萱竟然是这般地谨慎和小心! “表妹,若非我知晓你的性格,还真会以为你是一个老古板呢!”落坐后,萧雅韵以袖掩面,笑得一脸的深意:“只不过,表妹,做为你的表姐。我自是应该告诫你一些女儿家必需注意的事项。以免往后你远嫁越国。身在他乡,出了什么事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可就丢了我们大梁皇族的脸面了!” “这第一点。若有外人在,我定会唤你静雅,你尊称我一声三公主即可,可,这私下里我都唤你表妹了,你竟然还一径地唤我三公主,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萧雅韵笑盈盈地说道,仿若是一个真正为自家表妹着想的表姐似的。醇醇教导道:“虽然外面都说‘天家无亲情’,但我大梁自是不同,就如我在你面前,从未用过‘本公主’的称谓;就如祖母、父皇和母后同样待你如我等亲厚一般。” “这第二点,外面的那些传言。我不知你是否听到了。虽说‘传言不可信’,但也有‘无风不起浪’的说法。我不知那林王爷听了这些传言后心里如何想,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男人的诺言永远是不可信的。今日,他会因着一时的怜惜而信了你的话,来日,他也会因为对另外一个美人的怜惜而信了她的话,将你们之间曾经有过的誓言弃置不理。在这种情况下,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一个正室的大度、宽容,只要你坐稳了王妃之位,那么,哪怕他纳再多的侍妾,生下再多的儿女,那些人也不能越过你的份位。就算你因为身子受凉而无法怀孕,也可以从侍妾那儿抱养一个孩子。只要你做到去母留子,再将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般疼爱,那么,他也会将你当成亲生母亲来孝敬。即使往后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会翻脸不认你这个养母。” “这第三点,与其你到了越国后再挑选那些侍妾,不如在出嫁前就备下陪嫁丫环。如此也能避免你到了越国后,因为人生地不熟而落入旁人的圈套,挑选出一些表面看起来和善,实则早已投靠他人的丫环做侍妾,最终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悲惨局面。” “若表妹你不知该如何挑选陪嫁丫环,我可以求母后赏赐你几个美貌宫女,再命她们听命于你,如此一来,到了越国后你身旁也有人偏帮,无需顾忌太多,更不用担心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会失误,从而丢了大梁的脸的同时也让摄政王对你心生不满。” 一口气说到这儿后,萧雅韵才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着袅袅的茶烟的遮挡观察着陷入自己思绪里的佟雅萱,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如何,表妹,我这个做表姐的为你考虑得够多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不待佟雅萱回话,萧雅韵又继续道:“旁的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宫里有一个颇得我信任的丫环要去越国省亲,只是往日里我担忧路途遥远,故一直未答应,如今你即将启程前往越国,你就捎上她,可否?当然,你放心,我会交待她好生侍候你。若她到了越国看望了亲人,不愿意回到大梁的话,那么,就要麻烦你多多关照她一二了。” 这,才是萧雅韵今日前来的用意吧! 佟雅萱轻笑一声,不再掩饰自己内心讥诮的看向自说自话得颇为自在的萧雅韵,道:“三公主如此为静雅着想,只让静雅感激涕零。只是,娘早就担忧静雅去了越国后不太适应,故答应了静雅将之前侍候的丫环婆子全部带过去,并会派上几个颇有经商天赋的管事跟着一同前往越国……” 萧雅韵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表妹,就如我之前所说,你远嫁越国,身份自是不同,又岂能用那些不懂宫廷礼仪的丫环呢?不若我还是请求祖母,让她赐你几个颇有行事手腕的宫女吧?如此,也不用担忧你到了越国后,因为不懂宫廷礼仪而受人嘲讽和欺侮。” “三公主多虑了。”佟雅萱又岂能不知萧雅韵打的主意,遂笑了笑,道:“不知三公主可否见过文嬷嬷?” 萧雅韵愣怔了下,虽不明白佟雅萱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但也明白自己若回答的稍的不对,就会落入佟雅萱特意设下的语言陷阱里。 不过,这回,萧雅韵却是想错了,只因,很快,佟雅萱又笑着补充道:“文嬷嬷曾是外婆身旁最得力的嬷嬷,并且由外婆赐给静雅,做了静雅的奶嬷嬷。” 话外之意就是让萧雅韵认清这样一个现实——若说连曾侍候过太后的文嬷嬷的宫廷礼仪都不规范的话,那么,在礼仪方面,这世间就没有其它的人能越过文嬷嬷了! 萧雅韵面容白了白,很快就恢复到正常,唯有捏着茶杯边缘那已泛出青白之色的指甲,表明她的心里有多么地气恼和愤怒。 “表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萧雅韵深吸了口气,仿若刚才那幅失态的神情只是因为佟雅萱说出来的话太过于让人惊悚似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不解和埋怨,脸上也适当地露出一抹“恨铁不成钢”之色:“文嬷嬷年纪大了,你就舍得让她跋山涉水,远赴越国?你瞧瞧,那些从皇宫里出来的嬷嬷,哪一个像文嬷嬷这样年纪还在外面奔波,不都是被自家儿孙接回家去享福了啊!” “我知道,你即将远嫁越国,在那陌生的国度,有文嬷嬷这么一个熟悉的人在身旁会让你心安许多。只是,这做人不能这样自私,文嬷嬷侍候了你十六年,如今临到老了,还要跟着你到另外一个国家去经历诸多风波,难道,你就真得忍心吗?你这样,若传了出去,外人还不知会如何议论我们呢!唉,就算你不为自己的名誉着想,也要为我们这些关心担忧你的人想想哪!” “三公主,外人都传你端庄淑良、风华绝代,如今瞧来,不仅如此,你还是一个这般悲天悯人的。”佟雅萱笑盈盈地赞道,可,从她那望向候在萧雅韵身后嬷嬷的目光里就可以瞧出来,她不过是讥诮萧雅韵“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若论年纪大,谁能大过侍候萧雅韵的那几个嬷嬷,uu看书wwuukahu 更不用说被文贵妃特意安排在萧雅韵身旁的这位嬷嬷如今已是知天命之年! “你……”萧雅韵面容一阵青,一阵白,看向佟雅萱的凤眼里满是冷冽,若非候在她身后的嬷嬷轻咳一声,不定她还真会做出拿东西砸向佟雅萱这样失了身份的举动! “表妹,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软软的抱怨话语,若换了一个人听的话,定当心愧难安,唯有佟雅萱只是听过则算,并且略带深意地望了望那个提醒了萧雅韵后,又继续垂眉敛目,将自己伪装成壁柱般,以达到不引起旁人过多注意力的嬷嬷。 “三公主,静雅多谢你的关心了。”佟雅萱一字一句地说道,萧雅韵想继续伪装,那么,她就奉陪到底! 只不过,看来,待会要吩咐那些管事加大侵吞文府的产业,以免得到文贵妃和萧逸轩支持的萧雅韵一连再地跑到长公主府里来找茬。 ***** 这章又忘记提前上传了,晕乎乎,让大家久等了,往后会及时上传的~喵~ () 第一十九章 铩羽而归 虽然在佟雅萱看来,她并不畏惧文贵妃和萧逸轩私下里的算计陷害,甚至就连萧雅韵每日上门找茬的行为也都被她漠视了,并未放在心上,但如今婚期临近,她还真没有多少时间陪这个小公主“玩”了!若不是长公主一连再地教导她婚前不能见血,并应下了待到她远嫁后再由她来慢慢收拾萧雅韵的话语,她早就回报萧雅韵针对她而设下的诸多陷阱和圈套了! “表妹,你真是一块顽石……”萧雅韵仿若未看见佟雅萱端起茶杯送客的举动似的,继续软软地抱怨着,更甚至,在将佟雅萱的脾气撩拨得差不多的时候,还顺势抓住了佟雅萱的胳膊,赞道:“表妹,你这可是富贵手哪!” 瞧瞧,这肥嘟嘟,胖呼呼,软绵绵,摊开来只能看见手背上四个小窝,像极了小婴儿的手,摸起来是那么地让人流连忘返,还真令自诩有着一双漂亮修长手指的她自惭不如哪! “怨不得,表妹你在退婚后,还能得到越国摄政王的青睬。”萧雅韵酸溜溜地说道,眼底深处有着无法掩饰的嫉妒和愤恨。 于是,下一刻,萧雅韵那长长的小手指甲就佯装无意地划过佟雅萱的手背。 只可惜,早有所准备的佟雅萱微微用力,就收回了手。 “嘎嘣!” “啊……” 指甲被折断的痛楚,只令萧雅韵忍不住痛呼出声,眼底那抹才出现的得意立刻变为浓浓的嫉愤:“佟雅萱,你大胆!” “三公主!”候在萧雅韵身后的嬷嬷急行几步,满脸焦急地捧起萧雅韵那尚且还在滴血的小指,以眼神示意萧雅韵立刻取下备在身上的解药服一颗,嘴里则厉声喝道:“来人,打一盆温水过来!” 萧雅韵迅速回过神来,借着拿衣袖遮挡住面容的时机,将放在衣袖的解药吞了下去。 直到这时,萧雅韵才长舒了口气。感激地望了嬷嬷一眼,若非出宫前,嬷嬷一连再地交待她要带上一枚解药以备不时之需,她还真会想害佟雅萱不成,反而还毒害了自己! 早有得了佟雅萱示意的丫环,不仅打了一盆温水过来,还特意呈上了太后赏赐的祛疤痕的药膏和包扎伤口用的棉布等物。 萧雅韵并不假手她人,由着嬷嬷为她包扎好伤口,望向那瓶祛疤痕药膏的眼眸里却满是阴冷。 萧雅韵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晰地认识到,在太后心里。她这个流着皇室血液的堂堂三公主竟然排在了佟雅萱这么一个血缘稀薄。可谓是外人之下! 这种珍稀的祛疤痕的药膏。她长到这么大,也只有前几年得了百花宴魁首时,太后一时高兴而赏了她一瓶。之后任由她想尽了法子逗得太后笑逐颜开,拉着她的胳膊一口一个“乖孙女”的叫唤着。却依然未能从太后那儿再得个一瓶半瓶的祛疤痕的药膏。 可,佟雅萱竟然轻易地就能拿出这样一瓶祛疤痕的药膏,这不是赤果果地炫耀,还能是什么?! 若佟雅萱知晓她这个举动,落在了萧雅韵眼里,竟然让她浮想联翩的话,她还真会啼笑皆非,暗叹一声这人心生嫉妒和愤恨等不满情绪后,就会觉得身旁众人待她都不好。恨不能报社…… 不过,眼下,佟雅萱虽未猜中萧雅韵的想法,但一直留意着萧雅韵脸上神情的她,自是未错过萧雅韵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阴冷。遂心里暗自提高了警惕,目光仿若无意地看了眼那瓶祛疤痕的药膏,一脸不舍的道:“这瓶药膏还是娘送给静雅的呢,静雅一直舍不得用,还想着要带到越国去呢!不过,今日三公主手指受了伤,虽和静雅无关,但也不能让三公主这样带伤回宫,否则还不知大家会如何说静雅呢!所以,哪怕静雅再怎么不舍,也只能将这瓶药膏送给三公主,以示赔罪,还望三公主看在静雅这般诚心的份上,收下此份礼物。” 萧雅韵磨了磨牙,心里那熊熊的炉火差点就将她最后一线理智也烧灼殆尽。不过,在身后嬷嬷的提醒下,她很快就换上了一幅炫然欲泣的面容,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不仅有委屈和不解,更有着淡淡的埋怨和伤感:“表妹,我只是想摸摸你的手,看看是不是书里描述的那种‘柔若无骨’,你怎能一言不合就将手抽回去不说,还将我的手拍向桌面,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也不会……” 说到这儿时,萧雅韵还特意垂眸,看向那还未上药,鲜血淋漓的小指,只觉得满腹无法排解的烦闷——她保养了那么久的手指,就因为一时之疏漏而出现了这种惨剧!就算上了祛疤痕的药膏,掩去了这些伤疤,也无法掩去她对佟雅萱刚才行为的愤恨! “三公主,静雅只是想饮茶,所以才收回手。”佟雅萱一脸惊讶地看向萧雅韵,眼底一片迷惑不解:“静雅也未料到,三公主的指甲竟然会被划断。” “至于三公主所说的静雅拍向三公主手背这件事……”佟雅萱顿了顿,右手成掌,重重地击向桌面。 下一刻,一幕让人惊诧的情景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随着佟雅萱收回手,那厚重的红木桌上突然清晰地出现了一个手掌印。 “这……”萧雅韵惊得目瞪口呆,语不成句,怎么也不敢相信佟雅萱这么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然有着一身高深的内力。 佟雅萱的嘴角抽了抽,其实她不过是随意试探一下,未料到经过雷击炼身,且跟着佟候爷学了一段时间的武艺的她,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出来后会造成这般恐怖的情况! 如此说来,那林清越的武功已出神入化…… 想起有几次自己极度愤怒之下,下手也就没了个轻重,但那林清越却依然面不改色地抓住她的胳膊,困住她的腿脚这些事情,就让佟雅萱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怔忡,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下次可以收敛一下力道,否则真将林清越揍出了个好歹,那可就麻烦了! “奇怪,这桌子也太假了吧……” 在寂静的房间里,佟雅萱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犹如天雷一般在众人头顶响起,也令陷于思忖和震惊里的萧雅韵立刻回过神来,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好大一会儿后,发现佟雅萱脸上的疑惑不解等神情确实发自内心,遂也跟着接受了佟雅萱的解释。 确实,除了这个解释,还真没有其它的解释能说明此种情况!毕竟,佟雅萱往日里是什么性子,大家都知晓,而萧雅韵更明白想要习得一身高深的武艺,没有十多年的勤学苦练,那根本就不可能! 只是,如此一来,萧雅韵也知晓自己说的假话被人揭破了,虽除了候在她身后的嬷嬷,房内就只有佟雅萱和几个侍候的丫环,但,她依然淡淡地瞥了所有的人一眼,将这些人的面容记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回宫后就找个法子,让这些人消失在盛京,以免今日之事传出去后,对她的名誉造成不好的影响。 不过,纵然如此,萧雅韵也不好意思再待在长公主府里了,虽然心里颇为遗憾今日未能见到林清越,但因着这段时间一直未能再和林清越有一场巧遇,故她对自己这个“上门逮人”“守株待兔”的计划也不抱有多大的希望了,只是开口说道:“表妹,我突然想起还有其它的事情未办,就先告辞了,明日再来看望你。” 萧雅韵端着高贵的架子仪态万方地离开了,但那略微有些急切的脚步和微微颤抖的身子,都说明此刻她满腹恼怒和嫉恨。 望着萧雅韵远去的身影,佟雅萱抿了抿唇,思忖起过几日太后寿宴时,该用什么样态度面对继续找茬设计陷害她的萧雅韵,或者她该趁着这个机会一劳永逸? 不过,一想到自己原本利用这个藉口,说服太后同意她将婚期往后延到三个月后,可未料到林清越也同样利用这个藉口,说服太后将婚期提前到当月,就只令佟雅萱心里的小人儿在打滚,uu看书ww.uukashu 恨不能狠揍林清越一通以泄心里的不满和愤懑。 ****** “恭祝外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嘴里说着祝词的同时,佟雅萱手里也捧上了早就备下的贺礼。 “快拿来外婆看看。”对着佟雅萱,太后再也不像最初那般自称“哀家”了,笑眯眯地拽起了佟雅萱,又将佟雅萱拉到自己下首坐下,像平凡人家里得到了自己喜欢东西的老人家似的拆起礼物来。 亲眼见到太后对佟雅萱重视的后宫嫔妃和大臣的夫人们彼此交换着眼色,不止一个人在心里叹息往日里未能捉住这样一个让自家女儿和佟雅萱交好的机会,否则,以目前佟雅萱“一人得道”的情况,和她相交的那些闺蜜也会被世家贵族的当家老夫人高看一眼。 端坐地上首的太后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别以为她人真老了,这眼神就不太好使了。往日里,这些人有多看不起佟雅萱,她可都记在心里,今儿个,她就是要趁此机会告诉大家,佟雅萱是她的亲外孙女,身份尊贵,可不是她们这些人可以肆意欺侮的! () 第二十章 入宫祝寿 太后一脸赞叹地看着手里的礼物:“萱儿,你这丫头又破费了吧?” 礼物那独特的包装也就罢了,关键是里面摆放的竟然是一盆两尺来高的红玉珊瑚盆景! 太后身份尊贵,这些年来也看过不秒稀罕事物了,如今乍见得这枝沐浴在阳光里,仿若整株植物都变得鲜活灵动起来,让人根本就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红玉珊瑚盆京,也只是愣怔了会,很快就一脸调侃地看着佟雅萱了。 佟雅萱眨眨眼,仿若未听出太后的话外之意似的,抱着太后的胳膊摇了摇,软软地说道:“外婆,这是萱儿的一份心意,哪能用普通的银两来计算的呢!” “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太后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其实,在众人看来,佟雅萱根本就不太会哄老人家。奈何,和以往榆木脑袋,一根肠子通到底,说出来的话句句戳人心窝子,不知得罪了多少敌人的佟雅萱来说,眼下,她的改变不可谓不大。 当然,这样的改变,太后等人也只当此去江南,长公主狠下心来教导佟雅萱,并未做它想,就算在场一些别有异心的贵fu们浮想联翩,可如今的佟雅萱即将远嫁越国,成为越国摄政王妃,单就身份一说就不是她们可以肆意诋毁的,更不用说如今太后摆明了要为佟雅萱撑腰,谁敢上赶着找不自在哪?! 瞧,就算是自家女儿一连再地在佟雅萱手里吃了无数个暗亏的文贵妃都笑得见牙不见眼,她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fu道人家还是省点心吧,以免被有心人利用,最终成为下场凄惨的炮灰! 坐在文贵妃身后的萧雅韵咬了咬chun,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连自己那用了许多名贵之物保养得特别细nen的手心被划破了,流血了都未注意到,那双望向佟雅萱的漂亮凤眼里满是冷和浓得快要化为实质珠恨意。 前头嗅到血腥气的文贵妃,回过头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顺着萧雅韵的目光,她也看向了那个正依在太后身侧,和太后小声地说着话,聊着家常的佟雅萱。 今日佟雅萱穿了一件玫红se缠枝莲薄袄,下系一件火焰红se绣牡丹花百褶袄裙,长发挽了一个弯月髻,斜插一支金镶红宝石蝴蝶花簪,并一朵妃se泛金边牡丹绢花,耳朵上戴着一对蝴蝶造型的耳坠,和额前垂下的那缕半弧形流璎珞上面几枚指甲盖般大小翩然若飞的蝴蝶坠子相映成辉。 白皙如玉的面庞上,狭长的丹凤眼犹如天空最明亮的星子般熠熠生辉,艳丽的衣裙饰物将她衬托得更加明艳动人,只是随意地倚在太后身旁,就有一股斜睨天下众人之感。 这样风华绝代的佟雅萱,还真给人予一种脱胎换骨之感,也怨不得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会笑得见牙不见眼,满脸得意地周旋于人郡里,迎接着来自于大伙羡慕嫉妒的目光和话语。 两相一对比,明明往日里让她自得不已,并不止一次成为宫宴主角的萧雅韵可就有些不够看了。 这般一想,文贵妃那看向萧雅韵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之se。冷冷地看了候在萧雅韵身后的嬷嬷一眼后,文贵妃就移开了目光,再次望向那巧笑嫣嫣的佟雅萱,微眯的双眼里除了算计外,就是浓浓的冷漠。 被文贵妃警告过的嬷嬷,忙不迭地轻拽萧雅韵的衣袖:“三公主……” 剩下的话尽数湮没在嬷嬷的喉咙里,只因回过头的萧雅韵虽面容平和,但那双如同一潭死水般澜不惊的眼眸,只让嬷嬷也不由得为之心惊,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将满腹的惧意压下去,轻声细语地劝说起来。 萧雅韵静静地倾听着,但那双越来越深沉的眼眸,却让嬷嬷后背冷汗直冒,好几次都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直到萧雅韵移开目光,再次望向前方后,嬷嬷才不着痕迹地抬起衣袖,拭去了额旁浸出来的冷汗。 几人之间的这段小插曲,除了那几个早就不满文贵妃“占着茅坑不拉屎”举动的妃嫔有留意到外,其它的人却是并未多加注意,就连佟雅萱也不例外。 不过,佟雅萱是早有准备,至于其它的人嘛…… 很快,众人都呈上了自己的寿礼,而太后也相应地赐下了奖赏之物后,才由太后带着众人早就备下宴会的大殿行去。 这一路上,佟雅萱卯足了劲地逗太后欢心,自是挑了许多有趣的事情讲给太后听,听逗得太后一直合不拢嘴,看向佟雅萱的目光也越发地和蔼起来。 就算佟雅萱再受宠,这宴席也有宴席的规矩,故,她依然和萧雅韵等皇室子弟同坐一席。 “表妹,你今日这身衣裙真好看。”萧雅韵笑盈盈地夸赞着,特意起身,从候在一旁的宫女手里端过托盘,道:“我最近新学了一招泡茶的技巧,今儿个就让大家见识一番,最好再来点点评哈。” 也不知托盘里的茶壶太重了,抑或是萧雅韵兴奋过度,一时未注意,总之,下一刻,萧雅韵就脚步一个踉跄,身子一歪,接着,众人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托盘里的茶壶朝佟雅萱的方向砸去! 还未到达佟雅萱身上,壶盖就坠落一旁,满湖滚烫的热水朝佟雅萱当面袭来。 佟雅萱立刻起身,大力地推开椅子,急急往后退去。 只可惜,下一刻,她的身子也为之一晃。不知什么东西挡住了椅子,再加上同桌的人都愣怔住了,一时间,那些胆小的贵女立刻就闭上了眼,放声尖叫起来,而稍微胆大一些的则是浑身颤抖地看着佟雅萱,已不敢想像等下佟雅萱那张清秀的面容被烫伤的惨景了! 从没有哪一刻,她们像现在这般后悔自己的身份太过尊贵,才会明知萧雅韵不怀好意,却碍于种种原因而没办法提醒佟雅萱,并且还得眼睁睁地见证这幕惨剧的发生不说,还得在等下太后问罪起来的时候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都说“一个女人等同于五百只鸭子”,往常佟雅萱还不以为然,不过,此刻,听着耳旁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她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爆炸了,那扬起的拍向茶壶的手也顿了顿。 于是,一幕令人惊诧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那个茶壶竟然在半空中颠倒了个个儿,接着就以一种势不可挡之势朝萧雅韵的方向奔去! 在这期间,微微倾斜的茶壶一路洒落滚烫的茶水,只惊得同桌的贵女各自惨呼出声,不止一个人跳到了椅子上,或拿脚踢,或拿手拍,将这个茶壶拍向远处。 亲自导演了这一出戏的萧雅韵,愣愣地看着这出超过了预料的剧情。 直到那个茶壶重重地砸到她的肩膀,那还剩下一小部份的茶水倾泻而出,很快就将她为了展现出自己独特风情而特意换上的一袭比较浅薄的火焰红se坦宫装给浸湿了后,她才被那灼热的烫意给惊得回了神。 “啊……我的肩膀……” 萧雅韵的惨呼声,湮没在一郡放声惊呼自己衣裙也被淋湿的贵女的叫声里。 这一席的混乱,很快就惊动了太后。 唤来宫女带着萧雅韵等人下去重新换一件衣裙后,太后才一脸严肃地望着佟雅萱,问道:“萱儿,这是怎么回事?” “外婆……”佟雅萱只要一想起刚才那件事情就满心惊惧,她怎么也未料到萧雅韵竟然恨她恨到无所顾忌地当着众人的面就冲她动手。若非她那敏锐地的第六感,若非她这幅经过天雷锻体的身子,眼下,她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还真不好说! 不过,佟雅萱还未开口告状,就见一脸愤懑的文贵妃,恨恨地看着她,厉声质问道:“静雅郡主,可是你将茶壶朝三公主砸去的?你怎能这么恶毒,想要毁了三公主?!三公主是你的亲表姐,这段时间,为了怕你远嫁越国而心生不安,三公主每日天一亮就到长公主府里陪伴你,可你不知感也就罢了,次次都将三公主气得哭着回宫。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uu看书.uuanshu.m 当着众人的面就想毁了三公主的容貌,你还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今儿个本宫就将话落到这儿了,三公主身上哪处受了伤,本宫也要将你身上相应的地方划烂!”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什么叫无耻,如今,佟雅萱可算是体会到了! 太后冷冷地看着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佟雅萱的鼻子,像极了一个泼fu的文贵妃,眉头微蹙,冷声道:“闭嘴!” “文贵妃,哀家刚才在问萱儿,又没有问你,你插什么嘴?!可是觉得你为皇儿诞下了三个皇子,一个皇女,就算觉劳苦功高了?可以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 “扑通”一声,文贵妃跪在地上,颤声道:“太后,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爱女心切,故一时口出妄言,谨请太后原谅。” 粉nen新书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求包*~ 书名:恶女当道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rs!。 () 第二十一章 1出毒计 “呵!”太后冷笑一声,收回目光,轻拍正搀扶着自己的长公主胳膊以示安慰,道:“你心疼自家女儿,难不成婉慧就不心疼了?” 接着,太后又看向佟雅萱,温和地说道:“萱儿,别害怕,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出来,外婆自会为你做主。” 佟雅萱应了声,口词清晰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之后,又在文贵妃看向自己时那满脸愤恨的神情里,镇定自若地补充道:“贵妃娘娘爱女心切,静雅自是能体会,不过,刚才发生的事情,同桌的几位姐妹也都看到了,若贵妃娘娘怀疑静雅说了谎,大可再将她们唤来询问一番。” “只是,若贵妃娘娘问过后,确实是三公主故意将茶壶砸向静雅,那么,还请贵妃娘娘给静雅一个交代。” 这是赤果果地打脸! 文贵妃从未想到,在皇宫里混得如鱼得水,颇受皇帝宠爱的她,有一日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了片子指着鼻子叫骂。 虽然在佟雅萱看来,她说的话语里根本就找不出一个粗俗的字眼,但听在文贵妃耳里却让她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最后黑如墨汁,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不再掩饰的杀机。 不过,介于太后和长公主等人还在这儿,故,文贵妃眼底的杀机一闪而逝,再次抬起头时已恢复到刚才那幅震怒的模样:“静雅郡主,这只是你一家之言,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在场的人都有眼睛自会看!” 话落,文贵妃就再次叩头,道:“太后,三公主是你的孙女,尚未许亲就遭受这种苦楚,还望你探明真相,严惩真凶哪!” 就在此时。那些跟着宫女下去换衣裙的贵女们也回来了。 太后淡淡地瞥了眼文贵妃,朝几人招了招手,道:“你们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顿了顿,太后又意有所指地说道:“记住,若哀家知道谁讲了假话,那么,往后,你们就不用再出现在宫宴里了。”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看了看跪在那儿。虽看不清面上神情。但由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就可以猜测出心情极为不愤的文贵妃;以及站在太后身旁,搀扶着太后,正一脸肃穆之色地看着自己几人的长公主;和同样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等人的佟雅萱,末了。几人垂眉敛目,老老实实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了出来。 “不!不可能!”文贵妃猛地抬起头,怒视几人,道:“本宫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收了静雅的好处,所以才昧着良心帮静雅作证说假话!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这样的行为对得起向来将你们当成自家亲姐妹般的三公主吗?啊?!” 几人缩了缩肩膀,下巴已垂到了胸口,给外人予一种饱受欺负不敢反抗的感觉。当然。这仅仅是早已闻讯赶来,并且忧心忡忡地站在一旁打量着自家女儿或孙女儿的贵妇们心里的想法,而在文贵妃眼里则越加地证明了几人和佟雅萱的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就在文贵妃被胸口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给刺激得双眼发红,脑子里最后一要理智之弦即将崩断的时候。太后再次冷喝一声:“文贵妃,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话语里蕴含的冷意和警告,让文贵妃立刻收回心神,紧接着,她就泪流满脸,哀切道:“太后,三公主向来都是一个良善的,又岂会做出这等事情呢?你是看着三公主长大的,求求你,仔细探查一下事情真相,不要被小人蒙蔽了眼,行吗?” “文贵妃,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真是……”太后轻抚胸口,也懒得再看文贵妃一眼了,径直说道:“来人,将三公主带上来,哀家倒要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贵妃轻舒了口气,只要太后还未直接定了萧雅韵的罪,愿意给萧雅韵一个辩驳的机会就好。 只可惜,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奉命前去找寻三公主萧雅韵的宫女们依然未回来。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就在文贵妃一颗心七上八下,太后微阖双眼,长公主和佟雅萱百无聊赖之际,这几个宫女们回来了。只是,她们那披头散发,衣裙上面沾满了泥水脏物的狼狈模样,只令太后眉头微蹙,眼底满是不悦。 候在太后身后的林嬷嬷,上前几步,厉声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嬷嬷,三公主……”说到这儿时,几个宫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满脸为难和尴尬。 文贵妃心里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遂抢在太后出声前,厉声喝斥道:“你们这几个贱婢,竟然没有告诉三公主太后召见她……” 太后冷冷地看了文贵妃一眼,那眼眸里的厉色,令满腹恼怒无从发泄的文贵妃再次哑口无言了。末了,她只能恨恨地盯着那几个模样狼狈的宫女,打定了主意回头就找人好生折腾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宫女! “三公主……三公主……”被文贵妃冷厉喝斥声给吓得面色惨白的几个宫女中,为首的那个鼓足了勇气,嘴唇蠕动了许多下后,才在太后和文贵妃那越来越冷冽的目光里,仿若发泄一般地吼道:“三公主在平安殿和逍遥候……” 剩下的话,湮没在她的喉咙里,只因太后和文贵妃俩人看向她时那满含杀机的目光,直到这时,她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竟然脑子一晕,犯下了斩头的大错! 下一刻,她就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其它的几个一同前往平安殿,亲眼看见这一幕的宫女们也如下饺子般“扑通”“扑通”地跌坐在地面上。 不过,此刻,谁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几个小宫女那忐忑不安的心情和浓得快要化为实质的恐惧和害怕,只因众人皆为耳旁听到的消息而震惊了,紧接着就是浓浓的八卦之情。唯有太后面容阴沉若水,而文贵妃也如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浑身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不由自主胆怯害怕的威厉。 纵然如此,文贵妃依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遂冷冷地看着几个瘫软在地上的宫女,问道:“你们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文贵妃!”太后警告地看了文贵妃一眼,再次望向在场的其它贵妇时则带上了一丝肃穆:“今日宴会出了点小状况,到此为止罢。” 话语里的警告之意,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懂,遂纷纷拜别太后,然后迅速离开。 至于萧雅韵? 好吧,她们不是不关心这些八卦,不过,如今,她们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之这般令人震憾的消息已是不错了,再多的可就会引来太后等人的震怒,从而为自家惹下祸事了!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那几个被拖下去的宫女,并未错过她们眼眸里的冷冽和阴狠,遂立刻就明白了刚才为首的宫女是刻意当众说出那句话的,为的,不过是彻底抹黑萧雅韵的同时,也将文贵妃拖下水。 而能在皇宫里做出这般布置的…… “娘。”佟雅萱急行几步,搀扶住长公主的胳膊,轻唤了声,后面的话却湮没在长公主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你这丫头在担心什么?”长公主摇了摇头,轻点佟雅萱的额头,嗔怪道:“你是什么性子,娘还能不知晓?” 且不说佟雅萱很少入宫,对皇宫内院并不熟悉,又如何能收买宫内的宫女太监们,趁着萧雅韵退下换衣服的时候,将萧雅韵引到平安殿;单说佟雅萱向来施行明谋的直来直往的性子,就不会做出此等毁人清白之事! 佟雅萱扁扁嘴,看了眼前方那浑身散发出一种可怖气息的文贵妃,道:“我这不也是怕别人多想嘛……”更何况,谁人不知萧雅韵一连再地针对她之事,如今萧雅韵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使后面查清了和她无关,文贵妃在找不到真正的幕后指使者时,也会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 若这件事情真是她做的,那么,倒也能坦然面对文贵妃的怒火,怕就怕她也只是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做了对方的替罪羊。 这皇宫还真是肮脏…… 想到可怕之处时,u看书 w.ukansu.cm 就连自诩早已在穿越前看多了电视小说里描述过的皇宫里那满是血腥争斗的佟雅萱都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脸上的血色也消褪了少许。 只不过,忽明忽暗的灯火极好的遮挡她脸上的无措和眼底的迷茫不安。 “瞎操心!”长公主安抚地拍了拍佟雅萱的手臂,丹凤眼微眯,心里思虑万千。 而不得不跟着太后等人来到此的宫女嬷嬷们,则全部垂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文贵妃惦记上了,从而被文贵妃灭了口。 至于太后?她们倒不是很担心,谁让太后很多年前就潜心礼佛,手上不再沾染人命了呢…… ****** 咳,再悄悄地上来推荐一个偶的新书:恶女当道 求收藏,求推荐票票,求包养~ 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 () 第二十二章 终是害己 这是很肥的一章,下面的内容和这章不太相同,我也就懒得再分了~ ****** 即使佟雅萱很想进去一窥究竟,奈何,她还未出嫁,因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公主搀扶着太后,和皇后、文贵妃一同进了平安殿。 不过,也不知该说萧雅韵运气不好,还是该说那幕后者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总之,就在侍候太后的林嬷嬷刚准备推开殿门时,一道呻吟声从门内传了出来,在寂静的黑夜里迅速弥漫开去,让站在院外的佟雅萱等人也听了个真切。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紧接着传出来的就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淫声浪语。 “啊……好哥哥……我受不了……不要了……” “宝贝,哥哥就是爱你这口不对心的小模样……” …… “砰!” 殿门被重重地撞开,那呻吟声也一转变得高亢起来,伴随而来的则是木床摇晃的嘎吱作响声,肌肤大力相触的啪啪声,和那一声比一声清晰的泥泞水声。 这幅*的场景,别说太后了,就连皇后、文贵妃和长公主都愣怔住了。 倒是林嬷嬷很快就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将院门重新阖上,以避免这些淫声浪语影响到院外那些还未出嫁的皇族贵女。 “来人,将他们拖开!”即使隔着厚厚的木门,来自于太后的震怒声,依然传到了门外。 紧接着,房内一阵乱响。 即使不能亲眼目睹这一切,佟雅萱也能想像得出萧雅韵被水泼醒后,面对这一切会有多么地难堪! 一念及此,佟雅萱忙将自己身子往阴影处缩了缩,在这种情况下,谁知道那向来嫉恨她的萧雅韵看见她,会否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将一切责任都推卸到她身上! 而一路前往平安殿。发现平安殿是最靠近大殿的一间偏殿,而和她同桌的那几位贵女衣衫被茶水泼湿后,换衣服的地方也正是这坐偏殿时,于是,佟雅萱的心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原本这个圈套是萧雅韵针对她而设下的。只不过,不知被谁探知了萧雅韵的计划,遂趁机引萧雅韵入了套。 这,算不算恶有恶报呢?! …… 这头,佟雅萱思虑万千,那头。紧闭的殿门被推开。一身狼狈的萧雅韵和逍遥候被推了出来。 也不知该说佟雅萱对周围环境变化的第六感越来越灵敏了。还是该说萧雅韵确实已恨她入骨,到了此刻也不忘记将她牵扯进去,总之,就在这时。萧雅韵突然哭喊道:“祖母,这一定是佟雅萱设下的圈套,你一定要为韵儿做主哪……” 唯有逍遥候一直垂眸不语,仿若毁掉了萧雅韵清白的人并不是他似的。当然,到了此刻,哪怕再怎么蠢笨如牛的人也知晓自己落入了有心人设下的圈套里,更何况逍遥候还并不笨。不过,能娶萧雅韵为正妻,对逍遥候来说还真是利大于弊。 “……”佟雅萱翻了个白眼。已不知该如何说了。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佟雅萱不适合出面,但一直搀扶着太后的长公主可不乐意了。 “三公主,萱儿极少入宫。又和逍遥候有仇,如何能收买宫内的宫女和太监,伙同逍遥候设下圈套来陷害你?” “倒是你生长在皇宫里,熟悉宫里的每一个地方,今日在席上又刻意撞翻茶水,不就是想将萱儿的衣服打湿,逼得萱儿来平安殿换衣服。如此一来,逍遥候这个萱儿的仇人为何会突兀地出现在这儿,这件事情可就值得深思了!三公主,你能给本宫解释一下吗?!” “姑姑,你怎能如此血口喷人?!韵儿是什么样的性子,盛京谁人不知?这段时间里,韵儿天天到长公主府陪伴表妹,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指点表妹的行事为人,同时平息表妹心里的焦虑不安,以免表妹远嫁越国后,因为言行举止的失误而给我们大梁皇室抹黑!可,你不感谢韵儿一片苦心也就罢了,事到如今,明明是表妹伙同其它人设下这样一个刻意针对韵儿的圈套,你不仅没有想为韵儿做主,反而还将一切责任都推卸到韵儿身上!萱儿是你的亲生女儿,难不成,韵儿就不是你的亲侄女了吗?萱儿身上流着皇族的血液,韵儿身上就没有了吗?萱儿是有爹娘疼爱的人,韵儿是失了双亲疼爱的孩子吗?” “呵!”长公主冷笑一声,正准备出声时,却只听得文贵妃哽咽道:“皇姐,臣妾知晓你一向不喜三公主,但三公主和静雅郡主是亲表姐妹,又岂会为了一己私心做出这种不顾皇室颜面毁人清白之事哪!” 话落,文贵妃就跪在了太后面前,磕头道:“太后,还望你为臣妾和三公主做主哪……” 得到文贵妃眼神示意的萧雅韵也跟着下跪,磕头道:“祖母,韵儿好苦啊……” 许是最后一丝嫁予越国摄政王林清越为妃的希望也彻底消失,故萧雅韵也失了顾忌,额头磕得那叫一个用力,很快,萧雅韵的额头就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纵然如此,萧雅韵依然未停止磕头的动作,更没有像之前那样攀扯着佟雅萱,说今晚这一切都是佟雅萱设的圈套,而是一径地叫着自己“好苦,不知往后该如何活下去”等话语来勾起太后心里的同情。 在这种情况下,佟雅萱再避开,只会让人心生怀疑,遂姗姗然地从将自己遮挡住的阴影处行了出来,站在了众人面前,微微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才道:“外婆,萱儿觉得,这件事究竟因何而起,应该问下当事人逍遥候,说不定能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太后微微颌首,看了一眼依然恭敬地立在那儿的佟雅萱,眼眸里的欣慰之色一闪而逝,快得连搀扶着她的长公主都未察觉到。 接着,太后看向逍遥候,问道:“说吧,逍遥候,你明明应该在前厅。为何突然出现在太平殿?” 逍遥候“扑通”一声跪下,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条,捧到额前,道:“回太后的话,臣接到了一张邀约函,遂一时好奇前来赴约。” 虽以额头抵地,但一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这一幕的萧雅韵,看见这张纸条的时候,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就在她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自己布下的圈套,并没有找到一丝漏洞。才轻舒了口气的时候。下一刻。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无它,只因林嬷嬷从逍遥候手里取过这张纸条时,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纸条微偏。上面的字在萧雅韵眼前晃悠了下。 而这些字,正是萧雅韵平日里最爱的簪花小楷! 就在萧雅韵脸色大变,嘴唇蠕动了下,准备出声的时候,太后已一目十行地看过了那张纸。 “荒唐!” 太后冷冷地瞧着萧雅韵,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林嬷嬷:“让文贵妃和三公主看看。” 太后竟然唤萧雅韵为“三公主”了?这是要抛弃她们的节奏了吗?! 文贵妃和萧雅韵俩人齐齐震惊,可,还不待她们说话。紧接着,她们脸上的血色就尽褪,满脸的惊惶和不可置信。 尤其是萧雅韵,更是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坠落到万丈浑渊里似的,四周找不到一个支撑点。而脚下则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渺茫之色,那呼啸而来的寒风丝丝入骨,将她身体里最后一丝热量也带走的同时,也让她心惊胆战,满脑子都是自己不愿意如此死去的恐惧和害怕,根本就想不出其它的。 “不……祖母,韵儿没有,这是佟雅萱设下的圈套……” 文贵妃猛然醒悟,也跟着补充道:“太后,这段时间三公主每日前往长公主府和静雅郡主谈天说地,更曾不止一次留下自己的墨宝,这一定是静雅郡主找人按照三公主笔迹仿写的邀约函,再安排人送到逍遥候手上,只为了趁机毁掉三公主哪!” 紧接着,文贵妃又一脸怨恨地看着佟雅萱,厉声质问道:“静雅郡主,三公主待你一向亲和,你为何要设下此等毒计毁掉三公主的清白?就算三公主曾爱慕过越国摄政王,但自得知你即将和林王爷成婚的消息后,三公主就熄了这腔情意。每日里三公主到长公主府指点你,也不过是不想让你的言行举止有所失误,从而丢了大梁的脸,也让林王爷对你生恼,从而对你的未来有所影响。可,你又是如何回报三公主的?找上逍遥候,趁着太后寿宴的机会毁了三公主的清白,让三公主成为天下的笑谈,如此一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太后那般疼爱你,你又怎能在太后的寿宴上设下这等毒计毁了她的脸面?!” 长公主柳眉一挑,正准备反击文贵妃时,却只听得佟雅萱冷声道:“贵妃娘娘,三公主,静雅不知究竟于何处得罪了你们,让你们不留余地地想要将静雅拖下水!不过,纵然你们说得天花乱坠,但在世间还是聪明人多,你们那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住天下人?!” 都已经被人欺上门了,再不加反抗的话,还不知外人会如何想她呢! 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佟雅萱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怒视自己的文贵妃和萧雅韵两人,为这俩人到了此刻还看不清事情真相而叹息。 既然如此,就别怨她心狠手辣了! “文贵妃,三公主,你们笃定了静雅在江南巧遇逍遥候这件事情的幕后真相就没有第二个人知晓?静雅回京后遇见的那一连串的暗杀、毒害这些动作都没有人心生疑惑?静雅每次赴宴时遇见的那些针对的话语和举止,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有心人在后面的推波助澜?” 佟雅萱每问一句,文贵妃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震惊——难不成,佟雅萱真有那个能力,查出了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 萧雅韵恨恨地盯着佟雅萱,从佟雅萱那清澈得仿若看透了她内心所有想法的凤眼里,猜测到佟雅萱早就探明了事情真相,一时间,只觉得满脸无法排解的怒火和愤恨——为什么,佟雅萱明明已探寻到了真相,可每每在面对她时都能不露声色?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些所谓的“姐妹情深”的言行举止,落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谈,就让她恨不能将佟雅萱生吞活剥了,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之弦也彻底崩断! “佟雅萱,你就是一个毒妇,你这个贱女人,你会不得好死!” “啪!”下一刻,萧雅韵就迎来了文贵妃满含怒意的一耳光。 捂着红肿的脸颊,萧雅韵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看着文贵妃:“母妃,你竟然打我……” 文贵妃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看向萧雅韵的目光里满是痛惜:“三公主,静雅是你的表妹,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你都不能如此侮骂于她!” 只可惜,文贵妃一番苦心,萧雅韵并没有感受到。或者应该这样说,此刻早已疯魔的萧雅韵,只觉得所有的人都对不起她,满腹即将被众人放弃的悲愤和绝望,又如何感受到文贵妃的话外之意?! “我知道,你早就厌烦了我,恨不能在将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我……”萧雅韵满含愤怒的话语,字字戳中了文贵妃的心窝子,只激得她满脸凄憷,身子一个踉跄,满脸伤痛地看着萧雅韵,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状若癫痫的女子,就是那个曾令她在无数贵夫人面前炫耀、骄傲和自豪的流着皇室尊贵血液的三公主萧雅韵! “韵儿……” “你这个恶妇,别唤我的小名,我讨厌你……”萧雅韵捂着耳朵,满脸愤恨地瞪着文贵妃,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更是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完全是文贵妃在后面推波助澜! “韵儿……”文贵妃捂着胸口,泪水不停地滑落,满脸悲伤地看着将自己当作仇人的萧雅韵。 这是她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哪,如今,她竟然这样的看着自己…… “我恨你……”萧雅韵仿若不觉,继续拿刀子插向文贵妃那早已鲜血淋漓的心房,眼底那抹因为文贵妃这般失魂落魄举动而生出来的兴奋和激动之色,迅速化为一团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痛苦。 …… 这场闹剧,最终以萧雅韵嫁给逍遥候为妻而落幕,而唯一得利的也只是逍遥候。 回府的马车里,倚在长公主怀里的佟雅萱,就此事和长公主进行了一番探讨。 “娘,uu看书 ww.uukanshu.co 你说这件事情是逍遥候故意为之?” 佟雅萱猛地起身,瞪圆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事实真相竟是如此! 长公主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佟雅萱思忖了下,叹道:“也唯有如此,才能说明逍遥候为何一脸的无谓了,只怕……” 只怕什么? 佟雅萱并未细说,但早已窥明一切的长公主又岂会不明白。 就如眼下,长公主也跟着叹了口气,为那胆敢与虎谋皮的萧雅韵,不仅折了兵,还将自己赔了进去,更将自己的家族和文贵妃等人也拖下水! 末了,长公主轻拍佟雅萱的胳膊,提醒道:“萱儿,往后,你可要多长一点心眼……” 佟雅萱点点头,应承道:“娘,你放心,往后我会三思而后行。”绝不会像萧雅韵这样,想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 第二十三章 出嫁前夕(一) 萧雅韵这件事情就这样落下了序幕,接下来的日子里,佟雅萱继续过着和往日一般无二的生活。当然,若真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多了一个时不时会闯进屋打扰她一番的林清越。 就如眼下,林清越再次不请自来。 一进屋,林清越就自动自发地找了个离佟雅萱最近的地方坐下,然后就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一声不吭。若非每每到了此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就会收敛几分,且偶尔嘴角也会轻扬,眼眸里也流露出一种让人不敢去探索的复杂目光的话,佟雅萱还真会认为林清越是闲来无事才会过来刷刷存在感的。 砚台里的墨快没有了,林清越立刻起身,行到佟雅萱身旁,静静地墨着墨。 桌上的书本歪了,林清越伸手整理好。 丫环送来新的账本,经由林清越分门别类后,再按照佟雅萱的习惯归置好。 窗外的风太大了,将书本都吹乱了,林清越会将窗户关好,并留下一个不会让佟雅萱觉得气闷的小缝。 茶壶里的水没有了,林清越会取过放置在墙角的小炉子,将滚烫的茶水注入进去,再沏到茶杯里,运用内力将茶水变得不那么烫口,再看着佟雅萱饮下。 佟雅萱放下手里的账薄,眉头微蹙地揉捏起自己的肩膀时,林清越会起身,将手指注入一丝内力,依照着人体穴位来为佟雅萱按摩,以舒缓筋骨。 估摸着佟雅萱饿了的时候,立刻送上迎客来酒楼新鲜出炉的招牌点心…… 这一系列的举动,只将佟雅萱惯得越发地“娇纵”起来。尤其在经过了最初的不适应期后,接下来的这几日里,她竟然对林清越的到来生出期盼之心来。 这时的佟雅萱,早已忘记了有这样一句老话——温水煮青蛙,更忘记了她和林清越的婚期即将到来。 因此,直到佟雅萱掐着最后的时间,将所有该交待的事情全部交待下去。被文嬷嬷带领的一帮丫环婆子按在水里涮洗了好几遍,又在身体各处涂上了一层厚厚的润肤油,并迎来了长公主特意交待的一些话后,佟雅萱才恍悟:她竟然要出嫁了! 这时间过得真快,怎么一转眼,半个月时间就过去了! 此时,佟雅萱才恍悟,为何自三天前就没有看见林清越的身影了,想来是因为结婚前三天不能相见的古训。 不过,她竟然要嫁人了? 早早躺在床上的佟雅萱。双眼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头顶的纱账。若有其它人在这儿的话。定会看出佟雅萱此刻早已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一夜,佟雅萱本以为自己会辗转难侧,夜不能寐,但。许是这段时间里,她像一根绷得紧紧的发条般,不敢有丝毫停歇,如今终于尘埃落定,故一瞬间,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蜂涌而来,让她在不知何时进入了沉沉梦乡。 一夜无梦,卯时初,佟雅萱就被以文嬷嬷、青柳、红梅、绿兰、白竹、墨菊为首的婆子丫环从床上挖起来了。 待到此时。长公主府里那些早已起身,为了不惊醒这几日辗转难侧的佟雅萱,让佟雅萱在离府之前能安稳地睡上一个好觉,而特意放轻了手脚的下人们才放开了手脚忙碌起来,匆忙行走奔跑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兴奋。 佟雅萱被文嬷嬷等人按在了铜镜前。由太后特意赐下的嬷嬷化妆,并有全福嬷嬷梳头,唱着那首她曾在电视里听到过的歌谣。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永谐连理, ……” 长公主一直坐在佟雅萱身侧,漂亮的凤眼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眼眸里有着对佟雅萱谋得一桩好姻缘的喜悦,也有着佟雅萱这个她十月怀胎,又苦心教养了近十六年的女儿即将远嫁他国,今世也许都不一定能再次见面的伤感。 早在三年前,佟雅萱爱上了齐王杜伟泽,跪到太后面前请求太后赐婚的那天起,长公主虽在嘴里念叼着“女儿长大了,不听娘的话”了等话语,但私下里依然为佟雅萱准备了许多嫁妆。 这其中,一袭皇宫手艺最好的绣娘缝制的嫁衣,和珍宝斋已有许多年未打造金银首饰的老师傅出山打造的凤冠和其它相应的配套首饰,都是长公主特意为佟雅萱出嫁而备下的。为的不过是让一袭华服,盛妆打扮的佟雅萱带着十里红妆嫁到齐王府后,以此来给予杜伟泽一个不能随意轻视佟雅萱,否则长公主和佟候爷等人定会为佟雅萱作主的强硬印象,以免杜伟泽仗着佟雅萱痴恋他而肆无忌惮地做出伤害佟雅萱的事情。 不过,如今,这套凤冠霞岥是用不上了,不仅仅因为佟雅萱已和杜伟泽退婚,更因为前几日,林清越特意派人送来的一套颇具越国特色,且更为贵重,且极契合佟雅萱气质的凤冠霞岥。 若说之前,对于林清越这个女婿,长公主虽欣赏,但只要一想到他将自家宝贝女儿拐到一个山长水远的地方去,心里就会生出淡淡的不豫和牵怒的话,那么,此刻,见到这袭林清越特意找了越国皇宫最顶级绣娘和技师,依照佟雅萱的身形和气质,专为佟雅萱打造的这套凤冠霞岥后,她心里的那些不豫的情绪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是对林清越这个女婿的满意。更甚至,长公主还在佟候爷有意无意的劝说里生出“女婿顶半个儿子”的这种以往她绝对不会想的想法来。 正因如此,随着佟雅萱出嫁日子的临近,长公主那不知何时爬到了额头眉梢上的愁思才会悄无声息地湮没在空气中,不留下丝毫痕迹。这一切,与其说是因为长公主在佟候爷的窜搔下,生出了“女儿远嫁他乡,人生地不熟,定会忙得分身乏术,不如她也跟着前往越国亲自指点”的想法,倒不如说长公主也觉得继续留在盛京,要面对无数有心人的窥视和算计的日子太累了,远远不如在江南时那般自在。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盛京,乍看之下一切平静,但实则到处都是暗涌。因着佟雅萱这个长公主和佟候爷唯一的嫡亲女儿远嫁越国,成为越国摄政王王妃一事,而造成长公主和佟候爷如今身份不同,自是不便像往常那般搅和进去。当然,不可讳言,私下里,长公主和佟候爷还是悄悄地出手偏帮了太子萧瑾瑜,且未被任何人,包括皇帝在内都未能察觉到。 许是亲眼看见佟雅萱摆脱了渣男齐王杜伟泽,嫁了越国摄政王林清越,得到了一桩天造地设的佳缘,总之,即使文嬷嬷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却也能从她那跑上跑下的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模样里瞧出她心里有多么地兴奋和激动。 做为佟雅萱的奶嬷嬷,文嬷嬷会有这般喜形于色的表情倒也不能理解。毕竟,文嬷嬷是看着佟雅萱长大的,早就将佟雅萱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照顾,如今佟雅萱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归宿,还可以前往越国继续陪伴佟雅萱,甚至只要她好生调养身子,还能照顾着佟雅萱的儿女长大,这件事,想想都让她兴奋哪! 青柳曾是在长公主院子里侍候的管事,对于佟雅萱这几年的变化也是看在眼里,虽心里遗憾不能像文嬷嬷般直接前往越国继续陪伴佟雅萱,但,能看着一向被长公主放在心尖上呵护疼宠的佟雅萱,将会走上一条往日里长公主等人绝未想到的充满希望和光明的道路,u看书w.uukanshu.m就让青柳也不由得满是希翼和祝福。 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这四个侍候佟雅萱的大丫环,可谓是看着佟雅萱一点点改变,慢慢地由之前那个粗鄙不堪、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性子娇纵、嚣张跋扈、恣意妄为,可谓是恶名远扬的女子,变成了让盛京众人为之称羡的聪慧机敏、慧质兰心、颇有经商天赋,得到上到太后、中到皇帝皇后、下到达官贵人一致称赞的贵女! 就算这其中发生了佟雅萱和齐王杜伟泽退婚的事情,但,如今,外面皆传杜伟泽和白冬瑶早已相识,为了得到长公主府里的财物而联手欺骗了佟雅萱。若非佟雅萱身上流着的皇室尊贵血液让她及时地察觉到不对,拼着让自己名声尽毁的下场也要跪到太后面前求得解除婚约的旨意,还不知如今的佟雅萱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呢!于是,这些有心人刻意放出来想要诋毁佟雅萱的流言,在佟雅萱的安排下朝幕后指使者未料到的方向奔去,打了幕后指使者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才貌皆备的佟雅萱,只令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发自骨子里的敬仰,甚至,她们中不止一个人生出林清越根本就配不上佟雅萱的想法,若佟雅萱继续留在大梁,绝对能找一个比林清越更好的夫婿…… 第二十四章 出嫁前夕(二) 一更送上,晚点会有第二更的哦~ ****** 一切,只因这一年来,跟在佟雅萱身旁的红梅等人见识早已超过了大部份长年累月待在京城,每日里只关心容貌妆扮,只懂得用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技艺来增加自己的资本的贵女。而也是这样,让她们深刻地认识到哪怕表面看来,一个国家再平和,但这个国家的皇宫里都藏污纳垢,血腥漫天,佟雅萱这样清贵的女子,就不应该陷入皇室纷争。 只可惜,即使她们懂得比大部份世家贵女都要多,但,身份之差,注定了她们只能将这些话语放在心底,并不敢堂而皇之地说出口来,唯有不时看向佟雅萱的担忧目光出卖了她们内心的不安。 即使这段时间里,林清越不时登门造访,而表面看来,佟雅萱也将林清越吃得死死的,将林清越调教成了一只大型犬,让林清越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但,她们总觉得实际上被调教的却是佟雅萱。尤其在看见林清越每每不着痕迹吃佟雅萱豆腐的举动时,更让她们焦虑不已,生怕一不小心佟雅萱就将自己打包卖了不说,还笑眯眯地给对方数钱。 正因如此,哪怕大梁才是她们的故土,她们也做出了跟着佟雅萱一同前往越国的决定。一切,只因佟雅萱不仅仅是她们的主子,更因为佟雅萱在她们心里那崇高的地位。谁也不知越国那儿是什么样的情况,即使她们知晓以佟雅萱的聪慧机敏,自是能轻松应对越国那儿的诸多情况,但,她们依然想尽自己一份力,帮着佟雅萱将一切胆敢为难、陷害佟雅萱的小人捏死,而不让佟雅萱将太多的精力花在这上面。 …… 可以这样说,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这四个大丫环的想法,代表了大部份愿意跟着佟雅萱离开的婆子丫环的想法。 这一点,若是以往。佟雅萱肯定早就注意到了,奈何最近半个月来,她每日忙得像一只狗一样,倒在床上就立刻入睡,起床后,用了早餐就陷入繁忙的琐事里,恨不能自己有着三头六臂,故,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长公主和佟候爷倒是注意到了,不过。在他们看来。这并没有什么。甚至他们还欢喜佟雅萱得到了下人衷心的爱戴和尊敬,即使佟雅萱远嫁,他们也无需担忧太多。 林清越也注意到了,不过。对于他来说,有没有这么一帮对佟雅萱忠心耿耿的下人,对他接下来的安排都不造成任何的影响,故,他也毫不犹豫地无视了这些每每拿一种诡异看着他的下人。 ****** 今日是佟雅萱出嫁的好日子,故,即使长公主想一直在静雅院陪伴佟雅萱也不成,故,很快。长公主就被下人唤走了。 佟雅萱的闺房里只留下了文嬷嬷、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 “好重……”佟雅萱抬起头,入目所及时一片灼目的红,而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在她愣怔的时候,文嬷嬷已带着红梅等人为她换上了喜服。而让她那不知飘到了何处的思绪终于被收回来的,正是头顶那个快要将她脖子压断的凤冠! “文嬷嬷,能不戴吗?”佟雅萱伸出双手,扶着凤冠,随着她的动作,宽大的衣袖褪到了手肘处,暴露出两截比最上等白玉还要诱人的手背。 不过,被文嬷嬷摇头拒绝了的佟雅萱全然无觉,只因此刻她的心神都放在快要将她整个人压垮的和凤冠相配套的喜服上。 艳红的嫁衣采用斜襟阔袖的基本款式,在袖口处以金线绣着凤纹,下摆如海棠般铺散开,裙尾处长长延伸开来,整件嫁衣是用最上等的云绡制成,裙摆处饰以层层轻薄的云纱,上面以金色丝线绣着翱翔在九天的凤凰,凤尾以颜色各异的宝石点缀,凤爪里抓着的则是鸽蛋大小的夜明珠。随着佟雅萱的行走,那层层叠叠的裙摆微微晃动间,让人生出凤凰在红色云彩里肆意飞翔的奇妙感觉。 凤冠最中间是一只衔着小儿拳头大小夜明珠的巨大金风,旁边则是衔着鸽蛋大小夜明珠的稍小一些的金凤,再后方是一颗又一颗堆积在一起,让人乍见之下生出如见到一块世间少有的极大块珍稀白玉般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每颗只有大拇指甲般大小,却因为数量多而显露出不比前方那枚巨大夜明珠逊色的感觉。 因着越国和大梁习俗的不同,故,风冠前面还有用绿豆般大小夜明珠串成,恰好遮挡住下巴的珠帘,如此倒也无需像大梁出嫁新娘般,还要在凤冠上面搭上一个艳红的盖头,新嫁娘走路只能由着旁人搀扶着,根本就无法看清路面,相当于将自身的安危全部交由她人,这对于一向独立惯了的佟雅萱来说,还真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都说“衣衬人,人衬衣”,可,即使穿上了一套这般贵重的嫁衣,在佟雅萱这儿依然变成了衣裙和人儿相映成辉的感觉。 墙壁一角挂着的小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浅淡的光晕,和着佟雅萱身上嫁衣的夜明珠一起,让人生出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一瞬间,佟雅萱终于明白了“珠光宝气”这个词语的深切含意,这一点,由她那停留在嫁衣不舍得移开,恨不能将夜明珠生生卸下来独自收藏起来的贪婪目光里就能瞧出来。 “郡主,你今天好漂亮!” 不知是谁率先赞叹出声,紧接着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夸赞话语,让佟雅萱立刻就收回心神,然后一脸谄媚地朝正准备轻咳一声,提醒自己不可失态的文嬷嬷笑了笑。 “难道,我往日就不漂亮了!” 此刻的佟雅萱恍若神妃仙子一般高贵,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儿,就给人予一种不可仰视之感。 狭长的凤眼微挑,因为上了妆的原故,即使佟雅萱只是随意地看向房间里的丫环婆子,但每一个被她目光扫视过的丫环婆子都不由得心生畏惧。这样的畏惧,并不是因为佟雅萱的人品性情让人害怕,而是因为佟雅萱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一种威严。这丝连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威严气势,在这身凤冠霞岥的衬托下瞬间化为实质,以一种谁也未察觉到的速度袭向每一个人心房。 就连佟雅萱自己都未察觉到,自这日起,她的命令得到了最佳的执行。哪怕她人在越国,哪怕初到越国的她人生地不熟,但也因为手下这批忠仆而未受到任何人的欺侮不说,反而还从那些胆敢对她伸出爪子的人手里抠出了丰硕的利益。 这一点,就连那些从最初就不看好这桩跨国联姻,并在文贵妃和萧逸轩俩人的利诱之下蠢蠢欲动的世家贵族们也都未料到,唯有早对此有数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笑眯眯地接收着佟雅萱送上来的各种“礼物”。且不论这些“礼物”来源于何处,原来又归属于哪家,单凭他们敢不将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放在眼里,在暗地里对佟雅萱动手这一条,长公主和佟候爷就不打算轻饶他们,如今到了他们手里的东西,纵然对方再卑贱地赔礼请罪,也不打算归还给对方。 如此一来,倒让那些之前曾心怀鬼胎之人也心生畏惧,再得知越国传来的越国摄政王极其宠爱佟雅萱,更甚至为了佟雅萱而做出“一怒冲天为红颜”的举动后,他们心里那些不满和郁闷等情绪也一转而变为浓郁得吓人的嫉恨和羡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佟雅萱就顶着一身沉重的行头,由文嬷嬷等人搀扶着坐到了马车里,朝皇宫的方向行去。 是的,原本依照佟雅萱三品郡主的身份,无论她嫁给谁,都只能在长公主府里举办婚礼。不过,谁让她运气这么好,偏偏就得到了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的青睬呢,所以,无论那些和她身份相同,或者比她身份高贵的皇族公主们有多么地羡慕嫉妒恨,今日她的出嫁都必需在皇宫里进行。uu看书ww.uukahu 当然,若仅仅如此,这些人也不会那么嫉恨,实际上,就连佟雅萱自己都未料到,因为她嫁给林清越,皇帝还会赐封她一个公主称号。 得知这个消息的刹那,佟雅萱也不由得愣怔住了,任由文嬷嬷将自己引到了长公主面前,再愣愣地被长公主牵着往前行去。 这一路,环佩璎珞叮咚作响,而那逶迤拖地的艳红裙摆上面细碎的宝石和鸽蛋大的夜明珠,在清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一种炫目的光泽,只令每一个注意到的人都不由得生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是羡,是嫉,是恨,是叹,是怨…… 说不清,众人也无法分得清。 以太后、皇帝为首的一众皇亲国戚已站在了宗庙前,而长公主不顾是否符合自己的身份,径直牵着佟雅萱的手,将佟雅萱引到了宗庙里。 在这儿,要举行一系列赐封仪式,之后再将佟雅萱送出宫,由林清越到宫门口迎亲。 第二十五章 赐封公主 远远的,才看见佟雅萱的身影时,太后和皇后就齐齐笑开了颜,眼眸里满是佟雅萱觅得一个好归宿的欣慰和感慨。 皇帝则依然板着一张脸,唯有早已熟知他秉性的太后和皇后俩人知晓此刻他心里早就乐得开了花,却因为顾及自己身份不同而不得不继续端着架子。 “今天是静雅郡主的好日子,请郡主上前听奴才宣读圣旨。”专司传旨的桂公公,今日也打扮得特别体面,整个人显得特别精神,此时,他展开圣旨,目光温和地看着佟雅萱。 这是桂公公第一次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当着众人的面表露出自己对佟雅萱的善意。这一幕,只令在场的皇亲国戚们眼眸里异色连闪,看向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惊叹,而看向佟雅萱的目光就复杂多了,更有那些还是第一次见到佟雅萱的人,和身旁关系较好的友人以眼神传递着心里的想法。 这是佟雅萱第一次遇见这样肃穆庄重的场合,若是原身,可能还会露怯。不过,且不说这一年来,在长公主指点下,佟雅萱的见识和阅历飞涨,单说江南一行带给佟雅萱的改变就是巨大的。故,此刻,被长公主轻拍手背略作安慰的佟雅萱立刻收敛了全部的心神,行了几步,跪在早就备下的铺团上。 这样的佟雅萱,举止之间尽是沉稳大气,行走间仪态端庄,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种独属于皇族贵女才会具备的上位者的气息,只看得周围的皇亲国戚们直点头。那些之前并未见过佟雅萱,并因为这段时间三公主萧雅韵特意安排人放出来的一些流言斐语,而对佟雅萱心生不满和鄙夷的人,也因着眼下佟雅萱身上流露出来的独特气质而毫不犹豫地摒弃了之前的疑惑和想法,更有不止一人暗赞“女大十八变”,“长公主特别会教导女儿”…… 桂公公见到佟雅萱跪下行礼后,朗声道:“静雅郡主请听旨。” “静雅听旨。”佟雅萱微微垂眸,前世刚穿越时。她还特别不习惯这动不动就跪人的习俗,不过,经历了那般凄惨的前世后,别说下跪,哪怕当面被人羞辱,她也能忍受!一切,只为了活得更好,如此才能将仇人狠狠地踩在脚下,让她们永远无法翻身。 不过,眼下。在众人面前这般下跪。她却是万分舒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静雅郡主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端庄贤淑,捐出大部份银两衣物解救淮北受灾百姓,又献上关系国家发展大计的银楼计策。且即将代表大梁远嫁越国,故恩封为静雅公主,享一品公主待遇,钦此!” 这? 周围的皇亲国戚再也按不下心里的好奇和疑惑窃窃私语起来,只因圣旨里提及的“银楼计策”,不止一个人望向佟雅萱的目光里暗含忌惮和戒备,更有一些人心里已生出了淡淡的杀机。 佟雅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杀机的由来,心里苦笑不已,她确实算计着要从皇帝手里捞一个公主的称号。但,眼下,公主的称号确实到手了,可她竭力想要隐瞒的事情却也被皇帝有意无意的公诸于众了。 若说之前,佟雅萱还颇为感谢皇帝待她的一片恩情的话。那么,经由此事,她却不得不再思虑一番皇帝之前做出来的一系列举动,然后才突兀地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在皇帝的算计里。 这样的念头刚刚浮现于脑海,就让她脸上一直维持的恭敬神情也有瞬间的停顿,不过,很快,她就再次收敛了心神——不管怎么说,她即将远嫁越国,往后可谓是彻底逃离了皇帝的算计,而且,因为她所嫁之人是越国摄政王,故很多时候,皇帝还不得不为她“做主”…… 这,从另一方面来说,相当于“便宜行事”? 这般一想,佟雅萱又释然了,纵然她穿越再重生,有着三世的记忆,但,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重生后,她都不擅长揣摩人心,心里的那些想法又如何能瞒得过站在高峰的一国之君?! 从另一方面来想,也许皇帝早就将太子萧瑾瑜和二皇子萧逸轩俩人的争斗瞧在了眼里,更甚至还曾在后面推波助澜一番…… 短短时间里,佟雅萱就已思虑万千。 此时,她的脸上继续维持着一派恭敬感恩的神情,起身从桂公公手里接过圣旨,又一一地朝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行礼再次叩谢。 正因如此,微微垂眸的佟雅萱错过了太后、皇帝和皇后三人看向她时一闪而逝的欣慰目光。 而也是到了很久以后,佟雅萱才想明白皇帝今日将她推出来的用意——其一,因着最近二皇子萧逸轩的言行举止有所不当,故皇帝已打算彻底放弃已失了磨刀石功能的二皇子,借着佟雅萱提出来的种种计策而为太子萧瑾瑜增加筹码。其二,以此举告诉世人,佟雅萱是一个真正才华横溢的奇女子,外界的传闻仅仅只是一些心生嫉妒的小人弄出来的,若越国不懂得珍惜佟雅萱,那么,大梁皇宫的大门永远为佟雅萱敞开,随时欢迎佟雅萱回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今还是回到宗庙现场来,其实,皇帝很想再为佟雅萱拟一道赐婚圣旨,只是,佟雅萱要嫁的人是越国摄政王,就身份来说,不论是大梁皇帝,还是越国的小皇帝,俩人谁拟这道婚旨都不太恰当。 不过,若皇帝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的话,也就不能得到佟候爷等狡黠如狐的人忠心的追随和敬仰爱慕了。就如眼下,皇帝就亲自取出了一道祝福的圣旨,交到了桂公公手里,而佟雅萱嘴角微抽地再次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越国摄政王与静雅郡主两情相悦,缘定三生,有天成之姻缘。朕知此良缘,特颁旨祝福,以代天做美,令越国摄政王林清越与静雅郡主佟雅萱今日完婚,圆当世之佳话,钦此!” 这道旨意出乎于佟雅萱意料之外,不过,因为有了这道圣旨,她远嫁越国的底气也就越足。 佟雅萱眨了眨眼,突然顽皮地笑道:“静雅谢过皇帝舅舅。” “你这小丫头……”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因着长公主是他的嫡姐,故,他一直颇为关注佟雅萱。奈何前十五年里,不论他的表情再温和,佟雅萱依然不敢抬头和他说话,更不用说像眼下这般当着众多皇亲国戚的面调皮了。 不过,这样的佟雅萱,倒是难得地令他生出一种普通百姓的舅舅和外侄女相处的平淡中暗含关切的感觉来。事实上,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感觉并不坏。 太后和皇后两人也对望一眼,纷纷笑了,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不再掩饰的温和慈祥。 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见状,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对望的目光里不仅有庆幸,更多的却是激动和兴奋,以及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以及这般优秀的女儿即将远嫁他乡的遗憾和失落。 这一幕,瞧在那些皇亲国戚眼里,更是令他们议论纷纷,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不仅有打量、思虑,也有着叹息,更有着戒备和警惕,而看向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的目光就只有羡慕嫉妒恨了,这样优秀的女儿,为何不是他们家的,否则,今日有这样一场天大造化的就是他们家了! 无需刻意抬头四望,不知何时就越发敏锐的第六感都告诉了佟雅萱,其实皇族里也有真正的亲情。而诸如三公主萧雅韵之类的人,不过是一锅好汤中的一颗老鼠屎,想要让它不败坏了整锅汤的味道,只需在它出现的那刻将它赶走即可。 往后,大梁就是她的故乡,也是她在越国的倚靠了…… 脑子里浮现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佟雅萱嘴角也噙上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这时,接收到皇帝眼神示意的桂公公,又取出一张绣有喜字的圣旨,朝佟雅萱笑道:“这是皇家的嫁妆册子,请公主细听:圣上赐静雅公主玉如意二十柄,东珠、南珠等各式夜明珠各二十匣,公主、王妃玉冠各二十顶,头面首饰二十箱,古董十箱,绢纱一百匹,轻绡五十匹,金镶玉革筋二十双,黄金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冰丝薄被两百套,云锦、香云纱各三十匹,京城的底邸一处,城郊庄子田地三万亩。宫女两百,侍卫两百,室内安放的紫檀格子、汉玉磬、汉玉水盛等家具用品十套,uu看书.ukanshu.cm 每套二百件。” 因为圣旨上的东西太多,许多小物件有多少全部列了出来,但就因为太多,桂公公恐怕念大半天都念不完,便捡笼统的主要物件念了出来。 而听些宝物的皇亲国戚们,因为身份地位的缘故,也可谓是见多识广,故对于佟雅萱出嫁,皇帝会添上这么多嫁妆一事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不仅仅因为佟雅萱是皇帝的亲侄女,如今代表大梁远嫁越国,且嫁的人又是越国当朝摄政王,不论是为了大梁皇室的脸面,抑或是其它的,皇帝准备的添妆之物都不能太少,也因为大梁皇室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出嫁的公主,不论嫁于何方,在盛京都要留下府邸和庄子田地,以免出嫁后的公主若在他乡遭遇了无法解决的事情而不得不和离后,还能在回到盛京独自生活时,有着最后的倚仗。 ****** 推荐偶的新书:恶女当道 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 第二十七章 诸多赏赐 当然,若这些皇亲国戚知晓太后、皇帝、皇后等人私下里还准备了一些更多的物品,而这些物品的价值完全可以妣美今日桂公公当众念出来的添妆单子的话,那么,他们也就不会这般镇定自若,而只会瞪目结舌地猜忌着佟雅萱究竟有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太后、皇帝和皇后这大梁三大巨头的宠爱,更会有人猜测佟雅萱留下来的那些关于“银楼”的计划究竟有多大的民展,以及足够多的能让皇帝等人做出这样决定的巨大利益。 眼下,众人并未多想,而太后和皇后两人的眼眶已红,纷纷别过头,取出绣帕拭去眼角的泪水。哪怕就连向来冷静自持的皇帝心里也都生出一丝伤感来,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遗憾。 至于这丝遗憾因何而起?皇帝并不想深究,毕竟,不管怎么说,过了今日之后,佟雅萱都将远嫁越国,而唯一能让皇帝庆幸的是佟雅萱这几日辛苦赶制出来的关于“银楼”的计划,让他看见了大梁再次兴盛起来的前景。 皇帝心里转过的念头,佟雅萱无需刻意思索也能猜测出几分。不过,正因大梁是她的故乡,且这段时间皇帝等人待她确实极好,而她也在太后和皇后身上享受到了真正的亲情,故,对于之后皇帝是否会派暗卫前来越国寻她,找她询问关于“银楼计划”之外的一些事情,她也会应承下来,再多的却是无能为力了。 当然,佟雅萱也相信,能成为一国之君,且延续着上一代的遗志而开辟了太平盛世的大梁皇帝,自是不会做出一些令人不耻的手段。只是,关系到利益的牵扯,连亲兄弟都会翻脸成仇,又何论其它的呢? 故,可以这样说。佟雅萱私下里还是留了后手。 不过,此刻,见到太后、皇帝和皇后三人流露出来的伤感,佟雅萱了忍不住鼻头一酸。尤其在她看见长公主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再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而倒在了佟候爷怀里,就连佟候爷脸上长年不变的微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一径伤感地看着自己时,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倾泻而出。 恍然间,佟雅萱又想起了前世出嫁的事情。 那时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相继离世,再加上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的联手陷害。让她成为了一个人见人厌且恶名远扬的孤女。即使很多人都明白她的无辜。但也因为她未能及时洗白前身留下的恶名而让其它人生不出一丝想要将她拉出泥潭的欲望。再加上那时杜伟泽已成为了皇帝身旁重用的重臣。而一手掌握着齐王府庶物的白冬瑶也成为了众人攀附仰慕的对象,故,对于这俩人厌恶的佟雅萱,他们只恨不能将佟雅萱踩到泥泞里。以此来增加自己在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心里的好印象,知晓佟雅萱下嫁的事情,也不过是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谁会去深思她的出嫁是否出自于自己的心意,又或者是被杜伟泽和白冬瑶的陷害?! 重生后,她竭力避免自己去回忆那段痛苦的日子,但每每于夜深人静时,想起自己竟然因为时间差而输给了另外一个穿越女,就让她懊恼痛苦不已。正因如此。再次重生后的她才会竭力全力地对付白冬瑶,只为了彻底将白冬瑶辗压在脚下,让自己从那个痛苦的恶梦里解脱出来。 而如今,再次出嫁的她,突然就觉得那些事情已变得遥远起来。 佟雅萱走到太后和皇后面前。安慰道:“外婆,舅妈,你们别难过,萱儿往后会回来看望你们的,你们要多多保重身子。” 太后哽咽着点头,轻拍佟雅萱的手臂,道:“好孩子,记得到了越国后,就让人送个消息。” 皇后则握住佟雅萱的手,道:“萱儿,此一去经年,不知何时你才能再回大梁。答应舅妈,到了越国后,若有人找茬,你不要有太多的顾及,该端出公主的架子就要端出来,以免那些人蹬鼻子上脸,不仅不感激你,反而还觉得你和善可亲。如此一来,不仅会影响到摄政王在众人心里的地位,也会影响到你们的夫妻情份。” 皇后说完后,就将佟雅萱扶正,用手擦了擦佟雅萱的眼泪,目光和蔼地看着她。 早就想跟佟雅萱说话,但一直找不到空隙的长公主见状,忙不迭地拽着佟雅萱的胳膊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萱儿,一转眼,你就要嫁人了,娘真舍不得。这嫁了人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和在自己家做姑娘是不一样的,言行举止都要三思而后行,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而丢了自己的脸面。在和越国的世家贵族们结交时,万万不能摆出公主的架子颐气指使而让大家疏离你,要与她们和睦相处,平稳待人,但也不能软弱到任人欺负的地步,要注意其中的度,明白吗?” “林王爷性子冷清,看似不近人情,实则这样的人有着一颗最为纯净的内心,认定了的人和事就不会再做改变。而萱儿你能有这样的好运,得到林王爷真心疼爱,都说真心换真心,往后你也要真心待林王爷……” 长公主话语里的担忧,佟雅萱又岂能不明白。别说是在古代了,哪怕是在现代的豪门世家里,退婚也会给一个女人的生活蒙上一层阴影。正因如此,最初,佟雅萱才不打算嫁人,后面碍于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而不得不选择嫁人,也只打算低嫁,并不打算嫁入高门望族。可,如今,她却是别无选择。 纵然如此,她也不打算就此放弃。更何况,就如长公主所说,以一片真心待人,也会收获相应的一片真心,她就不相信凭借着三世的经验,还不能拿下一个男人! 这般一想,佟雅萱眼底就窜过了一抹兴奋和激动,一想到能将林清越训练成一只忠犬,更能借着林清越的身份和势力放手去经营自己的商业帝国,而不用有太多的顾及,就让她觉得这远嫁他乡也不是一件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时,桂公公已经高呼一声:“吉时到,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是时候送公主出嫁了。” 皇帝微微颌首,道:“起驾。” 皇帝说完后,长公主便扶着佟雅萱朝太后、皇帝和皇后三人行礼,之后将佟雅萱送到了玉阶前,亲自伴着佟雅萱一步步踏下玉阶。 此时,百步玉阶上,两排站着肃穆的侍卫和宫女,中间那袭火红的身影慢慢地移动,整个皇宫的焦点都聚集在中间的新娘身上,前边引路的太监排成十排,后面跟着的出嫁队伍大约有二十排之多,可谓是人山人海,极为壮观。 队伍前面和后面均有散花童子和童女,这些童子童女也个个身份尊贵,或出自于皇族,或出自于世家望族,一袭红衣衬托着满脸笑容的他们如观音坐下的金童玉女般,令每一个无意中看到他们笑脸的人都不由得回应一个相应的笑容。 此刻,他们手里提着花篮,笑眯眯地往新娘身上撒花,火红的玫瑰花落满一地。 这些玫瑰花是林清越不远万里派人送来的,花瓣上面还带着新鲜的泪珠,即使飘落到了地面依然不停地散发着独属于自己的香气,在场看见这一幕的夫人小姐们均眼含艳羡,只觉得佟雅萱是整个大梁百年难得一遇的幸福新嫁娘,竟然能得到一国摄政王这般的珍视! 跟在佟雅萱身后的宫女打着摇扇,侍卫们则提着宫灯,宫灯垂着纤长的流苏,上面写着大大的喜字,就连摇扇上面也都贴着喜字。宫女们个个神色清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侍卫们则齐齐敛了往日里的肃穆神情,嘴角也扯出了一抹浅淡的微笑,在体现吉祥喜庆的同时也给人予一种威慑力,这是在告诉别人他们的公主尊贵不容侵犯。 这些宫女和侍卫均是皇帝赐给佟雅萱的,对于即将到来的行程,u看书 ww.ukanshu 他们满含希翼和期盼。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脱离了故土,此生也难说是否还能再回到自己的家乡,但,谁又能肯定这不是他们的另外一个新的起点? 就连佟雅萱都不知道,因为这段时间太后、皇后和皇帝等人对她的宠溺,和皇帝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银楼”计划,让这些因为各种缘由而陷于深宫里,每日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出宫的宫女和侍卫们得知皇帝将会选择一部份宫女和太监跟着佟雅萱远赴越国这个消息后,纷纷出动起来,找亲人、托关系地才取得了一个名额。 眼下,过了今日之后,他们的荣辱兴衰就与佟雅萱牢牢地绑在了一起,而林清越越疼爱呵护佟雅萱,就代表着佟雅萱在越国的地位越发稳定,也代表着他们将迎来新的生活。 因此,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周围那些人脸上露出来的羡慕之色时,这些宫女和侍卫们均挺胸抬头,一幅以佟雅萱为荣的模样,个个精神抖擞,只令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的太后、皇帝和皇后三人也抿唇笑了,心里那才生出来的担忧也尽皆消失。 长公主倚着佟候爷,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那抹庆幸和释然。 第二十八章 抱上花轿 纵然被层层人群包围着,可沐浴在暖阳里的佟雅萱,那一身雍容大气和在阳光照射下越发炫目的靓丽嫁衣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只令每一个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暗赞一声:不愧是长公主的女儿,瞧这一身气度自是不凡! 自此以后,那些曾影响到原身,以及前世穿越过来的佟雅萱的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粗鄙不堪等恶名彻底已远去,留给众人的则只是一个才貌双全、端庄贤淑、知书达理的贵女! 接着,队伍已经走过宫道,沿路的宫女们全部上前行礼。 待到到了宫门口时,太后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泻出来,而皇后早已哽咽了,就连皇帝也跟着前来送行。 长公主拽着佟雅萱的胳膊,又说了一些关切的话,就连本打算保持着“沉默是金”的态度注视着佟雅萱出嫁的佟候爷,都忍不住出声交待了一些佟雅萱到了越国后的注意事项。 末了,佟候爷又悄悄给佟雅萱使了个眼色,提醒佟雅萱到了越国后,别忘记联络他的老友,若遇见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事也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而是应该毫不犹豫地找人求救…… 缓缓打开的宫门外,一袭火红喜袍也融化不了身上寒意的林清越正骑在汗血宝马上。不过,在看见佟雅萱的时候,林清越那双因为灿烂阳光而微眯的双眼立刻睁开了,定定地凝视着同样盛妆打扮的佟雅萱。 此刻的佟雅萱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犹如天上谪仙下凡,只让他恨不能将其紧紧锁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也是这时,林清越那向来极少出现多余表情的脸庞上突然展露出一抹笑容。即使这抹笑容极浅极淡,但,因为他眼底流露出来的那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故,在外人看来,这样的林清越犹如一块坚硬的石头突然被撬开了一角似的。露出里面最为温润的内心。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越国摄政王林清越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 看到太后等人时,林清越翻身下马,朝太后、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后,又朝长公主和佟候爷行了礼,之后就再次将目光移到佟雅萱身上,仿若今日不看个够,往后就再也看不到似的。 这一幕,倒是令太后等人心里的担忧之情消失了许多。看着眼前这个位高权重。文武双全。可谓是世间少有的尊贵男子,嘴角也噙上了一抹笑容。 珠帘下的佟雅萱已霞飞双颊,被宽大衣袖遮挡住的双手绞弄着衣角。 就在这时,林清越走到了佟雅萱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手。 透过层层珠帘,她能看清面前男人那骨节分明的大掌。他的手指修长且漂亮,好像最上等的玉石一般散发出温润的色泽,明亮的指甲泛着淡淡的肉色和光泽,小巧可爱的月牙镶嵌在上面,让每一个看见的都以为有着这样一双手的人,定是那些家世非凡,养尊处忧的贵公子。这样的贵公子,虽有着高贵的身份。过着优渥的生活,却如同书生一般手无缚鸡之力,一旦遇见危极自身性命的大事时,就只能投降求饶。 不过,佟雅萱并不如此认为。哪怕她也非常疑惑林清越的指尖为何没有常年练武之人必备的薄茧,但,早已有过深刻体会的她,自是知晓这双看起来极为温和的手,若真要杀人时,那绝不会有丝毫的软弱。 只是,为何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她就会觉得很漂亮?! 难不成,她的心态也出了问题…… 这般想着的时候,佟雅萱也难得地走神了。 林清越静静地倾听着来自于太后等人的训诫,恭敬地应承下来,根本就没有将这几位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威胁之意当回事。 在他看来,佟雅萱可是他看中的准备过一辈子的女子,又岂舍得让佟雅萱受到一点伤害?故,在决定了要娶佟雅萱的那刻,他就特意派暗卫传信回了越国,将一些以往放置不理的人收拾了一通,以确保佟雅萱不会受到这些人的伤害。无论是言语上,还是身体上的伤害,他通通不允许!因此,太后等人的担忧,放在他身上,根本就不会存在! 不过,他的夫人好像瘦了点?连手指摸起来都没有前几日柔软了,回国后一定要好生补补…… 好吧,不愧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在这样庄重肃穆的场合里,佟雅萱难得地失神了,就连林清越也未能逃脱,步了后尘,该说俩人的默契够好,还是该说俩人都没有将外人放在眼里,只关心着自己往后的生活? 直到桂公公再次提醒吉时已到时,太后等人不得不咽下到喉的话,而林清越则举起了佟雅萱的手,十指交握,朝众人应诺道:“请外婆、舅舅、舅妈、爹和娘放心,玉轩娶了萱儿,就会终身待她她,绝不会负她。“ 太后等人点点头,照例由长公主将佟雅萱的另外一只手也郑重地交到林清越手里,道:“吉时已到,如此,玉轩,你便带着萱儿回国吧。” 其实,最初,太后等人打算在皇宫里举办佟雅萱和林清越的婚礼,直到完婚后回了长公主府,拜别了长公主和佟候爷后,再放俩人离开大梁,前往越国。不过,也不知林清越用什么法子说服了佟候爷,以至于太后等人的心愿遭了滑铁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佟雅萱就这样一步步地走出大梁,直到最终离开她们的视线。 佟雅萱只觉得鼻头酸涩,那早已干涸的眼泪再次滑落下来,看向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的目光里带着眷恋和不舍。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不论是穿越前曾艳羡别家亲情,只能一边安慰着自己不在乎,一边将一切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被众人取笑“工作狂”的那张笑颜下隐藏的苦涩之情;还是穿越后一度身陷齐王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的计谋里,根本谋不到一条出路,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的场景,皆已远去,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影响到她。 就在这时,林清越突然弯下腰,不畏世人的目光,将自己那和冷肃外表极不符合的灼热薄唇酪印在佟雅萱的前额。 即使隔着珠帘,佟雅萱也感受到了额上那一触即离的薄唇留下的温度,忍不住就想要伸手摸摸。 随着她的动作,环佩叮当作响,惊醒了因为林清越那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而震惊住的皇亲国戚。 天,他们刚才看见了什么?! 回过神后,众人依然瞪圆了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那个不顾世俗目光,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佟雅萱的人,竟然是传说里那个性情冷漠,不近女色的越国摄政王林清越! 别说其它的人了,就连回过神来的佟雅萱都忍不住霞飞双颊,满腹羞涩和懊恼,看向林清越的目光里有着淡淡的疑惑和不解。 当然,眼下这种情况,林清越可不打算为佟雅萱解惑,至于之后嘛?! 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微眯的双眼里迅速掠过一抹狡黠和算计。只可惜,即使众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他身上,除了那向来也被人评判为狐狸的佟候爷外,其它的人,包括阅人无数的太后、皇帝和皇后三人也未留意到这一点,就更不用说再次垂眸,不敢听周围那些人议论话语的佟雅萱了。 依照常理来说,这时,佟雅萱应该由候在一旁的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搀扶着走进马车,不过,林清越冷冷的眼神扫过后,即使早已有所准备的四人也不由得为之愣怔了下,往佟雅萱方向行去的脚步立刻就顿住了,然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清越牵起佟雅萱的手,朝早已妆点一新的马车方向行去。 也是到了此刻,佟雅萱才明白为何古代女子大婚时,都需要好几个丫环婆子搀扶着,这一身约摸三十四斤的行头压下去,没有人搀扶的话,还真会走两步就停一步,稍微不注意就会因沉重且过长的衣裙的牵绊而摔倒地在上,从而出一个大糗! 察觉到佟雅萱情况的林清越,右手微微用力,就将佟雅萱半个身子拽了过来,半搂半抱着往前行去。从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在收到越国送来的喜服后,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又吩咐越国的绣娘加急赶制出了另外一套轻薄一些的喜服。若真让佟雅萱穿着一身这么重的喜服,一路奔波地回到越国,还不得让他心疼死! 天上的太阳也仿佛感受到了人间的喜气似的,躲避着厚重的云彩,肆意地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温情的同时,uu看书 .uukashom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热量洒落到地上。 沾染着玫瑰花瓣绣工精致的火红衣袍,和炫目的珠宝交相辉映,这一切,都比不上此刻相依相偎的俩人之间流动着的那股温情来得让人艳羡。 ****** 推荐偶的新书:恶女当道,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第二十九章 10里红妆(一) 这一点,对竭力想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百姓,混在人群里一同观赏这难得一幕的杜伟泽来说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此刻,他正握紧了拳头,双眼泛出绿光,恶狠狠地瞪着场内那搂抱在一起的俩人!“夫”等词语在他的脑子里回dang,慢慢地充溢了他整个心房,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别说武功高强,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未放松过对周围环境观察的林清越了,就连正在心里思索自己那调教林清越的计划是否出现了问题而微微垂眸的佟雅萱,都察觉到了人群中那满含恶意的目光。 于是,杜伟泽就这样和林清越、佟雅萱俩人的目光撞上了。 不过,和杜伟泽想像中的林清越因此而震怒的情况不同的是,林清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就垂眸,凑近佟雅萱耳旁轻语着。 也不知林清越突然说了什么话,总之,由佟雅萱那突然抬起头,满含深情地看向林清越的动作里,就可以猜测到这俩人用行动表明了对杜伟泽的无视! 这样的情况,只令杜伟泽气得脸红脖子粗,放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哽着脖子就打算冲进去给林清越和佟雅萱一个好看! 只可惜,还不待他行动,下一刻,他就只觉得腰间一麻,然后眼前一黑。在他晕前最后一刻看见的就是林清越嘴旁那抹浅笑,外人只觉得林清越是因为终于娶到了心上人而lu出愉悦的笑容,只有他才明白,林清越这是讥诮嘲讽于他的笑容,表明从头到尾,林清越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杜伟泽满腹的不愤,以及他接下来想要进行的报复举动,根本就没有被佟雅萱和林清越放在心上,甚至,若可以的话,佟雅萱还打算为到了此刻依然“执不悟”的杜伟泽掬一马同情的泪水——这人还真是不作就不会死的典范,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想着该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偏偏每日里只知沉于茶楼酒肆里,还真是…… 当然,若佟雅萱知晓,林清越刚才特意凑近她的耳朵的举动,会被杜伟泽那般误解,她一定会真正看清楚隐藏在林清越那张冷漠的面容下的腹黑心肠。 不过,此刻,她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只因林清越突然弯腰,起遮挡住佟雅萱面容的珠帘,定定地凝视着那张明媚动人的面庞,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只余佟雅萱的倒影:“萱儿,我很高兴。” 林清越这是吃错药了吧?! 佟雅萱疑地眨眨眼,怎么也不明白林清越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下一刻,林清越借着搀扶着佟雅萱的姿势,一把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直含着浅笑的嘴角咧了开来,像一个傻小子般抱着佟雅萱的身子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才脚尖一点,红se的衣袍在空中鼓dang起来,飞扬的发丝飞舞间,抱着佟雅萱行到马车前,将佟雅萱安置在马车里。 直到脚跟落地,佟雅萱才从那种身子突然腾空的奇怪感觉里回过神来,而迎接她的就是众人那带着喜悦和祝福的轻笑声,只令她那好不容易才褪去的红晕再次爬满了双颊。 “玉轩!” 明明是责怪的呼唤,明明是重重捶向林清越肩膀的手,可,在林清越那不再掩饰内心情谊的眼眸里,她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放软下来,挥出去的手也收敛了力道,砸在林清越身上不痛不痒。 林清越抚了抚佟雅萱的脸颊,目光在佟雅萱的面庞上游移着,在看见那水润的红chun,感受着手下那滑腻的肌肤,喉咙忍不住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倾身上前,轻啄了佟雅萱的额头一下,然后才收回手,示意等在下面的红梅等人上车候佟雅萱,看着车门在自己面前阖上,才踱到汗血宝马旁,翻身上马后,又再次回头看了眼马车,不舍地收回目光,双一夹马腹,由着跨下的马儿一路奔向前方,亲自在前面开起路来。 登时,锣鼓声响,鞭炮齐鸣,一直立在皇宫大门处的太后、皇帝和皇后三人才慢慢转身,看着十里红妆伴着马车慢慢驶远,皇宫大门也随之关上。 而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早已翻身上马,跟随在其后,他们打算将佟雅萱送到城外再回返。即使众人兼知这样的举动不符合他们的身份,但,佟雅萱是他们呵护疼宠了近十六的独女,如今又牵系着维持大梁和越国的和平而嫁入越国,故,众多皇亲国戚也只在心里腹诽了番,就将之抛到了脑后。 佟雅萱坐在马车里,看着太后、皇帝和皇后三人慢慢地化为一个红点,最后消失在宫门之后,心里也无限惆怅,只因这三人是真得疼爱她。无论他们最初基于何种缘由而疼爱于她,但,说到底,他们依然是她来到这个时空后可以倚靠的亲人,只要她一直保持自己的“优秀”,就永远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他们做为弃子。 至于长公主和佟候爷,确是真切地疼爱呵护于她,因此,还在江南的时候,她就知晓自己已将长公主和佟候爷当成了真正的父母来孝敬。而此刻,真到了离别这一天,那些曾经有过的怨怼、不满等情绪早已随风逝去,留下的唯有对长公主和佟候爷的深深感和眷恋。 只怕,往后想再回到大梁看望长公主和佟候爷,却已是山高水远,无法再找到机会了。而她唯一能回报给他们的,也就是在越国活得比谁都幸福,并让他们以自己为荣。 这般想着的时候,佟雅萱只觉得鼻头一酸,串串晶莹的泪水再次滑落。 不过,待到她无意中的一个抬头,透过马车的窗帘,看见那个骑在汗血宝马上,笑得一脸兴奋和动的林清越,一改往日的冷漠形象,竟然逢人就眉开眼笑,不停地和众人打着招呼,像极了一个终于得到一颗甜糖果的大孩子时,不由得轻笑一声,心底那才生出来的离愁也尽皆消褪,余下的只有对“男人骨子里就是一个孩子”这句话的感叹。 随着马车缓慢移动,街道两旁的行人也愈发地多起来,一个个伸直了脖子,想要将今日这般盛大的一幕记在心里,回头好跟那些没法抽空出来一观的亲友们吹嘘。 事实上,大梁盛世,每代帝王都颇有手腕,且极得民心,又擅经营,故每一位公主出嫁都是十里红妆,场面盛大恢弘。不过,即使不用刻意比较,即使不听周围那些曾见到过当年长公主出嫁一幕的老人家的讲解,众人也都能看出佟雅萱出嫁的场面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怕不只是十里红妆了罢! 不止一个人这般感叹,只因佟雅萱远嫁越国,嫁妆并不像其它公主出嫁那般由人抬着,而是层层叠叠地摞在宽大的马车里不说,这些马车还足有五十辆! 一百辆马车是一个什么概念?单从一般世家贵女出嫁,有个一百抬嫁妆就足以能让她们成为贵女圈里令人敬仰的对象中就能瞧出来。更不用说,从那马车轱辘辗压地面的程度,就可以分辨马车里装了多少抬嫁妆。 而花轿前面俊美儒雅的林清越更是吸引了众多女子仰慕爱恋和嫉妒,她们纷纷感叹佟雅萱的好命,明明只是一个退婚且清誉不再的女子,明明是一个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且言行举止粗俗丑陋的女子,竟然能嫁给这样一个风华绝代、手握重权的美男子! 眼下,林清越身上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寒意终于被他那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给清除一空,只给众人留下一个谪仙降世的绝美印象。 当然,若仅仅如此的话,众人也不会有太多的感叹,而最让这些贵女羡慕嫉妒的是前几日盛京突然传出来的林清越为了得到长公主和佟候爷的首肯,将佟雅萱嫁给他而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生为女子,u看书 .uukanshu 生来就有许多规矩和束缚,而大梁虽不像前朝那般要求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但出身高贵的女子若谋得一桩门当户对的姻缘的话,势必在出嫁前就要选好陪嫁丫环,并且在适当的时间将这些丫环送到夫君chuang上。 世人只知道羡慕她们出身高贵,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有几人知晓她们内心的苦楚?!都说女人天是嫉妒的,那么,又有几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夫君,撇下还尚且年轻貌美的自己而去和不如自己的女子厮混?并且还得咬落牙齿和血吞地提议将这个女子提为姨娘,更为了自己的孩子的未来而将精力全部放于后宅的争斗上?! 若可以的话,她们又何尝不愿意离开困了她们一辈子的后宅,像佟雅萱一样不用有丝毫的顾及而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自信从容地收获众人艳羡的目光,站在众人永远无法攀附的顶点?! 也许,这,才是佟雅萱吸引到林清越的最大原因。 下午六点还有一更哟~打滚求新书恶女当道的收藏,推荐票票~rs!。 () 第三十章 10里红妆(二) 纵然越国也不乏聪慧理智,有着一定商业天赋的贵女,但,和提出“银楼”计划的佟雅萱一比可就立刻落了下乘,更不用说佟雅萱还毫无怨言地将自己赚到的银两取出来,买了米面药材、布料棉花等物送往淮北等灾区,帮着当地官员安置那些灾民。 好话人人都爱听,好事人人都想做,但又有几人能有佟雅萱这样的魄力,依靠着自己的能力赚取银两,然后将这些银两用于实处?! 因此,尽管心里再怎么羡慕嫉妒佟雅萱,恨不能自己取代佟雅萱成为新娘,但,一想到佟雅萱此去越国,可谓是前途未明,生死难辩,就让她们也不由得对佟雅萱生出一丝同情和怜惜来。 这些贵女心里的想法,若佟雅萱知晓了,只怕是会轻笑着摇头。 这世间,又有什么路是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更别说提前知晓这条路上何处有荆棘,何处有坑洼之处,应当提前避开,而何处又有开得正艳的鲜花,和金灿灿耀眼的金银珠宝,应当停下来取走,再不做丝毫停留地往前走,直到那铺满了花瓣的路的尽头?! 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抑或是再次重生后,她都不畏惧任何的艰难险阻,哪怕前途尽是荆棘泥潭,哪怕前路找不到出口,但,只要她尽了全力去走,又有谁说不能走出一条崭新宽阔的大路呢?! 摇摇晃晃的马车出了京城,一路往越国的方向行去。 无需刻意凝神倾听,坐在马车里,都能听到外面传来的那些欢声笑语。 马车里一片静谧。 文嬷嬷、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五人也满脸伤感,因为她们陪伴着佟雅萱,故,根本不能像其它几辆马车里的丫环婆子一般,可以掀开马车车帘,最后一次回望故土。 不过,经历过无数次生离死别的文嬷嬷,一颗心早已锻炼得比一般人都要强大,故,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轻拍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几人,并且以眼神示意几人看向倚靠着抱枕,静静地坐在那儿,自上马车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佟雅萱,让几人明白佟雅萱此刻心里的离愁不比她们少,并让她们尽早收敛了心里那些别离的情绪,以免让佟雅萱受到影响,从而变得越发地伤感起来。 很快,欢呼声就已被一行人抛在了身后。 而佟雅萱也很快就收敛了自己外lu的情绪,也是到了这时,她才察觉到自己的脖子早已僵硬,就连肩膀也都隐隐作痛,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头顶那约十斤重的凤冠! “文嬷嬷,我能将凤冠取下来了吗?” 文嬷嬷忙不迭地摇头摆手,末了,又怕隔着一层珠帘的佟雅萱不能看清楚她的动作,遂急切地补充道:“郡主,万万不可。” “可是,这顶凤冠好重,这一路千里迢迢,我总不能一直顶着这顶风冠吧!”基于这几日长公主和文嬷嬷等人的教导,佟雅萱抿了抿chun,还是将到喉的几句和“累、死”有关的话咽下肚去。 “这……”文嬷嬷难得地迟疑了,这顶凤冠是她和几个婆子一同帮着戴到佟雅萱头上的,自是知晓凤冠的重量,而从大梁到越国,哪怕一路急行,这段旅程也需要一个月时间。若让佟雅萱一个月都戴着这顶凤冠,确实不太合适,但自古贵女出嫁都要戴着凤冠,不论路途远近,未入洞房之前,这顶凤冠都不能取下来! 佟雅萱双眼闪闪发亮,嘴里却委屈地叫道:“文嬷嬷,我的脖子好疼,肩膀好酸……” 红梅几人也是服着佟雅萱穿上喜服的,虽不明白凤冠的重量,但由那沉重的需要她们四个人合力才能抬起来穿到佟雅萱身上的喜服,自是可以猜测出凤冠的重量,遂也跟着附合起佟雅萱的话来。 “这……”文嬷嬷的嘴chun连续动了好几下,想要拒绝佟雅萱这个不合理的要求,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了,而车门则被人叩响了。 站在马车外的正是身着喜服的林清越,只不过,即使他的面容被红se的喜服衬托得更加俊美若仙,但身上的寒意却没有丝毫收敛,依然令每一个见到的人不敢直视,并会下意识地弯腰行礼,然后悄然离开,就怕自己的任何举动和目光都会亵渎到这如谪仙降世的男子。 “见过王爷。”文嬷嬷等人忙不迭地行礼。 林清越微微颌首,目光越过文嬷嬷等人看向静静坐在那儿,就吸引了他全幅心神和注意力的佟雅萱,只觉得一袭喜服的佟雅萱是那么地耀眼和美丽。 绿豆大小的珠帘遮面,但,以林清越的目力,依然瞧见上了妆后的佟雅萱,那张清丽的面容仿若突然间就变得更加鲜活起来,明艳动人得让他根本就无法移开目光,到了此刻,林清越才明白何谓“一眼万年”。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刻林清越确实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刻含意。 他痴痴地看着佟雅萱,那灼热的目光,仿若透过厚重的喜服射向了佟雅萱心房最深处,只令她的面容也浮上两团红晕,身子也不自在地动了动。 “玉轩?” 佟雅萱的这声轻唤,将陷于自己思绪里的林清越给惊醒。 他坚难地移开目光,将手里的匣子递给文嬷嬷,道:“服王妃换上。” 接着,他又看向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道:“照顾好王妃。” 最后,他才依依不舍地阖上马车门,打马行到最前方。 马车里的文嬷嬷立刻就笑逐颜开了:“郡主,不对,王妃,瞧老奴这记,到了现在还没改口。” 文嬷嬷啐了自己一口,又看向红梅四人,道:“自今日起,你们也要改口。” “是。”红梅四人齐齐应道,然后对望一眼,齐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佟雅萱恨不能翻一个白眼,真想问问林清越给了文嬷嬷几人什么好处,才会让这几人明知此时不是改口的时机,偏偏就因为林清越一句随意之至的话语而立刻改口。这若传到外面,还不知大家会如何想她呢! 其实,佟雅萱又想多了。 佟雅萱这个穿越重生女都懂这些,文嬷嬷这个曾在宫里候过的嬷嬷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说来,这也是越国和大梁的不同之处。越国贵族成亲时,自新嫁娘入门那一刻就要更改称呼,以显示男方对女方的重视。当然,这更改称呼的时间越早,就代表男方越重视女方。而林清越此刻提及此事,除了要借机见见佟雅萱一慰相思之苦外,也有这个原因存在。 这一点,长公主和文嬷嬷本应该出声提醒佟雅萱。只不知这俩人是忙忘了,抑或是以为对方已经提醒过佟雅萱了,总之,如今,这俩人竟然谁都没有料到佟雅萱是被瞒在鼓里。而此刻,佟雅萱也未出声询问,于是就这样错过了一个提前得知真相的机会。 眼下,文嬷嬷已打开了那个匣子。待到她瞧见匣子里是一套不输佟雅萱身上凤冠霞岥炫目华丽,但却和普通衣服重量相同的另外一套喜服时,笑得一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王妃,王爷对你还真好。” 佟雅萱挑了挑眉,再也难掩内心的疑,将盖头掀开了一角。 紧接着,她也愣怔住了。 “这……”此刻,她有满腹话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但也像文嬷嬷所说,对林清越难得的体贴之举动心生感动。 也许,林清越并不像她想像中那般情冷漠得不通俗物,不懂和人交往,而是往常那些人都不值得他付出这样的关心? 明明知道自己脑子里浮现出来的这个念头很荒谬,但,不知为何,佟雅萱心里就是这般笃定。 或者,她可以尝试好生调教一下林清越?毕竟,一个合格的夫君,身后都离不了一个好女人。虽然她明白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女人,但借着穿越前电视和小说里看到过的方法调教一个忠犬出来,也不是那么困难的吧?! 服着佟雅萱换好喜服的文嬷嬷,uu看书 wwukanshu.m无意中的一个抬头,恰好瞧见了佟雅萱嘴角那抹狡黠中混合着小小得意的笑容,遂不由得摇了摇头,笑了。 且不提马车里的佟雅萱,借着这个机会如何趁机调养自己身体,如何地吃好喝好睡好,马车外的林清越却面沉若水地看着又一泼前来暗杀之人。 奉命前来保护佟雅萱的大梁皇宫暗卫护卫队长林队长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瘫软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的黑衣人首领,冷声质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首领阖上双眼,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哪怕面对暴力也不合作的态度。 林队长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神情越发地冷肃起来,上前几步,就重重地踹向了黑衣首领的口,讥诮道:“还嘴硬的哪!” 粉nen新书:恶女当道,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 一句话简介:书穿女配逆袭之路rs!。 () 第三十一章 又遇刺杀(一) “来人!” “上刑!” 那些早就蠢蠢yu动的护卫们,一人拽了一个黑衣人,当着众人的面就使出自己的得意手段。很快,场内就响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哀嚎声,更有一些受不了这般刑囚手段的刺杀者颤抖着求饶起来。 黑衣首领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猛地睁开眼,怒视林队长,若目光可以化作杀人的利刃的话,林队长身上早已鲜血淋漓,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不过,作为大梁皇宫的暗卫,又被太后派到佟雅萱身旁,跟着佟雅萱前往江南走了一趟,见识早已不是普通护卫能相比拟的,故,黑衣首领这些自认冷冽的仇视,对林队长还真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不仅如此,嗅着空气中越发浓重的血腥味道,林护卫眼底也染上了一丝血腥,嘴角噙上一抹冷酷的笑容,拖拽过黑衣首领的身体就开始上刑起来。 这一幕,看在独属于林清越的暗卫首领丁队长等人眼里,只令他们嘴角抽搐不已,齐齐望了望天,又望了望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林清越,突然生出“不是他们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的感叹。 瞧,连保护佟雅萱的护卫们都这般冷血残酷,那佟雅萱的子如何,还真值得惦量哪!或者应该这样说,从车队出了盛京后,隔三茬五就遇见一拨追杀的人,且还未等他们动手这些隶属于佟雅萱的护卫们就一脸兴奋和动的跃上前来,手段齐出,非常麻利且熟练地将这些人解决掉这些情况里,就可以猜测出林队长等人早已习惯了这样三不五时的追杀。 如此一来,新的疑问又出现了。 佟雅萱只是一个普通的三品郡主,虽颇得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的宠爱,虽有着令人羡慕的经商天赋,手里几十家店铺和庄子可谓是日进斗金,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纤纤弱女子,又如何会招惹到这样的不死不休的仇敌? 不过,很快,丁队长等人就不如此想了,只因这次刺杀的黑衣人虽依然咬死了不愿意说出幕后指使者,但也有那么几个贪生怕死的,故,很快,林队长等人就问出了幕后真凶。 得知幕后真凶竟然是越国那位曾让他们生出“巾帼不让须眉”感叹的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女于宛筠时,丁队长等隶属于林清越的暗卫们不约而同地望向那依然静立一旁,冷漠如冰的林清越,心里第一次生出了“美男子也是祸害”的感叹。 若佟雅萱知晓他们心里的想法的话,必当是合掌大笑,觉得这些护卫都是可堪造就之材。不过,也正因佟雅萱不知道,才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迎来了每日乐趣多多的生活。 当然,对于她来说是乐趣的事情,对于丁队长等人来说,可就是让他们头大如斗,恨不能从没有在佟雅萱面前出现,再秉着一颗不能输给保护佟雅萱的护卫的决心而纷纷亮出自己的绝技,从而落入佟雅萱的“魔爪”,被佟雅萱来了一个物尽其用。 不过,眼下,林队长等人看似冷酷残忍却极有效的刑囚举动,却让隶属于林清越的暗卫们记在了心上,并不止一个人打定了主意回头就尝试一二。 虽然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但也由这段时间越来越频繁的刺杀,以及那些前来刺杀的人武功越来越高这几点中,可以推测出接下来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当然,这样的日子,对于林队长等人来说是乐见其成,如鱼得水,而对于原本保护着林清越,也早已见惯了血腥的丁队长等人来说,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 很快,不出众人意料之外,三日后,又迎来了一泼送上门来的刺客。 这次的刺客约一百人,单看他们那灵敏的身姿,极易被人忽略的隐藏能力,就可以知晓他们不是普通的杀手,或者该说是护卫。 若换了其它人,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全军覆没,不过,不论是奉命保护佟雅萱的林队长等人,还是保护林清越的以丁队长为首的暗卫们都是见过了血腥,且个个手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的人,故,对于空气中存在的危险和淡薄的血腥之气,他们是最先察觉到的。 下一刻,林队长照例率先迎上前去,紧随其后的则是同样一脸兴奋的护卫们。 见状,丁队长嘴角抽了抽,清咳一声,制止了身后那些同样蠢蠢yu动的暗卫,然后才将目光看向林清越,微微弯腰,道:“王爷,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丁队长一眼,虽依然一言未发,但跟在林清越身旁已近十年的丁队长立刻就明白了林清越的意思,遂咧了咧嘴,应道:“卑职这就安排人手。” 看了看身后同样满脸兴奋和动的暗卫们,丁队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些暗卫都是跟着他一路拼杀了好几年的兄弟,舍下哪一个,不让他们出手都不太好。但若全部带出去,又怕那些刺客根本就不够分的。 就是这短短的耽误,场内形势立刻就出现了大变化。 “队长……”一个加入暗卫团还不到一年,还未被众人同化,也未体会到丁队长那说一不二的冷酷烈手段的年轻暗卫,无意中的一个回眸,恰好看见场内只剩下几十个犹自存活的刺客,不由得颤声提醒道:“刺客不够分了。” 什么?! 这回,别说还愁眉苦脸着该如何分配任务的丁队长了,就连其它正跟丁队长打招呼,作手势,使眼se的暗卫们也都愣住了,然后齐齐看向场内。 下一刻,众人就齐齐大喊一声:“风紧!” 丁队长嘴角抽了抽,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手下这帮兄弟都不是给他用来震场子的,是不遗余力地给他丢脸的! 不过,纵然如此,丁队长也不打算耽误了,只因随着暗卫的加入,那剩下的几十个刺客也齐齐倒地。 刺客本就少,再加上林队长等人暴起杀敌,故,即使暗卫们加入得再及时,却也因为刺客太少,暗卫们太多而没有抢到几个,更多的是暗卫们刺出去的剑和砸出去的拳头偏移了方向,砸向了林队长等人。 于是,难得一见的混战出现了。 林队长等人不满丁队长的人说都不说一声,就跳出来抢了他们的乐子,而慢了一步跳进战斗圈子的丁队长,恰于此时看见了林清越那不豫的目光,脚步一个踉跄,身子一个不稳,手里还未收回的剑就朝林队长刺去。 好吧,这回,就算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出混乱的林队长,想吆喝众人收手也收不了了。 隶属于佟雅萱的原皇宫暗卫,和隶属于林清越的皇宫暗卫,就这样开始了第一次,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的捉对厮杀。 或者应该叫比拼?过招? 总之,这些人不愧是经过了重重可怕训练,专门用来保护皇室的暗卫,即使到了此刻依然保留着大脑的清明,就算他们各自打红了眼,满脸的兴奋和动,更不止一个人利啸出声,那也是因为找到了难得一见的对手而越打越兴奋,越打越动,越打越愉悦。 纵然如此,他们依然收敛了几分手里的力道,避免将对方真得刺杀或杀死,那可就成不了朋友,反而会成为仇敌,如此一来,就会影响到他们各自的主子。 一直骑在马上,静默地观看着这一幕的林清越,依然一声不吭,但由他那抿成了一条直线的薄chun,和不自知地捏紧了缰绳的手指这些细微的动作处可以窥知此刻他的心情极度不好。 不过,此时打嗨了的丁队长和林队长俩人并未注意到,更不用说其它那些平日里根本就不敢直视林清越,更不用说去揣摩林清越心思的护卫们了。 于是,下一刻,众人只见得眼前红影一晃,紧接着,他们就发现自己眼里的景se颠倒了个个儿,身体也跟着在空中打起滚来。 “扑通!” 犹如下饺子般,一个又一个护卫从空中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掀起了一阵沙尘。 “……” 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袭喜袍也掩不去脸上冷漠神情的林清越,众人只能咽了口口水,将到喉的叫骂声全部咽下肚去,然后额头抵在沙地上,身体像一个“大”字般摊开,维持着难得一见的沉默。 林清越淡淡地扫过所有趴伏在地上的护卫,u看书wwukanshu 然后就朝马车的方向行去。 这是要放过他们了? 林队长和丁队长俩人对望一眼,接着齐齐转头,低哼了声,纷纷爬起来。其它的人也有样学样,悄无声息地归队。 新书:恶女当道已有六万字,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rs!。 () 第三十二章 又遇刺杀(二) 外面的声音那么大,马车里的佟雅萱又岂会听不到?不过,这样的声音,在离开盛京前往江南的时候就听多了,已经养成了任由外面的声音叫得再凄惨依然镇定自若地坐在马车里的习惯。 “萱儿?”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入目所及,正是林清越那满脸关心的眼神。 佟雅萱抬起头,隔着一层珠帘,朝林清越回了一个俏的笑容:“我没事。” 知道若她不说话,接下来定会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遂轻声问道:“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临安县。”林清越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一径贪婪地看着佟雅萱的笑颜,只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那突然滋生出来的奇怪的yu念不仅没有消褪,反而还深深地扎根、发芽,在他未察觉到的时候就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就如眼下,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佟雅萱,待在佟雅萱身旁,他就觉得心里万分满足,根本就不敢想像若佟雅萱不在的话,他会变成什么样。 对于林清越这样的目光,这段时间里,佟雅萱早已免疫了,不过,纵然如此,也不能代表她就不为之愉悦——能让一个男人冲自己lu出这样深情、痴的目光,不仅说明自己在这个男人眼里极有魅力,也说明这个男人极为喜爱自己。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她打算用心调教成为一个好夫君的…… 心里琢磨着到了越国后,该如何“调戏”林清越,佟雅萱嘴里却继续问道:“距离越国还有多长时间?” “半个月。” 佟雅萱点点头,取来早就备下的点心,递到林清越手里:“这是文嬷嬷新做出来的威味点心,你拿去尝尝。” 林清越点点头,伸手接过,又怕隔着一层珠帘,佟雅萱根本就看不见他的动作,遂应道:“好。” “天se不早了,下一个留宿的地点可找好了?” “嗯。”林清越继续应道。 佟雅萱暗叹了口气,心里倒是颇为怀念在盛京时那般能说会道的林清越了,不过,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经由她的调教,总能让林清越每次说出来的话越来越多,不用再拼命苦背桃逸之提供的锦囊妙计了! 是的,现在佟雅萱已经知道了在盛京时,林清越胆敢一连再地闯入她的房间,并说出那些甜言语,与其说是他终于“王八”了一回,倒不如说是被桃逸之的话语给刺到了,所以才会做出这般极不符合他身份的举动。而之后,为了避免给长公主和佟候爷留下不太好的印象,不论俩人如何为难他,他都会直接上门拜访…… 想起这些事情时,佟雅萱也不由得摇了摇头,轻笑出声。 林清越的眼底浮现一抹疑,不过,他依然未出声。 倒是佟雅萱摆了摆手,赶人道:“这些糕点要趁热吃。” “哦。”林清越再次应了声,然后眼睁睁看着马车车门在自己面前被阖上,眼底难得地浮现一抹失落,不过,待到他的目光落到手里那盘小巧玲珑的点心时,那些失落的情绪立刻消失了。 而马车里,看到这一幕的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个丫头正掩面轻笑,纷纷出言打趣起佟雅萱来。 不过,佟雅萱可不是一个任人打趣的,再说了,有着那可以妣美城墙厚的脸皮的她,还真不怕这么几个小丫头哪!故,很快,红梅四人就纷纷败下阵来,并因为佟雅萱的打趣之词而齐齐羞红了脸,漂亮的眼眸里也满是水意,看向佟雅萱的目光似嗔似怒。 这幅模样落到佟雅萱眼里,只令佟雅萱更肆无忌惮了。 于是,马车里满是欢声笑语,就连一直静观这一幕的文嬷嬷那保养得还不错的面容也笑成了一朵菊花。 就在这时,奉命打探消息的小丫环回来了,带来了此次刺杀的幕后指使者是越国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女于宛筠这个消息。 马车里的欢快气氛立刻变得凝室起来,众人纷纷一脸担忧地看着佟雅萱,嘴里蠕动了好几下,那准备好的劝说话语却不知为何无法顺利地说出来。 佟雅萱抚了抚顺滑的衣袖,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那抹冷诮,道:“这说明林王爷足够优秀,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好男儿,所以才会引得众多世家贵女为之倾心。” 文嬷嬷轻拍佟雅萱的手背,安慰道:“郡主,王爷待你极好,这件事情,你就交由王爷来处理吧。”文嬷嬷的话外之意,不外乎是担忧佟雅萱抵达越国后,因为初来乍到,对当地情况不太熟悉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不仅影响到自身,也会影响到和林清越之间的夫妻感情。 文嬷嬷之所以又重新唤佟雅萱为“郡主”,这正是林清越送来一套轻薄喜服时,佟雅萱下里拽着文嬷嬷的衣袖强制要求几人改口的。 当然,这样的称呼仅用于底下,有外人在的时候,文嬷嬷等人还是会尊称佟雅萱为“王妃”。 文嬷嬷心里的担忧,佟雅萱自是明白,不过,她的本意也是如此,遂扬了扬眉,道:“这件事因他而起,自是由他来处理才最妥当。 同时,佟雅萱也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当然,若林清越处理得不妥当的话,那么,就别怨她心狠手辣! 敏锐地察觉到了佟雅萱身上一闪而逝的冷冽气息,文嬷嬷心里的担忧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变得更多了。 甚至,就连文嬷嬷自己都未察觉到,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或者应该这样说,只要事情牵涉到佟雅萱,只要事情和女人有关,那么,除非一方惨败,还是还真有点不死不休的感觉。 不过,纵然如此,也抵挡不了文嬷嬷借此机会继续劝说佟雅萱一番的决心,就如此刻,文嬷嬷又继续唠叼起来:“郡主,王爷身份不同……” 佟雅萱没有丝毫的嫌恶,甚至还浅笑盈盈地倾听着,不时轻声应和,表明自己在以一种绝对认真的态度倾听着文嬷嬷的教导,并且将这些教导牢记在心。 这样的关怀,正是佟雅萱穿越前根本就享受不到的,故,穿越后,即使偶尔遇见忙碌时,她也会因为文嬷嬷等人的唠叼话语而生出烦闷的情绪,不过,很快,她就会将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压制下去。 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也乖巧地坐在那儿,静静地倾听着。如今,她们都已经离开故土,这一辈子都可能回不了大梁一次,而越国将会成为她们的第二个故乡,她们的子孙后代会在那儿生根发芽,故,来自于文嬷嬷这样有着多年生活阅历和经验,且还曾是候过太后的老嬷嬷的教导,正是她们目前最需要的。 马车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祥和起来,仿若刚才那个小丫环前来秉报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消息似的,但佟雅萱等人都明白,这不过只是正餐前的开胃菜。只不过,不论是佟雅萱,抑或是文嬷嬷,再或者是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这四个小丫头都不惧怕这样的情况,甚至,就连她们自己都未察觉到,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切,她们还隐隐有着一种来自于内心最深处的兴奋和动。 这,大抵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吧。佟雅萱是一个惯于迎难直上,永不退缩的子,而自她再次重生后才更换的大丫环红梅四人也在这一年里改变了往日里的温吞、懦弱等子,像一颗经过了打磨的顽石般,慢慢地lu出了独属于自己的光泽。 也正因如此,在得知佟雅萱即将远嫁越国的消息时,红梅四人才会想也不想地做出跟着佟雅萱同去越国的决定。这不仅仅是因为她们在佟雅萱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改变了的子,也因为跟着佟雅萱前往江南走了一遭后,极大的增长了她们的见识,让她们不愿意拿着银两回家嫁一个男人,过那种相夫教子的平淡却没有丝毫澜的生活。 而跟着佟雅萱就不一样了,不说别的,单说这一路上的极为精彩的刺杀,uu看书 .uuashu.om再结合那些护卫们讲的极为精彩的江湖故事,就让她们大饱耳福,情满满,恨不能自己也变成故事里的主人公,有着一身高深的武艺…… 也正因如此,这几个小丫头都未留意到那些护卫们每每见到她们时,为何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何每次告诉她们这些“故事”的人都不是同一个…… 虽然佟雅萱一直待在马车里,对这一切并不知晓,但驾不住她的身旁有一个极为洞察世事人心的文嬷嬷啊,故,很快,佟雅萱就明白了这些护卫打的是什么主意。对于这一点,佟雅萱是乐见其成,甚至还下里和文嬷嬷盘算起该如何帮着红梅四人挑选最合格的夫君。 这是佟雅萱穿越前绝不会做的举动,也是到了这时,她才明白为何那么多女人都喜欢做媒,原来,亲手撮合一对天造地设的佳缘,只会觉得心里都在冒着喜悦欣慰的泡泡,更会滋生出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当然,不可讳言,相比起尘埃落定,佟雅萱更喜欢看一对有情人互相猜忌、彼此折磨。幸而她一直将这样的念头压在心底,文嬷嬷还并不知晓,否则,等待着她的绝对是来自于文嬷嬷那滔滔不绝的教导。rs!。 () 第三十三章 盛大婚礼 时间就在佟雅萱偶尔调戏林清越,端着茶杯看看戏,再听听今日又有谁派人前来刺杀中悄然逝去。 待到马车抵达越国国都时,爱慕林清越的三位身份贵重的贵女都纷纷派了人手前来刺杀。这三人分别是越国太傅的嫡长孙女钱涵瑶,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女于宛筠,丞相的嫡次女郑碧曼! 每每听到多加了一个名字,就让佟雅萱忍不住摇头叹息,也不知这三位是怎么想的,明知林清越前往大梁迎亲,自会跟着婚车一同回国,而这桩婚事关系着两国的盟誓,不论哪方出了问题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可,三人偏偏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连再地派出杀手,还真是被家里人娇惯得连尊卑礼仪都忘记了,一径地认为林清越会看在她们的父兄长辈的情份上而将此事揭过。 真真是天真哪! 不提她今世和林清越结识后,对林清越这个人隐藏于骨子里的冷血和残酷的认知,就说从前世她得到的那些一丝半缕的消息里,也能分析出林清越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或者应该这样说,林清越就是一匹孤傲的狼,若没有人招惹他,那么,哪怕对方从他身旁走过,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若招惹到了他,那么,就等着迎来林清越那极为暴虐的回报吧!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微蹙眉头,敏锐地嗅出了这其中的不对之处。 大梁不比前朝对世家贵女有着诸多束缚,身份尊贵的贵女也可以应世家子弟们的邀请出行,更能和男子一同探讨琴棋书画,还能相携泛舟,但唯独有一点,大梁贵女不能和男子私下里独处,以免清誉受损。 相比起来,越国的贵女有着更多的自由选择,她们不仅能和男子私下相处,也能凭借着自己的才能入朝为官。更能像普通的男子那般三夫四侍。不过,目前看来,真敢这样做的还是少数,大部份世家贵女还是秉承着一夫多妻妾的制度,并肆意地由着自己的心意行事。 或者可以这样说,在越国,因为不满父母包办婚姻而私奔的为妾的贵女越来越多。对于这一点,只要该贵女确实凭借着自己的才貌和手腕攀附上了某位高官望族,那么,其父母家族不仅不会将其除名。甚至还会为其准备下足够多的嫁妆。并会刻意找人教导为妾的经验。以让其能迅速地转换好身份,适应那纷杂的后宅生活,从而能斗过原配而为娘家谋取更多的利益。 如此一来,这一路上遭遇的刺杀事件可就让人生疑了。 即使佟雅萱并未见过这三人。但根据她们的身份家世,再结合越国当地国情来猜测,她们怎么也不像是那种毫无顾忌地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或者,这其中另有隐情? 一个人因为嫉妒厌恨而做出刺杀情敌的决定不足为奇,但三个人一同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且均挑选这个时间段进行刺杀,只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她就不会有所畏惧,无论对手是谁! 在这样的感叹里,佟雅萱梳洗一新,又换上了那套沉重的凤冠霞岥,听着窗外传来的欢呼议论声。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突然滋生出来的紧张,挺胸收腹,双手置于膝前。 从摄政王府到城门这段路铺上了红色的地毯,路两旁高大的树木上面也挂满了红绸和喜灯,路两旁有巡逻人员执勤,将前来观礼的百姓拦阻在路两旁的同时也避免有人趁此机会行刺佟雅萱。 摄政王府的管家林管家,早已带着府里的下人在门口迎接。而站在最前面的则是林清越的胞弟林玄文和表弟桃逸之。 此刻,俩人正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看着全身包裹在火红喜袍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暖意,就连向来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也泛出浅笑的林清越,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傻相的人,竟然是他们心中那个虽性情冷漠但却无所不能的表(大)哥!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俩人一眼,虽一声未吭,但也让早就被林清越折腾得生出其它心思的俩人立刻就收敛了所有外放的心神,趁着林清越打马朝早已停下来的马车方向行去的时候,俩人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彼此的目光里皆传递着这样一个消息:今儿个,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吧?天上没有降下来红雨吧?林清越没有被孤魂野鬼附身了吧? 不过,也正因此,让俩人深刻地认识到佟雅萱在林清越心里的地位,遂齐齐急行几步,越过了林管家等人,行到马车前,微微弯腰,赶在林管家出声之前,异口同声地唤道:“表嫂(大嫂),祝你和大哥(表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嘹亮,只令乍不及防的佟雅萱立刻就愣怔住了,经由文嬷嬷提醒后,轻声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表弟、二弟不必客气,我初来乍到,还望表弟和二弟多多提点。” “应该的……”桃逸之心直口快,正打算大包大揽下来时,却被身旁的林玄文给拽了下胳膊,在林玄文的示意下,才看见不知何时林清越突然敛了脸上的笑容,如狼似虎地瞪着他们。 虽然林清越依然一声未吭,但早已将林清越的性子摸清了个七八分的桃逸之,立刻就明白林清越不满意他这番越俎代庖的行为,遂吐了吐舌头,难得地作了一个鬼脸,笑着将话题转了回去:“嫂子别担心,让表哥带着你在京城转转就熟悉了。”心里却暗忖:这还真是媳妇领进门,媒人就丢过墙哪!这个见色忘弟的林清越也不想想,若没有他提供的那些良策,他哪可能这么快就将佟雅萱娶回越国! 且不说桃逸之心里的腹诽,那被抢了话头的林管家,趁此机会立刻率领着王府里的下人跪下,行礼道:“老奴率领王府所有下人恭敬公主,祝公主和王爷相亲相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早生贵子。” 佟雅萱笑了笑,无需刻意抬头,结合这几日林清越告知她的消息也都能猜测出眼前这个说话人的身份,遂道:“林伯,快快请起,你照顾王爷长大,倒是本公主应该感谢你,往后还要劳烦你。” 林管家笑眯了眼,能在众人面前得到佟雅萱的称赞,只令他这颗心都觉得万分熨贴。“这是老奴应做的。” 这时,林清越才从一旁候着的侍卫手里接过弓箭,嘴角再次泛起一抹浅笑,狭长的双眼微眯,对准马车上面的彩头红球,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放,三支羽箭“哗”地射中马车顶上的红球。红球被射落,立刻就从路旁看热闹的人群中跑出几个小女孩,一番嬉笑中捡起了红球。 林清越将手里的弓箭交回侍卫手里,翻身下马。 这时,早已奉命候在一旁,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凑上前来的公公上前几步,尖利的嗓子也带上了几分柔和的笑意:“吉时到,请公主下马,踏马鞭,跨火盆,进府拜堂。” 喜乐声响起,几个提着玫瑰花瓣的花童站在轿前。红梅等人正准备打开马车,搀扶着佟雅萱下车时,林清越急行几步,拽住佟雅萱的手,无视了一旁满脸焦急的林管家和公公等人,牵着佟雅萱的手跨过火盆和马鞍,身后是一众人拍手叫好的欢呼声,祝福的话语更是不绝于了一下,只让珠帘掩映下露出一张明艳容颜的佟雅萱突然就体会到了何谓“幸福”。 佟雅萱和林清越俩人那相携的身姿,那幅根本就容不得其它人插手的作派,只令林管家等人又喜又忧,末了,这些情绪全部慢慢褪去,只化为浓浓的祝福。 在林管家等人看来,哪怕林清越的动作再不合规矩,uu看书 .uknsu.om但,那又如何?总归这规矩都是人定出来的,而以林清越的身份,他要带头破了这规矩,其它的人也无法阻拦。更何况,夫妻双方是否能相敬如宾,百头到老,也不是靠着这些死板的规矩就能成功的,关键还是在俩人是否真正体会到了“夫妻是一体,荣辱与共”这句话的深刻含意。 无数的花瓣飘落下来,纷纷扬扬中,只衬得一身风华的佟雅萱如同仙女下凡般,让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想要一窥那珠帘下的真容。 至于平素让他们惧怕的林清越的冷眼?好吧,今日林清越的眼睛已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身上那灼热太阳也难予祛除的寒气也尽褪,这样的林清越根本就生不出让人害怕的心情,只让众人也深刻地认识到佟雅萱对林清越的影响有多大。 这样的场景,倒是他们愿意看见的,毕竟,整日里面对一块冰块,还是一团温和的风,是个人都会选择后面那处! 只不过,这样的一幕,落在远处观望这一切的几位贵女眼里,可让她们恨得咬牙切齿,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满是恶意,若目光可以化为最锋利的刀剑的话,保准此刻的佟雅萱身上早已鲜血淋漓,再也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 第三十四章 王府拜堂 即使隔着重重人群,佟雅萱也感受到了这股令她浑身不自在的恶意。 和佟雅萱十指相扣的林清越也察觉到了佟雅萱的不对劲之处,虽心里好奇佟雅萱这么一个根本就不会武的弱女子,为何会对周围的环境这般敏锐,但,这丝好奇只在他心里打了一个转,就被他摒弃到一旁,只以眼角的余光看向了传来恶意的地方。 虽然他根本就看不到人,但也并不影响到他猜测到这些恶意的来源,于是,那微眯的双眼迅速掠过一抹阴冷。 早已候在喜堂里,心里痒痒的,坐立不安的小皇帝,在看见相携而来的俩人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脆声声地唤道:“皇叔!” 候在小皇帝身后的公公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心里也庆幸不已:若林清越和佟雅萱俩人再不进来,他还真没办法再说服小皇帝留在喜堂等候林清越和佟雅萱,而不是自降身份地出去迎接了! 林清越微微颌首,嘴角弯了弯,看向小皇帝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暖意。 “这位就是皇嫂了吧。” 话落,小皇帝就“蹬蹬蹬”地跑到了佟雅萱面前,拽住佟雅萱另外一只手,仰起小脸,笑道:“皇嫂,我是宏儿。” 这? 佟雅萱抬头望向林清越,眼前这个小孩子虽不到十岁,即使他笑得再灿烂,即使他长得再可爱,但一袭明黄绣五爪金龙的衣袍却说明了他正是越国的小皇帝。 林清越点点头,表明佟雅萱确实可以如此称呼小皇帝后,才看向仿若是被佟雅萱身上流露出来的柔和的气息给吸引住了,恨不能扑到佟雅萱怀里,像一只邀宠的小狗狗般蹭上一蹭的小皇帝,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宏儿,回去坐好。” 小皇帝抿了抿唇,生平头一次起了不想听从林清越话语的想法。世人皆只看见了他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国皇帝,住在最繁华的皇宫里。享受着天下人皆仰望羡慕的锦衣玉食,但,又有几人知晓他其实也想像普通的小孩子那般在父母兄长膝下撒娇,纠结一帮小伙伴肆意地折腾捣乱,然后换来亲人脸上那严肃的批评和狠厉的家法?! 皇宫里虽也有宫女,但,哪怕是他的奶娘,也没有像佟雅萱这样给他予一种如春风拂面,整个身子都可以肆意伸展开,无奈惧怕严寒酷暑的感觉。 于是。小皇帝依循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将佟雅萱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 手下温软的触感,让尚未回过神来的佟雅萱也下意识地轻抚了抚。 真温暖,还有一种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 下一刻。小皇帝就仗着今日是林清越的大喜日子,林清越绝对不敢随意冲他发脾气而肆无忌惮地抱住了佟雅萱的腰身,微眯双眼,放纵自己地佟雅萱身上蹭了蹭。 嗯,有点硬,也不知皇叔在想什么,竟然在喜服上面镶嵌了这么多珠宝玉石,也不怕瘦弱的皇嫂压垮…… 小皇帝心里这般腹腓着,打定了主意待到佟雅萱换了喜服后。有空就要跑到摄政王府里来蹭蹭。当然,今日难得林清越还未吭声,也未将他拽到一旁,不论林清越是被他的举动给惊呆了,抑或是其它的。总之,他若不能把握住这个绝妙的好机会,他也就枉为一国之帝了! 这回,佟雅萱还真的呆愣住了。 穿越前,佟雅萱就听多了“小孩子乖巧的时候是天使,哭起来的时候是折腾得人恨不能立刻死去的魔鬼”这些话语,再加上她也确实被几个小魔头折腾过,故,对于小孩子这种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柔弱生物,她还真是敬而远之。再加上她也不擅长诱哄小孩,故,对于眼下这种得到第一次见面的小孩子亲近的举动,还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这并不妨碍着她蹲下身子,将小皇帝揽在怀里。 因为佟雅萱的举动而不得不也跟着蹲下身子的林清越,看向小皇帝的眼眸里就带上了一抹凶光。 只可惜,终于如愿地将自己蹭到了佟雅萱怀里,正满脸享受的小皇帝可没空去理会林清越那越来越黑的面容,更是将耳旁传来的磨牙声摒弃到一旁。 这一幕,看在佟雅萱眼里,倒是令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林清越的脸更黑了,身上那才消褪的寒意再次出现,将他和佟雅萱、小皇帝三人包裹起来。 这样的寒意,对于佟雅萱来说,还真不算什么,再加上林清越有意收敛,故,唯有蹭到了佟雅萱怀里的小皇帝感受到了那快要将他整个人射成蜂窝的寒冷视线。 小皇帝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佟雅萱的怀抱,心里腹诽着林清越是一个典型的大醋坛子的同时,也恢复到了往日里和林清越一般无二的冷漠面容,从衣袖里取出早就备下的玉佩,塞到佟雅萱手里,软软地说道:“皇嫂,这是自由出入皇宫的金牌,你有空就来宫里看我哦。” 后面那个“哦”字,特意被小皇帝拖得长长的,再加上他脸上流露出来的坚强中却又混和着软弱的神情,轻易就戳中了佟雅萱的心窝,只让她也不由得摸了摸小皇帝的头,笑着应承道:“好。” 一瞬间,林清越的面容阴沉若水,微眯的双眼里满是厉色。 小皇帝缩了缩肩膀,装出一幅受到惊吓的模样,就连红润的面容也变得苍白了几分,只令佟雅萱忍不住瞪了林清越一眼,又将小皇帝揽到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温言软语地安慰了几句。 林清越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浑身都散发出“我很不爽”“我想找人泄火”的气息。 这一幕,只令也跟着进来的林玄文和桃逸之俩人再次对望一眼,纷纷缩了缩肩膀,毫不犹豫地将到喉的话再次咽下肚去。 静候一旁,笑眯眯看戏的林管家淡淡地瞥了俩人一眼,然后上前几步,轻声道:“王爷,吉时已到。” “皇嫂。”小皇帝轻唤了声,然后从佟雅萱怀里钻出来,走到最上方的位置坐下。 被小皇帝特意带出宫宣礼的于公公趁此机会,忙扯开了嗓子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每一个动作,林清越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佟雅萱,由着佟雅萱将身体的大部份力量都摊到他身上,以减轻佟雅萱身上那袭几十斤重的凤冠霞岥给她带来的不适感,只令一旁的人看得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哪! 正因为这一个多月的相处,让佟雅萱深切地感觉到了林清越待她的深情厚意,故,每一个动作,她都做得万分虔诚——无论这世间是否有神仙鬼怪,但,她能穿越时空,再次重生,最终嫁给林清越这个真心疼爱她的男子,此生,幸矣,足矣! “礼成,请新郎携新娘向长辈敬茶!”在旁人未察觉到的时候,于公公重重地呼出了口浊气,才觉得那憋闷的胸口轻松了一些。 刚才,他还真怕林清越在极度的气恼之下,不顾一切地将小皇帝从佟雅萱怀里抓出来,再丢到府外!若真如此,他这个曾得前帝信任的公公可就真得无脸见人了! 不过,倒未料到,就算小皇帝一连再地挑衅,可林清越除了脸色黑了眼,身上的寒意重了些,却是没有其它的动作! 这,还真是天降红雨了哪! 当然,于公公知晓,这一切都是因为佟雅萱的存在。正因如此,他才深刻地认识到佟雅萱在林清越心里的地位,打定了主意要讨好佟雅萱,不仅仅因为小皇帝对佟雅萱的亲近,也因为若他未猜错,佟雅萱是一个极好的灭火器! 林清越的父母早已去世,请来证婚的长辈是两位年岁已高的翊王爷和翊王妃。 翊王爷已是花甲之年,但因每日里吃得好,睡得香,又没有什么烦心操劳的事情,故看起来就像四十出头的人似的。 今日他穿了一袭紫色绣暗纹的官袍,再加上那同样严肃的面容,倒让佟雅萱恍然间看见了几十年后的林清越似的,令她忍不住露出一抹轻笑。 翊王妃穿一件绛红色绣金色福字暗纹立领小袄,下系茄子紫色流云蝙蝠综裙,头上梳着麻姑髻,戴着两对赤金垂珠凤钗,并一朵珍珠制成的头花,左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右手腕上戴着一对翡翠玉镯,胸前挂着一串碧玺珠串,一派富贵相。 这样的翊王妃,uu看书.ukanshu 看着就像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似的。若非早已知晓她的年岁,佟雅萱还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少妇竟然近六十岁! 因为摄政王府里并没有年轻貌美的丫环,故,茶水由一个老嬷嬷端了过来。 佟雅萱接过茶杯,跪在蒲团上,朝翊王妃恭敬地道:“侄媳给五婶敬茶,祝五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乖孩子,五婶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翊王妃看着明艳动人的新娘子,想起她当年出嫁时的情景。那时,她是相府嫡女,嫁给了手握重权的翊王爷,同样的十里红妆,同样盛大的婚礼,不仅仅代表着翊王爷对她的重视,也代表着她这一生的幸福。 ****** 继续推荐偶的新书:恶女当道 简介:穿书女配抱着远离女主和男主,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生活,却依然被牵扯进几人的爱恨情仇里,最终被逼无奈而不得不反击…… () 第三十五章 长辈送礼 越国皇室极重情,只要是真心爱上了哪个女子,那么,就会毫不犹豫地迎娶哪个女子,并以行动来践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当年,翊王爷做到了,而经历了重重磨难,终于打动了林清越这颗冷漠的心,并得到了林清越真心呵护和疼宠的佟雅萱,定当会过得比她还要幸福。 饮完了手里的茶水后,翊王妃一挥手,身后的丫环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里放着一个尺宽的盒子,盒子旁边是一个厚厚的红包。翊王妃将这些交到佟雅萱手里,亲切地握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道:“五婶可以唤你萱儿吧?” 佟雅萱微微垂眸,掩住眼里的惊讶,若非她的身子经受过天雷的锻造,刚才翊王妃递过来的盒子还真会摔落在地上! 虽不知盒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竟然会那么重,但从翊王妃轻易地拿起盒子的这个动作里,就可以猜测出翊王妃也有着一身高深的武艺。 怪不得,翊王妃身上带着一种不输男儿的豪爽和利落,刚才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今却得到了证实,也让她不由得对翊王妃生出好感来。 “萱儿,玉轩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情有点冷漠,一棍子敲下去也嘣不出几个字来,但他心思纯净,如今他认定了你,就会一门心地待你好。”翊王妃拍拍佟雅萱的手,脸上也带上了一丝苦恼:“不管外人如何议论,你们夫妻俩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行。当然,若萱儿你能让玉轩的子改善一下,那就更好了!”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道:“五婶,萱儿会尽力而为的。” “乖。”翊王妃点点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看起来,倒是极为满意佟雅萱这番话,以至于她那落向一旁静立不语,虽端着茶杯,却只唤了她一声“五婶”就再也没有其它话语的林清越身上的目光也带上了一抹戏谑。 翊王爷清咳了声,提醒翊王妃不要在今日林清越的大好日子逗弄林清越,以免将林清越逗得炸了毛,直接将他们撵出门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还没有喝到佟雅萱敬的茶呢! 佟雅萱又接过一杯茶,走到翊王爷面前。 这时,翊王爷严肃的脸上也lu出一抹浅笑,狭长的双眼微眯,接过了佟雅萱手里的茶水,一口饮尽后,也递上了一个尺来宽的沉重盒子和一个大红包。 幸而经过刚才的事情,佟雅萱早有准备,故,即使翊王爷递出来的这个盒子有两个翊王妃递出来的盒子重,但佟雅萱依然双手稳稳地捧住了。 “咦!”翊王爷惊呼出声,满脸的赞叹:“丫头身手不错!” 林清越淡淡的瞥了眼翊王爷,不待他说出哄佟雅萱到翊王府多多玩耍的话,就直接将手里的茶杯递到翊王爷面前:“五叔。” “臭小子,真不可爱!”翊王爷撇了撇嘴,瞪了林清越一眼,却依然从林清越手里接过茶杯,一口饮尽茶水,再“砰”的一声将茶杯置于桌上,以此来表明自己对林清越的态度极不满。 接着,翊王爷又从衣袖里出一个小得可怜的红包,道:“给,红包!” “别嫌小,这代表着五叔的一番心意!”当然,翊王爷未说出口的话却是大红包已经给了佟雅萱了,而林清越下里的资产已富可敌国,他当然不用锦上添花了! 不过,纵然如此,也不能掩饰翊王爷眼睁睁地看着才刚刚到手,还未捂热的银两跑到林清越手里的恼怒和郁闷。 好吧,不得不说,翊王爷递给林清越的红包里包的正是他的房钱! “谢五叔。”出乎于翊王爷意料之外,林清越竟然恭敬地接下了他递出来的红包,并且还诚挚地道谢。 这?! 翊王爷瞪大了一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往日里将“沉默是金”这句话发挥到极致,更不知“礼貌”为何物的林清越,今日竟然来了一个大变样?! 今天的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吧?天上没有降下红雨吧?! 于是,刚才端坐于大厅里,并未见到府外那一幕的翊王爷也难得地生出了这样的感叹,就连翊王妃也一脸惊讶地看了眼林清越,不过,待到她的目光落在一旁浅笑盈盈的佟雅萱身上后,立刻就一脸恍悟地颌首,看向佟雅萱的目光越发地温和慈祥了。 一连再被众人忽略的小皇帝,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还有我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皇帝这般撒的模样,只令翊王爷和翊王妃忍不住轻笑出声,对望的双眼里满是释然——之前他们还担忧小皇帝受林清越影响,也变成了第二个冰块。如今乍见到小皇子像一个正常人家的小孩子般扁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几人的可爱模样,只令两人立刻就松了口气,也难得地开始打趣起小皇帝来。 当然,在将小皇帝拨得快要炸毛之前,翊王爷和翊王妃齐齐顿住话头,将话题转移到小皇帝今日送来的礼物这上面,于是,佟雅萱又收获了一个沉重的木箱。当然,这个木箱有三尺来宽,两尺来高,合她一个人之力可是接不下来的,也只能先行收下,待到第二日再来拆礼物了。 经过今日,佟雅萱也知晓了越国皇族都有这样一个怪癖——只要送礼物,不论是送给谁,一定会拿箱子装着,绝不让外人轻易目睹! 这样的送礼方式,只令佟雅萱也有瞬间的怔,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不过,很快,她就收敛起自己外放的心神,被丫环婆子簇拥到了新房里。 还未进门,佟雅萱的脚步就忍不住顿了顿,只因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炫目耀眼的红se!chuang铺、地毯、窗帘、屏风等物也就罢了,就连那些用来摆放装饰的器物都是一片红se,这一幕,只令佟雅萱嘴角再次抽搐了下,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在林清越的许可之下布置而成的! 难不成,如她所想,林清越还真是一个闷?! 不过,房内其它人脸上流lu出来的“强颜欢笑”等情绪,可就让人值得琢磨了。 “嘻嘻……” “新娘子的衣衣好漂亮……” …… 突如其来的稚nen的声音,以及那拽着她的衣裙,拼命想往她身上爬,想要将她那遮面的珠帘揭开一窥真面貌的小女孩,都令佟雅萱生出啼笑皆非的念头来。 这是一个三四岁的粉衣小女孩,扎着两个包包头,圆圆的苹果脸,漂亮的杏眼,粉nen的嘴chun里咬着一根手指,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疑,仿佛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漂亮的姨姨不将她抱起来似的。 好吧,这样萌萌的小孩子,还是于不经意间戳中了佟雅萱的软肋,这一点,由她弯下腰,将这个小女孩抱在怀里,由着这个小女孩掀开她脸上的珠帘,不待众人阻止,“叭叽”一声就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当然,最重要的是经由刚才小皇帝的亲近一事,佟雅萱突然就想起古代的小孩子很早就开始了启meng教育,即使出身富贵也不会像现代小孩子那般纵,所以,现代的她不得小孩子喜欢,不一定到了古代还不得小孩子喜欢。 如今看来,她的尝试还是成功了? 怀里的重量,让佟雅萱忍不住笑了。 “姨姨香香的……” 小女孩又偏了偏头,说了这句话后,又凑了过来,准备再亲佟雅萱一下。当然,若佟雅萱能回亲她一下,那就更好了! 想到就做,小女孩遂欢快地笑了起来,嘴里也说道:“姨姨亲亲……” 佟雅萱笑弯了眼,也跟着在小女孩的脸颊上香了一下,扑面而来的独属于小孩子才具有的奶香,只令她那颗被送入新房后就有些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uu看书uukanshu “姨姨……”小女孩还想再继续卖萌,以刷新在佟雅萱心里的印象,却被一旁的姐姐给拽了回去。 正当她扁着嘴,准备嚷上几嗓子以博得佟雅萱的怜惜时,却被自家姐姐拽住了耳朵,一阵威胁的话就让她立刻偃旗熄鼓了。末了,她只能拿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做出一幅受尽了委屈,等待着佟雅萱安慰的模样瞧着佟雅萱,那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只令佟雅萱心里的怜惜之意愈发地浓郁起来。 就在佟雅萱准备出声时,耳旁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小梦,你竟然在三叔掀盖头之前就看了新娘子的容貌,你就不怕三叔朝你放冷气?” 出声的是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女孩,柳眉杏眼镶嵌在巴掌般大小的瓜子脸上,身上那袭桔se绣花拽地长裙,衬得她越发地清秀雅致起来。 不过,被唤作小梦的女孩子,听了她的话,却是立刻就不敢吭声了,脸上流lu出来的惊惶和害怕,和房内突然消失的欢声笑语,让佟雅萱立刻就明白林清越面冷心狠的恶名已深入人心!rs!。 () 第三十六章 出言维护 佟雅萱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突然滋生出来的不满等情绪,道:“玉轩虽性情冷漠,但确实是一片诚心待人。这一点,连本公主这个只认识了玉轩几个月的女子都能看出来,本公主就不相信你们这些认识了玉轩十多年的人会看不出来?!” 好吧,这并不是佟雅萱第一次以身份压人,但,如今这情况,即使她不以身份压人,还不知这些人会说出些什么话呢! 早就将房内众人脸上的神情收在眼里,心里腹诽不已的林嬷嬷等人,听了此言,纷纷挺胸抬头,虽面上的神情依然恭敬,并且没有给那些人任何不敬的眼神,但,这样的姿态,依然隐隐地告诉众人,佟雅萱是大梁的静雅公主,身份高贵,聪慧理智,才华横溢,可不是她们这些人能随意欺侮哄骗的! 立在一旁,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的那位得了小皇帝旨意,被派来协助佟雅萱接手摄政王府庶物的许嬷嬷微微颌首,脸上满是对佟雅萱这番话语的满意,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抹欣赏和赞叹。 无论佟雅萱是否才智傲人,风华绝代,单就冲着刚才她说出来的那番掷地有声的对林清越的维护话语,就让她不得不高看佟雅萱一眼! 此刻,也轮到许嬷嬷出场了,于是,只见她朝众人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道:“郡主们,王妃累了,需要休息。等休息够了,晚上还要洞房,你们且先出去一下,要闹着了王妃,王爷可是会生气的。” 看似不带丝毫火气的话语,却让打算趁此机会落了佟雅萱面子,却碍于被那个叫小梦的小女孩扑向佟雅萱的动作给打乱了计划的为首的几位身份最尊贵的郡主们听出了威胁之意,遂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惊惶害怕。一瞬间,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却基于自己的身份而要继续维持着平素的风范,一路抬头行胸地走了出去。 一个嬷嬷上前几步,将门关上,红梅则拿来一碗之前备下的糕点,轻轻揭开佟雅萱面前的珠帘,往她嘴里喂了几块,许嬷嬷等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 不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重生后。佟雅萱的用餐时间都非常规律。而今日早上,因为即将抵达京城,她难得地生出一丝紧张,故并未用多少糕点。如今已到了中午,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若非顾及许嬷嬷等人还在,她还要继续维护那幅端庄贤淑、知书达理的模样,她早就直接从盘子里拿出糕点塞到嘴里了。 接下来,佟雅萱就一个人在床上坐了一下午,终于天色渐晚,府里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热闹喧哗的声音,有鸣乐声。鞭炮声,还有宾客们的欢声笑语。 自穿越后,她好像还没有参加过喜宴呢……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声音:“见过王爷。” “起。”今日,林清越终于娶到了佟雅萱。故,他的心情非常好,也并未像往日那般直接无视了行礼请安的下人,而是终于说出了一个“起”字。即使只是这么一个短短的“起”字,也令府里每一个听到的下人感动不已,只觉得大梁一行,终于出现了一个能收伏自家主子的女子,并且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让自家主子的性子有了这样大的改变! 看来,往后他们要抱紧佟雅萱的大腿,跟着佟雅萱有肉吃哪…… 于是,佟雅萱也未料到,就因为林清越在极度兴奋和激动之下外露出来的情绪,而无形中垫定了她在整个摄政王府里的地位,让那些因为林清越终于动了娶妻生子念头而生出异心的下人也毫不犹豫地将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那个念头掐灭了。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到了现在依然不死心,觉得佟雅萱只不过是运气好,赶在最恰当的时机里救了林清越一命,所以才得到了林清越的青睬。待到林清越和佟雅萱同房后,终于感受到女儿家的妙处后就会心生旖念,只需略用手段,又何愁不能让自家那漂亮的闺女(侄女)爬上林清越的床?! 这些下人们的想法,若佟雅萱知晓了,只怕会讥笑出声,并擦亮眼睛在一旁看戏——若林清越真是那么容易就能勾引到的,为何前世到她被雷劈死之前,也未听到林清越娶妻,或者纳妾的消息?!倒是林清越“毫不怜香惜玉,对美人也照样下狠手”这些话语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佟雅萱敢肯定,若这些人真生出这样的念头,无需她出手收拾,林清越就能让她们明白何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爷。”许嬷嬷、文嬷嬷率领着房内的丫环婆子,纷纷弯腰行礼道。 “起。”这回,林清越不仅出声了,还伸手虚扶了一把,单就这个动作,就让许嬷嬷和文嬷嬷硬感动得不能自已,于是,听到接下来林清越吩咐几人“出去”的话语时,俩人均未出声,径直领着丫环婆子离开,将空间留给了林清越和佟雅萱俩人。 直到新房的门在众人面前阖上,许嬷嬷等人才回过神来,然后彼此对望一眼,纷纷苦笑着摇头——刚才林清越再次无视了规矩,将她们齐齐赶了出来! 不过,如今,让她们去敲新房门,即使是许嬷嬷也不敢,更不用说其它的人了。于是,几人对望一眼,纷纷垂眸,迅速离开。 正抬起头,看向林清越的佟雅萱,也因为这样一幕而愣怔住了。 林清越瞥了眼铺了一床的瓜果核桃,衣袖一挥,就将它们齐齐扫向墙角,堆成一个小山堆。 林清越笑得眼角弯弯,身上的冷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双向来给人予清冷无情的眼眸里,此刻也满是温柔宠溺。 他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轻声唤道:“萱儿。” “嗯。” 许是一屋子的红炫晕了佟雅萱的眼,又许是林清越脸上那难得一见的灿烂笑颜迷了佟雅萱的心,总之,佟雅萱心里生出浓浓的羞涩,微微垂眸,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面迅速浮现两团嫣红,并以一种连她自己也未料到的速度迅速漫延到脖颈处,最后湮没在大红的嫁衣里。 穿越前的佟雅萱,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生活上,虽也遇见过许多优秀俊俏的男子,却没有一个人能掀动她的心湖,令她那双一直往前行去的脚步愿意为之停驻,并歇息在那个男子宽阔的怀抱里。 穿越后的佟雅萱,尚未了解到附身的身体的情况,就因为虚弱的身子而陷入齐王杜伟泽和白冬瑶一连串的圈套算计里,最终被迫嫁给了一个通房小妾成群的纨绔子,根本就没有享受到婚姻带来的幸福不说,就连洞房那一天,新郎也都宿在了小妾的房子里,生生将她最后一点尊严和脸面也给踩在了地上。 直到她用上了最后的计谋,终于如愿地进了家庙,过着众人眼里极为蔑视,在她看来却极为逍遥自在的日子后,她才觉得那颗不知何时就灌满了仇恨怨憎的心一点点被溶化。 说起来,若非到了那时,白冬瑶依然不愿意放过她,特意设下雷劈的陷阱来置她于死地,再过个一年半载,她就能离开家庙远走高飞,换一种身份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了。 只可惜…… 不过,想起临死前听到的那满是痛苦绝望的惨呼声,又让她疑惑不解,那舒展开的眉头也不知何时紧蹙,只因她总觉得这个声音极耳熟,自己绝对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只是,不知为何,重生后,她每每将要探索出这个人时,就会遇见各种阻力,从而打破她的“灵机一动”。就如眼下,掀起珠帘的林清越清楚地瞧见了佟雅萱脸上的迷茫和不解,心里突然生出一股闷气来,u看书 .uuknsh 那才掀开的珠帘再次落下来,却又舍不得佟雅萱受伤,想也不想地赶在珠帘即将砸向佟雅萱的脸庞之前伸手接住,并顺势褪下了佟雅萱头上的那顶凤冠。 手上传来的重量,让林清越的脸上也浮现一抹懊恼,气恼自己今日太过兴奋和激动,竟然未注意到这一点,生生让佟雅萱穿着这套沉重的凤冠霞岥在新房里坐了一整个下午! “萱儿,将衣服褪下吧。” 猛地回过神来的佟雅萱,听得此言,下意识地就抓紧了胸前的衣襟,一脸戒备地看着林清越。 紧接着,这抹戒备在看见林清越身上的喜袍时,又转化为浓浓的羞涩,那拽着衣襟的手也松开了几分,狭长的凤眼里除了羞涩外就皆是嗔怒,大抵是不明白林清越这个看起来还算正派、性情也冷清的男子,竟然也是这般急色! 佟雅萱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让林清越也终于明白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里的岐义了,遂微微偏头,长睫遮挡住眼底突然流露出来的羞恼,但那在烛火映照下微红的耳垂却将他那忐忑不安的情绪出卖了个一干二净。 () 第三十七章 洞房花烛 “扑哧!” 佟雅萱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才生出来的羞恼等情绪也因为林清越这个无意识做出来的举动而立刻消失了。甚至在看见林清越的耳垂因为她的轻笑声而越发地艳红起来后,她转了转眼珠,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恶劣的想法来。 佟雅萱侧了侧身,倚在林清越身上,软软地唤道:“玉轩。” 脖颈处传来的温热气息,和着佟雅萱身上那清淡的香气,尽皆朝林清越扑面袭去,只令他那本就灼红的耳垂仿若滴血似的,红得让佟雅萱忍不住伸手了。 林清越的身子颤抖了下,从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般清楚地认识到,原来,他的耳垂竟然这般敏感! “咦!”佟雅萱轻呼了声,下一刻,林清越就整个人僵住了。无它,只因佟雅萱竟然将整个身子都倚进了他的怀抱,并且趁机伸出舌头了他的耳垂。 好像果冻…… 佟雅萱偏了偏头,脸上lu出一抹促狭的神情,接着,又伸出舌头了,到了最后竟然还拿牙齿咬了咬,感受着chun下的身体颤栗不已,她眼底的促狭之意越发浓郁起来。 不过,这一切,林清越并未注意到,以至于很久以后,他每每都拜在佟雅萱这招之下,乖乖地由着佟雅萱调戏他……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林清越脸上lu出一抹羞恼,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又松开,末了,最后还是依从着自己心意将佟雅萱的身子搂进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不仅没有让林清越耳垂的血se减少一些,反而还让这抹血se像倒在了白纸上面的血汁似的,迅速朝他的面庞渗去。 短短时间里,林清越就已霞飞双颊,那双向来冷清的狭长双眼里除了羞涩外,就是快要将佟雅萱整个人给淹没的深情:“萱儿。” 微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感,犹如一只调皮的小猫咪在心尖上跳起了欢快的舞蹈般,只搔得佟雅萱心尖痒痒的,就连身子也在瞬间变得su软起来,张了张嘴,许久后才轻声唤道:“玉轩。” 好吧,此刻,她终于明白何谓“让耳朵也怀孕”的低哑感得让人不忍拒绝的声音了!怎么也未料到,林清越被调戏狠了后,竟然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林清越取过放在矮桌上的两杯洒,递了一杯到佟雅萱手里,自己也端起酒,和佟雅萱一同饮尽了这杯酒。 “萱儿,你是我的了。”林清越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根本就舍不得眨一下眼,仿若眨了眼后,佟雅萱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就连原本只是松松地搂着佟雅萱的胳膊也紧了几分,只恨不能将佟雅萱就此揉进自己的骨肉里,从此彼此再也不用分离。 不知是美酒醉了人,还是美了人,才褪去不久的红晕再次爬上佟雅萱的双颊,就连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也满是水意,而林清越只觉得自己如同在沙漠里行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了一汪清泉的旅行者般,再也忍不住地伏下头去,将薄chun印在了佟雅萱的眼帘,一触及分,又印在了佟雅萱的额头,再到鼻尖,脸颊,耳垂…… 佟雅萱只觉得脸上痒痒的,而林清越这样的动作,也让她想起了那些食的小狗狗,遂忍不住轻笑出声:“好痒……”好吧,此刻,佟雅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清越那离自己非常近的俊美容貌,满心只想着林清越不愧是属狗的…… 剩下的话语,尽皆被林清越吞吃尽腹,只因他终于wen上了那早已了他许久,令他每每午夜梦回时都夜不能寐的水润嘴chun。 chun上传来的柔润、麻痒触感,令佟雅萱心头一颤,浑身像电流一般滑过,脑子里刚才灵光一闪浮现的想法再次离她远去。 仿若是察觉到了佟雅萱的不专心似的,林清越突然咬了下佟雅萱的chun,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佟雅萱。 “唉哟……”重生后,佟雅萱可谓是用上了各种手段精心心护养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再加上嘴chun本就是身上最薄弱,对外界感受也最灵敏的地方,故,林清越那看似极轻的咬噬动作,也让乍不及防的她痛呼出声,那本就蕴满了水意的凤眼里除了嗔怪外,就是浓浓的委屈。 偏偏林清越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向来极少出现多余情绪的面容上有着不再掩饰的不悦:“萱儿,你刚才在想什么?!” 佟雅萱本就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再加上那灵敏的第六感,又岂未察觉到林清越的不悦由何而来?!不过,正因如此,她才转了转眼珠,嘴角带出一抹狡黠,轻点林清越的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想,你不愧是属狗的……” 呼吸间尽是清淡的女儿香,入目间是比最上等瓷器还要白皙滑腻的肌肤,而最吸引人的则是那双如樱桃般水润的嘴chun…… 也不知佟雅萱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还伸出舌头了一下嘴chun,生生让林清越的目光变得越发黯沉起来,伸出手指摩挲着那一直在着他,邀请他再次品尝的嘴chun,感受着手下那不同于脸颊的温润触感,忍不住就想起了刚才那甜得让他恨不能就此将佟雅萱吞吃入腹的美好感觉。 紧搂着佟雅萱腰身的手臂,敏锐地察觉到了从佟雅萱身子上面传来的轻颤,和那突然移开不敢再次望向他的羞涩目光,以及泛上了浅浅红晕的双颊,都让林清越忍不住喉咙一动,嘴里喃语道:“好啊,你竟然骂我……” 话落,林清越就再次wen上了那期盼了许久的嘴chun,将佟雅萱到喉的所有话语尽皆吞吃入腹,不停地辗磨、游移、舐,心里那头才被唤醒的野兽却在不停地嘶吼着:不够,还不够…… 佟雅萱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双再也无法支撑,软绵绵地倒在了林清越的怀里,原本只存在于双颊处的浅浅红晕像染上了最为浓重的水墨颜般迅速朝其它地方渗去,水润的凤眼微阖,长而翘的睫毛犹如两只调皮的蝴蝶似的,想要逃离,却又舍不得离开,只让好不容易才放开佟雅萱嘴chun,给予佟雅萱一点呼吸时间的林清越忍不住轻啄了口,然后再缓慢地往旁游移而去,一路wen过脸颊,下巴,耳垂,脖颈。 “唔……”佟雅萱忍不住shen吟出声,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正当她准备拍开一直趴在自己脖颈处,时而轻,时而轻啄的林清越时,下一刻,她就只觉得脖颈一痛。 林清越了被他特意吮吸出来的一朵红梅,双眼里一片离之se:“真漂亮……” “林清越,你什么时候变成狗了?”佟雅萱痛嘶一声,伸手向脖颈,无需刻意察看都能猜测出这块印记四五天内都无法消褪。 一想到自己将要顶着一个这么明显的印迹见客,让那些人下里嘲讽讥诮于她,就让她满腹差愤,那本就不太清明的大脑也变得更加糊起来,根本就忘记了她可以用太后赏赐的祛疤痕药膏来消除印记,狭长的凤眼瞪到最大,满脸恼怒地看着林清越,就连双手也都紧握成拳,若林清越不能解释出个一二三炙,她就要让林清越知道“花儿为什么会那么红”! 只可惜,佟雅萱并不知道,此刻她的眼眸一片水光,再加上那微肿的红chun,和快要滴出血来似的脸颊,只让林清越感觉到了她的另外一番独特的风情,说出来的话语根本没有丝毫威胁力,反而还给人予一种嗔感。 “萱儿。”林清越wen了下佟雅萱的额头,狭长的双眸里一片温柔:“我曾以为,我这辈子就是一个孤寡终老的命,孤零零地降生到这个世间,再孤单地离去,可,那天,我无意中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突然生出这样一种感觉——这一生,只要有了你,我将永远不会孤单。” “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从我见到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大梁并不适合你生活,越国才是你的归宿。以后你要开店赚钱,uu看书 ww.uukanshu.om 我将名下所有的店铺全部转让给你,并让所有的人听从你的指挥行事;谁敢欺侮你,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谁敢设计陷害你,我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间!” “你这个人哪,看似温和,实则却有一颗极冷极硬的心,所以我愿意化为一个灼热的太阳,只照着你,只温暖你。萱儿,我们约宝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无论遇到何事也不能将对方忘记。” 这大抵是林清越自生下来后第一次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而以佟雅萱的敏锐,自是能感觉到这番言论皆出自他的肺腑。 这是一个让众人仰望的优秀男子,不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未曾做过“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可,眼下,这样一个男子,竟然愿意许下这样的诺言,那么,她又何妨一试呢?! 总归这世间还有太多美好的事物等待着她去发现,更有大好的河山等待着她去游玩,她又何必继续拘束着自己的子呢?! 一念及此,佟雅萱只觉得那层不知何时笼罩在眼前的薄雾迅速褪去,眼前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晰过……rs!。 () 第四十章 夫妻闲话 四月,在大梁尚是初春,乍暖还寒,但在越国却已是只需着单薄夹袄的好时节,再加上林清越是一个天然的大暖炉,故即使经过了一整夜的纠缠,即使佟雅萱心里再三提醒自己不能送入狼口,可,因为林清越身子的离开,让她突然失去了温暖之源,故,在熟睡之后她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朝离自己最近的热源钻去。 根本就舍不得阖上双眼,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佟雅萱的林清越,嘴角咧开,伸手就接住了了滚进自己怀里的柔软身子。 “不要了……” 突然,佟雅萱摇了摇头,脸上显现出一种似痛苦又似欢愉的神情,原本贴着林清越胸口的手也用力地推攘着。 “这小丫头……”林清越和佟雅萱额头相贴,像两只抱着取暖的动物一般轻蹭了蹭,嘴里则轻声道:“萱儿,乖,为夫听到了……” 可惜,未听到答案的佟雅萱根本就不会被林清越这样忽悠过去,就如眼下,她就用力地挣扎起来,嘴里的求饶声也转为喝斥:“林清越,你这个坏蛋,我要休了你,重新找一个听话的……” “嗯?”林清越双眼微眯,脸色阴沉若水,消失的寒意再次袭上他的身子:“萱儿,你说什么?” 只可惜,佟雅萱全然无惧,甚至还面带得色地钻入他的怀里,并没有被他身上突然冒出来的寒意给惊吓到。 至于林清越让她重复的话?! 好吧,下一刻,林清越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再一次感觉到了佟雅萱对他的重要性,以至于他竟然连佟雅萱睡梦中说出来的话都较真起来了。 不过,常听老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谁敢肯定刚才那句话不是出自于佟雅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呢?! 这般一想,林清越那因为佟雅萱再次投怀送抱而消散的寒意重新积聚起来,并且还在短短时间里增加了好几倍。就连微眯的双眼里也不时闪过一抹冷冽,声音更是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般:“萱儿,你刚才说了什么,再重复一遍。” “别吵!”佟雅萱像拍一只一直在耳旁“嗡嗡嗡”地乱叫,吵得她睡不着的蚊子般,嘴里嘟嚷了声,就将头埋进了林清越怀里。 林清越犹如一只被戳了个大洞的皮球般,好不容易才积聚起来的怒气迅速消褪,甚至为了避免身上的寒意惊醒了佟雅萱,也让佟雅萱睡得更好。他还伸手为佟雅萱按摩起来。以此来缓解佟雅萱那酸痛的筋骨。 只不过。这按摩着按摩着,手上的力道就放轻柔了几分,也由按摩改为游走,黯沉的双眸里那才消褪了几分的*再次变得深沉起来…… 感受着下腹传来的不适。林清越忍不住苦笑一声,目光在佟雅萱眼下的青影处停留了会,末了,叹道:“萱儿哪……” 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深情和宠溺,也有着淡淡的无奈,更有着深深的爱怜和认命。 热闹了一个晚上的喜房终于安静下来,摄政王府里侍候的下人都早被林管家撵往了别处,就连林管家也都远远地避开了,故。除了天边那早已回去休息的月亮外,其它的人皆不知道佟雅萱和林清越两人在床上厮混了一整个晚上。 太阳升到了半空,喜房里依然一片寂静,王府里的下人则在林管事的带领下各司其职。而跟着佟雅萱来到越国的文嬷嬷、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等人也很快就被众人接受,并且迅速溶入了王府难得一见的祥和氛围里。 大约午时的时候。佟雅萱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醒。 “唔……”到了这时依然觉得自己没有睡饱的佟雅萱,整个人犹如一只懒洋洋的猫咪般,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张嘴就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嘴里也嘟嚷道:“好累……好困……好想睡……” “扑哧!”林清越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只觉得这样的佟雅萱还真如一只调皮的小猫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人忍俊不禁,单单只是看着她就觉得心口发软,无论对方犯下了什么样的错都舍不得责罚。 这?! 佟雅萱猛地睁开眼,满脸惊讶地看着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如同一个谦谦君子,身上根本就找不出丝毫冷漠气息的林清越,被林清越涂上了药膏而恢复了原样的樱唇也微张,惊呼道:“林清越,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话落,佟雅萱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惜,还不待她想出挽救的法子,就只见林清越轻呢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问道:“萱儿,为夫不在这儿,又该在什么地方?” “还是说,萱儿,你用过了为夫,就觉得不新鲜了,想将为夫抛弃了?” “咳……”佟雅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指向林清越的手指也颤抖不已:“你……”这真是那个性情泠漠,一天到头都不会说出超过十句话,每句话不会超过三个字的林清越?!别不是被不知哪来的鬼魂给附身了吧?! “你哪……”林清越摇了摇头,长臂一伸就将佟雅萱揽进怀里,轻拍佟雅萱的后背,嘴里却继续问道:“萱儿可是对为夫有诸多不满?” “不……”佟雅萱忙不迭地摆手,即使不借用那敏锐的第六感,她也能察觉出林清越这句话里隐藏的威胁和警告,更不用说此刻林清越竟然还借着搂着她的姿势之便耸动了下身体,那不知何时勃然喷发的*直抵她的大腿根! “玉轩,我只是刚刚睡醒,脑子还一片迷糊,所以才……”后面的话,尽皆被林清越吞吃入腹,直到将佟雅萱吻得呼不过气来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但那只手指却依然在佟雅萱的唇上摩挲着,嘴里也难掩失望和遗憾地说道:“萱儿,为夫若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若是以前,佟雅萱即使听出了林清越这句话里的深刻含意,也会因为外界的传闻而下意识地摒弃这些不该出现的想法。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听到这句话,再加上林清越丝毫不加掩饰地做出来的动作,即使她想用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听错了。想错了,林清越绝对不会由一个性情冷漠的万年冰块一转而变为欲求不满的闷骚男,但,待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自己的脸庞上,待到自己拼命紧拽的被子被林清越扯开,待到林清越的身子再次覆了上来,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了! “林……” “嗯?”林清越猛地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嘴角还噙上了一抹浅之又浅的笑容:“萱儿,你刚才唤为夫什么?” “玉轩。”佟雅萱向来都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故。她忙不迭地拽住了林清越的胳膊。借着攀附着林清越的姿势抬起半个身子,在林清越的唇上落下浅浅一吻,然后迅速抽离,拿起床前矮桌上的一件红色外袍裹在身上。掀开薄被就准备翻身下床。 下一刻,佟雅萱再次愣怔住了,然后就忙不迭地移开目光,以免自己的小心思被林清越察觉,同时也避免自己受到林清越“美男计”的蛊惑而做出之后后悔不已的事情,嘴里更是小声地抱怨道:“现在都午时了,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入宫跟太后请安……” “都怪你,昨天我都说不要了,偏偏你……” 越说。佟雅萱就越发地恼怒,偏过头就狠狠地瞪向林清越。 只可惜,在佟雅萱看来是瞪视人的愤怒眼神,落在林清越眼里就变得了挑逗。谁让此刻的佟雅萱双颊绯红,凤眼含情。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尽是带上了一丝*感觉的印痕,整一个惑人的小妖精,一举一动都勾魂摄魄,让林清越根本就舍不得移开目光,只恨不能将佟雅萱吞吃入腹,化为自己骨血的一部份,从此上天入地也无法分开。 “萱儿,母后早就对为夫绝望了,如今听得为夫竟然娶了你为妻,不知乐成了什么样,巴不得我们日日缠绵,早点为她生个大胖小子出来,一早就允诺了为夫十天的假期……” 林清越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由着薄被从自己身上滑落,径直抓住佟雅萱的胳膊,一个用力就将佟雅萱重新拽了回来,吻上了那每时每刻都散发出诱惑人心色泽的樱唇,将佟雅萱到喉的反驳话语全部吞吃入腹。 若非双手被林清越紧紧地箍住,佟雅萱还真会做出一个扶额的动作,来表明此刻自己心里生出来的啼笑皆非的复杂心绪。 不过,纵然如此,佟雅萱也不打算就这样被林清越再次“蒙骗”过去,从而再次将自己送入虎口,故,在林清越终于放开了自己的嘴唇时,她忙不迭地偏过头去,双手推攘着,急切地劝说道:“不行,玉轩,虽然太后允了你十天假,但身为儿媳,自当入宫跟她请安,免得她老人家生气,觉得我自认得了你的青睬,就能不将她放在眼里……” “萱儿,你怎会如此想?”林清越和佟雅萱面贴面,蹭了蹭她的鼻尖,轻笑出声:“母后礼佛多年,在几年前连为夫这个儿子都不见面了,所以这次她说了要放我十天假,就意味着十天后她会同时召见我和你。” “说起来,为夫这次也是沾了你的光,才能得到母后的召见,为夫才应该是嫉妒不安的那个人哪……” “所以,萱儿,你是不是应该主动献身以安慰为夫这颗受伤的心……” 话落,uu看书 .uknu 不待佟雅萱反应过来,林清越就再次霸道地吻了上来,并干脆利落地阻止了佟雅萱所有的反抗,强硬地拽着佟雅萱再次陷入*之海…… ****** 悄悄地推荐一下偶的新书:恶女当道 打滚求推荐,求收藏~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第四十一章 描眉之乐 虽然昨夜林管家提前清了场,只安排人守在新房院门处,其它地方就没有安排守夜的丫环,但,一大早,红梅等人就在文嬷嬷的带领下收拾起来,故,候在院外的她们清楚地听到了林清越和佟雅萱缠绵的声音,一个个都羞得离新房老远,及至新房的声音停止后,又过了好大一会儿,红梅等人才上前敲门。 “见过王爷,王妃。” 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在文嬷嬷的带领下给林清越和佟雅萱行了礼,然后就束手旁观起来。 不是她们仗着佟雅萱的宠爱,不想服佟雅萱,抑或是被林清越的俊美和身份了眼,想要借着近水楼台之便利爬上林清越的chuang,而是因为林清越不由分说地夺过了毛巾,自个儿一脸温和地为佟雅萱擦拭起双手和脸颊来。 只不过,那速度也太慢了…… 文嬷嬷一脸欣慰地看着佟雅萱和林清越,目光不时在两人身上游走着,心里则思忖着应该如何调养佟雅萱的身子,才能让佟雅萱尽快地怀上孩子。 为首的红梅冷不防的一回眸,便看到林清越正以极度痴的目光看着佟雅萱,就好像一个被妖精勾了hun魄的男人一般,目光一直停留在佟雅萱的脸上,仿若只要一离开,佟雅萱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而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个丫环则笑眯眯地瞧着佟雅萱,再看看站在一旁身姿拔,气质不凡的林清越,只觉得俩人还真是男才女貌,天定的佳缘!若非如此,一向面容冷漠,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寒意的林清越,又岂会像现在这样笑得一脸的温柔?! 林清越手一抛,毛巾就被他丢到了木盆里,嘴里则下起了逐客令:“你们都出去吧。”这几日可是他的大好日子,太后也允了他十天假。在这十天里,他可要好好地陪着佟雅萱,绝不允许任何不知趣的人前来打扰。 文嬷嬷率着红梅等丫头行了礼,一脸恭敬地退到门外。 佟雅萱瞪了林清越一眼,右手捏住林清越腰间的软肉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听着耳旁传来的痛嘶声,毫不犹豫地表明自己心里的不满:“文嬷嬷是我的奶嬷嬷,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个丫头是候我的大丫环,以后不许给她们脸se看!” “萱儿,正因为她们对你的一片忠心,我才允许你带着她们来到越国。”林清越说完这句话后,发现佟雅萱面容沉若水,白皙面容涨得通红,狭长的凤眼已被瞪成了杏眼,遂忙不迭地轻抚佟雅萱的后背,嘴里也补充解释道:“萱儿,其实为夫待他们已很不错了。” “哼!”佟雅萱斜睨了林清越一眼,手指点着林清越的口,斥道:“你就狡辩吧,反正,我可没看出来!” “唉……你怎么就不相信为夫的话呢!”林清越执起佟雅萱的手指,放在嘴旁轻wen着,“外面都传为夫情冷漠,不近女se,以至于这偌大的摄政王府里除了寥寥无几的粗使婆子外,就尽是一些粗鲁且上不了台面的男人。” “为夫还知道,他们下里议论为夫是否年幼时上过女人的当,抑或是为夫不能人道,所以才会这般排斥女人……” “你就吹吧!”佟雅萱收回手指,看着手指上面的口水印迹,毫不犹豫地拭在了林清越新换的紫se官袍上,“你是手握重权的越国摄政王,容貌俊美,武功高强,富可敌国,是越国众多世家贵女心中最佳夫婿人选呢!远的不说,单提越国太傅的嫡长孙女钱小姐、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女于小姐和丞相的嫡次女郑小姐,这三位世家贵女均将一片真心交付予你,只要你点头,三人定愿意做那‘娥皇女瑛’……” “萱儿这是嫉妒了?”林清越抓住佟雅萱的手把玩着,或捏,或揉,或咬,或,嘴里则含糊不清地解释道:“萱儿放心,为夫对你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就非你不娶,此生此世只爱你一人!” 明明是倾诉衷肠一表忠心的话语,但因为林清越做出来的这幅垂涎三尺的模样,倒令佟雅萱的身子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用力地挣了挣,依然未能如愿地让林清越放开对自己手指的折磨时,不由得嗔怒道:“放开!” 不过,与此同时,她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紧绷的身子也彻底放松了,整颗心犹如浸在滚烫的热水里似的,那暖意令她鼻头酸酸的,眼睛涩涩的…… “不!”林清越伸出舌头,绕着佟雅萱的食指转了一圈,从指甲传来的su麻感,再配上他那轻咬的动作,和偏了偏头,眉眼含笑,满脸深情地凝视着佟雅萱的模样,只令佟雅萱犹如被点了xue道的人似的立刻就愣怔住了。 见状,林清越笑得越发灿烂了,身子往前倾斜,原本放于身侧的右手揽住佟雅萱的腰,手臂一个用力地旋转,就将佟雅萱拽到了自己怀里,朝一直着自己的嘴chunwen了上去。 细细密密的wen,带着无法言说的情意,像一浪高过一浪的浪花般扑天盖地朝佟雅萱袭去,只令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的她再次失了hun,原本放在林清越口,准备推开林清越的手也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脖颈…… 林清越双眼微眯,长睫掩住眼底那抹狡黠——看来,这美人计还是很有用的! 不过,很快,林清越就得意不起来了,只因在他终于舍得放开因为憋气而脸颊涨得通红红的佟雅萱时,佟雅萱竟然趁机推开他跑到了一边去! “林清越,你这个坏蛋!” 林清越咧了咧嘴,笑得一脸的狡黠,缓步朝佟雅萱行去:“萱儿,若为夫是坏蛋的话,你就是坏蛋的夫人。” “哼!”对于这般没脸没皮且没有下限的林清越,佟雅萱还真找不出合适的应对方式了,也只能在言语间一逞威风:“你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那些说你情冷漠、不近女se的人,眼睛都被糊住了吧……” “也许吧。”林清越耸了耸肩,发现佟雅萱依然静立原地时,心里舒了口气,知晓以佟雅萱的聪慧,自是猜测出了刚才他那番言行举止的深意。 唉,娶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夫人,有时候也是一桩让人痛苦的事哪…… 林清越那大大咧开的嘴角,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痴傻模样,都令佟雅萱忍不住抚了抚胳膊,只觉得掉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走到了佟雅萱面前的林清越抬头看了看天se,又看了看正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的佟雅萱,末了,他还是抱着再试探一下佟雅萱,看佟雅萱是否会收回前言的念头,提议道:“萱儿,时间太晚了,我们明日再入宫吧?” 拍开林清越那揽向自己腰身的手臂,佟雅萱柳眉轻挑,眼含薄怒:“你想食言而肥?” “不敢!”林清越举手投降道,目光依然停留在佟雅萱身上,待到察觉到佟雅萱并没有真得生气时,才轻舒了口气,嘴角扯出了一抹谄媚的笑容,极为狗地说道:“萱儿,为夫为你描眉吧。” 说来,佟雅萱并不是第一次初为人fu,但,这样的待遇却是第一次遇见。 坐在铜镜前,凝视着镜里那看起来极为模糊的身影,佟雅萱微微垂眸,长睫眨动间,双颊迅速浮现两团红晕。 细长的眉笔在脸上移动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呼吸间,鼻息相融…… 林清越一脸的肃穆,捏着眉笔,一笔一画勾勒得极为小心细致,仿若在做着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似的。 “萱儿,闭上眼睛……” 佟雅萱应了声,依言阖上双眼,察觉到有毛绒绒的东西在自己眼皮上游走,不由得出声问道:“玉轩,你在做什么?” “描眼影。” “哦……”佟雅萱思忖了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问话咽下肚去,心里却暗叹了口气,只希望林清越画妆的技巧一如他那高深的内力吧,否则她只能重新洗了再化,总不能带着一张恐龙脸去见太后吧,那可真是丢人到越国来了。 很快,林清越又为佟雅萱涂上了胭脂和口脂,速度那叫一个快,只令佟雅萱脑子里才掐来的怀疑念头再次滋生——林清越不会特意给她化了一个鬼脸吧?! 这般一想,uu看书 .uansu佟雅萱就立刻睁开双眼。 下一刻,她就愣怔住了,只因林清越竟然一脸痴地看着自己,脸上流lu出一种似痛苦又似纠结的情绪。 佟雅萱疑地眨眨眼,发现林清越再次恢复到往日里的冷肃面容时,只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凝视着铜镜里那愈发漂亮的人影,由衷地赞道:“玉轩,你从哪儿学来的这手化妆技术?” 实际上,若佟雅萱再细心一些,就能发现林清越眼底那抹懊恼,而由林清越那抿成了一条直线的薄chun,和那被宽大衣袖遮挡住,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的双手这几个细微的动作里,就能猜测出此刻他的心情极不好。 而这一切的源头则是变得越发漂亮人的佟雅萱! 咳,码好的38和39章,因为蟹子风,所以我刚才全部删除了。 这些章节都是之前传上去的,上传了也没办法修改,跟亲们说声抱歉~大家记得往后看,内容还是能连续得上的哦~么么哒~rs!。 () 第四十二章 遇小皇帝 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的林清越,眼眸里有着不再掩饰的贪婪和**,心里更是生出浓浓的危机感——只觉得一不小心,佟雅萱就有可能从他的手心里溜走。 以林清越的身份和地位,无论是他主动,还是被动,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而认识许多才貌双全的世家贵女。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说到底,林清越和普通的世家贵族一般无二。在那样的青葱岁月里,林清越也曾关注过那些才貌双全的世家贵女,更曾和兄弟好友们私下里谈论过一二。 只是,也不知该说林清越运气好,还是该说他运气坏,总之,每每在他对哪个女子生出别样心思时,就会在不经意间发现隐藏在那张美丽容颜下的毒辣手段和深厚心机。 最初,林清越还以为是他的敌人特意制造这样的巧合,只为了更进一步地打击到他。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林清越年岁和阅历都相应地增长了,也就知晓这一切确实都是无法言说的巧合。 也正因如此,慢慢地,才会让林清越养成了一个冷漠不近女色的性子。以至于待到太后等人察觉到不妥时,林清越的性子已成型,根本无法更改。 这一点,令太后等人愧疚不已。故,在皇帝去世后,太后才会带头提出由林清越接任越国皇帝的补偿。不过,林清越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在太后和众臣的力谏之下成为了摄政王,代理越国皇帝一职的同时也教导小皇帝,待到小皇帝成人后则卸下摄政王的职位,将越国交到小皇帝手里,然后自己做一个闲散王爷。 这个念头在见到佟雅萱的那一刻彻底成型,故,如今见到越发美丽惑人的佟雅萱时,林清越只恨不能将佟雅萱藏起来,除了他以外,谁也不能见到! 许久都未等到林清越回话的佟雅萱。偏了偏头,难掩疑惑地看向林清越:“玉轩?” 被佟雅萱那双狭长的凤眼看着,林清越突然就心里一喜,只因他发现佟雅萱眼里只有他的身影,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多看几次就会了。” 下一刻,林清越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更恨不能时光倒流,让他能收回刚才那句话。 果然,佟雅萱双眼发亮地看着他。更甚至还拽住了他的衣袖。难得地主动投怀送抱:“那。往后你都帮我化妆?” “……”林清越抿了抿唇,从心里上来说,他很不喜欢将佟雅萱打扮得美美的呈现于世人面前,生怕其它人也发现了佟雅萱的美好。而对佟雅萱心生爱慕,毫不顾及他的存在而追求起佟雅萱来。 只是,眼下,被佟雅萱拿一幅期盼中混合着希翼的目光看着,再加上佟雅萱脸上那幅仿若离了他就无法化出这样美丽妆容的全心信任的模样,倒是令他那拒绝的话在喉咙旁打了好几个转却都无法顺利地说出来。 “好。”末了,林清越只能暗叹了口气,懊恼自己已被佟雅萱拿捏住,根本就生不出翻身的念头。哪怕明知自己做出来的这个决定。将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但,面对着这样的佟雅萱,他竟然生出甘之如饴的念头来。 罢了,大不了。往后佟雅萱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就不相信,那些人胆敢当着他的面就行那勾人之策! 若佟雅萱知晓短短时间里,林清越脑子里竟然转过了这么多诡异的念头,不定会乐成什么样呢! ****** “皇婶!” 佟雅萱才走下马车,耳旁就传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呼唤声,接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袍的小孩子出现在宫门外,并以一种倦鸟归巢般快捷的速度冲向她。 佟雅萱顿住脚步,伸手就准备接住小皇帝。 “放开朕……”未能顺利地扑到佟雅萱怀里的小皇帝,不知是因为自己在这人来人往的宫门口被人像捏一只小猫的脖颈那样,捏着衣领给提溜起来了,还是因为自己的短手短脚根本就对对方造不成任何的影响,反而还一连再地让自己陷于不利之地,总之,此刻,他那张洁白如玉的面容已涨得通红,嘴里更是厉声大吼道:“朕要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 “嗯?”极淡极冷的声音,在小皇帝耳旁响起,下一刻,他就瞪圆了一双凤眼,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林清越,再望向一旁满脸紧张和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佟雅萱,一瞬间,突然生出了一种“不是他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的叹息。 什么时候那一出现就会在三丈开外都形成一股冻人寒流的林清越,竟然能这般自如地收敛起一身的寒气了? 当然,若仅仅如此,小皇帝也不会生出“今儿个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出来”的感叹。这一切,只因向来板着一张脸,眼神冷漠无情,外界任何事物都无法吸引到他的林清越,竟然拿一种极为不满的目光看着自己! “玉轩……”佟雅萱摇了摇头,示意林清越放下小皇帝。 “身为一国皇帝,理当进退有度,以身作则,回头抄《礼记》一百遍。”林清越随手一抛,眼见着小皇帝的身子在空中翻转了好几个圈,再稳稳地落于地面后,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欣慰,嘴里却继续补充道:“警戒性不够,武艺课加半个时辰。” “是。”小皇帝微微弯腰,一脸恭谨地应道,眼角余光留意到站在一旁的佟雅萱正浅笑盈盈地望着这一幕,一幅林清越本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的模样时,不知为何,他那颗飘移不定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 跟着,小皇帝抬起头,放纵自己心意地朝林清越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皇叔,宏儿很想你……” 林清越淡淡地瞥了眼小皇帝,没有吭声,只是握住了佟雅萱的手,朝前行去。 不过,早已熟知林清越秉性的小皇帝一点也没有自己被无视的不满和愤怒,甚至嘴旁的笑容还加深了几分,只因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相比起从前那个完美优秀得让人敬仰的林清越来说,眼下的林清越终于让他觉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再是摆在供桌上享受人间烟火的神仙了! 而若他未猜错,林清越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改变,完全是因为佟雅萱! “皇婶,宏儿早就想去王府看望你了……”小皇帝急行几步,拽住佟雅萱的衣袖,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凤眼,满脸孺慕地看着佟雅萱,眼底更有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注意到的敬佩——在越国众人心里,林清越太过于完美,就像一个不该出现在尘世里的神仙一般,只能让人生出无尽的敬仰。 可,又有几人知晓,其实神仙也是由凡人变成的,也是会感觉到寂寞的。那些追逐于林清越那俊美的容貌和非同一般地位的世家贵女,口口声声地说着待林清越一片真心实意,愿意以薄柳之姿服侍林清越,哪怕只能为妾也在所不惜,实则她们都是一帮虚伪的人! 想想看,若林清越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没有俊美的容貌,也没有那惊世的才华和富可敌国的财富,她们又岂会对林清越投注一分关注?! 佟雅萱顿住脚步,弯下腰,和小皇帝视线相平,笑眯眯地说道:“皇婶也很喜欢宏儿,欢迎宏儿到王府里来做客。” “好。”小皇帝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心里却涌起浓浓的感动和温暖——别瞧他年纪小,但因着他的身份不同,往日里也见多了怀着各种心思前来讨好他的人,故,一个人的邀请是真情还是假意,他却是立刻能分清的。 这时,小皇帝敏锐地察觉到了投射到自己身上那道灼热了几分的视线,而这道目光的来源嘛…… 心思转念间,小皇帝主动握住了佟雅萱的手,在佟雅萱看向自己时,还不吝啬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孩子乖下来的时候是天使,u看书wwuukanshu更不用说受着帝王教育的小皇帝,那言行举止都让人眼前一亮的同时,心里也难得地滋生出淡淡的心疼和怜惜。 佟雅萱也不外乎如是,故,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小皇帝的手,回了小皇帝一个明媚的笑容,然后牵着小皇帝的手,就朝前方行去。 两人这番“互动”,看在林清越眼里,只令他身上那好不容易才消褪的寒意再次出现,目光一直停留在小皇帝和佟雅萱交握的双手上,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估摸着此刻小皇帝早已浑身鲜血淋漓了。 若换了往常,一向比较惧怕林清越的小皇帝,说不定还就如了林清越的意放开了佟雅萱的手。不过,眼下,小皇帝却是毫不犹豫地无视了林清越那冷冽的目光,笑眯眯地跟佟雅萱介绍起皇宫内院景色来。 这天底下的皇宫大抵都逃不了“贵气”“华丽”“庄严”“肃穆”等这些形容词,不过,越国的皇宫和大梁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越国小皇帝年幼,再加上林清越代理摄政监国,故宫里只有一些年纪颇大的宫女,来去匆匆之间,满含恭敬,倒是少了大梁皇宫里一些让人不喜的神情。 () 第四十三章 花海温情 很快,佟雅萱和林清越两人就抵达太后寝宫。 等待着太后传召的时间里,佟雅萱开始不着痕迹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说起来,佟雅萱还真不明白这些身在高位的女人是怎么想的,梁国的太后居住在田园之间也就罢了,就连越国的太后也都没有将心思花在对寝宫的布置上。 或者,这大抵就是人心的贪婪和不足? 身在富贵之乡,锦衣华服,可谓是过了一辈子不愁吃穿好日子的达官贵人们,总是向往那些在田园里劳作,每日里吃饱了就睡,根本就不操心太多繁琐事的乡野田夫,觉得他们才是真正过着那种理想中的悠闲自在的日子。 实则,那些乡野田夫又有几人不羡慕不用看天se吃饭,也不用担心明年收成如何,成日里尽做些风花雪月之事的达官贵人们? 不过是得陇望蜀而已,不在其位,不处其境,又有几人理解那般不足为外人道的苦楚和烦闷?! 说到底,太后也只是一个女人,又如何不愿意过那种“夫妻孩子热炕头”的看似平淡却满是温情的日子,只是,这进了深宫,可就一切都容不得自己了…… 即使站到了顶峰,成为了世人敬仰的太后,那又如何?一样的觉得身心俱疲…… 这时,太后身旁的得力公公行到林清越和佟雅萱面前,笑道:“太后宣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觐见。” 林清越微微颌首,牵着佟雅萱的手就朝房内行去。 做为一个候了太后几十年的老公公,自诩早已见多识广,遇见任何事情都能处变不惊地解决掉,但,再见到这一幕,依然令他下意识地瞪圆了眼,嘴角微张,满脸的惊诧和不可置信。 “麻烦公公了。”佟雅萱朝公公点点头,就被林清越拽走了。 被佟雅萱特意带来的文嬷嬷从衣袖里取出一个荷包,不由分说地递到公公手里,笑眯眯地说道:“王爷和王妃新婚,公公也沾点喜气……” 回过神来的公公回了一个笑脸,他也是一个精明的,从今日林清越牵住佟雅萱的手这个举动里,就立刻分辨出佟雅萱在林清越心里的地位,早已将佟雅萱提到了和林清越相同的地位,更是打定了主意要交好佟雅萱,故,如今候佟雅萱的嬷嬷特意留下来,他又岂不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且不提林嬷嬷和公公你来我往的一番试探话语,单提被林清越牵着的佟雅萱,才一进院子就顿住了脚步,眼底也浮现一抹惊喜。 “喜欢这儿?”林清越望了望四周的花海,嘴角极轻地抽搐了下,心里暗忖: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女人一个两个都喜欢这样的环境! “嗯。”佟雅萱重重地点头,满脸痴和赞叹地看着四周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海,只觉得越国的太后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因为看多了宫延争斗而心生厌倦,更因为手里沾染的血腥而选择礼佛后,就将一切摆设用具也都精简了许多。 单冲这片繁华的花海,佟雅萱就觉得太后也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 “府里也有一个小花园,回头就让林管家找人翻修一下。”林清越想也不想地说道,根本就忘记了前不久他才因为林管家提及翻修花园的事而拿冷眼对着林管家,只将林管家逼得再也不敢提及此事,更好像在一瞬间就忘记了小花园里曾发生过的令他震怒的事情似的…… 佟雅萱顿住脚步,疑地望着林清越,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总觉得林清越身上笼罩着一股哀伤的气息。 虽这股气息转瞬即逝,却也让她就此将“小花园”惦记上了,打定了主意回头就跟林管家好生询问一番,以便弄清楚小花园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嘴里则轻唤道:“玉轩?” 感受到佟雅萱话语里传出来的关切和担忧,林清越只觉得那片坚硬的心墙再次软化了几分,常年累月寒凉的身子也变得暖和起来,遂低低应了声,拽着佟雅萱的手臂微一用力,就将佟雅萱拽到了自己怀里。 乍不及防之下,佟雅萱只觉得自己鼻尖撞到了一个坚硬的墙壁,忍不住痛呼一声,眼睫也微润,轻轻挣了挣,想要挣脱林清越的怀抱,却被察觉到的林清越搂得更紧了。 “玉轩,这是在外面,快点放开我,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别动!”林清越的声音变得嘶哑了几分,只觉得佟雅萱不愧是一个勾hun摄魄的小妖精,眼下只是轻轻地蹭了蹭他,就让他浑身发烫,双眼泛红,只恨不能将佟雅萱就地证法了。 “让我抱抱……”顾及到此处是太后寝宫,林清越只能深吸一口气,想要像之前那样将满腹yu念压下去,却发现呼吸间尽是佟雅萱身上那淡雅的香气,只薰得他神情恍惚,像一个醉汉般将头埋进了佟雅萱的脖颈处,对准那不停地着自己的雪白颈项就是一口。 “唉唷……”佟雅萱再次痛呼出声,右手掩住脖颈,左手则推向林清越的口,柳眉倒竖,面含薄怒:“你是狗呢?动不动就咬人……唔……” 剩下的话尽皆被林清越吞吃入腹,如铁一般强硬的胳膊轻轻松松地就将佟雅萱所有的反抗镇压住,更借助自己比佟雅萱高的便利紧紧地搂着佟雅萱的腰身,让万般无奈地佟雅萱只能像在大海里漂泊的人一般,紧紧地拽住他这块浮木,任由他带领着越过一个又一个高头巨浪,迎来更宽阔的世界。 这厮,就是一禽兽! 佟雅萱暗地里磨牙,好几次想咬住林清越那在自己嘴里乱窜的滑溜舌头,让林清越见点血,最好因为疼痛而记住今日这个教训,日后再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冲她动手动脚。 只可惜,这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即使重生而来的佟雅萱,因为天雷入体而有了一身蛮力,却依然不是林清越的动手。 对上林清越这种表面冷清,内心腹黑闷的男人,佟雅萱还真是招架无力,被他wen得浑身战粟,身子绵软,双眼茫,大脑早已变成一团浆糊,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白皙如玉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一种萱润的光泽,那向来清冷的凤眼也染上了一层,微翘的水润红chun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人心的魅…… 这样的佟雅萱妖媚得让林清越恨不能将她狠狠压在身下肆意疼爱一番……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淡淡的清香,邻近那颗茂密的大树上面的花瓣坠落下来,洋洋洒洒间,和着佟雅萱那飞扬的裙裾和长发,只令林清越喉咙一动,咽了口口水,望向佟雅萱的目光越发地热切起来,那原本搂着佟雅萱腰身的双手也失去了控制,缓慢地在佟雅萱身上游走起来。 “萱儿……” 就在此时,一片花瓣飘落到佟雅萱鼻尖。 “阿嚏!” 佟雅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头,看着一脸yu求不满之se的林清越,不由得轻笑出声。 好吧,原本暧昧温情的气氛彻底被破坏一空,而林清越也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压下口那些翻腾不息的yu念,凝视着佟雅萱的眼眸也变得黯沉了几分,若有所指地提醒道:“萱儿,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林清越不说也就罢了,这一说,只让佟雅萱心里才冒出来的一点点喜悦立刻一扫而空,忍不住愠怒地瞪视着林清越,道:“我觉得,我还很瘦。” 所以,佟雅萱这是打算食言了? 看着佟雅萱气呼呼地瞪视着自己的模样,林清越嘴角微勾,压下心里突然冒出来的欢喜,点了点佟雅萱的鼻尖,道:“真不乖,要是你有婉儿一半的温柔乖巧可爱,为夫就高兴了。” “婉儿?”佟雅萱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林清越有心仪的女子,只是碍于对方身份之低微而不能娶其为妃。 第二个念头就是林清越竟然有了心仪的女子,还对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这人也太无耻了! 这般一想,佟雅萱连训斥的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淡淡地瞥了林清越一眼,就打算越过林清越的身子,自个儿跟太后请安后,就回府打包收拾自己的行李,从新房里搬出去。即使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和林清越和离,大不了就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林清越伸手拽住佟雅萱的胳膊,将佟雅萱怒视自己的吃醋模样尽收眼里,不仅没有解释的想法,反而还继续火上添油:“为夫最喜欢婉儿了,她才不像你这么不乖,也不像你这么不听话。她不仅通情达理,还擅长安慰人。每次见到我就跑来跟我撒,uu看书.uuknshu 无论我如何冷脸待她,她都不会介意,并且用自己的法子安慰我,直到将我逗笑后,才一脸疲惫地在我的chuang上睡着。” 这是赤果果地炫耀啊!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继续推荐偶的新书:恶女当道 打滚求收藏,求推荐票票~ 简介: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rs!。 () 第四十三章 婉儿是谁 佟雅萱顿住脚步,拍开林清越的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清越的鼻尖,满脸不再掩饰的愤怒:“既然你那么喜欢媚儿,为何还要娶我为妃?觉得耍着我很好玩是吧!林清越,今儿个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回头我就让人将你心心恋恋的婉儿找来,看看她究竟长得如何地天姿国色、风华绝代、温婉动人,连你这个向来性情泠漠,不近女色的摄政王都心悦至此!”心里却暗自补充:最好那叫婉儿的姑娘有那么一点心机,对占据了摄政王妃宝座的她极端不满,如此,她才能毫不顾及地下狠手去折腾对方! 林清越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似怀念往日里和婉儿相处的日子,又似懊恼于自己今日怎么就一时忍不住而将婉儿的存在告知佟雅萱。 “婉儿比你小一些,但体态优美,气质高华。至于容貌嘛?她有着尖尖的下巴,水汪汪的杏眼,在好心办了坏事的时候,只消这么静静地看着人,就能让人心软下来,对她高抬贵手,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 “只可惜,她的身份有些低,所以她虽然是为夫的小妾,目前也怀有身孕,但也只能寄住在母后寝宫里,暂时由母后身旁的得力嬷嬷侍候着。为夫本打算过几天就跟你提及纳她为侧妃的事情,现在看你这么凶恶的模样,为夫还真不敢让你接近她。万一……” 万一什么?林清越并没有说清楚,但佟雅萱却立刻就明白了,那才压下去的火气腾得老高,脸颊涨得通红,狠狠地剜了林清越几眼,只觉得自己手指痒痒的,恨不能冲上前将林清越压在地上狠揍一通以泄心里的怒气! 淡定!淡定! 佟雅萱深吸一口气,她是文明人,绝对不能动不动就拿拳脚来解决问题。更何况,林清越武功高强。她根本就不是林清越的对手,与其眼巴巴地送上去自受其辱,倒不如拿言语来解决此问题。 这般一想,佟雅萱突然抿唇,朝林清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见得林清越目露痴迷之色,佟雅萱眼底迅速掠过一抹讥诮,嘴里也不由分说地道:“摄政王身份尊贵,自是不能只娶我这么一位王妃。这样吧,既然那位叫做婉儿的姑娘已怀有身孕,待会见到太后后。我会亲自跟太后提及此事。封那婉儿姑娘一个侧妃的名号。以免皇室血脉遗落在外。” 不仅如此,佟雅萱还微微弯腰,冲林清越行了一个越国皇室中王妃面对王爷时该行的宫礼:“恭喜王爷,即将喜得麟儿!” 佟雅萱这番出乎于林清越意料之外的作派。只令他立刻就慌了神,也顾不上其它的了,脚尖一点就窜到了佟雅萱身旁,拽住佟雅萱的胳膊,不让佟雅萱离开,嘴里也焦急地解释道:“萱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佟雅萱的目光在林清越拽住自己胳膊的手指上停留了一会儿,再抬头望向满脸急色的林清越,淡淡地说道:“王爷。你无需跟妾身解释此事。” “不是……”林清越连连摆手,心里却将给他出这个“馊主意”的桃逸之狠狠地记上了一笔,打定了主意回头就好生收拾一番桃逸之,最好也能让桃逸之体会一把今日他所受的苦楚! “婉儿其实是一只狗。”话落,林清越就猛地闭上了双眼。长睫遮掩下尽是懊恼和后悔,已不敢去看得知此讯息的佟雅萱究竟会如何嘲讽于他了! 奈何,佟雅萱也不是那么好耍弄的,就如眼下,佟雅萱就嘴角微勾,扯出一抹冷笑,道:“王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这摆明了还是不相信他的话啊! 林清越心里叫苦不迭,即使他之前从未和任何女子相处过,但,眼下,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若不能尽快解释清楚此事,别说今日他想借着婉儿的苗头让佟雅萱吃醋,从而让佟清楚地认识到她有多么地爱自己,很大可能性会是弄巧成拙,不仅会让佟雅萱将那些爱意全部收起来,更会对自己滋生出无穷尽的恨! 这样的情况,可不是他能接受的! 这般一想,不顾佟雅萱的反抗,林清越就搂住了她的腰身,脚尖在地上轻点,两人就飞上了树梢。 轻风远远地送来林清越最后一句解释的话语:“萱儿,是为夫的不对,为夫这就带你去见婉儿。” ****** 这就是婉儿?! 佟雅萱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很快,反应过来的佟雅萱,就只觉得双颊燥得慌,无需刻意低头察看,她都能肯定自己此刻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定已是一片艳红之色。 若时光能倒流,她一定会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清楚和婉儿有关的所有事情,以自己眼下落入这样一个进退维谷的地步! “呜……” 佟雅萱心里在哀嚎着,双眼定定地凝视着刻画着不同花纹的青花砖地面,只恨不能地面能突然裂开一条缝隙,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将自己掩埋起来! “婉儿,快过来见过萱儿。”林清越朝那只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的白毛大狗招呼道,只听得“汪汪”几声,那只瞧起来无精打彩的白毛大狗就如同突然间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般,站起身,欢快地朝他奔过来,并且嘴里一直汪汪直叫唤。 这只大狗趴伏在地上的时候,乍一眼望过去,还瞧不出有多么地威风,这一站起身,就连正满腹懊恼和后悔的佟雅萱都忍不住眼前为之一亮,看向它的目光里满是惊艳和欣喜。 不过,很快,这抹欣喜就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佟雅萱那恨不能垂到胸口的下巴,和被衣袖掩住的紧拽着衣襟,流露出自己内心无措的手指。 “唉……”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佟雅萱神情的林清越见状,叹了口气,脸上有着不再掩饰的无奈和懊恼:“婉儿,我刚才说错话了,所以萱儿正跟我生闷气,你今儿个可要帮我将萱儿哄好了……” “汪汪……”婉儿偏了偏头,冲林清越叫唤了几声,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窃笑。 就在佟雅萱琢磨着自己是否看错了的时候,只听得林清越突然出声道:“三根肉骨头。” 婉儿再叫了一声,右前爪在地上比划了一下,一个清晰可见的“十”字出现在两人面前。 “五根。”林清越一点也不觉得这样鬼灵精怪的婉儿和其它的大狗有什么地方不同,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和婉儿讨价还价起来,只令一直拿眼角余光瞧着这一幕的佟雅萱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却是立刻就将刚才生出来的懊恼和羞愧等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汪……”婉儿冲佟雅萱的方向叫唤了一声,前爪比划的数字依然未变,倒是林清越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看向因为拿捏住自己把柄而正洋洋得意地瞧着自己的婉儿,突然就觉得额头一阵阵抽痛。 “好吧,十根就十根,明日我就吩咐人送来给你。”林清越顿了顿,目光在婉儿那鼓起来的肚腹上停留了会,才又慢吞吞地补充道:“不过,你现在怀有身孕,所以每日只能吃半根骨头,我会吩咐嬷嬷注意的。” “汪……”婉儿一通急切的叫唤,一脸凶恶地看着林清越。 在发现从林清越这儿根本就讨不到好处时,婉儿迈着悠雅的步子走到佟雅萱身旁,轻咬住佟雅萱的衣裙,拽了拽,顺利地唤得佟雅萱的注意力后,遂拿一双期盼中混合着祈求的目光看着佟雅萱,就盼着佟雅萱能为自己出头。 好吧,婉儿这番表现恰好戳中了佟雅萱的萌点,谁让穿越前的佟雅萱是一个切切实实的绒毛控。 也不对,或者不应该说是绒毛控,而是应该说是猫猫狗狗控。 每每在大街小巷看见那些猫猫狗狗时,佟雅萱都会驻足许久,目送着那些或乖巧可爱,uu看书ww.ukanshu 或矫健英武的猫猫狗狗一路走远,哪怕遇见了流氓的猫猫狗狗,佟雅萱都会拿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对方,恨不能将对方拐带回家。 只可惜,那时的她忙于工作,根本就抽不出空来喂养猫狗之类的小动物,故只能将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深埋心底。 直到此刻,再见到这般英姿威武的大狗时,佟雅萱只觉得鼻尖酸酸的,突然心里一动,就此蹲下身,顺着心意摸向了它那洁白得不见一丝杂毛的身子。 手心里传出来的暖意,让佟雅萱忍不住咧开了嘴。 “婉儿?” “汪……”婉儿静立原地,一点也没有狗狗乍见到陌生人时的警惕和戒备,相反还直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佟雅萱那张明媚的笑容,紧接着,她就伸出舌头,舔向了佟雅萱。 正静静地凝视着佟雅萱和婉儿这番互动,只恨不能婉儿继续发挥自己的魅力,将佟雅萱给迷得头晕目眩,根本就记不起之前气恼之事的林清越,见到这一幕时,忍不住大吼一声:“婉儿!” () 第四十四章 谁是奸夫 “汪……” “呵……”这是佟雅萱第一次和大狗这般亲近,而婉儿身上传来的依赖和喜欢的情绪,透过婉儿的舌头传递到了她的心房,只令她在觉得痒痒的同时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搂着婉儿的身子就是一通乱揉,只将婉儿那身好不容易才打理通顺的长毛也给揉得乱作一团。 “呜……”从佟雅萱的眼眸里读出了自己此刻糟糕形象的婉儿,忍不住轻哼了声,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委屈和不满,看向佟雅萱的水润眼眸里更满是控诉。 佟雅萱讨好地笑了笑,拿手指捋着那东倒西歪一团乱的长毛,而婉儿许是嗅到了佟雅萱身上的清淡花香了,抑或是林清越正拿一种几可杀人的冷冽目光瞧着自己,让它心生害怕而不由得将自己的身子更加地偎进佟雅萱怀里,总之,在外人看来,佟雅萱和婉儿这一人一狗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 不过,若没有林清越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寒意的人存在的话,这幕场景也不会给人予一种诡异的感觉。 “萱儿,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去见过母后,回头你再来陪婉儿玩耍吧。” 瞧瞧,就连这话乍听之下也都挑不出丝毫错误之处。但细细一琢磨,就会觉得林清越这语气、态度都太过于镇定了。 这模样,怎么瞧着都不像一个满腹懊恼歉意的人哪! 当然,这仅仅是佟雅萱心里的念头。待到她察觉到林清越那不知何时变得黯沉起来的眼眸,和婉儿那恨不能将身子缩到自己怀里,根本就不敢像之前那样正视林清越的动作,心里立刻浮现一丝明悟:刚才,林清越肯定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威胁了婉儿! 不过,佟雅萱向来都知晓“适当的拿乔”,远比一直纠缠着某事,对其寻根究底来得好。 就如眼下,她就起身。行到林清越面前,任由林清越为自己顺了顺因为刚才和婉儿一番打闹而变得凌乱的发发,自个儿则整理起衣裙来。 婉儿转了转眼珠,提脚也跟上了佟雅萱,将自己那庞大的身子隐藏在佟雅萱身后,拿一幅怯生生的模样望向林清越,却是忘记了以佟雅萱的娇小,根本就无法遮挡住它的身子,生生一幅“掩耳盗铃”之态。 小腿处传来的毛绒绒触感,令佟雅萱忍不住偏了偏头。目光停留在不知何时跑到自己身后的婉儿身上。道:“玉轩。我很喜欢婉儿,不若回头就禀了太后,将婉儿接回王府小住一段时间?” 林清越脸上的笑容为之一敛,狭长的凤眼微眯。越过佟雅萱的身子望向婉儿。 那看似平淡无波的目光,却令婉儿惊惶不已,脊背微拱,那软趴趴地耳朵也竖了起来,前爪不停地磨着地面,嘴里也发出“呜咽”之声。 似求饶,又似警告,更似炫耀…… 当然,在佟雅萱听来。婉儿这是被林清越再次威胁了,所以才会发出这样可怜的求饶声。唯有熟知婉儿秉性的林清越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这只大狗也和小皇帝一样,都是平时瞧着极温和的,让人生不出丝毫戒备心的,但实则逮住了机会就会顺杆子往上爬! 只不知是小皇帝带坏了婉儿。还是婉儿带坏了小皇帝,抑或是两人互相影响? 若佟雅萱知晓林清越心里转过的这许多念头,不定会捧腹大笑,毫不犹豫地吐嘈有林清越这样腹黑的人做表率,也怨不得小皇帝和被林清越养大的婉儿都跟着有样学样! 不过,眼下,纵然佟雅萱并不知道林清越心里转过的念头,但这并不妨碍她斜睨了林清越一眼,出声警告道:“玉轩,我很喜欢婉儿,你别再威胁她。” 这?! 林清越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已不敢去看听得此言的婉儿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得意神情了。 “汪……”婉儿咬了咬佟雅萱的衣裙,拿一幅感恩涕零的模样望着佟雅萱,只令佟雅萱再次轻笑出声,弯腰就摸了摸婉儿的头。 “呜……”婉儿闭上双眼,一脸的享受,甚至还轻蹭了蹭佟雅萱的手心。 林清越的嘴唇抿得更紧了,狭长的双眼里一片冷冽,看向婉儿的目光里除了警告就是威胁。 只可惜,已拿捏住林清越弱点的婉儿根本就不惧怕林清越那冷如寒刀的目光了,更甚至还掀了掀眼皮,在佟雅萱未察觉到的时候,朝林清越投了一个讥笑的目光。 林清越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那团翻腾不息的怒焰,握紧的拳头上面已是青筋直冒。他艰难地移开目光,以免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婉儿这个曾陪伴了自己好几年,并给予自己带来无限的欢乐,挽救了自己,从而避免了自己沦落为一个不知喜怒哀乐为何物的漂亮大狗就这样给“卡嚓”掉了! 以佟雅萱的聪慧,又岂不能知晓林清越和婉儿之间的这番“互动”? 不过,不论这一人一宠是为了让她展颜一笑而出演了这场戏,或是婉儿在太后寝宫里觉得寂寞,不愿意再继续待在这儿,再或者是婉儿真得在林清越手下过了好几年的苦日子,如今不想再被林清越欺负了,总之,眼下婉儿这样聪明机灵的大狗,却是扎扎实实地戳中了她的软肋,让她忍不住就开始幻想起将婉儿带回王府后的美好生活起来。 佟雅萱摸了摸婉儿的毛发,笑眯眯地问道:“婉儿,你住在太后寝宫里,想必知晓此刻太后在什么地方?” 婉儿挺着圆滚滚地肚子,扬了扬头,一脸的骄傲和自豪,嘴里也发出呜咽之声,好像在说“这个皇宫里就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那好,你在前边领路。”佟雅萱才说完,婉儿就朝门口处冲去。那速度之快,姿态之矫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怀了孕的大狗,惹得佟雅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急行几步,冲婉儿前行的身子吼道:“婉儿,你怀有身孕。可不能这样乱跑,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婉儿立刻顿住脚步,转过身,朝佟雅萱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嘴里发出呜咽的求饶声,任由佟雅萱搂着自己的身子,将好不容易才梳顺的长毛再次揉得一团乱。 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婉儿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地朝前行来的林清越。 只可惜,林清越只是淡淡灶瞥了婉儿一眼。就收回目光。然后弯腰将佟雅萱拽起来:“自从怀了身孕后。婉儿就不若以往活泼好动了,想必这几个月憋得慌了,才会在见到你后就欣喜若狂,恨不能立刻离开皇宫这个大牢宠。好到外面去找她的那位奸夫!” 呃? 佟雅萱眨眨眼,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清越,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从刚才那番话里听出了林清越的不满和恼怒。 看了看半蹲在地上,满脸无精打彩地看着自己的婉儿,佟雅萱忍不住坏笑道:“玉轩,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林清越有瞬间的愣怔,怎么也不明白这话题怎么绕啊绕啊,就绕到了他的头上,明明之前是佟雅萱在吃婉儿的醋哪…… 偏偏婉儿也不知被戳到了哪根筋。竟然也跟着“汪汪”地出声附和着,毛绒绒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一抹恍悟的情绪。在看见林清越望向自己的不悦目光时,婉儿还忙不迭地起身,退到了佟雅萱身后,一幅誓要为自家夫君守身的模样。就只差没有直言“即使林清越是她的主人,也不能再像往常那样没有丝毫顾及地嬉戏玩闹”。 林清越的目光在婉儿那身洁白的长毛上停留了许久,琢磨着回头是该将婉儿这身她自个儿特别宝贵的白色长毛都剃光,还是染上让婉儿最不喜的黑色以报今日之仇,嘴里也不忘记逮住婉儿的痛处,死死地往下踩着:“婉儿,直到现在你都还没有说出奸夫究竟是谁,害得本王爷查了那么久,依然一无所获。你要是不老实招了,往后本王见到公狗就打。” “汪……”婉儿从佟雅萱身后露出脑袋,身上的长毛根根倒竖,整一个威风凛凛的大狗。 佟雅萱笑得一脸的狡黠,轻点林清越的胸口,道:“玉轩,你怎能说自己是‘奸夫’呢!婉儿待你一片真情,又不畏辛苦地为你怀上孩子,你还许下了要扶她为侧妃的诺言,如今又怎能食言呢?!要知道,你是越国的摄政王,是众人敬仰的对象,言行举止自是要格守规矩,以免落人话柄哪!” 不待林清越反驳,佟雅萱又快速地拍板:“行了,这件事情就由我做主了,今儿个我们回府时,就将婉儿也一并接回去吧!” 话落,佟雅萱就安抚地拍了拍婉儿的头,和婉儿一前一后地往外行去。 林清越再次愣怔住了,uu看书.uukanshu怎么也未料到自己竟然再次挖了一个坑,然后亲自跳了进去不说,还自己撅了土,将自己埋了起来! ****** 粉嫩新书:恶女当道 继续求推荐,求收藏~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第四十五章 面见太后(一) 就在此时,前边的婉儿突然回过头,朝佟雅萱无辜地点了点头,一幅确实如此的模样。 在阳光的照射下,婉儿身上的皮毛散发出一种温润的光泽,偶有几缕调皮的毛发在微风里跳起欢快的舞蹈,再加上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人的时候,让人想不喜欢都难哪! “瞧,婉儿都点头了,看来,玉轩,你还真是她的‘奸夫’!”佟雅萱斜睨了林清越一眼,不可讳言,刚才那件事情确实让她察觉到了自己失误——她虽口口声声地说要将林清越当作一个可以相伴相依,白首到老的夫君来看待,但,实则她内心深处依然不相信林清越,总觉得用不了多久林清越就会毁诺,将一房又一房小妾抬进府…… 说到底,她还是缺少了对林清越的信任。 或者可以这样说,经历三世的佟雅萱,因为脑子里有着穿越前的记忆而可以肆意地经营着自己的事业,不至于像古代的后宅女人一般每日里闲来无事,嫁了人后就只想着早日怀孕生子,然后将无尽的光阴都浪费在和那些想要爬上自家夫君床塌,生下个一儿半女以便和她们分庭抗争的女人争斗中。 同样,也正因如此,佟雅萱才会陷入想得太多,也就考虑得太多,更会顾虑颇多的境地了。 这般想着的时候,佟雅萱也长舒了口气,打定了主意回头要好生检讨一下自己的心态,万万不能因为一两次的失败而就觉得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而一棍子将他们全部打死。 不过,纵然如此,也不代表着她就会这般轻易地放过林清越,打定了要针对林清越刚才整蛊她之仇收那么一点利息…… 可惜,有时候,这世间的事情还真不会尽如人意。就如眼下,林清越只是尴尬了一小会儿,就急行几步。拽住佟雅萱的胳膊,和佟雅萱十指相扣,并趁着佟雅萱未防备到他有此举动的时候,在佟雅萱颊上偷了一个香,然后砸巴着嘴巴,道:“萱儿,为夫敢对天发誓,为夫的第一次是给你的,你都把为夫的初次拿走了,怎能还这般怀疑为夫呢?!” 说到这儿时。林清越还特意顿了顿。向来极少出现多余情绪的冷肃面容上也浮现一抹红晕。再配合着他那微垂的眼眸,和伪装出来的手足无措的模样,整一个被佟雅萱这个魁惑人心的妖女给霸王硬上功的模样! “你不知道,昨日你有多么地勇猛。为夫还真是招架无力,为夫都怀疑你是狐狸精变的,要不然怎么会让为夫生出快要死在你身上的感觉呢!” “你……”佟雅萱气得脸红脖子粗,怎么也未料到林清越竟然有着一手颠倒是非黑白的精湛演技。如今,她不仅未能成功地整蛊到林清越,反而还再被林清越将了一军! 就连静立一旁的婉儿都不由得给了林清越一个鄙视的眼神,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仿若突然间发现林清越竟然是一个这般没皮没脸的人一般。又仿若是庆幸自己终于脱离了林清越这个强加上来的主子的苦海,抱到了佟雅萱这个林清越绝对不敢招惹的粗大腿,往后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想象不到的美好生活…… 林清越可没空去理会婉儿这出“背主”的行为,只是一径地低垂着头,偶尔抬起头看一眼佟雅萱。然后又惧怕佟雅萱责骂似的慌乱地垂下头,将一个初尝情爱滋味,却生怕自己某处做得不好,而不得自家主子欢心的小宠模样演绎得活灵活现。 佟雅萱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好气地瞪了林清越一眼,恶狠狠说道:“你就装吧,大尾巴狼!” “还不知昨日是谁……”话才开了个头,佟雅萱立刻就顿住了,只因眼角余光瞧见婉儿正一脸趣味地看着自己,那耳朵更不知何时高高竖起,整一幅听到了八卦的模样。 “婉儿,还不带路!” “汪……”婉儿应了声,回了林清越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摇着尾巴朝前方踱去。 不是婉儿不想小跑起来,奈何佟雅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只让她想起佟雅萱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怒吼,那迈出去的脚步也就变得缓慢了几分,如此,倒也显得她的身姿越发地优美可人起来,只令跟在她身后的佟雅萱也跟着展颜一笑,往前行去的步子也变得欢快了起来。 林清越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认识到女人都不是可理喻的,不论是聪慧理智的佟雅萱,还是活泼爱撒娇的婉儿,都不外乎如此,明明之前还一幅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模样,偏偏转眼间就站到了同一阵线,一致对外起来了…… 而他嘛,就是这个可怜的“外人”…… 穿过一片花海,见到的正是一片青砖红瓦的宫殿。 看似精致的宫殿,却因为这片花海而沾染上了几分出尘之气,以至于佟雅萱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然后就不由得愣怔住了。 待到她再次深吸了口气后,才发现自己的猜测确实无误——空气中不仅有着无法分辨出的或清淡或浓郁的花香,还有着一股几乎淡不可察的檀香。 也正是这抹檀香的存在,将这些花香巧妙地调和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让人吸了后就会立刻放松身子,任由满身的疲惫被微风拂去的清雅淡香。 倒也因此,佟雅萱对这位潜心礼佛的太后生出一丝好感,能在这看似豪华实则犹如一个金笼子般箍住了众人自由飞翔翅膀的皇宫里,将自己的宫殿布置成这样,从另一方面也说明这位太后的心胸有多么地宽广。 怀着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佟雅萱终于顺利地见到了太后。 这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妇人,有着高高的额头和挺翘的鼻梁,白皙的面容上镶嵌着一对狭长的凤眼,一头青丝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只簪了一根打磨得非常光滑的普通木簪,通身清淡素雅,再也没有佩带其它多余的饰物。 极普通的淡蓝色绣暗纹拽地长裙,穿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流露出来的让每一个瞧见她的人,都会立刻放下一切烦扰情绪的气息也扩大了几分。 袅袅的烟雾里,她满脸和蔼地看向佟雅萱,那仿若看透了一切的通透目光,让佟雅萱不由得生出自己内心深处想要隐瞒的事情,也早已被对方窥知到诡异念头来。 不过,这样的目光只在佟雅萱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迅速移开,反而看向到了此刻依然和佟雅萱十指相扣的林清越,狭长的双眼微眯,遮挡住眼底那抹兴味。 在佟雅萱未注意到的瞬间,太后和林清越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母后,儿子才将萱儿娶进门,就发现萱儿就将胳膊往外拐了……”林清越终于舍得放开佟雅萱的手了,笑眯眯地凑到太后跟前,搀扶着太后落坐后,一脸哀怨和委屈地说道:“明明儿子才是萱儿的夫君……” 这样的林清越,可一点也不像外界传闻中的性情冷漠,面无表情,每日讲话不超过十句,每句话不超过十个字。不过,许是因为林清越在太后面前一直是这样的神情,而太后也因为潜心礼佛,并未接触太多外人,也不了解林清越的真实秉性,故,太后并不觉得有异。而佟雅萱则是因为见多了林清越变脸的模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太后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用力地拍了拍林清越的胳膊,无视了林清越故意做出来的一幅咧嘴痛呼的模样,一脸和蔼地看着佟雅萱,道:“萱儿,这混小子向来胆大包天,无视礼法,想来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吧!往后哪,你也不用理会太多,该说就说,该教训就教训,该揍就揍,真出了什么问题,还有哀家给你撑腰!” 佟雅萱嘴角抽了抽,怎么也未料到刚才还看着慈祥和蔼的太后,一转眼间就变成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女土匪”! “母后,uu看书 ww.uukashu你这样会将萱儿带坏的……”不待佟雅萱反应过来,林清越就拽住了太后的胳膊摇了摇,满脸的委屈:“萱儿是儿子的宝贝,儿子怜惜都来不及,又哪舍得招惹一堆祸事来让她烦恼伤心呢!” “你就贫吧!”太后用力地戳向了林清越的额头,看着林清越的身子也顺势往后仰去,才拍开林清越再次拽向她胳膊的手,朝佟雅萱招了招手。 被林清越强按到椅子里的佟雅萱顺势起身,走到下首,接过一旁嬷嬷递过来的茶杯,和同样走到她身旁端着茶的林清越一同下跪,神情肃穆地给太后磕了三个头。 太后取出一方绣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亲自起身将佟雅萱和林清越搀扶起来。 看着眼前这对男俊女俏的壁人,太后只觉得自己那颗早已对外界情绪失去了反应的心也变得暖暖的,从衣袖里取出一对碧玺镯子,套到佟雅萱手上,又斜睨了眼不停地朝自己打眼色,生怕她为难佟雅萱的林清越,不免觉得林清越才是真正的“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胳膊往外拐”。 () 第四十六章 面见太后(二) “乖孩子,快给母后生一个大胖孙子,母后想抱孙子已经很久了,你们可要加把油。”心里却暗忖:这有了儿子的女人哪,难免会将大部份心思都放在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儿子上面,对于自家夫君可就难免会有一些冷落了,她倒要瞧瞧,到那时,林清越又会怎样地和自家儿子争宠! 太后心里转过的这许多念头,佟雅萱一点都未察觉到,只是一脸乖巧地由着太后将镯子套到自己手腕上,更因为太后那毫不避讳的话语而难得地羞红了脸颊,微垂的凤眼左瞧右瞧,就是不敢看向对面正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太后,也不敢瞧向站在身侧的林清越。 唯有了解太后子的林清越,在看见太后嘴角那抹狡黠的笑容时,只觉得后背一寒,浑身冷汗直冒,忍不住就拿警惕的目光瞅着太后:“母后,时辰不早了,儿子就先回府了。” “这么着急做什么?!”太后嗔怪地看了林清越一眼,道:“难得你们回宫一趟,就在宫里小住一段时间。” 不待林清越回话,太后又轻拍佟雅萱的手背,劝说道:“玉轩在宫里住了十多年,这几日就让玉轩带着你游玩一下,感受一下越国皇宫和大梁皇宫的不同。” 说到这儿时,太后特意顿了顿,朝佟雅萱挤了挤眼睛,意有所指地说道:“眼下,旁的事都可以暂时放下,最主要的是你要早点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 “母后……”佟雅萱也是一个聪明人,又如何未听出太后的话外之意?正因如此,她才满脸感地看着太后,嘴chun蠕动了下,末了,还是打算接受太后的好意:“既然母后不嫌儿媳吵闹,那么,儿媳就留在宫里陪伴母后了。” 一旁根本就找不到机会插话的林清越薄chun已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瞧着太后和佟雅萱两人竟然已聊起了其它的话题,根本就没有顾及到他的存在,只觉得心里越发地气恼和郁闷了。 只可惜,林清越身上的冷气,对太后和佟雅萱两人还真造不成任何影响。就在林清越琢磨着是否该利用外界环境来提醒两人注意到他时,才发现那向来喜欢跟前跟后的婉儿竟然已不知去向! 林清越磨了磨牙,打定了主意回头找到婉儿后就好生地收拾她一番,自个儿则落坐,端起茶杯,为自己沏了一杯茶水后,静静地倾听着太后和佟雅萱两人的聊天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太后和佟雅萱两人已从越国和大梁不同的风土人情聊到了穿着打扮,此刻,两人正兴致勃勃地聊着如何才能利用身旁有限的条件来进行肌肤的保养…… 林清越的面容冷若冰霜,身上的寒意一泼泼地扩散开来,只令站在门口,轻叩着门,提醒太后到了用餐时辰的嬷嬷都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 “唉呀……”太后望了望弥漫着红霞的天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萱儿,你饿了吧?我们边用餐边交谈。” “好。”佟雅萱迟疑了会,还是应承下来了,只因前来提醒太后时辰的嬷嬷一脸的理当如此。 太后笑得见牙不见眼,只觉得佟雅萱不愧是林清越看中的女子,这干脆利落的子也太对她的脾胃了! 想到这儿,太后难得地给了林清越一个赞赏的目光。 只不过,林清越正满腹怨言,根本就无视了太后的眼神。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错过太后眼底那抹精光,以至于待到日后佟雅萱时不时就被太后召进宫,一进宫就会停留在三五日,徒留他一个人在王府里独守空闺时,他不止一次地心懊恼后悔,更不止一次地想要仗着自己的身份陪着佟雅萱留在皇宫里,却每每都被太后和佟雅萱两人谈笑间就将他的计谋化为灰烬! 在用餐时,也不知是谁开头,太后和佟雅萱又开始聊起了吃食。 因着穿越前的记忆,再加上前世今生翻看过的书籍,故,不论太后转到了哪个话题,佟雅萱都能顺利地接下去,并且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对某件事情的看法也融合进去,只令太后看向她的目光越发地慈祥和蔼起来,眼底更有着淡淡的惊喜和欣慰,那不知何时生出来的对佟雅萱竟然得到了林清越这个她最为优秀儿子的全心爱护的不满等情绪也不翼而飞。 讨好人也是一桩技术活,而在重生回来后讨好了太后和皇帝的佟雅萱早已驾轻就熟,故,待到用餐结束后,太后已恨不能拿佟雅萱当女儿看待了,甚至还难得地后悔起若当年能再生一个女儿,是否也会像佟雅萱这般乖巧体贴可爱…… 一直在心里估算着时辰,恨不能早点结束用餐的林清越,在察觉到佟雅萱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抿水的动作时,毫不犹豫地起身,就将佟雅萱搂到了自己怀里:“母后,儿子要和萱儿继续努力了!” 话落,不待佟雅萱反应过来,林清越就脚尖轻点,两人迅速消失在太后面前,徒留哭笑不得的太后差点就忍不住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这孩子……” 似叹息,似轻笑的声音,在房间里萦绕了许久,直到一阵风吹拂进房间,带来了窗外那突然浓郁了几分的花香后,才将房内突然变得静谧的气氛打散。 另一边,并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双脚悬空,身子在空中飘飞场景的佟雅萱凤眼早已瞪到最大,兴致盎然地看着脚下不停变幻的景se。直到大脑觉得一阵眩晕后,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偎进林清越怀里,滑腻的脸颊仿若不经意地蹭了蹭林清越的膛。 感受到佟雅萱身上流lu出来的对自己的依恋和信任,林清越那抿成了一条直线的薄chun微翘,不知何时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搂着佟雅萱腰身的手臂也松缓了几分。 这时,佟雅萱才舒了口气,刚才在被林清越搂住腰身的时候,比旁人敏锐的第六感让她清楚地察觉到了林清越那张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的暴虐和凶残。 但,这样的林清越,让佟雅萱生不出一丝惧怕的情绪,更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未料到心房里竟然传出丝丝缕缕的喜悦和期翼。 也正因如此,佟雅萱才察觉到原来早在她未注意到的时候,她就已对林清越倾注了许多的爱恋,也贪婪地希望获得相同或者双倍的回报。 不过,不论是为了太后,还是为了自己,佟雅萱都要将林清越那炸开的毛发顺好:“玉轩,往后你也要经常带着我在天空中飞。” 话落,佟雅萱就双颊绯红,将自己的脸庞全部埋进了林清越的怀抱,并不是因为林清越那慎重地应诺,而是因为她这个像极了哭闹着要糖果的小孩子的要求! 林清越轻拍佟雅萱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她,嘴角微咧,满脸温柔和深情地凝视着怀里的可人儿。 若有外人在场的话,定当会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揉着自己的双眼,怀疑林清越是否被鬼hun附了身,否则怎么会在向来冷面无情,浑身寒意凛冽的林清越身上,竟然找到这种温情和宠溺! 风更轻了,空中的花香味变得越发地浓郁起来,那清冷的月光投射到两人身上,为两人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和着周围那一片在月光里也不掩瑰se的花海,活生生一幅美丽的画卷。 踏到了实地的佟雅萱,迅速打量了一番周围环境,眼眸里有着淡淡的惊讶:“玉轩,这儿就是你之前住过的地方?” “嗯。”林清越头也不抬,静静地凝视着被朦胧的月光映衬得犹如天上仙女的佟雅萱,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身,生怕她就像奔月的嫦娥一般离他远去,根本就没有理会不远处这片足以和太后寝宫妣美的那片花海。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那,我们就多在这儿住几天吧。” “不行。”林清越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这儿是皇宫,不如自己家里住得舒服。” “可我觉得没什么差别呀!”佟雅萱托着林清越的下巴,让他将目光投注到这片望不到尽头的花海处:“瞧,这片花海被打理得这么好,就更不用说隐藏于花海里的宫殿了。可想而知,母后其实也很想你,所以在你离开皇宫的日子里,只能借由这片花海来睹物思人。” “老人家常说‘子yu养而亲不待’……” 话,点到为止,可林清越又岂会不明白佟雅萱的关心和担忧,遂捏了捏佟雅萱的手指,点头道:“好。” 顿了顿,想起之前太后和佟雅萱聊得忘我的那番场景,林清越依然不忘记补充道:“但是,不许再像今天这样。” “这个嘛……”佟雅萱点了点林清越的膛,笑道:“可不由我做主的哪!若非如此,又岂有那种‘酒逢知己半杯少’的场景呢!” “那我就收回前言。”林清越牵着佟雅萱的手,引着佟雅萱进到宫殿里,看着宫殿里如同他从未离开过的布置,林清越也只觉得鼻尖泛酸,嘴chun蠕动了好几下,末了,还是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 佟雅萱目不斜视,男人嘛,偶尔也要给他一点颜面的,尤其这种“死鸭子嘴硬”的场面,更是如此! 不过,uu看书 .uukashu.cm 很快,佟雅萱就后悔了,只因林清越竟然一把就抱起她朝卧房方向奔去,嘴里也调笑道:“萱儿,你今天晚上吃了很多东西,所以为夫带你消消食,免得你长胖了……” “唉呀!”乍不及防之下,佟雅萱惊呼一声,随后就拿拳头砸向林清越的后背。待到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对林清越造成伤害时,不由得撇了撇嘴,吹了吹仿若砸到了钢筋上而疼痛的小拳头,嗔怒道:“你放我下来……” “好……”林清越想也不想地应诺道,下一刻,佟雅萱的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松软的chuang铺。还不待她翻身起chuang,就被林清越扑向自己的身子给砸了回去,挣扎的力道全部被束缚住,到嘴的嗔怒声也尽皆被林清越吞吃入腹,扑天盖地而来的急切灼热的wen,和在她身上游走着,挑起她那隐藏于内心最深处火焰的双手,都以一种预料不到的迅捷速度,毫不犹豫地将她拖入了情yu的漩涡…… 这章还是很肥的~ 顺便再吆喝一下,新书:恶女当道,求收藏,求推荐~rs!。 () 第四十七章 只是按按 最近老书收藏肯定是抽风了,要不怎么几天没有上来,就突然增加了这么多~~汗~~ 打滚卖萌求收藏新书,嘤嘤嘤,粉nen新书需要大家的用力爱抚哪~~~ 明媚的阳光透过未关拢的窗户缝隙照射进来,将房内所有的摆设全部笼罩上一层浅黄se的光晕。 有那么一缕阳光仿若是调皮的小孩子似的,突然窜到了佟雅萱的眼帘处。 佟雅萱嘴里嘟嚷了声,翻了个身,掀起一角被子,就顺利地避开了那抹炫得她眼睛极不舒服的光线。 可惜,那缕调皮的阳光依然不打算就此放过佟雅萱,甚至还因为佟雅萱这番下意识地举动而生出佟雅萱是在和它捉藏的念头来。 于是,无论佟雅萱的身子转向何处,又是否将被子拉到最高,完全遮挡住自己的面容,总之,那缕阳光都瞄准了佟雅萱,不依不饶地继续着自己那唤醒佟雅萱的目标。 万般无奈之下,佟雅萱嘴chun微张,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带出了一丝丝泪意,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揉一揉惺忪的睡眼。 下一刻,佟雅萱就忍不住痛呼出声,只觉得自己身子骨像散了架似的,无一处不痛。也是这丝痛楚,让她那因为过于困倦而变得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也是到了这时,佟雅萱才察觉到自己之所以感觉到浑身暖暖的,并不是因为越国比大梁气温高,也不是因为皇宫宫殿修建得比较防风,而是因为人型暖炉林清越的存在! 佟雅萱鼻头动了动,狭长的双眼微眯,满脸不豫地看着到了此刻依然睡得那叫一个香甜的林清越。 凭什么,她这个被翻来覆去烙了一晚上的煎饼都醒了,而烙饼子的人竟然还在沉睡中?! 这般一想,佟雅萱心里就越发地不愤了,想也不想地伸出手捏住了林清越的鼻子。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林清越不仅未如佟雅萱意料之中的用嘴巴来呼吸,或者因为呼吸不顺而惊醒过来,反而还睡得越发地香甜起来。 “太让人嫉妒了……”佟雅萱磨了磨牙,拿手去推林清越,嘴里也嗔道:“太阳都照到chuang头了,懒猪,还不起chuang……” “扑哧!”早在佟雅萱睁开眼睛的那刻就已醒过来,却因为终于如愿以偿地娶了佟雅萱为妃,昨日又得到了太后的首肯,更和佟雅萱在自己曾居住过的寝宫里翻云覆雨一整夜,如今可谓是吃饱喝足的大型野兽般懒懒地惬息着,整颗心都仿若泡在温泉里般暖洋洋,遂顺应心里的念头而继续假寐的林清越听得此言,再也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好啊,你这个坏蛋,竟然装睡!”佟雅萱气鼓鼓地瞪着林清越,但,若她的脸颊不梁上两团红晕,眼神不要突然变得游移不定,那么,还会给人予理直气壮的感觉。 奈何,即使已和林清越相处过了段时间,并且在前日已有了肌肤之亲,如今在乍不及防的情况下见到林清越那越发俊美的容颜,依然令佟雅萱有瞬间的目炫神,根本就不敢直视林清越那满是深情和怜爱的眼眸。 林清越欺身上前,掬起佟雅萱一抹长发,放到鼻尖嗅了嗅,轻声道:“萱儿,你真可爱。” 事实上,男人虽是理动物,但不论出身高贵与否,也不论情直爽还是内向,这甜言语的本事都是天生的,无需旁人教导,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时就会忍不住地说出来。 佟雅萱磨了磨牙,才将到喉的“可爱你妹”这几个字咽下肚去,满腹无法排解的怨气只能化为眼刀子,一刀又一刀地戳向林清越。 接着,不待林清越出声,佟雅萱就迅速从林清越的手里拽回自己的头发,推开林清越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子,拿起之前放在矮桌上的一件艳红se外袍裹在身上:“现在都午时了,也不知来不来得及跟太后请安……” 林清越眼眸里异se连闪,嘴角微勾,停留在佟雅萱后背的目光一转而变得灼热起来,更有着淡不可察的yu望,嘴里则毫不犹豫地戳破了佟雅萱心里最后一丝幻想:“萱儿,别担心,母后向来准时用餐,发现你我一直未出门时,就会自个儿开始用餐,不会苦等我俩的……” 紧接着,林清越悄悄地揭开了一角的被子,右手则拽向佟雅萱的胳膊,借助姿势之便利,成功地让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完整地坦lu在佟雅萱面前,趁着佟雅萱瞪目结舌的时机,就wen上了佟雅萱那水润微翘的红chun,双手则快速地将佟雅萱才披上的外袍褪下。 “唔……”佟雅萱摇了摇头,想要躲开林清越那越发灼热且带上了一丝yu念的wen,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躲避动作,在面对强势的林清越的时,都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万般无奈之下,佟雅萱只能再次握手成拳,重重地砸向林清越的后背,心里也暗自发狠:这个禽兽,今日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真会认为自己是好欺负的! 仿若是被佟雅萱的铁拳给砸痛了,抑或是察觉到佟雅萱确实满腹怨言,不敢再进一步怒佟雅萱,以免尝过了荤菜的自己往后只能食素的林清越,终于如佟雅萱愿地放开了她的红chun。 “萱儿,为夫只是想给你按按一下,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是吗?”佟雅萱偏了偏头,单手捂住自己那早已肿起来的红chun,斜睨了林清越一眼,摆明了就不相信林清越的话语。 林清越犹如一只做了好事却不被自家主人理解的大型犬一般,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了,声音里更有着淡淡的委屈:“昨日早上,我也给你按按了的,所以……” “今日早上,这不是因为突然换了地方,所以昨夜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眠,今日就醒晚了,还没来得及给你按按嘛……” 想起昨日起身后,确实没有感受到初尝**之后身体的酸楚疼痛不适感,佟雅萱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再加上林清越有着一张是天独厚的俊美面容,此刻又是第一次在佟雅萱面前lu出这幅委屈哀怨的模样,即使心里知晓林清越的想法绝对不是这么单纯,但,此刻,佟雅萱还是决定再相信一次林清越。 总归,说到底,就算林清越再一次骗了她,她也不会吃亏……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这个念头,只令佟雅萱立刻愣怔住了,紧接着就是一通大力摇头的动作,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会生出这般“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来。 “萱儿……”林清越越发地哀怨和委屈了,怎么也不明白刚才明明都有了一丝意动的佟雅萱,为何在他的手才搭上佟雅萱的肩膀时,等待着他的却是佟雅萱那大力摇头拒绝的动作! 那想像中的温情脉脉的场景再一次离他远去…… 这样的林清越,只令佟雅萱心里也难得地生出一丝内疚。她抿了抿chun,突然欺身上前,在林清越脸上留下一下浅浅的wen后,就迅速离开,道:“好。” 林清越猛地抬起头,双眼闪闪当光地看着佟雅萱,那幅邀宠的模样,差点就令佟雅萱忍不住轻笑出声了。 “穿上衣服,不会妨碍到按按吧?” “不会。”林清越回答的那叫一个泰然自若,当然,若他那狭长的双眼里没有迅速掠过一抹狡黠,若他的嘴角不要翘得那么高,他的话还会有那么一点可信。 只可惜,眼下,佟雅萱正垂眸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待到她发现林清越的不轨之心时,她已犹如躺在案板上待宰的鱼儿一般,不论如何扑腾也翻不出林清越的手掌心。 “你……” 佟雅萱忍耐着身上传来的一又一的热流,凤眼瞪到最大,脸颊涨得通红,嘴chun张张合合,想要出声训斥对方几句,奈何林清越却一直规规矩矩地给她按按着。那模样,仿若刚才他那些触碰也都是非常正常的,倒令她不得不又将到喉的话重新咽下肚去,干脆就阖上双眼,抿紧了chun,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抵抗从林清越手指尖传来的热度了。 正因如此,佟雅萱又再次错过了林清越嘴角那抹狡黠的笑容。 “萱儿,uu看书 ww.uukanh这力道够不够?会不会觉得有些痛?” 喷酒在耳垂和脖颈处的热气,令佟雅萱的身子不由得颤栗了下,微阖的凤眼猛地瞪到最大,恶狠狠地剜了林清越一眼,嘴里也嗔怒道:“你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做什么?我又不是听不到!” “我这不是以为你睡着了嘛……”林清越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辜。 “是吗?”佟雅萱仔细地打量了林清越许久,虽然眼下她确实没有察觉到有何不对劲之处,但那敏锐地第六感却隐隐提醒着她林清越绝对不怀好意! “当然。”林清越应得那叫一个坦然自若,凝视着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笑意,仿若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打算,一切完全是佟雅萱庸人自扰。 佟雅萱猛地阖上眼,打定了主意要对林清越奉行“眼不见为净”之策,以免自己一不小心又落入了林清越设下的“美男计”里。 其实章节名本来是只是“按”摩,结果传不上去,所以,大家意会哈~~遁~rs!。 () 第四十八章 倾吐心意 “呵……”林清越轻笑出声:“萱儿,我才发现,其实你比婉儿乖多了……” 佟雅萱撇了撇嘴,斜睨了林清越一眼:“在我看来,你可没有婉儿乖巧可爱。” “哦?”林清越挑了挑眉,满含兴味地问道:“此话怎讲?” “首先,你没有婉儿那身漂亮光滑的皮毛;其次,婉儿虽有点小傲娇,但性子直爽,不像你这么腹黑,心里有着许多的弯弯绕绕;再次,婉儿已怀有身孕,用不了多久就会生下一窝漂亮可爱的小宝宝了……” 最后,佟雅萱才慢吞吞地作出总结:“综上所述,在我眼里,你哪一点都不如婉儿。” “我明白了。”林清越点点头,意有所指地说道:“萱儿,你若是觉得为夫不够努力,大可直言,怎能一连再地将为夫和婉儿那个连自家奸夫是谁都不知道的笨狗相提并论呢?!” “唉,罢了,谁让你是我的妻子呢,我这个做人夫君的也只能身体力行地纠正你这错误的想法……” 话落,还不待察觉到不对劲的佟雅萱翻身离开,下一刻,林清越就扑到了她的身上…… 太阳缓慢地落下去,等候了许久的月亮再次飞上了天空,将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的同时,也悄悄地看向那曾引得她特殊关注的寝宫。 待到她发现宫殿依然门窗紧闭,房外依然没有宫女走动时,不由得再次为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房里的佟雅萱摸了摸自己的胃,扁扁嘴,脸上带出了一丝委屈和求饶:“我饿了。” “为夫也饿了。”林清越点点头,只是那凝视着佟雅萱的灼灼目光,和他一直将佟雅萱牢牢压制在身下,不让佟雅萱有丝毫逃离可能的举动都说明此“饿”非彼“饿”。 “玉轩……”佟雅萱泫然欲泣地看着林清越,在看见林清越脸上流露出来的一抹迟疑和犹豫时,心里一喜,脸上继续维持着一幅委屈的模样。像一只被主人家无辜责怪了的小猫咪般纵然有着满脸怨怼,却依然舍不得离开主人,并在主人不开心的时候轻轻地蹭了蹭主人,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开解主人,让主人重新变得愉悦开心起来。 “我好饿……”佟雅萱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微微偏头,脸上带出了一抹疑惑和不解:“奇怪,我昨天明明还吃了挺多东西的,怎么现在饿得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似的……” 林清越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歉意:“萱儿……” “嗯。”佟雅萱应了声,长睫掩住的眼底满是狡黠。耳朵则早已竖起来。就只待林清越说出那句她期盼中的话。 只可惜。下一刻,佟雅萱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和离谱! “唔……”扑面而来的热吻里蕴含着的深情,以及那捉拿得极准的敏感处。极快地将雅萱的*也挑动起来。 “萱儿,为夫突然发现,为夫做得还不够,竟然还没有让你深刻地认识到为夫和婉儿的最大不同之处。”林清越抿唇一笑,凝视着佟雅萱的眼眸里除了浓浓的深情外,就是恨不能将佟雅萱吞吃入腹的浓重得吓人的*,“虽然为夫也饿了,不过,在吃大餐前来点开胃小甜点也是不错的!” 不错你个头! 林清越。你这个禽兽! 佟雅萱张了张嘴,末了,还是在林清越那越发灼热的目光里败下阵来,认命地垂眸,微微偏头。做出一幅挺尸状。总归她这么一个弱女子根本就不敌林清越这上武林高手的力道,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过是给林清越增添了一份乐趣而已。 “萱儿,你真可爱。”林清越轻笑出声,原本吻向佟雅萱樱唇的嘴唇恰好停在了那白嫩诱人的耳垂上,遂顺着自己的心意轻咬,舔舐,感受着由佟雅萱身上传来的颤粟,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了几分,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加快几分,而是按奈住身体的*和心里的渴求,不缓不慢地挑逗起佟雅萱来。 如果能将佟雅萱逗得主动投怀送抱,那么,在他看来,这就不算是“惩罚”…… 于是,这坐被花海包围住的宫殿,仅仅不过沉寂了半日不到,就再次传出了令人脸上红跳的声响。而天空里早就等候在那儿的月亮则再次拽住了身旁的一团云彩,遮挡住自己那羞红的面颊,但那望向喜房的灼灼目光却将她内心的期盼和兴奋之情出卖了个一干二净。 待到佟雅萱终于如愿地填饱了肚子,已是戌时。而好不容易吃饱喝足的佟雅萱,还没来得及提出要参观皇宫的要求,就再次被林清越以“吃了饭要做运动”为借口而拽回了床,继续之前未完成的“惩罚”了。 就这样,这夜,佟雅萱又像烙煎饼般被林清越翻来覆,不放过丝毫角落地去地吃了个遍,待到她再次疲惫地陷入沉沉梦乡时,又已是第二日辰时。 这次,佟雅萱依然是被饿醒的,待到她再次看见早已睁开双眼,正定定地凝视着自己的林清越时,虽然在大脑迷糊的情况下而露出了和昨日一样惊诧的情绪,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并未因此而惊呼出声。 不过,若佟雅萱以为这样就能逃避来自于林清越的“爱”的惩罚的话,那就错了,这一点由林清越再次将她扑在身下的举动里就可以瞧出来。 佟雅萱再次挣扎起来,只可惜,她的力道对于习武近二十年,并有着一身深厚内力的林清越来说,还真得不值一提。 只是,纵然如此,为了避免佟雅萱因此而为难冷落他,逮住他的话柄而将他关到门外,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去睡书房,故,林清越依然找出了“惩罚”佟雅萱的藉口——俩人已是夫妻了,并且做过了那么亲密的事情,可,佟雅萱到现在都还没有习惯他的存在,这说明不论佟雅萱的身子如何依恋他,但从心底上并未接纳认可他! 这个理由一出。立刻就让佟雅萱偃旗熄鼓了,甚至还因为林清越脸上露出来看伤感而生出淡淡的愧疚,第一次生出自己的性子要好生改改的念头来! 明明已详细地分析过林清越的资料,并且从中得出了林清越或者能成为这个世界里唯一可以被她调教成功的“忠犬”,更打定了主意借林清越之势而大力发展商业,将往常自己碍于身份地位等缘故而不得不放弃的一些极为赚钱和项目也做出来,可,事到临头,她竟然还是生出了这样“逃避”的念头! 口口声声地说要给林清越和自己一个机会,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林清越待自己的一腔深情。却一连再地执着于前世。这样的自己。和那些曾让她鄙夷且瞧不起的自卑的女子又有何不一样?! …… 越想,佟雅萱就越发地觉得自己确实错了。 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已*高涨,却依然时时警醒着不被*掌控住,从而彻底沉沦伤害到自己的男子。佟雅萱只觉得自己那颗不知何时就越发冷漠强硬的心房里突然升起了一轮暖阳,一丝丝的暖意由心底最深处逸发出来,迅速漫延到全身各处。 情到浓时,佟雅萱忍不住热泪盈眶,倾身上前,在林清越唇上印上了代表着自己满腔深情的一吻后,道:“玉轩,我爱你。” 林清越那趴伏在佟雅萱身上的身子突然僵住了,微眯的双眼瞪到最大。满脸的惊喜和不可置信,就连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萱儿,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这个男子哪!怎能让人这般心疼! 佟雅萱心里暗叹一声,微微偏头。嘴唇微嘟,娇嗔道:“没听到就算了!” 话落,佟雅萱就动了动身子,修长嫩滑的双腿也仿若无意地摩擦过林清越那粗壮的大腿,感受到抵在大腿根处的利剑突然涨大了几分,而原本借着双手力道撑起了半个身子,正拿一双期盼中蕴含着浓浓灼热*目光瞅着自己的男子突然软了下来,犹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自己身上时,佟雅萱咬紧了唇,才压下到喉的轻笑声。 许是佟雅萱太过于得意忘形了,又许是眼下俩人的身子严丝密合得根本找不出一丝缝隙,再或许是林清越早已将佟雅萱的每一个举动研究透彻,故,很快,林清越就察觉到了。 “萱儿……” 仿若带上了一丝委屈的轻唤声,以及林清越眼底那抹显而易见的懊恼,都令偏过头来的佟雅萱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呵呵……” 伴随着笑声出现的则是佟雅萱那不经意间扭动的身躯,也因此,笑眯了眼的她并未留意到林清越的眼眸里此刻已是一片浓郁得能将她燃烧怠尽的欲焰。 “萱儿,你竟然如此讥笑为夫……” 话语里带出来的威胁之意,让佟雅萱立刻瞪圆了眼,红润的樱唇也张成了一个椭圆。 林清越目光暗了暗,u看书 ww.uukanshu.m 也不多做解释,直接低头就吻向了那水润的樱唇,一双手则再次在佟雅萱身上点起火来。 ****** 继续上新书推荐~求收藏,求推荐票票~ 书名:恶女当道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第四十九章 爱的惩罚 “嗯……”本就敏感的身子根本就经不住林清越的挑拨,再加上连续两日的欢好,已让林清越探知了佟雅萱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故,很快,佟雅萱的身子就化为了一滩春水,任由林清越为所yu为,根本生不出挣扎的力道和念头。 当然,事实上,她也不想挣扎,甚至还因为林清越刚才的隐忍而想通了,故,眼下,她终于放开了一丝心扉,和林清越一同享受起鱼水之欢来。 若说前两日,佟雅萱的身子就让林清越一尝再尝,根本就舍不得离开,恨不能就此死在佟雅萱的身上的话,那么,此刻,林清越只觉得佟雅萱变得越发人心了,让他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恨不能这般搂着佟雅萱,一朝到老,再也不管其它烦心的人和事的念头来。 水**融,心灵相通所造成的后果就是这晚佟雅萱又被林清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多遍,直到她体力不足而陷入沉沉梦乡里,林清越也没有放过她,依然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兽,狠狠地冲撞着那令人销hun的地方。 这期间,佟雅萱好几次醒来时,刚轻轻一动,就发现林清越的yu望还埋在她的体内。随着她的蠕动,趴伏在她身上的林清越又睁开双眼,里面除了满足外就是浓浓的渴望,以及不仅没有消褪几分,反而还因为俩人心灵上的契合而变得越发浓郁的yu望。 接着,不待佟雅萱反应过来,他又开始在她的体内冲撞起来…… 再一日,午时,佟雅萱坚难地睁开双眼,发现房间早已一片亮堂。 虽然门窗依然紧闭,虽然窗帘依然遮挡住房内旎旑的场景,但,透过从厚重木门缝隙处钻进来的明媚阳光这一点,也能猜测出此时已不早。 “唔……”她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身侧陷入沉沉梦乡里,却依然像一只八爪鱼般压在她的身上,生怕她逃跑了的林清越,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里暗忖:说来,她才应该是是累的那个才对吧,为何她都醒过来了,这个有着一身高深内功的男人竟然还在睡觉! “哼!”佟雅萱抱着“自己醒了,也不能让对方继续睡”的不甘的念头,伸手捏住了林清越的鼻子,目光在林清越那张睡熟了后就褪去了寒意,像一个单纯的天使般lu出最纯净人一面的脸庞上停留了许久,末了,还是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手在上面游走着。 即使林清越能闭气许久,但,佟雅萱这般作弄她,他又岂能继续“睡”下去?故,很快,他就睁开双眼,拽过佟雅萱的手,笑道:“萱儿,一大早就这般热情,真让为夫动……” 动个头! 佟雅萱嘴chun蠕动了下,差点就没忍住而出口成脏了,一想到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会带来的后果,就让她立刻狠狠地瞪了笑得一脸灿烂,仿若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她脸上一瞬间流lu出来的不对劲的神情似的林清越,道:“起chuang了!” 想了想,佟雅萱又忍不住嘟起嘴,抱怨道:“都怪你……” 只要一想到如今怕是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她竟然是被林清越从皇宫里抱回摄政王府,又和林清越在喜房是继续待了两日,就让她恨不能时光倒流,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在入宫后的第二日,就不由分说地跑到太后寝宫暂住! 好吧,此刻的佟雅萱根本就忘记了她确实亲自实践过。奈何,不论是武功,还是心机谋算,她都远远落于林清越,又如何能在林清越这个表面看来是万年冰块,实则老谋深算的闷男手里谋得“退路”?! 更何况,在皇宫这个别人的地盘上林清越都能无视他人眼光地为所yu为,就更不用说回到摄政王府这个老窝后,那更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谓是一个霸道的**者,根本就容不得被他放在心上呵护疼宠的人提出一丝反对的意见。 “时辰还早,再睡一会儿吧。”林清越一脸关切地说道,佟雅萱心里的担忧,他又如何不清楚?不过,与其详细地跟佟雅萱解释,倒不如拿出事实来让佟雅萱相信,故,他只是将佟雅萱又按回薄被里,掖了掖被角,自个儿翻身下chuang,取过放置在一旁的衣物,道:“萱儿,你这几日累了,再多休息一会,为夫先吩咐厨房备一些补身的汤水。” “你……”佟雅萱臊得脸se通红,忙不迭地偏过头去,嘴里也嗔道:“暴lu狂!” 即使穿越前曾看过无数男模强健感的图片,即使已和林清越有了肌肤之亲,也知晓林清越那被长袍包裹下的身躯有多么地强健和感,但,如今,乍见到没有丝毫避讳,赤果果地起身,将自己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展现在她面前的林清越,依然令她下意识地脸红心跳,那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丝清明的大脑也变得糊起来。 林清越眼眸里异se连闪,嘴角噙上了一抹浅笑:“萱儿,可满意你所看到的?” 劈啪! 佟雅萱只觉得天降紫雷,将她劈了个正着,以至于她猛地转过头,一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清越,怎么也不敢相信说出刚才那番自得,或者应该说是自恋的话,竟然是那个向来冷漠,对周围一切都不在乎,可谓是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高深境界的林清越! 这货绝对不是林清越! 绝对不是! 佟雅萱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将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的想法摒弃在外,但心里突然生出来的不妙预感却让她避无可避,再加上林清越突然欺近她的身子,在她那再次褪去了水肿的嘴chun上轻咬了一口的动作,和林清越嘴里逸出来的沉沉笑声,都令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再也不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 林清越wen了wen佟雅萱的眼帘,轻声道:“乖,睡吧……” 也许是林清越的声音太过温柔,又或许是林清越眼眸里流lu出来的深情,再或者是这几日确实累着了,故,很快,佟雅萱就再次陷入了沉沉的梦乡里。 直到佟雅萱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后,林清越才再次wen向那一直不停地着他,邀请他一连再品尝的水润红chun。直到那被他特意涂上了药膏,好不容易才消褪了的嘴chun再次变肿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信手取过放置在chuang头柜里的药膏,挖出了很大的一坨,涂到了佟雅萱chun上,然后才轻笑道:“萱儿,为夫就暂时放过你,不过……” 林清越起身,打开窗户,让轻风带走了一室的旖旎。 若佟雅萱此刻还醒着的话,定能看见林清越眼底那抹遗憾,定当会在心里给林清越再打上一个“变态”的标签。 至于林清越眼底的遗憾因何而起,却是不用去探寻了。 和佟雅萱缠绵了整整四日的林清越,突然出现在大厅的时候,只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不由得伸手揉向自己的双眼,怀疑自己今日是否没有睡醒,或者抬头望向天空,怀疑今儿个的太阳是否打西边出来的,否则那向来被层层寒意包裹住,面容冷肃的林清越,今日怎么会如同一个谦谦君子般逢人便笑?!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以他们这些过来人的眼力,自是看出林清越这是春风得意的笑容哪! 看来,佟雅萱颇得林清越欢心,在林清越心里占据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位置,这是诸如林管家等真心为林清越着想的下人心里的想法。 看来,佟雅萱这个女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不过,也就到此为止,而接下来这般斯文儒雅的王爷,可就轮不到佟雅萱独占了,这是那些一直都蠢蠢yu动,却碍于诸多原因而未能爬上林清越的chuang,成为这摄政王府另外一位主子的下人心里的想法。 林清越的脚步顿了顿,无需刻意查探,他都能发现那些注视着他的眼神里突然多出来的灼热和期盼,以及一种令他极度不喜的贪婪yu望。 不过,这些人他并不放在眼里,但,他脸上的笑容也因此而收敛起来,身上那才消褪不久的寒意再次笼罩住众人,尤其那些生出异心的下人更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看着这些下人齐齐垂眉敛目,惨白着一张脸,一幅乖巧听话模样,林清越脸上的神情越发地冷漠了,眼底的讥诮一闪而逝,除了林管家以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人注意到。 “往后,u看书.uukansh 府里的庶物由王妃打理。” 极简章的一句话,却是立刻就昭告了众人,佟雅萱已是摄政王府第二个主人,对她,也必需像对他一般尊敬! 以林管家为首的下人齐齐应诺道:“是,王爷。” 林清越微微颌首,又吩咐厨房备下调养身子的汤水,再吩咐林管家将他名下所有店铺和庄子的管事唤到王府里和佟雅萱见面。 早已有所心理准备的林管家恭敬地应承着,一点也不觉得林清越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何惊讶的。唯有那些别有异心的下人听得此言,不止一个人忍不住抬头,一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清越,怎么也不敢相信林清越竟然在佟雅萱进门后才四天,就将摄政王府名下所有产业全部交由佟雅萱打理! 这和直接将自己身家财务全部交付上有何区别?! 咳,一不小心又dang漾了下~~掩面遁之前,继续推荐偶的新书:恶女当道,求收藏,求推荐票票哟~rs!。 () 第五十章 管家大权 经此一役,倒是有不少见到林清越终于亲近女人,从而生出将自家女儿和亲戚安排进府,以便她们能爬上林清越的床这个念头的下人立刻打消了这种决定。不管怎么说,自家女儿和亲戚也都有几分姿色,只要略施小计,不愁不能谋得一个好“出路”,从而真正翻身做主人,又何苦让她们将光阴都耗在了家产早已交付给佟雅萱,如今可谓是“光杆司令”的林清越身上?! 当然,有这样想法的仅是少数,大部份人还是不相信林清越这个被众人交口称赞的俊伟男子,竞会做出这样荒谬的决定。毕竟,林清越是一国摄政王,是正宗的皇族子弟,接受着皇室精英教育长大,又岂会轻易被一个女人迷了心窍而将自己的身家尽皆送上,不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对于这些人,林清越并没有动手清理,就如他之前所说,摄政王府的庶物已交由佟雅萱打理,总要留一些人给佟雅萱做练手之用,以此来达到“杀鸡敬猴”的绝佳效果。 当然,所谓的“猴”,并不是摄政王府里这些别有异心的下人,而是京城那些人…… 林清越做的这些动作,并没有丝毫隐瞒,再加上有心人的推动,故,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于是,待到睡饱了的佟雅萱起身,在文嬷嬷、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几人打趣的目光和笑容里洗漱完毕,用过了下午茶,正闲闲地捧着茶杯,思忖着待会去参观王府,还是出府游玩,再或者是清点安置陪嫁之物时,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惊得她一时不察,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 由着红梅为自己拍着后背,佟雅萱瞪圆了一双漂亮的凤眼。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文嬷嬷,竟有此事?” 文嬷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道:“王妃,林管家已在侧厅候着了。” 侧厅 佟雅萱的身影刚刚出现,林管家就立刻起身,一脸恭敬地行礼,唤道:“王妃。” “林管家,请起。”佟雅萱双手虚扶,早在确定了要嫁往越国时。她就特意找上了青云楼调查过摄政王府名下店铺和庄子的管事。包括那些在摄政王府里做了几十年的下人。这其中就有林管家。 林管家约摸六十出头,有着一张看起来极为慈祥和蔼,让人生不出丝毫戒备心的带笑的圆脸,一袭藏蓝色绣暗纹的极为普通的长袍将他衬托得越发泯然于众人。但,佟雅萱却注意到了他那笑得眯成了一条线里不时闪过的精光。 “王妃,这是府里库房的锁匙。” 林管家拿出一大把锁匙,目测大大小小的约摸有近二十把,把把做工精湛,即使林管家不刻意解释,但佟雅萱也能猜测出那所谓的库房有多大,里面又有多少宝物,才会如此分门别类地用近二十间小房间保存。 文嬷嬷上前几步。从林管家手里接过锁匙,暂时代替佟雅萱保管。 “这是库房物品记录单。” 林管家送上一本尺来厚的册子,排得密密麻麻的蚊蝇般大小的字,再一次让佟雅萱明白了林清越的“富有”。 “王妃,这是和王府时常往来的各府资料。” 林管家又送上一本薄薄的纸册。由上面还略微带上了一丝墨香,以及纸张的崭新度可以得出这本薄册是林管家亲自誊抄的,只为了让佟雅萱能更快地熟悉越国京城的情况。 “王妃,这是府里下人的卖身契,和王府名下店铺、庄子管事签的契约书,以及各种地契。” 林管家再送上一个尺来长宽的匣子,那重量,只让未察觉的红梅一个手软,差点就没能接住而让匣子摔在地上了。 林管家眼底那抹迅速掠过的遗憾,清楚地落入了佟雅萱眼里,只让佟雅萱忍不住轻笑出声,对到了此刻依然不忘记小小地戏弄侍候她的丫环,以此来提醒她的林管家印象也加深了几分。 都说“老小老小”,如今看来,林管家这模样,可不就是如此啷! 正心里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再扳回一城的林管家,只觉得后背突然窜过一道阴风,身子也不由得抖了抖,忙不迭地借着端茶杯的动作来掩饰到喉的呛咳。 虽然佟雅萱依然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可,不知为何,林管家就是觉得眼下的佟雅萱突然变成了一只狡黠的狐狸。而且,这只狐狸还朝自己伸出了爪子! 若可以的话,林管家定会在心里哀嚎几声,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和那些看不清的人不同,林管家活了六十多年,自有一套看人辩人之术。而今日虽是他和佟雅萱第二次的见面,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眼前这个佟雅萱和传言的不符! 当然,这所谓的传言,并不是大梁曾传得沸沸扬扬的诸如佟雅萱嚣张跋扈、肆意妄为、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是一个令皇室蒙羞的“草包郡主”之类的话语,而是佟雅萱聪慧机灵、貌美如花,又兼之才华横溢,且颇有商业天赋,极得太后、皇帝和皇后宠爱的话语! 可,如今瞧来,除了这些人尽皆知的称赞话语,佟雅萱还颇有心机谋算,怨不得佟雅萱能抓牢林清越,并且让林清越有了那么大的改变! 这般一想,林管家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除了恭敬外,就是发自内心的敬仰了,只因这偌大的京城,除了照顾着林清越长大,对林清越性子有了几分揣测的林管家外,其它的人都被林清越特意做出来的伪装给骗住了! 而,眼下,佟雅萱就会是这个能揭穿林清越伪装的女人! 于是,在佟雅萱看来,林管家的态度突然变变得越发恭敬起来,再也没有了之前想要继续戏弄侍候她的丫环的想法。 林管家放下茶杯,指了指早已吩咐下人搬进了大厅的几个箱子,道:“王妃,这些箱子里装的是去年王府的账册,还请王妃过目。” 这是四个三尺来宽。两尺来高的大箱子,无需打开特意察看,单从这四个箱子的体积上,就能猜测出这摄政王府究竟有多么地“富贵”,而林清越又是多么地宠爱信任佟雅萱! 若换了其它女子,一早就兴奋激动不已,并会生出自此以后能仗着自家夫君之势而为所欲为的想法和念头了,但,放在佟雅萱这儿却是令她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林管家,这些东西还是搬回去吧。” 在佟雅萱看来。她虽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也打算好生地和林清越相处。更打算借林清越之势在越国开拓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那么,她会依循着这儿的规矩接手王府庶物,但这并不代表她会翻查王府的“旧账”!这对于初来乍到。还未依靠着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的她来说是大忌! 只是,以林清越的聪慧,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那么,他为何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王妃,这……”林管家也愣怔住了,待到他发现佟雅萱确实不愿意这么快就接受王府庶物时,只能苦笑道:“王妃,这是王爷的吩咐。”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林管家。收敛了自己的心神,打定了主意待到林清越回府后,会仔细地跟林清越询问一番,便道:“既如此,那就放着吧。” 林管家暗叹了口气。他又如何听不出佟雅萱的话外之意,奈何,眼下,也只能期盼林清越能说服佟雅萱了。 好吧,此刻,因为佟雅萱的不按牌理出牌的方式,令向来代替林清越冷静理智地处理王府庶物的林管家也都大脑错乱了。 或者该说林管家也终于认识到佟雅萱和旁人的不同之处,也知晓自己根本无法继续劝说佟雅萱,更甚至为了避免佟雅萱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从而让他说出某些不该说的话来,林管家还不得不转移话题道:“王妃,王爷吩咐王府名下店铺和庄子的管事入府见你,不知你何时有空?” 佟雅萱思忖了下,还是决定尽早见这些管事,遂道:“明日午时罢。” 待到林管家离开后,文嬷嬷才亲自端来了一蛊补品,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王妃,这是小厨房刚煲好的当归人参汤。” “文嬷嬷……”佟雅萱双颊绯红,凤眼瞪视着眼前这碗尚且还冒着热气的汤水,一脸的纠结和为难,更有着淡淡的尴尬和难堪——文嬷嬷肯定知道了…… 也不知道往后,文嬷嬷等人会如何看待她,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放荡不知羞耻的女人…… 好吧,不得不说,佟雅萱确实庸人自拢了,若换了穿越前,她根本就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哪怕穿越重生后,以文嬷嬷几人侍候了她那么多年,对她性子的猜测和了解,又岂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怪不到她头上来呢?! “王妃,王爷很疼你,如此老奴也就能放心了。”文嬷嬷轻拍佟雅萱的手背,眼底浮现一抹心疼。说起来,她也有着这样的担忧,毕竟,这儿是越国,佟雅萱初来乍到,以往又曾和齐王杜伟泽有过婚约,众人提起此事,不会觉得摄政王林清越有错,而只会觉得佟雅萱是一个狐媚子,才会勾得林清越神不守舍,做出这等爱美人轻名誉的事情来。 不过,林管家今日送来的这些东西,却让文嬷嬷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也难得地生出一抹调侃打趣佟雅萱的心情来。 “王妃,依老奴所见,虽然世人皆说夫妻之间应该相敬如宾,uu看书 .uuanshu 但以老奴所见……” 就这样,在文嬷嬷、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不时的打趣调侃话语里,佟雅萱那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了,也难得地有心情留意起林管家送来的这些东西了。 ****** 咳,新书“恶女当道”,求收藏,求推荐~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第五十一章 谁惩罚谁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哪! 虽然前世今生,佟雅萱都知道林清越很有钱,但,前世只是听说过和林清越有关的一言半语,而今世虽和林清越相识相交,但因着平时林清越也不是一个很注重外表装扮等的男人,故,她也就没有太当回事,只以为林清越的身家和大梁一般皇室王爷的身家差不多。 可,眼下,这厚厚一摞店铺和庄子的地契,以及以十万来计数的良田,和近二十个尺来高装满了百两面额银票的匣子,以及那些快要闪瞎她眼睛的珍稀珠宝饰物,都让佟雅萱坚难地移开目光,并迅速退出库房,然后一路忐忑地回了新房。 直到灌下了一整杯热茶后,佟雅萱那不知游荡到何处去的心神才终于归了窍。 “土豪哪……” 她奋斗了近一年赚下的曾令她沾沾自喜的巨额资产,如今看来,连林清越的小指甲都比不上哪! “不带这样打击人的……”佟雅萱苦着一张脸,喃喃自语着,而早已熟知她秉性的文嬷嬷、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几人则纷纷摇头,然后或垂眸,或掩面,或偏头,以掩饰眼底流露出来的笑意。 几人的行为并没有丝毫遮掩,再加上佟雅萱那对周围环境极为敏锐的第六感,故,无需刻意抬头,她都能知晓此刻几人脸上露出来的轻笑。 “呜……”佟雅萱只觉得满腹苦闷,放纵自己仰面倒在了软塌里,抱着特意带到越国的哈巴狗形状的抱枕就是一通狠揍,“让你气我……揍扁你……” 林清越恰于此时推门进来,下一刻,他就因为房间里那诡异的气氛而愣怔住了,尤其文嬷嬷等人看见他时,竟然齐齐露出了一抹释然,接着,不待他说话就纷纷行礼告退。 这? 若他未看错的话。除了满脸笑容,根本就看不出其心思的文嬷嬷,那几个还比较年轻的丫头个个瞧向自己的目光里都流露出一种叫做“兴灾乐祸”的情绪! “萱儿。” “哼!”佟雅萱恨恨地瞪了林清越一眼,偏过头,一幅不想理睬林清越的模样,但那在她手下已被捏得不成形,丑不拉叽的哈巴狗形状的抱枕,却让林清越转了转眼珠,心里浮现一抹了悟。 林清越走到软塌里坐下,长臂一伸就将佟雅萱揽在自己怀里。又“吧唧”一口亲上了佟雅萱那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皙嫩滑的脸颊。然后无视了佟雅萱那嗔怒的眼神。自顾自发地为佟雅萱调整了一个极舒适的姿势,然后才将下巴抵在佟雅萱的头发上,道:“萱儿,今日休息得可好?” “不好!”佟雅萱气呼呼地说道。松软暖和的人型抱枕谁不喜欢,故,她放松了身子,窝在林清越怀里,顺手就掐捏了林清越腰侧的嫩肉一下,道:“明知我初来乍到,对越国一切都不熟悉,偏偏出去玩也都不知道带上我,哼!” 林清越自是明白佟雅萱根本就不是为这事而生闷气。不过,既然佟雅萱提出这个话题,他也会顺着往下说:“为夫离开了好几个月,这回国了,当然要入宫跟太后请安。”当然。林清越没有说的是他也趁此机会警告了太傅、护国大将军和丞相三人,让他们管好自家的女儿,否则,他不介意出手代为管教一二! 不过,林清越想瞒过其它的人倒没问题,对上前世今生已将他性子揣测了个五六分的佟雅萱可就不够看了,就如眼下,佟雅萱就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瞧着林清越,问道:“是吗?” 林清越伸手刮了刮佟雅萱那挺翘的鼻尖,戏谑道:“怎么,还不相信为夫?” “当然不信你!”佟雅萱撇了撇嘴,那放在林清越腰侧一直未离开的手指再一发力,轻巧地抓住了一团软肉来了一个360度的旋转,看着林清越脸上露出来的痛苦,听着林清越嘴里逸出来的痛呼声,虽然知晓自己的力量对林清越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伤害,而林清越这个举动也是伪装出来的,但依然放松了手里的力道,甚至还下意识地轻揉了揉。 不过,下一刻,佟雅萱就后悔起自己的举动了。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避开那顶在自己腿侧的粗硬物体,却被林清越紧紧地箍住了腰身,根本就动弹不得。于是,紧接着,在两人都未防备的情况下,因为佟雅萱轻蹭的举动而让那粗硬之物又涨大了几分。 “禽兽!”佟雅萱面颊涨得通红,忍不住轻嗔一声:“放开我!” 林清越不仅未依言放开佟雅萱的身子,反而还将她搂得更紧了,并且还趁机在佟雅萱唇上偷了一个吻,然后将嘴唇停留在佟雅萱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处,在那尚未褪去的粉色印迹处轻咬了口,道:“萱儿,你竟然出口成脏,为夫要惩罚你!” “……”佟雅萱无语了,每每在她以为自己对林清越的闷骚流氓秉性已有了几分了解的时候,就发现林清越的行为举止又再一次刷新了下限! 不过,佟雅萱也不是一个吃亏的,故伸手推拒着,嘴里也嗔道:“大白天就发情,不是禽兽是什么?!” “萱儿,这你就说错了。”林清越抬起头,单手抚着佟雅萱的下巴,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让佟雅萱无法逃避,也让佟雅萱清楚地认识到他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重:“唯有你,才能让我一连再地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你妹! 这次,佟雅萱难得地在心里爆粗口了。 “萱儿,这是第二次了。”林清越拿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佟雅萱的红唇,原本就变得有些黯沉的眼眸里突然浮现两团火焰。 “什么第二次?”佟雅萱发现自己根本就逃不开林清越的束缚,动手也根本就伤不了林清越,遂眨眨眼,佯装一脸迷糊不解地看着林清越。 “你哪……”林清越又刮了刮佟雅萱的鼻尖,只觉得这个动作特别合他心意,而在佟雅萱看来,林清越这是将她当成了胡搅蛮缠横不讲理的小孩子了! 若换了其它人,说不定会因此事而和林清越争吵起来,从而真正伤了夫妻感情,但对于早已将林清越贴上了一个闷骚标签的佟雅萱来说,却只令她挑了挑眉,眼波流转间又生一个坏主意。 “玉轩……”佟雅萱突然欺身上前,给了林清越一个浪漫深情的舌吻。 这样的行为,在林清越看来是玩火,但在佟雅萱看来却是对林清越的“惩罚”——诱惑他,让他能看能摸就是吃不到! 于是,正因为佟雅萱这难得的主动而兴奋激动得不能自己的林清越,只觉得身下那柄利剑也恨不能立刻跳出重重衣物的包裹出来跟佟雅萱打招呼,那原本搂着佟雅萱的双手也一路游移到了她的领口,就准备褪下她身上那碍事的衣衫,然后来一场**欢好。 “玉轩,今日我见了林管家。”佟雅萱眨眨眼,由着林清越忙乎,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念头,只让林清越心情越发地愉悦起来,手里的动作也由最初的轻柔一转而变得急切起来。 “林管家送来了库房的锁匙。” “唔。”林清越随口应着,吻上了佟雅萱的锁骨,一路下滑,直到找准了那从肚兜里弹跳出来的粉色樱桃,含在嘴里肆意地舔弄着。 “林管家还送来了和王府时常往来的各府资料。” “唔。”林清越继续应着,心神早已不知飞到了何处,入目所及也只有眼前这诱惑得他像一个毛头小伙子般,恨不能就此深陷的一片雪白。 “林管家还送来了府里下人的卖身契,和王府名下店铺、庄子管事签的契约书,以及各种地契。” “唔。”林清越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佟雅萱说了什么,只是一径地应和着,生怕佟雅萱一时不爽而将他推开,让他享受一把“欲火焚心”的痛苦滋味。 “林管家还让人送来了王府去年的账册,uu看书ww.uukanshu.cm说是要请我过目。” 话落,佟雅萱就真如林清越所预料的那般推开了他那颗不停地在自己酥胸上作乱的脑袋,趁着林清越一时愣怔住的绝好时机,迅速合上自己的衣襟,压下身上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斜睨了林清越一眼,道:“玉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只是,佟雅萱并不知道,刚才那番举动让她面若桃李,绯红色的脸颊透着一种妖媚的气息,再加上那散乱在肩头的发丝,和半遮半掩的衣襟,真真是一个勾魂夺魄的祸国妖姬! 就连她那自诩斜睨人的眼神,也因为那从白皙肌肤里透出来的淡淡的粉色而带上了一丝勾魂的感觉,只让林清越忍不住咕嘟一声,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只觉得自己那一直在狂吼怒嚎想要发泄的利剑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涨痛感,让他生出万蚊噬心也怕不过如此的荒谬感觉来。 “萱儿……”林清越喃语了声,虽然严格说起来,他和佟雅萱认识不到一年,真正相交的时间更是不超过两个月,但,不知为何,眼下,他就是能察觉到佟雅萱刚才那笑盈盈的面容下隐藏的警告和威胁! () 第五十二章 幕后主使 “呜……”若可以的话,林清越还真得想要仰天长嚎一番了。从没有哪一刻,他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苦逼的人。 佟雅萱仿若未察觉到林清越的不自在,又斜睨了林清越一眼,并且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嗯?” 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好吧,即使林清越不是现代人,此刻,他的脑子里也浮现出这个诡异的念头。而且,出科于他自己意料之外,这个念头不出再也就罢了,一出现,他越琢磨,却越发地觉得事实真相确实如此! 眼见佟雅萱欺身上前,又准备继续挑逗他时,林清越不得不举手求饶:“好吧,萱儿,我今日确实见了钱太傅、于将军和郑相。” 佟雅萱点点头,道:“那么,你察清究竟是谁动手的吗?” “嗯。”林清越脸上的笑意尽皆消失,身上也泛出一丝寒意,整个人犹如被激怒的兽王般,只是随意地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里不寒而悚。 不过,在他面前的是早已熟悉了他身上寒气的佟雅萱,故,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反应。 见状,林清越那不知何时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几分。但,纵然如此,他的心里依然有着淡淡的不安,生怕佟雅萱发现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世人传诵的性情冷漠,对外物不放在心上的人,而是一个真正心狠手辣、老谋深算的睚眦必报之人! 好吧,不得不说,这人陷入爱情泥潭后,不论之前是多么地冷静理智,聪慧多谋,那智商都会下降到水平线不说,更会生出这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 林清越如是,佟雅萱更是如此。 只是,佟雅萱具有对外界极为敏锐的第六感,再加上已活了三世。也有着一些经验,故,她很快就察觉到了林清越的不对劲。虽不明白林清越脸上的迟疑、纠结、担忧等情绪因何而起,但,这并不妨碍她因此而露出一个安慰关切的笑容:“幕后指使者不是这三人?” “不。”林清越摇了摇头,那摇摆不定的心因为佟雅萱那抹关切的笑容而变得安定,道:“萱儿,你应该想到是谁了。” 佟雅萱笑了:“钱涵瑶。” 林清越眼底露出一抹黯然:“萱儿,你比为夫聪明。” 最初,在林清越的想法里。能指派得了护卫。更能和杀手组织联络上的。也唯有那自小就爱武妆不爱红妆的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女于宛筠!若非调查这一切的是耗费了他好几年时间才整顿好,并且极得他信任的青去楼情报部的首领,他还真不敢相信这一路人安排人刺杀佟雅萱,并且还特意拖了其它人下水的竟然是那个被众人称颂的钱太傅的嫡长孙女钱涵瑶! 说什么端庄娴淑、聪慧睿智、才华横溢、知书达理。颇得名门望族当家主母的青睬,被她们视为最适合接掌庶物的下一任当家主母人选,呸,不过是披着一层虚伪外皮的蛇蝎女! …… 这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给人予无精打采感觉的狗狗,真是那个从来都站在顶峰,只能让人生出仰望心情的林清越?! 佟雅萱忍不住暗叹一声,终于不再按耐自己内心那雀跃鼓动等复杂且诡异的情绪,由着自己心意地偎进了林清越的怀抱:“玉轩。若非我曾受过白冬瑶的欺骗和陷害,也不能猜测到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来自于佟雅萱话语里的隐讳安慰和关切之意,和佟雅萱主动投怀送抱的举动,都让林清越那些苦闷的心绪不翼而飞,停留下来的只是因此而生出来的浓郁得能将他整个人淹没的感动和庆幸。 能娶到这样一个慧质兰心的女子为妻。他何其有幸! 与此同时,林清越也对前几年陷入白冬瑶设计和陷害里,从而差点就被辗落尘泥的佟雅萱生出浓浓的心疼和怜惜,更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愧疚和懊恼——若他能不被外人的流言斐语影响到,早点看清楚隐藏于重重迷雾后的佟雅萱的真实面目,那么,是否就意味着佟雅萱就不用受那么多苦,而他一早就能将佟雅萱迎娶回国?若真如此,如今,说不定他们的儿女都已承欢于膝下…… 这般想着的时候,林清越那揽着佟雅萱的手就不由得游移到她的小腹处,在上面温柔地摩挲着,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抹期盼和希翼来。只要一想到这几日连续不断的甜蜜缠绵,说不定,此刻佟雅萱的肚子里就已怀了小宝宝,就让他忍不住咧开嘴,轻笑出声。 “傻乐什么呢?”佟雅萱往林清越怀里缩了缩,将覆在自己小腹上不停作乱的手指拍开,斜睨了林清越一眼。 男人是经不起挑拨的,即使在外人看来,林清越心性冷漠,对任何人和事都不上心,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怪人。但,说到底,他依然是一个男人,依然有着自己的七情六欲,更有着每一个初尝**的年轻男子都会有的“冲动”,再加上眼下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是自己心悦的女子,之前又曾动情过,乍见到佟雅萱这幅似喜似嗔的甜美模样,又如何还能继续忍耐下去?! “萱儿,是你挑起的火,就得负责将火灭了……”林清越低下头,迅速啄上了那一连再地诱惑着自己,让自己根本就舍不得离开,恨不能就此放纵自己的身心,彻底湮没在里面的粉嫩樱唇,将佟雅萱到喉的为自己辩驳的话语尽皆吞吃入腹。 修长的手指在佟雅萱身上游走着,仿佛带有丝丝魔力般,只令佟雅萱眼底的清明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丝丝缕缕的沉迷。而她那早已酥软的身子已化为一滩清水,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力道,只能任由身上的人为所欲为…… 都说热恋中的情侣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那么,蜜月中的小夫妻俩又何尝不也如此呢?就拿佟雅萱和林清越这对小夫妻来说吧,许是终于体会到了两情相悦的甜蜜滋味,又许是真正应了那句“女人是男人身体里的一根肋骨”的说法,总之,在林清越休沐的这几日里,两人每时每刻都粘在一起。只要有佟雅萱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林清越,而有林清越的地方,也少不了佟雅萱的倩影。 这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场景,放在王府下人眼里,不过是再一次证明了林清越和佟雅萱俩人夫妻情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放在外人眼里,不过是让他们深刻地体会到了摄政王林清越究竟有多么地宠爱佟雅萱这个邻国王妃! 这个世间任何事都是“纸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从头到尾。无论是佟雅萱还是林清越都没有隐瞒俩人亲密相处的想法,故,很快,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新婚第四日,林清越亲自出面敲打府里下人,佟雅萱已总揽摄政王府庶物大权等消息,就如一股无时不在的轻风般迅速漫延开去。 且不提远在大梁,得知此消息的三公主萧雅韵那叫一个恨得咬牙切齿,却碍于种种原因根本无法抽身安排人对佟雅萱实施任何的报复,也只能将满腹的酸水全部吞下肚,再一次懊恼若时光能倒流,那么。她一定会尽早地促成佟雅萱和杜伟泽俩人的婚约,哪会任由白冬瑶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女子从中作乱,如此,肩负着和越国摄政王林清越联姻重任的也只会是她…… 不得不说,哪怕己沦落到此般凄惨的境况。哪怕连累到了文贵妃和萧逸轩的大业,萧雅韵依然没有一丝的反悔。 这,对于得知此消息的佟雅萱来说,也是一桩难得的幸事。毕竟,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用担心萧逸轩仗着满腹心机和谋算,再借由文家势力而翻盘,从而给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带来无尽的麻烦和灾祸。 至于越国太傅的嫡长孙女钱涵瑶,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女于宛筠和丞相的嫡次女郑碧曼这三个同样爱慕林清越的贵女嘛…… 看着李管家送来的一张大红色烫金镶钻的茶话会邀请贴子,佟雅萱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李管家,代我转告送贴子的嬷嬷,就说我会准时赴宴。” 待到李管家离开后,佟雅萱才唤来文嬷嬷、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几人整理起她的嫁妆来。 这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还真是吓一跳! 看着手里那叠一尺来厚的嫁妆清单,佟雅萱只觉得鼻头泛酸,双眼发涩,一颗心却犹如泡在滚烫的水里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暖意迅速漫延到她全身,将她来到越国后,不知何时生出来的最后一丝怯意也彻底抹除。 就连早已见识过佟雅萱出嫁时盛大场景的文嬷嬷也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出声确认道:“长公主和候爷这是将府里所有的贵重物品全部做了王妃的嫁妆?!” 佟雅萱微微颌首,uu看书 ww.uuash 取出绣帕按了按眼角,深吸了口气,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冷静沉着,吩咐道:“文嬷嬷,你带着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清点一遍。” ****** 上推荐的时候,继续卖萌求收藏新书~ 书名:恶女当道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第五十三章 悠闲时光 早已对佟雅萱性子有所了解的文嬷嬷,自是未错过佟雅萱那微微颤抖的身子,和话语里流露出来的万分复杂的情绪,遂点头应了声后,又一脸关切地劝说道:“王妃,你别太担心,依老奴瞧,长公主和候爷早已有所打算。” 佟雅萱愣怔了会,莫名地就想起出嫁前夕长公主提及的要和佟候爷离京游玩的话语,心里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但实则细思却有那么几分可能的念头,脸上的愁绪一扫而空,抿唇笑道:“文嬷嬷,你说得对。” 或许是因为之前并没有正面和佟雅萱接触过,依据那些人云亦云的谣言根本无从分析出佟雅萱的性格,也无从估计出佟雅萱是否会赴这场“鸿门宴”;又或许是觉得佟雅萱虽有一定的手腕和魄力,但如今已远嫁越国,可谓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无论是基于何种原缘都不敢正面和钱涵瑶、于宛筠和郑碧曼三人交锋;抑或是三人觉得自己等人早已胜券在握,佟雅萱就是被她们三人团团包围住的一只可怜的猎物,无论佟雅萱是想要奋不顾身地反抗,还是想要置之死地再后生地逃跑,都如同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般,所做出来的一切行为举止尽在她们预料之中。再加上眼下她们正闲来无事,正好多给佟雅萱几日时间,逗弄佟雅萱玩耍,看着佟雅萱在自己眼皮子下面肆意踹跶,在适当地时候出手,轻易地击破佟雅萱的每一个自认精彩绝妙的计划,让佟雅萱深刻地体会到她和自己三人的巨大差距…… 故,此次由丞相嫡次女郑碧曼出头定下的茶话会定在了三日之后。 三日时间,足够佟雅萱整理完所有的嫁妆,包括抵达越国后翊王爷夫妇俩给给予的两个沉重的匣子。 “……” 自诩经历三世,早已锻炼出一颗强大内心的佟雅萱,见到这两匣子闪烁着五彩霞光的珠宝首饰时,也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忙不迭地偏过头去,手一翻,就将匣子再次合上。 “文嬷嬷,你亲自带人清点一下。”虽只瞧了一眼,经常和各式珍稀珠宝首饰打交道的佟雅萱也看出了这两匣子珠宝首饰价值很高。这时,佟雅萱再一次体会到了越国皇室之人的财大气粗,以至于接下来清点林管家递交上来的店铺庄子地契和王府库房的佟雅萱已由最初的震惊而一转变得淡然起来。 好吧,无论是穿越前,还是重生后,佟雅萱都未料到有一日。她也会像那些真正站在世间顶峰的人一般。生出钱不过是一个数字的念头来。 这三日里。佟雅萱倒也顺利地接手摄政王府庶物,并且依循着自己在长公主府里管家的经验完善了王府管理的规章制度,虽达不到让每一个人都将王府当成自己的家一般用心来爱护,但也真正清除了一些仗着身份而好逸恶劳之人。 自此以后。佟雅萱再也不用担心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像前几日那般迅速传扬开去。 当然,佟雅萱知晓林清越也曾出手,否则前几日传到外面的消息可就不止是林清越待她的一腔真心,和林清越已将王府庶物交由她打理这两个并不甚重要的消息,而会包含她是一个祸国妖女,竟然令林清越这一个性情冷清之人也因此而荒废了正事,和她在新房里整整缠绵了四天四夜的这个消息!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再一次体会到了何为“自己挖坑自己跳”的痛苦。 就如眼下。正倚在白杨树下的躺椅里闭目仰神的佟雅萱,就再次被林清越偷袭了个正着。 “萱儿……” 伴随着这道温柔又深情的浅吟声是佟雅萱那红润的樱唇再次被噙住,娇软的身子也被不知何时坐在躺椅里的林清越抱在了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另外一只手则又在她的身上游移着。 “啪!” 佟雅萱拍开林清越的手。用力地推拒着,嘴里也吱唔出声。 只可惜,在林清越看来,佟雅萱这些力气不过是给小猫搔痒,根本就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和阻碍。 流氓!禽兽! 在佟雅萱重生前,林清越已是而立之年,却一直未娶妃不说,王府里更是连一个侍候的年轻丫环都没有,更对所有爱慕他的世家贵女都一视不仁,不假词色,让她猜测林清越是否有断袖之癖,或者身体上面有问题,才会在这个男子大多在二十出头的年岁里成婚的年代里,一直拖延到三十岁都还没有成亲娶妃的意向。 正因如此,重生后,得知要嫁给林清越的时候,因为之前和林清越的交集并不深,又有前世的经验做引导,再加上佟雅萱也不过是抱着借林清越之势而为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的将来奠基,故,佟雅萱才会在思虑过后同意出嫁。 当然,不可讳言,对于林清越这么一个虽性情冷漠,但容颜也颇为俊美,且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的男子,佟雅萱确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的,也确实想过若可以的话,就和林清越培养一下感情,即使达不到夫妻情深,但也要做到相敬如宾。 不过,这样的念头,在新婚当夜就被她抛弃了,只因林清越那犹如饿了不知多少年的猛虎般迅猛凶残的扑食举动,更因林清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对她的宠溺、呵护和怜惜。 她何其有幸,能在这个平行空间的古代世界里,找到一个这么好的男子为夫!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佟雅萱和林清越两人的心终于契合在一起,以至于同样对周围环境有着非同一般洞察力,更将佟雅萱的一举一动都放在心上分析了个透彻的林清越,在这一刻也清楚地猜测到了此刻佟雅萱心里浮现出来的想法。 “萱儿,你又在心里嘀咕些什么?”极轻的呢喃声在佟雅萱耳旁响起,却因为她的心神早已不知飞到了何处,故,在面对着她那露出迷茫和疑惑的眼眸时,林清越也只能笑着摇了摇头,又吻上了那被他刚才一番轻啄而泛出水润光泽的樱唇,恣意地嬉戏纠缠着,邀请着佟雅萱同赴**的海洋。 若林清越再晚一点垂下头的话,定会发现佟雅萱嘴角那抹狡黠的笑容。 此刻,佟雅萱就在心里腹腓着林清越还真如书里描述的那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处男,所以才会在初开荤后就按耐不住,一见到她就恨不能将她拖到床上做个不停,真让她又羞又喜。 好吧,羞涩的是即使林清越不这样做,但也同样是初窥男女情爱交融美好滋味的佟雅萱,也会在见到越发俊美帅气的林清越时,按奈不住心里滋生出来的欲念而扑倒林清越。 喜悦的则是林清越这般痴迷于她的身子,让她真正体会到了何为“女为悦己者容”的欢愉和自得。 若换了一个人,定当会因此而生出又酸又涩的苦楚和烦闷等情绪,更甚至还会怀疑起对方是否只贪恋她的身子,若待到她年华老去的那一天,就会因为失去了新鲜感和过于苍老憔悴的面容,和不如二八年华少女般细腻嫩滑的肌肤,而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抛弃。 但,佟雅萱全无这样的顾虑,或者这和她前世被白冬瑶折腾了近八年,但依然想尽了一切法子活下去,从而动过求死以解脱的念头有关,更和穿越前经历了无数挫折和磨难,早已令她锻炼出一颗强大内心有关。 总之,这样的佟雅萱,在她未察觉到的时候,就已再一次给予了林清越一个和越国贵女不同的印象。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日早上,佟雅萱依然在林清越怀里醒来。 灿烂的阳光,透过未关拢的窗户隙缝照射进来,将房内所有物品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也令佟雅萱眯起了眼睛,以手掩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身旁传来的丝丝暖意,令靠在林清越颈侧的佟雅萱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猫咪般忍不住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微眯的双眼再次阖上,又陷入了沉沉的睡梦里。 这时,早已被佟雅萱一番小动作给惊醒的林清越才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中透着一分沉静和温婉的面容,只觉得那不知何时就被填满的胸口暖暖的,忍不住低头吻上了那微翘的红唇,在上面轻啄舔磨着,手臂更是揽紧了依偎进自己怀里娇躯。 “唔……”正处于似睡非睡,uu看书 ww.uukanshu.o似醒非醒状态的佟雅萱只觉得嘴唇痒痒的,身子蠕动了下,就放任自己继续找周公的女儿下棋了。 林清越喉咙嘟嚷了几声,眼底也浮现一抹喜悦,觉得自己这几日日日纠缠佟雅萱,已让佟雅萱习惯了他的存在,所以才会这般信任他。 唯一令他遗憾的是睡得这么沉的佟雅萱,少了让他逗乐的兴趣哪! 这般一想,林清越的目光就停留在佟雅萱眼底浮现出来的淡青印痕上,难得地检讨起自己昨日不顾佟雅萱的哭泣求饶,而将佟雅萱翻来覆去折腾得天快亮才放过她的行为来…… 罢了,他也没有奸尸的癖好…… 更何况,这所谓的鱼水之欢,总要两人都清醒着才能共赴愉悦…… 这般想着的时候,林清越瞥了眼薄被处那块不太明显的凸起,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突然滋生出来的欲念,将佟雅萱的身子搂得更贴近自己,微阖双眼,也跟着睡起回笼觉来。 () 第五十三章 独自赴宴 午时,佟雅萱被饿醒了,紧接而来的是身体各处传来的酸楚和沉闷感。 无需睁开双眼,由那无处不在的暖意就能猜测出眼下的情况——林清越像一只八爪鱼般,将她紧紧地箍在胸前! 早已有所准备的佟雅萱,根本就没有挣扎的想法,连眼睛也未睁开地轻唤道:“玉轩,起来了……” “唔……”林清越随口应了声,不仅没有依照佟雅萱的话语放开她,反而还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了。 抵在大腿根处的坚硬,在这一刻犹如游鱼归海般轻门熟路地找到了桃源洞口,一路弹跳着闯了进去,只令正准备起身的佟雅萱立刻就黑了脸,忍不住嗔骂道:“禽兽!” 林清越翻了个身,将原本趴伏在他胸口的佟雅萱压回床塌上,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瞧着佟雅萱:“萱儿,你说,今日该如何惩罚你呢?” 佟雅萱翻了一个白眼,双手抵在林清越的胸口,身子也挣扎起来,道:“出去!” “好。”林清越随口应了声,但那不停扭动的腰身和在佟雅萱身上作乱的双手,再一次说明了他的“口不对心”,也令再一次无力反抗的佟雅萱攀上他的肩膀,在他的脖颈处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林清越痛呼出声,眼底的**也一转而变得高涨起来,身下的动作越发地凶猛起来。 床塌仿若也承受不了这般大力的撞击似的,发出“吱呀”的求饶声,一直未曾褪去的春情再次漫延了整个房间,而挂在天空的太阳也不知是否因此而羞涩地掩于层层云彩之后…… 两个时辰后,一身酸软的佟雅萱终于走出了摄政王府的大门。 倚在软枕里的佟雅萱,由着绿兰和白竹两个丫环为自己舒缓着酸疼的筋骨,在马车的摇晃里昏昏欲睡,根本就生不出掀开马车帘,欣赏一下越国京城和大梁盛京那迥异的风土人情。 文嬷嬷一脸爱怜和关切地看着佟雅萱,目光在佟雅萱那被情爱滋润得越发惑人的靓丽容颜上打了一个转。心里则思忖着回头应该炖些什么补品才能将佟雅萱的身子骨调养得更好,以便能应对林清越那越发凶猛的求欢行为的同时,也让佟雅萱更早地怀上小世子。 估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后,文嬷嬷才出声轻唤道:“王妃。” 佟雅萱早已熟睡,故,文嬷嬷在连唤了几声,依然未得到佟雅萱的回应时,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轻拍佟雅萱的手臂,再次唤道:“王妃。快到相府了。” 佟雅萱蓦然惊醒。晃了晃依然有些迷糊的脑袋。又以袖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后,才一脸迷蒙地问道:“文嬷嬷,这么快?” “相府离摄政王府并不远。”文嬷嬷笑眯眯地回答道。并未说在佟雅萱睡着后,她就立刻吩咐马夫放慢了速度,并且还特意绕了一个圈子,就为了让佟雅萱能多睡会。 顿了顿,文嬷嬷脸上也流露出一抹迟疑,小声地劝说道:“王妃,虽然你还年轻,但也得注意调养身子……” “哄”的一声,佟雅萱只觉得自己仿若身处火炉旁。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那熊熊燃烧的炉火给烫着了,那白皙的面容更是仿若滴血似的:“文嬷嬷!” “文嬷嬷明白的。”文嬷嬷亲自为佟雅萱理了理衣襟,再顺了顺被睡乱的发丝,夸赞道:“王妃是老奴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又和王爷两情相悦。那王爷难免情不自禁……” 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无需刻意抬头,佟雅萱都能猜测到此刻绿兰和白竹定已掩唇偷笑了,那脑子里才浮现出来的劝说安慰自己的话语也犹如一阵风般迅速飘逝,留下的是越发地羞涩和嗔怪的情绪。 不过,文嬷嬷也知道适可而止,遂在基于关心佟雅萱身子的前提下提醒了几句后,就立刻顿住话头,朝绿兰和白竹两人使了个眼色,再亲自搀扶着佟雅萱下车。 今日,佟雅萱可谓是盛妆打扮。 一袭用最轻薄云绡缝制而成的火焰红色宫装,在衣襟和袖口处缀以细碎的小花,裙摆处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点缀着细碎的宝石角,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泽,和佟雅萱身上佩戴的饰物相映成辉,只令乍见到佟雅萱作这样妆扮的文嬷嬷等人都不由得眯了眯眼,心里赞叹不已,更不用说眼下佟雅萱搀扶着文嬷嬷的胳膊,往相府缓慢行去的时候,环佩叮当作响,裙角也随之飞扬,只衬得原本气质高雅的她越发地让人不能移开目光,面露痴迷和赞叹。 五月初的越国,正是初夏,虽然天气还有些寒凉,但爱美的少女早已换上了漂亮的衣裙,巧妙地借由重重叠叠的裙摆来保暖的同时,也让自己的身姿在偶尔吹拂起的微风里变得越发地飘逸动人。 天空是那么地蔚蓝,阳光是那么地灿烂,笼罩在薄雾里的山峦也半遮半掩半掩地显露于众人视线里…… 只可惜,在这一瞬间,这些曾令无数诗人生出万丈豪情,并留下一首又一道脍佚人口的美景难得地失去了它的吸引力,无论是那些早已闻讯而来,抑或是恰于此时路过相府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正沐浴在阳光里的女子身上。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啊! 端庄娴淑,风华绝代,谪仙下凡…… 在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人都懊恼起自己书看得太少了,才会无法形容出此刻佟雅萱给人带来的震憾。 不过,这一幕,放在同样盛妆打扮,特意前来迎接,准备给佟雅萱一个下马威的丞相嫡次女郑碧曼眼里可就不是滋味了! “这位就是静雅公主吧?!”郑碧曼笑盈盈地迎上前来,行了一礼后,就顺势搀扶住佟雅萱另外一只胳膊,装出一幅和佟雅萱极为亲近的模样,道:“常听人提及静雅公主风华绝代,才情惊人,往常我还不太相信,总觉得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找不到缺点的十全十美之人。未料到今日一见,才知道我确实是坐井观天了哪!” 郑碧曼已有二十岁,有着一张不输佟雅萱靓丽的容颜。唯一可惜的是郑碧曼的骨架有些大,且个子太高,若在远处看也就罢了,这一近观,还真会让人生出自卑感。也怨不得越国那些倾慕于郑碧曼才情和家世的世家贵族,每每会因为种种原因而退居三舍,直到现在都还待字闺中,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家曾到相府提亲过。 不过,这对于早已将一颗芳心全部系在林清越身上的郑碧曼来说,还真不值得她重视。只可惜。这都是以前了。如今。因为林清越娶了佟雅萱这个大梁的静雅公主,故,这段时间郑碧曼每日面临的就是父母的逼婚举动,只令她烦不胜烦。在被逼急了的时候。郑碧曼就会忍不住将这一切责任都推卸在佟雅萱身上,只觉得若佟雅萱没有嫁给林清越,那么,也许,此刻,她早已如愿地嫁入了摄政王府,成为了心仪男子的女人。 正因如此,眼下,在见到佟雅萱竟然有着比自己还要美丽的容颜。身上更隐隐泛出一种尊贵的气息,明明是入相随俗的装扮,但穿在她的身上就是多了一分难言的风情,就令她心里又酸又涩,那原本打算好的要借此茶话会和佟雅萱打好交道。再不着痕迹地给佟雅萱下绊子,以便自己能借由对越国还人生地不熟的佟雅萱之手而入住摄政王府,和林清越来一番日久生情计策的郑碧曼,差点没忍住就说出了讥诮的话语。 佟雅萱笑眯眯地瞧了郑碧曼一眼,仿若未听出她的话外之意似的,眼含真挚地夸赞道:“早就听人提及越国相府二小姐才华横溢,更和太傅府的孙小姐,护国大将军府的于小姐一同被誉为‘越国三美’。如今见到郑小姐,才发现闻名确实不如见面。只不知郑小姐会花落谁家呢?到时,还请郑小姐寄张喜贴到王府,本公主定会和夫君一同赴宴,恭祝孙小姐和令夫君白头到老,永浴爱河。” 这是赤果果地打脸! 这偌大的越国,谁人不知她郑碧曼早就倾心于摄政王林清越?! 郑碧曼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紫,最后转变为如墨汁般漆黑,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也有着不再掩饰的恼怒和憎恨。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不能和佟雅萱撕破了脸皮,否则,以佟雅萱这番直捣黄龙的牙尖嘴利之举动,难免不会说出更令她无法接受的话语! “一定。” 可惜,无论郑碧曼将那些不该出现的杀机和恼怒等情绪掩饰得有多快,但,在一早就对郑碧曼等人生出戒备,并且对周围环境有着敏锐第六感的佟雅萱看来,这郑碧曼的功力远不如萧雅韵,更不用说那曾让前世的她吃了一个哑巴亏的白冬瑶! 故,uu看书ww.uukanshu佟雅萱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将自己的手臂从郑碧曼胳膊里拽出来,任由郑碧曼以一种俩人关系极为亲蜜的假想迈入相府,也将周围那些路人的议论话语丢到了脑后。 ****** 粉嫩新书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票~ 书名:恶女当道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第五十四章 情敌见面 穿越前,佟雅萱就很喜欢旅游,也曾见识过许多布置得特别精巧美丽的园林,穿越后,因为佟雅萱身份的变化,让她对珠宝玉石等物有了一定的鉴赏能力,故,此刻,她的脚步也为之一顿,只因相府那和她理解中迥异于越国风土人情的布置! 郑碧曼敏锐地察觉到了佟雅萱眼底的惊讶,遂按下心里的自得,笑道:“曾祖父曾大梁江南友人的邀请,前往江南游玩过一段时间,在回了越国后就命人重新翻修了园子,以至于每一个来到相府的人都会惊讶不已。” 说到这儿时,郑碧曼特意顿了顿,脸上也浮现一抹恍悟,轻笑了声,语带歉意地补充道:“唉呀,瞧我这记性,竟然忘记了静雅公主曾在江南生活过,如今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无碍。”佟雅萱摆了摆手,道:“江南的美在于温婉,盛京的美在于肃穆,京城的美在于大气。” 这是讥讽相府的园林设计落了下乘,给人予一种和越国京城其它建筑风格不和谐,让人生出不伦不类的感觉?! 郑碧曼磨了磨牙,打定了主意回头就到郑相面前给佟雅萱上上眼药,让佟雅萱明白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碧曼妹妹!” “碧曼姐!” 一道清脆,一道温柔的声音,同时在佟雅萱和郑碧曼耳旁响起。 郑碧曼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紧接着就笑着招呼道:“涵瑶姐,宛筠妹妹!” “想必,这位就是静雅公主了吧。”说话的是一个同样二十出头的女子,柳眉杏眼镶嵌在巴掌般大小的脸庞上,白皙的肌肤被鹅黄色的花瓣裙衬托得越发通透起来,浑身散发出一种温婉的气息。 而另外一位稍小一些,看起来约摸十**岁的女子,同样穿了一袭火艳红色绣牡丹花的宫装。只不知是因为奔跑得太急,抑或是见到佟雅萱而太激动了。此刻,她那白皙的面容上泛上了两团红晕,狭长的凤眼里也带上了一丝水气,立刻就将她身上那和衣裙迥异的英姿飒爽的气息减弱了几分。 只可惜,纵然如此,她依然给佟雅萱一种“小孩子穿了大人衣”的感觉,只因于宛筠的气质根本就不和这套繁琐的宫装相合。 “钱小姐,于小姐。”佟雅萱朝两人微微颌首,以示回礼,目光只在于宛筠身上打了一个转。就收回了目光。被睫毛遮挡住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兴味。 若非她那不知何时就变得越发敏锐地第六感。想必就算她见过钱涵瑶、郑碧曼和于宛筠三人,并和三人有过一番交流,也不能像现在这般清晰地察觉到钱涵瑶在三人中的军师,或者应该说是领导作用! 瞧。就如眼下,因为钱涵瑶一个仿若漫不经心地挽住于宛筠手臂的举动,令陷于自己思绪里的于宛筠立刻回过神来,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虽有着懊恼,但也不再像最初那样清晰地流露出自己的嫌恶和厌烦了。 对于于宛筠的迁怒,不,或者不应该说是迁怒,毕竟于宛筠也同样将佟雅萱摆在了情敌的位置上,佟雅萱并不太在乎。由着到了此刻依然不愿意放开自己手臂,拽着自己胳膊往花园方向行去,一路行来还一路介绍着两旁景色,一幅务必让客人体会到“宾至如归”感觉的郑碧曼在自己耳旁不停地絮叼着,心思早已不知飞到了何处去。 不过。纵然如此,佟雅萱也并未因此而放弃了对身旁这三人的警惕和戒备,故,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隐藏于三人那看似姐妹情深之下的暗涌。 今日,为了落情敌的面子,于宛筠特意换上了磨了自己娘亲近半个月,才终于让其同意开口买下的价格昂贵的火艳红色宫装,并如愿地看见了来自于郑碧曼和钱涵瑶羡慕的目光。正在于宛筠沾沾自喜间,就被当头泼下了一桶冰水,那从骨子缝里透出来的丝丝寒意,只令她脸颊才泛出来的红晕也迅速消褪,就连身子也不知因为气恼还是怨恨而微微颤抖着,怎么也未料到身上这件花去了她好几百两银子才做出来的衣裙,竟然和佟雅萱身上的衣裙一模一样! 当然,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手艺顶尖的绣娘也就那么几个,而京城的贵女和夫人却多得数不胜数,再加上一些关系亲密的姐妹还愿意做相似的打扮以吸引旁人的注意力,也难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可,就连对服饰装扮没有丝毫天赋和眼力的人都能清楚地看见,于宛筠身上这件火艳红色的宫装的样子,完全是抄袭佟雅萱身上那套宫装!两者之间唯一的差别就在佟雅萱身上的衣裙质量、做工、刺绣等方面皆领先于宛筠身上的衣裙。 和于宛筠相交多年,早已将于宛筠性子琢磨了个透彻的钱涵瑶和郑碧曼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那抹苦涩和不甘。 这抹不甘因佟雅萱而起,明明只是一个被退婚的女子,明明已远避到了江南,为何就不能静坐抄书以达到修身养性,偏偏要日日出府游玩,勾得同样到了江南的林清越心生爱慕不说,还让林清越力排众议地大张旗鼓地迎回了越国,更毫不犹豫地奉上了全部的身家! 当然,最后一点才是钱涵瑶和郑碧曼两人最再意的,只因旁人也许不明白,但曾陪同于宛筠访遍了整个京城的绣坊,终于找人做出了这么一件火艳红色宫装的两人,却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身上这件衣裙,正是那位绣娘曾无意中说漏了嘴的耗费了她一个姐妹整整一个月时间才绣制而成,可谓是价值连城的衣裙! 虽然早就知晓林清越会迎娶名誉有损的佟雅萱,定是非常喜爱佟雅萱,但,她们万万没料到林清越竟然会这般宠爱佟雅萱! 不,或者不该说是宠爱,而应该说是如珠如宝地呵护于掌心! 这,又如何不让几人嫉妒?! 若目光能杀人的话,估计此刻佟雅萱身上已找不出一丝完好的地方了。不过,三人不愧是受着精英教育长大的世家贵女,很快就将外放的情绪收敛起来,看向佟雅萱的目光也恢复到平时的温婉、从容和理智。 微风送来一股清香,入目所及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绿意,间或零星地点缀着颜色各异的花朵。 伴随着树叶舞动时发出来的沙沙声,鼻尖尽是江南水乡独有的气息,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赞道:“这儿景色真美。” “静雅公主过奖了。”郑碧曼嘴角扯出一抹极浅的笑弧,静立于垂柳下。 阳光透过柳条的缝隙照射到她的身上,微风吹过的时候,阳光、树叶和倒影一齐晃悠起来。 郑碧曼浅笑盈盈,和那仿若和湖水、清风混合到一起而发出来的柔软伲哝的声音,一种让众多男子心生爱怜之意的温婉就从她的身上漫延开来。 “想来,令曾祖父也耗费了许多心血和精力来布置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却于细节处得突显精致典雅的园林。”这话,佟雅萱说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也确实,这样的园林,只要有心,哪怕在大梁盛京也能建造出来,难就难在这个园林里的每一件物品都要从江南当地挑选,再耗费人力运送过来,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做到的! “若曾祖父知道会有一个这样年轻的知音,定会喜出望外。”郑碧曼笑了笑,道:“只可惜,曾祖父离京访友,不知何时才归,否则倒有可能会拉着静雅公主高谈阔论一番了。” 顿了顿,郑碧曼又若有所指地补充道:“待到曾祖父回京后,我会再下贴子给静雅公主,还望静雅公主务必赏脸。” 出乎于郑碧曼意料之处,在她们几人眼里聪慧机智得有些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佟雅萱听得此言,只是朝她回了一个微笑,就将目光投向了那在灿烂阳光下泛出一大片莹光的湖面,道:“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碧曼愣怔了会,和钱涵瑶、于宛筠俩人交换了个眼色,然后就训斥着早已候在小亭里的丫环:“你们是怎么回事,uu看书 ww.ukauom 明知贵客已临门,为何还不奉上茶水?” 丫环忙不迭地应下,将一旁早就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小壶从炉上取下,将刚开的水注入到一个白色瓷壶里,静置了一小会儿后,又将四个茶杯放于桌面,提着白色瓷壶就沏起茶来。 以佟雅萱的观察力,自是立刻就发现这个丫环也是一个茶道高手,遂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面带得色的郑碧曼,笑道:“老人家常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之前我还并不以为然,如今见到郑小姐府里的丫环年纪轻轻,就有一手这般老道的烹茶之技,还真是大开眼界。” 看着丫环将四个茶杯里都点上了一朵或盛开,或含苞欲定的牡丹花,郑碧曼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言不由衷地说道:“不过是雕虫小技,比不上专精茶道的江南,想来,曾在江南那儿待了近一年的静雅公主,定收罗了一大批烹茶高手。如今看来,倒是我手下的丫环献丑了!” ****** 悄悄说一声,这本书在下个月初就完结,所以养肥的亲们可以宰了哦~磨刀,嘎嘎~ () 第五十五章 分外眼红 佟雅萱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抹懊恼:“其实,我这个人不太懂烹茶,所以并没有特意去网罗这方面的人才,如今想来倒是一桩憾事哪!” “若静雅公主不介意的话,那么,我就将这个丫头送给静雅公主了。”郑碧曼这句看似随意的试探话语,却令同样静坐一旁,浅笑盈盈地倾听着俩人你来我往打太极拳的钱涵瑶和于宛筠俩人也吃了一惊,看向郑碧曼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迷惑不解,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恼怒——为什么之前郑碧曼找她们俩人商量的时候,并未提及此事? 只要一想到郑碧曼竟然打算光明正大地安插一颗暗钉到佟雅萱身旁,就让俩人有些坐不住了。 此刻,这俩人根本就没有想过佟雅萱是否会同意这般荒谬的要求。或者在她们看来,佟雅萱虽是大梁皇帝亲封的静雅公主,并担负着两国和亲的重担,更有着来自于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的倾心相护,但,说到底,对于她们这些土生土长且家世不斐的世家贵女来说,佟雅萱不过是一个不得大梁皇帝欢心,才会最终落得一个和亲他国,远离故土,即使遇见了什么事情也会是求救无门落魄公主! 正因如此,不论是三人中的军师钱涵瑶,还是性情比较直爽,经常做了旁人棋子的于宛筠,抑或是本次茶话会发起人的郑碧曼,都没有将佟雅萱放在眼里,才会在佟雅萱已和林清越成婚后,依然以“静雅公主”来称呼佟雅萱,根本就没有想到要遵循着越国的律法称呼她为“摄政王妃”! 于宛筠虽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也因为性情耿直而经常被钱涵瑶和郑碧曼俩人利用,但依然有那么几分急智,再加上因为撞衫事件而对佟雅萱生出来的怨怼。故,此刻,她就忍不住出声插话道:“静雅公主初来乍到。想必吃不习惯京城的饭菜,前儿个。府里有一个下人的亲戚前来投奔。听闻这人曾是盛京迎客来酒楼的厨师,不论是煎、炒、炸、烹,不论是家常菜还是用来宴客的八大菜系的招牌菜都能做出来。若静雅公主不介意的话,今儿个我就借花献佛,将这人送给静雅公主了。” 既然郑碧曼和于宛筠俩人都这样说了,那么,作为感情比较好的“三姐妹”。自是不能在此关键时刻掉链子,于是,接收到俩人眼神示意的钱涵瑶也借机补充道:“静雅公主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又颇有经商天赋。想必此来越国也准备收购一些店铺和庄子。恰好府里有一个对京城四周情况比较熟悉的下人,因如今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而闲置着。若静雅公主不介意的话,回头我就让那人前往王府寻静雅公主。想来以静雅公主之能,定能让其的才华得到更大的发挥!” 越国的贵女,还都挺有意思的! 这是佟雅萱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换了在大梁,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光明正大地朝对方府里塞人的举动。 若是越国的太后提及此事,说不定,佟雅萱还会碍于种种原因而不得不应下此事,但。眼下这三人,不论是身份,还是在越国的地位都和她不能相提并论,那么,她又何苦再继续给这三人好脸色看,从而还让人以为她就是一个很好欺负的软包子?! 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佟雅萱也笑道:“抱歉,王府里暂时不缺人,不过,还是要多谢三位小姐的好意。” 这般干脆利落的拒绝方式,只令在得知大梁的静雅公主佟雅萱会远嫁到越国,成为越国摄政王妃这个消息后,特意找来许多资料,并对大梁的世家贵女有了一个透彻研究的钱涵瑶也都按奈不住内心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就更不用说根本就未料到佟雅萱会出声拒绝的于宛筠和孙碧曼俩人了! “静雅公主说笑了……”末了,还是最有心机的钱涵瑶迅速反应过来,睫毛眨动间,将眼底那抹恼恨遮掩住,嘴角扯出一抹细细的弧度,“我们早就仰慕静雅公主的才情,所以在得知静雅公主来到越国的消息后,就想着要下贴子到王府里拜会静雅公主。奈何……” 说到这儿时,钱涵瑶还特意顿了顿,脸上也浮现一抹恰到好处的黯然,并不着痕迹地和一旁的于宛筠、孙碧曼两人交换了个眼色,成功地让这俩人也跟着露出一种伤心、懊恼的神情后,才继续补充道:“之前,我们还曾担忧静雅公主是大梁人,如今远离大梁嫁到我们越国来,是否能适应京城的生活环境。不过,我们转念一想,以静雅公主的聪慧,自是一早就将我们越国当地的风土人情调查了个一清二楚,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些人随意指手画脚。” “只是……”钱涵瑶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一脸真挚地看着佟雅萱:“静雅公主,原本这件事不该由我来说的,不过,今日看来……” 此次宴会的主人,相府的嫡出小姐孙碧曼敛了脸上的笑容,慎重地说道:“静雅公主,我不知道在你们大梁那儿是什么样习俗,但,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越国这儿,朋友之间互送下人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这时,就轮到在三人中给人予心直口快,性情爽朗印象的于宛筠出声补充了:“还是说,静雅公主,你根本就没有将我们三人当作朋友?!” 说来说去,就是想让她收下那三个暗钉! 这回,佟雅萱也难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了,狭长的凤眼微眯,似笑非笑地望着三人:“钱小姐、于小姐和孙小姐,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是我们四人第一次见面。我并不认为,仅仅是一次见面,就能确认对方是否自己认可的朋友。” “另外,不瞒三位,我在得知自己即将远嫁越国时,就已查阅过越国这几百年来的资料,尤其是越国的律法。” “这其中,我最感兴趣的是越国的女子地位虽比其它几个国家高上许多,甚至还允许女子出将入相,但,相对来说,越国皇室的地位也高过于其它国家。” 乍听之下,只会让旁人觉得佟雅萱句句在理,且并未因为自己有理而就咄咄逼人,就连脸上的神情也是那么地柔和,骨子里也没有那种傲气,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出身世家的名门贵女。这一点,坐在佟雅萱对面,一直留意着佟雅萱神情举止的于宛筠的感受最深。就如眼下,于宛筠就颇不服气地张了张嘴。 就在此时,钱涵瑶和孙碧曼两人拽住了衣袖,阻止了于宛筠到喉的话,只因她们敏锐地察觉到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 若是往常,说不定,她们就还真如了佟雅萱的意,将此话题略过不提,更会因为佟雅萱那尊贵的身份而向佟雅萱赔罪。但,眼下,这也许是她们能进一步接近林清越这个她们爱慕了好几年的男子的唯一机会,故,只要佟雅萱没有干脆利落地挑明此事,那么,她们就会当做未听明白! 于宛筠一脸疑惑地望向钱涵瑶和孙碧曼,虽然她不明白这两人为何要阻止她,但,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白做的,故,她立刻就顿住话头,做出一幅垂眸倾听的模样。只可惜,她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满和撅得可以挂上一个油瓶的嘴唇,以及那鼓涨的脸颊都说明此刻她心里极为不满。 “我们是真心想和静雅公主做朋友的……”钱涵瑶嘴角坚难地扯出一抹浅笑,红润的面颊也泛出一丝苍白,身子更是应景地晃了晃,强撑着为自己三人辩驳道:“当然,若静雅公主不愿意交我们这三个朋友,那么,就当我们三人刚才并未有过那样的提议吧。唉……” 说到最后,钱涵瑶还特意长叹了口气,一脸的黯然,长睫眨动间也染上了几缕湿意,看向佟雅萱的目光里有着淡淡的期盼和希翼,仿若不到最后关头就绝不会轻易放弃,以此来表明自己究竟有多么地想和佟雅萱成为朋友。 于宛筠和孙碧曼俩人也有样学样,若换了一个人在这儿,眼见着“越国三美”对自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还真会生出怜惜之情,然后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三人的要求。 只可惜,佟雅萱虽有着一颗不输男子的爱美之心,倾慕于那些才华横溢的绝代佳人,更欣赏那些有着蛇蝎之心的毒妇,但,说到底,蜕去了世人给予她的赞美之词,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又岂会跟打自家夫君主意的女人成为朋友?! 即使佟雅萱穿越而来,即使佟雅萱有着和古代女子不一般的思想,自信自己一定能将林清越调教成一个忠犬,但,这种容易发生“后院起火”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做。uu看书 ww.ukans.cm 哪怕说她胆小,对林清越没有交付全部的信任,她也不会拿自己将来的美好生活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 推荐偶的新书:恶女当道, 等着大家一同养肥哦~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第五十六章 给脸不要 就在此时,在佟雅萱进入相府时特意留在外面的丫环白竹疾行而来,弯腰行了一个极标准的拜见摄政王妃的宫礼后,从衣袖里取出一叠纸,恭敬地递到佟雅萱手里:“王妃,林管家派人送来这份资料,并提及你吩咐他寻找的人已在府里候着了。” 候在佟雅萱身后,虽垂眉敛目,但早已在心里将钱涵瑶、于宛筠和孙碧曼列为黑名单之首的文嬷嬷听得此言,特意上前几步,微微弯腰,道:“王妃,若快马加鞭的话,从相府到摄政王府只需一刻钟。” 佟雅萱点点头,一脸歉意地看着钱涵瑶、于宛筠和孙碧曼三人,道:“抱歉,府里有事要办,我不得不先行告辞。感谢三位小姐的款待,明日我会派人送来谢礼。” 三人脸上神情各异,想出声留住佟雅萱,却因为佟雅萱已转身离开而不得不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那抹不甘和恼怒! 可,纵然如此,那又能如何呢?! 说到底,眼前这人并不是她们能轻易招惹的,不论她们承认与否,佟雅萱的身份都比她们要高贵得多——大梁的静雅公主,越国的摄政王妃,无论是哪一个身份,单独拎出来都是让她们羡慕嫉妒的…… “站住!” 这时,就可以看出这三人是否擅长谋算,是否遇见任何到事情时都能镇定自若。或者可以这样说,这时,就可看出谁才是真正被家人娇宠着无忧无虑地长大的,才会在此种情况下依然这般地嚣张和自傲! 佟雅萱顿住脚步,转过身,浅笑盈盈地看着不再掩饰满腹愤怒,且一脸恶毒地看着自己的于宛筠:“不知于小姐有何见教?” “哼!”于宛筠冷哼一声。微抬下巴,眼底有着浓浓的不屑和鄙夷:“以前常听人提及梁国是一个礼仪之邦,世家贵女更是格守礼仪。言行举止从不逾矩。原本我还想着借今日茶话会,跟着被大梁皇帝亲封为静雅公主的你学习一二。不过。眼下看来,这有些人还真是闻名胜似见面!今儿个我还真是开了眼界,原来任何地方都不缺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次。”佟雅萱偏了偏头,似笑非笑地瞧着于宛筠,道:“于小姐,恕我冒昧。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代表了你们三个人的想法呢?” “当然是……” 钱涵遥轻咳了声,以示提醒,而郑碧曼则忙不迭地捂住于宛筠的嘴。陪笑道:“抱歉,静雅公主,宛筠不是这个意思。想来静雅郡主也发现了宛筠性格直爽,而有着这样性子的人大多心直口快,只凭一时冲动而行事。待到之后又会心生后悔和懊恼,宛筠也正如此。因此,宛筠刚才所说之话,不过是一时之言,并没有其它的意思。还望静雅公主体谅一二,碧曼在这儿给你鞠躬道谢了。” 一旁的钱涵瑶也满脸惊惶不安地补充道:“宛筠一向敬佩有才之人,听闻静雅公主是梁国百年难得一见的经商天才,早就神交已久。在得知静雅公主同意赴此次茶话会的消息后,宛筠兴奋激动得不能自抑,好几个晚上都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只为了能在此次茶话会里顺利结交到静雅公主你哪!” “不瞒静雅公主,此次茶话会一应事物皆由宛筠亲手布置,从未假手他人。就算如此,宛筠依然担忧有什么地方不合静雅公主的意。可,如今……” 说到这儿时,钱涵瑶特意顿了顿,一脸为难和纠结地看着佟雅萱:“宛筠这样的心情,想来,静雅公主也是能理解的。” 不得不说,身为世家贵女,不论其性格端庄贤淑,还是大方爽朗,她们的身份都注定了所受的教育不是其它人所能想像的,就如眼下,即使看起来性子再直爽的于宛筠,也在钱涵瑶和郑碧曼的提醒下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什么样愚盾的错误! 于宛筠停止挣扎,原本怒视佟雅萱的目光一转而变为哀求和期盼,长睫眨动间,串串晶莹的泪水滑落,就连之前那昂得高高的脑袋也在此刻垂下来,下巴更是恨不能贴到胸口,整个人流露出一种哀伤失落的气息,仿若终于察觉到自己一时冲动而搞砸了这次茶话会似的,只盼着那自己一心想要讨好的人怒斥几句出气,然后就像她期盼中的那般和她握手言和…… 趁此机会,郑碧曼收回捂住于宛筠嘴唇的手,而钱涵瑶是再次轻捏了下于宛筠的手臂以示提醒。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地放开于宛筠,再后退几步,微微弯腰,做出一幅恭谨姿态,整个人好似突然间就谦卑到了骨子里似的,再也找不出刚才乍见到从门外走来的通身贵气的佟雅萱时,身上流露出来的和佟雅萱不相上下的高贵仪态了。 做为钱涵瑶和郑碧曼两人的闺蜜,即使做出一幅低眉敛目的谦恭模样的于宛筠,此刻胸口有着无尽的怒火,恨不能扑上前去将佟雅萱生吞活剥了,但,乍接到两人的暗示,她那颗差点失去理智的大脑也迅速恢复清明。 只听得“扑通”一声,于宛筠重重地跪在青石地砖上,双手置于膝前,额头抵在手背,磕头道:“静雅公主,一切都是宛筠的错,但凭静雅公主责罚,宛筠绝无二话!” 钱涵瑶和郑碧曼两人也跟着下跪,口出相似之言。 这样的变化,倒是出乎于佟雅萱意料之外,不过,纵然如此,她也不打算将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这三人身上。 “我很喜欢越国,这儿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令人着迷。我会像爱我的故乡大梁那样爱护它,所以,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话落,佟雅萱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跪在原地,尚有满腹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钱涵瑶、郑碧曼和于宛筠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怎么也未料到都闹到这个份上了,合她们三人之力。不仅未能顺利地陷害到佟雅萱,反而还眼巴巴地将自己的脸面捧到佟雅萱脚下。任由佟雅萱肆意践踏! “欺人太甚!” 于宛筠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朝地上啐了一口:“不过是一个被退婚的粗鄙妇人,还真以为自己一朝飞上枝头,就成为了那只令众人仰望的凤凰了?不自量力!世家贵女必备的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些技艺一窃不通,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娘是梁国太后的嫡长女,梁国当朝皇帝是她的亲舅舅,才攀上了我越国的摄政王!若没有了这样的出身。她什么都不是!” “要我说,王爷不过是见多了才貌双全、端庄淑良、温婉大方的世家贵女,突然出现一个什么都不会,却还一幅天大地大自己最大。性情嚣张乖戾的妇人,难免觉得新鲜几分。等过一段时间,王爷就会觉得不过如此,认为众臣之前的劝谏之词确有其事,从而生出无尽的后悔和懊恼。觉得还是唯有风华绝代的佳人才能匹配得上自己……” “我倒要睁大眼睛仔细瞧好了,到那时,这所谓的颇得王爷宠爱的‘静雅公主’又该如何自处!呵呵……” 阴森森的笑声,再配上于宛筠那因为强烈的嫉妒、怨恨和不甘等情绪而扭曲得不成样的可怖面容,活脱脱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 无意中抬眸。恰好瞧见这一幕的钱涵瑶和郑碧曼两人心里一个咯噔,后背一寒,浑身冷汗直冒,不经意间对望的目光里,有着对以往这个从不被她们放在眼里,并随意使用的一颗极为好用的棋子的戒备和警惕! 不过,眼下,面对佟雅萱这个巨大的威胁,她们这个小团体还不能闹矛盾,以免给佟雅萱一个逐个击破的可能…… 钱涵瑶和孙碧曼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义愤填膺的模样,嘴里也迭声应和着,纷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于宛筠对佟雅萱的恨意挑拨到最高。 至于之后嘛…… 在于宛筠未注意到的时候,两人浅笑盈盈地对视一眼,看似犹如亲姐妹般的亲切笑容下隐藏的是唯有她们自己知道的野心、贪婪和**! 只可惜,有时候,这人哪,总是将自己看得太高,却未料到自己之所以能站在那个俯看他人的地方是由何而起。 被无数人交口称赞的钱涵瑶如是,郑碧曼也如是,更不用说那被家人宠爱得早已分不清是非对错的于宛筠,更是如此! 其实,不论是才情容貌、家世出身,这三人都不输于佟雅萱。而严格说来,uu看书.uukanshucm她们唯一输给了佟雅萱的就是遇见林清越的时机——在她们最美丽的年华里,她们虽遇见了林清越,但却未能在林清越心里留下一丝印痕,这,从最初就注定了她们的失败。 反之,在佟雅萱最落魄的时候,她遇见了将自己从复仇那个泥潭里拉出来的贵人林清越。而最重要的是林清越爱上了她,所以,佟雅萱以一匹世人都未料到的黑马之姿窜入林清越心怀,在林清越心里烙下一道重重的印痕。 未能得到林清越正眼相看的钱涵瑶、孙碧曼和于宛筠三人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们之所以会输给佟雅萱,不仅仅是因为她们三人出现的时机不对,更因为她们将林清越想象得太完美了,将自己期盼和希翼中的一切美好词汇都加诸于林清越身上,却未料到林清越也是一个有着血肉的活生生的人,根本就不是世人眼里的性情冷漠,不近女色之辈。 故,在这一点上输掉的她们就未料到,她们还未来得及对佟雅萱出手,等来的却是来自于林清越的疯狂报复——这一切,不仅仅因为佟雅萱今日在相府受到的蔑视,更因为佟雅萱前往越国这一路上遇到的追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第五十七章 忖宠而骄 “唉?你听说了吗?听说太傅府的那位钱小姐竟然看上了一个乞丐,甘冒被逐出家族的危险而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卷了一大堆金银珠宝和那个乞丐私奔了……” “切,一听你就是才到京城的吧?这消息也太落伍了!”旁边一个早就对这些消息了如指掌的男人,发现周围那些人也被自己的话语给吸引住了,那音量也跟着拔高,满脸的洋洋得意之色:“据我所知,这位钱小姐觉得一个乞丐根本就满足不了她,所以和一群乞丐成婚了,而那些乞丐也愿意和其它人共享钱小姐这么一个夫人……” “不可能!”这是一个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爱慕的女子,竟然会做出此等令人不耻之事的清秀男子。此刻,他的脸颊涨得通红,大声地为心仪的女子辩驳道:“钱小姐身份尊贵,才貌双全,是名符其实的‘越国第一美女’,又岂会做出这等事情!依我瞧,定是有那些嫉妒钱小姐才情容貌的恶人,故意设下这等恶局来害钱小姐!你们一个两个都要睁大眼睛,不要做那人云亦云之辈,害了无辜受苦的钱小姐,而让真凶逍遥法外哪!” “嗤!” “啧啧……又一个被钱涵瑶的容貌给迷住的蠢货……” “也不能这样说,若非我曾亲眼看到那钱小姐和众多乞丐在大庭广众之下欢好的场景,我也不敢相信那个向来拿下巴看人,自诩犹如骄傲的凤凰一般高高在上的女人,私下里竟然是这般地放荡!” “只可惜,早知这位钱小姐是这样货色,我早就应该自荐枕席了哪!说不定,钱小姐还会看上我这幅健壮的体格,也就不用跟那几个看着就不太中用的乞丐成婚了……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哪!” “切。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单独一个人满足钱小姐?人家可是独守空闺十八栽,早已寂寞空虚冷了哪……” “哈哈哈……” “你们……”清秀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嘴唇也跟着颤抖不停,想要怒斥这些竟敢如此诋毁钱涵瑶这位他心仪女子的恶人。却万分无奈和悲哀地发现周围的人全部都露出一种意有所指的淫邪笑容。 难道,这件事是真的?! 这,不仅仅是清秀男子心里的想法,也是恰好带着文嬷嬷等人出府,准备将那几家自己看中的店铺收购下来的佟雅萱心里的想法。 紧随其后的文嬷嬷一脸的鄙夷,但细看的话,会发现文嬷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惊讶。仿若过,仿若钱涵瑶就该落到这般境地似的。 佟雅萱顿住脚步,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文嬷嬷,这件事是真的?” 文嬷嬷应了声。接着,不待佟雅萱继续询问,就凑到佟雅萱耳旁,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讲述了出来。 这?! 佟雅萱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将眼角的泪水全部逼了回去。 距离上次相府郑碧曼牵头举办的茶话会才过去了不到十天,林清越就已布下了一环又一环的陷阱,逼得太傅府不得不放弃孙涵瑶这个精心培养了十八年的联姻棋子! 而和钱涵瑶交好的“越国三美”中的另外两美中,护国大将军的嫡长女于宛筠已下嫁一个三品官员做了继室,而丞相的嫡次女郑碧曼则在五天前订了亲。并将于三个月后远嫁他乡。 这样神速的霹雳手腕,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为之叹息。 当然,这样的叹息只为自己。若她也能有林清越这份处事果决的魄力,想必前世就将白冬瑶这个一连再残害她的女人给收拾了,又岂会最后落得一个被雷劈死的下场。即使她也因此而再次重生,更嫁给了林清越这个前世今生她从不曾奢求过的男子为妻,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仗着前世经验而提前洞悉了白冬瑶和杜伟泽两人的阴谋和手段,才能那般轻巧地破除两人针对她而设下的重重陷阱。 若白冬瑶也能再次重生,那么,她还真不知道对上同样洞悉了她的手段的白冬瑶是否还能有一份胜算…… “王妃。” 文嬷嬷的提醒声,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佟雅萱。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一行人竟然已在别人店铺前站了许久,而周围那些原本议论钱涵瑶的人早已离开。 “文嬷嬷,我有点累了,我们去那儿歇息一下吧。” 佟雅萱指向的地方,正是一间装修得特别雅致的茶楼。 依然是佟雅萱最喜欢的靠窗的地方,不过,这次,文嬷嬷特意挑了一个靠湖的窗户。 五月的京城,处处皆美景。 就如眼下,入目所及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宽阔湖面。阳光照射在湖水上,给湖水渡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偶有轻风拂过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而湖两旁的垂柳也跟着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柳树下偶尔会有三五成群结伴的少年男女经过,他们那不带一丝杂质的轻快欢笑声,仿若最透澈的溪水般从佟雅萱头顶处落下,带走了她身上那不知何时沾染到的厚重灰尘和不该出现的哀伤失落等情绪。 再远处是笼罩在重重烟雾里的山峦,偶尔能看见几点青翠的绿色,倒是为这幅美丽的画卷增添了一份鲜活的色彩。 呼吸间是沾上了湖水的清冷空气,以一种迅不可察的速度窜入肺腑间,只令一时未察的佟雅萱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自怨自艾自怜的情绪倒是一扫而空。 这一世,比穿越、重生前那两世都过得精彩,那么,下一世如何,又何需去担忧顾虑太多呢?一切不过是杞人忧天哪! 文嬷嬷为佟雅萱披上了一层薄衫,又沏了一杯滚烫的热茶递到佟雅萱手里,由着佟雅萱捧着茶杯暖手,却是不允许佟雅萱饮茶水,生怕佟雅萱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对于文嬷嬷这样的担心,佟雅萱还真是啼笑皆非——她和林清越才成婚不到一个月,这孩子哪是说有就有的! 只不知文嬷嬷跟林清越说了些什么。总之,在林清越结束了休沐后,终于有了自己独处时间的佟雅萱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清闲。只因以文嬷嬷为首的一众婆子丫环会时时提醒她注意身子,不能过于劳累。以免累着了小王爷…… 这时,房门被叩响。 “进来。”佟雅萱在屡次劝说无果的情况下,只能由着青竹和绿兰两人在木椅上铺上一层毛垫,又在上面放上了几个看着就让人有想靠上去**的松软漂亮抱枕,最后才由文嬷嬷搀扶着她落了坐。 “老奴见过王妃。”进来的正是摄政王府的林管家,他一脸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从衣袖里取出一叠纸。递到佟雅萱面前,道:“王妃,这是你要购买的店铺地契。” 佟雅萱揉了揉额头,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对于林清越明明不在王府里,却依然能迅捷地察觉到她的需求,并每每在她想要出手之前,就将事情全部办妥这一点已没有了最初的不满了。 好吧,或者该说人都是有惰性的。来自于林清越那不分是非黑白的宠溺和呵护举动,早已让佟雅萱在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时候,就将她性子里的懒惰和孤傲给宠出来了。 或者,这就是老人家所说的“恃宠而骄”?而至于林清越是否有意将佟雅萱宠成这样一个性子,让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无法再入佟雅萱的眼。从而将佟雅萱的身心彻底地绑在他的身上,这件事,以林管家、文嬷嬷为首的一众下人早已看了个清清楚楚。也许,目前唯一被瞒在鼓里的也就只有“身在其中”的佟雅萱了。 就如眼下,佟雅萱就笑眯眯地收起了林管家送来的地契,甚至还出声问道:“可有吩咐这些店铺原管事明日到王府里来一趟?” “回王妃的话,老奴已安排下去了,明日巳时他们就会到达王府。” 很快,佟雅萱就将这叠地契全部翻看完了,对于接下来要在什么地方开一家售卖什么物品的店铺一事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林管家,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佟雅萱将地契交由文嬷嬷收好,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有几家店铺我准备重新整修再开放,你可有认识的手艺比较好的匠人?” 林管家沉吟了会,道:“有几个,只不知王妃要寻哪类的匠人?” “回头我让文嬷嬷列一个表给你。”待到林管家离开后,佟雅萱再也忍不住地以袖掩唇,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身子变得特别困倦。 随手取了一枚酸梅放到嘴里,驱散了脑子里最后一丝朦胧的感觉后,佟雅萱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察觉到小腹处有一点肉肉了后,不由得愁眉苦脸起来,思忖着回头该吃些什么才能将这些肉减下去。 佟雅萱这番不经意的小动作,落在文嬷嬷眼里,却让她眼眸为之一亮:“王妃,可是饿了?老奴这就吩咐店家上菜。” “文嬷嬷,我不饿……” “咕……” 佟雅萱满脸通红地捧着肚子,羞得抬不起头来,只恨不能地上突然裂开一条大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将自己掩埋起来! 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个丫环咬紧了唇,才压下到喉的笑意,以免惹怒了佟雅萱,让佟雅萱惩罚她们将刚才点的菜全部吃下去。虽然她们并不畏惧这样的惩罚,但,就如文嬷嬷所说,也许小王爷已在佟雅萱肚子里了,这怎么也不能饿着佟雅萱和小王爷哪! “笑吧……”这段时间已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尴尬场景的佟雅萱,再一次破罐子破摔了,狠狠地剜了肩膀抖动个不停的红梅等人一眼,嗔道:“干脆笑死你们算了!” “王妃,奴婢等人可不能死呢……” “王妃,奴婢还要侍候小王爷和小郡主呢……” “以王爷和王妃的容貌才华,想必小王爷和小郡主一定很可爱,真想早一点就看到……” …… “哼!”佟雅萱白了一脸谄媚的红梅等人一眼,道:“想看小宝宝,你们几个早点成亲,然后自己生一个不就行了!” 不待红梅等人回话,佟雅萱又快言快语地说道:“放心,我会为你们挑选合适的夫君,u看书 ww.uukanshu.cm 再为你们备下嫁妆,亲自送你们出嫁。整个摄政王府都会是你们的依靠,相信无论对方是谁都不敢给你们脸色看,更不敢待你们不好!” “王妃……”红梅等人感动得不能自己,以佟雅萱的身份,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就代表了她们将来只会高嫁,并且夫家人绝对不敢瞧不起她们!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调笑道:“都说女儿家的青春是有限的,理当在最美好的时间里嫁给一个心仪的男子,从而得到对方全心的呵宠。” “文嬷嬷,你可要帮忙我留意,看看是否有好男儿相中了红梅、绿兰、白竹和墨菊四人!” “王妃……” ****** 很肥的一章哦~顺便打滚求收藏新书:恶女当道 简介:穿书女配抱着远离女主和男主,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生活,却依然被牵扯进几人的爱恨情仇里,最终被逼无奈而不得不反击…… () 第五十八章 惊闻喜讯 和往常一样,小厮送上来的清蒸石斑这道菜依然端到了林清越面前。 揭开上面的盖子,袅袅热气中,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面而来。 林清越将一旁的酱汁倒到鱼身上,再拔开上面的葱花,又用勺子挖了一勺最鱼身上最好啊的肉,沾满了酱汁后放到了佟雅萱面前的碗里。 “萱儿,这是你最喜欢的石斑,我特意让厨房嬷嬷按照你上次提过的要求做成的。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乍一眼望去,林清越依然面无表情,就连嘴里说出来的话也都和往常一般无二地让人觉得冷乎乎的,但,以林管家等这些侍候了林清越十多年的下人的眼力,自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林清越和往常的不同之处。 林清越竟然会有紧张和担忧的情绪? 林管家嘴角微抽,默默地抬头望天,若非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能看见林清越这幅邀宠的模样,他还真会怀疑林清越被人假冒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一次次刷新下限的举动。 不过,这时间一久,哪怕林清越每日里露出来的情绪越来越多,整个人也越发地让人觉得诡异,但众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和以前那幅冷若冰霜,仿若高不可攀的天宫里的神仙模样相比,如今的林清越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严格说来,这全部都是因为佟雅萱哪! 正因如此,在佟雅萱尚未察觉到的时候,摄政王府里以林管家为首的一众忠仆,已将她看得比林清越还要重要了。不怨他们会做出这种抛弃自家主子的举动,完全是因为林清越每每在佟雅萱面前做出的那种智商低到极底的举动。 以林管家为首的一众下人在心里欢快地吐嘈着,而佟雅萱也曾怀疑过林清越是否也被穿越重生了,否则又岂会做出这些以往绝对不可能做的举动?! 不过,这时间一久,佟雅萱也和林管家等人一样由最初的震惊,不可置信到接受。再到现在的泰然自若了,甚至就连佟雅萱自己都未发现,在她未注意到的时候,林清越竟然已可可劲地娇纵着她了。 世上有什么能比得上一个男人将你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来得更容易让人沉溺?!到了这时,佟雅萱也不得不承认,她其实也是一个贪婪的女人,骨子里也有着无法言说的虚荣。哪怕理智上知道不妥当,可情绪上却依然被宠坏了。 因此,佟雅萱根本就不敢想像若有一日,林清越突然收回对她的独宠。她会变成什么样。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万幸佟雅萱已活了三世。知晓任何事情都应该有一个度,只要把握好了这个度,那么,就无需有太多的顾虑。因此。佟雅萱在恣意地享受着这样的宠受的同时,也给予林清越同样的回报。 这样的佟雅萱,别说林清越了,就连那些原本并不看好这段联姻,觉得佟雅萱虽有那么一点经商天赋,但也根本就配上不林清越这个文武全才的当世难得一见的好男儿的人,也不再拿有色眼镜看待佟雅萱了,更有一些人在有心人特意散播出来和佟雅萱有关的消息的推波助澜之下,慢慢地成为佟雅萱的忠实拥护者。觉得佟雅萱和林清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眼下,佟雅萱就双眼弯弯,回了林清越一个灿烂的笑容后,挟起那块饱沾酱汁的鱼肉放入嘴里。 正当佟雅萱准备细细品尝一番时。却突然发现那本应该散发着淡雅清香的鱼肉,竟然冒出一股难闻之至的酸臭味! 佟雅萱眉头微蹙,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因为喉咙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波又一波的酸意而将嘴里的鱼肉吐了出去。 只不知是昨夜受了凉,还是最近被娇养得太过,有一点苦都吃不了,总之,下一刻,佟雅萱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收住口鼻。 浓浓的酸臭味,立刻就压过了一室的饭菜香。 “呜……”佟雅萱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糗事。无它,只因在佟雅萱侧身呕吐的时候,一直留意着佟雅萱脸上神情的林清越,察觉到了佟雅萱脸色的变化后,想也不想地起身搀扶着佟雅萱的胳膊…… 于是,佟雅萱就像一个醉汉一般,将一肚子未能消化的东西全部吐到了林清越的身上。 “萱儿……”林清越脸色剧变,并不是因为佟雅萱吐了他一身,而是因为此刻佟雅萱的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出一种疲态。 林清越从一旁侍候的嬷嬷手里接过一杯温水,送到佟雅萱嘴旁,侍到佟雅萱漱口后,才道:“林管家,去请太医。” “另外,将负责采办食材和厨房做事的人全部带过来!” “玉轩,我没事。”佟雅萱摇了摇头,想要阻止林清越这种牵连到无辜人的将小事化大的举动。 “你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在佟雅萱那坚决的目光里,林清越默默地将这句话咽下肚去。 瘫软在椅子里,微垂眼眸,正以绝强的意志力压下喉间冒出来的一波又一波酸臭气息带来的不适感的佟雅萱,和满脸关切地望着一脸难受的佟雅萱,恨不能以身替之的林甭越,都没有注意到大厅里侍候的下人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刚才那差点就爆发的人,根本就不往日里不近人情,对犯到他手里的人绝不留情的林清越似的。 说到底,这这一切改变因佟雅萱而起。正因如此,佟雅萱才能迅速融入越国的生活,没有出现一星半点的不适应。 众人都未注意到,文嬷嬷看了看那盘依然在往外冒着腾腾热气,散发着鲜美香气,诱得人不停咽口水的清蒸石斑鱼,又望了望正不经意地拿手抚摸着肚子的佟雅萱,只觉得笼罩在眼前的那团迷雾尽皆散去,脑子里也浮现出一个极大胆的猜测。 只是,都说关心则乱,文嬷嬷也如此。眼下,她就担心万一自己猜错了。那不就让人空欢喜一场?又担心佟雅萱是真得生病了,若太医开得药方里含有对未成型胎儿有害的成分,这不又反过来害了佟雅萱?! 也是因为佟雅萱精神倦怠,身体疲惫,才会没有注意到一脸欲言又止,满腹纠结的文嬷嬷,否则,佟雅萱就会笑着说文嬷嬷确实想太多了,毕竟,她才和林清越成婚一个月。哪有那么快就怀孕。 不过。很快。佟雅萱就认识到“人确实不能太铁齿”这句话的深刻含意。就如此刻,佟雅萱就将一双狭长的凤眼瞪成了圆溜溜的杏眼,嘴唇更是张大到能塞入一整颗鸭蛋的地步,一幅受惊过度的模样。 当然。不仅仅是佟雅萱不相信听到的话,就连一向遇事处变不惊,脸上几乎没有多余情绪的林清越也如此。 倒是以林管家为首的一众下人很快就回过神来,一脸的惊喜和敬佩。惊喜是因为向来平静的摄政王府即将迎来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王爷,敬仰贩则是林清越不愧是越国受众人佝低点的摄政王,这么快就让佟雅萱怀上了小王爷。 至于文嬷嬷等人则是一脸的自豪和骄傲,瞧,还是佟雅萱厉害,才成婚一个月就怀孕了。而且宝宝也有一个月了! 若佟雅萱知晓短短时间里,林管家和文嬷嬷等人竟然已经脑补了这么多,还不知会如何地啼笑皆非呢。 许久后,林清越突然弯腰,一把就将佟雅萱抱了起来。在大厅里不停地转着圈,嘴里也放声大笑:“哈哈哈……我有儿子了……” 林管家和文嬷嬷异口同声地说道:“王爷,快将王妃放下来!王妃怀了小王爷,受不了这样刺激的活动!” 比起鼓起了勇气才出声劝说一二的林管家和文嬷嬷,佟雅萱的行为就更加直接和粗鲁了。许是因为今日受到的刺激过大,让她立刻就忘记了身体上的不舒服,更是一想起自己的肚子里竟然有了一个小宝宝,就又喜又悲,可谓是酸甜苦辣涩五味俱全,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让她想也不想地拿拳头重重地砸向林清越,嘴里也厉声喝斥道:“林清越,你这个混蛋,我头都被你转晕了,还不快点将我放下来!还是说你就是想将我转晕过去,好再娶一个心仪的女子回府?今儿个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只要有我在一天,这件事情你就想都不要想!” 也不知是被佟雅萱这句震惊之下脱口而出的满含质疑和否决的话语给刺激到了,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总之,林清越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身上也再次朝外散发出凛冽的寒气。不过,在下一刻,他却立刻就停下了转圈的动作,并且从极有眼色的林管家手里接过那张毛绒绒的毯子,平铺在椅子上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佟雅萱放在椅子里,轻轻托着佟雅萱的手臂,一脸关切和担忧地问道:“萱儿,可好一些了?” “哼!”佟雅萱狠狠地剜了林清越一眼,偏过头去,不打算理会面前这个一直拿热切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她的肚子,一脸想要抚摸一下的渴望,却碍于未得到她的同意而只能耷拉着肩膀,缩着脖子的林清越。 林清越抿了抿唇,虽然不明白佟雅萱因何而生气,但也知道此刻绝对不能再触怒佟雅萱,以免晚上自己被佟雅萱赶到书房里去睡。 至于太医临走之前的建议? 林清越表示并未听到,更何况,他是那种在关键时刻依然把持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蠢货吗?!这也太看不起他了!何况,他和佟雅萱本就是夫妻,本该同睡一张床…… “萱儿,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成亲的念头,遇见了你后,我只想娶你为妃,一生一世与你相伴。” 满含深情的话语,犹如挂在天空中一点也不吝啬地朝大地洒落着阳光的太阳般,迅速融化了佟雅萱心里才冒头的不安。 思忖了下,佟雅萱偏过头,回视林清越的目光,道:“好吧,我暂且相信你。” 林清越扯了扯嘴角,轻轻地拍着佟雅萱的后背,看着目光惺忪,一幅想要睡觉模样的佟雅萱,道:“萱儿,你先眯会儿,待会厨房做了你可以吃的东西后,我会叫醒你的。” 佟雅萱应了声,在阖上双眸之前,也不知是在睡梦中也被林清越身上散发出来的哀怨气息给影响到了,抑或是入睡前还想着只是适当地惩罚一下林清越即可,uu看书 .ukanshu. 总之,就在她堕入沉沉梦乡的时候,也下意识地拽住了林清越那早就想爬到她的肚子上去摸一摸的大手,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她轻舒了口气,嘴角微翘,泛出一抹浅笑来…… ****** 还是很肥的一章~ 顺便继续推荐偶的新书:恶女当道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第五十九章 相处之道(一) “王妃,王爷刚才让人送来了一批棉布,老奴己让人全部搬到小库房里贮藏了。” 文嬷嬷笑容满面地向佟雅萱秉报这个消息,但佟雅萱却注意到了文嬷嬷脸上那抹快速闪过的无奈和隐隐的自豪,遂嘴角抽搐地问道:“王爷不会又搬空了京城所有的店铺里的藏货吧?” 文嬷嬷笑了笑:“王妃,你上次才提醒过王爷,这才过了几天,王爷哪会又犯这个错,不过…” 说到这儿时,文嬷嬷又顿了顿,补充道:“王爷这次只是将自家名下所有店铺珍藏的物品搬了回来,并且还让他们继续收集一切对婴儿和孕妇有益的东西。王妃,如今瞧来,王爷待你确实很好,老奴也就能放下心来了,只是……” 文嬷嬷再次顿住话头,一脸的纠结和为难,嘴唇蠕动了许多下,依然未能将到喉的话讲出来,而佟雅萱正垂眸思索待林清越回府后,该如何继续劝说林清越,才能让他停下这种劳民伤财的举动。 至于因此伴随而来的外人的羡慕嫉妒恨和各种流言斐语,佟雅萱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在她看来,早在她决定嫁给林清越的时候,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如今还延迟了许久,已是她运气好的一种证明了。 事实证明,文嬷嬷确实是一个藏不住话的,尤其是这件事还关系到佟雅萱以后的生活,故,在第二日林清越再次派人送来了一大堆孕妇最喜欢吃的酸酸甜甜的蜜脯果饯后,看着佟雅萱那张怀孕后越发白皙粉嫩圆润的面容,文嬷嬷抿了抿嘴,心里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做一个尽职的奶嬷嬷,给佟雅萱提一个醒,以免过一段时间,佟雅萱面临来自太后等人的逼迫时。因未能提前作准备而面对一出也许再也无法翻身的困境。 “王妃,有件事,老奴不知当说不说。” 佟雅萱迷惑地眨眨眼,那移向装了酸梅盘子的手顿住:“文嬷嬷,你是我的奶嬷嬷,你我情份不同,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讲的呢?” “好。”文嬷嬷应了声,猛地闭上眼,又深吸了口气,然后才一脸豁出去的模样:“王妃。你已有两个月未和王爷同房了吧?” “是啊。”佟雅萱点点头。只觉得自己更迷惑了。文嬷嬷是侍候她的奶嬷嬷,又是一个年岁颇大的妇人,理应明白孕期前三个月不宜同房这件事,那么。又为何明知故问,难道…… 一念及此,佟雅萱突然想起古代女子之所以带上陪嫁丫鬟的因果由来,那本已到喉的话立刻变成了:“嬷嬷,可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并未。”文嬷嬷摇了摇头,眉头微皱,暗叹了口气,若可以的话,她又何尝愿做小人。在佟雅萱心里竖上这么一根刺?奈何这世间本就如此,男人可以娶妻纳妾,尽享风流,而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这世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连被无数世家贵女引为一生奋斗目标。惹来诸多世家贵妇艳羨的长公主,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幸福的,若非长公主身份摆在那儿,再兼之长公主又极会做人,且有着极佳的声誉,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儿,文嬷嬷那原本因为看见佟雅萱脸上那抹不豫而出现动摇的情绪立刻消失:“王妃,老奴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你该知道男人都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就算王爷之前性情冷漠,不近女色,但身份摆在那儿,照样引来无数贵女的爱慕。如今,王爷已成亲,王妃又在极短时间里就怀有身孕,那些私下里众人传诵的流言已不攻自破,又有几人能忍得下不停地在眼前晃悠,轻易就能抓到的荣华富贵的诱惑?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文嬷嬷并未直言,但佟雅萱又岂能不明白?即使越国女子的地位比大梁还要高,但也未达到女子也能入朝为官的高度,而就算女子也变得尊贵,但因林清越不同的身份,依然有无数的贵女前仆后继地自荐枕席。且林清越是越国摄政王,理应有一正妃,两侧妃的配制,通房小妾那更是数不胜数…… 只是,这,并不是佟雅萱想要的生活! 一念及此,佟雅萱心里生出来的一丝犹豫不安的情绪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自信:“文嬷嬷,我相信玉轩。” 与此同时,佟雅萱也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当然,若林清越真得出轨,大不了彼此就一拍两散,她就不相信了,靠着自己那笔庞大的嫁妆,还不能好生地将宝宝养大! “可……”文嬷嬷还想要继续劝说,只不过,那些原本已到喉的话,却在佟雅萱那一切尽在掌控中的自信的神情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罢了,总归这段时间里林清越待佟雅萱确实不一般,而佟雅萱也毕竟是长公主的女儿,能在和齐王退婚后嫁到越国,成为摄政王妃,本身就说明佟雅萱有着比当年的长公主还要好的运气。 这人生哪,很多时候,有能力且付出一切努力的人却不一定能攀上高峰,只因他们缺少了最为关键的运气。 这是文嬷嬷活到了五十多年后的唯一感叹,如今,她愿意陪着佟雅萱一同赌上一把! “王妃……”既然已做了打算,再加上佟雅萱眼下斗志昂扬,状态极佳,于是,文嬷嬷遂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这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详细地秉报给佟雅萱,以便佟雅萱能迅速地想好应对的法子。 直到这时,佟雅萱才明白文嬷嬷为何会在今日突然提及此事,正是以越国太傅、护国大将军和丞相为首的一众手握重权的越国重臣提及依照皇室惯例,在正妃入府怀孕后就该迎娶侧妃,并纳一些小妾通房,以便能尽可能地为皇室开枝散叶,从而能稳固越国江山! “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佟雅萱嗤笑出声,“一个两个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置那小皇帝于何处?!” “萱儿。”伴随着这道饱含深情和宠溺的轻唤声,出现在佟雅萱面前的正是才刚刚退朝,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掉,就立刻跑到房间里来看望佟雅萱的林清越。 在林清越的身后,是捧着一大堆东西的小厮,众人将东西放下后,就同文嬷嬷一起行了一礼,悄然退下,将空间留给林清越和佟雅萱两人。 和往常一样,行到佟雅萱面前的林清越微微弯腰,就将她搂了个满怀,然后自个儿坐到了软塌里,由着佟雅萱在自己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接着,林清越又从下人离开之前特意摆放在矮桌上的盒子里,翻找出自己今日特意从皇宫里带回来的点心,拈了一块佟雅萱最喜欢的香芋糕,送到她的嘴旁:“还是热的,趁热用几块,若味道不错,下次为夫就再带一些回来。” 就着林清越的手指,佟雅萱咬了一小口香芋糕,香酥却不过份干燥的点心顺喉滑落,令她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嘴角泛起一抹浅笑,点头赞道:“好吃,玉轩,你对美食越来越有研究了,竟然能在皇宫外找到将香芋糕做得这么地道的地方,下次我也让文嬷嬷去买一些回来。” 林清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摇了摇手指,道:“这种点心可是在外面买不到的哦……” “你不会又威胁御厨为你做糕点了吧?”佟雅萱瞪圆了眼,发现林清越嘴角的笑容加了几分,眼底还出现一种叫做得意的情绪时,不由得揉了揉额头,满脸无奈地叹道:“该不会你之前带来的点心,也都是宫里御厨做出来的吧?” “知我者,唯有萱儿也!”林清越一点也没有自己身为一个富可敌国的摄政王,一连再地利用自己的身份威逼御厨做出一切适合孕妇食用的点心果脯蜜饯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的。 “宏儿会恨你的!”佟雅萱斜睨了林清越一眼,若不是亲生经历,她绝不会相信向来性情冷漠,对外物一切都不重视的林清越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滑头! “他不会。”在佟雅萱将一整块香芋糕全部吃光后,林清越用手指轻轻拭去佟雅萱嘴角的糕点渣,然后端起茶杯,u看书 .uuknsu 喂佟雅萱饮了口茶水后,才再取了一块萝卜糕送到佟雅萱嘴旁,嘴里则补充道:“宏儿恨不能将宫里的御厨全部派到王府里,被我拒绝了。” “……”佟雅萱咬了一口萝卜糕,已不知该如何评价这般厚脸皮的林清越了。好吧,退一步来说,这些在现代已变得平民化的糕点经过御厨巧手烹制,那味道立刻就提升了好几倍,让她这个隐性的吃货也都变得乐不思蜀了! 做为一个吃货,她真得不能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反驳批评林清越了…… 在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后,佟雅萱突然拿手指点向林清越的胸膛,柳眉一挑,娇滴滴地说道:“夫君,妾身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 完结倒计时ing,顺便推荐一下偶的下一本新书:恶女当道 简介:穿书女配抱着远离女主和男主,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生活,却依然被牵扯进几人的爱恨情仇里,最终被逼无奈而不得不反击…… () 第六十章 相处之道(二) 林清越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只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直竖,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心虚和胆怯——无它,只因每每佟雅萱称呼他为“夫君”,自称“妾身”时,都代表着有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以林清越的能力,这世间还真没有几件事是他不能解决的,而身为一个合格的丈夫,理当为自家娇小的妻儿撑起一片可供他们肆意欢笑的天空。 可,问题是这三个月来,这样的情况也发生过好几次,而林清越根本就没有参与不说,还是万分无辜地被拖入水的! 一瞬间,林清越心里转过许多念头,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再拿手指拭去佟雅萱嘴角的点心渣,然后在佟雅萱面前将手指放到自己嘴里舔了舔。 在这期间,他那双狭长的双眸一直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再加上嘴旁那抹浅笑,活脱脱一个深情妖孽的形象! 于是,佟雅萱再次被诱惑了,原本清明的眼眸也一转变得痴迷起来,双颊更是飞上了两团红晕。 林清越的手指抚上佟雅萱的红唇,勾起佟雅萱的下巴,再一次顺从自己心意地吻上了那一直诱惑着自己的粉嫩嘴唇,肆意地舔磨啃咬着,直到佟雅萱快喘不过气来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萱儿……”林清越轻咬了佟雅萱的耳垂一口,呼吸间喷酒出来的热气洒落在佟雅萱的脖颈处,令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腰处也传来一股酥麻感,身子不经意地扭动了几下。很快,如她预料中那般,大腿处就抵上了一个灼热且坚硬的东西…… 伏在佟雅萱脖颈处的林清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腰腹间突然升腾起来的**,借着双臂支撑的力道,将佟雅萱的身子往前移了移。 只可惜,很快,林清越就察觉到自己失误了,只因佟雅萱竟然借着姿态之便利,像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地攀住了他,若想强制将佟雅萱从自己身上拽下去,只怕是伤到佟雅萱身上,疼在他心里了。 万般无奈之下,林清越只能轻拍佟雅萱的后背:“萱儿,你这样抱在为夫,为夫就没办法喂你吃糕点了。” “那就等会再吃。”佟雅萱撇撇嘴,这人还真将她当成吃货了呢?! “待会就冷了哦……”林清越不死心地继续劝说,以此来消除下腹升起的一股又一股热浪:“今日为夫磨了御厨很久,才让他们特意烹制了这些糕点,可是,到现在你总共才用了不到五块……可是你吃腻了?那明日为夫再让他们做另外几种……” “在你回府前一刻钟,我喝了一蛊鸡汤;两刻钟前,用了一盘水果;三刻钟之前,用了一碟糕点……”说着说着,佟雅萱自己都有些心寒了,这一天到晚,她竟然吃了这么多东西! 佟雅萱磨了磨牙,恨恨地在林清越的胸口处咬了一口,道:“你这是想要将我养成一只吃饱就睡,睡饱就吃,只待肥了后就宰杀掉的小猪呢?每日里除了哄我多吃一些东西,就没有想到要带我四处走动走动,整日里待在府里,闷都快闷死了!” 林清越双臂一个用力,就将佟雅萱从自己怀里推起来了,不顾佟雅萱伪装出来的眦牙咧嘴痛呼出声的泪眼涟涟的可怜模样,一脸无法掩饰的震怒,声音里更是有着淡淡的威胁和警告:“萱儿,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佟雅萱斜睨了林清越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人嘛,吃五谷杂粮,总难免会有生老病死的一天,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你……”林清越一时气结,想要出声反驳佟雅萱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起,只能狠狠地瞪了佟雅萱一眼,道“佟雅萱,什么死不死的,你赶紧给我呸呸呸!” 而佟雅萱也不知是没有注意到林清越的满腹懊恼和纠结,抑或是佟雅萱就打定了主意要故意挑起他的情绪以折磨他一番,总之,此刻,她撇了撇嘴,摇了摇头,摆明自己不愿意按照林清越的要求行事,嘴里也不忘记补充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少扯他妈的蛋,赶紧给我呸!”林清越抓住佟雅萱的肩膀,剑眉倒竖,满脸的不豫,一幅佟雅萱若不遵从,他就势必不会放过佟雅萱的模样。 “哟,堂堂越国摄政王竟然出口成脏了……”佟雅萱笑了几声,末了,还是败在林清越身周那越来越寒冷的气息里,扁了扁嘴,满心不甘地朝空中“呸”了几声。 察觉到萦绕在林清越身周的寒冷气息减弱了几分后,佟雅萱抱着他的手臂,娇滴滴地说道:“玉轩,不若我们提前将墓地准备好?我跟你说啊,就冲你的名声,再过几千年,肯定有无数盗墓贼使出浑身解数,想要闯到我们的墓地里来。那些身外之物也就罢了,被他们得了,不定还能让人赞叹一回千年前的古人竟然就那么聪明了,做出来的物件样样精致稀罕,引无数人竞相争捧。只是,谁知道他们中有些人是否会对我们的尸身做些什么?所以,若我死了,你就一把火将我烧成灰,再洒到海水里。” 虽然佟雅萱经历三世,但心理年纪依然比较小,否则也不能找上林清越这么一个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比她小许多年的人为夫。而最近一段时间,佟雅萱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清越的一个弱点——表面看来,林清越性情冷漠,不近女色,即使最近一段时间他脸上的神情出现了比较多的变化,就连那些常年累月萦绕在身侧的寒冷的气息也减弱了几分,但也没有几个人能在他面前交谈自若,更不用说做小女儿姿态撒娇发嗔了。 也因此,此刻,佟雅萱再次用上了这招。 只不过,这次,这招好像有点不给力了,只见林清越身子一个用力,就将她压到了软塌里,双手扣着她的肩膀,十分的用力,脸色阴沉若水,身体里也隐隐地散发出一种威胁的气息:“萱儿,你说,我今日该如何惩罚你呢?” 佟雅萱丝毫不惧,甚至还翻了个白眼,又推了林清越一把,一脸的嫌弃:“你太重了,压到宝宝了!” 林清越犹如一个被戳了个大洞的气球般迅速扁了下来,因为来不及收敛脸上的情绪,倒是给人予一种诡异的感觉,只令佟雅萱忍不住就轻笑出声。 银铃般的笑声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也带走了萦绕在林清越身侧的最后一点寒冷的气息。 “萱儿,你哪……”明明有着满腹的言语,可,不知为何,面对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犹如一只偷吃了鱼干的狡猾小猫咪般的佟雅萱,林清越就是无法说出一声训斥的话语。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摸上佟雅萱那还没有显怀的肚子,闷闷地说道:“萱儿,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些。” “好,我下次不说了。”佟雅萱转了转眼珠,爽快地应下来。 林清越难掩惊诧地看了佟雅萱一眼,怎么也未料到今儿个佟雅萱竟然会变得这么好说话。 不过,很快,林清越就知道自己想错了,不是佟雅萱突然变得好说话了,而是佟雅萱实施了“秋后算总账”的计策。 就如眼下,佟雅萱就伸出手指,在林清越胸口处画着圆圈,笑眯眯地问道:“玉轩,听说你最近艳福不浅哪!” 正因为佟雅萱那有意无意勾引举动而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身体里突然生出来的燥热的情绪压下去的林清越,只觉得头顶被泼了好几桶冰水,将他脑子里的激情和身上的**之火彻底浇灭。 林清越一脸慎重地看着佟雅萱,即使此刻佟雅萱脸上的笑容依然是那么地灿烂,但他分明看见了佟雅萱眼眸里一闪而逝的利芒。甚至,就在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佟雅萱是一只朝猎物张大了嘴的毒蛇一般,只要他的回答有一星半点的不对,佟雅萱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咬断他的脖颈,将他生吞活剥入腹! 若换了一个人突然生出这样的感觉的话,u看书ww.ukanshu 定会对引起自己这样情绪的女子生出隔阂,纵然这个女子是他曾倾心爱恋过的也不例外。 不过,林清越根本就不能归属于正常人。故,见到这样的佟雅萱,他不惊反喜,心里还有着浓浓的激动和兴奋。只因在他看来,如今已不屑再继续伪装,将自己本性彻底暴露出来的佟雅萱,已是真正地认可并接纳了他! 林清越脑子里转动着这许多念头,嘴里也不忘记解释道:“萱儿,我曾说过,此生有你已足矣。至于那些人……” 说到这儿时,林清越脸上清晰地浮现一抹嫌恶。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无论是上下朝的路上,还是应邀到其它大臣府里做客,他总会遇见打着各种巧遇的藉口,实则都是想要自荐枕席,从而飞上枝头的各色女子这件事,就让他心里一阵反胃。 这些人,一个两个都将他当成了什么?!真以为他迎娶佟雅萱时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是假的不成?真是不知所谓! 与此同时,林清越也不忘记索求佟雅萱的承诺:“当然,你也一样。”rs () 第六十一章 相处之道(大结局) 佟雅萱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好好的气氛,再次被佟雅萱这句话给破坏掉,只令林清越也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来。 不过,这样的佟雅萱,林清越也喜欢得紧。 于是,在佟雅萱有意无意的套话里,林清越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这几日遇见的各种“巧遇”的事情讲了出来,而佟雅萱也不负重望地结合穿越前后的经验结合在一起,给予林清越一定的指点,务必让这些打着各种分忧旗号地自荐枕席,实则都是想攀上林清越这枝高枝的女人,像以往那样离林清越远远的,不敢靠近林清越身旁三步处,就怕触惹面冷心狠的林清越,从而惹来林清越的疯狂报复。 都说夫妻之道在于信任,既然已经嫁给了林清越,成为了摄政王妃,那么,佟雅萱就誓要坐稳这个位置,并且和林清越生几个孩子,甜甜蜜蜜地百首到老。 都说再浓烈的爱情,到了最后也会变成亲情,而就算亲情也需要一定手腕的经营,才能不生出一丝隔阂,这一点,佟雅萱和林清越都还是处于新手上路期,若非佟雅萱怀孕的时机极巧,若非林清越爱佟雅萱比想象中还要多,那么,等待着两人的也是磨合期间产生的无数磕磕绊绊和吵吵闹闹。 就算在现代都不敢肯定这样的磕碰和争吵,是否会影响到日后的夫妻感情,更不用说在男子为尊的古代了。 每每想到这儿,佟雅萱就不由得庆幸自己确实很幸运,才能获得穿越加重生的机会不说,还能嫁给林清越这么一个性格和自己极为契合的人为妻。 想到这儿,佟雅萱抿唇一笑,伸手勾住林清越的脖颈,趁着林清越因为自己那过于灿烂的笑容而呆愣住的时机,挺身吻上了林清越的嘴唇…… 世人皆叹林清越性情冷漠不近女色,和这样的人相处会承受很大的压力。但也因比衍生出许多看似无关但莫名地接近事实真相的猜测,并一致认为林清越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当奇男子。这样的男子,理当能抵制一切的诱惑,包括女色,毕竟这么多年来不止一两个自荐枕席的贵女及其家族都迎来了极可怕的报复! 只可惜,对着佟雅萱,林清越就没有丝毫抵抗力,根本做不了什么柳下惠,更何况眼下佟雅萱的身子还不停地蹭动着,双手更是紧紧地箍住林清越的脖颈。让林清越根本抽不了身离开佟雅萱。独自一人去平息满腹蒸腾的*! 当然。若仅仅如此,以林清越这么多年来培养出来的强悍自制力,也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清醒过来,不会让自己沦为*的主宰。不顾佟雅萱还怀有身孕,就强硬地拉着佟雅萱做了一回又一回。 直到云停雨歇,看着怀里已沉沉入睡,赤果的身子上尽是青紫痕迹的佟时,林清越的目光一片黯沉,忙不迭地拽过佟雅萱的胳膊,反复把脉好几次,发现佟雅萱除了累了点,身子比他这个习武多年且有一身高深内力的大男人都要健康时。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砰然落地,紧绷的身子也彻底放松,不知何时摒住的呼吸举动,令呼吸过于急迫的他也不由得发出一阵呛咳声。 下一刻,林清越就忙不迭地掩唇。以免吵醒才入眠的佟雅萱。奈何,也不知佟雅萱今日心事重,思虑多,往常一沾枕头就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的她立刻就被惊醒了! 佟雅萱睡眼惺忪,张嘴就打了一个呵欠,下意识地伸手揉揉眼睛,嘟囔了几声后,在林清越以为自己将佟雅萱吵醒而满腹懊恼和后悔的情绪刚刚滋生出时,佟雅萱又突然翻了个身,在林清越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后,继续和周公的女儿下棋了。 徒留伸出手,下意识护住佟雅萱的肚子,以免不小心压到的林清越,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下,一脸啼笑皆非地看着即使睡觉也将双手放在肚子上的佟雅萱,心里再一次庆幸佟雅萱并未醒来,否则,见了他这番动作,还不知会如何惩罚他呢! 是的,到了这时,林清越终于肯定之前一直萦绕在他脑子里的那个猜测成真了。 只是,任凭他如何地冥思苦想,也弄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佟雅萱,才会惹来这样的报复。不过,说来也怨他,明明也会一点医术,明明早就知道佟雅萱也曾习武,身子比大多数贵女都要好,偏偏就被太医那看似严重的话给怱悠了,竟然生生当了整整三个月,近四个月的和尚! 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初识肉肉的美好滋味,且年轻气盛的人来说,还真是一件让人痛苦万分的事情! 不过…林清越嘴角微翘,手指在佟雅萱睡着后变得特别柔和的面容上游走着,细细描绘着佟雅萱的眉眼,脸上的神情也变幻不停。若佟雅萱此刻是醒着的,只怕也会揉着双眼大呼自己是在做梦,否则又怎会看见林清越像一个正常人一般,脸上突然有了那么丰富的表情! 不知该说适当的夫妻生活能解压的同时让人的大脑也迅速恢复到往日的精明,还是该说就如佟雅萱了解林清越一般,林清越也早就将佟雅萱的性子琢磨透,故,很快,林清越就发现了今日佟雅萱的不对劲。以佟雅萱的小心眼,只会毫不犹豫地加长对他惩罚的时间,又岂会突然缩短不说,还主动引诱他?! 难不成…想起最近一段时间里,以钱太傅、于将军和郑相等三人为首的一众大臣针对他而出现的敌意和针对的举动,林清越嘴角微勾,微眯的双眼里一片阴冷和嘲讽,暗忖:看来,府里的下人也需要再清洗一遍了,这次,不论谁说情,他都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只不过,林清越还来不及收拾府里那些被他这么多年对外物漠不关心,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就不会引来他的注意力,而于无形中将他们的心养大了的一群下人,就被特意起了个大早。放下了手里全部杂物而专心养胎的佟雅萱提前接手了。 于是,看着一个又一个仗着自个儿在府里做了二三十年,满脸哀伤也无法掩饰的愤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在自己身前,哀哀切切地恳求着的下人,林清越心里轻哂一声,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也不知该说这些人是被往日的不同待遇给迷花了眼,还是该说这些人脑子进了水,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拖佟雅萱下水,话里话外地想要挑起他对佟雅萱的不喜。 比如说。佟雅萱不过是一个被人退婚的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的粗鄙妇人。根本就配不上文武全才且身居高位的越国摄政王林清越。 这样的佟雅萱。若不是越国长公主的独女,根本就不可能嫁予林清越为妃。如今,既然佟雅萱已怀有身孕,理当主动提出为林清越迎侧妃纳妾室。为皇室开枝散叶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可,直到现在,佟雅萱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也就罢了,还以肚子里的孩子为藉口来威逼林清越每日准时回府,不准林清越在外面逗留不说,更是趁此机会“狮子大开口”,恨不能将摄政王府的财物全部掌控在自己手里才罢休! 这样的佟雅萱,不仅是恃宠而娇,也没有将越国皇室放在眼里。更没有将林清越放在心上! ……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是挺俐牙利齿的,若换了一个人,没准还真会被说动。或者,即使一时半会未被劝服。也会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只待时间到了,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只可惜,这些人面对的是林清越,他恨不得将佟雅萱捧到心口里来小心地呵护,自己都不愿意惹佟雅萱生气和伤心,又岂会让一拔下人这般贬低批评嘲讽蔑视佟雅萱! “看来,我平时太信任你们了……”冷冷的语气,和林清越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怒气,犹如狂风暴雨般朝在场的所有人袭去。 在这一刻,众人才深切地认识到什么叫做老虎头上拔毛,他们刚才的行为就是自寻死路!说到底,他们不过一介下人,有什么权利置疑府里的主子?! 他们怎么就一时糊涂,听信谗言,一径地认为以自己等人在府里的地位,只需巧妙经营,再找准时机煸风点火,定能让佟雅萱失了林清越的宠爱,从而能帮着自家的妹妹(女儿)爬上林清越的床,彻底改变一家人的地位?如今,冷静下来后的他们才发现,这条路从最初就不通! 只可惜,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后悔药,而林清越也打定了要利用此事肃清府内环境,也让外人知道龙有逆粼,而佟雅萱就是那枚不可轻触的逆粼! 于是,倚在软塌里,正在红枫为首的一众丫环婆子的侍候下用着早餐的佟雅萱,听着轻风送来的狼哭鬼嚎声,伴随着是一声大过一声的哀求,不由得暗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就在此时,有那哀声求饶时也不忘记观察周围环境的下人,立刻就注意到了佟雅萱的身影。有那聪明的,就立刻用力挣扎起来,想要跑到佟雅萱的面前求情以便能自助,却怎么样也无法挣开王府侍卫的束缚,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放声求饶起来。 只是,出乎于众人意料之外,佟雅萱一直似笑非笑地望着众人,狭长的凤眼微眯间,偶尔有一缕讥诮闪现。即使佟雅萱一直拿手轻抚自己的小腹,却并未如众人想象中的那般为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积福而饶过他们这一次。 “将他们带下去,依照府规处治。”快速地结束了对这些人的处置后,林清越就转身朝佟雅萱的方向行去。 林清越将佟雅萱揽进怀,下巴在倒行逆施雅萱的头顶处蹭了蹭,关切地问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还说呢!”借着姿势之便利,佟雅萱伸手掐了林清越腰间的嫩肉一把,嗔道:“下次你若再这样,我就罚你跪槎衣板!” “萱儿,此话怎解?” “不告诉你!” ……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阵花雨。 树下相依的两人衣衫翩飞,发丝交缠,十指相握,有一种淡淡的温馨慢慢地弥漫开来…… 在佟雅萱看来,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唯有信任。 她信任林清越,相信即便在她大腹便便,容颜和身材皆不如二八年华的美貌少女的情况下,林清越依然不会中了以钱太傅、于将军和郑相三人为首的一众大臣设下的美人计。 而相应地,uu看书wwuukanshu林清越也需要交付一定的信任给她。像今日林清越主动替她出头处理府里闹事的下人这件事,往后可不能再犯,否则外人只会以为她确实如传言中的那般不通管家之技,更会觉得她根本就配不上林清越这个越国最优秀最俊美的摄政王…… 不过,所谓的相处之道,定少不了磕磕绊绊,就连那般亲密的舌头和牙齿都会打架,更不用说本来就性格相异的两个人,共同生活在同一间屋檐下,难免会有一段时间的磨合和过度期。 所谓过日子,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而佟雅萱相信,她会和林清越一起细细地品尝生活里的酸甜苦辣涩,并肩共同迎接生命中的每一份美好和感动…… 这是很肥的一章,同时继续推荐偶的新书:恶女当道 喜欢的亲们请移步收藏,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哦~ 简介:穿书女配抱着远离女主和男主,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生活,却依然被牵扯进几人的爱恨情仇里,最终被逼无奈而不得不反击…… () 结文感言 这本书就到这儿结文了,接下来就是几个番外。 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你们的每一个订阅,每一份打赏,每一张小粉红,都能让我兴奋许久,更是我每晚趴在电脑前面码字的动力。 时常都在想,若没有你们的支持,也许这本书就像之前那几本订阅不太好的一样,在40万字左右就结文了;也许会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断更了…… 如我之前所写的几本书一样,这本书依然有很多bug,很多地方都不太完善,只是,修文确实是一个苦活,以我的精力确实没办法去做,也只能在心里跟大家说声抱歉,并致力于接下来的书里逐一地改正,恳请亲们继续支持新书。 顺便送上新名:恶女当道 简介: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 番外 幸福1生 “娘,你最宝贝的乖儿子回来啦!” “娘,哥哥今天又欺负人了!” 两个约摸五六岁粉嫩嫩胖乎乎的小娃娃,互不相让地冲了进来。 在发现大厅里空无一人的情况下,俩小只是稍做停顿,彼此对望一眼,冷哼一声。 “小告状精!” “小惹事精!” 俩小再次异口同声,许是往日里也经常遇见这样的事情,故,俩小只是同时朝对方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再次转过身,朝门外跑去。 “砰通!” 也不知是谁撞到了谁,总之,下一刻,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赔礼!” “道歉!” 俩小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齐齐磨了磨牙,然后头一偏,同时从地上爬起来。 这次,俩小没有再次奔跑了,而是齐齐指向一个方向,嘴里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我走这边,你走那边!” 话落,俩小就知道对方和自己再一次做了相同的决定。 双胞胎就是这一点不好! 俩小脑子里同时浮现这个念头,也不知是谁先收回瞪向对方的目光,更不知是谁率先迈出步子,朝两人一早就选定的方向奔去,总之,在外人看来,两个粉嫩嫩的小团子依然是一同奔了出去。 这次,房间里终于有人了。 俩小一致忘记了刚才的争论,眉开眼笑地朝倚在软塌里,被众多丫环婆子环绕着的那个一袭艳红衣裙的妇人奔去,嘴里也脆声声唤道:“娘,哲儿(宇儿)回来啦!” “站住!”出声的是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男孩,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跑得一脸大汗的俩小,就令俩小立刻就顿住了脚步。一脸期期艾艾地朝倚在软塌的妇人望去,指望妇人能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里。 这个小男孩穿了一袭白色长衫,俊美的面容仿若笼上了一层寒冰似的。找不出一丝半缕一个活生生的人应该浮现在脸上的情绪。 而在他狭长的凤眼微眯看向对方时,会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胆怯畏惧等情绪。仿佛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很好哄骗的小孩子,而是一个有着丰富人生阅历,可谓是看破了世情冷暖,知晓自己所有隐藏内心深处的谋算诡计等的老人家似的! 当然,这只是初次见到男孩的人心里浮现出来的念头,而府里这些侍候男孩许多年的下人,却是知晓这个男孩只是有一双太过清澈透底的明亮双眼。任何人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都会不由得心生怯懦,更会下意识地不愿意拿话期瞒对方。 可,实际上呢? 这个小男孩不过是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的翻版而已! “轩儿。”软塌里的妇人,也就是佟雅萱无奈地笑了笑。朝站得犹如一株小白杨般挺拔笔直的小男孩招了招手,轻拍身侧的软塌,示意对方落坐。 小男孩正是佟雅萱和林清越的长子林逸轩,不知是因为当年佟雅萱才嫁给林清越,还没有在和林清越相处的时间里。让林清越的性子有一个很大改变就怀上了他,造成了他也受到了林清越冷漠性子的影响,生下来就是一个习惯板着一张脸,从不知哭笑是什么滋味的面瘫! 更令佟雅萱万分无奈的是林逸轩整一个小版的林清越,每每见到这样的林逸轩时。佟雅萱都会不由得生出一种见到林清越的诡异感觉。 于是,不知是重生后嫁给林清越的日子过得太过无聊了,将佟雅萱性子里的恶劣因子也激发出来了,总之,自从察觉到林逸轩是林清越的翻版后,佟雅萱就养成了一个逗弄林逸轩的爱好。 比如说,眼下,佟雅萱就抚上了林逸轩的包子脸,一通狠狠地揉捏后,看着手下泛红的皮肤,再看看林逸轩那定定地凝视着自己,依然没有丝毫改变的神情,就算早已预料到此次逗弄不会成功的佟雅萱也不由得撇了撇嘴,伸手就敲了林逸轩一个响指:“别动不动就跟你爹学!” 林逸轩眨巴了下眼睛,虽一声未吭,但早就熟悉他秉性的佟雅萱却是看出了他的不以为然。 “哼!”佟雅萱轻点林逸轩的额头,嗔道:“等你后长大了,就会知道娘平日里说的都是一些‘金玉良言’!” “娘。”一直眼馋地看着这一幕,恨不能被训斥的是自己的俩小,齐齐出声唤道,那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期盼和希翼。 佟雅萱笑了笑,朝俩小招手:“哲儿,宇儿。” 俩小立刻屁颠颠地跑上前,在距离佟雅萱约摸三步左右的距离处特意放缓脚步,并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留意坐在佟雅萱下首,看似正垂眸思索着佟雅萱方才言论,实则不过又是在放空了思绪地发呆的林逸轩一眼,发现林逸轩根本就没有再次阻拦他们的念头后,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原地。 不过,纵然如此,俩小也刻意放轻了手脚,直到顺利地走到佟雅萱身旁,一左一右地倚在佟雅萱怀里,并且特意避开了佟雅萱那挺翘的肚子,以免不小心弄伤自己弟弟妹妹的举动,都令早就回过神来注视着俩人的林逸轩嘴角抽搐了下。 当然,这丝情绪的变化很快,以至于连对周围环境比较敏锐的佟雅萱都没有注意到,更不用说其它的人了。 “娘,今天弟弟(妹妹)有没有很乖呀?”俩小摸着佟雅萱的肚子,齐齐出声问道,紧接着又对望一眼,冷哼一声:“是弟弟!(妹妹)” “说了是弟弟!” “说了是妹妹!” …… 于是,就为了这么一个极简单的问题,俩小再次争吵起来,只不过,即使吵得脸红脖子粗,俩小也没有挥舞着小拳头朝对方砸去的想法。 这一点,倒是出乎于佟雅萱意料之外。或者这和林清越性子里的冷漠有关?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佟雅萱脑子里都会浮现出这个猜测。 “唔……”佟雅萱以袖掩唇,打了一个哈欠。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是肚子越来越大。还是天气越发凉爽,总之,第三次怀孕的佟雅萱终于像普通的孕妇一般,时不时就会犯困了。 “噤声!”照例是林逸轩率先出声喝止住了争吵的话题不知何时就已偏到不知何处去的俩小,接着朝俩小抬了抬下巴,以眼神示意俩小要么就离开,要么就闭嘴! 早就被林逸轩收拾得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反抗的俩小齐齐闭嘴不言。然后一边偷瞄着林逸轩,一边倚在佟雅萱身旁。 许是俩小今天玩得太累了,又许是房间里的气氛太过温馨,轻风吹得让人晕晕欲睡。总之,很快,俩小和林清逸都各自在软塌上找了一个地方,蜷缩着身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于是,终于处理完手里杂物的林清越回府后看见的就是这样“刺眼”的一幕——一大两小三个男孩子。竟然团团围住了佟雅萱不说,那两个该死的小子竟然还将头放到了佟雅萱的胸口! 至于那个大的? 好吧,林清越只觉得头顶突然冒出一阵浓烟,整个人都仿若被浓浓的怒火给包围住似的,只因林逸轩竟然咂巴着嘴。在佟雅萱唇上亲了一口! 这死小子,表面看着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实则心肠都比墨汁还要黑,仗着和自己的容颜性情相似为非作歹,丢尽了他的脸面…… 就在林清越恨得牙痒痒,拳头更是握得紧紧的,考虑着该如何痛揍这三个小子一通以泄心里怒火的时候,林逸轩突然睁开了双眼,那双和林清越如出一辙的狭长双眼对视了半晌,接着,林逸轩竟然头一偏,又睡着了! 又睡着了! 这死小孩! 若可以的话,林清越真恨不能将林逸轩这个腹黑的小子塞回佟雅萱的肝子回炉再造一番,看是否能造出一个心性真如他一般冷漠不近人情的小子! 不过,若这样就想让他吃鳖,这小子还是太嫩了! 这般一想,林清越就脚尖轻点,毫不犹豫地拍开林逸轩仿若无意间挡住他去路的手脚,又将睡得口水长流的俩小踢到一旁,不待林逸轩反应过来,就迅速抱着佟雅萱离开。 又失败了! 林逸轩咬了咬唇,将双手摊到阳光下,看着被光线映衬得越发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偏头,思忖着下次是否该换一种方法来拐带佟雅萱…… 佟雅萱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 待到她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察觉到身旁那令人安心的舒适气息时,嘴角微翘,轻声唤道:“玉轩,你回来了。” 近十年的养尊处忧和舒适惬意的生活,不仅磨平了佟雅萱身上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戾气,也令她整个人变得越发柔和起来。明明已是二十六岁的妇人,看着却依然像极了十六七岁的少女,容颜娇嫩,肌肤细滑,言行举止间都透着一股惑人的妖媚。 当然,这纯粹是林清越的想法。在其它人眼里,佟雅萱是一个“逆生长”的最佳典范,以至于佟雅萱在越国开的针对世家贵女的美容院客源滚滚,少之又少的贵宾卡已被人炒到了天价,但若没有路子,即使花上好几倍的价格也买不回一张! 由此可知,这些年来,靠着这些穿越前所在那个时代里的特色店铺,佟雅萱都赚了多少钱。 不过,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了,钱对于佟雅萱已只是一个数字,并不像再次重生时那般重视了。也许是因为她的日子过得越发舒适,也许是因为如今的她真正全了穿越前的愿望——找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生几个孩子,过着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妙生活。 这些都是题外话,此刻,林清越就一脸贪婪地看着佟雅萱,眼眸里有着不再掩饰的浓重*:“我再不回来,你就要被那几个死小子抢走了!” “扑哧!”佟雅萱轻笑出声,手指在林清越的胸口划着圈:“你这人,怎么跟自己的孩子还吃起醋来了。” “他们是男人。”林清越一脸不豫地说道,双手却迅速褪去自己和佟雅萱的衣服,不遗余力地在佟雅萱身上点着火,致力于让佟雅萱尽快忘记这些事情,和他一同沉沦在*之海里。 唯有这个时候的佟雅萱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其它时候,佟雅萱总会有太多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即使早已探明佟雅萱心意的林清越,在佟雅萱犹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般毫无顾及地展露自己的才情,惹来无数人赞誉艳羡的目光时,林清越每每都会有一种好似一个疏忽,佟雅萱就会离他远去,从此在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的荒谬诡异的念头。 每每这时,林清越就会生出将佟雅萱掳到一个人烟全无的荒岛里,只有自己和佟雅萱相依为命的念头来。如此这般,想必佟雅萱眼里心里都只会有自己,不会再有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好吧,不得不说,随着年纪的增长,林清越的占有欲不减反增,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被他归为不相干的人,就更不用说其它的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佟雅萱也早就猜忖出林清越的心思,对于林清越这种无时无刻不拈酸吃醋,更仿若一个缺爱的小孩子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小部份时间里,佟雅萱会尽心尽力地安抚林清越,大部份时间里则是不着痕迹地挑拨林清越——每每这时,佟雅萱就会发现自己也是一个凡俗的女人,有着和众人一样的虚荣心,喜欢看着自己爱的男人,只为自己痴狂的模样…… 不得不说,林逸轩之所以会成为一个芝麻包,和佟雅萱这种暗地里的挑拨捉弄有关。 当然,佟雅萱绝对不会承认,只会觉得是林清越的基因太过强大,才会令林逸轩小小年纪就遗传到了这些谋略之道,更令她一直求而得不到一个娇美可爱的小女儿…… 就如眼下,在得知自己怀的又是一个男孩后,就凶狠地在林清越的脖颈处留下一个咬痕的佟雅萱毫不犹豫地再次挑拨道:“他们是你的儿子,而且,若我未记错,你不止一次在外人面前一脸骄傲和自豪地夸奖他们……” 不过,这次,林清越并不打算和佟雅萱继续这些无用的争论了,只因他已有七天不知肉滋味了! 很快,uu看书 .uukanshu.co 女子的呻吟声,男子的粗喘气就划破了一室的安静…… ****** 偶的新文:恶女当道 打滚求收藏,求推荐,链接就在下面,戳一下就能到达~ 简介: 杜铃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写本土女努力奋斗,最终成功完成“麻雀变凤凰”华丽转变的励志小说里,成为了女主和男主心里必需拨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来的杜铃音,只有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洗白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女主和男主,做一个旁观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却告诉她,她和女主之间唯有决出胜利者,这场没有血腥的硝烟战斗才会停歇。 那么,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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