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缠绵入骨》 第1章 被陌生男人给强了 她在哪里? 发生什么事了? 眼前一片漆黑,安小暖头昏脑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想坐起来,可根本动弹不得。 安小暖的身体一丝不挂,呈大字型绑在床上。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材挺拔气质出众的男人,他五官立体比明星还帅。 “醒了?” 齐政霆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好像来自地狱阴沉得让安小暖浑身一颤。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她什么也看不见,在床上奋力扭动,晃花了齐政霆的眼。 他素来对女人没兴趣,但也不受控制的着了魔。 床一侧突然陷下去,安小暖双手死死抓住床单。 她惊恐的大叫起来:“你想干什么,不……好痛……救命啊……救命……” “欲擒故纵这一套对我来说没用。” 齐政霆冷冷的说,他翻身上床,找准最契合的角度狠狠挺身。 又快又狠又准! 随着齐政霆快速冲击,撕心裂肺的痛袭遍安小暖的全身。 她的身体狂颤。 齐政霆得打了个激灵,声音低哑:“保养得不错,很紧,就是水少了点儿。” 撕裂的痛让安小暖死死咬着下唇,全身的肌肉紧绷,僵硬得像石头。 异样的滑腻让齐政霆忍不住低头看一眼,入目的是一片被涂抹开的猩红。 运动并未停止,反而更迅速。 齐政霆冷笑着嘲讽:“这血是怎么回事?卖一次补一次?” 痛……痛……痛……她快要痛死了! 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痛也不过如此吧? 他的每一次冲击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洒一把盐,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安小暖死死咬着下唇,把闷哼憋回喉咙。 “你就是这么伺候男人的?”齐政霆耻笑道:“技术这么差和死鱼没什么区别。” 安小暖快痛晕过去了,嗓音嘶哑:“你干死鱼不是干得挺high吗?high够了就让我走。” “想走可没这么容易,贱女人,这是你应得的,下贱!” 齐政霆似要将心底的恨意统统发泄出来,贱女人不值得他怜惜。 这个女人毁了他最爱的弟弟,他也要毁了她! 直到安小暖痛晕过去,齐政霆才餍足的鸣精收兵。 哼,贱女人! 他毫无留恋的抽身。 洁白的床单被血水染红了一大片。 解开安小暖手腕脚腕上的绳子,齐政霆冷笑一声,扔掉套套进浴室,迅速冲走身上黏黏糊糊的体液。 浴室传出的水声将安小暖从昏睡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忍不住哀号:“嗤……好痛……” 腹部以下,痛得不想是她的了。 禽兽! 安小暖扶着腰,咬牙滚下床,捡起自己破烂的衣服看看又扔到地上。 只能穿男人的衣服,衬衫长裤,宽大得像袍子。 临出门,安小暖看到挂在垃圾筒边沿的套套,拿张纸巾包上揣兜里快步离去。 就算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她也没有放慢脚步。 坐上出租车,安小暖给“爱情事务所”的老板芳姐打电话,可是芳姐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就连平时安排她出任务并确保她安全的小白也联系不上。 这一刻,安小暖才算明白,自己被老板出卖了! 回到家,安小暖一头扎进浴室。 水洒在脸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泪。 “哇……” 一张嘴,哽咽在喉咙里隐忍的哭声冲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使劲清洗自己的身体。 那个男人的味道,留在她身体上的印记,她都要一并洗去。 前胸和脖子上青紫色斑痕就算她抠掉一层皮也无法除去,深深的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不管怎么洗,她都不可能如过去般纯洁无暇。 好脏,她的身体好脏…… 这些年,因为工作需要,安小暖勾引过的男人无数,但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下个月她就要结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向未婚夫顾绍辉交代。 绍辉……对不起…… 安小暖抱住自己,哭得没了声音。 …… 翌日,做了一夜噩梦的安小暖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匆匆忙忙赶去医院。 上午有一个小时探视时间,她有很多话想和妈妈说。 不管受多少委屈,在妈妈的面前她都会笑。 探视了妈妈,医生催她去缴住院费。 在收费室门口,她把钱包里的钱全部倒了出来还是不够。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未婚夫顾绍辉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绍辉……”安小暖喜出望外,快步冲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都不知道你要来。” 看到安小暖,顾绍辉明显一愣。 安小暖正心急,没注意顾绍辉的异样:“我给我妈缴住院费,还差两千,你快借我两千,我过几天……” 不等安小暖说完,顾绍辉冷冷的开口:“我是来和你分手的!” “你说分手?”安小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们月底就要结婚了……” “婚礼取消!” “为什么?” “还用我告诉你为什么?安小暖,你和那些男人出去开房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一天,你真当我是傻逼吗,被男人玩烂了想找我接盘是不是?我tm没那么蠢!” 谁误会她都没关系,她只是不想被顾绍辉误会。 安小暖心急如焚,上前抓住顾绍辉的手:“绍辉,你听我解释……” 顾绍辉厌恶的甩开:“别碰我,你tm让我恶心。” “绍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为了帮我妈妈筹医药费才会……”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打断了安小暖:“绍辉,医生让我去做b超,你陪我一起去吧!” 安小暖蓦地转头,竟然看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安湘湘从妇产科走出来。 “姐?” 安湘湘一见安小暖,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唯恐别人看不出来她怀孕了。 安小暖回头狠瞪着顾绍辉:“你和她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 顾绍辉不说话,安小暖愤怒的吼了出来:“你说啊,你和她是不是睡过了?” 安湘湘暗自偷笑,故作惶恐的冲上去挡在顾绍辉的面前:“姐,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的错,上个月姐夫喝醉了,把我当成了你……姐,对不起……” 第2章 野种流了最好 “滚开,我不想听你说。”安小暖瞪着顾绍辉:“你是不是和她睡过了?” 顾绍辉理直气壮:“是,湘湘比你纯洁比你善良,她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她的第一次给了我,我要对她负责。” “啪!”安小暖甩手给了他一耳光:“你们真让我恶心。” 被安小暖打,顾绍辉生气的抬头回瞪她。 “你怎么有脸说我恶心?整天在男人堆里打转,难道你不恶心?你被多少男人骑过你数得清楚吗,我不过和湘湘睡了一次,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顾绍辉口不择言,安小暖懵了。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你听谁说的……”安小暖转头瞪向安湘湘:“是不是你?” “不是我,我没有……” 安湘湘像受惊的鸟,躲在了顾绍辉的身后。 顾绍辉护住安湘湘,对安小暖恶言相向:“你骗我说你晚上在咖啡厅打工,上个月,我去咖啡厅找你,咖啡厅的老板说你早就辞职了,我发了疯似的找你,你猜我在哪里见到你了?” “哪里……” “酒店,你告诉我,你和那个老男人去酒店干什么?” 安小暖没说话,脸色发青。 所以这一个月来顾绍辉总是说忙,躲着她。 顾绍辉冷笑道:“你难道还敢说自己冰清玉洁?安小暖,那个老男人可以当你爸爸了,又老又丑,你被他搞的时候你不恶心?为了钱,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烂货!” “你脖子上是什么?” 顾绍辉突然看到安小暖脖子上的吻痕,一把揪住她的衣服,愤怒的吼道:“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是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上你,他妈的真脏,别在老子面子装处!” 安小暖心凉透了,又给了顾绍辉一耳光:“闭嘴!” 安湘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安小暖的腿,声泪俱下:“姐,你要打就打我吧,你不要打绍辉,求求你成全我们……” “放手,你别碰我,放手……” 安湘湘死死抱住安小暖的脚。 她越想抽回腿,安湘湘就抱得越紧。 “放手……” 安小暖用力一甩,安湘湘顺势倒了下去,捂着肚子痛苦的哀号:“哎哟,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安小暖转头看到安湘湘身上的裙子很快被献血染红,吓了一跳。 她根本没用力啊! “湘湘……”顾绍辉急切的蹲下身想把安湘湘扶起来。 安湘湘抓住顾绍辉的手,脸色苍白得像鬼:“绍辉,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安小暖迅速镇定下来,冷笑道:“这个野种流了最好,留着也是个祸害。” “姐……” “别叫我姐,我没你这种不要脸的妹妹。” “湘湘是个单纯的好姑娘,你不许侮辱她。” 顾绍辉猛地站起身,甩了安小暖一耳光:“安小暖,你是我见过最下贱最狠毒的女人。” 顾绍辉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度,打得安小暖两眼冒金花。 “别怕湘湘,我在这里,孩子不会有事的。” 顾绍辉俯身将安湘湘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妇产科走去。 安小暖捂着失去知觉的脸,绝望了,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就判了她死刑。 她卑微下贱,难道这辈子就没有翻身的机会吗? 顾绍辉,曾经是她生命中的阳光,这一刻,却变成利剑,直刺她的心房。 痛不欲生,她甚至想以死解脱。 …… 闹剧结束,妈妈的医药费还是没着落。 安小暖反手抹去眼泪,哭什么哭,眼泪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想想怎么筹钱。 她打开提包,拿钱包的时候看到角落里的那团纸巾,脑袋嗡嗡作响,昨夜屈辱的画面就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 身子还在痛,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可是她害怕。 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给人看,那种感觉和扒光衣服游街一样的羞耻。 安小暖最终没有报警,她打算私下和解。 她现在不是缺钱吗,那就不能放过任何可以弄到钱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她研究过昨晚穿回家的那身衣服还有皮带,全是国际顶尖设计师品牌,一身行头没有几十万拿不下来。 混蛋男人有钱是肯定的了,现在就看那个混蛋男人愿意花多少钱把事情摆平了。 她拿出手机,拨打通话记录里的最后一个电话。 昨晚就是这个电话,把她骗去酒店,导致她被那个恶心的男人强j。 电话接通,她吸吸鼻子,狠狠开口:“叫昨晚那个秒射男接电话。” “你打错电话了,这里没有秒射男,只有器大活好持久男。” “秒射男!” 听出齐政霆的声音,安小暖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手上有你强我的证据,不想坐牢就拿钱补偿我。” “要多少?” 电话那头,齐政霆懒洋洋的问。 “十……五十万!” 安小暖原本想要十万,但转念一想,十万太少了,直接来个狮子大开口。 齐政霆走到落地窗边,就算阳光洒在他脸上也照不亮他眼底的阴狠。 “你哪里值五十万?” “我是不值五十万,但是大少爷你值啊,五十万对你来说只是小数目,为了五十万去坐牢就太不划算了,监狱那种地方,可不是你大少爷能待的,为自己的菊花考虑一下,五十万,真的不多。” “五十万确实不多……” “那就快给,打五十万到我卡上,如果一个小时之内我见不到钱,我就去派出所报案。” “我这里只有现金,你自己来拿。” 齐政霆摆出一副我就是要拿钱砸死你的架势,等着安小暖自投罗网。 “拿就拿。”安小暖不会轻易认耸:“地址给我!” “老地方,敢来吗?” 一听老地方安小暖就头皮发麻。 她咬咬牙:“有什么不敢,难道我还会怕你。”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坏了,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妈妈活着,她才能活下去,不然她的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呵,不怕就好。” 齐政霆冷笑连连,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那股子危险劲儿透过电波传递给安小暖。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到底惹上了什么人? 挂了电话,安小暖钻进出租车,直奔昨晚逃出来的地方---凯撒天堂,江城唯一一家六星级酒店。 第3章 张嘴,含住它 安小暖从大三开始在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兼职,她的任务就是勾引委托人的丈夫或者男朋友,拿到出轨的证据。 由于长相和气质的原因,安小暖还从未失败过,再本份的男人见了她都会跟丢了魂似的着迷。 昨晚,她接到委托人的电话过来捉奸,没想到中了计,清白就这么被毁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安小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不得了的人物。 安小暖下了出租车,站在酒店门口张望。 她今天穿着一条保守的连衣裙,胸前胀鼓鼓的两团似要将裙子撑破了。 安小暖曼妙的曲线吸引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注意,中年男人坐在车内,色迷迷的盯着安小暖青春饱满的身体。 安小暖皱着眉,蓦地回头,看向马路对面,然后快步过马路。 中年男人看清安小暖的脸,神情大变,咬牙切齿,该死的女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中年男人立刻招来手下,示意他们跟着安小暖,伺机把她抓回去。 “是老板!” 安小暖穿过马路,躲在酒店对面的巷子里,打算找个人帮她去把那个臭流氓引出来。 她才没那么蠢自投罗网,得想办法收拾收拾那个秒射男。 安小暖正在物色可以帮忙的路人,突然几个男人从后面袭击了她。 她的嘴被死死捂住,一个麻布袋套在了她的头上。 “唔唔……” 安小暖欲哭无泪,肯定是那个该死的秒射男派人来阴她,待会儿见到他,她一定踢断他的命根子。 混蛋! 几个男人把安小暖塞上车,手脚捆得结结实实。 “唔唔……”安小暖在车里挣扎,一个男人烦了,一击刀手把她打晕过去。 安小暖被带到郊区的一栋别墅,头上的麻布袋被摘了下来。 她倏然睁大眼睛,看到一张像猪一样恶心的脸喷着臭气,近在咫尺,她差点儿吐了。 这张脸她认识。 上个月就是这个人的老婆雇她勾引他。 顾绍辉看到的和安小暖去酒店的老男人也就是他。 “贱女人,没想到会落到我手上吧?” 陈忠云咬牙切齿的甩了安小暖一耳光:“他妈的贱女人,老子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钱,你竟然勾结死婆娘出卖老子,知不知道老子因为你损失了多少钱?” “唔唔……”安小暖瞪大眼睛。 她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骂,你麻痹,一把年纪了还玩小姑娘,倾家荡产也活该! 陈忠云又给了安小暖一耳光:“瞪什么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贱女人!” 安小暖被陈忠云打得两边脸都肿了。 陈忠云让人拿来他事先准备好的药水,给安小暖灌下去。 “唔唔……”安小暖使命闭着嘴,一个人掐着她的嘴,一个人拿药往她喉咙里灌,她呛得直咳嗽:“咳咳咳……” “贱女人,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不把你玩残我就不姓陈!” 陈忠云说着粗暴的撕开安小暖的裙子。 她皮肤雪白,胸口青紫色的吻痕格外的突兀。 “麻痹,真是贱,都被男人玩烂了,还骗老子钱……” 陈忠云又抓着安小暖的裙子撕了一把。 “嗤啦”一声,更多的皮肤暴露在了空气中。 安小暖绝望的奋力挣扎:“唔……唔……” 救命,谁来救救她! …… 齐政霆慢慢悠悠的喝着红酒,算算时间,安小暖也该到了,可还是不见她的人影。 怎么还不来? 素来沉稳的齐政霆第一次这么浮躁。 他吩咐助理雷光:“去看看人到哪里了。” “是,老板。” 雷光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总统套房。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老板,一群男人刚刚把安小姐掳走了。” 闻言,齐政霆眸色一冷,这女人勾男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雷光小心翼翼的观察齐政霆的神色:“老板,需要我派人去把安小姐带回来吗?” “你说呢?” 齐政霆双眸微眯,危险的气息四溢。 雷光连忙说:“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备车。” “啊?老板也要去?” 齐政霆狭长的凤眸冷冷一扫,雷光连忙点头哈腰:“是!” 偶滴个乖乖,老板竟然亲自出马,这位安小姐,真是不简单,以后他可得小心伺候着。 …… 安小暖被灌了药,全身就像掉在了火堆里,燃烧起来了。 “好热……好热……” 她难受的扭动身体,手不停的拉扯身上破碎的连衣裙。 好难受…… 陈忠云坐在欧式沙发上喝着红酒,一脸邪恶的狞笑:“贱女人,来求我啊,求我我就干你……让你爽上天……” “唔……” 安小暖滑坐在地,蜷缩成团。 她只能掐自己大腿,逼迫自己理智,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陈忠云走过去,将红酒倒在安小暖的脸上。 “唔……不要……”安小暖左右躲闪,躲到了陈忠云的脚边,低声哀求:“求你放过我……我好难受……” “哈哈哈,贱女人,是不是很痒啊,要不要我帮你挠几下?” 陈忠云说着蹲下身,咸猪手就朝安小暖袭去。 “咚!”一声巨响,别墅的门被踢开,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冲进去,站成两排。 齐政霆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闪亮登场。 好事被破坏,陈忠云大喊:“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我的私人别墅,统统给我滚出去。” 齐政霆看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安小暖,眼底已经升起了杀气。 “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扔出去!”陈忠云话音未落,自己就被扔了出去。 花园里,他的保镖早就被打翻在地。 “出去!”齐政霆一声令下,所有的保镖整齐有序都退出了别墅。 别墅内只剩他和意识模糊的安小暖。 齐政霆冲上去,脱下衣服包住安小暖。 “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安小暖的理智已经被药物蚕食,齐政霆一抱住她,她就像蛇一般攀上他的身体,小手在他身上胡乱的摸。 “好热……我热……”她扭动身躯,往齐政霆身上贴。 齐政霆浑身一颤,猛地抓住安小暖在他下腹部捣乱的小手,冷哼:“贱女人,果然够浪!我现在就满足你!” 第4章 捅破一层再还你一层 “唔唔……” 嘴里被塞了异物,安小暖嘟嘟囔囔的说不出话,连喉咙都塞满了。 她感觉很不舒服,舌头使劲儿顶,想把嘴里的东西顶出去。 “shit!” 安小暖带给齐政霆强烈的刺激。 他低咒一声,沉着脸把安小暖从地上拉了起来,扔到沙发上。 “好热……” 安小暖躺在沙发上,喃喃的低叹:“热……” 她感觉自己像在被火烤,整个人都快燃烧起来了。 齐政霆粗暴的扯下安小暖的底裤,翻身上去。 “不要,好痛,痛……” 安小暖的小脸皱成了团,痛苦的推攘齐政霆:“痛……” “痛什么痛,本少爷还没进去!” 齐政霆拉起安小暖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肩膀上,迫不及待的又往前送了一下。 “好痛……”安小暖哭了出来:“好痛……我好痛,不要……” “贱女人,真tm矫情,演戏上瘾了是不是?我看到底有多痛!” 齐政霆掰开安小暖的腿,看到她伤痕累累,整个都肿了不说,还撑破了。 哪个禽兽干的? 齐政霆猛然想起,那个禽兽似乎是自己。 昨晚他确实太狠了。 看到安小暖被自己折磨得这么惨,欲火瞬间熄灭了大半。 齐政霆打电话给侯在外面的助理雷光,让他去买消炎止痛的药回来。 药买回来之前,齐政霆抱安小暖去冲了澡,再帮她穿上他的衣服。 药很快买了回来,齐政霆亲自给安小暖上药。 绿色的透明药膏挤在齐政霆修长的手指上,轻柔的涂抹安小暖腿中间的伤口。 当齐政霆的手指碰触到安小暖的时候,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啊……”一声难耐的低吟从她的喉咙里蹦出。 齐政霆唇畔噙上一抹坏笑,加快了涂抹药膏的速度。 安小暖情不自禁的扭来扭去,颤抖得更厉害了。 看着千娇百媚面色潮红的安小暖,齐政霆险些把持不住。 齐政霆不喜欢这样失控的自己。 他稳了稳心神,又挤了些药膏在手指上,帮安小暖涂抹。 初尝女人滋味儿的齐政霆对男女之事并不在行。 她的声音很动听很勾人,让他气血逆流。 “闭嘴,别叫了,信不信本少爷干死你!” 齐政霆喉结滚动呼吸急促。 他故意用力按压,手上的动作越发粗暴。 安小暖就像触电般的扭动起来。 突然,齐政霆感觉到安小暖颤抖起来。 也就是一瞬间,安小暖安静了下来,身体就像抽空一般瘫软的躺在那里不动了。 齐政霆将已经瘫软的安小暖拉起来,然后拿东西堵住了她的嘴。 “唔……”安小暖难受的呓唔,喉咙不住的吞咽,齐政霆只觉得全身的血脉逆流,异常兴奋。 释放之后他抽身去浴室,洗去身上咸腥甜腻的味道。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走出别墅,坐上停在别墅门口的劳斯莱斯幻影。 “老板,回酒店吗?”雷光低着头为齐政霆开门,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安小暖身上落。 “去医院。”齐政霆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安小暖坐进后座。 “是,老板。” 劳斯莱斯幻影远去,踩在陈忠云头上的脚才松开。 他心惊胆寒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些穿黑西装的保镖上车,连大气都不敢出。 陈忠云的亲信战战兢兢的说:“爷,那女人来头不小啊!” “麻痹贱女人,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也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骚货。” 陈忠云愤愤的吐了口唾沫,全是血,气得他大骂安小暖下贱,不是东西,只会勾引男人,早晚被男人玩死。 亲信小心翼翼的汇报:“爷,我看来救那个贱女人的好像是z集团的齐总。” “不可能,齐总是出了名的不好女色,怎么会看上那种贱女人,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老子的地盘撒野,老子要他吃不了兜着走,麻痹。” “是,爷,属下这就去查。” …… 安小暖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 她惊得坐起来,四下张望。 昨天是谁送她来的医院? 护士正在给安小暖扎针,见她醒了,连忙压住她的手:“你刚刚做了手术,别乱动,在床上躺两天。” “啊?手术?什么手术?”安小暖摸摸自己,除了那个地方有点儿不舒服,其他地方没有疼痛的感觉啊! 护士晦涩的笑了笑,把挂在床头的病历递给安小暖。 “处女膜修补术”六个字映入安小暖的眼底,她惊得合不拢嘴。 谁tm那么好心送她来医院修补处女膜? 安小暖急切的问:“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呢?” “走了。”护士回答。 “他长什么样?” 不会是绑架她的那个老男人送她来的医院吧? 安小暖大脑一团浆糊,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挺帅挺高的一个男人,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护士好奇的问。 也不怪护士好奇,她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帅哥抱昏迷的女人来他们医院做修补手术。 通常情况都是女人一个人来,唯恐别人知道。 这个女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护士不由得多看了安小暖两眼。 安小暖更懵了,陈忠云那个老混蛋和高帅根本沾不上边儿。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灌了药之后的事她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陈忠云那个老混蛋侵犯。 安小暖快抓狂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护士把手机递给安小暖,她一看来电,脸色更难堪了。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入耳:“醒了?” “嗯。” “我救了你,还帮你付了手术费,你怎么感谢我?” 安小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送我来的医院?” “嗯哼。” “你为什么要医生给我做那种手术?” “上次那层膜是我捅破的,当然要还你一层。” 第5章 短小软满足不了你 安小暖第一次遇到这么毒舌的男人,快被他气吐血了。 她忍着怒火,问:“昨天你来救我的时候,我有没有被那个?” “那个是哪个?”齐政霆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 齐政霆失笑:“你说呢,难道你没有感觉?” “没感觉。”她没感觉痛,只是很不舒服,但她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是被强造成的还是手术造成的。 “难道陈忠云短小软没满足你?” 齐政霆的话让安小暖彻底懵了,难道她已经被陈忠云强…… 她的身子那么脏,补那一层膜又有什么意思。 为钱做了这行,安小暖一直很小心的保护自己,万万没想到,再小心还是栽了跟头。 眼泪唰唰往下坠,安小暖自己都嫌弃自己。 脏死了脏死了……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齐政霆以为电话已经挂断,看一眼手机,仍在通话中。 “怎么不说话?” 连齐政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电话给安小暖。 一上午他坐在办公室什么也没干,光看安小暖的照片去了。 安小暖反手擦去眼泪:“我的五十万呢?” 果然,和下贱的女人谈钱最实际。 “嗤!”齐政霆发出一声耻笑:“想要钱就好好伺候本少爷,以后不准让别的男人碰你。” “我特么伺候猪也不会伺候你,快把五十万打我账上,不然我就去警局告你。” “告我?哈哈,你有证据吗?” “我当然有证据。” 安小暖连忙打开床边的提包,在里面翻找。 纸巾包着的那团居然不翼而飞。 证据去哪儿了? 安小暖情急之下把包里的东西整个倒了出来,还是没找到。 齐政霆哂笑:“没有证据就是诽谤,损害本少爷的名誉,本少爷可以让你把牢底坐穿。” “你这个混蛋!” 这么气定神闲,肯定是他把证据拿走了。 到手的五十万就这么飞了。 安小暖气得浑身发抖。 她妈妈的医药费怎么办? “想要钱就来,五十万现金,一分都不会少你。”齐政霆故意把钱拨得哗哗响:“听到了吗?” “滚!” 安小暖狠狠挂了电话。 齐政霆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挂电话,而且还是个女人。 他冷冷的勾唇,放下手机,眸色闪过一抹狠色。 …… 医生让安小暖住院休息两天,她坚持要回家,医生没办法,只能开抗生素给她,叮嘱她走路慢一些,动作别太大,注意私处卫生,这一个月都不能有性生活。 安小暖根本没放在心上,拿了药匆匆忙忙的办了出院手续。 一到她妈妈住的医院,护士就催她去缴费。 她已经拿不出钱了。 安小暖只能给闺蜜言欢打电话:“欢欢,上次借你的钱还没还,你能再借我点儿钱吗,过段时间我一起还给你,真是对不起。” “小暖,你和我还客气什么,伯母生病需要钱我是知道的,不过我最近交了房租,也没有太多余钱,我只能给你转五千过去。” “五千够了,谢谢你欢欢,我有钱了就还给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挂了啊,现在就给你转。” “谢谢。” 不到十分钟,安小暖就收到了银行发来的到账通知。 她一边朝医院的收费室跑一边给言欢发短信道谢。 交进去的五千块钱只能把欠的医药费补上,后续的治疗还是没钱。 安小暖无力的坐在走廊上。 休息一下,再想办法筹钱。 …… 医院素来是人气最旺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或喜或悲,或哭或笑,都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谁也影响不了谁,谁也改变不了谁。 对于安小暖来说,妈妈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人。 “姐姐真是好福气,生了个就是出去卖也要筹钱给她治病的乖女儿,如果换做别人,早不管了,姐姐这病也快好了吧!”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将发呆的安小暖拉回现实。 她猛一抬头,看到继母站在icu门口。 珠光宝气的周芝雅虽然年过四十,但依然肤白如雪,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皱纹,体态更是轻盈妖娆,像个骄傲的皇后。 安小暖掀了掀眼皮:“周芝雅,有多远滚多远,我和我妈都不想看到你!” 周芝雅柔柔的说:“小暖,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爱……” “对,我确实不懂,我不懂为什么有的人脸皮可以这么厚,当第三者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狗屁的真心相爱,恶心。” “小暖,你别这样,阿姨特意炖了鸡汤给你送过来,你看你,瘦了好多,姐姐肯定心疼死了。” 周芝雅把手里的保温桶拧开盖子塞给安小暖:“快趁热喝。” “如果不是你,我妈也不会躺在里面,别假心假意,滚。”安小暖顺手给了周芝雅一巴掌。 周芝雅朝电梯口瞥一眼,捂住脸:“小暖,你为什么打我……” 安小暖也看到电梯里出来的人。 她明知道是陷阱也义无反顾的踩了进去,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不打她难消心头之恨。 “你送上门给我打,我怎么能拒绝你的好意!” 安小暖将手中热气腾腾的鸡汤泼到周芝雅头上,随便再给了她几脚。 周芝雅被踢翻在地,痛苦的扭动身子,美丽的脸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楚楚可怜。 “小暖……你想打就打,阿姨只求你原谅,原谅我,小暖,原谅我……” “好啊,等我打死你就原谅你!”安小暖又踢了周芝雅两脚。 身后有沉重的奔跑声传来。 她没回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甩出去,撞上墙,整个后背痛得发麻。 安柏涛扶起周芝雅,回头狠瞪安小暖一眼。 在安柏涛的心里,安小暖和那个恶婆娘一样蛮横不懂事,连周芝雅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周芝雅温婉贤淑,他越发觉得自己当年的决定正确得不能再正确。 “你没事吧?” “没事。”周芝雅脱下外套,掏出手绢优雅的擦脸:“唉,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走路都能摔倒,再过几年,我恐怕只能坐轮椅出来了。” “芝雅,你就别替这死丫头掩饰了,都是她做的好事。” “你看错了,我真的是自己摔倒的。” 第6章 卖身救母 安柏涛不高兴的说:“行了,孰是孰非我心里清楚,芝雅,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死丫头和她妈不会领你的情,你辛苦半天还落不到一个好,以后别再来了。” 周芝雅一脸的痛心疾首:“柏涛,小暖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相信只要我不放弃,小暖一定会接受我,会明白我的苦心,我是真心想和她成为一家人。” 安小暖冷眼旁观。 这对奸夫淫妇还真是合拍,一起出来恶心人,战斗力加倍。 周芝雅推开安柏涛,对安小暖说:“小暖,你爸爸是爱你的,没有他就没有你,他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亲的人,你要恨就恨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打吧,我绝对不还手……” 安柏涛感动不已,抱住周芝雅的肩:“芝雅,谢谢你,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到你。” 安小暖知道安柏涛是怎么想的,最幸运的事是娶到周芝雅,最不幸的事是娶到她妈妈。 呵,奸夫淫妇,连偷情都偷得理直气壮,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安小暖挥手就给了周芝雅两耳光。 声音清脆得像鼓掌。 “死丫头,你连长辈也敢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心肝宝贝挨打,安柏涛气得眼睛都绿了。 不管安小暖是不是他女儿,他都想宰了她。 “哼,雷要劈也是劈你,不知廉耻的老混蛋,这里只有奸夫淫妇没有长辈,一个勾搭闺蜜的老公,一个背着妻子乱搞,社会风气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败坏了。” “死丫头,闭嘴!” 安柏涛要打安小暖,周芝雅抱住他的手臂:“别打,别打!小暖还是个孩子,等她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她不知廉耻抢闺蜜老公还成受害者了? 我呸! 安小暖不客气的斥责:“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玻尿酸也拯救不了你的不要脸。” 周芝雅流泪着,凄凄楚楚:“小暖……你……” “你什么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安小暖不耐烦的挥手:“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不想看到你们。” 这种只会拿眼泪当武器的白莲花也就她那个瞎了眼的生父喜欢,当宝贝供着。 “芝雅,你别拉着我,我今天非打死这个不孝女不可。”安柏涛一使劲儿就抽出了手,朝安小暖挥去。 安小暖也不会那么傻,站着让他打。 “你没资格打我,渣男!” 安小暖将手里的保温桶狠狠砸向安柏涛。 安柏涛毕竟上了年纪,没来得及避让,被分量十足的不锈钢保温桶砸中头,顿时眼冒金星。 “啊,柏涛,你的头……” 周芝雅扶住摇摇晃晃的安柏涛,悲痛的指责:“小暖,他是你爸爸啊,你打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能打你爸爸?” “爸爸?哼,他不配!” 安小暖擦擦手,扬长而去。 “死丫头,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白眼狼……” 安柏涛气得跳脚。 断就断啰,五岁之后,她就没有爸爸。 周芝雅看着安小暖走远,眼底漫过阴毒的冷笑。 她转头看向安柏涛的时候,又是另一幅温婉贤淑的模样。 “柏涛,你额头都肿了,很痛吧?”周芝雅眼泪直流:“都怪我,我不该来,小暖不看到我就不会生气……” 安柏涛叹气:“唉,不怪你,要怪就怪陆雪婵,母女俩都不是好东西,芝雅,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就是娶你,你受委屈了!” “柏涛,我没事……” “死丫头有本事别来找我要钱,她妈的医疗费我不管了!” 听到这话,安小暖恶心透了。 贱男人什么时候管过她妈,她妈住院这两年,也就最开始的时候当打发叫花子给了一万,进了医院钱就不是钱,一万块几天就花光了。 这两年陆雪婵花的几十万医药费都是安小暖在想办法。 钱包里只剩几块钱,连吃一顿最便宜的饭盒都不够。 穷途末路,不过如此。 安小暖走到花园,拿出手机,翻出那个给她打了很多次的号码,犹豫片刻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安小暖,上次你让我考虑的事我已经考虑好了,我不要钱,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负担我妈妈的医药费,直至我妈妈痊愈。” 电话那头的人一口答应,安小暖终于笑了:“谢谢,我现在回家收拾东西,晚些时候派车过来接我吧,我把我家的地址发给你!” 齐政霆正在和公司副总谈事,突然接到齐母的电话:“政霆,炜霆有救了,这次我请回来的人一定可以让他醒过来。” “你又请了哪国的专家?”齐政霆意兴阑珊,恐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齐炜霆车祸昏迷之后齐母白若兰请遍了全世界的名医专家为齐炜霆诊治,但一直没有起色,白若兰始终不相信她的儿子已经变成了植物人,不会再醒过来。 “这次不是专家。” “那是谁?” “你晚上早点儿回来就知道了。” 白若兰高兴的挂了电话,着手准备去了。 齐政霆放下手机,面色依然冷,说了等于不说。 和副总谈完事,齐政霆拿出自己的另外一部私人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发了一条短信给安小暖:“不想要钱了?” 短信发出去许久没有回音,齐政霆忍不住拨了过去。 一连几次都是同一个声音:“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换一个电话打过去,能打通。 贱女人把他拉黑了。 呵,齐政霆的唇畔噙上一抹冷笑,敢拉黑他,真是活腻了,看他怎么弄死她。 安小暖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再把家里打扫了一下。 这套五十平的老房子是她和她妈妈最后的栖身之所。 她也想过把房子卖了给妈妈治病,但是卖了房子她和妈妈就没有家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能卖。 对方打电话来,安小暖下楼,一辆玛萨拉蒂总裁停在外面,和周围老旧的筒子楼格格不入。 司机下车帮安小暖拿行李:“安小姐,夫人在家等您。” “谢谢。” 安小暖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看司机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也知道对方非富即贵。 看来她选对了。 半个小时之后,安小暖到达齐家。 白若兰在门口候着,她一下车,就迎上去嘘寒问暖。 安小暖看着把自己当救星的白若兰,淡淡的开口:“我人已经来了,还请夫人帮我妈妈交住院费。” 第7章 嫁给植物人当老婆 “那是当然,我已经派人过去预交了一百万,一定给你妈妈用最好的药,我还会请专家为你妈妈医治。” 白若兰对安小暖是有求必应,唯恐她一个不高兴反悔。 “谢谢。”安小暖看向金碧辉煌的别墅,凄凉的笑笑,也许这就是命吧! 安小暖跟随白若兰上了楼,在二楼的卧室里见到了昏迷半年的齐炜霆。 齐炜霆消瘦苍白,没有生气,若不是心跳检测仪在跳动,安小暖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看着齐炜霆枯槁的脸,安小暖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 原来是他! 半年前,安小暖为了拿到一名富二代的出轨证据,化身舞娘在酒吧跳舞,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齐炜霆。 安小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齐炜霆每天晚上都会坐在酒吧最靠近舞台的位置,认真的看她跳舞。 齐炜霆和那些一掷千金想包养安小暖的男人不同,他总是很安静,每天给小费,送她花,但不会提出非分的要求。 那么一个儒雅俊朗的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连安小暖看了都不忍心。 白若兰坐在床边,拿毛巾给齐炜霆擦脸:“炜霆,快起来,看看是谁来了,你最喜欢的安小暖啊,她答应嫁给你,当你的妻子,你快起来,妈妈为你们举办盛大的婚礼……” 不管白若兰说什么,齐炜霆都没有反应。 白若兰抹了抹眼泪,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对安小暖说:“我儿子是真心喜欢你,你看,他把你的照片放在床头,就算去出差,也要带着你的照片一起去。” 安小暖也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就是你的丈夫,以后你要和他一起生活。” …… 饭菜已经摆上桌,白若兰给齐政霆打电话:“到哪里了?就等你开饭。” “门口,三分钟。” 白若兰挂了电话,高兴的把安小暖拉到餐厅坐下:“政霆马上就到,平时政霆太忙,很少回来吃饭,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车声传来。 白若兰迎了出去,和齐政霆一起走进别墅。 “妈还担心你太忙不能回来吃饭,今晚就留在家里睡,别走了。”白若兰挽着齐政霆的手,边走边说。 “嗯。” 齐政霆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进门看到在他脑海中萦绕了一整天的女人竟然出现在眼前,全身的肌肉猛地一僵。 安小暖拘谨的站起身,面带微笑的冲齐政霆点点头:“你好。” 白若兰笑着对齐政霆说:“我今天在电话里说的人就是她,安小暖,炜霆很喜欢她,小暖已经答应嫁给炜霆了,婚礼定着月底。” 齐政霆定定的看着恬静的安小暖,眼底阴森得像无尽的深渊。 安小暖低着头,诚惶诚恐。 对于这个家来说她只是一个外人,她还没有做好成为其中一员的准备。 她和顾绍辉的婚礼原本定在这个月月底,现在顾绍辉的新娘换成了安湘湘,而她的新郎也换了人。 但婚还是一样要结。 虽然低着头,但安小暖仍然能感觉到一道摄人的视线,她更慌了,只敢看齐政霆的脚尖。 刚才齐政霆进门的时候,她只匆匆看了他一眼,但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安小暖也算阅人无数,但是像齐政霆这样气场强大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他贵气逼人,俊脸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齐政霆没说话,白若兰担心他不乐意,连忙说:“政霆,以后小暖就是自家人了,你多关照着,有小暖陪着炜霆,炜霆一定会醒过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是委屈了小暖。” “伯母,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安小暖看来,这只能算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将婚姻变成交易的这一天。 齐政霆锐利的视线剜过安小暖的脸,一声不吭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白若兰去书房把齐父叫下来才开饭。 对于齐炜霆和安小暖结婚的事,齐父倒是没什么意见,由着妻子去操办,只要她高兴就好。 小儿子昏迷这半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妻子笑。 别的不说,妻子能重拾笑颜,他就满足了,也不敢奢望儿子能醒过来,毕竟连医生都已经放弃了。 总有一道凌冽的视线笼罩在头上,安小暖浑身不自在。 她抬头看到对面的齐政霆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无底的深渊,跌进去便会万劫不复。 好可怕的眼神,凌冽得可以杀人。 安小暖艰难的冲齐政霆笑了笑,结果齐政霆的眼神更冷了,像春寒料峭的那阵北风,刮得她直哆嗦。 虽然和齐政霆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但安小暖知道,这个家,最讨厌她的人就是他了。 看来以后得尽量躲着他。 吃了饭,齐政霆就走了,连白若兰喊他都不理。 白若兰尴尬的向安小暖解释:“政霆性格孤僻得很,他不是因为你来了才这样,你别放在心上,炜霆就不一样了,谦和有礼,温柔体贴,和他哥完全是两个极端,谁嫁给炜霆谁有福。” 有医生护士佣人一大帮人照料齐炜霆,安小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和他说话。 齐炜霆的房间摆满了医疗仪器,就算成了植物人,也一样享受着人上人的待遇。 白若兰在齐炜霆的房间里给安小暖加了一张床,让安小暖能时时刻刻陪着他。 换了环境,安小暖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早上医生和护士要为齐炜霆做物理治疗,以免肌肉萎缩,白若兰特许安小暖上午出去,但是中午之前必须回到别墅。 下午和晚上,她都必须陪在齐炜霆的身边。 安小暖没让司机送,自己出去坐车,出门的时候白若兰给了她一张信用卡,她的日常花销都可以从卡中支取。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信用卡,而是代表着财富与地位的黑卡。 安小暖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黑卡。 她确实穷,也不用故作清高。 第8章 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 小心翼翼的接过黑卡放进提包,安小暖冲白若兰笑:“伯母,我去看看我妈妈,很快就回来。” “你也别叫我伯母了,这张卡就当我给你的改口费吧!” “谢谢妈。” “嗯,去吧。” 白若兰慈祥的目送安小暖出门,回头看到丈夫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老公,我看小暖挺单纯的,她做那些事都是为了她妈妈,这份孝心实属难得,不然就让她给炜霆生两个孩子吧!” 白若兰坐在丈夫的身旁,小心翼翼的和他商量。 齐振凡斜睨白若兰一眼,冷哼:“那个安小暖年纪轻轻就在那种地方讨生活,能是省油的灯?她当然要在你面前装得低眉顺眼,讨你欢心,她打的如意算盘你看不出来,我可明白得很,把她娶回来给炜霆冲喜可以,但是我们齐家的血脉不能被这种人脏了。” “老公……” “别说了,要么就找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给炜霆生,要么就不生,绝对不能脏了我们齐家的血脉。” “那多麻烦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找不到也得找,这件事你可以交给政霆去办。” “政霆那么忙,我自己想办法慢慢找!” “还有,婚礼一切从简,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我们齐家娶了个夜场女当儿媳妇,我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知道了。” …… 安小暖去了医院才知道她妈妈住进了vip重症监护室。 以前住的重症监护室里面有十几个病人,而vip重症监护室只住了她妈妈一个人。 还有专家为她妈妈治病,二十四小时特护更是寸步不离。 “妈,感觉怎么样?”安小暖坐在床边,握着陆雪婵冰冷的手。 陆雪婵脸色蜡黄,有气无力说:“小暖,住这种病房得花多少钱啊?” “妈,你别担心钱,好好养病,反正安柏涛的钱不用白不用,就算你不用,周芝雅那个贱女人也会用,还不如让你用呢!” 这些年安小暖一直骗陆雪婵是她父亲安柏涛出的医药费。 也只有用安柏涛的钱治病,陆雪婵才能心安理得。 若是让陆雪婵知道自己治病的钱全是安小暖出卖色相赚来的,她恐怕早就出院不治了。 安小暖还特意叮嘱陆雪婵,不要在安柏涛或者周芝雅面前提住院费的事,安柏涛是背着周芝雅付的住院费,若是让周芝雅知道,肯定会闹翻天。 陆雪婵信以为真,还一直以为安柏涛是在补偿她,慢慢的,也就没那么恨安柏涛了。 把妈妈糊弄过去,安小暖憋出了一身冷汗。 从小到大,妈妈都教导她要做一个诚实善良的人,可是她不想把不堪的现实在妈妈的面前撕开,所以习惯了撒谎。 她希望在妈妈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那个纯真无邪的小女孩儿。 这些年的经历连她自己都难以启齿,说出来只会污了妈妈的耳朵。 …… 离开医院,安小暖去了附近的商场给妈妈买衣服。 还有几天就是妈妈的生日,她希望妈妈能穿上她买的新衣服,体体面面的过一回生日。 安小暖早就相中了一件衣服,到商场直奔专柜。 衣服还挂在那里,她高兴的伸手拿了下来。 突然,一个中年女人把她手里的衣服抢了过去,交给旁边的营业员:“我就要这件,帮我包起来。” 到手的衣服被抢走,安小暖不高兴的和那个女人理论:“我也要买,你怎么能从我手里抢走呢?” “就从你手里抢怎么了,我是这家店的钻石vip,有优先购买权!” 那女人趾高气昂的冷睨安小暖,恶言相向:“像你这种个不要脸的女人,就不配穿这么好的衣服,抢别人老公的贱货,滚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安小暖忍着怒火说:“我不知道是谁叫你来羞辱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抢任何人的老公。” 那女人言之凿凿:“还敢说没有,赵白发你认不认识,他老婆是我朋友,他们闹离婚的时候我见过你的照片,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赵白发这个人安小暖当然认识,是她曾经的一个勾引目标。 正因为有她的帮助,赵白发的老婆才能分到赵白发百分之七十的财产。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赵白发的老婆是受害者。 安小暖不想再向这种被蒙在鼓里的人解释。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那女人死死拽住:“贱人,不准走!” 那女人抓住安小暖之后冲试衣间大喊:“小惠,小惠,快出来收拾勾引你老公的贱女人。” 在试衣间试衣服的张小惠匆匆忙忙的跑出来,看到安小暖被自己的朋友周敏抓住,脸刷的一下白了。 她找安小暖勾引赵白发的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还有几栋别墅没过户,万一赵白发反悔,不给过户,那可就麻烦了。 “放手!”安小暖想甩开周敏,可是周敏死死抓住她,在她的手臂抓出好几条血痕。 周敏反手抓住安小暖的头发,大喊道:“小惠,你愣着干什么,快打啊,我帮你抓着她,你狠狠的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有爹生没娘养的贱人,你快撕烂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安小暖痛得眼眶泛红:“嗤……” 张小惠从惊愕中回过神,她如果不打安小暖,肯定会被人怀疑。 先打了再说,以后再补偿她。 张小惠脸色一变,哭喊着冲上去,对安小暖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还一边哭:“你这个狐狸精,为什么要抢走我老公,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就跟着他……” “为了他的生意,我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啊……都是你毁了我的家……呜呜啊……把老公还给我,还给我……。” “你年轻漂亮,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要找我老公?” “是你,是你害得我儿子女儿没有了爸爸,一个家就这么散了……你这个狐狸精,把老公还给我……” 张小惠演技炸裂,就像发了疯,下手格外的狠。 安小暖躲不过,只能抱住头,护住脸。 第9章 打死不要脸的小三 围观群众被张小惠的悲愤感染,同仇敌忾,高喊起来:“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小三,小三不得好死!” 安小暖在心里数着张小惠打了她多少下,这些巴掌可都是要找张小惠要钱的。 “住手!” 突然一个低沉却威慑力十足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 张小惠和周敏还没反应过来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哇……” 安小暖听到众人一声惊呼。 一个穿黑西装的人拉住安小暖的手腕儿快步往外走。 后面有人在问:“这是狐狸精包养的小白脸吗?长这么帅,身材那么好,当小白脸太可惜了……” “谢谢。” 安小暖狼狈不堪的出了专卖店。 她小跑了两步,走到那个男人的身旁抬起头。 看到一张冷峻逼人的脸,彻底震住。 怎么会是他? 齐政霆看着头发乱得像鸡窝的安小暖,一字一句,仿若刺刀:“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嫁给炜霆,下贱!” 安小暖并没有听出齐政霆的声音。 她只觉得他吐出的“下贱”两字比刚才挨的打和骂更伤人。 为了钱,她确实卑微到了尘埃。 安小暖没有解释,兀自笑了,眼底有几分嘲讽。 齐政霆眸色一暗,这个女人竟然还笑得出来,恬不知耻,肮脏至极。 一想到自己单纯善良的弟弟毁在这种女人手里,齐政霆便怒火中烧。 “笑什么?难道你不贱?” “麻烦你搞清楚,不是我想嫁给你弟弟,是你妈妈求着我嫁给他,看在钱的份儿上,我当然不会拒绝,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这么下贱,为了钱什么都干,我也不想装清高,你看得惯就看,看不惯就不看,我以后尽量不在你面前出现。” 安小暖说完就准备走,齐政霆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扯回去面对她:“你既然收了我家钱,就应该恪守本分,不准再勾引男人。” 习惯了被误解,安小暖心态平和:“我现在有花不完的钱,刷不爆的卡,我又不傻,干嘛还要委屈自己应付那些臭男人。” 齐政霆冷笑:“你还挺识时务。” “过奖,谁都想过好日子,我看您贵人事忙,也不是喜欢找茬的主,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的事谢谢了。” 安小暖甩开齐政霆的手,匆匆忙忙的走了。 齐政霆长身玉立,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贵气逼人。 他紧盯安小暖纤细的背影,唇畔噙上一抹嗜血的冷笑。 …… 安小暖赶在中午之前回到齐家大宅,吃了午餐就陪在齐炜霆的身旁。 她和他不熟,没什么话好讲,只能拿一本书,念给他听。 晚上,安小暖洗了澡,赤身站在镜子前查看自己身上的伤痕。 张小惠还真是下了狠手,打得她满身都是淤青,好在下午给她转了一万块钱,这顿打也没白挨。 镜子的另一边,齐政霆深眸微眯,透过镜子冷冷的注视着安小暖。 齐政霆的房间就在隔壁,两边浴室相连,透过双面镜,安小暖的一举一动都在齐政霆的掌控当中。 她洗澡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她。 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她娇媚婀娜的模样,耳畔,仍然有她渴望的喘息回荡。 昨晚他回到自己位于市区的公寓,一夜辗转反侧,没能入睡。 体内蛰伏的欲望仿佛就在一夜之间苏醒,体内的困兽叫嚣着欲再次冲入那紧得让人窒息的甬道。 身体肿胀得快要爆炸了。 齐政霆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欲火压了下去。 镜子的另一边,安小暖拿出医生开的消炎药膏轻柔的涂抹在隐秘地带。 安小暖的手指滑过,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男人帮她涂抹药膏的画面。 画面很模糊,她甚至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但是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却让她口干舌燥。 “唔……” 安小暖羞涩的闭上眼睛,手撑着洗脸台,继续将药膏涂抹均匀。 看着娇羞妩媚的安小暖,齐政霆的身体硬得像石头。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放在镜子上,顺着安小暖的身体曲线游走。 齐政霆甚至能清楚的想起她的皮肤有多细腻。 大手蓦地握紧。 只是简单的涂个药,安小暖却面色潮红,额上布满汗水,仿佛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战。 她洗了手,拿毛巾擦擦汗,穿上睡衣。 安小暖的纯棉睡衣已经洗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反而有种邻家女孩朴质的美好,让人忘记她是个专门勾男人魂的妖精。 她穿上睡衣便出了浴室。 佣人给安小暖端来一杯热牛奶。 安小暖第一次喝到这么浓稠,这么醇厚香甜的牛奶,三口两口就喝完了。 喝完牛奶,她倒头就睡,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夜色寥落寂静,房间里的书架突然动了,像一扇门似的被打开,身材颀长的齐政霆从夜色中走出来,站在安小暖的床边。 她睡得正香,连齐政霆站在床边她也浑然不觉。 齐政霆刚刚洗了澡,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龙延香,神秘迷人。 他微眯着眼,深邃的眼眸冷冷的打量着安小暖。 安小暖睡觉不老实,踢开了被子,两条白花花的腿暴露在空气中。 睡衣的领口开得比较大。 齐政霆就像着了魔似的伸出手,在安小暖的身上恣意揉捏。 安小暖睡得很沉,就像木偶人一般由着齐政霆摆布。 齐政霆体内的小火苗迅速燎原,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捏住安小暖的下巴,打开了她的嘴…… 安小暖梦到自己嘴里被人塞进了东西,一直往她喉咙里捅,她难受极了,想哭,哭不出来,想喊,也喊不出声。 意识越来越清醒,可是她就是醒不过来,仿佛坠入了梦魇般,睁不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往她喉咙里灌了很多咸腥的液体,呛得她直咳嗽。 第10章 如果技术好,再给你加一万 翌日,安小暖醒来仍然觉得喉咙不舒服,嘴里有一股咸腥中夹杂回甜的味道。 刷了牙洗了脸,安小暖换衣服下楼,看到昨晚给她送牛奶的佣人。 “以后牛奶里面不要放糖。” 她以为嘴里的异味是因为睡前喝的牛奶放了糖,并没有多想。 都说晚上睡前喝牛奶可以提高睡眠质量,可她昨晚做了一夜的怪梦,今儿个起来身子还乏得很,比睡觉前还累。 安小暖刚刚坐下,齐政霆便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下了楼。 他五官立体,气质清冷,模特般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 只要齐政霆出现的地方,他便是金光闪闪的存在,连阳光在他的面前也会黯淡。 安小暖看到齐政霆,蓦地想起昨晚的梦,脸刷的红了,她居然梦到自己和齐政霆做那种事,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天啊,她一定是疯了。 虽然齐政霆长得很帅,身材很好,但也不能把他当成yy的对象啊! 安小暖埋下头,尴尬的拿着三明治往嘴里塞。 眼角的余光扫到齐政霆走近,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连手都僵硬了。 她听到白若兰说:“政霆,你搬回来住吧,早上陪妈一起吃饭!” 昨天晚上,齐政霆突然回来,白若兰高兴坏了,巴望着他每天都能回来,这家里就热闹了。 安小暖在心底大喊大叫:“千万不要搬回来啊!” 若是齐政霆搬回来,那她和他碰面的机会岂不是会增多。 可是齐政霆根本听不到安小暖的心声,他爽快的应:“好!” “真的?太好了!”白若兰笑开了花:“以后晚上不忙就回来吃饭,提前打个电话,妈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菜。” “嗯。”齐政霆优雅的端起牛奶,幽深的眼眸淡淡的扫过安小暖。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齐政霆一出现,安小暖就紧张,特别是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有种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感觉。 她匆匆忙忙的吃完三明治喝完牛奶,抹抹嘴站起身:“爸,妈,我去医院了,中午吃饭前回来。” 白若兰笑着说:“让政霆送你,他去公司,刚好顺路。”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很方便的。” 她看到齐政霆就紧张,哪里还敢坐他的车,躲他都来不及呢! 白若兰说:“小暖,都是一家人,你就别客气。” “我没客气……” “没客气就行好,你等着政霆一起。” “好,那就麻烦大哥了。” 再拒绝就显得她心里有鬼,安小暖低着头,声音弱弱的。 “不麻烦。” 齐政霆冷睨安小暖一眼,继续用餐。 他用餐的动作优雅到了极致,就算安小暖等着他,他也一样不急不徐。 坐秦政霆的车,安小暖识趣的没有做副驾驶位,而是去了后座。 保时捷卡宴的车厢宽敞舒适,可是当齐政霆身上淡淡的龙延香钻入安小暖鼻子的时候,她竟然被憋得喘不过气。 不可描述的梦境瞬间涌入脑海,她不由自主的夹紧双腿,屏住呼吸,打开了车窗。 安小暖的手机响了,看到是顾绍辉的来电,心如针扎般的痛。 她到底还是放不下他。 曾经,她以为顾绍辉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美好的人,他正直阳光,可望而不可即。 她极力在他面前维持自己单纯天真的形象,希望能成为和他一样美好的人。 当一切的伪装被撕开,彼此变得如此的不堪,曾经的美好都没有了。 “什么事?”她的手在颤抖,眼眶泛红,泪水摇摇欲坠。 顾绍辉不带感情的问:“你在医院?” “干什么?” “我找你有事,你是不是在医院?” “路上,还有十分钟,你找我什么事?” “见面再说。” 顾绍辉迅速挂断电话,安小暖低着头,偷偷的擦眼泪。 这些年,她帮助至少五十个女人拿到了丈夫或者男朋友出轨的证据。 明明知道男人靠不住,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竟然天真的以为顾绍辉和那些男人不一样。 男人不出轨,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大罢了。 驾车的齐政霆透过后视镜看了安小暖一眼,见她在抹眼泪,唇畔噙上一抹嘲讽。 …… 到达医院,安小暖下车,还没来得及道谢,齐政霆便驾车离去。 安小暖自嘲的笑笑,讨厌她讨厌到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又何必让她上车。 “车不错,昨晚肯定赚了不少钱吧?” 一个讽刺的声音带着冷笑传来。 安小暖闭了闭眼睛,不回头也能想象出顾绍辉脸上让人心痛的表情。 安小暖不回头,顾绍辉继续说:“你这身价一晚上也就一万块吧,要钱你早说啊,何必在我面前装得冰清玉洁,今晚陪我,我给你五万,如果技术好,再给你加一万!” “无耻!”安小暖忍着心痛,回头朝顾绍辉打过去。 顾绍辉抓住安小暖的手臂,咬着牙凑近她:“安小暖,你可以被别的男人骑,怎么就不能让我骑,好歹我们也相爱一场,就我们这关系,你还应该给我打个折。” 相爱一场? 现在听起来就是个笑话。 她怎么会爱上这么无耻的男人。 不听她解释,就给她判了死刑。 他根本不知道她这些年为了给妈妈筹医药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他也根本不知道,为了干干净净的和他在一起,她拒绝了多少一掷千金想包养她的大富豪。 他帮过她多少? 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她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问心无愧。 安小暖愤怒的抽回手,深吸一口气,问:“你找我什么事?快说!” “哼,果然是婊子无情。” 顾绍辉一脸的厌恶,拿了张湿巾出来,慢条斯理的擦手。 这分明就是在嫌弃她脏。 安小暖双手握拳,强忍着眼泪。 “顾绍辉,没想到你这么幼稚,大驾光临就是为了来羞辱我?” “羞辱你?呵,就凭你也配?” 顾绍辉将擦了手的湿巾扔进垃圾筒:“我来是想要回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 第11章 那女人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贱货 顾绍辉一说,安小暖才想起上个月穷疯了,把顾绍辉送给她的订婚礼物拿去当了三万块交住院费。 她原本打算在婚礼前想办法赎回来。 现在顾绍辉找她要,她哪里拿得出来。 安小暖心头一阵乱烦,面不改色的说:“送给我的东西还要回去,顾大少也太小气了。” “那是我妈妈的嫁妆,别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但我妈妈的嫁妆我必须拿回去。”顾绍辉冷冷的说:“快还给我!” “拿回去送给安湘湘?” “不管你的事。” “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不可能带在身上,放家里了,你明天再过来拿。” “我现在就和你去拿。”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 “你是不想还吧!” “一对破钻石耳环,谁稀罕,我说了明天给你就明天给你,我要去看我妈了,你自便。” 安小暖说完就要走,顾绍辉抓住了她的手腕,恶狠狠的说:“安小暖,我看就是明天你也拿不出来,怎么不直接说,你已经把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卖了。” 安小暖一怔:“我没卖!” 她会去赎回来。 “不光是订婚礼物,还有情人节礼物,圣诞节礼物,生日礼物,我送给你的那些项链戒指就没见你戴过,你告诉我,那些礼物都去哪里了?” 安小暖沉默不语。 那些礼物确实都被她当掉了,除了订婚礼物,别的礼物她都没打算赎回来,因为没那个能力。 “安小暖,我知道你妈有病需要钱,但这也不是你堕落的理由,我说帮你付医药费,你还在我面前装清高,放长线钓大鱼是吧,厉害啊!” 顾绍辉愤怒的瞪着安小暖,一双眼睛快喷出火来。 他紧紧抓着安小暖的手腕儿,那股子狠劲儿,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疼……”安小暖痛得皱眉:“放手。”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顾绍辉恨透了安小暖。 被她欺骗,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就像个傻子,以为自己找到了世界上最单纯美好的女孩子,一心一意的要娶她为妻。 结果……tmd就是个贱货,一个用钱就能买到的婊子。 他付出的感情就像一个笑话。 越想越生气,顾绍辉愤怒的吼了出来:“安小暖,你不是缺钱吗,现在跟我去酒店,我给你十万。” “滚开,我不要你的钱!”安小暖气炸了:“放手!” “连老男人你都愿意陪,我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把本少爷伺候好了,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顾绍辉恶狠狠的将安小暖羞辱得体无完肤,拉着她就往附近的酒店走。 “放手,顾绍辉,你混蛋,放开我,放开我……我根本不是那种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卖过,你这个混蛋……混蛋……呜呜……” 安小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是这一刻,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她委屈的失声哭了出来:“顾绍辉,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 “你tm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卖过,你身上这些是什么?” 顾绍辉粗暴的撕扯安小暖的衣服,露出她胸口未消的吻痕。 “放手……”安小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使劲儿推开顾绍辉。 顾绍辉怒骂:“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不是缺钱吗,本少爷给你钱,本少爷可比那些老男人强多了,别tm不识好歹。” “你放开我……再不放手我报警了……” 安小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眼前这个无耻下流的男人真的是她爱了三年的人吗? 为什么如此的让人恶心。 爱情面目全非,爱人狰狞不堪,安小暖痛不欲生。 “好啊,你报警啊,我tm到想看看,警察来了是抓我还是抓你,我算是长见识了,出来卖还这么理直气壮,婊子!” 顾绍辉一口一个“婊子”一口一个“出来卖”让安小暖绝望到心如死灰。 她流着泪,顺给了他一耳光:“顾绍辉,你给我闭嘴,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没有资格羞辱我,你才是婊子,你全家都是婊子!” 被安小暖打,顾绍辉恼羞成怒,愤恨的抬起手,准备打回去。 “啊……”看到顾绍辉的手挥向自己,安小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 可是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安小暖偷偷张开指缝,看到顾绍辉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停在了半空中。 安小暖松了口气,手从脸上移开,一连退了好几步。 顾绍辉转头瞪向抓着他的年轻男人,冷笑道:“这么快奸夫就来了,安小暖,你行情不错啊!” 年轻男人微微皱眉,松开顾绍辉的手:“请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根本不认识这位小姐,你一个男人大庭广众的欺负女人不觉得羞耻吗?” “你不认识她怎么知道她是小姐?” 顾绍辉在年轻男人的胸口拍了拍:“哥奉劝你一句,那女人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贱货,玩玩可以,别动真感情,不然……呵,吃亏的可是你。” 顾绍辉深深的看向泣不成声安小暖,苦笑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谢你。” 安小暖反手擦去眼泪,向那个年轻男人道了谢,埋头跑了。 闹剧终于结束了,被那么多人围观,她现在只想钻地缝。 安小暖去洗了脸,等眼睛没那么红了才到病房和母亲见面。 有医生护士的精心照料,陆雪婵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来的路上安小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陆雪婵自己已经和顾绍辉解除了婚约的事。 说了妈妈肯定会担心,会追问原因,怕就怕妈妈打电话给顾绍辉,顾绍辉必定会趁机恶意诋毁她,妈妈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思前想后,安小暖决定不说,暂时隐瞒。 不知情的陆雪婵还劝安小暖多陪陪未来婆婆,和婆家搞好关系,医院这边没什么事她就别来了。 安小暖找借口敷衍了过去,认真帮陆雪婵按摩腿脚,舒经活血,防止肌肉萎缩。 护士进来让安小暖去办公室一趟,主治医生找她。 陆雪婵住进vip加护病房之后换了主治医生,安小暖还没见过,只听说姓严,年初才从国外回来,是医院高薪聘请的医学专家。 第12章 贱女人的身边从来不缺男人 安小暖想当然的认为能当上专家至少得四五十岁,不年轻了,可是看到严医生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也太年轻了吧! 不但年轻,她还见过他。 “你就是严医生?”安小暖吃惊不小,眼前不就是帮她斥退顾绍辉的人吗? 居然又见面了。 “是,又见面了。”再次见到安小暖,严临渊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温文尔雅的摊手:“请坐。” 原本安小暖并不介意被人误会,但是这个男人是她妈妈的主治医生,万一他不小心说漏嘴,让她妈妈知道,她再解释都来不及了。 安小暖想了想,心平气和的说:“今天早上那个男人是我的前男友,本来我们这个月月底结婚,不过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希望严医生能帮我保守秘密,我妈妈还不知道我和他分手的事。” “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严临渊微微一笑:“我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你妈妈的治疗方案,我准备为你妈妈实施手术。”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 “百分之六十。” 安小暖沉默了,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并不算高,她害怕用妈妈的生命冒险。 严临渊看出安小暖的犹豫,安抚道:“我已经和你妈妈说过了,她不想一辈子躺在病床上,愿意实施手术,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严医生,我回去考虑一下,明天再答复你,好吗?” 人命关天,安小暖也不敢贸贸然的下决定。 “好。” 严临渊专注的看着皱眉沉思的安小暖,心脏蓦地砰砰乱跳起来。 第一次看到这么符合他审美标准的女孩子,白净的脸饱满得像苹果,眼睛又大又圆,鼻子小小的,嘴唇像花瓣般娇嫩。 漂亮的女孩子他见过很多,但合乎他心意的很少很少。 严临渊忍不住又多看了安小暖几眼。 越看越漂亮,心脏也跳得越快! …… 齐政霆透过倒车镜看到安小暖一下车就被男人纠缠。 他脸色深沉,胸口燃起怒火。 车绕着环岛转了一圈,又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齐政霆的车就停在了医院的马路对面,他点燃一支烟,一边抽一边冷冷的看着安小暖和顾绍辉拉拉扯扯。 贱女人! 他的唇畔噙上不屑的哂笑。 当顾绍辉抬手要打安小暖的时候,齐政霆条件反射的打开门下地。 当他看到一个年轻男人适时阻止了顾绍辉,又收回了脚。 贱女人的身边从来不缺男人。 他踩下油门,急驰而去。 到了公司,齐政霆完全没心思工作,满脑子都是安小暖哭泣的脸。 他不由自主的拿出备用手机,拨打安小暖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安小暖那裹了蜜似的声音传来:“你好,哪位?” “五十万不要了?” 和安小暖通电话的时候齐政霆用了变声软件,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安小暖一怔,心生悲愤:“神经病,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就杀了你!” 骂完她便火速挂断了电话。 齐政霆的眼底一片阴森恐怖。 安小暖快气死了,都说走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那个男人就是她遇到的那个鬼。 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她就有掐死他的冲动.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卑鄙无耻下流的男人? 虽然没见过他的样子,但从他的声音和他做的那些事可以猜到肯定是一个龌蹉猥琐下流卑鄙无耻的男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这么个恶心的男人,安小暖就想自杀。 平复了心情,安小暖去vip加护病房看妈妈。 陆雪婵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见安小暖进门,眉开眼笑:“小暖。” “妈。”看到妈妈慢慢好起来,安小暖很欣慰,不管她做出多大的牺牲,只要妈妈好好的就值得。 母女俩商量手术的事,陆雪婵最担心的不是手术的成功率,而是手术费。 “小暖,这次手术的钱就不要找你爸要了,把房子卖了吧,妈一直想把房子留给你,可是……妈想堂堂正正的参加你的婚礼,想看着你生宝宝……小暖,你会原谅妈么?” 陆雪婵眼泪直流,紧紧握着安小暖的手。 她舍不得离开她乖巧懂事的女儿。 如果她死了,她的小暖就成了没有妈妈的孩子。 以后就算受了委屈,连娘家人都没有,为了女儿,她也要活下去。 安小暖反手抹去眼泪,故作坚强的说:“妈,你就安心做手术吧,手术费我会想办法。” “小暖,是妈连累了你,妈对不起你……” “妈,别这么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为了你,这点儿苦不算什么。” 安小暖抱着陆雪婵,低声抽泣。 这些年母女俩相依为命,是亲人也是彼此的精神寄托,安小暖愿意为了陆雪婵做任何事,陆雪婵为了她也一直在和病痛做着斗争。 有时候陆雪婵痛得受不了了,想一死了之,但是念着安小暖,又咬紧牙关挺过去。 …… 在病房陪了妈妈一个小时,探视的时间结束,安小暖念念不舍的离开医院。 在医院门口,安小暖就被安湘湘挡住了去路。 安湘湘正在医院保胎,得知顾绍辉来找安小暖就坐不住了,穿着孕妇照跑来找安小暖麻烦。 “好狗不挡道。” 安小暖冷睨愤怒的安湘湘一眼,扭头从她的身边绕过去。 安湘湘气急败坏的抓住安小暖的包:“绍辉找你干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我告诉你,绍辉是我的,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安湘湘在顾绍辉面前装得楚楚可怜,柔弱善良,但单独和安小暖见面的时候,真面目一览无遗。 看到安湘湘这么紧张顾绍辉,安小暖唯有冷笑:“呵,你的绍辉来找我复合呢,他还想我跟他去酒店开房,我看你的绍辉已经把你玩腻了,你还是把孩子打啰,省得以后后悔。” 安湘湘气得浑身发抖:“绍辉怎么可能要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一定是你勾引绍辉,我撕烂你这个贱人的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第13章 都被男人玩烂了还装清高 安湘湘抬手就朝安小暖扇过去。 安小暖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正想打回去,安湘湘扯开嗓子大喊:“连孕妇也打,你还是人吗?” 听到“孕妇”两个字,安小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这一迟疑,安湘湘抽回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安湘湘打安小暖的时候可一点儿也没顾及自己是孕妇,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安小暖被安湘湘打得两眼冒金花,脸火辣辣的痛,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安湘湘趾高气昂的威胁道:“安小暖如果你再敢勾引绍辉,我就去告诉你妈,她治病的钱全是你卖身得来的,我看你妈还有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不准去找我妈!” 安小暖双手握成了拳,她妈妈是她的软肋,任何人都动不得。 “如果你再勾引绍辉,我也不会心慈手软,咱们走着瞧,哼,贱人,烂逼,都被男人玩烂了,绍辉。” 安湘湘狠狠剜了安小暖一样,像只孔雀,得意的走了。 看着安湘湘走远,安小暖才捂着火辣辣的脸埋头走出医院,乘车前往典当行,想赎回顾绍辉送给她的订婚礼物。 典当行的店员告诉她,那对钻石耳钉当期已过,不能赎回。 “那我买好不好,我买那副耳钉。”安小暖急切的说。 赎回耳钉,然后砸到顾绍辉的脸上,从此以后,她和他就两清了。 店员查询了当品记录,很遗憾的告诉安小暖:“不好意思小姐,您在我司典当的钻石耳钉前天已经卖出去了,您看要不要买回其他典当货品。” 安小暖摇摇头:“其他的东西我就不买了,我只想要那副钻石耳钉,能帮我找到购买人的电话吗,我自己想办法买回来。”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没有买家的电话,就算有,买家的信息也是绝对保密的,我不能帮你找。” “哦,谢谢,打扰了。” 安小暖失落的走出典当行,转身去附近的商业街,想找一对类似的钻石耳钉还给顾绍辉。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差不多大小的钻石耳钉售价都在三十万以上,她三万就当了,亏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三十万,她疯了才会买。 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安小暖赶在中午之前回了齐家。 中午就只有白若兰和她在家吃饭,齐父去他持股的公司开董事会去了,下午才回去。 吃饭的时候,白若兰告诉安小暖:“小暖,我和你爸准备去瑞士玩一段时间,炜霆就麻烦你照顾了。” 安小暖善解人意的微笑:“好,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炜霆,你和爸玩得开心。” “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 白若兰点点头,看向安小暖的眼里满是深意。 吃完午餐,白若兰回房间给齐政霆打电话:“政霆,我和你爸想去瑞士玩,小暖的事你多操心。” 齐政霆听出了白若兰的弦外之音,懒懒的问:“她的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和你爸爸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小暖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你爸的意思就是让你在家试试小暖,看她能不能守妇道,你懂妈的意思吧?” “懂,但是很无聊。” 让他怎么试? 床上试? 那就不用试了,安小暖就是那种女人无疑。 白若兰苦口婆心的劝解齐政霆:“儿子,这可关系着我们齐家的声誉,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如果小暖对你有不轨的企图,一定要告诉妈。” “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挂吧,我去收拾东西,明天就走。” “嗯。” 齐政霆挂断电话,把玩着手中的钻石耳钉,那对钻石耳钉正是安小暖当掉的那一对。 看着那对耳钉,齐政霆的唇畔噙上一抹冷笑,价值百万的钻石耳钉被安小暖三万块就当了,真是个既贪财又没脑子的女人。 齐政霆突然对试探安小暖这件事来了兴趣。 她勾引男人的功夫,他确实没试过,试试也无妨。 …… 安小暖没想到老两口说走就走,头天说要去瑞士,第二天就出发。 有钱就是好啊! 第二天一早,她和齐政霆一起送老两口去机场。 在安检口,白若兰拉着安小暖的手,说了些辛苦她了之类的客套话,然后高高兴兴的和丈夫过安检,准备登机。 老两口一走,安小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故作轻松的说:“大哥,你忙就先回公司吧,我坐轻轨去医院看我妈妈。” “不忙。”齐政霆阴冷的视线扫过她的头顶:“走。” “那就谢谢你了,大哥。” 安小暖深吸一口气,跟上齐政霆的脚步。 突然齐政霆脚步一滞,安小暖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撞上去的一刹那,满鼻子都是龙延香,安小暖吓得连连后退,摸着撞疼的鼻子道歉:“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齐政霆缓缓回头,冷睨安小暖,本想训斥她几句,蓦地想起母亲的叮嘱,脸上冷漠不耐烦的表情立刻变了样。 “我看看,撞疼了吗?”齐政霆拉开安小暖的手,温柔的眼神如春风拂面,安小暖只感觉脸上一热,心跳骤然加速。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沉稳的呼吸,还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龙延香。 “我没事,没事。” “红了。”齐政霆朝她的鼻子伸出手。 安小暖大惊失色,急急后退,一下撞到路人的行李箱,整个人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齐政霆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把她拉入自己宽阔坚实的怀中,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站稳,别慌。” “我没……没慌……”安小暖已经语无伦次了,齐政霆的怀抱简直不要太温暖舒适。 “呵。”齐政霆轻笑一声,松开了安小暖:“晚上我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不用等我。” 他说话的语气极为温柔,就像丈夫在叮嘱新婚的妻子,就连幽深的双眸,也像燃着熊熊的火焰。 “嗯。” 安小暖突然想起这几天晚上齐政霆都在她的梦中出现,脸蓦地红了。 她低着头,看着齐政霆的鞋头调转方向,越走越远,狂乱的心跳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第14章 床上功夫不错 老两口一走,别墅更冷清了。 安小暖去医院看了妈妈之后中午没有回别墅吃饭,约了言欢出去吃牛排,顺便把借言欢的钱还给她。 安小暖去atm取了钱,然后在本市最高档的西餐厅里等言欢。 言欢到餐厅就要拉安小暖走。 “这里太贵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她知道安小暖赚钱不容易,就算有钱也要省下来给陆雪婵付医药费,她不忍心花安小暖的钱。 “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不用为我省钱。”安小暖喜滋滋的拉着言欢的手:“你不是一直说以后发达了一定要来这里吃和牛吗,今天让你吃个够。” 言欢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小暖,你发财了啊,这么大方。” “发财倒是没有,不过以后不用为钱发愁了。”安小暖拉着言欢坐下,把自己新郎换人的消息告诉了她。 才短短几天不见,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言欢惊得合不拢嘴:“小暖,你真的要嫁给一个植物人?” 安小暖坚定的点点头:“反正男人都靠不住,嫁给植物人也没什么不好,不用担心他出轨,还有花不完的钱,最重要的是我妈妈能好好的活下去。” 现在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言欢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你放得下顾绍辉?” “他和安湘湘都有孩子了,我有什么放不下的,在他的心目中,我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那么脏,根本配不上他,我也不想再被他羞辱。” 安小暖的唇畔噙着自嘲与伤感,眼眶泛起红光。 毕竟是爱了三年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被顾绍辉羞辱的时候,她真有绝望到天崩地裂的感觉。 “小暖。”言欢握紧安小暖的手:“过得轻松些也没什么不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欢欢。”安小暖倍感温暖,她打开提包,把钱拿出来交给言欢:“我未来婆婆给了我一张无限额黑卡,不是我的名字不能绑定手机银行,只能取现金给你。” “无限额黑卡?” “是啊。” 言欢夸张的瞪大了眼睛:“你未来老公还有兄弟吗,植物人也可以,介绍给我啊!” 安小暖笑得合不拢嘴:“我未来老公有个哥哥,很帅的,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好啊!” 和言欢在一起最开心了,安小暖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可是突然进门的人让她脸上的笑蓦地一僵,整个人像冻住一般,动不了了。 “见鬼了啊?”言欢循着安小暖的视线回头,看到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安小暖没说话,收回目光,闷头喝柠檬水。 进门的齐政霆也看到了安小暖,他约了几个朋友过来吃饭,没打算介绍安小暖,他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并未停留。 但是齐政霆没要包间,而是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安小暖。 他落座不久,朋友们也陆陆续续来了。 加齐政霆在内,一共四人, 坐在齐政霆左边的白敬煊挑眉道:“看到那边那个穿蓝色裙子的女人了吗?” 齐政霆眼锋一转,穿蓝色裙子的女人正是安小暖。 “看到了,怎么,睡过?”玩世不恭的陆子峰调侃道。 “我倒是没睡过,不过听说床上功夫不错,伺候男人很有一套。”白敬煊神神秘秘的说:“她以前是天上人间的头牌,已经辞职,不知道现在被谁包养了。” 厉少承哂笑:“管她被谁包养了,放眼咱们江城,谁敢不给你白二少面子,只要你开口,自然有人把她送上你的床。” “嘿嘿,这种女人看看就好,让我玩我还嫌脏。”白敬煊的眼睛已经黏在了安小暖的身上。 安小暖美得仿佛不食人间,而身材却又饱满得像熟透的蜜桃,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勾魂夺魄,见过她的男人都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除了齐政霆,那三个男人都盯紧紧着安小暖,已经开始幻想她在他们身下辗转娇吟的勾人模样。 齐政霆冰冷的眸光淡淡扫过三人,不屑的冷哼。 白敬煊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齐政霆:“三哥,炜霆好像很喜欢她,我在天上人间见过炜霆几次,炜霆还为了她和人打架,炜霆对她可不是玩玩那么简单。” 齐政霆掀了掀眼皮,看了安小暖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吗,我不知道。” 陆子峰暗地里踢了白敬煊一脚,示意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难道他不知道齐炜霆现在还昏迷不醒吗,说这些干什么? 白敬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干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齐政霆优雅的吃着牛排喝着红酒,他看似漫不经心,却一直注意着安小暖的一举一动。 安小暖也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扫他一眼,她不知道他是真没看到自己还是假没看到自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就怕他会突然和自己打招呼。 不过安小暖担心的事一直没有发生。 她用完餐就匆匆离开了餐厅。 “走这么快干什么,你是不是给的假币,怕被人发现啊?”言欢追着安小暖走出餐厅,一路还抿着嘴,回味和牛美妙的滋味儿。 安小暖哭笑不得,解释道:“刚才你说很帅的那个男人就是我未来老公的哥哥,他很讨厌我,我还是不要在他的面前出现的好。” “啊?”言欢惊道:“你未来老公的哥哥这么帅,那你未来老公肯定也很帅,回去发张照片给我看看啊。” “好,回去就给你发。” “你刚才说你未来老公的哥哥很讨厌你?他为什么讨厌你?你这么美,哪个男人不喜欢,他居然讨厌你,眼睛有病啊!” “他可能是觉得我人品不好吧!” 知道自己风评不好,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安小暖说着抬起头,竟然看到坐在落地窗边的齐政霆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对,尴尬的摆摆手。 齐政霆冷着脸,收回锐利的目光,对冲他挥手的安小暖视而不见。 第15章 XX肯定爽 被齐政霆无视,安小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拉着言欢就走。 坐在齐政霆对面的陆子峰看到安小暖冲楼上挥手,不正经的笑着问:“那女人在勾引谁?” 齐政霆没搭腔,端起红酒小啜了一口。 白敬煊和厉少承异口同声的问:“哪个女人?” “就是天上人间的头牌,刚才好像朝我挥手了,嘿嘿,送上门的,倒是可以玩玩。”陆子峰饶有兴味的看着安小暖婀娜的背影,点评道:“屁股这么圆,后入肯定爽。” 齐政霆心里虽然厌恶着安小暖,但在发小说出这种露骨的话的时候,投过去一道凌冽的视线。 陆子峰被齐政霆盯得一哆嗦,讪讪道:“三哥,你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吗,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也入得了你的眼? “被你恶心到了。”齐政霆的眉梢眼角满是不屑。 陆子峰笑道:“嘿嘿,我就说嘛,三哥有洁癖,别人用过的杯子都不会用,更何况是女人,三哥,你也抓紧了,不然以后真的只能去小学给我们找三嫂了,哈哈哈。” “无聊。” 齐政霆勾唇哂笑,眼角的余光扫向安小暖离开的方向,已经不见人影。 …… 安小暖回到齐家,就在房间里陪齐炜霆。 她突发奇想,打开投影仪放电影,然后让佣人把齐炜霆扶起来坐着,在他的后背垫几个垫子,坐得稳稳当当和她一起看电影。 安小暖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看过电影了。 妈妈病倒之后她每天都是疲于奔命,哪像现在这样有闲情逸致。 侧头看一眼齐炜霆,她挺同情他的。 年纪轻轻就成了植物人。 家里有钱又有什么用,能不能醒过来依然是个未知数。 安小暖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午电影,连晚饭都是佣人送到房间里吃的。 此时此刻,恐怕是这么多年来她最舒服的时候了。 吃了饭还有水果,各种价格昂贵的进口水果可以吃个够。 晚上十点,佣人准时把牛奶送到房间,喝完牛奶就可以睡觉了。 佣人来帮齐炜霆擦拭身体,安小暖赶紧走出房间。 坐了十个小时,去花园里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她出门就看到腰间围着白色浴巾赤裸上身的齐政霆迎面而来。 他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淡淡的龙延香,浴后慵懒的神情透出浓浓的男性魅力。 特别是他腹部那八块有型的腹肌,简直能亮瞎安小暖的眼。 安小暖出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房门口,尴尬的低着头:“大哥。” “嗯,还不睡?” 齐政霆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撩人。 安小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今天齐政霆温柔得像另外一个人。 早上也是,现在也是,感觉怪怪的。 她宁愿他高冷孤傲,不要搭理她。 “马上就睡。”瞌睡说来就来,安小暖打了个呵欠,可是佣人还在给齐炜霆擦拭身体,她不方便进去。 “晚安。” “晚安。” 安小暖埋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齐政霆从她面前走过,她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儿,想起早上被他搂在怀里的一幕,耳根子都红了。 安小暖太紧张,没注意脚下的台阶,踩滑了整个人就倒了出去。 倒下的一瞬间,她下意识挥舞双手,想抓到一个支撑物。 结果支撑物没抓到,把齐政霆腰间的浴巾给抓了下来,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哎哟……” 安小暖摔得七荤八素,一双温暖的大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大哥……”起身的过程中,她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齐政霆象征男性尊严的伟岸,顿时热血逆流,直冲脑门。 “哎呀!”她大叫一声捂住眼睛:“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齐政霆语中带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以把浴巾还给我了吗?” “呃?”安小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捂脸的时候,手里齐政霆的浴巾也一并捂在了脸上,窘得想钻地缝。 “对不起!” 她连忙把浴巾还给齐政霆,背过身去不看他。 齐政霆将浴巾重新围在腰间,看着一惊一乍的安小暖,唇畔噙上冷笑。 她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确实会勾引男人。 若有似无的撩拨可比主动送上门更让男人兴奋。 他已经兴奋了! “没关系。”齐政霆拍了拍安小暖的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就在齐炜霆房间隔壁,听到关门声,安小暖才松了口气。 她踢了门口的台阶一下,在心里抱怨,房间门口修台阶干什么,害她出丑,真是讨厌。 在花园里走了十分钟,安小暖回到房间,佣人已经给齐炜霆擦完身体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他安详的躺在床上,就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安小暖洗完澡就睡了,睡得格外香甜。 凌晨,齐政霆忙完工作,穿过秘密通道来到齐炜霆的房间。 看到熟睡中的安小暖,他的脑海中就响起陆子峰说过的话:“屁股这么圆,后入肯定爽。” 他倒是很想试试后入的姿势。 果然是个妖精,连他这种不好女色的男人都把持不住。 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沦。 齐政霆掀开安小暖身上的薄被,钻了进去。 “唔……”安小暖睡得迷迷糊糊,推了齐政霆的头一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绍辉……别……别胡闹……” 第16章 荡妇,我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听清楚安小暖的梦话,齐政霆眸色一冷,狠狠咬住她雪峰顶盛开的红梅。 “疼……” 安小暖小脸皱成团,扭了扭身子。 齐政霆的伟岸已经到达安小暖幽闭的花园,但终是忍了下来,他腾身而起,掰开安小暖的嘴,泄愤似的狠狠捅了进去。 “唔唔……” 安小暖被堵得喘不过气,难受的低吟在喉咙里辗转。 强烈的刺激让齐政霆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片刻功夫,他已大汗淋漓。 一个小时之后,齐政霆若无其事的回了自己房间,释放之后,睡得格外香甜。 他竟然梦到安小暖在他的身下辗转娇吟,她如张芙蓉花般美丽的脸动人心魄,让人欲罢不能。 第二天,安小暖醒来又觉得喉咙不舒服,有股咸腥味儿。 昨晚的牛奶没有糖啊,怎么嘴里还是有味道。 她百思不得其解,洗涮之后下楼吃早餐,刚一落座,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顾绍辉的电话。 她沉吟片刻,拿着手机去花园接听。 “我已经给了你两天时间,今天总可以把我妈的嫁妆还给我了吧?” 顾绍辉略带嘲讽的声音传来。 安小暖沉默片刻才开口:“对不起,我没办法还给你……” 她本想实话实说,可是她话还未说完,顾绍辉那边已经发飙:“安小暖,你tm当老子是冤大头是不是,你这个贱女人,不给本少爷睡,还拿本少爷那么多东西,你不还给我,我就去找你妈要。” “顾绍辉,你不准去找我妈!”安小暖急了:“不是我不想还给你,上个月我没钱给我妈交住院费,就把那对钻石耳环当了,我本来想去赎回来,可是当铺把那对耳环卖了,现在也不知道谁买了去,你就是去找我妈,我也拿不出来啊!” “订婚礼物都能拿去当,你tm是不是穷疯了,多卖几次不就有钱了?” “如果我真去卖了,我还能缺钱,一大把的有钱人排着队想包养我,我都没答应,一心想和你结婚,顾绍辉,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瞎眼的人是我,没看出你是个荡妇。”顾绍辉恶狠狠的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不把我妈的嫁妆还给我,我就去找你妈!” 顾绍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安小暖拿着手机,眼泪唰唰往下坠。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羞辱,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个出去卖的女人,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过去三年她和顾绍辉相处的点点滴滴涌入脑海,那甜蜜得让人心痛的回忆此刻就是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她的胸口,一刀又一刀,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身后有沉重稳健的脚步声传来,安小暖连忙抹去眼泪,转过身:“大哥,早。” “怎么哭了?”他的声音比这晨曦更温柔。 “没有,我没有哭……刚才吹风沙飞进眼睛里了。”安小暖一边说一边揉眼睛,制造沙飞进眼里的假象。 “别揉了,我看看。” 齐政霆说着拉开安小暖的手,捧起她白皙的小脸。 安小暖心慌不已,紧张得不敢睁眼。 “那只眼睛有沙?”齐政霆问。 “左边。”安小暖随口回答。 齐政霆掰开她左眼的眼皮,然后吹了几下,吹完才说:“没看到有沙。” “可能已经被我揉出来了。”安小暖心慌意乱,推开齐政霆,一连退了好几步。 “我再帮你看看。” 齐政霆说着朝她走过去。 “你别过来。”安小暖连忙伸手制止。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大哥,感谢你把我当成一家人,也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但我希望你和我能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人多嘴杂,我不想给你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损害你的名誉,请你以后继续无视我,对你对我都好,我会从心底感谢你。” 安小暖说完便跑回了别墅,她拿了个三明治就往外走。 她低着头从齐政霆身旁走过:“大哥,我去医院看我妈妈了,再见。” 埋着头跑远,她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齐政霆饶有兴味的看着如小鹿般惊慌失措的安小暖,她果然很懂如何捕获男人的心。 …… 去医院的路上,安小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顾绍辉送她的钻石耳钉买回来。 三天时间,确实紧了点儿。 她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那个买耳钉的人。 没别的办法,只能找找当铺的经理,看能不能让经理帮忙联系一下。 陆雪婵的手术安排在了下周三,还有五天的时间做准备。 严临渊告诉安小暖,医院最新引进了一批高端医疗器材,等那批器材回来,她母亲手术的成功率将提高百分之十。 器材周末回来,调试两天,星期三刚好给陆雪婵用上。 安小暖很高兴,有严临渊这样的专家主刀,她也没那么恐慌了。 陪了妈妈一个小时,安小暖去典当公司找经理。 经理好说话,当着她的面就找出买家的电话打了过去。 安小暖焦急的看着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张先生,我是鸿运典当的经理,您上次在我公司购买的那对钻石耳钉方便出手吗,典当耳钉的女士想买回去,价格好谈……是……是……好……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对方一电话挂断,安小暖便急不可待的问:“怎么样,怎么样,他愿意卖给我吗?” 经理摇摇头,遗憾的说:“张先生很喜欢那对耳钉,准备送给自己的母亲,很抱歉。” “好看的耳钉多了去了,他另外买一对送也行啊!” 安小暖心急如焚,一把抓过经理的手机,把买家的电话记了下来,她自己打电话联系。 经理怕惹祸,连忙又给对方打了个电话道歉:“不好意思张先生,刚才那位想买回耳钉的女士抢了我的手机,把您的电话抄走了,给您带来不便,我深表歉意,谢谢张先生理解,打扰了,再见。” 第17章 勾引齐政霆 安小暖出了典当公司便迫不及待的给那位张先生打电话。 “您好张先生,您前几天买的那对钻石耳钉我当的,我现在想把钻石耳钉买回来,您能行个方便卖给我吗?” 电话那头的人果断拒绝:“不能!” 安小暖心急如焚:“张先生,求您了,那对钻石耳钉是我未婚夫母亲的嫁妆,意义重大,请您卖给我,价钱好商量,再给您母亲另外买一对,好不好?” “既然你这么诚心,我也可以考虑卖给你,但是我不缺钱,想打动我,就得靠别的方法。” “张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来凯悦酒店找我,卖不卖给你,就看你的表现了,若是表现好,送给你也可以啊!” 没想到会遇到卑鄙无耻的流氓。 这人当她是傻子吗? “不要脸,耳钉我不要了,混蛋。” 安小暖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乘车回到齐家的别墅,一进门就找来管家,让管家安排两个保镖是保护她妈妈,除医生护士之外,任何人不准靠近她妈妈的病房,但是也不能让她妈妈发现。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安小暖已经打消了再找那个张先生的念头,顾绍辉那边能拖就拖,不能拖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赔顾绍辉些钱,让他自己去找那个张先生买耳钉。 将事情安排妥当,安小暖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突然收到一条彩信,点开一看,嘴里的葡萄渣全部喷了出来。 她连忙捂住手机,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人才迅速回了一条短信:【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小暖快疯了,那个强j她的混蛋,不但夺走了她的处女身,还拍了她全裸的照片,现在竟然给她发这些照片,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短信很快回复过来:【照片拍得还喜欢吗?】 【不喜欢!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算计我,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把这些照片删除?】 【你勾引男人不是很在行吗,发挥你的特长,勾引齐政霆,让他爱上你。】 安小暖看着短信,不寒而栗。 她的一举一动居然都在那个人的掌控当中,让她勾引齐政霆,还不如让她去死更简单。 那个人肯定是齐政霆的死对头。 如果她告诉齐政霆,让齐政霆来对付那个人,也许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安小暖咬着下唇,思索着怎么回答,对方又发来了一条短信:【你休想耍花样,更别指望怂恿齐政霆来对付我,只要你敢破坏游戏规则,我就把你的裸照发网上,让全世界的男人欣赏。】 这是什么人啊,连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安小暖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狠角色,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安抚对方:【我怎么可能告诉齐政霆,他很讨厌我的,不可能会爱上我,你就算把照片发出去,我也办不到。】 【把你勾引男人的本事拿出来,等你的好消息。】 【是不是我失败了,你还是会把照片发出去?】 安小暖等了好久,对方都没有回复,她又一连发了好几条。 【你说话啊!】 【我失败了怎么办?】 对方始终没有回复,安小暖抱着手机,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 怎么办,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真的去勾引齐政霆吗? 天啊,她一想到齐政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就害怕。 她虽然勾引过很多男人,但那些男人都没有难度。 一个个的,看到她就晕乎了,不用费什么功夫。 可是齐政霆不一样,他对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又怎么会上勾。 安小暖痛苦的抱着头。 这样混乱的局面,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应付到什么时候。 本以为嫁入齐家,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可是…… 唉,她真的要疯了。 此时的另一边,齐政霆坐在办公室内,盯着电脑屏幕,唇畔噙着邪魅的笑。 他的电脑屏幕显示的正是齐家别墅的大厅。 安小暖坐在沙发上抱着头,浑然不觉。 早上,安小暖出门之后齐政霆便派人来别墅安装监控,别说客厅,就是齐炜霆的房间也没有放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高清全监控。 他甚至能透过摄像头,看清她在手机屏幕上打的字。 安小暖,已经在齐政霆的掌控当中。 …… 入夜,安小暖一直守在窗前,直到齐政霆的车驶入花园,她才一跃而起,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快步下楼。 到客厅,齐政霆正好进门,她脸上堆笑,热络的迎上去:“大哥,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吧!” 对齐政霆这种禁欲气质的男人,她可不敢明目张胆的送秋波,只能表示一下关心。 如果能打动齐政霆的心那是最好,如果打动不了,混熟了,以后出事,也好找他帮忙。 反正齐政霆这男人,拉拢过来肯定有用。 齐政霆微微挑眉:“你在等我?” 这男人,也太精明了。 那双深邃的眼睛好像可以看穿她似的。 安小暖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刚好肚子饿,想煮面吃,顺便问问大哥,你要不要吃?” “好啊,煮吧!” 齐政霆饶有兴味的看着安小暖,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又解开了几颗衬衫上的钮扣,露出少许蜜色的胸膛,强健的肌肉若影若现。 齐政霆慵懒的样子邪魅不羁,又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强势。 连心事重重的安小暖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天啊,太帅了! 安小暖就跟怀春少女似的,心头小鹿乱撞。 “大……大哥,面条二十分钟煮好,你先去洗澡吧,今天挺热的。” 她埋头冲了厨房,一摸脸,烫得跟火烧似的。 以前她没关注过,进了齐家才知道齐家到底多有钱有势,齐政霆更是被万千少女誉为国民老公,就连采访他的杂志也能卖断货,炒出天价。 齐政霆的魅力,从来没有人可以抵挡。 连安小暖这种对男人失望透顶的女人,也会情不自禁的感叹,确实帅,确实有魅力啊! 第18章 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安小暖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因为心情不好,她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香喷喷的番茄鸡蛋面出锅,她端出厨房,就看到齐政霆穿着浴袍走了下来。 浴袍松松垮垮的套在他颀长健硕的身体上,腰间松松的系着带子,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活脱脱一幅美男出浴的画面。 安小暖懊恼不已。 她刚才就不该叫齐政霆去洗澡,应该让他在客厅等着。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退不得,安小暖只能硬着头皮朝餐厅走去。 她把面条放在桌上,没敢抬头,热络的招呼:“大哥,你时间掐得刚好,快来,趁热吃,面条一放味道就不好了。” 眨眼的功夫,齐政霆已经走到了安小暖的身旁。 他身上淡淡的龙延香扑入她的鼻腔,竟然比番茄鸡蛋面的味道更诱人。 安小暖甚至已经感受到了齐政霆的鼻息,她连忙后退两步,看到齐政霆坐下,才进了厨房。 实在没勇气和齐政霆一起在餐厅吃面,安小暖拿着筷子,就在厨房吃。 安小暖做面条的时候齐政霆一直在楼上看着监控,知道她没放乱七八糟的东西(催情药)。 齐政霆尝了一口安小暖做的面条,味道还算不错。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安小暖出来,起身去厨房,看到安小暖一手拿筷子,一手撑着操作台,吃面条吃得正香。 她穿着睡衣,衣领敞开。 齐政霆站在厨房门口就能一眼望进去,白得像雪一般的山峰高高耸起,美不胜收。 齐政霆眼里一热,下腹部就有了反应:“你怎么在这里吃?” 听到齐政霆磁性低哑的声音,安小暖才发现他已经站在了门口。 她连忙站直身子,抹抹嘴,随便找了个借口:“碗太烫不好端,在这里吃也一样。” 齐政霆走过去,高大的身躯瞬间将安小暖笼罩。 她下意识退后两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齐政霆淡淡的看了安小暖一眼,端起她的面碗往外走。 “呃……大哥,我自己来吧,可别烫着你……” 安小暖连忙小跑着追出去。 齐政霆将她的面条放在了自己的座位对面。 “谢谢大哥。” 安小暖欲哭无泪。 不想和他一起吃面,结果还不得不面对面,她吃得下就怪了。 唉,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自己端出来,坐距离他最远的位置。 安小暖咬咬牙,在齐政霆的对面落座,埋头吃面条。 齐政霆看着对面惊慌的安小暖,唇角噙上高深莫测的笑意。 吃完面条,安小暖的额上满是汗水,小脸也是红扑扑的,她把碗筷收进厨房,洗干净出来看到齐政霆坐在沙发上,还没上楼。 “大哥,我回房休息了,晚安。” 她脚底抹油想溜,齐政霆叫住了她。 “站住。” “大哥,有事吗?” 她脚步一滞,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 齐政霆掀了掀眼皮,用大家长的口吻说:“爸妈不在家,有事你可以找我。” “谢谢大哥。” 安小暖以为是管家向齐政霆汇报了她调用保镖保护她妈妈的事,解释道:“我妈妈的身体不好,我不想她被人骚扰,等我妈妈身体好些了,就让保镖回来。” “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 “去吧!” “谢谢大哥,大哥晚安。” 安小暖埋着头,快步上楼。 还好齐政霆没有审问她太久,不然她的心脏能从喉咙里跳出去。 齐政霆好像什么都知道,太吓人了。 安小暖心慌意乱的回了房间。 放在床头柜上的牛奶已经凉了,她喝完倒头就睡,又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都是齐政霆,她还对齐政霆做了那种羞耻的事。 就算和顾绍辉在一起三年,她也从来没有梦到过对顾绍辉做那种事。 在梦中她仍然觉得羞耻,闭着嘴想拒绝,可是梦中的齐政霆竟然掰开了她的嘴,把刚毅如铁的东西塞进她的嘴里。 她难受得想哭。 嘴被塞得满满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连着几天晚上都做这样的梦,安小暖更是不敢见齐政霆。 一看到他,不可描述的梦境便会涌入脑海,让她羞愧难当。 早上等齐政霆开车走了,安小暖才慢吞吞的下楼。 她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便乘车去医院。 一到vip加护病房门口,安小暖就听到妈妈竭斯底里的叫喊:“我要出院,我不做手术了,让我出院,我要出院……” 好好的妈妈怎么突然嚷着要出院? 安小暖心口一紧,连忙冲进去,看到几名护士正压着她妈妈的手脚,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而她妈妈在床上奋力挣扎,嘴里还在不停的喊:“放开我,让我出院……” “妈,你怎么了,过几天就要做手术了,你现在出院岂不是前功尽弃?” 护士见安小暖进门,松开了陆雪婵。 陆雪婵爬起身,愤怒的给了安小暖一耳光。 “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滚,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安小暖被陆雪婵一巴掌打懵了,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她。 “家属,你劝劝病人,我们先出去了,有事就按铃。” 护士说着退出了病房。 陆雪婵打了安小暖之后捂着脸失声痛哭:“呜呜……我就不该活着,死了倒好,一了百了,也不连累谁……呜呜……” 安小暖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怯怯的喊了一声:“妈……” “别喊我妈!”陆雪婵抬起头,脸上全是泪:“你当我是妈就不该一直骗我,我的医药费根本不是安柏涛出的对不对……是你……你……” 陆雪婵情绪激动的抱住了安小暖,哀恸的哭声在病房中回荡:“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妈宁愿不治病,也不要你出卖自己啊……” 第19章 我和她即将成为一家人 安小暖一惊,肯定是有人在她妈妈面前嚼舌根了。 “妈,你说什么啊,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在污蔑我。” “那你老实告诉妈,这么多医药费是哪里来的?” “是……” “你别想骗妈,妈知道不是安柏涛给的,到底是怎么来的?” “妈……” “说不出来了是不是,小暖,你怎么这么傻,妈一把年纪了,死了都没关系,可是你还年轻还要嫁人啊,如果绍辉知道了,他不会原谅你的,你这个傻孩子,我不能再拖累你了,赶快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不治病了,我们回家,回家……” “妈,明天就做手术了,你不能出院。” 安小暖死死抱住欲往外走的陆雪婵:“妈,你冷静点儿,听我解释好不好……” 情绪激动的陆雪婵根本听不进安小暖的解释,拼了命的往外走。 她就是去死,也不要安小暖卖身救她。 “放开我,我不治了,我宁愿死也不治了。” “妈,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出院,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小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妈,求求你……” 她抱住陆雪婵的腿,眼泪簌簌往下坠。 陆雪婵痛惜的看着安小暖:“小暖,你就是求我也没用,我不会再花你一分钱,是妈不好,妈连累了你,妈对不起你……小暖,妈没用,妈对不起你啊……” 陆雪婵哭着也跪在了地上,紧紧抱住泣不成声的安小暖。 明天就是陆雪婵动手术的日子,远在瑞士的白若兰吩咐齐政霆到医院和医生沟通手术的相关事宜。 他刚走进严医生的办公室,就见一名护士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严医生,v8房的病人要求出院,现在闹得厉害。” 闻言,严医生下意识看向齐政霆。 齐政霆立刻明白,护士口中v8房的病人就是安小暖重病的母亲。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今天闹出院,搞什么鬼? 齐政霆跟着严临渊一起过去看看,在走廊外面,就听到里面哀恸的哭声。 “陆阿姨,好好的为什么要出院,是对我的医术不放心吗?” 走进病房,严临渊率先开口。 陆雪婵听到严临渊的声音,连忙擦干眼泪,拉着安小暖从地上站了起来。 “严医生,我不是不放心你的医术,只是手术费太贵了,我想回去自己修养。” 陆雪婵和严临渊说话,安小暖低着头擦眼泪。 她并未注意齐政霆也来了。 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看着她流泪。 待安小暖察觉到那道摄人的视线时,抬起头,目光与齐政霆清冷的眸子撞到了一起,惊得瞠目结舌。 他怎么来了? 齐政霆狭长的凤眸微眯,低沉的嗓音磁性迷人。 “手术费的事你不用担心,明天安心手术,人比钱重要!” 听到齐政霆说话,陆雪婵把他当成了医院的医生:“我说不做手术就不做手术,不花那个冤枉钱。” 她心里很难受,虽说人比钱重要,可那也是在有钱的时候,她没钱,就不能那么自私,卖女儿救自己。 陆雪婵转身拉着安小暖的手。 她慈爱的望着安小暖,温柔的说:“小暖,听妈的话,去给妈办出院手续,你陪在妈身边,妈已经很满足了。” “陆阿姨,你不做手术,还得问问缴手术费的人同不同意。”严临渊说着回头问齐政霆:“三少,你同意吗?” “不同意!”他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回答。 陆雪婵惊愕的看着齐政霆:“你缴的手术费?你和我家小暖是什么关系?” 难道她的女儿把自己卖给了这个男人? 齐政霆看着不知所措的安小暖回答:“我和她即将成为一家人。” “啊?一家人?”陆雪婵惊得合不拢嘴:“小暖,你告诉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绍辉的兄弟吗?” 安小暖咬了咬下唇:“不是,我和顾绍辉已经分手了,妈,顾绍辉现在和安湘湘在一起,安湘湘还怀孕了,我……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医药费是他们家出的,我怕你接受不了,才一直瞒着你。” 安小暖没敢说她即将嫁的男人是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只能含含糊糊的先敷衍过去,等妈妈做了手术,身体好了,她再解释。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妈呢?” 安小暖没说清楚,陆雪婵自然而然就把齐政霆当成了她的未婚夫。 刚才没仔细看,陆雪婵这才将齐政霆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再三打量。 越打量越满意,一张苍老的脸笑开了花。 陆雪婵打量齐政霆的时候,齐政霆也在看她。 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只有四十来岁,怎么就老成这个样子了? 齐政霆不知道,陆雪婵生安小暖的时候大出血摘除了子宫,没有子宫的女人就会老得很快,看起来比同龄人至少老二十岁。 也正因为摘除了子宫,陆雪婵的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被闺蜜抢走了老公,这么多年郁郁寡欢因此长了肿瘤。 严临渊见陆雪婵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便去别的病房查看。 齐政霆没有立刻走,留了下来。 齐政霆就像是安小暖的救星。 看到他来,她就感觉格外的踏实。 她问:“你怎么来了?” “明天伯母手术,我妈让我过来和医生沟通,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齐政霆低头看着安小暖。 她的眼睛虽然红红的,但脸上已经有了笑意。 看到她笑,他竟然也莫名其妙的心情好。 “哦,谢谢。”安小暖笑得更甜了。 陆雪婵拉了拉安小暖:“小暖,你还没给妈介绍呢!” “妈,他是齐政霆。” “伯母好,初次见面。”齐政霆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简直就是光芒万丈的金龟婿。 陆雪婵眉开眼笑:“齐先生你好,我们家小暖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第20章 大哥,放开我……不要…… 齐政霆微微勾唇:“应该的,伯母你好好休息,我去和医生沟通明天的手术。” 他说完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齐政霆前脚一走,陆雪婵就迫不及待的问安小暖:“这姓齐的小伙子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是挺有钱的。” 安小暖唯恐妈妈刨根问底,岔开了话题:“妈,你快躺下休息,什么都别想了,明天安心手术,知道吗?” 陆雪婵却没办法安心,拉着安小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暖,你能找到一个对你好的人妈很高兴,你嫁过去,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给齐先生添麻烦,更不要和公公婆婆产生矛盾。” “我知道,妈,你就放心吧,他爸爸妈妈对我都挺好的,他们现在在瑞士旅行,还不忘关心你,他们都是好人。” 安小暖尽捡好听的说,对她真正要嫁的人只字不提。 如果她妈妈知道她要嫁的是个植物人,恐怕又不能安心手术了。 只能等妈妈身体恢复了,再慢慢说给她听。 探视时间结束,安小暖和齐政霆一起离开。 陆雪婵送他们出去,高兴的说:“齐先生,慢走,一定要替我感谢你爸爸妈妈的关心,谢谢你们。” 陆雪婵已经把齐政霆当成自己的准女婿来看待了。 “伯母,别这么客气,再见。” 齐政霆始终保持着微笑,并没有说出真相。 安小暖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尴尬:“妈,你快休息,明天我再来。” 走出病房,安小暖才松了口气:“大哥,谢谢你。” 齐政霆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安小暖看到的依然是那张冷峻漠然脸。 他说:“在你妈妈面前嚼舌根的护士收了你继母的钱,已经被开除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敢胡说八道。” “谢谢,谢谢。” 安小暖凝视着齐政霆冰冷的脸,越发觉得他英俊帅气,就连周身散发出的冷,也成了优点。 高傲的人就该冷,那样才有气质。 …… 感怀于齐家为她妈妈做的安排,安小暖回到齐家,更加尽心尽职的陪齐炜霆说话,看电影,推他出去晒太阳。 天突然阴沉起来,傍晚时分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到晚上,雨越下越大。 安小暖起身到窗前看了好多次。 今晚这么大的雨,齐政霆应该不会回来了。 她正准备睡觉,突然听到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蓦地回头,就看到黑色的轿车驶进车库。 安小暖快步下楼,笑盈盈的迎上去:“大哥,肚子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下面?” 齐政霆挑了挑眉,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越过安小暖高耸的胸脯,落到她的下腹部。 休养了这么多天,她那个地方又可以用了吧! 下面给他吃? “你坐着等一会儿啊,很快的。”安小暖并未发现齐政霆眼底的幽深,笑着进了厨房。 齐政霆却没有如她所愿在客厅等,而是上楼去洗澡。 安小暖煮好面条出来,看到齐政霆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浴袍套在身上,不但露出了他的长腿,还有他健硕的胸膛。 安小暖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大哥,你在这里吃还是在餐厅吃?” “这里。” 夜色中,齐政霆的嗓音尤为低哑磁性。 “好。” 安小暖低着头,走过去,把面条放在茶几上:“有点儿烫,你慢慢吃。” 她放下面条就准备回厨房,手腕却被齐政霆一把扣住。 “大哥?”她错愕的回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齐政霆拽入怀中。 齐政霆高大的身躯蓦地包裹住安小暖,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大哥,你干什么,你……不能这样……”安小暖惊慌失措,护住自己的胸口。 齐政霆冷笑道:“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 “期待什么?”安小暖心虚不已:“我没有,大哥,你快起来。” “虚伪,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费尽心机勾引我。” 齐政霆邪魅的一笑,抓住安小暖的手压过头顶,低头,隔着单薄的睡衣,咬在了她红润的小樱桃上。 “……大哥,我没有……不要……我只是感激你……把你当成亲哥哥……我真的没有勾引你……” 安小暖又羞又恼,脸色苍白,拼命扭动身体,拒绝齐政霆的爱抚。 齐政霆的昂扬坚硬得像石头一样,死死的顶着她,往她双腿间挤。 “大哥,放开我……啊……不要不要……” 齐政霆不顾安小暖的拒绝,大手伸进她的睡裙,揉捏她饱满得像水蜜桃似的丰盈。 他冷冷的看着身下的安小暖,虽然身体已经蓄势待发,但心底仍然厌恶着她。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他会让她知道,勾引他的下场有多凄惨。 安小暖抓住齐政霆的手,惊声尖叫:“大哥……我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啊……你不能这样……放手……啊……” 第21章 干柴烈火 “未婚妻?”齐政霆抬起头,不屑的一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根本配不上炜霆。” 安小暖凄楚的笑笑:“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尽自己的义务,可是大哥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炜霆有一天醒过来,知道你对我这样,你说他会不会恨你?” 齐政霆冷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炜霆醒过来,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扫地出门,不会给你机会再祸害他。” 一字一句,说得极狠。 齐政霆的双眸冷若冰霜,轻蔑的看着惊恐的安小暖。 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就应该好好收拾,他不自觉的加大了揉捏的力道。 安小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隐忍的低吟脱口而出:“疼……” 不可描述的梦境蓦地涌入安小暖的脑海。 她脸红到了脖子根。 在梦中,齐政霆也是这样压着她,揉捏她,还往她嘴里塞东西。 她甚至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是专属于齐政霆的味道,男人味儿十足。 在梦中,那股味道时常伴着她入眠。 齐政霆将安小暖的反应收入眼底,唇角的冷笑满含讽刺:“这样就受不了了?” 说话间,他揪住了她,手指恣意捻动,她颤栗得更加厉害。 安小暖快疯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开口:“大哥,我知道你有洁癖,你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肯定也不会睡别人睡过的女人,我被人睡过了,难道你不嫌我脏吗?” 虽然那一晚的记忆很痛苦,可安小暖还是勇敢的撕开了自己的伤疤,赤裸裸的展现在齐政霆的面前。 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不会因为失了身就要死要活,但也不代表她失去了处女身就放荡不羁。 安小暖看得出,齐政霆是打心眼儿里厌恶着她,现在对她这样,不过是男人的本能需求作祟而已。 她了解男人,自然也知道男人是用下本身思考的动物。 就算是冷酷高傲的齐政霆也不例外。 他终归还是男人,有需要,有冲动。 “我会戴套,脏不了我。” 压在安小暖柔软滑腻的身体上,齐政霆体内的火越发燃得猛烈。 他的手甚至钻进了她的睡裙,一直向下再向下…… 身体到底最诚实。 安小暖没想到齐政霆会摸自己那个地方,吓得脸都白了。 她抓住他的手使劲儿往外推:“大哥,不要……求求你不要……你放过我吧大哥……” 就连拒绝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么的软糯,带着欲迎还拒的妩媚。 “你倒是很懂得吊男人的胃口,都成这样了,还说不要?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齐政霆手指猛地一按,酥麻酸痒瞬间袭遍安小暖全身。 “大哥,我没有吊你的胃口,我真的不要……啊……” “把你伺候男人的本事拿出来,只要我满意,我保证你以后可以在江城横着走。” 安小暖急得哭了出来:“大哥,我一直认为你是好人……很感激你们帮助我……这么多年,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为了赚钱给我妈妈治病,这些年我一直过得很辛苦很卑微。” “我知道我的名声不好,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骂我……可是我有什么错,我只是希望我妈妈好好活着……我不勾引那些男人,根本没钱给我妈妈治病,但是我从来没有出卖过自己,我只是拿那些男人出轨的证据而已,大哥。” “如果我有钱,我也想像普通的女大学生一样,无忧无虑的学习,快快乐乐的谈恋爱,大哥,我不是随便的女人,真的不是,你们一家是我的贵人,住进你们家的这些天,我很开心,不用为钱应付那些恶心的男人……没有尊严的日子我过够了……” 安小暖哭哭啼啼的说了一大堆。 她突然睁开眼睛:“大哥,你明明很讨厌我,却对我做这种事,这根本不是你的性格,你是在试探我对不对,看我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齐政霆兀自冷笑起来,这个女人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见齐政霆笑,安小暖以为自己猜对了,连忙说:“大哥,你放心,我不用试探我,我也会恪守妇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嫁给你弟弟,就一定会本本份份守着他,不管他能不能醒过来,他都是我的丈夫,这辈子都不离不弃。” 住进齐家的那一天起,安小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妈妈的病能治好,哪怕她在齐家守一辈子的寡她也愿意。 她对男人已经失望透顶,与其再被男人伤害,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齐政霆依然压在安小暖的身上,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幽深的双眸冷冷的看着楚楚可怜的安小暖,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放开我好吗,如果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我一定改,以后离你三米远,好不好?” 安小暖怂了。 那个强迫她还拍了她照片的混蛋让她勾引齐政霆,根本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不该那么蠢,以为自己可以拉拢齐政霆,让齐政霆帮她。 齐政霆的双眸依然幽深,剑眉一挑:“不好,火已经被你点燃了,你有义务浇灭它。” “大哥……” “你可以用手或者……嘴。” “……” 安小暖倏然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高冷如齐政霆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果然,男人始终是男人,再道貌岸然,也改变不了好色的本性。 齐政霆冷笑:“怎么,不愿意?” “我确实不愿意,大哥,请你适可而止,再这样就太过份了。” 安小暖板起脸,义正言辞的训斥齐政霆。 齐政霆俯身,唇掠过安小暖细致精巧的锁骨:“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吗?” 他的声音,带着魅惑人心的魔力,吸引着安小暖心甘情愿的沉沦。 “大哥这么有魅力,喜欢大哥的女人必定能从我们家门口排到太平洋去,但不包括我,我只当大哥是值得尊敬的亲人,还请大哥自重。” 安小暖无助的盯着天花板,眼泪直流。 就算齐政霆今晚对她做了什么,除了把眼泪吞回肚子,并没有别的办法。 他高高在上,而她卑微低贱,能被他睡,是她的荣幸吧! 若是那些个嫩模网红能和齐政霆睡一晚,身价翻十倍都不止。 齐政霆更是名媛们趋之若鹜的钻石王老五。 但他素来洁身自好,没有绯闻,也没有情妇,更没有女朋友,媒体一度揣测他喜欢的是男人。 安小暖也是在住进齐家之后才去搜了关于齐政霆的新闻,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到不会认为他喜欢男人,但没想到他会对她做这种事。 齐政霆看着安小暖脸上的泪水,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矫情! 他敢说,她心里肯定巴望着被他上,攀上他这棵大树,她才能在齐家站稳脚跟,下半辈子高枕无忧。 呵,真是个虚伪做作的女人。 “别哭了!”他不耐烦的低喝一声:“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齐政霆话音未落,安小暖就放开喉咙,大哭起来:“哇呜……哇呜……” “闭嘴!” 齐政霆磨磨牙,一跃而起。 他说到做到,一手拎着安小暖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然后打开门,把安小暖扔进了滂沱大雨当中。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安小暖重重的摔在泥泞的草坪里,大雨倾泻而下,顺着她的身体流淌,顷刻间,她身上的睡裙便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 虽然身在大雨当中,安小暖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哭得哑了嗓子,让雨水洗去她脸上的泪水。 这一刻,她也想通了,就算再被那个强暴她的男人威胁,她也不会再打齐政霆的主意。 等妈妈身体好些了,她就带妈妈去乡下养身体。 那个男人把照片发到网上也没关系。 只要她妈妈不知道,齐家的人知道了她也不怕,大不了不嫁给齐炜霆,齐家给她妈妈治病的钱她以后再想办法慢慢还。 这样想想,安小暖平静了很多。 只要她豁得出去,脸皮够厚,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安小暖坐在地上淋着雨,巴望着雨水能把她肮脏的灵魂和身体一起洗干净。 虽然以勾引男人为生,但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纯洁善良的好姑娘,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 周旋在男人中间,她很小心的保护自己,摸手已经是她的底线。 她甚至一直坚持把自己的处女之身留到新婚之夜,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自己的丈夫。 …… 齐政霆把安小暖扔出去之后回到客厅,看着茶几上仍有余温的番茄鸡蛋面就来气,一脚就把碗给踢翻了,鸡蛋面洒了一地。 他转身上楼,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身走到床边,看到安小暖还坐在大雨里,也不知道躲一下。 这女人,跟他玩苦肉计吗? 是不是打算三十六计都用上? 齐政霆冷哼一声,拉上窗帘继续睡觉。 可他不管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眼前都是安小暖梨花带雨的脸。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攻陷男人的武器,齐政霆已经想不起她不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他翻了个身,拿被子捂着头,强迫自己入睡。 贱女人要作就继续作,他不奉陪了,苦肉计对他没用。 …… 一开始,雨淋在身上安小暖还不觉得冷,可是雨水把她淋透了之后她就冻得直哆嗦。 她坐在雨里不敢动,就怕齐政霆再找她麻烦。 安小暖能感觉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在紧紧盯着她。 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齐政霆给她的惩罚,她宁愿接受惩罚,也不愿回到别墅被他凌辱。 天仿佛被捅破了窟窿,大雨一直下一直下,没有停歇的意思,安小暖冻得全身僵硬,渐渐体力不支。 她的头靠在弯曲的膝盖上,意识越来越模糊,很快什么都不知道了。 “轰隆隆”一击惊雷仿若千军万马呼啸而过,睡梦中的齐政霆倏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却条件反射的走到窗前。 雨幕之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被世界遗忘了,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心再硬的男人也会为之动容。 那小小的身影可怜得触动了齐政霆心底深处的柔软,他大步流星往外走。 迈出那一步他便知道,在和安小暖的较量中他输了。 齐政霆撑着伞走进雨中,他颀长的身躯停在安小暖的面前。 安小暖已经失去了意识,并不知道他的到来。 “起来,你赢了!”他不耐烦的轻轻踢了她一脚,安小暖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她漂亮的杏眸闭得紧紧的,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雨珠。 看起来那么安详,好像睡着了。 齐政霆蹲下身,推了安小暖一下:“起来。” 他的手触到她的胳膊,灼热的温度传递给他。 发烧了? 齐政霆眉头一蹙,大手盖上安小暖的额头。 头比身上更烫。 这个该死的女人,对自己都这么狠。 齐政霆咬牙,他甩开伞,蹲下身将安小暖抱了起来。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往齐政霆怀里钻,她只想找个凉快的地方睡觉,手不知不觉就钻进了齐政霆的睡袍,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胡乱摸索。 好凉快好舒服啊! “老实点儿,别乱摸!” 齐政霆又好气又好笑,低声喝止安小暖这引火烧身的举动。 “好凉快……”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手还在齐政霆的胸口摸个不停。 齐政霆深吸一口气,将被安小暖撩起的欲火强压下去。 他抱着她回自己的房间,走进宽大的圆形浴缸,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就注满了浴缸。 齐政霆就这么抱着安小暖坐在浴缸里泡热水。 她身上的睡裙湿透之后近乎透明,紧紧贴在身上。 齐政霆看着洗褪色的睡裙碍眼,就帮她把睡裙脱了,底裤也一起脱了。 他身上的睡袍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浴室的灯光洒在安小暖的身上,给她洁白的皮肤镀上一层珍珠粉。 齐政霆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她。 她很瘦,腰细得仿佛他一使劲儿就会被折断。 虽然安小暖个子不高,但两条玉腿修长笔直,在齐政霆看来,就是一副完美的炮架子。 安小暖瘦归瘦,但该有肉的地方肉一点儿都不少,胸部圆润可爱,饱满挺翘,不大不小,他刚好可以一手掌握。 齐政霆把玩着安小暖,她恬静的睡脸浮上一层绯色。 “唔……”她低吟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在齐政霆的怀中扭了扭身子。 安小暖微眯着眼,模模糊糊看到齐政霆的脸,她以为自己又做那种梦了。 为什么齐政霆会成为她春梦的男主角呢? 每次都是他,连顾绍辉都不曾出现过。 也许是因为齐政霆比顾绍辉长得帅,身材更好吧! 让她不小心就犯了花痴。 安小暖闭上眼睛,吧唧了两下嘴。 今天的梦和一起有点儿不一样,嘴里没被塞东西。 她突然有些喜欢这个梦了,靠着齐政霆宽阔坚实的胸膛,真是比睡床还舒服。 齐政霆低头看着安小暖,目光锁在了她红润小巧的嘴唇上,心头蓦地一热,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是齐政霆第一次吻安小暖,虽然他和她之间发生过更亲密的事,但她的嘴他一直是嫌弃的。 在齐政霆看来,他可以上她,但是不能吻她。 “吻”比“上”多了些更深层次的含义,算不上喜欢,至少也有些好感。 齐政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吻安小暖,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就吻了下去。 她的嘴唇很香很软,像棉花糖含在嘴里细细品尝。 齐政霆将安小暖放在浴缸旁边的平台上,查看她的伤口。 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看起来很漂亮。 虽然齐政霆性经验不丰富,但也知道只有处女和性生活很少的女人才有这样美丽的色泽。 她倒是很会保养,连那个地方也保养得这么美。 “呃……”她满面潮红,低吟着,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迎接那让人疯狂的快感。 来得快去得也快,体会了那极致的喜悦之后她的身子软了下来。 她的身体更加无力,大脑也更加晕晕乎乎。 安小暖到了,可齐政霆还没到。 他掰开她的嘴,又对她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咳咳咳……咳咳……”安小暖被释放在喉咙里浓烈的汁液呛得直咳嗽。 她咳得撕心裂肺,齐政霆看不过去,随手拿了瓶水,拧开喂给她喝。 他一手拿水,一手抱着安小暖,瓶口放到安小暖的嘴边,慢慢的倾泻,水流进了她红润的小嘴。 “咕噜,咕噜……” 安小暖喝了水嗓子舒服多了,她蜷缩在齐政霆的怀中,继续熟睡。 齐政霆放下水,摸了摸安小暖的额头,还是躺得厉害。 他抱着她走出浴室,拿浴巾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放在自己的床上。 从来没有女人睡过齐政霆的床,安小暖是第一个。 安小暖得到了齐政霆很多的第一次。 就算齐政霆不承认,安小暖也确实是很特别的存在。 齐政霆穿上浴袍,手拿湿毛巾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帮安小暖擦额头降温。 安小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那影子和她梦中的齐政霆重合在了一起。 可是她潜意识里却认为齐政霆不会对她这么温柔。 一定不是他,这也梦吧! 这一晚上都是古怪的梦,安小暖睡不踏实。 她很快就把身上的浴巾推开,光溜溜的躺在那里还不停的喊热。 “好热……好热……” 安小暖在床上不停的翻滚。 齐政霆微微蹙眉,看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脱掉自己的浴袍上床抱着安小暖。 “好好睡觉,别闹。”他低哑的嗓音就像大提琴在演奏,这样的夜色中格外的温柔。 齐政霆的身体凉凉的,安小暖很喜欢。 她就像八爪鱼紧紧的抱着他,还把腿放在他的身上。 有齐政霆帮她降温,安小暖很快便安静了下来,不多时便睡踏实了。 安小暖倒是睡得香,齐政霆却一夜未眠。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眼底的厌恶淡了几分。 齐政霆修长光洁的手指拨开安小暖散落在脸上的发丝,露出她美丽精致的脸。 美女齐政霆见过很多,就算是世界选美小姐也入不了他的眼。 但安小暖的美,却让他看了又看。 看起来纯洁美好,像蜜桃一样水灵,生意场上的男人就好这一口,也难怪那么多男人被她骗得团团转。 呵,妖精! 齐政霆狠狠的握住安小暖的丰盈。 他会亲手毁了这个妖精。 不管她有多少苦衷,害了炜霆是不争的事实,他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他的手加重了力道,安小暖秀眉紧蹙,喃喃的低吟一声:“疼……” 第22章 轮流发生关系 安小暖越是喊疼,齐政霆的力道也越大,她那嫩豆腐似的丰盈似乎快被他捏碎了。 “唔……”安小暖难受的扭了扭身子,弱弱的求饶:“不要……” 听安小暖喊着“不要”,齐政霆便越发兴奋,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一路游走到腿根,长指轻柔的揉捏她最敏感的部位。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全身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刚刚降下去的体温又升了上来。 齐政霆哑着嗓子问她:“要不要?” “要……我要……” 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心底深处的渴望就像猛兽蚕食着她。 她好难受,好想要…… 齐政霆唇角微翘,越发粗鲁的蹂躏安小暖。 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他玩遍了,却在最后一步刹住了车。 这样玩太没意思,他等着她求他,他会在她清醒的时候,x哭她,只有这样,才最解恨。 她的身体她的尊严她的虚伪……他统统都要毁掉。 这一夜,安小暖一直在做光怪陆离的梦,她也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她一会儿梦到一匹狼在咬她,一会儿梦到齐政霆在亲吻她,一会儿又梦到被绑架,嘴里被塞了东西,不能说话…… 天快亮的时候才消停下来,外面的雨也停了。 安小暖高烧退了,安安静静的缩在齐政霆的怀中熟睡,可怕的梦境再也没有来折磨她。 早上,闹钟响了。 安小暖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她感觉头很晕,身子很乏,完全没力气。 她知道自己病了。 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昨晚的事慢慢涌入脑海,她羞得满面通红。 头太晕,记忆也模糊,她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昨晚齐政霆对她…… 天啊,那一定是梦! 齐政霆那么高冷,怎么可能会对她做那种事。 可是安小暖撩起自己的睡裙却发现自己身上布满了牙痕和吻痕,连大腿根处都有。 她惊恐的捂着额头,难道昨晚的事不是梦? 安小暖惊呆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咚咚。” 安小暖连忙缩进被子才开口:“请进。” 她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清了清嗓子,喉咙满是那种让人恶心的味道。 安小暖忍住干呕,捂住嘴。 佣人来给齐炜霆擦拭身体按摩腿脚,安小暖捂着衣领起身进了浴室。 还好下面没有疼痛的感觉,安小暖暗暗的松了口气。 洗涮换衣服,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 她匆匆忙忙的出门,赶去医院。 陆雪婵的手术十点开始,安小暖九点到达,陪了陆雪婵一会儿。 九点半陆雪婵就被推进手术室做准备工作。 进手术室之前,陆雪婵拉着安小暖的手不舍的说:“小暖,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妈担心,妈妈爱你!” 陆雪婵说的那些话就像是遗言,安小暖心口发疼,眼泪一涌而出。 “妈,你别怕,手术一定会成功,严医生很厉害,他可以治好你,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周游世界。” “好,我们去周游世界,等妈身体好了,给你带孩子,为了我家小暖,妈也要好好活着。” 陆雪婵说完,护士便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妈……” “别担心,妈不会有事的。” 现在又换陆雪婵来安慰安小暖了。 安小暖看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心像拧了发条,一阵阵的抽一阵阵的痛。 …… 齐政霆长腿伸直,随意的搁在办公桌上,头靠着座椅,刚毅的下巴微扬,性感的薄唇吐出淡淡的烟圈。 他微眯着眼,似乎透过烟雾看到了安小暖曼妙的身躯,西装裤早已经顶起了小帐篷。 齐政霆到办公室之后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昨晚一宿没合眼,他却不觉得困,大脑和身体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来公司也无心工作,昨晚的一幕幕就像电影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那柔软绵密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手心。 活了快三十年,齐政霆到现在才知道女人的身体这么美好,让人欲罢不能。 齐政霆有很严重的洁癖,不干净的东西他不碰,不干净的女人他也不会碰,虽然有很多处女向他投怀送抱,他却从未染指过任何一个。 除洁癖之外,他的责任心也极重。 他如果碰了哪个女人,就一定会娶回家当老婆,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女人让他有结婚的冲动。 这些年他宁愿被人误解,也不愿意随便和女人发生关系来证明自己的性取向。 可是安小暖让他破了戒。 那一晚,他本打算让自己的保镖和安小暖轮流发生性关系,可是当安小暖的衣服被脱去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赶走保镖,自己亲自上阵。 沉沦便是从那一晚开始。 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乐此不疲,安小暖就像他的玩具,他在她的身上开发各种乐趣。 又一支烟到尾,齐政霆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他不看来电,闭着眼睛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低沉磁性的嗓音让人听了就能怀孕。 电话那头传来白若兰的声音:“政霆,今天是小暖妈妈做手术的日子,你有没有在医院陪小暖?” “没有。” “那你快去,陪着小暖,有什么事你帮着处理一下。” 不等齐政霆说话,白若兰着急的问:“你和小暖在家没什么事吧?” “没事。” “小暖有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没有。” 白若兰松了口气:“哦,那就好,我和你爸还一直担心呢,其实小暖也挺不容易的,她为了救她妈妈付出了那么多,这份孝心难能可贵,她嫁进我们家,只要本本分分,我们就得对她好,你也别整天板着一张脸,吓着人家。” “知道了。”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别光嘴上答应,你现在就去医院陪着小暖,她一个小姑娘,遇到这么大的事身边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应付不过来的。” “行了行了,我现在就去,别念了。” “这才是我的乖儿子。” 齐政霆哭笑不得:“妈,我三十了!” 白若兰理直气壮:“三十了又怎么样,你就是三百也还是我儿子,乖。” “就这样。” 齐政霆无奈的笑笑,挂了电话起身去医院。 就算白若兰不打这通电话,他也准备去医院,一想到安小暖曼妙的身躯他就心痒难耐。 看到她,也许就不痒了。 …… 安小暖没想到齐政霆回来医院,看到他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大……大哥……你……怎么来了……” 她一着急,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母亲在里面?” 齐政霆冷着脸,淡淡的扫了安小暖一眼,看向手术室。 “嗯,进去半个小时了。” 齐政霆来之前,安小暖还一心记挂着母亲,没有胡思乱想,可是齐政霆一来,昨晚的事便像潮水般涌入脑海,燥热从心底渗出。 她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齐政霆。 昨天严临渊告诉齐政霆,手术大概需要五个小时,如果有突发状况,时间可能会更长。 才进去半个小时,那还有得等。 不知道说什么,安小暖坐回长椅,齐政霆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知道他有洁癖,不会坐公共场所的椅子,但一直这么站着也累。 踌躇片刻,安小暖开了口:“大哥,谢谢你来,这里没什么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守在这里!” 安小暖希望齐政霆赶快走,昨晚的事太让人难堪了,她极力做到若无其事,可还是不敢面对他。 齐政霆垂眸,看着手足无措的安小暖。 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在不住的颤抖,连双脚也在不安的相互磨蹭,看着像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不自在的样子。 齐政霆冷冷的勾唇:“我不忙。” 言下之意,他会留在这里。 他不打算走吗? 安小暖更紧张了,手心全是汗。 早上急着出门,安小暖连早饭都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也不敢去吃饭,就守在那里,唯恐有什么事,医生出来找不到她。 齐政霆连招呼都没打,突然就转身走了,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安小暖长长的松了口气。 终于走了! 可是她才轻松了不到二十分钟,齐政霆就提着一个纸袋子回来。 他把纸袋子递给安小暖。 安小暖还没接就感觉到了热气。 里面是皮蛋瘦肉粥和煎饺,正是安小暖最喜欢吃的东西。 “谢谢大哥。” 肚子正饿,安小暖也没矫情,把粥和煎饺拿出来就开吃。 她一边吃一边想,也许昨晚真的是齐政霆考验她吧! 虽然他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可他并没有侵占她。 而那些痕迹……男人总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他应该也不想那样。 妈妈的后续治疗还需要一大笔钱,以后尽量和齐政霆保持距离。 她必须让他知道,她并不想勾引他,只想本本分分的做齐炜霆的妻子,他的弟妹。 ……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温度降了十几度,安小暖穿的衣服不足以抵御严寒。 她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昨晚发了高烧,今天身体还虚,实在撑不住,她站起了身。 “大哥,我去我妈的病房一趟,你如果忙就先回公司!” 她说完便快步朝电梯走去。 乘电梯上楼,到病房拿了一件妈妈的外套穿上,顿时温暖多了。 衣服上还有妈妈的味道,安小暖就像身处妈妈的怀抱中一般。 她不敢多停留,穿上衣服就匆匆忙忙的下楼。 在电梯口险些和一个男人撞到一起。 她低着头,正准备从旁边过去,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揪住了胳膊:“安小暖,三天到了,我妈的嫁妆什么时候还给我?” 听到顾绍辉咬牙切齿的声音,安小暖的脸刷的白了。 安小暖抬起头,目光与顾绍辉阴冷的视线撞到一起。 她抿了抿唇:“不是我不想还给你,而是那对耳钉被人买走了,买耳钉的人不肯卖给我,要不我把那个人的电话给你,你和他联系。” 安小暖说着就去摸手机,顾绍辉怒火冲天的挥出巴掌,把她的手机打飞出去。 “安小暖,你tm够了,本少爷知道你缺钱,想霸占我妈的嫁妆就明说,本少爷给你个机会,陪本少爷十次,那耳钉我就不找你要了。”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的真实嘴脸。 安小暖气得浑身颤抖:“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陪你。” 她本来想说赔顾绍辉钱,但是又怕顾绍辉狮子大开口,不敢贸贸然的说赔钱。 “好,不陪是吧,我现在就去找你妈。” 顾绍辉说着就拉安小暖大步流星的朝vip病房走。 他本来不知道安小暖的母亲住在哪个病房,还是安湘湘告诉他的。 “你放手,放手……好痛……” 安小暖奋力挣扎,顾绍辉更紧的抓着她的胳膊。 那力道,狠得好像要把她的骨头捏断似的。 顾绍辉把安小暖拉到陆雪婵的病房门口,发现病房里面没人。 他生气的质问:“知道我要来,跑了是不是?你妈和你都一样不要脸,下贱。” “不准骂我妈!”安小暖反手就给了顾绍辉一耳光:“耳钉的事我妈根本不知道,她才不稀罕你的钱。” 安小暖的耳光无疑是火上浇油。 顾绍辉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向安小暖,把她打倒在地。 “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骂本少爷,找死是不是?” 一巴掌还不解气,顾绍辉上前狠踢安小暖。 他一边踢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我打死你这个贱人,贱人……骗男人的烂逼……” 安小暖抱着头,眼泪直流,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踢她打她的时候一点儿不留情。 踢吧,打吧,把她心底最后的那一丁点儿念想通通消磨干净。 她以后都不想他了。 盛怒中的顾绍辉俊脸狰狞扭曲,和恶魔没有两样。 安小暖不禁想起记忆中那个爱笑的阳光男孩儿,她以为他是她惨淡的人生中唯一的色彩,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成为她的噩梦。 安小暖死死咬着下唇才没有哭出声。 医生护士赶过来,想拉走顾绍庭,结果被他踹翻在地。 这时,电梯门开了,齐政霆带着两名保镖走了出来,看到被打倒在地的安小暖,眸色一暗,低声对身后的保镖下命令:“拖出去,别打死。” “是,老板。” 保镖火速冲过去,把顾绍庭拖走。 “安小暖,你这个贱人,别以为傍上了老头子就得意,早晚被男人玩死……贱人……” 顾绍庭骂完安小暖又朝保镖怒吼:“放开我,谁派你们来的,知不知道我是谁……叫你们老板来见我……” 顾绍庭被保镖拖进电梯,他的吼声仍在走廊回荡。 安小暖从地上爬起来,摸摸自己的胳膊和腿。 嗤,好痛…… 顾绍庭踢她的时候完全没留情,用了十足的力道。 她的脸也是火辣辣的,两眼冒金花。 一个高大的身影蓦地将安小暖笼罩。 她抬起头,看到沉着脸的齐政霆。 齐政霆深邃的眼底倒映出她狼狈不堪的脸,安小暖难堪得抬不起头。 “大哥,谢谢。” 唯恐齐政霆误会,她解释道:“刚才那个人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他让我把订婚礼物还给他,可是上个月我把礼物当了给我妈妈交住院费,前几天去赎的时候已经被人买走了,我也不想欠他,可确实没办法……” 在安小暖的心中,齐政霆是可以信赖的人。 她把她的难处告诉他,希望他能理解,别拿有色眼镜看她。 她并不想和顾绍庭纠缠不清。 看着安小暖楚楚可怜的擦拭眼泪,齐政霆幽深的眸子冷得想冰一样。 他淡淡的说了声:“过来。” “嗯?”安小暖疑惑的跟上去。 齐政霆把安小暖带去让医生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 安小暖连连摇头:“我没事,我妈在手术,万一她出来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她急急的想回到手术室门口,只有守在那里她才安心。 “真的没事?”齐政霆狭长的凤眸微眯,隐藏了眼底的怒意。 “嗯。”安小暖点点头:“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安小暖和齐政霆回到手术室门口。 齐政霆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放到耳边,片刻之后淡淡的应了一句:“知道了。” 顾绍庭被齐政霆的保镖拖去天台打得很惨。 但齐政霆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齐政霆动动手指,抛售了他持有的顾氏股票,顾氏的股票瞬间跌停。 他唇角一勾,终于有一点儿满意了。 动他齐家的人,都是在找死。 就连齐政霆自己都没发觉,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安小暖当成了家人,会下意识的保护她。 …… 经过五个小时漫长的等待,护士推着陆雪婵走出手术室。 麻药未退,她什么都不知道,睡得香。 严临渊叮嘱安小暖回病房之后就把陆雪婵叫醒,和她说话,尽量不要让她再睡觉,实在困最多让她睡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一定要把她叫醒。 安小暖谨记医生的叮嘱,寸步不离的守在陆雪婵的身边,叫醒她,和她说话。 齐政霆没有离开,他深邃的眼眸倒映出素净安小暖的脸,她的脸很小,五官精致,白皙的皮肤像瓷娃娃。 而此时,她的脸上绯红的手指印格外醒目。 安小暖握着陆雪婵的手,不停的和陆雪婵说话。 经历了大手术,陆雪婵很虚弱,连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 安小暖和她说话,她也只能有气无力的“嗯”一声。 严临渊来病房给陆雪婵检查,她的各项生理指标均在正常值,过了今天,就脱离危险了。 临出门,严临渊对安小暖说:“出来一下。” 安小暖起身跟了出去。 两人面对面,站在走廊中间。 严临渊一边翻阅陆雪婵的病历一边叮嘱注意事项,安小暖听得极为认真。 头却晕晕乎乎,眼睛也模糊起来,渐渐的,她只能看到严临渊的嘴一张一合,听不到声音了。 昨晚发高烧没好彻底今天仍然难受。 安小暖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朝前面栽去。 严临渊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靠在严临渊的怀中,安小暖才勉强站稳。 她无力的道歉:“严医生……对不起……” “没关系,你怎么?哪里不舒服?” 严临渊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悸动,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熟练的抬起她的脸,翻开她的眼皮查看。 “头晕,没力气……” “去我办公室,我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严临渊抓着安小暖的肩膀,让她站稳:“你可能是低血糖。” 她捂着额头,逞强的说:“不用,不用检查,我没事,我还要回病房和我妈妈说话。” “你真的没事?” 严临渊不放心的问,他抓着她肩膀的手并未松开。 两人靠得太近,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钻入严临渊的鼻腔,他的神经异常兴奋,搂着安小暖就舍不得松手。 他和安小暖都未发现站在病房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们的齐政霆。 齐政霆的眸色瞬间冷得像千年寒冰,眉宇间已经噙上怒意。 贱女人,又在勾三搭四! 他冷哼一声,扭头朝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严临渊扶安小暖回到病房,她坐在椅子上感觉天旋地转,头痛得像要爆炸了。 她下意识朝齐政霆之前站的位置看去,已经不见人影。 安小暖心头蓦地空落落的。 他走了吗? 严临渊去给安小暖配了药,让护士过来给她打点滴。 葡萄糖输了半瓶,安小暖的不适才得以缓解。 打着点滴,她仍然坚持和陆雪婵说话。 一连几天,安小暖都待在医院陪着陆雪婵,直到陆雪婵彻底脱离危险,能自己下床走动了,她才回齐家。 管家告诉安小暖,这几天齐政霆都没有回去。 也不知道今晚他会不会回来,她还想当面向他道谢。 白若兰每天都会给安小暖打电话表示关心。 齐家人对她越好,她越愧疚,在照顾齐炜霆的时候更加卖力。 她回齐家住了几天,始终没见齐政霆现身,心里始终惦记着向他道谢。 她找管家要了齐政霆的电话,打了过去。 “哪位?” 听到齐政霆低沉醇厚的嗓音,安小暖的心脏猛地快跳起来。 她紧张的握着手机,低低的说:“大……大哥,是我……” “有事?”齐政霆的声音透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安小暖尴尬不已:“没什么事,我妈妈身体恢复得很好,严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谢谢你大哥。” 齐政霆“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安小暖拿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半响回不过神。 她感觉得出来,齐政霆在生气,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他生气。 这个男人,真是阴晴不定,不好相处。 难怪没有女朋友,性格这么孤僻,女人受得了他才怪! 第23章 不听话的惩罚,生不如死 安小暖刚消停了两天,又收到了那个强j她的男人发来的信息。 这一次是视频,视频中,她的手脚被绑在床上,一丝不挂的身躯美得像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安小暖看到视频,有杀了那个人的冲动。 混蛋,太可恨了。 安小暖不客气的回了条信息:【你想发就发吧,别指望我会听你的命令去勾引齐政霆,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勾引他,人渣,不得好死!】 把信息发出去,安小暖瞬间轻松多了。 与其这样一直受制于人,还不如破釜沉舟,豁出去了。 今天让她勾引这个,明天让她勾引那个,总有她不能完成任务的时候,那时他也会把照片视频发出去,与其让自己身陷囹圄,还不如拼一把。 安小暖发了短信,就给齐政霆打电话,潜意识里,她相信他一定能帮她。 在她的心目中,齐政霆高高在上,无所不能。 只要齐政霆肯帮她,她就不用怕那个人。 齐政霆看着安小暖回复的信息微眯双眸,眼底带着几许嘲讽。 难道他很差劲儿,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勾引他? 齐政霆正想回复“那你去死吧!”安小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齐政霆拿起铃声大作的那部手机,唇角一勾,按掉了安小暖的来电。 安小暖被齐政霆挂电话并不气馁,她以为他在开会,不方便接他的电话,便给他发了条信息,请他方便的时候给她回电话,她有很急的事告诉他。 齐政霆看着“很急的事”那四个字,笑得更阴冷了。 他随手回复了一条信息:【什么很急的事?】 没想到齐政霆这么快就回信息了,安小暖急急的说:【有人抓了我的把柄,威胁我,大哥,你一定要帮我。】 【什么把柄?】齐政霆故意问。 安小暖踌躇片刻把心一横,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我之前被人拍了不雅照和视频,大哥,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但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你帮忙,如果因为这件事,你不准我嫁给炜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妈妈的医药费还给你们,只希望你能帮我找到那个人,删除视频和照片,这件事求你不要告诉你爸妈和我妈妈,谢谢。】 将短信发出去,安小暖感觉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瘫软的窝在沙发里,等齐政霆回信息。 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回信,她急了,又给齐政霆发了一条:【大哥,你在忙吗?】 这一次,齐政霆依然没有回复。 安小暖只能耐心等待。 除了等待,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焦躁的在房子里来回踱步,到门口出出进进,盼着齐政霆回来。 此时,安小暖殷切的心情就像盼着丈夫回家的小妻子,望眼欲穿,却还是不见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深夜,齐政霆依然没有回来,安小暖决定去公司找他。 司机送她到齐氏,在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还好安小暖早有准备,拿出保温桶告知保安,太太让她来给齐总送汤。 保安一看她下来的车正是太太平时坐的那一辆,连忙把路让了出来。 安小暖提着保温桶走到电梯口,保安还特意帮她按了总裁的专属电梯。 这部电梯可以直达齐政霆的办公室,多余的路一步都不用走。 她刚进电梯,齐政霆就接到了保安部长的电话。 齐政霆点燃一支烟,好整以暇的等待安小暖的到来。 电梯门一开,浓烈的烟味儿铺面而来。 安小暖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 她挥开眼前的烟雾,才得以看清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面吞云吐雾的陆沐风。 他的潇洒和她的焦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政霆明明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却不给个准信儿,让她一直坐立不安。 安小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所有的窗户,然后把她带来的汤盛到齐政霆的面前。 “大哥,喝汤。”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僵硬。 齐政霆瞥一眼面前冒着热气的鸡汤,没伸手。 他掀了掀眼皮,看向站在他面前满腹怨气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安小暖。 没人说话,办公室内的气氛格外的尴尬。 安小暖实在忍无可忍,打破了沉默:“大哥,我在短信里说的事,你可以帮我吗?” “不可以!” 齐政霆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的态度从他不回短信就能看出来。 安小暖绝望的看着一脸从容淡定的齐政霆,知道他确实不想帮她。 安小暖知道,从一开始,齐政霆就不同意她嫁给他弟弟,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把她赶走,他当然不会伸出援手。 她到底还是太天真了,以为他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人。 安小暖失望透顶,眼泪直往外涌。 有种被自己最信赖的人出卖的感觉。 呵,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反手擦去眼泪,倔强的说:“大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很感谢你和你的家人,我没钱,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把我妈妈的医药费还钱给你们,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尽量还给你们,汤你趁热喝,我走了。” 安小暖说走就要走,完全出乎齐政霆的预料。 她甚至没有求他。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骨气了? 齐政霆凤眸一眯,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薄唇轻启。 “怎么不求我?” 他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有穿透力。 安小暖后背一僵,呐呐回头:“我求你,你就会帮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 齐政霆剑眉一挑,看起来坏坏的。 “我怕我试了你还是不会帮我,反而会更看不起我。” 安小暖自嘲的笑笑:“反正我这样的人也不要脸不要皮了,随便他怎么样吧,大不了我带着我妈去乡下,以后就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她现在只想好好照顾她妈妈。 做了这么大的手术,等于是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只要妈妈好好的,她也就无怨无悔了。 安小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电梯,齐政霆一巴掌将面前的鸡汤打翻在地。 …… 回到齐家,安小暖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便收拾东西,回到自己家。 破旧的小房子处处透着贫困与窘迫,安小暖尽力打扫干净,她买了新的床单被罩,还换了窗帘,扔掉一些没用的东西,整个家焕然一新等待陆雪婵的回归。 家里的洗衣机早就坏了,她只能手洗被罩窗帘,洗得手疼,还是得继续。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白若兰的电话。 “小暖,我和你爸三天后回国,等我们回去,就开始筹备你和炜霆的婚事,我给你买了婚纱,镶满施华洛世奇水晶,当时我看到那件婚纱就想,我家小暖穿上绝对漂亮,你那么美,也许炜霆一高兴,就醒过来了……” 安小暖握着手机,静静的听白若兰兴高采烈的说这说那。 听到齐妈妈这么高兴,她都不忍心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等老两口回国,她再去负荆请罪吧! 也许一开始他们会怨她忘恩负义,但等那些不雅照和视频爆出来,他们一定会感谢她没有玷污齐家的名声。 她这样的女人,只会让家族蒙羞。 等白若兰说完,安小暖才放下手机,默默擦去眼泪。 从今往后,她必须更坚强。 下午,安小暖赶去医院,她妈妈已经从特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她也可以在病房陪夜了。 安小暖安心在病房待着妈妈,不打算再回齐家。 她以为那个强j她的人会很快把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可是等了一天,也没有音信。 那个人也没有再给她发过要挟的信息。 安小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密切的注意着各大论坛以及视频网站的动向。 入夜,安小暖准备睡觉了,关了静音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到一个陌生来电,去外面接听。 “哪位?” “小暖……小暖……你为什么要骗我……小暖……我爱你我爱你……小暖不要离开我……” 手机听筒传出顾绍辉醉茫茫的呼喊声。 现在再听到顾绍辉的表白她只觉得恶心。 他已经把她的心彻底打死了。 安小暖眉头一蹙,正准备挂电话,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小暖,你快过来看看绍辉吧,他已经喝了五瓶xo,他这是要把自己喝死的节奏啊!” 安小暖听出说话的人是顾绍辉的发小苏子墨,她淡淡的回应:“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的事我不会管。” “小暖,你别挂电话,你听我说几句。” 安小暖收回按挂断键的手:“你说!” “谢谢。”苏子墨语气沉重:“你根本不知道绍辉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你也不知道他有多痛苦,原本今天应该是你和绍辉结婚的日子,可是他却只能一个人喝闷酒……” “上个月,他去找你,看到你和一个老男人去酒店,他疯了,真的疯了,开车撞桥墩,想自杀,结果受重伤被送进医院,还好及时抢救,捡回来一条命。” “小暖,也许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但他是真的爱你,他想去见你,可又恨你,只能找你要他妈妈的嫁妆,医生说,因为车祸撞到头,对神经损伤极大,他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 “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儿愧疚吗?” “小暖,过来看他一眼,不然绍辉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苏子墨说话的时候,顾绍辉一直在旁边大喊:“小暖,小暖,不要离开我……我爱你……小暖……” 如果不是苏子墨告诉她,安小暖真的没想到顾绍辉还出过车祸。 所以,他并不是真的想打她,只是因为时神经车祸受了伤。 安小暖捂着嘴,泣不成声。 许久没等到安小暖回话,苏子墨说:“小暖,我们在银河九天钻石vip,如果你心里还记得绍辉的一点儿好,你就过来吧,你不想过来……我也不勉强你。” 苏子墨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安小暖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簌簌往下坠,顾绍辉的呼喊一直在耳边回荡:“小暖,小暖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到底是爱了三年的男人,安小暖也没办法狠下心不管他。 好吧,今天就去做个了结。 也算是个自己的初恋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安小暖穿上外套,叮嘱了特护才匆匆忙忙的离开医院。 她乘出租车到达银河九天,进了钻石vip包间,就见顾绍辉抱着酒瓶猛灌,茶几和地上横七竖八的扔着酒瓶。 在场的除了苏子墨还有几个人,也都喝醉了,抱着包间公主做着不堪入目的事。 安小暖对那些画面视而不见,径直走到顾绍辉的面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酒瓶,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把酒还给我,我要喝酒……小暖小暖……小暖不准我喝酒……她知道我喝酒一定会心疼我……小暖……你不管我了吗……小暖……” 顾绍辉醉醺醺的靠在沙发靠背上,双手胡乱的在半空中抓。 安小暖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却被他甩开:“别碰我……我答应过小暖……不碰别的女人……” 安小暖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苏子墨上前把顾绍辉拉了起来,抓着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走,我们送他回去休息。” “嗯。”安小暖拿了顾绍辉的外套跟在苏子墨的身后。 到酒吧门口,苏子墨让安小暖扶着顾绍辉,他去开车。 他说完便去了车库。 顾绍辉半个身子靠墙,半个身子由安小暖撑着,高大的身躯开始往地上滑。 安小暖不得不抱着他的腰,让他站得更稳一些。 这时,齐政霆的车停在了酒吧门口,他潇洒的下车,迈着长腿走上台阶。 “小暖,小暖……” 顾绍辉低喃的呼喊传入齐政霆的耳朵,他微眯着眼,转过头去,就看到安小暖抱着顾绍辉的腰,亲昵的站在酒吧门口。 安小暖背对齐政霆,她气恼的斥责顾绍辉:“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不要命……我只要小暖……小暖,是你吗?”顾绍辉虽然醉醺醺,但也听得出安小暖的声音。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兴高采烈的捧起安小暖的脸:“小暖,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爱你,一辈子都只爱你……” 一个颀长的黑影从顾绍辉的安小暖的身边走过,可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齐政霆冷着脸,胸口淤积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原来这就是她搬走的真正原因 呵,还真是一个善于算计的女人。 亏他之前还有点儿同情她了。 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齐政霆的眸色透着阴狠,萦绕在他周围的空气逐渐凝固。 安小暖突然感觉后脊发凉,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好冷…… “我才不心疼你,活该!”眼眶顾绍辉的嘴就要落在自己的唇上了,安小暖情急之下推开了顾绍辉。 少了安小暖这个支撑,顾绍辉无力的滑坐在地。 安小暖也不想扶他,等苏子墨来,把他弄走。 本来还想和他说几句话,可他现在醉成这个样子,说什么也没用,她还是不说了。 分手的事实肯定不会改变,但她至少不会再恨他。 曾经惊艳了时光的男人,她会一直记得他。 安小暖帮着苏子墨把顾绍辉扔上后座,她关上门,后退了两步。 “你不一起去吗?”苏子墨奇怪的问。 “不去了,麻烦你送他回家,不要告诉他我今晚来过。” “再见!”安小暖挥了挥手。 苏子墨问:“你和绍辉真的没有可能了?” 就算她愿意和顾绍辉复合,两人的心中也会有裂痕,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单纯美好。 何不把彼此珍藏在心底,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安小暖摇摇头,转身朝路边走去,拦了辆出租车回医院。 …… 到医院门口,已是深夜,路上不但没有行人,连车都很少。 安小暖裹紧身上的衣服往医院大门走,突然,一只拿着毛巾的大手从她身后伸出,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安小暖惊恐的奋力挣扎,可是毛巾上有强效迷幻药,她很快便全身无力,失去了直觉。 安小暖再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被绑在大床上,而她身处的正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凯撒天堂总统套房。 就是在这个套房里,她失去了她的贞操。 那个强j她的男人又出现了,这一次,他会对她做什么? 安小暖害怕得瑟瑟发抖。 她想合拢分开的双腿,可是腿被绑得太紧,根本动不了。 安小暖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在这里,分明就是让男人玩的姿势。 那个男人真是个变态! 安小暖后悔不已,她就不该半夜三更跑出医院,让那个变态有机可乘。 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房间内的灯突然熄灭,周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门开了,安小暖闻到了浓郁的酒气。 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可能感觉到男人越走越近。 她害怕的大声喊叫:“救命啊,救命啊……不要碰我……你这个混蛋,死变态……救命啊……” 黑暗中的齐政霆就像一头发狂的猛兽,扑向安小暖。 他高大的身躯覆盖在她身上,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长驱直入,一贯到底。 “啊……” 安小暖凄厉的惨叫了出来。 修补过的处女膜再次被捅破。 她痛得全身的肌肉直哆嗦。 身上的男人就像装了马达,不知疲倦的在她的身上横冲直撞,那股子狠劲儿好像要把她的身体捣穿似的。 她只感觉痛,无休无止的痛。 “救命……大哥……救救我……” 听到安小暖喊“大哥”,覆盖在她身上的齐政霆猛地一怔,随即是更凶猛的冲击。 安小暖哭哑了嗓子,流干了眼泪,最终晕了过去。 天蒙蒙亮,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行驶在马路上,车在市医院门口减速,伤痕累累的安小暖被扔了出来。 她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路边,没站稳,又跪坐了下去。 下半身痛得好像进了绞肉机。 昨晚,那个男人比第一次还狠。 血顺着双腿往下流,浸透了她身上的牛仔裤。 安小暖摸了一把,满手的猩红。 就连她坐过的地方也是血。 她扶着路灯艰难的站起来,一步一步像踩在刀尖上,她不敢去见妈妈,叫了个车,先回家。 安小暖洗了澡,躺在床上。 她已经哭不出声音,只能默默流泪。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死,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脑海就被她甩了出去。 她不能死,她是她妈妈唯一的亲人,她死了,她妈妈也活不下去。 想到身体渐渐康复的妈妈,安小暖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个强j她的男人把昨晚的照片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并告诉她,这是对她不听话的惩罚。 安小暖只笑自己太天真。 她以为那个人大不了就是把照片视频发上网,没想到他还有更卑劣的手段。 身体还在痛,她知道,除了听话,她没有别的选择。 安小暖拖着残破的身躯又回到了齐家。 顾绍辉给安小暖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有接听。 她已经不恨他了,也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顾绍辉还是她心目中的那个阳光男孩儿,变的是她而已。 白若兰和齐振凡回来之后就开始为婚礼做准备。 婚礼地点就定在了齐家别墅前面的草坪举行。 说是婚礼,其实只是小型的家庭聚会,齐炜霆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大宴宾客。 这些天齐政霆都没有出现,安小暖听白若兰说,齐政霆出差去了。 白若兰拿了些年轻女孩儿的照片给安小暖看,问她感觉怎么样? “都挺漂亮的。”安小暖以为白若兰在给她挑伴娘,连忙说:“伴娘就让我闺蜜来当吧!” 白若兰点点头:“好,伴娘的事你决定,就这几天,带她去把礼服挑了。” “是。” 白若兰在一堆照片里挑出来一张:“你看这姑娘长得多有福相,和政霆是不是很般配?” 安小暖这才明白白若兰的意思。 原来是在给齐政霆选对象。 这些照片,全是候选人吗? 和古代皇帝选妃没什么区别了。 安小暖看着那些照片,脑海中浮现出齐政霆冷若冰霜的脸,心口闷闷的一痛。 他现在肯定很讨厌她。 安小暖想起自己的处境,小脸皱成了团。 勾引齐政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必须从长计议才行。 第24章 明目张胆的勾引他 齐政霆刚下飞机,就被白若兰的夺命连环call召唤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什么都别急着说,等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慢慢说。 齐政霆的洁癖有增无减,安小暖站在那里,他甚至没看她一眼,唯恐脏了自己的眼睛。 安小暖也不在意,闲适的翻看着茶几上的照片。 这么多女孩子,说不定一个也入不了齐政霆的眼。 白若兰目送齐政霆上楼。 她神神秘秘的问安小暖:“这段时间我和你爸不在家,政霆没给你脸色看吧?” 安小暖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大哥挺好的,他晚上很晚才回来,我和他碰面的机会也不多,但是我妈妈做手术的时候,大哥一直在医院。” “那就好。”白若兰满意的点点头。 不多时,齐政霆就冲完澡换了衣服下来。 他穿的是浅灰色的运动服,俊俏阳光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朝气蓬勃的大学生。 白若兰兴致勃勃的招呼他:“政霆,你过来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眼儿的姑娘,妈给你介绍。” 齐政霆走过去,随意瞥了一眼满茶几的照片笑道:“随便吧,我看长得都差不多。” 一个个都是大眼睛,高鼻子,尖下巴,就连拍照的角度和姿势都一般无二,乍一看,齐政霆还以为是同一个人的照片。 白若兰道:“怎么能差不多呢,我看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不然就这个吧,洛洛的好朋友,她家和你大伯家是世交,知根知底。” 洛洛是齐政霆大伯家的小女儿,安小暖听白若兰提过几次,还没见过面。 安小暖看着照片里的女孩儿,漂亮是漂亮,但没什么气质,配齐政霆还差了点儿。 但白若兰喜欢,极力劝说齐政霆见个面,接触看看。 齐政霆没说话,白若兰又问安小暖觉得怎么样。 安小暖说:“很不错啊,又年轻又漂亮,看起来也挺温柔的,和大哥很配。” 白若兰就像找到知音一样高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和政霆般配,政霆,不如就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你说怎么样?” 齐政霆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幸灾乐祸的安小暖,爽快的应:“好啊!”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白若兰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 相亲的事她以前提过很多次,每次齐政霆都不予理会,没想到现在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说不定他已经看上了那姑娘,自然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白若兰喜滋滋的去外面打电话,客厅就只剩下安小暖和齐政霆。 齐政霆微眯着眼,似乎很不想看到安小暖:“你怎么又回来了?” “当然是回来勾引你。” 安小暖不会不自量力的以为自己可以瞒过齐政霆。 她和齐政霆的智商就不在一个量级上,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交代。 齐政霆眼底满是嘲讽:“还没死心?” “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回来碍你的眼。”安小暖苦笑了一下:“如果我不听那个人的话,下场会很惨。” 她甚至已经做好照片视频被公布的心理准备,可对方是恶魔,不但摧残她的心灵还摧残她的身体。 虽然已经过去一周了,可她下面还在痛,就算每晚擦药也好得很慢。 齐政霆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你不会成功!” “我知道我不会成功,但这是我唯一可以走的路。” 安小暖已经打定主意,能拖一天算一天,她现在在齐家,有保镖保护,那个男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齐政霆冷冷道:“如果哪天他让你放火烧死我们,你也照做?” 安小暖一怔,抿了抿唇:“放心,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害你们。” 她也不是没良心的人,知恩图报的道理她也懂。 “你怎么现在不去死?” 齐政霆咄咄逼人,安小暖被他问得没了语言。 半响她才呐呐的说:“我又没害你……” “勾引难道不算害?” 齐政霆挑眉。 “那是让你占我便宜好吗,你不想占我便宜就帮我把那个人解决掉,不然以后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安小暖气恼的瞪着齐政霆,他明明有能力帮她,可就是不帮,摆明了想把她赶走。 她还就不走了,气死他。 齐政霆冷笑:“那也要你能勾引到我。”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嫌我脏,我还嫌你冷冰冰的呢!” 安小暖不屑的撇嘴。 也不知道那个人和齐政霆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个人,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 安小暖低着头唉声叹气的时候,齐政霆一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险些得意的笑出声。 齐政霆修长的手指滑过唇畔,挡住难以自抑的笑意。 这时,白若兰打完电话回到客厅,齐政霆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天相亲的事已经安排好了,白若兰又问齐政霆要不要多见几个。 “不用了。”齐政霆不假思索的拒绝。 白若兰眼前一亮,原来真是看上那姑娘了,有戏,有戏! …… 吃完晚饭,拿去修改的婚纱送了回来,白若兰执意要安小暖立刻试穿,如果不合适,再拿去改。 她没想到安小暖看着瘦,胸部却那么饱满,结果买回来的婚纱胸部太紧了,只能找技艺高超的师傅修改。 安小暖上楼去把婚纱换上。 “哇,好美!”齐政霆正在花厅和父亲齐振凡下围棋,听到母亲夸张的惊呼,下意识转头。 这一看不得了,他也震惊了。 确实……好美。 安小暖提着婚纱厚重的裙摆,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 她将马尾散开,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虽然未施粉黛,但依然光彩明媚,美艳不可方物。 婚纱是抹胸的设计,安小暖知道自己丰满,不好意思的捂着胸口的沟壑:“妈,挺合适的,可以换下来了吗?” “等一下,你摆个pose,我拍几张照。”白若兰说着拿出手机。 安小暖哭笑不得,有一个心态这么年轻的妈妈,家里不愁没乐趣。 她一边摆pose一边叮嘱:“妈,照片不要发朋友圈。”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自己欣赏。” 若不是安小暖的身份还没到公开的时候,白若兰早就发朋友圈炫耀了。 等白若兰拍了照,安小暖才上楼去把婚纱换下来。 白若兰把手机随手放客厅的茶几上,快步跟上了楼。 齐政霆心不在焉的下完棋,齐振凡嫌他不好好下,出门去遛鸟了,他就坐在沙发上,拿起白若兰的手机。 齐政霆将白若兰刚刚拍的照片全部发送给自己,然后删掉了发送记录,然后若无其事的放回原位。 …… 房间里,安小暖把脱下来的婚纱小心翼翼的放进盒子,白若兰在一旁叹气:“如果炜霆能在你们结婚那天醒过来该多好。” 安小暖点点头:“是啊!” 如果齐炜霆醒过来,也许这个婚就不用结了,齐炜霆那么好的男人,她高攀不起。 白若兰说:“你这几天一定要多在炜霆的面前说你们结婚的事,也许炜霆一高兴,就醒过来了。” “好。”安小暖把装婚纱的盒子放进衣橱。 婚纱镶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真的很重,盒子比21寸的行李箱还大。 她看着奢华的婚纱,条件反射的想能当多少钱。 想完才发现,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为妈妈的医药费发愁了。 这些年,她勾搭那些男人的时候总会收到一些贵重的礼物。 但是那些礼物无一例外都被她当了,所以到现在,她连一件拿得出手的珠宝都没有,用的手机也是几百块的低配智能机。 安小暖正在想那些与自己无缘的珠宝,白若兰回了一趟房间,就拿来一套蓝宝石珠宝给她,让她婚礼上戴。 安小暖眼睛都看直了。 虽然她收到过很多珠宝,但白若兰送她的这一套最贵重。 回想当初她和顾绍辉订婚,他妈妈送了她一对名贵的耳钉,但和白若兰送她的想比,就差太远了。 她目测丝绒盒里的项链,戒指和耳环加起来总价值超千万,几千万都不一定。 白若兰帮安小暖打开了齐炜霆房间的保险柜,把那套蓝宝石珠宝放进去。 若不是白若兰告诉她,安小暖根本不知道齐炜霆房间的衣柜里有保险柜。 保险柜里不但有金条,还有大量的美金欧元,总价值过亿。 白若兰把保险柜的密码告诉了安小暖。 安小暖不知道,这也是白若兰给她的考验,还在为白若兰对她的信任感动。 白若兰对她,和亲妈没区别了。 …… 第二天是安小暖母亲出院的日子。 白若兰本来说和安小暖一起去医院接她母亲,但又要安排齐政霆相亲的事,分身乏术,一时发了愁,不知道该去哪一边。 安小暖善解人意的说:“妈,你先去忙大哥的事,我送我妈回家,你空了再来,一样的。” “那也行,你们先回家,我忙完再过去。” 白若兰回来之后就经常去医院看望陆雪婵,两亲家关系越来越好。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白若兰让自己的司机开车送安小暖去医院,她则自己开车出门。 到医院,安小暖去严临渊那里拿单子开药。 开完药就可以办出院手续回家了。 想到以后不能再天天见安小暖,严临渊心里很是失落。 他开好药单,叮嘱安小暖:“术后三个月,每周带她妈妈回医院复查,别忘了。” “好,我一定每周陪我妈妈回来复查。” “嗯。” 严临渊点点头,至少以后每周还能见她一次,心里还是有一丝丝安慰。 “谢谢你严医生,我先走了,再见。” 安小暖知道严临渊不会收红包,但她是真心实意想感谢他,就买了很多水果,让水果店老板送到他的办公室。 严临渊收到安小暖的水果,高兴了好几天。 他只分了一小部分给同事,剩下的他要留着慢慢吃。 安小暖扶着陆雪婵走出医院,朝停在路边的宾利走去。 这时,周芝雅带着安湘湘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她们打听到陆雪婵今天出院,刻意到医院门口来堵她们,没想到一堵一个准。 “雪婵,你今天出院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还好我来了,不然连面都见不上。” 周芝雅脸上堆着笑,挡住了安小暖和陆雪婵的去路。 看到周芝雅,安小暖心头一股火,想冲上去给她两脚。 上次若不是周芝雅搞鬼,她妈妈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还打了她耳光,从小到大,她是第一次挨打,这笔帐,早晚得算。 陆雪婵冷冷的看着周芝雅:“我不需要你来看我,你走吧!” “雪婵,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是这种态度。” “对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就是这种态度,滚!” “哎哟哟,现在不得了了啊,小暖傍上了大款,你就以为自己翻身了是不是,让自己女儿出去卖身来给自己治病,难道你不亏心?” 一直狠瞪安小暖的安湘湘附和道:“就是,安小暖也太不要脸了,也不知道跟过多少老头子,呸呸呸,真恶心。” 前几天,顾绍辉找到安湘湘,要她把孩子打掉,他不会跟她结婚。 他甚至明确的告诉安湘湘,他爱的人始终是安小暖,不管安小暖是什么样的女人,他都只爱她。 安湘湘气疯了,带着周芝雅和安柏涛去顾家大闹了一场。 顾绍辉迫于家族的压力,才没有再提让她打掉孩子的事。 但他不肯再见安湘湘。 安湘湘一打听,才知道顾绍辉有天晚上喝醉酒,安小暖去找过他,肯定是那天晚上安小暖做了什么,不然顾绍辉也不会变卦。 安湘湘把所有的怨恨都归结到了安小暖的身上,恨不得当场就撕了她。 在见过齐政霆和白若兰之后,陆雪婵心里已经有了谱,不会相信周芝雅和安湘湘说的话。 她从容的笑道:“周芝雅,我家小暖还轮不到你来管,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女儿吧,小小年纪就未婚先孕抢人男朋友,真是随了你了,一样的不要脸。” 周芝雅怒道:“陆雪婵,你给我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你不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小暖找了个好婆家吗,我才不会再被你们挑唆误会我家小暖,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以后我家小暖要过好日子了,你们就眼红吧!” “小暖,我们走。” 陆雪婵抬头挺胸,拉着安小暖从周芝雅安湘湘面前走过。 卑微了这么多年,委屈了这么多年,她终于也扬眉吐气了一回。 安小暖用嘲讽的眼神瞥过目瞪口呆的周芝雅和安湘湘,这两个贱人,以后慢慢再收拾,今天暂且饶过她们。 看着安小暖和陆雪婵上了路边的那辆限量版宾利,周芝雅气得脸都白了。 周芝雅做梦也没想到,老实的陆雪婵竟然也会反击,以前她随便说几句,陆雪婵就只知道掉眼泪。 安湘湘记下了宾利的车牌,恶狠狠的对周芝雅说:“哪个有钱人会娶安小暖这种烂货,肯定是安小暖骗她妈,给老头子当二奶,我已经把车牌记下来了,找个人查查,不能便宜了安小暖那贱货。” 周芝雅连连点头:“湘湘,还是你聪明,查到是哪家的,咱们就让人把安小暖的事捅过去,自有人会收拾她。” “嗯,妈,我们走吧!” “湘湘,我约绍庭的妈妈商量办酒席的事,你先回去,自己小心点儿。” “知道了,你一定要催催他妈,我能等,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肚子大了办酒席,会被笑话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正想和他妈说,你放心,妈一定维护你,不让你受委屈。” 得了周芝雅的承诺,安湘湘才满意的坐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生气,若不是安小暖,她和顾绍辉早就结婚了,也不会拖到现在,他还要和她分手。 她双手紧握,恨意扭曲了她的脸,安小暖,你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坐上车,安小暖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妈,刚才你真是太酷了,以后再遇到周芝雅,就别跟她客气。” 陆雪婵也笑了:“她骂我,我无所谓,但是不能骂你,谁骂你我跟谁急。” “谢谢妈。” 安小暖抱着陆雪婵的手臂,笑得像个孩子。 在陆雪婵的心目中,她也确实是个孩子。 回到家,陆雪婵看到家里焕然一新,脸上笑开了花。 还是住在家里的感觉好啊! 安小暖在房门口烧了个火盆,让陆雪婵垮过去,以后没病没灾,健健康康。 陆雪婵换下来的衣服,安小暖拿去洗。 “别洗了,坐着陪妈聊会儿天。”陆雪婵拉着她,让她坐下。 安小暖乖乖的坐在了陆雪婵的身边。 陆雪婵拉着安小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暖,妈现在也出院了,应该和亲家正式见个面,这些天齐先生很忙吧,让他空了来家里坐坐。” “他最近是挺忙的,昨天刚刚出差回来……妈,其实……” 安小暖很想把实情告诉她,可又不忍心让她失望,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雪婵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我看得出来,齐先生稳重成熟,女人就应该嫁他那样的男人。” “妈……” 见妈妈这么高兴,安小暖更不敢说了。 今天妈妈才出院,就让她高兴一下,缓两天,再说。 陆雪婵根本不知道安小暖这段时间都没住在家里,说她的被子太薄了,晚上肯定冷,让她拿床厚被子出来。 安小暖只能硬着头皮说她没觉得冷。 “怎么可能不冷,这几天温度降了那么多……”陆雪婵突然后知后觉,问:“你不会没在家住吧?” 安小暖一怔,连忙说:“我在家住!” “呵呵,没在家住也没关系,妈又不会骂你,只是你和齐先生一定要避孕,不要还没结婚就怀上孩子了,会被人说闲话的。” 陆雪婵严肃的叮嘱安小暖。 安小暖红着脸,转移了话题:“妈,你累不累,躺下休息吧,我去做饭。” “害什么羞,妈也年轻过,呵呵,那我睡会儿,你就随便做两个菜,别累着了,” 陆雪婵说着躺在了床上。 安小暖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关门出去。 …… 安小暖去菜市场买菜,路上接到了白若兰的电话。 “小暖,你和你妈妈已经到家了吧?” “嗯,到家了,谢谢关心。” 白若兰说:“一家人,客气什么,待会儿等政霆来了我就走,也不知道政霆会不会不来,他如果敢不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安小暖涩涩的笑道:“大哥昨晚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他答应的事应该不会反悔,现在还早,他肯定在忙。” “约的是十一点,现在还差五分钟,人家姑娘早就到了,我在门口等他呢,第一次见面,迟到了多没礼貌。” “大哥做事有分寸,就算迟到,也肯定是有事耽搁了,不能怪大哥,妈,我在买菜,你过来一起吃吧!” “我就不过去吃饭了,你和你妈妈先吃,别等我。”白若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n个分贝:“政霆来了政霆来了,就这样啊!” “嗯,拜拜。” “拜拜。” 白若兰急不可待的挂断电话,快步迎上去:“政霆,你可算来了,人家姑娘等你好久了。” 齐政霆看了一眼手表:“不是还没到十一点?” “第一次见面,你就不能早点儿来吗?快,快进去。” 白若兰急吼吼的拉着齐政霆进了西餐厅。 看到齐政霆,久候多时的薛冰冰暗暗的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齐先生,久闻大名,很高兴认识你。” 齐政霆礼貌性的和薛冰冰握了一下手,但速度极快,只沾了一下手指头就缩了回去。 齐政霆的堂妹齐洛洛也跟过来凑热闹。 不等齐政霆说话,她就开始卖力的夸薛冰冰:“三哥,洛洛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你可对人家冰冰好点儿。” 薛冰冰不好意思的拿胳膊肘撞了齐洛洛一下:“洛洛,别说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虚名,你三哥听了该笑话我了。” “我三哥怎么可能笑话你,本来就是校花嘛。”齐洛洛暗暗嘀咕了一句:“不是校花还配不上我三哥呢!” 齐政霆唇角一勾:“薛小姐,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第25章 就是喜欢蹂躏她 安小暖看到白若兰那么高兴,就知道齐政霆和那位豪门小姐相亲成功了。 他能看上眼也真难得,想必本人比照片更美吧! 白若兰和陆雪婵坐在椅子上拉家常,安小暖就在一旁默默的坐着。 两亲家说到她和齐炜霆的婚事,她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提防白若兰把齐炜霆是植物人的事说出来。 白若兰也是聪明人,通过陆雪婵说的那些话,大致猜到陆雪婵把她做手术时在医院守候的齐政霆当成了自己的未来女婿。 白若兰也没有点破,若无其事的说这说那。 趁陆雪婵去上厕所的空档,安小暖压低声音问白若兰:“妈,我想这几天就在家里陪我妈,可以吗?” “可以。” 白若兰善解人意的笑笑:“找个机会把实情告诉你妈妈,我知道嫁给炜霆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也会照顾好你妈妈。” “我不委屈,如果不是爸和妈帮我,我妈的手术也不可能这么顺利,谢谢妈。” 安小暖觉得自己还算幸运,齐家就是她的贵人,遇到她们之后她就不用再为钱发愁,生活也有乐极大的改善。 白若兰慈爱的帮安小暖拢了拢耳边的发丝:“这么美的姑娘,别说炜霆喜欢,就是我也喜欢啊,我真心希望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儿媳妇。” 虽然嘴上不说,但白若兰心里清楚,齐炜霆活不了太久。 齐炜霆死后,安小暖就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她也该放安小暖离开。 安小暖认真的说:“妈,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儿媳妇。” 不管安小暖是不是为了哄她高兴才这么说,她都很感动。 “我怎么会嫌弃你,喜欢都来不及。”白若兰眼中带泪:“谢谢你,小暖。” 安小暖也感动:“谢谢你,妈。” …… 白若兰留在安小暖家里吃了晚饭才回家,她第一次吃到安小暖做的饭菜,边吃边称赞。 白若兰回到家,见齐政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白若兰问:“你没约冰冰去看电影吗?” “没有。”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回答。 他回头朝白若兰的身后瞧了一眼,见母亲是一个人回来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你怎么不约冰冰看电影呢?” “不想看。” 白若兰没好气的说:“是不是还要妈教你怎么谈恋爱?” “不用了。” 齐政霆一口拒绝。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女人才会对安小暖欲罢不能,所以才答应去相亲。 结果相了亲,他发现自己对那个薛冰冰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虽然薛冰冰很漂亮,可激发不了他的原始本能,他还是只想和安小暖那啥。 他虽然没有约薛冰冰看电影,但薛冰冰约了他看电影,被他拒绝了,早早回到家,就在等安小暖。 可是没等到。 他肯定是中了魔,只要想起安小暖就下腹胀痛,那横冲直撞的感觉根本压不下去。 齐政霆蓦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呃,政霆,你去哪儿?” “我还有事,今晚不回来睡了。” 白若兰以为齐政霆开窍了,连忙说:“现在这么晚了,可别带冰冰去那些黑咕隆咚的地方,就看看电影,逛逛公园吧!” 齐政霆没理她,跳上车就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完全是凭感觉开车。 当车停在安小暖家楼下时,他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他抬起头,看到安小暖家浴室的窗户亮着灯,隐隐约约有热气冒出。 很明显,里面有人在洗澡。 齐政霆懒懒的靠在座椅上,点燃了一支烟。 …… 安小暖正在洗澡,突然听到敲门声。 陆雪婵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欣喜不已:“齐先生,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齐先生? 安小暖心口一紧,不由得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她洗澡完穿上睡裙出去,果然看到齐政霆坐在自家破旧的椅子上。 他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坐那么破的椅子? 陆雪婵热切的招呼安小暖:“小暖,齐先生来了。” “哦。”安小暖看着齐政霆,呐呐的问:“你怎么来了?” “听说伯母今天出院,过来看看伯母。”齐政霆倒是彬彬有礼,一派淡然。 陆雪婵高兴得满脸都是笑:“今天下午你妈妈已经来过了,我知道你忙,不来没关系的,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 “别客气,应该的。” 齐政霆的目光落在刚刚洗完澡的安小暖身上,下腹部的燥热越演越烈。 她身上的睡裙薄薄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她身体的轮廓,就连那小小的挺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安小暖触到齐政霆炙热的目光,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胸口。 “妈,我回房了。” 她红着脸,埋着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陆雪婵知道安小暖不好意思,也没说什么,笑着给齐政霆削苹果,那一大箱苹果还是下午白若兰送来的。 安小暖躲在房间里,捂着自己发烫的脸。 半响,心情才平复下来。 不多时,陆雪婵就在外面喊她:“小暖,齐先生要回去了,你去送送他。” “好。”安小暖抓了件风衣套上才打开门。 “伯母,再见。” 齐政霆冲陆雪婵点点头,走了出去。 “齐先生,慢走啊,有空再过来坐。” 陆雪婵在后面喊。 安小暖跟在齐政霆身后,慢吞吞的下楼。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烟味儿,也不知道之前抽了多少烟。 破旧的楼道,墙壁已经斑驳不堪。 安小暖和齐政霆都没不说话,气氛越发尴尬。 走到二楼,路灯坏了,四周黑漆漆的。 安小暖叮嘱道:“大哥,没灯,小心点儿。” 齐政霆也开了口:“你打算怎么勾引我?” “啊?” 安小暖被他吓了一跳,脚下没踩稳,整个人扑了出去。 齐政霆听到身后的动静,条件反射的转身,稳稳的接住了安小暖。 她刚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儿,清新又淡雅,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中鲜嫩柔软。 齐政霆的大手在无意中擒住了安小暖的手,抓得紧紧的。 “哎呀……”安小暖惊叫一声,张开的小嘴就被齐政霆寡薄的双唇给堵住了,滚滚热流涌入她的口腔…… 安小暖错愕的睁大了眼睛,那张俊美的脸就近在咫尺,微张的红唇被紧紧的堵住。 “唔……不……” 他的唇重重的覆盖上她的唇,灵巧的舌恣意的搅动她口中的丁香,想拒绝,可是已经晚了。 安小暖慌乱的把手抵在他的胸口,推,却推不开,手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他火热的怀抱紧紧的裹着她,动弹不得。 强有力的大手一只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她不能逃离,另一只捏着她的下巴,更躲避不了他的唇。 怎么办,怎么办? 齐政霆在吻她! 他真的在吻她,他怎么能吻她呢? 他是她未来丈夫的大哥啊! 虽然她扬言要勾引他,可是…… 她没那么大的胆子。 安小暖说不清此时心中的感觉,很乱很乱,乱得她无法思考。 楼下有人说说笑笑的走过,安小暖呆滞的大脑立刻恢复了意识。 她浑身一凛,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擒着她下巴的大手,别开脸,双唇才得以重获自由。 安小暖大口大口的吸气,好像肺里的空气都被齐政霆的嘴抽空了般,险些窒息,大脑也因为缺氧而不能正常思考。 她想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吻她。 齐政霆冷着脸,将安小暖的脸扳正,面对她。 “你不是要勾引我吗,现在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勾引!” 他迫不及待的凑上去,在她嫩若花瓣的唇上轻轻地舔过,酥酥麻麻的感觉直达心底。 “为什么?” 她哑着嗓子,低低的寻问。 为什么让她勾引? 他有什么预谋? 安小暖的心乱成了一团,齐政霆就这样吻了她,没有任何的先兆,让她措手不及。 可是,她并不讨厌他的吻,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喜欢,但她不愿意承认。 “不为什么?” 他嘴角噙笑,舌尖往她的唇瓣中探去,轻易的拗开她的芳唇,她的贝齿,由浅入深,最后与她小巧的舌重合在了一起…… 吮吸着她娇嫩细软的唇,齐政霆闭上了眼睛,尽情的舔舐属于她的芳香味道。 安小暖急促而羞涩的呼吸与他相融合,意识逐渐迷失在彼此的气息中。 他的吻温柔中带着攻城掠地的霸道,肆无忌惮的占有她的芬芳。 “唔……” 一声闷哼从她的喉咙里溢出,她被带入他热情的深吻之中无法自拔。 两团柔软的云朵在他的胸前若有似无的掠过,像鹅毛般撩拨着他的心房,痒痒的,难以忍受。 理智的闸门一瞬间被波澜壮阔的欲望所冲开,他放开她的手,探上了那一团云朵般柔软的丰盈,满满实实的握在掌中。 揉捏,揉搓,像在玩面团。 齐政霆突然的动作让沉醉在热吻中的安小暖惊醒过来。 “啊……”她奋力的将他推开。 不,他不能碰她! 不可以! “混蛋!” 一个又脆又响的耳光猝不及防的甩在了齐政霆的脸上。 齐政霆怔怔的看着眼前愤怒的安小暖,眼底泛着阴冷的光。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以后别来求我。” 说完,齐政霆便拂袖而去。 他就这么走了,走得干净利落,走得迅速果断,决绝的背影让人害怕。 安小暖追下楼,远去的车影在路的尽头拐了弯,就再也看不到了。 心底的愤怒也因为他的离开而被带走,只给她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外壳。 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慢慢的往回走。 风吹在身上,很冷很冷,但更深的寒意从她的心底渗出。 手指拂过红唇,似乎还残留了他的气息。 对于这个不合时宜的吻,安小暖的心像揪成麻花一样的痛。 齐政霆,他到底又在搞什么鬼? 试探她吗? 呵,真是无聊。 …… 安小暖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言欢给她打来电话:“小暖,我们公司有个谈判需要一个法语的同声传译,你能来帮帮忙吗?价格好谈。” 安小暖高兴的应:“好啊,什么时候?” “后天,星期四,早上十点,我待会儿就把资料传给你,谢谢你啊,小暖。” “我谢谢你才是,拿到工资我请你吃大餐。” “那我就不客气了。” “别客气,别客气。” 安小暖喜滋滋的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就收到言欢发来的资料,她认真的看起来。 上大学的时候,安小暖念的法语专业,因为想多赚钱,她很刻苦的学习,终于拿到了同声传译的资格证。 可就算成为了同声传译,她赚的钱依然不够妈妈的住院费,就在她为钱发愁的时候,她认识了开“爱情事务所”的芳姐。 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帮助别人的事业。 帮助那些被男朋友或者老公欺骗的女人,拿到对方出轨的证据,让她们避免再被渣男欺骗下去。 虽然名声不好听,但她并不是一个坏女人。 安小暖积极准备着后天的会议,同声传译对翻译的要求很高,不光要反应敏锐,还必须专业知识过硬,否则就会出错,一出错,也许就会让她服务的公司损失惨重。 安小暖用心准备,暂时忘了昨晚齐政霆带给她的心悸。 一直到中午,她才想起没做饭,出房间一看,陆雪婵竟然在包饺子。 她都不知道她妈妈什么时候出去买的这些东西。 安小暖连忙过去帮忙:“妈,你想吃饺子就告诉我啊,我来弄,你快去躺着。” “我看你在忙,就没喊你。” 陆雪婵笑着说:“整天躺着人都躺废了,这点儿事你妈还能做,刚才出去买饺子皮,遇到那些街坊邻居,都夸我好福气,养了个乖女儿,听他们夸你我就高兴,虽然我没有好老公,但我有好女儿,我也知足了。” 安小暖心酸不已,红了眼眶:“妈,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嗯。” 这些天陆雪婵脸上的笑容比过去十几年都多,安小暖看着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只要妈妈好好的,她守一辈子寡她也愿意。 …… 安小暖在家准备了两天,星期四早上信心满满的去言欢上班的公司。 言欢的未来姐夫林默渊是公司总裁,她在给林默渊当助理。 安小暖到公司之后直接去找言欢,见到言欢被林默渊骂得狗血淋头。 言欢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林默渊走了,安小暖才过去。 “欢欢,你姐夫好凶,你姐受得了他吗?” 言欢苦笑了一下:“他对我姐很温柔,我姐说一他绝对不会说二,我姐怎么可能受不了他。” 安小暖为她打抱不平:“哦,他对你姐那么温柔,怎么就不能对你温柔一点儿呢,真是过份,好歹也是亲戚啊!” “我姐夫公私分明,越是亲戚越是不能走后门。” “噢……” 摊上这样的姐夫,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小暖没注意,言欢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林默渊,直到看不见,也恋恋不舍的收回。 言欢带安小暖去了会议室,会议十点开始。 安小暖今天特意穿了黑色的职业装,把头发盘在脑后,戴上大大的黑框眼镜,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成熟尽量专业。 会议即将开始,安小暖看着资料有些紧张,突然听到一个熟悉得让人心口抽搐的声音。 “林总,法国黛米高公司的代表到哪里了?” 齐政霆?! 安小暖偷偷的抬头,果然看到齐政霆那张英俊的脸。 他今天穿的是极为正式的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剑眉星目,五官像刀刻的一般立体,冷峻的气质平添了几分霸气。 就算会议室里人来人往,齐政霆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安小暖更慌了。 她甩甩头,逼迫自己冷静,同声传译对译员的心理素质要求也很高,不管情况再多变,也必须沉着冷静。 法国黛米高公司的代表走进会议室,谈判正式开始。 安小暖就坐在法国代表的旁边,将他们说的话翻译成中文,再把中方代表的话翻译成法语。 她语速不快不慢,翻译得极为精准。 齐政霆第一次听到中国人说法语这么标准动听,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他最讨厌的安小暖。 没想到她还有这水平。 看到安小暖之后,齐政霆对谈判的内容失去了兴趣,只对安小暖感兴趣,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林默渊坐在齐政霆的对面,见他一直盯着安小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安小暖不是不知道齐政霆盯着自己,可她不敢看他,一直逼迫自己冷静,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双方谈判的内容上。 一滴冷汗从安小暖的额上流下,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撑到谈判结束。 两家公司愉快的签约,安小暖逃也似的离开会议室。 安小暖打算先回去,让言欢帮她去财务部领工资。 有齐政霆在的地方她都不想多待。 安小暖刚刚走出会议室,林默渊的另一名特助就叫住了安小暖,让她跟他去领工资。 安小暖以为是言欢让他来的,便毫无防备的跟了过去。 那名特助把安小暖安排到一间休息室,然后倒了杯果汁给她,让她稍等一会儿,马上财务过来。 翻译了近两个小时,安小暖也渴了,端起果汁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底儿朝天。 喝完果汁她就坐在那里玩手机。 突然感觉很困,她就趴在沙发扶手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签完约,齐政霆已经找不到安小暖的人影。 他正想走,林默渊却说要送他一个礼物,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齐政霆去了林默渊名下的酒店,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见到了林默渊口中的礼物——-安小暖。 安小暖躺床上,仍在熟睡,红润的小嘴微翘,呼出芬芳的气息,那模样就像涉世未深的孩子。 齐政霆哭笑不得,给林默渊打去电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哥,你也该有个女人了。” “为什么是她?” 林默渊笑道:“三哥,别人看不出来,难道我也看不出来吗,你什么时候盯着一个女人看超过一秒?” 就因为谈判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她看? 这是什么逻辑? 齐政霆耻笑道:“我盯着她看怎么了?我看了她,难道就得上她?” “三哥,过了今天,你的性取向问题就可以解决了,记得戴套,我知道你有洁癖,给你准备了一盒,不够再让前台送,我看好你!” 林默渊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齐政霆彻底被他打败了,只能在心里直呼,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林默渊,堂堂林氏总裁,居然做这种事,也不怕辱没了名声。 什么都不知道的安小暖睡得正香,也不知是不是梦到吃东西,小嘴还“吧唧”了几下。 齐政霆坐在床边,摸了摸她柔嫩的脸。 那天晚上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之后脑海中一直都是她的身影。 见不到她,就越想她,现在见到了,脑海中依然是她。 安小暖动了动身子,衬衫的钮扣开了,若影若现的饱满呼之欲出。 齐政霆下腹一紧,咽了咽口水,俯身在安小暖的脖子上印下一串湿漉漉的吻。 “唔……”安小暖又梦到自己和齐政霆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 她低低的呢喃:“大哥,别……大哥……” 闻言,齐政霆一怔,以为安小暖醒了。 他抬头看向安小暖,发现她双眼闭得紧紧的,根本没有醒。 “梦到我了?” 齐政霆唇角一勾,心情很是愉悦。 他修长光洁的大手小心翼翼的解开安小暖身上的衬衫钮扣。 她那对被粉色蕾丝包裹着的饱满呈现在他的面前。 就像成熟的蜜桃一般诱人。 齐政霆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俯身啃噬她吮吻她揉捏她。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玩弄自己的身体,捏得很用力。 “好痛……” 她痛得睁开了眼,看到自己一丝不挂,而同样一丝不挂的齐政霆正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正捏着她的oo。 安小暖惊呆了,她还在做梦吗? 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 “痛……” 她抓住了齐政霆的手,惊恐的问:“大哥,你在干什么?” 齐政霆霸气的回答:“看不出来吗,我在干你!” 第26章 她被人强过,身体已经脏了 安小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齐政霆不是梦。 “你放手……放开我……混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准碰我……” 安小暖心急如焚,拼命挣扎,一双小手胡乱的打在齐政霆的身上。 齐政霆凝眉看着身下的人,冷笑道:“你不是要勾引我吗,趁这个机会,把你的本事拿出来,我满意了,就帮你对付那个人。” “你真的肯帮我?” 安小暖怔怔的看着他,挥舞的双手揪住了他的胳膊,圆润的指甲陷入了齐政霆的皮肉,留下月牙形的痕迹。 齐政霆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本事?如果我本事不好,你不满意,还是不会帮我是不是?” 安小暖痛苦的望着他。 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以为他高贵冷酷,可有的时候却像个流氓,甚至比流氓还不如,就是个变态。 齐政霆又狠狠捏了她一把:“那就好好表现。” “好痛……” 下手这么狠,还真是个变态。 安小暖痛得喊了出来,小脸皱成团。 他捏得她好痛……她又不是面团,让他这么捏。 “放开我,我不想勾引你。” 安小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齐政霆踩在了脚下,她宁愿去求白若兰帮她,也不想求他。 特别是现在赤身裸体的压在她的身上,火热坚毅的部位死死抵着她,她难堪得想哭。 她的小手推攘齐政霆:“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看着竭斯底里的安小暖,齐政霆蓦地想起他破她第二次身的那一晚,黑暗中,她大声的喊着:“大哥……救命……” 竟然会希望他去救她,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谁? 齐政霆抓住安小暖的手猛地压过头顶,咬牙道:“不会有人来救你!” 安小暖楚楚可怜的望着齐政霆,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大哥,我……被人强j过,身体已经脏了……你不是有洁癖吗,我不想也脏了你的身体……” 齐政霆没想到安小暖会把自己被强j的事说出来。 她满眼是泪,流露出的痛不欲生不像是做戏。 安小暖一边哭一边说:“大哥,那个人强j我的时候,我多希望你能来救我……虽然你很讨厌我,但我是真的把你当亲人看待,认为你是值得信赖的人……大哥……不要毁掉我心中你美好的形象……求你……” 齐政霆看着安小暖脸上的泪,唇畔噙着的冷笑渐渐淡去,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温柔的拭去那些晶莹的泪珠。 “别哭了。” 齐政霆低沉的嗓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烦躁。 安小暖揉了揉眼睛,抽泣着问:“大哥,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不可以!” 齐政霆果断拒绝。 他就喜欢压着她饱满弹性的身躯。 那白白的,滑滑的皮肤让他爱不释手。 安小暖又放声大哭起来:“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当你是大哥……可是你却想上我……你和那些坏男人有什么区别……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们都是禽兽,都是混蛋……我恨你……” 安小暖的哭喊让齐政霆心烦。 他呵斥道:“闭嘴!” “哇呜……”安小暖哭得更起劲儿,巴不得他像上次那样把她扔出去,扔进大雨中也没关系。 “再哭我就吻你了!” “唔……” 安小暖吓得连忙闭上嘴,紧咬嘴唇,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惊恐的望着齐政霆。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吓成这怂样就笑了:“怕我吻你?” “嗯嗯。” 安小暖使劲儿点头。 他哂笑道:“那天晚上你不是挺享受的吗?” 享受…… 她哪里享受了? 只是被他吻懵了而已,根本没有享受! 安小暖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虽然的吻技高超,吻得她很舒服,但她不会承认自己喜欢他的吻。 …… 此时的另外一边,林默渊的办公室里人声鼎沸。 白敬煊,陆子峰,厉少承都围在林默渊的办公桌边,盯着电脑屏幕着急的大喊:“三哥,快上啊,别废话,赶紧上……别浪费我们的钱……” 电脑屏幕显示的正是总统套房内正在发生的事。 林默渊薄唇噙笑,悠闲的靠在大班椅上,他的面前放着几张巨额支票。 这些支票都是他刚刚从白敬煊,陆子峰还有厉少承那里赢来的。 他派人把安小暖送去酒店之后就在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然后给几个发小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看好戏。 好戏的名字就叫“三哥开荤”。 几个人说什么都不信齐政霆会玩女人,和林默渊豪赌了一把。 结果惨败,每人输了一百万给林默渊。 虽然输了钱,但几个人都很兴奋,赖在林默渊的办公室里不肯走,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看现场直播。 陆子峰不过瘾,气咻咻的抱怨:“黙渊,你就不能让人装一个高清摄像头吗,你这是什么渣画质,根本看不清楚,还有,角度也有问题,我们花这么多钱,就让我看三哥的后背,而且还没声音,你坑不坑啊?” 为了保护齐政霆的隐私,林默渊特意让人安装了一个质量很差不带收音功能的摄像头。 他笑着说:“你们一人再给我两百万,马上换高清无码摄像头,还带收音功能。” “滚,想钱想疯了,你怎么不去抢?” 陆子峰白了他一眼,继续瞪大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可是,总统套房里的两个人衣服都脱了,却久久不进入正题,几个人都血气上涌,恨不得去帮齐政霆。 和女人磨叽什么,赶紧办正事啊! …… 言欢来找林默渊汇报工作,打开门看到他办公室里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林默渊掀了掀眼皮:“什么事?” “林总,你先忙,我待会儿再来。” 言欢连忙后退。 关门的刹那,她听到一个男人问:“黙渊,你在哪里找的女人,竟然对了三哥的胃口。” “自己送上门来的。”林默渊不咸不淡的回答。 厉少承笑道:“哈哈,也是,我们三哥这么帅,哪个女人不想被他宠幸,可惜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身材好不好?” “那还用说,肯定长得美,身材好,不然能让我们三哥看上?”白敬煊这才慢慢悠悠的开口。 “也对哦,能让三哥失控,肯定是极品。” 言欢站在门口,听到几个男人口没遮拦的说这说那,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他们说的那个身材好长得美的女人不会是安小暖吧? 谈判结束之后言欢还忙得四脚朝天,终于忙完了,她才顾得上给安小暖打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 听同事说林默渊的另一名特助把安小暖带走了。 她以为是林默渊给安小暖安排了别的任务,也就没再过问。 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儿,不好的念头越演越烈,言欢不顾一切的冲进林默渊的办公室。 “林总,我朋友在哪里?” 林默渊面不改色,淡淡的说:“她回家了。” “林总,明明是王特助带我朋友走了,她到底在哪里?”言欢心急如焚,冲过去看电脑屏幕。 她只看到酒店客房和一个男人的背影,但她知道那间客房是林默渊旗下的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因为她认出了墙上挂的那幅画。 林默渊特意在法国订购,挂在总统套房的卧室里。 言欢飞快的往外跑,直觉告诉她,他们口中的女人就是安小暖,她必须去救小暖。 林默渊冷着脸站起来,快步跟了出去。 陆子峰,白敬煊和厉少承几个人面面相窥,也跟去看热闹。 酒店就在公司对面,言欢冒着被车撞的危险不等斑马线的绿灯亮起,横穿马路。 林默渊一行人落在了后面。 她火急火燎的在酒店大堂奔跑。 酒店经理认识言欢,知道她是林默渊的助理,连忙过来询问有什么需要可以帮助。 言欢一边跑一边说:“快把你的门卡给我。” “门卡?这个?”酒店经理拿出了自己的门卡。 “对。”言欢一把抢了过去,乘电梯上顶楼,直奔酒店的总统套房。 酒店经理见她要去总统套房,连忙制止。 “言助理,林总特意交代过,任何人不准去总统套房。” 言欢面不改色的撒谎:“是林总让我来的,你别拦我,再晚就出事了。” 她心急如焚,酒店经理信以为真。 言欢拿经理的房卡刷开门,直冲卧室。 卧室内的齐政霆听到开门声,抱起安小暖闪身进了浴室。 言欢冲进卧室没看到人,但是凌乱的床铺还是让她不放心。 她看到浴室门紧闭,冲过去使劲儿拍打:“小暖……小暖你在里面吗?小暖,你没事吧?” 急促的拍门声混合好友言欢焦灼的呼喊让安小暖心乱如麻。 她扭动身子,奋力想摆脱齐政霆,可是他紧紧的抱着她,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齐政霆沉静的俊脸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仿佛他正在做的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光明磊落得令人发指。 “我朋友来了……求你放开我……” 安小暖却比做贼更心虚,急得快哭了。 她不想被人看到她和齐政霆在一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太尴尬了。 齐政霆将安小暖压倒在浴室的洗脸台上,疯狂的吻她,爱抚她的身体,粗重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身上,好像点燃了一簇簇的小火苗。 没有回应,言欢用力扭动门把:“小暖,小暖,你在里面吗?” 浴室内的安小暖紧张得全身肌肉紧绷,连大气都不敢出,她怕言欢知道她在里面,直接闯进去。 她和齐政霆这个样子,哪里能见人。 齐政霆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要了她,越发疯狂的啃噬她的身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心中的欲念。 安小暖被他咬疼了,秀眉紧蹙:“大哥,别咬了,我好痛……” “里面有没有人,为什么不说话?” 浴室锁着门,却没有人说话,肯定有问题。 言欢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安小暖被人堵着嘴施暴的画面。 “小暖。”言欢卯足了劲儿撞门:“小暖,你别怕,我来救你了……小暖……别怕……” 齐政霆的吻落在安小暖的耳畔,低喃道:“你这朋友还挺关心你。” 言欢毕竟是女人,就算用尽了全力,也没有把门撞得松动。 她心急如焚,抓起床头柜上的铜制欧式台灯砸门。 林默渊带着几名发小赶来,看到她这么不要命的撞门就来气。 “言欢,你够了!” 林默渊低声怒喝。 言欢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够,她冲过去哀求林默渊:“林总,求求你救救我朋友,求求你……” 她失控的哭了出来。 “林总,求求你……我朋友在浴室里面……求求你……” 林默渊冲跟随他赶来的保安使了个眼色,保安把哭喊的言欢拖了出去。 “林总……林总……救救我朋友……” “三哥,不好意思坏了你的兴致,你继续,我们先走了。”林默渊站在浴室外,朗声说。 白敬煊和陆子峰在外面起哄:“三哥,你好好干,别辜负了我们对你的厚望,哈哈哈……” 厉少承又补了一句:“赶紧把那女人拿下,不要再磨叽了,兄弟们都等着看好戏呢!” 厉少承话音未落,就被陆子峰拍了一巴掌,示意他话多,暴露了他们正在看直播。 “三哥,我们走了啊!” 厉少承撇撇嘴,赶紧走。 他们还没走出房间,齐政霆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那张刀刻般的俊脸冷得跟结了冰似的。 “你们拿我寻开心?”磁性的嗓音透出危险的信号。 “没有没有。”陆子峰连连摆手:“三哥,你误会了……哎呀,我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三哥,你忙啊!” 陆子峰说完脚底抹油溜了。 另外几个人也说有事跟着溜。 只有赢了钱的林默渊走得慢了些,他说:“三哥,我和兄弟们都看好你,加油!” 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听到房间里没了声音,浴室里的安小暖才裹紧浴巾,将门打开一条缝看了看。 确定除了齐政霆没别人,她才微微颤颤的走出去。 白皙的脚小心翼翼的踩在克什米尔羊毛地毯上,两条腿像面条似的软哒哒的没力气,还在不停的发抖。 浴巾没有挡住的部位满是星星点点的吻痕咬痕,齐政霆在她身上一点儿没留情。 她低着头,发丝挡着脸,心慌意乱的捡起自己的衣服又躲进了浴室。 厉少承的话引起了齐政霆的怀疑。 他锐利的眼环视整个房间,很快便发现了端倪。 齐政霆大步流星走到电视面前,一把将安放在机顶盒旁边的针孔摄像头扯了下来。 看着手里的摄像头,他微眯着眼,怒气凌然。 总统套房外,林默渊正在用手机连视频看里面的动静,另外几个人围着他,跟中学的时候第一次看小电影一样的,又紧张又急切。 齐政霆的脸突然出现,他连忙关了视频。 其他几个人发出失望的唏嘘:“唉……” 没看上好戏,不光浪费了他们的钱还浪费了他们的感情。 厉少承又被陆子峰打了一巴掌:“都怪你,说漏嘴,不然三哥也不会知道房间里装了摄像头。” “你们也说了,怎么什么都怪我头上。” 厉少承又怒气冲冲的打回去。 两人扭打了起来。 “行了行了,都打了!”白敬煊说:“其实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让三哥和那个女孩儿慢慢发展,说不定以后还真能成我们的三嫂。” 陆子峰推开厉少承,严肃的问:“对了,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我让人去查查底细。” “好像叫安小暖。”林默渊回答。 “安小暖?”白敬煊惊诧不已。 “怎么,你认识?” “是不是这个女人?” 白敬煊连忙拿手机翻出安小暖的照片。 “嗯,就是她。”林默渊点点头,虽然装扮不一样,但就是这个样子,错不了。 白敬煊表示不敢置信:“怎么会是她?” “你怎么会有那个女人的照片,她是什么人?”陆子峰急切的问。 “还记得我说过天上人间的头牌吗?” “不会是她吧?” “就是她!” “我的天,三哥竟然好这一口。”陆子峰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阻止三哥,那种女人,可不能脏了我们三哥。” 厉少承抓住陆子峰:“别去。” “不行,我怕三哥受不了那个女人的诱惑。”陆子峰忧心忡忡的说:“那女人太脏了,根本配不上三哥。” “三哥自有分寸,我们要对三哥有信心。” “我还是不放心,三哥的童子身,不能把那种女人给破了。” 陆子峰拿出手机:“我给三哥打个电话。” 他不顾众人的阻拦,跑到走廊的另一侧,拨通了齐政霆的电话:“三哥,兄弟们和你开个玩笑,你别放心上,那个女人是天上人间以前的头牌,技术不错,如果你有需要,就让她伺候你。” 陆子峰心想,他这么说,齐政霆肯定对那个女人没兴趣,嫌她脏。 齐政霆剑眉一蹙,声音尤其冷:“技术不错?你试过?” “嘿嘿,试过的人都说好,你慢慢享受吧!”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也不管齐政霆是不是气得肺快炸了。 什么叫试过的都说好? 他试过,怎么没觉得好? 跟条死鱼似的,干了半天没反应,让他以为自己在奸尸。 齐政霆愤怒的把手里的针孔摄像头扔地上,一脚踩碎。 安小暖换了衣服出去,看到齐政霆俊脸铁青,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拿了自己的包,身体贴着墙,慢慢的往门口移动,唯恐齐政霆不准她走。 齐政霆突然喝到:“站住!” 安小暖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往外跑。 齐政霆大步流星冲上去,把安小暖死死的压在了门上:“你到底有过多少个男人?” 他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大山。 安小暖夹在他和门之间,连呼吸都困难。 “大……大哥……”她的声音弱弱的,怯怯的:“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放我走吗?” “说!” 他又加重了语气。 眼底满是嗜血的杀意。 “我只有……一个……一个男人……就是强j我的那个……男人……他……他给我下药……” 齐政霆眸色一暗:“不可能,你骗我!” 安小暖欲哭无泪,她都把自己最不愿提及的伤心事说了出来,居然还说她骗他,还有没有天理啊?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吸了吸鼻子,委屈的问:“大哥,我说多少……你才相信……” “我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到底是多少?”他根本不相信她的实话。 安小暖咬了咬下唇,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滑落:“太多了……数不清……我真的很脏……很脏……” 这次,齐政霆立刻就放开了她,眼底满满都是嫌弃。 “滚!” 他如困兽般吼了出来。 安小暖捂着脸,落荒而逃。 泪水从指缝渗出,哭声在喉咙中辗转。 她一口气跑出酒店,阳光洒在脸上,却让她冷得瑟瑟发抖。 …… 坐上车,安小暖给到处找她,急得快发疯的言欢打电话:“欢欢,你找我什么事?” “小暖,你在哪里,你没事吧,你怎么不接电话?” 言欢的声音还带着浓烈的哭腔。 被保安拉出酒店,她急得跑去公安局报警,结果办案人员说要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报警。 她不知所措,就坐在公安局门口哭。 安小暖故作轻松的说:“刚刚睡着了,没听到电话响。” “小暖,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被……”言欢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你,不然我一定跟林默渊拼命。” “欢欢,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为什么要和你姐夫拼命?” “听不懂就算了,一场误会,小暖,你太漂亮了,男人都会打你的主意,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谢谢你欢欢,只有你才是真正关心我的人……谢谢……” 眼泪不断的掉落,安小暖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第27章 在她身上留下爱的痕迹 和言欢通完话,安小暖又接到了白若兰的电话,让她回去一趟。 安小暖回到齐家,进门就看到齐政霆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茶,那淡然的神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就连安小暖进门,他也没看她一眼。 冷峻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涟漪,他还是那个高冷孤傲的齐政霆,而那个在安小暖的身体上失控的齐政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你找我什么事?” 安小暖强忍着心底的悲愤,换了鞋进门,可是眼眶里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她连忙低下头,假装眼睛不舒服,将眼泪揉散。 “小暖,你过来。” 白若兰热切的招呼安小暖。 安小暖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了白若兰的身旁,至始至终都低着头。 “小暖,你和炜霆的婚礼定在这个月二十八号,你看怎么样?”白若兰笑着问。 二十八号……不就是八天之后吗? 八天后,她将正式成为齐炜霆的妻子,齐家的一员,到那时,齐政霆就不会再对她做那种事了吧! 可是,齐政霆不是按理出牌的主,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小暖不敢太乐观,只能点头:“好。” 她眼角的余光瞥过齐政霆,他依然是置身事外的状态,好像和他没关系。 确实,又不是他结婚,和他本就没关系。 白若兰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未发现安小暖的异样。 “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你们家没什么亲戚,我们这边也只请内亲,到时候你和炜霆的婚礼就在家里举行,你没意见吧?” “没有,在家举行挺好的,结婚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安小暖的善解人意很得白若兰的欢心。 她把聘礼清单递给安小暖,让她看看,还需要添些什么尽管说。 满满一张a4纸密密麻麻写得满满的,大到黄金珠宝,小到椰子红枣花生,都是寻常人家结婚必备的东西,足以看出白若兰的用心。 安小暖很感动。 她以为齐家帮她妈妈治病花了那么多钱,就不会再讲究这些,但是他们依然尊重她,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 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尊重不尊重,在乎不在乎的问题。 “妈,谢谢。” 安小暖的眼眶又红了,不过这一次不是难过,而是高兴。 她不是卖给齐家,而是齐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儿媳妇,他们确确实实把她当成了一家人。 “你都叫我妈了,还跟我客气什么。” 白若兰慈爱的摸了摸安小暖的头:“你妈妈病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好孩子,进了我们齐家,我就不会再让你受苦。” 有白若兰这句话,她就已经知足了。 “妈……”安小暖情不自禁的抱住了白若兰:“谢谢,谢谢……” “你今晚就留在这边吧,你妈妈那边我派人过去照顾。”白若兰说:“你不在家这几天,炜霆肯定想你了,今晚你多陪陪他。” “好。” 安小暖抹了抹眼泪:“妈,我上楼去看炜霆。” “去吧,待会儿吃饭叫你。” “嗯。” 安小暖快步上楼。 虽然她没有回头,但也能感觉到那一束摄人的视线。 白若兰看着安小暖的背影,幽幽的说:“小暖住进来之后家里才有了点儿生气。” 齐政霆轻啜了一口绿茶,眸色深沉,隐隐透出几许烦躁。 白若兰回头看向齐政霆:“政霆,你怎么不说话?” “让我说什么?”齐政霆反问。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想说的你不想听。” “那你就别说了。” 齐政霆撇撇嘴,闷闷的喝茶。 …… 安小暖坐在床边,拿着热毛巾亲手为齐炜霆擦脸和手。 等她和他结了婚,她就要负担起为他擦拭身体的工作,现在擦擦脸擦擦手,就当练习了。 昏迷了半年,齐炜霆已经很瘦了,脸色苍白,双颊凹陷,整个人没一点儿生气。 就算是在昏迷当中,他依然英俊帅气。 如果他好好的,哪里还轮得上她来嫁给他,恐怕想嫁给他的大家闺秀讷讷感组成一个加强连。 安小暖一边帮齐炜霆擦脸一边说:“能听到我说话吗,快醒过来吧,我和你的家人都希望你快点儿醒过来,你喜欢看我跳舞吗,等你醒过来,我就跳舞给你看。” “收了你那么多花,我还没对你说一声谢,谢谢你送我的那些花,很漂亮,我都拿去医院送给我妈妈了,我妈妈很喜欢,不过我妈妈不知道是你送我的,她以为是……” “顾绍辉”三个字在安小暖的舌尖辗转,最终没有说出来。 她凄楚的笑笑,顾绍辉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以后的日子都将在齐家度过,和顾绍辉再无瓜葛。 安小暖蓦地想起齐政霆那张冷峻的脸,心口狠狠的一抽。 嫁入齐家,意味着以后经常都要和齐政霆见面,这些天发生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的痕迹,那些醒目的痕迹无一不在提醒她,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如果齐政霆 …… 第二天一早,安小暖就回了自己家,在楼下,她被憔悴不堪的顾绍辉挡住了去路。 “小暖。” 看到顾绍辉,安小暖吓了一跳,才几天不见,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脸色也不好,还瘦了很多,和她记忆中那个阳光帅气斯文儒雅的顾绍辉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现在的他跟流浪汉差不多。 安小暖收起自己的关心,冷冷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小暖……”顾绍辉眉头紧蹙,望着安小暖欲言又止,那忧伤深邃的双眸,蕴藏着说不尽道不完的思念。 他太想她了,时时刻刻都在想。 这些天不容易稳住了股价,他便迫不及待来找她。 看到她,他才感觉自己又活了回来。 “不说我就走了。” 安小暖冷睨他一眼,打算从他的身侧绕过去。 “小暖,别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绍辉拉下脸,紧紧抓住安小暖的手腕:“小暖,对不起,我太生气才会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伤害你的同时,我自己也很痛苦,这些天我已经想通了,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做过什么事,我都可以接受,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小暖,如果你还爱我,就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顾绍辉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他的忏悔他的哀求他的不舍在安小暖看来只是一个笑话。 他伤害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受不受得了。 如果不是她足够坚强,恐怕早就自杀了。 安小暖甩开顾绍辉的手,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你求我几句,我就会感恩戴德的原谅你,不好意思,我没那么贱,你骂我羞辱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睡了安湘湘,我就不可能再原谅你!” 他明明知道她最恨的就是周芝雅和安湘湘,他和她们扯上关系的那一刻,他就彻底的失去了她。 “安小暖,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我是睡了安湘湘,但也只有她一个,你呢,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我都可以原谅你,你怎么就不能原谅我?” 顾绍辉又羞又恼,俊脸涨成了猪肝色,口不择言的想为自己辩解。 安小暖被顾绍辉的强盗逻辑给气笑了。 世界上怎么有顾绍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一边践踏她的尊严,一边又高高在上的表示自己很大度。 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点儿。 他不嫌弃她,她还嫌他脏呢! 安小暖冷冷的说:“顾绍辉,不用委屈你原谅我,你那么高贵,那么干净,我配不上你,以后别来找我了,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 “安小暖,你别给脸不要脸。” 顾绍辉气得浑身发抖,死死抓着安小暖的手腕儿,那股子狠劲儿似乎要把她的骨头折断。 “你这是给我脸?明明就是在打我脸,把我贬得一文不值,难道我还该谢谢你?” 安小暖愤怒的甩开顾绍辉的手,逃也似的跑上楼。 她进了屋,靠在门上直喘气。 听到关门声,陆雪婵从房间里走出来:“小暖,你回来了。” “嗯,妈,我给你带了早餐,你还没吃吧?”安小暖把手里的保温盒放饭桌上。 陆雪婵说:“起来喝了一碗麦片,现在没什么胃口,放着我饿了再吃。” “好。” 安小暖看了看窗外,乌云密布,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雨。 顾绍辉还在楼下没有离开。 很快小雨变成了大雨,顾绍辉被淋成了落汤鸡。 安小暖时不时的去窗边看看他走了没有。 顾绍辉就像脚下生了根,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 他给安小暖发了短信:【小暖,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走。】 【小暖,你还爱我吗?】 【小暖,不要不理我,说句话好吗?】 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赖在这里。 安小暖也不是铁石心肠,看到顾绍辉浑身湿透,就丢了把伞下去。 可是顾绍辉只是把伞捡起来拿手里,并没有撑开为自己挡雨。 这男人就是犯贱。 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是上赶着来求你。 那就随便他! 安小暖关了窗户,躺床上看书。 …… 不多时,言欢就把昨天的酬劳给她转了过来,比一开始谈的价格高了好几倍。 言欢说,林默渊觉得她表现得不错,多出来的那一部分是奖金。 什么奖金,分明就是想拿钱堵她的嘴。 昨天她吃了那么大的亏,若换做别人,她一定讹他讹到倾家荡产,但因为对方是齐政霆,她也只能忍了。 安小暖看着自己卡上的余额,这段时间没有别的开销,竟存了一点儿钱,她打算全部取出来,交给陆雪婵。 结婚之后,她打算去找个正经工作,总不能一直依靠齐家,花别人的钱,总是气短。 下大雨的天总是阴沉沉的,安小暖和陆雪婵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看看电视,说说话。 晚上,陆雪婵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安小暖却睡不着。 顾绍辉还在下面,他不走,她心里就一直不踏实,总怕他闹出事。 果不其然,顾绍辉又给她发来短信:【小暖,我好冷,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收到顾绍辉的短信,安小暖一跃而起,跑到窗边往下望,已经不见顾绍辉的人影。 难道真在门外面? 安小暖心乱如麻,顾绍辉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打算阴魂不散的一直缠着她? 【我不会给你开门,你走吧,别再来找我!】 安小暖给他回了一条短信,电话就响了起来。 踌躇片刻,安小暖接听了电话。 “小暖,我们在一起三年零四个月15天,你最喜欢的花是铃兰,你最喜欢的颜色是紫色,你最喜欢吃的菜是西兰花,你最喜欢听的歌是《很爱很爱你》,你喜欢茉莉花味道的牙膏,你最喜欢……” 这三年零四个月15天里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入安小暖的脑海。 她必须承认一件事,过去,顾绍辉确实对她很好很好,她说的话他都会信,她喜欢的东西他都记得,可是,那都是过去了。 他不给她机会解释就和安湘湘滚了床单还有了孩子,让她怎么原谅他? “别说了!” 安小暖痛苦的打断了顾绍辉,闭上眼睛,能感觉到有液体在滚动。 难道他以为他说这些,她就会感动吗? 顾绍辉也太天真了。 “小暖,你现在不原谅我没关系,我一定会等到你原谅我,小暖,我爱你!” 隔着门,顾绍辉低沉的声音隐隐传来。 安小暖站在门里面,眼泪不受控制的唰唰往下坠。 三年的感情也该划上句号了。 “你慢慢等,就算等到死,我也不会原谅你,顾绍辉,我已经不爱你了!” 绝情的话说完,安小暖挂断了电话,回房间继续睡觉。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做了很多梦。 梦里有顾绍辉,也有齐政霆,两个男人一个虐她的心,一个虐她的身,让她痛不欲生。 结果在梦里哭了出来,还哭醒了。 第二天,雨过天晴,安小暖出门去买菜,打开门就看到外面有一堆东西,吓得她跳了起来。 定睛一看,那堆东西竟然是顾绍辉。 他在外面坐了一夜? 看样子还在睡,安小暖连忙关上门,想悄悄的溜走。 刚一关门,顾绍辉就醒了。 他兴奋的大喊:“小暖,你终于肯见我了。” 安小暖翻了翻白眼儿,她是出去买菜好吗,她根本不想见他好吗。 顾绍辉从地上爬起来,竟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安小暖连忙后退了几步,冷声说:“我不会原谅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安湘湘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还是和她好好过日子吧!” “小暖,是因为安湘湘你才不肯原谅我吗?” 顾绍辉痛心疾首的问。 不可否认,确实有安湘湘的原因,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她已经是齐炜霆的未婚妻了,六天之后,就是她和齐炜霆的婚礼。 她不会为了顾绍辉而伤害真心对她好的齐家人,当然这个齐家人并不包括齐政霆。 一切都晚了,她和顾绍辉不可能再在一起。 安小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下楼。 昨天淋了一天的雨,顾绍辉发烧得厉害,他全身无力,抓着扶手跟在安小暖的身后。 “小暖,小暖……不要走……” 安小暖不理到,到楼下,就看到气势汹汹的安湘湘和周芝雅。 安湘湘看到紧跟在安小暖身后下楼的顾绍辉激动的大喊:“妈,绍辉真的在这里。” 周芝雅拉着安湘湘的手,愤恨的瞪着安小暖,咬牙切齿的骂:“不要脸的贱女人,都被男人玩烂了还有脸勾引绍辉。” 被周芝雅辱骂,安小暖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她竟然还叫顾绍辉好好和安湘湘过日子。 可人家根本不领情,一来就摆出恨不得杀了她的架势。 对她们,她也不用太善良。 安小暖在心底冷笑。 她转身扶住住艰难下楼的顾绍辉,故意用哀恸的口吻说:“安湘湘来接你了,你快跟她回去吧,忘了我,好好和她过日子,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必须对她好,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 安小暖故意加重了“一家三口”四个字,如果顾绍辉心里真的有她,就应该知道,她很在意。 说完,她便放开了顾绍辉的手,飞快的跑上楼,一边跑还一边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见面。” 现在就让顾绍辉去收拾安湘湘和周芝雅,她不掺和了。 安小暖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安湘湘凄厉的哭诉声:“绍辉,我辛辛苦苦为你生孩子,你还跑来找安小暖那个贱人,你对得起我吗,呜呜……” 好戏开始了。 安小暖冷冷的一笑,打开门进了屋,趴在窗户边上听楼下的动静。 顾绍辉发着烧,本就头疼,现在安湘湘这么又哭又闹,他头痛得快炸了。 他愤怒的甩开安湘湘抓着他的手:“既然生孩子辛苦,你就去把孩子打掉吧,我也不想你辛苦!” 一听顾绍辉要自己打掉孩子,安湘湘就愣了,愣完哭得更大声:“绍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 周芝雅吓得不轻:“绍辉,湘湘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能意气用事,孩子两个月已经成人形了,这是前几天我带湘湘去做产检打的b超,医生说孩子发育得很好,你看看……” “我不看!” 顾绍辉不耐烦的把周芝雅送到他面前的b超单打开:“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也不会和安湘湘结婚,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会补偿你们!” 一字一句,说得冷酷无情。 他对安湘湘本就没有感情,那天晚上,若不是安湘湘看他喝醉了,把他带去酒店,他也不会和她发生那种事。 本就是一夜情缘,他也没想负责。 之前说要和安湘湘结婚,也只是为了气安小暖。 现在冷静下来,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就算他硬着头皮娶了安湘湘,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安小暖。 安小暖才是他最爱的女人,任何人不能取代。 他爱安小暖,毋庸置疑。 “不,绍辉,绍辉……” 安湘湘看出顾绍辉不是在开玩笑,哭着抱住他的胳膊,死皮赖脸的哀求他:“你不能抛弃我和孩子,绍辉,孩子是无辜的啊,绍辉……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们……” 顾绍辉态度冷硬:“求我也没用,我不会娶你,孩子打不打随便你,但我不会认他/她!” 安湘湘瞪大眼睛:“绍辉……是不是安小暖那个贱人缠着你不放,我现在就去找她,她那个贱货,根本配不上你,贱女人,我……” “不准骂小暖!” 顾绍辉反手就给了安湘湘一耳光。 听安湘湘骂安小暖,他只觉得很刺耳,一心想维护安小暖,却忘了自己骂安小暖的时候,所有恶毒的字眼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安湘湘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顾绍辉:“你打我,你为了安小暖那个贱人打我……顾绍辉,我和你拼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安湘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冲上去就想和顾绍辉拼个你死我活。 顾绍辉见她气势汹汹的扑向自己,闪身躲了开。 亏他还以为安湘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接触之后才知道她有多蛮横不讲理,虽然是姐妹,却连安小暖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安湘湘冲得太快,顾绍辉闪开的时候她已经刹不住车,重重的撞上停在路边的自行车。 自行车车把狠狠抵着她的小腹,她只觉得一阵绞痛。 “啊……”安湘湘惨叫一声,滑坐在地。 “湘湘,湘湘你怎么了?” 周芝雅吓得脸色苍白,扑上去抱住安湘湘绵软的身体。 “妈,我肚子痛,肚子痛……我的孩子……” 安湘湘虚弱的靠着周芝雅,还不忘寻找顾绍辉的身影。 可是顾绍辉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远。 她望着顾绍辉决然的背影,有气无力的喊:“绍辉,别走……别走……救救我们的孩子……” 第28章 肮脏又下贱的女人 安小暖在楼上看着救护车来把安湘湘拉走,她突然有点儿同情安湘湘了。 男人就是这样翻脸无情,可以对你有多好,就可以对你有多坏,翻手云覆手雨,从来都以自己为中心,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安小暖关上窗户,漫步下楼,楼下的水泥地上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 恐怕这次,安湘湘的孩子保不住了。 其实流了也好,就算安湘湘如愿嫁给顾绍辉,也不会幸福。 安小暖买了菜回到家,正在做饭,白若兰给她打来了电话,让她晚上回去吃饭,齐炜霆的大伯一家过来了,想见见她。 安小暖答应吃了午饭就回去。 齐炜霆的大伯齐立凡从政多年,已经是省部级高官,两个儿子也很优秀,都在部队供职,一个女儿齐洛洛,刚刚大学毕业,正在一家上市公司实习。 安小暖感觉齐家都是离她很遥远的上层人士。 虽然她的父亲做生意赚了些钱,但改不了暴发户的粗俗。 而且,她父亲是她父亲,她是她,安柏涛有钱,也不会给她一分。 这些年,安小暖接触最多的男人便是他父亲那种,发迹之后在外面有了小三,抛弃糟糠之妻的暴发户。 也只有这种男人最好骗,俗话说的人傻钱多。 她会做这样的工作,家庭因素也很重要,她想帮助那些和她母亲一样被丈夫背弃的女人,得到她们应得的那一份,同时也惩罚那些抛弃糟糠之妻的贱男人。 这些天那个强j她的男人没再给她发过信息打过电话,安小暖不知道是不是齐政霆在暗地里帮她。 虽然齐政霆有时候很可恶,但她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个好人。 外冷内热,是个好哥哥。 他对她不好,也只是在保护齐炜霆罢了,她能理解。 以后不招惹他,也许可以相安无事。 和妈妈一起吃完午餐洗了碗,安小暖便匆匆忙忙赶回了齐家。 她没有化妆,穿着也很随意,但是一走近齐家别墅,便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我家小暖回来了。” 白若兰热情的迎上去,挽住安小暖的手,向众人介绍:“她就是炜霆的未婚妻安小暖。” 安小暖面带微笑,接受沙发上坐着的三名陌生人的审视。 居中的那名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是齐炜霆的大伯齐立凡,他左边坐着的女人年纪稍大,是他的妻子,右边年轻的女孩儿就是小女儿齐洛洛。 白若兰一一向安小暖介绍。 安小暖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大伯好,大伯母好,洛洛好。” 大伯母唐永娟热情的说:“快坐快坐,别站着,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白若兰拉着安小暖坐下,几个人拉起了家常。 主要就是唐永娟和白若兰说得热闹,安小暖时不时的应两声,齐立凡和齐振凡几乎不开口,只是静静的听她们说,兄弟俩坐了一会儿,便去书房下棋了,而齐洛洛一直在打手游,忙得不亦乐乎。 安小暖只比齐洛洛大一岁,她却少了齐洛洛的天真浪漫,无忧无虑。 安小暖羡慕的看着一身名牌青春靓丽的齐洛洛,那才是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应该有的样子。 如果没有那么大的生活压力,也许她和齐洛洛一样,打打手游,约约朋友就是一天,根本不需要疲于奔命。 傍晚,临开饭,白若兰给齐政霆打了电话,催促他回家吃饭。 安小暖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回来,千万不要回来。 可是,事与愿违,白若兰挂了电话,高兴的说:“政霆还有十分钟到家。” 闻言,安小暖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要食不下咽了。 …… 没过多久,齐政霆就进了门。 虽然他从来不给安小暖好脸色,但他对齐洛洛很好。 齐洛洛也喜欢他,一见面便“三哥三哥”的喊不停。 安小暖在餐厅埋头摆碗筷,齐洛洛和齐政霆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进了她的耳朵。 “三哥,你这几天很忙吗?怎么没有约冰冰?”齐洛洛关切的问。 “嗯,刚出差回来,公司事情多。” 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回答。 “哦,你忙空了一定要约冰冰,你都不知道冰冰有多抢手,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不是我极力推荐你,她也不会来和你相亲。” 齐洛洛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恨不得齐政霆马上把薛冰冰娶回家。 齐政霆失笑:“和我相亲怎么了?难道你三哥很差劲儿?” 齐洛洛摆摆手:“当然不差,我就是这么一说,冰冰根本不需要相亲,追求她的人超级多,你可要抓紧了,万一冰冰让别的人追走,有你后悔的时候。” 齐政霆宠溺的揉了揉齐洛洛的头:“呵,管这些闲事干什么,你最近很闲吗,上次说来公司实习,怎么还没来报道?” “算了吧,我不想被人说是靠关系进的齐氏,我已经去别的公司实习了,我要凭我的实力做出一番事业。” “哪家公司?” “不告诉你,三哥,我警告你,你也不准去查,那边公司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工作,你可别给我添乱,暴露了我的身份,我跟你急。” “呵,好,我不查,你好好干,三哥等你的惊喜。” “三哥,如果我工作出色,你有没有礼物送我?” “你想要什么?” “现在不知道,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好。” 听到堂兄妹俩有说有笑,安小暖更加羡慕齐洛洛,就连齐政霆那么冷酷的人也可以这么温柔,她都要以为说话的人不是齐政霆了。 吃饭的时候,安小暖默默的坐在那里,一直听齐洛洛缠着齐政霆吃完饭去看电影,把薛冰冰约上一起。 齐政霆说晚上还有事,没时间去看电影。 齐洛洛不死心,不停的劝说。 白若兰暗暗给齐政霆使眼色,齐政霆也视而不见。 唐永娟笑着说:“洛洛,你三哥没空,你就别烦他了,他有空的时候自然知道约冰冰,晚上你和小暖一起约上冰冰去吧,你和小暖年纪差不多,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 “也只有这样了。”齐洛洛嘟着小嘴叹气:“我琢磨着三哥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工作就是他老婆,再生个名叫加班的儿子,这辈子就奉献给齐氏了。” 齐洛洛的话惹得众人大笑连连。 齐政霆也笑了:“如果我今晚去看了电影,是不是就不会打一辈子光棍?” “是啊是啊,你如果去了,保证三年抱俩。” “那我就去吧!” “耶,三哥万岁。” 齐洛洛夸张的跳了起来。 一听齐政霆要去,安小暖就不想去了。 她涩涩的说:“我晚上想在家陪炜霆,你们去吧!” 齐洛洛第一个表示抗议:“不行不行,四嫂你必须一起去,不然我一个人,多无聊啊,你就当陪我了吧!” 安小暖说:“不是还有你三哥和你朋友吗?” “就因为有他们两个,你就更要陪我去了,走嘛走嘛,四嫂。” 齐洛洛太能缠人了,安小暖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 吃完饭,齐洛洛就急吼吼的拉她和齐政霆出门。 八点半的电影,还要去接薛冰冰,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一路上,就听到齐洛洛一个人在说个不停。 一会儿问安小暖和齐炜霆是怎么认识的,一会儿又问她齐炜霆成了植物人,她为什么还愿意嫁过来。 各种问题,也不管安小暖会不会尴尬。 齐洛洛心直口快虽然不是坏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事。 安小暖只能避重就轻,捡能说的说。 她时不时的看一眼开车的齐政霆,唯恐他揭她的短。 不过还好,齐政霆没怎么说话,她紧张的心情才渐渐松懈下来。 齐政霆开车到市中心,薛冰冰在楼下等他们。 薛冰冰本人确实比照片漂亮,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当得起校花的称号。 薛冰冰羞涩的冲齐政霆笑笑,坐进副驾驶位。 她身上喷了香水儿,一上车,那股甜甜的味道便在车内弥漫开来。 齐洛洛揶揄道:“哇,冰冰,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想把我三哥的魂勾走吗?” 薛冰冰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娇嗔:“洛洛,你就知道笑话我。” “嘿嘿,我哪里是在笑话你,我是在羡慕你啊!”齐洛洛老气横秋的拍了拍薛冰冰的肩膀:“帮助我三哥脱单这个光荣而坚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洛洛。”薛冰冰脸更红了。 安小暖闷不吭声的看着她们说笑,下意识朝齐政霆看去,却意外的与齐政霆幽深的视线在后视镜中相撞。 她心口狠狠的一抽,心虚的低下了头。 …… 到达电影院,由于没有提前买票,好位置都被人占得差不多了。 齐洛洛安排薛冰冰和齐政霆一起坐后面,她和安小暖坐前面,坚决不当电灯泡。 电影很快开始,安小暖却没有心情看电影,也许是电影院里空气不流通,她感觉胸口闷闷的,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洗手间。 从放映厅到洗手间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洗手间对面是安全通道。 安小暖洗了把脸,抬头突然看到齐政霆站在自己身后,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她的心跳再次乱了节拍。 “大哥。”她弱弱了喊了一声,埋头就想走,却被齐政霆擒住了手腕儿。 “你在哭?”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安小暖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哭……我刚刚洗了脸,脸上是水,不是眼泪……请你放手……” 齐政霆不由分手的捧住安小暖的脸,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水,似在确认到底是水还是泪。 两人的脸中间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安小暖甚至能感觉到齐政霆沉稳的呼吸,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 “大哥,你快放手,洛洛和薛小姐看到就麻烦了。” 虽然现在洗手间外面没有人,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过来。 安小暖心乱如麻,抓着齐政霆的手腕儿,想把他的手掰开。 “放手,大哥……放手……” 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掰不开,她急得快哭了。 齐政霆分明就想害死她。 如果被齐洛洛和薛冰冰看到,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最疼爱她的白若兰也会失望透顶。 难道齐政霆想用这样的方式把她赶走? 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他可真狠! 眼泪在安小暖的眼眶中打转,齐政霆勾唇:“眼睛这么红,还敢说没有哭。” “大哥,我是被你吓哭的,你可不可以放开我,我真的不想被洛洛和薛小姐看到,求你了……” 话音未落,一行清泪便划过安小暖白皙的脸颊。 齐政霆拭去她脸上的泪,嘲讽道:“你也会害怕?” “我当然会害怕,大哥,你放开我好不好?”安小暖看着齐政霆的俊脸越来越近,吓得脸都白了。 齐政霆不会想在这里吻她吧? 天啊,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安小暖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脸。 齐政霆冷笑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会吻你?” “……” 安小暖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没有吻过她,何必用那种嫌弃的口吻。 安小暖擦去眼泪,赌气的说:“是啊,我就是以为你要吻我,大哥,戏弄我很有意思吗,我知道你想赶我走,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留在齐家,嫁给炜霆并不是贪图你们齐家的财产,而是感激你们救了我妈妈。” “你放心,我离开你们齐家的时候,绝对不会带走你们齐家的任何一样东西,你妈妈送给我的那些珠宝,我都会还给她,这样你放心了吗?还是说一定要把我赶走你才安心?” 齐政霆冷哼:“演戏不是你这种女人的专长吗,你骗得了我父母,但休想骗过我。” “那你要我怎么做?”安小暖秀眉紧蹙。 “明天就离开,不准再踏入齐家半步。” “抱歉,我办不到。” “还敢说你不是贪图我们齐家的钱?” “我不走不是因为钱,而是不想你妈妈难过,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张口闭口就是钱,难道你为钱活着,别人也一定是为钱活着吗,难道就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亲情,恩情?” “你这种女人不配谈亲情,恩情。” “我只配谈钱是吧?” 安小暖被齐政霆给气笑了,这男人固执得可怕,她和他完全没办法沟通。 “是,为了钱,你连自己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出卖的?” “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这种女人肮脏又下贱,睡过的男人数不胜数,放开我,别脏了您高贵的手。” 安小暖使劲儿推齐政霆,她扭头看向走廊,只见一个飘逸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她惊慌失措的大叫:“刚才有人看到了。” 没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千万别是薛冰冰或者齐洛洛啊! “看到就看到。”齐政霆微眯着眼,冷声警告:“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一把推开安小暖,转身离开。 安小暖趔趄了几步才站稳,她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不敢再回放映厅。 …… 薛冰冰脸色苍白的往回走,在放映厅门口与齐洛洛撞了个正着。 齐洛洛揉着被薛冰冰撞痛的肩膀,没好气的问:“你怎么了,见了鬼似的?撞得我好痛。” “对不起洛洛。”薛冰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歉意的拉着齐洛洛的手,欲言又止。 她咬着下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齐洛洛她刚才看到的一幕。 天啊,她是不是眼花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齐先生竟然抱着他弟弟的未婚妻,两人好像还接吻了。 薛冰冰又难受又失望,她舍不得放弃齐先生那么优秀的男人,可是…… 这时,齐政霆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齐洛洛看看齐政霆,又看看神情恍惚的薛冰冰,坏坏的一笑,压低声音问:“刚才我三哥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他什么也没有做。”薛冰冰连连摆手。 “那你怎么这个样子?” 齐洛洛不相信薛冰冰的话,以为她是害羞不敢承认。 嘿嘿,看来三哥的好事近了。 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她这个红娘就可以得个大红包。 齐洛洛挽着薛冰冰的手,乐呵呵的说:“三哥,这部电影不好看,我们去吃烧烤吧!” “好。”齐政霆爽快的答应。 “咦,怎么没看到四嫂。”齐洛洛左顾右盼,问齐政霆:“三哥,你看到四嫂了吗?” “没有。”齐政霆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薛冰冰咬着下唇,怯怯的看了齐政霆一眼。 刚才他分明就和齐洛洛的四嫂抱得紧紧的,还说没看到,太坏了。 齐洛洛不疑有他:“三哥,你给小暖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 “嗯。” 齐政霆摸出手机,拨了安小暖的电话。 拨出去才想起自己拿错了手机,立刻掐断,然后对齐洛洛说:“我没有她的电话。” “那我打电话问问二婶。” “嗯。” …… 安小暖躲在安全通道里,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清来电,竟然是那个强j她的男人打来的。 虽然电话很快挂断,但她已经吓得腿软,那个被反复撕裂的部位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个男人,他又要来折磨她了吗? 安小暖头皮一阵发麻,寒意从心底渗出。 第29章 在梦里做没羞没臊的事 齐洛洛给安小暖打电话,她借口头疼不舒服,先回去了,让她们去吃烧烤,不用管她。 齐洛洛挂了电话,遗憾的说:“四嫂头疼不舒服,已经回去了。” “你四嫂回去了?”薛冰冰咬着下唇,满肚子的不高兴。 “是啊,她是这么说的,四嫂真是,不舒服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算了,不管她了,我们去吃烧烤。” 齐洛洛挽着薛冰冰的手,高兴的叽叽喳喳:“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烧烤东西很好吃,我们就去那家吧!” “好。”薛冰冰怯怯的看了齐政霆一眼,发现他在看自己,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虽然齐洛洛没有发现薛冰冰的异样,但逃不过齐政霆锐利的双眼,他不慌不乱,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吃烧烤的似乎,薛冰冰一直不怎么说话,连笑容也有些勉强。 齐政霆的话本就不多,也只有和齐洛洛在一起在多说几句,至始至终,就齐洛洛一个人说得热闹。 她很高兴,吃烧烤喝啤酒,竟然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齐政霆把齐洛洛抱上车,隐隐约约听到她低喃了一句:“……总……我喜欢你……” 齐政霆失笑,小丫头有喜欢的人了。 薛冰冰拘谨的坐进副驾驶位,笑容晦涩:“齐总,麻烦你了。” “没事。”齐政霆不急着开车,高深莫测的注视着薛冰冰:“薛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薛冰冰错愕的看了齐政霆一眼,转瞬间又低下了头:“齐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揣着明白装糊涂。 齐政霆淡然的一笑:“不明白没关系,只要别说错话就行了。” “从小我爸爸就教我,少说话多做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薛冰冰表现出极好的教养,齐政霆颇为欣赏。 他面露微笑,点了点头:“令尊说的极是。” 齐政霆虽然很帅,但是不笑的时候让人很有距离感,一笑,简直帅得足以倾倒众生。 薛冰冰看着微笑的齐政霆,整个人都酥了,心脏在胸腔中狂跳,连呼吸也紊乱了。 “齐……先生,你笑起来好帅……” 她就像齐政霆的小迷妹,为他倾倒,一双杏眼儿都看直了。 “是吗?” 齐政霆唇角的微笑又扩大了几分。 似有万千光芒照耀大地,就连黑夜也变成了白昼。 薛冰冰脸红心跳,羞涩的低下了头。 保时捷卡宴平稳的行驶在夜色中。 薛冰冰时不时的偷看齐政霆一眼,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她甚至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这样开下去。 到她的公寓楼下,她依依不舍的下了车。 “齐先生,再见。”她站在路边,冲齐政霆挥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想抓紧时间将他的脸印刻在脑海中。 薛冰冰目送齐政霆走远才转身上楼。 乘电梯到家门口,薛冰冰的表姐张小惠迎上来:“冰冰,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薛冰冰看到鼻青脸肿的张小惠,吓了一跳:“表姐,你怎么了?” “哎呀,别提了,赵白发那个混蛋打的,我在你这儿躲几天,反正你一个人住,我正好来陪你。”张小惠一边走一边妈:“赵白发那个混蛋,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了,敢打老娘,看老娘怎么收拾他。” “表姐,你和表姐夫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他怎么还打你?” 薛冰冰拿出钥匙打开门,张小惠也不客气,进门就打开冰箱找吃的。 “别提了,他就不是个东西,说起他我就来气。” “表姐,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 “没什么,没什么……” “表姐,你都被他打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见薛冰冰不高兴了,张小惠才支支吾吾的说:“哎呀,还不就是我找人勾引他,被他发现了,他逼我把还两套房子给他。” 薛冰冰惊愕不已:“表姐夫在外面的狐狸精是你找的?” 张小惠难堪的摆摆手:“也不都是我找的,我这不是为了和他离婚拿证据吗,就找了个女人勾引他,我去捉奸,再起诉离婚,不然等他把财产都转移了,我什么都落不下,还好找对了人,一条龙服务,我才能分到他大部分财产。” “还有人专门做这个?”薛冰冰算是开了眼界。 “那当然,现在只要能赚钱,什么都有人做。” 张小惠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薛冰冰:“就是这个女人,漂亮吧,赵白发那个混蛋,真是头猪,也不想想,人家年轻漂亮能看上他,被人把魂都勾走了,那女人也没少在我这里拿钱,现在的人,为了钱,真是没有底线,什么事都敢干。” 薛冰冰看清楚照片里浓妆艳抹的女人,倏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齐洛洛的四嫂吗? 素颜就很漂亮,化了妆更是美艳逼人。 薛冰冰魂不守舍的问:“她……她和表姐夫有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据我所知,赵白发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钱,没好处,男人怎么可能舍得花钱,反正这种为了钱的女人,勾引男人就是家常便饭,被男人睡,应该也是常事。” 薛冰冰的脑袋嗡嗡作响,那个女人现在又在勾引齐政霆了吗? 她强迫自己冷静,把事情理出头绪。 肯定是这样,她之前听齐洛洛说过,四哥出车祸成了植物人,而那个女人那么爱钱,以嫁给齐洛洛四哥为跳板,进而勾引齐家最有钱有势的齐政霆。 只有这样,才能捞到更多的钱。 那个女人在齐家也有了靠山。 说不定齐政霆还不知道这件事,薛冰冰心急如焚,想立刻给齐政霆打电话,拆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可是拿起手机,她又犹豫了,现在冒冒然的打电话,说不定齐政霆以为她去查他们。 薛冰冰心烦意乱,张小惠还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烦都烦死了。 “表姐,时间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晚安。” 她起身回了房间,张小惠还没说过瘾,跟在她后面还说了几句。 薛冰冰关上门,把张小惠挡在了外面。 …… 安小暖出了电影院,在门口就打车回齐家,她现在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戒,唯恐那个强j她的男人会来找她麻烦。 回到齐家,她便觉得很安全,虽然齐政霆有时候会骚扰她,但至少不会对她做那种事。 安小暖洗了澡,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晚上在电影院,齐政霆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仍然很讨厌她,一心想把她赶出齐家。 到深夜,安小暖听到车声,知道齐政霆回来了,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紧握的手心全是汗。 齐政霆回了房间。 安小暖的心随着低沉的关门声回到了原地。 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喝牛奶,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喝牛奶的原因,总是失眠,明天就给佣人说一声,还是每晚都送一杯牛奶到她房间。 …… 婚期将近,安小暖每天都陪着白若兰挑选婚礼用的东西,忙得团团转,一有空闲,她就回去看望陆雪婵。 安小暖一进门,就看到顾绍辉坐在椅子上,各种礼品摆满了茶几。 陆雪婵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正在给顾绍辉泡茶。 他怎么又来了? 安小暖秀眉一蹙,脸色变得极为难堪。 见安小暖进门,顾绍辉激动的站了起来,冲上去抓住安小暖的手腕儿:“小暖,伯母说你快要结婚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急得满头是汗,俊脸绷得紧紧的。 早晚顾绍辉也会知道这件事,安小暖并不打算隐瞒:“是,我确实要结婚了,不过没打算邀请你。” “小暖,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你是想气我是不是?” 安小暖哭笑不得,这人自我感觉也太好了。 顾绍辉仍抱着一丝丝幻想:“小暖,我知道你还爱我,你不要作践自己嫁给你根本不爱的人,我回去和我妈说,我只要你,我们和好,好不好?” 安小暖推开顾绍辉的手:“我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有件事你必须搞清楚,我不是为了气你才嫁人,而是心甘情愿嫁给他,他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一直默默的爱着我,他也绝对不会背叛我。” 想起齐炜霆,安小暖的心里是温暖的。 恐怕只有齐炜霆那么干净单纯的人才能爱得那么纯粹。 被他这样的人爱,她很荣幸。 安小暖一边说一边把顾绍辉提过来的东西往外拿,顾绍辉抓住她的手,想制止她,被她烦躁的甩开。 “别碰我!” “小暖……”顾绍辉俊脸忧伤:“我也很爱你,没人比我更爱你,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不!” 安小暖不假思索的一口拒绝。 她把东西往外拿,顾绍辉又把她拿出去的东西提了回去。 安小暖火了,狠狠推了他一把:“顾绍辉,你够了,给我出去,出去!” 安小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顾绍辉往外推。 他一边后退,一边哀求:“小暖,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对你比以前更好,小暖……” 顾绍辉被安小暖推出了门,他往后退的时候没注意身后的台阶,一脚踏空,整个人就滚了下去。 安小暖吓傻了,看他滚到楼梯的转弯处才反应过来。 “顾绍辉,你怎么样?” 她飞快的冲下楼。 陆雪婵也跟了出来,着急的喊:“他没事吧,快,快叫救护车。” 安小暖半蹲在顾绍辉的身旁,查看他有没有断胳膊断腿。 顾绍辉的额头上有明显的外伤,已经流起了血。 他晕晕乎乎的问:“小暖,你在担心我吗?” 安小暖强压下心底的关切,生硬的说:“我没有在担心你,我只是怕自己惹出人命,你没事就行了,我叫救护车来。” 她说着摸出电话,打了120。 很快救护车就来把顾绍辉拉走,安小暖并没有跟过去。 顾绍辉别医生护士抬上担架,仍然不死心的喊:“小暖,小暖,你原谅我吧……原谅我……” 安小暖不看他,转身上了楼。 陆雪婵伸长脖子往楼下看,她不放心的问安小暖:“真的不用管绍辉?” “嗯,不管他。” 安小暖进门看到那些顾绍辉提过来的东西,脸一沉,找个大箱子装起来,待会儿寄他家里去。 安小暖把东西装好就挽起袖子给陆雪婵做午餐,刚做好,她猛然想起今天该去医院复检了。 这段时间太忙,还把这一茬给忘了。 安小暖连忙给严临渊打了电话,预约下午两点半过去检查。 手术后,陆雪婵恢复得不错,再加上心情好,精神头十足,脸色也越发红润。 一想到还有五天,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要结婚了,她就高兴得睡不着觉。 吃完午餐,安小暖就带陆雪婵去了医院。 陆雪婵做检查,她就在花园里坐着等。 周芝雅和安柏涛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安小暖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安柏涛一耳光。 安小暖躲闪不及,被安柏涛打得脸都肿了。 周芝雅抓住安柏涛,哭喊道:“老公,你一定要为我们湘湘讨回公道啊,若不是她不知廉耻的缠着绍辉,绍辉也不会悔婚,湘湘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 周芝雅哭得声泪俱下,安柏涛怒火中烧。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贱人!你就是想害死老子,你和你妈都是扫把星,专门来克老子,每次老子生意刚刚有气色,你tm就给老子闹出事,当初就该把你扔了,养这么大就是个祸害。” 安柏涛近来生意屡屡受挫,本想靠着和顾家这么亲事翻身,没想到被安小暖给破坏了,他自然把所有的怒火都往安小暖的身上撒。 现在安湘湘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顾家对她们的态度大不如前,婚事一拖再拖,就怕一直就这么耽搁下去了。 安小暖捂着火辣辣的脸,冷冷的看着愤怒的安柏涛。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从来不会对她嘘寒问暖,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只要他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对她和她妈妈又打又骂。 小时候,安小暖以为父亲就是安柏涛这个样子,长大了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根本就不是人,是禽兽。 安柏涛越说越生气,又要打安小暖,安小暖这次躲得及时,安柏涛没打到她。 安小暖冷笑着说:“你们这就是报应,老的抛妻弃女婚内出轨,小的抢亲姐姐的未婚夫,这都不遭报应,哪能显示天理在哪里。” 这些年,她妈妈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安柏涛和周芝雅骑在头上欺负。 当初安柏涛出轨,对她和她妈妈每天不是打就是骂,逼得她妈妈自己要求离婚净身出户,她们才没有被打死。 安小暖暗暗发誓,安柏涛和周芝雅欠她妈妈的,她一定会讨回来。 悲愤聚集在胸中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她一把抢过保洁员手中的拖把,发疯般的挥舞着拖把朝安柏涛和周芝雅打过去。 两个人都被打了很多下,又痛又狼狈,身上的衣服也都脏了。 安柏涛恨不得杀了安小暖,若不是保安及时赶到,安小暖恐怕会被打得很惨。 周芝雅和安柏涛被保安拉开,安小暖把手里的拖把扔地上,狠狠的说:“安柏涛,早晚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 …… 回家的路上,安小暖用头发挡着脸,以免陆雪婵看到她的脸肿了。 做了那么多检查,陆雪婵也有些累了,在车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到家,陆雪婵上床睡觉,安小暖热了饭菜放电饭锅里保温,自己乘车回齐家。 这些天白若兰经常找她商量事情,毕竟是她自己的婚礼,她也应该多操心,帮白若兰分担。 到齐家,白若兰正敷着面膜在看电视。 安小暖进门,她高兴的招呼:“小暖,快过来,我今天买了新面膜,很好用,据说这款面膜有个外号叫‘前男友’,见前男友之前敷一片,保证让前男友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我不太喜欢敷面膜,黏糊糊的,不舒服。” 白若兰兴致勃勃,安小暖晦涩的捂着脸,她不想白若兰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 “来吧来吧,新娘子哪有不敷面膜的道理,我帮你敷。” 白若兰说着就去拉安小暖的手,猛地看到她脸上的红指印。 那指印极深,在安小暖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的扎眼。 “你脸怎么回事,谁打的?”白若兰惊声问道。 这时,齐政霆进了门。 他淡淡的瞥了安小暖一眼,在心底冷笑,说不定出门又遇上以前勾引过的男人的老婆,被打了呗,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听到脚步声,安小暖转头,正好看到齐政霆眼底的不屑。 她的心口狠狠一抽,难堪的低下了头。 白若兰义愤填膺:“小暖,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打你,我帮你报仇,竟然敢打我家小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齐政霆大步流星的上了楼,安小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拉着白若兰到沙发边坐下,缓缓道:“妈,你别生气,今天下午,我陪我妈去医院检查,遇到我父亲和他现在的老婆,发生了口角,我父亲就打了我。” “你父亲?”白若兰凝眉:“是不是安氏建材的安柏涛。” “对,就是他。” 白若兰知道她父亲,安小暖并不意外,她们肯定把她的底细都查清楚了,才会把她娶进门。 白若兰气愤的说:“那个安柏涛也太不是东西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这么狠的手,我还想婚礼的时候请他过来,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个必要了,这种亲家,不认也罢。” 安小暖没想到白若兰有请安柏涛的打算,连连点头:“嗯,不用请他,我没当他是我父亲,我只有我妈一个亲人。” “唉,我家小暖受苦了。”白若兰温柔的抚摸安小暖红肿的脸:“如果你成长在健全的家庭,也不会……” 后面的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安小暖感动得眼泪直流。 白若兰拿了冰块儿给安小暖敷脸,她那半张脸肿得像馒头,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白若兰叮嘱她每天早晚拿冰块儿敷敷,这两天也别出门了。 安小暖回房间,佣人正在给齐炜霆擦澡。 她就站在门口,没进去。 三天之后,她就是齐炜霆的妻子了,以后擦澡的工作,也该由她来做。 隔壁房间的门突然开了,齐政霆换了运动服走出来。 人长得帅就是这么任性,不管穿西装还是穿运动服,都可以帅得人神共愤。 齐政霆的腿又长又直,就算是宽松的运动裤,也丝毫不能折损他的挺拔。 “大哥。”与齐政霆对视,安小暖心慌的低下了头。 齐政霆紧盯她红肿的脸,冷冷的问:“这次没人救你?” “啊?”安小暖一时没明白齐政霆的意思,诧异的抬头看向他, 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嘲讽与不屑,她才慢慢醒悟过来,他以为她是被以前勾引过的男人的老婆打了。 天地良心,她唯一被打的那次就是他帮她解的围,也只有那一次啊! 难道他以为她经常被打吗? 安小暖急急的想解释:“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打我……” “我不是你老公,你不用向我解释!”齐政霆冷冷的说:“你老公是里面那个,你应该向他解释,你扪心自问,你对不对得起他!” 安小暖委屈的咬着下唇。 她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齐炜霆,可是齐政霆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指责她,配不上齐炜霆。 她也并不想高攀齐炜霆。 安小暖默默的看着对她不屑一顾的齐政霆,她并不想辩解什么,反正她说什么齐政霆也不会相信,她还不如留着口水养牙齿。 齐政霆去夜跑了,安小暖帮齐炜霆按摩手脚,再陪他看了一部电影,十点,佣人给她端来了热牛奶。 她喝了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齐政霆跑完步回去,安小暖已经睡得死死的了。 他洗完澡,穿着浴袍,从暗门去了齐炜霆的房间,借着月光,他看到安小暖的脸肿得老高,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齐政霆小心翼翼的把安小暖抱起来,然后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她放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膏,药膏还是刚刚他出去跑步的时候特意买的。 牛奶里有安眠药,安小暖喝了之后自然睡得香,连打雷都不会醒。 齐政霆紧绷的俊朗渐渐变得柔和,他把药膏挤在手指上,然后轻柔的在安小暖的脸上涂抹。 药膏凉凉的,有淡淡的清香,涂上脸很快就吸收了。 安小暖睡得安详,唇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真的很美,皮肤比牛奶还白,纤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像蝴蝶的羽翼。 睡着的时候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安静清幽。 看着熟睡中的安小暖,齐政霆竟不能自抑的俯身,吻上她红润的小嘴。 他吻得轻柔,含着她的嘴唇,细细的品尝。 她的味道很好,让他欲罢不能。 齐政霆甚至脱了身上的睡袍上床,半压在安小暖的身上。 手一抬,就把她的睡衣撩了起来,两只活泼可爱的小白兔蹦蹦跳跳的窜出来。 齐政霆俯身咬住小白兔,粗重的呼吸吹拂过安小暖的皮肤,她瑟瑟的抖了抖。 “唔……” 她迷迷糊糊的扭动身子,胸口麻麻的,痒痒的,她喜欢,又不喜欢。 齐政霆没有关灯,他就喜欢欣赏安小暖洁白如玉的胴体。 他分开她的腿,查看被他弄破的地方,已经差不多愈合了,颜色似乎更鲜嫩。 花心散发着芳香的味道,齐政霆竟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安小暖的身体剧烈的抽搐,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也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低吟。 齐政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吻她,就连那种地方也不放过。 好像上了瘾,吻着便一发不可收拾,迅速吻遍了安小暖的全身。 她就像乖巧的布偶,躺在那里任由他胡作非为。 齐政霆终于不能再忍耐,他起身掰开了安小暖的嘴。 安小暖又做了那个她不喜欢的梦。 嘴里被人塞满了东西,不能哭不能喊更不能说话。 好久好久,梦才结束,她难受得在梦里干呕。 …… 第二天,安小暖起床,喉咙又开始不舒服了。 每次她喝了牛奶喉咙就会不舒服,还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但是很快就能睡着。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又梦到了齐政霆,还对她做那种事。 安小暖捂着滚烫的脸,愕然发现脸没那么肿了,她起身奔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肿胀的脸确实小了很多。 到结婚的时候,应该就恢复了吧! 她暗暗松了口气,洗涮之后下楼吃早餐。 齐政霆也在,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挺拔又清爽。 看到齐政霆,昨晚的梦境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安小暖的脸又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是梦到和齐政霆做那种事,而且她居然不讨厌那种梦。 难道……难道她对齐政霆…… 第30章 缠绵悱恻的新婚夜 安小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连忙摇头,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对齐政霆…… 她的目光竟与齐政霆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安小暖心口一窒,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心慌意乱的低下头,唯恐齐政霆看出她昨晚做了那种梦,且男主角是他。 齐政霆微眯着眼,将安小暖的慌乱尽收眼底。 她的脸已经不太肿了。 他冷冷的勾唇,一派淡然的吃早餐。 还有两天就是安小暖和齐炜霆结婚的日子,齐政霆反倒没那么着急赶安小暖走了。 她在这里,他的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爸,妈,大哥,早。”安小暖礼貌的向在座的三人问了安,在白若兰的身旁坐下,闷头吃早餐。 白若兰说:“小暖,今天接你妈妈过来吧!” “接我妈妈过来?”安小暖诧异的看向白若兰。 一想到妈妈过来就会见到卧床不醒的齐炜霆,安小暖就头皮发麻,她还一直没有把实情告诉她妈妈。 一方面实在是说不出口,另一方面又怕妈妈担心,阻止她结婚。 可是又不能等她结婚的时候再说,那对她妈妈的打击更大。 安小暖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若兰也知道安小暖的想法,哪个做母亲忍心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植物人。 可这事也不能一直瞒下去,也到了该面对的时候。 白若兰用坚定的眼神鼓励安小暖,她会和她一起面对。 “妈,你和我一起去吗?”安小暖惴惴不安的问。 白若兰点点头:“嗯,我和你一起去。” “好。”安小暖顿时有了底气,白若兰在场,她妈妈就算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得太激烈。 她最担心的就是妈妈的身体。 安小暖暗暗思付,要不要去买点儿救心丸什么的有备无患。 “小暖。” “嗯?” 安小暖抬头看向白若兰。 “你脸今天看起来好多了。”白若兰端详着安小暖说。 “是吗?”安小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刚才洗脸的时候还没注意,摸起来确实消肿了。 白若兰义愤填膺的说:“你那个父亲真不是东西,打自己的女儿还下这么狠的手,你以后也别认他了,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谢谢妈,我也没打算认他。” 安小暖凄楚的笑笑:“当年为了逼我妈和他离婚净身出户,差点儿打死我和我妈,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有爸爸了,我妈这辈子过得很苦,我只想对我妈好,让我妈健康快乐。” 安小暖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白若兰慈爱的拿纸巾帮她擦眼泪:“好孩子,这么多年,你过得也不容易啊!” 安小暖笑了:“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爸,妈,大哥,谢谢你们。” 素来不多言不多语的齐振凡也颇有感触,这些日子,白若兰没少在他耳边吹枕头风,他对安小暖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齐振凡温和的说:“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 齐政霆也看着安小暖,眼神幽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晚她明明可以解释,告诉他,她是被她亲生父亲打了,但她什么也没说。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倔强。 安小暖察觉到齐政霆的视线。 她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笑。 安小暖的笑容比春花更明媚,比秋月更温柔。 这下换齐政霆不自在了。 他冷冷的抿唇,移开了视线。 吃完早餐,安小暖便和白若兰一起出门去接陆雪婵。 由于齐炜霆房间有很多医疗仪器不便于搬动,白若兰就没有另外再为安小暖和他准备婚房,婚后依然住齐炜霆以前的房间。 新家具怕有甲醛,也没有换家具,都用以前的,一切从简。 一听要去齐家,陆雪婵开心得不得了,拿出安小暖刚给她买的新衣服,穿新衣服去。 陆雪婵坐上白若兰的专属座驾,打心眼儿里为安小暖高兴。 她的宝贝女儿嫁了一个这么有钱又和善的婆家,以后也不用她操心了。 路上,白若兰把婚礼的流程告诉给陆雪婵。 陆雪婵很满意。 虽然只是小型的家庭婚礼,但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少,充分显示了齐家对她们的尊重,并没有看不起她们。 说到最后,白若兰叹了口气:“委屈小暖了。” 若不是齐炜霆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大操大办,也不至于只是一个小型的家庭婚礼。 白若兰心里,或多或少也是有遗憾的。 陆雪婵连连摆手:“不委屈不委屈,能嫁进你们家,是小暖的福气,齐先生这么优秀,是我家小暖高攀了。” 安小暖在一旁没说话,紧张的等白若兰解释。 白若兰看了一眼安小暖,晦涩的说:“亲家母,之前你见的其实是我的大儿子政霆,和小暖结婚的是我的二儿子炜霆,你还没见过,今天过去,刚好见一见。” “啊?”陆雪婵颇有些意外,面露尴尬:“我还以为那位齐先生就是小暖的……哎哟,怪我,也没问清楚,哥哥这么优秀,弟弟肯定也不会差,说到底,始终是我家小暖高攀了。” 白若兰又说:“半年前炜霆出了点儿意外,身体不太好。” 她没敢直接说成了植物人,怕陆雪婵受不了。 闻言,陆雪婵紧张了起来:“身体哪里不好?” 难怪,都要和她女儿结婚了,还没来见过她。 莫不是缺胳膊少腿吧? 哎哟,那可真是不好。 陆雪婵担忧的看向安小暖,心里又酸又涩又难受。 白若兰叹了口气:“去看了就知道了。” “好。” 陆雪婵恨不得立刻就到齐家看个究竟。 安小暖至始至终没敢说话,她低着头,心虚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就连陆雪婵看向她,她也假装不知道。 到了齐家,陆雪婵迫不及待要去看齐炜霆,白若兰便带她上楼,安小暖连忙扶着她,怕她急火攻心晕倒。 陆雪婵瞪了安小暖一眼,意在责怪她不该隐瞒实情。 安小暖咬着下唇,不敢说话。 上二楼,打开门,陆雪婵终于见到了已经变成植物人的齐炜霆。 她不敢置信的指了指床上面色苍白得像纸一般的男人,看着白若兰问:“他……是他?” 白若兰伤感的点点头:“对,他就是我的二儿子炜霆,半年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医生说,他醒过来的机率几乎为零。” 她说着走到床边,拿起按摩器给齐炜霆按摩手脚,舒筋活血。 “亲家母,我也不想瞒你,炜霆出事前就喜欢小暖,我找到小暖,求她嫁给炜霆,也算是圆炜霆的一个梦……” 白若兰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坠,落到齐炜霆的手背上。 “炜霆,醒醒啊,你醒醒,后天就是你和小暖结婚的日子,难道你不想看看小暖穿婚纱的样子有多美吗,炜霆,妈求求你,快起来吧,起来……” 白若兰一边哭一边哀求齐炜霆,可齐炜霆依然纹丝不动,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陆雪婵看着白若兰哭,她也跟着流泪。 两人见过几次面,她知道白若兰是好人。 为人父母,能互相理解。 出乎安小暖的预料,陆雪婵不但没有晕倒,反而过去安慰白若兰。 “亲家母,别哭了,以后小暖就是你们的女儿了,会帮着炜霆孝敬你们。” 白若兰握住了陆雪婵的手:“亲家母,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看到妈妈情绪这么稳定,安小暖暗暗的松了口气。 担心了这么久,也算是有个好结果。 转眼就到了安小暖和齐炜霆结婚的日子,白若兰请来牧师,为安小暖和齐炜霆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 卧床数月的齐炜霆穿上了燕尾服,坐在轮椅上,由佣人推着和安小暖走了红毯,接受了亲友的祝福。 白若兰请了国内最顶级的化妆造型师为安小暖打造妆容和造型,她美得就像仙女,纯净得就像百合。 所有人都夸她和齐炜霆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安小暖面带微笑,接受齐家亲友们的祝福。 她的亲友只有她妈妈和言欢两个人。 当言欢来参加婚礼,看到齐炜霆的时候,在化妆间抱着安小暖哭了一场,为她不值。 安小暖告诉她:“值不值谁又说得清楚,其实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以后有齐家这个大靠山,我和我妈妈也不用过得那么辛苦。” 言欢说:“可是你根本不爱齐炜霆,他还是个植物人,你下半辈子,难道就这样过吗?” “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嫁给齐炜霆,至少还不用担心他出轨,倒也省心。”安小暖说:“你帮我留意着,有合适的工作介绍给我,结婚之后,我也要找个正经工作,好好上班了。” 婚礼进行曲萦绕在耳畔,齐政霆高大挺拔的身躯却湮没在了人群中。 他端着红酒,一杯又一杯的喝个不停。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喝酒,好像只有把自己喝醉,才能沾染上这婚礼的喜气。 虽然什么也不用做,但保持微笑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早上五点就起床化妆的安小暖累坏了,连午餐也没吃,就推着齐炜霆回了房。 今晚是她和齐炜霆的洞房花烛夜,注定是她一个人度过。 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发生肌肤之亲,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和佣人一起把齐炜霆弄上床,安小暖也躺下休息了一会儿。 她正准备换喜服出去招呼客人,房门却开了,面带微醺的齐政霆走进了她和齐炜霆的婚房。 “大哥,你找我?”安小暖连忙站起身,涩涩的问。 齐政霆目光灼灼的看着安小暖,她实在太美了,一身婚纱,好像为他而穿。 他什么话也没说,冲过去就把安小暖压倒在床上。 安小暖吓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满鼻子都是酒气:“大哥,你喝醉了,你……快放开我……” 齐政霆盯着身下的狠狠道:“安小暖,你今天很得意吧?” “我没有得意,没有得意……大哥,你放开我……哎呀,大哥,你干什么……” 齐政霆竟愤怒的扯开了安小暖身上的婚纱。 她惊慌失措的抱着胸口,哀求道:“大哥,你喝醉了,你放开我好不好,亲戚还在楼下等我……啊……” 齐政霆不但没有放开安小暖,反而抓住她的手腕儿,将她的双手压过头顶,然后狠狠的咬了下去,咬在安小暖的胸口。 她痛得直哆嗦,眼泪弄花了脸上的妆。 “大哥,求你,放开我,妈要上来了……” 安小暖已经隐隐约约听到白若兰在楼下说要上来找她。 齐政霆狠狠的咬了她之后松开口:“这是提醒你,不要自作聪明。”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自作聪明,大哥,求求你快放开我。” 在安小暖的哀求声中,齐政霆终于起身放开她。 她抱着婚纱,飞快的冲进浴室,刚把门关上,就听到白若兰进门的声音:“政霆,你怎么在这里,小暖呢?” “不知道。”齐政霆说完就出去了。 安小暖躲在浴室里,心脏一直砰砰直跳。 她低头,看到自己胸口的牙印,难受得差点儿哭出来。 “小暖,小暖。”白若兰喊了两声。 安小暖在浴室里面应:“妈,我在卸妆,你找我什么事?” 白若兰说:“怎么就卸妆了,你快把喜服换了下来,亲戚们还等着你敬酒呢!” “好,马上就下去。” 安小暖听到白若兰出去了,她才心慌意乱的走出浴室,拿了喜服去换。 换了喜服,她硬着头皮下楼,跟白若兰一起招呼客人。 除了招呼客人之外,她还得记住那些亲戚谁是谁,头都大了。 言欢陪着陆雪婵,算是她的娘家人。 婚礼虽然简单,但也热热闹闹。 齐洛洛大大咧咧的拍了齐政霆的肩膀一下:“三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大哥二哥都在那边,你不过去?” “马上过去。”齐政霆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 齐洛洛问:“三哥,你最近怎么没联系冰冰,冰冰经常向我打听你的事呢,本来今天想带她过来,又怕人太多她尴尬,就没带她来,你空了也多约约冰冰,像冰冰这样的好姑娘,错过了,有你后悔的。” 齐政霆挑眉:“你现在在什么公司实习?” “干什么?”齐洛洛警惕的问。 “是不是婚姻介绍所?” “当然不是。” “哦,你这么卖力的撮合我和薛冰冰,我还以为你去婚姻介绍所实习了。” “去你的,三哥真讨厌。” 齐洛洛拌了个鬼脸,一溜烟儿跑了。 齐政霆唇角噙笑,端起一杯红酒,又喝了个底儿朝天。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却没有喝醉的迹象。 晚上,安小暖没喝牛奶就睡了。 她确实累坏了,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齐政霆又通过暗门去了齐炜霆的房间,把安小暖抱走。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在潜意识里骂自己,真是不要脸,总是梦到齐政霆,难怪他那么讨厌自己,连她都要讨厌自己了。 不要脸! 齐政霆不知道安小暖没喝牛奶,一如既往的把她放床上,然后亲吻她的脸,再亲吻她的嘴,慢慢的,再亲吻她的全身…… 他喝了那么多酒,虽然没醉但脑子也有些晕乎,亲吻安小暖的时候,比平日更热切,更狂热。 安小暖被齐政霆吻得喘不过气,睁开了眼。 为什么她已经睁开眼了,梦中的齐政霆还没有消失? 安小暖惊愕的发现,这不是梦,齐政霆真的在吻她,而且她在他的房间。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梦游跑到他房间里来了? 齐政霆发现安小暖醒了,有片刻的错愕,随即更用力的吻她的嘴唇。 “唔……唔……”安小暖呼吸困难,扭动身体表示抗议。 她的抗议对于微醺的齐政霆来说更具诱惑力,他粗暴的撕开了她身上的睡衣,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皎洁的身躯。 安小暖奋力别开脸,躲避齐政霆的嘴,她气恼的控诉:“齐政霆,你疯了是不是?我和你弟弟已经结婚了,我现在是你的弟妹,你不能这样对我……” “弟妹?哼,结婚证呢?”齐政霆冷笑。 “……” 安小暖被齐政霆问得哑口无言。 她和齐炜霆确实没有领取结婚证,只是单纯的宴客而已,在法律上,她并不是齐炜霆的妻子。 她和齐炜霆也不是事实夫妻。 两人的夫妻关系根本站不住脚。 饶是如此,安小暖仍然一口咬定:“虽然没有结婚证,但我依然是你的弟妹,今天你们齐家那么多亲戚朋友都看到了,我和你弟弟举行了婚礼。” 齐政霆唇角的弧度依然冷:“说是婚礼,不如说是冲喜。” 言下之意,他不会承认她和齐炜霆的婚姻关系。 “不管……” 齐政霆不给安小暖再说话的机会,埋头堵住了她的嘴。 安小暖急得快哭了,拒绝在喉咙里辗转:“不……不……求你……放……” 齐政霆不顾安小暖的哀求,抓住她的手,猛地压过头顶,然后挺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审视安小暖。 安小暖的脸上满是泪水,她的小脸痛苦的皱成了团。 “大哥,求求你放开我……求求你……” 她哭着哀求齐政霆,求他放过她。 “大哥,你明知道我被人强j过,难道你不嫌我脏吗……大哥,我不想把你也弄脏了……求求你……啊……” 在安小暖的哀求声中,齐政霆脱下了浴袍,蜂腰一顶。 安小暖痛得全身抽搐,脸白得像纸一般。 “不,求求你……不要……” 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渐渐跟上齐政霆的节奏,安小暖享受到了极致的快乐。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办法思考,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好像又坠入了梦境,重复着梦里做过的事。 一整夜,齐政霆都在安小暖的身上驰骋,用尽了各种姿势,把她的身体开发到了极致。 天蒙蒙亮的时候,安小暖被他折磨得昏睡了过去。 齐政霆释放了自我,抱着安小暖也睡了。 两人相拥而眠,房间里满是奢靡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安小暖睡得迷迷糊糊,被门外说话的声音吵醒。 一个佣人焦急的问另外一个佣人:“你看到少奶奶了吗,我给她送早餐,可是不见人。” “是不是在浴室?” “浴室里也没人,我刚才一直在楼下,没见少奶奶出去啊,少奶奶能去哪儿?” 她能去哪儿? 不就在这里吗? 安小暖从梦中坐了起来,她张开嘴想喊外面的人进来,猛然看见自己身侧的齐政霆,吓得瞌睡完全醒了。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羞得想钻地缝。 “哎呀!” 她抓起被子挡住脸,完蛋了,完蛋了,她竟然和齐政霆睡了,以后她在齐家的处境只会更尴尬! 齐政霆悠闲的看着羞涩的安小暖,唇畔噙着餍足的笑意。 昨晚他对安小暖的表现很满意,该荡的时候荡,该矜持的时候矜持,让他很过瘾。 佣人的声音又传入安小暖的耳朵:“我还是去向夫人汇报吧,少奶奶无缘无故的不见人影,指不定出了什么事。” 听到佣人要去向白若兰汇报,安小暖吓出一身冷汗,如果白若兰来了,发现她在齐政霆的房间里,那她还不如去死了算了,省得丢人现眼。 安小暖求助的看向齐政霆:“你快想办法把她们引开,我好回房间。” 齐政霆笑得有些贱:“你求我啊!” “你……” 安小暖快气死了。 对自己弟弟的妻子做这种事,难道他就不怕被人发现? 她给了齐政霆一脚,扭头找自己的衣服。 睡衣皱巴巴的在地上,她也顾不了许多,捡起来赶紧穿上。 身上密密麻麻都是齐政霆留下的痕迹,安小暖快疯了。 这让她还怎么见人? 昨晚,齐政霆就像没碰过女人似的,卯足了劲儿的折腾她,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现在两条腿还跟面条似的,软哒哒的没力气。 安小暖听到一名佣人下楼去找白若兰,心急如焚,可是齐政霆仍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气得她咬牙。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安小暖着急的拉扯齐政霆:“算我求你了,快把外面那个人支走。” “今晚你来我房间。”齐政霆挑了挑眉。 安小暖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来就算了。” 他就躺那里,等白若兰上楼。 “我来,我来还不行吗,求你了,快去……” 安小暖憋屈得眼泪直流。 只能先敷衍过去,晚上再想办法。 第31章 夜夜做新郎 安小暖妥协,齐政霆满意的勾唇,他起身穿上睡袍,径直走到门口,安小暖吓得钻进被窝,蒙住头。 她躲在被子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隐隐约约听到齐政霆在训斥外面的佣人:“吵够了吗?” “对不起大少爷,对不起大少爷……” 佣人连连道歉,逃也似的下了楼。 听到下楼声,安小暖想坐起身,但是腰痛得快断了,只能撑着床,慢慢的坐起来。 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连走路都痛。 她咬牙往外走,与齐政霆擦肩而过。 低沉的嗓音入耳:“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混蛋!”安小暖咬牙切齿,狠瞪齐政霆一眼。 她进了齐炜霆的卧室,探头探脑的看看里面是否有人,确定没人才进去。 安小暖进了衣橱,连澡都没洗,赶紧换上一件高领的打底衫,照照镜子,确定脖子上的吻痕都挡住了,她才松了口气。 这时,佣人带着白若兰上来了。 “小暖怎么可能没在房间,又没见她出去,再好好找找。”白若兰说着进了卧室,喊道:“小暖,小暖。” “妈,我在这里。”安小暖走出衣橱:“你找我?” 见到安小暖,白若兰责怪了大惊小怪的佣人一句:“不是在房间吗?” 佣人尴尬的解释:“我刚才确实没看到。” “下去吧!” “是,夫人。”佣人转身出了门。 她一边走还一边纳闷,刚才明明没有看到少奶奶,怎么现在又在房间? 奇怪! 佣人走出门,见齐政霆站在房间门口,战战兢兢的鞠躬。 “大少爷,早。” 齐政霆淡淡的“嗯”了一声,关上房门继续睡回笼觉。 床上还有安小暖的体香,淡淡的,清新自然,比香水好闻多了。 回想起安小暖软玉温香的身体,齐政霆的身体又有了反应。 虽然是早上,但他已经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 和安小暖说了几句话,白若兰就下楼了。 安小暖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她脱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了半天,还是滑腻腻的。 下腹部胀胀的,安小暖猛然想起,昨晚齐政霆没有戴套,惊出一身冷汗,待会儿得去买避孕药吃。 安小暖又洗了好久,才算洗干净。 她洗澡的时候,齐政霆也躺在浴缸里,一边喝红酒一边欣赏安小暖皎洁如月光的身体。 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齐政霆很满足,唇畔噙上魅惑人心的笑意。 安小暖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头发也披散着,没有束起来。 她不知道别人新婚第一天怎么度过,她只想回家看看妈妈。 白若兰让安小暖赶紧去驾校学习,把驾照拿了,等安小暖拿了驾照,她就送安小暖一辆车。 安小暖很感激白若兰,想到昨晚和齐政霆发生的事,她就愧疚得抬不起头。 她辜负了白若兰的信任。 连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 一开始,她明明是抗拒的,根本不想和齐政霆发生那种事,可是当齐政霆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心底的那道防线被完全击破,她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而且最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对齐政霆的身体竟然有熟悉的感觉,她的身体甚至很容易就有了反应。 想起来就羞得无地自容。 她竟然可以那么荡,还不知廉耻的发出了那种声音。 安小暖越想脸越红,低着头吃早餐,不敢看白若兰。 吃着早餐,白若兰嘀咕了一句:“政霆今天怎么回事,还没下来,平时他可从来不睡懒觉。” 闻言,安小暖的头埋得更低了。 也许昨晚齐政霆也累着了。 他一直在她的身体上耕耘,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下,现在肯定还在睡。 别说一直运动了,她就躺在那里都觉得累得虚脱,走路腿都在颤抖。 …… 安小暖吃了早餐就出了门。 正好白若兰也要出去,就和她一起,送了安小暖她再去自己要去的地方。 安小暖回到家,陆雪婵正在看电视,见她进门,脸上浮现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伤的表情。 “妈,我回来了。”安小暖涩涩的喊她。 “过来。”陆雪婵冲她招了招手。 安小暖怯生生的过去,坐在陆雪婵的身旁。 陆雪婵伤感的摸了摸安小暖的头:“小暖,是妈耽误了你……” “妈,你别这么说,齐家的每一个人都对我很好,我是嫁过去当少奶奶享清福的,你应该为我高兴。” 安小暖压下心酸,笑容灿烂,好像真的很高兴似的。 “唉……”陆雪婵叹了口气:温柔的抚摸安小暖的头发,没再说什么。 她突然发现安小暖耳根后面有一个红红的印记,奇怪的问:“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安小暖心口一紧,连忙去镜子前面照了照。 她看到耳根后面的红痕,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敷衍道:“噢,昨晚被蚊子咬了,花园花花草草太多,蚊子也多,昨晚睡得沉,忘了驱蚊。” 安小暖说着又抓了几下,扩大了红痕的面积,再改变了形态。 “我还以为你过敏了。”陆雪婵点点头:“花草多的地方确实容易出蚊子,你以后睡觉前一定要记得驱蚊。” “嗯,不会忘的,昨天是太累了。” 安小暖和陆雪婵正聊着天,突然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房门被砸得震天响:“开门,安小暖,开门,你给我出来,开门!” 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 安小暖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口,唯恐对方破门而入。 听声音好像是顾绍辉的母亲肖长英。 她找上门来干什么?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安小暖不敢冒冒然的开门。 陆雪婵也被这阵势吓到了。 她压低声音问安小暖:“是谁啊?” “顾绍辉的妈。”安小暖用同样低的声音回到她。 “噢。”陆雪婵眉头紧蹙,不安的问安小暖:“她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 安小暖摇摇头,心惊胆颤的看着自家老旧的木门。 木门根本经不起这么用力的拍打,摇摇晃晃的,似乎快掉了。 “安小暖,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把门拆了,开门,安小暖,你躲也没用,今天你不出来我就不走了。” 肖长英在外面又踢又打,气势汹汹。 今天恐怕是躲不了了。 安小暖深吸一口气,对陆雪婵说:“妈,你去房间里面,别出来。” “我不进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肖长英担心顾绍辉的母亲找安小暖的麻烦,坚持要和她一起。 安小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伯母,你找我?” 见到安小暖,肖长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贱人,你想害死绍辉是不是,绍辉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抡起手就要打安小暖。 安小暖早有准备,拉了一下门,肖长英的手扇到门上,痛得她嗷嗷叫。 “好痛,好痛,贱人,你竟敢暗算我……” 安小暖虚掩着门,冷声说:“伯母,我和顾绍辉已经分手了,你找我麻烦不觉得可笑吗?” “你才可笑,不要脸,专门骗男人钱的贱女人,你把我家绍辉害得好惨啊,都是因为你,绍辉的腿骨折了,我和你拼了,臭不要脸的……贱货……” 肖长英抓住门沿,用力往外拉扯,她带的两个保镖也上前帮忙。 安小暖敌不过他们,房门被拉了开。 安小暖松开手,连连后退。 肖长英冲进去就要打安小暖,这时陆雪婵拿着菜刀冲厨房里冲了出来:“你们谁敢碰我女儿一下,我就和她拼命,反正我得了重病,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陆雪婵气势汹汹,挥舞着菜刀,肖长英吓得脸都白了,步伐蹒跚的后退。 她虽然害怕陆雪婵真砍自己,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真是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妈,丑不要脸,老的贱小的騒,一家子烂货……啊呀……” 肖长英越骂越过份,陆雪婵气急了,挥刀砍向她,把肖长英吓得抱头鼠窜。 素来柔弱的陆雪婵这次是真的发了飙。 她把肖长英和她带来的保镖赶出门,凶狠的说:“以后谁找我家小暖麻烦,我就跟谁拼命,还有,管好你的宝贝儿子,别让他再来缠着我家小暖。” 陆雪婵吼完就甩上了门,狠狠锉了肖长英的锐气。 安小暖从来没见陆雪婵这么凶过,以前就算被安柏涛和周芝雅欺负,也只会偷偷抹眼泪,连反抗都不会,可现在,真的大变样了。 “妈,你别生气。”安小暖上前拿过陆雪婵手中的菜刀,倒了杯水给她。 陆雪婵说:“我没生气,那种人根本不值得我生气,小暖,她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那倒没有,以前她对我还是挺客气的。”安小暖苦笑了一下,拉着陆雪婵进房间。 “妈,你躺下,我给你按摩。” “你歇着吧,昨天忙了一天,你也累了,今天一大早就回来,你婆婆没有不高兴吧?” “没有,我婆婆很高兴,还让司机把我送到巷子口,她今天有事,不然也过来看你了。” 听安小暖这么说,陆雪婵颇为欣慰。 虽然齐炜霆是植物人,但齐家人对安小暖确实好。 陆雪婵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炜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如果醒过来,那该多好。” 如果齐炜霆能醒过来,陆雪婵便对这门婚事一百个满意了。 “这事连医生都说不准,只能听天由命了。” 安小暖对齐炜霆醒过来不抱希望,不管他睡多久,她都会一直陪着他。 …… 白若兰见安小暖的衣服穿来穿去都是那几件,便特意去市中心的百货商场给安小暖买新衣服。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白若兰下了车,她就站在路边,和司机说话。 这时,周芝雅从旁边路过,看到白若兰的车特别眼熟,再一看车牌,眼睛都亮了。 这不就是前几天安小暖坐的那辆车吗? 可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还想找车主人告状,今天就让她碰上了。 看那女人五十出头,虽然保养得好,但在男人眼里,也比不得年轻小姑娘有魅力。 周芝雅撇撇嘴,走了过去:“你好,可以聊聊吗?” “你是哪位?”白若兰转头看到周芝雅,自己根本不认识,有什么可聊的? 周芝雅笑着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说的事对你来说至关重要,那边有个咖啡厅,我们边喝咖啡边聊。” 白若兰微微蹙眉,寻思了一下点头:“好。” 这地方人来人往的,也不怕对方想害她。 白若兰让司机把车停了,待会儿来咖啡厅找她,就跟周芝雅去了咖啡厅。 周芝雅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你和你老公的感情是不是不怎么好,他不常回家吧?” 白若兰心口一惊,警惕的看着周芝雅。 她以为周芝雅是她家老头子在外面找的小三。 看样子,也不比自己年轻漂亮,就是身材看着还不错。 混蛋! 白若兰的胸中燃起熊熊的怒火,回头看她怎么收拾那个老混蛋。 她正想着是罚老头子跪榴莲还是跪搓衣板,周芝雅又得意洋洋的开了口:“你也别生气,现在那些小姑娘不要脸不要皮的,只要有钱,就算是能当自己父亲的男人一样勾引,两条腿一开,钱财滚滚来,你可不能便宜了她。” 白若兰听得有些懵,难道这女人不是她家老头子在外面的小三? 小三是个小姑娘? 她就说嘛,要找也找小姑娘,找个老女人,有什么意思? 白若兰皱眉问:“你认识我家老头子在外面找的女人?” “当然认识,不认识我也不找你了。”周芝雅神神秘秘的说:“前几天,那个女人还明目张胆的坐你的车出去,肯定是你男人背着你让她坐出去招摇。” 前几天还坐她的车了? 白若兰瞬间不想要自己的座驾了,她也有洁癖,狐狸精坐过的,她嫌脏。 白若兰不耐烦了:“她叫什么名字?你告诉,在哪里可以找到那个女人,我现在就去找她。” 周芝雅就等着白若兰问,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她叫安小暖,专门勾引有钱的男人,我只知道她家住在南大街。” 听到“安小暖”三个字,白若兰更懵了。 她看着得意洋洋的周芝雅,半响才反应过来,说了半天,居然是说她家小暖。 白若兰拿出手机,假装发信息,偷偷拍了一张周芝雅的照片发给安小暖,问她认不认识。 安小暖很快回了信息:【认识,我父亲现在的老婆,周芝雅,妈,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一看安小暖的信息,白若兰什么都懂了。 就是这个贱女人经常欺负她家小暖,她今天一定要帮小暖出气。 白若兰当即拍了桌子:“我现在就去找那个贱女人,看我不撕了她的脸。” 周芝雅喜不自胜:“你快去吧,一定不能放过那种贱女人。” “肯定的,贱女人,绝对不能放过。”白若兰义愤填膺,想到安小暖被周芝雅和安柏涛欺负,白若兰就生气。 不要脸的人是他们,贱的也是他们。 周芝雅挥挥手,高兴的看着白若兰气势汹汹的离开咖啡厅。 她高兴坏了,这下安小暖可有得受了。 就算不死也扒她一层皮。 白若兰出了咖啡厅就让司机找几个人,过几天把咖啡厅里的那个老女人揍一顿。 她特意吩咐,一定要揍得鼻青脸肿,像猪头,还要放出消息说她是和人偷情,被情人的老婆打了。 不明所以的周芝雅隔着玻璃还在看白若兰,那股子得意劲儿就是欠收拾。 白若兰一甩头,哼,现在安小暖有她罩着,看谁还敢欺负她家小暖。 …… 安小暖和以前一样,在自己家待到中午然后回齐家,和白若兰一起吃午餐。 齐振凡白天都不在家,公司交给齐政霆打理之后他每天不是出去钓鱼就是下棋,在家待不住。 吃饭的时候,安小暖见白若兰时不时的偷笑,好奇的问:“妈,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吗?” 白若兰笑眯了眼:“当然有好事,不过我不告诉你。” “妈,你真坏!”安小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嘿嘿,过几天告诉你,现在暂时保密。” 白若兰不肯说,安小暖也不再问。 吃了饭就回房陪齐炜霆。 看着齐炜霆,她就想起了齐政霆。 其实,她看不看齐炜霆,都会想起齐政霆。 齐政霆就像在她的脑子里扎了根,甩都甩不掉。 明知道不该想,却还是想个不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起齐政霆她就腿软,昨晚两人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 被那个男人强j,她很痛苦,可是被齐政霆强j,她却不觉得痛苦,就算回想起来,也没有想哭的感觉。 昨晚齐政霆太狠了,把她里里外外都折腾得彻底。 她以前都不知道,原来男人和女人之间还可以那样,他也没嫌她脏,昨晚一直很疯狂。 安小暖捂着脸,暗骂自己不要脸,那么羞耻的事,竟然反反复复的回想,不但回想,还回味,真是恬不知耻。 夜幕降临,安小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还是在害怕。 吃饭的时候齐政霆没有回来,打电话给白若兰说他在加班,让她们别等他。 听到齐政霆在加班,安小暖暗暗的松了口气,也许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她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吃了饭,安小暖就回房,她想学着帮齐炜霆擦澡。 她现在是齐炜霆的妻子,应该尽力照顾他。 可是,当佣人脱下齐炜霆裤子的时候,她还是跑了出去,不好意思看。 虽然昨晚她已经看了很多次齐政霆的那个地方,但是她不想看别的男人的那个地方。 安小暖在外面等,一直等到佣人帮齐炜霆擦完澡才进门。 昨晚太累了,今天白天起来得又早,她下午陪齐炜霆看电影的时候睡着了,晚上倒是睡不着了。 安小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息。 她拿起来一看,心跳骤然加快:【我十分钟之后到家,洗了澡去我房间等我。】 短信看完,安小暖的腿又软了。 已经是十二点,她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了。 安小暖不知所措的看着信息。 她真的要去齐政霆的房间吗? 又转头看看床上的齐炜霆,她的心纠结成了麻花。 虽然纠结,她还是去洗了澡,但她没有去齐政霆的房间。 安小暖躺在床上,听到车开进院子的声音。 确实是十分钟,齐政霆回来了。 她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没看到他的短信息。 “咚咚咚”齐政霆上楼的脚步声就像踩在她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狠狠的践踏。 齐政霆去自己房间看了一眼,没见安小暖,就知道她耍赖皮了。 他给安小暖发了信息:【你想在炜霆的房间我也没意见。】 听到来短信,安小暖连忙拿起手机,看得她心惊胆颤。 这时,门锁已经响了。 虽然安小暖反锁了门,但并不能阻碍齐政霆进门。 他轻轻松松打开了齐炜霆房间的门,如神祇一般降临。 黑暗中,他高大的身躯格外的挺拔,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或明或暗,立体又分明。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安小暖缩在被子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齐政霆关了门,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从门口到安小暖的床,他的衣服绵延了一路。 他修长光洁的手指落在安小暖的脸上,安小暖的身子抖了抖,眼睛闭得更紧了。 齐政霆知道她在装睡,手机的屏幕都还没熄灭。 他轻笑一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安小暖抓住他的手,低低的抗议:“别,别在这里……” “我的衣服已经脱了。” 言下之意,他不会再挪地方,就在这里要她。 安小暖呼吸一窒,齐政霆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以极快的速度伸了进去。 摸到的东西让他笑了:“shi成这样,在想我吗?” 夜色中,他的声音温柔蚀骨,安小暖的心都快醉了。 她羞涩的夹着腿,嘴硬的说:“我才没有想你,你有什么好想的,坏蛋!” “那你在想谁?”齐政霆坏笑着问。 第32章 成人玩具 安小暖紧紧夹着腿,往被子缩了缩:“我谁也没想。” “没想?”齐政霆坏坏的挑眉:“想骗我,你还嫩了点儿。” 说话间,他长指一勾,安小暖的身体猛地一缩:“别……” “别什么?” 齐政霆的手指轻轻的转动,安小暖的呼吸凌乱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 更shi了。 安小暖侧头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齐炜霆,抓住齐政霆的手苦苦哀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虽然她和齐炜霆并没有感情,可他始终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怎么能当着她丈夫的面儿,和齐政霆发生关系呢? 她最害怕的是如果齐炜霆有意识,知道她和他的亲哥哥做这种事,就算不能表达,但意识里也会非常的痛苦。 那太残忍了。 可是齐政霆不管这些,前戏做足之后便强行进入了安小暖的身体。 安小暖死死咬着下唇抓着床单,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安小暖在一座又一座高峰间穿梭,享受到了做女人最极致的快乐,到最后,她甚至希望齐政霆一直不要停。 安小暖有感觉,齐政霆也很尽兴。 结束之后,他让安小暖趴在他的身上,而两人并没有真正分开。 趴在齐政霆的胸口,安小暖根本睡不着。 她想下来,可是齐政霆不准,就要她保持这个姿势。 累到了极致,安小暖虽然不习惯,但还是听着齐政霆的心跳沉沉的睡了过去。 齐政霆却没有睡意,他餍足的轻拂安小暖散乱的发丝。 睡梦中的安小暖恬静美丽得就像一个天使。 她穿婚纱的样子深刻的留在了齐政霆的脑海中,看到她一丝不挂的身躯,他就会想起莫名其妙的想起她穿婚纱的娇俏模样。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闭上眼睛休息。 一整夜,他都埋在她的身体里没有离开,一直保持紧密结合的姿势就算是感情最好的夫妻也不一定做得到。 没办法,他就是喜欢她的温暖潮湿,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天蒙蒙亮,齐振凡出门钓鱼了,齐政霆才离开安小暖的身体起床,通过暗门回自己的房间。 起身的时候,他抱着安小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床上,然后温柔的盖上被子。 安小暖累坏了,连齐政霆起身她也没醒,缩在被子里,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猫。 齐政霆吻了吻她红润的嘴唇,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昨晚累惨了,安小暖还真有点儿起不来。 若不是医生和护士要来给齐炜霆检查,她还能一直睡。 安小暖强打起精神去浴室,又洗了好久才把齐政霆留下的东西洗干净。 那个混蛋,不会打算每晚都这样碾压她吧? 她到底嫁的是齐炜霆还是齐政霆啊? 安小暖心烦意乱,穿上衣服下楼吃早餐。 白若兰见安小暖下楼,连忙让佣人把炖好的燕窝端出来。 她自己每天早上都会空腹喝一盅燕窝。 白若兰总是说,女人经常喝燕窝皮肤才会好。 安小暖下楼的时候齐政霆早就吃了早餐去上班了,家里就只剩白若兰。 “小暖,我看你这两天精神都不太好,是不是晚上休息不好?”白若兰关切的问。 “没有啊,我休息挺好的。” 安小暖羞涩的低着头,好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白若兰又说:“你太瘦了,风都能吹走,得好好补一下,你想吃什么就告诉厨房,让她们准备。” 白若兰的热情让安小暖吃不消,她闷闷的不敢吭声。 安小暖没急着去看陆雪婵,坐在沙发上陪白若兰说话。 “哈哈哈……”白若兰突然看着手机大笑起来。 安小暖诧异的看着她:“妈,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快看你快看。”白若兰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安小暖,手机正在播放视频。 是一个女人被人像猪一般绑在竹竿上,然后由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挑着,后面还跟了一个义愤填膺的女人,一边走一边骂那个被绑在竹竿上的女人是小三,抢了她老公,被她捉奸在床。 安小暖以为是新媒体公司拍的搞笑视频,可是没多久,那个被绑在竹竿上的女人就被扔进一家人的院子,然后屋里出来了一个男人。 看清男人的脸,安小暖惊呆了。 那不就是安柏涛吗? 她再仔细看被扔院子里的女人,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像猪头,但依稀还能辨认出长相,正是周芝雅。 “是不是很搞笑?”白若兰笑眯了眼。 “妈,这是怎么回事?” 安小暖看到视频里安柏涛暴打周芝雅,很是痛快,贱人就是该打。 白若兰得意洋洋的说:“昨天就是这个女人跑来告诉我,说你勾引我家老头子,让我找你算账,她当我是傻逼,想把我当枪使,我肯定得好好回报她,就找了几个人,演了这出好戏,怎么样,是不是很过瘾。” 安小暖连连点头,确实过瘾,太过瘾了。 她早就想收拾周芝雅了,没想到白若兰帮了她这个忙。 白若兰冷笑道:“呵呵,敢欺负我家小暖,以后有她受的,小暖,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妈,妈帮你出气。” 安小暖感激的看着白若兰,其实她最想告齐政霆的状,齐政霆整天欺负她,这两天晚上把她欺负得好惨。 可是她不敢说,被齐政霆欺负也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白若兰心情好,带安小暖出门买新衣服,她昨天去看了,怕安小暖不喜欢,没敢下手,今天带安小暖过去试穿,试穿了再买。 婆媳俩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上午医生和护士要给齐炜霆治疗,西医基本上已经放弃了齐炜霆,白若兰现在请的是中医,针灸方面的专家。 用针灸刺激齐炜霆的神经,试图激活神经已经他的脑细胞。 第一个阶段已经完成,现在进入第二个阶段。 …… 到商场,白若兰拿了几件衣服让安小暖试穿,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非常好看。 安小暖这两天穿的是高领的打底衫,白若兰以为她怕冷,还给她挑了几件羊毛大衣。 买了一大堆衣服,安小暖不敢再试穿了,便拉白若兰去喝咖啡。 白若兰不喝咖啡,带安小暖去了美容院。 白若兰要做全身spa,让安小暖一起做。 安小暖哪里敢,她全身都是齐政霆侵犯她的罪证,让白若兰看到了那还得了? 估计齐家能翻天。 白若兰以为安小暖是不好意思,也没强求,让安小暖在外面休息区喝果汁等她。 这是一家高档的美容美体会所,来这里消费的女人非富即贵,环境配套自然没话说。 就连外面的休息区也装修得比普通的咖啡厅更精致。 安小暖喝着果汁,百无聊赖的玩手机,突然看到一则新闻,是关于齐政霆的。 “齐政霆”三个字,足以吸引她的手指点进去。 原来他昨天去a市出差了,在那边和政府签订了一个上千亿的大项目,a市距离江城两千多公里,坐飞机都要两三个小时。 难怪他昨晚那么晚才回来。 他完全可以在a市过夜,今天再回来。 这样,她昨晚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 此时的另一边,齐政霆在办公室里悠闲的喝咖啡,唇角时不时的上翘,那若有似无的笑意格外醒目。 “三哥,你不会是在笑吧?”厉少承惊愕的看着一言不发,但面露微笑的齐政霆。 齐政霆是出了名的性子冷,喜怒不形于色,像现在这样自顾自的偷笑那是绝无仅有的。 厉少承认为自己见证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事。 “三哥,不就是一个一千亿的项目吗,你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昨天,厉少承和齐政霆一起去的a市,齐政霆连夜赶回江城,把他留在a市参加市委领导的庆功宴。 厉少承今天早上才回来。 他完全搞不懂齐政霆,今天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昨晚连庆功宴都不参加,执意要赶回来。 齐政霆笑得有些冷:“没觉得高兴。” “没觉得高兴你偷笑干什么?” 厉少承突然间醒悟过来,通常男人发生改变都是因为女人,他惊叫一声:“三哥,开荤了?” 齐政霆就像一个衣冠禽兽,一本正经得令人发指:“你知道得太多了。” “天啊,三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厉少承兴奋得想立刻召开记者发布会,为齐政霆正名。 他不是gay,更不是不举,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有冲动的人。 现在遇到了,三百六十式,自然不在话下。 “你可以滚了。”齐政霆怡然自得的冷睨他。 厉少承兴奋过之后突然严肃起来:“三哥,不会是上次那个女人吧?” 齐政霆微眯了眼,眼底已经有了危险的信号。 “还不滚?” “三哥,听我一句劝,那个女人你玩玩就算了,可别当真,都说婊子无情,欢场上的女人,都只认钱,没有感情的。” 在齐政霆发怒之前厉少承落荒而逃。 他着实震惊了,他心目中高大上的三哥居然会和天上人间的头牌扯上关系。 怪只怪三哥以前没碰过女人,第一次碰就遇到一个厉害的,自然就陷进去了。 厉少承思前想后,派人送了一套“成人玩具”给齐政霆,志在提醒齐政霆,和那个女人就只能玩玩。 贱女人,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动不得真感情。 齐政霆收到厉少承送来的“成人玩具”哭笑不得,这些东西若真用到安小暖身上,她恐怕会疯吧! 虽然对这些东西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但齐政霆还是收进了抽屉,准备晚上带回去。 到底是兄弟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 …… 有了昨晚的教训,当齐政霆发短信给安小暖,让她去他房间的时候,她没敢再视而不见。 她洗了澡,乖乖的去了他房间,躺床上等他。 虽然安小暖自己不承认,坚持自己是被齐政霆强迫的,她是迫于无奈才会屈从于他,其实,她心底是有期待的。 躺在床上,虽然齐政霆还没回来,她的身体就已经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刚刚经历人事,她的身体还是很敏感的,只要齐政霆轻轻一碰,她就受不了。 齐政霆走进房间,没开灯,看到床上有个人影,笑了。 今天还算听话,那他自然要奖励她。 齐政霆把手里的盒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脱衣服上床。 完事之后,安小暖缩在齐政霆的怀中,有气无力的说:“我早晚会被你玩死。” “这么好玩的玩具,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齐政霆低头吻了吻安小暖的额角,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齐政霆睡觉的时候手一定要抱着安小暖才睡得着。 安小暖知道,就算推也推不开,就让他握着,她也没觉得不舒服。 有齐政霆天天这么卖力的滋润灌溉着,安小暖的脸色也红润起来,气色好了,看起来更鲜更嫩。 …… 又到了该带陆雪婵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安小暖早早起床,齐政霆转身抱着她的腰,让她再陪他睡一会儿。 “不睡了,我妈今天要去医院复查,得早点儿去,不然严医生忙不过来。”安小暖掰开齐政霆的手,下了床,拿起自己的睡衣穿上。 她背对着齐政霆,纤细柔美的身段儿就像仙女一般的婀娜。 白得像雪的皮肤就没有干净过,总是布满齐政霆留下的痕迹。 安小暖一走,这床就没那么舒适了。 齐政霆坐起身,欣赏安小暖穿衣服。 她穿衣服的时候最诱人,让他又想要她了。 看看时间,还可以吃个快餐。 齐政霆二话不说,就把安小暖拉扯过去,压倒在床上,从后面进入。 “齐政霆,你这个混蛋!”安小暖气急败坏的骂了他一句。 这什么人啊,昨晚要了那么多次还不够,今天早上又要,当真不花钱的玩起来过瘾吗? 上午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齐政霆必须参加。 他也没恋战,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放过安小暖。 安小暖站起身,提上退到小腿处的底裤,瞪了齐政霆一眼,轻手轻脚左顾右盼的回了齐炜霆的房间。 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关系,齐政霆几乎每天都会回家,以前他最常住的公寓也闲置了。 他这段时间在家待的时间比过去一整年都要多。 如果安小暖知道齐政霆就是为了睡她才天天回家,肯定会气得吐血。 她在齐政霆下楼之前出了门。 坐在出租车上,还不忘把避孕药拿出来吃一颗。 她买了每天都必须吃的避孕药,听说副作用没那么大。 …… 安小暖带陆雪婵去了医院,严临渊便给陆雪婵检查。 一系列的检查,没有几个小时完不成。 安小暖就在花园里一边玩手机一边等。 这段时间顾绍辉换了很多个手机给她打电话发短信,短信她一律不回,电话接通听到他的声音直接挂断,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想听。 今天早上顾绍辉又给她发了信息。 他在短信里说他现在只能杵着拐杖走路,所以不能去见她,希望她来医院看看他。 安小暖看到顾绍辉发来的医院名字正是她妈妈复查的这家医院。 很明显,他特意来这家医院,就是想见她。 不管顾绍辉好还是不好,都是过去的事了,她现在是齐家的人,就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安小暖删除了所有顾绍辉发来的短信,她准备今天就去重新办一张电话卡,现在用的这张注销掉,以免顾绍辉继续骚扰她。 安小暖刚把短信删了,顾绍辉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知道安小暖要带陆雪婵来复查,所以买通了严临渊身边的护士,她们一来就通知他。 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安小暖,顾绍辉高兴得满脸是堆笑。 “小暖,我好想你,小暖,你原谅我好不好?”顾绍辉手里拿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安小暖走近。 他特意来卖惨,如果安小暖还爱他,就会心软原谅他。 安小暖不知道顾绍辉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看到他杵拐杖,心里确实挺难受的。 说到底,他摔断腿,她也有责任。 这样一想,安小暖对顾绍辉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她问:“你的腿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康复?” “医生说至少三个月。”顾绍辉以为安小暖心软了,高兴的伸手拉她:“小暖,我就知道你还爱我,我们和好吧,不要再彼此折磨了,你痛苦,我也痛苦,我们谁都不好过。” 安小暖躲开了他伸向自己的手,后退了两步:“你别自作多情,我根本不爱你了。” 这些天她甚至没怎么想起过顾绍辉。 反倒是齐政霆没日没夜的占据她的心,她的身。 难怪人们都说“yindao是通往女人心最近的路”,安小暖觉得这话确实不假。 每天晚上和齐政霆夜夜笙歌,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想别的男人,就连那个强j过她的男人,都像梦一般远去了。 安小暖冷冷的看着顾绍辉,就算她对他还有一丁点儿念想,那也只是过去三年留下的痕迹。 时光会磨灭那些痕迹,就算时光磨灭不了,齐政霆也会用他夜以继日的耕耘磨灭掉。 “小暖,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安湘湘的孩子没有流掉了,以后没人再妨碍我们。” 在顾绍辉看来,安湘湘和她的孩子就是妨碍,必须踢得远远的。 安小暖鄙夷的看着顾绍辉,这个男人简直卑鄙无耻到极致。 她可清清楚楚的记得顾绍辉说过的那些话。 “安湘湘比我纯洁比我善良,她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她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要对她负责,我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该让那些老男人玩死,你就别再散发圣母光辉的想挽救我了。” 顾绍辉自然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话。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颤动:“小暖,我错了,我是气糊涂了才会说那种话,安湘湘根本不纯洁,她流产的时候,医生说她已经流过两三次了,子宫壁薄得很,她的处女膜也是修补过的,小暖,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原来安湘湘才是真正的贱人。 安小暖笑了,笑得又凄凉又讽刺。 她摇摇头:“晚了,晚了!” 第33章 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不晚,小暖,只要你肯原谅我,任何时候都不晚。”顾绍辉以为自己还有机会,顿时两眼放金光。 安小暖有些无语的看着顾绍辉:“我都说了八百遍了,我不会原谅你,顾绍辉,你是耳朵聋还是记性差啊,我不介意再告诉你八百遍,我不会原谅你,我和你已经分手了!” 顾绍辉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小暖……” “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安小暖说完转身就走,顾绍辉扔了拐杖,忍着剧痛,咬紧牙关追了上去。 他挡住安小暖的去路,一把抱住了她:“小暖,小暖,让我再抱抱你。” 安小暖深吸一口气:“就算你抱着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在顾绍庭的怀中,安小暖没有心跳加速手心冒汗的感觉,反而有些不耐烦。 曾几何时,她深爱的男人已经不是顾绍庭。 在他的怀中,她依然可以心如止水。 齐政霆的脸浮现在安小暖的脑海中,只要一想到他,她就会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顾绍辉紧紧的抱着安小暖,头埋在她的发丝里,贪婪的嗅着她的芬芳。 他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他最爱的人依旧是她。 日日夜夜,他都在思念着她。 任何人都不能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安小暖闭了闭眼,冷冷的开口:“抱够了吗,我要走了。” “小暖,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帮助,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帮你。” 顾绍辉终究还是松开了安小暖。 他以为,她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等她意识到自己有多爱他的时候,一定会回来找他。 安小暖没有回头看顾绍辉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 顾绍辉在那棵金黄的银杏树下站了许久,才一瘸一拐的转身,捡起地上的拐杖。 他骨折的部位又裂开了,每走一步,都痛得钻心。 不远处,齐政霆冷冷的看着他,面色比这秋风更萧瑟。 顾绍辉抱安小暖的时候他就来了。 他知道安小暖带陆雪婵到医院复查,特意过来接她们去吃午餐,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安小暖,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就连他也差一点儿陷进去。 齐政霆转身离开医院,俊脸紧绷,仿佛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原本告诉秘书下午才回公司的齐政霆突然回来,脸色还不好看,秘书如临大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齐政霆就把几位高管叫到办公室,骂了个狗血淋透,一个个的在心里叫苦,前几天那个温和好说话的总裁一定是幻觉,现在这个阎罗王才是他们的总裁。 几个高管被骂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被骂完还得夸齐政霆骂得好,骂得对,他们一定及时改正。 厉少承听说齐政霆在办公室发脾气,幸灾乐祸的跑来看热闹。 他看到齐政霆阴沉的脸吓一跳:“三哥,怎么了,脸黑得跟包公似的?” “看热闹你比谁都跑得快,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做完了?”齐政霆冷声道:“下班之前交给我!” 哎哟我的妈,这热闹看出大事了。 厉少承咽了咽口水:“三哥,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再宽限两天。” “有时间看热闹没时间做计划?”齐政霆厉声呵斥:“还不快滚!” “我滚,我这就滚,三哥,最后再让我说一句,你是不是看到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我早说了,婊子无情,你玩玩她就算了,绝对不能动真感情……呃……三哥,别砸,我这就走……” 厉少承眼看齐政霆举起了水晶镇纸,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办公室。 “我靠,三哥这是动了真感情。” 跑出去之后,厉少承长吁短叹,抹了把冷汗。 齐政霆的秘书齐娜娜凑上去:“厉总,齐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失恋了?” 厉少承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俊脸一板,学着齐政霆的威严低喝:“快去干活儿,不该你过问的事不准过问。” “对不起厉总。” 齐娜娜吐了吐舌头,赶紧回自己的工位办公。 把管理层一个挨着一个的骂了一遍,齐政霆的怒气还没消。 顾绍辉抱着安小暖的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俊脸沉得发黑。 齐政霆下达命令,参加高铁站竞标。 原本他对这个十几亿的小项目不敢兴趣,如果齐氏不参加竞标,顾氏将是最大的赢家,一旦齐氏参加,顾氏几乎没有胜算。 他的目的很明确——-打压顾绍辉。 …… 晚上,快十二点了,齐政霆还没有发短信来。 安小暖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天晚上齐政霆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最好,她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安小暖强迫自己放轻松,关了手机睡觉。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齐政霆的怀抱,她感觉一个人睡挺冷的。 安小暖犹犹豫豫,又打开了手机,还是没有短信。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齐政霆还回不回来,问了她才能睡安稳。 可是打电话过去,齐政霆肯定会以为她一直在等他,盼着他回去,那多不好。 安小暖最终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关手机,放在旁边就睡了。 一整夜迷迷糊糊的,半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没电话没短信,齐政霆确实没有找过她。 安小暖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心里有了牵挂。 也不知道齐政霆在干什么? 是在出差还是在加班,又或是在应酬,说不定在哪个美女的床上。 安小暖半夜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越想越精神。 她起身穿上外套,偷偷摸摸的去了齐政霆的房间。 虽然齐政霆不在,但他的房间仍然有他的味道,清新淡雅,就像一杯清茶,回味隽永。 安小暖没敢开灯,坐在床边,摸了摸绵软的被子。 被子很柔软,她情不自禁的倒了下去。 翻身将脸埋在被子里,满鼻子都是齐政霆的味道,她心里的空落落倒是减少了几分。 此时,齐政霆正坐在办公室里,喝着红酒,看着电脑显示屏。 安小暖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当看到安小暖起身去了他的房间,齐政霆再也坐不住了,抓起西装外套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下班了。”他路过齐娜娜的工位,给她下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命令。 晕晕欲睡的齐娜娜顿时像打鸡血似的精神了,火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晚上车少,齐政霆将车开到了一百八十码,平时四十分钟的路程他只开了十八分钟。 安小暖躺在齐政霆的床上,听到车声,以为又是自己幻听。 一晚上,她幻听了好多次,跑去窗边往外看,根本没有车进来。 齐政霆打开房门,看到安小暖睡在被子上,下腹部迅速窜起一团火。 他关上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在安小暖的身上。 安小暖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嘴唇就被齐政霆堵住。 尝出是齐政霆的味道,安小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 她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热切的回应他的深吻,低低的娇吟在喉咙中辗转。 “唔……” 她确实是想他了。 这一次,安小暖没有违心的否认。 安小暖的回应不但没有让齐政霆高兴,反而让他愤怒。 这个贱女人,和顾绍辉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风骚?这么淫荡? 齐政霆妒火中烧,粗暴的扯开安小暖身上的外套和睡衣,分开她的腿长驱直入。 “啊……好痛……” 安小暖明显感觉到今天的齐政霆和前几天不一样,他的动作太粗鲁了,弄得她好痛。 齐政霆的动作并没有放缓,反而更加粗鲁,她痛得快哭了。 “轻点儿……齐政霆……轻点儿,我疼……” 齐政霆冷笑道:“都做了这么多次了还喊疼,会不会太假了,你是戏精吗,这么会演。” 她确实会演戏,连他都险些被她骗了。 “我真的疼,齐政霆,我……没有骗你……轻点儿,我求求你……” 安小暖哭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齐政霆心情不好,难道他心情不好就可以不顾她的感受,在她身上随意发泄吗? 齐政霆仍然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他要把心底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这个贱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疼惜。 被他玩死也活该。 齐政霆咬着牙,狠狠的一撞,安小暖痛得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长长的抓痕。 淡淡的血腥味儿钻入齐政霆的鼻腔。 他并未在意,依然在安小暖的身上奋力驰骋。 安小暖最终痛晕了过去。 齐政霆抱她去浴室洗澡才发现她流血了,大腿上全是猩红的血,糊了一团又一团,他身上也是。 齐政霆眸色一暗,连忙将自己和安小暖冲洗干净,然后穿上衣服,带安小暖去医院。 安小暖蜷缩在后座,脸色苍白得像纸。 齐政霆最先想到的是安小暖流产了。 流掉的是谁的孩子? 是他的还是顾绍辉的? 又或者是别的男人的。 齐政霆紧握方向盘,脸色阴沉得像来自地狱。 安小暖就算在睡梦中仍然在喊疼,那柔软可怜的声音,让齐政霆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禽兽。 但是下一秒,他又释怀了。 对婊子就不用留情,你越禽兽她越喜欢。 贱女人,说不定又在演戏博同情。 …… 到了医院,齐政霆把安小暖交给医生。 医生推安小暖去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安小暖并没有流产,而是性生活太过剧烈,yindao组织撕裂引起的出血。 医生开了药,叮嘱齐政霆,至少一个月不能有夫妻生活,让她把身体养好,不然以后会影响性生活。 回去的时候,安小暖醒了,下面仍然在痛。 她弱弱的开口:“齐政霆,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透过后视镜,齐政霆冷冷的看了安小暖一眼。 虽然晚上光线很暗,但他依然能看到她的憔悴与无力。 这样就受不了了? 他可听说那些老男人很变态,玩外围女的时候相当狠,不死也能扒层皮。 安小暖知道齐政霆心情不好,但她不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自己,还想安慰他。 “大哥,工作上的事别太在意了,我相信你的能力,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许明天,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除了工作遇到问题,安小暖也想不到别的原因。 她不喜欢他阴沉着脸的样子,让人害怕。 他在她身上驰骋的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又在被那个男人强j。 那个男人也是这么狠,让她很痛。 但是齐政霆一直很温柔,让她很舒服,和他在一起,她享受到了做女人最极致的欢乐。 唯独除了今晚。 今晚,他确实把她弄疼了。 齐政霆冷冷的勾唇,安小暖的善解人意他并不领情,他只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被他弄出血也没怪他,不是装的是什么。 她还真能忍。 回到齐家,天已经亮了,安小暖不敢和齐政霆一起回去。 齐政霆把安小暖放到门口,自己就开车走了。 安小暖松了口气,慢吞吞的走上台阶。 白若兰正在客厅练瑜伽,看到安小暖进来,奇怪的问:“小暖,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没看到你?” “天还没亮就出去了,睡不着,就出去走走。” 安小暖裹紧身上的外套,晦涩的说。 “噢,我就说没见你出去,昨晚我也睡不着,半夜听到车声,以为是政霆回来了,早上起来又没看到他的车,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回来,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白若兰絮絮叨叨的说着,安小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唯恐白若兰知道半夜她是和齐政霆一起出去的。 “妈,我现在有点困了,我回房去再睡会儿。” “去吧,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先吃点儿,待会儿就不叫你吃早餐了!” “嗯。” 安小暖去厨房拿了一杯牛奶和一个鸡蛋,吃了就回房睡觉。 她猛然想起昨晚和齐政霆做的时候流了很多血,他房间的被子肯定都被血弄脏了。 安小暖连忙起身,躲躲闪闪的去了齐政霆的房间。 看到他房间的床单被罩都已经换了,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也不知道是谁换的。 万一让白若兰知道齐政霆房间的床单上有血,那可就麻烦了。 她正准备退出齐政霆的房间,转头就见白若兰站在门口,她比做贼还要心虚,吓得心脏差点儿从喉咙蹦出去。 “妈……你怎么上来了?” 安小暖双腿发颤,挪动细碎的步子往外走。 白若兰笑着说:“政霆刚刚打来电话,说手机忘家里了,让我派人给他送过去,我就说,昨晚好像听到车声了,他回来了一趟,拿了些东西就走了。” “噢。”安小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白若兰问:“你在政霆的房间干什么?” “我……我看大哥房间的门没关,就进来看看,顺便帮他关门。” 安小暖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医生和护士在给齐炜霆针灸,她也没办法睡,只能躺床上看电视。 昨晚发生的事就像噩梦。 也不知怎么回事,安小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那个强j她的男人,她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昨晚,齐政霆凶狠起来的动作和那个男人太像了。 安小暖暗暗的想,也许男人都有当禽兽的潜质吧,就算是齐政霆那样高冷沉稳的男人,也有失控的时候。 她下面受了伤,齐政霆应该不会再找她。 等医生给齐炜霆治疗完毕,安小暖去洗了个澡,然后上药。 医生给她开了外用药,也开了内用药。 要塞进去的那种。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种药,羞得很。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着痛把药塞了进去。 那个药那么小,她都觉得不舒服,齐政霆的那个那么大,她却能适应,真是奇怪得很。 她感觉自己下面被齐政霆撑开了,不如以前小。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完完全全是熟女了? 安小暖在齐家待了一天,晚上安安心心的关了手机睡觉。 夜里再也没有听到车声。 …… 一连几天,齐政霆都没有回齐家,每天都是各种忙。 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只有累趴下,才不会有那种欲罢不能的冲动。 齐政霆也试着和别的女人接触,可是就算对方是处女,他也完全没有想和对方上床的冲动。 这些天,薛冰冰倒是经常来找他,给他带一些她亲手做的小点心。 虽然齐政霆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但出于礼貌,他没有拒绝。 薛冰冰便三天两头的去找他。 齐政霆也就由着她,很快,外界就有了薛冰冰是齐政霆女朋友的传闻。 对于这个传闻,齐政霆并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 薛冰冰认为,齐政霆既然没有否认那么就是默认了,也开始以齐政霆的女朋友自居。 听到传闻,厉少承第一时间去齐政霆那里探口风。 “三哥,你真的和薛成祥的女儿在一起了?” 齐政霆眼皮都没掀一下:“高铁站的预算做完了?” 厉少承无语凝咽:“三哥,能不能不要每次我对你表达关心,你就问我工作啊,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 “我不需要朋友。” 齐政霆的回答干脆果断。 “三哥……”厉少承见从齐政霆嘴里套不出话,只能自说自话:“其实我觉得薛成祥的女儿不错,薛家书香门第,培养出来的女儿端庄贤惠,高贵大方,和三哥倒是挺般配的。” 如果薛冰冰是端庄贤惠高贵大方,那么安小暖绝对是淫荡无耻卑微下贱。 可就是那么一个淫荡无耻,卑微下贱的女人却让他着了魔。 齐政霆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回家蹂躏安小暖。 他就不相信自己抵挡不了一个贱女人的诱惑。 就算她是毒,他一样能戒了她。 齐政霆已经五天没回家了。 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日子数得那么清楚,反正她就是记得,他五天没有回家。 白若兰和齐振凡去朋友在山里的庄园玩去了,留安小暖在家陪齐炜霆。 安小暖想把陆雪婵接过来住几天,但被陆雪婵拒绝了。 她说齐家高门大户,她住不惯,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她就在自己的狗窝住着自在些。 手术后,陆雪婵恢复得不错,没有复发,她也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 每天,她和邻居老头老太太跳跳舞打打麻将,日子倒也自在。 安小暖感觉自己被抛弃了,每天就只能和齐炜霆相依为命。 她的日子也过得很规律,早上起床吃了早餐去看陆雪婵,下午就陪齐炜霆看电影,晚上给他念书,十点上床睡觉。 她也慢慢习惯了齐政霆不回来。 一开始,她还像个怨妇似的等他回来,现在也不等了,知道他不会回来,她还等他干什么。 他可能已经玩腻她了,不想再玩。 安小暖看了新闻,知道他现在跟薛冰冰打得火热,那更加不会回来了。 天越来越冷,安小暖早早洗了澡缩在被窝里。 突然听到车声,她以为是自己幻听,没在意,可是不一会儿就有开门声和大声说话的声音传来。 难道是爸妈回来了? 安小暖穿上衣服下楼,看到齐政霆在助理雷光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进别墅。 齐政霆好像喝了很多酒,步伐凌乱。 “大哥。”时隔一周,再次见到齐政霆,安小暖心里是高兴的。 她快步下楼,想帮雷光扶一把,却被齐政霆一巴掌打开:“滚开,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别碰我!” 如一盆冷水从头泼下,安小暖只觉全身发凉,定在那里不动了。 雷光意味深长的看了安小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扶着齐政霆摇摇晃晃的上了楼。 安小暖突然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她喉咙哽咽,委屈的咬住下唇。 回到房间,安小暖想睡觉,可是一想到齐政霆在隔壁,她就睡不着。 她缩进被子里,偷偷的哭了出来。 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她的心口也痛得无法呼吸。 第34章 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雷光把齐政霆送回房间就走了。 夜里突然刮起了大风,雨也跟着下了起来。 雨越来越大,安小暖听到走廊外传来“咚”的一声响,好像是风把门吹上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间开着窗户。 就怕雨水灌进房间,把木地板泡坏了。 她抹干眼泪,起身去查看。 隔壁房间的门虚掩着,安小暖隐隐约约听到齐政霆的声音:“水……水……水……” 她的脚就像生了根,站在地上迈不动。 “水,拿水给我……” 齐政霆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可怜。 不想管他,可安小暖终是忍不住,敲了敲房门:“大哥……” 没听到人回话,她推开门走进去。 只见齐政霆仰躺在床心,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他干涸的嘴唇一张一阖:“水……” 安小暖还在生齐政霆的气。 他竟然骂她是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太过份了! 也许,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那样一个女人,所以才会在酒后骂出来。 她揉散眼底的泪花,拿了一瓶纯净水给齐政霆。 他喝醉了,连瓶盖也不知道揭开,把纯净水拿手里就往嘴边送,笨拙的样子又可笑又可爱。 安小暖失笑的摇摇头,跪坐在床边,一手扶起齐政霆一手拿着纯净水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 喝了水之后齐政霆舒服多了,他睁开眼,看到眉目温柔的安小暖,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 不管是不是梦,他都会抓紧她,不让她走。 “小暖……” 他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高大的身躯如山一般的沉重。 “放开我,不准碰我,你这个混蛋,既然在你的心里我是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为什么还要碰我,我那么脏,别把你也弄脏了……放手……啊……” 安小暖奋力挣扎,可是齐政霆如豺狼饿虎,粗暴得直奔主题。 穿着睡衣的安小暖就像待宰的羔羊。 哭也没用,喊也没用。 下面即将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 安小暖痛得脸色苍白,全身抽搐,几乎昏死过去。 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喷在安小暖的脸上,她晕晕乎乎不能思考,四肢百骸都只感觉到痛。 痛不欲生的痛,生不如死的痛,五脏俱裂的痛…… 安小暖死死咬着下唇,不再哭不再喊,躺在那里像布偶任由齐政霆作践。 血很快染红白床单,齐政霆体内的马达已经开启,不管不顾全速前进,最终将白灼的精华注入安小暖的体内。 喝了太多酒,状态不佳,齐政霆很快结束战斗。 从安小暖的身上翻下来仰躺着又睡了。 安小暖顾不得痛,提上短裤跌跌撞撞的奔出齐政霆的房间。 每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尖上,她痛得几乎站不住。 安小暖回到齐炜霆的房间,走进浴室,仔仔细细的清理干净齐政霆留在她身上的东西。 血还在流,星星点点像大姨妈。 齐政霆太粗暴,再这样折腾下去,她的伤就不要指望痊愈了。 清洗干净,安小暖坐在床边上药。 她的双腿颤抖得厉害。 上了药立刻躺下睡觉,一整夜安小暖都不能安然入睡。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她的大脑始终处于极度活跃的状态。 齐政霆这几天太反常了。 他和薛冰冰吵架了吗? 应该是吧! 他舍不得朝薛冰冰发脾气,就只能把气撒在她身上,谁让她卑微又下贱呢! 活该被他当出气筒。 …… 第二天是周末。 昨天安小暖给别墅的佣人放了假,她和齐炜霆两个人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只留了两个保镖和一个特护,帮着搬动照顾齐炜霆。 佣人放假,没人做早餐,安小暖起了一大早,就开始做东西吃。 齐家的早餐都很清淡,一般都是麦片,三明治,蔬果沙拉这些。 安小暖其实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她更喜欢吃面条。 说来也奇怪,她妈妈不喜欢吃面条,听妈妈说,安柏涛也不喜欢吃面条,唯独她喜欢。 都说孩子的口味随父母,她这口味不知道随了谁。 大学的时候,在食堂吃过一次手工面条之后惊为天人。 在南方,卖手工面条的店面很少,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她便自己学了起来。 安小暖聪明,学什么都快,试着做了几次,做出来的手工面条就有模有样了。 她拿出昨天上午特意去买的高筋面粉,挽起袖子就开始弄。 揉面摔面擀面切面,她做得有条不紊。 不到一个小时,热气腾腾麻辣劲道的手擀面就做好了。 安小暖端起自己的劳动成果正要吃,齐政霆穿着深灰色的睡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头发凌乱,双眼还带着宿醉后的惺忪。 即便是这样,也依然帅气,慵懒迷人,和平日的冷峻高傲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齐政霆闻到香味儿,盯着安小暖手里的面条,冷声问:“在吃什么?” “面条。” 安小暖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声,就埋头吃自己的,不想理他。 混蛋臭流氓,别以为她没脾气,她也一样有脾气。 齐政霆再帅再迷人,安小暖也可以逼自己对他视而不见。 穿着睡袍的齐政霆走到客厅,在安小暖的对面落座。 他冷冷的开口:“怎么没早餐?” “我给佣人都放假了,要吃早餐自己动手。”麻辣劲道的面条入口,安小暖吃得满头冒汗,太爽了。 昨晚吃了那么大的亏,今天得好好补补。 昨晚喝太多酒,齐政霆胃很不舒服,看着安小暖吃面,胃就更不舒服了。 “去给我倒杯牛奶。”他高傲的发号施令。 “自己去倒。” 安小暖不给他好脸色。 凭什么他就可以对她呼来喝去,她又不欠他什么。 安小暖一反抗,齐政霆脸色就不好看了。 “别让我说第三遍,给我倒牛奶!”他的声音阴森得像来自地狱,安小暖吓得抖了抖,一股寒意从后背直抵脑门。 她到底还是没骨气的去给齐政霆倒了牛奶。 真是怕了他了。 安小暖端着热牛奶走出厨房,惊愕的发现齐政霆竟然在吃她吃剩的面条。 他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吃她吃剩的东西?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昨晚他还嫌她脏了,当着他助理的面,骂她是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安小暖心里难受,走过去把牛奶重重的放在齐政霆的面前。 “把我的面还给我!” 她辛辛苦苦一早上才做出来的,而且就只做了这一碗。 齐政霆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自己去煮。” 这人太不要脸了。 霸占了她的面条还让她自己去煮。 他知道煮一碗面条从揉面到出锅要多久吗? 安小暖心里有气,就是不肯便宜齐政霆。 她立刻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出来,然后整个人趴在餐桌上,横过去,和齐政霆抢面条吃。 和面的时候弄多了一点儿,很大一碗,她本来吃不完的,现在两个人吃,就不够了。 为了能多吃点儿,她不停的往嘴里塞。 齐政霆倒是不紧不慢,吃得优雅从容。 安小暖做的手工面都比较长也比较劲道,她和齐政霆吃到了同一根面条,她往嘴里一吸,那面条就在她和齐政霆的嘴中间绷直了。 她下意识抬眼看齐政霆,发现他也正在看她。 幽深的双眸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的眼睛就像碧波荡漾的渊潭,似有一双手在抓扯她,把她往渊潭里拽。 只要摔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安小暖心口一紧,咬断了面条。 那根面条便耷拉在了齐政霆的下巴上。 他慢慢把面条吃进嘴里,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还是那么冷,那么酷。 安小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大哥,就算你心情不好,也请你不要在我身上发泄,我不是你的出气筒,我是你的弟妹,请你尊重我。” 齐政霆冷冷的勾唇:“你这种女人,哪里值得我尊重?” 安小暖快气得吐血了。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真tm搞笑,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纯洁善良有孝心的好姑娘,怎么到齐政霆口中,她就成了那种女人了? 她以为两人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他也应该了解她的为人,没想到,他还是和外面的人一样误会她。 安小暖心里很难过,鼻子酸酸的想哭,眼眶很快就红了。 “是,我不值得你尊重,我卑微又下贱,哪像你,高高在上,矜贵冷傲,说到底,你不就是比我会投胎吗,如果我不是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了治好我妈妈,让我妈妈活下去,我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骂我,我依然认为自己没有错!” 安小暖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吼完之后,她捂着脸跑了。 虽然下面很痛,但她始终没有放慢步伐。 一口气跑回房间,头蒙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齐政霆看着安小暖单薄的背影跑上楼,眉头蹙得紧紧的。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楼梯口又折返回去。 呵,又在演戏博同情了,贱女人的招数用来用去也该用完了。 齐政霆喝了牛奶,回到自己的房间,床单上还有昨晚安小暖留下的血迹。 已经干涸的血迹像梅花,一点点的点缀在浅灰色的床单上。 虽然昨晚喝醉了,但他依然记得安小暖在他身下哭泣的样子。 那么柔弱,那么可怜,让他心底有几分不忍。 但那几分不忍很快便被愤怒所湮没。 安小暖这种贱女人就不值得同情,还说自己是逼不得已,他看她就是自甘堕落,已经嫁进他们齐家还和顾绍辉纠缠不清,根本就是不甘寂寞才对。 齐政霆去冲了澡,换了身衣服。 他刚打开房门,薛冰冰就打来电话,约他去泡温泉。 齐政霆爽快的答应了,回房拿了泳裤和浴袍出门。 安小暖在房间里听到他打电话,知道他要去泡温泉,眼泪流得更汹涌。 虽然她嘴上不会承认,但心里是希望他来安慰她的。 可是,她哭得眼睛都肿了,他也没来说句好话。 他根本没把她放心上,这不,泡温泉去了。 哭给谁看? 哭给自己看。 安小暖擦干眼泪,抱着腿望着沉睡不醒的齐炜霆。 如果他醒着,他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宠。 安小暖从未像现在这般期望齐炜霆醒过来。 醒过来吧,醒过来吧! 醒过来她就有人疼惜了。 安小暖去浴室打了盆水,亲手为齐炜霆擦脸擦手擦身上。 她的动作温柔又仔细,把齐炜霆擦得干干净净。 除了那个部位她没好意思,其他地方都擦了。 她累得坐在床边,气喘吁吁,并未发现身后的齐炜霆动了动手指。 …… 齐政霆开车去接薛冰冰,她穿着一件紫色的大衣,波浪卷发,妆容精致,模样妩媚动人。 齐政霆看着她身上那件漂亮的大衣,脑海中竟然只有一个念头。 这衣服安小暖穿肯定更好看。 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安小暖,连齐政霆都很生自己的气。 被一个女人乱了心智,他也太失败了。 为了把安小暖赶出脑海,他专注的看着薛冰冰。 薛冰冰巧笑嫣然,眉眼如画,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一直以来,齐政霆都认为自己会喜欢薛冰冰这样有修养有见识的女人,可是,他看着她,却根本不来电,满脑子都是安小暖,挥之不去。 该死! 他在心里低咒一声,剑眉蹙了起来。 薛冰冰见齐政霆变脸,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对惹恼了他。 她着急的问:“三少,怎么了?” “没事。” 齐政霆收回目光,转头注视前方,专心致志的开车。 一路上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薛冰冰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到了温泉度假村,齐政霆换上泳裤,穿上浴袍和薛冰冰一起去泡温泉。 度假村有很多小巧别致的温泉。 齐政霆和薛冰冰泡的是一个太极温泉,两个泉眼边竹子围了一圈,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齐政霆有洁癖,特意挑的这个太极温泉。 他和薛冰冰一人泡一个池子。 齐政霆脱下浴袍,薛冰冰看到他手臂上的抓痕心口一跳,连忙低下头,假装没看到。 那抓痕是怎么回事? 肯定不是自己抓的,齐政霆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也不会和别人打架,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女人抓的。 能抓他的女人…… 薛冰冰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她心里很不舒服,堵得慌。 知道齐政霆和安小暖有不正当关系之后,她也想过放弃,可是,齐政霆的脸就像在她的脑海中生了根,她又情不自禁的打电话给他,约他见面。 她安慰自己,有钱有势的男人哪个不在外面养情人。 像她父亲,五十岁的人了,不光大肚子还秃顶,照样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往上贴。 齐政霆有钱有貌,女人更是喜欢,他有情人也不奇怪。 安小暖嫁给他那个植物人弟弟,说不定耐不住寂寞就勾引他了,安小暖长得有那么美,两人一拍即合,有了那层关系也不奇怪,说到底,还是寂寞惹的祸。 安小暖也对她构不成威胁,充其量只是齐政霆的情人而已,也不用担心齐政霆会娶安小暖。 薛冰冰安慰了自己一番,故作高兴的玩起水来。 她笑嘻嘻的朝齐政霆泼水,故意引诱他来找她算账。 今天出门的时候,薛冰冰为自己穿比基尼还是连体泳衣纠结了很久。 虽然在国外穿比基尼很普遍,但她担心齐政霆认为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她最终放弃了展现身材的比基尼,选择了保守的连体泳衣。 薛冰冰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约齐政霆来泡温泉今晚就没打算回去。 她还是处女,齐政霆碰了她肯定会对她负责。 两人的婚事也就可以定了。 薛冰冰也不想这么急,可是她爸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一个有力的帮手,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请齐政霆帮她,只能用这种方式。 她成了齐政霆的人,齐政霆自然要帮她。 只要爸爸的公司好好的,她依然是那个人人羡慕的千金小姐。 被薛冰冰泼了水之后,齐政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嘴唇,好像还有一点儿不耐烦。 薛冰冰脸上的笑容迅速僵住,尴尬的收回泼水的手。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她温柔的问:“三少,你平时不忙的时候都怎么消遣呢?” 齐政霆想了想回答:“打球。” “打什么球?” “什么球都打。” “哦,下次可以约我一起啊,我们去打高尔夫好不好?” “好。” 说起高尔夫,齐政霆就想起那个关于高尔夫的故事,说不定安小暖也被那些变态的老男人塞过高尔夫。 shit! 又是安小暖,他对自己都无语了。 什么都能想到安小暖,安小暖就好像完全掌控了他的思维。 齐政霆将头埋进温泉水里,想把安小暖从脑袋里洗出去。 …… 齐政霆和薛冰冰泡了温泉之后去吃海鲜牛排自助餐。 薛冰冰为了跟上齐政霆的脚步,小跑上前,抓住了他的袖子:“三少,你走慢点儿,我都追不上你了。” 齐政霆这才放慢了脚步。 虽然齐政霆放慢了脚步,可薛冰冰没有松开手,依然抓着他的袖子,亲昵的样子真的就像男女朋友。 一路走到餐厅,当薛冰冰接收到那些羡慕的目光时,别提多得意了。 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齐政霆的正牌女朋友。 齐政霆嫌自助餐提供的牛肉肉质不好,另外点了和牛,薛冰冰也跟着他点了和牛,还点了几个菜。 两人对坐,薛冰冰痴迷的看着齐政霆切牛排。 天啊,太帅了,一举一动,魅力四射。 薛冰冰咽了咽口水,以免自己的口水流出去丢人。 齐政霆知道薛冰冰在看他,并没有抬头,自己吃自己的。 他一边吃牛排一边回味早上的那碗麻辣手擀面。 总觉得这几百块钱一份的和牛还没有麻辣手擀面好吃。 早上,面条太少了,他都没吃够。 越吃越像嚼蜡,齐政霆竟然叫来餐厅的经理,让厨房给他做麻辣手擀面。 经理都震惊了,他们好歹是西餐厅啊,虽然是自助的,来他们这里吃手擀面,是来砸场子的吗? 震惊的同时,经理认出齐政霆是齐氏的总裁,连忙点头哈腰,让厨房去准备。 好在厨师有北方人,很快就做了一碗手擀面出来。 面条却不是齐政霆想要的味道,他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经理吓得脸都白了。 不过齐政霆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拿出了手机。 对面的薛冰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知道他看得很认真。 其实齐政霆是通过摄像头在看安小暖。 他看到安小暖正陪着齐炜霆看电影,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关了视频,齐政霆阴沉着脸,端起水杯,狠狠灌了自己一口水。 见齐政霆的脸色比之前更难堪,薛冰冰小心翼翼的吃东西,都不敢发出声音。 原本薛冰冰计划在温泉度假村住两天,她甚至已经定了温泉套房。 可是,下午,齐政霆就要回去了。 薛冰冰也不敢说留下来,只能跟着齐政霆回去。 齐政霆送薛冰冰回家,一路都被狗仔队跟拍,网上很快就有了“齐氏总裁齐政霆携女友泡温泉”的新闻。 安小暖正在客厅插花,准备拿去摆在房间。 她没想到齐政霆会这么快回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两人又一次碰了面。 齐政霆从安小暖的身边风风火火的走过。 安小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齐政霆又折返回去,抓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安小暖惊恐的看着齐政霆,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他的脸色好难堪,眼神好恐怖,难道又和薛小姐吵架了吗? 安小暖心里一阵打鼓。 齐政霆突然咬牙切齿的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被强j?” “啊?你发什么神经?” 齐政霆的问题让安小暖惊愕不已。 他是不是受刺激了? 齐政霆加重了语气:“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被强j?” “神经病,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被强j,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安小暖感觉自己快气死了。 “被我强j的时候你不是很爽吗?”齐政霆冷笑道:“那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吧,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第35章 你的身体只能让我玩 被齐政霆羞辱,安小暖甚至有一头撞死的冲动。 他把她害死了,让他后悔去。 安小暖眼泪一滚而出,看着齐政霆说不出话。 他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嘴里说着不要,但身体很诚实。 不可否认,她确实喜欢和他做爱,但前提是他很温柔的对待她。 她甚至会期待夜晚的到来,享受与他欢爱的过程,以前从来不知道,做爱这么的美妙。 但现在,她不会了,齐政霆只会折磨她,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 下面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又裂开了。 她好痛,就连走路都痛。 心里恨着他,厌着他,可是却又想着他。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应该很讨厌他才对,为什么还要想他。 齐政霆阴沉的脸实在太可怕了,就像阎罗王。 安小暖别开脸不看他。 “是,我就是欲擒故纵,我就是下贱,就是喜欢被人强j,你满意了吗,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安小暖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齐政霆说的话都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没有权利辩解。 “下贱!”齐政霆咬牙切齿,愤怒的甩开安小暖的手,仿佛碰她的手都会脏了他似的。 安小暖揉了揉险些被齐政霆折断的手腕儿,凄惨的笑了:“大哥,你今天才认识我吗,我不是一直都这么下贱吗,你嫌我脏就不要来招惹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齐政霆冷冷的挑眉,难道她还敢威胁他? 安小暖故意恶心齐政霆:“不然……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闻言,齐政霆怔了怔,随即冷笑道:“哼,自作多情,就算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这个荡妇!” “是啊,我是自作多情,我是荡妇,谁让大哥的行为让人误会呢,你现在看起来就像……吃醋了!” 安小暖绞尽脑汁,才想出“吃醋”这两个字。 “明天去医院检查你的脑子。” 齐政霆烦躁的冷睨安小暖一眼,转身上了楼。 看着齐政霆的背影,安小暖长长的舒了口气。 总算把阎罗王打发走了。 不是说要泡温泉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今晚他会不会放过自己。 安小暖忐忑不安的捧着花瓶上楼,放在床头柜上,给沉闷的房间增加了几分亮色。 她坐在床边,随手拿起一本书念给齐炜霆听。 临近傍晚,安小暖开始纠结做饭的事。 她原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吃饭,随便做点儿就行了,现在齐政霆回来了,她这饭就不好做了。 也不知道他和不和她一起吃饭。 随便炒两个菜算了。 安小暖下楼去厨房做饭,刚把番茄蛋汤烧好,门外突然来了一辆车。 保镖检查之后给车放了行。 安小暖以为是白若兰和齐振凡回来了,往外瞅了一眼,结果看到一道靓丽的倩影从红色的法拉利上下来。 薛冰冰? 不用问也知道,她是来找齐政霆的。 薛冰冰现在可是齐政霆的女朋友,来家里找他天经地义。 安小暖擦干手上的水渍出去。 “薛小姐,好久不见。” 安小暖脸上堆笑,站在别墅门口迎接薛冰冰。 看到安小暖,薛冰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小暖,你大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卧室,你直接上去找他吧!” 安小暖看到薛冰冰心里也一样不舒服,酸酸涩涩,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感觉。 “嗯。”薛冰冰走进门,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儿:“好香啊,佣人在做饭吗?” “是我在做饭,薛小姐吃了吗,没吃一起吃。” 安小暖礼貌的说。 她以为薛冰冰肯定不会留下来吃饭,要和齐政霆去外面过二人世界。 结果薛冰冰竟然爽快的答应了:“好啊,刚好尝尝你的手艺。” 安小暖有些懵,她的手艺可比不得大厨。 如今已经骑虎难下。 她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我去做饭,待会儿做好了叫你们下来吃。” “好,我去找政霆了。”薛冰冰说着便“腾腾腾”的上了楼。 这是薛冰冰第一次登门造访。 安小暖也不敢怠慢,立刻去厨房准备。 原计划的两菜一汤扩充成了五菜一汤,三荤两素。 由于太着急,炒青菜的时候没沥干水,油溅了一大片到她的手背上。 安小暖顾不得痛,拿凉水冲了一下手继续炒菜。 五菜一汤上桌,她擦了擦汗,上楼去叫齐政霆和薛冰冰下来吃饭。 她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薛冰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政霆,你爸爸妈妈不在家,你和小暖两个人多少有些不方便,不如今晚我留下来吧!” 薛冰冰想留下来? 留下来也好,齐政霆就不会折磨她了。 安小暖撇撇嘴,敲了敲门:“大哥,薛小姐,吃饭了。” 房门虚掩着,她一敲,门就开了。 坐在沙发上的薛冰冰站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小暖,辛苦了。” “没事,快下来吧,不然菜凉了。” 安小暖说完便转身下了楼。 眼底一片雾气,有些看不清前面的台阶。 门开的一刹那间,她看到齐政霆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身上还穿着浴袍,而薛冰冰的衣服也有些凌乱。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做了吗? 安小暖心里堵得慌,逃也似的回到厨房。 …… 刚刚洗完澡的齐政霆走进衣橱,拿居家服换上。 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安小暖看到他走出浴室时的错愕。 他知道,她误会了。 但他不想解释,也没什么值得解释的。 他刚才不过是去健身房跑了十公里而已。 有洁癖的人不喜欢身上有汗味儿,跑完步就去洗澡了。 而他跑步的时候薛冰冰做了瑜伽,两个人连手指头都没碰过。 健身房就在齐政霆房间隔壁,里面有几样健身器材,齐政霆有每天跑步的习惯,就算没有出去跑,也会在家里跑。 齐政霆和薛冰冰一起下了楼。 安小暖端着汤走出厨房,被这一对璧人亮瞎了眼睛。 她强忍着心痛,把汤放在桌上,然后又进厨房去拿碗筷。 看看衣着光鲜的薛冰冰,再看看自己身上那件满是毛球的毛衣,安小暖感觉自己就是佣人,和齐政霆薛冰冰都不在一个阶层。 他们是天上的星星,而她卑微得就像尘埃。 安小暖把碗筷摆放整齐,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等齐政霆和薛冰冰入座。 她倒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在这个家里,最没有地位的就是她了。 虽然她是齐炜霆名义上的妻子,实际上,地位和高级别的佣人差不多。 齐政霆的眼锋冷冷的扫过低眉顺眼的安小暖,脸色深沉得可怕,他最讨厌她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看起来就满是心机。 他在她对面落座,拿起筷子吃饭,对饭菜都没有评价。 薛冰冰兴致勃勃的夸安小暖做饭香,手巧。 她说:“小暖真厉害,会做这么多菜,我就不行了,连电饭煲都不会用,炒菜也不会,以后还真得向小暖学学怎么做菜,不然真怕嫁不出去。” 安小暖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不是人人都有薛冰冰那么好的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懂人间疾苦。 出生名门,会不会做饭又有什么关系,有一群佣人伺候,只要她愿意,连饭菜都可以喂到她嘴里。 薛冰冰为了活跃气氛,主动和安小暖套近乎。 一顿饭吃得倒也愉快,只是齐政霆至始至终没开口说话。 不过他素来吃饭不说话,食不言寝不语,他这个人闷得很。 …… 薛冰冰在这里,安小暖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存在。 饭快吃完的时候,她低声向齐政霆请示:“大哥,我今晚想回家陪陪我妈,麻烦你和薛小姐照看一下炜霆。”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看来齐政霆也不想她在这里当电灯泡。 他和薛小姐要过二人世界了。 安小暖晦涩的笑了笑,以后有薛冰冰在,她就可以轻松了。 收拾了厨房,安小暖独自离开别墅。 薛冰冰挽着齐政霆的手臂,娇滴滴的问:“政霆,不用送小暖吗?” “不用。” 他说完就转身上楼去了书房:“我今晚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政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在旁边看书,保证不会打扰你。” 薛冰冰失望透顶,她以为安小暖走了,她和他就可以干柴烈火一把,怎么还赶她走呢? 齐政霆也不理薛冰冰,自己忙自己的。 薛冰冰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 安小暖回到自己家,陪妈妈看了会儿电视,不到十点,陆雪婵就上床睡觉了。 安小暖也洗了澡回房间。 她躺床上涂了药,然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突然,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铃音。 这么晚了谁找她? 安小暖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齐政霆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开门!】 开门? 安小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真的还是那两个字。 她没有看错!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安小暖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往外望,齐政霆的脸竟然清晰的映入眼底,他真的在外面。 天,他疯了吗,竟然跑这里来了! 夜色无边,安小暖只能听到自己短促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 齐政霆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她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厉害。 他不用陪薛冰冰吗? 来这里干什么? 门外的齐政霆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给安小暖打来了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近在咫尺,齐政霆唇角翘了起来。 他挂断电话,又发了条短信:【再不开门我就敲门了!】 敲门? 晕啊! 门一响,岂不是会把妈妈吵醒! 安小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伸出颤抖的手打开了房门。 门缓缓开启,齐政霆冷峻的脸带着夜晚特有的清冷空气,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身上深灰色的羊毛尼大衣覆上一层水雾,黑亮的头发也湿了不少。 “你来干什么?” 安小暖下意识朝妈妈的房间望一眼,心情格外的忐忑。 她将声音压得最低,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清脆悦耳。 “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藏了男人。” 齐政霆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走进房间。 从安小暖的身旁走过,他并未停留径直往最近的房间走。 “那是我妈妈的房间。” 安小暖连忙冲上去拦住他。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带路,不然他就随便进一间房了。 安小暖知道齐政霆胡作非为习惯了,不敢不听话,连忙轻手轻脚的往自己房间走。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进了房间,安小暖关上门就开始气急败坏的控诉齐政霆的恶行。 这混蛋,太嚣张了,万一被她妈妈碰到,妈妈肯定会气病。 她很怀疑,就没有齐政霆不敢去的地方! 齐政霆环视房间,不见顾绍辉,满意的勾唇。 “大哥,你现在看也看了,我这里根本没有男人,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薛小姐肯定还在家里等你吧!” 安小暖急得团团转,用哀求的口吻和齐政霆说话。 “现在没有,不代表待会儿没有。”齐政霆微眯了眼,冷冷的说:“这么着急干什么,是不是怕奸情败露?” “……” 安小暖被齐政霆气得没了语言。 要说奸情,她也只和他有奸情。 “被我说中了?”齐政霆挑眉,已经有了危险的气息。 安小暖低声嘟囔了一句:“和我有奸情的不就是你吗?” 齐政霆冷笑道:“呵,是不是又想被强j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单人床,咬牙骂:“禽兽。” “你不就是喜欢禽兽吗?被我强j的时候难道不爽?”齐政霆说着一把抓住安小暖,翻身把她压倒在床上:“shi了没有?” “混蛋,放开我……我刚刚上了药……” 安小暖不敢大喊大叫,怕被隔壁的妈妈听到,只能压低声音抗议。 “齐政霆,我叫你放手,难道薛小姐还没有满足你吗,你放开我,我那么脏,别把你弄脏了……放开我……” 不管安小暖怎么喊怎么推都没用,齐政霆只想要她。 就算她的身体脏,他也要。 谁让他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呢! 她拼命扭动身体反抗,却在齐政霆的体内点燃了一把火。 齐政霆的大手直往安小暖的衣服里钻。 安小暖死死护住衣襟,惊慌失措的看着齐政霆:“不要,求你……” 在他的怀中,隔着单薄的睡衣,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体温。 很热,很热,很热……似有火山即将喷发。 齐政霆的呼吸灼烫,吹在安小暖的脸上酥酥麻麻的痒。 她水盈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紧张带着害怕也带着羞涩和期待。 齐政霆埋头在安小暖的胸口留下一串细碎的吻。 安小暖红彤彤的苹果已经熟透了,她知道她抗拒不了齐政霆,他就像洪水猛兽,即将吞噬她。 安小暖搞不懂为什么,薛冰冰就在齐政霆的身边,他不碰她,反而舍近求远来找她。 难道薛冰冰守身如玉,不让他碰? 他有需要,就来找她发泄。 所以……她只是他发泄兽欲的工具罢了。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别让我妈妈听到……” “嗯。” 他应了之后咬住了她红润的嘴唇。 轻轻的啃噬,认真的品尝。 那是比草莓还要鲜香的味道。 安小暖死死闭着眼睛,仍由齐政霆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 双手被压过头顶,他用牙齿解开她身上睡衣的扣子。 唇之所处,点燃一簇簇的小火苗。 无边无际的夜色将室内的奢靡隐藏,静谧得只有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交织。 齐政霆与安小暖双股交叠,相融相合。 狂风暴雨倾盆之下,安小暖被卷进去很快便迷失了自己。 这一次,齐政霆明显温柔了很多,虽然一开始有些痛楚,但安小暖的情绪被齐政霆调动了起来,她全身处于放松的状态,很快便适应了。 她紧紧包裹着他,他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他的印记。 风吹散了云,在云端穿梭的两人一起回到现实。 安小暖疲惫得睁不开眼,纤细的腿被齐政霆死死压住,两人还保持最契合的状态。 “累吗?” 他低哑的嗓音带着餍足,性感得让人窒息。 “嗯……” 她快累死了。 “原来还活着!” 齐政霆轻飘飘吐出的话差点儿把安小暖给气死。 原来他是想把她往死里折腾啊! 安小暖欲哭无泪,掀掀眼皮,有气无力的看着齐政霆俊朗的脸。 两人的鼻尖贴在一起,呼吸交织不分彼此。 酝酿了许久,安小暖才卯足了劲儿问出盘桓在心头很久的话:“你折磨薛小姐的时候也这么狠?” “不。”齐政霆闭着眼,睫毛颤了颤。 他连薛冰冰的手指头都没碰过。 “哦……” 看吧看吧,同人不同命。 他对薛冰冰温柔备至对她却是要有多狠就有多狠。 安小暖感觉自己的腿真的快成炮架子了。 每天都被齐政霆架起来,各种折腾,真要命。 齐政霆睁开眼,看到安小暖愤愤不平的看着自己。 水盈盈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好似在控诉他的暴行。 可惜敢怒不敢言,她累得连大气也没得出。 待缓过劲儿,齐政霆又要了安小暖一次,她累得直接虚脱过去,连眼皮也抬不起来了。 齐政霆又让安小暖叉着腿坐在他的身上,两人依然处于紧密结合的状态。 她像小猫一般匍匐在他的胸口,沉沉的睡了过去。 温暖,潮湿,紧致,齐政霆最喜欢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也睡了。 天快亮的时候,他起来,拿湿巾帮安小暖擦拭干净,然后细心的为她涂药,伤口又有一点儿裂了,有血珠渗出。 “嗤……” 药涂在伤口上,杀菌效果明显。 安小暖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缩成一团。 “呵……”齐政霆闷闷的笑出了声,动了动手指,碰触安小暖的伤口。 …… 安小暖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全身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头。 “放松。”齐政霆唇畔噙笑,带着浓浓的魅惑。 “好痛……” 她不但累还特别困,眼皮子直打架,真不知道齐政霆为什么可以这样精神抖擞。 做完那种事他不应该更累更困吗? “忍一忍。” “我困死了,让我睡觉吧!”她都快哭了,为什么他可以让她这么难受,很奇妙的感觉。 “睡。” “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手不停,脚不住,他分明就是不让她睡。 救命啊救命啊,齐政霆这讨债鬼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 陆雪婵一大早就出门散步了,听到关门声,安小暖立刻坐起身,推攘抱了她一整夜的齐政霆:“我妈妈出去了,你快走。” 齐政霆懒洋洋的说:“我肚子饿。” 真是个大爷。 安小暖没好气的问:“你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手擀面”三个字脱口而出。 他还想吃安小暖做的手擀面。 “手擀面太麻烦了。”安小暖飞了一记白眼给他。 “我可以等。” 安小暖气急败坏:“你还是快走吧,求你了!” “吃你还是吃手擀面面,你自己选。” “呃……我马上去做。” 安小暖心惊肉跳,掀开被子落荒而逃。 齐政霆扬起唇角,懒洋洋的躺在安小暖的床上。 她的床确实小,昨晚他抱着她,都没敢动太厉害。 床小影响了发挥,不然他能让她今天下不了床。 齐政霆又躺了一会儿才起床去洗澡,浴室的盆子里放着安小暖昨晚洗澡时换下来的内内和短裤。 粉色……齐政霆的脑海不知不觉浮现出安小暖穿着它们的样子。 如果她不是那么放荡,她雪白的皮肤和这粉色的内内倒是相得益彰。 昨晚做得爽,齐政霆神清气爽,打开水阀站过去,让温热的水冲走疲惫。 考虑到齐政霆体力消耗大,安小暖做好手擀面还给他煎了两个荷包蛋。 烫熟的青菜放在荷包蛋旁边,洒上绿油油的葱花,色香味俱全的手擀面就做好了。 端着面回房间,安小暖在门口故意板起脸,看起来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齐政霆已经洗了澡,身上穿的是安小暖的粉色浴袍。 浴袍对于安小暖来说宽松舒适,但穿在齐政霆身上却绷得紧紧的,领口拉不拢,露出大片肌肉紧实的胸膛还有毛茸茸的长腿。 安小暖偷瞄了他一眼,心慌意乱的低下头,将面条放在小书桌上,然后走进浴室。 看到自己放在盆子里的内内和短裤,安小暖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政霆一定看到了,呜呜,真丢人! 红着脸将内内短裤洗干净,安小暖拿到阳台去晾起来。 再回房间,齐政霆已经吃饱喝足,坐在床上了。 瞄一眼小闹钟,八点半了。 一般妈妈散步九点左右回来。 她着急的下逐客令:“我妈妈快回来了,你快走吧!” “过来!”齐政霆脸上的表情温和,也许是处于放松状态,周身的气质少了平日的冷峻。 安小暖低着头慢慢挪过去。 待她走到床边,齐政霆长臂一展,圈住她的腰,猛地收入怀中。 “安小暖!”他慎重其事的喊了她的名字。 “嗯?”安小暖纳闷的看着他。 齐政霆霸道说:“以后不准别的男人碰你,就算是手也不行,你的身体就只能让我玩。” 第36章 薛小姐今天该下不了床了 玩? 安小暖心里一片悲凉。 她低着头,纤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晶莹,呐呐的说:“我又不是玩具。” 齐政霆的手钻进安小暖的衣服,重重的捏了她一把:“比玩具好玩。” “哎哟!”安小暖被他捏疼了,低吟一声,幽怨的目光投向他。 “这是什么眼神,又想要了?” 齐政霆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把她的埋怨理解成渴望。 “滚!”安小暖气得咬牙切齿,她和这个男人根本没办法沟通,他脑子里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事。 齐政霆捏住了她的下巴,眸色暗了下去,透出危险的气息。 “我警告,不要得寸进尺!” “我怎么就得寸进尺了?”安小暖气得浑身发抖:“我家也是你自己要来的,我难道还没有资格赶你走?齐政霆,麻烦你搞清楚,这里不是你们齐家,你不是主人,你惹恼了我,我就拿扫帚把你赶走。” 齐政霆冷冷的威胁:“你大可以试试。” “不要以为我不敢。” 安小暖快被齐政霆给气死了,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让她怒火中烧。 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这辈子来还。 看着倔强的安小暖,齐政霆突然觉得很可爱,兀自笑了起来。 他笑得安小暖莫名其妙。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混蛋。 齐政霆捏了捏安小暖的脸:“你倒是很懂怎么勾起男人的兴趣。” “我妈要回来了,你到底走不走?”安小暖没心情和他耍嘴皮子,急得团团转。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她就以为是自己妈妈回来了。 齐政霆的悠闲和安小暖的焦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真是怕了他了。 刚入行的时候芳姐就告诉她,越是道貌岸然的男人越是闷骚,对这种男人要格外小心,芳姐果然没说错,齐政霆就是那种闷骚的男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结果,哼,比禽兽还禽兽。 昨晚这么一折腾,下面又破了,她真担心好不了了。 …… “我求求你快走吧!”安小暖掰开齐政霆的手臂,艰难的坐起来,然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拉他。 可齐政霆人高马大,她根本拉不动。 反而一用劲儿把下面的伤口撕裂了,痛得她脸色发白,呲牙咧嘴。 “嗤……好痛……” “躺下,我看看。” 齐政霆立刻坐起来,将安小暖推倒,检查她的伤口。 “别……”安小暖羞得捂住脸,不敢看俯身观察伤口的齐政霆。 “还好,裂开了一点儿,没流血。” 齐政霆顺手帮安小暖涂了药,然后在她的身侧躺下。 “齐政霆,你难道准备就一直这么睡下去?” 安小暖无奈的看着他,她知道,齐政霆不愿意做的事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 他自己肯走才行。 “嗯。”齐政霆灼烫的呼吸吹拂过她的耳畔:“闭上眼睛别说话,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 说话的同时,齐政霆故意拿“枪”顶了安小暖一下。 她立刻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欲哭无泪啊! 呜呜,齐政霆这个大混蛋,整天满脑子都是不健康思想,把她都带坏了。 齐政霆绝对是闷骚中的战斗机,最可怕的是战斗力还那么强。 真要命! 就在安小暖满肚子怨气没处泄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敲响。 谁来了? 安小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顾绍辉的声音传来:“小暖,你在家吗?” 天啊! 竟然是顾绍辉!!! 被窝再温暖,齐政霆的怀抱再舒适,安小暖也无暇贪恋了。 她连忙起身下床。 顾绍辉又敲了敲门:“小暖……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好不好,我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生煎包和皮蛋瘦肉粥。” 没人应声,顾绍辉继续说:“小暖,你不出来我就不走了,我知道你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小暖,我爱你,这辈子,我只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小暖,分开的这一个月,我真的生不如死,我太想你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更爱你。” 一听顾绍辉要守在外面不走了,安小暖的冷汗霎时间全冒了出来。 她套上外套,扣扣子的手不听使唤,连续扣错。 相对于安小暖的慌乱,齐政霆则镇定得像在自己家,躺床上连动都没动一下,掀掀眼皮,看着惊慌失措的安小暖。 她到底最在乎顾绍辉。 “不能让顾绍辉知道你在我这里。” 安小暖穿上衣服之后第一时间去开窗户,让风吹散齐政霆的味道。 她手忙脚乱的捡起齐政霆的衣服往他的怀里塞。 “快去穿衣服,待会儿我把他引开,你趁机走。”她哭丧着脸,哀求他:“求你了!” 如果被顾绍辉知道她和齐政霆有不正当关系,恐怕很快就会传开,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齐政霆深邃的眼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小暖。 他可是齐氏总裁,躲躲闪闪岂不是自掉身价? 呵呵,他倒要看看,顾绍辉看到他是什么反应。 安小暖急疯了,心急火燎的帮齐政霆穿衣服:“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疯了是不是?” 安小暖气得吐血,齐政霆要不要这么屌。 她是他名义上的弟媳啊,大哥和弟媳,听着就暧昧。 玩弟媳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她真是服了! 能当大老板的人脸皮果然比一般人厚很多! 顾绍辉在外面锲而不舍的敲门:“小暖,小暖,把门打开好不好?”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安小暖有气无力的看着齐政霆。 两人的视线打了一会儿架,她只能妥协。 他那么固执,她确实拿他没办法。 安小暖赌气的拉扯被子蒙在齐政霆的头上,然后开门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大门:“顾绍辉,你烦不烦,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看到你就恶心,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骂顾绍辉的时候安小暖可是一气呵成,不带喘气儿的。 脸上也是怒气腾腾。 对顾绍辉这种贱男人不用留情面,该怎么骂就怎么骂。 被安小暖骂,顾绍辉依然脸上堆笑,讨好的说:“小暖,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我记得你喜欢吃生煎,特意去给你买一些送来,你快趁热吃,吃饱了再继续骂我,你骂我的样子都这么可爱,我看不够。” 安小暖快被这个不要脸不要皮的顾绍辉气得吐血了。 男人怎么都这么贱呢? 被她骂还这么开心。 顾绍辉说着往屋里挤,安小暖人单体薄,根本拦不住。 “出去,不准进我家,我叫你出去,听不懂吗?” 顾绍辉不但没有出去,还坐在了椅子上。 他以前嫌安小暖家太破旧,很少来她家,今天反倒赖在这里不想走了。 不管这房子有多破旧,只要住着他深爱的女人,就会变得温馨起来。 安小暖下意识看了自己的房间一眼,唯恐齐政霆天不怕地不怕的走出来。 被顾绍辉看到,那还得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刚才她就不该开门。 可是不开门,又怎么能把顾绍辉引开呢?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到顾绍辉的面前,态度放软了一些:“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生煎,家里太乱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顾绍辉见安小暖的态度有所转变,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 他满脸是笑:“不乱不乱,虽然房子小了点儿,旧了点儿,但是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那是你的房间吧,介不介意我参观一下?” 顾绍辉说着站起身,朝安小暖房间走去。 安小暖吓坏了,连忙冲上去,挡在了顾绍辉的面前:“我房间很乱,别参观了,我们出去走走。” “没关系,我不嫌乱,参观了再出去走。”顾绍辉执意要进安小暖的房间,把安小暖急得团团转。 顾绍辉不顾安小暖的阻拦,手朝门把伸了过去。 完蛋了! 安小暖抓住他的手:“我不准你参观,出去!” 顾绍辉已经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这时,陆雪婵从外面进来:“小暖。” “妈,你回来了。” 安小暖额上直冒冷汗,顾绍辉还没打发走,妈妈又回来了,还可以更惊险刺激吗? 她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顾绍辉听到陆雪婵的声音,松开了门把,回过头:“伯母,我过来看看你和小暖。” 安小暖连忙把门关上,暗暗的松了口气。 “我家不欢迎你,你走吧!”陆雪婵丝毫不给顾绍辉好脸色看。 现在安小暖已经嫁进了齐家,就更应该和顾绍辉保持距离。 顾绍辉没想到陆雪婵对自己也是这种态度,以前陆雪婵可是很喜欢他的,他还想在她身上下功夫,请她帮忙劝安小暖原谅他,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可能了。 “伯母,我知道我伤小暖伤得很深,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她好,伯母,求你和小暖原谅我。” 陆雪婵冷着脸,不客气的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小暖了,她不会原谅你!” “伯母……” 顾绍辉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陆雪婵突然爆发:“出去!” “对不起伯母,对不起小暖。”被陆雪婵赶,顾绍辉面子上挂不住,低着头往外走。 他的腿伤还没好,走路一瘸一拐的。 从站在门口的陆雪婵面前经过时,他低低的说了一声:“伯母,再见,保重身体。” 好像他很关心陆雪婵似的。 安小暖在心底冷笑,真是虚伪! 终于把顾绍辉打发走了,她紧绷的神经蓦地松懈下来。 “妈,你别生气。”安小暖过去安抚陆雪婵。 陆雪婵关上门,笑了笑:“我没生气,这种人不值得我生气,我有些累了,想上床躺会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一会儿就走。” “嗯,回去吧,好好陪着炜霆,别整天往我这里跑!” 陆雪婵说完就进了房间。 安小暖立刻奔回自己的卧室,齐政霆还躺在床上,一副处变不惊的从容。 “我妈进去睡觉了,你赶紧起来穿衣服。” 齐政霆幽幽的看着安小暖,方才安小暖和顾绍辉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他没听错,是顾绍辉一直在缠着她,但她对顾绍辉不屑一顾。 既然不屑一顾,为什么在医院那天,顾绍辉抱着她,她不反抗? 被齐政霆盯得心底发毛,安小暖怯怯的开口:“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警告你啊,不准再碰我,我下面痛得很。” 齐政霆突然伸出手,把安小暖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待会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去了。”安小暖可不想为了这种事再跑医院。 她嘟着嘴嘀咕:“你只要不碰我,我下面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根本不用去医院。” “不喜欢我碰你?”齐政霆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 安小暖被他问得脸颊发烫。 她不是不喜欢他碰她,只是不喜欢他太粗鲁。 哎呀,她和他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啊,她怎么可能喜欢他碰她。 意识到两人这种关系非常不道德,安小暖板起了脸:“不喜欢!” “呵。”齐政霆哂笑道:“你下面那张嘴可比你上面这张嘴诚实得多。” 她下面那张嘴可把他咬得很紧呢,舍不得他出去。 安小暖羞耻得满脸通红:“闭嘴,不准胡说八道。” “难道我说错了?”齐政霆挑眉,魅力四射。 “我不想和你说话。”安小暖也不知道齐政霆对她的态度怎么突然好了很多,心虚的推攘他:“你快走吧!” 这次,齐政霆倒是听话,自己坐起了身:“晚上到我房间等我。” “臭流氓。”安小暖低声哀求他:“我都伤了,你就不能让我养几天吗?” “不能!”齐政霆拒绝得很果断。 他又没说今晚要上她,他只是想抱着她而已。 “混蛋,流氓……”安小暖嘟着嘴,气恼的骂他。 突然发现安小暖也挺可爱的。 齐政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傻瓜。” “你才是傻瓜。” 安小暖没好气的回头瞪他,结果他正好把身上的浴袍脱下来,好身材一览无遗。 “哎呀,暴露狂!” 看了不该看的,安小暖连忙捂住眼睛。 她真是受不了齐政霆了,昨晚做了那么多次,他那个地方还那么嚣张,好像不知道疲倦似的。 …… 把齐政霆这个瘟神送走,安小暖总算是安心了。 言欢给她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吃午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她。 安小暖帮陆雪婵做好了午餐才出门。 和言欢见了面,安小暖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言欢笑着说:“你上次不是要说要找工作吗,我帮忙留意了一个,明天直接过去面试,如果面试成功后天就可以上班。” “真的?”安小暖高兴坏了:“哪个公司?” “新宇集团,老板我认识,你明天直接去找人事经理,你的专业水平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好好发挥,别给我丢脸。” “新宇集团?是不是你之前告诉过我的,老板姓黎,在追你的那个?” “嗯,就是那个,我和黎央现在是朋友,你不要有负担。” “谢谢啊欢欢。”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嫁进齐家,我也替你高兴,以后你没那么重的负担,我们也可以一起出去旅游什么的。” “好啊,我早就想和你一起去旅游。” 这样的生活安小暖以前想都不敢想,还旅游呢,她吃了上顿就没下顿,虽然赚了不少钱,但都投进医院那个无底洞里去了。 和言欢吃了午餐,安小暖又陪她去买了几件衣服。 言欢让安小暖也买,安小暖说:“我现在衣服多得不得了,我婆婆怕我没衣服穿,给我买了好多。” “你婆婆真好啊!”言欢说:“如果你老公能醒过来,那就完美了。” “是啊!” 安小暖幽幽的叹了口气:“那就完美了。” …… 世界上最悲催的人莫过于雷光了。 自家老板在楼上风流快活一宿,他则在车里坐了一宿,两条腿冻得没了知觉。 这工资若是再不加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见自家大老板春风得意的走出小区,雷光就知道自家大老板昨晚好好的爽了一把! 哎哟哟,难怪别人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看来其中的乐趣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个中滋味儿有多妙。 雷光狗腿的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满脸堆笑的说了句:“老板,辛苦了!” “嗯……”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紧绷着的脸怎么也藏不住餍足的笑意。 虽然最后不欢而散,但过程……确实很美妙。 坐上车,齐政霆的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破坏了他高贵冷艳的气质。 早上那一大碗手擀面竟然还没有填饱他的肚子,昨晚的消耗也确实太大了。 雷光手握方向盘,踩油门之前问:“裴总,现在回公司吗?” “哪里有卖生煎包?”齐政霆的话吓了雷光一跳。 他是不是幻听了? 自家大老板竟然要买生煎包,他买来应该不是扔着玩儿吧,而是吃肚子里吧? 哎哟喂,这么接地气的东西自家大老板真的下得去嘴吗? 不符合他高贵冷艳的气质啊! 雷光愣了片刻才说:“陶然居好像有卖生煎包。” “走。” “是老板!” 雷光踩下油门,驾车朝最近的陶然居驶去。 买生煎包的人大排长队,雷光只能耐着性子排在队伍的最末端。 自家大老板竟然想吃生煎包和皮蛋瘦肉粥,感觉怎么怪怪的? 他看一眼蜿蜒的队伍,连陶然居的店门都看不到,暗暗的叹了口气,唉,吃个早餐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吗? 等了半个小时,雷光终于买到了生煎包和皮蛋瘦肉粥,献宝似的送到齐政霆的面前。 他只尝了一口就让雷光拿去喂狗。 “老板,我没吃早餐,可以让我吃吗?”雷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嗯!” 齐政霆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脑海中又浮现出安小暖娇羞的可人模样。 雷光狼吞虎咽的将生煎包和皮蛋瘦肉粥吃完,然后坐上车回公司。 由于吃得太急,胃胀气,一路上不停的打嗝。 生煎包里放了不少的葱,那味道,熏得齐政霆黑了脸。 被自家大老板一瞪,雷光就心惊肉跳,可打嗝仍在继续。 大冬天只能把窗户打开散气,齐政霆冷声问:“生煎包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接收到齐政霆眼中的凌厉信息,雷光连忙改口:“不好吃,难吃死了!” 齐政霆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恶心。” “是,是,恶心,恶心,太恶心了!” 雷光这样说了之后瞬间觉得自己吃的是狗屎,整个人都不好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壮着胆子说:“老板,我受不了了,可不可以去吐一吐。” “去!”齐政霆紧蹙了眉,一脸的嫌弃。 雷光连忙把车停到路边,拿了个垃圾袋下去,对着花坛一阵狂泻。 关上车窗,齐政霆摸出手机,给安小暖发了一条短信:【生煎包很难吃,以后不准再吃了。】 分分钟安小暖就回了短信:【是不是以后我上厕所你都要管啊?】 本来安小暖编辑短信的时候写的是“拉屎”,但想想实在太不文明了,改成了“上厕所”。 齐政霆看着手机上安小暖和他的短信往来,紧蹙的眉渐渐舒展开。 回到公司,会议已经开始十分钟。 齐政霆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会议室,立刻成为瞩目的焦点。 开会的时候他走神了,脸上不再是一层不变的冷峻表情。 上扬的唇畔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心情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当策划部总监将明年的营收计划汇报完毕等待齐政霆给予指示的时候,他却在云游天外,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也浑然不觉。 直到秘书轻咳了一声,齐政霆才如梦方醒,简单的看了计划书之后才开始讲话。 齐政霆的变化有目共睹,下属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大老板是怎么了? 心情这么好是要当爸爸了吗? 看来和薛小姐发展得不错,好事近了! 散会之后厉少承屁颠屁颠的跟着齐政霆去了他的办公室。 屁股还没坐热他就不怕死的调侃齐政霆:“三哥,我看你今天印堂发亮,昨晚肯定很……给力吧?” “必须给力!” 齐政霆翻身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回答。 “大战三百回合?”厉少承挤眉弄眼。 “差不多。” 厉少承坏笑着揶揄道:“哎哟哟……薛小姐今天该下不了床了。” 第37章 毒死齐政霆 齐政霆眸色一冷:“你可以滚了!” “三哥,变脸要不要这么快啊?”厉少承不满的抗议:“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齐政霆翻开面前的文件,没搭理他,但态度已经相当明朗。 “我靠,真说错了?”厉少承瞠目结舌:“难道不是薛小姐,是那个女人?” “滚!”齐政霆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不喜欢听到旁人用“那个女人”这种带轻蔑意味的词语指代安小暖。 安小暖再贱,现在也是他的女人,侮辱安小暖就是不给他面子。 “三哥,你怎么又和那个女人搅合上了?是不是她缠着你不放,三哥,你可别陷进去啊,那个女人就是红颜祸水,沾上她没好结果的,三哥,你清醒一点儿,不能被她迷惑了……” 厉少承苦口婆心的劝解齐政霆,唯恐他被美色所惑。 齐政霆面色越发阴冷:“话这么多,非洲的项目就派你去负责。” “我靠,三哥,你要不要这么狠,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我掌嘴。” 厉少承唯恐真被派去非洲,“啪啪啪”就打了自己的嘴巴几下,然后灰溜溜的逃出了齐政霆的办公室。 他一边走一边摇头。 有异性没人性,三哥算是栽在那个女人手里了。 尼玛,那女人果然有手段啊,连三哥这种禁欲男神也着了她的道! …… 一连几天,齐政霆都没有回齐家,安小暖终于睡了几天安稳觉。 新宇集团的面试很成功,她第二天就正式上班了。 虽然白若兰不赞成她出去上班,但也尊重她自己的决定,没有阻拦她。 安小暖就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穿着工作服,每天乘公交车上下班。 她感觉自己的生活才算慢慢走上了正轨。 上班不久就有一个大项目需要加班。 忙到夜里九点半,安小暖才走出办公大楼。 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路灯下,让安小暖又惊又喜。 这么多天没见,她也确实想见他了。 她正要上前,黎央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小暖,上车,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黎总你先走吧,我坐公交车回去,很方便的。”安小暖笑着拒绝了黎央的盛情。 黎央笑了笑:“好,注意安全。” “黎总再见。” “再见。” 目送黎央的车驶远,安小暖才朝齐政霆走去。 “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可以来?” 齐政霆缓缓回头,幽深的双眸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夜色如梦,昏黄的路灯笼罩着安小暖,她全身上下散发出异样的温暖。 原本齐政霆已经回了家,得知安小暖还在公司加班,他又出来了,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准备和她一起坐公交车。 几天不见,他的眼睛黏在她身上就移不开。 “可以,当然可以,我只是有些惊讶,大哥,我坐公交车回去,再见。” 安小暖说着就朝公交车站走去。 齐政霆也跟着她去了公交车站。 公交车站冷冷清清,因为有齐政霆,安小暖并不觉得冷。 她的嘴唇颤了颤:“大哥,你没开车吗?” “没有。” 齐政霆眸光一转,与安小暖对视,声音淡淡的,像来自旷野的风。 安小暖又问:“你也准备坐公交车回去?” “嗯。” 在齐政霆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安小暖窘得脸颊发烫:“公交车不适合你,你去坐出租车吧!” 齐政霆挑眉:“我就要坐公交车。” 安小暖心慌的低下头:“你不是有洁癖吗,公交车上那么多人,挺脏的。” “回去洗澡换衣服就行了。” 齐政霆突然搂住了安小暖的肩,两人看起来就像热恋中的情侣。 “嗯。” 安小暖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决定不破坏这和谐的气氛。 她的心脏扑扑乱跳,像恋爱了一般。 夜风吹来齐政霆的气息,安小暖抿了抿唇,嘴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儿,很man很诱惑。 公交车缓缓驶来,安小暖掏出公交卡刷了两下,然后径直走到车的最后排坐下。 晚上坐公交车的人很少,一车不超过五个人。 安小暖和齐政霆坐在最后排,另外三个人坐在前面,绝对不会打扰他们。 城市的夜景更繁华更喧嚣,夜风阵阵,让人迷醉。 齐政霆一手揽着安小暖的肩,一手探进了她的大衣。 他的唇覆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说:“有没有试过在公交车上车震?” 晕,安小暖的脸红成了苹果。 她娇嗔的瞪他:“大哥,你别乱来。” 公交车上车震这也玩得太大了吧! 她还没不要脸不要皮到这个地步。 羞死人了。 齐政霆唇角微扬,郁郁了几整天,现在欺负了安小暖,心情有转晴的趋势。 深邃的眼蓦地微眯,他将她搂得紧紧的,仿佛欲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安小暖急急抓住齐政霆的大手,一阵低呼:“别……” 呼吸乱了,心跳乱了,圆圆的大眼睛布满了清朝涌动的羞涩。 “别什么?别停?” 齐政霆在她的耳畔低语,邪魅的声音充满了魅惑,搅得她心乱如麻。 安小暖气喘吁吁,拼命摇头:“别碰我……你这个混蛋……” “既然不要我碰你,就别把我的手拽那么紧。” 齐政霆唇畔噙着坏笑,话一出口就让安小暖无地自容。 她瞪着他,瞪着瞪着就笑了:“坏蛋,你别胡来啊!” “嗯,松开。” 安小暖羞涩的松开手,不敢直视齐政霆的眼睛。 果然不出她所料,齐政霆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靠在齐政霆的怀中,安小暖娇嗔的捶他的胸口:“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 “你不就喜欢被我欺负吗?”他的声音低哑,似在压抑自己沸腾的热血。 “胡说,我才不喜欢。” 正在说话的安小暖失声惊叫出来:“哎呀……” 前排的乘客都下意思的回头看他们。 安小暖羞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低着头,听到前排乘客了然的哂笑,脸红得快滴血了。 还能更丢人吗? 真要命,齐政霆折磨人的本事见涨。 安小暖又羞又恼,抡起粉拳一下下砸在他的胸口。 “已经shi了。”齐政霆无耻的说。 安小暖可怜巴巴的哀求齐政霆不要再折磨她。 齐政霆对于安小暖的哀求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 安小暖无助的抓住齐政霆的衣襟,手抖得厉害:“求你……” “在下一站下车。” 凝视着她嫣红如画的小脸,齐政霆似笑非笑的说。 “为什么?” “去酒店。” “不去……太晚了……” 安小暖想也不想的拒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齐政霆的战斗力她可清楚得很。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如果折腾到半夜,她还怎么回齐家。 不回去白若兰肯定会担心她。 安小暖不想惹白若兰生气,和齐政霆来往必须小心又小心,以免引起她的怀疑。 “那好,我们继续车震!” 齐政霆气定神闲,眸色却灰暗得可怕,仿佛蕴含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在等着安小暖跳下去,然后万劫不复。 安小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齐政霆越来越会玩了。 公交车车震,亏他想得出来,想得出来也没啥,竟然还能做出来,真是太太太不要脸。 万一哪天他再脑袋一抽,要来个飞机震,她只想去死。 安小暖抓着齐政霆的手,脸红得堪比猴子屁股,说出一句大脑短路的话:“没见过比你更色的男人。” “难道黎央不想上你?”齐政霆微眯了眼,危险的气息四溢。 “你别胡说,黎总只是我老板,他是正人君子,他才没你这么色。” 话一出口,安小暖就后悔了,齐政霆的脸色变得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满是乌云。 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真是要命,齐政霆生气了,好可怕。 救命…… 齐政霆听不得安小暖说别的男人的好话。 他的怒气都宣泄在了安小暖的身上,头埋在他的怀中,她难受得快哭了。 啊啊啊……齐政霆这个禽兽……杀了她算了,早死早超生,省得被他一直这么折磨生不如死。 公交车上开着空调,和齐政霆贴得太近,安小暖热得大汗淋漓。 突然间缺氧,大脑一阵眩晕。 她虚脱在齐政霆的怀中,连掀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公交车即将到站,他才暂时放过她。 抽湿巾擦擦手,齐政霆拉着安小暖下了车。 安小暖昏头昏脑,下车一看,离齐家还有一站路。 她的双腿软得直打颤,举步维艰。 齐政霆人高腿长,走得快,安小暖被他拖着走了一段路。 “走不动了。”他蓦地驻足,眼底带着戏谑的笑意。 “混蛋。”安小暖气呼呼的瞪着他:“快走,看到你就烦,有你这样折磨人的吗?” 齐政霆撇撇嘴,半蹲在她面前:“上来。” 盯着齐政霆宽阔的后背,安小暖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肩上又缩了回来:“算了,我自己走。” 安小暖抓着齐政霆的手臂,拉了拉他:“你回公司吧,以免妈看到我和你一起回去,那可就麻烦了。” “你很在意我妈。”齐政霆站直身子,声音无波无澜,脸色却沉了又沉。 “嗯。”安小暖搓了搓满是热汗的手,心怀感激的说:“你妈妈对我真的很好,和亲生女儿一样,我不想让她难过,你快走吧,再见!” 想起白若兰对自己的好,安小暖眼眶热热的,挥挥手,咬紧牙关撒腿就跑。 身后没有脚步声,耳畔只有呜呜的寒风。 安小暖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但又很快风干在了脸上,凉凉的,刺刺的痛起来。 一口气跑到别墅门口,安小暖才停下来猛喘气。 亮锃锃的皮鞋反射着路灯,明晃晃。 她一抬头,看到那颀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惊愕得忘了呼吸。 齐政霆双手悠闲的揣在裤兜里,深邃的眸子倒映出安小暖素净的小脸。 “跑这么快干什么?”齐政霆声音低沉醇厚富有磁性。 “你……你怎么在这里?” 安小暖喘着气,累得满身是汗。 “我刚才就想告诉你,那条路比较近。” 齐政霆说着指了指自己刚才走过的路,从花园里穿过,近了不止一点点。 “呃……我不知道……”安小暖眉头紧蹙:“大哥,你不会想和我一起进去吧?” “这是我家,难道我不能想进就进?” 齐政霆一副欠扁的样子,让安小暖气结。 “那你先进去,我待会儿再进,我去花园转一圈。”她说着就朝花园走去。 齐政霆面露哂笑,转身进了别墅。 过了半个小时,安小暖才回去。 她一进门,白若兰就把燕窝端出来让她吃。 “小暖,你上班辛苦了,快趁热喝,我说你还是别上班了,早出晚归的,多累啊,我们齐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你何必去受这苦,又挣不了多少钱。” “妈,对不起,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对不起……” 安小暖低着头,诚心诚意的向白若兰道歉。 “小暖,别道歉,你没有错,年轻人急应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当妈没说。” 白若兰也知道,不可能像关金丝雀一样把安小暖关在别墅里,寸步不离的守着炜霆,安小暖也要过正常的生活。 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她也只能由着安小暖。 安小暖说:“妈,我会和经理说,以后晚上尽量早点儿回来,加班就在家里做,我这翻译的工作,其实在家里也是一样可以做的,家里安静,效率更高一些。” “好。”白若兰满意的点头,安小暖这么善解人意,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安小暖喝了燕窝就回房休息了。 累了一天,她沾床就能睡着。 安小暖硬撑着去洗了澡,齐政霆就给她发来短信:【过来。】 看着短信,安小暖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儿。 这什么人啊,他是不是觉得在父母的眼皮子低下做这种事很刺激? 齐政霆真是个禽兽。 领教过齐政霆的变态,安小暖也不敢不听话,等白若兰和齐振凡睡了,她才偷偷摸摸的去齐政霆的房间。 她一进门,就被齐政霆压在墙上,疯狂的吻就像暴风骤雨铺天盖地而来。 安小暖有些招架不住,软在了他的怀中。 齐政霆搂着柔若无骨的安小暖,蓦地想起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安小暖刚刚入职新宇集团,就有小道消息说她是黎央的情人,有内部人员说黎央特意叮嘱部门经理多关照安小暖,甚至有人言之凿凿的说看到她和黎央去酒店开房。 雷光把听来的消息汇报给齐政霆,他虽然面不改色,但心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个贱女人,根本耐不住寂寞,他才几天没找她,她又勾搭上了黎央。 齐政霆妒火中烧,吻安小暖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 “疼……”安小暖被他咬疼了,皱起秀眉:“你轻点儿。” 齐政霆不但没有轻,反而更重,把安小暖扔上床,粗鲁的扯开她身上的睡衣,完全没有给她时间准备便长驱直入。 安小暖痛得全身颤抖,低低的嘤咛:“齐政霆,轻点儿……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喜欢什么样,黎央那样?他很温柔?” 说这话的时候,齐政霆的牙齿磨得咯咯响,下身的动作更加凶猛。 好好的又扯上了黎央。 也对,在齐政霆的心目中,她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优质的资源自然不会放过。 安小暖满心的悲愤:“是,他是很温柔,他根本不会像你这样……混蛋……啊……” “贱女人!” 齐政霆咬牙,埋头狠狠咬在了安小暖的胸口,如饿狼一般撕扯她。 安小暖痛得眼泪直流,难过的骂了出来:“齐政霆,你这个混蛋……我……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死了我就高兴了……啊……你去死……” “我就是死也会拉你一起,安小暖,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齐政霆……我恨你……你去死吧……” 她捂着脸,痛哭流涕。 安小暖被发疯的齐政霆折磨得晕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泪珠。 齐政霆毫不留恋的离开安小暖的身体,去浴室冲澡。 就算在安小暖身上发泄了一通,火气依然没有消。 他开了凉水,直接从头淋下,心情才慢慢平复。 安小暖巴不得他去死。 呵,这才是她的真心话吧! 齐政霆深眸微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 …… 第二天,安小暖醒来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 回想昨晚齐政霆对她的侮辱,悲从中来。 心口一阵酸涩,泪水氤氲了视线。 她硬撑着爬起来,洗澡换衣服,打起精神去上班。 安小暖以为那个强j她的男人不会再来找她麻烦,没想到再次收到他的短信。 【第一个任务完成得不错,现在派给你第二个任务。】 安小暖心口一紧:【什么任务?】 那个男人也太神通广大了吧,好像时时刻刻监视着她,连她和齐政霆有了不正当关系他也知道。 可她并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和齐政霆有了不正当的关系。 一切都是齐政霆强迫她的。 【十分钟之后你会收到一个包裹,包裹里的药片你想办法让齐政霆吃下去。】 【什么药片,毒药吗,你想毒死齐政霆?】 安小暖看着短信,头皮发麻。 那个男人还真是齐政霆的敌人,原来这就是让她接近齐政霆的目的。 果然,十分钟之后,安小暖收到了包裹。 包裹里只有一粒白色的药片。 【这些都不是你该过问的,你母亲在我手上,如果你敢耍花样,她会死得很惨!】 看完短信,安小暖连忙给陆雪婵打电话,结果电话打不通,她连假都没请,火急火燎的跑出公司,乘出租车回家。 到了家,不见陆雪婵的人影,她急得快哭了。 去找左邻右舍问问,都说没见到她妈妈。 安小暖这才回复短信:【不要伤害我妈妈,求你,我一定照你的吩咐做!】 【等你的好消息。】 【让我和我妈妈通电话,我要知道她平安无事。】 这条短信发出去,再也没有回应,安小暖打电话过去,也已经关机。 现在不知道妈妈的情况,安小暖心急如焚,她抹着眼泪坐在椅子上,踌躇着要不要给齐政霆打电话。 由于了很久,她咬牙按了拨号键。 电话很快接通,齐政霆的声音低沉醇厚:“什么事?” 安小暖紧紧握着手机,心脏快从胸口跳出去了。 “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安小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想要了?”齐政霆耻笑道。 安小暖闭上眼睛,眼泪直流:“是啊,想要了,你给不给?” “安小暖,你可真贱!” “你今天才认识我,我不是一直这么贱吗,你现在回家吧,我也马上回去,爸妈约了朋友爬山,不在家。” “嗯。” 齐政霆挂断电话,眼底一片阴鸷。 这个贱女人,还真想杀了他。 齐政霆驱车回了别墅,躺床上等安小暖,半个小时之后安小暖才到。 她手里紧紧握着药片,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安小暖并没有立刻去齐政霆的房间,而是去倒了一杯酒,把药片压成粉末之后放进去。 她端着酒上楼,去看了看齐炜霆,才到隔壁房间。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手里端着的酒杯,微眯了眼,眸底一片阴暗。 “今天兴致这么好?” “你不是喜欢喝酒吗,特意给你倒了一杯。”安小暖把酒杯递给齐政霆:“你喝吧!” 齐政霆深深的注视着她:“今天这么反常,想毒死我?” 安小暖的脸色变了变,倒也没有慌乱:“是啊,我是想毒死你,怎么,怕了,不敢喝?” “我会怕你,哼。” 齐政霆接过酒杯,看着杯子里猩红的液体,唇畔噙上冷笑。 杯子里分明就有还未完全溶解的粉末,安小暖这下毒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 齐政霆晃动酒杯,放到鼻子边闻了闻。 安小暖紧张得满手是汗,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齐政霆的嘴,以及他唇边的红酒。 齐政霆邪魅的一笑,将酒杯拿离嘴唇:“你好像也想喝,要不要来一口?” 第38章 看到他就腿软 安小暖连连摆手:“我不喝,我不会喝酒,喝了就醉,你快喝吧!” “喝完好办事?嗯?” “讨厌。” 齐政霆抓着安小暖的手,把她拉入怀中。 靠在齐政霆的胸口,安小暖抿着唇,紧张的看着他。 齐政霆在心底冷冷的一笑,将酒杯再次送到唇边,如安小暖的愿,尽数喝下了杯中的红酒。 安小暖松了口气,连忙拿过酒杯放床头柜上,唯恐齐政霆发现杯底还未溶解的粉末。 她的小心思哪里逃得过齐政霆的法眼。 贱女人还真想毒死他! 齐政霆磨了磨牙,翻身压倒安小暖,在她的身上恣意的驰骋。 安小暖忍痛极力迎合他,不多时,药效发作,齐政霆昏睡了过去。 “大哥,大哥……” 安小暖推了推压在她身上不动的齐政霆,确定他真的睡着了才费力的把他翻过去,躺床上。 安小暖猛喘了一口气,抓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拿出手机给那个强j她的男人发信息:【齐政霆已经把药吃了,你可以放过我妈妈了吗?】 安小暖不知道对方给她的是什么药,为了确保不会伤到齐政霆的性命,她特意去药店买了安眠药替换。 对方很快回了信息:【他死了?】 看到“死”字,安小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还好她换了药,不然齐政霆就死定了。 她回复道:【已经死了,快让我妈和我通话,我要见我妈。】 短信发过去再没有回音,打电话也已经关机。 安小暖的身体就像抽空了一般,抱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对不起,妈…… 安小暖起身想去看看齐政霆。 刚走到门口,齐政霆竟然冷着脸开门出来了。 没想到齐政霆醒得这么快,安小暖吓了一跳,瞠目结舌:“大……大哥……你……怎么……” 齐政霆并不知道安小暖换了药,以为她真的想毒死自己,现在看到他没死,才会那么惊讶。 他冷冷的看着她,眼底满是憎恶:“这么害怕干什么,做了亏心事?” “我没有,没有……” 安小暖心慌意乱,支支吾吾的说:“大哥,你刚才晕倒了,我担心你出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是担心我出事还是希望我出事?” “我当然是担心你出事。” “你不是一直盼着我去死吗?” “……”安小暖低着头嗫嚅道:“大哥,我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公司了,再见!” 她慌慌张张的想走,齐政霆一把抓住了她:“你在酒里下了药?” 安小暖吓得脸色都白了:“我没有,大哥,我没有下药。” “你以为你的那点儿把戏能骗得了我?说,你为什么要下药!” 齐政霆面色深沉,抓着安小暖的手就像铁钳一般,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儿快被捏碎了。 “痛,大哥……放手……我没有下药……” 安小暖欲哭无泪,楚楚可怜的望着齐政霆。 她很想把她妈妈被绑架的事告诉他,可是又怕他不会帮她,若是让那个男人知道她泄露了秘密,说不定会杀了她妈妈灭口。 为了妈妈的安全,她不能说。 “贱人!” 齐政霆咬牙切齿,狠狠把安小暖甩出去。 她的头撞到了扶手上的铁艺花纹,随着一阵剧痛,鲜血一涌而出。 “好痛……”安小暖捂着自己的额头,入目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 安小暖满脸是血,就连处变不惊的齐政霆也吓到了。 “大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安小暖只觉得头晕目眩,连走路也走不稳了。 齐政霆二话不说,冲上去将安小暖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下楼。 安小暖意识到齐政霆要带她去医院,急得拼命挣扎:“我不出去,大哥,我没事,快放我下来,我不去医院……” 如果她和齐政霆出去,肯定会被那个人知道。 那个人若是知道齐政霆没死,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她妈妈。 安小暖急疯了,打死也不肯去医院。 可是齐政霆人高马大,她根本抗拒不了。 他直接把她扛上肩,然后塞进副驾驶位,直奔医院。 “大哥,我真的不去医院,我没事,大哥……” 不管安小暖说什么,齐政霆都充耳不闻。 路上,齐政霆拿了纸巾给安小暖擦脸和手,她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染红了。 伤口很深,距离眼睛不到一厘米。 齐政霆俊脸紧绷,开着车还不忘查看安小暖的情况。 安小暖拿纸巾捂着额头,血把纸巾都染透了。 一路飞驰,齐政霆终于把安小暖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因为失血过多,安小暖有气无力的靠着座椅。 齐政霆抱起她进了医院,让急诊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安小暖被放置在急诊室的病床上,齐政霆焦灼的站在旁边看着她。 医生为安小暖清洗了伤口然后缝合,安小暖痛得直抽气。 伤口缝了三针,贴上纱布,护士帮安小暖把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处理完伤口,齐政霆过去扶安小暖。 她小心翼翼的坐起来,齐政霆蹲下身,帮她把鞋穿上。 虽然她希望他死,但他希望她好好的。 齐政霆帮安小暖穿上鞋,起身扶她。 “谢谢大哥,我可以自己走。” 安小暖抽回自己的手。 她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现在只担心妈妈的安危。 齐政霆跑出来,肯定已经被那个人的眼线看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宁愿自己有事,也不希望妈妈有事。 那个男人太狠了,知道妈妈是她的软肋,逼着她就范。 安小暖忐忑不安的走出医院,急急的让齐政霆送她回齐家。 她的手机落在家里没带出来。 那个男人肯定给她发了信息。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一刻也没有安宁过,不停催促齐政霆再开快些。 看到车库里的车,安小暖知道是白若兰和齐振凡爬山回来了,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她拨了拨刘海,把额头上的纱布挡住。 “爸妈,你们回来了。” 安小暖进门看到自己的亲妈也坐在沙发上喝茶,惊得瞪大了眼睛:“妈,你……你怎么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在这里。 安小暖激动得冲上去,给了陆雪婵一个大大的拥抱:“妈……你去哪儿了?怎么在这里?” 真的是吓死她了。 陆雪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拍了拍安小暖的肩:“我不是给你发短信说我和亲家去爬山了吗,你没看到短信?” “短信?我没收到啊!” 安小暖连连摇头。 “你电话打不通,我就给你发了短信,还以为你看到了。” 陆雪婵转头看到安小暖额上的纱布,着急的问:“小暖,你额头怎么了?” “我刚刚在楼上摔了一跤,撞扶手上了,大哥带我去医院缝了针。”安小暖下意识看向慢慢走进门的齐政霆。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 “你也太不小心了。”陆雪婵拉着安小暖的手,让她站起来:“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哪里伤了?身上有没有?” 白若兰也过去,查看安小暖的伤情。 安小暖身上有不少齐政霆留下的吻痕咬痕,她连忙裹紧身上的外套,摆摆手:“没有没有,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摔跤,以后小心点儿。”陆雪婵忧心忡忡的叮嘱。 “知道了,我上楼去换衣服,妈,你坐会儿,别急着走。” 安小暖说着上了楼。 她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有两个言欢打来的电话,但是没有短信。 她拿起手机给那个男人发短信:【你根本没有绑架我妈,居然骗我,混蛋!】 短信发出去之后便石沉大海。 安小暖既生气又松了口气。 她换了衣服下楼,已经不见齐政霆的人影。 看一眼外面,车已经开走了。 应该是她上楼的时候走的。 安小暖坐在陆雪婵的身旁,笑着听她们说爬山的趣事。 最近陆雪婵一直在锻炼,身体好多了,面色红润,精神也好,长胖了不少,不再是骨瘦如柴的可怜样。 白若兰留陆雪婵吃了晚饭再回去。 说到吃晚饭,安小暖才想起她连午餐都没吃。 今天一天都浑浑噩噩的,就像梦游了一场。 …… 晚上,齐政霆没有回齐家,安小暖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为了给她补血,白若兰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几道补血的菜给她吃,睡觉前喝的牛奶也放进红枣和枸杞。 安小暖喝了牛奶就睡了。 她竟然梦到齐政霆像野兽一般虐待她,把她虐待得只想死。 那个梦太痛苦了,早上醒来仍然心有余悸。 昨天早退,今天不能再去迟到。 安小暖吃了早餐,匆匆忙忙的赶去上班。 刚到公司,她就听到同事说老板最近谈成了一个大项目。 安小暖任职的部门全权负责这个项目,而安小暖则负责和对方公司对接。 上班不久便被委以重任,风言风语又起,不少人都赞同安小暖就是黎央情人这个说法。 听说对方公司的大老板会来部门视察,部门各人做好迎接准备。 安小暖想着,她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怕对方公司的大老板来视察。 相对于其他同事的兴奋,安小暖则要平静很多。 她闷不吭声的坐在工位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一眼,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放下手机,起身去洗手间。 安小暖在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看着粉黛未施的自己竟觉得有些陌生,最近怎么憔悴成这样了,不行不行,得化个淡妆。 她用湿巾擦干脸上的水渍,额前的刘海湿了水紧紧贴在额头上,即狼狈又憔悴。 她拨了拨刘海,挡住纱布,露出来太难看了。 “咦,怎么这么多人?” 安小暖化完妆,走到办公室门口。 她不明所以,挤进人群:“麻烦,请让一下,让一下……” 从人群里挤出来之后她前面的路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 她从那个人的身侧挤过去,嘴里依然重复着:“麻烦,请让一下!” 挤过去之后安小暖发现气氛诡异,同事都在工位上站得笔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安小暖心口一紧,莫不是对方公司的大老板来视察了吧! 不是说下午才来吗? 一瞬间,她的脚似重如千斤,迈不动了。 安小暖机械的转头,看向站在人群最前方的男人,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脸映入她的眼底。 她惊讶得捂住了嘴,才没有失声喊出来。 齐政霆? 怎么是他? 市场部总监,安小暖的顶头上司周祥斌低声呵斥:“安小暖,你在看干什么,还不回工位。” 安小暖如梦方醒,慌慌忙忙的回到工位,端端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在地上找缝隙,想钻进去躲一躲,她实在太震惊太惊讶了。 和她们公司合作的不是远航集团吗,怎么齐政霆来了? 难道齐政霆也是远航集团的老板? 天啊,为什么她没问清楚远航集团的老板叫什么名字,有了心理准备,也不至于这么失态。 而长身玉立的齐政霆却丝毫未受影响,一身笔挺的西装,还人模人样的,和印刻在安小暖脑海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脑海中的齐政霆是活脱脱的禽兽加变态。 齐政霆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扫过她,却并未停留,气势十足的说了番鼓励的话,然后转身离开。 齐政霆以及随行人员离开之后凝固的空气又流动起来,安小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凳子上,腿软得直发抖,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两家公司合作,以后见面的机会岂不是更多了?” 天啊,她可不想白天晚上都被他压榨。 安小暖不知所措的揉了揉头发,怎么办,以后怎么面对他? 她发现自己现在看到齐政霆就腿软。 可耻的腿软! 周祥斌送齐政霆出去之后折返回来,不客气训斥她:“安小暖,以后不准这么冒冒失失,还好今天齐总不追究,不然你今天只能收拾东西走人了!” “对不起周总,下次我一定注意。” 安小暖连忙赔笑脸。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认真翻译那些进出口文件。 这一天是安小暖上班以来最艰辛的一天,一分一秒都如坐针毡。 直到同事传来消息,远航集团的齐总已经离开,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摸胸口,心脏还在疯狂的跳动。 她拿出手机,给齐政霆发了条短信:【你要过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吓死我了!】 此时此刻,齐政霆坐在车上,看着短信,唇畔噙上冷笑。 以后能吓死她的事情会层出不穷,这点儿承受能力远远不够。 …… 第二天,齐政霆又过来开会。 安小暖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和黎央一起进电梯。 站在公司人来人往的大堂内,安小暖茫然的看着电梯门关上,许久回不过神。 知道齐政霆就在楼上,安小暖完全不在工作状态,不停的走神,不停的胡思乱想。 这几天齐政霆都没有回齐家。 他一定和薛小姐发展得不错吧! 这样也好,他和薛小姐恩恩爱爱,她以后就轻松了。 原本在参加会议的总监助理陈莉莉匆匆忙忙的跑回办公室。 她拿了份文件交给看上去比较清闲的安小暖:“你帮我送到三十楼的会议室,我……哎哟……肚子痛,去上个洗手间,你现在就送去,赶着要……” 陈莉莉捂着肚子,一边往洗手间跑一边回头叮咛安小暖:“现在就送!” 手中的文件瞬间成了烫手山芋,安小暖不知该如何是好,送文件上去必定会与齐政霆碰面,实在太尴尬了! 怎么办? 去还是不去? 陈莉莉已经跑到了洗手间门口,回头见安小暖还站在那里没动,急切的催促:“快送上去!” “好!”安小暖心一横,抱着文件就往电梯跑,到达三十楼,她额上竟是满满的汗水。 走出电梯,她就听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周祥斌在会议室内慷慨激昂的讲话,她走到会议室门口,数十双眼睛唰唰的投向她。 安小暖脸蓦地一红,悄无声息的走进会议室,将文件放到周祥斌的面前,准备再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可是一道逼人的视线让她如芒在刺如鲠在喉。 她知道,视线的主人是齐政霆。 她走到会议室门口,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万千人中,总有那么一个人与众不同,能够紧紧抓住她的视线。 安小暖已经退到会议室门口,周祥斌突然叫住她:“等等,把这份资料拿去复印二十五份。” “是!”安小暖又连忙走过去,手还未碰到资料原件周祥斌就松了手,资料掉在了地上。 她连忙弯腰去捡。 会议室强劲的空调风将那份资料吹飞。 安小暖一路追,追到齐政霆的脚边,她看着那双亮锃锃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心口蓦地一紧,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齐政霆淡淡的斜睨她一眼,俯身去捡脚边的资料,却不想安小暖也正弯腰去捡,两人的头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一起。 “哎哟!”安小暖捂着生疼的额头,暗骂自己真笨,又闯祸了。 齐政霆捡起资料并没有交给她,而是放在桌上,让她自己拿。 他的头也撞得很痛,但为了形象,他既没吭声也没用手去揉。 把资料拿手里,安小暖落荒而逃,奔出会议室,她的心脏还在狂跳。 看着手中的资料,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一定是笨死的,看到齐政霆更是状况百出,真够丢脸的! 安小暖将复印的资料送去会议室,这一次她格外小心,没再出差错,她回到办公室,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瘫坐在座椅上喘粗气。 陈莉莉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安小暖没精打采的趴在那里,调侃道:“怎么去一趟会议室回来就这样了,是不是齐总太有魅力,把你的心勾走了啊?” 被陈莉莉说中心事,安小暖尴尬得想找地缝钻,她杏眼一瞪,秀眉一蹙:“别胡说,被齐总听到我们就完了。” “不会的,齐总还在上面开会,怎么会听到我们说什么。” 陈莉莉站在办公室门口闲扯:“像齐总这样颜值爆表的禁欲系男神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还要拼实力,让那些没钱没颜的屌丝怎么活啊?” 陈莉莉的话立刻得到办公室里十几个人的响应,只有安小暖依然意兴阑珊。 她趴在桌上,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光颜值爆表,那方面的需求也是报表,根本让人无力招架。” “齐总这么帅如果再高调点儿,绝对是最受欢迎的国民老公,小暖,咱们办公室的女同志就你还没结婚,加把劲儿追到齐总,你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谁说我没结婚,我结婚了。”安小暖嘀咕了一句。 “结婚了还可以离啊,只要没死,就还有希望。” 陈莉莉说得起劲儿,根本没注意身后的电梯门开了,齐政霆和黎央走在最前面,一群高层走在后面。 周祥斌轻咳了一声,陈莉莉才意识到自己倒大霉了。 她愁眉苦脸的吐吐舌头,才缓缓回头:“黎总,齐总,周总。” “说闲话就你最厉害,能不能管住你这张嘴?”周祥斌厉声低喝:“还不快去干活儿。” “是!”陈莉莉如获大赦,埋头奔回自己的工位,埋头干活儿,连大气也不敢出。 “黎总,齐总,这边请!”周祥斌点头哈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齐政霆才优雅迈步,走进市场部。 安小暖的工位正对着门,别的同事都站起来向齐政霆问好,她也只能起来:“黎总好,齐总好!” “坐下吧,你们忙,忙完早点儿回家陪家人,我的公司不需要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的员工,健康第一,家人第二,工作第三,希望大家合理安排时间。” 黎央说完便和周祥斌一起带着齐政霆进了总监办公室。 齐政霆和黎央在周祥斌的办公室谈事情一直没有出来。 安小暖如坐针毡,很不自在。 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收拾了东西快速离开办公室,以免和齐政霆打照面。 今天下班早,还可以回家看看妈妈。 走出公司大门,她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 她正准备从轿车前走过去,到对面的公交车站坐车,突然有人喊她:“小暖,去哪儿,我送你!” 安小暖顺着声音转头,看到黎央俊朗的笑脸。 她心头一阵打鼓,黎央在这里,齐政霆也肯定出来了,天啊,可不能让他看到她和黎央说话,不然醋坛子打翻,有她受的。 呃,醋坛子……她怎么会想到醋坛子? 安小暖心急如焚:“黎总,我坐公交车就行了,不麻烦你,再见!” 说完她就想跑,黎央竟下车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上车,我有点儿事要和你谈。” 自家大老板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不”吗? 安小暖左右看看,没见齐政霆也没见他的车,才以极快的速度上了黎央的车。 周祥斌的办公室里,齐政霆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安小暖鬼鬼祟祟的上了黎央的车。 安小暖就是黎央所说的不得不提前离开的要事? 他双手握拳,眼底杀气腾腾。 第39章 第一次带女人回去 “黎总,您找我什么事?”安小暖疑惑的看着黎央,他好像满腹心事急需人倾诉。 黎央抿抿唇:“小暖,你是欢欢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我也只能找你了。” 看来是和言欢有关。 安小暖点点头:“黎总,您请说。” “你知道欢欢有喜欢的人吗?”黎央眉头紧皱:“我追了欢欢这么久,她一直不答应,连个机会也不给我,没见她有男朋友,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黎总,对不起,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安小暖摇摇头,她不能出卖朋友来讨老板的欢心。 言欢喜欢的人是她的准姐夫林默渊,这件事安小暖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半句。 黎央很失望:“连你都不知道吗?” “嗯,欢欢没有告诉过我。”安小暖低着头,唯恐黎央看出她在撒谎。 她这个人,骗那些好色的男人有一套,但是骗老实人会心有不安,容易露出马脚。 黎央只顾着自己神伤,并未在意安小暖。 半响他才开口:“给欢欢打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吃饭。” “好。”安小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言欢的电话:“欢欢,下班了吗,一起吃饭。” “我马上就忙完了,你把地址发给我,忙完就过去。” “好。” 安小暖挂断电话,问了黎央餐厅的名字给言欢发过去。 餐厅距离言欢的公司不算远,黎央特意挑的那家餐厅,就是为了方便言欢。 言欢还在忙,安小暖和黎央在靠窗的位置先入座。 齐政霆坐在车内,隔着玻璃窗看到安小暖和黎央有说有笑,黎央还很绅士的帮她把椅子拉开。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雷光小心翼翼的问:“老板,现在去哪儿?” “回家。”齐政霆冷着脸,强压下带走安小暖的冲动。 “是,老板。” 齐政霆回了齐家,白若兰很惊讶:“儿子,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良心发现,回来看看老爸老妈?” “你们需要我看吗?”齐政霆冷冷的问。 “当然需要了,我和你爸现在都老了,每天很无聊的,需要儿孙承欢膝下,你和冰冰发展得怎么样,有没有订婚的打算?” “没有。” 白若兰满心欢喜的说:“我今天还和冰冰的妈妈喝茶了,她说让你有空了去她们家吃饭。” “最近很忙。” 齐政霆说着就往楼上走。 白若兰在下面喊:“最近小暖忙得都没回家吃饭,要不你把她安排到公司上班,给她个轻松的活儿,女人这么操劳,很容易老的。” 齐政霆在心底冷嘲:“哼,同时应付几个男人,当然操劳,贱女人,就是耐不住寂寞,欠收拾。” …… 安小暖和黎央等了言欢半个小时,言欢打来电话说林默渊突然通知加班,她走不了了。 安小暖接完电话就把这个坏消息告诉给黎央。 黎央满心的期待化为乌有。 他叹了口气:“那就不等她了,我们吃吧!” 今晚的菜是黎央点的,全是言欢喜欢吃的东西。 饭菜很快上桌,安小暖看着那些菜,暗暗为言欢叹息,这么体贴温柔的男人,言欢错过了太可惜。 林默渊不是言欢可以期待的人,还不如和黎央在一起,被宠爱被呵护,也好过这样没有希望的单恋。 黎央强颜欢笑,和安小暖扯了些工作上的事。 安小暖看出他心不在焉,吃完饭就自己坐车回家。 齐政霆没想到安小暖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冷着脸摆弄手机,也不看她。 “大哥,爸和妈呢?”安小暖一边换鞋一般问。 “出去散步了。”齐政霆不带感情的回答。 “哦。”安小暖看他面无表情就很有压迫感:“大哥,我回房了,晚安。” 才七点多就晚安了? 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匆匆忙忙的跑回房间。 狂乱的心跳许久才恢复正常。 安小暖看得出来,齐政霆在生气。 她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阴晴不定,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哄男人的那些招数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 安小暖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齐政霆。 她是齐炜霆的妻子,大脑怎么能被齐政霆占据呢? 太不应该了。 她去打水给齐炜霆擦拭身体。 这些天她忙于工作,只有晚上才能陪齐炜霆。 回到家,她便尽职尽责做一个好妻子。 她帮齐炜霆擦脸擦手擦上身和腿,佣人帮齐炜霆洗重要部位。 “炜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不要再睡下去了,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 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和齐炜霆说话,不管齐炜霆能不能听到,她都会说家里发生的事。 “大哥有女朋友了,姓薛,很漂亮,是洛洛的闺蜜,大哥很疼他的女朋友,经常陪她逛街看电影泡温泉,你快起来,参加大哥的婚礼。” “炜霆,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就和医生一起努力,醒过来好不好?” 安小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个小时,然后念书给齐炜霆听。 她念的都是齐炜霆以前最喜欢的书。 念了那些书,安小暖感觉自己更了解齐炜霆了,他很有爱心,也很有文艺气质,体贴又有教养。 和嚣张霸道蛮横无礼的齐政霆完全是两个极端。 十点,安小暖准时洗了澡上床睡觉。 睡之前她看了手机,齐政霆并没有给她发短信。 也是,他现在有薛冰冰了,还找她干什么。 她那么脏他肯定不想碰她。 这样一想,安小暖就关了手机安心睡觉。 齐政霆泡在浴缸里,喝着红酒看着监控视频,眸色幽暗得就像枯井。 将杯中的红酒猛地灌进喉咙,他关了视频,逼迫自己不要想那个下贱的女人,他并不是非她不可。 穿上浴袍躺床上,齐政霆体内仿佛有一头困兽蠢蠢欲动。 脑里想的,心里念的都是一墙之隔的安小暖。 他的自制力终于不堪重负瓦解殆尽,一跃而起,穿过暗门去了隔壁。 安小暖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 她动了动身子,往那怀抱深处钻去。 齐政霆冷冷的看着怀中的安小暖,她睡得就像一只小猫。 他把她丢床上,如饿狼扑食般扑向她。 白天太累,安小暖睡得很沉。 齐政霆进入她的身体,她才醒过来。 “不要了……”她低低的哀求:“我想睡觉……” 齐政霆不管不顾,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各种姿势都来了一遍才放过她。 安小暖累极了,缩在被窝里连睁眼都没力气。 齐政霆抱着她,一手给她当枕头,一手擒住她的丰盈,紧紧的握住。 只有抱着安小暖,他才能入睡。 这几天,他要么在公司的休息室睡,要么在市中心的公寓,不管是哪里,没有安小暖的夜晚都格外的寂寞阴冷。 他睡不着,喝了很多酒还是睡不着。 总感觉有些事没做,有些人没睡。 床畔冰冰凉凉,好不寂寞。 夜里,安小暖睡觉总是不老实,喜欢把腿放在齐政霆的身上。 齐政霆也习惯了,两个人就这么紧紧相拥,互相取暖,不管外面多冷,被窝里总是春意盎然。 天蒙蒙亮,安小暖就醒了,睁开眼看到齐政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不是有薛冰冰了吗,怎么还来找她? 懵了半秒钟,她偷偷缩回搁在齐政霆身上一整夜的腿,想趁他没醒,先溜。 还没等安小暖坐起身,齐政霆就醒了,长臂一展,把她卷入自己的怀中。 他闭着眼说:“还早,再睡会儿。” “大哥,我睡不着了,我想回房,你放开我。”安小暖抓着齐政霆的手臂,想把他拉开。 齐政霆更紧的圈着她:“别动。” 早上正是生机勃发的时候,安小暖这么动来动去,在他的体内又点燃了一把火。 “你放开我好不好?”安小暖感觉到齐政霆的钢枪顶着自己,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不好,放开你谁给我暖床?” 齐政霆刚睡醒,声音慵懒又性感,听得安小暖心都酥了。 “要暖床你找薛小姐啊,她肯定愿意给你暖床。”安小暖缩在齐政霆的胸口,闷闷的说。 齐政霆冷笑:“暖床还是你有经验。” 安小暖赌气的说:“我知道,你舍不得碰她,薛小姐是女神,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就是荡妇,活该被你玩。” “你还挺有自知自明。”齐政霆嘲讽道。 安小暖苦笑道:“当然,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我会好好珍惜。” “嗯,是该好好珍惜。” 看到安小暖眼眶内打转的泪花,齐政霆眉头一蹙,翻身压住安小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程。 安小暖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她严重怀疑齐政霆有性瘾,每次都要做很久很久,好像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难道薛小姐没有满足他吗? 安小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他和薛冰冰之间的事,只能默默承受他的进攻。 这些天他没回来,她下面的伤已经好了,只要不是太粗暴,她并不觉得痛,还挺舒服的。 舒服归舒服,腿软才是真的。 安小暖被齐政霆折磨得险些爬不起来。 她好想请假在家休息,可是又怕被总监骂。 现在年底了,公司每个人都忙,她的工作也很多。 安小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她正埋头找自己的衣服,房门被敲响:“政霆,起来了吗?” 白若兰的声音传来。 “起来了,什么事,妈?”齐政霆抓扯被子盖住安小暖,又把她拉回去,缩在他的怀中。 白若兰就在门外,安小暖吓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算齐政霆的手在她身上胡来,她也只能咬牙忍着。 齐政霆就喜欢看她脸胀得通红的样子,埋头咬在她挺翘的红珊瑚上。 “唔……”安小暖闷哼一声,狠瞪齐政霆。 齐政霆故意逗她,加重了牙齿的力道。 白若兰在外面说:“我和你爸出去了,今天晚上你陈伯伯请我们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好。”齐政霆松开安小暖,应了一声。 “你待会儿给小暖说一声,她晚上如果回来得早,就不用等我们吃饭。” “知道了。” 安小暖气不过,故意在齐政霆说话的时候拿手捂住他的嘴。 白若兰听到齐政霆的声音怪怪的,问:“政霆,你在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还扭了扭门把。 安小暖听到白若兰的嘀咕声:“锁什么门,你以前可都不锁门的。” 一听这话,安小暖吓得头皮都麻了,唯恐白若兰让齐政霆开门,那就惨了。 她连忙往被子里缩了缩。 如果有地缝,她现在就钻进去。 齐政霆捏了捏安小暖的鼻子,说:“我在换衣服。” “哦,那你换吧,我走了。” 白若兰说完就走了。 听到白若兰下楼,安小暖松了口气。 她压低声音骂:“差点儿被你害死了。” “怕什么,大不了把你赶出去,你自由了就可以和黎央在一起。”齐政霆酸溜溜的说。 “好好的怎么又扯上黎总了。” 安小暖坐起身,一股热流从她的体内涌出,双腿间黏糊糊的。 她羞恼的给了齐政霆一巴掌,这混蛋,到底弄了多少东西在她里面,每次她洗澡都要洗很久才能洗干净。 “打我干什么?”齐政霆不明就里。 “以后要戴套,不然不准碰我。” 不光是洗澡洗很久的问题,她现在每天吃避孕药,感觉内分泌有点儿紊乱,这个月的月经很少很少,刚来两天就完事儿了。 安小暖的话倒是提醒了齐政霆,他和她发生了那么多次关系,都没戴套,安小暖也没怀孕。 他冷冷的问:“你吃避孕药了?” “是啊,每天都吃,我不喜欢吃避孕药,你还是戴套吧!”安小暖说:“就买那种超薄的,戴着没什么感觉,很舒服的。” “你倒是挺懂。”齐政霆不高兴了。 被齐政霆讽刺,安小暖窘了。 她其实是以前在天上人间跳舞的时候听那些公主说过。 很多客人不愿意戴套,那些公主为了安全,就哄客人戴,用那种超薄的,不会影响快感。 那些往事安小暖也不想提。 她撇撇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有什么不懂的,不过薛小姐应该不懂,她那么清纯,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不要伤人家的心。” 安小暖说着撑着床起身,然后找自己的衣服穿上,摇摇晃晃的回到她和齐炜霆的房间,洗澡换衣服上班。 去公司的路上,安小暖收到了齐政霆发来的短信:【你再和黎央纠缠不清,我就让他死得很难看。】 看着短信,安小暖的脸皱成了一团:【黎总只是我的老板,我和他没什么,你想太多了。】 【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就让你死得很难堪。】 安小暖看着短信,哭笑不得:【我怎么感觉你才是我老公,每天不准我和这个说话不准我和那个说话,把我管那么紧,害怕我跑了啊?】 【找死!】 【别整天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来弄死我。】 安小暖正得意,突然她乘坐的公交车一个急刹车,她险些摔倒。 不容易站稳,车上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车怎么停了? 这时,车门突然开了,安小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拉下了车。 车上人太多,她都没看清楚谁拉她。 下了车才看到是齐政霆。 她惊讶不已:“你来干什么?” “来弄死你。”齐政霆咬牙切齿。 “我开个玩笑,你要不要这么当真啊?”安小暖只想翻白眼儿。 原来是齐政霆的玛萨拉蒂总裁当了公交车的道,玛萨拉蒂总裁移到路边,公交车很快就开走了,但车上的人仍然回头眼巴巴的望着安小暖和齐政霆。 “我已经当真了。” 齐政霆拉着安小暖的手,把她塞进了他的车的后座,然后自己坐进去,堵着门。 “你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还要上班。” 齐政霆不理她,拿出手机给安小暖的上司打电话:“周总,请你派人过来,关于这次合作,我有些事要交代。”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很快安小暖的手机就响了。 安小暖一看是周祥斌的电话,连大气都不敢出:“周总,我已经在路上了,是,好,我现在就去。” 这个项目是由安小暖负责对接,周祥斌自然要指派她去找齐政霆,这样一安排,她坐在齐政霆的车上完全是为了工作了。 她现在就是在上班。 安小暖有些无语的看着齐政霆,大老板就是好啊,呼风唤雨,想干嘛就干嘛。 齐政霆得意的挑眉。 “算你狠。”安小暖敢怒不敢言,只能嘟着嘴坐那里,见机行事。 齐政霆把安小暖带去了他市区的公寓。 这还是他第一次带女人回去。 他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处高档住宅楼的顶层,复式结构,带有无边际泳池。 还有阳光房,很漂亮。 安小暖走进去就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这是你和薛小姐的婚房吗?” 齐政霆脸一沉:“废话真多。” 他和薛冰冰只是普通朋友,连手都没牵过,怎么一个个都以为他会和薛冰冰结婚,真是搞笑。 安小暖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进门:“好漂亮啊!” 做婚房挺合适的,只是冷冰冰的,少了点儿家的温馨。 齐政霆抓着安小暖的手按在了门口的指纹锁上,将她的指纹输入进去。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安小暖被吓到了。 “这里离你公司不远,以后你中午可以过来休息。”齐政霆淡然的说。 安小暖瞪大了眼睛,齐政霆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的眼睛瞪那么大,唇角仰起好看的弧度:“想和我比谁的眼睛大?” “不是,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安小暖百思不得其解。 她以为这里是齐政霆和薛冰冰的婚房,怎么齐政霆又让她过来休息。 既然让她过来休息,那么薛冰冰肯定不会来这里。 她迷糊了。 齐政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安小暖那么好。 她想毒死他,还在外面勾三搭四,可他就是狠不下心不找她。 贪恋着她娇嫩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就像染上了毒瘾,戒不掉了。 齐政霆问:“难道你希望我对你很坏?” “不是,当然不是。”安小暖连连摇头:“你是大哥,自然有责任照顾我,你明明很讨厌我,可是有的时候又对我很好……” 齐政霆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这个想法闯入脑海,把安小暖自己都吓着了。 太太太惊悚了,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这么自以为是,齐政霆知道了肯定又会笑话她。 也许齐政霆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打算,她就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齐政霆还要去公司,就让安小暖在公寓休息。 昨晚她被折磨了一夜,也确实累。 齐政霆一走,她就上楼躺床上,不想起来了。 睡到中午才缓过劲儿。 肚子饿得慌,她洗了把脸出去吃饭。 走到一家超市门口,她看到一个老太太躺地上,旁边有不少人围观,却没有人上前查看,都怕被讹上。 安小暖想着自己有齐家罩着,也不怕被讹,万一老太太真的是身体不舒服,那可耽误不起。 她快步走过去,看到老太太在扒拉自己的衣服口袋,可手不听使唤,扒拉半天也没掏出东西。 安小暖连忙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药瓶。 看到药瓶她就明白了,立刻按照说明喂了两颗到老太太的嘴里。 老太太含着药片,哼哧哼哧的喘粗气,不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这时,救护车也赶来了,安小暖跟着救护车送老太太去医院,还垫付了医药费。 以前她妈妈出门晕倒了,也有好心人送她妈妈去医院。 将心比心,她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坏人少。 安小暖坐在急救室外等候,老太太的家人也接到通知赶来,对安小暖千恩万谢。 老太太从急救室出来,抓着安小暖的手,不停的说:“谢谢,谢谢,好姑娘,你救了我的命……以后你就是我的孙女了……” 突然多了个奶奶,安小暖自然求之不得,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好,奶奶,我是您的孙女。” 第40章 齐政霆,我好累,不要了 没想到自己救了人,还认了一个奶奶,安小暖心里美滋滋的。 安小暖从小到大就不知道被奶奶疼爱的感觉,因为她是女孩儿,安家人一个比一个重男轻女,爷爷奶奶爸爸都没有好脸色给她。 爸爸妈妈还没离婚的时候,爷爷奶奶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从未像别的孩子被爷爷奶奶疼爱呵护。 安小暖看着病床上的老太太,心里想着,别人家的奶奶应该都是这个样子吧,慈眉善目,说话也是细细的。 安小暖关心老太太的身体,也没太注意老太太的家人,现在老太太脱离了危险,她这才发现这一家人穿的都是高级定制,非富即贵啊! 老太太的大儿子许了安小暖一个承诺,不管她以后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去找他,他一定会帮她。 许诺的同时给了安小暖一张鎏金的名片,只要她拿着这张名片,去他的公司,就可以顺利见到他。 安小暖接过名片一看傻了眼儿,聚能集团董事长裴清海? 聚能集团可是世界五百强啊! 她果然是撞大运了。 安小暖小心翼翼的把名片收进提包,笑着连声道谢。 其实她现在有齐家罩着,也没什么麻烦事,有备无患,万一哪天惹了事,她也有个靠山。 裴老太太留安小暖在医院和她一起吃了晚餐,才不舍的让她离开。 病房里乌泱泱的一大堆人,安小暖头都大了,吃完饭就赶紧走,也不想攀什么亲戚,她只认奶奶就行了。 安小暖回到家,白若兰和齐振凡已经吃完饭,在花园里散步。 她打了个招呼就匆忙上楼陪齐炜霆了。 安小暖正给齐炜霆擦身,齐政霆给她发来了短信:【我出差几天,不准背着我勾三搭四,不然我看回来怎么收拾你!】 看到这么嚣张的短信,安小暖忍俊不禁,她越发感觉齐政霆像她老公,总是管着她。 有时候她自己都迷糊了。 她到底嫁的是齐政霆还是齐炜霆呢? …… 知道齐政霆出差了,安小暖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心里悄悄的盼着他早点儿回来。 她晚上一个人睡,手脚挺冷的,还是放他身上暖和。 不想再让齐政霆误会,安小暖时刻谨记和黎央保持距离。 她和黎央只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因为言欢的关系,黎央偶尔会找她单独谈话,就这么单独谈谈话,也能传出绯闻。 安小暖已经被同事旁敲侧击的问过很多次,问她是不是黎央的女朋友。 虽然安小暖否认了,可同事们都不相信。 管不了别人,随便她们信不信,反正她知道自己不是就行了。 有一天开会,安小暖走在黎央的前面,不知道水的水杯洒了,地上一滩水,安小暖穿着高跟鞋踩上去,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走在后面的黎央顺势扶了她一把,两人相视而笑。 很快,这件事就在公司上下传遍了,坐实了安小暖是黎央女朋友的传闻。 安小暖解释得烦了,也不想再说什么。 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齐政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想他是骗人的。 不管脑子想,身体也很想。 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小暖一想起齐政霆身体就有反应,半夜起来换内裤的事时有发生。 齐政霆出差了十天,也消失了十天。 安小暖终于收到了他的短信:【到公寓来。】 她正上班,看着短信心就飞了。 安小暖还没来得及回短信,总监就出来安排工作,让她去齐氏送文件。 拿着文件,安小暖突然明白齐政霆为什么要和她们公司合作了。 这样见面会不会太方便了? 安小暖拿着文件出了公司直奔齐政霆的公寓。 第一次用自己的指纹开公寓门,安小暖的心脏怦怦直跳。 门开了,不见齐政霆,她在一楼转了一圈又上二楼,听到卧室里传出水声。 齐政霆在洗澡,估计也刚刚到公寓,他这时间也算得太好了吧! 从外面回来,齐政霆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这么说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吗? 安小暖心里美滋滋的。 她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咽了咽口水,坐床边静静的等齐政霆出来。 不一会儿,齐政霆就穿着浴袍走出浴室,看到一身红色羊毛大衣的安小暖,唇畔噙笑。 比他想象中来得快。 听到齐政霆的脚步声,安小暖还矜持了一下没有回头。 她紧抿着唇,想起待会儿会发生的事,身子微微的颤抖。 齐政霆走过去坐在了安小暖的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在这几天,有没有听话?” 他的手真温暖! 安小暖连连点头:“听话。” “乖。”齐政霆就像夸奖宠物一般拍了拍安小暖的头:“我要给你一个奖励,你想要什么?” 听到这话,只有一个字闯入安小暖的脑海,那就是“你”! 她想要的奖励是他。 安小暖摇摇头,没敢说出口,脸已经羞红了。 齐政霆又问:“想我了吗?” 安小暖不回答,反问他:“那你有没有想我?” “我没想,它想了。”齐政霆说着撩起睡袍,将安小暖的手压在他蓬勃的生机上。 安小暖的手被烫得哆嗦。 “流氓!”她红着脸小声的骂。 齐政霆坏笑道:“让我摸摸,你有没有想我。” 他说着就伸出手,往安小暖的双腿间。 “哎呀,别,我送完文件还要回去上班呢……唔……”安小暖抓着他的手,还想矜持一下。 结果,齐政霆根本不给她矜持的机会,顺势就把她压倒在床上,堵住了她的嘴。 “唔……”安小暖被齐政霆吻得晕头转向,很快便开始热切的回应。 她和齐政霆就像热恋中的人,贪婪的索取着彼此。 两人的身体在夜以继日的磨砺中越来越契合。 齐政霆一握安小暖的腰,她就知道抬臀,他一扛她的腿,她就知道要翻身。 默契十足。 齐政霆淤积了十天的精力全部发泄在了安小暖的身上。 这套公寓不会有别人来打扰他们。 他们可以酣畅淋漓的享用彼此,叫喊呻吟都不用顾虑。 安小暖放开了喉咙,在齐政霆的进攻中婉转娇吟。 累倒极致,安小暖连呼吸都没力气。 她奄奄一息的趴在齐政霆的胸口,两人仍然保持着交融的状态。 齐政霆靠着枕头,身体上倾,大手温柔的抚摸安小暖的脸和身体。 她就像小猫,乖巧又可爱。 安小暖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如果不是太饿,她还能再睡很久。 “糟了,几点了。”她惊叫一声坐直身体。 由于肌肉猛地收缩,让埋在她体内的齐政霆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偃旗息鼓的部位又蓬勃起来。 “八点十五。”齐政霆懒洋洋的拿起手表看了一眼,又把安小暖抱入怀中,轻柔的蠕动起来。 安小暖抓着他的肩膀大叫:“哎呀,别闹了,我要回家,不然妈会担心,你今晚你回去吗?” “待会儿一起回去。” 齐政霆坐起来,抱着安小暖的腰上下律动,她的身体跟随他的节奏摆动。 “你这个坏蛋,想累死我吗?” 安小暖抱着齐政霆的脖子,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泄愤。 齐政霆也在她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深紫色的吻痕。 “咕噜噜……”安小暖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齐政霆笑了,加快速度结束战斗。 睡一觉不容易补充回来的体力又耗尽了,安小暖有气无力的说:“快扶我起来……我要回家……” “今晚就在这里睡,打电话回去,说一声。”齐政霆拉扯被子盖住自己和安小暖,然后拿起手机定餐。 要了安小暖那么多次,他也消耗了不少体力,需要补充能量。 夜还长,他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安小暖。 “嗯……” 也只有这样了。 怪只怪齐政霆太狠,她现在别说走路了,就是下这张床都有困难。 齐政霆抱安小暖去浴室洗澡。 浴缸里,安小暖靠在齐政霆胸口慢慢的缓过劲儿来。 她纤细的手指在齐政霆的胸口画圈圈:“原来你这么想我。” “妖精!”齐政霆唇角上翘,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确实想她了,在法国的夜里,总是要看着她的照片才能入睡。 他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 越是不想被安小暖掌控,越是陷得深,怎么要也要不够。 “齐政霆……”她突然喊了他的全名。 “嗯?”他知道,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微眯的眼倏然睁开。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说!” “你可不可以帮我……” 话到嘴边,又被安小暖吞了回去。 她本来想求齐政霆给那个强j过她的男人一点儿教训,可是现在说那种事,会不会太煞风景了。 还是改天再说吧! “帮你什么?”齐政霆沉声问。 “没什么。”安小暖摇摇头。 “说一半藏一半,很烦。” 齐政霆也有好奇心,现在被安小暖给勾起来了,心里欠欠的。 安小暖咬了咬下唇:“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说!” “我就是想请你帮我把那个强j我的男人找出来,好好收拾一顿,给他点儿教训,他肯定是你的敌人,找到他对你也有好处。” 安小暖板着脸,说得认真。 齐政霆冷笑:“我已经查过了,你说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 安小暖焦急的说:“怎么可能不存在,你是怎么查的?他给我发了很多短信,虽然我都删了,但是查记录肯定能查到发信息的号码。” “如果查不到呢?” “那就是你办事能力太差,我找别人查。” “找黎央?” “怎么又扯黎央身上了,我求你,不要再提黎央了,他喜欢的是我的闺蜜言欢。” “是吗?” “嗯。” 安小暖还想说什么,可视电话响了,是雷光来送外卖。 浴室里也有可视电话,齐政霆给雷光开了门。 雷光把东西放下就走了,齐政霆拿浴袍包裹着安小暖,把她抱到餐厅去吃饭。 都是安小暖喜欢吃的菜,她一口气吃了好多。 安小暖没再提那个强j她的男人的事,如果齐政霆有心,自然会去查,没心说再多遍也没用。 吃饭的时候,安小暖给白若兰打了电话,说公司加班,今晚不回去了。 白若兰还叮嘱她别太累,注意身体。 安小暖羞愧得不得了。 若是白若兰知道她在和齐政霆偷情,恐怕能气晕过去。 安小暖心中有愧,也不敢多说,支吾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现在只能祈祷齐政霆尽快腻了她,她的生活回归正途,白若兰永远不知道这件事。 齐政霆的手机响了,是薛冰冰打来的电话。 他当着安小暖的面接听,还开了免提。 “政霆,我朋友今天在机场看到一个人很像你了,是你吧?” 薛冰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动听。 “嗯,我回来了。”齐政霆则要淡漠很多。 “出差这么久,肯定很累吧?” “还好。” “你现在在干什么?” “吃饭。” “哦,那你吃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拜拜。” “拜!” 齐政霆挂了电话,至始至终脸上都没有笑容。 安小暖一直纳闷的看着他,和自己女朋友通话,怎么也不笑,虽然对方看不到,但能听出来啊! “你和薛小姐吵架了?” 只有这一个可能。 下飞机不去找薛冰冰直接来找她,不是吵架了是什么? “没有。”他和薛冰冰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可能吵架。 “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安小暖自认为察言观色有一套:“我还以为你和薛小姐吵架了。” 齐政霆锐利的双眸逼视着她:“你能不能看出我现在想干什么?”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 “……咳咳咳……” 安小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这男人,真是不要脸。 她已经预感到留她住下绝对是齐政霆的阴谋。 今天晚上,她死定了。 腿软! 安小暖裹紧身上的睡袍:“齐政霆,我想起我还有点儿工作没做完,我还是回公司去做完吧!” “你准备就这么去?”齐政霆挑眉。 “呃……”安小暖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被齐政霆扯坏了,衣衫褴褛的去公司,太丢脸了。 她呐呐的说:“我很累了,今晚可不可以不要了?” “嗯。” 东西再好吃,也不能没有节制的吃下去。 这个道理齐政霆还是懂的。 “真的?”安小暖两眼放光,整个人都亮了。 齐政霆看着光彩夺目的她移不开眼睛:“今晚放过你。” “谢谢。” 安小暖甜甜的一笑,主动给齐政霆盛汤,还叮嘱他小心烫,慢慢喝。 …… 出差回来,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齐政霆,吃完饭他就去书房办公了。 安小暖闲得无聊,就给他冲了咖啡端过去。 她刚把咖啡放办公桌上,齐政霆就圈住她的腰,把她拉入怀中,坐在他的腿上,大手顺势伸进她的睡袍。 “哎呀,坏蛋。”安小暖娇嗔的捶了他一拳:“大哥,放手……” “叫政霆!” “政霆……” 这称呼一改,安小暖的心尖颤了颤。 她的声音也变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抱着你。”齐政霆一手抱着安小暖,另一手拿笔批阅文件。 他的怀抱很温暖,她正好在他的怀里暖暖手。 安小暖没再挣扎,乖乖的坐在他腿上,端详他俊美的脸。 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甚至下巴上冒出来的一点点胡渣,她都细细的研究了好久。 研究完之后安小暖得出一个结论——-真tm好看。 齐政霆长得太好看了,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被安小暖盯着看,齐政霆又坐不住了,把她放在了办公桌上,她的身下还有一大堆文件。 “呃,你干什么……啊……”安小暖只穿着睡袍,底裤都没穿,齐政霆也一样,睡袍撩起来就可以干活。 安小暖躺在办公桌上大叫:“你说了今晚放过我的……” “我改变主意了。” “说话不算话,混蛋,你不是男人,啊……轻点儿……” 齐政霆一边进攻一边问:“我是不是男人?我是不是男人?” “是……你是男人……” 安小暖被他又狠狠折磨了一番。 她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好的体力,就跟马达似的,动力强劲。 彻底释放之后,齐政霆又抱安小暖去洗澡。 他帮她洗那个部位。 安小暖没好气的说:“每次和你做完我都要洗好久,你的那个东西太难洗了。” 齐政霆笑了:“以后我帮你洗。” “我才不要你帮我洗。” 他洗着洗着就把手指伸进去了,弄得她好难受。 安小暖嘟着嘴,抓着齐政霆的手往外推。 “你帮我洗。” “我不要,放手啊,不,齐政霆,你混蛋……” 安小暖的尖叫声娇吟声不绝于耳,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 …… 不光安小暖睡不着,薛冰冰也同样睡不着。 和齐政霆通完电话之后她就一直在哭。 哭得肝肠寸断也没有人知道。 薛冰冰的朋友在机场看到齐政霆之后就给她打了电话,她满心欢喜的去他的公寓找他。 结果看到安小暖去了齐政霆的公寓。 薛冰冰连车都没下,直接回了家。 她以为齐政霆只是玩玩安小暖,没想到他一回来就只和安小暖联系,连她这个正牌女朋友也不打个电话问候几句。 安小暖果然勾引男人有一套,连齐政霆都陷进去了。 薛冰冰不希望齐政霆被安小暖迷惑,她一定要帮他摆脱安小暖。 思来想去,只有让安小暖暂时消失,她才有机会帮齐政霆忘记安小暖。 薛冰冰想了一整夜,终于想到了办法。 她联系了一个大学同学。 那个大学同学的表妹和安小暖在一家公司上班,也许能帮上忙。 …… 这些天齐政霆都很忙,除了工作,没功夫干别的事,安小暖才能休息休息。 早上一到公司,安小暖就听说的北欧的单子出了问题,合约泄露,被另一家公司以更低的价格捷足先登。 董事长正在会议室大发雷霆。 那个单子的合约安小暖昨天才翻译出来,怎么这么快就泄露了? 安小暖正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总监就带着警察来找安小暖。 警察问:“你是安小暖吗?” “是。”安小暖呐呐的点头。 警察说:“现在怀疑你出卖公司机密,有侵犯商业秘密的行为,现在请你和我们回公安局协助调查。” “我没有出卖公司机密,不是我。”安小暖连连摇头。 “是不是你证据说话,走吧!” 两名警察抓住安小暖的手臂,将她强行带走。 众目睽睽之下,安小暖也没有挣扎,只是说:“我相信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谁也不能栽赃给我。” 安小暖被带走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黎央的耳朵里,他想去保释安小暖,网上突然出现他和安小暖举止亲昵的照片,甚至有人放出消息,说安小暖故意勾引他,引他上勾,然后窃取公司机密。 就连那次安小暖脚下打滑,他付了她一把的照片也传上了网。 黎央的父亲不准他再包庇安小暖,警察会查明真相,是不是安小暖做的,由警察来定论。 黎央只能派助手去看看安小暖,让她配合调查,清者自清。 其实刚进公安局的时候,安小暖还是挺淡定的。 她认为自己没做过,白得说不成黑。 可是很快警察就拿出了证据,不但有物证还有人证。 警察质问安小暖:“你说你不认识金飞集团的人,那这是什么,金飞集团市场部经理杜某为什么要转二十万给你?” “我不知道,我没做过,不是我!”安小暖看着银行打出来的转账记录,背心一阵发凉,这分明就是有人在陷害她。 “还嘴硬,这可是你和金飞集团市场部经理杜某私下见面的照片,他可是抱着你的,这你怎么解释?” 安小暖看着照片,浑身发颤。 照片里的男人她确实认识,几个月前,她曾经勾引过他,拿到他出轨的证据,让他净身出户。 警察冷笑道:“金飞集团市场部经理杜某为了你和他老婆离婚,他和你还被捉奸在床,闹得那么难看,你敢说不认识他?” 第41章 安小暖,你让我恶心 安小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是认识他,但这也不能说明我和他串通窃取公司机密,是他陷害我,合约也是他买通别人偷的。” “证据确凿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警察生气的一拍桌子:“继续审!” 整整二十四小时,安小暖不能睡觉,警察反复的审问,她疲惫得险些晕过去。 这个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齐政霆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齐政霆,救救我! 她不断的在心中呐喊,可是齐政霆一直没有现身,来的是白若兰。 …… 安小暖出了事,齐政霆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一开始,他确实有救她的打算,可是网上爆出那些照片之后他就不想救了。 连白若兰让他赶紧想办法,他也只是敷衍了过去,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白若兰心急如焚,多次去公安局要求见安小暖。 因为还在审查阶段,警察没有同意她的要求,直到二十四小时之后,她带着律师过去,才如愿见到了安小暖。 “妈,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做过,是杜琦在陷害我,他恨我害他净身出户。” 安小暖憔悴不堪,看到白若兰就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小暖,别怕,我请了最好的律师为你打官司,你不会有事的。” 白若兰紧紧握着安小暖的手,也哭了:“如果炜霆知道你被冤枉,肯定会怨我没照顾好你,小暖,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安小暖看着白若兰,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这个时候白若兰还肯护着她,难过的是齐政霆没有现身。 那个抱着她就舍不得松手的齐政霆在哪里,他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吗? 安小暖悲从中来,嘲讽自己太可笑。 竟然天真的以为齐政霆一定会来救他。 “妈,谢谢,谢谢。”安小暖叮嘱道:“这件事一定不要让我妈知道,她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如果她问,您就说我出差了,信号不好,回来就和她联系。” “好,我知道怎么说,你配合调查,别太担心了。” “嗯。” 白若兰抱了抱安小暖,离开了审讯室,她去和律师沟通。 律师告诉白若兰:“夫人,这件事不好办,人证物证确凿,除非能找到新的证据证明安小姐是被陷害的。” “我齐家的儿媳妇还能差这几十万,分明就是陷害。”白若兰义愤填膺。 律师面色凝重:“夫人,安小姐的身份这个时候更不能暴露,现在网上的风评很不好,如果被人知道她是您的儿媳妇,恐怕会对整个齐家都有影响,说不定会把齐氏也牵扯进去。” “那该怎么办?”白若兰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我再和警方沟通,看看能不能找到疑点,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会尽量为安小姐辩护,少判几年。” “还要判刑?”白若兰的脸刷的白了:“赔钱行不行?” “新宇集团那边态度强硬,要严惩安小姐,恐怕不好和解。”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去找黎董,让他给个面子不要追究。” “万万不可,夫人,我建议你这个时候不要和新宇方面联系,更不要让他们知道安小姐是您的儿媳,现在两家公司正在合作,万一事情发酵,影响了合作,那就损失惨重了。” “唉,那该怎么办?” “夫人别急,我来想办法,明天一定把安小姐保释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怎么小暖就摊上这事儿?” 白若兰摇摇头,一边和律师商量一边往外走。 律师送白若兰上了车,目送她走远之后才拿出手机打电话:“齐总,我已经去公安局看过了,是,我已经告诉夫人了,明天再保释安小姐,是,我知道怎么做,齐总放心。” …… 白若兰离开后不久黎央也悄悄的去看了安小暖。 他相信安小暖没做过,但是现在舆论一边倒,说安小暖为了窃取公司机密勾引他,他父亲雷霆大怒,不准他维护安小暖。 安小暖虚弱的说:“黎总,不是我做的,你一定相信我。” “小暖,我相信你,对不起……我帮不了你。”黎央满心愧疚:“你想想,是谁陷害你。” “一定是杜琦……我害得他净身出户,他想报复我。” “合约又是怎么丢失的?” “我不知道。” 合约她收藏得很好,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被人偷走的。 “你好好想想,想起什么就告诉警察,他们一定会查明真相。” “嗯。” 安小暖失望透顶,她还以为黎央会帮她,结果连黎央也袖手旁观。 黎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安小暖,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疲劳轰炸,安小暖终于撑不住了,趴在桌上想睡一会儿,可是警察却又进来继续问话。 她实在受不了折磨,向警察提出要求,她要打电话。 警察同意了,拿了一部座机给她。 安小暖最先打的是齐政霆的电话。 可是电话一接通,齐政霆听到她的声音就挂断了电话。 他根本不想管她是死是活。 安小暖绝望得捂着脸,不让警察看到她的眼泪。 突然,她想起前几天救的那位老太太,老太太的大儿子说过,会答应她一件事。 就试试吧! 她让警察把提包里的名片给她,拨通了裴清海的电话。 “裴叔叔,是我,小暖,我遇到点儿麻烦,您能帮帮我吗?” “好!” 裴清海连什么麻烦都没问,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安小暖看到了希望,喜极而泣。 当天下午,裴清海就带着裴氏的律师团来了,要求立刻释放安小暖。 去公安局之前,他联系了黎央的父亲黎德山,将一个新宇集团一直想做的工程拿给他们做,迫使他同意撤诉。 新宇集团这边一撤诉,安小暖就被释放了。 坐上裴清海的车,安小暖一直不停的说:“谢谢,谢谢。” 虽然这是她和裴清海的第二次见面,可是裴清海身上有种让她安心的感觉,好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亲切又温暖。 裴清海微微一笑:“别这么客气安小姐,你救过我母亲,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这也算善有善报吧! 隔着玻璃窗,安小暖看到外面有不少狗仔记者在拍照。 她很担心那些狗仔乱写,抹黑她和裴清海的关系。 “对不起裴叔叔,连累你了。” 裴清海看出安小暖的顾虑,笑道:“他们没机会乱写,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以后网上再也看不到关于你的消息。” 裴清海想得这么周到,安小暖眉开眼笑:“裴叔叔,谢谢。” “别客气,这两天累着了吧,你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 裴老太太想见安小暖,裴清海接了安小暖就直接去裴家。 老太太听说安小暖出了事,心急如焚,一直在家里等消息,听说解决了,她还是不放心,要裴清海把安小暖带过去让她看看。 四十分钟的车程,安小暖到达裴家。 她睁开眼,看到门口竟然有士兵站岗,惊诧的四下看看,这才发现,自己在睡梦中进了军区大院。 裴老太爷曾是军区首长,虽然现在退了下来,但依然身份显赫,在a国是响当当的人物 裴老太爷和裴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二儿子从商,小儿子和两个女儿都在部队。 裴老太太听到车声就出来迎接安小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暖,奶奶担心死了,看看你,小脸都憔悴了,快,进屋,奶奶给你做了好吃的。” 裴老太爷坐在沙发上喝茶,安小暖进门,他淡淡的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眼睛都直了。 裴老太太住院的时候他在首都开会,赶回来的时候安小暖已经走了。 一开始他还不理解为什么自家老太婆会突发奇想认个孙女,现在见了安小暖才知道原因。 裴老太太拉着安小暖去给裴老太爷请安。 “老头子,她就是我经常念叨的小暖,以后小暖就是我们的孙女了,老大家三个儿子,没女儿,小暖正好给老大当女儿。” 老太太拿了主意,裴清海自然不会拒绝,他也看安小暖顺眼,这亲就算是认下了。 安小暖甜甜的喊:“爷爷好,干爹好。” “嗯,乖!”裴老太爷很少这么和颜悦色。 裴老太太带小暖去吃东西,裴老太爷竟然也跟了过去,还亲手帮小暖夹菜:“你奶奶特意给你做的,多吃点儿。”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安小暖吃着美味的家常菜,鼻子酸得厉害。 她反手擦去眼泪,埋头猛吃。 多吃点儿才不辜负裴老太太和裴老太爷的好意。 吃饱喝足,裴老太太还要亲自送安小暖回家。 待她们出了门,裴老太爷上楼,翻出老相册看了又看:“像,确实像!” …… 裴老太太把安小暖送到齐家门口,但没进去,认了门就走了。 安小暖离开公安局的时候就给白若兰打了电话,白若兰一直在家里等她。 “小暖,是妈没用,妈没帮上忙。”白若兰抱着安小暖哭得稀里哗啦:“小暖,对不起。” “妈,你别哭,我不是没事吗,清者自清,这事我本来就是冤枉的,警察查清楚了,自然就放了我。” 裴清海没说,安小暖并不知道自己的自由是裴清海用一个工程换来的,还以为是裴清海施压,警察彻查,发现她是冤枉的,才释放了她。 “你快洗澡换衣服,妈给你弄好吃的。” “不用麻烦了妈,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妈去给你炖燕窝。” 安小暖拦不住,白若兰一头扎进了厨房。 她叹了口气,转身上楼去洗澡。 …… 虽然裴清海接安小暖没有上新闻,但齐政霆那边已经收到了小道消息。 裴氏将一个价值十亿的工程给了新宇集团,只是为了让新宇集团撤销对安小暖的诉讼。 现场照片也传到了齐政霆的手机上。 他看到安小暖和裴清海坐在车内,很熟悉的样子。 这贱女人,确实有手段,连裴氏的裴清海也帮她,还有谁是她勾搭不上的? 素来听闻裴清海和夫人感情很好,可还不是着了安小暖的道。 齐政霆冷笑一声,把手机放桌上。 他倒是小瞧安小暖了,她的靠山还真不少! …… 新宇集团撤销诉讼,安小暖无罪释放。 薛冰冰收到消息,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 她自己就是学法律出身,布的这个局天衣无缝,她甚至算准了,只要放出那些安小暖勾三搭四的照片,齐政霆就不会帮安小暖,可偏偏杀出一个程咬金。 薛冰冰气坏了。 下一次,绝对不能给安小暖翻身的机会。 …… 原本已经疲惫不堪,可安小暖洗了澡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杜琦肯定是收买了她身边的人,才能偷走合约。 那个出卖她的人是谁呢? 安小暖把办公室里的人想了一圈,也想不出是谁。 如果能杜琦收买同事来陷害她的证据就好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安小暖听到车声,知道是齐政霆回来了。 他连她的电话都不肯听,她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连。 所谓患难见真情,她患难的时候,他就怕惹祸上身,理都不理她。 可恶,提上裤子不认人! 安小暖拉扯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入睡。 …… 齐政霆进门,白若兰正好端着刚刚炖好的燕窝从厨房出来。 白若兰笑着问:“政霆,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不是知道小暖无罪释放,特意回来看看?” “她人呢?”齐政霆冷冷的问。 “在楼上睡觉。” “嗯。” 听到齐政霆上楼的脚步声,安小暖想起身锁门,可是已经晚了,齐政霆打开了门。 齐政霆冷峻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安小暖一跳。 很快,她恢复了平静。 想到齐政霆的绝情,她就来气:“大哥,你找我有事?” 齐政霆关上门,冷声质问:“你和裴清海是什么关系?” 消息还挺灵通的。 安小暖淡淡的回答:“你认为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贱人,你还要不要脸?” 安小暖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齐政霆,他瞪着她,恶狠狠的像要吃人。 “要脸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要脸吗?” 安小暖看着愤怒的齐政霆,心底寒意肆虐。 她在公安局被折磨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他不但不关心她,反而一见面就来指责她,谩骂她,这个男人她还能期待什么? 齐政霆咬牙道:“我告诉你安小暖,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你身在齐家,就不能给齐家抹黑!” “怕我给你们抹黑把我赶出去就好了,反正我这种人只要有男人就活得下去,男人……呵,眼一闭,腿一张,都是一样的。” “下贱!” 齐政霆愤怒的给了安小暖一耳光。 怒火染红了双眸。 安小暖被他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一涌而出,朱唇却还噙着冷笑:“是,我是下贱,我不下贱能和你上床,你可是我丈夫的亲哥哥,大哥,今晚还要我去你房间吗?” “闭嘴,你这个贱女人,让我恶心!” 齐政霆又举起了右手。 安小暖不躲不闪,还往前走了一步:“你打,狠狠的打,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就是这么贱。” 齐政霆愤怒的瞪着她,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安小暖的声音提高了n个度:“你打啊,打啊!” “安小暖,算你狠!”齐政霆的手握成了拳头,一把收回。 他余怒未消转身出门。 在楼梯上与白若兰相遇。 “政霆,你去哪儿,晚饭都不吃了?” 齐政霆正在气头上,白若兰说什么他都不理,怒气冲天的出了别墅,驾车离去。 安小暖在白若兰进门之前躲进了浴室,拿水拍脸消肿。 齐政霆那一巴掌,打得她晕头转向,半张脸都肿了。 听到浴室里有水声,白若兰敲了敲门:“小暖,刚才政霆没说什么吧,我看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脾气不好,如果说了什么你别放心上。” 安小暖关上水龙头,隔着门说:“妈,大哥没说什么,你别担心。” “没说什么就好,小暖,我把燕窝放茶几上,你待会儿出来趁热吃。” “好,谢谢妈。” 白若兰离开,安小暖才走出浴室。 现在心情不好,别说燕窝了,就是吃龙肉她也没胃口。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在心里骂了齐政霆一千遍一万遍,那个混蛋,如果他再敢欺负她,她就给他好看。 安小暖立刻拿出手机,在网上买了防狼喷雾。 …… 安小暖出事的时候言欢正在欧洲出差,黎央没敢告诉她,等安小暖无罪释放,他才把这件事告诉了言欢。 言欢连忙给安小暖打电话安慰她。 “欢欢,我没事了,别担心。” 接到言欢的电话,安小暖心里暖暖的。 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帮助她,她不应该感到绝望。 “等我回去,一定想办法查出是谁被杜琦收买了来陷害你。” “谢谢你言欢。” 言欢愤愤不平的说:“当初你把杜琦的事处理的那么好,他是怎么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 “我不知道。” 勾引杜琦那次,安小暖是通过附近人接近杜琦,然后约杜琦去开房,他老婆再捉奸,过程相当的顺利。 她和杜琦见面画了很浓的妆,还用的是假名假帐号,怎么就让杜琦知道了呢? 安小暖也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 除非是杜琦的前妻泄露了她的秘密,不然杜琦很难找到她头上。 和言欢聊了一会儿,安小暖的心情好多了。 她和齐政霆的事,她连言欢都没有告诉。 被齐政霆打,她心里的委屈都没人可以倾诉。 安小暖挂断电话,看着齐炜霆,幽幽的叹了口气:“炜霆,你醒过来吧,醒过来就可以保护我了,以后我遇到麻烦,就找你帮我。” 他是她的丈夫,她的依靠,她找他顺理成章。 …… 第二天,裴老太太和裴老太爷一起来齐家看望安小暖。 出了这事,安小暖也不想回去上班了。 她对新宇集团很失望,不想再回去被人出卖算计。 休息几天,再去别的地方上班。 裴老太太和裴老太爷来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佣人上来叫她,她立刻翻身爬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洗涮换衣服。 齐家和裴家虽然不算熟识,但也认识。 她们突然到访,让齐家两口子很意外。 裴老太太乐呵呵的说:“我是来看我孙女小暖的。” “裴夫人,我怎么不知道小暖是您的孙女?” 白若兰惊讶得合不拢嘴。 在把安小暖娶进门之前,她可是派人把安小暖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没听说和裴家有关系啊! “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出门散步,突发心肌梗塞,还好小暖及时相救,不然我就没办法坐在这里和你们聊天了,我和小暖投缘,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欢,就认她做我的孙女。” 裴老太太夸赞道:“小暖真是心眼儿好,当时那么多人,就小暖不怕惹上麻烦救了我,小暖结婚了吗,没结婚我家倒有几个孙子,和她年龄相当。” 白若兰说:“裴夫人,感谢您对小暖的厚爱,小暖是我儿媳,上个月已经和我家老二结婚了。” “哦,结婚了啊,我还不知道,恭喜恭喜。”裴老太太难掩失望。 裴老太太和白若兰聊着天,安小暖从楼上下来,看到她们笑开了花:“爷爷,奶奶,你们来了。” 白若兰让安小暖招呼着,她去厨房切点儿水果。 进了厨房,白若兰迫不及待的给齐政霆打电话,让他晚上回来吃饭。 因为安小暖的关系,齐政霆先生连家门都不想入。 他冷声问:“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吃饭?” “家里来贵客了。”白若兰喜滋滋的说。 “什么贵客?” “裴将军和夫人来了。”白若兰感叹道:“我真是没想到,小暖还能攀上这么亲戚,真是善有善报啊!” “怎么回事?” 白若兰一股脑,将安小暖救裴老太太,然后裴老太太认孙女的事给齐政霆说了。 白若兰越说越高兴,笑得合不拢嘴:“裴老太太说,她家老大没女儿,就认小暖当干女儿,裴氏的董事长裴清海你知道吧,现在是安小暖的干爹了。” 闻言,齐政霆一怔。 那他岂不是打错了? 第42章 向安小暖低头 安小暖没想到齐政霆会回来吃晚饭。 他进门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 昨天那一耳光她脸现在还火辣辣的,她只能用头发挡着,以免被看出来。 混蛋齐政霆! 安小暖咬牙切齿,在心里怒骂他。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的怒意,抿了抿唇,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哼! 看到他就胀眼睛,安小暖收回目光,继续和裴老太太说话。 裴老太太很喜欢安小暖,把她家里的事都问了个遍。 “小暖,他就是你丈夫吗?”裴老太太看到齐政霆,笑着问。 安小暖摇摇头:“不是,他是我丈夫的大哥。” 她刻意加重了“大哥”两字,有点儿恶狠狠的味道。 “哦,大哥这么帅,弟弟肯定也不会差,你丈夫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见见他。”裴老太太说。 “他在楼上……” 安小暖讳莫如深,不知道该不该把齐炜霆是植物人的事说出来,下意识看向白若兰。 白若兰想了想说:“裴夫人,我家二儿子出了车祸,现在身体不好,等他身体好了,再来见裴夫人和裴将军。” “哦,那让他快点儿把身体养好,我想见我的孙女婿。” “一定一定,裴夫人,饭菜已经弄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真是麻烦你们了。” “别这么客气,裴将军和夫人能来,我们家可是蓬荜生辉,这边请。” 裴将军身份显赫坐上位,安小暖和裴老太太坐将军的左手边,白若兰和齐振凡坐右手边,齐政霆一个人坐下位。 原本安小暖要去坐下位,被白若兰拉过去,陪着裴老太太坐,齐政霆坐了下位。 齐政霆冷睨一眼侧面的安小暖,不露声色的吃饭。 心头有气的安小暖都不拿正眼看他。 但是两人的位置太近了,她伸手夹菜都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一阵风吹来,齐政霆身上特有的清新味道扑入鼻腔,安小暖的心一阵狂跳。 混蛋! 她屏住呼吸,拒绝闻他身上的味道。 披着头发不方便吃饭,安小暖把垂在脸侧的头发拢到耳后。 齐政霆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脸上还未消散的指印。 他深邃的眼眸暗了暗,嘴里一阵苦涩。 裴老太太热情的为安小暖夹菜,劝她多吃点儿,她实在太瘦了。 “谢谢奶奶。”安小暖笑得甜甜的。 她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甚至有种错觉,裴老太太就是她的亲奶奶。 呵呵,确实是错觉,想进裴家这样的豪门,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去早一点儿,看能不能排上队。 看到安小暖笑得那么甜,齐政霆心里痒痒的。 安小暖突然感觉自己的腿被人勾了一下。 勾她的那只脚来自左边,她的左边就只有齐政霆一个人。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齐政霆的脚直接放在她的腿上轻轻的磨蹭,越来越嚣张。 该死,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安小暖的心头燃起一把熊熊烈火,抬眼狠瞪齐政霆。 齐政霆正慢条斯理的喝汤,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好像桌子下面那只耍流氓的脚不是他的似的。 一定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不然以为她好欺负。 安小暖咬牙狠狠踩下去,用尽全力踩在齐政霆的脚背上。 齐政霆眉头微微一蹙,抬头看向安小暖。 “大哥,最近很忙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不要操劳过度了。”安小暖故意讽刺他,脸上仍然带着甜甜的笑。 齐政霆看着一脸得意的安小暖,唇畔也噙上了笑意:“谢谢关心。” 桌子下面,另一只也伸了出来,挤进安小暖的双腿中间。 安小暖没想到齐政霆这么大胆,脸红成了猴子屁股,还好桌子铺了桌布,挡得严严实实,不然被佣人看到,那可就麻烦了。 安小暖拿着水果叉的手偷偷放到桌子下面,狠戳了齐政霆的腿一下。 他的腿立刻收了回去。 这个混蛋,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以为她好欺负。 昨天买的防狼喷雾还没到,安小暖暗暗琢磨晚上如果齐政霆再去她房间,她该怎么收拾她。 干脆自己做点儿防狼喷雾算了。 什么胡椒粉啊,芥末啊,酒精啊都可以兑进去,拿装爽肤水的喷瓶装上,杀伤力肯定不小。 安小暖强忍着笑,给裴老太太夹菜,说一些关心的话。 裴老太太和裴老太爷吃完饭喝了茶就回去了,他们今天来给安小暖带了很多礼物,燕窝人参花胶鹿茸,都是补身体的。 认了这么亲戚,白若兰和齐振凡也很高兴。 送走裴老妇人和裴将军,白若兰就上楼去和齐炜霆说话。 她说:“炜霆,你媳妇儿现在可是裴将军的孙女了,以后你更不能欺负她,你快点儿醒过来吧,裴老妇人和裴将军都想见你。” 安小暖回房拿了喷瓶,然后去厨房帮忙收拾,接机往喷瓶里装东西。 除了胡椒粉芥末酒,她还装了辣椒油大蒜油以及所有她能找到的刺激性液体。 她下决心要好好惩治齐政霆,就不会心软。 齐政霆和齐振凡在偏厅下棋,他的视线时不时的往安小暖的身上转。 看她在厨房忙碌,窈窕的身影婀娜多姿,他已经在幻想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她的时刻了。 安小暖忙完就回了房间,佣人正在给齐炜霆泡脚。 最近天气冷了,佣人都会给齐炜霆用热姜水泡脚,促进血液循环。 安小暖洗了澡躺床上,把喷瓶藏在枕头下面,现在就等齐政霆半夜来找她了。 想到将会发生的事,她险些笑出声。 齐政霆,咱们走着瞧。 …… 夜深人静,齐政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着一墙之隔的安小暖,他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起来。 他已经有足足十天没碰过她了。 某个部位已经蓄势待发。 整栋别墅都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静谧得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齐政霆起身,通过暗门去了隔壁房间。 他的手刚刚碰到安小暖,还没睡熟的安小暖立刻拿被子捂住脸,然后另一只手拿着喷瓶冲齐政霆的脸猛喷。 齐政霆根本没想到安小暖会这么报复自己,满脸都是辣椒油芥末胡椒粉的混合液。 “嗤……”一双眼睛痛得像火烧。 他倒抽一口冷气,捂住了脸。 第一步成功,安小暖跳起来把被子蒙在齐政霆的头上,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把心中的悲愤统统宣泄了出来。 委屈到了极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发泄。 她一边打一边骂一边哭:“混蛋齐政霆,我恨你,我恨你,你这个混蛋……” 齐政霆到底是男人,身体力壮,虽然一开始让安小暖得了便宜,但他很快就采取了反攻。 甩掉头上的被子,凭感觉抓住安小暖,然后把她扛肩膀上,再凭感觉回自己的房间。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安小暖拼命挣扎,结果一头撞墙上,整个人都撞懵了。 “好痛……”她捂着后脑勺,低低的呻吟。 齐政霆扛着安小暖摸摸索索的回了自己房间。 安小暖这才知道书架后面竟然是暗门,难怪齐政霆总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她这边来。 齐政霆的眼睛渐渐能睁开一些,他关上暗门,把安小暖带去了浴室。 两人一起坐进大浴缸,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齐政霆洗去脸上的辣椒油,惩罚性的捏了安小暖的屁股一把:“谋杀啊?” “是啊,我恨不得杀了你,你这个混蛋,你那么讨厌我,干脆打死我算了!” 安小暖揉了揉后脑勺,半响才缓过劲儿。 “是你自己不好好说话,故意让我误会。”齐政霆温柔的捂着安小暖的后脑勺,帮她揉:“很疼吗?” “不要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哼,你这个混蛋,什么都怪我头上,你就没错了,昨天你问我和裴叔叔是什么关系,我说你认为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谁知道你思想那么龌蹉,人家裴叔叔可不是你这种人。” 安小暖满腹的委屈,昨晚偷偷的哭了一晚上。 现在一说,又红了眼。 齐政霆也知道自己昨天太冲动了,可是怒火已经焚灭了他的理智,让他根本没办法思考。 看到安小暖眼里的泪,他心头一阵刺痛,就像有针在扎。 他捧起安小暖的脸,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 “别哭了,昨天是我不对。” 第一次,他向人低头,还是个女人。 安小暖不打算原谅他,她对他已经失望透顶。 她盼着他来救她的时候他在哪里? 恐怕不想被人知道她和他见不得人的关系,躲起来了吧! 懦夫! 霸占她身体的时候倒是很强势,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 安小暖愤怒的推开齐政霆的手。 “滚开,别碰我。” 她想站起身,齐政霆却抱住了她的腰,顺势把她的底裤拉了下去。 如果说以前齐政霆侵犯她的时候,她还有点儿半推半就的意思,那今天,她是全身心的抵触和他发生关系。 底裤被拉下,她转身就给了齐政霆一耳光。 “啪”的一声,用尽她全身的力气。 被安小暖打,齐政霆眸色一暗,眼底危险的寒光肆虐。 他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拽,把她拽入怀中。 “放开我……唔……”安小暖的呼喊被齐政霆堵回了喉咙,他捧着她的脸,疯狂的啃噬她的嘴唇。 她的芬芳,她的香软,她的甜蜜,统统吞入腹中。 “唔唔……”安小暖瞪大眼睛,拼命挣扎。 齐政霆夹着安小暖的腿,一条胳膊夹着安小暖的左手,另一只手抓着安小暖的右手,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他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又霸道又火热,把安小暖吻得全身无力。 安小暖知道自己玩不过齐政霆,但她也不会轻易就范。 她心一横,张嘴狠狠咬住了齐政霆的嘴唇,她咬得极为用力,把齐政霆的嘴唇咬出血来也不松口。 齐政霆虽然被她咬住,但仍然没有放开她,嘴还在她的唇上舔舐。 带血的吻,有咸腥的味道,更加刺激。 齐政霆的大手滑进安小暖的睡衣,手指轻柔的抚摸她最敏感的部位。 “呃……”安小暖的身体随着齐政霆手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种奇异的酥麻酸痒迅速袭遍全身,血管里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齐政霆感觉到安小暖身体的变化,唇畔噙笑,长指猛地刺了进去。 “啊……” 安小暖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齐政霆的嘴唇滑出了她的牙齿。 “把手拿出来,你这个混蛋,不准碰我……你不是嫌我脏吗,说我恶心吗,还碰我干什么,你看谁干净你找谁去,别找我,反正我那么脏,配不上你……手拿出来……唔……” 安小暖死死抓住齐政霆的手,愤恨的瞪着他。 齐政霆的手指动了动,她的脸迅速染上情欲的潮红。 “我都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齐政霆哑着嗓子,幽深的眸子满满都是安小暖。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难道你以为道歉就可以弥补对我的伤害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会再自甘下贱让你玩弄,你这个自命清高的混蛋,混蛋,我恨你!” 安小暖悲愤的咬住了齐政霆的肩膀。 眼泪不停的流,胸口淤积的酸涩怎么也疏散不了。 齐政霆温柔的抚摸安小暖的后脑勺。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打她,可那一刻就是控制不住,失去了理智。 那一巴掌打下去,他的心也在痛。 昨晚一宿没阖眼,抽了两包烟,喝了三瓶酒,可还是不能将她哭泣的脸赶出脑海。 齐政霆侧头蹭了蹭安小暖的脸:“以后不打你了。” 虽然她和裴清海没有不正当关系,但和黎央和杜琦有暧昧那是事实,他心里仍然不舒服。 可那些不舒服和孤枕难眠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齐政霆脱下身上的睡袍,抱着安小暖起身,拿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渍。 “睡吧,今晚不碰你。”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躺床上,拉扯被子盖住他们。 安小暖依然咬着齐政霆的肩膀没有松口。 她微微抬头,看到齐政霆竟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沉稳又绵长。 真的睡了? 安小暖挪了挪身子,想溜,可是扣在她腰间的手猛地一紧,把她又拉了回去。 “别动,不然你会后悔。” 他可是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碰她,她再动一下,就会知道他的危险。 钢枪已经上膛,并且抵在了她的腿上。 安小暖吓得立刻不动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慢慢松开齐政霆的肩膀,血淋淋的一片。 紧实的皮肤上留下了她深深的牙印。 齐政霆轻柔的摸了摸安小暖的脸:“以后不要上班了,就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才能避免和别的男人接触。 齐政霆现在只想把安小暖藏起来,以免被人觊觎。 她的甜美,她的芬芳,她的软嫩,她的紧致都是他一个人的。 “我不,我要上班。”安小暖一口拒绝。 她还年轻,不想混吃等死,更不想一辈子依附齐家。 “那就来我公司。”齐政霆已经想好了,给安小暖安排一个能让他经常见到的工作。 那就给他当秘书好了。 安小暖正想拒绝,齐政霆发了话:“你没有权利说‘不’!” “你好霸道。” 安小暖的嘴嘟得老高。 去齐氏上班还不是羊入虎口啊? 她躲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自投罗网。 “我一直这么霸道。”齐政霆低头吻了吻安小暖的鬓角:“下周一去人事处报道。” “做梦,我不会去的。”安小暖咬牙切齿。 齐政霆冷笑:“你最好的朋友是言欢吧,如果她遭遇什么不幸,你应该不会很难过。” “混蛋,齐政霆,你敢威胁我,你如果动言欢一根手指头,我就和你拼命。” 安小暖快被齐政霆气死了。 这么无耻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动她。” 安小暖咬了咬嘴唇:“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这才乖。”齐政霆拍了拍她的头,就像在夸奖他的宠物。 “混蛋。” “睡吧!” 齐政霆抱紧安小暖,像过去那样,一手给她当枕头,另一手握着她的丰盈。 安小暖敢怒不敢言,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 转眼就到了周一,安小暖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去上班肯定又会惹人非议。 她决定给自己来个大改装。 以前为了勾引男人,她苦练过化妆术,她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化妆技术不比专业的化妆师差。 以前她都是把自己化得妖艳或者风骚,这一次她要把自己化丑。 安小暖先给自己来了一个大粗眉,再戴个黑框眼镜,皮肤弄黑一些,头发乱糟糟的扎在脑后。 最后再弄个假龅牙,完全是画龙点睛的一笔。 这样一弄,真是丑得狗都嫌。 安小暖兴匆匆的出门,白若兰看到她这个样子吓一跳。 “小暖?”白若兰瞠目结舌:“小暖,你这是干什么?” 安小暖推了推眼镜笑道:“妈,我怕别人说嫌话,弄丑一点儿去上班。” “你这……哈哈哈……”白若兰笑着摇头:“我差点儿么认出来。” “嘿嘿,妈,我出门了,辛苦你在家照顾炜霆,我下班早点儿回来。” “好,去吧,家里你放心。” “再见,妈。” 安小暖跑出门,看到齐政霆的车停在院子里。 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上车。”齐政霆看到她这个样子,眼底满是笑意。 “大哥,我还是坐公交车吧!” “妈让我顺路带你。” “呃……” 安小暖心不甘情不愿,上了齐政霆的车。 她本来想坐后面,结果后排的车门打不开,只能坐副驾驶位。 “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齐政霆忍着笑。 “少麻烦啊,不然别人又要说三道四。” 之前在黎央的公司,就经常被人说,她和黎央根本没什么,结果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这样也不错。”齐政霆点点头。 他也不用担心别的男人看上她。 安全! 安小暖抿抿唇,转头看向窗外。 虽然这几天晚上齐政霆都抱着她睡,可她并没有原谅他。 他对她的伤害太深了,只要看到他,她就会想起,他打在她脸上那一耳光有多狠。 安小暖无声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齐政霆。 齐政霆看出安小暖满腹心事,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将她眉心的褶皱按平:“以后我会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别担心。” “欺负我的人明明就是你。”安小暖的嘴嘟得能挂油壶了。 “我也不欺负你。” “真的假的?你会这么好?” 齐政霆失笑:“不相信就算了。” “拭目以待。”安小暖也不敢抱什么希望,顺其自然吧! …… 距离齐氏还有两百米距离的时候安小暖下了车。 齐政霆到达办公室,雷光已经在等他了。 “老板,有新消息。” “说。”齐政霆坐到大班椅上,派头十足。 “新宇集团那边已经查出陷害少奶奶的人了。”雷光将最新消息汇报给齐政霆:“杜琦得知少奶奶在新宇集团工作,便买通少奶奶的同事,趁少奶奶不注意偷了合约,故意陷害少奶奶是商业间谍。” 齐政霆微眯了眼:“那个杜琦查了吗?” “查了,杜琦就是个人渣,他老婆大着肚子,他还在外面乱搞,几个月前,少奶奶帮他老婆搜集他乱搞的证据,法院判杜琦净身出户,杜琦因此怀恨在心。”雷光说:“只是有一点我没想通……” “说!” “老板已经派人把少奶奶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抹干净了,杜琦是怎么找到少奶奶的,照理说,他应该不知道少奶奶的真名和真实身份。” “继续查。”齐政霆也觉得有蹊跷,眸底寒光熠熠。 “是老板!” 雷光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齐政霆的办公室。 他刚出去,就看到一个丑八怪迎面而来,脸一板,不客气的问:“这一层可是总裁办公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的,你找谁?” 安小暖见雷光没有认出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就找你。” “找我,找我干什么?”雷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不屑的说:“我可不认识你。” 第43章 有奸情 雷光话语间满是嫌弃,唯恐和这么丑的女人扯上关系。 安小暖快笑死了。 “你再仔细看看,真的不认识我?” 雷光又鼓起勇气看了她一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就算了,我是新来的秘书,以后多多指教。” “新来的秘书?我怎么不知道,谁招你进来的?” 雷光撇嘴,完全是拉低了秘书部的平均颜值。 “是老板啊!” “老板的品味才没这么差,你骗不了我,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叫保安了。” 不等安小暖再解释,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雷光,让她进来。” “是,老板!” 雷光惊愕不已,老板竟然让她进去,难道真是老板亲自招进来的? 安小暖冲雷光笑了笑,这一笑更惊悚,硕大的门牙整个都突出去了。 “嗤……”雷光打了个寒颤,立刻去洗手间洗眼睛。 安小暖走进齐政霆的办公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烦:“你找我什么事?” “以后你的座位在那里!”齐政霆指了指他办公室的一角,那里新添置了一张办公桌。 齐政霆的办公室非常大,他一个人还挺冷清的,就让安小暖过来活跃一下气氛。 “有没有搞错,我不在这里办公,我去秘书部。” 安小暖一口拒绝。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这混蛋,一肚子坏水,她才不上当。 齐政霆唇畔噙笑:“过来。” “干什么?”安小暖立刻护住自己的胸口,警惕的看着他:“我这么丑你也能发情?” “丑是丑,但别有一番风味。” 齐政霆说着站起身,朝安小暖走去。 “你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喊人了。” 安小暖吓得连连后退。 这几天晚上虽然齐政霆都抱着她睡,但没有做出格的事,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他的身上又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齐政霆失笑:“你喊啊,我不介意被围观。” “无耻!”安小暖气的脸颊绯红。 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男人? 还偏偏被她遇上了。 齐政霆高大挺拔的身躯让安小暖很有压迫感,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后背抵在墙上,退不了了,她连忙去开门,手却被齐政霆紧紧握住。 门开了一条缝隙又被死死的关上。 齐政霆把安小暖压在墙上,专注的审视她。 “确实挺丑的,难怪雷光认不出来。” 刚才她和雷光说的话,齐政霆都通过监控听得清清楚楚。 安小暖撇撇嘴:“我这么丑你还抱着我干什么?” “丑得这么有特色,看着还挺好玩。”齐政霆说着就把手伸进安小暖的衣服里了。 好玩个头啊好玩! 安小暖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他真的把她当玩具了。 “色魔。” 这里是办公室,随时有人会来,她到不担心他做出格的事,只是他抱得好紧,让她呼吸困难。 安小暖张开嘴,大口的喘气,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这诱人的画面落入齐政霆的眼底,他体内的火越燃越旺。 齐政霆笑了,看来自己的口味确实有点儿重,安小暖这个样子也能让他欲火焚身,他到底是有多饥渴? “想不想要?” “无耻。”安小暖狠瞪他。 “我哪里无耻?” 齐政霆想看看安小暖脸上娇羞的表情。 长指勾着她的下巴,抬起她脸,一双杏目狠狠的瞪着他,娇俏的小脸满是怒意。 “生气了?” 齐政霆明知故问,就是想逗逗她,喜欢看她脸上多变的表情。 安小暖没好气的回答:“你眼瞎啊,看不出来我很生气吗?” 还好意思笑,无耻的臭男人。 “看出来了。” 他目光落在她的嘴上,轻笑着以极快的速度在那柔嫩的小嘴上轻啄一下,软软的很舒服,再啄一下。 这一啄就再也离不开,手臂圈住她的肩,按住她的头,让她不能躲避他的吻。 “唔……” 她紧紧的咬着牙,不给他长驱直入的机会。 他也不强求,含着她鲜嫩的嘴唇尽情的舔舐吮吸,占尽她的芬芳。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嘴对他如此的吸引力,没有抹鲜亮的唇膏,很自然的嫩粉色,水润饱满,小小的呈菱形,透着几许娇俏的可爱。 怎么吻也吻不够,这女人是不是在唇上涂了罂粟,才会让他一吻就上了瘾。 是只这假龅牙有点儿碍事,齐政霆直接给安小暖脱了,又深深的吻了下去。 嘴唇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他已经不再满足于亲吻,他圈着她肩的手下移,袭上了她胸前颤抖的丰盈。 握在掌心轻轻的揉搓,感官的刺激让他身体燥热难耐,恨不得立刻要了她。 “唔……” 安小暖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可是不但没有挣脱,反而被箍得更紧,他火热坚毅的钢枪死死抵着她的小腹。 她不敢再乱动,可是又不能放任自己沉醉在他的热吻下。 她使劲推他。 可是两个人的身子贴得太近,根本使不上劲儿。 她睁大了眼睛,看到齐政霆紧闭着双眸,似乎挺享受。 这该死的臭男人。 突然他的手下移伸进了她的裙底,抚摸起她的大腿。 被他轻薄却无反抗之力,安小暖又羞又恼。 再不济也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安小暖松开紧咬的牙关,放他可恨的舌头入内。 齐政霆以为安小暖妥协了,并没有想其他,满心欢喜的舔舐她口中的丁香,欲罢不能。 咬断他的舌头,看他还敢不敢轻薄她。 逮准了机会,安小暖牙齿一合,可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只是轻轻的咬了下去,不过也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安小暖缩回了他那条让人厌恶的舌头,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芳唇,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混蛋,这里是公司!” 安小暖反手使劲擦嘴。 齐政霆从来不允许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可是,却被安小暖打了一次又一次,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只有她敢,打他,骂他,抗拒他。 齐政霆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看着齐政霆铁青着的脸,安小暖有些后怕。 那双阴冷的眼眸让她心里直发毛。 “你再打我试试。” 齐政霆微眯的眼里有危险的气息,安小暖惊恐的别开脸,不敢再看。 明明她是受害者,可是连反驳的勇气也没有,就怕把他惹火了,吃亏的还是她。 只能忍了! 不和他一般见识。 “不打了?” 齐政霆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低的问了一句,一阵酥麻的痒直钻耳心。 她皱眉,钻钻耳朵,不搭腔。 这时,齐政霆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来一看,是薛冰冰的电话。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接听了电话。 两人的距离太近,安小暖能清楚的听到薛冰冰的声音。 “政霆,你在办公室吗?” “嗯,有事?” 和薛冰冰说话的同时,齐政霆还不忘在安小暖的唇上施虐。 安小暖没他那么不要脸,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被薛冰冰发现她和齐政霆的奸情。 “我正好办事路过你的公司,过来看看你,现在在电梯里,你不介意我来打扰你吧?” “不介意!” 下一秒,薛冰冰带笑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政霆,开门,我来了!” 听到薛冰冰的声音,安小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齐政霆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在她脸上又亲又啃的。 她连忙推开齐政霆,跳出去好几米。 齐政霆站直身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这时,齐政霆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齐政霆坐回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文件:“请进。” 他话音未落,薛冰冰便推开了门。 “政霆。”她脸上堆笑,身姿摇弋的朝齐政霆走去。 齐政霆抬起头,面色如常:“随便坐,我现在有点儿忙。” 安小暖低着头站在旁边,在心里骂齐政霆,忙个头啊忙,刚才还非礼她,现在薛冰冰来了他就忙了,真尼玛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事实是齐政霆确实忙,但因为是她来了,再忙也要抽空非礼她。 薛冰冰从安小暖身旁走过的时候,特意打量了她。 呵,长这么丑,也不用担心她勾引齐政霆。 察觉到薛冰冰的视线,安小暖头埋得更低了。 她可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压低声音说:“齐总,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 安小暖如获大赦,逃也似的出了齐政霆的办公室。 关上门,她喘了口气,抬头发现雷光在工位上探头探脑。 安小暖问:“雷助理,请问秘书部在哪里?” “出门右拐。” “谢谢。” 安小暖正想走,雷光叫住了她:“你刚才好像是龅牙吧?” “唔……”安小暖捂住嘴,瞪大眼睛,糟糕,假牙还在齐政霆手里没拿回来。 雷光饶有兴味的打量安小暖,这龅牙一去,看起来好看多了。 终于,他发现了端倪:“你是少……” “嘘!”安小暖连连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雷光了然的点头,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再比划了一个ok。 假牙没带,安小暖没敢去秘书部,在门外溜达了一圈就走了。 她走出齐氏之后给齐政霆发信息,让他把假牙还给她。 齐政霆收到安小暖的短信,唇角微微一翘:【自己回来取。】 【滚,想害死我是不是?自己好好和薛小姐亲热,我去我妈那里了,下午再到秘书部报道。】 安小暖发完短信就拦了辆出租车,在车上卸了妆,收起眼镜。 连出租车司机都看呆了,这分明就是大变活人啊! 刚刚上车的时候明明是个丑八怪,下车就变成了美女。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 薛冰冰见齐政霆看着手机面露微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好奇的问:“政霆,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齐政霆掀了掀眼皮:“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哦,我看你好像很高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得这么灿烂。” 薛冰冰不无羡慕的说。 那个给齐政霆发信息的人是谁呢? 能让齐政霆这样笑,肯定不是一般人。 “是吗,我笑得很灿烂?” 齐政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小暖掌控了他的情绪。 他的喜怒哀乐都和她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薛冰冰看着他说:“政霆,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好多天没见了!” “不好意思,我中午有事。” 齐政霆一口拒绝,连客套都省了。 薛冰冰的神情突然有几分失落:“那就改天吧!” “嗯。”齐政霆继续批阅文件,也没招呼薛冰冰。 她坐了一会儿,自觉没趣,离开了齐政霆的办公室。 薛冰冰走了没多久齐政霆也走了。 他开车去找安小暖。 到陆雪婵家楼下,他给安小暖打了电话:“下来拿假牙。” “啊?” “下来!” 安小暖趴在窗户边一看,果然看到了齐政霆的车。 她挂了电话下楼。 “把假牙给我吧!”她站在窗户边,冲齐政霆伸出手。 “上车。” “干什么?” 又想非礼她? 待会儿又来个什么车震,她可受不了。 “带你去吃饭。”齐政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安小暖严重怀疑他的用心,恐怕不是吃饭那么简单。 “如果我不去呢?”安小暖试探性的问。 “我就去你家。” “无耻!” 安小暖狠瞪他一眼,这个混蛋,果然很懂得怎么威胁她。 “上车。”齐政霆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放心,我不碰你。” “你如果敢碰我,我就对你不客气。”安小暖摸出包里的防狼喷雾攥手里,刚才还给忘了。 不然在齐政霆的办公室里就给他好看。 齐政霆吃过亏,眼睛痛了好几天,安小暖确实不会对他客气。 他似笑非笑:“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和我共度春宵吗?” “就算有一亿也不管我的事,反正我不想。”安小暖绕到副驾驶位,坐了进去。 “身在福中不知福。” 齐政霆冷哼了一声。 “不要脸。” 安小暖咬牙切齿。 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还叫福,尼玛,这福她消受不起,谁稀罕谁上。 “你就嘴硬吧,晚上再收拾你。” 齐政霆斜睨安小暖一眼,发动了车。 安小暖握着防狼喷雾的手紧了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两人一路斗嘴,不知不觉就达了城郊的一家私房菜餐厅,齐政霆把车停进车库,然后步行进去。 这边是会员制,装修古朴典雅,亭台楼阁,花园水榭,很有旧时大户人家的感觉。 每一间厢房就是一个包间,安静清幽,很适合约会谈正事。 安小暖走在齐政霆身后三米远,唯恐别人看出她和他是一起的。 到厢房门口,齐政霆见安小暖没跟上来,又回去找她。 穿过回廊,他看到安小暖正在水池边喂锦鲤。 锦鲤不怕人,一听到声音全部围拢过来以为有东西吃。 服务生递了一个馒头给安小暖,她正喂得开心,连齐政霆走远了都不知道。 齐政霆走过去,长臂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安小暖的肩膀上。 转头看到齐政霆,安小暖也没说什么,继续把馒头掰碎喂给锦鲤吃。 这时,薛冰冰打着电话走进餐厅,回廊边相依相偎的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让她更显落寞。 原本她想带齐政霆过来吃饭,结果一个人了,路上给齐洛洛打了电话,齐洛洛还要晚一些才到。 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给她熟悉的感觉,定睛一看,险些气晕过去。 齐政霆,竟然是齐政霆。 他说他有事不能陪她吃饭,可现在,却和别的女人在这里亲亲我我。 薛冰冰悲愤交加,她到要看看,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她悄悄走过去,猛然发现,齐政霆搂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小暖。 安小暖,又是安小暖! 齐政霆的心里就只有安小暖那个贱女人! 薛冰冰背过身,反手擦去眼泪。 说到底,她没有安小暖风骚,会勾引男人。 看到这一幕,她也没心情吃饭了,埋头往外冲,在门口遇到了齐洛洛。 “冰冰,你去哪儿?” 薛冰冰挽住齐洛洛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坠:“洛洛……哇呜……” 一张嘴,就哭出了声。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齐洛洛连忙拿纸巾帮她擦脸。 薛冰冰一把抱住齐洛洛,哭诉道:“洛洛,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要这样对我……呜呜……” 从小到大,薛冰冰都是众星拱月的公主,没有她得不到,只有她不想要。 那么多男人追求她,掏心掏肺的讨好她,唯独齐政霆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放下身段示好,他也不屑一顾。 她这算什么正牌女朋友? 根本就是齐政霆和安小暖偷情的幌子罢了。 薛冰冰又生气又委屈,只想抱着齐洛洛大哭一场。 “冰冰,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吗,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薛冰冰什么也不说,只是摇头。 哭干了眼泪,她才拉着齐洛洛去停车场。 坐上车,她抽泣道:“洛洛,你真的会帮我吗?” 齐洛洛点头:“会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帮你谁帮你,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帮你?” “欺负我的人是……” “是谁?” 薛冰冰把心一横,说了出来:“你四嫂。” “我四嫂,你说小暖吗,她怎么欺负你了?”齐洛洛不明就里:“她看着挺温柔的啊,怎么会欺负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薛冰冰苦笑道:“我也希望是误会,可是你三哥,他……” “我三哥又怎么了?”齐洛洛问:“难道是我三哥帮着我四嫂欺负你?” 薛冰冰一边擦泪一边说:“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不然闹大了,你们整个齐家都会颜面扫地。” 一听这么严重,齐洛洛眼睛都睁大了。 “你说,你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你三哥和你四嫂有不正当关系,他们……他们……是情人……” “啊?”齐洛洛不敢置信:“不可能吧,我三哥那么高冷,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不可能,不可能,谁告诉你的,肯定是想挑拨你和我三哥的关系,然后趁虚而入。” “我也希望是别人挑拨我和他的关系,可是……是我亲眼所见,刚才我还看到你三哥抱着你四嫂……” 悲从中来,薛冰冰又哭了起来。 “我的天,怎么会有这种事?”齐洛洛捂着头,脸都白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就在车里等,要不了多久,你三哥和四嫂就会出来。”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 齐洛洛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像薛冰冰说的那么不堪。 也许两人不是那种关系,是薛冰冰误会了呢! …… 齐政霆搂着安小暖进了包厢。 刚才有服务生在,她给他留了面子,没有推开他。 现在包厢里只有她和他,她立刻将他推开。 “别碰我。”安小暖冷着脸。 连出来吃饭也是被强迫的,她当然不会给齐政霆好脸色。 齐政霆坐在红木雕花的圆桌旁,点了几个特色菜,然后端起茶杯喝碧螺春。 这家餐厅他也有股份,自然给自己留了最好的厢房,厢房里的东西统统是他的专属,不对外。 有洁癖的人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只有安小暖是个例外。 齐政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容忍安小暖被别的男人碰过的事实。 嫌她脏,又会忍不住去找她。 安小暖在齐政霆的对面坐下,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可怕,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安小暖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半响才说:“薛小姐呢,你不陪她吗?” “不陪。”齐政霆回答得干净利落。 “她是你女朋友啊,你怎么能不陪她?” “谁说她是我女朋友?” 齐政霆的话让安小暖一愣:“网上都说她是你女朋友,妈也说她是你女朋友。” “是吗,我不知道。” 齐政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安小暖的心里荡过一丝甜腻。 她涩涩的问:“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第44章 给他生个孩子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脸上的红晕,剑眉一挑:“除了是处女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我看得上。” “哦。”安小暖苦笑了一下:“你要求还真高。” “哪里高了?” 齐政霆认为自己这条件,再高也不算高。 他又没要求倾国倾城。 “处女啊,恐怕只能去小学找吧!”安小暖吐了吐舌头,她上中学的时候,班上的女同学很多都不是处了。 齐政霆冷睨安小暖:“你十几岁就不是处了?” 怎么扯她身上了? “我……”安小暖尴尬的一笑:“我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中学的时候就堕过胎。”齐政霆的眼底满是不屑。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 安小暖眉头紧蹙,也不知道齐政霆在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呵。”齐政霆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喝茶。 不一会儿菜就上了桌,安小暖埋头吃饭,不看齐政霆。 气氛变得尤其尴尬。 安小暖很快就吃完了,放下筷子等齐政霆。 某男心情不好,挑剔菜做得不好,没吃两口就不吃了,还让服务生把菜端回去重新做。 这来来回回的折腾,等齐政霆吃完饭,已经快两点了。 安小暖撇撇嘴,在心里骂他不好伺候。 她觉得饭菜味道挺好的,就他这么挑剔,这不好那不好,吓得人家厨师长亲自跑来道歉。 架子这么大,自以为是的混蛋。 齐政霆看安小暖脸上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在心里骂自己,他无所谓的笑笑。 骂就骂吧,她骂他的时候还少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 安小暖不想理齐政霆,步伐迈得飞快。 不甘心被无视,齐政霆突然从后面抱住安小暖的肩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脸上湿乎乎的难受,安小暖扭头狠瞪齐政霆:“你有病啊?” 安小暖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可爱,齐政霆笑了:“是啊,我有病,你要帮我治?” “滚!” 安小暖奋力想推开齐政霆,可是齐政霆把她抱得更紧,甚至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大变态……” 安小暖拼命挣扎,手脚在半空中挥舞。 “老实点儿!”齐政霆重重的拍了安小暖的屁股一下。 不好好收拾她,她就要拽上天了,看她还敢不敢不理他。 齐政霆扛着安小暖从薛冰冰的车前走过,根本没发现薛冰冰和齐洛洛就坐在车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齐洛洛震惊得都不会说话了:“三哥……他……他……这……我的天……” 薛冰冰抹着眼泪说:“洛洛,你三哥心里根本没有我,我还是退出吧!” “别啊,冰冰,你不能退出,你退出就便宜那个狐狸精了!”齐洛洛义愤填膺:“安小暖也太过份了,她都已经嫁给四哥了,怎么能勾引三哥呢,不要脸!” “洛洛,说句不好听的,你四哥现在也给不了她什么,她当然要为自己找个靠山,你三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在安小暖和齐政霆出来之前,薛冰冰就已经把她知道的安小暖的过往说给齐洛洛听了。 齐洛洛一开始还不相信,可看到安小暖和齐政霆这个样子,她不信也得信。 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安小暖是这种女人,骗了她,也骗了整个齐家的人。 亏得她爸妈还以为安小暖是个好女孩儿。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齐政霆的车过去,薛冰冰想下车去看看,就和齐洛洛一起,从车后面的花丛过去。 到齐政霆的车后,两人都惊呆了。 车子摇晃得厉害,还隐隐约约能听到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 天啊,两人居然大白天的车震! 齐洛洛和薛冰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挽手,不知所措的往回走。 回到车里,薛冰冰半响才缓过神,眼泪唰唰往下坠。 “冰冰,你别哭,我三哥太过份了,我回去就告诉二叔,让他把安小暖那个贱人赶出去。” “别,别告诉你二叔……” 薛冰冰连连摇头。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齐政霆被安小暖的美色所迷惑,若是她们这件事捅出去,他直接和家里闹翻,执意和安小暖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齐政霆这个人敢想敢干,出了名的铁血无情,也不管什么世俗观念。 毕竟安小暖没有和齐炜霆圆房,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就算齐政霆要和她在一起,谁也拦不住。 现在只能让齐政霆自己看清楚安小暖的真面目,对她生厌,断绝往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薛冰冰擦干眼泪,驾车离开这个伤心地。 她得想个好办法拆穿安小暖的真面目。 …… 安小暖没想到齐政霆大白天会发情,而且还是在停车场。 被齐政霆塞进后座,安小暖护着领口,羞红了脸。“你想干什么?” “想干……”他的唇凑到她耳畔:“你……” 晕,好不要脸的人! “走开,别碰我。”安小暖抡起拳头,朝齐政霆砸去。 他一把擒住她砸过来的手,使劲一拉,便收入怀中,气呼呼的小嘴被他咬在口中,又吮又吻,自顾自的享受了起来。 吻了还不过瘾,齐政霆翻上去把她压住,疯狂的吮吻她,把她的呼吸统统夺走。 齐政霆的大手伸进了安小暖的裙底,隔着薄薄的底裤,揉捏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 安小暖慌忙的抓住他的手:“不要……” 齐政霆的手如安小暖所愿,离开了她最敏感的部位,可是,他的手却移到了中控锁上,把所有的窗户关上,连挡阳板也放了下去。 安小暖大骇,难道他想……天,也太疯狂了。 传说中的车震…… 齐政霆关好门窗,就把头埋入她胸口。 她身上的毛衣被他硬是拉扯了,褪到腰间,而她的胸衣也被他拽了下去。 “唔……”他像个孩子,贪婪的吮吸,轻咬。 强烈的刺激,让安小暖不能抑制的全身颤抖起来。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他的头,难耐的低吟,从喉咙里溢出:“啊……” 他的挑逗让她神魂颠倒,欲望在体内的如野草一般的疯长。 安小暖违心的抗议着:“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去……” 至少该躺在床上。 可是,齐政霆根本听不进她说的话,他的手指直接刺入。 “啊……不……” 安小暖的呼吸紊乱了,呻吟声不绝于耳。 齐政霆的手指缓缓抽送,让她舒服畅快,欲罢不能。 突然,他的手指停了下来,吻却没有停止,依然在她的红珊瑚上又吸又咬。 上面下面,都是不能抗拒的刺激,安小暖彻底的败下阵来。 齐政霆的身体好烫,嘴唇也好烫,落在安小暖的皮肤上,有燃烧的感觉。 他停止了疯狂的撕咬,舌,温柔的舔过她的皮肤,让她感觉到一阵让人狂乱的快意袭遍全身的四肢百骸。 顷刻间,大汗淋漓。 “齐政霆……”她只觉得双唇干燥如火,舌尖舔着唇瓣,一双眼睛迷迷茫茫,好像睁不开一般,看着他。 “呵……”安小暖的反应让齐政霆很满意,他的手指又开始深深浅浅地探索。 安小暖情不自禁扭动着身体,是迎合,还是抵御,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只是,希望再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齐政霆……啊……”安小暖无法控制自己奔腾的情绪,失声喊了出来:“啊……” 在安小暖快要窒息的时候,齐政霆才放开她的唇,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要不要?” 这个时候来问她这个问题,让她如何回答? 仅存的一点儿意识,仅存的一点儿矜持,让她开口说了反话:“不……要……” “呵!”他轻笑一声,抽回了手,坐直身子,整整自己的衣服:“那就算了。” 安小暖惊愕不已。 该死的齐政霆,太可恶了,明知道她已经想要得不得了,还这么耍她! 安小暖喘着气,瞪他,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满脸的红潮,也还未褪去。 齐政霆迎上她愤恨的眼,调侃道:“不是不想要吗,怎么那么多水?想要就自己上来。” 齐政霆说着脱了裤子,坐在那里。 他那红肿发胀的部位弹入安小暖的视线,她心口一抽,身体内的熊熊大火就烧遍了她的全身。 安小暖咽了咽口水,脱下底裤,分开腿,膝盖跪在座椅上,跨坐他身上。 齐政霆抱着她的腰,她抓着他的肩,慢慢的坐下去。 他滚烫的硕大就像一把长枪,对准了她的花心,缓缓的刺入。 当身体被填满的时候,她和他都发出满足的呻吟:“啊……嗷……” “小暖……”齐政霆满头大汗,专注的凝视着她:“我就喜欢你这么荡。” “混蛋!”她气恼的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若不是现在已经和他合二为一,她一定,拍拍屁股走人。 “唔……”安小暖的牙齿镶入了齐政霆的皮肉。 他闷哼一声,大手扣住她的腰,狠狠往上一顶。 强烈的刺激让安小暖倏然睁大了眼睛。 这一顶,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一样,她抓住他的肩膀,浑身剧烈的颤抖:“啊……” 好深啊…… 天,她爱死这种感觉了…… 舒服得她想大喊大叫。 “呵!”齐政霆轻笑一声,开始一次强过一次的深入探索。 齐政霆就像不知疲倦的马达,狠狠撞击安小暖的身体。 每一下,都把她送上云端,每一下,都让她情不自禁的呐喊:“啊……” 她和他,都被这份疯狂,刺激得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欲望巅峰。 感觉,真的很奇妙。 早就听人说车震,没想到,竟是这么美妙的事。 有时候齐政霆用力过猛,安小暖的头就会撞上车顶,只能垂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放倒车座,顿时觉得空间宽了许多。 偌大的停车场没有旁人,只有她和他的喘息声在车内回荡。 齐政霆让安小暖跪着趴在车座上,他抱着她的腰,从后面进入,更疯狂的冲击她的身体。 安小暖的小脸皱成团,手紧紧攥成拳头,艰难的承受他的探索。 “啊……哼哧……” 太舒服了!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一股热流从安小暖的花径深处涌出…… “啪啪啪,噗嗤噗嗤” 水声四起。 安小暖在齐政霆的示意下,缓缓抬臀,然后,狠狠的坐下去。 快感,不是一点儿两点儿,是很多很多…… 安小暖越来越快的坐下去,再坐下去……她在快感的驱使下重复着这个动作。 “嗷……”齐政霆突然全身僵硬,抓紧她的腰,低吼着,释放了所有。 那股热流冲入安小暖的体内,她感觉到他在跳动,在喷薄。 “呼……累死了……” 她的腿好酸好酸,身子一软,趴在齐政霆的身上,不想起来。 “舒服吗?”齐政霆的唇在我的耳边,低低的呢喃。 “嗯!”真的太舒服了。 若不是她和齐政霆关系不好,她真要好好的夸夸他,器大活好。 “我就喜欢你这么荡,我大腿上全是水。” 如果齐政霆不说这么煞风景的话,也许安小暖还会回味得久一些。 他的话一出口,就像一盆冷水泼在她的身上。 安小暖气恼的从齐政霆的身上爬起来,半跪在那里,抽了纸巾擦干净齐政霆留下的液体,那股腥味儿,在密不透风的车内显得格外的浓重。 齐政霆喘着粗气,扑在安小暖的身上,贪婪的吮吸她的红珊瑚,他越来越贪恋她的身体,怎么要也要不够…… 第一次车震,竟然是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刺激。 憋了这么多天,齐政霆是卯足了劲儿的折腾安小暖,在车内做了两次,齐政霆并不满足,他还想要。 但是身上汗涔涔的不舒服。 他提上裤子,拉扯毯子盖在安小暖光裸的身体上,然后驾车前往他市中心的公寓。 休息了好久,精疲力竭的安小暖才缓过劲儿,她懒洋洋的坐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被齐政霆这么一折腾,她完全脱力了,好像精气神都被他榨干了一般,连穿衣服都费劲儿。 待齐政霆把车开进车库,安小暖才发现她们的目的地不是公司。 “我不去你的公寓,快停车,我要下车。”安小暖着急的拍打车窗:“你快停车,我要去上班。” 齐政霆一本正经的说:“现在就是在上班。” “我要去公司!” “你去公司是为公司卖力,公司整个都是我的,你在我这里卖力就行了,工资一分钱不会少你。” “……”安小暖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齐政霆透过后视镜看了安小暖一眼,笑道:“今天水太多了,回去先洗个澡。” “闭嘴,你无耻!” 安小暖又羞又恼,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这么多天没做,她心里也想,当齐政霆进入的时候,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迎合他。 听到“噗嗤噗嗤”的声音,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停了车,齐政霆搂着安小暖进电梯。 在电梯里,他就迫不及待的又亲又摸,安小暖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根本站不住,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齐政霆大手托住安小暖的臀,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然后拉她的腿夹住自己的腰,以一种很羞耻的姿势攀着他。 公寓的门一开,齐政霆抱着安小暖倒在了克什米尔羊毛地毯上。 地毯很柔软,毛茸茸的包裹着安小暖。 齐政霆以极快的速度脱掉身上的衣服,扒下安小暖的裤子,进入到那一片潮湿温暖的土地。 被紧紧包裹,他舒服的叹了口气:“呼……” 连安小暖自己都不知道被齐政霆折磨了多久,当她从公寓的那张宽大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腿酸痛得根本合不拢,腰更是像断了。 她扶着腰,咬牙坐了起来,房间太大了,就她一个人,显得格外阴森。 “齐政霆。” 她喊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 禽兽齐政霆,他干脆弄死她算了。 安小暖拿了件齐政霆的衬衫穿上,打开门慢慢走下去。 两条腿软绵绵的像面条,那个地方磨破了,走路都痛。 走在楼梯上,安小暖就闻到了香味儿。 楼下一片灯光璀璨,她又喊了一声:“齐政霆。” 不一会儿,齐政霆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 “过来吃饭。”他把汤放餐桌上,又进了厨房。 安小暖走过去,看到桌上的汤,惊讶的问:“这是你做的?” “嗯。”齐政霆把筷子递给安小暖:“坐。” “呃……” 安小暖饿坏了,接过筷子就开吃。 中午就吃了一点儿,下午又被齐政霆折磨得死去活来,体力消耗太多,她急需补充能量。 齐政霆做的饭菜居然味道还不错,安小暖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吃饭的动作才慢了下来。 她抬头看到齐政霆眸色深邃的望着自己,唇畔还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心口“咯噔”一跳。 “你不会在饭菜里下了药吧?” 她话音未落,就被齐政霆冷睨了一眼:“对付你还需要下药吗?” “也是。” 他对她,从来都是裤子扒了自己开干,哪里需要下药这么麻烦。 安小暖狐疑的看着他:“那你笑什么?” “我笑你好像一头猪。”一头可爱的粉红小猪猪。 居然骂她是猪,太可恶了! 安小暖撇撇嘴:“你今天下午日了猪了。” “呵呵……”齐政霆笑了出来。 他左手握拳,抵在唇畔,笑得优雅又魅力十足。 安小暖看傻了眼儿,世界上怎么会有齐政霆这么帅气的男人。 天啊,他不笑的时候能让周遭的空气凝成冰霜,笑起来简直能让三千世界齐放光彩。 太好看了。 安小暖的一颗少女心“砰砰”直跳。 她红着脸低下了头,暗骂自己不争气,竟然会觉得这禽兽帅,根本就是衣冠禽兽,臭不要脸的混蛋。 齐政霆慢条斯理的喝汤,唇畔的笑意经久不散。 他说:“明天开始,参加新员工培训一周,这一周必须集体住宿。” “啊?”安小暖抬起头:“在哪里培训?” “临海分公司。” “哦。” 安小暖暗想,出去培训也好,可以避开齐政霆一周,她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齐政霆锐利的双眸捕捉到了安小暖眼底的窃喜,他不露声色的笑了笑。 如果她以为去培训就可以避开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次培训由他亲自带队,他自然也要参加。 吃了饭,安小暖就乘车回齐家了。 一进门,白若兰便嘘寒问暖,唯恐她上班累着。 安小暖心虚得不得了。 她确实累着了,不过不是因为上班,而是因为和齐政霆做爱。 累得要死! 安小暖陪着白若兰说了一会儿话,说话的时候,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唯恐被白若兰看出端倪。 白若兰见她无精打采,就催她回房休息了。 安小暖暗暗的松了口气,起身回房。 白若兰看着她的背影,对齐振凡说:“老公,要不就让小暖给炜霆生孩子吧,也许炜霆不想要别的女孩儿给他生孩子,受精卵才不着床。” 正研究象棋的齐振凡抬起头:“也要她肯。” 白若兰说:“小暖一定肯,我们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只要我给她说,她会同意的。” 齐振凡眉头紧蹙:“随你吧!” “嗯,我待会热就去找小暖。” 虽然一开始白若兰和齐振凡并不想让安小暖给齐炜霆生孩子,但现在也没办法了,找的女大学生虽然是处女,但胚胎就是不着床,让他们很失望。 他们全部的希望都落在了安小暖的身上。 她是齐炜霆深爱的女人,也许她可以顺利怀上齐炜霆的孩子。 白若兰沉吟片刻,鼓起勇气上楼。 “咚咚。”她敲响房门:“小暖。” 安小暖脱了衣服正准备去洗澡,听到白若兰来敲门,连忙把衣服穿上,去给她开门。 “妈,有事吗?”安小暖怯怯的问。 白若兰走进门,坐在沙发上才缓缓开口:“小暖,妈想求你一件事。” 安小暖心里打鼓,紧张的看着白若兰:“妈,你别说求,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 第45章 人工授精 白若兰颇有些为难的看着安小暖:“其实我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给炜霆生孩子。” 生孩子? 安小暖怔住了。 看着安小暖震惊的表情,白若兰失望极了:“不愿意就算了,妈不会强迫你,妈只是问问,只是问问……” “妈,有点儿太突然了,让我想想,我明天答复你好吗?” 安小暖需要时间做心理准备。 照理说,她是齐炜霆的妻子,应该给齐炜霆生孩子,可是,她现在和齐政霆的关系那么不堪……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好,你不用急着答复我,想清楚,毕竟生孩子是一辈子的事。”白若兰拉着安小暖的手拍了拍:“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 “谢谢妈,今天晚上,我会好好考虑。” 摊上白若兰这么好的婆婆,安小暖很知足。 今晚她确实该好好想想,和齐政霆的关系,和齐炜霆的关系,以及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嗯,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也累,早点儿休息吧!” 白若兰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间。 安小暖送她出门,然后去浴室洗澡。 她的身上斑斑点点,全是齐政霆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昭示着她和齐政霆的疯狂。 温热的水从头淋下,眼眶热热的,她闭上了眼睛。 一整夜,安小暖都在认真的考虑,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找白若兰,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她。 白若兰惊喜不已:“真的,你真的愿意给炜霆生孩子?” “嗯。”安小暖笑着点点头。 等她怀上齐炜霆的孩子,她和齐政霆的关系也可以结束了吧! 这样也好,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白若兰安排安小暖去检查身体,确定她的排卵日期。 安小暖刚到医院,齐政霆就打来了电话:“你怎么还没来公司?” “我在医院,晚点儿去公司。” “你不舒服?” “没有,只是过来做个检查。” “嗯。” 齐政霆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对等候在他办公桌前的雷光说:“吩咐下去,新人培训集合时间延迟到下去。” “是,老板。”雷光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几十号人就这么等了安小暖大半天。 齐政霆本来想去医院,但转念一想,不能去,不然安小暖会以为他很着急她。 他才不着急她。 一个玩具而已,就算生病了也和他没关系。 这样一想,齐政霆又坐回大班椅,心不在焉的继续看文件。 医生给安小暖抽了血,然后做了一个产前检查,到中午的时候就结束了。 因为做试管婴儿周期比较长,打排卵针取卵对女方的身体有极大的影响,医生建议直接做人工授精,成功的几率比试管婴儿高,还不容易流产。 白若兰想想也是,移植胚胎失败了又要等几个月,还不如直接人工授精,每个月都能做,多做几个月,总会成功。 安小暖只知道自己要给齐炜霆生孩子,别的事她都不管,听白若兰安排就行了。 检查结果显示这两天就是安小暖的排卵期,白若兰着急,让医生下午就给安小暖做人工授精。 白若兰又惊又喜,问安小暖:“小暖,今天就做,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她硬着头皮回答,其实腿已经在发颤了。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太突然了。 算了,早死早超生吧,而且这一次还不一定能怀上。 因为齐炜霆的身体限制,人工授精只能在家里做。 医生采集了齐炜霆的精子交给安小暖,让她自己推送进去。 安小暖拿着一个类似于针管的东西进了浴室。 真的要推送进去吗?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秀眉紧蹙。 不一会儿,安小暖走出浴室,针管已经空了。 白若兰高兴的让她躺下休息,臀部下面垫一个枕头,这样的姿势最容易受孕。 安小暖抿抿唇,没吱声,听话的躺在了床上。 白若兰很兴奋,一会儿给安小暖端燕窝上来,一会儿又拿饼干给她吃。 安小暖心中有愧,不敢直视白若兰。 若是让白若兰知道了实情,肯定会很难过。 其实安小暖并没有把齐炜霆的精子推送进去,因为她想起自己在吃避孕药,就算推送进去也没用,等药停了,下个月再做。 …… 等不到安小暖,齐政霆又给她打来电话。 “你到底什么时候来?”齐政霆不客气的问。 “大哥,我明天自己过去吧,就不和其他人一起了。”安小暖弱弱的回答。 “怎么又要明天,今天不能走吗?” “今天妈找我有点儿事儿,暂时走不了。” 安小暖不敢说出实情,只能把白若兰拉出来当挡箭牌。 “你明天早点来海悦酒店报道。” “知道了。” 安小暖挂了电话,又缩进被子。 她暂时不想告诉齐政霆这件事。 能瞒就瞒吧,瞒不过去了再说。 白若兰见齐政霆一直不待见安小暖,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等安小暖怀上了再说,以免节外生枝。 白若兰在门口听到安小暖讲电话,好奇的问:“谁啊?” “是大哥,公司有个新人培训,他让我参加,我明天过去。” “哦,你在公司上班还习惯吧?” “习惯,挺好的。” 安小暖心虚的回答,其实她昨天就去公司转了一圈,根本没上班,哪里谈得上习惯不习惯的。 “那就好,政霆是个公司分明的人,只要你没有做错事,他也不会刁难你。”白若兰又说:“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拿鞋底儿抽他。” 安小暖昧着良心说:“大哥不会欺负我,他为人挺好的。” “他能好就怪了,他看谁都不顺眼,从来说不出一句好话,如果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也别放心上,不和他一般见识。” 对白若兰的话,安小暖在心里表示赞同。 齐政霆确实说不出什么好话,总是把她气得半死。 看来确实是知子莫若母啊! 安小暖说:“妈,公司要培训一周,这一周我都不在家,就辛苦你照顾炜霆了。” “别这么客气,到时候咱们视频,让炜霆天天都能听到你说话。” “好。” …… 安小暖在床上躺到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去临海市参加新人培训。 临海距离江城也就三百公里,坐高铁一个小时就到了。 白若兰让司机送安小暖去高铁车站,她还给安小暖准备了不少吃的东西。 安小暖拖着行李箱进站,过安检的时候齐政霆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因为过安检,她没能及时接电话。 当电话接通的时候,齐政霆明显不耐烦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刚才在过安检,不方便。”安小暖呐呐的说。 “到高铁站了?” “嗯。” 齐政霆挂断了电话。 他挂电话的速度总是这么快。 安小暖吐了吐舌头,拿起自己的行李箱朝进站口走去。 两个小时之后,安小暖到达临海,雷光在高铁站外等她。 看到雷光,安小暖很惊讶:“雷助理,你怎么来了?” “老板让我来的。”雷光笑呵呵的接过安小暖手中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少奶奶,我昨天才知道你也要参加这次的新人培训,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好,谢谢你。”安小暖笑着打开了后座的车门,看清车内的人,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安小暖一脸的嫌弃,齐政霆眉头一蹙:“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 “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参加什么新人培训了。” 安小暖还兴致勃勃的过来,以为可以逃脱齐政霆的魔掌,没想到却是羊入虎口。 这一周她怎么办啊? 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带避孕药,还把剩下的避孕药都扔了,这两天也都没吃,总不能再去买来吃吧? 安小暖心烦意乱,杵在那里。 齐政霆不耐烦了:“你到底上不上车?” “……”真是个讨厌鬼! 安小暖冷睨他一眼,去开副驾驶位的车门,结果雷光事先把车门锁了,她根本打不开。 好啊,逼着她就范是不是,她偏偏不妥协。 安小暖扭头就去拦出租车,反正身份证,手机和银行卡都在身上,也不怕齐政霆为难她。 齐政霆看着安小暖坐上出租车,气得脸色发沉。 雷光小心翼翼的问:“老板,我们现在回酒店吗?” 话音未落,就被齐政霆冷睨一眼,那眼锋锐利得可以杀人啊! 他只感觉寒意从背脊上窜,打了个哆嗦。 “不回酒店难道在这里过夜?” 雷光悔得只想把自己的舌头吃了,哪来这么多废话,跟着少奶奶的车走就是了。 他默默的发动了车,跟在安小暖乘坐的出租车后面,一路到达酒店。 安小暖在出租车里就看到齐政霆的座驾跟着她,从今天开始,到下个月的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让齐政霆碰她。 她要为齐炜霆生孩子,避孕药什么的都不能再碰了。 雷光把行李箱交给安小暖,她拖着行李箱就去登记入住。 休息一下,下午再和其他人一起参加培训。 安小暖入住酒店之后就开始化妆,把自己化漂亮容易,化丑却很难,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丑得有特色,丑得让人嫌弃。 再穿上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比村姑还村。 安小暖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样就没人说三道四了。 化完妆,她给雷光打电话,问问在哪里培训。 雷光把培训的安排表发给她,上面有小组组长的电话,她可以和组长联系。 安小暖看到自己那组的组长竟然是齐政霆,拿手机的手颤了颤。 有没有搞错啊,齐政霆是总裁啊,来新人培训瞎掺和什么? 闲得发慌吗? 安小暖想了想,给另外一组的组长打了电话,问了培训的地方,她下午直接过去。 中午,培训班的学员都在酒店的餐厅用餐,安小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想认识些人。 结果根本没人理她。 她看到一个空位想坐下去,人家告诉她有人了,她只能去别的地方一个人坐。 自己的人缘怎么总是这么差呢? 安小暖暗暗叹气,也许她天生就不讨人喜欢吧! …… 下午的培训在齐氏临海的分公司,分公司位于酒店附近,步行两分钟就可以到达。 安小暖早早过去,下午竟然是齐政霆亲自给她们上课。 不少女同事激动得差点儿晕过去。 “齐总好帅。” “齐总好man。” “齐总的声音好听得能让人怀孕。” “为了齐总,我也要好好干,争取以后给齐总当秘书,那就可以天天见到齐总了。” “我也要好好干,听说年会的时候,优秀员工有机会和齐总共进晚餐,太棒了。” 夸奖齐政霆的话不断的入耳,安小暖听了只想翻白眼儿。 这些女同事都被齐政霆的外表给迷惑了,其实他就是衣冠禽兽,穿着衣服的时候确实帅,但是脱了衣服就是禽兽。 她光想想就腿软,真尼玛恐怖。 安小暖摇了摇头,暗暗为那些肤浅的女人叹息。 一整个下午,都是齐政霆在讲课,安小暖托着腮帮子,呆呆的望着他。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齐政霆确实很帅,声音也很好听,讲起课来不疾不徐,让人受益匪浅。 安小暖看呆了,她完全不能把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和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禽兽联系到一起。 在人前,齐政霆确实魅力非凡。 也难怪那些女同事都那么激动,一脸陶醉的为齐政霆鼓掌。 坐在台上的齐政霆也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小暖。 她现在的样子虽然丑,但丑萌丑萌的,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晚上就让他好好尝尝她的味道。 …… 上完课,安小暖没敢回酒店,去附近的商场逛逛。 她担心齐政霆去房间找她,还是外面安全一些。 提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不是齐政霆的来电,她暗暗的松了口气。 “雷助理,有事吗?” “少……安小暖,你去哪里了,老板请所有学员吃饭,就你一个人缺席,你这样像话吗,快点儿过来,就等你了!” “我可以请假吗?” “不可以,老板说了,一个都不能少。” 安小暖咬了咬下唇:“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过去。” “就在酒店的中餐厅。” “好。” 挂了电话,安小暖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不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她转身往回走,一路上都在想如果晚上齐政霆到她房间找她,她该怎么拒绝他? 要不就装来大姨妈了吧! 万一齐政霆要扒了她的裤子验明正身怎么办? 安小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到达酒店的中餐厅,雷光看到她就站了起来:“安小暖,过来坐,这边有位置!” 顺着雷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安小暖差点儿没崩溃。 竟然给她留齐政霆左手边的位置。 难道就没别的空位了吗? 拘谨的环视一圈,十人的大圆桌还真就只剩那一个位置,其他桌也是坐得满满当当的。 这一桌全是分公司的领导,就她一个新进员工,这殊荣,让旁人能羡慕死。 安小暖不看齐政霆深沉的脸,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开口道:“作为齐氏的员工,必须有组织有纪律,安小暖不遵守纪律就应该惩罚,今天晚上回去把公司章程背熟,我明天检查。” 立刻有分公司的人附和:“齐总说得对,不遵守纪律就应该惩罚,公司不是菜市场,不是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这位新员工进来迟到这么多,必须向齐总敬酒赔礼道歉。” 其他人纷纷附和。 安小暖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杯白酒。 她弱弱的说:“我不能喝酒。” 分公司的一名经理说:“这一杯是敬齐总的,不能喝也得喝。” “……”安小暖知道推脱不过去,只能端起酒杯:“齐总,我敬你,今天晚上我不该迟到,齐总您惩罚得对。” 齐政霆挑了挑眉,端起酒杯和安小暖碰了一下,然后看着她把那满满一杯酒喝下去。 安小暖的脸皱成一团,白酒辣喉咙,再好她也喝不出滋味儿。 把白酒喝下去,她立刻端起茶水猛灌。 而齐政霆只是抿了一口,算是给安小暖面子。 安小暖敢怒不敢言,只能埋头吃东西。 安小暖以为不说话就可以降低她的存在感,可某些人却根本没打算忽视她。 分公司一名三十出头的女性经理首先拿她开刀:“你叫安小暖吧?” “是!”安小暖看着那名经理,明显能感觉到敌意。 那名经理姓彭,她是齐政霆的忠实粉丝,看到安小暖这个丑八怪坐在齐政霆身边,自然心里不舒服。 她说:“听说从下周开始,你就是齐总的秘书了,不能再这样无组织无纪律,进了公司,就应该以公司的利益为先,别的事都可以放一放,知道吗?” 彭经理丝毫不掩饰她对安小暖的不满,在众人面前就给她难堪。 “是,我知道了,谢谢!” 安小暖尴尬极了,低垂着头,虚心的接受建议。 “安小暖,工作不但要认真还得努力,别让齐总失望!” “是,我一定尽力!” 还没正式上岗,她就已经感觉到了压力,比山还大! 坐在安小暖左侧的孟南齐突然发话:“你的手怎么了?” 安小暖怔了怔,不确定身旁的人是在和她说话,转过头,看清孟南齐的脸,立刻想起在她和齐炜霆的婚礼上见过面。 孟南齐是齐政霆姑姑的儿子,在分公司这边当副总,听说很有能力,将分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 安小暖淡淡的一笑:“没事!” “看起来像是烫伤,还疼吗?”孟南齐笑容和煦,和冷冰冰的齐政霆完全是不同的类型。 “已经很久了,早就不疼了!” 手背上的烫伤还是那次薛冰冰到齐家来找齐政霆,她给他们做饭,被油烫到的,过了这么多天,虽然还能看到伤痕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孟南齐招来了服务生,低声说了句什么,不多时,服务生捧了一杯冰块儿进来。 冰块儿被服务生放在了孟南齐和安小暖的中间,稍稍朝她那边推了推,低声说:“敷一下吧!” “谢谢!” 安小暖不知道孟南齐有没有认出自己,但很感激他的细心体贴,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会心一笑。 “不客气!” 孟南齐也冲安小暖笑了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 安小暖尴尬的垂下头,胡乱的往嘴里塞东西。 桌上二十个人,十九个是精英中的精英,只除了她! 酒劲儿慢慢的上来,安小暖顿感头晕目眩,恶心反胃,从来没有一顿饭吃得如此艰难。 食不知味,呼吸不畅,胸口像堵着块大石头,憋闷得她几次想站起来逃跑。 她终于硬着头皮站起身,去洗手间洗把脸。 安小暖洗了脸舒服多了,她走出洗手间,看到孟南齐站在走廊外面,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孟总,您好。”安小暖礼貌的和他打招呼。 “别叫我孟总,叫我南齐就行了,四嫂。”孟南齐一声“四嫂”,喊得清脆悦耳。 安小暖笑了:“原来你认出我了,我这个样子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我记得你的名字,虽然样子和记忆中有出入,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孟南齐说着把手中的解酒药递给安小暖:“把这个喝了,能舒服点儿。” 安小暖接过解酒药,高高兴兴的喝了下去:“谢谢你南齐。” “别客气。”孟南齐点点头,转身回了餐厅。 安小暖等了一会儿才回去,以免惹人嫌话。 她回到餐厅之后发现齐政霆的脸色更难堪了,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 彭经理见安小暖不胜酒力,就故意过来灌她酒。 “安小暖,酒量是练出来的,以后你给齐总当秘书,少不了要给齐总挡酒,这一杯你就带齐总喝了吧!” 安小暖正想拒绝,孟南齐挺身而出:“彭总,你别为难小姑娘,这酒我带齐总喝。” 他说完便端起安小暖面前的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沉着脸的齐政霆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满是讥诮与不屑。 第46章 贱人,你给我滚! 安小暖以前对孟南齐不甚了解,今天看他这么仗义,她心里很感激他。 “谢谢孟总,谢谢孟总。”她连忙道谢。 孟南齐本不胜酒力,但今天多喝了几杯,看向安小暖的眼神有几分迷离。 他笑呵呵的说:“别这么客气,齐总今天下午给大家上了一下午的课,着实辛苦了,我应该帮齐总喝这杯酒,感谢齐总对新员工的关怀。” 孟南齐没说帮安小暖,在很大程度上帮她解围,同时也避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情商这么高,让安小暖倍感温暖。 安小暖很不解,为什么同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齐政霆的情商就比孟南齐差远了。 齐政霆能把她气得吐血,而孟南齐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这样一想,安小暖忍不住瞥了齐政霆一眼。 她发现,齐政霆正冷冷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寒意逼人,她打了个哆嗦,心慌的埋下了头。 一顿饭这还算愉悦的气氛中结束。 在晚餐结束之前,齐政霆就先行离开了,说有些重要的事要处理。 也没人赶留他,大伙儿都恭送齐政霆离开。 齐政霆一走,安小暖感觉呼吸都顺畅多了。 吃完晚餐,安小暖乘电梯回客房,电梯里还有几个女同事。 “你们好。”安小暖想拉拉关系,笑着和她们打招呼,结果人家根本不理她。 讨了个没趣儿,安小暖低着头走到角落。 黑色长卷发的女同事冷睨安小暖一眼说:“有些人啊,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竟然打齐总的主意,丑成那样儿,还好意思出来吓人,也不怕恶心着齐总。” 黄色短发的女同事附和:“是啊是啊,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可出来吓人就不应该了,若是还跑去勾引齐总,那可是要被骂死的。”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人家以为自己是灰姑娘,梦想着王子会看上她。” “我呸,还灰姑娘呢,根本就是巫婆。”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也不给人留点儿面子。” “有人自己不要脸,还需要谁给她留面子,要我说啊,就她那样儿不识好歹,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出公司。” 安小暖听出在说自己,秀眉一蹙:“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何必这么刻薄,做人留一面,日后好想见。” 黑色长卷发的女同事回头冷睨安小暖:“真是好笑,我们又没说你,嘴长在我们身上,我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管你什么事。” 黄头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多管闲事,我们指名道姓说你了吗,没有吧,你着什么急,莫不是心虚吧?” “她肯定是心虚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们知道。” “说不定是你刚才的话把她戳疼了。” “我可什么也没说。” “是是是,你没说,我也没说。” 安小暖只想翻白眼儿:“你们够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会勾引齐总,不劳你们操心。” 这时电梯门开了,安小暖看到是自己居住的楼层,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电梯门阖上之前,她还听到那两个女同事在窃窃私语。 虽然没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但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做人可真累,都丑成这样了还能惹来闲言碎语。 这都怪齐政霆,不该安排她坐他旁边,让人眼红。 安小暖拿出房卡开了门。 她还没把房卡插进取电器里,一股重力将她压在了半开房门上。 房门重重的关闭,铺天盖地的吻火热的落下。 安小暖尝到齐政霆的味道,心头一跳。 他不是有急事去办事了吗,怎么会在她的房间? 安小暖想起自己已经没吃避孕药了,奋力推开齐政霆:“别碰我!” “不让我碰让谁碰?”齐政霆抓住她的手压在墙上,高大的身躯覆盖住她。 “谁也不能碰。” 在齐政霆再次吻上她的时候,安小暖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齐政霆吃疼的抽了一口气,然后疯狂的啃噬安小暖。 他和安小暖两人互不相让互相撕咬,很快,两人的嘴唇都咬肿了咬破了。 突然,房门被敲响:“咚咚,咚咚!” 敲门声很有节奏也很绅士。 安小暖大惊,捂住齐政霆的嘴,低低的问了一声:“是谁?” 她以为是酒店的服务生,准备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没想到,孟南齐的声音传入耳:“四嫂,是我。” 是孟南齐? 安小暖头皮发麻,好后悔刚刚应声了,不应声还可以假装不在啊,真是烦。 就这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齐政霆的气息不对,似乎冷了几分。 “你……你找我有事吗?”她弱弱的问。 “四嫂是第一次来临海吧,我想带四嫂到处看看,本来打算约三哥一起,刚刚给三哥打了电话,他没接,估计还在忙,四嫂,你不忙吧?” 孟南齐这么殷情,安小暖好心虚。 她连忙说:“我准备洗澡了,今天有点儿累,想早点儿睡,就不去了,谢谢啊!” “哦,那四嫂早点儿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 听到孟南齐远去的脚步声,安小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吓死宝宝了! 她拍拍胸口,猛地发现齐政霆黑亮的双眸就像探照灯似的射向她,眸底还带着危险的寒光。 呃,她怎么感觉他像个妒忌心极重的丈夫,非常不高兴妻子和别的男人说话。 她一定是吓傻了,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安小暖的手仍然捂着齐政霆的嘴,他的呼吸都聚拢在她的手心,热呼呼的,好像点燃了一把火。 她怯怯的说:“大哥,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你……你可以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吗?” “哪里不舒服?”齐政霆闷闷的问。 “大姨妈来了,全身都不舒服。”她扯了个谎。 齐政霆蹙眉:“大姨妈是什么?” “就是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 “放过你也可以……” 不等齐政霆把话说完,安小暖就急急的道谢:“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用嘴。” “嘴……流氓!” 安小暖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想起刚刚住进齐家的时候经常做的那些梦就浑身燥热。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梦到自己给齐政霆口,嘴里被塞得满满的,连呼吸都困难。 “不愿意就算了,我不介意浴血奋战。” 齐政霆说着就伸出手,要去扒安小暖的裤子。 “别别别,我愿意,我愿意……”安小暖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怎么惹上这么个混蛋? 每天都换着法儿的折磨她,好像不折磨她,他的生活就没乐趣了。 “那就开始吧!” 齐政霆放开安小暖,笔直的站在那里。 安小暖缓缓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解开了齐政霆的皮带,再解开钮扣,拉开拉链。 她的动作很慢很慢,齐政霆都有些不耐烦了。 “快点儿!” “……” 安小暖把心一横,眼一闭,拉下齐政霆的裤子就凑了上去。 “嗯……”齐政霆舒服得闷哼了一声。 这完全就是不同的体验。 让人欲罢不能的体验。 安小暖的上下两张嘴都深得齐政霆的欢心,温暖潮湿紧致。 齐政霆很大,安小暖的嘴很小,将她完全占据,塞得满满的。 齐政霆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包裹,他猛地一挺身,捅到了安小暖的喉咙,她恶心得直干呕。 眼泪很快就出来了。 太难受了,安小暖想把齐政霆的那个吐出来,可是后脑勺被齐政霆猛地按住,又来了一次深喉。 “唔唔……”安小暖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骂。 齐政霆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就这么折磨我,折磨死我算了。 混蛋,我恨你! 齐政霆按着安小暖的头,自己带上了节奏。 安小暖脸上的肌肉都酸痛了起来。 她好希望自己就这么晕过去,可就是不晕,一直承受着齐政霆的进攻。 齐政霆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一边做活塞运动一边接听电话:“什么事?” 他开的是免提,安小暖也能听到。 知道他在接电话,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三哥,你现在在哪儿,我想带你去看夜景。” “我没空。”齐政霆断然拒绝。 “三哥,咱哥俩好久没见了,出来喝一杯,聊几句。” 孟南齐是铁了心要约齐政霆出去。 齐政霆凤眸微眯:“过一个小时我给你打电话。” 安小暖听到“一个小时”就想哭,他还要折磨她一个小时吗? 她的下巴都快脱臼了。 救命啊! 孟南齐笑着说:“好,三哥你先忙,待会儿联系。”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齐政霆把手机放身侧的柜子上,继续折磨安小暖。 许久许久,他才放开安小暖。 他一松手,安小暖就奔进浴室,吐得稀里哗啦。 喉咙里的那股咸腥味儿太让人恶心了。 她吐了之后洗了把脸,才慢慢缓过劲儿。 齐政霆将地上的房卡捡起来插进取电器,浴室的灯亮了起来。 他脱了衣服裤子去浴室,准备冲个澡再出门。 安小暖低着头,不敢看他,从他的身旁走过。 “技术有待提高。”他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挂着餍足的笑。 闻言,安小暖抬头狠瞪他:“嫌我技术差你就找别人啊,技术好的等着你呢,赶紧去,以后别再来折磨我!” “和我做爱对你来说是折磨?”齐政霆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安小暖言辞犀利:“不是折磨是什么,难道还是享受,呵,请问你被强j你会享受吗,只会觉得恶心,痛苦!” “安小暖,别不识好歹。” 齐政霆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就不识好歹了,不管你在外面多受欢迎,有多少女人喜欢你,那都和我没关系,我并不想和你发生什么,都是你强迫我的,我讨厌你!” “好,很好,我就不信,我非你不可了!” 齐政霆的眼神能杀人,安小暖吓得跑出了浴室。 浴室门被重重甩上,齐政霆手握重拳,一拳打在墙上。 …… 安小暖害怕齐政霆发火,在他出浴室之前逃出了客房。 她心烦意乱走在街上,突然身后有人喊她:“四嫂。” 糟糕,居然在这里遇到孟南齐了。 安小暖硬着头皮回头:“南齐,是你啊,好巧。” “是啊,好巧,既然四嫂你还没睡,那就和我们一起去喝两杯。”孟南齐脸上堆笑,谦和有礼。 安小暖连连摇头:“不了,我不喝了,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待会儿就回房间睡觉。” 孟南齐看到安小暖嘴上的咬痕,奇怪的问:“四嫂,你嘴唇怎么了?” “嘴唇……”安小暖手指摸摸嘴,猛然想起是齐政霆咬的。 她都给忘了。 “是不是上火了?”孟南齐问。 “是啊,是上火了,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安小暖敷衍道:“晚上可能吃太多牛肉了。” “那我陪你去买点儿降火的药。” “谢谢。” 孟南齐太盛情了,安小暖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只能跟着他去附近的药店。 买了药,安小暖放包里,也没打算吃。 孟南齐执意要送安小暖回酒店。 到酒店门口,齐政霆迎面而来,也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走路带风,气场强大。 安小暖看到他,没由来的一阵腿软。 “三哥。”孟南齐看到齐政霆,立刻快步过去:“我刚刚遇到四嫂出来散步,想邀请四嫂和我们一起去喝两杯。” “你们去喝,我回房间睡觉了。”安小暖摆摆手,逃也似的走上台阶。 齐政霆冷睨安小暖,眸色暗得就像无底的渊潭。 安小暖回到自己的房间,闻到那股咸腥的味道,又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她连忙打开窗户散散气。 …… 孟南齐带齐政霆去了临海最有名的清吧。 两个俊美的男人一落座,立刻引来无数爱慕的目光。 孟南齐给齐政霆倒了杯威士忌,笑着说:“三哥,我们兄弟俩有好些年没出来喝酒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齐政霆看着面前的酒杯,冷冷的说:“给我拿新的。” 孟南齐一拍脑门:“哎哟,你看我这记性,都给忘了,三哥有洁癖,绝对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他立刻叫来服务生,把酒杯给还了,换成新拆封的酒店,洗干净烘干杀菌之后再拿给齐政霆用。 齐政霆这才喝了酒。 “三哥,医生怎么说,四哥有没有醒过来的希望。”孟南齐喝了两杯酒,话匣子就打开了,说这说那,嘴就没歇过。 齐政霆冷睨他一眼:“不乐观。” “唉,四哥也昏迷这么长时间了,真是委屈了四嫂,一直这么守着四哥,我看得出四嫂是个好女人,四哥能娶到她,是四哥的福分。” 孟南齐一个劲儿的夸安小暖,听得齐政霆很不是滋味儿。 他没好气的说:“什么好女人,就是个不识好歹的贱货!” 闻言,孟南齐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听到的话是从齐政霆口中说出来的。 高冷的三哥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孟南齐问:“三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 齐政霆说着又猛灌了自己一杯酒。 他想把自己灌醉,可就是不醉。 “三哥,我看你就是醉了。”孟南齐一本正经的说:“四嫂这么好的女人世间少有,你可不准骂她,不然我会帮四嫂出头。” “就凭你?”齐政霆剑眉一挑,眼底满是不屑。 “是,就凭我,我敬重四嫂,她是个好女人,值得我尊敬。” 孟南齐越是维护安小暖,齐政霆就越是不满。 冷哼:“你是看上她了吧?” “三哥,别开这种玩笑,我怎么可能看上四嫂。”孟南齐脸红筋胀,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没有看上四嫂,只是……只是很佩服她……” 孟南齐这欲盖弥彰的解释在齐政霆看来就是个笑话。 “行了,你想什么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他冷笑道:“她那种女人,你想玩就玩,但不能当真。” “三哥,别说了。”孟南齐的脸黑了下去:“四嫂不是那种女人,你不能侮辱她。” “那她是哪种女人,你很清楚?” “四嫂温柔体贴善良我不会看错。” 虽然安小暖已经嫁给齐炜霆快一个月了,但孟南齐依然记得婚礼当天的情景。 安小暖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呆了,惊为天人,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像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安小暖不光美,还很温柔体贴善良。 孟南齐记得婚礼那天,几个小孩子在花园里跑来跑去,安小暖看到了就让佣人检查一下有没有尖尖角角,以免小家伙跑跑跳跳的时候撞到。 她虽然忙着招呼亲戚,却尽力照顾着每一个人。 孟南齐并没有上前叨扰她,只是远远的欣赏她。 他甚至想,以后他结婚,也要找一个像安小暖这样的女人,真诚不做作,善良不虚伪。 他看得出来,她的善良不是在做戏,她是真诚的在关心别人。 “温柔体贴善良?” 齐政霆在心底冷笑,他怎么没看出安小暖温柔体贴善良,他只看出她淫荡风骚下贱。 孟南齐认真的说:“三哥,你也别笑话我,三嫂的魅力大家有目共睹,连外公外婆也很喜欢三嫂。” “还有谁喜欢她?” “洛洛喜欢,大哥二哥,老五老七都说不错。” “行了!” 齐政霆端起酒杯又猛灌了一杯。 安小暖果然有手段,会拉拢人心,也难怪以前能勾搭上那么多男人,就连他自己,也对她欲罢不能。 一杯接一杯,齐政霆终于把自己灌醉了。 孟南齐把他送回房间,听到他嘟嘟囔囔的喊了一声:“……小x……” 小后面那个字孟南齐没听清。 “三哥,你说什么?” 他凑过去,想听清楚齐政霆在说什么。 齐政霆突然吼了出来:“滚……你这个贱人……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孟南齐哭笑不得:“三哥,我这怎么成贱人了?” “滚!” 齐政霆又吼了一声。 “好好好,我滚,我滚,我现在就滚。” 孟南齐屁颠屁颠的出了齐政霆的房间。 他一扭头,看到安小暖的房间就在隔壁,脚就不由自主的挪了过去。 也不知道安小暖睡了没有,他给她发了条信息:【四嫂,三哥喝醉了,你如果方便的话晚上帮我照看一下,我担心三哥夜里会不舒服,有什么事就叫服务生上来。】 安小暖躺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手机突然亮了,她以为是齐政霆的短信,拿起来一看,是孟南齐发来的。 齐政霆喝醉了? 不是说齐政霆千杯不醉吗,怎么会喝醉? 到底喝了多少?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起齐政霆来。 安小暖没有回复孟南齐的短信,放下手机,缩回被窝。 管他的呢,喝醉了就喝醉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短信发出去之后,孟南齐一直站在安小暖门口等她回复,可等了十几分钟还没等到,他想着她可能已经睡了,便转身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的安小暖被沉重的敲门声吵醒。 “安小暖,开门!” 齐政霆带着醉意的声音入耳,她猛地坐了起来。 “安小暖……”他又喊了一声。 “咚咚咚!” 他把门敲得震天响。 安小暖好担心把隔壁的同事吵醒,万一出来看到是齐政霆在敲她的门,她以后在公司还怎么混啊? 安小暖连忙披上外套跑去开门。 门一开,酒气扑面而来。 齐政霆整个人倒在了她的身上。 单薄纤细的安小暖根本撑不住齐政霆高大的身躯,整个人被他压倒在地。 还好地上有地毯,她也没摔疼。 安小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把门关上。 她打开灯,看着地上的齐政霆,说不出的无力感。 这男人,走的时候怒气冲天,还来找她干什么? 虽然他很讨厌,但也不能让他一直在地上睡下去。 “齐政霆,醒醒,醒醒。”安小暖蹲下身,轻推了他一下。 齐政霆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入自己的怀中。 他双眸紧闭,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喃喃的喊了一声:“小暖……” 听到齐政霆这么温柔的喊自己,安小暖的心都快化了。 第47章 我就要你陪我睡! 第一次看到齐政霆喝醉酒,安小暖专注的看着他。 齐政霆眉头紧蹙,仿佛有浓得化不开的忧愁。 安小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小暖……”齐政霆突然翻身抱住她的腰,头枕在了她的腿上。 看着毫无防备的齐政霆,安小暖心里酸酸涩涩。 她温柔的抚摸他黑亮的头发,轻声问:“齐政霆,你有没有一丁点儿喜欢我呢?” 睡梦中的齐政霆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喊了一声:“小暖……” 安小暖无声的叹了口气,帮齐政霆把外套和鞋脱了,再拿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她知道他有洁癖,但房间里没有新毛巾,只能用她的毛巾给他擦。 擦干净之后,她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自己在床边躺下,两人中间有足足一米的距离。 也不知睡了多久,齐政霆挪向她,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齐政霆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她,安小暖冰冷的手脚很快有了温度,身上也暖洋洋的。 第二天,安小暖起来的时候齐政霆已经不见踪影。 他倒是起来得挺早的。 她起来洗涮化妆然后去餐厅吃早餐。 刚刚到餐厅坐下,身后就传来各种不屑的嘲讽。 “就是她!” “原来是她啊,长得可真有特色。” “可不是,没有最丑,只有更丑,跟车祸现场似的。” “哈哈,你也别这么说,万一哪天齐总真的看上她了,小心她收拾你。” “我呸,就她这个恶心的样子,齐总又不是瞎了眼,怎么可能会看上她,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齐总的品味。” “行行行,我不侮辱你心爱的齐总,齐总绝对不会看上她,肯定会看上你。” “哎呀,讨厌。” 安小暖听到那些嘲讽,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如果她们知道齐政霆昨晚在她房间过的夜,就连梦里也在叫她的名字,不知道会不会大跌眼镜。 …… 吃了早餐,又开始上课了。 今天还是齐政霆给她们上课。 昨晚睡得太晚,睡眠严重不足,上课的时候,安小暖呵欠连连,最后实在撑不住,拿书挡着脸爬桌上睡着了。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上自己的课竟然睡觉,气得脸都黑了。 也不想想他是为了谁才来的。 不识好歹! 他走下讲台,拿起安小暖挡脸的书“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 安小暖吓得连忙坐直身子,睡眼惺忪的看向齐政霆。 桌位上面有名牌,齐政霆拿了起来,冷冷的问:“我上课很无聊?” “没有啊,齐总上课很有趣。” 安小暖赶紧站起来,像个小学生,等着接受老师批评。 有不少女同事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安小暖,就等她被齐政霆骂,好看她笑话。 安小暖低着头,不敢看齐政霆,但也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有趣你还能睡得着?” “对不起齐总。” 齐政霆冷冷的说:“下课之后留下来。” “是!” 齐政霆训斥了安小暖之后重新回到讲台。 安小暖听到有人说她活该! 留下来就留下来,反正早上她在餐厅偷了把牛排刀,如果齐政霆敢对她怎么样,她就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等到下课,其他同事都去吃午餐了,安小暖乖乖的留在原位。 齐政霆走到她的面前,强大的气场让安小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以为齐政霆会骂她,结果齐政霆剑眉一挑:“喜不喜欢吃海鲜?” “不喜欢。”安小暖不假思索的回答。 她不解的看向齐政霆,不骂她了吗,怎么还问她喜不喜欢吃海鲜? “我喜欢,你陪我去吃!” “我不去!” 安小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一直提心吊胆的,还以为齐政霆会骂她,没想到居然是约她吃饭。 既然是约她吃饭,能不能不要那么明目张胆。 真是个闷骚男。 “必须去。”齐政霆抓住她的手腕:“你是要我这样拉着你去,还是你自己去?” “我自己去,我自己去。” 安小暖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的跟着齐政霆走出会议室。 还好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就只有雷光在外面。 看到齐政霆和安小暖一起出来,雷光自然知道自己该回避,屁颠屁颠的走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齐政霆特意带着安小暖从酒店侧门去停车场。 他亲自开车,安小暖的手藏在衣兜里,紧紧握着牛排刀。 齐政霆驾车从酒店出来,载着安小暖拐了一个大弯,然后行驶了大概十分钟,最终停在了一处沙滩边上。 “到了。”齐政霆自己先开门下了车,走到车前看着安小暖:“快下来。” 安小暖心有疑虑,握着拆信刀下了车,跟在齐政霆的身后往沙滩边走。 走到一处岩石前面,他坐了下去,安小暖站在旁边,看着他,不知道他要玩儿什么把戏。 “过来!”他指了指身旁,示意她坐下。 “你不是要吃海鲜吗,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安小暖抬眼四下望望,人烟罕至,他肯定没安好心。 “看看海再去吃海鲜,不可以吗?” “可以,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安小暖朝海走了过去,蹲下身,伸手去拨被浪推到跟前的海水,手心凉凉的。 一阵海风吹了过来,安小暖的衣服不足以御寒。 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全身已经满是鸡皮疙瘩。 突然,身后有一个黑影压了过来,她条件反射的转身,用牛排刀抵挡回去:“不许碰我!” “唔……”一声闷哼,安小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在她转身的同时,手中的刀已经划了过去,划破了齐政霆左手手臂上雪白的衬衫,殷红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而齐政霆的手上拿着的是他的西装,展开,要往她的身上披。 “对不起,对不起。” 安小暖惊得扔了手中的到,手足无措的看着他的手臂,血已经将衬衫染红了一大片。 齐政霆皱着眉,强忍着手臂的痛,将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才抬手按住流血不止的手臂,转身往车的方向走。 安小暖紧跟上去,想做点儿什么,可是却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等他吩咐什么做什么。 车里备有急救箱,而齐政霆也学过简单的急救,包扎伤口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现在伤的是他的手,还把他难住了,血流不止,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满额头都是冷汗。 齐政霆从后备箱里取出急救箱递给安小暖,然后坐进了后座。 安小暖抱着箱子心怀愧疚的也坐了进去,小心的帮他脱下衬衫,狰狞的伤口立刻呈现在了她的眼前,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她立刻埋头在急救箱里找消毒的用具。 与此同时,齐政霆拨了120。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安小暖想不到其他的话,大脑已经短路了。 她心急如焚,拿酒精的手都在颤抖。 用棉签沾了酒精替齐政霆消毒,安小暖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打着转的要往下掉。 她赶紧反手擦去,定下心来为他包扎。 “说对不起有用吗?别说了。” “嗤……”齐政霆倒抽了一口冷气,咬紧牙关,忍下了酒精涂抹伤口的痛。 臭丫头,下手那么狠,痛死他了! 消了毒,安小暖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包扎伤口,不敢太紧也不敢太松。 伤口流出来的血很快就浸湿了纱布,她只能多缠几层,很快又被浸透,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血,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好了,好了。” 齐政霆看到自己手臂快要包成大粽子了,连忙出声阻止,这也太厚了吧! 安小暖剪断纱布打了个结,水盈盈的大眼睛看向齐政霆,柔声问道:“痛不痛?” “你说呢?” 齐政霆没好气的应。 心里原本有气,可在看到她的眼里的泪时心就化成了一滩水,也感觉不到痛了。 她紧张他,这一层认知让他嘴角勾起了苍白的笑。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小暖低头看到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心口闷闷的痛。 “安小暖!” 他柔柔的唤了她一声,见她抬起头,才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说这种事. 安小暖又羞又恼,娇俏的小脸涨得通红。 与齐政霆对视,他的眼神温柔得能让人忘记自己。 “不……喜欢……” 她呐呐的摇头,给予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说实话!” 齐政霆爆吼一声,惊得安小暖身子一抖。 她怔怔的看着他,发现他手臂上的纱布被更多的血浸透,甚至已经顺着手臂往下流。 他的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我……” 心口涩涩的发抖,她心疼他。 安小暖用纸巾擦去齐政霆手臂上的血,又将他的西装脱下披到他的背上。 当她身子凑近时,齐政霆闻到了他喜欢的味道。 他深吸一口气,将她心里的话替她说出来:“你喜欢我,对不对?” 既然他早已经知道了答案,又何苦再逼问她。 安小暖不否认也不承认,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吟片刻,齐政霆又说:“安小暖,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 “哦,谢谢。” 安小暖不解的抬头看向他,这又是在唱哪出? “除了谢谢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对我说?”齐政霆似笑非笑。 “你希望听我说什么?” “说你会……” 齐政霆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会怎么样?” “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给我。” “呃……” 安小暖低着头,抿了抿唇:“以后你真的不会违背我的意愿碰我吗?” “嗯,说到做到。” 齐政霆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摸了摸她的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以后在公司认真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出于私心,他想把她带在身边,经常可以看到,在公司共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谢谢。”安小暖冲齐政霆甜甜的笑了。 两人的关系似乎有缓和的趋势。 齐政霆苦着脸,指了指手臂:“你下手真狠,想杀了我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小暖内疚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眼眶红红的。 “光嘴上道歉有什么用,还要有点儿实际的行动才行。” 齐政霆深邃的眼眸对上安小暖闪烁的杏眼,大手往脸上一指:“亲一下,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齐政霆孩子气的举动让安小暖哭笑不得,这人真是无耻。 “亲不亲?”齐政霆恶狠狠的问。 “不亲……” “你不亲我,我就亲你了,这一旦亲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控制住自己!” “无耻,你刚刚才说不会违背我的意愿,不准失言。” 齐政霆无耻的说:“可是我现在很痛,也许会丧失理智。” 安小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手挡在胸前:“你别乱来,我亲就是了。” 她不想亲他,可是她更不想被他亲。 心一横,牙一咬,索性满足他的要求。 安小暖将身子凑过去,噘起小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啄,又退了回去:“好了。” 齐政霆摇头:“不行,没诚意,重来。” “要怎么才有诚意嘛?” 就知道他会耍无赖,这个臭男人,真讨厌! 心里这样想着,她的嘴角已经有了笑意。 “还要我告诉你吗?自己想!” 他端坐在那儿,就等安小暖再亲上去。 她粉嫩嫩的小嘴啄上脸时感觉好舒服,齐政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是不是这样?” 安小暖俯身上去,又响又重的亲了他一口:“啵……” “嗯,还算比较有诚意。” 齐政霆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在安小暖的脸上啄了一下。 雪腮粉面亲着好滑好香。 他还想再亲的时候,安小暖躲了过去。 “说了要尊重我的,以后不准不经我同意就吻我。” 她说着抓起旁边的一个靠枕就砸在齐政霆的头上,再次提醒他,他刚刚才说过的话。 “好了,知道了,以后会征求你同意。” 也许是失血过多,齐政霆突然觉得有些累,靠着安小暖就闭上了眼睛。 安小暖不敢动,心甘情愿给他当人肉靠垫。 急救车很快就到了,齐政霆被送往医院。 安小暖陪在他的身旁,看着医生拆开纱布给他缝合伤口,心痛不已,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齐政霆不忍心她难受,勉强的朝她笑笑:“别哭,没什么,不痛了,嗤……” 他正说着,医生手中的针就穿透了皮肤,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安小暖反而含着泪笑了起来:“还说不痛,装硬汉吗?” “呵呵!” 他干笑了两声,咬牙忍受手臂传来的锥心的痛楚。 真佩服他还能笑出来,如果这伤是在她身上,恐怕早就痛得嗷嗷叫了。 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安小暖握着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张的情绪才得以缓解,交握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 下午,齐政霆在医院输液,安小暖回酒店上课。 临近下课,安小暖收到齐政霆发来的短信:【下课到医院来。】 【好!】 安小暖担心齐政霆吃不惯医院食堂的东西,特意去餐厅给他打包了一份鱼片粥。 她自己都没顾得上吃饭,提着鱼片粥就往医院赶。 到病房门口,她正要开门进去,突然听到女人的声音:“政霆,你住院了怎么不告诉我,如果我今天不来,还不知道你手臂受了伤。” “我没事。”齐政霆淡淡的回答。 他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安小暖怎么还没来? 这丫头不会临阵脱逃吧? 薛冰冰看出齐政霆心不在焉,温柔可人的问:“政霆,我特意给你买的鲍鱼粥,你喝点儿吧!” “放着吧,我现在不想吃。” 他还想和安小暖去吃海鲜,把中午没吃到的那顿补回来。 薛冰冰说:“政霆,我今晚不回去了,就留在这里陪你。” “不用陪我,我没事。” “政霆,你和我还客气什么,来,我喂你吃粥。” 安小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鱼片粥,苦笑了一下,转身朝电梯走去。 她把粥扔进垃圾筒,眼眶泛起了红光。 突然,胃里一阵翻滚。 安小暖捂着嘴,火速冲进走廊边上的卫生间,一进洗手间就不能抑制的干呕起来…… 她吐得快要虚脱了,无力的靠着墙上,摸着还在抽搐的胃,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难受? 难道是晚上没吃饭饿的? 赶紧去吃东西,不然饿坏了也没人心疼。 …… 安小暖刚刚走出医院,就接到了孟南齐的电话。 “四嫂,三哥住院了,你知道吗?” 安小暖装傻:“我不知道啊,他住院了吗,怎么回事?” “手臂受伤流了很多血,我现在赶去医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你去看吧,我现在有点儿事儿。” “哦,那行,你忙完了再去看看三哥,三哥受伤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告诉二叔二婶,三哥特意叮嘱了。” “知道了,再见。” “再见。” 安小暖连忙打车回酒店,在酒店附近吃了晚餐,然后回房休息。 齐政霆没给她发信息,她关了手机,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安小暖吃了早餐去上课,在酒店的大堂看到了薛冰冰。 薛冰冰正在和负责这次培训接待的分公司员工说话。 安小暖埋着头走了过去。 在电梯口,她听到那几个嘴碎的女同事又在窃窃私语。 “齐总的女朋友可真漂亮啊!” “那肯定了,除了漂亮还要家世好,不然哪里配得上咱们齐总。” “对对对,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还以为齐总能看上自己,真是笑死人了,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跟猪扒似的。” “可不是,齐总长得又帅,人品又好,还有钱,齐总这样的男人,我们一辈子都高攀不起。” “你们猜猜总裁和薛小姐能不能顺利结婚?” “应该可以吧!” “听说薛小姐是夫人钦点的儿媳妇,很得夫人的欢心。” “郎才女貌,薛小姐和齐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虽然是众人含沙射影的对象,但安小暖仍然愿意承认齐政霆和薛冰冰确实很般配。 不管是外表还是家世,都很配。 安小暖胃里又开始翻滚了。 她喝了点儿水,把恶心的感觉强压下去。 她以为自己早上吃多了才会不舒服,也没往别的方面想。 上午,安小暖听分公司的同事说齐政霆和薛冰冰离开临海,回江城了。 安小暖松口气的同时,心像被掏空了般的难受。 薛冰冰来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呵呵,他到底还是最在乎薛冰冰。 安小暖不知道,齐政霆之所以回江城是因为薛冰冰一直守着他,让他没办法抽身去见她。 齐政霆心里烦,就回了江城,然后顺利摆脱薛冰冰。 处理了公司的一些事,他晚上又乘坐高铁去临海。 …… 想到齐政霆已经回了江城,安小暖放放心心的躺床上睡觉,也不用担心隔壁那混蛋突然来敲门。 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衣服,一把握住她饱满的丰盈。 安小暖从睡梦中惊醒,大叫了出来:“啊……” “别吵,是我。”齐政霆的声音传入耳,安小暖的大脑瞬间清醒了。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安小暖猛地坐了起来,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齐政霆略显疲惫的脸。 “一个人睡觉太冷。” 齐政霆说着就钻进被子,紧紧抱着安小暖。 他身上的衣服进门的时候已经脱了,只穿着底裤。 隔着薄薄的底裤,他的坚毅抵在安小暖的腿上。 安小暖闷闷不乐的说:“薛小姐没陪你睡?” “我不要她陪我睡。”齐政霆傲娇的回答:“我就要你陪我睡。”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还在她的胸口肆虐。 安小暖的胸确实大了不少,满满实实的一手。 “你说了不会违背我的意愿碰我。”安小暖抓住齐政霆的手,唯恐他摸着摸着又乱来。 齐政霆失笑:“我说的碰是进入,而不是这样,如果连这都不准,是想憋死我吗?” “你好无耻!”安小暖羞恼的给了他一拳:“什么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 “不服气?” “对,我不服气。” “你也可以摸我,我很大方的,想摸哪里随便摸。” 齐政霆说着抓起安小暖的手,就塞进了他贴身的短裤。 还美其名曰:“手这么冰,给你暖暖手。” 安小暖的手碰到那火热的擎天之柱,心尖直颤,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好烫好硬啊! 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齐政霆……别……” 第48章 怀孕了 安小暖的抗议无效,齐政霆一直握着她的丰盈入睡。 摸了摸胸口的那只手,安小暖又羞涩又甜蜜,这个混蛋,真是不要脸。 江城那边还有要紧事需要齐政霆处理,他第二天一早就乘高铁回去,忙了几天又去了法国出差。 新人培训结束之后安小暖回到江城,正式入职齐氏。 因为在新人培训期间被冠上了勾引齐政霆的帽子,安小暖在公司很不受欢迎,秘书部另外几个人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重活儿累活儿都交给她做,也不肯用心教她。 安小暖都默默的忍受了,认认真真的做事,尽量少说话,避免和人发生争执。 齐家的别墅外面种了很多的桂花,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她闻到那闷闷的香气,胃里就一阵翻腾,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糟了,又想吐! 下班刚到家,她就快步奔向洗手间,在客厅就没忍住干呕了几声,惹来白若兰的侧目。 “小暖不会是怀孕了吧?” 话一出口,白若兰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紧张的看了坐在沙发上的齐政霆一眼。 齐政霆刚刚到家,坐在沙发上等安小暖,近半个月不见,他不想承认自己想她了。 听到白若兰这么说,齐政霆的眸色蓦地一冷。 他忍不住去猜测,安小暖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肯定不是他的,新人培训的时候她来了大姨妈,之后他就没碰过她,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他将出现在安小暖身边的男人一个个的想过去,越想心情越糟糕。 贱人! 齐政霆蓦地站起来,到院子里抽烟去了! 一直把胃里的酸水吐空,安小暖才慢吞吞的从洗手间出来,苍白的脸,满是虚弱的疲惫。 安小暖揉着空空如也的小腹,喘了口气,最近胃经常不舒服,看来应该抽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洗了脸涮了嘴,安小暖回到客厅,白若兰笑眯眯的看着她,那眼神感觉怪怪的,让她头皮发麻。 她不明所以的挠挠头:“妈,我哪里不对劲儿吗?” 白若兰笑着摆手:“没有,没有!” “那你为什么……” 安小暖站在镜子跟前照一照,除了脸有些白,眼睛嘴皮有些红,其他部位看起来都挺正常,这让她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 “小暖,你是不是怀孕了?” 白若兰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 闻言,安小暖吓了一跳。 怀孕了? 她的手不知不觉就按上了小腹。 但她立刻否认了自己的猜想,她一直在吃避孕药,应该不会怀孕。 这样一想,安小暖才松了口气。 她不是怀孕,只是胃不舒服而已。 白若兰说:“小暖,我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明天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也许真的是怀上了,老天保佑,一定要让炜霆有孩子。” 安小暖心底“咯噔”一跳,就算她怀孕,也不是齐炜霆的。 不会这么巧吧? “小暖,你早点儿回房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去医院。” “是,妈。” 这个时候安小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医院检查了。 她只希望自己没有怀孕。 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安小暖心惊胆颤的熬到睡觉,齐政霆的短信就来了。 【过来!】 就这两个字。 安小暖看着短信,心扭成了麻花。 如果她不去,他肯定会亲自过来抓人,如果她去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一想到自己可能怀孕了,安小暖就不敢想那种事,唯恐齐政霆动作太猛,伤到孩子。 安小暖纠结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书架后面的暗门。 至从她知道这个暗门的存在之后都是通过这个暗门去齐政霆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阳台门开着。 风把窗帘吹得鼓起来,齐政霆应该就在外面。 “齐政霆?”她怯怯的朝阳台走,看到那夜色中的背影,低声轻唤。 听到安小暖的声音,齐政霆蓦地回过头,脸色阴冷得好似北极的寒冰。齐政霆大步流星的走到安小暖的面前,深邃不见底的眼正灼灼的盯着她。 他就像吃人的猛兽一般让人害怕。 安小暖慌张的后退,后背靠在了门上。 她手握着门把,准备随时逃命。 “好久不见,出差还顺利吧?” 她的声音低如蚊蚋,带着怯意,轻飘飘的传入齐政霆的耳朵。 现在才知道害怕,是否太晚了一点? 冰冷的笑在齐政霆的唇边绽放,一直蔓延到了眉梢,却并未深达眼底。 薄冰般的眼眸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就算不发一言,也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突然,他伸出了手,擒住她的下颚。 “啊,你……你干什么……”安小暖惊慌的瞪大眼睛,手抵在他的胸口,使劲的推。 齐政霆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讥讽的问:“知道害怕了?” “齐……政霆,你不要……不要这样……” 她的心好乱好怕,他那双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睛正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她的害怕完全写在了脸上,一双小手胡乱的在他的身上拍打。 齐政霆冷哼:“你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安小暖下意识的否认:“我没有怀孕……” “贱人,今天就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齐政霆说着就扯下自己的领带硬塞进安小暖的嘴。 他不想听她辩解,更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 事实胜于雄辩,他会让她知道,欺骗他没有好下场。 贱人! “唔……” 嘴里被塞了领带,安小暖更加的害怕,身子不住的颤抖。 她还未把嘴里的领带吐出来,整个人就被齐政霆推着摔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床心。 “唔……”齐政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床,压在安小暖的身上,他的愤怒写满了眼睛,狠狠的瞪着她,似要把她吞入腹中才解恨。 救命啊……救命…… 她只能在心里无声的呐喊,拼命的甩头。 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 齐政霆,求你…… 可齐政霆根本不理会她无声的哀求,从枕头下抽出事先准备好的领带,快速的把安小暖的手分别套在床脚上。 他转过身,又压紧她的腿,把她不断踢动的脚也分开套在了床脚。 套得非常结实,她甚至不能动弹。 “齐政霆,你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她终于吐出了嘴里的领带,可呼救声还未被听到,领带又被塞回了嘴里。 为了防止她再把领带吐出来,齐政霆拿了条领带封住她的嘴。 跳下床,看着自己的杰作,齐政霆满意的笑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很兴奋?” 他挑了挑眉,拿起瑞士军刀,半跪在床边,把军刀在安小暖的眼前一晃,然后落在了她的胸口衬衫的扣子上,只要轻轻的一挑,她的衣服就…… “唔……唔……” 不要,不要,求你! 安小暖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水盈盈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染湿了她的发鬓。 “敢骗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齐政霆寡薄的唇角扬起邪魅的笑,残暴得好似嗜血的恶魔。 那把明晃晃的瑞士军刀锋利无比,只消轻轻的划过她身上的衣服,结实的布料便裂开了口。 刀离她的胸口那么的近,稍不注意,就有插入她身体的危险。 安小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变成碎片,却连动也不敢动, 她的衬衫和吊带背心一片一片的被齐政霆扔在地上,直到最后一片,她的上半身就只剩下单薄的内衣包裹饱满的娇躯,胀鼓鼓的酥胸呼之欲出。 “哈……怎么不反抗了?” 他讥笑她的怯懦,瑞士军刀落在了她内衣的中间,刀背抵着她的皮肤,那冰凉的触感惊得她全身僵硬。 刀割开了她内衣中间的链接,一对浑圆可爱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跃入齐政霆的视野。 她的内衣也彻底的报废,被扔在衣服的碎片中。 接下来便是她的牛仔裤,同样不费吹灰之力,裤子被割开,从她的腿上扒了下去。 此时的安小暖全身上下只着一条纯棉的粉红色底裤,她悲观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看那恶魔的动作。 安小暖咬紧牙关,承受齐政霆带给她的屈辱。 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他要干什么都顺着她,就算再凶再狠,也不可能要了她的命。 纯棉内裤穿在身上根本没有女人味儿,齐政霆撇了撇嘴,毫不手软的把内裤也变成了碎片。 感觉身体上最后的一件遮挡也不存在了。 安小暖的眼泪流得更加的凶。 她好想闭紧双腿,可是,腿被绑得那么的紧,根本合不拢。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啊? 难道折磨她很有趣吗? “睁开眼睛,看看你自己!”齐政霆的唇凑到安小暖的耳边,残忍的命令道。 他修长光洁的手划过她的脸颊,晶莹的泪珠沾在了他的手指上,一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睁开眼!” 他突然怒吼一声,吓得安小暖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看到他恶魔般嗜血的笑,顿觉心痛如绞。 虽然她很想大声的喊,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 可终究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所有的解释都在喉咙里辗转。 白嫩的胸脯特别的扎眼,齐政霆忍住了,没有探手上去。 她那肮脏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他嫌脏! 齐政霆冷笑道:“贱女人,你这么淫荡,是不是经常玩sm?” “呜呜……” 她从来就不是淫荡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说她。 再多的委屈,都只能化作眼泪流淌,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齐政霆,我恨你,我恨你! 齐政霆就是恶魔,他的残忍,口诛笔伐,罄竹难书。 从安小暖的眼中,齐政霆读到了深深的恨意。 心口蓦地一窒,隐隐的有些痛。 他刻意忽略那心痛的感觉,继续扮演他恶魔的角色。 “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晚了!” 齐政霆把瑞士军刀扔在床头柜上,大手便难以自持的袭上她的胸。 柔软的触感让他舒服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欲火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熊熊的燃烧起来。 胯间高昂的分身蠢蠢欲动,被他艰难的压制着。 安小暖的身体很白,皮肤也很细嫩,他可以仔仔细细的欣赏。 虽然欣赏她的身体并不是他的目的,但折腾了半天,他也该为自己讨点儿福利。 大手顺着她的胸口下滑,来到她的小腹,一想到里面有个孩子,他就怒火中烧。 他猛地抓住安小暖的丰盈,狠狠捏一把,痛得安小暖小脸皱成了团。 齐政霆的大手顺势而下,过了小腹便是她茂密的热带雨林。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安小暖不能反抗,只能艰难的承受,身子颤抖得如风中的落叶。 不要,不要这样! “想要吗?” 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不能否认,她的身体确实激起了他的欲望,原本只是打算羞辱她,可到现在,体内奔腾的欲望已经有些不受控制。 安小暖拼命的摇头,她不想要,不想要。 “不想要?” 齐政霆邪邪的一笑,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滑入她的双腿间,那里是一片潮湿富饶的土地。 “shi成这样了,还说不想要,贱人就是矫情。” “唔……” 不要,不要,啊…… 安小暖惊慌的想要闭紧双腿,可脚踝被死死的绑住,导致双腿不能完全合拢,那一点点的空隙,便留给齐政霆发挥。 理智仍能控制欲望,他至少还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安小暖的身体就算再诱人,他也不能让自己沉溺其中。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黎央的?” 齐政霆的手从安小暖的双腿间抽出手,又落到她的小腹上,加重力道,按了下去。 “唔唔……” 安小暖在心中呐喊,是你的齐政霆,你这个混蛋! “不是黎央的?” 他微眯了眼睛,嘴角噙着一抹危险的冷笑:“是不是连你也不知道是谁的?” 说出这样的话,齐政霆的胸口突然闷得发慌。 他猛喘了一口气,大手开始在她的小腹部揉搓,似乎想发现些什么。 晚上吃的东西都已经吐了出来,此时此刻,安小暖的胃里空空如也,不管他怎么摸,也只能摸到软绵绵的肌肤。 “明天就去检查,如果你怀孕了,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没有怀孕,那恭喜你,我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 他的手缓缓的离开她温暖的小腹,起身到墙角的酒柜边,倒了一杯红酒。 品着酒,齐政霆重重的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他手撑着下巴,颇有闲情逸致,慢慢的欣赏安小暖赤身裸体的狼狈。 她闭上眼睛,认命的躺在那里,动弹不得,他要看就看吧,反正这身体也被他玩透彻了,没什么金贵的地方。 深秋的萧瑟寒意从室外不断的涌进,侵蚀安小暖赤裸的身体。 好冷,她冻得瑟瑟的发抖。 齐政霆喝完一杯酒,手再次落在她的胸脯上,才发现,她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 他接收到她眼底的哀求,笑着走过去关上阳台的门,再把空调打开。 热呼呼的风很快给安小暖带来了温暖,她终于缓了过来,不再颤抖。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齐政霆转头看着门,扬声问道。 白若兰的声音传来:“政霆,明天小暖请个假,就不去公司了。” “知道了!”齐政霆没有开门的打算,却还是拉了薄被盖在安小暖的身上。 听到母亲的脚步声下楼,齐政霆立刻把安小暖身上的薄被拉开,坏笑着说:“我妈刚才就在外面,你怎么不求救?是不是怕她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吓坏她老人家?” 她确实怕被白若兰看到,就在刚才,紧张得心脏快从胸腔跳出去。 斜躺在安小暖的身旁,齐政霆的手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她的身体很敏感,他的手每到一处,她的皮肤便会有激烈的反应。 “说说,你有多少个男人?” “呜呜……” 堵着嘴让她怎么说。 “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安小暖疯狂的摇头,除了那个强j她的男人,她只有他一个男人。 可齐政霆并不那么想,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个放荡的女人,她一直摇头,他就一直往上加:“七个,八个,九个,十个……” 越说越生气,齐政霆狠狠的瞪她。 明明就是荡妇,却总是他的面前装纯情。 贱人! 他的手加重了揉搓的力道,把玩她的酥胸。 “呜呜……” 齐政霆的动作让安小暖心慌。 害怕他又让她下不了床。 齐政霆的一只大手玩弄她的酥胸,一只大手顺着腹部往下探去,穿过茂密的丛林,停留在了含苞待放的粉红花蕾上。 他揉着那花蕾,酥麻的奇痒像蚂蟥一样往体内钻,安小暖难耐的扭动身子,后老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呜呜……”不要,不要! 很快,她的身体便有了本能的反应,醇厚的露水源源不断的往外流,沾满了齐政霆手指。 “哼,水这么多,够騒!” 齐政霆讽刺的笑了,手指打着圈揉捻她娇嫩的花蕾,在安小暖的娇喘声中长指快速的刺入她曲径通幽处。 “唔……” 在他的手指贯穿她的一刹那,酥麻的感觉袭遍她的四肢百骸,失控的惊叫在喉咙中辗转,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像见了鬼似的看着他。 齐政霆,求求你,不要,不要! “很舒服吧?”齐政霆凑过去,他温柔的声音就像毒药,腐蚀她的心脏。 “唔唔……唔……” 不舒服,不舒服! 她还不能适应他的手指,深埋在她体内的手指轻轻一抽,她便难受,若不是嘴被堵住,她早就高喊了出来:“唔……” 好难受,不要…… 身子里填充着他修长的手指,敏感的花径慢慢适应了异物的存在,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从花径深处传入大脑。 她敏感的花径不断的收缩,把他的手指紧紧的裹在其中。 “呜呜……”泪水不足以表达她的抗拒,安小暖疯了似的扭动身子,她想逃想躲,可终究,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是不是很舒服?” 齐政霆的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对于安小暖这种放荡的女人,早就应该用这样的办法,她下面那张嘴可比她上面那张嘴诚实得多。 说话间,齐政霆不断加快手上的速度,他知道她的需求,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唔……唔……” 不要…… 当一波又一波的情潮在身体里涌动时,安小暖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 屈辱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然后悄无声息的晕染其中。 此时的安小暖,身子无助的颤抖着,没有人可以帮她,更没有人可以救她,只能默默的承受他带给她的屈辱。 齐政霆就是个恶魔,当他撕开伪善的面具的时候,便疯狂得让人心惊肉跳。 她就是他的猎物,放上砧板,任他宰割。 明明说好不会违背她的意愿碰她,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齐政霆,你这个混蛋! 安小暖的身体散发着迷人的幽香,齐政霆闻到那香气便兴奋得全身燥热,粗重滚烫的呼吸吹拂过她的脸,敲击着她的耳膜,拍打着她的心脏,摧残着她的神智。 他是恶魔,要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呜呜……” 她不行了,迫切的希望他的手快些离开她的身体。 空气里已经弥漫着浓烈的情欲味道,他高昂的欲望隔着薄薄的布料,不断的在她的大腿上磨蹭,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终于,他的手指离开了她的身体,但却并未远离,只是蛰伏在她的热带雨林中,准备着,随时深入。 她双腿间的湿滑让他险些控制不住。 齐政霆喘着粗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断的告诫自己,他是在惩罚她,而不是在惩罚自己。 他猛然起身,快步走进浴室,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的束缚。 身体的某个部分已经像铁一样的坚硬。 水流不断的带走他身体的热度,那个坚硬的部位也慢慢的失去了力度,软了下来。 从来没有女人可以让他失控,安小暖绝对是那个意外。 第49章 麻雀变凤凰 齐政霆披上浴袍走出浴室。 安小暖的身体在灯光下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淡淡的粉红。 他只看一眼,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又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齐政霆抿着嘴,快步走上去,拉薄被盖在她的身上,他不准备再让自己继续难受,眼不见为净。 安小暖还在默默的流泪,迷蒙的眼睛在看着他的时候,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的情绪。 心口划过难言的钝痛,齐政霆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取出领带扔地上。 “齐政霆,你大混蛋,不得好死,混蛋……” 被堵了那么久,安小暖的嘴又酸又软,连骂人都少了威慑的力度,软绵绵的,更像是在呻吟。 齐政霆的大手捏住她的下颚,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嗤……痛……” “安小暖,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齐政霆阴冷的眼睛像刀锋一样刮过她的脸,咬着牙,一字一顿:“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齐政霆,你这个禽兽,禽兽!” 齐政霆对她做这种事,和那个强j她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胃里又一阵翻腾,安小暖抑制不住,干呕了几声:“哇……哇……” “该死!”齐政霆厌恶的瞪她,快速解开绑着她手脚的领带,像拧小鸡似的把她从床上拧起来,扔进了浴室。 “吐干净了再出来!” 他暴怒的甩上门,怒不可亵的踢翻放电话的小圆桌。 安小暖趴在马桶边,吐了好久的胃酸。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抓着浴缸的边沿勉强站起来。 可是脚一滑,“咚”的一声,安小暖重重的摔在地上,撞到了头,两眼直冒金花,头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唔……痛死了! 天旋地转,她想站起来,却完全没有力气,挣扎了几下,又倒下去,躺在冰凉的地面,视线一片模糊。 她要死了吗? 死了也好,免得以后再受折磨。 浴室里突然没了动静,齐政霆心口一紧,推开门就看到安小暖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安小暖!” 他大喊一声,飞身上去把她抱了起来。 她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连平日里红润可爱的嘴唇也完全没有血色。 强烈的酸涩不断上涌。 这一刻,齐政霆的呼吸都停了。 看到齐政霆似乎在担心自己,安小暖竟然笑了出来:“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你给我闭嘴,我命令你不准死!”齐政霆失控的吼了出来。 “不准我死,是让我继续生不如死吗?” 安小暖说话有气无力,她整个人都虚脱了,蜷缩在齐政霆的怀中,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是,让你继续生不如死,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齐政霆把安小暖放在床上,紧紧抱着她。 她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齐政霆,你这又是何必呢……” 安小暖揉了揉后脑勺,鸡蛋那么大的一个包,难怪头痛欲裂。 她摸了头又摸肚子,等明天,就能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 天快亮的时候,安小暖回了齐炜霆的房间,她走过暗门的时候,感觉到齐政霆逼人的视线。 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却不敢回头,硬着头皮往前走。 躺在自己的床上,安小暖心烦意乱,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也不可能是齐炜霆的孩子。 她打定主意,如果真的怀孕了,她也绝对不告诉齐政霆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也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他断绝关系。 哪怕被他羞辱,也比一直这样纠缠的好。 齐政霆很早就去上班了,他走了之后安小暖才慢慢悠悠的下楼。 白若兰递了一张试纸给她,让她在家里测测再去医院。 今天,白若兰满脸喜气,好像又年轻了几岁。 安小暖拿着试纸上了楼,白若兰紧张得在客厅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的念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小暖怀孕……” 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安小暖的身上。 安小暖第一次用这种东西,她根据说明,战战兢兢的做测试。 屏住呼吸等结果,她的心脏险些从胸腔中跳出去。 试纸结果显示是阳性。 安小暖瘫坐在地。 天啊,她该怎么办? 这件事可不能让齐政霆和白若兰知道。 找个机会,偷偷的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安小暖犹豫了很久才下楼,故作忧伤的将她没有怀孕的坏消息告诉白若兰。 白若兰的脸就像亮着的灯瞬间熄灭般黯淡了下去。 她失落的望着安小暖,嘴唇颤动:“怎么会没怀孕呢?我看你就像怀孕了……” 安小暖安慰她:“妈,怀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个月再继续吧!” “还是去医院检查,也许试纸不准呢!” 白若兰不放弃最后一丁点儿希望,兴匆匆的要带安小暖去医院。 “妈,要不过几天再去医院检查,我还要去上班,大哥说,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让我一定参加。” 安小暖不想去,可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拿齐政霆当挡箭牌。 “公司的事你别管了,政霆自己能应付,你跟我去医院,这才是天大的要紧事。” 白若兰不由分说,拉着安小暖就往外走。 去的路上,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害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可是又满心期待着安小暖怀孕。 就这样怀揣着纠结的情绪去了医院。 抽血检测更准确。 安小暖知道瞒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让护士抽血。 “恭喜,你怀孕了。” 半个小时之后,医生笑着将孕检报告递给安小暖,她却笑不出来。 白若兰不顾形象的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炜霆有后了!” 安小暖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腹部,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难道她真的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白若兰第一时间给齐振凡打了电话:“老公,小暖怀上了,我就说,小暖一定能怀上,炜霆只想和小暖生宝宝。” 给齐振凡打完电话,她又给齐政霆打:“以后小暖不去上班了,她的工资照发。” 齐政霆不知道自家老娘在搞什么鬼,眉头一蹙:“我们齐氏从不养闲人。” “小暖才不是闲人,她是我们齐家的大功臣。” 白若兰高兴得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她儿媳妇怀孕了,真的怀孕了! “什么大功臣?”齐政霆表示听不懂白若兰在说什么。 “我不告诉你,想知道晚上早点儿回来吃饭。” 白若兰说完就挂了电话,得意得偷笑。 她实在太高兴了,保养得当的脸甚至笑出了褶子。 安小暖的心情却格外的沉重。 …… 下午六点半,齐政霆准时到家,他回来的目的就是想听听安小暖到底是什么大功臣。 安小暖坐在沙发上,正在喝白若兰亲手炖的燕窝。 知道她怀孕之后,白若兰就像保护国宝把她保护了起来。 连上楼梯白若兰也要亲自搀扶她,唯恐她一不小心脚滑,把孩子摔没了。 安小暖看着小心谨慎的白若兰哭笑不得。 昨晚她摔得那么惨也没把孩子摔掉,说明孩子稳得很,连给她做b超的医生也说胚胎发育得很好,生命力旺盛。 听到齐政霆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小暖端瓷盅的手蓦地一僵,整个人像冻住了,不敢动弹。 白若兰看到齐政霆进门,高兴的迎上去:“政霆,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齐政霆淡淡的应了一声,冰冷的眼眸淡淡的扫过安小暖,就等着白若兰告诉他,安小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白若兰挽住齐政霆的说,笑着说:“你以后可一定要对小暖好一点儿,不要整天板着一张脸吓唬她,有事没事的时候给她万儿八千的零花钱,知不知道?” 齐政霆微眯了眼:“为什么?”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小暖是我们齐家的大功臣,我们都要对她好。” “什么大功臣?” 就听自己老娘说大功臣大功臣,他实在想不到她能当什么大功臣。 炜霆也没有醒啊! 白若兰笑得合不拢嘴:“我说你笨吧,你还真笨,小暖怀孕了,前段时间做的人工授精,一次就中。” 人工授精? 齐政霆眸色瞬间暗了下去。 有这种事? 他居然不知道,一个个的都瞒着他。 难怪去新人培训的时候安小暖不准他碰她,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她就怀上了炜霆的孩子,好,真是好! 齐政霆牙齿咬得咯咯响,看向安小暖的眼神充满了怒意。 安小暖只觉脖子发凉,低着头,不敢看齐政霆。 她最担心的是齐政霆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她就很难和他划清界限了。 白若兰看出齐政霆在生气,她以为他是气这么大的事瞒着他,他很讨厌安小暖,现在安小暖怀了炜霆的孩子,他不可能不生气。 白若兰扯了扯齐政霆的袖子:“政霆,这时我和你爸商量过,决定先不告诉你,小暖是炜霆明媒正娶的妻子,给我们齐家开枝散叶也是理所当然。” 齐政霆冷笑:“好一个开枝散叶,她这种女人,根本不配给炜霆生孩子,脏了我们齐家的血脉。” 白若兰以为木已成舟,齐政霆再不满也只能接受现实,她没想到齐政霆这么不给面子,当面就辱骂安小暖。 她的脸都吓白了。 “政霆,你别胡说,小暖是个好女孩儿,我们都很喜欢小暖,炜霆也一直深爱着小暖。” “好女孩儿?哼,她骗得了你们可骗不了我,从今天开始,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齐政霆说完便愤怒的拂袖而去。 “政霆,政霆……”白若兰追出去,也没能把他拉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驾车离开。 白若兰心惊胆跳的回到客厅,尽力安抚安小暖:“小暖,你别听政霆胡说,他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对你还是有误解,等时间长了,他会接受你,你别生气。” 安小暖想笑却笑不出来,挣扎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表情:“妈,我知道,我不会生气。” “不生气就好,气坏了身子,妈会心疼的。”白若兰说:“走,吃饭了。” “嗯。” 安小暖站起身,跟着白若兰去了餐厅。 她看到齐政霆的座位空着,心里也是空荡荡的难受。 以后他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这样也好,她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 肚子里的孩子是肯定不能留的,她得找个机会,悄悄的去流了,以后等身体养好了,再给齐炜霆生孩子。 吃饭的时候,白若兰一直给安小暖夹菜,唯恐她吃太少,宝宝营养不够。 安小暖害喜很严重,刚吃几口胃里就难受,她跑去洗手间吐了,然后再继续吃。 油腻的东西她是闻都闻不得,一闻就想吐。 最后只吃了一点儿素菜和米饭。 白若兰又给她炖燕窝,睡前再吃一盅。 …… 别的孕妇都是嗜睡,安小暖却失眠了。 一想到齐政霆离开时那愤恨的目光,她就心痛如绞。 安小暖甩甩头,试图将齐政霆从脑海中甩出去,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该回到各自的生命轨迹了。 第二天,白若兰就迫不及待的带安小暖去商场买婴儿用品。 安小暖给吓着了:“妈,我刚怀上,现在就买会不会太早了?” 白若兰兴致勃勃:“不早不早,现在就把婴儿床这些买回去,让味道散一散,虽说是环保材料,无污染无公害,可我还是不放心。” “……” 安小暖看着一脸兴奋的白若兰,心里越发的难过。 她不想伤害这么好的婆婆,可是又不得不伤害。 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生还是不生,对白若兰来说,都是伤害。 白若兰带安小暖去了纯进口的母婴馆,里面汇聚了全世界最好的母婴用品,不用出国,也能一网打尽。 白若兰说:“这家店是我麻友告诉我的,她们都在这儿给孙子买东西。” “哦!”安小暖拿起一顶可爱的小花帽,扫了一眼价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儿的东西可真贵。 一顶小帽子就要七百多,简直是抢人。 安小暖又看了看婴儿鞋,更贵,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多。 白若兰根本不看价格,带着营业员扫货。 “这些,这些,这些,我都要。” 看白若兰买得那么起劲儿,安小暖也不好意思打扰她,自己走到外面,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她买得起的。 安小暖走到屈臣氏门口,突然被几个年轻女孩儿拦住了去路。 她抬头一看,为首的不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安湘湘吗? 呵,好久没见她了,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安湘湘的孩子没保住,和顾绍辉的婚事又吹了,她越发的憎恨安小暖,就等着有一天扒安小暖的皮,喝安小暖的血。 今天看到安小暖,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安湘湘冷笑着问同学:“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刺鼻的骚气?” 她的同学连声附和:“闻到了闻到了,简直是骚气冲天,湘湘,原来这里有只骚狐狸精啊,难怪这么臭。” 一来就这么不客气,安小暖也不想吃哑巴亏。 她反唇相讥:“要说骚,谁也比不上安湘湘那不要脸的老娘,抢闺蜜的老公,骚得简直十里八乡都能闻到,安湘湘恐怕就是遗传了她,未婚先孕,结果还被扫地出门,小姑娘,你们听姐姐一句劝,男人不喜欢女人倒贴,千万别学安湘湘,以为怀了男人的孩子他就会娶你,这种傻逼,男人都不会喜欢,就怕影响以后孩子的智商。” 安湘湘没想到安小暖这么口没遮拦,气得脸都绿了。 被顾绍辉甩,她一直说的是不想那么早结婚,才和顾绍辉推迟了婚期。 解除婚约这种话,她一个字都没提。 现在被安小暖戳破,她恼羞成怒,冲上去就要打安小暖。 “你这个被男人玩烂的烂逼,居然还敢骂我,我打死你这个烂逼,看你还怎么嚣张。” 这时,白若兰从母婴馆里冲了出来,挡在安小暖的面前:“谁敢动我家小暖我就让她把牢底坐穿!” 虽然白若兰在母婴馆里忘我的血拼,但仍然密切注意着安小暖的一举一动。 当安小暖和安湘湘起争执的时候,白若兰就连忙往外走。 刚好,挡在了安小暖的面前。 安湘湘并不认识白若兰,看她护着安小暖,冷笑道:“你又是从哪里窜出来的老逼,我今天连你也一起打,姐妹们,不用怕,有什么事,我扛着。” 安湘湘说着就拿出了一把弹簧刀,在白若兰的面前挥舞。 她的那些同学都站在她的后面,不敢上前。 白若兰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辱骂,而且还是那么难听的字眼。 她气得一把抓住安湘湘拿刀的手,狠狠给了安湘湘一脚。 安湘湘被她踢得连连后退,怒火迅速焚灭了她的理智。 她发了疯般的冲上去,要教训白若兰。 白若兰也不是吃素的,挥舞她的爱马仕铂金包,狠狠打在安湘湘的脸上,打得她两眼冒金花。 “老逼,贱人,我今天和你拼了!” 安湘湘抓着白若兰的爱马仕铂金包,发疯般的挥舞手中的弹簧刀。 白若兰一时不慎,手背被弹簧刀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看到白若兰受了伤,安小暖也不顾自己的安危,冲上去抱住了安湘湘的手,和白若兰合力夺下安湘湘手中的弹簧刀。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这种女儿,留着也是祸害,我替你父母清理门户了。”白若兰气急败坏的给了安湘湘几耳光,打得安湘湘找不着北。 “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去死吧!” 安湘湘想打白若兰的时候,保安赶了过来,把她擒下。 母婴馆的店员连忙跑出来给保安说:“就是她,拿刀伤了我们的客人,我们的客人手都流血了。” 店员拿出进口的消毒纱布,给白若兰包扎伤口。 安湘湘被保安拖走,她愤愤不平的大喊:“为什么只抓我,不抓她们,她们也打我了……” “妈,我们快去医院吧!”看到白若兰满手的血,安小暖的脸皱成了团。 “嗯。” 流了那么多血,白若兰也有些虚脱,安小暖连忙扶着她。 母婴馆派了两名店员陪同,把白若兰送去医院。 白若兰是大客户,母婴馆的员工把她当菩萨供着,唯恐丢了这笔大买卖。 医生给白若兰缝合伤口时说:“还好没有伤到筋和动脉,伤口有些深,愈合的时间会比较长,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用右手。” 白若兰留在医院输液,她让安小暖不要告诉齐振凡,晚些时候再说。 齐振凡一早就和朋友去山里钓鱼了,白若兰担心现在告诉他,他急着回来,开车太快发生意外,准备等他回来了再说。 安小暖握着白若兰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哭得满脸是泪:“妈,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对不起……” “傻孩子,你是妈的女儿,妈保护你是应该的,而且你现在怀着孩子,我保护了你,又保护了孩子,你那个妹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改天我让政霆好好收拾她们。” 白若兰温柔的擦去安小暖脸上的泪水,笑容有些苍白:“别哭了。” “谢谢你,妈。” 安小暖失控的抱住了白若兰,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坠。 没多久,警察来了,母婴馆的店员把看到的都告诉了警察,白若兰绝对是受害者。 安湘湘故意伤人的罪名想洗都洗不掉。 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周芝雅和安柏涛接到电话赶去公安局,在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还想把安湘湘开脱。 说什么只是家庭矛盾,没什么大事,让律师去和警察说,把安湘湘放了。 警察很严肃的告诉周芝雅和安柏涛:“放人不可能,受害者将告令爱持刀行凶,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罪】,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第50章 奸夫淫妇 听到警察这么说,周芝雅和安柏涛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周芝雅怒道:“安小暖越来越嚣张,居然告自己的亲妹妹故意伤人,她这是要造反啊!” 安柏涛眉头紧蹙,咬牙切齿:“走,我们去找那个贱人,她不撤诉我和她没完,太过份了,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真是和她妈一样歹毒。” 警察听这两口子说得热闹,忍不住提醒他们:“现在要告令爱故意伤人的不是你们说的安小暖,而是一位姓白的女士,事发的时候,这位女士和安小暖在一起。” 安柏涛和周芝雅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 和安小暖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鸟,还不是合谋要陷害他们的宝贝女儿,无非就是想讹钱,他们就出点儿血,赔那个姓白的女人一笔钱,就不信这件事不能摆平。 安柏涛笑着问警察:“同志,麻烦你问问那位姓白的女士,多少钱愿意和解,孩子小不懂事,没必要把这点儿小事闹大。” “好,我去帮你们问问,不过我看希望不大。”警察说着就进了办公室,给白若兰的律师打电话。 律师态度强硬,不可能和解,一定要安湘湘坐牢。 警察将白若兰的意思转达给安柏涛和周芝雅。 安柏涛当成就怒了:“那个姓白的是什么东西,竟然给脸不要脸,好,我们请江城最好的律师跟她打官司,我就不信不能摆平这件事。” 见安柏涛这么不自量力,警察笑了:“你们恐怕只能请江城排名第二的律师了。” “为什么?” “因为江城排名第一的律师正在为白女士服务。” “什么,她请得起周大状吗?”安柏涛一脸的不屑,认为警察是在吓唬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 警察耸耸肩,转身进了办公室。 安柏涛和周芝雅托了不少关系才见到看守所里的安湘湘。 才进看守所不到三个小时,安湘湘就哭肿了眼睛,头发乱糟糟的,脸肿得像馒头,憔悴不堪。 “爸,妈,你们一定要救我,是安小暖那个贱人设计害我。” 安湘湘看到安柏涛和周芝雅就像看到了救星,扑上去紧紧抱着周芝雅:“妈,安小暖骂你,说你不要脸,抢闺蜜的老公,骚得简直十里八乡都能闻到,还说我就是遗传了你,才会未婚先孕,结果被扫地出门,我才和她起争执,妈,你们一定不要放过安小暖。” 安湘湘一边说一边哭,哭得死去活来。 周芝雅气得脸都绿了。 “她真这么说?”安柏涛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撕了安小暖。 “嗯,爸,她还骂你了!” 安湘湘继续添油加醋。 安柏涛问:“她骂我什么?” “我不敢说……” 安湘湘越是不说,安柏涛就越是生气,肯定是不堪入耳的话。 “这个贱人,和她妈一样贱,当初就该一脚把她踹死,留着也是祸害。” “爸,我不要在这里,你快救我出去吧,爸……妈……我要回家……” 安柏涛轻拍安湘湘的后背,慈爱的说:“你放心,爸一定会救你出去,这件事你受委屈了,爸不会轻易放过安小暖那个贱人。” “爸,你一定要快点儿救我啊,唔唔……” …… 齐政霆心烦意乱的坐在办公室里,抽了两盒烟,连雷光都不敢进去找他。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母亲的电话,他不耐烦的接听:“妈,什么事?” “政霆,前段时间你不是告诉我和安氏有一个项目要合作吗,那个项目你先别签。” 白若兰素来不管公司的事,今天这通电话是什么由头? 齐政霆剑眉一蹙:“安小暖的意思?” 除了安小暖,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不是,不是,小暖不知道,我没告诉她,你生意上的事妈从来都不管,但这次,你必须听妈的话,和安氏的合作,现在不要签。” 白若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齐政霆冷冷的开口:“给我个理由。” “哎呀,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和小暖逛街的时候遇到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了,真没想到,小暖这么温柔善良,她妹妹却嚣张跋扈,不但骂了小暖,还连我都骂,我骂了她几句,她就要打我,我当然不能站那里让她打,就和她打起来了……” “你和人打架?” 齐政霆哭笑不得。 他老娘可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这辈子恐怕还是第一次和人打架。 “是啊,打架了,咋了,不可以啊,别看你老娘上了年纪,可手脚灵活得很,小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打成猪头了。” 白若兰越说越高兴,得意的笑了起来。 “妈,你已经不是淑女了。”齐政霆也笑了。 “不是淑女就不是淑女,反正我一把年纪了,也不怕人笑话,谁敢欺负我家小暖,我就跟她拼命。” 白若兰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安小暖,特别是她现在怀了孩子,更是国宝级待遇,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拼什么命,妈,你没事吧?”齐政霆关切的问。 “没事没事。” 白若兰不敢告诉齐政霆她受伤的事,唯恐他迁怒安小暖,对安小暖更加讨厌。 “真的?”齐政霆怎么感觉老娘在敷衍他。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哈哈……” 安小暖在外面和律师交涉完,回到病房,看到白若兰笑得花枝乱颤。 她紧张的神情这才松弛下来。 恐怕只有白若兰这样乐观开朗的人才会在受了伤之后笑得这么开心。 好像受伤的人不是她似的。 白若兰的手包得像粽子,缝针的时候也没打麻药,安小暖看着都痛,白若兰还笑着说没事,说没事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也没流眼泪。 除了自己的妈妈,恐怕就只有白若兰对她最好了。 白若兰见安小暖进门,忙说:“就这样,我挂了。” “嗯。” 齐政霆感觉事情好像不简单,挂了电话之后就派人去查,了解一下来龙去脉。 安小暖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问:“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想吃。”白若兰摇摇头:“我现在就想睡会儿。” 到底是上了年纪,流了那么多血,她也体力不支了。 “那你睡会儿,我在这里守着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安小暖扶着白若兰躺下,然后拉扯被子给她盖严实。 她静静的坐在病床上,看着白若兰。 除了齐政霆之外,齐家人都给她温暖的感觉,白若兰和齐振凡是真心当她是一家人,对她从来不设防,这也是她愿意给齐炜霆生孩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看白若兰睡得香,安小暖也有些困倦,她趴在病床边,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直到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她才坐起身,回头。 看到齐政霆,她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大哥。” 她拘谨的喊他。 “嗯,我妈怎么了?”齐政霆冷着脸,根本不拿正眼看安小暖。 “妈的手受伤了,医生说没有伤到筋骨,需要修养一些日子。”安小暖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 她拘谨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齐政霆。 就算不抬头,齐政霆强大的气场也将她迅速笼罩。 她知道,他生气了。 齐政霆阴冷的眼眸像利剑射向安小暖:“扫把星!” “对不起大哥。” 安小暖低着头,委屈的咬下唇。 这件事确实是因她而起,她也没有立场为自己辩解。 齐政霆和安小暖的说话声将白若兰从梦中惊醒。 她一睁开眼就维护安小暖:“政霆,你不许这么说小暖。” “妈,大哥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扫把星,是我连累了您。”安小暖扶着白若兰坐起身。 白若兰脸一板:“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宝贝孙子,我不把你照顾好,炜霆会怨我的。” “妈……” 安小暖知道,就算她今天没有怀孕,白若兰一样会维护她,这个时候把肚子里的孩子拉出来当挡箭牌,只是为了堵齐政霆的嘴。 齐政霆冷冷的瞄了安小暖平坦的小腹一眼,冷哼:“别高兴得太早,谁知道是不是炜霆的孩子,做个亲子鉴定,确定了再认,现在说孙子,还为时尚早。” 白若兰气得吼了出来:“齐政霆,你给我闭嘴,我相信小暖,她肚子里的,一定是炜霆的孩子。” 白若兰的信任让安小暖愧疚得抬不起头。 她咬着下嘴唇,脸一阵青一阵白。 齐政霆将安小暖的不自在尽收眼底,在心底冷笑,这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看来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炜霆的。 “妈,我不想和你多说,你以后就知道我是不是冤枉她。”齐政霆问:“你住院的事通知爸了吗?” “还没有,等他钓鱼回来再告诉他。”白若兰一脸严肃的叮嘱:“你可别在你爸面前胡说八道。” 齐政霆不置可否,只是冷笑。 也不知道安小暖给他老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向着她,再这么下去,恐怕以后连他这个儿子都不认了。 安小暖感觉病房里的气氛太过压抑,呼吸困难。 她怯怯的问:“妈,我去给你买点儿吃的,你想吃什么?” “我随便,什么都可以,你坐着,让政霆去买,我也享享儿子的福。” 白若兰哪里舍得让安小暖去给她买吃的,粗活儿累活儿当然要使唤儿子,不然生儿子来干什么。 “没关系,我去吧,你和大哥说说话。” 安小暖说完埋头走出了病房。 白若兰连忙吩咐齐政霆:“快去跟着小暖,如果小暖少一根毫毛,我唯你是问。” “妈,你够了!” “快去!” 齐政霆无语至极,在白若兰的催促下出了病房。 电梯门口,齐政霆停在了安小暖的身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唇畔噙上冷笑:“想不到你还挺厉害,把我妈哄得服服帖帖。” 安小暖背脊一僵,缓缓回头:“我没有哄妈,妈是真心对我好。” “哼,你骗得了她,但骗不了我。”齐政霆眼神犀利:“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炜霆的!” “你……别胡说!” 安小暖脸都吓白了,因为太紧张,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等孩子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就清楚了,如果你心虚,就想办法把孩子流了,别生个野种来恶心我妈。” 齐政霆一字一句就像尖刀,直刺安小暖的心脏。 她委屈得想哭,可又倔强得不让自己哭。 野种,呵,齐政霆骂自己的孩子是野种。 她真想看看,当齐政霆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安小暖冷笑了一下:“大哥,我的事不劳您费心。” 她甚至很邪恶的想,把孩子生下来验明正身,然后告诉白若兰和齐振凡,齐政霆强j她。 在证据面前,由不得他不承认。 那个时候,齐家可会闹翻天。 就看齐政霆如何自处了。 电梯门开了,安小暖走了进去,齐政霆紧随其后。 电梯一路下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安小暖被挤到了齐政霆的身旁。 齐政霆看她站不稳,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肩,但很快就放开了。 安小暖低着头,涩涩的问:“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些天她一直在担心他,唯恐他不注意,又把伤口崩开。 “没事了。”齐政霆冷睨她一眼,漠然的看向前方。 在医院的那些天,他一直在等她,可她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甚至发短信给她也不回复,更不接他的电话。 这女人,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相当好。 但是他不会上她的当。 …… 安小暖给白若兰买了粥送回病房,齐政霆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儿,还会不会回来。 白若兰正吃粥,周芝雅和安柏涛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安柏涛看到安小暖,冲上去就给了她一耳光:“你这个贱人,竟然伙同外人来害自己的亲妹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撤诉,不然我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以后我死了,遗产也没你的份儿。” 安小暖没想到安柏涛这么不讲理,冲进来就打人,根本没来得及躲闪就挨了一耳光。 “你是什么狗东西,竟然敢打我家小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白若兰心疼的抚摸安小暖的脸:“疼吗?” 安小暖没吭声。 安柏涛又冲白若兰吼:“你才是狗东西,给脸不要脸,老子好心好意想和解,你还不肯,打官司老子也不怕,我告诉你,到时候你一分钱也别想要,老子在司法部门熟人多得很,搞死你们就像搞死一只蚂蚁。” “那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搞死我们。” 白若兰冷冷的看着安柏涛,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爸爸还不如不要,她越发心疼安小暖。 周芝雅见白若兰衣着朴素,摆出一副阔太的样子,趾高气昂的说:“我家湘湘和小暖吵架那也是我们的家事,她们姐妹俩从小就喜欢吵吵闹闹,你又何必搀和进去,一点小事,闹大了惹人笑话,咱们一人退一步,有话好好说。” 白若兰一看周芝雅那样子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 安小暖骂得没错,不要脸的骚狐狸精就是她。 “我和你没话说,要说找我的律师说。”白若兰气势逼人:“出去,我不想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污了眼睛。” 周芝雅脸色发青:“我和你好好说,你怎么能骂人呢?老公,她骂我们……” 周芝雅转身靠着安柏涛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安柏涛见娇妻受了委屈,哪里肯轻易放过白若兰,抡起袖子就要打人:“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们我就不姓安,麻痹,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安小暖知道安柏涛下手有多狠,抓起凳子就朝安柏涛砸了过去。 “妈,你快去叫人,我拦住他。” 安小暖不忍心再让白若兰保护自己,这一次,她要保护白若兰。 白若兰连忙跳下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快来救人啊……” 安柏涛险些被凳子砸到,气势汹汹的把凳子踢开。 “你今天喊也没用,没人救得了你!”安柏涛豁出去了,先打了再说。 眼看着他的拳头就要落在安小暖的身上。 “啊……”安小暖大叫一声,转身抱住白若兰。 突然一道黑影窜出,一脚把安柏涛踹飞出去。 “贱人,翅膀硬了……还知道找帮手……我今天就好好收拾你们……贱人……” 安柏涛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 周芝雅扑上去扶他:“老公,老公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她们!”安柏涛愤恨的瞪向站在安小暖面前的男人。 这一瞪不得了,他惊得瞠圆了双目。 “齐……齐总……你怎么在……在这里……” 他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齐政霆冷冷的看着安柏涛:“安总,不知道我母亲哪里得罪了你,你要收拾她?” “母亲?齐夫人?”安柏涛吓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这位就是齐总的母亲?” “正是。”齐政霆冷笑着问:“安总,如果我母亲得罪了你,我让我母亲给你赔礼道歉。” “没有,没有,齐夫人没有得罪我。”安柏涛连连摆手,满脸堆笑:“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白若兰不屑的冷哼:“明明就是他得罪了我,还好小暖不像他,有这样的亲家,我真是抬不起头。” 白若兰的话无疑于在周芝雅和安柏涛的大脑中投下一枚炸弹。 两个人都被炸得外焦里嫩。 周芝雅不敢置信的问:“小暖嫁进齐家了?” 她的不敢置信中还带着浓浓的愤恨以及嫉妒。 安小暖那个贱人,怎么可能嫁入齐家。 白若兰下巴一仰:“小暖确实是我的儿媳,但我绝对不会认你们这种亲家,也别在外面说跟我们家有关系,我丢不起这个人。” 安柏涛毕竟是生意场上混的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呵呵的说:“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小暖也真是,结婚也不告诉爸爸。” 听到“爸爸”两个字从安柏涛的嘴里说出来,安小暖心底就一阵恶寒。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有过爸爸。 安小暖鄙夷的说:“不是说要断绝父女关系吗,现在就断吧,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你的遗产我不稀罕,你今天打我这一巴掌,就算了断吧,我也不追究了!” 安柏涛心里把安小暖骂得狗血淋头,脸上却仍然堆着笑:“小暖,还和爸爸生气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爸爸给你道歉,别生气了。” “哼,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刚刚才说要好好收拾我们,现在转头就向我道歉了,不好意思,我不接受人渣的道歉。” 安小暖扶着白若兰坐床上:“妈,粥都凉了,我再给你去买。” “不买了,没胃口吃。”白若兰冷睨那对奸夫淫妇:“现在只想吐。” 周芝雅也一副温柔谦和的模样,上前和白若兰套近乎:“齐夫人,今天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代替我老公和我女儿向您和小暖道歉。” 白若兰似笑非笑:“刚才是谁说自己在司法部门熟人多得很,搞死我们就像搞死一只蚂蚁,这话我没听错吧?” “妈,您没听错,人渣是这么说的。”安小暖看到安柏涛两条腿抖得跟小儿麻痹似的,越发的看不起他。 果然是欺软怕硬的人渣,以前她和妈妈就是太软弱,才会被安柏涛和周芝雅两个贱人欺负,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妥协了。 安柏涛和周芝雅,等着瞧! 周芝雅急急的说:“小暖,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你爸爸脾气急了些,但他始终是你爸爸,你这样不忠不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白若兰怼了回去:“天打雷劈也是霹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滚出去,别脏我们的眼睛。” 第51章 给她堕胎药 安柏涛和周芝雅被白若兰赶出了病房,两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白若兰告诫齐政霆:“如果你敢和安氏合作,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知道了。”齐政霆失笑。 他和安柏涛合作是想吞并安氏,而不是给安柏涛送钱。 不过这话,他不会告诉白若兰。 不一会儿,薛冰冰提着一大篮子水果来了。 她在司法机构上班的朋友打电话给她,问白若兰是不是她未来的婆婆?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白若兰受伤住院了。 这种时候,她怎么能不来挣表现。 薛冰冰走进病房,看到齐政霆,立刻眉开眼笑,转头又看到了安小暖,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心里始终膈应得慌,见不得安小暖。 这些天她也忙,还没想好怎么把安小暖赶走,今天一见面,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薛冰冰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表面功夫一直做得不错。 “伯母,我来看您了,政霆,小暖,你们也在啊!”她笑盈盈的把果篮放到茶几上,走到床边询问白若兰的伤情。 “伯母,您伤到哪里了?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很痛?” 白若兰很喜欢薛冰冰,拉着薛冰冰的手说:“还是冰冰有心,这么忙还来看我,我就是有伤,也好了大半了。” “伯母,您受伤我就是在国外也要飞回来看您,您不知道,听说您受伤了,可我急死了,高跟鞋鞋跟都跑断了。” 薛冰冰说着把鞋子脱下来给白若兰看。 其实根本不是跑断的,她在楼下踩到下水道盖子了,鞋跟卡在了缝隙里,提起来的时候把鞋跟提掉了。 白若兰看了眉开眼笑:“待会儿让政霆带你去买双新鞋,难得你这么有孝心,我很高兴,你赶紧嫁给我们政霆,来给我当儿媳妇吧!” 薛冰冰故作娇羞的说:“我这么丑这么笨,政霆才不愿意娶我呢!” 白若兰板起脸:“胡说,你这么漂亮这么聪明,政霆能娶到你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就认准你这个儿媳妇了。” 白若兰说完拉了齐政霆一下,让他表态。 在她看来,薛冰冰是自己儿子唯一默认的女朋友,肯定是心里喜欢才会在一起,所以结婚是迟早的事。 齐政霆坐在沙发上,掀了掀眼皮:“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这样一说,薛冰冰的脸就垮了下去,满是忧伤,低着头,好像快哭了。 白若兰气得不轻,但在薛冰冰面前不方便发作。 她质问齐政霆:“那你什么时候有结婚的打算?” “最近五年都没有!”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结婚啊,哪个女人会等他五年,又不是嫁不出去,指定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白若兰更生气了:“你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眼看白若兰和齐政霆就要吵起来了,薛冰冰连忙安抚白若兰:“伯母,您别生气,其实我觉得政霆说得有道理,最近五年正是我们发展事业的黄金期,五年之后再考虑结婚时机更成熟。” 白若兰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下来:“还是冰冰说话中听,那混小子存心想气死我。” 说话间,走廊传来了饭菜的香味儿,安小暖闻到那种油腻的味道就受不了,干呕了一下,连忙跑进洗手间。 薛冰冰看到安小暖干呕,惊得瞪大了眼睛:“小暖这是怎么了?” “小暖怀孕了。”白若兰当薛冰冰是自己人,高兴的告诉她:“昨天刚查出来。” 闻言,薛冰冰下意识看向齐政霆。 齐政霆正摆弄手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白若兰又说:“真的是老天保佑,做了一次人工授精就成功了,炜霆终于要当爸爸了。” 薛冰冰这才听明白白若兰的意思,言下之意,安小暖肚子里的孩子是齐炜霆的? 看白若兰那么高兴,薛冰冰心里却像压了大石头似的透不过气。 白若兰不知道安小暖和齐政霆之间的关系才那么单纯好骗,但薛冰冰什么都知道,那孩子说不定根本不是齐炜霆的! 她沉默片刻才说:“那太好了,炜霆一定会醒过来看看他的孩子。” “是啊,也让孩子享受一下父爱。”白若兰叹了口气,对齐炜霆醒来这件事并不敢太乐观。 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为炜霆留下了血脉,她这个当妈的,也算尽力了。 安小暖在浴室里干呕了一会儿,洗了脸才出来。 薛冰冰笑着迎上去:“小暖,真是恭喜了,今天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改天补上。” “不用了,妈今天买了好多东西。”安小暖尴尬的笑笑。 每次看到薛冰冰,她比做贼还心虚,唯恐被薛冰冰发现她和齐政霆之间的关系。 “那怎么能一样,伯母买的是伯母买的,我送的是我送的,等伯母出院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谢谢啊,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很喜欢小孩子,你以后生了,我帮你带啊!” 薛冰冰热络的拉着安小暖说这说那,安小暖讪讪的应,浑身都不自在。 …… 薛冰冰坐了一会儿,要走的时候白若兰让齐政霆送她,顺便陪薛冰冰去买一双新鞋。 薛冰冰穿着没跟的高跟鞋,走路一拐一拐的。 齐政霆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她心急,垫着脚去追,结果脚下一滑,撞在了齐政霆的身上。 齐政霆也没伸手接住她,而是往旁边一让,她整个人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哎哟……”薛冰冰摔得七荤八素,撑着地,艰难的站起来。 齐政霆也只是看着她,没有扶她一把。 薛冰冰心里很难受,想哭,又坚强的把眼泪逼了回去,泫然欲泣的望着齐政霆。 “政霆,你走路别走那么快,我都追不上你了。” 齐政霆淡淡的问:“还能走吗?” “可以,慢慢走。”薛冰冰听到齐政霆的声音温柔似水,总算有了些安慰。 “嗯,那就走吧!” 齐政霆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 他驾车带薛冰冰去市中心买鞋,薛冰冰试鞋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摆弄手机,看都不看一眼。 薛冰冰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便试了这双又试那双,试了半个小时还没试好。 齐政霆不耐烦了,语气生硬:“还有多久?” “这些鞋我都不是很满意。”薛冰冰委屈的回答。 齐政霆随手拿了一双:“我看这双不错,就这双吧!” 他把鞋递给营业员,转身去付账。 营业员帮薛冰冰穿上齐政霆挑的鞋子,不无羡慕的说:“女士,您男朋友真好,这双可是我们店里最贵的鞋,只此一双,限量版。” “是吗?”薛冰冰喜上眉梢,没想到齐政霆这么有眼光。 送她就送最贵的。 “当然,女士您穿上也很合适,就像为您定做的一样。” 齐政霆付了款,对薛冰冰说:“你慢慢挑,我走了。” “呃……政霆,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吃饭吧。” 薛冰冰想挽留齐政霆,可齐政霆根本不理她,大步流星的走了。 她穿着新鞋,气得跺脚。 从小到大,薛冰冰就是不服输的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越想得到。 齐政霆,一定是她的! …… 安小暖没想到齐政霆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白若兰在里面睡觉。 看到齐政霆,她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大哥……” 齐政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到安小暖心烦意乱,看不到她心里又空荡荡的。 原本他是想回公司的,可鬼使神差,他又驾车来了医院。 安小暖坐在那里,他的心好像也被绑在了那里。 他在安小暖的身旁落座,语气平淡:“吃饭了吗?” “还没。” “去吃饭。” “不去了,我就在这里陪妈,待会儿佣人会送饭过来。” 安小暖下意识的抗拒和齐政霆一起吃饭,和他吃饭她会食不下咽。 她心里明明抗拒着他,可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齐政霆这样的男人是毒药,一沾上就戒不掉。 要和她划清界限,很难很难。 齐政霆冷睨安小暖一眼,见她双手紧握,好像很紧张似的,唇畔不自觉的噙上一抹冷笑。 “怕我吃了你?” “不是,不是……”安小暖一惊,连连摆手。 “我对孕妇不敢性趣。” “嗯。” “那就去吃饭。” “好。” 安小暖潜意识里的奴性被齐政霆给激发了出来。 她不敢抗拒他,只能听他的话,尽量不要惹恼他。 齐政霆领着安小暖去了一家西餐厅,这家餐厅是他出差前发现的,那会儿她还在临海新人培训。 当时他发现这家餐厅的时候就想带安小暖来尝尝味道。 安小暖以为齐政霆带她去医院附近吃点儿东西,没想到开车都开了半个小时。 到餐厅,她看着菜单没什么胃口。 齐政霆帮她点了招牌菜和牛,黑松露还有鹅肝,鱼子酱。 安小暖现在看到肉就没胃口,齐政霆还点的都是味道比较重的东西。 菜一上桌,安小暖闻到那会儿就受不了了,跑去洗手间又吐了好一会儿。 齐政霆冷着脸,在洗手间外面等她。 安小暖走出洗手间,看到齐政霆脸色发黑,吓得后退了一步。 “把孩子打掉!”齐政霆冷冷的开口。 没想到齐政霆会说出这种话,安小暖倏然瞪大了眼睛。 “不愿意?”齐政霆的眼底已透出寒光。 安小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腹,昨晚,她也因为孩子的去留问题彻夜未眠,不知道该生还是该流。 照理说,她应该毫不犹豫的去把这个孩子打掉,再怀齐炜霆的孩子,可是,她舍不得…… 安小暖苦笑着问齐政霆:“我打掉孩子之后呢,是不是继续和你保持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齐政霆冷哼一声:“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安小暖痛苦的摇摇头:“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葛,就这样吧,结束了!” “不可能,你没有资格说结束,只有我才能说结束!”齐政霆将两颗药片递给安小暖:“今晚吃下去。” 安小暖看着他手中的药片,大惊:“这是堕胎药?” “嗯。” 安小暖不接,齐政霆抓起她的手,把药片塞到她的手中。 “不要逼我亲手喂你吃!” 安小暖拿着药片,鼻子酸得厉害。 如果齐政霆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还会这么残忍吗? 她别开脸,不让齐政霆看到她眼底绝望的眼泪。 如果他知道,他应该也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 她这种女人根本不配生他的孩子。 ……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餐厅,安小暖根本没胃口吃东西。 这些天她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本就瘦弱,身体更是单薄得厉害。 “别光看着,多少吃点儿东西。” 他总是这样,在她忧伤的眸子里就改变了态度。 想要冷漠的对待她,可是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温柔,让听的人也误以为是错觉,那么的不真实。 “好。” 也许是昨晚一夜无眠,安小暖的头一沉,感觉大脑像充了血般的恍惚,连眼前的人也模糊了。 她想说话,可是动动嘴唇,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安小暖……” 齐政霆扔掉手中的刀叉,扑了上去,扶起安小暖消瘦的身子。 只见她漂亮的眸子紧紧的闭着,嘴唇失了血色,黯淡无光。 此时的齐政霆就像一头困兽,急红了眼。 她怎么会突然晕倒? 顾不得再想其他,齐政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送安小暖去医院,打横了将她抱起,手臂的伤猛的被撕裂,钻心的痛让他紧咬着牙。 齐政霆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忽略手臂的痛,抱起她就快步出门。 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 齐政霆心乱如麻的看着面色灰暗的女人,他告诉自己,她一定不会有事。 坐进车里,齐政霆心急火燎的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好。”司机也看到了陷入昏迷当中的安小暖,不敢有迟疑,发动了车,一路火烧屁股般的飞驰向医院。 齐政霆将安小暖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已经感觉不到手臂的痛,就连血染湿了衬衫,把西装也浸透他也全无感觉。 齐政霆的眼里只有安小暖。 她苍白的小脸让人心疼。 胸口闷得慌,齐政霆不断告诉自己,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眼看离医院越来越近,齐政霆和安小暖坐的出租车却在路上堵住了。 由于道路改建,临时将这一路段改成了单行道,四面八方的车子涌来,导致了大堵塞。 齐政霆和安小暖乘坐的出租车也在车流中,以蜗牛般的速度向前移。 这样下去怎么行? 时间就是生命,要知道安小暖没事,他才能安心。 车堵在路上,他根本没办法坐以待毙的等。 齐政霆当机立断做了决定,车开不动,他就背着安小暖去医院。 在司机的帮助下齐政霆将安小暖背在了背上,他手臂的血已经顺着衣袖往下滴,看得司机心惊胆颤,却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血。 齐政霆背着安小暖穿梭在车流中,一路疾走。 他的脑海里除了安小暖便没有其他。 当他把安小暖送入急救室时整个人彻底的虚脱了。 齐政霆无力的瘫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血顺着袖子滴了满地,被来来往往的人踩得脏乱不堪。 齐政霆喘着粗气静坐了半响,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他脱下被血浸湿的黑色西装,叫住从他面前走过的护士。 看到齐政霆白衬衫上的血,护士惊呼一声将他带到外科去缝合上药。 伤口再次被撕裂,血也一次比一次流得多,他咬紧牙关,承受着钻心的剧痛。 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在急救室里的安小暖,她为什么会晕倒,忽略心底的不安,坚信她一定没事。 穿上带血的衬衫,齐政霆死死的盯着急救室门外的灯,盼着它快快熄灭,医生出来告诉他,她没事。 没过多久,灯真的熄灭,门开了,一名护士走了出来,齐政霆急切的迎上去。 “护士,她怎么样?” 他急红了眼,恨不得马上冲进去看看,可是理智克制了他,只能在外面瞪眼干着急。 “没事,病人和胎儿都很好。” 听到“没事”这两个字,他彻底的放心了,心里悬着的大石算是稳稳的落了地。 但是“胎儿”两个字,又让他心里不舒服。 护士看着他满是血污的手臂,恍然大悟:“病人身上的血是你的?” “是,我手臂的伤口裂开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刚包扎好的伤口,剧烈的疼痛感并未消失。 “唉……我们看到病人身上那么多血,身上又没有伤,还以为是内出血,结果忙活了半天,她只是贫血导致的暂时性昏厥,不是什么大问题。” 护士的话宽了齐政霆的心,他朝门里望了望:“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马上就出来了。”护士正说着,安小暖就被另一名护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 医生建议再留院观察两天。 齐政霆办完入院手续就在病房里陪着还未苏醒的安小暖。 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齐政霆心里空荡荡的,眼睛却始终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这时,齐政霆的手机响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连看也没看便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 “齐总,罗思乐集团的总裁到了,您现在过去还是待会儿过去。” 罗思乐集团是齐氏在海外最大的合作伙伴,这次罗思乐集团的总裁来访,正是为了将来进一步的合作。 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焦急的声音,这才将齐政霆从神游中拉回了现实。 他猛然站起来,竟然将罗思乐集团总裁来访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马上就到。” 齐政霆大步往外移,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看床上的人,又折了回去。 他不能将她留在这里独自离开,如果她醒来见不到自己该是多么的恐慌。 齐政霆俯身凑近,看到安小暖秀眉紧蹙,紧抿朱唇,他伸出手,摸上她冰凉的脸,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替我向罗思乐先生道歉,今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齐总,你不来不行……” “啪!” 他挂断了电话,不再给秘书任何说话的机会,他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齐政霆修长手指一按,手机便响起了关机的声音。 他不要让她受到惊扰,他会一直陪着她,等待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自己。 他握着她冰凉的手,放到唇边,轻轻的吻着。 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他才来得及回味弥漫在内心深处的恐慌。 “安小暖……” 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躺在病床上的安小暖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团迷雾之中,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只手引着她,带她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越走越远,她也越害怕,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心底的恐惧立刻被这个声音赶走。 “安小暖……安小暖……” 那声音飘渺得就像外太空传来的一般,她想回答,却喉咙紧得挤不出一个字来。 我在这里。 她好像喊一声,让那个呼唤她的人找到她的方位。 那个声音越来越远,难道他要离开了吗? 不要走,不要走…… 她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她在心里默默的呐喊着,不要离开我,我要留在你的身边,不要走,不要…… “不要离开我……” 安小暖挣扎着坐了起来,声音也从喉咙里发出,手胡乱的朝空中抓去,终于抓到了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握着。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雪白的墙壁,半响没有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安小暖,你醒了。” 齐政霆心头一喜,高兴的将她揽入了怀。 只有实实在在的抱着她,他才觉得格外的安心。 “我怎么在这里?”安小暖从齐政霆温暖的怀里仰起脸,她的声音依旧透着虚弱。 “刚才你晕倒了。” “晕倒了?”安小暖摸摸昏沉沉的头,这才留意到齐政霆满是鲜血的衬衫,惊呼道:“又流血了!” “嗯,没事,已经止住了。” 齐政霆虚弱的扯了扯唇角,因为流血过多再加上背着她一路疾走,他已经觉得疲惫不堪。 现在看到她苏醒过来,这种疲惫感才释放了出来。 一定是为了送她来医院才撕裂了伤口,安小暖有说不出的内疚,靠在他的胸口,眼泪直往下滚。 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不敢贪恋齐政霆的怀抱,猛地推开了他:“不,我们不应该这样,齐政霆,放过我吧!” 第52章 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死 齐政霆冷冷的看着她:“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除非你离开齐家。” “齐政霆,你这个混蛋!”安小暖咬着下唇,才没有哭出来。 她捂着被子,不想再搭理他。 安小暖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想起没有给白若兰打电话,蓦地醒了过来:“遭了!” 她睁开眼,看到齐政霆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蹙得紧紧的。 她坐起身,喊:“齐政霆。” “小暖……”齐政霆没睁眼,嗓音低沉。 听到齐政霆在梦中喊自己的名字,安小暖心头酸酸涩涩,喉咙堵得说不出话。 她轻拍齐政霆的手背,想叫醒他。 齐政霆却敏锐的抓住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掌中。 “小暖。” 他的唇畔,噙上了一抹满足的笑意。 安小暖低头看着紧握着自己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指甲缝里还有干涸的血迹。 没想到像齐政霆这种有洁癖的男人,也有邋遢的时候,不但指甲缝里有血迹,而且趴在病床边就睡着了。 他也不嫌脏吗? 安小暖感觉齐政霆看起来有点儿不对劲儿,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烫得厉害。 齐政霆发烧了! 肯定是手臂上的伤口引起的。 “水,水……” 齐政霆迷迷糊糊的低呼。 嘶哑的嗓音像破旧的大提琴,已经拉不出优美动听的音韵。 安小暖立刻下床给齐政霆倒水喝。 他测躺在床边,烧糊涂了,根本没办法喝水,洒了不少水在衣服上。 “水……” 看着意识不清的齐政霆,安小暖心痛如绞。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俯身凑过去,嘴对嘴喂齐政霆喝水。 温热的水带着安小暖的芬芳缓缓流入齐政霆的口中。 “咕噜,咕噜……” 齐政霆贪婪的吮吸安小暖香软的小嘴,渴望着更多更多。 昏睡中的齐政霆以为自己在做梦,只有在梦中才能肆无忌惮的亲她,吻她,吮她…… 好香好甜,怎么吃也吃不够,他的舌头情不自禁的伸了出去。 “唔……” 安小暖的口中突然被异物侵入,她倏然瞪大眼睛,离开了齐政霆的嘴。 这混蛋,都烧成这样了还知道耍流氓,真是可恶。 嘴上的香软没有了,齐政霆意犹未尽的吧唧了一下嘴,呢喃道:“小暖……” 还知道耍流氓,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 安小暖咬了咬下唇,没怎么生气,心里倒是踏实不少。 齐政霆体温仍在攀升,俊脸涨得通红。 他稀里糊涂梦着安小暖,梦到和她负距离接触。 “小暖……我要你……给我……” 他竟意识不清的低声喊了出来。 坐在病床边的安小暖听得清清楚楚。 这混蛋,做梦就做梦吧,怎么做那种梦,还把她也梦了进去。 一想到自己在齐政霆的梦中是那般不可描述的光景,安小暖羞得面红耳赤。 再一看他裤子下面支起的小帐篷,她脸烫得能煎鸡蛋。 不行不行,不能再让齐政霆做那种梦。 “齐政霆,醒醒,齐政霆!” “小暖……” 齐政霆的低唤让安小暖的心都化了。 她鼻子酸得厉害:“齐政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讨厌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让我过简单的生活,我是你亲弟弟的妻子啊,如果有一天炜霆醒过来,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他会恨死你的,齐政霆,我也恨你,恨死你了!” 齐政霆眉头紧蹙,喃喃的低喊:“小暖……小暖……小暖……” 这个混蛋,总是能轻易的让她心软。 安小暖无声的叹了口气,幽幽开口:“我在这里。” “小暖……” “快睡吧,睡醒烧就退了,快睡……” 齐政霆到底是因为自己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管安小暖有多恨他,也没办法对他不闻不问。 她叫来护工,让护工帮忙把齐政霆扶到陪护床上睡。 安小暖就守在陪护床边,按照医生的吩咐帮他物理降温,等他烧退。 第二天清晨六点,齐政霆的烧终于退了。 晨曦慢慢爬上天际,安小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依然不敢睡觉,不敢休息。 直到齐政霆醒来,她才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齐政霆睁开眼,看到安小暖,喜上眉梢:“我怎么了?” “你昨晚发高烧,身上烫得很。” “哦。”齐政霆摸了摸自己的头,难怪这么晕。 昨晚稀里糊涂的做了好多梦,现在还浑身难受。 安小暖问:“你肚子饿不饿?” 虽然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但是心已经有了温度。 “饿。” “我出去给你买吃的,这个时候应该有早餐店开门了。” “不用了。” 他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和她说话,多看看她。 和饥饿比起来,看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更让人难以忍受。 这时,护士进来给齐政霆输液,预防伤口感染。 他左手扎着针,躺那里动弹不得。 安小暖问:“要不要喝水?” “嗯。” “自己喝。”安小暖将水杯送到齐政霆的面前。 齐政霆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看着头上的水杯,蓦地想起梦中安小暖香甜的吻,他吻她的时候,似乎有泉水涌入口中,解了他的渴。 那种感觉太过真实。 他抿了抿唇,似乎还能品尝到她的香甜。 齐政霆微微启唇,躺床上,像大爷似的下达命令:“你喂我。” 被齐政霆沾了便宜之后安小暖已经想到别的办法喂齐政霆喝水。 那就是拿一次性水杯,把开口处捏扁再往他嘴里倒水,水流很细,就算他躺着喝,也不用担心水洒出来。 安小暖用这个办法给齐政霆喂了水,他失望的说:“我梦到你用嘴喂我喝水了。” 闻言,安小暖一怔,耳根子有发红的迹象。 她板起脸:“你都做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太不要脸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齐政霆说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小暖果冻般水润的樱唇。 如果不是身体确实不方便,他早把她拉入怀中,狠狠蹂躏一番了,哪能像现在这般,看得到吃不到,心痒难耐。 “流氓!” 安小暖瞪向齐政霆。 这男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说这种露骨的话撩拨她,真是色心不改。 “是你让我变成了流氓,摧毁了我的自控力。” 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统统毁在了她的手中。 除了她,还没有第二个人骂他是流氓,也只有她被他流氓过。 她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齐政霆推卸责任的手段果然一流,遇上他,安小暖只能自己认栽。 她反唇相讥:“对对对,你齐大总裁绝对不会犯错,就算犯了错,也是别人连累你犯错,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 “是你勾引我,怎么不是你的错?” 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齐政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安小暖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问:“我勾引你?” 声音顿时提高了n个分贝。 躲他都来不及,她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她今天算是见识了,人自贱则无敌,齐政霆这是要贱出天际的节奏。 齐政霆嘲讽道:“欲擒故纵,你管用的手段。” “我才没有。”安小暖不高兴的板起脸。 “不承认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承认!”齐政霆板起脸:“我要去洗手间!” 安小暖看到他激凸的部位,浑身一颤:“自己去!” 小脸不争气的红了。 男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不爱她,却对她有反应,真不害臊! 虽然心里百般不愿,安小暖还是帮齐政霆把药瓶提进洗手间,挂墙上。 她正准备出去,却被齐政霆叫住。 他一只手没办法脱裤子,她只能硬着头皮帮忙。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唇角微微上翘,他突然发现安小暖娇憨的样子还挺可爱,也不算太讨厌! 安小暖扒下齐政霆的裤子就冲出洗手间,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半天回不过神。 “叮铃铃……”齐政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安小暖透过门缝,把手机递给齐政霆。 齐政霆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就像被蝎子蜇了一下,心脏都麻痹了。 是雷光的电话,齐政霆吩咐他:“我今天不去公司,如果安柏涛去公司找我,就说我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什么事?” 半响,齐政霆才沉着脸说:“知道了,随她去,不用管她。” 安小暖还等着齐政霆叫她进去提药瓶,结果齐政霆自己提着药瓶子出来了。 看他脸色不好,她以为他扯到了伤口,连忙上去拿过药瓶。 她个子不高,必须踮起脚尖,才能保证点滴的顺畅。 齐政霆躺回病床,安小暖揉揉眼睛,已经困得不行了。 “去睡吧!” 昨晚守了他一夜,安小暖眼睛都熬红了,齐政霆看了心里竟泛起一丝丝不忍。 “嗯。” 安小暖打了个呵欠,去病床睡下:“需要什么就叫我。” 她嘟囔了一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两张床中间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齐政霆转头就可以看到安小暖酣然的睡脸。 她皮肤很白,嘴唇红润,睫毛纤长浓密,看起来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睡梦中的安小暖踢了被子,齐政霆看不过去,下床帮她盖严实。 “齐政霆,我讨厌你……”睡梦中的安小暖突然说起了梦话:“走开,别碰我……” 就算是在梦中,她依然缺乏安全感。 眉头紧蹙,双手握成拳,瘦弱的娇躯在微微颤抖。 齐政霆眉头一蹙:“谁稀罕碰你,脏死了!” 他冷哼一声,回陪护床躺下,强压着心底对安小暖的渴望。 深邃的目光落在安小暖的腹部,眸色变得比渊潭更幽暗。 本来是安小暖住院观察,结果成了齐政霆住院治伤。 昨天,齐政霆把安小暖送进医院之后就给白若兰打了电话,白若兰还叮嘱他在医院陪着安小暖,不准把安小暖一个人丢在医院。 若是白若兰知道齐政霆为了送安小暖去医院挣开了伤口,恐怕能心疼死。 不过这些齐政霆也不会告诉她。 安小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齐政霆,她自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去找白若兰。 白若兰一见到安小暖,就跳下床,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小暖,你没事吧,昨天政霆说你晕倒了,差点儿没把妈吓死。” “没事。”安小暖微微一笑:“医生说我是贫血,没大碍。” “贫血会影响孩子生长发育的,怎么可能没大碍,不行,一定得好好给你补一补。”白若兰往安小暖的身后望了望:“政霆呢?” 安小暖茫然的摇摇头。 白若兰以为齐政霆把安小暖丢医院就走了,气得大骂:“这混小子,老妈交代的事都敢不好好做,看我怎么收拾他!” 安小暖涩涩的说:“大哥肯定很忙,再说我也没什么,不用劳烦大哥照顾。” “你怀着孩子,就需要他照顾,长兄为父,我和你爸不在,他就有义务照顾你。”白若兰拉着安小暖坐下,又骂了齐政霆一通。 把他小时候偷玉米的陈年旧帐都翻出来骂了,说他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炜霆最乖,谦和有礼,从来不让大人操心。 安小暖忍着笑,没想到齐政霆小时候这么皮,看他一副高冷孤傲的样子,还以为他从小就这样。 …… 白若兰受伤的第三天,齐振凡从山里回来,回家一看没人,给白若兰打电话,才知道她住院了。 “你这傻婆娘,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齐振凡又气又急,一见面就爆了粗口。 白若兰吐了吐舌头,心虚的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划伤了手。” “说得倒轻巧,万一伤到筋骨那可就不是小事了,你这傻婆娘,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哎呀,老头子,在小暖的面前,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 “现在知道要面子了?你怎么不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老头子,别生气了。” 老两天打情骂俏,安小暖识趣的离开了病房。 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不多时,齐振凡出来,让她回去,这里不用她守着了。 这几天安小暖都在医院,晚上睡不好,齐振凡回来,她也可以安心回家睡觉。 司机把安小暖送回齐家别墅,她洗澡,换衣服,然后陪着齐炜霆说了一会儿话,天快黑的时候才上床睡觉。 …… 齐政霆见安小暖回了别墅,他晚上加完班也回去了。 一想到安小暖肚子里怀着齐炜霆的孩子,齐政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蓦地坐起身,大步流星朝暗门走去,按下开关,暗门竟然开不了了。 眸色一冷,他直接拿钥匙,从正门去齐炜霆的房间。 安小暖睡觉之前特意推单人沙发过去把暗门抵住,为的就是防止齐政霆悄无声息的过来。 她没想到堵住了暗门,却堵不住正门,齐政霆这臭不要脸的,从来就没有不敢做的事。 他打开齐炜霆房间的门,黑暗中,鹰隼般锐利的视线捕捉到安小暖单薄的身影。 她睡得那么安心,还以为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齐政霆冷冷的一笑,关上门,走到安小暖的床边,掀开被子就这么躺了进去。 安小暖睡得迷迷糊糊的,习惯成自然似的往他的怀里钻。 她一个人睡手脚总是冰得像铁,只有放在齐政霆身上,才能暖起来。 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房间的月光,齐政霆凝视着安小暖,她恬静的睡颜美得就像静静开放的百合,不带一丝丝杂质。 他心里虽然厌恶着她,可身体却又不受控制的想靠近她。 抱着她,他才能睡安稳。 这一夜,齐政霆睡得很沉,睡梦中,大手习惯性的循着那一处柔软探去,紧紧的攥在掌心,格外满足。 早上,齐政霆在安小暖醒来之前离开了齐炜霆的房间。 他不想让她知道,离了她,他就难以入眠。 …… 安小暖并不知道齐政霆昨晚回来了。 她下楼去吃早饭,看到齐政霆端坐在餐桌前,明显的一愣。 “大……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齐政霆冷着脸回答。 “哦!” 一想到昨晚自己的明智之举,安小暖面带喜色,朝餐桌走去。 她坐在餐桌的一角,和齐政霆拉开最远的距离。 早上是害喜最严重的时候,她刚喝了点儿牛奶就难受得跑洗手间去干呕。 胃里空空的,只吐了些酸水出来。 吐过之后她格外虚弱,有气无力的回到餐桌,继续吃早餐。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我给你的药呢?” “不知道。”安小暖闷闷的回答。 想起齐政霆给她的那两颗堕胎药,她的心口就一阵阵的抽痛。 “我派雷光再给你送来。”齐政霆端起牛奶,轻啜了一口,冷漠的语气,透着令人发指的寒意。 “不用了,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安小暖赌气的说。 她坏心的想,把孩子生下来,看他齐政霆还怎么嚣张,拆穿他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强占弟妻的禽兽。 齐政霆的俊脸顿时沉得发黑:“安小暖,像你这样下贱的女人根本不配给炜霆生孩子,你这是在侮辱炜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不听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在齐政霆看来,既然安小暖敢把孩子生下来,说明孩子就是齐炜霆的,他却没往自己身上想,因为安小暖说过,她和他做过之后都吃了避孕药。 安小暖看着突然变脸的齐政霆,兀自笑了起来:“你干我这个下贱女人的时候不是干得很high吗,难道干我,不是在侮辱你?” 安小暖的话让齐政霆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恼羞成怒,将面前的杯子盘子一手挥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安小暖被齐政霆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抖,她心慌的站起身,想在齐政霆找她麻烦之前逃回房间。 可是齐政霆快她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安小暖,你再说一遍!” 一字一句,似从齿缝中挤出。 齐政霆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安小暖虽然心慌,却仍然嘴硬:“再说一百遍也是一样的,齐政霆,你霸占弟媳还有理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恶心!” 被安小暖骂“恶心”齐政霆瞬间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擒住安小暖的下,愤怒的深眸狠狠逼视着她:“你到底吃不吃药?” “我不吃,我就要把孩子生下来。” 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和齐政霆杠上了。 这一刻,她非常想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都说母子相连,她能感受到她的宝贝渴望出生,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安小暖,是你逼我的!”齐政霆一把甩开安小暖:“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安小暖跌坐在地,捂着自己的腹部,热泪在眼眶中打转。 齐政霆狠瞪她一眼,拂袖而去。 上了车,齐政霆给雷光打电话,让他给安小暖安排人流手术,就是绑也要把她绑去手术室。 雷光咽了咽口水:“老板,这种事也需要我安排吗?” “不然呢,难道我安排?” “是是是,我现在就联系。” “嗯。”齐政霆挂了电话,一脸阴沉的开车去公司。 安小暖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去医院看望白若兰,准备下去再去妈妈家,陪妈妈吃饭。 到了医院,薛冰冰竟然也在,安小暖尴尬的和她找了个招呼,就坐在了一旁。 早上被齐政霆气死了,安小暖感觉下腹部有些坠涨,坐了好久,坠涨的感觉才消失。 齐政霆怎么可以这么狠,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只知道,齐政霆不会放过她。 临近中午,薛冰冰邀请安小暖一起出去吃饭。 安小暖本不想去,白若兰劝她多和薛冰冰相处,以后妯娌之间才能融洽。 听到“妯娌”二字,安小暖心里一片苦涩,薛冰冰却在心底冷笑。 她带着安小暖去了一家海鲜酒楼,点最贵的上。 安小暖第一次怀孕,只知道海鱼虾对孕妇很好,却不知道孕妇不能吃螃蟹,螃蟹大寒,吃了容易流产。 薛冰冰点了一锅海鲜粥,她借着去洗手间的空档,去后厨嘱咐厨师,海鲜粥的用料是普通海鲜粥用料的十倍,而且全部用螃蟹,她就喜欢吃螃蟹,但是不喜欢剥壳,所以粥里只能有肉。 钱不是问题,照着她的吩咐做就行了。 厨师收了薛冰冰的钱,自然不敢怠慢,蟹钳里的肉都给剔出来熬粥里。 海鲜粥一上桌,薛冰冰就热络的给安小暖盛了一碗,看着安小暖吃完,她笑得合不拢嘴。 安小暖,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和你肚子里的贱种一起去死吧! 第53章 流产了? 中午和薛冰冰吃完饭,下午安小暖就去看望陆雪婵。 早上和齐政霆吵了架之后她的小腹就不舒服,吃了午餐之后就更不舒服了,安小暖以为是宝宝发育的正常现象,也没太在意。 在家里陪陆雪婵吃了晚餐,她才乘车回齐家。 进门看到齐政霆,安小暖的毫毛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想起齐政霆早上的威胁,她下意识后退。 齐政霆大步流星冲到安小暖的面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拉。 “你要带我去哪儿?”安小暖惊慌失措的大叫:“放手……放手……” “去医院,做人流!” 齐政霆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 “我不去!” 齐政霆根本不理会安小暖的拒绝,抓着她就往车里塞。 安小暖又气又急,对着齐政霆一阵拳打脚踢:“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做人流……” 齐政霆抓住安小暖的手腕,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恶狠狠的说:“安小暖,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看着恶魔般的齐政霆,安小暖心痛如绞。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虽然一开始她也想打掉孩子,可是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了孩子的存在,舍不得打掉了。 她甚至私心的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给齐炜霆生一个。 以后就算齐炜霆走了,齐政霆结了婚,守着两个孩子,她一辈子不嫁,也有个念想。 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想留下这个孩子。 安小暖越是哀求齐政霆,齐政霆越是怒火中烧。 “你自己选,要么你死,要么你肚子里的孩子死!”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安小暖嚼来吃了。 安小暖泪如雨下:“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求求你,放过他/她吧,孩子是无辜的……” 这辈子,她不能拥有齐政霆,但是可以拥有齐政霆的孩子,她知足了。 就算以后齐家容不下她,她也会带着孩子悄悄的离开。 “好,我成全你,现在就让你去死!” 齐政霆就像发狂的野兽,粗鲁的撕开安小暖的衣服,在车后座就强要她。 安小暖奋力挣扎:“不要,求求你……” 她绝望的泪水就像泉水,流个不停。 齐政霆根本不理会她的拒绝,灼烫的唇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她的嘴,紧紧的堵住,恣意吮吸她口中的芬芳。 齐政霆薄凉的唇慢慢的被滋润,而安小暖被他吻得全身发热,薄薄的香汗布满全身。 想躲避他的嘴唇,可身子被他压得死死的,脸又被他捧住,除了被他吻,她没别的选择。 只是吻还不能满足齐政霆的欲望,一只大手滑进了安小暖的衣服,揉搓她胸前的柔软。 不要,不…… 安小暖已经察觉到了齐政霆的身体反应。 他那坚挺昂扬的部位就死死的抵在她的大腿上,虽然隔着裤子,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热度。 “不……要……不……” 低低的拒绝从她的口中溢出,可齐政霆根本不理会。 他的大手钻进她的底裤,摸到了满手的湿滑,她的身体,还是那般的诚实,她想要他,就像他想要她,一样的强烈。 安小暖夹紧了双腿,不让他碰触,她讨厌他蛮横的欲望,更讨厌他的强取豪夺。 狂热的吻铺天盖地,从她的唇一直蔓延到她雪白的颈项,深深浅浅,带给她酥麻的感觉。 安小暖气急败坏的大喊:“齐政霆,你大混蛋……禽兽,不许碰我,滚开……” “安小暖,你这个贱人,不让我碰,让谁碰?” 他咬牙切齿的说完,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许许多多青紫色的吻痕。 他的唇就像带电带火一般,惹得她的身子不停的颤栗,生理反应也在所难免。 安小暖强忍着心底的惊涛骇浪,哭喊道:“谁也不能碰我,不能碰,齐政霆,求你,你放开我……” 安小暖使劲的挣扎,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心,又或者说,她的身体才是她内心的真实反应。 在他的身下,她软得就像一滩水。 狂热的吻几乎夺走她的呼吸,唇齿的缠绵带给她舒服又畅快的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在云端漫步一般,飞了起来,越飞越高。 “唔……不……” 拒绝的低呼从她的口中溢出。 她拼命抗拒,奋力的扭动身子,却让齐政霆更加兴奋。 他爱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而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也只属于他。 灼热的唇离开她的嘴,喘着粗气,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睛:“这辈子,你的身体,只能让我玩!” 安小暖的小手使劲的推齐政霆,委屈的呐喊从她的口中迸出:“我恨你,齐政霆,如果你再碰我,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你这个混蛋,流氓,禽兽……你要下地狱!” “就算你恨我一辈子,就算我要下地狱,我也不能放开你。”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在他体内燃烧的不仅仅是欲火,还有怒火。 “滚开,你这个臭流氓,大混蛋,强奸犯!” 她急了慌了,口不择言的乱骂,在她的心中,齐政霆只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的兽欲永远得不到满足。 而她,只是他发泄兽欲的工具。 被齐政霆压得死死的,安小暖绝望的望着车顶,眼泪就这么不知不觉淌了下来,浸湿双鬓。 “贱女人,shi成这样了还嘴硬,说,你想不想要?” 齐政霆的大手在安小暖的双腿间恣意捣乱,搅得她天翻地覆,洪水泛滥。 “我不想要,不想要……” 安小暖绝望的大喊,她怕自己会沉沦在他的热情中,齐政霆是魔鬼,是毒药,是她痛苦的根源。 “呵,贱人就是矫情!” 齐政霆冷笑着在安小暖的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滚开!”安小暖反手擦嘴,把他的味道统统抹去。 虽然没有开灯,可齐政霆还是在安小暖的眼中看到了憎恨。 他恶狠狠的说:“今天我就好好的收拾你!” 齐政霆的手极为快速的把她的衣服撩了上去,解开了内衣的搭扣,光溜溜的身子洁白如玉,细滑如脂。 细碎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在她的抗拒与咒骂中一口含住了她胸前的蓓蕾。 小小的一点粉红,已经像豆子般的坚挺,这正是她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对安小暖的咒骂充耳不闻,齐政霆啃噬着那颗挺立的小豆子,好香好甜,在他的舌尖滚动,那么一点点,就足以让他为之癫狂。 骂得累了,安小暖连扭动身子躲避的力气也没有,强烈的刺激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娇吟:“唔……” 他的身体很沉,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使得她喘气也很费劲儿。 “齐政霆……你根本不是人……你是强奸……犯……你一辈子都是强奸犯……” 筋疲力竭的安小暖就像一条死鱼一般躺在那里,闭上眼睛,经历噩梦一场。 “你这种贱女人,不就是喜欢被强吗?” 齐政霆冷笑着脱下安小暖的裤子,连底裤也一并拉了下去。 软玉温香的身子,在他的掌中无助的颤栗。 安小暖死死的咬着嘴唇,她不愿臣服在身体的本能之中,虽然心还在做着最无谓的抵抗,可身体已经沉沦。 灼热的吻从安小暖的胸口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小腹,他的唇带给她源源不断的酥麻酸痒。 不管他吻在她身体的哪一寸皮肤上,她都会本能的做出最羞涩敏感的反应,一颤一躲,她既害怕又渴望着他的吻。 灼热的唇吻过她的小腹,缓缓的落在她的双腿间,他闻到了醇厚的香,那是欲望的味道。 齐政霆没费什么力气就分开了安小暖的腿。 她果然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任由他的摆布。 在他的唇再次落下的时候,她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咬紧了嘴唇,她没有喊叫,没有呻吟,没有低呼,没有娇喘,只是很平静的承受他的吻。 柔软的唇轻柔的吻在只属于他的秘密花园,缓缓的伸出了舌头,舔舐她的芬芳甘甜。 安小暖把嘴唇咬得更加的紧,心跳狂野得不受控制,粗重的呼吸也越来越快。 随着亲吻的加深,齐政霆嘴边的胡渣刺到了她私密的肌肤,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安小暖几欲崩溃。 安小暖的身子连连后退,躲避他更猛烈的进攻。 “齐政霆……不要……”她好难受,好难受,身体就像被无数的蚂蚁在啃噬一般,酥麻酸痒,轮番折磨她。 对她与不由衷的哀求充耳不闻,齐政霆加快了舌尖的动作,深入了她湿滑的花径,恣意的搅动。 “啊……”一声难耐的低呼从她的口中不经意的传出,安小暖的脸已经布满了情欲的潮红。 连她自己也在低呼中听出了渴望,咬紧嘴唇还不够,手捂住嘴,加上一层保险。 她快要被他折磨得疯了。 为什么他总是能轻易的把她化为一滩柔水,就算再冷硬的心,也经不起他这般的强取豪夺。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赢了,彻底的赢了她。 “贱人,想要是吧,老子现在就给你,给你!” 齐政霆的大手抓紧安小暖的腰,一个快速的挺身,直达她身体的最深处。 空虚被填满,安小暖低低的呓唔了一声。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腹,唯恐齐政霆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要,齐政霆,不要伤到我的孩子……求求你……轻点儿……” 安小暖不断的哀求齐政霆,齐政霆却在她的身上飞速的驰骋。 突然,安小暖感觉自己的下腹一阵绞痛,她叫了出来:“啊……” 一股热流涌出。 齐政霆也发现了两人身体结合处的异样,低头一看,猩红一片。 血? 他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好痛,我肚子好痛……”安小暖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痛苦的呻吟起啦。 “好痛……齐政霆,我肚子好痛……” 齐政霆一跃而起,迅速拿纸巾给安小暖擦拭。 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血还在往外流。 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连忙提上裤子,绕到驾驶位去开车,送安小暖去医院。 一路上,安小暖的血流着就没停过,她穿上衣服裤子,血很快把她的裤子染透。 “齐政霆……我恨你……我恨你……” 安小暖捂着脸,低低的抽泣起来。 齐政霆紧抿着唇,一脸铁青的把安小暖送到医院。 医生了解了安小暖的情况,立刻让她去做b超。 b超结果显示,胚胎已经脱落,需要做清宫手术,清楚胚胎残余。 胚胎脱落? 流产了…… 安小暖推开像搀扶他的齐政霆,怒吼了出来:“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恨你,滚!” 她吼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连齐政霆看了也于心不忍。 他扶着她走出b超室,送她去做清宫手术。 安小暖躺在手术台上对齐政霆说:“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你现在满意了吗?” 自己的孩子? 齐政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的孩子?” “对,你的孩子,连自己的孩子都杀,你不是人,齐政霆,你是禽兽!” 安小暖哭着哭着竟然笑了:“哈哈哈……如果你不信,可以拿胚胎去做dna,看是不是你的孩子,齐政霆,你好狠啊……好狠啊……” 齐政霆失控的抓住安小暖的肩膀,吼了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没有资格给炜霆生孩子,更没有资格给你生孩子,我那么脏,会玷污了你的血脉……我只是想一个人把他/她生下来……我的孩子……” 安小暖越说越难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政霆的心里像插入了一把刀,痛得他没办法呼吸。 他猛地抱住了安小暖,大手揉着她的头:“你这个笨蛋,笨蛋……” “是啊,我是贱女人,是笨蛋,我那么差,你离我远远的啊,别让我把你给带坏了……滚开……” 安小暖奋力想推开齐政霆,可是刚刚流产,流了那么多血,她根本使不上劲儿。 齐政霆一直抱着她,直到医生进来,给她打麻醉剂,准备清宫手术。 在退出手术室之前,齐政霆叮嘱医生把脱落的胚胎保存下来。 手术的时候,医生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把胚胎装在瓶子里,让护士交给齐政霆。 清宫手术做完,护士将还未苏醒的安小暖推出病房,齐政霆一直守着她。 送安小暖到医院的时候,齐政霆手臂上的伤口又扯开了。 他也没管,就让伤口痛,越痛越好。 …… 齐政霆走到病床边,安小暖静静的躺着,苍白的脸凄凉得让人心碎。 “安小暖,起来吃点儿东西。”他特意派人去买了她喜欢吃的水煎包和皮蛋瘦肉粥。 “我不想吃,没胃口。” 泪水已经流干,眼睛干涩得睁不开,闭着眼睛就会看到那么多的血,她的孩子就这样静悄悄的离开,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不吃东西不行,起来吃点儿。” 说着话,齐政霆就抓着安小暖的肩把她扶了起来,孩子没了他也难过,但是身体更重要,不能用不吃饭来惩罚自己。 睁开眼睛,只看得到齐政霆模模糊糊的轮廓,并不真切。 安小暖痛心的问:“齐政霆,你现在满意了吗?” 腹部的痛并没有减退,折磨得她根本没有食欲,只想躺着,想念她已经离开的孩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还没有看过它一眼,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对不起!” 齐政霆揽着安小暖的肩靠在自己的胸口,轻柔的抚摸她丝绸般光滑的长发。 他第一次向人道歉,难以言语的心痛撕扯着他。 “呵,对不起?你竟然也会说对不起,齐政霆,你这个杀人凶手,滚出去。” 安小暖撑着床坐直了身子,翻身又躺回到床上。 侧躺在床上,背对齐政霆,又默默的流泪。 这几个小时里,安小暖无数次的设想,如果她奋力反抗,没有让齐政霆得逞,孩子肯定还在,还在她肚子里静悄悄的长大,从一颗受精卵长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宝贝,会哭会笑会闹,大一些还会叫妈妈,再大一些就能满地跑…… 多么美好的画面,孩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肉从她的身上剜下来,真真切切的让她体会到切肤之痛。 难以言语的愧疚,她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 她是一个坏妈妈,被欲望左右,忘了自己该有的职责,她不配做孩子的妈妈。 想了很多很多,都是自责,对孩子的愧疚一直笼罩着她,让她的心情阴郁得没有阳光。 齐政霆叹了一口气,踢掉鞋子上床,将安小暖抱在怀中。 “走开,不要碰我,我这种贱人,别脏了你的手。” 血腥的画满充斥脑海,本能的抗拒齐政霆的碰触。 他是她痛苦的源泉。 除了性,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 也许他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其他的,都不在意。 …… 齐政霆脱了衣服上床,紧紧抱着安小暖。 他的脸凑到了安小暖的面前,虽然她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心口发紧,别开脸,不与他相对。 “安小暖,以后我不骂你了。” 话音未落,他的唇堵上了她的嘴。 安小暖心里有气,牙齿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舌头上,给予他小小的惩罚。 霎那间,空腔里充斥着血腥味儿。 齐政霆只闷闷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别的反应。 她的牙齿松开,带血的舌头已经纠缠着她的丁香,不舍离去。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心口划过一阵钝痛,安小暖并不费力的推开齐政霆,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唇角还有鲜艳的血丝。 如果她的心能更狠一点儿,他舌头上的伤口就不会这么浅。 她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陌生人。 安小暖的眼中迅速氤氲起一层薄雾,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睛,让那雾气尽快消散。 “你的眼泪可真是不值钱!” 那晶莹的泪花就好像在他的心底流淌一般,灼得他心口发痛,俯身吻上了她的眼睛,把那些泪统统的吻去。 他明明不愿意看到她哭,却又总是在让她流泪。 什么时候她能才冲他甜甜的微笑,不再像仇人见面似的横眉冷对,剑拔弩张。 温柔的吻总是让人在不自不觉间心醉,安小暖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不容易筑造起来的心理防线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僵硬的承受齐政霆落下的吻,吻在眼睛眉毛和脸颊上,把灼热的温度传递给她。 “安小暖,我们……重新开始……” 沉默了良久,才说出这句话。 他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真心的想和她重新开始。 重新认识彼此,重新接触对方,重新建立感情…… 过往的一切归零,从头再来。 安小暖不知道齐政霆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冰冷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重新开始说得容易。 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不可能因为这一句重新开始就抚平。 想起那些过往,连呼吸也会痛,没有幻想没有期待,以置身事外的冷漠态度来对待他的所作所为。 连心脏,也不再因为他而疯狂的跳动。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就不认识他,也就不存在什么重不重新开始的问题。 “不!” 喉咙哽咽了许久,安小暖在齐政霆期盼的注视中吐出这短短的一个字。 哀,莫大于心死。 她的心已经在肚子里的孩子化作鲜血流出来的那一刻死去了。 今生今世,她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齐政霆。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愿提起他的名字,更不用再和他见面。 齐政霆盯着安小暖没有血色的嘴唇,刚才那声“不”是他的错觉吗,为何听起来如此的凄凉。 那张看到他就会染上娇羞的脸现在冷冰得就像一块石头。 就连她的眼底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是彻彻底底对他死心了。 不再有任何的期待。 安小暖闭上眼睛,将流动的波光强压了回去:“齐政霆,如果你现在给我一把刀,我一定会杀了你给我的孩子报仇,我恨你,今生今世,都恨你!” 都54章 齐炜霆醒了 54章齐炜霆醒了 齐政霆没说话,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安小暖。 流了太多血,安小暖身体很虚弱,没多久就浑浑沉沉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白若兰坐在病床边抹眼泪。 “妈……”她想坐起来,白若兰抓住她的肩膀往下按:“别坐起来,躺着再睡会儿。” 安小暖痛苦的说:“对不起妈……” “唉,这事儿也不怪你,政霆都告诉我了,我已经派人把家门口的大理石统统换掉,以后你绝对不会再摔倒。” 齐政霆告诉白若兰,安小暖在门口滑倒流产了,白若兰哭得比安小暖还伤心,整个人都虚脱了。 安小暖看着白若兰,一边流泪一边道歉:“妈,对不起,对不起……” 她对不起白若兰,辜负了白若兰的好。 “别说对不起,等你身体养好了,还有机会。”白若兰给安小暖盖上被子,然后打开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我让佣人给你炖了燕窝,你吃点儿。” “谢谢妈。” 白若兰把燕窝倒出来,然后一点点的喂给安小暖吃。 安小暖一边流泪一边吃燕窝,连香甜可口的燕窝都吃出了咸涩的味道。 为了安抚安小暖的情绪,白若兰都不敢在她面前流眼泪,一直强颜欢笑的陪着她。 安小暖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齐政霆都没有出现过。 她不想知道齐政霆的消息,就算白若兰有意无意的说起,她也不想听。 特别不想听齐政霆和薛冰冰感情越来越好了,昨天去见了薛冰冰的父母,周末又要去哪里玩。 呵呵,她的孩子没有了,他却和薛冰冰打得火热。 齐政霆一定很高兴吧! 孽种本来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 三天后,安小暖回到了齐家,她一看到齐炜霆就哭得声嘶力竭。 白若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关了房门,悄悄的下楼,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抹眼泪。 齐振凡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帮她擦眼泪:“别哭了。” 白若兰一把抱住齐振凡:“老公,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家炜霆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么好的孩子,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我只是想他有个孩子……” “别哭了,炜霆一定会有孩子的。”齐振凡紧抿着嘴唇,轻拍白若兰的后背:“一定会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什么时候才能苦尽甘来,我怕炜霆等不到那一天……” 白若兰哭得死去活来,不停的在齐振凡身上抹眼泪:“炜霆……炜霆……” …… 楼上,安小暖同样不停的喊着:“炜霆,炜霆……你醒醒好不好,醒过来,你醒过来就没人敢欺负我了……炜霆……” 安小暖心底的委屈通过眼泪流了出来,她抓着齐炜霆的手,哭着哭着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头,很轻很轻,像鹅毛掠过头顶。 “唔……” 安小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 她蓦地看到齐炜霆的手臂在她眼前,惊得喊了出来:“炜霆?” 齐炜霆睁开眼,看着她,放在她头顶的手轻轻的动了动。 “你真的醒了?”安小暖激动的大叫起来:“妈,爸,快上来,炜霆醒了……” 她怕他们在楼下听不到,火速跑到门口,打开门大喊:“爸,妈,炜霆醒了。” “炜霆醒了?”楼下的白若兰惊叫一声,飞快的往楼上跑,连撞到了花瓶都不管。 白若兰跑上楼,神情还有几分不敢置信:“炜霆真的醒了?” “真的醒了!”安小暖拉着白若兰的手快步走到床边。 白若兰看到齐炜霆睁着眼,手抬一下又放下去,激动得浑身发抖。 “炜霆,炜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妈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白若兰哭着扑到齐炜霆的身上,眼泪鼻涕一大把。 刚刚苏醒过来,齐炜霆还不能说话,只能用手轻轻的碰一下白若兰,以示安慰。 白若兰猛地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把安小暖拉到齐炜霆的面前:“炜霆,妈知道你很爱小暖,我帮你把她娶回来了,小暖现在是你的老婆,高不高兴?” 齐炜霆勾了勾唇角,很艰难的挤出了一抹笑,表示他很高兴。 他躺了几个月,虽然每天都做理疗和按摩,但全身的肌肉仍然萎缩得厉害,连笑这样简单的动作他都很难完成。 白若兰立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 齐炜霆醒过来,她高兴也担忧,最怕的是回光返照。 现在需要医生给他做一个进一步的检查,确定他没事,她才能放心。 半个小时之后,齐振凡和齐政霆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齐政霆走进齐炜霆的房间,看到齐炜霆紧紧握着安小暖的手,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蹙。 他眸色幽暗,冷冷的刮过安小暖的脸。 安小暖连看都不看他,只是盯着齐炜霆,拿毛巾帮齐炜霆擦脸。 齐政霆什么话也没说,坐在床边,握住了齐炜霆的另外一只手。 “……”齐炜霆看着齐政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但是看口型,齐政霆知道,他在喊“哥”。 齐政霆转头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四少情况很不错,意识清醒,手脚都能活动,只要加强理疗,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复。” “嗯,那就好。”齐政霆看着齐炜霆,微微一笑:“我们兄弟俩,又可以一起打球了。” 安小暖冷睨齐政霆一眼,脸上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齐炜霆醒了过来,她以后也不用怕他了。 …… 第二天,齐家的亲戚像商量好似的,一窝蜂涌来看望齐炜霆,薛冰冰也来了,看到齐炜霆醒过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她。 以后她也不用担心安小暖勾引齐政霆了。 齐洛洛在知道齐政霆和安小暖的事之后就不没见过他们,齐炜霆醒了,她不去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路上,她劝解了自己好久,才没有揭穿齐政霆和安小暖的丑事。 齐洛洛看了齐炜霆一眼就走了,人太多,也没人在意她,她和薛冰冰一起离开。 齐洛洛愤愤不平的说:“冰冰,干脆我们直接告诉我二叔二婶,那个贱人勾引三哥,让二叔二婶把她赶出去,省得看了胀眼睛。” “别冲动,这事我们从长计议。”薛冰冰面色沉静,脑子转得飞快。 现在齐炜霆醒了,如果安小暖和齐政霆还纠缠不清,干脆就让齐炜霆去捉奸,到时候,齐家肯定容不下安小暖,就是齐炜霆也不会护着她了。 这样一想,薛冰冰跟不会轻举妄动。 要收拾安小暖也不急在这一时,但真到她出手的时候,一定让安小暖永无翻身之日。 …… 因为有安小暖陪着,齐炜霆恢复得很好,他醒来的第三天,就开始下床练习走路。 他手里抓着一个铁架子,安小暖扶着他,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小暖……”他还说不了太长的话,只能不断的喊安小暖的名字,喊了之后冲着她笑。 他心里满满都是喜悦。 安小暖也冲他笑,两个人相处格外的和谐。 看到这一幕,齐政霆的俊脸沉得发黑,恨不得冲上去把安小暖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告诉齐炜霆,安小暖是他的女人。 可终究,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黯然的转身离开。 齐炜霆醒来之后,安小暖二十四小时陪在他的身边,当他的贴身保姆。 齐政霆也很少回家,安小暖几乎没见过他,她慢慢将心底的念想埋藏起来。 她和齐政霆终于结束了。 如释重负的感觉并不轻松。 …… 天气转凉,陆雪婵感冒了,安小暖带了不少的补品去看她,陪她吃了晚饭。 安小暖回齐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走在路上,裹紧身上的大衣,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等了半天没等到车,她拿出手机叫滴滴。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一看来电,是雷光的电话。 雷光从来不找她,现在找她,肯定有什么事。 “安小姐,大事不好了,你快到凯宾斯基酒店8088房来,老板和四少打起来了。” “什么?”安小暖大惊失色。 齐炜霆身体刚刚恢复,怎么会和齐政霆打起来? 难道他已经知道齐政霆对她做的那些事了? 所以去找齐政霆算胀? 安小暖吓得不轻。 齐炜霆哪里是齐政霆的对手,她连忙叫了车,赶去凯宾斯基酒店8088房。 到酒店,她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走进房间,看到床上有人,走过去一看,竟然是齐政霆。 环视房间,并不见齐炜霆。 “炜霆呢?”她推了齐政霆一把。 齐政霆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拽入怀中,然后翻过来压住了她。 “呀……” 安小暖毫无心理准备,惊叫一声倒在床上,被他半个身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醉意朦胧的齐政霆似乎把安小暖当作了抱枕,手脚并用,把她死死的禁锢在了怀中。 “放开我,混蛋,你干什么,炜霆呢,你把炜霆怎么样了?” 安小暖又气又急,对着齐政霆一阵拳打脚踢。 酒气混合着一股奇怪的甜腻的香味钻入安小暖的鼻腔,她只感觉全身发热,一种异样的空虚在体内冲撞,好似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她的身体,酥酥麻麻的痒遍布全身。 “齐政霆……放开我……” 她艰难的扭动身子,试图从他的禁锢中挣脱。 可是,她一动,齐政霆就把她抱得更紧,往怀里揉得更深。 “齐政霆……” 他的身体太重了,压得她连说话也很费劲儿。 “放……开我……” 不知怎么,她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慢慢抽离一般,软塌塌的动弹不得,而那种空虚的感觉却越演越烈。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出,弥漫在双腿间,伴随着蚂蚁啃噬的酥麻,让她难受的低吟了一声:“唔……”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对齐政霆强壮的臂膀,宽阔的胸膛,矫健的长腿竟生出无限的向往。 手抵在他的胸口,原本是打算推开他,可是,触到那紧绷的光滑皮肤时,手上的动作却变成了渴望的抚摸。 “呼……” 感受到了她的渴望,朦胧中的齐政霆微睁眼,唤了一声:“小暖……” 又疲惫的闭上。 齐政霆的体内也燃着一团火,流窜到小腹,充盈在了他男性的象征。 他的身体的好烫好烫,安小暖倏然睁大眼,死死盯着压在她身上的人,满面潮红,喘着粗气,心慌意乱的喊:“齐政霆,你……你快起来……起来啊!” 可齐政霆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喊声,不但不起来,反而挪挪身子,头枕在她的胸口,找到了最舒服的睡觉姿势。 “齐政霆……呃……” 又一声欲求不满的低吟脱口而出,她欲哭无泪,好难受,好难受,极力忽略体内渴望被填满的空虚,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忍耐,有些本能的反应却并不能被克制,又一股热流涌出体外,她难耐的夹紧了双腿。 神志不清醒的齐政霆屈从于身体本能,一双大手开始在安小暖的身子上游走, 齐政霆的手好像带了电,一路游走,惹得她身子不断的颤栗。 “齐政霆……不要……” 她的拒绝更像是欲迎还拒的挑逗,因为她自己也渴望着。 理智在酒气和香气中逐渐的迷失,她的大脑就好像一团浆糊,什么也不能想,身体没有力气,只被原始的欲-望左右着。 不但想抱紧他,而且还想要更多…… 齐政霆闭着眼,享受软玉温香所带给他的美妙手感,舒服得让他不愿松手。 大手钻进低开的领口,握紧安小暖高耸的浑圆,指尖轻轻的揉捏那一点粉嫩的樱桃。 丰满被握紧,安小暖身子一颤,小手情不自禁的攀上了他的肩,轻柔的抚摸他宽阔的背。 闻着安小暖身上淡淡的馨香,齐政霆张开嘴,一口把她的粉圆含住,轻轻的吮吸,细细的品尝,美妙的滋味令他欣喜若狂。 好嫩好香,他就像吃奶的孩子般,脸上露出了满足的憨笑。 “啊……唔……” 强烈的刺激让安小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齐政霆的手放开她的浑圆的饱满,迫不及待的探到她的双腿间。 “放开我……混蛋,齐政霆,你这个混蛋,炜霆已经醒过来了,你就算再恨我,也该停止了……” 安小暖难受的大喊大叫,齐政霆却不理会她,手指狠狠刺入她的身体。 “啊……不要……不要……啊……” 安小暖叫得越厉害,齐政霆就越兴奋。 唇重重落下,吻遍了她的脸,找到她芬芳的嘴唇,含在了口中,灵巧的舌搅动她口中羞涩的丁香,品尝她的甘美。 “唔……”他的吻几乎夺走她的呼吸,安小暖难耐的扭动身子,他的手指还在她的体内,稍稍一动,她就感觉到强烈的刺激,酥麻酸痒,折磨她的神经。 源源不断的蜜汁从她的体内涌出. 不但她的双腿间湿滑不堪,还沾满了齐政霆的手,他又加快了抽动,而她的喊叫都被他吞入腹中。 安小暖本能的夹紧双腿,不让他再继续折磨她。 “小暖……小暖……”齐政霆松开安小暖的唇,覆在她耳边低低的轻唤。 身体慢慢适应了他的手指,更加强大的空虚感却霎时间将她席卷。 齐政霆感觉到安小暖身体的变化,了解她的渴望,湿滑的幽谷紧紧的包裹他的手指,就算只是轻轻的抽动,也会带给敏感的她很强烈的刺激。 她的极致秘境让他的分身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进入,去体验那欲仙欲死的快感。 “啊……不要……啊……不……” 汹涌澎湃的情潮从身体最深出涌出,安小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胡乱的大喊大叫。 她抓紧他的手臂,拼尽全身的力气,去承受他带来的惊涛骇浪。 无声无息的长叹,好……好舒服…… 伴随着她的呻吟,齐政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把她打翻在情-欲的海洋中。 “齐政霆……啊……啊……” 舒服到极致,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骨头好似要散架了一般。 终于,他把她送上了欲-望的巅峰,让她体会漫步云端的畅快。 “唔……”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缩,湿得一塌糊涂。 齐政霆甩甩头,他想睁开眼看看身下的女人,可是,眼皮像黏在一起似的,怎么也睁不开,酒量很好的他第一次醉成这样,明明还有力气缠绵,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 他的手指离开了她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褪下长裤,坚硬的硕大傲然挺立,热气腾腾,蓄势待发。 齐政霆摸摸索索的褪下安小暖的长裙,扯掉她的底裤,大手游走在她嫩滑的肌肤上,唇含着她的嘴,忘乎所以的吮吻。 安小暖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她咬牙承受着他的亲吻,他的爱抚。 双腿间潮湿滑腻,而身体内的空虚也在叫嚣着期盼他的入侵,沉睡在体内的渴望被完全的唤醒,彻底的沉迷其中。 他的唇吻过她的脖子,再次来到她的胸口,将她的内衣推高,他满足的把头埋下去,在她的山峰间流连忘返。 手感真好! 爱不释手的抓捏揉搓,嫩得几乎可以挤出水来的丰盈被他蹂躏得发红。 安小暖喜欢这种感觉,虽然有点儿痛,却很舒服,情不自禁的呻吟脱口而出:“啊……” 灯不知何时熄灭,都市的喧嚣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在了室外。 两具热情四溢的身躯紧紧的纠缠,除去所有的阻碍,将身体完完全全的交付给对方。 齐政霆硕大的欲望对准了她满是芳醇蜜汁的私密入口,缓缓沉下腰肢,把自己艰难的挤进她狭窄的花径。 他更真切的感觉到她的湿滑紧致。 啊,好紧! 他舒服得低吼一声:“噢……” “啊……” 他的入侵让安小暖全身一僵,死死的咬着下唇,艰难的忍受。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下体好似快要被撑破了,近一个月没被开发的稚嫩一时难以承受他的巨大,撕心裂肺的痛袭遍全身。 泪水顺着眼脸滚落,长长的睫毛还沾上了细小的泪珠,身子僵硬的抵抗他,小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他的臂膀,疼痛依然没有消失:“不要……” “小暖……宝贝儿……” 他感觉到了她的抗拒,低低的唤着,声音低哑充满了魅惑,头埋在她的颈项间,深吸一口属于她的幽香。 “不要……快……出来……” 不要,不要,她快痛死了,好痛! 伴随着安小暖的痛叫,他一挺到底,疼痛突然消失了,身子瞬间放松,被填满的畅快彻底的赶走空虚的渴望。 “呼……”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不那么痛了! 身体,被充满了! 可是还没等安小暖缓过劲儿来,齐政霆就开始缓缓的抽动,疼痛夹杂着绵绵的快感,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酸痒在安小暖的体内蔓延,她难耐的扭着身子,不知道是该迎合还是该逃避。 “啊……齐政霆……啊……” 越来越快的冲撞让安小暖舒服得快要窒息,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去迎合他,让他能更深入的探索她的身体。 “噢……” 齐政霆的低呼和安小暖的娇吟混合在一起,粗重的喘息夹杂着无边的情欲。 “啊……呃……我要死了……不要……我受不了了……啊……” 极度的快感汹涌的席卷了安小暖,她失控的大叫出声,呻吟已经不足以将她的快乐表达。 她甚至希望永远这样快乐下去,不要停,不要停,实在太舒服了! 齐政霆知道她即将要到达顶峰,更加猛烈的冲撞她娇弱的身子,每一下,都狠狠的刺到最深。 果然,在飞速的律动中,他感受到一股热流从她体内涌出,两人重合之处更加的湿滑,她的紧致不断收缩,牢牢包裹住他的硕大,就像在吮吸一般,吞吞吐吐,让他爽极了。 第55章 圆房 “唔……”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安小暖的身子像被抽空了般,软软的瘫在齐政霆的身下。 她杏眼迷离,黑暗中只能看到齐政霆的面部轮廓。 虽然差点迷失,可齐政霆并没有释放,他瘫软的趴在安小暖的身上,歇一会儿,等恢复了体力,再继续第二轮的鏖战。 今夜,还很长,他一定会让她快乐得忘乎所以。 好像是在梦境中一般,安小暖觉得好累好累,齐政霆就像不知疲倦的马达,不断的在她的身上深入浅出。 刚刚以为结束了,可是他休息一会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运动。 安小暖被憋了太久的齐政霆折磨得死去活来,直到齐政霆满意了才放过她。 和过去一样,齐政霆喜欢安小暖像小猫一般趴在他的怀中,两人的身体始终保持着负距离接触。 安小暖趴在齐政霆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累到了极致,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起雷光给她打的电话,说是齐炜霆和齐政霆打起来了,可是她却没看到齐炜霆在哪里? 难道是齐政霆让雷光撒谎引她来吗? 来了之后,她的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似的,渴望着齐政霆的宠爱,一丁点儿抗拒都没有。 好奇怪! 她根本不想再和齐政霆保持这样的关系,怎么会这样? 安小暖越想越不对劲儿。 从她走进房间,闻到香味儿之后身体就开始有反应了,对,一定是房间里弥漫着的香味儿,让她失去了理智。 安小暖想爬起来,可是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根本动不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门外突然传来齐炜霆的声音:“哥,你在吗?”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 释放之后,齐政霆已经清醒,只是抱着安小暖不想起来。 听到齐炜霆开门,他猛地翻身,把安小暖压在了身下,然后拉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 安小暖也听到了齐炜霆的声音,吓得直往被子里缩,心跳乱得像打鼓。 天啊,如果齐炜霆看到她和他哥哥在一起,肯定会疯掉吧! 齐炜霆大步流星进了卧室,看到床上的齐政霆,笑问:“哥,你喝酒了吗?” “嗯。”齐政霆淡淡的应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齐炜霆纳闷的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要不我待会儿再来!” “你确实打扰我了,出去!” “好。” 齐炜霆看到被子里似乎还有别人,了然的一笑:“哥,不好意思啊,打扰你和薛小姐亲热了,我在外面等你。” 他说完便出了房间,随便把门关上。 齐炜霆一出去,齐政霆便一跃而起,捡起衣服丢给安小暖。 安小暖再累,这个时候也要使出吃奶的劲儿爬起来。 她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不知所措的问:“怎么办?炜霆就在外面,不能让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齐政霆浓密的剑眉紧蹙:“你怎么在这里?” “雷光打电话给我叫我来的,说你和炜霆打架了。” 可是齐炜霆现在才来,很显然,他并没有和齐政霆打架。 安小暖质问齐政霆:“难道不是你让雷光骗我来的?” “我没有!” 齐政霆脸色沉得发黑。 素来酒量不错的他晚饭的时候竟然喝醉了,而且醉到神志不清,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件事,还得审审雷光。 “肯定是你。”安小暖瞪了齐政霆一眼,慌乱的四下张望,想找地方躲起来。 可是房间就这么大,根本没地方躲。 怎么办?怎么办? …… 房间外,齐炜霆看到薛冰冰走出电梯,迎面而来。 齐炜霆大惊:“薛小姐?你怎么……你……” 不是在里面吗? 齐炜霆立刻明白过来,和他亲哥滚床单的女人并不是薛冰冰。 薛冰冰若无其事的问:“炜霆,你站门口干什么,进去啊!” “我哥喝醉了,在休息,我就不进去打扰他了。” 齐炜霆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帮齐政霆打圆场,不能让薛冰冰进房间,发现他哥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薛冰冰诧异的问:“你已经进去过了?” “是啊,我刚刚进去了,哥在睡觉,薛小姐,你如果没什么事,就明天再找他。”齐炜霆笑着说。 薛冰冰暗想,肯定是安小暖藏起来了,齐炜霆没看到她。 “我现在就有事找他,你和我一起进去吧!”薛冰冰说着就去推门。 她筹谋了这么久,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拆穿安小暖的真面目,让齐炜霆把她赶出齐家。 以后她和齐政霆才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 齐炜霆并不知道薛冰冰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谋划了什么,这个时候,他只想维护自己的哥哥。 他连忙抓住门把,阻止薛冰冰进门:“薛小姐,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我转告我哥。” 薛冰冰见齐炜霆怪怪的,根本就是在帮齐政霆打掩护。 她秀眉一蹙:“炜霆,房间里面是不是除了你哥还有别人?” “没有,没有,只有我哥。”齐炜霆连忙摆手。 “没别人你就让开,我要进去。” 薛冰冰也不傻,立刻想到齐炜霆并不知道和齐政霆在一起的女人是安小暖。 原本安排的是齐炜霆捉奸,现在演变成她亲自捉奸了。 不过也好,只要能拆穿安小暖的真面目,谁捉奸都无所谓。 齐炜霆实在太单纯,很容易被糊弄过去,那她的准备工作就功亏一篑了。 薛冰冰执意要进房间,齐炜霆的身体刚刚恢复,根本拦不住她。 “政霆,政霆……我来了……” 今晚,是薛冰冰送齐政霆来的酒店客房,她自然熟悉房间的构造,进门直奔卧室。 她打开门,看到齐政霆衣冠楚楚的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窗户大敞开,房间里的酒气和香气已经完全散去。 “政霆,你没睡觉啊,炜霆还说你在睡觉。” 薛冰冰环视房间,不露声色的寻找安小暖的踪迹。 齐炜霆紧跟在薛冰冰的后面,进卧室看到齐政霆一个人,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也和薛冰冰一样,东瞅瞅西瞧瞧,想知道那个女人藏哪里了。 “今晚喝得有点儿多,睡了一会儿就醒了。”齐政霆淡然的说,看到薛冰冰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得在心底冷笑。 “哦。”薛冰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连洗手间都去看了,也没发现安小暖。 奇了怪了。 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她故意把包掉地上,俯身去捡包,顺便看看床底下。 床下面也没人。 薛冰冰仍然不甘心,还想再仔细的找找。 齐政霆眉头一蹙,冷声问:“你在找什么?” “我没找什么。” 薛冰冰一怔,立刻收回目光,步伐款款的朝齐政霆走去。 齐政霆阴鸷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薛冰冰心有不甘的脸,冷声问:“有事?” “没事啊,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不舒服,以后别喝那么多久了。”薛冰冰温柔的说。 “我很好。”齐政霆的目光又转向齐炜霆。 齐炜霆忙说:“哥,你找我什么事?” “我没找你。” “不会吧,我明明接到电话,说你叫我过来一趟。” “谁给你打的电话?” “雷光啊!” 齐政霆眉头一蹙,又是雷光。 他在搞什么鬼? 薛冰冰脸色发白,连忙说:“既然没事我们就走吧,别打扰你哥休息。” “哥,我走了。”齐炜霆挠了挠头,仍然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薛冰冰也心惊胆寒的走了。 …… 齐政霆关上房门,冷冷的开口:“出来吧!” 冰箱的门蓦地开了,安小暖扑了出来。 她躲在冰箱里,冻得瑟瑟发抖,小脸都冻得没有知觉了。 齐政霆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安小暖。 大手捧着她的脸,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安小暖的脸慢慢回暖,她看着温柔如水的齐政霆,问:“你真的没有让雷光给我打电话?” “没有。” 齐政霆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安小暖纳闷的说:“那他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和炜霆打起来了,让我赶快过来。” 听到安小暖一口一个“炜霆”的叫,齐政霆就心情烦闷,眉头蹙得紧紧的。 这时,安小暖的手机在衣兜里震动起来。 她摸出手机一看,是齐炜霆的电话。 “炜霆……” “小暖,你在妈家等我,我现在过去接你。” 齐炜霆温柔的声音入耳,安小暖羞愧得无地自容。 “不用了,我已经在车上了,你别来接我。” “到哪里了?” “你就在家等我,我很快到家。” “好,老婆再见。” “再见!” 安小暖挂了电话,抬起头,发现齐政霆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她撇撇嘴:“看什么看?” “你好看。”齐政霆竟然这样回答,惊得安小暖合不拢嘴。 “我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 安小暖问:“你……真的是齐政霆吗?” “我不是齐政霆是谁?”齐政霆说着在安小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警报解除,疲惫的感觉慢慢回来了,安小暖感觉自己全身无力,特别是腿,软得跟面条似的。 “醒了。”他的酒早就醒了。 “哦。”安小暖推开他:“我走了,今晚的事是个意外,你不要以为我和你还可以保持这种关系,不管是你还是雷光,都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转身就走。 齐政霆冲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不要走!” 这一个月,日日夜夜,他都饱受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她,念她,那一刻,他才知道,她已经在他的心底扎了根。 想她似乎已经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齐政霆的拥抱又霸道又温暖,让安小暖心尖直颤。 她用尽权利掰开他的手,淡淡的说:“都过去了……” 当她的孩子从她身体里流出去的那一刻,她对他就已经死心了。 她曾偷偷的想过,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地方,然后一个人把孩子养大。 让孩子成为她一个人的秘密。 她和齐政霆的孩子…… 想到那个孩子,安小暖就心痛如绞。 这一个月里,她经常做噩梦,梦到自己的孩子血淋淋的抱着她哭,问她为什么不要他/她。 宝宝,不是妈妈不要你,是你的爸爸,认为妈妈不配生下你。 热泪在安小暖的眼中流动。 她没有哭,喉咙却哽咽得说不出话。 闭上眼,泪水便一涌而出。 齐政霆感觉到安小暖单薄的身体在颤抖。 他灼烫的唇掠过她的耳畔,低声问:“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安小暖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她的孩子,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就这么没有了,让她怎么原谅他? 她做不到,更忘不掉。 安小暖猛地蹲了下去,抱着腿,低低的抽泣起来。 每次想到她的孩子,她就痛不欲生。 齐政霆将她抱起来,温柔的吻去她的眼泪。 “别哭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 安小暖哭得太伤心,根本没在意齐政霆说的话。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想听。 她用尽全力推开他,捂着脸撒腿就跑。 安小暖哭着走出宾馆,坐在车内的薛冰冰看得清清楚楚。 薛冰冰气坏了,手握方向盘,用力过猛,折断了精美的雕花指甲。 安小暖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齐家的地址。 薛冰冰气急败坏的给齐洛洛打电话。 “洛洛,又失败了。” “不会吧,这样也能失败?”齐洛洛一直在等薛冰冰的好消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坏消息。 “你四哥好傻啊,他肯定看到了,但是不知道和你三哥在一起的是安小暖。” 有那么一瞬间,薛冰冰冲动得想把实情告诉齐炜霆。 可是又怕齐炜霆受不了刺激出事,那她可就摊上大麻烦了。 她不敢贸贸然的告诉他。 只能再等下次。 可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下次。 齐政霆好像已经起疑了。 薛冰冰和齐洛洛说了好久,商量着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安小暖这样作威作福下去。 …… 正如薛冰冰想的那样,齐政霆确实起疑了。 他把雷光叫到自己面前来审问。 “你为什么要给安小暖打电话?”他微眯着眼,冷冷的看着不知所措的雷光。 “是薛小姐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四少打起来了,让我赶紧通知四少奶奶。”雷光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回答。 看自家老板的脸色,他就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额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往下坠。 “老板,是不是通知错了?” 自己老板半天不说话,雷光心急如焚,壮着胆子弱弱的问。 “没有,通知得很对。” 齐政霆唇畔噙着冷笑,这么说来,他还应该感谢薛冰冰,让他和安小暖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今晚虽然神智有些不清楚,但他感觉得到,安小暖也很想他。 她就是这么心是口非,身体却骗不了人。 见自家老板面色有所缓和,雷光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老板,我可以走了吗?” “嗯,去吧!” “谢老板。” 雷光如获大赦,落荒而逃。 齐政霆倒是想看看薛冰冰能帮他到什么程度,如果能把他和安小暖的关系捅破,那他还得感谢她。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会干涉薛冰冰,由着她去折腾。 折腾得越凶越好。 …… 安小暖回到齐家,刚一下车,齐炜霆就冲上来:“老婆,你终于回来了。” 他搂着安小暖的肩膀,乐呵呵的往回走。 和安小暖通完电话之后他就让司机送他回家,然后一直在等她,眼睛都快望穿了,总算把她等了回来。 安小暖笑着说:“你还怕我走丢了啊?” “当然了,我老婆这么美,哪个男人不喜欢,我怕你被别的男人拐跑。”齐炜霆说着在安小暖的脸上亲了一下。 白若兰坐在沙发上,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看到小两口这么恩爱,一张脸笑开了花。 她喜滋滋的对齐振凡说:“老公,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医生说炜霆醒不过来了,可小暖把他唤醒了,医生说炜霆至少三个月才能正常走路,可炜霆二十天就能正常走路,这都是小暖的功劳。” 齐振凡点点头,表示赞同。 为了安小暖,齐炜霆确实创造了很多奇迹,连医生都表示不可思议。 爱情的力量太可怕了。 齐炜霆搂着安小暖进门,看到爸妈都笑眯眯的盯着他,纳闷的问:“你们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没有,看你今天气色不错。”白若兰站起身,进厨房去把炖盅端出来。 安小暖现在天天吃燕窝,皮肤比以前更白皙透亮了。 流产之后这一个月,白若兰是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她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也走出了流产的阴影。 安小暖吃完燕窝,就和齐炜霆一起回房间了。 齐炜霆问安小暖:“你今天要洗澡吗?” “要啊,怎么了?”安小暖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在脱衣服,连别开脸,不再直视他。 “我想……”齐炜霆欲言又止,一脸的羞涩。 “想什么?” 安小暖在沙发边坐下,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翻阅。 “我想……想和你一起……洗澡。”齐炜霆鼓足勇气,才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他最想的是圆房。 这些天他试了,好像可以,圆房应该没问题了。 安小暖一怔,连连摇头:“不不不,你先去洗吧,我待会儿睡觉的时候再洗。” “噢……”齐炜霆失望的撇撇嘴,埋着头走进浴室。 安小暖叹了口气。 她已经察觉到齐炜霆想圆房的心思了。 不可能一直拒绝齐炜霆,早晚有一天,她必须面对。 安小暖心里沉甸甸的,她只能趁这段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希望到时候能够接受齐炜霆。 虽然这些年她勾引了很多男人,但她骨子里是很传统的女人,只想一辈子跟一个男人。 可造化弄人,她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了。 那个强j她的男人很久没出现了,安小暖很担心,那个男人不出现正在酝酿什么巨大的阴谋。 一想到那个男人,安小暖就不寒而栗,瑟瑟发抖。 …… 不多时,齐炜霆洗了澡出来,安小暖还坐在那里看杂志。 虽然她盯着杂志,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齐炜霆穿着浴袍坐在安小暖的身旁,脸凑到她跟前:“在看什么?” 两人靠得太近了,安小暖很不自在。 她直接把手里的杂志放他腿上:“你看吧,我去洗澡。” 安小暖说完便拿了衣服去浴室。 她在浴室里洗澡,根本不知道隔壁房间的齐政霆也回来了,正透过那么单面镜欣赏她美好的躯体。 安小暖在齐政霆的房间洗过几次澡,但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要使用单面镜,必须打开特质的灯才行。 那个灯的开关很隐蔽,除了齐政霆,没人知道。 他看着自己留在安小暖身上的印记,唇畔噙上餍足的笑。 安小暖是他的女人! “咚咚!” 安小暖还没洗完澡,浴室的门被敲响。 “小暖,可以把门打开吗?”齐炜霆在外面,鼓足了勇气才来敲门。 虽然齐政霆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但通过安小暖惊慌失措的表情就知道齐炜霆在浴室外面敲门。 他眸色一冷,关灯打开门,去了隔壁房间。 齐炜霆打开门看到齐政霆,有些泄气:“哥,你回来了。” 那颓然的神情似乎在埋怨齐政霆坏了他的好事。 “嗯。”齐政霆说:“换衣服去打球。” “打球,现在?”齐炜霆诧异的问。 “不想去?” 齐炜霆挠了挠头:“不是不想去,只是现在……我……” 他回头朝浴室的方向望了一眼,仍有些不甘心。 还想今晚圆房来着! 他都准备好了。 齐政霆眸色越发的冷了:“不想去就算了,不勉强。” 想到自己亲哥难得有空约自己打球,齐炜霆也想看看自己的身体到底还能不能打球,牙一咬,连忙点头:“想去想去,你等我一下,我换衣服。” “嗯,我在楼下等你。” 齐政霆说完就下了楼,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笑。 第56章 难忘的新婚之夜 齐炜霆在门外说:“老婆,我和哥去打球,晚点儿回来,你别等我,想睡就睡。” “好,你打球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别摔着了。”安小暖松了口气,隔着门关心齐炜霆。 “知道了老婆,拜拜。” “拜。” 齐炜霆换了运动服下楼,齐政霆拿了网球拍,正在擦灰。 两人已经快一年没打过球了,齐炜霆很努力的想接住球,可是动作不够灵敏,总是慢一拍。 看着球从眼前飞走,齐炜霆懊恼的叹了口气:“哥,我不行。”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齐政霆又打出一个球:“再来。” 齐炜霆拼尽全力去接,终于接到了这个球,他的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笑容。 两人打了半个小时,坐在场边休息。 齐炜霆大汗淋漓,喝了口水,说:“哥,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说!”齐政霆挑眉,见齐炜霆面露羞涩,心底一阵翻江倒海。 齐炜霆红着脸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讨女人的欢心,哥,我打算给小暖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你帮我出出主意。” 新婚之夜? 齐政霆的眉头蓦地皱了起来。 他故作轻松的说:“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儿事儿,你还想怎么难忘?” “我想……浪漫一点儿……让小暖心甘情愿的跟我……跟我……圆房……” 齐炜霆越说越羞涩,一张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这种事我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齐政霆心口闷闷的痛了起来,他紧握球拍,将手中的球狠狠的打了出去。 网球飞出去,撞到对面的网上,又弹了回来。 齐炜霆低着头,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儿:“小暖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们的婚礼已经很遗憾了,我不想再让新婚之夜也留有遗憾,虽然小暖并不爱我,但我希望她能爱上我,这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齐炜霆说得情真意切,齐政霆听得心浮气躁。 他眉头紧蹙,冷声问:“你真的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她值得你爱吗?” 齐政霆的话让齐炜霆面色一沉:“哥,不管小暖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已经嫁给我了,就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我都会爱她,疼她,照顾她,她愿意嫁给我,就值得我爱,我很爱很爱她。” 齐炜霆是真心的爱着安小暖。 他苏醒过来之后,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眼睛就像黏在了安小暖的身上,舍不得移开。 齐政霆嘲讽的笑了笑:“幼稚。” 被齐政霆笑话,齐炜霆倒是不介意。 他认真的说:“哥,我一直都这么幼稚,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我看得出来,你很讨厌小暖,但是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接受她,我们是一家人!” 齐政霆紧抿薄唇,没说什么。 打开发球器,一个人打球去了。 就是休息的空档,齐炜霆也要给安小暖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干什么。 齐政霆听不得他们这么腻歪,打起球来就更狠了。 …… 齐炜霆苏醒之后,齐政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进出他的房间,更不可能把睡梦中的安小暖抱走。 他洗了澡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开监控,看隔壁房间的动静。 当他看到齐炜霆俯身亲吻安小暖的时候,气得差点儿砸了手机。 再生气也没用,安小暖是齐炜霆明媒正娶的妻子,齐炜霆亲她合情合理合法。 他就是今晚要圆房,齐政霆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齐炜霆印在安小暖眉心的吻成功将安小暖唤醒。 她睁开眼,看到齐炜霆近在咫尺的俊脸,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 “小暖,你冷吗,我帮你暖暖。” 齐炜霆刚洗了澡,穿着睡衣,掀开安小暖的被子就钻了进去,然后抓着她冰冷的小手又搓又呵气。 齐炜霆苏醒之后,依然和安小暖一人睡一张床。 他尊重安小暖,并没有强行要和她睡一起,只是偶尔会爬上她的床,躲被窝里说说话。 在安小暖看来,齐炜霆人畜无害,不会对她做出格的事,和他睡一起她很放心。 齐炜霆一边搓安小暖的手一边说:“妈说你是体寒,要温补,吃羊肉最好了,以后你多吃羊肉,身体补好了才能生宝宝。” 扯上生宝宝这个话题,安小暖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讪讪的笑了笑:“你想当爸爸吗?” “当然想,我会当个好爸爸,好老公。”齐炜霆是个很温柔很阳光的大男孩儿,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和阴郁的齐政霆完全不一样。 照理说,安小暖应该会很喜欢和齐炜霆这样温柔的人相处,可她的脑子却总是不自觉的想起齐政霆。 想起齐政霆的粗暴,想起齐政霆的强取豪夺,她就腿软得厉害。 这些天,她一直试图将齐政霆赶出自己的脑海,可没能成功,他就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就算在梦中,也满是他的身影。 安小暖感觉自己快疯了,她一种是中了齐政霆的毒,才会这样不能自已。 齐炜霆发现安小暖走神了,好奇的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的宝宝是什么样子。”安小暖笑问:“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齐炜霆认真思考之后才回答:“男孩儿女孩儿都喜欢,最好男孩儿女孩儿都有。” “嗯。” 安小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也想过这个问题,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都会很喜欢。 可就算她以后再有孩子,也不是已经离开的那一个了。 那个离开的孩子,永远不会再回来。 越想越难受,安小暖险些哭出来。 她轻轻推了齐炜霆一把:“你快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们去爬山。” “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不等安小暖说话,齐炜霆连忙信誓旦旦的补了一句:“我保证不碰你,在你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我之前,我都不会碰你,而且,我想给你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 见齐炜霆这么诚恳,安小暖动摇了。 两人毕竟是夫妻,她不应该拒绝他,可是,她感觉自己很脏,根本配不上这么干净单纯的齐炜霆。 安小暖下意识往床边挪了挪。 “炜霆,我配不上你……” 安小暖话未说完,齐炜霆就捂住了她的嘴:“别胡说,你是我的女神,没有哪个女人比得上你,我爱你小暖!” 齐炜霆的表白让安小暖羞愧。 她根本不值得他爱。 她失过身,流过产,已经是残花败柳,哪里还有被他爱的资本,她何德何能,能让齐炜霆对她如此的好。 安小暖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看到安小暖落泪,齐炜霆慌了,连忙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别哭,别哭小暖,是不是我说错了话,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不要哭。” 安小暖却越哭越凶,眼泪一行一行的往下坠。 正当齐炜霆凑过去,想吻去安小暖脸上的泪花时,房门被敲响。 “炜霆,你出来一下。”是齐政霆的声音。 齐炜霆立刻缩回嘴,坐起来:“哥,你找我有事吗?” “嗯,有事。” “一定要现在谈?” “对!” “好,我马上出去,稍等。” 齐炜霆懊恼的帮安小暖盖严实被子,然后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叮嘱道:“别哭了,我去看看哥找我什么事,很快就回来。” “嗯。”安小暖点点头,脸整个缩进了被子,自己偷偷的把眼泪擦干。 齐炜霆穿上外套才去开门。 门外的齐政霆已经是一脸铁青。 “哥,你找我什么事?”齐炜霆纳闷的看着他。 “几个朋友约我喝酒,你要不要一起去?” 说喝酒,其实是齐政霆信口胡诌,他只想把齐炜霆从安小暖的身边带走,以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齐炜霆连连摇头:“哥,你知道我不喝酒的,这么晚了,我想睡了,明天一早还要和小暖去爬山。” 齐政霆的视线越过齐炜霆的肩膀,看到床上的安小暖只露出一个头顶,冷声说:“那就早点儿睡吧!” “晚安,哥。” 齐政霆转身回了房间,齐炜霆缓缓关上房门,回到安小暖的床边,看她已经睡着了,便上了自己的床。 他睡不着,一直看着安小暖的身影,心里美滋滋的。 就像在做梦一般,他竟然和心中的女神睡在了同一个屋檐下,以后还能同床共枕。 好高兴啊! 高兴得睡不着。 他睡了足足七个月,睡得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睡,他现在要好好看看安小暖,以免这是一场梦。 安小暖其实根本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齐政霆,久久不能平静。 …… 第二天一早,安小暖就和齐炜霆出门了,言欢也约了黎央和他们一起去。 齐政霆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安小暖和齐炜霆出门,阴鸷的眼眸比薄冰更寒冷。 言欢看到安小暖现在这么幸福,由衷的替她高兴,安小暖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一开始,黎央并不知道安小暖嫁的是齐政霆的弟弟,现在知道了,更加肯定安小暖不可能出卖公司信息。 黎央和安小暖又说起那次她被陷害的事。 齐炜霆听了,眉头一蹙,紧紧搂住安小暖:“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 “好。”安小暖笑眯了眼,有人撑腰,感觉就是不一样。 黎央也笑了,他热情的说:“下周三,我们公司有一个化妆舞会,邀请你们都来捧场。”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化妆舞会了。”言欢高兴的应了下来,她拉着安小暖,笑道:“到时候你也去,带上你老公,让那些背后说过你坏话的女人看看,嫉妒死她们。” 安小暖失笑:“没那个必要吧!” “有必要。”齐炜霆发了话:“当然有必要,我们一定得去,看以后谁还敢说你坏话” 安小暖知道自家老公要护犊子,无奈的点点头:“好吧,我们去!” …… 转眼就到了开化妆舞会的日子。 言欢早早的就去找安小暖,两人一起化妆,一起换上晚礼服,然后试戴各种漂亮的面具。 安小暖穿上水蓝色的长裙,裙子轻飘飘的,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 她把面具带上,对着镜子一看,竟有惊艳的感觉,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粉嫩的小嘴自然的勾起弧度,一张俏脸有面具的遮挡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身上的裙子很飘逸,一转身,裙摆便浪起优雅的波澜,白色很衬她的皮肤,身子虽然包裹得密不透风,可还是娉婷纤细,整个人美得像仙女,齐炜霆都看呆了。 “老婆,你好美!” 齐炜霆不停的夸她,安小暖都不好意思了。 “我们快走吧,舞会就要开始了。”言欢催促道。 “好。”安小暖拉着齐炜霆,一起下楼。 连白若兰看了也连连夸赞。 看到儿子媳妇这么高兴,白若兰让他们好好玩,今晚不回来都没关系。 安小暖听出白若兰的弦外之音,脸一红,娇羞的低下了头。 到达新宇集团总部,黎央特意在门口迎接她们。 今晚言欢是黎央的舞伴,要陪他跳舞。 几个人一走进舞会的大厅,灯突然灭了,只有微弱的五彩灯光依旧亮着,伴随着舒缓的音乐,一对对带着面具的男女走入舞池,开始了暧昧的慢舞。 安小暖被人挤到了角落,把她和齐炜霆挤散了。 “炜霆,炜霆……你在哪里?” 她看着眼前黑洞洞的会场,一时犯了难,这么多带着面具的男男女女,该怎么去找齐炜霆呢? 环视会场,全是黑压压的人头窜动,她正准备摸手机打电话,却被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一拉,带入了舞池。 安小暖一惊,连连拒绝:“先生,对不起,我不想跳舞。” 可是由不得她不答应,一只手已经放到了她的腰间,另一只手不失时机的擒住她的柔腕,带着她在舞池里慢舞。 “先生,我真的不想跳舞。” 她试图挣脱他的手,往舞池外跑,却被那只擒住手腕的手一拽,又回到一具温暖的怀抱中。 立刻,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安小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具下的脸,虽然光线微弱,可是安小暖依旧认出了他。 灿若繁星的双眸神采奕奕,紧抿的薄唇性感坚毅,高高的鼻梁傲然挺立。 齐政霆? 竟然是齐政霆! “大哥,快放手,我不想跳舞。我要去找炜霆。” 她极力的挣扎,可是齐政霆环着她的手更紧了,紧得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她柔软的身子抵着他的胸膛,格外的僵硬。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怎么会拉着她跳舞? 是巧合还是蓄意? 满脑子的疑问在安小暖的脑海中飞转,她又惊又怕,不知道齐政霆到底想干什么。 有他的出现,总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她的心乱了,惊慌失措,只想着逃离。 “嘘,跳舞。” 齐政霆不为所动,环着她纤细的腰肢,格外的享受,嘴角还有淡然的笑,看着安小暖的眼神很是温柔。 他的气息有意无意的喷在她的脸上,撩拨她敏感的神经。 被齐政霆紧紧捏着的手腕已经有些痛,而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更是用力,让她想逃,却逃不掉,只能贴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舞步移动。 “我还要去找炜霆,大哥,请放手。” 安小暖的小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却意外的感觉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从手心,一直传递到了她的心里。 她的心,更乱了,莫名的发堵,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在他的气息包围下,她的身子渐渐没了抵抗的力气,任由他牵引着,在舞池中移动。 “把舞跳完,我就放手。” 他魅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就像被魔咒迷了心智般,放弃了抵抗。 好吧,就跳这一支舞。 安小暖低垂着头,不让他的气息继续扰乱她的心神。 她尽量不去踩他的脚,可是她本就心神不宁,一不小心,脚没跟上节拍,还是踩上了他黑亮的皮鞋。 安小暖惊慌的收回脚:“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不疼,放轻松,跟着我跳。” 他的声音好温柔,就像一缕甘泉,从她的耳朵一直流淌进她的心,继续将她蛊惑。 安小暖默默的点头,按照他的话去做,放轻松,跟着他跳。 他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道:“你怕我?” 他总是可以轻易的搅乱她的心,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又被他激起浪花,奋力的摇头:“不怕,一点儿也不怕。” “你撒谎。” 他嘴角含笑,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的谎言:“看到我就想跑,还敢说你不怕我?” 安小暖撇撇嘴,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大哥,我当然怕你,如果你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发情的禽兽,一样会害怕!” “在你的眼中,我是禽兽吗?” 虽然安小暖的冷嘲热讽很刺耳,可是齐政霆并没有生气,依旧笑容不减。 “是,你是禽兽,让人害怕的禽兽。” 齐政霆又补了一句:“也是让你快乐得合不拢腿的禽兽。” “大哥,请你不要得寸进尺,炜霆如果看到你这样,他会难过的。” 安小暖又羞又恼,想抽回手,却使不上劲儿。 齐政霆寒着脸,冷冷的说:“你根本不爱炜霆,你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是的,她现在是不爱齐炜霆,可是以后会爱的,全身心的爱上那个单纯善良的男人。 他值得她去爱,更值得她一辈子的依靠。 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人本就不易,她不能再错过,也许再也遇不上这么好的人。 幸不幸福,不是他说了就算的,她一定会幸福。 面具下的小脸深沉,心情并不轻松,她芬芳的味道就往他的鼻子里钻,那么软的娇躯贴在他的身上。 有些火,是不可能不被点燃的。 齐政霆的身体热热的,下腹蕴着昂扬的动力,顶着她的身子,若有似无的磨蹭。 真恨不得含住她的小嘴,吐出的芬芳气息都被他吸了进去。 他腹部的火也越烧越旺,某个部分涨得发痛。 这个贱女人,总是可以轻易的挑起他的欲火,现在就让他格外的难受。 齐政霆咬牙,脚步一滞。 这舞也不想跳了,他拉着她就出了会场,径直往没有人的地方去。 他忍不住了,有些火要她来熄灭,因为是她挑起的。 “去哪儿,你快放手,快放手……” 安小暖惊慌失措。 穿过人群,他死死的拉着她,从舞会出来,走廊上灯火通明,照得她睁不开眼睛:“你快放手,大哥,放手……” 她不敢使劲的喊,压低了声音,却对他毫无作用。 不理会她的抗议,齐政霆的嘴角噙着恶魔般阴冷的笑容。 更激烈的音乐响起,所有的人随着音乐疯狂的舞动,将化妆舞会推向高潮。 将喧嚣抛到身后,他拉着她推开安全通道的门。 齐政霆一转身,将她压在了墙上,高大魁梧的身体将安小暖娇小的身子禁锢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她惊恐的看着他,眼前一黑,他的头就埋了下来,嘴被他死死的堵上。 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躲避,他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脸,摘掉她脸上的面具,捧在掌心,唇尽情的吮吸她的甘美。 味道好香好甜,在他的唇下软软的像绽放的花蕾,吐露着芬芳。 “唔……”安小暖死死咬着牙,不让他可恶的舌有机可趁,哪怕他的吻让她日思夜想,也不能没有原则的屈服。 在他看来,她的抵抗毫无意义,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直往她的裙下探,那个地方一定潮湿得腻手,很有些期待。 安全通道里的灯熄灭了,世界一片漆黑,那些喧闹被阻隔得很远很远,这里只有齐政霆与安小暖。 两个人粗重的呼吸混合在一起,肆无忌惮的纠缠着。 他的手触到了她的臀,隔着薄薄的裙衫让她无助的颤抖。 不要,不要,不要碰她! 安小暖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可是却没有反抗的力气。 一个娇弱的女人并不能和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比力气,那只是鸡蛋碰石头,她被死死的压在墙上,连动也动弹不了。 第57章 圆房之前再补一次处女膜 “放开我,齐政霆,你这个混蛋,放手!” “大哥,你不能这样……” “求求你,放手……” 安小暖拼命扭动身子,却只是火上浇油,让齐政霆更加兴奋。 他的手迫不及待的钻进安小暖的裙底,探入她底裤。 虽然她紧紧的夹着腿,可是他的手指还是挤了进去,因为那里也有渴望。 “已经shi了!”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充满了魅惑。 她的身子很敏感,只要稍微撩拨便会动情,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唔……” 不要! 啊! 安小暖的喊声被齐政霆吞入腹中。 他的手指在这一刻贯穿了她的身体,深埋入她的体内。 弹性的四壁紧紧的裹着他的手指,不断的收缩,再收缩。 好紧! 他试着动了动,惹得安小暖剧烈的颤栗,若不是他压着她,她早已瘫软在地了。 四周一片黑暗,她的呼吸声不断的放大,有些难耐的低吟堵在了喉咙里,不能喊出。 齐政霆喜欢这种感觉。 很刺激,也很疯狂。 这比在床上恣意寻欢更加的让人兴奋。 她如水般的身子就是他欲望宣泄的突破口,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占有。 抽出手指,她已经足够的润滑,完全可以承受他的入侵。 感觉到齐政霆的身子退了一些,安小暖想逃,却被他一只手圈住了脖子,紧紧的锢住,猛的一下夺去了她的呼吸,险些窒息。 他的唇离开,放她自由的呼吸。 安小暖心慌意乱,惊声尖叫:“求求,你放开我,让我走……救命啊……救命……” 她的声音在安全通道里回荡,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所有的灯亮了,可是依旧没有人听到,喧嚣的音乐掩盖了她的呼救,只留给她一阵阵无助的回声。 “齐政霆,我要告你强奸,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安小暖感觉到齐政霆的灼热从裤子下释放了出来,冒着腾腾的热气,紧逼着她,已经抵在了她的小腹上,滚滚烫,随时有将她攻占的可能。 不! 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安小暖紧夹着双腿,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她一定要逃。 热闹的舞会中,齐炜霆正在人群里穿梭,寻找着安小暖,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奇怪! 他一直站在门口,始终没有看到她。 …… 安全通道里的灯再次熄灭。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安小暖的嘴又被死死的堵住。 尝不够她的甘美,品不够她的香软。 齐政霆不舍的离开她的嘴唇,哑着嗓子说:“你还是这么敏感,好shi……” “闭嘴,无耻,你这个混蛋,臭流氓,根本不配当炜霆的哥哥,炜霆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身体的反应让安小暖羞愧,她的脸涨得通红。 不甘心受辱,她继续骂着:“你这个色魔,混蛋,不得好死……” “嘘,我哪里无耻?” 齐政霆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不要在我面前装清纯,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在和炜霆圆房之前,是不是还要去补一次处女膜?” “你说什么?” 安小暖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可眼前是一片漆黑。 齐政霆怎么会知道她补处女膜的事? “难道不是吗?” 齐政霆邪魅的一笑。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她的身子软得像水一样。 他一手抬起她的大腿,拨开那片薄布,炽热得快要爆炸的部位紧紧的抵着她。 他兴奋得提胯,一点点的埋入。 “啊……” 一声隐忍的呻吟从安小暖的小嘴中溢出。 她羞恼的紧咬了下唇,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齐政霆压下心底沸腾的情绪,提着一口气往里送,没入的部分被她死死的咬住,连稍许的移动也格外的艰难。 “唔……” 他的强行进入让安小暖有些许的不适,对着突如其来的外物充满了排斥,肌肉僵硬越发的紧了。 “宝贝儿,放松,放松,马上就进去了……” 他的炽热艰难的挺进,仍不忘低声的安抚她,她太僵硬,一直这样可不行,他要让她快乐,和他一起飞上云端。 安小暖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想放松,可是却放松不了。 那个坚硬的异物就像烙铁般在往她的身体里挤,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一个挺身,他终于完成了与她的初步结合。 两个人紧密的联合在一起,她的内壁不断的收缩,刺激得他血脉倒流,急不可待的想要冲刺。 待她适应了他的壮硕,便开始了慢慢的律动。 她的体内好软,好热,让他忍不住加快了速度,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袭遍全身,安小暖闭上眼睛,死咬着下唇,绝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由于他猛烈的冲刺,安小暖的背不断的撞击在墙上,一阵快感一阵痛同时折磨着她的身体。 期盼着他马上结束,她羞愧得只想死去。 可是他却不想就这样结束,在崩溃的边缘猛地停住了。 齐政霆浑身一震,深吸一口气,压下那喷薄的冲动继续在她的身体里律动,这种感觉太过美好,舍不得离开。 他的大手探上她的丰盈,恣意的揉搓,撰在掌中满满实实的一手。 齐政霆并不满足只隔着衣服抚摸,手探入裙内,高高的撩起,钻进薄棉的内衣,将那颤抖的丰盈攥紧在掌中。 “舒服吗?”他感觉到她的隐忍,笑着说:“舒服就要叫,我喜欢听你叫。” 做梦! 她绝对不会叫,不发出任何声音,呻吟只在喉咙里辗转,不会溢出口。 不断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忍一忍,马上就过去了,马上就过去了。 齐政霆喘着粗气,继续用言语刺激她:“贱女人,你舒服吗?我知道你舒服,下面已经泛滥成灾,听到没有?水的声音,都是你的,骚货!” 安小暖拼命摇头,不要,不要说了,不要,她不要听! 她不要听他说的那些话,她不是贱女人,更不是骚货,她不是,真的不是。 “怎么?摇头,还不够,好,我懂了……” 齐政霆加快了速度,更疯狂的冲刺。 快感像潮水般将安小暖淹没,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一声声若有似无的闷哼从嘴里溢出。 一股汹涌的热流从身体最深处涌出,更shi更hua…… “噗嗤,噗嗤”的声音传入齐政霆的耳朵里,他大受鼓舞,越战越猛,几乎每一下的撞击都把安小暖送上了云端。 伴随着欲仙欲死的快感,齐政霆终于在她的体内释放了所有。 惊涛骇浪的抽搐之后他满足的覆在她的身上,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不动弹。 除了高潮,他的心底还有异样的快感,嘴角的笑意好冷,好冷,而他的心,更冷。 “请放开我。” 安小暖深吸了一口气,放平了心态,冷静的说:“你满意了吧?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是炜霆的妻子,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报警,告你强奸。” “告我强奸吗?” 齐政霆嘲讽的勾起嘴角:“你现在就可以去告,我不介意让所有的人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你……”安小暖气结,她瞪眼前的人,只能看见他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他总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明知道她不会去告他,就这样耀武扬威,彻彻底底的看轻她,占她的便宜。 她不敢想,如果他一辈子都以这件事为要挟,自己都要屈服吗? 安小暖捂着脸,欲哭无泪。 她该怎么办? 齐政霆的大手探到两人契合的部位,是那样的紧密,好像天生就该这般融合。 他在她的体内,她紧紧的包裹着他,亲密得让他骨头都快酥了。 一碰触到她的嫩肉,安小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她急剧的收缩,吞吐他已经疲惫的欲望,似乎又有一些残余的热流在翻滚,被他憋了一口气,压下去。 不能让她榨干了全部。 齐政霆连忙抽出,也顺势带出了许多液体,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淌。 他从口袋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湿巾,三下两下把自己擦干净,提上裤子,这才发现安小暖靠在墙上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声音也没有,连呼吸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就怕被他听到。 她真想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活着受这样的侮辱,特别是来自于齐政霆,更让她心如刀割,血在流淌,痛不欲生。 他把她当作了泄欲的工具,而她只能承受。 原本以为,他对她有一些感情,可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他对她只有占有欲,从来不曾有过感情,从来没有。 她好傻好傻,竟然在他的世界里迷失了自我。 “你放心,这只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齐政霆抽了一张湿巾帮她擦拭干净,拉下裙摆,掩盖他曾经施虐的痕迹。 “无耻!” 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安小暖好恨自己,恨自己不能抵抗他,只能卑微的臣服。 “难道你不爽?” 他欺近她,压着她软玉温香的身体,咬牙警告道:“如果你和炜霆发生关系,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她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哈哈。”齐政霆放声大笑,那笑声让听的人毛骨悚然。 笑过之后,他冷冷的说:“对你,我不用客气,你这种下贱的女人对我来说只是玩物。” 他捏了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一番啃噬,依旧不满足,松开,瞪着她黑亮的眼睛。 “你一辈子都只能做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不要妄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炜霆也不行。” 要她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下吗? 仰望他而活,她不要那样的人生,苟延残喘,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安小暖回望齐政霆薄冰般的双眸。 她深吸一口气,低低的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可以离开炜霆,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齐政霆轻蔑的冷笑:“你再去勾引别的男人?” 安小暖连连摇了摇:“我不会再勾引男人了,我保证,真的不会再做那种事。” “哼,我不相信你的保证。”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齐政霆,你这个大混蛋,我恨你!” 安小暖气急败坏的大吼出来。 安全通道里所有的灯都亮了,照得两人都睁不开眼睛,半响适应以后,才再望着彼此。 “你明明爱我,还说恨,是不是口是心非是女人的本性?” 说着话,齐政霆随手便在她的臀部上捏了一记,很结实也很有弹性。 他手上的动作惹得安小暖浑身一颤,更紧的贴着墙,慌乱得无处可藏。 灯又再次熄灭,看不见他的脸,也许更好,至少没有那么痛苦。 哀莫过于心死,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他折磨得死去了。 安小暖哭了出来:“谁说我爱你,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你,我恨你,齐政霆,你是我最恨最讨厌的人!” 闻言,齐政霆心口一阵抽痛,他怒吼一声:“滚!” 安小暖不敢停留,撒腿就跑。 他是不是放过她了? 以后不会再找她的麻烦。 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总比没有希望强。 安小暖冲出安全通道,才发现门口站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像两个门神,把守在外。 她心虚的埋着头,从他们中间穿过。 安小暖一口气跑到电梯口,她要离开这里,好好的静一静。 看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愣了半响才想起齐炜霆还在宴会厅,她又折返回去,突然身后有人喊她。 “小暖!” 齐炜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宴会厅里面没找到他,他就在外面等,没想到还真让他等到了。 安小暖怔怔的站在原地,此时的她没有脸面对齐炜霆。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想面对他。 可是,他就在身后,不可能装作没听到径直离开。 她深吸一口气,才笑着回头:“炜霆,你在这儿啊!” “嗯,你刚才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没找到。” 齐炜霆紧盯着她,今天的安小暖太美了,让他移不开视线。 若不是医生说安小暖身体还未恢复,不能有房事,他今晚就想和她圆房。 “我刚才在里边,没找到你,就出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 齐炜霆一步步走近,安小暖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害怕他发现她的秘密。 她的身上还留有齐政霆的味道,浓烈的腥味,并未完全散去,时不时的,她自己也能闻到。 齐炜霆走到她的身旁,笑着说:“嗯,里边人太多了,我就出来等你,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安小暖本能的朝旁边挪了一步,讪笑道:“里面太吵了,我没听到手机响。” “难怪!”齐炜霆挽着安小暖的手:“走,我们进去,刚才我看到你以前的同事了,你告诉我,哪些笑话过你,我帮你笑话回去。” “算了,挺无聊的,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喜欢笑话就让她们笑话,炜霆,我们回家吧,里面太吵了,吵得我头疼!” 安小暖不愿再进宴会厅,她只想赶紧回去洗澡。 齐政霆弄了那么多东西在她身体里,不停的往外流,双腿之间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好,回去吧,其实我也不喜欢嘈杂的地方。” 齐炜霆说完圈住安小暖的肩膀,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老婆,你今天太美了。” “谢谢。” 安小暖低着头,心虚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走廊的尽头,齐政霆嘴角噙着冷笑,看着两人走进电梯,他喝了一口红酒,一甩手,酒杯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 在电梯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安小暖站在角落,刻意与齐炜霆拉开距离。 “今天晚上的舞会挺热闹,我看那些人都疯了。” 齐炜霆并不知道安小暖心中所想,更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她有点儿怪怪的,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安小暖定定的看着电梯上渐变的数字,竟连一个正眼也不看他,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他想把她的注意力拉回到他的身上,笑着打破了沉默:“不过我不会跳舞,也就是来凑凑热闹。” 安小暖木然的转过头,齐炜霆温润的笑脸映入她的心底,心底肉肉的一软,又涌上许多的酸楚。 她牵强的扯出一抹笑:“以后我教你。” “好,谢谢老婆!” “和我还客气什么?” 安小暖压下心底的酸楚,脸上的笑容一展,欣然应允:“你想学什么,拉丁怎么样?” “拉丁啊?” 齐炜霆有些犹豫,跳拉丁舞都穿得好少,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摇摇头:“不学拉丁,学其他的。” “那就学华尔兹吧!” “好。” 齐炜霆笑眯了眼。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小暖。 她今天穿着晚礼服好漂亮,水蓝色的礼服飘逸得像仙女。 齐炜霆的心底盈上满满的喜悦,眉眼里挤着笑。 电梯到了底楼,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昏暗的路灯将安小暖和齐炜霆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时不时的擦一下肩,看起来非常的和谐。 走出没多远,很自然的,齐炜霆就握住了她的手。 齐炜霆感觉自己手心里有一团火,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笑容更阳光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在昏暗的路灯下也闪闪发亮。 安小暖一抬眼,就将齐炜霆的笑脸收入眼底,她心头一酸,鼻子也跟着酸,眼底瞬间氤氲了薄薄的雾气。 如果可以无负担的和齐炜霆在一起多好。 他一定会宠她爱她照顾她,她也会努力的去爱他。 她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却不可能真正的和他在一起。 一阵风吹来,安小暖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摸了摸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轻叹了一声:“好冷哟。” “冷吗?” 齐炜霆立刻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安小暖的身上。 “谢谢!” 带有齐炜霆余温的西装披在身上,安小暖笑逐颜开,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好。 齐炜霆真的是一个很温柔体贴的男人,当他的妻子,很幸福,被他爱,更幸福。 “不用谢。” 齐炜霆回安小暖一个温暖的笑。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一碰触,齐炜霆羞涩的转开,看着前方,俊脸都红了。 他又将她的手握入掌心,继续往前走。 他的手很大,但是很柔软,被这样一只大手包裹,安小暖的心里只有安心与踏实。 齐政霆一直是她的心病,而这块心病渐渐变成了心魔,缠绕着她,紧紧的不放手。 回到家,安小暖迫不及待的冲进浴室洗澡。 她要洗去齐政霆留在她身上的污秽,还自己一个干净的身体。 温热的水流在身上,使劲的洗,使劲的擦。 突然间,她想起在酒店被那个恶魔夺走的第一次,她也是这样,皮肤擦得发红,眼泪落了下来。 除了齐政霆之外,那个强j她的恶魔也是一颗定时炸弹,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更不知道他会让她做什么。 危害齐家的事她绝对不会做,这是她的底线。 …… 安小暖洗完澡走出浴室,不见齐炜霆。 他去哪里了? 安小暖吹干头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满脑子都是齐政霆冰冷的脸,她恨他,好恨,好恨! 安小暖紧紧的抓着床单,纤细的手指泛着白。 她的身体上还留有他侵入的感觉,快感已经消失,可是那种被占领过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他时而凶残,时而温柔,是想让她陷进去,然后再羞辱她,让她痛苦吗? 心脏一阵阵的抽痛着。 安小暖缩进被子,忍不住哭了出来。 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必须勇敢的面对,可是,极度的悲伤已经化成了泪积聚在她的眼底,心口一抽,眼泪便倾泻而下。 齐政霆就像一个魔咒,日日夜夜的缠绕着她,无法摆脱,就算他如此的对她,也止不住的想他,连恨也带着痛苦的思念。 齐炜霆端着热牛奶回到房间,听到被子里传出安小暖隐忍的哭声,他连忙放下牛奶,掀开被子。 看到安小暖满脸是泪,齐炜霆慌了:“老婆,你怎么哭了?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第58章 领结婚证 “炜霆……”蒙在头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安小暖连忙擦去眼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齐炜霆心急如焚:“怎么了?” 安小暖揉了揉眼睛,嘟嘟囔囔的说:“我……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齐炜霆眉头紧锁,做噩梦能哭成这样? “不记得了。”安小暖缓缓坐起身:“只知道很可怕,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下楼去给你热牛奶,今天这么冷,喝点儿热牛奶睡得好一些。” 齐炜霆拉扯被子裹住安小暖,以免她着凉,然后把牛奶送到她的手中:“趁热喝。” “谢谢。”安小暖捧着牛奶杯,源源不断的暖流通过双手袭遍全身。 她小口小口的把牛奶喝光,然后齐炜霆把空杯子放床头柜上。 “要不要我陪你睡?”他温柔的问。 “不用了,喝了热牛奶肯定能做个好梦。”安小暖脸上堆笑:“你也快睡吧,晚安!” “嗯,晚安。”齐炜霆点点头,起身坐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关灯睡觉。 安小暖等齐炜霆睡下了,她才缩回温暖的被窝。 和齐炜霆在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总是忐忑不安,害怕齐炜霆发现她和齐政霆之间的关系。 这种恐惧一直纠缠着她,让她惶惶不可终日。 安小暖也想过,等齐炜霆身体彻底康复之后离开齐家。 他们并没有领结婚证,她离开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只是齐炜霆,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安小暖睡不着却不敢翻身,唯恐吵醒齐炜霆。 她就这么僵硬的睡在那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高大的身躯已经钻进了她的被子。 “老婆,我好冷,今晚我想和你睡。” 别墅有地暖,室内温度保持在二十五度,齐炜霆说冷,分明就是借口。 他紧挨着安小暖,却不敢抱着她,只是小心翼翼的靠着她的后背。 安小暖的身体更加僵硬。 “老婆,我是不是在做梦?”齐炜霆问。 “你还在说话,怎么可能是做梦。” 安小暖哑然失笑。 “噢,原来不是做梦。”齐炜霆笑了:“说起来也奇怪,我好像梦到过你喊救命,让我救你,我想救你,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眼睛只有一团黑漆漆的雾,那感觉像梦,却又比梦真实,我难过得快死了。” 安小暖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是那次,齐政霆在昏迷的齐炜霆面前要她,她痛苦的喊了救命。 思及此,安小暖从头到脚都红透了。 原来就算是植物人,也一样有意识,只是意识很浅淡。 安小暖闷闷的说:“肯定是梦,我好好的,怎么会叫你救我。” “是啊,但是感觉很真实,挺奇怪的。” 齐炜霆闻着安小暖的发香,身体已经不可避免的有了反应。 他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伸出手,圈住了安小暖纤细的腰肢。 安小暖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却没有推开齐炜霆的手。 “老婆,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就圆房吧!” 若不是医生说安小暖身体不好,不能同房,他已经忍不住了,哪还能一直等。 安小暖沉默片刻,涩涩的说:“炜霆,其实我和你……并没有领结婚证……” 不等安小暖把话说完,齐炜霆迫不及待的接口:“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安小暖哭笑不得。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齐炜霆察觉到安小暖的欲言又止,问:“老婆,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 “没有。” 嫁给齐炜霆这件事,安小暖从来不后悔,因为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她必须嫁给他,才能有钱给妈妈治病。 妈妈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看到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好,她感觉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那……我们明天去领结婚证好不好?”齐炜霆小心翼翼的问。 “不着急,以后再说吧!” “好。” 齐炜霆失望透顶,他认真的说:“老婆,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心甘情愿和我领结婚证。” “呵呵,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安小暖从来都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她要的很少,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失望。 虽然算不上无欲无求,但她一直很容易满足。 现在的生活,她很满足。 齐炜霆蓦地收紧手臂,紧紧圈着安小暖,脸贴着她的后脑勺,嗅着她的发香:“老婆,我也很幸福。” “睡吧!” “嗯。”齐炜霆闭上眼睛,闷闷的说了一句:“但愿今晚大哥别来找我。” 安小暖抿抿唇,心虚得不敢吭声。 沉默了半响齐炜霆才说:“小暖,你不要在意大哥说的话,他对你有成见,我会慢慢说服他接受你。” “嗯。” 连齐炜霆都看出了齐政霆讨厌安小暖,所以他要加倍对安小暖好,不让她受委屈。 齐炜霆越是这样暖,安小暖就越是心虚,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老婆,晚安。”齐炜霆的头在安小暖的头发上蹭了蹭,笑得像一只吃饱了鱼的小猫。 “晚安。” 安小暖闭上了眼睛,隐隐约约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 住进齐家也快三个月了,她已经熟悉家里所有人的脚步声。 听脚步声她就知道,是齐政霆回来了。 低沉,稳健,不快不慢,很符合他清冷的性格。 安小暖总是不知不觉想起齐政霆说过的那些话,他想和她重新开始,可是,她和他又怎么可能回到最初。 她的孩子不会再回来了,心中的窟窿也永远不可能弥补。 这一晚,齐政霆没有来敲门。 安小暖却心惊胆颤的睡到天亮,一整夜都不踏实,战战兢兢,梦梦醒醒。 …… 第二天一早,安小暖下楼吃早餐,齐政霆也在。 阴沉着一张俊脸,好像谁欠了他几个亿似的。 安小暖知道,在齐政霆的心目中,自己就是那个欠他债的人。 白若兰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喝牛奶。 倒是齐炜霆给安小暖剥了鸡蛋之后也给齐政霆剥了一个。 他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哥,吃鸡蛋,你看我这个鸡蛋剥得多好,一点儿没破,完美。” 齐炜霆把鸡蛋放到齐政霆的盘子里,齐政霆冷睨他一眼:“无事献殷勤,有事求我?” “嘿嘿。”齐炜霆傻笑着说:“还是哥最懂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帮我媳妇儿说几句话。” 齐政霆阴冷的视线刮过安小暖。 安小暖缩了缩脖子,暗地里拉扯了齐炜霆一下,示意他别说。 “媳妇儿,你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咱俩再回房说悄悄话。”齐炜霆说着挤了挤眼,搞得都安小暖不好意思了。 亲眼目睹这一幕,齐政霆的脸更阴沉了。 白若兰笑得合不拢嘴:“一大早的,饭还没吃饱,就把狗粮吃饱了。” “我和小暖可不是秀恩爱,我们是真的恩爱。”齐炜霆得意洋洋的转头问安小暖:“是吧,老婆。” “嗯。”安小暖点点头。 “看吧看吧,连我老婆都说是。” 齐炜霆更得意了。 安小暖哭笑不得,难道她还能说不是吗? 到底还是要给他点儿面子。 言归正传,齐炜霆认真的说:“哥,小暖是我媳妇儿,你如果再给她脸色看,就是不给我面子,我以后就不当你是我哥了。” “有异性没人性。”齐政霆冷笑了一声。 “我这条命都是小暖给的,命都差点儿没了,还要人性干什么。”齐炜霆说着圈住安小暖的肩膀,摆出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样子。 一家人其乐融融,白若兰高兴得不得了。 她看了齐炜霆和安小暖小两口甜甜蜜蜜,再看到齐政霆一个人,就觉得格外的扎眼。 “政霆,你什么时候把冰冰娶回家,我看就年前吧,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办过一次婚礼了,妈有经验,一定给你们帮得妥妥当当。” 齐政霆喝了一口牛奶,冷冷的说:“我现在不想结婚。” “结婚这种事,哪里还管你想不想,该结的时候就要结,不然有你后悔的。” 白若兰在那边不停的鼓吹齐政霆娶薛冰冰,齐政霆的脚却在安小暖的脚踝上磨蹭。 碰触的一刹那,安小暖心尖直颤,吓得连忙缩回脚。 齐政霆得寸进尺,把脚直接放在了安小暖的脚上。 …… 吃完早餐,齐政霆去上班了,安小暖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齐炜霆下周也要回公司上班,他劝说安小暖和他一起,给他当秘书。 安小暖想去别的公司,可是受不了齐炜霆的死缠烂打,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她已经通过了新人培训,可以直接上岗。 齐炜霆是市场部总监,她给他当助理,也不算屈才。 “这么快就上班,你不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吗?”安小暖问齐炜霆。 齐炜霆从一大堆合同文件里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哥一个人打理公司太辛苦了,我必须回去帮他。” “嗯,你真是个好弟弟。” 安小暖特别同情齐炜霆。 世界上怎么会有齐炜霆这么善良的弟弟,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齐政霆那么可恶的哥哥。 她真是搞不懂,都是同一个父母生的,两个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若不是两个人确实长得很像,安小暖都要怀疑齐政霆不是亲生的。 整个齐家,就数他的性格最差劲儿。 …… 安小暖正在给齐炜霆泡茶,佣人进来汇报:“少奶奶,您父亲又来了。” “不见,告诉他,我不在。” 安小暖说完扭头就往楼上走。 安柏涛至从知道安小暖嫁进齐家之后就三天两头来找她。 现在安氏的生意越来越差,已经面临破产的危险。 这个时候,他更要来找安小暖。 安小暖不见他,安柏涛就在外面等,等到太阳快落山了,白若兰打完麻将回去,在门口,车被安柏涛拦了下来。 “亲家母,你身体还好吧?”安柏涛满脸堆笑,热络的和白若兰打招呼。 白若兰冷睨他一眼,说:“托你的福,死不了。” 手受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能一只手打麻将,动作太慢,结果输了不少钱。 输钱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那些牌搭子嫌她太慢,都不想和她打,把她气坏了,在家里生了几天的闷气。 这不,手刚刚好,她就天天去打牌,过足了瘾。 被白若兰讽刺,安柏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亲家母……” “别叫我亲家母,我没你这种亲家,小暖早就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了,你别在这儿来乱认亲戚。” 白若兰心疼安小暖,自然和她同仇敌忾:“小暖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她的身边,现在她不需要你了,你也别来找她。” 没想到白若兰这么不好说话,安柏涛只能使出杀手锏:“亲家母,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小暖,对不起雪婵,我只是想求小暖宽恕我,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听到她再喊我一声爸爸……” 安柏涛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白若兰最见不得男人哭。 她抿抿嘴,一脸嫌弃:“你怎么了?是不是要死了?” 安柏涛当真拿出一份检验报告,递给白若兰。 “我只想在死之前,能得到小暖的原谅,这样我就算死,也死得安心了。” 白若兰看了报告,依然抱着怀疑的态度。 她倒要看看,这个人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上车吧!” “谢谢亲家母,谢谢。”安柏涛连忙去拉后排的车门,白若兰脸一沉:“坐前面。” “好好好。”他又跑去坐副驾驶位。 进了别墅,白若兰让佣人去叫安小暖下来。 不一会儿安小暖就下来了。 她看到安柏涛也在,扭头就要走,白若兰叫住了她:“小暖,过来。” “妈。”安小暖满心的不乐意,但是不想忤逆白若兰,闷闷不乐的走了过去。 白若兰拉着安小暖在自己的身旁坐下,然后说:“你爸爸得了绝症,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得到你的原谅,你愿意原谅他吧?” 安小暖正想说不愿意,却见白若兰偷偷的朝她使眼色,她便改了口:“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白若兰点点头,一副和事佬的样子,说:“到底是亲父女,血浓于水,哪能真的断绝关系。” “是是是,亲家母说得对。”安柏涛悲切的说:“小暖,过去都是爸爸不对,你就原谅爸爸吧,让爸爸死也死得瞑目。” 安小暖直接问:“你什么时候死?” 她这么一问,白若兰差点儿笑出来。 安柏涛气得不得了,在心里骂,臭丫头,竟然诅咒他死,要死也是你先死。 虽然心里生气,可脸上还是悲痛欲绝的表情:“医生说没几个月的活头了。” “哦,你放心,你死的时候我一定去放鞭炮。” 放鞭炮庆祝世界上少了一个人渣,最好白周芝雅那个贱人一起带走,奸夫淫妇,下十八层地狱。 安柏涛期期艾艾:“小暖,我到底是你爸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原谅我吧!” “你知道自己错了?”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那你错在哪里?” “不该被周芝雅那个贱人迷惑,更不该抛弃你妈妈和你,小暖,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周芝雅那个贱人和你妈妈离婚。”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给你个弥补的机会。” “好好好,怎么弥补,我一定弥补。” “听说你的公司快破产了,也不值几个钱,把你的名下的房子车子都过户给我妈,算是给我妈的补偿。” 安小暖张口就要房子车子,安柏涛倒是早有准备。 他在心里把安小暖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是遗憾的表情:“小暖,对不起,不是我不想过户给雪婵,而是我没办法过户,我的房子车子都抵押了,现在在银行,我也拿不回来,我现在身无分文,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留给你们了,就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安柏涛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演技炸裂,如果去演戏,绝对是影帝的候选人。 安小暖冷冷的看着他,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她哂笑道:“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妈?” “我……”安柏涛被问得语塞。 “回去算算家里还剩多少钱,都给我妈留着,这些年你欠我妈的可不少。”安小暖嘲讽道:“实在没钱,你也可以去买份人身意外保险啊,受益人就写我妈,过几个月,你快死了,就去公路上,看那辆车违章,就往那辆车轮子下面躺,保险费就赔给我妈了,我妈应该会原谅你。” 白若兰拉了拉安小暖:“你这是骗保,会被抓的。” “噢,这不行啊,那我就没办法了。”安小暖手一摊,摆出无能为力的样子。 安柏涛快气死了。 本来想演一出苦肉计,让安小暖原谅他,结果却被安小暖这么奚落,当猴耍了。 这个安小暖,到底是不是他女儿,怎么一点儿也不念骨肉之情,他到底还是她爸爸啊! 安柏涛在心里诅咒安小暖被赶出齐家,没有齐家撑腰,看她还怎么得瑟。 这时,齐炜霆从楼上下来,看到安柏涛才知道为什么安小暖下来这么久,原来是被闲杂人等耽搁了。 齐炜霆并不认识安柏涛,冲他笑了笑:“你好。” “炜霆,你是炜霆吧?”安柏涛还是第一次见到齐炜霆,立刻讨好的迎上去:“我是小暖的爸爸,初次见面,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小暖,你有爸爸吗?”齐炜霆诧异的看向安小暖。 他怎么不知道安小暖有爸爸? 每次去安小暖家,都只见到陆雪婵一个人。 “没有。”安小暖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安柏涛拉着齐炜霆套近乎:“别听她胡说,我就是她爸爸。” 齐炜霆不客气的推开安柏涛的手:“我老婆说她没有爸爸,就没有爸爸,这位大叔,你请回吧!” “呃……”安柏涛还想再说什么,安小暖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行了,你拿两百万补偿我妈,我就认你这个爸爸,不然免谈。” “炜霆,我们走。” 安小暖说完便拉着齐炜霆上楼。 齐炜霆回过头,落井下石的说:“两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这两口子一唱一和,安柏涛气得跳脚。 他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哪里还有两百万给陆雪婵,他还想在安小暖这里拿钱呢! 白若兰也赞同的点头:“对,两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 安柏涛回到家,周芝雅兴奋的迎上去:“怎么样怎么样,安小暖那个贱人给了你多少钱?” “给个屁的钱,她还找我要钱,说给她妈两百万,她才认我这个爸爸。” “啊,怎么会这样?” 安柏涛气急败坏的大骂:“真他妈不是东西,连自己老爹的钱都讹,千人骑万人干的烂货,别以为嫁进齐家就得瑟,早晚被齐家赶出来,麻痹,和她妈一样贱。” 周芝雅失望极了,她拉着安柏涛,又是端茶又是捶背的:“老公,别生气,咱们再想别的办法,这一关,总会挺过去的。” “想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安柏涛怒火中烧:“和齐氏的合作如果成了,我们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就是安小暖那个贱人,不知道说了我们多少坏话,齐政霆才会终止合作,前期投入的钱都打了水漂,对齐氏来说,三亿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对我们,那就是命啊!” 原计划两家公司前期各投入三亿,购买西城的那块地建汽车产业园,安氏根本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安柏涛抵押了自己的全部财产,才勉强凑够三亿。 他设想得很美好,只要产业园开工,安氏的股票就会大涨,他趁机再向银行贷款,把自己的财产赎回来,这样只赚不赔。 可没想到,齐氏突然宣布暂停这个项目,安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根本没有银行还愿意贷款给安柏涛,安氏已经濒临破产。 如果再找不到资金,他们就只有露宿街头了。 安柏涛狠不得杀了安小暖。 就是这个贱人,把他害到现在这个地步,当初就不该让她出生。 第59章 发现奸情 把安柏涛打发走,安小暖回了房间。 看到过去趾高气昂的安柏涛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自己,她并不觉得高兴,只觉得可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没准儿哪天她又落魄了,这谁也说不准。 齐炜霆站在安小暖的身后,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老婆,你爸爸是不是对你和妈很不好?” “嗯。”安小暖坐床边,幽幽的说:“安柏涛那个人非常重男轻女,我妈生我的时候伤了子宫,不能再生育,他就和我妈的好朋友周芝雅勾搭上了,周芝雅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就吵着要和我妈离婚,我妈不肯离,他就打我和我妈,我妈差点儿被他打死,他还要打死我,我妈才同意离婚。” 虽然那个时候安小暖还很小很小,但她仍然记得安柏涛打她妈妈的情景,这么多年,安柏涛一直都是她和她妈妈的噩梦。 不过现在好了,噩梦总算结束了。 安小暖看到齐炜霆即愤怒又难过,俊脸都皱起来了。 她笑了笑:“还好有你们,说句电视剧台词,你们齐家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来世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们。” “傻瓜,谁要你报答。”齐炜霆心疼的抱着她,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你能嫁给我,是上天给我的恩赐,谢谢你小暖,如果没有你,也许现在我已经不在了。” “不要说这种话,现在一切都变好了,以后还会更好。” 安小暖闻着齐炜霆身上清冽的柠檬香,没有半点儿心悸的感觉,在她的心目中,齐炜霆更像是她的哥哥,而不是丈夫。 反倒是齐政霆,她看一眼就心跳加速,难以自抑。 想起齐政霆那张冷峻的脸,安小暖就头皮发麻,心间直颤。 安小暖知道,就算她离开齐家,齐政霆也不会放过他,他看着她的时候,眼中的占有欲从未减弱过。 也许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就只能跟着他,做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 齐政霆……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摆脱他? 安小暖无声的叹了口气,挣脱了齐炜霆的怀抱,齐炜霆对她越好,她就越愧疚。 他那么单纯美好,而她那么肮脏下贱,她不想把他也污染了。 “你继续看文件吧,尽快熟悉起来好回去上班。”安小暖说着拿了本书,坐到沙发上去看。 “好,你就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不看着你,我不安心。” 齐炜霆黏安小暖黏得紧,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看着她。 安小暖莞尔一笑:“好,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乖。”齐炜霆笑眯了眼。 …… 晚上,齐政霆加班,白若兰打电话给薛冰冰,让她和齐洛洛一起来家里吃晚饭。 薛冰冰和齐洛洛如约而至。 齐洛洛顺利通过实习期转正了,高兴得不得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说她工作上的事。 安小暖面带微笑,默默的听她说。 在知道安小暖和齐政霆有奸情之后,齐洛洛怎么看安小暖怎么不顺眼,她那个冷漠孤傲的三哥怎么就被这女人勾去了魂呢? 她为齐政霆冷落薛冰冰打抱不平,一心想把薛冰冰赶走安小暖。 虽然齐洛洛表面上没有给安小暖难堪,也没对她说什么话,但安小暖感觉得出来,齐洛洛心里讨厌着她。 安小暖很纳闷,不知道齐洛洛对自己的讨厌从何而来,自己似乎没有得罪过她。 之前一起去看电影,齐洛洛还“小暖小暖”的喊她喊得亲热,现在基本上都不喊她了,就是打招呼叫一声“四嫂”,也叫得格外敷衍。 吃饭的时候,白若兰又说起薛冰冰和齐政霆的婚事。 薛冰冰笑容温婉,落落大方的说:“政霆以事业为重,我应该支持他,结婚的事不着急。” “结婚和事业不冲突啊,我都说了,婚礼我来操办,你们只需要抽出一天的时间当新郎和新娘就行了,别的事都不用你们管。” 白若兰心急如焚,恨不得赶紧把薛冰冰娶进家门,再这样拖下去,没准儿薛冰冰就跟别跑了,不要她那个以事业为重的傻儿子。 “妈,结婚的事急不得,我和政霆还要好好商量。” 薛冰冰淡淡的看了安小暖一眼,让她嫁进齐家和安小暖成为妯娌,她也不愿意。 这个家里,有她没安小暖,有安小暖没她,她和安小暖誓不两立。 齐洛洛突然喊肚子疼,起身跑洗手间去了。 进了洗手间,在里面待了一会儿,齐洛洛又轻手轻脚的出来。 趁吃饭的人没注意,她偷偷溜上楼,去了齐政霆的房间。 她拿了齐政霆的一条内裤和一个打火机,又去齐炜霆房间,把打火机塞进安小暖的提包里,再把内裤放在安小暖的枕头下面。 她还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两个东西,放在安小暖的大衣里。 做完这些,她若无其事的下楼继续吃饭。 一想到齐炜霆发现那两样东西,进而怀疑安小暖和齐政霆的关系,她就忍不住在心底偷笑。 哼,安小暖,你这个贱女人大骗子,终于要被我拆穿真面目了吧! 哈哈哈,想想就高兴。 …… 齐政霆虽然在办公室,但电脑一直连着齐家的监控。 他看到齐洛洛鬼鬼祟祟的上楼,拿了他的东西去栽赃给安小暖,笑得合不拢嘴。 齐洛洛这么帮他,他是不是该好好感谢她? 吃完饭,白若兰用保温桶装了些热汤和热菜,让薛冰冰给齐政霆送过去。 齐政霆加班的时候总是忘记吃饭,今天这么冷,如果能喝上一口热汤,肯定会很高兴。 薛冰冰欣然应允,提着保温桶和齐洛洛一起离开了齐家。 她先送齐洛洛回家,然后再去找齐政霆。 出门不久,齐洛洛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薛冰冰好奇的问。 “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去了一趟厕所吗?”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了我三哥的房间一趟,拿了两件东西,一件放安小暖的提包里,另一件塞她枕头下面。” “哪两件东西?” “内裤和打火机,哈哈……”齐洛洛笑得前俯后仰。 闻言,薛冰冰也笑眯了眼:“还是你鬼主意最多。” “我还给安小暖准备了惊喜。” “大姐,一次说完,别吊我胃口,什么惊喜?” “避孕套,我放她大衣口袋里了。” 齐洛洛自认为准备周全,三件东西,至少让她那个傻乎乎的四哥看到一件吧! 别说薛冰冰了,就是她看着都着急。 三哥四哥,可不能让安小暖那个贱人耍得团团转。 薛冰冰要变道了,齐洛洛制止了她:“别拐弯,直走,送我回公司。” “这么晚了,你回公司干什么?” “回公司当然是去工作,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工作。” 齐洛洛手捧着脸,一副陶醉的样子,薛冰冰看不下去了,不屑的损她:“就你这春心荡漾的样子还能工作?” “我哪里春心荡漾了?”齐洛洛嘟着嘴,脸不知不觉已经红了。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春天提前到来了吧!”薛冰冰说:“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你公司的同事了?” “哎呀,这都让你看出来了,真是的,什么都瞒不过你。”齐洛洛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你可别告诉我妈,不然我妈又要跑去坏我的好事。” “不说不说,打死我也不说。”薛冰冰好奇死了:“你那个同事长得帅吗?” “当然帅,不帅我还能看上他啊!” “那也是,不帅的你也看不上,对了,他知不知道你是齐氏集团董事的千金?” “不知道,我谁也没告诉,他们都以为我家境普通,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看出他对我是不是真心。” 齐洛洛的脑海中浮现出顾绍辉那张英俊帅气的脸,美得直冒泡。 她特意应聘了顾绍辉的秘书,现在每天都可以看到顾绍辉。 虽然顾绍辉还没有注意到她,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俘获顾绍辉的心。 “也是,以免遇上贪图你家钱的那种人。”薛冰冰问:“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齐洛洛也不想太高调。 她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说:“照片有什么好看的,以后带你见真人。” “好。” 薛冰冰也不是非看不可,她现在只想赶紧把齐洛洛送去公司,她好去找齐政霆。 又有好几天没见到齐政霆了。 只要她不找齐政霆,齐政霆绝对不会给她打电话,她甚至怀疑他根本不记得世界上还有她这么一个人。 不过有一点值得安慰,她约齐政霆,他也会赴约,虽然只是吃吃饭,喝喝茶,她也很满足了。 对于齐政霆这种男人,也不能太着急,慢慢来吧,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占据他的心。 薛冰冰把齐洛洛放到顾氏门口就走了。 齐洛洛站在路边,仰头看向顾绍辉的办公室。 顾绍辉的办公室亮着灯,意味着他还在。 齐洛洛满心欢喜,提着一袋子饼干兴匆匆的往电梯跑。 乘电梯到达大厦的顶层,齐洛洛先去茶水间拿了个盘子把饼干装起来,然后冲了一杯咖啡,满心欢喜的给顾绍辉送过去。 这段时间,顾绍辉忙得脚不沾地,股价才算稳定了,没有持续下跌。 晚餐还摆在茶几上没有动过,已经凉透了。 齐洛洛把饼干和咖啡放在顾绍辉的手边,笑眯眯的说:“顾总,累了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带了饼干,你尝尝。” “谢谢。”顾绍辉摘下眼镜,捏了捏酸胀的眉心。 齐洛洛娇羞的看着顾绍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顾绍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吃了一块饼干。 饼干的味道让他一怔。 这个味道似曾相似,他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确实是那个味道。 齐洛洛看到顾绍辉一连吃了两块饼干,小心翼翼的问:“顾总,饼干好吃吗?” “好吃,非常好吃。” 顾绍辉吃着就停不下来。 对,就是这个味道。 以前安小暖在咖啡厅打工,就会做这种饼干带给他。 她说是她亲手做的,饼干香甜酥脆,有浓浓的奶香,还有淡淡的杏仁香。 顾绍辉后来也买过不少的曲奇饼干,都没有安小暖做的好吃。 没想到今天又吃到了这个味道。 齐洛洛见顾绍辉喜欢吃,讨好的说:“顾总,我下次再给你带。” “好,你自己做的吗?”顾绍辉问。 齐洛洛犹豫了一下,使劲儿点头:“对,是我亲手做的,用的最好的材料,外面买不到的。” “确实买不到!” 顾绍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同时拿起一块饼干放嘴里。 小暖,他好想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齐洛洛看着顾绍辉把一盘饼干吃完,喜滋滋的把空盘子端了出去。 “齐秘书。”顾绍辉叫住她。 “嗯?总裁,有什么吩咐?”齐洛洛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转头,面带微笑的看着顾绍辉。 “以后你每天给我冲咖啡做饼干。” “是,总裁。” “下去吧!” 齐洛洛出了顾绍辉的办公室,捂着自己发烫的脸,不停的在心里喊:“yes,yes,yes!” …… 薛冰冰提着保温桶去找齐政霆。 齐政霆晚上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头痛得厉害,头靠在座椅后背上,完全没有状态工作。 薛冰冰放下保温桶,温柔的问:“政霆,你怎么了?” “头疼。”齐政霆淡淡的回答。 “我帮你揉揉。”薛冰冰说着就走到齐政霆的身旁,想帮他按摩。 说起来她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两人根本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别说接吻了,就是牵手都没有。 薛冰冰的手还没碰到齐政霆,他就猛地坐了起来。 “我没事了,不用揉。”他很排斥薛冰冰的靠近,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见过的女人千千万万,只有安小暖让他有想靠近想拥有的冲动,别的女人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看监控,只要见到齐炜霆对安小暖动手动脚,心里就很不爽,那感觉就像齐炜霆占了他的女人。 对安小暖的占有欲与日俱增,为了避免齐炜霆和安小暖发生关系,他特意买通了安小暖的主治医生,让医生叮嘱他们,安小暖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同房。 实际上,流产之后三十天就可以同房。 安小暖的身体,只能他一人享用,就算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行。 …… 薛冰冰没想到齐政霆会这么排斥自己,连碰都不让碰。 她失落的打开保温桶,把装饭菜的盒子拿出来,一一开盖摆在齐政霆的面前。 “政霆,妈说你经常加班,吃不好,胃难受,特意让我给你带了热汤热菜,你趁热吃。” “我吃不下,都拿走。”齐政霆冷冷的说。 “吃不下也多少吃一点儿。”薛冰冰温柔的说:“喝点儿羊肉汤吧,这是小暖亲手炖的。” 一听是安小暖炖的,齐政霆就拿起勺子,优雅的喝了起来。 薛冰冰气得肺都快炸了。 没想到齐政霆这么不给她面子,她一说安小暖,他态度就变了。 那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到底哪里好? 薛冰冰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看着齐政霆喝羊肉汤。 她问:“好喝吗?” “好喝。”齐政霆回答得很干脆。 薛冰冰后悔死了,早知道就在羊肉汤里下点儿药,齐政霆尝过她的味儿,肯定就不会再想着安小暖那个贱人了。 她可是处女,齐政霆碰了她,也要对她负责的。 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只有再等下次。 薛冰冰的那点儿小心思哪里逃得过齐政霆的双眸。 他在心底暗笑。 刚才他故意听到安小暖的名字才喝汤,就是为了刺激薛冰冰,让她再帮他一把。 最好把他和安小暖的关系彻底捅破,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占有安小暖了。 齐政霆如意算盘打得响,他什么都不做,自然有人帮他做,他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 安小暖在洗澡,齐炜霆就像个傻子似的躺在安小暖的床上,脸埋在被子里,闻她留下的馨香。 好香好香。 齐炜霆满足的笑了起来。 他抱住安小暖的枕头,手从枕头下面抓出来一条底裤。 一开始他以为是安小暖的底裤,满心欢喜的展开一看,才发现是一条男士底裤,而且不是他的。 他的底裤都是灰色或者黑色,而手里的底裤是白色,这个家里,只有他那个有洁癖的哥哥穿白色底裤,从来不会变。 大哥的底裤怎么会在小暖的枕头下面? 齐炜霆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是怎么回事? 齐炜霆首先想到的是安小暖和齐政霆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可是他整天都在家里,和安小暖在一起,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关系? 齐炜霆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那写似梦非梦的记忆。 记忆的碎片很散乱,但他能清楚的想起安小暖痛苦的呼喊:“炜霆,救救我,救救我……” 他很用力的回想,只想弄清楚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可是太混乱了,他想不起来。 想得太用力,头一阵阵的抽痛。 他不敢再想了,把那条底裤放进抽屉。 明天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条底裤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安小暖的枕头下面。 齐炜霆的目光落在了安小暖的手机和提包上。 虽然知道不应该,可他还是伸出了微颤颤的手,打开了安小暖的提包。 他在安小暖的提包里发现了自己大哥的打火机,那个纯银打火机上还刻有一个“霆”字。 齐炜霆的心抽痛得厉害,他最终没有看安小暖的手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炜霆喘着粗气,大脑嗡嗡作响,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安小暖的大衣碰到了地上。 他捡起大衣,发现地上有一个避孕套。 刚才地上还没有。 齐炜霆摸向安小暖大衣的衣兜,又摸出了一个避孕套。 他彻底懵了。 坐在那里,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行尸走肉。 不一会儿,安小暖洗了澡出来,齐炜霆想笑,可是脸上的肌肉就像被冻住了一般,根本变化不了表情。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安小暖并未发现齐炜霆的异样,一边擦头一边朝梳妆台走去。 她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若是以前,齐炜霆立马过去帮她吹头发了。 可现在,他就呆坐在那里,看着她,眼底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痛楚。 两人虽然是夫妻,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齐炜霆也不是傻子,他一直有感觉,知道安小暖不想和他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他就是拉她的手,她也会下意识往回缩。 他以为两人只是还不太熟悉,安小暖需要时间接受他,而他会努力让她爱上自己。 却没想到是这样…… 安小暖吹干头发,回头发现齐炜霆还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洗澡吗?”她奇怪的问。 “待会儿洗。” 齐炜霆讪讪的站起身,走到安小暖的身后,拿起鬃毛梳帮她梳头。 安小暖的头发又黑又亮又密,握在手中,就像丝滑的绸缎。 齐炜霆轻轻的帮她梳头,有些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脑子乱得像浆糊。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女人和最敬爱的哥哥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小暖透过镜子,看到齐炜霆眉头紧锁,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这样的齐炜霆她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心慌起来:“怎么了?” “小暖……”齐炜霆叫了她的名字,却欲言又止。 “你今晚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我洗澡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齐炜霆越是不说,安小暖就越是着急。 她是有秘密的人,做不到心安理得的面对齐炜霆。 齐炜霆艰难的挤出笑:“没发生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今晚可不可以圆房?” 听到“圆房”二字,安小暖暗暗的松了口气。 原来他是在纠结这件事。 还好还好! 她一本正经的说:“你忘了,医生叮嘱我们把身体养好,不能急在这一时。” “嗯,我当然记得,只是看你这么美,有点儿把持不住了。” 齐炜霆咧开嘴,笑得有些勉强。 第60章 周旋在兄弟俩中间 安小暖娇羞的低下头:“又在胡扯了。” “我没有胡扯,你本来就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齐炜霆说着圈住了安小暖的身子,然后把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明显感觉安小暖身体僵硬,根本不愿意和他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虽然心里很难过,但齐炜霆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面带微笑的说:“小暖,你能再跳一次舞给我看吗,你说了要教我跳舞的。” 跳舞的事安小暖早忘得死死的了,今天齐炜霆说起,她才想起来。 安小暖敷衍道:“改天吧,今天这么晚了,早点儿睡。” “就跳一下下,好不好?”齐炜霆哀求她:“让我再看一次,不然我今晚睡不着。” 有时候齐炜霆还真像个孩子。 在他的哀求下,安小暖妥协了。 “好吧,我就跳一小段。” “好好好,一小段就行了。” 安小暖站起身:“我去换衣服。” “别这么麻烦了,随便跳一下,还换什么衣服,快跳快跳,我等不及了。” 齐炜霆说着坐到床上,好整以暇的等安小暖跳舞。 安小暖看到他那个猴急的样子,哭笑不得。 “我跳了啊!”她的手刚刚抬起来,齐炜霆突然喊道:“等一下。” “嗯?” “我放音乐。” 音乐响起,安小暖面带微笑的跟着节拍舞动。 以前在“天上人间”的时候,她跳的是热辣又性感的钢管舞,但今天,她跳的是活泼可爱的摇摆舞。 她越跳越来劲儿,伸手把齐炜霆拉了起来,带着他一起跳。 几个简单的动作,齐炜霆很快就学会了,渐渐跟上了安小暖的节奏。 两人蹦蹦跳跳很高兴。 跳累了,齐炜霆搂着安小暖一起倒在大床上。 仰面望着天花板直喘气。 笑声仍然在他们的喉咙中辗转。 “老婆,和你在一起我好高兴。”齐炜霆转头,深情的望着安小暖。 安小暖笑道:“我也好高兴。” 和齐炜霆在一起很轻松愉快,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他的尊重,让她倍感舒心。 如果齐政霆有齐炜霆一半好,她也不至于痛苦那么久。 安小暖想起身,齐炜霆突然翻身,将手脚压在她的身上:“老婆,今晚和我一起睡,我保证不碰你。” 他整个人都压向她,嘴几乎贴上她的唇。 “我习惯了一个人睡,和你睡一起我会失眠。” 安小暖心虚的推开他的手脚,坐了起来。 “睡吧,晚安。” 她上了自己的床,钻进被子,直把脸露出来。 “晚安。” 齐炜霆失落的关了灯,想着自己发现的那些东西,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愤怒和嫉妒几乎冲走他的理智,但他还是愿意相信安小暖。 因为相信安小暖,他仔细的回想这些天他们两人的相处。 终于让他想起来了。 昨晚,他在安小暖的床上睡过,两人打闹把枕头挤到了地上,枕头下面什么都没有。 而那条大哥的短裤肯定是今天才放枕头下面的。 大哥已经几天没回来了,又怎么可能把短裤放在小暖的枕头下面。 思及此,他整个人都沸腾了,对安小暖的信任骤升。 还有大衣,对大衣……大衣是今天早上从干洗店拿回来的,小暖根本没穿。 所以那两个避孕套根本不是她的。 现在只有打火机了。 齐炜霆蓦地坐起身,穿上睡袍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听到关门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见齐炜霆的人影。 去哪里了? 大半夜的还到处跑。 齐炜霆去了佣人居住的后院,找到今晚当班的那几名。 “你们有没有看到薛小姐或者洛洛小姐上二楼?” 齐炜霆很快就联想到了薛冰冰和齐洛洛身上,她们不来什么事都没有,一来就发生这种事,很明显是栽赃陷害。 其中一名佣人弱弱的回答:“我看到洛洛小姐在晚饭的时候去了二楼。” “她一个人去的?”齐炜霆问。 “是,一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闻言,齐炜霆眉头一蹙:“她上去了多久?” “一两分钟吧,上去的时候神情还挺紧张的,下来就笑得很开心。”佣人将看到的如实相告。 “我知道了,今晚的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二少爷。” 齐炜霆转身回房。 晚饭的时候,他就察觉出齐洛洛对安小暖不友善,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 为了陷害安小暖,还真是煞费苦心。 齐炜霆知道自己冤枉了安小暖,心里很难受,还好刚才没有质问她,不然难过的人就是她了。 想想也是,他大哥那么讨厌安小暖,又怎么可能和安小暖有那种事,是他太多疑,险些着了齐洛洛的道。 对于自己这个堂妹的所作所为,齐炜霆只有摇头的份儿。 一家老小都捧着她,有时候确实太任性了。 回到房间,齐炜霆轻脚轻手的走到安小暖的床边,俯身在她的额上亲了一口。 安小暖睁开眼,喃喃的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肚子有点儿饿,去吃了东西。”齐炜霆随便找了个借口。 “哦,快睡吧!” “嗯,睡了。” 齐炜霆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床边,略一迟疑,又转身上了安小暖的床。 “老婆,你手好冷,我帮你暖暖。” 为了避免被安小暖赶下床,齐炜霆迅速握住安小暖的手,满脸堆笑的讨好她。 安小暖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本来她都睡着了,被齐炜霆这么一闹,她现在睡意全无。 她纳闷的看着他。 跳舞之前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就眉开眼笑,心情大好了。 安小暖并不知道齐炜霆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只知道,他是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人。 和这样的男人相处很轻松,她知道他的心情好或不好,不至于忐忑不安。 …… 看到安小暖和齐炜霆又睡到了一张床上,齐政霆气得想杀人。 他给安小暖打电话,结果她关机了。 铁青的俊脸怒意腾腾。 齐政霆立刻驱车往家赶。 他的车飞驰在一条人很少的公路上,突然,一个人冲出绿化带,准备横穿马路。 齐政霆为了避开那个人,急打方向盘,车猛地撞上了路边的绿化带,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虽然他没有受重伤,但在安全气囊弹出的刹那,头撞上了方向盘,破了一条大大的口子,血跟着往下流,满脸都是。 齐政霆坐在车内,整个人晕晕乎乎,就像刚刚从梦中醒来一般。 横穿马路的那个人见自己闯了祸,吓得赶紧溜了,路过的车停下来,查看了齐政霆的情况,打电话叫交警和救护车。 齐政霆的脑子里满是自己的亲弟弟抱着安小暖的画面,根本没感觉到疼。 直到血流进眼睛里,入目皆是一片猩红。 救护车很快赶到,齐政霆被送去医院,医生打电话通知家属。 睡梦中的白若兰接到电话,吓得魂不守舍,连衣服都顾不得换,穿了件外套就和齐振凡一起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他们从二楼路过的时候,敲了齐炜霆房间的门:“炜霆,你哥出车祸了,现在在协和医院抢救,我们先过去,你们也赶紧来。” 听到自己大哥出了车祸在抢救,正在和安小暖说笑的齐炜霆表情一僵,翻身就爬了起来。 安小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是出于本能的穿衣服跟齐炜霆去医院。 上了车,她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齐政霆真的出了车祸。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在公司加班吗? 怎么又开车出去了,难道是喝了酒,醉驾导致车祸? 安小暖心乱如麻,小脸都皱成了团。 齐政霆,齐政霆,你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虽然安小暖经常诅咒齐政霆去死,可是到他真正出事的时候,她又心痛如绞,希望他平平安安。 到达医院,齐炜霆拉着安小暖的手,气喘吁吁的跑向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齐炜霆高大的身躯靠着墙,险些体力不支倒下去。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询问自己大哥的情况。 白若兰哭着告诉他:“医生说……呜呜……你大哥……车祸的时候……呜呜撞到了头,颅内有出血,淤血压到视神经……也许会导致失明……呜呜……” “哇呜……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你刚刚身体才恢复,你大哥又出事,我们家今年怎么这么倒霉……哇呜……” “政霆到底是怎么搞的……明明知道喝了酒不能开车……他为什么还要开车……还开那么快……哇呜……” 白若兰靠在齐振凡的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安小暖站在一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没想到被她猜中了,齐政霆真的是酒后驾驶。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喝醉了酒还开车,就不能叫司机开吗? 安小暖既生气又难过。 心里盼望着齐政霆平安无事,千万不能失明。 一个小时之后,齐政霆被推出了手术室。 医生给他处理了伤口,排出颅内淤血,他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护工把齐政霆推去vip病房,一家人都守着他。 早上,白若兰才给薛冰冰打电话,把齐政霆出车祸的事告诉给她。 薛冰冰心急如焚,立刻赶来医院。 看到齐政霆头上包着纱布,她失控的嚎啕大哭起来。 安小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默默的转身,走出了病房。 “小暖,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守着。”齐炜霆也跟了出去,搂着她的肩膀。 “嗯,我们一起回去,这里也不需要我们了。” 薛冰冰都来了,他们还在这里当什么电灯泡,安小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给妈说一声我们就回去。” “好,我就在外面等你。” 安小暖不想再进去看齐政霆和薛冰冰情意绵绵,她就站在走廊边,依然能听到薛冰冰的哭喊:“政霆,政霆,你怎么会出车祸,政霆……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安小暖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薛冰冰的哭喊。 薛冰冰哭得那么凄厉,她都想哭了。 …… 安小暖和齐炜霆在电梯口遇到了齐洛洛,齐洛洛和她爸妈一起过来看望齐政霆。 看到齐洛洛,齐炜霆脸一板,把她叫到一边儿问话:“昨晚你去我房间了?” “啊?”齐洛洛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齐炜霆。 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 不会吧! 齐炜霆严肃的低喝:“老实说,到底去没去?” “去了。”齐洛洛低着头,小手搅动着自己的提包带子,一肚子的不高兴。 她是在帮他呃,居然还凶她,哼,讨厌的四哥,和三哥一样讨厌! “你为什么要陷害小暖?”齐炜霆气得像揍人,换做别人,早就挨他的拳头了。 齐洛洛本来想把安小暖和齐政霆的奸情抖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不行不行,这个时候不能把安小暖赶走,她还指着安小暖帮她做饼干呢! 难得引起了顾总的注意,不能前功尽弃。 看在有求于安小暖的份儿上,齐洛洛忍了,只是说:“我讨厌她,她根本配不上你,四哥,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齐炜霆露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了然表情。 他这个堂妹,就是被宠坏了。 “再好的女人我也看不上,我只要小暖。” 齐炜霆语重心长的说:“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四哥现在的心情,爱情从来不是一张脸遇到另外一张脸,也不是一个钱包遇到另外一个钱包,而是一颗心和另一颗心的碰撞,洛洛,总有一天你会懂。” 齐洛洛撇撇嘴:“四哥,你好酸啊,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 “呵呵。”齐炜霆哑然失笑:“我是在传授你谈恋爱的经验,不领情就算了,当我没说。” “自己都是个老处男,还传授我谈恋爱的经验,我跟你学,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齐洛洛不屑的瞥他一眼,暗暗叹气,自己这四哥啥都好,就是太单纯善良了,遇上安小暖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被吃得死死的,好可怜。 齐炜霆反驳不了齐洛洛的话,揉了揉她的头:“你这丫头,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四哥说不过你,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对四哥的关心,以后不要再为难小暖了。” “知道了。”齐洛洛顺从的应。 她现在要找安小暖帮忙,当然不会为难安小暖,相反,她还要讨好安小暖,让安小暖把做饼干的秘诀教给她。 都说抓住男人的心一定要先抓住他的胃,等她把顾绍辉的胃抓住了,那就距离抓住他的心不远了。 想想就高兴。 齐洛洛心里美滋滋的。 …… 安小暖回到齐家才打开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提示她昨晚没有接到的电话。 那个电话都是齐政霆打给她的。 一看时间,正是他出车祸之前。 交警告诉她们,齐政霆出车祸是十一点二十,而电话是十一点打的。 安小暖看着短信,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齐政霆是因为打不通她的电话,才会开车回家吗? 车祸发生的地点距离齐家的别墅不过五分钟的车程,那个时候,他离家已经很近了。 安小暖心痛如绞,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 在齐炜霆发现之前,她奔进浴室,将眼泪擦干。 没有人知道,她周旋在兄弟俩中间有多痛苦。 她想离开这里,不管是齐政霆还是齐炜霆,都离她远远的。 安小暖擦干眼泪,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她以为是齐政霆的电话,急切的拿起手机一看,不是,是裴老妇人打来的。 前些日子,裴老妇人跟随裴老将军去首都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昨天刚刚回到江城,今天就迫不及待要见安小暖了。 安小暖想了想,答应了裴老妇人的邀约,她本不准备带齐炜霆一起过去,可是齐炜霆执意要去。 如果安小暖不带他去,他就不让她出门。 安小暖没办法,只能带上他这个拖油瓶。 齐炜霆之前就听安小暖提起过她认的爷爷奶奶,对这两位对自己老婆好的老人很是敬畏。 安小暖自己的爷爷奶奶重男轻女,不喜欢她,但认的这两位却很疼她,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想着她,派人给她送过来。 这次去,少不了又要送她很多东西,安小暖不知道带什么礼物过去,想得头都大了。 裴老太爷身份显赫,自然什么都不缺,她能送的,也只是个心意。 但心意这东西最不好送,轻了显得不够重视没有诚意,重了她也拿不出来。 她总不能把婆婆送的那些珠宝送出去吧! 齐炜霆看她这么焦急,安抚道:“其实也没什么,你就自己做点儿东西,你爷爷奶奶肯定会喜欢。” “也是,反正她们有钱什么都不缺,我亲手做的,外面买不到,他们肯定会喜欢。” 安小暖说干就干,挽起袖子做蛋糕。 老两口上了年纪,牙口不好,做点儿蛋糕给他们吃,聊表孝心。 为了节省时间,她做了杯子蛋糕,一个一个的,体积小,很快就烤好了,香得齐炜霆直咽口水。 安小暖给了他一个,剩下的拿杯子蛋糕盒打包带走。 白若兰知道安小暖会做烘培,就吵着要跟她学,各种工具买了一大堆回来。 这些日子,安小暖没少在家做蛋糕饼干这些小甜点。 齐炜霆开车,载着安小暖去了裴家,见到了裴老夫人和裴老将军。 老两口精神炯烁,在门口迎接她们。 “爷爷,奶奶,我把炜霆也带来了。” 安小暖下车就小跑了过去。 也许人和人之间真的有缘分这一说,安小暖看到裴老妇人和裴老将军就有熟悉的感觉,很亲切,很温暖,像是她真正的爷爷奶奶。 裴老妇人拉着安小暖的手,笑眯眯的帮她把脸侧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好些天没见了,真是想死奶奶了,今天你教奶奶用微信,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视频了。” “好啊,很简单的,奶奶肯定一学就会。” 安小暖指着拎着蛋糕盒子走向他们的齐炜霆说:“奶奶,他就是炜霆,你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炜霆?你丈夫?” 刚才安小暖说她把齐炜霆也带来了,裴老妇人还没听清楚,现在听安小暖又说,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是啊,他醒过来了,身体恢复得很好,连医生都说是奇迹。” 安小暖将齐炜霆介绍给裴老妇人和裴老将军。 裴老将军倒是没说什么,裴老妇人一边点头一边遗憾的说:“小伙子真是俊,小暖,如果你没结婚,我倒希望你嫁进来,老大老二老三家的那几个臭小子,随你挑,肯定有你满意的。” 安小暖吐了吐舌头:“奶奶,我是你孙女啊,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还怎么嫁进来啊?您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孙女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裴老妇人失笑:“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想天天都能看到你。” “哦,这样啊,那我以后常来,好不好?” “好,当然好。”裴老妇人招呼道:“外面冷,快进屋,炜霆啊,你第一次来,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 “奶奶,我不会拘束的,小暖是您孙女,我就是您孙女婿。” 齐炜霆嘴也甜,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这会儿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临近中午,裴清海的妻子童慧带着小儿子裴凌西过来吃饭。 说起裴清海这三个儿子,就数裴凌西最不成器。 二十好几了,还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今天不是和这个嫩模厮混,明天就是跟那个明星传绯闻,气得裴清海想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裴清海一直没想通,他们裴家家风严谨,是响当当的大家族,远的不说,就是这几代的子孙各个出类拔萃,唯有这裴凌西是个异类。 童慧为了约束裴凌西,经常把他抓回大院陪裴老太太和裴老将军吃饭,希望裴老将军能管束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裴老将军素来不喜欢裴凌西,别说管束他了,就是看他一眼都嫌烦。 第61章 抱着她才安心 裴凌西进门看到安小暖,那贼溜溜的眼睛就像黏在安小暖的身上了。 之前他就听说老太太认了个孙女,没想到长得这么美,比那些嫩模网红小明星美多了。 这模样要是出道,那可会红透半边天啊! 裴凌西咽了咽口水,热络的和安小暖说话,若不是齐炜霆一直在安小暖的身边,他一准就动手动脚了。 安小暖对于男人这种生物可熟悉得很,她一看裴凌西的眼神,就知道他有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哪像齐炜霆那么纯良,齐政霆那么高冷。 安小暖暗暗叹气,裴叔叔怎么生出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真不像裴家的人。 吃了午饭,安小暖又陪裴老妇人喝了茶,就和齐炜霆一起走了。 毕竟齐政霆在医院,他们出来太久也不好。 还是得去医院再看看。 他们没有回齐家,径直就去了医院。 齐政霆已经醒了,头上裹着纱布,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薛冰冰正在喂他吃粥。 白若兰眼睛都哭肿了。 也不知道齐政霆的眼睛还能不能恢复,连医生都说不准。 他不光颅内有淤血,头部撞击的时候视神经受损,就算恢复,视力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在知道齐政霆很可能是因为自己才出车祸之后,安小暖就更不敢面对他了。 看到白若兰伤心欲绝的抹眼泪,她连病房的门都不敢进,只在客厅坐坐。 齐政霆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彻底,现在头又受伤了,若是白若兰知道,她是罪魁祸首,恐怕会气得把她赶出门。 安小暖倒是不怕被赶出门,只是不想让白若兰伤心。 对她好的人,她都不忍心伤害他们。 白若兰和齐炜霆,她也想对他们好。 躺在病床上的齐政霆听到安小暖和齐炜霆来了,烦躁的一把挥开薛冰冰的手。 “我不吃了,拿走!” 薛冰冰手拿勺子,盛满了粥,已经送到了他的嘴边,他这一挥,粥全部洒在了薛冰冰的身上。 薛冰冰心里很不高兴,但脸上仍然挂着甜甜的笑,拿纸巾擦干净身上的污渍。 “政霆,你吃苹果吗,我给你削。” 她柔柔的问。 “不吃,我要休息,你们都出去。” 齐政霆冷冷的下逐客令。 只要一想到自己躺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而自己的亲弟弟却搂着安小暖甜甜蜜蜜,他就暴躁得想杀人。 他强忍着心底的怒火,拉扯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感觉依然敏锐,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很落魄,安小暖一定在心里笑话他吧! 越想越心烦,被安小暖笑话,比失明更让齐政霆不能接受。 他那么骄傲自负的男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一个女人笑话。 别人不知道,薛冰冰可清楚得很,齐政霆的脾气是因为安小暖而起。 她若无其事的拍了拍齐政霆的肩:“你休息吧,我晚上再来陪你。”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伯母,伯父,小暖,炜霆,我先回去了,晚点儿再过来。” 白若兰送薛冰冰出去:“好,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们,不用担心。” 薛冰冰握紧白若兰的手:“伯母,政霆一定会好起来,你要有信心。” “嗯,我有信心,谢谢你冰冰,政霆能遇上你这么好的姑娘,是他的福气。” 白若兰现在最担心的事是自己儿子失明之后薛冰冰和他分手。 现在看到薛冰冰这么关心自己儿子,她悬着的心落了地。 薛冰冰冷睨了安小暖一眼,说:“能遇到政霆,也是我的福气。” 送走薛冰冰,白若兰和齐振凡在外面的客厅落座。 齐炜霆焦急的问:“妈,大哥真的失明了吗?” “现在看不见,以后不好说,还得看视神经受损的情况……” 齐政霆一直是白若兰和齐振凡的骄傲,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两人都心痛如绞。 二儿子刚刚康复,大儿子又出事,白若兰的眼泪就没干过。 她抹了抹泪:“我已经和政霆说好了,等出院了他就搬回家住,公司的事你多操心。” “好,大哥也正好休息一下,这些年他也辛苦了。” 齐炜霆深感责任重大,以前,凡事都有大哥顶着,他落得轻松自在,现在大哥出了事,他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多担待些。 白若兰叹了口气:“我都说多少次了,喝了酒不要开车,你和政霆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出车祸也是因为喝醉酒,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知道了,妈。” 齐炜霆侧头冲安小暖拌了个鬼脸,自己老娘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了,要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 安小暖抿抿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齐炜霆喝醉酒出车祸,她难辞其咎…… 安小暖都无语了,她肯定是齐家兄弟的克星。 齐政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像齐炜霆那样成为植物人,还险些丢了性命。 希望他能尽快康复,不要再受伤了。 …… 在医院住了三天,齐政霆就吵着要出院,他受不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更受不了每天病房里人来人往。 在征得医生同意之后,白若兰给齐政霆办理了出院手续,吩咐他每天服药,定期到医院治疗。 回到齐家,齐政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人。 佣人把饭菜送到门口,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吃,心情不好,一整天都不吃东西。 一开始,白若兰还会去劝劝他,让他吃点儿东西,结果她一劝,齐政霆就发脾气,在房间里砸东西,吓得她连话都不敢说了。 齐政霆越是这样,安小暖就越是不安,她总想找机会和他说几句话,可他都躲在房间里不见人。 齐炜霆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连齐振凡也每天回公司坐镇。 本来安小暖也和齐炜霆一起去公司,但齐炜霆考虑到家里就剩白若兰,怕她寂寞,就让安小暖在家陪她。 下午,白若兰的朋友和老公吵架,她过去劝架。 安小暖做了蛋糕,考虑了很久,端上楼给齐政霆送去。 他今天又没吃东西,不知道他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薛冰冰来过几次,他都闭门不见。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见她。 安小暖心情忐忑的敲了敲门:“大哥,我做了蛋糕,你吃点儿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预料中的砸东西的声音传出。 安小暖壮着胆子,握住门把,一扭,门竟然开了。 齐政霆的房间里黑洞洞的,连窗帘都没有拉开。 也是,齐政霆现在看不见,开不开窗帘都没有区别。 安小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她看到齐政霆坐在沙发上,目光幽深的望着他。 安小暖不由得一阵心慌,尴尬的低下了头。 但很快她就想起,齐政霆现在眼睛看不见了,就算双眸注视着她,也看不见她。 安小暖叹了口气,将蛋糕送到齐政霆的面前。 蛋糕很香,齐政霆就算看不到,也一定能闻到。 “大哥,吃蛋糕,我刚刚做的,趁热。”她说着拿起一个纸杯蛋糕放在了齐政霆的手上。 齐政霆却不接,她一松手,蛋糕就掉落在地。 她连忙捡起来放一边儿。 “大哥,你今天什么也没吃,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安小暖苦口婆心的劝他:“多少吃一点儿,身体是自己的,不能等眼睛好了,身体却垮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齐政霆突然开了口:“你高兴吗?” “啊?”安小暖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愣了一秒:“高兴什么?” 有什么好高兴的? 齐政霆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自嘲:“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高兴吧,你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吗?” 齐政霆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插在安小暖的心上,痛得无声无息,却又肝肠寸断。 安小暖喉咙一阵哽咽,眼眶泛了红。 她深吸一口气才说:“大哥,我一直当你是亲人,你出了事,我怎么可能高兴,我们都希望你快点儿好起来。” “你撒谎,你怎么可能希望我好!”齐政霆的怒意说来就来,吓得安小暖花容失色。 她一连退了好几步,紧张的看着他:“大哥,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希望你康复。” “哼!”齐政霆不屑的冷哼一声:“我康复以后会继续找你,你还希望我康复?” “……” 安小暖被齐政霆堵得没了语言。 她虽然不想齐政霆找她,但是也不想他继续失明。 安小暖沉默不语,齐政霆笑了:“你终于可以摆脱我了,你敢说你不高兴?” 那笑容苦涩得厉害。 安小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大哥,你不要再自暴自弃了,快点儿好起来,我真的希望你好起来。” 闻言,齐政霆凭感觉朝安小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大哥……”安小暖没想到齐政霆失明了还这么胆大妄为,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你放开我!” 齐政霆顺势把她拉入怀中,坐在他的腿上。 他紧紧的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大哥,请你放开我,妈很快就回来了。”安小暖低低的哀求:“求你,放手……” 她别开脸,躲避齐政霆掠过她脸颊的薄唇。 齐政霆的嘴唇很冰,完全没有温度,但是他的手很温暖。 他的唇最终落到了安小暖的耳畔,轻柔的啃噬她的耳珠。 “不准和炜霆圆房!”他冷冷的威胁:“你敢和他圆房,我就杀了你!” 安小暖心尖直颤:“大哥……我和炜霆没有……” 她和齐炜霆连嘴都没亲过,圆房更是没有。 齐炜霆是正人君子,很尊重她,她不想,他就不会强迫她,除了偶尔帮她暖暖手,再没有近一步的接触。 “我知道,如果有,我早杀了你了。”齐政霆恶狠狠的说。 安小暖缩了缩脖子,干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她本来就是齐炜霆的妻子,就算和齐炜霆有什么,也是人之常情,轮不到他来管吧!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她感觉自己腰间箍着一个铁锁,连动都动不了。 也不知道齐政霆没吃饭,哪里来的力气。 “让我再抱一会儿。”齐政霆的语气放软了一些。 他就这样抱着她,没有别的动作,安小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大哥,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说!” “你出车祸那天,为什么那么晚了还要赶回家,其实你可以就住在市中心的公寓。” 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但安小暖还是想听齐政霆亲口说出来。 不管是不是她的原因,她都有必要弄清楚。 齐政霆剑眉一蹙,箍着安小暖的手紧了紧:“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安小暖涩涩的回答。 沉默片刻,齐政霆开了口:“如果我说我回来是为了阻止你和炜霆圆房,你会不会笑话我?” 齐政霆很少用这种调侃的口吻说话,车祸之后更是没用过。 听到他这么说,安小暖着实吓了一跳。 半响她才回答:“我不会笑话你……大哥,以后不要喝酒了,更不要喝了酒开车。” “嗯。”齐政霆闷闷的应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是还有机会开车。 现在什么也看不见,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虽然看不见,但脑子格外的清醒,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事。 安小暖的脸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就算看不见,也像能看见一样的清晰。 抱着安小暖,他突然感觉看不见也不是很可怕,只要能一直这样抱着她。 安小暖又说:“大哥,你吃点儿蛋糕吧!” “你喂我。”他得寸进尺。 “……”安小暖无奈的叹气:“好,我喂你,张嘴。” 齐政霆张开嘴,她掰了一点儿蛋糕放他嘴里。 齐政霆的薄唇吧唧了两下,蛋糕就下了肚,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蛋糕。 不等安小暖再喊他张嘴,他自己就把嘴张开了。 安小暖笑着又给他喂了一小块儿:“你还没吃过我做的蛋糕吧?好吃吗?” “嗯,好吃。” 安小暖再给齐政霆喂蛋糕的时候,齐政霆一下含住了她的手指,还故意吮了一下,惹得安小暖一阵颤栗,心都酥了。 安小暖羞涩的缩回手,她也不知道齐政霆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这个动作吓到她了。 “你自己吃吧!”她涩涩的说。 齐政霆才不管那么多,又把嘴张开了。 安小暖只能硬着头皮再给他喂。 不过她喂的时候很小心,塞进去赶紧缩回手,以免手指又被齐政霆含住。 安小暖就这么战战兢兢的给齐政霆喂蛋糕。 齐政霆的心情倒是好转了不少。 出车祸快十天了,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安小暖看到齐政霆确实瘦了很多,俊脸更立体了,轮廓分明得就像刀刻。 她握紧拳头,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没有抚上齐政霆的脸。 裹在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现在只有额头上贴着一小块纱布,若不是他眼神空洞,看起来到和没事人差不多。 安小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她额头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疤,现在已经痊愈了,只是疤痕还很清晰。 前几天齐炜霆还说带她去医院做疤痕消除,她拒绝了。 她不想消除那个疤痕,就让它留着,那个疤痕会时时刻刻提醒她,不要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非分之想。 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不要有奢望。 沉默了许久,齐政霆突然开口:“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 安小暖摇摇头,她从来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的喜怒哀乐,她也揣摩不到。 “我在想,如果我吻你,你会不会打我。” 他话音未落,就抱住安小暖的头,吻上了她的芳唇。 想不出答案,还不如实践,她会不会打他,待会儿就知道了。 “唔……”安小暖的呼吸被齐政霆夺走,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逃离,可是齐政霆把她抱着更紧,顺势压在了沙发上。 他高大的身躯结结实实的压着她,她动弹不得,只能承受他的吻。 齐政霆薄凉的唇很快就有了温度,炙热得就像火山。 他霸道的舌拗开安小暖的牙齿,长驱直入,纠缠她的丁香。 “唔……” 安小暖被齐政霆吻得全身发软,大脑晕晕乎乎,身体里的精气神好像都被他吸走了,她渐渐瘫软成了柔水,臣服在了他的身下。 齐政霆火热的大手探进了安小暖的衣服,紧紧握住他最喜欢的那两团丰盈。 她的胸饱满得就像秋收的果实,握在手心,很有满足感。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依然可以感受她,亲吻她,爱抚她,她的身体还是那么娇嫩柔软。 “不……”安小暖知道这样不应该,她抓住了齐政霆的手,想把他的手从她的衣服里拉出来。 可是齐政霆的手又伸进了她的裤子,挤进双腿之间。 齐政霆摸到那一处湿滑,满意的笑了:“你也想要我。” “我不想要你……” 安小暖羞得满脸通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每次齐政霆轻轻一碰她,她就shi得不得了。 她不想这样,可身体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 齐政霆知道她嘴硬,决定惩罚她一下,长指一勾,直刺她身体的最深处。 “唔……不……”安小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拱了起来,内部不断的收缩,将齐政霆的手指紧紧的包裹,源源不断的蜜汁往外涌。 齐政霆手指搅动了几下,她就不行了,在他的身下忘我的扭动。 “求你,不要……” 安小暖这欲迎还拒的低吟,让齐政霆更加的兴奋。 他想要她,很想很想,连做梦都是她。 安小暖转头看到房门没关,急得快哭了。 “大哥,门……门没关……” 齐政霆现在眼睛看不见,多少有些不方便,他若是放开安小暖,她很可能趁机跑了。 想了这么多天,不能功亏一篑。 齐政霆很快就有了办法。 他拔掉安小暖的裤子,把她抱起来,然后猛一挺身,进入了她。 “嗯……”安小暖闷哼一声,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中。 齐政霆就抱着她,一边做活塞运动,一边凭感觉朝门口走去。 关上门,安小暖的后背抵在门上,他立刻发起第一轮的猛攻。 安小暖骨酥体麻,舒服得整个人都懵了,什么都不能想,跟随齐政霆在爱欲的世界沉沉浮浮。 除了喘息声和低吟声,还有“噗嗤噗嗤”的水声。 安小暖夹着齐政霆,像一只树懒,挂在他的身上。 战场很快绵延到了大床,齐政霆把安小暖的腿扛在肩膀上,发起第二轮攻击。 他把安小暖的身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他开发了一遍。 安小暖做梦也没想到,齐政霆没吃什么东西,体力还这么好,她都快被他cao哭了。 听到水声越来越大,齐政霆笑骂:“贱货,这么多shui还说不想要,老子今天gan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撒谎。” “求你,轻点儿,我受不了了……” 安小暖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好舒服好舒服。 齐政霆带她飞上了欲望的巅峰。 终于,齐政霆在她的体内释放了所有,他的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疲惫的趴在了安小暖的身上。 安小暖也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虽然明知道不应该,可齐政霆就像罂粟,沾上了就戒不掉。 有时候,做梦她都会梦到和他做那种事,早上起来,内裤湿得没办法穿。 尝过欢爱的滋味儿之后,她自己已经迷失了。 齐政霆翻身,让安小暖趴在他的胸口,两人的重要部位依然紧密的交合着。 他半靠着床头,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 每次在监控里看到齐炜霆帮安小暖梳头,他就嫉妒得发疯。 现在好了,眼睛看不见,倒是少了很多烦心事。 眼不见,心不烦吧! 在齐政霆的胸口趴了好一会儿,安小暖才缓过劲儿。 她想坐起来,可身子一动,齐政霆的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 她吓得不敢动了,涩涩的说:“放开我,我要回房,妈很快就回来了。 ” 她话音未落,楼下就有车声传来,不知道是谁回来了。 安小暖听到车头,头皮一麻,身体不由自主的收紧,惹得齐政霆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62章 上下两张嘴他都喜欢 齐政霆紧紧圈着安小暖的纤腰,又开始动了起来。 安小暖急得满头大汗:“你快放开我,求你了,有人回来了……” 她最怕是齐炜霆和白若兰,因为她们俩一回家就要找她,若是见不到她,肯定会到处找。 “快放开我。”安小暖推开齐政霆捏着她丰盈的手,心急如焚的想下地。 齐政霆却顺势把她压爬在床上,从后面攻击。 “齐政霆……你放开我……唔……”安小暖快哭了,一方面是因为焦急,另一方面是因为舒服。 她感觉整个人都被齐政霆掏空了,酥麻的感觉就像电流,一遍又一遍的袭遍全身。 脚步声“腾腾腾”的上了三楼,并未在二楼停留,安小暖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来是齐振凡回来了。 可还没等她缓过劲儿,齐炜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暖,小暖……” 随着齐炜霆的呼喊,脚步声也从楼上下来了。 齐炜霆去楼上爸妈的房间拿了东西,拿完就开始找安小暖了。 听到他的喊声,安小暖的身体剧烈收缩,在她身后猛烈攻击的齐政霆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好爽! 齐政霆下了楼,安小暖心急得快哭了:“齐政霆,求求你放开我……求你了……” “放开你可以,你怎么补偿我?” “你想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 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能跟他讨价还价,统统都答应了。 “好,明天我要你用嘴。” “用嘴……” “不愿意?那我们继续。” “我愿意,我愿意。” 她哪里还敢不愿意啊! “乖!”齐政霆这才放开了她。 安小暖连忙抱起自己的衣服,飞快的跑出了门。 …… 齐炜霆没找到安小暖,叫住在客厅打扫的佣人:“看到少奶奶了吗?” 佣人回答:“我看到少奶奶端着蛋糕上了楼。” “没见人啊,难道是去了大哥房间?” 齐炜霆眉头一蹙,转身又上了楼。 他正要敲齐政霆房间的门,安小暖从书房走出来。 “炜霆,你怎么回来了?” 面对齐炜霆,安小暖的心还在狂乱的跳动。 吓死她了。 还好齐政霆及时放开她,让她有时间去书房。 不过她也答应了齐政霆的条件,明天再补偿他。 “你一直在书房?”齐炜霆问。 “是啊,刚刚睡着了。” 安小暖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哦,我就说,喊了你好多声,你都没答应,还以为你出去了。”齐炜霆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我回来帮我爸拿东西,顺便看看你。” 安小暖微微一笑:“快去上班吧,这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间。” “没事,看你一眼,耽误再久也值得。” 齐炜霆说着凑过去,想亲安小暖。 安小暖连连后退,躲开了他的吻。 她身上还有齐政霆的味道,不敢让齐炜霆闻到。 “晚上早点儿回来好好看,快去。”她笑着把他往外推。 “嗯,老婆,再见。” “再见。” 安小暖把齐炜霆送走,赶紧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她刚把衣服穿好,齐洛洛就来了。 这些天安小暖都会帮齐洛洛做饼干,齐洛洛派人过来拿。 今天,齐洛洛下午没什么事,就跑来找安小暖,想跟她学做饼干。 总不能一直让安小暖做,万一哪天顾绍辉约她去他家,让她亲手做,如果做不出来,可就糗大了。 去顾绍辉家做饼干,齐洛洛想想就美得冒泡。 为了那一天能完美进行,齐洛洛必须做好准备。 安小暖先把配方和做法写给齐洛洛,其实就是普通的曲奇饼干方子,她只是自己改良了一下,增加了花生末和杏仁粉,口感大幅度提升。 虽然齐洛洛心里讨厌安小暖,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拍了安小暖的马屁。 “四嫂,你好厉害哦,不但会做饼干,还会做蛋糕,味道比外面卖的好吃,你在哪里学的?” 安小暖笑着回答:“我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去我朋友家里开的私房烘培店打工,跟着学了不少,后来又在咖啡厅打工,又学了很多。” “哦,难怪这么好吃。” 齐洛洛拿起一个蛋糕,吃得津津有味儿。 安小暖手把手的教齐洛洛做饼干,齐洛洛没耐心,总是不按照安小暖说的来,嫌麻烦,偷工减料,结果烤了几盘都烤砸了,口感很差。 看到自己做的曲奇像狗屎一样,齐洛洛不高兴的撇嘴:“太难了,我学不会。” “你别着急,按照我说的方法,一步一步的来。” 安小暖始终面带微笑,认认真真的教齐洛洛。 其实安小暖很喜欢齐洛洛,活泼率真,表情生动,不高兴了就嘟嘴,瞪眼,撇嘴,特别可爱。 她和齐洛洛年龄虽然差不多,但是她经历的事比齐洛洛多太多太多。 齐洛洛只是一朵温室里的花,而她,是饱经风霜的杂草,有些幸福,是她羡慕不来的。 被齐政霆折腾得够呛,安小暖站一会儿就受不了了,端了凳子坐在齐洛洛的旁边,细心的指导她。 虽然安小暖穿着高领毛衣,但齐洛洛眼尖,看到了她脖子上青紫色的痕迹。 齐洛洛撇撇嘴,若不是有求于安小暖,那天齐炜霆问的时候,她就什么都说了。 可怜了她的四哥,被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唉,三哥也挺可怜的,没什么恋爱经历,才会被安小暖这个狐狸精迷惑。 齐洛洛现在最怕的是三哥和四哥因为安小暖反目成仇,到时候,两人的关系肯定会很糟糕。 唉,真是个害人精! 齐洛洛越想越生气,搅拌面粉的时候用力也越来越猛。 安小暖连忙阻止她:“面粉不能这样用力搅拌,搅拌出筋就不酥脆了,你轻轻的翻动,混合就好了。” “噢……”齐洛洛连忙减了力道,按照安小暖说的方法搅拌。 两人正做着饼干,齐政霆竟然从楼上下来了。 他的手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往下走,除了动作慢一点儿之外,根本看不出他眼睛看不见。 齐洛洛先看到了他,高兴的喊:“三哥,你来得正好,我烤了饼干,你快尝尝。” 安小暖呐呐的回头,果然是齐政霆。 这还是他回齐家之后第一次下楼。 看来他已经渐渐接受了眼睛看不见这个事实。 齐政霆已经闻到了香味儿,他径直朝厨房走去,竟没有摔倒,也没有碰到东西。 别墅的厨房是开放式的,齐政霆站在操作台旁边。 齐洛洛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三哥,你看得见了?” “看不见。”齐政霆淡淡的回答。 “哦,我看你走路这么自然,还以为你看得见了。”齐洛洛将一盘饼干送到齐政霆的面前:“三哥,你快尝尝,我刚烤的饼干。” 齐政霆伸出手,抓到了一块饼干,然后放嘴里,饼干硬梆梆的,还烤得有点儿过了,吃在嘴里有苦味儿。 “好吃吗?”齐洛洛眼巴巴的望着他。 “好吃。” 齐政霆在心里补了一句,和安小暖做的比起来差远了。 “看来我还是很有天赋啊!”齐洛洛笑眯了眼。 齐政霆站在操作台旁边,安小暖去给他端了张凳子,让他坐下。 之前那么劳累,她腿软得厉害,也不知道他腿软不软。 齐政霆虽然看不见,但他的鼻子却格外的灵敏。 他闻到安小暖身上的香味儿,知道她洗了澡,。 现在眼睛看不见,也不能欣赏她洗澡了。 不过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洗澡的画面,那一幕幕,已经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 白若兰从朋友家回来,见齐政霆竟然在厨房和齐洛洛说话,又惊又喜。 “政霆,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激动的冲上去,抱紧齐政霆:“你终于走出来了。” “妈。”齐政霆拍了拍白若兰的后背:“别哭。” “我没哭,我在笑。”白若兰抹了抹眼泪,仗着齐政霆看不见,撒谎骗他。 齐政霆失笑:“那就好。” “晚上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糖醋鲤鱼还有粉蒸肉。” 看着齐政霆消瘦得像刀刻的脸颊,白若兰恨不得把他养得胖胖的。 “好。”齐政霆忍着没说,他其实只想吃安小暖做的蛋糕。 …… 晚上吃饭的时候,齐炜霆和齐振凡都赶了回来。 白若兰做了一大桌子菜,还打电话把薛冰冰叫来了。 这些天薛冰冰一直在忙事务所的事,隔几天才来看一看齐政霆,齐政霆不见她,她每次来了也见不上他的面。 白若兰就安慰薛冰冰,说他是受不了打击,才不愿意见她,给他些时间,让他自己走出来。 薛冰冰兴匆匆的赶来,齐政霆对她依然不冷不热的。 “政霆,政霆,你终于肯出来了,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薛冰冰握住齐政霆的手,眼泪直往下坠。 “我没事,不用担心。” 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回答,除了安小暖,谁的担心他都不在乎。 就因为安小暖说希望他快点儿好起来,他才走出房间,站在了人前。 他是一个骄傲自负的男人,眼睛看不见,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他不想做一个废人,就必须站起来。 吃饭的时候,白若兰担心齐政霆夹不到菜,一直帮他夹这夹那。 齐政霆说:“妈,我只是眼睛看不见,不是手断了,我可以自己来。” 他说着就夹菜给白若兰看。 也许是眼睛看不见,激发了其他的感官神经,他的耳朵也比以前更敏锐了。 听其他人夹菜,他能大致分辨出盘子的位置,伸出筷子,就能夹到东西。 白若兰又高兴又难过,眼眶泛着红:“好,你自己夹,自己夹。” …… 吃完饭,难得的一家人一起出门散步,薛冰冰挽着齐政霆,给他当眼睛。 绕着湖走了一圈,路上遇到的邻居没人看出齐政霆眼睛看不见。 齐政霆发生了这种事,齐炜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圆房的事也就搁在了一边儿。 齐炜霆想着,安小暖是他媳妇儿,圆房是早晚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还是想等自己空下来,带安小暖出去度个蜜月,然后度蜜月的时候再圆房。 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形,近几个月都不可能了。 第二天,齐政霆一大早就穿戴整齐出门了,把白若兰高兴坏了,她暗地里叮嘱雷光好好看着齐政霆,别让他摔着,或者被车撞到。 雷光自然不敢懈怠,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顾自家老板。 齐政霆出门后不久,安小暖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到公寓来。” “现在?”安小暖惊得牙刷都掉地上了。 “你昨天答应我了。” 齐政霆理直气壮。 “可是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安小暖焦灼的蹙紧秀眉。 “我就是这么着急,赶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回去,我不介意在家里……” 他不介意,可是她介意啊! “好好好,我待会儿就出门。” 安小暖叹了口气,暗骂自己不争气,居然就这么妥协了。 十分钟之后,安小暖出了门。 她说去找朋友,白若兰也没多问。 今天一家人都出门儿了,白若兰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约朋友做spa去。 安小暖乘出租车到达齐政霆的公寓。 她用自己的指纹开了锁。 客厅没人,她上楼去卧室,齐政霆正泡在浴缸里等她。 主卧室的浴室是玻璃墙,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齐政霆半躺在浴缸里,手里拿着红酒,正在慢慢的品尝。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面向安小暖:“过来。” 齐政霆的命令就像带有魔力,让安小暖的大脑变成一片空白。 她呐呐的走过去,进了浴室,站在浴缸边。 “把衣服脱了进来。” 齐政霆本来想带安小暖去泡温泉,但又嫌温泉太远,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齐政霆,这是最后一次。”安小暖攥紧自己的衣角,涩涩的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这样了。” “不行!”齐政霆果断拒绝:“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他已经想好了,过段时间就将安小暖送到国外,他会一直养着她。 安小暖的心抖了抖:“如果炜霆知道,他肯定很难过,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为了我闹翻。”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齐政霆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你离开他,我送你出国。” 原来齐政霆早有打算。 安小暖苦笑道:“我不想一辈子做见不得人的小三。” 每次看到齐政霆和薛冰冰在一起,她就难受得像被火烧被刀割,她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女人,她只想找一个一生一世只爱她,只有她的男人。 有没有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爱她。 齐政霆面色一沉:“安小暖,不要得寸进尺,我不可能娶你。” “我没要你娶我,你别误会。” 安小暖知道和齐政霆说不清楚,他这个人就是这么蛮横不讲理。 她现在没心情和他做那种事,虽然来的时候她挺期待的。 他们这样根本就是在偷情! 察觉到安小暖想走,齐政霆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进了浴缸。 安小暖没想到齐政霆眼睛看不见还能准确的抓到她,重重的跌进浴缸,浴缸的水溢出来了不少。 转瞬间,她身上的衣服就湿透了。 跌进浴缸的时候,她呛了两口水,不停的咳嗽。 齐政霆抱着她,大手直接钻进她的衣服,恣意的揉捏。 “咳咳……齐政霆,你这个混蛋,咳咳……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你泄欲的工具?你有需要,就去找薛小姐啊……她才是你的女朋友,别碰我……” 安小暖心里很难受,抓着他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齐政霆狠狠捏了她一把才说:“看到她我硬不起来。” “你……无耻……” 齐政霆露骨的话让安小暖面红耳赤,臭不要脸的坏东西。 “嗯,我就是无耻。” 齐政霆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也只对安小暖无耻而已,别人想让他无耻,他都没兴趣。 这么多年,有不少女人脱光了让他上,他都不屑一顾,唯一能让他失控的就是安小暖了。 她虽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也不是身材最好的,可是她身上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吸引着他。 尝过她的味道之后他便想一尝再尝,着了魔了。 齐政霆含住了安小暖的嘴唇,忘我的吮吻。 吻了很久他才放开她。 他坏笑着说:“昨天你答应我的事,现在可以了。” 安小暖暗暗在心里骂,卑鄙! 齐政霆缓缓站了起来。 随着他高大的身躯出水,他的重要部位也显露了出来。 刚才他拥吻安小暖的时候,那个部位就一直顶着她,让她浑身发热发软。 看到那个骇人的大家伙,安小暖咽了咽口水,俯身凑了过去。 她的小嘴立刻就被填满。 “嗤……”齐政霆舒服得直抽起。 不管是安小暖上面这张嘴,还是下面那张嘴,齐政霆都喜欢。 两张嘴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安小暖涩涩的舔了一会儿,齐政霆并不满足,猛地一挺身,直入安小暖的喉咙。 她哽咽了一下,差点儿吐了。 “唔唔……”她抓着齐政霆的腰,不准他再这样。 她根本受不了这种。 齐政霆摸了摸她的头,没再强迫她,她喜欢舔就让她舔吧! 浴室内的温度不断的攀升,两人的身体在水中交融。 取悦男人这件事,安小暖并不在行,感觉总是差那么一点儿,齐政霆到底还是忍不住,让安小暖趴在浴缸上,他从后面进攻。 公寓在顶层,没有邻居,也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安小暖放开了喉咙,大声的娇吟,齐政霆就像受了鼓舞一般,飞速进攻。 战场从浴室一直蔓延到了卧房。 kingsize的大床很快被折腾得一片狼藉。 安小暖雪白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粉嫩莹润的光,齐政霆在她的身上不断的释放自我,直到精疲力竭,身体掏空。 齐政霆紧紧抱着安小暖,虽然战斗已经结束,可他仍在亲吻她。 亲吻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丰盈,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就连最隐秘的地方他也不放过。 酥麻酸痒轮番折磨着安小暖,她快疯了,只想尖叫。 …… 云消雨散,安小暖虚脱了。 她趴在齐政霆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连眼皮都没力气睁开。 “小暖。”齐政霆摸着她的头,突然开了口。 “嗯?” 她闭着眼,闷闷的应了一声。 “给我生个孩子。”他认真的说。 不是一时兴起,他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安小暖生的孩子。 想起那个离他们而去的孩子,他很自责,渴望着那个孩子再回来,这一次,他会好好的爱护他/她。 听到“孩子”二字,安小暖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的孩子…… 齐政霆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还和他这样,不堪的她,还有资格做母亲吗?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安小暖的眼中滑了出来。 齐政霆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个孩子,暗暗懊恼,他不应该提起她的伤心事。 虽然过去了一个月,可那个孩子的离开已经在她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要忘记那个孩子,谈何容易。 安小暖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沉默代表她不会给齐政霆生孩子。 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他,离开齐家。 不管是她自己离开,还是被赶出去,齐家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她希望齐炜霆能找到一个单纯善良干净的女孩儿,她配不上他。 休息了好一会儿,安小暖坐起身。 “我要回去了。” 齐政霆看不到她淡漠的脸,但是能感觉到她的哀伤。 她和他在一起,只有欢爱时最快乐。 欢爱之后,便是无尽的自责与懊恼。 安小暖在床下说:“大哥,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找我,我就告诉妈,哪怕她把我赶出齐家,我也不会再就范。” 她说完就进了浴室,将齐政霆留在她体内的东西冲洗干净。 齐政霆也跟着她去了浴室。 他慎重其事的说:“你现在就告诉她,看我会不会怕。” “齐政霆……” 遇上这么个无赖,安小暖倍感无力:“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高兴,外面的女人好几亿,为什么你就缠着我不放?” 第63章 去酒店开房 齐政霆倚着门,冷笑着说:“我对那几亿女人没性趣,可能她们没你床上功夫好吧。” “齐政霆,你要不要这么无耻?” 安小暖气得面红耳赤,胸口剧烈的起伏。 被他羞辱这么多次,为什么她还是不长记性,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苟且。 安小暖捂着嘴才没有哭出声。 水淋在脸上,她不知道哪些是水,哪些是泪。 齐政霆看不到安小暖的眼泪,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他朝安小暖走去,安小暖连连后退。 “齐政霆,你不要过来。” 她屏住呼吸,想从顾清尧的身旁跑过去。 虽然她已经很轻很轻,可顾清尧还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猛一伸手,就把她拉入了怀中。 “我看你往哪儿跑?” 他紧紧的抱着她软玉温香的身体,舍不得松手。 “齐政霆,你这个无耻的混蛋……”安小暖气得给了齐政霆一巴掌,打在他消瘦的脸颊上。 齐政霆凭感觉抓住了安小暖的手,把她抱了起来。 “敢打我,胆子够大,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齐政霆抱着她就往外走。 他走得很慢,并没有撞到墙。 到床边,他先伸手摸了摸,确定床的位置,才抱着安小暖倒了下去。 安小暖对他拳打脚踢,不肯就范。 “你这个混蛋,不准碰我,恶心……放手……啊……” 齐政霆找准安小暖的嘴,大口的咬了下去,把她的嘴含在口中。 “唔唔……”安小暖喊不出来,声音在喉咙中辗转。 “安小暖,你这个贱人!” 齐政霆的嘴放开安小暖的唇,低头恶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胸上。 “变态,放开我,我要告你强j……” 安小暖悲愤交加,难过的哭了起来。 听到安小暖哀恸的哭泣,齐政霆才松开口。 “闭嘴,不准哭。” 安小暖的哭声让他心烦意乱,胸口堵得慌。 他越是不让她哭,安小暖越是哭得凄厉。 她似要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统统化成眼泪飙出去。 安小暖的眼泪融化了齐政霆大理石般的心,他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不要哭,不要哭……” 齐政霆的吻很轻很柔但是很热,落在安小暖的脸上,滚滚烫。 她哽咽了几下,哭着说:“齐政霆,求求你放开我……我是你亲弟弟的妻子啊……” “你配不上他!”齐政霆眉头微微一蹙,眸色暗了几分。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可这也不是你作践我的理由,我会找机会离开炜霆,求你也放过我。” 安小暖都快被齐政霆逼疯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恶魔,比那个强j夺走她处女身的人还可恨。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离开炜霆!” “你也会放过我吗?” “看你的表现。” “齐政霆,你要不要这么混蛋?” 安小暖无语至极。 看齐政霆的态度她就知道,就算她离开了齐炜霆,他一样不会放过她。 甚至大张旗鼓的找她。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齐政霆突然温柔的说:“去给我做饭,我肚子饿了。” “我不去,饿死你活该。”安小暖话音未落,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没想到战斗结束已经是中午,该吃午餐了。 齐政霆哂笑道:“那我就只能吃你了。” “别……别吃我……我马上去做饭。” 安小暖咬牙切齿,在心里把齐政霆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这才乖。”齐政霆终于翻身,放开了她。 安小暖连忙爬起来,穿衣服,她刚刚走了一步,结果就腿软得跪地上了。 尼玛,齐政霆要不要这么狠。 她的腿好痛啊! 安小暖扶着床慢慢站起来,两条腿跟面条似的,不停的打颤。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间,齐政霆的声音在后面想起:“如果你敢溜,我就敢今晚去你的房间。” 小心思被戳破,安小暖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彻底打消了溜走的念头,闷头走进厨房。 没想到齐政霆都不来住了,冰箱里仍然有很多新鲜的瓜果蔬菜。 她随便拿了几样,准备做西红柿排骨汤,水煮鱼,三鲜豆腐,炒青菜。 齐政霆洗了澡,穿着浴袍,慢慢的下楼。 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从来不允许自己有一丁点儿瑕疵。 眼睛看不见,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但因为安小暖,他灰暗的生命又重新有了色彩。 只要想起安小暖,他的唇角就会不自觉的上翘。 她就像一缕阳光照射着他。 齐政霆进了厨房,他循着炒菜的声音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安小暖。 没听到他的脚步声,突然被抱住,安小暖吓了一跳,锅铲掉锅里,热油一下溅到了齐政霆的手背上。 手背传来剧痛,齐政霆却没有松手。 他的脸埋在安小暖的秀发里,闷闷的问:“你在拿油烫我吗?” “我不是故意的。” 安小暖连忙关了火,拉起齐政霆的手查看。 他光洁的手背很快就红了一大片。 安小暖拉着齐政霆的手,放到水下面冲,她又在冰箱里找了冰块儿,给他冷敷。 安小暖手拿冰块儿,一遍敷一边轻轻的吹。 “还疼吗?”她忧心的问。 “疼。” 齐政霆喜欢安小暖的小手拉着他的感觉。 她的手细细的,软软的,抓着他的感觉很舒服。 冰敷了好一会儿,安小暖见齐政霆的手背没那么红了,就让他去客厅坐着,她做好饭再叫他。 他眼睛看不见,呆呆的坐在客厅也不知道干什么。 安小暖就帮他打开电视,放一部电影给他听。 齐政霆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心思都在厨房的安小暖身上,完全没有心情听电视。 “我要喝水,给我倒水。” “水凉了,换一杯。” 他时不时的喊她一声。 安小暖就会来到他的面前,训他一句:“你烦不烦,别喊了。” 被她训,齐政霆也高兴。 终于等到吃饭,安小暖把筷子塞到齐政霆的手中,饭菜摆在他的面前。 “你的左前方是水煮鱼和青菜,右手边是汤,如果你要吃豆腐就告诉我,我给你舀。” 齐政霆伸出筷子,安小暖暗暗的把水煮鱼往他筷子下面推了推,让他能夹到肉最多的部位。 安小暖静静的看着齐政霆吃自己做的饭菜,突然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 现在的齐政霆,看起来温柔又平和,脸上还带着笑意。 她幻想中的家就是这个样子吧! 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洗澡…… 两个人的世界,只有彼此。 只有在齐政霆的公寓,安小暖才能敞开心扉,全神贯注的看着齐政霆,心脏跳得就像不再属于她。 “你怎么不吃?”虽然齐政霆看不见,但他耳朵很灵敏,没听到安小暖动筷子,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安小暖这才拿起筷子:“我在吃。” 看他看得太专注,她差点儿忘了吃饭。 安小暖夹起白米饭,小口小口的送到嘴里,心事重重,忘了夹菜。 齐政霆听出她没有夹菜,就夹了一块鱼送过去。 “不要光吃白米饭,多吃菜,你瘦得像排骨,手感一点儿也不好。”齐政霆认真的说:“你吃胖点儿,我更喜欢。” 安小暖端起碗,接住了齐政霆夹给她的鱼肉,心情因为齐政霆的话便得不平静。 他真的喜欢她吗? 如果喜欢她,为什么还总是羞辱她? 难道伤害她让她难过,他才高兴? 伤害就是他所谓的喜欢? 安小暖心底一阵悲凉,涩涩的说:“齐政霆,我不要你喜欢,我希望你尽快厌倦我,让我走。” 要厌倦她,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 齐政霆是一个不容易动心的男人,可是一旦动心,就会至死不渝。 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喉结一阵起伏。 最终他什么话也没说。 吃完饭,安小暖收拾了厨房就离开了公寓。 齐政霆躺在沙发上,听到关门声,闭上了眼睛。 …… 安小暖没有立刻回齐家,她回了自己家,去看望陆雪婵。 在自家楼下,她看到顾绍辉的车,扭头就往回走。 走出去好远她才给妈妈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陆雪婵压低声音说:“小暖,你可千万别回来,顾绍辉最近天天来找你,我说你去外地出差了,他又问我你在哪里上班,他现在就在外面,我假装不在,没给他开门。” “哦,妈,我就在楼下,刚刚看到顾绍辉的车了,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好,你快走吧,别被他看到。” 挂断电话,安小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虽然她和顾绍辉在一起三年,但她现在已经不爱他了,顾绍辉的纠缠让她很心烦。 得给妈妈重新找个地方住才行,不然顾绍辉三天两头跑来找她,这日子还怎么过? 安小暖想买一套小房子,她家的房子已经很老旧,以前的邻居差不多都买了新房子搬走了,楼上楼下都是租房子的,流动人口太多,也不安全。 她去附近的房屋中介看了房子,一套小房子首付也就十来万,她要买也是买得起的,白若兰给她的卡刷几十万出来都没问题。 可是安小暖不想再花齐家的钱。 她要慢慢的脱离齐家,就应该靠自己赚首付。 这些年,她虽然赚了不少钱,但都缴住院费了,现在手里只有几千块钱,十来万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大数目。 还是得出去上班啊,不然一辈子都别想脱离齐家! …… 晚上,齐炜霆没有回来吃饭,打电话说有个很重要的应酬。 安小暖就和白若兰吃了。 吃饭的时候,白若兰说:“小暖,我帮你预约了妇科医生,你明天再去检查一下,看看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好,谢谢妈。” 说到妇科检查,安小暖才想起她还没吃避孕药。 吃了饭一定要记得去买避孕药回来吃。 白若兰笑着说:“等你身体好了,赶紧和炜霆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嘿嘿,孙女也行,妈不重男轻女的,你别有心理压力。” 安小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以前,齐炜霆昏迷不醒的时候她想报恩,愿意给齐炜霆生孩子,可是现在,齐炜霆已经醒了,如果因为孩子,再把她和齐炜霆绑在一起,对齐炜霆来说并不公平。 他条件那么好,其实可以找一个干净的女孩儿给他生孩子。 安小暖的心里一直是自卑的,她觉得自己配不上齐炜霆那么好的男人,也不想和他就这么过一辈子。 而她的心事,只有自己知道。 …… 应酬的时候,齐炜霆被灌了很多酒。 他拿着电话昏昏欲睡,不停的喊:“小暖,小暖,快来救我,我要死了……小暖……” “炜霆,你在哪儿?”安小暖焦急的问。 “皇庭……酒吧……” “好,我现在就去接你。” 安小暖说完便挂了电话,穿上大衣就匆匆忙忙的出门。 白若兰看到她这么着急,奇怪的问:“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炜霆喝醉了,让我去接他。” “哦哦,你快去,千万别让他开车。” “我知道,妈,我出去了。” “好。” 虽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但酒吧依然如火如荼,热闹非凡。 安小暖在大厅转了一圈又去包房,厚着脸皮一间一间的推开门看。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了齐炜霆。 他满身酒气,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沙发边还倒着一个酒瓶,红酒流得到处都是。 茶几上还有一大堆酒,安小暖摇了摇头,去拍他的脸:“炜霆,炜霆……” 齐炜霆睡得正香,似乎很不满被人打扰美梦,吧唧吧唧嘴,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安小暖叫来服务生,给了点儿小费,然后让服务生将齐炜霆扶去最近的酒店,登记入住之后她才发现那是一间情侣酒店。 因为是圣诞节平安夜,酒店不但送了苹果还送了避孕套。 安小暖红着脸,让服务生把齐炜霆扶进房间。 酒店她住过不少,但是情侣酒店还是第一次入住。 一进门就臊得脸红心跳,连扶着齐炜霆的服务生也都低头闷笑。 安小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啊! 好好的一张床怎么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手铐啊,皮鞭啊,蜡烛啊,更奇葩的是几根绳子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上面还有搭扣,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服务生将齐炜霆放在床上,然后笑容暧昧的离开。 安小暖站在床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满面通红的齐炜霆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脸瞬间红成了苹果。 她拘谨的坐在沙发上,手不知怎么碰到了一个开关,沙发距离的震动起来,她以为是按摩椅,便舒舒服服的躺平,顺便放松肌肉。 可是沙发震动的频率很奇怪,时快时慢,偶尔还会连续的摇晃几下。 安小暖无意中瞥到沙发旁贴着的使用说明,上面竟然有真人示范的照片。 她惊得目瞪口呆,连忙关了电源,端端正正的坐好,但是那种奇异的感觉已经开始在心底弥漫开来。 春天还没到呢她竟然春心荡漾起来。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安小暖起身去看床上吊着的那几根带子的说明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把女人吊起来,然后方便那啥的。 她的脸更红了,体温也上升得厉害。 理智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安小暖转身就想走,结果还没走到门口,齐炜霆就趴在床边哇哇的吐了。 刺鼻的酒气熏得安小暖也想吐,她连忙捂住嘴,叫来酒店服务生帮忙换房间。 支付了清洁费之后顺利换了一间房。 安小暖看到齐炜霆一脸痛苦,于心不忍,便拿了一次性毛巾为他擦拭额头。 “好热,好热……” 齐炜霆胡乱的扒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安小暖连忙帮他解开大衣和衬衫的扣子,将他绯红的胸膛露了出来。 帮齐炜霆擦了擦胸口,安小暖起身想去洗手间搓毛巾,齐炜霆突然一把将她抱住:“小暖,小暖,我爱你……小暖……” 安小暖趴在齐炜霆的胸口,听着他喃喃低语,眼眶蓦地红了。 这辈子,她注定要辜负齐炜霆了。 将安小暖抱在怀中,齐炜霆的唇畔噙上一抹满足的笑意,他睡得沉,睡得香,在有安小暖的梦中游荡。 安小暖却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了无睡意。 她微微侧头,看着梦中的齐炜霆睡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唇畔那一抹抹笑意很温暖。 齐炜霆一觉睡到大天亮,他醒来看到安小暖,再一看房间的摆设不是自己家,惊得坐了起来。 “小暖,我们怎么在这里?” 安小暖坐在沙发上,笑容浅淡:“你昨晚喝醉了,我只能把你带来酒店休息,酒量不好以后就不要喝了!” “应酬嘛,不喝不行。” 齐炜霆捂着阵痛的头,宿醉的后遗症让他很难受。 不但头痛,还口干舌燥,连说话也很费劲儿。 安小暖看到他一直在抿嘴唇,便拿了一瓶水给他。 “谢谢。”齐炜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接过水一阵咕噜咕噜,比喝酒更豪爽。 “肚子饿了吧,去吃早餐,吃完早饭再去上班。”安小暖说着打开了门。 “好,等我三分钟。” 齐炜霆跳下床,穿上鞋就直奔浴室,洗脸刷牙,三分钟搞定。 昨晚喝了很多酒,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俊朗的脸带着些许疲惫。 退房的时候,安小暖在衣兜里掏房卡,结果不小心把昨晚酒店送的避孕套给掏了出来。 齐炜霆先她一步捡起避孕套,俊脸蓦地红了个透。 他怔了怔,激动得都结巴了:“昨晚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吧?” “没有没有!”安小暖连连摆手:“这是酒店送的,我随手就揣兜里了,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齐炜霆失落的叹气:“哦。” 他这才留意酒店四周的环境,墙上挂的画竟然是春宫图,整个酒店都充斥着欲的味道。 安小暖退了房,埋着头匆忙往外走,就怕遇到人。 一口气奔出去好远,她才慢了下来。 齐炜霆不远不近的跟着她,怎么看怎么像两个在情侣酒店共渡良宵的情侣。 而齐政霆就坐在车内,冷冷的听雷光汇报:“老板,少奶奶和二少爷刚刚从情侣酒店出来,他们昨晚就是在这里过的夜。” 齐政霆咬牙,胸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安小暖,你好样的! 一边说要和炜霆分开,一边又去开房,真当他瞎了好骗吗? 安小暖并不知道齐政霆来找她们了,跟着齐炜霆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安小暖一直在想怎么开口说和齐炜霆分开的事。 可是一想起昨晚齐炜霆抱着她不停的说爱她,她就开不了口。 她最怕他刨根问底,把她和齐政霆的事捅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安小暖思前想后,只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齐炜霆爱上别人,她才能顺理成章的提分手。 当然,也不是让他真的爱上别人,就算要爱,也没那么快。 她可以怀疑他,可以无理取闹,然后争吵不断,最后分道扬镳。 正想着这事,安小暖蓦地看到齐炜霆的衬衫衣领上有一个口红印子,立刻变了脸。 “你昨晚和别的女人鬼混了?”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鬼混。”齐炜霆连连摇头,一脸的无辜。 “那你衣领上的是什么?” 安小暖为了体现出自己在生气,声音提高了八个度,旁边的人都扭头过来看她。 “啊?” 齐炜霆连忙拉衣领查看,看到口红印子,他连忙惊慌失措的解释:“小暖,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就算逢场作戏,我也不会碰别的女人。” “现在证据确凿,要我怎么相信你?”安小暖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问:“是不是哪天把你和别的女人抓奸在床,你才会承认?” 齐炜霆急得满头大汗,抓住了安小暖的手:“小暖,难道我对你的心你还有怀疑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别的女人我都看不上。” 安小暖甩开他的手:“你看不上别人,但是别人看得上你啊,送货上门的难道你不要?” “我不要,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小暖,你相信我,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安小暖哂笑道:“就算碰了,我也不知道。” 齐炜霆这个老处男心急如焚,猛地抱住了安小暖:“老婆,不要生气,你生气我会心痛的。” 第64章 一辈子都不离婚 “走开,别用你碰过其他女人的手碰我!”安小暖推开齐炜霆,一脸的冷漠。 齐炜霆举起了右手:“老婆,我真的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发誓,如果我碰了其他女人,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连毒誓都发了,安小暖突然感觉这个架根本就吵不下去。 她无力的看着齐炜霆,很担心自己再冤枉他,他会难过得去跳楼。 这男人,到底还是太单纯了。 她都不忍心欺骗他。 安小暖叹了口气:“好了,别胡说八道,快吃饭,面都凉了。” “老婆,你相信我了?”齐炜霆眼巴巴的望着她。 “嗯。”安小暖闷闷的应了一声。 “谢谢老婆,老婆万岁,我下次再也不去应酬了,下班就回家陪你。” 昨晚被灌了那么多酒,齐炜霆才深刻的体会到齐政霆的不容易。 商场上有很多身不由己,这些年,都是齐政霆在支撑,他为家里为公司做的事很少很少。 安小暖苦笑了一下,看着这个深爱她的男人。 要想找借口和他分开,恐怕不容易吧! 怎么办呢? 安小暖心烦意乱,转头朝外面看,惊愕的发现齐政霆的车就停在路边,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 她连忙低下头,继续吃面,假装没看到齐政霆的车。 不一会儿,车就开走了,她才松了口气。 也许只是路过,齐政霆应该没那么无聊跟踪她吧! …… 吃完早餐,齐炜霆要送安小暖回家,安小暖拒绝了,让他赶紧去公司上班,她自己坐出租车回去。 齐炜霆恋恋不舍的上了车,在车内还不停的给安小暖送飞吻:“老婆,晚上见,么么哒!” “晚上见。” 安小暖挥了挥手,目送他远去。 遇上齐炜霆这么孩子气的男人,有时候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安小暖没有回齐家,而是去了自己家。 今天顾绍辉没来,她高高兴兴的挽着妈妈的手去买菜。 买了菜回去,安小暖打开门,竟然看到安柏涛坐在椅子上,正在抽烟。 看到安柏涛,秀眉一蹙:“你来干什么,出去!” 陆雪婵拉住安小暖:“小暖,是我叫他来的。” “妈,你为什么要叫他来?”安小暖狠瞪安柏涛,若不是陆雪婵拉着她,她一定拿扫帚把他赶出去。 这个贱男人,还有脸来找她妈,也不想想,自己做过什么事。 陆雪婵语重心长的说:“他到底是你爸爸,这些年我生病住院,他也没少花钱,说明他心里知道对不起我,也是我肚子不争气,没有给安家添个儿子,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他。” “妈……你……” 安小暖的肺快气炸了。 这些年医药费都是她辛辛苦苦赚的好不好,为了让妈妈不追问钱的来历,才谎称是安柏涛给的,没想到,安柏涛竟然厚着脸皮,领着这份功劳。 妈妈生病住院,安柏涛前前后后给了不过一两万,连一个月的医药费都不够。 呵,果真是人自贱则无敌。 陆雪婵说:“好了,别说了,妈都知道,你坐着,我去做饭。” 安小暖气得一屁股坐凳子上,安柏涛和周芝雅两个贱人,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她可得小心提防着。 安柏涛进厨房去和陆雪婵说了几句话,出来的时候,安小暖已经拿起包准备走了。 她没办法和人渣待在一个屋檐下,妈妈蒙在鼓里,她可清醒得很,知道安柏涛不是好东西。 “小暖,别走。” 安柏涛快步上前,挡住了安小暖的去路:“你妈妈都原谅我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要我原谅你,做梦!”安小暖冷笑着说:“补偿我妈的两百万呢,准备好了吗?” 安柏涛脸色变了变:“小暖,爸知道错了,以前都是爸不对,你就原谅爸吧,以后爸一定不会亏待你们母女俩!” “哼,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怎么不亏待我们?”安小暖嘲讽道:“如果我没有嫁进齐家,你现在恐怕也不会来找我们,你不就是想齐家帮忙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在齐家,你就休想沾齐家的光。” “你,你……你这个不孝女……” 安柏涛气得脸色发青,手已经举了起来。 “你打啊,狠狠的打,只要你敢打我,我就让你明天破产!” 安小暖料定安柏涛不敢打她,把脸凑过去,他也不敢打。 安柏涛连忙收回手,脸上对着讨好的笑:“小暖,我怎么会打你,你是爸的乖女儿啊,以前爸不对,你多多包涵,今天我就先走了。” 听到安柏涛要走,陆雪婵走了出来:“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 “好。” 陆雪婵送安柏涛一直到楼下,可把安小暖给气坏了。 待陆雪婵回到家,安小暖气呼呼的质问:“妈,你为什么要原谅他,你忘了他以前怎么打你的?” “小暖,别生气,你爸也是身不由己,你爷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生不了儿子,他就逼着你爸和我离婚,你爸也不想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老了,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安小暖简直无语至极。 也不知道安柏涛那个人渣给她妈妈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会相信他的鬼话。 陆雪婵说完进厨房去做饭。 安小暖不停的深呼吸,才把怒火压了下去。 …… 吃完午饭,又睡了一会儿,安小暖才离开。 到楼下,安柏涛的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暖,上车,爸送你。”安柏涛热络的喊她。 “不用了,我自己坐出租车。”安小暖冷睨他一眼,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安柏涛得意的声音:“小暖,你是爸的女儿,爸才没有把你做过的那些事告诉你妈,你可不要把我逼急了,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 威胁她? 安小暖脚步一滞,狠狠回头:“你敢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反正我也快要破产了,你放不放过我,我也就这样,你这么乖这么孝顺,应该不想让你妈难过吧!” 安柏涛说着甩出一叠照片。 那些照片落到了安小暖的脚边。 她低头一看,差点儿气死。 全是她勾引男人的照片。 虽然画了很浓的妆,但妈妈一定能认出是她。 若是这些照片落到妈妈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安小暖连忙把照片捡起来。 看来今天安柏涛是有备而来。 “上车。”安柏涛往里面坐了一些。 虽然百般不愿,但安小暖还是坐上了安柏涛的车。 安柏涛笑呵呵的说:“小暖啊,还是你有本事,能嫁进齐家,你看你妹妹现在多惨,还在拘留所里面,要不你和齐夫人说说,请她撤诉,不要起诉你妹妹了。” 安小暖冷冷的看着他,今天安柏涛找她原来不是为了一件事,而是很多件。 “你和周贱人的女儿不是我妹妹,我没有妹妹。” “安小暖,你不要得寸进尺,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是长辈,你必须尊重我。”安柏涛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哪里值得我尊重?”安小暖口不择言的骂:“像你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男人,根本不配当我爸爸,不要以为我妈原谅你,你就可以得瑟,那是因为我妈不知道她生病这么久,你只当打发叫花子给了两万块钱。” 想起那两万块钱就心酸。 那个时候,她妈妈刚刚病倒,安小暖不知所措,只能去求安柏涛。 周芝雅让佣人把她赶出去,她在门口跪了一天,安柏涛才丢出来两万块钱,还说什么当打发要饭的了。 安小暖拿了那两万块给陆雪婵交了住院费,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去求过安柏涛。 靠不了别人,她只能靠自己。 安柏涛理直气壮的说:“我怎么知道你妈生病要花多少钱,你又没找我要钱,我以为两万块钱就够了。” “呵,你脸皮真厚!” 安小暖都气笑了。 无耻的人见得多,像安柏涛这么无耻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怎么会有这种父亲,真是恶心。 如果可以,她宁愿把自己的血抽干,也要和他断绝父女关系。 安柏涛皱着眉:“我不想和你多说,你今天回去就告诉齐炜霆,让他重新开始和我公司的合作,你再告诉齐夫人,让她撤诉,不然,我就去找你妈,把这些照片给她看,让她看清楚,自己生了个什么女儿” “你敢!” 安小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事很隐秘,没想到这么多人都知道。 这些照片安柏涛又是哪里搞来的? 恐怕齐家也是知道的。 现在只有她妈妈还蒙在鼓里。 安柏涛得意的说:“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无耻!” 安小暖气得浑身发抖,扭头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虽然车速很慢,但她跳下车,还是摔在了地上。 安小暖咬牙爬起来,急匆匆的跑了。 她跑回家,进门就找了个大提包,帮陆雪婵收拾东西。 陆雪婵奇怪的问:“小暖,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收拾我的东西?” “妈,咱们不在这里住了,这里不清静,你跟我回齐家去住几天,我再给你找地方。” 安小暖抓了几件衣服塞进大提包,然后一手拎提包,一手拉陆雪婵,准备离开这里。 陆雪婵却不愿意走:“小暖,你是不想我见安柏涛吗,如果你不想我见他,我不见就是了,也不用搬走啊!” “妈,你不见安柏涛,可安柏涛还是会来找你,我不想看到你再被他伤害,你跟我走吧!” 安小暖关上门,拉着陆雪婵下楼。 还好跑得快,上了出租车,她看到安柏涛的车又倒了回来。 总算是有惊无险,安小暖长长的舒了口气。 …… 安柏涛在马路对面,眼睁睁的看着安小暖带着陆雪婵上了出租车,气得直跺脚。 他给周芝雅打电话,问她怎么办。 周芝雅刚刚做了新指甲,她吹了口新指甲上的雕花,冷笑道:“怎么办?这还用问,安小暖那个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把那些照片发网上,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做人,齐家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也容不下她,到时候,有她好看的。” “那我公司怎么办?”安柏涛急急的问。 “她摆明了不肯帮你,你求她也没用,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是要死也拉她垫背。”周芝雅狠狠的说:“她是自找死路。” 安柏涛点点头:“对,大不了鱼死网破,安小暖这个贱人,想弄死我,我也不会饶过她。” 周芝雅冷笑道:“等她被赶出齐家,那还不是一只蚂蚁,我们一只手就能捏死她。” “是,一定要捏死她!” …… 去齐家的路上,陆雪婵好几次想回去,安小暖不停的劝说,才让她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到了齐家,白若兰正在花园里给鹦鹉喂食。 见安小暖领着陆雪婵进门,高兴的迎上去:“哎呀,亲家母来了,快快,里面坐。” 陆雪婵不好意思的说:“小暖一定要我过来,要打扰你们了。”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都是一家人,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白若兰殷情的从安小暖手里拿过提包,交给佣人,让佣人拿去放到陆雪婵的房间。 白若兰特意给陆雪婵安排了一个房间,只要她过来就可以住。 陆雪婵坐在沙发上,白若兰又是水果又是甜点的端出来,热情得让她更加不好意思,总觉得给白若兰添麻烦了。 “亲家母,你快坐,别忙活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陆雪婵拉着白若兰,让她坐下。 白若兰这才坐到陆雪婵的身边,两人拉起了家常。 安小暖起身去了妈妈的房间,看看还缺什么都给她准备好。 …… 晚上,齐炜霆早早的回了家,为了讨安小暖的欢心,他特意买了一束玫瑰花送给她。 安小暖很喜欢齐炜霆送给她的花。 她拆开花束,小心翼翼的将玫瑰花一枝枝的插进花瓶。 而齐炜霆就站在她的身后,搂着她的纤腰,贪婪的闻她发丝淡淡的香气。 就是这样静谧的夜晚格外宜人。 齐炜霆心底躁动的情潮就像一头困兽在疯狂的叫嚣。 他搁在安小暖腰间的手渐渐不规矩起来。 安小暖在家里只穿着一件打底的羊毛连衣裙。 当齐炜霆的手在她的腰间滑来滑去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 将最后一枝花插进花瓶,安小暖秀眉紧蹙推开齐炜霆的手,一连蹦出去好几步:“你干什么啊?” “老婆,我要。”齐炜霆的眼眸幽深得可怕,和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淡然截然不同。 他步步逼近安小暖,让她心慌意乱。 “你说过不会逼我……”安小暖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沙发边,重心不稳坐了下去。 “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老婆,今晚就给我吧!” 齐炜霆的喉咙滚动了几下。 他灼烫的目光铺在安小暖的身上,已经开始扒她的衣服。 他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安小暖连忙抱住胸口,厉声说:“炜霆,你冷静点儿,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让我怎么跟你……跟你……” “呼……”齐炜霆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安小暖的身旁,她连忙挪动身子,拉开与他的距离。 齐炜霆笑了:“看你吓得,我又不是瘟疫,不用这么躲着我吧?”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太吓人了,我当然要躲着你。”安小暖战战兢兢的问:“你是开玩笑的吧?” “不,我是认真的,小暖,把自己给我吧,我保证会疼爱你一辈子,绝对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齐炜霆一把抱住站起身想跑的安小暖,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看你往哪里跑?” “炜霆,有话好好说,我……我……” “小暖,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认识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直到认识了你,我才知道,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的女人。” “快放开我,我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安小暖急得快哭了。 齐炜霆灼烫的呼吸喷在安小暖的颈项间。 他认真的说:“小暖,你是我的妻子,你嫁给我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准备,和我共度余生。” 她虽然不讨厌齐炜霆,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接受他。 毕竟她和齐政霆有那一层关系,实在太不堪了。 “不要犹豫了,大胆一点儿,给我!” 齐炜霆说着将安小暖压倒在沙发上,疯狂的吻在她的脸上。 “不要……求求你……” 安小暖的拒绝被他生生的堵回了喉咙,他闭上眼睛,不看她,以免自己狠不下心。 没有人比他更爱安小暖,他一定可以让她幸福。 建筑在爱的基础上,他原谅了自己对安小暖的粗鲁,他是真心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余生一起度过,他会一直一直这么爱她,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 “唔……放开我……” 安小暖又气又急,拳头狠狠砸在齐炜霆的身上。 不同于齐政霆欺负她时的欲迎还拒,对齐炜霆她是真正在拒绝。 虽然她是他的妻子,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在齐炜霆的狂吻中,安小暖险些窒息,她奋力别开脸,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她气愤的怒吼:“齐炜霆,你疯了是不是,我说了不行你还强迫我,我要和你离婚!” 一听离婚,齐炜霆猛地一僵,抬头望着安小暖,眼中满是受伤的情绪。 “小暖,不要,不要离开我。” 齐炜霆痛苦的抱着她:“不要离开我小暖,求你……” 安小暖于心不忍,态度缓和不少:“你别冲动,我们聊聊天好吗,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想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齐炜霆没有说实话,他低着头,眼底满是痛苦的情绪。 “别,炜霆,你别冲动。” “我没有冲动,我一直想这样做了,可是我不想伤害你,一直忍着,但忍耐也是有极限的,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小暖,就算你要和我离婚,今天我也不会放开你,离婚之前我和你还是合法夫妻,就算我对你做什么也是合情合理合法,没人管得着。” 安小暖急得满头大汗,齐炜霆高大魁梧,像一座大山结结实实的压着她,别说反抗了,就是动弹也难。 恐惧似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她的咽喉。 她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冷静点儿……” 齐炜霆失控的咆哮:“我很冷静,真的很冷静,从没像现在这样冷静过!” 安小暖怔然,看着齐炜霆的脸,明明天天见面,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可是今天她却有陌生的感觉。 他脸上愤怒的神情她很陌生。 记忆中齐炜霆温润如玉,就算生气也从未对她红过脸,更未吼过她。 安小暖捧着齐炜霆俊逸的脸,温柔的说:“好吧,你很冷静,我知道你很冷静,炜霆,你答应过我,在我接受你之前不会碰我,你是骗我的吗?” “我没有骗你。” 在安小暖的抚慰下,齐炜霆这才真正的冷静下来:“我是太爱你了,才会情不自禁。” 安小暖微微一笑:“可是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我真的没办法把自己交给你。” “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就会爱上我。” 齐炜霆信心满满的说。 有句俗话,通往女人心唯一的途径是阴道,只要他走进那条路,就一定可以得到安小暖的心。 安小暖望着眉峰紧锁的齐炜霆,幽幽的开口:“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可是现在,我不会给你生孩子,我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 “小暖,你总得给我个期限吧,不要让我一直这样等下去。” 齐炜霆快疯了,他现在只想得到安小暖,别的什么也没办法想。 这个期限让她怎么给? 她根本给不了。 安小暖秀眉紧蹙,语气幽幽:“炜霆,不要逼我,求你了……” “好,我不逼你,对不起小暖,我今天有点儿失控。”齐炜霆坐起身,把安小暖紧紧抱在怀中:“以后不要再说离婚,我一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 第65章 离开齐家 安小暖看着齐炜霆,总感觉他今天很奇怪。 她涩涩的问:“炜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不要想太多。”齐炜霆转头,与安小暖不安的眼神相对,艰难的勾动唇角,笑了:“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安小暖点点头:“是!”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失控。”齐炜霆站起身,拍了拍安小暖的肩膀:“你继续把花插完,我找哥说几句话。” “嗯。”安小暖点点头,走到窗前。 齐炜霆送她的是“roseonly”,每一朵玫瑰都是万里挑一,美得就像皇后,玫瑰上的露珠闪亮和钻石一样闪亮。 安小暖的手轻柔的拂过花瓣,在心底叹气,想离开齐炜霆,比想象中更难,若是有一天让齐炜霆知道她和齐政霆的关系,说不定也能包容。 这样的男人好得让人不安。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啊? …… 齐炜霆去了齐政霆的房间,齐政霆的房间漆黑一片。 他眼睛看不见,也不用开灯,就坐在沙发上,听着新闻打发时间。 “大哥。”齐炜霆把灯打开,坐到床边,与齐政霆相对。 齐炜霆眉头紧蹙,心事重重,齐政霆却看不到。 “找我什么事?”齐政霆淡淡的问。 空气中,飘来安小暖身上特有的香味儿,他的眸色暗了暗。 “大哥,我想问问你,我们公司能不能继续和安氏合作?”齐炜霆双手紧握,惴惴不安的看着齐政霆。 齐政霆反问:“为什么要和安氏合作?” “因为……安柏涛毕竟是小暖的爸爸,我想帮他一把……” 齐炜霆并没有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实际上,安柏涛今天去找他,给了他一叠照片,并威胁他,如果齐氏不和安氏合作,就把照片发布出去,到时候,齐家脸面尽失,安小暖也在齐家呆不下去。 所以今晚,他才会那么反常。 若是安小暖怀上了孩子,就算照片曝光,他也可以护着她,可现在,他必须稳住安柏涛。 齐政霆笑了,自己这个弟弟太实诚,说谎的水平一向不高。 帮安柏涛? 呵,安小暖知道了,还不跟他闹? 齐炜霆被自己大哥笑得心里发毛:“大哥,你笑什么,到底能不能合作,你给句话。” 齐政霆挑眉:“安小暖知道吗?” “她……不知道……”齐炜霆低下了头,紧蹙的眉就没有松开过。 “你去问她,不要问我。”齐政霆说着站起身,走到茶几边,摸索到水杯,喝了口水。 以前好好的时候没觉得眼睛有多重要,现在失明了,自己就成了个废人,连喝水都能打碎几个水杯。 齐政霆被深深的挫败感打击够了,越发的想在安小暖那里得到安慰。。 虽然齐炜霆没有说明原因,但齐政霆也能猜到,自己的弟弟要帮安柏涛,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必定和安小暖有关。 齐政霆也不想过问,他又坐回沙发,继续听新闻。 …… 齐炜霆回到房间,安小暖已经把花插好了,正在洗澡。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齐炜霆就站在门口,手放在玻璃门上,心情复杂的摩挲玻璃门。 安小暖看到玻璃门上的大手,吓了一跳。 齐炜霆不会冲进去吧? 她连忙关水,擦干净穿上衣服出去开门。 “炜霆,这么快就谈完了?”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里面不光穿了睡衣,外面还套了一件大衣。 “嗯。” 齐炜霆圈住安小暖的肩,凑过去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真香!” “我刚洗了澡,当然香。”安小暖红着脸,往旁边让了让。 “不,我说的是你的体香。”齐炜霆如痴如醉:“真好闻。” “呃……” 齐炜霆的鼻子从安小暖的耳畔掠过,她全身直冒鸡皮疙瘩。 纠结了许久,齐炜霆才问:“小暖,你还恨你爸爸吗?” “恨,我恨他,非常非常恨,我为有他这样的父亲感到耻辱。”提到安柏涛,安小暖便悲愤不已。 “可他到底是你爸爸……” 不等齐炜霆把话说完,安小暖就打断了他:“不,他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他这样的爸爸,我不会认他。” “小暖……”齐炜霆欲言又止。 安小暖也不笨,立刻反应过来:“安柏涛是不是去找你了?” 这个该死的安柏涛,真是不要脸。 齐炜霆紧抿着唇,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找你说了些什么?”安小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说什么,只是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帮他。”齐炜霆避重就轻的回答。 安小暖太了解安柏涛了,他不可能那么好说话。 她看着齐炜霆,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分明就是有事瞒着她。 “炜霆,你不要骗我,他到底还说了什么?”安小暖决定豁出去了:“他是不是给了你一些照片?” 齐炜霆一怔,紧张的抱住了安小暖:“小暖,你别怕,我根本不在意,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太紧张了,齐炜霆有些语无伦次,安小暖看到他的手都在抖。 这个男人为了和她在一起,当真是什么都可以忍。 安小暖的心口撕裂般的痛起来。 她决定趁这个机会和他摊牌:“炜霆,我不是个女人,我很脏,配不上你,你不用委屈自己包容我,你这么好,应该找一个单纯干净的女孩儿,而不是我。” “我不,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小暖,在我的心中,你最单纯,最干净,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女孩儿,我爱你小暖!” 齐炜霆紧紧的抱着安小暖,似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与自己合二为一。 “小暖,不要离开我,小暖……” 他喃喃的不断重复这句话,似乎害怕安小暖就这样消失不见。 安小暖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了,挣扎起来:“炜霆,你快放开我……放手……” “小暖,你答应不离开我,我才放手。” “炜霆……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不想耽误你……” “小暖,你没有耽误我,认识你知道,我才感觉生命有了色彩,你是我的阳光,你是我的空气,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齐炜霆情真意切,安小暖都被他感动了。 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顾绍辉在知道那些事之后羞辱她,践踏她,而齐炜霆却用广阔的胸襟包容她,一如既往的爱她。 可是,她注定要辜负他。 “炜霆,你放手好吗,我不能呼吸了。”安小暖闭上眼睛,眸底有波光在流动。 “对不起,对不起小暖……”齐炜霆连忙松开手,无措的望着她,哀求道:“不要离开我。” 安小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辈子能被一个男人这样深深的爱着,她也没有什么遗憾。 齐炜霆握着安小暖的手:“小暖,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不让安柏涛伤害你。” “谢谢你炜霆。” 安小暖知道齐炜霆一定可以帮她,这个爱她胜过自己生命的男人,不会让她失望。 “别说谢,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齐炜霆的手轻柔的拂过安小暖的眼睛:“以后,你有我,我不会让你流泪。” 安小暖感动得说不出话。 她的眸光一转,看到站在门口的齐政霆。 他们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吧! 安小暖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齐炜霆,齐政霆已经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和没有失明时一样,带着非凡的魅力。 看到齐政霆,安小暖的心又狂跳起来。 只有他,才能让她心跳加速,就连顾绍辉也不能。 安小暖扭过头去,不看齐炜霆。 “你去洗澡吧,没事的话就早点儿睡。” “咱俩说说话,你在床上等我。” “嗯。” 齐炜霆拿着睡觉进了浴室,安小暖躺床上等他。 长夜漫漫,也不知道齐政霆怎么度过。 虽然他已经走出了房门,可精神状态依然不好,消瘦的脸颊更立体了。 安小暖把头缩进被子,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齐政霆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她不要管他。 …… 第二天,齐炜霆早早的就去上班了,白若兰和齐振凡带着陆雪婵去庙里吃斋。 安小暖醒来的时候,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两个人。 还有一个就是齐政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没见到他。 安小暖去厨房自己准备早餐。 齐家就是这样,佣人不能随意到别墅内走动,除非主人召唤。 安小暖也不喜欢被人伺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煮了点儿牛奶麦片,吃完就准备出门找工作。 就算现在不会离开齐家,但以后总会离开,早做准备,早安心。 安小暖乘出租车去了市中心,先找了一家打印店制作简历,然后拿着简历前往她在网上找的几家正在招聘的公司。 投完简历,就等着通知面试了。 跑完四家公司,已经临近傍晚,安小暖又乘车回齐家。 坐在出租车上,路过她曾经工作过的“天上人间”,心头一阵酸楚。 她就是在“天上人间”跳舞的时候认识的齐炜霆。 那会儿他每天晚上都去看她跳舞,给她送花,送手链,送耳环。 收到的礼物都被她当了,不然也不够医药费。 如果那个时候她接受齐炜霆,恐怕齐家上下都会反对她进门。 一场车祸,让齐炜霆得偿所愿,也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深爱着她。 …… 安小暖乘坐的出租车突然被一辆宾利挡住了去路。 司机唏嘘不已:“真是有钱了不起啊,随便就在路上停了,还好我及时踩了刹车,不然就撞上去了。” “怎么回事?”安小暖伸长脖子,看到挡在前面的车有几分熟悉,再一看车牌,不就是齐政霆的车吗? 全江城就只有齐政霆的车有这么嚣张的车牌,五个九,让人不想记住都难。 他来找她,准没好事。 可是现在逃已经来不及了。 雷光下了车,过来请安小暖:“少奶奶,老板让你过去。” “嗯。” 安小暖的腿软了软,付了车资,乖乖的下车,坐上齐政霆的车。 她紧贴着门,和齐政霆的中间至少空出一米的距离。 “大哥,你找我?”她语气平和,好像不知道他找她要干什么。 齐政霆冷冷的开口:“你不是想离开炜霆吗,我现在就送你离开他。” 他面向前方,眼神空洞,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魔力。 “现在就走?”安小暖惊愕不已。 “对!” 齐政霆言简意赅,不想多费唇舌。 “如果炜霆找我怎么办?”安小暖惴惴不安的问。 “我不会让他找到你。” 安小暖一怔:“你是想把我藏起来满足你自己的私欲吧?” 闻言,齐政霆眸色一闪,转头面向安小暖。 他的眼神太冷了,危险四溢,安小暖险些忘了他看不见,心惊胆颤的瑟瑟发抖。 “你只有两个选择,走还是不走?”齐政霆薄唇微启,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我不能走!” 安小暖思索片刻,连连摇头。 如果她走了,肯定会出乱子,说不定齐炜霆一追查,她和齐政霆的事就曝光了。 齐政霆冷冷的说:“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怪我没有给你退路。” “齐政霆,你想干什么?”安小暖下意识抱住自己,紧张的望着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认为我想干什么?” 齐政霆冷笑。 他只想干她,想干什么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你不要那么无耻,如果炜霆知道你是这种人,他肯定会很失望。”安小暖义正严词,试图打亲情牌,让齐政霆放过她。 “不要自以为是,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没有玩腻的玩具。” “我知道!” 她的心中无比的清楚,齐政霆找她从来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上床。 他玩弄她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手下留情,每次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看来你还有自知自明。”齐政霆命令司机:“停车。” 待车停下,安小暖打开车门,落荒而逃。 她跑得飞快,唯恐齐政霆改变主意,又拉她去公寓大战三百回合。 昨天做得太多,今天早上她差点儿起不来。 腰酸背痛腿抽筋,应该补钙了。 安小暖回到齐家,见薛冰冰来了,涩涩的和薛冰冰打招呼:“薛小姐,你好。” “小暖,你怎么才回来啊,去哪儿了啊?”薛冰冰笑盈盈的上前,挽住了安小暖的手,一副亲昵的样子。 “我待在家无聊,出去走了走,薛小姐好些天没来了,最近很忙吗?”安小暖面带微笑的问。 薛冰冰说:“是挺忙的,我特意去了法国,请了一位视神经专家回来为政霆诊治,可来得不是时候,政霆也没在家。” “给他打电话了吗?”安小暖问。 “打了,没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急死我了。”薛冰冰正说着,齐政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步伐稳健,走路带风,若不是眼神略显空洞,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政霆,你终于回来了。” 薛冰冰放开安小暖,兴高采烈的迎上去,给了齐政霆一个大大的拥抱。 齐政霆眼睛不方便,没有及时躲开,被她抱了哥结结实实。 “找我有事?”他冷声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薛冰冰不高兴的嘟起小嘴:“人家千里迢迢去法国,为你请了一名视神经专家回来,结果你不在家,打电话也不接,一见面就问人家是不是有事,讨厌。” 她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 白若兰见状,连忙上前安抚薛冰冰:“冰冰,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从小就这样,性子冷清,说话不好听,回头我教育教育他,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只是有些难受。”薛冰冰揉了揉眼睛,拉着齐政霆往里走:“快,皮埃尔教授等了你好久了。” 安小暖跟在后面,到客厅才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老头。 老头带了一个大箱子,里面都是精密的医学仪器。 齐政霆坐在沙发上,皮埃尔教授为他检查。 薛冰冰不会法语,只能用翻译软件和皮埃尔教授交流,安小暖看不下去了,主动当起了翻译。 她流利的法语,让在场除了齐政霆之外的所有人大吃一惊。 白若兰竖起了大拇指,骄傲得就和自己会说法语一样。 被安小暖比了下去,骄傲的薛冰冰很不服气,她辛辛苦苦请回来专家,却让安小暖出了风头,真是可恨! 薛冰冰关了翻译软件,收起手机,闷闷的站在一旁,插不上话。 安小暖用法语说了齐政霆的情况,皮埃尔教授给他戴上一个类似于头盔的东西。 安小暖又把皮埃尔教授的话翻译成中文:“闭上眼睛,待会儿会开始电击,如果觉得疼就告诉我。” “嗯。”齐政霆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皮埃尔教授开了一个开关,齐政霆没什么反应,接着又开了一个开关,他还是没反应,到第五个开关的时候,他喊了出来:“疼!” 安小暖一直密切注意着他,他一喊疼,她立刻告诉皮埃尔教授。 皮埃尔教授关掉了开关,然后开了别的开关,通过电疗的方式刺激齐政霆受损的视神经。 做完电疗,齐政霆感觉头痛欲裂,薛冰冰连忙扶他回房休息。 齐政霆回房间之后,皮埃尔教授对安小暖说了一些话。 安小暖翻译成中文,说给心急如焚的白若兰和齐振凡听:“爸妈,皮埃尔教授说大哥的视神经受损严重,他这次带来的仪器虽然对大哥的病情有帮助,但是不能彻底治好,大哥最好能跟他回法国接受治疗。” “好好好,去法国,去法国,只要能治好,去月亮都行。”白若兰第一个表示赞同。 齐振凡也没有异议。 “那我们都陪政霆去法国,就让小暖和炜霆在家。”白若兰的如意算盘打得响。 他们都走了,齐炜霆和安小暖就在家好好造人,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已经造人成功。 到那时,齐政霆的眼睛也恢复了,真是两全其美。 “我不去法国!”齐政霆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拒绝了皮埃尔教授的建议。 白若兰喊了出来:“你必须去,治好了我们就回来。” “不去,要去你们去。”齐政霆说完,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薛冰冰站在楼梯口,手足无措的看着白若兰:“妈,怎么办?” “我再劝劝他。”白若兰气势汹汹的跑上楼。 “政霆,你为什么不去法国?”白若兰站在齐政霆面前,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 齐政霆坐在沙发上,不咸不淡的回答:“不想去。” “这还依你想不想去啊,政霆,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难道你想一直这样看不见?” 白若兰气得跳脚,恨不得马上把齐炜霆绑到法国去。 齐政霆说:“我不去法国,国内一样可以治疗。” “国内技术还不行,你必须去法国。”白若兰越想越不对劲儿,问:“政霆,你告诉妈,你为什么不想去法国,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呵,他确实有难言之隐。 他的难言之隐就是安小暖。 齐政霆说:“劳师动众,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就我和你爸陪你去,看冰冰有没有时间,冰冰再一起。” 白若兰暗暗的想,到时候还可以让薛冰冰在法国把婚纱定了。 薛冰冰这儿媳妇她是越看越中意,和她家政霆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 她家政霆眼睛看不见了,薛冰冰还是不离不弃,千里迢迢跑去法国请专家回来,就冲着这份儿情,也不能辜负了人家。 齐政霆嘲讽道:“这么多人,还不叫劳师动众?你怎么不把安小暖叫上一起。” “对啊,小暖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小暖法语这么好,可以给我们当翻译啊,不然我们都不会法语,还是挺不方便的。”白若兰一拍大腿,得,安小暖也带一起。 一听安小暖也要去,齐政霆脸上的坚冰就有点儿绷不住了。 他忍着笑,讽刺道:“你们不是陪我去治病,而是去旅游吧!” 第66章 提上裤子不认人 白若兰笑嘻嘻的说:“政霆,这些年你为公司忙前忙后也辛苦了,这次去法国就当旅游好了,给自己放个假,散散心。” “我没心好散。”齐政霆依然冷着脸。 “哎呀,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去定机票。” 白若兰说完兴匆匆的走了。 齐政霆坐在沙发上,薛冰冰紧挨着他,柔声说:“政霆,我们都是你坚实的后盾,你一定会好起来。” 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播放新闻。 除了听新闻之外,他也没有别的乐趣。 被齐政霆冷落,薛冰冰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满腹委屈的下了楼。 站在台阶上,她看到白若兰卖力的劝说安小暖和他们一起去法国,安小暖始终没有点头。 薛冰冰心里一阵窝火。 她找来法国专家,提议齐政霆去法国治病,是为了增进她和齐政霆之间的感情,可没想这么多电灯泡一起去。 特别是安小暖,她看着就烦。 她忍不住开了口:“伯母,小暖不想去你就不要强迫她了,就让她留在家里陪炜霆吧!” 所有人都走了,她留在家里陪齐炜霆也很危险啊! 安小暖心头“咯噔”了一下,拿不定主意了。 白若兰说:“小暖,你想不想去?想去就一起,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 “我妈妈可以一起去吗?”安小暖弱弱的问。 “可以啊,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想带上亲家母一起去。”白若兰笑咧了嘴。 陆雪婵从外面进来,听见白若兰提到自己,奇怪的问:“去哪里?” “去法国。”安小暖站起身,走向她。 “法国?这么远,我就不去了,你们去。”陆雪婵连连摇头。 “妈,你不去,我也不去。”她担心自己走了,安柏涛又来找她妈妈,和人渣纠缠不清,吃亏的总是她们。 陆雪婵左右为难,白若兰又去劝说她,一直劝到她点头。 薛冰冰肺都快气炸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么多人,她还怎么和齐政霆培养感情? 原本她的计划是和齐政霆两个人去,结果变成了一群人。 薛冰冰憋着一肚子火,脸上仍然挂着甜甜的微笑:“伯母,既然决定了,那我来办签证,定机票和酒店吧!” 白若兰连连点头:“好好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需要提供什么资料你就告诉我。”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再联系。”薛冰冰咬着牙往外走。 白若兰送她出去的时候还在不停的夸安小暖:“没想到小暖的法语这么好,我们去法国有她一起,多方便啊!” “是啊!”薛冰冰皮笑肉不笑,狠狠的想,这次去法国,一定要拆穿安小暖的真面目,让安小暖在江城抬不起头,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 薛冰冰回到家就给齐洛洛打电话,把他们要去法国的事告诉她。 “安小暖也要去?”齐洛洛着急的问。 “是啊,她也要去。”薛冰冰气呼呼的回答。 “她去法国了谁帮我做饼干啊?绍辉就喜欢吃她做的那种曲奇饼干,我做的他都不喜欢。” 薛冰冰本来就生气,齐洛洛这么一说,她更生气了,大声的喊了出来:“洛洛,几块饼干就把你收买了,你到底还想不想把安小暖赶走?” “我想,我当然想!” 齐洛洛吐了吐舌头。 她知道自己不该两边倒,可现在是关键时期,她和顾绍辉能不能有进一步发展,就看这几天了。 “我已经想好了,在法国没有齐炜霆护着安小暖,我就在法国的时候拆穿她。” 安小暖这个女人就是个定时炸弹,留着夜长梦多,薛冰冰恨不得马上就拆穿她,可是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她必须再等等。 “你打算怎么做?”齐洛洛揪心的问。 “我还没想好,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她翻不了身,让政霆也不要她,嫌弃她。” 一直以来,薛冰冰最担心的事就是齐政霆和安小暖的关系曝光,齐政霆不顾家人反对,正大光明的和安小暖在一起。 那她岂不是成全了齐政霆和安小暖那个贱人。 她可没那么蠢。 以齐政霆的性格,他没有公布他和安小暖的关系,肯定对安小暖以前的事心存芥蒂,她就要把那个芥蒂弄大,大到让他对安小暖彻底厌恶。 齐洛洛心惊胆寒的挂断电话。 她感觉薛冰冰可比她想象中厉害多了。 以前,她以为薛冰冰是娇娇小姐,没想到,这么有手段。 齐洛洛唏嘘不已,电脑上登录着的qq响了。 是顾绍辉给她发来的信息:【一杯咖啡。】 【是,顾总,马上送到。】 齐洛洛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些药粉。 这些药粉是她在网上买的,据说有催情的作用。 今天晚上,就只有她和顾绍辉在公司加班,如果她把药粉放进咖啡,那就…… 想到那些羞羞事,齐洛洛满脸通红。 哎呀,不行,她怎么能做那种事,太羞人了,万一被人知道,她还怎么做人啊?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齐洛洛甩甩头把小药瓶放进抽屉,起身去给顾绍辉冲咖啡。 到茶水间,她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痴迷的看着她偷拍的照片,顾绍辉阳光俊朗的脸让她心驰神往。 她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她和顾绍辉依然没有进展,就是一般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若一直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和顾绍辉在一起啊? 家里已经在催她去相亲了,不能再等。 反正都要嫁人,与其嫁给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人,还不如嫁一个自己喜欢的。 自己这么好,顾绍辉也一定会爱上她。 齐洛洛把心一横,快步回到座位,拿了小药片去茶水间。 只有这一次机会! 她闭了闭眼,怀揣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打开药瓶的盖子,把药粉倒进了咖啡里。 药粉很快溶解,这种药无色无味,虽然不是很猛烈,但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提高男人的性欲。 进顾绍辉的办公室之前,齐洛洛故意解开了自己衬衫的钮扣,完美的沟壑若隐若现,饱满又迷人。 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 平时包得很紧,今天把可以露的都露了出来。 齐洛洛把咖啡放在顾绍辉的办公桌上,她故意将身体前倾,娇滴滴的说:“顾总,您的咖啡。” 顾绍辉头也不抬的一挥手:“去忙吧!” “是,顾总。”齐洛洛失落的站直身子,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顾绍辉的办公室。 她坐回自己的工位,焦急的等待着顾绍辉再叫她。 顾绍辉放下手中的文件,喝了一口咖啡,拿起手机,习惯性的给安小暖打电话。 耳畔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么长时间,安小暖的手机都没有再开过机。 也许她已经换了手机号码。 顾绍辉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安小暖,去她家也找不到她。 她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小暖,你到底在哪里? 顾绍辉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璀璨的灯火,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除了安小暖,他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就连梦中也是安小暖。 顾绍辉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又回到办公桌前,端起咖啡,一边喝一边看文件。 顾绍辉以为是喝了热咖啡的缘故,感觉越来越热。 他关上空调,再打开窗户,让冷风进来,可依然驱散不掉从心底渗出的燥热。 口干舌燥得厉害,顾绍辉给齐洛洛发了条信息:【给我倒杯凉水。】 齐洛洛很快就端着凉水到他面前。 不等齐洛洛把水杯放下,顾绍辉迫不及待的拿过水杯,大口的灌。 一杯凉水下肚,口干舌燥的感觉有所缓解,但他还是热。 “顾总,你怎么了?很热吗?”齐洛洛故意问。 “嗯,很热。” 听到齐洛洛娇滴滴的声音,顾绍辉就像触电般的一抖,他的视线落在了齐洛洛的身上,然后迅速聚拢到她的胸口。 顾绍辉的体内迅速燃起熊熊大火。 他看直了眼,喉结一阵滚动。 齐洛洛被顾绍辉盯得面红耳赤,她知道,药开始起效了。 她温柔的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顾绍辉:“顾总,擦擦汗。” “谢谢。”顾绍辉拿纸巾的时候碰到了齐洛洛的手,整个人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他一把抓住齐洛洛,呼吸沉重又急促。 “顾总……”齐洛洛惊慌失措的望着他,娇羞的想抽回手,却被顾绍辉握得更紧。 顾绍辉的目光从齐洛洛的胸口移到她红润的双唇上,大脑一片空白,猛地扑了上去,抱住齐洛洛,一阵狂吻。 一开始,齐洛洛还故作惊恐的拼命挣扎:“顾总,你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被顾绍辉一阵狂吻之后,她就软了下来,瘫在了他的怀中。 顾绍辉的大脑已经什么都不能想,抱着齐洛洛径直走进休息室。 在休息室里,他粗暴的撕开了齐洛洛的衣服,滚烫的身躯覆盖在了齐洛洛的身上。 “顾总,不要……不要……”齐洛洛又期待又紧张,小手软绵绵的抵在顾绍辉的胸口,整个人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给我……” 顾绍辉的声音充满了欲望,头埋在齐洛洛的颈项间,深吸一口气,淡淡的体香,处女的味道,没有掺杂任何男人遗留的味道,很纯粹,很清新。 他火热的唇在她漂亮的锁骨上留下一串串炽热的吻,同时也点燃了一簇簇的小火苗,将她燃烧,将她焚灭。 奇异的痒夹杂着那一股股要人命的酥麻,让齐洛洛身体的本能发挥到了极致。 顾绍辉的手已经开始慢慢的往她紧窄的甬道挤入,齐洛洛大喊道:“顾总,不要……好痛……不要……” “乖,很快就不痛了。” 顾绍辉停了手的动作,唇从她的颈项间落到她的脸庞,轻吹出一句话:“把腿分开,不然会一直很痛。” “不。”她声音弱了几分,喉咙咽了咽:“我怕……” 齐洛洛已经有些喜欢顾绍辉带给她的酥麻感。 无数次的听说,做爱是一件让人欲罢不能的事,会有欲仙欲死的快乐,虽然怕,可是心底又升起了期待。 “啊……” 他没有说话,手指却突然间加快了揉捻的速度,齐洛洛一时不慎,呻吟了出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无限放大,其中包涵了未得到满足的渴望,她快要受不了了。 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身体。 不是痛,是钻心的痒,想挠,挠不到,只能任由那痒在身下乱窜,得不到缓解,反而越来越痒。 好难受! 她推不开他,只能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宣泄体内的渴望,难耐的大叫:“你快把手拿出来,拿出来,啊……好难受……不要……我受不了了……” 在齐洛洛失控的叫喊中,一股热流从她体内涌出,身子突然间轻松了很多,甚至有轻快得飘起来的感觉。 “唔……”紧紧的咬着下唇,她不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知道顾绍辉听到她的声音会有什么想法,她自己已经脸红到耳根,羞得快死了。 顾绍辉从齐洛洛的身下抽回左手,撑起身子,快速的将她翻过去,趴在床上,拉开裙子拉链,大片雪白的背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呈现在他的眼底。 顺势解开她内衣的搭扣,一双大手就朝她的胸口滑去,包裹住那两团粉雕玉琢的丰盈。 紧握在掌中,轻轻的揉搓。 “嗯……”舒服的感觉让齐洛洛没控制住声音,轻哼了一声。 齐洛洛羞涩的闭上眼,任由他的手游走在她娇嫩的身体上。 裙子被他脱了下来,内衣也没有逃脱,底裤更是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个黑暗的角落。 他趴在她的身上,那坚毅的根源紧紧的抵着她的娇臀,滚滚烫。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背上,当顾绍辉的唇游走到她的腰际时,齐洛洛身子不自觉的颤抖,好痒! 将齐洛洛翻过来面对自己,顾绍辉温柔的说:“放松,别害怕,我会很轻。” 意乱情迷的齐洛洛只是用行动回答了他,微微的分开腿,他的刚毅挤进了她双腿间的缝隙。 顾绍辉快速的分开齐洛洛的腿,撑着身子跪在她的双腿间,在黑暗中轻易的找到她欲望的源泉,火热的坚毅抵在柔软的入口,一个漂亮的挺身,他的巨大撑开她的紧窄,缓缓的进入那一片肥沃的土地。 “啊……好痛……” 齐洛洛痛得收紧了身体,全身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头,抵制他不断的入侵。 “痛死了,快出来……啊……痛……” 剧烈的痛楚让她叫苦不迭,小手不断的拍打他的胸口,推他的胯骨。 她好痛,好痛! “再忍忍,进去了,很快就不会痛。” 他温柔的安慰她,额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你不要动,我要痛死了……” 一滴泪从齐洛洛的眼角滑出,浸入鬓角。 他缓慢的挺进让她痛不欲生,只求他快点结束,她受不了,好痛,好痛。 顾绍辉的唇封住了齐洛洛的嘴,将她的痛喊吞进腹中。 “唔……”他快速的一挺到底,撕裂的剧痛使得齐洛洛倏然睁大了眼睛,只发出了一声闷哼,便在他缠绵的吻下慢慢忽略了那撕裂的痛。 他的分身就这样蛰伏在她的身体里,没有动,在等她适应他的巨大,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开始放松,他才试着抽动一下,她敏感的身子却又在一瞬间绷紧,对他的动作做出抵触的反应。 他吮吸她的唇,软软得特别香甜,她羞怯的舌被他搅得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下体相结合的部位有着两个人的心跳,齐洛洛心慌意乱,内壁不自觉的收缩,将顾绍辉包裹得更紧。 强劲的刺激让顾绍辉低号一声,再也控制不了策马奔腾的冲动。 “啊……啊……”在齐洛洛的一声声听似痛苦的呻吟中,他开动了体内的马达,一次比一次更强的冲击着身下那具较弱的身子。 “好痛……痛……啊……” 她的手,死死的抓着被单,身体好似在痛不欲生从涅槃重生,比痛更猛烈的快感袭来,迅速席卷了她,淹没了她。 原本抗拒着的身体竟开始迎合,在他冲刺的一瞬间抬臀,更好的配合他的动作,让他能更深入的探索她的内在。 体内的热血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满足,反而激发了更深的渴望。 “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让顾绍辉也耐不住的低号出声,情绪一上来,他没控制,在几经潮起潮落之后将自己释放。 到达快乐的巅峰时,顾绍辉全速前进,猛烈得超乎寻常的冲击让齐洛洛舒服得快要死去,发出一声失控的惊声尖叫:“啊……” 齐洛洛的惊叫声刺激得顾绍辉更加兴奋,汹涌的快感涌入大脑,身子一抖,喷射出的精华将她的紧窄灌满。 “呼……”随着精华的喷射,顾绍辉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被带走,无力感袭遍全身,颓然的趴在她的身上,粗重的喘息,好半天没缓过来。 也不知何时,齐洛洛的手攀上了顾绍辉的肩,紧紧的环着他的背。 她是他的女人了。 她的腿还成分开的姿势夹着他的腰,而他慢慢褪去坚毅的分身还在她的体内休整。 那个结合的部位竟然莫名其妙的跳动起来,好奇怪的感觉。 齐洛洛满心的欢喜,在顾绍辉的身下累得睡了过去。 半夜,顾绍辉从梦中醒来,看到身侧的女人,半响才回过神。 他竟然睡了他的秘书。 顾绍辉素来不是随便的男人,面对过的诱惑不计其数,还从未像现在这般失控。 上一次失控,还是看到安小暖和别的男人开房,他喝多了酒,把安湘湘当成了安小暖,这一次,他并没有喝酒。 冷静下来一想,顾绍辉就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儿。 咖啡,一定是那杯咖啡! 顾绍辉一跃而起,穿上裤子冲出去。 他端起咖啡杯,见里面还剩了一点儿,立刻打电话给司机,让他送去化验。 他明明神智很清醒,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做那种事,就算是他不爱的女人,他也想要。 咖啡肯定有问题。 顾绍辉冷着脸坐在大班椅上,不一会儿,齐洛洛也醒了,穿上他的衬衫走出休息室。 “顾总。”齐洛洛娇羞的走向他。 因为初经人事,她的身体痛得厉害,连走路都像在刀尖上漫步,每一步,都痛得她抽气。 顾绍辉冷冷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在咖啡里放了东西?” “啊?”齐洛洛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网上不是说不会被发现吗? 怎么顾绍辉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心里一阵打鼓,脸上还是一副无辜的表情。 “顾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齐洛洛问:“咖啡就是咖啡啊,还能放什么东西?” “哼,我已经派人把剩下的咖啡拿去化验了,如果你敢放东西,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齐洛洛吓得直冒冷汗,小脸都白了:“顾总……我……” “怎么,你真的放了东西?”顾绍辉剑眉一挑,起身冲到齐洛洛的面前,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行啊,居然算计我,你以为我睡了你就会对你负责,别做梦了,我最讨厌你这种女人,滚!” 顾绍辉毫不留情的甩开齐洛洛:“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下贱!” 齐洛洛匍匐在地,哭了起来:“顾总,我……我是太爱你了,才会这样……顾总……不要赶我走……求你……” 顾绍辉冷睨她一眼,拿起电话打给保镖:“马上进来。” 扎眼的功夫,两名保镖就进来了,一身黑西装,威严肃穆。 顾绍辉连看都不看痛哭流涕的齐洛洛一眼:“把她拉出去,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她!” “顾总,不要,顾总……” 齐洛洛没想到顾绍辉会这样绝情,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她哭得撕心裂肺。 保镖抓住她,她拼命挣扎:“我还没穿衣服,让我把衣服穿上,求你们……” 顾绍辉狠狠道:“把她和她的东西一起扔出去!” 第67章 被男人始乱终弃 “不要,顾总……顾总……求求你……” 身体还痛着,齐洛洛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未能改变顾绍辉对她的厌恶。 就这样,她就扔了出去,衣服,提包扔了一地。 过路的人驻足观看,对她指指点点。 齐洛洛还从未遭受过如此的羞辱,她哭着捡起自己的衣服,低着头,跑进旁边的快餐店,在快餐店的厕所里把衣服穿上。 这种事,她不敢告诉家里人,只能哭着给薛冰冰打电话。 薛冰冰虽然心里烦,但听她哭得那么难过,连忙开车去接她。 到快餐店的洗手间门口,薛冰冰敲了敲门:“洛洛,你在里面吗?” 听到薛冰冰的声音,齐洛洛打开门,扑上去抱住她:“冰冰,冰冰……” “别哭别哭了,我们上车再说。”薛冰冰帮齐洛洛擦干眼泪,然后搂着她走出快餐店。 若不是薛冰冰和她一起,齐洛洛根本不敢走出快餐店的洗手间。 上了薛冰冰的车,齐洛洛哭得稀里哗啦。 “冰冰,我不想活了,我想自杀……冰冰……有什么办法自杀没有痛苦?” 她已经生无可恋,脑子里只有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薛冰冰猛然看到齐洛洛脖子上青紫色的痕迹,惊愕的问:“你是不是被人……被人欺负了?” 齐洛洛痛苦的点头。 “是……” “谁敢欺负你?”薛冰冰秀眉紧蹙:“你爸爸一定不轻饶他,我给你齐叔叔打电话。” “别打,别打。”齐洛洛拼命摇头,这件事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她主动勾引顾绍辉,传出去,齐家脸面何存。 就算她自己不死,她爸也会杀了她。 薛冰冰拿了纸巾帮齐洛洛擦眼泪:“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公司吗……好好的怎么被人欺负了?” 齐洛洛什么都不肯说,薛冰冰只能自己猜。 “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他对你……你……” “哇呜……” 齐洛洛敞开喉咙,嚎啕大哭。 “冰冰,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别啊,你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怎么你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强暴了你?” 齐洛洛只是哭,不肯说,薛冰冰以为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愤愤不平的说:“那个人也太过份了,竟然做这种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现在就带你去检查,证据确凿,他根本跑不掉。” “我不去,冰冰,我不去……” 齐洛洛哭得嗓子都哑了,把薛冰冰气得不行。 “你别哭了,出了这种事哭有什么用,要么就去告他,让他坐牢,要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自己选。” 齐洛洛的情绪仍然不稳定,薛冰冰只能先带她回家。 到了薛冰冰的公寓,齐洛洛就冲进洗手间去洗澡。 她的大腿上除了有干涸的血渍,还有顾绍辉留下的体液。 水流过大腿,滑腻腻的一片。 齐洛洛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部位,在浴室里哭得撕心裂肺。 顾绍辉……顾绍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为了你,我连尊严都不要了,你却这样对我…… 齐洛洛现在对顾绍辉是又爱又恨,爱,爱得肝肠寸断,恨,恨不得杀了他。 久不见齐洛洛从浴室出去,薛冰冰着急的来敲门:“洛洛,洛洛,你快出来,别洗了。” 里面除了水声没动静,她心急如焚,对着门又踢又打。 “洛洛,你听到了吗,快开门,洛洛……” 就在她准备找工具拆门的时候,齐洛洛打开门出来了。 她眼睛肿得像核桃,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露在浴袍外的皮肤被她搓得比血还红。 看到齐洛洛出来,薛冰冰松了口气:“来,吃点儿东西吧!” “我吃不下。”齐洛洛摇了摇头,嗓子哑得险些说不出话。 “吃不下就喝点儿果汁。” “嗯。” 薛冰冰拉着齐洛洛到沙发边坐下,给她端了杯果汁。 齐洛洛喝了口果汁,凄楚的说:“冰冰,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嗯,放心吧,我不会说的。”薛冰冰已经知道齐洛洛的打算,这件事,她自然会烂在肚子里。 “谢谢。”齐洛洛侧身,靠在薛冰冰的肩膀上,心里依然绝望得想去死。 可是她又怕死,更怕自己死得很难堪。 薛冰冰轻声问:“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齐洛洛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太痛苦了,比失恋更痛苦百倍千倍万倍。 今晚,她从天堂跌到地狱,这辈子还没有像今晚这样生不如死。 齐洛洛靠着薛冰冰不知不觉睡着了。 薛冰冰拿着手机刷朋友圈,突然看到一个小视频。 视频中的女人只穿着一件男士衬衫,埋着头捡地上的衣服鞋子包包,样子狼狈不堪。 然后那个女人抱着自己的衣服提包跑进了旁边的快餐店。 而那家快餐店薛冰冰感觉很眼熟,再仔细一看,不就是今晚接齐洛洛的那家快餐店吗? 天啊,这视频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询问发视频的朋友。 她朋友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从顾氏路过,这个女人就被保安扔了出来。】 薛冰冰劝那名朋友把视频删了,朋友还问她是不是认识视频里的女人。 她转头看一眼睡梦中的齐洛洛,打了三个字:【不认识。】 还好齐洛洛一直低着头,头发挡住了脸,不然这视频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真是太可怜了! …… 齐炜霆回到家,得知安小暖要和爸爸妈妈哥哥一起去法国,心里很不舍。 “老婆,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哦!”齐炜霆抱着安小暖撒娇:“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安小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将她和齐炜霆的距离拉开了一点点。 “妈一定要我去给他们当翻译,我也不想去的。” “这样啊,你也没去过法国,好好玩,不用担心我。”齐炜霆失落的说。 “回来我给你买礼物。”安小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齐炜霆是个很单纯的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可爱得很。 “谢谢老婆,老婆我爱你,么……” 齐炜霆嘟着嘴,要亲亲。 安小暖一把推开他:“我明天带我妈去办护照,我去申请签证,也不知道几天能办好。” 齐家的众人经常世界各地到处跑,办的都是长期签证,想走就走,她只有护照,还没办过签证。 这护照也是为了和顾绍辉结婚之后去巴厘岛度蜜月办的。 到现在,一次都没用过。 而她妈妈,长期卧病在床,更是不可能有护照,还得新办。 齐炜霆又抱紧安小暖:“老婆,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多给我打电话,多想我,多发照片,知道吗?” “知道了。” 齐炜霆真够黏人的,但并不会让人讨厌。 他真的就是一个好到你没办法讨厌他的男人。 和他哥哥完全不一样。 想到齐政霆,安小暖的心情就各种不好。 这次去法国希望齐政霆能老实点儿,别出什么乱子。 “老婆,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齐炜霆突然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安小暖。 安小暖好奇的问:“什么事?” “我感觉房间里摆两张床显得太拥挤了,我想把你的床搬走,你和我睡一张床,你看怎么样?”齐炜霆小心翼翼的看着安小暖,唯恐她拒绝。 安小暖转头看了一眼房间,就算放了两张床,也很宽敞啊,什么太拥挤啊,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分明就是齐炜霆想和她睡一张床找的借口。 她忍不住在心里笑话齐炜霆幼稚。 但是幼稚得可爱。 “如果你嫌挤,可以去睡隔壁,我们一人一个房间,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才不要和你分开睡!”齐炜霆失望透顶,一脸的不高兴,气得嘴都嘟起来了。 安小暖掰开他的手:“快去睡洗澡睡觉。” “你不肯和我睡一张床,但至少给我一个晚安吻吧,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齐炜霆捂着胸口,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安小暖笑得合不拢嘴。 “幼稚!” “居然敢嫌我幼稚,哼,我可要用强了!”齐炜霆迅速变了脸,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张大嘴:“我要吃了你,哇唔。” 他说着就扑向安小暖。 “哎呀,别啊……救命啊……” 安小暖惊叫着左右躲闪。 她知道齐炜霆在玩,也没有太慌张,一边躲还在一边咯咯的笑。 齐炜霆猛地抓住了安小暖,她气喘吁吁的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哈哈哈……” 齐炜霆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把她往床上一扔,然后呵她的痒。 安小暖在床上打滚,笑得喘不过气。 他们房间的门虚掩着,齐政霆就站在门外,听着房间里的嬉笑声,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安小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这样笑过。 难道她爱上炜霆了? 齐政霆面色发沉,大步流星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关上门,便将隔壁房间的热闹喧嚣挡在了外面。 有时候,齐政霆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夜,他感觉自己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 安小暖只知道和齐炜霆在一起快活,他却阻止不了 这个贱女人,一定爱上炜霆了! 齐政霆越想越心烦,愤怒的将水杯砸在地上。 他就这样气呼呼的坐在那里,一坐又是一整夜。 …… 第二天,安小暖一大早就带陆雪婵出了门,白若兰也跟她们一起去。 去办证大厅办了护照,陆雪婵一听要等十五天才能取护照,当即就告诉白若兰:“亲家母,我还是不去了,十五天太久,不能因为我耽误炜霆大哥治病!” 昨天说带陆雪婵去法国的时候,白若兰也没想到陆雪婵没有护照,十五天,他们肯定是等不起的,就这两天就要去。 白若兰想了想说:“亲家母,这样,我们先过去,如果你的护照和签证办下来了,你再过来找我们,到时候我派人送你到法国。” “好。”陆雪婵点点头,这样最好。 安小暖的小脸却皱了起来,她妈妈不去,她也不想去了。 可是婆婆第一次需要她的帮助,她应该去尽自己的力。 在办证大厅,安小暖没说什么,准备回去再商量,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办完护照,安小暖又去法国大使馆申请签证,一上午就这么折腾过去了。 中午她们三人在外面吃饭。 白若兰带她们去了她常去的一家粤菜餐厅,餐厅的老板是她的麻友。 到了餐厅,安小暖一眼就认出白若兰的麻友是她曾经的雇主,就因为有她的帮助,白若兰的麻友分到了她老公百分之七十的财产。 安小暖连忙低下头,以免被那个女人认出来。 白若兰根本不知道安小暖和她麻友之间的事,乐呵呵的介绍:“李琼,这就是我二儿媳妇,你还没见过吧?” “没见过,我就听说你二儿子结婚了,怎么也没请我喝喜酒?”李琼笑眯眯的将安小暖上下打量一番,越看越眼熟,一时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白若兰说:“等我孙子满月的时候,再请你喝酒,放心,少不了你的。” 李琼问:“已经怀上了?几个月了?” “还没怀上,但也快了,最多明年,就请你喝酒。” “好嘞,到时候我一定给小宝贝儿准备一份大礼。”李琼一拍手:“哎哟,光顾着说话了,快里面坐,今天想吃点儿什么菜。” “随便什么菜都行,我亲家母大病初愈,来点儿清淡滋补的。”白若兰又把陆雪婵介绍了一番。 几个人有说有笑,进包间落座。 …… 晚上,言欢给安小暖打来了电话。 “小暖,你现在忙不忙?” 听声音,就知道她很着急。 “不忙,有事吗?”安小暖问。 “我找不到林默渊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他。”有些地方言欢不敢去,而安小暖对那些地方很熟,她只能找安小暖帮忙。 安小暖一口答应:“好,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马上到你家门口了,你出来吧!” 闻言,安小暖连忙拉了外套往外跑。 从客厅经过的时候,白若兰问:“小暖,这么晚了去哪儿?” “我朋友找我有点儿事,晚一点儿回来。”安小暖一边小跑一边说。 “别回来太晚。” “知道了。” 安小暖跑出去,言欢已经到了,她坐上言欢的车。 还好齐炜霆没回来,若是齐炜霆在家,肯定不让她晚上出门,就算让她出门,也一定会跟着她。 一上车,安小暖就问:“林默渊失踪了?” 言欢又气又急:“是啊,打电话也不接,他今天和我姐姐吵了架,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找了他快一天了。” “江城这么大,也不可能所有地方都找遍,你想去哪里找?” “我想去酒吧看看,小暖,你先带我去滨城比较有名的几个酒吧!” “好。”安小暖想了想说:“要不找人在通讯公司查一下林默渊现在的位置。” “我查过了,根本不行,姐夫的手机加过密,不能准确定位。”言欢摇摇头,发动了车。 安小暖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言欢当向导。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到达江城最奢华最顶级的酒吧“天上人间”。 安小暖以前在这里跳舞,倒是认识一些人。 安小暖和言欢并肩走进去,两个都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出现在酒吧这种地方免不了要招蜂引蝶。 两人分头,在酒吧喧闹的大厅内寻找林默渊的身影。 捂着鼻子穿梭在那些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人中间,安小暖已经躲开了好几个喝醉酒想泡她的男人。 在大厅没找到林默渊,安小暖和言欢又去包间找。 酒吧实在太大,安小暖已经晕头转向,走在包间区域,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挨着推门看。 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挨骂也活该,谁让她接了这差事! 安小暖推开象征身份的钻石vip包间的门,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他的身上坐着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 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安小暖相信躺着的人绝对不会是林默渊,他没这么随便,在这种地方玩女人。 “你干什么啊?”女人转头不满的瞪她。 “我找人,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道了歉,安小暖正要关门,突然觉得那个男人的身型和林默渊有些相似。 为保险起见,她决定看看躺着的男人长什么样。 林默渊不会在这种地方玩女人,但不排除林默渊喝醉了酒被女人玩。 这样一想,安小暖更觉得自己有必要看清楚些。 她连忙伸手挡住即将阖上的门。 “你怎么还不走?”女人不高兴了,一脸都是被人打扰了好事欲求不满的不爽样儿。 “对不起啊,我在找朋友,看一眼马上走。”安小暖说着进了包间,朝沙发靠近。 女人大怒,将一件贴身穿的衣服扔向安小暖:“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办事啊,快滚,别扫了裴少的兴。” “裴少?”女人的话说完,安小暖也已经走到了沙发边。 隔着茶几,她终于看清楚躺在沙发上没穿衣服的男人长什么样。 一张还算俊逸的脸却长着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欲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唇畔噙着玩味儿的笑。 这不是裴凌西吗? 她假装没有认出裴凌西,准备赶快离开。 她连连后退:“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哎哟,裴少,你干什么啊?” 裴凌西猛地推开身上的女人坐起来。 女人摔倒在地,噘着嘴撒娇:“我都摔疼了,裴少你好坏!” 裴凌西不理会那个女人,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拦住了安小暖。 门在他身后关上,安小暖惊恐的看着他:“你……你别乱来,我朋友就在外面!” “哈哈,女人,看起来清清纯纯没想到还有两下子,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今晚就由你来陪我!” 裴凌西喝多了,没认出安小暖,只把她当成了夜场里的女人。 他轻佻的伸出手,指尖还未触到安小暖的脸就被她一把拍开。 “别碰我,让我出去!” 被掀翻的女人不服气的从地上爬起来,攀上裴凌西的肩娇滴滴的说:“裴少,你已经答应我今晚陪你的……” “你明晚!”裴凌西下巴一勾,冲着安小暖:“她今晚!” “裴少,你说话不算话,我不依。” 女人拉着裴凌西的手,撒起了娇。 安小暖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个女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离开之后,怎么“天上人间”的公主素质越来越差了? “你们慢慢玩,我还有事,不打扰了。”安小暖急急的想逃跑,再待下去她害怕自己会吐出来。 可是裴凌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安小暖只能去推他:“快让我出去,不然报警了。” 裴凌西微眯了桃花眼,邪气的勾唇:“欲擒故纵见好就要收,不如……今晚咱们三个人一起玩。” “滚你妈的蛋!” 安小暖一向认为自己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但这一刻仍然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男人真的是裴家人吗? 为什么一点儿也没有遗传到他爷爷的威武正气? “哟,够辣,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待会儿你使劲儿骂。” 裴凌西不正经的坏笑起来,朝安小暖伸出了手…… “我警告过你别碰我,滚开!” 安小暖是真的生气了。 她不假思索的抬出脚,狠狠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踢去。 “嗷……”裴凌西的要害被踢中,他鬼哭狼嚎起来,脸色惨白,歪倒在地上。 “哎呀呀……”衣着清凉的女人惊叫一声蹲在裴凌西的身旁焦急的问:“裴少,裴少,你怎么样了?” “哼,给你点儿教训让你知道怎么做人,告诉你爸妈不用谢我!”安小暖气势汹汹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包间,安小暖看到外面站着一排穿黑西装高大魁梧的男人顿时心虚起来。 她正想脚底抹油快溜,女人的尖叫声在后面传来:“她要害死裴少,别让她跑了!” “哎呀!”安小暖的双脚没来得及加速,两条胳膊就被人给擒住。 完了完了! 安小暖欲哭无泪,连忙摸手机给言欢打电话。 手机才从提包里摸出来就被一只手粗暴的抢了过去。 “我的手机……” 话未说完,她的嘴被死死捂住。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被拖回了包间。 两条腿拖在地上,连鞋都蹭掉了。 嘴被死死捂住,她用尽全力也喊不出来,进了包间捂着她嘴的手才松开,此刻仍她喊破嗓子也没人能听到。 “救命……救命啊……” 裴凌西瘫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的瞪着安小暖:“闭嘴!” 安小暖的嘴这次被纸巾给塞住了。 “谁他妈派你来的,想废了老子是不是?”裴凌西虚弱的抬抬手,衣着清凉的女人立刻将一杯轩尼诗送到他的手中。 “咕噜咕噜……”裴凌西一口气将满满一杯轩尼诗喝完才缓过劲儿,说话也有力气了。 “我问你,谁他妈派你来的?” “唔唔……”安小暖嘴里塞满了纸巾,还被贴了胶带,能说出话就怪了。 她瞪着裴凌西,使劲儿摇头。 “你他妈倒是说话啊……”裴凌西这才发现安小暖说不了话的原因:“把胶带撕了!” 他的命令就是圣旨,保镖立刻撕掉安小暖脸上的胶带。 她吐出嘴里的纸巾急急的解释:“没人派我来,我只是来找我朋友,打扰了你的好事我很抱歉,踢你那一脚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让我走吧!” “放你走?”裴凌西桃花眼一瞪,狠狠道:“万一老子废了找谁算账去?” 安小暖连忙说:“要不现在咱们就去医院,医药费检查费我出,你看怎么样?” “还用去医院检查?现在就检查!” 裴凌西邪佞的一笑:“你过来,在这里给我检查,没出问题就放你走,如果有问题,哼哼,你可要小心了,我这些兄弟可都是道上混的,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 第68章 撕扯她的身体 安小暖偷偷的扫一眼那群孔武有力的保镖,险些晕过去。 天啊,与其被这些人荼毒,她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今晚的事都是误会,裴少您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犯不着和我一个小女人一般见识,辱没了您的威名,这事传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我们一人退一步,我向您道歉,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 安小暖逼着自己镇定,这样的情况她不是没遇到过,更不能自乱阵脚,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连声音也在颤抖。 “你认识我?”裴凌西那双桃花眼越发邪气十足。 安小暖清了清嗓子说:“裴少,我是你奶奶认的干孙女,我们以前在裴家见过面。” 裴凌西已经喝晕乎了:“什么干孙女,我不知道,别乱攀亲戚,马上过来给我检查。” “裴少,我想您身经百战,不可能那么脆弱,就让您身边的那位美女帮您检查检查,我们就不打扰了。” 安小暖一脸严肃的吩咐那些保镖,很有气势:“还不快走,你们想杵在这里坏裴少的好事吗?” 保镖们看向裴凌西,严正以待。 “我就要你检查。”裴凌西英挺的眉毛一挑,桃花眼灼灼:“扭扭捏捏干什么,难道你还是处?” 安小暖低声说:“我已经结婚了。” “哟,还没看出来是个美少妇,好啊,我就喜欢少妇,有味道,会伺候人。”裴凌西微眯着眼,勾了勾手指:“过来!” “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让医生检查比较保险,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如果有个万一也能及时抢救。” 安小暖话未说完,裴凌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噙着狞笑的脸比死神还恐怖。 “裴少,有话好好说,您别乱来。” 安小暖下意识后退,手被两个保镖擒得更死,她的脚使劲儿蹬在地上也无济于事。 “我要你现在就给我检查!” 裴凌西收起不正经的狞笑板起脸,整个人顿时气势非凡:“别逼我出手!” “裴少,求您高抬贵手……” “小暖,小暖……” 言欢的呼唤声传来,安小暖高兴坏了,扯着嗓子大声的回应:“欢欢,我在里面,在里面,你千万别进来,快去叫人来救我!” “小暖?”言欢循着声音找到安小暖身处的包间,推开了门…… 她被眼前的阵势给吓了一跳:“这……发生什么事了?” …… 安小暖看到言欢就像看到救星,激动得差点落泪:“欢欢,快,快救救我!” “呃,你们是什么人,抓着小暖干什么?” 言欢冲上去推抓着安小暖的保镖,可是两个保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她用尽全力也推不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非法拘禁吗?快放开我的朋友。” 保镖不理她,像雕像般站在那里,高大魁梧的身躯比门板还坚固。 言欢环视整个包间,目光落在光着膀子的裴凌西身上。 他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在一众保镖中显得格外扎眼。 “这位先生,我朋友得罪你了吗?” “是!” 言欢甜美可人的脸皱成了一团:“这里这么多人,麻烦你和你女朋友把衣服穿上。” “我穿不穿衣服关你什么事,闯入我的地方你还有理了?” 裴凌西的桃花眼玩味的将言欢上下打量一番,唇角一勾,又来一个美女,这美女看身材像是个处,嘿嘿,今晚有的玩儿了。 “发生什么事了?”言欢小声问安小暖。 “我来找林默渊,不小心打扰了这位裴少的好事,还……还踢了他一脚,他要我现场给他检查,看有没有……出问题。” 安小暖越说声音越小,羞得无地自容。 早知道这位裴少这么难缠,打死也不敢惹怒他。 完全不像裴家的人,根本就是个小流氓,辱没了裴将军的威名。 “你踢他哪儿了?”言欢愣头愣脑的问。 “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 言欢看着安小暖脸上晦涩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脸红了个透:“你又不是医生怎么检查,应该去医院啊!” “我也是说去医院,可是裴少不去。” 安小暖欲哭无泪,惹上个无赖,真是倒霉。 “要不就让医生过来吧!”言欢瞥了一眼裴凌西的下腹部,穿着短裤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见他神色正常,应该没踢出问题。 这个裴少摆明了是得理不饶人,欺负安小暖一个女人。 言欢打开提包取出支票:“裴少,我朋友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好事,这样吧,今晚的酒我请,裴少好好玩,把不愉快的事都忘掉。” 斟酌再三之后言欢在支票上写了个数字递给裴凌西:“裴少请笑纳,我们就不打扰了。” 裴凌西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不屑的冷笑道:“知道我是谁吗,如果我的身体出问题,你觉得这点钱是够买药?还是够给我买个儿子?” “裴少,要不你直接说要多少钱吧!”言欢也不想再和他耗下去,她还急着去找林默渊。 “钱,小爷我多得是,不稀罕。” 裴凌西坐回沙发,搂着那名衣着清凉的美女大手恣意的在她的身上揉来又搓去,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欲。 “裴少,你总不会为难我们两个女人吧?” “嘿,我今天就为难你们两个女人,怎么着?”裴凌西大言不惭:“只要今晚你们留下来陪我,我就不计较了。” “做梦!” 言欢狠瞪他一眼,手偷偷伸进提包,准备打电话报警。 一个保镖眼疾手快,抢走了言欢的提包,将她报警的念头扼杀在了摇篮中。 言欢惊出一身冷汗:“把提包还给我!” 保镖将言欢的提包交给裴凌西,他随手往沙发上一扔,搂紧了怀中的女人:“宝贝儿,你说女人不听话用什么方法收拾最好呢?” “我这里有点儿好东西,裴少可以拿去试试。” 女人说着从自己的手袋里取出一瓶香水状的东西送到裴凌西的面前。 裴凌西拿到眼前一看:“这是……西班牙苍蝇?” 女人奉承道:“裴少好眼力,就是西班牙苍蝇,本来是想待会儿咱们玩的时候增加一点儿情趣,但现在好像有人比我更需要它们。” “哈哈哈,果然是好东西,宝贝儿想得真周到。”裴凌西笑得合不拢嘴。 “把她们带过来!”裴凌西一声令下,安小暖和言欢都被保镖像犯人一样押到他的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太无法无天了,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死无全尸!” 言欢拼命挣扎,发疯般的对擒着她的保镖拳打脚踢。 安小暖也和她一样,奋力反抗。 她大骂道:“裴凌西,你这个王八蛋,裴老将军怎么生出你这种孙子,真是家门不幸……” “哟哦,一个比一个辣,待会儿得求着我碰你,狠狠的碰你了。” 裴凌西打开瓶盖,抬手就冲安小暖和言欢的脸上喷了几下。 房间内立刻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气。 安小暖和言欢虽然屏住了呼吸,可是那股诡异的香气却直往鼻子里钻,不想闻都不行。 喷了药之后安小暖和言欢依然神色如常,裴凌西显得有些心急:“怎么没效果?” “没这么快,至少得半个小时吧!”女人娇滴滴的回答。 “哦。”裴凌西翘着腿,手一抬,不用说话,保镖立刻心领神会送上洋酒。 他一边喝酒一边等,悠闲自得的样子让人狠得牙痒痒。 言欢心急如焚,一心想着怎么出去,她看到茶几上的不锈钢水果叉,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包间内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 安小暖和言欢难受极了,朱唇微启,急促的喘息。 喉咙里像燃起了一把火,干得要冒烟了。 安小暖吞了吞口水,对言欢说:“对不起欢欢,是我连累了你。” “小暖,别这么说,都怪我,我不叫你出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 言欢已经打定了注意,哪怕鱼死网破也要保护安小暖。 不要慌,不要乱,言欢深吸一口气,笑道:“裴少,你一个人喝酒的不嫌闷吗,我来陪你喝吧!” “好,美女还挺识趣的。”裴凌西潇洒的大手一挥:“放开她。” 擒着言欢的保镖立刻松开了手。 重获自由,言欢却全身无力,体内的火燃得更加凶猛。 她撑着茶几缓缓起身。 在药效的作用下她的腿软得站不住,摇晃得厉害。 拿起桌上的空酒杯,言欢为自己倒了半杯,千娇百媚的一笑:“裴少,我敬你,今天很高兴能认识裴少这样英俊潇洒的男人是我们三生有幸。” “呵呵,能认识你们两位美女也是我裴某三生有幸。” 裴凌西爽快的将杯中的洋酒一饮而尽。 他喝完酒就朝言欢伸出手:“美女,过来。” 言欢向前迈步,身子一歪倒在茶几上,她偷偷将一把不锈钢水果叉攥在了手心。 挣扎着爬起来,她挪到裴凌西的面前,然后坐在他的身旁:“裴少,这杯酒我敬你了。” “美女的手好白好滑啊!” 裴凌西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言欢拿着酒杯的柔荑上,色迷迷的伸手去摸。 趁他不备,言欢水果叉对准了他的眼睛:“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戳下去了,你们的裴少就要少一只眼睛了!” 不锈钢水果叉距离裴凌西的眼睛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他眨眼睛的时候睫毛一次次扫过叉尖。 保镖们都吓得不敢动,唯恐一不小心误伤了自家老板。 裴凌西不改邪恶的本性,轻佻的笑问:“美女,你这是打算和我玩sm?” 言欢皱着眉,冷声呵斥:“叫他们都出去!” “好,小美女别着急,马上就叫他们出去,咱们好好玩,嘿嘿。”裴凌西一声令下:“都出去!” 保镖没走,为首的保镖不安的开口:“老板,你……” “我叫你们出去没听到吗,一句话要我重复两遍是不是,别耽误我和小美女玩sm,出去!”裴凌西厉声喝道。 “是,老板!”为首的保镖转身招手:“走,都走,出去了!” 七八个保镖一溜烟出了包间,就安小暖和另一个女人留了下来。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一个男人三个女人。 裴凌西不怀好意的笑着问:“小美女,人都走了,现在咱们可以玩了吧?” “玩你个大头鬼!” 言欢握着钢叉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她太紧张,手心额头全是汗。 “小暖,快报警!”她担心那些保镖会很快冲进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伤人。 “好。”安小暖如梦方醒,冲到沙发边去拿自己的手机。 那名衣着清凉的女人一把按住她的手机:“不准报警。” “把手机给我,给我!”安小暖和她撕扯起来。 女人本就穿得少,这一撕扯身上的衣服都快掉没了。 安小暖终于抢回了手机,急急忙忙拨打电话。 那女人竟冲上去将安小暖的手机撞到地上,电池都摔出来了。 安小暖扑过去捡,女人狠狠踩向脚边的电池。 这时,包间的门被粗暴的踢开,齐炜霆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裴凌西的那群保镖,他们想拦但是没拦得住。 看到齐炜霆如天神降临,安小暖喜出望外:“炜霆,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齐炜霆的目光锁在安小暖的身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没事没事,还好你及时赶到。” 安小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言欢丢开钢叉躲到齐炜霆的身后,她拉着安小暖说:“我快吓死了,你摸摸,我心跳得好快。” 齐炜霆圈住受到惊吓的安小暖,对噙着坏笑的裴凌西说:“我老婆得罪裴少的地方我代她道歉,希望裴少多包涵。” “你是谁?”裴凌西不屑一顾的问。 “我是齐氏的代理总裁齐炜霆。” “齐炜霆?”裴凌西喝了太多酒,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他想了很久没也想起齐炜霆是谁。 直到手下的人提醒,齐氏惹不得,他才挥挥手:“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齐总的面子不能不给,齐总带你老婆走吧,一定要好好安慰她,今晚受惊了。” 安小暖的身子热得像火在烧。 若不是齐炜霆搂着她,她已经瘫倒在地。 齐炜霆低头,发现安小暖的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 他微蹙了眉看向呆立在沙发边的言欢也是一样的眉目含春,面若桃花。 “谢了裴少。”齐炜霆也不多言,搂着安小暖就走。 言欢连忙跟上去,出了包间。 安小暖不放心言欢,坚持要自己送言欢回家,齐炜霆只能顺着她,开着载着她们,去言欢的住处。 言欢和安小暖都很难受,坐在后座不停的灌冷水。 “小暖,我好热,你热吗?”言欢难受得快哭了。 “嗯,我也难受。” 安小暖知道有西班牙苍蝇这种东西,但还是第一次中招,没想到裴凌西这么无耻,下次去裴家,她可得小心着。 把言欢平平安安送回家,安小暖和齐炜霆再一起回家。 一路上安小暖都艰难的压制着心头的惊涛骇浪,一下车她就飞奔,连齐炜霆和她说话也没理会。 进了房间,她连衣服也顾不得脱就钻进了浴室。 站在花洒下,让冰冷的水带走她体内的热度。 她难受得快死了,那西班牙苍蝇竟如此的厉害,她算长见识了。 冰凉的水也不能完全浇灭她心底熊熊燃烧的那团火。 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站了多久,齐炜霆来敲门,她才穿上睡袍出去。 她什么话都不想和齐炜霆说,出了浴室就上床睡觉,头发湿着也不管。 齐炜霆拿吹风帮她吹头发。 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安小暖,心底的猛兽在叫嚣,他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得到她。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太爱安小暖了,唯恐伤害到她,哪怕一点点伤害,他也不想给她。 齐炜霆不会容忍自己让安小暖掉一滴眼泪,他要安小暖每天都开心快乐,嫁给他,无怨无悔。 安小暖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脑子越来越不清醒,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一整夜安小暖都在做恶梦,反反复复都是齐政霆粗暴的撕扯她的身体,她哭不出来,喊不出来,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不要,不要……” 她哭着喊着,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吊灯和墙纸,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梦,只是梦…… 昨晚冲了太久的凉水,安小暖醒来头疼得厉害。 她摇摇晃晃的下床,披上大衣走出房间。 偌大的别墅不见一个人。 厨房有声音传出,她过去一看,齐政霆正摸摸索索的在煮东西。 他伸手拿东西的时候碰到了锅边,被烫了一下,连忙缩回手,甩了甩,吹了吹。 “你饿了就叫佣人给你煮,你自己怎么煮?” 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厉害。 安小暖连忙上前,拿过齐政霆手中的锅铲。 她这才发现锅里煮的是红糖和姜片。 姜片切得乱七八糟,红糖更是一整块放了进去。 齐政霆冷着脸说:“你把红糖姜茶喝了。” 给她煮的? 安小暖涩涩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听到你咳嗽。”齐政霆淡淡的说。 刚才他下楼的时候,路过齐炜霆的房间,听到她咳得撕心裂肺,就到厨房煮了姜茶。 “谢谢。”安小暖抿抿唇,说:“我昨晚梦到你了。” 齐政霆哂笑:“肯定是恶梦!” 他不光听到她咳嗽,还听到她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对,确实是恶梦。”安小暖拿碗把姜茶倒了出来:“每次梦到你,都是噩梦。” 安小暖话音未落,齐政霆就生气的扭头就走。 结果走太快,一头撞上客厅中间的罗马柱。 “咚”一声巨响,安小暖回头,正好看到齐政霆捂着头连连后退。 第一次看到齐政霆这么狼狈,安小暖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到安小暖爽朗的笑声,齐政霆更生气了,摸摸索索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若是以前,安小暖敢笑话他,他肯定把她扛进房间,直接操哭她,看她还敢不敢笑。 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也只有生闷气的份儿。 安小暖也知道自己有点儿过份了,端着碗去了客厅,坐在齐政霆的对面。 “大哥,对不起啊,我刚才不是故意要笑话你的。” 她诚恳的向他道歉。 齐政霆自尊心那么强,肯定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看他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安小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还好她眼睛瞎了,不然她肯定在劫难逃。 安小暖看着手里的姜茶,感觉自己这种想法不应该,心底升起几分愧疚。 她涩涩的说:“大哥,这次去法国,你的眼睛一定能恢复,你对自己要有信心。” 安小暖都说好话了,可齐政霆还是不理她。 气氛好尴尬,安小暖也不拿自己的热脸贴齐政霆的冷屁股了。 她端起碗,吹着碗里的姜茶,小口小口的把姜茶喝完,喝完之后去厨房放碗。 从齐政霆的身边路过,安小暖的手臂突然被拽住,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倒在了齐政霆的怀中。 安小暖惊慌失措的抬头,视线撞进了齐政霆幽深的眼眸。 虽然他现在看不见,可是他的眼神依然威力十足,带着勾魂夺魄的魔力。 齐政霆冷冷的面向她:“你继续笑啊,怎么不笑了?” “大哥,你别生气,我向你道歉,请你放开我好不好?” 安小暖的声音在瑟瑟发抖。 躺在齐政霆的怀中,她总是不能自己。 她想坐起来,可是齐政霆压着她的腰,她根本使不上劲儿。 齐政霆问:“我是你的噩梦?” “是……呃……不是,不是,你不是我的噩梦,你只是经常出现在我的噩梦里……哎呀……” 安小暖感觉腰间的手紧了紧,吓得连忙伸出手,抵在齐政霆的胸口:“你别乱来!” 这时,白若兰和陆雪婵有说有笑的走进门。 安小暖大惊失色,完蛋了! 第69章 他大哥还是处男 齐政霆猛地将安小暖从腿上推了下去,她摔在地上,迅速爬起来。 好在沙发背对着门,白若兰和陆雪婵都没看到安小暖躺在齐政霆腿上的那一幕,不然,今天齐家得翻天。 “小暖,听炜霆说你感冒了,现在好些了吗?”白若兰笑着问安小暖。 “好多了。”安小暖面色如常,可是心脏险些从喉咙跳出去。 吓死了吓死了,还好齐政霆及时放手,不然今天她就死定了。 安小暖去厨房放了碗,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齐政霆亲手熬制的姜茶的关系,出了汗,感觉周身畅快不少,不怎么难受了。 昨晚真是有惊无险,以后“天上人间”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了。 安小暖回房给言欢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言欢才接听。 “小暖……” 言欢的声音很小,隐隐约约,安小暖听出她在哭。 “怎么了欢欢,你怎么哭了?”安小暖焦急的问,言欢是个很坚强的人,不会轻易哭,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我没事小暖。”言欢吸了吸鼻子,喉咙有些哽咽。 安小暖严肃起来:“欢欢,你骗别人还行,但是别想骗我,你到底怎么了?” “小暖……哇呜……”言欢失控的大哭了出来。 “哎呀,你别哭,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在家吗?” 听她哭得那么难过,安小暖心急如焚,急急的奔进衣橱,准备换衣服出门。 “在家,你快来……快来……” 言欢捂着嘴,低低的抽泣起来。 “马上,等我。”安小暖换好衣服就往外跑。 “小暖,你急匆匆的去哪儿?”陆雪婵问。 “欢欢有点儿事,我现在过去找她,中午就不在家吃饭了。” “欢欢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 陆雪婵还想再关心几句,安小暖却已经跑远。 齐政霆坐在沙发上,蓦地站起身。 “政霆,你也要出去?”白若兰问。 “不,我回房间。”齐政霆收回朝门口迈出的脚,转了方向,朝楼梯走去。 撞了罗马柱的部位还在痛,齐政霆走得很慢,以免再撞上去。 他回到房间,躺床上,感觉着一个废人的度日如年。 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眼睛对人来说有多重要。 看不见,什么也不能做,连躺在这里也感觉自己很多余。 …… 安小暖乘出租车到言欢的家,见她哭红的眼睛肿得像核桃,焦急的问:“到底怎么了?” “小暖……”言欢扑上去紧紧抱住安小暖:“小暖……他要结婚了……” “啊?哪个他?”安小暖一怔:“林默渊?” 虽然言欢没有亲口承认过,但安小暖知道,言欢暗恋了林默渊很多年,林默渊是她的姐姐的未婚夫,她不应该这样啊! 言欢哭得稀里哗啦:“小暖,我好难过,他说过会娶我,我一直在等,等他想起我,可是……他根本不记得我了……小暖,我等了他十年啊,我是不是很傻?” 安小暖叹了口气,温柔的帮言欢擦去眼泪:“你不傻,只是爱了不该爱的人,林默渊心里没有你,你也不要再爱他了,好男人千千万,没必要在林默渊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可是我对别的男人没有感觉……”言欢抹着眼泪:“我自己犯贱,也怪不得别人。” 安小暖拍了拍她的肩:“别这么说自己,林默渊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在夏令营认识的男孩儿吧,他怎么就不认识你了呢?” “我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言欢捂着脸,不禁想起和林默渊重逢的情景。 那一天,阳光很好,林默渊挽着她同父异母姐姐的手走进家门。 她姐姐言青骄傲的向家人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林默渊。” 虽然林默渊已经和少年时期长得不一样了,可言欢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就是她等了很多年的阿渊啊! 言欢以为,相处的时间长一些,林默渊会认出她,结果,他根本不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 为了能更一步的接近林默渊,言欢特意去林氏应聘,成为林默渊的秘书。 就算他不记得她,能每天看见他,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今天早上,言欢醒来就看到她姐姐言青在朋友圈里宣布,下个月十八号,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 那一刻,犹如晴天霹雳,言欢的世界轰然崩塌。 爱了十年,却等来这样一个结局。 等言欢哭够了,安小暖劝解她:“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大吃一顿,把所有的坏心情统统丢掉。” “好,我们去大吃一顿,然后再买买买。” “那就走吧!” 安小暖和言欢一起出门,前往言欢最喜欢去的西餐厅,那里的牛排平时她自己是舍不得去吃的,今晚心情不好,就打开杀戒了。 安小暖和言欢在对着门口的位置坐下点菜。 言欢突然踢了安小暖一脚,安小暖纳闷的抬头,发现言欢神情不太对劲儿。 她顺着言欢的视线看过去,竟然看到言青和林默渊正朝她们走来。 言青和林默渊在餐桌边站定,两人穿的都是意大利手工皮鞋。 一黑一白,完美搭配。 言欢的鼻子突然酸堵得厉害,眼泪差点儿涌出来。 言青用柔得可以挤出水来的声音轻唤:“欢欢,真的是你,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今天中午你的单,黙渊买了!” “……”言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咬紧下唇站起身,心不甘情不愿的应:“谢谢姐,谢谢姐夫。” 言青脸上的笑假得就像戴着面具,言欢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隔夜饭差点儿吐出来了。 言青得意洋洋的拽紧林默渊,娇滴滴的说:“黙渊,要不我们和欢欢一起吃吧!” “不!” 林默渊冷清的声音像一把利剑刺穿言欢的心脏,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泪险些一涌而出。 她低下头,努力睁大眼睛,不允许眼泪滑落。 言青很满意林默渊的回答,丰硕的前胸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撒起娇:“都是一家人,你别这样。” “太阳很好,不需要电灯泡。” 林默渊搂住言青的肩,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哎呀,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也不能当着欢欢的面说啊!”言青摆出高姿态安慰言欢:“欢欢,你别放在心上,有空多回家,我和妈妈都很想你。” 言欢搁在桌上的小手不知不觉握紧了牛排刀。 林默渊不耐烦的问:“聊完了吗?” “聊完了聊完了。”言青献媚的冲林默渊笑:“我们走吧!” “嗯!” 在包间门口,林默渊回头看向言欢,幽暗的眼底涌动着层层波光。 她一直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握紧牛排刀的小手让他印象深刻。 “渣男!”安小暖瞪着林默渊高贵优雅的背影,骂道:“他真是眼瞎了才会看上言青。” 言欢放下牛排刀,手抖得厉害,连菜单都翻不动。 听到安小暖骂林默渊,言欢这才抬起头,呐呐的说:“不要骂他,他不渣,只是把我忘了。” “欢欢,你别帮他说话了,林默渊就是个人渣,我上次差点儿……” 安小暖说了一半,知道言欢不喜欢听,就住了嘴。 林默渊那个渣男,上次把她迷晕了送给齐政霆,这笔帐她还没找他算。 “小暖,我代替林默渊向你道歉,你不要记恨他,对不起。”言欢弱弱的说。 “你不需要帮他道歉,欢欢,忘了他吧!”安小暖握住了言欢的手。 “嗯,我会努力忘记他。” 因为这个小插曲,就是龙肉摆在言欢的面前她也没胃口,更何况只是t骨小牛排。 明明鲜嫩多汁的小牛肉,在她嘴里就像嚼蜡一样,尝不出一点儿味道。 安小暖也没什么胃口,言欢吃一口,她才吃一口,两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 “小姐,林先生说你们的账单他来买。”服务生恭恭敬敬的说。 言欢突然满血复活:“给我再来一个波斯顿碳烤龙虾,一个香草鳕鱼一瓶82年的拉菲,没有82年的87年的也行,反正拿最贵的红酒,快去吧!” 安小暖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食不下咽的言欢,半响才憋出声:“你吃得下这么多?” 言欢说:“吃不下打包也要带走,林默渊那个混蛋,不宰他我心情不爽。” “好,只要你高兴。” “我现在心情好多了。” 言欢说着就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这家高档西餐厅的洗手间也装修得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金漆壁画,奢华程度堪比凡尔赛宫。 言欢在大铜镜前洗手,言青扭着纤腰肥臀,婀娜多姿的走到她身旁,拿出粉盒补妆。 她眼角的余光狠狠刮过言欢,得意的说:“我和黙渊下个月十八号结婚,到时候你会来吧?” 闻言,言欢心底咯噔了一下,淡淡的说:“早点儿结婚也好,免得姐夫发现你的真面目,不肯和你结婚。” “闭嘴,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 言青俏丽的脸顿时暗沉得像黑白无常,看向言欢的眼神阴狠毒辣。 言欢冷笑道:“呵,我到底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最清楚,姐姐,好好对姐夫,不要再和以前那些男人鬼混了!” “闭嘴。” 言青恼羞成怒,举起手就要打言欢。 被言青打了这么多次,言欢也长了心眼儿。 言青刚抬起手,她已经退到洗手间门口。 退得太快,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蓦地撞入一具宽厚温暖的怀抱。 一股熟悉的薄荷香钻入鼻腔,心口猛地一抽,言欢惊慌的跳到一边儿,雕塑般僵在那里。 直到林默渊从她身旁走过,她才回魂。 言青看到林默渊,立刻变脸,前一秒凶神恶煞下一秒已经笑容满面。 她收回还没挥出去的手,装模作样的扇了扇风。 “这里好热啊,我都出汗了,呵呵。” 听到言青娇媚的假笑声,言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嘲讽的看向林默渊,礼貌而生疏的道谢:“姐夫,谢谢你请我们吃饭,姐夫再见,姐姐再见。” 言欢以前不知道,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表演天赋。 就算心痛到了极致,竟然还能笑出来。 她挥挥手就走,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从容,不至于像落荒而逃。 还没走远,言青娇滴滴的痛叫传入她的耳:“哎哟,黙渊……我的脚扭了,好痛……你抱我出去吧……” 言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言青整个人已经挂在林默渊的身上。 两颗巨大的胸器半遮半露,冲林默渊发起猛烈的攻击。 言青奔放得连言欢都臊得慌,也不知道林默渊吃不吃得消。 这个想法闯入脑海,言欢忍不住唾弃自己。 说不定林默渊就好这一口。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言青把他伺候好了,别的什么都好说。 言欢回到座位,龙虾红酒已经上桌。 她也没胃口吃,让服务生全部打包带走。 这顿饭,可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安小暖和言欢乘观光电梯下楼。 透过玻璃墙,她们看到楼下聚集了不少人,看行头,像是记者和狗仔队,似乎在焦急的等待。 电梯到一楼,言欢和安小暖艰难的从那群人旁边挤出去,躲角落看热闹。 “来了,来了!” 突然一阵兴奋的呼喊,两人下意识的看过去。 只见言青在林默渊的搀扶下走出观光电梯。 这画面,太辣眼睛,她不忍看。 言青一手搭在林默渊的肩头,一手叉腰,脸上笑容妩媚动人,摆好姿势让狗仔拍照。 “我和黙渊的婚期定在了下个月十八号,欢迎各位记者朋友到时候来参加!” 言青说这话的时候,又往林默渊的怀里靠了靠。 躲在角落看热闹的言欢在不经意间,目光和林默渊摄人心魄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虽然林默渊只看了她一眼便把脸转开,言欢却像被勾走了魂一般恍恍惚惚。 后面言青和狗仔们说了些什么话她都没不听到了。 她看到林默渊扶着言青上车,那群狗仔追着车又问了几个问题。 车开远了,狗仔队也很快散去。 言欢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朝林默渊驾车离去的方向看一眼,早不见了踪影。 结婚了,他真的要结婚了! 安小暖陪了言欢一天,齐炜霆下了班,直接去言欢家里接她。 把中午的波士顿龙虾热一热,再炒几个菜,晚饭就有了。 言欢没舍得开那瓶打包回来的拉菲,另外拿了一瓶白葡萄酒,一人倒了一杯。 菜都是安小暖炒的,齐炜霆还没怎么吃过安小暖炒的菜,吃得津津有味儿。 安小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炜霆,昨晚你怎么知道我和欢欢在天上人间?” 安小暖的问题险些让齐炜霆噎着。 他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饭菜,才开口:“我朋友告诉我你在那边。” “你朋友看到我了?”安小暖奇怪的问。 她怎么感觉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啊,看齐炜霆的神情,应该还有事瞒着她。 “嗯。”齐炜霆埋头吃饭。 昨晚,齐炜霆正在开视频会议,突然收到朋友发来的视频。 朋友还告诉他,他的女神又在“天上人间”出现了,让他速去捧场。 齐炜霆一看视频,果然是安小暖,连忙结束了会议,赶去“天上人间”。 他和安小暖已经结婚的事,朋友都不知道,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那些狐朋狗友总是喜欢乱开玩笑,他不想伤害到安小暖。 齐炜霆闷头吃饭,安小暖也不好再问。 言欢突然开了口:“齐二少,你有没有认识的未婚男青年,介绍几个给我认识。” 听言欢这么说,安小暖也来了劲儿:“对啊,炜霆,你有认识的未婚青年吗,你那些朋友,有没有合适的,介绍给欢欢。” “我想想。”齐炜霆蹙眉想了片刻才说:“我朋友都不怎么靠谱,其实我感觉我哥还不错,就是现在眼睛看不见。” 安小暖心底咯噔了一下,还没等她开口,言欢就急急的说:“你哥可以啊,我不介意他眼睛看不见。” 安小暖和齐炜霆结婚那天,言欢见过齐政霆,挺高冷的一个人,气质和林默渊有些像。 安小暖涩涩的说:“你哥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我问过我哥,他没有承认薛小姐是他女朋友,我看,就薛小姐自己一头热,我哥根本没看上他。” 齐炜霆倒是想撮合言欢和齐政霆,若是成了,安小暖也会感激他。 “好啊好啊,改天约你哥出来吃吃饭喝喝茶,你和小暖作陪。”言欢好像找到了希望,心情转好不少。 言欢又问:“对了,你哥择偶有什么要求?” “我哥那个人有洁癖,他只有一个要求。” “是什么?” “处……” “我是我是。”言欢使劲儿点头,她其实也有洁癖,忍不住问:“你大哥是处男吗?” 齐炜霆一本正经的回答:“据我所知,他是!” “噗……咕噜……” 安小暖差点儿把嘴里的汤喷出来,屏住呼吸,才艰难的咽了下去。 言欢以为安小暖是被他们讨论的话题雷到了,哂笑道:“小暖,你都已婚妇女了,别大惊小怪的,哦。” 安小暖拿纸巾擦擦嘴:“你们也太不含蓄了。” “这可关系着我的终生大事,当然得问清楚。”言欢说着又转头问齐炜霆:“你怎么知道你哥是处男,难道他出去乱搞还会告诉你?” 齐炜霆认真的说:“我哥不会出去乱搞,都说了我哥有洁癖,他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女人也是一样,如果他要碰哪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定是处女,而且他决定把她娶回家当老婆才会碰她。”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洁癖好,我喜欢。” 言欢生平最讨厌出去乱搞的男人,还有那种有便宜就沾的男人,林默渊虽然眼瞎和言青在一起了,但他骨子里还是个好男人。 她跟在林默渊身边也几个月了,从没见过他和除言青以外的哪个女人走得近,对言青可以说是千依百顺,好得不得了。 言欢经常愤愤不平的想,为什么言青那么贱的女人可以得到林默渊的爱,她却不行,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言青? 林默渊不光眼瞎,心也瞎。 …… 在言欢家吃完饭又喝了茶,齐炜霆才带着安小暖离开。 回家的路上,齐炜霆问:“你觉得你朋友和大哥配不配?” “你大哥配不上欢欢。” 这是安小暖的真心话。 且不说齐政霆现在眼睛看不见,就是他眼睛看得见也配不上言欢。 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得很,齐政霆卑鄙无耻下流,强占自己亲弟弟的老婆,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简直人神共愤。 齐炜霆尴尬的说:“可是你朋友好像对大哥有点儿意思。” “嗯。”安小暖在心里叹了口气。 言欢只是想找个心理安慰,可就是要找安慰,也不能在齐政霆的身上找。 她怕言欢会爱上齐政霆。 爱上一个人,无异于把伤害她的权利交到了那个人的手中。 安小暖转头看向窗外,无意识的咬手指。 “小暖,你说,我要不要介绍大哥和你朋友认识?”齐炜霆问。 “随你吧,我们过几天就要陪大哥去法国,等我们回来再说。” “嗯,回来再说。”齐炜霆笑道:“若是你朋友能和大哥在一起也不错,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我也不用担心你在家无聊。” “炜霆。”安小暖突然严肃起来,转头看向齐炜霆。 “怎么了?” “我昨天去投了简历,打算出去上班。” 之前说好要去齐氏上班,但是现在,她不想去了。 若是在齐氏上班,她就永远不可能自立自强,不能自立自强,又怎么能离开齐家。 离开齐家是早晚的事,她现在就应该有所准备。 “你来齐氏帮我,你想做什么类型的工作我都可以给你安排。” “不了,在齐氏闲言碎语太多,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安小暖拒绝了齐炜霆的好意,她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变。 出去工作,便是她离开齐家走的第一步。 第70章 让安小暖万劫不复 安小暖的签证很快就下来了,但是陆雪婵的护照还要等十来天。 去法国的机票定在三天后,陆雪婵不能去,安小暖担心她在家无聊,就帮她报了一个十天的珠三角老年团,坐火车往返。 这辈子还没出去旅游过,虽然不能去法国,但陆雪婵仍然很高兴。 她又约了两个跳广场舞的朋友,三人一起去,也有个照应。 将陆雪婵安排好,安小暖这才放心。 她端着水果上楼回房间看电影,路过齐政霆的房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她卷入怀中。 安小暖被齐政霆带进房间,身后的房门瞬间被关上。 房间内窗帘紧闭,幽暗得像另外一个世界。 齐政霆怎么知道从门口路过的人是她? 难道他的眼睛恢复了? 靠在齐政霆的怀中,安小暖紧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 齐政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吻在了她的唇上。 安小暖最近嘴唇干裂,她抹了润唇膏。 黏糊糊的唇膏弄了齐政霆满嘴,他反手抹了一把继续吻。 安小暖手中的水果掉落在地,弄脏了齐政霆黑亮的皮鞋,他也不在意。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安小暖的柔软的身子上。 他想她想得快发疯了。 一直在房间里等她,终于让她等到了。 眼睛看不见之后齐政霆的听力越来越好,他已经能分辨出安小暖的脚步声。 听到轻快的脚步声上楼,他就知道是她。 齐政霆松开安小暖红肿的唇,低声问:“知道我刚才在想干什么吗?” “不知道……” 安小暖吐气如兰,杏眼儿迷离,整个人瘫在他的怀中,大脑混沌无法思考。 “我在想用什么姿势……上……你……” 齐政霆含着安小暖的耳垂,磁性的嗓音嘶哑而性感。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两字,让安小暖听得浑身颤抖。 “齐政霆你不准乱来。”刚刚被齐政霆一吻,她的大脑已经乱成了浆糊,说话都是软绵绵的。 “如果我一定要乱来呢?”齐政霆微眯了眼。 全身的热血已经汇聚到某个部位。 他恨不得现在就吃了她。 “那我就喊人。”安小暖底气不足的说。 齐政霆冷冷的开口:“你喊,现在就喊,看看谁能来救你。” “你欺人太甚!”安小暖的理智慢慢回到脑海,她瞪着霸道的齐政霆,恨得咬牙。 他明知道她不敢喊。 白若兰和陆雪婵都在楼下,安小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齐政霆的胆子也太大了。 “今天才认识我?” 他唇角微扬,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傲慢样。 好吧,她确实不是今天才认识他。 齐政霆的霸道不讲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也该明白,他说的话就是圣旨,抗旨只会死得很惨。 他若是真想惩罚她,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还算轻的。 思及此,安小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才消停了几天,难道又要…… 她腿软。 安小暖又羞又恼,找了个借口:“你上次太狠,把我下面弄伤了,伤口还没好。” “弄伤了?”齐政霆挑了挑眉,手伸向她的下腹部:“我摸摸。” “流……氓,不许摸。”安小暖死死拽住裤子,凶巴巴的低斥:“你还要不要脸,那种地方也摸,根本就是变……态……”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摸过?那个地方,不知道摸过多少次,你不是挺喜欢吗?” 不光摸过,用过,还舔过,味道挺不错。 齐政霆似笑非笑,在光线不足的房间内,面部轮廓显得更加明朗清晰,连唇畔的弧度也有摄人心魄的魅惑力。 “无耻!”安小暖的脸颊烫得像有火在烧:“我要回房间了,炜霆很快就要回来。” 一听到“炜霆”两个字齐政霆心情就不好。 他深邃的眼眸隐隐带上怒意。 “求求你让我出去。”安小暖死死抓着门把,水盈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巴巴的望着齐政霆,似在向他讨饶。 “不!” 就算关不住她一世也可以关住她一时。 齐政霆搂住安小暖的腰,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嘴几乎吻上她的双唇。 “你是我的!” 房间内的空气霎时间凝固,安小暖喘不过气,明知道齐政霆看不见,可是他的双眼却让她有泥足深陷的感觉,心更慌了。 她的视线兜兜转转,最终停留在他的眉毛上。 齐政霆的眉毛浓密英武,很有男子汉气概,为他的整张脸增色不少。 门外突然传来白若兰和陆雪婵说话的声音。 “亲家母,正好我这里有个行李箱,你拿去用,挺轻巧的,也不是很大。” “谢谢了,我还在想要不要买一个,小暖那个太大了,出门也不是太方便。” “拿个小的就行了,也不是出去很久,我还有几十条围巾,你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上了三楼。 安小暖松了口气,猛推齐政霆:“喂,可以放开我了吗?” “吻我!”齐政霆慢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呃……” 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提出这种不要脸的要求,太坏了! 他不耐烦的开口:“听不到吗?” “听得到,但是我不想……吻你……” 说不想有些违心,实际上是她不好意思吻他。 毕竟一直都是他主动,她矜持被动的接受,突然转变模式,她接受不了。 “吻了我就放开你。”齐政霆耐着性子游说安小暖。 安小暖红着脸,娇羞的嘀咕:“坏蛋!” “嗯,我就是坏蛋。” 他只对她一个人坏而已。 世界上哪有他这么专一的坏蛋? “流……氓……” “快点!” 他可没耐性继续耍嘴皮子,闻着安小暖芳唇的香味儿,已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知道齐政霆是难伺候的主儿。 一直这样耗下去万一齐炜霆回来就麻烦了。 安小暖把心一横,牙一咬,下了命令:“闭上眼睛。” 命令完才想起,他根本看不见,眼睛闭不闭都一样。 “嗯。” 这方面齐政霆还算听话,叫他闭眼他就闭眼,毫不含糊。 安小暖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双唇慢慢凑近齐政霆,在两人距离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她也闭上了眼睛。 双唇相贴,柔软得就像两朵棉花糖挨在一起。 等了许久没等到安小暖进一步的动作,齐政霆只能耐着性子引导她,把她的丁香引到他的口中。 柔滑细腻甜蜜……那感觉就像含着一颗巧克力。 当巧克力在舌尖融化的时候,心里只剩下难以言喻的满足。 许久许久,安小暖才离开齐政霆的嘴。 不是她不想快些结束这一吻,而是齐政霆的大手一直按着她的头,让她没办法离开。 呼吸急促,心跳狂乱,安小暖的神智也变得不清晰了。 “齐政霆……”她情不自禁的唤了出来。 “嗯?”齐政霆温柔的回应。 他闭着眼睛,脸紧挨着她的脸,轻轻的厮磨,嘴唇温柔的掠过她的耳垂。 喊了齐政霆,安小暖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她不过是想喊他的名字。 安小暖一张嘴,又喊了出来:“齐政霆……” “嗯?”他不但没有表现得不耐烦,反而更加温柔。 他修长的手臂圈着她纤腰的双臂不断收紧再收紧,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 “齐政霆……”这一声唤出,突然悲从中来。 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沦。 他的魅力,她抵挡不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政霆在安小暖的声音里听到了悲伤,微蹙剑眉。 安小暖只是摇头,眼眶热热的,却不能放任眼泪往下坠。 她收拾了情绪,故作平静的开口:“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齐政霆没有再为难安小暖,言出必行,松开了她。 “谢谢。” 她低下头,将眼中的泪隐藏在纤长的睫毛下。 齐政霆的大手拂过安小暖的脸,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满满的孤寂回荡在走廊清冷的空气中,朝着尽头的书房走去。 安小暖捡起地上的水果回到房间,拿到浴室去清洗干净。 看着镜中眉目含春的自己,安小暖无奈的叹了口气,齐政霆太强大了,她总是抵抗不了他的魅力。 嘴唇上的唇膏都进了齐政霆的肚子,可就算没有唇膏她的嘴唇也红得鲜艳,润得亮泽。 安小暖拿起润唇膏又涂了一遍,润唇膏香香的,却不能掩盖齐政霆留在她唇上的味道。 齐政霆,就像梦魇缠绕着她。 要想摆脱他,恐怕要等到他厌倦她的那一天。 …… 转眼就到了去法国的日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机场。 到航站楼,齐炜霆搂着安小暖不住的叮咛:“老婆,你在法国一定要想我,必须每天给我发照片发视频打电话。” “知道了,我一定会想你,给你打电话发照片发视频,你都说了好多遍了。” 安小暖哭笑不得,齐炜霆越来越依赖她了。 若不是公司事情太多,他恐怕也会跟着一起去。 齐政霆走在前面,听到他们两个情话绵绵,心里乱得跟一团麻似的。 他旁边的薛冰冰也听到了。 她冷冷的一笑,挽着齐政霆的手,说:“政霆,不管你的眼睛能不能恢复,我都会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好一个不离不弃! 齐政霆心里正失落,听到薛冰冰这句话,抿了抿唇:“我的眼睛一定会恢复。” “当然,当然,当然能恢复,我只是随口说说。” 薛冰冰见齐政霆没有甩开她的手,更紧的贴上去。 心里有气,齐政霆根本没在意薛冰冰,由着她靠着自己,在旁人看来,两人就是相亲相爱的情侣。 安小暖走在后面,看到齐政霆和薛冰冰好得就像一个人,心里堵得慌。 齐炜霆还说他哥哥和薛冰冰没什么,两个人好成这样,还能没什么? 别人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她不相信。 齐炜霆送他们到安检口,不得不离别的时候他猛然抱住安小暖,在她的嘴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安小暖的嘴唇,他实在是舍不得她,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失控的吻了上去。 她的嘴唇好香好软,亲这一口,他感觉自己就要飘起来了。 被齐炜霆偷袭,安小暖吓了一跳,待她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了她的嘴唇。 她羞恼的看着他:“这里这么多人……” 转头一看,白若兰正在偷笑。 安小暖的脸红了。 齐炜霆抿抿唇,回味着她的味道:“有什么关系,你是我老婆,人再多,我也有权利吻你。” 说话的语气得意又满足。 安小暖有些无语,齐炜霆没有说错,她是他的老婆,他有权利吻她。 只是……她心理上承认自己是他老婆,但是生理上一直没有承认。 她的身体,始终只认齐政霆一个人。 薛冰冰唯恐齐政霆不知道齐炜霆吻安小暖,还故意说给他听:“炜霆和小暖太恩爱了,机场这么多人就,亲得好热烈,好羞涩。” 闻言,已经走到安检口的齐政霆俊脸蓦地沉了下去,迈出的步伐重了几分。 看到齐政霆冷着脸,薛冰冰在心里暗暗偷笑。 这次去法国她可是精心设计过,一定会让安小暖翻不了身。 呵呵,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安小暖被赶出齐家的惨状了,一定相当精彩。 齐炜霆又拉着安小暖说了好多话,到不得不过安检的时候,他才放开她。 他一直望着她,扯着嗓子说:“老婆,你一定要想我,我会天天都想你,早点儿回来,不然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孤单寂寞冷。” 真是孩子气! 检查了护照,安小暖回头冲他挥挥手:“快回去吧,我走了,再见。” “再见。” 安小暖刚刚过了安检,就接到了齐炜霆的电话。 “老婆,过安检顺利吗?”他是真的舍不得她,不放过任何机会,和她说话。 “顺利顺利。” 安小暖都快被他搞崩溃了。 她感觉齐炜霆不像她丈夫,而像她儿子,整天只想围着她转。 两人一直说话一直说话,到空姐提醒关手机,安小暖才挂断电话。 她松了口气,把关闭电源的手机放进提包。 系上安全带准备起飞,安小暖下意识朝齐政霆那边看去。 她坐的是靠过道的位置,齐政霆坐在另一侧的中间,他的左边是齐振凡,右边是薛冰冰。 薛冰冰正拿着纸巾温柔的帮齐政霆擦汗。 察觉到安小暖的视线,薛冰冰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薛冰冰微微一笑,尽展温婉贤淑。 安小暖扯了扯唇角,拿出眼罩戴上,准备睡觉。 虽然她心里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齐政霆和薛冰冰确实挺般配的。 现在齐政霆眼睛看不见,薛冰冰不但对他不离不弃,还忙前忙后的找专家给他治疗,也只有像薛冰冰这样的大家闺秀才配得上齐政霆,而她,离他越远越好。 …… 十二个小时之后,航班在法国戴高乐机场降落。 下了飞机,就有齐氏在法国办事处的人来接他们,送他们去酒店。 入住酒店的时候,薛冰冰主动和安小暖一间房,齐振凡和白若兰一间房,齐政霆一个人住一间房。 白若兰也没说什么,毕竟薛冰冰和齐政霆还没结婚,女孩子爱护自己的名声也是好事。 薛冰冰带齐政霆去房间,细心的给他讲什么地方有什么,白若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对这个未来儿媳妇越发的满意。 她转头对齐振凡说:“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冰冰真是个好姑娘,如果政霆能娶到他,那是政霆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嗯。”齐振凡点点头,表示赞同。 薛冰冰把齐政霆领进浴室,温柔的问:“政霆,需要我帮你洗澡吗?” “不需要。”他面无表情的拒绝。 “呵呵,我和你开玩笑呢,这里是水阀,你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儿,我回房间了。” 薛冰冰走到门口,故意滑了一下,然后惨叫抱住齐政霆:“哎哟……” 她柔软的身躯故意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可是齐政霆完全没有反应。 齐政霆冷着脸,把她推开:“怎么了?” “踩滑了,你也小心点儿,浴室门口的大理石挺滑的。” 被齐政霆推开,薛冰冰失望透顶。 这么齐政霆对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难道她真的没有魅力吗? 薛冰冰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安小暖那个贱人,生气的离开了齐政霆的房间。 …… 酒店位于香榭丽大道,法国最繁华的街区。 别的女人到了法国,迫不及待的就想购物,安小暖却坐在房间里,傻呆呆的想着该怎么和薛冰冰相处。 她以为薛冰冰会和齐政霆住一个房间,她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没想到,薛冰冰会来和她住一起。 真是让她无所适从。 没过多久,薛冰冰就进了房间,看到安小暖,她心底的愤恨就像火山不断的往外喷。 “小暖,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吧,快去洗个澡睡觉。” 虽然恨透了安小暖,但薛冰冰的脸上依然挂着甜甜的微笑。 “你先洗吧,我给炜霆发视频。”安小暖回过神,这才想起没向齐炜霆报平安。 她答应过他,一下飞机就给他打电话,结果睡一觉什么都忘了。 安小暖链接网络,给齐炜霆发去了视频请求。 虽然国内是凌晨三点,但齐炜霆一听到手机响就立刻爬起来,精神抖擞的接视频。 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小暖,你们到了吗?”看到安小暖,他睡意全无,高兴得合不拢嘴。 “到了,你在睡觉吗?” 安小暖一看时间,才发现现在是国内的凌晨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没事,你没有打扰我,你什么时候都不会打扰我。”齐炜霆抱着被子,懒洋洋的说:“老婆,你刚走我就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安小暖笑着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你丢不丢人啊?” “不丢人啊,你是要和我共渡一生的人,在你面前,我可以做我自己。” “那你做你自己吧,快睡觉,我挂了。” “别挂,别挂。” “嗯?” “老婆,说你想我,我想听。” 齐炜霆揉了揉眼睛,用满含希翼的眼神望着她。 “哎呀,别闹,快睡吧!”安小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真是个幼稚的男人。 “我就要你听你说,不然我睡不着,快说。” 安小暖担心一直这么扯下去,只能妥协:“好好好,我说,我想你,行了吧?” 齐炜霆得寸进尺:“不行,一点儿诚意都没有,你重新说。” “要怎么样才有诚意?”安小暖无力抚额,真是比带个儿子还累啊! “你说,老公,我好想你,么么哒。” 齐炜霆尖着嗓子说话,安小暖听得快吐了。 “这么肉麻,我可说不出口。” “那你随便说吧,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喜欢听。” “炜霆,我想你,睡吧,晚安。” “嗯,晚安。” 这下齐炜霆心满意足,睡得着了。 安小暖放下手机,打开行李箱整理东西。 浴室里,薛冰冰透过门缝冷冷的看着她,冷笑一声,关上浴室的门,然后拿出手机发信息:【我已经抵达法国。】 一条匿名信息很快回复过来:【准备就绪,随时待命。】 很好! 薛冰冰满意的笑了。 她脱掉浴袍站到花洒下,洗去长途飞行的疲惫。 安小暖洗了澡就上床睡了。 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她完全没有睡意,躲在被窝里玩手机。 突然,她收到一条来自齐政霆的短信息。 她惊讶不已。 齐政霆眼睛看不见,他怎么可能给她发信息,一定是他不小心按错了。 安小暖点开齐政霆发来的信息,竟然真的有字:【睡不着,过来陪我。】 看到信息,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齐政霆的手机被偷了,要么就是被盗号。 她迅速回了一条:【你是谁?】 信息很快又来了,只有三个字:【你男人!】 第71章 自己男人都不认识了? “齐政霆眼睛看不见,根本不可能给我发信息,你到底是谁?” 安小暖最先想到的是那个强j她的男人。 难道那个男人手眼通天,连齐政霆的手机号都能复制吗? 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握着手机的手抖个不停。 【几天没操你,自己男人都不认识了?】 看着屏幕上露骨的话语,安小暖脸红筋胀,她拿着手机躲进浴室,拨通了齐政霆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齐政霆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喂……” 虽然他只说了一个字,但安小暖听出确实是齐政霆的声音。 她仍然不确定的问:“齐政霆?” “嗯。”齐政霆沉声说:“我睡不着,过来陪我。” 安小暖纳闷的问:“你眼睛不是看不见吗,怎么能发短信?” “你过来我告诉你。” 齐政霆也琢磨了好久,最后是卢飞找到了一个软件,可以完全用语音控制手机,还能朗读短信息来电显示。 有了那个软件,他用起手机来方便多了。 “不要,我睡觉了。”安小暖正要挂电话,齐政霆又开了口:“我的手好像划破了,在流血,你过来帮我包扎一下伤口。” 一听齐政霆手划破了,安小暖的心顿时不平静起来。 她按捺着心底的焦急,若无其事的说:“你让服务生帮你找医生。” “我不会法语。” “英语一样可以用。” “算了,我就让血一直流着。” 这分明就是在激将她。 安小暖心头憋着一口气:“流吧流吧,流干了活该。” 他自己的身体,他都不着急,她着急个什么劲儿。 真是讨厌。 安小暖挂了电话,回床上躺好,和齐政霆打完电话之后更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齐政霆血流如注的画面,越想越害怕。 算了,去看他一眼,确定他没事,她才能安心睡觉。 她缓缓坐起身,看向另一张床上的薛冰冰。 薛冰冰好像已经睡着了,躺下就没动过。 安小暖紧咬下唇,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下床。 她打开门,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出去之后她没敢关门,就怕关门声把薛冰冰吵醒。 房门虚掩,安小暖朝齐政霆的房间走去。 安小暖前脚刚刚出门,薛冰冰便倏然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她的眼底闪烁着狠戾的寒光。 齐政霆的房间没有关门,安小暖推开门,看到地上一大团带血的纸巾,吓了一跳。 她连忙进了房间。 齐政霆不在客厅,她便去卧室找他。 进门就看到齐政霆坐在卧室的大床上,左手在流血,他正拿纸巾擦拭。 听到脚步声,齐政霆抬起头:“安小暖,过来帮我包扎伤口。” 他竟然知道是她! 安小暖抿抿唇,走过去,半蹲在他的面前,抓着他的手查看伤情。 “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的脚步声他太熟悉了,怎么会不知道是她。 齐政霆没说话,闻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唇畔噙上满足的笑意。 他就知道她会来。 她不会放任他不管。 齐政霆的手掌中间有一条很深的伤口,足足有十厘米长,难怪流那么多血。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安小暖眉头紧蹙,忧心的问。 她拿着纸巾,轻柔的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必须去医院缝针才行。 齐政霆似笑非笑:“你在关心我?” “我怎么可能关心你,只是随口问问。” 安小暖口不对心的回答,言语之中,还可以带了浓浓的不屑。 “你就是在关心我,虽然我眼瞎,但心没瞎。”他的心现在跟明镜似的,安小暖的小心思,他都能猜到。 连齐政霆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会猜一个女人在想什么。 从来只有别人揣测他的心思,他还是第一次揣测别人的心思。 “你的心也已经瞎了。” 安小暖撇撇嘴,转头看到地上有一个打碎的酒杯,有一块朝上的锋利碎片沾满血迹。 肯定是酒杯掉地上打碎了,齐政霆想捡起来,结果手掌戳在了碎片上。 伤口那么深,肯定很痛。 安小暖拿毛巾给他把伤口包起来,然后拿房间里的座机给前台打电话,请前台派人过来帮忙送齐政霆去医院。 她法语虽然好,但是第一次来法国,根本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医院,还是得当地人带他们去才行。 齐政霆还穿着睡袍,安小暖把他的衣服丢给他:“快把衣服换上,待会儿服务生上来带你去医院缝针。” “你帮我穿。”齐政霆说着站起身,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让安小暖倍感压力。 “不要脸,穿不穿随便你,我回房间睡觉了。” 安小暖瞪了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一眼,扭头就要走。 齐政霆突然痛叫一声:“哎呀……” “怎么了?怎么了?”安小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条件反射的奔回去,抓住齐政霆的手。 见他的手还是刚才那样,安小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她抬起头,看到齐政霆眉梢眼角满是笑意,连唇角都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傻丫头!”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 “齐政霆,你这个王八蛋,故意戏弄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以后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安小暖气得跳脚。 齐政霆这个混蛋太可恨了。 也怪自己不争气,竟然轻易上了他的当。 “你舍得我死?”齐政霆握住安小暖的手不放。 “舍得,当然舍得,我巴不得你快点儿死,你死了才好,我就解脱了。” 安小暖口没遮拦的骂他:“你这个衣冠禽兽,大混蛋,我恨死你了。” 被安小暖骂,齐政霆也习惯了,他依然握着她的手不肯放。 “放手!” 安小暖狠狠的瞪他。 看到齐政霆没有焦距的双眼,她的心瑟瑟的颤抖,态度软了下来:“齐政霆,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陪着我。”齐政霆一本正经的说:“我又不会法语,万一他们把我拉去卖了怎么办?” 安小暖险些绷不住笑出来。 素来高冷的齐政霆居然也会说笑话。 “卖了就卖了呗,你好好帮他们数钱,说不定他们不会虐待你。” 安小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齐政霆俊朗的脸。 这么好看的皮相,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齐政霆的外表,并不输给以英俊著称的法国男人,只是浪漫方面比不上人家。 …… 薛冰冰站在齐政霆房间门口,听到房间里传出的说话声,气得浑身发抖。 齐政霆从未和她说过多余的话,就连最基本的寒暄,也是能省则省。 若不是听到他和安小暖说的这些话,她还以为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冷清。 齐政霆,你已经爱上安小暖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安小暖有多贱? 薛冰冰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房间,她故意关上房门,把安小暖关在外面,她倒想看看,待会儿安小暖怎么解释。 不一会儿,服务生来了。 安小暖让服务生带齐政霆去医院缝合伤口,齐政霆却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 没办法,她只能跟着去。 从她和薛冰冰住的房间门口过,她看到房门关上了,惊出一身冷汗。 薛冰冰不会醒来把门关了吧? 安小暖不敢这个时候去敲门,更不敢让薛冰冰知道她和齐政霆在一起。 她抹了抹额上的汗,心事重重的跟着齐政霆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齐政霆突然说:“今天是我生日。” “啊?”安小暖一怔:“真的?” “嗯。” 若不是有人提醒,连齐政霆自己都忘了。 在国内,他的生日已经到了,但在法国,他的生日还有几个小时。 安小暖沉默片刻才说:“薛小姐一定会给你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闻言,齐政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服务生把安小暖和齐政霆送到一家华人开的医院,华人医生给齐政霆缝合伤口之后还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为了防止感染,必须输消炎药。 输液室静悄悄,只有齐政霆和安小暖两个人。 齐政霆闭目养神,安小暖百无聊赖玩手机。 她侧头看一眼面色祥和的齐政霆,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他。 生日在医院里度过,人品真是差到了极点。 目光落在他包着厚厚一层白纱布的手上,安小暖又难受了起来。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安小暖悄悄的起身走出医院,去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两个小小的慕斯蛋糕。 不多时,她回到医院的输液室。 听到安小暖的脚步声,齐政霆黯淡的眸光顿时亮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睡一觉醒来发现安小暖不见了,齐政霆急得想出去找她。 法国现在难民特别多,不太平,他担心她的安全。 现在她回来了,他惶惶不安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 “我想吃蛋糕,出去买蛋糕了。”安小暖才不会老实说蛋糕是特意为齐政霆买的。 他在齐政霆的身旁坐下,默默的打开装蛋糕的纸盒,拿出蛋糕,一个给齐政霆,一个给自己。 安小暖拉着齐政霆没有受伤的手,把蛋糕放在他的手上。 闻到蛋糕的香甜味道,齐政霆突然有些明白了,这是安小暖为他买的生日蛋糕,一时间竟感动得说不出话。 他为她做再多,她都不会感动。 她就为他买一个蛋糕,他就感动得一塌糊涂。 安小暖刻意忽略了齐政霆眼中闪烁的无数明星,冷着脸把勺子递给他,这才发现,他根本没办法拿勺子。 他左手刚刚缝了针,包着纱布,没办法弯曲,右手扎着针头,消炎的药物正不断的往下流。 齐政霆不想辜负安小暖的好意,左手勉强托住蛋糕,右手拿勺子,结果导致血回流,输液管瞬间就染红了。 “快把手放下!”安小暖急得一跃而起,把药瓶从架子上摘下来,高高的举过头顶。 不多时,猩红的血就流回了齐政霆的体内,输液管又恢复了透明的色泽。 “呼……”安小暖松了一口气,把药瓶挂回架子,重新在齐政霆的身旁坐下。 没办法用勺子,齐政霆只能不顾形象直接咬蛋糕吃,结果,手和嘴没配合好,蛋糕被他咬到了地上。 蛋糕掉地,齐政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掉了!” 安小暖也知道不是齐政霆故意的,只能有气无力的看着地上的蛋糕,发不出脾气:“没关系!” 呆坐了片刻,安小暖把地上的蛋糕捡起来扔进垃圾筒,目光落在她还没吃的那块蛋糕上。 看了看无精打采的齐政霆,突然觉得他挺可怜。 安小暖无声的叹了口气,拿起蛋糕和勺子,舀了一勺,送到齐政霆的嘴边:“虽然我很讨厌你,但还是要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张嘴!” “谢谢……” 他一张嘴,安小暖就把蛋糕送入了他的口中。 香甜的蛋糕入口即化,彻彻底底甜进了齐政霆的心底。 他凝视着安小暖,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眼眸中的星星越来越多,越来越亮,比夜空还要美。 “你也吃。”齐政霆说。 “嗯。”安小暖舀了一勺放自己嘴里。 就算和齐政霆间接接吻她也不在意。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小蛋糕吃完了。 齐政霆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唇,也不知是不是沾了安小暖口水的关系,今天的蛋糕特别好吃。 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这个蛋糕是感谢你没有在我妈妈面前拆穿我。” 那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欠了他,这个蛋糕,就算还了他的人情吧! 齐政霆很失望,自嘲的轻笑:“只是感谢?” “我不想欠别人人情,特别是你这种人的人情,我更不想欠,现在还清了,我顿时就轻松了。” 安小暖的话让齐政霆哭笑不得,眉峰不自觉的下垂,可怜兮兮的问:“什么叫我这种人?” “人渣!” 辱骂齐政霆安小暖从来不用留口德,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她知道的骂人词汇统统用在了齐政霆的身上,有时候还是觉得骂得没力度,不够狠,不够爽快。 齐政霆失笑:“好吧,你就继续讨厌我吧,我还可以更人渣,更混蛋,更流氓,想不想看?” “没兴趣!” 齐政霆的眼神又深又黑,似有蠢蠢欲动的情潮在涌动,让安小暖不寒而栗。 背心一阵凉,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齐政霆坏坏的一笑,突然说:“你后面的人是谁?” “啊?” 安小暖条件反射的回头,什么人也没有。 她大惊失色,莫不是齐政霆失明之后开了天眼,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吧,难怪她刚才觉得背心发凉。 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安小暖回过头,竟是齐政霆热呼呼的唇在等她。 齐政霆轻啄了她的嘴一下:“好甜!” “流氓!” 他竟然骗她,太可恶了! 就说嘛,他眼睛看不见,怎么会知道她身后有人,根本就是骗她的。 安小暖气急败坏的推开齐政霆,反手擦嘴。 “可恶,以后不准吻我。” “不行,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但要吻你,我还要操你……” 安小暖气恼的打断齐政霆的话:“别说了,恶心!” 胸中异样的情绪像困兽一般冲撞,齐政霆突然喘不过气来,堵在喉咙里的话脱口而出:“安小暖,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可是安小暖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齐政霆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输液室,去护士站叫护士来给齐政霆拔针头,药马上就要输完了。 她隐隐约约听到齐政霆喊了她的名字,但后面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从医院出来,夜风袭人,安小暖双手环抱,磨蹭取暖。 齐政霆突然轻唤了一声:“安小暖。” “干什么?”安小暖不耐烦的应。 他又唤一声:“安小暖。” “到底要干嘛?” “安小暖。” “神经病!” 感情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喊她的名字玩儿。 “嘿。”齐政霆竟傻乎乎的笑了,天真的神情像个孩童。 很多时候,他都是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喊她,回答他的只有空气。 能听到她的声音,真好! …… 安小暖和齐政霆走出医院,酒店的服务生还在车里等他们。 上了车,安小暖一直在想待会儿敲门把薛冰冰吵醒,该编什么借口忽悠过去。 薛冰冰那么精敏,恐怕不好忽悠啊! 安小暖犯了难。 身侧的人一直不说话,齐政霆温柔的问:“在想什么?” “我出来的时候没有关房间的门,但是去你房间一趟出来,门就关上了,不知道是风把门吹上了,还是薛小姐醒来关的门。” 安小暖越想越心慌。 若是薛冰冰知道她和齐政霆的关系,那可就麻烦大了。 齐政霆挑眉:“你在想怎么向薛冰冰解释你半夜三更不在房间睡觉到处跑?” “嗯,你说我该怎么解释,要不我就说我肚子饿了,出去吃东西。” 安小暖觉得这个借口不错,待会儿在外面买点儿吃的回去。 齐政霆笑了,安小暖的这些借口,也只有骗骗她自己,薛冰冰知道她和他的关系,怎么可能猜不到她半夜去了哪里。 这次来法国,薛冰冰会有大动作。 齐政霆表示很期待,就等薛冰冰拆穿他和安小暖的关系,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占有安小暖。 “你笑什么?”看到齐政霆笑,安小暖毛骨悚然,总感觉他一肚子坏水,笑着没好事。 “我笑你好傻。” 傻得又特别的可爱。 齐政霆凭感觉摸到安小暖的头,揉了揉:“你这么傻,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滚,你才傻。” 安小暖气呼呼的推开齐政霆的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齐政霆这个混蛋,不是说她贱就是说她傻,难道她身上就没有闪光点吗? 好歹她当年上学的时候还是系花呢! 追她的人不计其数,那些人可把她夸上了天。 长得美身材好就不说了,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见,还有什么温柔善良,开朗活泼,哪一个不是优点。 难道齐政霆就一个都看不见? 哼,他眼睛就是不瞎,留着也没什么用。 …… 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地方,安小暖让司机停车。 她给司机和酒店的服务生付了小费,然后让他们先回去。 酒店旁边就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安小暖领着齐政霆进去买东西。 走进便利店,齐政霆就说:“拿一盒避孕套。” “不拿!” 安小暖果断拒绝。 齐政霆是不是疯了,和这么多人一起出来,买什么避孕套,难道他还想操她? 安小暖转念一想,齐政霆买避孕套莫不是想和薛冰冰一起用? 酒店房间里提供了避孕套,直接用就好了,干嘛出来吗? 这几次,齐政霆都用了避孕套,他知道安小暖流产后不久身体不好,很认真的避孕,以免她再吃药。 上次避孕失败的惨痛教训仍然历历在目。 齐政霆挑了挑眉,说:“待会儿我射里面你可别叫唤。” “闭嘴。” 安小暖惊慌失措的捂住齐政霆的嘴,她紧张的看向店里的人。 那些金发碧眼的法国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暗暗的松了口气,抱怨道:“就算别人听不懂,你也不要说这么大声啊,现在到处都是中国人,被人听到多不好。” “那我们回去说。” 齐政霆圈住她的腰,把她跟得紧紧的,唯恐她丢下他不管。 安小暖无奈的撇撇嘴,拿了些吃的就去结账。 结账的时候,齐政霆不知从哪里拿了一盒避孕套,放那里一起结账。 看到那盒避孕套,安小暖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待会儿她不会真的要操她吧? 光想想就腿软。 回到酒店,安小暖去找前台再拿一张房卡。 她没带护照,前台不肯给她。 还是只能去敲门,让薛冰冰给她开。 安小暖把避孕套塞齐政霆的裤兜里,让他拿回去慢慢享用。 “我们一起用。”齐政霆拉着安小暖的手:“今晚去我房间睡。” “不去!” 没安好心的混蛋,她去就是傻逼。 “那我帮你敲门。”齐政霆说着就伸出手,敲响了房门。 “谁啊?”隔着门,薛冰冰在里面懒洋洋的问。 没想到齐政霆这么胆大妄为,安小暖惊慌失措,拉着他就跑。 她早晚要被这个混蛋给害死! 第72章 忘我的纠缠 安小暖把齐政霆拉进安全通道才松了口气。 虽然齐政霆看不见,但是听她喘气的声音就知道她有多紧张。 “害怕了?”他似笑非笑的问,声音温柔得就像一缕甘泉,淌过安小暖的心。 “没有。” 安小暖背靠着墙,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在害怕。 其实她也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旁人知道她和齐政霆之间的关系。 她总觉得那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 “没害怕就好,以后惊心动魄的事会更多。”齐政霆的话让安小暖心烦意乱。 再这样下去,她的心脏根本受不了。 安小暖沉默不语,安全通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再也流不动了。 “你回去就和炜霆分手。”齐政霆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谈何容易。” 安小暖又不是没试过。 只要她一找茬,齐炜霆就着急得不得了,又哄又劝,和他连架都吵不起来,怎么谈分手。 要不就她不告而别,一个人躲起来。 恐怕只有这样,齐炜霆才会放手。 齐政霆认真的说:“我会帮你!” “不用你帮,你安的什么心我可清楚得很。”安小暖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又不是傻子,她才不会往齐政霆挖好的陷阱里跳。 安小暖打开安全通道的门,说:“你先回房间,我等你进去了再敲门。” “嗯。”齐政霆也累了,没再和安小暖耗下去,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独处。 齐政霆摸出房卡打开门,安小暖目送他进了房间,才提着一袋子吃的去敲门。 “谁?”薛冰冰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是我。” 安小暖应了一声。 “小暖啊?稍等。” 不一会儿,门开了,薛冰冰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小暖,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休息了,我肚子有点儿饿,出去买了点儿东西,你要吃吗?” 安小暖故作镇定的打开手中的手提袋,给薛冰冰看。 “不吃了,我不饿,快睡吧!” 薛冰冰看着袋子里的零食,在心底冷冷的一笑,转身爬上床,缩被窝里。 见薛冰冰没有起疑,安小暖暗暗的松了口气。 她把袋子放下,脱掉外套爬上床,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安小暖睡着了,薛冰冰却睡不着。 她一直睁着眼睛等天亮。 天快亮的时候,薛冰冰爬起来去洗手间。 她从睡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塑料瓶。 塑料瓶里装的是无色无味啫哩状的东西。 薛冰冰小心翼翼的把啫哩状的东西挤在了安小暖的牙刷上,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牙刷吸收。 做完这些,薛冰冰把空塑料瓶扔进马桶,然后让水把空瓶子冲走。 她高高兴兴的回床上躺下,想到明天会发生的事,她就忍不住乐开了花。 安小暖,这一次,你死定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安小暖还在做梦,梦到齐炜霆知道了她和齐政霆之间的关系,又喝了酒开车,结果出了车祸。 她哭天抢地,也唤不醒他。 在梦里哭得太用力,安小暖蓦地醒了过来。 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让她心有余悸。 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齐炜霆知道,她不想伤害他。 …… 法国时间早上八点,白若兰就来敲门,叫安小暖和薛冰冰起床陪齐政霆一起去医院。 齐政霆做检查,她们就去逛街。 从噩梦中醒来之后安小暖便一直没睡着,白若兰来敲门,她就爬了起来,打开门让白若兰进来,她去洗脸刷牙。 安小暖刷了牙不久,就感觉头昏脑胀,整个人都没力气,特别想睡觉。 “小暖,你怎么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白若兰关切的问。 “我没事,可能是时差没倒过来。” 安小暖捂着脑袋,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走路都是飘的。 “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们陪政霆去医院。” 薛冰冰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你在酒店歇着,我已经和医院联系好了,直接过去就行,不用你去翻译。” “好,我再睡会儿。” 安小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困过。 到底是第一次出国,倒时差有点儿恼火。 她爬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薛冰冰笑着说:“妈,我们去吃早餐吧,不要打扰小暖休息。” “好,走,去叫政霆一起。” “嗯。” 白若兰在关房门的时候特意看了安小暖一眼,唇畔噙上诡异的笑。 齐政霆的房间已经打扫干净,白若兰看到他的右手包着纱布,才知道他的手昨晚受了伤,已经去医院缝合了。 白若兰着急的问:“受伤了怎么不告诉?” “一点儿小伤,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要说,他也只想和安小暖说。 “小伤也是伤啊,你眼睛看不见,怎么处理?难道你昨晚一个人去的医院?”白若兰抓着齐政霆的手,心急如焚。 齐政霆淡淡的回答:“不是。” “那你和谁去的?和薛冰冰?”白若兰看向薛冰冰。 薛冰冰连忙摆手:“不是我,到酒店洗了澡我就睡了,也不知道政霆手受了伤。” “那你和谁一起去的?”白若兰追问道。 薛冰冰看着齐政霆,很想听他怎么说。 “酒店的服务生。” 齐政霆面不改色心不跳。 一旁的薛冰冰嘲讽的抿了抿唇,昨晚若不是她听得清清楚楚,恐怕也会蒙在鼓里,相信齐政霆的话。 白若兰听了,连连夸酒店的服务好,待会儿一定要多给小费。 没听到安小暖说话,齐政霆眉头微蹙,问:“安小暖呢?” “小暖时差还没倒过来,正在睡觉,让她好好休息,我们自己去医院。”白若兰说。 “嗯。”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脸色蓦地沉了几分。 他认为,什么时差没倒过来根本就是骗人的,安小暖就是不想见他。 晚上再好好收拾她,白天暂且放她一马。 一行四人吃了早餐就去医院。 没有安小暖,薛冰冰表现的机会就多了很多。 在医院跑前跑后,深得白若兰的欢心。 …… 安小暖感觉越睡头越痛,好像是感冒了。 可能昨晚穿太少跑出去受了凉。 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薛冰冰回来了,也没在意。 不一会儿,她又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在脱衣服,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开。 安小暖想睁开眼看看,可意识清楚,但眼睛就是睁不开。 她拼了命的睁开眼,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只穿着底裤站在床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房间里怎么会有别的男人? 她惊得跳了起来,用法语问:“你是谁?” 法国男人说:“甜心,你说我是谁?欢迎来法国,你比我想象中更美,我爱你。” “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安小暖连连后退。 眼前这个男人难道是谁叫的鸭子吗,怎么跑她房间来了? “甜心,别开玩笑了,快过来,今天我们好好玩。”法国男人只穿着底裤,危险劲儿十足。 安小暖抓起台灯就朝那个法国男人砸过去:“滚!” “咚!” 法国男人虽然没有被台灯砸中,但他脸色大变,发狠的扑向安小暖:“甜心,原来你喜欢玩sm,我今天就陪你玩。” “滚开,啊救命啊,救命啊……”安小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踢了那个男人一脚。 那个法国男人痛得脸色发青,一把抓住安小暖的手,用力一甩,就把她甩上了床。 法国男人猛地扑在安小暖的身上。 这时,房门开了,薛冰冰笑盈盈的走进来:“小暖,起来了吗?该吃午餐了……啊……” 薛冰冰看到床上的安小暖和法国男人,瞬间演技炸裂,瞪大眼睛,惊声尖叫起来。 走廊外面的白若兰和齐政霆听到她尖叫,争先恐后的往房间跑。 “发生什么事了?”白若兰进门,也尖叫了出来:“啊……” 齐政霆眼睛看不见,着急的问:“怎么了?” 白若兰都不知道该怎么向齐政霆说她看到的一幕。 “妈……”安小暖奋力踢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哭着奔向白若兰:“妈,那个人突然闯进来,想……非礼我……” 白若兰连忙抱住安小暖,义愤填膺大骂那个法国男人:“你这个混蛋,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干出这种事,我儿媳妇也敢非礼,我让你把牢底坐穿,你这个王八蛋……” 法国男人一脸懵逼的坐在床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你们是谁,请你们出去,不要打扰我们,我和暖暖认识这么久才第一次见面,她飞了十几个小时来见我,很不容易,你们这样打扰我们很失礼!” 一直说自己不会法语的齐政霆冷着脸突然开了口:“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听到齐政霆说法语,安小暖惊愕的看向他,他居然会说法语。 白若兰,齐振凡和薛冰冰也很惊讶。 齐政霆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加重了语气:“快说!” 那个法国男人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之后回答:“我们在推特上认识好几个月了,是她约我来的。” “胡说,我根本不玩推特,我更没有约你。”安小暖气急败坏的说:“我要报警。” 一听报警,那个法国男人就有些急了:“你约我来还报警,是不是想诈骗?” 薛冰冰心里跟打鼓似的不安宁。 怎么安小暖会醒过来,按照她的计划,他们回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安小暖和这个法国男人在床上抵死缠绵,结果,安小暖连衣服都没脱。 可恶,又让她逃过一劫! 若薛冰冰知道,是齐政霆从中作梗,恐怕会气死。 齐政霆冷冷的说了一声:“把他带走。” 他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保镖,把那个法国男人拖走了。 薛冰冰大惊失色,齐政霆居然带了保镖,她却没发现。 受了委屈,安小暖哭得极为伤心,她唯恐白若兰误会她,一直重复:“妈,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我醒来他就在房间里了,我真的不认识他,跟没有约他来……” 白若兰相信安小暖的为人,不停的安慰她,并且再三保证一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齐炜霆,让她放心。 薛冰冰气急败坏的咬紧牙关。 她策划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能除掉安小暖。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薛冰冰假心假意的对齐政霆说:“政霆,我也相信小暖没有约那个男人,这件事,你也一定要保密啊!” 齐政霆没吭声,冷着脸回了房间。 薛冰冰看着他的背影,气恼的跺了跺脚。 不多时,保镖前来汇报:“老板,那个男人名叫巴蒂斯特,他说他在几个月前认识了一个中国女人,是那个中国女人约他来的,这是巴蒂斯特的手机,上面有他的推特帐号……对不起老板。” 保镖把法国男人的手机放到齐政霆的面前,才想起自家老板失明了什么都看不到,他连忙道歉,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等带指使。 齐政霆淡淡的说:“打断他的腿扔医院门口,不用往下查,去吧。” “是,老板。”保镖低着头,退出了齐政霆的房间。 不用查他也知道,都是薛冰冰搞的鬼。 在酒店楼下,他就接到了保镖的电话,知道有人进了安小暖的房间。 就算他们没有及时赶到,他留在酒店的保镖也会把那个法国男人打得满地找牙。 他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其他男人染指。 齐政霆倒了半杯红酒,喝了一小口。 他平视前方,目光空洞却又充满了力量。 …… 薛冰冰气坏了,去天台给安排这件事的人打电话,把那个人臭骂了一通。 而她说的话,都被齐政霆的保镖躲在暗处录了下来。 齐政霆没有别的吩咐,就是让他们保护安小暖,盯紧薛冰冰。 一计不成,薛冰冰又生一计。 不除掉安小暖,她不安心。 只要安小暖被别的男人糟蹋了,齐政霆就一定会嫌弃她,让她再也翻不了身。 入夜,安小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白天发生的事也太蹊跷了,虽然她还没有怀疑到薛冰冰头上,但也开始思考到底是谁在害她。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安小暖拿起来一看,又是齐政霆的短信。 他最近好像掌握了一门新技能,不用眼也能发短信了。 “过来帮我洗澡。” 安小暖生气的回复:“自己洗,别指望我。” “那我过去找你。” 安小暖知道齐政霆说得出做得到,她只能认命的爬起来,穿上衣服去齐政霆的房间。 她轻手轻脚,连大气都不敢出,自以为没有吵醒薛冰冰,其实薛冰冰根本没有睡着,就等她出去。 这一次,安小暖记得拿房卡,待会儿自己开门。 她走进齐政霆的房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正在喝酒。 “等你很久了。”齐政霆语中带笑,心情还不错。 安小暖关上门,认真的问:“齐政霆,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是谁在害我,请你告诉我。” “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今晚,你得好好陪我。” “你……无耻!”安小暖气恼的瞪着他:“是不是你?你在害我?” “呵,我才没那么无聊。”齐政霆站起身:“过来,陪我洗澡。” “你就不怕薛小姐知道你是这种人?” 齐政霆无所谓的笑了:“有什么怕的?她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妈妈爸爸还有炜霆呢?你就忍心让他们难过吗?”安小暖心烦意乱的看着他。 “要难过也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齐政霆瓶感觉走到安小暖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 “你这个人根本没有心,亲情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冰冷的齐政霆,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安小暖有些难过,她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还是被他吸引。 齐政霆听出安小暖话语中的控诉。 他面色一沉,问:“难道你从来没有感受到我的心吗?” “你……你什么意思?” 安小暖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的什么心? 是她大脑短路了吗? 为什么,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安小暖,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把你抢走。” 他说着就抱住了她,疯狂的亲吻她,然后抱着她去浴室。 安小暖被齐政霆吻得意乱情迷,完全没办法思考。 她的精气神都被他吸走了,软绵绵的瘫在他的怀中。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跨入巨大的浴缸,温热的水漫过两人的身体,舒服得让人想睡觉。 他火热的大手探到她胸前的丰盈,迫不及待的握在掌中,舒服的揉搓起来。 “啊……”一声满足的低喊从安小暖的口中传出。 好些天没做了,她想要得厉害。 身体的本能再次战胜了理智。 一切由欲望做主。 齐政霆的大手顺着安小暖的大腿游移,朝她微开的双腿间探去,轻轻一摸,不需要任何的前戏,那里已经满是芳醇的蜜汁。 安小暖的腹部剧烈收缩,身体的空虚从小腹最深处传出,迫切的渴望着被填满。 “齐政霆,齐政霆……”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饱满的身体不断的扭动,潮红的脸写满了迷醉的欲望。 齐政霆疯狂的吻她,手指捻着她挺翘的蓓蕾,刺激她敏感的神经。 “啊……”来自于红珊瑚的刺激让安小暖呻吟出声,酥麻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怀抱里的娇躯在难耐的扭动,齐政霆心里的那把火也越烧越旺。 藏在她花园入口的手轻柔的抚摸那水嫩的肌肤,即便是在水中,也洗不净那滑腻的液体。 “齐政霆……啊……”长指迅速的刺入,安小暖的身体剧烈收缩,将他紧紧包裹。 酥酥麻麻的快感缓缓而来,并不凶猛,很温柔,很舒服。 “啊……”一声舒畅的娇吟在安小暖的喉咙中辗转,空虚的部位,还需要更深更大更满的填充。 她还要,还要更多! 齐政霆的头埋在安小暖的胸口,张口含住她胸前的蓓蕾,使劲的怡吮,便感觉到她的热烈。 手指缓慢的律动着,带出源源不断的汁液,连掌心也是滑腻腻的。 充血的部位一直在叫嚣,临近崩溃的边沿,他已经不能再忍耐,抽出手指,托起安小暖的臀,长枪对准怒放的花心,猛烈的一挺身,把自己送入了她的最深处,那里温暖潮湿,是欲望的田野。 大手抓着安小暖的腰,齐政霆开始有节奏的律动,她胸前跳动的双峰,不断的拍打他的脸。 那诱人的馨香,让他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舔舐。 “啊……嗯……啊……”他越来越快的撞击让安小暖舒服得大叫起来,她死死的抓着浴缸的边缘,努力的配合他的每一次深入。 当他一挺到底的时候,她都会在心里轻叹,好深啊! 他的硕大填满了她所有的空虚,连她身体里最深的地方也没有逃过他的探索,急速的深入浅出,带出了芳醇的蜜汁,在双股间的沟壑流淌。 浴缸里的水因为两人激烈的运动而荡起层层水花,甚至漫了出去,满浴室的奢靡气息。 这样的体位让齐政霆不能尽兴,他的身体难以得到尽情的发挥,猛的停止了动作,把安小暖推倒在浴缸边,让她趴在那里,大手托着她的臀,撅起来,让花心对着他,站在安小暖的身后,手握长枪,一挺到底。 好深啊! “啊…………”安小暖闭上眼,满足的轻哼:“嗯……快……快……” 齐政霆抓着她的纤细的腰,开始有节奏的律动起来,顿时浴室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安小暖高声的浪叫更是此起彼伏,酣畅淋漓的欢爱在她的身上染了一层粉红的光,曼妙的身体在齐政霆疯狂的冲撞中急速的晃动,胸前的丰盈更是波涛汹涌。 “啊……”齐政霆感觉到安小暖的身体突然紧绷,知道她的高潮就要来了,卯足了劲儿,越发凶狠的撞击,两相交合的地方开始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啊……我不行了……不行了……” 一股热流涌出,包裹着齐政霆的花径不断的收缩,他这才慢了下来,喘口气。 结束浴室里的搏杀之后,齐政霆抱起安小暖,又转战到床上。 把安小暖放到床心,他欺身上去,结结实实的把她压紧。 才刚刚经历了一次高潮,安小暖的脸嫣红如画,杏眼迷离,情潮涌动,唇角还有心满意足的笑。 齐政霆把她浑圆饱满的胸捏在掌中,贪婪的吮吸着。 粉红的珊瑚挺立着,像小豆子般的硬。 舌尖顺着她的红晕打转,一圈又一圈,品尝她的味道,唇在她的肌肤上点燃了一簇簇的小火苗,她身体的温度不断的升高,不多时,已经是香汗淋漓。 突然,他咬住她的丰盈,使劲的吮,强烈的刺激让安小暖叫了出来:“啊……痛……” 柔白的小手抓紧他的大手,好似在求他轻一点儿,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73 欲罢不能 “痛?怎么会痛?不爽吗?” “你轻点儿……我受不了了……” 安小暖弱弱的说。 “嗯!” 齐政霆闷哼一声,头埋在她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啃噬那白面般的乳房。 牙齿不轻不重的刮过她白皙的皮肤,让她舒服不已,难耐的扭动身子,张开修长的玉腿圈住他的腰, 齐政霆的腰间没有赘肉,只有八块性感的腹肌,因为常常锻炼,他腰腹部力量相当的好。 稍稍的抬臀,那坚硬如铁柱的部位已经抵在她花心,拱起身子,迫切的渴望他的入侵,他才离开一会儿,她就感觉到难耐的空虚,被填满的感觉让她无比怀念。 而齐政霆却退了退,并不急着再次的进入。 “……齐政霆……齐政霆……” 安小暖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渴望他的入侵,渴望更多的快乐。 他一离开,她那个地方就感觉很空虚,被填满的感觉让她着迷。 双腿间湿滑得一塌糊涂,她不断的扭动着,蜜汁抹在了齐政霆的腿和他昂扬的欲望之上,那芬芳的味道,刺激着齐政霆的神经。 听到安小暖热切的呼唤,齐政霆依旧无动于衷,直到她胸前雪白的丰盈布满了牙印,他才撑起身子,一个快速的挺身,把自己坚硬的硕大送入她的体内。 空虚在一瞬间被填满,安小暖抓着齐政霆粗壮的手臂,满足的叫出声:“唔……” 让安小暖舒服得大喊大叫,齐政霆很有成就感。 一连串的横冲直撞把安小暖送到欲望的高峰,她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呐喊着:“啊唔……齐政霆……” “齐政霆……啊……”被欲望左右了所有的神智,安小暖已经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大声的喊:“啊……” 快速而猛烈的冲击之后,安小暖被推往高潮的巅峰,她身子紧缩,把齐政霆的分身紧紧的包裹住,这一刺激,让齐政霆的情绪也跟着上来了。 他低吼着,像极具攻击性的猛兽,把生命的种子播撒到欲望的田野中。 大脑一阵空白,他的身体像被抽空了般,只能感觉到身体的快感。 释放之后,齐政霆瘫软的趴在安小暖的身上喘气,唇畔噙上餍足的笑。 这丫头,和她讲道理没用,在床上满足她,比什么都管用。 齐政霆只休息了一会儿,他又不由自主的压在了安小暖的身上,分开她的腿,长驱直入。 好似只有把欲望放进安小暖身体里边,那发痛的肿胀才能得以缓解。 安小暖展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恨不得就这么一直做下去,不要停,不要停…… 虽然已经释放过一次,可齐政霆的体力并没有减退,反而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热身,第二次能更持久一些。 夜还很长,有的是时间让他们进行第三轮第四轮甚至是第五轮的鏖战。 直到精疲力竭,再也射不出什么来,齐政霆才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安小暖也累得不能动弹,躺在他的怀里,做她酣然的美梦。 地上扔了五个避孕套,每一个都装了很多东西。 安小暖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齐政霆问:“感觉到我的心了吗?” 她太累了,没搭理他,继续睡自己的。 天快亮的时候,安小暖猛地坐起来。 “糟了糟了……哎呀……” 腰好痛啊! 她扶着自己的腰,感觉快断了。 齐政霆也太狠了吧! 他的女朋友也在这里,他不找他的女朋友,却来为难她,真是过份。 安小暖咬牙爬起来,找自己的衣服穿。 齐政霆闭着眼睛,懒洋洋的问:“天亮了?”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天亮了。”安小暖迅速穿上衣服,站到镜子前面。 还好现在是冬天,包得比较严实,不然满身的吻痕,根本藏不住。 她俏丽的脸泛着红晕,被齐政霆滋润得比花好娇艳,就连眉梢眼角也满是风情。 好在齐政霆看不见,若是他看得见,恐怕又要好好折磨安小暖一顿。 安小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回房间。 她感觉自己在玩火自焚,居然在薛冰冰的眼皮子底下和齐政霆苟且。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齐政霆稍稍一撩拨,她就全身无力,软得像一滩柔水。 安小暖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躺床上,屏住呼吸看薛冰冰的背影,看了好久,才暗暗放下心。 还好没有吵醒薛冰冰,谢天谢地。 安小暖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实际上,薛冰冰根本没有睡着,安小暖去了齐政霆的房间之后她就一直在默默流泪。 薛冰冰恨死了安小暖,可又拿她没办法,甚至连控诉都没有资格。 …… 昨晚被齐政霆折磨得死去活来,安小暖醒了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起不来,连早餐都不想去吃。 薛冰冰故意开玩笑的问:“小暖,你晚上是不是去做坏事了,怎么累成这样?” 安小暖心口一紧,讪讪的回答:“我认床,睡不好,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做坏事去了。”薛冰冰笑盈盈的问:“要不要我给你带早餐回来?” “不用了,你去吃吧,待会儿我去餐厅找你们。” 安小暖慢吞吞的坐起来。 今天可不能再一个人待在房间了,也不知道昨天那个人是怎么闯进来的,吓死她了。 安小暖起床去浴室洗涮。 昨天她挤牙膏的时候把牙刷掉到了地上,冲洗了好久,今天又把牙刷掉地上了。 烧开水把牙刷烫了才继续用。 安小暖刷了牙,感觉更想睡觉了,但还是能坚持。 她换了衣服下楼,去餐厅找薛冰冰。 “小暖,这边!”安小暖一走进餐厅,薛冰冰就朝她招手。 安小暖信步走过去,还没走到餐桌边,头蓦地一晕,险些没站稳摔地上。 她连忙扶住餐台,甩了甩头。 白若兰见状,连忙过去扶她:“小暖,头怎么了?” 到餐桌边坐下,安小暖喝了口水才说:“刚刚突然头晕了一下。” 薛冰冰立刻说:“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精神状态不佳。” “昨晚为什么没休息好?是不是被白天的事吓着了?”白若兰焦急的问。 她捧着安小暖的脸左看右看,唯恐安小暖憔悴了,回去不好和齐炜霆交代。 想起昨晚没睡好的原因,安小暖蓦地红了脸,嗫嚅道:“我有点儿认床,睡不踏实,总是醒。” “认床就没办法了,你睡觉之前喝点儿牛奶。”白若兰诧异的问:“小暖,你脸这么这么红?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不舒服,我挺好的。” 安小暖强打起精神,扯了扯唇角,笑得很勉强。 白若兰关切的说:“小暖,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妈,别硬扛。” 闻言,薛冰冰在心里冷笑,她哪里有不舒服,她舒服得不得了,大半夜的出去五个小时,也不知道和齐政霆做了多少好事。 薛冰冰故作天真的开起了玩笑:“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在和小暖开玩笑,是不是昨晚去做坏事了今天起不来。” “小暖,你昨晚出去了?”白若兰突然问,吓得安小暖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一直在房间,哪儿也没去。” “哦,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们房间的关门声,我就说,你半夜三更的也不会出去,肯定是我听错了。” 白若兰笑着给安小暖倒了杯牛奶,又给她了一个牛角包:“小暖,你来得晚,快吃,吃完我们陪政霆去医院。” “好。”安小暖低着头,默默的吃东西,假装齐政霆不在这里。 虽然齐政霆的眼睛看不见,但他的存在感却很强,总是让她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变得战战兢兢。 齐政霆一直没说话,优雅的喝着咖啡,他还在回味昨晚的美妙。 安小暖在他的身下,就像绽放的百合花,让他欲罢不能,不知节制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全身的力气洒光,他才停歇。 早上起来,身侧空荡荡的,他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他才能一直抱着她到天明。 齐政霆喝了一口咖啡,暗暗的想,也许他不该把希望寄托在薛冰冰的身上,应该自己出点儿力,不然一直这么耗下去,他也烦。 …… 吃完早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医院。 齐政霆在里面做治疗,人影都看不到,白若兰就让齐振凡在医院等着,她带两个小丫头去香榭丽大道逛街。 白若兰心里美滋滋的,以前来法国买东西都是她和几个闺蜜,就听闺蜜说她们的儿媳妇,她连话都插不上。 现在好了,她也有儿媳妇了,还一次带两个,一个准大儿媳妇,一个二儿媳妇,真是该好好显摆一下。 白若兰越想越高兴,把薛冰冰和安小暖召唤到身边,她站中间,拍了一张美美的自拍,然后发朋友圈,配的文字是“带儿媳妇买买买,心情美美哒”。 发了朋友圈,白若兰感觉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直接去爱马仕买包。 白若兰自己挑了两个包,给安小暖和薛冰冰一人挑了一个。 她挑完包坐下来看朋友圈的留言,一看不得了,肺差点儿气炸了,好几个人留言说安小暖像“天上人间”那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头牌,让她小心点儿,别被骗了。 白若兰气急败坏的删了那条朋友圈,一发狠,又买了两个包。 这边刚刚删了朋友圈,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若兰啊,你怎么把朋友圈删了?”是白若兰的闺蜜肖美英。 白若兰脸一板,拿着手机走出店面:“美英,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若兰,你别这么大的火气,我也只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 不等白若兰说话,肖美英又继续说:“那个安小暖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之前还骗了我姐姐的儿子,把我姐姐送给她的礼物都拿去当了,你说这种女人,哪有什么真心?” “我侄儿还要死要活的想娶她,现在还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若兰,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也不会整你,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小心,别让那个女人有机可趁,把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乌烟瘴气。” 白若兰不客气的打断对方:“行了行了,我了解小暖的为人,她之前是为了给她妈妈治病才会做那些事,她是个很有孝心的女孩儿,我相信她。” “若兰,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安小暖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相信,改天我把我姐姐约出来一起喝茶,你听我姐姐说,我姐姐一家可被她害得好惨。” 肖美英越说越来劲儿,白若兰生气了:“你姐姐那个儿子是不是叫顾绍辉?” “对,就是绍辉,顾氏的执行总裁。” “呵。”白若兰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侄儿是什么好东西,他把小暖同父异母的妹妹肚子搞大了,还整天厚颜无耻的缠着小暖不放,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小暖头上扣,以为我们家小暖好欺负。” “呃,若兰,你这人怎么是非不分呢?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了?” “我就是是非不分,谁说我家小暖不是,我就和谁急,就这样。” 白若兰气呼呼的挂了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挂了电话还在骂:“哼,还以为自己侄儿是什么好东西,真是搞笑,也不看看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什么都怪别人,哼,滚蛋。” 安小暖站在她的身后,把她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热泪在眼眶中打转。 “妈……” 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小暖。”白若兰一惊,转过头:“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妈,谢谢。”安小暖紧抿着唇,才没有哭出声。 白若兰对她太好太好了,她最不忍心伤害的人就是白若兰和齐炜霆。 若是白若兰知道她和齐政霆的那些事,恐怕也会怨恨她,讨厌她。 “哎呀,你哭什么?别哭了别哭了。”白若兰看到安小暖眼眶泛红,连忙拿纸巾帮她擦拭。 “我是你妈啊,我不帮你难道帮外人,那些人根本不了解你,不知道i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但是妈都知道,你放心,妈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白若兰一边帮安小暖擦眼泪,一边安慰她。 安小暖的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滚,收都收不住了。 “哎呀,若是炜霆看到你哭这么伤心,得多难过啊,别哭了,小暖,你哭得妈都心痛了。” 在白若兰的劝说下,安小暖终于止住了眼泪。 她给了白若兰一个大大的拥抱:“妈,谢谢你。” 安小暖很感激上天,让她遇到白若兰遇到齐炜霆,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对待她的人,让她倍感温暖。 回去之后,她决定和齐炜霆摊牌,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只有她离开,齐家才能一如既往的和和睦睦。 不远处,薛冰冰隔着落地窗冷冷的看着她们。 薛冰冰始终不明白,安小暖究竟有什么魔力,让齐家上下都这么护着她。 就连清冷高贵的齐政霆,也对安小暖着了迷。 薛冰冰是个不服输的人,特别是输给她看不起的安小暖,让她很痛苦,不除掉安小暖,她就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 齐政霆做完治疗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 他躺在床上,薛冰冰殷情的喂他吃水果。 “政霆,张嘴。”薛冰冰端着果盘,坐在床边,笑盈盈的望着他。 齐政霆坐起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我累了,想休息。” “你休息吧,我就坐在旁边,绝对不打扰你。”薛冰冰很不识趣的不肯离开。 她自认为得到了白若兰和齐振凡的认可,就是齐家未来的儿媳妇,和齐政霆自然需要多相处才能培养感情。 就算齐政霆再喜欢安小暖,也不可能和安小暖在一起,他和安小暖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关。 薛冰冰的不识趣让齐政霆厌烦。 他眉头一蹙:“我睡觉不习惯有别人在。” 被齐政霆再次拒绝,薛冰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涩涩的说:“政霆,我帮你按摩吧!” “不用,请你出去!” 齐政霆说着站起身,摸摸索索的到门口,打开了门。 薛冰冰委屈的咬着下唇,险些哭出来。 “那好,你休息吧,我……我回房了。”薛冰冰用颤抖的声音说完这些话,埋头走了出去。 一滴豆大的眼泪落在了她的皮靴上。 薛冰冰回了房间,安小暖已经睡着了。 昨晚她实在累得精疲力竭,今天又在外面逛了大半天,回房一沾床就睡着了。 薛冰冰狠狠瞪着安小暖,恨不得把她的身体瞪出一个窟窿。 安小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薛冰冰凑过去一看,是齐政霆给安小暖发的信息:【过来陪我。】 看到那条信息,薛冰冰怒火中烧。 齐政霆眼睛都看不见了,居然还能给安小暖发信息,他到底是有多急不可待? 泪水迅速模糊了视线,薛冰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深呼吸,把愤怒的情绪压下去。 她看到安小暖放在床边的衣服,暗暗的有了主意。 齐政霆看不见,肯定是凭味道来分辨安小暖,如果她穿上安小暖的衣服,说不定齐政霆就把她当成安小暖了。 薛冰冰知道自己这样很傻,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她只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女人。 薛冰冰迅速脱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安小暖的衣服,然后揣着房卡去齐政霆的房间。 齐政霆的房间房门虚掩着,很明显是给安小暖留的门。 薛冰冰心里又恨又酸,走进了齐政霆的房间。 结果她还没靠近,齐政霆就不耐烦的说:“你怎么又来了?什么事?” 薛冰冰彻底傻了眼儿,齐政霆怎么知道她不是安小暖? “出去,我要休息了!”齐政霆语气有些生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薛冰冰抿了抿唇,大步流星的扑向齐政霆。 齐政霆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敏捷的闪身:“薛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果然知道是她。 就算她穿上安小暖的衣服都没用。 “政霆,我……我想陪你说说话。”薛冰冰的声音抖得厉害,已经带出了哭腔。 “不用了,我不想说话。” 齐政霆对薛冰冰的态度一直这么生疏,因为他打心眼儿里不认为薛冰冰是他女朋友。 能让他温柔以对的只有安小暖而已。 薛冰冰回到房间,穿上自己的衣服,坐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安小暖被薛冰冰的哭声从梦中吵醒,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冰冰,你怎么哭了?” 薛冰冰只是哭,不肯说话。 “是不是大哥欺负你了?”安小暖只能自己猜。 “齐政霆……他不是人……” 薛冰冰悲伤欲绝,眼泪就像泉水,不断的往外涌。 “他怎么你了?”安小暖着急的跳下床,连忙拿纸巾给薛冰冰擦眼泪。 “哇呜,哇呜……”薛冰冰哭着打骂:“他就是混蛋,大混蛋,我讨厌他……” 看到薛冰冰这么难过,安小暖心头突突直跳,莫不是齐政霆像对待她一样对待薛冰冰吧? 薛小姐冰清玉洁,哪里受得了他的欺负。 安小暖咬着下唇,暗暗的想,齐政霆终于还是忍不住,对薛冰冰出手了吗? 看来齐政霆是打定主意要和薛冰冰结婚了。 安小暖安慰了薛冰冰几句,门外突然传来喊声:“小暖,小暖……” 安小暖听出是齐炜霆的声音,连忙跑去开门:“炜霆,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老婆,我好想你!”齐炜霆给了安小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太想你就来了,老婆,你想不想我?” “想,当然想。”安小暖一转头,发现齐政霆站在门口,眸色幽深的望着他们。 他的眼睛明明看不见,她却感受到了摄人的威力。 “老婆,我好想你!”齐炜霆给了安小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太想你就来了,老婆,你想不想我?” “想,当然想。”安小暖一转头,发现齐政霆站在门口,眸色幽深的望着他们。 他的眼睛明明看不见,她却感受到了摄人的威力。 第74章 你陪我睡,好不好? 安小暖被齐政霆盯得心惊胆寒,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几度:“你在法国待几天?” “明天就回去。”齐炜霆专注的看着安小暖。 只要看她一眼,他就很满足了,也不枉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这么急?”安小暖诧异的看着他,不期然的,与他深情的目光对视,心口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这个男人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可是她注定要辜负他。 安小暖被愧疚掐住了咽喉,半响说不出话。 “是啊,这个周末没多少事,就过来了。”齐炜霆紧握安小暖的手,笑得像个孩子:“老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十个小时,这十个小时,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好。” 安小暖和齐炜霆正说着话,白若兰和齐振凡打开门出来了。 看到齐炜霆都是一样的惊讶。 齐炜霆又把刚刚和安小暖说过的话和他们说了一遍。 齐炜霆的房间没有和他们的房间挨在一起,他的房间在下面一层。 安小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搬去了齐炜霆的房间。 她不知道薛冰冰和齐政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管,那是薛冰冰和齐政霆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她插嘴。 对薛冰冰这个人,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不过挺羡慕薛冰冰的。 出生名门世家,生活没有压力,过得逍遥自在,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 听到安小暖去了齐炜霆的房间,齐政霆气恼的倒了杯酒,猛往喉咙里灌。 虽然医生叮嘱他不要喝酒,可他还是想喝,喝醉了才能睡好觉。 安小暖刚刚睡醒,和齐炜霆一起出去吃饭。 走在巴黎的大街上,齐炜霆紧紧握着安小暖的手,好像怕她走丢了。 “老婆,我们还没有度蜜月,你想去哪里度蜜月?”齐炜霆很喜欢牵着安小暖的手走在异国他乡的感觉。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飘洒着落叶,浪漫得就像一部爱情电影。 安小暖涩涩的一笑:“你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度蜜月,我看还是算了。” 她不安的看了齐炜霆的侧脸一眼,愧疚的低下了头。 如果齐炜霆知道,她回去之后就要提出分手,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笑容灿烂。 她知道,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齐炜霆都会满足,唯独分手这一项,她说不准。 “等忙完这一阵,我就有时间和你去度蜜月了,其实我觉得巴厘岛不错,不用坐太久的飞机,我们可以住在岛上的水屋,晚上魔鬼鱼就在脚下面游,还有很多海豚,你肯定会喜欢。” 听齐炜霆描绘得那么美,安小暖还真想去看看,可不是和齐炜霆一起去。 不能再拖下去了,拖得越久,对齐炜霆的伤害也就越大。 安小暖突然说:“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吧,你大哥法语好得很,根本不需要我当翻译。” 闻言,齐炜霆喜出望外:“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回去。” “嗯。” 看到齐炜霆的眼睛笑成了豌豆荚,安小暖艰难的扯了扯唇角,有些笑不出来了。 …… 第二天,安小暖一早就和齐炜霆一起去了机场。 白若兰埋怨道:“我还想带小暖在法国多买点儿东西,你这么舍不得小暖,才出来两天就飞过来把人家带回去了,以后我都不敢带她出来了。” 齐炜霆嘿嘿的傻笑:“妈,你如果知道我有多想小暖,你就不会带她出来了。” “滚滚滚,少在老娘面前秀恩爱,我和你爸恩爱的时候还没你呢!” 白若兰不耐烦的挥挥手。 齐炜霆点点头:“爸妈,大哥,薛小姐,我们走了,回国见。” 薛冰冰面带微笑,温婉大方:“回国见,一路顺风。” “再见。”安小暖一边挥手一边后退,她都不敢看齐政霆,怕自己会沦陷在他那双深邃的双眸中,舍不得离开。 白若兰望着齐炜霆和安小暖渐行渐远的背影,幽幽的说:“这小两口感情这么好,应该很快就有了吧!” 闻言,薛冰冰不屑的勾了勾唇角,略带嘲讽的说:“遇到炜霆这么好的男人,小暖真是好福气。” 白若兰没听出薛冰冰话语中的嘲讽,笑道:“可不是吗,我家的男人都是一等一的好,不光炜霆好,政霆更好,你和政霆也抓紧了,早点儿定下来,我也好安心。” “这还要看政霆的意思。” 薛冰冰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心里酸得像醋坛子打翻了。 白若兰立刻逼问齐政霆:“你到底什么想结婚,给个准信儿。” “随便!”齐政霆抛下这两个字,转身就走。 薛冰冰连忙追上去,挽着他的手臂。 白若兰纳闷的看向自己老公:“随便是什么意思?” “随便就是随便啰!”齐振凡见白若兰不开窍,提点道:“让你拿主意。” “真的?”白若兰眉开眼笑,高兴得不得了。 ……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到江城,安小暖累得只想睡觉,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其他人都还在法国,陆雪婵去旅游了,偌大的别墅就只剩安小暖和齐炜霆。 佣人在别院,很少在她面前出现。 安小暖睡醒了,穿戴整齐下楼,客厅没有人,厨房传出切菜的声音。 难道齐炜霆在做饭? 安小暖走进宽大的厨房,果然看到齐炜霆正在切土豆。 听到脚步声,齐炜霆回过头,冲安小暖灿烂一笑:“昨晚睡得好吗?” “嗯,还好!”齐炜霆的笑容就像阳光,耀进了安小暖的心底,她呆呆的望着他,心底暖暖的。 他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袖衬衫,没想到,男人穿粉色也可以这样好看。 粉色很适合齐炜霆儒雅温和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更有活力。 头发是短的,眼睛是亮的,鼻子是挺的,嘴唇是薄的,无一不是上帝的杰作,安小暖看着他,却想起另外一个男人——-齐政霆。 “怎么了?”被安小暖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齐炜霆冲她眨了眨眼,无数的电波在他的眼中激荡。 “没事!” 安小暖仿佛被电到般颤了一下,连连摇头。 齐炜霆柔声道:“你上去再睡会儿,我做好了饭再叫你。” “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不会就学。”齐炜霆一脸的自豪,笑嘻嘻的说:“我熬了红枣枸杞稀饭,再炒两个菜,很快就可以吃了!” 安小暖走过去,隔着玻璃盖,看到熬粥的砂锅里蒸汽弥漫,“咕嘟咕嘟”直冒泡,能闻到淡淡的红枣香。 “早上随便吃点儿,做这些太麻烦了。” 安小暖很过意不去,齐炜霆现在代理总裁,公务繁忙,还要洗手为她做羹汤,就是这份心意,她已无法承受。 “没听说吗,早餐要吃好,可不能随便吃。” 齐炜霆继续切土豆:“你不吃我自己也要做着吃,很快熟练了,等以后我们有了宝宝,我还要多学几个菜,小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吃我爸爸做的菜,可他总是很忙,应酬多,少有时间在家。” 宝宝……安小暖愧疚得无地自容,咬着唇,半响才说:“别做了,我不想吃!” 说完,她转身就上了楼。 “小暖?”齐炜霆蓦地回头,只看到她的背影。 看着安小暖的背影,没注意手中的刀,锋利的刀刃落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嗤……” 倒抽一口冷气,齐炜霆放下手中带血的刀,用冷水冲了一下伤口,用纸巾包住手指,不让血滴得到处都是。 手指伤了,可齐炜霆还是坚持把早餐做好,血已经止住了,他扯掉纸巾,若无其事的上楼。 “小暖!” 他轻敲房门,却久久没有回应,打开门,就见安小暖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层峦迭嶂的山峰发呆。 清晨的风略有凉意,吹在安小暖的身上,急在齐炜霆心头,他连忙打开衣柜,取了一件风衣,以最快的速度拿过去,为她披上。 “别着凉了。” 齐炜霆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常识还是有,他知道就安小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根本不能吹风。 齐炜霆越好,安小暖就越愧疚。 她拒绝了齐炜霆的好意,抓着风衣,扔到旁边的坐椅上,冷声道:“你烦不烦?不要管我。” “小暖,别生气了,我这么做也是因为太爱你了。” 齐炜霆也不气也不恼,拉了张休闲椅坐她旁边,耐着性子劝说:“我只是想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让你心甘情愿待在我的身边……小暖……我想让你幸福……” 齐炜霆总是这样露骨,甜言蜜语从他的口中说出,是那么的诚恳真挚,让听的人不想心动也难。 “你不在家我就魂不守舍,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齐炜霆动情的握住安小暖冰凉的小手,放到脸颊边蹭了蹭:“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齐炜霆掌心的热度一点点度到安小暖的手里,再一点点传递到她的心头,冰封的心,开始有了松动。 “炜霆,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我……” 知道安小暖又想说什么配不配得上之类的话,齐炜霆抢先按住了她的粉嫩朱唇:“既然我那么好,你就安安心心当我老婆,让我一辈子对你好!” 一辈子……好遥远的时光。 安小暖定定的看着齐炜霆,在他柔情似水的眸光中,看到了坚定与锲而不舍。 心隐隐作痛,安小暖默不作声,抽回手,突然看到齐炜霆三根手指上整整齐齐的血痕,不用问也知道,是被菜刀割伤的。 抓着他的手,安小暖落了泪,雨点儿般簌簌坠落。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 对不起你…… 安小暖哭得很伤心,上气不接下气,似要把心底所有的愧疚和委屈都通过眼泪宣泄。 “别说傻话,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对你好,再好都是应该的,你别哭,我没事,一点儿小伤,很快就好了。” 齐炜霆心疼的拭去安小暖脸上的泪,将她揽入怀中。 她靠在他的肩头,失声痛哭。 “不哭,没事了!” 齐炜霆心疼得无法呼吸,这一刻,他更加肯定,安小暖有心事,她一直不肯对他敞开心扉,是有原因的。 哭了许久,安小暖才止住眼泪,乖乖的跟齐炜霆一起下楼吃早餐。 枸杞红枣稀饭,清炒土豆丝还有鱼香肉丝,简单的饭菜,却吃出了幸福的滋味儿。 安小暖一边抹眼泪一边吃,两大碗稀饭很快进了肚子,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的胃口,苍白的脸慢慢的有了些血色。 “我去上班了,在家上网看电视,乖乖的等我回来。” 齐炜霆拎着公文包就要出门,还不忘叮咛安小暖几句。 “嗯,路过药店别忘了买酒精和创可贴。”安小暖送他到门口,俨然是新婚小妻子的模样。 安小暖柔顺的模样让齐炜霆动容,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拜!” “拜!” 齐炜霆离开之后,安小暖捂着自己的额头,半响回不过神。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齐政霆的来电。 她直接压断,然后关了手机。 齐政霆,你好好在法国和薛冰冰培养感情吧,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 …… 晚上齐炜霆有应酬,没能回家陪安小暖。 他满心愧疚的道歉,反而让安小暖很有压力。 快到午夜十二点,齐炜霆才在司机的搀扶下醉醺醺的回公寓。 司机把齐炜霆放上卧室的大床就走了,安小暖站在床边,被熏人的酒气闷得头昏脑胀。 “小暖……小暖……”齐炜霆半醉半醒,睁开迷离的双眼,模模糊糊,看到了安小暖的轮廓,便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她。 他很害怕这是梦,所以必须抓住她,心里才踏实。 “怎么喝这么多酒?” 坐到床边,握住齐炜霆高举的手,安小暖温柔的轻揉他紧蹙的眉心:“以后少喝点儿,喝酒太多对身体不好。” “我今天很高兴,真的很高兴……”齐炜霆紧紧反握住安小暖的手:“你不要走好不好,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 就算他喝醉了,神志不清,她也不能轻易的允诺。 “你看你,成了醉鬼了!”安小暖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去他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齐炜霆的身上不但散发着酒味儿,还有些汗味儿,但并不难闻,很有男人的粗犷。 躺了一会儿,齐炜霆的酒醒了不少,朦胧的醉眼定定的盯着安小暖。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睡袍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但妖娆的轮廓却让他心神激荡,痴痴的笑意在唇角绽放。 齐炜霆笑得太开怀,安小暖有些发窘,呐呐的问:“笑什么?”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是个三十岁的成年男子,笑起来的样子,跟孩子差不多,纯真浪漫,喜怒哀乐都写在了眼睛里,让她一望便能知晓。 两人交握的手心很快被汗透,齐炜霆含糊不清的说:“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原来不是做梦,你真的在我身边。” 说话的时候,他的大手紧了紧。 手在齐炜霆的掌心,安小暖能感受到他急速上升的温度,暧昧的气息,在悄然间滋生。 他是真心的爱她,认定了她,便不会轻易放手。 晦涩的勾了勾唇角,安小暖轻拍他的手背:“喝醉了就别说这么多话,好好的睡一觉,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疼。” “我想洗澡。”齐炜霆胡乱的扯开粉色衬衫的钮扣,拨了拨额前汗湿的黑亮发丝:“热死了,好难受。” 他狭长的眸子,格外幽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波渊潭,蕴藏着蛰伏的火山。 “那你去洗吧,小心点儿,别摔倒!”安小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他就是不放松。 “亲我一下!”齐炜霆笑得傻气,手指自己的脸颊,向安小暖索吻。 安小暖哑然失笑,推他一把:“别闹了,快放手,你去洗澡,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放,快点,亲这里!” “唉……你真是……” 无奈的叹了口气,安小暖彻底败给他了,俯身,水润的唇凑近他的脸颊,却不想,齐炜霆耍赖皮,脸一转,就把自己的嘴送了过去。 安小暖被他给骗惨了。 “坏蛋!” 安小暖又生气又好笑,粉拳砸在了他的胸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他一拽,瘦弱的身子就倒进了他的怀中,他的唇就压了下来。 安小暖连忙捂住嘴,奋力挣脱,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冲了澡之后酒醒了大半,齐炜霆打开卧室的门,喊安小暖。 “来了!” 安小暖听到齐炜霆的声音,便端着温热的蜂蜜水上楼,看到只穿着白色平角裤的齐炜霆,一张俏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齐炜霆不但脸长得好,身材也好,全身上下,没一点儿赘肉,曲线轮廓,硬朗健美,和他哥哥一样的完美。 不知不觉,安小暖又想起齐政霆了。 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谢谢!”接过蜂蜜水,齐炜霆开心的一饮而尽。 安小暖的脸依然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快睡吧!” 安小暖拿过空杯子,把齐炜霆往他的床上推。 齐炜霆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用几近哀求的口气说:“你陪我睡,好不好?”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齐炜霆傻笑道:“嘿嘿,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安小暖定定的望着他。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齐炜霆专注的望着她,神色极为认真:“第一次见到你,你的样子就印在了我的脑海中,第二次见到你,心底就有个声音在说,我喜欢这个女孩儿,很奇妙的感觉,你就像鸦片,让人会上瘾,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你。” 没有感情基础的一见钟情,很容易破碎! 安小暖苦笑了一下:“比我漂亮,比我能干,比我家世好,比我有才华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应该找一个比我好一百倍的女人!” “别说傻话,在我的心里,你最好,没有人比你更好!” 齐炜霆一字一句发自肺腑:“你就像发光体,吸引着我的目光,让我难以忘怀,我爱你,胜过爱自己。” 他一直是用尽全力在爱她。 心底坚固的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安小暖的眼眶被泪水盈满。 “让我看看你的手!”安小暖拉着齐炜霆的手,凑到眼睛跟前,发现他没有贴创口贴,虽然伤口不深,但泡了水之后表皮发白,往外翻。 一想到齐炜霆是为了自己才划伤手,安小暖就愧疚,唇颤抖着,吹了吹:“还疼吗?” 齐炜霆笑得合不拢嘴,为了能得到她更多的关心,昧着良心说:“很疼,快疼死了。” “有那么严重?”安小暖狐疑的看着他,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眼,就知道自己被骗了,立刻板起脸,甩开他的手:“太过分了,让我担心很有意思吗?” “别生气嘛,我知道错了,以后就算疼死,我也不吭一声。” 齐炜霆温柔的揽着安小暖的肩,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可爱得紧。 “真是拿你没办法!”安小暖哭笑不得,掀开被子要上自己的床:“早点儿休息,晚安!” “小暖!”齐炜霆一把扣住安小暖的腰,把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走到自己的床边。 她的身体好轻好轻,像抱着一缕轻纱,必须格外小心,不然风就会把她吹走。 “炜霆,别,别这样……”安小暖被齐炜霆小心翼翼的放到床心,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双手死死的捂着胸口:“对不起!” “嘘,别说话,今晚让我陪着你睡。”安小暖的顾虑齐炜霆自然知晓,在她的眉心轻啄一下,侧身躺在了她的旁边。 齐炜霆说完就关了灯,闭上眼睛,安小暖借着月光看到立体深邃的轮廓,就像远山一般的巍峨。 他是如此的完美,就像童话故事里骑着白马的英俊王子,而她,只是卑微的灰姑娘,除了长得还可以,便一无是处,她配不上如此优秀的他。 第75章 爱上了别的男人 安小暖悬的手突然被齐炜霆汗涔涔的大掌握紧:“还没睡着?” 她心慌的想抽回手,却被齐炜霆握得更紧。 半响,安小暖才呐呐的应:“我不习惯和你睡一张床!” “慢慢就习惯了,我教你一个深度睡眠法,跟着我说的做,很快就能睡着。” 齐炜霆这才放开安小暖的手:“平躺,放松肌肉,闭上眼睛,深呼吸,将注意力放在后脑勺,再深呼吸,深呼吸……” 安小暖跟着齐炜霆说的做,竟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月光很淡很淡,从微开的窗帘缝隙钻进房间,洒在安小暖俏丽的脸上。 这一次,换齐炜霆睡不着了,他凝着她的睡颜,热血沸腾,一股又一股幽香直往鼻子里钻。 本是清冷的夜晚,他却燥热不堪,直到安小暖睡熟,他才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了生理需要。 江城寸土寸金的商业街,有一栋覆盖着深蓝色玻璃的高级办公大楼巍然耸立,那里,便是齐氏的总部,齐炜霆大展拳脚的地方。 顶层,气派奢华的总经理办公室,齐炜霆如尊贵的神祇一般屹立其中。 他的脚下,是黄金堆砌的台阶,一步步往上,他将到达的,是权利的巅峰。 回想早上与安小暖含笑对视的情景,齐炜霆的唇角不由得弯了又弯。 他的好心情却让助理看不明白,纳闷的望着他:“齐总,这份合约您看可以马上签署吗,王氏那边一直在催……” 齐炜霆很少会上班时间走神,特别是在下属的面前,也不怪助理不明白,他的心情,实在太好了,真有久旱逢甘霖的畅快。 “好,我看看,尽快给你。” 齐炜霆这才回过神,对上助理沈乔探究的眼,尴尬的紧抿了唇。 沈乔欠欠身,离开他的办公室,不多时,打了内线进去:“齐总,有位杜菁菁小姐找您,是让她预约还是直接上来?” 杜菁菁? 她怎么来了? “让她直接上来。” 齐炜霆冷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齐炜霆头也不抬:“请进!” 沈乔领着杜菁菁进门,把事先为她泡好的茶放到了茶几上。 一股香风刮过齐炜霆的脸,他这才抬起头,杜菁菁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炜霆哥,好久不见!” 杜菁菁粲然一笑,缀满雕花甲的手若有似无的拂过办公桌的边沿,在齐炜霆的注视下,优雅大方的落座,手不自觉的扶了扶发鬓。 她希望在他的眼中是最完美的杜菁菁。 为了来见他这一面,她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从头到脚,费尽心机。 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不管杜菁菁有多么的美好精致,齐炜霆看她的眼神也是一样的平淡如水。 他看着她,和看着商场橱窗里的模特儿没什么两样。 还是他的安小暖最好,朴实无华,像夏季才冒出头的小青荷,只要阳光一照,满身的露珠就会光芒万丈,鲜美可人。 “咳!”齐炜霆无视杜菁菁媚眼中送出的明媚秋波,清清嗓子,沉声问:“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杜菁菁手托着腮帮子,娇嗔的噘嘴,戴了美瞳的眸子不断闪闪烁烁:“炜霆哥好讨厌,人家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也不问问人家最近好不好,早知道你这么没人情味儿,我就不来了。” 杜菁菁的矫揉造作让齐炜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干笑了两声:“嘿嘿,谢谢你专程来看我,中午一起吃饭吧!” “这还差不多。” 总算心满意足,杜菁菁笑嘻嘻的说:“昨天我接了若夏尔设计公司的聘书,以后就要常驻江城了,炜霆哥,你可要多多关照我啊!” “你那么能干,哪里还需要我关照。” 这倒不是奉承,是实话,杜菁菁除了有真本事之外,嗲功也是一流,在职场上,一直是所向披靡。 杜家和齐家是世交,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把杜菁菁当妹妹看待,但是杜菁菁却不知何时喜欢上了他。 知道杜菁菁喜欢自己,齐炜霆便疏远了她,后来杜菁菁随家人搬去了首都,两人便很少见面了。 杜菁菁深深凝视着齐炜霆俊朗的脸,幽幽的想,如果能一辈子这样看着他该多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皱纹慢慢爬上脸,那是她能想到最幸福的事,幸福,必须自己争取,杜菁菁有信心,也有斗志。 “炜霆哥,你忙吧,中午我再过来。” 杜菁菁拎着lv提包起身,千娇百媚的冲他挥挥手,优雅转身,留给他一个浅紫色的背影。 杜菁菁一走,齐炜霆就起身将所有的窗户打开,让清爽的风吹散她留下的香水味儿。 蓦地想起昨晚,安小暖问他的话,他为什么喜欢她,世界上有很多比她漂亮,比她能干,比她优雅的女人,可他只她有感觉。 没有感觉的女人,真的喜欢不起来。 齐炜霆中了安小暖的毒,她温柔的目光就是淬了毒的箭,刺入他的心房,让毒素急速蔓延,其他的女人,便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拨通安小暖的电话,齐炜霆很忏愧的告诉她:“中午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了,你想吃什么让佣人给你煮。” “好。” “不要生气,晚上买礼物给你。”安小暖不吭声,齐炜霆又说:“天气冷,记得别碰凉水,我挂了,拜拜。” 齐炜霆等着安小暖说话,她不说话他就不挂电话,僵持了许久,她才挤出声音:“拜拜!” 中午安小暖简简单单吃了稀饭和煮鸡蛋,便开始着手准备晚餐。 为了消磨时间,她一边做饭一边看电视剧。 冰箱里的食材很丰富,她放流理台上备用,慢慢的洗菜切菜。 “叮铃铃,叮铃铃……”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安小暖以为是齐炜霆,伸手拿起来,看到熟悉的号码,心下一沉,踌躇片刻,才放到耳边。 “喂?” “你在干什么?”齐政霆的声音冷清得像寒风,安小暖听到他的声音就心尖儿直颤,一股凉意从背心窜起。 沉吟片刻,安小暖才呐呐的说:“我在做饭……” “嗯!” 安小暖以为齐政霆会大发雷霆,可他平静得如一汪死水,没有任何的反应,让她很不安,只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齐政霆还是不说话,安小暖以为电话已经挂断,拿眼前看看,屏幕显示“通话中”。 呃……难道是信号不好? 安小暖拿着手机走出阳台:“喂,喂,听得到吗?” “听得到!” 齐政霆的声音这才慢慢悠悠的传来,他的真实情绪统统隐藏在了电波的另一头,安小暖听到的,只是冷漠的淡然。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安小暖不确定的问。 “嗯!”一字一句,他听得真真切切,宛如一把刀,在他的心脏里捅了无数下。 安小暖不自觉的蹙眉,“嗯”一下就完了? “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齐政霆的话堵得安小暖胸口发闷,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半响才说:“就这样吧,没事就挂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我挂了。” 安小暖心一横,挂断了电话。 齐政霆的一通电话让安小暖原本平静的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她把手机扔沙发上,起身进厨房,将炖排骨的火关到最小,慢慢的熬。 一个人太无聊,还好做饭能消磨时间。 安小暖感觉在厨房没忙多久,齐炜霆就下班回来了。 他还真给她带了礼物,一个八寸大的蓝莓慕斯蛋糕,虽然不贵重,但入口的滋味儿却甜到了安小暖的心底去。 “谢谢!” 接过玻璃纸盒装着的慕斯蛋糕,安小暖笑眯了眼,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 口头道谢并不能让齐炜霆满足,他指着自己的脸颊笑嘻嘻的说:“亲我一下!” “你又想骗我,不亲!” 昨晚才被齐炜霆骗过,安小暖不上他的当:“三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幼稚不幼稚?” “不幼稚啊,我觉得挺好玩的。” 齐炜霆把公文包扔地板上,朝安小暖伸出了魔掌:“那不然今天就换你骗我。” “我才不要。”安小暖抱着慕斯蛋糕就往客厅跑,一边跑一边喊:“你别追我,我才不想……” “骗”字哽在了喉咙里,安小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一直以来,她都不想骗齐炜霆,可骗他骗得最惨的,还是她。 “别跑,让我亲一下,就亲一下!” 齐炜霆追着安小暖围着茶几打转,没跑几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哈哈,看你还往哪儿跑,你这辈子都跑不掉了,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 “别把蛋糕压坏了!” 安小暖把慕斯蛋糕高高举起,刻意忽略了齐炜霆发自肺腑的甜言蜜语。 不是她不喜欢听甜言蜜语,而是她害怕听,更怕自己就此沉沦,甜言蜜语会让人上瘾。 “压坏了再买呗。” 齐炜霆才不管安小暖愿不愿意,捧着她的脸,埋头吻了下去。 安小暖心口一紧,连忙别开脸,齐炜霆的唇落到了她的脸上。 在办公室里想了她整天,现在终于不用再想。 紧紧抱着她,才最踏实。 脸上火辣辣的烧,安小暖红着脸,推开他:“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你做了饭?”齐炜霆又惊又喜。 “嗯,我做得不好,凑合吃吧!”安小暖把齐炜霆往洗手间推:“你赶快洗手,我去把菜端出来。” 齐炜霆钻进了浴室,探出头对安小暖问:“真的是你做的?不是佣人做的?” “真的是我做的,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待会儿可多吃点儿。” 冲齐炜霆粲然一笑,安小暖进厨房把炒好的胡萝卜肉丝,青椒玉米还有番茄炖排骨一样样的端上桌。 “哇,闻起来好香,味道肯定也不错!” 齐炜霆一坐下就夸个不停:“色香味俱全,我今晚能吃三碗饭。” 说到“饭”安小暖猛一拍脑门,叫到:“糟了,我忘记煮饭了!” 齐炜霆失笑,站起身:“我去煮。” “对不起,我明天一定记得煮饭。” “别说对不起,没煮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煮也没关系,你能为我做饭,我已经很高兴了。” 齐炜霆回身,抓住安小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我希望我们两人的相处能更随意些,不要战战兢兢的,好吗?” “嗯!” 安小暖凝着齐炜霆深邃的眸子,看到的是一片璀璨的星光,以及包裹在星光中的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真乖!” 齐炜霆又忍不住亲了安小暖一下,才转身进了厨房。 他淘米,她就在旁边看着。 齐炜霆也是哥优雅的男人,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拨弄淘米筛中的米,白花花的水泡落在他的手上,煞是好看。 把淘净的米倒进电饭锅,加入适量的水,盖上盖子,按下开关,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齐炜霆拍拍手:“好了,等着生米煮成熟饭吧!” “先吃菜。” “好!” 齐炜霆接过安小暖递过来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胡萝卜炒肉丝放嘴里,连连点头:“不错,很好吃!” 一听齐炜霆说“好吃”,安小暖就笑开了眼,连忙又给他盛了一碗香浓的番茄排骨汤。 对这汤,齐炜霆依然是赞不绝口,安小暖乐陶陶的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 齐炜霆吃着饭,眼睛一直绕着安小暖打转。 他们俩这个样子,真有小夫妻的感觉。 也许他和安小暖应该搬出去自己住,和一大家子人住一起,不利于他们培养感情。 齐炜霆想了想才开口:“小暖,我们搬出去,自己住,好不好?” “啊?搬出去?”安小暖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嗯,属于我们自己的家。”齐炜霆说:“我在市区有一套大平层,是江景房,装修好两年了,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 安小暖心下一沉:“到时候再说吧!” 齐炜霆看出安小暖兴趣缺缺,识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吃完饭,齐炜霆提议:“小暖,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好!”安小暖欣然应允。 齐炜霆连忙拿了条披肩给安小暖搭肩膀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出门。 热度,在掌心与掌心之间传递。 “想去哪里逛?”坐在车里,齐炜霆笑眯眯的问。 “哪里热闹就去哪里。” 以前,安小暖不喜欢热闹,喜欢安静,可这段时间,她越来越喜欢热闹。 置身人群,才不会有孤寂感,但有的时候,在人群中,孤寂感更甚。 接到齐政霆的电话之后安小暖便会不自觉的想起他孤单落寞的声音。 他似乎很不开心,让她也跟着心情不好了。 明知道不该想他,可她的大脑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起他。 齐政霆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他不会将心中所想说出来,更不会让人将他看透,就算和他关系匪浅,安小暖依然不了解他。 齐炜霆温柔的把安小暖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拨到了她的脑后:“那就去沃尔玛超市,门口有很多摆夜市的小摊贩,是咱们江城最热闹的地方。” “好。”安小暖点点头,上学的时候她就喜欢逛夜市,总是能淘到质优价廉的小东西。 “那边人多车多,经常堵车,停车位也很难找,我把车停万达广场那边儿,我们再走路过去。” “嗯。” 夜市人来人往,人行道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安小暖好久没逛夜市了,看到那些买小东西的摊位就很高兴的凑过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去那边看看。” 远远看到卖布偶的摊位,安小暖兴高采烈的跑过去,拿起阿狸和桃子爱不释手:“哇,好可爱。” “喜欢就买吧!” 齐炜霆也不含糊,掏出了钱包:“老板,多少钱?” “一个五十,两个八十。”卖布偶的老板喊了个高价。 安小暖一听就知道贵太多了,两个二十厘米高的布偶最多五十块钱,她连忙拦下齐炜霆抽钱的手:“老板,便宜点儿,五十块钱两个,行不行?” “不行不行,五十块钱两个我本钱都不够,最少,两个七十块钱。” “那算了,不买了。” 安小暖拉着齐炜霆就走。 “喜欢就买嘛,也没多少钱。”齐炜霆没有讲价的习惯,都是别人说多少他给多少,而且这几十块钱的东西,也犯不着浪费口舌。 “五十块钱我就买。” 安小暖压低声音对齐炜霆说:“老板一定会叫我们回去,你没听他一直念叨,说五十块钱太少,让我们再加点儿,这说明我给的价他能接受,不然他肯定不吭声。” 齐炜霆挑了挑眉,还没等他说话,卖布偶的老板果然冲他俩喊:“算了算了,五十块钱拿去吧,当开张了,真是一分钱没赚,纯粹帮忙带!” “耶!”安小暖开心的冲齐炜霆眨眨眼:“我没说错吧?” “真厉害。” 齐炜霆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他的赞扬,要知道,在公司,他很少夸奖下属,虽然他不骂人,也不摆扑克脸,但依然是个严厉的上司。 抱着阿狸和桃子,安小暖笑得像孩子。 “这两个小狐狸是一对儿?” 齐炜霆受了安小暖的感染,也很开心。 “是啊,这是阿狸,这是桃子,桃子是阿狸的女朋友。”安小暖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把火红的阿狸递给齐炜霆。 她拿起桃子挡住自己的脸,尖着嗓子说:“阿狸,今晚去我家玩好不好?” “好啊,我还要和你一起睡。”齐炜霆也学着安小暖的样子,给阿狸配音。 “阿狸是流氓,桃子不和阿狸玩儿了。” 齐炜霆笑着说:“阿狸不是流氓,阿狸喜欢桃子,阿狸好喜欢好喜欢桃子哟” “肉麻,我才不要你喜欢。” 安小暖红了脸,抱着桃子就匆匆忙忙的往前跑,齐炜霆说话也太露骨了,就不能含蓄一点儿吗? “别跑!” 齐炜霆赶紧追上去,揽着安小暖的肩:“别跑,慢慢走。” 安小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两个五十块钱的布偶就可以让她开心很久,回到别墅,还抱在手里舍不得松开。 “吃蛋糕了。”齐炜霆进厨房把慕斯蛋糕端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个精致的银叉。 安小暖放下阿狸和桃子,眼巴巴的望着齐炜霆手中的蛋糕,直咽口水。 见齐炜霆手里只拿了一个银叉,安小暖站起来朝厨房走:“我去拿叉子。” “不用了,你吃,我不太喜欢吃甜食!” 齐炜霆拉着安小暖坐下,把蛋糕放茶几上,银叉塞她的手里:“快吃吧!” “嗯。”安小暖也不客气,撬了一大块送嘴里:“好吃,真好吃,我做不出这么好吃的慕斯蛋糕。” 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慕斯蛋糕。 “蛋糕是我朋友的店里做的,如果你喜欢,可以去学。” 其实这才是齐炜霆的目的,他平时工作太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安小暖,帮她找点儿轻松的事情做,也不至于闷坏。 安小暖笑了笑,没接话。 她投出去的简历已经有回音了,让她周三去面试,这件事她还没有给齐炜霆说。 齐炜霆专注的望着安小暖,突然说:“你嘴上有奶油。” “哦!”安小暖伸出舌头,顺着唇线舔了一圈:“还有没有?” “还有。” 安小暖又想舔,齐炜霆先她一步,把唇凑了上去,想吻去她嘴角的奶油。 安小暖脸一红,连忙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齐炜霆连忙把她拉起来。 “你很讨厌我吻你吗?”齐炜霆委屈的问。 看着满脸委屈的齐炜霆,安小暖叹了口气,幽幽的说:“炜霆,我们分开吧!” 闻言,齐炜霆倏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小暖。 “小暖……你不喜欢我吻你,以后我都不吻你了,真的……我不吻了,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我发誓……” 安小暖愧疚的握住他的手:“不是这些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齐炜霆难过的问:“你……是不是爱上了别的男人?” 第76章 再这样下去他要不举了 齐政霆清冷的俊脸浮现在安小暖的脑海中。 她下意识的否认:“没有,我没有爱上别的男人。” “小暖,既然你没有爱上别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敞开心扉,感受我的爱,也许,你也会爱上我。” 齐炜霆皱着眉,专注的看着安小暖,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儿表情变化。 他希望能通过她的表情,窥探她真实的内心。 一直以来,她都将他阻挡在心门之外,她的世界,他从未真正涉足。 两人虽然是夫妻,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如火的热情也捂不热她的心。 安小暖心虚的低下了头。 她不敢与齐炜霆炽热的双眸对视,他太真诚太单纯,让她无地自容。 许久等不到安小暖的回答,齐炜霆不放弃的追问:“小暖,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安小暖幽幽的叹了口气,她不想把话说太绝,可是,不把话说绝,齐炜霆会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并不是他不好,而是她配不上他。 安小暖缓缓抬头:“炜霆,我试过去爱你,但是我做不到,我看着你,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我相信,我和你分开之后,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小暖……对不起……是我给你造成了负担,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齐炜霆将眼底的伤痛隐藏在温柔的笑意中。 他依然深情的看着安小暖,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找一个比她好的女人容易,但是找一个让他有怦然心动感觉的女人却很难。 “谢谢你,炜霆!”安小暖知道自己又伤害了齐炜霆。 但是现在分开才能把伤害降到最小。 齐炜霆连连摇头:“别说谢,小暖,你这样会让我羞愧,那套江景房就送给你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房子就不要了,为了治好我妈妈,你们家已经花了很多钱,我很感激你们,也感激你这么爱我,真的很感谢你,炜霆,你以后一定要过得很好,不要让我担心。” 安小暖看着深情的齐炜霆,眼眶泛红,泪水摇摇欲坠。 “嗯,我一定会好好的,你放心。” 齐炜霆背过身去,不让安小暖看到他眼底的波光。 他是男人,不应该哭,可他就是忍不住。 失去安小暖,他的世界轰然崩塌。 没有她,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可是,为了让她安心,他必须好好的。 他好才是对她最诚挚的爱吧! 安小暖吸了吸鼻子说:“我明天就搬出去。” “这么急?”齐炜霆心口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其实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我不想伤害你。” 安小暖打算另外租套房子,和陆雪婵住,等以后条件好了再买房子,过自食其力的生活。 她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养活自己和妈妈。 听到安小暖说她已经考虑很久了,齐炜霆心痛如绞,他点点头。 “好,你搬走吧,我会尽快忘记你。” 安小暖笑中带泪:“炜霆,谢谢。” “别说谢,应该的,当初我妈找你,求你嫁给我的目的只是让你唤醒我,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应该放你自由。” 齐炜霆转过身,面带微笑的看着安小暖。 “谢谢。”虽然齐炜霆不接受她的感谢,可安小暖还是想感谢他。 感谢他最深厚诚挚的爱。 不等齐炜霆再说什么,安小暖埋着头回了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带来的东西并不多,但这几个月,白若兰给她添置了不少新衣服和新包包。 安小暖只把衣服和包包装了起来,白若兰送的珠宝她一样都没碰。 齐炜霆就站在衣橱外面,看着安小暖收拾东西。 他多想冲上去抱紧她,霸道的说:“小暖,我不准你走,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人。” 但终究,他什么也没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收拾东西,表明离开他的决心。 安小暖转头,看到齐炜霆定定的看着自己。 她艰难的扯了扯唇角,叮嘱道:“以后不要再喝酒了,更不要喝醉酒开车。” “嗯,我知道,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条命是你给的,为了你,我也要活得好好的。” 齐炜霆这么善解人意,安小暖很欣慰,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 他这样的男人,应该属于更好的女人。 齐炜霆突然严肃起来:“小暖,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事?”安小暖纳闷的问。 “我想暂时不要告诉我爸妈还有我哥,我和你分开的事,我以后慢慢告诉他们。” “可以。” 安小暖也不想这么快告诉他们,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若兰。 她并不是忘恩负义,只是形势所迫。 齐炜霆又说:“还有一件事,你暂时住进我那套房子,我会偶尔过去住两天,但是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不便。” 安小暖能理解齐炜霆的想法。 假装他们搬出去住,然后再找机会分开,这样白若兰和齐振凡也不会起疑。 安小暖说:“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小暖。” “该说谢的是我,你总是为我考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安小暖满心愧疚。 也许离开齐炜霆,便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别这么说,你能当我老婆,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虽然短暂,但总算圆了我的梦。” 齐炜霆微微一笑,拿了自己的睡衣:“我去洗澡。” “去吧,我收拾东西,很快就弄完了。” “嗯。” 这一夜,齐炜霆久久不能入眠,他一直凝视着安小暖的脸,将她的脸完完全全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的心,痛得像刀绞。 舍不得又怎样,她终究不属于他。 夜深人静,安小暖已经进入了梦乡。 齐炜霆偷偷的起身,走到安小暖的床边,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只一下,就让他心满意足。 他会记得她的味道,他最爱的女人。 齐炜霆转过身,一滴清泪,从安小暖的眼角滑落,被月光照得晶莹剔透。 …… 第二天一早,安小暖就搬出了齐家,齐炜霆没有去公司,亲自开车送她。 他的江景房在市中心,房子是美式装修,精致典雅,楼上还有一个大花园。 花园里的花有园丁定期打理,就算是冬季,花朵也依然开得鲜艳。 住进齐炜霆的豪宅,安小暖心里亏得慌。 她挑了最小的房间想住进去,齐炜霆却把她拦了下来。 “你住主卧,我偶尔过来住一两天,平时住公司,你不用顾及我,我来之前给你打电话。” 虽然安小暖不接受,可齐炜霆还是想把这套房子送给他。 齐炜霆不等安小暖答应,拎着她的行李箱就去了主卧室。 主卧室足有五十平米,宽敞舒适,还有落地窗,视野非常好。 安小暖跟着齐炜霆去了主卧室,看到粉色的床单就知道是为她准备的。 梳妆台上还有一套没有开封的海蓝之谜。 齐炜霆的温柔体贴,让安小暖颇有些伤感。 他对她越好,她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炜霆,你去上班吧,剩下的我自己来收拾。”安小暖低着头,始终不敢看齐炜霆。 “好,还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谢谢。” “别说谢,应该的。” 安小暖送走齐炜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提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安小暖连忙摸出来,看到是齐政霆的来电,心口狠抽了一下。 “什么事?”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问。 “你搬出去了?”齐政霆声音清冷,就像春寒料峭时最冷的风。 齐政霆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安小暖秀眉微蹙:“是,你有什么指示吗?” “你和炜霆摊牌了?” “我确实要和他分开了,你满意吗?”安小暖义正严词的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麻烦,我会和你们齐家所有人一刀两断。” 安小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等她完全离开齐炜霆,齐政霆就会放过她了吧! 唉,她终于要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 入夜,市政厅举办了一个慈善舞会,齐炜霆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出场,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齐炜霆代表齐氏捐了一大笔钱,第一支舞由他和江城市的形象代言人,影视歌三栖红星周思思小姐一起跳。 周思思是模特出身,与高大挺拔的齐炜霆站在一起完全是绝配。 她穿着一条套头露背的波西米亚长裙,齐炜霆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与她交握。 两人在舞池中炫目得令人窒息。 “齐总,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聊聊天。” 周思思娇柔的靠在齐炜霆的肩头,毫不掩饰对他的倾慕,她本就是靠绯闻一夜爆红,男女关系也看得比较开,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 “很抱歉,周小姐如果要聊天我们明天再聊,今晚,我恐怕抽不出时间!” 齐炜霆对周思思没什么好感,哪怕只是交易,他也没有兴趣应付。 但是为了保护安小暖,他必须和周思思传绯闻。 “齐总,我怕明天你还是抽不出时间,不如这样吧,跳完这支舞就到我房间去喝一杯,喝完酒再下来。” 周思思已经看中了齐炜霆这个金主,一心想要钓上他,就算不能嫁入豪门,做一段露水夫妻,她下半辈子也不能辛苦打拼,挣到钱就退出这肮脏的娱乐圈,在男人堆里打滚,她也腻了。 “周小姐想喝酒吗,我马上让人去酒窖拿一瓶82年的极品拉菲,保证是周小姐喝过最香醇的红酒。” 被周思思身上的香气熏得鼻子很难受,若不是要顾及场合,他早就一走了之,才不会留在这里受罪。 “齐总,你也太不解风情了,人家是想单独和你聊聊。” 周思思噘起小嘴,开始卖萌,试图融化齐炜霆那颗比花岗石还坚硬的心。 不是第一次被女人说不解风情,齐炜霆苦笑了一下,挑了挑眉:“不知道周小姐想聊什么,或许我们可以去外面走走。” “炜霆,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我觉得和你很投缘,不知道有没有和齐大总裁做朋友荣幸。” 周思思以为齐炜霆对自己动了心,娇滴滴的提出进一步的要求。 “周小姐不但人漂亮,舞也跳得好,唱歌更是没话说,能和周小姐这样多才多艺的美女做朋友是齐某人的荣幸才对。”齐炜霆笑着回答。 “齐总,我叫你炜霆,你不会介意吧?”眨了眨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秋波暗送。 “当然不介意。” “那你也不要叫我周小姐,叫我思思好不好?”放在齐炜霆肩头的手若有似无的滑过他的胸口,挑逗的意味十足。 “呵,思思!” “炜霆,呵,我俩的名字好配哟,思思,炜霆……炜霆,思思,真好听!” 齐炜霆苦笑了一下,对周思思无语至极。 就在齐炜霆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周思思还能贱到什么程度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一歪,结结实实的摔进他的怀里。 “哎哟,我脚扭了……炜霆……快扶我去外面坐坐……” 周思思才不怕人多嘴杂,巴不得制造话题让她明天占满各大八卦杂志的头版头条。 最近的曝光率也确实太低了点儿,去外面说不定有狗仔,她盼望着与齐炜霆一起被拍到。 而齐炜霆也揣着和她一样的心思。 他和周思思传出绯闻,以后安小暖离开他也有好的借口,家里人也不会责怪安小暖忘恩负义。 为了安小暖,他真是豁出去了。 “你小心。”齐炜霆扶着一瘸一拐的周思思往宴会厅外的露台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追着他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捂嘴偷笑,现场的气氛也因此活跃了起来。 原本在露台聊天的人很识趣的走了,把这良辰美景留给俊男靓女制造绯闻。 “怎么样,脚是不是很痛?” 齐炜霆把周思思扶到休闲椅边坐下,盯着她的脚,却并不伸手,连蹲下去看一眼的欲望也没有。 “是啊,很痛啊!”周思思虽然演电影总是演花瓶,可她在生活中的演技还挺不错,又娇又柔,楚楚可怜的博同情。 “那就在这里休息吧,别进去跳舞了,要不要让人给你送双平底鞋过来?” 在周思思对面坐下,齐炜霆懒懒的半躺着,抬眼望天空群星闪耀,很快就把周思思抛诸脑后。 看着天上的星星,思念他的小暖。 以后,他不能再叫她老婆,也不能亲吻她的脸。 他和她,终将渐行渐远。 人生突然就失去了色彩。 “炜霆,你帮我揉揉脚好不好嘛?” 不知何时周思思已经脱了高跟鞋,穿着黑色丝袜的脚轻轻的落在了齐炜霆的大腿上,然后便有意无意的往他的下腹部蹭了过去。 这辈子他只摸过一个女人的脚,那就是安小暖。 鄙夷的看了一眼隔着裤子往他分身上蹭的脚,齐炜霆冷冷的说:“周小姐,你的脚放错了地方。” “炜霆,我的头也好痛哟,你帮我揉揉吧!” 周思思说着就把头靠在了齐炜霆的胸口,满是蔻丹的小手在他的身上画圈圈。 齐炜霆猛然抓住她的手:“周小姐,请自重。” “炜霆,不要这样嘛,人家真的好难受,你就帮帮人家,好不好嘛?” 虽然被齐炜霆拒绝,可周思思并不气馁,男人她见过太多太多,不管是假正经也好,真正经也罢,就没有一个能抗拒得了她的魅力。 她要的男人,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一只手被齐炜霆抓住,周思思的另一只手便攀上了他的肩,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红唇凑了上去,含住他的耳垂,舌尖不断的挑逗。 “炜霆,我对江城一点也不熟,今晚你陪我四处看看好不好?” 周思思在齐炜霆的耳边低语之后,灵巧的舌便钻进了他的耳朵,带给他湿湿热热麻麻痒痒的强烈刺激。 “周小姐,你喝醉了,我派人送你回房间。” 齐炜霆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周思思像八爪鱼似的死死缠住,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手往他的下腹探去。 周思思是铁了心要拿下齐炜霆,就算只是睡一夜,能得到的钱也定比她辛苦拍一年电视剧要多很多。 刚出道的时候,周思思就已经知道娱乐圈是个多么肮脏的地方。 她的第一次演女主角便是靠和导演上床换来的,而第二次是和制片人上床,第三次第四次她已经记不太清。 虽然现在的她已经不用再靠身体来换戏份,她便用身体来换取更多的东西,比如说钱,珠宝又或者豪宅。 像齐炜霆这样的男人,便是她的目标,当她成为男人的猎物时,男人也是她的猎物,各取所需的交易,公平合理。 “周小姐……” 齐炜霆被她搞得烦不胜烦,也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大手猛然一推,就把她掀翻在地。 他霍的站起来,冷睨匍匐在地的周思思。 “周小姐,实不相瞒,我对你没兴趣!”出于礼貌,还是伸出了手,欲把她扶起来。 “齐总,你好坏哟……”周思思将手放到他的掌心,娇滴滴的抛了个媚眼。 齐炜霆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周思思很受打击,她出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对她没性趣的男人,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是gay? 大眼睛滴溜溜的转,试图在齐炜霆的身上发现gay的特征,却失望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的自尊心受严重打击的同时,也对齐炜霆生出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周小姐见笑了!” 齐炜霆苦笑了一下,把周思思从地上拉起来,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在周思思往他身上靠的时候,还是僵了一下。 他抓着她裸露的肩,往外推。 “炜霆,你不喜欢我吗?”才一眨眼的功夫,周思思的眼里就满是泪花,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呵,周小姐,你那么美,身材也那么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他说的也是实话,如果是在街上看到周思思这样的美女,他会多看两眼,但当周思思向他投怀送抱的时候,他又反感得只想快点儿跑。 “那你今晚陪我,好不好?” 周思思硬是挤出了眼泪,淌过她精致的脸颊,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知道掳获了多少男人的心。 当然,并不包括齐炜霆,他只是冷眼旁观,她的泪,丝毫不能打动他。 如果是安小暖的泪,对他来说才有用。 想起安小暖,心底蓦地一沉,钝痛划过心口,让他很难受。 他要过得好,她才不会担心。 久久等不到齐炜霆的回答,周思思看他在走神,以为他已经动摇,连忙趁热打铁:“炜霆,你陪陪我好吗?” 他刻意忽略掉心底的钝痛,粲然一笑,答应了周思思的要求:“好啊!” “炜霆你真好,谢谢!” 她就知道,没有男人可以抗拒她的魅力。 周思思大大方方的在齐炜霆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急切的说:“那我们快走吧,我最不喜欢参加宴会了,好难受,一点儿也不自在。” “我也讨厌宴会,走,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齐炜霆的大手落在周思思的腰间,揽着她径直朝无人的安全通道走。 坐上齐炜霆的豪华跑车,周思思兴高采烈的抱着他,又是亲又是摸,好不热情。 “我在开车,麻烦你坐过去点儿,这样很危险。” 齐炜霆伸手去推她,却不想手推到了她的胸,俊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炜霆你坏死了!” 周思思按紧放在胸口手,让他摸得更久一点,再久一点,摸过之后,他就会欲火焚身,说不定会迫不及待的吃了她,在车里也不错,够刺激,她就喜欢刺激! “是我坏还是你坏?” 齐炜霆眉头一蹙,这女人真是贱得没边儿了,和这种女人传绯闻,他都忍不住鄙夷自己。 “啊……你坏……啊……”周思思立刻发挥她表演的专长,如饥似渴的呻吟起来。 “想要了?” “嗯啊,炜霆你明明知道的,还问人家,坏死了坏死了……” 软绵绵的拳头落在他的肩膀上,好像给他捶背似的撒起了娇。 “现在送你回酒店?” 在一环绕了一圈,大风吹过,齐炜霆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暂时不去想安小暖,首要任务是把周思思摆平,她再这么继续演下去,他都快不举了。 “那就回酒店吧,我也累了。”周思思的手放在齐炜霆的大腿根部,柔声问道:“你累吗?” “我也累!” 周思思的手突然落在齐炜霆的裆部,他的身体明显的一僵。 “把手拿开。” 第77章 玩女人的贱男人 “不嘛,我就要摸摸看,你是不是真的累。” 周思思熟练的拉开他西装裤的拉链,小手钻了进去,笑嘻嘻的说:“你说累,可它一点儿也不累哟,好有精神的样子。” “周思思,把手拿开!” 齐炜霆空出一只手去抓周思思捣乱的手,却因为分心差点儿撞上前面急刹的车。 齐炜霆吓出一身冷汗之后便全神贯注的开车,丝毫不敢分心去管周思思的所作所为。 周思思三下两下就把齐炜霆的裤子拔开,咽了咽口水,赞了一句:“好大哟!” 齐炜霆无奈的蹙眉,冷声警告:“别乱来!” “我不会乱来的,放心吧!” 周思思说着就埋下头,张开嘴,埋下了头。 靠! 齐炜霆郁闷至极! 开天辟地第一次,被女人给强了! 刹车踩到底,车还没停稳,他就忙着提裤子。 “炜霆?” 被齐炜霆用手肘一拐,周思思退到了门边,盯着他提裤子的动作,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 扣好皮带的搭扣,齐炜霆打开了周思思座位边的车门,冷冷的瞪着他,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周小姐,请你马上下车!” “炜霆……” 周思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齐炜霆推了下去。 看到周思思艰难的站起来,齐炜霆就一踩油门,风驰电掣的消失在车流之中。 周思思素来有绯闻女王的称号,狗仔队也喜欢跟着她,爆料各种绯闻,明天各个网站的新闻肯定会被他和周思思占据。 齐炜霆虽然不喜欢被曝光,更不喜欢因为绯闻曝光,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必须让家里人知道,是他背叛了安小暖,才会导致离婚。 其实也说不上离婚,他和安小暖并没有领结婚证,要分开,过了家人那一关,就很容易了。 齐炜霆驾车到了楼下,却没有上楼。 他坐在车内,看着他的房子,温暖的灯光一点点的将他点亮。 齐炜霆在心里暗暗的说:“小暖,我放你走,只希望你能记得我的好。” 爱得那么卑微,他依然努力的爱着她。 齐炜霆在车内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直接开车去公司。 安小暖戴上黑框眼镜,穿着黑色的职业装,再把长发挽在脑后,她又把自己打扮得丑丑的去应聘。 应聘成功,下周一正式上班。 安小暖很高兴,约了言欢出来吃饭。 言欢已经走出失恋的阴霾,整个人还是和过去一样精神抖擞,干练利落。 吃饭的时候,言欢玩笑道:“小暖,你老公上次说把他大哥介绍给我,怎么没音信了?” 安小暖晦涩的笑了笑:“别听他胡说,他大哥有女朋友。” “噢,亏我还一直等着他介绍呢,小暖,你回去给你老公说,有合适,一定帮我留着。” 言欢一副恨嫁的样子,让安小暖哭笑不得。 沉默了半响,安小暖才说:“欢欢,我和炜霆很快就要分开了。” “分开,分什么开?”言欢惊愕的问:“你和他要离婚?” “我和他虽然举办了婚礼,但没有领结婚证,连离婚都算不上。”安小暖幽幽的说。 下这个决心也不容易,但她不想耽误齐炜霆。 一切的骂名都让她来承担吧,她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言欢着急的问:“是你要分还是他要分?” “是我。”安小暖切牛排的手一顿,鼻子有些酸。 “小暖,你是不是糊涂了?”言欢皱着眉:“齐炜霆那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还想怎么样?” 安小暖苦笑道:“我也知道他很好,就因为他太好了,我才必须离开他,这对他是好事。” “什么好事,怎么可能是好事,他那么爱你,你离开他,他肯定会痛苦很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言欢严厉的训斥安小暖,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其实你不要这么想,更不要有心理负担,你以前虽然勾引了很多男人,但是你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就连顾绍辉你也和他没有过,你干干净净的,不用怕别人说闲话。” 言欢本意是安慰安小暖,却不小心戳到了安小暖的痛处。 安小暖鼻子酸得更厉害了。 她埋着头,恍恍惚惚的切牛排。 如果她真的干干净净,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她的贞洁被毁,齐政霆也不会放过她,离开齐炜霆,离开齐家,也许她才能解脱。 言欢看到了安小暖眼底的忧伤,忧心忡忡的问:“小暖,怎么了?” “没事……” 话音未落,一滴眼泪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安小暖连忙擦去眼泪,挤出微笑,抬起头看向言欢:“欢欢,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你别劝我了。” 言欢看出安小暖有事瞒着她,心里酸酸涩涩,叹了口气:“好,我不劝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要忘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找我。” “嗯,我会的,谢谢你欢欢,有你真好。” 安小暖感动的握住了言欢的手。 朋友不在多,有一两个知心的就好,她和言欢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她也不需要其他的朋友。 她急需用钱的时候,言欢就是透支信用卡也会借给她,这份情,她一直都记得,感恩在心头。 “和我还客气什么。”言欢眼眶微微泛红,推了安小暖一把:“快吃快吃,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安小暖点点头,继续切牛排。 对面的人突然没了动静,安小暖抬起头,看到言欢正望着窗外发呆。 “看什么呢?”她好奇的问,循着言欢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刚才过去的那辆车林默渊也有一辆。” 言欢语气幽幽,空灵又绝望。 “哦,你别想他了,他不值得你这样。” 安小暖也不知道言欢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年少时的承诺,卑微的爱了林默渊那么多年。 既然林默渊都不记得她了,她又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世间,情最伤人,却也最欲罢不能。 安小暖的脑海中浮现出齐政霆清冷的俊脸。 明明知道不应该想他,可他就是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齐政霆,已经成为了她的梦魇。 吃完饭,言欢回公司上班,安小暖一个人去找房子。 她总不能一直住在齐炜霆的房子里,应该早做打算。 刚刚走出餐厅,手机就响了。 安小暖看着来电,心口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喂?”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唯恐惊扰了对面的人。 “为什么要搬出去?”齐政霆冷声质问安小暖,那气势,就像睥睨天下的王者在发号施令。 安小暖的脚步一滞,停在了路边:“我说过,我会离开炜霆,只要我离开他,你就会放过我,对不对?” 电话那头突然没有了声音。 安小暖又问了一次:“你会放过我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不会!”齐政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我不会放过你。” 这辈子,他都不会放过她。 安小暖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窿,她的声音带出了哭腔:“齐政霆,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逼得我跳楼你才满意?” 安小暖的控诉让齐政霆就像挨了一击闷捶似的难受。 他咬牙道:“不要以为用死就可以威胁我,你就是死了,你的尸体也是我的,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齐政霆,你这个禽兽,禽兽……” 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 安小暖蹲在路边,低低的哭了起来。 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以为离开齐家就可以脱离齐政霆的掌控,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她。 听到安小暖隐忍的抽泣,齐政霆闷闷的说:“你离开炜霆也好,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住处,以后,你就安心待在我身边。” “齐政霆,你别做梦了,我不会待在你身边,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就放过我吧,求求你……” 电话毫无征兆的挂断,安小暖反手擦去眼泪,不知所措的看着手机。 齐政霆是什么意思,是放过她,还是不放过她? 她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 回到齐炜霆给她准备的房子,安小暖洗了把脸,再将头发散开。 她翻开朋友圈,看到妈妈发的旅游照片,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妈妈开心她也开心。 安小暖告诉自己,不管多大的困难,都一定能挺过去,最糟糕的阶段已经过去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第二天,安小暖还在睡梦中,手机铃声便将她吵醒。 谁这么讨厌? 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闭着眼睛,摸索到手机,放到耳边:“到我公寓来。” 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传入耳朵,她猛地坐了起来。 是齐政霆! 安小暖睡意全无,惊愕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到我公寓来。”他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她没有听错,他说的确实是到他的公寓去。 他不是在法国吗? 叫她去他的公寓干什么? 而且他用的是“来”,而不是“去”。 难道齐政霆在公寓等她? 安小暖紧张的问:“你回来了?” “嗯。”齐政霆的回答证实了安小暖的猜测。 他真的回来了! “你眼睛治好了?”安小暖又问。 “没有。”他还是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微弱的光,也算是个进步。 “没治好你回来干什么?”安小暖语气有些生硬。 齐政霆更生硬:“没治好我一样要回来,到我公寓来,给你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之后你没到,我就把我和你的关系公诸于众。” “你好卑鄙,齐政霆,除了用这件事来威胁我,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安小暖生气的嘲讽道:“欺负我一个女人,我看不起你!” 齐政霆问:“你确定要我用别的事威胁你?” 如果他真的要对她出手,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这样的威胁,是他能想到的,对她来说最没有危害的威胁。 只要他和她的关系曝光,他就会把她藏起来,好好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但是安小暖根本不领齐政霆的情。 他就是在威胁她,侮辱她,欺负她,没有轻重之分。 “齐政霆,随便你吧,你要公布就公布,大不了我带着我妈去别的城市。” 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安小暖把心一横,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她要让齐政霆看到她摆脱他的决心。 不要以为她好欺负,就总是威胁她就范。 她受够了没有尊严的侮辱。 安小暖在关手机之前,言欢给她打来了电话。 “欢欢?” “小暖,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齐炜霆分手是不是因为周思思?” 不等安小暖回答,言欢就骂了起来:“我特么真是看错齐炜霆了,还以为他是个好男人,结果真他妈不是东西,连周思思那种破鞋也看得上,你和他赶紧分手,不分手我就和你绝交。” 言欢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得安小暖一愣一愣的。 “发生什么事了?” 她怎么听不懂言欢在说什么? 周思思是谁,名字听着挺熟的。 言欢瞬间炸毛:“你居然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姐妹,现在网上到处都是齐炜霆和周思思的照片,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真的不知道。” “好,你等着,我微信发给你。” 言欢说完便挂了电话,很快给安小暖发来一个链接。 安小暖点进去一看,居然真的是齐炜霆,照片中的他正抱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跳舞。 继续往下翻,还有更劲爆的照片。 那个女人居然把脚伸到齐炜霆的那个地方。 下面还有很多,各种露骨的照片。 而新闻的题目也是劲爆——-“周思思约会富豪男友,跳舞车震一个都不少。” 天啊,齐炜霆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安小暖不相信照片所传递的信息,可是照片也不像是ps的,毕竟和齐炜霆住在一起这么久,他的脸她还是认得的。 言欢又给她打来了电话:“看到了吗?” “看到了。” 安小暖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齐炜霆不像是那种爱玩女明星的纨绔子弟啊! 可是铁证如山,由不得她不相信。 言欢破口大骂:“齐炜霆也太不要脸了,大庭广众的就和周思思那样,真是恶心,你和分手了也好,这种男人,以后有你受的。” 听到言欢骂齐炜霆,安小暖忍不住帮他说话:“也许有什么误会,炜霆不是那种人。” “小暖,你是不是傻了,照片拍得那么清晰,怎么可能是误会。”言欢怒其不争:“你擦亮眼睛看看,究竟是不是误会。” 安小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她始终相信齐炜霆的为人。 “我不和你说了,还有个会,挂了啊,晚点儿再联系你!” “好,再见。” 挂断电话,安小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齐炜霆为什么要自毁名誉呢? 他根本不是那种人。 安小暖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答案。 他一定是想将分手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让她成为受害者,这样,齐家上下,也不会为难她。 这样一想,安小暖难过了起来。 就连分手的时候,他也处处为她考虑。 安小暖的手机又响了,是齐政霆发来的彩信。 点开一看,安小暖险些晕过去,那个混蛋,居然趁她睡着了,偷拍了她的裸照。 尼玛,这还要不要人活? 用裸照威胁她,够狠! 安小暖一跃而起,没洗脸没刷牙,穿上衣服就往外冲。 齐政霆的公寓距离齐炜霆的江景豪宅并不远,坐出租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结果遇上了早高峰,安小暖坐在出租车上,被堵在了车流中。 她焦灼的看着时间,心急如焚,只能给齐政霆发去短信:【堵车了,半个小时到不了。】 【多给你半个小时。】 齐政霆很快回复了信息。 看他回信息这么溜,安小暖甚至怀疑齐政霆眼瞎根本就是装的。 发信息发图片,看不见怎么操作? 也不怕发错信息,发到别人不那里去。 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安小暖才到达齐政霆的公寓。 她告诉自己,去他的公寓,只是想和他说清楚,而不是去陪他上床。 用自己的指纹打开门,安小暖看到齐政霆坐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安小暖一边换鞋一边问。 齐政霆微微转头,面向她:“想……回来就回来了。” 他本来要说的是“想你就回来了。” 可话到嘴边,又变了样子。 安小暖皱着眉,一步步的走向齐政霆:“你应该等眼睛治好了再回来。” “如果永远治不好,我就永远不回来?”齐政霆冷冷的问。 “你才去多久啊,几个月应该可以治好。” 安小暖站在距离齐政霆三米远的地方,不再迈步。 “你是不是希望我一直看不见?”齐政霆蓦地站起身,朝安小暖走去。 安小暖连连后退:“我没这么希望。” “那你是怎么希望的?” “我希望你放过我。” “不可能!” “齐政霆,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和炜霆马上就分手了,以后都不会再和他有联系,我保证,不在你们齐家人面前出现,你放过我好不好?” 安小暖秀眉紧蹙,小脸泫然欲泣。 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她受够了,过得比小偷还要惶恐不安。 她只想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做人。 齐政霆薄唇紧抿,呼吸略显急促,胸腔之中,仿佛有发泄不完的怒火在冲撞。 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你很讨厌我?” “是,我很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安小暖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每天只想着一件事,就是怎么摆脱你,我真的受够了。” “为什么讨厌我?” 齐政霆的声音突然嘶哑起来。 安小暖被他的问题问得哭笑不得。 他居然还有脸问她为什么讨厌他。 她为什么讨厌他,难道他心里就没数吗? 安小暖没说话,齐政霆追问道:“因为我强迫你?” “对,因为你强迫我,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被强迫,所以我讨厌你!” 一字一句,安小暖说得极为认真。 她是真的讨厌齐政霆强迫她。 “如果以后我都不强迫你,你能不能……不讨厌我?” 齐政霆第一次用商量的口吻和安小暖说话。 安小暖还有些不习惯。 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齐政霆吗,他怎么不霸道了? 不霸道的齐政霆还是齐政霆吗? 许久没等到安小暖的回答,齐政霆有些不耐烦了:“你说话啊,我不强迫你,你能不能不讨厌我?”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和人说话。 神态显得很不自在。 安小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会在乎我讨不讨厌你?” “会,我很在乎!”齐政霆认真的回答。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安小暖不安的看着他,总觉得齐政霆想害她。 “把戏?” 齐政霆无语至极:“安小暖,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对付你,还需要玩把戏?” 简直就是侮辱他的人格,侮辱他的能力。 安小暖抿抿唇:“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齐政霆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八个度。 这个傻丫头,他说了多少次了,难道她都当耳旁风? “我不知道。” 就算知道,安小暖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齐政霆怎么可能会对她有…… 不可能,不可能。 他就是玩玩她。 走肾不走心。 齐政霆无力的伸出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安小暖不但没有过去,反而还后退了几步:“你就这样说吧,我听得到。” “好,你听清楚,我最后说这一次,以后不要再问我。” “嗯,你说吧!” 安小暖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齐政霆,对他接下来的话,充满了好奇。 他到底会说什么? 齐政霆并不急着开口,也有些难开口。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小暖有些急了。 齐政霆唇角一勾:“我等你了这么久也没有不耐烦,你才等一会儿就不耐烦了? 第78章 囚禁她一辈子 安小暖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我要让你等,是你自己要等,关我什么事?” “你这丫头,就不能好好说话?”齐政霆眉头一蹙,面带不悦。 “我和你没办法好好说话。”安小暖低着头,闷闷的回答。 她就像浑身带刺,时时刻刻都在保护自己。 齐政霆哭笑不得,严肃的下命令:“过来。” “干什么?”安小暖警惕的看着他。 在不知不觉间,她的脚已经挪到了门边,时刻准备着夺门而出。 “过来说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齐政霆放软了口气:“快过来。” “呃……”安小暖看齐政霆一脸的诚恳,头脑一热,竟真的迈步走了过去。 安小暖隔着茶几,站在了齐政霆的对面:“有话快说。”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齐政霆的不满。 “安小暖,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放开你,这辈子你只能做我的女人。”齐政霆慎重其事的说:“如果你想逃,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安小暖冷笑一声:“要我当你一辈子的情人?你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 齐政霆沉默片刻才开口:“不当情人,当我老婆,你愿不愿意?” 闻言,安小暖惊得跳起来:“齐政霆,你疯了是不是?” 虽然她和齐炜霆没有发生过什么,但她始终是齐炜霆名义上的妻子,就算齐政霆愿意娶她,齐家上下也不可能同意。 齐政霆就算现在没疯,以后也一定会疯。 “我没疯。”他回答得极为认真。 “难道你爱上我了?非我不娶?” “对,我爱‘上’你,对别人没感觉。” 齐政霆刻意加重了那个“上”字,他确实只想和她上-床,而且是上一辈子的床,爱不爱,就不知道了。 安小暖胀红了脸:“你好无耻。” “这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齐政霆笑着站起身,朝安小暖走去。 “有病,我不想和你说话,我走了。” 眼看齐政霆越来越近,安小暖心急如焚,连忙朝门口跑去。 齐政霆早有准备,门已经反锁了,她根本打不开。 安小暖屏幕扭动把手,可门依然关得严严实实。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乖乖听话。”齐政霆在门口将她擒获,紧紧的抱在怀中。 “不要……” 齐政霆把安小暖压在门上,火热的唇堵住了她微张的嘴。 大手快速的往她的胸口探去,隔着厚厚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摩搓。 “你快放手,放手……”安小暖痛苦的大喊:“齐政霆,你这个禽兽……禽兽……” 他死死的压着她,一只手钻进她的衣服。。 “你快放手,神经病,强奸犯,放手……” 不管安小暖如何撕心裂肺的喊,都对他毫无作用,他只想发泄,只想折磨她,她的身体只能是他的。 她的反抗让他觉得更加的刺激,血液在身体里逆流,嘴角的笑比北极的冰还要寒冷。 高大魁梧的身体结结实实的压在她娇小的身子上,她惊恐的看着他,就算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不要,不要! “齐政霆,你这个疯子不许碰我……” 安小暖费劲的扭动身子,她根本没办法摆脱这个恶魔,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连呼吸都困难。 眼前一黑,他埋下头,死死的堵上她大喊大叫的嘴,充满欲望的舌趁势钻进她的小嘴。 “唔……” 厌恶他霸道的吻,安小暖狠狠的咬下去,他却早有防备般快速的缩回了舌,贪婪的吮吻她如花般鲜嫩的唇瓣。 两个人粗重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在空气中肆无忌惮的纠缠,他在进攻,而她在抵抗,做最后垂死的挣扎。 不要,不要,不要碰她! 安小暖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却只是苍白无力的反抗。 她拼命扭动身子。 齐政霆越来越兴奋,一阵阵酥麻的电波从大脑的皮层传遍全身,他的呼吸更加的急促,更加的粗重。 “唔……” 不要! 啊! 他扯掉了她最后的阻挡,毫无阻碍的闯了进去。 “不……” 安小暖一声无助的呐喊被齐政霆吞入腹中。 呵,她的反应让他满意。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他呼吸的声音。 他手上的动作在她的投下了一枚炸弹,电光石火,引发了一系列的爆炸。 她不能出声,就算身体屈服在他的手中,她的意志也不可以,这不是她要的,只有欲-望的宣泄,没有爱的交融,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他的唇离开她的嘴,畅快的呼吸,嘴角有邪魅的笑。 “想不想要?” “你放开我,不许碰我……你这个混蛋,强奸犯,神经病……” 嘴一得了自由,安小暖便破口大骂,虽然明知道无济于事,却还是停不了口:“齐政霆,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我要告你强奸……” 她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里回荡,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还有回声附和:“告你强奸……” “我要告你强奸,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不! 齐政霆蹙着眉,后悔放开她的嘴,又一次用唇将她的嘴死死的堵上,看她还怎么骂。 吮吻她的唇瓣,尝不够她的香甜甘醇。 齐政霆放开她的嘴,嘴角含笑:“你怎么就不能诚实一点,明明就想要,好湿,好滑。” “神经病,你无耻,下流!” 身体的反应她没办法控制,安小暖好恨自己,为什么会在他的挑逗下动了情。 俏脸涨得通红,她依旧不甘示弱的大骂:“你这个疯子,无耻的混蛋,强奸犯……” “我是强奸犯?” 被安小暖怒骂,齐政霆生气了,他嘲讽的轻笑,唇在她的鼻尖轻啄了一下:“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以为你有多纯洁,在我玩够以前,别想找其他的男人!” “你无耻!” 安小暖愤怒的瞪大了眼睛,对他的恨无以复加。 这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尝。 齐政霆轻笑着讽刺道:“我无耻比不上你无耻,安小暖,别把自己想得太纯洁,好女人不是你这样,别以为男人会爱你这种女人,醒醒吧,你这样的女人只配给男人玩玩,哼,这身材和长相,也玩不了多久就会腻。” 突然想起一句话,生活就像被强奸,既然不能反抗,就好好的享受。 这是不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呵,自嘲的笑,她彻底放弃了抵抗,僵硬的身子一松,开口道:“你要玩就玩,别那么多废话,动作快点儿,我还要回家!” 闻言,齐政霆怔了怔,哈哈一笑,将她压倒在地,高大的身躯将她覆盖。 冗长的折磨过后…… “你无耻!”安小暖又气又恼,涨得脸通红。 “我无耻也比不过你无耻!” 说话的同时,齐政霆放开了安小暖的手,撑起了身子。 摸了摸两人紧密贴合的部位,他嘲讽的笑了:“你看你多贱,把我夹那么紧,还想要?” “我不要,不要,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安小暖捂着耳朵,拼命的甩头,她快要疯了,不堪忍受他对她身心的折磨。 她不是贱女人,不是! 隐忍着泪水,她不要哭,要坚强,不管他说什么,也不要再理会,不然她真的要疯了。 安小暖呐呐的说:“你起来,我要去洗澡。” 满室的奢靡,而浓浓的男性气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她知道,他在她的体内释放了很多,要洗很久才能洗干净。 齐政霆没说话,起身的同时顺势把安小暖也拉了起来。 能洗去的她都洗去了,洗不去的是那些他在她雪白的胸口留下的青紫色印记。 洗了好久好久,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又被齐政霆揽腰抱起扔在了床上。 只一眼,她看到了他高昂的动力生机勃勃,没有反抗,她闭上眼睛,咬着嘴唇,默默的承受。 睡梦正酣,突然手机铃响,齐政霆闭着眼睛,摸索了好一会儿才从扔在地上的裤子里摸出手机,懒洋洋的接听。 “喂,妈,我有事,晚上不回去,嗯,不用等我,让薛冰冰回家吧,就这样!” 挂了电话,齐政霆坐起身去洗澡。 听到水声,安小暖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跑下楼去穿上自己的衣服。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安小暖去厨房拿了锅铲还有扫帚去撬门,可是她用尽全力,门依然纹丝不动。 齐政霆穿着睡袍,出现在楼梯口。 虽然他看不见,但也能猜到安小暖在做什么。 “不要白费功夫了,这门用的是纳米材料,就是炸弹也炸不开,乖乖待在这里,以后我养你。” 齐政霆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安小暖绑在自己身边。 把她关起来,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他可不想天涯海角的去找她。 安小暖义愤填膺的把手中的锅铲扔地上:“齐政霆,你这个混蛋,难道你想关我一辈子?” “如果你听话,就关几天,不听话,关一辈子也不一定。” 齐政霆抓着扶手,一步步的下楼。 他走得很慢,但是气势十足。 “禽兽,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炜霆的哥哥,炜霆那么好,你这么坏,他如果知道你是这种人,一定会和你断绝关系,不认你这个哥哥。” 安小暖气急败坏的骂:“你把我关在这里,炜霆一定会找到我。” “找到就找到,我正好和他说清楚,以后不要再打你的主意。”齐政霆一派淡然,俊脸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卑鄙无耻下流,我和你拼了。”安小暖又捡起地上的锅铲,朝齐政霆冲过去。 气急攻心,她竟忘了齐政霆看不见,一锅铲打下去,正中齐政霆的脑门,献血一涌而出。 看到血,安小暖吓得浑身一颤,锅铲落地。 第79章 身体已经爱上了他 旧伤未愈,又舔新伤,齐政霆满脸是血。 “齐政霆,你怎么样?”安小暖冲上去,焦急的拿纸巾帮他擦拭脸上的血。 齐政霆听出安小暖话语中的关切,立刻假装虚弱,趔趄了几步。 “小心。” 安小暖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沙发便搀扶。 齐政霆整个人都搭在了安小暖的身上,将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 在安小暖的搀扶下,齐政霆趔趔趄趄的走到沙发边坐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小暖拿纸巾捂着齐政霆额上的伤口,纸巾很快被献血染红,她记得快哭了。 听到安小暖的声音带出了哭腔,齐政霆觉得,这个伤受得治,他继续装虚弱,瘫在那里不动弹了。 安小暖心急如焚,摸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在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她不停的拿纸巾给齐政霆擦拭伤口。 地上很快扔了一大堆带血的纸巾。 安小暖看到齐政霆不动弹了,以为他死了,吓得伸手摸他的鼻息。 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手心,安小暖反手擦去眼泪,着急的呼唤齐政霆:“你醒醒,睁开眼睛好不好,你晕倒了吗?齐政霆,你别吓我……别吓我……求你了……睁开眼睛……” 安小暖的声音在颤抖。 她紧紧抓着齐政霆的胳膊,低低的抽泣起来。 “齐政霆,你说句话好不好?” 齐政霆始终不理她。 谁让她刚才下手那么狠,他也吓吓她。 这个丫头,嘴硬心软,就是不肯说实话。 安小暖感觉齐政霆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大哭起来:“齐政霆,你不要死,我不是杀人犯……对不起……” 听到安小暖哭得那么伤心,齐政霆差点儿绷不住睁眼了。 不行不行,不能睁眼,他要好好吓吓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凶。 女人太凶就不可爱了。 不到二十分钟,救护车就赶来了,医护人员被关在门外,安小暖却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开门。 用她的指纹打不开,她便扶齐政霆过去。 她把齐政霆的胳膊放自己肩膀上,然后咬紧牙关把他拉起来。 齐政霆高大的身躯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还没迈步,就把她整个人压倒在地,齐政霆像一座大山一般结结实实的压着她。 安小暖反手抹去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齐政霆的脚,把他往门口拖。 齐政霆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死狗,就算没真晕,也要被安小暖给气晕了。 安小暖用尽吃奶的劲儿,才把齐政霆拖到门口,地板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渍。 她抓着齐政霆的手去按指纹,结果根本够不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把齐政霆扶起来了。 安小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灵机一动,连忙去端了两张凳子到门口,再一点点的把齐政霆扶到凳子上。 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她仍然咬牙坚持。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齐政霆不要死,一定不能死。” 可是,齐政霆的指纹也不能把门打开。 她彻底绝望了,哭着对外面的医护人员喊:“我打不开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外面的医生喊道:“叫消防队来拆门吧!” 闻言,安小暖眼前一亮:“好,好,好。” 她连忙又去拿手机,给消防队打电话。 齐政霆一听要拆门内心更崩溃了。 这个时候不醒,等消防队来了,可就晚了。 “小暖……”齐政霆闭着眼睛低低的喊了一声。 听到齐政霆喊自己,安小暖喜出望外,把刚刚拿到手的手机一扔,飞快跑过去,破涕为笑:“齐政霆,你终于醒了,快,告诉我,门怎么开,救护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我不去……医院……”齐政霆缓缓睁开眼,他惊愕的发现,他能看见了。 安小暖梨花带雨的脸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齐政霆欣喜若狂,但并未表露出来,依然虚弱的说:“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让他们走,不要吵我……” “不行,你流了好多血,去医院吧,我求你了!”安小暖焦急的抓着他的手:“告诉我怎么开门。” 齐政霆猛地抱住了安小暖,脸上的血擦在她的衣服上:“我不去医院。” “齐政霆,你真的没事吗?”安小暖仍然不放心。 “让我休息一会儿。” “好。” 安小暖见他能正常说话,放心不少,便对门外的医护人员说:“你们先回去吧,待会儿如果有需要,我们自己去医院。” 医生在外面询问:“病人是怎么回事?” “撞破了额头,流了很多血。” 安小暖涩涩的回答。 她不好意思说是被她打破的,其实她不是凶悍的人,只是被齐政霆给气坏了,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如果破的是额头,那问题应该不大,你拿酒精给他止血,最好来做个ct检查一下。” “好,谢谢医生。” 门外的医护人员这才离开。 安小暖扶齐政霆去沙发躺下,然后再去厨房找酒给他消毒。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拿着他珍藏的极品伏特加,内心又崩溃了一下。 用价值百万的伏特加消毒,这也够奢侈的。 罢了罢了,只要安小暖关心他,这些都不算什么。 安小暖打开伏特加的盖子,倒在纸巾上,然后一把按住齐政霆的伤口。 齐政霆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呼……呼……”安小暖轻吹他的伤口,试图为他减轻痛楚。 齐政霆闻到安小暖芬芳的气味,整个人都舒爽了。 安小暖的手按在齐政霆的伤口上好一会儿,终于止住了血,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公寓里也没有创口贴,也没有纱布,她只能拿干净的毛巾给他包扎伤口。 帮齐政霆包扎完伤口,安小暖一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齐政霆闷闷的问。 “你头上绑一条白毛巾好像陕北农民,会唱信天游的那种。” 不过就算像农民,也是最帅的农民。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笑够了,安小暖不忘再关心齐政霆一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难受。”齐政霆捂着头,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真的不去医院吗?”安小暖忧心忡忡的劝说道:“你还是去医院吧,万一有个脑震荡什么的,也能及时治疗。” “别吵,让我睡一会儿。” 齐政霆长臂一展,把安小暖圈入怀中。 安小暖趴在齐政霆的胸口,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断了推开他的念头。 齐政霆往沙发里面睡了睡,空出一定的空间,把安小暖拉了上去。 安小暖躺在他的身侧,低声说:“那你睡吧,如果还是不舒服,我们马上去医院。” “好。”齐政霆翻了个身,面对安小暖,唇几乎贴上她的额头。 闻着齐政霆身上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安小暖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屏住呼吸,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不管齐政霆对她怎么样,她都不能待在他的身边。 和他断绝关系是早晚的事。 齐政霆就这样抱着安小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到底年轻力壮,流了那么多血,也只是头晕而已,没有其他的不适,还因祸得福,恢复了视力。 齐政霆睡着睡着突然睁开眼,看到安小暖仍然在怀中,他才安心的又闭上眼睛,唇畔噙上满足的笑。 齐政霆入睡之后安小暖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太累了,齐政霆折磨她的时候可是一点儿也没留情,哪一次不是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精疲力竭。 安小暖就像一只小猫,蜷缩在齐政霆的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睡得格外安稳。 …… 不知道睡了多久,两人被手机铃声吵醒。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齐政霆俊朗的脸,心头“咯噔”一跳。 她坐起来,找到自己的手机。 一看来电,是齐炜霆打来的。 她清了清嗓子才接听:“炜霆?” “小暖,你在哪里?”齐炜霆问。 “我在……逛街,有事吗?” “在什么地方逛街,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和言欢约了看电影,你不用来接我。” “这样啊,那好吧,我回家了,爸妈和哥都回来了。” “嗯,你回去吧,替我向爸妈问好。” “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算了,你一个人回去,就这样,再见。” “再见!” 安小暖挂断电话,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撒谎的时候,她太紧张了,手心满是汗水。 她放下手机一回头,就看到齐政霆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幽深得就像渊潭,看不见底。 安小暖心头慌了一下,转瞬才想起齐政霆看不见。 她拍了拍胸口,站起身:“你现在可以把门打开了吗?” 齐政霆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可以。” “我就不信你敢关我一辈子。” 安小暖有些生气,把她关在这里算什么,她又不是金丝雀,要被鸟笼子关着。 她是人,自由自在的人,根本不可能屈服于牢笼。 “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齐政霆似笑非笑:“去做饭,我肚子饿了。” “饿死活该,我不做!” 安小暖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胸前,吹刘海瞪眼。 齐政霆蓦地站起身:“你不做就算了,我去做。” 他说完便朝厨房走去,结果没走两步,头又晕得厉害,险些摔倒。 安小暖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扶住他:“行了行了,我来做,真是被你打败了。” 她可不想看到齐政霆在厨房晕倒。 到底还是心软啊! 安小暖叹了口气,挽起袖子进厨房。 冰箱里各种食材应有尽有,安小暖准备做个咖喱鸡饭,和紫菜蛋花汤。 这两个菜最快手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端着两盘咖喱鸡饭走出厨房。 安小暖把咖喱鸡饭放到齐政霆的面前。 他又装虚弱,连勺子都拿不住,勺子掉地上,他故意俯身摸摸索索的去捡。 安小暖捡起地上的勺子放茶几上,然后拿起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咖喱鸡饭送到齐政霆的嘴边:“张嘴。” 齐政霆听话的张开嘴,一勺美味的咖喱鸡饭进了他的嘴。 味道不错! 安小暖亲手喂自己吃饭,齐政霆满心的欢喜,很快就把一盘饭吃完了。 “吃饱了吗?”安小暖问:“要不要再来一盘。” “要!”齐政霆回答得极为果断。 安小暖又把自己那一盘端了起来继续喂给齐政霆。 齐政霆见她一口都没吃,于心不忍,说:“一起吃。” “等你吃饱了我再吃。” 安小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给齐政霆喂饭。 僵硬的动作,比机器人还像机器人。 齐政霆还是喜欢笑逐颜开的安小暖,可是安小暖从来不对他笑。 面对他的时候,她要么就是生气要么就是没有表情,连多余的表情都不愿意给他。 可是面对齐炜霆的时候,就笑得像花一样,美丽明艳,让人一看就着了迷。 齐政霆在心里叹了口气,沉默许久才说:“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吗?” “嗯,非常非常痛苦。” 她倍受良心的煎熬,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像背叛了全世界一样抬不起头。 将安小暖落寞的神情尽收眼底,齐政霆的心口划过一阵钝痛。 “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你和我在一起很快乐,你身体比你的嘴诚实,我知道,你也想要我。”齐政霆闷闷的说。 安小暖苦笑了一下。 确实,她也想要他,所以她不光讨厌他,也讨厌自己。 明明知道不应该在欲望中沉沦,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只要齐政霆一碰,她的身体就会有反应,情不自禁的往上贴。 齐政霆亲吻她的脸,会让她有触电般的感觉,可是齐炜霆亲她的脸,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安小暖若有所思,看到齐政霆嘴角有咖喱汁,她放下盘子,抽了纸巾帮他擦拭。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却温柔得让人心醉。 齐政霆猛地抓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扯入怀中,郑重其事的宣布:“安小暖,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 安小暖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的小手颤抖的抵着他的胸口:“不会,我不会爱上你。” “会,你会,也许你已经爱上我了!”齐政霆有这个自信,女人很容易就会爱上他。 “我才没有,你那么可恶,我怎么可能爱上你,你这个神经病,变态,疯子,放开我……臭流氓……” 安小暖试图挣脱齐政霆的掌控,可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把她抱得紧。 “别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无耻!” 齐政霆的威胁立刻让安小暖安静下来。 她紧张的望着他,涩涩的问:“你想干什么?” “我就想这样抱着你。”齐政霆声音温柔得比泉水更甘甜。 他的唇落到了安小暖的耳畔,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说:“我喜欢这样抱着你。” 灼烫的呼吸钻入安小暖的耳朵,心脏麻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安小暖撇撇嘴说:“可是我不喜欢被你抱。” “时间长了,总会喜欢的。”齐政霆的下巴在安小暖的额头上轻柔的磨蹭:“小暖,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声音有魅惑人心的魔力,有那么一瞬间,安小暖大脑一片空白,险些回答:“好。” 可是理智将她拉回现实,她知道不应该和齐政霆纠缠。 安小暖叹了口气,理性的问:“齐政霆,你觉得为了我,和你最亲的家人决裂值得吗?” “值得!” 齐政霆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的回答大大出乎安小暖的预料。 她以为他会说,他家里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他会把她藏得好好的,可是现在,他居然说“值得”。 难道他已经打算公布他们的关系了吗? 安小暖慌了神:“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那你就乖乖的听话,让我来想办法。”齐政霆的话让安小暖更加不安。 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他还想干什么? 安小暖说:“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刀两断,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你有钱有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只对你感兴趣。” 齐政霆说着在安小暖的脸上亲了一下,一股电流,再次袭遍她全身。 安小暖身子骨麻麻的软软的,好像中了将头。 还没等安小暖回过神,齐政霆又说:“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安小暖倏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齐政霆。 她是不是幻听了,齐政霆居然会说这种话。 他的第一次给了她? 安小暖支支吾吾:“我……你……又不是我……想要……你强迫我的……”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他有多凶狠,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技术那么好,怎么可能是第一次,骗人的吧,她才不信! 齐政霆的大手钻进了安小暖的衣服:“明明就是你穿得那么美,让我情不自禁。” 本该是她和齐炜霆的新婚之夜,齐政霆却情不自禁的占有她。 她穿着婚纱,圣洁如天使的模样,已经深刻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终有一天,她会再穿婚纱,做他的新娘。 “哎呀,你别这样……”安小暖抓住齐政霆捣蛋的手,使劲儿往外推:“别摸了,求你……” 她真怕摸着摸着又一发不可收拾,今晚上就这么做过去。 天啊,谁来救救她? 齐政霆不管不顾,低头堵住了安小暖的嘴唇。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就想干她。 整天和她腻在一起都可以。 安小暖被齐政霆吻得喘不过气,因为缺氧,大脑的反应越来越迟钝,推攘齐政霆的手也没了劲儿。 “不要……” 低低的拒绝从她的喉咙肿溢出。 齐政霆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陶醉表情,会心的笑了。 “每次你都说不要,结果每次都湿得一塌糊涂,腿还夹着我的腰,叫我不要停,再快一点儿……” “别说了!” 安小暖羞得无地自容。 虽然高潮的时候她的意识模糊,但她记得那些话确实是她说的。 情不自禁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 太丢人了! 齐政霆见她脸红得像猴子屁股,更想逗她了。 “不要不好意思,这里没别人。”齐政霆温柔的咬了一口她的耳朵:“你知道你有多滑有多紧吗,我喜欢被你包裹的感觉。” “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安小暖捂着耳朵,拼命摇头。 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火烧,体内更是燃起一把熊熊大火。 “好,不说,我们做,好好的做。”齐政霆只想将积攒了多日的欲望统统发泄出来。 只有安小暖才能让他如此的失控。 他强行脱掉安小暖的衣服和裤子,她的内衣被他撕成了碎片。 “不要……”齐政霆抱着安小暖的腰,狠狠的往下一压,将他的生命之源送入她的体内。 “唔……”安小暖坐在齐政霆的双腿上,他的粗壮在她的体内挺进,她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枯叶,摇摇欲坠。 太大太深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填得满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蜜汁源源不断的往外涌,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很快便是一片淋漓。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的腰,有节奏的挺动起来。 深入浅出,速度并不快。 她那两颗粉红的珊瑚就在他的胸口晃动,齐政霆埋头咬下去,将她的珊瑚含在口中,贪婪的吮吸。 上下传来的刺激让安小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内壁不断收缩,更紧的包裹住他。 “呼……” 好爽! 齐政霆舒服得直喘粗气。 这么美妙的事,做一辈子都不嫌多。 他猛地将安小暖压倒在沙发上,奋力驰骋起来。 “啊……”安小暖的情绪也被他带动起来,拱起身子迎合他。 这时,门铃声传来。 安小暖的身体蓦地一僵。 谁来了? 她睁开眼,看着在她身上驰骋的齐政霆。 齐政霆一派淡然,并未停止他的动作。 “政霆,政霆,你在家吗?” 薛冰冰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 第80章 蚀骨的缠绵 听到薛冰冰的声音,安小暖急得使劲儿推攘齐政霆。 “停下来……停……薛小姐来了……” 齐政霆活塞运动不停,漫不经心的说:“她来就来,我们不给她开门,坏不了我们的好事。” “可她是你的女朋友啊……” 安小暖心惊胆寒。 她害怕薛冰冰一直守在外面,那她和齐政霆的关系就曝光了。 齐政霆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我没承认过。” “可是……啊……” 安小暖还想说话,齐政霆狠狠的一顶,她失声叫了出来。 叫过之后,她惊恐的捂住嘴,连大气都不敢出。 天啊,刚才她那一声不会被外面的薛冰冰听到吧? 这门的隔音似乎还不错,应该,可能,大概没有听到。 安小暖无力的靠在齐政霆的肩头,整个人就像快要融化了一般没有力气。 薛冰冰敲了半天门,又给齐政霆打电话。 齐政霆的手机在二楼的卧室里响了。 一直响一直响,始终没有人接听。 她颓然的离开了公寓。 虽然她知道齐政霆就在里面,可他不开门,她也不能一直等下去。 只要一想到齐政霆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找安小暖,她就嫉妒得发狂。 两个人现在恐怕缠绵得很,哪里有功夫理她。 薛冰冰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不管她为齐政霆做再多,齐政霆也不领情。 这次去法国,还以为能和他亲近起来,没想到,安小暖一走,把齐政霆的魂也勾走了,她和他说话,他完全都不理会,把她当了透明人。 外面没了声音,安小暖才松了口气。 她想说话,可齐政霆含住了她的双唇,把已经到喉咙的话堵了回去。 安小暖只能由着齐政霆折腾,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是只有齐政霆和安小暖的世界,两人水乳交融,难分难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刹那便是永恒 …… 齐炜霆回家之前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回到家,还是被白若兰的怒视给吓着了。 “妈……” 他一开口,白若兰就吼了出来:“别叫我妈,我没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儿子,居然和一个脱星搅合到了一起,你们齐家丢不起这个人,你给我滚,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被妈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齐炜霆心里也很难受。 他涩涩的说:“妈,男人总有逢场作戏的时候,我就是玩玩儿。” “玩儿?你还敢玩儿?你就不怕得病?你大哥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和嫩模明星传过绯闻,你才代理总裁多久,就闹出这种事,小暖知道了,肯定不饶你!” 白若兰气得脸色发青,抓起茶杯就朝齐炜霆砸了过去。 齐政霆虽然侧身躲开,却还是被泼了一身的茶水。 他抿了抿唇,说:“妈,小暖已经和我分居了。” “什么,分居了?”白若兰刚坐下,又惊得跳了起来:“我就说回来不见她,还以为她在外面逛街,等她回来给她个惊喜,你们居然分居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齐炜霆老老实实的回答。 白若兰无力抚额:“我到底是遭的什么孽啊,你这个混小子,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鸟,你看看你爸看看你哥,他们哪个像你这样,你怎么对得起小暖?” 齐炜霆故作无所谓的说:“我现在才发现,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要走就让她走,我不会留她。”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周思思那种妖艳贱货?” “周思思确实不错,会伺候人,不过我和她只是玩玩。” 齐炜霆言语轻浮,白若兰都惊呆了。 “儿子,你是不是车祸后遗症还没好啊?” 说话做事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也不怪白若兰有这种猜测。 “我很好。”齐炜霆不咸不淡的说:“没别的是我上楼了。” “滚滚滚,看到你我就烦,我现在就给小暖打电话,哎哟哟,她肯定难过死了,遇到你这种臭男人,真是倒霉!” 白若兰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拿起手机给安小暖打电话。 可是打了好久,安小暖也没有接听。 她无奈的放下手机,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若兰呆坐了一会儿,突然跳了起来,跑去湖边找齐振凡。 “老公,老公……”还离得好远,她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齐振凡正在喂鱼,把所有的鱼饲料往湖里一倒,空盆递给佣人,朝白若兰走去。 “老公。”白若兰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齐振凡拿出手帕,温柔的帮她擦拭:“跑这么快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老公,小暖和炜霆分居了。” 白若兰又生气又着急,都快哭了。 “这么严重?”齐振凡眉头一蹙,面带不悦。 “是啊,炜霆太过份了,居然大张旗鼓的玩女明星,如果你这样,我也要和你分居,卑鄙无耻下流。” 骂起自己儿子来白若兰也不口下留情。 错了就是错了,不值得原谅。 齐振凡理智的分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也知道,现在的女明星为了博眼球,增加曝光率,就喜欢闹绯闻,炜霆和她应该没什么。” “你还帮那混小子说话呢,他都亲口承认了,和那个周思思就是玩玩,他以前不是这种人啊,是不是车祸的后遗症?” 白若兰想不出别的解释,只能把锅往车祸上甩。 闻言,齐振凡哭笑不得:“还有能让人变花心的后遗症?” “那谁知道啊,也许是某个神经受损的原因,我看再找个这方面的的专家给炜霆治治,不然……他以后三天两头和女明星传绯闻,我们齐家的脸是要还是不要啊?” 白若兰从未像现在这般对齐炜霆失望过。 一直以来,她最疼爱的就是齐炜霆。 齐炜霆从小就是个暖男,情商很高,很会疼人,比高冷不苟言笑的齐政霆更得她的欢心。 白若兰可不想看到齐炜霆就这么毁了,积极的想着对策。 齐振凡则比较理智,分析问题也更客观。 他沉吟片刻之后才说:“是不是炜霆和小暖吵架了,炜霆才会这样做?” “炜霆那么疼小暖,怎么舍得和她吵架。” “既然他疼小暖,又怎么会出轨,肯定是原因。” 白若兰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想了想说:“也许他喝多了,才会色欲熏心,被周思思勾引。” “嗯,我也这么认为。”齐振凡说:“你给小暖打个电话,听听她是什么态度,再帮着劝一下,让她回来,别动不动就分居,搞得家不像家。” “小暖不接我电话,她肯定很难过,一个人悄悄的躲起来哭了。” 白若兰也难过得想哭。 “小暖,我可怜的小暖……唉,她心里该多难过啊……” 齐振凡抱着白若兰,轻拍她的后背:“别难过了,你着急有什么用,让炜霆去把她找回来。” “炜霆回房了,和我说几句就不耐烦,他真的变了,不是我的乖儿子炜霆了。”白若兰趴在齐振凡的胸口,嘤嘤的哭了起来。 齐振凡一边耐着性子劝她,一边把她往别墅的方向带。 …… 齐炜霆走进满是安小暖气息的卧房。 属于安小暖的香甜味道层层将他包裹。 他喘不过气,快窒息了。 “小暖……”他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可是回答他的是窗外风吹树叶的飒飒声。 小暖不会再回来了。 她将永远离开他。 虽然和安小暖在一起的时间短暂,可是齐炜霆已经很满足了。 她是他心中的女神,可望而不可即的女人,当了他数月的妻子,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不能不知足。 齐炜霆走到安小暖的床边,坐床上,温柔的抚摸她用过的枕头和被子。 脑海中浮现出安小暖缩在被子里,只露一张脸冲他笑的娇俏模样。 “小暖……小暖……”他舍不得她,却又不得不放手。 齐炜霆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他倒在了安小暖的床上,闻着她的味道,哽咽的喉咙不停的呼唤:“小暖……小暖……” 只要她肯待在他的身边,他愿意给她全世界,可是她宁愿不要全世界,也要离开他。 这样的痛苦,只有体会过才会知道有多残忍。 仿佛一夜之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如果他知道有一天她会离开他,他一定会加倍的对她好,让每一天都留下美好的回忆。 安小暖离开的时候,把齐炜霆的灵魂也带走了。 他就像行尸走肉般恍恍惚惚,经常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开会的时候,也总是走神。 安小暖给予他的影响太大,恐怕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祝福她,祝福她能找到一个像他这样爱她的人,祝福她幸福快乐。 …… 安小暖被齐政霆折磨得精疲力竭,瘫在沙发上连睁眼都没力气。 齐政霆看到她眼角有泪,下意识伸出手,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温柔的帮她擦去泪花。 本是一个很小的动作,安小暖一开始也没注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齐政霆不是看不见吗,怎么知道她眼角有泪? “齐政霆?”她突然喊了出来。 “嗯?” 齐政霆掀了掀眼皮,看向她。 四目相对,安小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他现在的眼神那么清明,肯定能看见了。 这个混蛋,居然还装瞎。 安小暖小脸一板:“你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齐政霆无语至极。 “还不承认,你的眼睛,你能看见,还骗我说看不见。”安小暖气得要死。 她气齐政霆,也气自己,自己笨得像头猪,居然现在才发现。 齐政霆解释道:“被你打了之后我的视力才慢慢恢复,被你打之前,我确实看不见。” “真的?”安小暖不相信。 “嗯,我骗你干什么。”齐政霆坐起身,把安小暖也拉了起来:“视力刚刚恢复,看东西还有点儿模糊,也不知道是永久恢复了,还是暂时的。” “快去医院检查。” “现在不想去。”齐政霆搂着安小暖,软软的说:“我肚子饿了,去给我煮东西。” “我才不煮,要吃自己煮。” 安小暖一把推开他,不满的嘟着嘴。 他折磨她折磨得饿了,她如果把他喂饱,他又来折磨她怎么办? 她才不要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那我煮给你吃,你想吃什么?”齐政霆不气不恼,一脸的温柔。 “随便。” 她现在不想吃东西,只想睡觉。 好累哦,齐政霆真是个磨人的混蛋,她感觉自己都累得虚脱了。 看到安小暖慵懒得就像一只小猫,齐政霆抱起她上楼。 安小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出力的是齐政霆,他反倒精神抖擞,她却累得像一滩烂泥。 他的体力也太好了吧! 齐政霆把安小暖抱上楼,径直走进浴室。 两人身上黏糊糊的,特别不舒服。 齐政霆有洁癖,不洗干净就不想做别的事。 走进浴室,他抱着安小暖躺浴缸里。 “躺着别动,我帮你洗。”齐政霆的手温柔的在安小暖的身上游走。 她身上挺干净的,就是那个地方,特别滑。 齐政霆的手刚刚伸进去,安小暖就夹紧了双腿:“别碰那里,我自己洗……” 安小暖胀红了脸,往浴缸边沿缩了缩。 “你累了,我帮你洗,闭上眼睛睡觉,很快就洗好了。”齐政霆说着勾了勾手指,安小暖的身体触电般的颤抖起来。 “哎呀,你快把手拿开,我自己来……” 那个地方的肉特别的敏感,齐政霆一碰,她就难受。 齐政霆就喜欢看她难受,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嫩肉上,快速的揉捻起来。 “哎呀呀……”强烈的酥麻酸痒迅速袭遍安小暖的全身,她失声喊了出来。 天啊,齐政霆到底在干什么? 他手指按压的那个位置居然会产生难以启齿的感觉,就像高潮即将来临一般。 安小暖感觉自己的子宫在跳动,在收缩,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 齐政霆坏笑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让安小暖又经历了一次欲仙欲死。 她彻底虚脱了,瘫在齐政霆的怀中就像一滩柔水。 齐政霆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浴室放在大床上。 他的大手握住安小暖浑圆高耸的丰盈,那顶端的一点粉嫩微颤颤的抖着,挑逗着他的神经,看起来很鲜嫩可口的样子。 他张开嘴凑上去,一口含在嘴里,细细的品尝其中的滋味,很嫩很香,在口中已经挺立如豆。 “啊……唔……”乳尖的刺激让安小暖情不自禁的呻吟,这种感觉让她欲罢不能。 敏感地带所带来的刺激暂时缓解了她的渴求,享受着他舌尖与牙齿的呵护。 麻麻的痒痒的,感觉……很好啊! 齐政霆的大手又往下探去,在她渴求的娇吟中手指再次刺入那潮湿的甬道。 她紧紧的包裹着他的手指,动一动也有些艰难,满手的湿滑在她的私密处游移。 安小暖急促的喘着气,她已经像一滩泥,又湿又软,极度的渴望他的爱抚,以及更深入的探索。 齐政霆张嘴,吐出那颗被他吮吸得肿胀通红的蓓蕾,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含苞待放的诱人色泽。 他翻身上床,跪坐在安小暖的双腿间。 她的腿自然的弯曲,私密的花园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齐政霆的面前。 齐政霆幽深的双眸直盯盯的看着安小暖的花园,幽深的入口被他的手指填满,而包裹他手指的是鲜嫩的粉红色,竟然有几分可爱,像绽放的玫瑰花,吐露着芬芳,晶莹的露水源源不断的从玫瑰花心里淌了出来,沾在他的指尖,又湿又滑。 看着满手的爱液,他笑了,加快了手指的速度。 手指的挑逗引发了安小暖更深的需求。 迷迷糊糊中,她抓住了他的手,往外推,她要他的坚硬填满她体内汹涌的空虚,她好想要,已经不能再等待。 通红的脸像成熟的水蜜桃,看得齐政霆很有食欲,他会满足她,不过要等她说出来。 “想要吗?” 他充满魅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凑到她的脸颊边,呼出让女人疯狂的气息,灌入了她的耳蜗,更具刺激效果。 “嗯……”安小暖的脑子一团乱:“想……” “这样还不够吗?” 他的手指又使劲的抽送了几下,绵绵的快感传遍她的身体,可是她还是觉得空虚,疯狂的甩着头,漆黑的发丝飞舞着:“不够……” “那要怎么样?”他又问,手指的动作并没有停。 “齐政霆……你好讨厌……我……讨厌……你……” 安小暖闭上眼睛,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她想要他,很想很想! 只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渴望,不关乎感情,也与身份地位无关,只是肉体上的渴求。 齐政霆猛地抽出手指:“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身体蓦地一空,安小暖睁开了眼,楚楚可怜的望着齐政霆:“你这个……混蛋……” 齐政霆坏笑着说:“我满足你,你骂我,我不满足你,你还是骂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放我走……”在他的身边,她就像着了魔,只想做这种事,只要离开这样,她才能恢复正常。 “不可能,我还没要够!” 擦干净了手上的汁液,齐政霆的手覆上了安小暖的脸,滑腻腻的又鲜又嫩。 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游走到了胸口,因为他的触摸而全身颤栗,她的酥胸剧烈起伏着,勾勒出美丽的弧度,虽然诱人可是他并没有停留,一直往下停留在了她的腹部,磨蹭她缩紧的小腹,不知什么时候这里才会再有孩子。 “求你……”安小暖紧紧的抓住停在她小腹上的手,好温暖的手,粗中带细,骨骼精细。 他的手让她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好像有魔力般,可是握在手里,却和普通的男人的手没有两样,感觉还是那么的熟悉,暖暖的,让她心醉。 “既然你求我,好,勉为其难满足你。” 齐政霆猛地抬起安小暖的腿,长枪对准了花心,一挺身,长驱直入,整个没入其中。 他炽热的欲望得以缓解,满足的低吼出来:“嗷……” 一时间被一片温暖湿滑所包裹。 “啊……啊……”身体的空虚终于被填满,伴随这齐政霆的那声低吼,安小暖也呻吟出声,好满啊! 她喜欢被填满的感觉。 齐政霆抓着安小暖的大腿,畅快的感觉立刻从交合的地方袭遍全身,他低吼着,加快了速度:“嗷……” “啊……” 安小暖也满足的低吟出声,连绵不断的快感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 她就像一叶孤舟,在潮起潮落间上下起伏,随着浪起的放向而去,再随着潮水的落下而退。 她拱起身子,去迎接他更猛烈的探索,她觉得自己快要死去,在浑浑噩噩间,欲生欲死,不能自拔。 他的每一次撞击都将她送上云端,有飞起来的感觉,飘然若仙。 在大床上忘我交欢的两人一起到达云端,再一起轻飘飘的落下,再从山峰猛然飞入低谷,潮起潮落,汹涌澎湃。 “啊……啊……” 随着他的律动,安小暖发出越来越浪的叫喊。 “啊……”在到达快乐的巅峰时,安小暖抓着齐政霆的手,失控的惊声尖叫,那刺耳的叫声虽然刺激得齐政霆兴奋不已,可是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齐政霆突然离开了安小暖的身体,拉着她的手,让她握住他的坚硬。 他有些怀念她嘴的感觉了。 安小暖睁开眼,惊愕的看着他。 “来,吃两口,很好吃。” 齐政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坏,安小暖不情愿的想抽回手,齐政霆却让她握得更紧。 “快点儿,我很难受。” 安小暖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想起在梦中曾经帮齐政霆这样过,她真的起身凑了过去。 她告诉自己,手里的东西是香肠,只是香肠,是香肠。 不断的心里暗示,并没有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越凑越近,她闻到了他的味道,很浓烈。 安小暖晦涩的张开了嘴,她不知道该怎么弄,只是用嘴含着吗? 第81章 她是他包养的情人 当安小暖的嘴唇碰到齐政霆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 好似有一股电流在身体里流窜。 “呼……”他舒服得长长的呼了口气。 安小暖屏住呼吸,这次是下了狠心,一口将他含住,包裹在口腔里。 “唔……” 畅快的一声低吼从齐政霆的喉咙里喷了出来。 她的口腔又湿又热,强烈的满足感将他席卷。 “……你可以……动一动……” “嗯……”安小暖摇摇头,小嘴被塞得满满的。 她暂时还没有恶心的感觉,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动。 “宝贝儿,还有你的手,也可以……” 齐政霆循循善诱,孜孜不倦的教诲。 安小暖几次想吐,也强忍了下去。 终于,让他又舒服了一次。 齐政霆满足的瘫在床上,唇畔噙着餍足的笑意。 却苦了安小暖,扯了一大堆的纸巾,也擦不干净嘴里咸腥的味道。 唔……恶心死了。 呸呸,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 “呵……”齐政霆疲惫的抬抬眼皮,看着安小暖,笑了起来。 安小暖狠瞪他一眼,竟然还笑得出来,太坏了。 她气得将手里擦过嘴的纸巾揉成团,朝他扔过去,不满的嚷:“你这个大坏蛋,以后再也别叫我做这种事了,你想恶心死我吗?可恶……” 纸团轻飘飘的砸在齐政霆的身上,然后滚落在床边。 闻着空气里浓重的气味,齐政霆笑得更欢了:“宝贝儿,谢谢……” 听到齐政霆叫自己“宝贝儿”,安小暖的心都酥了。 她娇嗔的噘着嘴:“你现在满意了吧?” “嗯,很满意。” 他拉了她的手,握着,就是这双小手,还有那张小嘴,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畅快。 生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心理。 她能委屈自己为他做这些,他很高兴。 第一次看到齐政霆笑得这么温柔,安小暖撇撇嘴,这个混蛋,笑得这么风骚,比流氓还流氓。 “我肚子饿了。”安小暖委屈的说。 齐政霆剑眉一挑:“刚才吃香肠没吃饱?” 我去,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一不注意就开车。 安小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儿,她也说了一句很不要脸的话:“真后悔刚才没把香肠嚼来吃了。” “呵呵,现在嚼也不晚。”齐政霆赤条条的躺在那里,故意引诱安小暖。 安小暖看了他那个一眼,嫌弃的说:“黑不溜秋的,没胃口。” 齐政霆笑了:“你睡吧,我去做饭。” “你做饭?”安小暖表示不敢相信,他能做什么饭? “嗯,睡吧!”齐政霆起身吻了吻安小暖的额头,穿上睡袍下了楼。 安小暖也确实累着了,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齐政霆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到那些没有处理的菜沾着泥土,鸡蛋上有屎和鸡毛,牛肉还流着血,洁癖就犯了。 他退出厨房,给雷光打电话:“让食堂派个厨师过来,再带上医生和处理伤口的药品。” “老板,你是不是又受伤了?”电话那头,雷光着急的问。 齐政霆懒得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 安小暖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闻到饭菜香。 突然身上多了一个人,火热的吻此起彼伏。 安小暖闭着眼睛,慵懒的推攘身上的人:“不要了,我真的好累,让我再睡一会儿……” “起来吃饭,吃完再睡。” 齐政霆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他的吻又落到了她的耳朵上。 安小暖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更别说起来吃饭。 真是个小懒猪。 白白嫩嫩的,好可爱。 “要不要我喂你?”齐政霆笑着问。 “要……”安小暖直接张开了嘴。 齐政霆忍着笑,喝了口汤,俯身堵住了安小暖的嘴唇。 温热的汤从齐政霆的嘴流进安小暖的嘴,味道好得没话说。 “咕噜,咕噜……”安小暖喝了美味的汤,馋虫被勾了起来,又张开嘴要东西吃。 齐政霆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她,饭啊菜啊汤啊统统都用嘴喂,服务到位,只差没帮她嚼烂了。 吃了几口,安小暖就彻底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齐政霆温柔的脸,有些发懵,她是不是在做梦啊,怎么会有这么不真实的梦? 齐政霆温柔得让人心痛,就连那双冷得像薄冰的双眸,此刻也和春日一般的温暖。 这一定是梦。 安小暖连忙闭上眼睛,再睁开。 齐政霆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他火热的嘴唇轻柔的贴在了她的唇上,将一口米饭送如她的口中。 安小暖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齐政霆看着一脸惊恐的安小暖,唇畔噙上了笑意。 安小暖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再次确定这不是梦。 她竟然不是在做梦! 齐政霆的变化也太大了,让她一时难以适应。 “齐政霆,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管你对我多好,我都不会爱上你。”安小暖板起脸,义正严词的说:“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个禽兽。” 齐政霆的眼底闪过受伤的情绪,他将是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柜上,站起身:“自己吃。” 说完,他转身出了房间。 安小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饭,心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差一点,她就在齐政霆的温柔当中迷失了自我。 她在心中无声的呐喊,一定不能爱上齐政霆,爱上他便是万劫不复。 …… 吃完饭,安小暖又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头一直晕晕乎乎,醒来已经身处奢华程度堪比凡尔赛宫的房间里。 躺在天鹅绒的柔软大床让她有当公主的错觉。 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起身打开窗户,入目的景致着实把她吓到了。 浩瀚无垠的大海就像一块碧玉,被晨曦照得通体透绿。 哇,好美哦! 她只穿了一件男士衬衫,海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衬衫长到膝盖,两条修长的小腿露在衬衫外,片刻就冷出了鸡皮疙瘩。 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衬衫一怔,心口发紧。 是齐政霆的衬衫。 安小暖快步走向门口,手刚刚触到门把手,门就开了。 一张冷峻矜贵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秀眉紧蹙:“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你想把我一直关在这里?” “吃早餐!” 齐政霆不理会安小暖眼底的抗拒,径直走进房间,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床边的雕花小桌上。 托盘里的早餐是他亲手做的,热牛奶和鸡蛋三明治。 安小暖有些心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齐政霆看向她,幽深的双眸无波无澜:“这里是珊瑚岛,我的私人岛屿!” 齐政霆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难道真的要把她囚禁在这座岛上? 安小暖忐忑不安,嚷道:“我要回家!” “先吃早餐。”齐政霆端着热牛奶走向安小暖。 他走一步,安小暖就退一步,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齐政霆深深的看了安小暖一眼,随手把牛奶放在梳妆台上,离开了房间。 安小暖哪里还有心情吃早饭。 她迎着呼呼的海风打开门,走到露台,勘察地形。 这是一座修建在海滨悬崖上的欧式别墅,别墅有五层,她现在在第三层,三面环海,只有一面连接着巨大的高尔夫球场和停机坪。 她依稀回想起梦中嗡嗡嗡持续了很久的噪音,难道她是坐直升机来的? 齐政霆到底在搞什么鬼? 安小暖打开衣柜,找了一条男士短裤穿上,然后赤脚踩着克什米尔羊绒地毯飞奔下楼。 整个别墅的内部装修简直就是凡尔赛宫的翻版。 安小暖没心情欣赏其中的奢华,只想赶快找到齐政霆送她回家。 她没在一楼比宴会厅还大的客厅找到齐政霆,见大门开着,就跑了出去。 这一跑,就跑进了花的海洋。 在楼上虽然看到很多花,但真正身处其中感觉又不一样了。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石板路,石板路的另一头是欧式的大理石拱门,石板路两边种满了各种花卉,最多的是玫瑰和蔷薇。 此时此刻,齐政霆站在一丛白玫瑰面前,一手拿剪刀,一手拿花,俊美温柔得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人。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安小暖跑向自己,心头一悸,笑了。 他很少笑,像现在这样笑得露出钻石般闪亮洁白的牙齿更是少之又少。 认识齐政霆这么久,安小暖也是第一次看到。 看着笑容灿烂的齐政霆,安小暖的心脏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狠狠的一揪,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齐政霆仿佛看不到她的抗拒,抱着玫瑰花走过去。 手里的每一支花都是他亲手剪下来,并细心的剔了刺,确保不会扎到安小暖细嫩的小手才送到她的面前。 眼前的白玫瑰让安小暖眼热,但她没接,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大哥,请你送我回家。” 齐政霆专注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安小暖,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风太大不适合飞行,风小了再走。” 手里的玫瑰花没送出去,齐政霆只能自己拿着走进室内,插在古董花瓶里。 再回头,安小暖已经出了花园,朝高尔夫球场跑去。 齐政霆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去追,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到半个小时安小暖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身上香汗淋漓,喘着气。 她本想跑出去找人帮忙,结果,除了她和齐政霆,这个岛上没有第三个人。 这座小岛是度假胜地,距离陆地不远,但是只有直升机没有船,安小暖也不可能游过去。 快被齐政霆给气死了! 安小暖一屁股坐在齐政霆的对面,狠狠瞪着他。 这家伙不折手段的把她拐到这里来,居然还有心情喝咖啡,好想一杯咖啡泼他脸上。 两人就像在比耐性,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别墅内静得只有大摆钟发出的“滴答”声。 枯坐了半个小时,安小暖终于沉不住气。 “现在风小了,可以走了吗?” 齐政霆往外望了一眼:“不行。” “怎么不行?”安小暖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想走吧!” “对,不想走。” 只想和她在一起。 你看我,我看你,两个人慢慢的变老。 齐政霆回答得这么爽快,安小暖哭笑不得。 “大哥,你喜欢这儿就慢慢待着,我得回去了,炜霆见不到我会着急!” 安小暖刻意加重了“炜霆”两个字,提醒齐政霆,齐炜霆一定会到处找她。 齐政霆放下咖啡杯,缓缓抬头,幽深的眸子藏了太多安小暖看不懂的情绪。 喉咙上下起伏,良久才开口:“让他着急。” “你难道想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 安小暖憋着一肚子气,越看齐政霆越心烦,一个人冲了出去,就算不能离开这座岛,她也不要和齐政霆待在一个屋檐下。 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倾盆大雨一泻千里,把来不及躲避的安小暖淋成了落汤鸡。 安小暖生气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愤愤的想,这个岛和齐政霆一样讨厌,一样霸道! 这雨要把她逼回去,她偏不回去,淋雨也不回去。 海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足足五层楼那么高,岩石下面有一个大约两米的空间,正好可以躲雨。 安小暖飞快的跑过去,躲在岩石下面。 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就像冰冷的铁,冻得她直哆嗦。 气温下降太快,安小暖只能原地跺脚取暖。 突然,一个撑伞的身影出现在安小暖的眼底,转眼间,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衬衫湿透之后跟没穿一样,安小暖连忙双手环抱在胸前,背过身不看齐政霆。 她曼妙的后背对齐政霆来说一样有吸引力。 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身上,视线代替双手抚摸她细腻光洁的皮肤。 齐政霆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安小暖:“换上吧!” “别管我。”安小暖倔强的不接受齐政霆的好意,闷头冲入大雨中。 望着安小暖单薄得让人心怜的背影,齐政霆紧抿薄凉的双唇。 他手一松,伞和西装外套同时掉在了地上。 不能成为她躲避风雨的港湾,那他就和她一起经历风雨。 齐政霆不紧不慢的跟着安小暖,看到她滑倒,立刻冲上去想将她起来。 可安小暖宁愿坐在泥泞不堪的地上,也不愿接受齐政霆的帮助。 他的温柔是毒药,她不敢轻易沾染。 甩开齐政霆伸向自己的手,安小暖双手撑地,艰难的爬了起来。 她只顾着闷头跑,没注意就跑进了树林。 没穿鞋,赤脚踩在泥地上特别的滑。 走了没两步,又滑一跤。 这一次齐政霆没再自讨没趣,而是霸道的将安小暖揽腰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安小暖奋力挣扎,可齐政霆的手臂就像铁钳,紧紧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放开……” 一路挣扎回到别墅,齐政霆直接把安小暖抱到别墅内的温泉池。 温泉池冒着热气,周围种满了纤细优雅的水竹。 舒适的温泉水驱赶了寒意,安小暖冻得失去知觉的四肢又活了过来。 “放开我!” 就算在温泉中,齐政霆依然没有松手。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急促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齐政霆的小兄弟像块石头,死死抵在安小暖的腰间,羞得她满面通红。 “还跑不跑?” 齐政霆低着头,视线如阳光,洒在安小暖的脸上。 他就喜欢看她羞红脸的小模样,娇俏可人,让人想咬一口。 身体的某个部位更火热了。 “周围都是海,我能跑哪里去?放手!” 安小暖别开脸,心慌的避开齐政霆的视线。 伸出微颤颤的小手,捶打在他的胸口:“放开我,快放开……” 在这么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如果齐政霆真的想把她关一辈子,恐怕也没人救得了她。 想到这儿,安小暖心乱如麻。 齐政霆的体温比温泉还热,烫得她难受死了。 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慌不能乱,安小暖板起脸义正严词的说:“大哥,如果您想包养情人,我相信很多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愿意被你包养,请您放过我!” “我不喜欢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他幽深的眸子倒映出她嫣红如画的俏脸,似乎在说:“我只喜欢你!” 安小暖的心跳彻底乱了,连呼吸也跟不上节拍。 齐政霆喉结滚动,呼吸沉重,过剩的荷尔蒙在空气中肆掠。 烟雾缭绕中的安小暖比巫山神女还要妩媚,还要迷人。 齐政霆箍在她腰间的双臂越来越紧,越来越近,似要把她挤入他的体内。 “齐政霆……”安小暖朱唇微启,话未出口,就被齐政霆死死的堵了回去。 他疯狂的吻她,她的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怎么吃都吃不够。 “唔唔……” 嘴被堵,安小暖用尽全力挣扎,却躲不开齐政霆的进攻。 连呼吸一并被夺走,大脑严重缺氧,安小暖最终如一汪柔水瘫在了齐政霆的怀中。 齐政霆将她抵在温泉池边,狂热的吻蔓延开去。 “不……不要……” 安小暖软绵绵的拒绝听在齐政霆耳朵里是欲迎还拒的邀请,火热的吻越发汹涌。 滚烫的吻落在她的皮肤上,就像烙铁,留下他的印记,永远也别想洗干净。 安小暖的小手紧紧握拳,身子颤栗不止。 她望着玻璃屋顶,无助的落泪。 “齐政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齐政霆闭上眼睛,滚烫的唇落在安小暖的耳畔,声音暗哑:“我宁愿被你讨厌,也不会放开你!” 齐政霆擒住安小暖的小手压在身侧。 他认真的看着她,素来不见情绪的双眸温柔得让人心碎。 安小暖的心口狠狠一抽,鼻子酸涩得厉害,眼泪无声无息的流淌。 明明齐政霆是施暴者,她是受害人,可为什么他说出的话那么悲怆,那么凄凉,好像受伤害的人是他? 安小暖喉咙哽咽,许久说不出话。 该说的都说了,该骂的也都骂了,可齐政霆还是不肯放开她。 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安小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仍由泪水横流。 一滴一滴晶莹的眼泪比水晶更剔透闪亮,齐政霆看到心疼不已。 又让她流泪了,他真该死。 “别哭了……”齐政霆的唇落到安小暖的眼睛上,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水:“我不会再伤害你……别哭……” 他的吻那么轻那么柔那么热,他的声音就像魔咒,魅惑着她的心,让她渐渐安静下来。 将安小暖的眼泪全部吻去,齐政霆终于放开了她,滚烫的大手温柔的拂去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她素净红润的小脸。 安小暖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齐政霆给剥光了,鲜嫩的身躯就像青笋一样美味。 齐政霆将她抱出了温泉池,然后给她穿上厚厚的浴袍。 她就像一个木偶,由着他摆布,水盈盈的大眼睛黯淡无光。 “想吃什么?”他问。 她答:“我要回家。” “饺子好不好?” “我要回家。” 她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回家。 “雨停了就送你回去。”齐政霆耐心的说:“先去吃东西。” 安小暖还是那句:“我要回家。” 和齐政霆待在一起太难受了,就连呼吸都不在属于自己。 逃离,逃离,她只想逃离。 齐政霆无奈的笑笑,抱起安小暖走进客厅放在沙发上。 他温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乖乖坐着,不许跑,我去给你煮吃的。” 安小暖怔怔的看着齐政霆的背影,心跳乱得一塌糊涂。 这真的是齐政霆吗? 为什么会温柔得让她无所适从。 安小暖甩甩头,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不管齐政霆残忍也好,温柔也罢,都和她没关系,她对他的憎恨不会因此减轻半点儿。 安小暖裹紧身上的浴袍,蜷缩成一团。 手脚的皮肤都泡皱了,脚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刚才泡温泉里没感觉,现在摸着还挺疼。 齐政霆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从厨房出来。 安小暖连忙把脚缩进浴袍,坐得端端正正。 把饺子放在安小暖面前的古董茶几上,齐政霆一本正经的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吃饺子或者吃我!” “不要脸。” 安小暖抛给齐政霆一击大白眼,端起饺子就吃了起来。 饺子入口,紧拧的眉瞬间舒展开。 齐政霆抽了张纸巾,想帮安小暖拭去嘴角的汤渍。 安小暖躲开他伸向自己的手,缩到沙发另一侧,闷头吃饺子。 她确实饿坏了,吃饱才有力气骂齐政霆,不然饿晕了只有被他欺负的份儿。 一个接一个,一大盘饺子很快就进了安小暖的肚子。 看她吃东西吃得像头小猪,齐政霆眉眼染上笑意,温柔蚀骨。 “慢慢吃,我不抢。” 反正齐政霆说什么都是错,一开口,又被安小暖瞪了一眼。 他只能不说话,等安小暖把饺子吃完,递上一杯热牛奶。 饺子吃了,牛奶喝了,安小暖满血复活,把牛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我要回家。” “雨停了才能走。” 齐政霆望向窗外,希望雨一直这么下下去,永远不要停。 “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 这一次,齐政霆倒是没敷衍,爽快的把手机放到她的手中。 居然没拒绝,怪了! 安小暖狐疑的拿起手机一看…… 我去,根本没信号! 难怪这么爽快。 安小暖忍下把手机砸齐政霆脸上的冲动,贝齿咬得咯咯响:“齐政霆,你混蛋!” 把她带到这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鬼地方,让她生不如死。 越想越生气,安小暖抓起沙发垫子就往齐政霆的身上打。 软垫子打身上也不疼,却有打情骂俏的感觉。 齐政霆笑着抓住安小暖的手腕儿,顺势一拉,就把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放开我,放开!” “不放!” 安小暖在齐政霆的怀中剧烈挣扎,很快两人就磨蹭生热,体温直线上升。 室外大雨倾盆,室内干柴烈火,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齐政霆深邃的眸子凝视着一脸抗拒的安小暖,哑着嗓子问:“你就那么讨厌我?”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压抑着心头奔腾的情绪。 “对,我很讨厌你,非常讨厌,碰我一下,我就恶心!” 安小暖拳头攥得紧紧的,只等齐政霆的手一松,就打得他哭爹喊娘。 “有多恶心?” “看到你就想吐。” “是吗?” 齐政霆身体一斜,直接把安小暖压倒在了沙发上。 高大如山的身躯沉沉的覆盖在她的身上,她别说动了,就是呼吸都很艰难。 一字一句从齿缝挤出:“你!快!起!来!我!喘!不!过!气!了!” “喘不过气没关系,我给你做人工呼吸。” 齐政霆说着很不要脸的吻住安小暖的嘴唇,将空气慢慢的度给她。 唇齿间满满都是齐政霆的味道。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安小暖彻底被齐政霆这不要脸的行为震惊了。 他这哪里是在给她做人工呼吸,根本是在吃豆腐好吗? 安小暖对齐政霆无语至极。 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82章 他爱上她了? 安小暖又羞又恼,狠咬齐政霆的舌头,可都被那家伙敏捷的躲过。 她快被齐政霆给气死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无耻有混蛋的家伙。 齐政霆完全是齐家的异类。 白若兰,齐振凡和齐炜霆都是很好的人,唯独齐政霆,可恶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安小暖曲腿想攻击齐政霆的要害,结果不曾想,腿一抬起来,就被齐政霆顺势分开。 睡袍下面,什么都没有啊! 齐政霆的下腹部死死抵着安小暖,某个部位已经蠢蠢欲动。 “这么着急把腿分开,想要了?”齐政霆撑起上半身看着媚态毕露的安小暖,唇畔噙上邪魅的笑意,危险至极。 安小暖狠狠咬牙:“无耻!” “我什么时候有耻过?” 齐政霆的话把安小暖堵得没了语言。 可不是吗,他一直都这么无耻,什么时候有耻过? 没有,从来没有! 安小暖被他气得没了语言。 看安小暖气得面红耳赤,杏眼瞪得溜圆,齐政霆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钻石般闪亮的牙齿又露了出来。 “生气也这么可爱。” 齐政霆食指弯曲,刮了安小暖的鼻子一下。 言行之中,满满的宠溺。 安小暖心尖一颤,态度软了下来:“大哥,求你放我回去吧!” “好,你走吧!” 齐政霆从安小暖的身上翻下来,拢了拢已经滑到腰间的浴袍。 “飞行员呢,快把他叫来,送我回家。”安小暖一跃而起,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飞行员说雨太大,飞不了。” “船呢?坐船也行。” “没有船。” 说来说去,她还是走不了。 安小暖仍然不死心,气鼓鼓的瞪着齐政霆:“你把飞行员叫出来,我自己问他到底能不能飞。” “不就在你眼前吗?” “啊?” 齐政霆亲自开飞机带她来的? 是不是这个岛上真的就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安小暖彻底懵圈。 “雨停了就走。” 齐政霆在沙发上悠闲的一躺,打开了电视。 安小暖狠瞪齐政霆一眼,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谁叫她没齐政霆那么有本事会开飞机,只能认命的听从他的安排。 难道她这辈子真的要和齐政霆绑在一起吗? 她想过自己的生活,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是遥不可及的梦。 虽然开着电视,齐政霆的注意力却都在安小暖的身上。 看到她皱眉,看到她自嘲,看到她撇嘴,却看不到她在想什么。 不知道她想的事情里面有没有他? 齐政霆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安小暖脚上的伤口,眉头骤然拧紧。 他起身去拿了医药箱,坐到安小暖的侧面,抓住她的脚,拉到自己的腿上放平。 “别动!” 他一只手抓着安小暖想往回缩的脚踝,另一只手拿酒精喷在她的脚心。 “嗤……” 酒精浸进伤口,安小暖呲牙,痛得倒抽了口冷气。 好痛! 看到安小暖细嫩的脚心布满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齐政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像伤的人是她,可痛的人是他。 将安小暖脚上的伤口消了毒,齐政霆又拿防止感染的药膏给她抹。 他明明有洁癖,却不嫌安小暖的脚脏。 骨节分明的手指沾了药膏,轻柔的在伤口上画圈圈。 一圈又一圈,力道不轻不重,涂上去不够,还要等皮肤把药膏完全吸收。 “嗤……” 安小暖又抽了口冷气。 好痒! 哪有人这样涂药? 齐政霆这哪里是在给她涂药,分明就是在撩拨她。 这脚的神经和心脏是连在一起的,脚痒,心更痒。 她想抽回脚,可齐政霆不松手。 “脸怎么这么红?”他坏坏的一笑,明知故问。 “放开我的脚。” 安小暖气鼓鼓的瞪着他。 “脚好小。” 齐政霆不但没有放开她的脚,反而握在手中细细的把玩。 她脚的长度居然还没有他的手长。 一双35码的玉足,皮肤细腻,白得能看清楚血管。 粉嘟嘟的脚趾头小小的一颗颗,指甲干干净净,特别可爱。 看到齐政霆把自己的脚翻来覆去的摸,安小暖哭笑不得。 脚有什么好看的? 光看齐政霆那爱不释手的神情,还以为他手里拿的是什么稀世珍宝呢! 他不是一直很厌恶她吗,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了不屑,怎么现在握着她的脚反复的看了。 以前和现在的待遇,区别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这算是咸鱼翻身了吗? 安小暖咬牙狠踢齐政霆。 她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到齐政霆的鼻子上,一股猩红的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齐政霆无奈的看着安小暖,抽了张纸巾擦鼻血。 “现在高兴了吗?” 安小暖撇撇嘴,傲娇的嘟囔:“还行。” “……” 齐政霆擦鼻血的手一顿,侧身就把纸巾扔进了垃圾筒。 鼻血没止住,还在往外流。 眨眼间,他的嘴唇和下巴全是猩红血。 一滴一滴往下坠,很快雪白的浴袍也被染红。 安小暖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嚷嚷:“那么多血你怎么不擦了?” 嘴上全是血,齐政霆也没办法说话,只是挑眉看了她一眼,像尊雕塑,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也就片刻的功夫,齐政霆睡袍的前襟一片血红。 安小暖看着泰然自若的齐政霆,坐立难安:“你倒是擦一下啊,再不擦血就流干了。” 齐政霆微微转头,看着她,眉眼之中渗出一丝丝笑意。 她终究还是关心他的。 “有病!” 流那么多血还笑得出来。 安小暖翻了翻白眼儿。 他不光有病,还病得不清。 血流干就流干,关她什么事。 哼! 安小暖傲娇的扭头,懒得看齐政霆自虐。 她到底是嘴硬心软的人,过了一会儿看到齐政霆还没有擦鼻血的意思,她终于坐不住起身抽了纸巾递给他:“快擦!” 齐政霆不接纸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混蛋!”安小暖咬牙,抓着纸巾捂住齐政霆的鼻子。 她愤愤的说:“我可不是关心你,我是怕你血流干了没人开飞机送我回家。” 齐政霆唇角的笑意终于掩不住了,绽放开来。 他赌的就是她的不忍心,没想到能赌赢。 看齐政霆笑得像只老狐狸,安小暖就知道自己上了鬼子的当。 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她气恼的瞪他:“再笑就把你的脸撕烂。” 齐政霆信心满满的说:“你舍不得!”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舍不舍得。” “高兴吗?” 安小暖咬牙切齿:“高兴得不得了!” “你高兴就好。” 齐政霆的话让安小暖心头一颤。 她胡乱的拿纸巾堵住他的鼻子,又坐回单人沙发,不再理他。 雨一直下,到中午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齐政霆上楼去冲了澡,换了身衣服,白衬衫黑西裤,帅得人神共愤。 他强行把安小暖拉进厨房,让她做饭,他就喜欢吃她做的饭,吃过一次想之后就一直想。 安小暖不肯做饭,齐政霆坏笑着挑了挑眉,语气暧昧:“难道你想吃我?” 快被齐政霆这个大流氓给气死了! 比起吃他,她宁愿吃饭。 安小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打开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取食材。 满满一冰箱的东西,两个人吃一个礼拜都没问题。 齐政霆斜靠着流理台,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小暖洗菜切菜炒菜。 砂锅里炖着番茄排骨汤,蒸汽将她精致的面庞氤氲得柔和又温暖。 看着她,就有家的感觉。 妻子这个模糊的概念在齐政霆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 为丈夫洗手做羹汤,这就是妻子该有的样子。 每一道菜,都浸透妻子对丈夫浓浓的爱。 安小暖曾经幻想过给自己的丈夫孩子做饭,可现在却不得不为齐政霆做饭,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想着心事,切菜的时候一走神,锋利的菜刀划过手指,留下一条不深不浅的伤口,立刻渗出细小的血珠。 “嗤……” 安小暖痛得抽气。 她还没看清指头上的伤口,手就被齐政霆拉过去含在了口中,舌头轻轻的在伤口上滑动。 齐政霆的口腔好热,舌头好软…… 安小暖呆呆的看着他,四肢百骸都在瑟瑟发抖。 看着温柔的齐政霆,安小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冷酷无情,不懂温柔体贴的男人,只看他愿不愿意为你用心,为你放低姿态。 齐政霆那双薄冰般的眸子此刻荡漾着温暖的春光,紧紧包裹安小暖。 “恶心死了!” 她瞪着他,可生气的神情却有点撒娇的意思。 抿了好一会儿,齐政霆才把安小暖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 伤口不深已经没流血了。 吹了吹,他温柔的叮嘱:“以后切菜小心点儿。” “臭口水,脏死了。” 安小暖抽回手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水龙头洗手,必须把齐政霆的口水洗干净。 “吃的时候怎么没说臭?” 齐政霆揶揄的眨了眨眼睛。 他不说还好,一说又挨了安小暖一击大白眼。 安小暖立刻拿水杯接水涮嘴。 涮了嘴还不够,还要把脸也洗一洗。 不然齐政霆的味道会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子边。 齐政霆长臂一展,搂住她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别洗了,洗也洗不干净。” 安小暖气恼的捅了他一肘:“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人!” “我哪里恶心?” 齐政霆倾身含住安小暖的耳垂,故意往她的耳心里吹气。 身体的某个部位叫嚣起来,死死抵在安小暖的腰间,蠢蠢欲动。 感觉到抵在腰间的硬物,安小暖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你全身上下都恶心。” “有多恶心?你受得了吗?” 齐政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带有魔力,让安小暖的大脑无法正常思考。 不管什么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暧昧得惹人遐想。 “受不了,受不了,你快放开我。” 她奋力挣扎,柔软的身躯在齐政霆的怀中扭动,似在他的身上点燃了一把火。 齐政霆的呼吸更急促更沉重。 他猛地抓住安小暖的肩,把她的身子扳过去面对他。 火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去,迅速占领了安小暖的芬芳。 “唔……”安小暖被齐政霆吻得晕晕乎乎,精气神都被他吸走了,身子软得没一点儿力气。 如果不是他搂着她的腰,她肯定会瘫倒在地。 光吻还不过瘾,齐政霆把吃安小暖豆腐吃到了极致。 他滚烫的大手伸进了安小暖的睡袍。 “唔……” 在齐政霆温柔缠绵的深吻中迷失了自我的安小暖倏然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又来? 她腿还软着呢! 就不能让她休息两天吗? 齐政霆闭着眼,长睫毛像两把扇子,在眼窝处投下深深的阴影。 他已经沉醉在安小暖的芬芳之中,完全不能自己。 许久许久,他才放开安小暖已经红肿的嘴唇。 两人气喘吁吁,呼吸在空气中交融。 鼻息间,都只有彼此的味道。 风再大,雨再大,也阻碍不了两颗孤寂的心剧烈的碰撞。 安小暖猛地推开齐政霆,倔强的背过身。 “出去,别妨碍我做饭。” “我不想吃饭,只想吃你。” 齐政霆霸道的圈住她纤细的腰肢,闭上眼睛,意犹未尽的亲吻她黑亮柔滑的发丝。 她的头发就像垂顺的绸缎,如溪水般在他的指间流淌。 安小暖双手撑着流理台,下巴微微仰起,无声的叹了口气。 以前怎么不知道齐政霆这么像个无赖。 跟牛皮糖似的,沾上了就甩不掉。 …… 平时安小暖做饭最多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两菜一汤,但今天,在齐政霆无休无止的骚扰下,她足足用了两个半小时,才把两菜一汤端上桌。 她尝了一下自己炒的青椒肉丝,咸得咋舌。 放盐的时候,齐政霆的手突然伸进她的睡袍,害得她没控制住量,倒太多了。 再尝一口红烧肉,好酸。 呜呜,把醋当成酱油倒了。 只有紫菜蛋花汤还凑合,就是没盐。 这顿饭做得大失水准,她自己都吃不下去。 安小暖放下筷子,准备去煮面条,抬头发现齐政霆吃得津津有味,一口接一口,好像在吃什么美味佳肴。 明明那么难吃,他怎么吃得下去啊? 安小暖呐呐的问:“好吃吗?” “很好吃!”齐政霆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不觉得这个青椒肉丝太咸了吗?”安小暖问。 “不会啊,很下饭。” “这个红烧肉很酸啊!” “酸酸的正开胃。” 齐政霆回答的理所当然,安小暖顿时没了语言。 “那你慢慢吃。” 安小暖撇了撇嘴,站起身,去厨房煮了一盘黑胡椒牛肉意大利面。 这次没有被齐政霆骚扰,她的厨艺发挥得很好。 牛肉鲜嫩入味,搭配劲道的意大利面,简直太美味了。 待她端着意大利面回到餐厅,那两菜一汤一大半已经进了齐政霆的肚子。 安小暖一落座,齐政霆又瞄上了她的意大利面,自顾自的夹了一筷子送嘴里。 “味道不错。” 夸完之后他快步去厨房,拿了个盘子出来,分安小暖的意大利面。 “不行,这是我的。” 安小暖护住盘子不让他分:“我已经吃过了。” “没关系,你吃过的更香。” 最终,齐政霆强行分走了一半意大利面。 “土匪!” 安小暖咬牙切齿的瞪他。 齐政霆吃着美味的意大利面,心满意足的挑眉:“你做这么多,难道一个人能吃完?” “我当然能吃完,哼,不要脸的土匪。” 自己有两菜一汤吃还抢她的意大利面,贪心不足蛇吞象。 安小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食量,意大利面被齐政霆分走一半之后她还是没吃完,盘子里还剩了不少。 齐政霆看她不吃了,端过去一扫而光。 “你太能吃了。” 安小暖看得目瞪口呆。 以前和齐政霆吃过几次饭,也没见他吃很多啊。 今天他吃的这些,能赶上她三天的量了。 齐政霆抿抿嘴笑道:“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更能吃,馒头能吃八个。” 安小暖望着吃饭吃得很开心的齐政霆,幽幽的问:“大哥,还有什么是您不会的?” “我不会生孩子!” 齐政霆的话一出口,安小暖就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儿。 这不废话吗,男人能生孩子那还是男人吗? 吃完这顿饭,安小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齐政霆。 特么也太能吃了吧! 不光把两菜一汤吃得干干净净,意大利面他也吃了不少。 看着干净得像洗过的盘子,安小暖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绝伦。 被安小暖看得不好意思,齐政霆尴尬的摸摸鼻子,耳根子都红了。 他抿抿嘴,嗫嚅道:“你做的饭很好吃。” 说着他站起身,把空盘子端进厨房丢进洗碗机。 安小暖回到沙发边坐下,一直望着屋外,期盼着雨快点儿停。 她想回家,明天妈妈就要回来了,她要去车站接妈妈。 可雨却没有停歇的意思,电闪雷鸣,越下越大。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别墅被击中。 别墅内的灯闪了几下便全部熄灭,连空调也停止了运转。 齐政霆去检查供电系统,发现发电机被闪电劈中,已经烧焦。 没有空调,别墅内的温度直线下降,很快就冷得像冰窟窿。 还好别墅内有壁炉,齐政霆点燃了壁炉,和安小暖坐在壁炉边取暖。 安小暖身上暖烘烘的,靠着沙发脚,坐在克什米尔长矛羊绒地毯上,昏昏欲睡。 她还没睡着,齐政霆头一偏,枕着她的腿就先睡着了。 昨晚他带安小暖来这里,没睡好,现在吃饱喝足,倦意袭来挡也挡不住。 腿上突然一沉,安小暖睁开眼,看到齐政霆完美得就像刀刻出来的脸,心尖颤了颤。 他呼吸均匀绵长,听着像睡着了。 吃饱了就睡,跟头猪似的。 不过这头猪也长得实在太帅了。 看着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她连恨都恨不起来,心底盈满了惆怅与感概。 安小暖的手垂在身侧,指尖在地摊上描摹齐政霆面部的轮廓。 一遍又一遍,感受那痛彻心扉的滋味儿。 他的脸早已印刻在了她的心底,就连闭上眼睛,也是他的样子。 安小暖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沉沦在齐政霆的柔情当中。 他这样冷酷的男人根本不懂爱情。 对于他来说,她只是玩物而已。 安小暖托着齐政霆的头,将自己的腿抽出来给他垫了个抱枕。 裹紧身上的睡袍,安小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看着滂沱大雨中的白玫瑰发呆。 齐政霆睁开眼,凝视安小暖单薄的背影,幽深的双眸变得黯淡没有光彩。 雨一直下到天黑终于停了下来。 月亮穿透厚厚的云层,给别墅洒上一层清辉。 齐政霆没再找借口,按照约定雨一停就送安小暖回家。 安小暖坐在副驾驶位,跟随直升机升空,她这才看清楚小岛的全貌。 很美的小岛,就像是世外桃源。 虽然在岛上待的时间不长,但安小暖已经喜欢上了这里的宁静与祥和。 岛上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回到现实之后,梦就应该被忘记。 她转头看向熟练驾驶直升机的齐政霆。 就连他这个人,也应该跟随梦一切被忘记。 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江城终于出现在了脚下。 齐政霆将直升机停在了齐炜霆那套江景房的楼顶。 在她下地之前,他猛地将她抱在了怀中:“不要走!” 安小暖一怔,低头看着腰间的大手,幽幽的说:“齐政霆,虽然偷情很刺激,可终究不能长久,你也不会为了我伤害你最爱的家人吧,我知道,他们是你最重要的人,我和你的关系一旦曝光,最受伤的就是他们。” 白若兰,齐炜霆,肯定会很难过。 他们也是安小暖最不想伤害的人。 齐政霆默了默才说:“炜霆将公司经营得不错,已经可以担当重任,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安小暖惊愕不已,他竟然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这怎么可能? 她肯定是在做白日梦。 “齐政霆,你……你……难道你……爱上我了……”安小暖已经震惊得语无伦次。 第83章 不要脸的贱女人 齐政霆眸色深不见底:“你以为我爱上你了?” “难道没有?” 安小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去了,连呼吸也乱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有!”齐政霆剑眉一挑:“你希望我爱上你?” 他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人,所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自己只是对安小暖的身体感兴趣,喜欢和她上床,却绝对不是爱。 安小暖自嘲的笑了:“不,我不希望,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不是我。” 她推开齐政霆的手,跳下了直升机。 齐政霆看着安小暖单薄的背影,突然有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的冲动。 风那么大,她那么单薄,也许会被风吹走。 但终究,他什么也没做,坐在直升机里,静静的看着她,直到看不见,才驾驶直升机离开。 安小暖回到齐炜霆的江景豪宅,洗了澡躺床上,给手机冲电开机。 一开机,就有很多信息涌进来。 有齐炜霆的,也有白若兰的,还有言欢和陆雪婵的。 这四个人发来的信息里面要数白若兰的信息最多言辞最着急,联系不上安小暖,她简直急疯了。 安小暖先给陆雪婵回电话。 陆雪婵已经在回江城的火车上了,信号不太好,说了两句就没信号了。 安小暖再给言欢回电话。 电话一接通,言欢急切的声音传入耳:“小暖,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电话也不开机,你想急死我啊?” “我出去玩了,没带充电器,手机没电,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欢欢!”安小暖涩涩的说。 “你没事就好,我还怕你心情不好,想安慰安慰你,以后出门一定把充电器带上,你不知道我多着急,还有你婆婆,都来我这里找了你好几次了。” 言欢说:“虽然齐炜霆不是个东西,但你婆婆人真的很好,在我这里没找到你,都急哭了,让我联系上你了就劝劝你,再给齐炜霆一次机会。” 想到白若兰为自己着急,安小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沉默片刻才说;“我现在给她回个电话。” “好,你晚上如果没事,我们一起吃饭。” “待会儿给你打电话。” 安小暖挂断电话,立刻拨打了白若兰的电话。 她这边还没听到彩铃声,电话就接通了,白若兰又哭又笑:“小暖,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你现在在哪里?” “妈,我在枫林郡……” 不等安小暖把话说完,白若兰急不可待的打断她:“你等着我,哪儿也别去,我现在就去找你。” “妈,别……” “来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电话就挂断了。 安小暖叹了口气,又给齐炜霆打电话。 她不在这两天,他肯定也很担心她。 电话一接通,齐炜霆就急不可待的问:“小暖,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玩了。”安小暖涩涩的回答。 “你一个人?” “嗯,我一个人。” “以后出去玩不要关机。” 这两天打不通安小暖的电话,齐炜霆比白若兰更着急,他不光去找过言欢,还没日没夜的开车找她。 他甚至找机场和铁路部门的朋友查询过,知道安小暖没有坐飞机和火车,应该就在附近,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始终不见她的人影。 急得齐炜霆差点儿去报警了。 和齐炜霆通电话,安小暖很心虚。 她说:“待会儿妈要过来找我。” 虽然白若兰会说什么话她都能猜到,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有些不安。 齐炜霆说:“不管我妈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责任统统往我身上推,别理她就行了。” “炜霆,谢谢你。” 安小暖心头酸涩得厉害,齐炜霆为了她,连名誉都不要了,除了说谢,她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他。 齐炜霆这样的好男人,今生能遇到,能被他所爱,她已经很满足,至少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好男人的。 “别说谢,说谢就太见外了,”齐炜霆呼了口气,说:“小暖,我只希望你幸福快乐,只要你能得到幸福,我就心满意足。” 安小暖被齐炜霆感动得红了眼眶。 她捂着嘴,艰难的喘气。 电话那头的齐炜霆沉默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说:“小暖,我要去忙了,再见!” “再见!” 安小暖能听出他的不舍,但是他很绅士,就算再不舍,他也会尊重她的意愿,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齐炜霆和他哥哥真的完全不同。 一个绅士得让人心痛,一个霸道得让人身痛。 安小暖放下手机,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 头发吹干,换了身衣服,白若兰就急冲冲的到了。 “小暖,小暖……开门……”白若兰一边按门铃,一边着急的喊,唯恐安小暖闭门不见。 安小暖听到门铃响,连忙跑出去开门。 白若兰一进门,就抱着安小暖痛哭流涕:“小暖,你不要和炜霆离婚,求你了,跟妈回去吧……千错万错都是炜霆的错,看在妈的面子上,你再给炜霆一次机会,小暖……妈求你了……” “妈……” 看到白若兰哭得那么伤心,安小暖也想哭了。 这么好的婆婆,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齐家最让她放不下的就是白若兰了。 是白若兰让她感受到了人世间最诚挚的真情,也让她重燃希望之火。 安小暖反手擦去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拉着白若兰到沙发边坐下,抽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我和炜霆没有感情基础,分开是早晚的事,妈,你不要哭,虽然我和炜霆分开了,但你依然是我妈。” 安小暖极力安抚白若兰,可白若兰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坠。 白若兰哭着说:“小暖,在你之前,炜霆根本没有和女人亲近过,他太单纯了,外面那些狐狸精手段高超,炜霆哪里是她们的对手,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看在炜霆对你痴心一片的份儿上,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安小暖正在想该怎么劝说白若兰,齐炜霆突然开门进来了。 他大步流星进门,拉住白若兰:“妈,我来接你了,走吧!” “我不走。”白若兰赖在沙发上,反手抓住齐炜霆的胳膊:“你快向小暖认错,求小暖原谅你,不然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齐炜霆剑眉一蹙,深深的看了安小暖一眼,认真的说:“妈,我和小暖之间的事你不要管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懂,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小暖。” 被齐炜霆教育,白若兰生气的瞪圆了眼睛:“你这个兔崽子,自己闯了祸自己不收拾烂摊子,我来帮你还得句好话,行行行,我不管了,活该你没老婆,打一辈子光棍!” 白若兰气得甩开齐炜霆的手,头一甩,拎着她的爱马仕铂金包,大步流星的走了。 看着白若兰气势汹汹的背影,安小暖开了口:“对不起,害得你和妈吵架。” “没关系,我妈就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几天就没事了。” 齐炜霆在距离安小暖一米远的地方坐下,很好的克制住自己没有靠安小暖太近。 “嗯,谢谢你炜霆,你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原本该背负骂名的人是她,可是齐炜霆都帮她承担了。 他对她的爱,丝毫不用质疑。 “别说谢,应该的。”齐炜霆艰难的挤出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哪怕是为她付出生命,他也愿意。 他爱她已经爱到灵魂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安小暖低着头说:“我觉得我还是搬走比较好……” “不要搬走,小暖,我保证我妈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你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齐炜霆剑眉紧蹙,虽然要和她分开了,可他还是想照顾她,给她力所能及的帮助。 她离开齐家的时候,值钱的珠宝股票金条统统没有带走,只带了一些衣服,连白若兰送给她的爱马仕铂金包她都没拿。 齐炜霆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虽然以前安小暖靠勾引男人为生,但那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他早一些认识安小暖,知道她的遭遇,他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她遭受那么多磨难。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恨不得把全世界给她。 而她,便是他的全世界。 安小暖在齐炜霆的眼中读到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沉的不舍。 这个时候,她更应该快刀斩乱麻,彻底和齐炜霆断绝关系。 安小暖低着头说:“对不起炜霆,我已经欠了你,欠了齐家很多,我不想再欠你了,我明天就搬走,谢谢你好意,替我向你妈妈爸爸说声对不起。” 安小暖说完便起身朝房间走去。 她背靠着门,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说:“对不起,对不起……” 齐炜霆看着紧闭的房门,也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说:“小暖,我爱你,我爱你……” …… 肚子饿了,安小暖出去吃了午餐,再在超市买了些菜,准备晚上吃。 她拎着菜往回走,并未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 回到齐炜霆的江景豪宅,安小暖把菜放进冰箱,门铃响了。 她透过可视询问外面的人:“你找谁?” “送花。” 看不清外面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是那人手里的花却清清楚楚。 安小暖不疑有他,便打开了门。 门外出现的却是顾绍辉冷峻的脸。 怎么会是他? 安小暖下意识的要关门,想将顾绍辉挡在门外。 她并不想和他见面,也不想惹出更多的事端。 可是顾绍辉眼疾手快,脚抵着门,使劲一推,强行挤了进去。 “你想干什么?”安小暖惊慌失措,看着顾绍辉冷峻的脸连连后退,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顾绍辉逆光而立,俊美的脸如刀刻一般的立体。 “你别过来……”安小暖退一步,顾绍辉就跟进一步,直到将她逼到墙角,无助的颤抖。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顾绍辉的声音很冷,寒意逼人,仿佛冰冻过一般,掷地有声,俊脸慢慢的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仿佛有人在撕扯他的心。 安小暖故作镇定,抬头挺胸,勇敢的迎上他的逼视:“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她不想再沾上他这个麻烦。 顾绍辉的脸色越发的深沉,唇角绽放了一抹冰冷的笑意:“傍上了齐家,你现在不得了了,你以为你这样的女人真能进齐家的门?” “出去,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安小暖气得想给他两耳光,但她还是努力保持平静:“我和你已经分手很久了。” “安小暖,把我利用完了,想一脚踢开,门儿都没有!” 顾绍辉的情绪突然失控,他一把扣住安小暖的手腕儿,将她拉近自己。 真是个无耻的男人! 安小暖冷冷的看着他,她从来没有利用过他,在他身上,她也付出过真心,可是看着现在的他,她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可笑。 她兀自冷笑出来:“对我来说,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难道你把你踢开,还要留着过年吗?” 顾绍辉火大了:“安小暖,你和谁睡不是睡,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你就不肯陪我睡,我哪点儿比过上那些老男人?” 顾绍辉赤红的双眼倒映出安小暖的模样,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她,眼神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你送我的那些东西都是你自愿,我可没有强迫你,不陪你睡,那是因为你太垃圾了,麻烦你出去,不要再来骚扰我。” 除了冷笑,安小暖的俏脸再没有其他的表情。 人生这么长,总会爱上那么一两个人渣。 还好她及时看清他的真面目,没有一直执迷不悟。 顾绍辉怒吼道:“我垃圾?我哪里垃圾,想爬上我床的女人多不胜数!” “想爬上你床的能有什么好女人,一坨屎还有几只苍蝇围着转呢,你倒是比一坨屎要好一点儿。” 安小暖的嘲讽彻底激怒了顾绍辉。 醋意和怒意在顾绍辉的胸中交融,生出另一种疯狂的情绪。 他一定要得到她! 顾绍辉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深邃的目光是一片火海,似要将安小暖焚灭其中。 “安小暖,你今天必须把欠我的还回来!” 顾绍辉长臂一展,猛的将安小暖扣入怀中,低头吻上那淡粉色的芳唇。 “不……”安小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顾绍辉俊朗的面容在她的眼底无限放大。 “放开我,顾绍辉,你这个混蛋,不得好死!” 安小暖奋力挣扎,可是顾绍辉身强体壮,如铁的臂膀禁锢着她,根本动弹不得。 “安小暖,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顾绍辉发了狠,虽然他不想伤害她,但他已不能再等下去,否则,两人这辈子只能失之交臂。 他的挚爱,他的唯一,他生命的色彩。 安小暖被顾绍辉的话吓到了,倏然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顾绍辉,你吃错药了,去别处发神经?” “安小暖,你这个贱人,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让你知道,我比那些老男人强多少……” 压抑太久的情感如洪水般一泄而出,顾绍辉已经不能再控制自己,他只想得到安小暖。 就算她不再是清白之身,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得到她,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滚,别碰我!” 安小暖急火攻心,原本她最爱的顾绍辉,却成了她的梦魇,就连他的碰触,也让她倍感恶心。 “我就要碰你,还要狠狠的碰你。” 紧紧的抱着安小暖,顾绍辉又冲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安小暖差点儿气得吐血,更加肯定,顾绍辉已经疯了。 她不能让他得逞,他的碰触让她恶心。 安小暖拼了命的拳打脚踢。 曾经,他是她最爱的男人,现在,却成了她最恨的男人,胸中所有的恨,统统发泄在他的身上:“放开我,滚,唔……” 唇被堵住,安小暖惊恐的瞪大眼睛。 咒骂怒喊统统被他堵在了喉咙里。 嘴里满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味道,现在却让她恶心,胃里一阵翻腾,她只想吐。 “救命啊……” 安小暖奋力推开顾绍辉的唇,绝望的喊了出来:“救命……” “齐政霆”三个字出现在安小暖的脑海中。 齐政霆,救救我…… 急促粗重的呼吸喷在安小暖的脸上,灼烫的唇堵住了她的嘴,将呼喊声吞入腹中。 齐政霆,齐政霆,救我…… 喊不出他的名字。 他根本不会来救她。 无助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流淌,满脸尽湿。 “放开她!” 突然间,一声暴怒的大吼,安小暖从未像现在这般,因为齐政霆的到来而欣喜若狂。 奋力朝门口看去,安小暖泪眼朦胧,只能看到一抹浅蓝色的身影火速窜来。 紧接着,顾绍辉便被暴怒的齐政霆打翻在地,安小暖也跟着脚步趔趄,一连退了好几步,若不是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抓着她,她恐怕已经跌倒在地。 “齐政霆……” 她努力睁大朦胧的泪眼,他总算没有让她失望,如神兵天降一般,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适时出现。 “一边儿去!”齐政霆面色冷峻,随手擦去安小暖脸上的泪,便把她推开。 怒火中烧的齐政霆向从地上爬起来的顾绍辉再次挥出了拳头。 顾绍辉也不是吃素的,第一拳他没有防备,让齐政霆占了先机,但第二拳,他稳稳接住。 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完全不顾形象,你一拳,我一脚,扭打作一团,打斗过于激烈,公寓里的家具摆设遭了殃,一拳打翻个花瓶,一脚踢倒了鱼缸。 原本奢华的公寓眨眼儿的功夫就是一片狼藉,木地板泡在了水中,可怜的金鱼瞪大眼睛,静候死亡的来临。 “砰!” “咚!” 安小暖心急如焚,却又不敢上前,只能撕心裂肺的呐喊:“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快停手,停手啊……” 打在兴头上的两人对安小暖的喊声充耳不闻,谁也不愿输给对方,挥出的拳头又狠又快,似乎不将对方打死就难消心头之恨。 “别打了……” 齐政霆挥出一拳,重重的落在顾绍辉的脸上,他脚步趔趄,朝安小暖站的方向连连后退。 “啊……” 安小暖为了避开顾绍辉,也跟着后退,却不想,踩到浴缸滚出来的玻璃珠,脚下打滑,她重重的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凄冽的惨叫,后脑勺闷闷的痛,一身的湿凉。 “小暖!” “小暖!” 两个男人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喊了出来。 “唔……”安小暖想爬起来,可头又重又沉,身子一软,无边无际的黑暗向她袭来。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安小暖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睁开眼,就看到齐政霆笼在温暖的灯光中,专注的看着她,唇畔噙着薄凉的微笑。 逆着光,齐政霆深邃的轮廓像刀刻一般的立体,明暗交错。 黝黑的眸子如繁星般闪烁,那其中所包含的温柔让安小暖心跳加速,她呆呆的与他对视了片刻,艰难的张嘴:“齐……政霆……” 柔声轻唤他的名字,是午夜里最动听的乐章。 “感觉怎么样?” 他温厚的大手拂去散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她闻到他手上淡淡的烟草味儿,很man的味道。 “还好!”安小暖勉强挤出一抹笑,轻抚前额:“我睡了多久?” “四个小时。”齐政霆将安小暖伸出的手拉回被子,盖好:“别着凉了。” “谢谢!” 齐政霆的温柔让安小暖有如坠云端的错觉,她还在做梦吗? 为何这梦如此的真实。 安小暖问:“你怎么来这里?” “妈让我过来劝你回去,要不要喝点儿水?” 齐政霆见安小暖唇干嘴裂,便体贴的把水送到她的面前。 “嗯!”安小暖艰难的坐下来,接过水杯一口喝了大半。 她把水杯递还给齐政霆,才惊诧的发现,他的嘴角破了,眼角也有淤青,颧骨有擦伤,呼吸骤然一紧:“你受伤了!” “不碍事!”齐政霆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一点儿小伤。” “让我看看!”安小暖紧张的抓着齐政霆的肩,身子倾过去。 如兰的气息吹拂过齐政霆的脸,安小暖身上的香气直往他的鼻子里钻。 齐政霆下腹部一阵阵的发紧,发热,他的掌心瞬间汗透。 细细端详齐政霆脸上的伤,安小暖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很疼吧?” “不疼!”她吹过之后,就更不疼了。 “对不起!” “为什么顾绍辉会在这里?你对他是不是还余情未了,想和他发生点儿什么?” 齐政霆的怒火腾的一下燃了起来。 天知道,当他看到顾绍辉强吻安小暖的时候,杀人的冲动格外的强烈。 “我……不知道是他,他拿了束花,说是送花的……” 安小暖委屈极了,咬住下唇:“我早就对他没感觉了,你不要胡说。” 齐政霆愤怒的脸让安小暖心惊胆寒,越想越委屈,她缩进被子里,像蜗牛一般,躲在自己的世界,独自舔舐伤口,为自己疗伤。 被子里小小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齐政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伸手拉开被子,被安小暖满脸的泪震得胸口发闷。 “别哭了!” 齐政霆情不自己吻上她的脸,将那些晶莹的泪花吻去,温柔得让人心碎。 安小暖大惊失色,死死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在灼烫柔软的唇瓣中沉沦,小手抵在他的胸口,把他往外推:“你走,别碰我……” 第84章 床上功夫太好 “大哥,小暖……你们……” 齐炜霆不敢置信的声音传入安小暖的耳朵,她倏然睁大眼睛,朝门口望去。 只见齐炜霆就像一个木头似的定在那里,明亮的双眸写满了悲伤。 他高大的身躯在颤抖,喉结上下起伏,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齐政霆则表情平淡,齐炜霆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声音,他吻安小暖就是吻给齐炜霆看的。 安小暖奋力推开齐政霆,着急的跳下床,跌跌撞撞的朝齐炜霆跑去:“炜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担心齐炜霆受不了做傻事,才急急的想要解释。 齐炜霆魂不守舍的看着她,薄唇颤抖:“小暖……你爱的人是我大哥?” “不是,我不爱他,炜霆,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安小暖心急如焚,奔到齐炜霆的面前,将他的袖子死死抓住。 齐政霆大步流星走过去,长臂圈住了安小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小暖是我的女人,她嫁给你之前,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齐政霆,你闭嘴!” 安小暖又气又急,不知道齐政霆在搞什么鬼,这样刺激齐炜霆,万一齐炜霆出事怎么办? 而且她被齐政霆强,也是在婚后,举行婚礼的那天晚上,根本不是嫁给齐炜霆之前。 “大哥,小暖,你们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炜霆眼眶泛红,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最敬爱的大哥,他们两个人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在一起了。 这样的打击,比安小暖离开他更大。 齐政霆抢在安小暖之前开了口:“就是这么回事,小暖是我的女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她以后也不用再瞒着你,她嫁给你,只是为了唤醒你,你应该感谢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安小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齐政霆的话,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齐炜霆悲伤的视线牢牢黏在安小暖的脸上,他有很多很多话想问安小暖,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安小暖牺牲很大,但是没想到她是他大哥的女人。 齐炜霆深知齐政霆不是随便的男人,他碰了安小暖,这辈子就只碰安小暖一个人。 “大哥,小暖,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憋了好久,齐炜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齐政霆面不改色心不跳,认真的说:“小暖担心你身体受不了,想等你恢复了再告诉你。” “那……爸妈知道吗?”齐炜霆涩涩的问。 他最怕的是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不知道。”齐政霆说:“她答应嫁给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我弟弟。” 虽然齐政霆的解释漏洞百出,可齐炜霆还是相信了。 齐政霆是他最亲爱的大哥,他没有理由怀疑。 “大哥,小暖,谢谢你们,你们为我牺牲这么大,我一定会好好的呃,不用担心我。”齐炜霆还在为他们担心:“你们准备怎么给爸妈说,他们恐怕接受不了。” 齐炜霆忍着心痛,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 他总是这个样子,习惯了为别人考虑。 “不用你担心,我自己会处理。”齐政霆握紧安小暖的手:“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我……”安小暖正要抗议,齐政霆的眼神突然冷得像冰,带着凌冽的寒意,吓得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齐炜霆以为安小暖是放不下自己,笑着说:“小暖,去吧,不用担心我,把你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但这个人是我大哥,我很放心,你早告诉我你和我大哥在一起了,我也不会耽误你这么久。” 齐炜霆的大度让安小暖心中有愧,她甚至不敢直视他清澈的双眸。 他那么干净,而她那么脏,她不想玷污他。 齐政霆拉着安小暖大步流星往外走。 安小暖急急的说:“我的东西……” “不要了!” “不行,我要。” “那你现在收拾,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 安小暖挣脱齐政霆的手,奔回房间收拾东西。 齐政霆和齐炜霆对视一眼,一前一后下楼去了。 两人在客厅坐下,齐炜霆笑得有些勉强:“哥,没想到我们兄弟俩性格不一样,但对女人的喜好却是一样的,小暖是个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我知道。”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应。 “嗯。”齐炜霆担心起来:“爸妈那边你准备怎么交代?” “以后再说。” 齐政霆一派淡然。 只要安小暖和齐炜霆分开了,他也不用那么着急。 家里可以慢慢交代,等安小暖爱上他的时候再交代也不迟。 齐炜霆问:“哥,有一点儿我想不明白,小暖既然是你的女人,她为什么会答应嫁给我?” 齐政霆唇畔一勾:“她以为我只是玩玩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和我断绝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齐炜霆信了:“小暖真傻。” “她确实挺傻的。” 说这话的时候,齐政霆眉目温柔似水,连齐炜霆都没见过这样的他。 齐炜霆更放心了。 他知道,安小暖跟着他大哥,以后会很幸福。 …… 安小暖把东西叠得整整齐齐装进行李箱。 齐政霆在楼下等得不耐烦了,冲上楼,三下两下就把她的东西全部塞进了行李箱和旅行袋。 看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塞满行李箱和旅行袋,安小暖哭笑不得,齐政霆的耐性也太差了。 齐政霆提着东西,还空出一只手拉她。 从齐炜霆面前走过的时候,安小暖由衷的说了一声:“炜霆,对不起……” 不管心多痛,齐炜霆始终面带微笑:“小暖,别道歉,应该道歉的人是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下次见面,我就该叫你嫂子了。” 听到“嫂子”两个字,安小暖的心口狠狠抽痛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齐政霆给拉走了。 …… 齐政霆强行把安小暖带去了他市中心的公寓。 一进门,齐政霆就兴奋的把安小暖抱起来,丢到沙发上,高大的身躯一跃而上。 从今往后,安小暖就是他的了。 他终于可以抱着她入睡,也终于可以抱着她醒来。 安小暖脸色发白,对着齐政霆又踢又打:“刚才在炜霆面前我给你留面子,没有拆穿你强j我的事,你不要以为我是屈服了,我告诉你,我没有,齐政霆,你这个混蛋,放我走,我恨你!” “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 齐政霆粗暴的抱住安小暖,疯狂的亲吻她。 “齐政霆我恨你我恨你……你杀了我吧……让我死了算了……” 强烈的屈辱感让安小暖泪崩,她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哭声让齐政霆心口发痛,连亲吻也变得索然无味。 齐政霆终于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安小暖。 “别哭了,我不碰你。”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一整夜,安小暖辗转反侧,睡不着。 现在齐炜霆已经知道了她和齐政霆之间的事,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太痛苦了! 安小暖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涌出。 第二天,安小暖说什么都不肯吃东西,她只有一个要求,放她走。 齐政霆把吃的东西放下就出去了,也不管她。 第三天,齐政霆把安小暖带出了门。 安小暖已经饿得虚脱了,一路上都不和齐政霆说话。 昨天她就喝了点儿水,肚子饿得咕咕叫。 齐政霆驾车把安小暖带到郊外的南山。 南山上有一座千年历史的佛光寺,一条青石板路在山林中蜿蜒逶迤。 整座南山都被郁郁葱葱的松柏翠竹覆盖,偶有千年古银杏参天入云,尤为壮观。 步行其中,倾耳聆听虫鸣鸟语,都市人浮躁的心也可以得到片刻的宁静。 今天的齐政霆与平日完全不同,没有西装革履,而是身穿天蓝色运动服,搭配雪白运动鞋,看起来年轻又富有朝气,只是眉宇间的英武之气透出了而立之年的沉稳。 虽然齐政霆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管是穿西装还是运动装都一样好看,安小暖却不屑一顾。 她认为,再好的衣服穿在齐政霆身上也不能掩盖他那颗龌蹉卑劣的心。 都说相由心生,齐政霆活脱脱就是个流氓。 她瞪了他一眼,大步朝上走。 齐政霆不紧不慢的走在安小暖的身后,目光不知觉的往她浑圆的臀部上落。 安小暖穿的是牛仔裤,裤型很正,把她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越看越想动手。 齐政霆坏笑着挥出大手,打了安小暖一下。 “混蛋!”安小暖摸摸生疼的屁股,气得跺脚。 该死的齐政霆,又占她便宜。 走了几百级台阶菜到寺庙,安小暖抛开杂念,虔诚的焚香拜佛,几十尊菩萨统统拜了过去,她跪得膝盖痛,连去洗手间两条腿也在打颤。 从洗手间出来,她看到一个男人摸手机的时候把钱包带了出来,掉在地上也没察觉,打着电话就走了。 安小暖连忙跑上去捡起钱包,追赶那个人:“钱包掉了。” 掉钱包的男人一门心思打电话,根本没听到安小暖在喊他,走得很快,眨眼就进了寺庙里供香客休息的厢房。 安小暖也没多想,跟进厢房,就见那男人背对着她,还拿着手机在讲话。 “喂,你的钱包掉了!” 安小暖走过去站在男人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等着他回头,然后把钱包物归原主。 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的木门吱吱嘎嘎的被关上,厢房内的光线一下暗了许多。 安小暖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回过头,还没等她看清什么,一张散发着异香的毛巾捂在了她的脸上。 “唔……”她试图奋力挣扎,可双手却被人钳制住,动弹不得。 眼前一片漆黑,但凌乱的脚步声却让安小暖知道,厢房里有好几个人,而这些人,都是冲着她来的。 意识慢慢变得模糊,手脚完全没了力气。 齐政霆在佛堂等安小暖,久久不见她回去,便到洗手间外面等。 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安小暖的影子。 齐政霆终于厚着脸皮问了最后一个从洗手间出来的女人,女人告诉他,洗手间里已经没人了。 没人? 不好的预感将齐政霆笼罩,他心急火燎的将佛光寺里里外外找了几圈,也没找到安小暖,打手机,关机。 “安小暖,你在搞什么鬼,快出来!” 齐政霆宁愿相信,安小暖是自己故意躲起来,让他担心。 齐政霆没有烟瘾,只有心情烦躁的时候才会抽烟,让自己平静。 坐在参天的银杏树下抽完一支烟,齐政霆在一名扫地僧人的带领下找到方丈,供奉了不少香油钱,让佛光寺的僧人帮忙找安小暖。 “唔……” 这是哪里? 安小暖在昏睡中醒来,头很重,眼皮更重,就连呼吸也异常苦难。 艰难的睁开眼,半响也看不清东西。 吸入鼻腔的除了浓郁的檀香味还掺入了其他味道,熏得安小暖想咳嗽,可要张嘴,才发现张不开,嘴被胶布贴得死死的,更说不出话,只有喉咙能发出“唔唔”声。 闭着嘴闷闷的咳嗽了几声,厢房暗处坐着的人知道她已经醒来,霍然起身,走到古色古香的床榻跟前。 光线太暗,安小暖看不清床榻前站着的人是什么模样,只看得见一个大致的身形轮廓。 她害怕极了,身体蜷缩成一团,若不是手脚被绑,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逃跑。 “唔唔……” 救命,救命啊! 安小暖无声的呐喊着,漂亮的双眼充斥着恐慌,失却了夺目光彩。 床榻前的男人缓缓的俯身,安小暖拼命的挣扎,疯狂的摇头。 她感觉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眼睛渐渐的适应了黑暗,安小暖终于看清床榻前站着的是何人——-顾绍辉,那个比齐政霆更可怕的男人。 “唔唔……” 你想干什么? 顾绍辉在安小暖瞪大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映,同时也读懂了她眼中的疑问。 他笑了,从喉咙里传出的浑厚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听着顾绍辉的笑声,安小暖的头皮一阵阵发麻,鸡皮疙瘩也跟着乱跳。 安小暖冷汗直冒,顾绍辉想干什么? “唔唔……” 顾绍辉突然温柔的问:“害怕吗?” “嗯嗯……”安小暖忙不迭的点头,试图唤醒他的恻隐之心,她真的害怕,怕死了! “害怕就闭上眼睛!” 顾绍辉说着就伸出了手,轻拂过安小暖惊恐的眸子:“不要恨我,要恨就恨齐政霆,是他逼我这么做!” 不要……不要…… 安小暖害怕极了,可她的嘴被贴死了,说不出话,只能“唔唔”的抗议。 锋利的瑞士军刀在安小暖的眼前晃了晃,顾绍辉邪魅的笑着说:“不肯闭眼吗,好,那就不要再害怕!” 难道他想杀了她? 不会吧,她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 那么锋利的刀,如果捅进肚子里,肯定会血流如注。 不要,不要! 安小暖发疯般的甩头,长发飞舞,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恨我,要恨就恨齐政霆,是他逼我这么做!” 顾绍辉就像那嗜血的恶魔,行凶的时候,不断重复他的诅咒。 锋利的刀刃轻轻划过安小暖的衬衫,她就感觉到凉风直袭皮肤。 不……不要……不要…… 她嚎啕大哭,无人听到她心底的呐喊。 漂亮的花边衬衫变成了一片片的碎步,如蝴蝶一般翩然落地。 齐政霆,救救我! 她绝望的转头望着门,希望有奇迹发生,齐政霆便是那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骑士,救她出水深火热。 泪水越涌越汹,安小暖几近绝望。 婆娑的泪眼什么也看不清,耳朵也只能听到顾绍辉粗重的呼吸。 瑞士军刀的刀背贴在了她的皮肤上,冰凉刺骨。 安小暖终于闭上了眼睛,她希望这只是梦。 顾绍辉咬牙切齿的说:“安小暖,你真是下贱,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贱女人!” 他狰狞的脸上浮现出锥心的痛楚,突然握紧瑞士军刀,血立刻流了出来。 滴滴嗒嗒在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 安小暖不停的往床榻内侧缩,因为顾绍辉骇人的气场已经开始摧毁她的意志,如果不是被杀死,那就是被吓死! 顾绍辉狠狠瞪着安小暖,咬牙切齿的说:“我那么爱你,可你却利用了我,安小暖,你这种下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爱,我要毁了你,让你下地狱!” 安小暖瞪大眼睛,无声的呐喊,我根本没有利用你,明明就是你对不起我在先…… 菩萨啊,佛祖啊,看在我刚才给你们烧了那么多香,磕了那么多头的份儿上保佑保佑我,你们也不想我在这里遇害辱没你们的威名吧? 安小暖泪眼婆娑,绝望的望着天花板,古旧的木质结构建筑布满了时光的尘埃。 佛门清净地,如果死在这里,也还算不错吧! 眼泪快流干了,她就像具死尸,一动不动的缩在床榻最阴暗清寒的角落。 厢房之中,静谧无声无息,安小暖平心静气的侧耳倾听,顾绍辉似乎也在抽泣。 他哭了? 安小暖转过头,朦胧的泪眼只能看到顾绍辉站了起来,然后大步走到门口。 三个男人走了进来,顾绍辉却出去了。 “呜呜……” 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嘶喊,却无人理睬。 三个男人走到床榻旁,中间那个开始松皮带脱裤子,另外两个站在旁边观看。 安小暖瞪大了眼睛,无助的看着他们,突然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被人轮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她艰难的站起来,欲跳下床榻,两个男人猛的扑上去,一个人抓她的手,一个人抓她的腿,把她压回去。 找不到安小暖,齐政霆的心七上八下的乱跳。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安小暖,安小暖…… 默念着这个名字,他似乎还能呼吸到她的发香,想起她身上甜腻的味道,想起她的身体在盛夏里绽放,洁白无瑕的美丽。 齐政霆发了疯般的在寺院内横冲直撞,他几乎找遍了寺院的每一个角落,终于,他看到了站在古旧木质屋檐下的顾绍辉。 初秋的阳光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生机,可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顾绍辉的脸上,就变了另外的一个样子,阴冷,严寒。 齐政霆心急火燎的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小暖在哪里?” “呵,齐政霆,看不出,你对她,还有几分真心,安小暖那种贱女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她是在利用你!” 顾绍辉嘲讽的笑在齐政霆看来格外的刺眼,怒火让他的面部表情变得狰狞,甚至有嗜血的残酷。 “她到底在哪里?” 齐政霆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掷地有声,挥出的手却在空中停滞,迟迟没有落下。 顾绍辉轻蔑的拨开半米外的拳头,冷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这可不像你,齐政霆!” 手背青筋突兀,关节泛白,齐政霆的眼底已经杀气腾腾,可在听完顾绍辉的话之后,一把将他推开:“她到底在哪里?” “你来得太晚了!” 顾绍辉微微转头,看向紧闭的木门。 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齐政霆立刻会意,冲上去一脚把门踹开。 “咚!”一声巨响,让厢房内正欲施暴的男人停下了动作。 齐政霆双眼充血,扑上去几拳就把围着安小暖的三个男人打翻,他不敢想,如果晚一步,会怎么样。 还好,他及时赶到。 “呜呜……呜呜……” 看到齐政霆,绝望的安小暖再次痛哭失声,扭动身躯,朝床榻边移动,她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封住嘴的胶带被撕开,安小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头撞在齐政霆的怀里,哭着哭着就昏死了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顾绍辉一个手势,厢房里被打倒的三个男人提上裤子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就落荒而逃。 齐政霆拉开床榻角落里的禅被把昏死的安小暖裹紧,禁锢在怀中。 他恶狠狠的回头,瞪向顾绍辉:“顾绍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顾绍辉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齐政霆,你居然比我还陷得深,你这么在乎她,是不是她的床上功夫太好,让你欲罢不能?” 第85章 小暖,我想你了! 齐政霆狠瞪顾绍辉,喘着粗气,半响说不出话。 抱着安小暖离开寺院,不管不顾旁人的目光,齐政霆的眼中只有愤怒的火焰。 “小暖,醒醒,醒醒……” 昏迷中的安小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她,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她很想醒来,可大脑昏昏沉沉,心底很害怕,醒来又会继续噩梦,如果昏迷前的种种只是噩梦的话,她不愿意再继续。 在无边无际的迷雾中穿行,安小暖在黑暗中苦痛挣扎。 救救我,救救我…… 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呐喊! 齐政霆,齐政霆,是你吗? 在无助的黑暗中,她竟然非常想见到他。 即便他是她最讨厌的人,却只有他救得了她。 思维,非常的混乱。 支离破碎的记忆在大脑中闪现,那些可怕的,恐怖的,邪恶的画面让她在迷梦中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不要啊,不要……” 一双白皙如玉的小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终被有力的大掌握紧。 “小暖,别害怕,没事了!” 他轻轻的安抚她,就像安抚夜惊的孩子,声音如水般温柔,涓涓,淙淙,流淌入她干涸的心田。 反握住齐政霆的手,安小暖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泪水却依然汹涌,鲜红欲滴的嘴唇喃喃的低呓:“不要,不要……” 齐政霆紧抿着嘴唇,眸光黯淡。 顾绍辉说的那些话在齐政霆的耳边反反复复:“是不是她的床上功夫太好,让你欲罢不能?” 看着衣衫不整的安小暖,齐政霆的脑海中浮现出她在其他男人身下辗转娇吟的画面,胸口堵着的那股气越涌越多,仿佛随时会爆炸。 安小暖蜷缩在齐政霆温暖的怀中渐渐安静下来。 齐政霆抱着她坐在轿车的后座,他的眸色越来越暗,危险的寒光四溢开来。 …… 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睁开眼,已经是深夜,齐政霆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 她看着睡梦中的齐政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不光齐政霆可怕,连顾绍辉也变得那么可怕,现在唯一对她好的,就只剩下齐炜霆了。 齐炜霆就连知道了她和齐政霆的关系也没有生气,还是面带微笑,温润如玉。 安小暖闭上眼睛,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不管闭上眼还是睁开眼,无边无际的噩梦始终缠绕着她。 第二天,齐政霆允许安小暖回家看看妈妈。 她妈妈前天就旅游回来了。 齐政霆警告过安柏涛,他不敢再去找陆雪婵,安小暖这才放心。 回到家,陆雪婵拉着安小暖说旅游的见闻,第一次出门旅游,她很高兴,虽然旅游很累,但她精神还比以前更好了。 她给安小暖买了一条丝巾。 安小暖戴上丝巾,感觉格外的温暖。 陪了陆雪婵大半天,安小暖离开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 她不想回齐政霆的住处,也不想回自己的家。 天大地大,好像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安小暖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支配她,离开这里,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抬起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出租车载着她去了火车站,她要马上走,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安小暖出高价借用了别人的身份证,买了一张火车票,没有提前订票,只买到了硬座。 坐上火车,她给妈妈和齐政霆各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就关上了手机。 十五个小时的火车,安小暖坐得腰快断了,吃方便面吃得不消化,难受得厉害。 怕登记身份证信息暴露她的行踪,安小暖不敢住正规的宾馆酒店,只能找不登记身份证的家庭旅馆。 出租车司机带她去的家庭旅馆比想象中好,一套跃层的房子隔出来的单间独卫,干净整洁,窗户打开,就能看到嘉陵江。 准备安心在蓉城住下,安小暖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出门去找合适的房子长租。 走在蓉城陌生的大街小巷里,安小暖倍感孤独。 摸出手机,心脏狂跳,十五个小时的时间,对她来说,比一个世纪还长。 她终于没忍住,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 清脆的开机铃声之后,短信提示音响个不停,全是齐政霆发来的信息。 忍着没看,安小暖含泪选择了全部删除,然后关机,取出电话卡,用劲儿掰成两段,果断的扔进了垃圾筒。 走得干净利落,可如绞的心痛却不能真正的忽略。 安小暖终是忍不住,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嚎啕大哭。 不管来来往往的人怎么看她,也要哭个够。 哭了好久好久,不断的有人送纸巾给她,并安慰两句,在这陌生的地方,安小暖竟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也许,她没有来错地方。 直到把眼泪哭干,安小暖才起身,迎着落日的余晖,走进人群。 转眼来蓉城快十天了,寒冬腊月冷得厉害,安小暖窝在租住的公寓里不敢出门。 这段时间,除了买菜,她很少出门,靠着不多的积蓄,过清贫的生活。 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电影,孤单寂寞如影随形。 她时常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坐在窗边,看蓉城的璀璨夜景。 身上的钱已经不多,再坐吃山空下去,最多一个月,她就该饿肚子了。 没有身份证,找工作谈何容易。 虽然明知道拖着不是个办法,她不可能一辈子偷偷摸摸的过日子,但安小暖还在坚持,她只想过几天安生太平没有人打扰的日子。 清晨,安小暖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蔬菜和半斤猪肉,拎着袋子回公寓,天气太冷,走到公寓门口,她的手脚已经僵了。 将手伸到嘴边呵气,有知觉之后她菜掏出门禁卡打开大厦的门。 她进门之后,一只大手适时伸出,挡住了即将合拢的门,跟在安小暖的身后,走了进去。 突然,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儿味道扑入鼻腔,安小暖心口一紧,蓦地回头,果然看到齐政霆那张俊美逼人却又邪魅难挡的脸出现在眼前。 “啊!”安小暖大惊失色,捂住嘴,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才买的鸡蛋摔得稀巴烂。 “看到我就这么惊讶?” 齐政霆习惯性的扬眉,唇角噙着的冷笑有几分说不出的狂傲。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段时间安小暖都很谨慎,像蜗牛一般,小心翼翼的隐藏在这数千万人口的大城市中。 齐政霆捡起地上的袋子,拎在手中,冷笑道:“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天真,我只是最近太忙,没顾得上找你!” 安小暖的一举一动,哪里逃得过齐政霆的眼睛,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看她在蓉城老老实实,他倒是有点儿想她了。 “知道你有本事!”安小暖无奈的撇撇嘴。 “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齐政霆抬手,拨开贴在安小暖脸上的发丝。 安小暖低下了头:“我没想躲,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东西我自己提!” 她抢过齐政霆手中的袋子,打开一看,满袋子都是蛋液,狠瞪罪魁祸首齐政霆:“你还不走?” “不请我上去坐坐?” 齐政霆笑着冲安小暖眨眨眼,立刻电流肆意流窜。 安小暖定定神,才没被他电到:“没什么好坐的。” “难道不方便?” “是啊,很不方便!” 齐政霆的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安小暖不愿与他共处一室。 “那我就更得上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不方便。” 齐政霆说着按了电梯的上行键,笑着与气鼓鼓的安小暖对视,柔声问道:“有没有想我?” 安小暖斜睨他一眼:“没有!”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每天都在想他。 这个混蛋,有什么好想的,她才不想他。 “真的没想?”齐政霆有些失望,唇角挂着一层不变的阴冷笑意。 她知道,和齐政霆说再多也是徒劳,索性不作声,更视而不见。 “叮咚”电梯门应声而开。 齐政霆跟着安小暖走了进去,还没等安小暖按楼层,齐政霆的手就已经伸了出去,按了十七楼。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连她住几楼都知道,现在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安小暖租住的是单间配套的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站在观景阳台还能看江景。 拎着购物袋走进狭小的厨房,安小暖小心翼翼的把菜和肉挑出来,然后将满是蛋液的袋子扔进垃圾筒。 齐政霆打开鞋柜看了看,没有男士拖鞋,顿时笑眯了眼。 走到厨房门口,齐政霆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小暖,心中盈满了喜悦,唇角不自觉的上翘,眼神越来越温柔。 他好想上前,抱住她,在她的耳边呓语。 小暖,我好想你,好想你! 千回百转,所有的思念,却只能在心中酝酿成殇。 才十天没见,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忙完就赶来找她。 安小暖知道齐政霆正盯着她看,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把沾在菜上的蛋液冲干净,安小暖烧了一壶水,给齐政霆冲咖啡。 房间很小,为了扩展空间,阳台做成了榻榻米,安小暖总是喜欢坐在那里看电视或者看书,看累了,还能远眺江景,很惬意。 安小暖在榻榻米上落座,齐政霆也端着咖啡坐到了她的对面,中间隔了一张小小的清漆实木桌。 木桌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个大号玻璃杯,杯中还有前晚喝剩下的两片柠檬。 齐政霆环视房间,温馨舒适,看来安小暖在蓉城过得还不错。 床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铺着鲜嫩的粉红底小碎花四件套,齐政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柔软的被角。 安小暖冷冷的看着齐政霆的一举一动,不悦的撇嘴,神经病! 盯着齐政霆把咖啡喝完,安小暖就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大哥,您贵人事忙,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 “我不忙,可以留下来吃午饭。” 齐政霆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大变的安小暖:“多个人多双筷子,不麻烦吧?” 安小暖瞪着他:“我手艺不怎么样,怕大哥吃不惯粗茶淡饭!” “山珍海味吃多了,粗茶淡饭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你做的饭很对我胃口。” 他是铁了心不走,安小暖也拿他没办法。 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安小暖彻底被齐政霆打败了。 “只要大哥不嫌弃,多个人多双筷子也没什么,不过事先申明,吃完就走。” “好,吃完就走。” 不过是带她一起走。 没想到齐政霆答应得这么爽快,安小暖站起身:“那好吧,我做饭去了,你看电视也行,看书也行,自己打发时间!” 安小暖说着就走进了厨房。 齐政霆起身,几步就走到了厨房门口,见安小暖把头发束在脑后,扎成高高的马尾,系上碎花围裙,正在切西兰花。 下意识转头,安小暖清亮的眸子对上齐政霆深邃的眼,心头一跳,板起脸嘟囔:“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齐政霆哑然失笑,摇摇头。 江城和蓉城相距并不算远,开车十个小时就能到,昨天齐政霆忙完手中的事,便怀揣着安小暖的地址,到蓉城来找她。 刚上高速就遇上交通事故堵车,然后又是大雨,原本十个小时的路程被拉长了近一倍。 抵达安小暖公寓的楼下,已是凌晨三点,按捺下马上去见安小暖的冲动,齐政霆住进了马路对面的酒店。 洗去长途跋涉的疲惫,他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一直睁着眼睛等天亮。 此刻,齐政霆身处安小暖温馨的小卧室,睡意悄无声息的袭来。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终于抵制不住粉色碎花的诱惑,脱鞋上床。 薄薄的被单,柔软的枕头,满是安小暖的馨香,仿佛置身于她的软玉温香中。 齐政霆心潮澎湃,格外满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安小暖切好菜,没听到客厅有电视的声音,齐政霆在干什么? 怀着满腹的疑问,她走出厨房,只见齐政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米五的床安小暖睡上去很宽敞,但齐政霆睡上去就显得有些小了。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安小暖呼吸一滞,紧蹙了眉,上前就朝齐政霆的胸口砸去一拳。 “起来,不许睡我的床!” 胸口被咂得生疼,齐政霆睁开赤红的眼睛,有些气恼的看着安小暖,她打扰了他的好梦。 在梦中,他正与她亲热,被单下的某个部位,因为虚幻的梦境而坚硬如铁。 “你好讨厌,把我的床单弄脏了……” 安小暖气鼓鼓的拉齐政霆的手臂:“起来,不准睡我的床!” 齐政霆长臂一展,就把安小暖拉入怀中,顺势翻了个身,把她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安小暖惊慌失措,手胡乱的打在齐政霆的胸口,呼喊声被他堵回了喉咙。 缠绵的吻,是他的思念,狂热的吻,是他的欲望,深邃的吻,是他的怒火。 “唔……不……” 只有喉咙可以发出声音,安小暖惊恐的发现,齐政霆的眸子越来越深,好似不见底,其中蕴着一股吸力,把她往眸深处拉扯。 浓郁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还有覆盖她的火热嘴唇。 心跳,乱了! 他的呼吸,也乱了,粗重的吹打在安小暖的脸上。 一下又一下,比晨钟暮鼓更有力量。 齐政霆将安小暖禁锢在他身下,捧着她的脸,吮着她的唇。 霸道的舌伺机而动,欲撬开她紧咬的牙齿,长驱直入,侵占那醇香的芬芳。 安小暖喘不上气,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迟钝。 短暂的天旋地转之后,她浑浑噩噩睁不开眼睛,世界陷入一片漆黑,无边无际,将她笼罩。 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可她还是推不开齐政霆。 酥麻的感觉从大脑皮层传出,直达四肢百骸。 安小暖惊骇的发现,身体越来越无力,而齐政霆,还在不断的吸取她的力气。 心跳,乱得没有章法,她颤抖的身子与他紧紧贴在一起,几乎要融合。 齐政霆圈在安小暖腰间的手紧了又紧,让她更深切的感受到,他蠢蠢欲动的蓬勃生机。 “不要……”安小暖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拒绝。 呼吸越来越困难,体温越来越高,心跳越来越快,有些情绪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许久许久,他才结束了这天旋地转的一吻。 时间仿佛已经走过了地老天荒,安小暖紧闭的眼睛,浸满了泪花,红肿的朱唇微启,吐气如兰。 “小暖……” 齐政霆轻柔的吻去安小暖眼角的泪花,温柔的眸光,仿佛可以融化南极的万年冰川。 这长久的思念,统统化作唇齿之间的贪婪,将她的芬芳,尽数吞入腹中。 “我恨你!” 她的恨,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甚至没办法抗拒他的吻。 齐政霆深深的凝视安小暖梨花带雨的小脸,酸涩不断的上涌,声音冷如坚冰:“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安小暖膛圆了双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齐政霆急火攻心,发狠的吻上安小暖的唇,似要把她吻得丧失语言功能才满足。 在安小暖的哭泣中,齐政霆结束了他的惩罚。 安小暖抱着被子哭得天昏地暗,齐政霆则在厨房里忙碌。 不多时,他擦着手上的油渍走出来:“别哭了,准备吃饭!” “我不吃,你滚出去!” 安小暖捂着被子,闷闷的喊,带着哭腔的声音,满是怨恨。 “又不是没亲过,有必要哭这么伤心吗?” 齐政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走上前,拉开安小暖盖在头上的被单,把她拉起来坐好,威胁道:“你再哭我可就要更进一步了!” 更进一步…… “你敢!”安小暖瞪着他,反手擦去脸上的泪,恶狠狠的喊:“小心我阉了你。” 齐政霆失笑:“吃饭吧,吃了饭才有力气和我吵架。” “我才不吃,说不定你在菜里下了药。” 安小暖挥开齐政霆的手,跳下床,穿上拖鞋进厨房,给自己煮面吃。 吃完饭,齐政霆还是不走,安小暖憋不住了,厉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乖乖跟我回江城,让我照顾你。”齐政霆把碗筷端进厨房,探出头:“你要祸害就祸害我,别打其他男人的主意。” 安小暖差点儿没把手中的水杯扔齐政霆那张可恶的俊脸上。 “祸害你个头,混蛋!” 齐政霆斜倚着门框,眸色幽深,静静的注视着安小暖。 安小暖也知道不可能一辈子这样躲躲藏藏下去,她就像鸵鸟,把头缩进沙子里,就以为自己安全了,对潜在的危机浑然不觉。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就给我打电话。” 齐政霆信步走到门口:“我就住在对面的皇都酒店1314房,你也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齐政霆说完,离开了安小暖的公寓。 人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气息却久久不散。 唉……望着齐政霆挺拔的背影,安小暖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该怎么办呢? 齐政霆的突然降临,彻底打乱了她已经逐步趋于正常的生活。 洗碗的时候,安小暖心事重重,一不小心,手滑了,碗掉地上,摔得粉碎。 她呆呆的看着满地的碎片,不知所措。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安小暖连看书也没了心情,坐在榻榻米上,望着不远处的嘉陵江,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她太了解齐政霆,他总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执着得让人惊恐,他是她噩梦的根源。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夜幕缓缓降临。 难得的晴空万里,无数的星星在暮色中闪烁,就像齐政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和猎人盯着猎物一模一样。 手机蓦地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手一抖,柠檬茶洒了出来,浸湿了大片的裙摆。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还没有看到来电,可安小暖已经猜到,是齐政霆的电话。 这些日子,手机很少响起,而她这个号码,也只告诉了妈妈。 放下茶杯,她拿起手机,果然没有猜错,烂熟于胸的名字,在她清亮的眼底闪烁,似一把明晃晃的利剑,直刺心脏。 逃避,不是办法,安小暖走投无路,只能选择面对。 深吸一口气,她坚强的按下了接听键,如赴死的人一般的决绝。 “喂……”安小暖的声音隐隐颤抖。 “你已经想了一个下午,现在想清楚了吗?” 齐政霆站在窗边,抬眸远眺,他的视力极好,在数百扇落地窗中,找到了安小暖娇小的身影。 虽然略有些朦胧,但他却清楚的知道,那是她。 已经一动不动坐了几个小时,如果他不打这通电话,不知还要再坐多久。 不难想象,她的心很乱,他又何尝平静。 惊涛骇浪拍过,在心底激起无数的浪花,一朵朵,都是她清秀的面容。 分别的这十天,他总是会不断的想起她。 仿佛他看到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能成为想起她的索引。 “没有!” 安小暖也不管齐政霆怎么知道她想了一个下午,他总是那么的神通广大,让她琢磨不透。 “我的耐性有限,给你时间考虑是尊重你,你知道,我不接受任何否定的答案。” 他的霸道她自然知晓,也并不奢望他会因为她说“不”而放弃。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这是一场猫和老鼠夺命的游戏,她就是那只被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老鼠,就算逃脱,也终究会被猫抓住。 “呵,谢谢你的夸奖。” 齐政霆苦笑着叹了口气,也只有对安小暖,他才会这般无耻,有时候,他连自己也会唾弃自己。 “混蛋!”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小暖,我想你了!” 第86章 怀孕了 安小暖心口抽了一下,生硬的说:“我才不要你想你!” “你不饿吗?”齐政霆抬腕,看了看时间:“出来,我请你吃饭。” “不吃,我饿死算了,省得被你的欺负,生不如死!” 果断的结束通话,安小暖气急败坏的把手机扔床上。 早晚要被齐政霆给气死,这几个月以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增强了好多倍。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呢,惹上齐政霆这样冷酷蛮横的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神经绷得紧紧的,像拉满的弦,再拉就要断了。 安小暖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但她别无他法。 对齐政霆的恐慌,已经爬满了她的心,想除也除不去! 门外一丁点的声音也可以让她心慌意乱,如果她真的是老鼠,早就钻进地洞,去深不见底的世界躲藏起来了。 “叮咚,叮咚!”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让她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打了个激灵,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 “谁?”她紧张的问,不会是齐政霆吧? “送外卖!” 还好不是齐政霆的声音,安小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但安小暖并没有放松警惕,火速窜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作为防身之用:“我没有叫外卖,你送错地方了。” 外面的人问:“是安小姐吗?” “我说了没有叫外卖!” 她双手紧握着刀柄,抖得厉害。 “是齐先生订的,他让我送来这个地址!” 安小暖站在门后面,厉声说道:“你走吧,我饿死也不吃他订的东西,快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送外卖的人说:“安小姐,我把披萨放门口了,再见!” 呼……安小暖把耳朵贴在门上,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悬着的心才落地。 透过猫眼往外望,亦不见人影。 不打算开门去取外卖,安小暖急急的把门反锁上,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安全感。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得胆小如鼠。 夜色越来越深沉,安小暖饿到了极限,已经感觉不到饿,虽然肚子一直在咕咕作响。 站在落地窗边,痴痴的望着远处的嘉陵江,灯火通明,点缀得就像银河落下九天。 夜风带来江河的潮湿,吹打在安小暖的脸上,凉凉的涩涩的。 安小暖的身体一直不好,有低血糖,不吃饭就容易头晕。 她在落地窗边站了多久,就吹了多久的风,冬日的寒气侵入身体,她有些扛不住。 突觉天旋地转,安小暖胡乱的伸出手,抓住了窗帘。 可窗帘并不能承受她的重量,被她一拉扯就脱落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远处,齐政霆将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他呼吸一窒,胸口闷得发痛。 疯了一般的冲出酒店,往安小暖的公寓飞奔。 他跑得完全不顾自己高大上的形象,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按门铃一边急急的喊:“安小暖,开门,开门,你怎么样了?” 安小暖只晕厥了片刻,齐政霆按响门铃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过来。 她躺在地上,抓着窗帘,久久坐不起身。 门铃声,叫喊声,拍门声此起彼伏,惊扰了邻居,有人出来喝止:“你这人素质怎么这么差,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休息?” 齐政霆不理睬,依然我行我素,声音甚至更大了:“安小暖,快开门,安小暖……” “别喊了,人家姑娘不会给你开门,喊破嗓子也不给你开,识趣的赶快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安小暖,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给卸了!” 齐政霆的威胁以及邻居的责骂让安小暖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她慢慢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 “安小暖……”齐政霆已经准备踹门,突然听到“咔嗒”一声,门开了。 看到面色苍白如纸的安小暖,齐政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她出什么事,还好,除了脸色白点儿,双眼无神点儿,别的都还好! “你刚才是不是饿晕了?” 齐政霆记得医生说过,安小暖有低血糖,她不吃东西,究竟是在折磨谁? “嗯!”安小暖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转身走到榻榻米边坐下。 还好是木地板,摔下去不疼,只是头还晕乎乎的,像在做梦。 “我给你叫的外卖怎么不吃?”齐政霆把门口放着的披萨盒拎手里,走进安小暖的公寓。 “不想吃。”安小暖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紧紧握住,齐政霆一走近,她就把刀亮了出来:“别过来,你如果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齐政霆驻足,深邃的眼布满受伤的情绪。 “把刀放下。” 他的声音很轻,却在颤抖,少了魅惑人心的气度。 “齐政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全世界有几十亿的女人,任你选,任你挑……” 安小暖泪流满面,握着水果刀的手不停的颤抖。 她不想再过那种见不得人的日子。 “是,全世界有几十亿的女人,但全世界就只有一个安小暖!” 齐政霆深深的凝视着她,许许多多的情绪在胸中冲撞。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却又被他深深的压回了心底。 “为什么是我?”安小暖泪眼婆娑,呆呆的看着齐政霆,一时难以消化他话中的潜台词。 “就是你,没有为什么!” 他认定的人,只一眼,便不会改变。 安小暖想当然的说:“因为我卑微下贱,所以任你玩弄?” “胡说八道!” 齐政霆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瞪着安小暖的眼阴冷得比狼还可怕。 齐政霆越是愤怒安小暖就越是高兴。 她冷笑着擦干眼泪,嘲讽道:“难道不是?你玩我的时候可从来不手软,不把我折磨得晕过去你就不会罢手,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个廉价的玩物,等你玩够了,就毫不留情的丢弃,是这样吧?” 急火攻心,齐政霆已经看不到安小暖手中的水果刀,一步步走近她。 阵痛的心房怎抵得过冷嘲热讽,沸腾的血液怎受得住万年的寒冰。 “你……你别过来……”齐政霆越走越近,安小暖惊慌失措,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试图逼迫他后退。 可他依然在前进,只能她自己后退。 安小暖的背抵死在落地窗上,刀尖已经触到了他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衬衫,他的心跳传递到了刀尖。 “你不是恨我吗,来啊,杀了我啊,用劲儿!” 齐政霆狰狞了一张俊脸,他的手死死握住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刀尖缓缓的陷入他的皮肤。 “不要!”安小暖吓坏了,嘴虽然硬,但心肠却很软,她根本没有杀人的勇气。 她惊慌的抽回手,水果刀掉落在地。 “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为什么不动手?” 齐政霆的唇角,噙着嗜血的冷笑,仿佛生死,他早已置之度外。 “我……” 安小暖张开嘴,还没说出什么,就被死死堵住。 他疯狂的吻着她,却没有更进一步,虽然欲望早已经在体内叫嚣。 安小暖咬破了齐政霆的嘴唇,两人的口中,满是甜腥的味道。 “唔唔……”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掌中有他狂乱的心跳。 许久,他才气喘吁吁的离开她的唇,哑着嗓子说:“以后不许要再贬低自己,你不是玩物,更不卑微下贱!” “我……”安小暖还想说话,可是她的唇又被他发狠的堵住。 吻了许久齐政霆才放开她的唇:“你是我的女人,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安小暖怔怔的看着齐政霆,声音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怎么也找不回来。 明明欺负她的人一直都是他。 他不欺负她,她就该烧高香了! “快把披萨吃了,身体本来就不好,更不能受饿。” 齐政霆深吸一口气,拉着安小暖坐下,把装披萨的盒子打开,放小桌上:“快吃!” “我没胃口。”安小暖甩开齐政霆的手,头扭向一边,不看他。 安小暖倔强的模样让齐政霆气得咬牙切齿:“要我喂是吧,好,你等着,我喂你吃!” “不要你喂,我自己吃!” 安小暖怕了齐政霆,只能举手投降。 披萨很大,安小暖的胃口却很小,她吃了不到五分之一,喝了半杯柠檬蜂蜜,便什么也吃不下了。 “安小暖……”齐政霆突然唤了她的名字。 “干什么?”安小暖没好气的应,抬眸对上他闪烁着异样情愫的眼,心脏猛然一抽,低下了头。 “唉……”齐政霆手托着腮帮,幽幽的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问:“我真的很差劲儿吗?” 安小暖怔了怔,不知道齐政霆为什么会问这样略带忧伤的问题。 短暂的疑惑之后,她冷冷的回答:“是啊,你真的很差劲儿,是我见过最差劲儿,最没风度,最没道德的男人!” “比顾绍辉还差劲儿?” 齐政霆苦笑着勾勾唇角,孩子气的想找个垫背。 怎么扯顾绍辉身上去了。 她已经很少想起那个曾经深爱的男人,甚至记忆中的脸,也有些模糊了。 “是啊,你比他还要差劲儿,他不过是卑鄙无耻,而你呢,纯粹是衣冠禽兽,满脑子淫邪的思想,白受了这么多年的高等教育。” 安小暖的训斥丝毫不留情,把齐政霆伤得体无完肤才满意。 “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 连苦笑,也笑不出了。 齐政霆深深的凝视安小暖,切身体会到,心痛是怎样催人落泪的悲伤。 也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对于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得到她的身又能如何,她的心,永远不会有他的位置。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选择了得到她。 齐政霆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好像全世界都背弃了他,他这又是在努力什么? 他的眼中,只有安小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她甜美的笑容,不会在他的面前展现。 “错,不是在我心目中你是这样的人,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讨厌你!” 安小暖被齐政霆盯得心慌,抽了张纸巾擦嘴。 齐政霆抿抿唇,把披萨往她面前推了推:“还剩这么多,再吃点儿。” “吃不下了!” 安小暖摇摇头,随手把纸巾扔进垃圾筒,然后站了起来:“你走吧,以后别在我的面前出现,我真的很讨厌你。” 就这样走,齐政霆着实不甘心,可留下来,安小暖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看。 他想好好的和她相处,可事到如今,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齐政霆正要站起来,肚子却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咕噜噜……” 小小的窘了一下,才想起,他也没吃饭,五脏六腑已经在抗议了。 安小暖没吃完的披萨就摆在眼前,齐政霆没多犹豫,就放进了嘴里。 披萨有些油腻,吃下去口干,齐政霆顺手就端起安小暖的杯子,喝她剩下的蜂蜜柠檬。 “你……”安小暖看着齐政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他不是有洁癖吗? 怎么还吃她剩下的东西,喝她剩下的水。 而且没表现出一丁点儿的嫌弃。 齐政霆淡淡的看向杏眼溜圆的安小暖,脸竟有些发红,窘了一窘,呐呐的开口:“不就喝一口你的水嘛,别这么小气!” “我不是舍不得水……”是惊讶。 “那就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齐政霆放下水杯,尴尬的轻咳了一下,提出邀约:“去不去看夜景?” “没兴趣。” 安小暖想也不想的拒绝,看夜景那么浪漫的事应该和爱的人一起去,而不是和恨的人。 她早已经没有了看夜景的心情。 “那就算了。”虽然安小暖的回答在齐政霆的意料之中,可他依然很失望。 站起身,齐政霆看向窗外,嘉陵江的一小段就在眼皮子底下,被灯火点缀得格外美丽。 安小暖的公寓很温馨,弥漫着他最喜欢的馨香,让他更加不想回到冷冰冰的酒店。 酒店,只是睡觉的地方。 给不了他想要的温情。 “你还不走?”安小暖抬眼看了看挂钟,催促道:“已经快十点了,快走。” 齐政霆趴在窗沿边,回过头,很无耻的问:“你要睡觉了?” 话语中的暧昧让安小暖心惊胆寒。 她冷冷的低斥:“我睡不睡觉关你什么事,快走啊,看到你就烦,别在我这儿污染空气。”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吹入,夹着着齐政霆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儿,明明不刺鼻,却她让心慌气短,难受得紧。 迎着夜风,齐政霆闭上的眼睛:“站在这里看夜景,也很美!” 美美美……美个头啊美! 安小暖快被他气得吐血了,气急败坏的打开门,指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马上给我出去。” “叮铃铃,叮铃铃……”齐政霆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迟疑了一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 “政霆,你在哪里?”薛冰冰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却被呼啸的夜风吹得很淡很淡。 “有事吗?”好些日子没和薛冰冰联系,现在接到她的电话,齐政霆颇有些不耐。 电话那头的薛冰冰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吸吸鼻子,平静的说:“也没什么事,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来我家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明天太忙,抽不开身,就不去了。” 他连“生日快乐”都懒得说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薛冰冰放下手机就哭了。 齐政霆越是对她爱理不理,她越是想俘获他的心,对齐政霆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就连梦中也满是齐政霆的身影。 薛冰冰反手擦去眼泪,给齐洛洛打去电话。 齐洛洛被顾绍辉赶出公司之后在她这里住了两天,最近两人都没联系。 她现在也只能在齐洛洛身上找点儿安慰了。 电话拨通,齐洛洛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冰冰。” “洛洛,你还没恢复吗,声音听起来没精打采的。”薛冰冰关切的问。 “唉,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吐晚上吐吃饭吐喝水吐,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得绝症死了也好,省得活得那么累。” 这些日子,齐洛洛整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不出门不见人,彻彻底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被顾绍辉始乱终弃,她感觉自己已经生无可恋,这辈子没那么丢人过,她也不想活了。 说不想活,可是又没有勇气去死,就一直这样要死不活的混日子。 薛冰冰惊诧的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啊?” 齐洛洛如梦初醒,猛地坐了起来,手盖住自己的肚子。 怀孕? 她怀孕了? 薛冰冰问:“你什么时候来大姨妈,这个月是不是没来,如果没来的话,怀孕的可能比较大。” “我上个月十五号来的,这个月……还没来……” 齐洛洛越说越害怕,全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了。 “我的天,你快去买张试纸测一下,别真的怀上了。” 薛冰冰都替齐洛洛着急,这傻丫头,自己没来大姨妈都不知道吗? “我现在就去。”齐洛洛说完便挂了电话。 薛冰冰放下手机才想起,她本来打算邀请齐洛洛参加她的生日聚会的。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齐洛洛也没有心情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了。 …… 翌日,顾绍辉正在办公室焦头烂额的忙碌。 最近齐氏抢了他们不少生意,为了摆脱困境,他正在寻求新的合作伙伴,开始新项目。 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顾绍辉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下接听键,继续看市场部新提交上来的策划书。 “绍辉,你快回来,家里有很重要的事。”肖长英喜滋滋的声音传入耳。 顾绍辉不耐烦的开口:“我正忙,有什么重要的事,直接电话里说。” “别忙了别忙了,只要你回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肖长英若不是强忍着,早就笑出声来了。 “到底什么事?”顾绍辉眉头紧蹙:“妈,你是不是又想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不是,这次不是介绍对象,家里来人了,你赶紧回来,妈不骗你,是好事,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 听母亲这么说,顾绍辉有了兴趣,连他妈这种无利不早起的人都说是好事,应该错不了。 “好,我现在就回去。” 顾绍辉放下手中的钢笔,拿上外套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回到家。 在门口,他看到一辆劳斯莱斯银魅。 谁来了? 顾绍辉大步流星走进门,看到两女一男的背影,他们坐在沙发上,正在和他的父母说话。 “爸,妈,我回来了。” 顾绍辉一开口,背对他的两女一男就有两个人回过头看他,而其中一个始终低着头。 “绍辉,你这孩子,可算回来了,快快快,见过你齐伯父,齐伯母。” 肖长英笑着迎上去,拉着顾绍辉往客厅走。 “齐伯父齐伯母?” 他怎么不记得认识这样的人,难道是他妈妈的朋友? 齐立凡和唐永娟起身看着顾绍辉,见顾绍辉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心头的怒火瞬间消散不少。 “你就是顾绍辉?”齐立凡威严的开口。 齐立凡生硬的质问让顾绍辉听着刺耳。 他蹙了蹙眉:“是,齐伯父你好。” “我看你长得还不错,斯斯文文也有礼貌,你和我女儿的婚礼就定在下个月,你没有意见吧?” 顾绍辉哭笑不得,这就是他妈所谓的好事吗? 连相亲都省了,直接结婚? “齐伯父,我连你女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和她结婚?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顾绍辉转头对肖长英说:“妈,以后不要在我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忙得很,不奉陪了。” 他说完就要走,齐立凡怒喝一声:“站住!” 顾绍辉收回迈出的脚,无奈的回头:“齐伯父,我不可能娶你女儿,谢谢你的厚爱。” “我女儿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难道连孩子也不要?”齐立凡怒火中烧,脸变成了猪肝色。 顾绍辉失笑:“齐伯父,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我根本不认识你的女儿。” 一旁的唐永娟生气的把齐洛洛拉了起来,指着顾绍辉质问:“他说他不认识你,你自己说,孩子是不是他的!” 齐洛洛捂着脸低低的抽泣。 她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说,更不想来这里找顾绍辉。 唐永娟急得跳脚:“你哭什么,快说啊,到底是不是他?” 第87章 和多少男人发生过关系? 顾绍辉认出齐洛洛是那个给他下药然后和他有了一夜情缘的女人,脸色大变。 这个女人阴魂不散,又来缠着他了。 想要他娶她,门儿都没有! 顾绍辉正要说话,肖长英拉着他往外走了两步:“洛洛的爸爸不光是齐氏的董事,还是另外几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你和洛洛结了婚,以后对你的事业大有帮助。” “齐氏?”顾绍辉眉头一蹙,回头看了齐洛洛一眼:“他们是齐政霆的什么人?” 肖长英说:“我刚问过了,齐政霆是洛洛的堂哥。” 这个齐洛洛在搞什么鬼? 自己是豪门千金,却隐瞒身份到他公司当实习生,还接机爬上他的床,难道是齐政霆指使的? 这个想法闯入脑海,很快被顾绍辉否定了。 齐政霆想对付他,也不至于牺牲自己的堂妹。 顾绍辉不说话,肖长英以为他动了心,连忙趁热打铁:“就算你以前和洛洛只是玩玩儿,但现在洛洛怀了孩子,你就必须负责。” “我不会娶她,你们都死了这条心!” 顾绍辉冷冷的拒绝。 一个不择手段爬上他床的女人,根本不配当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又怎么样,打掉就行了,他不会我为了一个不该到来的孩子葬送自己的下半生。 对他的事业有帮助又怎么样,他还没沦落到吃软饭的地步。 顾绍辉说完就要走,肖长英死死拽住他:“绍辉,你是不是还想着安小暖那个贱人,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同意娶洛洛,洛洛这么好的姑娘,可比安小暖强百倍千倍,你赶紧忘了安小暖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和洛洛结婚。” 听到母亲辱骂安小暖,顾绍辉生气的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 “绍辉,绍辉……”不管她怎么喊,顾绍辉的脚步依然又快又稳。 肖长英追了出去,齐家三人的脸色都变得格外难堪。 最难看的要数齐洛洛了。 虽然肖长英刻意压低声音,可她听到了“安小暖”三个字,反反复复数次。 安小暖,安小暖,又是安小暖! 顾绍辉居然爱的人是安小暖…… 齐洛洛悲伤欲绝。 她究竟哪里比不上安小暖。 三哥,四哥,顾绍辉,一个又一个,为什么是个男人都会爱上安小暖? 这一刻,她总算体会到了薛冰冰的心情。 不甘心输给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齐洛洛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 唐永娟失望的对齐立凡说:“老公,我看还是算了吧,洛洛还年轻,打掉孩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定能找到爱她的好男人。” 被顾绍辉当面拒绝,齐立凡面子上挂不住,气得甩了齐洛洛一耳光:“我怎么生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齐洛洛捂着脸,不哭也不闹,平静的说:“我要这个孩子,难道我还养不活一个孩子吗,这个孩子就跟我姓,是我的孩子。”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齐立凡气得猛喘粗气。 唐永娟连忙上前拍他的胸口:“老公,别动怒,你有高血压,不能生气,消消气,消消气,洛洛还小,说的都是娃娃话,你不要当真。” 齐洛洛却说:“我不是说的娃娃话,我是认真的,我要这个孩……” “洛洛!”唐永娟扑上去捂住齐洛洛的嘴:“别说了。” 齐洛洛倔强的睁大眼睛,看着为她操碎了心的爸爸妈妈,心酸突然在心中爆炸,迅速弥漫开来。 眼泪一滚而出。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顾绍辉的残忍就像一把利剑,狠狠刺穿了她的心房。 没人理解那种被当作破烂丢弃的感觉。 被顾绍辉赶出公司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 活着比死还痛苦。 仿佛生命已经失去了色彩。 齐家三口准备离开的时候肖长英匆匆忙忙的跑回来,见他们要走,连忙拦住他们:“齐董,吃了午饭再走,厨房已经再做了。” “不必了。”齐立凡斜睨肖长英一眼,大步流星往外走。 肖长英见势不妙,连忙拉住了齐洛洛:“洛洛,你留下来吧,伯母一定好好照顾你,过几个月,给咱们家生个大胖小子。” 唐永娟冷着脸说:“孩子今天就去打掉,不劳烦你们顾家。” “不能打,不能打……”肖长英慌了神,连忙把齐洛洛的手抓得更紧了:“洛洛,我知道你爱绍辉,难道你忍心打掉你们的孩子,这也是一条命啊!” 齐洛洛不说话,别开脸往外看,眼底盈满了绝望。 唐永娟使劲儿掰开肖长英的手:“别抓着我女儿,你儿子这么欺负我女儿,还指望我女儿给他生孩子,别做梦了,就我女儿这条件,大把的青年才俊等着娶她,哪里需要看你儿子的脸上,走开!” 齐洛洛难过的想,确实有大把的青年才俊等着娶她,可都不是她爱的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只要一想起顾绍辉爱的人是安小暖,齐洛洛胸口堵着的气就快要爆炸了。 肖长英死死抱住齐洛洛:“洛洛,如果你爱绍辉,就给绍辉一些时间,你那么好,他一定会爱上你。” 是啊,她那么好,顾绍辉一定会爱上她! 她就算要走,也要等顾绍辉爱上她之后再走,不然,她不甘心。 “好,我留下来!”齐洛洛突然开了口。 肖长英喜出望外:“太好了太好了。” 齐立凡怒其不争,狠瞪她一眼:“我没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他说完就走了。 唐永娟又气又急:“洛洛,别任性,乖乖跟妈回家。” “妈,你别管我了,我就留在这里,顾绍辉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我要和他在一起。”齐洛洛下定决心,连连后退,唐永娟都拉不住她。 见她这么坚决,唐永娟叹了口气:“好,你要留就留吧,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 她说完抹着泪也走了。 坐上车,唐永娟不安的问齐立凡:“我们真的不管洛洛了吗?” “不管她!”齐立凡仍在气头上。 “唉,儿大不由娘啊,洛洛也太傻了。” “有她哭的时候,别理她。” “洛洛这个傻丫头,被我们惯坏了,希望通过这次的事,她能成熟起来。” 唐永娟回头看着齐洛洛,摇头叹息。 齐洛洛注视着父母乘坐的劳斯莱斯银魅远去。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可是,她想再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争取一下。 她有信心,顾绍辉一定会爱上她。 …… 安小暖睁开眼,看到齐政霆俊朗的脸,在心底叹了口气。 昨晚,齐政霆又死皮赖脸的在她这里住下了,还霸占了她的大半张床,害她只能睡在角落,一晚上缩手缩脚,都没睡好。 虽然昨晚没发生什么,但是在齐政霆的怀中醒来,安小暖仍然觉得很不自在。 她悄悄的起身,去浴室洗涮。 安小暖刚刚走进浴室,正要关门,一只大手就伸了进来,把门推开。 睡眼惺忪的齐政霆出现在门后,他只穿着平角裤,某个部位挺得高高的。 安小暖无意中看到,脸顿时红成了猴子屁股。 “你出去,我要刷牙洗脸。”她死死抓着门沿,不让齐政霆进入。 齐政霆剑眉一挑:“我也要刷牙洗脸,一起吧!” “我不……”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齐政霆就挤了进去。 安小暖没好气的冷睨他一眼:“我这里没有多余的牙刷和毛巾。” “没关系,用你的。”齐政霆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开什么玩笑?恶不恶心?” 安小暖无语至极。 毛巾用她的也还说得过去,牙刷用她的……他不是有洁癖吗,这都能忍? “有什么恶心的,又不是你吃过你的口水。” 齐政霆说着就拿起了安小暖的牙刷。 他是真不嫌弃她的牙刷。 拿手里就挤上了牙膏。 安小暖目瞪口呆的看着齐政霆用她的牙刷刷牙,那自然的神情好像本就应该这样。 齐政霆刷完牙,把牙刷洗干净递给安小暖:“我刷完了,该你刷了。” “我才不刷,脏死了。”安小暖接过牙刷就一脸嫌弃的扔进了垃圾筒,扭头就往外走。 齐政霆脸色变了变,一把搂住了安小暖。 “敢嫌我脏,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说着就把安小暖压在墙上,疯狂的吻她,还故意把口水往她嘴里送。 安小暖又气又急,奋力反抗:“混蛋,放开我……唔……” 齐政霆抓住她的手压墙上,高大的身躯死死抵着她,坚硬的部位在她的小腹部磨蹭。 虽然穿着睡衣,可安小暖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坚硬,他的火热,小腹像要被火点燃了。 安小暖没刷牙,可齐政霆觉得她的味道好极了,香甜可口,嘴唇软糯q弹,让他一吃就上瘾,舍不得松口。 齐政霆猛地抱住安小暖的臀,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然后分开她的腿,夹在他的腰间。 “你这个混蛋……”安小暖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被齐政霆给吸光了,软绵绵的,连推他都没力气。 满嘴都是他的味道,想吐都吐不出来。 他那个坚硬如铁的部位正死死的顶着她,双腿都酥麻了。 “你不是就喜欢我混蛋吗?”齐政霆坏笑着咬了安小暖的嘴唇一下:“shi了吗?” 安小暖胀红了脸:“没有……” “哪没有,这么shi!”齐政霆一只手就拆穿了安小暖的谎言,他的手指沾满了香甜的蜜汁。 安小暖脸红心跳,又羞又恼:“卑鄙无耻下流……” “你每次都只会骂这几句,我都听腻了,换点儿新鲜的骂骂。” 齐政霆说着低头,隔着睡衣咬住了安小暖的红珊瑚。 她的红珊瑚挺得像颗小豆子,香香甜甜的,味道特别好。 安小暖气恼的瞪着他,要说骂人,她确实不在行,没有新鲜的词语骂他。 齐政霆笑着问:“你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可爱?” “不知道!” “骂人的时候最可爱。” 红嘟嘟的小嘴噘得老高,让他看着就想咬一口。 齐政霆话音未落,又咬住了安小暖的嘴唇,一阵啃噬吮吸,让她娇喘连连。 “想要吗?”齐政霆哑着嗓子问。 他按捺着奔腾的情绪,一步一步的诱导安小暖沦陷。 她总是在抗拒他,排斥他,也到了该她举手投降的时候了。 “不想……”安小暖杏眼迷离,依然死鸭子嘴硬。 底裤完全湿透了,她还在自欺欺人。 “是吗?”齐政霆坏笑着揉捏了一下她的私密部位:“这里为什么这么湿?” 安小暖的身体像触电般的抖了抖:“齐政霆……你这个混蛋……” 她虽然在骂他,可是她的声音却娇柔得能挤出水来。 “呵,我就是混蛋,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齐政霆说着把安小暖放下地,然后他自己也蹲了下去。 然后……他的脸埋进了她的双腿间。 “啊呀……”强烈的刺激让安小暖失控的惊叫了出来。 他的舌头好软好暖,就像带了电,又酥又麻,好像又无数只蚂蚁在她的那个部位爬。 安小暖的一条腿搭在了齐政霆的肩膀上,头失控的仰了起来,雪白的脖子展现出完美的弧度。 “舒服吗?”齐政霆抿抿嘴问。 “不……舒服……你快……停下……我好难受……难受……” 安小暖抓狂的喊了出来。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齐政霆的头发,手指在他浓密的黑发中穿梭。 满嘴都是安小暖的味道,齐政霆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脏,反而兴奋的品尝了起来。 “齐政霆……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 安小暖拼命甩头,黑亮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你想要怎样?”齐政霆意犹未尽的抿抿唇问。 “不要这样……” 安小暖欲哭无泪,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了。 “呵,懂了,我们到床上去。”齐政霆邪魅的一笑,把安小暖抱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床边。 他抱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昨晚,他看了她一夜,好几次想要她,又怕她身体受不了,忍了,今天起来见她精神还不错,他便不能再控制自己。 齐政霆匍匐在安小暖的身上,仅着的一条短裤已经不知去向,黝黑粗大的部位在安小暖的小腹部磨蹭,蠢蠢欲动。 安小暖已经在齐政霆强大的温柔攻势下迷失了,木偶人一般仍由他摆布。 当齐政霆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抬臀迎合他,让他更深更紧的探索她。 安小暖的反应让齐政霆高兴,他一边温柔的律动一边问:“舒服吗?” “嗯……”安小暖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舒服得就像有人在给她挠痒痒。 齐政霆渐渐加快了速度,源源不断的低吟从安小暖的喉咙里溢出。 有些日子没做,她其实也想,被齐政霆这么一撩拨,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两人的大腿根和小腹部湿得一塌糊涂。 齐政霆认为,两人还从未像现在这般和谐。 安小暖已经从心理慢慢接受他了,不再只是生理的依赖。 和谐而美好的早晨,齐政霆对安小暖格外的温柔,把她的感觉放在了第一位,没有只顾自己横冲直撞。 安小暖很舒服,娇吟的声音也慢慢大了起来。 满室的旖旎,温度不断攀升。 终于,齐政霆在安小暖的体内释放了所有。 他疲惫的抱起安小暖,让她趴在他的胸口,两人依然保持着紧密结合的姿势。 安小暖懒洋洋的瘫在那里,内壁时不时的收缩一下, 她每次收缩,齐政霆都会被刺激得猛喘一口气。 两人虽然做了很多很多次,可她下面依然很紧致,那种紧握的感觉,总是让齐政霆欲罢不能。 齐政霆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背,低哑的嗓音带出浓浓的餍足:“你有几个男人?” “……”齐政霆的问题好似给安小暖模糊的大脑注入一剂猛药,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问这个干什么?”安小暖睁开眼又闭上,眼帘挡住了她眼底的忧伤。 “我只是好奇,有没有十个?” 齐政霆言语平淡,不带任何嘲讽的意味。 安小暖听出他确实是好奇,而不是在羞辱她,心底的怒火刚刚燃起又迅速熄灭了。 “没有。” “到底多少个?” “我说实话你也不会相信。” “只要你说,我就信。”齐政霆信誓旦旦。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也许,他想更了解安小暖。 安小暖沉默片刻才说:“两个。” “包括我还是不包括我?” 齐政霆觉得两个太少了,他心里其实是不相信的,但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 他认为,至少五个。 “包括你。”不等齐政霆再问,安小暖自己说了出来:“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你肯定会看不起我,不过这也不是我的错,我被他骗去酒店,然后他给我下了药,强j了我,就是那个想利用我杀了你的男人,他最近消失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出现,你小心一点儿,也许他是你的敌人。” 闻言,齐政霆的身体猛地一僵,安小暖嘤咛了一声,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肯定以为是我杜撰了这样一个人,故意骗你吧!” “没有,我相信你的话。” 齐政霆猛地将安小暖抱紧,下巴在她的额上轻轻的蹭,深邃的眼底闪烁着以为不明的光。 安小暖继续说:“虽然我总是在勾引男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让那些男人得过便宜,我想把自己清清白白的给我的丈夫,可那个该死的男人,他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他……” 说着说着,安小暖情难自禁的哭了起来。 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坠,落在齐政霆的胸口,很快汇聚成一滩。 齐政霆心里像揉进了砂子似的不舒服。 他翻身把安小暖压在了身下,动情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告诉她,那个男人就是他,可终究,他没有说。 天不怕地不怕的齐政霆也会害怕,他害怕安小暖更恨她。 安小暖眼泪婆娑,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没有,我没有觉得你脏,你很干净,是个好姑娘。”这一刻,他是真心觉得她是个好姑娘。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勾引男人赚钱,只是为了给她妈妈治病,他却不愿意承认她是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儿。 唯有那样,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占有她,玩弄她的身体,摧残她的意志。 可最后,他却先沦陷了,沦陷在了她的软玉温香当中。 紧接着,无边无际的狂喜漫过齐政霆的胸口。 他是她唯一的男人,这层认知让他很高兴。 她只属于他。 她的身体从未沾染过别的男人的味道。 齐政霆抱紧安小暖,将她的身体从头到脚吻了一遍又一遍,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 安小暖累得睁不开眼,缩在齐政霆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齐政霆就这样傻笑着看她,她的眉她的眼,都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安小暖身上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他而生,每一处都和他的心意。 睡到下午,安小暖是被饿醒的。 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齐政霆迅速贴上去,更紧的抱着她。 “齐政霆,我肚子饿……”她闭着眼睛说。 “想吃什么?”他温柔的问。 “随便……” “那我去给你做。” 齐政霆二话不说,就起身穿衣服。 虽然舍不得她柔滑的身体,更舍不得温暖的被窝,但是安小暖说肚子饿,他就得起床给她弄吃的。 齐政霆在厨房里找到两包泡面,煮了端出去。 安小暖闻到香味儿,裹着被子就坐了起来。 两人一起吃泡面,却比山珍海味还要香。 安小暖和齐政霆吃到同一根泡面,泡面的这头在安小暖的嘴里,那头在齐政霆嘴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 “嗤……”齐政霆一吸,就把泡面吸进嘴里,然后吻住了安小暖的嘴。 “坏蛋!” 安小暖把他的脸推开,板起脸瞪他一眼,结果没忍住,笑了。 她突然发现齐政霆还挺可爱的,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等更的亲可以先去看月月的完结文《爱你孤枕难眠》是言欢和林默渊的故事哦!) 第88章 送上门给他玩 “一根泡面都要和我抢,你要不要脸?”安小暖笑着捏了他的鼻子一把。 齐政霆一本正经的说:“早就不要脸了,要脸没用,要你才有用。” “有什么用,除了床上那点事儿,你就不能想别的吗?” 安小暖没好气的瞪了齐政霆一眼。 这个混蛋,真是没救了,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她都替他害臊。 “如果你丑一点儿,也许我还可以和你逛街看电影吃饭,可是你这么美,我看到你就只想和你上床了。” 这是齐政霆的心声,安小暖长得格外和他的心意,看到她,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有反应。 除了上床,还真不想干别的事。 安小暖没想到齐政霆会说这么露骨的话,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她羞红了脸,嗫嚅道:“臭流氓,谁遇到你谁倒霉。” “呵呵,谁遇到我谁走运才是。”齐政霆把安小暖拉入怀中,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 她的嘴上沾了一点儿汤渍,红红的,艳艳的,看着就有胃口。 安小暖被齐政霆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神闪烁:“你……又想……干什么……” “我想干你!”齐政霆说完便埋头咬住了安小暖的嘴唇,然后把她抱上了床。 又是一番天翻地覆。 安小暖刚刚吃饱有了点儿力气,很快被折腾得脸眼皮都没劲儿抬了。 遇上齐政霆这种男人,好累! 整整三天时间,安小暖和齐政霆都窝在家里除了做爱就是吃饭,家里的东西吃完了就叫外卖,两人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霸占了安小暖三天,齐政霆总算是过了瘾。 他要安小暖和他一起回江城,但安小暖不想回去。 回到江城,势必会见到一些她不想见到,或羞于见到的人,那些人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见了就会不舒服,就会难受。 她就像鸵鸟,把自己封闭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虽然知道不能一直逃避,可又没有勇气去面对。 齐政霆不想和安小暖两地分隔,他想每天晚上都抱着她睡觉,每天早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以前从未像现在这般想占有一个女人。 不光占有她的身,还要占有她的心,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安小暖洗着自己的下面,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被齐政霆给撑开了,他那么大,她居然也能容纳,而且没有一丁点儿不适,真是不可思议。 洗了好久都没洗干净。 她羞涩的蹲下身,拿莲蓬头冲洗那个部位。 这三天也没吃避孕药,齐政霆留了很多东西在她的身体里面,她想冲干净,以免怀孕。 安小暖在浴室里待了太久,齐政霆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 “小暖,怎么还不出来?” 不一会儿,安小暖穿着睡袍打开门。 她红着脸嘟着嘴,瞪齐政霆:“你快去给我买避孕药。” 齐政霆剑眉一蹙:“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那也比做人流好吧,做人流更伤身体。” “怀上了就生下来,做什么人流,你是不是不想给我生孩子?” “我就是不想给你生孩子,你们齐家的人都知道我是炜霆的妻子,我和你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以后孩子的身份多尴尬,我才不要生。” 安小暖也害怕世俗的眼光,更深知人言可畏,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生长在那样一个不健康的环境。 齐政霆说:“我和齐家断绝关系,行不行?” “你在开什么玩笑?”安小暖对齐政霆无语了。 为了她,和整个齐家断绝关系,她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没开玩笑,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远走高飞。”齐政霆温柔的拂开贴在安小暖脸上的发丝,情不自禁的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 安小暖的心涩涩的发抖。 齐政霆印在她眉心的吻很热很热,热得她头晕。 “为了我……值得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值得,当然值得。”齐政霆薄唇一勾,展现出魅惑众生的浅淡微笑:“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安小暖的心跳骤然加速。 在齐政霆深情的注视下,她羞涩的低下了头。 “你又不爱我,干嘛牺牲这么大。” “我也不知道……不爱你,却只想和你在一起……” 齐政霆搂着安小暖就舍不得松手,他也是第一次对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以前觉得女人没什么吸引力,看一眼都懒得抬眼,但现在,他不光要看还要摸,更要做,真真是爱不释手。 安小暖嗫嚅道:“你无非就是喜欢和我做……爱……” “嗯,我喜欢和你做爱。” “讨厌!” 安小暖羞涩的推开齐政霆:“你快走吧,不然要误机了。” “你和我一起走。”齐政霆抱着她就不想松手,一想到回江城就只能一个人睡,他就不想走。 “不要。” “跟我走,不然我把你打晕了扛回去。” 齐政霆板起脸威胁道。 “你好霸道,快被你气死了。” 安小暖了解齐政霆说一不二的性格。 他不但会说,还会做。 “走吧走吧,跟我回去,我保证以后不气你了,对你好。”齐政霆不想吓着安小暖,放柔了语调,温柔的哄着她。 安小暖眨了眨眼:“你真的会对我好?” “嗯,保证对你好。”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安小暖咬了咬下唇,终于下定决心跟齐政霆回江城。 回就回吧,她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现在不回,以后也会回。 安小暖终于妥协了。 齐政霆很高兴,把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头转晕了……快放我下来……”安小暖哭笑不得,猛拍齐政霆的肩膀。 他这么孩子气,让她无所适从。 齐政霆帮着安小暖收拾东西。 来的时候她没带什么,就添置了几件衣服和床上用品。 床上用品就不要了,衣服还可以带走。 安小暖租的是短租性质的酒店式公寓,退房也很方便,只是多交的租金不会退了。 她交了一个月的租金,只住了十天。 齐政霆答应补偿她,她才没那么心疼。 坐上回江城的飞机,安小暖觉得很新奇。 她以为没有身份证不能坐飞机,结果去机场的派出所打一张临时身份证明就行了,完全可以当身份证使用。 回江城的飞机上,齐政霆一直紧紧握着安小暖的手。 安小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不放心的问:“你真的会对我好?” “嗯,真的。” 他说话从来说一不二,说了自然就会做到。 安小暖沉默片刻才开口:“我和你的事能不能保密,我不想让你爸爸妈妈知道?” “保密到什么时候?” 齐政霆剑眉一蹙,有些不情愿。 他还想把她带回家,和白若兰齐振凡摊牌。 齐政霆我行我素惯了,从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如果白若兰和齐振凡能接受,那就和睦相处,不能接受……他立刻带安小暖离开这里。 为了安小暖,落得众叛亲离他也无所谓。 安小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答案。 “暂时保密吧,到可以说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不要太久。” “嗯。” 安小暖不自觉侧头靠在了齐政霆的肩膀上,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已经喜欢上了齐政霆。 在日日夜夜的纠缠当中,她的身体先喜欢上他,然后再是心。 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他就像魔咒,一直萦绕在她的周围,让她欲罢不能。 回到江城,安小暖住进了齐政霆在市区的公寓。 齐政霆说到做到,对安小暖很好。 不管是她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只要他觉得她会喜欢,统统买回家送给她。 冷冰冰的公寓因为安小暖的到来渐渐有了生气。 安小暖根据自己的喜好改造着齐政霆的公寓,餐桌和茶几也铺上了花花绿绿的桌布。 以前灰色的窗帘换成了粉色,白色的床上用品换成了小碎花,连沙发也铺上了粉嫩的珊瑚绒坐垫。 虽然齐政霆不喜欢这种粉嫩的风格,但是安小暖喜欢,他也没有提出人和异议。 他还买了不少绿色植物回去,让房子里一年四季都有花,生机盎然。 安小暖做了饭,齐政霆下班回去就可以吃。 他推了所有的应酬,就是为了回去吃安小暖做的饭。 应酬的事都交给齐炜霆了。 齐炜霆看出自家大哥很高兴,但没好意思问,不过也能猜到,他和安小暖感情甜蜜,不然也不会这么高兴。 …… 顾绍辉已经几天没回家了,肖长英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他终于答应回一次家。 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顾绍辉直奔卧室,想洗澡解乏。 结果推开浴室门就看到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站在花洒下。 齐洛洛没想到顾绍辉会突然回来,又惊又喜,正想叫他,猛然想起自己在洗澡,连忙关了水阀,拿浴袍穿上。 “绍辉,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齐洛洛娇美的身体,顾绍辉眼一热,涩涩的别开脸:“你在这里干什么?” “妈让我留下来……” 齐洛洛走向顾绍辉:“绍辉,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那么做,我隐瞒身份到顾氏上班,只为了每天能看到你,我是真心爱你的,绍辉。” “爱我就可以不择手段爬上我的床吗?”顾绍辉轻蔑的冷哼一声:“不知廉耻,我死心吧,我不会娶你这种不检点的女人。” “绍辉,我没有不检点,我的第一次给你了啊,在你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和男人发生过关系……” 齐洛洛试图挽回自己在顾绍辉心中的形象,可是顾绍辉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她。 她这种送上门的女人,他不稀罕。 顾绍辉冷哼:“谁知道你的处女膜是不是补的。” 就像那个安湘湘,补个处女膜就把他骗惨了,这些女人,都这么不知廉耻。 齐洛洛胀红了脸,争辩道:“绍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是齐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齐家的大小姐,哼,不照样给男人下药上男人的床,我看你们齐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顾绍辉冷睨她一眼,扭头就走。 “绍辉,绍辉……” 不管齐洛洛怎么喊,他都无动于衷,飞快的下了楼。 路过客厅,肖长英连忙拦住他:“绍辉,你刚回来就要走?马上吃饭了。” “不吃了。”见到不想见的人,顾绍辉哪里有心情吃饭。 “不吃不行,我特意给你炖了土鸡汤,你看你最近工作辛苦,都瘦了一大圈,应该好好补补。” “今天不想喝。” 眼看顾绍辉的脚就要踏出门了,肖长英急得脸色大变,干嚎起来:“我就知道,为了那个安小暖,你连我这个妈都可以不要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喝我熬的鸡汤。” “那会儿没钱,过年才能吃上鸡汤,你说等你长大了,一定天天让妈妈喝鸡汤,你现在是有钱了,可是连家也不肯回,天天喝鸡汤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去喝砒霜。” 越说越伤心,肖长英当真哭了起来。 顾绍辉撇撇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的手搭在肖长英的肩上,柔声说:“妈,鸡汤呢,快端出来,我现在就想喝。” “你这坏东西。” 肖长英抹抹泪,娇嗔的捶了顾绍辉一下,转身去厨房盛鸡汤。 齐洛洛穿戴整齐下楼,看到顾绍辉坐在餐桌边喝鸡汤,颇有些惊讶。 她以为他已经走了。 “洛洛,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也饿了吧,妈去给你盛鸡汤。” 肖长英好久没这么高兴了,白皙的脸上笑得满是褶子。 “伯母,我自己来吧!” 齐洛洛跟着肖长英进了厨房,一边盛鸡汤一边压低声音问:“伯母,绍辉今晚还走吗?” 肖长英得意的回答:“他啊,想走也走不了了。” “为什么?” “鸡汤被我下了药。” “啊?”齐洛洛忧心忡忡的问:“那个药对身体没伤害吧?” “没伤害没伤害,放心吧!”肖长英高兴的回答。 齐洛洛盛了碗鸡汤端出去。 虽然鸡汤很香很可口,但是看着顾绍辉那张冷峻的脸,却完全没有胃口。 好帅哦,什么时候他才能冲她笑笑呢? 齐洛洛看顾绍辉看得出神,冷不丁被瞪了一眼,心口一抽,连忙低头喝汤。 顾绍辉喝完一碗,肖长英又给他盛一碗。 一旦看到他有拒绝的苗头,肖长英就开始挤眼泪。 顾绍辉只能硬着头皮再喝一碗。 热乎乎的鸡汤喝下去,顾绍辉很快就全身发热,开始冒汗了,某个部位更是蓬勃起来,一片生机盎然。 齐洛洛看到顾绍辉脸颊泛红,呼吸变重,就知道药效已经发挥出来了。 她握筷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手心里满是热汗。 顾绍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没往那方面想,只以为家里的地暖开得太热了。 他喝完第二碗鸡汤,站起来就走,急着回公寓冲凉水澡。 自己的愿望还没有实现,肖长英哪能那么轻易的让他走。 肖长英连忙端着鸡汤追出去:“绍辉,再喝一碗。” “不喝了。” 顾绍辉一口拒绝。 “喝吧,妈都给你端出来了……哎哟……”肖长英追出去,看到花园边上的青苔,故意踩上去,脚下一滑,就把鸡汤全部倒在了顾绍辉身上。 顾绍辉面色沉了下去,冷睨自己亲妈,她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哎呀,衣服都弄脏了,对不起啊儿子,妈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了,没烫着吧,快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真是对不起。” 肖长英连声道歉,顾绍辉没说什么,转身往回走,上楼去洗澡。 目送顾绍辉进房间,齐洛洛忍不住佩服起肖长英来。 真是厉害,比她有手段多了! 肖长英得意洋洋的说:“洛洛,现在该你上场,快去,和绍辉搞好关系,他一定会喜欢上你。” 到自己上场的时候齐洛洛就怂了,扭扭捏捏:“伯母……我还是算了吧……绍辉根本不喜欢我……强扭的瓜不甜……” “赶紧去,难道你甘心就这么放弃,你不要老公,肚子里的孩子还要爸爸呢!” “伯母……” 利诱不成,肖长英又开始打感情牌:“洛洛,绍辉很可怜的,他爱上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被那个女人伤害得很深,你救救他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那个贱女人不就是安小暖吗? 齐洛洛立刻有了勇气。 “伯母,你别哭了,我去,我现在就去。” 她也不甘心输给安小暖。 她们都知道安小暖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绍辉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安小暖那个贱女人。 “洛洛,谢谢你,我只要你当我儿媳妇。”肖长英抱着齐洛洛,眼泪直流。 “妈,我上去了……” “去吧。” 在肖长英的鼓励下,齐洛洛鼓足勇气上楼。 她打开顾绍辉房间的门径直走向浴室。 房间里除了水声就是她的心跳声。 浴室门没锁,她打开一条缝挤了进去。 看到齐洛洛进门,顾绍辉迅速抓了条浴巾挡在下腹部,厉声质问:“你进来干什么?” 齐洛洛大着胆子说:“我洗澡的时候你都进去了,你洗澡我当然也要进来看看,不然多亏啊!” “出去!” 顾绍辉的俊脸一阵红一阵黑。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尴尬过。 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绍辉,要不要我帮你搓背?”齐洛洛径直走进了浴室,朝顾绍辉伸出手。 “滚!”顾绍辉彻底怒了,拍开齐洛洛伸向她的手,转身站到花洒下,让冷水从头淋下。 水溅到手上,冰冰凉凉。 齐洛洛惊讶道:“绍辉,你怎么能洗冷水澡呢,万一着凉怎么办?” 她说着就去扳水阀,水淋在身上也不管。 房子里地暖很热,她穿的是一条白底碎花雪纺裙,被水淋湿之后就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顾绍辉低头正好看到领口,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鼻血差点儿流出来。 他捂着鼻子,仰起头,让凉水冲冲,热血才退了下去。 齐洛洛刚把水调热,顾绍辉就穿上睡袍往外走。 “绍辉。” 她连忙追出去。 “别过来,不准碰我。” 顾绍辉时刻保持警惕,禁止齐洛洛出现在他周围三米之内。 “绍辉,你忘了安小暖吧,安小暖真的不值得你爱,她嫁进我们齐家之后不甘寂寞,勾引我三哥,暗地里和我三哥来往,我三哥都被她哄得团团转,对付男人,她真的很有本事,她的心机太重了!” 齐洛洛不予余力的数落安小暖,试图让顾绍辉认清安小暖的真面目。 可是顾绍辉听得却只觉得刺耳。 他可以骂安小暖,但不允许别人说安小暖的不是。 顾绍辉怒吼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说小暖,她再贱也是我爱的女人,而你,只是送上门给我玩的,女人不要这么贱,求着不爱自己的男人上,一辈子都别想被尊重。” 冲过凉水之后身体仍是蠢蠢欲动,顾绍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亲妈算计了。 顾绍辉狠瞪齐洛洛,一定是这个贱女人怂恿他妈给他下药。 他就是泡冰水,也不会再碰她。 原来顾绍辉眼中的自己是这个样子,比安小暖还下贱吗? 齐洛洛想哭却没有哭:“绍辉,我是真心爱你的……” “别来恶心我,滚,贱货。” 顾绍辉冲过去打开门,又吼了一声:“滚!” 齐洛洛一怔,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坠:“绍辉,安小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这样护着她……” “那是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顾绍辉倨傲的仰起下巴,冷睨齐洛洛。 在顾绍辉看来,齐洛洛比安小暖还下贱。 她这种送上门的女人,他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齐洛洛失控的又哭又吼:“顾绍辉,你一定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和你上床,齐洛洛,把孩子打掉,我不想再看到你!”顾绍辉冷着脸,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感情。 他烦透她了,阴魂不散的缠着他,让他恶心。 “好,打就打,我恨你!” 齐洛洛吸吸鼻子,绝望的看了顾绍辉一眼,转身离开他的房间。 第89章 与他同生共死 齐洛洛哭着要离开顾家,肖长英拉着她不准她走。 “洛洛,洛洛,别走,伯母求你了……”肖长英心急如焚,就差给她跪下了。 可是齐洛洛铁了心要走。 齐家几房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齐家老小捧在手心里哄着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就算是为了爱情可以放弃尊严,她也不能把自己作践到死缠烂打的地步。 虽然不甘心,可她还是要离开。 顾绍辉眼底的厌恶已经深深刺痛了她,她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眼神。 齐洛洛奋力挣脱肖长英的手,一边擦眼泪一边往外跑。 别墅区很难打车,肖长英就叫了几个佣人,和她一起一路跟着齐洛洛。 “洛洛,绍辉是鬼迷心窍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肖长英紧随齐洛洛,一边走一边劝:“快跟伯母回去,天都黑了,你一个人走出去多危险,这样吧,等明天妈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管肖长英说说什么,齐洛洛统统充耳不闻,埋头走自己的。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打掉孩子,她不受这份儿罪。 齐洛洛在心里愤愤不平的咒骂,顾绍辉,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大混蛋,大混蛋,活该被安小暖骗得团团转。 渣男配鸡,如胶似漆,真是绝配! 齐洛洛在心里把顾绍辉骂了个狗血淋头,仍然不解恨,又开始大骂安小暖。 安小暖这个贱人,被男人玩的烂货,早晚被男人玩死! 齐洛洛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现在就撕了安小暖。 走了还不到一公里,齐洛洛就累了。 两只脚痛得不像自己的。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直喘气。 肖长英连忙上前,挨着齐洛洛坐下。 “洛洛,你别生绍辉的气了,他也是受害者,绍辉是一个很重感情的男人,被安小暖骗得那么惨,他还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 齐洛洛冷冷的说:“我不想再听他的事。” “洛洛,你不想听伯母也要给你说。”肖长英深知只有留住齐洛洛,顾家的危机才能解除。 她语重心长的说:“绍辉和安小暖在一起的时候,送了很多东西给安小暖,结果安小暖都拿去当了卖了,安小暖那个贱人,看重的只是我们顾家的钱,她还说要和绍辉结婚,就连我送给她的订婚礼物她都拿去当了。” “绍辉也不计较,还是要和她结婚,结果,她转头就嫁进了你们齐家,她这种女人,为了钱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恐怕你还不知道,她嫁进你们齐家之后耐不住寂寞,又勾引你堂兄齐政霆,经常和你堂兄在外面开房呢!” 齐洛洛惊愕的看着肖长英,齐政霆和安小暖的关系,连自己爸妈都不知道,肖长英居然知道,这些消息她是从哪里来的? 肖长英把齐洛洛的惊愕理解成了震惊,她以为齐洛洛不知道,又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 “你堂兄也算是个人物,可还是经不住安小暖那个贱人的诱惑,安小暖那个贱人勾引男人最有一套,所以绍辉才对她念念不忘,明知道她下贱,还是放不下她,洛洛,安小暖那种贱人哪里能和你这样的大家闺秀比,你和绍辉多相处一段时间,他就会发现你的好。” 肖长英不予余力的把齐洛洛往天上捧:“你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我只认你这个儿媳妇,别人休想进我们顾家的门。” 对于肖长英来说,谁当她的儿媳妇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能帮到他们顾家,帮到她儿子,现在顾氏在齐氏的打压下举步维艰,必须拉拢一个靠山。 若是和齐家联姻,那他们顾家和齐家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齐氏也不会再打压顾氏了。 想到儿子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肖长英就更恨安小暖了。 她想当然的认为是安小暖给齐政霆吹了枕头风,齐政霆才会拿顾氏开刀。 肖长英自己没本事动安小暖,自然要找帮手,若是齐洛洛出手,仗着她在齐家的地位,安小暖离死也不远了。 齐洛洛秀眉紧蹙,眸光闪烁:“我想把安小暖和我三哥的事告诉叔叔婶婶,让他们定夺。” 当初薛冰冰不让她说,怕齐政霆破罐子破摔,为了安小暖和家族决裂。 虽然薛冰冰说得言之凿凿,可齐洛洛不相信自己三哥会为了安小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她总觉得薛冰冰太小题大做了。 直接告诉叔叔婶婶,三哥顶不住压力,肯定就和安小暖断了。 肖长英连连点头:“好啊,就该告诉他们,通奸这种事,在古代可是要浸猪笼的,应该让大家都知道,安小暖有多贱,勾搭自己丈夫的大哥,真不要脸。” “嗯。”这样一想,齐洛洛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顾绍辉只是被安小暖蒙蔽,她应该给他一些时间,陪他走出阴影。 到那个时候他才会知道,到底谁才是真的爱他的人。 肖长英见齐洛洛平静了下来,立刻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接。 齐洛洛也没太坚持,就跟她一起回去了。 …… 清晨,阳光明媚,齐政霆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辆超豪华的房车,载安小暖去海边玩儿。 房车足有大巴车那么大。 从外面看,安小暖以为只是普通的大巴车,走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 客厅卧室洗手间厨房一应俱全。 齐政霆牵着安小暖的手,带她到精致的餐桌边落座,然后拉开窗帘,让她欣赏路途中的美景。 路上的风景就像唯美厚重的印象派画卷,它的美丽会深烙在人们的脑海里,一生难忘。 品着红酒,唇齿间的芳香让安小暖忘记了烦恼和忧愁,眉眼之中,满是温软的笑意。 齐政霆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手若有似无的转动酒杯,猩红的液体在他的掌中流淌。 “你经常出去玩吗?”沉默了许久,安小暖终于开了口。 “一年会来两三次。” 齐政霆盯着安小暖温和的面容,唇角不自觉的弯起好看的弧度。 “哦,你还真会享受生活!”安小暖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 “以后我去哪里都带上你,让你和我一起享受生活。” 安小暖摇头:“不用了,我要去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养活自己,我希望你尊重我的决定,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 “就那么喜欢上班?” 齐政霆就没打算让安小暖去找工作,他完全能养活她,给她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 “是,上班可以找回自我,不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被齐政霆圈养,不事生产,安小暖会觉得自己已丧失了存在的价值,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齐政霆紧抿着唇,没再说话,目光游移到窗外,远处的枫叶红了,像大片的火烧云,很美很艳。 他的愿望,很简单,美景与她一起欣赏,美酒与她一起畅饮,美食与她一起朵颐。 人生的苦与乐,也只与她一起品味。 车外的空气潮湿阴冷,房车内始终保持宜人的二十五度,不冷不热。 安小暖脱下厚厚的羽绒服,里面穿着一件薄薄的紫色针织衫,一条牛仔裤,清纯淡雅,脸上的表情总是恬静得让齐政霆心悸。 看着安小暖秀美的脸,凹凸有致的身材,齐政霆总想着生孩子的事。 也许是年龄渐长,齐政霆想当爸爸的念头日益浓重,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安小暖的小腹部,他记得很清楚,这两天是她的排卵期。 如果努点儿力,说不定能一发命中! 蠢蠢欲动的情潮在体内弥漫,齐政霆情不自禁的抓住安小暖白嫩的小手,滚烫的唇印在了她的手背。 酥麻的痒从皮肤表面钻进心底,安小暖打了个激灵,心慌的抽回手,杏眸低垂,喝了口红酒,绯色的霞光顷刻间布满她的脸。 齐政霆蓦地起身,坐到了安小暖的身旁,不顾她的拒绝,抓起她的手握紧。 “你干什么啊,放手!” 齐政霆揽住安小暖的腰,唇凑到她的耳畔,哑着嗓子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安小暖捂着痒嗖嗖的耳朵,拼命摇头:“不生,不生。” “我想生。” 齐政霆空出一只手,按下桌上的按钮,驾驶室和客厅之间的门就缓缓的关上了。 “走开,别碰我!”安小暖拼命挣扎,不让齐政霆的唇落在她的脸上。 齐政霆一把将安小暖抱了起来,大步流星朝位于车尾的卧室走去。 这个时候,齐政霆的手机铃声大作。 他微蹙了眉,对打电话坏他好事的人非常不满。 将安小暖抛上床,齐政霆坐在床边摸出手机,一看来电,脸色更难看了,拿着手机到客厅,顺手关上了卧室的门。 安小暖跳下床,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直跳。 还没等安小暖想好怎样浇灭齐政霆的欲火,车就停了下来,她趴在窗边一看,入目的竟然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有几只轻盈的海鸟在海面起起伏伏,时而下沉,时而高飞,吟唱着动听的海之歌。 虽然隔着玻璃,可安小暖似乎闻到了大海特有的咸腥。 细白的沙滩碧蓝的海水,对安小暖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齐政霆打完电话,推门而入,淡笑着对安小暖说:“我们去潜水吧!” “这天气可以去潜水吗?” 安小暖不报希望的反问。 “当然可以,不然我也不会带你到这儿来。”齐政霆把手机放在床上,挥了挥手:“走。” 热身运动之后,齐政霆打开房车最下层的储物门,取出两套潜水装备,帮安小暖穿上。 在出海的皮划艇上,齐政霆教了安小暖几个通用的手势,然后帮她戴好腰铅,自己先行入水做示范。 齐政霆下了水,安小暖也迫不及待的跟下去。 海水果然如齐政霆所说,不渗人,甚至有一点点的暖意。 和齐政霆手牵手,安小暖潜到了二十米的海底,能见度出奇的高。 耳朵有一点点的胀,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她已经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海底世界,竟是如此的奇幻。 感觉自己就像穿过了一面魔镜,进入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一群一群不知名的小鱼从她的眼前畅快的游过,让她恨不得脱下身上的束缚,与它们一起畅游。 齐政霆突然把一个大面包塞到安小暖的手里。 在岸上的时候,安小暖就纳闷,齐政霆带面包干什么,难不成他在水下饿了充饥? 现在面包泡软了,拿在手里,她突然明白,这是给小鱼的礼物。 她开心的冲齐政霆竖起了大拇指,猛然想起,这个动作在水下意味着上浮,她连忙收回手,直摇头,表示她还要待在水底。 齐政霆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小丑鱼仿佛知道安小暖手中拿的是好吃的东西,纷纷游了过来,围着她。 捏碎的面包屑漂浮在海水中,很快就被抢食一空。 看小丑鱼吃得那么开心,安小暖笑眯了眼。 欢乐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氧气瓶的氧气快用完了,齐政霆要拉安小暖上浮。 这时,一股寒流涌来,安小暖打了个哆嗦,急忙蹬脚,想尽快浮出海面。 氧气瓶的输气管却挂在了珊瑚上,她用力一挣接口处就断开了,咸涩的海水顷刻间通过管道涌进她的嘴。 恐惧瞬间将她笼罩。 “唔唔……”安小暖急得拍打齐政霆。 齐政霆一回头,看到安小暖背着的氧气瓶冒出无数的泡泡。 他立刻从嘴里取出呼吸器塞进安小暖的嘴里,然后将安小暖的呼吸器拿在手里,想装回去,无奈一股巨大的洋流涌来,把两人往更深的海底冲。 这一股突如其来的洋流寒意逼人,两人顿时如坠冰窟。 齐政霆冻得手直哆嗦,根本没办法自由活动。 他当机立断,憋着气游回海面。 洋流的阻碍让两人上浮的速度大大降低。 祸不单行,齐政霆的脚突然抽筋,他的身体一沉,让安小暖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重力。 齐政霆痛得一张俊脸皱成了一团,飘在水中,动弹不得。 出现这样的紧急状况,安小暖惊出一身冷汗,她似乎已经听到了死神的脚步。 心中的恐惧瞬间替代了喜悦。 她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完全出于本能,一手抱住了齐政霆的腰,她绝对不会抛下他。 脚使劲的蹬,手卖力的划,就在安小暖快要绝望的时候,看到了海平面。 虽然缓慢,但她始终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 在上浮的过程中,齐政霆挣扎了几下,吐出许多的气泡,然后再没有了动静。 安小暖吓坏了,更加的恐惧。 终于冒出海面,她使劲的拍打齐政霆,可齐政霆头埋在水里,一动不动。 离海边还有近百米的距离,就连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虽然已经筋疲力竭,她还是把齐政霆拖到了海边。 司机这才上前来帮忙,把齐政霆背到了沙滩上。 安小暖急得眼眶里全是泪,落下一层又是一层,满满的,越盈越多。 虽然安小暖没学过急救,但电视看过不少,她决定自己试一试。 她一手捏着齐政霆的鼻子,一手扳开他的嘴,然后深吸一口气,渡入他的口中。 齐政霆的嘴唇好冰凉,丝毫没有生气。 人工呼吸一次,再挤压胸口一次,如此反反复复,齐政霆始终没有反应。 他的唇好冰好凉,没有丝毫的温度,连唇色也深得发紫。 安小暖害怕的哭喊着:“齐政霆,你快醒醒,快醒醒……” 眼泪流进嘴里,比海水还要咸涩。 “齐政霆,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求你了,求求你……” 她不停挤压齐政霆的胸腔,却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咳嗽着醒来,吐出气管里的水。 安小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虽然在沙滩上,可恐惧却依然笼罩着她。 虽然她一直很讨厌齐政霆,可也不愿意就这么看到他死了。 不要死,不要死…… “齐政霆,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求你……齐政霆……我不要你死……”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模糊的视线黏在齐政霆的脸上,看不清他的模样。 人工呼吸和挤压胸口都没有效果,安小暖哭着抱起齐政霆的脖子,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胸口,不停的拍打他的后背。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一滴又一滴落在齐政霆的脸上。 “齐政霆,齐政霆,齐政霆,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快起来……” 终于,齐政霆的喉咙发出了声音:“咳咳……咳咳……” 他高大的身躯在安小暖的怀中颤动。 呆滞了那么短短的一秒,安小暖喜极而泣,泪水更加汹涌:“齐政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紧紧抱着他,只有眼泪,没有语言。 “咳咳……小暖……”齐政霆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展开双臂,抱着安小暖:“别哭……我没事……” 声音那么的虚弱,仿佛他是从鬼门关口转了一圈回来。 “你吓死我了……”她以为,他会像海上的泡沫一般,消失不见。 溺水之后,齐政霆无精打采,连走路也得安小暖扶着。 一身的海水和泥沙,很不舒服,齐政霆说想洗澡。 安小暖心甘情愿的帮他洗澡,再帮他穿衣服,扶他到床上躺着。 “我们去医院吧!”安小暖忧心忡忡的看着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齐政霆,秀丽的眉紧蹙成了麻花。 “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了。”齐政霆拍了拍身侧的床:“你也上来。” “嗯。” 安小暖在齐政霆的身旁侧躺下,回忆起方才的紧急情况,依然心有余悸。 齐政霆的手揽在安小暖的腰间,才发现,她在颤抖。 他哑着嗓子问:“很害怕?” “嗯。”她怕极了。 “有惊无险,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齐政霆勾勾唇角,他的心中却满是喜悦。 “是啊,还好……你没事……” 她一闭眼,泪水就一涌而出。 张开皓白的手臂,安小暖紧紧抱住齐政霆的脖子,头埋在他宽阔的胸口,小声的抽泣。 “别哭了,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吗,没缺胳膊少腿,只是呛了两口水而已,没啥大问题。” 齐政霆轻拍安小暖的后背,声音温柔蚀骨。 他感觉到胸口一片冰凉,不问用也知道,被她的眼泪浸透了。 沉默了良久,齐政霆才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醒过来,你会怎么样?” 安小暖拼命的摇头,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会不会……一辈子记得我?” 齐政霆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一次,安小暖使劲的点头,她不但会一辈子记得他,还会内疚一辈子,如果他不把自己的呼吸器给她,他也不会溺水,更不会有生命危险。 齐政霆很欣慰,安小暖没有抛下他自己逃生,思及此,唇角荡漾开难掩的笑意。 这一刻,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不管前路如何艰难,他都要和安小暖在一起。 不知不觉,齐政霆握紧了安小暖的手,在心中,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小暖,嫁给我!” 他的唇,抵在她的耳畔,情意绵绵。 安小暖的心脏像被马蜂蛰了一下,痛得发麻! 她的身子颤了颤,静静的没有回应。 海浪推起一层又一层洁白的花朵,哗啦哗啦,无休无止。 他们在海边一直待到傍晚才原路返回。 下了房车,齐政霆紧紧握着安小暖的手,一起回到公寓。 安小暖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没有拒绝。 走进大门,灯火璀璨,安小暖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齐炜霆。 她慌忙想甩开齐政霆的手,可已经晚了。 听到脚步声,齐炜霆抬起了头,看到她和齐政霆交握的手,眉峰微动。 “你们终于回来了!”齐炜霆不露声色,笑着站了起来:“我今天没事,特意过来看看你们。” 其实是家里出了大事,但联系不上齐政霆,他便过来找他们。 目光落在齐政霆和安小暖交握的手上,齐炜霆不由得为他们担心起来。 齐政霆笑了笑,将安小暖的手握得更紧:“海边太美了,小暖玩得很开心。” “玩得开心就好!”齐炜霆深深的看了安小暖一眼,关切的问:“这么冷的天去潜水,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没有!” 齐政霆淡淡的看着齐炜霆,更紧的握住安小暖的手。 安小暖不解的看着齐炜霆,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难道潜水时发生的不是意外? 女人的第六感相当灵敏,安小暖立刻悟出了些什么,她冷冷的看向齐政霆,厉声问道:“你是故意的?” “发生什么事了?” 安小暖激烈的反应让齐炜霆怔然。 会这样问,仅仅是表示关心,没有别的意思。 但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安小暖的想法顿时就多了。 “你问他吧!” 她越想越肯定是齐政霆的阴谋。 安小暖怒不可亵,感觉自己被当成猴耍了,奋力甩开钳制着她的大手,埋头跑上楼。 “小暖……”齐政霆气恼的瞪了齐炜霆一眼,也跟着飞跑了出去。 这是唱的哪一出? 齐炜霆忧伤的望着安小暖的背影。 “齐政霆,你这个大混蛋!”刚跑进房间,安小暖就被齐政霆抓住了手臂。 挣扎不脱,安小暖回身就在他的胸口狠狠砸了几拳。 齐政霆屹立在安小暖的面前。 任她打任她骂。 “我恨死你了……” 她真是傻得可以,被他骗得团团转,还内疚得哭了个稀里哗啦。 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心脏复苏术,他肯定在心里笑话她,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齐政霆一把抓住砸在他胸口的手,在掌中握紧:“听我解释好吗?” “不听,不听,不听……” 安小暖拼命摇头。 安小暖抵触的情绪让齐政霆束手无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把她的头按在胸口,诚恳的说:“今天的事真的只是意外,谢谢你没有抛下我独自逃生,余生,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再给大家推荐一本月月的完结文《总裁大人你好棒》,也很好看哦,希望大家喜欢! 第90章 他要和安小暖结婚 齐炜霆叫了外卖,三个人一起吃。 吃完饭,安小暖收拾桌子,齐炜霆和齐政霆坐在沙发上喝茶。 齐炜霆欲言又止,齐政霆挑了挑眉:“有话就说。” “哥,爸妈让你回家一趟。”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齐炜霆才开了口。 齐政霆掀了掀眼皮,看到齐炜霆眼中的担忧,冷声问:“爸妈知道了?” “嗯,今天洛洛告诉他们了。” 白天,齐炜霆在开会,白若兰突然给他打来电话,他没接,压断之后白若兰又拼命的打。 看着来电显示,齐炜霆就有不好的预感。 结果,他的预感应验了。 电话一接通,白若兰就质问他知不知道安小暖和齐政霆之间的事。 虽然他极力为他们辩解,可白若兰仍然愤意难平,扬言要和他大哥断绝母子关系。 齐炜霆接到电话之后就到处找齐政霆,通过齐政霆的助理得知他出海了,便来公寓这边等候。 齐政霆的反应很平常,并未如齐炜霆设想般的忧虑。 他不咸不淡的“嗯”一声,然后站起身,对厨房里的安小暖说了一声:“我和炜霆出去一下。” “好的,去吧!” 安小暖什么都不知道,悠闲的躲在厨房里炖银耳羹。 齐炜霆看着她纤细柔美的背影,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痛。 不能再拥抱她,亲吻她,对于他来说比死还难受。 看得到摸不到的感觉,能把他逼疯。 齐政霆冷睨齐炜霆一眼,径直朝门口走去,齐炜霆紧随其后。 出了大厦,齐政霆淡淡的说:“我一个人回去。” “好。”齐炜霆点点头:“公司还有点儿事,我去公司。” “嗯。” 齐政霆冷着脸,坐上了他的座驾,风驰电掣,朝齐家大宅驶去。 回到齐家,齐政霆刚刚进门,白若兰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这个混球,还有脸回来,自己弟弟的老婆都抢,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齐政霆剑眉一蹙:“妈,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小暖在嫁给炜霆之前就是我的人了,应该是炜霆抢了我的女人。” 白若兰气得跳脚:“少跟我胡扯,只有炜霆那个傻瓜才会相信你的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小暖年轻漂亮,起了坏心,才把她抢过去?” “不是!”齐政霆回答得斩钉截铁。 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儿愧疚。 白若兰生气的质问:“你说小暖是你的女人,那你怎么不反对小暖嫁给炜霆?” “我没有反对吗?” 齐政霆深眸一眯:“妈,你记性不好还是我记性不好,我一直在反对,只是你坚持要小暖嫁给炜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经齐政霆提醒,白若兰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确实反对了,而且是强烈反对! 白若兰面子上挂不住,仍然嘴硬的问:“那你怎么不早说小暖是你的女人,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坚持让小暖嫁给炜霆,而且小暖也没说,我看她挺想嫁给炜霆。” 齐政霆语气幽幽:“我和她之间有点儿误会,而且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到底什么误会,你在搞什么鬼,神神叨叨的!” “说了你也不懂。” “是是是,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反正你必须和小暖断了,以后不准再和她来往!” 在得知齐政霆和安小暖的事之后,白若兰的心情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从最开始的愤怒,到难过,再到惋惜,最后是无奈。 她其实挺喜欢安小暖的,可是出了这种事,她也不可能再让安小暖进门。 她丢不起这个人,齐家更丢不起这个人。 这件事就这么压下去,越少人知道越好。 齐政霆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和小暖结婚,不管你们同不同意!” “你疯了!”白若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像见了鬼。 “没疯,好得很,从没像现在这样好过。” 今天的事,让齐政霆坚定了和安小暖在一起的决心。 他会顶住一切压力和她在一起。 “你敢和她结婚,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白若兰气得喘不过气了,直拍胸口。 齐政霆淡淡的说:“随便你吧,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往外走,白若兰大声的喊:“站住,你给我站住……” 齐政霆充耳不闻,步伐又快又坚定。 白若兰气得嚎啕大哭,一直没说话的齐振凡连忙过去抱住她:“别气了,有话好好说。” “怎么好好说,我真的没想到,政霆会为了安小暖和我们断绝关系,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引狼入室啊?” 现在齐政霆要和她断绝母子关系,白若兰也没办法再喜欢安小暖了。 安小暖就是罪魁祸首。 “别急,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政霆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什么时候变过,现在只能从安小暖身上下功夫。” 原本齐振凡也觉得安小暖这姑娘还不错,结果现在出了内乱,他也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白若兰抹抹泪:“嗯,我去找安小暖,看她怎么说。” “今晚就别找了,明天再说。” “好!” …… 翌日,安小暖熬了锅杂粮粥就打开电视点播娱乐节目。 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她连忙捂嘴,憋住笑,就怕吵醒了卧室里的那个人。 突然感觉到一束摄人的视线,安小暖抬头,看到齐政霆慵懒的斜倚着门,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起来了,去刷牙洗脸吧,我熬了杂粮粥,凑合着吃点儿。” 她不喜欢被他盯着看,总觉得他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黑洞,望进去就会迷失。 安小暖起身进厨房,盛了两碗粥,端出一碟泡菜和豆腐乳。 齐政霆在浴室洗涮的同时安小暖进卧室整理了床铺,换了条羊绒连衣裙,肩膀的花瓣形包肩缀满了水钻,领口微有褶皱让她浑圆的胸部看着更加丰满,荷叶的裙摆衬得她的腰特别纤细,乌黑靓丽的长发随意的披散,未加修饰呈现自然的美。 细长的脖子有点儿空,带上一条珍珠项链就好多了,珍珠又大又圆,光泽映着她的肤色特别白特别亮。 对着门后的镜子看了又看,安小暖才满意的开门走出来。 某尊大菩萨已经坐在桌边吃粥,漫不经心的抬眸看她一眼,挑了挑眉,又低头就着泡菜吃粥。 看着吃早餐的齐政霆,安小暖有种两人已经结婚的错觉。 和谐而美好,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美好能持续多久。 她坐到了他的对面,面带微笑的问:“这粥味道怎么样?” “嗯,不错。”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甜蜜的笑绽放在他的眼底。 “你喜欢就好,我熬了一大锅,你多吃两碗。” “嗯。”齐政霆的唇畔,噙上了迷人的微笑。 他的微笑,也只给安小暖一人看而已。 一碗粥吃完,他将空碗往安小暖面前一递:“再来半碗,半碗啊,不要多了。” 安小暖接手里,夸张的应了一声:“遵命!” 她端着碗进厨房,留给齐政霆一个素净的白色背影,看着那个背影,性感的薄唇不知觉的上扬,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安小暖将半碗粥放在齐政霆的面前,还没坐下,又看到碟子里的泡菜没有了,又端起碟子进厨房。 来来回回两趟,安小暖刚坐下拿起筷子,粥还没吃上一口,齐政霆就发问了:“打扮这么漂亮要去哪儿?” “今天有个同学结婚,在微信里邀请我了。”安小暖如实相告。 “一个人去?”他又问。 “言欢也要去,我和言欢一起。” 齐政霆撇撇嘴,他的意思是带不带他一起去,这个傻丫头,真是不解风情。 齐政霆看似漫不经心的又说:“我今天没事,可以陪你。” 安小暖连连摇头:“算了算了,你就不要去了,你去干什么啊,我同学都不认识你,多尴尬?” “嗯。”齐政霆的脸顿时黑了。 她到底怕谁尴尬? 他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某人郁闷了。 吃完早餐,安小暖洗完碗,打扫完厨房,出来一看,齐政霆竟然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今天不上班吗?” 安小暖总觉得齐政霆怪怪的,好像在这里监视她,他不是挺忙的吗? “今天没什么事,不去了。” 实际上有一大堆工作等着他。 齐政霆担心白若兰会来找安小暖,便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虽然她换了手机,白若兰联系不上她,可保不住找上门,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他和安小暖的关系不容易缓和了,再也经不起风浪,守着她,他才能安心。 安小暖站在厨房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齐政霆,随口说了句玩笑话:“没事就陪我去参加婚礼吧!” “好啊!” 想也不想,齐政霆很爽快的答应,反而让安小暖不知所措,她也只是随口说一下。 “真的?”还是不敢相信,再确认一次。 “嗯。” 安小暖顿时后悔了。 一回头,就看到齐政霆正在笑,那深不可测的笑容让安小暖心底发毛,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故作轻松的说:“举行婚礼的酒店挺远的,我们先走吧,以免堵车迟到。” “好,走吧!” 安小暖跟上齐政霆的脚步,却又保持两步的距离,尽量避免被他骇人的气场秒杀。 还好这段时间她的心理素质加强了很多,对他的帅也有了免疫力,就算看到他耍帅扮酷也能视若无睹。 安小暖忍不住为自己叫好,果然很有进步。 平常心,一定要保持平常心。 跟着齐政霆坐电梯到他的私人车库,停着三辆车,齐政霆今天开的是布加迪威航。 安小暖坐在副驾驶位上,突然有种从灰姑娘变成公主的错觉。 路上果然堵车了,还好出门得早,到达举办婚礼的酒店正是中午。 安小暖远远就看到同学肖雪和她老公还有伴郎伴娘在门口迎宾。 安小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当然,引人注意的不是安小暖本人,而是载她来的那辆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上千万的跑车,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你先下,在门口等我,我去停车。”齐政霆吩咐了一句,打开了车门。 “好的。” 从布加迪威龙上下来,安小暖一抬头就看到众人正盯着她看,颇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着走过去:“肖雪,恭喜哟,早生贵子。” “小暖,那个人是谁,你男朋友?你没和顾绍辉在一起了?” 肖雪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她花大价钱租的婚车还没载安小暖来的车豪华。 安小暖怎么这么好命,走了一个顾绍辉,又钓个金龟婿啊,哦不,这不是金龟,是钻石龟,八心八箭无瑕疵d级钻石龟。 免得被误会,安小暖连忙澄清:“我和顾绍辉早就分手了,那个人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肖雪笑得暧昧,能陪她来参加婚礼的普通朋友只怕两人的关系没那么普通。 “真的是普通朋友。”被肖雪暧昧的目光盯着看,安小暖明显底气不足。 又来了客人,安小暖连忙接了喜糖和喜烟退到一边,她把礼金送了,站在侧面等齐政霆。 不一会儿,齐政霆就直接从车库乘电梯到了大厅。 “抽烟吗?”安小暖摊开手心,将两根喜烟和两根喜糖递到他面前。 齐政霆拿了颗喜糖,没拿烟。 “不抽烟?” 记忆中他抽烟也抽得挺凶,嘴里经常都有烟味儿。 “戒了。”他想当爸爸了,自然要戒烟。 “哦!” 安小暖把烟用纸巾包好放提包里,扔掉太可惜,拿回去放着。 酒店的餐厅在二楼,两人直接走旋转楼梯步行上去,一路的鲜花路引将两人带进了喜气洋洋的餐厅,仿佛置身玫瑰的海洋,花团锦簇中还有新郎新娘的结婚照。 看着结婚照里喜气洋洋的两人,安小暖莞尔一笑,有些幸福是羡慕不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有这一天。 齐政霆静静的凝视安小暖带笑的脸,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她的手。 安小暖错愕的看向他,想抽回手。 齐政霆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认真的说:“不用羡慕别人,要不了多久,她们都会羡慕你。” 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会让她成为最耀眼最幸福的新娘。 安小暖苦笑了一下,推开了齐政霆的手,径直往餐厅走。 “小暖,小暖,这边……” 安小暖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循着声音看过去,是大学宿舍里的那班姐妹,眉开眼笑的挥手,和齐政霆一起走过去。 安小暖和齐政霆入座刚好一桌。 坐安小暖旁边的宁嘉好似松了口气的说:“小暖,我从昨晚一直打你手机,都是关机,就怕你睡过头,把肖雪结婚给忘了。” “你打我手机了,我换了手机号码,以前那个号没用了。” “难怪一直关机,待会儿把你的新号码发给我。” “好。” 在座的都是老熟人,眼巴巴望着新面孔,安小暖只顾着说话,愣是不介绍给众人认识。 和安小暖睡上下铺的宋婷婷调侃道:“小暖,舍不得把身边的这位帅哥介绍给我们认识吗?” “嘿嘿。” 安小暖干笑两声,她不想介绍似乎不行啊! 那么多双火眼金睛盯得紧呢! 一群看到帅哥就咽口水的色女。 想起以前大学的时候熄了灯开卧谈会,聊的话题除了减肥就是帅哥,而帅哥永远都是最振奋人心的话题,聊兴奋了连睡觉也会忘。 “你们好,我是齐政霆。” 和安小暖的晦涩相比,齐政霆表现得落落大方,站起来和每个人握了握手,脸上的笑容温和亲切。 齐政霆一开口,就给安小暖长脸了,几个女人看着直咽口水。 好帅哦! 出于礼貌,安小暖又将室友和她们的另一半介绍给齐政霆。 宁嘉的老公陈波是医生,宋婷婷的老公周胜宇是警察,古岑的老公齐天也是警察,周薇的老公何斌是建筑师。 话音刚落,宋婷婷又问:“小暖,你还没介绍齐帅哥是做什么的啊?” “他……经商。”敷衍着答,刻意隐瞒了齐政霆“齐氏”总裁的身份。 “经什么商?” 宋婷婷好奇的追问,看看齐政霆的气质,他那一身行头,特别是手上那块朗格表,也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经商,起码不是开小商店的老板。 安小暖被问得有些语塞,不再做正面回答,随意的调侃道:“宋婷婷,知道你老公是警察,你是不是平时都帮他调查户口啊?” “我哪有。”宋婷婷幽怨的看向自己的老公:“她欺负我。” “哈哈,你不欺负安小暖就算好了,她哪敢欺负你。”周胜宇哈哈大笑,给自己的老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问了。 “哼,你们都欺负我,不理你们了。” 宋婷婷嘴一撇,扭头,连自己的老公也不想看了。 “孕妇都这样,别见怪。” 周胜宇替使小性子的妻子找台阶下,手探过去摸摸她已经开始凸起的肚子,再过四五个月,他们就会有爱的结晶,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明白明白。” 在场的人纷纷表示理解,孕妇嘛,多少都有点儿娇纵,宋婷婷的幸福大家都看在了眼里。 安小暖憋着笑,又来了,又来了,不秀恩爱不行吗? 还好她有心理准备,真受不了这几个人。 不一会儿吉时到了,司仪在台上宣布婚礼现在开始,全场的灯光熄灭,只有两盏聚光灯打亮了新郎新娘,洒满玫瑰花的红地毯上,一对新人遥遥相望,迫不及待的要牵起对方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新娘娇美如圣洁的百合花,她是天使,收起翅膀来到新郎的身边。 肖雪也结婚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 安小暖看着唯美浪漫的婚礼,不知不觉泪水就模糊了眼睛。 她反手擦去,看着肖雪在肖爸爸的护送下,来到新郎的面前。 肖爸爸握着女儿的手,送到新郎的手中,叮嘱了一句:“我的宝贝交给你了,你要一辈子对她好。” 新郎忙表态:“爸,您放心,我爱肖雪,一定对她好。” 这一刻,安小暖再也受不了,快速的起身,埋头往洗手间跑去。 看着别人的父亲,再想想自己的父亲,安小暖只觉得心寒。 就算她出嫁,她也不会让安柏涛来送嫁。 安小暖正抹着眼泪,突然齐政霆的声音传入耳:“小暖,你在不在里边?” 安小暖一惊,立刻止住了哭,清清嗓子应:“我在。” “快出来。” 隔着门,齐政霆也听出她在哭,很是担心。 “哦,马上。” 安小暖打开门,看着镜子里眼睛肿得像核桃的自己,不断的捧水洗脸,直到眼睛没那么肿才走出去。 在齐政霆看来,安小暖的眼睛还是红肿异常。 齐政霆蹙着眉,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嘀咕了一句:“有什么好哭的?” 安小暖涩涩的一笑:“是没什么好哭的。” 为了一个人渣哭更是不值得。 两人都不说话,走回热闹的婚礼现场。 婚礼已经进行到新娘抛捧花的阶段了,安小暖一溜小跑到舞台前面,也参加了抢捧花的队伍。 新娘背对着所有人,往后一抛,安小暖抬起的手还离捧花远得很,就被挤到人群的最外面,眼前混乱得只看到人,没了捧花的影子。 “唉……” 安小暖失望的转身回座位。 自己没抢到,她也懒得看是谁那么幸运接到了新娘捧花,反正已经与她无关了。 安小暖走了几步没看到齐政霆。 咦,他去哪里了? 安小暖驻足四下望去,一回头,才看到齐政霆就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新娘捧花。 安小暖惊诧的张嘴:“你抢到了啊?” “嗯,帮我拿着。” 齐政霆说着就往安小暖的怀里一扔,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抱着新娘捧花,安小暖在愣了半响以后终于笑了出来。 发红的眼眶更红了。 回到座位,室友看到她手里的花,也都笑着恭喜她,好事近了。 安小暖下意识看向齐政霆,心底涌出说不出的酸涩。 他真的要和她结婚吗? 第91章 越来越喜欢她 新娘来敬酒的时候特意叮嘱她们不准走,下午去茶楼打牌,晚上吃了饭再去她的新房看看,除了闹洞房还会有一系列活动。 众人欣然应允,安小暖对打牌不敢兴趣,嘴上没说,心里盘算着回去睡觉,吃晚饭的时候再来。 饭快吃完了,言欢还没到,安小暖给言欢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接。 肯定又忙得脚不沾地,林默渊有时候特别变态,总是想方设法的虐待言欢。 安小暖在心里为言欢默哀了两分钟。 齐政霆载着安小暖回住处,到楼下,他却没有停下来,反而加速离开。 “去哪儿?”安小暖奇怪的问。 “我妈来了。”齐政霆看到了白若兰的车。 “噢。” 安小暖的心涩涩的抖了几下。 她还不知道白若兰已经知道了她和齐政霆的关系,不安的问:“妈过来干什么?” “不知道。”齐政霆不想给安小暖太大的压力,暂时不打算告诉她,过段时间再说。 齐政霆驾车,带安小暖去了他另外的一套公寓。 他房子多,有些物业,白若兰都不知道。 进了电梯,在如镜面的墙上安小暖看到了自己,还有身旁的齐政霆,他很高,她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的耳朵,他身材魁梧健硕,她身材娇小,在他面前,很有小鸟依人的感觉。 到公寓,安小暖熟悉了一下环境,就去厨房去烧水。 安小暖将齐政霆不要的新娘捧花插在花瓶里,又欣赏了片刻,正准备去浴室洗把脸,就听到齐政霆问:“婚礼的时候你哭什么?” 那个时候没问,现在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她不想解释,太矫情,随口说:“没哭什么。” “新郎是你前男友?” 齐政霆挑了挑眉,看到安小暖的背突然一僵,以为自己猜对了。 安小暖缓缓的转过身,面无表情,语气有些生硬的说:“我只有一个前男友,就是顾绍辉,我哭是因为……安柏涛那个混蛋,永远不会牵着我的手送我出嫁,我也不稀罕……” 提起安柏涛,安小暖就很难过。 她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耻辱。 喉咙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告诉自己不要哭,睁大眼睛抬起脸,将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硬生生的逼回去。 不要哭,不要哭,就算要哭也躲起来哭,不让任何人看到。 “别哭了。”齐政霆站起身,将安小暖抱在了怀中。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他,他那种贱男人,没他更好,我和我妈还少受罪。” 安小暖若无其事的笑,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看电影吧!”齐政霆抱着安小暖,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投影仪播放电影。 安小暖就像一只小猫,蜷缩在他的怀中。 齐政霆动情的吻了吻她的额角。 以前,他路过齐炜霆的房间,经常看到安小暖陪昏迷不醒的齐炜霆看电影,现在,她终于陪他看了,虽然他并不喜欢看电影,但因为有她的陪伴,看电影也变成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两人看了一下午电影,然后又去酒店吃饭。 言欢给安小暖回了电话,她被林默渊临时抓壮丁,派去出差了,言欢在电话里骂了林默渊一通,又认命的去忙了。 晚餐之后去肖雪家,复式结构的住宅,还有楼顶花园。 新郎的几个朋友嘴里叼着烟,吵吵嚷嚷的要让新娘给他们点。 肖雪含羞带怯,拿着打火机凑过去,烟没点燃,火苗马上就被旁边捣乱的人吹灭,手挡也挡不住。 几次三番也没点燃,众人哈哈大笑,捣乱的人更是得意洋洋,肖雪很快想了办法,从抽屉里翻出一只熏香点燃了拿手里,这下好了,熏香是越吹越旺,很快就把烟点燃。 “哈哈,小雪,你实在太聪明了。”安小暖一边大笑一边拍手叫好,看那几个男人吃瘪的样子就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从来没看到过安小暖笑得那么开心,齐政霆的脸上依旧是淡然的微笑,他的目光总会时不时的往安小暖的身上移,看着她,有种很舒心的感觉。 点了烟之后宁嘉又想着法儿的捉弄这对新人,拿苹果用绳子吊起来,让两人咬,眼看着两人就要咬上了苹果,她手一抬,凑着嘴上来的两人没咬住苹果,却咬住了对方的唇。 顿时,众人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 安小暖看得正高兴,手突然被宋婷婷拉了过去,她也没在意,拉就拉吧,眼睛一直没从新郎新娘的身上移开。 感觉手腕儿上一凉,还以为宋婷婷给她买了个手镯,低头一看,笑意僵在了脸上,明晃晃的金属手铐将她的手和另一只手铐在了一起,顺着那只手看上去,齐政霆也正看着她,眼睛深邃得如不见底的幽潭。 安小暖的心砰的一跳,还好没跌进去,慌忙的避开他的视线:“呃,宋婷婷,钥匙拿来。” 一回头,哪里还有宋婷婷的影子,身后只有古岑和周薇捂着嘴在偷笑。 看着不知所措的安小暖,古岑边笑边说:“别找了,宋婷婷已经走了,她说这手铐是送给齐帅哥的见面礼,钥匙明天会让快递给你送过去。” 天,宋婷婷也太能折腾了吧,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上次古岑结婚,安小暖就这样捉弄了宋婷婷和她老公,当时宋婷婷就说了,一定会找机会把手铐还给她,让她也好好享受一下这其中的乐趣,心烦意乱的抓抓头,她竟然给忘了。 “我去宋婷婷家拿钥匙。” 安小暖说着就要拖着齐政霆走,却听到古岑说:“你别去了,宋婷婷为了防止你去她那儿抄家,她说她今天晚上不回家住,让你省省力气回家早点儿睡,说不定明天早上一睡醒,钥匙就送到了。” 还早点儿睡,手被拷着睡得着就怪了。 停了脚步,安小暖无力的叹口气,向齐政霆求助:“现在该怎么办?” 齐政霆耸耸肩,脸上是无辜的表情,他也没办法。 他一向不是很有办法吗,怎么现在也一筹莫展。 安小暖抿抿嘴,难不成今天真的这样锁在一起? 安小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古岑,帮我问问你老公,这手铐还有没有办法打开啊?” “哦,我问问。” 古岑摸出手机,给吃了晚饭就回公安局值班的老公打电话:“老公,问你个事情,手铐不用钥匙用其他的办法能不能打开?哦,不能啊,好,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了,放心吧,一到家就给你打电话。” 挂上电话,古岑对上安小暖失望的眼:“喏,你也听到了,我老公说打不开,你就别费心思了,明天拿到钥匙不就打开了吗?” “唉,也只能这样了。”安小暖又向齐政霆征求意见:“你说呢?” “嗯。” 他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就一晚上,而且是空闲的周末,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影响,只是会有一些不方便。 还好是齐政霆的右手和安小暖的左手铐在一起,勉勉强强还能把车开回去,只是苦了安小暖,手就拖着晃,他手握方向盘,她的手就被吊在半空中,连点儿自由也没有。 回到公寓,还没等安小暖喘口气儿,齐政霆竟然说要去洗澡。 “今天晚上可以不洗吗?”有气无力的看着被铐一起的手,他去洗澡,那她是一起洗还是站在旁边看呢? 啊! 她要疯了。 不管是一起洗,还是站在旁边看,她都不愿意。 齐政霆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不行,今天出了很多汗,不洗难受。” 他说着就朝浴室走去。 “将就一晚,今晚就别洗了。”安小暖手紧紧的抓着门把,铁了心不让齐政霆洗澡,她也不洗了,等明天开了手铐再洗个够。 安小暖那瘦弱娇小的身子在高大魁梧的齐政霆的面前只能是螳臂当车。 齐政霆手使劲儿一推,浴室的门就开了,安小暖想再把门关上已经是不可能,他已经一条腿跨进了浴室。 安小暖仍不死心,使劲儿把他往浴室外面拽,又羞又恼的问:“你洗澡我怎么办?” 齐政霆理所当然的答:“当然一起洗咯,又不是没洗过,害什么羞。” 安小暖的一张俏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眼睛不再往齐政霆的身上移,因为他已经开始脱裤子了,裤子倒是能脱下来,衣服就成了麻烦,脱出一只手,另一只手还套在里边儿,齐政霆直接拿剪刀“嚓嚓嚓”,几下就剪开了。 安小暖背对着齐政霆,不自在的摆弄自己大衣的钮扣,到底是洗还是不洗呢? 浴室里热气腾腾,很快安小暖的身上就笼罩了一层水汽,汗水不断的从毛孔里往外涌,齐政霆的洗澡水也往她的身上溅,不一会儿大衣就湿透了。 “你不洗?” 正当安小暖的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齐政霆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又让她的心脏乱跳一气。 “不洗,不洗。”安小暖连连摇头,虽然心里很想洗,出了这一身的汗,她难受死了。 “都出汗了,来,一起洗。” 齐政霆似笑非笑,看着安小暖,她满头大汗,小脸胀得通红,真有几分可爱,嘴上又不正经的补了一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摸过,哪里没看过,连亲都亲过了。” 安小暖气恼的回头,瞪了齐政霆一眼:“闭嘴,大混蛋。” “我帮你脱衣服。”齐政霆说着伸出了手。 他不顾安小暖的拒绝,强行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还把衣服都剪坏了,安小暖气得不行。 那件大衣和羊毛裙她新买的,还没穿过几次呢! 好浪费! “齐政霆,赔我的衣服!”安小暖气得跳脚。 “我把我自己赔给你。” “不要,我不要你……不要……唔……” 看着安小暖洁白如玉的身体,齐政霆体内原始的欲望顷刻间复苏,一股燥热在下腹部冲撞,急不可待的想要发泄。 齐政霆把安小暖压在墙上,疯狂的吻落下,安小暖呓唔了几声,就屈服在了他的热情当中。 齐政霆在浴室里要了安小暖一次,然后拿浴巾将她裹起来,抱出去放床上。 戴着手铐,两人都不方便穿衣服,就缩在被子里你摸我一下,我掐你一下,你亲我一口,我瞪你一眼。 安小暖本来想睡觉,可是被齐政霆骚扰得睡不着,就坐起来打开了电视。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陪她一起看。 他理所当然的吩咐道:“去给我倒杯冰水。” “哦。”安小暖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感觉到手上吊着的重物,才想起两人的手还被手铐铐着,只能同进同出。 手被安小暖一拉扯,齐政霆也想了起来,跟着起身:“一起去。” 喝了水,又窝回床上看电视。 他觉得很无聊,斜睨一眼身边的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安小暖竟然能笑得那么高兴,前俯后仰,还会激动得拍手。 她一拍手就会拉扯他的手,多拉扯几次手腕儿都红了,还有些微痛,不悦的瞪她一眼:“把电视关了,我想睡觉。” “等一下嘛,很快就完了。” 安小暖盯着电视就不转眼,随时做好大笑的准备,嘴就没阖上过。 “哈哈哈……哈哈哈……” “啪啪!” “哦,对不起。” 又一次被安小暖扯痛了手腕儿,齐政霆收回手放膝盖上,没好气的恨瞪她一眼,回他的只是敷衍的笑,以及死不悔改。 难道电视比他好看,她竟然连个正眼也不看他。 安小暖察觉到齐政霆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就像有蚂蚁在爬似的很不舒服,眼睛不舍的离开电视,转过去看他,满含着不解与困惑。 “看着我干什么?” 他还在看,看得那么认真和专注,心跳漏了个节拍,下意识的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齐政霆看着她傻乎乎的摸脸,眼神懵懂得像个小孩,嘴角的弧度更扩大了几分。 “那你在看什么?”不知不觉,那些礼貌生疏的敬语一个也没用,安小暖和齐政霆说话越来越随意。 “看你漂亮。” 他说的是实话,安小暖却不信,在怔了一秒以后不以为然的抿抿嘴,目光又移回到电视上。 这下怎么也看不进电视了,心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身边的人,还有那时不时落到她身上的目光。 又一次捕捉到齐政霆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再也没办法保持沉默,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齐政霆,你今天好奇怪。” 齐政霆剑眉一挑:“哪里奇怪?” “你一直盯着我看,还夸我漂亮,你居然会傻笑,你不是不喜欢笑吗,怎么今天总是在笑,你笑起来好傻,像个花痴。” 安小暖说着捏了齐政霆一把,他居然还在笑。 若是以前,早发火了。 在太岁头上动土,她是不想活了。 齐政霆深深的注视着安小暖,低沉的嗓音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因为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以前是被她的身体吸引,现在……似乎有点儿不一样了。 可爱? 她才不可爱! 二十多岁了还被人说可爱,不是傻是什么? 安小暖撇撇嘴,默不作声的关了电视,缩进被窝:“睡觉了,我警告你啊,不准碰我,让我睡个好觉。” “嗯,睡吧!”齐政霆见安小暖确实累了,也不忍心再折腾她。 她现在已经和他同居了,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探索彼此,也不急在这一时。 缩在齐政霆温暖的怀中,安小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好梦正酣,安小暖睡得糊里糊涂,手突然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像根木棒,还拿布包着。 家里什么时候多了根木棒? 怎么还拿布包着? 浑浑噩噩的大脑满脑子都是疑问,想不透彻,更想不明白。 手在木棒上摸摸索索。 怎么那么短? 怎么越来越硬,刚才好像没那么硬啊? 捏一把试试感觉,太粗了点儿,一把握不住,应该是擀面杖吧? 擀饺子皮的那根擀面杖不是放在厨房吗,怎么跑床上来了? 奇怪。 就在安小暖摸着擀面杖,开始做包饺子擀面皮儿的梦的时候,齐政霆的意识渐渐转醒。 唔……好热! 身子扭了扭,一把抓住那闯祸的小手,就是这小手害得他那么热,膨胀的欲望撑得他难受死了。 “小暖……”齐政霆闭着眼睛低吟一声,翻身压住身旁的女人,手边急不可待的探过去,抚摸她柔滑的大腿。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推他:“你说了不碰我……我好困……” “是你勾引我。”齐政霆的嗓音低哑得厉害。 “我没有……我求你了,我真的想睡觉……” 齐政霆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满足了自己再说。 他翻身上去,分开安小暖的腿,不需要任何的前戏,直接长驱直入。“唔……”他快速的一挺到底,安小暖倏然睁大了眼睛,只发出了一声闷哼,便在他缠绵的吻下化为一滩柔水。 他的分身就这样蛰伏在她的身体里,没有动,在等她适应他的巨大,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开始放松,他才试着抽动一下,她敏感的身子却又在一瞬间绷紧,对他的动作做出极不情愿的反应。 齐政霆嘴角含笑,他吮吸她的唇,软软得特别香甜,她羞怯的舌被他搅得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很喜欢她生涩的样子,没有什么技巧,只是怯生生的承受。 久久的,他这饥饿的食客,餍食之后终于得到了一点点满足,放开了她的嘴唇,喘着粗气,在黑夜中与她对视。 她的眼睛很亮,即便是在黑夜里也闪闪发光,好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她的眼眶中,才有了她这美丽的眼睛。 下体相结合的部位有着两个人的心跳,安小暖被他盯得有些心慌,内壁不自觉的收缩,将他包裹得更紧,强劲的刺激让齐政霆低号一声,再也控制不了策马奔腾的冲动。 “啊……啊……”在安小暖的一声声的呻吟中,他开动了体内的马达,一次比一次更强的冲击着身下那具较弱的身子。 安小暖的手,死死的抓着被单,快感袭来,迅速席卷了她,淹没了她。 原本抗拒着的身体竟开始迎合,在他冲刺的一瞬间抬臀,更好的配合他的动作,让他能更深入的探索她的内在,体内的热血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满足,反而激发了更深的渴望。 “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让齐政霆也耐不住的低号出声。 情绪一上来,他也没控制,在几经潮起潮落之后将自己释放。 到达快乐的巅峰时,齐政霆全速前进,猛烈得超乎寻常的冲击让安小暖舒服得快要死去,发出一声失控的惊声尖叫:“啊……” 安小暖的惊叫声刺激得齐政霆更加兴奋,汹涌的快感涌入大脑,身子一抖,喷射出的精华将她的紧窄灌满。 “呼……”随着精华的喷射,齐政霆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被带走,无力感袭遍全身。 他颓然的趴在她的身上,粗重的喘息,好半天没缓过来。 也不知何时,安小暖没有束缚的那只手攀上了他的肩,紧紧的环着他的背,好像真的拥有了他一般,她是他的。 耳边只有他呼吸的声音,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绪涌上心头,好像很惆怅,好像很哀伤,又好像很满足…… 复杂得让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些情绪从何而来。 她的腿还成分开的姿势夹着他的腰,而他慢慢褪去坚毅的分身还在她的体内休整。 那个结合的部位竟然莫名其妙的跳动起来,好奇怪的感觉。 “你可不可以……下来?” 他好重,特别是现在,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害得她连呼吸也困难。 齐政霆稍稍拱起身子,减轻安小暖身上的重负。 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想让自己的种子深入到安小暖的田野当中,在那里生根发芽。 这一次,他会好好呵护他们的孩子,不会再伤害她和孩子。 安小暖疲惫不堪,不知道齐政霆在想什么,她迷迷糊糊的,又昏睡了过去。 齐政霆算过了,这两天就是安小暖的排卵期,为了让她成功受孕,他很卖力的播种。 说不定已经有一颗种子在她的身体里扎根了。 第92章 陷阱 齐政霆担心白若兰找安小暖麻烦,他去上班的时候就让安小暖待在公寓哪里都不要去,肚子饿了就给他打电话,他会派人送吃的过去。 安小暖感觉齐政霆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 金屋藏娇的把戏可不好玩。 两人同居的时间不长,但安小暖渐渐能猜到齐政霆的心思。 她不安的问:“妈是不是知道我和你的事了?” 安小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她话音未落,就看到齐政霆的脸色变了变,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猜对了?”齐政霆不说话,她更加不安起来。 “你别管,我会处理。”齐政霆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安小暖的头,然后拎着公文包出了门。 安小暖盯着紧闭的房门发呆。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被齐政霆关在这里吗? 见不得人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安小暖很想去找白若兰,要打要骂她也认了,她也不奢望一辈子和齐政霆在一起,她只想能得到白若兰的原谅。 白若兰对她那么好,她真的不想伤害白若兰。 安小暖正发愁,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唯恐是白若兰找她。 拿起手机,却是裴老夫人给她发来的语音信息。 裴老夫人说:“小暖,今天回家来吃饭吧,好些天没见你了,奶奶想你。” 听到裴老夫人充满慈爱的声音,安小暖心里暖暖的。 她很快回复道:“奶奶,我也想你了,最近比较忙,都没去看你,我待会儿就过去。” “好,奶奶做了好吃的在家里等你,你快来。” “奶奶,我去换衣服,待会儿见。” 安小暖发完信息,就点开微信的通讯录。 她换了手机号,白若兰联系不上她,但是可以给她发微信啊,怎么也没收到白若兰的微信? 奇怪! 安小暖在微信通讯录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白若兰。 不可能啊,她没有删过,怎么会没有呢? 再找一圈,还是没有。 她便给齐政霆打电话。 “齐政霆,你是不是把你妈妈从我微信好友里面删除了?” 齐政霆坐在车上,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嗯。” “我就说,怎么妈没给我发信息。” 原来是齐政霆删除的。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过她的手机。 齐政霆淡淡的问:“你想收到我妈的信息?” “不想不想!” 安小暖连连摇头,她现在心虚得很,哪里敢收白若兰的信息。 就算不被打耳光,也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不等齐政霆再说话,安小暖又问:“你妈妈怎么说的,她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认为呢?”听到安小暖小心翼翼的声音,就跟做了贼似的,齐政霆的唇畔噙上一抹宠溺的笑。 安小暖叹了口气:“肯定很讨厌我,我让妈失望了,我对不起她。” 听出安小暖情绪低落,齐政霆忍不住安慰她:“没有,我妈只是对我很失望,如果我和她断绝了母子关系,你可不准不要我。” “断绝母子关系?这么严重?”安小暖了解白若兰敢爱敢恨的性格,也相信白若兰说得出做得到。 齐政霆的牺牲也太大了吧! 为了她,放弃亲情,真的值得? 安小暖心头百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齐政霆不甚在意的说:“不用理她,没长大的老小孩儿。” 白若兰心态一向很好,看着也年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四十多岁,被齐振凡宠着,她的性格一直停留在二十岁,说风就是雨的。 沉默了片刻安小暖才开口:“齐政霆,刚刚裴老夫人给我发信息了,让我过去吃饭,我下午再回来。” “不准去!”齐政霆不假思索的拒绝。 只要她一离开他的监控范围,他就会不安。 上次安小暖险些被裴凌西侵犯,这笔账齐政霆一直记着,就等机会慢慢找裴凌西还。 她现在跑去裴家,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说不定裴凌西又对她出手。 “可是我已经答应裴老夫人了。” 安小暖委屈的咬了咬下唇,她知道齐政霆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去找裴老夫人,应该不会有危险。 就算遇上裴凌西,裴老夫人也会护着她。 出不了事! “你还答应我会乖乖待在家里,我一出门你就不安分了,是不是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你?”齐政霆的语气不知不觉生硬起来,听得安小暖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她难过的顶回去:“我是人,又不是你圈养的宠物,什么都要听你的,你好讨厌!” 说完,她气恼的挂断了电话。 混蛋齐政霆,就没见过比他更霸道的人,什么都要听她的,那她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和宠物狗有什么区别? 安小暖越想越生气,齐政霆打电话来她也不接,换了衣服,拎上提包就出门。 她就不信,他还能限制她的人生自由了。 安小暖打车去军区大院,裴老夫人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了。 看到她从车上下来,裴老夫人笑开了花。 “小暖,可想死奶奶了。”裴老夫人抱住安小暖,在她脸上猛亲了一口。 亲完就拉着她往里走:“奶奶做了红糖馒头,刚出炉,还热着,你得尝尝。” 安小暖挽着裴老夫人得手,立刻将齐政霆不准她来得不愉快抛诸脑后。 她笑盈盈得说:“奶奶做得红糖馒头最好吃了,我很喜欢吃。” “喜欢吃就好,你走得时候奶奶给你装一包,拿回去慢慢吃。” “谢谢奶奶。” 两人进了门,裴老夫人看到裴老将军站在餐桌边,正朝红糖馒头伸出手,不高兴得呵斥一声:“呃呃呃,不准偷吃,小暖还没吃呢!” 裴老将军老脸一红:“我没偷吃,我是光明正大的吃,在小暖面前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吗?” “给你留了面子,馒头就没有了,谁不知道你一顿能吃八个馒头,不是生产的老头子,吃那么多干什么,也不给年轻人多留点儿。” 裴老夫人嘀嘀咕咕的数落裴老将军,裴老将军哭笑不得。 这位曾经指挥千军万马,驰骋杀敌的男人在自己妻子面前连句硬话都说不出来。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裴老将军一甩手,扭头去了书房,喝茶练字。 安小暖已经习惯了老两口斗嘴,羡慕的看着他们。 也不知道是谁陪她走到暮年。 到那个时候,也许她会和裴老夫人一样,爱唠叨了吧! 裴老夫人拿了个馒头给安小暖,说:“剩下的全部给你打包带回去。” “奶奶,爷爷也喜欢吃,给爷爷留几个吧!”安小暖瞅了书房一眼,压低声音说:“爷爷好像生气了。” 裴老夫人撇撇嘴:“生气就生气,谁还管他生不生气。” “奶奶,您给爷爷拿几个进去,我吃不了这么多。” “不拿不拿。” “拿吧拿吧!” 裴老夫人就是嘴硬,其实她也担心自家老头子生气,但是抹不开面子,安小暖给了个台阶,她推脱几句,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裴老夫人拿着馒头去书房,裴老将军只用眼角的余光冷睨了她一眼,继续写自己的毛笔字。 “喏,你吃吧,小暖让我给你拿进来的,一把年纪了,还和小孩子抢吃的,臊不臊?”裴老夫人把馒头往书桌上一放,还不忘数落裴老将军几句。 裴老将军冷哼:“拿走,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不吃就不吃,放这儿喂蚊子!”裴老夫人瞥他一眼,扭头出了书房。 她一边走一边说:“还不食嗟来之食,有本事以后都不要吃我做的饭,哼!” “你这老太婆,越老越讨厌,你信不信我休了你。”裴老将军气得脸成了猪肝色,瞪着裴老夫人的背影,吹胡子瞪眼。 “休吧休吧,早休我早解脱,你可别反悔。”裴老夫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客厅,对安小暖说:“你爷爷要休了我,小暖,以后我就跟着你。” “奶奶,爷爷和您开玩笑呢!”安小暖连忙圆场:“您和爷爷感情这么好,爷爷哪舍得休您。” 裴老将军背着手,迈着方步走出来,字正腔圆的说:“连个馒头都舍不得给我吃,这种老太婆不休了还留着过年啊?” “爷爷,奶奶这不是怕您吃了血糖升高吗,您不着紧自己的身体,奶奶可着紧得很,您别辜负了奶奶的一番心意。”和老年人说话,安小暖的语调柔柔的,听着特别暖心。 裴老将军点点头:“还是小暖会说话,句句中听,老太婆,你好好跟小暖学学,一把年纪了还和我抬杠,把我气死了,你可就要守寡了。” 裴老夫人笑道:“你怎么不向小暖学,你以为你说话有多好听,还不是一样气死人不偿命。” “是是是,我气死人不偿命,不和你说了,我和小暖说话。” 裴老将军没好气的瞪了裴老夫人一眼,转头看向安小暖的时候脸上堆满了笑。 “小暖,有时间就多回来看看爷爷奶奶,你不来,你奶奶整天念叨,我听得耳朵都长干茧了。” 裴老将军虽然在抱怨,可是看向裴老夫人得眼神却满是宠溺。 只有相濡以沫一生才会有得深情,经历过得人才会懂。 安小暖笑着点头:“好,我以后一定经常来陪奶奶。” 中午,裴老夫人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安小暖爱吃的家常菜。 裴凌西从佣人那里得到消息,安小暖来了,他睡醒就往大院赶,总算在吃饭前赶到。 对裴凌西,裴老将军和裴老夫人都不太喜欢。 他来也好,不来也好,他们没有什么不同,表情都是淡淡的。 裴凌西和他的两个哥哥完全不同,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江城集结了一大帮子纨绔子弟,赌博,赛车,玩嫩模,在外的名声极臭。 他从小就不是循规蹈矩的孩子,裴老将军也管过,结果自己被气得心脏病发,他的臭毛病是一点儿都没改。 裴老将军索性不管他了,随他去,裴家的子孙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只要别做出辱没裴家名声的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他。 安小暖看到裴凌西色迷迷的盯着自己,胃里泛起恶心。 上次还好齐炜霆及时赶到,不然她和言欢就吃大亏了。 安小暖冷睨齐炜霆一眼,躲到裴老夫人的身边寻求庇护。 裴老夫人看出裴凌西在打安小暖的主意,呵斥道:“你这混球,敢打小暖的主意,我就让你爸打死你!” 裴凌西嘿嘿的一笑:“不敢,不敢,我只是当小暖是我妹妹。” “谅你也不敢。”裴老夫人呵斥完裴凌西,转头安抚安小暖:“你别怕,奶奶给你撑腰,要是这小子敢欺负你,你就给奶奶说,奶奶好好收拾他!” “好,谢谢奶奶。”安小暖这下放心了,以后看到裴凌西也不用再害怕。 “对了,小暖,明天是你爷爷八十大寿,你可以一定要来吃饭,在皇庭酒店。” “爷爷八十大寿啊,我一定去。”安小暖笑眯了眼:“爷爷,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小暖,明天爷爷给你准备一个大红包,你把炜霆一起带来。” 提到齐炜霆,安小暖就笑不出来了:“他最近挺忙的,恐怕没时间。” “没时间就算了,不勉强,你来就行。” “是,爷爷。” 安小暖下午吃了饭就回去了,齐政霆见她也没出什么事,这才放下心。 其实,她去裴家之后,他就派了人过去,但是进不了大院,只能在外面候着。 在大院里,有裴老夫人和裴老将军,也没人敢动安小暖,裴凌西再横,还是要收敛。 安小暖没有把裴老将军过生日的事告诉给齐政霆。 第二天,他上班去了,她又偷偷的溜出门,去参加裴老将军的生日宴会。 到了酒店,安小暖看到人山人海,顿时怯场了。 给裴老将军拜完寿就走吧,她也不想多停留。 在宴会厅没找到裴老将军,安小暖走出餐厅,挡住一名服务生问:“今天办寿宴的裴老先生在几楼休息?” “好像是十楼。”服务生想了想才回答。 “谢谢。”安小暖嫣然一笑,朝电梯走去,直上十楼。 安小暖走出电梯,长长的走廊竟不见警卫员的影子,她纳闷的想:“难道不是十楼?” 她正准备给裴老夫人打电话问问,一名服务生打着电话从旁走过:“1023房间的裴老先生想吃长寿面,马上做好送过去。” 闻言,安小暖心头一喜,加快脚步走向1023房。 “爷爷……奶奶,我来了……”她笑眯眯的推开虚掩的房门,奢华的客厅内空无一人,不见裴老将军,也不见警卫员。 脸上的笑立刻垮了下去。 怎么回事? 一股浓郁的香味儿扑面而来,她的胸口闷了一下。 “爷爷,你在里面吗?”她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咚!” 身后传来关门声,她吓了一跳。 回头看了一眼,没人,也许是风把门吹过去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人影,还没等安小暖反应过来,她已被一股蛮力推倒在床心。 一具高大的身躯的结结实实将她压住。 “哎呀……” “是你,你想干什么?放手……”安小暖惊恐的看着压在她身上的裴凌西,奋力挣扎。 “你说我想干什么?安小暖,别装清高了,谁不知道你就是天上人间的头牌安安,你今天好好伺候本少爷,钱少不了你的。” 裴凌西流里流气的坏笑,一只手抓住安小暖的手腕儿,压过头顶,另一只手胡乱的拉扯她身上的大衣。 安小暖撕心裂肺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喊也没用,没人来救你。”裴凌西张狂的大笑:“宝贝儿,放轻松,我会让你快乐得合不拢腿,乖乖跟着我,以后不会亏待你,我不介意养着你。” 胸中的恐惧瞬间被怒火焚灭,她就是死也不会让裴凌西这个混蛋如愿。 咬紧牙关,安小暖的头狠狠撞向裴凌西的鼻子。 裴凌西的鼻血一涌而出,他笑不出来了,表情狰狞可怖。 “本少爷睡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假正经,贱货。”裴凌西气急败坏的给了安小暖一耳光,打得她两眼冒金星。 安小暖拼了命的用头撞。 “滚开,别碰我,滚……” 裴凌西没想到安小暖反抗如此激烈。 他快速将安小暖翻过去趴床上。 “臭女表子,马上让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一定让你要了还想要。” 裴凌西扯下领带和皮带,分别捆住安小暖的手腕和脚踝。 将安小暖绑严实,裴凌西才去洗手间清理脸上的鼻血。 他拿毛巾捂着鼻子走出洗手间,安小暖已经滚到了地板上,她面颊绯红,呼吸急促,是药效开始发作的表现。 “想要吗?”裴凌西半蹲下去,坏笑着扒拉安小暖散乱的发丝。 指腹划过她细腻的皮肤,手感就像剥了壳的鸡蛋。 脸上的皮肤这么好,身上的皮肤肯定更细滑。 他就喜欢皮肤好的女人,滑溜溜的干着爽。 裴凌西顿时不生气了,怒火涌到下腹部,胀得难受。 “滚……” 安小暖吼不出来,喘着气,声音低低柔柔,性感妩媚。 “滚什么滚?滚床单?” 裴凌西扔掉沾满血迹的毛巾,猿臂一展,把安小暖抱了起来。 “本少爷耐性有限,别再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你看你,满身是血,我带你去洗洗。” 他一边说一边往浴室走。 裴凌西把安小暖放进正在注水的浴缸,转身出去拿安全套。 躺在浴缸里,安小暖昏昏沉沉,一种奇异的痒在撕扯她。 好热,好难受…… 谁来救救她,救命…… “久等了,哟,没想到宝贝儿身材这么有料,本少爷是捡到宝了。” 裴凌西已经脱掉衣服,重要部位戴上了小雨衣。 他走进浴室,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就绕着安小暖胸口雪白的浑圆转。 “求求你不要……碰我……”安小暖双眼迷蒙,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 “宝贝儿,别再装了,本少爷知道你想要,本少爷马上就满足你,让你爽……” 裴凌西猴急的跳进浴缸,迅速解开安小暖脚踝上的皮带,分开她的腿。 “不……” “不要……不要……”安小暖绝望的嘶喊,喉咙里满是血腥味儿。 一群身穿黑西装的人突然闯进浴室,粗暴的把一丝不挂的裴凌西拉走。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坏本少爷的好事活腻了是不是?”裴凌西的哀号声传来:“啊呀,绑着我干什么,唔唔唔……” 他嘴里被塞了毛巾,喊不出来了。 浴缸里的安小暖松了口气,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腿软得厉害,又直直的跌回浴缸。 这时,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适时抱住了她。 温暖的怀抱,干净清爽的气息。 安小暖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抱着她的男人。 “齐政霆,是你……” 看到他,她突然安心了。 齐政霆什么话也没说,但他愤怒的眸子已经粗重的呼吸已经诠释了他此时此刻想杀人的冲动。 安小暖的衣服已经被扯坏,碎布挡不住她傲人的身材。 云朵呼之欲出。 安小暖出门的时候他就派人密切注意着她。 如果他再晚到一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齐政霆解开安小暖手腕上的领带,拿浴巾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大步流星走出浴室。 路过卧室,他只需给一个眼色,那群黑衣人就知道好好招呼裴凌西。 裴凌西蒙着头,连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傻愣愣的挨打。 “你怎么样?”齐政霆抱着安小暖进了对面房间,他把她放在床上。 “我……想……喝水……” 她闭着眼,不光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齐政霆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纯净水喂给安小暖喝。 “谢谢。” 安小暖喝了水,嗓子舒服多了,但身体的温度没能降下去。 靠在齐政霆的怀里,任由他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脸上湿漉漉的头发。 她从未如此刻这般安心。 药效仍在撕扯她,安小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齐政霆的身上游走。 虽然齐政霆高大的身躯僵硬得就像雕塑,但热度快和她一样了。 齐政霆看着怀中意乱情迷的可人儿,他的薄唇轻轻的落下。 “好热,热……” 安小暖迷迷糊糊的在kingsize的大床上翻滚。 滚了许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齐政霆看到安小暖睡着了,裹在身上的浴巾掉在地上,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如鲜嫩多汁的蜜桃一般诱人。 胀得发痛…… 他深吸一口气,附身覆盖在了安小暖的身上。 第93章 温柔如水 安小暖热得像个火坛子,齐政霆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也像只小猫,直往齐政霆的怀里钻。 “好热……我好热……” 她的小手已经不规矩起来,对齐政霆上下其手。 知道她难受,齐政霆也不客气,热情的享用她鲜嫩水润的身体。 在药物的作用下,安小暖热情奔放,叫喊的声音也格外的大,让齐政霆骨头都酥了。 不到半个小时就缴了枪。 齐政霆笑着抱住汗涔涔的安小暖,摸到她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 药效过去,安小暖睁开眼睛,外面吵吵闹闹的,她也睡不着。 看到齐政霆,她并没有太意外,坐起来之后看到房间的摆设和公寓完全不一样,仔细一想,才想起她来酒店给裴老将军拜寿,结果着了裴凌西的道。 安小暖紧张的问齐政霆:“裴凌西有没有对我……” “没有。”齐政霆摸了摸她的头,满眼都是宠溺。 “呼……那就好。” 安小暖松了口气,委屈的缩进齐政霆的怀里:“我差点儿吓死了,齐政霆,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派了人跟着你。” 齐政霆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连额前的碎发也是那么的俏皮可爱:“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出门。” “嗯,知道了。” 安小暖心有余悸。 靠在齐政霆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欣慰的闭上了眼睛。 齐政霆现在对她挺好的,只是不知道这种好能持续多久。 “外面怎么这么吵?”安小暖扭头朝门口走去。 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床头柜上放着的袋子,看起来像是装女士衣服的包装袋。 信手拿起袋子,里面果然有衣服。 明显是齐政霆为她准备的。 安小暖的衣服已经被裴凌西扯坏了,她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穿上。 不管是内衣还是裙子,都很合身,就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安小暖愤愤的想,他还真没白看没白摸啊,把她的尺寸记得那么清楚。 而他的尺寸……她居然也知道,醉了。 好羞羞! 齐政霆满意的看着安小暖穿上他亲自挑选的衣服,比想象中更漂亮。 他看到安小暖脸色泛红,羞答答的瞧了他一眼又连忙低下了头。 唇畔温柔的一勾,眉眼都是笑。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安小暖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她看到走廊外面挤满了人,还都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 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在人群中大喊:“你们都出去,不许拍,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我不是gay,不是gay……” 另一个低沉中带着娇媚的男声说:“亲爱的,你说你爱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都是骗我的吗?我好难过。” “你难过个屁,我根本不认识你,滚,别碰我,死基佬,恶心!” 怒吼的人正是裴凌西。 他被打晕之后醒来身边多了个男人,还没等他穿上衣服,狗仔队蜂拥而至,拍下不少限制级的照片。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活了,不活了……” 娇媚的男生哭哭啼啼起来。 狗仔队趁热打铁:“裴少,请问您是男女通吃吗,有没有宣布出柜的打算?” “出你妈的柜,老子喜欢的是女人……” 裴凌西彻底抓狂了。 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事实胜于雄辩,狗仔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裴凌西和男人的限制级床照很快就会流传出去,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真正的性取向。 活该! 安小暖暗爽在心。 “那个娘娘腔是你找来的?”她回头问齐政霆。 “你可以叫他gay圈名媛,但不可以叫他娘娘腔。” 齐政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样子越看越可爱。 “活该!”安小暖拍手称快。 裴凌西号称江城的“银枪小霸王”,拉风的“银枪”现在成了“搅屎棒”,这脸算是丢尽了。 外面那么多人,安小暖也不敢贸贸然的出去,只能在房间里等。 她站在门口,看着一丝不挂,只在腰间盖了条被子的齐政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她一定是被齐政霆带坏了。 现在居然越来越好色。 看到齐政霆那蜜色的皮肤,有型的肌肉,就想冲上去咬一口。 他分明就是在色诱她。 哎呀,美色误国,她一定不能陷进去。 “那个gay圈名媛是你朋友?”安小暖故意嘲讽齐政霆。 说完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是在怀疑我喜欢男人?难道刚才我的表现还没能证明自己?” 齐政霆剑眉一挑,站了起来。 长身玉立,气势堪比古代睥睨天下的君王,阳光落在在他的脸上,轮廓深邃分明,已经不能单单用一个帅字来形容。 “哎呀,我就随便问问,我知道你喜欢女人,不过网上真的有很多帖子说你喜欢男人。” 安小暖被齐政霆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连连后退。 背抵在门上,她紧张的看着步步逼近的齐政霆,直咽口水。 看到安小暖小脸紧绷,齐政霆挑了挑眉:“你就这么害怕我?” “我不是害怕,我是紧张。”安小暖哭丧着小脸,哀求道:“能不能不要了,我好累。” “不要也可以……” 齐政霆话未说完,安小暖就高兴得双眸闪亮:“真的?” “不过……” 他这一转折,安小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嘴噘得老高,她就知道,齐政霆不把她榨干不高兴。 这人,不知道节制,早晚精尽人亡。 她可不会同情他。 “不过什么?” 见安小暖满腹怨念,齐政霆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他。 两人四目相对,安小暖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你快说啊,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亲我一下。”齐政霆说完,没等安小暖害臊,他自己的耳朵先红了。 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这亲一下反而扭捏了起来。 安小暖几乎没有主动亲过齐政霆,都是他强迫她,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亲他一口,还特别的敷衍。 安小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就这样?” 这么简单? 怎么看他那诡异的表情,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 “嗯,就这样,亲我。”齐政霆说着将脸往安小暖的面前凑了凑。 安小暖也没矫情,踮起脚尖在齐政霆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一口“吧唧”完,齐政霆又发话了:“亲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嘴。 “你可不准伸舌头。”安小暖盯着他菲薄的嘴唇,不好意思的说。 “嗯!”齐政霆欣然应允。 安小暖抿嘴轻笑,闭上眼睛,凑上去亲了齐政霆的嘴唇一下。 她正要松开的时候,后脑勺被齐政霆猛地按住。 “唔……”齐政霆热切的吮吸啃噬她的嘴唇。 安小暖的小拳头在齐政霆的胸口捶了一下。 这个坏蛋!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她。 这么亲,嘴都要被他亲肿了。 齐政霆确实把安小暖的嘴亲肿了才放开她。 “臭流氓!”安小暖没好气的瞪着他。 又被他骗了。 齐政霆握住安小暖的手,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他温柔的说:“回家了。” “嗯!”安小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感觉自己和齐政霆越来越像普通的情侣。 齐政霆见她低头看着他们俩的手,便更紧的握住她。 感觉到齐政霆的力道,安小暖也握了握他的手。 两人一起提步往外走。 外面的闹剧已经结束,不光狗仔队走了,裴凌西也走了。 安小暖摸出手机,才看到裴老妇人给她打了很多电话。 手机放包里,她都没听到响。 寿宴早已经结束。 发生了这种事,安小暖也不想再去拜寿。 坐上车,安小暖给裴老妇人回了个电话,只字不提裴凌西侵犯她的事。 “奶奶,我临时有事没去成,真是对不起,我改天过去单独给爷爷过生日。” 裴老妇人的声音难掩失望:“哦,有事啊,我就说怎么没看到你,好,改天来吧,今天人多,你来了也没时间好好说话。” 安小暖和裴老妇人闲聊了几句。 她很会说话,几句话就把裴老妇人哄高兴了。 挂断电话,安小暖说:“这件事就不要给裴老妇人和裴老将军说了。” “嗯!”齐政霆也知道安小暖珍惜和裴老妇人裴老将军的感情,他已经收拾了裴凌西,说不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谢谢。”安小暖侧身靠在齐政霆的肩膀上,幽幽的启唇:“齐政霆。” 她喊他名字的时候,格外温柔,听得他骨酥体麻。 “嗯?”他低哑的嗓音摄人心魄。 “我发现你也没那么讨厌,有时候也挺好的。” “呵呵。” 齐政霆笑了,格外的无奈。 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摸出来一看,又是白若兰的来电。 白若兰联系不上安小暖,就拿齐政霆开刀,跑去齐政霆的办公室闹了好几次。 齐政霆直接不见她了。 现在又给他打电话,肯定又是想劝他和安小暖分手。 他不容易才让安小暖没那么讨厌他,这个时候分手岂不是前功尽弃。 齐政霆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揣回裤兜。 长臂圈着安小暖的肩,揉了揉,下巴放在了她的头上。 …… 第二天,裴老妇人迫不及待的约安小暖和她一起去逛街。 昨天没能给裴老将军拜寿,安小暖心中有愧,爽快的答应了裴老妇人的邀约。 不过她出门之前给齐政霆打了电话。 齐政霆知道不可能把她一直关家里,就让她去了。 他派了不少人暗中保护安小暖,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安小暖在商场门口等裴老妇人,远远看到周芝雅走进一家私人订制的高档服装店,快步走过去。 周芝雅在服装店里挑款式。 安小暖戴上口罩,也假装挑衣服。 不是听说安柏涛快破产了吗,周芝雅怎么还有钱来这种私人订制的服装店,看来没少存私房钱啊! 安柏涛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脚。 周芝雅没认出安小暖,冷睨她一眼,趾高气昂,对老板说:“以后我来你们店的时候就不要再接待其他顾客了。” 老板脸上堆笑:“是,安太太,我们去里面vip休息室。” “这么有钱,就把这里的衣服全买回去啊!”安小暖冷笑着骂:“狗眼看人低。” “你才是狗。”周芝雅怒了:“这些衣服,我全都要了,你们店不是私人订制吗,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要我说,没有vip卡的闲杂人等就不能进来,拉低了你们店的档次!” “是是是,安太太说得事。”店长赔完笑脸,立刻来请安小暖离开。 安小暖笑着说:“出手这么阔绰,是小三上位吧,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也不心疼。” 周芝雅被安小暖戳到了痛楚,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胡说八道……你们还不快把她赶出去,你们信不信,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安太太息怒,我马上请她走。” 店长也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言细语的请安小暖离开,他们这家店只为vip客户服务。 安小暖看到周芝雅被气得要死,暗爽在心,抛下一句:“抢别人老公,早晚要遭报应,等着瞧吧!”就走了。 周芝雅怒火攻心,还没缓过劲儿,店长又把衣服给她装好送到面前了 付帐的时候,周芝雅气得差点儿晕过去。 一看账单金额,她牙齿咬得咯咯响。 存了那么多年的私房钱,一生气,就出去了一大半,以后还指着这笔钱养老呢! 可是碍于面子,又不能不买,吃了哑巴亏也没处说。 买完衣服,周芝雅憋着一肚子去,去江城最奢华的私人会所做身体spa。 平时为她服务的姑娘没来,老板极力推荐会所高价请来的国际一流技师。 一开始周芝雅看到技师是个年轻的帅哥,不太乐意,但经不住老板的游说,勉为其难试一试。 周芝雅躺在按摩床上,当年轻男人的手滑过她皮肤时,不由得身体一僵,就像触了电。 “姐,放松,您的皮肤可真好,又白又有弹性,像您这样好的皮肤确实少见。” 技师一边帮她按摩一边夸,周芝雅心花怒放,渐渐放松下来。 听着年轻帅哥的甜言蜜语,感受着他的手带给她的炙热,她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一颗心砰砰直跳。 婚姻生活平淡如死水,周芝雅就像干涸的田野,需要春风雨露的滋润。 而年轻技师就是春风雨露,带给她无穷无尽的活力。 技师在给周芝雅按摩大腿的时候,手指有意无意滑过她的隐秘部位,让她的身子难耐的颤栗。 周芝雅不但没有训斥技师,反而轻声哼了出来。 她的默许让技师的动作更加大胆,迅速将她体内的火点燃。 由于养尊处于,精心保养,虽然周芝雅已经年近五旬,但外表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恰似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面色潮红,含含糊糊的说:“嗯,再使点儿劲儿,对,好……舒服……” …… 齐政霆在公司加完班,准备回家的时候接到了齐炜霆的电话。 他驱车前往他和齐炜霆以前常去的酒吧“追忆似水年华”。 几杯洋酒下肚,一直沉默寡言的齐炜霆就打开了话匣子。 “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喜欢抢我的东西,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是长辈们眼中的好孩子,而你是他们心目中的小捣蛋,不管你怎么讨厌我,我却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你是我大哥,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齐政霆若有所思,手无意识的晃动酒杯,猩红的液体荡漾出一层层的波浪,唇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确实,小时候我很讨厌你!” 但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 “现在呢,现在还是不是很讨厌?”齐炜霆微醺,眼有几分迷离,看着齐政霆,却异常专注。 “不,我早就不讨厌你了!” 想起年少时的蠢笨,齐政霆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大了,怎么可能还那么幼稚。” 齐炜霆握着酒杯的手无意识的收紧:“真的吗?” “当然!” 齐政霆仰头,一口就将杯中所剩的洋酒一饮而尽。 “那就好!”齐炜霆的眸光有几分闪烁,他欲言又止,拿起酒瓶,再为齐政霆斟满。 “谢了!” 酒吧包厢的空气不怎么流通,平时没觉得不适,可今夜,齐炜霆憋闷得难受,将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又灌下一杯酒,瘫在沙发上喘粗气。 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可又突然出了声:“大哥,不管过去还是将来,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我心甘情愿与你分享……大哥,如果你对小暖不好,我就要……把她……抢过来……抢过来……” 齐政霆放下酒杯,深深的凝视熟睡的齐炜霆。 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也眉峰紧锁,没有片刻的松弛,想必他的心中,也是一直压着大石。 陪裴老妇人逛完街,安小暖回家之前去了趟超市。 挑了些相对来说比较便宜的水果,安小暖推着购物车,经过日用品货架,脚步一滞,停了下来。 一架子都是避孕套,各种价位,各种包装,她看得有些发懵。 她的脸刷的红了,随手抓了一盒最贵的放购物车里,匆匆忙忙去付款。 安小暖去超市的目的本来只是买水果,可买水果只花了二十块钱,买避孕套却花了八十八块钱。 第一次买这种东西,感觉怪怪的,走出超市,她还有些发窘,脸上的热度久久不散。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齐政霆回来,安小暖就睡了。 睡梦中,突然一个黑影将她死死的压住。 安小暖倏然睁开眼睛,在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前,她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黑暗中,她能清楚的看到,齐政霆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她娇嗔的问:“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和炜霆去喝酒了。”齐政霆坐起身,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哦!”安小暖缩在被子里,让出了一大半床铺。 齐政霆三下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比猴子还急钻进被子。 安小暖方才睡过的地方,还有她的余温和体香,他一躺下,就迫不及待的把安小暖拉进怀中,上下齐手。 “最近好像是胖了点儿,没那么磕手了!” 齐政霆炙热的吻在安小暖洁白的皮肤上弥漫,点燃一簇簇的火苗,使得她的体温不断上升。 就在齐政霆即将进入主题时,她突然大喊:“等等!” “嗯?”齐政霆果真停了动作,纳闷的看着她。 安小暖侧身开了壁灯,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盒还没开封的避孕套,面色尴尬的递给齐政霆:“戴上!” “什么时候买的?” 齐政霆拿起蓝色的盒子,看了看,唇角隐隐有笑意。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安小暖期待和他做爱? “别管我什么时候买的,你戴上就是了,不戴我就不做!” 安小暖态度坚决,惨痛的教训有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受一次苦。 “呵,戴着感觉差很多!” 齐政霆如是说,手却撕开了避孕套的外包装,取出一枚递给安小暖:“你帮我戴!” “亏你想得出来,自己戴,不然就出去,别碰我!” 安小暖厌恶的瞪了齐政霆一眼,挪动旁边,拉扯被子裹紧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 齐政霆脸上的浅笑一点点的僵硬,眸光发沉。 他咬牙回瞪安小暖,气恼的撕开避孕套的独立包装,以最快的速度戴上之后狠命折磨安小暖。 热情如洪水猛兽将齐政霆和安小暖吞没,两人双股交叠,在浴海中沉沉浮浮。 那一夜,安小暖也记不清到底做了多少次,齐政霆就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一般,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第二天睡到中午,因为饿得受不了,她才醒了过来。 安小暖捡起睡衣穿上,收拾前夜胡乱扔在地板上的纸巾和避孕套,安小暖细心的数了数,竟然用了五个。 天! 一晚上就用掉五个,一盒总共才十二个。 也太纵欲过度了! 安小暖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有光泽,皮肤像喝饱了水,又弹又q,再看熟睡的齐政霆,也丝毫没有纵欲过度的萎靡,即便是在熟睡中,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朝气蓬勃,精力旺盛。 “早!” 齐政霆没睁眼,但他也知道安小暖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盛满了餍足。 “不早了,太阳晒屁股了!” 安小暖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齐政霆高挺的鼻子一下,以此来报复他昨晚的凶狠,他根本就是把她往死里整嘛,坏蛋! 齐政霆倏然睁开眼,清凉锐利的眸子丝毫没有初醒的懵懂,一把抓住安小暖的手,把她拖上床,骑在她的腿上,又撕了一个避孕套。 刚收拾干净的地板又在一个小时之后脏了。 “我要饿死了!” 云开雨散,安小暖全身无力,躺在床上幽愤的抱怨:“你这个混蛋,就不能让我吃点儿东西吗,是不是饿死我你才高兴?” “先喂饱我你才能吃东西。” 齐政霆趴在安小暖的身上,脸上挂着餍足的笑意。 “混蛋!”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齐政霆这样不要脸的。 腰酸背痛腿抽筋,她是不是该补钙了? “叫外卖吧!” 齐政霆连连不舍的松开安小暖,翻身到床边,拿起手机叫外卖。 外卖送达之前,齐政霆抱安小暖去浴室洗了澡,洗了头,还帮她穿上裙子吹干头发,体贴得让安小暖很不习惯。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坐在梳妆台前,安小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齐政霆小心翼翼的帮她吹头发, 那温柔细致的动作,真的是齐政霆吗? 怎么感觉和齐炜霆那么像? 那眼神甚至比齐炜霆还要温柔。 好奇怪啊! 第94章 子宫受损 “没有!” 齐政霆抬眸,在镜中与她对视,蓦地嘲讽轻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吃人!” 安小暖垂眸,撇撇嘴:“你比吃人还恐怖!” “是吗?” 放下吹风机,齐政霆张大嘴,咬在安小暖的香肩上:“我现在就吃了你!” “啊呀……”齐政霆的轻咬带给安小暖一阵阵的酥麻,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他不会又精虫上脑,再要她一次吧,现在腿还在抖呢! 就在安小暖心急如焚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她如获大赦,用手肘推齐政霆:“别闹了,去开门,我快饿死了!” 齐政霆闷闷的“嗯”了一声,抿着唇走出房间。 周末两天,齐政霆都寸步不离和安小暖待在公寓里。 星期天一早,就去出差了。 安小暖果然没猜错,他两天就把那一盒避孕套用完了。 扔空盒子的时候,安小暖忍不住骂了出来,混蛋齐政霆,早晚纵欲过度死翘翘! 安小暖吃早餐的时候收到了齐政霆发来的短信:【给你一个月时间,长十斤肉好过年!】 看完短信,安小暖有那么一刻的错愕,真的是齐政霆发的吗? 看看名字和号码,确实没错,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吃错药了! 虽然和他平日的风格有些大相径庭。 不过嘛,也挺可爱的!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唇角噙笑,握着手机发短信的情景。 回什么好呢? 安小暖想了想,回到:【油都被你榨干了,哪里还能长肉!】 短信发出去,她就后悔了,怎么感觉像在打情骂俏,而且……太暧昧了。 窘了个窘! 安小暖红着脸喝了一口牛奶,回想短信的内容,难为情的笑了。 齐政霆的短信又来了:【你是在夸我太厉害吗?】 不要脸的臭东西,越说他越得意了! 安小暖懒得再回他短信,把手机塞进牛仔裤兜,去浴室洗脸,刚刚把脸上的水渍擦干,齐政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事?”安小暖撇撇嘴,口气凸显出不耐。 齐政霆语中带笑,不答反问:“你在干什么?” “和你打电话,你呢?” “刚刚到酒店,我在这边待五天,尽快回去,如果你想我,可以过来。” “谁想你,我才不想你,自己好好上班,别整天给我打电话。” “去开会了。” “嗯,去吧!” 齐政霆总是在安小暖挂电话之前果断的挂断电话,这一点,和齐炜霆完全不同。 温柔的齐炜霆,他会把她的每一句话认真听完,然后说“再见”,等她挂电话。 临近中午,安小暖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这手机号码刚换的,知道的人不多,除了齐政霆,几乎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现在电话响起,却不是齐政霆的号码,她有些疑惑的接听:“喂?” “小暖,是我,中午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是齐炜霆的声音。 他怎么知道她的号码? 突然约她吃饭,难道有事找她? 沉默片刻安小暖才应声:“好。” 齐炜霆很高兴:“我过半个小时去接你,到楼下给你打电话。” “好,我在天宸御府这边!” “嗯。” 安小暖也没有化妆,换了身衣服,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齐炜霆。 想到齐政霆在开会,安小暖就没有把齐炜霆来找她的事告诉给齐政霆。 齐炜霆人那么好,应该也不会伤害她,根本不用担心。 还没到半个小时,齐炜霆就到楼下了,安小暖下楼,看到他的车停在楼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齐炜霆下车为安小暖开车门,安小暖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谢谢。” “别客气。”齐炜霆专注的看着安小暖,她坐好之后帮她系上安全带才关门。 齐炜霆坐进驾驶位,挂着笑容的脸像戴着面具,有种说不出的萧瑟感。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吃饭的餐厅,两人在靠窗的位置落座,面对面,极为尴尬。 餐厅的包厢有很大的落地窗,正午的阳光尤其好,洒在两人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温暖。 安小暖低着头,手指若有似无的绕着水杯口画圈圈。 她不抬头也知道齐炜霆一直盯着自己看。 “对不起!”憋了很久,安小暖才憋出这三个字。 “你知道,我最不想听的就是你说对不起!” 齐炜霆是骄傲的人,可在爱情的面前,他却懦弱了,欲言又止,薄唇轻颤,却吐不出完整的心事。 心虚不是一点点,安小暖不敢直视齐炜霆炙热的目光,她甚至开始后悔,不该来见他。 菜很快上桌,安小暖默默的吃,肚子突然很痛,她去了趟洗手间,没猜错,果然是大姨妈来了,这是人流之后第一次来大姨妈。 她一直在等,现在终于来了,提包里早就准备了姨妈巾,赶紧拿出来垫上。 来了近十年的大姨妈,还从未这样痛过。 安小暖感觉肚子里像有一把刀,在她的肚子里刮来刮去,能清楚的感觉到,血流得很汹涌,脸一点点的变白,秀眉蹙紧,手一抖,筷子掉落在地。 “小暖,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齐炜霆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无暇再吃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安小暖皱成团的小脸上。 “我没事!” 安小暖痛苦的摇了摇头,不希望齐炜霆看到她的狼狈,想逃离,可腿没一点儿力气,站不起来。 腹部的痛,远远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 顷刻间,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好痛,好痛,好痛……快要痛死了! 安小暖暗暗的想,难道是做了人流的原因吗? 她的子宫受损严重在抗议了。 “我送你去医院!” 安小暖的脸白得发青,齐炜霆坐立难安,关切溢于言表,他半蹲在她的身旁,情不自禁的握住她捏紧的手,在这炎炎夏日,竟出奇的冰凉。 安小暖摇头,就算去医院,也是她自己去,不能让齐炜霆送她去。 “是不是肚子痛?” 看她缩着身子,双手捂着腹部,有些像肚子痛。 “我没事!”安小暖艰难的扯开一个笑,抽回被齐炜霆握着的手:“已经不那么痛了。” 虽然疼痛未减,但安小暖却强忍着,不再表露半分。 齐炜霆狐疑的端详她,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真的不痛了?” “真的不痛了!” 安小暖咬牙坐直身子,让服务生重新拿一双筷子。 齐炜霆依然不放心的盯着她。 “快吃饭吧,不然都凉了!”安小暖抬眼看着他,笑靥如花:“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没事就好!” 齐炜霆心有戚戚然,紧抿着唇坐回去,继续吃饭,可他的目光却更多的在安小暖的脸上停留。 还是那么苍白。 紧蹙的眉峰也没有舒展,她又在骗他了! 齐炜霆悲哀的想,他和她的婚姻,似乎就建筑在欺骗之上。 不知道她说了多少的谎话来掩盖真相,他亦无暇探究,只笃定一件事,她不是坏女人,值得他爱,就够了。 那些善意或者非善意的谎言,他都不会深究。 说谎的时候,她肯定很痛苦吧! 对安小暖,连讨厌也讨厌不起来,就算她骗他,他也会在心中为她编排不得已的苦衷。 一顿饭,安小暖吃得食不知味,不管什么山珍海味,吃在嘴里,都像嚼蜡。 她又去了一趟洗手间,才垫上的姨妈巾就被血浸满了。 她连忙换一张,触目惊心的血迹让她心肝儿直颤,不容易才补回来一点的身体,恐怕又要掏空了。 走出餐厅,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距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 安小暖忙掏出雨伞,犹豫之后,高高举过齐炜霆的头。 一把伞,两个人,和谐的画面,却有着说不出的凄美。 “我送你回公寓。” 齐炜霆忧心忡忡的看着安小暖苍白的脸,即便是在烈日之下,她的脸色也没有变得好看一些。 “不用了!”安小暖勾唇,绽放了一抹浅笑:“你快回公司吧,你哥出差了,公司的事都要你处理!” “没事,不着急!” 齐炜霆看了看时间,下午的会议还有三个小时才开始。 安小暖左顾右盼,最终做了决定:“不然我们找个咖啡厅坐坐?” 她现在肚子痛得要死要活,就连站着腿也直打颤。 只想赶紧找地方坐一下。 “好!”这正和齐炜霆的意,但见安小暖的脸色没有好转,不由得担心:“你真的不去医院?” 安小暖怕齐炜霆一直追问,便不甚在意的说:“真没事,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你懂的!” “哦!” 不恍然大悟都不行,齐炜霆忍不住叮咛几句:“这几天别碰冷水,也别吃冷的东西。” “我知道,放心吧!” 一股股的暖意从齐炜霆关切的眼中传来,盈满了安小暖的胸口,她会心微笑:“走吧,我知道有一家咖啡厅的咖啡很好喝,你肯定会喜欢。” “远不远,我开车去!” “不远,过了马路拐个弯就到了。”齐炜霆拿过安小暖手中的伞:“我来吧!” 安小暖个子矮,帮齐炜霆撑伞很吃力,必须把手高高举起,不一会儿整条手臂就又酸又软了。 伞被齐炜霆拿过去,她顿时就轻松。 看着为自己撑伞的男子,安小暖的心情极为复杂,无声的叹了口气,垂下头,看着脚下的路。 因为肚子痛,安小暖走得很慢,齐炜霆为了将就她,也放慢了步子,跟着她慢慢挪动。 虽然阴雨绵绵,可是走不远,安小暖就大汗淋漓,她感觉不光肚子痛,全身都在痛了。 “就是那里!”咖啡厅遥遥在望,安小暖吃力的指了指,脚步越发沉重,几乎迈不动腿。 突然,安小暖的下腹部好像捅入了一把刀,剧痛难忍。 “唔……”她痛苦的低吟一声,捂着肚子蹲下去,小脸苍白如纸,满是痛苦的神色。 “小暖,你还好吧?” 齐炜霆也跟着蹲下身,看清安小暖痛苦的脸,立刻知道,她非常不好。 “痛……” 安小暖猛然抓住齐炜霆的手臂,指甲深深的镶入他的皮肤。 安小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齐炜霆眼疾手快,抓紧了她。 “你怎么样了?”齐炜霆的心脏骤停,扔掉手中的遮阳伞,打横将安小暖抱起,朝路边冲去,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往医院。 “医生,医生,快,快……我老婆晕倒了!” 下了出租车就一路狂奔,齐炜霆满头大汗,抱着安小暖奔进急诊室。 “怎么晕倒的?” 医生让齐炜霆把安小暖放病床上,翻看她的瞳孔。 齐炜霆从未这般慌乱过,也从未这般恐惧过,连说话也不复平日的从容,有些急促:“她刚刚说肚子痛,是那个来了,脸色很差,然后走着走着……就晕倒了……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你出去吧!” 护士在安小暖的裤子上发现了大片比月.经量多很多的血迹,立刻告诉医生。 “你老婆是不是才做了人流手术?” 护士的问题让齐炜霆心里像有把刀在捅:“是!” 算起来快两个月了。 “又是一个不管老婆死活的男人。”护士低声嘀咕了一句,关上了急诊室的门。 迷糊中,安小暖似乎听到有人在问她是不是才做过人流手术,她点了点头。 那个人又问,是不是人流后第一次来月经,她又点了点头。 不多时,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语重心长的对齐炜霆说:“年轻人,不要只顾着自己快活,不管你老婆的死活,她做过人流,子宫恢复得不好,过多的房事导致了子宫感染,我给她开些药,还需要你配合,不能忍也要忍,知道吗?” 医生的话让齐炜霆坠入深渊,几近万劫不复,心痛如绞,他的身子晃了晃,扶着墙,才不至于倒下。 “不要把医生的话不当一回事,否则以后怀不上孩子,就该后悔了,你去拿药吧!” 医生轻蔑的看着齐炜霆,说完转身进了急诊室,关上门。 大脑嗡嗡作响,齐炜霆吸气呼气许久,才把情绪稳定了下来,双手握掌成拳,有一股杀人的冲动在胸腔里撞击。 第一次,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悲愤中挥出一拳,重重的打在水泥墙上。 手指关节“咯咯”响,他也没有感觉到痛,身体的痛,远远不及心里的痛,他似乎已死过了一次。 安小暖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苍白的脸满是汗珠。 紧蹙的眉峰自她昏迷开始就不曾舒展过,时不时有呓唔溢出喉咙:“疼……疼……” 握紧安小暖冰凉的手,齐炜霆红了眼眶,不断亲吻她白皙的手背皮肤。 他恨不得帮她痛,替她受苦,就算比她的痛强上十倍百倍,他也甘之如饴。 “小暖……”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齐炜霆脉脉含情的眸子如阳光一般铺在她的脸上,那是最真切的情意。 药物一点点的滴入安小暖的身体,慢慢的起了效用,紧蹙的秀眉舒展开,巴掌大的小脸一片安详。 目光落在安小暖干涸没有血色的唇上,齐炜霆心痛不已。 小暖,我爱你,我想保护你……小暖…… 无声的呐喊,一遍又一遍,重复她的名字。 安小暖依然在昏睡,泪水不知何时浸湿了她的脸颊。 待安小暖醒来的时候,已日薄西山,腹部仍在作痛,但血依然在往外涌。 睁开眼就看到齐炜霆,安小暖还以为是在做梦。 “小暖,肚子还痛不痛?” 握紧安小暖伸出的手,齐炜霆脸上的表情,喜忧参半,心情也是异样的复杂。 希望她不要这么快醒来,他就可以再多看看她,多陪陪她。 可她一直不醒,他又担心得坐立难安,房间的地板快被他踏穿了。 “……炜霆……” 他的手那么的暖,他的眸光那么的温柔。 大脑在呆滞了片刻之后恢复意识。 她抽回在齐炜霆掌中汗透了的手,有气无力的声音带着漠然的冰冷:“你怎么……还没走……”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走…… 齐炜霆没吭声,紧抿着唇,痛苦的神色将他内心的挣扎表露了出来。 “怎么了?”安小暖担忧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好些没有,肚子还痛不痛?” 齐炜霆的手隔着薄被盖在安小暖的腹部,她这娇弱的身躯究竟能承受多大的伤痛。 隐隐约约,他感觉到她在颤抖,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冷。 她的手像冰,额上的冷汗他擦了无数次。 “没……没那么痛了……” 干哑的嗓音让人怜惜。 也许是因为药物起了作用,安小暖腹部的痛减弱到她可承受的范围以内了。 齐炜霆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没说出口,沉吟片刻,才改口道:“那就好,在医院多住两天,等康复了再出院。” “不用住院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大姨妈而已……” 安小暖的声音很低,她心虚,不敢与齐炜霆对视。 “医生说你身体虚弱,要好好调理,不愿意住院我就送你回公寓,好不好?” 一听齐炜霆要送自己回公寓,安小暖就慌了。 她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帮助,强装镇定,安小暖说:“我还是住院吧,有医生护士照顾,我很快就会没事,你公司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赶紧去吧,不用管我!” 他怎么能不管她。 看着她一点点的消瘦,看着她一点点的萎靡,看着她一点点的倒下,他难过得要死。 “你再睡会儿,我去买吃的。” “不用了,你忙你的!” 齐炜霆替安小暖掖了掖被角,在她殷切的注视下走出了病房。 关上门,靠着墙,齐炜霆不断的吸气呼气,才将几近失控的情绪平复下来。 落寞的背影在走廊的尽头消失,只留下一阵薄荷味儿的风,轻轻的吹过。 晚餐的时候,安小暖一直催齐炜霆走,别管她。 但齐炜霆充耳不闻,别的什么话也不说,只叮嘱她多吃点儿。 安小暖重重的放下碗,筷子掉落在地,她赌气的说:“你不走我就不吃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齐炜霆也放下了碗,受伤的看着她:“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该照顾你,更何况你是我……大嫂……” 老婆变成了大嫂,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痛有多撕心裂肺。 “我不需要你照顾!”安小暖错开脸,不与齐炜霆对视,他好得让她无地自容。 齐炜霆深深的看了安小暖一眼,捡起地上的筷子,进浴室洗了很久才拿出来,沥干水,塞她手中:“吃饭,听话,不然我就把你绑在身边,每天看着你吃饭。” 安小暖怔怔的看着齐炜霆,原来他也可以如齐政霆一般的无赖,如齐政霆一般的霸道。 温和是他的本性,但骨子里,依然有大男人的劣根性存在。 “唉……你真没必要这样……” 安小暖无奈的叹息,胸口闷得发慌,鼻尖发酸,眼睛发胀,顷刻间,眼底就氤氲了一层薄雾。 安小暖深埋着头,端起碗,默默的吃饭。 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她品尝到了微苦的咸涩。 他知道她哭了,手足无措,想掏纸巾递给她,摸遍全身的兜,也没摸出一张纸巾来。 齐炜霆捧起安小暖的脸,指腹拭去冰凉的泪:“小暖,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我!” “谢谢。”他越好,她就越愧疚。 她宁愿他大骂她是骗子,是贱女人,也不要他这么好。 吃饱了饭,安小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齐炜霆听到她的手机在提包里发出细微的轻响,似乎有短信进来。 看着她的睡颜,如此的安静祥和,不忍心吵醒她。 踌躇了片刻,他摸出她的手机,不是短信,而是未接来电,虽然没有存名字,但号码齐炜霆并不陌生,胸口憋闷,他顿觉呼吸困难。 不知在何种情绪的驱动下,齐炜霆给那个他熟悉的手机号码发去了一条短信:【小暖已经睡了。】 短短的六个字,发出去之后,便石沉大海。 第95章 三个月不能同房 安小暖早上发来的短信让齐政霆一整天都保持好心情。 忙完了工作,手机静悄悄的,心里有些空,便拨通了安小暖的电话。 没人接听,可紧接着过来的短信,却让他抓狂。 反反复复看那六个字,齐政霆紧握着手机,脸色极为难看。 是谁,发这条短信的人是谁? 男的还是女的? 叫她小暖,两人的关系必定亲密,第六感告诉齐政霆,发短信的人一定是男人。 不知名的怒火在急速的上涌,齐政霆发狠的一扬手,手机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墙上,再“砰”的一声落地。 这该死的女人,他前脚走,后脚就去勾引别的男人,一定得给她点儿教训。 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望着乌漆麻黑的天空,阴冷的笑意在唇角久久不散。 齐政霆拨拨额上的刘海,抓起西装外套步出了办公室。 齐炜霆发了那条短信之后就把安小暖的手机关闭电源,放回提包。 他没看她的短信,也没看她的通话记录。 万籁俱寂,连医院花园里的小鸟都进入了梦乡,齐炜霆却了无睡意。 他时而坐在床边凝视安小暖的睡颜,时而起身走到床边,看广袤无垠的夜色。 有那么一刻,他想不顾一切带她离开,去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相濡以沫的小日子。 齐炜霆紧握安小暖的小手。 将她的手按在胸口,他动情的揽着安小暖的肩。 “不要……救救我……”她就像受伤的小猫咪,缩进他的怀中,在噩梦中寻找安慰。 不知何时,安小暖衬衫的扣子松开了几颗,齐炜霆的目光落在安小暖的胸口,瞳孔猛然收紧,他并不是因为看到她的美好有冲动,而是因为,雪白的皮肤上,有深刻的牙印和吻痕。 手在颤抖,心在颤抖,身躯也在颤抖。 齐炜霆轻轻的拉开她的衣领,露出更多白皙的皮肤,和更多的牙印吻痕。 “小暖,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保护你!” 眼眶微红,略有湿润,齐炜霆紧紧的拥着安小暖,喉咙一阵阵的哽咽,他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 单薄瘦弱的身躯,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 一个又一个接踵而来的噩梦让安小暖筋疲力竭。 她身上的衬衫汗透了,血也流得多,浸红了被褥巴掌大的一片,像极了盛开的牡丹,晶莹的泪珠在她的脸颊上不断的滚落。 齐炜霆情不自禁的吻去她的泪,喃喃的,喃喃的低语:“小暖,我在这里,我保护你……” 哭得他的心快碎了! 她明明躺在他的怀中,可是,他却有她即将飞走的错觉。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像蝴蝶一样飞走,于是,他更紧的抱着她,在这静谧的夜里,给予她温暖和抚慰。 被噩梦折磨了一整夜,安小暖几次醒来,又几次昏睡过去。 天将拂晓,她睁开眼,就看到齐炜霆的俊脸,近在咫尺。 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儿清楚的告诉她,这不是梦。 安小暖身子动了动,才发现,她还在他的怀中。 病床不大,他就睡在沿上,她的头枕着他的右手臂,他的左手,环着她的腰,两人盖着一床被子。 做了一夜的噩梦,安小暖的头又昏又沉,出了一身冷汗。 “你醒了?”齐炜霆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好亮,似把满天的繁星都统统纳入其中。 “嗯!”安小暖尴尬的后退,离开齐炜霆的怀抱,就有异样的寒意袭来。 她扶着额,低吟:“头好痛!” “你昨晚一直在做噩梦!”齐炜霆收紧圈在她腰间的手臂,重新缩近两人的距离:“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不想睡了!” 她怕再陷入噩梦中,难以挣脱,手抵在齐炜霆的胸口,本能的拒绝与他贴得太近。 “想吃什么,我去买!” 齐炜霆也不难为她,掀开被子下床,把不大的病床全部留给她。 “什么也不想吃,我没胃口。” 她甚至感觉不到饿,只是想上洗手间:“你能扶我起来吗?” “好!”齐炜霆小心翼翼的握着安小暖的肩,把她扶了起来。 掀开被子,安小暖发现身上的衣服不一样了,小套装成了崭新的病号服,呐呐的问:“护士帮我换的吗?” “嗯!”齐炜霆的脑海中浮现出安小暖的衣服被血浸湿的画面。 流那么多的血,她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齐炜霆痛苦的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又是血淋淋的一幕。 安小暖洗了把脸,猛然想起昨晚没给齐政霆打电话,他肯定派人到处找她。 走出洗手间,她就急匆匆的摸出手机给齐政霆打电话。 她从提包里摸出手机,发现已经关机,还以为是没电了,不报希望的开机,竟然没问题,纳闷的嘀咕了一句:“怎么自己关机了?” 安小暖迅速拨打了齐政霆的电话。 电话通了,可是却无人接听。 他平时不是手机不离手吗,怎么不接电话? 难道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 齐炜霆深深凝视安小暖,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她的眉头蹙得那么紧,是在意他大哥吗? 心情异常复杂,他很想问问她,她和他大哥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紧紧握着双拳,控制自己。 “我出去买早餐,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齐炜霆怀揣着悲痛欲绝的情绪离开了病房。 “谢谢!” 安小暖看着齐炜霆高挑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就给齐政霆发了一条短信:【在忙吗?怎么不接电话?】 短信发出,就没有了回音。 “护士小姐,麻烦你一件事。” 齐炜霆走出病房,径直走向护士站。 护士看着帅气的齐炜霆愣了半秒,羞赧的微笑:“先生您请说!” “你去8019病房……”齐炜霆压低声音,仔仔细细的交代,确定护士明白了他的意思才朝电梯走去。 安小暖反反复复的看手机,等着齐政霆给她回电话。 这时,病房门开了,护士端着托盘进来查房。 量体温的时候,护士认真的对安小暖说:“你流产之后那个太频繁,子宫受到重度感染,才会流那么多血,医生建议至少三个月不要再同房,不然以后会影响生育。” 原来是子宫感染,难怪大姨妈的量比平时多了不知多少倍。 “谢谢,我知道了!”安小暖晦涩的垂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再一阵红,心痛如绞,艰难开口:“护士,我……子宫受损的事我朋友知道吗,你们有没有告诉他?” 护士谨记齐炜霆的叮咛,矢口否认:“没有,他不知道,我们也没有告诉他。” 谢天谢地,还好齐炜霆不知道。 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安小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麻烦你们不要把我子宫受损的事告诉我朋友,拜托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划过护士的眼底:“好!” “谢谢你!” “别客气!” 安小暖的体温正常,护士端着托盘走出病房,在病房门口,微笑的脸就变了,满是厌恶,为齐炜霆抱不平:“生在福中不知福,这种女人……嗤!” 护士走后安小暖又拨打了齐政霆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响了这么久不接,他恐怕是不想接她的电话吧! 昨晚她没接到他的电话,他今天故意不接来报复她吗? 嗤,真是幼稚,不接就算了! 安小暖按下挂断键,给他发了条短信:【我昨天下午住院了,医生说我的子宫重度感染,要休养三个月,你这三个月都别碰我。】 流产之后,安小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了,时常全身乏力,冒虚汗,头晕眼花更是家常便饭,虽然养了这么长时间,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此时此刻,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涌。 静悄悄的病房,除了自己的呼吸,再没有别的声音。 孤单,无助如潮水般上涌,将她淹没。 安小暖缩在被子里,难过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眼眶发胀,喉咙发堵,一不小心,就嘤嘤的哭了出来。 安小暖给齐政霆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前往分公司的路上。 烦闷了一整夜。 看到她的电话,完全不想接,只听着手机响,就是不伸手。 直到安小暖的短信发过来,才急急的拿手里看个仔细。 子宫重度感染? 齐政霆的心脏猛的揪紧,脑海中浮现出安小暖痛苦的脸,那是前日,他正在全力冲刺,她突然喊肚子痛,一张脸煞白,哭得梨花带雨,哀求他停下来。 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 捏着手机,齐政霆猛喘了一口气,他最终没有把电话回拨过去。 昨天下午就住院了,那么昨晚,是谁在医院陪她? 手机在掌心磨蹭得发热,齐政霆站在落地窗边良久,终于拨通了安小暖的电话。 他以为她会赌气不接,可出乎他的意料,她接得很快,仿佛一直在等电话。 “喂?”安小暖的声音很轻,但听在齐政霆的耳中,却很有穿透力。 “你住院了?” 胸腔中的心脏在急速的狂跳,这时,一辆起航不久的飞机划过天际,朝江城的方向驶去。 齐政霆的心也跟着飞走了,只留了个空壳在这里。 “我短信里不是都说了嘛,求求你,让我休养几个月,你有需要就找别的女人解决,ok?” 安小暖擦干脸上的泪,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虽然看不到安小暖的人,但听她的声音就可以想象得出,是怎样的虚弱憔悴。 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齐政霆的咽喉,他难以呼吸,良久才从心中艰难的挤出:“子宫怎么会感染?” “医生说……是流产之后那个太频繁……” 说来道去,都是他的错,整天缠着她要,他的身体受得了,她的身体却受不了。 齐政霆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他以为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浴望的闸门一旦打开,便难以自持,他就像毒瘾犯了,在她的身上,不知疲倦的驰骋。 说不内疚那绝对是骗人的。 饶是齐政霆再铁石心肠,在这一刻,也化作了一汪清泉。 久久听不到齐政霆的声音,安小暖还以为他已经挂断,“喂”了一声,他才开口。 “你在哪个医院?” “要干什么?”安小暖怯怯的想,他不会打飞的回来看她吧? “到底哪个医院?”他懒得解释,加重了语气。 安小暖不想他过来和齐炜霆碰上面,便说:“我马上就出院了。” “嗯!”齐政霆紧紧捂着憋闷的胸口,柔声道:“回去了给我电话。” 齐政霆应该不会放下工作跑过来吧? “知道了。” “昨晚谁在医院陪你?” “是炜霆,他约我吃饭,然后我晕倒了,多亏了他送我来医院,你的人难道没告诉你?” “没有!” 齐政霆这才想起,他叮嘱过保镖,如果安小暖有危险,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 保镖都认识齐炜霆,没有危险,就没有通知他。 这是保镖的疏忽。 知道是齐炜霆陪着安小暖,齐政霆心里没那么不舒服了。 挂断电话,安小暖心有戚戚然,不管齐政霆过不过来,她也得想办法,把齐炜霆先打发走。 真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可安小暖的心情却很糟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多时,齐炜霆拎着两个不大的袋子回来。 “我给你买了牛肉米粉,起来吃点儿!” 齐炜霆架上餐桌,放下牛肉米粉,就轻拍安小暖的后背。 “不想吃!”安小暖缩在被子里,闷闷的说:“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齐炜霆苦笑了一下,掀开她盖着头的被子:“等你没事了我就走。” “我本来就没事,大姨妈而已,血糖低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休息两天就好了!” 安小暖闭着眼睛,轻描淡写的说。 “你说你没事我可不信,得医生说你没事我才相信!”齐炜霆温柔的目光在安小暖的脸上铺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快起来吃东西,不然会饿出胃病。” 安小暖挥开鼻子上的大手,一咬牙,赌气的说:“饿出胃病就饿出胃病,我不要你管。” “你是只刺猬吗?” 齐炜霆知道安小暖想赶他走,可他就是不走。 “走开!”安小暖拉被子盖住头,背对齐炜霆:“你不走我就不吃东西,看着我饿死吧!”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齐炜霆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唉……”他幽幽的叹口气,沉默了半响,终于妥协:“好,我走就是,你自己照顾自己!” “快走,你哥很快就回来了,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会不高兴。” 齐炜霆坐在床边,顺了顺安小暖露在被子外的柔顺黑发,沉默了片刻,才语重心长的说:“小暖,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哥,也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如果你需要我的保护,就来找我,不要委屈自己。” 心底发酸,喉咙发涩,鼻子发堵,眼睛发胀。 安小暖感动得一塌糊涂,泫然欲泣。 他的胸襟比天高,比海深,可以容纳所有。 齐炜霆是她遇到过最好最好的男人了。 久久等不到安小暖的回答,但隔着被子,齐炜霆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齐炜霆紧抿着唇,神色凝重,离开了病房,安小暖立刻翻身下床,趴在窗边望了许久,看着齐炜霆离开医院,看着他坐上车,她的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心底空荡荡的,很快便被愧疚填满。 拖着虚弱的身体,安小暖办理了出院手续。 从熙熙攘攘的医院回到空空荡荡的公寓,寂寞与无助悄然袭来,把自己抛上大床,揉散眼底的泪花。 安小暖强迫自己唇角上扬,展露最美丽的微笑。 就在安小暖为晚餐发愁的时候,齐政霆的电话打了过来。 手机铃声像催命符,安小暖心肝儿直颤。 他不会真的打飞的回来了吧? 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声音非常的轻:“喂……” “回去了?” 齐政霆站在落地窗边,一整个上午,他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翻来覆去的看手机,没有等到安小暖的电话,便放下身段,主动联系她。 “嗯!” 轻薄飘渺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天际,安小暖心口一紧,故作轻松的问:“有事吗?” “我叫你回去就给我打电话,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齐政霆本的口气又冷又硬,他本不想如此,可他下意识的控制自己真实的情绪,不表露半分。 “对不起,我忘了!” 安小暖满腹的委屈。 鼻子一酸,眼眶中满是打转的泪花。 她已经病得半死不活,他不表示关心也就算了,还这么凶,是不是看她死翘翘了他才满意,才高兴? “我派了人过去照顾你,应该快到了。” 手边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齐政霆只能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照顾安小暖。 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安小暖撇撇嘴,冷声拒绝:“不用了,我能照顾自己,只要你这几个月别欺负我,我能活蹦乱跳到九十岁。” 几个月不碰安小暖,这对年富力强的齐政霆来说,是个艰难的考验。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她梨花带雨的脸,晶莹的泪水足以融化万年寒冰。 沉默了片刻,齐政霆问:“医生给你开药没有?” “嗯啊,开了一大堆。” 坐在床边,安小暖把从医院拿回来的药倒出来看了看,有几盒是外用药。 安小暖看到说明书上详细的示意图,窘了窘,红着脸把药放回袋子。 “记得按时吃药,别忘了!” 齐政霆知道自己的叮咛根本是无用功,他比安小暖自己还要了解她,记性好忘性大,她能按时吃药就怪了。 “知道。” 啰啰嗦嗦婆婆妈妈,说话没个重点。 安小暖不耐烦的抿抿嘴:“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挂吧!”齐政霆略一迟疑,耳边就响起了“嘟嘟”声。 终于在齐政霆之前挂断了电话,安小暖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心情突然大好。 不多时,门铃响了,齐政霆的短信同时发了过来,就短短的两个字:【开门。】 难道是齐政霆来了? 安小暖小跑着到门口,趴在猫眼上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女人,年纪在五十岁左右。 确认不是齐政霆之后她打开了门,但只是小小的一条缝。 “请问是安小姐吗?” 透过门缝,安小暖看到女人笑容满面,脸上的皱纹弯出好看的弧度,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 “是啊!”安小暖点点头,定定的看着女人沧桑的脸,慈眉善目的,看起来人不错。 “三少让我过来照顾您,我姓陆。” 陆芬悦拎着两个装得满满的大袋子,拘谨的站在门口,常年的生活环境让她养成了谦卑的习惯,在安小暖的面前低着头,显得低人一等。 “他给我说了,进来吧!” 安小暖把门开,让陆芬悦进门。 一个人吃饭总是很无聊,安小暖就会把电视打开,给房子增加人气,没有好看的节目,只能不断的换台,不断的换台,突然,手停在了正在播放的财经新闻上。 “安氏集团昨日迎来最大战略投资者美国hr公司,双方签署战略合作协议,美国hr公司将斥资8亿美元购入安氏集团发行的优先股和普通股,占安氏集团全稀释摊薄后总股份的约13%,未来可增持至35%。预计该合作在未来三年内给安氏集团带来大约5亿美元的营销和社会化电子商务的收入,这一合作,预示着安氏集团走出资金链断裂的困境,同时也是美国hr公司在中国大陆地区发展的里程碑。” 安小暖看到屏幕里安柏涛意气风发的脸就气得牙痒,关了电视。 这种人怎么老天爷不收拾他呢,还让他起死回生。 看着眼前香喷喷的三菜一汤,安小暖顿时没了胃口,筷子扔桌上直径回房间,甩上门倒床上暗自伤神。 回想自己和妈妈这些年受的苦,安小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安柏涛和周芝雅那两个贱人,死不足惜! 第96章 到底爱不爱她? 不多时,房间门被敲响:“安小姐,是陆妈做的饭不和您的胃口吗?” 安小暖扯着嗓子应了一声:“我不想吃!” “多少吃一点儿。”陆妈守在门外,极有耐性:“您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我什么也不想吃,你走吧,我饿了知道自己想办法!” 安小暖拉了被子盖住头,难过得不想再说话。 陆芬悦在门外侯了许久,安小暖也没动静,她回头看看一筷子也没动的饭菜,叹了口气。 如果出什么事,她担待不起,连忙给齐政霆打电话。 “三少爷,安小姐不吃饭,她把自己锁卧室里了,还让我先走,别管她。” 齐政霆握笔的手一顿,整个签名显得很不流畅,在他停顿的地方,多了一个略粗的点。 “知道了,你别管她!” “好的,三少爷。” 安小暖听到了关门声,然后,手机就在客厅响了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齐政霆的电话。 被子捂着头闷了许久,她才起身去拿手机,虽然没存名字,但号码,已经烂熟于胸。 “干什么?” “怎么不吃饭?”他就没见过像安小暖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她生气,他比她更生气。 “不想吃!” 齐政霆隐隐约约感觉到安小暖的怒气是针对他,沉吟片刻,淡淡的说:“我会按照医生的吩咐不碰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去吃饭,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你说话根本就没有可信度!” “为什么这么说,我从未骗过你!” 齐政霆顿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还好意思说! 安小暖不满的控诉:“你说过会让安柏涛破产,可现在呢,他的公司比以前发展得还要好,之前他资金链断裂你为什么不趁胜追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他现在和美国hr公司合资,想再搞垮他就难了!” “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破产对他来说太轻了。” 他的目的是让安柏涛在牢里度过余生。 “再相信你一次。” “乖!” 齐政霆的口气就像在哄一条狗,安小暖就是那条宠物狗。 “乖个头啊乖。” 电话两端,继续僵持。 没有声音入耳,安小暖心中忐忑,冷冷的喊:“说话!” “我以为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说对了,她确实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安小暖嘲讽的笑了起来:“没话说就挂了,别浪费电话费!” “快去吃饭!” 齐政霆走到落地窗边,霓虹灯闪烁,在万紫千红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心底又是一阵闷痛。 他不想和她一说话,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夹枪带棒。 可安小暖对他的抵触情绪太深太重,就算他试着缓和关系,也只是徒劳无功。 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想驯化她,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吃,饿死算了!” 没在齐政霆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安小暖赌气的挂了电话,然后关了机。 混蛋齐政霆,如果她真的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安小暖没碰陆妈做的饭,把冰箱里仅存的十几个汤圆煮来吃。 填饱肚子,她又谨遵医嘱,卧床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已深,齐政霆还在加班,九点半,手机响了,是齐炜霆的电话。 “什么事?” 齐政霆清楚的知道,齐炜霆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事。 而敏锐的直觉告诉齐政霆,齐炜霆将要说的事必定和安小暖有关。 “还在分公司?” 齐炜霆言简意赅,一边说话一边步出机舱。 月华如水,照亮他俊朗却严肃的脸。三个小时的飞行,并没有让他无精打采,反而生龙活虎。 “公司,你过来了?” 齐政霆听出齐炜霆在下楼梯,气息略有起伏。 “嗯,刚刚下飞机!”齐炜霆深吸一口气:“大哥,你就在分公司等我,最多半个小时我就到!” “嗯!” 齐政霆微眯了眼,眸色暗得没有一丝光亮。 坐上侯在机场外的宾利,齐炜霆闭上眼睛,右手食指和拇指轻捏胀痛的眉心。 齐炜霆已下定决心,要为安小暖讨个公道。 就算和齐政霆翻脸他也在所不惜,虽然,那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半个小时之后,齐政霆在分公司的办公室的门被如期推开。 齐政霆蓦地抬起头,冷眼看齐炜霆。 几天不见,齐炜霆的俊脸并没有变化,但气场,却和过去有很大的区别。 温暖谦和的齐炜霆不见了。 站在齐政霆面前的齐炜霆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那双总是桃花灼灼的眸子,燃烧着熊熊的怒焰。 仿佛他看着的人,不是他的亲兄弟,而是他的仇人。 “我想,你长途跋涉飞回来,不是只为了看我吧?” 齐政霆放下手中的钢笔,靠坐在大班椅上,唇角噙着淡然的笑,竟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看了三十年,还没看够吗,你没看够,可我已经审美疲劳了,对你这张脸不感冒。” “为什么?” 齐炜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优雅的抽出湿巾,擦了擦额上的汗,在齐政霆对面落座。 “什么为什么?” 齐政霆明知故问,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唇角意味不明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打哑谜。” 齐炜霆把满是汗液的湿巾揉成团,非常准确的扔进两米外的垃圾筒:“我说的是安小暖。” “哦!”齐政霆故意表现出恍然大悟,讪笑道:“怎么,你又去找她了?” 剑眉一拧,齐炜霆从未有这般的恼怒,手放在腿上,握成了拳,恨不得揍齐政霆一顿。 “行了,我不想拐弯抹角,你和安小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想听实情!” “我和她还能怎么回事?”齐政霆冷冷的一笑:“她是我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齐炜霆的心脏蓦地停止了跳动,全身所有的神经只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痛! 半响,他才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有气无力的声音:“大哥,你爱小暖吗?” 齐炜霆的问题让齐政霆心口狠狠的一抽,眸色又暗了几分:“我爱不爱她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齐炜霆眸光一闪,薄唇轻启:“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她,如果不爱,就放过她,好不好,大哥?” 齐政霆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我放过她,成全你吗?” “大哥……”齐炜霆定定的凝视齐政霆,从他嘲讽的笑中,品味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够了,以后我和她的事你少管,不,别管,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手指相抵,放在唇边,齐政霆冷冷的下逐客令:“我最近很忙,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我,慢走不送!” “大哥,如果你爱小暖……就好好的珍惜,她现在身体很弱,再也经不起伤害。” 齐炜霆站起身,手撑桌面,目光坚定且锐利:“如果你不爱她,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绝对不允许,你再伤害她!” “你想带她走?” “对,带她走,远离你!” 齐政霆似乎看到齐炜霆带着安小暖离开,永不回头。 莫名的恐慌在他的心底弥漫,像海藻,缠绕着他不见天日。 对上齐炜霆满含探究的眼,齐政霆很快镇定下来,讽刺的笑一直挂在唇畔:“她根本不会跟你走。” “不试试怎么知道!” 齐炜霆极力克制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他紧握双拳,深呼吸,拳头才没有招呼到齐政霆的脸上,打散那抹看起来格外扎心的冷笑。 齐政霆哂笑:“不用试,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她不会跟你走。” “大哥,你和小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她是你的女人,又怎么会同意嫁给我?” 齐炜霆逼迫自己冷静。 昨晚,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事。 安小暖流产失去的那个不是他的,而是大哥的吧! “还是那句话,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齐政霆有些不耐烦了,重重阖上面前的文件夹:“去喝几杯?” “好啊!”齐炜霆爽快应允。 虽然昨晚守了安小暖一夜,可他依然没有睡意,今夜,注定无眠,也许喝点酒,还能勉强入睡。 “走吧!” 齐政霆挑眉,站起身。 齐炜霆点点头:“嗯!” 两人个子差不多高,气场也不相上下,但齐炜霆却远比齐政霆有女人缘。 如果说齐政霆是万年寒冰,那齐炜霆便是春风化雨。 一个外表冷酷,内心火热,一个外表火热,内心更加火热。 爱上齐政霆需要勇气,而爱上齐炜霆,却是情难自禁。 很多女人都被齐政霆冷漠的外表欺骗了,只敢远远的看着他,不敢亲近。 坐上车,齐政霆有些困乏,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才猛然想起,整整一天,只吃了早餐,午餐晚餐,被他忘得死死的。 呵,还总是说安小暖记性好忘性大,现在看来,他自己也差不多了,连吃饭也能忘,莫不是老年痴呆吧? 也不知安小暖那傻丫头吃饭了没有? 思及此,齐政霆给安小暖发了条短信过去,却久久没有回音。 “叮铃铃,叮铃铃……”齐政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在眼底跳动,但当他看清来电显示的名字,那丝喜悦立刻消失不见。 “薛小姐?”他的声音比夏夜的风更加的飘忽,轻轻吹过,便不留任何的痕迹。 “还在忙吗?”薛冰冰小心翼翼,她不希望齐政霆有被约束的感觉,因为他非常讨厌被约束。 虽然齐政霆没有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可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一对,薛冰冰一心想想俘获齐政霆,就连他和安小暖同居了,也假装不知道。 “忙完了,现在和炜霆去喝酒!” 宾利停在了两人常去的酒吧门口,齐政霆推开车门,潇洒落地,一抬眸,一转头,秒杀不知多少少女心。 “就你们两个?”薛冰冰翻身坐起来,脸上正敷着的面膜不小心掉在了床单上。 “嗯!” “我可以一起吗?” 薛冰冰知道齐政霆来a市出差,齐政霆前脚刚到,她后脚就跟了过来,酒店客房也在齐政霆的房间隔壁。 齐政霆果断的打消了她的念头:“我和炜霆要谈事情。” “下班了还谈什么事?” 话一出口,薛冰冰立刻噤了声,莫不是谈安小暖的事? 难道齐炜霆也已经知道了齐政霆和安小暖的关系? 薛冰冰莫名的紧张起来,她很想知道齐炜霆是什么态度,是退出,还是争夺?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露声色,静观其变,一抹阴鸷的冷笑在薛冰冰的唇畔绽放,妖艳如罂粟。 “随便聊聊!” 齐政霆微微蹙眉,连敷衍薛冰冰也觉得很不耐烦。 “好的,晚安!” 挂断电话,薛冰冰呆呆的坐在床心许久,面膜的精华液在脸上彻底干透,她也没在意。 任薛冰冰想破头也想不出,安小暖到底哪来这么大的魅力,把齐炜霆和齐政霆迷得晕头转向。 齐政霆和安小暖居然大张旗鼓的同居了。 薛冰冰守在齐政霆公寓的楼下,看到安小暖出来,就恨得牙痒痒。 满脑子都是齐政霆与安小暖纠缠的画面,她快把自己逼疯了。 难怪人们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啊,都喜欢刺激,越刺激越过瘾。 和安小暖偷情一定很刺激,不然齐政霆也不会乐此不疲。 薛冰冰不由得苦笑,也许她输就输在太主动,没让齐政霆体会到偷情的乐趣。 挣扎了许久,薛冰冰终于下定了决心,酒吧敞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齐政霆不让她去酒吧,难道她就不能自己去玩了吗。 这样一想,薛冰冰立刻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换上高雅的香奈儿粉紫色连衣裙,长卷发随意的披散,慵懒且妩媚。 坐在梳妆台前,浸湿一张棉片,拭去脸上多余的精华液。 薛冰冰的肤色极好,再加上保养得当,虽然已过二十四岁,却和十八岁时一样的水嫩,只是气质多了几分熟媚。 熟练的为自己化了个烟熏妆,薛冰冰拎着爱马仕铂金包出了门。 薛冰冰让司机送她去a市最奢华的酒吧,准备去碰碰运气。 一下车,薛冰冰完美的面容和身材便成了超强磁铁,吸引无数的视线。 有倾慕,有垂涎,有龌蹉…… 薛冰冰是女神,当之无愧。 她已经习惯了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她,也能保持优雅从容。 酒吧总是这般人声鼎沸,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 也许这个世界太寂寞,需要喧嚣的音乐,辛烈的酒精,才能慰籍躁动的灵魂。 音乐和酒精让薛冰冰的血液在一瞬间沸腾,但她深知此行的目的不是喝酒,勉力压下狂舞狂饮的冲动。 酒吧的服务生见薛冰冰一身名牌,热情的领她进vip包厢。 “小姐,我们老板想请您品尝陈年波尔多,不知道小姐赏不赏脸?” “替我谢谢你们老板,我今天有事,改天来喝!”服务生替薛冰冰铺好一次性的坐垫,她才优雅落座。 打开提包,取出精美的银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薛冰冰的烟瘾极大,但她从不在齐政霆面前抽。 “好的,小姐,你想喝什么酒?” “随便来一杯鸡尾酒吧,越烈越好!” 薛冰冰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包间立刻雾蒙蒙,仿若仙境,她便是降落凡尘的仙女。 虽然来酒吧光顾的美女很多,但薛冰冰这样的女神并不多见,连见惯了美女的服务生都看呆了片刻。 “去吧!” 薛冰冰微微勾唇,何时齐政霆才能用这种眼神看看她,她睡着了都能笑醒。 进包间之前,她打听过了,齐政霆和齐炜霆就在隔壁。 她与齐政霆只有一墙之隔,这距离,却是名副其实的咫尺天涯。 墙的另一边,齐炜霆端着红酒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不若齐政霆般仰头就一饮而尽。 “就喝这么点儿?” 齐政霆放下空酒杯,幽幽的看着他。 “凌晨四点的飞机,我不想错过。” 齐政霆的眸光略有闪烁:“这么急?” “赶回去看看小暖现在怎么样了。”齐炜霆语气平淡,一字一句,却说得锥心刺骨。 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人,却被他的亲大哥糟蹋成这个样子,让他如何不愤。 若齐政霆不是他大哥,他早拳头招呼了。 “她已经没事了。”齐政霆轻描淡写的说:“你不用去看她。” 齐炜霆痛心疾首的开口:“医生说她的身体如果不好好修养,会影响以后的生育,不管你爱不爱她,都不要害她当不了妈妈。” 被自己的亲弟弟这样斥责,齐政霆的胸口窝了一团火。 但是那团火很快被愧疚浇灭。 安小暖的身体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他伤害了她。 齐政霆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这世界有几十亿的女人,你为什么只对安小暖情有独钟?” 他的眼满含嘲讽,凝视齐炜霆。 齐政霆突然觉得齐炜霆脸上若有所思的伤痛很刺眼,也许是灯光太过昏暗,看不真切所致。 “大哥,你没有爱过一个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就算这个世界有几百亿的女人,我也只爱她。” 齐炜霆闭上眼,安小暖梨花带雨的小脸就浮现在了脑海中。 他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她,更恨自己的大哥,没有珍惜他深爱的女人。 “你干什么,别碰我,滚开,救命啊……” 齐政霆正要开口,隐隐约约听到女人呼救的声音。 “好像是薛小姐。”齐炜霆率先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齐政霆也起身走了过去。 打开门,齐政霆和齐炜霆同时看到两个醉醺醺的男人正在拉扯薛冰冰的裙子,她死死护着胸口,已满脸是泪。 看到齐政霆,薛冰冰眼睛一亮,立刻向他飞扑过去,却被那两个男人抓住了皓臂:“美女,陪哥哥喝两杯。” “放开她!” 齐政霆大吼一声,挥出拳,抓着薛冰冰的醉汉应声倒地。 正愁怒火没地方宣泄,齐政霆对倒地的醉汉一阵痛打,俊脸狰狞得可怕。 从未见过这般愤怒的齐政霆,薛冰冰吓得缩在墙角,连大气也不敢出。 短暂的惊吓之后,薛冰冰高兴了起来。 她误以为齐政霆的怒火起源是因为她被醉汉调戏,未曾想,他只是趁机发泄。 说他不懂什么是爱,呵,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当然懂,而且懂得很透彻! 酒吧的经理及时赶到,不然两个醉汉就有被齐政霆打死的危险。 打完醉汉,齐政霆扭头扎进包间,端起酒猛灌起来,薛冰冰就坐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陪着他和闷酒,也不敢说话。 齐炜霆又坐了一会儿,直接去机场,准备在机场旁边的酒店将就几个小时。 翌日,虽然身体虚弱,安小暖还是硬撑着出去走走,整天待在家里,她都要发霉了。 一辆轿车悄无声息的跟在她的身旁。 安小暖走到车跟前,后车门突然打开,一只大手伸出,猛的把毫无防备的她拉了进去。 “啊……”安小暖惊叫一声,跌入一具温暖的怀抱,熟悉的薄荷味儿扑入鼻腔。 “炜霆?”看清近在咫尺的俊脸,安小暖膛圆了双目,不敢置信的惊呼:“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来带你走!” 坦然的微笑如一弯新月,挂在空中,齐炜霆痴望着日思夜想的女人,搂着她腰的手紧了又紧,舍不得松开。 这两天的来回奔波,睡觉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五个小时,虽然精神还不错,但眼眶下的沉黑却难以隐藏,凸显了他的疲惫。 “带我走?去哪儿?” 安小暖将头发梳成马尾,青春逼人,齐炜霆痴痴的望着她:“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齐炜霆灼热的气息吹拂过脸颊,安小暖这才意识她和他的距离太近了,锢在她腰间的大手像一把铁锁,将她囚禁于他的温柔之中。 “啊?”安小暖大惊失色,挣扎起来,用尽全力推他:“你开什么玩笑,我和你都已经说清楚了,放手,别这样!” 齐炜霆更紧的抱着她:“小暖……你爱我大哥吗?” 安小暖一惊:“你……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爱不爱他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 “如果你不爱我大哥,我就带你走,远离他!” 一字一句,齐炜霆说得格外认真。 第97章 绑架 齐炜霆的话让安小暖很为难。 让她说她爱齐政霆,她肯定说不出口,让她跟齐炜霆走,她也不愿意。 她和齐炜霆已经分开了,就不要再把他拉进来,趟这淌浑水。 “我不会跟你走!”安小暖果断的拒绝,抓着他铁紧的手臂,失声叫道:“放开我,别让我讨厌你!” “我不放!” 即便是温柔如水,皎洁如月的齐炜霆,也有霸道的时候。 他也可以如齐政霆一般的赖皮,抱着安小暖不撒手,目光异常坚定:“小暖,跟我走。” “不走,我哪里也不去。” 掰不开腰间的大手,安小暖急了,厉声斥责:“齐炜霆,我一直认为你是正人君子,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根本和流氓没有区别。” “只要能带你走,做流氓也好啊!” 他恨自己,对安小暖流氓得太晚。 他和她共处一室那么长时间,如果他大胆一些,不顾她的拒绝强要了她,也许今天,就是不一样的局面。 错就错在他太尊重她,压抑了自己的原始本能。 “你……”安小暖无言以对,不小心望进那双温柔得让人心碎的眼睛,骨髓里窜出阵阵酥麻,多巴胺似乎在急速的分泌。 “今天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带你走。” 齐炜霆不解释原因,只霸道的宣布自己的决定,他已经不能再忍受夜以继日的思念。 就让他蛮横一次,不尊重她,也不考虑她的感受。 “你开什么玩笑?” 安小暖秀眉紧蹙,心底有异样的喜悦在弥漫,但脸上流露出的表情,依然是愤怒:“我是人不是东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天,你疯了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么陌生,你真的是齐炜霆?” “我是齐炜霆,我没有疯,大脑很清醒,从未像现在这般目的明确,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小暖,不要生气,平静的问你自己,想不想跟我走?” 齐炜霆抓起安小暖的右手,盖在了她的胸口:“我要听你的真心话。” 她可以昧着良心说不想吗? 朱唇轻启,小暖的颤栗,拒绝的话在安小暖的喉咙里打转,久久不成声。 将安小暖的迟疑收入眼底,齐炜霆的食指点上了她粉粉的唇,不愿听到言不由衷的话:“ok,我已经知道答案。” “齐……”安小暖正要拒绝,齐炜霆猛地捧住她的脸,嘴唇凑了上去。齐炜霆的温柔的双眸就像深不见底的渊潭,跌下去只有万劫不复。 安小暖心慌意乱,抬起手重重的打在齐炜霆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脸火辣辣的痛,齐炜霆一怔,定定的凝视她。 齐炜霆声音颤抖:“小暖,我总是会做同一个梦,在梦中,你哭着求我救你,那种感觉真的很真实,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她哭着求齐炜霆救她? 安小暖怔怔的看着齐炜霆,努力的回想。 难道是她被齐政霆强的时候喊的话被昏迷的齐炜霆听到了? 虽然他在昏迷中,但仍然有意识。 “我不知道……我没有哭着喊你救我……”安小暖的心瑟瑟发抖,硬着头皮矢口否认。 触不及防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齐炜霆唇角噙着温和的笑,修长的手指拭去挂在安小暖脸颊上的泪,柔声道:“小暖,我爱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我爱你……” 因为爱,才不愿看她继续受苦,因为爱,才想不顾一切的保护她,因为爱,才不舍她泪珠如簌。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诉说真心,似诅咒,将她的缠绕。 “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安小暖紧紧捂住耳朵,死死闭上眼睛。 假装看不到,也听不到。 “小暖,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害?” 安小暖鸵鸟的行为让齐炜霆有些气恼,拉开她捂着耳朵的手,握紧:“勇敢一点,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 相信他可以给她美好的爱情,精彩的未来,过去的已经过去,痛苦不会再重复。 安小暖的脑子很乱,她无暇思考,只是愣愣的看着齐炜霆。 逼仄的车厢内,空气凝重得无法流动。 齐炜霆闻到了安小暖身上的茉莉花香甜。 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起,将不容易凝聚的勇气打散。 齐政霆的电话来得不早不晚,恰是时候。 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抓扯着安小暖,把她的手往提包里拽。 齐炜霆意识到打电话的人极有可能是齐政霆,大手伸出,按在了安小暖已经伸进提包的手上:“不要接。” 痛楚在齐炜霆清澈的眼底稍纵即逝,安小暖错愕的看着他。 “跟我走!” 齐炜霆紧紧握住安小暖的手,不愿再放开。 安小暖只是轻轻的摇头,苍白的脸布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 虽然她确实很想离开齐政霆,可是把齐炜霆卷进来,非她所愿、 “我不走,真的不走!” 安小暖笑了,笑得凄美动人,如冰山雪莲般拒人千里:“你大哥其实也不是很讨厌,他对我挺好的,我不会离开他。” 安小暖的话如一把尖刀,刺入了齐炜霆的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 齐炜霆的大脑混沌不堪,字字句句在泣血:“你撒谎,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爱他,是不是他逼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 安小暖拼命摇头,失声大喊:“他没有逼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跟着他!” 齐炜霆太温柔体贴善良了,这个时候,还在为她辩护,帮她找理由。 如果换做别的男人,只怕早就拂袖而去,没骂她算不错了。 “我不相信!”齐炜霆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动摇,真相如何,他了然于胸。 安小暖受了太多的苦,他不会不管她。 如果他不管,就没人能管了。 “你不相信就算了,是男人就让我走,不然我报警了!” 安小暖紧紧握着震动中的手机,清脆的铃声太过呱噪,让她耳朵痛。 “对不起!”齐炜霆眉峰紧蹙,脸上流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 安小暖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就被一张毛巾捂住了鼻子和嘴。 “唔唔……放手……” 毛巾带着槟榔的味道,呼入鼻腔就胸口发闷,安小暖瞪圆了两眼,眼中满是恐慌,一双小手,紧紧抓着齐炜霆的肩,眼前突然一黑,她晕了过去,身子软倒在座椅上。 齐炜霆将毛巾扔出车窗,把安小暖抱在怀中,拨通司机的电话:“可以开车去机场了!” “是!” 侯在不远处的司机小跑过去,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昏迷的安小暖就像小猫一般蜷缩在齐炜霆宽厚的怀中,他轻轻抚摸她的发顶,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小暖,原谅我! 她睡得好熟,苍白的脸没有任何的痛苦。 如此疯狂的行为,连齐炜霆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做出来。 怀着一颗诚挚的心,他只是想做她的避风港,以爱的名义,将她圈养。 安小暖提包里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唱歌。 齐炜霆紧抿着唇,摸出手机,果然还是那熟悉的号码。 踌躇片刻,他按下了接听键,放到耳边,口气凛然:“大哥!” “安小暖呢?”听到齐炜霆的声音,齐政霆呼吸一窒:“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齐炜霆的手落在安小暖的脸颊上,喃喃的说道:“她不想接你的电话,你找她有事?” “她愿意跟你走?” 齐政霆微眯了眼,把车停在了路边,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情绪失控,而导致交通事故,堵塞道路。 “当然了,她没有理由不跟我走,大哥,你不要再逼她了,更不要再伤害她。” 齐炜霆一派坦然,就算绑架安小暖,也丝毫不见心虚。 “把手机拿给她。” 齐政霆不相信齐炜霆的话。 这段时间,他和安小暖相处得很好,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是喜欢他的。“她说了不想接你的电话,更不想听你的声音,你又何必为难她。” 齐炜霆嘲讽的勾勾唇角,说道:“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另外送你十个女人,保证每一个都是处女。” 心底像揉进了沙砾一般的难受,齐政霆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脱口吼出:“我只要安小暖,把她还给我!” “大哥,你和小暖根本不合适。” 齐炜霆深深凝视着安小暖酣然的睡颜,心情莫名沉重,深思熟虑之后说:“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在一起,会有多少人站出来反对,小暖会背负多少骂名,你真的愿意看到小暖被责骂吗?” 齐炜霆屏住呼吸,静静等待齐政霆的答复。 如果齐政霆真的要和安小暖在一起,那么,来自四面八方的阻力必定不会小。 齐炜霆很想知道,他最亲爱的大哥,会不会站在安小暖的角度,为她考虑。 沉默良久,齐政霆终究什么也没说,挂断了电话。 齐炜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结束”四个字,微微一笑,把手机放在身侧。 一路风驰电掣,齐政霆将车窗开到最大,冽冽的风像刀刃刮在脸上,生生的痛。 他的耳畔反反复复回响着齐炜霆的话:“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在一起,会有多少人站出来反对,小暖会背负多少骂名,你真的愿意看到小暖被责骂吗?” 把车开进地下车库,齐政霆久久回不过神。 枯坐在车内,烦闷至极,点燃一支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吐出的烟圈慢慢汇聚成薄雾,阻挡了他的视线。 薄雾缭绕,齐政霆似乎看到了安小暖。 她甜蜜的笑容就是最美的蔷薇花,美丽娇艳。 但在他的面前,她总是吝啬自己的笑容,不是哭就是闹,要么就是面无表情,仿佛待在他身边的只是她没有灵魂的躯壳。 空洞的大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没有焦距,也许,她从不曾真正的将他看入眼,看入心。 齐政霆的脑海中,总是会时不时出现安小暖冲齐炜霆微笑的画面。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安小暖和齐炜霆在一起比和他在一起快乐得多。 退出的念头在脑海中慢慢形成一把双刃剑,齐政霆痛苦的抱紧了头,再一次品尝到患得患失的滋味儿,竟比黄连还苦。 抽完一支烟,齐政霆又恢复了常态,优雅从容,自信稳健,举手投足尽展潇洒。 在分公司参加完早会,齐政霆拨通了齐炜霆的电话。 齐炜霆带着安小暖搭乘的是朋友的私人飞机,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他平躺在座椅上假寐,手机响了。 他没看来电,直接放到耳边:“喂……” “帮我好好照顾安小暖!” 短短的一句话,却耗尽了齐政霆的全部心力。 手缓缓的落下,听不见齐炜霆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 呆坐了良久,齐政霆取出钱包,钱包的夹层里有一张一寸的证件照,上面的人竟是安小暖。 扎着马尾,唇含浅笑,看起来很有青春活力。 这张证件照已经在齐政霆的钱包里放了四个月了。 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他便被照片中的女孩儿抓住了眼球。 虽然那个时候,他很讨厌她。 四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在这四个月的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中,安小暖就像毒素,慢慢侵蚀齐政霆的五脏六腑,当他察觉时,已中毒太深。 照片中,安小暖甜美的笑扎得齐政霆眼睛胀痛,食指点在了她的唇上,喃喃的自言自语:“傻瓜,你这是在嘲笑我吗,别以为有齐炜霆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得意洋洋,傻瓜……” 齐政霆闭上了眼睛,腾空大脑,什么也不愿去想。 他慢慢的把手中的证件照撕成碎片扔进垃圾筒。 再睁开眼,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傲然,这才是他该有的气质。 一大堆的工作还等着他,齐政霆不再放任自己的情绪去流浪,振作精神,全神贯注投入工作中。 不多时,手机响了,齐政霆眉峰一展,迅速的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薛冰冰”三个字,眸光顿时黯淡了下去,手机放到耳边,温柔的轻唤:“薛小姐。” “政霆,昨晚我喝醉了,是你送我回家的吗?” “嗯!” “你好坏哟,有没有趁人家喝醉吃人家的豆腐?” 齐政霆不语,薛冰冰立刻有所收敛,知道自己开玩笑开得有点儿过了。 她一本正经的说:“中午想吃什么,我做好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现在很忙。”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吃,五脏六腑都被对安小暖的想念充满。 薛冰冰识趣的说:“好,再见,你忙吧!” “再见!” …… 这一觉安小暖睡得好沉好香,没有噩梦的纠缠,她的唇角始终含着浅淡的微笑。 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她才睁开水盈盈的大眼睛,像初生的小猫,怯怯的望着齐炜霆。 “肚子饿了吧,起来吃饭。” 齐炜霆温柔的笑容将安小暖呆滞的大脑唤醒,她猛的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丰城!” 齐炜霆起身,打开几个灯,房间亮了起来。 昏迷前的记忆涌上心头,安小暖又气又恼,铁青着一张小脸,厉声质问齐炜霆:“你怎么能这样,我说了不愿意跟你走,你这是绑架!” “呵,你说是绑架就是绑架吧,我这个绑匪决定要绑你一生一世。” 齐炜霆坐在床边,握紧安小暖莫名颤抖的小手:“我不准你再离开我的视野范围。” 安小暖倏然瞪大了一双杏眼儿,惊恐的望着齐炜霆。 绑她一生一世?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同意!” 安小暖痴痴傻傻的模样让齐炜霆会心一笑。 “咕噜噜……”安小暖的肚子突然抗议起来。 “呵,快起来吃饭,一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 齐炜霆笑着将安小暖拉了起来。 安小暖气恼的甩开齐炜霆的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要回江城。” “不行!”齐炜霆手插进裤兜,头一扭,果断拒绝,义正严词:“我不准你回去!” “你……”安小暖哭丧着脸,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说:“让我走吧!” 在安小暖的印象中,齐炜霆是温柔的,是谦和的,但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高高在上,就像主宰世界的王者,睥睨天下的傲然让她倍感陌生。 他真的是齐炜霆吗? 安小暖忍不住在心底又一次的发问。 如果真的是齐炜霆,为何会如此的蛮横霸道,和齐政霆有得一拼。 “让我走!” “不!” 僵持中的两人深望着彼此,似有千言万语在眼波中传递。 那眼神,还是齐炜霆的眼神,温柔如水,皎洁如月,任谁都会在他的眼中迷失方向。 安小暖感觉自己在融化,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边,无力与齐炜霆抗衡。 “小暖,不要有心理负担,你现在只想一件事,就是好好的养身体,其他的事都交给我处理!” 齐炜霆半蹲在她的身旁,捧着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的吻。 沉默了良久,安小暖才艰难的开口:“你要为了我和你大哥撕破脸吗?” “大哥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应该已经放过你了。” 齐炜霆噙着笑,把安小暖眼底的痛苦收入眼底:“别害怕,我大哥再也伤害不了你。” “炜霆,谢谢你!” 安小暖痛苦的抽回手,错开脸,不愿与齐炜霆对视,望着窗外乌漆麻黑的天空,看不见一点点星光,这样的夜色,很符合她的心境。 踌躇了许久,她才说出在心中百转千回的话:“对不起,我不想骗你,你昏迷的时候,我怀的孩子是你大哥的,就算你不介意,我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关,我配不上你,对不起!” 一字一句,说得艰难,枯黄暗黑的过往呛得她满嘴的苦涩。 “我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不要说配不配得上,我爱你,我什么都可以不介意,真的,比起失去你的痛,那些又算得了什么,真的只是微不足道。” 齐炜霆是真的不想失去她,情不自禁的把她抱在怀中,对轻轻拂过的夜风也充满了警惕。 越抱越紧,他不敢松手,就怕一松手,她就会随风而逝。 “不要给自己压力,更不要背包袱,都已经过去了,你的未来只有我!” 宽厚温暖的怀抱,曾是安小暖最向往的归宿,可在一夕之间,她的世界颠覆,这怀抱,便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如果她还是那个纯真的安小暖,一定会和齐炜霆在一起,可是现在,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对不起!”她辜负了他。 “真想连你说话的权利一并剥夺,走,去吃饭!” “我的手机在哪里?” 安小暖被齐炜霆拉到饭桌前,虽然她早已经饥肠辘辘,可面对一桌补血养生的菜肴却完全没有食欲。 拿起筷子,首先想到的不是填饱肚子,而是她的手机,那是她与外界联系唯一的纽带。 齐炜霆给安小暖夹了一筷子黑木耳炒猪肝:“想给谁打电话?” “我想看看我妈有没有找我。”安小暖心虚的解释,她其实很想看看手机,有没有齐政霆的未接来电。 齐政霆真的同意齐炜霆带她走? 不可能吧! 她认识的齐政霆,可不是那么讲理的人。 “把饭吃完再给妈打电话。” 安小暖的脸苍白得令人心疼,齐炜霆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正确。 她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他不可以袖手旁观。 齐炜霆把安小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她是他的至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只有藏在心底,才最妥当。 “老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他已经很久没叫她“老婆”了,这亲昵的称呼从齐炜霆的口中迸出,很是自然。 在他的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他的老婆,从来不曾改变。 安小暖尴尬的看着他说:“别这样,我和你已经分开了,我不再是你的老婆。” 第98章 齐家的儿媳妇 “就算你不是我老婆,我也一样要照顾你!”齐炜霆笑容和煦,扒了一口饭:“快吃吧,凉了吃下去伤胃。” “嗯!” 安小暖决定找机会和齐政霆联系,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真的让她和齐炜霆在一起吗? 他不是最见不得她和齐炜霆一起,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暴跳如雷了吧! 安小暖躺在主卧室的床上,齐炜霆手里拿着三样东西进门。 水杯和药放床头柜的茶几上。 他把手机还给了她。 看着安小暖把药吃下去,齐炜霆才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我在隔壁房间,有事情就叫我!” “嗯!”安小暖紧紧握着手机,目送齐炜霆离开。 卧室门一关,她就急急的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清脆的铃音之后,屏幕出现她熟悉的logo。 不多时,网络链接正常。 安小暖连忙翻开通话记录,已接电话和未接电话中都有齐政霆的号码,沉吟片刻,她把电话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齐政霆,甜美的嗓音属于薛冰冰:“小暖,你找政霆吗,他现在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待会儿我帮你转告他!” 安小暖抿了抿嘴:“哦……薛小姐,我也没什么事,他不方便就算了,再见!” “再见!” 薛冰冰按下挂断键,把手机还给眼巴巴看着她的齐政霆,苦涩的笑笑:“她说没什么事。” “嗯!” 齐政霆深深的看了薛冰冰一眼,接过手机放桌上,翻开一本文件,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 薛冰冰坐在齐政霆的对面,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长卷发。 水盈盈的大眼睛转了转,唇角莫名一勾,娉娉婷婷的站了起来。 “政霆……” 薛冰冰娇滴滴的靠在齐政霆的办公桌上,皓白的手臂摸着自己的脖子,若有所思的开口:“我刚才说你在洗澡,听小暖说话的口气,似乎很失望呢,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齐政霆头也不抬,冷冷的回答:“不知道。” 安小暖的想法,他一向摸不透。 “政霆,你喜欢小孩子吗?”薛冰冰专注的看着齐炜霆:“我们生个孩子吧!” 当然,生孩子的前提是结婚,薛冰冰希望能在二十五岁这一年把自己嫁出去,这是她长久以来的目标,二十五岁结婚,二十六岁生第一个孩子,三十岁之前,完成生育。 “我不喜欢孩子!” 齐政霆从神游中清醒,对上薛冰冰满含殷切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的说:“我还要忙,如果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政霆,我想陪着你。”薛冰冰眨了眨眼:“我想安安静静的看着你。” 齐政霆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神色却有几分不耐烦。 “不要妨碍我工作。” “好吧,我先走了,再见,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虽然有百般不愿,可薛冰冰还是朝门口走去,她知道齐政霆不会给她打电话,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的心都被安小暖给占满了。 薛冰冰娉娉婷婷的身姿往外飘去,是这夜色中最美的画面。 昂首挺胸,她是最美丽的女人! 薛冰冰打开香奈儿提包,取出粉盒淡淡的补了妆,再回眸,又恢复了顾盼生辉的娇美,圆润的唇微微上翘,声音甜美可人。 走出公司大门,薛冰冰叹了口气,忍不住回望。 不禁怅然,齐政霆没有追出来。 也许,他巴不得她走快一些。 他看到她就烦。 仲夏夜的风带着虚浮的燥热,薛冰冰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拨通了杜菁菁的电话。 薛冰冰点燃一支烟,平静的告诉杜菁菁:“你的炜霆哥把安小暖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真的?”杜菁菁大惊失色。 她正在酒吧喝酒,手一抖,猩红的洋酒洒了许多。 “嗯!”薛冰冰抖掉烟灰,眸光阴冷可怕,银牙几乎咬碎:“她一走,政霆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气死我了!” 薛冰冰和杜菁菁认识很多年,但并不算熟悉。 杜菁菁知道薛冰冰和齐政霆在一起,就来找她,从薛冰冰那里知道了安小暖和齐政霆的事。 两人同仇敌忾,成为了盟友。 在杜菁菁的面前,薛冰冰不必再伪装,真实的情绪表露无遗。 齐政霆对她没兴趣,这对薛冰冰来说,不但是打击,更是耻辱。 多少男人为她疯狂,可齐政霆冷静得就像性无能。 “冰冰,现在怎么办?”杜菁菁秀眉紧锁,把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端起半杯洋酒一饮而尽。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薛冰冰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从来只有她不想要,还没有她得不到。 男人勾勾手指就来,根本不需要她费心费力。 “如果伯母知道这事,肯定要气死!” 杜菁菁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薛冰冰站在路边,吹着风,头脑格外的冷静:“伯母已经知道了,但她也拿安小暖没办法。” 白若兰以前很喜欢安小暖,现在,恐怕想喜欢也喜欢不起来了。 再加上薛冰冰从中添油加醋,白若兰越来越讨厌安小暖。 提起“安小暖”三个字,杜菁菁就恨得咬牙,把她嚼来吃掉也不解恨。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管让安小暖在他们兄弟中间周旋?” “炜霆哥能把安小暖带走,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把炜霆哥逼急了,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薛冰冰越说越生气:“安小暖这女人真够脏的,如果她怀了孕,说不定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还得去做亲子鉴定。” “政霆哥和炜霆哥肯定被她的外表迷惑了,看起来清清纯纯,实际上比公共厕所还要脏。”杜菁菁安慰薛冰冰:“你别生气了,不值得为那种贱女人气坏了身体。” “我能不生气吗,你是没看见政霆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我面前,他还从来没有像这样过,只怕……政霆对安小暖也动了真感情。” 强烈的危机感让薛冰冰坐立难安,连齐政霆出差,她也要跟过来。 齐政霆是她的,谁也不准抢! “冰冰,不然我们花点钱,打发安小暖走算了,不管去哪里,只要从我们眼前消失就行。” 杜菁菁的建议立刻遭到了薛冰冰的否定:“我看安小暖的胃口大着呢,不是几百万能打发的。” “那怎么办呢?” 杜菁菁愁眉不展:“我说,我们俩可真笨,竟然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我俩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哪像她那么自甘下贱,她每天想的,算计的,都是怎么勾引男人,我们斗不过她也正常。” 在薛冰冰的心目中,安小暖就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她自命清高,很是不屑。 “可男人就喜欢她那种下贱的女人,越贱越有乐趣,如果只是玩玩到还没什么,我只怕政霆哥和炜霆哥上了她的当。” 杜菁菁愁眉苦脸,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借酒消愁。 “别烦了,男人的心思我们不懂,走一步看一步吧,下周有古琦的秋装发布会,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好啊!” …… 这一夜,恐怕又得孤枕难眠了。 连齐政霆自己也不敢相信,安小暖的离开竟会给他带来如此之大的影响。 他以为,自己会很快忘记安小暖,忘记那个笑得很傻气,倔强的时候像小野猫的安小暖,会忘记那个在他的身下嘤嘤哭泣的安小暖。 原来,忘记一个人,竟是这般的难。 比爱上一个人更难。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齐炜霆有没有好好的照顾她? 身体好些了吗? 一个人的时候,齐政霆总是会想,如果他早一些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没有被嫉妒冲昏头脑强占安小暖,也许今天,他就不会这般只能睹物思人,安小暖的身体,也不会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害。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受这般重创,恐怕许久不能恢复。 思及此,他又是一阵心疼。 枯坐了许久,齐政霆才翻开文件袋,开始处理公事。 文件看了两页,又拿起手机看看。 想给安小暖打电话,但终是忍住了。 齐政霆猛的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这几天,他的烟瘾越发的大了,有事没事都爱抽个不停。 不多时,三十平米大的书房浓烟缭绕,烟灰缸里的盛了大半缸的烟蒂。 齐政霆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些许,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发呆。 …… 杜菁菁窝在沙发里一边吃坚果,一边看韩剧,突然接到薛冰冰的电话。 “菁菁,快,快去医院,兰姨病倒住进医院了。” 薛冰冰本想约白若兰逛街,打电话过去是齐振凡接的。 齐振凡告诉薛冰冰,白若兰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得知这个消息,她立刻给杜菁菁打电话。 杜菁菁表现的机会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杜菁菁手一抖,坚果掉落在地上,洒出来大半。 “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你快去,听说兰姨这次病得不轻,好像是急性肾衰竭,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就有生命危险。” 薛冰冰急急的说。 杜菁菁心头一凛,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怎么会这样,炜霆哥是不是又惹兰姨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炜霆这次确实太过份了,安小暖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真不知道哪里值得他爱。”薛冰冰愤愤不平的说:“你快去吧,我现在也要赶去医院,就不和你说了。” “好……”杜菁菁失一跃而起,急急忙忙换衣服去医院。 …… 齐炜霆达江城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舟车劳顿让他疲惫不堪,明亮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守在白若兰的病床前,久久难以平静。 他的耳边不断回响父亲的话,母亲是急性肾衰竭,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就会有生命危险。 “妈,我回来了,妈……” 齐炜霆握着白若兰已经浮肿的手,还记得几天前,他还笑她胖了,身体越来越好了。 原来不是胖,是白若兰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浮肿了。 白若兰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呼唤,手指轻轻动了动,带着氧气罩的嘴一张一合,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炜霆,炜霆……” “我在这里,妈,你感觉好些了吗?” 齐炜霆还从未见过白若兰如此憔悴。 到这一刻,他才猛然想起,她已经是年过五旬的老人了。 在齐炜霆的意识里,他总认为自己的妈妈很年轻。 对死亡的恐惧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卡住了齐炜霆的咽喉,致使他喘不过气,紧紧握着妈妈的手,他绝对不把她交给死神。 妈妈……妈妈……为什么要给他如此艰难的选择,两个都是他最爱的女人,舍弃谁,他都不愿意。 安小暖焦急的在家中等齐炜霆的消息,他下了飞机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到医院了。 不知道白若兰的情况怎么样,安小暖又不敢打电话过去问,只能忍着,等着,闷着。 坐立难安,一直等到晚上,她实在忍不住了,给齐炜霆发了一条短信:“妈怎么样了?” 短信发出去,她就盘腿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等了许久许久,困了累了,抱着手机,进入梦乡。 这一夜,噩梦依然缠绕着她。 白若兰披头散发,狰狞的脸比牛鬼蛇神还要恐怖,挥舞着满是猩红液体的手,逼迫安小暖放过齐炜霆,不然不会放过她。 “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 哭着,喊着,从噩梦中惊醒。 安小暖抱着被子坐起来,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 满室的清冷,她抱着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安小暖满床找手机,终于在枕头下面找到,没有短信,没有来电,静悄悄的,一如她睡着之前。 握着手机默默掉泪,这一夜,她再难阖眼,坐在阳台上,守望着黑夜,等待黎明。 一直等到早上八点,安小暖才接到了齐炜霆打来的电话。 “对不起,昨晚不小心按了静音,刚刚才看到你发的短信。” 齐炜霆温和的声音难掩疲惫,甚至有些异样的嘶哑,不难想象,这一夜,齐炜霆过得很糟糕。 安小暖表示理解:“没事,我就是担心妈的情况,她好些了吗?” “不太好,是肾衰竭,我恐怕今天回不去了。” 齐炜霆坐在医院花园内的长椅上。 抬起头,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却没有感觉到温暖,只有从指尖直达心底的寒意。 “回不来没关系,你好照顾妈。” 安小暖没有让齐炜霆替她表达慰问,只是默默的为白若兰担心。 肾衰竭……好可怕的病。 也许白若兰是被他们给气病的。 安小暖很愧疚。 白若兰对她那么好,可她一直在伤害她。 她根本没有勇气面对白若兰。 “嗯,我回去洗个澡,昨晚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今天全身都在痛,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 齐炜霆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听到体内的关节咯咯响。 “好的,你快回去吧,拜拜!” “拜拜!” 安小暖握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心里忐忑不安。 拍拍脸,甩甩头,安小暖起身去浴室洗涮。 齐炜霆回家洗澡换身衣服,疲惫一扫而空,精神抖擞又急赴医院,推开门就看见杜菁菁正在小心翼翼的喂白若兰喝水。 听到开门声,杜菁菁和白若兰不约而同的朝门口看去。 “炜霆哥,我过来看看伯母。” 杜菁菁微笑着冲他点点头。 “谢谢,有劳杜小姐了。” 齐炜霆皮笑肉不笑,到床边坐下,握紧白若兰伸出的手:“妈,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 白若兰面如死灰,乱蓬蓬的头发夹杂着大量花白的银丝,白皙嫩滑的皮肤好像被抽干了水分,突然间就干涸了,遍布皱纹,憔悴不堪让人不忍直视。 连齐炜霆都不禁要问,这还是他高贵优雅的妈妈吗? 完全变了一个人。 齐炜霆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湿巾,撕开,轻轻的擦拭白若兰灰暗的脸,他温柔的神情,细致的动作,让杜菁菁心跳加速,如痴如醉。 “妈,你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周伯母,陈伯母还等着你打麻将呢!” “炜霆……” 白若兰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要对齐炜霆说,可惜力不从心,喃喃的轻唤他,然后张着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只能侧头,看向杜菁菁,然后艰难的伸出手。 “伯母。”杜菁菁立刻会意,握紧白若兰伸向她的手。 白若兰的眼眶里满是泪,一手拉着齐炜霆,一手拉着杜菁菁,然后,慢慢的双手合拢,颤颤巍巍的点头。 “伯母……”杜菁菁明白白若兰的意思,喜不自胜,却又不能表露出来,怯怯的抬头,见齐炜霆面无表情,心蓦地一沉。 什么时候她才能打动他呢? 有白若兰撑腰,杜菁菁俨然就把自己当成了齐家的儿媳妇,跑前跑后,忙里忙外。 就连医生护士都在白若兰和齐振凡的面前说他们有福气,杜菁菁这么好的儿媳妇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也不知是治疗起了效果,还是心情转好的缘故,白若兰的脸慢慢红润起来,病情也逐渐趋于稳定,但医生说,情况并不乐观。 白若兰说病房冷清,想要些花做装饰,杜菁菁便自告奋勇出去买花,齐炜霆在母亲的怂恿下也跟了出去。 “杜小姐,谢谢你来医院看望家母,想必杜小姐也贵人事忙,就不劳烦你在医院帮忙照顾了。” 齐炜霆冰冷的口气有着拒人千里的距离,他平视前方,连眼角的余光也不想看到杜菁菁。 “炜霆哥,你别这么客气,伯母一直对我很好,我来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杜菁菁怎么能放过这绝佳的表现机会。 她楚楚可怜的看着齐炜霆,试图用自己的诚意打动他。 齐炜霆的心从未如现在这般坚硬,就连唇角一贯挂着的温和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妈的病需要多休息,不适宜人多。” “炜霆哥……”杜菁菁委屈极了,她不辞辛劳赶来照顾白若兰,是为了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铁石心肠。 酸涩不断上涌,眼底氤氲了薄雾,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 不耐烦的挥挥手,齐炜霆的剑眉蹙成了深深的沟壑:“行了,你快走吧,我会告诉我妈,你有急事要办,先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她。” “炜霆哥,你别这样,伯母说看到我心情就很好,说不定心情好了,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你就让我留下吧!” 杜菁菁锲而不舍,拉住齐炜霆的衣袖苦苦哀求:“好不好嘛,让我留下来。” 齐炜霆无奈的看着杜菁菁,紧蹙的眉峰就不曾舒展过。 该说的话他已经说得够多了,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 爱情不可以勉强,他对她真的没有感觉。 “你回去吧!”齐炜霆毫不留情的甩开杜菁菁的手,大步流星走出医院。 “炜霆哥……”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杜菁菁飞快的追上去,却不想扭了脚,痛得她哀号一声,半蹲在地。 听到杜菁菁的哀号,齐炜霆的脚步一滞,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去,将她扶起来。 “穿高跟鞋就不要跑。” “炜霆哥,你是在关心我吗?” 杜菁菁泪眼含笑,紧紧抱着齐炜霆的手臂,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对做作的杜菁菁真心喜欢不起来,齐炜霆晦涩的抿唇,抽了抽手臂,低声说:“别抓这么紧。” “我的脚好痛哟。”杜菁菁可怜兮兮的望着齐炜霆,涂着亮粉色口红的嘴唇小暖撅起,发出任君采撷的信息。 齐炜霆面无表情的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来背你。” “炜霆哥,不要丢下我。” 杜菁菁死死的抓着齐炜霆,就是不撒手。 她目光若有似无的朝街对面看去,直到看到一个发亮的黑点,唇角才隐隐有了意思笑意。 第99章 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我没丢下你……” 齐炜霆的话还未说完,杜菁菁就打断了他:“你背我,好不好,我不重,求求你了,我不要站在路边丢人现眼,你就行行好,背我吧!” 这世界怎么有杜菁菁这样难缠的女人? 她是属八爪鱼的吗? 齐炜霆对她极度的无语,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她。 “炜霆哥,求你了……” 杜菁菁不予余力的施展她的嗲功,整个身子都朝齐炜霆靠去,就差没和他贴在一起了。 僵持了片刻,齐炜霆终于败下阵来:“好吧!” 齐炜霆半蹲在杜菁菁的面前,把宽厚的肩膀呈现给她。 杜菁菁开心极了,爬上他的背,额头抵在了他的耳畔。 “哎呀,炜霆哥,我快掉下去了。” 齐炜霆手臂勾住杜菁菁穿黑丝袜的长腿。 刚一站起来,她就不老实了,身子直往下坠。 齐炜霆也没多想,大手松开她的腿,托住了她的臀,把她稳在背后。 隔着雪纺裙和丝质底裤感受到齐炜霆的碰触,似有一股电流袭遍杜菁菁的全身。 她的双腿软成了两根面条。 杜菁菁情不自禁的娇吟一声:“……炜霆哥……” 齐炜霆也立刻意识到,他摸了不该摸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部位。 脸蓦地涨得通红,手一松,杜菁菁就顺着他的后背滑下地。 “炜霆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不会怪你,要不然你扶着我走,好吗?” 杜菁菁故作轻松,笑嘻嘻的缓和尴尬气氛。 “嗯!”齐炜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扭头看向旁边,伸出右手给杜菁菁作支撑。 杜菁菁一瘸一拐,走了好久才走进医院,左脚的脚踝已肿得发紫。 医生给杜菁菁做了仔细的检查,说没伤到骨头,只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让她天天涂抹就行了。 齐炜霆见杜菁菁没大碍,就让她在医院大堂的休息区等,他一个人去花店买花。 挑来拣去,齐炜霆最终只买了一盆盛放的茉莉花。 茉莉花的香味儿在鼻息间萦绕,让他有安小暖就在身旁的错觉。 安小暖最喜欢茉莉花。 齐炜霆捧着茉莉花回医院,在门口遇到了齐政霆和薛冰冰来探病。 齐政霆看到齐炜霆手中的茉莉花,眸光暗了暗,问:“妈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 这是齐炜霆带走安小暖之后第一次和齐政霆碰面,不免有些尴尬,唇角噙着的笑容僵硬。 “嗯。”把白若兰送到医院之后齐政霆回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一忙完就往医院赶,在医院门口遇到了薛冰冰。 薛冰冰急切的说:“兰姨突然生病,可把我吓死了,希望兰姨能赶快好起来。” “谢谢!”齐炜霆看着薛冰冰,轻轻点头:“我妈一定会好起来。” 一行三人,男的帅女的靓,高挑挺拔,走进医院,存在感特别的强,就连空气也为他们停留,萦绕在周围,舍不得流动去其他地方。 “冰冰,政霆哥!”杜菁菁看到他们,缓缓的站起来,肿痛的脚让她笑得很勉强。 “菁菁,你的脚怎么了?” 薛冰冰一眼就看出杜菁菁的异样,快步走上去,俯身打量她肿得发紫的脚踝。 “没事,刚刚不小心扭了脚,医生说没伤到骨头,敷点儿药,消了肿就好了,只是现在还痛得很,走路有点儿费劲儿,你陪我慢慢走吧!” 杜菁菁有意拖着薛冰冰,让齐政霆和齐炜霆先走。 “好,你别着急,我们慢慢走!”薛冰冰会意的点头,对齐政霆说:“你和炜霆哥先上去吧,我们走后面。” “嗯!” 齐政霆和齐炜霆现行进入电梯,上了楼。 电梯逼仄的空间里,齐炜霆手中的茉莉花芳香扑鼻,同乘电梯的人不断的赞叹:“好香啊!” 有人问:“茉莉花在哪里买的?” 齐炜霆报以微笑,礼貌回答:“医院出门向右走五分钟,有一家花店。” “我待会儿也去买,茉莉花的味道真好闻。” 茉莉花的味道当然好闻,而且很符合安小暖淡雅的气质。 齐炜霆凝视着手中怒放的茉莉花,就想起安小暖青涩的笑脸,白皙的脸颊有两个小酒窝,似乎盛满了醇香的酒,把他给迷醉了。 齐政霆微微侧头,看到齐炜霆一脸的陶醉,不由得蹙了眉。 他心头一沉,别开脸,看向前方不断跳动的数字。 走出电梯,对面便是白若兰住的病房。 齐政霆上前,坐在病床边:“妈,感觉怎么样?” “有菁菁尽心尽力照顾我,不好怎么行?”白若兰说着朝门口望:“菁菁呢,还有冰冰,她没和你一起来?” “杜菁菁刚才扭了脚,薛小姐陪着她慢慢走,我和大哥就先上来了。” 齐炜霆把茉莉花放在床头柜上,他刻意挑了个带托盘的黑色瓷盆,干干净净,不流水也不掉土。 房间里弥漫着茉莉花的香,就连齐政霆也有安小暖就在身旁的错觉。 两个男人同时想念一个女人,彼此心知肚明,别人却并不知晓。 白若兰看着那盆茉莉花,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小暖以前在齐家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茉莉花。 看到茉莉花就想起安小暖,白若兰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多时,薛冰冰扶着杜菁菁进了门。 白若兰急急的喊:“菁菁,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 “我没事。”杜菁菁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走到病床边坐下:“兰姨,你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哎哟哟,菁菁,脚咋肿成这样了还来照顾我,真是太懂事了,叫医生看了没?” “已经看过了,医生说没事。” “那就好!”白若兰转头对齐炜霆说:“你快送菁菁回去好好休息。” 她以前对杜菁菁不喜欢也不讨厌,但现在,她一心想撮合齐炜霆和杜菁菁,对杜菁菁的态度也热络了起来。 齐炜霆抿抿嘴,不情愿的答应:“好!” “走吧!”齐炜霆说着就往外走。 白若兰说:“炜霆,你怎么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对女孩子要温柔,快,快扶着菁菁,最好抱她走,这脚伤可大可小,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一定得好好休息。” 杜菁菁见齐炜霆的面色已有些发沉,连忙打圆场:“兰姨,我自己可以走。” “还是菁菁最乖!” 白若兰越看杜菁菁越喜欢,对安小暖也越厌恶。 “我就先走了,伯母,再见,冰冰,政霆哥,电话联系,拜拜!” “拜拜!” 齐炜霆昂首阔步走在前面,杜菁菁慢吞吞一瘸一拐,被他甩了很远。 在医院门口拦了出租车,齐炜霆径直坐上了副驾驶位,杜菁菁撇撇嘴,不满的坐进后座。 一路上,杜菁菁几次想挑起话题找齐炜霆聊天。 可齐炜霆都装没听到,戴着耳机听歌,目光始终放在窗外。 杜菁菁气得要死,噘着嘴,盯着齐炜霆的后脑勺,似乎想把他的脑袋盯出一个洞,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到了杜菁菁家的别墅,齐炜霆没下车,只对司机说:“原路返回。” 连“再见”也懒得对杜菁菁说。 “哼!” 杜菁菁气得直跺脚,扭伤的脚顿时痛得钻心。 她欲哭无泪,扶着大门站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慢吞吞的开门进屋。 杜菁菁一直在想,齐炜霆肯定是被安小暖洗了脑,才会变得这样没有礼貌,完全没有绅士风度可言。 记忆中的齐炜霆不但是翩翩美男子,还是谦谦君子,极具绅士风度。 为人谦和,对人热情,从来不吝啬笑容,对谁都很好,可现在,冷着一张脸,好像很讨厌她似的。 呃……他不会真的很讨厌她吧? 一股寒意从脚心一直窜到头顶,在这炎热的三伏天里,杜菁菁却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送走杜菁菁,齐炜霆并没有急着回医院,而是在离医院不远的市中心广场下车。 摸出手机,准备给安小暖打电话,问问她在干什么,一个人无不无聊。 手机拿在掌中,还没拨,就响了起来。 “大哥”两个字闪闪烁烁。 剑眉一挑,齐炜霆把手机放到耳边,冷冷的问:“什么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齐炜霆和齐政霆之间就像隔了一堵墙,再难走近。 “妈让我说服你接受杜菁菁。”齐政霆顿了顿,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可能接受她。” 他的心里只有安小暖一个人。 如果为了哄白若兰高兴和杜菁菁在一起,对杜菁菁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意料之中的答案,齐政霆冷笑着问:“你就不为妈的身体考虑?” 沉吟片刻,齐炜霆无奈的说:“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我很累,那你呢,妈让你和薛冰冰在一起,你愿意吗?” “不愿意!”齐政霆的回答言简意赅。 从未有现在这般强烈的疲惫感,齐炜霆按下挂断键,在街边的花坛间坐下。 如果白若兰不生病,他还有信心慢慢的说服她。 可现在,他乱了。 不知道该如何着手,有一种快要被逼入绝境的惶恐。 一对又一对小情侣亲亲热热,手挽手,肩靠肩从齐炜霆的面前走过,除了羡慕,眼中流露出的还有苦涩。 他也想和安小暖像这些小情侣般无忧无虑的在一起,可他的肩上,背负的太多,没办法轻装上阵。 齐炜霆拨通安小暖的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他就不会彷徨,更不会疲累。 “炜霆……”安小暖温柔的声音传入耳,齐炜霆终于笑了。 他温柔的问:“在干什么?” “在看电视。”安小暖认真的说:“我很听话,没有出门,妈还好吧?” “还好!” 齐炜霆闭上眼睛,疲惫感终于不再如大山压顶般沉重。 “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还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累倒了。” “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把身体养好,不要想太多。” “谢谢。” 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的拉长再拉长。 “昨晚睡得好吗?”齐炜霆很担心安小暖做恶梦,他不在她的身边,做恶梦该怎么办? “挺好的。”安小暖不想齐炜霆担心,轻描淡写的说:“一觉睡到大天亮。” 实际上,她被噩梦惊醒之后就一直呆呆的坐在阳台上等日出,等了好久,才见到天际有淡红色的曙光。 “那就好。”齐炜霆压低声音:“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 安小暖沉默不语。 她不能告诉他,她想得最多的人是齐政霆。 许久等不到安小暖的回答,齐炜霆故作轻松的问:“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不会。”安小暖淡淡的回答。 齐炜霆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小暖,我爱你!” 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爱意,爱她,就不会轻易放弃。 “谢谢……” 深重的爱,她无以回报。 她知道他很爱很爱她。 可是,她并不爱他…… 两人聊了许久,齐炜霆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她放下手机,突然收到了言欢发来的图片。 安小暖点开一看,竟然是齐炜霆背着一个陌生女人的照片。 …… 杜菁菁在家生了一天的闷气,晚上接到白若兰的电话,连忙兴匆匆的赶往医院。 看到齐炜霆不在,她又失望又庆幸,心情复杂。 在床边坐下,杜菁菁温柔的问:“兰姨,炜霆哥呢,他怎么没在?” “他回去吃饭了,我让他晚点儿过来。” 白若兰笑着拉紧杜菁菁的手:“没看到炜霆,是不是很失望?” “兰姨。”杜菁菁羞赧的低着头,娇嗔道:“别笑话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姑娘脸皮薄,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没什么不意思,告诉兰姨,你是不是认定我家炜霆了?” 杜菁菁知道机会来了,不假思索的点头:“嗯,炜霆哥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如果能嫁给他,一定很幸福,可惜……他的心里没有我。” “炜霆那孩子太实心眼儿。”白若兰语重心长的说:“我和炜霆的爸爸也是家里给订的婚事,这么几十年还不就过来了,结婚啊,就得门当户对,不然以后麻烦事特别多,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杜菁菁睁大眼睛,屏住了呼吸,紧张的问。 白若兰凑到杜菁菁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通。 “这样恐怕不行吧,如果炜霆哥知道,他肯定会怪我!” 听罢白若兰的话,杜菁菁心头大喜,却不敢表露,故意苦着脸推脱。 “别怕,是我让你去的,有什么事我担着,明天你就去,按照我说的做,有什么事我给你撑腰。” 杜菁菁嗫嚅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那……好吧!” …… 杜菁菁飞去安小暖所在的城市,约安小暖见面。 接到杜菁菁的电话,安小暖就有不好的预感。 两人在咖啡厅见面。 看清杜菁菁的脸,安小暖蓦地想起言欢发来的照片里面就有她,她是齐炜霆背的女人。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受人之托。”杜菁菁不屑的冷睨安小暖,一张脸美成这样,果然是个狐狸精。 安小暖淡淡的点头:“嗯,是炜霆吗?” “是炜霆哥的妈妈,兰姨委托我来把这封信交给你!” 杜菁菁拿腔拿调,微笑着打开古琦限量版提包,从中取出一个白信封,慎重其事的递给安小暖。 “里面是什么?” 信封轻飘飘的落在安小暖的面前。 难道是电视剧里的狗血戏码,要用支票打发她走? 杜菁菁摇摇头,表示不知:“你看看就知道了。” “嗯!” 安小暖伸出手。 杜菁菁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定定的看着安小暖,暗自心想,如果安小暖识趣,就给她一大笔钱,如果不识趣,那就……不好说了。 安小暖拿起信封,撕开信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还好不是支票,是一封信。 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展开叠成三折的信,认真的看起来。 信是白若兰写给她的,信并不长,但一字一句,直戳安小暖的心。 “小暖,你不接我的电话,也不肯见我,我只能给你写信,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来疼爱,在这个家里,我对你最好,可是你却让我很伤心,如果你还念着过去的情分,就请离开炜霆和政霆,我现在病了,没有别的奢望,只求他们兄弟两和和睦睦,在我身边,小暖,求你,离开他们,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含泪看完信,安小暖捂着脸,久久说不出话。 杜菁菁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注视着她,却又不忘做做样子,把纸巾塞进安小暖的手心,幽幽的,伤感的说:“我本来也不愿意送这封信,可兰姨一直求我,她的身体你也知道……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就有生命危险,我真的不忍心拒绝她,对不起,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好吗?” 安小暖握紧掌心的纸巾使劲的摇头。 “我会想办法说服兰姨,让她接受你。” 当然,这话只是嘴上说说,杜菁菁不可能那么傻。 安小暖还是摇头,许久,她才擦干眼泪,哑着嗓子问:“妈的病已经危及生命了吗?” 听到安小暖喊白若兰“妈”,杜菁菁就恨得牙痒。 “是啊,炜霆哥昨天也做了配型,今天会出结果,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兰姨的命。” 杜菁菁说着说着竟然也落了泪,她握紧安小暖不住颤抖的手:“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安小暖涩涩的点头。 这两天和齐炜霆打电话,他很少提起他妈妈的病,也许就是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杜菁菁带着那封沾满安小暖眼泪的信离开。 之后的一整天,安小暖都坐在临街的窗边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 …… 医院走廊,齐炜霆拿着配型结果痛哭流涕。 这是他近二十年来第一次落泪。 一只沧桑的大手落在他的肩头:“炜霆,你妈的病情现在也已经稳定了,有我照顾她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爸,我不走……” 齐炜霆抹干脸上的泪,抬起头,看着慈爱的齐振凡:“我要留在医院陪妈。” 他想尽可能的陪在白若兰的身边。 说不定哪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回去休息吧,你这样身体受不了,我已经派人去找合适的肾源了,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 齐振凡自然知道儿子的孝心,但他留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 齐炜霆想了想,点头:“好。” 离开医院,齐炜霆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机场,他想回去看看安小暖,明天早上再乘飞机回江城。 …… “炜霆,炜霆,吃饭了!”安小暖喊了齐炜霆好多声,他才回过神,放下手机,起身到餐厅。 以前吃安小暖做的饭,齐炜霆总要想方设法的夸她,可现在,吃饭就是吃饭,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连笑容都在他脸上找不到了。 看着齐炜霆这个样子,安小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个负担。 她撬了一团米饭放嘴里,涩涩的说:“炜霆,你在医院好好陪着妈,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我。”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齐炜霆抬起头,双眸不如平日亮,沉得有些发暗。 才短短几天,他就瘦得厉害,深邃的五官越发的立体。 “嗯,可以的,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安小暖艰难的挤出一抹笑。 看着安小暖带笑的脸,齐炜霆迟疑的点了头:“好。” 第二天,齐炜霆在去机场之前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他高兴的跳了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 挂断电话,他就把安小暖抱了起来,在房子里转圈圈:“小暖,我太高兴了,我妈妈有救了,我妈妈有救了……” 合适的肾源千金难求,齐炜霆喜极而泣。 “太好了,妈一定会很快康复出院!” 安小暖温柔的拭去齐炜霆眼角的泪,说不出的心酸。 放下安小暖,齐炜霆急不可待的说:“我马上回江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了!”她回江城,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她就像个祸害,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 第100章 你是我的女人 齐炜霆离开之后安小暖也没有久留,第二天也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买到回江城的飞机票只能坐火车。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安小暖的骨架快抖散了。 拖着疲惫的步子,饥肠辘辘的安小暖走进一家看起来挺干净的小餐馆,要了碗面。 提包就放身侧。 她着实饿坏了,面条很香,来不及细尝,狼吞虎咽下了肚。 “呼……” 吃饱了! 满足的摸摸胀鼓鼓的肚子,安小暖拿提包付钱,手往身侧一探,却探了个空。 她大惊失色,站起来仔细查看自己坐的长椅,根本没有提包的影子。 再看地板,也没有。 安小暖欲哭无泪,不得不接受包不见了的事实! 钱包钥匙手机银行卡还有证件都在里面。 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包刚刚放这里不见了。”安小暖哭丧着脸,对餐馆的老板说:“你知道是谁拿的吗?” 餐馆老板早已司空见惯,很不耐烦的挥手:“不知道,不知道,出门在外,自己要看管好自己的财物,我这里人来人往,谁看得了那么多。” “可我钱包在里面,我身上没钱。” 安小暖感觉自己的脸皮子掉地上了,被人踩来踩去,她只想钻地缝,免得被人看不起。 “我看你是想吃霸王餐吧!”老板轻蔑的瞪着安小暖:“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能这样?” “不是,我不是想吃霸王餐。” “那就叫你家人过来付钱。” “我不记得我妈妈的手机号。” 安小暖心急如焚,真是一碗面难倒英雄汉。 她和陆雪婵还有言欢打电话用的是亲情号码,也就没有刻意去记过她们的手机号。 “你总有认识的人吧?”餐馆老板根本不信她的话:“叫朋友来帮你付钱。” 餐馆里所有的人都盯着安小暖。 “我想想。”她急得快哭,努力回想,试图想起一个朋友的号码。 想来想去,只想起一个号码。 那就是齐政霆的号码。 她也没有刻意去记,因为没有存他的号码,看得多了,就记住了,而且他的手机号码很好记。 安小暖把心一横,借了老板的手机拨通了齐政霆的电话。 接到安小暖的电话,齐政霆颇有些意外。 “什么事?”他低沉的嗓音依然是波澜不惊。 安小暖也不拐弯抹角:“你能不能找个人送几百块钱到江城火车站对面的好吃点餐馆来?” “why?”齐政霆扬眉。 这让人不省心的丫头,又出什么问题了? “我在这儿吃面,提包被人偷了,你快找个人过来,越快越好。” “知道了。”齐政霆火速挂断电话。 什么叫知道了? 安小暖抓着手机傻了眼儿。 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啊? 想想齐政霆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安小暖只能平心静气的等在餐馆里,底气十足的对老板说:“我朋友马上就到。” 安小暖很想报警,可餐馆里的人都说报警也没用,警察最多做个笔录,不会真的去抓小偷。 等了半个小时,还没人来拿钱给她,安小暖急得又给齐政霆打电话,想问问他找的人来了没有。 悦耳的手机铃音由远至近。 安小暖抬头一望,齐政霆竟站在餐馆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到挺拔的齐政霆,安小暖惊讶不已:“你怎么亲自来?” 齐政霆多想展开双臂迎接他的小暖,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感情变化,依然是冷着脸,斜睨安小暖一眼,摸出钱包:“要多少钱?” “五块!” “五块?” 齐政霆瞬间没了脾气。 付了帐,安小暖顿觉轻松了。 昨天只买到硬座,一晚上没睡好,导致双眼无神,眼袋深黑,面色发黄,齐政霆看着就心疼不已。 走出餐馆,安小暖突然警惕的说:“不要告诉别人我回江城了,” “嗯。”他也没打算告诉别人。 齐政霆的车就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他打开车门,示意安小暖坐进去。 安小暖现在身无分文,手机又丢了,只能认命的坐进去。 “麻烦你送我回家,谢谢。”她一边说一边系安全带。 齐政霆不说话,却把安小暖带去了他那套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安小暖离开江城快一个月了,她以为公寓里的植物都枯死了,打开门,却看到了惊喜。 十几盆植物生机盎然,家具家电也是一尘不染,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在闷热的车厢里出了一身的臭汗,安小暖迫不及待的想洗澡,可齐政霆杵在客厅不走,让她很不自在。 “喂,你不忙吗,怎么还不走?” 安小暖走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齐政霆下逐客令。 “不着急!”齐政霆把手机放茶几上,站了起来:“我先洗个澡。” 安小暖知道齐政霆有洁癖,外面逛一圈回公寓也要洗澡,更何况是坐了交通工具,那些沾在衣服上看不见的细菌让他很难受。 “你洗吧,我去超市买点东西,拿几百块钱给我。” 她并不是真的想买东西,只是想避开齐政霆,免得尴尬。 “一起去,买完东西回来我再洗。” 齐政霆竟跟着安小暖走到门口。 安小暖知道齐政霆听不懂拒绝,只能有气无力的应:“好吧!” 进了超市,实在想不出要买什么,安小暖只能朝鲜蔬区走,准备买些菜晚上吃。 齐政霆推购物车,安小暖挑选东西,挑好了就往购物车里放,两人一前一后,配合得也挺默契。 “我喜欢吃素炒杏鲍菇,拿两个!” 齐政霆就站在杏鲍菇跟前也不动手,反倒吩咐安小暖去拿。 “自己不知道拿啊?”安小暖正在认真的挑土豆,低着头,没好气的应:“手长来干什么的?” “快点儿拿!”齐政霆摆出大爷的样子,存心和安小暖过不去。 混蛋! 小不忍则乱大谋,好吧,她忍了,不和该死的齐政霆一般见识! 在心里把齐政霆骂了又骂,安小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杏鲍菇扔进购物车里,再扭头去挑其他的东西。 她连看也不想再看齐政霆一眼,就怕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齐政霆紧紧的跟着安小暖,她当他不存在,他就直勾勾的盯着她。 被齐政霆盯得浑身不自在,安小暖加快了购物的速度,不再精挑细选,随便拿了就往购物车里扔。 将需要的食材统统拿进推车,安小暖转头就看到齐政霆步伐从容稳健的朝她走来。 今天齐政霆穿的是一件枣红色的大衣,刚刚过膝,腰身紧窄,将他完美的身型衬得更加挺拔出众。 走在超市里虎虎生风,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爱慕的目光。 出类拔萃的男人不管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可远观却不可亵玩。 此时此刻,齐政霆冷峻的脸上就写满了拒人千里的冷漠的冷漠, 只有他看着安小暖的时候,紧抿的唇才慢慢缓和。 安小暖正站在一堆黄瓜前看着俊逸的齐政霆发呆,一旁的超市大妈一边整理黄瓜一边对她说:“妹子,买点儿黄瓜吧,今天的黄瓜特别新鲜,中午才摘的。” “我不吃黄瓜。” 她呐呐的随口回了一句。 超市大妈说:“不吃你可以用啊!” 齐政霆停在安小暖的面前,随口搭腔:“她不需要用黄瓜,我比黄瓜好用。” “哎哟,大兄弟,你误会了,我说的是用黄瓜敷脸。”超市大妈的老脸都红了,更别提安小暖。 她窘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齐政霆真是太不要脸了。 不等齐政霆再说话,安小暖急急的开了口:“菜买完了,走吧!” “嗯。”齐政霆走在她的身侧,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黑卡递给安小暖:“拿着,无上限。” 要不要这么帅啊? 抓紧残余的理智,安小暖压低声音问:“真的无限额?” 齐政霆剑眉一挑:“只要是你想买的东西,都可以买下来。” “如果是别墅呢?” “可以!” “游艇?” “可以!” “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我。” “……” 安小暖撇撇嘴,不屑的冷睨齐政霆一眼。 你,我也不想要呢! 结账的时候,齐政霆紧靠着安小暖,长臂圈着她的纤腰,整个人贴着她。 “放手!”安小暖狠瞪他一眼。 大庭广众的,还要不要脸? “不放。” 齐政霆得意的仰起下巴,料定安小暖不敢把他怎么样。 看到齐政霆得意的样子就来气。 安小暖狠狠踩了他的脚。 回到公寓,安小暖一头扎进厨房,把杏鲍菇当成齐政霆来剁。 一边剁还一边絮絮叨叨的骂,剁死你,剁死你,混蛋齐政霆,混蛋! 剁了杏鲍菇还不解恨,她又继续剁肉馅儿,剁的时候格外用劲儿。 “铛铛铛”,连楼板都在震动。 饭还没做好,她就累坏了,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 算算日子,应该是大姨妈的信号。 安小暖捂着肚子回房,刚刚躺下,齐政霆就洗了澡来敲门:“你怎么了?” “没事!” 安小暖缩成一团,肚子越来越痛,她的脸也越来越苍白。 门没锁,齐政霆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打开进去。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现在就成了病猫,哪里不舒服?” “不要你管。”安小暖翻了个身,背对他:“我只是肚子痛,躺一会儿就好了!” 齐政霆坐在床边,手探向她的额头,捋了捋散乱挡住脸的发丝:“是不是那个来了?” “可能快来了吧!” 安小暖闭上眼睛,没力气多说话。 疲惫,再加上肚子痛,让她有奄奄一息的感觉。 全身发冷,盖上被子也不管用,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捋安小暖头发的时候,齐政霆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脸,感觉到她在颤抖,再摸摸她的手,冷得吓人。 “你很冷?” “嗯!”安小暖脑子昏昏沉沉的,应了一声之后就开始迷糊了。 好痛,好痛,好痛……她快痛死了。 流产之后,每次来大姨妈就痛掉她半条命,这次也不会例外。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痛。 齐政霆脱下外衣,掀开被子,躺上床,把安小暖拉入怀中。 原本做好了被安小暖打骂的准备,可她却温顺得像只小猫缩在他的怀中,齐政霆心底一柔,收紧了双臂。 闻着安小暖的发香,齐政霆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涟漪越扩越大,最终形成了惊涛骇浪,剧烈翻滚。 手不受控制的在安小暖的身上游走开来,她瘦了很多,但手感依然不错。 “唔……”安小暖呻吟一声,倏然睁开了眼。 看到近在咫尺的齐政霆,张嘴就要喊。 齐政霆才不给她喊叫的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吻上了她的嘴唇,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死死的将她禁锢在怀中。 “唔唔……”嘴被堵得死死的,左右挣扎不开。 安小暖泪流满面,惊恐的瞪着齐政霆,唯恐他霸王硬上弓。 齐政霆温柔的吻去安小暖的泪,如施咒般在她的耳朵旁边低喃:“放轻松,我不会再伤害你。” 闭上眼睛,和安小暖一起呼吸满是茉莉花香甜的空气。 很喜欢这样的宁静,让他浮躁的心也可以得到洗涤。 在齐政霆的怀中,安小暖竟安静的睡着了。 他的胸膛给予了她许许多多的热度,身子不再冷,连下腹部的疼痛也得到了缓解。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儿。 流产之后为了调理身子,她没少喝中药,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就难受。 安小暖在睡梦中微蹙了眉,中药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她睁开眼见齐政霆坐在床边,端着一个热气缭绕的水杯:“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什么药?”安小暖缓缓的坐起来,接过齐政霆递过来的水杯。 “治肚子痛的药。”齐政霆有些不好意思,俊脸泛红。 以后就算拿枪指着他,他也绝对不去药店买女人吃的药。 太丢人了! “哦,谢谢。” 安小暖端着热气腾腾的中药送到唇边,咕噜咕噜,很快就喝了个底儿朝天。 齐政霆拿着空水杯站起身:“剩下的药在餐桌上,明天记得自己熬来喝。” 暖暖的一杯药下肚,安小暖感觉好多了,连手脚也没方才那么冰冷。 她搓了搓手,冲齐政霆感激的点头:“谢谢!” 即便是不开灯,她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齐政霆的双眸,黑如玉,温润莹亮,似有星光点点,一闪一闪。 齐政霆淡淡的一笑,拉了拉被子:“快睡吧,一觉醒来肚子就不痛了!” “嗯!”安小暖缩回被子里,揉着肚子,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齐政霆将工作交给下属,留下来陪着安小暖。 一觉睡醒,齐政霆就做好早餐,熬好中药,等她起床。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齐政霆的关怀让安小暖很不习惯,喝药的时候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齐政霆失笑:“我看你啊是黄鼠狼的智商。” “什么意思?”安小暖没明白,纳闷的看着他。 “捉急(鸡)。” 他是在开玩笑吗? 安小暖撇撇嘴:“好冷!” 喝了药,吃完早餐,安小暖躺在床上不想动。 肚子痛得厉害,大姨妈应该就要来了。 “你去超市给我买几包卫生间。” 安小暖理直气壮的使唤齐政霆。 “自己去买!”齐政霆板起了脸。 “我肚子痛死了,根本没力气走路,我能自己去买,还会叫你吗,也不想想是谁把我害成现在这样,都怪你,罪魁祸首。” 安小暖越说越委屈,缩进被子里,把眼泪挤回去。 安小暖的指责让齐政霆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转身走了出去。 在公寓里躺了一天,也许是中药的作用,肚子没那么痛了。 安小暖想出去走走,齐政霆提议去看电影。 她想了想没拒绝。 晚饭之后去电影院正好是《妖猫传》的首映。 “我等这部电影好久了,终于上映了。” 安小暖捧着热奶茶,兴致勃勃的走进放映厅。 齐政霆对这种爆米花电影敬谢不敏:“没想到你还这么幼稚。” “不是我幼稚,是你太老了,大叔。” 安小暖冷睨齐政霆一眼,唇角挂着淡淡的耻笑。 电影进行一半,安小暖手中的奶茶全进了肚子,很快变成废水需要排泄。 实在憋不住了她才起身去洗手间,眼睛还舍不得从电影屏幕上移开。 她侧着身子,从齐政霆的面前挤过去。 没想到被齐政霆的脚一挡,她重心不稳,跌坐在他的腿上。 安小暖挣扎着要站起来,齐政霆却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 “放开我!”她压低了声音,用手肘狠狠的捅了齐政霆一下。 “不放。”不容易安小暖投怀送抱一次,怎么也得讨点儿便宜,闻着她的发香,顿觉神清气爽。 “我要去上厕所,快憋不住了。” 安小暖欲哭无泪,遇上齐政霆这流氓,真是倒霉透顶。 “一起去。”齐政霆这才放过安小暖,拉着她的手,走出放映厅。 安小暖飞奔进洗手间,排出废水一身轻松。 “啊……”安小暖进了洗手间,齐政霆等在外面。 待她一出来,就把她抱到走廊没有灯的那一边,疯狂的吻了起来。 久久才结束缠绵深刻的一吻,安小暖喘着粗气,怒瞪齐政霆:“你又是哪根神经不对了?” 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俊朗的轮廓,还有灿若繁星的双眸。 两人急促的呼吸,在秋风中纠缠。 “我去医院看我妈,司机会送你回去。” 接到齐振凡的电话,齐政霆只能讨个香吻聊以自慰。 安小暖心口一紧,脱口而出:“妈现在怎么样?” “明天做手术。”齐政霆又狠狠的吻了吻安小暖,警告道:“不许玩儿失踪,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安小暖抿了抿唇,被齐政霆看穿心事的感觉真不舒服。 “妈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齐政霆想再说什么,可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只能松开安小暖的纤腰,说了句:“等我电话!” 说完便匆匆忙忙离开了电影院。 直到齐政霆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安小暖才重新走进放映厅,坐回座位,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空置的位置,松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第二天,安小暖回了家,陪了陆雪婵几天。 一周之后,安小暖又回到齐政霆的公寓。 她买了去云南的火车票,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拎着提包,信心满满的出发。 打开房门,齐政霆竟算准了时间出现,冷着脸站在门外,把安小暖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回来了?” “又准备去哪里?” 齐政霆挤进屋,夺过安小暖手中的提包扔地上,重重的甩上门。 “不想说。”安小暖努力维持表现上的平静,心中却犹如万鼓擂动。 完了,完了,这下走不掉了! 齐政霆气坏了,俊脸一阵青一阵白。 如果他晚到一步,就真的要天涯海角去找她了。 “你哪里也不准去!” 蛰伏的恶魔在齐政霆的体内惊醒,他赤红的双眸盈满了愤怒。 “我的事不要你管,让开,我要坐火车。” 安小暖捡起地上的提包,用尽全力推攘齐政霆。 可齐政霆就像门神一般,杵在那里,堵着门,纹丝不动。 “不准走!”他猛的抓住抵在胸口的小手:“你是不是一定要惹我生气才满意?” 安小暖哭笑不得:“是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好不好,怎么还怪我头上了?” 和不讲理的人讲理,根本是浪费口水。 明知道走不掉,她还是要做垂死的挣扎。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同意你走,你就哪里都别想去,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齐政霆霸道的宣布对安小暖的所有权,长臂一展,把她揽入怀中,死死的禁锢在他的世界。 “滚,我又没卖给你,少在这儿恶心人,你……” 安小暖还想和齐政霆在口舌上争个高下。 却不想,齐政霆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直接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 用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然后抱着她大步流星走向卧室。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太让人无所适从。 安小暖的挣扎拒绝在齐政霆压抑的欲望面前不堪一击。 他就像丧失理智了一般发了狂。 第101章 给他生两个孩子 撕拉脱拽,她的衣服变成一堆七零八落的碎布,如折翼的蝴蝶一般翩然落地。 “齐政霆……你别这样……你爸妈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不用管他们。” 齐政霆就像着了魔一般,疯狂的亲吻安小暖。 安小暖咬着下唇,越咬越紧,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儿,下唇被咬破了,那疼只稍稍让她清醒了片刻,便又迅速沉溺在绵绵不断的快感之中。 齐政霆的体内好像开启了马达,随着马达的旋转,他开始急速的律动。 顾念着安小暖的身体,齐政霆只要了她一次,而且很温柔,把她的感受和情绪照顾得极好。 虽然只有一次,但安小暖还是累得昏睡了过去。 齐政霆便抱她去浴室,帮她清洗身子。 安小暖缩在齐政霆的怀中,一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齐政霆把安小暖拢在怀中,唇凑近她的耳朵,轻轻的低语:“给我生两个孩子吧,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做梦! 安小暖在心里说。 她翻了个身,逃出齐政霆的怀抱。 齐政霆跟着挪过去,抱着她:“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不管她有没有听到,他都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抱着安小暖,他舍不得松手。 最好一辈子,都不松手。 安小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全身酸痛,像被车碾压过一般。 她艰难的坐起来,借着月光,依稀看到身旁躺着的人。 就算齐政霆不放手,她和他也不会有好结果。 安小暖下床穿衣服,齐政霆也醒了过来。 “你去哪里?” 安小暖没吱声,穿戴整齐拿了提包出门,齐政霆紧紧的跟着她。 天大地大,她又能去哪里呢? 站在电梯门前考虑了三秒,安小暖决定去超市买几罐啤酒,痛痛快快的醉一场。 啤酒买回公寓,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齐政霆默默的坐在旁边,看着她。 一罐又一罐,酒量竟比以前好多了。 直到第四罐下肚,她才醉了。 大脑晕晕乎乎,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齐政霆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挪过去抱着她:“别哭了。” “走开,我讨厌你!”安小暖狠狠的推开他,花拳绣腿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齐政霆紧紧抓住安小暖的手大喝一声:“够了。”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安小暖的情绪彻底失控,大哭大闹,把酒劲儿发挥到了极致。 “好,你随便讨厌,我不在乎!”齐政霆说着把安小暖横抱起来:“睡醒了再慢慢讨厌!” “放开我,混蛋,流氓,禽兽……” 安小暖奋力挣扎,齐政霆只能把她抱得更紧。 “哎哟……”被齐政霆粗暴的扔在床.上,安小暖突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跌跌撞撞的奔进浴室,吐了天昏地黑,鬼哭狼嚎。 晚上没有吃东西直接喝酒,她脆弱的胃受不了这样的摧残,开始剧烈抗议。 把胃里的酒吐干净之后安小暖难受得快要虚脱,双腿灌了铅般的沉重,可又像踩在棉花上不踏实。 安小暖东倒西歪的走出浴.室,幸好齐政霆扶住了她,不然肯定跌地上爬不起来。 “放开我!”安小暖甩开齐政霆的手,虚脱的躺在床上,喘粗气。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突觉天旋地转,大脑像浆糊一般不能思考。 她蓦地笑了,喝醉酒的感觉真舒服。 “喝点儿水!”耳畔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安小暖虽然大脑混沌,可依然知道,那是齐政霆。 一只大手托起她的头,唇畔有暖人的热度,张开嘴,淡甜的水缓缓流入喉咙。 安小暖贪婪的喝光一大半蜂糖水,然后又难以抑制的奔进浴室,把刚刚暖了胃的蜂糖水全吐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快死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无暇理会站在床上注视她的齐政霆。 刚躺了一会儿,安小暖又爬起来去洗手间狂吐。 安小暖的惨状让齐政霆心急如焚,他跑得满头大汗,去给她买解酒药。 可是解酒药也帮不了安小暖。 她喝下去之后又是一阵吐。 仿佛她的胃已经不能再装任何的东西。 喝什么吐什么,胃里再没有其他东西,连胃酸也要全吐出来才舒服。 折腾了半宿,凌晨两点安小暖才浑浑噩噩的睡着了,齐政霆躺在她的身旁辗转反侧,很多事在同一时间涌入脑海,让他睡意全无,还越来越清醒。 黑暗中,他侧头往安小暖的方向看去,眸光有几分闪烁。 “不要……不要……”安小暖做起了噩梦,她梦到那个强奸她的男人又来了,粗暴的撕碎她的衣服,侵占她的身体,比齐政霆更凶猛。 被梦吓醒,安小暖已经是泪流满面。 揉去泪水,齐政霆满是担忧的俊脸映入眼底,让她有短暂的惊诧。 “我熬了粥,起来喝点儿!”齐政霆把盛满牛奶麦片粥的碗和一杯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走了出去。 胃实在痛得厉害,安小暖不再和自己过不去,端起水杯喝了个精光,再把牛奶麦片粥吃下去,胃痛彻底消失,也没再呕吐。 吃饱喝足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安小暖才起床洗涮。 疯了一晚上,她也想通了。 与其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随遇而安。 保持好的心情,就算是在逆境之中,她也有责任让自己快乐。 安小暖穿上粉色的羽绒服,把长发高高的束成马尾。 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便化了淡妆,整个人就大不一样了。 安小暖精神抖擞的走出卧室,齐政霆正巧从浴室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齐政霆看傻了眼儿。 “我想出去走走。”安小暖斜睨他一眼,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提包:“顺便找个工作。” “想找什么工作?”齐政霆扯扯衬衫的衣领,走到安小暖的身后,手圈住了她的纤腰。 安小暖淡淡的看了一眼腰间的大手,平静的说:“随便什么工作,只要能养活我自己就行了。” “好!”齐政霆点点头,赞同了安小暖的想法。 安小暖和齐政霆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腰被齐政霆搂着,安小暖想想假装不认识他都不行。 安小暖侧头看向齐政霆,冷声道:“你可不可以把手另外放个地方?” 齐政霆也不含糊:“可以!” 话音未落,他的大手就移到了安小暖单薄的香肩上。 安小暖对齐政霆彻底的无语了! 盯着肩上那只讨人厌的大手,安小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她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 她目光缓缓上移,落在遥远的天际:“妈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肯定会生气,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齐政霆盯着安小暖空洞的大眼睛,突然觉得她离自己很远。 仿佛只留躯壳在他身边,灵魂早已经不知去向。 他宁愿她讽刺他,挖苦他,咒骂他,也不愿她这般淡然冷漠。 当天晚上,齐政霆就离开了公寓,去医院守在白若兰的身边。 白若兰刚刚做了手术,身体还很虚弱,他们父子三人轮流守候,薛冰冰和杜菁菁也时常过去看她。 齐政霆强压下心底的渴望,没有再去找安小暖,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齐炜霆和他一样,在重病的母亲面前,他不得不妥协。 爱情终究还是战胜不了亲情。 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饱受病痛的折磨。 白若兰出院之后薛冰冰打着照顾她的旗号住进了齐家。 齐政霆见白若兰那么高兴,便没有把她赶走,自己则住在公司的休息室。 白若兰已经把薛冰冰当成准儿媳看待了,薛冰冰和齐政霆即将成婚的消息也随之传开。 但两人见面的时间很少很少,更别说单独见面了。 为了和齐政霆培养感情,薛冰冰约了他很多次,最后还是白若兰亲自出马,才帮她约到了他。 环境典雅的西餐厅内,香薰烛跳动着如豆的火光,烘托出浪漫优雅的气氛。 “政霆,这家餐厅我留学之前经常来,好几年没来过了,这家餐厅的味道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好吃。” 薛冰冰单手托腮,痴望着齐政霆。 “是吗?”齐政霆切了一块牛排放嘴里,嚼了嚼,又干又硬,根本不和他的胃口。 勉强把嘴里的牛肉吞下去,他端起桌上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我最喜欢这里清幽的环境还有秘制的烤羊排。” 薛冰冰温柔的为齐政霆斟了半杯红酒,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烤羊排递过去:“你也尝尝吧!” “不用了!”齐政霆抽纸巾擦了擦嘴,果断的拒绝薛冰冰:“我不喜欢吃羊肉。” “啊?”薛冰冰失望的放下盘子,幽幽的看着他:“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 不管她给他夹什么,他都会说不喜欢吧! “没关系,我和你不熟,你不知道我的喜好也正常。” 齐政霆淡淡的看了薛冰冰一眼,眸光不见任何涟漪,静默如渊潭。 “哦!”齐政霆的话让薛冰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抿着唇盯着最爱吃的羊排,顿时也没了食欲。 再好吃的东西,一个人独享,也品尝不出幸福的味道。 “你今晚加班吗?”薛冰冰忧伤的望着齐政霆,委屈的眼泪已经凝结成型。 虽然薛冰冰已搬到齐家好长一段时间了,但两人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进展。 齐政霆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回齐家,偶尔回去,也只是吃了饭就走,连待都不肯多待。 公司俨然成了齐政霆的第二个家。 而他的卧房,已被薛冰冰全全霸占。 “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待会儿还得回公司!”齐政霆不想给薛冰冰希望,一直对她很冷漠。 可他越是冷漠,她越是想贴上去。 “没关系,男人当然以事业为重,我明白。”薛冰冰勾勾唇角,了无笑意,她又怎会不知道他的借口:“我吃饱了,走吧!” “嗯!”齐政霆起身,径直往外走,也没有绅士的替薛冰冰拉开凳子,方便她站起来。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没再说话。 齐政霆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竟把车开到了薛冰冰家的别墅,他似乎已经忘记,她住在他家已经很长时间了。 车驶上滨江路的时候,薛冰冰就发现齐政霆开错了方向,但她没有提醒他。 默默的在心里难过,却又装作若无其事,艰难的维持唇边的笑意。 “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 “嗯!” 齐政霆点点头,彻底忽略了薛冰冰眼中的期待。 “不上去坐坐吗?”薛冰冰痴痴的望着他,不舍得他离开。 “我还有事,改天吧!”齐政霆果断的拒绝:“晚安!” “晚安!”薛冰冰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家走。 她走得很慢很慢,期盼着齐政霆能有所表示。 “薛冰冰。”齐政霆突然轻声唤她。 “什么事?”薛冰冰喜出望外,连蹦带跳的回到他的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 齐政霆踌躇片刻,才说:“明天我会派人把你的东西给你送回来。” “你说什么?” 笑容僵在了脸上,薛冰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齐政霆不是因为心不在焉才送她回了自己的别墅,而是他早有预谋,要赶她走。 齐政霆勾勾唇角,似笑非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妈妈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以后就不麻烦你了。” “齐政霆,你这是过河拆桥吗?” 薛冰冰气得直掉眼泪,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到头来还是打动不了齐政霆的心。 “如果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齐政霆语气平淡,一直以来都是薛冰冰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从未允诺过她什么,更没有对她动过心。 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他的心,早已经被安小暖占据,容不下别的女人。 “我不搬!”薛冰冰拼命的摇头:“政霆,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 从她搬进齐家开始,朋友就将她当作齐政霆的未婚妻看待。 若是就这样被赶出齐家,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齐政霆平静的说:“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只是我对你没有感觉而已。” 没有感觉,就这么简单。 她再好,他也不动心。 “你对我没感觉,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薛冰冰始终不肯承认失败,哭得梨花带雨,残存的希望如泡沫般破灭。 齐政霆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将要说的话很残忍,但再残忍也必须说。 “对,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不碰她,就是很好的说明。 连男人对女人最基本的占有欲也没有。 “对不起!” 齐政霆转身就上了车。 “政霆,政霆……”任由薛冰冰喊破了嗓子,齐政霆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翌日,齐政霆去找安小暖,他已经两周没去找她了。 他给安小暖买了很多大牌服装的春季新款,多到安小暖不穿都不行 安小暖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像公主一样美丽明艳。 安小暖冷冷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表情,朱唇微启:“还满意吗?” “满意,很漂亮!”齐政霆唇角微扬,露出会心的微笑。 他动情的吻上安小暖的唇。 在公寓柔软的大沙发上,齐政霆进入了安小暖的身体,狂风浪雨即将来临的时候,他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我已经和薛冰冰说清楚了,她今天已经搬走,我的身边一直都只有你!” 言下之意,是希望她,做他的女朋友。 安小暖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满面潮红双眸紧闭,低低的“嗯”了一声,便在惊涛骇浪中迷失了自我。 齐政霆很温柔,要了安小暖一次,便抱着她睡了。 若是以前,不把她折磨得晕过去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吃了早餐,安小暖和齐政霆坐在沙发上各玩各的手机。 玩手机很无聊,齐政霆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自己喝了之后还不忘给安小暖倒一杯。 端着安小暖最喜欢的柠檬蜂蜜水,齐政霆想借机和安小暖说说话。 他端着水出去的时候,安小暖已经不在客厅。 齐政霆听到书房有动静,便提步走了过去。 安小暖在书房里,面前摆了一本书,她却盯着手机发呆。 那部手机是他买给她的新手机,有什么好看的? 齐政霆的心蓦地一沉,眉峰不由自主的拧紧。 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安小暖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放下,故作镇定的开口:“请进。” “在干什么?”齐政霆推开门,俊脸已经挂上温和的微笑。 “看书。” 安小暖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心脏狂跳,不敢直视齐政霆的眼睛,盯着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喝口水,休息一下!” 齐政霆把蜂蜜柠檬水放安小暖的手边。 “谢谢。”酸甜的味道入喉,抚慰了她慌乱的心。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隔着宽大的欧式书桌,齐政霆在安小暖的对面坐下,阳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半灿烂,一半阴郁。 “你自己去吧,我下午还要去上瑜伽课。” 安小暖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充实,也很健康,精神状态越来越好,苍白的脸慢慢有了血色。 “等你上完课我们一起去。” “再说吧!”安小暖喝了半杯柠檬蜂蜜水,放下马克杯,挥挥手:“我要看书了,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嗯。”齐政霆深深的看了安小暖一眼,失落的走出了书房。 齐政霆一出去,安小暖又拿起手机,看着齐炜霆发给她的信息。 这些日子,齐炜霆给她发了很多信息,但她一条都没有回过。 她看着那些信息,想着该怎么劝说他放弃她。 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 齐政霆在门外,看到安小暖又盯着手机发呆,他打开门走进去,她都没发现。 “你在看什么?”齐政霆心头窝火,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拿眼前一看。 果然是他亲爱的弟弟给安小暖发的信息。 她看得那么认真,是在想他的弟弟吗? 丑陋的嫉妒夺去了齐政霆的理智,他喘着粗气,发狠的抓起手机,一扬手,从窗户扔了出去。 “我的手机!”安小暖狠狠的瞪了无表情的齐政霆一眼,飞奔过去,趴在窗户边,二十八楼的高度,只能看到细小如蚂蚁的人来来往往。 “我给你另外买一部。”齐政霆话音未落,安小暖已经从他的身旁跑过,一溜烟儿消失在大门后。 安小暖在路边找到了她的手机,屏幕已经碎成了蜘蛛网,开不了机了。 齐政霆这个神经病,快被他气死了!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安小暖赌气的站在雨中,不肯回公寓。 “回去吧!”齐政霆撑着伞,挡在了安小暖的头顶。 她已被雨淋湿,刘海紧紧的贴在脸上,羊毛衫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齐政霆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跑出去的时候太着急,她连外套都没穿。 安小暖不想和齐政霆说话,就连骂他也没有心情。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 齐政霆不忍心再看安小暖自虐,强行将她抱起,送回公寓。 湿透的衣服裤子裙子洒落在浴室门口。 蒸汽腾腾的浴室里,齐政霆抱着木然的安小暖,泡在温热的水中,驱除寒意。 他霸道的圈紧安小暖,扳过她的脸,在她的唇上惩罚性咬了一口:“你是我的女人,以后心里只能想我,不准想别的男人。” “你好无耻。” 就没见过齐政霆这种强取豪夺的男人。 她只是在想怎么劝齐炜霆放弃她,对她死心。 “是,我是无耻,但我只对我的女人无耻!”齐政霆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蛮横的宣布:“你是我的!” “疼……”齐政霆的力度太大,弄疼了安小暖,她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扭动身子躲避:“我讨厌你。” “讨厌也可以成为喜欢的开始。” “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 卑鄙无耻下流的男人,喜欢他就是自取其辱。 “别太早下结论。”说话间,齐政霆扶着安小暖的腰,一挺身,便进入了她。 第102章 订婚 安小暖抵触的情绪很重,不管他再卖力再投入,她都不会配合。 就像死鱼,一动不动,更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雨一直下到晚上才慢慢变下,沐雨之后的城市带着初露的清新。 睡到半夜,安小暖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转头看到齐政霆沉睡的俊脸,依然心有余悸。 吸气呼气,许久才让纷繁的情绪平复。 她缓缓的起身,穿上睡衣走出卧室。 齐政霆也跟着醒来,他以为她只是去喝水或者躲起来哭泣,并不知她是去客厅,拿避孕药吃。 吃一堑长一智,安小暖不允许自己再忘记吃避孕药。 药和着冰凉的水下肚,安小暖的胃就一阵阵的抽痛起来。 她蜷缩在沙发里,抱着腿,盯着桌上的避孕药发呆。 安小暖一直想生个孩子,但绝对不是齐政霆的孩子,当然也不是齐炜霆的孩子。 她不想再和齐家两兄弟有任何关系。 齐政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客厅,他将手中的薄毯披在安小暖的身上,薄毯上,还有他残留的体温。 “去睡觉吧。” 在床上等了她好久,齐政霆终是忍不住出来看看。 安小暖单独无助的模样有着超乎年龄的漠然,让齐政霆心怜心痛。 紧挨着她坐下,抱着她单薄的肩,齐政霆久久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一不小心,又伤害了她。 黑暗中,安小暖冷冷的瞪了齐政霆一眼,然后把他披在她身上的薄毯扔到地板上。 头又埋进膝盖,放任自己悲伤的情绪逆流成河。 唉……齐政霆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关上落地窗,捡起地板上的薄毯,抖了抖,放沙发边,幽幽的说:“我知道你想打我,打吧,我从来不会打女人,你放心打。” 安小暖闷不吭声,只在心里说,打你脏了我的手。 “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安小暖。”齐政霆下意识的摸手臂上的疤痕,他认识的安小暖就是张牙舞爪的山猫,伶牙俐齿,骂人的时候气场十足。 而此时,他眼前的安小暖,蔫蔫的,像只温顺的小白兔。 当然,温顺只是表象,她依然拥有山猫的心。 “喂,我扔了你的手机,可没扔你的魂,你到底要失魂落魄到什么时候?” 齐政霆的胸腔里堵着一口闷气,他快被不言不语的安小暖给气死了。 他宁愿她和他吵,和他闹,甚至打一架,也不愿她魂不守舍,对他置之不理。 安小暖决心和齐政霆冷战到底,不管他说什么话,她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 就是一场持久战,谁先妥协谁就是输。 “安小暖,看着我!” 齐政霆伸出手,捧着安小暖的脸,扳过去,面对他。 黑暗中,她的眼睛像星星一般的明亮。 两人凑得太近,齐政霆灼热的呼吸喷在安小暖的脸上,充满成熟男性的致.命诱惑力。 齐政霆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但安小暖却不能喜欢。 “我不准你再想齐炜霆。”齐政霆以为安小暖是在想齐炜霆,嫉妒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甚至想掏出她的心看一看,齐炜霆到底占据了多少的位置。 为什么就没有他插足的空间。 安小暖嘲讽的勾勾唇角,齐政霆真是可笑,占有欲未免也太强了,连她大脑的思维也想控制。 还好,她的心是活的,没有死。 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就不能想想我吗?我命令你只能想我!” 齐政霆真是幼稚得可笑,安小暖有些不认识他了。 他怎么会以为她在想齐炜霆。 连她为什么生气,他恐怕也不知道。 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骄傲的齐政霆就像斗败的公鸡,摄人的气场瞬间消失,全身上下,只剩萎靡。 如果可以回到初见面,齐政霆一定会努力给安小暖留下好的印象。 他不会再轻视她,侮辱她,更不会再讥讽她,嘲笑她。 种善因得善果,自己种下的恶果只能自己咽下,怪不得任何人。 齐政霆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一点点侵入安小暖的心,一定要让她慢慢转变对他的看法。 他也不想和安小暖闹得这么僵,可嫉妒心让他失去了理智,扔掉手机,便打破了两人平静的相处。 …… 很快,齐炜霆将和杜菁菁订婚,齐政霆决定带安小暖去订婚礼,让她亲眼见证那激动人心的时刻,以达到彻底死心的目的。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许久,齐政霆始终抱着安小暖,不让雨后阴冷的寒意将她柔弱的身体侵蚀。 天蒙蒙亮,齐政霆定定的望着天边的晨曦,开口问安小暖:“想不想去参加齐炜霆和杜菁菁的订婚典礼?” 齐炜霆已经在信息里说了他要订婚的事,她很震惊,没想到他会委屈自己到这个地步。 为了让母亲高兴,他就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娶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 齐炜霆希望她能参加他的订婚典礼,她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态提出这样的邀请。 但她不能去。 她若是出现,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会耽误订婚典礼。 安小暖不说话,齐政霆也知道她心中所想,淡淡的开口:“如果你想去我就带你去,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我可以请最尖端的造型师为你化妆,就算你妈来了也认不出你。”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齐政霆蓦地站了起来:“肚子饿了,我去做吃的。” 安小暖依然不说话,跟着齐政霆起身,回房间洗涮。 凝着安小暖单薄的背影,齐政霆自嘲的笑了笑,他这是遭报应了吗? 齐政霆只会做西式的早餐,几片土司,几个煎蛋,一份蔬菜水果沙拉,两杯牛奶麦片,很快就上了桌。 “过来吃饭吧!” 齐政霆正准备进卧室去喊安小暖,她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默默的走到餐桌旁边,安小暖拉开凳子坐下,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昨天没吃晚饭,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相对于安小暖的狼吞虎咽,齐政霆就要优雅的多,虽然他也很饿,但看安小暖吃,比自己吃更满足。 安小暖的手沾了油,她不想弄脏马克杯,便抽纸巾擦手,本是很小的动作,却在齐政霆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美丽。 纸巾比较大,而安小暖只有指尖一点点有油,她只扯了纸巾的一小半擦干净指尖,剩下的又分两次擦了嘴和手。 虽然一张纸巾值不了几个钱,安小暖的节俭却让齐政霆很惊讶。 安小暖被齐政霆盯得浑身不自在。 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在心里狠狠骂了他一通,匆匆喝完牛奶走进了书房看书。 周末便是齐炜霆和杜菁菁的订婚典礼。 齐政霆一大早就走了,安小暖留在公寓等化妆师。 化妆师拎着化妆箱出现。 一开始,安小暖以为化妆师会把她画得美艳不可方物,让所有人都认不出。 “你准备给我怎么画呢?”安小暖好奇的问化妆师。 化妆师笑眯眯的回答:“齐总交代化老年妆。” “老年妆?” 安小暖大吃一惊,顿时欲哭无泪。 难怪齐政霆信心满满,说她妈也认不出来。 好吧,老年妆就老年妆吧,只要别人认不出她就行。 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折腾,安小暖看着自己慢慢的变老,突然很害怕,原来老去的滋味儿如此悲凉。 白皙的皮肤变得蜡黄,脸上做出来的皱纹瞬间让她老了五十岁。 眼睑下垂,漂亮的眼睛顿时失了神采。 安小暖不想承认也不行,自己变老的样子好难看。 连她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 化完妆就弄头发,一夜青丝变白发,原来真不是吹的。 安小暖换上化妆师带来的红色改良旗袍,宽松的旗袍看不出任何的曲线,再杵上拐杖,二十四岁的安小暖就可以当奶奶了。 忙完公事回到公寓,看到变装之后的安小暖,齐政霆没忍住,爆笑了出来。 “不许笑。” 安小暖瞪圆了双眼,总算有了一丁点年轻的活力。 齐政霆剑眉一挑,笑容迅速敛去,认真的问:“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哼!”她才不想和他说话,浪费口水。 “奶奶,我们该走了!”齐 政霆走过去,像模像样的搀扶安小暖,真把她当成了垂暮的老人:“待会儿你拿请柬进去,随便找个地方坐,别到处乱跑,我有时间就去找你。” 安小暖不吭声,点了点头。 扬帆酒店顶楼的旋转宴会厅内灯火通明。 齐炜霆和杜菁菁的订婚典礼将在这里举行。 纯白色纱幔背景悬挂着闪耀点点星光的瀑布灯,典礼台两侧五连门上娇艳的粉玫瑰含芳吐蕊,绚烂的灯光从多个角度投射而来,将浪漫典雅的布景装点得更有意境。 如此盛大的订婚典礼即将举行,却不见准新郎有任何的喜色。 齐炜霆阴沉着脸,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边,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他本没有烟瘾,可这些日子以来,却习惯了用香烟麻痹自己。 在忽明忽暗的烟火中,似乎能看到他想见的人。 他以为他想见的人远在天边,却不知,已经近在眼前。 走进扬帆酒店,安小暖很担心被人认出来,一有齐家的人走过,她就心跳加速。 后来,她发现担心是多余的,没人注意她,更没人会想到这个垂暮的老人就是她安小暖。 胆子越来越大,安小暖渐渐开始享受没有存在感带来的方便。 订婚典礼还没开始,宴会厅里已经是人声鼎沸,安小暖不想去挤,便往人少的地方走。 远离喧嚣,静静的思念她的齐炜霆。 也不知他在哪里? 安小暖在酒店门口见到了准新娘,却唯独不见准新郎的影子。 她漫无目的的瞎转悠,只是希望能远远的看一眼齐炜霆。 经过一个房间,门突然开了,匆匆走出来一个人。 安小暖没来得及躲闪,被那人撞到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奶奶,你没事吧?” 地上铺了地毯,根本没摔痛,安小暖正想自己爬起来。 齐炜霆的声音入耳,她突然全身一僵,爬不动了。 齐炜霆以为安小暖被他撞伤了,连忙俯身将她扶起来。 闻到安小暖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齐炜霆的唇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奶奶,你也喜欢茉莉花?” 安小暖没敢吱声,怕齐炜霆听出她的声音。 站稳之后,安小暖慌张的甩开齐炜霆的手,捡起拐杖,想无声无息的离开。 “奶奶,你是来参加订婚典礼的宾客吗?” 齐炜霆却不打算让安小暖就这么走,快步跟上去。 因为他看到一双和安小暖相似的眼睛。 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位老奶奶的眼睛会和安小暖的眼睛那么像,也不知道垂暮的老人步伐为什么可以如此矫健。 安小暖怕被齐炜霆认出来,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 “奶奶,别走这么快,小心点儿!”齐炜霆竟好心的扶住安小暖,防止她摔跤。 齐炜霆,你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 我自己可以走啊! 怕被齐炜霆认出来,安小暖急得满头大汗。 想走,走不掉,想留,不能留。 处在这进退两难的关口,已是身不由己。 齐炜霆显然是喝了酒,有些醉意,脑子不够清醒,眼睛也不够锐利,不然一准认出眼前的老妪是安小暖假扮的。 但现在,他以为,两个人只是想象而已。 既来之,则安之,安小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由着齐炜霆扶她走。 长长的走廊,几乎没有人。 远处的喧嚣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和这两人都无关。 安小暖偷偷的抬眼,看了看齐炜霆。 他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他对她的好,她会珍藏在心底,从今往后,两人再不会有交际。 今天来这里,算是对他最诚挚的祝福。 在齐炜霆看向她的时候,安小暖紧张的收回了目光,只敢看脚下踏着的地毯。 “奶奶,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有些像,也许再过几十年,她就是奶奶现在的样子了,只可惜……”齐炜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不能陪着她慢慢的老去。” 齐炜霆的话让安小暖心酸得想掉眼泪。 她理解他心中的苦,更明白他为人子的孝心。 他真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齐政霆就做不到他这一点。 收拾起忧伤的情绪,齐炜霆面带微笑:“奶奶,你是和家里人一起来的吗?” 安小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我陪你去找你的家人。” 齐炜霆并没有怀疑身旁的老人为什么不说话,只以为是老人家年岁大了,不习惯和陌生人交谈。 “奶奶,活到你这岁数一定见多识广了吧,你说两个不相爱的人结婚,能幸福吗?” 齐炜霆没奢望老人能给他想要的答案,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压力超乎想像。 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 身边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憋得他快疯了。 也许是老人和安小暖有相似的眼睛,让他产生了亲切感,才会掏出心里话和她说。 安小暖心里难受,热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她能怎么说? 不过是点点头,不相爱的人结婚,也可以幸福! 就看两个人在一起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是相濡以沫还是相敬如宾,是举案齐眉还是琴瑟和鸣。 “真的吗,真的可以幸福?”齐炜霆苦涩的笑了,老人的答案他并不满意。 安小暖再次笃定的点头,真的可以幸福! 长长的走廊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奶奶,你的家人在里面吗?”齐炜霆驻足在富丽堂皇的雕花门前,不再挪动步子,收回了手。 安小暖埋着头,指了指洗手间,然后挥挥手,和齐炜霆作别,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奶奶,小心点儿……”齐炜霆凝着她的背影,关切的叮咛。 齐炜霆对谁都那么温柔,这个世界恐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炜霆,你怎么还在这儿,快,快进去,吉时马上就到了,菁菁到处找你。”白若兰坐在轮椅上,由佣人推着从喧嚣的宴会厅出来,精心装扮的脸上不见病态,看到英俊挺拔的齐炜霆,笑得合不拢嘴。 “知道了!”齐炜霆深深的看了白若兰一眼,下意识的看向洗手间,深吸一口气,如视死如归的英雄一般走进宴会厅。 “准新郎来了,准新郎来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齐炜霆朝站在出席台边走去,盛装的杜菁菁正在那里等他。 安小暖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好久,听到不少齐氏的员工说,齐炜霆订婚之后,公司上下不知多少人的心碎了,现在公司只剩齐政霆还没结婚,能让大家想入非非一下。 “别再补妆了,你再漂亮齐总也看不见,快走,订婚典礼开始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不也打扮得像孔雀似的,你这是打扮给谁看?” “嘿,今天的宾客里那么多高富帅,说不定能艳遇上一个。” “美吧你,难道不知道高富帅人渣居多吗,你以为高富帅都跟咱们小齐总似的温柔体贴,就算对扫地阿姨也彬彬有礼。” “别废话了,快走。” “催什么催,走了走了!” 洗手间最后两个人离开之后安小暖才打开隔间的门,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用纸巾轻轻的按压,就怕把脸上的妆给擦掉了。 在镜子前面看了许久,确定不会有人认出她之后才走出去。 想必都着紧齐炜霆的订婚礼,也不会有人在意她。 安小暖慢慢走进熄了灯的宴会厅,只有一盏盏腊白的灯围绕着舞台。 齐炜霆和杜菁菁便是今天舞台中央的演员,男的俊,女的靓,一对璧人,天作之合,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一起点燃围成心形的蜡烛,然后在欢呼声中开香槟,喝交杯酒。 安小暖知道他们在做戏,所有的幸福美满都是伪装出来的。 慢慢走到阴暗的角落,正如她想的那般,没有人注意她。 人也见了,安小暖觉得自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她悄无声息的离开,除了齐政霆,没有人注意。 齐政霆跟着她的脚步,离开了喧嚣的宴会厅。 没赶上安小暖乘坐的电梯,他焦急的盯着电梯门上跳动的数字。 走出酒店,风卷落叶,寒意逼人。 安小暖裹紧了身上的真丝披肩,抖抖索索的走在夜色中,那颓废的模样,真和垂暮的老人没有两样。 “走这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追你!”齐政霆步出酒店,远远看到安小暖寂寥的背影,小跑着追上去,呼吸有些凌乱。 “你不是追上来了吗?”安小暖斜睨齐政霆一眼,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虽然她知道,齐政霆口中的人指的是齐炜霆。 他那么忙,当然不可能追出来。 “有必要哭吗?”盯着安小暖红肿的眼睛,齐政霆不悦的蹙紧了眉,但值得欣慰的是,她终于肯和他说话了。 “不用你管!” 讨厌的齐政霆,连她哭不哭也要管了吗? 未免闲得太无聊,多管闲事了。 她只是为齐炜霆难过,不小心红了眼,又不是真的哭。 “回去吧,我的车停在地下车库,你在这儿等我。” 估摸着订婚典礼也快结束了,齐政霆不打算再返回酒店,他又不是主角,到场晃一圈,仁至义尽。 “嗯。”安小暖点点头,在路边驻足。 “上车!”齐政霆驾驶保时捷卡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安小暖的面前,正好与她平视。 安小暖只坐后座,从不开副驾驶位的门。 虽然齐政霆多多少少有些意见,但深知她的固执,也就没说什么。 一路行驶,两人都没说话。 齐政霆把车开进了湿地公园。 公园在城郊,晚上人并不多。 人少才好,齐政霆就希望没有人。 “干什么?”安小暖看着齐政霆下车,没兴趣跟下去,她只想回去洗澡,卸下着一脸的厚重。 妆太厚了,似乎堵塞了毛孔,有些发痒,她一直忍着没抓。 齐政霆打开后备箱,不知道拿了什么,他在湿地公园的广场中心忙忙碌碌,安小暖连看也懒得看一眼,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齐炜霆亲吻杜菁菁的画面。 两人很登对,也许,以后会幸福吧! 安小暖只希望齐炜霆能忘了她,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第103章 一定要离开他 多么登对的男女,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幸福。 齐政霆似乎忙完了,回到车旁,敲了敲安小暖身侧的玻璃窗:“快下来。” “回去吧,我没心情逛公园。” 又不是谈恋爱,公园这样的地方,真正不适合她和他的关系。 “下来!”毋庸置疑的口吻,齐政霆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安小暖总是忤逆他,可他又无可奈何。 担心安小暖又不理他了,齐政霆的态度立刻软下去,温和的说:“下来吧,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不管什么东西,安小暖都没兴趣看,现在只想回去卸妆。 “看了就知道!”齐政霆打开车门,硬是把安小暖朝广场中央拉过去。 “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的啊!” 晚上逛的人少,湿地公园的路灯很暗,亭台楼阁,都只有朦胧的影子。 两人走到广场中央,正是方才齐政霆忙碌的地方。 他不语,摸出一盒火柴,取出一根划燃。 他俊朗的脸在微弱的火焰下忽明忽暗,立体感十足。 夜晚的风有些大,吹得火柴燃得特别快,在火柴熄灭之前,齐政霆扔到了地上。 突然,“轰”的一声响,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型,甚至照亮半空。 安小暖看着地上的心型火焰,愣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以前见过心型牛排,心型蛋糕,心型巧克力,心型蜡烛,心型的火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而是还是在她看来完全没有浪漫细胞的齐政霆制造的。 他是怎么弄的? 熊熊火焰烤得安小暖的小脸很热很热,她蹲下身,专注的研究那心型的火焰。 有汽油味儿入鼻,她还在火焰的底部看到有黑色的灰烬,那些灰烬应该是纸吧! 原来就这么简单。 卷纸围成心型,浇上汽油,便制造出这样震撼人心的效果。 “喜欢吗?”齐政霆煞费苦心制造浪漫,却没收到理想的效果很是颓然。 脸上的笑有些僵硬,深深的注视着安小暖。 他只看到淡然和冷漠,喜悦和感动一丁点儿未见。 “把火灭了吧,万一引起火灾就麻烦了!” 安小暖不解风情,淡淡的说完,脚尖一转,往回走。 “安小暖!”齐政霆失望透顶,一把搂住安小暖的腰,长臂一卷,收她入怀,发狠的吻了下去,也不管她现在是二十岁还是七十岁。 万籁皆寂,安小暖似乎听到了齐政霆的心跳,竟和她一般的急,一般的乱。 他这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细想,便在他的深吻中迷失方向。 火焰慢慢的缩了下去,然后在夜风中熄灭,那股子灼热的热度也随之消失。 安小暖在齐政霆的怀中自然不会感觉到寒意,只是心底窜出的狂热让她心慌意乱。 吮吸舔舐啃咬,她的唇是他的美味佳肴。 吃够了才气喘吁吁的松开。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的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甚至还有些激动。 说明白,她似乎又不明白,说不明白,她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她都不想明白。 推开满心希翼的齐政霆,安小暖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匆匆忙忙的跑开,上了保时捷卡宴的后座。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气氛变了许多。 空气凝重得无法流动。 安小暖呼吸困难,大口喘气。 一只萤火虫悄无声息的飞了过来,安小暖趴在窗上想接住它,却发现,那不是萤火虫,是未燃完的灰烬,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齐政霆大受打击,上车之后什么话也没再说,一路风驰电掣回到江南世家,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妆太厚不好卸,安小暖折腾了许久,一双眼睛搓得发红才总算把粘眼皮的胶洗掉。 皱纹没有了,蜡黄的皮肤恢复了白皙光洁,下垂的眼睑重现饱满圆润。 她还是原来的安小暖,不曾老去。 这一夜,安小暖的睡眠质量很差很差,她没有真正的睡着。 反反复复的想着该怎么离开齐政霆。 她看到白若兰坐在轮椅上,苍老了很多,她就心痛如绞。 不断的在心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翌日,安小暖顶着黑眼圈做了早餐,齐政霆也和她差不多的精神萎靡,两人在餐桌前对坐,都假装没有看到对方糟糕的状态。 “我这几天要出差,就不过来了。”吃了面包和鸡蛋,齐政霆喝牛奶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打破僵局。 “哦!”安小暖扯了半张纸巾擦去嘴上的牛奶沫,漫不经心的说:“我准备今天下午回家陪我妈。” “嗯,给我打电话。” “……” 安小暖没有吭声,她绝对不会主动给齐政霆打电话。 吃了早餐,齐政霆就去上班了,安小暖自己乘车回家。 陆雪婵还不知道安小暖和齐炜霆分开的事,一直问她齐炜霆最近是不是很忙,怎么都没和她一起回来。 安小暖总是找借口搪塞过去,不愿多说齐炜霆的事。 她陪陆雪婵去逛街,在商场遇到了裴老妇人和童慧。 裴老妇人看到安小暖很高兴,拉着她们娘俩一起吃饭。 安小暖欣然应允。 裴老妇人带她们去了一家高档餐厅,没要包间,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安小暖和裴老妇人有说有笑,陆雪婵坐在一旁面带微笑,只是默默的听。 而童慧心里很不高兴,总觉得裴老妇人厚此薄彼。 自己的亲孙子不喜欢,喜欢一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小丫头。 想到裴老妇人和裴老将军对裴凌西的态度,她就一肚子火。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玩手机,也没什么好脸色。 周芝雅走进餐厅,她的表妹在不远处朝她挥手。 刚一落座,周芝雅就听到隔壁桌传来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她扭头一看,安小暖如花般的笑靥映入她的眼底。 看到安小暖,周芝雅的脸顿时就黑了。 她正想过去骂几句,猛地发现安小暖身边还坐着陆雪婵,而对面是两个她不认识的人。 “贱人在那边!”周芝雅憋着一肚子火,在安小暖发现她之前坐回了座位。 周芝雅的表妹沈凌扭头看过去,脸唰的一下白了。 “姐……她……怎么是她?” 周芝雅瞥了沈凌一眼:“可不就是她,母女俩都是贱人!” “不是,我说的不是她们……” 沈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周芝雅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见鬼了啊?有必要吓成这个样子吗?” 沈凌平复了一下心情,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姐,坐在安小暖对面的那两个女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你认识?”周芝雅好奇的问。 “嗯,我认识。”沈凌点点头:“年老的那位是裴天启将军的夫人,年轻的那位是将军的大儿媳妇,裴老将军在我们医院住过几次院,我见过她们。” 周芝雅不屑的说:“那又怎么样,安小暖那个贱人就是和她们认识,还不是一样是贱人。” “姐,小声点儿。”沈凌抓着周芝雅的手,唯恐她一时冲动酿成大祸。 “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就过去骂她,安小暖也太不要脸了,跟兄弟俩乱搞……” “姐,别说了。”沈凌心急如焚,捂住周芝雅的嘴,就把她往外拉。 沈凌把周芝雅拉出了餐厅,才松手。 周芝雅一脸的不高兴:“有什么不能说的,看把吓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没出息。” “姐,你不怕安小暖的亲生父母找上门,你就去骂她!”沈凌气得跳脚,狠话一出口,周芝雅就蔫了。 “你是在威胁我?”周芝雅也气坏了:“你为什么要帮安小暖?” “姐,我没有帮安小暖,我在帮我们自己。”沈凌叹了口气:“裴将军的大儿媳就是安小暖的亲生母亲。” “你说什么?”周芝雅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 沈凌凄楚的说:“当初我就不该帮你把两个孩子换了,如果被发现,我肯定会死得很惨,将军不会放过我们。” 闻言,周芝雅的脸也白了。 当年陆雪婵生产的时候生的是个男婴,周芝雅知道安柏涛重男轻女,为了和安柏涛在一起,她让在医院当医生的表妹帮忙,把陆雪婵生下的男婴和同时出生的女婴换了。 安小暖根本不是安柏涛的女儿。 周芝雅魂不守舍的问:“她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应该还没有,不然不会这么平静。”沈凌捂着脸,无力的靠着墙,只希望她们永远都不要知道。 这个秘密就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去。 周芝雅着急的说:“这件事你谁也不要告诉,不然我们死定了。” “我知道。”沈凌点点头:“姐,以后不要再去招惹安小暖,我还想多活几年。” …… 安小暖本想陪在陆雪婵的身边,但陆雪婵不让她陪。 说她已经嫁人了,就不应该再待在娘家,让她赶紧回去。 安小暖担心陆雪婵起疑,只能离开家。 没别的地方去,回了齐政霆的公寓。 这几天齐政霆出差了,公寓没人,她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刚到公寓,门铃就响了。 公寓从来没有客人,安小暖担心是齐炜霆或者白若兰。 打开可视,她看到一张年轻的俊脸,并不是她认识的人。 “你找谁?”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是齐政霆的朋友厉少承,我来找你,安小暖!” 厉少承这个名字安小暖倒是听说过,经常见他给齐政霆打电话发信息。 安小暖打开了门,让厉少承进门。 厉少承瞥了安小暖一眼,像自己家似的,很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找我什么事?”安小暖给他倒了杯茶,在单人沙发上落座。 厉少承冷着脸:“我来找你是想请你离开政霆,你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个负担。” “……” 听到厉少承劝自己离开,安小暖并不意外。 完全就是预料之中的事。 沉默许久她才说:“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齐政霆不准我离开,他说他不会放过我。” “如果你想离开他,我可以帮你!”厉少承目光如炬,盯着安小暖,似乎在考验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真的可以帮我离开他?”安小暖狐疑的问。 “可以!”厉少承重重的点了头,他看向安小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 她确实是个很美的女人,也难怪齐政霆宁愿和家里闹翻,也要和她在一起。 作为齐政霆最好的朋友,厉少承不忍心看到齐政霆身败名裂。 他今天来找安小暖,完全是为齐政霆考虑。 “你打算怎么帮我?”安小暖也不知道对方靠不靠谱,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很简单,你只要听我安排就行了。” “好!” 安小暖暗暗的捏紧拳头。 这一次,她一定会离开齐政霆,永不回头! …… 四年后…… 风光月霁,潮湿的空气浮动着醇厚馥芬的桂花香。 安小暖停在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套房内窗帘紧闭,弥漫着奢华的龙延香。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如雕塑般立于巨大的油画前。 孤傲的身姿,冷清的气质让她想起一个本该遗忘的人,胸口闷闷的痛了一下。 安小暖轻轻阖上厚重的实木门,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先生,您好,您所说的证据能给我看一看吗?” 男人动动手指,投影仪亮起,在他面前的油画上投下不算清晰的画面。 安小暖激动得眼泪直流,二十天前,她的丈夫厉少承因涉嫌谋杀而被逮捕,有了这段视频,厉少承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这段视频我要,先生,您开价吧!” 男人缓缓回头,投影仪的余光照亮他冷漠的俊脸。 那样英俊的脸,那样挺拔的身姿,即便不说话也有强大的气场将他笼罩。 刀刻般的五官深深的映在安小暖的眼底,她大惊失色,连连后退,神情比见了鬼更狰狞。 背抵着门,安小暖想到看守所里受尽折磨的厉少承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她逼迫自己站直,抬头挺胸,尽量看起来优雅从容。 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齐政霆坐到沙发上,长腿交叠,骨子里透出盛气凌人的气势:“厉少承的财产已全部冻结,你打算开空头支票给我?” 听着曾经熟悉的嗓音,安小暖的心痛得仿佛被剜去了一大块。 音还是那个音,调却不是那个调,其中的温柔已不在,充斥其中的只有冷漠和讽刺。 双手握拳,她勇敢的迎上他清越的眸光:“齐先生,有了这段视频等我丈夫就可以无罪释放,到时您的钱一分也不会少您!” “我不和没诚意的人交易。” 齐政霆起身到吧台,朝醒酒器伸出手,安小暖快步上前,从他手中拿过醒酒器,殷情的为他斟上半杯红酒。 “齐先生,您高价购买这段视频无非是想卖个更好的价钱,而这段视频您除了卖给我您又能卖给谁呢?” 安小暖手捧红酒送到齐政霆的面前,粲然一笑:“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相信齐先生已经深思熟虑,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告诉我好了!” 齐政霆看着笑容干净清爽的安小暖,双眸深不见底:“我要你!” 安小暖心尖一颤,低着头,没说话,眼眶泛了红,他嘴里的“要”听起来竟那么残酷。 “当年我背叛了你,所以今天……你来羞辱我?” “错,我是来感谢你!”齐政霆唇角微微上扬。 安小暖心情复杂的盯着那双黑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不说话。 “脱衣服!”齐政霆当她默认了。 “不行。”安小暖护住前襟,拼命摇头。 高大的齐政霆倏然站起身,步步紧逼,安小暖吓得连连后退。 “你不爱厉少承?”他问。 “我……爱他!”这四年里,厉少承已经成为她最重要的人,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不希望他无罪释放?” “当然希望。” “除了我没人能救他!” 齐政霆的眸光很深很暗,无意识的晃动酒杯,猩红的液体将他脸上的冷笑映衬得残忍无比。 安小暖咬唇,为了厉少承,她豁出去了:“好,我陪你一次,你把视频给我,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齐政霆仿若听了笑话,兀自扬唇,轻蔑尽显:“一次?” “对,一次!” “你认为你值?” 安小暖嘴唇直哆嗦:“……十次?” “为这段视频我可花了不少钱。” “一百次……不能再多了!” 安小暖低下头,为卑微的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儿尊严! 凑在安小暖的耳畔,齐政霆铿锵有力的吐出“成交”二字,宣判了厉少承的生与安小暖的死。 似有无数的蚂蚁从耳心爬进身体,安小暖不由自主的颤抖:“是一百次,不是一百夜,齐先生,请您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不可能,你应该清楚我的能力,一次一夜,一夜一次……至少一百夜……” “老天保佑你变成快枪手!” 还未开始,安小暖就有虚脱无力的感觉。 齐政霆眉梢扬起,邪魅的一笑:“老天会保佑你明天下不了床!” 安小暖怔怔的看着他,仿佛在看陌生人,冷得让人害怕。 齐政霆不耐烦的开口:“要我帮你脱?” “不用,我自己来。”安小暖退坐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套套递给齐政霆:“戴上吧!” 齐政霆躺在她的身侧:“你帮我戴。” “我不会!”安小暖不淡定了,满脸通红。 “厉少承没教过你?” “我和他不需要……这东西……”安小暖低着头:“你别难为我了,自己戴吧!” “不会就学,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安小暖将套套放在齐政霆的身旁,站了起来:“我去洗澡。” “一起洗。”齐政霆跟在她的身后进了浴室。 总统套房的浴室奢华阔绰,巨型按摩浴缸足以容纳十人在里面泡澡。 齐政霆关上浴室的门,一把将安小暖拉入怀中,嘴狠狠的压了下,夺去了她的呼吸。 “唔……”安小暖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齐政霆的俊脸。 齐政霆双眼微眯,咬着她的唇瓣低喃:“接吻的时候应该把眼睛闭上!” 他的声音似乎有强大的魔力,安小暖的大脑完全不能思考。 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齐政霆的大手突然下滑,扣紧安小暖的腿根。 “唔……”安小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环住了齐政霆,一声低吟在喉咙中辗转,整个人瞬间瘫在他的怀中。 “你确定你已经结婚四年?” 安小暖心头一凛,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接话,又听齐政霆继续说:“还是这么敏感,厉少承很少碰你?” “不关你的事。”安小暖用力推齐政霆的肩:“放开我。” 齐政霆冷冷一笑,松开手。 安小暖退到花洒下,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你打算穿着衣服洗澡?”齐政霆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套子你不会戴,衣服总会脱吧!” 安小暖不敢抬头,平视齐政霆上下起伏的胸口:“你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洗完澡再进来?” “又不是没一起洗过,再装就太假了!” 齐政霆懒得再和安小暖废话,将她翻过去趴在仿古大理石瓷砖上,高大的身躯结结实实的压着她。 脸和脖子贴着冰冷的瓷砖,安小暖咬紧牙关承受齐政霆的入侵。 他猛烈的冲击,一下又一下,灼烫她的灵魂深处。 齐政霆气喘吁吁,嘶哑的嗓音问道:“厉少承知道你的敏感部位在哪里吗,他知道你最喜欢什么姿势吗?” “别问了……别问……了……” 安小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黑发在半空中飞舞。 齐政霆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咄咄逼人:“如果厉少承知道你用这种方式救他,你说他会感谢你还是和你离婚?” “不要告诉他……” “怕了?” 齐政霆冷冷勾唇,狠烈一撞,安小暖失声喊了出来:“哎呀……你轻……点儿……慢点儿……” “咚咚咚……” 走廊外的人焦急的将房门拍得震天响,浴室内如火如荼的人俱是一怔。 “小暖……小暖你没事吧……小暖……” 急促的拍门声混合着言欢焦灼的呼喊让安小暖心乱如麻。 她扭动身子,奋力想摆脱齐政霆,可是他们的重要部位正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第104章 我们离婚吧! 齐政霆沉静的俊脸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仿佛他正在做的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光明磊落得令人发指。 “我朋友来了……你快停,停下来,放开我……” 安小暖却比做贼更心虚,急得快哭了。 齐政霆捏住安小暖的脖子,更加凶狠的冲撞她,而她的身体也在热切的回应,比沼泽更泥泞不堪。 言欢给安小暖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她担心安小暖出事,抢了楼层经理的房卡打开了总统套房的门。 “小暖,你在里面吗?” 浴室内的安小暖听到言欢进了门,惊得全身肌肉紧绷。 她身体的反应让齐政霆吃不消,他闷哼一声,放慢了进攻速度。 喊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小暖叮嘱齐政霆别说话,然后清了清嗓子应:“欢欢,我在洗手间。” 言欢明显松了口气:“小暖你没事吧?” “我……没事……” “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了事,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在外面等我……我……”齐政霆突然加快了速度,安小暖险些喊出来:“唔……我很快……就出去……” 一字一句,她说得艰难,全身的神经都处于高度兴奋和紧张的状态。 “好吧!” 言欢走出房间,她回头剜了一眼一直制止她叫门的保安,没好气的呛声:“还好我朋友没事,如果她出了事你们酒店也脱不了干系,不就是住总统套房吗,有钱人不会犯罪吗,怕得罪客人也不能不顾别人的安危,哼,危机关头根本不能指望你们救人!” 直到听不见言欢的声音,安小暖才催促齐政霆:“我朋友在外面等我,你动作快点儿!” 齐政霆一脸坏笑:“要多快有多快,就怕你受不了。” “再快……我也受得了……” 安小暖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被齐政霆撞散架了。 他不是人,是凶猛的野兽。 终于齐政霆鸣精收兵,他低沉的嗓音带出发泄后的餍足:“还剩下九十九次!” “嗯!” 安小暖推开他,腿软得险些站不住,她只能一手扶着浴缸,一手提上短裤。 全身各处都在痛,被齐政霆粗暴肆虐过的部位像有一把火在烧。 她踉踉跄跄的奔出浴室,捡起地上的提包离开牢笼般的总统套房。 回到家,她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许久缓不过神。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安小暖反手擦去眼泪去开门。 “妈,思承。”安小暖连忙退到一边:“快进来坐。” “嗯。”陈美云摘下墨镜,进门坐沙发上,环顾四周之后流露出嫌弃的表情。 安小暖沏了茶,又拿水果出来,陈美云和身旁的女儿交换了眼色,开口道:“别忙活了,我们今天来找你有正事谈。”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安小暖抬起头:“妈,您说吧!” “最近手头比较紧,你拿一百万给我。” 陈美云开口就要一百万,安小暖确确实实吓到了。 “妈,您知道少承的资产都被冻结了,您让我上哪儿去拿一百万给您。” 陈美云不屑的撇嘴:“我就知道你会哭穷,你和少承结婚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存私房钱?” “我和少承一直是aa制。” “开什么玩笑?” 安小暖坦诚道:“不管您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拿出钱包,取了张卡递过去:“妈,一百万我真的没有,这张卡里有两万块,您拿去花吧!” “两万?你打发叫花子呢?”陈美云来了气,抓过银行卡就砸到了安小暖的脸上。 儿子被抓之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断了经济来源还得在朋友面前装没事人,存的那点儿私房钱很快就见了底儿。 安小暖满肚子的委屈,捡起地上的银行卡,平静的说:“妈,您回去吧,少承很快就会出来,钱会有的。” 陈美云不依不饶,恶狠狠的说:“我看就是你,伙同外人骗自己老公的钱,那个死了的男人是你的情夫吧,我可听说是你介绍他和少承认识,约少承去度假村的也是你。” 被冤枉安小暖也来了气,她为了厉少承的案子不眠不休奔走了二十天,做婆婆的不但不体谅她,反而污蔑她是罪魁祸首,太让人心寒了。 “如果您有证据就去告我,在这里胡言乱语根本没用。”安小暖起身打开门:“慢走不送。” 陈美云气愤不已:“我如果有证据现在关在拘留所里的就是你了,人在做天在看,安小暖,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老天爷会收拾你。” “对,老天爷会收拾我,您就别操心了,去做您的美容,打您的麻将,别再来烦我,快走。”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直没说话的厉思承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母亲:“再怎么说我妈是你婆婆,有你这样和自己婆婆说话的吗,没家教!” 安小暖看向和自己素来不对盘的小姑:“我只有两万块,你们要就拿去,不要就走吧,我很累,想休息了!” 厉思承没好气的问:“现在才几点你就要休息,白天干什么去了?” “我还能干什么……”安小暖自嘲的笑笑:“无非就是伙同外人,想方设法把你哥哥的钱全部占为己有,然后丢他在监狱自生自灭……” 安小暖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啪!” 她被打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膛圆了双目。 陈美云怒火中烧,仰起手又甩出一耳光,安小暖后退一步险险躲过。 “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进门,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是你害了少承,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陈美云又哭又闹,抓住安小暖的衣服一阵拉扯。 安小暖奋力推开陈美云,失控的喊了出来:“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请你尊重我妈,周芝雅才是小三,我妈是受害者!” “要我尊重你妈,好哇,你现在去公安局自首,把你陷害少承那些肮脏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让我看看你妈是怎么教你做人的。” 陈美云的话让安小暖心底一阵恶寒。 她不气了,也不恼了,笑着说:“我妈常对我说得人恩惠千年记,少承对我好,我会尽力回报他,如果我能去拘留所把他换出来,我一定不含糊!” “哼,嘴上说得漂亮,你倒是去把少承换出来啊!”陈美云说着把安小暖往外面推,那架势似乎要将她扭送去公安局自首。 安小暖穿着拖鞋,拉扯间鞋后跟被陈美云踩到。 她一时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披散的长发垂地,露出她白皙的脖子,以及脖子上青紫色的痕迹。 厉思承一把拉住陈美云:“妈,你快看她脖子……” “嗤……”安小暖下意识的捂住脖子,心虚的低着头从地上爬起来。 “好哇,这下被我找到证据了。” 陈美云面目狰狞,上前恶狠狠的揪住安小暖的头发:“你这个偷汉子的贱女人,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耳光劈头盖脸袭来,安小暖护住头大声的表明立场:“少承出来我和他就离婚!” “离婚好,早就该离婚了,带着你的贱种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再缠着少承。” 陈美云对着安小暖一阵拳打脚踢,打累了仍未泄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粗气。 她一生气就头疼,两个太阳穴突突的跳。 “妈,你别生气了,经过这件事哥会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也知道究竟谁对他最好。” 厉思承不屑的冷睨安小暖一眼,站在沙发一侧为陈美云按摩头部。 “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你哥存心想气死我,什么事都和我对着干。” 陈美云无奈叹了口气,欣慰的拍拍女儿的手:“还好你听话,以后你找老公一定得睁大眼睛好好挑,别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家。” 说这话的时候,她意有所指的瞪了安小暖一眼。 “放心吧妈,我一定听你的话,如果你不满意我就不结婚。” “唉,你哥哥有你一半省心我也能多活几年。” 安小暖平静的倒了两杯茶递给陈美云和厉思承:“喝口水吧!” “滚开!” 陈美云狠瞪安小暖,越看越狐媚,越看越不顺眼。 明明就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也就她那个傻儿子被猪油蒙了心如珠如宝的捧着护着,到头来把自己给害了。 一想到自己优秀的儿子将在监狱度过余生,陈美云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抓过水杯就朝安小暖泼去。 温热的水从头脚下,安小暖认了,没躲没闪。 陈美云拉着厉思承霍地起身:“走,我们现在就去报案。” “慢走不送。”安小暖抹去脸上的水,低着头,端起茶喝了一口。 喉咙哽得厉害,她不容易才把上涌的酸涩吞了下去。 “哼!”陈美云回头瞪她一眼:“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安小暖苦笑着摇头,她不求人人都理解她,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不多时,安小暖接到了厉少承的私人律师覃慕峋的电话。 不等覃律师开口,安小暖直截了当的问:“覃律师,我婆婆去找你了吧?” “是。” “她想告我就让她告吧,你不用拦着她。”安小暖说:“我已经找到证明少承清白的证据,他很快就可以无罪释放了,等我拿到证据就交给你。” “好,静候佳音!” 一手抚额,一手紧紧的握着手机,安小暖无声的哭泣,挂断电话走进浴室。 衣衫尽褪她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三处淡紫色半圆痕迹。 蓦地想起多年前,他也曾热情的在她身上印下许许多多的烙印。 那时的他一边吮吻一边低喃:“小暖,如果你丑一些,我可以和你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可是你那么美,我看到你就只想和你睡觉。” 情到深处的缱绻历历在目,可恨意已经染黑他琥珀色的双眸。 捂着脸,安小暖站到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将她冲刷。 齐政霆留下的味道可以洗去,但他留下的痕迹却越发深浓。 洗了澡之后安小暖呆坐在床边,落日的余晖透过窗纱照亮了她脸上的泪。 她迷蒙的眼紧盯着床头柜上的杂志,上面印着齐政霆的照片,西装革履,英姿蓬发,与他臂弯相缠的女人美丽明艳,高贵大方。 他终于要结婚了,就算新娘不是她,她依然衷心希望他的生活幸福美满,事业如日中天。 时间不等人,厉少承多在看守所待一天就多受一天的苦,安小暖不愿坐以待毙。 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给齐政霆打电话。 “喂……”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安小暖的骨头都快酥了。 她故作平静的问:“齐先生,您可以把视频传给我吗?” 齐政霆不假思索断然拒绝:“不能。” “齐先生,请您高抬贵手,救救少承,他没有对不起你,是我主动勾引他,他是无辜的……” “呵,厉少承已经身败名裂你还这么护着他,安小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人!” 一字一句,齐政霆说得咬牙切齿,对厉少承的憎恨无以复加。 安小暖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滑落:“真正重情重义的人是少承,不是我。” “看来这几年他对你还不错!” 齐政霆握着电话的手青筋突兀,他嫉妒得快要疯了。 许久,齐政霆才在安小暖的轻唤中找回自己遗失的声音。 “我在江山揽胜,你过来吧!” 听到“江山揽胜”四个字的时候安小暖的胸口闷闷的痛了一下。 “我马上就到!” 路过楼下的药店,她毫不犹豫的走进去,买了一盒超薄的套套塞进提包。 出租车很快将她送到目的地,安小暖深吸一口气踏入电梯。 四年不曾踏足这里,但她依然清楚的记得他的公寓是几楼几号。 房门没锁,安小暖走了进去。 听到小心翼翼的脚步声,齐政霆轻笑着调侃:“如果厉少承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来见我,你说他是选择把牢底坐穿还是让你用身体做交换救他出去?” 安小暖没接话,站在齐政霆的对面:“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在回到这里。” “凡事没有绝对。”齐政霆垂下眼帘,挡住闪烁的眸光。 风把门关上了。 门关上的一瞬,她全身的汗毛倒立起来,全神贯注凝视神态轻松悠闲的齐政霆。 就在这个公寓,齐政霆抱她,吻她,一遍又一遍的要她…… 她甚至还记得他的吻有多狂烈,他的身体有多炙热。 安小暖取出套套摆在齐政霆的面前,看着他坚定的说:“我今天一定要拿到视频,不然……我就一直跟着你!” “你这么肯为厉少承牺牲,他娶了你可真是有福。” 齐政霆的唇畔挂着一抹讽刺的哂笑。 他缓缓抬头,看清安小暖红肿的脸眸色一暗剑眉紧蹙:“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安小暖捂住脸颊,摇摇头。 “谁打的?”齐政霆抓着她的手腕儿,迫使她的手离开脸,让他能看仔细。 白皙的脸颊上能清楚的看到杂乱的手指印,不难想象她挨了多少耳光。 安小暖甩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确实,就算你被打死也不管我的事!”齐政霆冷冷的说。 安小暖感觉到齐政霆骇人的视线,她缓缓抬头,与他对视。 在他冷如薄冰的眼眸中她看到了自己凄楚的笑颜。 “我婆婆打的,她很讨厌我,总是看我不顺眼,如果杀人不偿命,她一定第一个打死我,对于这个答案齐先生还满意吗?” “满意,很满意!”齐政霆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呵,我婆婆说是我勾结外人骗少承的钱,死者就是我的奸夫,她要我去公安局自首,把少承换出来……” 安小暖苦笑着低喃:“是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如果少承不和我结婚他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她本不想在齐政霆的面前哭,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终于忍不住,安小暖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厉少承被抓之后她不眠不休的为他的案子奔波,想尽了办法,花光了积蓄,受尽了冷遇她都没有哭,在这一刻,在她最不该示弱的人面前,她却放声大哭。 齐政霆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安小暖的哭声对他来说无异于最尖利的刺,扎在心头痛得死去活来。 他蓦地起身,走到安小暖的面前,将她拉入怀中,骨骼细致的大手轻拍她的后背。 久违的温暖怀抱,久违的宽厚胸膛,久违的安全感…… 身处齐政霆的怀中,安小暖放任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哭过之后,她擦干眼泪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齐先生,就在这里还是去卧室?” 齐政霆不说话,只是如雕塑般静静的站在那里。 “那就在这里吧!” 她和他又不是没在客厅做过。 安小暖咬紧牙关,伸出手,去解齐政霆的皮带搭扣,手抖得厉害,动作不算温柔。 看着视死如归的安小暖,齐政霆性致全无,松开她转身就往外走。 出了门,他拨通助理的电话:“发邮件吧!” 安小暖追出去,已不见齐政霆的人影。 她连忙摸出手机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齐政霆不接电话。 安小暖失落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她一心想救厉少承,可是在现实的面前却那么无力。 手机铃声大作,一看是覃律师的来电,安小暖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夫人,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安小暖小心翼翼的问:“接我?有事吗?” “当然是一起去拘留所,先生可以回家了。” “真的?” 转折来得太突然,安小暖又惊又喜。 “你不知道吗,警方刚刚拿到了证明先生清白的视频证据,我以为是你送过去的。” “不是,不是我,你别来接我了,直接去拘留所,我马上过去。” “好,我先去办手续。” 前往拘留所的路上,安小暖在出租车内用厚厚的bb霜挡住脸上的五指印和脖子上的吻痕,以免被厉少承看到又引出不必要的事端。 到达目的地,出租车停在路边,安小暖远远看到憔悴不堪的厉少承,难过的红了眼。 她飞奔过去停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仔细端详他。 不到一个月,厉少承已瘦得颧骨高耸,肤色暗黄木蜡。 他虽然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气势却不复从前,狭长的凤眸布满了血丝,上翘的眼梢不见意气风发的张扬。 四目相对,厉少承在安小暖的眼中看到了温暖的关怀。 他情不自禁的向前迈步,激动的抱住她。 “小暖,谢谢你,谢谢……” 他在她的耳边喃喃的重复他最衷心的感谢。 安小暖笑中有泪,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和我客气什么,这么多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只是小小的回报你一点,再说你本来就是清白的,一切都靠证据说话。” 厉少承收拢双臂,将安小暖更紧的环在怀中:“谢谢你,小暖!” 风吹乱了安小暖的长发,她纠结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少承,我们离婚吧!” 厉少承吃惊不小:“小暖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这四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谢谢你为我和牛牛做的一切。”安小暖语重心长的说:“我也应该放你自由了。” “难道你希望牛牛在单亲家庭长大吗?” 厉少承紧蹙着眉,此时此刻,他痛苦的程度比身处拘留所的日日夜夜更甚。 “并不是所有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不快乐,我相信我能让牛牛健康快乐的长大。” 安小暖自己就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小时候她很渴望父爱,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妈妈,但那并不能成为她和厉少承不离婚的理由。 沉吟片刻,厉少承坚定的回答:“我不同意离婚!” “少承……你别这样……”安小暖无奈的叹道:“离婚对你对我都好!” “我没看出哪里好,我不离。” “少承……” “好了。”厉少承制止安小暖再说话:“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还嫌我在拘留所受的苦不够多吗,我出来了还折磨我?” 第105章 就是要睡她 这婚安小暖是离定了,她态度坚决:“好,今天不谈,过两天再谈。” 厉少承哭笑不得,握住安小暖的小手:“这几年我是虐待你还是缺你吃缺你穿了,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就因为你对我很好,所以我更要离婚。” 安小暖的手机响起了缠绵的情歌:“不怪那吻痕还没积累成茧,拥抱着冬眠也没能羽化再成仙,不怪这一段情没空反复再排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安小暖背心窜凉。 强烈的预感告诉她,是齐政霆的电话。 厉少承说:“你手机响了。” 她的身子僵了僵,在厉少承奇怪的注视下摸出手机。 一看来电,她的呼吸差点儿停了。 下意识的别过头,她轻声应答:“喂……” 齐政霆带笑的声音入耳:“和厉少承拥抱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谢谢你!”安小暖环顾四周,找寻齐政霆的身影。 “高兴吗?”他又问。 安小暖微蹙了眉,不知道齐政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高兴。” “高兴就好,嘴上说谢最没诚意,不如用实际行动感谢我,你欠我的九十九次是不是该还了?” 齐政霆端坐车内,隔着墨色的玻璃冷冷的看着厉少承攥紧安小暖的手,眸色越发深不见底。 安小暖挣脱厉少承的手,心虚的朝旁边走了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唯恐他听到电话内容。 “什么时候?” 齐政霆残忍的吐出两个字:“现在!” “现在不行,我还有事,改天吧。” 安小暖看到马路对面黑色的迈巴赫,虽然看不到车内的人,她却感觉得到逼人的视线。 齐政霆一定在那辆车内。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答应和我交易,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你欠的帐是要厉少承帮你还?”” 安小暖的拒绝在齐政霆的预料之中,他的冷笑仿佛来自地狱,让听的人毛骨悚然。 沉默了片刻,安小暖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说:“好吧,给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前天总统套房的浴缸似乎不错,今天可以一起去试试。” 齐政霆说完便放下手机,踩油门急驰而去。 跑车刮起的风吹在安小暖的脸上,冰冰凉,一直冷到了心里。 安小暖缓缓抬头,厉少承正关切的看着她。 “怎么了?” “有点事要办,能麻烦你去接牛牛吗?”安小暖心虚的低着头,在厉少承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确实不应该,可是她也没办法…… 厉少承失望的蹙眉:“很重要的事?” “嗯!” 安小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唯恐厉少承追问。 她不善于撒谎,很容易被他看出端倪。 “那就快去办吧……我和牛牛在家里等你。”厉少承细细端详安小暖愁云密布的脸,心情蓦地沉重起来,表面却依然云淡风轻。 “谢谢。”安小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和我还要说客气话吗?” 厉少承微微扬唇,上前一步抱住安小暖的肩,在她挣脱之前吻了吻她的额角:“早点儿回来,别让我和牛牛等太久。” “好的,我尽量早点儿回去。” 安小暖推开厉少承,连连后退,她挥挥手,艰难的挤出笑容:“拜拜!”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 安小暖快步穿过马路去坐公交车。 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下意识回头,厉少承正目送她远去。 挥了挥手,她笑着喊:“我很快就回家。” 车行驶的速度太快,她没听到厉少承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脱离视野。 安小暖收回目光,拨打电话:“覃律师,麻烦你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除了孩子的抚养权,我什么都不要,嗯……谢谢,拟好之后就交给先生。” 站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门口,第一次来和第二次来心境略有不同。 就算现在作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安小暖也不觉得很难接受。 在推开虚掩的房门之前,她忍不住嘲笑自己是个虚伪的女人。 套房内厚重的窗帘依然拉得严严实实,没开灯,压抑的气氛让人窒息。 安小暖深吸一口气走进套房,环顾四周不见齐政霆的人影,她又去了卧室,依然空无一人。 她拉开窗帘,让阳光照亮这个阴暗的一隅,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坐在沙发上安小暖给齐政霆发短信:【我到了,你在哪里?】 不指望齐政霆会回复短信,安小暖放下手机,在套房内随便看看,以此来缓解她焦躁的心情。 走廊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安小暖听出是齐政霆的声音,她连忙理了理头发,手放膝盖,在沙发上端坐。 她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齐先生,谢谢你请我喝咖啡,晚上赏脸一起吃饭吧!” 齐政霆笑道:“厉小姐太客气了。” “能邀请到齐先生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 说话的女人是厉思承,已经到门口了。 “齐先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闻言,安小暖霍的站了起来,心急火燎的想找地方躲。 “呵呵,请进。” 齐政霆推开门的一瞬间,安小暖躲进了洗手间。 她拍拍胸口,好险! 厉思承信步走进总统套房:“齐先生一个人住吗?” “是啊,一个人。”齐政霆走到吧台边:“果汁?” “好。” 厉思承在总统套房的客厅转了一圈,没发现女性用品,她唇角的笑意已经隐藏不住:“齐先生,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齐政霆将一杯果汁递给厉思承。 “谢谢。”接果汁的时候,厉思承故意碰了碰齐政霆的手指,然后低下头羞涩的笑了,尽展小女生的妩媚与娇羞。 齐政霆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回到吧台给自己倒了被纯净水。 摸出手机看到安小暖的短信,齐政霆起身到卧室看了看,目光最终锁定客厅一侧的洗手间。 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在他的唇畔绽放。 厉思承喝了果汁需要补唇妆,她站了起来:“齐先生,借用一下洗手间。” “请便。” 安小暖将洗手间的门锁死了厉思承打不开,她只能向齐政霆求助:“锁好像坏了。” “哦?”齐政霆上前象征性的扭了扭:“是坏了,去卧室吧!” 安小暖在洗手间内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心脏险些从胸腔中跳出。 直到厉思承进了卧室,她才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一条缝。 透过门缝,安小暖看到齐政霆似笑非笑的俊脸:“你在里面干什么?” 安小暖压低声音回答:“她是少承的妹妹。” “哦……”齐政霆笑了,上翘的尾音掩不住嘲讽。 “我现在出去,等她走了再来。” 安小暖说着将门完全打开,她伸出的右脚还未落地,卧室的洗手间传出刺耳的尖叫:“啊……” 这一声尖叫把本就心虚的安小暖吓得魂不附体,她推开齐政霆,慌乱的跑了出去。 卧室内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齐政霆双手插裤兜,闲适的踱步走进去。 他站在门口礼貌的问:“厉小姐,你没事吧?” 片刻之后浑身湿透的厉思承打开浴室门,楚楚可怜的说:“洗手池的水龙头坏了,一打开水就乱喷。” “没想到五星级酒店的设施如此糟糕,很抱歉厉小姐,让你受惊了。”齐政霆体贴的拿了一件睡袍给她。 “谢谢齐先生,这不是你的错……” 厉思承伸手去接睡袍,脚下一滑,倒在齐政霆的怀中,娇羞的道歉:“齐总,对不起……” 走出酒店,安小暖像丢了魂似的游荡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她的落寞寂寥与大都市的繁华喧嚣格格不入,如一株遗世独立的百合,不在意旁人的眼光静静开放。 一辆黑色的跑车悄无声息的滑到她的身旁,黑色的玻璃落下。 齐政霆冷峻的脸代替限量版跑车成为路人瞩目的焦点。 安小暖察觉到了周遭的骚动,她转头看到齐政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齐政霆跳下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安小暖塞进副驾驶位,然后踩死油门绝尘而去。 “你带我去哪里?”安小暖紧张的问。 “和我去酒店都不怕你还怕什么?”齐政霆耻笑道。 说得也是,齐政霆禽兽也只限于做那种事的时候,穿上衣服他还算是个人。 安小暖左右看看,跑车正朝出城的方向驶去,齐政霆紧绷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你快要结婚了吧?” “嗯哼,有意见?” 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她知道也不奇怪。 连齐政霆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多年前他竟然会生出非安小暖不娶的念头。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婚姻虽然不是儿戏,但也并不如想象中神圣,很多时候只是出于利益的考量,与爱情无关。 “既然你要结婚了就不要招惹思承。” 虽然这些年安小暖没少受厉思承刁难奚落,但她作为厉思承的嫂子,有些事不能不管。 齐政霆剑眉微扬,冷笑道:“到底是我招惹她,还是她招惹我,你在洗手间没听到吗?” 她在洗手间确实听得清清楚楚,说齐政霆招惹厉思承确实欠妥。 安小暖抿抿唇,又说:“总之请你和她保持距离,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没必要把卷进我们的纠葛。” “这话你应该对她说。” “……”安小暖没再吭声,盯着齐政霆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发呆。 他的手还是那么漂亮,骨骼细致笔直,骨节分明修长,被小麦色的皮肤紧紧包裹。 思绪翻江倒海,安小暖极力平复心情转移注意力:“我的提包放在洗手间忘了拿走。” 齐政霆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随口问:“你没接我的电话吧?” “没那么无聊。” 齐政霆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车最终停在了郊区的墓园。 他什么也没说,下车在门口买了一束菊花便径直往园内走,最终停在一座立着空白石碑的墓前。 空白墓碑? 安小暖满腹疑问。 里面躺的人是谁呢? 为什么连名字都没有? 齐政霆放下菊花,盯着墓碑嘴唇颤动念念有词,安小暖却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什么。 “说对不起,你来晚了?” “啊?”齐政霆突然脱口的话让安小暖摸不着头脑。 “快说!” 安小暖看看空白墓碑再看看齐政霆,背心一阵凉:“对不起……我来晚了。” 浓烈的忧伤弥漫过齐政霆的眼底,他长久的站在风中,屹立不动。 一站就是一个小时,而他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安小暖想起包里揣着的融资计划是,大着胆子打断齐政霆的冥想:“那个,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先走一步。” 齐政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安小暖心中忐忑:“我真的走了哦!” 回答她的只有山林中布谷鸟的叫声。 她一步三回头,穿过墓园到山脚齐政霆仍在原地,落寞的背影在山林间尽显挺拔孤傲。 安小暖秀眉微蹙,对墓主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安小暖在路边站了很久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她直奔最近才入驻的斯特拉福投资公司。 厉少承虽然无罪释放了,但公司的危机并未解除。 如果再找不到资金投入新项目,他的住宅公司厂房都将全部拍卖,更有几千万的债务等着他来背。 这些年他帮了她那么多,她也想回报他,尽自己的努力帮助他。 一下车,她便被堵得水泻不通的场面给震住了。 前来寻求合作的生意人太多,安小暖只能排在队伍的最末端,以龟速前行。 整整排了七个小时的队安小暖才把融资计划书送出去。 她疲惫得头晕目眩,顾不得休息,又匆匆忙忙去幼儿园接牛牛放学。 在幼儿园门口她与厉少承不期而遇。 厉少承说:“待会儿和我妈一起吃饭。” “我和牛牛就不去了。”安小暖摇摇头。 “必须去!”厉少承态度坚决。 安小暖想了想说:“把牛牛送去我妈妈那里,我跟你去,不然我和牛牛都不去。” “好。”厉少承略一迟疑,同意了。 厉少承气质优雅沉稳,就算乘坐拥挤的公交车也不见丝毫狼狈。 没座位,他便体贴的把安小暖和牛牛护在身前,让她们站在靠窗的位置不受打扰。 送了牛牛再去酒店,安小暖甚至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去面对讨厌憎恶她的小姑和婆婆。 刚一落座,她就听婆婆不高兴的质问:“你把她带来干什么?” “妈,小暖……”厉少承话未说完便被陈美云打断。 “来了就来了吧!” 幸而陈美云心情好,并未为难安小暖,她喜滋滋的说:“少承,过了今天,你就不用再为资金发愁。” 厉少承不以为意,哂笑道:“妈,你又听哪个和尚说我要转运了?” “这次你是真的转运。”陈美云乐不可支:“这事儿你还得多谢思承,等思承结了婚,对你的事业也会大有帮助。” “思思交男朋友了?”厉少承惊喜的问。 厉思承娇嗔道:“哥,别听妈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才刚刚开始接触,哪能说结婚就结婚。” “小伙子这么肯出力帮咱们难道不是在追你?” “也许……是吧!” 陈美云抓着厉思承的手拍了拍,意有所指的瞪向安小暖:“还是我们思承看人有眼光,我以前最担心她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回来,现在总算踏实了。” 安小暖眼帘下垂,挡住眸底的伤感,轻啜了一口香茶。 突然,厉思承紧张的反握住陈美云的手站起来:“妈,他来了。” “哎哟哟,真是个俊小伙儿。”陈美云看到门口身材颀长,气质优雅,面容俊逸的男人两眼放金光,叹道:“八心八箭钻石龟啊!” 安小暖缓缓回头,看到齐政霆并不意外。 心下一沉,眸光流转,她不安的注视身侧的厉少承。 他已彻底惊呆了,膛圆的双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躲不开,逃不掉,就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在厉少承看向自己时,安小暖牵了牵嘴角,然后低头喝香茶。 面部肌肉已经僵硬得换不了别的表情,安小暖就像带着面具坐在那里等待齐政霆的走近。 不回头,她也能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将整间餐厅的空气凝固。 “妈,这位就是齐先生。”厉思承娇滴滴的声音入耳,安小暖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齐政霆面带微笑,礼貌颌首:“伯母您好,若厉小姐不说您是她的母亲,我还以为您是她的姐姐。” 女人都喜欢被年轻的帅哥奉承,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更是受用。 陈美云高兴得合不拢嘴,对齐政霆一百个满意,用眼神夸奖厉思承有眼光。 厉思承得意抿嘴,她看上的人还能有错? 得了母亲的赞扬厉思承飘飘然起来,站到齐政霆的身侧表现得越发亲昵:“齐先生,这是我哥,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齐政霆微微一笑,颇有风度的向一脸深沉的厉少承伸出手:“少承,好久不见。” “嗯,没想到还会再见。”厉少承情绪蓦然激动,与齐政霆交握的手抖个不停。 “齐先生,你和我哥哥以前就认识吗?”厉思承又惊又喜。 “大学同学,曾经最好的朋友。”齐政霆刻意加重了“曾经”二字,好笑的看着厉少承脸色渐渐发白。 厉思承没有听出弦外之音,拖着厉少承的胳膊撒娇:“哥,你太坏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和齐先生是好朋友。” “现在说也不迟!”厉少承尴尬的笑了笑:“都别站着,坐吧!” 齐政霆优雅落座暗藏冷笑的眸子落在闷头喝茶的安小暖身上:“这位是……” “她是我嫂子。”厉思承将点餐的ipad递给他:“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没帮你点菜。” “我什么都喜欢吃,你帮我点。”齐政霆又将ipad还给厉思承。 厉思承莞尔一笑,凑近齐政霆,念出菜名征求他的意见,两人的脸几乎靠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亲昵。 一杯茶很快见底,安小暖的喉咙依然干涩得厉害。 她偷瞄一眼对面亲昵说话的两人,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被握住。 转头便看到厉少承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小暖笑了,反握住厉少承的手,然后迅速的松开,去拿茶壶为自己斟茶。 虽然在与厉思承说话,但齐政霆一直注意着对面人的举动。 当他看到厉少承握安小暖手的时候双眸暗成无底深渊。 当着齐政霆的面,厉思承和陈美云都表现得知书达理温柔婉约,对安小暖的态度与平日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陈美云甚至为安小暖夹菜,盛汤,劝她多吃点儿,俨然就是个好婆婆的样子。 一顿饭虽然吃得压抑,但并未出什么乱子。 晚饭之后齐政霆和厉思承去看电影,陈美云将厉少承拉走。 安小暖落得清静,一个人回家。 洗了澡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厉思承与齐政霆亲昵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中翻腾。 听到开门声,她以为是厉少承来了,并未太在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突然,一具高大魁梧的身躯重重的压下来,安小暖倏然睁大眼睛,惊叫声被炙热的嘴唇堵在了喉咙。 “唔……” 她还未看清压着她的人,但已经尝出了他的味道。 是齐政霆! 他狠狠的吻她,死死的咬她。 他的唇舌,他的牙齿,粗暴又缠绵的肆虐,仿佛欲将郁结在心底的恨意统统宣泄出来。 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安小暖惊声问道:“怎么是你?” 齐政霆哂笑道:“我告诉厉少承,让我睡你一晚就给他的公司注资,他立刻送我来了!” “不可能!”安小暖懵了,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你骗我……” “呵呵,不信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亲口告诉你!” 齐政霆坐在床沿边,被鄙夷充斥的双眼在黑夜中比繁星更闪亮。 第106章 下贱女人 安小暖胡乱的在床头柜上抓手机,抓了个空才想起她的提包在齐政霆的手中。 她连连后退,拉开与齐政霆的距离,紧张的看着他脱下衬衫,解开皮带的搭扣。 霓虹闪烁,光影交错,将他健美紧实的身体曲线打造得更加立体性感。 齐政霆脱得只剩短裤钻进了被窝。 这几日天气渐凉,温暖的被窝让人格外的眷恋,更何况有软玉温香眠宿其中。 安小暖呆呆的看着紧挨她躺下的齐政霆,半响才反应过来:“我去买套子。” “不用了。”说话间,齐政霆拽住安小暖的腿用力一拽,她整个人滑入他的怀中。 齐政霆的气息扑面而来,浓烈得足以让人眩晕。 “呃……”安小暖心头一凛,闭上了眼睛。 唇齿的纠缠,火热绵软柔滑……如一块德芙巧克力在口腔中消融,甜得发腻的味道与记忆如出一辙。 齐政霆的大手顺着安小暖腰间的曲线下移,上拂,满手凝脂刺激着他蠢蠢欲动的神经。 在齐政霆的碰触下,安小暖的身子狂颤不已。 她紧紧抓住他使坏的手,拒绝声从喉咙溢出:“不……要……” “不……要?嗯?”齐政霆的唇滑到安小暖的耳畔,轻吻她的耳珠。 似有一阵电流袭遍安小暖的四肢百骸,她如风中的落叶,由不得自己。 他知道她的脆弱的部位在哪里,只需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让她的抵抗溃不成军。 夜色迷离,情潮浮动,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这情难自控的场面打断。 安小暖推着他的肩,含含糊糊的说:“齐先生,你的手机响了!” 此时此刻,齐政霆的眼中耳中心中只有怀中那一具白玉雕成的娇躯无暇理会其他。 狂热的吻越发缠绵悱恻。 手机铃声不识趣的一直响一直响。 安小暖捂住他的嘴,颦蹙哀求道:“快去接电话。” 烦! 齐政霆僵硬的趴在安小暖的身上,用尽全力才掀开被子,冷空气袭来,他更加郁闷,对打电话的人充满了厌恶。 捡起裤子摸出手机,齐政霆看清来电,嘲讽的笑意掠过眼底。 他悠闲的坐在床边接听电话。 “出来喝酒。” 厉少承郁闷的声音入耳,齐政霆笑着回答:“现在没空。” “什么时候有空,我等你!”厉少承补充道:“今晚我一定要见到你!” “这么想我?”齐政霆在心中冷笑。 “这么多年没见,想和你聊聊。” 齐政霆不给面子的反问:“你觉得我和你还有什么可聊的?” 电话那头的厉少承沉默了片刻:“就算不是朋友也还是同学,一起走过青春,拥有很多共同的记忆,不是吗?” “呵,我似乎非见你不可了?” 齐政霆拿着移动电话的手紧了紧。 如果青春可以重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厉少承和安小暖从他的生命中剔除。 他们对于他来说是耻辱是不幸! “我在孤独岛等你,你来吧!”厉少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齐政霆盯着苍茫夜色中的万家灯火若有所思。 安小暖已经穿戴整齐,捡起地上的衣服帮齐政霆穿。 扣衬衫扣子的时候,他突然箍紧她的纤腰:“偷情的感觉确实不错,下次继续。” 红着脸,安小暖嗫嚅道:“你快结婚了,多陪陪你的未婚妻,独守空房的滋味儿不好受。” “看来你深有体会。”齐政霆残忍的下定义:“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心痛已成为习惯,安小暖笑得云淡风轻:“是啊,我确实耐不住寂寞,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会腻,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下贱!” 在齐政霆的心中,这两个字最适合安小暖。 是啊,她就是这么下贱! 安小暖不怒反笑:“谢谢……” 这些年,她确实做了很多下贱的事,可又有什么关系呢,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与人无尤! 将齐政霆送出门,安小暖站在门口恳求:“以后别再来我这里。” “害怕厉少承知道我和你的交易?”齐政霆按了电梯,剑眉飞扬,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是……”她其实更害怕被牛牛撞见,影响孩子的心理健康。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进了电梯,胸口闷得发痛,郁结的悲怆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在心间狠狠冲撞。 刚刚坐进驾驶位,手机再次响起。 他以为是厉少承等得不耐烦打电话来催他,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笑了:“厉小姐,有事吗?” 厉思承在点头那头哭哭啼啼:“齐先生,我离家出走了……” “好好的为什么离家出走?”齐政霆点燃了一支烟,慢悠悠的问。 “和我哥吵架了……出来的时候忘了拿钱包,你能收留我吗?” 厉思承哀恸的哭声让齐政霆唇角上翘的弧度不断扩大:“好啊,你现在在哪里?” “谢谢你齐先生,我现在在你下榻的酒店大堂。” “等着。” 齐政霆抬头望了一眼灯火阑珊处站着的那一抹单薄的倩影,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见到齐政霆就像见到了救星,厉思承扑上去抱住他,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齐政霆也不避嫌,搂着她的肩一边安慰一边朝电梯走去。 总统套房有三间卧室,齐政霆将厉思承送进拥有独立观景阳台的那一间:“别哭了,早点儿睡吧!” 坐在床边,厉思承急急的抓住齐政霆的袖子:“别走……陪我说说话好吗?” 齐政霆笑容温和:“我去拿酒。” “我酒量不好。”厉思承心跳像打鼓,齐政霆是打算把她灌醉吗? “喝一杯帮助睡眠。” “哦,谢谢,齐先生你真体贴,做你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厉思承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丝毫不掩饰她的爱慕之情。 “呵呵,过奖。”齐政霆虽然脸上挂着笑,但眼底不但没有笑意反而异常冰冷。 厉思承接过齐政霆递过来的半杯红酒,暗暗的猜想里面会不会被下了药。 下药就下药吧! 她把心一横,喝! 齐政霆斜倚着环形罗马柱围栏,手拿酒杯,唇角噙笑,优雅而迷人的站在那里看厉思承表情纠结的大口喝红酒。 他很想说,既然不想喝又何苦为难自己,没人逼她。 手机在裤兜里不断震动,齐政霆不打算接听。 让厉少承慢慢等,有多久等多久。 厉少承越急他越从容。 将半杯红酒喝下肚,厉思承一边和齐政霆闲聊一边等待药效发作。 等了许久,厉思承依然不觉头晕,她盯着醒酒器中的猩红液体发呆。 难道里面没有下药? 齐政霆适时问道:“厉小姐,还要再来一杯吗?” “这酒的味道太好了,让人喝了还想喝。”厉思承娇羞的将空酒杯举了起来。 一杯接一杯,厉思承终于开始头晕。 她起身去洗手间,故意摇摇晃晃站不稳,齐政霆绅士的上前扶住她。 厉思承趁机勾住齐政霆的脖子,借酒装疯大哭起来:“齐先生,以后我都不能再和你喝酒了……呜呜……” “为什么?” “我哥哥说……你要结婚了……不许我和你见面……齐先生……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我见过最有风度最有气质的男人……” 厉思承哭着哭着就将头埋入齐政霆的怀中,难过的抹眼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只要你想见我,没人可以阻拦。”齐政霆抽了纸巾替她擦眼泪。 “齐先生,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担心我会爱上你……你要结婚了,我不能……” 厉思承装模作样的推开齐政霆,哭哭啼啼的往外跑,结果没跑两步就摔倒在地。 “厉小姐……”齐政霆上前扶起她:“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齐政霆温柔的眼神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厉思承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说,齐政霆已经爱上她了。 喝了酒再加上心情好,厉思承一夜好梦。 在梦中她已经与齐政霆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从傻笑中醒来,睁开眼她便看到电视柜上皎洁的百合花,以及床畔静静躺着的香槟色真丝睡袍。 男人送女人衣服是为了脱下它,男人送女人睡袍……为了在床上脱下它。 脱下它…… 梦境在脑海中闪现,厉思承心神荡漾,捧起睡袍在脸上蹭了蹭。 似乎闻到了齐政霆身上的柠檬香。 她兴高采烈的穿上睡袍,收拾打扮之后走出房间。 齐政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边放着一杯香烟寥寥的咖啡。 沉浸在美梦中的厉思承已经将齐政霆当成自己的男人,喜滋滋的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政霆,花很漂亮,我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去吃早餐。”齐政霆并未甩开她的手,由着她抱,脸上始终挂着波澜不惊的淡笑。 厉思承斜靠齐政霆,仰起小脸,眨巴眨巴眼:“你喜欢我吗?” “厉小姐这么美,这么可爱,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 齐政霆不假思索的给出一个标准答案,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深邃得拥有摄人心魄的魅力,厉思承已不知不觉迷失其中。 她身子一倾坐到了齐政霆的腿上,皓白玉臂圈着他的脖子,如兰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拂过他的脸。 “政霆,我好喜欢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我要结婚了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齐政霆唇角上翘,笑意冰凉。 “嗯……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的身份地位都没有关系……” 厉思承红着脸,匍匐在齐政霆宽厚的胸口,娇羞的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你要做他的女人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一道凌冽的女声如晴天霹雳将这暧昧的气氛生生的破坏。 厉思承惊恐的朝门口看去,一名身穿紫色长裙的漂亮女人正死死盯着她。 “政霆,她……她是谁?”厉思承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 “我的未婚妻夏云浅,别害怕,她不吃人!”齐政霆拍拍厉思承的后背,似在为她打气。 厉思承在齐政霆一层不变的浅淡笑容中得了鼓励,坚信他站在她这边,顿时有了底气。 她猛然握住齐政霆的手,理直气壮的说:“夏小姐,我和政霆是真心相爱,你就成全我们吧!” 夏云浅看了一眼处变不惊的齐政霆,笑道:“要我成全你们可以,今天你脱光了绕着酒店跑一圈,我就相信你们是真心相爱。” “你欺负人。”厉思承气红了脸,摇晃齐政霆的手臂撒娇:“政霆,你快和她说清楚,让她走……” 说完厉思承钻进齐政霆的怀中嘤嘤的哭了起来。 齐政霆笑问站在门口看好戏的夏云浅:“过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我过来查岗,看看你在这边每天都忙些什么。” 夏云浅身姿摇弋,走到齐政霆的面前,优雅拍了拍他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原来是忙着玩女人,你可真是日理万机。” “理万机是谁,不认识!”齐政霆抓着厉思承的肩,将她放沙发上坐端:“厉小姐,司机会送你回家。” 厉思承惊愕的抬头,一行清泪滑落脸颊:“政霆……你不喜欢我吗?” “厉小姐,我劝你别再打我未婚夫的主意,你确实很美身材很好,可是我未婚夫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人。” 夏云浅勾着齐政霆的肩,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厉思承呐呐的问。 夏云浅转头面对齐政霆,食指勾住他的下巴:“你说为什么?” “这个世界没人比你更爱我!”齐政霆凝视夏云浅,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爱意,这么多年从未改变。 “可不是吗,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夏云浅的手下意识的按住自己的腿,她为这份爱已经付出了太多。 “政霆,我也很爱很爱你,一定不比她少。” 厉思承不服输的抓住齐政霆的手,她不希望他的眼中只有夏云浅,忽略她的存在。 “既然你爱政霆,就应该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夏云浅语气不快不慢,但气势却咄咄逼人:“现在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他!” 厉思承傻愣愣的向齐政霆求助:“我是爱你的,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也是真的,你相信我……” “嘴上说爱谁不会啊,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 夏云浅推开厉思承拉着齐政霆袖子的手:“今天你要么脱光了跑一圈,要么就现在从我眼前消失,你没资格和我谈判。” 齐政霆波澜不惊,还是那句话:“厉小姐,回家吧!” “我不回家!” 厉思承紧盯着齐政霆,他淡然的眸光似乎透着他的失望,他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 心一横牙一咬,厉思承拽住睡袍的腰带:“我跑完一圈你以后不许再缠着政霆。” “当然,我说到做到!”夏云浅一边为齐政霆整理领带一边说:“把政霆让给比我更爱他的女人,我心甘情愿。” 厉思承颤抖的手解开睡袍带子:“政霆,我爱你!” “没想到你对我的感情这么深厚。”齐政霆并不感动,在心底彻底看轻了厉思承这样的女人。 齐政霆讽刺的话听在厉思承的耳朵里成了鼓励。 房间里就他们三个人,就算脱光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齐政霆必定舍不得她真的绕酒店跑一圈,到时候势必会护着她和夏云浅划清界限。 这样一想,厉思承的心情顿时轻松多了,更加有恃无恐。 她拉着齐政霆的手:“睡袍是你送给我的,只有你有权利脱下它。” 夏云浅做了雕花指甲的手抵在唇畔,轻蔑的斜睨厉思承:“别这么酸好吗,我还没见过当第三者当得你这么理直气壮的,换做别人早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我不是第三者,我只是和政霆认识的时间太晚,爱情没有早晚也没有对错,只有爱和不爱,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厉思承小脸微扬,与齐政霆深邃的眼眸对视,她的心即将融化在温柔的漩涡中。 随着丝质睡袍的下滑,厉思承白玉般的皮肤渐渐呈现在齐政霆的眼底。 “思承,你在干什么?”厉少承突然冲进门,脱下外套披在厉思承的身上:“你疯了是不是?” “哥,你别管我,我要和政霆在一起。” 厉思承抱紧齐政霆,信誓旦旦:“我们是真心相爱。” 宿醉之后厉少承的头本就痛得厉害,现在看到自己不检点的妹妹更是感觉头即将爆炸。 他愤愤的低吼:“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 齐政霆离开之后安小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天一早便乘车去母亲家接孩子。 下了公交车之后还要走一条长长的巷子才能到安小暖母亲的住处,一栋老旧的房子隐在大片的法国梧桐后面。 安小暖上到二楼,敲开了房门。 陆雪婵刚刚起床,正在给牛牛煮番茄鸡蛋面,顺便给安小暖也煮了一碗。 津津有味的吃着母亲煮的面条,安小暖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吃完面条,安小暖送牛牛去幼儿园。 坐在公交车上,牛牛抱着安小暖的脖子,可怜巴巴的问:“妈妈,你和爸爸不要离婚好不好?” 安小暖心头一酸:“宝贝儿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妈妈这么做是为了爸爸好,我不想再拖累他。” “可是我舍不得爸爸……是因为奶奶不喜欢我你们才要离婚吗?”牛牛小嘴一瘪,眼眶红红,快哭了。 揉了揉儿子黑黑亮亮的短发,安小暖无奈叹了口气:“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 牛牛连忙闭上嘴,忍着泪,懂事的样子让人心疼。 她语重心长的说:“只要牛牛听话奶奶会喜欢牛牛的,虽然爸爸和妈妈不再是夫妻,但爸爸永远都是牛牛的爸爸,没有爸爸就没有牛牛。” 这四年里,安小暖不止一次向厉少承提离婚,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一次,不再是嘴上说说,她是铁了心要离婚。 厉少承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牛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放心的问:“我可以经常见到爸爸吗?” “当然可以。” “妈妈……” “嗯?” “你会给我找新爸爸吗?” 牛牛年纪虽小,但也知道离婚就意味着会有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走入他的生活,对此他相当的抵触。 安小暖肯定且果断的回答:“不会。”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安小暖失笑:“拉钩。” 牛牛高高兴兴的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 和儿子拉了钩安小暖紧紧的抱着他:“爸爸和妈妈牛牛最喜欢谁?” “爸爸妈妈都喜欢。”牛牛好奇的问:“妈妈,你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呢,爸爸欺负你了吗?” “等你长大了妈妈再告诉你。” 安小暖不知道该如何向孩子解释,只能敷衍过去。 幼儿园门口,牛牛抛下安小暖,欢快的向等候多时的厉少承飞奔而去。 “爸爸,爸爸……” 厉少承抱起牛牛,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你怎么来了?”安小暖问。 “当然是想我们家牛牛了。”厉少承虽然面带微笑,但那笑容却分外苦涩,连眸光也不如平日清澈。 厉少承一手抱牛牛,一手搂着安小暖的肩往教室走去。 他问:“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但这始终是假象。 安小暖看了看搭在肩上的大手,凝眉沉声回答:“以后当着牛牛的面不要说这些。” “好。” 将牛牛送进教室,安小暖转身就走,厉少承急忙拉住她:“齐政霆来了所以你才急着和我离婚?” 安小暖怔了怔矢口否认:“不是,他来不来我都要离婚,我不想再耽误你了。” “我不觉得你耽误我。”厉少承苦笑道:“当初既然选择了我,就别再去淌浑水。” “少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怪怪的。”安小暖秀眉紧蹙,奇怪的看着他。 第107章 父子相遇 “没事。”厉少承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变了,我不希望你的变化和齐政霆有关。” 安小暖默然,她没办法否认齐政霆对她的影响力,就算她自己没发现,身边人不可能没有发现。 她慢吞吞的往回走,厉少承不紧不慢的跟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 手机响起,厉少承看了看来电,皱着眉挂断,然后关机。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说:“我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 安小暖瞥他一眼,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厉少承自然的伸出手,帮她拎提包。 两人拉扯一番,安小暖才松开了手。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 齐政霆端坐车内,烟抽了一支又一支。 当安小暖和厉少承提着大大的购物袋,有说有笑走入他的视野时抽烟的动作慢了下来,眸色更是深不见底。 进门换了鞋,安小暖说:“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尽快搬走,我妈妈的房子快拆迁了,她要搬过来住。” 厉少承不满的撇嘴:“卸磨杀驴。” “驴先生,请把菜放厨房,谢谢。”安小暖说完便进了房间,关上门躺床上。 昨晚失眠导致今天精神不振,全身都没有力气。 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她翻了个身,手按到昨夜齐政霆躺过的地方,掌心酥麻,似乎还有他的体温。 齐政霆……他注定是她今生的劫。 突然间,许许多多的往事一起涌入脑海,或甜蜜或哀伤或心酸或欢畅……一件件一桩桩都与齐政霆有关,在记忆深处扎了根。 临近中午,安小暖才磨磨蹭蹭的起床做午餐。 她把排骨烧好端上桌,厉少承却告诉她:“有家投资公司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谈,我走了。” “吃了饭再走吧,马上可以吃。”安小暖擦去手上的油渍,奔进厨房拿碗筷出来。 “不吃了。” 火烧眉毛,他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厉少承急匆匆的穿鞋,唯恐迟则生变。 安小暖将碗筷放桌上,厉少承已经出了门,她连忙追出去大喊:“祝你好运!” “谢谢。”厉少承回头,喜滋滋的说:“等我的好消息。” “嗯。” 目送厉少承走进电梯,安小暖关上门,回到餐桌边为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将一菜一汤拉到面前,另外三个菜给厉少承留着。 才吃了两口饭,门铃响了,她以为是厉少承去而复返,连忙放下碗筷去开门。 “没带钥匙?” 待她看清门外的人,立刻板起脸冷漠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你的包。”齐政霆也不给她好脸色,手一抬将安小暖的提包扔了出去。 安小暖慢了半拍,没接住提包。 她弯腰去捡的时候齐政霆自顾自进门,当他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脸色更加深沉。 “吃饭了吗?”安小暖随手将提包放沙发上,走到餐桌边:“没吃就一起吃。” 她话音未落,齐政霆已经在餐桌的另一边落座。 给齐政霆盛了一碗米饭,安小暖默默的坐下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她始终埋着头,不再多看齐政霆一眼,心情早已乱成一团麻。 珠玉般的白米饭以及出自安小暖手的美味佳肴让齐政霆有时光倒流的错觉。 她也曾为他洗手做羹汤,只是饭菜没现在这么丰富。 片刻的失神之后齐政霆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嘴里,还是那个味道,但比以前更美味可口。 原本怀着抵触情绪的齐政霆再难控制自己的手和嘴,好饭好菜不断往嘴里送。 安小暖草草扒完一碗米饭就放下筷子离开餐厅。 她取出手机充电,然后整理提包里的东西。 看到那盒为齐政霆准备的套套她的脸蓦地红了个透,急急忙忙拿出来找地方藏。 在安小暖看来,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随身携带那么多套套。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套套扔进去,安小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压来,身子一僵,不敢动弹。 齐政霆炽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后颈窝:“吃饱了正好做运动,拿两个出来。” “吃饱了做运动容易胃下坠。”安小暖关上抽屉,绕过齐政霆走出卧室:“我去给你泡茶!” “嗯。”齐政霆看到床头柜上的杂志,随手拿了起来。 随手翻过之后他脸上挂着讳莫如深的笑意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安小暖给齐政霆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茶香,清新淡雅,芬芳爽口。 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的这头,一个坐在沙发的那头,中间的距离足有两米。 齐政霆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看来电,放到耳边:“云浅?” 夏云浅带笑声音传来:“政霆,你忙完了就快回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要和你一起庆祝。” “好。” “再见!” 挂断电话,齐政霆轻啜了一口香茶斜睨身旁冷若冰霜的女人。 到底还是夏云浅最爱他,他的生日她不会忘记,就连第一次见面都能成为她记在心间的纪念日。 而身旁的女人,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到头来却只得到残忍的背叛。 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齐政霆扫向安小暖的视线冷得直掉冰渣。 安小暖感受到齐政霆摄人的视线,但她没有转头,盯着茶杯里的柠檬片发呆。 云浅……好美的名字,不过人更美。 只有那么美的女人才能与齐政霆匹配。 而她,已经在黄脸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回不了头了。 齐政霆喝完茶之后并未做让安小暖担心的事,与来时一样,走得干净利落,只给安小暖留下一个拒人千里的背影。 餐桌上放着齐政霆用过的碗筷,茶几上有他喝过的茶杯。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安小暖吓了一跳,手哆嗦,茶杯落地,摔得粉碎。 她拍拍胸口平复心情,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言欢急吼吼的嚷:“小暖,你快到万达广场店来,今天有客人订了一个翻糖蛋糕,我做的她不满意,现在只能靠你救场了。” “好,我马上就过去。” 安小暖将茶杯碎片扫进垃圾筒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三年前,她在家中开始做私房烘培,因为选材精,做工精巧价格实惠在当地小有名气。 通过努力,当初的家庭小作坊已经扩展为拥有三家分店的口碑品牌,员工达十数人,而安小暖也开始做翘脚老板。 到达万达广场店,安小暖进门就看到一位身着淡紫色风衣的女人格外耀眼。 虽是背影,但迷人的身姿以及不凡的气质很难不吸引人的注意。 焦头烂额的言欢见到安小暖喜出望外,迎上去低声说:“你再不来我就要急疯了。” 安小暖笑着调侃:“思维这么清晰,看样子离疯还早。” 言欢娇嗔的噘噘嘴,然后拉着安小暖到那位身穿淡紫色风衣的女人面前。 “女士,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位就是我们老板,她做的翻糖蛋糕您一定满意。” 女人缓缓转头,精致的容颜让安小暖的心跳乱了节拍,竟然是她……齐政霆的未婚妻。 夏云浅微微一笑,酒红色的朱唇荡起好看的弧度:“麻烦你了,一定要做得很漂亮。” “好。”安小暖点点头,失魂落魄的走进操作间。 今天是齐政霆的生日? 安小暖低头擀翻糖皮,不禁想起她为齐政霆够的唯一一个生日。 她们在医院,她喂他吃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蛋糕。 没想到有一天,她能亲手为他做生日蛋糕,就算不能亲眼看到他吃,她亦心满意足。 临近傍晚,符合夏云浅要求的翻糖蛋糕才算完成。 安小暖看着她拎着蛋糕喜滋滋的离开在心中默默的说:“生日快乐,齐政霆……” 操作台上还剩了不少的翻糖材料,安小暖收集起来做了一个小蛋糕准备带回去送给牛牛。 走出店面已是华灯初上,夜风拂面,安小暖打了个哆嗦,裹紧身上的针织衫快步朝车站走去。 正是饭点,路过一家家餐厅,诱人的饭菜香诱得她肚子里的馋虫疯狂叫嚣。 赶着回家吃饭,安小暖浑然未觉追随她的目光。 位于万达广场二楼的西餐厅,夏云浅和齐政霆在靠窗的包间对坐,中间隔着丰富的法式大餐以及安小暖亲手制作的翻糖蛋糕。 “政霆,你在看什么?”夏云浅循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只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并没有什么特别。 “没什么。” 齐政霆收回目光,随手端起桌上的汤心不在焉的喝起来。 喝着喝着,胃隐隐的痛了起来。 胃病又犯了。 乘公交车回家,安小暖走到门口就听到牛牛的哭声,她心口一紧,连钥匙也顾不得掏,心急火燎的拍门。 言欢打开门抹着泪:“牛牛的脚划伤了。” “怎么回事?”安小暖冲进门,看到牛牛坐在沙发上,右脚很多血,垃圾筒倒在地上,茶杯碎片散落出来还有点点血迹。 牛牛哭嚎得更起劲儿:“妈妈,我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 “别哭,妈妈看看。”安小暖将蛋糕放身旁,半蹲在地抓住牛牛的右脚,脚掌心一条两厘米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珠。 言欢解释道:“牛牛光着脚在地上跑,我叫他穿鞋了,可是他不听,踢翻了垃圾筒,没想到里面有碎茶杯,一脚就踩了上去……都怪我,该帮他把鞋穿上。” 还好伤口不算太深,安小暖又气又恼,责怪道:“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光着脚在地上跑,看你以后还听不听妈妈的话。” 牛牛委屈的瘪嘴:“我听话,听妈妈的话。” “先消毒再去医院缝合,也许还要打破伤风针。” 安小暖站起身,一边找酒精一边安慰已经吓傻的言欢:“没事了,一点儿皮外伤,几天就好了,你快回家吧!” “我陪你们一起去医院。”虽然安小暖没有责怪她,但言欢很自责:“都怪我没有看好牛牛,对不起。” 言欢要亲耳听到医生说牛牛没有大碍才放心,安小暖便让她一起去医院。 到了医院,言欢去挂急诊,安小暖抱着牛牛找值班医生。 安小暖突然内急,让牛牛坐在椅子上等她。 急诊室门外,齐政霆面色苍白,精神状态很糟糕,坐在长椅上等侯去药房拿药的夏云浅。 “叔叔,你也生病了吗?”牛牛看着身旁的一脸病容的齐政霆,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嗯。”齐政霆看着肉丸子似的小孩儿,苍白的脸慢慢融出笑意。 牛牛抬起包了丝巾的脚说:“我的脚流了好多血,好痛。” “以后走路小心点儿。”齐政霆随口叮嘱了一句。 “谢谢叔叔,你是什么病?”牛牛关切的问。 齐政霆答:“胃痛。” “叔叔,胃痛要吃稀饭和容易消化的东西哦!” “谢谢。”齐政霆点头。 齐政霆看向牛牛的脚,淡黄色的丝巾被血浸透了一大片,看着就疼。 “以后小心点儿,别再受伤,不然你妈妈会心疼。” “谢谢叔叔。”牛牛咧开嘴笑了,整齐的玉米牙又白又亮,弯弯的眉眼让齐政霆愣了神,好像…… 他看向牛牛身后的言欢,眉眼都不一样,也许孩子像爸爸吧! 安小暖挂了号踩着高跟鞋飞奔上楼,远远看到牛牛正在和一名男子说话。 越跑越近,男子的脸终于清晰的映在了眼底,安小暖急忙刹车,转身进了安全通道。 她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不知是因为跑步还是因为紧张。 隐隐约约能听到齐政霆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在空旷的走廊中飘荡:“几岁了?” 牛牛得意的回答:“三岁半,是男子汉了!” “呵,小男子汉……” 齐政霆望着牛牛的小脸笑容苦涩,如果他和安小暖的孩子没有流掉,也该四岁多了,必定能说会道,讨人喜欢。 听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愉快的聊天,躲在安全通道里的安小暖心惊胆寒。 她喘匀了气之后摸出手机给言欢打电话。 言欢出门的时候走得急,忘了拿手机,不管安小暖怎么拨打也无济于事。 牛牛笑嘻嘻的对齐政霆说:“叔叔你长得太帅了,护士阿姨都舍不得把眼睛从你的脸上移开。” 齐政霆失笑:“小孩子哪来这么多心思?” “我妈妈告诉我的,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想时时刻刻看到他,见面的时候眼睛会一直追随他,就算在万千人中他依然是最独特的存在,其他的人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牛牛说得头头是道,齐政霆笑意更深了。 “叔叔,你说我妈妈说得对吗?”牛牛认真的问。 “对,说得对……” 言欢挂了号上楼,突然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喊自己,蓦地回头,看到安小暖在安全通道里朝她招手。 “小暖,你怎么在这里?”她走了过去。 “嘘,小声点儿。”安小暖将言欢拉到暗处:“你现在别过去。” “怎么了?”言欢虽然神经大条,但也发现了安小暖的异样。 “没事……” 安小暖正想解释,一阵香风刮过,她下意识回头,果然看到身穿淡紫色风衣的夏云浅从安全通道外优雅的走过。 她听到夏云浅绵软的嗓音说:“政霆,走吧。” 齐政霆宠溺的揉了揉牛牛的头:“叔叔要走了。” “这是谁的孩子,你认识?” “不认识。” “哦!” 夏云浅挽着齐政霆的手,娇滴滴的说:“老公,咱们明年生个孩子吧!” “好。”他年纪已经不小,也该当爸爸了。 “要不今晚就开始努力造人?”夏云浅娇羞的依偎在齐政霆的肩头,笑靥如花。 “不需要戒烟戒酒?” “肯定需要,你今天开始戒,半年之后我们再开始。” “好!” 夏云浅开心的踮起脚尖,在齐政霆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她银铃般的笑声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清脆。 他们的对话被躲在安全通道里的安小暖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待齐政霆和夏云浅走远,安小暖慢慢走出去,望着他们的背影潸然泪下。 牛牛脚上的伤缝了三针,医生叮嘱伤口完全愈合之前不能沾水,必须避免再次将伤口撕裂。 伤口缝合之后又打了一针破伤风,牛牛虽然没哭,但俨然就成了小病号,蔫哒哒的趴在安小暖的肩头。 离开医院回家,安小暖在电梯口碰到了厉少承。 见牛牛脚受了伤他立刻将牛牛抱过去,温柔的询问情况。 碍于言欢在场,有些话安小暖只能憋在肚子里没说。 待言欢拿了手机离开,她把牛牛哄睡了才问:“今天谈得怎么样?” “还行。”厉少承坐在床边轻拂牛牛的头,一脸的慈爱。 安小暖冷冰冰的说:“今晚开始,你不能再在我这里住了。” “那我岂不是无家可归?”厉少承使出苦肉计:“你忍心看着我露宿街头。” “去你思承那里住。” “我不去。” 厉少承想起自己的妹妹就流露出怒其不争的愤然表情。 什么时候他天真浪漫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不光人长大了,胆子也长大了,竟然可以理直气壮做那么不要脸的事,存心气死他。 “今天你不去也得去,别想赖在我这里。” 安小暖态度坚决,不打算再和厉少承这样不清不楚的拖下去。 “我就赖你这里怎么了。”厉少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站起身揉了揉干瘪的肚子:“好饿,中午晚上都没吃饭,要成仙了!” 经他提醒,安小暖这才想起自己也没吃饭。 她去厨房看了看,中午的菜还剩下不少,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吃了饭就走。”她下了通牒就开始热菜。 厉少承静静的站在厨房门口注视安小暖,突然悄无声息的走到她的身后,在她的耳畔低喃:“四年了,你和牛牛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安小暖明白厉少承的心,正因为明白,她更要和他离婚。 “你觉得欠了我?” “嗯。”她不想再欠他更多,一辈子都还不起。 厉少承半开玩笑的说:“给我生个孩子,你欠我的就还清了!” “……”安小暖怔然。 生孩子……这个时候齐政霆和夏云浅正在做生孩子的事吧。 为什么会在生日的晚上出现在急诊室,是他不舒服吗? 安小暖没敢问言欢,她害怕自己会抑制不住自己的关心,乱了方寸。 “别开玩笑。”安小暖佯装没事人,将厉少承推开:“去洗手,很快就可以吃了。” 厉少承深吸一口气:“你做的菜总是这么可口,我愿意吃一辈子。” “我可不想当整天煮饭的黄脸婆。” 安小暖将青椒肉丝盛出锅,这道菜她以前经常炒给齐政霆吃,他不会刻意夸她,但他会将她做的菜全部吃光,让她很有成就感。 饭菜刚刚端上桌,安小暖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齐政霆的来电,她的心口没由来一紧。 放到耳畔,她只听到两个字:“出来。” 她还没说话,电话已挂断。 他不是应该和夏云浅做生孩子的事吗,怎么又来了? “我出去一下。”安小暖抓起沙发上的风衣披身上,拿着包匆匆忙忙的出门。 厉少承问:“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回来。” 安小暖进了电梯,看着镜面墙中急切的自己想笑又笑不出来,唇角上翘,眉眼弯弯。 走出大门,她看到马路对面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迈巴赫,小跑过去,坐进副驾驶位。 即便光线昏暗,安小暖也能看出齐政霆脸色不太好。 中午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憋了好久,她终于问出口:“你不舒服吗?” “没事。”齐政霆在安小暖的眼眸中看到了浓浓的关切。 她依旧善于伪装,一份情能表现出十分的爱,扮柔软装可怜博取男人的好感。 在勾搭男人方面,她比演员更技高一招。 “真的没事?你脸色不太好。” 盯着齐政霆英俊得足以让人失控的脸,安小暖的大脑突然停止运转,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齐政霆眉头一蹙,猛然抓住那只即将碰到他脸的小手:“主动勾引我?嗯?” 第108章 让她生不如死 “我没有,只是看你好像身体状况不太好。”安小暖心慌意乱的抽回手,双手交握,指尖还有他的余温:“今天你生日生病可不好。” “还记得我生日?”齐政霆有些意外,眸色清亮如月。 安小暖看向窗外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记性太好没办法,我到宁愿我不记得。” 不记得那些往事,今时今日看到他和未婚妻亲热也不会那么心痛。 “哼……”齐政霆自嘲的笑了。 他果真是病糊涂了,竟然会以为安小暖这样的女人会有心,别又被她装出来的情深意切给骗了。 这样一想,齐政霆的面部表情又冷硬起来。 他脚踩油门,将安小暖带走。 安小暖本想问去哪里,但依照齐政霆的个性恐怕问了也是白问。 就算她是待宰的羔羊也没有权利嚎两声。 车驶离市区,安小暖心头一颤,不会又带她去墓园吧? 白天去墓园还好,这大晚上的想吓死她吗? 安小暖急急的抗议:“别带我去墓园……”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出了城,车速更快,齐政霆不给安小暖任何临阵脱逃的机会。 车最终没有停在墓园门口,安小暖看到门口那几个大字更加不敢下车,死死抓着车门:“我不去,我要回家。” 齐政霆抓着她的手臂,生拉硬拽不由分说将她拖了进去。 门口有一名中年男子接待:“齐先生,您来了。” “嗯,走吧!”齐政霆抓着安小暖的手更紧:“走!” 安小暖哭丧着脸,心底一阵阵发毛,这齐政霆是哪根筋不对了,这么喜欢逛墓园殡仪馆这种地方。 晚上的殡仪馆恐怖程度绝对不亚于墓园。 太平间内,安小暖看到那些残破的遗体,吓得抓住齐政霆的袖子,紧紧依偎着他。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甩开她的手,让她自己去面对。 中年男子带着齐政霆和安小暖参观了一圈,然后去忙自己的。 齐政霆停在太平间门口,突然问:“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吗?” “……”安小暖感觉背心一阵窜凉,打了个哆嗦。 她不敢回头,朝齐政霆靠拢:“人死的时候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飞了起来,和喝醉酒有点儿像,刚开始能听到周围的人说话,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得这么详细,你体会过?”齐政霆紧紧盯着安小暖落寞的脸,心情莫名烦躁。 安小暖低着头,没吭声。 她不打算告诉他,她真的死过一次。 心脏停了,没有了呼吸。 虽然只有短暂的三分钟,但那种失重感觉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齐政霆看出安小暖在走神。 他猛然掐住她的脖子:“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杀了你吗?” “咳咳……咳咳……”齐政霆的手越收越紧,安小暖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喘不过气的窒息。 齐政霆眸光血红,他狠狠的说:“你这个贱女人!” 不能呼吸,不能说话,安小暖的眼泪一涌而出。 “鳄鱼的眼泪。” 齐政霆最终没有掐断安小暖的咽喉,虽然他很想那么做。 他愤怒的甩开她。 力道之大,似欲将她抛出九霄云外眼不见心不烦。 安小暖趔趄后退从三级台阶上摔下去,倒在地上腰臀手肘剧痛。 她迷蒙的泪眼看着齐政霆高大挺拔的身躯笼在昏暗的灯光下渐行渐远。 在地上挣扎了许久安小暖才站起来,她的手肘破了,渗着血珠。 摇摇晃晃走出殡仪馆,已不见齐政霆和他的车。 殡仪馆远离市区,道路偏僻少有车辆。 安小暖想打电话叫车,手机却开不了机,屏幕已经裂了。 她只能咬牙往市区的方向走,看到车就招手,终于有一辆小货车停了下来。 车主是名长相猥琐的年轻男子,安小暖千恩万谢坐上车。 “别客气,喝口水吧!”年轻男子流里流气的将安小暖上下打量一番,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谢谢。” 司机说:“你一个女人晚上出来最安全,还好遇到我,不然这条路不知道有多少坏人,前段时间才发生了命案。” “谢谢,谢谢。” 安小暖很害怕,情绪不稳定。 她的手不住的颤抖,喝了些水,心情才慢慢平复。 她的眼睛盯着前方,突然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暗叫不好,水有问题,遇上坏人了! 为了让心怀歹心的司机放松戒备,安小暖决定装晕。 靠在座椅上偏着头,她含含糊糊的说:“好困,我想睡觉。” “睡吧,到了我叫你。” 司机盯着安小暖胀鼓鼓的胸口,兴奋的回答。 “谢谢……”安小暖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能睡,一定要想办法逃脱。 小货车一路摇摇晃晃,最终停在山间树林边。 司机轻轻喊了一声:“美女,到了!” 安小暖死死闭着眼不作声。 她的思维已经越来越模糊,很难再撑下去…… 不管是失身还是死,安小暖都不怨齐政霆,都是她自找的,就连他对她的恨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现在只有两个字最适合她,活该! 猥琐男摸了摸安小暖的脸,又在她的身上嗅了嗅:“好香,皮肤好滑,极品啊!” 浑浊的呼吸喷在脸上,安小暖忍着恶心,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 猥琐男咽了咽口水,猴急的将安小暖抱下车,扔在杂草堆里,然后转身回车上拿了个东西。 杂草透过衣服扎在皮肤上针刺般的痛,安小暖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睁开眼,看着黑丝绒般的天空,目光涣散。 城市里绝对看不到的满天星斗,像河流一般从安小暖的眼底淌过。 听到脚步声,她深吸一口气,不敢动弹,但所有的神经都处于戒备状态。 咔嗒…… 猥琐男解开了皮带的搭扣,他嘴里不清不楚的絮叨着:“今天运气真不错,捡了个妞,嗤嗤,这身材还真火辣……干起来肯定爽,嘿嘿……” 猥琐男邪佞的笑声在空旷的山林间回旋,恐怖指数五颗星。 黑影压来,安小暖头皮发麻,双手紧紧握拳。 在猥琐男的裤子落地的一瞬间,安小暖知道时候到了,她用尽全身残力狠狠踢了出去。 快狠准……猥琐男的痛叫惊起夜鸟无数。 “啊……嗤……”猥琐男捂着下腹,整个身体像虾一般弯曲,重心不稳栽倒在安小暖的身上。 安小暖大惊,翻了个身躲开。 心有余悸,她回头看一眼蜷缩在地的猥琐男,撑起软绵绵的身体想站起来。 手肘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了,而且更严重,泊泊的往外淌着血。 喝下去的药物比想象中猛烈,安小暖的腿像面条一样软哒哒,根本没力气,她还没站直又倒了下去。 “贱女人,该死……敢踢老子……老子今天废了你……” 猥琐男痛得脸色发青仍然不忘发狠话,他一手捂着下腹部,一手撑地站了起来。 安小暖吓得连连后退,杂草在她的手掌和小腿上留下许多细碎的伤痕。 “别过来……你走开……”她的声音在颤抖。 “哪只脚踢的我就废了你哪只脚……”猥琐男冲上去狠狠踩安小暖的右腿,痛得她眼泪直流。 安小暖想还击,可是根本没力气,连腿都抬不起来。 “贱女人,去死,去死,去死!”猥琐男整个人跳起来踩安小暖的腿,她腿一缩,抓住身侧的一块石头就砸了出去,恰好砸在猥琐男的脸上。 猥琐男如疯狂的野兽般发起报复,一手抓着安小暖的长发,另一手握着石头狠狠往她头上砸。 一下又一下,安小暖抱着头躲闪仍然不能避免被砸中,最狠的那一下血喷了猥琐男满脸。 安小暖感觉自己快死了,全身上下都在痛。 她倒在地上,血模糊了她的视线,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虫鸣鸟呓,只有她自己的呼吸,渐渐的,连她的呼吸也没了声音。 见安小暖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猥琐男扔下石头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哎呀妈呀,出人命了。” 猥琐男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瞪大满是恐慌的鼠眼。 良久他才缓过劲儿,回车上拿了铁锹,打算将安小暖掩埋。 泥土落在脸上的感觉唤醒了安小暖,她依旧神智不清,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泥土越来越多,空气也越来越少,窒息感强烈,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将安小暖掩埋之后猥琐男又将草丛彻底翻一遍,隐藏了血迹才仓皇逃离。 心情烦躁的齐政霆飙车回到殡仪馆,看门的大爷告诉他,有辆车早已经把安小暖接走了。 想来她也不可能在这里等他! 齐政霆驾车原路返回,到酒店已是深夜,洗了澡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愤愤然起身,齐政霆拿起手机拨打安小暖的电话。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是关心安小暖,而是看看她有没有悔过之心。 听筒传出的声音重复这一句话:“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 齐政霆放下手机,始终不能安心入睡。 他盯着天花板良久,左眼皮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 不好的预感无声袭来。 齐政霆霍然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就准备出门。 打开房门,就见穿着黑色蕾丝睡衣的夏云浅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药朝他走来。 “咦,政霆你怎么没换衣服,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下了,想起你还没吃药给你送过去。”夏云浅笑盈盈的将水杯递给他。 “谢谢。”齐政霆拿起药片扔嘴里,一口水冲下肚。 将水杯还给夏云浅,齐政霆一边走一边说:“你快睡吧,我出去一下。” “政霆,还没切蛋糕呢,再不切蛋糕你生日就过去了。” 夏云浅上前亲昵的攀住他的手臂。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让齐政霆出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他留下! 夏云浅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满心期盼的望着齐政霆。 与那双满含柔情的眼眸相对,齐政霆收回已经迈出的脚。 见齐政霆改变了主意,夏云浅喜上眉梢,抱着他的手臂往餐桌走。 她轻轻拉开粉蓝色的缎带,揭开彩绘蛋糕盒的盖子,精致漂亮的翻糖蛋糕映入齐政霆的眼底。 蛋糕制作精良美仑美奂,倾注了制作者的心血,而此刻代表的是夏云浅满满的心意。 “我特意打听过,这家蛋糕店的蛋糕最好吃。” 夏云浅将蜡烛插在蛋糕上,然后点燃:“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生日歌夏云浅说:“今年的愿望还是我帮你许吧!” 齐政霆欣然应允:“好。” 双手合十,夏云浅慎重其事的说:“我希望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和夏云浅一起过。” 蜡烛熄灭之后齐政霆的唇被夏云浅软软的热热的小嘴堵住,他的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腰间。 灯再次亮起,娇羞的夏云浅满脸红晕。 她将蛋糕切成小块放盘子里,趁齐政霆不注意往他的衣服上招呼。 身上的黑西装面目全非,齐政霆笑着捏了捏夏云浅的鼻子:“几岁了还这么孩子气?” 夏云浅眨了眨眼睛,言语中透着悠悠的魅惑:“政霆,我帮你洗澡……” “吃蛋糕。” 齐政霆没应允,舀了一勺蛋糕送到夏云浅的嘴边。 她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蛋糕,然后妩媚的抛媚眼,送秋波。 齐政霆不解风情的问:“怎么,眼皮抽筋了?” “去你的,讨厌。”夏云浅噘着嘴,娇嗔道:“我只是想勾引一下你,难道我不诱人?” “当然诱人,和蛋糕一样香甜可口。” 虽然在和夏云浅调笑,但齐政霆始终心神不宁。 不好的预感始终在心头萦绕不去。 夏云浅吐气如兰:“你想吃我还是吃蛋糕?” “身体抱恙。”齐政霆遗憾的说:“今晚恐怕你和蛋糕都无福消受。” “算了,今晚暂且放过你。”夏云浅失望的圈着齐政霆的脖子,食指缓慢滑过他俊逸的脸庞。 “去睡觉吧,不然明天有黑眼圈。” “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今夜,夏云浅赖定齐政霆,她不会再给他机会离开,抛下她一个人在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忍受寂寞。 “我去换件衣服。” 西装上满是蛋糕,一不小心就会蹭得到处都是。 “好。” 夏云浅喜滋滋的跟着齐政霆进了房间,帮他脱下西装外套,然后再帮他换上一件干净的居家服。 静谧美秒的夜晚若是有杯红酒助兴会更加愉快,只可惜齐政霆身体不适,这几天连红酒也不能沾。 夏云浅只能陪着他,一人一杯温热的纯净水。 两人窝在沙发里,夏云浅缩在齐政霆的怀中。 她闭着眼,幽幽的问:“政霆,你喜欢早上那个女孩子吗?” 齐政霆寡淡的回答:“没感觉。” “你和她……没发生什么吧?”夏云浅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齐政霆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 依稀能见一两颗星星,他紧蹙的眉峰似凝着沉重的心事。 夏云浅笑了:“没有就好,其实我今天不是过来查岗的,只是想陪你过生日。” “我知道。”齐政霆自然清楚夏云浅不是那种没有自信的女人,正因为了解彼此的个性,两人的相处一直很愉快。 “嘿嘿,我想我可能是得了婚前恐惧症,有点儿害怕你和别的女人接触。” 夏云浅跪坐在沙发上,转身与齐政霆面对面:“我们快去把证领了吧。” “有空就去。”齐政霆没有拒绝。 “好。”夏云浅高高兴兴的在齐政霆的脸上印下一吻。 夜越来越深,一直到夏云浅睡熟齐政霆才得以脱身,连衣服都顾不得换,披上大衣就出了门。 到安小暖的公寓门口,他正准备敲门,厉少承温柔的声音传入耳:“宝贝儿,你要喝果汁还是杏仁露?” 宝贝儿…… 齐政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握成了拳,带着骇人的低气压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新闻就开始报道凤凰山发生的恶性伤人事件,单身女子莫某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公安机关呼吁广大民众提供破案线索。 安小暖昏迷了一晚上,清晨醒来就看到厉少承熬得红肿的眼。 “我没……缺胳膊少腿吧……”她哑着嗓子,艰难的问。 “没有,好好的,头部和右腿骨折,有脑震荡,头部失血过多,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三十多处伤口……” 厉少承紧紧握住安小暖伤痕累累的手,一整夜仍未从恐慌中挣脱。 他不敢想安小暖被暴徒虐待的时候是多么绝望,也不敢想她是如何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爬下山,更不敢想她遍体鳞伤躺在路边有多害怕。 他最不敢想如果送医不及时,她已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统统不敢想,因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还好……还活着……腿还在……” 安小暖勾勾唇角,苍白的脸看起来格外凄凉。 厉少承激动的下令:“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孩子,把你欠我的统统还给我,这辈子你欠我的必须全部还清不许拖到下辈子来还!” “呵……”安小暖艰难的抬起受,碰了碰厉少承冰冷的脸:“我还活着呢……你哭什么……” “我没哭。” 厉少承双目红肿,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落了泪。 昨夜守在她的身畔,他的眼睛一直是红的,眼窝也一直没干过。 “活着的感觉……真好……真好……”安小暖语气幽幽,叹道:“被掩埋的那一刻,我以为……我死定了……尸体腐烂发臭……被野狗扒出来……” “别说了。”厉少承捂住她的嘴,温柔的安慰她。 病房外,齐政霆的手握着门把,久久站定,一动不动,里面人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想起昨夜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昨晚安小暖真的死了他对她的恨还成立吗? 他真的希望她死吗? 心口闷闷的痛了起来…… “我买了粥,还热着,起来吃。” 也不管安小暖想不想吃,厉少承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后背塞了两个枕头,让她坐得舒服点儿。 安小暖的手伤了,缠着纱布没办法拿勺子。 厉少承坐在病床边,一手端粥,一手拿勺子,舀起热粥吹一吹才送到她的嘴边。 温柔体贴的程度不亚于当年伺候安小暖坐月子。 “先尝一下烫不烫。” “不烫,刚刚好,谢谢。” 热粥温暖了安小暖的五脏六腑,厉少承不管何时何地,对她都是一样的细心周到,让她感动的同时更觉得欠了他太多。 四年,不算短的时间。 如果没有厉少承,安小暖知道自己撑不下去。 不但她早已归于尘土就连牛牛也不能平安降生。 他不光是她和牛牛的救命恩人,更是他们的守护神。 一直一直默默的不求回报的付出。 泪水迷蒙了视线,安小暖哭了:“这辈子欠你太多……” 厉少承用指腹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泪:“傻丫头,哭什么,我就要你欠我,越多越好,用你的下半辈子来还,给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可是……” “既然你当初选择了我,我就不能让你有后悔的机会。” 厉少承制止安小暖说拒绝的话。 他将一勺鸡肉粥送入她的口中:“把身体养好再和我讨论这些问题。” “嗯。” 安小暖知道厉少承有多执着,她只能顺他的意,暂时不提离婚的事。 “昨晚你为什么突然出去,还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厉少承见安小暖精神状态好多了,迫不及待问出萦绕在心头的疑惑。 一开始他认为是齐政霆将安小暖带走,但后来见到她遍体鳞伤想法立刻发生了改变。 不管齐政霆有多恨安小暖,他一定不会伤害她,毕竟曾经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 再恨,也下不了那样狠的手。 安小暖紧抿着唇,许久才避重就轻的说:“我想去山上看看星星,结果坐上一辆黑车,司机给我的水里下了药,我喝下去之后就晕了……” 第109章 买下她 “你有没有……”厉少承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难道表面的伤还不是最重的? “没有,没有,你别担心,我踢了他一脚,他拿石头砸我,还挖坑把我埋了。” 回忆昨晚发生的意外,安小暖依然心惊胆寒。 她很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暴尸荒野。 厉少承放下碗,将安小暖揽入怀中。 他不敢使劲儿,怕弄疼她:“对不起,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了你,没有好好保护你。” “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安小暖侧着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外面的人影。 她大声问:“谁在外面?” 人影一闪而过,厉少承打开门看了看:“也许是路过的。” “嗯。”安小暖看着厉少承布满血丝的眼睛说:“你回去休息吧,我现在没事了。” 身上的伤虽然重,但并未伤及要害,她还未矫情到需要人片刻不离的照顾。 “我就在陪护床上睡会儿就行了。”厉少承又端起粥喂安小暖:“把粥吃完,你也好好休息。” “谢谢。” 厉少承失笑:“客气啥,我可是你老公,老公照顾老婆天经地义。” “呵呵,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决定。” 身体好点儿,安小暖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吃完粥之后警察来了,为安小暖录了口供。 犯罪学专家还根据她的描述画出了暴徒的画像,将全国下发通缉令。 下午,厉少承回去接牛牛放学,安小暖躺在床上输液。 她的两条胳膊完全肿了,满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还有许多交错的伤口,没有一块皮肤完好无损。 护士换药的时候拆开纱布。 她只看了一眼,便别开脸,不忍直视。 咔嗒…… 房门开了,安小暖以为是医生来查房,平静的看向门口,进来的人却让她汗毛倒立,神经紧绷。 “你来干什么?” 安小暖气恼的问:“来看我死了没有吗,看到我还活着是不是很失望,我死了多好,你就解恨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吗?” 齐政霆没有说话,没有表情的脸清冷无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一双深邃的眸子锁定安小暖,一步一步走近她。 走到床边,齐政霆掀开了被子。 安小暖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裤腿高高挽起,右腿打了石膏,四肢和头都绑着绷带。 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但她倔强的眼神却依然气势如虹。 “看够了吗?”安小暖艰难的拱起身子,拉被子盖住自己。 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也许他的目的是把她变成太平间里的一员,破碎的身体就算用针也难以缝合。 安小暖的态度并不好。 她有理由生气,更有权利愤怒,确确实实是他的错。 “疼吗?” 幽深的眸子暗得不见光,齐政霆抓住被角,紧紧握住。 “你说呢,让人拿石头往你身上砸几下试试,没死是我命大。” 安小暖瞪着齐政霆。 如果她的手能自由活动,她拼死也要赏他两耳光。 齐政霆在床边落座,见安小暖的嘴唇干得起了皮,便拿一次性杯子倒水喂给她喝。 “我不喝,没害死我现在想毒死我吗,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水里下毒。” 安小暖气呼呼的别开脸,拒绝齐政霆的好意。 后脑勺对着齐政霆,安小暖感受头凉飕飕的,还很轻。 她艰难的抬起手摸了一下,惊叫出来:“哎呀,我的头发……” 安小暖有一头引以为傲的乌黑长发,她很宝贝她的头发,不烫不染,一直保持齐腰的长度,黑亮如瀑布,垂在脑后摇弋生姿。 而此刻,她后脑勺空荡荡的,短短的头发甚至不能绕在指尖。 齐政霆看着她缠着厚厚绷带的后脑勺,血已经渗出来将白绷带染红了一小片。 很快从失去头发的痛苦中挣脱出来,安小暖用冷硬的口吻说:“你害我差点儿死掉我没告诉警察,我欠你的九十九次就一笔勾销了。” 齐政霆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深不见底的眸子隐藏了翻江倒海的情绪。 “你听到没有,我不欠你了,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见到你。” 安小暖的双眼似在喷火:“出去!” 齐政霆深深的看了莫静怡一眼,转身往外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再看看她。 “走啊……走……” 她和他只是两条相交线,越行越远,永远不会再交汇。 安小暖捧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脸,不照镜子也知道有多丑陋狰狞! 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湿了纱布,晕了血迹。 没过多久,她收到了一个快递,精美的盒子里装着一顶假发。 毫无疑问是齐政霆送来的。 假的再好终究是假的。 她不喜欢! 护士来给安小暖拔针头,看到随意扔在床头柜上的假发眼前一亮:“哇,这是reba的假发吗?” 安小暖淡淡的回答:“好像是。” 包装盒上印了“reba”的字样。 护士的眼睛几乎落了下去:“我可以看看吗?” “嗯。”一顶假发而已,看就看呗。 护士放下手中的托盘将假发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左手托起发顶,右手理了理发丝。 “哇,好长哦,我前几天在专卖店看到一顶纤维材质的短发就要卖一万多,你这顶全真发,还这么长恐怕得十几万吧!” 安小暖这才仔细看那顶假发:“不知道,别人送的。” “哇塞……”护士又羡慕又嫉妒,拿着假发爱不释手:“我可以试戴一下吗?” “当然可以。” “谢谢。” 护士眉开眼笑,进洗手间对着镜子将假发戴头上,怎么看怎么美,果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好看吗?”护士顶着假发乐陶陶的走出浴室。 “嗯,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安小暖心里有气,嘴上说送其实心里舍不得,但她更不想厉少承回来看到。 “真的送给我?”护士喜出望外,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小暖。 “真的,你拿去吧!” 护士摸着头上的假发,表情纠结,想要又不敢要。 安小暖极力劝说,护士才将假发带走。 不多时,厉少承带着牛牛回来,他给安小暖带回来一顶漂亮的红色绒线帽子。 他小心翼翼的将帽子戴安小暖的头上,左看右看,满意的点头。 安小暖摸了摸帽子,虽不及假发贵,但很温暖,很实用。 “谢谢。” “客气啥,本来想给你买一顶假发,可是我身上没那么多钱,过段时间,我一定给你买一顶最漂亮的假发。” 说这话的时候,厉少承满脸愧疚。 连安小暖的住院费他都还没凑够。 过了这捉襟见肘的日子他终于知道钱究竟有多重要。 以前没感觉,住院之后安小暖才慢慢发现牛牛真的长大了。 他知道安小暖行动不方便,抢着给她端茶倒水,喂饭喂水果。 安小暖又满足又骄傲,对厉少承说:“牛牛像你,会照顾人。” “我儿子当然像我,知道照顾妈妈了,好样儿的。” 厉少承自豪的竖起大拇指,抱起牛牛亲了一口。 牛牛也高兴的亲他,父子俩关系亲密得让当妈的都嫉妒。 厉少承爱牛牛,牛牛也爱他,牛牛喊的第一声就是“爸爸”。 那一声“爸爸”不是称呼那么简单,承载了许许多多的责任,厉少承甘之如饴。 去给安小暖买晚餐的时候厉少承去了收费室,将兜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只留下一些零钱,其他的全部递了过去:“438床的安小暖。” 收费员接过钱,清点之后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面露疑惑:“账户余额还有九万八,不需要再交钱。” 而且他这几百块交进去也没什么用,只够一晚上的床费。 “九万八?”厉少承呐呐的拿回钱握紧,离开收费室。 厉少承给安小暖买了她喜欢的咖喱牛肉套餐,回到病房他问:“下午有谁来过吗?” “没有啊!”安小暖怔了怔,摇摇头。 “不知道是谁交了住院费……” 厉少承首先想到的是齐政霆。 他紧紧盯着安小暖,明知道她在说谎,却不忍心拆穿。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对安小暖就像对自己一样熟悉,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他都知道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安小暖开玩笑的说:“也许是电视台播了新闻之后有人同情我的遭遇,做好事不留名。” “嗯,也许吧!” 厉少承点点头,不再多说,微蹙的眉峰却一直没有舒展开。 翌日,齐政霆再次出现在医院。 他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到坐在床上假寐的安小暖头上戴着一顶扎眼的红色帽子。 身后有两个护士窃窃私语的路过。 “昨天就是438床的病人送了遥遥假发。” “听说那顶假发十几万呢,说送就送,太土豪了。” “是啊,一开始连住院费都交不起,昨天一下交了十万呢,你说钱是哪里来的?” “搞不好是当小三被原配打了吧,怕老公知道才撒谎说遇到了匪徒。” “是啊,是啊,大半夜的,一个女人跑荒郊野外去干什么,她说去看星星骗鬼呢,只有她老公那么傻才会相信她。” “对,一个人去看什么星星,肯定是去和情人约会,结果人家原配打来了,当小三打死也活该,跑我们医院来污染环境!” “小声点儿,被人听到可不好……” “没事,别人又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护士走远之后齐政霆还站在那里,眸光阴鸷,盯着她们的背影寒意四射,垂在身侧的大手慢慢握成了拳。 正欲开门,手机响起,齐政霆往前走了几步才接听。 不一会儿言欢提着一个蛋糕进了安小暖的病房。 齐政霆小声说着电话,走过去站在门口,隔着门也能听到言欢的大嗓门在不停的夸厉少承,赞安小暖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嫁了这么好的老公。 而安小暖唇角含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齐政霆的眸色深不见底,在门口停留片刻最终没有进去,公司有事需要他回去处理。 在厉少承悉心的照顾下,安小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伤疤慢慢在脱落,气色也越来越好。 只是头上的伤依然隐隐作痛,短时间内恐难完全恢复。 伤口痛一次安小暖就告诉自己一次,忘记齐政霆,一定要忘记他,忘记那浸透思念的疼痛! 阳光明媚的下午,安小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意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打电话的人礼貌的说:“安女士,我老板打算买下你的店,价钱好商量。” 安小暖干脆的回答:“不好意思我不卖。” 四家店每个月都有盈利,是她的摇钱树,她疯了才会卖掉断自己可持续性发展的财路。 “安女士,您别急着答复,再考虑考虑,我们老板诚心诚意想买,钱不是问题。” 见对方如此执着,安小暖好奇的问:“你们是什么公司啊,买我的店做什么?” “我们是斯特拉福投资公司,我们老板的未婚妻很喜欢您店里制作的蛋糕,所以想买下来融资上市,做成全国连锁品牌,可以为您保留一部分股权,您看怎么样?” 融资上市…… 安小暖以为自己幻听。 几家小小的蛋糕店有那么大的潜力吗? 她深表怀疑。 但对方自称斯特拉福投资公司…… 不就是现在正在和厉少承谈合作的那家吗? 那家公司可是出了名的印钞机啊,投资的项目全部大赚特赚! 安小暖沉默了片刻说:“我再考虑一下,稍晚给你答复。” “好,等您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安小暖伸长了脖子往楼梯口张望,很快就看到厉少承拿着风衣出现。 厉少承替安小暖披上风衣,挨着她坐下。 “你每天都在医院陪我,不忙吗?”安小暖担心直接问伤厉少承的自尊心,只能旁敲侧击。 “不忙。”厉少承平时前方,眼神没有焦距,上扬的唇角显得极为落寞。 安小暖小心翼翼的问:“和斯特拉福谈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一提这事,他更加落寞了。 “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整天来医院陪我。”安小暖活动了一下手脚:“你看我现在没事了,生活可以自理。” “过段时间我再去找工作。” “找工作?” 厉少承转头看到安小暖忧心忡忡的盯着自己,蓦地笑了:“别担心,我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到,我还要养你和孩子!” “嗯。” 安小暖若有所思,低头磨蹭手机。 趁厉少承出去,安小暖急忙拨打电话。 “安女士,您考虑好了吗?” 安小暖利落的回答:“我考虑好了,要我卖店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须向厉氏集团注资,帮助他们摆脱困境,我相信你们公司有这个能力。” 电话那头的人很为难:“厉氏集团……现在已经是一片烂摊子,没有投资的价值,” “我相信你们可以扭转局面,帮助他们起死回生。” 斯特拉福的金字招牌可不是浪得虚名,许许多多成功的案例活生生的摆在那里。 “这……我做不了主,我得请示我们老板,稍后给您答复。” “好,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安小暖心情忐忑,盯着手机不转眼。 电波彼端斯特拉福投资公司经理章生羽同样心情忐忑。 这笔自家老板亲自交代的生意恐怕是谈不成了。 他前往总裁办公室,转达安小暖的意思。 坐在老板椅上的总裁大人剑眉一挑,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注资厉氏集团?” “是的。” 总裁大人伸出手,章生羽立刻心领神会,将策划书递过去。 “安小暖”三个字映入总裁大人深不见底的眼眸,没有片刻的犹豫:“答应她。” 章生羽大惊,一笔几百万的生意就这样简单的牵扯出上亿的资金,总裁大人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 掀掀眼皮,也许他应该重新认识自家老板,恋爱中的男人啊…… 不够理智! 等了快一个小时,安小暖终于等到了电话。 她急忙接听,想立刻听到对方的答复,却又害怕是不好的消息。 “安女士,我们老板答应了你的要求。” 安小暖喜出望外,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爽快。 她原本还想对方如果不答应,她就喊个高价卖店。 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斯特拉福投资公司的老板很爱很爱他的未婚妻,第二,厉少承的公司还是有投资价值,不然对方也不会拿上亿的资金打水漂。 别说安小暖觉得不可思议,就连章生羽也觉得自家老板这次做事太匪夷所思,他着实看不懂。 他说:“但我老板也有一个要求。” 安小暖的心提一半落一半:“是什么要求?” “聘请您做我们老板的专属甜品师,年薪一百万,您看怎么样?” 一百万? 娘啊! 土豪啊,一百万快赶上她四家店全年的盈利了,而且开这么高的年薪还仅仅是为他一个人服务! 她不答应绝对是傻子。 “好,你把合同准备好,我们尽快签了。” 安小暖打算暂时不告诉厉少承,给他一个惊喜。 临挂电话,安小暖叮嘱对方不要对外泄露他们的协议,特别是厉氏集团那边,照一般投资的程序办,不许提到她的捆绑销售。 完成一件大事,安小暖开心的笑了。 厉少承为她做了那么多,今天终于还了他一点。 就算离婚,她也可以少些愧疚。 果然,第二天厉少承就开始忙碌起来,脸上又重新洋溢起意气风发的笑容。 他不放心安小暖一个人在医院,只能让言欢时常来看看,而他自己一有时间就来。 接送牛牛的重任也落到了言欢的身上。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安小暖没敢告诉她自己住院的事,能拖一天是一天,等伤口没那么狰狞了就算被母亲发现也能少些担忧。 安小暖时常能看到门外有人影闪过,和普通路过的不一样,那身影会在门外停许久,大多数时候只能看到袖子。 那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她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与门近在咫尺。 随手一拉,门开了。 外面的人没想到她会突然拉开门,沉静的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与面若冰霜的齐政霆相对,安小暖眉头紧蹙,一脸的不耐:“怎么是你?” 她现在很不想见到他,难道他感觉不出来吗? “路过。” 齐政霆抛下这两个字就往前走,理直气壮得好像真的只是路过。 安小暖接受了他的说辞,他一定是路过。 他恨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来看她? 她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几天之后,斯特拉福投资公司的经理章生羽带着合同到医院与安小暖签约。 斯特拉福将支付给她四百万买下她的四家店以及注册商标。 章生羽摊开合同,用商榷的口吻问:“安女士,你就不再考虑了吗,这四百万如果作为启动资金可以占新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上市之后您手中的股份至少翻十倍不止。” “谢谢你张经理,我考虑清楚了,这四百万我已经安排了用途,谢谢你的好意。” 安小暖将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在最末尾的甲方签下自己的名字。 “急着用钱就没办法了。” 章生羽替她惋惜,错失大好商机。 如果老板同意他拿四百万出来买新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他一定二话不说,立刻填支票。 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她早晚得后悔! 安小暖将签好的合同递给他:“劳烦张经理跑一趟,谢谢。” “别客气,我应该做的。” 章生羽检查了合同之后将转账支票交给安小暖。 拿着支票,安小暖认认真真的数了数数字后面的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心里顿时踏实了。 只是,她的店从今往后就要易主。 一想起心里就空荡荡的。 每一家店都凝聚了她的心血,开起来不容易。 没想到卖出去这么简单。 一张支票,买断了所有…… 章生羽离开之后安小暖心情激动的等待厉少承的到来。 他这几天着实忙坏了,只有每天早晚能来看看她。 连牛牛都开始抱怨爸爸太忙忽略了她们。 第110章 他要结婚了 忙好啊,说明项目上了正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深夜,厉少承才满脸疲惫的来到医院,但闪亮的眼睛难掩兴奋。 他的房子车子游艇公司流动资金统统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说通俗点儿就是他又有钱了。 安小暖替他高兴,她的支票现如今只是锦上添花。 “这是什么?”厉少承看着支票有些不敢置信。 “支票啊,不认识啊?” “我知道是支票,我是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你给我干什么?” “你公司的新项目运作起来多备点儿流动资金总是好的,你拿去吧,就当我投资,以后每年你分点红给我。” 厉少承紧盯着喜笑颜开的安小暖,脸上不见一分一毫的喜色,清亮的双眸似乎透着责问。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安小暖只能如实交代:“我把店卖了。” “为什么把店卖了,那都是你辛辛苦苦开起来的。” 厉少承反应强烈。 他不赞成安小暖卖店,更不赞成她为了他卖店。 “有家公司想买我的店,价钱还可以我为什么不卖,钱拿手里我也没别的投资项目,就投资给你吧,而且当初我开店你出钱出力,这四百万也有你的一份儿。” 安小暖支票叠好放进厉少承的钱包。 看到他钱包里的照片,她笑了:“把我拍得这么丑,快把这张照片换了。” 照片是四年前拍的,她还在坐月子,抱着牛牛与厉少承坐在沙发上。 一晃四年,襁褓中的牛牛已经长成了大孩子,个子是班里最高的。 “不换,挺好看的。”厉少承抢回钱包塞裤兜里,认真的说:“以后我挣的钱都交给你管。” 安小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还想和你离婚呢,要不那四百万给你当分手费吧!” 话未说完,厉少承的脸就阴沉下去,连话都不想说了。 “生气了?” 高高兴兴的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话,恐怕也只有安小暖这朵不看时机的奇葩说得出口。 厉少承别开脸看窗外。 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么多年默默付出,就是石头也该焐热了。 可安小暖的心却比石头更冷更硬,连火烧也不起作用。 安小暖拉拉他的袖子:“别生气嘛,别生气了……” “我问你……” 被安小暖这一哄,厉少承立刻软了下来。 无奈的回头,空洞略带忧伤的双眸看向她。 “你说!”安小暖坐得端端正正,大眼睛闪闪烁烁,一副好学生的乖样子,听候教诲。 “这些年,在你的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 “你是……好爸爸,好丈夫,好老板,好儿子,好哥哥,你很好很好,近乎完美。” 人在生气的时候吹捧两句总不会错,说不定高帽子一戴心情就爽朗了。 厉少承哭笑不得:“少贫嘴,别假装不懂我的意思。” “你还有别的意思吗?”安小暖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明,只能装傻到底。 “有!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厉少承情绪激动的抓住安小暖的肩,气势汹汹的逼近她。 灼烫的呼吸带着浓浓的男人味儿喷在她的脸上。 清亮透彻的双眸浸满了期待与隐忍。 与厉少承对视,安小暖能感受到其中汹涌的情潮。 “我当然喜欢你……”在厉少承的双眼燃起希望时,她又补充道:“你实在太好了,让人不能不喜欢,但那种喜欢不是爱,只是……单纯的依赖。” 话已经说得很明了,有点儿智商的人都该懂她的意思。 但对厉少承来说并不起作用。 他晦涩的轻笑:“我就喜欢你依赖我,很多时候喜欢就是爱的开始,你一定会爱上我。” 再次对牛弹琴了。 安小暖飞了一击白眼儿给他:“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女人吗?” “在我的眼中,这个世界确实只有你一个女人。” 厉少承言之凿凿,安小暖无奈的叹气。 如果他把对她的心思放一点儿在别的女人身上,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了,也不用和她这样无休无止的耗下去。 “你……” 厉少承打断了安小暖:“好了别说话了,快睡觉,等你睡了我就回去陪牛牛,晚上他总踢被子,这几天降温了容易感冒。” “嗯,谢谢你。”安小暖不再多说,乖乖躺下闭上眼睛。 不管厉少承多忙,早上一定会给牛牛做早餐,吃完早餐再送他去幼儿园。 下午他通常走不开,就由言欢去接牛牛放学,然后一直等到他回去才离开。 回到家已是深夜,开门声惊醒了躺在沙发不知不觉入睡的言欢,她翻身坐起来,朦胧的睡眼看着厉少承,似有话想说。 “怎么了?”厉少承站在门口换鞋。 言欢皱着眉,神情带了点儿惋惜的味道:“少承哥,你怎么不劝劝小暖。” “什么事。” “你不会不知道吧?” 厉少承摇摇头,她不说清楚他怎么知道。 “哎呀,我就说,如果是你拿主意一定不会拿钱,小暖真傻,她把店卖了四百万。” 言欢越说越激动:“人家都说了,这四百万可以当作启动资金,让她占新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四十九,等公司以后上了市她这个股份翻十倍都不止啊,她竟然只要钱,四百万又不多,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厉少承眉头紧蹙:“小暖的店卖给谁了。” “好像叫什么斯特福拉,听说很有名。” “斯特拉福!” “对,对就是斯特拉福,少承哥,你也知道啊?” “知道。” 他不但知道,而且正在合作。 怎么那么巧……厉少承顿觉事情变复杂了。 言欢喃喃道:“做投资的不都应该唯利是图吗,怎么会给小暖开这么优厚的条件,想不通……” 确实,他也想不通。 厉少承送走了言欢,走进卧室,看到牛牛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被子压在身下,酣畅的睡颜格外销魂。 一汪亮晶晶的口水从他的唇角流出…… “呵呵。”厉少承忍俊不禁,上前将被子从牛牛的身下拖出来,然后给他盖严实。 牛牛没睁眼,梦呓了两声:“爸爸,爸爸……” “爸爸在这里,乖儿子。” 厉少承就喜欢牛牛黏着他,黏得越近越有成就感。 亲了亲牛牛的额头,厉少承才去洗澡睡觉。 牛牛脚上的伤还未完全恢复,不能沾水。 厉少承洗澡的时候接了一盆水,将毛巾放进去,端卧室为牛牛擦脚。 第二天一早,厉少承送了牛牛去幼儿园就往公司赶,路上塞车,导致他没按约定的时间到达,迟了十分钟。 他走出总裁专属电梯,秘书蓝汐急急迎上,将会议的资料塞给他。 “总裁,斯特拉福的代表已经在会议室里等你了。” “嗯,准备开会。” 已经迟到了,再急也没用。 厉少承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向会议室。 紧跟着他的蓝汐说:“斯特拉福的新老板也来了。” “新老板?”厉少承问话的同时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他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扫过会议室内的众人,最终落在装饰油画前那一道挺拔颀长的背影上。 “厉总,我们老板在等您。” 一直负责这个项目的章生羽上前与厉少承说话。 平淡的语气却透出丝丝责怪,就连谦恭的眼神也藏着不屑。 “对不起,路上塞车。” 虽然有求于人,但厉少承依然表现得不卑不亢。 他解释并不是为自己开脱,仅仅是因为礼貌。 在章生羽的带领下,他朝一直背对着他站立的男人走去。 那个男人知道他来了也未转身,摆明了无视他。 章生羽在两米外站定,恭顺的说:“老板,厉总到了。” 厉少承盯着男人的背影,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心下怔然,不确定的唤一声:“政霆?” 男人缓缓回头,唇角上翘似笑非笑:“又见面了。” 既然老板是齐政霆,那么所有的一切不合理都变得合理了。 厉少承笑不出来,表情有几分凝重:“有件事想单独和你谈谈。” “嗯?”齐政霆剑眉一挑,神情带上几分戏谑:“你们,出去。” “是,老板!”章生羽迅速带领会议室内的商场精英撤离。 片刻功夫,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争锋相对的两人,眼神交汇,波涛暗涌。 和四年前相比,齐政霆更成熟,更儒雅,更卓尔不凡,更阴沉冷漠,连眼神都完全变了。 拥有了让人倍感压抑的强大气场…… 寒意肆虐。 厉少承背心窜凉,取出昨夜安小暖放进他钱包里的支票,夹在指间递给齐政霆。 “小暖的店不卖了,合同终止。” 齐政霆盯着支票,没伸手,眸光幽冷:“你确定?” “确定,那四家店是小暖的心血,她不是真的想卖。” 厉少承的语调不疾不徐,一如既往的清润:“终止合同的违约金由我承担。” “你自身难保,拿什么承担?” 齐政霆似听了笑话般扬起唇角,满眼皆是嘲讽。 虽然齐政霆将话说明,但厉少承已经隐隐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果然,事情比想象中更复杂。 厉少承自嘲的笑笑:“我再没用也不需要自己的女人为我牺牲,你不和我合作也没关系。” “那你现在应该回拘留所。” 齐政霆冷睨他一眼,讽刺的意味更加明显,回头继续欣赏油画,感受作画人的心境与壁橱。 这些年他也做艺术品投资,说难听点儿就是附庸风雅,为满身铜臭的自己贴点儿金。 厉少承心头一凛,难道自己能从拘留所出来也是托齐政霆的福? 见齐政霆没有再和自己谈判的意思,厉少承走出会议室,将支票交给章生羽,闷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着门不停的抽烟。 章生羽拿着支票左右为难,只能请示齐政霆:“老板,现在怎么处理?” “你看着办。”齐政霆言简意赅,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心间。 跟了齐政霆几年,章生羽自然知道自家老板的脾性。 这样的合作并不算公司的重头项目,齐政霆通常只在初期做出抉择,后期都交由下面的人实施。 而今天,他却破天荒的亲自参会,甚至推掉了另外一场更高规格的会议。 两家公司的老板应该是旧识,至于关系好坏就不好定论了。 章生羽的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公司的路上,他拨通了安小暖的电话。 两分钟之后,又气又急的安小暖打电话给厉少承兴师问罪:“少承,我合同都签了,钱也拿了,怎么能毁约呢,等你以后手边宽裕了再拿钱给我开店就行了,现在你的公司才是最要紧的。” 厉少承听着安小暖焦灼的声音,苦笑连连。 他太没用了,让一个小女人为他急为他愁,还说什么保护人家照顾人家。 齐政霆说得对,他自身难保,拿什么承担。 很多时候骨气不值钱,但人不能没有。 厉少承异常平静,声音因抽烟过多而干涩嘶哑:“我会处理,你别管了,你的店绝对不能卖。” “你真是……气死我了!”安小暖气呼呼的掐断电话。 厉少承一定是属牛的,犟! 安小暖又给章生羽打电话,态度卑微谦恭:“章经理,店我要卖呢,一切照合同走,厉氏那边我会再沟通,他们确确实实很需要资金,对不起啊章经理,让你们白跑了一趟。” 章生羽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闭目养神的齐政霆,字斟句酌的说:“安女士,这事恐怕不好办了,我们老板不喜欢和出尔反尔的人合作。” “哎呀,不是出尔反尔,我丈夫知道我舍不得那几家店,所以才会说不卖了,章经理你就帮帮忙,劝劝你们老板。” 安小暖急得快哭了,她不想再看到厉少承落魄下去,明明机会就在手边,放走太可惜了。 “哦?原来厉氏集团的厉总是安女士的丈夫,你们夫妻感情真好,让人羡慕……” 章生羽话未说完,后座的齐政霆倏然睁开眼睛。 暗暗的幽光散发寒意,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安女士……这事我得再请示老板,稍晚与你联系。” 不等那边说话,他匆忙收了线,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就要被老板的冷厉的眼锋凌迟了。 再抬眼看去,老板已闭上了眼睛,方才的寒芒似他的错觉般并未发生。 章生羽没有轻易开口,暗暗在心中揣摩老板的心思。 这时收到一条短信:“章经理,我想和你们老板当面谈谈,可以吗?” 章生羽看罢短信立刻转述给齐政霆。 “去协信店。” 齐政霆回答得极为爽快,似乎一直在等这句话。 “是,老板!”章生羽立刻通知了安小暖。 半个小时后,齐政霆站在店铺门口,掀了掀眼皮,看着招牌上的店名。 beloved…… 齐政霆脸上的表情并不生动,眸色暗沉,在章生羽的陪同下进了店。 店员只认识章生羽,一个个恭恭敬敬:“章经理早。” 暗地里猜测他身侧的那位大帅哥是什么身份。 章生羽正要介绍,齐政霆制止了他,淡淡的吩咐:“把操作间腾出来。” “是,老板。”章生羽立刻去办。 齐政霆走进宽敞的操作间,站在操作台前,对着转台若有所思。 腿还未完全恢复的安小暖坐着轮椅匆忙赶来,章生羽在门口侯她:“安女士,老板在操作间等你。” “好的,谢谢。” 安小暖撑着扶手站了起来,然后杵着拐杖进操作间。 店员见到她免不了寒暄几句,她心事重重,对众人的关心应得敷衍。 打开操作间,她看到那摸熟悉的背影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愣了。 齐政霆听到开门声,说:“过来!” 从震惊中回过神,安小暖杵着拐杖走过去:“是你买下了我的店?” 这一刻,她终于懂了…… 为什么厉少承宁愿破产也不接受这笔交易。 齐政霆侧头,薄凉的目光审视着她:“手能不能活动?” “可以。”安小暖的手在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紧张。 “做蛋糕。”齐政霆说完坐到凳子上,翘着腿,肘部搁膝盖上拿出手机看股市。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不管怎样都要忍! 安小暖很容易说服自己,挪到操作台前,拉凳子坐下,带上手套开始做蛋糕。 平时做蛋糕得心应手,可是今天却状况百出。 一会儿不是把糖粉打翻就是把实用色素挤得到处都是,完全不在状态。 安小暖暗骂自己不中用,收拾了台面重新开始。 她拿起装糖粉的袋子往外倒,手突然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掌握住:“够了!” “哦!”安小暖心慌慌,连忙放下装糖粉的袋子,可握着她的那只大掌并未收回。 修长的手指,细腻的蜜色皮肤,精致笔挺的骨骼…… 齐政霆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掌心火热,指尖微凉,被这样的手握住,再冷静的心也会狂跳,有触电般的感觉。 “放手。” 安小暖低眉顺眼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平淡。 面部虽没有表情,但双颊已泛红光。 齐政霆意味不明的眼紧盯着安小暖的侧脸,她小巧停止的鼻梁已覆上一层晶莹的薄汗,紧抿的唇呈现出俏皮的粉红。 盯着那诱人的嘴唇许久,齐政霆终于松开手,坐回原位,继续操纵股市。 股市可以操纵,人心却不可以。 人心竟比股市更变幻莫测。 与齐政霆同处一室,连空气也格外稀薄。 安小暖感觉自己憋得快窒息了,提着最后一口气,愣是把蛋糕给做了出来。 应齐政霆的要求做了hellokitty的人偶放上面。 蛋糕即将完工的时候齐政霆接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夏云浅就来了。 看到用透明亚克力盒子包装的蛋糕,她高兴得又蹦又跳,抱着齐政霆一阵狂亲。 “政霆你太好了,知道我最喜欢hellokitty,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安小暖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笑容早已冰封在脸上。 幸福的女人! 秀完恩爱,夏云浅才发现安小暖,脸上流露出关切:“前几天见你还好好的,怎么成这样了?” 安小暖笑道:“遇到点儿意外。” “以后可要小心啊!” “嗯,我会的,一定远离危险。” 夏云浅勾着齐政霆的手臂亲热的说:“老公,快中午了,我们请安小暖吃饭吧,感谢她做了这么美味又好看的蛋糕,以后我还要找她做。” “吃饭就不用了,要我做蛋糕随时欢迎,齐先生买下了我的店,现在我是他的雇员。” 安小暖看着夏云浅,幽幽的想,为了这么美丽可爱的女人,别说买下几家店,就算买下全世界也应该啊! 真真是男才女貌! “你买下来了?”夏云浅又惊又喜:“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吗?” 齐政霆微微牵动唇角,没有否认,注视夏云浅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安小暖。 结婚礼物…… 大手笔呵! 安小暖别开脸,眼眶已泛红。 夏云浅上前热络的挽着安小暖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她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嗤……”安小暖痛得缩了缩手,脸色更加苍白。 “怎么了?”夏云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明明很轻啊。 “没事。” 安小暖晦涩的推开夏云浅的手,艰难的说:“夏小姐,齐先生,你们去吃饭吧,我回去了。” “呃,别走啊,吃了饭我让我老公送你。”夏云浅拉着安小暖不让她走。 “不用了……” 她唯恐自己看着他们恩恩爱爱会食不下咽。 “走吧走吧,别跟我客气。” 夏云浅小心翼翼的扶着安小暖坐到轮椅上,然后推着她往滨城最着名的私房菜酒楼御紫轩走去。 盛情难却,就算百般不愿,她最终成了他们幸福的见证人。 安小暖无奈的笑笑:“谢谢。” 活泼开朗的夏云浅待人接物没一点儿架子。 得知酒楼的包间已经全部预定了出去,她爽快的去坐大厅。 服务生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靠窗的卡座。 夏云浅和齐政霆坐一起,安小暖一个人坐。 点了餐之后酒水推销员前来询问他们喝什么酒水。 夏云浅一脸喜色的说:“我们正计划生宝宝,酒就不喝了,来一壶鲜榨花生奶吧!” 生宝宝…… 安小暖低头喝茶,连夏云浅和她说话都没听到。 “安小暖,安小暖……” “啊?” 第111章 看光光了 夏云浅喊了好几声,安小暖才如梦方醒。 她愕然抬头,却意外触到了齐政霆浸透嘲讽的目光。 她按捺下狂乱的心跳,专注的看着夏云浅:“我以为你和别人说话,没注意。” “安小暖,我说我想向你学做蛋糕,可以吗?”夏云浅双手合十,眨着星星眼,呆萌可爱:“拜托拜托。” 安小暖尽量表现得自然:“当然可以。” “太感谢了。” 夏云浅欢天喜地的搂住齐政霆的脖子:“以后你生日就可以吃到我亲手做的蛋糕了,开不开心?” “开心。” 齐政霆看向夏云浅的眼神是温柔的,可是,当他的目光扫过她的时候,连眼风都是冷的,可以掉出冰渣。 以后还有接触的机会,她得慢慢习惯才行。 饭菜上桌,夏云浅一边给齐政霆夹菜一边对安小暖说:“我老公胃不好,不能吃生的冷的辣的太油的东西,他也不喜欢吃肉,活得像个清教徒,连我最喜欢的麻辣小龙虾他都不能陪我吃。” 安小暖记忆中的齐政霆无辣不欢,很喜欢吃她做的水煮牛肉,以前也没听说他胃不好…… “安小暖,我对这边不熟,你知道哪里的麻辣小龙虾最好吃吗?” “不知道……”安小暖蓦地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夏云浅自告奋勇:“你行动不方便,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只是受了点儿伤,还没残,生活可以自理,谢谢你夏小姐。” 安小暖将受伤的情绪藏在眼底,杵着拐杖面带微笑的离开座位。 夏云浅望着安小暖倔强的背影,愁眉苦脸的低喃:“好像伤人自尊了……” “别想太多。”齐政霆掀了掀眼皮,眸色越发深沉。 片刻之后他站了起来:“我去打个电话。” “去吧!” 安小暖躲在洗手间里,不停的捧起水往脸上浇,袖子湿了也不在意。 洗手间的门开了,低沉的脚步声从容稳健与女人走路发出的声音完全不同。 抽几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渍,安小暖一抬头,就在镜子中看到一张熟悉得心口发痛的脸,而那张脸就在她身后。 安小暖稳稳心神,说:“齐先生,你走错了,这是女厕。”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明明白白告诉他是女厕了为什么还不出去? 脸上的表情还那么理直气壮,好像走错的人是她。 有病呢! 齐政霆没说话,猛然擒住安小暖的手腕儿。 “嗤……痛……” 他的力气不大,但她的手却痛得要断了。 湿透的袖子被掀了起来,安小暖手臂上的伤一览无遗。 齐政霆深邃的瞳眸猛一收缩,眉峰紧蹙,薄凉的唇抿成线。 掀了袖子还不够,齐政霆又去解安小暖身上那件红色大衣的扣子。 “你干什么。”安小暖死死抓着衣领,怒瞪齐政霆:“吃错药了是不是,我不欠你了,休想再动我一根毫毛!” 齐政霆冷着脸,眼锋如冰刀刮过安小暖的脸:“手拿开。” “我不拿……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你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安小暖挺直脊梁,不甘示弱的与齐政霆争锋相对。 虽然她有求于他,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无底线的践踏她的尊严。 他的未婚妻就在外面,料想他也不会太过份。 安小暖虽然害怕,但也知道形势对自己有利。 门外传来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面发出的“咔咔”声,清脆刺耳。 安小暖大喜:“有人来了!” 她就不信齐政霆这样风口浪尖的人物可以不顾及脸面待在女厕被人当流氓。 “哼!” 齐政霆面不改色心不跳,提起安小暖就进了隔间,反手别上门。 “安小暖……” 夏云浅走进洗手间,看到安小暖的拐杖放在洗手池旁,喊了一声却没人应,纳闷的自言自语:“拐杖在这里人去哪里了?” 隔间里的安小暖整个人挂在齐政霆的身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不想夏云浅看到她和齐政霆纠缠不清。 那么漂亮可爱的女人就应该用心呵护,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 直到夏云浅离开,安小暖才压低声音心虚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政霆箍在她腰间的手不但没有收回,反而收得更紧。 他微眯着眼,危险气息肆虐:“你说我想干什么?” 安小暖又气又急,用力去掰他的手:“你未婚妻那么漂亮可爱,你不要辜负她。” “哼……”齐政霆唇角一勾。 映入安小暖眼底的笑容与他展现在夏云浅面前的笑容完全不同。 冷得不能称之为笑,说是讽刺更贴切。 齐政霆不顾安小暖的阻拦,强行解开了大衣的扣子。 她里面还穿了件贴身的羊毛衫,也一并被他粗暴的掀了起来。 白皙的身体遍布狰狞的伤痕,她身上也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听到有人进洗手间,安小暖却没勇气呼救。 只能瞪大眼睛,流着泪,任由齐政霆胡作非为。 他猛然捏住她尖尖的下颚:“哭什么?” “不要你管。” 安小暖倔强的别开脸,不与他对视。 眼泪依然不受控制的往下坠。 齐政霆用指腹蹭去她脸上的泪珠,转身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短短的几分钟,却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安小暖虚脱无力,手撑着门才能站稳。 她慢慢向拐杖挪去,走得艰难。 洗手间外,安小暖遇到了一脸焦灼的夏云浅。 看到她平安无事,夏云浅才松了口气:“安小暖,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 “夏小姐,谢谢你请我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安小暖说着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让我老公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夏云浅去叫齐政霆。 安小暖为了尽快逃离没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步伐迈得快了些,在门口与人撞到了一起。 “哎哟!” 对方痛叫一声,随口就骂了出来:“走路没长眼睛啊?” 安小暖没抬头,已听出对方的声音,满心歉意:“思承,对不起……” “是你啊……”厉思承这才抬头,看清安小暖的脸嫌弃的撇嘴:“怎么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还以为是谁呢,瘸了就在家躺着啊,到处跑什么。” “我走了,再见!” 她也确实该回去躺着,出来丢什么人,现什么眼呢? 安小暖埋头就走,厉思承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态度尖酸刻薄,根本没当她是自己的嫂子:“喂,我说你什么时候和我哥离婚,是不是要我把你偷汉子的事诏告天下你才肯放过我哥?” “不用劳烦你,很快……” 安小暖话未说完就被厉思承发嗲的声音打断:“齐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厉小姐,好巧。” 齐政霆礼貌的点点头,看向厉思承的双眸透出拒人千里的冷漠。 明眼人都能看出齐政霆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但厉思承的一颗心已全然落在了他身上,自作多情的认为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想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妻。 厉思承瞥一眼看到齐政霆就发花痴的闺蜜苏青青,不屑的撇撇嘴。 没见过世面,真丢人! “政霆,这几天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换上甜美的笑脸,厉思承热络的上前挽住齐政霆的手:“那天是我哥太过份了,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以后不来往了,有空再请我喝酒啊!” 齐政霆很不给面子的拨开厉思承的手:“厉小姐,长兄如父,请三思。” 说完这话齐政霆迈步就走。 厉思承感觉自己在闺蜜的面前丢了脸,心中愤愤不平。 特别是看到他径直走向她最讨厌的人,心头的火熊熊燃烧起来。 齐政霆慢慢跟在安小暖的身旁,并没有伸手扶她。 “齐先生,你和我嫂嫂也认识吗?” 厉思承灵机一动,上前扶住安小暖,夹在他们中间。 “不熟。” 两个字就将他和安小暖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仿佛和她沾亲带故就是耻辱。 “哦。”厉思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和齐政霆相处,她嗲声嗲气的说:“齐先生,你看我嫂嫂受了伤,行动不方便,你能不能开车送送她?” 齐政霆淡淡的“嗯”了一声。 “谢谢你齐先生。” 厉思承一张俏脸笑开了花。 她想当然的认为齐政霆是看了自己的面子才会送人残志坚的安小暖。 乐呵呵的跟着他们,根本没发现自己是最不受欢迎的存在。 待苏青青回过神三人已经走远。 虽然她也很想追上去欣赏齐政霆的颜值,但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闻着餐厅飘来的饭菜香,她的脚尖不争气的转了方向。 疾风吹过,发丝飞舞,一名身着天蓝色风衣的女子朝方才离开的三人快步走去。 待走近,夏云浅看清扶着安小暖的女人,不客气的质问:“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 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厉思承回过头,看到夏云浅,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底气,竟理直气壮的和人家正牌未婚妻叫板:“你和政霆还没结婚呢,难道政霆就不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接触?” 脑残! 夏云浅眼底满是不屑,双手环抱胸前,下巴微扬:“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可惜可惜!” “你眼睛才瞎了……” 厉思承惊觉自己的表现不够温柔婉约,立刻挤出几滴眼泪,哭丧着脸拉扯齐政霆的胳膊博同情:“政霆,她好凶哦,一点儿也不温柔,你怎么受得了……” “你若是娶了她,肯定家无宁日……她欺负我不要紧,我担心她以后会骑到你头上撒野,呜呜……” 越说越委屈,厉思承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安小暖抱着看戏的心态当观众。 虽然她一直不喜欢厉思承,但这一刻仍然在心中为厉思承叫好。 这演技真是绝了,连掉下来的眼泪满满都是戏。 当个好吃懒做的千金小姐真是埋没了人才,该去角逐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光宗耀祖啊! 夏云浅懒得和脑袋被门夹过的女人废话,冲上前就“啪啪”给了厉思承两耳光。 她最烦矫情的女人。 在她看来这种女人就是欠抽。 矫情是病,得治,赏上两耳光就好! 厉思承被打懵了,瞪大杏眼儿不敢置信的看着夏云浅。 不信也得信,她确实被打了。 而且夏云浅那两巴掌下手极重,打得她头晕目眩,脸颊火辣。 她可是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别说挨打了,就是重话都没听过一句。 父亲母亲哥哥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第一次挨打她半响才反应过来,委屈的抹眼泪,朝齐政霆扑去寻求安慰。 夏云浅快一步挡在齐政霆的面前将她推开:“一边儿凉快去,他是我未婚夫!” “哇唔……”厉思承脾气上来,也不管丢不丢人,显不显眼了,扯开嗓子嚎啕大哭:“呜呜……” 虽然安小暖心里觉得夏云浅打得好,厉思承这刁蛮小姐就是欠收拾。 但她毕竟是厉少承的妹妹。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坐视不理。 安小暖思量再三掏出纸巾上前递给厉思承:“别哭了,走吧,回去了。” “不要你管!” 在夏云浅那里受的气正愁没处泄,厉思承顺势就撒在了安小暖的身上。 双手一推,将安小暖推翻在地。 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安小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腿使不上劲儿,折腾了几下,依然没能站起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不服气就来打我啊,推安小暖干什么,没看到安小暖的腿受了伤吗?” 夏云浅责骂了厉思承几句,上前将安小暖扶了起来,然后把拐杖塞她手里:“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安小暖看着悉心为自己拍灰尘的夏云浅暗暗的想,如果他是齐政霆,也会选夏云浅。 这么漂亮温柔又善良的女人打着灯笼也难找。 思及此,她下意识的抬头,偷偷瞅了齐政霆一眼。 不知何时他已拿着手机到路边打电话去了,俨然就是商界精英的忙碌样。 齐政霆走远,厉思承也不装了,刁蛮任性展露无遗:“我就推她怎么样,我还打她呢,我打了她,她还会说打得好,你信不信。” “神经病。”夏云浅不屑的冷睨她一眼,就当狗吠了。 和狗打架,打赢了也没意思。 掉身价! 厉思承气得头冒青烟:“你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托着安小暖的手,夏云浅一派悠然:“走吧,我们不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厉思承怒喊:“不准走!” 两人都不理她,继续走自己的。 一个夏云浅也就算了,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安小暖竟然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厉思承气疯了,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动不了夏云浅难道还动不了安小暖吗? 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冲上去就甩了安小暖一耳光:“我叫你不准走,耳朵聋了吗?” 手再次扬起的时候被一只大掌截住。 “厉小姐,别激动!” 浑厚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的音韵般悦耳。 愤怒,惊慌,委屈……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厉思承的脸上闪过。 在她转头的一瞬间,换上另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齐先生,她们……她都欺负我……呜呜……” 齐政霆松开厉思承的手,眸光扫过安小暖泛红的脸颊,星眸黯淡无光。 “云浅,道歉!” “我不道歉,我又没错!” 夏云浅不满的噘嘴:“要道歉也是她道歉,人家安小暖又没惹她,还被人推地上,刚刚还挨了一耳光。” 厉思承转身抓着齐政霆的衣襟,伤心的哭泣:“齐先生,明明就是她打我,还恶人先告状……” “我看你就是欠抽,放手!” 夏云浅气急败坏的冲上前把厉思承从齐政霆怀中拽出来:“老公,你先送安小暖回去,我和这位厉小姐还有帐算!” “别太过份。”齐政霆叮咛了一句,然后朝车库走去。 “知道,打不死她!”夏云浅说着把厉思承往不远处的咖啡厅拉。 安小暖不愿和齐政霆一起走,但留下来免不了又要成火包灰,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她慢吞吞的跟上齐政霆的脚步。 到车前,她去开后座的车门,发现锁死了。 而副驾驶位的车门一拉就开,俯身坐了进去。 齐政霆目光平视前方,表情漠然,手里突然多了一瓶冰冻的纯净水,贴上安小暖泛红的脸颊。 “经常挨打?” 齐政霆的声音比他手中的纯净水更冷,刺骨的寒意从安小暖的皮肤渗入。 知道齐政霆在心中嘲笑自己,安小暖咬着下唇,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齐政霆阴鸷的眼闪闪烁烁。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齐政霆的话比厉思承的耳光更让安小暖难堪。 她不甘示弱的答:“对,我就想要这样的生活,你管得着吗?” 齐政霆不再说话,手一松,冰冻纯净水掉落在座椅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一个字,沉默得连车厢内的空气也不能流动。 安小暖下了车,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头也不回的往医院走,连最基本的礼貌也不顾了。 到了病房才想起借来的轮椅落在餐厅了。 她这破记性。 果真是见到齐政霆连脑袋都不好使了吗? 人没丢算是奇迹了,轮椅只有改天去拿。 她在病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就有医生护士进来给她做伤口的理疗。 护士下令:“把衣服脱了。” 安小暖以为只是平常那种理疗,只把外套脱掉,结果护士让她全脱,只留底裤。 “全脱?”安小暖虽然生过孩子,但依然矜持羞涩。 “你全身都有伤,必须敷药淡化伤痕,不然以后留下疤就不好看了。”护士说:“这些药可是我们陈院长专门为你配的,别人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护士都这么说了,她再扭捏就显得不识好歹了。 脱就脱吧,她都生过孩子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安小暖把心一横,脱下贴身的羊毛衫:“内衣也脱吗?” “只剩短裤。”护士再次强调。 “动作快点儿,药必须趁热敷上去效果才好。”一旁正在捣药的医生催促起来。 “哦!”安小暖红着脸,遮遮掩掩的将内衣脱掉,手挡在胸口以免走光。 护士见她动作太慢,心急的上前帮她把运动裤扒了下来。 “躺下。” 安小暖乖乖的躺在床上,护士将她挡在胸口的手放平,一脸不容置疑的严肃。 热呼粘稠的药膏晶莹剔透,像羊脂蜜,敷在皮肤上热热的很舒服。 护士拿着羊毛刷,一边为安小暖敷药一边介绍药效:“这里面混合了十几种中药,有白术,白芍,白薇,白芨……不但可以帮助伤口愈合,还能淡化疤痕,能让你的皮肤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安小暖心肝儿直颤:“这药是不是很贵?” “贵是肯定了,药效好嘛!”护士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老公这么疼你,真让人羡慕。” “他……确实好……” 好得让她疲惫。 安小暖感觉自己又欠了厉少承很多。 全身敷满药,她只能乖乖的躺在那里,哪儿也不能去。 房间里开着空调,略高的室温让人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安小暖就睡着了,连医生护士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齐政霆将轮椅推进病房,见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全身敷满奶白色的药膏。 药膏已经干涸,像一层透亮的粉底修饰了她伤痕累累的身体。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回到齐政霆的脑海,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安小暖也像现在这样躺在他的面前。 珍珠白的皮肤在暖色灯光照射下显得华丽无比,神态娇羞,眼神勾人,低头含笑的模样让他兴奋得如豺狼饿虎。 初尝男女之事,对床底之事格外贪恋。 那时,他缠着她试遍了所有的姿势。 她曲腿,他进入,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旺盛的精力和饱满的热情似乎永远不会耗尽。 齐政霆站在床边,阴冷的眸子渐渐有了温度,慢慢俯下身。 安小暖突然感觉有热气拂过脸颊。 她倏然睁眼,看到齐政霆的俊脸近在咫尺。 第112章 胸太大了累赘 她心头一颤,厉声制止:“你干什么?走开!” 齐政霆颀长的身体僵了一瞬,他伸出的手拽住被角,一拉,将安小暖赤条条的身子盖住。 原来他不是想吻她啊! 安小暖为自己不纯洁的想法感到羞耻,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刚才没穿衣服,已经被齐政霆看光光了。 看光就看光吧,她在他面前本就没有隐私可言。 她的身体已经被他完完全全开发过。 他一定是嫌弃她遍体鳞伤太丑,才会好心帮她盖被子。 这样一想,安小暖已羞得满脸通红,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齐政霆站在床边,随手拿起病历本看了起来。 “妈妈,妈妈……” 人未到,声先至,牛牛欢快的喊声在走廊外响起。 安小暖下意识看了齐政霆一眼,心慌意乱的抓起外套穿上,然后坐起来。 “妈妈,我和爸爸给你买的礼物。” 转眼间活泼可爱的呦抱着一大捧红玫瑰奔进病房,笑嘻嘻的小脸挡住了大半。 牛牛献宝似的将玫瑰花放在病床边,大眼睛忽闪忽闪:“妈妈,你喜欢吗?” “很喜欢,真漂亮。” 安小暖开心的捧着牛牛的小脸亲了又亲,注意力却落在了一脸铁青的齐政霆身上。 “妈妈,有十一朵玫瑰哦,卖花的姐姐说十一朵玫瑰代表的是爱你一生一世,我和爸爸都会爱你一生一世。” 牛牛爬上床,抱着安小暖的脖子,“吧唧,吧唧”也在她脸上留下两个湿答答的吻。 “妈妈,我爱你!” “牛牛小心点儿,别碰到妈妈的伤口。” 厉少承走在后面,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当他看清立在床边的人不是医生而是齐政霆的时候,笑容僵在了脸上,形成一张逼真的面具。 那不自在的神情明明白白的告诉齐政霆,他不应该来这里。 相看两相厌,连客套都免了。 齐政霆的目光从牛牛的身上收回,往外走的时候与厉少承擦肩:“出去说!” “嗯!” 厉少承看着安小暖,她愁眉不展,轻轻摇头。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了然的点点头,让她放心。 “牛牛,好好照顾妈妈,爸爸和叔叔出去说几句话就回来。” 厉少承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儿子几句。 “爸爸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妈妈,我是男子汉。” 牛牛自豪的举起小胳膊,握紧小拳头,鼓了鼓劲儿。 一张稚气的小脸装不出稳重老成,却又使劲儿往外憋,表情格外纠结。 真可爱! 厉少承笑眯了眼,在安小暖忧心忡忡的注视下转身走出病房。 走廊的尽头,齐政霆潇洒的倚着栏杆,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里夹着烟,慢慢的抽。 在齐政霆的身侧站定,厉少承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烟:“小暖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儿。” 齐政霆的眼底倏然闪过一道寒光,但迅速隐藏在波澜不惊的幽深中。 沉默了片刻,厉少承决定先发制人:“那是我和小暖的儿子,三岁半,很聪明,特别黏我。” 三岁半…… 很聪明…… 特别粘我…… 齐政霆夹着烟的手指青筋突兀,猩红的血光在他的眼底弥漫开去。 厉少承在齐政霆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但是他知道齐政霆的心情很糟糕。 虽然身处医院实施急救比较方便,但厉少承并不希望在安小暖需要他照顾的时候遭遇血光之灾。 他迅速换了一个较安全的话题:“你怎么会来医院?” “路过。”齐政霆言简意赅,淡漠的神情透出丝丝不耐。。 给了个答案却和没给是一样的效果。 该说清的都没说清。 厉少承心中有惑,但忍着没多问,有些事他已猜得八九不离十。 抽完一支烟,齐政霆下了楼。 厉少承跟上去。 路上拨通安小暖的电话,他故意当着齐政霆的面温柔的问:“晚上想不想喝乳鸽汤?” 齐政霆脸色阴沉,看到熟人走过去:“陈院长,多谢。” “齐先生太客气了,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 陈院长满脸堆笑,和齐政霆寒暄几句就被护士请走了。 厉少承和齐政霆一起离开之后安小暖缩在被窝里给牛牛讲故事。 不多时负责她案子的警察前来,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警察说:“安女士,伤害那你的暴徒已经抓到了。” 总算抓到了! 警察的办事效率比想象中快,安小暖连声道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警察欲言又止:“有些情况还希望你不要隐瞒,协助我们调查取证。” 安小暖连连点头:“你问吧!” “今早我们已经对嫌疑人进行了突击审理,嫌疑人一口咬定是你主动引诱他,发生关系之后你勒索嫌疑人,要他支付给你三万元,如果他不给钱,你就告他强女干,他被你逼急了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他说谎!” 安小暖气得浑身颤抖,极力辩解:“我没有引诱他,更没有和他发生关系,是他迷晕了我,想强女干我!” 警察立刻提出疑点:“如果他迷晕了你,你又是怎么逃脱的呢?” “我当时头很晕,但是还算清醒,就装睡,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踢了他一脚。” 回忆起那天晚上可怕的经历,安小暖痛苦得想哭。 她咬紧牙关,不让泪水滑落。 这个时候眼泪帮不了她,清者自清,被诬陷更要坚强。 “可是我们在你的提包里发现了两个避孕套,请问你为什么随身携带避孕套?” 警察只求还原事情的真相,不会顾及安小暖的感受,将疑点一个一个的提出来。 提包里的避孕套…… 安小暖懵了,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这时,门口传来厉少承沉稳的声音:“我们偶尔去野外浪漫一下,这不犯法吧,难道夫妻野战你们也管?” “当然……这是你们的自由。” 警察尴尬的笑笑,提下一个问题:“那天晚上安女士为什么会只身前往西山?” 再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安小暖难堪得说不出话,不安的低着头。 看星星这样的烂借口别说骗别人,就是自己也骗不了。 厉少承剑眉紧蹙,深深的看了安小暖一眼,开口道:“那天晚上她是和我一起去的,我们准备浪漫一下,后来吵了架,我生气,抛下她走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冲动……小暖,对不起。” 安小暖愕然抬头,看着不顾原则维护自己的厉少承。 说话的时候他神情严肃且悲痛,看向她的眼神充斥着浓浓的歉意…… 四目相对,他的眼中只有她。 厉少承走到床边,将打包的乳鸽汤放在床头柜上。 他半蹲在地,握住安小暖的手,深情又哀恸:“老婆,原谅我,对不起……再相信我一次,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安小暖生生怔住。 不知道厉少承唱的是哪一出。 说他在演戏吧,那双清澈的眼睛情真意切,句句发自肺腑。 说他真心吧,这真心又来得太沉重,她受不起。 翌日一早,新闻报纸开始报道斯特拉福投资公司即将注资厉氏集团的消息。 厉氏集团原本已停牌多日的股票立刻复牌,在交易所挂牌交易。 一开市,股价大幅度增加,迅速涨停。 厉少承送了牛牛之后在医院陪护安小暖,助理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在削苹果。 听完秘书的汇报,厉少承并没有喜出望外,而是平静的将苹果切成小块儿,放进碗中,将水果插一并交给安小暖。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现在要去公司。” “嗯,你快去吧!” 厉少承替安小暖拉高被子,掖实被角,正准备去倒开水,安小暖拦了他。 “快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自己小心点儿。”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走到门口,厉少承仍然不放心的回头。 安小暖笑着挥手:“拜拜。” “拜……” 厉少承深深的看了安小暖一眼,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 安小暖没想到夏云浅会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来医院看望自己,心中颇有些感动。 若不是中间夹着个齐政霆,安小暖其实挺喜欢夏云浅。 活泼善良漂亮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力。 别说男人,就是同为女人也会被她吸引。 也只有夏云浅这样完美的女人才配得上齐政霆。 安小暖尽量用平常心面对夏云浅,两人说话的时候她从不主动提起齐政霆。 倒是夏云浅三句话不离齐政霆,俨然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模样。 若是旁人,也许还会有炫耀或者示威的嫌疑,但夏云浅那么真诚,谁都看得出她深爱齐政霆。 除了营养品,夏云浅送给安小暖一瓶淡化疤痕的精华液,疤掉了之后抹在脸上。 夏云浅介绍道:“这个精华液真的很好用,我以前身上也有很多疤,坚持用已经淡得看不出来了。”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很多疤?”安小暖奇怪的问。 “说来话长,我出了车祸,全身伤,腿也断了。” 夏云浅唏嘘不已:“我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命大,不但活下来还收获了爱情。” 外在的伤已经恢复,内在的伤却不知何时可以恢复。 思及此,夏云浅的神色黯淡了几分。 安小暖连忙安慰道:“你也算应祸得福了。” “是啊!”夏云浅收拾了心情,再度笑逐颜开,指着电视柜上的玫瑰花问:“这是你老公送的?” “嗯。” “你们结婚多久了?” “四年多。” “哇,结婚这么久还这么浪漫,你老公对你真好,我家政霆是个木鱼脑袋,不记得我的生日,也不记得恋爱纪念日,每次都要我提醒他,他也不会买花买礼物送我,总是让我自己挑,看上什么他买单,真是没情趣。” 夏云浅噘着丰润的小嘴,抱怨连连,娇俏的模样甚是可爱。 “男人都这样吧,我老公也很少送我花和礼物,他们要忙事业,有些琐碎的事记不住也可以理解。” 安小暖的心在夏云浅自然而然说出“我家政霆”时痛了一下。 齐政霆已经是别人家的齐政霆了,和她没半点儿干系。 夏云浅的手机响起悦耳的铃声。 她看看来电,冲安小暖粲然一笑:“我老公。” 安小暖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接听电话。 “忙完了吗,我在医院看望我师父……我师父当然是安小暖啦,我没开车,你来接我吧,好,我等你,在xx医院,438病房。” 夏云浅挂断电话,乐呵呵的对安小暖说:“我老公来接我去泡温泉,你也一起去吧!” “你们小两口去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安小暖不但不想去当电灯泡,更不想再见到齐政霆。 与他面对面的过程太痛苦。 她害怕自己会崩溃。 “那下次咱俩一起去,安小暖……不对,你结婚那么久了,不应该这样叫你,我叫你小暖姐好吗?” “好!” 夏云浅打开提包,取出一套性感的保温蕾丝比基尼泳衣娇羞的问:“小暖姐,好看吗?” “很漂亮。” “我也觉得,今晚一定让政霆眼前一亮。” 夏云浅拿着比基尼泳衣在身上比划,红蛋红红的,沉浸在自己粉色的幻想中。 温泉,比基尼……也许还有红酒,今夜注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 安小暖酸涩的想,齐政霆可真是艳福不浅。 十分钟之后,齐政霆打来电话,告诉夏云浅他临时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让她自己去泡温泉。 一盆冷水泼下,夏云浅怨念颇深,整个人瞬间蔫了。 虽然不满但他依然懂事,不哭不闹,贴心的叮嘱齐政霆忙完早点儿回酒店休息。 温泉酒店的房间已经订了,比基尼就在包里,夏云浅不想浪费,就拉着安小暖陪她。 只要齐政霆不去,安小暖的拒绝便不那么坚决,推迟了几句答应了夏云浅的邀约。 齐政霆派司机送她们。 去温泉度假酒店的路上途径滨城最高档的住宅区。 夏云浅指着住宅区奢华的大门说:“我和政霆的婚房就在里面,快装修完了。” 安小暖凝望住宅区大门,心情格外复杂。 半响,她呐呐的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一月十号,到时候过来喝喜酒啊!”夏云浅热情的发出邀请。 “好啊!”安小暖爽快的答应。 也许看到他结婚,她就能从回忆中彻底走出来。 回忆有多美好,现在的她就有多痛苦。 安小暖在温泉度假酒店的服务部买了一套最保守的游泳衣,这种款式的游泳衣通常出售给老年人。 温泉酒店有名目繁多的各种大池和小池,日式风格的客房内也有铺满鹅卵石的温泉池。 进了房间,夏云浅让安小暖先换了衣服泡着,她去买些小吃。 安小暖的右腿还打着石膏,不能沾水,她要泡温泉腿还得放池子边晾着。 脱下衣服,安小暖拿起游泳衣扯吊牌。 她听到门响了一下,以为是夏云浅买了小吃回来也没在意。 “买了些什么好吃的?” 许久没听到声音,她扯下吊牌回头,只见齐政霆就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他不是不来吗? 怎么又来了? “出去!”安小暖大惊失色,抓着泳衣往身上套。 忙中出错,她的手臂从裤腿伸了出去,头裹在泳衣里什么也看不到。 太丢人了! 安小暖急得一身汗,体温不断上升,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手从这里出来,坐下抬腿!”齐政霆竟好心的上前,帮安小暖穿泳衣。 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腰,手背不经意间蹭过她的胸口。 被吃了豆腐却敢怒不敢言。 安小暖终于整整齐齐的穿上了游泳衣,她快被自己蠢哭了。 只要见到齐政霆,她的智商基本就是负数。 想远离他,却被他抓住了肩带。 “别动!” 齐政霆站在安小暖身后一脸淡然的替她系带子。 门突然开了,夏云浅提着一大包小吃回来。 她脸上开心的笑容瞬间被膛目结舌替代:“政霆,你在干什么?” 安小暖大惊,唯恐齐政霆说错话,抢着解释:“后面的肩带我系不上,只能请齐先生帮忙,你别误会。” “原来是这样。” 夏云浅狐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齐政霆。 方才他脸上流露出的温柔仿佛只是幻觉,此时已寻不到踪迹。 难道是角度的问题,她看错了? 齐政霆没说话,走到餐桌前为自己倒了杯红酒。 “我还以为他垂涎你的美色,趁我不在吃你的豆腐呢!” 夏云浅也没太在意,嘻嘻哈哈的开玩笑,冲齐政霆挤了挤眼睛。 安小暖皮笑肉不笑:“怎么可能。” “眼光没那么差。”齐政霆手拿酒杯,斜睨安小暖一眼,不屑的撇嘴。 安小暖气坏了,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吃她的豆腐吃得那么起劲儿。 把她全身上下都摸遍了。 若不是夏云浅回来得及时,再发展下去就不是吃豆腐那么简单,得榨她的油了。 狗日的裴渣渣,下次再敢伸手就别怪她不客气。 “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暖姐那么美可惜名花有主了。”夏云浅嗤之以鼻,奚落齐政霆。 “无聊!” “我就是无聊,快去洗手间换泳裤,别站在这里碍我的眼。” 夏云浅说着将齐政霆推进洗手间。 关上洗手间的门,夏云浅满心歉意的向安小暖道歉:“对不起啊小暖姐,我老公嘴有点儿毒,不过他人很好的,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他是个好人。” 安小暖无所谓的笑笑:“别人了不了解他都没关系,只要你了解他就行了!” “嘿嘿,他对我很好呢,只是对我的朋友都不冷不热的。”夏云浅板起脸,严肃的说:“他下次再这样对待我的朋友我就抽他,给你们出气。” “别光站着聊天,你也快去换泳衣。” 安小暖披上浴袍坐在温泉旁的沙滩椅上。 她不想和齐政霆一起泡温泉,打算坐一会儿就走。 夏云浅就坐在安小暖旁边换比基尼,她穿上比基尼之后托了托胸,不满的抱怨:“我这胸太小了,穿比基尼一点儿也不好看。” “不小了,大小正合适,形状也很漂亮。”安小暖看了看夏云浅的胸,又低头看自己的胸…… 虽然买的是最保守的泳衣,但沟沟壑壑依然挡不住。 夏云浅羡慕的盯着安小暖的胸口:“小暖姐,你的身材真好,有没有丰胸秘诀啊?” “哪有什么秘诀,我还想小一点儿呢,挺累赘的。” 安小暖不好意思的拉扯浴袍将胸口死死挡住。 “你是想气死我吗?” 夏云浅笑容暧昧的凑过去,挑眉挤眼:“小暖姐,你老公是不是很喜欢,嗯?” “他……还好吧……” 不习惯和人讨论这种限制级的话题,安小暖羞得满脸通红。 她下意识的朝洗手间的方向看去,齐政霆不知何时已换上泳裤出来了,幽深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男人嘴上说不在乎大小,其实还是喜欢大的。” 夏云浅回头也看到了齐政霆,她呶呶嘴:“是吧,老公?” 齐政霆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径直走向温泉池。 从安小暖的身旁经过的时候,她闻到了淡淡的柠檬香和专属于他的冷冽气息。 手指扣紧胸口,感受心脏乱跳的节奏。 夏云浅和齐政霆一起下水。 温泉池足有十平米,水深半米有余,热气寥寥,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儿。 “小暖姐,快下来啊!” 夏云浅将长卷发挽成了花苞头,身着豹纹比基尼,白皙的皮肤映着水光,美丽又纯净,倚着身材健美颀长的齐政霆,越发显得她小鸟依人,娇俏可爱。 真是般配的一对儿! 安小暖摆摆手,故作轻松的说:“你们泡吧,我就在这坐会儿。” “来都来了,泡一下嘛,很舒服哦。”不管夏云浅怎么游说,安小暖就是不下水。 这时酒店送餐的服务生来了,夏云浅披上浴袍去张罗晚餐。 烛光晚餐的蜡烛没送来。 服务生说待会儿送,夏云浅没耐心等,便跟着服务生一起去取。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齐政霆,安小暖急不可待的想远离他。 她杵着拐杖起身,走得太急险些摔倒,趔趔趄趄勉强站稳。 齐政霆快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 “我自己会走,你放我下去。” 安小暖越是挣扎齐政霆的手越是扣得紧。 她惊愕的发现他的手正死死握着她的右胸。 这混蛋,又吃她豆腐! 齐政霆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死样子。 他语气平淡的说:“大小无所谓……” 她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啊?!” “最重要是干净……” “呃?” “别的男人不能碰!” “滚!” 第113章 耐不住寂寞 夏云浅拿了蜡烛回到房间,安小暖坐在沙发上埋头喝果汁,齐政霆泡在温泉中悠闲的品红酒,气氛似乎有些许尴尬。 她并未想太多,将蜡烛摆好点燃,关了灯,欢天喜地的开始烛光晚餐。 秘制羊排鲜嫩可口,安小暖却像在嚼蜡,品不出任何味道。 注意力都在夏云浅和齐政霆那边。 “老公,你尝尝这个清蒸鳕鱼,很好吃哦!” “老公,这葡萄酒的味道还不错,是不是你酒庄里的酒?” “老公,我很喜欢这里,下次我们再来吧!” “老公,边吃东西边泡温泉肯定很舒服……” 老公……老公……老公…… 安小暖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当得实在太碍眼了。 她正准备叫个出租车,手机响起。 牛牛不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妈妈,我不喜欢爸爸了!” 安小暖偷偷瞥了齐政霆一眼,镇定的答话:“怎么了宝贝儿?” “你有孩子吗,让我听听小宝贝儿的声音。” 夏云浅很喜欢孩子,兴致勃勃的把耳朵凑过去。 见齐政霆没反应,安小暖心里坦然多了。 按下免提键,让夏云浅能清楚听到牛牛的声音。 “妈妈,我从今天开始不喜欢爸爸了。”牛牛既委屈又难过。 就算看不到安小暖也能想象出他现在气鼓鼓的模样,一定是噘起小嘴,瞪圆眼睛。 夏云浅捂着嘴笑:“好可爱哦。” “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不喜欢爸爸?”安小暖好奇的问。 牛牛委屈的说:“刚刚我和爸爸去买牙膏,我就让爸爸买送机器猫杯子的那个牙膏,可是爸爸不买,爸爸说你只喜欢茉莉花味道的牙膏,可是我喜欢那个机器猫的杯子……” 安小暖失笑:“既然你喜欢那个杯子,就让爸爸给你买吧!” “爸爸听到没有,妈妈说给我买!”得到安小暖的支持,牛牛顿时底气十足。 电话里传来厉少承的声音:“另外给你买一支茉莉花味道的牙膏。” “好!” 安小暖取消了免提,拿起手机放耳边。 “泡完温泉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早点儿带着牛牛睡,这段时间你也没好好休息。” “嗯,到医院了给我电话。” “好的,拜拜。” “拜!” 夏云浅好奇的问:“小暖姐,你只用茉莉花味道的牙膏吗?” “嗯,是啊。” “好巧哦,政霆也是,别的味道他都不喜欢。” 安小暖的心“咯噔”了一下,笑容僵硬:“各人习惯问题吧,我有不少朋友也只喜欢茉莉花味道的牙膏。” “是吗,我就喜欢薄荷味儿的。” “快吃饭吧。” “嗯啊,快吃快吃。” 安小暖的目光总会不自觉的往齐政霆的身上落。 好几次与他幽深不见底的双眸相对,心慌意乱的低下头,许久不敢再看他。 晚餐之后安小暖执意要回医院。 夏云浅让齐政霆送,他说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叫来司机送她。 回到病房,安小暖无力的躺病床上。 身体不累但是心累。 每次和齐政霆见了面都有虚脱的感觉,她不想再见他了,就连夏云浅也不想见。 翌日,做了详细的检查,安小暖终于可以出院回家修养。 厉少承又开始忙了,只能请人照顾她。 整天在家睡了吃吃了睡,日子过得平静。 夏云浅在筹备婚礼,国内国外的飞,时常给她打电话,但两人没再见过面。 一个月之后拆掉石膏,安小暖又可以自由活动了。 出院之后依然每周回去敷药,平时再抹一下夏云浅赠送的精华素。 安小暖的皮肤很快恢复了水润透白的状态。 那些细小的伤疤都不明显了。 章生羽似乎是算着时间赶来给她安排工作。 事实证明年薪一百万不是那么好拿的。 蛋糕店成立了新公司,主打商品不再仅限于翻糖生日蛋糕,还将推出更多以低脂高纤为卖点的面包种类。 新公司将派遣安小暖去丹麦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习。 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安小暖也希望蛋糕店做大做强成为全国知名连锁品牌。 章生羽只说她不是一个人去学习,但是没说谁和她一起。 到机场过了安检,安小暖才知道和她一起去的人是齐政霆。 安静井然的候机大厅内齐政霆长身玉立,下巴微扬,眯着眼,将安小暖的震惊尽收眼底。 “有问题?” “你要去丹麦?” 安小暖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丹麦人生地不熟,齐政霆把她卖了怎么办? 她可以毁约吗? 齐政霆在安小暖的对面落座,盯着手机头也不抬的问:“不可以?” “章经理说和我一起去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安小暖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万一不是他呢…… “就是我!” 噼里啪啦…… 安小暖听到自己幻想破碎的声音。 她到底还是太天真了。 “你也去学做面包?” 话已出口,安小暖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齐政霆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怎么可能去做面包。 他的时间就是金钱,一秒钟也浪费不得。 能坐在这里和她说几句话已经算是花钱如流水了。 果不其然,齐政霆掀了掀眼皮,抛给安小暖一记不耐烦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一开口就暴露了智商。 “去参会!” “哦。” 安小暖撇撇嘴,被鄙视的感觉真不好受。 以前也经常被齐政霆笑话智商捉急,但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般难堪。 磨蹭着手中的登机牌,安小暖不断看时间。 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这一分一秒过得实在太煎熬了。 安小暖拎起旅行包去逛免税店,一家一家店看过去什么也没买,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已不见齐政霆的人影。 心底竟慌乱起来,她紧张的环视四周,在星巴克内发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呼…… 她松了口气,默默的坐下。 安小暖正出神,一杯星巴克咖啡出现在视野范围。 “谢谢。” 她的眼底氤氲了雾气,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热呼呼的咖啡捧在手中,安小暖闻到了苦涩的香气。 轻啜一口,厚重的奶油味儿也盖不住那股苦涩。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齐政霆在对面坐下,揭开盖子正要喝,安小暖冷不防的说了一句:“胃不好就不要喝咖啡了。” 咖啡杯拿离唇畔,齐政霆掀掀眼皮,见她红润的小嘴微噘,含着吸管,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别处,似乎方才的话不是她说的。 今天的安小暖穿着一件红色的羊毛大衣,围着黑色的围巾,戴着黑色的帽子,白皙的脸颊素净淡雅,与二十岁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齐政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咖啡走了,不一会儿又回到原来的座位。 手中的咖啡变成了蜂蜜柚子茶。 没有直飞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航班,必须到巴黎转机,总共十五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安小暖的位置靠窗,齐政霆就坐在她身旁。 头等舱的座位舒适宽敞,还可以点播电影,十五个小时不算太难挨。 登机之后安小暖拨通厉少承的电话。 他和牛牛已经到家,在电话里反复叮嘱她注意安全,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安小暖笑道:“知道了,这句话你已经重复了无数遍,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说?” 至从她决定去丹麦,厉少承就开始为她担心。 但他没有阻挠她,只在临行前给她了一个手写的册子。 里面不但有可能用得上的求助电话和一些用汉语标注了读音的常用丹麦语。 厉少承说:“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有网给我发视频。” “知道了,叫牛牛别太想我,回来给他买礼物。” 安小暖突然感觉背心一凉,下意识的侧身,压低声音讲电话。 面色深沉的齐政霆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通完电话之后安小暖关了电源,静等飞机起飞。 机舱内开着空调,安小暖脱下大衣和围巾帽子挂起来。 出院之后她去修剪了杂草般的头发,现在是时下最流行的波波头。 浓密的黑发足以挡住头部的伤痕,她也渐渐走出阴影,重拾美丽自信。 齐政霆正在看一本德文小说,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安小暖。 贴身的黑色羊绒裙将她的身体曲线勾勒得完美无暇。 就算生过孩子依然凹凸有致,没有多余的赘肉,大v领设计,恰到好处的凸显她傲人的上围。 安小暖脱下大衣之后发现自己的穿着太惹火,连忙把围巾展开披在身上。 飞机起飞后在云层中穿梭,逐渐平稳下来。 安小暖起身去洗手间。 刚刚站起来,飞机突然一阵颠簸,她没站稳失了重心,整个人扑了出去,双手撑在齐政霆的下腹部。 “哎呀!” 隔着西装裤,一团硬物顶着掌心,安小暖的脸刷的红了。 大脑一抽,安小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收回手,而是抬头看齐政霆…… 幽黑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似飓风席卷而过,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把她往里面拽。 安小暖慌忙坐回座位,那种异样的感觉依然汇聚在掌心。 那热度,那硬度……在飞机上他怎么就…… 这男人都三十好几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冲动? 难道最近夏云浅太忙没时间满足他的需要? 安小暖臊得慌,低着头不敢看齐政霆。 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骇人的目光在她身子上铺开。 嗤啦…… 齐政霆拉上了靠走廊那一边的帘子,两个头等舱座位立刻形成一个私密的空间。 天啊,他不会在飞机上就想…… 安小暖心惊肉跳,虽然以前他们经常尝试不同的地方爱爱,但飞机上……确实还没有过。 难道他想趁这个机会弥补空缺? 攥紧拳头,狠了狠心,安小暖打定主意,只要齐政霆敢非礼她,她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混蛋,得好好揍一顿,让他明白,她不是随便的女人! 安小暖看着窗外的蓝天和白云,注意力却在齐政霆的身上,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身侧的人许久没有动静,设想中的拥吻也未如期而至。 回头看一眼,安小暖紧握的拳头瞬间松开。 齐政霆戴着眼罩睡了…… 他真的睡了! 安小暖为自己不纯洁的想法汗颜。 是齐政霆太正人君子还是她思想太复杂? 百无聊赖的翻了翻时尚杂志,时不时看一眼身侧的人,羡慕他在飞机上也可以睡得那么香。 安小暖将座位放下去一些,戴上眼罩,舒舒服服躺着睡。 耳边是时高时低的引擎轰鸣声,安小暖翻来覆去好久才勉强睡着。 在梦中她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 唇上热热的,软软的,她情不自己的噘嘴…… 恍然间从梦中惊醒,唇上一凉,安小暖揭开眼罩,身侧并不见齐政霆的人影。 是梦罢了…… 她兀自笑笑,戴上眼罩继续睡。 直到听到齐政霆在身侧重新躺下,她才踏踏实实的睡着。 吃吃睡睡到达巴黎。 上一次来巴黎还是和白若兰薛冰冰一起。 再来,已经物是人非。 安小暖难掩兴奋,下飞机之后看到巴黎的蓝天都觉得很新奇。 齐政霆时常出国,下了飞机连指示牌也不需要看,迈着从容的步伐往外走。 很快来到办理转机手续的柜台,驾轻就熟的完成转机手续。 一眼望去都是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外国人,安小暖心中难免胆怯。 看着同为黑发黑眼黄皮肤的齐政霆,亲近与依赖感油然而生。 她就像小尾巴一般紧跟着他。 他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齐政霆猛然驻足,安小暖险些一头撞他身上:“你确定你要进去?” “在这里我就只认识你一个人,跟着你比较保险。”安小暖回答得理直气壮。 “认识吗?” 他指着墙上的烟斗标志挑了挑眉。 “认……认识!”安小暖红着脸连连后退:“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去洗手间,我在外面等你。” “嗯。” 齐政霆抿唇,冷睨她一眼进了洗手间。 为了避免尴尬,安小暖朝旁边挪了几步。 她局促不安的东张西望,很快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一个男人高大魁梧的男人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 连精通英语和法语的安小暖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这男人说的根本是鸟语,她一个单词都没听懂。 安小暖尴尬的用英语说:“sorry,ican''tunderstandyou.” 听安小暖说了英语,男人也说英语,可惜她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茫然的望着那位外国帅哥。 外国帅哥见安小暖还是不懂,微笑着帮她提包,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coffee.” 这下她听懂了! “yes,coffee.” 外国帅哥喜笑颜开,揽住安小暖的肩:“let''sgo.” “呃,你干什么啊你,别碰我!” 安小暖气恼的推开外国帅哥的手臂。 外国帅哥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然后就来拉她。 没见过这阵势,安小暖吓坏了,连连后退。 “你别过来,走开,我叫警察了……” 退入一具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淡香扑入鼻腔,安小暖仰起小脸,齐政霆冰冷的下颚映入眼底,她顿时安心多了。 齐政霆长臂一展自然的扣住安小暖的腰肢,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虽然安小暖听不懂,但能从他的语气和神态猜出不是什么好话。 一字一句隐隐约约夹杂着怒意,幽深的眸子终于有了温度,似有火在燃烧。 “sorry,sorry……” 外国帅哥摊开手,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飞了个吻给安小暖才离开。 齐政霆的脸色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而他圈在安小暖腰间的手却越收越紧。 “才出来就不安分了,嗯?” 安小暖一头雾水,急急辩解:“是他来找我说话,我都听不懂他说了什么,我怎么就不安分了,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 “他约你喝咖啡。” 她确实只听懂了咖啡那个单词。 “然后呢?” “你答应了。” “我没有。”见齐政霆一脸的不信任,安小暖赌气的问:“就算我答应他喝咖啡又怎么样?” “在法国喝完咖啡……” “喝完咖啡怎么样?” “就可以上床!” 安小暖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外国人都这么开放吗? 齐政霆眸色阴冷:“很遗憾?” 她怎么就很遗憾了? 说得她好像没男人似的…… 虽然她确实没男人,但也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她不甘示弱的答:“是挺遗憾的,那么帅的帅哥,在国内不容易遇到呢!” “我赔你一个。” 齐政霆眸色沉得发黑,唇角上翘,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好啊,你赔我,我要比刚才那个帅哥更帅身材更好的,现在就赔给我。” 安小暖在心里偷笑,想看齐政霆吃瘪,可是事与愿违,他气定神闲,运筹帷幄,仿佛就在等她这句话。 “走吧!” “去哪儿?”安小暖看着似笑非笑的齐政霆心肝儿直颤。 “怕了?” 安小暖死鸭子嘴硬:“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还能把我卖了。” 她现在骑虎难下。 人生地不熟,不跟着齐政霆又能去哪儿呢? 齐政霆带着安小暖在机场内左拐右拐,竟然拐到了酒店。 她警惕的看着齐政霆护住衣襟:“我警告你别乱来。” 齐政霆不屑的冷哼一声进了酒店。 “喂。”安小暖冲着他的背影低声喊:“还有一个小时就登机了,你就别糟蹋钱了。” 齐政霆依然我行我素,迅速办理了入住手续。 他也不管安小暖有没有跟上,拿着房卡走上旋转楼梯。 这人…… 若是在国内,她才不鸟他! 安小暖无奈的追上去,亦步亦趋的跟着齐政霆进了酒店的客房。 只有一个房间,偌大的双人床占据了一半的面积。 落地窗跟前有一张米色的沙发。 想着只休息一个多小时,安小暖并未太在意,坐到沙发上给厉少承发短信报平安。 齐政霆放下电脑包,就开始解衬衫大衣的扣子。 脱下大衣之后又脱西装,很快就只剩裤子了。 他打开皮带搭扣的时候安小暖不淡定了:“你准备洗澡吗?” “有意见?” 齐政霆气定神闲,手指一动,西装裤滑落在地。 短裤下似乎有股强大的力量蠢蠢欲动,安小暖心慌意乱,连忙捂住眼睛:“你动作快点儿,别误了机。” “快不了。” 齐政霆将西装裤扔在床边,一步步朝安小暖走去。 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安小暖的直觉告诉她快逃。 可惜逃不掉…… 还未起身她的手已经被齐政霆紧紧抓住,直直的往他下腹部按去…… “赔你的,满意吗?” 掌心是她不能承受的火山喷发。 安小暖又羞又恼,快哭了:“我不要你赔了,放手,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 齐政霆的呼吸急促起来,眸色被得不到满足的欲望染成了墨色。 他倏然抱紧安小暖,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火热的大手钻入裙底,隔着薄薄的布料撩拨起一场水乳交融的惊涛骇浪。 “不要……放开我……” 安小暖惊恐的瞪大眼睛,小手死死抓住齐政霆的手腕,用尽全力也未能将他的手抽出。 “我知道你想我了!” “别自作多情,我没想你!” 安小暖心虚的否认。 她害怕自己会受齐政霆的蛊惑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这些年齐政霆从未真正的走出她的生活。 他的痕迹已经点点滴滴渗透入她生命,衣食住行,满满都是回忆。 安小暖倔强的别开脸,不敢看齐政霆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魔力,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直视她的灵魂最深处。 “没想?” 齐政霆咬住安小暖的耳垂,似在惩罚她撒谎。 似有电流袭遍全身,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她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求你放开我……夏小姐那么爱你,你不要辜负她。” 齐政霆在安小暖的耳畔沉声说:“她不会介意!” 说话的时候,他一口咬住了她的肩,力气并不大,但依然痛。 唔…… 安小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双手死死抓住床单才没有痛叫出声。 他比她自己更熟悉她的身体。 曾经,他在她身下留下无数或深或浅的烙印。 第114章 失恋的感觉 看着那些烙印,他曾骄傲的宣布,她是他的女人。 安小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绝对不能沉沦在齐政霆的凶猛攻势中。 不断告诉自己,他快要结婚了,即将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孩子,。 她和他虽然有过去,但他的未来并不属于她。 他们不能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她将走出他的生活,在其中扮演无足轻重的角色。 不能放任欲望茁壮成长。 安小暖朱唇微启,喘着气:“夏小姐并不是不介意……她是太爱你,所以才能包容你的一切过失……你忍心看她伤心吗……” 仿佛得了心电感应般,齐政霆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在安小暖的身上,许久才起身接电话。 齐政霆拿着手机走进浴室。 关门的一瞬间,安小暖听到他温柔的轻唤了一声:“云浅……” 是夏云浅的电话…… 呼……安小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来,将已经撩到胸口的裙子拉下去,白皙的皮肤上留有不少齐政霆的指印。 寒意无声袭来,安小暖打了个哆嗦。 她双手抱腿,蜷缩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温暖起来。 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在齐政霆的眼中看到的是欲望,他的温柔并不属于她。 原来痛彻心扉的感觉如此凶猛,甚至对生活都产生了绝望的情绪。 不,她不能绝望,就算她一无所有,她还有可爱的牛牛,与她血脉相连的宝贝。 牛牛才是她生活的全部。 齐政霆以前洗澡不是挺快的吗,为什么这一次洗了半个小时还在洗? 再磨蹭下去,就赶不上去哥本哈根的飞机了。 安小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忍不住敲响浴室的门:“喂,你动作快点儿,再不走飞机就要起飞了。” 水声又持续了一会儿才戛然而止。 齐政霆俊脸铁青,打开了浴室的门,不耐烦的冷睨安小暖。 “哥本哈根大雪今天的航班全部取消。” 哈,怎么不早说? 害她白着急了。 安小暖的目光下移…… 呃…… 没穿衣服就不要开门啊,光着身子不怕着凉她还怕长针眼呢! 安小暖匆忙收回目光往外走,到门口,手握门把,头也不回的说:“我去另外再开一个房间。” 说完她便打开门出去,到一楼服务台要房间。 结果前台告诉她没有别的房间了。 不一会儿,齐政霆穿戴整齐下了楼。 漠然的看着她:“你准备一直坐在这里?” “是,我就在这里坐一晚上。” 安小暖不想再羊入虎口。 她不能狠心毁掉夏云浅的爱情。 那么可爱率真的女孩儿,她的世界干净纯粹,应该得到用心的呵护。 “随你!” 齐政霆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安小暖一眼,然后转身上楼。 他傲然的背影却透着丝丝孤寂,周遭的空气凝固在这一刻,他的气场不管何时何地总是这般强大。 也不绅士点儿把房间让给她。 让她一个女人在大堂坐一夜他怎么忍心? 安小暖在心里将齐政霆骂了个狗血淋头,虽然很想念房间里那张舒适的沙发,但说出去的话就不能随随便便收回。 做人得有骨气才行,说到就要做到。 安小暖打定主意在酒店大堂生根发芽了。 很快到了饭点儿,外面大雪,安小暖也不能出去吃饭,只能吃泡面。 一想到齐政霆可能在吃大餐,她又在心里骂了他一顿。 吃完泡面,她端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晃动小腿,无聊得左顾右盼直翻白眼。 枯坐了几个小时,夜幕降临,安小暖靠着沙发扶手昏昏欲睡,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她又做了一个好梦。 梦中,齐政霆将她抱在怀中,她如过去般枕着他的手臂,手搁在他的胸口,腿缠着他的腿,用她最喜欢的睡觉姿势缠着齐政霆。 在梦中她乐得直冒泡,一点儿也不想醒来。 不管多美的梦都会破灭。 安小暖醒来看到周遭陌生的一切,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怔忡良久才想起她在法国。 咦,不对啊,她明明在大堂的沙发坐着,怎么会睡在客房的床上。 齐政霆冷峻的脸在大脑中闪现,安小暖心头一跳,连忙低头检查身上的衣服。 还好还好,穿得整整齐齐,连打底裤都还在。 她并拢双腿蹭了蹭,也没有异样的感觉。 昨晚齐政霆应该没有趁她睡着非礼她。 四下望望,不见齐政霆,浴室有水声传出,应该又在洗澡。 她知道他有洁癖,可是又没做那事,洗什么澡啊? 昨晚睡觉前才洗了澡,一大早起来又洗,他身上到底是有多脏?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安小暖扒拉了几下头发,跳下床穿上鞋去开门。 法国果然是生产美女和帅哥的国家,连服务生的颜值都可以秒杀国内任何一线男星。 帅气的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房间,将早餐优雅的摆上桌。 安小暖看人家长得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帅哥嘛,多看几眼不吃亏。 帅气的服务生笑容暧昧,竟冲她轻佻的眨了眨眼睛。 呃…… 安小暖着实吓到了,法国人都这么不正经吗? 以后一定不能再胡乱看人了! 这一幕恰好被洗完澡出来的齐政霆看到。 他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好心情荡然无存。 服务生退出房间,安小暖在餐桌边坐下:“快来吃早餐。” 齐政霆身穿白色浴袍,在安小暖的对面落座,修长的腿露在浴袍外,就连隐秘部位也若隐若现。 对面春光乍现,安小暖不敢抬头,心不在焉的拿起法棍沾了点儿芝士,送嘴边一咬,差点儿磕掉她的牙。 哎呀妈呀,法国人的牙口也太好了吧,这么硬的面包怎么吃啊? 齐政霆唇角微扬,他也拿起法棍。 “太硬了,根本不能吃。” 安小暖好心提醒他。 “比我还硬?”齐政霆竟一脸严肃的说出不要脸的下流话。 安小暖的脸唰的红了。 她气恼的瞪他。 这男人说话敢不敢不要这么下流,当真以为别人和他一样重口味。 真想一杯牛奶泼他脸上,看他还怎么得意。 齐政霆似笑非笑,将法棍切成丁放进蔬菜汤里,待汤汁渗入面包丁,他才拿着勺子优雅的吃了起来。 优雅的男人安小暖见过很多。 但像齐政霆这样优雅到骨子里去的男人她却只见过他一个。 就连吃饭也是这样的赏心悦目。 用完早餐,安小暖就在酒店的花园里转悠,齐政霆则待在房间里处理公务。 下午太阳高照,哥本哈根那边大雪终于停了,部分航班恢复。 安小暖和齐政霆在法国滞留了二十四小时才踏上哥本哈根的土地。 一下飞机就有专车来接,安小暖取了行李,把羽绒服翻出来穿上才敢走出机场。 传说中的历史名城哥本哈根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雪,让安小暖难以窥探它的真面目。 轿车直接将他们送到哥本哈根城郊的一栋北欧风情的别墅前。 安小暖在路上听齐政霆接电话得知章生羽带团即将登机。 原来不止她和齐政霆两个人。 其他人第二天就到,她熬过这一夜就万事大吉了。 松口气的同时,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有点儿怕。 三层楼的别墅秉承了北欧简约主义的精髓,并不奢华,但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都很有味道很有底蕴。 齐政霆住在二楼带大露台的主卧室,安小暖则在一楼随便挑了一个房间。 下飞机之后齐政霆就忙了起来,不停的接电话打电话,腿上的电脑更是噼噼啪啪打个不停。 安小暖在房间里小睡了一会儿,起来天已经黑了。 打开门就看到齐政霆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的盯着电脑,手指时不时的敲上几下。 手边是苦涩的黑咖啡,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下去胃开始隐隐作痛。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房间里阴冷刺骨。 安小暖走到壁炉前拿了两块木材扔进去。 火苗将木材吞噬,室内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 她看到齐政霆脸色不太好,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齐政霆没说话,端起冰咖啡又喝了一口,放杯子的时候不自觉的眉头紧蹙。 “是不是胃不舒服?” 安小暖上前拿起他的咖啡杯摸了摸:“这么冷的天喝咖啡胃不痛死你!” 外面下着大雪,也别指望出去吃东西了。 她打开行李箱取出几桶方便面然后走进厨房。 冰箱里除了各种饮料就只有两个番茄还有三只鸡蛋。 也不知是谁留下的,看起来还算新鲜,安小暖决定借用一下。 她用橄榄油炒了鸡蛋和番茄,然后倒在泡熟的方便面上。 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大功告成了。 安小暖将面条端到齐政霆的面前,不冷不热的说:“没别的东西了,你凑合吃点儿。”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安小暖一眼,连句谢也没有,放下电脑接过面,优雅的吃了起来。 安小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双手托着腮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齐政霆吃面条,空荡荡的心被一种称之为“满足”的情绪填满。 满腹的怨念都化作嘴角温暖的笑意,看他吃比自己吃还高兴。 热呼呼的面条下肚,齐政霆的胃痛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僵硬的四肢也恢复了血液循环。 齐政霆放下碗抱起电脑,冷睨安小暖一眼:“把碗端走。” 什么态度嘛? 也不知道说个请字,存心拿她当保姆使唤吗? 讨厌的家伙! 好心情都被他一句话给破坏光了。 安小暖不满的瞪他一眼,气呼呼的端起碗走进厨房。 开放式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齐政霆缓缓转头,深邃的眼眸锁定了安小暖纤细的背影。 她正在认真的洗锅和碗,并未注意身后越来越炙热的目光。 将锅洗干净擦干摆放整齐,安小暖一转头就看到齐政霆站在咖啡机旁,拿杯子的手已经伸了出去。 “别再喝咖啡了,喝水吧!” 她连忙上前制止,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去厨房倒开水。 齐政霆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影流动,淡淡的说了一句:“面不错。” “是吗?” 安小暖撇撇嘴,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乐开了花。 “明天继续。” “嗯!” 只要他喜欢吃,她并不介意给他做。 身体给不了,一碗面她还给得起。 鸡蛋和番茄都炒给齐政霆吃了,安小暖自己只能吃原滋原味儿的泡面。 满满都是防腐剂的味道,安小暖吃得想吐。 喝了整整两杯水,才把哽在喉咙里的泡面咽下去。 这一刻,她深刻的体会到吃饭是为了活着的深层次含义,因为完全没有乐趣可言。 安小暖坐到沙发边,打开了电视。 管他是不是丹麦语节目,她的注意力都在齐政霆的身上。 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转头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下巴刮得干干净净,连毛孔也是干净的。 清爽完美的男人,她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只好仍由自己沉沦在对他的感情里享受与他独处的短暂时光。 一不小心,她的心又乱了方寸。 安小暖慌慌张张的起身回房间,躺在床上,盯着乳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持续这么多年,也许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他。 水杯落地的声音传来,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个,跌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成了片。 心口一紧,安小暖猛地坐了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什么也听不到,她又躺回床上,可是心情却不能平静。 终于,她忍不住了,担忧已经彻底将她左右。 翻身爬起来,安小暖打开门急急冲向厨房。 到客厅,她就看到厨房的地面满是玻璃碎片,齐政霆正半蹲在地,清理那些玻璃碎片。 “我来吧!” 安小暖冲上去徒手将大的玻璃碎片捡进垃圾筒,然后再慢慢收拾那些小碎渣。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齐政霆才坐回沙发,抱起电脑继续办公。 虽然安小暖捡玻璃碎片时很小心,但仍有一小块玻璃渣割伤了她指尖细嫩的皮肤。 钻心的痛,有血丝从细小的伤口处渗出。 这点儿小伤口不算什么,她不是矫情的小女人。 她忍着痛将最后一点儿玻璃渣捡进垃圾筒,才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了冲。 受伤的指头含在嘴里抿一抿就没有再流血了。 安小暖走到客厅,对一脸严肃的齐政霆说:“早点儿睡吧!” “不想睡。”齐政霆掀掀眼皮:“你去睡,不用管我。” 一想到他在外面,她怎么睡得着。 特别是在这样一座有壁炉有羊毛地毯处处透着家的温馨的别墅里,她受不了孤枕难眠的滋味儿。 实际上她更喜欢坐在他的旁边。 哪怕一句话不说,静静的看着他,她就觉得很满足。 可是,她怕越与他亲近越无法自拔,只能转身,回到卧室。 在门口,安小暖握着门把踌躇了片刻,她终于说服自己又回到客厅,悄悄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拿出手机摆弄。 齐政霆斜睨她一眼,没动,眼睛又回到电脑上,看似在很专心的想问题。 手指头还是痛。 安小暖下意识的看看指头,上面只有一条微乎其微的小伤口,微微的泛着红。 含在嘴里抿了抿,痛楚又消褪几分。 她的这些小动作被齐政霆眼角的余光扫了进去,他欺近她,将她受伤的手指从嘴里拉了出来,放到眼前细细的看。 果然有伤口。 他低低的责怪了一句:“这么不小心。” 说完便将她的手指含在了自己的口中。 似有一股电流从安小暖的指尖传入她的心底,猛烈的击打着她本就脆弱的心脏。 她惊骇的想抽回手,却被齐政霆死死抓住,抽也抽不回。 安小暖只能艰难的承受指尖源源不断传来的电流。 她在齐政霆的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他深邃的眼带来更强的电流。 “别这样!” 心脏即将超出负荷,她心慌意乱的抽回手,握紧拳头奔进房间。 将门死死锁住她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呼…… 好险,她差一点儿就迷失了自我! 她不应该再对齐政霆有非分的想法,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无力的靠着门,安小暖缓缓滑坐在地,手抱着膝盖,头枕着手臂,热泪唰唰往下坠。 一夜辗转反侧天快亮的时候安小暖才睡着。 没睡多久她就被客厅嘈杂的说话声吵醒。 她穿戴整齐之后出去,就见章生羽拎着行李箱进了门,后面还跟着一众公司高层。 看来这次的会议至关重大,该来的都来了,一大群。 也就是一眨眼儿的功夫,宽敞的客厅摆满了办公用品。 别墅俨然成了斯特拉福投资公司的海外指挥部。 章生羽将需要处理的事情安排下去便带安小暖去烹饪学校报道。 他作为“loveonly”的项目负责人,对安小暖寄予了厚望,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将“loveonly”开遍全国。 那也是安小暖的梦想! 安小暖就读的学校是丹麦最着名的面包师在十年前创办的专业学习面包制作的学校。 每年有数以千计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到这里求学。 安小暖很荣幸的成为了其中一员。 老师已七十岁高龄,他用最简单的语言讲解面包制作的方法,安小暖连标点符号都听不懂,只能全程录下来,回去之后再找人翻译。 实际操作就比较容易上手了,她毕竟有基础,观摩老师的手法自己多加练习。 第一天,安小暖和一群台湾来的学生成为了朋友。 在异国他乡,有共同语言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 一个班三十名同学,大家都用英语交流。 下课之后那群台湾学生约安小暖一起去酒吧玩,班上所有同学都要去。 安小暖拒绝了同学们的好意,她宁愿回去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发呆也要和齐政霆共处一个屋檐下。 学校距离别墅有十分钟的车程,齐政霆的助理楚乔负责接送安小暖。 楚乔说:“章总今晚请我们去酒吧happy,安姐你也一起去吧!” “谢谢,我不想去。”安小暖摇摇头。 又是去酒吧,难道除了酒吧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玩吗? 齐政霆去吗? 她忍着没问。 回到别墅,安小暖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夏云浅开心的声音:“你们今晚好好的玩,开心的玩,账单算我的!” 众人欢呼:“耶,老板娘万岁!” 老板娘…… 是啊,老板娘! 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安小暖木然的走进别墅,夏云浅欢天喜地的跑过来抱住她:“小暖姐,好久不见了,想我没?” “想,当然想。”安小暖笑得有些勉强。 “我最近可忙坏了,早上到法国试了婚纱下午就赶过来了,你看我,是不是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没有啊,还是那么漂亮。” 夏云浅听了好话立刻眉开眼笑:“真的吗?” “真的!” “小暖姐,我爱死你了,今晚你和他们去酒吧吗,如果你不去就和我们去吃饭吧!”夏云浅热情的发出邀请。 安小暖犯了杵,夏云浅口中的“我们”指的是她和齐政霆吗? 他们去约会,她打死也不去当电灯泡了。 “我要去酒吧玩呢,改天再陪你!” 夏云浅失望的噘嘴:“啊哈,那好吧,下次再一起吃饭!” “嗯!” 安小暖又和夏云浅聊了几句,等到精英团队忙完,她便跟着他们出门去了酒吧! 闲杂人等统统走了,只剩夏云浅和齐政霆过二人世界。 安小暖酸涩的想,这下他们可以好好的慰籍相思了。 到酒吧,遇到了烹饪班的同学,两路人马因为安小暖的关系玩在了一起,打打闹闹好不开心。 安小暖静静的坐在角落喝纯净水,她不会喝酒,也不喜欢热闹,就像多余人,存在得没什么价值。 一名来自罗马尼亚的女同学喝得醉醺醺,凑过来和她唠嗑。 安小暖一句也听不懂,只是接了同学递给她的酒,浅尝了一口。 尝过之后安小暖竟喜欢上了那清甜的味道,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 这清甜的味道真好可以冲淡心中的苦涩。 她好想为自己的失恋嚎啕大哭一场。 失恋……也许吧,这种感觉就是失恋…… 第115章 齐政霆,我好热…… 直到头晕晕乎乎安小暖才暗叫不好。 没想到这酒喝着像果汁,后劲儿这么强。 她甩甩头,推开不知何时放在她腿上的那只咸猪手摇摇晃晃的进了洗手间。 关在洗手间内,她晕乎乎的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竟拿起手机给厉少承打国际长途。 她迷迷糊糊的拨错了号码也不知道,电话接通她就胡喊:“少承我喝醉了,拜托你快来接我……我喝醉了好难受,少承,来接我回家吧……我要回家……” 说到最后,安小暖不能自抑的嚎啕大哭起来。 她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是哭着反反复复的喊“我要回家”四个字,直到对方挂断。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郁结在心中的悲伤在冲撞,只有眼泪是最好的宣泄方式。 洗手间的门被敲响,安小暖摸摸索索的打开了门。 她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一路摇摇晃晃进了一个房间。 被扔在床上,安小暖突然清醒多了,睁大眼睛,看清扶她进房间的人正是台湾同学中的一名。 名字好像叫陈志豪…… 陈志豪也喝多了,一张脸通红,将一杯水递给安小暖:“喝点儿就舒服了。” “谢谢。”安小暖的大脑晕晕乎乎不能思考。 她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瘫在床上不想动。 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三个字:“失恋了,失恋了,失恋了……” 明明已经失恋很多年,可感觉来得太迟。 到这一刻才真真正正感觉到齐政霆不再属于她。 陈志豪站在床边淫邪的双眼在安小暖的身上打转,笑容下流无比。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朝安小暖靠近,然后飞扑上去…… “不要……” 突然起来的重压让安小暖心惊胆寒。 她惊恐的小脸左躲右闪,也避不开陈志豪的唇,滚烫的落在她的脸颊耳畔和颈项。 被陈志豪死死压住安小暖怕极了,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慌乱中她猛一曲腿,膝盖毫不留情的撞上陈志豪的重要部位。 “嗷!”剧痛中,陈志豪大叫一声,从安小暖的身上翻下来。 他双手捂着似乎要报废的部位,身子蜷紧,痛叫连连:“嗤……” 拼着最后的一点意识,安小暖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来,往门口扑去,陈志豪顾不得痛,伸手抓住她的大衣。 一用力,扯掉了大衣的扣子。 “哎呀……” 身上的大衣被陈志豪抓了去,安小暖死命护着身上的裙子往门口跑。 陈志豪气势汹汹一把抓住安小暖裙子的衣领。 “啊,放手……” 安小暖想跑,可裙子被陈志豪抓得铁紧,纯羊毛质地的裙子弹性极好,几经生拉硬拽快从安小暖的身上拉掉了,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精美的蝴蝶骨格外诱人。 抓着领口,安小暖试图把裙子从陈志豪的手中拽出来,却只是徒劳。 她看到茶几上的大理石烟灰缸,心头一跳,想也不想的拿了起来,转身就砸在陈志豪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啊!” 陈志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惨叫一声,松开安小暖的头发,双手捂在鲜血泊泊的额角。 安小暖咬紧牙关,高举着带血的大理石烟灰缸,一双赤红的杏眼儿不示弱的瞪着满脸是血的陈志豪。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打死你……” 剧痛让陈志豪炙热的欲望降到了冰点,他回瞪安小暖的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凶狠。 他冲进浴室洗去脸上身上的血,然后用一次性毛巾捂着伤口,穿上衣服裤子快速离开去医院包扎伤口。 陈志豪一走,安小暖紧绷的神经猛然松弛,手中的烟灰缸“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她身子也软得没有一点儿力气,顷刻间就瘫倒在地。 安小暖趴在床边,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她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只要从套房门口经过,就可以听到。 陈志豪走的时候没有关门,不多时,就有人听到她的哭声赶来。 “你怎么样?”轻微的脚步声伴着熟悉的男中音钻入安小暖的耳朵。 混沌的大脑半响才反应过来。 她抬起脸看向身前逆光的人影,缓缓睁大泪眼迷蒙的眼睛。 目光涣散始终找不到焦距,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是什么表情。 “齐政霆?” 安小暖艰难的想要站起来,腿却软得支撑不了她瘦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好似不属于她。 还没站稳,她的身体就直直的扑了出去。 齐政霆眼疾手快,接住了安小暖。 扶着她不盈一握的腰,齐政霆剑眉一蹙:“你没事吧?” 安小暖摇摇头,喉咙里生涩的挤出:“没事……齐政霆,真的是你吗?” “是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让安小暖安心。 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 安小暖的体内好像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随时会把她焚灭得一干二净。 她强打起精神勉强的扯出一抹淡笑,刻意忽略在身体内冲撞的空虚。 “我好热。”安小暖的脸红得不正常,不停的呢喃:“热……” 无意识的呢喃,手拂过领口,碰触到身体的皮肤,连她自己也觉得烫手。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美多诱人,齐政霆冷冷的看着她,微眯了眼睛,原始的本能轻易的被她点燃。 她的身体确实很热,而他,也冷不到哪里去。 齐政霆深吸一口气,扶着安小暖到沙发边坐下。 “谢谢。” 头靠在沙发上,安小暖迷蒙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酒精的驱使下,她竟然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内心深处,渴望着与齐政霆结合。 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想…… 好难受,酒精发挥到了极致,摧毁了她所有的意志,充满渴求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好热,好热……” 齐政霆看一眼安小暖身上已经少得不能再少的衣服眉头蹙得更紧。 体热难以缓解,安小暖艰难的站起来,想去洗手间冲凉水。 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她就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了齐政霆的怀中。 完全出于本能,她抱紧他强健的身躯,靠在他的怀中,晕乎乎的大脑更加不能思考。 安小暖将脸在齐政霆的胸前,贪婪的呼吸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神志不清的低喃:“……齐政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夏小姐呢……你和她……” 抱着他,身体的温度,似乎降了一点儿,但还是很热! 齐政霆的脸色越发难看,有力的大手搭上她的肩,轻推了一下说:“我给你拿冰块儿!” “冰块儿没有用……” 从他的怀中仰起脸,安小暖满含期待的望着齐政霆,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爱。 “去医院。” 齐政霆说话的语气也不再一层不变,浮躁起来。 他带着安小暖往门的方向走。 安小暖已经等不及去医院,药物已经彻底左右了她的思维,言行举止已经到了不计后果的地步。 一双失去理智的小手在齐政霆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暧昧的情愫在心底翻腾。 齐政霆抓着安小暖的肩,一张俊脸布满深沉莫辩的表情。 “你确定要这样做?” “嗯……我好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睁大迷蒙的双眼,她痴痴的望着他:“齐政霆……你真的是齐政霆吗……” 不管安小暖如何主动,齐政霆依然像雕塑一般屹立不动,僵硬的承受她的碰触。 安小暖失望的抬眸:“你不是齐政霆,你不是他……他在陪夏小姐……” 她的齐政霆温柔体贴热情似火,她的齐政霆爱她胜过全世界。 闻言,齐政霆微眯了眼睛,紧盯安小暖潮红的脸,意志力正一点点被摧毁。 她不安分的小手抵着他的胸膛,齐政霆倒抽了一口冷气,奔腾的热火在他的身体里剧烈冲撞。 灼烫的呼吸吹打在安小暖的脸上,她闻到清新的龙延香。 无数次出现在梦中。 此时此刻,是真实还是梦境? 安小暖费劲儿的踮起脚尖,将双唇奉上,她想再尝一尝那个味道。 在碰触到他冰冷嘴唇的一刹那,安小暖的体内流窜过许许多多的火花。 浑浑噩噩的大脑突然间清晰了起来,展开皓白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紧紧吻住他的嘴唇。 他的味道真好,这个念头闯入脑海,她迫不及待的加深了对他的探索。 齐政霆一时忡怔,安小暖的热情勾起了许许多多被他遗忘的回忆。 眨眼间,齐政霆反被动为主动,一手圈在了安小暖纤细的腰间,一手按住她的头,热情的吻上她的唇。 “唔……” 她的意识更加的模糊,像柔若无骨的蛇,无力的攀附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身子紧贴他宽厚坚实的胸膛…… 绵长的吻混合着龙延香,安小暖沉醉其中,分不清此情此景是梦还是现实。 纠缠的人影一步步后退,到床边,两人一起倒下去,在柔软的被褥间翻滚,身体紧密的贴合,分不清彼此。 齐政霆的唇许久才离开安小暖的嘴,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呆呆的看着他:“政霆,真的是你吗?” 是他,也不是他…… 安小暖柔软的声音如一羽鹅毛,撩拨着他的心弦。 齐政霆翻身平躺,闭上眼,有种时光交错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她也如现在这般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寻求庇护。 红透的脸像苹果,她的气息不稳,略有些急促,吹在他的脖子上,痒得钻心。 手机铃声划破满室的静谧,也破坏了这一和谐的画面。 齐政霆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放到耳畔。 声音低哑,似不想吵醒沉醉在梦境中的安小暖。 “云浅。” “我好害怕,外面又下雪了,房间里好冷!” 夏云浅娇嗔的呼唤传入安小暖的耳朵,她的美梦怦然破碎。 大脑清醒得可以计算微积分,但她依然闭着眼睛,听齐政霆和夏云浅情话绵绵。 “你回房间把暖气打开。” “暖气打开有什么用,脚都冻僵了,你抱着我才暖和。” 齐政霆淡淡的说:“我很快回去。” “你到底在忙什么啊,大晚上的接个电话什么也不说就走了,也不带我一起去,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那么敏锐,夏云浅已经生了疑心。 齐政霆低头看一眼怀中双目紧闭的安小暖,淡然开口:“挂了。” 夏云浅虽然满腹委屈,但不敢多言,言语中流露出她的不满:“好吧,我等你哦,别太晚了,拜。” “嗯!” 只有在和夏云浅说话的时候齐政霆才会那么温柔,一字一句就像裹了蜜一般的甜。 可是,听在安小暖的耳朵里,却是淬了毒的针,扎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毒更是渗透骨髓,此生无药可救。 齐政霆将手机放回裤兜,缓缓坐起来。 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就连玻璃上也凝了大量积雪。 纷纷扬扬的大雪如鹅毛般洒下,哥本哈根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街道上空无一人,停在路边的车被大雪掩埋。 昏暗的路灯将雪花照出缤纷华丽的感觉。 这座城市的奢靡与喧嚣蛰伏在大雪下,藏在那些纸醉金迷的酒馆内。 大雪仍在继续,齐政霆打消了立刻回别墅的念头,悠闲的躺在安小暖的身畔。 微微侧头,她素净的脸带着孩童般的天真,纤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盖住了眼窝。 被他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小嘴微微噘起,吐气如兰。 虽然做了母亲,但安小暖这些年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如果一定要找出不同,那就是她现在更自信,自控能力也更强。 安小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干呕了两声艰难的撑起身子想去洗手间。 可是双腿发软,落地之后站不稳,齐政霆过去扶住她。 “啊呜……啊呜……” 才走了两步,胃里翻滚的酒精就失控的从安小暖的喉咙涌出。 扶着她的齐政霆遭了秧,酒精与胃液的混合物从他的胸襟处往下淌,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一张俊脸沉得发黑,齐政霆嫌弃的瞪了浑浑噩噩的安小暖一眼将她提进浴室,扔在马桶边。 安小暖又吐了好一会儿。 胃终于空了,但依然难受。 喝醉酒的滋味太痛苦,她感觉自己快死了。 安小暖撑着洗脸盆站起来,她听到脚步声转头,就看到齐政霆没穿衣服走进浴室。 身材要不要那么好啊,他绝对是在诱人犯罪,绝对是! 安小暖的一颗少妇心怦怦乱跳。 少儿不宜的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软绵绵的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和齐政霆分开这么多年,她的身体也挺空虚的,可是理智却容不得她放纵。 捧起冰凉刺骨的清水不断往脸上浇,安小暖身体的热度渐渐消褪,大脑也恢复了清醒。 齐政霆从安小暖身后走过,并未停留,站到花洒下打开了水阀。 哗哗的流水声传来,安小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的走出浴室。 说失望也失望,说庆幸也庆幸。 还好她和齐政霆没有做对不起夏云浅的事。 刚才那一折腾安小暖身上的羊绒裙也脏了。 那酸臭的恶心味道连她自己都嫌弃,更别说有洁癖的齐政霆。 她抽一把纸巾使劲擦试裙子上的污迹,衣服虽然干了,但酸臭依然浓烈。 齐政霆一向不会使用酒店提供的毛巾和浴袍,冲了澡之后他穿上短裤坐床上,羊毛被随意的盖在腰间。 他拨通助理雷光的电话,看一眼窗外的皑皑白雪,不等电话接通就按下挂断键。 不一会儿,雷光的电话回了过来:“齐总,对不起,我刚才在除车上的雪,您现在回去吗?” “明天回去。” 说完他便挂断电话,没有多余的言语。 安小暖总会不知觉的注意他的一言一行,她发现齐政霆现在性子还是那么冷,除了夏云浅,对谁都是爱理不理,连话也很少,真正做到了惜字如金。 她不喜欢齐政霆的性格,太冷了,薄冰般的眸子总是透着拒人以千里的冷漠。 将自己的毛衣弄干净,安小暖自觉的拿起齐政霆的衣服清理。 他的大衣和羊毛衫简直惨不忍睹,安小暖只能提手里拿花洒冲洗。 冲干净之后挂在暖气上,明天应该可以穿。 这样的大雪天,去哪儿都不容易。 待在室内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安小暖蜷缩在沙发里,时不时的偷看一眼摆弄手机的齐政霆。 他半个身子都在被子外面,不冷吗? 看着都冷,安小暖终是忍不住,走过去将被子往上拉,一直盖到他的胸口。 她可不想成为害他感冒的罪魁祸首。 齐政霆掀掀眼皮,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安小暖总觉得齐政霆的眼神好可怕,似要将她吞噬。 抿抿嘴,她若无其事的问:“你怎么来了?” 埋头摆弄手机,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说就不说,当她没问! 碰了一鼻子灰,安小暖失落的回到沙发边坐下。 就他有手机可以玩吗,她一样有! 安小暖捡起大衣摸出手机,按亮屏幕一看竟然有二十五个未接来电,而且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心底窜上一丝丝甜蜜,安小暖故意板着脸问:“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 齐政霆薄凉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比窗外铺天盖地的大雪更冷。 “国际漫游很贵的……” 安小暖不知所谓的念叨了一句。 被齐政霆一瞪,她连大脑都冻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安小暖心虚的埋着头,点开通话记录,二十五个来电,一个接一个,几乎没有间断。 不知齐政霆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拨打了这些电话。 他很急吗? 担心她? 安小暖看着那些来电,唇畔绽放出一朵比冰山雪莲更美的笑靥。 房间内悄无声息,隐隐约约能听到楼下传来的重金属音乐。 许久没说话,安小暖出声打破沉默:“以后我不喝酒了,喝醉酒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这辈子她就喝醉过两次,一次是今天,另一次是向齐政霆表白的那一晚。 酒壮怂人胆,这话果然没错。 喝酒之后她竟能胆大到做许多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比如说今天,虽然意识不够清楚,但她仍然能回忆起手在齐政霆身上游走的感觉,他的胸膛比过去更健壮,手感也更好…… 天,她没救了! 整天想这些事真真正正是个闷骚色女。 安小暖甩甩头,将那些不纯洁的思想抛出脑海。 起身到窗边往外望,一眼看去只有雪,再没有其他。 齐政霆的手机又响了,夏云浅在电话中温柔的说:“外面那么大的雪,你今晚就别回来了,找个地方住下,别着凉。” “嗯,早点儿睡。” “晚安,么啊!” 看着齐政霆放下手机躺进被窝,安小暖故作轻松的感叹:“你和夏小姐的感情真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酸溜溜的话。 丑陋的嫉妒让她开始胡言乱语了。 越想表现得不在意却越是在意。 心口很痛,很痛…… 喝了那么多酒依然没有冲淡失恋的感觉,她的眼眶热热的,有波光在流动。 这一夜安小暖几乎没睡,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半夜里还起来给齐政霆盖了几次被子。 三十岁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睡觉不老实。 不是把腿伸出来就是胳膊压着被子,也不怕感冒发烧。 由于大雪道路不畅,学校的课程暂停。 待扫雪车清理了道路,安小暖和其他人一起回到别墅。 走到门口就看到先他们回去的齐政霆揽着夏云浅的肩亲昵的往里走。 望着他们相依相偎的和谐背影,安小暖的脚生生的在地上扎了根。 昨夜发生的事变得像梦境一般不真实。 她闭上眼睛,任由雪花飘在脸上化成冰凉的水。 本就是梦,她不该当了真! 齐政霆在丹麦还有很多事要做,夏云浅也留了下来。 她嫌和一群工作狂关在别墅里太闷,兴致勃勃的跟着安小暖去学做面包。 酒吧那晚的事发生之后安小暖再没见过陈志豪,偶尔从同学的聊天里得知他家里出了事,已经回国了。 回国了好,省得见面尴尬。 那天大家都喝醉了,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既然没发生实质性的伤害她就不追究了。 第116章技术好极了 夏云浅是小孩子性格,做事总是三分钟热情。 一开始她觉得做面包挺好玩,可是每天对着一堆面粉黄油揉来揉去她很快就厌烦了。 总找借口不去上课,赖在别墅里帮工作狂们打杂。 说是打杂,但没人敢使唤她做事。 夏云浅也落得清闲,上上网看看电影调调情,时间混得也快。 “欧亚经济论坛”在哥本哈根举办,齐政霆每天上午去参会,下午在别墅办公。 会议开了没两天,齐政霆就拿下了几个大的投资项目,几乎每天都要开红酒庆功。 安小暖将在学校做的面包带回别墅分给大家,很快就和众人熟悉起来。 除章生羽之外就数市场分析部总经理霍嘉勋职位最高。 霍嘉勋英俊高大,笑起来两个梨涡特别可爱。 安小暖以为他年纪小,一问才知道比齐政霆还要大两岁。 因为他喜欢吃安小暖做的面包,两人很快成为了朋友,说说笑笑,比旁人熟稔一些。 安小暖又做了一大包黄油丹麦卷,回到别墅第一时间就拿给霍嘉勋尝,让他提意见。 “哟哟哟,小安也太偏心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她就只给霍总面包,让我们眼巴巴的望着他吃么?”财务部经理苏珊娜酸溜溜的说。 “苏姐,我这不是把面包都放这儿了吗,刚才看你们忙,没好意思打扰。” 安小暖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连忙把面包散出去。 人手一个,但她从来不会直接拿给齐政霆,因为夏云浅会帮他拿。 很多时候齐政霆都不会吃她做的面包。 放在那里一夜第二天就扔掉,丝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厌烦。 他是真的厌恶她了吧…… 所以连正眼也从不屑给她。 “看起来就好吃,口水都流出来了!” 霍嘉勋啧啧嘴,咬了一口香酥软糯的丹麦卷,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品尝回味。 他对安小暖的手艺赞不绝口:“太好吃了,如果能一辈子吃到该多好!”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而齐政霆的脸上不但没有笑意,反而更加深沉,惊涛骇浪隐藏在他盯着电脑的双眼中。 夏云浅也笑得合不拢嘴。 她上前拿文件敲了霍嘉勋的头一下,装模作样的警告:“你可不许打小暖姐的主意,她不但有老公而且还有孩子,把你的花花肠子收起来。” 霍嘉勋大呼冤枉:“老板娘,我的意思是咱们的‘loveonly’项目顺顺利利,到时候店铺开遍全国,我想什么时候吃就能什么时候吃了,吃一辈子也不腻。” 夏云浅瞪他一眼:“强词夺理!” “嘿嘿,不敢不敢。”霍嘉勋理了理发型,嬉笑道:“我和小安是好朋友,很纯洁的男女关系,对吧小安!”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泡个美艳送送秋波,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纯洁。 “纯洁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就变得不纯洁了!” 夏云浅嗤之以鼻,转头对安小暖说:“小暖姐,离这色狼远点儿,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骨子里坏着呢!” 立刻有人附和:“对对对,越是道貌岸然的男人骨子里越是闷骚越是坏。” 夏云浅乐不可支:“我们这里面谁最道貌岸然?” 她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齐齐刷刷的聚在了齐政霆的身上。 齐政霆是躺着也中枪。 一不小心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阴冷的眼风一扫,所有人都收起戏谑的哂笑埋头做事,还要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实际上都憋笑憋得很难受。 夏云浅看出齐政霆的不悦,也不敢太嚣张。 抿着嘴回到他的身旁默不作声的整理散乱的文件。 见安小暖的面包还放在那里,夏云浅忍不住问了一句:“政霆,你不喜欢吃小暖姐做的面包吗?” “嗯!” 夏云浅颇有些遗憾的说:“小暖姐做的面包很好吃,你尝过就知道了。” “不尝!” 齐政霆态度坚决,而且很不给夏云浅面子。 她拿着面包的手僵在半空中半响才收回:“不尝就不尝,凶什么凶。” 气氛骤然冷了下去,安小暖发现只要有齐政霆在的地方都很压抑。 他根本就是聊天终结者,破坏气氛的高手。 安小暖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打开电脑,等着和牛牛视频。 出来的时候没带电脑,现在用的这台还是夏云浅借给她的。 桌面是夏云浅与齐政霆亲密的合照,两人在海边脸贴脸,放网上绝对分分钟秒杀单身狗。 虽然乱动别人的东西不太道德,但既然夏云浅敢把电脑借给她就说明里面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安小暖拿到电脑的第二天就将每一个盘里的每一个文件夹都看了一遍,只找到很多照片。 她细心的发现照片前面部分都是以登山等户外运动为主,几乎没有两人的合照。 后面的照片则是以度假旅行为主,两人的合照也多了起来。 安小暖还发现登山的照片之后有三个月空窗期。 这段空窗期结束齐政霆和夏云浅的关系似乎发生了质的飞跃。 安小暖再次看那些照片,突然想起夏云浅曾经说过,她和政霆去攀岩的路上出了车祸,全身伤,还断了腿,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命大,不但活下来还收获了爱情。 安小暖不知道夏云浅是如何收获的爱情,她只知道,从两年前开始,齐政霆的身边就有了另一个女人,心里也有。 “嘟嘟嘟,嘟嘟嘟”她正盯着齐政霆的照片走神,视频提示音传来。 连忙关了文件夹,点开视频,短暂的等待之后安小暖看到了牛牛肉乎乎的小脸。 牛牛每次的开场白都是一模一样:“妈妈,你还有几天回来?” “还有二十天,你在家听爸爸的话了吗?” 安小暖的手扶着电脑屏幕的边沿,幻想自己正在抚摸牛牛的小脸。 出来这些天,她最想念的还是儿子。 这些年她从未离开他这么长时间,别说孩子不习惯,就是她自己也一样不习惯。 牛牛乖乖的点头:“我听话,爸爸夸牛牛长大了。” “牛牛本来就长大了。” 孩子长到四岁就已经开始懂事了。 安小暖不敢在牛牛的面前和厉少承说离婚的事,就怕给他造成不良影响。 好几次他都抱着她求她,不要和爸爸离婚,他不要离开爸爸。 视频里出现了厉少承的脸,他总是不厌其烦的问她每天都做了些什么面包,他明明对做面包不感兴趣却将制作步骤问得很详细。 安小暖知道他是想和她多聊几句,没话找话罢了。 就这样拖时间,每天视频一两个小时还算短的。 夏云浅切了一盘牛油果给安小暖送去。 看到她正在视频,兴致勃勃的凑上去和牛牛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回到房间,齐政霆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办公。 夏云浅扑上去圈住他的脖子,乐陶陶的说:“我刚才看到小暖姐的儿子了,肉圆子似的好可爱啊!” “哦。”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漠然的表情似乎在说,又不是他儿子,可不可爱关他屁事。 夏云浅由衷的赞叹:“真羡慕小暖姐,年纪轻轻儿子就这么大了,如果她不说,根本看不出生过孩子,身材皮肤保养得那么好,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差不多。” 夸完安小暖之后夏云浅没听到齐政霆说话,她不满的揉乱他的头发:“喂,我和你说话呢,别光顾着工作不理我。” 齐政霆敷衍的“嗯”了一声。 “你不想说话就别说,不用敷衍我,我不需要你敷衍。” 夏云浅不高兴了,噘着嘴坐到齐政霆身旁,背对他。 “你想听我夸别的女人好?” 齐政霆揽着夏云浅的肩,笑问。 “那到不是……”夏云浅缓缓转身,皓白的手臂圈着齐政霆的脖子,娇嗔的瞪眼:“你敢夸别的女人好我就不理你了。” 齐政霆唇角上翘,笑意真诚:“不会,没人比你好!” “嘿嘿,这话我爱听。”夏云浅喜笑颜开,靠在齐政霆的胸口。 在齐政霆看不到的角度,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更多的是聚在眉心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为了这份感情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不可能再遇到比她更爱他的人。 前些日子她对外说是在筹备婚礼,实际上是躲起来治病去了。 这病已经跟了自己两年,夏云浅希望能在婚礼前将病治好,无后顾之忧的与齐政霆步入婚姻殿堂,好好经营家庭生儿育女。 只是治疗的效果并不明显,检查结果让她寝食难安。 白天,她依然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夏云浅,而夜晚,她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并不似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无忧无虑。 …… 夏云浅下午答应了众人请吃大餐,等到齐政霆把事情做完夜幕已经降临。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出别墅,前往最近的一家餐厅。 安小暖受不了北欧严寒的天气,出门总是把自己包成粽子。 地面的积雪结成冰,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为了避免滑倒,安小暖走得很慢,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霍嘉勋放慢脚步走在她的身侧。 原本已经够小心了,安小暖的脚仍然站不稳滑了一下,险些摔倒。 幸好霍嘉勋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安小暖才幸免于难。 “谢谢,谢谢。” 安小暖惊魂未定,拍拍胸口。 “别客气。”霍嘉勋的手并未收回,依然护着安小暖。 “霍总,我可以自己走。”安小暖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大手,笑容尴尬。 霍嘉勋不甚在意的说:“马上就到了。” 毕竟人家是出于一番好心,安小暖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餐厅遥遥在望,这几步路就忍忍吧! 安小暖和霍嘉勋走在最后,而且还是以互相扶持的姿态走进餐厅,毫无悬念的又被调侃了一番。 “霍总,我刚才差点儿摔倒你怎么没伸手扶我一把啊?”苏珊娜说着拿出镜子照了照,伤感的叹息:“是不是看我人老珠黄没兴趣啊?” “哈哈,原来霍总不喜欢小姑娘喜欢美少妇。” “美少妇可比小姑娘有味道多了,你说是吧霍总?” 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霍嘉勋已经习惯了,脸皮足够厚。 他得意的笑着说:“可不是,美少妇的味道谁尝谁知道。” 安小暖被荤素不忌的玩笑开得脸上挂不住了。 她不抬头也能感觉到两束骇人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她。 “我去下洗手间!”她害怕得落荒而逃。 “你们看,你们看,人家小安生气了,以后不准再开这种玩笑。” 霍嘉勋立刻把罪责归到别人的头上,好像自己多无辜似的,全然忘记刚才自己也说得欢乐。 苏珊娜怂恿道:“快去把人追回来啊,这冰天雪地路那么滑,万一摔倒怎么办?” “摔倒也得摔倒在我的怀里。”霍嘉勋说完跟了过去。 话题人物虽然走了,话题依然在继续。 看热闹不怕事大,章生羽也难掩八卦本性,问道:“这霍总不会真对小安有兴趣吧?” “谁知道呢,看他们走得那么近,搞不好是两情相悦。”苏珊娜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昨天早上我看到霍总从小安的房间出来,你们说他们两能没关系?” “哎呀,可别出什么事。”章生羽忧心忡忡:“小安的老公是厉氏集团的厉总,大家回去之后说话注意点儿,这些事儿别传到他耳朵里去。” 苏珊娜不屑的瞥了章生羽一眼:“这有什么啊,感情的事说来就来,拦也拦不住,瞒得了一时难道还瞒得了一世,两人这感情升了温,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回去就离婚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暖姐还有孩子呢,离婚对孩子的伤害多大啊!”夏云浅不禁为安小暖担心起来。 害怕她感情用事,毁了自己美满的家庭。 投资部副总卢伟明也加入了话题:“生过孩子的女人就跟熟透的水蜜桃似的,咬下去鲜嫩多汁,味道别提有多好了,霍总恐怕已经一头栽进去了。” 齐政霆在听到“鲜嫩多汁”四个字的时候不自觉的皱了眉,手指一颤,竟然点错了。 一支被他压着的股票就这样放了出去,股价如跳楼机似的“噌噌噌”往下坠。 在座的人立刻有了反应:“哎呀呀,齐总,这支股怎么现在出手了,得亏上亿啊!” 齐政霆眸光阴冷,斜睨说话的人一眼,桌上再没了声音。 敢质疑老板的抉择,真是活腻了! 众人怀着对齐政霆盲目的信任和崇拜,认为他现在放出去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至于什么打算……以后应该就知道了。 亏了上亿的人的心情没人猜得透。 齐政霆蓦地起身,拿着手机出去了。 夏云浅本想跟着他,但又怕被笑话,只能耐着性子坐在那里不动。 在古堡式的餐厅内转悠了一圈,安小暖感觉自己脸上没那么臊了才慢吞吞的往回走。 餐厅内跟迷宫似的,她语言又不通,想问路都不行,只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 身旁走过的人都说着她听不懂的丹麦语,没人的时候阴森得可怕。 安小暖被不安的情绪笼罩,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的寂寥感凸显出来。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如风景画般呈现在眼前。 她心头一喜,加快脚步走过去。 “齐……总,我迷路了。” 她停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眼巴巴的望着他,等他带路领她回去。 齐政霆正在抽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齐总?” 安小暖只能跟着他,她没胆量再到处乱窜了。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齐政霆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安小暖也跟进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他突然转身将她死死压在墙上。 安小暖这才看清齐政霆的脸,比吸血鬼还要阴森可怕。 “耐不住寂寞了?”他的声音寒气逼人,安小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齐政霆的脸熟悉却又陌生,嗜血的表情让人心肝直颤。 也许,只有更恶毒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她才能真正死心。 安小暖不慌不忙,只是绝望:“是,我就是耐不住寂寞的女人,离开了男人活不下去,我很享受被男人追捧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就算结了婚,生了孩子依然有魅力。” “下贱!”两个带刺的字从他薄凉的唇中吐出,杀伤力骤升。 “呵呵,齐总,你今天才认识我吗?” 安小暖假装感觉不到自己的心痛,笑得嘲讽。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放浪表情,连眼神都格外的勾人,那个单纯美好的安小暖已不知所踪。 “不装了?” “在齐总面前没什么好装的……” “也对,我知你深浅,你知我长短。” 安小暖被齐政霆给雷到了,厚着脸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嗲声嗲气的说:“齐总,你压得我好难受,人家快喘不过气来了。” “喘不过气……嗯?” 齐政霆幽深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般凶恶,他的手突然从她的领口钻了进去。 “嗤……”齐政霆的手冰得像铁,安小暖冻得倒抽了口一冷气。 齐政霆讽刺道:“这样就喘得过气了?” “你还可以更无耻吗?” “可以!” 安小暖板起脸还击:“俗话说得真不错,越是道貌岸然的男人越是闷骚骨子里越是坏,背着夏小姐偷情很欢乐吧?” “还不错。” 齐政霆冷笑着欺近安小暖,鼻尖掠过她的脖子,像变态一样嗅了嗅。 “呃……”安小暖死命别开脸,躲避齐政霆的鼻子。 他的呼吸轻轻掠过皮肤,痒得跟蚂蚁爬似的,难受死了。 “把手拿出来。”安小暖的话音未落,齐政霆的另一只手又伸了进去,冻得她直哆嗦。 她狠狠瞪着脸上露出得意表情的齐政霆。 过去都是她把冰一样的手伸他衣服里取暖,现在换她当暖手宝了。 这男人,果然一点儿也不吃亏。 安小暖赌气的说:“我白给你睡了那么久,也没问你要一分钱,你有必要锱铢必较吗?” “有!”他回答得干净利落。 “没睡够是不是?” “确实。” 安小暖酸酸的想,睡够了估计就连看也不想看她一眼了。 齐政霆的眸色染上情动的色彩,越来越黑,越来越深,安小暖知道这代表他又想睡她了。 “可惜我已经把你睡够了,而且够得不能再够,再被你睡我会吐。” “你再吐一次试试。” “恶不恶心,我还没吃晚饭呢!” “吃完晚饭再吐。” “……那我宁愿不吃了。” 齐政霆的手感染了她的体温,渐渐暖和起来。 安小暖感觉自己如果真的是水蜜桃,一定已经被他捏出水了,恶狠狠的威胁:“你就不怕我告诉夏小姐?” “不怕。” 他气定神闲,不见一丝慌乱。 “你到底爱不爱她啊?” “爱!” 这是爱一个人该有的表现吗,为什么齐政霆看起来如此淡然,如此冷漠。 不过按照齐政霆的个性,如果不爱他也不会娶夏云浅。 也许真的爱吧,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样一想,安小暖又难受得厉害。 她用几近哀求的口吻说:“回去吧,不然他们会怀疑的。” “怀疑我睡了你?” 用不用说得这么直接啊? 她到底是女人,脸皮还没厚到刀枪不入的地步。 安小暖红着脸嗫嚅道:“你总不可能在这里睡我吧,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她话音未落,门外就有人走过,说的是她能听懂的中文。 “嘉勋,给哥们儿说句实话,你到底和小安睡了没有?苏姐可是亲眼看到你早上从她房间出来。” “我说我没睡你信不信?” “不信!” “那不就结了。” “真的睡了?” “难道你怀疑我没那个能力?” “当然不是,嘿嘿,你这速度也太快了。” “必须快,先下手为强。” “确实,小安这么漂亮身材那么好,大家伙可是一直盯着呢,我敢说咱们这些人,只有齐总不想睡她,其他人可都是眼馋着呢,没想到被你小子抢了先机,快给哥们儿说说,小安的技术好不好,水多不多……” 第117章 水蜜桃似的鲜嫩多汁 安小暖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 根据声音判断,其中一人是霍嘉勋,另外一个人虽然不太熟悉,但也叫得上名字。 没想到这些道貌岸然的男人背地里说话这么龌蹉,真是辜负了那副正人君子的皮相。 她算是知道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特别是现在双手拽着她水蜜桃的混蛋。 人前装模作样,人后禽兽不如。 脚步声说话声渐远,齐政霆的双手突然加重了力道,痛得安小暖脸唰的白了。 她知道他将霍嘉勋的话当了真,也没解释,由着他误会去,本来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这样的印象就不用改变了。 当初,他不也亲眼看到她和厉少承在床上吗,他没打她骂她已算仁至义尽。 安小暖忍着痛低声说:“快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 “我真的喊……” 话未说完,她的嘴已被齐政霆堵住。 他咬她的嘴唇,啃她的舌头,粗暴的在她的口腔中搅得天翻地覆。 唇瓣火辣辣的痛,安小暖的大脑一阵眩晕,她稳住情绪,也狠狠的咬了回去。 齐政霆的嘴唇很快就被她咬出了血。 甜腻的血腥味儿充斥口腔,直冲脑门。 咬过之后安小暖就开始后悔了,齐政霆这样回去别人不误会才怪,就算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肯定也会议论。 齐政霆舔舔流血的下唇,冷笑道:“别咬上瘾了。” “我恨不得咬死你,混蛋。” 安小暖对齐政霆是又恨又爱。 恨的时候真想一口把他嚼来吃了,吞肚子里才解气。 “咬啊,继续!” “肚子饿了,我要回去吃饭。” 看着他嘴唇上的血珠,她还真的下不去口。 心软是她的致命伤,该狠心的时候总是狠不下心。 “我也饿!”齐政霆说着抽回了手。 安小暖还没来得及高兴,羽绒服的拉链就被他拽了下去。 “喂,你干什么,别……”她着急的护着衣襟,但她的力气根本不能抵抗齐政霆,他粗鲁的掀起她的贴身衣物,冲着她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呀!” 安小暖痛叫一声,用尽全力推齐政霆的肩,他惩罚性的加重了力道,强烈的痛感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狂颤。 太要命了! 连安小暖都不知道自己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齐政霆凶猛起来和野兽一样。 她经常晕过去,一连几天下了不床,一周之后腿都还打颤。 齐政霆细碎的吻不断落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最终停留在她的耳畔,嗓音嘶哑性感:“想要?” “嗯……”她的大脑一团浆糊,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完全出于本能的应了一声。 “外面有一群男人想上你……” “啊?” “我是不是应该把机会让给他们?” 齐政霆的唇离开时她的大脑立刻清醒了,这才回味刚才两人的对话,羞愧难当。 她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安小暖的眼眶红红的,有泪光闪烁。 “那就多谢了。” 她睁大眼睛望着满是壁画的天花板,倔强的不允许眼泪滑落。 “别客气。”齐政霆站直身子抿抿唇:“我是不是该告诉他们……水蜜桃我尝过了,确实鲜嫩多汁。” “你……” 又气又羞又恼又恨,安小暖的脸胀得通红。 齐政霆就是这么好本事,三言两语就把她气得半死。 她想气他根本是天方夜谭,白作践糟蹋自己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越是讨厌她,越是恨她,她和牛牛也就越安全。 身上的重压一去,安小暖终于可以顺畅的呼吸,缺氧的大脑又恢复了运转。 她连忙背过身,埋头整理衣服。 齐政霆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待齐政霆走远,安小暖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继续像没头苍蝇似的瞎转悠。 在走廊的转弯处,她险些撞到了人。 那人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肩:“小安,终于找到你了,大家到处找你,还以为你生气回去了。” 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 如果没有听到那些话,安小暖也许还可以和霍嘉勋做朋友,但现在,她看到他只觉得恶心。 同样是下流话,从齐政霆口中说出就是调情,从霍嘉勋或其他人的口中说出就是侮辱。 安小暖反应平淡:“我迷路了,找不到你们在哪里。” “走,我带你回去。” “谢谢。”安小暖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霍嘉勋的手,疏远的态度显而易见。 霍嘉勋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尴尬的问:“小安,你生气了?” “没有。”嘴上说没有,但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字。 “别生气别生气,大家在一起熟悉了就喜欢乱开玩笑,别当真。” 她还没小气到开个玩笑就生气,瞥一眼一脸无辜的霍嘉勋,安小暖也不打算揭穿他虚伪的假面具。 有些人是什么样心里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我没生气,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好!” 霍嘉勋不放心的看着安小暖,她漠然的别开脸,快步往前走。 在霍嘉勋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回到餐厅。 果然如安小暖所料,她和霍嘉勋一进门众人就起哄。 “哎哟喂,霍总和小安终于回来了。” “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我们开吃了没等你们啊!” “小安的脸这么红,嘴唇这么肿,霍总是不是欺负了咱们小安?” “不知道就别胡说八道,霍总怎么舍得欺负小安,疼小安都来不及。” “小安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味道了,可不都是霍总疼出来的。” “你们看,小安都害羞了,你们少说几句,来,我们敬霍总和小安一杯。” 在齐政霆的调教下,安小暖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多了。 她不气,也不恼,跟没事人似的拿饮料和起哄的众人碰杯。 虽然心里把那些乱说话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脸上依然笑容不减。 他们爱说什么就说去,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和众人碰了杯之后安小暖在霍嘉勋的左侧坐下,而她的另一侧是夏云浅。 夏云浅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唯恐她一时把持不住做错事。 察觉到夏云浅的注视,安小暖心虚的转头。 在座的人里面只有夏云浅和齐政霆她没办法坦然面对。 当她发现夏云浅眼中没有怀疑只有担忧时心头一颤,笑容晦涩起来。 “小暖姐……”夏云浅踌躇了片刻,说:“我相信你!” “谢谢。” 安小暖羞愧不已,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时候只有夏云浅站在她这边。 这份情谊难能可贵,而她却和齐政霆…… 如果有地缝,安小暖一定钻进去,不去面对夏云浅的真诚。 夏云浅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响起:“咦,政霆,你的嘴怎么破了?” 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齐政霆的嘴角。 不但破了,而且还有血…… 安小暖后悔不已,刚才不该那么冲动咬他,万一被人怀疑就惨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齐政霆从容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半响才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应该是天气冷,给冻坏了。”苏珊娜连忙帮齐政霆解围:“每天早上起来我嘴唇都干裂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嘴唇经常流血,丹麦太冷了。” 夏云浅也没多想,关切的说:“我有润唇膏,你拿去涂点儿。” “不用。”齐政霆继续喝着茶水,还是那副淡薄漠然的表情。 安小暖的手机在羽绒服兜里震动了一下。 是厉少承的短信。 他问她在哪里。 她以为他等着和她视频,回了一句在外面吃饭,尽快回去。 厉少承再没说什么。 晚餐吃了近一个小时,饭后又聊聊天,往回走就已经很晚了。 天空又下起了大雪,厚厚的积雪足有一尺高。 安小暖拒绝霍嘉勋的搀扶,一脚深一脚浅自个儿往回走。 距离别墅越来越近,有眼尖的人发现门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来回踱步,众人纷纷猜测那身影是谁。 走近一看,安小暖惊得瞪大了眼睛:“少承,你怎么来了?” “牛牛太想你,我就带他来找你。” 厉少承冻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眉毛上凝着雪,一张俊朗冻得挤不出笑容。 “牛牛呢,他在哪儿?”安小暖急急的问。 这大雪天他们站在外面该多冷啊,特别是小孩子,根本不耐冻! “在这里。”厉少承将身上的羽绒服拉链往下拽了一点儿,牛牛熟睡的小脸露了出来。 安小暖这才发现厉少承的羽绒服鼓起那么大一个团,牛牛躲在里面一定很暖和。 他总是这么细心周到。 “哟,这不是厉总吗,怎么来也不打个招呼,我们也没去机场接你,见谅,见谅。”章生羽热络的上前,和厉少承寒暄。 “原来章总也在,我突然过来,多有打扰。”厉少承和章生羽说话时看到人群中那张冷漠的脸,心下一沉,说话的口吻立刻淡了几分。 “快进去说,冻坏了吧?” “还好。” 安小暖紧跟在厉少承的身侧,眼巴巴的望着他怀中的孩子,想抱又怕把他吵醒。 一脸不悦的霍嘉勋走在队伍的最后。 苏珊娜捅了他一下,调侃道:“霍总,天涯何处无芳草。” 霍嘉勋撇撇嘴,颇有些不屑,一句话不说回房休息。 安小暖带着厉少承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的把牛牛放床上,才说:“脚冻得没知觉了。” 在牛牛的脸上亲了一口,安小暖连忙出去打水。 路过客厅的时候章生羽不无羡慕的说:“小安,厉总对你真是没话说。” 言下之意其实是她可千万别对不起人家。 安小暖笑笑:“我去打水给他泡脚。” “我在家的时候我老婆也每天给我打水泡脚。”章生羽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叹道:“千好万好,还是自己的老婆好啊!” “章总想老婆了吧?”正抱着ipad打游戏的雷光头也不抬的调侃。 章生羽说:“可不是,如果我老婆能来给我个惊喜,我就带她去购物,prada随便挑。” 正在整理文件的苏珊娜酸了一句:“你也就说得热闹,真要prada随便挑还不得要了你的命。” “反正我老婆也不会来,就让我吹吹牛,满足一下老男人的虚荣心。” “是是是,你继续吹,我保证不戳破你的牛皮!” 客厅里的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热闹,只有面无表情盯着电脑一脸严肃的齐政霆没搭腔。 旁人都以为他正在思考关于公司未来发展的关键性问题,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眉峰才会蹙那么紧。 安小暖端着一盆热水回到房间,厉少承的脚泡进去很快全身都热乎了,血液也恢复了循环。 “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就在门外了吗?” “没有,那个时候刚下了飞机,在来的路上。” “那也等了很久啊!” 安小暖自责不已,早知道他们要来,就不去吃那顿并不愉快的晚餐了。 虽然差点儿冻成冰人,但厉少承并未责怪她。 “高不高兴?” “高兴!” “看到我高兴还是看到牛牛高兴?” “一样高兴。” “那就好!”就算是骗他,他也照单全收,松口气了。 “怎么来也不说一声?” “如果说了你会这么惊喜吗?” 想想也是,看到牛牛的那一刻,她真的是喜懵了。 今晚就可以和牛牛挨着睡了,开心开心好开心。 厉少承看着趴在床心睡意正酣的牛牛,问道:“我今晚睡哪儿?” 别墅虽然大,但已经住了十几个人,再没有多余的房间,有几个房间还是两个人挤。 再怎么说厉少承也是她丈夫,不可能去和别人挤吧! 安小暖想来想去才说:“牛牛睡中间,我和你睡两边。” “好。” 厉少承答应得格外爽快,他就在等她这句话。 泡完脚,厉少承脱下羽绒服和羊毛衫,换上睡衣窝被子里去了。 “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夏云浅的声音传来:“小暖姐,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安小暖过去打开了门。 夏云浅手里抱着一床被子,见厉少承已经上了床,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不知道你们已经睡了,这床被子给你们用,晚安!” “谢谢,晚安!” 夏云浅将被子塞给安小暖就走,有种坏了人家好事的无措感。 关上房门,安小暖把那床被子递给厉少承。 厉少承若有所思:“她好像是政霆的未婚妻。” “对啊,她叫夏云浅,人很不错。”安小暖一边说一边脱下羽绒服,毛衣都没脱,披了件睡袍在外面。 夏云浅一口气跑回房间,关上门就咋咋呼呼的嚷:“惨了,惨了。” “又把厨房点了?”齐政霆头也不抬的问。 “才没有,我刚刚去给小暖姐送被子,结果他们都睡了。”夏云浅坐到齐政霆面前,羞涩的:“我也没想到他们睡这么快,真是小别胜新婚啊!” 齐政霆正在敲键盘的手一顿,沉声说:“以后别多管闲事。” “知道啦,我也是好心,怕他们被子不够。”夏云浅的唇畔扬起暧昧的笑:“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够,也许还会嫌多。” 这次齐政霆不说话了,噼里啪啦敲键盘,力道有些失控。 闲得无聊,夏云浅也忍不住八卦一下。 “老公,你说小暖姐和霍总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知道。” 有没有关系都与他无关,绿帽子又不是他戴。 “我觉得应该没关系,小暖姐看起来不像那种随便的人。” “是吗?” 齐政霆满眼的不屑。 不是随便的人,只是随便起来不是人! “反正我相信小暖姐,你看她老公多爱她,这么远招呼也不打就来了,还在外面等那么久,小暖姐生活美满,老公爱她,儿子可爱,她这么幸福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恐怕也只有夏云浅才会这么天真。 齐政霆失笑,揉了揉她的长发。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与我无关。” 夏云浅翻了翻白眼儿:“对牛弹琴。” 虽然有时候会不满,但夏云浅打心眼儿里喜欢齐政霆这种淡漠的性格,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让她欲罢不能。 将换下来的被罩扔沙发上,夏云浅笑嘻嘻的说:“老公,被子给小暖姐了,今晚咱俩只能挤一个被窝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 齐政霆勾勾唇角,什么也没说。 他就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一张俊脸也足够夏云浅欣赏好久。 夏云浅手托腮帮,痴迷的望着他,那憨傻的眼神和多年前的安小暖如出一辙,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人。 一楼的卧室都没有独立的浴室,安小暖去公共浴室冲了澡回到房间,厉少承正坐在电脑前上网。 安小暖没头没脑的解释:“这是夏云浅的电脑。” “嗯,猜到了。”厉少承淡淡的说。 “还不睡吗?”安小暖从另一头爬上床,缩进被窝与牛牛靠在一起。 牛牛就像一个小火炉,暖得很,冬天她最喜欢挨着他睡了。 “马上就睡。”厉少承关了电脑和灯躺下,说:“我明天回去,牛牛留下来陪你。” “明天走?这么快?” 安小暖有些吃惊,她以为厉少承会留下来玩几天。 “嗯。” 两人视频通话的时候他能从她的言语中听出她在异国他乡的落寞。 所以他才把牛牛带来。 只要牛牛在她身边,就算去火星,她也一定不会感到孤单,而他待不待在这里她似乎并不在意。 “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就待几天吧!” 厉少承没想到安小暖会挽留自己,一时喜上眉梢:“你希望我留下?” “嗯。”安小暖绝对是真心希望他留下,半点都不虚伪。 “那好,我多待几天,最近大雪航班总是延误。”厉少承说话的声音也轻快了起来,丝毫没有长途飞行后的疲累。 “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安小暖听到厉少承翻身的声音,她睁开眼就看到他黑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中间隔着牛牛。 厉少承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本来很困,但躺下却睡不着,也许是习惯了每天和你聊天。” “公司最近怎么样?”安小暖问。 “嗯,都还不错,上正轨了,不然我也抽不出空过来。” “那就好。” 房间里太安静,厉少承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一声,安小暖也听得一清二楚。 安小暖关切的问:“你们没吃晚饭吗?” “牛牛吃了,我没吃。” 他原本打算到了之后和安小暖一起去吃东西,只是没想到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怎么不早说,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安小暖霍的坐了起来。 “别麻烦了,睡吧,外面冷!” “我晚上吃太多睡不着,你躺着,待会儿弄好了给你端进来。” 安小暖说完出了卧室直奔厨房。 冰箱和橱柜里塞满了各种零食和饮品。 那些东西平时解解馋还行,真正填肚子却不如一碗面条。 她带去的泡面已经吃完了,前些天章生羽去唐人街买东西,其中就有一包挂面,正好可以煮来吃。 搜刮了一圈,安小暖不但找到了挂面,还有番茄,鸡蛋和火腿。 正好可以做一碗丰盛的番茄鸡蛋面。 夜里番茄炒鸡蛋的香味儿格外有穿透力,不少已经睡下的人都披着睡袍出来,嚷着要吃番茄鸡蛋面。 安小暖便多煮了些面,给厉少承预留了一大碗,其他人都只能尝尝味道。 连夏云浅都闻到香味儿跑下楼。 她看到安小暖端给厉少承的面条直流口水,听说厨房还有,乐呵呵的跑去。 进厨房一看,留给他们吃的面条根本是清汤寡水,待遇完全不能比。 大小姐不乐意的大呼小叫:“小暖姐,你也太不公平了吧,给老公的面条那么多荷包蛋那么多火腿,给我们就只有面,我也要吃荷包蛋,我也要吃火腿。” 安小暖从房间出来,笑着解释:“我刚才煎鸡蛋的时候不知道你们要吃,稍等啊,我马上给你们煎。” “这还差不多。”夏云浅咬着筷子,眼巴巴的等吃荷包蛋。 自己吃饱了夏云浅还不忘给齐政霆端一碗上去。 她献宝似的送到他的面前:“老公,小暖姐煮的番茄鸡蛋面,我给你加了两个荷包蛋哦,还有很多火腿,很好吃哦!” 方才夏云浅在楼下大呼小叫齐政霆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看到那碗曾经专属他的番茄鸡蛋面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给面子的别开脸:“不想吃。” “吃吧,真的很好吃,小暖姐的手艺太好了,我都吃了一大碗。”夏云浅一边夸一边把面条往齐政霆的手里塞。 “不想吃!” 齐政霆顺手一推,面条从夏云浅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一滩,连碗也碎成了两半。 第118章 生个弟弟妹妹 看着地板上的面条,夏云浅委屈极了,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她顿地上默默的收拾,却无从下手。 齐政霆眉头紧蹙,将她拉了起来,温柔的帮她擦眼泪。 “走开……不要管我!”夏云浅正在气头上,推开齐政霆的手,一屁股坐沙发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别哭了。”齐政霆抓着她的肩:“不就是一碗面么?” “是啊,不就是一碗面吗,我好心好意给你端上来,你难道就不能尝一口,满足一下我的好心?”夏云浅流着泪厉声质问。 齐政霆认真的说:“如果是你煮的面,我一定吃。” “小暖姐煮面很好吃的。” 夏云浅突然就气不起来了,好像还觉得齐政霆说得有道理。 “不想吃。” 夏云浅眨了眨泪汪汪的眼睛:“我煮的面你就想吃?” “嗯!” “好,我现在去给你煮,等着啊!” 一眨眼的功夫,夏云浅破涕为笑,乐呵呵的下楼为齐政霆煮面去了。 齐政霆盯着地板上的面条冷冷的勾动唇角。 对面条不屑也是对安小暖不屑。 现在的她在他的心目中跟这碗面条似的,扔掉也不可惜。 夏云浅去厨房,找遍了柜子也没有找到面条,一问才知道章生羽就买了一包挂面,刚才全煮了。 虽然没挂面但还有意大利面,夏云浅给齐政霆做了一盘黑胡椒牛肉意大利面。 连做的人都觉得不香,不知道吃的人能不能吃得下去。 齐政霆却没挑剔,优雅的吃完。 夏云浅顿时成就感爆棚,直嚷着要去学厨艺,以后给齐政霆做饭,当个贤妻良母。 …… 厉少承吃饱喝足更加没有睡意,躺在床上和安小暖聊天。 聊了许多之后,安小暖看牛牛睡得那么熟,忍不住说了一件事:“我们回去就离婚吧!” “不离。” 他已经打算好要和安小暖共度一生。 以前一直觉得齐政霆是他们婚姻最大的威胁,现在看来,威胁即将解除,他和安小暖的婚姻可以长治久安了。 而且牛牛也离不开他,就算安小暖想离还得过牛牛这一关。 对牛牛,厉少承是信心百倍。 他已经给小家伙灌输了很多爸爸妈妈离婚对孩子不好的案例。 牛牛绝对不会同意离婚。 安小暖态度坚决:“如果我去法院起诉呢?” “我还是不离。” “少承,别这样,你的人生不应该耽误在我们身上,你去找真心爱你的女孩子吧!” 齐政霆已经找到了,厉少承的条件不比齐政霆差,他要找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爱我的人,我不爱,和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绝对是人生最大的煎熬。” 厉少承的手温柔的拂去安小暖散乱在脸上的发丝:“和爱的人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很快乐。” 安小暖虽然也觉得厉少承说得有道理,但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 她正想再劝,厉少承突然说:“你如果再提离婚我就吻你咯!” “呃……” 安小暖相信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很尊重她。 “也许我应该再强势点,把生米煮成熟饭,给牛牛生个弟弟妹妹,你就不会再提离婚的事了。”厉少承认为这个办法不错,拴住一个女人,孩子无疑是最坚固的纽带。 “不要逼我恨你!”安小暖心情复杂。 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总有一天,她和厉少承的关系会失控。 “没有爱……哪有恨?” 安小暖沉默不语。 在说话技巧上她确实比不过商场混的人,他们只需用几个字就把她堵得没了语言。 但有些事说不清就只能坚持做下去。 等回去就直接起诉离婚吧! 晚上水喝多了,安小暖起身去洗手间。 她裹紧身上的睡袍出了房门,轻微的关门声引起了厨房里某人的注意。 安小暖走到客厅,遇到了齐政霆。 她假装没看到他,埋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转身上了楼梯。 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安小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红红的,眼神有些闪烁,每次见到齐政霆她都会各种不正常。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齐政霆快结婚了,即将成为别人的老公,她再想他也没用,忘记他吧,忘记他! 说服自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安小暖永远做不到。 她回到房间,厉少承正在给牛牛盖被子,温柔的神情让她深有感触。 也不怪牛牛这么爱厉少承,他确实是在全心全意的付出,对牛牛的爱从未弄虚作假。 安小暖掀开被子钻上床,看着已经躺下却欲言又止的厉少承。 踌躇了许久她才问:“这么多年,你就没烦过我们,讨厌过我们吗?” “没有,没有,恰恰相反,每天看到你们我就很高兴,没什么比和你们在一起更高兴的事了。” 厉少承认真的说,清澈的眼中流动着浓浓的情意。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深情任谁都会感动。 这一次安小暖没有再视而不见,发自肺腑的:“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和牛牛付出的所有!” 厉少承撑起身将安小暖揽在怀中:“别说傻话了,你是我老婆,牛牛是我儿子,为你们付出再多都是应该的,我心甘情愿。” “谢谢。”安小暖的眼眶湿湿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 “别再说谢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不提离婚的事,给牛牛一个健康快乐的成长环境。” 厉少承又补了一句:“如果你觉得欠我很多,那就试着爱上我,然后用你的下半辈子来还。” “可是……”安小暖可不像厉少承这样乐观,就算她愿意和厉少承在一起有些人也不会答应。 “别可是了,我决定的事没人可以左右,就算是我妈也不行。” “她毕竟是你妈,你不能再和她对着干了。” 靠在厉少承的怀中,安小暖的心跳并不澎湃。 这些年他对于她来说是亲人是朋友,偶尔拥抱也没有任何不纯洁的念头。 四年的时间都没有让她对他日久生情,以后恐怕依然不能。 就算她和他保持现状,也只是想给牛牛一个完整健康的家而已。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当妈的样子,除了命令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就没有给过我母爱,她怎么想我不在乎,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 “唉……” 安小暖长长的叹了口气,厉少承执着得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厉少承的唇落在她柔亮的发丝上,心脏砰砰乱跳:“我……可以吻你吗?” “睡吧!”安小暖推开厉少承,翻身背对他。 “嗯,晚安。” 厉少承笑容苦涩,也慢慢躺了下去。 虽然未能一亲芳泽,但至少同床共枕了,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不枉他在雪中站了两个小时。 牛牛睡得早醒得也早,时差对于孩子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他睁开眼看到安小暖高兴得抱住她,一阵狂亲。 安小暖被牛牛亲醒,展开皓臂将他收入怀中。 靠在母亲温暖的胸口,牛牛撒起了娇:“妈妈,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安小暖亲了亲牛牛的小脸,抚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昨天坐飞机累坏了吧?” “我才不累呢。”牛牛兴奋的告诉安小暖他看到好多好多的云,像棉花糖一样,还有山有河,星星和月亮他也看到了。 牛牛兴致勃勃的讲完之后扭头看到厉少承,亲热的招呼:“爸爸,你睡过来,我也要抱你。” 儿子的话就是圣旨,厉少承绝对不会抗旨不尊。 他欣然挤进安小暖和牛牛的被窝。 一手抱爸爸一手抱妈妈,牛牛乐坏了,一家人好久没这么亲热过。 牛牛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着急的问:“爸爸,我给妈妈的礼物呢?” “别急,在这里。”厉少承拧起牛牛的外套递给他。 牛牛从外套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画纸送到安小暖的手中。 “妈妈,送给你。” “谢谢宝贝儿。”安小暖展开画纸,第一眼就看到画纸上半部分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妈妈,牛牛是一家人。” 而画的内容是手牵手的一家三口,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头发稍微长一些的穿着裙子的应该就是她。 一家三口的后面是漂亮的房子,房子的旁边有硕果累累的苹果树,天上挂着太阳,飘着云朵,小燕子飞来飞去。 安小暖看着画中的一家三口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眼眶蓦地热了起来。 “妈妈,你喜欢吗?”牛牛喜滋滋的问。 “很喜欢,牛牛画得真好。”安小暖将画纸展平,认真的说:“我要好好保存起来。” 牛牛神色有些得意,对厉少承说:“爸爸,妈妈很喜欢我的礼物,快把你的礼物也拿出来吧!” “好。” 厉少承连外套也没披,只穿着睡衣就下了床,他打开行李箱从夹层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送到安小暖的面前。 “妈妈,我和爸爸一起挑的哦!”牛牛见安小暖没接,心急的打开盖子,胖乎乎的小手拿出戒指往安小暖的手上戴。 安小暖坚决不戴,拿过戒指放回盒子,皱着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和牛牛都觉得好看就买了。”厉少承回答得轻松。 “是吗?”安小暖不信他说的话。 “真没别的意思,你戴上吧,别辜负了孩子的一片心意。”厉少承冷不防抓住安小暖的手,将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两人结婚四年,安小暖的无名指一直空到现在。 “很合适。”厉少承抓着她的手欣赏,一双清亮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新月。 “妈妈真漂亮,妈妈真漂亮,妈妈是最漂亮的人。” 牛牛也跟着拍手欢呼。 …… 安小暖也喜欢父子俩送的礼物,没再矫情,欣然笑纳。 “你和牛牛再睡会儿,我去准备早餐。” 她说着穿上外套出了卧室,去浴室洗涮之后就在厨房忙碌了。 昨天做的面包还剩一些,再煎两个荷包蛋,几片火腿,喝点儿牛奶,早餐的营养也够了。 安小暖正在煎荷包蛋,夏云浅又唱又跳的下楼,倒了杯水,站在她身旁:“小暖姐,又再给你老公煎荷包蛋啊?” “给我儿子煎呢,他也喜欢吃荷包蛋。”安小暖笑着回答。 “哇,小暖姐,你这是……”夏云浅眼尖,拉住安小暖的左手,暧昧的眨眼。 安小暖眼角的余光看到齐政霆从楼梯上下来,她故意大声说:“结婚五周年的礼物。” “好幸福啊,太棒了!”夏云浅一脸羡慕:“小暖姐,你老公特意来送你礼物吗?” “主要是来看我,顺便送的。”安小暖抽回手,急忙给鸡蛋翻面。 “老公,你也学着点儿哦!”夏云浅回头冲齐政霆挤了挤眼睛,然后哼着歌回了房间。 安小暖以为齐政霆和夏云浅一起回了房间,待她煎好荷包蛋转身拿盘子的时候险些撞到他。 她连忙退后一步,从他的身旁绕过。 齐政霆紧盯着安小暖拿盆子的手,一克拉的心形粉钻并不算名贵,但戴在她的青葱的玉指上却相得益彰,衬得她手更白,钻更闪。 安小暖低头不看齐政霆,细心的将面包煎蛋和火腿摆放在欧式白瓷盘中,还切了点儿番茄和牛油果点缀。 简简单单的早餐看起来更外美味温馨。 安小暖将两份早餐放进托盘,然后把奶粉倒进杯子,去拿水壶的时候发现水壶在齐政霆的手中。 “麻烦帮我倒大半杯水。”安小暖拿起杯子伸出手。 齐政霆掀掀眼皮,阴冷的眸光隐在纤长的睫毛下。 他举起手,随意一倒,水壶中的热水直直淋在了安小暖的手上。 近七十度的水温立刻将她细嫩白皙的皮肤烫红了一大片。 “哎哟……”安小暖痛得缩回手,愤愤抬头,仰望不可一世的齐政霆。 手痛,心更痛。 他手中还拿着水壶,神情淡漠,不见丝毫的歉意。 “你故意的?” 安小暖气坏了,恨不得把水壶砸在他的俊脸上。 齐政霆懒得理她,放下水壶,端起自己的水杯上楼。 一举一动那么自然,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还好壶里的水不算太烫,安小暖的手背虽然红了一片但没有起水泡。 她打开凉水冲,很快就不痛了。 听到楼上的关门声,安小暖又生气又委屈,眼眶红得厉害,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反手揉散眼底的泪花,冲了两杯牛奶放托盘里,艰难的挤出笑容,像没事人似的走进房间。 “吃早餐了!” 把早餐放床头柜上,安小暖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赖床的牛牛从被窝里抓出来。 她给牛牛穿衣服的时候厉少承猛然抓住她的左手腕儿,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烫了一下,不疼。” 安小暖无所谓的抽回手,继续给牛牛穿衣服。 …… “烫红了还说不疼。” “真的没事。” “走。” 厉少承固执的把她往屋外拉。 打开门,一阵冷空气袭来,两人一起打了个哆嗦。 满目皆是雪白,厉少承松开安小暖的手:“你在这儿等着。” 他说完便跑出去,很快捧了一把雪回来,敷在安小暖的手背上。 “烫伤之后拿冰敷一下会好得比较快。” 厉少承紧紧握着安小暖的手。 冰雪融化在他的掌心,雪水滴滴答答的往下坠。 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他连外套也没顾得上穿,单薄的睡衣不足以抵御寒冷,高挺的鼻子很快就冻红了。 “别站在门口了,进去吧!”安小暖大为感动,看向厉少承的眼神温柔似水。 她的手冰得没有了知觉,但心里却很热乎,不知不觉,唇畔绽放出一朵明媚的笑靥。 厉少承站着没动,松开手查看安小暖的手背。 白皙的皮肤还是有些红,所幸没有肿也没有起水泡。 粉钻戒指依然戴在无名指上,美得耀眼夺目。 扔掉手里剩下的冰渣,厉少承连忙去抽纸巾给安小暖擦手。 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仔细擦干净,而他自己的手却只是胡乱的蹭了两下。 他握紧安小暖的手,放到唇边一边呵气一边搓,想帮她暖起来。 掌心的小手渐渐有了温度,厉少承突然低头在安小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然后望着她满足的憨笑。 安小暖飞了一记白眼,把他往房间推:“快去吃早餐,不然凉了。” “好,一起吃。” 齐政霆站在二楼走廊,将楼下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眸色深不见底,垂在身侧的双手蓦地握成了拳。 “老公,你帮我拿一下睡袍。”夏云浅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他缓缓转身进了房间,拿起床沿边的粉色睡袍走到浴室门口,从门缝递了进去。 夏云浅在浴室里一边穿浴袍一边问:“你今天不开会吗?” “不开!”齐政霆走到落地窗边,看着被大雪覆盖的树木若有所思。 “太好了,我来了这么多天你还没陪我玩过呢,今天你必须陪我,我想去看小美人鱼的雕像!” 夏云浅穿上浴袍打开门,欢快的扑过去抱着齐政霆的脖子,撒娇:“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你是我的。” “嗯。”齐政霆唇角微扬,没有拒绝。 “老公万岁,万岁!”夏云浅欢呼着往外跑:“我去叫小暖姐的儿子一起,昨晚他睡着了还没好好逗他。” 齐政霆回过头,已不见她的人影,只能听到“咚咚咚”的下楼声。 “小暖姐,今天你别去上课了,我们一起去玩吧。” 夏云浅见安小暖房间的门虚掩着,乐呵呵的推门而入。 进去就看到一家三口正在亲热的吃早餐。 你一口我一口,好不欢乐。 “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甜蜜了。”夏云浅嘴上说不好意思,脸上却没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打扰,有事吗?”安小暖将面包塞牛牛嘴里,让他自己吃。 “也没什么事,小暖姐,今天你别去上课了,带上宝贝儿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夏云浅凑过去捏了捏牛牛肉嘟嘟的小脸:“真可爱。” “不要捏我的脸,我不是包子。”牛牛不满的推开夏云浅的手,嘟着小嘴等着大眼以示不满。 …… “好好好,阿姨不捏你,让阿姨亲一口好不好?”夏云浅说着就噘着嘴要亲他。 “男女授受不亲!” 牛牛老气横秋的飙出一句电视剧台词,伸手将夏云浅的脸推开。 “你是小孩子不是男人。”夏云浅不满的敲了敲他的头:“人小鬼大。” “妈妈,阿姨欺负我。” “我就欺负你,小包子。” 牛牛可怜巴巴的缩进安小暖的怀中寻求庇护。 夏云浅脸上堆着笑利诱他:“来,让阿姨亲一口,阿姨带你去看小美人鱼。” “美人鱼?”牛牛顿时来了劲儿,瞪大眼睛问:“真的有美人鱼吗?” “有啊有啊,阿姨待会儿就要去看呢,和阿姨一起啊!” “好,阿姨不许骗我哦!” “放心,阿姨绝对不骗人。”夏云浅抱住牛牛的小脸:“来,让阿姨亲一口。” “嗯,不能亲出口水哦!” “不会。” 夏云浅吸了吸口水,噘着嘴亲在了牛牛肉嘟嘟的小胖脸上。 亲完之后她兴奋的说:“小孩子的脸真是嫩啊,满满的胶原蛋白,真想狠狠咬一口。” 牛牛不想再被蹂躏,躲到了安小暖的身后。 见自己把孩子吓着了,夏云浅收拾起玩笑的心情,认真的问:“小暖姐,咱们半个小时之后出门怎么样?” 安小暖摇摇头:“外面太冷了,还是在家待着比较好。” “妈妈,去吧去吧,我想去看小美人鱼。”牛牛抱着安小暖,撒起了娇。 连厉少承也帮着劝说:“孩子不容易来一次,带他去玩吧,穿厚点儿不会冻着。” 父子两一条阵线,安小暖只能点点头:“好吧。” “好,我回房换衣服。” 夏云浅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香风吹过又不见了人影。 担心牛牛冻着,安小暖给他穿得厚厚的,走路像企鹅一样摇摇摆摆。 整张脸都包在围巾里,只留黑黝黝的眼珠在外面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好奇。 雷光开来一辆奔驰的商务车,载着他们去看小美人鱼的雕像。 虽然夏云浅已二十四岁,但她仍然很孩子气,一路上逗牛牛玩得开心。 她把厉少承挤到前面去和齐政霆坐,她要挨着牛牛。 夏云浅越看牛牛越喜欢,异想天开的说:“小帅哥,以后阿姨生个妹妹给你当媳妇儿吧!” “不需要,我已经有媳妇儿了。” 牛牛的话不但让夏云浅吃惊,也让安小暖惊讶。 “牛牛,你有媳妇儿了妈妈怎么不知道?”安小暖严肃的问。 牛牛说得一本正经的说:“哦,可能忘记告诉你了吧,我告诉爸爸了,爸爸也认为我媳妇儿很可爱,爸爸还说以后请我和我媳妇儿去看电影吃大餐。” “老婆,咱们养的猪会拱白菜了,你高兴不?” 厉少承眉开眼笑,转身一脸自豪的揉了揉牛牛的头。 安小暖又赏了他一记白眼:“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 “嘿嘿,我高兴嘛!” “高兴过头了!” 厉少承和安小暖齐齐瞥了一眼周遭凝结着低气压的齐政霆,心照不宣的继续调侃。 “老婆,咱们是不是该给牛牛生个弟弟妹妹了?”厉少承不正经的坏笑。 安小暖瞪他一眼:“去你的,要生你生,我才不生。” 第119章 不要离婚 “哎呀,老公,咱们还是下车吧,别当电灯泡惹人嫌了!” 夏云浅说着就去拉齐政霆:“走走走,下车。” 安小暖哭笑不得,连忙挡住夏云浅:“别,要下车也该是我们下车啊。” 她又连忙警告厉少承:“不准再说话了,不然你下去走路!” “遵命老婆大人,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说话了!” 厉少承的食指和拇指合拢滑过唇畔,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夏云浅笑得合不拢嘴:“小暖姐,你和厉总结婚这么多年感情还这么好真是难得。” “等你和齐总结了婚感情肯定比我们更好。”安小暖诚心诚意的说。 “那不一定,政霆不爱说话,脾气也怪,想和他吵架都吵不起来,以后他肯定不可能想方设法逗我开心。” 夏云浅幽怨的盯着齐政霆的背影,不满的噘起了小嘴。 话题扯到齐政霆身上,安小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凝眉想了想说:“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能每天开开心心。” “说得也是。”夏云浅赞同的点头:“小暖姐,难怪你总是一脸喜色,原来是因为生活幸福美满啊!” 一听这话,厉少承骄傲的回头,冲安小暖挤了挤眼睛。 看吧,看吧! 他把安小暖照顾得多好,大家有目共睹。 还一心想和他离婚,别说门儿了,就连窗户都没有! 安小暖瞪他一眼,恶中带笑的眸子似在说,今天就让你得瑟,好好得瑟! 被瞪的厉少承不能说话,只能流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一旁的夏云浅看他们夫妻两有意思的眼神交流,乐得偷笑个不停。 两个小时的车程,一行人终于抵达位于丹麦哥本哈根市中心东北部的长堤公园。 小美人鱼的铜像坐落在一块巨大的花岗石上,神情忧郁、我见犹怜。 牛牛看到铜像大呼上当了。 他想看的是真正的美人鱼,而不是一座冷冰冰的铜像。 小家伙既失望又难过,气呼呼的要回去。 虽然天气寒冷,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依然将堤坝堵得水泄不通,牛牛挣脱安小暖的手很快就被人群挤散了。 安小暖心急如焚,和厉少承夏云浅一起四处寻找。 人太多,安小暖艰难的穿梭其中,红了眼眶。 堤坝边突然骚动起来,不好的预感将安小暖迅速笼罩。 她拼命挤到堤坝边,只见牛牛飘在海中正在挣扎,他身上的羽绒服将他托了起来,才没有立刻沉下去。 安小暖跃过围栏就想跳,她也不想想自己会不会游泳。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 厉少承拦住安小暖,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塞她手中,奋不顾身的扎入海中。 一连贯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 “牛牛,少承……”安小暖急得眼泪哗哗往下坠。 厉少承一点一点靠近牛牛,而牛牛在海水中起起伏伏。 眼看就要沉下去了,一个浪打来又将他托起来一些。 安小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默默在心里为他们加油为他们祈祷。 厉少承在众人的帮助下很快将牛牛托上岸。 牛牛不停的咳嗽,海水一汪汪的往外流。 海水冰冷刺骨,厉少承的手已僵冻了,却还是急急忙忙的帮牛牛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然后用自己的羽绒服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住。 厉少承嘴唇都紫了,冻得直哆嗦,衣服结了冰,贴着皮肤全身发痛。 一旁有中国游客猛拍照,不停夸赞厉少承英勇为国争光。 “我是他爸爸!”厉少承这样回答了一句。 周围有人衷心的感叹:“真是中国好爸爸啊,小伙子,真男人!” 而齐政霆和夏云浅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夏云浅由衷的说:“小暖姐的老公真是好男人,刚才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还好牛牛没事。” 齐政霆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没入人海。 “呃……老公,你去哪儿,等等我……” 夏云浅也追了过去,跟着齐政霆一起回到车里,等着安小暖他们一家三口回别墅。 夏云浅抱着齐政霆的手臂,他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埋头摆弄手机。 “老公,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齐政霆闭上眼睛,一家三口相濡以沫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 安小暖把牛牛紧紧抱在怀中,又气又心疼:“以后不许再乱跑了知道吗?” “知道了,对不起妈妈。” 牛牛吓坏了,小脸已经冻得苍白。 “快走,去买衣服。” 安小暖一手拉着牛牛,一手拉着厉少承,飞奔去最近的购物中心。 购物中心的一楼就有特卖,安小暖将厉少承和牛牛推进更衣室,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帮他们挑好衣服送去。 穿着厉少承的羽绒服,牛牛挨冻的时间短,只咳嗽了几声没什么大碍,但厉少承却不幸发起了烧。 去医院做了检查,拿了药就直接回别墅,谁也没心情再玩。 回到别墅,厉少承头晕脑胀,精神状态很不好,吃了药就躺下了,体温不断上升,一张俊朗红透了。 安小暖在一旁伺候,不停的拿湿毛巾帮他擦拭额头降温。 看着厉少承满是病容的脸,安小暖既感动又愧疚,眼泪总是不受控制的往下坠。 牛牛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敢在安小暖的面前晃悠,便跟着夏云浅去二楼玩平板电脑。 夏云浅闲来无事,随口问:“宝贝儿,悄悄告诉阿姨,你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都喜欢。”牛牛给了一个标准答案。 “不能都喜欢,只能在爸爸妈妈中间选一个。” 牛牛的回答还是:“爸爸妈妈。” “真聪明啊,谁也不得罪。” 夏云浅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办公的齐政霆:“老公,以后咱们的孩子肯定也这么聪明。” 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阿姨……”牛牛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愁眉苦脸的拉着夏云浅。 “怎么了?” “我妈妈说要和爸爸离婚,我不想他们离婚。” 夏云浅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笑了:“是不是你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说的,你别信他们,吵架的时候都是胡说呢,你爸爸妈妈感情那么好,不会离婚的,说不定过几年还要给你再生弟弟妹妹呢!” 牛牛眨了眨大眼睛:“真的吗?” “真的,放心吧,你爸爸妈妈还有你呢,离婚了就不能经常见面,你这么可爱,谁舍得啊!” “可是妈妈爸爸好像没吵架,妈妈说不想再拖累爸爸。” “就算没吵架也一定是呕气了,要不然谁好好的说离婚。” “哦……” 夏云浅为了增加可信度,拿自己举例子:“我爸爸妈妈以前也经常吵架闹离婚,每次都说过不下去了,必须离,还问我要跟谁,结果没两天又和好了,不离了,害我伤伤心心的哭了好多回,结果是逗我玩儿呢!” 牛牛终于眉开眼笑,又高高兴兴的玩起了植物大战僵尸。 虽然齐政霆的眼睛盯着电脑,神色一本正经似乎在想事情,但夏云浅和牛牛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反而看了半天的电脑,他连文件都没打开。 他放下电脑蓦地起身,连夏云浅问他去干嘛也没理会,径直下了楼。 从安小暖房间经过的时候他刻意放慢了脚步。 安小暖温柔的声音飘入他的耳朵:“三十九度呢,你还在发烧,身上的衣服湿了,我帮你换一件,能坐起来吗,坐不起来躺着也行……呀,你身上好烫,这药吃了怎么不管用……” 齐政霆闭了闭眼睛,朝门口走去,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头脑瞬间清醒了,锐利的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幽深。 …… 厉少承喉咙肿了,吃不下东西,安小暖只能熬粥给他喝。 大米粥熬得稠稠的,烂烂的,安小暖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厉少承吃。 他虚弱的笑了:“早知道生病能享受这样好的待遇,我就多生几次病。” 安小暖皱眉:“别胡说,我要你健健康康,不许生病!” “遵命,保证以后不生病。”厉少承伸出手,抚平安小暖眉心的褶皱:“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嗯。”安小暖别开脸,偷偷揉散眼底的泪花。 吃完粥之后厉少承又出了一身汗,安小暖体贴的帮他擦身换衣服,等他睡下之后才去楼上叫牛牛。 牛牛自知理亏,小心翼翼的问:“妈妈,爸爸病好了吗?” “没好。”安小暖板起俏脸,严肃的下令:“把手伸出来。” “妈妈对不起……”牛牛紧抿着嘴,乖乖伸出小肉手,一副认打认罚的凄惨模样。 安小暖也下不了狠手,象征性的拍了两下:“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以后还乱不乱跑?” “不乱跑了。” “走吧!” 安小暖和夏云浅打了个招呼,转身下楼,牛牛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跟在她后面。 牛牛心虚的缩着脖子,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从未见过妈妈这么凶,下次再乱跑,估计小肉屁股就要被打烂了。 妈妈生气好可怕,嘤嘤嘤……爸爸救命啊,救命! 在楼梯上遇到了齐政霆。 她向下,他往上,狭路相逢。 安小暖低着头不看他,视而不见应该是对人最严重的轻蔑吧! 倒是牛牛很有礼貌的喊:“齐叔叔。” “嗯!”齐政霆淡淡的应了一声,大步上楼,至始至终没拿正眼看牛牛。 牛牛回头目送齐政霆,待他进了房间,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安小暖的袖子:“妈妈,齐叔叔是不是不喜欢我?” 安小暖心底“咯噔”了一下,搂住儿子的肩:“为什么这么问?” “我和他说话他都不理我,好像很讨厌我。”牛牛眨了眨眼睛,稚气的说:“可是夏阿姨很喜欢我。” “齐叔叔不是讨厌你,他是这种性格,看起来好像对谁都爱理不理,其实是个好人。” “哦……齐叔叔一定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也许吧!” 安小暖仰头望了一眼二楼的主卧,带着牛牛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其他人也都出去玩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房间里静得只有电视发出的声音,安小暖抱着牛牛,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宝贝儿,你过两天和爸爸一起回去好不好?”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回去。”牛牛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妈妈有很多课要上,妈妈去上课就没人照看你。” “夏阿姨说了,她可以陪我玩。” 安小暖不自觉的皱眉:“怎么能一直打扰人家呢,夏阿姨也有夏阿姨自己的事。” “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牛牛缓缓回头,可怜巴巴的问。 “妈妈当然爱你,正因为爱你才希望你跟爸爸一起回去。” 发生了今天这样的意外,安小暖更不想牛牛待在这里。 牛牛没说话,嘟着嘴,看样子是生气了。 安小暖叹了口气,只能让厉少承将小家伙强行带走。 留在这里危机四伏,特别是齐政霆,是个不小的威胁。 “妈妈,以后你和爸爸不要再提离婚了。”牛牛老气横秋的叹气:“今天夏阿姨也说,爸爸妈妈吵架闹离婚会对孩子的成长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夏阿姨小时候就哭了好多次,我也偷偷的哭过。” 安小暖没想到牛牛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震惊的同时也感到愧疚。 她抱着他,喉咙哽咽:“对不起牛牛,妈妈以后不提了。” …… “你告诉夏阿姨爸爸妈妈要离婚?”安小暖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齐叔叔是不是也在?” “嗯!”牛牛点点头:“不过夏阿姨说,爸爸妈妈感情那么好,肯定不会离婚,只是吵架的时候说的气话。” 还好他们没当真! 安小暖松了一口气:“妈妈确实是说的气话,牛牛会原谅妈妈吗?” “会!” “宝贝儿真乖!”安小暖搂着牛牛,像小时候一样摇啊摇。 时间过得可真快。 当初那么小一点儿的奶娃娃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会说会闹会跳会笑,还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这张眉清目秀的小脸长大之后必定和他的父亲一样出众。 安小暖不断的问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人活到她这份儿上也该知足了。 想到这些年厉少承的好,她坐不住了,松开牛牛回了房间。 坐在床边,她端详一脸病容的厉少承心酸不已。 厉少承发高烧做噩梦,说起了胡话:“小暖,小暖,不要离开我……不要带牛牛走……小暖……” “我在这里,我不走!” “小暖……” 安小暖差点儿哭出来,厉少承连做梦也这么不踏实,他是真的将她和牛牛当成了至亲。 帮厉少承盖严实,安小暖就坐在旁边守着他,时不时的帮他擦擦额上的汗。 她不禁想起去年冬天,牛牛感染了肺炎,躺下睡觉就晚咳得厉害,厉少承便整夜整夜的抱着牛牛睡,让他呼吸顺畅少咳嗽。 那几天厉少承就没睡过好觉,人很快就憔悴了,但他却没有抱怨过半句,一心一意的为牛牛好。 厉少承从噩梦中惊醒,倏然睁开眼,看到安小暖布满血丝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他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嘴里念念有词:“小暖,还好你没走,吓死我了!” “放心吧,我不会走。”安小暖笑中带泪:“牛牛说不要我们离婚,我已经答应他了,以后不再提离婚的事。” “真的?”厉少承喜出望外:“你不是在开玩笑?” “嗯,我是认真的。”安小暖点点头,这种感动的时刻她哪有心情开玩笑。 “我是不是烧糊涂了,在做梦吧?”厉少承摸摸自己的头,温度好像降下来了很多,没那么烫手了。 “现在天还没黑,就算做梦也是做白日梦。” “不会真的是白日梦吧?” 安小暖哑然失笑,厉少承傻乎乎的时候最可爱:“你可以掐自己一下,看疼不疼。” “要不你咬一口吧!” 厉少承说着把手送到安小暖的嘴边。 她竟真的咬了下去。 “嗤……还真疼,原来不是梦啊!” 厉少承终于放下心,开怀大笑。 笑完之后他轻轻的喊:“老婆!” “嗯?”安小暖应。 “老婆!” “有话就说!”安小暖白了他一眼,果真是脑袋烧糊涂了。 “老婆。” 安小暖板起脸来:“你再喊一声试试!” “嘿嘿,我还要喊一百声,一千声,一万声,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喊到你白发苍苍,老得走不动路,你生生世世都是我老婆!” 厉少承信誓旦旦,他这辈子已经认定安小暖了,别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握紧安小暖的小手,永永远远不想松开。 “去你的,快睡觉,我去陪牛牛看动画片!” 安小暖无奈的推开厉少承,起身打开了房门。 她惊讶的发现齐政霆就在外面,一脸深沉的看着她。 那闪烁的眼神似乎偷出丝丝受伤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她并未看清。 再定睛看去的时候只有一片幽深如海的沉寂。 受伤? 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看错了。 别墅的客厅开辟了一片为办公区域,齐政霆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距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是沙发,安小暖和牛牛坐在上面看《猫和老鼠》。 牛牛天真的问:“妈妈,猫怎么这么笨呢,总是捉不到老鼠。” 安小暖想了想回答:“并不是猫笨,而是猫很孤单,没有朋友,只能和老鼠玩,如果它一口把老鼠吃掉,以后谁陪它玩呢?” “哦!”牛牛恍然大悟:“难怪猫总是被老鼠欺负,他们追来追去玩得很开心呢。” “是啊。” 安小暖揉了揉牛牛毛茸茸的头。 突然想起自己和齐政霆,不正是猫和老鼠的关系吗? 他是猫,她是老鼠,他没有将她一口吃掉,而是掌握在手心玩耍。 或许他和猫一样的寂寞吧! 临近傍晚其他人才回到别墅,众人进门的时候安小暖面带微笑的和他们一一打招呼,唯独对霍嘉勋视而不见。 唯恐天下不乱的苏珊娜暗暗拉了拉章生羽,示意他有好戏看了。 章生羽摇摇头,叫她别多管闲事。 “累死了,我回房睡觉了。”苏珊娜撇撇嘴,不屑的冷睨安小暖一眼,那轻蔑的眼神似乎在说,明明就是婊子还想立什么牌坊,虚伪白莲花! 霍嘉勋不但不避嫌,反而朝安小暖走去,将他买的小零食一股脑送给了牛牛。 “谢谢叔叔。”牛牛抱着那堆零食笑得合不拢嘴。 安小暖淡淡的道了谢,然后搂着牛牛回房间,那堆零食留在了沙发上,她的态度显而易见。 原本她当霍嘉勋是朋友,平日里开开玩笑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背地里坏她的声誉。 这一点安小暖说什么也不能原谅他。 牛牛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沙发上的零食,小心肝儿在滴血。 嘤嘤嘤,他的零食,妈妈不让吃…… 霍嘉勋正准备回房间,齐政霆突然叫住他:“非洲的项目都由你负责怎么样?” “我负责?”霍嘉勋颇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齐政霆会这么狠,一脚就把他踹去了非洲那么远那么痛苦的地方。 齐政霆严肃的说:“对,欧亚市场逐渐饱和,而非洲的项目关系公司未来十年的发展,我必须派信得过的人去,你是最好的人选。” 这高帽子一戴,霍嘉勋明知是坑也得往里跳了。 他玩笑道:“我怎么有种被发配边疆的感觉,齐总,你是看我有多不顺眼?” 还挺有自知自明! 齐政霆唇角微微上翘,修长笔直的手指托着下巴,看似人畜无害,实际极度危险。 “去?不去?” “齐总都发话了我怎么敢不去,就是刀山火海也得上不是?” “嗯,回去就准备,月底上任。” “我的妈呀,月底啊,上吊也让人喘口气儿不是,下个月初吧,也让我回去陪陪女朋友。” 霍嘉勋拉凳子坐下,好整以暇的和齐政霆讨价还价。 齐政霆冷睨他一眼,视线回到电脑屏幕:“你只需回答去或不去?” “去,当然去。”霍嘉勋一副要吐血的表情:“谁让你是老板,说话就是圣旨。” “你可以抗旨。” “不敢,我害怕被杀头。” 霍嘉勋嘴上说不敢,脸上的表情却带着挑衅! 第120章 他的前任已经死了 和齐政霆又说了些工作上的事,霍嘉勋才上楼回房间。 他和几名高层住在三楼,上了楼之后房间一字排开,他的房间在第二间。 从第一个房间经过时门突然开了,一只白皙的手将他拽了进去。 门一关,房内一片漆黑。 火热的吻迎面而来。 霍嘉勋也不含糊,疯狂的回应,两人很快滚上了床,大战三百回合。 战斗结束,霍嘉勋打开台灯点燃一支烟。 烟圈从他性感的嘴唇中吐出,迅速在房间内四散开。 “月底我就要去非洲了。”他望着天花板,平静的说。 “去非洲?”苏珊娜惊讶不已,拥被坐了起来。 “嗯,那边的项目都将由我负责。” “我和你一起去。” 霍嘉勋搂着苏珊娜的肩,长臂绕到她的身前肆意蹂躏。 “你就别去了。” “不行,我舍不得你。” “慢慢就习惯了。” 霍嘉勋漠然的态度让苏珊娜窝火。 她杏眼儿膛圆,气恼的问:“你的意思是分手吧?” “你我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不是吗?”霍嘉勋挑了挑眉,不正经的说:“和我做了这么久你也该腻了,公司最近来了不少小鲜肉,应该有和你胃口的人。” 苏珊娜没想到方才与她抵死缠绵的人翻脸的速度如此之快,她憋屈得想哭。 “想分手没那么容易,我不同意!”她死死抱住他的腰,饱满的身体与他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在他健壮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无所谓,我们可以保持这样的关系。” 霍嘉勋的手钻进被子,苏珊娜漂亮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皓臂圈上霍嘉勋的脖子,朱唇微启,气息喘喘。 “齐总……为什么……会派你去?” “不知道。” “唔……”苏珊娜被折腾得只能喘气,再也说不出话。 又一次大战结束,苏珊娜有气无力的开口:“在床上,我和你……才是最默契的……安小暖肯定没我好。” 霍嘉勋揉着水蜜桃一脸的餍足:“她也不错。” “你和她真的做了?”苏珊娜倏然瞪大杏眼,怒火在胸中熊熊的燃烧。 “呵……” 他倒是想,但一直没机会。 “到底做没做?”苏珊娜惊觉自己反应过激。 她不是霍嘉勋的女朋友,只是床伴。 没有权利管他和谁上床不和谁上床。 苏珊娜收拾了情绪,风情万种的拨了拨长发:“我劝你不要打安小暖的主意,她是你招惹不起的人。” “哦?”霍嘉勋反而更加感兴趣了:“为什么这么说?” “安小暖是齐总的弟弟的女朋友,不知道怎么又和齐总在一起了,他弟弟为了这件事,移居美国,不回来了!”苏珊娜平静的爆出一剂猛料。 “有这种事?”霍嘉勋挑眉,认为苏珊娜在匡他。 “我骗你干什么。” 苏珊娜点燃一支烟,自己抽一口又给霍嘉勋抽一口。 只抽烟不说事,让他心欠欠的,猫抓似的难受。 一支烟过半,霍嘉勋终于沉不住气了:“你听谁说的?” “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江城知道的人并不多,我有个朋友以前和齐总挺熟的,她亲口告诉我。” “然后呢?” “然后……你看安小暖的儿子三四岁了吧,我猜是她怀上了厉总的孩子就和齐总分手嫁给了厉总,至于齐总……白上了别人的老婆,也不亏啊!” 苏珊娜说完就笑得合不拢嘴。 这安小暖平时看着本本分分,没想到也是外表清纯内心闷骚的女人。 “确实不亏!”霍嘉勋的唇畔噙着一抹哂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苏珊娜止住笑,秀眉微微蹙:“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没想通。” “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想想。” 霍嘉勋抽完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蒂摁灭。 “照理说齐总应该很讨厌厉总才对,可齐总却执意要注资厉氏集团,我们都知道,这笔买卖根本没赚头,搞不好还会亏损,回报率不足百分之五十的生意齐总根本不会接手,你说这事怪不怪?” “嗯,确实……” 苏珊娜一向认为自己很了解齐政霆的做事风格,但这件事,确实让她费了很多脑细胞。 “毕竟曾经是情敌,如果换做是我……不痛打落水狗就不错了,我绝对不会帮他。” “齐总的想法不是一般人可以领会的,也许帮忙只是幌子,他还有别的目的……” 心中所想被霍嘉勋说了出来,苏珊娜眼前一亮,有找到知音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霍嘉勋掀开被子下床:“我回房间了,今晚别摸到我房间来,我还想睡个好觉。” “就在我这里睡。”苏珊娜缠着霍嘉勋,铁了心不让他走。 “小妖精,早晚被你吸干,精尽人亡。” “你就是精尽人亡今晚也别想走。” 霍嘉勋被她抱住了腰,顺势又倒在了床上,两人又难分难舍的纠缠起来。 正在兴头上,苏珊娜突然仰起小脸,气喘吁吁的说:“齐总对安小暖念念不忘说不定就是因为她技术好,你不是也说她技术好,水又多。” “哈哈哈,她技术再好也没你好,水再多也没你多……宝贝儿……就这样,再快点儿……” 霍嘉勋很快便被苏珊娜的技巧送上了云端。 像苏珊娜这种被男人开垦得已经熟透的女人也只适合做床伴,不用谈什么爱情,大家一起爽了就行! 苏珊娜自己也知道,男人只想上她,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娶她。 她已不是单纯少女,对男人也不再抱有幻想。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只要快乐就行。 …… 安小暖回到房间,见厉少承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伸手一摸,温度也降了下去。 她高高兴兴的对牛牛说:“爸爸的病快好了。” “谢谢你爸爸。” 牛牛蹬着两条小短腿爬上床,抱着厉少承的脖子,脸贴过去,幸福得笑眯了眼。 在他快沉入水中的时候,看到爸爸正奋力朝自己游过来,立刻就不害怕了。 只要爸爸在,他就会平平安安,爸爸是他的保护神。 连妈妈也常说,爸爸救了他和妈妈的命,爸爸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爸爸! 厉少承睁开眼看到牛牛,伸手抱住他,虚弱的笑着问:“你有没有感冒?” “没有。”牛牛乖巧的说:“爸爸,你要快快好起来哦。” “爸爸已经好了。”厉少承抱着牛牛坐了起来。 他的精神状态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全身无力的感觉已经缓解,头也不那么痛不那么沉了。 安小暖问:“你肚子饿不饿,我去做饭。” “饿,我感觉我能吃下一头牛。” “呵呵,一头牛没有,冰箱里倒是有牛排,我去煎给你吃。” “不想吃西餐,你做点儿家常菜吧!” “好,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些什么东西。” 一想到西餐里那股闷闷的黄油味儿厉少承就没胃口。 他现在只想吃安小暖的拿手菜。 要说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也不是完全没有福利,时常能吃到安小暖做的饭菜,偶尔也有一家人的感觉。 厉少承凝视着安小暖窈窕的背影走出房间,心也跟着飞了出去。 虽然生了孩子,她的身材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好。 让他看得心痒痒。 唉……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最是磨人。 齐政霆已经不在客厅,安小暖暗暗的松了口气,走路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其他人在外面玩过之后一起吃了饭才回来,整栋别墅就只有五个人没吃晚餐。 安小暖打开冰箱,看到有肉有菜很丰富,踌躇片刻让牛牛上楼去告诉夏云浅待会儿一起吃饭,做好了再叫她们。 不一会儿牛牛抱着一盒巧克力下了楼,他偷偷的回到房间,躲起来和厉少承一起吃。 牛牛剥开巧克力塞厉少承的嘴里,神神秘秘的说:“爸爸,不要告诉妈妈,这是我们两的秘密。” “好。” 巧克力迅速在口中融化,甜腻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心口。 厉少承揉揉牛牛的头,温柔的叮嘱:“少吃点儿,不然以后长蛀牙。” “知道了,我只吃两颗。”牛牛竖起两根短短粗粗的手指,小模样认真又可爱。 “真乖。” 牛牛将吃剩下的巧克力藏行李箱里,然后乐呵呵的钻进被窝抱住厉少承。 “爸爸,今天夏阿姨问我最喜欢谁,我说爸爸妈妈都喜欢,其实我最喜欢你,不要告诉妈妈哦!” “好,爸爸一定帮你保密。” 儿子贴心的话比巧克力更甜,厉少承笑眯了眼,这么多年没白疼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可以融化牛牛也一定可以融化安小暖,也许差的只是一个契机…… 一个让安小暖彻底对齐政霆死心的契机。 想到这儿,厉少承突然茅塞顿开,对融化安小暖顿时信心百倍。 夏云浅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她在齐政霆的行李箱夹层里摸出了一个旧手机,一看就是五年前的流行款。 “老公,这是你以前用过的手机?”她把手机高举过头顶。 “嗯。” 齐政霆立刻放下电脑起身,过去将那支旧手机拿手里。 “这款手机最耐用,我以前也有一支,你看看还能不能打开?” 夏云浅好奇的凑过去。 试手机是幌子,实际上她是想看看手机里有些什么东西。 比如短信啊,电话号码啊,或者照片什么的。 齐政霆试也不试就说:“早坏了,打不开。” “是不是没电了,说不定充上电还可以用呢,我有充电宝,你把手机给我。”夏云浅伸出了手。 “不用充了。”齐政霆将手机揣进裤兜,回到电脑前。 “好吧!” 夏云浅也没太当一回事,将行李收拾整齐之后下楼去帮安小暖做饭。 房间内又只剩下齐政霆一人,他的手插入裤兜,摸出那支手机,在键盘上一按,屏幕竟然亮了起来,根本没有坏。 熟悉的开机音乐之后进入了主菜单,齐政霆深邃的眼眸闪闪烁烁。 他甚至不用看屏幕下方的提示,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按几下就进入了手机图库。 再一按,安小暖纯真的笑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五年前的手机都没有内存卡也不能传图片,像素很差。 安小暖的照片就一直存在手机里,就像一根针插在齐政霆的心上。 好几次他想删掉照片,又有好几次他打算扔掉手机。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 这支手机留在了他的身边,他去哪儿,这手机也会跟去哪儿。 老旧的手机虽然已经失去了实用性但却成为永恒的纪念保存了下来。 手机内存很小,只有几十张照片和几个小视频。 但不管是照片还是视频,都与安小暖有关。 她纯真美好的笑容定格在分辨率极低的手机中虽然模糊却不能被磨灭。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齐政霆将手机放回裤兜,又盯着电脑一本正经的做事。 “老公,小暖姐准备做水煮肉片,我让雷光开车送我去唐人街买辣椒面和花椒。” 一听水煮肉片,齐政霆立刻站了起来:“我送你去。” “不耽误你做事吗?” “不会。” “好啊好啊,走。”夏云浅乐呵呵的抱住他的手臂,喜笑颜开:“小暖姐人真好,我告诉她我喜欢吃水煮肉片,她就答应做给我吃。” 齐政霆勾勾唇角,淡笑不语。 “以后我也要像小暖姐那样做个贤妻良母,每天都给你和宝宝做好吃的。” 提到宝宝,夏云浅的神色暗了几分,但依然乐观。 她相信现在的医学一定可以治好她的病,只是时间问题。 下了楼,夏云浅热情的问:“小暖姐,我和政霆去唐人街买东西,还需要什么你写个纸条。” “好,稍等。” 安小暖连忙擦擦手,找纸和笔写了清单交给夏云浅。 她指着单子上的川贝说:“这个你去中药店买,应该都有。” “好,小暖姐,买川贝干什么啊?”夏云浅不解,做水煮肉片还需要用到川贝这味中药吗? “少承还有些咳嗽,我打算熬川贝雪梨汤给他喝。” “哦。”夏云浅恍然大悟,连连夸赞:“小暖姐你真体贴,当你的老公太幸福了。” 她转头看向齐政霆:“是吧老公?” “我把车开出来。” 齐政霆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大步朝门口走去。 “小暖姐,我们走了哈,尽快回来,拜拜。”夏云浅急急忙忙跟上。 “拜拜。” …… 安小暖木然的挥手,看着夏云浅跑到齐政霆的身侧,亲昵的抱住他的手臂。 过去她也有这个习惯,抱着他的手臂,仰望他,依偎他,欢喜得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夏云浅是真心爱着齐政霆,只有深爱才有那种我的世界只有你的眼神。 而她的世界……有牛牛就够了! 安小暖的眼底氤氲了雾气,她睁大眼睛仰起下巴,不让泪水滑落。 上了车,夏云浅还在叽叽喳喳呱噪个不停:“我就说小暖姐和霍总没什么吧,你看小暖姐和她老公感情多好,她怎么可能会背叛她老公,你公司那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就爱说是非,你也得管管啊!” 齐政霆淡淡的开口:“公司崇尚言论自由。” “嗤,还言论自由呢,我看是造谣生事,还好我没信他们的胡说八道,不然小暖姐多冤枉。” “也不一定就冤枉。” “你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内幕?” 夏云浅好奇不已,连一向谨慎的齐政霆都这么说了,事情肯定不简单。 “不知道。” “啊呀,你忽悠我啊,快说快说,小暖姐为什么不冤枉,我看她人很好啊,性格也沉稳。”夏云浅抓着齐政霆的手臂,撒起了娇。 “坐好别乱动,这样很危险。” “哦。” 路上全是冰,车轮打滑晃了一下,齐政霆立刻严肃起来。 夏云浅乖乖的收回手,端坐在副驾驶位不敢造次。 一路到唐人街夏云浅都没敢再说话,进了唐人街中国人开的超市她又开始叽叽喳喳。 这几年也习惯了她的叽叽喳喳,齐政霆也不觉得烦,总是耐着性子听她说。 只是今天,他的心情莫名烦恼起来,不想听夏云浅说话。 他推着购物车尽量走在后面,和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超市的一角有一家维修手机的店铺,夏云浅开心的对齐政霆说:“把你那支旧手机拿来修一下吧,说不定还能用呢!” “不用了。”齐政霆意兴阑珊,推着购物车去了生鲜区。 夏云浅颇有些失望,跟在齐政霆的身侧幽怨的说:“我还想看看你手机里有没有和前女友发的甜蜜短信呢!” 齐政霆用怪异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嘿嘿,老公,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夏云浅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不生气!” “一个!” 就在夏云浅以为齐政霆不会回答这种无聊问题的时候,他竟淡淡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夏云浅顿时来了劲儿,好奇的问东问西:“快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我漂亮还是她漂亮,你们为什么分手,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你们还有没有联系?” 一连串的问题只换回了齐政霆的白眼。 他才没她那么无聊。 女人真是矛盾的生物,知道那么多也不怕往自己心里添堵。 可就是添堵也想了解深爱的人的过去。 堵死也活该! “哎呀,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真的很好奇。” 夏云浅磨人的功夫有一套。 她拉着齐政霆的手摇啊摇啊摇,还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眨个不停的卖萌:“告诉我嘛,不然今晚我就睡不着觉了。” …… 齐政霆被缠烦了,又吐出两个字:“死了。” “啊?死了?”夏云浅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她的手不抽了,眼不眨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齐政霆。 难怪她认识他的时候他那么消沉,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整个人被低气压笼罩,深邃的眼也只剩下黯淡无光的死灰。 虽然齐政霆现在还是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但他周身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举手投足自信又有魅力,笼罩他的不是低气压而是强大的气场,镇得住所有人。 有涅槃重生的感觉,他又重新活了回来。 也许那段消沉的日子他恨不得跟随自己的爱人一起走吧…… 夏云浅不忍心再触及齐政霆的伤心事,她连忙转移了话题:“老公,你看这三文鱼好新鲜啊,我们买一些回去吧!” “嗯。” 夏云浅去挑三文鱼,齐政霆转身去了修手机的档口。 “能不能把这手机里的照片复制出来?”他摸出裤兜里的旧手机放桌上。 修手机的中年人一看是几年前就停产的旧手机,不屑的摇头:“不行,这种手机拍的照片不清晰,复制出来也没用。” 齐政霆转身就要走,修手机的人告诉他:“如果这手机对你来说很重要你最好趁现在还买得到多买几部,不然以后零件坏了没地方买来换,手机就报废了。” “谢谢。” 齐政霆将手机放回裤兜,用力握了握才松开。 夏云浅逛超市是这也买那也买,大包小包装了一后备箱。 回到别墅,她让齐政霆先把安小暖要的东西送去,他们再一起慢慢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出来。 齐政霆才走到客厅就看到厉少承站在安小暖的身后,手臂亲昵的圈着她的腰。 听到脚步声,厉少承回头。 看到齐政霆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他尴尬的笑笑,松开安小暖的腰退到一旁。 齐政霆冷睨厉少承一眼,把东西放餐桌上就走了,挺拔的背影给人孤傲的感觉,似乎对他们的行为很不屑一顾。 知道是齐政霆,安小暖没有回头,切菜的手却抖得厉害,险些切到手指。 “我来吧!”厉少承拿过她手中的刀,投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谢谢。” 他总是这么体贴…… 厉少承笑了:“嘴上说谢没诚意,亲我一口才算真的谢。” “美得你。” 安小暖飞了一记白眼给他,转身去拿纸巾帮他擦去额上的汗水。 夏云浅和齐政霆提着东西进门,恰好看到这温馨的一幕。 小孩子性格的夏云浅笑着大声嚷嚷:“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第121章 踢出问题了她负责 “买这么多东西?” 安小暖将擦了汗的纸巾扔进垃圾筒,连忙上前夏云浅搭把手。 夏云浅分了几个袋子给她,说:“我以后不想出去吃饭了,丹麦的菜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小暖姐,你有时间就在家里做吧,我喜欢吃你做的菜。” “好啊,我也不喜欢去外面吃!”安小暖欣然应允。 附近没有中餐厅,想吃中餐只能去唐人街,但唐人街比较远,开车来回得一个小时,遇上大雪被堵路上最惨,还是在别墅自己做最方便省事。 水煮肉片的材料早已经准备妥当,就等辣椒面和花椒下锅。 安小暖很快做好水煮肉片端上餐桌,和另外四菜一汤摆一起。 牛牛上楼去叫夏云浅和齐政霆下来吃饭,厉少承帮着盛饭。 其他人出去玩了一天都累坏了,躲在房间里休息,就算闻到香味儿也没人下楼蹭饭,一个个腿疼得连一步路都不想走。 欧式长桌,齐政霆和夏云浅坐一边,安小暖和厉少承坐一边,牛牛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侧面。 一桌子人就靠夏云浅活跃气氛:“小暖姐真是心灵手巧,不但做蛋糕面包好吃,做饭也很好吃,我如果再整天这样吃下去恐怕一个月能胖十斤。” 厉少承笑着说:“我吃了四五年也没见胖啊,小暖常说我太瘦了,最好能长十斤肉!” 夏云浅点头:“也是哦,小暖姐的身材好好,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体型,我看好多人生了孩子就肿了,腰成了水桶,屁股成了罗锅,脸成了大饼,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夏小姐不用担心发胖,你一定和小暖一样天生丽质。” 厉少承一向会说话,逗得夏云浅咯咯直笑。 “没想到厉总是妇女之友,难怪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好,绝对是模范夫妻,我们的榜样。” 安小暖看了看一脸温柔的厉少承,晦涩的笑笑,出声提醒:“被光顾着聊天,快吃饭吧,不然都凉了!” “好好,吃饭,吃饭,小暖姐做的水煮肉片太好吃了,我今天可以吃三碗饭。” 夏云浅自己吃得欢,也不忘照顾齐政霆,给他夹了一块麻辣鲜嫩香的水煮肉片。 别说吃,就是只闻味道也能让人口水直流。 “你尝尝,很好吃哦。” 齐政霆没动筷子,只是淡淡的盯着她,夏云浅立刻心领神会,把水煮肉片夹回自己的碗里。 送嘴里之前她还不忘替他惋惜:“不吃是你的损失。” 齐政霆只吃了一点炝炒西兰花和半碗米饭就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他起身的时候放在裤兜里的旧手机突然滑落在地。 牛牛连忙跳下地准备帮他捡手机,结果脚一下踩到了屏幕。 “咔嚓”一声,手机屏幕裂出一条很深的口子。 齐政霆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深沉的脸看起来很恐怖。 “齐叔叔,对不起!”牛牛将手机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凌冽的眼风扫过牛牛,他小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心慌慌的躲到安小暖的身后,唯恐齐政霆会责骂他。 夏云浅安慰牛牛:“没关系,这手机本来就是坏的,这种手机应该很结实啊,怎么一踩屏幕就裂了。” 她说着伸出手,还未触到手机,齐政霆的手已经快她一步,将手机收入掌中,揣入裤袋,默不作声转身上楼。 …… 晚饭之后,安小暖给厉少承熬了川贝雪梨汤,又给牛牛洗澡哄他睡觉,做完这些她已经累得想睡觉了。 她关了卧室和客厅的灯,拿着睡袍去浴室洗澡。 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洗去一身疲惫,也能好好的睡一觉。 她打开浴室的门走进去,关上门打开灯才发现齐政霆在里面,刚好拉上裤子的拉链,一脸深沉的看着她。 “你怎么上厕所不开灯……” 她心慌意乱,急着想出去:“对不起,你继续,我不打扰你。” 齐政霆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门死死挡住。 “你想干什么?”她连连退后,紧张的问。 因为害怕也因为恐慌,连呼吸也急促起来,心脏更是怦怦乱跳。 “不知道。”齐政霆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完全是出于本能的伸出手,将安小暖圈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发狠的咬住她的嘴唇。 “你放开我……” 安小暖不敢喊,更不敢让人知道她和齐政霆在浴室里的纠缠,她的手死死抵在他的胸口,推不开,急得想哭。 料定安小暖就算反抗也是半推半就,色胆包天的齐政霆疯狂的撕扯她的衣服。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安小暖捂着胸口,眼泪唰唰往下坠。 齐政霆不理会她的哀求,依然我行我素,解开了自己身上皮带的搭扣。 他抓住安小暖的手按了下去。 安小暖拼命摇头,奋力想抽回手,可他却加重了力度,让她不能挣脱。 浴室内的温度不断上升,安小暖绝望了,也许从了齐政霆这一次,他以后不会再来骚扰她。 他不就是没睡够吗,再让他睡,总会有睡够的一天。 也许到最后他厌倦了她,反倒是她去纠缠他,求着他……上……她。 齐政霆感觉到安小暖反抗的力度减弱,他邪魅的一笑,抱住了她的腰…… “咚咚咚”浴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小暖,你的短裤忘了拿。”厉少承的声音传来:“把门打开,我给你拿过来了。” 闻言,齐政霆的眼眸染上一抹赤红的怒意。 他粗重的呼吸喷在安小暖的脸上,脸上的表情带着嗜血的狰狞。 安小暖瞪大眼睛,呼吸越来越困难。 与齐政霆对视她的心几乎从胸口蹦出去。 她猛喘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轻松:“你放外面吧,我待会儿自己拿!” 厉少承在外面暧昧的笑着说:“嘿嘿,我今天出了一身汗浑身不舒服,也想洗个澡,要不咱俩一起洗吧!” 安小暖知道厉少承是在开玩笑,但齐政霆却不知道。 抓着她腰的大手猛地收紧,手指深深陷入她白皙稚嫩的皮肤。 腰间的剧痛传来,安小暖秀眉紧蹙,一张俏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到更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两个人一起洗太冷了,你快回房间躺着,我洗完了再叫你。” “我全身没力气,你帮我洗吧!” 厉少承杵在门口不走,突然问:“小暖,你不舒服吗,声音怎么听起来不对劲儿。” “没事啊,你听错了。” 安小暖死死抓住齐政霆的手,转过身,哀求的望着他,拼命摇头。 齐政霆一口咬住她的下唇,纤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深浓的恨意。 “哦,那我先回房间,待会儿你帮我洗澡,你的短裤给你挂门上啊。” “好……”安小暖艰难的回答,尾音被齐政霆堵回了喉咙。 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亲又咬又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郁结的情绪宣泄出来。 并不温柔的吻,可是却是记忆中的味道与热度。 安小暖的眼泪一滚而出,顺着脸颊流到唇角。 令人心酸的咸涩在纠缠的唇齿间弥漫,渐渐被另一种奢靡的味道替代。 他加深了这一吻,凶猛得似要将她吞入腹中。 “唔……”喘不过气的闷哼从安小暖的的喉咙里溢出,窒息感无声而至。 她荒芜的世界陷入一片沉寂,身体蓦地失重,跟着齐政霆一起下坠,坠入万丈深渊。 多想就这样坠下去,多想坦诚的告诉他她有多爱他,多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和他厮守在一起…… 可是,她不能,爱情不是她生命的全部,她还有责任和义务。 细碎的吻顺着她修长美丽的天鹅颈不断下移,最终落在她的心口处,齐政霆在那里留下他的烙印。 安小暖紧闭着眼,全身肌肉僵硬神经紧绷,小手更是握成了拳,那不是享受的表现,而是痛苦不堪的隐忍。 隐忍……她是有多厌恶他,才忍得这么辛苦。 齐政霆自嘲的弯起唇角。 他这分明不是在作践安小暖而是在作践自己。 滚烫的唇再度慢慢下移,安小暖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无助的哀求声让人心痛:“求求你,不要这样……” “欲迎还拒?嗯?”齐政霆哑着嗓子问。 “我没有……你看不出我是真心在……拒绝吗?” 她依然嘴硬,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动了情。 面对日思夜想的人,别说这样抱着搂着亲着摸着,就是一个眼神也足以让人动容。 那种如胶似漆恨不得融为一体永不分离的感觉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其中的美妙。 在齐政霆的面前,安小暖的理智根本不堪一击。 就连听到他的声音她都会心神不宁,更何况他的吻如此的狂热。 安小暖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她捂住脸说出一句令自己无地自容的话:“是死是活给个痛快……” 如果拒绝不了,她希望速战速决,以免被其他人发现,特别是厉少承。 …… 齐政霆冷笑着说:“不给!” “你……有病!”安小暖的手指微微张开一条缝,能清楚看到齐政霆脸上那充满嘲讽的冷笑。 “不给你就有病了?”齐政霆随手拨了拨她略有些凌乱的短发,漫不经心的问:“应付了我再去应付厉少承?” 羞愧难当,安小暖恨不得咬舌自尽。 让她死掉算了,总好过面对齐政霆的侮辱生不如死。 “嗯?”齐政霆趁胜追击,继续羞辱安小暖:“他和我,谁更厉害?”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底的欲念。 这样残忍的话从深爱的人口中说出那效果无异于一把尖刀直戳心脏,要有多痛就有多痛。 安小暖羞愤难当,用尽全身力气将齐政霆推开,发疯般的往外跑。 她满脸是泪冲出别墅,寒风卷着雪花如冰刀刮过她的脸,迅速将她脸上的泪水凝结。 一步一个脚印踏在厚厚的雪上,趔趔趄趄跑不快。 脚上的雪地靴陷在了雪中抽不出来,安小暖奋力抬腿,脚从雪地靴里抽了出来。 由于用力过猛,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雪地中。 冰凉的雪贴着脸和手,很快便冻得没了知觉。 安小暖突然觉得这天地间她是最可怜的人。 被深爱的人误会却不能解释,痛彻心扉也无人理解,她不可怜谁可怜。 趴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她终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哀恸的哭声迅速被风雪淹没。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安小暖的身上,她很快就成了雪人。 “吱嘎……吱嘎……” 脚踩着积雪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安小暖蓦地停止了哭泣,抹掉脸上的冰渣挣扎着站了起来。 这些年她成长了很多。 她把眼泪留给自己,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眼泪除了可以宣泄情绪之外也许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敌人不会因为你的眼泪手下留情,爱人也不需要你用眼泪去挽回。 恨你的人巴不得那你哭死,而爱你的人舍不得你落一滴泪。 安小暖很难给齐政霆一个准确的定位。 他不是敌人,因为曾经深爱她没办法恨他讨厌他仇视他。 他也不是爱人,两人分手的那一刻便注定了此生有缘无份。 赤脚走在雪地上,冰冷刺骨的感觉如行走在刀尖,脚心生生的痛。 齐政霆快步走到安小暖的身侧,看到她赤着的脚眉头一蹙,毫不犹豫的将她拦腰抱起。 他的怀抱温暖如春,但安小暖却不允许自己贪恋这份不属于她的温暖。 “放开我!”她奋力挣扎,齐政霆却把她抱得更紧更紧…… 被大雪覆盖的苍茫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和她。 长长的脚印遗落在他们身后,从最初的一大一小两行脚印变成一行大脚印。 齐政霆就这样抱着安小暖行走在雪地中。 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方向。 茫然的往前走,甚至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不停…… 他留下的脚印很快被大雪覆盖。 “齐政霆……”安小暖放弃了挣扎,只是仰起小脸凝视他轮廓分明的俊脸。 从她的角度往上看,齐政霆紧抿的唇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但是幽深的眸子却透着与这冰天雪地不相符的温暖。 温暖……她又看错了吧! 在齐政霆低头看她的时候,安小暖心虚的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般颤动。 ……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一直走一直走…… 满是厚厚积雪的道路对他来说如履平地。 齐政霆呼出的热气迅速凝成白雾落在安小暖的脸上,不冷不热,满是他的味道。 安小暖心慌意乱,她不敢问齐政霆要带她去哪里,而且问了也是白问,他多半不会回答。 两人最终停在了上次去过的酒吧,大雪也不能阻止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前来享乐减压。 齐政霆很怀念安小暖喝醉酒的娇憨样,妩媚又动人,热情又羞涩,那迷离的眼神格外勾人。 他现在只想把她灌醉…… 进了酒吧,室内暖意盎然,他们身上的雪花迅速融化蒸发。 齐政霆把安小暖放在一个柔软舒适的卡座上,他点了两杯丹麦当地特有的车厘子红酒,偏甜的口感正好可以平衡红酒的酸涩,曾是丹麦皇室的最爱。 走那么远就为了喝酒吗? 安小暖兴趣缺缺,缩在沙发里,抱着麻木的双腿。 她的脚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就连相互磨蹭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好冷! 齐政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心情似乎还不错,唇畔翘起上扬的弧度。 他放下酒杯,斜睨安小暖一眼突然伸出抓住了她的脚踝,使劲儿一拽…… “呃……你干什么……” 安小暖话音未落,就已经知道齐政霆想干什么了。 他竟然把她的脚拉进了他的大衣,紧紧裹住。 安小暖膛目结舌,彻底傻了。 冰冷的脚隔着羊毛衫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流从他的身体传来,冻僵的双脚很快有了温度。 她的脚心湿湿的他也没嫌弃。 安小暖也说不清心底是感动还是难过,喉咙哽咽,鼻子酸堵只想落泪。 安小暖低着头,揉散眼底的泪花。 不能认真,认真就输了! …… 安小暖心里乱乱的,她端起齐政霆为她点的红酒轻啜了一口。 酸甜可口很好喝。 她现在学聪明了,不会再像上次那么傻以为好喝的酒不醉人,结果醉得一塌糊涂差点儿出事儿。 酒吧的重金属音乐让那些荷尔蒙旺盛的年轻男女疯狂。 安小暖朝舞池看了一眼,差点儿被口中的红酒呛到。 天,欧美人都这么奔放吗? 虽然室内有暖气,但也不至于在这大雪天穿那么清凉跳舞吧,还跳得那么high,动作那么大,露得那么多。 跳舞的男男女女身材都好好,也是,身材不好谁敢露,只有身材好才有这样的自信。 安小暖艰难的咽下口中的红酒,目不转睛的盯着狂舞的男女,不枉来丹麦一趟,大开眼界了。 安小暖屏住了呼吸,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以免待会儿惊呼出声。 紧要关头,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呃……说好的大开眼界呢? 她幽怨的看向齐政霆。 这辈子她只见过他和牛牛的一大一小两个丁丁没有可比性,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被他给剥夺了,可惜可惜。 他锐利的鹰眼捕捉到她眼底的失望,邪魅的一笑:“实在想看就看我的。” “不想看。”又不是没看过,早没新鲜感了,她才不要看他的。 齐政霆的尺寸总是让她苦不堪言,她不过是想看看别人的尺寸是不是也和他一样。 到底是她太小还是他太大。 思及此,安小暖的目光落在了齐政霆下腹部。 他剑眉一扬,带着看穿一切的锐利:“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呃……”安小暖苦着脸闭上眼睛,她不看总可以了吧? “欲求不满?” 齐政霆极具讽刺意味的声音穿透重金属音乐飘入安小暖的耳朵。 她飞了一记白眼给他以示不满。 现在她在他的心目中恐怕已是欲望熟女的形象,他羞辱起她来也好不口软,话怎么难听怎么说。 安小暖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她的脚猛地一蹬,正中齐政霆的要害。 他的俊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剑眉紧拧成了麻花。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好欺负呢? 她只是舍不得打他,不然他非礼她的时候她照样拿烟灰缸猛敲,就像陆子豪似的砸成猪头见不得人。 齐政霆咬紧牙关,一字一句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踢出问题你负责。” “我才不负责,你活该,谁让你总是欺负我。” “嗤……” 安小暖嘴再硬心始终是软的,她不放心的问:“你……没事吧?” “有事!” “不会断了吧?” 安小暖还未说完就把自己逗笑了。 如果真的断了齐政霆也不可能还坐这里,只怕早奔去医院找专家给他接上。 这种事自然越快接越好,以免影响日后的功能,不然娇滴滴的夏小姐就要守活寡了。 想想夏小姐也累,夜里必定没少受齐政霆的折腾。 那磨人的东西跟铁柱似的,比舂米劲儿还狠,一下又一下……快很准…… 想起那舂米的滋味儿,安小暖的骨头都快酥了,哎哟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酒吧内闪着红红绿绿的灯光,齐政霆看不清安小暖脸上那朵红霞到底是灯照上去的还是自己晕开的。 他突然将她抱起,大步流星朝二楼的客房走去。 “你……”安小暖又想问那句快变成她口头禅的“你想干什么?”。 不等她说完,齐政霆淡然的回答:“去试试你那一脚有没有造成伤害。” “要试你自己去试,我不去,放我下来。” 安小暖后悔了,不是后悔踢了他一脚,而是后悔那一脚踢得还不够重,齐政霆竟然还有那种心思。 “你不去怎么试?” 齐政霆说得理直气壮,身旁有女人不用总不能让他用手吧? 上了二楼,服务生用英语告诉齐政霆没有房间了,他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安小暖暗暗偷笑:“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夏小姐肯定到处找你。” 第122章 老公,我们应该加深了解了! 正说着齐政霆的手机响了,他把安小暖放走廊的沙发上摸出手机接听。 夏云浅急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老公,你在哪里?” “在酒吧!” 他如实相告,音乐声那么大,除了酒吧也没别的地方了。 “你有没有看到小暖姐?”不等齐政霆说话,夏云浅继续说:“厉总说小暖姐去洗澡然后就不见了,他现在到处找小暖姐,快急死了,你也回来帮忙找一下吧!” “不用找了。” 齐政霆语气平淡,沉静的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夏云浅诧异的问:“为什么,你知道小暖姐在哪里?” “她也在酒吧!” “哦,我马上去告诉厉总,等着我们啊!” “嗯。” 待齐政霆挂断电话,安小暖着急的问:“是夏小姐吗,他们在找我们?” “马上过来。” “啊?”安小暖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 这样岂不是厉少承和夏云浅都知道她和齐政霆出来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该怎么解释啊? 齐政霆这害人精也不问问她的意见就乱说话,实在太可恶。 也不管脚上是不是没穿鞋,安小暖跳下沙发就跑,她一心想着和齐政霆保持距离。 齐政霆一把抓住她:“害怕了?” “是啊,我是害怕了,我求求你离我远点儿,我不希望少承误会,更不希望夏小姐误会。”安小暖直言不讳,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更害怕牵扯出她和齐政霆过去的纠葛,进而引出更多事端…… 后果将不堪设想,她没有勇气面对。 齐政霆深邃的眼凝视她良久,缓缓松开了手:“你在这等着,我走!” “谢谢。” 安小暖赤脚踩着冰凉的木地板狂奔下楼找了个空位置坐。 片刻之后齐政霆也下了楼,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酒吧,迅速被鹅毛大雪吞噬。 劲歌热舞仍在继续,安小暖静静的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的四下张望,没过多久厉少承就来了,衣服上满是雪花,由于走得急,还在猛喘粗气。 “小暖。”看到安小暖安然无恙端坐在沙发上,厉少承松了一口气。 他什么也没问,上前握住她的手:“回去了。” “嗯。” 安小暖走了几步厉少承发现她没穿鞋,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 …… 厉少承开来的车就停在酒吧门外,他将安小暖放进副驾驶位,然后自己再上车。 轿车在大雪中缓慢行驶,安小暖突然看到大雪中有两个相依相偎的模糊身影,那么亲昵那么有爱连大雪的夜晚也温暖了起来。 车突然停在了那两个身影的旁边,安小暖这才看清那两人一个是齐政霆另一个是夏云浅。 原来夏云浅和厉少承一起来找他们,在路上遇到齐政霆就下了车,两人顶着风雪步行了一段路。 夏云浅帮齐政霆拍去身上的雪花两人才一起上了车。 屁股还没坐热夏云浅就热心的开导安小暖:“小暖姐,你别生厉总的气,男人有时候挺固执的,认定一个事不会轻易改变,你们好好沟通,不要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感情。” 安小暖半响才反应过来。 她看向厉少承,眼中带着疑问。 厉少承空出一只手在她的腿上拍了拍:“小暖,以后再生气也不能跑出去,天气这么冷,冻坏了我会心疼。” “嗯。”安小暖明白厉少承的苦心,顺着他演下去。 他这种帮妻子偷会情人打掩护的老公恐怕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个。 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有夏云浅还蒙在鼓里。 她的纯真善良让安小暖无地自容。 回到别墅,厉少承将安小暖抱回房间,接来热水给她泡脚。 而他自己病的还未完全康复,出去一吹风又咳嗽起来。 安小暖心里很过意不去,憋了好久才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你没事就好。”厉少承因为剧烈咳嗽而一张俊秀的脸胀得通红,和安小暖说话声音仍然有些嘶哑。 踌躇了片刻,安小暖问:“你没话要问我吗?” “没有。”厉少承摇摇头又立刻改为点头:“有!” “你问吧!”她并不想欺骗他。 厉少承斟酌片刻才开口:“你并不想和政霆见面,对吗?” “对。”最了解的人始终是厉少承,安小暖欣慰的点头。 “我懂了。”厉少承坐在安小暖身旁,轻咳了两声说:“不管你做什么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谢。” 安小暖感动不已,至少她不是孤军奋战,还有厉少承做她坚实的后盾。 虽然这对他来说很不公平,但她别无选择。 “我不需要你谢我,我只希望你能用感情回报我。”厉少承开诚布公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政霆快要结婚了,而你也该走出来,试着打开心扉接受我。” “少承,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儿……” “你在我的心目中就是最好的女孩儿。”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热度一点点传递给她。 连安小暖也觉得自己应该爱厉少承,他好得无可挑剔,绝无仅有。 但感情的事不能靠理智安排,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爱上他,以后也不一定能爱上。 今生注定要辜负他耽误他。 厉少承的脸突然凑近,安小暖心口一紧,下意识想推开他。 可是当手触到他宽阔的胸口时,她感受到他狂乱的心跳。 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搁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手心浸满了热汗。 厉少承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却最终没有落在安小暖的嘴上。 他的唇掠过她的鼻尖,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 “今天感冒了,我不想传染给你,下次就没这么轻松了。” 厉少承语中带笑,心情却并不轻松。 “嗯。”安小暖如释重负,点点头,算是应允。 厉少承将她搂在怀中,语重心长的说:“小暖,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不管何时何地,我的肩膀都可以借给你,你在我的面前不用伪装,你是女人,不需要那么坚强。” “谢谢。”安小暖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 夏云浅回到别墅冲了澡就窝床上捧着平板电脑玩游戏。 而齐政霆则在洗手间里摆弄那支被牛牛一脚踩坏的手机。 手机不但屏幕碎了,而且还开不了机,里面的照片和视频彻底看不到了。 是不是意味着记忆也会随这支手机烟消云散? 齐政霆把手机收回裤兜,打开了浴室门。 “老公,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吗?”夏云浅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的问。 “马上睡。”他说着走向沙发,拿起电脑又准备办公。 “你今晚不会又想在沙发上睡一晚吧?” “还有事。” 夏云浅挪动身子到床沿边,将床和被子空出一大片面积,用力拍了拍:“快上来睡,放心,我不会非礼你。” “你先睡,别管我。” 齐政霆淡淡的看她一眼,坐在沙发上没动。 “老公,你快上来嘛,我想和你一起睡。”夏云浅娇羞的冲齐政霆抛媚眼,嗲声嗲气的说:“一个人睡好冷哦,我快冻成冰人了!” 齐政霆看着文件里的数据,抽空调侃道:“春天来了吗?” “去你的,人家只是偶尔想女人一下,你看我有没有女人味儿?” 齐政霆一抬头,夏云浅就不停的眨眼睛。 “眼睛抽筋了?”齐政霆不解风情的问。 “啊哈,你好坏啊,没看到人家在冲你抛媚眼想勾引你吗?”夏云浅娇嗔的瞪了齐政霆一眼:“坏蛋,不理你了。” “好,别理我,正忙着!” 齐政霆敷衍的应了一声之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连夏云浅气呼呼的出了房门都不知道。 下了楼,夏云浅直奔厨房,翻出一瓶红酒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头一扬,“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朝天。 喝完这一杯,心里窝着的火才消了大半,但仍是不够。 再斟一杯,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她抬眼看去,厉少承落寞的身影走入视野。 “厉总,来陪我喝酒。”夏云浅又拿了出一个杯子,给他斟上半杯。 厉少承也不含糊,走过去就端起红酒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看得出他也心情郁郁。 “厉总,小暖姐还在生气?”夏云浅关切的问。 “没生气了,谢谢关心。” 齐政霆平视前方,双目没有焦距,无意识的晃动杯中的红酒,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既然他不愿意多说,她也就不方便多问。 夏云浅喝第三杯红酒的时候放慢了速度。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那一声叹息包涵了太多的无奈与惆怅,引起了厉少承的注意:“怎么了?” 夏云浅踌躇片刻,问道:“厉总,你觉得我和政霆看起来怎么样?” “看起来……很好啊!”厉少承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心底升起几许好奇。 “是啊,看起来很好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他对你不好吗?” “好啊,政霆对我很好,可就是太好了……让人感觉不真实,一般的情侣不都要吵架呕气吗,可我和他从没吵过架,感觉好奇怪。” 夏云浅愁眉苦脸,不喜欢这种不温不火的状态。 别人谈恋爱都是一开始激情然后慢慢走向平淡,而她和齐政霆就没有经历过激情的阶段,一开始就很平淡。 厉少承反问:“难道你认为经常吵架的情侣感情才好吗?” “也不是经常吵架,偶尔吵一次吧,可是我和政霆在一起两年了,一次都没吵过,而且他也不碰我……虽然我很感激他尊重我,但你是男人应该比我更了解男人,男人真的可以一直忍着吗?冲动的时候也能忍?” 夏云浅越说越觉得她和齐政霆之间的问题严重,虽然快结婚了,但感觉上总差那么一点儿。 …… 夏云浅说了那么多的话,厉少承只把一句话听了进去,那就是“齐政霆没有碰过她”。 在一起两年他都不碰夏云浅似乎已经说明了问题,只是夏云浅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罢了! 沉默了片刻,厉少承说:“也许是太忙了,心思都在打拼事业上,没精力想其他的事。” 夏云浅轻啜一口红酒,噘着嘴直摇头:“再忙总有闲暇的时候,那种事不应该是人的本能吗,不会累得连本能都丧失了吧,而且政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济的样子。” “也是。”厉少承玩笑道:“莫不是得了什么隐疾吧?” “不会的,昨晚政霆在浴室里待了好久,他平时洗澡都挺快的,一定是在浴室里自己解决需要。” 夏云浅大大咧咧口没遮拦,一不小心就把齐政霆的秘密给泄露了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厉少承暗暗的想齐政霆自己解决需要是不是说明他也没有碰安小暖…… 这个想法闯入脑海他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脸上有了浅淡的笑意。 夏云浅眼巴巴的望着心情爽朗的厉少承,满心期盼的说:“厉总,你和小暖姐的感情这么好,你们相处的秘诀是什么,快教教我。” 厉少承沉吟片刻开口:“要说秘诀倒是真有一个……” “快说快说!”夏云浅激动得膛圆了杏眼儿。 “那就是无条件的相信她对她好,让她再也找不到比我对她更好的人。” 夏云浅赞同的点头:“政霆也说我是最爱他的人,我确实很爱很爱他,但他对我就要淡得多,我有时候都在想他到底爱不爱我,为什么可以那么理智。” “也许是因为你和他没有跨过最后一道坎,还未成为最亲密的人。” “好像有点儿道理……” 厉少承说的话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夏云浅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与齐政霆成为最亲密的人……她也想啊…… 心中的欲念蠢蠢欲动,夏云浅的脸蓦地红了,好羞人。 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口饮尽,夏云浅捧着通红的脸奔回房间。 一颗心因为那大胆的念想砰砰乱跳,脸烫得像火炉,手心满是汗。 厉少承目送她上楼,自嘲的笑了,爱情呵,真是磨人的东西。 夏云浅打开房门,胆怯的先探头看了一眼,确定齐政霆依然坐在沙发上才挪动细碎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 “老公……” 夏云浅端走他腿上的电脑,自己坐了下去。 皓白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树袋熊一般挂在他的身上。 眼对眼,鼻贴鼻,她认真的问:“你爱我吗?” 齐政霆温柔的拨了拨夏云浅额上的空气刘海,磁性的嗓音很有魅力:“没发烧怎么说胡话了?” “老公……”夏云浅板起脸,神态娇憨:“我很严肃很认真的问你,你爱不爱我?” “爱!” 一个字便可以满足她对爱情所有的幻想。 夏云浅心里甜滋滋的,头靠在他的胸口手指羞涩的画着圈:“我们还有两个月就结婚了……” “嗯。” “我们在一起也两年了……” “嗯。” 夏云浅很想捏着齐政霆的脸,大声的问一句:“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回答一个字,我想听甜言蜜语。” 可转念一想,甜言蜜语不是齐政霆的风格,打死他也说不出来。 她深呼吸,平复了心情,然后继续跟齐政霆绕弯子:“这两年我们感情一直很好。” “嗯。” 又是“嗯”,夏云浅翻了翻白眼儿。 和不解风情的男人结婚人生注定会少很多的乐趣。 不过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那张帅得掉渣的脸已经很有乐趣了。 其他就别再奢望太多。 夏云浅又说:“我觉得时机也成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加深一下对彼此的了解。” 弯子绕了一大圈,也不知道齐政霆能不能听懂。 她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智商那么高不会不懂吧? 夏云浅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嗯,确实应该……加深了解!” 齐政霆的话让夏云浅高兴得差点儿欢呼起来,她抱紧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一阵狂亲。 “么么么……么么么……” 亲完之后她非常豪迈的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已经准备好了e-baby!” 齐政霆笑了:“这么着急?” “嗯啊,我很急……” 话一出口夏云浅才意识到不妥,连忙闭嘴。 他一个正当壮年的大男人不急,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急什么急,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哎哟喂,春天还没到呢,哪家的姑娘就开始思春了? 夏云浅羞红了脸,娇羞的说:“我也不是很急,只是担心你憋坏了身体,我还要你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好好疼我爱我保护我。” “是吗?”齐政霆眉眼浸着笑,一句反问就让夏云浅心儿像揣着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 她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认真的点头:“是啊!” “做好准备了?”齐政霆又问,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嗯!”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将自己奉献给他,只是他一直不下手,她是不是应该自我检讨一下,难道她不吸引人吗? “那就不等了。” “嗯……” 现在换她只会说“嗯”了,在齐政霆的软言细语中她已经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一心想的都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好!” 齐政霆蓦地将夏云浅抱起来,大步流星走到床边,然后轻轻的把她放在床心,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她是珍贵的易碎品。 “老公,我爱你……” 夏云浅害羞的捂着脸,只敢透过指缝看齐政霆。 他正在脱衣服,一件又一件,完美的身材片刻间呈现在她的眼前。 小麦色的皮肤紧实有质感,包裹着结实的肌肉,常锻炼的关系,齐政霆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 太性感了! 老公好棒哦。 夏云浅咽了咽口水,色心已经泛滥。 哎哟喂,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她的小心脏啊,快负荷不了这样的刺激…… 齐政霆坐到床边,夏云浅伸出汗涔涔的手抱住他脖子,整个人妩媚的贴了上去。 纤巧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如兰的香气直往他耳朵里吹,一双杏眼儿眨啊眨,比天上的星星更闪亮。 夏云浅嗲声嗲气的说:“老公……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碰我,害我担心了好久。” “怎么碰?”齐政霆似笑非笑,握住了她的手。 娇小姐的手,又细又白,指甲干净如玉,一根根手指细嫩纤长如葱,握在手中,软若无骨,皮肤滑腻如剥了壳的鸡蛋。 “人家不知道啦,你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神态娇媚,眼波多情,凝望齐政霆刀刻般的侧脸,闻着他身上的淡淡柠檬香,他还没碰她,她的心就已经酥了。 齐政霆闭了闭眼睛,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将夏云浅压倒。 高大的身躯覆盖在她的身上…… “老公……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比我还烫。”夏云浅羞涩的摸了摸齐政霆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惊呼:“你发高烧了!” 齐政霆平静的说:“没有,我很好。” “你快躺下。”夏云浅说着便把齐政霆从自己身上拽了下去,然后给他盖上被子:“一定是在外面着凉了。” 夏云浅合拢睡袍的衣襟跳下床:“我去找小暖姐拿点儿药,她那里应该有体温计。” 她说着就风风火火的奔出门,迅速将情情爱爱抛诸脑后,一心想的都是齐政霆的身体。 “咚咚咚”她敲响安小暖房间的门,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她就急不可待的喊了出来:“小暖姐,政霆病了,你这里还有退烧药吗,给我一些,还有体温计也麻烦你借给我。” 听到夏云浅的声音,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安小暖翻身跳下床,连外套也顾不得披,打开灯找药和体温计。 齐政霆怎么也病了…… 安小暖打开门,把药和温度计一起递给夏云浅:“这个药一天吃三次,每次吃两片。” “好,谢谢你小暖姐,打扰你了,晚安。” 夏云浅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飞奔上楼,喂齐政霆吃了药,再将体温计塞他胳膊下夹着。 “你这笨蛋,没发现自己发烧了吗?”夏云浅趴在床边幽怨的望着齐政霆,又心疼又着急。 “没有。”他只觉得身上热,以为是虚火高涨,没往其他方面想。 “肯定是你昨晚睡沙发着了凉,再加上今晚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不生病才怪。” “嗯,可能是吧!” 不知道自己生病还没太大的感觉,一知道自己生病瞬间没精神了。 齐政霆闭上眼睛,头晕晕乎乎,感觉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他确确实实是病了。 第123章 一直爱着她 齐政霆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一声。 “咦……什么声音?”夏云浅凑到齐政霆的腹部,隔着被子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你饿了吗?” “嗯。”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随便。” 对夏云浅的厨艺,齐政霆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你等着啊,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夏云浅下楼在厨房转了一圈,只找到些剩菜剩饭,齐政霆肯定不会吃。 她挽起袖子准备煮意大利面,安小暖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想着齐政霆病了,安小暖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到夏云浅又下楼,她就更躺不住了。 安小暖走过去问:“准备煮什么?” “我想煮意大利面给政霆吃。”夏云浅专心切洋葱,头也不抬的回答。 “意大利面太油腻了,煮点儿粥吧,晚上的剩饭煮一会儿很快就烂了再煮点儿肉末。”安小暖好心的建议。 简单快捷,夏云浅举双手赞成:“好好好,小暖姐,你教我怎么煮!” 安小暖手把手的教夏云浅,很快一碗香浓粘稠的瘦肉粥就煮好了。 煮粥的时候安小暖还拍了一根黄瓜做成凉拌黄瓜装小碟子里让夏云浅端上楼。 齐政霆看着夏云浅手中的粥和凉拌黄瓜,有片刻的失神:“你做的?” “是啊,小暖姐教我的。”夏云浅献宝似的送到齐政霆的面前:“闻着挺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尝尝。” “嗯。” 齐政霆穿上浴袍坐起来,从夏云浅的手中接过粥,迫不及待舀了一勺送嘴里,差点儿烫得他飙泪,但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艰难的咽下口中的粥,齐政霆嘴里已经没有知觉了。 “怎么样,好不好吃?”夏云浅紧张的看着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齐政霆半响才说:“好吃。” “我还担心不好吃呢,第一次熬粥,还好有小暖姐教我,不然肯定全糊在锅上了。” 夏云浅松了口气,坐在一旁看齐政霆慢条斯理的吃粥和凉拌黄瓜。 “老公,你有没有发现我越来越像贤妻良母了?” “发现了。” “嘻嘻……是不是恨不得马上把我娶回家?” “必须的。” 夏云浅乐呵呵的钻进被窝,紧挨着齐政霆:“老公,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能做你的妻子我好幸福。” 齐政霆问:“不嫌我无聊?” “不嫌,你再无聊,再没情趣,再冷漠,只要看到你这张脸,什么都可以忍了。”夏云浅冷不防的在齐政霆的俊脸上亲了一口。 齐政霆唇角微扬,笑了。 “如果我没钱你也可以忍?” 她回答得理所当然:“可以啊,不管你有没有钱我都一样爱你。” 夏云浅始终只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她没体会过没有钱只有爱的日子是多么的艰辛,不知道其中的苦也不知道其中的无奈。 当爱情遭遇现实,很多时候是现实占了上峰,将爱情击得一败涂地。 齐政霆面带微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发:“谢谢。” “为什么说谢?”夏云浅仰起小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谢谢你爱我胜过自己的生命!” 当她舍命保护他的时候,她便成为他此生必须负起的责任。 “不客气!”夏云浅垂下眼帘,眼底竟氤氲了雾气。 被第一口粥烫到之后齐政霆就尝不出味道了,只是觉得那浓稠的口感和记忆中的温暖不谋而合,还吃得下去。 吃完粥,齐政霆出了一身汗。 他冲了澡就睡了,没再硬撑着办公。 夏云浅就躺在他的身侧,静静端详他的睡颜,放在胸口的手指微微颤动,是在将他刚毅的轮廓描摹在心底。 …… 第二天安小暖照旧去上课,厉少承带着牛牛就在别墅玩。 她不准他们出门,以免加重感冒。 安小暖趁中午的休息时间乘车去了一趟唐人街。 她记得经常购物的那家超市里有修手机的小摊位。 去的时候老板正在吃饭,她礼貌的问:“请问老款的手机可不可以修?” “哪一款?”老板看了安小暖一眼,心里直嘀咕,最近又开始流行老款手机了? 安小暖回答:“五年前上市的,当时特别流行,我不记得型号了。” “是不是这款?”老板拉开抽屉,取出一部手机。 “对对对,就是这款。”安小暖忙不迭的点头。 “可以修啊,如果要换配件你得自己准备,现在配件都买不到了。” 老板说着又拿出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你也可以像这部手机的主人那样再买一部一样的,从上面拆配件。” 安小暖认出了那部手机,顿时紧张起来:“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啊,拿去看。” 老板大方的把两部手机交给安小暖,然后端起饭继续吃。 曾经用过的手机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安小暖的手抖得厉害。 她按亮屏幕,惊喜的发现手机使用一切正常。 手机的功能很少,她迅速翻开相册,发现里面依然保存着自己的照片。 看着二十二岁青涩的自己,含笑的眸子变得伤感。 翻完相册又翻通话记录和短信,那一条条短信如一把把屠刀砍在她的心上。 痛不欲生。 安小暖狠了狠心,将手机内所有的照片短信通话记录删除,然后若无其事的还给手机店老板。 她就像做坏事的孩子,心情忐忑,全身直冒冷汗,逃也似的离开。 下午,齐政霆再度驾临手机店,老板将修好的手机交给他。 齐政霆第一时间查看里面的照片,却发现一片空白。 他剑眉一蹙,不怒而威:“里面的照片怎么没有了?” “没有了?”老板很是惊讶,拿过手机一看,还真的没有了。 他心虚的说:“你拿给我的时候交代要保留里面的东西,我修的时候很小心就怕把照片弄丢,修好之后我还看过,都在啊……呀……短信也都没有了!” 齐政霆紧盯着手机店老板,即便不说话,那气势依然让人心惊胆寒。 手机店老板直擦冷汗,这种老式的手机根本没办法恢复数据,这可把他愁坏了。 “我知道了。”老板猛地一拍脑门:“今天有位年轻女士也来问能不能修这款手机,当时她还把手机拿去看过,说不定是她不小心把你手机里的照片给删了。” 齐政霆凝眉,摸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送到老板的眼前:“是不是她?” 老板看过之后摇摇头:“不是,来的那位女士眼睛要大得多,哦,对了,和删掉的那些照片里的人很像。” “嗯。”他知道是谁了。 齐政霆拿回一片空白的手机箭步离开。 …… 安小暖万万没想到齐政霆会为了几张照片,几百条短信冲到她上课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捉出烘培教室。 他擒着她手腕儿的力道之大,几乎将她手腕捏碎。 “哎哟,疼……” 安小暖实在忍不住痛叫出声。 齐政霆手上的力道才减轻了一点儿,但依然痛。 安小暖明知道他来找她的原因,却硬着头皮和他抗衡:“你又发什么神经?” 昨晚还为他担心,没想到今天就恢复了,发完高烧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讨厌。 “把照片短信还给我!”齐政霆目光如炬,带着凶光。 俊脸狰狞可怖,似乎随时会把安小暖一口吞入腹中嚼碎。 安小暖心底发毛,却必须理直气壮:“我的照片我为什么不能删,我要誓死捍卫我的肖像权。” “还给我!”齐政霆才不管她的强盗逻辑。 微眯了眼,面容冷峻,危险的气息四散开去。 “删都删了还毛线啊还。” 安小暖奋力去掰齐政霆的手:“放开我,拉拉扯扯像什么话,你留着那些照片干什么?” 不等齐政霆说话,她又补了一句:“我告诉你,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少承不计较我跟过你,对我很好,你休想拆散我们一家人,死心吧!” 齐政霆盯着安小暖的双眸渐渐黯淡下去,如一汪幽深的渊潭,连怒火也不见半分。 他就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安小暖,缓缓松开了手。 安小暖揉着发红生疼的手腕儿,不满的嘀咕:“我当初的选择真是没错,少承不知道比你好了多少倍,他又体贴又温柔,把我像公主一样宠,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嫁给我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不等安小暖把话说话,齐政霆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 长长的走廊只有他一人,矫健的身姿从容的步伐也不能掩盖那种从骨子里渗出的孤寂感。 安小暖紧紧咬着下唇,凝望齐政霆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 直到什么都看不见,她才低下头,揉散眼底的泪花。 待情绪稳定之后安小暖回到烘培教室,同学们看她的目光都变得暧昧起来。 安小暖身旁的台湾美女陈美欣好奇的问:“小暖,刚才那位帅哥是你男盆友吗?” “不是。”安小暖低头揉着面团,淡淡的回答。 陈美说:“不是嗷,我还以为是你男盆友,那天晚上我们去酒吧他来找过你哦,当时他好急好急,到处找你,洛雅说看到陈志豪扶你去了二楼,他立刻去二楼找你,后来没见他下来,你们有没有?嗯?” 陈美欣说着冲安小暖眨了眨眼睛,意思大家都懂。 “没有。”安小暖表面平静,实际内心深处波动不小,揉面团的力度蓦地重了几分。 “啊呵,好可惜哦,这么帅的帅哥,你怎么不好好把握机会呢?” 连陈美欣也为安小暖感到可惜,如果换做是她,绝对大战三百回合。 安小暖没有说话,一门心思揉面团,脑子却很乱。 所有的烦心事混一起,熬成了一锅粥。 …… 下午,厉少承驾车带着牛牛来接安小暖放学,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回到别墅。 放了一天假,所有人又恢复了工作状态。 只有夏云浅抱着ipad,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剧,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与别墅内紧张忙碌的工作氛围格格不入。 安小暖一进门,夏云浅就热情的奔过去:“小暖姐,今天又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 “还是面包,拿去分给大家吧!” 安小暖竟一袋子面包全部递给夏云浅,然后拉着牛牛回房间。 夏云浅一路跟着她:“小暖姐,昨天你给我的那个药很管用,政霆吃了两次烧就退了,你教我熬的粥他也没喜欢,吃了好多,谢谢你啊!” “别客气。”安小暖眼角的余光扫过齐政霆。 他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存在感就已经很强,别墅内的空气似乎都围绕着他在转,她想忽略他的存在都不容易。 “小暖姐,你再教我做几个爽口小菜吧,政霆嘴刁,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比皇帝还难伺候。” 夏云浅就算是抱怨眉眼之间也满是柔情蜜意,甜得快发腻了。 “好啊,改天我发几个食谱给你。”安小暖爽快的答应,然后进了房间。 夏云浅直到门口就折返,蹦蹦跳跳的奔到齐政霆身边,圈着他的脖子说:“老公,今晚想吃什么,我请小暖姐教我做。” “吃你!”齐政霆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掷地有声。 连房间里的安小暖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想去关门,但忍了下来,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保持微笑继续看牛牛白天画的画。 客厅里响起一阵隐忍的闷笑,夏云浅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娇嗔的在齐政霆的胸口捶了一下:“坏死了!” 齐政霆唇角微扬,目光又回到电脑上:“看你的电视剧去!” “嗯啊。”夏云浅握着红彤彤的脸。 从办公区路过的时候有人不怕死的调侃:“老板娘,今晚声音小点儿哦,别伤害我们这群单身狗。” 夏云浅故意板起脸,威胁:“闭嘴,再说我让你变死狗!” “老板娘,别这么凶,我知道你最温柔了!” “哼。”夏云浅瞪了那人一眼,径直走出别墅,她的脸太烫了,需要冰雪降降温。 厉少承正在扫车上的雪,见夏云浅出来,随口说了一句:“外面冷,小心着凉。” “没事,我现在很热。”夏云浅也上去帮他扫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夏云浅问:“厉总,你和政霆是大学同学吗?” “是啊,还在一个宿舍住过几年。”回想起大学那几年,厉少承感概万千:“那会儿经常一起打篮球踢足球,快毕业的时候一起创过业。” “哦,这么说你和政霆关系很好咯?” “还不错吧,只是这几年联系少了。” 实际上,他曾是齐政霆最好的朋友。 但这个时候厉少承很有自知自明,没往自己脸上贴金。 夏云浅好奇的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政霆以前的事?” …… “当然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政霆说他只谈过一个,是不是真的啊,你认不认识那个女孩子,他们为什么分手,那个女孩子现在在哪里,漂不漂亮?”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夏云浅一张嘴就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她感觉自己对齐政霆的了解太少了,两人即将成为夫妻共渡余生,她想更多的了解他。 夏云浅的问题让笑容僵在了厉少承的脸上。 他抿抿嘴,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些问题你还是问政霆吧,我不方便回答。” “哎呀,如果他会告诉我我就不来问你了,厉总,拜托拜托,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政霆。” 厉少承连连摇头。 夏云浅只能改变策略,问道:“那我问你问题,你就回答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 厉少承还没答应,夏云浅的第一个问题就来了:“政霆说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是不是?” “……”厉少承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 齐政霆竟然说安小暖死了也真够狠的。 厉少承这一脚踢不出个屁的反应让夏云浅干着急:“到底是不是死了?” “我……不知道。” 也许在齐政霆的心目中安小暖确实是死了吧! “不知道?” 夏云浅显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没好气的问:“你确定你们是朋友?” “曾经是朋友。”厉少承补充道。 “为什么是曾经,后来关系不好了连朋友也不是了吗?”夏云浅抓住他话里的bug刨根问题。 厉少承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连忙转移话题:“今天天气不错,太阳都出来了。” “喂,厉总,有你这样敷衍人的吗?” 夏云浅气鼓鼓的瞪着厉少承:“快说实话,不然我去问小暖姐,她肯定也知道。” “别去。”厉少承叫住夏云浅,苦口婆心的说:“过去的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你和政霆好好过日子帮他那些不开心的事。” “不开心?”夏云浅秀眉紧蹙,忧心忡忡的问:“是一段很痛苦的记忆吗?” 厉少承点点头:“对,真的很痛苦,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政霆是个好男人,值得你爱,你们一定会幸福。” “谢谢,我知道他很好很好,我会好好爱他。”夏云浅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不管政霆以前有多痛苦,现在他有我了,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高兴起来。” 让齐政霆高兴…… 夏云浅突然眼前一亮,齐政霆似乎很在意那部旧手机,如果她能想办法把手机修好,他一定会很高兴。 啦啦啦,啦啦啦,夏云浅一想到齐政霆会高兴,她就提前高兴了起来。 她按捺着心底的喜悦,问:“厉总,你能不能开车送我去唐人街?” “现在?” “对,现在!” “走吧!”厉少承爽快的打开了车门。 到了唐人街,夏云浅直奔那家修手机的小店,在路上她就用手机上网搜出了齐政霆那部旧手机的图片。 她把图片直接拿给老板过目:“就这款手机的屏幕裂了,开不了机,能修好吗?” 老板看过图片之后怪异的看了夏云浅一眼,果断回答:“修不好。” “啊……”夏云浅失望极了:“打扰了老板。” 她和厉少承转身离开时听到老板说:“一部破手机修什么修,扔掉买新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闻言,夏云浅缓缓回头,笑了:“有些东西用旧了有感情,新的代替不了。” 老板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怪异,摇摇头,自言自语:“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不管新的旧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 夏云浅表示赞同:“对,适合自己的才最好。” 夏云浅和厉少承走出超市,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风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密集的往下落,不但阻隔了视线更阻碍了交通。 停在超市门口的车在短短几分钟内被冰雪覆盖,已经看不出车本来的样子。 厉少承说:“这么大的雪路上肯定会堵,等雪停了再走。” “嗯。”夏云浅也不想冒险,万一在路上熄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得冻死在车里。 两人迅速达成一致,退回到超市。 欧洲各国超市普遍下午四点下班,晚上不营业。 但唐人街的超市因为老板和顾客都是中国人,依然保留了中国人的工作习惯,晚上也照常营业。 夏云浅和厉少承在超市里转悠了一大圈,买了不少东西,实在没什么可买了两人就在餐饮区坐下等。 在超市里躲避风雪的客人不在少数,看样子风雪没那么快停。 闲着也是闲着,夏云浅就找厉少承闲聊:“厉总,你和小暖姐是怎么认识的?” 厉少承想了想回答:“她是朋友的朋友。” “哦,你和小暖姐是不是一见钟情?” “不算是,认识的时间长了才慢慢喜欢的。” 厉少承仍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安小暖的场景,一张素净的小圆脸粉黛不施,清新又自然,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会说话一般忽闪忽闪。 看着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不正常了。 那个时候他确实有些喜欢安小暖,但兄弟妻不可欺,他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而且那种喜欢也并不强烈。 后来他陆陆续续交了几个女朋友,他总是在那些女朋友的身上找寻安小暖的影子,最终找到一个和安小暖有七八分相像的女孩儿。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安小暖已经在触不及防间左右了他的思维,走入了他的心。 他和那个与安小暖相像的女孩儿最终无疾而终,因为不管再像也始终是另外一个人。 齐政霆不也是这样吗,他依然爱着安小暖,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寻找她的影子,也许就因为这样,夏云浅才成为了他的未婚妻。 仔细看,夏云浅的嘴和鼻子与安小暖有些相像。 如果夏云浅的眼睛再大一些,和安小暖就更像了。 第124章 只想吃她煮的面 夏云浅和齐政霆的事厉少承早有耳闻。 他有些同情她了,爱得那么奋不顾身,却最终沦为了一个影子。 他除了钦佩夏云浅之外只能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真相,否则她的爱情就不如想象中完美了。 夏云浅沉默了片刻说:“日久生情也挺好的,政霆对我就是日久生情,那段时间我住院,他每天都来看我,陪我,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我感觉得到他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我,这几年他对我一直很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那就好,你和政霆会一直这么幸福。”厉少承由衷的说,没有半点儿虚伪的成份在里面。 “谢谢。” 这一刻,夏云浅却乐观不起来。 她心底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直觉告诉她齐政霆的前女友并没有死,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出现,破坏她和齐政霆的幸福。 如果那一天不可避免,她只能祈求齐政霆不会动摇。 她会尽自己的全力保卫自己的爱情和婚姻。 超市的老板告诉躲避风雪的人,大雪会持续到明天早上,让大家赶紧回家,如果家太远就找地方住下,不然天黑之后会更冷,到时候就不容易找地方住了。 夏云浅和厉少承商量之后在附近找了家小旅店住下,还好他们去得早,要了两间房,后面到的人都没地方了。 给齐政霆打电话,夏云浅将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当她提到她是和厉少承在一起时电话那头的齐政霆突然沉默不语,连一个字也不愿给。 “怎么了?”夏云浅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现在就回去,慢点儿开车应该没事。” 齐政霆握笔的手一紧,终于开了口:“不用急,等雪停了再回来。”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真的没有吗?” “嗯。” 再三确认之后夏云浅依然心惊胆寒,她很害怕齐政霆生气,他一生气她就不知所措。 她咬着下唇,不说话也不挂电话,后悔出来了。 齐政霆沉吟片刻说:“雪停了我去接你。” 一听这话,夏云浅立刻眉开眼笑:“真的?” “嗯,别到处乱跑,注意安全。” “好的好的,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夏云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样子他和厉少承的关系确实不好,以后还是少和厉少承接触为妙。 那一边,安小暖也接到了厉少承的电话。 她皱起了眉:“你和夏小姐去唐人街干什么?” 厉少承如实相告:“夏小姐想去帮政霆修手机。” “修什么手机?” “昨晚牛牛踩坏的那一部。” 安小暖脑子一抽,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不是已经修好了吗?” 话一出口,安小暖就想狠狠咬掉自己的舌头。 真是蠢哭了,找不到比她更笨的人! “你怎么知道?”厉少承心下一沉,声音淡了几分。 安小暖故作镇定的回答:“我刚刚看到齐政霆手里拿着,好像已经修好了。” “哦!” 厉少承没再多问,安小暖扯了些其他的事,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别墅一下少了两个人,安小暖感觉安静得让人不习惯。 其他人都是忙完吃了饭就回房间的类型,只有夏云浅喜欢跑上跑下大声说话。 晚上又是煮面吃,安小暖吃了面就和牛牛关在房间里画画。 牛牛画了一会儿就窝在她的怀中睡着了。 安小暖帮他脱衣服洗脸洗脚,然后紧挨着他躺下。 这两天都是三个人挤一张床,她总是睡不踏实,不敢乱动。 今晚和牛牛睡,她一定能睡个好觉。 厉少承不在她就可以只穿一件吊带睡裙,晚上睡觉还是穿得越少越舒服。 夜深人静夜未央,安小暖被轻微的关门声惊醒。 她条件反射的轻唤了一声:“少承?” 没人回答,但能听到脚步声在靠近,已经到了床畔。 难道是贼? 安小暖大惊失色,睡意全无,屏住呼吸不敢动,唯恐激怒了贼。 就在她心脏砰砰乱跳快吓晕过去的时候,贼突然打开了灯。 她看清他的脸,惊得瞪大了眼睛:“齐政……” 齐政霆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拿着手机。 “唔……” 口鼻被死死捂住,完全不能呼吸,喘不过气。 安小暖的胸口剧烈起伏,窒息感无声而至。 齐政霆没有表情的脸像来自地狱的阎罗般可怕,他紧盯着安小暖,那锐利的视线狠得似乎可以将她的身体看穿一个洞。 不能呼吸,因为缺氧安小暖的头晕乎得厉害。 她本该害怕他,可是这一刻,她不怕了,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画地为牢,自己给予的枷锁圈住了他,始终走不出去。 他对她的恨有多深,过去的爱就有多浓,只要曾经爱过就好,她此生无憾。 安小暖闭上眼睛,就这样死去也不算坏事,至少不用亲眼看到他结婚,也没那么痛苦。 看着安小暖放弃了反抗,齐政霆眸光一闪,猛地松手,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手机“咔嚓咔嚓”一连着拍了好多照片。 拍完照片之后齐政霆退后几步,一派悠闲的翻看照片。 安小暖喘了口粗气,坐起来厉声质问:“你拍照片干什么?” 齐政霆没说话,拿着手机就要走,安小暖跳下床抓住他:“把照片删掉,不删不准走。” “不删。”齐政霆剑眉微扬,缓缓回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走就不走!” “你……把手机给我。” 和齐政霆说话绝对是冒着爆血管的危险。 安小暖又气又急,死死抓着他的手,狠瞪他。 “拿得到就拿。”齐政霆说着举起手,一副看好戏的悠闲样儿。 齐政霆一米八,安小暖勉强一米六,两人的身高悬殊比较大,再加上齐政霆的长臂,安小暖就是跳起来也够不着他手中的手机。 “别胡闹了,快给我。”安小暖没办法,只能上前一步抱住齐政霆的手臂往下面拽。 不管安小暖多用力,齐政霆依然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安小暖恼羞成怒:“齐政霆,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齐政霆冷冷的回答,炙热的呼吸吹拂过安小暖的耳畔,让她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你发高烧没吃药是不是?”看着齐政霆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俊脸,安小暖恨不得咬他一口,这男人太可恶了! 齐政霆唇角微微上扬:“是没吃。” “原来是没吃药。” 安小暖恶狠狠的说:“我这里还有,要不你拿去全吃掉。” “不用,烧已经退了。”齐政霆看起来精神抖擞,根本不像刚生过病的人,特别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得人心惊胆寒。 安小暖不服气的讽刺道:“我看你的病还没完全好,别放弃治疗。” “你打算挂着我聊一晚上?”齐政霆剑眉上挑,语调轻浮暧昧。 “才不是。”安小暖连忙松开他的手臂,退后一步挡着门,态度软了下来:“你把照片删了吧,我求求你。” 她深知齐政霆性格刚毅,吃软不吃硬。 和他硬来根本是鸡蛋碰石头,没半点儿好处,还不如放下姿态,好好和他说,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齐政霆嘲讽的笑了:“求我?” “是啊,求你。”安小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 下床的时候太着急,连鞋也顾得上穿,赤脚踩在冰凉刺骨的大理石地板上,凉意从脚心上窜袭遍全身。 她身上的衣服也很少,一件真丝吊带睡裙,连内衣也没穿。 轻薄顺滑的丝绸紧贴着她的皮肤,不足以抵御寒冷,全身的毛孔张开,汗毛竖了起来。 安小暖很快便冻得发抖,她下意识的抱住了双臂,磨蹭满是鸡皮疙瘩的皮肤。 僵持片刻,齐政霆突然发话:“去床上躺着。” “呃?” 安小暖诧异的抬头,看到齐政霆一脸平静,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目露凶光。 “你也想感冒?” “不想。” 安小暖踌躇片刻,低头挪到床边缩进温暖的被窝,嗫嚅道:“那个……今天雪太大了,少承和夏小姐恐怕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嗯。”齐政霆走到床的另一侧,微眯着眼,看向睡姿销魂的牛牛。 小家伙睡觉总是不老实,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伸出被子,圆滚滚的小肚子噘得老高,连睡衣也挡不住。 安小暖心慌意乱,连忙帮牛牛盖好被子,刻意将脸挡住一些。 “他很像你!”齐政霆沉声说。 “是啊,大家都说和我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安小暖故作轻松的回答,心脏却一直在砰砰乱跳。 “嗯。” 齐政霆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去。 安小暖趁齐政霆不注意,扑过去抢他的手机。 没想齐政霆一把扣住了她的腰,她一头撞入他的怀中。 “投怀送抱?”他冷冷的笑,带着嗜血的寒意。 “才不是……我……我想删掉照片……” 安小暖结结巴巴的解释,急得一张脸通红:“放手……” 越是急越是出错,她想推开齐政霆,可是手却按到了不该按的部位…… 齐政霆的呼吸一紧:“欲迎还拒?” 安小暖快哭了,每次和齐政霆说话都有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她还可以更丢人吗? 她仰起小脸,楚楚可怜的说:“把照片删掉吧,如果夏小姐看到会不高兴。” “好。” 没想到齐政霆答应得这么爽快,安小暖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补了一句:“我饿了,想吃面。” “呃……”安小暖怔了怔:“我给你煮面你删掉照片,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成交。” 从齐政霆的角度看下去,刚好可以将那一片雪域高原的美景尽收眼底。 他的呼吸有些快,额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收回目光,松开安小暖,转身走出去。 安小暖拍了拍胸口,依然心有余悸。 她害怕与齐政霆共处一室,他是饿狼,随时会将她吞噬。 穿上外套和鞋,安小暖怀着异样的心情去厨房煮面。 齐政霆只说要吃面,没说想吃什么面,安小暖便煮了他以前最喜欢吃的番茄鸡蛋面。 过去这么多年,他的胃口也许已经变了,不知道意大利面和番茄鸡蛋面哪个才是他的菜。 香喷喷的番茄鸡蛋面很快出锅,安小暖端上楼去和齐政霆交易。 她敲开齐政霆房间的门,端面的手往回一缩,另一只手伸了出去:“手机给我。” 闻着面香,齐政霆也不含糊,交出了手机。 安小暖眉开眼笑的将面递给他。 接过面,齐政霆走到沙发边坐下慢慢吃。 而安小暖站在门口一门心思的鼓捣齐政霆的手机。 他设置了锁屏密码,她用他的生日试了试,提示密码错误。 想不出别的密码,安小暖进了房间,停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安小暖第一次进他的房间,满满都是他的气息,隐隐约约还能闻到夏云浅的香水味儿,两种味道混合,是最亲密的纠缠。 安小暖看了一眼整整齐齐的大床,心口痛如刀绞。 在心情安慰自己,夏云浅和齐政霆在一起两年了,难道还能什么都不做吗,齐政霆是正常的成年人,做那种事也是理所当然。 这样想想,心口好像没那么痛了,可是鼻子却酸涩得厉害,想哭。 “你的手机密码是多少?”安小暖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抖。 齐政霆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拿回手机之后解了锁再递给安小暖。 虽然齐政霆使用的是现在最流行的苹果手机,但屏幕很干净,除了几个常用的软件之外没有下载多余的客户端,手机的各项功能一目了然。 安小暖打开图库,迅速删除了自己的照片。 删完之后她发现齐政霆的手机相册干净得离谱,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了。 不用问也知道齐政霆同时使用几部手机,这一部应该是他的工作手机吧,他的私人手机应该有他和夏云浅的合影。 安小暖将手机还给齐政霆,退到一边儿准备等他吃完把碗端下去洗了。 她站在靠门的位置,环视整个房间,面积是她房间的至少三倍,还有独立的浴室,衣橱和阳台,两个人住也挺宽敞。 目光落到气派的大床上,安小暖猛然发现被子下方露出一抹黑色的蕾丝边儿,看质地应该是贴身穿的衣物。 她涩涩的想,夏云浅身材好皮肤白,穿上那件衣服肯定很漂亮,能把齐政霆迷得神魂颠倒。 将房间所有的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安小暖的目光再次落到齐政霆的身上,看到碗里的面条还是那么多,她差点儿吐血。 吃个面而已,用得着那么优雅吗? 又不是吃法式大餐要讲究各种礼仪,吃面的乐趣不正是在于大口“哧溜”吗? “哧溜,哧溜,哧溜……”那才叫一个爽! 安小暖忍不住出声提醒:“麻烦你吃快点儿,我还等着洗了碗回去睡觉。” “嗯。”齐政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吃面的动作好像快了那么一点儿,但仍然很慢,小口小口的放嘴里,那不是在吃,而是在品。 安小暖飞了一记白眼给他:“你慢慢吃,吃完把碗放厨房,我去睡觉了。” 说完她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里屋外的空气竟是这般不同,她终于可以畅快的呼吸了,呼哧呼哧……感觉真好。 齐政霆看着房门慢慢关上,拿起了手机,点开相册,里面的照片已经删得一张都不剩,他的唇畔晕开一抹哂笑。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安小暖穿着吊带睡裙双眸紧闭的照片出现在他的眼前,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深。 安小暖是科技盲,她并不知道智能手机大多都有云相册这个即时保存功能,她只删掉了相册里的照片,并没有删云相册里的照片。 她又着了齐政霆的道,白煮了一碗香喷喷的番茄鸡蛋面。 齐政霆放下手机继续吃面。 昨晚烫了嘴,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到现在才算恢复能尝出味道了。 番茄鸡蛋面的味道在这大雪天更显浓郁温暖,吃下去全身都在冒汗。 吃完面条,齐政霆把碗随手放在沙发边的架子上,然后去冲澡准备睡觉。 他掀开被子,看到了夏云浅的黑色蕾丝睡衣,在纯白床单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在床边呆立了片刻,齐政霆穿上大衣回到沙发,抱起电脑继续办公,一整夜不再靠近床半步。 被齐政霆这一闹安小暖完全睡不着了。 她回到房间不但把门反锁上,还把床头柜推到门口去挡住。 躺回床上,紧挨着小火炉似的牛牛,安小暖冻僵的身子很快暖和起来。 牛牛在睡梦中突然咋咋小嘴,喊了一声:“爸爸……” 在梦里也在喊爸爸,安小暖很吃醋。 虽然牛牛总是说他最爱的人是爸爸和妈妈,但安小暖知道,他最爱的是厉少承,而她屈居第二。 真心换真心,连安小暖也不得不承认,厉少承对牛牛比她对牛牛更好,更有耐心更细致。 安小暖亲了亲牛牛白白胖胖的小脸,幽怨的说:“小坏蛋,妈妈生你可受了很多苦,你必须最喜欢妈妈才行。” 只有做了母亲之后才知道生养孩子的不易。 回想起怀孕快三个月时突然出现的大出血,到现在安小暖依然心有余悸。 差一点儿孩子就没有了…… 若是让她再在孩子和爱情之间选择,她依然会坚定不移的选择孩子。 牛牛,妈妈的乖宝宝,为了你妈妈什么都愿意做,不后悔! 紧紧抱着儿子,安小暖空荡荡的心瞬间被幸福填满,一行清泪浸湿了鬓角,冰冰凉。 安小暖情绪激动,不小心把牛牛抱得太紧,牛牛不舒服的扭了扭,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泪流满面的安小暖憨憨的问:“妈妈,你做恶梦了吗?” “嗯,妈妈做恶梦了。”安小暖的头埋在牛牛的胸口,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奶香,眼泪不断的往外涌。 “妈妈不哭,牛牛保护妈妈!”牛牛学着厉少承的样子轻拍安小暖的后背,温柔的安慰她。 “谢谢牛牛。”安小暖擦干眼泪再抬头,笑得凄楚又满足。 牛牛回头看了看另一侧空档的床铺,担忧的问:“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你睡觉前妈妈告诉过你啊,外面雪太大了,爸爸今晚不回来,明天雪停了才回来。” “还没有到明天吗?”牛牛可怜巴巴的说:“我想爸爸了,如果爸爸在就可以保护我们。” “快睡吧,等你再睁开眼睛就是明天了。”安小暖搂着牛牛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 “妈妈,爸爸今天告诉我,让我离齐叔叔远点儿,别靠近裴叔叔,为什么啊?”牛牛不解的问:“裴叔叔很讨厌我吗?” 安小暖心底“咯噔”了一下,半响才说:“齐叔叔工作很忙,事情很多,爸爸不希望你去打扰齐叔叔,影响齐叔叔的工作。” “哦。”牛牛松了口气:“还好齐叔叔不是讨厌我,其实我还挺喜欢齐叔叔的。” “为什么喜欢齐叔叔?”安小暖皱起了眉。 “不知道……就是喜欢。”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而喜欢就是最好的理由。 安小暖心里顿时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妈妈,如果齐叔叔没有忙,我可以和他说话和他玩吗?”牛牛满心期盼的问。 “不可以!”安小暖想也不想的否定。 “啊?”牛牛失望极了:“为什么?” 安小暖解释不出来,只能摸摸牛牛的头说:“快睡吧,不然明天爸爸回来看你还在赖床要打屁股哦!” “嗯,我睡了,妈妈,你一定要告诉爸爸我很乖哦!” “好……”安小暖亲了亲牛牛的额头,也闭上了眼睛。 厉少承不在,没人看孩子,安小暖只能把牛牛带去烘培学校。 小家伙一出现立刻被一众怪蜀黍怪阿姨围住,这个捏捏他的小脸,那个亲亲他的小嘴,喜欢得不得了。 被吃了豆腐之后牛牛气恼的躲在安小暖的身后,狠瞪那群怪蜀黍怪阿姨。 嘤嘤嘤,太讨厌了,他的初吻啊…… 第125章 出车祸 安小暖带着牛牛到自己的位置,然后自己一边做面包一边教他。 小家伙很聪明,一看就会,在一旁也做了起来,小鼻子小脸上全是面粉,还咯咯笑个不停。 临近中午太阳才出来,路上的积雪滑了一部分扫雪车铲了一部分,道路恢复了畅通。 厉少承招呼也没打就跑到烘培学校,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安小暖让厉少承把牛牛带走,她送他们出去。 到学校门口厉少承几次欲言又止,安小暖奇怪的问:“怎么了?” “昨晚……”话到嘴边,厉少承改了口:“昨晚牛牛听话吧?” “嗯,听话。”安小暖点点头:“半夜醒了,还说想你呢。” “嘿嘿,真是我的乖儿子。”厉少承将牛牛抱起来,亲了又亲:“我们走了啊,拜拜!” “拜拜……” 目送他们离开,安小暖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才回教室。 看到安小暖回来,陈美欣羡慕的说:“小暖姐,你好福气啊,老公这么帅,儿子这么可爱,还大老远的过来陪你,不要太幸福哦!” 安小暖笑笑,洗了手埋头揉面团。 陈美欣好奇的问:“昨天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我老板。”安小暖轻描淡写的回答,轻轻松松撇清了她和齐政霆的关系。 “原来是老板啊……”陈美欣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暧昧的意味明显。 安小暖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大大方方的说:“他还是我前男友,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哦,难怪,我就说嘛看起来他和你的关系不简单。”陈美欣恍然大悟,转瞬笑起来,冲安小暖挤眉弄眼:“你前男友也追过来陪你?” “不是,他在这边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他的未婚妻也来了,所以别胡思乱想,我和他很清白。” 过去不清白,但至少来了丹麦之后一直很清白,没再发生过那种事,虽然有几次只差一点点,还好他比较理智,没有碰她。 与其说他理智不如说他嫌她脏吧! 安小暖忧伤的叹了口气,继续和她的面团奋斗。 回到别墅,厉少承背着牛牛进屋。 牛牛抱着他的脖子得意的说:“爸爸,昨晚妈妈做恶梦,是我保护她的哦!” “妈妈做恶梦了?”厉少承皱眉。 他倒是不怕安小暖做噩梦,他是怕那个已经成为她噩梦的男人伤害她。 “是啊,妈妈还哭了,流了好多眼泪。”牛牛天真的说:“一定是爸爸你不在家,妈妈担心你,所以才会做噩梦。” “嗯,应该是这样!” 厉少承赞同的点点头,如果他在,安小暖就不会哭了。 她无助的时候害怕的时候恐慌的时候都需要他,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这样一想,厉少承的心情多云转晴。 他搂着牛牛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扫向办公区域。 从他和牛牛进门开始,齐政霆的脸似乎一直那么阴沉,心情应该不怎么好。 一群人身在异乡就像挣脱了枷锁一般疯狂的寻欢作乐,安小暖的那些同学还没下课就在邀约去酒吧玩。 他们几乎天天去酒吧醉生梦死,仿佛只有这样才不枉来一趟丹麦,享受一段人生。 安小暖对这些活动敬谢不敏,当即谢绝。 她下了课就回到别墅,偌大的一栋楼就只有厉少承和牛牛,其他人都出去吃饭了。 以齐政霆为首的工作狂忙了一整天,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安小暖下厨,做家常菜给厉少承和牛牛吃。 牛牛还在念叨想去和夏阿姨吃披萨。 厉少承答应改天带他去吃,他才心满意足,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晚餐之后安小暖在厨房洗碗,突然收到陈美欣发来的消息:“小暖姐,我在酒吧看到你的前男友了,他一个人喝了好多酒。” 安小暖短暂的思考之后只回了三个字:“别管他,让他喝。” “可是他好像已经喝醉了,万一出事怎么办,这么冷的天,如果醉倒在街上会冻死的。” “你们帮他开个房间,让他去睡觉。” “好。” 陈美欣回复了这一个字之后很久没有了动静。 安小暖将洗干净的碗放进橱柜,然后细心的清理灶台。 她特别喜欢欧式厨房,有很宽的操作台,可以让她随意发挥,做美味佳肴给心爱的人品尝。 清理灶台,她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嘴上说不在意齐政霆,不管他的死活,其实心里在意得很。 许久没等到陈美欣汇报情况,她发了信息过去:“怎么样了?” 片刻之后陈美欣回复道:“他不去房间,还在喝,让我们别管他,你前男友的酒量也太好了吧!” “他是一个人?”安小暖发信息问。 “对。” 不是一群人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就齐政霆一个人去了酒吧,其他人呢? 安小暖满腹疑问,将厨房打扫干净之后到沙发边坐下,眼睛虽然盯着电视,脑子里想的都是齐政霆。 一旁的厉少承发现安小暖的魂不守舍,他轻轻推了她一下:“想什么呢这么专心?” 缓缓转头,安小暖看向满眼浸透关切的厉少承,踌躇片刻才说:“我同学发短信说看到齐政霆一个人在酒吧喝酒。” 厉少承也不问安小暖的同学为什么会认识齐政霆,只是问她:“想过去吗?” “不想……”说不想绝对是骗人的,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我过去吧!”厉少承不假思索的站了起来:“你在家里陪牛牛,我很快回来。” 安小暖霍地起身,怯生生的拉住他的袖子:“谢谢你……少承。” “不用谢我,你忘了吗,政霆也曾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厉少承刻意加重了“最好”二字。 他和齐政霆之间就算回不到过去那么铁的关系,他也依然希望能做普通朋友,他一直很珍惜齐政霆这个朋友。 “路上注意安全。”安小暖不放心的叮嘱,娟秀的眉拧成了麻花。 “嗯。”厉少承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知道厉少承要出去,牛牛连动画片也顾不上看了,跳下沙发,拉住他天真的问:“爸爸,你去给我买披萨吗?” 厉少承失笑,揉了揉他的头:“不是,爸爸去接齐叔叔,他喝醉了,你和妈妈在家等爸爸回来。” “哦,爸爸你开车一定要慢慢的。” “放心吧,爸爸知道。” 厉少承亲了亲牛牛,一头冲入鹅毛大雪中。 安小暖和牛牛站在门口,被风雪吹得睁不开眼睛,只隐隐约约能看到闪烁的车灯。 车渐行渐远,最终连车灯也看不到了。 一到夜晚风雪就很可怕,安小暖焦急的在别墅中等待。 她给厉少承发信息打电话都一直没有回复,而陈美欣也不回信息了,不好的预感笼罩着她。 终于等到夏云浅和其他人一起回来,安小暖急急忙忙告诉他们:“齐总在酒吧喝酒,少承去接他了,这么晚还没回来,电话也不接,不知道怎么样了。” 夏云浅惊诧的问:“政霆去酒吧喝酒了?” “嗯。”安小暖点点头:“我同学在酒吧看到他喝了很多酒。” “好奇怪。”夏云浅秀眉紧蹙:“政霆今天是怎么回事,晚上说没胃口不想吃饭要回来休息,结果去了酒吧,还喝那么多酒,他心情不好吗?” 霍嘉勋说:“齐总就没见他心情好过,整天板着张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面部神经瘫痪了呢!” “你才面瘫!”夏云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们都这么着急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还不快去酒吧把他们接回来。” 霍嘉勋往外冒瞅了一眼,撇撇嘴:“外面雪这么大,车也开走了,走路去非把人冻死不可,没把齐总和厉总接回来,到先把我们赔进去了。” 外面的风雪确实不可小觑,夏云浅也不能强人所难。 她忧心忡忡的拿出手机拨打齐政霆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 她和安小暖一样急得团团转,唯恐出了什么意外。 雷光说他带几个人出去找,安小暖拦住了他:“再等等看吧,说不定是在酒吧音乐声音太大没听到手机响。” 现在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了。 安小暖依旧锲而不舍的给厉少承打电话,时不时的再给陈美欣发条信息,夜越来越深,她的心也越来越慌。 站在窗户边往外望,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除了雪什么也看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依然没有齐政霆和厉少承的消息,安小暖心急如焚,坐不住了,穿上厚外套就要出去找,雷光让她在别墅等,他和几个男人去。 看着他们一行五人冲入大雪中,夏云浅抱住安小暖一遍又一遍的说:“他们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到凌晨雷光他们才回来。 听到敲门声,安小暖和夏云浅齐齐冲到门口,打开门,异口同声的问:“找到没有?” 雷光抖落外套上的积雪摇摇头:“到处找了没找到。” 闻言,安小暖失望透顶。 她的望着风雪,自我安慰:“也许他们……找地方睡觉了吧……” 厉少承和齐政霆一夜未归,安小暖和夏云浅就在客厅等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安小暖又要冲出去找。 一路步行,还没到酒吧,安小暖就接到了厉少承的电话,她喜出望外,连忙接听:“少承,你们还好吧?” 电话那头却没有传来厉少承富有磁性的嗓音,全是她听不懂的丹麦语。 安小暖焦急的问了几遍:“你是谁,我丈夫呢?” 对方的回答让她想哭,只能把手机交给夏云浅让她帮忙听一听。 夏云浅用流利的英语和对方沟通,搞清楚状况之后脸唰的白了。 她告诉安小暖:“政霆和厉总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婚迷不醒!” “啊?” 不好的预感得到了印证,安小暖目瞪口呆,心痛如绞。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往医院赶,安小暖一直在流泪。 进了病房,她看到房间里有两张病床,厉少承双眸紧闭,面色苍白,静静的躺在其中一张病床上,而齐政霆斜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眸色幽暗的看着她。 安小暖心口一紧,扑到昏迷不醒的厉少承的身上,失控的喊了出来:“少承,少承,你快醒醒,醒醒啊,我是小暖啊,我来了……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别吓我,求求你别吓我……” 躺在病床上的厉少承没有任何反应,安静得让人心惊胆寒。 安小暖吓坏了,怯怯的伸出手摸他的脖子,是热的,谢天谢地! 齐政霆五分钟前醒来,精神状态仍然糟糕,双眼布满了血丝,形容槁枯,不见平日的意气风发,但就是这样萎靡不振的状态依然英俊不凡,帅气逼人。 他再次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 夏云浅奔到他的病床前,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急切的问:“政霆,你和厉总怎么会在医院,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去酒吧喝酒?” 齐政霆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夏云浅,什么话也没说,又闭上了眼。 “到底怎么回事?”从齐政霆的口中问不出答案,夏云浅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一个心急如焚,一个淡漠不言,雷光连忙打圆场:“老板娘,齐总没事就好,他现在状态不佳,有什么话等他恢复了你再问。” “嗯。”夏云浅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没考虑到齐政霆的身体,愧疚的噤了声,坐在病床边守着他。 安小暖放低音量,一直在小声的喊:“少承,少承……” 她好害怕他醒不过来,她欠他太多太多,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完……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精通丹麦语的助理江音音去询问情况,然后将医生的话转述给夏云浅和安小暖。 昨晚厉少承去酒吧接了齐政霆之后便驾车回别墅,有一段路积雪太厚堵了不少的车,他便绕道,走另外的路,没想到车轮打滑,车翻沟里了。 当时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两人都没受重伤,但是卡在车里不能动,一直到早上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 在翻车的时候厉少承的头部受到撞击,脑部有血块儿压迫脑干和视神经,医生说不排除暂时失明的可能。 暂时失明?! 安小暖一听这话,眼泪哗哗往下涌。 她将脸埋在厉少承的掌中,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不管是暂时失明还是其他的不幸都不要发生在厉少承的身上,她宁愿代替他失明。 夏云浅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忧心忡忡的上前安慰她:“小暖姐,别太担心了,医生一定有办法治好厉总。” “嗯!”安小暖点了点头,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医生的身上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安小暖的泪,厉少承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轻轻滑过安小暖的脸,让她又惊又喜。 她情绪激动的坐起来,摇晃他的手:“少承,你醒了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厉少承这次不光动了动手指,眼珠也转了一下,但并未睁开眼睛。 医生给齐政霆做完检查才给厉少承检查,江音音把医生的话翻译给安小暖听。 “病人很快就会醒,醒过来之后需要住院观察,确定颅内的淤血没有生命危险才能出院。” 安小暖连忙让江音音翻译:“淤血一般多久消散?” 江音音问过医生后告诉安小暖:“两到三个月左右,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 医生做完检查之后离开病房,走之前叮嘱安小暖病人醒来就立刻通知他。 安小暖颓然的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厉少承的手,连夏云浅和她说话都心不在焉。 早上大家都没吃饭就出来了,雷光去买了早餐拎回病房。 安小暖没胃口,面包牛奶放到面前也一直没伸手。 虽然齐政霆住了院,但工作不能停,很快病房就变成了办公室,办公开会一切照旧。 病房内人满为患,安小暖请医生给厉少承另外换了一间病房。 两间病房门对门互不干涉。 齐政霆冷眼看着安小暖将厉少承推走,握笔的手紧了紧。 到中午厉少承才彻底醒过来,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他听到安小暖的声音,哑着嗓子问:“这么黑……怎么不开灯……” 安小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流着泪叫来医生。 医生给厉少承做检查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的情绪并没有太激动,只是用英语问他是永远看不到还是暂时看不到。 当他得知自己只是暂时失明的时候兀自笑了:“好可惜,如果我一辈子看不到,你就会心甘情愿照顾我一辈子了。” 安小暖却笑不出来,哭丧着脸:“别开玩笑了。” “好,不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厉少承伸出手,安小暖心领神会,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让他紧紧握住。 他的指尖冰凉还在轻微颤抖,也许突然间失明,厉少承的内心并不如他表现出的那么淡然。 “车翻沟里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空洞的眼睛望着安小暖,虽然看不到她,但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脸早已深刻的印在了脑海。 “不知道。”但看他的神情,她能猜到一定是和她还有牛牛有关。 “我想,如果我死了,就没人照顾你和牛牛了,我死不瞑目,我一定要活着回来,你和牛牛都需要我。”厉少承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 他的眼睛流露出浓浓的深情,手心慢慢渗出薄汗,那是他的赤诚。 “少承……你对我们太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说过不要你感谢我,只需要你回报我感情。” 安小暖低头擦去眼泪,专注的看着厉少承空洞的眼睛,情绪激动反握住他的手:“好!” “谢谢。”厉少承眉开眼笑,高兴坏了,这伤受得值。 “该说谢的人是我。” 安小暖被厉少承拉入怀中,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口,眼睛一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外的身影,她下意识看去,只见齐政霆走进对面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厉少承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政霆没事吧?” “他没事,只是有点儿着凉。”安小暖淡淡的说,心底却波澜汹涌。 “没事就好。” 厉少承揉着安小暖的肩,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没再说话。 昨晚一夜没睡,安小暖靠在厉少承的胸口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厉少承则一直坐在那里,实在想去洗手间才把安小暖轻轻的放下,然后摸摸索索的下床。 他还不习惯无边无际的黑暗,刚一下床就踢到凳子险些摔倒。 凳子蹭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安小暖倏然睁开眼睛,看到厉少承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心口发痛。 她连忙跳下床去扶着他:“你想去哪儿?” “洗手间。”厉少承的手顺势搭在安小暖的肩上,想靠就靠,想抱就抱,这福利还不错! “走这边。” 安小暖小心翼翼的将厉少承扶到洗手间门口,踌躇片刻才和他一起走进去,体贴的将马桶盖子翻起来。 “咔嗒!” 厉少承解开了皮带…… 安小暖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你……方便完了叫我。” 说完她退出洗手间,关上门。 背靠门,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厉少承看不见,生活不能自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唉…… 这终是她欠他的。 厉少承方便完穿上裤子系上皮带没喊安小暖,凭着记忆往外走,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没用,更不想让安小暖为难。 结果感官神经还不够敏锐,厉少承一头撞上洗手间的门。 “咚!” “嗤……”痛得他呲牙咧嘴,天旋地转。 听到声响,安小暖连忙打开门,看到厉少承捂着额头,一张俊脸已经扭曲。 不用问也知道他头撞门上了。 安小暖将他扶到床边坐下,然后轻轻拉下他按着头的手。 “我看看!” “是不是红了?”厉少承因为什么都看不到,一脸茫然面对安小暖。 两人靠得近,她呼出的淡香扑入他的鼻腔,让他全身的神经都跳跃起来。 “不但红了,还有一个大包。”安小暖帮他按着包,不停的揉:“怎么撞一下额头就成这样了。” 厉少承说:“那个包应该是翻车的时候撞到的。” “哦,难怪,刚才刘海挡着我没看到。”安小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厉少承的眼睛上。 第126章 早生贵子 以前安小暖从未这般仔细的看过厉少承的眼睛。 他的眼睛呈现出温润的琥珀色,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脸,她感觉自己就像包裹在琥珀中,有种异样的安全感。 这么多年厉少承就没有做过一件让她为难的事,总是时时处处为她考虑。 记得有一次她过生日,多喝了两杯就肆无忌惮的和他开玩笑:“如果我没有遇到齐政霆,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 安小暖还记得厉少承当时的回答:“不管你遇到了谁,这辈子你都得跟着我。” 这样的话厉少承时常挂在嘴边,安小暖也没太当一回事。 她不爱他,只是感激他,但有时感激也可以成为厮守终生的理由。 额上盖着安小暖的手,厉少承咧开嘴笑了,一口白瓷般的牙齿散发着钻石般闪亮的光泽,耀得安小暖眼花缭乱。 厉少承的大掌擒住安小暖的小手:“戒指怎么取下来了?” “每天都要揉面团,戴着戒指不方便。”安小暖玩笑道:“万一面粉把钻石粘下来怎么办?” 厉少承笑了,一本正经的说:“你戴的时候一定不能吹气,说不定会把钻石给吹走。” “哈哈哈……”安小暖被逗得开怀大笑,紧绷一夜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 “小暖,你笑起来最漂亮了,可惜我现在看不到。”厉少承伸出手,停在半空中:“我可以摸一摸吗?” 笑容慢慢僵硬在安小暖的脸上,她想拒绝,可是张嘴却变成了一个“好”字。 厉少承的手微微颤抖,慢慢伸向安小暖。 “我的脸在这里。” 安小暖俯身,将自己的脸送到厉少承的手边。 厉少承捧着安小暖的脸,用指腹轻轻的蹭了蹭。 她细腻光滑的皮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滑不溜丢,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谁家的姑娘,皮肤这么滑,模样这么美,跟爷回家,给爷当老婆吧!” 厉少承拿腔拿调,学着戏里的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 “哪来的臭流氓,滚一边儿去!” 安小暖笑得东倒西歪,和厉少承在一起根本不用担心没有笑料。 不管他心情多糟糕,他都会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好像只有她开心了他才能有好心情。 她已经成为他世界的全部。 齐政霆没有大碍,第二天就出院了,而厉少承还需要留院观察,安小暖只能向烘培学校请假,带着牛牛到医院陪着他。 给齐政霆办理了出院手续,夏云浅去向安小暖辞行。 “你们明天就回去?”安小暖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们走得这么快。 “是啊,这边会开完了,国内还有很多事等着政霆回去处理,明天早上的飞机,我们今晚就去住机场酒店。” 夏云浅颇有些遗憾的说:“还想好好跟你学厨艺,没想到时间这么匆忙。” “以后回去还有很多机会,不着急的。” “嗯,让厉总放心养好身体,公司那边政霆会盯着,请他放心。” “谢谢。” 夏云浅不好意思的说:“该我们说谢谢才对,厉总如果不去找政霆也不会出车祸,真是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谁也不想发生意外,这事少承自己也有责任,别说这些,快回去收拾东西吧,预祝你们一路顺风。” “嗯嗯,小暖姐,回国再见!” “回国见。” 送走夏云浅,安小暖回到病房,厉少承正在给牛牛讲故事。 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安小暖和夏云浅的谈话,讲完故事之后随口问了一句:“他们明天回去?” “嗯。”安小暖坐到病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给他吃。 厉少承突然说:“我们也回去吧!” 安小暖诧异的抬头:“不行不行,你还得住院观察。” “除了暂时看不见之外我没别的事,在这里语言不通,始终不习惯。”厉少承态度坚决:“我们一起回去。” “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确定你可以?”安小暖始终不放心。 “没问题!” “我去找医生,他如果说可以才行。” “好,你去吧!” 安小暖在外面等,也不知道厉少承和医生说了些什么,医生竟然同意他出院,回国治疗。 办理了出院手续三人乘车回到别墅,夏云浅又惊又喜,连忙让雷光再定三张机票。 之前她还在担心,厉少承眼睛看不到,安小暖要照顾大的又要照顾小的根本忙不过来。 现在好了,一起回国,路上也有照应。 这也是厉少承的考虑,在丹麦举目无亲,他不忍心累着安小暖才坚持回国。 厉少承坐在沙发上休息,安小暖回房收拾东西,齐政霆从客厅走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回想起翻车后两人说的那些话,齐政霆微微蹙眉,眸光深邃了几分。 夏云浅坐不住,热心的帮安小暖收拾东西。 看到牛牛画的全家福,夏云浅羡慕的说:“小暖姐,牛牛好可爱哦,真乖。”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安小暖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夏云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低头整理东西:“不知道,随缘吧!” “祝福你们早生贵子。” “谢谢。”夏云浅仰起笑脸,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 而安小暖却满嘴的苦涩,再苦也活该,谁让她言不由衷,虚伪! 趁着还没下雪,一行人叫了一辆巴士赶往机场。 一路上厉少承都握着安小暖的手,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需要她的照顾。 由于没有提前为厉少承和安小暖订酒店客房,机场附近的酒店已经全部客满。 夏云浅和齐政霆的房间是套房,她便主动让了一间给他们。 入住酒店之后安小暖叮嘱牛牛就在房间里待着,哪儿都别去。 牛牛可怜巴巴的点点头,只能坐在沙发上看书画画。 安小暖在浴室帮厉少承洗头,牛牛口渴,偷偷跑出房间去找水喝。 他探头探脑的走到客厅,没看到夏云浅和齐政霆,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客厅的一角有个吧台,酒水饮料应有尽有。 牛牛看中了一瓶石榴汁,前几天夏云浅拿给他喝过,味道很好。 吧台太高,他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用尽全力跳起来,头险些撞到吧台,趔趄后退了几步。 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抓住了他,待他站稳之后那只手又将石榴汁送到他的面前。 牛牛乐呵呵的伸手去接石榴汁,一抬头,就看到齐政霆冷峻的脸清清楚楚的写着五个字:“我很讨厌你!” 他猛然想起妈妈的教诲,连忙缩回手,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回房间。 关门的时候,他刻意留了一条缝,大大眼睛透过那条缝打量看起来就很难相处的齐政霆。 齐政霆在吧台落座,端起红酒,锐利的眸光不经意的一扫,牛牛吓得“砰”的一声关了门。 吓死宝宝了! 牛牛拍拍小胸脯,惊魂未定的喘气。 这个齐叔叔怎么这么可怕啊,好凶好凶,还是爸爸最温柔了,看人的时候眼睛都在笑。 在他的心目中爸爸是英雄,不管坏人多可怕,爸爸都会保护他! 一想到自己的爸爸,牛牛就不害怕了,高高兴兴的去浴室,看妈妈给爸爸洗头。 妈妈好温柔哦,以后他长大了也要娶一个和妈妈一样温柔一样漂亮的女人,也帮他洗头,洗澡…… 哎哟喂,小脸红成了猴子屁股,想想就很美。 真美! 安小暖回头问:“牛牛,你在傻笑什么呢?” “妈妈,我以后要找一个和你一样温柔一样漂亮的媳妇儿。”牛牛美滋滋的说。 他已经开始憧憬长大之后的生活了,娶了媳妇儿还要生宝宝…… 哎呀呀,他不会生啊,这事儿还得找机会向爸爸讨教讨教。 不然媳妇儿知道他不会放宝宝到她肚子里会生气的。 厉少承笑得有几分自得意满:“你爸的眼光不错吧?” “嗯嗯,爸爸好棒,妈妈也好棒。” 牛牛拍手欢呼,又蹦又跳。 还好妈妈没有给他找一个像齐叔叔那样凶巴巴的爸爸,不然他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嘤嘤嘤……他以后一定要躲着齐叔叔,好可怕的怪蜀黍。 安小暖帮厉少承洗完头,牛牛也把小脑袋伸了过去:“妈妈,你也帮我洗吧!” “自己洗。”安小暖一向认为孩子不能惯,孩子能自己做的事他们就不要插手,培养孩子独立自主的性格。 “妈妈真偏心,给爸爸洗不给我洗。”牛牛不满的噘嘴,妈妈有时候还不够温柔。 厉少承一手搂住安小暖,得意洋洋的说:“她是我老婆又不是你老婆,你找你媳妇儿让她帮你洗去。” 啊啊啊……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也这样秀恩爱,太过份了! “爸爸妈妈都是坏蛋,不喜欢你们了!”牛牛气得直跺脚。 厉少承哈哈大笑,欺负儿子的感觉实在太满足了,儿子萌萌哒。 “哼!”牛牛嘟着小嘴,等了厉少承一眼奔出房间,在门口险些撞到夏云浅。 “跑这么快干什么?”夏云浅拎住他的衣领,不准他走。 牛牛像头小蛮牛,两条小短腿在地上乱蹬,累了才停下来,向夏云浅诉苦:“夏阿姨,爸爸妈妈欺负我?” “怎么了?”夏云浅将牛牛抱起来,捏了捏他发红的小鼻子。 “妈妈给爸爸洗头不给我洗,爸爸还说妈妈是他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让我找我媳妇儿去,他们太坏了,欺负我没媳妇儿!” 牛牛还没说完,夏云浅就笑得前俯后仰,她也当仁不让的加入了逗牛牛的队伍。 “你爸爸妈妈说得没错啊,你赶紧找个媳妇儿吧!” 牛牛煞有介事的说:“我们幼儿园那些女孩子一点儿也不温柔,我不喜欢。” 夏云浅笑着对坐在吧台前喝红酒的齐政霆说:“看到没,牛牛这么小就知道找媳妇儿了,我们这么小的时候还整天只知道玩呢!” “嗯!”齐政霆淡淡的应了一声。 虽然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但齐政霆依然记得他和牛牛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跟着妈妈在餐馆洗盘子了。 那个时候,他最开心的事便是餐馆老板把客人吃剩下的饺子端给他…… 现在什么都有了,可是那种心情却一去不复返。 钱和快乐果然不成正比。 他这三十年,最快乐的日子都在他最穷的时候,物质的贫乏并不能抹杀那些快乐。 牛牛壮着胆子,偷偷看了齐政霆一眼,又被那凌冽的眼锋吓到了。 之前还是猜测,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齐叔叔讨厌他,而且是很讨厌,看他不顺眼那种讨厌! 嗤……他也没得罪齐叔叔啊,怎么就讨厌他了呢? 真是不能理解。 牛牛缩了缩脖子,躲到夏云浅的身后。 将半杯红酒送入喉中,齐政霆蓦地起身回了房间,脱下外套准备洗澡。 夏云浅娇媚的跟了进去,夸张的挤眉弄眼:“老公,要不要我帮你洗啊?” “不用了。”齐政霆认真的说:“大病初愈,力不从心。” “哎哟,人家只是很单纯的想帮你洗澡,没别的意思。”夏云浅娇羞的捂着脸:“不理你了,讨厌。” 齐政霆苦笑了一下,走进浴室,一动不动的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从头顶往下淋,水珠顺着他蜜色的皮肤往下淌,紧实的肌肉包裹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却无处宣泄,只能让多余的情绪顺水流走。 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夏云浅来敲门:“老公,你没晕倒吧?” “没有!”他回答了一声,声音有些低哑。 “哦,你别洗太久,容易缺氧。” “知道。” 齐政霆甩甩头,抹去脸上的水,然后关了水阀,拿起自带的毛巾擦干身子之后穿上睡衣。 他走出浴室,看到床上有两床被子,夏云浅正在整理,她善解人意的说:“知道你不习惯跟别人睡一个被窝,我找服务生又拿了一床被子,今晚咱们各睡各的。” “嗯。”齐政霆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他走到落地窗边,往外望,来丹麦半个月,第一次看到星星和月亮。 已经持续二十天的暴风雪终于停了,明天的航班应该不会延误。 擦干头发,齐政霆坐床边看股市行情,夏云浅去洗了澡穿着蝉翼般单薄的睡裙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晃了半天发现齐政霆没反应,夏云浅不悦的抢走齐政霆的手机,故意俯身,把领口挤了挤,唯恐他看不到。 “齐政霆,难道股市比我还好看吗,我都穿成这样了,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太过份了!” 夏云浅越说越来气,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齐政霆深邃的眼与夏云浅对视,似笑非笑:“没有准备太匆忙,我不想给你留下不愉快的记忆。” “哦,这样啊……”夏云浅想想也觉得有道理,羞答答的钻进了被窝:“老公,晚安!” “晚安!” 齐政霆躺在那里,身体的某个部位安静得就像睡着了一般。 他对夏云浅始终没有那种想法,也许他应该去咨询心理医生。 回滨城一路顺风顺水,阳光好得不得了。 在巴黎转机也一点儿没耽误。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到滨城,安小暖却不觉得累,大脑甚至异常的兴奋。 因为在飞机上,齐政霆和夏云浅就坐她们前面,秀的那些恩爱让她嫉妒得发狂。 看到齐政霆对别的女人温柔体贴她就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偷走的失落感。 只要前面一有人说话,她的耳朵就自己竖了起来,这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既然难受就不要听不要看了,可感官神经却完全不受控制,密切关注的他们的一举一动。 下了飞机,夏云浅就难受得不停干呕。 安小暖呆呆的看着她,想起自己怀牛牛的时候也这样干呕过……难道她怀孕了。 这个想法刚刚在安小暖的脑海中成型,苏珊娜就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老板娘,你是不是怀孕了?” “不是,不是!”夏云浅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不停的摆,她还是处女呢,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怀的是耶稣。 “哎哟哟,你就别瞒着我们了,虽然我没生过孩子,但身边的朋友哪个不是你这样过来的,快承认了吧,我们也好替你和齐总高兴,顺便向齐总讨点儿红包。” 苏珊娜的话立刻得到众人的响应,其实红包才是重点,大家都眼巴巴的望着呢! “我真的没怀孕。”夏云浅拍拍胸口顺了气:“可能是吃多了,胃胀得难受。” “齐总,老板娘也太持家有道了吧,我们只是想讨几个红包,沾沾喜气。”苏珊娜见夏云浅不松开,就去揶揄齐政霆。 齐政霆笑着搂住夏云浅的肩,吩咐下去:“雷光准备红包,公司上下,人人有份!” “老板万岁,老板娘万岁!”众人欢呼起来。 齐政霆由着他们高兴,迈着潇洒的步伐往外走。 夏云浅苦着脸,压低声音说:“我是不是应该去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怀孕。” “不用解释。”齐政霆说得轻松:“现在没怀,早晚也会怀。” “说得也是,嘻嘻……”夏云浅一改方才的愁眉苦脸,喜笑颜开的靠在齐政霆的肩头,一副小女人的娇媚模样。 安小暖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慢慢的走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心痛如绞。 他终于有孩子了…… 齐政霆再怎么说也是正常的男人,每天和未婚妻如胶似漆能不怀孕吗。 要当爸爸了,她该去恭喜他们。 想笑,可鼻子酸得厉害,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反手擦去眼泪,她睁大眼睛,逼迫自己笑,可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齐政霆一定是个充满爱心温柔体贴的好爸爸,做他的孩子会很幸福很快乐…… 可惜,有些幸福可遇而不可求,强求不来。 雷光安排了车送他们一家三口回家,他自作主张拿了一个红包给牛牛。 小家伙高兴坏了,向雷光连连道谢。 安小暖看着牛牛手中的红包,眼泪差点儿一涌而出,她连忙转头看向窗外,偷偷揉散眼底的泪花。 虽然看不见,但厉少承都听到了,他笑着问:“夏小姐怀孕了吗?” “是啊,在派发红包,牛牛也拿到了一个。” 安小暖故作轻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就像在讨论不相干的陌生人。 “那真该好好的恭喜他们。”厉少承握着安小暖的手突然收紧:“咱们也赶紧给牛牛生个弟弟妹妹吧!” 安小暖怔了怔:“等你眼睛恢复了再说。”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不影响其他地方的功能。”厉少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在孩子面前别说这些。”安小暖羞红了脸,厉少承时不时就喜欢说几句露骨的话,若不是清楚他的为人,她真要当他是流氓保持距离了。 “牛牛听不懂。”厉少承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叫了他:“牛牛,知道爸爸妈妈在说什么吗?” 牛牛开心的回答:“知道,爸爸妈妈在说给我生弟弟妹妹陪我玩儿。” “看吧,牛牛不知道。”厉少承话音未落就被安小暖掐了一下:“哎哟,哎哟,谋杀亲夫啊?”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真的杀人了。”安小暖挣脱厉少承的手,抱住牛牛,帮他理理头发:“宝贝儿乖,咱们不理爸爸了,爸爸说的话不能相信,他骗人的。” 牛牛仰起小脸,一派天真:“妈妈,爸爸不骗人,爸爸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你和爸爸赶快给我生弟弟妹妹吧,这件事爸爸已经答应我很久了,可是他一直没做到,他说如果做不到就是小狗,我不想爸爸当小狗。” 安小暖无语了,瞪向厉少承,他却是一脸无辜的望着她,空洞的眼神让人心生不忍。 她又忘了,他的眼睛现在看不见。 别说瞪他,就是拿刀砍他,他也不知道躲,不知道闪不知道挡。 唉……安小暖叹了口气,柔声细语的问牛牛:“宝贝儿,爸爸妈妈有你就够了,不要弟弟妹妹好不好?” “不好!”牛牛回答得果断。 “你就不担心有了弟弟妹妹之后爸爸妈妈就没那么爱你了吗?”连安小暖自己都担心,再生一个孩子会忽略牛牛。 第127章 准备生二胎 “不担心,爸爸说了,有了弟弟妹妹之后爸爸妈妈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我,而且还多了弟弟妹妹爱我,我也会爱弟弟妹妹,和他们玩,把好吃的东西都给他们吃。” 牛牛拉着安小暖的手臂摇啊摇:“妈妈,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嘛,我真的很想当哥哥。” “让妈妈再想想,再想想……” 安小暖看向同样一脸期许的厉少承,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 她和厉少承如果不离婚,一直这样下去,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给他生个孩子,他对牛牛,对她已算仁至义尽,她不能再剥夺他当父亲的权利。 可是一想到要和厉少承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她就心生抗拒。 她是思想保守的女人,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从一而终,若是厉少承……那就违背了她的初衷,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难以接受。 厉少承伸出手,本来想拍拍安小暖的肩,却摸到了她的脸。 她躲了一下,又回到他的手边。 能感觉到安小暖的忍耐,他并不想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和我……我们可以去医院做人工授米青。” 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他舍不得放她走,只能用孩子圈住她,让她一辈子都和他纠缠不清,永远不能再说“离婚”二字。 “人工授米青?” 安小暖惊诧不已,没想到厉少承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样子他也是深思熟虑了。 她懵了,大脑彻底的停止了运转,以前从未想过这个可能,但现在厉少承说了出来,她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考虑考虑? 给厉少承生一个孩子,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孩子……她欠他的是不是就还清了? 身体好的时候厉少承都要死皮赖脸的在安小暖那里蹭吃蹭睡,更何况现在眼睛看不见,更是理所当然的赖在她的公寓不走。 安小暖心中有愧,也不忍心赶他走,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半个月不在家,房子布了厚厚的一层灰。 安小暖连气也来不及喘一口,到家就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厨房垃圾筒里还有厉少承和牛牛吃过的披萨盒子,灶台上也都是各种快餐外卖的包装袋。 看来父子俩趁她不在好好潇洒了一把。 将几个垃圾桶清理干净,安小暖提着大大的垃圾袋去楼下扔。 出了电梯她就看到陈美云和厉思承趾高气昂的走来。 来得还真快! 安小暖心里暗暗叫苦,脸上却堆了笑。 她连忙扔了垃圾上前打招呼。“妈,思承,你们来了。” 陈美云下巴微扬,不可一世的冷睨安小暖:“少承呢?” “他在家。”安小暖心头一阵乱,低着头,像小媳妇似的跟在陈美云的身后。 厉思承一脸嫌弃的瞪向安小暖,没好气的问:“你和我哥怎么还不离婚呢?” “你去问少承吧!”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安小暖不想再和不讲道理的人浪费唇舌,虽然他们是厉少承最亲的人,但不是她的亲人。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些手段,我哥被你哄得团团转,连自己的妈都不认了,真有你的呵!” “少承没有不认妈,你别挑拨他们的关系。” 厉思承说话总是夹枪带棒,一心只想羞辱安小暖,让她难堪。 这几年安小暖也习惯了,偶尔气急才会回几句,多数时候她都保持缄默。 厉思承的话勾起了陈美云的怒火,她转身就给了安小暖一耳光,打得安小暖两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 “我看就是你这小妖精在挑拨我和少承的关系,如果不是你,少承怎么会不回家,不接我的电话?” 陈美云越说越生气,双手抓起她的铂金包就往安小暖的头上砸。 她实在太命苦了,要见儿子还得买通小区的保安给她打电话,不然她来连人都见不到。 哎哟喂,她就是新中国的小白菜啊! 生了个不孝顺的儿子,娶了个不贤惠的媳妇儿,她就别想安度晚年了,早晚被这不省心的两口子给气死。 安小暖死死抓住陈美云的包,厉声说:“如果你们是来闹事的就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不欢迎我们?哼,你算什么东西,这公寓也是少承出钱买的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和你生的野种赶出去,吃我们贺家的,穿我们贺家的,住我们贺家的,没学会孝敬婆婆,少奶奶脾气倒养出来了。” 陈美云又凶又恶,说一句进一步,直把安小暖逼到墙根,口水不断往外喷。 安小暖拿袖子挡住脸,庆幸的想还好厉少承不像他妈,他那么好的脾气应该是像爸爸吧,可惜,她还没见过他爸爸是什么样子。 “今天你和少承这婚要是不离我就不走了!” “随你。” 虽然陈美云总是欺人太甚,安小暖并不恨她,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 一个女人太强势也不是什么好事,逼得自己的丈夫离家出走,逼得自己的儿子不相往来,总是想控制别人,身边的人都必须按照她的要求做,不光她活得累,她身边的人同样活得累。 安小暖淡淡的瞥了一眼站旁边双手怀抱胸前看好戏的厉思承,她和她妈妈根本就是一种人,也难怪可以相安无事。 “哼!”陈美云从安小暖手中扯回自己的铂金包,狠瞪她一眼进了电梯。 安小暖没跟进去,等着坐另一部电梯上楼。 到了她居住的楼层,电梯门还未打开,安小暖就听到了陈美云撕心裂肺的怒吼:“少承,你的眼睛是不是安贱人害的,你别想袒护她。” 厉少承无奈的辩解:“妈,你别什么事都怪到小暖的头上,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翻车撞到了头,而且看不见是暂时的,等脑部的淤血散了视力就会恢复。” “你别替她遮掩,好好的怎么会翻车?你说!”陈美云见安小暖进门,一双和厉少承一模一样的丹凤眼就迸出杀人的寒光,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 安小暖在客厅没见到牛牛,冒着被陈美云凌迟的危险硬着头皮进门,穿过客厅到卧室,打开门看到牛牛睡着了,姿势永远那么销魂。 替牛牛盖上被子,安小暖退出卧室,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还好牛牛睡觉沉,就是打雷也不会醒,不然听到奶奶这么一通河东狮吼非得哭鼻子不可。 厉少承被问得不耐烦了:“妈,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审犯人呢,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做好了给我送来?” “你还有心情吃?”陈美云火气上涌,手里的铂金包猛地冲厉少承扔了过去。 安小暖吓了一跳,冲上去挡是来不及了,只能出声提醒:“少承小心……” “啊?”厉少承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他捂着高挺的鼻子哀号:“哎哟,妈,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我宁愿没生过你这不孝子,省得整天惹我生气。”陈美云怒气冲天的下最后通牒:“你今天必须和安小暖离婚,不然就别再喊我妈!” “不喊你妈喊你什么?”厉少承忍着疼,嬉皮笑脸的说:“我叫你姐姐你敢答应吗?” “你这混小子!”陈美云气笑了,冲上去象征性的给了他两拳:“别跟我耍花腔,今天你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话说到这份儿上厉少承也没心情开玩笑了,他目光空洞,表情认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离,今天你就是打死我也不离。” 陈美云绝望的哭了起来:“少承啊,妈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你不知道,妈可是清清楚楚,你在拘留所里那段时间,这贱人就在勾搭野汉子了,她给你戴绿帽子啊,这你也能忍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安小暖由着陈美云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愧疚得无地自容。 “妈,你别说了,我相信小暖,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就算做了也一定是逼于无奈。”厉少承态度坚决,一心护安小暖到底。 …… 陈美云哭得更加伤心:“你出车祸不但把眼睛撞坏了,连脑子也撞坏了吧,到底谁对你好都不知道了吗?” “妈,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相信小暖也是真心对我好,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妈,也只有小暖一个老婆,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说完想说的话,厉少承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我有点儿累,想休息了。”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陈美云心里却是苦透了。 她抹干眼泪,咬牙切齿的说:“别怪当妈的没提醒你,狗改不了吃屎,贱人就喜欢偷汉子,以后你就是被这贱人弄死我也不管了。” “妈,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小暖的为人我清楚,她不是那种人。” “随便你信不信,今天我就把话搁这儿了,你就信她,以后有你的绿帽子戴。”陈美云捡起自己的铂金包,头一甩:“思承,我们走。” “慢走,不送!” 说了这么多话,厉少承头疼得厉害,也没站起来送母亲和妹妹,捂着额头一张俊脸皱成团。 安小暖怯生生的走过去,体贴的为厉少承揉太阳穴,她的手很轻很柔,唯恐弄疼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安小暖突然说:“少承,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都懂,是我没用,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你和牛牛,到头来却要你保护我,小暖,让你受委屈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厉少承握住安小暖冰凉的手,送到唇边呵一口气搓两下,呵一口气又搓两下。 直到她的手有了温度,他才紧紧拽在掌中。 安小暖大为感动,坐在厉少承的身旁抱住他的臂膀:“少承,谢谢你……” “我的那个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厉少承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安小暖咬住下唇,踌躇片刻才说:“好。” “真的?” “真的!” “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安小暖笃定的点头,除了厉少承,也许她再也找不到比他对她更好的男人。 就算没有爱情,亲情也一样可以维系婚姻。 他早已是她的亲人。 “太好了,我从今天开始解酒,规律作息,锻炼身体。”厉少承高兴得像个孩子,高举双手欢呼:“yes,yse!” “少承……”安小暖欲言又止。 厉少承唯恐她反悔,心底咯噔一跳,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觉得我其实也没多好……你为什么就认定我了呢?”以厉少承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她,应该算是最配不上他的那一个。 还好不是反悔! 厉少承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 他拉着安小暖的小手放到脸上蹭了蹭,认真的说:“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但那个时候你是政霆的女朋友,我只能默默的看着你,越是想忘记你越是忘不掉,也许这就应验了那句俗话,得不到的最好。” “呵呵,你还挺老实的。” “一直这么老实,我没必要骗你,我只想用尽全力宠你。” “嗯,你已经宠我宠到人神共愤了。” …… 安小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推开厉少承的手打开提包摸出手机,是夏云浅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夏云浅就噼里啪啦的说了好多话:“小暖姐,晚上一起吃饭,几个股东说要给政霆和厉总接风,你和牛牛也一起来吧!” 安小暖本不想去,但厉少承说她不去他也不去,考虑到是几个股东请客,宴席上势必会牵扯到公司未来的发展,厉少承说什么也不能缺席。 前思后想,安小暖答应了夏云浅的邀请,去就去,不去倒显得心里有鬼。 两家公司正在合作,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有厉少承罩着她,不用怕! 午餐就叫了外卖,简单的吃点儿洗了澡好好休息,晚上还有鸿门宴等着他们。 不养足精神怎么赴宴? 兴许是累过了头,安小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早早就起床开始化妆盘发,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很有点儿豪门贵妇的样子。 滨城的冬天温暖得多,安小暖把压箱底儿的红色连衣裙拿了出来,连衣裙是小礼服的设计,裙摆蓬松,腰线和上围线条服帖优美,外面再穿一件白色水貂皮的坎肩,简直是完美。 客厅的玄关处有一面巨大的全身镜,安小暖打扮整齐之后就站在镜子前臭美。 厉少承打开门,安小暖喜滋滋的问了一句:“你看我漂亮吗?” 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明知道厉少承看不到还问这样的问题,不是明摆着伤他的自尊吗? 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安小暖羞愧的道歉:“对不起!” “过来!”厉少承面带微笑,站在房间门口冲安小暖招了招手。 从外表看不出他有没有受到伤害,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安小暖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蝴蝶一般翩跹到他的面前。 闻到安小暖身上的香气,厉少承缓缓伸出手,首先触到裙摆,然后慢慢摸索到她的腰际。 虽然生过孩子了,但安小暖的腰依然很细,紧致的体型和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厉少承唇角噙着一抹暧昧的笑:“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安小暖很是不解,他怎么突然蹦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想知道……拥有你是什么滋味儿。” 安小暖深知厉少承就是个把肉麻当饭吃的主儿,但他人品不错,不会米青虫上脑胡来。 “如果你憋不住就去外面找女人吧,我们的婚姻关系不会约束你的私生活自由。”安小暖大度的说。 “你把我当什么人?” 厉少承板起脸,不高兴了。 这五年他清心寡欲修身养性就是为了让她接受他,而不是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他现在对别的女人完全没兴趣了,只有安小暖才让他有自己还是男人还有本能的感觉。 安小暖急急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有合适的女孩儿,你就去追吧,我不会拦着你……” 说来道去还是把他往别的女人那里推! “闭嘴!” 厉少承气得一把抱住安小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一言一行都听从他的支配。 晚六点,安小暖和厉少承,一对颜值爆表的夫妻,带着同样颜值爆表的儿子,在五星级酒店大堂闪亮登场,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艳羡的目光。 “哇,好漂亮的一家人。” “父母的基因好孩子才能这么漂亮,小家伙长大了还不是万人迷。” “儿子好像妈妈哦,眼睛那么大,水汪汪的太可爱了。” “我也好想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牛牛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立刻莱昂纳多上身,倚着罗马柱,摆了个很帅的poss,摆完poss再一个很酷很有型的转身…… “咚”一头撞大堂中央的罗汉像上了。 “哇哇哇……好痛啊,妈妈……妈妈……破相啦……” 他已经顾不得帅不帅了,痛得嚎啕大哭,典型的乐极生悲! 安小暖心疼不已,把牛牛抱起来轻轻揉他的额头:“来,妈妈看,妈妈吹,包包散,不疼不疼。” “还是疼,妈妈流血了吗?哇哇……”牛牛哭得撕心裂肺,连看热闹的人都傻眼儿了。 “没有流血,只是有点儿红,很快就不疼了。” 厉少承逐渐适应了双目失明的状况,他听到牛牛的哭声也很心疼,手从牛牛的背一路上移,在他的脸上摸摸索索:“爸爸吹,牛牛是最勇敢的孩子。” “爸爸……”牛牛展开双臂,一把抱住厉少承的脖子,整个人扑了过去。 就像八爪鱼一般挂在厉少承的身上,小脸放在他的肩头。 这时夏云浅和齐政霆一对同样耀眼的璧人并肩走进了酒店大堂:“哟,怎么了,老远就听到孩子在哭,摔了?” “不是,头撞罗汉像上了。”安小暖紧挨着厉少承,不着痕迹的搀扶他。 “哭这么伤心肯定是撞疼了。”夏云浅上前,拿纸巾帮牛牛擦干眼泪:“走,夏阿姨带你去买巧克力。” 牛牛别开脸,不理夏云浅,他正难过,巧克力也收买不了他。 疼是一方面,丢人才是最可怕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他以后还怎么耍帅啊? 嘤嘤嘤,果然装逼会被雷劈啊! “连巧克力都不吃了,看来是痛得厉害,待会儿得好好补一下。”夏云浅又安慰了牛牛几句,目光才落到安小暖的身上。 她顿时惊艳了:“哇噻,小暖姐,你今天太美了,新买的衣服吗?” “不是,旧衣服了,平时少有机会穿。”安小暖也用同样惊艳的目光打量夏云浅,她今晚也很漂亮,光彩照人。 夏云浅的长卷发半披半挽,别了一颗玫瑰花型的水晶发卡,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完美动人。 虽然夏云浅的个子也不算高,但胜在比例好,长腿纤细,在长裙下依然线条流畅优美。 安小暖盯着夏云浅平坦的小腹,涩涩的想,再过几个月就要显怀,这样的长裙恐怕也穿不上了。 一行人进了包间落座,厉少承因为看不见只能保持微笑坐在那里。 几个股东虽然一开始都不赞成注资盛林集团,但就目前的发展势头,这笔买卖未来的收益还算不错,他们自然也对厉少承上了心。 都知道厉少承出了车祸眼睛暂时看不见,也都心照不宣没问。 坐在厉少承左手边的中年男子孟世平不但是斯特拉福的股东,同时也是几家上市公司的股东,在滨城商会也会些职务。 他年纪最长,人也最善于交际,他招呼服务生为厉少承斟酒。 厉少承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谢谢,我不喝酒。” 孟世平面子上挂不住了,板起脸:“厉总是看不起我孟某人吗?一杯酒也不肯喝?” “孟总误会了,我不是看不起孟总而是我和我太太正在筹备生二胎,为了孩子的健康,这烟酒我都不沾了,见谅。” 厉少承的话一出口,桌上的人反应各异。 第128章和安小暖一模一样 孟世平表示高度的理解:“生孩子是大事,养好身体是应该的,厉总是人生赢家啊,年轻有为,家庭美满,真是羡慕死我们这帮糟老头了,如果能再让我年轻十岁,我就是花个一亿也愿意。” 另一位股东何文波说:“可不是,年纪大了,好酒好肉也没了吸引力,吃什么都不香,就是这睡觉一晚上也得起来好几趟,好怀念年轻的时候,一泡尿那可是能憋一宿啊!” 孟世平调侃道:“哈哈哈,老何,你这是肾亏啊,得好好补补肾,肾不好夫妻生活也会大受影响,可不是说年轻不知米青贵,老来望比空流泪吗?” “哎呀呀,年轻的时候那精力可是真的旺盛啊,年轻就是好!” 何文波由衷的感叹,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墙,似在回忆当年的英勇矫健。 一桌子人,气场最强大,最不容被忽略的齐政霆却一直沉默寡言。 特别是此刻,拿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品,旁人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厉少承那句话---“生二胎”。 他蓦地起身,夏云浅叫住他:“政霆,你去哪儿?” “去外面抽烟!” “哦!”夏云浅嘀咕了一句:“你也赶紧戒了吧!” 都是些大人的玩笑,牛牛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很快就坐不住了:“妈妈,我想出去玩。” “去吧,只能在外面玩,不能下楼知道吗?” “知道。” 牛牛小短腿一蹬,跳下地,飞奔出去。 那几个股东虽然是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但都文化水平不高,喜欢开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而且话说得特别露骨。 就安小暖和厉少承这生二胎的事引出了不少的话题。 孟世平公然讲起了自己的那些小三小四,为了转正怀上孩子逼他娶她们。 而他早就结扎了,根本不可能再让女人怀孩子。 小三小四不知道,各种斗,他就看她们斗,末了再把实情告诉她们。 看她们一个个脸色苍白他就觉得很好笑。 那些女人,一个个都看中的是他的钱,花他的钱还在外面养小白脸。 人活了大半辈子,他觉得还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最好,他在外面玩归玩,心还是在家里。 菜上了桌,安小暖起身去找牛牛吃饭,顺便在外面透透气。 她路过安全通道,看到齐政霆在里面吸烟,烟雾缭绕,看样子抽了不少。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眼神极为挑剔:“穿这么漂亮给谁看?” “你管我,反正不是给你看。”安小暖扭头就走,齐政霆猛地将她拉进了安全通道,把她压在墙角。 安小暖已经习惯了他随时随地的“壁咚”,某人已经成为“壁咚”专业户了。 她狠狠瞪他:“又没吃药?” “给厉少承看?”齐政霆的唇凑到安小暖的鼻子边儿,喷出的气满是浓浓的烟草味儿。 太浓烈了,安小暖险些晕倒,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理直气壮的说:“他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摸得到!” “摸?”齐政霆微眯了眼,冷峻的气息四散开去:“这样摸还是这样摸?” 他的左手一把抓住了她的长腿,右手抓住了她的纤腰。 “混蛋!”安小暖浑身一颤,想也不想就给了齐政霆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虽然力道不大,但也有“啪”的一声。 齐政霆摸了摸微烫的脸,冷笑道:“对,我是混蛋,欠我的九十九次,还给我!” “你好无耻,上次说好了我不欠你了,你不能出尔反尔。”安小暖又气又急,好想再给他两耳光,把他打醒。 这不是她认识的齐政霆,她认识的齐政霆是谦谦君子,阳光帅气,而眼前的齐政霆阴郁得可怕,像来自地狱的魔鬼,随时会将她吞噬。 “你说我是混蛋,我就混蛋给你看!”齐政霆一口咬住了安小暖的嘴唇,将她唇上的口红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唔……” 安小暖倏然瞪大眼睛,与齐政霆深邃的眼对视,她想喊想反抗,可是看到那双眼睛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拉了进去,一直沉沦。 他也瞪着她,嘴上撕咬的动作越发凶狠。 很快安小暖的唇就肿了,火辣辣的痛。 齐政霆终于松开安小暖的唇,急促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还生不生二胎?”他的唇最终落在她的耳畔,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安小暖恍惚了片刻恢复了理智,她果断回答:“生!” “你敢!”齐政霆眸光一闪,带出几分嗜血张狂的怒意。 “有什么不敢,我和少承是合法夫妻,现在国家政策也允许二胎,我们要生谁也拦不住!” 安小暖回答得理直气壮,其实心底像有万鼓擂动,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安全通道内突然安静得像人间地狱,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良久,齐政霆才咬牙切齿的说:“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被齐政霆戳中泪点,安小暖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 她故作轻松的说:“你的孩子在夏小姐的肚子里,你要孩子就去找她。” “我就找你!”齐政霆盯着安小暖白皙纤长的天鹅颈,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吸干她的血,看她还怎么拿话呛他。 “你……”安小暖张嘴正要说话,突然看到牛牛出现在安全通道门口,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让孩子看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天,她这个妈妈以后还怎么当? 安小暖心急如焚,急着想推开齐政霆,他却把她搂得更紧。 牛牛也看到了安小暖,条件反射的冲上去对齐政霆拳打脚踢:“妈妈,我来救你了,放开我妈妈,放开我妈妈……” 肉肉的小拳头打在身上并不疼,也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齐政霆回头瞪了牛牛一眼,松开安小暖。 “妈妈,你没事吧?”牛牛像个真正的男子汉,将安小暖护在身后,义正严词:“齐叔叔是坏蛋欺负我妈妈,我要告诉我爸爸,让我爸爸收拾你!” …… 一听这话,齐政霆不着急安小暖先着急了。她连忙蹲下身对牛牛说:“宝贝儿,齐叔叔没有欺负妈妈,妈妈刚才眼睛进了沙,齐叔叔在帮妈妈吹,就像你眼睛进沙子,妈妈帮你吹是一样的。” 安小暖说着在牛牛的眼睛上“呼呼”了两下,吹得他脸凉凉的。 牛牛揉了揉眼睛,不放心的问:“妈妈,齐叔叔真的没有欺负你吗?” “真的真的,齐叔叔和妈妈是朋友,他怎么会欺负妈妈,虽然齐叔叔不喜欢笑,但他是好人。”安小暖极力帮齐政霆说话,还拉着牛牛的小手帮齐政霆拍裤子上的灰。 “快,向齐叔叔道歉。” 牛牛噘着小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可是我看齐叔叔很凶,就像坏人,只有坏人才这么凶。” “不是的,齐叔叔真的不是坏人,齐叔叔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看起来很凶。”安小暖偷偷的看了齐政霆一眼,确实很凶,也难怪孩子怕他。 亏得她睁眼说瞎话帮他辩解,而他也不知道勾勾唇角,缓和一下面部表情。 这么凶下去,以后谁还敢靠近他。 牛牛委屈的说:“齐叔叔还瞪我了,我知道他很讨厌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齐政霆,果然又接收到一道凶光,吓得他直往安小暖的怀里钻:“妈妈,快带我回去,我要去找爸爸,让爸爸保护我。” 安小暖将牛牛抱了起来,无奈的说:“答应妈妈,不要告诉爸爸齐叔叔帮妈妈吹眼睛里的沙。” “为什么?”牛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问:“奶奶说妈妈勾搭野男人,是不是吹眼睛也是勾搭野男人?” “牛牛别胡说。”安小暖失声低斥,抱紧牛牛转身就走。 奔进洗手间,眼泪一涌而出。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 牛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擦拭安小暖脸上的泪水。 可是安小暖脸上的泪怎么擦也擦不干,他只能噘起小嘴,亲上去:“妈妈,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冰凉的泪被牛牛热呼呼的小嘴亲去,安小暖闭上眼睛,将脸埋在牛牛的胸口,闷闷的说:“牛牛,以后奶奶的话你不要听,知道吗?” “嗯,知道。”牛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手抱着安小暖的头:“我不会告诉爸爸齐叔叔帮你吹眼睛,以后我们不要理齐叔叔好不好?” “好。”安小暖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牛牛撇撇小嘴,言语中带着敬畏:“齐叔叔好凶,我害怕他,但是我喜欢白阿姨,白阿姨给我很多好吃的东西。” “虽然你不喜欢齐叔叔,但是见到齐叔叔还是得问好,基本的礼貌不能忘。” 安小暖仰起脸,鼻子和眼睛一样的红。 “好。”牛牛乖巧的点头。 将牛牛放地上,安小暖打开手袋取出粉饼补妆。 薄薄的一层粉扑上去就看不出哭过了,嘴上的口红都进了齐政霆的肚子,安小暖又重新补了上去。 鲜艳的红色将她的肤色衬得像牛奶一样的白,而红嘴唇则像玫瑰花瓣飘在牛奶上。 她平复了情绪,牵着牛牛的小手回到包间。 打开门就看到齐政霆稳坐上席。 安小暖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他,假装没事人回到座位。 厉少承关切的问:“怎么去这么久?” “带牛牛去了趟洗手间。”安小暖压低声音回答。 她在心里暗叹还好厉少承看不见,不然她眼中的躲闪根本瞒不住他。 “嗯,吃饭吧,再不回来菜就要凉了。” “好。”安小暖拿起筷子,发现厉少承的碗筷都是干干净净。 安小暖连忙给他夹了些菜,然后把碗筷塞到他的手中,温柔的说:“你也快吃。” 厉少承这才笨拙的慢慢吃起来。 “厉夫人,你和厉总的感情真是让我们羡慕,你不回来厉总就不吃东西,也不要我们帮忙夹菜,厉总这样的好男人快绝迹了。”孟世平一阵唏嘘。 安小暖淡然以对:“孟总说笑了,少承是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大家的心意少承都记着了。” “厉总记着了厉夫人是不是应该和我们加深一下印象,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孟世平将一小杯白酒递给安小暖。 安小暖还未说话,旁边就有人提醒:“孟总,厉总和厉夫人在准备生二胎。” “哦哦,对,瞧我这记性。” 孟世平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连忙放下白酒,给安小暖倒了杯鲜榨果汁。 接过果汁,安小暖面带微笑:“谢谢孟总,以后还请孟总多多关照我家少承,他年轻气盛,经验尚浅,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孟总包涵。” “你们看你们看,厉夫人时时刻刻不忘维护厉总,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孟世平感叹完豪气的说:“厉夫人你放心,就冲你这句话,厉总这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用得上我孟某人的地方尽管说。” “谢谢孟总,我以果汁代酒,敬你。” “我敬你才是,预祝你和厉总早日再添丁,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一杯喜酒。” “一定一定,谢谢孟总。” …… 客套话说太多安小暖已经口干舌燥,喝了果汁坐下,还没来得及吃菜又有人来敬酒。 虽然讨厌应酬,但很多时候不得不应酬。 喝了太多果汁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安小暖却不忘给厉少承夹菜,他面前的盘子堆起了一座小山,连牛牛看到都吃醋了。 “妈妈,我也要你给我夹菜。” 安小暖冷睨他一眼:“自己的事自己做。” 牛牛委屈撇撇嘴,埋头扒了一口饭,小声嘀咕:“有异性没人性。” 除了齐政霆和安小暖,其他人都被逗笑了。 “牛牛!”安小暖板起脸,严肃的问:“在哪儿学的这些话?” “在幼儿园。”牛牛缩了缩脖子,躲进厉少承的怀中:“爸爸,妈妈好凶,我害怕。” “别怕,别怕,爸爸保护你。”厉少承对安小暖说:“这么凶吓到孩子了。” 言语间透出浓浓的宠溺,正因为有他撑腰,牛牛才能有恃无恐,和安小暖叫板。 安小暖秀眉微蹙,责怪道:“都被你宠坏了。” “小孩子嘛,任性点儿没关系,长大就明事理了,你以后再训他。” 牛牛得意洋洋的扭动身子,那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才不怕你!” 这熊孩子,越大越不听话了。 安小暖没好气的把他从厉少承的腿上拉下来:“坐好吃饭。” “噜呃!”牛牛吐舌头拌个鬼脸,然后转身学着蜡笔小新噘起屁股一阵乱扭。 安小暖懒得理他,继续给厉少承夹菜。 厉少承喜欢吃爬爬虾,安小暖便把虾壳剥干净放他的碗里,让他吃着方便些。 被冷落的牛牛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蹦蹦跳跳的出去玩了。 楼梯口有一个大鱼池,几条金色的锦鲤足有半米长,在鱼池里游来游去,牛牛看得入神,并未察觉身旁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追着锦鲤往鱼池另一头挪动时被一堵墙挡住,脚还被什么东西磕到了。 转头一看,那堵墙原来是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害怕的齐叔叔,再一低头,磕到他脚的东西是齐叔叔贼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牛牛本想逃,迈出的脚还未落地衣领就被一只大手勾住,顿时两条小短腿悬了空。 他心慌的喊了声:“齐叔叔好。” “嗯。”齐政霆淡淡的应,松开了手。 两脚一落地牛牛就想跑,可是被齐政霆一瞪,他吓得原地站定,耷拉着脑袋,连漂亮的锦鲤也没心情看了。 齐政霆趾高气昂的俯视他:“害怕我?” “嗯,害怕。”牛牛老老实实的回答。 “为什么?” 牛牛缩缩脖子,抿紧了小嘴。 “说!” 齐政霆一声令下,牛牛才壮着胆子,唯唯诺诺的说:“你看起来好凶,还瞪我。” “我有瞪你吗?”齐政霆剑眉微扬就连无辜的表情看起来也这么有震慑力。 “有!”牛牛可怜巴巴的哀求:“齐叔叔,我肚子饿了,想回去吃饭,你让我走吧!” “肚子噘那么高就饿了?”摆明了不准他走。 牛牛暗暗叫苦,使劲收腹,可肚子里装太多东西,根本收不起来。 “齐叔叔,我妈妈肯定在找我,我必须回去了。”他又说。 “你妈没找你。” “呃……”牛牛苦着脸:“齐叔叔,你让我走吧,不然我就哭了!” “男子汉哭什么哭,丢人。”齐政霆锐利的眼锋一扫,牛牛已经下弯的嘴角猛地收了回来。 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想哭不敢哭的倔强样子和安小暖简直一模一样。 齐政霆看到他这样子心里一阵乱烦。 “怕什么,我不打你。”齐政霆转身在鱼池边的长椅上坐下:“过来。” 牛牛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过去:“齐叔叔……” “坐!” “呃……” 牛牛不敢不坐,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忍了。 他垫着小脚爬上长椅,乖乖的坐下,然后偷偷的抬眼…… 天呐噜,齐叔叔竟然摸他的头,表情还这么温柔,快和爸爸一样。 他是不是吃多了出现了幻觉,真的是齐叔叔吗? 齐政霆揉着牛牛毛茸茸的头说:“以后不用怕我,我不打人,特别是小朋友。” “嗯,齐叔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牛牛顿时有了胆量,心不慌了。 “你为什么……讨厌我呢?” 虽然他还只是个孩子,但对世界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分得清谁喜欢他,谁不喜欢他。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沉重。 齐政霆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爸爸抢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原来齐叔叔是讨厌我爸爸。” 牛牛恍然大悟,正义感十足的说:“幼儿园的老师说小朋友要相亲相爱,玩具一起玩,不能抢别人的玩具,爸爸抢你的东西是不对的,齐叔叔,我爸爸抢走了你的什么东西,我去叫爸爸还给你。” 孩子的世界真美好。 齐政霆哑然失笑:“你爸爸不会还给我。” “我去和我爸爸说,爸爸最疼我,我说的话他都要听。”牛牛对自己信心十足。 “呵呵,你爸爸会把你妈妈给别人吗?” “啊?我妈妈?” 牛牛突然间明白了点儿什么。 他连连摇头:“爸爸最爱妈妈,爸爸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不要妈妈。” 齐政霆眸色黯淡,沉吟许久才问:“你妈妈……很幸福?” “对啊,妈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和爸爸都好爱好爱她,经常送她礼物,给她惊喜。” “你妈妈爱不爱你爸爸?” “爱啊,当然爱!”牛牛说的头头是道:“如果不爱为什么会生我呢,妈妈说我是爱的结晶,爸爸妈妈还要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弟弟妹妹也是爱的结晶。” 爱的结晶…… 齐政霆顿觉胸口闷得透不过气,大手紧握成拳,青筋突兀。 他的孩子又是什么呢? 妨碍她嫁入豪门的孽种吗? 牛牛转头发现齐政霆脸色发青,神情冷峻,紧张的问:“齐叔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齐政霆深深的看了牛牛胖乎乎圆滚滚的小脸一眼,蓦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越看越心烦,还不如不看的好。 和安小暖一模一样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一个男孩子长成这样真丑! “齐叔叔。”牛牛上前拉了拉齐政霆的裤腿,煞有介事的说:“我觉得白阿姨挺不错的,又漂亮又可爱,你们一定会幸福。” “小屁孩儿!”齐政霆冷睨他一眼,腿一伸就将他踢倒在地。 牛牛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说:“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儿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我告诉你啊,别想抢我妈妈,我和爸爸会一起保护妈妈,谁也抢不走。” 齐政霆冷哼一声将烟重重的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回了包间。 牛牛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原来是爸爸的情敌,难怪一脸欠他米还他糠的不爽样儿,活该! 还好妈妈有眼光挑了爸爸,不然他也要跟着不爽了。 第129章 下面给他吃 陈美云回到家,保姆就立刻将燕窝奉上。 她把燕窝接在手里,越想越生气,最后连燕窝也喝不下去了,直接砸地上。 “噼里啪啦”一地的燕窝,一地的瓷片,保姆诚惶诚恐,蹲在地上收拾。 “妈,消消气,消消气。”厉思承轻拍陈美云的背,眼珠子不安好心的转了转:“妈,你真就这么算了?” “不算又能怎么样?”陈美云气不打一处来:“你哥是铁了心要和那贱人在一起,我看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妈,哥也是被她骗了,咱们不能不管哥,我到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厉思承凑到陈美云的耳朵边说了一阵。 狐媚的眼睛眨啊眨,想的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陈美云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笑容破冰而出:“哎哟,还是你脑子好使,我怎么就没想到,好好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咱们就等着看,到时候那贱人还有什么脸缠着你哥。” “可不是,脸皮这么厚,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真以为我们好骗。” 厉思承见母亲心情大为好转,连忙吩咐保姆去再炖一盅燕窝。 “唉……”陈美云叹了口气上二楼,推开主卧室的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陈美云幽怨的说:“你哥一年到头没几天回来住,他的房间冷冷清清的没点儿人气儿,他是把家当旅馆了吧?” “妈,你别难过了,以后哥知道了究竟谁才是真的对他好,他会回来住的。” 厉思承走进厉少承的房间打开灯,然后从书架上取了一本相册,叫陈美云一起看。 “妈,这张照片是哥几岁的时候拍的?” “三岁吧,我也记不清了。” 陈美云看着照片中的小男孩儿感慨万千。 过去那个整天追在她屁股后面转的孩子已经长成大人了,而她和儿子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突然间很想回到过去,若是儿子再跟着她跑,她一定不嫌他烦,更不会把他推开。 一张张照片看过去,厉思承突然发现了新大陆:“妈,你看!” 陈美云微眯着眼睛看照片里的人:“这是少承工作之后拍的吧?旁边的人是谁?” “是齐总啊,齐总可真帅啊。” “小伙子确实长得俊。”陈美云越看越满意:“你和齐总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还不是那样,上次被哥那么一闹,齐总现在连电话也不接我的。” “不接你电话你就去他公司找啊!” 陈美云怒其不争,积极的出谋划策,唯恐这八心八箭钻石龟成别人家的女婿了。 “去了,他都不在,我在他公司外面等了好久也没见他的车回来,可能出差去了吧!” 厉思承愁眉苦脸,一副为情所困的哀伤样。 这段时间她已经受够了这种牵肠挂肚的滋味儿,想就这么算了,可是又不甘心,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陈美云耳提面命:“男人就喜欢温柔的女人,你在齐总面前可千万不能使小性子,知道吗?” “知道,我已经够温柔了。”厉思承叹了口气:“再过两个月他就要结婚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 “没结婚就有权利重新选择,我女儿这么美,他姓裴的是瞎了眼才不选你,就算他不选你,还有大把的青年才俊,你慢慢挑,慢慢选,别着急,一定要找个好的。” 厉思承压低声音说:“妈,我有个朋友认识齐总未婚妻的医生,听说齐总的未婚妻有病,生不了孩子,现在正在治疗呢!” “有这种事?”陈美云眼睛一亮:“如果你怀上齐总的孩子,她还有什么资格和你争?” “妈,别胡说,我和齐总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厉思承装模作样的低下头,看上去一脸的娇羞,实际上心里早乐开了花。 她是有贼心也有贼胆,可惜齐政霆不上道,她原本想放弃了,可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哼! 再横有什么用,生不出孩子什么山盟海誓都是白搭。 厉思承打定了注意,被夏云浅扇的那几耳光她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再好好的出一口气。 “齐总的未婚妻是什么原因不能生孩子?”陈美云想了想问。 “我听说是两年前,齐总和她一起,出了车祸,命差点儿没了,全身多处骨折,好像是碎骨戳破了子宫……” 厉思承说着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夏云浅还活得好好的真是福大命大。 …… “是这样啊……”陈美云顿时不乐观了,敌人太强大,自己的女儿又单纯不谙世事,根本没有胜算。 厉思承打起退堂鼓:“我看还是算了,那个女人为齐总付出了那么多,齐总肯定觉得自己欠她,不会那么容易抛弃她。” “你也别这么想,她生不了孩子是事实,如果她真的爱齐总,就该退位让贤,不说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就是寻常的老百姓,谁家愿意娶个不能生孩子的媳妇儿,你如果肚子争气,两个月以后的婚礼就是你的了。” 陈美云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儿,但依然鼓足了劲儿给自己女儿打气。 胜算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五十还是有的。 这名门望族传宗接代可是大事,多少母凭子贵的例子,随便效仿一个就行了! 想到婚礼,想到齐政霆俊朗的脸,厉思承的心就飞了起来。 陈美云严肃的问:“你确定齐总喜欢你?” “嗯,喜欢。”厉思承笃定的点头。 刚刚认识齐政霆的那几天应该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和他一起吃饭,聊天,在他的房间留宿,穿他的衬衫……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眼神那么的深邃,修长的手指拂过她脸颊时她的心在狂跳,光想想骨头都酥了。 陈美云将厉思承脸上流露出的甜蜜表情收在眼底,冷声提醒:“别把男人的逢场作戏看作是他的一往情深,不然吃亏的还是女人。” 厉思承急急的辩驳:“妈,我知道,齐总不是那种逢场作戏的人,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会对我那么好?” “你知道就好,我也是提醒你,免得你像妈这样被你们那死鬼老爸给骗了,说什么爱我一生一世,结果呢,现在人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陈美云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女儿的身上,儿子男人靠不住,好在她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妈,爸也许是出了事,不然他不会不回来,他一定是爱你的。” 厉思承对自己的父亲没什么印象,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而她就在母亲对父亲的怨念中长大,渐渐的对那个男人没有了任何期盼。 “最好就是死在外面了,他要是敢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陈美云狠狠的说,满眼的凶光之下却是浓浓的苦楚。 当年她貌美如花家世优渥,本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丈夫共同经营家业。 结果呢,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她嫁错了人,婚后不幸福,这么多年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还要搭理父亲留下来的公司,直到儿子长大成人她才松了手。 做女强人做惯了已经忘记小鸟依人是什么感觉。 倒是指挥别人,控制别人做起来驾轻就熟。 厉思承怯怯的看了母亲一眼,连大气也不敢出,每次提起她那死鬼爹母亲的心情就不好,小时候免不了一顿打,长大了虽然不会再挨打,但也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 终于熬到鸿门宴结束,安小暖回到家就赶紧卸妆。 她的皮肤比较敏感,带妆时间太长就会发痒。 卸了妆洗了澡,她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厉少承仍坐在沙发上,哪儿也没去。 一双空洞的眼睛循着声音望向她,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却映出她婀娜的身影。 看不见又有什么关系,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得到她,闻得到她身上的幽幽的淡香,他就心满意足了。 安小暖手里拿着干爽的毛巾,擦着头发问:“你要洗澡吗?” “嗯,想洗,但是……”厉少承踌躇片刻才开口:“你能帮我吗?” “好啊,我去把浴缸的水放上,你和牛牛一起洗。”安小暖答应得爽快,却故意曲解了厉少承的意思。 他所说的帮不仅仅是放水那么简单。 厉少承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兀自笑了。 他和安小暖虽然看起来亲密,但始终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隔开了他和她。 他想跨过去,却唯恐伤害她,站在悬崖边进退两难。 安小暖放了半缸水,然后把牛牛扒光丢进去,至于厉少承…… 她把他扶到浴缸边只帮他脱了外套,里面的衣服由他自己脱。 浴袍挂在墙上,待会儿让牛牛帮他拿。 厉少承在牛牛的帮助下坐进浴缸,水漫出来不少。 “爸爸。”牛牛抱着厉少承的脖子,亲昵的挂在他的身上,纠结了片刻说:“我今天和齐叔叔聊天了。” “哦?你们聊了些什么?”厉少承眉毛一扬,表示很好奇。 牛牛认真的说:“齐叔叔说你抢了他最重要的东西,爸爸,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你妈妈!”厉少承不假思索的给出了标准答案。 “哇塞,爸爸你好聪明,一下就猜中了。”牛牛对厉少承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厉少承失笑:“呵呵,这有什么好猜的,本来就是这样。” “齐叔叔还问我妈妈是不是很幸福。”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告诉他妈妈很幸福,因为有我和你一起爱她,送她礼物,哄她开心,妈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牛牛得意洋洋的说。 “齐叔叔怎么说?”厉少承问。 “没说什么,走到窗户那里抽烟去了。”牛牛在厉少承的脸上“吧唧”了一口:“还好你是我爸爸,如果齐叔叔是我爸爸我会哭死的。” 厉少承颇有些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齐叔叔,他整天板着脸,看起来好凶,还经常瞪我,我知道他讨厌我,因为你抢走了妈妈。” 牛牛一本正经的说:“爸爸,你抢妈妈抢得对,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厉少承很感动,抱紧了牛牛:“谢谢你宝贝儿,你也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谢谢你让我体会到做爸爸的快乐。” “爸爸,你就别拿肉麻当饭吃了,不然妈妈都要嫌弃你。” 牛牛肆无忌惮的揉搓厉少承的俊脸:“不过你放心,我永远永远不会嫌弃你,我最爱你。” “谢谢,我也最爱你,我的……乖儿子!” 安小暖拿着牛牛的睡衣在浴室外,听到浴室里父子俩的对话心里酸涩得厉害。 她仰起脸,睁大眼睛,将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 这些天她是越来越爱哭了,但多数时候是因为感动。 揉散泪珠,安小暖才推开浴室的门,把牛牛的睡衣和厉少承的睡袍挂在一起。 “妈妈,水好热乎,你也一起来洗吧!”牛牛嬉笑着往安小暖的身上泼水。 安小暖连蹦带跳到浴室门口,裤子很不幸的湿了一大片。 “好好洗你的澡,不然就给我起来。” 威胁的话一出,牛牛不敢造次,乖乖的缩进水里,扑通扑通学游泳。 安小暖换了裤子,坐在床边拿出手机清理内存。 吃饭的时候牛牛拿她的手机玩,胡乱拍了不少照片,她打开相册,挨着一张一张的删过去,伸出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竟然有一张齐政霆的照片。 虽然拍照的角度不好,但并不折损他的俊朗。 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睛拍照的时候紧盯着镜头,此时仿佛正专注的望着她。 回想起牛牛说的话,安小暖的心脏一阵狂跳。 现在的她对他来说是否依然重要? 思及此,安小暖不得不嘲笑一下自己很傻很天真。 又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到她这个年纪,还是实际一点儿比较好。 白日梦是留给小姑娘做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划破夜色的静谧。 齐政霆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安小暖没接,按了挂断键,不一会儿有短信进来,只有五个字:“饿了,想吃面。” 看着短信,安小暖悲从中来。 她的手不停的颤抖,许久才打出几个简单的字:“叫夏小姐给你煮,别找我!” 不是他的什么人,不管他的吃喝拉撒睡。 以后他的生活都应该由夏云浅照料,而她,默默的想着他念着他就好。 短信发出之后安小暖颓然的躺在床上,有种被抽空的感觉,身体只剩一个躯壳。 手指轻轻的拂过唇畔,似乎还有他的味道,他的热度…… 那种飘然若仙的感觉又回来了。 “齐政霆”三个字对她来说就是魔咒,也许此生都不能摆脱。 浴室里传来牛牛的嬉笑声,安小暖深吸一口气起身,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牛牛,洗好了快起来,别磨蹭。” “我在帮爸爸洗头。”牛牛欢快的回答。 安小暖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看到的一幕让她又惊喜又欣慰。 厉少承端坐在浴缸中间,牛牛站在他身后,满手泡沫揉搓他的头发。 而厉少承的脸上也有不少的泡沫,他紧闭着眼睛,笑意盎然。 夸了牛牛几句,安小暖关上浴室门,回到卧室,齐政霆的短信又来了:“我在楼下。” 安小暖的心脏蓦地狂跳起来,她奔到阳台往下望。 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如鬼魅般存在于无边无际的夜色当中。 唉…… 虽然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极力忽略齐政霆的存在,可她依然注意到他没怎么吃东西,倒是喝了不少酒。 喝了酒还开车,真是不要命了。 安小暖奔进厨房,手脚麻利的开始煮面条。 十几分钟一碗番茄鸡蛋面就煮好了。 她端着面出门的时候那父子两仍在浴室里玩得高兴。 齐政霆闭着眼,仰躺在座位上,身侧的车窗突然被敲响:“咯咯……” 他倏然睁开双眸,就见安小暖端着面条披星戴月而来,素净的脸白皙动人,不化妆也是一样的漂亮。 打开车窗,鸡蛋面的香味儿扑入鼻腔。 “喏,你要的面,下次别来找我,只要你开口,夏小姐会很乐意为你煮面。” 安小暖将面条送进去,急着回家。 齐政霆盯着她,幽深的双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就倒了。”齐政霆迟迟不伸手,安小暖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那双眼睛太有穿透力,让她淡定不起来。 安小暖暗骂自己太没出息,就不该煮面端下楼,他肚子饿就饿,关她毛线事啊! 瞪了齐政霆一眼,安小暖收回手。 在半空中手突然一轻…… 齐政霆将面条接了过去,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面条散发着热气,温暖了这个冬日的夜晚。 安小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齐政霆,看着那些面条进他的嘴,滑过他性感的薄唇,在他的口中咀嚼…… 那些面条就像她的化身,酥麻的感觉又来了。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儿,安小暖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吃吗?” “还行!”他淡淡的回答,吃面条的动作没停。 “哦。” 以前给齐政霆煮鸡蛋面总要放一勺辣椒,他现在胃不好,她没敢放辣椒。 味道必定不如过去那般浓烈,也没过去那么可口了吧! 安小暖告诉自己面已经送到该回去了,可是脚却像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动。 只能为自己找借口,她是在等齐政霆吃完把碗筷拿回去。 家里的面碗只有三个,少一个还得去买,麻烦! 热呼呼的面条全部进了齐政霆的肚子,连面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齐政霆意犹未尽的把碗递给她,脸上流露出餍足的淡笑。 安小暖伸手去拿,拿,拿……不动,定睛一看,齐政霆的大拇指手指紧紧扣着碗沿。 “把碗还给我,我要回去了。” 她心慌意乱的说,手用力拖了拖,齐政霆还是不松手。 安小暖不敢再看齐政霆,低着头收回手:“既然你喜欢这碗就送你了,再见。” 说完她就转身往单元门跑,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在电梯门口,她的手腕儿被紧紧擒住。 “为什么?”齐政霆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困惑。 “什么为什么?”安小暖蓦地回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慌的别开脸,不再看他。 齐政霆紧紧盯着她,没说话,但是强大的气场和骇人的视线已经让她双腿发软,心惊肉跳。 明明他不是恶魔不是猛兽不会吃人,可她还是怕他,心里像猫抓似的乱烦。 “我要回去了。” 她小声的说着,唯恐声音太大惊扰了这静谧的夜色。 这样的夜晚非常适合伤春悲秋聊聊彼此的回忆,可是她已结婚生子,再没有那份闲情逸致。 他擒着她手腕儿的大掌慢慢收紧:“急着回去生二胎?” “是啊,少承已经洗了澡在等我了。”安小暖回答得极为平静,可是心底却掀起了滔天的巨大海啸。 “爱情结晶?嗯?”齐政霆的双眼在夜色中散发着异样的光,似有恨,有憎,有厌,有……许许多多连他自己也不愿提及的情绪。 安小暖苦笑了一下:“齐总,看我过得好你心里很不爽吧?” “确实不爽。”齐政霆咬牙切齿的说。 他倒挺诚实的! 安小暖飞了一记白眼给他,急着甩开他的手:“你慢慢不爽吧,我要回去伺候我家那两个男人了。” “以前你伺候我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急?”齐政霆难得说这么多话,一开口就有浓浓的酸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呃……” 她明明更急好吗? 这人怎么能颠倒是非黑白呢? 安小暖还记得那会儿自己一没课就往齐政霆的公寓跑。 周末更是不到八点就买了早餐给他送去。 而他躺在床上装睡等她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然后是各种地动山摇…… 光想想就全身发麻。 安小暖的脸又红透了,还好天黑看不清,不然她羞得没脸见人。 “我真的要回去了。” 再和齐政霆这样僵持下去安小暖担心自己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她欲哭无泪,好想冲冲凉水。 齐政霆抬起另一只拿着碗的手:“拿去!” 安小暖盯着齐政霆手中的面碗感觉一点儿也不浪漫,若是面碗换成鸽子蛋,那就浪漫透了。 她就可以不屑一顾的甩头,大声说:“我不要!” 气场顿时就出来了。 但想象总是美好,现实足以让人泪流满面。 安小暖默默的伸出手接过面碗,竟不争气的说了声:“谢谢。” 啊啊啊! 她真是脑子有病,对齐政霆说什么谢,明明该说谢的人是他好吗? 安小暖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番,拿着碗跑向电梯。 谢天谢地,齐政霆没再追来,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有失落悄无声息的滑过心头。 安小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第130章 认牛牛当干儿子 安小暖回到家,打开门就听到厉少承和牛牛说话的声音。 “爸爸,今晚你和妈妈就要给我生弟弟妹妹了吗?”牛牛关切的问。 “不知道,待会儿问问你妈妈同不同意。”厉少承带笑的声音随后传来。 这父子俩…… 安小暖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洗碗涮锅抹灶台,她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微微泛红的手腕儿。 方才齐政霆擒着她的力道那么重,她以为今晚会在劫难逃。 没想到他竟松开了手,并没有太难为她。 也许他吃饱了就要回去陪夏云浅了吧! 将厨房打扫干净,安小暖再次敲响浴室的门:“你们别玩儿了,水凉了容易感冒。” “妈妈,我起来了。” 牛牛乖巧的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牛牛就穿着睡衣打开了浴室的门,从安小暖的身旁溜了过去。 厉少承在浴室里喊:“牛牛,帮我拿一下毛巾。” “我要看书了,让妈妈拿吧!”牛牛已经进了卧室,不理会厉少承的呼喊。 “牛牛……”厉少承茫然的坐在浴缸中,显得很无助。 安小暖在浴室门口踌躇了片刻,走了进去,将毛巾塞到厉少承的手中。 “谢谢。”厉少承眉开眼笑,可劲儿的使唤安小暖:“麻烦你帮我擦一下头发。” 拿了一张浴巾,盖在厉少承的头上,安小暖一边擦一边问:“什么时候去医院做孕前体检?” 厉少承说:“要不就明天吧,我顺便去检查眼睛。” “好。”安小暖帮他把头发擦干,然后背过身:“你起来吧,睡袍在左手边,自己擦干了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水哗哗的响,厉少承站了起来。 他扶着墙,小心翼翼的走出浴缸,然后摸索着擦干身体穿上睡袍。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逐渐适应双目失明的生活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了出去,将浴室门口的安小暖抱了个满怀。 事发突然,安小暖险些被他扑倒,手死死抓着门框,艰难的站稳。 呼……还好有惊无险! 两人站稳之后安小暖发现厉少承还抱着自己,一双手反而箍得更紧了。 “不会再摔倒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安小暖盯着腰间的大手,皱起了眉。 厉少承的唇落在安小暖的额角:“牛牛让我问问你,今晚可不可以给他生弟弟妹妹。” “孩子瞎胡闹你三十岁的人了也跟着瞎胡闹吗?”安小暖板起脸下令:“去沙发坐着,我帮你吹头发。” “沙发在哪里?”厉少承竟撒起了娇:“你扶我过去。” 安小暖无奈的应:“遵命老太爷!” “嘿嘿,一直当老太爷也不错。”厉少承缓缓松开安小暖的腰,闻着她的发香澎湃的心潮久久不能平息。 “我到希望你快些好起来,要照顾你又要照顾牛牛,我怕忙不过来。” “别怕,我不麻烦你,我只是眼睛看不见,手脚都没问题,我可以自己吹头发自己穿衣服自己吃饭。”厉少承可怜兮兮的说。 听厉少承这么说,安小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把他扶到沙发边坐下,然后拿出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葱白的纤纤玉指穿过他的黑发,还能摸到他后脑左侧的大包,不难想象翻车时的撞击有多重,他却没有喊过一声疼,也没有抱怨过一句。 说来道去都是她的错,她现在嫌他麻烦还是人吗? 安小暖越想越羞愧,眼泪唰唰往下坠。 隐忍的哭声在喉咙里打转,还好吹风机的声音可以掩盖。 沉默了许久,厉少承说:“小暖,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逼你了,不要生我的气。” 吸吸鼻子,安小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对不起……” 厉少承猛然抓住安小暖拨着他头发的手:“你哭了?”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哭?”安小暖艰难的挤出笑容,可是笑比哭更难看。 厉少承的手顺着安小暖的胳膊上移,拂过她布满泪痕的脸颊。 掌心湿湿的,凉凉的…… 不是泪是什么? 厉少承眉头紧蹙,一双空洞的凤眸瞬间浸满了关切。 “你还骗我,我一听就知道你哭了。” 厉少承捧住安小暖的脸,用指腹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你的眼泪是因为我流的吗?” “对不起,少承,我总是给你添麻烦,你妈妈说得没错,是我害你眼睛看不见了,都是我的错。” 越说越难过,越说越自责,安小暖失声痛哭起来。 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滚落。 厉少承手忙脚乱,怎么擦也擦不干。 “不要哭,不要哭……我求求你不要哭。” 安小暖一哭厉少承就心急如焚。 他眼睛看不到,连抽张纸巾给安小暖擦泪都成了难事。 情急之下只能将安小暖揽在怀中,用浴袍为她擦拭眼泪。 安小暖丢开吹风机,头埋在厉少承的胸口,一股脑将心中的愧疚统统哭了出来。 对面那栋大厦有一双阴鸷的眼穿过五十米的距离正定定的看着他们。 牛牛在房间里面喊:“爸爸,妈妈,你们快进来给我讲故事。” 安小暖也哭够了,推开厉少承。 “一起去。”厉少承的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进了房间。 卧室的窗帘已经关上,对面那栋楼里的人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牛牛玩兴奋了,怎么也睡不着,安小暖使出浑身解数才把他按倒,抢了他手里的恐龙书。 “快睡,不然我就要打屁屁了。” 牛牛将头缩进被子,只露出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妈妈,我睡了,不打扰你和爸爸给我生弟弟妹妹,爸爸,加油。” 被安小暖一瞪,牛牛连忙闭上眼睛装睡,还打起了呼噜。 安小暖拍平被子,然后起身:“我们出去吧,让他自己睡。” “好!” 关门的一瞬间,安小暖又听到牛牛的声音:“爸爸加油,答应我的弟弟妹妹别忘了哦!” 这熊孩子! 安小暖在心里骂了牛牛一通,然后把厉少承扶回房间再去洗衣服。 正洗着衣服,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安小暖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擦擦手才接听:“夏小姐?” 这么晚了夏云浅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难道已经知道齐政霆来找她了? 夏云浅约安小暖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安小暖断然的拒绝:“不好意思夏小姐,我明天要去医院做孕前检查,检查的项目很多,恐怕没时间。” “哦,好的,那我们改天再约。” 夏云浅挂断电话,对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电脑看股市的齐政霆说:“小暖姐要去医院做孕前检查,明天都没空。” 孕前检查? 动作还真快! 齐政霆的眸光暗了暗,淡淡的“哦”了一声。 沉默了片刻,齐政霆说:“我们也去做孕前检查。” 夏云浅大惊失色,稳了稳情绪才说:“好啊,你哪天有空我们就去!” “明天就有空。” “明天天?”夏云浅的脸上流露出不情愿的表情,齐政霆一目了然。 “不想去?” “没有预约,去医院肯定人多,改天吧!” 夏云浅安慰自己,能拖一天是一天,说不定哪天她的病就好了呢! “也好。” 齐政霆没有强求,继续看他的股市。 夏云浅窝在沙发里,看着那些她觉得枯燥乏味的曲线和数字昏昏欲睡。 齐政霆起身走到吧台边倒了杯红酒。 夏云浅过去夺了他手中的酒杯:“你答应我要戒烟戒酒的,今天开始实行。” “想生宝宝了?” “你这个年纪的人都当爸爸了,你肯定也想当爸爸吧?” “嗯,当然。” 夏云浅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很担心自己不能生。 若是齐政霆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该多失望啊! 齐政霆盯着夏云浅纠结着心事的小脸,心头渐渐浮上怜爱。 手猛地圈住了她的腰,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脸对脸,鼻对鼻,呼吸纠缠着呼吸…… “那就今天生吧!” 说完,他缓缓俯身凑近夏云浅,嘴压下去,堵住了她微启的红唇。 齐政霆的手缓缓下移,夏云浅一把抓住被他掀起来的裙摆。 “怎么了?”齐政霆松开她的唇,疑惑的问。 夏云浅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晦涩的说:“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我还没做好准备。” “需要做什么准备?”齐政霆唇角上翘,眉眼之中满是笑意。 “我……害怕……” “怕疼?” “嗯。” “我会尽量轻。” “可我还是害怕。”夏云浅双手推在齐政霆的胸口,感受到他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速度比她慢了不知道多少,每一下都又沉又稳。 再仔细端详齐政霆的脸,她竟看不到任何情欲的色彩,只有比湖水更深更广阔的沉静。 他真的想要她吗? 为什么看起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夏云浅困惑了。 “别怕,忍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齐政霆说着把夏云浅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卧房走去。 床越来越近,夏云浅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她紧张的拽住齐政霆的衬衫,双手颤抖:“我们还是聊聊天吧!” 齐政霆面色沉静的看着她:“只是聊天?” “嗯,我想……我想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到新婚之夜,不然那一天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因为太紧张,夏云浅说话也不利索了。 字字句句都纠结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好吧!” “谢谢你政霆……” 齐政霆并未为难她,转身将夏云浅放在了沙发上,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不用谢。” 夏云浅仰起小脸,眨了眨眼睛,调侃道:“以后你在浴室里自己解决的时候我会装作不知道。” “呵。”齐政霆弯起唇角:“欢迎你进来帮我。” “去你的,我才不要帮你那个,恶心死了。”夏云浅皱着小脸,嫌弃的噘起嘴。 齐政霆坐在她的身旁,拿起了平板电脑,漫不经心的说:“今天天气不错,你如果觉得闷就出去逛街吧!” “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夏云浅抓着齐政霆的手臂,大眼睛眨啊眨:“好不好嘛?” “好。”齐政霆爽快的答应。 “老公真好。”夏云浅高兴的抱住齐政霆的脖子,亲了又亲。 “想去哪儿逛?” “我想去蛋糕店看看,你买下来之后我还没怎么去过呢,再怎么说也是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我应该用心打理才行。” “那就走吧。” 半个小时之后齐政霆和夏云浅来到万达广场。 站在蛋糕店门口,夏云浅盯着招牌喃喃念了出来:“loveonly……loveonly……” “你是因为这个店名才决定买下来的吗?”她喜滋滋的问。 “嗯。” “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夏云浅兴奋的奔进蛋糕店,齐政霆站在店门外点燃了一支烟,没急着进去,抬头看一眼招牌,眸色暗无天日。 loveonly…… 言欢认出了夏云浅,热情的上前招呼她:“美女,今天想买点儿什么?” “先看看。” 夏云浅环视店面一圈,笑着说:“生意挺不错的啊!” “我们店里的东西真材实料不含添加剂和反式脂肪酸,价格虽然贵一些,但孕妇和儿童都能放心吃。” “我叫我老公进来帮我挑。” 夏云浅乐呵呵的把齐政霆拽进门,言欢热情的迎上去。 当她看清齐政霆的脸条件反射的站得笔直,大声的喊:“老板好。” “嗯,你去忙吧!”齐政霆淡淡的颌首。 言欢如获大赦,奔回收银台拉警报:“老板来了,老板来了。” 众人顿时打起精神热情周到的接待每一位顾客。 夏云浅把齐政霆拉到蛋糕面包前:“你喜欢哪种?” “随便。”上次过来齐政霆就已经发现了“loveonly”与其他店不同的地方。 “loveonly”的服务宗旨是让每一位顾客都能吃到安全放心的食品,产品包装上清楚的印着每一种成份和含量。 夏云浅拿起一个鸡蛋三明治说:“小暖姐的心思真细,这么用心的老板不多见了,我们这样把她的店买下来总有夺人所爱的感觉,不如也让她做股东吧!” 齐政霆若有所思的说:“她已经拒绝了。” “哦。”夏云浅在蛋糕堆里挑挑捡捡:“一定是小暖姐想给心爱的人做甜点,才能用心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也许吧。”齐政霆胸口突然闷得发慌,连呼吸也凌乱起来。 齐政霆走到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步行街陷入了沉思。 夏云浅拿着一大堆蛋糕面包去付账,言欢不敢收她的钱,恭敬的请她拿走,吃完再去拿,然后热情的送她到门口。 “老板娘慢走。” “谢谢,再见!” 夏云浅将装满蛋糕面包的袋子塞在齐政霆的手中,然后勾住他的另一只手:“小暖姐什么时候开始上班,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来跟她学做蛋糕了。” 挑完蛋糕,夏云浅拉着齐政霆进了商场直奔玩具专柜,认真的挑选起来。 “给谁买玩具?”齐政霆问。 “小暖姐的儿子牛牛啊!”夏云浅回答得理所当然:“我要拜小暖姐为师,必须和牛牛搞好关系,牛牛太可爱了,我好喜欢他,不如我们认牛牛当干儿子吧!” 这个提议得不到齐政霆的赞同,他面色一沉:“没必要。”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牛牛。”夏云浅故技重施,拉着齐政霆的手撒娇:“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若是以往,齐政霆必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但今天他却咬死不松口。 夏云浅不满的撇嘴:“给我个理由!” “喜欢孩子我们自己生。”齐政霆说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回答。 “好吧。”夏云浅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闷头就走。 齐政霆追上去揽住她的肩:“生气了?” “没生气。” 她只是难过而已…… 逼迫自己开心的笑,夏云浅指着不远处的影城说:“走,看电影去,好久没看电影了。” 第二天一早,夏云浅就兴致勃勃的到安小暖楼下接她,两人一起去蛋糕店。 路上,夏云浅好奇的问:“小暖姐,你为什么给蛋糕店取‘loveonly’这个名字呢?” 安小暖想了想回答:“我希望顾客在店里买东西送给最爱的人。” “好浪漫哦!”夏云浅大赞:“我喜欢这个名字!” “你喜欢就好。”安小暖转头看向窗外,不让夏云浅看到她发红的眼眶。 她当初开这家店是为了怀念齐政霆。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的店会成为他的结婚礼物送给另外一个女人。 生活果然处处充满了讽刺。 夏云浅斗志昂扬:“我要好好跟你学做西点,以后就可以亲手做给政霆吃了。” “嗯。”安小暖轻轻的应了一声。 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她连忙拂去,唯恐夏云浅发现端倪。 安小暖带夏云浅去了另外一家位于大学城的店,那边有宽敞的操作间,可以供她们尽情发挥。 每家店都凝聚着安小暖的心血,店里的设备她都有感情,用起来也顺手。 看着店里的东西,一想到它们都成了夏云浅的结婚礼物顿时悲从中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许不来这里她就不会这么难过。 但是来了就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安小暖强打起精神,教夏云浅从最简单的饼干做起。 不含乳糖的饼干用植物油代替黄油,一样可以做出香酥美味的口感。 夏云浅一边跟着安小暖学做饼干一边和她闲聊。 “小暖姐,你昨天都做了些什么检查?政霆说有空的时候我们也去做。” 安小暖搅拌植物油和糖的手一顿,故作轻松的说:“你已经怀孕了,应该做产前检查,而不是孕前检查。” “我没怀孕。”夏云浅急急的解释:“那天是大家误会了。” “哦。”安小暖的目光掠过夏云浅平坦的小腹,再慢慢下移,见她穿的还是十厘米的高跟鞋,信了她说的话,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夏云浅轻抚自己的腹部,愁眉苦脸的叹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怀上。” “说什么呢,你这么年轻,还不是想怀就怀了。”安小暖的心揪得紧紧的:“你们避孕了吗?” “我们……” 夏云浅张开的嘴慢慢阖上,欲言又止。 迅速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小暖姐,这个糖和植物油的比例是多少。” 安小暖看出夏云浅有难言之隐,虽然好奇但忍着没再追问,心平气和的将糖和植物油的比例告诉她。 两人一直忙活到中午,夏云浅高高兴兴的将自己亲手做出来的饼干和小蛋糕打包给齐政霆送去。 见夏云浅那么高兴,安小暖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 送走夏云浅,安小暖回到操作间,拿起一块烤盘上剩下的饼干放进嘴里,香甜酥脆的饼干却让她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原来是眼泪流进了嘴里。 咸得发苦,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到这个味道。 吐出嘴里的饼干,安小暖死死咬住下唇默默流泪。 操作间的门被突然推开,安小暖连忙背过身,擦去脸上的泪,然后埋头收拾操作台。 她以为是店里的员工,可一直没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难道门是被风吹开的? 这样一想,她才侧头看向门口。 只见齐政霆长身玉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心头“咯噔”一跳,安小暖清清嗓子说:“夏小姐已经去你公司了。” 齐政霆走进操作间关上门才问:“哭什么?” “不关你的事。” 安小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他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就算她眼泪流干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齐政霆没说话,停在安小暖的面前,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扑入她的鼻腔。 “离我远点儿。”她的心跳又不受控制了,一连后退好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看到我就紧张?”齐政霆微眯了眼,盯着安小暖握成拳的小手,唇畔噙上一抹凌厉的冷笑。 “我……我才没紧张,只是不想和你单独碰面,以免少承误会。” 安小暖嘴硬,睁眼说瞎话,不承认自己的真实情绪。 “是吗?”齐政霆显然没那么容易被她骗,冷冷一笑,转头看到烤盘里的饼干,拿起一块放嘴里,咬下去,卡波儿脆。 面对齐政霆,安小暖做不到波澜不惊,连说话也很紧张。 “夏小姐给你带了很多饼干和蛋糕,你快回公司去吃。” “你这么用心做蛋糕是为了谁?” “不为谁。” “哦?” 谎话说多了张口就能来,连安小暖也在心里唾弃自己越来越虚伪了。 第131章 奋不顾身救她 齐政霆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凌厉的视线扫过安小暖表情不自然的脸,她的心险些从胸口蹦出去。 “你告诉我loveonly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告诉过夏小姐了,你想知道就去问她吧!” 安小暖说着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齐政霆一把擒住她的手:“你敢不敢说你对我没感觉。” “我对你没感觉。” “看着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不想看,你放手……放手……” 齐政霆捧住安小暖的小脸,逼迫她与他对视。 “好看吗?”那双寡薄的嘴唇几乎贴在安小暖的鼻子上。 “一般。” 她垂下眼帘,能避开齐政霆的视线却避不开他的嘴,呼出的热气就在她的鼻子边萦绕,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什么?” “你嫁给厉少承只是为了钱,你爱的人是我!” 安小暖倏然瞪大眼睛,惊骇的看着齐政霆,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她,再不冷静就要出事了。 冷静,冷静,她必须冷静。 短暂的失神之后安小暖嘲讽的一笑:“你不如说我爱的是钱,谁有钱就爱谁。” “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是她大脑卡壳了吗,为什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陪我一次你要多少钱?” 曾经给予安小暖无数快乐的性感的薄唇此时却吐出最残酷的话。 …… “你去死。”安小暖舍不得踢齐政霆,只能气鼓鼓的狠瞪他:“你再敢碰我……我……我就阉了你。” 这男人太恶劣了,侮辱别人难道很有趣吗? 齐政霆松开安小暖的手,冷笑道:“我不会碰你,太脏。” “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干净?”安小暖怒火攻心,反唇相讥:“爱干净就离我远点儿,看我一眼也会被我这么脏的女人污染眼睛。” 齐政霆真就逼安小暖如蛇蝎,转身走出操作间,留给她一个决然的背影。 呆呆的站在那里,安小暖许久才回过神。 空气中已经没有齐政霆的味道。 安小暖收拾了操作台才回家,厉少承不在,她连忙给他打电话,唯恐他自己出去发生意外。 一通电话才知道厉少承去了公司,助理到家里接的他。 厉少承在公司,牛牛在幼儿园,家里就她一个人,安小暖没心情做饭,挂了电话就出门,去妈妈家蹭饭。 电话那头的厉少承撒谎骗了安小暖。 他并不在公司,而是在医院,助理也没有去家里接他。 一个人出门到医院,虽然艰难,但他必须让自己尽快适应双目失明的日子。 厉少承握着手机,平静的问:“医生,你刚才说我的眼睛也许永远看不见吗?” 医生回答:“是的,昨天我给你做检查发现你的视神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我建议你接受手术治疗。” “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百分之三十。” “太低了……没有别的治疗方法吗?时间长点儿也没关系。” “还有物理治疗,但是物理治疗的效果因人而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先做一个疗程的物理治疗看看效果。” “好。” 医生见厉少承是一个人,便让护士带他去做理疗室。 厉少承站起身,听到医生说:“下次让你的家人陪你一起来。” 他皱起了眉:“我暂时不想让我妻子知道这件事,麻烦你帮我保密。” “夫妻应该同甘共苦,我建议你尽早告诉她,请她配合治疗,对你的病情也会有帮助。” “我会的。”厉少承点点头,在护士的带领下走出门诊。 厉少承也没想到自己的眼睛会伤得这么重,他虽然抱着乐观的心态认为自己一定会康复,但是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依然会心慌会害怕。 如果他看不见以后还怎么保护安小暖和牛牛,他连自己也顾不了。 厉少承做物理治疗时反反复复想的都是这些问题。 以后的生活该怎么继续? 他和安小暖又该如何相处? 一时间没了主意。 安小暖回到妈妈家楼下,发现有人正在搬家,院子里摆满了旧家具和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 打开妈妈家的门,安小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柜子里的东西全部翻了出来,堆满了床和沙发,还有很多陈年旧物也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妈妈的家虽然东西旧,但是一向整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还从未像现在这样乱过。 听到厨房有动静安小暖走了过去,看到妈妈正在刷锅,橱柜已经腾空,所有的东西都摆在灶台上,显得凌乱不堪。 安小暖问:“妈,在大扫除吗?” “回来了。”陆雪婵放下锅,擦干手上的水渍,捋了捋头发说:“我们这儿快拆迁了,我准备把该扔的东西都扔掉然后搬家。” “什么时候拆?” “下周。” “你搬去我那里住吧。”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房子明天就可以搬。” “妈,我们商量一个事儿。” “什么事?” 安小暖踌躇片刻才开口:“少承出了车祸,现在眼睛暂时看不见,我一个人照顾他和牛牛忙不过来,你过去帮我一下吧!” “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陆雪婵顿时急了。 “前几天,在丹麦的时候,他眼睛是暂时看不见,过段时间就会康复。”安小暖哀求道:“妈,你就过去帮帮我吧!” 以前安小暖说过很多次让陆雪婵搬去和她们一起住,但她都拒绝了。 但这一次,她思量再三之后点了头:“好。” “谢谢妈。”安小暖高兴坏了。 她一直希望一家人住一起有个照应。 特别是妈妈年纪越来越大,一个人独居始终让人不放心。 安小暖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衣柜里还有不少她读书时穿过的衣服,书桌的抽屉塞满了贺卡和一些小礼物,都是读书的时候同学送的。 她将那些贺卡和礼物整理起来,准备全部带走。 每一张贺卡她都翻开看一下,缅怀那些青春年少的时光。 吃过午餐,安小暖帮妈妈收拾了一下午东西,到接牛牛放学的时间才离开。 她在楼下与一名身穿意大利手工西装的中年男子擦肩而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并未太在意。 赶到幼儿园,安小暖远远就看到厉少承挺拔的身影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般的卓尔不凡。 她匆忙过去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来了?” …… 厉少承转头面对安小暖,微微一笑:“我答应今天来接他。” “助理送你过来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是不是很厉害?” 厉少承就像等着接受表扬的孩子,一脸的喜色。 安小暖不但没夸他,反而责备他不应该:“外面那么多车,你万一走到马路上去了怎么办,以后不能再一个人出来了,太危险。” “放心吧,我走得很慢,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感官神经比以前敏锐多了。” “不行不行,以后你要去哪儿我陪你。” 安小暖低头看到厉少承手中用来探路的杆子,心里更加难受。 这个时候他一定很无助很痛苦,她必须陪在他的身边,给予他照顾和支持。 不一会儿牛牛放学出来,欢呼着蹦到安小暖和厉少承的面前。 厉少承把手中的杆子递给安小暖,然后俯身抱起牛牛,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往家走。 安小暖牢牢挽住厉少承的手臂,不断提醒他路面的状况,以免他抱着牛牛不小心摔倒。 “你不用这么紧张。”厉少承笑着说:“这条路走了几年,哪里有坡,哪里有坎都在我脑子里,放心吧!” “检查眼睛的报告什么时候出来,我去帮你拿。” “不用了,今天医生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康复。” “哦,那就好。” 安小暖仔细端详厉少承的脸,他的乐观豁达并不像装出来的。 不禁在心里钦佩他的自我调节能力,换做别人恐怕会暴躁不安吧! “嗯。” “你今天去公司做了些什么?” “和杜总商量了一些事情,以后我的工作都由他处理,我打算适当的时候辞去总裁的职务。” “为什么要辞去总裁的职务?就因为你现在看不见吗?医生不是说很快可以康复?” 安小暖太着急,一连串的问题张嘴就蹦了出来。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也许厉少承的眼睛比想象中严重。 她害怕预感成为现实。 厉少承微微一笑:“担心我?” “嗯,你的眼睛会很快康复吧?” “医生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我,有没有让我每天心情愉悦了。” “真的吗?” “当然,心情好身体自然恢复得快。” “嗯。” 安小暖想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厉少承现在最需要她,她自然应该加倍的对他好。 回到家,牛牛乖巧的为厉少承换上拖鞋,然后拉他去客厅看电视。 父子俩坐在沙发上看《熊出没》,安小暖去厨房做饭。 晚餐的时候她告诉厉少承:“我妈的房子快拆迁了,我让她过来和我们住。” “我们搬去廊桥水岸吧,那边宽敞一些。” 廊桥水岸是厉少承几年前买下的复式公寓,本打算一家人搬过去住,但安小暖一直不同意,她觉得还是自己的小房子住着踏实。 厉少承也不强求,跟着她住在这两室两厅不到八十平米的小公寓里。 “好。”安小暖并没有考虑太久就答应了。 不答应也不行啊! 这房子就两间卧室,妈妈住进来厉少承就只能和她住一间房,总是不太方便,搬去廊桥水岸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廊桥水岸距离她家很近,紧挨牛牛上学的幼儿园,走路十分钟,带些生活用品就可以过去住了。 …… 夏云浅打电话告诉安小暖她爸爸来了,这几天都没时间再学做西点。 安小暖落得清闲,正好寸步不离的跟着厉少承。 他要去公司,她也跟着去,当起了他的贴身特助。 安小暖将车开进胜林集团的地下停车库,挽着厉少承的手往电梯走去。 一道颀长的身影蓦地映入她的眼底,心头“咯噔”一跳。 她放慢脚步:“齐总,你好!” 齐政霆停在厉少承的面前,与他没有焦距的眼睛对视:“厉总不好好在家休息,今天怎么到公司来了?” “有些事需要处理。” 三人一起走进电梯,安小暖缩在角落,低头听齐政霆和厉少承说生意上的事。 电梯直达顶层,齐政霆和厉少承有会要开。 安小暖本想跟着去会议室,但厉少承不同意,让她在外面等,还说助理会帮忙,不用她操心。 被关在会议室外,安小暖无聊透顶,只能自己找消遣。 她到走廊尽头的阅览室拿了一堆时尚杂志看起来。 一股烧焦的味道时不时的钻进鼻子,安小暖四处看看没找到味道的来源又回到沙发边坐下。 她侧躺在沙发上看杂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梦中,安小暖仿佛置身热带丛林,热得她满身是汗,刺鼻的烟雾熏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从梦中咳醒,安小暖惊恐的发现阅览室着火了,她此刻正置身火海之中。 她慌慌忙忙的朝门口奔去。 “轰隆隆”一声,一排书架倒了下来,挡住了门,掉下来的书烧成了一座座火山。 安小暖惊呆了,回过神之后四处找手机,猛然想起放在车上没带走。 这一层楼的人都在会议室开会,没人知道她在阅览室里正遭受生命的威胁。 阅览室里的书本就易燃,一旦烧着火势就越来越旺,很快桌子板凳也被点燃,浓烟滚滚。 “咳咳咳……咳咳咳……” 安小暖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只怕她没被火烧死,先被烟给熏死了。 她完全喘不过气,喉咙和嗓子就像被火灼一样的痛。 “咚咚咚……” 她突然听到了撞门声,高兴的喊起来:“救命啊,快来救救我……咳咳咳……” 门被撞开了一条缝,安小暖看到一只大手伸了进来。 手指干净修长,皮肤紧致白皙,和齐政霆的手一模一样。 “小心,门后面有火堆,咳咳咳……”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破损的鼓风机,一说话就咳,嘴里干涸得分泌不出唾液滋润喉咙。 “咚咚咚……咚咚咚……”撞门声仍在继续,齐政霆终于将门撞开足够的宽度。 他探头一看,被眼前的火海震惊,而安小暖正站在火海中无助的望着他。 火光冲天,安小暖的脸被烤得发红。 齐政霆脱下身上的外套,咬紧牙关冲入火海,他的动作够快,踩着书架跳到安小暖的面前,毫发未损。 “快走。”齐政霆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安小暖的身上,抱着她准备冲出去。 天花板突然垮塌下来,险些砸到他们。 齐政霆眼疾手快,抱着安小暖连连后退,天花板落在了他们的脚边,门再次被堵死。 “咳咳咳……咳咳咳……”安小暖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政霆看到地上有一滩水,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扔水里浸湿,然后捂在安小暖的嘴上:“别害怕,我会救你出去。” 他说完便去清理那些天花板,手碰到被火灼烧过的龙骨狠狠的烫了一下。 “嗤……”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展开手掌,看到一条深深的烫伤。 门口堆着石膏板,如果不清理掉根本没办法出去,但那些石膏板下面还有未熄灭的火星,温度高得吓人,徒手根本没办法碰那些东西。 齐政霆只能用脚蹬,很快他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便面目全非。 阅览室内弥漫着浓浓的烟雾,能见度越来越低,齐政霆的嗓子也很快熏得受不了了,不停的咳嗽。 安小暖听他咳嗽就心疼,连忙过去将沾了水的外套捂在他的口鼻上。 齐政霆深深的看了安小暖一眼,推开她:“去那边等着。” “不,我就在这里。”安小暖固执的不肯躲到安全的地方,坚定的眸子已经浸满了泪花。 “你在这里会妨碍我。” “可是我……” 安小暖话音未落,齐政霆脸色大变,飞身将她扑倒。 “咚!”一声巨响,她方才站的地方又掉下一大块天花板,将门完全堵死。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坐起来:“出不去了。” “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安小暖缩在齐政霆的怀中,虽然害怕,但并未有无助的感觉。 “嗯。”齐政霆紧紧抱着安小暖,将外套捂在她的鼻子上:“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我也不想。” 安小暖涩涩的附和。 她自然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和夏云浅结婚生子,而不是在这里结束生命。 齐政霆的脸色沉了下去,就连冲天的火光也不能照亮。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安小暖怯怯的唤了一声:“齐政霆……” “嗯?” “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就把过去的事忘了吧!” “嗯。”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咳咳……祝愿你和夏小姐婚姻幸福美满……咳咳咳……你会原谅我吗?” 由于吸进了太多的浓烟,安小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有一把火在烧,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齐政霆被烟熏得眼睛发痛,他揉着眼睛回答:“不原谅。” “好吧,不要原谅我……一辈子恨我……咳咳咳……” 安小暖凄楚的笑了。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浓烟几乎将她吞噬。 明明躺在齐政霆的怀中,她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而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来自外太空。 她快死了吗? 为什么身体越来越轻? 挡着口鼻的外套突然掉落在地,安小暖突然感觉嘴里多了一个东西,湿湿的,热热的,滑滑的……滋润了她的口舌。 “唔……” 她贪婪的吮,使劲儿的吸,干涸的嗓子没那么痛了,呼吸顺畅了不少,但是意识却更加模糊。 置身无边无际的浓烟中,安小暖睁不开眼睛,蜷缩在齐政霆的怀中晕了过去。 安小暖再醒来已经是医院了。 睁开眼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她还以为没有逃出来。 一侧头,看到厉少承坐在旁边,身体微倾,手撑着头,一脸的疲惫。 安小暖想说话,可是嗓子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虚弱的抬起手,碰了碰厉少承。 厉少承猛地坐直握紧她的手:“小暖,你醒了?” “嗯……少承……”艰难的挤出声音,安小暖难以自抑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别说话,喝点儿水。”厉少承朝床头柜上的纯净水伸出手,却把纯净水碰到了地上。 他连忙蹲下去捡,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捡起来。 “水有点儿凉,你少少的喝。”厉少承将纯净水送到安小暖的手中。 “谢谢。”安小暖打开瓶盖猛灌一口水,嗓子顿时舒服多了。 听她喉咙咕噜咕噜的响,厉少承出声提醒:“慢点儿喝。” “呼,好爽。”安小暖满足的叹了口气。 昏倒前的记忆慢慢回到脑海,安小暖急急的问:“齐政霆没事吧?” “他没事。”厉少承神色有几分黯淡:“对不起小暖,我不应该把你留在外面。” “这也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安小暖告诉厉少承:“我闻到有烧焦的味道,可是没引起注意,后来看书睡着了,连火什么时候烧起来的都不知道。” “应该是垃圾筒里的烟头引发的火灾。”厉少承说:“我得下禁烟令了。” “嗯。” 安小暖凝望天花板,努力回忆昏迷前的事。 她记得意识不清的时候有个东西钻进了她的嘴,湿湿的,热热的,滑滑的…… 当时糊里糊涂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齐政霆的舌头吧。 那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舌吻她,真是不怕死! 安小暖紧抿着唇,已经回味不出齐政霆的味道,但那种生死与共的感觉却让她心情激动。 不一会儿陆雪婵接了牛牛赶来。 能活着看到儿子和母亲的感觉真好。 握着她们的手,庆幸自己还活着。 如果齐政霆没有来,也许她已经死了吧! 安小暖虽然没问,但厉少承主动告诉了她昏迷后的事情。 齐政霆的助理雷光出来找他,发现阅览室失火,打电话报了警,然后和众人一起将门拆下来,拿来灭火器往里面狂喷。 火势得到了控制,齐政霆被灭火器喷出的粉末装扮成了雪人,而他死死护着怀中的安小暖,用外套裹着她。 两人都得救了,齐政霆由于吸入了过多浓烟和粉尘需要做多次雾化治疗,暂时还不能开口说话。 于情于理安小暖都该去感激齐政霆,但她又想避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就在她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厉少承开了口:“我陪你去感谢他。” 这种时候她如果不去,别人恐怕会说她不知道感恩,去一下说几句感谢的话总是好的。 “谢谢。”安小暖掀开被子下床,将手放到厉少承张开的掌心,然后被他紧紧握住。 第132章 我今晚在这里陪你 两人一起走进齐政霆的病房,夏云浅正在喂他吃水果。 见厉少承和安小暖手牵手进门,齐政霆的眸色暗了暗,一口咬住夏云浅送到他唇边的梨子。 香甜的梨子在嘴里竟苦涩得厉害,被浓烟熏过之后他已经尝不出甜味儿了。 听到脚步声回头,夏云浅看到安小暖高兴的问:“小暖姐,你醒了?” “是啊,我特意过来感谢齐总,还好齐总及时发现,不然我就被烧成焦炭了。” 连安小暖也忍不住佩服自己,哑着嗓子还能说话这么溜,大火把她的大脑烧灵光了吗? “小暖姐,我们是好朋友,就别客气了。”夏云浅将梨子碰到安小暖的面前:“吃点儿梨子吧!” “谢谢,不用了,我们坐会儿就走。”安小暖牵着厉少承到沙发边坐下,和夏云浅随意的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来了一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夏云浅欢快的上前挽住男子的胳膊:“爸爸,我让你回去休息怎么又来了,是不是给我带了好吃的?我已经闻到香味儿了。” “喏,拿起,你最喜欢的百合蟹肉粥。”夏伯承将手中的保温桶塞给夏云浅。 夏云浅接过保温桶,一脸的喜色:“哇塞,是百合蟹肉粥啊,爸爸,你亲手煮的吗?” “我不亲手煮能对你胃口吗?”夏伯承转头看到沙发上的安小暖和厉少承,笑着点点头:“你们好!” “伯父好。”安小暖和厉少承默契的异口同声。 “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夏云浅走到安小暖的跟前,拉着她的手亲昵的说:“爸爸,她就是我向你提过的师傅安小暖,旁边那位帅哥是小暖姐的丈夫厉少承,胜林集团的厉总。” 夏伯承怔了怔:“安小暖?” “对啊,就是我常常挂嘴边的小暖姐。”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云浅的照顾。”夏伯承呆滞了片刻回过神,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伯父别客气,夏小姐和我很聊得来,她对我也很好。” 这话绝对不虚伪,在安小暖的心目中夏云浅是个真诚善良的女人,这也是她们能成为朋友最重要的原因。 夏伯承又说:“云浅是小孩子脾气,任性不讲理的时候你多担待。” “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很懂事了好吗,别老拿老眼光看人。”夏云浅拉着安小暖为她作证:“是吧小暖姐。” 安小暖立刻附和:“对对对,夏小姐温柔体贴知书达理,伯父你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在外面惹是生非要小齐给你收拾烂摊子。”夏伯承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安小暖,在她的脸上寻找蛛丝马迹。 那眼睛,那眉毛和记忆中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被夏伯承盯得浑身不自在,安小暖站起身:“夏小姐,夏伯父,齐总,你们聊,不打扰了。” “再坐会儿吧!”夏云浅挽留她。 “我妈妈和牛牛还在病房里等我们,得回去了。” “牛牛来了啊,正好我这里有些巧克力我给他拿过去。” 夏云浅说着就拿起桌上的巧克力跟安小暖走了,并未发现自己的父亲凝视着安小暖的背影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说不出话的齐政霆却看得明明白白,不禁皱起眉。 厉少承想留下,但安小暖担心他在医院睡不好就让他回去了。 她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留院观察,不用人陪伴。 厉少承的助理把她落在车上的手机送了过来,方便她打电话。 夜里十点,安小暖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手机突然响起短信铃音。 厉少承眼睛看不见,短信必定不是他发的。 安小暖在看手机之前想当然的以为是广告短信。 拿起手机看到显示名是齐政霆,她的呼吸乱了节拍。 “饿了,过来煮面。”典型的齐政霆式短信,没有寒暄,没有铺垫,直截了当的命令她做事。 安小暖回了短信:“夏小姐呢?” “回去了。” “哦!” “过来。” 这一次安小暖没再回复短信,而是下床穿拖鞋去齐政霆的病房。 他的病房在走廊的另一头,长长的走廊悄无声息,安静得就像另外一个世界,置身其中,安小暖只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 明明告诫过自己很多次不要再给齐政霆煮面,更不要听他的命令。 可是,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牵扯着她,让她难以抗拒。 安小暖只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给齐政霆煮面只是为了感谢他舍身相救,如果他没有出现,她已经葬身火海。 站在齐政霆的病房门口,安小暖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怯生生的走进去。 齐政霆坐在床上,后背塞了两个枕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敢与齐政霆对视,安小暖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两只脚在拖鞋里不安的扭来扭去。 她认为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今天我给你煮面是为了感谢你救我,但是不会再有下次。” 说完安小暖转身走进厨房,灶台上放着番茄,鸡蛋还有挂面,连调料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她来做。 这些东西是夏云浅买来的吗? 安小暖没问,挽起袖子开始煮面。 片刻的功夫煎鸡蛋的香味儿就在病房中弥漫开来。 齐政霆被烟熏坏了嗓子,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此时闻到煎鸡蛋的香味儿,肚子饿得咕咕叫起来。 不一会儿安小暖就将一大碗番茄鸡蛋面端到齐政霆的面前,放在床桌上。 “你慢慢吃,我回房了。”她说着就要走。 齐政霆干哑嗓子突然憋出了两个字:“洗碗。” “你说什么?”安小暖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是齐政霆的声音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可怕。 “洗碗。”齐政霆又重复一遍,声音像被撕裂了。 被烟熏了之后安小暖的嗓子一直疼,说话声音受到了影响,但还不至于像齐政霆这么严重,他现在的声音完完全全不是自己的了。 “嗓子还痛不痛?” “痛!”齐政霆点点头,然后拿起筷子吃面。 安小暖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多喝点儿水润嗓子。” 坐在病床边,安小暖看着齐政霆优雅的吃面,鼻子一酸:“其实你不该救我,让我烧死算了,你也解恨。” 齐政霆抬头冷睨她一眼,继续吃面。 “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你会来救我,不管怎样,谢谢你。” 安小暖低头揉揉酸胀的鼻子,还好没流眼泪,不然又要在齐政霆面前丢脸了。 齐政霆不喜欢自己嘶哑得像破鼓一样的嗓音,埋头吃面不再说话。 而安小暖则默默陪着他。 看他吃面那个专注的样子,仿佛吃的不是面而是山珍海味。 安小暖发现面条越来越少齐政霆吃面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开始是一夹一夹的吃,然后是几根,最后一根一根的挑。 “吃不下就别吃了。”安小暖伸手去端碗,齐政霆扣住了她的手腕儿。 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不见底,却倒映出她美丽的脸。 安小暖心慌的抽回手奔回自己的病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觉得自己应该和齐政霆做个了断,再这样下去她的心思越来越乱,生活也平静不了。 回想齐政霆对自己的种种,安小暖翻身坐了起来,拿了钱包出门。 医院一楼大厅有安全套发放设备,安小暖本以为是投币,看了半天发现是用身份证免费领取。 她打开钱包取出身份证,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果然落下来一个安全套。 将安全套紧紧攥在掌心安小暖紧张的返回,她把身份证放回钱包,顺便看了一眼夹层,这才发现她放在里面的信不见了。 夹层有拉链,信不可能自己掉出来,一定是被人拿走了。 会是厉少承吗? 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应该不会这么做。 嫌疑人只剩下齐政霆了。 安小暖去而复返,齐政霆看着她略显紧绷的小脸,扬了扬眉。 张了张嘴,安小暖最终没有说出话,而是将紧紧攥在掌心的安全套扔在了齐政霆的身上。 对上他满是玩味的眼,她吐出了四个字:“我来还债!” “嗯?” “我不想欠你,谢谢你把少承从看守所救出来,谢谢你给他的公司注资,谢谢你把我救出火海。”安小暖说着解开了大衣的扣子。 大衣下面只有单薄的病号服,连内衣也没穿。 “我不想再欠你了。” 她脱下大衣,坐在床边,等着齐政霆进一步的动作。 可是齐政霆却只是看着她,既没伸手,也没动作,薄冰般的眼眸闪烁着不屑一顾的寒光。 现实和她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安小暖的羞耻心开始急速的膨胀,她快哭了。 “既然你不要我还债就算了,以后别再说我欠你什么。” 咬紧下唇,安小暖抓起大衣就准备往身上穿。 齐政霆却一把夺过她的大衣,扔在沙发上。 “你……”安小暖的话还未出口,已被齐政霆扑倒。 他擒着她的手,压到脸侧,高大的身躯匍匐在她的身上,鼻尖贴着鼻尖,呼吸纠缠着呼吸,他的视线望进了她的眼,她的眼中都是他,而他的眼也被她占满。 安小暖心慌意乱的问:“你不是不要我还债吗,这是干什么?” “还!”齐政霆只说了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嘶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话先说清楚,以后我不欠你了,你也别找我的茬。” 齐政霆的眸光太幽深,安小暖害怕自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避开他的视线,转头看别处。 齐政霆没说话,唇落在了安小暖的脖子上。 像有无数的蚂蚁爬过,酥酥麻麻的痒,难受死了。 安小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不让任何不合时宜的声音溢出。 齐政霆解开她身上病号服的扣子,白皙的皮肤渐渐暴露在空气中。 身前一凉,安小暖吸了口气,山峦沟壑随之起伏:“嗤……” 炙热的吻落在沟壑间,安小暖渐渐放开了抵触的情绪,像过去一般乖顺的迎合齐政霆。 夜色如一把保护伞,将这座城市所有的罪恶隐藏。 安小暖便是这保护伞下一缕堕落的灵魂,她还在为自己的下贱找借口,还过去和现在欠齐政霆的债,不然这辈子也不得安宁。 还了债就两清了。 他可以安安心心和夏云浅结婚,她也可以简简单单和厉少承过日子。 齐政霆重新覆在安小暖如玉的身子上,正准备全速挺进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咚咚咚。” “有人来了,快起来。”安小暖倏然睁开眼睛,吓得她直冒冷汗。 夏云浅刻意压低的甜美声音传来:“政霆,你睡了,我给你买了宵夜,快把门打开。” 天呐噜! 被捉奸在床是什么感觉? 安小暖不敢再想,她火速跳下床,抓起衣服裤子奔进洗手间。 “政霆,你睡了吗?” 夏云浅又喊了一声,齐政霆才慢条斯理的穿上裤子,然后去开门。 “呀,你真的睡了啊?不好意思哦。”夏云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肯定饿了吧,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快去洗手。” 齐政霆摇摇头,指指床头柜,示意夏云浅把东西放下,他现在不想吃。 “怎么有股鸡蛋面的味道。”夏云浅噘起嘴嗅了嗅:“你自己煮鸡蛋面了?” 齐政霆点点头,穿上外套揽着夏云浅的肩往外走。 “你想出去散步?” 齐政霆又点点头。 “等一会儿,我先去趟洗手间。”夏云浅说着朝洗手间走去。 躲在洗手间里的安小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逼仄的洗手间内团团转。 夏云浅扭了扭门把,发现门打不开,扯着嗓子问:“谁在里面?”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安小暖把心一横,打开了门。 看到安小暖,夏云浅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小暖姐?你怎么……” “我一个人无聊,想过来找你聊天,结果你不在,准备上个厕所就回去睡觉了。”安小暖尽量保持语气轻松,不让夏云浅起疑。 “哦,你来多久了?”夏云浅满腹疑问:“我刚才来的时候门怎么是反锁上的?” 安小暖心头一跳,脸上快掉血了。 “反锁的吗,我不知道啊!”除了装傻充愣,她已经想不出别的应对方法了。 夏云浅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向齐政霆,她来的时候他连衣服都没有穿,还拉着她出去散步…… 虽然她相信齐政霆,可是现在疑点重重,让她不能不起疑。 她单纯善良但不是傻子,也知道欲盖弥彰是什么意思。 夏云浅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心里乱成一团麻,她现在急需一个能说服她的解释。 走出洗手间,安小暖怯怯的看向愁眉不展的夏云浅,想解释,可是解释等于掩饰,她连自己也说服不了,更何况说服别人。 “我回病房了。”索性什么也不说,灰溜溜的逃走还来得轻巧。 安小暖奔回自己的病房,背抵着门不停的喘粗气。 她今晚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做那种事。 现在被夏云浅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安小暖颓然的走到床边坐下,今晚恐怕会失眠了。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安小暖听到开门声,猛地坐起来,夏云浅慢慢的走到她面前,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 “小暖姐,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和政霆是清白的对不对?告诉我……” 一边说话一边流泪,夏云浅很快哭得没了声音。 “别哭了,你相信齐总吗?”安小暖抽了张纸巾递给夏云浅,语气平淡。 夏云浅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坚定的说:“我相信他!” “既然你相信齐总就不要哭了,我只是过去坐了坐,也许他以为我走了才锁了门准备睡觉吧!”安小暖暗暗在心里佩服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人果然都是逼出来的,不逼一下不知道自己潜力有多大。 “你给政霆煮鸡蛋面了?”夏云浅抹着泪又问。 “嗯,煮了。” 虽然安小暖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夏云浅心里的疙瘩仍然解不开。 她满腹的疑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寻找答案,只能咬着下唇眼巴巴的望着安小暖。 “看样子你是不相信我了。”安小暖微微一笑,戳穿了夏云浅的心事。 夏云浅愁眉不展,纠结许久才说:“小暖姐,我相信你,你和厉总感情那么好还有可爱的儿子,你一定不会做对不起厉总的事,也不会背叛你的家庭,是我太敏感了。” “这样不能怪你,我不该去齐总的病房。” 安小暖感觉自己很坏很坏,欺骗一直把她当好朋友看待的夏云浅,可是她没有勇气告诉夏云浅实情,有时候善意的欺骗比真相更容易让人接受。 “小暖姐,你休息吧,我走了。”夏云浅扭头就走,奔到走廊才缓缓展开紧握的拳头。 安全套的外包装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 夏云浅死死咬着牙下唇,不让哭声外泄,一行行的清泪簌簌往下坠。 在外面溜达了好久夏云浅才回到齐政霆的病房,他刚洗了澡出来,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夏云浅上前,拿过毛巾温柔的帮他擦头发。 “要不要我今晚在这里陪你?” 若是以前,她想留下就留下,不会征求齐政霆的同意。 但现在,她觉得他和她之间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不可能再像过去那般亲密无间。 齐政霆握住她的右手,在掌心厮磨。 幽深不见底的眼睛专注的凝视她。 夏云浅低着头,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这两年他虽然对她很好,可是她并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她从不懂他眉间那一道阴郁从何而来,也不懂他眼神中的伤感将去往何方,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的陪伴在他的左右,尽自己的全力逗他开心,两人的相处太过平淡,平淡到让她怀疑爱情。 夏云浅也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向往惊涛骇浪的痴缠,可是她和齐政霆的感情却像潺潺的溪水,起不了任何的波澜。 夜色如梦,夏云浅只能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再睁眼,齐政霆还是温柔呵护她的齐政霆。 两个月之后他将成为她的丈夫,与她共度余生。 齐政霆的眼睛深邃得就像会说话,千言万语蕴含其中。 虽然他没有说过一句甜言蜜语,但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她不能自抑的沉醉其中。 斜靠入齐政霆的怀中,夏云浅的脸在他胸口的病号服上蹭了又蹭,许久才说:“政霆,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就坦白的告诉我,我不想让自己像个傻瓜,天真的以为自己才是你的唯一。” 齐政霆搂着她肩的手紧了紧,眉头不由自主的蹙紧。 穷其一生,不可能再找到比夏云浅更爱他的女人。 不爱她,难道去爱那个背叛他,践踏他感情的女人吗? 齐政霆的唇落在夏云浅紧绷的脸上,轻柔得像鹅毛,夏云浅圈住他的脖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在喉咙中打转,隐忍得让人心疼。 抱着她颤抖的身子,齐政霆揉着她的肩,脸上流露出异样的温柔,轻柔的吻去她的泪水。 哭着,哭着,夏云浅在齐政霆的怀中睡着了。 齐政霆把她放在身侧,一张单人床两个人睡虽然拥挤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把心里的不安和委屈统统哭出来之后夏云浅又恢复了常态,依然活泼热情,对安小暖也是笑脸相迎。 在医院住了两天安小暖就住院了,齐政霆则还要多治疗一段时间,他依然说不出话,嗓子像刀割一般的痛。 安小暖出院之后一家人就搬到廊桥水岸了。 在搬家之前,厉少承就让助理找人过去做了全面检查,消除所有的安全隐患,不用寸步不离的跟着牛牛,他自己玩也能安全放心。 陆雪婵那些舍不得扔掉的旧东西全部搬到了廊桥水岸,将一套没住过人的精壮豪宅拖得顿时接地气了。 连吃饭用的碗也是安小暖小时候就用过的。 为了让妈妈住得自在,安小暖没敢批评她这种过于节俭的行为。 和妈妈住一起之后安小暖感觉日子轻松多了。 早上起来就有可口的早餐,几乎每天不重样,而牛牛也由妈妈接送,她主要的任务就是陪厉少承去医院做理疗或者去公司开会。 第133章 奸情败露 厉少承要去斯特拉福和章生羽谈公事,在门口安小暖遇到了霍嘉勋。 虽然霍嘉勋见到安小暖很热情,但安小暖却对他爱理不理。 霍嘉勋望着安小暖和厉少承远去的背影,唇畔噙上一抹诡异的笑,苏珊娜走上前拍了他一下:“人都走远了,还看,舍不得啊?” “这你都能看出来?”霍嘉勋将收回的目光落在苏珊娜的脸上。 “怎么看不出来,你每次看她的眼神和看我完全不一样。”苏珊娜瞪了他一眼:“你再拖着不去非洲齐总恐怕得拿扫帚赶了。” 霍嘉勋轻佻的盯着苏珊娜低开的领口:“放心吧,待不了几天了,今晚别到我那里来。” “又要去会哪个小情人?” “我去你那里。” “讨厌。” 说完他就进了直达总裁办的电梯。 在电梯里他摸出一部旧手机,在手中摆弄。 他之所以还能留在这里是因为齐政霆需要他。 这几日废寝忘食他终于把这部手机里的数据恢复了。 当安小暖的照片出现在他的眼前,霍嘉勋突然间明白了很多事,也证实了苏珊娜所言非虚。 他会被派去非洲与能力强不强没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齐大总裁吃醋了。 这醋吃得……他好冤啊! 真没看出来,齐大总裁还是个痴情种,前女友都结婚生子了还念念不忘。 哎哟喂,他都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还是赶紧把手机给齐大总裁送去吧! …… 霍嘉勋走进齐政霆办公室室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虽是背影,却依然有王者天下的傲世感。 “齐总,手机里的数据我已经恢复了。”霍嘉勋敲了敲门,引起他的注意:“这种古董手机还真不好伺候,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邀功这种事也得看时候,齐政霆刚刚出院,心情似乎并不好,转身看到霍嘉勋捏着的手机,脸色沉了又沉。 霍嘉勋一脸谄笑:“齐总,看在我这么任劳任怨的份儿上,就别派我去非洲了,我觉得陆总不错,一定可以胜任。” “我不接受讨价还价。” 虽然接受了治疗,但齐政霆的声音依然嘶哑得厉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呃……非洲那地方没美女我活不下去!”霍嘉勋苦哈哈的说。 “你挑几个美女陪你去。”齐政霆倒也大度:“苏珊娜怎么样,她已经来毛遂自荐了。” “别别别,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霍嘉勋见齐政霆一副了然于胸淡然表情,嘿嘿一笑:“齐总,你应该不反对办公室恋情吧,我和苏珊娜也算不得男女朋友,充其量只是火包友。” 齐政霆冷睨他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摊开合同:“别给我捅娄子。” “放心,放心,我和她早说好了,只是玩玩,好聚好散。” 霍嘉勋将古董手机推到齐政霆的面前,调侃道:“齐总,你不会杀人灭口吧!” “我有把柄在你手中?”齐政霆抬眸,冷冷的注视着他。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 霍嘉勋收回手,坐下说话:“我觉得小安挺不错,如果她没结婚,也许我会追她,她是那种可以娶回家当老婆的女人,温柔贤惠,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样的女人,只要是男人都会动心。” 齐政霆没吭气儿,只是盯着那部被岁月浸淫过的手机,讳莫如深。 自说自话也没什么意思,霍嘉勋绕到齐政霆的面前,斜靠着办公桌,随手在桌上拿了一支烟点燃:“齐总,我如果说我连安小暖的手都没碰过,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不派我去非洲?” 闻言,齐政霆掀了掀眼皮,所有的情绪都藏在薄冰般的眸子中。 “我发誓,句句属实,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小安,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虽然垂涎她的美色,但她根本不给我机会。” 霍嘉勋说这话的时候还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似在为自己的命运叹息,他是典型的腥没偷到惹了一身骚。 看吧看吧,自作孽不可活,他当初就不该打安小暖的主意。 可是……这也不能怪他,谁知道安小暖和他们齐大总裁有一腿。 现在回过头去想象,其实挺明显,只是当时他没在意。 齐总要去丹麦出差刻意安排安小暖去丹麦学做面包,妥妥的司马昭之心啊,他是瞎了眼才没看出来! 哀叹完自己可悲的命运之后也只能认命了。 霍嘉勋呼出一口烟圈,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非洲左拥右抱,而身边的女人都黑得像碳似的,连长什么样儿都看不清。 唉唉唉……这左拥右抱起来也不爽啊! 他还是比较喜欢皮肤白的女人,像安小暖那样温柔婉约,眉眼都是风情的女人……光想想骨头都酥了。 齐政霆眉梢眼角的冷硬缓和了许多,沉默片刻才开口:“我和她早结束了。” “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霍嘉勋突然发现这个话题有被灭口的风险,连忙顾左右而言其他:“a股这几天涨得不错,鲁新那支股我觉得这几天可以抛了。” “嗯。”齐政霆漫不经心一挥手:“出去吧!” “滚了滚了。”霍嘉勋到门口不忘补一句:“刚在楼下看到小安和厉总了,好像是来找张经理谈事情……” 被齐政霆阴冷的视线一扫,霍嘉勋连滚带爬遁了。 宽敞的办公室内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儿,齐政霆拿起一支烟,没点,而是在手指间辗转。 他留着这部手机只是像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当年同样的错。 齐政霆的目光落在合同上,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夏云浅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还带来了清肺化痰的白果燕窝汤。 “喝汤时间到了。”夏云浅揭开炖盅盖子,笑容满面的捧到齐政霆的面前。 齐政霆往后一倒,靠坐在大班椅上:“今天来这么早?” “早上睡不着就起来炖了,放凉了不好喝,就赶着给你送过来了。” 夏云浅习惯性的坐齐政霆的腿上,一手端炖盅,一手拿勺子,温柔的喂他喝白果燕窝汤。 喝着白果燕窝汤,感受着夏云浅无微不至的关心,齐政霆神情满足,长臂一展圈住了她的腰。 “昨晚你又熬夜了吗?”夏云浅关切的问。 “嗯,事情比较多。”齐政霆回答。 “身体更重要,你也别太拼了,钱是赚不完的,我希望你健健康康陪我到一百岁。” “忙过这段时间就休息。” “结婚的时候你必须陪我至少半个月。” “好……” 两人正亲昵的说着悄悄话,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雷光走在前面,章生羽跟在后面,最后进门的还有安小暖和厉少承。 看到这一幕,雷光暗叫不好,连连后退。 齐政霆面色如常,清冷的眸光淡淡的扫过他们:“进来吧!” “你自己喝。”夏云浅红着脸从齐政霆的身上起来,把炖盅放办公桌上,然后埋着头往休息室走,从安小暖面前路过的时候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安小暖笑得勉强,点了点头。 …… 好多天没见齐政霆,他似乎瘦了不少,清俊的脸如刀刻般硬朗。 男人们谈事情,安小暖则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一本时尚杂志翻阅,夏云浅出来带她到处转转。 安小暖没怎么来过齐政霆的公司,上次来是送融资计划书。 当时她做梦也想不到斯特拉福的总裁是齐政霆,如果知道也许会躲得远远的绝不靠近。 夏云浅对待安小暖还是像过去一样,但安小暖因为心中有愧,总是害怕面对她。 由于夏云浅经常来,公司上下都认识她,一路走来都有人问好,她就像真正的老板娘一样回以亲切的微笑。 “政霆这几年打拼也不容易,经常废寝忘食,真正是前有狼后有虎,丝毫松懈不得。” 夏云浅语气幽幽,对安小暖说:“外表风光内心沧桑,我到希望政霆没这么重的担子,轻轻松松的过日子,不需要很多钱,但一定要快乐。” 安小暖不禁想起过去,齐政霆也是这么忙,早出晚归,好像有忙不完的事,而他总是在夜班时分,偷偷潜入她和齐炜霆的房间。 夏云浅紧盯着她问:“小暖姐,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安小暖尴尬的摇了摇头。 “你以前认识政霆吗?”这个问题困惑了夏云浅很久,终于忍不住再次问了出来。 如果回答不认识就有欲盖弥彰的嫌疑,安小暖想了想才说:“齐总和少承是大学同学,一直关系不错,五年前见过几次。” “哦……” 尾音拖得老长,夏云浅心里的疙瘩更大了。 齐政霆说以前不认识安小暖,但安小暖说见过他几次,这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在说谎,或许两个人都在说谎。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锐,一旦有了怀疑的苗头之后第六感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夏云浅觉得有必要再找厉少承套套话,说不定从他的口中能套出点儿有用的信息。 两人各怀心事都没再说话,走过长长的走廊,夏云浅把安小暖带到位于公司顶层的咖啡厅。 上班时间,咖啡厅几乎没人。 两人在落地窗边坐下,一人点了杯东西。 安小暖点的是青柠绿茶。 “青柠绿茶……”夏云浅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齐政霆最喜欢喝的就是青柠绿茶,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喝咖啡提神。 安小暖竟然也喜欢喝青柠绿茶,而且是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看样子这个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夏云浅暗骂自己笨,这么多的蛛丝马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不过现在发现也不算晚。 收拾了情绪,夏云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嘻嘻的问:“小暖姐,你和厉总结婚的时候政霆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吗?” “没有。”安小暖不假思索的摇摇头。 看吧,看吧! 又露出马脚了吧! 她和厉少承结婚少说也有四年了,四年前来了哪些宾客,哪些宾客没来她这个新娘子忙得恐怕都顾不过来吧。 只有最特别的人才能记在心间多年。 夏云浅心里拔凉拔凉的,她感觉自己的生活快被谎言给包裹了,已经分不清他们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单纯善良豁达的夏云浅也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她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是置疑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就算她脸上堆着笑,那笑意也不能深达眼底。 安小暖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夏云浅的变化,她没有勇气说出她和齐政霆过去有过的纠葛,只希望夏云浅能自己释怀。 “你的婚纱做好了吗?”她只能选择一个安全的话题。 “还没有,下个月最后定版,我还得去法国试一试。”夏云浅托着腮帮叹了口气:“唉,结婚太累了,这辈子结一次婚就够了。” 安小暖忍不住笑了:“没人想结两次婚。” “说不定有的人就喜欢结婚,和一个人在一起太久就没激情没乐趣了,换个人才能重新找到激情。” 夏云浅意味深长的看了安小暖一眼,然后低头喝拿铁。 这感情吧太平淡了就像白开水,出点儿幺蛾子呢又像咖啡,苦中带甜……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齐政霆对她很不错,特别是那温柔的眼神,足以让人融化。 夏云浅决定,如果齐政霆和安小暖能保持距离她就不追究了。 毕竟谁没有过去呢,她既然要嫁给齐政霆为妻就要接受他的过去。 不管是好,还是不好,都是一笔珍贵的财富。 安小暖不是听不出夏云浅话里有话,她心里虽然难受,但只能装傻充愣。 若无其事的附和道:“是啊,不然怎么会有七年之痒的说法。” “小暖姐,你和厉总结婚还不到七年吧?” “才四年多。” “哦,你们感情这么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新婚呢。” 安小暖莞尔一笑:“这么多年少承都对我很好,他是个很好的丈夫,很好的爸爸。” “看得出来,厉总对你和牛牛真是没话说,现在这么好的男人不好找了。”夏云浅抿抿唇,玩笑道:“如果在厉总和政霆两人中选,我一定选厉总。” “夏小姐过奖了。”安小暖笑容尴尬。 “厉总是那种可以把女人捧在手心里疼的男人,但政霆就闷多了,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夏云浅幽幽的叹了口气:“唉,谁让我爱上他了呢,再不满也只能忍着了。” 安小暖本来想帮齐政霆说几句好话,但又怕说多错多,只能保持缄默。 夏云浅的拿铁快喝完了安小暖的青柠绿茶才送上来,服务生解释说青柠绿茶必须现熬,所以等候的时间比较长,让安小暖见谅。 现在市面上已经喝不到现熬的青柠绿茶了。 安小暖捧着装满青柠绿茶的防烫双层玻璃杯,闻着扑鼻的茶香,轻啜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清香在唇齿间弥漫。 竟然和齐政霆过去熬给她喝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来熬茶的服务生没少被齐政霆挑剔,才能熬出符合他口味的青柠绿茶。 “小暖姐,这青柠绿茶的味道不错吧?”夏云浅紧盯着安小暖,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当她看到安小暖尝过青柠绿茶,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欣喜时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齐政霆那么执着于这一杯青柠绿茶,原来都是回忆啊! 夏云浅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暖姐,你以前见政霆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的女朋友?” “没见过。” 安小暖讨厌谎话连篇的自己,更讨厌欺骗夏云浅,她太坏了! “哦。”夏云浅若有所思的说:“我听政霆说他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但是后来那个女孩儿死了,也不知道是得病死的还是出了意外,好可惜。” 闻言,安小暖怔了怔,也许…… 在齐政霆的心中她已经死了吧! 死了总比活着好…… 安小暖满腹心事,忘了青柠绿茶刚刚熬出来,捧起猛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在口中肆虐,烫得她差点儿哭出来。 好烫好烫…… 不能吐出来,只能艰难的咽下去,安小暖一张小脸都憋红了。 “小暖姐,怎么了?”夏云浅眨了眨眼睛,关切的问。 “茶太烫了。”安小暖吐吐舌头:“以后我还是改喝奶茶吧,至少是常温的。” 夏云浅问:“这么多年的习惯能改吗?” “能!”只要她下定决心,再难也能改。 戒掉齐政霆,戒掉青柠绿茶,戒掉番茄鸡蛋面,彻底和过去说再见! 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不能改就别勉强,下次放凉了再喝。” 夏云浅心情复杂的看着安小暖,突然有种罪恶感。 好像在逼着别人割舍很重要的东西…… 安小暖摇了摇头,然后叫来服务生要了被白水。 温热的白水冲淡了口中的痛楚,替代了青柠绿茶酸酸甜甜的清香。 两人一直坐到中午,齐政霆打电话给夏云浅,她们才离开。 齐政霆和厉少承在一楼大堂等她们下去。 进了电梯,夏云浅才想起自己的提包还在齐政霆的办公室。 包里有化妆品,她准备补补妆。 “小暖姐,你先下去,我去政霆的办公室拿包。”夏云浅在中间楼层下去,然后又乘另外的电梯上楼。 秘书帮夏云浅打开门恭恭敬敬的请她进去。 夏云浅拿了包就准备走,蓦地转头,看向齐政霆的办公桌。 她进门之前透过玻璃看到齐政霆盯着什么东西发呆,然后把东西放进了抽屉。 思及此,夏云浅怀着紧张的心情慢慢走到齐政霆的办公桌前,伸出手试着拉抽屉。 没上锁一拉就开。 夏云浅看到了那部被齐政霆当做宝贝的手机。 窥探别人的隐私虽然不道德,但夏云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拿起那部手机,打开了收件箱,查看里面的短信。 一字一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的,心在滴血,痛得她喘不过气。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 手机图库里的照片让她天旋地转,收件箱里的信息将她虐得体无完肤。 哈哈哈……她哭着笑着,疯了般的抹泪。 原来安小暖就是那个女儿,齐政霆爱的人一直是她,到现在仍然爱着她。 夏云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了齐政霆的办公室。 她直接乘电梯到地下车库,然后驾车离开。 不想再面对那些虚伪的面孔,更不想再听一句谎言。 眼泪一直流,手机一直响,她不管不顾,竟把车开出了城,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放声大哭。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 她付出的感情在这一瞬间统统变成了笑话。 他们都在嘲笑她吧,爱得再深,爱得再浓又有什么用,他心里的人从来不是她,他对她的温柔都是假的,说要娶她照顾她一生一世不过是因为责任。 听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夏云浅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一开始本就是她稀里糊涂的一头撞进去,像苍蝇一般围绕在齐政霆的身边,她爱他,所以愿意为他去死。 那个时候,她没有要求他会用同样的深情回报她,现在即将成为他的妻子,怎么反倒变得贪心起来。 得到他的人还不够,又开始奢望他的心了吗? 夏云浅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让齐政霆爱上她。 不管安小暖和齐政霆过去怎么缠绵悱恻难分难舍,她最终选择了厉少承,也就彻底脱离了齐政霆的生活。 她现在有丈夫有孩子很幸福,不可能抛夫弃子和齐政霆在一起。 这样一想,夏云浅心没那么痛了。 她擦干眼泪,拿出补水喷雾给皮肤补了水,然后快速化妆。 化完妆她才接齐政霆的电话,故意嗲声嗲气的说:“老公,我刚才没听到手机响,你们在哪里,我待会儿买了东西去找你们。” 电话那头的齐政霆默了默,说:“你喜欢的皇家私房菜。” “你们先过去,别等我,我到了给你打电话,老公,拜拜!” “好。” 第134章 吃软饭的家伙 挂断电话,夏云浅深吸了一口气,加油,加油,任重道远,不服输就要更加努力,抓住齐政霆的心。 将车开回市区,夏云浅随便在路边买了点儿板栗饼。 一进包间夏云浅就赔礼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刚突然想吃板栗饼,就跑去买了。” 她把板栗饼放餐桌上分给大家,然后在齐政霆的身旁落座:“老公,你明天是周末,你有空吗,我们去做孕前检查吧!” 齐政霆点点头:“明天有空!” “太好了,我有个朋友说在香港有多仔丸卖,吃了可以生双胞胎,我也想买来试试。” “是药三分毒,顺其自然吧!” “好吧。”夏云浅依旧旁若无人的说个不停:“我想去日本度蜜月,但是如果怀孕了就只能乖乖在家待着哪儿也去不了,要不咱们提前去度蜜月吧,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忙完这一阵吧!” 齐政霆抽了张纸巾,轻轻拭去夏云浅额上的汗珠。 她憨憨的笑了,幸福得快要溢出来:“谢谢老公。” 看着这一幕,安小暖心痛如绞,她低着头,端起面前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才算缓过劲儿。 “陪我去洗手间。”厉少承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感官神经却越来越灵敏,他适时为安小暖解围。 “好。” 安小暖连忙站起身,将凳子端开,扶着厉少承的手朝洗手间走去。 包间内的洗手间宽敞明亮,地板湿漉漉的有些滑,安小暖担心厉少承在里面滑倒,便跟着进去,转身关了门。 洗手间的门渐渐阖上,将齐政霆和夏云浅说话的声音阻隔在外面,她心里舒坦多了。 章生羽对体贴细心的安小暖赞不绝口:“厉总真是好福气,娶了小安这么温柔贤惠的老婆,羡慕死我了。” 闻言,夏云浅酸了他一句:“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老婆是别人的好,但再好也是别人的,章经理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哈哈。”章生羽笑得有些尴尬:“我只是觉得小安人不错,没别的想法。” 夏云浅点点头:“没想法就好,章经理,你和嫂子结婚多少年了?” “快十五年了。” “十五年你和嫂子朝夕相处,大家的缺点都清清楚楚,但是在外面大家都戴着一张假面具,所以看到的都是最好的一面,说不定嫂子在大家眼里也是一样的温柔贤惠。” “老板娘说得对,我老婆虽然在家和我吵,但在外面从没和人红过脸,她经常说,外面的人就算骂她,她也不生气,因为根本不在意。” “这就对了,距离产生美,只有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才是最真实的样子。” 夏云浅顿了顿又说:“前几天看了个新闻,一个男人突然脑淤血成了植物人,他妻子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给他治病,结果在他办公室的优盘里发现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照片视频。” 章生羽说:“这新闻我也看了,唉,挺心寒的。” “可不是吗,那男人出了事,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始终是他的妻子,而小三,早有多远躲多远了。”夏云浅流露出不耻的轻蔑,她一向敢爱敢恨。 “所以还是自己的老婆好!” 夏云浅嗲声嗲气的问齐政霆:“老公,你觉得我好不好?” “好,很好!”齐政霆唇畔噙着淡笑,手放在她的长发上,轻轻的下滑。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话,我都信。”夏云浅笑眯眯的为齐政霆夹菜,一脸的喜色,心底却是落寞又哀伤。 以前她一直以为齐政霆不会说甜言蜜语,但看了他给安小暖写的信发的短信她才知道,他不但会说,而且能让人甜到心坎里去。 夏云浅垂下眼帘,将氤氲在眼底的雾气隐藏。 人没必要这么清醒,糊涂一点儿就能快乐很多。 厉少承方便完拉拉链的时候衬衫卡在了拉锁里,他拽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拽出来,只能向安小暖求助。 一直背对他站着的安小暖缓缓转过身,尴尬的半蹲在他的面前。 拽衬衫的时候,安小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厉少承,她的脸唰得红了个透。 “对不起。” “没关系。”厉少承摸到她的脸,轻柔的捧住,调侃道:“我们这样的姿势是不是很暧昧。” “嗯。” 暧昧得让安小暖抬不起头。 她想快些把衬衫拽出来,可是卡得太紧,试了很多次都不行。 越急越弄不好,她额上布满了汗珠。 厉少承踌躇片刻问:“如果……我眼睛一辈子看不见……你愿意这样照顾我一辈子吗?” 安小暖怔了怔说:“你眼睛一定会很快恢复。” “我是说如果,如果……”厉少承的笑容透出苦涩,安小暖对他有感激,有同情,却独独没有爱。 “没有如果,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但你必须尽快好起来。” “真的吗?照顾我一辈子?”厉少承喜出望外。 “嗯,只要你愿意让我照顾。”安小暖已下定决心,用下半生还欠厉少承的恩情。 “当然愿意。”厉少承俯身在安小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呃……你刚才小解之后是不是还没洗手……” “对不起,对不起……”厉少承窘死了,顾不得拉链,连忙让安小暖扶他去洗手。 将衬衫从拉头里拽了出来,两人才走出洗手间。 安小暖温柔似水的拿纸巾帮厉少承擦拭手上的水渍。 章生羽看呆了,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患难见真情啊!” 安小暖微微一笑,脸颊泛红:“这么多年都是少承照顾我,现在终于有机会让我照顾他,我怎么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表现呢?” “厉总和厉夫人绝对是模范夫妻。”章生羽竖起了大拇指。 “章经理过奖了。”安小暖扶着厉少承回到座位,体贴的把凳子拉近他的腿。 厉少承坐下之后她才把自己的凳子端回原位,紧挨着厉少承,帮他夹菜剥虾壳。 “喝点儿汤。”安小暖给厉少承盛了一碗汤然后把勺子塞他手里。 他舀汤的时候不小心把碗给碰翻了,汤流得到处都是。 安小暖连忙让服务生收拾干净,面对厉少承的歉意她淡然的一笑:“来张嘴。” “嗯?”厉少承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张嘴。” “哦。”他乖乖的张开嘴,温热香浓的汤顺着勺子缓缓流入他的嘴。 一勺汤喝完,安小暖体贴的擦去他唇边的汤渍。 “好喝吗?” “很好喝,我还想喝。” “好。” 一勺又一勺,安小暖把碗里的汤全部喂进了厉少承的肚子。 她温柔的样子被在坐的人都看在了眼中。 夏云浅心情复杂,偷偷的瞥了身侧的齐政霆一眼。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情绪,就连眼神也只是淡淡的扫过他们。 “小暖姐,你和厉总这样秀恩爱让我们好嫉妒啊!”夏云浅倒巴不得安小暖和厉少承感情深厚,也好断了齐政霆的念想。 厉少承抿抿唇,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眼睛看不见只能辛苦小暖了,我也不想这么麻烦她。” “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我该做的。” 安小暖转头与厉少承对视。 虽然他看不见她,但他的眼底满满都是她的身影,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不忍心辜负他。 …… 午餐之后司机来接厉少承和安小暖去医院,每天都做理疗,但段时间内别想有效果。 厉少承不急,安小暖倒沉不住气了。 把厉少承送进理疗师,安小暖去找了他的主治医生。 门诊人满为患,安小暖根本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等。 安小暖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许久不见的裴凌西。 她吓一跳,连忙背过身,以免被认出来。 可惜太迟了,裴凌西已经看到她,并且认了出来。 “美女,知道小爷今天要来医院你特意在这里等我吗?”裴凌西凑过去,脸几乎贴上安小暖的脸:“哟哟哟,还没说话脸就红了,是不是看到小爷就激动得水漫金山啊?” 安小暖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像裴凌西脸皮这么厚的。 他怎么不撒泡尿看一看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 跳开几步安小暖才不耐烦的开口:“裴少,你能不能假装不认识我,我也可以假装没看到你?” “认识就认识,让我怎么假装不认识,小美女,好久没见了,今晚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裴凌西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看得到摸得到不能吃的滋味儿有多难受。 “走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安小暖皱起了眉。 看在裴凌西爷爷奶奶的面子上,她能忍就忍,不能忍的时候,她也会反抗。 这里好歹是公众场合,她有底气,不怕裴凌西乱来。 “哟,脾气见长了,要不咱们换个玩儿法,找个地方加深一下了解。” 裴凌西一脸的坏笑,色眯眯的望着安小暖的胸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今天安小暖穿的是一件v字领的红色毛呢外套,里面是黑色镂空打底衫。 这样的搭配勾勒出她玲珑浮凸的身材,山峦沟壑若隐若现,很诱人。 安小暖顺着裴凌西的视线低头……连忙拿包挡在胸口,狠狠斥责:“你恶不恶心,臭流氓,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报警了。” “你报警啊,我才不怕。”裴凌西下巴微扬,撇撇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最恨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官二代。 安小暖气得跺脚:“别来恶心我。” 说完她转身就往理疗室跑。 裴凌西一个手势保镖就把安小暖拦了下来:“我家老板请你喝茶。” “我才不要喝什么茶,让开。” 安小暖虽然和裴凌西不熟,但也清楚他的为人,说是喝茶,实际是喝“豆浆”,那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医院里人来人往,若真是闹起来也不好看,安小暖转身对裴凌西说:“我老公在那边等我,裴少就不要为难我了。” “你什么时候有老公了?” 裴凌西饶有兴味的说:“走,带我去看看你老公长什么样,如果比我差,你就尽快把他蹬了跟我吧,小爷绝对不会亏待你!” 安小暖冷睨那张讨人厌的脸一眼,平静的说:“我老公是厉氏集团的厉少承,你应该知道吧?” “哦,原来就是那个吃软饭的厉少承啊!”裴凌西恍然大悟:“听说他把他老婆送上斯特拉福总裁齐政霆的床换来了五亿才让公司起死回生……” “别胡说八道!”安小暖气得差点儿吐血。 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流言。 厉少承知道吗? “呵呵,我一直以为不过是以讹传讹,但今天我看到你……我决定信了,你陪我,我也愿意拿五亿出来收拾厉少承的烂摊子。” “这种事白痴才信,五亿啊,你以为五块钱么,撒钱也不是这样撒的。” 安小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裴凌西,这应该是本年度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难道你认为自己不值五亿只值五块钱?”裴凌西轻佻的挤眉弄眼。 安小暖理直气壮的回答:“在我老公的心目中,我是无价的!” “是吗?”裴凌西扬了扬眉,对安小暖的话表示怀疑,在他看来,事业比女人更重要。 如果没有不为人知的灰色交易,精于算计的齐政霆又怎么会拿出五亿来做这笔有可能赔本的生意。 “是,对于裴少你来说女人不过是衣服,喜欢就穿,不喜欢就丢弃,但是对于我丈夫来说,我是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他很爱我,也请你不要再诋毁他,如果再听到这样的言论还请裴少帮忙澄清,谢谢。” 安小暖说完就要走,一转身才发现厉少承站在裴凌西的保镖身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方才安小暖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少承,你怎么出来了?”安小暖连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你在和谁说话?”厉少承问。 安小暖没好气的回答:“一个神经病。” 某只神经病决定为自己代言:“厉总,我是裴凌西。” “原来是裴总,你好。”厉少承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点了点头。 “你好。”裴凌西盯着厉少承的眼睛,觉得很奇怪,像在看自己又不像在看自己,他抬手晃了晃:“厉总的眼睛出问题了吗?” 厉少承轻描淡写的说:“暂时看不见,没什么大碍。” “哦,那厉总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 裴凌西带着保镖去了男科。 安小暖抬头望着厉少承平静的脸不安的问:“他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无聊的人嚼舌根而已。” “是啊,说这些话的人太讨厌了,如果我知道是谁一定要告他诽谤。”安小暖最受不了流言蜚语,她心里会很难受。 “别管他们,只要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厉少承说着握紧了她的手:“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安小暖盯着两只交握的手,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认识裴凌西?” 安小暖不喜欢撒谎,可是又不得不撒谎,她感觉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上次陪夏小姐遇到的,他想非礼夏小姐,我踢了他一脚,他就记恨我了。” 厉少承不疑有他,关切的说:“下次看到他躲远点儿。” “好。”安小暖在心底暗暗的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骗厉少承根本不需要智商啊! 她说什么他都会信,罪恶感却是满满的。 …… 安小暖最后在男厕门口堵到了厉少承的主治医生。 “我丈夫的眼睛是不是不乐观?”她反复回味厉少承在洗手间说过的话,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 “他让我不要告诉你。” 医生的回答让安小暖头晕目眩,难道真的…… 她撑着墙稳住身子艰难的说:“真的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吗?” “也不一定,我建议你丈夫做手术,但是他拒绝了。”医生如实相告:“你可以劝劝他,这样拖下去病情也许会更严重,以他现在的情况做理疗根本没什么效果。” “谢谢你,我回去劝他。”安小暖又问:“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 “百分之三四十吧!” “哦……打扰了……” 医生进了男厕,安小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正准备走,裴凌西端着一个塑料杯子走出来,两人不能避免的碰了面。 “怎么又是你?”安小暖秀眉紧蹙,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看到裴凌西更是厌烦。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你在男厕门口干什么?”裴凌西看一眼手中端着的东西,尴尬的藏身后,嬉皮笑脸的说:“不会是在等我吧,怎么,想通了?” “懒得和你浪费口水。”安小暖冷睨他一眼,转身就走。 裴凌西忘了手里端着东西,一追,塑料杯子里的液体就洒出来弄湿了他的西装裤,看上去和尿裤子没有区别。 “我擦……”某只神经病忍不住爆了粗口。 安小暖听到他的咒骂回头看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厉少承做完理疗,安小暖挽着他的手回家。 虽然厉少承很享受这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觉,但是一件简单的事他都做不好时他又开始讨厌自己这么没用。 说好了他照顾安小暖和牛牛,怎么现在变成安小暖照顾他了。 他并不想给安小暖添麻烦。 回到家,厉少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安小暖做好晚餐去叫他吃。 打开门发现枕头被子都在地上,房间凌乱不堪,床边还有一杯打翻的水。 “怎么了?”厉少承躺床上,安小暖坐在他的身旁,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她以前从未见过这样颓废,无助,憔悴的厉少承,就连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形容槁枯。 整个人似乎都垮掉了,让安小暖心疼不已。 厉少承讨厌现在的自己:“我实在太没用了,想喝水却把水碰到了地上,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不是废人是什么?” “别这么说,你只要做手术,就有希望恢复视力。” “你都知道了?” “嗯,我今天去找了你的主治医生,要不你去做手术吧!” 厉少承摇摇头:“手术成功率太低了……” “如手术失败会怎么样?”安小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知道,也许会瘫痪吧!” “啊……那还是不要做手术了,我当你的眼睛。” “不后悔?” “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看不看得见,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 安小暖握紧厉少承的手,表明自己的决心。 人真的很奇怪。 她如果碰到齐政霆的手就会有触电般的感觉,但是牵厉少承的手和牵牛牛的手一样,只有淡淡的温情,不会心跳加速,也不会口干舌燥。 “谢谢你小暖!”厉少承猛地坐起来抱住她,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耳畔酥酥麻麻,安小暖全身直冒鸡皮疙瘩,她挣扎着躲避:“你别这样……” “小暖,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是骗我的吗?”厉少承的唇在安小暖的耳畔蠕动,喃喃低语。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不习惯这样……” “慢慢会习惯的,把自己交给我吧!” “少承,不要逼我。” 游离在理智之外的厉少承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已经听不到她的拒绝,只想随心所欲,将心底的不安统统宣泄出来。 “小暖,小暖,我爱你……”厉少承将她越抱越紧,安小暖很害怕,心跳乱得没有规律。 “冷静点儿,少承!” 安小暖用尽全力推开他,然后站在他的对面大声的说:“在我的心目中,厉少承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有出众的人格魅力也有让人安心的人品,现在他眼睛看不见了,难道人格魅力和人品都一并消失了吗?” 厉少承怔了怔,苦笑道:“别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不但照顾不了你和牛牛还会拖累你,你带牛牛走吧,去找齐政霆,我不怪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安小暖怒火攻心,很想给他一巴掌扇醒他。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走啊,走……” 厉少承痛苦的抱着头,疯狂的扯自己的头发,一张俊脸皱在一起。 他明明不想说这些话,也很害怕安小暖会带牛牛离开,可是他脆弱的理智敌不过失控的情绪。 失明了多长时间他就压抑了自己多长时间。 他是人不是神,郁结的情绪需要宣泄,否则憋在心里会憋出病。 安小暖第一次见到情绪失控的厉少承,和平日里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厉少承完全不同。 她又坐回他的身边,将他的手从头上拉开,紧紧握住:“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牛牛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们是一家人。” 第135章 花花公子 厉少承喜出望外,抱住安小暖,疯狂的吻她。 室内的温度倏然升高,安小暖没有拒绝他的吻,紧紧闭着双眼,手攥着床单,艰难的承受。 也许跨出这一步,她就可以忘记齐政霆,爱上厉少承。 既然不能和齐政霆长相厮守,那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厉少承过日子吧!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火热的吻铺天盖地,安小暖被吻得喘不过气。 “爸爸,妈妈,吃饭了!” 牛牛稚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厉少承一怔,翻身从安小暖的身上下来,两人端坐在床边,各自整理自己的衣服,气息都有些不稳。 打开房门,牛牛笑嘻嘻的探头:“爸爸妈妈,你们在偷吃什么好吃的?” “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偷吃好吃的。”安小暖红着脸矢口否认。 牛牛不高兴的瞪眼:“还说没有,你们都在舔嘴巴,快拿出来吧,我也要吃。” …… 一听这话,安小暖羞得咬住了下唇,然后扶起厉少承。 “爸爸妈妈真讨厌,有好吃的也不让我吃,自己关起门来偷吃。”牛牛围着他们转,不满的念叨。 安小暖眼睛一瞪,他就不敢说话了,躲在厉少承的身后小声嘀咕:“爸,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儿好凶。” “呵呵,我媳妇儿被我宠坏了,管不了了。”厉少承笑着揉了揉牛牛的头。 一激动做了这些年都不敢做的事,他的心情好多了。 原来安小暖的吻也有治病的功效啊,得加强疗效才行! 厉少承在安小暖和牛牛的搀扶下走到客厅,饭菜早已经摆上桌,都有点儿凉了,陆雪婵拿去热了热才端上桌。 “不用了,我自己来!”安小暖帮厉少承夹了菜打算喂他吃,厉少承执意要自己来。 他不想做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好,你慢慢吃。” 安小暖不再勉强以免伤了他的自尊心。 一顿饭吃得还算开心,安小暖做的都是厉少承喜欢吃的菜,他一口气吃了三碗饭,是这些天来吃得最多的一次。 晚餐之后陆雪婵带牛牛出去玩,安小暖在家里帮厉少承做头部按摩。 她在网上学的,也不管有用没用,做一做促进血液循环也不错。 厉少承突然开口:“今晚牛牛和妈睡,我和你睡。” 做按摩的手一顿,安小暖咬了咬唇,没说话,又继续按摩。 “呼……对不起,我不该逼你,今天我的有点儿失控,希望你没有被吓到。” 虽然安小暖的拒绝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的心依然拔凉拔凉的。 他真的很想有骨气的说一句:“我不要同情不要报答,我只要你的感情,如果你给不了感情就走吧!” 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舍不得安小暖走,哪怕能用同情留住她也好。 安小暖故作轻松的说:“难道你不知道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吗?” “我……知道,可是我没想到……你是默认。”厉少承乐得一跃而起,抱紧安小暖:“我今晚真的可以和你睡一张床吗?” “可以!” “明晚呢?” “也可以?” “一直一直……” “嗯,睡到你不想睡的那一天。” 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没人要求她为谁守身如玉,她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看着为她默默付出的厉少承,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弥补他。 “谢谢。”厉少承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严肃:“那孩子呢?” “顺其自然吧……” “好,就顺其自然。” 厉少承将安小暖紧紧圈在怀中,嘴咧到了耳朵根:“老婆,我现在就想要。” 靠在厉少承的怀中,安小暖红着脸说:“刚吃了饭……而且妈和牛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晚上吧……” “那现在让我吻一下!” “好!” 厉少承捧住安小暖的脸,凭感觉吻了下去。 安小暖是他这辈子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一颦一笑都在他的脑海中扎了根。 可惜看不到,他好想知道她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妩媚娇羞,比狐狸精更迷人,光想想就有酥麻入骨的感觉。 手机铃声打断了如火如荼的热情。 安小暖推开厉少承,起身接听电话,夏云浅喜悦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小暖姐,明天晚上我和政霆准备开一个烧烤派对,邀请你们全家参加,一定要来哦。” “谢谢,地点在哪里?” “玉河湾农耕度假山庄,下午五点过来吧。” “好的。” 挂了电话,安小暖对被打断一脸不爽的厉少承说:“夏小姐邀请我们明天晚上参加烧烤派对。” 厉少承勉强笑了出来:“牛牛最喜欢烧烤了,他一定会玩得很开心。” “是啊。”安小暖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心思有些乱。 突然没人说话,气氛变得格外尴尬。 “你要不要……” “我想去……” 两人一起说话,都笑了。 厉少承说:“你先说。” “我想问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两人这样待在家里很容易擦枪走火。 虽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好,出去走走。”厉少承也是备受煎熬,恨不得马上吃了安小暖。 她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他刚才想说去洗澡。 但就他现在这个状态,安小暖帮他洗澡的时候他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出去走走也好,吹吹风,平复一下情绪。 “哦,那走吧!”安小暖站起身理了理头发,然后挽住厉少承的胳膊。 每次出门,安小暖都挑好走的路,如果有楼梯就会反复提醒厉少承,让他小心。 在旁人看来,他们绝对是恩爱夫妻。 有安小暖当自己的眼睛,厉少承走路的时候看上去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走出小区拐个弯就是热闹的商业步行街。 厉少承说:“牛牛今年又长高了不少,去年冬天的衣服都短了,我们去给他买几件新衣服。” “好啊。”安小暖欣然应允,不禁在心里感叹,厉少承这个爸爸当得太称职了,比她当妈的还细心周到。 走进百货公司,安小暖眼尖发现厉思承正在香水专柜试香水。 她本来想假装没看到走过去算了,可是与厉思承一起的薛莎莎看到了她。 “思承,你哥和你嫂子。”薛莎莎出声提醒。 “在哪里?”厉思承回头看到面带微笑的安小暖,脸立刻垮了下来,走上前唤了一声:“哥。” 听到妹妹的声音,厉少承这才醒悟安小暖挽着他的手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僵硬。 他立刻握住安小暖的手,勾勾唇角:“思承,你一个人?” “不是,和薛莎莎一起。”厉思承不满的抱怨:“哥,妈都病了,你也不去看看她,你不当我们是你的亲人了?” “妈病了?严重吗?” 到底是自己的亲妈,厉少承不可能不关心。 过往的不愉快统统抛在了脑后。 “挺严重的,感冒发烧还一直咳嗽,整天在家躺着,妈都是被你气病的。” 厉思承说这话的时候狠狠瞪了安小暖这个罪魁祸首一眼。 都怪安小暖迷惑了哥哥的心,哥哥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疼爱她的哥哥了。 安小暖被瞪得心烦意乱,别开脸看向别处。 还好厉少承看不到,不然又得心疼她。 …… 厉少承顿时急了:“我现在就回去。” “哥,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厉思承撇撇嘴:“姓安的就不要去了,妈看到她肯定更生气。” “你去吧,我给牛牛买了衣服就回家。” 安小暖也不想去当出气桶,对于恨她入骨的婆婆,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结婚前就听说婆媳关系是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 没想到在她身上就不是矛盾这么简单。 而是战争。 还好不用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然她早就崩溃了。 厉少承紧蹙着眉训斥自己的妹妹:“思承,你没有读过书吗,对自己的哥哥和嫂嫂就是这样说话的?” “你觉得你有当哥哥的样子吗,百善孝为先,你连生你养你的妈都可以不管,我为什么要尊重你?” 厉思承理直气壮的数落厉少承的不是:“妈病了这么多天你都不闻不问,是不是嫌妈碍眼巴不得妈早点儿死啊?” “思承,你闭嘴。”厉少承气得额上青筋突兀,双手握拳。 “怎么你敢做还不准我说了,就算妈再怎么不对她也是你妈,你容得下你媳妇儿偷汉子,就容不下妈说几句公道话吗,如果一定要说妈有错,她错就错在太爱你,担心你被人骗还蒙在鼓里……” 厉思承越说越来劲儿,也不管家丑是不是可以外扬。 “我叫你闭嘴!”厉少承情绪失控的挥出手,正正打在厉思承的脸上。 “你打我……”厉思承捂住火辣辣的脸,怔怔的看着厉少承,狠狠道:“你一定会后悔!” 打了妹妹之后厉少承立刻就后悔了。 他眼睛看不见,就随手这么一挥…… 没想到就打她脸上了。 “思承,对不起,哥不应该打你,我们现在回家吧。”厉少承伸出手,抓住厉思承的胳膊。 “我没你这样的哥!” 厉思承甩开他的手就跑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咔咔”的响。 “思承……”厉少承又气又急,只能束手无策的听着妹妹跑远。 薛莎莎上前托住他的手肘:“少承哥,我送你过去吧!” “好,麻烦你了。”厉少承回头,虽然看不见,但他感受得到安小暖的位置:“我走了,待会儿让小梁来接我。” “不管妈说什么你听着就是,别惹妈生气。”安小暖不放心的叮嘱。 “我知道,你别担心。”厉少承说完和薛莎莎一起离开商场。 目送他们走远,安小暖才在那些嘲讽的注视下乘扶梯上楼,再丢脸也只能认了。 地下车库,厉少承坐上薛莎莎的车,请她给自家妹妹打电话。 薛莎莎打了几遍厉思承都不接。 “算了,别打了,走吧!”厉少承知道自己妹妹有多任性,等她气消了才能好好说话。 “嗯。”薛莎莎收起手机,发动了车,一边开车一边说:“少承哥,你也别生思思的气,她这几天心情不好,说话难免欠考虑。” 厉少承好奇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唉,还不是因为齐政霆。”薛莎莎又叹气又摇头,一副很为厉思承忧虑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齐政霆怎么了?”厉少承凝眉问。 “这事……我不好说,你还是问她自己吧!” 薛莎莎专心开车,不再多言,免得厉思承责怪她多嘴多舌。 …… 回到别墅,保姆来开了门。 一见厉少承,保姆就高兴的喊了一声:“夫人,是少爷回来了。” 楼上的陈美云正在做面膜,一听儿子回来了,连忙将面膜扯下来扔进垃圾筒,然后钻进被窝躺下,有气无力的半眯着眼。 半个小时之前陈美云接到了厉思承的电话。 母女俩同仇敌忾,商量对策,一致决定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厉少承留下,不能再让他回到狐狸精的身边。 薛莎莎扶着厉少承上楼,他打开门就闻到扑鼻的香气。 生病了还有心情涂脂抹粉? 看来这病也不重嘛! 厉少承顿时放心不少。 走到床边,薛莎莎连忙拿凳子给他坐。 “妈,你感觉怎么样?”厉少承扯扯被角,摸摸索索半天才抓到母亲的手。 陈美云哑着嗓子,幽怨的回答:“托你的福,还没死。” “妈,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厉少承关切的问:“这几天好好吃药了吗?” 保姆在一旁插话:“夫人吃了药但还是不见好,明天准备再请陆医生过来看看。” “再不好就得输液了。”厉少承探手摸了摸陈美云的额头:“没发烧。” 陈美云憋着劲儿,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喝点儿水吧。”厉少承连忙让保姆去倒杯温水上来。 “哼,别假心假意了,我早点儿死了也好,就没人管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陈美云赌气的翻身,背对厉少承,不客气的说:“你快走吧,回去陪你那狐狸精媳妇儿,省得看到你就心烦,早晚被你气死。” 厉少承皱起剑眉:“妈,我今晚就住下,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走。” “谁稀罕你住下,快走,我不留你。” 陈美云头缩被子里,偷偷的笑。 知子莫若母,她就知道儿子会留下。 “妈,你身体不舒服就少说话,我就在这里陪你,睡吧!”厉少承摸摸索索的帮陈美云盖严被子,然后静静的坐在床边。 薛莎莎退出了陈美云的卧室,到楼下去给厉思承打电话。 这一次厉思承接得很快,似乎在等她的电话。 “你和我哥到家了?”厉思承问。 “嗯,到了,少承哥在房间里陪阿姨,我现在在楼下。”薛莎莎走到客厅,随手拨了拨沙发边那束带着露珠的玫瑰花。 “莎莎,你还想不想当我嫂子?”厉思承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问。 “算了吧,你家现在这个情况够乱了,我不想搀和。” 若是厉少承眼睛看得见,她也许会欣然应允,但现在……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找一个结了婚的瞎子。 “你是嫌弃我哥看不见吧?”厉思承一针见血戳穿了薛莎莎心里的小九九。 薛莎莎尴尬的说:“你哥和你嫂子感情这么好,我看没那么容易拆散他们。” “哼,感情再好有什么用,姓安的贱人在外面偷汉子,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想的,居然可以原谅她,如果换做是我,一定把她扫地出门。”厉思承愤愤不平。 “你们有证据吗?如果有证据就起诉,让法院判他们离婚。” “现在没证据,但很快就会有了,我和妈妈商量过了,只要把我哥留在家,姓安的贱人有了机会肯定又会和外面的野男人联系,到时候抓个现行,看她还有什么脸缠着我哥不放。” 薛莎莎表示赞同:“这样最好,你哥也不会再原谅她了。” 厉思承又问:“我妈表现得怎么样,没露出破绽吧?” “没有,阿姨绝对是影后。” “那就好,我现在准备去环球十号喝杯东西,你快过来。” “等着,马上到。” 薛莎莎说着就出了门,驾车离去。 “环球十号”是江城娱乐业的一支标杆,几近奢华,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厉思承和薛莎莎喜欢去玩,一来多认识些朋友,二来消磨时间。 厉思承在吧台刚刚坐定,就听到几个酒保窃窃私语:“裴少好多天没来了,今天过来给了不少的小费,可惜我刚刚上厕所没碰上。” “你真倒霉,裴少今天发的小费顶你一个月工资了。” “呀,这么多,裴少难道今天心情好?” “谁知道呢?” “裴少”二字不经意的传入厉思承的耳朵,她好奇的问:“你们说的裴少是不是江南集团的裴总裴凌西。” 染了红头发的酒保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就是裴总,小姐你也认识?” “我认识他,可他不认识我。”厉思承笑道:“看照片好像还挺帅的,不知道本人怎么样?” “本人更帅呢,裴少是我们这里的常客,有不少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小姐如果你想认识裴少可以去钻石vip包间,小姐你这么漂亮,裴少的保镖一定会放你进去。” 听了奉承话,厉思承得意洋洋的撩动长卷发:“我对花花公子才没兴趣呢!” 酒保低头窃笑,各忙各的去了。 厉思承嘴上说对裴凌西没兴趣,实际上心里已经活泛了。 这裴少可是滨城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家大业大,整体实力不逊于齐政霆。 找机会认识认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一会儿薛莎莎就来了,厉思承故意在她的面前说起裴凌西,想怂恿她一起去钻石vip。 一听“裴凌西”这个名字,薛莎莎就不屑的撇嘴:“我爸还安排我和他相亲呢,听说他玩过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才不想嫁给这种人,搞不好有aids。” “这么多,不会吧?” 厉思承顿时还是觉得齐政霆好。 她多方打听过,齐政霆清心寡欲,这几年接触过的女人就只有夏云浅一个,是出了名的禁欲系男神。 “难道我还骗你啊?”薛莎莎叹道:“现在有钱又专一的男人不多了,只养小三的都算好男人。” 厉思承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粉红女郎”说:“齐政霆就是好男人。” “再好有什么用,他都不接你的电话……” 薛莎莎话未说完就被厉思承瞪了一眼。 她连忙噤声,埋头喝自己的鸡尾酒。 “政霆不是不喜欢我,他是责任感太强不想辜负夏云浅。” 厉思承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很明显的自欺欺人。 “唉,夏云浅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思思,你就忘了他吧,好男人多得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可是我不甘心……” “那就为自己再争取一次。”薛莎莎说:“如果你能怀上齐政霆的孩子,事情就容易多了。” 厉思承幽怨往看了薛莎莎一眼,叹道:“连面都见不到,还谈什么怀孩子!” “你哥和他不是同学吗,现在两家公司在合作,我觉得你可以通过你哥和他见面。” “嗯!” 厉思承接受了薛莎莎的建议,决定曲线救国,先从自己哥哥身上入手。 …… 厉少承留在别墅没回自己的公寓,一整晚都惦记着安小暖和牛牛,睡得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他还在睡梦中,就闻到紫菜和虾仁的香味儿。 他睁开眼坐了起来。 以为是保姆给他送早餐来了,却听到是厉思承的声音:“哥,快起来吃早餐,你最喜欢的虾仁馄饨,紫菜汤底。” “你来给我送早餐?”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对啊,快起来吃吧,我亲手包的哦!” “我还没刷牙。” “吃了再刷。”厉思承竟亲手喂厉少承吃馄饨。 吃着鲜香的馄饨,厉少承受宠若惊:“思承,你不生哥哥的气了?” “不气了,不气了,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我们是一家人啊,为什么要像仇人一样憎恨彼此,所以我包了馄饨来向你赔礼道歉,以前确实是我太任性了,你原谅我吧!”厉思承诚恳的说。 “我也有很多地方不对,昨天不该打你,对不起。” “没关系,你那一巴掌把我打醒了,哥,你在家安心的住着,我帮你劝妈,让她别管你和嫂子的事了。” “思承,谢谢你。”厉思承羞愧难当,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太不称职,不该和小自己八岁的妹妹置气,还出手打她。 而他这个任性的妹妹今天也让他刮目相看。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哥,你别和我客气,从小到大我最喜欢你了,你忘了吗?” “没忘,没忘,你小时候是我的跟班,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一岁的时候看到我背书包上学,你也要背书包跟着我,不让你去还使劲儿哭。” 回忆往事,好像就在昨天。 可那个抱着他腿哭鼻涕的小丫头已经长大成标致的美女了。 时间过得真快!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你背我去买棉花糖吃,买一个棉花糖,我吃两口才准你吃一口。” “呵呵,我不让你多吃,怕你蛀牙,你还使劲儿哭。” “是啊是啊……” 兄妹俩回忆着往事,很快就忘了这些年的不愉快,又亲密起来,一上午都在闲话家常,连陈美云也听得津津有味儿。 吃过午餐厉少承就要回去:“今天一个朋友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烧烤派对,我晚点儿回来。” 厉思承问:“哪个朋友?” “齐政霆。” 厉思承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哥,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喜欢烧烤。” “你要去?” “是啊是啊,走吧!”她乐呵呵的毛遂自荐,给厉少承当司机。 刚刚修复了关系,厉少承也不想扫厉思承的兴,便答应了。 他们四点从别墅出发,去接安小暖和牛牛。 路上,厉思承说:“待会儿我会向嫂子道歉,哥,你说嫂子会原谅我吗?” 厉少承正在考虑怎么开口对厉思承说这事,现在她主动提了,他也省得再费脑子,高高兴兴的说:“当然会,小暖不是心胸狭窄的人,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吵闹了。” “嗯,我以后一定尊敬她。”厉思承乖巧的说。 “越来越懂事了。”厉少承欣慰不已。 安小暖和厉少承结婚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到对她恭恭敬敬的厉思承,着实吓了一跳。 “嫂子,以前都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 厉思承一脸的诚恳,真就像那么回事。 但心里却把安小暖骂了个狗血淋头。 愣了半响安小暖才反应过来:“别这么客气,你要和我们一起去?” “是啊,难道嫂子不欢迎我?” 想起厉思承和夏云浅的过节,安小暖心里七上八下,但又不方便说,只能点头:“没有,我们吧!” “好,走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齐政霆,厉思承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无暇再理会不安的安小暖。 第136章 失而复得 到玉河湾农耕度假山庄,靠湖边的靠地已经摆上了烧烤架。 夏云浅正在各个烧烤架之间忙活,而齐政霆则在不远处钓鱼。 一行四人出现,夏云浅脸上的笑容就僵了。 她本就讨厌安小暖了,现在还加一个厉思承,存心来给她添堵的是不是? 咬咬牙,横横心,夏云浅挤出笑容迎上去:“小暖姐,厉总,牛牛,就等你们了,想吃什么自己拿啊,酒水在那边,需要什么就告诉服务生!” 她的目光扫过厉思承时丝毫不掩饰敌意,不屑的撇嘴。 在她看来,安小暖才是最有实力最顽固的敌人,只能智取不能强攻,而厉思承,哼,围着齐政霆转的苍蝇而已,挥挥手就打发了。 只是有些苍蝇很不识趣,被打了也不长记性,今天恐怕又得好好的收拾一顿才痛快。 看到夏云浅,厉思承的心情也不好。 眼锋交错,电光石火,差点儿又打起来。 “白阿姨白阿姨,我想吃排骨,你帮我拿好不好?”牛牛适时制止了一场撕逼大战。 “好,走吧!” 夏云浅压下心头的怒火,扬起笑脸带牛牛去吃东西。 前来参加烧烤派对的人太多,安小暖担心他们来来往往撞到厉少承,便带他去人少的地方坐下。 远远能看到齐政霆钓鱼的身影,安小暖的心口一阵阵的揪着痛。 也不知道他和夏云浅去做孕前检查了没有。 如果一切顺利,到他们举办婚礼的时候孩子就应该在肚子里了吧! 安小暖坐了一会儿才发现厉思承不见了踪影,她伸长脖子四处看最后在齐政霆的身旁看到了她。 而夏云浅在那边招呼客人,没顾得上,就算看到也只能暂时忍耐。 夜幕渐渐降临,湖边燃起了篝火,将每个人的脸都烤得红彤彤。 安小暖时不时的往齐政霆的方向看一眼,突然发现齐政霆不见了,厉思承也不见了。 她蓦地站了起来。 “小暖,帮我拿两串牛肉。”厉少承以为她去拿东西吃。 “好。”安小暖惊觉自己反应过激,齐政霆和厉思承真有什么,也是夏云浅着急,关她什么事,吃自己的东西吧,肚子填饱才是正事。 湖边的竹林后,厉思承浑身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 方才她不小心掉湖里了,齐政霆及时将她拉起来,两人正在去度假山庄客房的路上。 “谢谢你,政霆。”厉思承娇滴滴的声音能掐出水来,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 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她便脱掉厚重的大衣,只穿一件贴身的打底裙,领口低开,大片的镂空蕾丝,春光无限好。 “别客气。”齐政霆淡淡的回答。 他虽然没掉水里,但身上的衣服也湿了,是厉少承往他怀里钻的结果。 两人到了度假山庄的客房,厉思承先进去洗澡,齐政霆在外面换了浴袍,坐在沙发上喝红酒。 想到齐政霆就在外面,厉思承只简单的冲了一下,便穿着浴袍出去。 “政霆……”她千娇百媚的走到他的身旁,怯怯的圈住他的手臂:“你好狠心啊,不接我的电话,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想你?” 见齐政霆没有推开自己,厉思承心头一喜,得寸进尺的靠在了他的怀中。 依偎在齐政霆温暖的怀中,厉思承满足得就像拥有了全世界,她思前想后,决定把夏云浅的秘密告诉齐政霆。 厉思承偷偷看了齐政霆一眼,他英俊的脸正是她魂牵梦萦的根源。 错过了齐政霆,也许这辈子都遇不到这么完美的男人了。 为了爱情,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被原谅吧? 而且这本就是夏云浅的错,不能怪她。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厉思承抱紧齐政霆的手臂,将他手中的酒杯送到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口红酒壮胆。 “说!” 还没说话,厉思承倒先哭了起来。 眼里噙着泪,她难过的说:“夏云浅好自私,她一直瞒着你在治病,她根本不能生孩子,可她还霸着你不放,政霆,你愿意娶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吗?” 厉思承话音刚落,夏云浅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厉思承竟然缩在齐政霆的怀中,哭哭啼啼,楚楚可怜,而齐政霆一脸的淡然。 “你们在干什么?” “看不见我们在干什么吗?” 厉思承不慌不乱,来之前就做好了摊牌的准备。 她有信心将夏云浅扳倒。 “下贱!” 夏云浅扑上去就给了厉思承一耳光:“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我男人,你太不要脸了。” “呵呵!”厉思承挨了耳光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到底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明明自己不能生孩子,还期盼政霆,你既然那么爱政霆就应该主动退出。” 听到厉思承说出自己的秘密,夏云浅脸色大变,彻底懵了。 她惊慌的看向齐政霆,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 厉思承得意洋洋的趁胜追击:“政霆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责任,他爱的人是我。” “政霆……对不起……” 她不想骗他,她只是害怕失去他。 夏云浅泪流满面,呆呆的看着齐政霆,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齐政霆起身走向夏云浅,一手圈住她颤抖的肩,另一只手拭去她脸上的泪花:“怎么不告诉我,承受这么大的压力难怪你晚上总失眠。” 一如既往的温柔,眼中透出丝丝心疼,专注的看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取消婚礼吧,我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夏云浅猛地抱紧齐政霆。 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抱他。 紧紧的,紧紧的,脸埋进他的怀中,贪婪的呼吸他身上的柠檬香,以及她不能独占的温暖。 齐政霆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口气幽幽:“婚宴订了,婚纱做好了,婚戒也很快完成,婚礼怎么能取消?” “可是我不能生孩子……我的……子宫……萎缩了,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我娶的是你这个人和你能不能生孩子没有任何关系。”齐政霆认真的说:“找人代孕就行了,现在也不是什么难事。” “找人代孕?”夏云浅激动的仰起小脸。 “嗯,没关系,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齐政霆的豁达让夏云浅感动不已,含泪笑了:“谢谢你,政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厉思承的预想,这次换她傻了眼儿。 齐政霆是疯了还是傻了? 宁愿找人代孕也要娶不能生育的夏云浅,那她怎么办? 厉思承不甘心,上前紧紧拉住齐政霆的手臂,娇滴滴的问:“政霆,你不爱我了吗?” 齐政霆微蹙了眉,温柔荡然无存,冷声说:“厉小姐,我想你恐怕误会了,我从未爱过你。” “可是你对我那么好……”厉思承仍然不死心:“我知道你娶她只是因为责任,但责任不是爱情,政霆,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齐政霆不耐烦了,沉着脸说:“厉小姐,请放手,我不想再看见你,懂了吗?”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厉思承又哭又闹又甩头又跺脚:“你爱的人就是我,是我!” 冷睨她一眼,齐政霆搂着夏云浅去了隔壁房间。 …… 厉思承在房间里哭了好久,也不管会不会感冒,穿上湿衣服就驾车去“环球十号”。 路上给薛莎莎打了电话,叫她带身衣服过去。 还没等到薛莎莎,厉思承就灌了自己两杯“红粉佳人”。 “红粉佳人”酒精含量不高,但后劲儿不小,不能当水喝。 当她喝第三杯“红粉佳人”的时候一只大手夺走了她的酒杯。 “把酒还给我!”她伸手去抢,手在半空中被紧紧握住。 定睛一看,是个长得不错的青年男子,有些眼熟,但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酒劲儿上涌,浑浑噩噩。 “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来,我陪你喝。”裴凌西紧挨着厉思承坐下,手自然而然的圈住她的腰:“咦,你身上的衣服怎么是湿的?” “不要你管,把我的酒还给我。” “衣服都湿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喝。”裴凌西坏笑着眨了眨眼睛:“一边泡温泉一边喝酒怎么样?” 厉思承盯着那张似曾相似的脸端详了片刻,醉意朦胧的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眼熟?”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喝酒?” “当然想,快把酒还给我。” “想喝酒就跟我走。” 裴凌西说着就将厉思承扶了起来,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离开。 虽然有人唾弃他趁人之危的行为却没人敢上前制止。 当薛莎莎赶到的时候已不见厉思承的人影,打电话也没人接,只能拎着衣服又回去。 她已不是第一次被厉思承放鸽子了,并未太在意。 裴凌西将厉思承带去温泉酒店,两人什么也不穿泡在温泉里喝酒。 阅女无数的裴凌西很快将厉思承的情绪调动起来,该发生的事终究不可避免的发生。 厉思承一边哭一边喊:“痛……” 星星点点的血迹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就像冬日的红梅,在大雪中飘零。 反反复复,进进出出,时快时慢,或深或浅…… 一整夜,厉思承晕了过去,而裴凌西依然劲头十足,在她的娇躯玉体上耕耘。 全身的骨架都快被撞散了。 厉思承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身体就像被车碾压过,每个细胞都在痛。 “啊呀……”她试着起身,却痛得呲牙咧嘴。 她睁开眼,看到一条粗壮的胳膊横在她的胸口,而她的身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青紫色痕迹。 转头看到身侧熟睡的男人,厉思承失控的惊声尖叫起来:“啊……” “吵死了。” 累了一宿,裴凌西需要好好休息。 他翻身背对厉思承,拉扯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厉思承咬牙坐起来,捂着头使劲儿想。 依稀记得昨晚她去环球十号喝酒,然后有个男人抢了她的酒……温泉……酒……痛…… 她都想了起来。 掀开被子,她躺过的地方有已经干涸的鲜红血迹,刺得她眼睛痛。 从震惊中回过神,厉思承连滚带爬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火速穿上。 趁男人还没醒,她慌慌张张的逃离。 打开门看到有保镖,厉思承连忙埋下头,裹紧身上的大衣,扭扭捏捏的小跑而去。 那个地方实在太痛了! 每跑一步都像刀在狠狠的割,腿也软得跟面条似的,好几次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 厉思承乘车回到家,进门就看到哥哥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她。 “哥。”厉思承轻唤了一声,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换鞋。 “昨晚去哪里了?”厉少承沉声问。 “和莎莎去泡温泉了。” “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放包里没注意。” “嗯,下次要先走也打声招呼,免得我担心。” “知道了。” 厉思承匆匆忙忙上楼,冲澡换衣服。 看着那些留在皮肤上的痕迹,她嚎啕大哭。 夺去她清白之身的人竟然是阅女无数的裴凌西,她太亏了! 厉思承回房间之后厉少承给安小暖打了电话。 为了方便打电话,他特意换了一部有键盘的手机,将安小暖的号码设置成快捷键。 他说:“思承刚刚回来了,你别担心,我在家多住几天,陪陪我妈。” “好,想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前一天还是暖阳高照,今天就乌云密布飘起了细雨。 安小暖打着伞出门,回妈妈的老房子去拿剩下的东西,过两天就要开拆了,再不拿就会被当成垃圾处理掉。 到楼下,安小暖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撑着格子伞站在那里。 越走越近,她先看看男人亮锃锃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视线再顺着他的裤腿上移。 心里想着这男人下雨天穿这么好的西装和皮鞋跑到拆迁房来干什么? 安小暖没好意思看男人的脸,埋头从他的身旁走过。 “你是……安小暖?”男人叫住了她。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男人口中蹦出,安小暖蓦地回头,看清他的脸:“夏伯父,你怎么在这里?” 夏伯承尴尬的笑笑:“我本来想找个朋友,但是住这里的人都搬走了。” “马上要拆迁了,肯定都得搬走。”安小暖热心的问:“夏伯父你找的人说不定我妈妈认识,可以帮你联系。” “你妈妈……” “对啊,我妈妈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很多后来搬走的邻居也有联系。” 夏伯承紧紧盯着安小暖的脸,嘴动了动,许久才说:“不用了,我也不是一定要见。” “哦,夏伯父,你忙吧,我要回去拿点儿东西,再见。” 安小暖说完就上了楼梯。 “我也没什么事,去你看看。”夏伯承竟跟了上去。 “好!”安小暖笑着点头,并未太在意夏伯承怪异的反应。 上了三楼,安小暖掏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都搬空了,只剩几包东西放在客厅中间。 安小暖在房间里转悠,见墙壁上贴的她读书时得的奖状都撕了下来,会心一笑。 妈妈总是这么细心这么怀旧。 夏伯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安小暖的身旁:“这是你以前住的房间?” “是啊,我在这个房间住到高中毕业,以前东西特别多,房间塞得满满的,现在敞亮多了。” 安小暖打开窗户,一阵风吹来雨中清新的空气。 身后突然没了声音,她回头不见夏伯承,走出去在隔壁房间看到了他。 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安小暖微蹙了秀眉。 夏云浅的爸爸是怎么回事? 摸她妈妈房间的墙壁干什么? …… 安小暖站在门口,轻轻喊了一声:“夏伯父?” “嗯?”夏伯承回头,神情似乎带着哀伤。 哀伤? 一定是她看错了! 定睛一看,果然没有。 安小暖的脸上挂着一层不变的礼貌微笑:“我准备回去了。” “你和你妈妈一起住吗?”夏伯承问。 “是啊。”安小暖走到客厅中央,提起剩下的几袋东西,夏伯承连忙上前帮她提了大半。 “夏伯父我自己来吧!” “没关系,我帮你。” 安小暖伸手去抓的时候将一个牛皮纸袋子扯破了,掉出一支钢笔,一叠信还有一条厚厚的灰色围巾。 在家里住了十几年,安小暖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她去捡的时候夏伯承先她一步捡了起来。 捧着那些东西,夏伯承的脸有些白,手有些抖。 “夏伯父,放这里面吧!” “哦,好……” 安小暖随手打开一个袋子,送到夏伯承的面前。 夏伯承如梦方醒,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安小暖。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夏伯承明显心不在焉,紧盯着安小暖手中的袋子。 不说话太尴尬,安小暖只能没话找话。 “夏伯父,你准备在江城待多久?” “明天就回去了。” “这么快啊,应该让夏小姐带你到处玩玩。” “她忙得哪有时间陪我。”夏伯承叹道:“这几年江城变化很大,走在街上我都快不知道路了。” “嗯,就最近十年吧,修了新城区之后居住环境改善了不少。” “新城区我去看来,很漂亮。” “是啊,有不少公园,老人小孩儿也有地方去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外走,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雷光探出头:“厉夫人,你好。” 就说这车怎么有点儿眼熟。 安小暖微微一笑:“你好。” “上车吧,我们送你回去,下雨天坐车不方便。”夏伯承热情的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谢谢夏伯父。”安小暖也没矫情,上了车。 车上满满都是齐政霆的味道,安小暖心痛如绞。 手边有一个hellokitty暖手袋,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齐政霆和夏云浅一定经常在车内亲热吧! 安小暖不禁想起她和齐政霆在一起快一年的时候,为了庆祝恋爱纪念日,齐政霆特意找同事借了一辆车,载着她去兜风。 晚上还在后座好好亲热了一把。 她还记得那辆车很小,后座特别窄,亲热的时候齐政霆的头总撞到车顶。 他痛得皱眉,发誓以后一定要买辆宽敞的车,和安小暖舒舒服服的来个车震。 齐政霆信誓旦旦的样子依然在脑海中盘桓,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车震了。 呵,甜蜜的回忆经过时间的发酵之后更耐人寻味。 安小暖摸着真皮座椅,忍不住笑了出来。 浑然未觉副驾驶位上的人一直在透过后视镜观察她。 车行驶过市中心,突然有人不看红绿灯横穿马路,雷光连忙菜了刹车。 安小暖放在座椅上的东西一股脑滚到了车厢里。 在雷光的道歉声中她把东西都捡了起来。 …… 到家后安小暖随手把东西放茶几上,挽起袖子就去做饭。 陆雪婵清点东西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件,她连忙进厨房问安小暖:“你有没有看到一支钢笔?” “看到了啊!”看着紧张的母亲,安小暖诧异的问:“钢笔不见了?” “嗯,不见了,我找了几遍没找到,你在哪里看到的?” “出门的时候都还在……肯定是掉车上了。” 安小暖已经感觉到那支钢笔对母亲的重要性,连忙安慰:“妈,你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看,应该能找回来。” “好,你赶快找,一定要找到。” 陆雪婵说完这些话之后神色黯淡了下去,她颓然的摆摆手:“算了,找不到就算了,现在都不用钢笔了,不用了……” 转身离开厨房,孤寂落寞的背影让安小暖心疼不已。 安小暖找章生羽问到雷光的电话,连忙拨过去,请他帮忙找找车里有没有钢笔。 “厉夫人,稍等片刻。”雷光拿着电话绕到后座,将头埋到座位下面。 坐在后座的齐政霆微蹙了眉,紧盯着雷光。 不一会儿雷光就拿着一支钢笔抬起头:“厉夫人,找到了,明天给你送过去。” “好,谢谢你。”安小暖心里顿时踏实了。 挂了电话,雷光哼着歌坐回驾驶位,齐政霆伸出手:“给我!” 雷光连忙将手机递过去,齐政霆没接,眉头一蹙,雷光立刻知道自己错了,赶紧换手。 拿到钢笔之后齐政霆微眯着眼打量。 很旧的一支钢笔,看起来至少有三十年了。 笔身磨损严重,银色的笔帽已经变了色。 不一会儿夏云浅和夏伯承从路边的水果店走出来,齐政霆将钢笔收入口袋,一派悠闲的坐在那里。 晚上听到妈妈不断唉声叹气,安小暖才意识到那支钢笔对她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第137章 还债 得赶紧拿回来才行。 只是安小暖不解,既然那么重要,妈妈为什么不一早就带走,而要放到最后去拿。 也许之前不想要了,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那支钢笔看来很故事。 安小暖不敢问,怕触到妈妈的伤心事。 翌日,她送牛牛去了幼儿园便给雷光打电话。 雷光遗憾的告诉她:“厉夫人,钢笔在齐总那里,你直接找他拿吧!” “啊?”安小暖大吃一惊。 “昨天齐总刚好在,我就顺手给他了。”雷光只能这样解释。 解释那么牵强安小暖也只能接受。 她犹豫了好久才拨通齐政霆的电话。 “到游乐场来!” 说完这句,齐政霆挂断了电话。 安小暖连忙乘车去游乐场,一路上都在想齐政霆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游乐场门口,安小暖远远就看到齐政霆长身玉立,如一道风景线站在冬日的寒风中。 “把钢笔还给我!”安小暖开门见山的说。 齐政霆不理她,径直走进游乐场。 周一的早上游乐场几乎没人,齐政霆和安小暖一前一后走在空旷的游乐场内,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齐政霆对别的娱乐设施都不敢兴趣,径直带安小暖去坐摩天轮。 他到底想干什么? 手紧紧攥成拳,掌心满是汗。 安小暖恐高,紧张的坐在轿厢内不敢动,也不敢往外看,齐政霆则一派悠闲,看这远处的风景不发一言。 轿厢慢慢升到最高点,齐政霆突然站了起来,轿厢剧烈的摇晃,吓得安小暖惊声尖叫。 齐政霆猛地把她拉起来,圈在怀中,两人站定之后,轿厢渐渐平稳。 “你……”惊魂未定的安小暖一张嘴,便被齐政霆滚烫的唇堵住。 他发狠的吻她,咬她,啃她,似乎欲将心中的恨统统发泄出来。 安小暖闭上眼睛,任由齐政霆胡作非为。 许久,他气喘吁吁的看着眼神迷离的安小暖,松开了她红肿的唇。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眼神代表的是什么。 压下心底的躁动,齐政霆邪魅的坏笑:“想要?” 安小暖大窘,红着脸推开他,嘴硬的反击:“少自以为是。” “别告诉我你不想……” “……我对你没感觉,技术差,体力弱,根本不能满足我。” “是吗?”齐政霆阴鸷的眼寒光熠熠:“这么说厉少承的技术比我好,体力比我强?” “对,他比你强多了。” “你和他……一天做几次?”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齐政霆冷冷一笑,坐回到对面,摸出那部命运多舛的旧手机。 数据恢复之后发件箱里有很多短信。 齐政霆随便打开一个,拿手里给她过目。 安小暖看着短信,脸顿时红了。 看完短信,安小暖羞得想钻地缝,她伸手去抢手机:“快删了,好恶心。” “自己嫌自己恶心?”齐政霆挑眉哂笑。 “是啊,我嫌我自己恶心,统统都删掉,一条都不许留。” 安小暖一站起来轿厢就晃得厉害,她又连忙坐下去,使劲瞪齐政霆。 “呵,也许我该让厉少承看看。” 齐政霆故意气安小暖,看她气得满脸通红杏眼溜圆就特别高兴。 “不许给别人看。”安小暖不解:“我都删了怎么还在?” “恢复这些数据不是什么难事。” 他一句话而已。 安小暖趁齐政霆不注意,扑过去抢手机。 结果着了齐政霆的道,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 “迫不及待了?” “滚!” 齐政霆高举起手机,让安小暖看得到拿不到。 她气急了,奋力去抓。 手机从齐政霆的掌中滑了出去,跌落窗外。 “啊呀!” 安小暖惊得捂住了嘴。 从几十米高掉下去,就算是诺基亚也扛不住啊! 齐政霆的脸色顿时变了,转头看向窗外,眸色如月蚀黯淡无光。 那不仅仅是一部手机,更是他们拥有过的回忆。 安小暖也不想这样,心在滴血,很痛,很痛…… 她看向齐政霆,阴沉的脸没有一点儿表情。 也许他和她一样心痛吧! “摔碎了最好,也省得删里面的东西。”安小暖故作无所谓的说。 话音未落,她就被齐政霆狠狠瞪了一眼。 背心一阵凉,安小暖涩涩的别开脸,继续嘴硬:“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劝你也忘掉吧!” 齐政霆没说话,也不再瞪她,只是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夏小姐那么爱你,你们一定会很幸福。” 说这话的时候,安小暖是真心的祝福他和夏云浅。 只是心底的酸涩却上涌得厉害,让她的喉咙一阵哽咽。 转身背对齐政霆,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安小暖的眼底氤氲了一层雾气。 渐渐的,远处的高楼大厦看不清了,近处的亭台楼阁也看不清了。 她的心因为身旁的男人疯狂跳动。 揉散眼底的泪花,安小暖逼自己笑。 人总是这样不知足,曾经拥有过就以为可以拥有一辈子。 将短暂错误的理解为永恒,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终究只是虚无缥缈的承诺。 齐政霆阴冷刺骨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哭什么?” “我没哭,眼睛进了沙。” 安小暖的否认显得苍白无力。 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瞎子都听得出她哭了。 齐政霆一把抓住她的肩,将她的身子扳过去面对他。 “后悔了?” 他问。 目光灼灼,逼人至深。 “没有。” 她从不允许自己为已经决定的事后悔。 如果真的要后悔,她会后悔爱他太深,太沉,这么多年竟然都忘不了他。 齐政霆冷冷的开口:“还敢说没有。”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安小暖习惯了否认。 也习惯了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对齐政霆的渴望。 每当夜阑人静的时候,她想的人永远都是他,从未改变。 想他,念他,爱他,是她这辈子都改不掉的习惯。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唯恐真实的情绪会外泄。 齐政霆猛地捧住安小暖的小脸,用指腹拭去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痕。 他的手指顺着她细滑的脸颊下移,最终落在她的唇上,轻轻蹭过她略有些红肿的唇珠。 “哭什么,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 “都说了我没哭,只是眼睛进了沙子。”安小暖不满的嘟囔,好像承认自己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呵呵,你骗你儿子就算了,还想骗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齐政霆讽刺的笑了,安小暖尴尬得无地自容。 奋力推开捧着她脸的那双手,抓着扶手站了起来,移动到门口。 轿厢缓缓落地,工作人员打开门,她心急火燎的跳出去。 一不小心没站稳崴了脚,痛得安小暖齿牙咧嘴:“嗤……好痛……” “笨死了!” 强忍着脚痛,安小暖一瘸一拐的走到已经摔成几块的旧手机前,俯身将它捡起来,然后勉强拼回去。 手机这下是真真正正的摔坏了,机身布满了裂痕。 破碎的屏幕倒映出她伤心欲绝的脸。 她的手在颤抖,心在滴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齐政霆紧随其后,长臂一展,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往停车场走去。 “放我下去。”安小暖使劲儿挣扎,齐政霆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别动,不然我吻你了。” 安小暖一惊,咬着唇连大气也不敢出。 旧手机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到停车场,齐政霆把安小暖塞进副驾驶位,然后什么话也没说,自顾自开车。 安小暖紧张的问:“你带我去哪儿?” “欠我的九十九次,该还了!”齐政霆气定神闲。 “你快结婚了,我们不能这样。” 她就知道,齐政霆是活脱脱的衣冠禽兽,除了那种事就想不到别的事了。 “结婚前还完,安心结婚。” 安小暖失声惊呼:“你还有两个多月就结婚了,就算一天一次也不可能还完。” “那就一天两次,周末休息!” “你……禽兽!” “过奖。”齐政霆咧嘴笑了,一口整齐的白牙灿若星辰。 救命…… 安小暖的腿打起了颤。 迈巴赫风驰电掣,十分钟之后到达一栋奢华的别墅前。 齐政霆遥控电子锁开了闸门,将车驶入车库。 “这……你刚买的吗?” 安小暖下了车,看着别墅足球场大小的院子发懵。 “过来。”齐政霆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小暖。 “别墅很漂亮。”安小暖慢慢挪到他的面前,涩涩的问:“这是你和夏小姐的婚房吗?” 她记得夏云浅告诉过她,他们的婚房是另外一个楼盘。 谁让他齐政霆有钱又任性呢!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没说话,擒住她的手大步朝室内走。 “负一楼是室内游泳池,一楼是客厅和两间卧室,二楼三间卧室,主卧在三楼。” 他一边介绍一边把她往三楼带。 明明就只有三层楼,却安装了观光电梯。 安小暖跟着齐政霆进了电梯,门一关上,他便搂住她疯狂的亲吻起来。 她没有反抗,乖顺得就像一只小兔子。 让他亲,让他摸。 两人的衣服从电梯口一直蔓延到主卧室。 无需多余的言语,她只是来还债的。 一起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齐政霆狠得似要将安小暖拆卸入腹。 安小暖艰难的承受,齐政霆的体力让她吃惊,疯狂的冲刺更让她体酥骨麻。 他就像很久没碰过女人。 一旦打开了欲望的闸门,郁结多年的渴望都要统统宣泄出来。 可怜的安小暖被折磨得全身酸痛,连抬抬眼皮都没力气。 她就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任由齐政霆摆弄。 紧要关头,齐政霆及时抽离。 安小暖闭着眼睛,以为下雨了。 手一摸,曾经熟悉的刺鼻气味儿传来。 得到满足的齐政霆去浴室冲了澡,然后躺回安小暖的身旁。 安小暖全身无力,躺在那里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反反复复都是她和齐政霆大战三百回合的画面。 一直一直,她都是爱他的。 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迎合他,这些不过是本能而已。 梦的最后,夏云浅哭着骂她是第三者,求她放过齐政霆。 安小暖想解释,可是张不开嘴,说不出话。 一着急睁开了眼睛。 齐政霆刀刻般的面部轮廓映在了她的眼底。 他仍在睡梦中,神态安详,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如二十出头时一样的不羁。 心底窜上一阵喜悦,安小暖不假思索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头挨着他的头,脸贴着他的脸。 唇畔噙上心满意足的笑意。 至少现在让她偷偷拥有他吧。 没人知道这片刻的温存得来有多不容易。 齐政霆睁开眼,微微侧头,看到了安小暖脸上满足的笑意,好像很开心似的。 见齐政霆看着自己,安小暖羞涩的垂下眼帘:“你醒了?” “嗯。”齐政霆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正欲翻身再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齐政霆眸色暗了暗,松开安小暖,起身去找手机。 看到齐政霆无遮无挡的身体,安小暖羞红了脸,头缩进被子里偷笑。 时间将他雕刻得更加完美,而她却已不是过去清纯美好的样子。 生了孩子之后她开始长白头发,抬头纹也慢慢出现。 再过几年她人老珠黄,而他还是这幅成熟性感的样子。 越想越难过,安小暖闭上眼睛听齐政霆接电话。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是最美妙的乐章。 “我在外面,有点儿忙,中午你自己吃饭吧,嗯,晚上见……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嗯,拜。” 只有和夏云浅说话他才会如此温柔,安小暖嫉妒得发狂。 过去,他的温柔只属于她啊,现在都变了,变了。 挂断电话,齐政霆打开衣柜拿了件睡袍穿上。 衣柜里衣服不多,看得出他只是偶尔过来小住。 “肚子饿了。”他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揉捏安小暖的肩。 安小暖揉了揉眼睛,从被子里伸出头:“厨房有米有菜吗?” “没有。” “现在去买吗?”她累得不想动啊,冬天被窝是最舒服的地方。 齐政霆打开了一个客户端,然后把手机递到安小暖的面前。 “需要什么在上面选购,会送货上门。” “这么高级?”安小暖坐了起来,接过齐政霆的手机,屏幕上果然有很多蔬菜水果供选择。 她很快挑了不少东西提交订单。 东西都买了,她应该把齐政霆的手机还给他。 偷偷瞅一眼身侧的男人,他似乎又睡着了。 她看看他的手机应该没什么吧…… 这样一想,安小暖的手就开始动了起来。 智能手机功能太多,她首先看的自然是图库,竟然加密了。 过份,里面肯定藏了不少他和夏云浅的丰色照。 不然她看她就不看了。 再看看通话记录,点开夏云浅的名字,一排排的通话时间竟拖不到底。 手指一抖,不小心将电话拨了出去。 安小暖急急忙忙按挂断,太着急给退出了界面。 她手忙脚乱,再点通话记录,夏云浅的声音已经在听筒中传出:“政霆?” 紧张得手心满是汗,安小暖终于按下了挂断。 通话结束…… 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快吓死了。 还没等安小暖的心跳恢复正常,齐政霆的手机响了起来。 显示名是“云浅”。 呃……安小暖连忙推醒齐政霆,将手机递给他:“我刚才不小心拨通了夏小姐的电话,她现在把电话回过来了,你和她说。” 齐政霆没睁眼,抓过手机放在耳边:“拨错了,嗯。” 简简单单几个字就打发了夏云浅。 安小暖惊魂未定,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澡。 一边洗澡一边骂齐政霆,他和夏云浅整天如胶似漆,怎么还这么又饥又渴。 存心想弄死她吗? 安小暖洗了好久才把自己洗干净,裹着浴巾走出浴室,齐政霆已经起来了,站在落地窗前吸烟,连拖鞋都没穿。 别墅里有地暖,很暖和,踩在地板上也不冷。 但安小暖看不下去,拿了拖鞋过去,放到齐政霆的脚边。 “穿上吧,凉从脚起,赤脚容易感冒。” 齐政霆微微张嘴,一朵烟圈飘上空。 “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安小暖掩着鼻子,紧蹙了眉。 和齐政霆接吻的时候尝到他嘴里的烟草味儿,微微的有些苦,但还能接受,但她不喜欢闻烟味儿,闷得难受。 齐政霆唇角一翘,耻笑道:“结了婚的女人都像你一样啰嗦?” 呃……她怎么就啰嗦了? 她是为他好啊!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气死她了。 安小暖瞪他一眼,赌气的说:“你爱抽不抽,管我屁事。” 转身捡起自己的衣服进浴室去穿。 拿起自己的短裤,安小暖傻了眼儿。 竟然被齐政霆给撕破了……这让她怎么穿啊? 没办法,安小暖只能先把打底的裙子穿上,在室内不用穿大衣。 不一会儿她选购的食材就送到了,齐政霆出去拿了进来,然后丢给她去做。 崭新的开放式厨房没一点儿油烟,锅碗瓢盆连商标都没撕。 安小暖强打起精神在厨房忙碌。 而齐政霆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她忙,空旷的别墅也变得温暖起来。 知道齐政霆胃不好,安小暖刻意做了些容易消化清淡的食物。 什锦豆腐,麻油茄子,蘑菇肉片汤,红烧排骨,每道菜都没有放辣椒,和以前她做给齐政霆吃的菜完全不一样。 人在变口味也在变。 安小暖将饭菜端上桌,招呼齐政霆吃饭。 不光菜色香味俱全,连盛饭装菜的碗和碟也是欧式的浮雕餐具,精致得像艺术品。 齐政霆落座之后慢条斯理的吃饭,菜的味道太淡,他让安小暖去弄一碟辣椒。 “你胃不好,就别吃辣椒了。”安小暖不去,苦口婆心的劝他:“等你胃好了我做水煮肉片给你吃。” 一听水煮肉片,齐政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声提醒:“别忘了。” “不会忘。” 她这辈子就是欠他的! 安小暖苦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安小暖收拾了碗筷,在厨房洗涮,齐政霆突然从后面抱住她,手脚特别不规矩。 “你干什么……我在洗碗……”安小暖急急的拒绝,扭动身子躲避。 齐政霆的唇覆在她的耳畔:“说好了一天两次,还有一次!” “你也等我把碗洗完啊!” “等不了了。” 安小暖快哭了,裙子被掀了起来。 见安小暖裙子下面什么也没有,齐政霆笑了:“这样方便,以后都别穿了。” “滚,都怪你把我的短裤扯坏了……” 安小暖感觉到齐政霆握住她腰身的手一紧,她就知道要来了,撑着灶台,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惊涛骇浪乱石穿空,安小暖被齐政霆折磨得死去活来,险些瘫倒在厨房的地板上。 这一次齐政霆依然没有在她的田野里播种。 累得没了力气,两人就在沙发上睡了。 齐政霆去卧室拿了条被子,将两人盖住。 一直睡到晚上,安小暖猛地坐起来:“糟了糟了,我忘了接孩子。” 她看向客厅一角的古董座钟惊呼出声:“天啊,六点了。” 火速穿上衣服,摸出提包里的手机,打开一看,天,有二十二个未接来电,均来自厉少承和陆雪婵。 先拨妈妈的电话,很快接通。 “妈,你去接牛牛了吗?” “接了,你今天一整天去哪儿了,我和少承到处找你。” 陆雪婵和安小暖说话的时候厉少承在一旁急切的问:“是小暖吗,她没事吧?” “你和她说。”陆雪婵连忙把手机递给厉少承。 厉少承焦灼的声音传来:“小暖,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不接电话?” “……”安小暖说不出话,为难的咬住下唇。 不管她找什么借口也不可能一整天都不看手机。 那些烂借口别说骗厉少承,就是连她自己也骗不了。 踌躇片刻她才说:“我现在在忙,晚上回去再说,别担心,我没事。” 厉少承应:“好吧,我等你,早点儿回来。” “嗯,拜拜。” 挂了电话,安小暖一抬头就发现齐政霆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眼底浸着嘲讽。 “回去告诉厉少承忙着陪我上床?” 安小暖羞得无地自容,她苦笑着问:“你是故意的吧?” 一直缠着她,让她脱不开身,然后把厉少承和牛牛都抛在了脑后,只有与他的缠绵悱恻。 “没那么无聊,我只是来讨债。” “还剩九十七次……” 第138章 偷人比偷鸡累 “明天继续,下午你自己过来。” 安小暖错愕的看着齐政霆,天天这样她怎么受得了? 就算她受得了,难道他不用陪夏云浅吗? 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他再精干也会被掏空。 “不用这么着急吧,剩下的九十七次慢慢还好吗?” 齐政霆扬眉:“你是要我推迟婚礼?” “不是……” “婚礼前还清!”他态度坚决。 安小暖低下头咬手指:“好吧。” 谁让他是债权人呢,她这根本是把自己卖给他了。 “我走了。”安小暖理理头发,拎着包离开。 齐政霆没追她,而是仰躺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身体得到了满足,可是心里却空荡荡的,好像缺失了很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也说不上来。 乘车回家,安小暖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和厉少承解释。 想来想去也没有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唉……她以后不能再这么放纵了,还了债就赶紧走,和齐政霆待一起太久迟早会被人发现。 在电梯里,安小暖决定告诉厉少承,她去教夏云浅做翻糖蛋糕了。 由于做得太专心,没看手机。 好吧,很烂的借口,但厉少承一定会相信。 安小暖进了门,做好了撒谎的心理准备,厉少承却什么都没问。 他坐在沙发上陪牛牛看动画片,神情有几分落寞。 “妈呢?”安小暖换鞋进屋。 “有事出去了。”厉少承挤出微笑:“吃饭了吗?” “没有,我去做饭。” 不过做饭之前得赶紧回房拿条短裤穿上,不穿短裤浑身不自在。 “别做了,我们出去吃。”厉少承说。 “好耶,我要吃披萨。”牛牛第一个表示举双手双脚赞同。 “嗯,好。” 安小暖进了房间,厉少承脸上的笑迅速垮了下去,搂着牛牛的手紧了紧。 从头到脚换了身衣服,安小暖听到脚步声回头,厉少承已经站在门口。 她迟疑了一下,上前挽住他的手:“我们走。” “嗯。” 厉少承摸摸索索的捧住安小暖的脸,唇凑了过去。 安小暖咬牙闭上了眼睛。 猛地想起齐政霆才吻过她的嘴…… 心头一凛,安小暖惊慌的别开脸。 厉少承的唇落在了她的耳畔。 眼底闪过受伤的情绪,厉少承没说什么,反握住安小暖的手,和她一起出门。 牛牛喜欢吃必胜客的披萨,正是饭点儿必胜客内人满为患。 安小暖提议换个地方吃披萨,牛牛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去吃牛排。 一家人前往滨城最高档最有情调的西餐厅,因为是感恩节,来用餐的人络绎不绝。 为了营造感恩节的气氛,餐厅不但装扮一新,还特别推出了感恩节套餐并赠送小礼物。 牛牛拿到了火鸡布偶,高兴得又唱又跳。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安小暖拿起餐单正准备点餐,牛牛突然说:“是夏阿姨。” 安小暖蓦地抬头,果然看到齐政霆和夏云浅从容优雅的走了进来。 真是冤家路窄! 夏云浅和齐政霆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朝他们走来。 牛牛开心的奔过去:“夏阿姨,夏阿姨,你的火鸡是女生,我的火鸡是男生,他们可以结婚了!” “是啊,夏阿姨的火鸡也给你吧,你帮它们举行婚礼。” 夏云浅打发了牛牛,笑盈盈的走到安小暖的面前:“小暖姐,厉总,好巧!” “是啊,好巧。”安小暖涩涩的站了起来,目光不敢落在齐政霆的身上。 “政霆,我们和小暖姐一起坐吧,今晚我们请!” 夏云浅说着就坐在了安小暖的身旁。 齐政霆拿起餐单意味深长的说:“多吃点儿,不然明天没力气。” 闻言,安小暖惊得汗毛倒立,头皮发麻! 他没病吧,说这种话很容易被人发现端倪。 就算他不担心夏云浅发现,她也不想给厉少承造成伤害啊! 如果有地缝,安小暖绝对钻进去了。 “你明天要干什么?”夏云浅怔了怔,玩笑道:“难道想去偷鸡?” “比偷鸡累。”齐政霆淡淡的回答。 “难道是去偷人?” “聪明!” 夏云浅笑得合不拢嘴:“不用偷了,今晚我不锁门,你随时过来。” “好,洗干净等我。” “坏死了。”夏云浅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埋头点餐。 听着夏云浅和齐政霆打情骂俏,安小暖偷偷的看向厉少承。 好在他面色如常,有一口没一口的喝柠檬水。 一想到明天下午又要遭受齐政霆的盘剥,安小暖就没胃口了。 白天折腾她,晚上折腾夏云浅,他不嫌累吗? 西餐厅感恩节的活动包括小丑表演派发气球。 小丑一出场牛牛就被吸引了过去,和小朋友们挤在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丑表演魔术。 夏云浅去洗手间卸唇妆,方便待会儿吃饭。 等上菜的时候,齐政霆突然拿出陆雪婵的那支旧钢笔在手中把玩。 被齐政霆折腾了一天,她连正事都忘了。 她找他的目的是为了拿回钢笔啊! 安小暖连忙伸手去抢。 钢笔没抢到,她的手却被齐政霆紧紧握住。 厉少承虽然看不见但听得到,她只能狠瞪齐政霆,命令他松手。 油盐不进的齐政霆挑了挑剑眉,唇畔噙上嚣张的笑意。 他得意洋洋的揉搓安小暖的小手。 看她能拿他怎么办? 混蛋,安小暖气坏了,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见齐政霆蹙眉,她高兴的拌了个鬼脸。 齐政霆是有仇必报的人,在安小暖的手掌边咬了一口,痛得她呲牙咧嘴,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 敢怒不敢言,安小暖气呼呼的瞪着齐政霆,他却笑了。 两人在进行无声的较量,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争来斗去,上瘾了。 一直默默和柠檬水的厉少承突然开了口:“政霆,明天下午我想找你谈点儿事,你有空吗?” 齐政霆果断的回答:“没空。” 他的小腿又被安小暖不高兴的踢了一脚。 显然她在发泄不满,她巴不得他明天下午去和厉少承谈事,就没时间折磨她了。 厉少承坚持不懈:“你几点有空,我等你!” “四点吧!”齐政霆想了想才回答。 “好,四点我去你办公室。”厉少承对安小暖说:“老婆,明天下午你陪我去。” 安小暖看看厉少承,又看看齐政霆…… “好。”答应得不太爽快。 齐政霆突然松开安小暖的手,将钢笔收入口袋,一本正经的喝柠檬水。 不一会儿夏云浅就回到了座位,齐政霆还温柔的拿纸巾帮她擦手上的水渍。 安小暖在心里暗骂齐政霆卑鄙无耻虚伪下流。 外表道貌岸然,内心阴险狡诈,骗人最有一套了。 她现在才算真真正正认识他。 不一会儿众人点的餐就送了上来,安小暖把牛牛叫回座位吃披萨。 他嘴里吃着披萨,眼睛依然紧盯着小丑的表演,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憨笑。 吃了披萨就容易口渴,牛牛拿起安小暖的猕猴桃汁喝了一口,酸得他吐舌头。 他看到夏云浅喝的奶油蘑菇汤好像味道不错,眼巴巴的盯着问:“夏阿姨,你的汤可以给我喝一口吗?” “好啊,拿去喝吧!”夏云浅大大方方的把汤递给牛牛。 “谢谢夏阿姨。”牛牛高高兴兴的接过去,闻着香味儿口水都流出来了,连忙往嘴边送。 安小暖看清碗里是奶油蘑菇汤,心头一凛,惊慌的制止他:“牛牛,不许喝。” 说是迟那是快,安小暖一把夺走牛牛手中的汤碗。 好险,冷汗冒了出来! 到嘴边的汤又被拿开,牛牛可怜兮兮的说:“夏阿姨给我的,我很想喝。” “你这孩子太没礼貌了,怎么能抢夏阿姨的东西呢?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忘了吗?” 安小暖将奶油蘑菇汤还给夏云浅,板起脸,准备拉牛牛去一边儿训斥。 “牛牛想喝就给他喝吧,我另外叫一碗就行了。” 夏云浅起身护着牛牛,将他拉到自己的怀中,然后拿勺子舀奶油蘑菇汤喂他。 眼看勺子就要到嘴边了,安小暖着急的将牛牛拉回来:“夏小姐,你别管他了,孩子不能纵容,不然以后长大了无法无天。” 这一拉一拽,夏云浅手中汤勺里的汤泼在了牛牛的身上。 安小暖趁机一边训他一边往洗手间带。 “你这孩子,越大越不乖了,妈妈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许要别人的东西,你这好强霸占的习惯怎么改不了?” “妈妈,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要再犯,妈妈不喜欢自私的孩子。” “知道了妈妈,以后我一定不自私。” “乖了……” 母子俩渐渐走远,他们说话的声音被音乐掩盖。 夏云浅望着他们的背影艳羡不已。 喃喃道:“如果我有孩子,我一定舍不得训他。” “该训还得训,太溺爱孩子也不好。”厉少承以过来人的姿态传授经验:“现在的孩子都是宝,争强好胜,不会分享,做父母的应该正确引导才行。” 夏云浅赞道:“厉总,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好爸爸,牛牛也特别黏你呢!” “呵呵,孩子很简单的,你多陪陪他,他就喜欢你了。”厉少承面带幸福的微笑:“陪孩子实际上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总会感叹生命太奇妙。” “是啊,真的很奇妙。” 夏云浅忧伤的看向齐政霆,她也好想好想拥有自己的孩子。 他体贴的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牛牛第一次喊爸爸的时候我激动得整晚都睡不着,真正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感动。” 厉少承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神色有几分黯淡。 “厉总,我真羡慕你和小暖姐,好幸福哦,你们绝对是模范夫妻,是我的偶像。” 夏云浅不予余力的吹捧厉少承,却只换来他淡淡的一笑。 “谢谢。” 说话的时候,夏云浅偷偷观察齐政霆的神情,淡漠如常,并未发现端倪。 不一会儿安小暖就带着牛牛回来了,他吃了几口披萨就去看小丑表演,安小暖也不管他,让他去看过瘾。 并不算愉快的晚餐接近尾声,安小暖去了洗手间。 她正洗手,齐政霆来了,站在她旁边,一边洗手一边说:“明天下午不用过去了。” “真的?” “嗯。”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 阴冷的眸子似乎在说,你别高兴得太早,苦日子还在后头。 安小暖喜出望外,没注意他眼神中的深意。 谢天谢地,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白天做了之后现在仍然全身痛。 若是天天这样折腾下去,等到把剩下的九十七次还完,她也被摧残得不成人样了。 估计厉少承眼睛复明的时候已经认不出她来了。 晚餐之后厉少承没有回别墅,而是留在公寓陪安小暖和牛牛。 打开门就见陆雪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安小暖她第一句话就是:“钢笔拿回来了吗?” “没有,我改天去帮你拿。”安小暖先帮厉少承换鞋,再自己换鞋。 厉少承问:“什么钢笔?” “妈妈的旧钢笔,落别人车上了。”安小暖不想解释太多,以免牵扯出齐政霆让厉少承不高兴。 她扶齐政霆在沙发边坐下,然后抓着牛牛去浴室洗澡。 给牛牛洗澡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很严肃的事…… 今晚她要和厉少承睡一张床。 若只是睡觉还没什么,就怕他万一…… 思及此,安小暖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当脚踏几条船的绿茶婊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不但要有超强的心理素质,还有过人的身体承受能力。 安小暖自认心理素质和身体承受能力都只能算是普通,当不了绿茶婊,只能做个卑微的小女人。 给牛牛洗完澡之后丢上床,安小暖耐着性子的给他讲故事。 就算牛牛睡着了她也没有立刻回房间。 直到陆雪婵进来,她才扭扭捏捏的走出去。 搬家之后牛牛一直和陆雪婵睡一间房,安小暖和厉少承各睡一间。 陆雪婵曾就此提出过异议,安小暖用厉少承睡觉打呼噜敷衍了过去。 厉少承已经不在客厅,应该是回房了。 只是不知他回的是哪个房。 安小暖心情忐忑,慢吞吞的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环视房间,不见厉少承的身影,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白天才洗了澡,晚上又洗。 齐政霆落下的青紫色痕迹淡了不少,过几天就会消失。 可是安小暖很担心旧的痕迹还没消失,齐政霆又给她填上新的痕迹。 多年前,他在她身上留下第一个吻痕的时候说过,这是他的烙印,宣示主权,她这辈子都只属于他。 过去,她确实只属于他,而未来,她不得而知。 也许有一天,她真的就守不住了…… 欠了厉少承太多,就算她用身体也还不起。 拭去镜面上的水渍,安小暖看着颈项处那些烙印,张扬得就像一串蓝宝石。 她感觉到眼眶中有滚烫的液体在流动。 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许久她才穿上睡衣走出浴室,厉少承竟坐在床边,也已经换上了睡衣。 “少承。”她涩涩的喊了一声,心情忐忑。 “我上次送你的戒指拿出来戴上吧!”厉少承微笑着说。 “好。”安小暖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化妆箱,取出那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搬来廊桥水岸,她只带了换洗的衣物和贵重的东西。 那枚戒指已经被安小暖遗忘在化妆箱里好些天了。 戒指戴在手上,有更深层次的含义,厉少承相信安小暖懂。 慢吞吞的走到床的另一边,安小暖说:“我再去拿一床被子出来,不然两个人盖一床被子会很挤。” 厉少承问:“一人盖一床被子我怎么抱着你睡呢?” “呃……”安小暖竟无言以对。 他们是合法夫妻,同床共枕天经地义,他抱着她睡也是合情合理合法,她难以开口拒绝。 “不想我抱着你?”厉少承笑了,却苦涩不堪。 安小暖秀眉紧蹙为难的说:“我怕我不习惯……” “不习惯没关系,慢慢习惯吧,总有一天你会习惯。” “嗯。” 见厉少承坚持,安小暖没再想方设法的拒绝。 她关了灯,钻进被子,紧紧闭上眼睛。 厉少承脱了睡衣,只穿短裤,掀开被子躺在安小暖的身侧。 两人之间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热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安小暖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她偷偷睁开眼,转头看身侧的男人。 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进室内的光,她能看到他清晰立体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就像一座小山。 厉少承突然说:“我没抱你,你也睡不着吗?” “……”安小暖吓了一跳,尴尬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 “眼睛看不见之后感官神经越来越敏锐,我听到你转头,也感觉到了你的目光。” 厉少承笑着回答。 脸一偏,和安小暖的头挨在了一起。 安小暖下意识的后退,拉开与厉少承的距离。 “别害怕,在你真正接受我之前,我不会碰你。”厉少承也退后了一些,以免将安小暖挤下床。 “谢谢。” 他总是轻而易举的让她感动。 是不是把欠齐政霆的债还完她就该开始还他的债了? 也许他和齐政霆一样渴望着她的身体吧,情债只需肉偿。 光想想就觉得自己很下贱,安小暖难受得想哭。 “睡吧,晚安!” “晚安。” 她翻身背对厉少承,眼泪悄无声息的浸湿了枕头。 翌日,下午,安小暖陪厉少承去齐政霆的公司。 男人谈事情女人不宜搀和。 秘书只允许厉少承进入齐政霆的办公室,安小暖在外面等候。 “齐总正在开会,厉总稍等片刻。”秘书给厉少承送来一杯茶,然后退了出去。 安小暖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无聊的摆弄手机,秘书便带她去休息室玩玩电脑打发时间。 休息室足有二十平,左边一排电脑,右边一排沙发,侧面是各种时尚杂志。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安小暖在休息室转了一圈,没发现烟头,也没闻到烧焦的味道。 她安心的坐到电脑前上起了网。 “咔嗒。”突然她特意打开的门被人关上了。 侧头一看,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齐政霆。 他灼灼的目光让她心慌。 “少承在办公室等你。”她涩涩的说,声音抖得厉害。 “让他等。” 齐政霆一边走近安小暖一边解皮带的搭扣。 “这里是你公司啊,你别乱来。”安小暖心慌的站起来,连连后退。 “谁规定老板不能在自己的公司里办事?”齐政霆剑眉一扬:“今天两次。” 安小暖哭丧着脸:“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吗?” “不及时还,累积起来你受得了?”齐政霆薄唇轻启:“今天休息,明天四次!” “你太不要脸了。” 昨天那两次已经够她受了,明天四次她估计连爬都没力气。 安小暖只能低头妥协。 “那就开始了。” 齐政霆将安小暖的身子扳过去,背对他趴在电脑桌上,无需任何铺垫,开始全速进攻。 “嗯……”安小暖全无准备,痛得一张小脸皱成了团。 现在的齐政霆根本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他对安小暖丝毫没有温存可言,只是在发泄,发泄,发泄…… 有欲有怒也有恨! 他恨她,所以每一次冲击都用了全力。 狠狠的折磨她,看她痛,看她流泪,心底的恨意似乎才能得到慰籍。 可是……她的泪让他放慢了速度,让她慢慢适应他的强他的硬他的速度…… 疼痛慢慢的消失,安小暖全身的肌肉依然僵硬。 她依然受不了他的全速出击。 外面时常有人走过,说话声不绝于耳。 安小暖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受环境因素影响,齐政霆并未鏖战,情绪上来便速战速决。 待安小暖缓过劲儿,他已经提上裤子离开了休息室。 安小暖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捡起地板上散发着浓重咸腥味儿的纸巾。 本想将齐政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但又害怕被人发现,只能拿干净的纸巾包起来,拿到外面去扔。 第139章 他不是垃圾回收站 双腿发软,坐在椅子上,安小暖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突然想起惊涛骇浪来临的时候齐政霆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剩下的一次晚上补。” 天,他用得着这么较真儿吗? 就不能一次顶两次吗? 晚上…… 要命! 安小暖伸出颤抖的手,在百度搜索栏输入:“体外射精可以安全避孕吗?” 几十页的搜索结果弹了出来。 她点开第一条,网友纷纷表示不可靠,应该服用避孕药或者使用安全套,还有不少人列举了身边朋友失败的例子,吓得安小暖直冒冷汗。 昨天的两次和今天的一次齐政霆都是体外射精,她该去买紧急避孕药吃才行。 晚上还有一次……就等那次之后再吃吧! 安小暖幽怨的吐了一口气,决定明天就让齐政霆用安全套,她可不想意外怀孕。 怀上她也不可能生下来,现在照顾牛牛和厉少承都忙不过来,她实在没精力再孕育一个孩子。 趁现在记得,赶紧去买药。 安小暖匆匆忙忙的出了休息室,乘电梯下楼,去药店。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她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连忙将兜里的纸巾掏出来,扔进了垃圾筒。 扔了之后她慌慌忙忙的往前小跑,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离开不久,就有人走到垃圾筒边,将她刚才扔掉的纸巾捡了起来,然后打了个电话,神神秘秘的离开。 齐政霆让厉少承等了半个小时,却只和他谈了二十分钟,秘书就进来请他去开会,各部门高层已经在等他了。 秘书带厉少承去找安小暖,休息室却没有人。 厉少承给她打电话,手机铃声在身后响起。 买了避孕药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安小暖见到厉少承诧异的问:“这么快就谈完了?” “嗯,走吧!” 厉少承朝安小暖伸出手。 她握住他的手,两人一起往电梯走。 厉少承突然开口:“你的戒指呢?” 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她的手上摸到了,怎么分开一会儿就不见了? “戒指?” 安小暖惊出一身冷汗,低头看自己那只被厉少承紧紧握住的手,懵了。 她都不知道戒指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哎呀,我的戒指呢?”安小暖急急忙忙回休息室去找。 在休息室里转了一圈,别说戒指,就是易拉罐拉环都没见一个。 她急得满头大汗,努力回想与戒指有关的记忆。 呀! 一定是齐政霆,他那个她的时候扣住了她的手,磨蹭她的手指…… 当时思维太混乱,她根本没注意。 安小暖不知道该怎么向厉少承解释。 在休息室里面长吁短叹。 “找到没有?”厉少承凭感觉走到了休息室门口。 “没有,我不知道在哪里丢了。” 安小暖苦着脸,暗骂齐政霆,她被他害死了,那个混蛋! “你刚才去哪里了,会不会是在外面丢的?” “我不知道……” 相对于安小暖的焦急,厉少承显得很平静,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他安慰她:“丢了就丢了吧,再买一个就是,也不贵。” “别买了,别买了,我记性不好,总是丢三落四,万一再弄丢就太可惜了。” 安小暖上前挽住厉少承的手臂。 她不敢牵他的手,因为她的手心满是汗水。 厉少承什么也没说,和安小暖一起离开斯特拉福办公大楼。 司机小梁在外面等候。 坐上车,厉少承告诉安小暖:“今晚我回去陪我妈。” “好,妈的身体好些了吗?”安小暖涩涩的问。 “伤风感冒,没大碍。” “那就好,你多陪陪妈,不用担心我和牛牛。” “嗯。” 先送安小暖回了廊桥水岸,小梁正准备送厉少承回别墅,却听到他说:“原路返回!” “是。” 小梁满腹疑问,在路口转了弯,将厉少承送回斯特拉福。 齐政霆的秘书见厉少承去而复返有些惊讶,连忙去给他端来茶水。 晚上七点齐政霆才开完会走出办公室,等候在外面的秘书告诉他:“厉总一直在等您。” “让他等。” “是!” 齐政霆最后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乘电梯到地下车库。 雷光殷情的为齐政霆打开宾利后座的车门,他却不理不睬,直接坐进驾驶位。 “关门!” “老板?” 雷光不明就里,关上了后座的车门。 宾利风驰电掣驶出,独留雷光在风中凌乱。 他的钱包手机钥匙都在车上,让他怎么回家? 老板啊,快回来! 接到齐政霆电话的时候安小暖正在厨房洗碗,陆雪婵把牛牛带出去跳广场舞了。 “下楼!”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安小暖加快速度将厨房收拾干净,然后穿上外套出门。 在楼下没见到齐政霆的车,她才想起他一定在她的公寓楼下。 他不知道她搬家了。 一路小跑赶过去,走了一半路,齐政霆就不耐烦的给她打来了电话。 “快点。” “马上就到,再等五分钟。” 远远就看到拉风的宾利停在路边,安小暖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 车窗降下,露出齐政霆冷峻的脸。 她着急的问:“我的戒指是不是被你摘走了?” “这么紧张那枚戒指?”齐政霆微眯了眼,吐出一口烟圈,熏得安小暖直咳嗽。 “咳咳咳……”安小暖小脸皱成团,伸出手:“把戒指和钢笔还给我。” “上车。”齐政霆冷冷的下命令。 “你还给我,我才上车。”安小暖倔强的说。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踩了油门,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晕! 安小暖连忙撒丫子追:“不许走,停车!” 宾利驶出不远停在了路边,安小暖追上去之后无需齐政霆多言,乖乖的坐进后座。 她低着头,气息不稳。 暗暗祈祷晚上这一次和下午一样速战速决。 今天的还完就把药吃了,以后让齐政霆戴套。 她还欠他九十六次,整整八盒安全套。 天,光想想就觉得累,累得她合不拢腿。 她果然是老了,以前和齐政霆一天三次也没现在这么累。 齐政霆将车开去别墅,在路上就等不及了。 车停在车少人更少的路边,他钻进后座,对安小暖好一番折腾。 宾利的后座柔软,宽敞舒适。 安小暖感觉自己在齐政霆的身下变成了荷包蛋,翻来覆去,各种姿势…… 释放之后他匍匐在她的身上,汗珠顺着他蜜色的皮肤肌理流淌。 他是那么的性感,那么的迷人。 脸上挂着餍足的微笑,心情似乎不错。 安小暖无力的圈住他的肩,疲惫得昏昏欲睡。 两人保持着相依相偎,相融相合的姿势许久没有动。 齐政霆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拂过她的脸,有一种成熟的魅力,让人心旷神怡。 “呼……” 许久,许久,安小暖才呼出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齐政霆翻来覆去折腾她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快死了,能活下来可真不容易。 她轻轻说:“起来吧!” 被他一直压着,她连呼吸也不顺畅。 齐政霆不但没起身,还动了动,安小暖着急的说:“一天两次,不能再多了。” “预支明天的。”他的回答理直气壮。 “不行。”安小暖可不想明天爬不起来。 她感觉下面火辣辣的痛,虽然身体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承受齐政霆的入侵依然勉强。 难道他在夏云浅身上得不到满足? 为什么折腾她还可以这么狠? 车窗突然被人敲响,安小暖睁大了眼睛,猛推齐政霆:“快起来,外面有人。” 齐政霆慢条斯理的坐起来,提裤子,沉声问:“什么事?” “你好,我们是警察,接举报这里有人卖……淫……嫖……娼,请你们回去接受调查。” 若是平常,警察早就打开车门把人拖出去一阵拍照了。 但今天,看车型和车牌,也知道车内是他们惹不起的人,态度超乎寻常的好。 齐政霆系上皮带搭扣,懒洋洋的说:“你们找错人了,我和我女朋友认识五年,没给过她钱。” “请你们下车,把证件拿出来。” 警察并未因齐政霆的三言两语离开,尽忠职守的等在寒风中。 出门的时候安小暖只带了手机和钥匙。 她碰了碰齐政霆,低声说:“我没带证件。” 警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使劲儿敲车窗:“下车再说!” 齐政霆打开车门,长腿落地,颀长挺拔的身躯站在了两名警察的面前。 “请您把证件给我们检查。”警察震撼于齐政霆尊贵孤傲的气质,态度比刚才更好。 “辛苦了。”齐政霆也没为难他们,摸钱包拿身份证,却发现钱包没在身上。 仔细一想,钱包放办公室了,开完会没回办公室。 他不慌不忙的说:“没带证件。” “马上打电话叫人送来。” “嗯。”齐政霆拨打雷光的电话,结果手机铃声在车内响起。 他低头一看,雷光的手机正在副驾驶位上唱歌。 微蹙着眉,齐政霆又给秘书打电话,让她把钱包送过来。 秘书加完班之后一直在办公室,因为厉少承没走。 齐政霆只说让他等,她也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现在接到齐政霆的电话,秘书才敢请厉少承离开。 “不好意思厉总,我现在要给齐总送钱包,你下次再来找齐总吧,他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闻言,厉少承屁股离开沙发,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秘书在齐政霆的办公桌上找到钱包,拿手里往外走。 从厉少承身旁经过的时候她托住了他的手肘:“走吧。” 二十分钟之后,秘书的车停在齐政霆的车后面。 她见警察在,担心出事,连忙跳下车,跑过去将钱包交给齐政霆。 “厉总也来了。”秘书话音未落,厉少承就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夜晚狂野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站在车旁,显得格外的无助。 车内的安小暖听到秘书说的话,惊恐得头皮发麻。 警察检查了齐政霆的证件,诧异的问:“您就是斯特拉福投资公司的齐总?” “对,正是鄙人。”齐政霆转头冷睨厉少承一眼,看向警察:“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没有了,不好意思打扰您和女朋友约会,对不起,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两名警察迅速离开现场。 夜风依然吹得热烈,狂野的公路又恢复了冬日特有的宁静。 秘书皱着眉,不安的说:“齐总,厉总一定要见您。” “带他走。”齐政霆吩咐了一句,转身上车。 回到自己的车跟前,秘书说:“厉总,先回去吧,有事改天再找齐总谈。” 劝不动厉少承,秘书又跑回齐政霆的车旁:“齐总,厉总不肯走。” 齐政霆降下车窗,无所谓的说:“你走吧,别管他。” “是。”秘书往车内偷瞄了一眼,虽然她没看清齐政霆怀中那女人的脸,但可以肯定不是夏云浅。 夏云浅是长发,而那女人是短发…… 那发型,那衣服……好眼熟啊,秘书确定自己一定见过。 她努力回想,眼角的余光扫到厉少承,突然间茅塞顿开。 好像是厉总的夫人啊! 发现了自家老板的大秘密,秘书既兴奋又失望。 唉唉唉……连自家老板这样的好男人都要偷腥,这世界恐怕没有真正的好男人了。 人不可貌相啊! 真没想到,厉总夫人竟然和自家老板有一腿。 若是让厉总知道,这还得了。 思及此,秘书头皮发麻,连忙奔回去,劝说厉少承离开。 厉少承不肯走,执意要见齐政霆,还让秘书送他过去。 “厉总,齐总今晚真的没空,忙着谈情说爱呢!” 秘书一着急,掀了自家老板的底,顿时冷汗冒了出来。 厉少承问:“夏小姐也在?” “她不在她不在,齐总现在是一个人。”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秘书只能转移话题:“厉总,您看这样行不行,明天我帮你预约,上午过来找齐总。” “我就说几句话,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厉少承站在那里没动,拿出手机拨通安小暖的电话。 手机在外套里响了起来,安小暖吓了一跳,她关掉声音才从外套兜里摸出来。 看到是厉少承的来电,她的心顿时揪紧了,下意识回头,厉少承正站在冽冽的寒风中,拨打她的电话。 她屏住呼吸,踌躇片刻才接听:“少承?” “在哪里?” “我在家啊,刚刚洗了碗,妈妈带牛牛去跳广场舞了,我准备出去找他们。” 安小暖微微抬起双眸,黑暗中,与齐政霆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对视。 心慌得厉害,她垂下眼帘,涩涩的说:“你有事吗?” “没事。” “那我晚点儿再和你打电话,进电梯了信号不好。” “嗯。”厉少承挂了电话。 安小暖握紧手机发懵。 以前厉少承绝对不会先挂电话,总是让她挂,但今天,他挂了电话…… 齐政霆语带嘲讽:“撒谎成习惯了?” “都是你逼的。”安小暖瞪他:“送我回去。” “害怕厉少承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不能让他知道。” 齐政霆回头看一眼,厉少承还没上车,秘书似乎劝不动他。 方才听到秘书在两车之间跑来跑去,厉少承对两车的距离和方位有了大致的概念,凭感觉朝齐政霆的车走去。 安小暖吓坏了,连忙推攘齐政霆:“快走,你还在等什么?少承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我也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齐政霆淡然一笑,打开了车门。 “快走,我求求你了,别让他过来。” 安小暖欲哭无泪,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偷情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 …… 没有尊严可言,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被发现。 虽然她和厉少承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她并不想伤害他。 可她却是伤害他最深的人…… “怕什么,只要你不说话,他不会知道你在这里。” 齐政霆握住安小暖的手,眉眼浸着笑,似乎很高兴看到她的窘迫。 与齐政霆深邃的眼眸对视片刻,安小暖认命的低下了头。 厉少承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本来已经偏移的方向又回归了正途。 他竟凭自己走到了齐政霆的车前,摸着车上坐进了后座。 宽敞的后座顿时拥挤起来。 缩在角落里的安小暖连大气也不敢出。 风已经吹散了车厢内浓郁的奢靡,只有喘不过气的静默。 厉少承沉默片刻开口:“政霆,你实话告诉我,你还爱小暖吗?” 他的话让安小暖诧异的转头,越过齐政霆紧盯着他。 齐政霆心下一沉:“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你还爱小暖,我愿意退出。” “为什么?” 厉少承深吸了一口气,伤感的说:“我的眼睛也许这辈子都看不见了,我不想拖累小暖,你如果还爱她,就娶她吧!” 虽然他很想和安小暖一辈子在一起,就算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也愿意。 但他也会渴望爱情而不是同情。 用安小暖的同情绑住她,他会唾弃这样卑鄙的自己。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做这样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齐政霆冷冷的回答:“我不是垃圾回收站。” “你怎么能这样说小暖?” 厉少承怒了,转身狠狠抓住齐政霆的衣服,抡起拳头似要打他。 天啊! 安小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唯恐厉少承将她隐藏多年的秘密说出来。 一边害怕一边又有些期待…… 如果齐政霆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紧张的反握住齐政霆的手,两人的掌心浸满不知是谁的汗水。 厉少承扭曲的俊脸慢慢恢复了正常,收回拳头,他兀自笑了起来。 “哈哈哈,看来小暖选择我真的没有错,就算她最后离开我,我也永远不会这样说她,我只会祝福她过得比和我在一起时更幸福,只要她幸福,我就心满意足。” 说这些话的时候厉少承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 安小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泪,唰唰往下坠,滴落在齐政霆的手背,迅速晕染开。 “你不爱小暖就好,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拖累她了,她答应照顾我一辈子,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厉少承说完便下了车,凭感觉往回走。 一直密切注意那边情况的秘书迅速过去扶厉少承上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着实吓坏了,以为会有一场恶斗。 还好还好,事情比她想象的顺利。 她偷偷看一眼厉少承,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厉少承阴郁的俊脸没有任何表情,夜风吹在他的脸上,带来泥土的芬芳,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他的听觉神经越来越敏锐了。 坐在齐政霆的车内,他听到了三个人呼吸的声音。 除了齐政霆和他,还有另外一个人。 而那个人身上还有他熟悉的淡香…… 让人心痛的味道。 被风吹到他的鼻子边,不想闻都不行。 目送载着厉少承的轿车远去,安小暖一直隐忍的哭声终于冲破了喉咙。 她挥舞着粉拳打在齐政霆的身上,一边打一边哭,一边哭一边骂:“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这个混蛋……混蛋……” 齐政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儿,冷声低喝:“够了,不要得寸进尺。” “呜呜……”安小暖甩开齐政霆的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她讨厌齐政霆,更讨厌自己,讨厌讨厌讨厌……统统都讨厌…… 齐政霆见不到安小暖哭,紧蹙着眉,长臂一展,将她卷入了怀中:“哭起来真丑。” “嫌我丑就不要碰我。” 安小暖使劲儿推他,可齐政霆却更紧的抱着她。 “你还欠我九十五次。” “下次戴安全套,不然别碰我。” 两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安小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屈服于齐政霆是为了报答厉少承,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用自己做交换。 这样想想,心里没那么难受了,但眼泪依然流个不停。 狂野的风特别阴冷,齐政霆关上车门和窗户,捧着安小暖冰冷的手,送到唇边呵气。 一点一点的温暖她。 安小暖愣愣的看着温柔如初的齐政霆,泪水渐渐风干在脸颊上。 第140章 打一炮换个地方 他依然保留了温柔的一面,只是那一面不再属于她。 就算偶尔得到,也是她从夏云浅那里偷来的。 不知不觉,她已经沦为人人喊打的小三。 安小暖闭上酸胀的眼睛。 “今天的两次已经还了,送我回去吧,我儿子还在家等我!” 齐政霆没说话,松开她的手,打开车门去了驾驶位。 一路风驰电掣将安小暖送到家。 脚刚刚落地,身后的车已经远去,安小暖惆怅的望着模糊的车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是垃圾回收站…… 呵呵,说得真好。 她这个垃圾也不要傻不要天真了。 爱齐政霆还不如爱厉少承。 回到家,陆雪婵正在陪牛牛正在搭积木。 她看着安小暖欲言又止。 安小暖知道妈妈想说什么,开口道:“妈,钢笔我会尽快帮你拿回来,你别担心,丢不了。” “你朋友这几天不方便吗?”陆雪婵问:“他住哪儿,要不我自己去拿。” “不知道他住哪里,我明天给他打电话一定把钢笔拿回来。” “好。” “少承今晚不回来,牛牛和我睡。” 牛牛却说:“妈妈,打电话叫爸爸回来吧,我想和爸爸睡。” “奶奶这几天身体不好,爸爸要陪奶奶,牛牛乖,和妈妈睡。”安小暖上前揉了揉牛牛的头。 “可是我很想和爸爸一起睡。” “和妈妈睡一样的,快去洗澡,该睡觉了。” “噢!” 在牛牛殷切的注视下,安小暖回到房间,关上门脱衣服洗澡。 今天齐政霆手下留情没在她身上留下新的青紫色痕迹,只是冲刺的时候特别狠,让她很痛。 冲了澡躺在床上,安小暖想起厉少承给她打的那一通电话,心情莫名忐忑。 她摸出手机给他打过去,许久无人接听。 就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厉少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喂?” 她故作轻松的问:“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刚刚睡着了,你呢,在干什么,回家了?” “回来了。”安小暖笑着说:“牛牛想和你睡,要不你明天晚上回来陪陪他。” “好啊。”厉少承爽快的答应:“那你呢?” “我什么?” “你想不想我陪你睡?” “不想。” 安小暖好久没听到厉少承开玩笑了,悬着的心慢慢落回肚子。 厉少承语气幽幽:“可是我想和你睡。” “流氓。” “就算我是流氓也只对你流氓,我们是合法夫妻,怎么流氓都行。”厉少承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去你的,没个正经。” 安小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我想去找个工作,你说呢?” “随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少承。” 有他支持,她就不会恐慌,心里暖暖的。 “和我就不要客气了。”厉少承问:“‘loveonly’那边不用管了?” “嗯,不管了,他们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过段时间我也会辞去ceo的职务,要不咱们一起离开江城,去其他城市或者国外。” “好啊。” 安小暖也不想再待在江城了。 把欠齐政霆的还清,她也要远走高飞。 她不想看到他娶别的女人,也不想看到他幸福美满。 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街头偶遇她也不希望再发生。 “你想去哪里?”厉少承问。 “不知道,你呢?” “想去的地方很多,我们再商量吧!” “嗯,到时候我再开一家蛋糕店。” 两人越聊越开心,越聊越兴奋,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小时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厉少承讲了多久的电话,陈美云就在门外听了多久的墙角。 她愤愤不平的走进厉思承的房间,气呼呼的数落:“你哥真是疯了,竟然要辞职,还要带姓安的贱人走,看样子是没打算带上我。” 在家里关了两天足不出户的厉思承躺在床上掀了掀眼皮:“等抓到贱人的把柄,哥就会改变主意了。” “你找的人去跟踪姓安的贱人没有,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消息?” “妈,别这么着急,这才两三天,哪有那么快。” “快打电话催催那个人,我一天也不想多等。” “知道了。” 厉思承烦不胜烦,掀开被子坐起来,拿手机打电话。 陈美云眼尖,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青紫色痕迹,惊声问道:“思思,你这是怎么回事?” “啊……”厉思承条件反射的捂住脖子。 她忘了自己穿的是睡衣,脖子上的痕迹根本挡不住。 陈美云拉开她遮掩的手急急的说:“快告诉妈,是不是齐政霆弄的?” “妈……”厉思承欲哭无泪,她说不出口。 “你和齐政霆真的睡了?” 陈美云只当她是矜持,自动脑补细节和过程,越想越高兴,脸上的微愠片刻间无影无踪。 “太好了,你如果怀上孩子就能顺利嫁过去了。” “嗯……” 厉思承低着头,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该怎么办,是假装如无其事呢还是去找裴凌西算账。 不过裴凌西那种换女人如换衣服的男人也不用指望他会负责,大不了赔她一点儿钱。 可她拿钱来有什么用,坏了名声,以后被人知道她和花花公子裴凌西睡过,哪个正经的大户人家敢娶她。 厉思承决定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现在被妈妈发现,只能栽赃到齐政霆的身上,先糊弄过去再说。 陈美云说:“我明天就去找齐政霆,让他表明态度,一定要他负责。” “妈,你别着急,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厉思承吓坏了,极力说服妈妈不要去找齐政霆:“我和他现在才刚刚开始,感情还不太稳定,你这样跑去给他压力,万一他不要我了怎么办?” “也是,咱们急不得,等你怀上孩子再去找他也不迟,。” “是啊……” “最好把他家里人约出来好好谈一下,我想他们也不会放着孙子不要,让齐政霆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嗯。” “到时候我们不急,他家里人也该急了。” 陈美云乐呵呵的打着如意算盘,一张保养得当的脸乐开了花。 满腹委屈的厉思承放下手机缩进被子,偷偷抹眼泪。 她怎么命这么苦呢? 不能和喜欢的男人睡,却被不喜欢的男人睡了。 说来道去都是夏云浅的错。 如果那天晚上她不出现,自己就和齐政霆睡了,也不会大受打击去酒吧买醉,让裴凌西有可趁之机。 将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推到了夏云浅的身上,厉思承暗暗握紧了拳头。 她一定要将夏云浅给予她的羞辱千百倍的还回去。 一定! 陈美云已经开始做她丈母娘的美梦了,坐在床边和厉思承絮叨。 “陈琼的大女儿去年结婚的时候男方给了三百万的聘礼,齐家家大业大,应该不会比三百万少吧,到时候你和齐政霆说说,最好给五百万,再加一辆玛萨拉蒂,一枚十克拉的钻戒。” 厉思承无语至极:“妈,想这些太早了吧?” “早什么早,如果你现在怀上了,下个月就结婚,现在可以开始筹备了。” “妈……” 厉思承了解母亲的性格,索性闭了嘴,让她自娱自乐,想个天花乱坠。 “哎呀,你怀上孩子就不能出去度蜜月了,我还想跟你们去马尔代夫玩上几天呢,要不走个近点儿的地方,巴厘岛怎么样?” 厉思承翻了翻白眼儿:“去火星吧!” “你这孩子,我和你说正事呢……算了,算了,不问你了,我想好直接和齐家人沟通,你们这些孩子都没经验,说了也白说。” 陈美云说着出了门,厉思承的耳根子才算清静了。 经母亲提醒,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怀着侥幸心理。 就一晚上,应该没怀孕吧?! …… 安小暖生了牛牛之后一直在做蛋糕,她突然不想再做蛋糕了,甚至想远离。 早上起来,安小暖就在网上搜索招聘信息。 投了许多简历,终于有一家公司回复她,让她明天去面试。 安小暖很高兴,准备去买一套职业装,打扮成ol的样子去面试。 她抱着电脑上网,陆雪婵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 一会儿收拾牛牛的玩具,一会儿拖地,一会儿擦桌子,一会儿晾衣服,一会儿收衣服…… 安小暖终于注意到妈妈的异样。 “妈,我今天一定把钢笔给你拿回来。” 一听这话,陆雪婵很高兴,嘴上却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急,只是放在别人那里就怕弄丢。” “嗯嗯,我懂我懂。” 陆雪婵满意的点点头,将安小暖的手机拿给她。 “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他有空你就去拿吧!” 呃……这还不叫很急那怎么样才叫很急? 安小暖哭笑不得,接过了手机:“好,我现在就打。” 拨通齐政霆的电话,他很快接听。 周围静静的,应该是一个人在办公室。 安小暖问:“你现在有空吗?” “干什么?” “把钢笔还给我!” “没空。” 窘,如果她说去酒店开房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要不你让秘书放在保安那里,我待会儿过去拿!” “过来吧!” 说完这三个字,齐大总裁便冷艳高贵的挂断了电话。 他凌冽的视线扫过密切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众公司高层,大手一挥:“会议继续。” 当了一分钟木头人的策划部总监又开始了他慷慨激昂的演讲。 虽然没人说话,但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齐总开会从不会接电话,就算有很重要的事也是助理把手机拿到外面去接听。 今天不但接了电话,而且还是他的私人手机。 有人猜测是齐大总裁的未婚妻打来的电话,但看神情又不太像。 除霍嘉勋之外,没人猜到是谁。 霍嘉勋冲苏珊娜挤挤眼睛,苏珊娜瞪他一眼,别开脸就笑了。 知道老板太多秘密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有时也可以被利用。 比如说霍嘉勋就很走运。 他本来会被派去非洲左拥右抱,但好在他一时手贱,将齐政霆拿给他恢复数据的旧手机里的内容copy了一份。 齐政霆问起的时候他自然不承认。 威逼加利诱,他才把齐政霆想要的东西交出去。 不用去非洲的感觉真好! 连看苏珊娜都美得跟西施似的。 齐政霆开会有些心不在焉,会议室里的人都发现了。 因为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认真听报告,更没有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还在不停的看时间。 齐大总裁在等人,众人心领神会。 一定是刚才打电话的人。 待会儿就知道是谁打的电话了。 出于对打电话者的好奇,众人的心情雀跃起来。 安小暖在陆雪婵的催促下出来门,她幽怨的乘车到斯特拉福办公大楼,站在楼下给齐政霆打电话。 他不接电话,直接挂断,安小暖只能发短信:“我在你公司楼下,麻烦你让秘书把钢笔送下来。” 发完短信,她便站在路边等候。 可她等来的不是李昕薇,而是黑色的迈巴赫。 齐政霆的脸出现在玻璃窗后面。 按捺着狂跳的心脏,安小暖伸出手:“钢笔!” “今天的两次。” 安小暖飞了一击白眼给他:“你就不能想想积极健康向上的东西吗,满脑子都是淫邪思想。” “看到你就不能想,上车。” “你不上班了?” 自己当老板就是好啊,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这种工作态度,公司早晚垮掉。 就算垮掉也没关系啊,齐政霆那方面那么强,去夜总会陪富婆也很赚嘛,就他那长相那身材那体力,绝对是头牌,出场费堪比明星。 安小暖为自己邪恶的想法感到汗颜。 这还是大街上呢,她怎么就胡思乱想了。 见安小暖走神,齐政霆冷声质问:“想赖账?” 安小暖不满的撇嘴:“是啊,不想还了,你杀了我算了。” “杀你很容易。” “嗯,知道你现在今非昔比,齐大总裁。” “我就要慢慢折磨你。” 能让她先吐口血再说话吗? 折磨她上瘾了是不是? 安小暖试探性的问:“你就不怕我告诉夏小姐?” “你去说。” 齐政霆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 他笃定安小暖不会说。 她没那么厚的脸皮,也没那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剩下的九十五次能不能打个折?”安小暖哭丧着脸:“太多了。” 齐政霆冷笑着问:“我逼你和我交易了吗?” “没有……” 安小暖委屈的咬着下唇。 确实,齐政霆没逼她,可当时的形式在逼她。 厉少承在拘留所内受尽折磨,她实在走投无路才会和齐政霆交易。 但凡有别的办法,她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还不上车?”齐政霆的声音冷得仿佛来自地狱。 寒意袭来,安小暖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抖,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紧紧抱着提包,晦涩的说:“待会儿路过药店去买盒安全套,我不想怀孕。”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果真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了车。 他走进药店,很快买了一包东西出来。 扔安小暖身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在车厢。 “我的妈呀,你买这么多?” 安小暖捡起车厢内的盒子,数了数,刚刚好八盒。 九十五次还完,还能剩一个吹气球。 “一次买够。”齐政霆说着发动了车,风驰电掣而去。 他突然发现不对劲儿,故意在一个路口拐了弯,然后再拐弯…… 终于可以肯定,后面有一辆白色的轿车在跟着他们。 安小暖被频繁的拐弯给拐晕了,她记得上次去别墅不是这条路。 她奇怪的问:“现在去哪儿?” 齐政霆该不会又买了新房子吧? 真正是游击战,打一枪换个地方吗? 哦,不对,是打一火包换个地方。 还是威力强劲的迫击火包! 被这迫击火包打中,安小暖哭都没力气,只有挫骨扬灰,死而后已了。 …… “有人跟踪我们!”齐政霆镇定自若的回答。 “啊?” 安小暖吓了一跳,有种身临抗日谍战大片的错觉。 跟踪…… 她和齐政霆又不是地下工作者。 呃,好吧,偷情也算地下工作。 “我甩掉他,抓紧了。” 齐政霆说着就猛打方向盘,在十字路口突然变道,后面的车连忙踩刹车,险些撞到他们。 “嗤!”安小暖死死抓住把手,闭上了眼睛。 车甩来甩去,她不敢看了。 齐政霆笑着问:“刺激吗?” “刺激得过头了。”安小暖只觉得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呵,胆小鬼。” “我才不是胆小鬼,我不怕死,我只害怕我死了牛牛没妈妈,所以我很认真很小心的活着。” 安小暖理直气壮的反驳。 “真伟大。”齐政霆沉下脸,讽刺她。 “谢谢,请你开车小心点,生命只有一次,不能儿戏。” 安小暖一说教就没那么害怕了,胆战心惊的回头,看到后面有几辆车,也不知道跟踪他们的是哪一辆。 她问:“会是谁跟踪我们?你的竞争对手?” “不知道。”齐政霆回答得即为干脆。 安小暖突然汗毛倒立:“不会是夏小姐吧?她是不是知道我和你……” “不知道。” “呃,你究竟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 “好吧,算我没问。”安小暖的手心满是汗水,她又害怕又着急又不安。 如果真的是夏云浅派来的人,那她已经知道自己和齐政霆的关系了吗? 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安小暖忧心不已,她突然发现她总是在伤害不想伤害的人。 齐政霆,厉少承再加上夏云浅…… 虽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但伤害就是伤害,没有借口。 齐政霆的车开到十字路口时交通指示灯即将变红色。 他却没有停下来,踩死油门全速冲过去。 这时左侧有水泥罐车开了过来。 迈巴赫如幽灵般突然冲出,水泥罐车的司机大惊失色,猛打方向盘冲向另一侧,才没有撞到他们。 “啊……”安小暖吓得惊声尖叫。 太惊险了。 如果水泥罐车司机反应慢一点儿,她和齐政霆今天就死在车轮下了。 她惊魂未定,路中央有巨响传来。 “轰隆隆!” 安小暖拍拍胸口回过头,发现水泥罐车撞上了一辆白色的轿车。 那辆白色的轿车被挤上花坛,车身和车头变形严重。 “天啊!”安小暖惊恐的瞪大眼睛,捂住嘴。 驶过十字路口之后齐政霆将车停在路边,回头看了一眼:“就是那辆车跟踪我们。” 语气平静得让人一阵恶寒。 安小暖回过神,失控的质问:“就算他跟踪我们又怎么样,他现在被撞了,万一死了呢?” “他就不该跟踪我。” 齐政霆的眸色黯淡无光,紧抿着性感的薄唇,拿起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我去看看他。” 安小暖眼眶发红,打开车门下去。 一边走还在一边抹眼泪。 发生车祸之后十字路口很快拥堵起来,大量的车辆滞留在路中间,行人也开始乱了,围着车祸现场看热闹。 安小暖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不停的问:“车里的人没事吧,车里的人没事吧?” 有人回答:“不知道,车变形了,车门打不开,里面的人出不来,得等消防队带工具过来。” “打电话叫消防队了吗?”安小暖着急的问。 “刚刚打了。” “希望车里的人没事。” 安小暖什么也没看到还被挤得东倒西歪。 她又围观了一会儿回到齐政霆的身边。 “你现在满意了,车变形了,车门打不开,里面的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安小暖冲齐政霆吼完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 齐政霆心里也烦。 抽一把纸巾胡乱的帮安小暖擦眼泪。 出了这种事,他也没心情蹂躏安小暖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那是谁派来的人。 在路边逗留了好一会儿,直到救护车被人拉走,齐政霆才发动了车。 漫无目的的在城内瞎转悠。 直到安小暖的情绪稳定下来,齐政霆才将车停在了一家咖啡厅门口。 安小暖不想去,却被齐政霆硬拽了进去。 “两杯青柠绿茶。”齐政霆对服务生说。 “我不要青柠绿茶,我要……柠檬水。” 安小暖决定戒掉青柠绿茶,再慢慢忘记与齐政霆的过往,就从今天开始。 她勇敢对上齐政霆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倔强的神情坚定得让人咬牙。 “哼!” 安小暖瞪了齐政霆一眼,转头看窗户上的水培绿萝。 绿油油的叶片嫩得可以掐出水。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绿萝,长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她就跟这绿萝似的鲜嫩娇俏,再过几年,人老珠黄,齐政霆估计连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到那个时候,他就会很快忘记她吧! 第141章 洗鸳鸯浴 青柠绿茶和柠檬水很快上桌,安小暖伸手去拿柠檬水时却被齐政霆抢了先。 她的面前只剩下青柠绿茶。 叫来服务生,她又要了一杯柠檬水。 在齐政霆的逼视下,她说出的一字一句带着不屑:“过去喜欢的东西不代表现在也喜欢,人也是一样,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爱的人厉少承。” 齐政霆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我不稀罕你的心,只是想恶心厉少承而已!” “你……” “就像当年他恶心我一样!” 听到“恶心”两个字从齐政霆的口中说出,安小暖竟无言以对。 她定定的看着他,水盈盈点点大眼睛流露出受伤的情绪。 眼眶蓦地红了,有浅浅的波光在其中流动。 齐政霆唇畔噙着的冷笑如一把尖刀刺进她的心脏,痛得无声无息,却又死去活来。 强忍着泪,慢慢低下头,咬紧嘴唇,不让哭声失控。 不一会儿服务生给她送来了柠檬水。 “麻烦你把这杯青柠绿茶端走,钱照付。”她甚至不愿过看一眼。 “好的。”服务生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端走了青柠绿茶。 喝了一口柠檬水,本想将堵在喉咙里的酸涩压下去,可是柠檬水进嘴,喉咙更酸了。 晕,服务生忘记放糖了吗? 明明酸得想哭,安小暖却喝得起劲儿,一口接一口。 齐政霆默不作声看着她,被她纠结的表情逗乐了:“怎么样,喜欢新口味吗?” “喜欢,很好喝!”安小暖嘴硬不愿承认自己牙齿快酸倒了。 “呵,那就把我这杯一起喝了。” “喝就喝。” 安小暖豪气的将齐政霆的柠檬水端到自己面前。 喝完自己的又喝他的,两杯柠檬水很快进了她的肚子。 “我去下洗手间。”她逃也似的离开座位。 躲进洗手间,眼泪一涌而出。 喝进肚子的柠檬水很快变成眼泪流了出来。 齐政霆似乎知道安小暖在哭,到洗手间敲门。 安小暖不知道是他,洗把脸打开门,低着头还没看清外面的人,就被拥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离婚吧!”齐政霆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想起,胸腔随之震动。 离婚? 安小暖怔了怔,仰起头,红肿的眼睛还有眼泪扑簌。 “你不是向厉少承提过离婚么?” 齐政霆的脸上没有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短暂的失神之后安小暖摇了摇头:“不离婚。” 厉少承的眼睛现在看不见,如果她再向他提出离婚岂不是太不仁不义了? 就算要离婚,也得等他眼睛复明之后吧! “看来你同时应付两个男人也一样游刃有余。”齐政霆薄凉的唇吐出的字字句句都似带着针,狠狠插在安小暖的心上。 被齐政霆刺激多了,安小暖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有所提高。 她不气不恼,不羞不臊,理直气壮的说:“过奖,你应付两个女人不也一样游刃有余吗?在那方面,男人应该更累一些吧,奉劝你一句,不要纵欲过度,不然年纪轻轻肾亏就麻烦了。” “呵呵,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我!” “我才不关心你,我只是害怕你万一精尽人亡死在我身上。” “杞人忧天!” “随你吧,反正你出事守寡的又不是我。” 安小暖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关心齐政霆。 说话的时候怎么难听怎么说。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真实的情绪隐藏起来。 齐政霆深邃的眼睛微眯,大手捏住安小暖的下巴,危险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咒我死?” “是啊,我巴不得你快点儿死,我就不用还剩下的九十五次了。” “有仇必报,有债必讨,别想赖账。” “看你有没有命讨。” “就算我明天死,今天也要把你欠我的九十五次讨回来。” 齐政霆说得云淡风轻,安小暖听得毛骨悚然。 “搞不好今天跟踪我们的人是夏小姐派来的。” “难道你以为她不知道我和你的事?” “啊?”安小暖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她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齐政霆勾了勾唇角:“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知道?” “看得出来。” “呃……” 是她太笨吗? 为什么她看不出来呢? 感觉夏云浅对她和以前一样啊! 难道以前夏云浅也知道? 安小暖哭丧着脸:“你就忍心让她痛苦难过吗?” “你还挺关心她。” “我一直把夏小姐当妹妹,她可爱热情,单纯善良,这么美好的女孩儿你一定不要辜负她。” “所以我娶她。” 安小暖鼻子酸堵,艰难的说:“忘记过去的事吧,好好和夏小姐在一起,她那么爱你,你也该知足了。” “知足?”齐政霆嘲讽一笑:“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你会后悔的!” “你先后悔给我看看。”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他存心想拿话堵死她。 安小暖推开齐政霆的手:“放开我,不想再和你说话。” “不说就做!”齐政霆拉着安小暖就往外走。 “无耻。” 齐政霆将安小暖塞进副驾驶位,帮她系上安全带。 两人的距离太近,脸几乎贴在一起。 从安小暖的角度看去,齐政霆的俊脸完美得堪比艺术品。 他纤长的睫毛像小刷子,在眼窝处投下深深的阴影。 安小暖突然想起以前最喜欢数齐政霆的眼睫毛,她还蛮横的不许他睁眼。 数来数去也数不清,齐政霆总笑她太笨,还说以后会影响孩子的智商。 还好还好,牛牛的智商挺高的。 聪明伶俐有创造力,应该是遗传爸爸的智商比较多。 想到牛牛,安小暖的心口一阵闷痛。 齐政霆欠牛牛的父爱一直是厉少承在给予。 当年若不是厉少承出手相助,她和牛牛都已经死了。 现在哪里还有机会好好的在这里和他拌嘴。 而他还当厉少承是仇人。 真是讽刺。 如果一定要说厉少承有错,那么他最大的错恐怕就错在交了齐政霆这个报复心特别重的朋友。 安小暖不再说话,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位。 最后这两个月就当作是他们爱情的祭奠吧! 交易结束,两不相欠。 一路上齐政霆几乎都是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在安小暖的衣服里。 不管他做什么怎么弄,她都乖巧得像个布偶。 只是难以自抑的生理反应表明她也动了情。 在别墅的大床上,齐政霆如豺狼饿虎一般扑食安小暖。 她就是无助的小绵羊,被他咬,被他啃,被他吃,也没有能力反抗。 齐政霆的动作太凶太猛太快,安小暖稚嫩的皮肤被磨破了,流出了血。 猩红的血将两人紧密契合的部位染上淡淡的红。 …… 安小暖咬着下唇,再痛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淌。 “很痛吗?”齐政霆吻去她脸上的泪水说:“你的皮肤太嫩了。” 安小暖别开脸躲避齐政霆的吻,她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的每一次入侵都是煎熬。 深深的看着倔强的安小暖,齐政霆停了动作。 翻身坐在床边,摘下小雨衣。 然后再次覆盖在安小暖的身上,他问:“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安小暖闭着眼睛没说话,但齐政霆感觉得出她紧绷的肌肉松弛多了。 今天的两次还完,天已经黑了。 齐政霆冲了澡就出去了,安小暖躺在床上浑浑噩噩,挣扎半天起不来。 她好想就这样睡下去,静谧无声的夜晚,只有虚无的空气陪着她。 夜幕越拉越深,安小暖听到车声,知道齐政霆回来了。 他上楼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想来在她身上耕耘几个小时也没有腿软,而她不但腿软,全身也没力气。 齐政霆去浴室洗了手,然后坐在床边。 他冰凉的手触到安小暖腹部的时候她的瞌睡一下全醒了:“你干什么,今天的两次已经还完了,不能预支明天的。” “别动。” “什么东西?” 安小暖坐起身,看到齐政霆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有透明的啫哩状膏体,而他的左手拿着一管开了盖的药膏。 “帮你涂药。”齐政霆说着伸出手。 “不用了,我自己来。” 不理会安小暖的拒绝,齐政霆轻柔的帮她涂上药膏。 “嗤……”安小暖羞得捂住脸,不敢看齐政霆。 他竟然帮她涂药膏,而且是那个地方,他这个罪魁祸首还算有点儿良心。 药膏涂在皮肤上冰冰凉凉很清爽,疼痛竟也缓解了不少。 安小暖呐呐的问:“我都伤了,明天的两次能不能算了?” “不能。”齐政霆果断拒绝:“你还欠我九十三次。” 每还一次都能扒她一层皮,她还活着真是奇迹。 混蛋! 安小暖在心里骂了齐政霆一通,然后下床穿衣服:“送我回去。” “我饿了。” “饿死活该。” 她也很饿好吗,说不定妈妈给她留了饭,回去热热就能吃。 “去煮面。”齐政霆侧躺在床边,大爷似的下命令。 “做梦,我不会再下面给你吃。” 齐政霆坏坏的一笑:“我下面给你吃。” “真的假的?” 他会这么好?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真的,来啊!”齐政霆说着就开始解皮带搭扣。 “脱裤子干什么?” “你不是要吃我下面?”要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 “呃……”安小暖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流……氓,你恶不恶心,快把裤子穿上,不然我踢你了!” “又不是没吃过,来尝尝和厉少承的有没有区别。” 安小暖又羞又恼又怒,抓起枕头往齐政霆的身上使劲儿砸:“我叫你耍流……氓,我叫你耍流……氓,混蛋,太不要脸了,你去死!” “哈哈哈……”齐政霆爆笑出声。 听到他的笑声,正在施暴的安小暖定住了,枕头举在半空,愣愣的看着他。 再见面,她这是第一次看到齐政霆笑得这么高兴。 她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怎么笑,将勾勾唇角当成笑了。 没想到,他还记得,爽朗的笑声,新月般弯弯的眼睛,薄凉的唇真正咧开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真温暖,让人移不开眼睛。 举着枕头的手慢慢放了下去,安小暖坐在齐政霆的脚边。 “你应该多笑一笑。”她幽幽的说。 笑容渐渐消失,他出乎意料的坦白:“没有值得笑的事。” “怎么没有呢,我们还活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件值得笑的事,有饭吃有衣穿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说到这儿,安小暖哑然。 深爱的人不在自己身边,活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是虚度吧! 安小暖心里酸涩,抓起自己的提包埋头就走。 她下了楼齐政霆才慢条斯理站起身,眉峰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点燃一支烟,夹在指间。 他闻到手指上残留的淡淡薄荷香,这才想起拿烟的这两根手指刚才帮安小暖涂药了。 齐政霆叼着烟进了浴室,洗干净手下楼。 步伐款款,从容优雅。 安小暖已经裹紧大衣走出院子,孤单寂寥的背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显得有些可怜。 黑色的迈巴赫如鬼魅帮停在她的身侧,安小暖不理不睬,埋头走自己的路。 齐政霆耐着性子,不疾不徐的跟着她。 一人一车,走在这静谧的夜晚中还挺诗情画意。 安小暖走的每一步都会拉扯到受伤的部位。 走走停停,实在痛得受不了她才坐上齐政霆的车。 闻着齐政霆身上淡淡的柠檬香,她开始担心明天的两次该怎么还。 受伤再严重些得进医院了吧? 齐政霆开着车,突然说:“我请了德国的专家来给厉少承治眼睛,过几天就到。” “啊,真的,谢谢你!”安小暖喜出望外。 “他眼睛失明我也有责任,不用谢我。” “雪天路滑,以后开车都要小心点。” 齐政霆怪异的看了安小暖一眼:“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她很不解,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算了,没什么。” “到底少承要告诉我什么,你说!”安小暖锲而不舍追问。 齐政霆就是不说,急死她。 快到自己公寓楼下了,安小暖这才想起今天去找齐政霆的目的。 “把钢笔和钻戒还给我。” 齐政霆二话不说,摸出钢笔还给她。 “还有钻戒。” “扔了!”回答言简意赅。 “你骗人,快还给我。”安小暖抓住齐政霆的衣服,准备翻他的口袋。 安小暖翻遍齐政霆的大衣口袋也没找到钻戒,她又伸到里面的衣服里去找。 “车震上瘾了?嗯?” “滚,没你这么无耻。”安小暖揪着他的衣服不放:“到底藏哪儿了,拿出来。” “扔了。” 那么贵的钻戒竟然给她扔了,安小暖气急败坏的吼:“赔我一个,混蛋。” “好啊,赔你。”齐政霆答应的太爽快,反倒让安小暖不知所措。 “你真的要赔我。” “嗯。” 齐政霆将车驶进商业步行街的地下车库安小暖才如梦方醒。 “不要你赔,我就要我那个,知道你没扔,快还给我。” “快走!”齐政霆懒得和她废话,拉着她就朝电梯走去。 地下车库的电梯可以直达百货公司一楼卖场,走出电梯就是各品牌珠宝柜台。 齐政霆拉着安小暖走向最近的那一家:“自己挑。” “不挑。” 钻戒这种东西,就算是赔给她的也不能随便接受啊! 冷睨矫情的安小暖一眼,齐政霆对珠宝柜台的营业员说:“把最贵的拿出来。” 营业员一眼看出齐政霆是舍得花钱也有钱的主,高高兴兴的将镇店之宝拿了出来给安小暖试戴。 瞥一眼标签,安小暖缩回手:“太贵了,我不要。” 齐政霆随手拿起一枚蝴蝶形的钻戒仔细看了看:“就这枚吧!” 从挑戒指到刷卡,前后不过一分钟,营业员笑得合不拢嘴。 “拿回去送给夏小姐吧!” 安小暖收到钻戒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更深的负罪感。 她心虚的四处看看,就怕遇到熟人或是被人跟踪。 齐政霆二话不说,抓住安小暖的左手,将那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合适,就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赔你的。”他语气平淡,只是眼中浸了笑意。 “我那个钻石没这么大,也没这么贵。”看着手指上的钻戒,安小暖的舌头颤得厉害。 “不喜欢就扔掉。” 齐政霆说完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电梯。 而安小暖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响才回过神,怯怯的问营业员:“这刚买的,可不可以退?” 营业员一听这话脸就垮下来了:“不好意思,本商场贵重物品不退不换。” “唉……” 安小暖叹了口气,低头看手上的戒指,慢吞吞的走出商场。 商业步行街距离廊桥水岸不远,安小暖步行回去。 到家打开门,看到厉少承坐在沙发上,安小暖心慌的把手揣进衣兜:“你怎么回来了?” 虽然安小暖的问题很奇怪,但厉少承依然笑着回答:“昨晚你不是打电话说牛牛想我,要我今晚回来吗?” “对哦。” 安小暖点点头,换了鞋进屋。 “我妈呢?” “出去跳舞了。” “哦!” 她悄悄取下手上的戒指,放在衣兜里,然后坐在厉少承的身旁。 牛牛趴在她的肚子上好奇的问:“妈妈,弟弟妹妹在你肚子里了吗?” “还没有哦!” “什么时候才有啊,我都等不及了,刘苗苗的妈妈给她生了弟弟,她今天都没来上学。” 听出牛牛话语中的羡慕,安小暖笑问:“你到底是想要弟弟妹妹还是不想去上学?” “想要弟弟妹妹也不想上学。”牛牛到老实,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不想上学呢?” 牛牛看了厉少承一眼,摇摇头,不说话。 “怎么了?” “没怎么。” 牛牛跳下沙发,去玩自己的小火车去了。 知子莫若母,安小暖已经看出牛牛情绪低落的原因和厉少承脱不开关系。 得找机会问清楚才行。 “洗澡睡觉了。” 安小暖把牛牛抓进浴室,关上门,柔声细语的问:“牛牛,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不想去上学?” “妈妈,我告诉你,你一定不能告诉爸爸。”牛牛不放心的说。 “好,你说吧!” “同学都笑我爸爸是瞎子。”牛牛委屈得快哭了,眼眶鼻头都红红的。 安小暖心酸不已:“别理他们,有德国的专家来给你爸爸治眼睛,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爸爸不是瞎子,我爸爸不是瞎子!”牛牛高兴得欢呼起来。 “小声点儿。”安小暖连忙捂住他的嘴:“暂时保密,给爸爸一个惊喜。” “好!”牛牛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乖巧的点点头。 牛牛洗完澡之后就去睡了,安小暖也准备洗了澡回房间看电视,厉少承却叫住了她:“老婆,我好几天没洗澡了,你帮我洗洗。” “好。”安小暖爽快的答应。 “谢谢。” 厉少承说着就站了起来,开始脱外套和裤子。 安小暖清洗了浴缸,打开水阀出去厉少承已经脱得只剩下短裤了。 虽然看过他很多次穿泳裤的样子,但现在看到他只穿短裤安小暖还是会不好意思。 目不斜视,只盯厉少承的脸。 安小暖慢慢将厉少承扶进了浴室。 他穿着短裤坐进浴缸,安小暖站在外面先帮他洗头,再戴上手套帮他搓澡。 “我终于知道陆总他们为什么喜欢去洗浴中心洗澡了。” 厉少承语中不但带笑还带了暧昧。 “为什么?”安小暖问。 “有美女帮忙搓澡肯定比自己洗舒服。” “呵呵。” 安小暖笑了。 “听说搓澡还分荤的和素的。” “是不是啊?有什么区别?” 搓澡还分荤素,安小暖闻所未闻,充满了好奇。 “荤的就可以……嘿嘿,要不要我做个示范?” “怎么示范?” “就这样……”厉少承一把抓住安小暖的手,将她拽入浴缸。 跌入浴缸,安小暖身上的睡衣瞬间湿透了。 她还不慎呛了一口水,咳嗽得厉害:“咳咳,你干什么啊?” “给你示范啊!”厉少承回答得理直气壮,一边帮安小暖拍背一边说:“还要不要继续?” “不用了,我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安小暖止住了咳嗽,问:“鸳鸯浴是吧?” “呵呵,聪明。” “过奖,刚才脑袋不小心进了点儿水,智商提高了一点点。”安小暖撑着浴缸边沿站了起来:“你自己洗吧,我睡衣都湿透了,回房换身衣服。” 第142章 前一次还十次 “我也不洗了。”厉少承猛的站了起来,水的阻力竟把他身上仅着的短裤拉拽了下去。 安小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一团黑,惊慌的迈出浴缸,头也不回的奔向房间。 和厉少承结婚这么多年,他一向守礼,今天这事一定是意外。 安小暖换了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才去浴室。 在浴室门口,她的手挡着眼睛,就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 浴室内的厉少承已经穿上了浴袍,拿着毛巾在擦头发,空洞的眼神有几分落寞。 回想起厉少承昨晚对齐政霆说的那些话,安小暖心酸不已。 走上前,拿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厉少承头上的包消了不少,安小暖凝眉问:“丹麦那次翻车真的只是雪天路滑吗?” “嗯。” “没有别的原因?” 他一向开车很小心,就算路况不熟也不该翻沟里啊! 厉少承唇角一弯笑了:“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快告诉我。” “我和齐政霆打架了。” “啊?”安小暖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不相信?” “不是,我是好奇你们为什么会打架。” 都是三十岁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了,早过了用打架解决问题的年纪。 “为了你。”厉少承的回答让安小暖诧异。 “我?” “他逼我跟你离婚。” “就为了这事打起来了?” 难道她离婚了他娶她? 天,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容易躲了五年,她还想这辈子有更多的五年,开开心心的陪牛牛长大。 厉少承摇摇头,没再多说,而安小暖心里的疑问却比得到答案之前更多了,她还需要更多的答案。 她想了想才说:“那天晚上他不是喝醉了吗,胡说八道吧!” “嗯,他胡说八道,我不会和你离婚……”厉少承神情坚定,连空洞的眼神也有了光彩。 安小暖握住厉少承的手:“你今晚和牛牛睡还是和我睡?” “我想……三个人一起睡。” “好。” 将厉少承扶进主卧,安小暖又去抱已经熟睡的牛牛,走到客厅,陆雪婵回来了。 安小暖说:“妈,钢笔我拿回来了。” “嗯!”陆雪婵埋头换鞋,情绪似乎很低落。 安小暖走近才看到母亲的眼睛通红,很明显刚刚哭过。 “妈你怎么了?”她关切的问。 “没事。”陆雪婵一脸尴尬,也不解释,急匆匆的回了房间,徒留安小暖站在那里干着急。 她把牛牛抱进主卧,放在厉少承身旁。 “我妈刚刚回来,看起来像哭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没事,别想太多。” 厉少承摸摸索索探到安小暖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今天是你的排卵期吧?” “不知道。”安小暖心间一颤,假装不明白厉少承的意思。 “我算过今天是你的排卵期。” “那又怎么样?” “当然是给牛牛生弟弟妹妹。” 厉少承说着翻身将错愕的安小暖压在了身下,空洞的眼睛被欲火点燃:“刚才你帮我洗澡的时候我就想洗荤的了,呵呵,今晚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让你逃走。” “少承,你别开玩笑。”安小暖焦急的推着厉少承的肩,急得快哭了。 “我没开玩笑,很认真,和当年向你求婚一样认真。” “可是……” “别可是了,乖乖的闭上眼睛,在做男人方面,我有自信不会比齐政霆差。” 厉少承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让安小暖的心口抽痛了一下。 她并不想周旋在厉少承和齐政霆之间。 也不想同时和两个人发生关系。 现在她下面还在痛…… “少承,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安小暖低低的哀求,用手去挡厉少承落下的吻。 厉少承吻在安小暖的手心,低低的问:“给了你四年的时间,还不够?” “再给我两个月,求你了……” “两个月?” 厉少承蓦地想起两个月之后是齐政霆和夏云浅的婚礼,心蓦地一沉。 在安小暖不安的注视下厉少承点了头:“好。” “谢谢。”安小暖轻轻推他的肩。 厉少承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 许久他才幽幽的开口:“你有没有考虑过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以他现在的能力足以保护你和牛牛。” “不,不能告诉他,我不能害他。”安小暖连连摇头:“请你也不要告诉他。” “呵呵,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他知道了就会来和我抢老婆孩子,我可没那么傻。” “嗯。” 安小暖微微侧头,见厉少承脸上挂着笑,却苦涩得厉害。 连她也能感觉到他心里的痛。 “等事情都安排妥当,我们就离开这里。” “好,希望你不会改变主意。”厉少承翻身背对安小暖,闭上眼睛却根本不能入睡。 安小暖关了灯,将牛牛放在床中央,隔开她和厉少承。 刚刚躺下,安小暖收到一条短信,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脸顿时红了。 齐政霆发来的:“药膏在提包里,记得涂。” 安小暖掀开被子起床,到客厅拿起提包打开,果然有一支药膏。 她甚至不知道齐政霆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拿着药膏进了洗手间,轻轻涂抹到伤处,淡淡的清凉很舒服。 “唉……”安小暖叹了口气,回复了齐政霆一条信息:“明天可以休息吗?” “不可以。”他很快回复了三个字。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禽兽不如的混蛋。 第二天一早厉少承不到七点就起了床,眼睛看不见生活就少了很多娱乐。 安小暖把牛牛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听早间新闻。 眼眶微微泛黑,看样子是昨晚没睡好。 吃了早餐一起送牛牛去幼儿园。 平时牛牛都要厉少承和安小暖陪他走到教室,但今天,到幼儿园门口他自己就跑了进去。 厉少承叹了口气:“我眼睛看不见牛牛一定被同学笑话了,真是对不起他。” “你别这么说,小孩子都有口无心,牛牛还是和以前一样爱你。”安小暖急急的安慰他。 “嗯,我知道牛牛爱我。”合成为笑了:“你上午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 “我想去看电影……哦,不对,是去听电影。”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凄凉。 “好啊,走吧!”安小暖摸出手机订票:“今天有《南极之恋》,你想不想看?” “看。” 安小暖立刻在最近的电影院定了两张票,还有一个小时开演,可以慢慢走过去。 厉少承说:“我们两好像还没有单独看过电影。” “是啊,以前看电影都是陪牛牛看动画片。” “嗯。”厉少承搂住安小暖的肩:“你冷吗?” “不冷,今天十五度,太阳快出来了。” “难怪脸上暖暖的,原来是太阳。”厉少承微扬俊脸,沐浴阳光。 安小暖看着厉少承享受阳光的样子,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你的眼睛一定会恢复。” “呵呵,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我现在已经不在意眼睛能不能恢复了,我只在意你是不是一辈子照顾着我。” “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谢谢。”厉少承眉开眼笑,被同情被照顾的感觉也不是太差。 两人慢吞吞的走到电影院,安小暖去取了票,然后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牵着厉少承走到放映厅门口探头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工作人员告诉她:“这一场就你们。” “哈哈,包场了。” 安小暖笑得合不拢嘴,乐呵呵的扶厉少承进放映厅。 “小心。”工作人员看出厉少承眼睛不方便,连忙上前帮安小暖拿手里的爆米花和可乐,并将他们送到座位。 电影演到一半,安小暖接到了应聘公司的电话,叫她下午过去面试。 厉少承问:“是哪家公司?” “江南集团。” “哦,什么职位?” “前台。”安小暖解释说:“其他职位都要求了工作经验,只有前台没要求。” “你去试试看吧,多接触社会也好。”厉少承表示支持。 “如果我去上班了就没多少时间陪你,你没关系吗?” “没关系,过几天我也会很忙。” “再忙也别累着了,下午我先送你去医院做理疗,面试完再去接你。” “好。” 看完电影已经是中午,两人又一起在外面吃饭。 厉少承笑问:“我们像不像在谈恋爱。” “像。”安小暖点点头,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午餐快吃完的时候服务生捧来一大束红玫瑰,送到安小暖的手中。 “这样就更像谈恋爱了。”厉少承说。 “都老夫老妻了,还花这些冤枉钱干什么?”安小暖看着那书沉甸甸的玫瑰,心里越发愧疚。 厉少承对她约好她越不安。 如果他知道她背着他做的那些事一定恨死她了。 她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他这样疼爱。 “正因为是老夫老妻才更应该浪漫,我可不想让你感觉和我的结婚很乏味很无趣,更不想你后悔。”厉少承诚恳的说。 “我不会后悔,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多的决定,你对我和牛牛都太好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呵呵,你不后悔就好,不用想什么报答不报答,我心甘情愿。” “谢谢你少承。” 安小暖捂住厉少承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 用餐的地方距离斯特拉福不远,安小暖看到餐厅里有几名身穿工作服的斯特拉福员工在用餐。 从那些人身旁走过的时候安小暖刻意放慢了脚步,她们的谈话内容传入了她的耳朵。 “听说这个周末齐总包了一艘游轮,请全公司的人去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听李秘书说,夏小姐昨天随口提了一下想出海,齐总二话不说就让雷光去联系游轮了。” “包游轮这么豪气,为什么不开游艇出海,两个人还浪漫些。” “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吧,同时再秀秀恩爱,虐死我们这些单身狗!” “看齐总和夏小姐秀恩爱也是一种享受。” “可不是,郎才女貌,羡慕死人了。” “慢慢羡慕吧,这辈子多做好事,也许下辈子能找个像齐总这样好的老公。” “讨厌,我这辈子就要嫁,不想等到下辈子。” “这么快就开始做白日梦了。” “我做梦也不行吗?” 安小暖走到门口,渐渐听不清她们的谈话。 两人默契得都没有说话,司机小梁已经在路边等候。 安小暖把花束放在副驾驶位上,然后和厉少承一起坐在后座。 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反复的摸索那枚齐政霆赔给她的钻石戒指。 厉少承在医院做理疗,司机小梁陪着他,安小暖自己打车去江南集团面试。 面试的人很多,她等了一个小时才轮到自己,简单的回答了几个问题就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等待面试的时候,齐政霆发短信问她在什么地方,安小暖没有回复,打电话她也不接,直接关了静音。 她决定今天不理齐政霆。 就算要还债也得等她身体好了不是。 面试完之后安小暖回到医院,厉少承还在做理疗。 他说:“老婆,待会儿陪我去一趟斯特拉福。” “去干什么?” “谈事情。” 含含糊糊的回答让安小暖生疑:“新项目你不是没管了吗,怎么还那么多事情谈?” 沉吟片刻,厉少承才说:“我准备把手里大部分的股权卖给政霆,价格还在谈。” “啊?”安小暖大吃一惊:“你不但要辞职还打算把股权卖掉?” “是啊,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公司基本上是政霆说了算,我不知道他以后会做些什么,现在把股权贱卖给他还能有些钱,若是以后出什么岔子,那就是一文不值了。” “能出什么岔子?” “不知道。” 安小暖这一刻才体会到商场如战场的真正含义。 为什么她感觉所有的事都像是齐政霆设下的圈套,而她和厉少承快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静下心来想一想,厉少承被诬陷故意杀人之后一直找不到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就那么巧,齐政霆手里有一段视频。 视频是谁拍的为什么拍她无从知晓,她只知道齐政霆用那段时间达到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安小暖感觉到一阵恶寒。 她裹紧身上的大衣怯怯的问:“少承,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齐政霆很可怕?” “嗯,他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只剩脸和声音了。”厉少承淡然的说:“惹不起我们还躲得起。” 她只怕连躲也躲不起啊! 在安小暖看来,现在的齐政霆根本就是恶魔。 安小暖只把厉少承送到斯特拉福门口,让小梁扶他上去,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送羊入虎口。 果然,片刻之后齐政霆拨通了她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质问她:“你怎么不上来?” “你和少承谈正事我去干什么。”安小暖假装不懂他的意思,理直气壮的说:“忙你的去,别管我。” 站在落地窗前,齐政霆微眯了眼,紧盯着人行道上小得像蚂蚁一般的身影。 他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神经病。”安小暖嘀咕了一句,把手机放进提包,看到包里的药膏,脸蓦地红了。 甩甩头,平复一下情绪,安小暖准备就在附近走一走,等厉少承。 虽然出了太阳,但毕竟是冬天,气温偏低,她的手冰得像铁。 冬天最舒服的事就是来一杯青柠绿茶,捧在手里,全身都暖和了。 她没忘记自己要戒青柠绿茶的誓言,再喝最后一杯就戒,她很容易说服了自己。 很容易在路边找到一家饮品店,店里没人店员正闲着,就按照安小暖的要求熬煮青柠绿茶。 热呼呼的茶捧在手里,安小暖满足得眉眼都是笑。 一转身,看到齐政霆如一尊雕像站在店门口,安小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掉。 今天的齐政霆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毛尼大衣和黑色的裤子,以及黑色的皮鞋,高挑颀长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 往街边一站,风景卓越,引人注目。 特别是他从容优雅的气质,干净立体的轮廓,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不容小觑。 看一眼安小暖手中的青柠绿茶,齐政霆薄凉的唇微微上翘,带着讽刺:“是谁说过去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安小暖尴尬的辩解:“我说的是人,又不是东西。” “是吗?”齐政霆剑眉微扬,一副“我知道你在撒谎”的表情。 “你……你跑出来干什么?” 安小暖严重怀疑齐政霆派了人监视她。 怎么好巧不巧就遇到他了呢? “当然是来讨债。” 安小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众目睽睽之下讨论那种限制级的话题。 走出饮品店,她站在齐政霆身侧。 用只有他们两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今天就放过我吧,真的不行!” “好!” 出乎安小暖的预料,齐政霆答应得很爽快。 但因为太爽快,让她忐忑不安。 “真的?” “嗯,欠一次还十次,你现在总共欠我一百一十三次。” “我去,有你这样讨债的吗?就你这个算法,我一辈子都别想还清了。”不如一刀杀了她还来得痛快,省得被他折磨致死。 “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接着还。” “奸商。” “我做生意一向秉承公平交易的原则,我没逼你和我交易。” 说得冠冕堂皇,实际龌蹉卑鄙。 安小暖恨不得一把撕下齐政霆虚伪的面具。 他果然是回来报复的,占了她的身体不说现在连厉少承的公司也被他一步步蚕食了去。 若是再给他些时间,她和厉少承就要真的走投无路了。 欺人太甚。 逼她也就算了,逼厉少承实在太不应该。 安小暖越想越生气,揭开杯盖,将滚烫的青柠绿茶泼到了齐政霆的衣服上。 阿玛尼的浅灰色羊毛尼大衣湿了大片,还散发着热气。 齐政霆冷峻的脸沉了沉,凌厉的视线如刀锋刮过安小暖的脸。 背心窜凉,安小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转身就跑,齐政霆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将她往马路边拖。 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不远处。 看到这一幕,坐在驾驶位上的雷光惊得膛目结舌。 前天他打扫车厢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用过的纸巾,当时就猜到他家的大总裁带女人车震了。 种种迹象表明他家大总裁在外面有女人,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厉总的夫人。 雷光瞪圆了眼睛,眼珠子差点儿滚地上。 被齐政霆一瞪,雷光如梦方醒,连忙下去打开车门。 安小暖被齐政霆硬塞进后座,难堪得抬不起头。 她千方百计想隐瞒她和齐政霆的关系,可是现在连雷光也知道了,以后知道的人还会越来越多,齐政霆不在意可她不能不在意。 坐上车齐政霆吩咐道:“去世外桃源。” “是老板。” 雷光偷瞄了一眼安小暖,暗暗在心底叹气。 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世外桃源别墅已经成为齐政霆和安小暖偷情的根据地。 齐政霆买这栋别墅的时候雷光跟过来看过,当时他还纳闷自家大总裁买别墅不带自己的未婚妻却带他来,难道是想给夏小姐一个惊喜。 现在看来,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雷光将车停进车库,齐政霆就被安小暖给拖走了。 坐在车内,尖叫声和咒骂声不绝于耳,雷光秉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打开了车载dv听摇滚。 奢华的欧式红木雕花大床上,两具身体火热的纠缠在一起。 安小暖哭得没了声音,齐政霆的动作也从之前的粗暴变成了温柔。 他很轻很软的探索她的身体,可是昨天受伤的地方又被撑开流出了血,动作再轻对安小暖来说都是煎熬。 为了减少安小暖的痛苦,齐政霆速战速决,两次都释放在了她雪白的皮肤上。 他没戴小雨衣,戴上之后安小暖的皮肤容易磨破,感觉也要差很多。 紧密契合的感觉才是他想要的。 齐政霆抱已经虚脱的安小暖去洗澡,然后帮她涂药。 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她已经忘了自己的羞耻心,躺在那里,像布偶任由他摆弄。 “我们再做一笔交易怎么样?”齐政霆紧紧的搂住她。 第143章 是不是怀上二胎了? 安小暖有气无力的冷睨齐政霆一样,嗓子嘶哑得厉害:“你是打算赶尽杀绝吗?” “当然不是。”唇畔噙着诡秘的笑,齐政霆说:“我找专家治好厉少承的眼睛,你和他离婚。”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 到这一刻安小暖才算把现在的齐政霆看透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 他只是要她离婚,但没说娶她。 看来他的目的只是拆散她和厉少承,他就是见不到他们婚姻美满,生活幸福。 “不想做好人更不想有好心。” 齐政霆脸上的表情冷得像冰,渗得安小暖发慌。 她怯怯的反问:“如果少承的眼睛治不好呢?” “要不要我把眼睛挖出来赔给他?” “那倒不用,听少承说他打算把公司的股权卖给你,你打算出多少钱买?” “我不打算买。” 齐政霆的回答出乎安小暖的预料,她以为他只是压价,没想到…… 安小暖也开始担心出现厉少承说的那种情况,股权变成一张废纸,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就不能买下来吗?” “卖了股权你们想干什么?”齐政霆剑眉一挑:“离开江城?” 齐政霆实在太可怕了,连他们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你放心,不管我去哪里,走之前一定会把欠你的还清。”安小暖心慌意乱,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欠我的债可以还清,欠我的情呢?怎么还?” “没见过报复心这么强的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耿耿于怀?” “要不让厉少承也试试亲眼目睹你和我上床是什么感受?” “所以你才想请专家治好他的眼睛?” “没错!” 安小暖惊讶得合不拢嘴。 天,齐政霆好可怕,他不是心理扭曲,根本是变态。 “你放开我,放开我!”安小暖挣扎着想坐起来,齐政霆却死死压着她。 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厉少承眼睛瞎了,很快会破产,你也该离开他了。” “滚开,我不会离开他,死也不离开。” “跟着我,衣食无忧。” “我就算饿死也不会跟着你。” 安小暖恨不得扇齐政霆两巴掌,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鬼样子。 “呵呵,嘴硬身子软。”齐政霆的手钻进了被子:“你的身体最诚实。” “你……无耻……唔……” 安小暖倏然瞪大了眼睛,齐政霆竟然把手指…… 她死死咬住下唇,全身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头。 “昨晚厉少承没碰你?”他的唇凑到她的耳畔,声音带着魅惑。 “他……才没你……这么恶心……” 天,真要命,她快撑不住了。 酸酸麻麻的感觉好奇妙…… “这样叫恶心?”齐政霆冷笑:“那你告诉我,你儿子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人工授米青。” “闭嘴,别说了,你就不能成全我们吗?” 安小暖羞得无地自容,她怎么就爱上这么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为什么不潇洒的祝福她得到幸福,为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 没一点儿风度和气量。 混蛋! 齐政霆的脸上渐渐没有了笑意,连冷笑也无影无踪吗,只剩冰冷刺骨的憎恨。 “安小暖,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齐政霆蓦地起身冲进浴室。 浴室里很快传出“乒乒乓乓,噼里啪啦”的巨响。 安小暖裹着被子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齐政霆……” “滚!”齐政霆在浴室里粗暴的吼了一声。 安小暖等了许久,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捡起衣服穿上,悄悄离开。 走到院子里,雷光开车停在她的身旁:“厉总夫人,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走出去可以坐车。”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安小暖痛得脸色苍白。 雷光怎会看不出安小暖此时的窘迫,连忙下车打开后座的门。 “谢谢。”安小暖没力气再伪装,在虚脱之前坐上了车。 在知道她秘密的雷光面前,她难堪得抬不起头,脸上火辣辣的烧。 “雷光……” “什么事厉总夫人?” 透过后视镜看到安小暖欲言又止,雷光心领神会:“厉总夫人,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齐总也是信得过我才让我送你回去。” “谢谢。”安小暖下意识回头。 白色的别墅越来越远,最终被茂密的树林掩盖。 齐政霆买这栋别墅的目的就是为了来这里折磨她吗? 这五年来他一直生活在对她的恨意当中? 他究竟有多恨她? 安小暖闭上眼睛眼泪一涌而出,雷光连忙递纸巾给她。 擦干眼泪,安小暖一边抽泣一边问:“雷光,这些年政霆过得好吗?” 雷光摇摇头:“不好,老板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你多劝劝你们老板,让他不要那么辛苦,身体重要。” “夏小姐也经常劝老板,但是老板工作起来根本谁的话都不听。” “他就是这么犟。” 安小暖将窗户打开一点儿,脸上的泪水很快就吹干了。 雷光将安小暖送到廊桥水岸然后再回去接齐政霆。 他看到自家老板西装革履,左手却包着毛巾,而白毛巾上还有猩红的血迹,特别醒目。 “老板你的手怎么了?”雷光紧张的问。 齐政霆没答话,坐进后座:“开车。” “是。”雷光又问:“去医院吗?” “不用。”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在流血,说不定还得缝针。” “我说不用了!” 齐政霆声音冷得像一阵寒风,雷光抖了抖。 “是!” 回到办公室,厉少承还在等他。 齐政霆解开手上的毛巾扔进垃圾筒。 掌心那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血暂时止住了,但是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厉少承坐在齐政霆的对面,空洞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人的灵魂。 心情烦躁的扯松领带,齐政霆冷冷的开口:“说吧,要什么条件你才和安小暖离婚。” “你和她结婚!”厉少承忍着心痛,说出这几个字。 “不可能。” 厉少承回答得也很干脆:“那就不用谈了。” “你们夫妻感情不错。” “我很爱小暖。” “看得出来。” “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不要再伤害她了,她只是个小女人……我不能保护她,我很没用……” “哼。” 看着颓然无助的厉少承,齐政霆却没有报复后的快感。 他蓦地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边,背对厉少承。 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 烟圈从他的口中吐出,一个想法也在脑海中成了型。 他决然的说:“云浅不能生育,让安小暖替我们代孕一个孩子,我就原谅你们!” “我们不需要你原谅。”厉少承笑了,那笑意带着自嘲也带着言语的苦涩。 “那就别怪我了。” 齐政霆冷睨厉少承一眼,摁灭了手中的烟头。 他讨厌厉少承底气十足的样子,好像他才是失败者。 “我们不怪你,只怪自己。” 厉少承豁达的回答,然后站起身离开了齐政霆的办公室。 他凭着记忆小心翼翼的往外走,步伐比过去从容多了,手中探路的棍子也运用熟练,没有碰到东西,顺顺利利的打开门走出去。 齐政霆凝着厉少承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片刻之后他才拨打了一通电话。 雷光走了进来:“老板,有什么吩咐?”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昨天车祸住院的人还没有醒,问不到什么,我从他的银行账户着手查,已经有眉目了,这是交易明细,十五号有一笔入账,转账的人齐总应该认识。” 从雷光手中接过交易明细,齐政霆只看一眼唇畔就挂上了冷笑。 “不用查了。” “老板?” “出去!”齐政霆把交易明细扔给雷光,手一挥打发了他。 雷光走出齐政霆的办公室,秘书在茶水间里冲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过去说话。 他走过去问:“李姐,怎么了?” “厉总每天来找齐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秘书不答反问。 “啊?厉总应该不知道吧!” 雷光暗暗为自家老板捏了一把冷汗。 “你平时跟在齐总的时间多,你多提醒他,注意影响。”秘书和雷光私交不错,她才敢在他的面前说心里话。 “李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齐总的脾气,我说的话他能听吗?” “这事若传到……咳咳……咳咳咳……” 齐政霆从茶水间门外走过,秘书一惊一乍被口水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 “都在偷懒?”齐政霆眼锋一扫,秘书和雷光站得笔直,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咳嗽了。 齐政霆没多停留,震慑了他们之后进了电梯。 秘书和雷光齐齐的松了口气。 “呼……吓死我了。”秘书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的问:“不知道我们刚才说的话齐总有没有听到。” “应该没有吧……” 如果听到他们岂不是死定了? 雷光探出头,朝齐政霆离开的方向望一眼,打了个机灵。 “以后都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不敢说了。” 秘书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齐总听到还没什么,万一老板娘听到就麻烦了。” 雷光话音未落,就见面对门站着的秘书脸色大变,他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夏云浅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雷光,你说什么事我听到就麻烦了?” 死定了! 雷光哭丧着脸,现在只想狠狠抽自己几耳光。 “有事瞒着我?嗯?” 夏云浅绕到前面,怪异的看着他。 面部表情已恢复正常,雷光镇定的说:“齐总要我们保密。” “什么事啊,快告诉我。” 雷光越是卖关子夏云浅越是好奇。 一旁的秘书不断的给他使眼色,叫他不要乱说。 “齐总不让我们说,老板娘,你就耐心等几天就知道了。” “你就说吧,我保证不告诉政霆。” “一定不能告诉齐总哦!” “好,我发誓,一定不告诉他,快说快说。” “齐总包了一艘游轮……” “这个我知道啊,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到时候会有惊喜给老板娘。” “真的?”夏云浅两眼放光:“什么惊喜,说来听听。” “说出来岂不是就不是惊喜了,老板娘你就别问了,等着惊喜吧!”雷光一心想敷衍过去,打死不松口。 “好吧,好吧,不难为你。”说不难为,夏云浅仍然很好奇:“你偷偷告诉我,惊喜和什么有关?” “老板娘……” “不问了,政霆在吗,我过来找他一起吃晚餐,他今晚不会又要加班吧,整天这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真是的,也没时间陪我。” 夏云浅说着就往齐政霆的办公室走。 “老板娘,齐总不在办公室。” “出去多久了?” “刚刚出去,可能在电梯里和你错过了。” “嗯,我给他打电话。”夏云浅说着摸出手机,打着电话进了齐政霆的办公室。 电话还没通,她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转了一圈,手不由自主的去拉办公桌右侧的抽屉。 和上次不一样,抽屉上锁了。 夏云浅使劲儿拉了几下才不甘心的放弃。 电话拨第二遍才接通,齐政霆慢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云浅?” 算他还有点儿良心,没叫错她的名字! “政霆,我在你的办公室,你去哪儿了?” “外面买点东西。” “怎么不叫雷光去买,你快回来啊,我等你。” “嗯。” 接电话的时候齐政霆正在药店,站在计生用品专柜前,才问了店员:“哪种最薄?” 太久没用过这东西,也没什么研究,随便一买就出了问题。 安全套厚得竟然可以把安小暖的皮肤磨破。 店员将一盒安全套递给齐政霆:“这种最薄,我和我老公都用这种,戴上没什么感觉。” 齐政霆被店员最后那句表意纠结的话给弄糊涂了。 “没感觉?” 店员是个年轻的萌妹子,红着脸解释:“戴上之后感觉不到安全套的存在。” “你老公告诉你的?” “嗯。”店员羞得不敢再看齐政霆,埋头摆弄桌上的安全套。 “就这个,拿一盒试试。” 齐政霆付了钱,将安全套塞裤兜。 走了一段路他突然想起夏云浅在办公室,便去了趟车库,将那盒安全套塞进后备箱才回办公室。 夏云浅见齐政霆双手空空,奇怪的问:“你买的东西呢?” “没买,接到你的电话就回来了。”齐政霆面不改色心不跳,连撒谎也气定神闲。 “你该不会和美女约会去了吧?” 夏云浅噘起小嘴,凑近齐政霆,在他的身上使劲儿嗅了嗅。 “有美女的味道吗?”他笑着问。 “没有。” “嗯。” 夏云浅半真半假的说:“让我抓到你偷吃不擦嘴,给我跪键盘去。” 她伸出右手食指,在齐政霆的胸口点了又点,将凶悍妒妇的样子演绎得活灵活现。 “呵呵。”齐政霆握住她的食指,转移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吃寿司。” “不要吃生鱼片。” “知道,知道,快走吧。” “等一下,处理邮件。” “好,你去忙吧,我等你。” 夏云浅说着拿了本杂志斜躺在沙发上。 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瞅一眼齐政霆。 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一谈。 如果他实在放不下安小暖,那她就退出,甚至可以帮忙说服安小暖离婚。 当然,前提是安小暖也一样放不下他。 夏云浅思来想去决定暂时静观其变,不要贸贸然然的搀和进去。 应该先找机会和厉少承聊一聊。 她和他好歹也算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聊起来也比较有共同语言。 齐政霆打开邮箱,处理了一些公务邮件,其中一封匿名邮件加载了一个g的附加。 看起来像病毒,他没有立刻打开,处理完其他的邮件之后才查杀病毒,打开那封邮件的附件。 难怪容量有一个g,里面全是照片。 主角自然是他和安小暖。 他也没想过遮掩什么,被拍到也不奇怪。 齐政霆将附件保存进加密的文件夹,然后关了电脑。 今天的邮件只有照片,也许明天就会有别的东西,应该是有人想勒索他。 齐政霆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该吃吃,该喝喝,好好陪了夏云浅一晚上。 夏云浅喝了几杯清酒,略有些醉意,红扑扑的脸蛋儿泛着霞光。 她嚷着要齐政霆背她走。 “上来吧!”齐政霆微微屈膝,让夏云浅可以爬上她的背。 腾空而起的时候,夏云浅紧紧圈住了齐政霆的脖子。 在齐政霆宽厚的背上摇摇晃晃起起伏伏,夏云浅很满足。 她含含糊糊的说:“老公,我要你一辈子背着我,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 “好。”他答应得爽快,可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另一张脸。 …… 安小暖在广场边看牛牛玩陀螺,突然街对面一抹高大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定睛一看,竟是齐政霆背着夏云浅,正旁若无人的走在街上。 夏云浅在齐政霆的脸上亲了又亲,亲昵得让人嫉妒。 身体的痛仍在折磨她。 那个几个小时之前还在她身上耕耘的男人已经跟别的女人走了。 安小暖鼻子发酸,眼底氤氲了雾气,灯光太耀眼,竟看不清街对面的人了。 “妈妈,你看,你看,我的陀螺一直在转,我厉不厉害。” 牛牛拉扯安小暖的手臂,才将她从悲伤中拉回了现实。 “嗯,真厉害!” 安小暖摸着牛牛的头,看着儿子那张稚嫩的小脸,突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带牛牛离开之后给齐政霆发条短信。 告诉他牛牛是他的儿子。 不知道他会不会满世界找他们。 说不定还会为她取消婚礼! 呵呵,这种事意淫一下就好,她不会真的疯狂。 隐忍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 她没有勇气去迎接公布牛牛身世引起的惊涛骇浪,更没有勇气看到齐政霆一无所有,而她和牛牛也会性命堪忧。 这样想想,就没那么难过了。 只要齐政霆过得好,她和牛牛过得好,那就好。 牛牛在安小暖这里得了夸奖之后又去缠厉少承夸奖自己。 厉少承高兴得将牛牛举过头顶,然后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妈妈,你看我多高,哈哈哈……我比爸爸妈妈高咯,我比爸爸妈妈高咯……” 牛牛兴奋的欢呼起来。 齐政霆背着夏云浅过了马路,看到坐在厉少承脖子上的牛牛,脸色顿时沉了又沉。 “是小暖姐……”夏云浅幽幽的说。 “嗯。” 齐政霆调转鞋头准备走另一边,夏云浅拍拍他的肩:“我们过去吧!” 迟疑了一下,齐政霆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 “小暖姐,牛牛,厉总。”夏云浅半醉半醒,也没从齐政霆的背上下来,高举着手招呼他们。 其实他们过马路的时候安小暖就看到了。 一直密切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距离远还可以假装没看见,现在他们就在她的面前,再假装就太假了。 “你们好。”她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夏阿姨,你看我多高。”牛牛乐呵呵的显摆。 夏云浅附和:“是啊,真的好高,牛牛是巨人咯。” 厉少承听声辩位,将脸转过去,面向齐政霆和夏云浅,脸上的笑容比安小暖的还要假。 相对无言,气氛尴尬起来。 夏云浅没话找话,问:“你们出来散步吗?” “是啊,牛牛晚上吃了饭都要出来玩,今天我妈妈身体不舒服,就我们带他出来。” 安小暖说着话,突然胸闷得厉害,干呕了一下。 她连忙捂着嘴,将不舒服的感觉压下去。 厉少承听到她干呕,着急的问:“怎么了?” “没事。”安小暖摇了摇头:“胃有点儿不舒服。” “胃不舒服?”夏云浅从齐政霆的背上跳下地,凑近了仔细端详她。 “嗯。”被夏云浅盯得浑身不自在,安小暖别开脸,猛拍胸口。 “小暖姐,你不会是怀孕了吧,你和厉总不是一直在准备二胎吗,说不定已经怀上了。” 夏云浅给出一个合理的推测,惊得安小暖浑身一颤。 第144章 代孕 倒是厉少承先反应了过来,他凭感觉搂住安小暖的肩,乐呵呵的说:“怀上了就好,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夏云浅掩嘴偷笑,问牛牛:“妈妈要给你生弟弟妹妹了,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牛牛忙不迭的点头,一张小脸写满了喜悦:“爸爸答应我好久了,我还一直担心他耍赖!” “你爸爸怎么会耍赖,你问问你妈妈,你爸爸给你造弟弟妹妹的时候有多卖力。” 夏云浅喝了点儿酒,开起玩笑来也比较随性。 安小暖红了脸:“夏小姐,小孩子面前不要这么说。” “嘿嘿,不好意思,我错了。”夏云浅拉着牛牛的小手问:“宝贝儿,你知道阿姨在说什么吗?” 牛牛天真的回答:“知道,你是说爸爸很努力的把种子种到妈妈的肚子里。” “嘿嘿,你知道的可真多。”夏云浅也不管安小暖的脸色好不好看,接着问:“宝贝儿,告诉夏阿姨,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爸爸的种子和妈妈的种子会长在一起,然后变成小娃娃,小娃娃最开始像猴子,慢慢,慢慢就变成人了,然后妈妈去医院把小娃娃生出来。” 夏云浅笑得合不拢嘴:“你知道怎么生出来吗?” “小娃娃从肚脐眼儿钻出来。”牛牛回答得很认真。 童言无忌,牛牛可爱的模样让站在一旁的齐政霆都微微扬起了唇角。 但是当他看到厉少承脸上骄傲自豪的表情时,脸转瞬沉了下去。 怒火在齐政霆的眼中燎原。 别开脸,看向车流涌动的街道,他的双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一拳打在厉少承的脸上。 “老公,小暖姐和厉总又要当爸爸妈妈了,是不是很羡慕,走,我们也赶快回去造人吧!”夏云浅亲昵的挽着齐政霆的手,拉拽了一下。 “嗯,走。”齐政霆冷峻的脸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状态。 “小暖姐,厉总,牛牛,再见……” 夏云浅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收回已经迈出的腿:“政霆包了一艘游轮,星期六下午四点,在天门码头上船,你们也来吧!” “好,谢谢。”厉少承爽快的答应。 “到时候见,拜拜。” 夏云浅和齐政霆拉拉扯扯的走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们调情的声音。 “我们回去吧!”安小暖不看他们,将手递到厉少承的掌中,牵父子俩回家。 厉少承的手温暖干燥,很快就焐热了安小暖冰冷的手。 焐热手容易,焐热心却很难。 牛牛依然沉浸在即将当哥哥的喜悦中,还说要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弟弟妹妹留着,他要当个好哥哥。 安小暖一本正经的说:“妈妈没有怀孕,牛牛没那么快当哥哥哦!” “啊?”牛牛失望极了,苦着脸揉厉少承的头:“爸爸,你已经答应我很久了,说话不算数要被狼吃的。” 厉少承认真的说:“爸爸一定努力,让你尽快当上哥哥。” “受不了你们。” 安小暖牵了牵唇角,却笑不出来。 齐政霆将夏云浅送回他们赞助的公寓,然后就准备出门。 “你还要出去?”夏云浅勾住他的手臂,一脸不情愿。 “嗯,你早点儿睡,我还要回公司。” “今晚不加班不行吗?” “年底了,事情比较多,你早点儿睡,别等我。” 言下之意是他不一定会回来,有是一个独守空房的夜晚。 “政霆……” 夏云浅的手背齐政霆拨开,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冲她摆摆手:“快去休息吧!” “嗯。”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他的陪伴。 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关上,夏云浅有种被遗弃的感觉,难过得失声痛哭。 他一定又是去找安小暖了,她怀孕了还去找她……难道是…… 夏云浅被这个突然闯入脑海的念头吓了一跳。 若是安小暖真的怀上齐政霆的孩子,那她该怎么办? 夏云浅不敢再往下想,奔进卧室打开水阀冲头,让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进电梯之前齐政霆拨通了雷光的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在等雷光的空隙,齐政霆去超市随便买了些啤酒,坐上车之后就开始喝。 齐政霆说了个地址,雷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连忙确认:“老板,您说要去哪儿?” “城郊墓园。” “是。” 原来他没有幻听啊,真的是墓园,大晚上的去墓园干什么? 当然,肯定不会是去偷情。 光想想就毛骨悚然。 雷光怀揣着满腹的疑问,将齐政霆送去了墓园,然后在门口等他。 齐政霆拎着一袋子啤酒给了看门人一些钱,步伐迟缓的走进去。 他最终停在一座空白墓碑前。 端详墓碑良久,眼眶有些发热,灌下半瓶啤酒,将上涌的酸涩压下去。 “孩子,爸爸来看你了。” “有没有想爸爸?” 齐政霆盘腿坐在墓碑前,然后开了两罐啤酒。 “来,陪爸爸喝,爸爸好久没来看你了,不要怪爸爸。”他的声音充满了宠溺。 半罐啤酒下肚,齐政霆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开始一口一瓶的节奏喝啤酒。 山里的夜晚冷得呵气成霜,特别是墓园这种地方更带了就几分阴森。 齐政霆却并不觉得害怕,他甚至给左邻右舍的墓前放上啤酒,请他们帮忙照顾他的孩子。 只要给他机会,他绝对是个好爸爸,不比厉少承差。 雷光在墓园门口等得心里发毛。 两个小时了还不见自家大总裁出来,他心一横,牙一咬,壮着胆子走进了墓园。 穿梭在一排排的墓碑中,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差点儿吓尿了。 好不容易找到自家大老板,他又差点儿吓哭了。 自家老板竟然对着一个墓碑说话,还说得那么起劲儿,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感情丰富得像中了邪。 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那是自家冷艳高贵的大总裁吗? 雷光深吸一口气,卯足劲儿走上去:“老板,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话时呵出的气都凝成了水雾。 雷光上来一会儿就冻得瑟瑟发抖。 而齐政霆的手脚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他冷睨雷光一眼:“里面是我孩子。” “啊?”雷光迅速回过神,对着空白墓碑点头哈腰:“小少爷您好,小少爷晚安。” 夏云浅走出浴室,想了想才拿起手机拨打安小暖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安小暖清脆的声音传来:“夏小姐?” “小暖姐……你在家吗?”她隐隐约约听到牛牛唱歌的声音,胸口顿时没那么痛了。 “是啊,在家,你有事吗?” 夏云浅已经很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突然接到电话,安小暖除了感觉莫名其妙之外还有些紧张。 她害怕夏云浅真如齐政霆所说知道了他们的事。 更害怕被质问。 “没事,就是问问你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约你逛街了,哪天有空咱们去逛街。”夏云浅又急忙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身体方不方便。” 安小暖也搞不清楚夏云浅打电话给她究竟是什么目的,老老实实的回答:“逛街随时都可以,我还没有怀孕。” “没怀孕啊?”夏云浅悬着的心落了地:“今晚看你干呕还以为你怀上了。” “呵呵,可能是胃凉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安小暖上网查了一下,她干呕可能是和刚吃了紧急避孕药有关。 她这个月已经连续吃了两次,网友都说最多吃一次,不然对身体损伤大,还容易造成避孕失败。 得想想别的方法避孕才行。 她站起来准备回房,放在膝盖上的提包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东西都滚了出来,安小暖连忙把齐政霆买给她的那支药膏塞进衣服口袋,待会儿洗澡的时候再涂一次。 药膏效果不错,涂了之后就没那么痛了,也许还有消炎杀菌的效果。 妈妈的钢笔也掉了出来,安小暖这才想起妈妈竟然两天没催她了,而且这两天妈妈也很奇怪,早出晚归,就算回来也是在房间里关着,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将钢笔攥在手中,安小暖敲响了妈妈房间的门。 “进来吧!” 安小暖打开门,见妈妈躺在床上,正戴着眼镜绣十字绣,脸上的表情正常,看来情绪已经稳定了。 她走到床边伸出手:“妈,你的钢笔。” “拿去扔了!” “扔了?” 陆雪婵似乎不想看到那支钢笔,脸转向窗户,眼眶蓦地红了。 “对,扔了!” “妈……”安小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问:“妈,这支钢笔是你……朋友的吗?” 其实安小暖很想问是不是妈妈以前恋人送的钢笔,但她不敢问得太直接。 陆雪婵默默的点头,一行清泪滑落。 安小暖知道妈妈不是真的想扔掉钢笔,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钢笔放进去。 她挡住妈妈伸过来的手,面带微笑的说:“已经保存了这么多年,就留个纪念吧!” 安小暖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陆雪婵打开抽屉,拿出那支带着岁月痕迹的钢笔,竟平静得不再落泪。 美好的初恋,一辈子都在她心底。 如果当年她没有被安柏涛强奸,就不会和他结婚,更不会生下安小暖。 她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命运啊,谁又说得清。 …… 齐政霆又在墓前坐了一会儿才在雷光的三催四请之下离开。 他满身酒气,坐在车厢内昏昏欲睡。 在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又看到了他的孩子。 孩子悲切的啼哭让他心痛如绞。 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体会他的痛。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已经渗入骨髓,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果他和安小暖的孩子没有流产,现在也该上小学了。 不管他多有钱,都换不回他的孩子。 雷光把齐政霆送回公司,结果他不是回去加班而是回去睡觉。 总裁休息室里有大床,齐政霆在上面睡的时间比回公寓睡大床的时间多很多。 休息室已经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雷光气喘吁吁的将齐政霆扔到休息室的大床上,抹了一把汗还要帮自家老板脱鞋脱衣服。 他这哪里是当助理,根本是当保姆。 终于搞定了自家大总裁,雷光正想坐下喘口气,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去外面接听,以免吵醒自家大总裁。 一看来电,雷光连忙精神抖擞的接电话:“老板娘?你找老板吗?” 夏云浅不确定的问:“政霆在公司?” “是啊,老板刚刚睡下,现在恐怕不能接听你的电话。” “这么早就睡了?”她都还没睡呢! “老板喝了几杯酒,有点儿醉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夏云浅急匆匆的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老板娘,你别来了,老板娘,喂喂……” 电话早已经挂断。 雷光朝休息室望了一眼,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 老板别喝醉了酒胡说八道啊,把老板娘吓跑了老董事长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思前想后,雷光回到齐政霆的面前:“齐总,醒醒,醒醒,老板娘来了。” 齐政霆双眼紧闭,睫毛颤了颤,俊朗的轮廓连雷光这名直男都忍不住赞叹:“老板真帅,难怪能成为公司上下所有女同胞的梦中情人。”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齐政霆闭着眼睛问。 “没什么没什么,齐总,你醒了?”雷光知道他的习惯,连忙去端了被热水进来。 齐政霆头晕晕乎乎,喝了热水之后还坐在床上发懵。 他粗黑的头发略有些凌乱,白衬衫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不见颓废只见另一番慵懒的性感。 “小暖来了?”懵了半响齐政霆才开口。 “是……啊,不是……” 雷光应了声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家大总裁说的小暖是厉总夫人,而不是他的未婚妻。 “是老板娘来了,现在在路上。” “嗯。” 齐政霆掀开被子起身,进了浴室。 回想雷光说的话,齐政霆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名字。 云浅……小暖……呵呵,他怎么说后面那个名字那么顺口呢? 嘴一张就出来了! 雷光然后退出休息室去外面等夏云浅。 不一会儿夏云浅就来了,她看到雷光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老板在睡觉吗?” “已经醒了。”雷光如实相告。 “啊?”夏云浅大失所望,本来还想趁他喝醉了发生点儿什么,她连睡衣都带来了。 “老板娘,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下班了,快回去吧!” “是,老板娘。” 打发了雷光,夏云浅轻手轻脚的走进休息室。 里面没人,浴室有水声传出。 她抿嘴一笑,清了清嗓子,敲门:“老公,我来帮你洗澡。” 不等里面的人答应,夏云浅打开浴室门,被里面的一幕吓呆了。 “政霆,你的手怎么了?” 心急如焚,夏云浅奔进去,拿毛巾按住他的左手掌。 下午,齐政霆的左手就已经受了伤,但因为结了痂她没发现, 现在伤口又被扯开,血顺着手指往下淌,很快将地上的积水染成了粉红色。 血还在往外涌,齐政霆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雪白的毛巾很快被染红了一大片。 “走,快去医院。”夏云浅拿浴袍给齐政霆披上,然后拉他走出浴室。 穿件外套就往医院赶。 齐政霆的手是被玻璃划伤的,医生在他的伤口里取出不少碎玻璃渣,皮肉外翻,看着就痛。 三厘米的伤口缝了六针,齐政霆的脸上没一点儿血色。 缝了针还得输消炎药,夏云浅帮齐政霆盖上被子,静静的陪着他。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挂急诊,夏云浅走出病房就看到一名孕妇哭得死去活来,在急诊室门口喊肚子痛。 才怀孕二十四周…… 听到护士说出“流产了”三个字的时候夏云浅吓了一跳,连忙退回病房,关上门。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她不由自主的抱紧自己,慢慢挪到病床边,将脸埋在齐政霆的掌心。 她永远体会不到生儿育女的艰辛,就连流产这样不幸的事也不会在她的身上发生。 夏云浅不知道这算是幸,还是不幸。 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政霆,我们什么时候找人代孕?” 齐政霆想了想回答:“结婚之后!” “好。”夏云浅怯怯的问:“你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齐政霆长臂一展,将夏云浅卷入怀中,紧紧搂着她的肩。 靠在齐政霆的胸口,夏云浅依然心情忐忑。 安小暖现在没有怀孕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怀孕,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是厉少承的,万一是齐政霆的…… 思来想去,夏云浅决定先下手为强。 “政霆,我不想等到结婚后,要不我们现在就找人代孕吧,我去问过了,我还得打排卵针,取出成熟的卵泡再培育胚胎,选取发育良好的胚胎植入代孕母亲的子宫。” “有这么多事需要做,我想提前做,不然结婚之后事情堆在一起太忙了。” 齐政霆答应得极为爽快:“好。” “代孕母亲你去找还是我去找?”不等齐政霆回答,夏云浅急急的说:“还是我去找吧,你每天这么忙,不给你添麻烦了。” “嗯。” “我觉得吧,找代孕母亲一定要找年轻漂亮,温柔贤惠,最好是顺利生过一胎,就像小暖姐那样的就很符合我的要求。”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云浅密切注意齐政霆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齐政霆淡淡的说:“你看着办吧!” “好。”夏云浅没有在齐政霆的脸上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颇有些失望。 “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 夏云浅摇摇头,她这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为了深爱的男人患得患失而已。 唉…… 人果然不知满足。 一开始,她只是想做他的女朋友,不管他爱不爱她,都无所谓。 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后又想做他的妻子。 现在已经贪心到连他的心也要了。 夏云浅仰起小脸,鼻头冻红了,可怜巴巴的样子惹人怜爱。 “政霆……” “嗯?” “我们离开江城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 “为什么不喜欢?” 夏云浅多想大声的吼出来:“因为这里有你深爱的女人,我待在这里很痛苦,很痛苦你知道吗?” 可是,这些话终究只能在心里想了又想,未能脱口而出。 夏云浅不想和齐政霆撕破脸。 装傻也许是最聪明的选择。 说不定……他会因为心存愧疚,对她更温柔更体贴。 这样想想,夏云浅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她就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依偎在齐政霆的怀中,嗲声嗲气的说:“你回江城之后每天加班,都没时间陪我了。” 齐政霆笑问:“在丰城的时候我不也是每天加班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在丰城的时候只是我男朋友,两个人相处距离产生美,但现在你是我未婚夫,我希望我们能多些时间相处,更了解对方。” 夏云浅的理由冠冕堂皇,却连自己也没办法说服。 “呵呵,以后周末尽量抽时间陪你。” “周末怎么够,我希望你每天晚上能回家陪我吃饭,然后晚上在家睡觉,不然我会以为你不想回家。” “我好像看到了一名年轻的怨妇。”齐政霆宠溺的捏捏夏云浅的鼻子。 噘着嘴,夏云浅不满的反驳:“去你的,我才不是怨妇,只是抱怨一下你最近太忙忽略了我。” “呵呵,忙过这一阵吧,以后好好陪你。” “说话算数!” “嗯。” 夏云浅捧着齐政霆贴了纱布的手,心疼的问。“你的手怎么会被玻璃划伤,浴室里没见玻璃碎片啊!” “下午打碎了一个酒杯,以为血止住就没事了,没想到伤口又裂开了。” “以后小心点儿,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知道了。”齐政霆轻拂夏云浅的长发,神态安静祥和:“谢谢。” 齐政霆输完液已经是半夜,夏云浅陪他回公司,然后在休息室睡了一晚。 她睡着了,不知道齐政霆加班到什么时候。 第145章 贱人就是矫情 早上醒来看到齐政霆俊朗的侧脸,她会瞬间被幸福包裹。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睁开眼就能看到心爱的男人,她便拥有了好心情。 在齐政霆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往他的怀里钻。 夏云浅身上穿的还是齐政霆的白衬衫,刚好包臀,露出修长的美腿,妩媚娇俏又性感。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扭来扭去的人,睡梦的齐政霆低低的喊了一声:“小……” “暖”字还未出口,他瞬间就清醒了。 差一点儿又喊出了心中的那个名字。 齐政霆睁开眼,看到夏云浅带笑的脸,水盈盈的大眼睛正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老公,你梦到什么了,怎么那么冲动啊?” “男人早上都是这样。” 齐政霆答话的时候神色显得有几分尴尬。 他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拉开与夏云浅的距离。 “嘿嘿,你有没有梦到我啊?”夏云浅俯身压在齐政霆的身上,衬衫的扣子刻意解开了三颗,无限春光在险峰。 看到那一片外泄的春光,齐政霆的喉咙干得快冒烟了。 某个正处于亢奋状态的部位疯狂叫嚣起来。 夏云浅感觉到齐政霆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她千娇百媚的挤了挤眼睛:“老公,想不想要我啊?” “咳咳,我想喝水!” 齐政霆推开夏云浅翻身下床,大步流星走到吧台,拿了一瓶纯净水猛灌。 见齐政霆对自己有性趣,夏云浅心花怒放,娇滴滴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老公……” 尾音拖得老长。 齐政霆握住夏云浅的小手,笑问:“梦游吗?” “你才梦游呢,你老婆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你怎么就视而不见呢,来兽性大发一个给我看看!” “哈哈,就这么想要?” 齐政霆转身握住夏云浅的肩,俊朗的脸带着温和的笑意。 夏云浅忙不迭的点头:“想啊想啊想。” “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儿吗?”齐政霆哭笑不得,一个小处女比他这个大男人还猴急,是憋太久的缘故吗? “老公,人家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而已。”夏云浅红着脸为自己辩解,娇羞的模样惹人怜爱。 “一点点想还是很想?” “你好讨厌哦,不和你说了。” “我哪里讨厌?” “你哪里都讨厌。”夏云浅羞得捂住脸,又是摇头又是跺脚:“讨厌讨厌讨厌……” “呵呵,好了,别闹了,我九点有会,快去,换衣服吃早餐。” 夏云浅张开手指,露出一只眼睛:“今天的早餐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平时都是牛奶麦片,我今天想换换口味。” “换什么?” “我想吃……”夏云浅的手指戳在齐政霆的胸口:“你!” “现在快八点半了。” “时间来不及吗?” 夏云浅偷偷的想,以他的体力,半个小时应该不够吧…… 齐政霆邪魅的一笑:“如果你想吃快餐我也不反对。” “快餐就算了,我还是留着时间充裕的时候吃大餐吧!”夏云浅冲齐政霆抛了一记媚眼:“老公,我等你……兽性大发哦!” “哈哈哈……快去换衣服,不然我真的兽性大发了。” “坏蛋!”夏云浅娇嗔的扬起粉拳砸在齐政霆的胸口,然后抱起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手间。 两人在公司食堂用完简单的早餐齐政霆就去开会了。 夏云浅无所事事,拨通了厉少承的电话,两人约好晚上见面。 他们这一条战线上的战友终于要见面商讨对敌政策了。 相信这次会谈将开辟崭新的局面。 夏云浅已经迫不及待,相信厉少承也知道那两人的事。 约他见面也不问问什么事,答应得这么爽快仿佛一直在等她打电话似的。 白天夏云浅一直在公司转悠,齐政霆开完会回办公室,她就守在他的身旁。 说好听点儿是陪他,说难听点儿是监视。 齐政霆也正好趁此机会给安小暖放假。 她磨破的地方若是不休养恐怕很难痊愈,不能痊愈,那么还债的质量就会大受影响,他的性福也得不到保障。 夏云浅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守着齐政霆看他还怎么和安小暖暗渡陈仓。 晚饭后齐政霆还要留在办公室加班,夏云浅借口出去逛街,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去约定的地点和厉少承见面。 厉少承对安小暖说他要过去陪妈妈,结果让司机小梁把他送到夏云浅的面前。 环境优雅的清吧飘荡着轻歌曼舞。 夏云浅要了一瓶红酒,和厉少承边喝边谈。 “厉总,你能不能告诉我……政霆,你还有小暖姐以前的事?” “小暖以前是政霆的女朋友。”厉少承不打算隐瞒夏云浅,她即将和齐政霆结婚,有些事也该知道了。 “真的?”夏云浅惊得瞪圆眼睛:“政霆告诉我他以前只有一个女朋友,但是……” “确实没有死,不过也许在政霆的心目中,死了比活着好。” 将所有的事情串起来,夏云浅突然茅塞顿开:“小暖姐后来选择了你才和政霆分手,是吗?” “对,所以我和政霆也不再是朋友。” 不但不是朋友,并且成为了敌人。 和字最好的朋友做敌人,那感觉……太酸爽。 他每每想起就心塞。 “原来是这样……”夏云浅灌了自己半杯红酒,又问:“他们分手之后还有联系吗?” “之前没有,但最近应该有。” 他不是不确定,而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夏云浅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喝了酒的缘故,怎么看怎么觉得厉少承头上飘着绿云,揉揉眼睛,那乌沉沉的绿云还在。 厉少承空洞的目光黯淡无光,苦笑道:“不知道,这你应该去问政霆,而不是来问我。” “我不想去问政霆,我也不想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这样猜来猜去有意思吗?” “唉……也许是我太天真了吧,我不想破坏我和政霆现在的关系,我们相处很融洽,他也很关心我,包容我……如果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不知道该怎么若无其事的面对他,到时候我们心里都会有疙瘩,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难道你现在心里没疙瘩?” “有,但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我尊重政霆,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我就一直假装下去,直到他愿意亲口告诉我的那一天。” 夏云浅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钻进去了就出不来。 就像齐政霆和安小暖的事,明明在假装不知道,却又做不到真的洒脱。 不然她也不会约厉少承出来喝酒聊天。 两个为情所困的人正好可以互相诉苦互相安慰。 “你这样不累吗?” “累……当然累,好想大醉一场,把什么忘掉,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我也是。” “哈哈……好,我们今天好好喝,不醉不归!” 厉少承只看到别人累,却忘了自己其实装得也很累。 为了维系他和安小暖的婚姻,他已经做到了忍常人之不能忍。 他一直在等安小暖回心转意就像夏云浅等齐政霆一样。 以前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傻,但现在听了夏云浅说的那些话他才知道,他和她,是两个大傻瓜。 世界上的男男女女几十亿为什么就为那一人情有独钟。 也许正是因为那个人是最特别的存在。 一眼万年,看到她(他)就可以忘记自己。 厉少承摸到面前的红酒,也端起来猛灌,夏云浅很高兴的帮他斟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了红酒喝啤酒,喝了啤酒喝白酒,喝到最后两人都醉了。 夏云浅自认为自己比厉少承清醒,不但把他扶上车,还和小梁一起送他回家。 到别墅,已经处于混沌状态的夏云浅还兴奋的要帮小梁送厉少承上楼。 三人跌跌撞撞的上了楼。 把厉少承往床上抛的时候夏云浅也跟着倒了下去,被厉少承夹在胳膊下。 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夏云浅很快就睡着了。 “夏小姐,夏小姐,快醒醒,我送你回家!”小梁急得团团转,但碍于男女有别,他不敢贸贸然的去把夏云浅抱起来,只能在床边喊。 睡在隔壁房间的厉思承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走出来,见哥哥房间亮着灯,就走了进去。 看到床上的两个人,她惊讶的问:“哥喝醉了?那个女人是谁?” 不等小梁回答,厉思承已经拨开夏云浅的长发,看清她的脸。 冤家路窄啊! 竟然还敢到她家来勾引她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厉思承本想趁机给夏云浅两耳光,先出出气,但转念一想,气可以慢慢出,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她就是白痴。 她脸上堆着笑,说:“小梁,你回去吧,夏小姐是我的朋友,待会儿我扶她去我房间睡,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姐客气了,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夏小姐就拜托你了。” “嗯,你快回去吧!” 目送小梁下楼,听到楼下的车声传来,厉思承笑得合不拢嘴。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老天开眼啊! 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厉思承的脸上流露出凶狠的表情,她一把揪住夏云浅的头发,恶狠狠的想,也要让这嚣张的女人尝尝失贞的滋味儿,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今晚要统统讨回来。 稍稍平复了情绪,厉思承回房间拿了手机。 再回到哥哥的房间她便关了门开始大干起来。 首先,将两个睡得不省人事的人的衣服扒光,然后再摆拍。 各种撩人的姿势,她这个拍照的人都看得脸红心跳。 哼……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夏云浅的身材确实不错,前后都有料,拍出来的照片也很有看点。 拍完照片之后厉少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还是没解气,夏云浅害她失去了处女身,就这样拍几张照片太便宜她了。 厉思承很快想到了办法,锁上门开车出去。 虽然是半夜,但仍有不少的成人用品店开着门在营业。 厉思承干脆的告诉店员要那种药,店员心领神会,拿给了她,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使用方法和药效。 正是她想要的东西,呵呵,这店员果然上道。 回到家,厉思承迫不及待的将药拿出来喂给夏云浅吃。 但是夏云浅喝得太醉,根本吞不下去药丸。 没办法,厉思承只能把药丸压碎,然后兑水,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进夏云浅的嘴里。 由于太紧张,她的手抖得厉害,不少药顺着夏云浅的嘴角流了出来。 为了保证药效,她又多压碎了几颗喂给她。 给夏云浅吃了药之后她又将魔掌伸向了最疼爱她的亲哥哥。 厉少承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这样算计自己。 给两人喂了药,厉思承心满意足的笑了。 嘿嘿,现在就等着明天看她的劳动成果了。 相信她最爱的哥哥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厉思承将dv架好,得意的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诡秘的一笑。 开灯,锁门,静等世纪大战开场。 厉思承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然后高高兴兴的回了房间。 在药效的作用下,夏云浅很快就开始往厉少承的怀里钻。 迷蒙的夜色在无边无际的天地间弥漫,如火如荼的热情渲染了这寒冷的冬日夜晚。 “好热……热……” 夏云浅低低的呢喃着,在厉少承的怀中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她睁不开眼睛,大脑混沌得就像一团浆糊。 抱着紧挨她的男人,轻轻的喊出心中的名字:“政霆……政霆……” 旖旎的夜晚怎么能没有美丽的梦境。 梦境中,齐政霆紧紧的抱着她,带着酒气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 两人纠缠在一起,就像一个人,呼吸交缠,相融相合。 厉少承也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小暖……我爱你……” 诉说衷肠,却不知怀中的女人并不是梦中人。 厉少承压在夏云浅的身上,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高崖垂瀑,惊涛骇浪,在山峦沟壑间,在云颠雾绕中迷失了自我。 厉思承躺在床上,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兀自笑了起来。 哈哈哈……她的仇终于报了。 夏云浅,哼,看你以后还怎么得意。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看一看,你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 厉思承高兴的哼起了歌,她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去隔壁房间验收劳动成功了。 想想就兴奋。 痛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厉思承撇嘴,在心里嘲讽夏云浅。 又不是处,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就怕别人听不到她在那啥啥吗? 哼,贱人就是矫情! 厉思承拿着手机,到隔壁房间门口,耳朵贴门上一边听一边录音。 还好妈妈的房间在另一面,不然会被这么大的声音吵醒。 从声音听起来夏云浅好像真的很痛苦。 哈哈,她痛快就好。 就这样一直痛苦下去吧! 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房间里才渐渐没了声音。 厉思承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准备再拍些照片。 走到床边,白色床单上一抹鲜红让她大吃一惊。 不会吧,夏云浅真的是处? 齐政霆是不是有病啊,两人看起来那么亲密,竟然没碰她。 这样就更好玩了。 她的痛苦终于也让夏云浅好好的尝了尝。 厉思承高高兴兴的拍了照片,然后拿走dv。 虽然目的已经达到,但厉思承自认是中国好妹妹,给自家哥哥谋了这么大一个福利,再让他们好好的温存一下。 回到房间,厉思承迫不及待的将dv连在电脑上,打开视频观看。 哎哟哟,太香艳太激情了。 她这么纯洁的女孩子看这些真是不好意思。 厉思承捂着滚烫的脸,坚持将视频看完。 真没看出来,夏云浅外表温柔端庄,骨子却这么风骚放荡,呵呵,不知道齐政霆看到这段视频会是什么表情。 哦,不对,这不是视频,而是正儿八经的电影。 男女主角都表现得那么到位,若是上传到网络一定人气爆棚。 若男主角不是她亲哥哥,厉思承一定会帮忙宣传造势,捧红夏云浅。 可惜,可惜! 这么好的东西她只能关起门来一个人偷偷欣赏。 全身关节都在痛,某个部位更是像被烙铁狠狠烫过,火辣辣的烧。 夏云浅半梦半醒想翻身,却被彻底痛醒了。 睁开眼,她看到男人宽阔的胸膛已经性感的喉结,再结合身体的痛,她又惊又喜。 “政霆我们终于……” 抬眸上前,却是另一张俊逸不凡的脸。 夏云浅膛目结舌,大脑一片空白。 天,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是厉少承? 他们昨晚……夏云浅一把推开他,想坐起来,可是腰酸痛得快要断掉了。 “嗤……” 她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撑着床沿缓缓坐起来。 薄被从她的肩上滑下,她看到自己身上青紫色的痕迹,虽然不多,但颜色鲜艳,足以说明昨晚战况的激烈。 身侧的人还在酣睡,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厉少承俊逸的脸上,安详又沉静。 睁开眼就看到深爱的人是她最大的幸福,但睁开眼看到不爱的人就是她此生的噩梦。 慢慢的将脚放在地上,夏云浅试着站起来,结果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她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站不起来,趴在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像梦境般不真实的记忆不断涌入脑海,她渐渐想起昨晚的事。 她和厉少承都喝多了,依稀记得她逞强要送他回家,路上还笑话他酒量差。 到别墅,和司机一起送厉少承回房间…… 然后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 她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发生的事哪些是梦。 “酒后乱性”四个字重重砸在了她的头上。 天,她记得自己在梦中使劲儿往齐政霆的怀里钻,而事实却是和她纠缠的人是厉少承。 也许厉少承把她当成了安小暖。 他喝醉了,再加上眼睛看不见更容易弄错。 理清了一些事,但更多的事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夏云浅的脑子乱比浆糊还要浆糊。 穿上衣服扶着墙慢慢往外走,打开门就看到厉思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呀,是你啊夏小姐,我还以为是我嫂子呢,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晚和我哥战况那么激烈肯定累坏了吧,哎哟,你们的声音也太大了,害我失眠一夜都没睡好。” “你……”夏云浅没想到会遇到厉思承,尴尬得半天说不出话,连嘴唇都苍白没有血色。 “怎么了夏小姐,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个医生来给你看看?” 厉思承忍住狂笑三声的冲动语中带笑的和夏云浅周旋。 “请你不要告诉别人……”憋了半天,夏云浅才挤出这句话。 “哼,当初你扇我耳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厉思承装不下去了,脸上流露出趾高气昂的表情。 “对不起,要不……你扇回来。” 经历了昨夜的事,夏云浅整个人乱成团。 别说气场,就连气质气节都没有了。 她现在只想堵住厉思承的嘴,这事若是传出去,她也不用做人了。 “我才没兴趣打你,脏了我的手。”厉思承双手环抱胸前,斜倚着楼梯扶手,冷傲的说:“要我不说出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须离开政霆。” 发生了这种事,夏云浅也已经有离开齐政霆的打算。 她并没有犹豫太久:“好,我离开他。” 厉思承又说:“还有……” “说!”夏云浅已经心灰意冷,木然的看着她。 “我要嫁给政霆,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你必须帮我。” “不可能。”夏云浅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他不爱你,更不会娶你。” “政霆是爱我的,只要你退出,他就可以没有负担的和我在一起。” 在厉思承看来,她如果怀上齐政霆的孩子,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嫁给他只是早晚的事。 “自以为是。”夏云浅气急败坏的说:“政霆爱的人是……” 厉思承紧张的问:“是谁?” 第146章 欠他一个孩子 “我!”夏云浅最终改了口。 厉思承低头把玩手机,耻笑道:“他不过是同情你罢了,你到底帮不帮我?” “不帮!你要说就说,大不了我去其他国家定居。”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好吧,你别帮我,只要你走了,政霆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你走得越快越好,不过……我这里有些照片,不知道你想不想带走。” 厉思承说着将手机屏幕面向夏云浅:“昨晚我被你们吵得睡不着,不小心拍了这些照片……” 看清照片里的内容,夏云浅的脸白得像纸,嘴唇颤抖:“你……卑鄙!” 她伸手去抢手机,厉思承迅速收回手,将手机放进了大衣口袋。 “呵呵,到底是谁卑鄙,你勾引我哥不卑鄙?” “昨晚我们……只是喝醉了,意外。” “别拿意外当借口,明知道喝多了酒会醉,你还喝那么多,不就是冲着醉去的吗,如果你不想和我哥发生什么,你又怎么会和他一起喝酒?” 厉思承咄咄逼人:“你说啊!解释给我听听,我看你怎么强词夺理。” 被厉思承问得哑口无言。 这事确实怪不得别人,都是她的错。 昨天心情不好,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她以为自己不会醉得不省人事,实则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找不到借口了吧,哈哈,我告诉你,这样的照片我这里还有很多很多,如果不想一夜爆红就帮我,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些照片我都会删除。” 见夏云浅埋头思量不说话,厉思承继续趁热打铁:“我拿这些照片也没用,不会那么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沉默了许久,夏云浅终于横下了决心:“好,我帮你,按照你说的去做,如果政霆不愿意娶你,就怪不得我了。” “政霆一定会娶我。”厉思承对自己信心满满。 “现在你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 “说吧!” “帮把你哥房间的床单被罩都换掉,如果他不记得,你就别告诉他。” “这个简单,趁我妈还没起来,你走吧!” “谢谢。” 夏云浅长发散乱,脸色苍白又憔悴,埋头从趾高气昂的厉思承身旁经过,气势上挨了一大截。 如果这是一场夺爱之战,那么她已经彻底输了。 今生今世,齐政霆都只是她遥望的远方,此生无法企及。 “你现在回到政霆的身边,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以后会打电话告诉你怎么做!” “知道了。” “哼” 厉思承回头冷睨夏云浅一眼,高傲的回自己房间给司机小梁打电话:“如果我哥问起你就说昨晚他是一个人回来的,知道吗?” “那夏小姐……” “夏小姐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家,懂吗?” “懂!” “很好,这个月给你发奖金。” “谢谢大小姐。” 夏云浅回到她和齐政霆的家,这套公寓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她一手置办起来的。 在入住婚房之前,这套公寓是他们临时的小窝。 她看着粉色的碎花窗帘,窗台上摆满的肉肉,餐桌上的玫瑰花……悲从中来。 捂着脸奔进浴室,她一遍又一遍使劲洗刷自己的皮肤。 将那些青紫色的痕迹都抠得渗出了血珠才罢手。 夏云浅伤心欲绝,哭得死去活来。 一朝梦灭,她生不如死。 身体的痛远不如心痛的万一。 眼泪已经不足以慰籍她的心伤。 一想到要离开齐政霆还要帮助厉思承她就万念俱灰。 哭得没了力气,夏云浅穿上浴袍走出浴室,躺在床上,用棉被包裹自己。 闻着齐政霆残留在被子上的味道,她的眼泪越流越汹涌。 提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夏云浅挣扎了许久才下床拿手机接听。 她清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政霆……” “还在睡觉?”齐政霆将她声音里浓重的鼻音当成了没睡醒的象征。 “嗯,有事吗?”她故意懒洋洋的问。 “没事,昨晚忙完已经是凌晨,就没给你打电话,你继续睡。” “好,拜拜。” “拜。” 挂断电话,夏云浅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倒回大床,无声的哀号。 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就连在梦中她的眼泪也没有干过。 今天是安小暖上班的第一天,早早穿上职业装去上班。 前台的工作虽然技术含量不高,但是繁琐,安小暖没有工作经验,开始三个月都是实习阶段。 人事经理江哲瀚亲自将新进员工送到各人的工作岗位。 先实习半个月再进行岗前培训。 安小暖化了淡妆,利落的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配上清隽的深蓝色工作服御姐气十足,很有些精明干练的样子。 前台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打接电话,安排预约。 在安小暖上岗之前,前台一共有五个人,各有各的分工,上班的节奏比较快,都在各忙各的,没有具体的工作安排给安小暖,她只能去帮忙送快递。 安小暖心情紧张的推着快递车,一层楼一层楼的送。 送到十九层的时候快递已所剩不多,其中有几封是给总裁的。 她把车停在电梯口,拿着剩下的几封快递去总裁办公室。 本想着交给助理,可是助理不在。 总裁办的门虚掩着,她走过去就听到有嬉笑声和低吟声传出。 安小暖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到总裁办里的情况,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办公桌上肉搏,动作乃至面部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天,看到那种事会不会长针眼啊? 她连忙退后,将快递扔在助理的办公桌上,匆匆忙忙的跑了。 电梯门开启,安小暖慌慌忙忙的推快递车进去。 忙中出错,快递车撞在了电梯门上,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咚……” 总裁办传出低沉磁性的男中音:“谁在外面?” 安小暖大惊失色,调整车头顺利的进了电梯,然后急匆匆的去按关门键。 “呼……” 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上班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真要命。 电梯下降了几层楼,进来一名后勤的员工,她友善的问安小暖:“新来的?” 安小暖点点头:“是啊!” “刚刚去送快递了?” “是啊。” “总裁办也去了?” “是啊。”安小暖脸上的礼貌微笑快要崩坏了。 “没被吓到吧?” 安小暖怔了怔,尴尬的回答:“说实话,吓到了。” “没事,慢慢习惯就好。”那人给予安小暖鼓励的微笑,然后走出电梯。 公司的老板也太荒淫了吧,大早上的就在办公室里胡搞瞎搞。 更奇葩的是竟然成了公司上下公开的秘密。 以后她打死也不去总裁办公室了。 可惜事与愿违,安小暖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人事部经理就打电话通知她去总裁办。 “总裁办”三个字已经成为她的噩梦。 她不想去,可是不能不去,磨蹭了半天还是没躲过。 硬着头皮去总裁办,安小暖走出电梯就一直低头看脚尖,唯恐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 第二次上去,助理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安小暖抬头一看,不正是肉搏战的女主角吗? 虽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可是骨子里那股风骚劲儿却直往脑门窜。 连工作服也能穿出制服诱惑的感觉。 里面的衬衫也不知道有没有扣扣子,山峦沟壑都快挤出来了。 安小暖真害怕她一吸气把工作服撑坏。 既然胸那么大,就该换大一号的工作服嘛,那两坨偏偏挤在小号的工作服里面不难受吗? 安小暖瞄了一眼桌上的名牌,礼貌的说:“刘助理你好,我是前台的安小暖,江经理让我上来见总裁。” “总裁在等你,进去吧!”刘霓娜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安小暖一番,鼻子发出代表不屑的短促音节:“哼!” “谢谢刘助理。” 深吸了一口气,安小暖推开总裁办的门。 她低头看着脚尖,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朝办公桌移动:“总裁,您好,我是前台的安小暖,打扰了。” “小暖,原来是你啊!” 带着痞子味儿的不正经笑让安小暖打了个寒颤。 声音有些熟悉…… 她蓦地抬头,看到裴凌西那张妖孽脸,惊得面色苍白,连连后退:“你你你……” “我什么我,小美女,好久不见,是不是想本少爷,来,让本少爷尝一口你的小嘴甜不甜。” 裴凌西一个箭步冲到安小暖的面前,搂住了她的腰,桃花眼四射着贪婪的光。 “滚开,别碰我。”安小暖条件反射的朝裴凌西的小腿踢去。 裴凌西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在调戏安小暖的时候格外谨慎。 她的脚踢出就被他的长腿紧紧夹住。 收脚收不回,安小暖气坏了,扬起手就打裴凌西。 轻轻松松抓住她的手腕儿,裴凌西调笑道:“哎哟小暖,你真是越来越辣了,怎么,厉少承养不起你,还要你出来抛头露面赚钱吗?” 手脚被缚,安小暖气急败坏的说:“如果我知道你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就是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来上班。”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小美女,那种吃软饭的老公不要也罢,你跟着我得了,我一定好好疼你。” “做梦,我现在就辞职,不干了,放开我!” 安小暖像头犟牛,奋力挣扎终于摆脱了裴凌西的魔爪。 “小暖,别跑啊……” 裴凌西一把抓住即将从他手边溜走的安小暖。 她拼命跑,身上的小西装被扯开,领口处一大片脱了线,连衬衫也被扯掉了几颗扣子。 “小暖……”转瞬间裴凌西的手中只剩下空气。 安小暖抓着衣领,埋头往外跑,连总裁助理叫她也充耳不闻。 “安小暖,安小暖,跑这么快干什么?” 一口气奔进安全通道,安小暖不敢乘坐电梯,唯恐遇到同事。 她衣服被扯坏了,难免会引人怀疑。 步行下十八楼,她连前台也不敢回匆匆忙忙从后门走了。 钱包手机都在提包里,而提包放在前台的柜子里。 现在她身无分文,衣衫褴褛,像个可怜虫,走在寒风潇潇的街头,冻得瑟瑟发抖。 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安小暖没走多远腿就痛得迈不动了。 双手环抱胸前,坐在路边的花坛边。 心里虽然难过但她没有哭。 她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掉眼泪。 从这里走路回廊桥水岸一个小时也不一定能走到,安小暖回头看一眼江南集团巍峨的办公大楼,迅速打消了回去拿提包和外套的念头。 她脸皮薄,现在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惹来流言蜚语。 就算辞职也得体体面面的辞。 就在她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看着熟悉的车,她的心底蓦地窜起喜悦,但又被她迅速的压了下去。 雷光拿着一件男士羊毛绒外套从驾驶位上下来,快步到安小暖的面前,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谢谢。”雪中送炭,安小暖万分感激。 “别客气。” 披上外套,安小暖顿时不觉得冷了。 羊毛绒外套上似乎还有残留的体温,熟悉的柠檬香扑入鼻腔。 她涩涩的问:“这件外套是……齐总的?” “是啊,齐总在车上,您要不要亲自去感谢他?” 安小暖下意识朝后座看了一眼,除了黑色的车窗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知道里面的人正定定的盯着自己。 心头一慌,安小暖连忙摇头:“你替我感谢他吧!” “好的。” 安小暖咬了咬下唇,难为情的问:“你能不能借给我一百块钱?” “当然能。”雷光连忙掏出钱包,取出一百块钱恭敬的双手交给安小暖。 “谢谢,下次见面还给你。” “没关系,不用还了。” 雷光暗暗的想,钱不用还,但是给老板吹吹枕头风,加点儿工资倒是可以的。 有钱了,安小暖可以打车回去,雷光却热情的要送她。 “上车吧厉总夫人。”雷光打开后座车门,齐政霆冷峻的脸映入安小暖的眼底。 “不用了。” 看到齐政霆就腿软,昨天不容易休息了一天,她可不想送羊入虎口。 安小暖本能的撒腿就跑,齐政霆却悄无声息的挡在了她的面前,紧拧的剑眉纠结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不要你管。”安小暖越过齐政霆就想跑。 他擒住她的手腕儿,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这一刻,安小暖终于明白了,并不是齐政霆有多强势,而是她狠不下心踢他打他。 她永远不可能用踢裴凌西的力度踢齐政霆。 就算他不躲不闪不让她也舍不得。 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安小暖低头盯着齐政霆脚上那双亮锃锃的皮鞋,呐呐的说:“大街上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快放手……” “穿成那样坐路边就像样了?” 齐政霆深邃的眸色荡漾着异样的波光,他强拉安小暖上车,气定神闲的开口:“给你一分钟解释。”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都说死鸭子嘴硬,活脱脱就是安小暖的真实写照。 “不解释是吧,行!”齐政霆说着就伸出手,拉扯安小暖身上的衣服。 “你干什么,流……氓,快住手……”安小暖用尽全力推攘齐政霆,他依然我行我素。 他揪着扣子被扯掉的衬衫大声质问:“谁扯破的?” 安小暖此刻衣襟大开,衬衫下面只有内衣,她又羞又恼,捂住胸口,吼了出来:“是裴凌西!” 听到这个名字,齐政霆终于收回手,微眯了眼:“你又惹上他了?” “我没惹他,我不知道他是江南集团的老板,我在江南集团应聘了工作,今天第一天上班。” 安小暖满腹委屈,在齐政霆的面前她突然坚强不起来了。 她好想像过去那般趴在他的肩头痛哭,享受他温柔的安慰。 可惜,此时此刻,与他面对面,她也只能将泪水咽回肚子去,倔强的不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齐政霆立刻抓住了重点,眉头微蹙:“去江南集团工作?” “难道我做什么事都要你批准吗?”他未免也管得太宽了点儿。 “看来你是太闲了,明天到公司上班!” “哪个公司?” 安小暖话一出口才想起她和齐政霆的公司签过合同。 严格说来他现在是她的老板。 “你说呢?”齐政霆深邃的眼微眯,危险的光芒四溢。 “我才不去你公司上班。”她不想活了还差不多。 “不去也得去!”齐政霆一副“你再敢拒绝我就吃了你”的表情,安小暖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拿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狠瞪他。 “昨天放假,今天应该恢复了吧?” 沉默了片刻,齐政霆的手放在了安小暖的腿上,她只穿着黑丝袜,两条腿冻得满是鸡皮疙瘩。 齐政霆感觉到掌心的凉意,拿条小毯子给她。 还好雷光觉悟比较高,在街边抽烟,没上车当电灯泡。 安小暖哭丧着脸:“还是痛,要不今天继续放假?” “好!”齐政霆答应得很爽快。 “不会是欠一次还十次吧?”安小暖不敢高兴太早,期期艾艾的问。 “聪明。” “滚!” “你可以选择今天继续还债。” “无耻!” 她算是明白了,欠谁的债都不能欠旧情人的债。 被吃干抹净不说下半辈子都得搭进去。 恐怕要齐政霆放过她,真的睡得够够的了吧! 面对如此无耻的齐政霆,安小暖欲哭无泪,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诉,打落牙齿也只能往肚里吞。 到别墅,齐政霆打开后备箱拿出安全套,今天准备试试这个超薄款。 进房间他并未急着办事,而是帮安小暖查看伤口。 安小暖羞得捂住脸,任由齐政霆的手指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游走。 检查了安小暖的伤口之后他决定连超薄款也不用,以免再把已经开始愈合的细嫩皮肤磨破。 齐政霆超乎寻常的温柔,安小暖第一次没觉得痛。 似有一缕涓涓的泉水流淌过她的身体,连绵而悠长。 而齐政霆的吻也和之前大为不同,贪婪中带着怜爱,狂热中带着痴醉。 安小暖迷失在齐政霆为她营造的虚幻世界。 到中午两次才还清,安小暖感觉到齐政霆搁在她腰间的左手有异样的粗糙。 拉起来一看,他掌心竟贴着纱布,纱布上还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你手怎么了?” “没事。” “没事就别贴纱布,快说!” 她气势汹汹,就像管家婆。 齐政霆慵懒的睁开眼,唇畔微扬:“这么紧张我?” “我才不紧张你。”安小暖赌气的甩开他的手,翻身背对他。 “继续装。” “哼!” 齐政霆圈住安小暖的纤腰,身子慢慢的挪过去,前胸贴上她的后背。 这个姿势是他们以前睡觉时最喜欢的姿势。 窝在齐政霆的怀中安小暖很有安全感,而齐政霆搂着她也睡得格外安心。 拥有的感觉实在太好太好! 荡漾在心底的空虚顷刻间荡然无存。 “别靠这么近。” 安小暖不满的嘟囔,他这样贴着她,让她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过去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苦。 她常常想,她和齐政霆还有没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齐政霆的手移到安小暖的腹部,轻柔的打圈。 “你在摸什么?”安小暖感觉莫名其妙。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齐政霆半响才开口。 “啊?” 原来他还在以为她怀孕了。 难怪今天这么温柔。 “谁的?”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 安小暖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回答:“我没怀孕。” “检查了?” “没有,我半个月之前才来了大姨妈,就算怀孕也得等半个月才知道,现在去检查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沉默了片刻,齐政霆在安小暖的耳边低语:“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闻言,安小暖怔了怔,想哭又想笑。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齐政霆了。 说他是恶魔还不如说他是个随性的孩子,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 “夏小姐很想给你生孩子,你应该把这个机会让给她。” 安小暖拨开齐政霆搁在她胸口的手继续说:“夏小姐那么爱你,就算你说想要五个孩子,她也一定会给你生。” 齐政霆冷声说:“她是她,你是你,你欠的债自己还!” 第147章 睡了别人的老婆 “拜托你清醒点儿,以前是你逼着我和你在一起,我既没嫁给你也没卖给你,我有权利选择对我最好的男人嫁给他,白让你睡了那么久,你也该知足了!” 安小暖三言两语就将她和齐政霆的过往撇得清清楚楚。 难道他就不能换个角度想想。 别人的老婆让他睡了几年,换别人早偷笑了。 而他还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 今天腿有点儿软但是不疼,安小暖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冲澡。 齐政霆躺在床上回味安小暖方才说的话,想着想着兀自笑了起来。 自己最爱的女人被抢走好像他还捡了个大便宜似的。 睡安小暖,一辈子也睡不够好吗? 齐政霆也起身去了浴室,安小暖惊诧不已:“我明明锁了门啊!” “钥匙挂在门上。” 齐政霆用看白痴的眼神瞄了她一眼,然后站过去,让流水可以冲刷去他身上的薄汗。 洗澡的时候险些擦枪走火,安小暖反复重申每天只还两次。 虽然不情愿,但齐政霆还是忍了又忍,暂时放过安小暖。 劳累了一上午,肚子都饿了,齐政霆要吃安小暖煮的番茄鸡蛋面。 安小暖死活不给他煮,最后让雷光去买菜,做了三菜一汤。 原本她想请雷光一起吃,但做好饭再去找雷光已经不见了踪影,这种时候齐政霆怎么可能让他当电灯泡,两个人吃饭才惬意。 都是清淡可口的菜,齐政霆也没嫌弃,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看着齐政霆吃饭,安小暖突然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 让她可以一直这样看着他,永永远远。 察觉到安小暖的目光,齐政霆掀了掀眼皮:“看着我不会饱,吃饭!” “哦。” 还有比偷窥被发现更囧的事吗? 安小暖羞涩的低下头,扒拉碗里的饭粒,肚子虽然饿,却完全没胃口。 一块红烧肉从天而降。 齐政霆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竟带着温柔:“快吃,我不是狗,对排骨没兴趣。” “你是恶狼。”骂他一句,安小暖的唇畔荡开满足的笑意。 然后就只有吃饭的声音,两人不再说话。 午餐之后安小暖回家去换了身衣服,然后再去公司拿提包,顺便递交辞职申请。 人事部经理收到安小暖的辞职申请很诧异,让她再考虑几天。 “不用考虑了,我今天一定要辞职。” 安小暖态度坚决,有裴凌西的地方就是危险之地,她不敢久待。 这时,人事部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 “听说这里有人要辞职?” 裴凌西带着痞笑走了进来,他双手揣在裤兜里,肩膀微耸,在哪里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见到裴凌西就心情不好。 安小暖秀眉紧蹙,义正严词的说:“裴总,不管你今天同不同意,我都要辞职。” “出去!”裴凌西一挥手,人事部经理就遁了。 他步步逼近,安小暖连连后退。 “小暖,是本少爷吓到你了吗?”裴凌西冲安小暖眨了眨桃花眼:“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彼此,你对我还是有些误解。” 安小暖强装镇定,退到办公桌边,偷偷拿起大理石镇纸傍身:“我对你没有误解,只有厌恶,裴少,何必欺人太甚呢?” “真没看出来,你还挺维护那个吃软饭的家伙,他到底哪点儿好?” 裴凌西扬了扬浓密的剑眉,他自认英俊又多金还特别懂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经历过,却被眼前这个险些废了他的女人给吸引了。 果然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他今天算是明白了,那种心痒难耐的滋味儿真是挠心挠肺啊! “他哪点儿都好,你连他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安小暖瞪着裴凌西,如果敢碰她,她就下得了狠手。 这混蛋,就是欠收拾,典型的富二代纨绔子弟。 裴凌西笑了:“是吗,那我更应该给你一个机会重新认识我。” “不需要,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安小暖高举起镇纸厉声喝道:“走开,让我回去,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就是不让你走,看你今天怎么对我不客气。” 裴凌西死猪不怕开水烫,缠着安小暖不放,脸皮的厚度简直无人能敌。 他笃定安小暖拿他没办法,这是他的地盘就该他为所欲为。 就算今天吃不了安小暖也要尝尝她的小嘴到底甜不甜。 紧盯着安小暖红润的唇,裴凌西下意识的抿嘴。 那么红那么润那么水那么嫩,看上去就很甜很好吃的样子,相信口感一定很好。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别过来,走开啊……” 安小暖已经被裴凌西逼得走投无路,一脸邪佞笑容的恶魔还在逼近,他的呼吸几乎喷在了她的脸上,让人恶心想吐。 她惊慌的闭上眼睛,举起镇纸就往裴凌西的头上砸,却被他一把抓住,拽不动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踢开。 齐政霆如神兵天将,安小暖倏然睁开眼,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眼中满是喜悦。 “裴少,我的女人你也碰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一句话就震住了场子。 裴凌西松开安小暖的手,后退了一步,坏笑道:“没想到齐总如此重情重义,玩过的女人都罩着。” “知道我玩过你还玩?” 冷睨他一眼,齐政霆大步流星走到安小暖的身旁,揽住她的肩:“我们走。” “好好好,真是好!”裴凌西斜靠在办公桌上拍起了手,欢送齐政霆和安小暖。 这一闹,他对安小暖的性趣更加浓厚了。 这女人果然有一套。 眼巴巴的望着齐政霆呵护下的窈窕背影,猛咽了一下口水。 走出去不远安小暖就挣脱齐政霆的怀抱埋头往外走。 短发扫过唇角,有了一点点的笑意。 齐政霆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后面,走出江南集团,就将她拽上了车。 “你怎么来了?”安小暖一直憋着,上了车才问出口。 英雄救美这么拉风的事做为当事人自然要保持冷艳高贵的姿态。 齐政霆没开口,坐在驾驶位上的雷光便急急忙忙的为自家老板争好感度。 “齐总不放心刻意过来看看。” “哦。”安小暖眼中带笑:“真的吗,你这么紧张我?” 冷睨安小暖一眼,齐政霆只淡淡的吐出四个字:“我有洁癖。” “你……承认紧张我要死啊?” 安小暖没好气的瞪他,齐政霆也绝对是死鸭子嘴硬的典型代表。 亏他想得出有洁癖这种烂借口。 他有洁癖还碰她干什么? 一开始嫌她脏,还说要戴几个安全套,结果现在一个都不想戴,不是自己打自己脸是什么? 安小暖愤愤不平的想,她和齐政霆这样也算是互相折磨了吧。 她痛苦的时候,他心里也不见得好受。 剩下的九十一次还完,他的恨也该消磨殆尽了吧! 如果可以,她希望给彼此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思及此,安小暖伸出小手,温柔的勾住他的胳膊。 她诚恳的说:“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我当时真的吓坏了,看到你我很高兴。” 齐政霆低头看攀着他胳膊的小手,唇角微微上翘。 他当然知道她高兴。 看到他的那一刻两眼放光,比看到毛爷爷还激动。 “嘴上说谢没诚意。”薄唇轻启,声音又冷又轻又淡。 安小暖不假思索的回答:“明天给你煮鸡蛋面。” “嗯。”齐政霆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唇畔噙上了淡淡的笑意,连眼底也泛着温和的柔光。 “你去忙你的吧,我要回家了。”安小暖说着打开了车门。 某大总裁破天荒的蹦出这么一句:“明天见。” “呵呵……” 安小暖咬唇轻笑,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种仿若情窦初开的心悸。 “厉总夫人真美啊!”凝着安小暖的背影,雷光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突然后颈一凉,蓦地回头,正对上自家大总裁凌冽的眼锋。 呃……他没说错话吧!? 雷光缩了缩脖子,回过头,就见已经走远的安小暖又满脸堆笑的朝他们跑来。 别说自家大总裁了,就是他看着也心潮澎湃。 齐政霆正襟危坐,已经想到待会儿怎么冷艳高贵的开口。 安小暖却敲开了雷光身侧的玻璃窗,将一百块钱递进去。 “我差点儿忘记还钱给你了,谢谢啊!” “不用谢……” 雷光接过钱,安小暖粲然一笑就走了。 呃……就这么走了? 厉总夫人等等,别走,别走啊! 车里还有个人舍不得你走呢! 自家大总裁不发话,雷光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怯怯回头看一眼,自家总裁的脸都黑了。 男人欲求不满果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雷光壮着胆子问:“老板,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公司。”齐政霆淡淡的吐出三个字,如炬的双眼一直盯着安小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是。” 雷光等安小暖上了公交车才踩油门,然后不紧不慢的跟在公交车的旁边。 反正顺路,就让自家老板再多点儿时间想入非非。 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车上有座位。 安小暖坐在靠窗的位置,不一会儿就看到熟悉的宾利驶入视野。 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后座的车窗半开,一只骨节修长精致的手夹着烟,随意的搭在车窗上,时而缩进去,飘出些许烟雾。 安小暖面朝车窗,手挡住嘴,偷偷的笑咧了嘴。 宾利车窗后露出的眼睛让她一惊,笑容僵在脸上。 车内的齐政霆却笑了。 两辆车同时停下等红灯,安小暖打开车窗扯着嗓子问:“你笑什么?” 齐政霆摇摇头不回话,笑意却早已浸透了眼底。 “我很可笑吗?”安小暖又问。 他终于回答了两个字:“一般。” “不许笑。”搞不清楚他笑容的意思,她心里毛毛的,就怕被他算计。 “过来。” 齐政霆酷酷的下命令。 他突然不想放安小暖回家。 如果可以,今晚他就一直抱着她,等过了十二点再讨要明天的两次。 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说每天两次就是每天两次。 “不去,我要回家。”她斩钉截铁的说。 今天一天厉少承也没有给她打电话,不知道他怎么样,待会儿到了家得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齐政霆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小暖,害她心肝直颤,低头抠手指甲。 绿灯亮起,安小暖乘坐的公交车继续直行,而载着齐政霆的宾利则拐向左边。 两辆车的距离渐渐拉开。 安小暖再抬头,只看到宾利没入车流,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手机在提包里唱起了悦耳的歌声,安小暖拿出来一看是厉少承的电话。 依厉少承的性格,这通电话最迟中午就该打,但一直拖到下午,好奇怪啊! 她连忙接听:“少承……” “小暖,快下班了吧?”厉少承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像感冒了。 “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安小暖关切的问:“身体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挺好的。” “你今晚回来吗?” “不回去。” “哦,我在公交车上,晚点儿给你打电话。” “好,再见。” 厉少承窝在沙发里,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身旁,仰面捏了捏鼻子。 一整天他都觉得不舒服,全身软绵绵的没力气,能坐就不想站,能躺就不想坐。 昨晚的那些梦盘踞在脑海,挥之不去。 在梦中他与安小暖相交相缠,完美契合,他甚至能回忆起她的馥芬的呼气,甜蜜多情的滋味儿。 结果只是梦! 连司机都说他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见过安小暖。 这样感觉真实的梦其实也还不错,他不反对再多做几次。 只是……那种疲惫又像真正的发生了什么。 呵呵,他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要安小暖想得发狂了。 “呼……”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今天疲惫得连理疗也没去做。 厉思承在房间里窝了一天,下楼就见自己哥哥坐在沙发上,脸上还带着倦意。 她忍不住在心里唾弃夏云浅需求太旺盛,一晚上就把她哥哥榨干了。 “哥,你今天没出去吗?”厉思承凑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没有。”厉少承捶了捶胀痛的头:“昨晚喝多了,今天一天都不舒服。” 厉思承说:“以后少喝点儿,昨晚小梁送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见你醉得不省人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喝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你昨晚看到我回来了?”厉少承蓦地坐直,脸转向她。 “是啊,我还帮小梁扶你了,喝醉酒的人都是软的,你还差点儿倒地上。” “昨晚……我是一个人?” “对啊,不然呢,你还想几个人?”厉思承故意问:“哥,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和美女喝酒了,想把人家带回来欺负人家?” 厉少承面露尴尬:“别胡说,我就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嗯?”厉思承装模作样的说:“我看没那么简单,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嫂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够了,越说越离谱!”厉少承板起脸,已有不悦。 “哼,我就好奇嘛,不说就算了。” 厉思承不满的噘着嘴,嘟囔:“嫂子早就在外面有人了,你也去找一个,刚好扯平。” “思承,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 “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最爱嫂子,你心里只有她,别的女人都看不上。” 厉思承在心里将安小暖骂了个狗血喷头。 也只有自家哥哥瞎了眼当那种贱女人是宝! 看吧看吧,现在真的瞎了眼了。 估计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要惩罚他有眼无珠。 厉少承心里堵得慌,站起身去院子里吹吹风,让大脑冷静一下。 看来昨晚他确实是一个人回来的,不管是安小暖还是夏云浅,都没有跟他回来。 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最担心的是把夏云浅带了回来。 昨晚那种情况,两人喝了那么多酒,情绪也都不好,若是睡在一个床上很容易出事。 看着自家哥哥的背影,厉思承撇嘴冷笑了一下然后上楼回房间。 她的床底下还塞着上午从厉少承房间换下来的床单被罩。 床单上的血迹早已经凝固,像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厉思承本想将这些污秽的东西扔掉,但转念一下多个把柄也好,以后夏云浅还不得乖乖听她的话? 只要夏云浅肯帮忙,齐政霆就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两个月的婚礼,一定属于她! 安小暖觉得自己很失败,第一天上班就干不下去了,而且原因还很丢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妈问起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雪婵看出安小暖的纠结,善解人意的说:“如果不喜欢这个工作就别干了?” “我今天已经辞职了。”安小暖的声音很小很小,但足以让陆雪婵听到。 “工作的事你别急,慢慢找,总会有合适的。” “嗯。” 安小暖感动得想哭,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妈妈最善解人意,最爱护自己的女儿。 “妈妈,你为什么不做蛋糕了呢?”牛牛奇怪的问。 “不想做了。” “为什么不想做了,你以前说做蛋糕很好玩,你会做一辈子的蛋糕,还要做给我的孩子吃。”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安小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牛牛解释她心境的变化。 她沉默了许久才说:“总是做一件事也会烦,偶尔也要换换别的事情做。” “哦!”牛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像我不能总看《熊出没》,还要看《猪猪侠》和《喜羊羊》。” “对啊,就是这样。”安小暖慈爱的抚摸牛牛毛绒绒的头:“牛牛晚上想不想去看电影?” 牛牛认真的说:“我想看,但是……我更想爸爸,妈妈,我们去奶奶家接爸爸回来好不好?” “爸爸下午给妈妈打电话了,说他晚上不回来。” “可是我想爸爸了。”牛牛噘着小嘴,满腹的委屈。 “乖,吃饭吧,吃完饭妈妈带你去看电影。” “噢……” 牛牛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扒拉碗里的饭菜,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心中成型。 越想越兴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安小暖好奇的问:“牛牛,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没笑什么。” 牛牛连忙收住笑,快速将碗里的饭扒完,然后奔回房间,锁上门清点自己的财产。 他的小猪罐里有不少钱,抱手里沉甸甸的。 这些钱足够坐出租车去奶奶家了吧? 接了爸爸再一起去看电影,真好! 乐呵呵的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然后将小猪罐塞进书包。 牛牛想了想又拿出纸和笔,趴在桌上认认真真的写:“妈妈,我去奶奶加姐爸爸,你不旦心。” 一笔一划,写得认真。 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又是挠头又是抓腮,一句话就写了几个错别字。 他把纸条放书桌上,然后打开房门探出头。 客厅没人,厨房有声音。 牛牛背起小书包,蹑手蹑脚的往外走。 走到客厅中央突然听到妈妈喊自己,他吓得奔回房间,头夹在门缝里应:“妈妈,什么事?” “今天晚上有《捉妖记》和《熊出没》,你想看哪一个?” “《熊出没》吧。” “好,我现在订票了。” “妈妈订两张票。” “你还不到一米二,不用票。” “不嘛,我马上一米二了,你订两张票,不然我不去了。” “你这孩子,好吧好吧,今晚别想吃爆米花喝可乐。” “不吃就不吃。” 厨房里没了声音,牛牛又壮着胆子打开门出去。 他垫着脚一溜小跑到门口。 担心关门声太响被发现,他出去连门都没关,像脱缰的野马一般飞奔到电梯口。 按了电梯,牛牛心情忐忑的不停回头望。 他比做贼还紧张。 直到电梯门开他走了进去,才松口气。 现在不用担心被妈妈发现了。 嘿嘿,下楼他就坐出租车,等妈妈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了。 牛牛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 一张小圆脸红扑扑的像苹果,灵活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第148章 讨债 他走出小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一辆黑色的宾利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宾利的门开了,下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牛牛看着面前那双大脚和长腿,再顺着长腿慢慢抬头。 看清长腿的主人长什么样子,他的脸上流露出惊恐的表情。 “齐叔叔?” 齐政霆冷声问:“一个人?” “是啊,我要去接我爸爸回家,齐叔叔,麻烦你让一让,不然出租车看不到我招手。”牛牛素来害怕齐政霆,而害怕之中还带了点儿嫌弃。 “接你爸爸?”齐政霆微蹙了眉:“你妈妈知道吗?” “妈妈……知道!”牛牛心虚的缩缩脖子,一撒谎神色就不太正常。 “我打电话问她是不是知道。” 齐政霆说着就摸出了手机。 “别,别打!”牛牛心急火燎的握住齐政霆的手,心慌的样子和他妈妈如出一辙:“别打!” “你妈妈真的知道?”看着与安小暖相像的包子脸,齐政霆的语气轻柔多了。 牛牛着急的解释:“她不知道,齐叔叔请你别告诉我妈妈,我妈妈说晚上带我去看电影,可是我想爸爸一起去,所以我带了钱,坐出租车去接爸爸,待会儿就可以去看电影了。” 齐政霆凝眉想了想:“上车!” “你送我去接爸爸吗?” 牛牛两眼放光,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讨人厌的齐叔叔改观了。 坐上车,牛牛的小短腿在半空中晃悠,开心的说:“谢谢齐叔叔。” 齐政霆俯身坐进去,问:“哪个电影院?” “啊?什么哪个电影院?”牛牛说:“我奶奶住在香山花园,门牌号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可以指路。” 阴冷的眼锋刮过牛牛的脸,他吓得吐了吐舌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齐政霆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耐着性子开口:“待会儿在哪个电影院看电影?” “哦,在德克士楼上。” 这次连雷光也要翻白眼了,滨城那么多家德克士,到底让他去哪儿? 雷光忍不住转过头去问:“小朋友,告诉叔叔,电影院叫什么名字?” “叫越界。” “哦,知道了!”雷光发动了车,朝越界开去。 他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叫好,跟自家老板的时间长了,他真是越来越懂自家老板的心。 嘿嘿,表现那么好,就等着加工资吧! 牛牛提醒道:“叔叔,先去接我爸爸,再去看电影。” “我先去找找电影院在什么地方,不然待会儿找不到。”雷光理所当然的回答。 “哦……”牛牛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呆呆的样子和他妈有一拼。 傻样! 齐政霆勾勾唇角,拿出手机拨打安小暖的电话。 电话那头,安小暖已经发现牛牛不见了,根本没心情接齐政霆的电话,直接按了挂断键。 竟然敢挂他电话,好,看他今晚怎么收拾她! 齐政霆的唇畔噙上冷笑,就是哭着求饶他也不会手软。 雷光将车停在了电影院楼下,齐政霆下了车,牛牛蹦跶着他的小短腿也跟着下去。 “是这里?”齐政霆抬头看向滚动的时间表。 牛牛点点头:“对,妈妈每次都带我来这里看电影。” “哪部电影?” “《熊出没》。” “嗯!”齐政霆迈开长腿,走上台阶。 “齐叔叔,先去接我爸爸再看电影,不然妈妈找不到我会着急的。”牛牛上前拉住齐政霆的袖子,不让他走。 齐政霆低头,看着牛牛可爱的包子脸,温和的说:“我们在这里等你妈妈。” “我妈妈过来了吗?” “嗯。” “爸爸会过来吗?” “不知道。” 牛牛想了想说:“齐叔叔,让妈妈在电影院等我们,我们现在去接爸爸,好不好?” “不好。”齐政霆甩开牛牛的小手,大步朝电影院正门走去。 “齐叔叔……” 牛牛撒丫子追,无奈人矮腿短,跑得气喘吁吁才追上。 他在心里好好的把齐政霆骂了一顿,真是太讨厌了。 有代沟啊有代沟,他完全没办法和这个面瘫怪蜀黍相处。 还是爸爸好,交流没障碍,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牛牛拽住齐政霆的衣服,用尽全力拖拉:“齐叔叔,我们去接爸爸吧,爸爸不来我也不想看电影了。” 一听这话,齐政霆凌冽的眼锋一扫,牛牛心惊肉跳。 他小声嘟囔:“齐叔叔……” “闭嘴。”齐政霆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牛牛果然没气节的不敢说话。 两人走进电影院,齐政霆去排队买票,牛牛小心翼翼的说:“妈妈已经买了票。” 闻言,齐政霆离开了队伍,找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给安小暖发信息。 “你儿子在我手里,给你十分钟到越界来!” 短信发出,很快就有电话进来,齐政霆看了一眼,高贵冷艳的按下挂断键。 牛牛坐在他的身旁,一副委屈样儿:“齐叔叔,我想喝可乐。” 事情真多! 齐政霆抽出一张红彤彤的毛爷爷递给他:“自己去买。” “谢谢齐叔叔。”牛牛高高兴兴的接过毛爷爷,其实齐叔叔也不是很讨厌嘛! 拿着毛爷爷,牛牛心里乐开了花,自己的小猪罐又剩下了。 他不但买了可乐还买了爆米花和蛋挞。 东西太多,两只小手都抱不住了,怀里的可乐直往下溜。 齐政霆再一次挂断安小暖打来的电话,一抬眸,看到牛牛笨拙的样子忍俊不禁。 和他妈真是一样的傻一样的笨! 将爆米花和蛋挞放桌上,牛牛献宝似的将一瓶可乐递给齐政霆:“齐叔叔,这是我给你买的。” 齐政霆没接:“我不喝可乐。” “那……我可不可以帮你喝?”牛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待。 “嗯!” “谢谢齐叔叔。” 牛牛眉开眼笑,揭开可乐盖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了之后还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咯……好爽!” 齐政霆丢给牛牛一个“别说你认识我”的眼神,让他自己慢慢去体会。 “齐叔叔,你吃蛋挞吧,很好吃哦!” 花的都是齐政霆的钱,牛牛也不好意思吃独食,连忙拿蛋挞给他。 齐政霆瞄了牛牛手中的蛋挞一眼,说:“我不吃。” “哦,那我吃。”牛牛高兴的说。 牛牛拿起蛋挞正准备咬,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叠零钱小跑过来:“小朋友,找你的钱,你怎么拿了东西就走啊,钱都不要了。” “我忘了。”牛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快把钱拿好。” “谢谢阿姨!” 牛牛放下蛋挞,伸出油腻腻的小手接过钱然后转交给齐政霆。 “齐叔叔,剩的钱给你。” 看着那一叠皱巴巴,油腻腻的零钱,有洁癖的齐政霆微蹙了眉。 “齐叔叔,你不要吗?”牛牛奇怪的问。 “嗯。” 牛牛两眼放光:“可以给我了吗?” “嗯。” “谢谢齐叔叔。”牛牛乐呵呵的打开书包,抱出沉甸甸的小猪罐,把零钱一张一张的塞进去,然后满足的摇了摇,听里面的声音。 齐政霆冷眼旁观。 小小年纪就这么财迷,也不知道像谁。 牛牛献宝似的将小猪罐放到齐政霆的耳朵边摇了摇:“齐叔叔,你听,快装满了。” “存钱干什么?”齐政霆问。 看着牛牛,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存钱罐。 里面存的都是妈妈买菜剩下的毛毛钱,存多了就掏出来给爸爸妈妈买肉吃。 因为有爸爸妈妈疼爱,小时候日子虽然穷但并不觉得苦,每天都很开心。 可现在,有钱了,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就连最爱的女人也不再属于他,这样的日子并不见得有多开心。 果然,幸福指数和金钱并不成正比。 也许是为了弥补他失去的幸福,才让他拥有了数不尽的财富。 牛牛一本正经的说:“我打算过年的时候给爸爸妈妈外婆发压岁钱。” “你发压岁钱?” “是啊,今年我也要给她们发。”牛牛爬上凳子,认真的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齐政霆。 他不但要给爸爸妈妈外婆发压岁钱,以后有了弟弟妹妹,他还要给弟弟妹妹发压岁钱。 齐政霆冷冷一笑:“想法很好。” “齐叔叔,你和夏阿姨什么时候生bb?”牛牛突然问。 “快了。” “哦,夏阿姨生bb的时候我可以去看看吗,我很想看看刚刚生出来的bb是什么样子。” “可以。” “谢谢齐叔叔。” 一大一小两个帅哥有一搭没一搭的正闲聊,安小暖风尘仆仆的赶来。 她气喘吁吁奔进电影院大门,看到牛牛好好的和齐政霆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紧绷的神经一松,顿时泄了气。 “牛牛,你怎么能自己跑出来呢?”安小暖冲过去,惊魂未定的厉声质问,声音甚至带了哭腔。 “对不起妈妈。”牛牛耷拉着脑袋,做好了挨打挨骂的准备。 安小暖狠狠在牛牛的屁股上扇了两下:“你吓死妈妈了,知道错了没有?” “我知道错了。”不敢不知道错啊! 不知道错又要挨打,还好穿得厚,两巴掌扇屁股上也不疼。 打就打呗,只要妈妈能消气。 牛牛往门口方向望了一眼:“妈妈,爸爸没和你一起来吗?” “他没来。” 发现牛牛不见了的时候安小暖就给厉少承打电话,但是他没接。 后来收到齐政霆的短信,她就赶紧往电影院赶,路上接到厉少承的电话就敷衍了过去。 牛牛说:“我们现在去接爸爸吧!” “来不及了,电影马上开始了。”安小暖回答。 “可是你买了两张票,爸爸不来就浪费了,要不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快过来吧,我们在门口等他。” 安小暖摇头:“不用了,让爸爸休息,我们别打扰他。” “咳咳!”不满被母子两忽略,齐政霆轻咳两声给自己找点儿存在感。 听到咳嗽声,牛牛这才想起齐政霆。 他灵机一动有办法了。 “齐叔叔,刚才你请我喝可乐吃爆米花和蛋挞,我请你看电影!” 这顺水人情做得真是天衣无缝,他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聪明伶俐。 “好!”齐政霆爽快的答应。 牛牛甩开安小暖的手,竟然去拉齐政霆:“齐叔叔,我们走!” “你这孩子……” 安小暖无奈的摇了摇头,拿验证码去换了票,然后检票入场。 三人在放映厅最后一排落座,牛牛坐中间,齐政霆和安小暖坐在他的两边。 小家伙一把爆米花一口可乐,很快就喝了大半瓶。 安小暖连忙制止他:“别喝了,冰的东西喝太多肚子会痛。” “咯!”牛牛满足的打了个嗝才放下可乐,专心致志的盯着幕布,静等《熊出没》。 放映厅内的灯熄了,屏幕亮起。 柔和的光落在安小暖的脸上温暖又妩媚。 齐政霆对小孩子喜欢的动画片没兴趣,眼角的余光一直落在安小暖的身上,他甚至不知道电影演了些什么内容。 《熊出没》画面优良,故事引人入胜,牛牛看得入迷,不一会儿就想上厕所了。 实在憋不住他才跳下地,捂着肚子低喊:“我想上厕所。” 齐政霆先安小暖站了起来:“走吧!” “谢谢。”男人终归方便一下,安小暖没有拒绝。 牛牛憋得难受,夹着两条小腿一溜烟儿跑进洗手间。 “哗啦啦”放了水,总算舒服了,他提上裤子急急忙忙想回去看电影,齐政霆叫住他:“洗手!” “多事!”牛牛没好气的瞥了齐政霆一眼,乖乖的走向洗手池。 齐政霆站在他的身旁,似笑非笑的注视他。 “小帅哥,今年几岁啊?” 颜值高走到哪里都有人搭讪,连洗个手也洗不清静。 牛牛翻了翻白眼,冷冷的看向假装洗手,实际上偷偷打望的少女:“我几岁关你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就认识你了吗?”少女笑嘻嘻的说。 “不想告诉你。”牛牛酷帅的回答。 齐政霆在一旁当观众。 只看不说话。 小女生的注意力落到齐政霆的身上:“你儿子长大了一定也是大帅哥。” 齐政霆淡然的说:“他不是我儿子。” “哦,对不起,我以为……他是你侄子吧?” “不是!” 齐政霆没再多说,将玩水玩得欢的牛牛拎走。 回到放映厅,他一屁股坐在方才牛牛坐过的位置上。 而牛牛只能坐他的位置。 牛牛目不转睛的盯着幕布,根本没注意面瘫怪蜀黍正在欺负他妈妈。 安小暖开始后悔坐最后一排了,齐政霆的手肆无忌惮的往她的衣服里钻。 大衣下面穿的裙子,齐政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手伸了过去。 “别这样。”安小暖又羞又恼,身上似有蚂蚁在爬,酥酥麻麻的痒起来。 齐政霆依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脸上严肃的表情也很好的诠释了道貌岸然的真谛。 抗议无效,安小暖欲哭无泪:“禽兽……今天的两次已经还了……手拿出来……” “我进去了吗?”齐政霆微微侧头,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 “你小声点儿……无耻……” 说也说不过,骂了也没用,安小暖好想给齐政霆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儿。 这里是电影院啊,坐着大大小小那么多人。 万一被牛牛看到怎么办,会对他的一生产生不良影响。 安小暖拼命摇头,还好她的右侧没人,不然肯定会被看到。 “坐好,别动!”齐政霆扯了扯安小暖身上的大衣将他的手完全挡住。 别说牛牛看不到,就连他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手在大衣里面干什么。 安小暖难受得厉害。 喉咙发干,全身发热,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见安小暖动了情,齐政霆唇角微扬,眉眼浸满了笑意。 “我求你了,不要这样。” 安小暖秀眉紧蹙,小脸皱成了团。 她凑到齐政霆的耳边压低声音哀求他。 “不要怎么样?”齐政霆明知故问,就喜欢看她的窘态。 突然,猛烈的感觉袭来,安小暖浑身一颤,艰难的咬住下唇才没有失声喊出来。 他太了解她。 撩拨她动情不过是小菜一碟。 齐政霆邪魅的一笑:“喜欢吗?” “不喜欢。”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的真实感觉。 安小暖本想去洗手间躲一躲,但鉴于齐政霆的前科,躲洗手间恐怕更方便他胡作非为。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待在放映厅,心思却完全不在动画片上。 直到电影结束,齐政霆才收回了手。 安小暖紧绷的肌肉一松,长长的喘了口气:“呼……” “待会儿继续。”齐政霆说完这句就站了起来。 一听这话,安小暖就腿软,扶着座椅的靠背在站稳。 她一把拽住齐政霆,压低声音说:“今天的两次已经还了。” “我说明天的!” “明天的明天还。” “嗯。”齐政霆没有异议,径直往外走。 出了电影院,安小暖就拽着牛牛逃也似的往回跑。 齐政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眼中已经染上了欲的深黑。 指尖还有安小暖的味道,齐政霆点燃一支烟,一边走一边抽。 跑出去很远安小暖才敢回头瞅一眼,还好齐政霆没追来。 她拍了拍胸口,长吁短叹,齐政霆这混蛋,在电影院就对她那样,真是太可恶了。 牛牛仰起头,好奇的问:“妈妈,你怎么脸红了?” “刚刚跑得太热,脸就红了。”安小暖不但脸红还全身发热,喉咙发干,难受死了。 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了。 安小暖给牛牛洗了澡将他丢上床,自己再去洗澡。 待她洗完澡出来牛牛已经呼呼大睡,小胳膊小腿不老实的将被子踢开,死死压住。 睡这么香,看来今晚不需要她陪睡。 帮牛牛盖严实被子,安小暖轻轻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躺床上涂了药,然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突然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铃音,这段时间厉少承眼睛看不见,不会给她发短信,除了齐政霆,不做第二人想。 安小暖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齐政霆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开门!” 开门? 安小暖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真的还是那两个字。 她没有看错!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安小暖走到门口,趴在猫眼上往外望,齐政霆的脸竟然清晰的映入眼底,他真的在外面。 天,他疯了吗,竟然跑这里来了! 夜色无边,安小暖只能听到自己短促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齐政霆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她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厉害。 门外的齐政霆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给安小暖打来了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近在咫尺,齐政霆唇角翘了起来。 他挂断电话,又发了条短信:“再不开门我就按门铃了!” 按门铃? 晕啊! 门铃一响,岂不是会把妈妈吵醒! 安小暖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伸出颤抖的手打开了房门。 门缓缓开启,齐政霆似笑非笑的脸带着夜晚特有的清冷空气,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一只手戴着皮手套,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身上深灰色的羊毛尼大衣覆上一层雨雾,黑亮的头发也湿了不少。 “你来干什么?” 安小暖下意识朝妈妈的房间望一眼,心情格外的忐忑。 她将声音压得最低,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清脆悦耳。 “讨债。” 齐政霆真真正正像来讨债的人。 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走进房间。 从安小暖的身旁走过,他并未停留径直往最近的房间走。 “那是我妈妈的房间。”安小暖连忙冲上去拦住他。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带路,不然他就随便进一间房了。 安小暖知道齐政霆胡作非为习惯了,不敢不听话,连忙轻手轻脚的往自己房间走。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进了房间,安小暖关上门就开始气急败坏的控诉齐政霆的恶行。 这混蛋,太嚣张了,连厉少承的公寓都敢来。 她很怀疑,就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 齐政霆环视房间,不见厉少承的东西,满意的勾唇。 “今天的两次我已经还了,你回去好不好,明天给我打电话。”安小暖急得团团转,用哀求的口吻和齐政霆说话。 第149章 从干涩到湿润 “不好。”齐政霆抬手看表:“现在十点半,再过一个半小时就是明天了!” 安小暖被他的话堵得没了语言。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床。 小心翼翼的问:“你今晚真的打算住我这里?” “嗯!”齐政霆回答得很爽快。 “唉……”安小暖无力抚额,暗叹自己识人不慧,怎么摊上这么个霸道的前男友。 欺人太甚了! 他好像偷情偷上瘾了。 越是惊险刺激越是兴奋。 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 也对,她对他来说只是欠债人,他把债讨回去就行,根本不需要为她考虑。 哀叹完自己命运不济之后安小暖只能认命。 “你坐会儿,我把床单换了。”厉少承睡过的床单她不想给齐政霆睡。 “嗯。” 齐政霆也正有这个意思。 他坐在落地窗前面的单人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安小暖打开衣柜,取出干净的床单被罩,忙碌起来。 这些年午夜梦回,摸着身侧冰冷的床铺,他总是难以再入眠。 安小暖抬头见齐政霆定定的看着自己,眼中竟满是她熟悉的温柔。 心头一跳,她轻声低喝:“别光看着啊,快来帮忙!” 齐政霆抿抿唇,脱下外套走过去,不用安小暖说,自觉的拽住床单拉扯。 两人一人拉一边,很快床单就铺得平平整整。 安小暖虽然已为人妻为人母,但仍保留了一颗少女心,用的还是粉色系的床单。 特别是在齐政霆的面前。 脸红心跳,完全就是情窦初开的娇羞模样。 换了枕套和被罩,安小暖打开窗户,让风吹走尘絮。 偷偷瞄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十点四十五分,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到十二点。 这一小时十五分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 隔着大床,安小暖羞涩的问:“你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鸡蛋面”三个字脱口而出。 欠着安小暖煮的鸡蛋面,齐政霆连晚饭也没怎么吃,早已经饥肠辘辘。 “这个点儿了还吃鸡蛋面,也不怕胖。”安小暖飞了一记白眼给他。 “不怕。体力消耗太大。” 安小暖胀红了脸:“三十岁的人也该知道节制了!” “吃你还是吃鸡蛋面,你自己选。” “呃……我马上去做。” 安小暖心惊肉跳,落荒而逃。 齐政霆扬起唇角,开始动手脱衣服,洗个澡,鸡蛋面也差不多做好了。 浴室的盆子里放着安小暖洗澡时换下来的小内内和短裤。 粉色……齐政霆的脑海不知不觉浮现出安小暖穿着它们的样子。 她雪白的皮肤和这粉色的小内内很配。 清纯可爱,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 由于生孩子生得早,安小暖的身材恢复得很好。 除了肚子上的一点点浅淡的妊娠纹,别的地方和生孩子之前没什么区别。 齐政霆的目光上移,看到杯子里只有一把粉色的牙刷,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看来安小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睡。 房间里没有厉少承的东西,连浴室里也没有。 心情愉悦起来,打开水阀站过去,让温热的水冲走疲惫。 考虑到齐政霆这几天比较劳累,安小暖给他煎了两个荷包蛋,烫熟的青菜放在旁边,洒上绿油油的葱花,色香味俱全的番茄鸡蛋面就做好了。 做鸡蛋面的时候,她一直在哼歌,脸上也挂着微笑。 端着面回房间,安小暖在门口故意板起脸,看起来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齐政霆已经洗了澡,身上穿的是安小暖的粉色浴袍。 浴袍对于安小暖来说宽松舒适,但穿在齐政霆身上却绷得紧紧的,领口拉不拢,露出大片肌肉紧实的胸膛还有毛茸茸的长腿。 安小暖偷瞄了他一眼,心慌意乱的低下头,将面条放在化妆台上,然后走进浴室。 看到自己放在盆子里的内内和短裤,安小暖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齐政霆一定看到了,呜呜,真丢人! 红着脸将内内短裤洗干净,安小暖拿到阳台去晾起来。 再回房间,齐政霆已经吃饱喝足,坐在床上了。 瞄一眼小闹钟,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 “过来!”齐政霆脸上的表情温和,也许是处于放松状态,周身的气质少了平日的冷峻。 安小暖低着头慢慢挪过去。 待她走到床边,齐政霆长臂一展,圈住她的腰,猛地收入怀中。 “还没到十二点呢!”安小暖死死护住衣襟,紧张的看着齐政霆。 在他的怀中,隔着单薄的睡袍,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体温。 很热,很热,很热……似有火山即将喷发。 齐政霆的呼吸是温暖的,吹在安小暖的脸上酥酥麻麻的痒。 她水盈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羞涩也带着期待。 “现在可以开始前……”他的唇凑到她的耳畔,慢慢悠悠的吐出一个字:“戏……” 这么多次他哪次耐着性子前戏了,每次都是直奔主题,让她苦不堪言。 安小暖红彤彤的苹果已经熟透了。 她不敢与齐政霆对视,羞涩的说:“别让我妈妈听到……” “嗯。”他应了之后吻上她红润的嘴唇。 轻轻的啃噬,认真的品尝。 那是比草莓还要鲜香的味道。 安小暖死死闭着眼睛,仍由齐政霆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 双手被压过头顶,他用牙齿解开她身上睡衣的扣子。 唇之所处,点燃一簇簇的小火苗。 无边无际的夜色将室内的奢靡隐藏,静谧得只有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交织。 齐政霆与安小暖双股交叠,相融相合。 十二点一到狂风暴雨倾盆之下,安小暖被卷进去很快便迷失了自己。 风吹散了云,在云端穿梭的两人一起回到现实。 安小暖疲惫得睁不开眼,纤细的腿被齐政霆死死压住,两人还保持最契合的状态。 “累吗?”他低哑的嗓音带着餍足,性感得让人窒息。 “嗯……” 她快累死了。 饱暖思淫逸啊思淫逸! 明明知道齐政霆这么能折腾,还给他煎什么荷包蛋,而且还煎两个,吃了之后更是战斗力爆棚,自作孽不可活啊! “原来还活着!” 齐政霆轻飘飘吐出的话差点儿把安小暖给气死。 原来他是想把她往死里折腾啊! 安小暖欲哭无泪,掀掀眼皮,有气无力的看着齐政霆俊朗的脸。 两人的鼻尖贴在一起,呼吸交织不分彼此。 酝酿了许久,安小暖才卯足了劲儿问出盘桓在心头很久的话:“你折磨夏小姐的时候也这么狠?” “不是。”齐政霆闭着眼,睫毛颤动得厉害。 “哦……” 看吧看吧,同人不同命。 他对夏云浅温柔备至对她却是要有多狠就有多狠。 安小暖感觉自己的腿真的快成火包架子了。 每天都被齐政霆架起来,各种折腾,真要命。 齐政霆睁开眼,看到安小暖愤愤不平的看着自己。 水盈盈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好似在控诉他的暴行。 可惜敢怒不敢言,她累得连大气也没得出。 待缓过劲儿,齐政霆将安小暖抱进浴室,在浴室里将第二次要了。 两次还清,她险些晕过去。 齐政霆帮安小暖涂药,伤口又有一点儿裂了,有血珠渗出。 “嗤……” 药涂在伤口上,杀菌效果明显。 安小暖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缩成一团。 “呵呵……”齐政霆闷闷的笑出了声,动了动手指,碰触安小暖的伤口。 安小暖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全身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头。 “放松。”齐政霆唇畔噙笑,带着浓浓的魅惑。 “快睡吧……好晚了……” 她不但累还特别困,眼皮子直打架,真不知道齐政霆为什么可以这样精神抖擞。 做完那种事他不应该更累更困吗? “睡不着。” 累过了头,反而精神百倍。 他现在只想逗弄她。 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但能逗弄安小暖的时候却不多。 “我困死了,让我睡觉吧!”她都快哭了,为什么他可以让她怎么难受,很奇妙的感觉。 “睡。” “你这样让我怎么睡?” 手不停,脚不住,他分明就是不让她睡。 救命啊救命啊,齐政霆这讨债鬼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齐扒皮,非得扒她一层皮不可。 “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 安小暖大惊失色,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牛牛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妈妈开门,我害怕,你陪我睡吧!” “来了来了。” 一把推开齐政霆,安小暖挣扎着跳下床,穿上睡衣就出了门。 唯恐牛牛看到齐政霆,她将门打开一条缝挤出去,然后迅速关上门,牵着牛牛的手去他的房间。 齐政霆一个人躺在宽敞的大床上睡意全无。 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隔壁房间的关门声让他心烦。 本以为安小暖去隔壁将牛牛哄睡很快会回来。 可是坐等不见人右等也不见人。 齐政霆等不住了,穿上睡袍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打开隔壁房间的门,走到床边。 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他看清安小暖搂着牛牛睡得正香。 安小暖是真的累坏了,比牛牛还先睡着。 呼呼大睡,根本忘了自己房间还有一个人在眼巴巴的等她。 齐政霆掀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 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安小暖缓缓睁开眼,看一眼齐政霆又睡了。 蜷缩在他的怀中,格外安心舒适,像只慵懒的小猫。 抱着安小暖回到主卧,齐政霆帮她脱了睡衣,然后一起滚进还带着余温的被子里。 安小暖其实心里清楚但就是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 窝在齐政霆的怀中美美的睡了一整夜,第二天安小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牛牛在外面一边敲门一边喊:“妈妈,快起床,送我上学!” “别把妈妈吵醒了,今天外婆送你去上学,快走。” 陆雪婵见平时习惯早起的安小暖还在睡懒觉,便想让她多睡一会儿,上前把牛牛拉走。 “妈妈,我上学去了,再见!” 牛牛又喊了一声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陆雪婵拽出了门。 安小暖这下才算真的醒了,睁开眼看到齐政霆吓得不清。 支支吾吾的问:“你怎么……还没走……” “再睡会儿。”齐政霆没睁眼,慵懒的回答。 “呃,别睡了,快走吧,万一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安小暖心急如焚,起身找衣服,却又被齐政霆拉回了温暖被窝。 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两个人什么也不穿睡一起真的很暖和。 特别是冬天,让人不想起床。 春宵苦短日高起啊日高起! 安小暖戳了戳齐政霆宽阔的胸膛:“快起来吧,拜托你别睡了!” 嘴上这么说,她自己都懒洋洋的不想起来了。 扭着身子在齐政霆的身上蹭来蹭去。 蹭到危险的部位,机枪已上膛,目标已瞄准,只等扣动扳机发射…… 安小暖吓得连忙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软玉温香在怀,齐政霆只想就这么躺着,躺多久都行。 只可惜,十点还有一个会议,他必须参加。 他睁开幽深的眼眸,与安小暖小鹿般清澈的双眼对视。 “不想起来,怎么办?” 安小暖羞恼的回答:“不想起来也得起来,今天不是周末,你还得上班。” “周末就可以一直睡?” “不可以,周末也不可以。” “什么时候可以?”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你快起来吧!” 安小暖掰开齐政霆的手臂,艰难的坐起来,然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拉他。 可齐政霆人高马大,她根本拉不动。 反而一用劲儿把伤口撕裂了,痛得她脸色发白,呲牙咧嘴。 “嗤……好痛……” “躺下,我看看。”齐政霆立刻坐起来,将安小暖推倒,检查她的伤口。 “别……”安小暖羞得捂住脸,不管看俯身观察伤口的齐政霆。 “还好,裂开了一点儿,没流血。” 齐政霆顺手帮安小暖涂了药,然后又在她的身侧躺下。 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难道你准备就一直这么睡下去?” 安小暖无奈的看着他,各种抗议无效之后她只能顺从。 乖乖听话,当一个有诚信的欠债人。 齐政霆灼烫的呼吸吹拂过她的耳畔:“闭上眼睛别说话,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 说话的同时,齐政霆故意拿“枪”顶了安小暖一下。 她立刻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欲哭无泪啊! 呜呜,齐政霆这个大混蛋,整天满脑子都是不健康思想,把她都带坏了。 那谁说的话真没错。 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越是闷骚。 齐政霆绝对是闷骚中的战斗机,最可怕的是战斗力还那么强。 真要命! 被他这么折腾,她严重怀疑自己的伤口好不了了。 就在安小暖满肚子怨气没处泄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 妈妈这么快就送牛牛回来了? 她正纳闷,却听到了厉少承的声音:“小暖,你在家吗?” 天啊! 竟然是厉少承!!! 被窝再温暖,齐政霆的怀抱再舒适,安小暖也无暇贪恋了。 一跃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衣拼命往身上套。 刚刚把睡衣套好,厉少承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小暖……” 他握住门外试着开门,发现门反锁了,又喊:“小暖,还在睡觉吗?” 现在想假装不在家都来不及了! 安小暖扯着嗓子应了一声:“稍等,” “嗯,我给你买了生煎包和皮蛋瘦肉粥,出来吃吧!” “好的,你放桌上吧,我换了衣服就出来。” 冷汗霎时间全冒了出来,安小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扣扣子的手不听使唤,连续扣错。 相对于安小暖的慌乱,齐政霆则镇定得像在自己家,躺床上连动都没动一下,掀掀眼皮,看着惊慌失措的安小暖。 她到底最在乎厉少承。 当年他把她和厉少承堵在床上,她的脸上不见一丝惊慌。 有的只是破罐子破摔的狠绝。 他冲上去要打厉少承,她却拿身体护着厉少承。 还说要打就打她,是她对厉少承情不自禁。 哼! 好一个情不自禁! 现在她对他,也是情不自禁了吧! 从最开始的干涩到现在的湿润,她的身体骗不了人。 “你快去洗手间躲起来。”安小暖床上衣服之后第一时间去开窗户,让风吹散齐政霆的味道。 她手忙脚乱的捡起齐政霆的衣服往他的怀里塞。 “快去躲起来。”她哭丧着脸,哀求他:“求你了!” 齐政霆深邃的眼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小暖。 他是来讨债不是来偷情,躲躲闪闪岂不是自掉身价? 呵,他倒要看看,厉少承是什么反应。 当年,他看到厉少承和安小暖在床上,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睛,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今天,厉少承双目失明,什么也看不到,比他可幸运多了。 安小暖急疯了,心急火燎的帮齐政霆穿衣服:“你到底躲不躲?” “不躲。”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疯了是不是?”安小暖气得吐血,齐政霆要不要这么屌。 这不是他家,是别人家啊! 躺在别人家床上玩别人的老婆,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她真是服了! 能当大老板的人脸皮果然比一般人厚很多! 厉少承在外面等了许久,忍不住又问一声:“小暖,你起床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 应了声之后安小暖有气无力的看着齐政霆。 两人的视线打了一会儿架,她只能妥协。 他那么固执,她确实拿他没办法。 安小暖赌气的拉扯被子蒙在齐政霆的头上,然后开门出去。 脸上堆笑,她若无其事的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突然很想吃生煎,就买一些回来和你一起吃,给你打电话没接,我就知道你没起来。” 厉少承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摸摸索索走到餐桌前。 “你还真了解我。”安小暖苦笑着打开袋子,取出热呼呼的生煎包和皮蛋瘦肉粥。 他笑道:“你是我老婆,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 “是啊是啊,你对我最好了。”安小暖将勺子塞进厉少承的手中:“快吃吧!” “好。”厉少承吃了一口粥说:“我要吃生煎包。” “在你手边,自己拿。” “我要你喂我。” “矫情。”安小暖笑着拿起生煎包喂给厉少承吃。 “谁让我是病人呢,就应该享受皇帝般的待遇。” “是啊,是啊,现在全家你最大,我们都得听你的话!” 说话的时候安小暖下意识朝自己房间看去,也不知道齐政霆在里面干什么。 待会儿吃完早餐得把厉少承支走才行。 安小暖满腹心事,突然卧室里传出了手机铃声。 “你换手机铃声了?”厉少承问。 “是啊。”安小暖的脸皱成了一团,还好厉少承看不见,不然一定会在她的脸上发现端倪。 厉少承问:“不接电话?” “等你吃完再去接。”安小暖将剩下的生煎包全部喂进厉少承的嘴里,然后慌慌忙忙的进房间。 她进去之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这怪异的举动让厉少承紧蹙了剑眉。 安小暖看到齐政霆还坐在床上摆弄手机,气得跳脚。 她压低声音命令:“把手机声音关掉。” “嗯。”齐政霆掀了掀眼皮:“当你的保姆去,别管我。” 一开口就有一股浓郁的酸味儿弥漫开去。 连正在气头上的安小暖也闻到了。 她一边找自己的手机一边说:“待会儿我带少承出去,你自己走的时候小心点儿,别遇到人。” 齐政霆没说话,继续摆弄他的手机。 “听到没有?” “嗯。” “以后别来了,被你这么一吓,至少短命十年。” 安小暖终于在换下的被罩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有五个未接来电,全是厉少承打来的。 手机声音开得太小,以至于裹在被罩里就听不到响。 安小暖瞪了齐政霆一眼出了房间,这一次还是把门给关上了。 她这下意识的举动再一次让厉少承产生了怀疑。 “关门干什么?”厉少承奇怪的问。 安小暖的智商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她故作镇定的回答:“有蚊子。” “现在还有蚊子?冬天蚊子不都冻死了吗?” “是啊,都这么冷了还有蚊子,现在这天气太奇怪了。” “嗯,全球变暖造成的吧!” 厉少承没再追问,安小暖松了口气,抽纸巾擦擦额上的冷汗。 第150章 帮他洗澡 一碗皮蛋瘦肉粥即将见底,厉少承又找到了话题:“昨天你说辞职了?” 安小暖点点头:“是啊,辞职了,太久没上班,不习惯那种快节奏的工作环境。” “不上班就好好在家养身体,我还希望明年过年家里有两个孩子,更热闹。” “没那么快吧!” “怎么,怀疑你老公的能力?”厉少承笑着调侃。 怎么扯到这种敏感的话题上来了? 安小暖抿抿唇彩说:“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我觉得时间太仓促了。” “我不给你压力,顺其自然吧!” “嗯,谢谢。” 厉少承对她越好,安小暖越愧疚。 把欠齐政霆的债还清了就还他的债。 她下半辈子估计都要在还债中度过了。 吃完皮蛋瘦肉粥和生煎包,安小暖收拾了桌子提议:“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不错呢,太阳出来了。” “待会儿出去走,我现在想洗头,你帮我洗吧!” “这两天没洗头吗?” “没有,留着回来你帮我洗。” 安小暖哭笑不得:“呵呵,这么照顾我,谢谢你了哦。” “别客气,我就喜欢你帮我洗头洗澡,我……还想洗荤的。”厉少承眉开眼笑的玩笑道。 “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 “做梦也不可以?” “不可以,走吧老爷,洗澡去!” “嗯,服务不错,待会儿给你小费。” “去你的。” 安小暖将厉少承扶进浴室,打开水阀,让他自己脱衣服然后坐进浴缸。 关上浴室的门,安小暖火急火燎的奔回房间。 见齐政霆已经穿戴整齐,她连忙过去推他:“快走,快走,少承在浴室洗澡,你走路小声点儿。” “你帮他洗澡?”齐政霆微眯了眼,口气不善的问。 安小暖理直气壮的回答“他眼睛看不见,我不帮他洗谁帮他洗?” “果然是……好老婆!” 这话从齐政霆的嘴里说出来真真是讽刺。 被齐政霆讽刺得脸颊发烧,安小暖硬着头皮推他:“快走!” 她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瞅了一眼,然后才彻底打开让齐政霆出去。 齐政霆面色深沉,脸上满是“我很生气”的可怕表情。 这种时候安小暖也顾不得害怕了,现在把他送走才是最要紧的事。 齐政霆不疾不徐朝大门走,安小暖已经耐不住快步跑到门口了。 “快点快点快点……”她招手催促,她把声音压到最低,听不到声音,但能看出口型。 眼看齐政霆越来越近,距离门口只有不到三米远了。 安小暖打开门,迫不及待送走齐政霆这尊大佛。 她这里庙小,实在容不下他。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厉少承腰间裹着浴巾出现在她的眼前:“小暖,水有点儿冷,把水温调高点。” 安小暖整个人僵在那里,惊吓过度,差点儿哭出来。 天啊,明天她应该找家医院检查一下心脏。 她感觉自己的心率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唯恐天下不乱的齐政霆竟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距离大门不过两米,只要加快几步一秒钟就可以冲出去。 厉少承没听到回话,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小暖,把水温调高点。” 他不知道安小暖在什么地方,空洞的眼睛无助的四处寻找。 “小暖?” 房间内静得没有声音。 厉少承走出浴室,凭感觉往房间走,去找安小暖。 短暂的失神之后安小暖冲上去拽紧齐政霆,把他往门外面推。 终于把齐政霆推了出去,安小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险! 终于把齐政霆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但她不敢立刻关门,担心厉少承听出端倪。 做贼的感觉真不好受,太心虚了。 这种心虚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呜呜,谁来救救她啊! 救命啊! 齐政霆站在门口,锐利的眸子狠瞪安小暖,似在控诉她的水性杨花。 “小暖?”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厉少承转身朝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小暖,你在门口吗?” 被厉少承发现了! 安小暖不敢再假装不在这里。 她把心一横,牙一咬,“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齐政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关在了门外。 “我刚把垃圾拿出去扔了,你怎么出来了,快进浴室去,外面冷。” 安小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实则心脏已经快从胸口跳出去了。 “哦。” 厉少承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只是有些勉强。 他若有所思的说:“把水温调高一点。” “好。”安小暖快步走进厨房,这才拍拍胸口喘口气。 真是把她吓死了,三魂七魄都快回来吧! 安小暖将水温调高了五度,厉少承泡着就合适了。 还是老规矩,厉少承坐浴缸里,安小暖站旁边,先帮他洗头,再帮他搓澡。 他就像个老太爷,连手指也不用动一下。 安小暖看到厉少承背上有几道深深浅浅的抓痕,以为是他自己抓的,也没太在意。 帮他搓完背,然后让他自己洗其他的地方。 搓背也是力气活儿啊! 和揉面包有得拼。 安小暖累得满头大汗,双手酸软,甩着手走出浴室去帮厉少承找干净的衣服待会儿穿。 被安小暖关在门外,齐政霆脸沉得发黑。 报复心像他这么强的人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报复安小暖把他关门外的仇了。 世界上最悲催的人莫过于雷光了。 自家老板在楼上风流快活一宿,他则在车里坐了一宿,两条腿冻得没了知觉,这工资若是再不加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见自家大老板春风得意的走出小区,雷光就知道自家大老板昨晚好好的爽了一把! 哎哟哟,难怪别人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看来其中的乐趣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个中滋味儿有多妙。 雷光狗腿的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满脸堆笑的说了句:“老板,辛苦了!” “嗯……”齐政霆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紧绷着的脸怎么也藏不住餍足的笑意。 虽然最后不欢而散,但过程……确实很美妙。 回到公司会议已经开始了十分钟。 齐政霆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会议室,立刻成为瞩目的焦点。 开会的时候他走神了,脸上不再是一层不变的冷峻表情。 上扬的唇畔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心情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当策划部总监将明年的营收计划汇报完毕等待齐政霆给予指示的时候,他却在云游天外,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也浑然不觉。 直到秘书秘书推了推他,齐政霆才如梦方醒,简单的看了计划书之后才开始讲话。 齐政霆的变化有目共睹,下属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大老板是怎么了? 心情这么好是要当爸爸了吗? 散会之后霍嘉勋跟着齐政霆去了他的办公室。 屁股还没坐热他就不怕死的调侃自家老板:“齐总,看你今天印堂发亮,昨晚肯定很……给力吧?” “确实给力!”齐政霆翻身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回答。 “大战三百回合?”霍嘉勋挤眉弄眼。 “差不多。” 霍嘉勋坏笑着揶揄道:“哎哟哟……老板娘今天该下不了床了。” 闻言,齐政霆翻文件的手顿了顿,没再答话。 一看这反应,霍嘉勋再不明白就是傻x了。 靠,一不小心又窥探了大老板的秘密。 他还没嫌命长啊! “嘿嘿。”霍嘉勋干笑了两声,站起身,灰溜溜的准备逃跑。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明哲保身的重要。 齐政霆就是不把他赶尽杀绝,扔他去非洲抱黑妞也够他受的了。 人种不同,身体构造不同,哪里有性福可言呢? 还是留在国内好,和苏珊娜约约火包,偶尔再打个野食,这小日子别提多潇洒了。 “站住!” 霍嘉勋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齐政霆一声令下,他抬起的腿停在了半空中。 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霍嘉勋立刻回到齐政霆的面前。 “齐总有什么吩咐?”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还有几分尽职尽责。 齐政霆靠坐在大班椅上,冷声问:“有没有女人给你洗澡?” “啊?” 霍嘉勋傻愣愣的不明白齐政霆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果然是大老板! 智商和他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被齐政霆剜了一眼,霍嘉勋才呐呐的回答:“有啊!” “她爱你?” 这又是在唱哪一出啊? 难道是大老板自己情场得意开始体恤下属了吗,连下属的私生活也关心起来了? 霍嘉勋半响才回过神,摇摇头:“不知道!” “有没有女人喂你吃东西?” “呃……有!” “她爱你?” “不知道……”霍嘉勋被齐政霆的眼锋扫得全身发冷,急急的辩解:“齐总,你别瞪我啊,我真不知道,我和那些女人就是玩玩,没当真的。” 齐政霆沉默片刻又问:“如果一个女人帮你洗澡又喂东西给你吃还为你生了个孩子,她是不是爱你?” 这么严肃的问题霍嘉勋自认自己的世界观达不到这个境界。 他搔首挠晒,不敢贸贸然做答。 想了好久霍嘉勋才说:“如果这些她都是心甘情愿的,不为钱不为利,她应该是爱我的。” 霍嘉勋的答案和齐政霆自己想出来的答案一模一样。 不为钱不为利……她连卖店的钱都全部给了厉少承,还能为钱为利吗? 看来这就是事实,安小暖爱厉少承。 在他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样的恩恩爱爱,甜蜜得让人嫉妒。 齐政霆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情绪低落得连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齐总,你没事吧?”霍嘉勋暗叫不好,糟糕,他小命不保也。 “出去。”齐政霆盯着文件,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是齐总。”霍嘉勋如获大赦,落荒而逃。 文件一个字都看不见去。 齐政霆心浮气躁的将文件拍在桌上,然后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点燃一支烟。 说是报复,可是他却没有得到报复的快感,得到的却是和安小暖在床上如胶似漆,完美契合的快感。 呵,打着报复的名义占有她罢了。 成全他的不甘心。 齐政霆呼出的烟圈迅速飘散开来,他突然想起厉少承说安小暖不喜欢闻烟味儿,自嘲的笑了。 他们是恩爱夫妻,那他是什么? 在安小暖的心目中,他又算什么? 突然间认清一件事,偷来的终归要还回去,安小暖早已经不属于他! 秘书走进齐政霆的办公室汇报游轮晚宴的布置以及邀请函发放情况,将晚宴流程送到他面前。 “齐总,礼仪公司安排了您向老板娘送花以及跳舞的环节,您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齐政霆接过流程表逐一看过去,满意的点头:“不用。” “那我就吩咐他们照流程表安排了。” “嗯。” 秘书在离开齐政霆的办公室之前又补了一句:“齐总,您看要不要送老板娘礼物?” “你有建议吗?”齐政霆饶有兴味的挑眉。 “上个月公司拍下的那批珠宝其中有一条维多利亚粉钻项链,我想老板娘应该会喜欢。” 齐政霆修长的手指抵在唇畔,沉吟片刻说:“打电话给银行预约,我明天上午去取。” “是,老板。”秘书欠了欠身,退出齐政霆的办公室。 艺术品和珠宝投资是齐政霆公司最举足轻重的投资项目,每年以公司名义购入的珠宝和艺术品以十亿计。 这几年房地产疲软,大量资金涌入艺术品和珠宝业,带动了行业的繁荣也将名家名作的价格炒了起来。 短短三年间齐政霆的身价翻了十倍不止,是名副其实的土豪。 忙了大半天,齐政霆才想起夏云浅这两天连一个电话也没给他打,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他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夏云浅的声音很快在他的耳畔响起:“政霆,你忙完了?” “还在忙。”齐政霆温和的问:“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担心你忙怕打扰你,我一直在等你给我打电话!”夏云浅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异样,电话那头,她却愁容满面,眼中泛泪。 “你在干什么?” “我正在挑礼服,明天的游轮派对我一定要闪亮登场。” “别太漂亮了,我会不安。” “嘻嘻,放心吧,不会太漂亮,只是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只要不是世界第一就好。” “你忙吧,我也去忙了。”夏云浅又补了一句:“晚上一起吃饭吗?” “晚上要加班。” “哦,那你今晚回来睡吗?” “一定回去。” “好,别太晚了。” “不要等我,拜拜。” “拜。” 挂断电话,夏云浅已经泪流满面。 看着挂在柜门上的水蓝色礼服,她就像疯了一般冲上去,拿手里粗暴的撕扯。 “嗤啦……”礼服的袖子最先被撕破,紧接着是腰间镂空的花边,然后再是裙摆。 真丝礼服很快就成了一团破布。 这件水蓝色的礼服是她专门为游轮派对定做的,今天才送到。 可是她永远不可能穿上它。 礼服是深v设计,当初挑这个款式就是因为可以展现她美丽的蝴蝶骨,但现在她只想把自己的蝴蝶骨藏起来,越深越好。 她甚至不想参加游轮派对。 哭着奔进浴室,她站在镜子前解开睡袍的腰带,拉开衣襟,将蝴蝶骨上星星点点的青紫色痕迹展露出来。 世界上没有立刻消除青紫色痕迹的特效药,明天她必须把它们藏起来。 夏云浅洗了把脸,强打起精神,换衣服出门。 她必须为自己另外挑选一件高领礼服。 就算不上班,安小暖一天也闲不下来。 上午陪厉少承散步,下午陪他去做理疗,做完理疗去接牛牛放学,回到家还要做饭洗衣服。 虽然忙,但充实。 她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因为一停下来她就会拿着手机看齐政霆发给她的那些短信。 思念齐政霆是安小暖这些年想改却改不掉的习惯,而现在她又多了一个看手机的习惯。 整天抱着手机也不嫌烦。 安小暖在擦地板,客厅里牛牛抱着厉少承撒娇:“爸爸,明天带我去海洋世界玩吧!” “明天夏阿姨邀请我们上游轮玩,你忘了?”厉少承提醒道。 牛牛一拍脑门:“呀,我真的忘了,爸爸,游轮好玩吗?” “应该好玩,说不定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埋头擦地板的同时安小暖静静的听父子俩谈话。 明天上游轮岂不是又要看到齐政霆和夏云浅秀恩爱? 她不想去! 强颜欢笑的滋味儿太难受了。 现在对厉少承说不去他会不会有所怀疑? 安小暖想心事太专注,没注意自己正反反复复擦同一个地方,连牛牛都看不下去了:“妈妈,那里已经够干净了,你擦擦别的地方吧!” “嗯。”安小暖转身又擦别处。 牛牛又问:“妈妈,你为什么跪在地上擦地呢?” 这个问题让安小暖尴尬不已,下蹲的动作会拉扯到伤口,她只能跪在地上。 她红着脸敷衍:“这样才擦得干净。” “妈妈,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擦!” 牛牛从厉少承的腿上跳下地,小跑上去抢过安小暖手中的抹布擦起地来。 他擦得很认真很卖力,但擦得并不干净,不过有这份儿心已经让安小暖倍感欣慰。 安小暖直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走到厉少承的身边坐下。 她一落座,厉少承的大掌就习惯性的探过来,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这么冷的天手都冻成冰了,以后地板就让钟点工擦。”厉少承将安小暖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紧紧捂住。 “牛牛老是坐地板上玩,我想自己擦干净些。” “劳碌命!” 厉少承面带微笑,抽出手,顺着安小暖的手臂缓缓上移,轻拂过她脸颊上的短发:“不要让自己这么辛苦,我娶你回来是当少奶奶不是当保姆。” “整天吃喝玩乐也没意思,做点儿事心里踏实些。” 和厉少承结婚这么多年,安小暖尽量不花他的钱,能自己做的事绝不假手于人。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累,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让她依靠。 但她不想再给厉少承添麻烦,从未说过要他养之类的话,更别提当什么少奶奶了。 厉少承知道安小暖的想法,更心疼她。 这么单薄瘦弱的身躯却藏有一股子坚韧不拔的犟劲儿,结婚这么多年他都拗不过她。 安小暖的手渐渐暖和起来,她起身去把牛牛拉起来,让他快洗手。 “我今晚就在家里住。”厉少承突然说。 “好啊,好啊,爸爸妈妈和我,三个人一起睡。”牛牛欢呼起来。 厉少承小心翼翼的征求安小暖的同意:“可以三个人一起睡吗,如果不方便我就睡我自己房间。” “没什么不方便,一起睡。”安小暖相信厉少承的人品,就算同床共枕也不用害怕。 擦了地板,安小暖又去换床单,早上洗的床单已经干了,正好取下来铺上。 齐政霆睡过的床单上总有洗不干净的干涸污渍。 搓了好久都没搓干净,她在心里又骂了齐政霆一通。 这混蛋,太能折腾人了,走了还给她留些东西让她受累。 算了,不搓了! 安小暖将床单被罩一股脑扔进洗衣机,倒了很多洗衣液,把希望都寄托在那台一万多的洗衣机上了。 待她忙完回到房间,牛牛和厉少承已经缩在被子里了。 厉少承躺在床沿边单手撑头,很有耐心的给牛牛讲故事。 “怎么还没睡?”安小暖上前拍了拍牛牛的小屁股:“别再缠着爸爸讲故事,快睡。” 牛牛苦着脸,压低声音对厉少承说:“妈妈一定是大魔王。” “胡说!”厉少承笑了起来。 “再说话就回自己房间。”安小暖双手叉腰,凶巴巴的样子就和牛牛幻想的大魔王一模一样。 “我已经睡着了。”牛牛吐吐舌头,头缩进被子。 “睡觉不能捂着脸。”安小暖将被子往下拉了一些。 牛牛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儿子可爱的睡颜,安小暖又好气又好笑,这坏小子,越来越大胆了。 她打开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准备去浴室换,突然想起厉少承根本看不见,她在哪里换都一样。 第151章 不讨债就不爽 这样一想,安小暖就在房间里换了起来。 厉少承虽然看不见,但听觉神经特别敏感,他能听出安小暖的动作。 喉咙发干发紧,前夜的梦境蓦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全身的血液开始急速汇聚到某个部位。 他哑着嗓子问:“你在换……睡衣?” “嗯。”安小暖脱得只剩下短裤才开始穿睡衣。 早上才洗了澡,她准备晚上不洗澡了,穿上睡衣就去洗脸。 体温升高的速度太快,厉少承口干舌燥得厉害。 他掀开被子下床,大步朝安小暖走去。 她刚刚把睡衣穿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扣扣子,厉少承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上。 “小暖?” 他轻轻唤了一声,嗓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回头看到一脸深沉的厉少承,安小暖心头一凛,下意识退后,背抵在了衣柜上。 “你怎么……过来了?” 厉少承的脸烫火辣辣的烧,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才没有失控的抱住安小暖。 “我……我……想……” 他说一个字吞一下口水,嗫嚅了半天没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 安小暖也算是过来人,实战经验丰富,看厉少承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别说现在她下面还有伤,就是没有伤她也不想和他发生什么。 正因为不爱,很难接受与他更进一步的接触。 这些天她反复在想同一个问题。 若当初是另一个男人拿着视频要与她交易她会不会同意? 答案是否定的。 她绝对不会同意。 再想报答厉少承她也不会这样作践自己。 正因为对方是齐政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她才能卸下心理防线与他交易。 她甚至感谢老天爷做这样的安排,让她终于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和齐政霆纠缠在一起。 短暂的失神之后安小暖镇定的开口:“少承,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别胡思乱想。” “小暖……我不想再等了,就算是两个月也不想等?” 走不进安小暖的心,就别想走进她的身体。 他很担心她永远不会对他敞开心扉。 两个月之后也许她还会说再给她两个月,两个月又两个月,无数个两个月,他的耐心会被磨光。 “你别乱来。” 安小暖迅速提上睡裤,紧张的看着厉少承。 面对几近失控的厉少承,她并不害怕,只是难以言喻的愧疚让她不敢看他空洞的眼睛。 “放心,我永远不会对你乱来,虽然我很想,但是我更害怕你讨厌我,憎恨我,不想见我,我尊重你,但并不是我不想得到你,你有没有试过喜欢我?” 厉少承心乱如麻。 他被一种叫做爱情的毒折磨得五脏六腑都在痛,而安小暖就是那味毒的解药。 只有吃了她,毒才能解。 安小暖能感受到厉少承的痛苦,她却帮不了他。 爱情不是想给就能给,她也试过喜欢他,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紧抿着唇,她说不出那些残忍的话,只能转移话题。 “少承,我去接水给你泡脚,我妈常说冬天泡脚身体好。” “嗯,谢谢。” 他挣扎了半天,结果被她四两拨千斤给拨开了,既然她难以回答那就不要逼她了。 顺其自然吧,等齐政霆结了婚,她也该走出阴霾! 厉少承颓然的回到床边坐下,等着热水泡脚。 安小暖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连忙进浴室给足疗盆注上水端出去。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安小暖正在刷牙没听到。 正在泡脚的厉少承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可惜,他眼睛看不见,不然一定拿起来看看是不是齐政霆发来的短信。 唉……其实不用看也能猜到是齐政霆。 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么晚给安小暖发短信呢? 厉少承空洞的眼渐渐凝聚了一簇阴鸷的光,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 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熊熊燃烧的怒火在胸中冲撞。 安小暖刷了牙洗了脸走出浴室,厉少承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唇角噙笑,温柔的说:“泡泡脚真舒服,你也来一起泡吧!” “不用了,我已经洗了脚了。”安小暖说着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你待会儿泡完把盆子推远一点儿,以免被子掉进去。” “好。”厉少承想了想问:“是明天下午四点天门码头吗?” “好像是。” “嗯,明天上午去给你买一件礼服。” 安小暖问:“为什么要穿礼服,不能穿便装吗?” “明天肯定有不少滨城的名流参加,你穿漂亮点儿给我长脸。” “我最不喜欢凑热闹了,不想去。”安小暖趁机说:“我们干脆别去了,还省下一笔买礼服的钱。” “不去可不行,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没带你出席过宴会,趁这个机会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 “知道我没见过世面还带我去丢脸,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懂礼仪啊!” 安小暖知道推脱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去。 有厉少承陪着,齐政霆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到时候他和夏云浅秀恩爱她不看就行了。 反正那么多人,也没人注意她。 第二天一早,厉少承就拉着安小暖出门买礼服。 安小暖不想去也不行。 滨城最着名的礼服高级定制位于中央大街,近五百平的店面奢华贵气。 随便拿一件样衣的吊牌看看,价格也是奢华贵气。 这礼服买来一年也穿不了几次,安小暖觉得很浪费,想在外面随便买一件高仿就行了,可是厉少承却坚持要她在这里买,完美的细节是高仿做不出来的。 安小暖挑来拣去终于看到一件四位数的礼服。 四位数的礼服她才有勇气拿起来试穿,之前店员给她推荐的礼服最贵的高达六位数,让安小暖怀疑她们这家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黑店。 店员一再强调安小暖选中的那件礼服是去年的款式,今年已经不流行了。 管它流行不流行,价格她能接受才最重要。 安小暖穿上那件礼服,厉少承却看不到,连意见也给不了。 他说:“你给我说说礼服是什么样子。” “是粉色的长裙,一字领,肩膀上有灯笼袖,裙摆是像郁金香的花瓣,稍微有一点儿蓬松。” 厉少承一边听安小暖的描述一边发挥自己的想象。 “粉色很适合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嗯,我挺喜欢的,只是我这个年纪还穿粉色会不会有装嫩的嫌疑?” 安小暖拉着裙摆在镜子前面晃悠。 难怪所有的女人都有一个公主梦,原来穿上礼服真有改头换面的感觉。 仔细端详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满意。 好,就这件了! 突然,她在镜子里看到了夏云浅,她看起来有些憔悴,长发披散,一个人走了进来。 安小暖犹豫了一下,转身和她打招呼:“夏小姐。” 看到安小暖,夏云浅怔了怔,水盈盈的大眼睛往四周一扫,发现厉少承正坐在沙发上。 她心口瞬间被揪紧,还得佯装没事人。 脸上的笑容异常僵硬:“小暖姐,厉总,你们也在挑礼服啊?” “是啊,为了参加你的宴会,我可是花血本了。”安小暖玩笑道:“帮我看看,这件礼服怎么样?” 听到夏云浅说话,厉少承只是冲她点了点头,笑容不减。 夏云浅的目光不敢在厉少承的身上多停留,她定定的看着安小暖。 “很漂亮,像花仙子一样。” “我就看中这个郁金香裙摆,很特别,粉色也是我喜欢的颜色。”安小暖问:“夏小姐,你的礼服挑好了吗?” “昨天已经挑好了,腰有点儿松,改了一下,今天来取。” 夏云浅正说着店员就把她改好的礼服捧了出来。 她买的是店里最贵的礼服,装礼服的盒子都是镶钻的。 店员把盖子揭开让夏云浅试穿。 她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试了,装起来吧!” 安小暖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呼:“哇噻,好漂亮哦。” “小暖姐,你喜欢吗?”夏云浅问。 “这么漂亮谁都会喜欢。” 夏云浅一本正经的说:“喜欢就送给你吧,我另外挑一件!” “不行,不行,这是你的礼服我不能要,而且我已经有一件了。” “是啊你已经有一件了,可看到漂亮的礼服还是会心动,如果你没有,我就把这件送给你。”夏云浅秀眉微蹙,意味深长的看着安小暖。 安小暖听出夏云浅话里有话,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来齐政霆说的话并没错,夏云浅并不是不知道他们的事,只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小姐……”安小暖羞愧难当,脸蓦地红了。 她低着头,在地上找缝,找了半天没找到,只能硬着头皮和夏云浅相对。 夏云浅咧开嘴,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礼服我多得是,但不是每一件都可以随便送人,最喜欢的那一件我会留着。” “嗯,最喜欢的一定得好好珍藏。”安小暖脑子很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暖姐,我还有事先走了,下午见。”夏云浅挥了挥手。 “下午见。”安小暖目送她离开,心里空荡荡的。 现在连夏云浅都知道了,她和齐政霆的事究竟还有谁不知道? 安小暖缓缓转头,看向厉少承。 他……应该也知道吧! 只是一直在假装不知道。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还不错,没想到身边人人都是影帝影后,她的那点儿小伎俩早已被人识破,不知道被诅咒多少遍了。 安小暖和夏云浅聊天的时候厉少承已经拿卡去付了钱。 两人走出礼服店,安小暖眉头紧锁,艰难的开口:“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厉少承平静的开口:“礼服已经买了,不去怎么行?” “可是我不想去,那些参加的人我也不认识,去了那里多无聊啊!”安小暖下定决心:“我去把礼服退了,不去了!” “必须去。”厉少承紧紧握住她的手,一脸严肃:“这是你第一次以我妻子的身份参加宴会,我希望大家都知道,你,安小暖,今生今世都是我厉少承的妻子!” 安小暖傻愣愣的看着厉少承,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刚才她还在想他是不是知道她和齐政霆的关系,现在他就给了她明确的答案。 “少承……”羞愧难当,她鼻子酸堵,只想大哭一场。 “以后都要喊我老公。”厉少承搂着她的肩,唇角上扬:“每次听别人喊老公都很羡慕,你也满足一下我呗。” 安小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厉少承这是不计前嫌的意思。 她的眼底迅速氤氲了雾气。 一张嘴,“老公”没喊出来,却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你流眼泪我会心疼。”厉少承摸摸索索的替安小暖擦拭眼泪,他叹了口气:“我最怕你哭了,求求你别哭。” 安小暖哭着说:“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你值得,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才明白,爱一个人就可以包容她的所有,小暖,我不能失去你。”厉少承打出了苦情牌:“除非你嫌弃我是瞎子。” “别胡说,我怎么会嫌弃你,走吧,回家了,牛牛还等我回去给他做红烧排骨。” “嗯,走吧,我也喜欢吃你做的红烧排骨。” 直到两人走进电梯,夏云浅才从安全通道走了出来。 厉少承和安小暖说的那些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想哭又想笑。 这个厉少承啊,和她一样的傻,还好她已经醒悟了,现在才有资格嘲笑别人。 夏云浅下意识的摸了摸锁骨的位置,如梦境般的画面涌入脑海。 她突然想起厉少承在进……入她的时候反反复复说的一句话:“小暖,我爱你,我爱你……” 枕边人日日夜夜想的念的都是安小暖,而那个夺去她处子身的男人心里也只有安小暖。 安小暖,安小暖,安小暖究竟哪里好? 呵,她真是本世纪最悲催的女人! 彻彻底底败给安小暖了。 原本夏云浅还不想帮厉思承,打算找人拿回那些照片就算了。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一定要帮厉思承,而且必须帮到底。 她倒要看看,齐政霆和安小暖这对痴男怨女成为一家人以后该怎么自处。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滨城就会有嫂嫂和妹夫搞在一起的八卦丑闻了。 这样也好,成全这对痴男怨女,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见面,情难自禁这种事就是他们自己的错了,怪不得她。 夏云浅恨安小暖恨得牙痒痒,在这方面她和厉思承有共同点。 她总算明白了,安小暖这女人根本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被厉思承恨也恨得不无道理。 回到公寓,夏云浅进门就看到齐政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这么快就回来了?”面对齐政霆,夏云浅心里不但有怨还有气。 虽然都是她自找的,可被欺骗的感觉依然不好受,她没办法平复心中的怨气。 齐政霆随口回答:“去取了件东西。” “什么东西?” 夏云浅放下装礼服的盒子,坐在齐政霆的身旁。 却在不知不觉间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那天晚上的事发生了之后她就不再粘着他了。 一夜长大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态吧! 那个天真浪漫单纯善良的夏云浅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满腹委屈和恨意无处宣泄,只能憋在肚子里慢慢发酵成不受控制的执念。 齐政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伸出长臂圈住她的肩:“今晚的宴会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她甚至在路上给厉思承打了电话,快递一张邀请函过去。 “那就好。”齐政霆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脸上透出疲惫。 昨晚又加班到凌晨,他每天的睡眠连八个小时都不能保证。 但不管再忙,他都会抽出时间去讨债。 一天不讨他就不安心。 白天讨债晚上加班,白天加班晚上讨债。 他突然很后悔说周末休息这样的话。 周末他不需要休息啊! 想想安小暖身上那反复裂开的伤口,他只能忍了,下周再改规矩。 星期一到星期四每天还一次,星期五到星期天每天还两次。 嗯,总数不变,这样安排更合理。 夏云浅侧头看向齐政霆,他俊朗的侧脸映入她的眼底。 人在她的身畔,可是心却飞走了。 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谁! 如果两人结婚也是这种貌合神离的状态。 夏云浅开始庆幸自己终于在结婚前醒悟过来。 好在没有踏入坟墓才后悔。 夏云浅默默的起身回了房间,而齐政霆还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嘟嘟嘟”的按个不停。 在给安小暖发短信吗? 当着她的面就这样明目张胆,到底当她不存在还是认为她不在意,难道就不能尊重她一下? 夏云浅关上房门,背抵着门慢慢滑坐在地。 顷刻间,泪水已经布满她的脸。 齐政霆……你当我是死人吗,你怎么对得起我? 我不爱你了,我恨你,恨你! 夏云浅抱着腿,蜷缩成团,无声的哭泣。 爱了齐政霆三年,为他生为他死,甚至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就这样放弃,她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前有狼后有虎,她拿什么和安小暖和厉思承斗。 她退出,让她们斗去。 狗咬狗一嘴毛,看这两个女人谁斗得过谁。 夏云浅反手擦去眼泪,进了浴室,镜中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 这些天她连妆也没心情化,每天都是素面朝天,一副形容槁枯的样子。 今晚她是最后一次站在齐政霆的身边出席这样盛大的宴会,就算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她也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让所有人都记得她。 夏云浅才是与齐政霆最般配的女人,也曾是最爱他的女人。 认认真真的洗了脸,夏云浅覆上面膜,然后躺床上想晚上该怎么帮厉思承达成心愿。 将齐政霆送给厉思承,以后她就不用再为男朋友太优秀招女人喜欢而苦恼了。 事成之后她作为失败者被三振出局。 江城她肯定不会再待,她也不会回丰城。 丰城那边亲戚朋友太多,她可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孤独终老吧! 这辈子也别想结婚生子这些事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没人愿意娶不能生育的女人做妻子,就算本人愿意家里人也不会同意。 夏云浅深知齐政霆爷爷的厉害,她也不会天真到以为代孕的事可以瞒过他老人家,搞不好会逼着齐政霆不要娶她。 一不小心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大家都知道她不能生育的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想想就觉得自己很悲哀。 她付出了那么多又换回什么。 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罢了。 值得吗?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可是不值得她也心甘情愿,谁让她爱齐政霆呢! 人这一生奋不顾身的爱一次才会懂,爱情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她尝过了,很苦很酸很涩,这种滋味儿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忘怀。 就像她不能忘记齐政霆一样,一直记得他,记得这些年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就算老了,至少可以骄傲的说,我曾经爱过,知道爱情有多美。下午四点整,司机将厉少承,安小暖还有牛牛送到天门码头。 一辆豪华邮轮已经停靠在码头边。 从远处看巍峨得就像一座大山。 “哇,好大的船。”牛牛张大嘴惊呼。 安小暖说:“这叫游轮,过去没有飞机的时候,人们可以乘坐游轮去世界各地。” “我也想乘坐游轮去世界各地。”牛牛天真的说。 “乘游轮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现在有飞机,乘坐飞机出行比较快。”安小暖攥紧牛牛的小手:“待会儿人多,你别到处乱跑。” “知道。”牛牛乖巧的点头,一手拉着安小暖,另一手放在厉少承的掌中。 在旁人看来,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前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手持邀请函,只有厉少承没有。 他报了名字,安保人员给了他一张房卡,然后恭敬放行。 走过长长的楼梯,踏上游轮,连安小暖也忍不住赞叹:“真豪华。” 堪比泰坦尼克号。 第152章 什么姿势最爽 安小暖瞄了一眼贴在走廊上的宴会流程表。 六点在游轮的二层有海鲜牛排自助餐,八点在三层举办舞会,九点之后可回房间就寝,次日清晨赏江边红叶,用过自助早餐之后返回天门码头。 看来今晚得在游轮上度过了。 安小暖抬头望了一眼,甲板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其中不少人她在地方新闻上看到过。 时间还早,安小暖决定先带厉少承和牛牛去客房休息。 根据房卡上的编号她很快找到他们的房间,竟是位于第一层的豪华套房。 房间宽敞舒适,堪比五星级酒店。 kingsize大床洒满了玫瑰花瓣,房间还带有独立的露台,可以不受打扰的欣赏江景。 牛牛脱了鞋爬上床,开心的在床上跳:“妈妈,你看我高不高?” “把床跳坏了爸爸妈妈可赔不起,只能把你抵押在船上。”安小暖上前拉住牛牛,不准他在乱跳。 “好哇,好哇,我喜欢这里,我要待在船上。”牛牛兴奋的回答。 安小暖飞了一击白眼给他:“快坐下,不然我们现在就回家。” 一听这话,牛牛立刻就乖了,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唯恐安小暖真带他回家,错过这么好玩的机会。 夏云浅就住在对面房间,她在房间里补妆,齐政霆则半躺在床上看书。 听到牛牛极具穿透力的欢呼,夏云浅抿嘴一笑:“小暖姐他们来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她说着放下化妆刷站起身。 “我不去。”齐政霆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书,假装没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欢声笑语。 “走吧!” 齐政霆装,夏云浅也跟着装,上前将他拉起来,往外拽。 到对面房间外,夏云浅象征性的敲了敲虚掩的门,然后才推开。 安小暖刚好把外套脱了,只穿着粉色的礼服,妆容精致细腻,清新脱俗。 她面带微笑的看着牛牛和厉少承嬉闹,温柔的眉眼让齐政霆失神。 夏云浅惊叹:“小暖姐,你今天真漂亮,快把我的风头抢光了,你看,我家政霆盯着你都不转眼了。” 闻言,安小暖尴尬的瞅了一眼齐政霆。 四目相对,他的双眼太过灼热深邃,让她心跳加快。 在齐政霆面前,她有种穿了衣服也是白穿的错觉,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她的衣服,看到最真实的她。 安小暖心虚的低下头:“夏小姐才最漂亮,我都老了,快成大妈了。” “哪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大妈,是吧政霆。”夏云浅拽紧齐政霆的手,冲他暧昧的挤挤眼睛。 齐政霆看着她说:“客人差不多到了,走吧!” “好。”夏云浅挥挥手:“小暖姐,牛牛,厉总,你们先在房间休息,六点到餐厅用餐,招呼不周多包涵。” “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们,再见。”安小暖也挥了挥手,巴不得他们快点儿走。 有齐政霆出现的地方气压就格外的不正常,她憋得喘不过气来了。 “拜。” 夏云浅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床边没说话的厉少承,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目送夏云浅和齐政霆走远,安小暖才关上门,一回头就见厉少承呆呆的望着自己。 说是望也不是,他看不见她,最多只是面向她。 厉少承笑着开口:“我很好奇你今天到底有多美。” “还不就是那个样子。”安小暖理了理头发,不好意思的说:“我又没整容,你已经看了四年的脸变不成范冰冰。” “范冰冰哪有你美。”厉少承拉着牛牛问:“儿子你说,妈妈今天漂亮吗?” “漂亮,很漂亮。” 在牛牛的心目中,妈妈是最美的女人。 他长大以后也要娶一个像妈妈这么美的女人当老婆,再生一个像自己这么聪明可爱的宝宝当儿子,那就太完美了。 “听到没有,连儿子也说你很漂亮。”厉少承伸出手:“过来,让我摸一摸。” 安小暖失笑的摇头,将手放到厉少承的掌心。 稍稍一用力,厉少承就将安小暖拉扯到自己面前。 他站起身,捧住安小暖的脸。 “眉毛,眼睛……嗯,涂了睫毛膏……鼻子……下面是嘴……嘴唇上黏糊糊的,应该是唇膏,嗯,有玫瑰花的香味儿,是安娜苏……” 厉少承话音未落,就在安小暖的脸上轻啄了一口。 为了避免给牛牛造成不良影响,他极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欲,没有加深那一吻。 浅尝则止,却勾起他更大的贪念。 牛牛不甘被爸爸妈妈忽略,一个人跑到了露台,趴在护栏上往外望,江风吹在他的脸上,冻得他睁不开眼。 虽然安小暖并不反感厉少承的吻,但也并不喜欢。 但厉少承唇上的热度却烫得她心慌。 微蹙了秀眉,安小暖说:“孩子在呢,别胡来。” 厉少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就算牛牛不在我也没胡来过。” 这话倒是不假,这些年厉少承对自己的尊重确实让安小暖感动。 按住厉少承捧着她脸颊的大手,安小暖幽幽的叹了口气。 厉少承对她约好她就越不安。 虽然打着还债的旗号和齐政霆纠缠,可她终归是厉少承的妻子。 至少名义上是,而且她也打定了主意要和厉少承白头到老,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来还欠他的债。 她心里装的却都是齐政霆,实在太对不起他了。 强烈的愧疚如一双无形的大手卡住了安小暖的咽喉。 她难受得喘不过去。 还好厉少承看不见她的样子,不然又要心疼了。 安小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她强忍着眼泪逼自己笑:“少承,我去拿点儿水果进来,牛牛刚才就嚷着要吃芒果。” “嗯,去吧。” 厉少承收回手,慢慢挪到床边坐下。 “牛牛,外面冷,快进房间,陪着爸爸。”安小暖去露台把牛牛拉进去,然后才离开。 因为一层都是豪华套房,今晚入住的人不多,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 安小暖绕了好久才凭记忆找到甲板。 正是下午茶时间,甲板上的餐饮窗口提供水果,饮料和点心。 安小暖拿了个盘子,装了满满一盘水果,看到一旁的架子上有青柠绿茶,不假思索的伸出了手。 而她伸出的手与另一只大手重叠在了一起。 她认得那只大手,连忙心慌的退后。 齐政霆带着嘲讽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喜欢喝就拿吧,我不会吝啬一杯青柠绿茶!” “不想喝了。”安小暖没转头,随手拿了一杯猕猴桃汁就走。 很快将喧嚣抛到身后,走过那一段无人的走廊时她才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齐政霆。 他不紧不慢的走在她的身后,像饿狼一般,就等她回头或者停下就将她扑倒,生吞入腹。 离房间越来越近,安小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而她身后的齐政霆比她走得更快。 三步并两步就来到她的身旁。 长臂一展,将她卷入怀中,然后进了旁边的一个空房间。 房间内窗帘紧闭,幽暗得像另外一个世界。 靠在齐政霆的怀中,安小暖紧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齐政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吻在了她的唇上,黏糊糊的唇膏弄了他满嘴,反手抹了一把继续吻。 安小暖手中的水果和猕猴桃汁掉落在地,弄脏了齐政霆黑亮的皮鞋,他也不在意。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安小暖的柔软的身子上。 她今天确实太美了。 齐政霆松开安小暖红肿的唇,低声问:“知道刚才我看着你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安小暖吐气如兰,杏眼儿迷离,整个人瘫在他的怀中,大脑混沌无法思考。 “我在想今晚用什么姿势……上……你……” 齐政霆含着安小暖的耳垂,磁性的嗓音嘶哑而性感。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两字,让安小暖听得浑身颤抖。 难怪他当时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让她不寒而栗。 “今天是周末。”这是她混沌的大脑唯一能想到的拒绝理由:“你说过……周末休息。” “上午发给你的短信没看?” 齐政霆微眯了眼。 全身的热血已经汇聚到某个部位。 他恨不得现在就吃了她。 “看了,但是……我不同意。”安小暖也不想一周七天,天天围着齐政霆转。 她有自己的生活,还需要自己的时间,不可能为了满足齐政霆的兽……欲完完全全的失去自我。 齐政霆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规矩是我定,你没有资格不同意。” “你……欺人太甚!”安小暖的理智慢慢回到脑海,她瞪着霸道的齐政霆,恨得咬牙。 “今天才认识我?”他唇角微扬,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傲慢样。 好吧,她确实不是今天才认识他。 齐政霆的霸道不讲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认识他这么多年,也该明白,他说的话就是圣旨,抗旨只会死得很惨。 他若是真想惩罚她,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还算轻的。 思及此,安小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才消停了还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就不能让她养养伤吗? 虽然涂药之后感觉还不错,但至少还得几天的时间休养伤口才能痊愈。 安小暖又羞又恼的说:“我伤口还没好,你是不是准备让我一直伤下去?” “还没好?”齐政霆挑了挑眉,伸手去掀她郁金香的礼服:“我看看。” “流……氓,不许看。”安小暖死死拽住礼服的裙摆,凶巴巴的低斥:“你还要不要脸,那种地方也看,根本就是变……态……”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齐政霆似笑非笑,在光线不足的房间内,面部轮廓显得更加明朗清晰,连唇畔的弧度也有摄人心魄的魅惑力。 “无耻!”安小暖的脸颊烫得像有火在烧:“我要回房间了,牛牛在等我拿水果回去。” 一听到“牛牛”这个名字齐政霆心情就不好。 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挡住安小暖,深邃的眼眸隐隐带上怒意。 “求求你让我出去。”安小暖死死抓着门把,水盈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巴巴的望着齐政霆,似在向他讨饶。 “不准!” 就算关不住她一世也可以关住她一时。 齐政霆搂住安小暖的腰,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嘴几乎吻上她的双唇。 他却并没有吻下去,而是定定的看着她,双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房间内的空气霎时间凝固,安小暖喘不过气,她不想与齐政霆对视,可她又不能闭上眼睛。 这种情况若是闭上眼睛一定会被他误以为是邀请采撷的信号。 她的视线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兜兜转转,最终停留在他的眉毛上。 齐政霆的眉毛浓密英武,很有男子汉气概,为他的整张脸增色不少。 门外突然传来牛牛和厉少承说话的声音。 “爸爸,游轮太大,我猜妈妈一定是找不到路回来了。” “嗯,很有可能。” “爸爸,我们走慢一点儿,你拉紧我的手,如果有台阶我会提醒你。” “谢谢。” 一大一小两人很快走过,连声音也远得听不到了。 安小暖松了口气,猛推齐政霆:“喂,可以放开我了吗?” “吻我!”齐政霆慢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呃……” 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提出这种不要脸的要求,太坏了! 他不耐烦的开口:“听不到吗?” “听得懂,但是我不想……吻你……” 说不想有些违心,实际上是她不好意思吻他。 毕竟一直都是他主动,她矜持被动的接受,突然转变模式,她接受不了。 “吻了我就放开你。”齐政霆耐着性子游说安小暖。 安小暖红着脸,娇羞的嘀咕:“坏蛋!” “嗯,我就是坏蛋。” 他只对她一个人坏而已。 世界上哪有他这么专一的坏蛋? “流……氓……” “快点!” 他可没耐性继续耍嘴皮子,盯着安小暖红润的唇,已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知道齐政霆是难伺候的主儿。 一直这样耗下去厉少承就该着急了。 安小暖把心一横,牙一咬,下了命令:“闭上眼睛。” “嗯。”这方面齐政霆还算听话,叫他闭眼他就闭眼,毫不含糊。 “不许偷看。” “嗯。” 安小暖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双唇慢慢凑近齐政霆,在两人距离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她也闭上了眼睛。 双唇相贴,柔软得就像两朵棉花糖挨在一起。 等了许久没等到安小暖进一步的动作,齐政霆只能耐着性子引导她,把她的丁香引到他的口中。 柔滑细腻甜蜜……那感觉就像含着一颗巧克力。 当巧克力在舌尖融化的时候,心里只剩下难以言喻的满足。 许久许久,安小暖才离开齐政霆的嘴。 不是她不想快些结束这一吻,而是齐政霆的大手一直按着她的头,让她没办法离开。 呼吸急促,心跳狂乱,安小暖的神智也变得不清晰了。 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政霆……”她情不自禁的唤了出来。 “嗯。”齐政霆温柔的回应。 安小暖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她不过是想喊他的名字,听到他回答。 这些年她总是对着空气呼唤他,一遍又一遍,就算没有应答也乐此不疲。 而现在,不但喊了有回应,还能碰触到真实的他。 这种感觉真的很满足。 却又像梦不真实。 安小暖一张嘴,又喊了出来:“政霆……” “嗯?”他不但没有表现得不耐烦,反而更加温柔。 他的眼神眷顾着她精致的脸,圈着她纤腰的双臂不断收紧再收紧,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 “政霆……”这一声唤出,突然悲从中来。 有回应又怎么样,他已经不属于她了。 曾经信誓旦旦非她不娶的齐政霆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夫。 她拥有的只是回忆和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齐政霆在安小暖的眼中看到了悲伤,微蹙剑眉。 安小暖只是摇头,眼眶热热的,却不能放任眼泪往下坠。 她收拾了情绪,故作平静的开口:“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齐政霆没有再为难安小暖,言出必行,松开了她。 “谢谢。”她低下头,将眼中的泪隐藏在纤长的睫毛下。 深深的看了安小暖一眼,齐政霆打开门走了出去,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满满的孤寂回荡在走廊清冷的空气中。 安小暖捡起地上的水果回到房间,拿到浴室去清洗干净。 看着镜中眉目含春的自己,安小暖无奈的叹了口气,齐政霆太强大了,她总是抵抗不了他的魅力。 嘴唇上的唇膏都进了齐政霆的肚子,可就算没有唇膏她的嘴唇也红得鲜艳,润得亮泽。 安小暖打开化妆包,补了妆。 她终于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精心化妆了,原来是想美美的出现在齐政霆的面前,让他在和夏云浅秀恩爱的同时也注意到她。 呵,她的小心计果然成功了,不过齐政霆注意她的方式也太霸道,让她无力招架。 不一会儿牛牛和厉少承回到房间。 打开门看到安小暖,牛牛纳闷的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在路上怎么没遇到你?” “回来一会儿了,你和爸爸去找我了吗?” 安小暖明知故问,走过去摸了摸牛牛毛茸茸的头。 暗叹还好牛牛长得像她,不然根本瞒不住。 “是啊,我和爸爸到处找你,后来爸爸说你可能回来了我们才回来,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嗯,游轮太大,你们要找我也不容易,在房间等我最好。” 安小暖心虚,不敢看厉少承的眼睛。 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 一家三口在房间里一直待到吃晚饭才出去。 自助餐厅人满为患,安小暖竟然看到厉思承像花蝴蝶似的穿梭在人群中,和一群年轻人说说笑笑。 安小暖皱着眉,将看到的告诉厉少承:“思承在那边。” “哦。”厉少承淡淡的应了一声:“和朋友一起来的?” “好像是。” “让她自己玩去,不用叫她。” “嗯。” 安小暖知道夏云浅和厉思承关系不好,她担心两人见面又闹得不高兴。 但转念一想,这么多人也不一定会遇到,高高兴兴的来玩,就别操那些闲心了。 环视自助餐厅,不见齐政霆和夏云浅。 安小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不出现最好,她也轻松得多。 晚餐之后紧接着就是舞会,三楼还有一部分区域做成了棋牌室,不跳舞的人就可以去打牌。 厉少承眼睛看不到既不能跳舞也不能打牌,只能和安小暖带着牛牛在场子里瞎转悠。 回房间太早,凑凑热闹也好,顺便把安小暖介绍给前来寒暄的人认识。 主持人宣布舞会开始,齐政霆和夏云浅闪亮登场。 在一阵欢呼声中宴会厅的灯全部熄灭,只剩一盏射灯将齐政霆和夏云浅团团围住。 齐政霆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粉钻项链,在各种赞叹声中为夏云浅戴在脖子上。 脖子上凉凉的,夏云浅抚摸着那条价值连城的粉钻项链,激动的抱住齐政霆。 “为什么要送我这条项链?”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只有齐政霆能听到。 “喜欢吗?”齐政霆唇角含笑。 夏云浅点点头:“喜欢!” 她更喜欢他愿意为她花钱,愿意为她费心,至少说明她的感情并不廉价。 “你喜欢就是最好的理由。”齐政霆持起她的手:“请!” “谢谢。” 两人开跳第一支舞。 夏云浅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齐政霆,眼中却早已氤氲了雾气。 虽然他不爱她,但他一直很宠她。 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会为她去摘。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人不能太贪心,得陇望蜀永远不会快乐。 就算没有粉钻项链,能和他跳舞,她就很快乐。 只是这快乐太短暂了,她必须拱手让人…… 人群中,厉思承紧盯着夏云浅脖子上那条粉钻项链气得咬牙切齿。 夏云浅不但不能生孩子还失了身,她凭什么得到那条项链。 越想越生气,厉思承拂袖而去,到人少的地方一边喝酒一边等夏云浅的电话。 第153章 解除婚约 安小暖魂不守舍的站在那里看齐政霆和夏云浅跳舞,她感觉到厉少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艰难的挤出笑,她说:“夏小姐今天比公主还美。” 她听到身边懂行的人说:“齐总真是大手笔啊,他刚才送给未婚妻的那条粉钻项链拍卖价两亿,不过在齐总看来,两亿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未婚妻高兴。” 立刻有人附和:“可不是,齐总的未婚妻又年轻又漂亮,家世也好,齐总这么疼爱她也是有道理的。” “真是羡慕死人了,齐总送未婚妻两亿的粉钻项链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家那死老头子就差得远了,我买两百万的钻石他都嫌贵,还总说我乱花钱。” “齐总的未婚妻上辈子应该是拯救了银河系吧,这辈子才能嫁给齐总这么好的老公。” 整个舞会现场走到哪儿听到的声音都是在讨论齐政霆和夏云浅,人们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统统给予了那对翩翩起舞的璧人。 安小暖心里堵得慌,拉着厉少承和牛牛去找清静的地方。 厉少承失明前喜欢玩德州扑克,安小暖便把他带到玩德州扑克的桌前。 桌上已经有四个人在玩。 安小暖帮厉少承看了底牌,然后凑到他耳边偷偷的告诉他是什么牌。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有安小暖帮忙,厉少承打牌并不受影响,很快就赢了一堆筹码。 厉少承却高兴不起来,俗话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正是他的真实写照。 他到宁愿情场得意赌场上输再多也无所谓。 安小暖一开始不知道打多大,直到对家输光了筹码离开的时候低咒了一句:“妈的,半个小时就输了五十万。” 闻言,安小暖倏然睁大了眼睛,拿起桌上的筹码仔细看。 一坐下来她就看到筹码上印着“10000”,她以为只是个数字,并不真的代表一万。 她认真的将筹码摞起来,加上几张十万的筹码,厉少承足足赢了两百万。 天,两百万啊,能砸死她了! 荷官再发牌的时候她手心里全是汗,连腿也不知不觉抖了起来! 突然间,一个黑影将她笼罩。 安小暖蓦地抬头,齐政霆在她的对面落座,深邃的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强大的气场足以震慑所有人。 他气定神闲,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荷官立刻心领神会,给他发了牌。 和齐政霆打牌,安小暖更加紧张,她看了底牌之后冷汗就冒了出来。 突然有种要输得倾家荡产的感觉。 输钱也就算了,别最后把她给输了…… 大学的时候,齐政霆和厉少承就经常一起打德州扑克,两人势均力敌,想赢对方并不容易。 时隔多年,各自的水平已不可同日而语,胜负还是个未知数。 厉少承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相对于安小暖的紧张,他则显得底气十足。 “底牌是什么?” 直到厉少承说话安小暖才从神游中回到现实。 她咬了咬嘴唇,倾身贴近厉少承,在他的耳边低语。 厉少承虽然看不到却感觉到了齐政霆强大的气场。 他唇角噙笑,转头在安小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 “不客气。” 脸上火辣辣。 安小暖低着头坐直身子,强迫自己的视线不往齐政霆的身上移动。 他看到又怎么样,厉少承是她的丈夫,亲她合情合理合法。 在等待发牌的空闲,厉少承说:“我想吃桂圆。” 一颗剥了壳的桂圆便送到他的嘴边。 吃了桂圆他又要喝红酒。 安小暖服务到位,没一句抱怨,让桌对面的齐政霆看得两眼喷火。 这一把厉少承的顺子赢了齐政霆的两对,他面前的筹码又多了不少。 好险,刚才看齐政霆押注那么猛,安小暖还以为他是三条,险些叫厉少承弃牌了。 厉少承到底是玩家,沉着冷静,不收干扰,安小暖突然发现他说“re-raise(再跟)”的时候挺帅的,有点儿气魄。 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安小暖悄声说:“我有点儿困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厉少承立刻站了起来。 齐政霆倒是没说话,同桌输了不少钱的人不乐意了:“赢了钱就走不厚道,再打几把!” 一听这话,安小暖就不好意思了,拉了拉厉少承的手:“再打一会儿吧!” 厉少承笑着坐下,揽住安小暖的肩自信满满的说:“看来今天有人想把衣服裤子输掉。”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到最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那人将希望寄托在齐政霆的身上:“齐总,我看好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齐政霆唇角上翘,似笑非笑,他紧紧盯着安小暖,深邃的眼眸幽深得可怕。 荷官开始发牌,齐政霆这一把很可能是同花,而厉少承看起来像顺子。 其他人都弃了牌都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姿态在一旁观望。 因为齐政霆喜欢打德州扑克,安小暖也会一些,她看他桌面上三张都是红桃,推测他很可能是同花便要厉少承不跟。 但厉少承还是跟了,这种情况不排除齐政霆打心理战,说不定他就那三张是红桃,下面两张是别的花型。 眼看面前的筹码都压了出去,安小暖沉不住气,攥紧厉少承的手:“别跟了。” 厉少承也不打算继续跟。 一旁有人耻笑:“齐总这把稳赢,听老婆的话,回去洗洗睡吧!” “打牌只是消遣,输赢都不重要,过瘾就好。”厉少承拉着安小暖站起来:“走吧老婆。” 厉少承和安小暖一走,就有人拍齐政霆的马屁:“齐总果然厉害,一把牌就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高手中的高手。” 凝望安小暖窈窕的背影,赢了钱齐政霆却高兴不起来。 有人翻开了厉少承的底牌,他确实是顺子,而齐政霆面前的牌没人敢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同花,普通的高牌而已。 因为安小暖的一句话,厉少承连他的牌也不看就走了。 故意输给他? 这赢得是否太不光彩! 荷官收走了齐政霆面前的牌,他连赢来的数百万筹码都没拿,起身就走。 到船尾没人的地方点燃了一支烟。 应酬了客人,夏云浅在船尾找到齐政霆,她的脖子上还戴着那条沉甸甸的粉钻项链。 她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后,展开皓臂抱住了他。 齐政霆条件反射的盖住她冰凉的小手。 “外面这么冷怎么出来了,进去吧!”齐政霆说着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夏云浅的身上。 “听说你今晚大显神威,赢了不少钱呢!”夏云浅笑盈盈的说。 “运气好罢了。” “你一向不是最不相信运气吗?”夏云浅问。 “今天信了。” 两人走进船舱,顿时暖和了,夏云浅把西装外套还给他:“我们去跳舞。” “好。” 安小暖回了房间,齐政霆做什么都是兴趣缺缺,和夏云浅跳了两支舞就去吧台坐着喝酒。 前来寒暄的人免不了会对饮几杯,喝到最后,连齐政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他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灌醉。 直到夏云浅和一群阔太互相吹捧完,才过去把他扶回了房间。 齐政霆真的醉了,眼神迷离,俊脸通红。 他在走廊里大声的说:“云浅,你今天太美了。” 夏云浅笑问:“难道我平时不美吗?” “平时也美,今天更美。”齐政霆屈肘撑墙,搂紧夏云浅,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吧唧!” “哎呀,你这个大坏蛋,亲这么多口水在我脸上,脏死了。” 夏云浅故意扯开嗓子不满的嚷嚷。 齐政霆喝醉之后笑起来憨憨傻傻的,很可爱。 “嘿嘿,现在就嫌我脏了?” “我就嫌你脏,满嘴的酒气臭死了,快去洗澡刷牙,洗干净才能亲我。” 夏云浅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把齐政霆扶进去。 “好,我去洗干净,洗干净再亲。” “要不要我帮你洗?” “走啊,一起洗。” 船舱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安小暖在房间里将夏云浅和齐政霆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正在削苹果,手一抖割破了手指。 血流出来滴在了苹果上。 将手指放在嘴里,抿了抿,止住血之后继续削苹果,没吭一声。 牛牛和厉少承正在浴室洗澡,还欢快的唱起了洗澡歌。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啦啦啦,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啦啦啦……” 安小暖忍俊不禁,连口水歌也不可以唱得完全不在调子上,牛牛五音不全绝对是遗传的齐政霆。 以前,她从未听过齐政霆唱歌,他说他五音不全。 现在想起都觉得很好笑,完美的齐政霆也有不会的事,有缺点才更可爱。 笑容迅速敛去,安小暖叹了口气。 唉……他再可爱也和她没关系,别胡思乱想了。 齐政霆嘴上说要去洗澡,可进房间倒头就呼呼大睡,酒劲儿涌上头,他扛不住了。 抹了抹额上的汗,夏云浅坐在床边,仔细端详齐政霆睡梦中的俊脸。 就算是在梦中,他紧蹙的眉也未能松开。 他到底有多少心事? 夏云浅情不自禁伸出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指腹从他的眉心慢慢往两侧按压,一遍又一遍。 “政霆,和我在一起你并不开心是吗?” “可惜我不是你爱的那个人。” “我曾想就这样和你过一辈子,可是……对不起……我会努力让自己忘记你,你也不用记得我……” “谢谢你送我粉钻项链,太漂亮了,我很喜欢,今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公主,能得到你的宠爱,我也没有遗憾了。” 夏云浅絮絮叨叨的说着心事,俯身在齐政霆的额上印下一吻。 他依然在睡梦中,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只荡漾在自己的梦境中,与安小暖水乳交融,缠绵悱恻。 “政霆,我爱你!”她的唇顺着他的鼻梁下移,最终落在他的嘴畔。 呼吸间满是酒精的味道,夏云浅闭上眼睛,一滴泪落在齐政霆的脸上。 齐政霆皱了皱眉,翻身继续睡,根本不知道夏云浅现在有多痛苦。 窗外江水滔滔,夜风冷冷,月朗星稀,在江面洒下粼粼波光。 夏云浅深吸一口气,终于离开齐政霆的嘴。 她背过身擦干脸上的泪,拿出手机给厉思承发短信。 短信发出之后她离开房间,但并未锁门,厉思承很快就会过来,代替她和齐政霆共度良宵,而明天,她会通知齐政霆解除婚约。 想到这儿,她的胸口就痛得喘不过气。 再难受也得熬过去,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厉思承也喝了不少酒,玩得太high一时半会儿没顾得上看手机。 夜里风越来越大,船舱摇晃了几下,安小暖听到走廊传来“咚”的一声响。 走出去一看是灭火器倒地上了,她连忙去扶起来。 看到对面房间的门开着,安小暖隐隐约约听到齐政霆的声音:“水……水……水……” 她的脚就像生了根,站在地上迈不动。 “水,拿水给我……”齐政霆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可怜。 安小暖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房门:“夏小姐?” 没听到人回话,她推开门走进去。 只见齐政霆仰躺在床心,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他干涸的嘴唇一张一阖:“水……” 环视房间,不见夏云浅的人影。 安小暖连忙拿了一瓶纯净水拿给齐政霆。 他喝醉了,连瓶盖也不知道揭开,拿手里就往嘴边送,笨拙的样子又可笑又可爱。 失笑的摇摇头,安小暖跪坐在床边,一手扶起齐政霆一手拿着纯净水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 喝了水之后齐政霆舒服多了,他睁开眼,看到眉目温柔的安小暖,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 不管是不是梦,他都会抓紧她,不让她走。 “小暖……” 他翻身将她压倒在身下,高大的身躯如山一般的沉重。 “放开我,夏小姐马上就回来了……” 安小暖奋力挣扎,可是齐政霆如豺狼饿虎,粗暴得直奔主题。 穿着礼服的安小暖就像待宰的羔羊,哭也没用,喊也没用。 即将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 安小暖痛得脸色苍白,全身抽搐,几乎昏死过去。 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喷在安小暖的脸上,她晕晕乎乎不能思考,四肢百骸都只感觉到痛。 痛不欲生的痛,生不如死的痛,五脏俱裂的痛…… 安小暖死死咬着下唇,不再哭不再喊,躺在那里像布偶任由齐政霆作践。 血很快染红白床单,齐政霆体内的马达已经开启,不管不顾全速前进,最终将白灼的精华注入安小暖的体……内。 喝了太多酒,状态不佳,齐政霆很快结束战斗。 从安小暖的身上翻下来仰躺着又睡了。 安小暖顾不得痛,提上短裤拍平礼服,跌跌撞撞的奔出齐政霆的房间。 每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尖上,她痛得几乎站不住。 现在这个样子不能立刻回房间,安小暖慢吞吞的朝走廊另一头的公共洗手间走去。 她在路上与厉思承擦肩而过。 厉思承喝了酒,走路摇摇晃晃不太稳,她一直着低头看路,没看到安小暖。 回头看着厉思承的背影,安小暖满腹疑问。 她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也住这一层楼? 夏云浅那么讨厌她,应该不会安排她住这里吧! 算了,不要管别人的事。 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安小暖甩甩头,走进公共洗手间。 小心翼翼的清理干净齐政霆留在她身上的东西。 血还在流,星星点点像大姨妈。 唉……齐政霆太粗暴,再这样折腾下去,她的伤就不要指望痊愈了。 回到房间,厉少承和牛牛还在欢快的洗澡,父子俩每次洗澡都要玩上大半个小时。 安小暖坐在床边,双腿颤抖得厉害。 回来的时候她刻意看了一眼对面房间,门已经关上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她很担心自己留在床单上的血迹会引起夏云浅和齐政霆的战争。 天啊! 美好的夜晚都被她毁了。 夏云浅肯定会很难过。 就算粉钻也弥补不了她的痛心。 安小暖坐立难安。 一直竖着耳朵听对面房间的动静。 还好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难道夏云浅是打算秋后算账吗? 一整夜安小暖都紧张得不能安然入睡,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大脑始终处于极度活跃的状态。 不容易熬到天亮,安小暖听到对面房间似乎聚集了很多人,七嘴八舌说得热闹。 太嘈杂了,她想听却听不太清楚。 “妈妈,我要尿尿。”牛牛抱住安小暖的脖子,往她身上赖。 安小暖坐起身,给牛牛披上外套,抱他去洗手间,一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得她倒抽冷气。 “妈妈你怎么了?”牛牛关切的问。 “没事,你现在长大了妈妈快抱不动了,自己走吧!” “好!”牛牛乖巧的蹦跶下地,然后小跑去洗手间。 聚集在走廊外的人很快散去,安小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叹息:“齐总怎么能做这种事,太让人意外了。” 闻言,安小暖全身汗毛倒立头皮发麻,那些人一定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 天,她流的血被围观了,这种感觉和自己被围观一样的难受。 安小暖欲哭无泪,在心里狠狠的骂了齐政霆一通。 自作孽不可活,看夏云浅怎么收拾他! 最好能让他得点儿教训,以后别来纠缠她。 厉少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 “不知道。”安小暖把厉少承的衣服送到他的手边:“起来去吃早餐吧!” “嗯。”厉少承摸摸索索的穿上羊绒衫,结果穿反了。 安小暖笑着帮他换过来。 “谢谢。”厉少承趁机抱住她的纤腰,在她的唇角偷了一口香。 “一大早就吃我豆腐。”安小暖苦笑着将他推开,退后:“不帮你了,自己穿。” “你身上太香了,我忍不住啊!” 厉少承昨晚也没睡好,安小暖翻来覆去他也跟着揪心。 不知道何时他们才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一晚。 牛牛从洗手间出来,又钻进了被窝。 安小暖拽着他的腿往外拉,一边拉一边唱:“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小朋友快快来,快来快来拔萝卜……” 天气冷了,牛牛早上总懒床,安小暖就用这个办法把他叫醒,屡试不爽。 “妈妈,今天不上学,你就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牛牛缩在被窝里耍赖,就是不起来。 安小暖想了想也钻进了被窝,那就一起睡,不吃早餐了。 待会儿下了船再去吃,免得遇到夏云浅和齐政霆尴尬。 这回笼觉睡得格外舒服,若不是船员来清理船舱,安小暖还不想起来。 所有人都已经下船,就剩他们一家三口了。 安小暖和厉少承连忙起来穿衣服洗涮,带牛牛回家。 下午,安小暖接到了夏云浅的电话,约她出去见个面。 都说做贼心虚,安小暖没有勇气面对夏云浅,想也不想的拒绝。 “出来吧小暖姐,我今晚就要回丰城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面。”夏云浅态度诚恳,语态忧伤,让安小暖更加羞愧难当。 “对不起……”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出来,送送我。” 安小暖咬了咬唇,艰难的决定:“好吧,我们在哪里见?” “熊猫咖啡,不见不散。” “嗯。” 厉少承吃完午餐之后就回别墅去陪陈美云了,家里只剩安小暖和牛牛,她只能把牛牛也一起带过去。 乘出租车到咖啡厅,夏云浅已经等候多时。 安小暖给牛牛在路上买了一包手指饼干,让他在吧台边吃,吃了自己去玩,但是不能走出咖啡厅的大门。 打发了牛牛,安小暖才和夏云浅闲聊起来:“夏小姐,你以后都不来江城了吗?” 夏云浅回答得干脆利落:“不来了。” “为什么?”安小暖小心翼翼的问,她很担心夏云浅的回答和自己有关。 “伤心地不来也罢!”夏云浅笑容苦涩,她若有所思的拿起勺子搅动咖啡:“现在可以给我讲讲你和政霆之间的事了吗?” 一针见血,安小暖怔然:“夏小姐……” 纠葛太多太深,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夏云浅掀了掀眼皮,水盈盈的杏眸竟满是泪花:“我和政霆已经解除婚约。” 第154章 想生老二 “啊?”安小暖惊诧不已,小嘴张得溜圆。 “呵呵……不用太惊讶,你应该祝福我,终于想通了,现在退出还不晚。” 夏云浅凄楚的一笑,端起咖啡轻啜。 特浓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满嘴的苦涩。 她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格外悲惨。 “告诉我吧,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夏云浅眼巴巴的望着安小暖,紧蹙的秀眉汇聚着满满的伤感。 “呼……”安小暖深吸一口气,艰难的说:“齐总……我和他确实在一起过。” 夏云浅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为什么最后和厉总在一起了?” 安小暖摇了摇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少承对我很好,我不后悔嫁给他……” “既然你不后悔嫁给厉总为什么还要和政霆纠缠不清,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对不起厉总吗?” 夏云浅失声质问。 她抓着咖啡杯,极力扼制自己泼安小暖一脸咖啡的冲动。 “我知道我对不起少承,我也不想这样……” “难道是政霆逼你的?” 安小暖低下头,没说话,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答案不言而喻! “哈哈哈……” 夏云浅大笑了起来,笑中有泪,而那些泪水却凝聚着复杂的含义。 安小暖莫名其妙的看着夏云浅,她以为夏云浅会给自己一耳光,就像打厉思承那样,毫不留情。 可是,夏云浅却在笑,虽然那笑比哭还难看…… “夏小姐,对不起。” 除了反反复复的道歉,安小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平复夏云浅心中的怨气。 “哈哈哈……不用说对不起……哈哈哈……真的不用……” 夏云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不利索了。 她挥了挥手,喝口咖啡接着笑。 笑得安小暖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夏小姐,你没事吧?” 安小暖担心她精神出问题,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反应。 含泪的眸子那么清澈,甚至能看到爱恨交织。 她的精神并没有出问题,而是太清醒了,太理智了。 笑够了,夏云浅才擦干眼泪,揉着酸痛的面部肌肉说:“我没事,好得很,从未这样好过!” 看着低眉顺眼满目关切的安小暖,竟没办法恨她。 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也有她的苦也有她的痛。 夏云浅转头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辆。 不管昨夜经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然车水马龙。 开心或者不开心,城市都没有功夫等。 她只能选择铭记或者遗忘,这一站她爱过活着恨过的旅程,这一段她拼命努力却感觉不到希望的日子。 一切都会过去! 夏云浅的视线慢慢回到安小暖的身上,脸上又恢复了优雅的淡笑。 “可惜你已经结婚生子,不然我会祝福你和政霆有情人终成眷属,小暖姐,政霆是个很好的男人,虽然他不爱我,但他一直很宠我很疼我,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爱情。” “以后我不一定会遇到爱我的男人,我也不一定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但我会努力去改变自己。” “小暖姐,谢谢你坦诚的告诉我这些事,厉总……人很好,你选择他也没有错,看你们这么幸福真是让人嫉妒。” “我一直想生一个像牛牛这么可爱的儿子,有孩子人生也才有希望……” 安小暖静静的听夏云浅说话,聚集在心中的愧疚浓得化不开。 “我去看看牛牛。”夏云浅说着站起身,走到吧台边紧挨着牛牛坐下:“手指饼干好吃吗?” “很好吃!” 牛牛乖巧的点点头,然后拿了一根手指饼干喂给夏云浅。 吃了牛牛的手指饼干,夏云浅的心情也晴朗不少。 她指指冷柜里的黑森林蛋糕问:“想不想吃,夏阿姨给你买。” 牛牛眼巴巴的望着黑森林蛋糕抿了抿嘴:“所有的蛋糕我都不能吃。” “为什么?”夏云浅奇怪的问。 “我吃了蛋糕要拉肚子。” 牛牛幽怨的收回目光,只能捧着自己的手指饼吃。 “真的?”夏云浅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齐政霆也是,吃了蛋糕就拉肚子,医生说他乳糖不耐受。 眨了眨大眼睛,牛牛噘着嘴奇怪的问:“真的啊,我为什么要骗你。” 夏云浅一回头就看到安小暖心急火燎的跑过来。 但她去晚了,没能阻止牛牛说出不该说的话。 “小暖姐,牛牛是政霆……” 夏云浅话未说完,就被安小暖捂住了嘴,然后拉回座位,远离牛牛。 安小暖一收手,夏云浅就急不可待的求证:“是不是?” “夏小姐,求求你不要告诉齐总……我只想过平平静静的生活。” 安小暖急得快哭了,双眼通红,满是泪花。 夏云浅一拍脑门:“天啊,我竟然现在才发现。” 安小暖不安的问:“你不会告诉齐总,对不对?”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才不管。”夏云浅心里突然没那么难过了,她深信安小暖有她的苦衷:“你为什么不告诉政霆呢?” “不能告诉他。”安小暖不解释,只是摇头。 “厉总知道吗?” “他知道。” “哦。”夏云浅想了想问:“你嫁给厉总的时候该不会不知道自己怀的孩子是政霆的吧?” 安小暖哭笑不得:“我当然知道。” 在夏云浅看来她就是一个一脚踏两船的女人吧! “厉总不在意吗?” “应该在意吧,只是他一直当牛牛是亲生的。”安小暖苦涩的说:“这些年还好有少承,不然牛牛也不会这么开朗活泼。” “嗯,看得出来,厉总是个好男人。” 想到厉少承,夏云浅就不得不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唉……厉少承是个好男人,她的处子身给他也不算太亏。 这样一想,夏云浅蓦地红了脸。 她偷偷抬眼看安小暖,还好安小暖在想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暗暗的松了口气,夏云浅又说:“我祝福你和厉总一直这么幸福。” “谢谢!”安小暖艰难的挤出微笑:“以后有空就来江城找我。” 夏云浅爽快的答应:“好,我还想吃你做的翻糖蛋糕呢,味道真的是我吃过最美味的。” “你喜欢就好。”安小暖莞尔一笑。 把话说开之后两人似乎又恢复到朋友的关系,不再心虚不再愤恨,坦诚相对。 夏云浅是晚上的飞机离开江城,她在咖啡厅门口和安小暖拥抱之后拦了辆出租车去机场。 到机场,雷光已经把她的东西全部送到,正在托运打包。 夏云浅找了个位置坐下,戴上耳机听音乐。 突然有黑影将她笼罩,蓦地抬头,看到齐政霆冷峻的脸,逆光站在她的面前。 “你就这么走了?” 夏云浅撇撇嘴,低头继续摆弄平板电脑:“不走还怎么着,留在江城被人当笑话看吗?” “婚礼不能没有新娘。”齐政霆在她的身侧落座,语气有些生硬。 “怎么会没新娘,不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夏云浅冷睨齐政霆一眼:“正好人家是第一次,你就好好负责吧,别辜负人家一片真心!” 齐政霆眉头紧蹙双手交握:“你舍得?” “哼,有什么舍不得,反正你也不爱我,和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同情,我告诉你,我夏云浅不需要任何人同情,麻烦你收起你的同情心,别再来贬低我。” 夏云浅将心中的怨气统统发泄到齐政霆的身上。 过了今天,她就算想发泄也没人接招了。 齐政霆又问:“我对你不够好?” “你对我够好了,可是你摸摸你自己的心,那是爱吗?” 夏云浅说着抓起齐政霆的手,放到他的左胸。 “摸清楚了再告诉我,如果不是爱就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我还想趁年轻找一个爱我的男人。” “云浅……”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爱我吗?” “我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他确实不爱她,他没办法骗她。 “不用你设施,离开你我只会过得更好。”夏云浅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以后好好对厉小姐,她也很爱你。” 齐政霆看着夏云浅,突然觉得自己不懂她了。 她看他的眼神这么冷,就像心如死灰一般。 “走吧,我们和平分手。”夏云浅推不动齐政霆,只能自己站起来:“再见!” 她强忍着泪,拿着登机牌朝安检狂奔。 不想在齐政霆面前无助的痛哭,以后他的事她都不管了。 他爱谁很谁都和她没半点儿关系。 夏云浅进了安检,回头看到齐政霆站在外面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也许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不舍吧! 就算是养只狗养三年也该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人。 他对她虽然没有爱情但有亲情有责任,她在他的心中依然有地位。 夏云浅笑着挥挥手:“回去吧,再见!” 转头的一刹那,已经泪流满面。 再见,是再也不要见的意思! 她会逼忘记他,再痛苦也会过去。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人生不会总是阴霾,一定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或早或晚,她的爱情也终究会来到! 再见了政霆,再见了江城,爱过的人,恨过的人,都再见了! 她会活得更好,并且一直好下去! 安小暖带牛牛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厉少承愁眉不展的坐在沙发上。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明天才回来呢!”夏云浅换了鞋进屋,路过厨房瞅了一眼,陆雪婵正在做晚餐,顺便打个招呼。 厉少承面朝安小暖,艰难的挤出笑容:“吃了晚饭再过去。” “哦。”安小暖让牛牛陪厉少承,她去厨房帮忙。 陆雪婵正在蒸大闸蟹,满屋飘香,馋得安小暖直流口水。 大闸蟹还在锅里吃不成,她就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塞嘴里:“好吃好吃,妈妈做的红烧排骨是一绝。” “就知道吃!”陆雪婵不满的拿筷子敲她的头:“小厉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你也不去关心关心,跑厨房来偷吃。” 安小暖揉揉脑袋,委屈的说:“我已经叫牛牛去陪他了,我好心进来帮你做饭呢!” “不需要你帮,出去陪陪小厉,多安慰他。” “噢。” 安小暖被陆雪婵赶出厨房,一回头,厨房的门已经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厨房门安小暖撇撇嘴,老妈这丈母娘也太维护女婿了吧! 走到厉少承的身旁坐下,她温柔的问:“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厉少承转头面对她,空洞没有焦距的丹凤眼黯淡无光。 “夏小姐和政霆解除婚约了。” 就为这事不高兴? 安小暖云淡风轻的回答:“我知道啊,今天下午夏小姐给我打告诉我了,她晚上的飞机回丰城。” “嗯。”厉少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还有别的事吗?”安小暖突然不安起来。 紧抿着嘴唇,厉少承许久才艰难的说:“思承和政霆……在一起了……” “啊?!” 安小暖惊讶得膛目结舌。 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导致夏云浅和齐政霆解除婚约的罪魁祸首,怎么又扯到厉思承的身上了。 难道就是昨天晚上,她看到厉思承之后发生了什么? “思承现在闹着非政霆不嫁,我妈准备去找齐家谈谈。” 厉少承摸到安小暖的手,握紧:“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以前我就警告过思承,让她离政霆远点儿,唉……我会尽量阻止他们结婚。” 安小暖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她反握住厉少承的手说:“思承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要她开心就好,妹妹找到理想的归宿你这个当哥哥的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如果思承和政霆结婚以后就会经常见面……我担心……”厉少承的脸转向牛牛,满眼都是担忧。 “牛牛长得像我,没那么容易发现,你放宽心。” 嘴上这么说,安小暖却不敢太乐观。 今天就因为牛牛无心的一句话让夏云浅发现了,她必须叮嘱牛牛,他乳糖不耐受的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唉……心里藏着秘密,总是不踏实,惶惶不可终日。 这样忐忑不安的生活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如果她能像夏云浅一样洒脱的离开该多好,和厉少承一起,带着牛牛远走高飞,就不用再像现在这般整天担惊受怕了。 想象总是美好,但实施起来却太难。 安小暖安慰自己,就算齐政霆和厉思承结婚也没什么,反正她和厉思承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 天还没塌下来,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再心烦意乱也无济于事。 不知是心理暗示有了效果还是化悲愤为食量,晚餐时安小暖的胃口出奇的好,平时只吃半碗米饭,而今晚却吃了两大碗。 两碗米饭下肚再喝两碗汤,安小暖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笑道:“妈妈做的饭真好吃,好饱啊!” “你最好每天都这样吃,再长十斤肉。”陆雪婵乐呵呵的说:“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气色也不好,病怏怏的没一点儿朝气。” 安小暖满足的憨笑:“再长十斤岂不是现在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全部得买新的?” “没关系,买就行了,刷我的卡!”厉少承豪气的说。 “嘿嘿,我衣服够多了,再买都没地方放了。” 陆雪婵想了想说:“现在不买也行,等你怀上老二了再买,你这身体也该好好养养,不然又像怀牛牛的时候整天吃不下东西还一直吐,人都虚脱了。” “妈妈,你一定要多吃东西,给我生一个胖乎乎的弟弟妹妹陪我玩儿。”牛牛一本正经的说。 安小暖笑容尴尬,揉了揉牛牛的头:“你是有多想要弟弟妹妹整天挂嘴上,就不怕有弟弟妹妹之后爸爸妈妈喜欢弟弟妹妹不喜欢你了吗?” “不怕,爸爸答应过我,就算有了弟弟妹妹也最喜欢我。”牛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回答。 “我看啊,最想生老二的是小厉。”陆雪婵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厉少承微微一笑:“牛牛一个孩子太寂寞,有弟弟妹妹家里也热闹些,我小时候就很喜欢我妹妹陪我玩。” 想起自己妹妹,厉少承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 小时候那个乖巧可爱的妹妹去哪里了,现在的厉思承已经变得他不认识了,自私蛮横,让他无所适从。 晚饭之后陆雪婵去跳广场舞顺便把牛牛带走了。 安小暖洗了碗收拾干净餐桌和灶台,才慢慢悠悠的牵着厉少承出去散步。 没有牛牛活跃气氛,两个人竟无话可说。 走了很长一段路,也没人开口。 安小暖终于憋不住了,没话找话:“这几天还不算太冷。” “是啊,风吹在脸上也不冻。”厉少承说:“在丹麦那几天差点儿把我冷死。” “可不是,每天都是大雪,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冻得慌。” “呵呵。” 厉少承凭感觉朝安小暖伸出手,竟准确无误的捧住了她的脸,将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开口,神色有几分惆怅。 “我和政霆被困在车里的时候他摸到一条毯子,他把毯子拿给我,对我说,我不能死,有老婆孩子要照顾,一定要活下去。” 安小暖诧异的抬眼,望着厉少承,竟然还有这种事,齐政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私了? “他对我说……”说到一半,厉少承噤了声。 没等到后面半句,安小暖愣愣的问:“他说了什么?” 厉少承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哦。”安小暖不再追问。 对齐政霆的事她就不应该表现得太关心。 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对“齐政霆”三个字无动于衷,再这样下去根本别想忘记他。 厉少承握紧安小暖的手,迎着夜风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他和齐政霆都没有死,那齐政霆让他转达的话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齐政霆终究还是爱着安小暖,可惜,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就连他想成全他们也没有机会。 两人慢慢走在街头,安小暖总是小心的护着齐政霆,有人有车都会帮他挡一下,她已经习惯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也不知德国的专家什么时候到。 她担心拖得越久厉少承的眼睛越不容易治愈。 待会儿就发短信催催齐政霆,他的办事效率不应该这么低才对。 走在步行街上,不知不觉就到了“loveonly”门口。 安小暖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那一张张幸福的笑脸倍感温暖。 她的“loveonly”已经变成了齐政霆的“loveonly”。 这样也好,当她离开江城时也可以少一些牵挂。 言欢发现了门外的安小暖,欢天喜地的跑出来,拉着她的手:“小暖,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在忙什么,也不来看看我。” 安小暖微微一笑:“生意还不错哦!” “是啊,这个月的营业额翻了一倍呢。”言欢兴高采烈的说:“齐总每天都派助理过来买不含乳糖的西点,他已经成我们店的忠实粉丝了,没想到齐政霆竟然也乳糖不耐受。” 安小暖心头“咯噔”一跳,嘴唇打颤:“乳糖不耐受的人多了,没什么稀奇。” “也是,不含乳糖的西点本来就是我们店里的特色。” “嗯,有特色才能打开市场嘛!” 言欢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僵,紧张的拉扯安小暖:“来了来了!” “谁来了?”安小暖顺着言欢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西装革履的雷光正朝这边走来。 言欢满脸堆笑的迎上去:“雷助理,你今天准备给齐总买些什么西点?” “随便拿几样吧,齐总晚上加班填肚子,以免饿得胃痛。” 雷光走近看到安小暖和厉少承,打了个招呼就跟言欢进了店。 “齐总胃不好吗?”言欢好奇的问。 “是啊,齐总不能吃辣不能吃油腻还不能喝太多酒,不然胃就不舒服,昨晚喝了酒,今天胃一直痛,上午去了趟医院,吃点了药就一直忙,没消停。” 雷光叹道:“齐总真是劳碌命,以后也没人心疼了。” “怎么没人心疼,齐总的未婚妻夏小姐多心疼他啊!” 言欢到现在还记得夏云浅提起自己未婚夫时那幸福的样子,让她羡慕得不得了。 第155章 只想要她 “唉,我刚刚才从机场回来,夏小姐回丰城了,不会再回来。” “怎么了,两口子吵架了?” 雷光摇摇头,讳莫如深,将言欢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快说说怎么回事?” “不能说,这是老板的隐私。” “切……你太讨厌了,说一半藏一半,吊胃口,存心急死我是不是?”言欢不悦的嘀咕。 “嘿嘿,以后再告诉你,我走了。” 雷光随便拿了几个西点付完钱就匆匆忙忙的离开。 安小暖在店里挑东西准备明天给牛牛当早餐,目送雷光离开,她压低声音问言欢:“每次都给钱?” “对啊,很搞笑是不是?” “嗯。”安小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虽然安小暖现在已经不是“loveonly”的老板娘,但店员都念着旧情,不愿收她的钱。 言欢甚至把她推到门外面去了。 提着两个面包,安小暖和厉少承慢慢往回走。 厉少承剑眉紧蹙,心事重重。 方才雷光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夏云浅就这么走了? 不会再回来? 走得是否太快了点儿,让人觉得她早就有离开的打算。 厉少承想起那天晚上,他和夏云浅喝了很多酒,但那个时候她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就因为齐政霆昨晚和思承在一起她才突然决定走的吗? 与其说她是走不如说是逃离…… 逃离这个是非地,逃离那个并不爱她的男人。 不再虚耗青春,浪费感情。 走了也好,人生处处有风景,何苦单恋一个齐政霆。 安小暖看出厉少承有心事,好奇的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夏小姐走得好。” 厉少承转头面向安小暖,粲然一笑,他做不到夏云浅那么洒脱,很多时候都在强颜欢笑,自欺欺人。 “哦。” 对于齐政霆和夏云浅的事,安小暖不方便发表评论。 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夏小姐是好人。” “嗯。”厉少承笑着点点头。 如果换做别人,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其他女人睡一起恐怕早发飙了,哪会自己走了成全他们。 夏云浅果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佩服!佩服! 回到公寓,安小暖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未接电话也没有短信。 她给齐政霆发了条催德国专家来给厉少承治眼睛的短信,不等他回复便关了机,以免齐政霆半夜骚扰她。 不过他现在也许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骚扰她。 齐政霆和夏云浅解除婚约,安小暖说不上来高兴还是不高兴,好像和她没关系一样。 不过也确实没关系。 就算齐政霆不娶夏云浅也会娶别的女人,不管他身边的女人怎么变也不可能是她。 雷光买了西点赶回公司,马不停蹄的给自家大老板送过去。 他进门就看到自家大老板面色苍白眉头紧蹙,很痛苦的样子。 扫一眼茶几上的饭菜,他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连筷子摆的位置都没有变化。 “齐总,你怎么没吃饭?”雷光倒了杯温水送到齐政霆的手边:“吃点儿东西再吃药,不然你的胃还得痛。” 齐政霆不说话,只是打开食品袋,随便取了一个面包吃。 他现在吃什么都没胃口,只有“loveonly”的西点入得了他的眼。 一个面包下肚,再喝点儿水,胃里暖暖的,舒服多了。 雷光适时将胃药奉上,以免自家大老板待会儿忙起来又忘记吃药。 思索了片刻,雷光才开口:“齐总,我今晚去买面包的时候遇到了厉总和厉总夫人……” “嗯?”齐政霆剑眉一挑,示意他继续说。 “就打了个招呼,没说什么话。” 雷光其实很想劝劝齐政霆,人家两口子关系挺好的,就不要再找安小暖了,当务之急是去把夏云浅追回来,别到时候两头不靠岸可就麻烦了! 就像现在,胃痛也只有他在一旁端水送药,实在太可怜了。 显然齐政霆对雷光的回答很不满意,眸色冷了几分。 背心窜凉,雷光打了个哆嗦,呐呐的说:“厉总的眼睛还是看不见。” 尽说些废话,齐政霆大手一挥:“出去吧!” 雷光如获大赦,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关上门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一转头就看到秘书眼巴巴的望着他,眼里闪烁着的满是八卦淫民特有的精光。 雷光想跑,却被眼疾手快的秘书稳稳抓住。 “快说,快说,老板和老板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就那么回事。”雷光一心想敷衍过去,不想再背后议论老板,危险系数太高了。 秘书飞了一击白眼给他:“老板怎么会和厉小姐睡一起,喝再多也不至于乱来吧?” “这事我真不知道,你就不要再问我了。”雷光哭丧着脸哀求道:“大姐,放过小弟吧,求求你饶小的一命。” “你就告诉我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什么事?” “齐总是不是真的和厉小姐睡了?我可听说场面很劲爆啊,齐总的身材比模特儿还有型,可惜我当时不在场,不然就拍两张照片做纪念了。” “呃……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讨论这种核心问题?” 雷光话音未落,耳朵就被秘书揪住:“别跟姐唧唧歪歪,快说,齐总到底和厉小姐什么关系?火包友还是地下情?” “哎哟哟……我的耳朵,耳朵快掉了……”面对强势的秘书,雷光只能举双手投降:“我说,我说,快放手。” 秘书耻笑道:“我看你有被虐倾向吧,好好问你不说,偏要我使用武力才肯说。” “这么凶谁敢娶你啊!”雷光揉着通红的耳朵,不满的嘀咕。 被秘书一瞪,他撇撇嘴:“你们怎么都对老板的事这么感兴趣,他和厉小姐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齐总是全公司广大女同胞的男神吗,堪称少妇杀手!”秘书不耐烦了:“快说,别东拉西扯的吊人胃口。” 雷光突然望着秘书的身后严肃的喊了一声:“老板。” 这一喊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秘书连忙脸上堆笑回头,却发现齐政霆根本没出来。 等她反应过来,雷光早已经跑得没了影儿,气得她直跺脚。 齐政霆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他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手机,靠坐在大班椅上,脸色依然苍白。 是安小暖发来的短信。 他看过之后就给她打电话,却只听到反反复复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挂断电话,齐政霆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每次安小暖主动联系他都跟厉少承有关。 呵,在她的心目中,厉少承才是最重要的人! 齐政霆放下手机,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继续工作。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他头也不抬的应:“请进。” “政霆……”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朵,齐政霆的头皮顿时麻得厉害,全身直冒鸡皮疙瘩。 他掀了掀眼皮,冷淡的问:“你怎么来了?” “看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就知道你还在加班,上来碰碰运气。” 厉思承笑眯眯的走上前,亲昵的抱住齐政霆的脖子,脸几乎贴上他的脸:“在忙什么?” “没什么。”齐政霆掰开厉思承的手臂,脸上满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你回去吧!” “我来都来了,你就不请我坐会儿?”厉思承不满的噘着嘴,一屁股坐在了齐政霆的腿上:“我要陪你加班,今晚不回去了。” 齐政霆眉头紧蹙,语气生硬:“厉小姐,自重。” “你好坏哦,现在还叫人家厉小姐。” 厉思承展开皓臂,圈住齐政霆的脖子,朱唇微翘,如兰的呼吸飘过他的脸:“我都是你的人了,改口叫我思思吧!” 一听这话,齐政霆的脸沉了又沉:“昨晚只是个意外,我会补偿你。” “政霆,别开玩笑了,我们商量商量结婚的事吧,昨晚没有防护,说不定已经怀上了,我可不想挺着大肚子举行婚礼。” 厉思承身子前倾,贴向齐政霆,整个人挂在他的身前,大衣下的山峦沟壑若隐若现。 她睁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放电。 果冻唇微微噘起,娇嗔:“你昨晚弄得人家好痛,坏死了,一点儿也不温柔。” 昨夜支离破碎的记忆在齐政霆的脑海中盘桓,他在梦中与安小暖共度良宵,可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厉思承。 梦与现实交织,他怎么也分不清。 理智告诉齐政霆,安小暖在对面房间陪着自己的老公和孩子,不可能前来与他缠绵。 事实只能是他把厉思承当成了安小暖。 床单上牡丹花般鲜艳的血迹也明明白白告诉他,与他发生关系的女人是第一次。 安小暖的第一次早在几年前就被他夺走了,不可能是她。 种种迹象表明与他缠绵的女人是厉思承。 齐政霆头痛得厉害,难受得无法思考。 “你先回去,改天给你打电话。” 现在他只想赶紧打发厉思承。 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儿越闻头越痛。 “好,你亲我一口我就走。” 厉思承圈着齐政霆的脖子不撒手。 闭上眼睛,微微噘起的唇散发着任君采撷的信号。 厉思承的嘴唇越来越近,齐政霆迅速拿手挡住:“回去吧!” “政霆……”厉思承睁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呼出的热气凝聚在他的掌心。 齐政霆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 严苛的家庭教育让他就算身处万花丛中也没有玩弄女性的恶习。 这么多年他都有一个原则,得到一个女人的清白就一定要娶她为妻。 沉默了片刻,齐政霆抓着厉思承的肩站了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送我回家?”厉思承喜出望外,踮起脚尖,抱住齐政霆就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齐政霆不着痕迹的擦去厉思承的味道,拿起外套穿在身上。 他和厉思承一起走出办公室,从秘书的面前走过时听到她喜滋滋的问:“齐总,我可以回家了吗?” “我马上回来,你把蒂森集团的融资计划书找出来放我办公桌上。”齐政霆冷冷的回答。 “是。”秘书难掩失望,耷拉着脑袋坐回座位。 乘电梯到地下车库,厉思承坐上齐政霆的车,头靠着他的肩膀:“政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我要给你生一群孩子。” 再多孩子齐政霆也不期待。 他发动车,平稳驶出,目光平视前方,不往厉思承的身上落。 厉思承抱紧齐政霆的胳膊,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自说自话。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以前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这么奇妙,每天都想见到你,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上次你说你不想再见到我,让我真的很难过,回家哭了好久,我以为你说真的呢,吓死我了。” “政霆,以后你不要再说那么绝情的话了,我会难过死的。” 一门心思开自己的车,厉思承说的那些话齐政霆是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一个字也没听到他的心里去。 车开了许久,距离安小暖和厉少承的家越来越近,齐政霆才如梦方醒。 他沉声问:“你家在哪里?” “我不想回家,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东西,聊聊天吧!” “不行,我还有事。” 厉思承撇撇嘴,憋屈的说:“好吧,送我到……米兰阳光。” “嗯。”齐政霆在十字路口拐弯,朝米兰阳光驶去。 到了小区门口,厉思承又以怕黑为借口,缠着齐政霆送她上去。 齐政霆虽然一脸不耐,但还是绅士的下车,跟着她走进小区。 “哎呀……” 一只猫远远的跑过,厉思承都矫情的尖叫,往齐政霆的怀里钻。 “我最怕猫了,吓死人了,还好你送我进来,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厉思承娇滴滴的向齐政霆诉苦,一双漂亮的杏眼儿送出阵阵秋波。 “一只猫而已。” 推开厉思承,齐政霆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羊毛大衣,似乎不想沾染上她的香水味儿。 厉思承满心欢喜的将齐政霆带回公寓,拿出珍藏的红酒请他共饮。 齐政霆胃痛得像火烧,拒绝了她的邀请。 他淡淡的说:“给我倒杯热水。” “好,你等一会儿哦!”厉思承冲齐政霆粲然一笑,然后进了厨房。 打开饮水机的电源,她突然想起提包里还有药。 那天晚上自己哥哥已经在夏云浅的身上试了药效,她今天要不要也和齐政霆试试。 常听人说第一次痛,多做几次就不痛了,原来是真的。 昨晚她真的不痛,做完也没什么感觉。 可惜,昨晚喝了太多酒,脱掉衣服倒在齐政霆身边之后发生的事她都记不清了。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喝得醉醺醺,但还没忘记把准备的鸽子血倒床上,不然事情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趁今晚这个机会,再和齐政霆来一次,只要顺利怀上孩子就万事大吉了。 厉思承越想越兴奋,打开提包找上次没用完的药片。 突然,她发现提包底部有一个玻璃瓶,拿出来一看是她昨天准备的鸽子血。 啊! 鸽子血还在这里,那床单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厉思承糊涂了。 难道她与常人不同,第n次也要流血? 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厉思承连忙把鸽子血藏在提包的夹层里,然后拿出药片拿纸巾包起来碾碎,倒进水杯。 温热的水很快将药粉溶解,厉思承尝了一口立刻吐掉。 没什么味道,齐政霆应该不会发觉。 厉思承开心的笑了起来,端着水杯走出厨房,齐政霆正坐在沙发上揉太阳穴。 “政霆,喝水吧!”她紧挨着他坐下,紧张的将水杯送到他的唇边。 “谢谢。”齐政霆也没多想,接过水杯就喝了一大口。 “咕噜咕噜……” 厉思承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又紧张又高兴。 果然,幸福需要自己争取。 不然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政霆娶别人。 厉思承脱掉身上的外套,只穿着紧身的打底裙,婀娜的曲线足以让人喷鼻血。 领口低开,山峦沟壑拼命往外挤,雪白的一片分外妖娆。 “政霆……”她娇滴滴的轻唤了一声,然后侧身靠着齐政霆,握紧他的手:“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回去了。” 齐政霆站起身,厉思承没坐稳倒在沙发上,欲迎还拒的眼神格外勾人。 “再多坐一会儿嘛。”厉思承在等药效发作,坚决不能让齐政霆现在走。 她迅速站起来抱住他的腰:“再陪我说说话吧,我想多了解你。” “我很忙,恐怕不能陪你。” 齐政霆去掰厉思承的手,她却把他抱得更紧:“再留十分钟,十分钟就好,不要拒绝我,求你了。” “嗯。”齐政霆没有坚持,深吸了一口气坐回沙发。 胃还在隐隐作痛,他又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 能把齐政霆留下来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取得最后的胜利已经指日可待。 厉思承暗暗高兴,看着齐政霆把水杯里的水喝光,又殷情的为他倒了一杯。 第二杯她又放了一点儿药,以便巩固药效。 齐政霆喝第二杯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全身发热,他以为是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太足,没太在意,只是脱了外套。 当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对厉思承有反应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喝的水有问题。 甩甩头,强打起精神,齐政霆大步朝门口走:“我回去了!” “政霆,今晚就留下来吧,别走了。”厉思承奔过去挡住他的去路,然后千娇百媚的娇嗔:“我一个人害怕,你陪我好吗?” 身体越来越热,大脑越来越混沌。 齐政霆看着厉思承,特别是她那呼之欲出的山峦沟壑,突然有种难以自持的原始本能在胸中冲撞。 呼吸急促,心跳狂乱,脚像灌了铅一般的沉,想迈却迈不动。 厉思承看出齐政霆的天人交战,决定奋不顾身的推波助澜。 “政霆,我爱你,让我给你生宝宝吧……” 她扑入他的怀中,吻上他的嘴唇,用尽全力诱……惑他。 “呼……” 怀抱软玉温香,齐政霆的理智濒临崩溃,他双手握拳,还在奋力与本能做着抗争。 当厉思承的唇贴上他的唇,天雷勾地火,霎时间,他的世界一片荒芜,只有熊熊燃烧的欲,理智灰飞烟灭…… “政霆,抱紧我!”厉思承抓着齐政霆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 她不停的吻他,而他只是僵硬的承受,既不主动也不拒绝。 两人慢慢的朝沙发移动,然后倒了下去。 宽大的沙发足够两人相交相叠。 虽然理智荡然无存,但齐政霆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安小暖。 他睁开眼,看着身下那张通红的小脸神情陶醉,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明明知道这不是他想要的人,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感官神经。 “政霆……” 厉思承杏眼儿迷离,不规矩的小手摸索到齐政霆的腰间,胡乱拉扯他的皮带。 “呼……”齐政霆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猛地站起身朝门口大步流星的走去。 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想! 他不断在心里重复这句话,厉思承在后面喊他也充耳不闻。 摔门而去,齐政霆几乎一路狂奔,跳上车就猛踩油门,逃离的速度就好像有冤鬼在追他。 一路风驰电掣,齐政霆单手握方向盘,空出一只手按压自己的下腹部。 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一个地方,火山即将喷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爆炸了。 他太难受了,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很快身上的羊毛衫就被浸透,腾腾的冒着热气。 热……热……热…… 除了冰水之外只有安小暖才能帮他降温。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她。 就算和厉思承昨晚发生了关系,可他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依然不想碰她。 这辈子他的身体和心都只认定了一个女人。 想到她就硬,根本不需要任何药物。 齐政霆将车停在廊桥水岸的大门口,他连车门也没锁,跳下车就狂奔。 第156章 蹂躏她 他很担心自己残存的理智随时会消失,他必须趁大脑还有一点点清醒到达安小暖的面前。 到了就好办,随便怎么蹂躏她,作践她,他也不会在清醒之后懊恼。 安小暖刚刚送走厉少承,正慢吞吞的往回走。 突然一个冒失鬼从她的身旁跑过,撞了她一下。 安小暖站稳之后抬头看向那个冒失鬼,觉得很眼熟,脱口喊了一声:“齐政霆?” 听到安小暖的声音,齐政霆立刻停了脚步。 蓦地转身,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安小暖素净的脸带着惊恐与疑问。 “你怎么又来了?”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他都和厉思承睡了,还来找她干什么? 一想到他那个东西在厉思承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安小暖就觉得恶心! 他和夏云浅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恶心过。 皱着眉连连后退,安小暖警告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喊人了。” 齐政霆根本不在乎她的警告,冲上去抱住她就开始狂吻,呼吸凌乱得让人害怕。 “唔……”安小暖察觉出齐政霆的异样,卯足劲儿奋力挣扎。 虽然齐政霆够渣够禽兽,但他在公共场合一般不会像现在这样乱来。 难道是喝醉了? 可是没有酒气啊! “你疯了是不是?”安小暖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推开他后退几步:“有病就去看医生,别在我身上找解药。” 她这才发现,齐政霆双眼赤红,像一匹真真正正的饿狼。 喘息的速度太快太不正常。 安小暖不安的问:“你没事吧” “我很难受……” 齐政霆手捂着额头,咽了咽口水,喉咙干得快冒烟了,全身各种不舒服。 都怪他一时大意,着了厉思承的道,她昨晚也给他吃了那种药吧?! “去医院吧!”安小暖终究不能不管齐政霆,他再禽兽也是她深爱的男人。 齐政霆抱紧安小暖,对她上下齐手:“不去医院,去酒店……” “呃……有病得早点儿治。”安小暖哭笑不得,齐政霆到底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平时不一样。 “我没病,去酒店。”齐政霆虽然浑浑噩噩,但也知道这是在外面。 他倒是不介意被人围观,只是得顾及安小暖的面子。 到底是女人,被别人看到太吃亏了。 廊桥水岸就有一家快捷酒店,安小暖将齐政霆扶过去开房间。 齐政霆的身份证随身携带很顺利的办理了入住手续。 前台的登记员尽职尽责要安小暖也出示身份证,不然不能入住。 她正好不想送羊入虎口,顺势把齐政霆交给她们:“你们扶他上去休息吧,谢谢!” “不许走!”齐政霆抱着安小暖不撒手,像耍赖的孩子一般黏在她身上。 “哎呀……” 齐政霆竟失控的狂吻安小暖,再加手上过火的动作,看得前台的登记员面红耳赤。 “你们怎么能在这里就……去去去,进房间去,丢死人了,这里还有监控呢,真是不害臊。” 安小暖欲哭无泪,一方面要躲避齐政霆的骚扰,另一方面还要扶他进房间。 越想越气,越想越羞,安小暖忍不住掐了齐政霆一把,痛得他抽冷气。 进了电梯他更是肆无忌惮,把她压在墙上狠狠的吻。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心底翻腾的欲念他在她芬芳的唇上找到了安慰。 一遍又一遍,或啃或咬或撕或舔…… 芬芳的嘴唇绝对可以生产让人着迷的毒药,怎么也吃不够。 走出电梯,还有长长的走廊。 齐政霆挂在安小暖的肩上,手从领口探了进去。 “嗤……轻点儿……”安小暖被他捏得生疼,狠狠踩了他的脚一下。 这混蛋,平时就够禽兽了,今天更是疯狂得可怕。 打开房门,安小暖连房卡都没来得及插到取电器里就被齐政霆抱起来扔床上。 窗外,狂风卷着暴雨倾泻而下,窗内,惊涛骇浪乱石穿空如火如荼。 齐政霆的重锤击向安小暖,几乎将她的灵魂捣碎。 血又流了出来,染红她还没来得及脱下的粉色大衣。 安小暖只需木然的承受,根本不用回应齐政霆,他也能自娱自乐,到达原始本能的巅峰。 暴雨灌注城市,齐政霆的精华灌注安小暖。 灌满再灌满一直……灌满…… 暴雨渐渐停歇,精疲力竭的安小暖坐起身,转头看熟睡中的齐政霆。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满足,唇角噙笑,眉峰舒展,薄被下的蜜色皮肤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 “唉……” 安小暖无声的叹了口气,拉扯薄被将他盖掩饰以免感冒。 冲澡的时候安小暖仔细算了算还欠齐政霆多少次。 两次……两次……一次……一次……还欠他八十七次。 天! 这债真是欠不得啊! 她感觉自己都快被拆骨分筋,抽血扒皮了,竟然才还了十三次。 会不会算错了? 再认真的算一算,没错啊,真的是八十七次! 伤口那么痛,安小暖好想大哭一场。 原本说好了周末休息,结果现在连周末都没得休息,哪有比她还苦逼的欠债人? 在浴室里哀怨了好久才出去,安小暖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看到自己粉色大衣上的血迹她又想哭了。 天天这样流血,她就是每天吃十个鸡蛋也补不起来啊! 难怪她最近越来越瘦,原来都被齐政霆给榨干了。 天天这样还债她还长什么肉啊,血没流干变干尸已经算不错了。 安小暖回到家,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觉得自己应该躲几天,不然没等债还完,她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这个想法很快就变成了行动力。 安小暖打开电脑,搜索特价机票,准备带着牛牛和厉少承去阳光充足的地方玩几天。 挑来选去,最终锁定了一座不算旅游热门的沿海城市。 大致看了一下旅行攻略,安小暖初步决定玩十天。 不想再等明天,她立刻拨通厉少承的电话,和他商量。 安小暖把自己想去旅行的想法一说,立刻得到厉少承的积极响应:“我正好最近没事,你想去哪儿!” “我们就去丰城吧,明天下午就有特价机票!” “好。” “那我订机票了哦!” “嗯,这次旅行全权交给你负责,我可什么也不管。” “不用你管,我请你去,嘻嘻,跟着姐好吃好喝伺候。” “说得我都激动得睡不着觉了。” “别激动,赶紧睡,我去订机票和酒店了,再看看攻略,明天你吃了午餐就回来,你的行李我会帮你收拾。” “好,晚安!” “晚安。” 安小暖挂了电话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她突然想起夏云浅的家好像就在丰城。 万一遇到多不好意思。 要不要改个地方。 她看了看其他的特价机票,还只有丰城最便宜。 算了,不改了。 丰城那么大,上千万人口,哪能那么容易遇到。 订了机票和酒店,安小暖就开始安排行程。 出去旅行她不喜欢太累,休闲娱乐吃吃喝喝为主。 丰城有亚洲最大的野生动物世界,到时候可以带牛牛去体验一下,小家伙一定会很高兴。 而她和厉少承就喜欢在环境清幽的地方看看风景聊聊天,再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 现在厉少承看不见风景,但美食却一定不能少,他的嘴挑,得好吃好喝伺候。 齐政霆是第二天晚上才知道安小暖和厉少承带着孩子去了丰城。 他忙完已经是半夜,给安小暖打电话她直接挂了,然后回他一条短信之后就关了机。 找朋友在航空公司一查,她竟然在丰城。 齐政霆熬通宵将工作全部处理完,然后也订了机票去丰城。 离开丰城四个月,他也该回家看看,尽尽孝。 乘坐上午的飞机抵达丰城,齐政霆谁也没通知,可是刚刚走出机场,就有豪车相迎。 穿着制服的司机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三少,老爷派我来接您回家。” 回来了? 齐政霆冷冷的“嗯”了一声,坐了进去。 …… 丰城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室外平均气温在二十度以上。 牛牛脱下厚重的冬装,穿着夹棉的运动服,灵活得像小猴子,在野生动物世界里上窜下跳,开心得不得了。 到达野生动物世界的非洲大陆区,安小暖掏钱给牛牛买了胡萝卜,让他拿去喂长颈鹿。 可是他人太矮,就算踮起脚尖高举双手长颈鹿也看不到,只吃别人手里的胡萝卜。 牛牛急坏了,又跳又喊,长颈鹿也不鸟他。 “牛牛在喊什么?”厉少承好奇的问。 安小暖笑着答:“他太矮,被其他人挡住了,长颈鹿吃不到他手里的胡萝卜。” “哦。”厉少承莞尔:“牛牛,过来,爸爸抱你。” “谢谢爸爸。”牛牛兴高采烈的奔向厉少承:“我要骑大马。” “好,来吧!” 厉少承蹲下身,抱着牛牛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在安小暖的搀扶下走到长颈鹿跟前。 这下牛牛够高了,长颈鹿也很给面子的吃起他手里的胡萝卜来。 安小暖帮他们拍了不少的照片,再请人拍了几张一家三口的合照,定格这开心的时刻。 不亏是亚洲最大的野生动物世界,一天时间根本玩不尽兴,安小暖购买的是两日游的套票,明天还能来玩一天。 夜幕即将降临,动物都回巢了,牛牛才在安小暖的催促下恋恋不舍的坐上返城的大巴车。 玩得太开心太累,在回酒店的路上,牛牛就缩在安小暖的怀中睡着了,小脸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安小暖低头亲了他一口,眉眼尽显温柔。 为了让牛牛睡得舒服,安小暖将他的头放在厉少承的腿上,然后脚放自己腿上,平躺着好好睡。 “一转眼牛牛就这么大了,沉甸甸的我都快抱不动了。” 厉少承轻柔的抚摸牛牛肉嘟嘟的小脸,回想起他第一次抱牛牛的情景。 刚出生的牛牛抱在手里轻飘飘的,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他,看起来就很聪明伶俐。 而安小暖因为羊水栓塞还在手术室内紧急抢救,生死未卜。 当医生让他抱孩子去见安小暖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崩溃了。 将牛牛放在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安小暖身侧,一个大男人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牛牛也跟着他哭了起来。 或许真的有心灵感应,奇迹就这样发生了,安小暖突然恢复了心跳,甚至想伸手抱抱孩子。 那一刻,厉少承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有多爱安小暖。 她如果死了,他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帮她把孩子抚养长大。 时隔多年,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厉少承情不自禁的抱住安小暖,真真切切的感受活着的美好。 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大手,安小暖犹豫了一下,侧身靠在厉少承的怀中。 “困了?”他温柔的问。 “嗯,有一点儿。”安小暖闭上眼睛,很多时候她都有她和厉少承就是一家人的错觉。 与其说他是她的丈夫,不如说他是她的兄长,细心呵护照顾她和牛牛。 “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好。” 和厉少承在一起就有强烈的安全感将她笼罩,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心。 他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厉少承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通之后放到耳边。 连靠在他怀中的安小暖也能听到厉思承焦灼的声音:“哥,你知不知道政霆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厉少承淡淡的回答。 “你帮我打电话问问他吧,我打电话他都不接,太坏了,妈准备去齐家讨个说法,要不你和妈一起去?” 厉少承不耐烦了:“你们还想怎么闹,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你还是不是我哥,哪有你这样的哥哥,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我对你太失望了。”厉思承说着就哭了起来。 “当初我就警告过你远离齐政霆,你自己不要脸贴上去还好意思说自己被欺负了,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妹妹。” 厉少承气急败坏的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件事他比被陷害的当事人还要生气。 一方面气自己妹妹不自重,另一方面气自己妈妈也跟着胡闹。 他还有担心。 担心齐政霆夺走自己妹妹的清白不负责,同时也担心齐政霆负这个责,以后真成一家人,他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怪只怪自己那个傻妹妹异想天开。 世界上的好男人千千万万,偏偏就看上了齐政霆,不要脸不要皮的贴上去。 美其名曰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实际上是破坏别人婚约的第三者。 对自己的妹妹,他除了怒其不争之外已无话可说,只希望她自求多福,别没当成总裁夫人却沦为了笑柄。 安小暖将兄妹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嘴唇颤了颤,却什么话也没说。 沉默片刻,厉少承倒先开了口:“政霆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以前告诉过我,得到女人的第一次就要对她负责,现在这种情况他一定也很为难。” 安小暖沉默不语。 厉少承顿了顿又说:“就算政霆不娶思承我也不怪他,都是思承自作自受。” 是啊,厉思承是自作自受,她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安小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 到达酒店,下了车。 安小暖看到厉少承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知道他在为厉思承担心。 如果齐政霆真的娶了厉思承,以后大家见面该多尴尬啊! 她自然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也许她应该找机会探探齐政霆的口风,看他有没有娶厉思承的打算。 如果没有就最好,如果有……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真正的里外不是人。 回到房间,安小暖把牛牛放床上,然后摸出手机。 为了避免齐政霆破坏她出游的好心情,她一整天都没开机。 打开电源,连接网络,很快有短信进来。 还真是齐政霆发的。 “丰城见!”短短三个字,吓得安小暖差点儿把手机掉地上。 他怎么也到丰城来了? 短信发送的时间是早上。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上飞机了? 安小暖心惊肉跳,颤抖的手按了好久才把一条短信发出去:“你到丰城了?” 短信刚刚发出就收到了回复。 一个字:“嗯!” 天,齐政霆要不要这么有钱任性? 他应该不是为了她特地跑丰城来的吧?! 安小暖已经对齐政霆的人品不抱什么希望了。 也许他这次真的人品爆发,是来追夏云浅的呢? 呃,不对,他怎么知道她在丰城,她谁也没告诉啊! 手一抖,又发了条短信过去:“来干什么?” “讨债。” 齐政霆难得耐着性子和安小暖发短信,没有直接打电话给她。 不是因为他转了性,而是因为他实在不方便打电话。 对面坐的是夏云浅的父母,他的身旁是他的父母。 看着齐政霆发来的短信,安小暖腿软得厉害。 这……这……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千里追债,齐政霆果然够任性。 安小暖哭丧着脸,在心里将那道貌岸然的大色狼狠狠骂了个狗血淋头。 真真是名副其实的大色狼,这边向她讨着债,那边就和厉思承滚一起了,可怜了夏云浅。 换做是她,也一定把齐政霆甩掉,另外找一个身心干净的男人当老公。 在三个女人中周旋,齐政霆真是脏透了。 满身都是看不见的细菌,光想想就恶心。 拿开水狠狠煮也不一定能将细菌全部杀死! 下榻的酒店有餐厅,安小暖和厉少承也都累了,不想出去吃饭,就在酒店餐厅用餐。 等牛牛睡醒,一家三口才去餐厅。 用餐时间接近尾声,餐厅里的人已经不多了。 就三个人吃饭,安小暖没要包间,随便找个靠窗户的卡座坐下,点了几个牛牛和厉少承爱吃的家常菜。 饭菜上桌,安小暖食不知味,勉强扒完一碗饭就坐在那里喝起了茶。 她的心思都绕着齐政霆和夏云浅转。 厉少承似察觉到安小暖的视线,突然抬起头问:“你今天怎么吃这么点儿?” “我已经吃了很多了。”安小暖想了想决定告诉厉少承:“你妹妹现在怎么样?” “别管她。”厉少承叹了口气说:“但愿经过这次的事思承能得点儿教训,虽然代价太大……唉,人家就没把她当一回事,还整天吵着嚷着要嫁给政霆。” 安小暖宽慰道:“思承还年轻,有些时候难免意气用事,你别和她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都怪我妈把她给害了,整天灌输一些嫌贫爱富的思想。”厉少承越说越生气,脸色都变了。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安小暖连忙给他盛了一碗汤:“都怪我多嘴多舌,不该问你,害你生气。” “不关你的事。”厉少承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爸爸妈妈就整天吵架,那个时候我以为所有人家里都是吵吵闹闹,直到和你在一起,特别是有了牛牛之后我才真正体会到家的温暖。” 厉少承哽咽了一下继续说:“你和牛牛才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你也是我和牛牛最重要的亲人。”安小暖握紧他的手,诚恳的说。 “谢谢。”厉少承微微抬头,眼眶泛红,叹道:“其实我一直很恨我爸爸,他离家出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我,但现在我渐渐明白了,他不想带我出去吃苦,不管怎么样,我跟着我妈不愁吃不愁穿有钱花,而我爸在家里的地位连条狗都不如,我妈从没给过他尊重。” “你爸爸一定很爱你。” “嗯,我知道,他爱我,所以他走了,我妈找不到人骂,家里就能安静下来,我和妹妹也不至于每天生活在恐慌当中。” 安小暖笑着说:“你的性格像你们爸爸,思承的性格像你们妈妈。” “呵,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厉少承很少在安小暖的面前提起自己的父亲。 一来不想说,二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几岁的时候父亲便离家出走了,对于父亲的记忆并不多也不深刻。 唯一让他难以忘怀的是母亲对父亲的谩骂和责打。 第157章 前未婚夫 记得有一次母亲嫌父亲做的饭不合胃口,拿起盘子就往父亲的脸上扔,盘子砸在父亲的额角,划出一条深深的伤口,血流如注。 满脸是血的父亲和凶神恶煞的母亲成为了厉少承童年的阴影。 如果父亲回来,看到他娶了一个这么温柔贤惠的妻子,一定也会替他高兴。 可惜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等到,他很担心父亲已经不在人世。 安小暖关切的说:“少承,要不想办法找找你爸爸吧!” “几年前找过一次,被我妈知道挨了一顿骂。”厉少承苦笑着说:“找他做什么,不用找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看我们,说不定他早把我们忘了。” “也许你爸爸回来过呢,说不定被你妈妈赶走了,你不找到他问清楚,你能安心吗?” “确实不安心。” “等我们回去就找吧,瞒着你妈妈,不让她知道。” 厉少承并未犹豫太久点了头:“好!” “这就对了。”安小暖拍了拍厉少承的手背,叹道:“我爸爸是个很坏的男人,我和我妈恨死他了,如果他不抛弃我妈,我妈也不会生病那么多年。” 说这话的时候安小暖红了眼眶。 当初厉少承要和她结婚,陈美云特意找人去调查了她的家庭情况,之后便阻止他们结婚。 她知道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有多悲哀,若是不然,她不会和厉少承结婚,更不会假装恩爱夫妻这么多年。 她的苦心没有白费,牛牛的童年比她幸福多了。 有爸爸疼妈妈爱,每天开心得像只小猴子。 而那只小猴子吃饱了就自己跑去玩,总能自己找到乐趣。 安小暖转头没看到牛牛,连忙站起身去找。 刚才还在吧台边看鱼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她匆匆忙忙跑向下楼的必经之路---旋转楼梯。 远远就看到牛牛在楼梯上蹦蹦跳跳,身旁跟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走进才看清是夏云浅的爸爸。 夏伯承没有发现安小暖,还在和牛牛闲聊:“你外婆每天除了去跳广场舞还干些什么?” “送我上学,做饭给我吃,外婆做的红烧狮子头最好吃了。”牛牛猛一抬头,看到安小暖,咧开嘴笑了:“妈妈,你和爸爸终于吃完饭了吗?” 夏伯承呐呐的抬头,看向安小暖,神情有些尴尬。 “夏伯父,你好。”安小暖冲他点点头,然后上前拉住牛牛的手:“告诉你不要乱跑,怎么老是不听话。” 牛牛委屈的噘着嘴申冤:“我没乱跑,你让我不要下楼,我没下楼啊,只是在楼梯上玩。” “知不知道妈妈看不到你会着急?” 安小暖拍了拍牛牛的小屁股,将他拉到身旁,然后和夏伯承寒暄:“怎么没见夏小姐?” “她和同学出去玩了。”夏伯承看看安小暖又看看牛牛,心不在焉的回答。 “哦,她……现在还好吧?” “不好不坏,就那个样子吧!”夏伯承叹了口气:“年轻人的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能和好就和好,不能和好就算了吧!” 安小暖想了想说:“夏小姐和齐总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那么容易分手。” “话是这么说,可云浅态度很坚决,不然也不会不过来,你和云浅关系好,你帮我们劝劝她,不要意气用事,像小齐这样的男人已经世间少有了。” “我说的话夏小姐也不一定会听。” 安小暖心虚的垂首,抚摸牛牛的头。 说不定夏云浅态度这么坚决不是因为厉思承,而是因为牛牛是齐政霆的儿子。 自己的未婚夫还没结婚就有了这么大的私生子,换谁心里都一定会有疙瘩。 唉,她现在连电话也不敢给夏云浅打了,更别提劝她。 夏伯承盯着安小暖,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开了口:“你们一家来丰城玩几天?” “十天吧!” “哦,那我让云浅明天过来给你们当向导,带你们好好玩玩。” “不用了。”安小暖连连摆手:“夏小姐肯定也很忙,没时间招呼我们,就不麻烦了。” “没关系的,你们来玩她肯定很高兴,就这样说定了。”不等安小暖开口,夏伯承又补了一句:“你妈妈来了吗?” “她没来。” “哦。”夏伯承的眼中闪过失望:“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 安小暖点点头,送了几步:“夏伯父慢走,再见。” “爷爷,再见。”牛牛也有礼貌的挥手。 夏伯承回头冲牛牛笑了笑:“再见。” 用完餐回到房间,安小暖就接到了夏云浅的电话:“小暖姐,你来丰城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说好了过来找我玩,你怎么悄悄的也不吱一声?” 夏云浅语气轻松,安小暖却揪心得紧。 “不好意思打扰你。” “别说不好意思这种话了,我们是朋友嘛,明天早上我去酒店接你们,这几天的行程我来安排。” “我们明天准备去野生动物世界,今天去了,牛牛没完过瘾,明天继续。” “那好,明天见。” “明天见。” 盛情难却,安小暖不再拒绝。 而且夏云浅总让她有种亲近感,两人的相处也一直很愉快,趁这个机会彻底打开心结,以后还能继续做朋友。 挂断电话,夏云浅脸上的笑容便垮了下去。 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洒脱,本以为回到丰城就可以将齐政霆抛诸脑后,没想到他来了,安小暖也来了。 夏云浅想不明白,齐政霆到底是来追她还是来追安小暖。 不管齐政霆的目的是谁,她都会和他划清界限,沙抓得太紧会从指尖流走,还不如一把扬了它,至少还给自己留下点儿尊严。 喝,这个时候还谈尊严真是有点儿冠冕堂皇。 夏云浅端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口,然后站起身。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云浅,有几个朋友在缪斯玩,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 “不去了,我要回家睡觉。”夏云浅不留情面的拒绝,然后转身就走,那个男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害怕走路声音太大也会冒犯她。 看吧!看吧!看吧! 她的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前一天刚刚和齐政霆解除婚约,今天就有追求者上赶着来帮她疗情伤。 走到车前,夏云浅撑着引擎盖挥挥手:“汪远帆,你去玩缪斯吧,不用陪着我,放心,我不会想不开跳海,更不会喝醉酒睡在马路边,我很好,从未像现在这样好过,无牵无挂一身轻!” “不行,我一定要送你回家,不然我不放心。” 这位汪远帆和夏云浅是初中同学,高中校友,从初中就开始喜欢夏云浅,家世一般,但人很努力,二十四岁便麻省理工大学博士毕业,回国当了一名大学老师。 他虽然算不得有多帅,但五官端正,斯文儒雅,戴着金丝眼镜很有学者的风度和气派。 看着一脸认真的汪远帆,夏云浅抿嘴轻笑:“你喜欢我这么多年不腻吗,怎么不换个人喜欢,说不定很快就修成正果了。” “喜欢一个人是件很严肃的事,不可能说换人就换人。” 汪远帆拿走夏云浅手中的车钥匙,然后把她塞进副驾驶位:“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来开。” “那就谢谢你哦,汪同学!” 夏云浅手撑着头,一脸憨笑,微醺的状态刚刚好,眼神迷离,妩媚动人。 汪远帆看呆了,拿着钥匙半天插不进锁孔。 “傻瓜!”夏云浅乐不可支,抓着他的手一推,钥匙终于进了锁孔。 “手怎么这么冰……咳咳……” 汪远帆惊觉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两声将车发动,平稳的驶了出去。 “我睡会儿,到了叫我哦!”夏云浅的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她侧头靠着车窗,闭上眼睛假寐。 如果汪远帆能通过她的考验,那她就接受他。 都说嫁一个爱自己的人会很幸福,她也想试试那是不是她想要的幸福。 这个世界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像汪远帆这样爱了她十年的男人了。 汪远帆将车突然停在了路边,然后他下了车。 夏云浅偷偷睁开眼,发现车停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口,心底不由得一阵冷笑。 男人啊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声称爱了她十年的汪远帆也不过如此。 夏云浅又闭上眼睛,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撕开汪远帆伪善的面具。 身侧的车门开了,夏云浅微眯着眼,看到汪远帆朝自己伸出手。 哼,真以为她醉了? 准备抱她去酒店胡作非为? 如果汪远帆敢碰她,她就狠狠给他两耳光,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可是事实却和夏云浅想象的不一样。 汪远帆确实朝她伸出了手,却并没有碰到她,而是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再把她的座位放低,关门之前将一瓶热呼呼的杏仁露放在了她的手中。 握紧杏仁露,夏云浅冰冷的手很快暖和起来。 汪远帆送夏云浅回家的路上一直紧张的握着方向盘,到达目的地手心满是汗,连身上的衬衫都湿透了。 “云浅,到家了。”汪远帆停稳了车,才轻声唤夏云浅,见她没反应,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她睡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云浅睡不住了,自己睁开了眼睛。 “到家了?”她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嗯,睡醒了吗?” “醒了。”夏云浅打开车顶灯,发现汪远帆满头大汗,奇怪的问:“你很热吗?” “有点儿热。”他尴尬的抽纸巾将额上的汗水擦干,一张脸红彤彤的很可爱。 夏云浅笑问:“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很紧张?” “嗯。”汪远帆老老实实的点头。 “想不想当我男朋友?”夏云浅亲眼看到他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笑得合不拢嘴:“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汪远帆难掩兴奋,挠了挠后脑勺:“我想,你愿意吗?” “可以试试。” “谢谢,谢谢,谢谢……”汪远帆激动得展开双臂想抱安小暖,但被她一瞪,转身抱住了车座。 夏云浅笑得面部肌肉快抽筋了:“明天我要陪我朋友一家三口去野生动物世界,你也一起吧!” “好好好,我明天几点来接你?” “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八点半吧,我想吃水晶虾饺,你给我买过来。” “遵命。” 汪远帆下了车,然后绅士的为夏云浅打开车门。 “拜拜。” “拜……” 汪远帆看着夏云浅进了电梯才放任自己欢呼了一声。 路过的人瞥他一眼,骂了一句:“神经病!” “对不起。”汪远帆捂住嘴,仍然难掩笑意。 爱夏云浅十年还不算长,只要她给他机会,他可以爱她一生一世。 第二天早上九点,夏云浅和汪远帆准时到达酒店,接安小暖他们一家三口。 夏云浅看到厉少承,心里总是堵得慌。 还好他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不然她根本没脸面对他。 安小暖看到和夏云浅站在一起的汪远帆,好奇的问:“这位是……” “我男朋友汪远帆。”夏云浅大大方方的勾住汪远帆的胳膊,然后介绍安小暖和厉少承。 牛牛不甘被忽视,跳出来说:“我是牛牛。” “真可爱。”汪远帆俯身揉了揉牛牛的头,笑容可掬。 “谢谢叔叔。”牛牛转身往安小暖的身上扑,她讲他抱了起来。 牛牛凑到安小暖的耳边悄悄的说:“这个叔叔看起来比齐叔叔好相处多了,我喜欢这个叔叔,夏阿姨的眼光总算正常了。” “呃……” 安小暖哭笑不得。 她很想问牛牛,难道看上齐政霆眼光就不正常吗? 哪有这么嫌弃自己亲爹的儿子? 不是都说父子之间有天生的吸引力吗? 看来都是骗人的。 齐政霆和牛牛之间不但没有吸引力反而还互相嫌弃,日后相认的场面肯定会很有意思。 唉……也就想想,齐政霆和牛牛要相认也不容易。 今天看老爷子精神炯烁,鹤发童颜,再活个十年二十年都不是问题。 十年二十年……真遥远啊! 到那个时候,她和厉少承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坐上汪远帆的车,安小暖随口问了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她很担心夏云浅一时想不开,随便找个男人委屈自己。 夏云浅知道安小暖关心自己,实话实说,让她宽心。 “我和汪远帆是初中同学,十二岁就认识他了,知根知底,他今年博士毕业,在大学教书。” 汪远帆还不忘补充一句:“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云浅,她是我的女神。” “哇塞,你可真执着。”安小暖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看来又是她杞人忧天了,人家夏云浅魅力非凡,根本不缺备胎……哦,不,是追求者! 汪远帆笑着说:“可能是我这个人天生喜欢研究有挑战的事物,小时候遇到不会的奥数题不吃饭不睡觉也要解出来,在研究所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把实验做完,研究云浅可比研究门捷列夫,阿伏伽德罗有意思多了。” 夏云浅笑眯了眼:“门捷列夫我知道是元素周期表的发现者,读高中的时候我可没少诅咒他,阿伏伽德罗又是谁?” “他是意大利最着名的化学家之一。” “哦……我知道意大利的乳酪不错,哈哈哈……至于阿伏伽德罗我是闻所未闻。” 汪远帆说:“虽然你没听过他的名字,但他对人类做出的贡献你却应该知道,他在1811年提出了一种分子假说,同体积的气体,在相同的温度和压力时,含有相同数目的分子,现在把这一假说称为阿伏伽德罗定律,着名的阿伏伽德罗常量便是以他的姓氏命名。” “什么是阿伏伽德罗常量?”夏云浅突然发现和学霸交往压力很大,她感觉自己好无知,完全跟不上汪远帆的节奏。 汪远帆耐心的解释:“阿伏伽德罗常量为热学常量,符号na,它的数值为&%…¥#@*&……” 后面的一大串公式在夏云浅听来完全是鸟语,她很想制止汪远帆,求他说句人话。 汪远帆说着说着突然感觉气氛不对,转头就看到夏云浅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老毛病犯了,好为人师。” “没事,没事,是我太无知了。”夏云浅回头对同样听不懂鸟语的安小暖说:“远帆的专业是材料学,每天都和各个国家的化学家打交道,很厉害。” 安小暖竖起了大拇指:“我读书的时候最害怕化学了,高二的时候果断选了文科,我一向觉得能学懂化学一定是非常聪明的人。” “远帆确实很聪明,读书的时候经常是全市前三名。” 夏云浅拍了拍汪远帆的肩,以示崇拜。 她下意识的瞅了厉少承一眼,他总是面带微笑,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 心疼? 呃,要疯了啊? 她竟然心疼朋友的老公,有病没病啊? 夏云浅连忙收回视线坐得端端正正,尽量不回头,也不透过后视镜看厉少承。 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就算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不能另眼相看。 就像被狗咬了一口,记得被咬过就行,不用记得是被哪条狗咬过。 夏云浅知道自己把厉少承比喻成狗很不厚道,但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底的罪孽。 唉唉唉…… 安小暖睡了她的前未婚夫,她睡了安小暖的老公,这算扯平了吧,她也该放下了! 嗯,放下,一定要放下。 早上和夏云浅通了电话之后安小暖忘了关手机。 还没到野生动物世界,齐政霆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不用看来电也知道是他。 安小暖捂着提包假装没听到,牛牛却好心的提醒她:“妈妈,你手机响了。” “哦。” 她只能硬着头皮摸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发愣。 挂也不是接也不是,额上直冒冷汗。 这时,厉少承伸出手:“我帮你接。” “谢谢。”安小暖把心一横,把铃声大作的手机放在了他的手心。 厉少承的手指凭感觉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齐政霆默了默,问:“你们在哪里?” “去野生动物世界的路上,要不要一起?”厉少承大方的发出邀约。 “好啊,门口等我。”齐政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厉少承把手机还给忐忑不安的安小暖,轻描淡写的说:“政霆叫我们在门口等他。” 此话一出,不光安小暖心神不宁,连夏云浅也坐立不安起来。 夏云浅咬了咬牙:“来就来,正好介绍远帆和他认识。” “还有谁要和我们一起?”汪远帆问。 “我的前未婚夫。” “哦!”汪远帆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夏云浅的手背:“别害怕,我保护你!” 夏云浅的脸上又有了笑容:“谢谢。” 车的后座,厉少承也握住了安小暖的手。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和汪远帆一模一样的话。 别害怕,我保护你! 还没到野生动物世界,夏云浅就用手机订了两张门票。 明知道齐政霆要来,她也坚决不帮他订票。 汪远帆在野生动物世界门口停了车,让安小暖他们先下去,他再把车开到停车场。 “你也下车吧,去陪你朋友。”夏云浅本想陪汪远帆去停车场,但他拒绝了,还下车帮她打开车门。 “好,你快来哦,我们在门口等你。”夏云浅下了车,目送汪远帆驾车前往停车场。 不一会儿齐政霆就到了,他让司机先回去,不用等他,然后径直朝安小暖走去。 看到齐政霆越走越近,安小暖蹲下身和牛牛说话,假装没看到他。 夏云浅也不拿正眼看他,望着停车场的方向,表面平静,心里却紧张得厉害。 走到四人跟前,齐政霆淡淡的说了一句:“进去吧!” 夏云浅冷睨他一眼:“我们还要等人。” “等谁?”人不都到齐了吗? “他来了。” 齐政霆顺着夏云浅的视线回头,看到一名斯文儒雅的男子朝他们走来。 待汪远帆走近,夏云浅故作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为彼此介绍:“这位是我男朋友汪远帆,他就是齐政霆。” 第158章 单身老光棍 野生动物世界借鉴了《侏罗纪公园》的设计,猛兽关在通了电的围栏里,进出都是两层大门。 大巴上有导游,为游客讲解动物的原产地,生活习性和繁殖情况,顺便推销一些动物知识方面的书籍。 昨天已经来了一次,牛牛依然玩得津津有味儿。 他趴在防弹玻璃窗上往外望,眼巴巴的等着凶猛的野兽出现。 猛兽区由五个大板块十二个小板块组成。 五个大板块分别是五大洲,饲养着每个洲的代表性动物,因为不同种类的猛兽不能饲养在一起,又划分成十二个小板块,每个板块之间都有两道电动铁门。 以免猛兽从自己的领地跑到其他物种的领地,造成不必要的杀戮。 老虎,狮子,狼,棕熊,金钱豹,一群接一群的出现在牛牛的视野,一车人就听到他兴奋的大喊大叫:“大灰狼大灰狼,小朋友在这里,快过来吃我啊!” “狮子狮子,你的鸡跑了,快去追啊,再不追就被别的狮子吃掉了。” “哈哈哈,熊在吃苹果,还会挥手,好可爱啊!” 全车最沉默的人莫过于齐政霆。 他一个人坐在最后,也没人和他说话,他也不想说话。 看着那些动物追来逐去,默默的想自己的心事。 时不时的看一眼前面的安小暖,她一会儿帮厉少承擦汗,一会儿给他喂水,体贴得像保姆。 车行区花费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游览完毕,然后就是步行区。 牛牛最喜欢的是去“非洲大陆”买胡萝卜喂长颈鹿。 而夏云浅和汪远帆虽然做了多年的朋友,但因为是第一次正式约会,彼此之间还有些拘谨。 汪远帆温柔体贴,买水买伞买零食,殷情备至。 让夏云浅体会到被追捧的感觉有多飘飘然。 汪远帆对夏云浅的宠和齐政霆对夏云浅的宠完全不一样。 他细心周到,真正将夏云浅当成公主看待。 临近中午,太阳灼人,汪远帆替夏云浅撑开太阳伞,防止她白皙的皮肤被晒黑。 夏云浅感激他,拿纸巾温柔的替他擦汗。 一方面有做戏给齐政霆看的原因,另一方面她也想尽快进入汪远帆女朋友的角色。 齐政霆这大灯泡当得郁闷,那两对都对他视而不见,只有牛牛偶尔抛一个怯生生的小眼神给他。 “你害怕我?”齐政霆走到牛牛的身旁,看着防弹玻璃后面小猴子。 在他的眼中,牛牛就和那些小猴子差不多,上窜下跳惹人烦。 牛牛瞥了他一眼:“我才不怕你,只是不喜欢你!” 齐政霆勾了勾唇角:“你还挺诚实。” “那当然。”牛牛抛给他一个“算你有眼光”的眼神,说:“妈妈一直教我要诚实,我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呵呵,你妈妈还说了什么?”齐政霆突然觉得牛牛还不算太讨厌,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毛茸茸的像小狗狗,忍不住又摸了几下。 “别把我发型摸乱了。” 牛牛不满的噘起嘴推开齐政霆的手。 “这么难看的发型谁给你理的?”齐政霆故意气他。 “你的发型才难看。”牛牛果然被气到了,噘着水汪汪的嘴,双手环抱胸前,跑去找妈妈告状。 牛牛拉着安小暖的手,委屈的说:“妈妈,妈妈,齐叔叔好讨厌,他说你给我理的发型很难看。” 安小暖连看都不看齐政霆一眼,柔声安慰牛牛:“下次妈妈带你去理发店理一个又酷又帅的发型。” “好。”牛牛开心的跑去向齐政霆显摆:“我妈妈说下次带我去理发店理一个又酷又帅的发型。” “哦,恭喜。”齐政霆淡淡的应,他一直注意安小暖的一举一动。 她好像真的很不想看到他,连眼角的余光也不往他的身上落,她的眼中只有厉少承和牛牛,当他是透明人。 齐政霆猛灌了一口水,默默的走在牛牛的身旁。 “齐叔叔,这是牛吗?”牛牛指着木栅栏里的动物问。 瞥了一眼木栅栏上的牌子,齐政霆回答:“那是角马。” 牛牛两眼冒星星:“齐叔叔,你真厉害,连角马都认识,我以前没见过耶!” 齐政霆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我以前也没见过。” “那你为什么知道它们是角马,是不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你喜欢看‘动物世界’吗?”牛牛好奇的问。 动物世界? 好久远的东西! 他竟然能想起《动物世界》开始时欢快的音乐。 齐政霆冷声说:“我不看动物世界。” “不看动物世界怎么知道呢?” “因为我认识字,你不认识字吗?”齐政霆指着木栅栏上的牌子。 “不认识!”牛牛摇了摇头。 “原来你是文盲。” “文盲是什么?”牛牛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原来自己是文盲啊,以前怎么没人告诉过他? “不认识字就是文盲。” 齐政霆下巴微扬,斜睨牛牛。 摆明了嫌弃他老大不小还是文盲。 “哦!”牛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等我长大就不是文盲了。” 虽然心情不咋滴,但齐政霆难得有了耐性。 他指着牌子上的字。 “跟着我念,角……马……角马。” “角……马……角马。”牛牛又不明白了:“有脚的马就叫角马,没有脚的马是不是叫没角马?” 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沟通真的很困难啊! 齐政霆没一口盐汽水喷牛牛脸上绝对是给他妈面子。 这么笨的孩子恐怕也只有安小暖才生得出来。 果然他过去的担心没有错,安小暖的智商会影响到孩子。 活脱脱的例子就在眼前。 真是笨得可圈可点。 连齐政霆也开始佩服自己,竟然能拉低自己的智商去将就一个孩子。 “这里的角是头上的角,不是走路的脚,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次牛牛是真的明白了,他立刻问出一个很有水平的问题,还他的智商清白。 “我以为只有牛和羊头上才长角,马为什么头上也长角呢?” 对动物没有什么研究的齐政霆顿时被难住了。 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懂,尴尬的板起脸:“小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 “妈妈说不懂就要问,以后长大了才能成为知识渊博的人。”牛牛说得认真:“齐叔叔,你快告诉我吧,为什么角马长角,别的马不长角?” 就在齐政霆摸出手机准备百度的时候,汪远帆走了过来。 他笑着告诉牛牛:“角马也叫牛羚,是生活在非洲草原上的大型羚羊,在生物分类学上,它属于牛科的狷羚亚科的角马属,角马属有两种,白尾角马和斑纹角马,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斑纹角马,它们虽然名字里有马字,但并不是真的马哦,和牛是亲兄弟。” 牛牛顿时对汪远帆崇拜得五体投地。 “汪叔叔,你好厉害哦,齐叔叔不知道的事你都知道。” 被牛牛漏了底,齐政霆脸上挂不住了,转身朝藏羚羊走去。 夏云浅目睹了全过程,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看齐政霆吃瘪,太好笑了,哈哈哈…… 牛牛真厉害,把齐政霆收拾得说不出话,专治各种不服,高啊,实在是高! 在步行区逛到中午,牛牛肚子饿了,嚷着要吃饭。 景区内有一座竹楼餐厅,就修在天鹅湖边,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黑天鹅白天鹅和火烈鸟。 牛牛头天去了一次,熟门熟路,带着一行人前往主楼餐厅。 他趴在窗户上往外望,一群群的天鹅和火烈鸟飞起又落下,在湖面畅快的游泳。 虽然是冬日,但丰城的冬天并不冷,特别是这几年全球气候变暖,年年都是暖冬。 阳光洒在湖面,波光粼粼,天鹅荡漾其中,美不胜收。 齐政霆却没心情欣赏此情此景。 在座的五个人,就数他心情最复杂。 左边是他的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现任老公,右边是前未婚妻和前未婚妻的现任男朋友,他坐在中间,一千瓦的大灯泡也不过如此。 她们都只和她们的现任说话,当他不存在。 倒是另外两位男士比较有风度,偶尔和他闲聊几句。 汪远帆对齐政霆充满了好奇,相对厉少承来说,他的话就要多很多。 “齐先生,齐这个姓并不多见,在丰城我还知道一位,齐御轩,齐上校,不知道齐先生你认不认识。” “他是我大堂哥。”齐政霆淡淡的回答。 “原来齐先生和齐上校是一家人。”汪远帆露出惊讶的表情。 “嗯。” 汪远帆诚恳的说:“年前我母亲得了重病,多亏齐上校亲自为我母亲做手术救回我母亲的命,不然我从美国赶回来也不一定能看到我母亲最后一面。” 在美国留学七年,母亲突然重病,汪远帆才真正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含义,他因此拒绝了麻省理工的offer,回国任教。 若是不然,他和夏云浅也不可能有发展。 他转头对夏云浅说:“明天我带你回家见见我爸爸妈妈。” “这么快?”夏云浅吓了一跳,她还没做好准备就要见家长了? “我今天就迫不及待想带你回家了。” 可想而知汪远帆有多心急。 她下意识看了齐政霆一眼,悲伤的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平平静静的坐在那里喝茶。 既然他不把她当一回事,她又何必念着他。 把心一横,夏云浅点了头:“好啊,明天晚上吧,白天我们带小暖姐他们去长海岛玩,晚上再过去。” 两人很快商议妥当,安小暖也不得不感叹年轻人做事就是果断。 不像她总是拖拖拉拉,一件事好久都下不了决心。 菜是夏云浅和安小暖点的,两人虽然没有商量却都默契的点没有辣椒的菜,照顾齐政霆可怜的胃。 齐政霆也点了一个,但不是菜,是面。 他只想吃番茄鸡蛋面。 厨师给他做了一大盆上来,放餐桌中央。 齐政霆挑了一碗,吃第一口就不想再吃第二口。 一股浓郁的鸡精味儿,远远不如安小暖做的好吃。 番茄也没有炒透,硬邦邦的没什么味道。 不难想象厨师做这盆面时有多敷衍。 勉强把一碗番茄鸡蛋面吃完,他什么也没说,倒是牛牛很诚实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个番茄鸡蛋面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安小暖笑着说:“回家妈妈给你煮。”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牛牛委屈的撇嘴:“妈妈煮的番茄鸡蛋面最好吃了。” 齐政霆也忍不住在心里附和,是啊,是啊! “别闹了,快吃,吃完待会儿去看鸟,你不是最喜欢看八哥学说话吗?” 都说知子莫若母,安小暖一句话就打发了牛牛。 他像小猪一样哧溜哧溜的吃面条,嘴里塞得满满的。 “妈妈,我吃完了,你们快点儿吃,不要让我等太久。” 牛牛吃完面条,连其他的菜都没动一下,就放下筷子继续趴在窗户边看天鹅游泳。 去往百鸟乐园的路上要经过一座横跨天鹅湖的大桥,桥上有十二生肖的青铜雕塑。 牛牛欢快的指着老鼠的雕塑说:“爸爸属鼠。” 然后又指着马的雕塑说:“妈妈属马。” 夏云浅问他:“牛牛属什么?” “我属兔。”他说着就把兔子的雕塑抱住。 安小暖心头一凛,连忙纠正他:“牛牛,你属龙。” “外婆说我属兔。”牛牛委屈的吐了吐舌头。 眼角的余光瞟到齐政霆朝这边看了过来,安小暖急急的说:“外婆说你眼睛圆圆的,像小兔子一样可爱,不是说你属兔,你属龙,属龙多好的,可以腾云驾雾,威风凛凛。” 牛牛看看龙的雕塑又看看兔子的雕塑,很快就倒戈向龙那一边。 龙确实要威风很多。 “哇,我是龙,我要吃了你,嗷……”牛牛举起小手,屈指成爪,向安小暖扑过去。 “救命啊救命啊!” 安小暖连蹦带跳,躲到厉少承的身后。 牛牛又去抓夏云浅。 夏云浅跑太快没追上,他最后将目标锁定荣辱不惊的齐政霆。 冲上去一把抓住齐政霆,牛牛得意的说:“抓到了齐叔叔了,抓到了齐叔叔了……” 还没等他高兴够,齐政霆眼睛一瞪,他就吓得缩回了手,蔫哒哒的嘀咕:“齐叔叔好凶,难怪夏阿姨不要你了,活该打光棍没人爱。” 牛牛年纪虽小,但心思却多。 安小暖和厉少承有时候聊天他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就记住了一些事。 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老成的话,能把大人吓一跳。 “牛牛,别胡说!”安小暖直冒冷汗,连忙上前把他拉走。 齐政霆深邃的眸子暗了暗,朝夏云浅看去,她早已和汪远帆亲亲热热的走远。 没有嫉妒也没有愤恨,夏云浅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妹妹,他宠她疼她,但却不能爱上她。 爱上一个人也许很容易,但是爱上之后便难以忘记。 那个人便成为了此生的梦魇,日日夜夜折磨他,难以摆脱。 百鸟乐园虽然没有一百种鸟,但几十种还是有的。 一张巨大的网将一片树林罩在其中,里面便散养着上千只鸟。 进出百鸟乐园只有唯一的通道,有厚厚的门帘阻挡。 除了飞来飞去的鸟儿之外还有几只蓝孔雀拖着重重的尾巴在树林里漫步,还能上去合影一张。 走到百鸟乐园,安小暖才发现齐政霆没跟上来。 这一段岔路比较多,很容易就迷路。 她扶着厉少承进了百鸟乐园,让他坐在长椅上,听鸟儿唱歌,看不见听一听也好。 将牛牛交给夏云浅照看,安小暖去了洗手间。 到洗手间门口遇到齐政霆,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回去了。” 他这个大灯泡也是当得够够的。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继续当电灯泡。 不是节假日来玩就是好,连洗手间也不用排队,根本没什么人。 解决了内需,安小暖走出洗手间,远远看到齐政霆站在路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闲适的样子。 他今天穿着杏色的休闲裤,酒红色的夹克,比穿西装的时候看起来更有朝气,更年轻。 男人三十岁正当年,越老越有魅力。 安小暖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从齐政霆面前走过的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会多看他两眼。 有不少走过了之后还会回头看他。 齐政霆确实长得帅,这一点她必须承认。 安小暖慢吞吞的朝百鸟乐园走去,不得不从齐政霆的面前经过。 她却逼自己不要看他,哪怕一眼也不能看。 如果她有夏云浅一般洒脱该多好,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对齐政霆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怦然心动不应该是热恋的时候才有吗? 她和他,早已经不是热恋了。 齐政霆一把抓住安小暖的手腕儿,不允许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他面前走过。 “放手!”安小暖不安的四下看看。 还好夏云浅在百鸟乐园里,不然被她看到多难堪。 齐政霆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小暖,他没有说话,可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却汇集了他所有想说的话。 他的手越捏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深沉,安小暖的脸痛得发白,秀眉蹙在了一起。 “你放手,神经病,捏疼我了。” 安小暖用尽全力去掰齐政霆的手。 可他的手指却像钢筋水泥做成的一般,坚硬无比。 齐政霆表情严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和厉少承离婚!” 安小暖愣了愣:“开什么玩笑,我不会和少承离婚,你休想拆散我们。” “离婚!”他咬牙切齿,狠狠的下命令。 “不离,不离,就不离!” “离婚嫁给我。” 话一出口,连齐政霆也不相信是自己说的话。 安小暖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疯了?”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齐政霆盯着安小暖的眼睛说:“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她的眼睛水亮温润,清楚的倒映着他的脸。 小圆脸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因为羞涩胀得通红,可爱得像熟透的苹果。 齐政霆突然想吃苹果了。 他的脸朝安小暖压了下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齐政霆的嘴几乎贴上安小暖唇。 天啊,这是公众场合啊,夏云浅和厉少承就在不远处。 被他们看到还得了? 安小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脚条件反射的踢了出去,正中齐政霆的小腿。 齐政霆全无防备,痛得皱眉,抓着安小暖手的力道减弱了几分。 “走开!”安小暖趁此机会脱离齐政霆的钳制,怀揣着惊慌不安的心情奔回百鸟乐园。 牛牛正在和孔雀合影,见安小暖进来连忙招手让她过去。 身后跟来熟悉的脚步声,安小暖没有回头,猛喘了一口气走到牛牛跟前,将他抱起来,夏云浅拿手机帮他们拍照。 牛牛镜头感很强,拍照特会摆造型。 他抱着安小暖的脖子,猛亲,夏云浅只需按快门,每一张照片拍出来都很有爱。 和安小暖拍了照片之后牛牛挣扎下地,把厉少承也拉过去一起拍全家福。 拍完全家福,牛牛又要夏云浅和汪远帆一起拍。 齐政霆这个大电灯泡悲催的成了摄影师。 帮那一家三口再加一对拍照。 他敷衍的按了几下就把手机还给夏云浅。 牛牛不放心的说:“夏阿姨,你快看看拍得怎么样。” “好!”夏云浅打开相册,牛牛凑过去不满的嚷嚷起来:“齐叔叔,你到底会不会拍照,怎么把我拍得这么丑,这张眼睛闭着的,这张笑得像个傻瓜,还有这张,就把我拍了一半,你你你……气死我了……” 牛牛不满的数落齐政霆,突然背心凉飕飕的,呐呐抬头,与一双阴鸷的眼对在了一起,猛一哆嗦,噤了声。 “自己长得丑不能怪别人。” 齐政霆冷冷的说,脸上已经透出不耐烦。 涉及尊严问题,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这么多人给自己撑腰,牛牛大着胆子把心一横,不高兴的顶了回去:“我长得丑?你竟然说我长得丑?我从小到大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齐政霆耻笑:“没看出来!” “齐叔叔,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不但脾气怪,眼神还不好使,我这么可爱都看不出来该去医院找医生测下视力了。” 噼里啪啦的说完,牛牛一手拉安小暖一手拉厉少承:“爸爸妈妈,我们走,不和单身老男人一般见识。” “走走走,我们也走。” 夏云浅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汪远帆跟上牛牛的脚步。 单身老男人? 齐政霆的脸更沉了。 牛牛走远之后还不忘补刀,回头对夏云浅说:“齐叔叔脾气这么怪还这么凶,哪个女人受得了他,夏阿姨,还好你及时回头,汪叔叔这么好,我都替你高兴!” 第159章 怀孕了就结婚 安小暖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头:“牛牛,你今天话真多。” “是齐叔叔太坏了,把我拍那么丑还怪我长得丑,他以为他多好看啊,鹰钩鼻子,蛤蟆嘴,丑死了。”牛牛不满的抱怨。 “牛牛,这些话在哪里学的?太没礼貌了。”安小暖板起脸:“手伸出来。”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经常这么说。”牛牛被安小暖一瞪,不敢不听话。 乖乖的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让妈妈打。 手心挨了两下,他嘴一撇,转身抱着厉少承的腿嚎啕大哭起来:“爸爸,妈妈打我,妈妈打我!” “高高兴兴的出来玩,就不要打孩子了。”厉少承俯身将牛牛抱起来,让他把眼泪擦自己身上。 “男孩子还哭鼻子,羞不羞?”安小暖捏了捏牛牛的腰,痒得他咯咯直笑。 笑够了他才噘着小嘴,不满的说:“妈妈真坏。” “嫌我坏下次别跟我出来玩。” “妈妈不坏,妈妈不坏,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牛牛立刻破涕为笑。 “不喜欢你了。” “嘿嘿。”牛牛干笑两声冲安小暖眨了眨眼睛:“妈妈,我最喜欢你,我今天太开心了。” “开心就好。” 如果齐政霆不来,他们还可以更开心。 厉少承在安小暖的搀扶下走出百鸟乐园,他笑道:“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了。” 失明之后他的听觉神经比以前灵敏,在百鸟乐园内成百上千只鸟儿叫得太欢,他的耳边都只有鸟叫,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听他这么说,安小暖一阵心酸,拿了瓶水递给他。 “谢谢。”厉少承接过纯净水就直接往嘴边送,没倒出水才意识到没开盖子。 他尴尬的笑了:“呵呵,我以为你帮我把盖子打开了。” “对不起,我忘了。”安小暖连忙帮他打开瓶盖,一脸的愧疚。 “没关系,是我事多。” 厉少承喝了一口水,将瓶子递给安小暖,笑得有几分落寞:“别嫌我麻烦。” “不会的,走吧!” 安小暖将纯净水放进提包,然后挽上厉少承的胳膊。 “走。”厉少承摸索着握紧她的手,十指相扣,亲密无间,他的脸上又有了笑意。 齐政霆慢悠悠的走在后面,一脸深沉的看着他们,眸色暗无天日。 游览完毕,众人往外走的时候汪远帆发出邀请,他做东,晚上一起吃饭。 安小暖没有拒绝,但心里想的是到时候她来付账。 中午已经是汪远帆请的了,晚上不能再让他请。 齐政霆没说不去也没说要去,默默的走在最后,板着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汪远帆把车开到门口,再次诚恳的邀请他:“齐先生,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齐政霆淡淡的扫了一眼安小暖,径直朝来接他的车走去。 一千瓦大灯泡终于走了。 安小暖和夏云浅同时松了口气,然后相视而笑。 齐政霆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透过车窗暗色的玻璃,他看到牛牛一手勾着安小暖一手抱着厉少承,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她这么幸福,怎么可能离婚嫁给他,痴人说梦罢了! …… 齐政霆回到位于丰城市中心的公寓。 离开四个月,公寓冷清得连呼气也能凝成霜。 公寓定期有人打扫,虽然干净,却没有家的感觉。 他将红酒倒醒酒器里等一会儿再喝。 闲下来的时候他习惯性的看手机,没有短信没有来电,准确的说是没有安小暖的短信和来电,其他人的短信和来电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齐政霆倒了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城市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心情阴郁。 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看来电,才慢悠悠的接听:“什么事?” “出来聊两句。” 厉少承已经知道自己母亲去找过齐政霆的父母。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齐政霆沟通一下。 所以让安小暖帮他打了这通电话。 “嗯,半个小时之后下楼。” 他也正好想找个人陪他喝酒。 “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齐政霆冲了个澡,换身衣服才出门。 他自己驾车去了酒店,刚刚好半个小时,厉少承和安小暖还有牛牛都站在路边等他。 一家三口还真是……和谐! 眸色暗了暗,齐政霆将车停在了厉少承的身旁。 安小暖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护着厉少承的头看着他上车。 “我晚点回来,你和牛牛别等我。” “好,别太晚了。” “放心吧!”厉少承挥了挥手。 安小暖不放心,叮嘱齐政霆:“齐总,你们不要喝太多酒,喝了酒就不要开车,请个代驾吧,麻烦你待会儿把少承送回来,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楼来接他。”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似在嫌弃她啰嗦。 副驾驶位的车门一关,他就踩下油门急驰而去。 齐政霆带厉少承去了丰城最热门的酒吧,两人在包厢落座,立刻有妈咪带着美女过来。 “不用了。”齐政霆大手一挥,妈咪带着美女失望的离开。 还没开始喝酒,厉少承就有醉醺醺的感觉。 他酒量不行,上次大醉一场之后闻到酒味儿就醉。 没心情喝酒也懒得拐弯抹角,厉少承开门见山的问:“听说思承怀孕……你们就结婚?” “谁答应的谁娶。”齐政霆冷峻的脸上写满了不耐。 他端起酒杯,闻了闻酒香,然后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呵……”厉少承失笑:“就算你爸愿意娶,我妹妹也不可能愿意嫁,恐怕你也不会答应突然多出来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妈。” 齐政霆没心情开玩笑,冷冷的开口:“看我的笑话看得很高兴吧?” “还好。” “废话少说,喝酒。” 第一杯酒,齐政霆已经喝完,厉少承还没动。 他拿起酒杯塞到厉少承的手中。 “记得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喝两块钱一瓶的啤酒,那个时候不管什么酒,只要有得喝就很高兴。” 厉少承若有所思的晃动杯中的红酒,空洞的眼神闪烁着愉悦的光。 读大学住宿舍,是他第一次离开家。 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就像鸟儿从笼子里放出来,急不可待的要一飞冲天。 没有了母亲的唠叨,也没有了繁重的课业。每天就那么几节课,上完就回宿舍打游戏。 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日子过得特别逍遥自在。 齐政霆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听厉少承说。 如果安小暖不出现,两人的关系到现在也不会变。 “一转眼我们已经大学毕业十二年了,人生又有多少个十二年……” 厉少承惆怅的叹气,干了杯中的红酒。 红酒的酸涩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憋闷感。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和齐政霆坐下来好好喝酒好好聊天了? 快五年了吧! 时间过得也太快了,还以为自己年轻,算算年纪,都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人了。 齐政霆没接厉少承的话,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冰冷的红酒大量入腹,养了两天的胃又痛起来。 他放下酒杯,捂着腹部面色青灰。 明知道自己不能一杯接一杯的猛灌,可他就喜欢灌酒的感觉,可以什么也不用想,将大脑放空,慢慢喜欢上这种感觉。 酗酒的人多半都是想逃避一些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吧! 齐政霆靠在沙发上,因为疼痛,呼吸的声音渐渐重起来。 “不舒服吗?”厉少承立刻听出他的不对劲儿,关切的问。 “没事。” 齐政霆还想逞强,准备以毒攻毒,再喝两杯。 可这一次的胃痛来得太猛烈,他不但脸色发青,连手也抖得厉害。 拿起酒杯一直晃,最终不得不放下。 虽然厉少承眼睛看不见,但他听出齐政霆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便猜到他情况不妙,连忙站起身拉他:“走,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齐政霆甩开厉少承的手,坐在那里咬牙又拿起一杯酒灌了下去。 厉少承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眉头紧蹙,严肃的说:“你必须去医院。” “不去。” 没办法,厉少承只能拿出手机,摸摸索索的拨打120。 接线员问他所在的位置,他并不知道,只能打开门出去,随便拦下一个人问酒吧的名字。 打完电话之后他返回包厢,径直朝齐政霆走去。 房间内的音乐太嘈杂,让他的方向感大大减弱,腿猛地撞上茶几,险些跌倒。 齐政霆适时扶了他一把。才勉强站稳。 这个时候齐政霆的胃已经痛得受不了了,似火烧,又似刀割。 他无力的坐下去,闭上眼睛休息。 “哪里不舒服?”厉少承问。 “胃痛。” 厉少承坐在他身旁,不知道是故意气他还是有感而发:“我有一段时间也经常胃痛,小暖每天早晚熬粥给我喝,不准我吃辛辣和生硬的东西,酒更是碰都不能碰,养了大半年,胃好多了,现在吃什么都没问题。” 冷睨厉少承一眼,齐政霆讥讽的勾了勾唇角。 完全不考虑齐政霆的感受,厉少承继续说:“小暖是个很好的妻子,结婚这些年,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你回来之后她对我比以前更好了……” 不用厉少承说齐政霆也看得出他们一家三口很幸福。 反复炫耀有什么意思? 齐政霆冷睨他一眼又去拿酒。 厉少承听到酒杯在大理石茶几上擦过的声音,伸手抓到齐政霆的胳膊:“胃痛就不要喝。” “别管我!”齐政霆推开厉少承的手,又喝了一大杯。 等到救护车来,齐政霆已经胃痛得直冒冷汗。 到医院检查,齐政霆是胃穿孔,大量胃肠液和喝下去的红酒流入腹腔,必须马上手术。 时间紧迫,齐政霆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便被推进了手术室。 厉少承则在手术室外面等他。 安小暖在酒店等得心焦,给拨通了厉少承的电话,听声音安静得不像在酒吧。 “你们在哪里?” “在医院。”厉少承没打算隐瞒,如实相告:“政霆胃穿孔,现在在做手术。” 闻言,安小暖大吃一惊:“他怎么会胃穿孔?” “饮食不规律,酗酒。”厉少承沉吟片刻:“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不去了,牛牛刚睡,我在家陪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叫个车去接你。” “不用了,政霆一个人在医院,今晚我守他。” 厉少承眼睛看不见,自己都需要照顾,怎么照顾别人呢? “那怎么行?要不给夏小姐打电话……” “别打了,夏小姐刚刚交了新男朋友,这个时候过来也不合适,我在医院没问题,放心吧!” 她怎么能放心? 安小暖想了想问:“你们在哪个医院?” “你要过来?” “我不放心你。” “军医大附属一院,我在手术室门口。” 安小暖究竟是不放心他还是不放心齐政霆,厉少承无暇追究,报出地址,静静的等候。 “好,我现在就带牛牛过去。” “我等你。” 挂断电话,安小暖跳下床,火速穿上衣服,然后再把牛牛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 牛牛揉了揉眼睛,问:“妈妈地震了?” “如果真是地震就不用起来了,快穿上衣服我们去医院,齐叔叔病了,爸爸在医院守着他。” “齐叔叔病了?” 牛牛笑眯了眼,难掩幸灾乐祸的兴奋。 安小暖皱眉,不悦的问:“你就这么讨厌齐叔叔?” “是啊,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他。”牛牛老老实实的点头:“还好夏阿姨不要他了,不然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小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安小暖板起脸:“手伸出来!” 牛牛委屈极了,伸出小手,撇着嘴,被妈妈狠狠打了两下。 一天之内被妈妈打了两次手心,还都因为那个讨人厌的怪蜀黍。 他在心中怒吼:“怪蜀黍,我和你势不两立!” 安小暖拿了一件稍微厚一些的外套,然后拉着牛牛出门,乘出租车去医院。 下车的时候安小暖给厉少承打了电话,确定位置之后很容易就找到了手术室。 厉少承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双手握着手机,平视前方,脸上满是焦灼。 听到脚步声,厉少承转头,唇畔有了笑意:“这么快?” “下楼就坐到了出租车,路上也没有堵车。” 安小暖不想让厉少承认为她打着不放心他的旗号实则是担心齐政霆,坐下之后连一个字也没问齐政霆的病情。 倒是牛牛表示出极大的兴趣:“爸爸,齐叔叔得了什么病?” “胃穿孔。”厉少承回答。 “为什么会胃穿孔?” “肚子饿了不吃饭喝太多酒。” 牛牛又问:“不会死吧?” “不会。” “哦。”牛牛不再多问,爬上椅子,缩进厉少承的怀中。 被妈妈从温暖的被窝里叫醒他可困死了,眼皮子打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安小暖将准备的外套披在牛牛身上,然后心情忐忑的望着手术室闭紧的门。 手术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齐政霆终于被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他躺在移动病床上,掀了掀眼皮看向围过来的厉少承和安小暖。 在手术室里他就预感到她会来。 果不其然,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安小暖搀扶抱着牛牛的厉少承,慢慢走在移动病床旁。 有特护照顾齐政霆,厉少承和安小暖带着牛牛离开了医院。 回到酒店,厉少承已经累了,强打起精神冲了澡,躺床上就不想动。 安小暖睡在床的另一边,心思都落在医院里的齐政霆身上了。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才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脸苍白得吓人完全没有血色。 他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喝那么多酒,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硬生生的把自己糟蹋进了医院。 厉少承的手越过牛牛,握住了安小暖的柔荑,紧紧攥在掌心。 “别担心,政霆底子好,很快会恢复。” 心事被看穿,安小暖很难堪:“我担心他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我没那么小气。” 厉少承一边磨蹭她的手背一边说:“我只是有点儿嫉妒,有你关心他,政霆太幸福了。” “其实我也关心你……” “我知道,你关心我,我是你最重要的亲人。” 可惜不是爱人。 厉少承的笑容有些苦涩。 “嗯,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谢谢。” 厉少承垂下眼帘,晦涩的说:“你不要怪我自私,明知道你不爱我还要把你留在身边。” “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带着孩子生活,我也不放心除了我和政霆以外的男人靠近你,所以只能把你绑在我的身边。” “以前是想照顾你,可现在却成了你的累赘,还需要你照顾,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安小暖反握住厉少承的手,凄楚的说:“你为我和牛牛付出了太多太多,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回报你,我很高兴能照顾你,以后不要再说对不起这样的话了,好吗?” “好,以后不说对不起。”厉少承紧蹙的眉峰终于舒展开,笑了:“其实我一直很担心你会跟政霆走。” “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他走,这辈子都不可能。”安小暖幽幽的说。 “嗯,正因为我知道,所以那个时候才会答应帮你,不然我也不忍心看你们分手。” “过去那么久的事就别提了,我们说说高兴的事。” “好!” 安小暖强颜欢笑:“今晚我听医科大的医生说他们医院有美国回来的专家,我觉得应该不比德国的专家差,要不咱们多去几家医院看看,说不定有治疗视神经方面的权威人士呢?” 厉少承失笑:“出来旅游呢,怎么变成出来给我看病了?” “你的眼睛比游山玩水重要多了,等你眼睛好了,我们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多的是时间。” “呵呵,那就你说了算。”厉少承补充了一句:“以后大事我说了算,小事你说了算。” “什么样的事算大事?” “比如说买房买车买股票。” “哈哈哈,行啊,我正好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你都包揽了最好。” “嗯。” 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厉少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沉吟片刻他才开口:“今晚我妈给我打了电话。” “哦,她说什么?” 看厉少承的神情安小暖就能猜到一准没好事,她的心情凝重起来。 “我妈也来丰城了,但我还没有告诉她我也在这里。”厉少承顿了顿继续说:“妈今天和政霆的父母见了面,政霆的父母承诺如果思承怀孕就马上举行婚礼。” 她就知道没好事。 难怪厉少承晚上要约齐政霆喝酒,也不告诉她原因。 其实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在心理承受范围以内。 安小暖淡淡的“哦”了一声,不发表任何看法。 “对不起小暖。” “刚刚我们才说好以后不要说对不起,你怎么又说了?” “我劝过思承可是她不听我的,如果以后她真的和政霆结婚,对你来说太不公平。” “你别这么想,我觉得对你才最不公平,你对牛牛太好了。” “牛牛是我儿子,我当然要对他好。” 厉少承说着低头亲了亲牛牛肉嘟嘟的小脸:“今天都玩累了,睡吧,晚安。” “晚安!”安小暖伸手关了床头灯,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夏云浅又来接他们一家三口出去玩。 安小暖将她拉到一边,悄悄告诉她:“齐总昨晚喝酒太多胃穿孔住院了,我和少承打算过去看看他,你去吗?” 一听这话,夏云浅的真实情绪藏不住了。 她瞪大眼睛,紧张的问:“严不严重?” “听少承说挺严重的,胃肠液和喝下去的酒都流到腹腔里了,还好送医及时,不然引起腹腔感染就更麻烦了。” “唉,告诉他多少次不要喝那么多酒,总是不听,现在把自己害进了医院就高兴了。” 夏云浅恨铁不成钢的抱怨。 她对齐政霆的担忧不比安小暖少。 毕竟爱了那么多年,不是说忘就可以忘的。 现在她是有新男朋友的人了,不能自作主张,得考虑考虑对方的感受。 夏云浅找汪远帆商量。 汪远帆再次证明他不光智商高情商也一样高,张罗着买果篮和鲜花去医院探病。 一旁的安小暖看在眼里,为夏云浅高兴。 好男人现在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她和夏云浅都比较幸运,遇到了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男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达医院,打开门看到齐政霆正撑着床沿练习走路。 他脸色苍白如纸,走得很慢很慢,麻药过了之后伤口痛得钻心。 却又不能不走,不然会肠粘黏。 没人上去扶他一把,都站在旁边围观他走路。 习惯接受瞩目的齐政霆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想挺直腰杆,可还没完全站直,伤口就痛得厉害,不得不再把腰弯下去,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完全没有平日里睥睨天下的气势。 夏云浅看在眼里,痛在心头,无奈她的手被汪远帆紧紧握住,只能站在那里当看客。 眼眶红红的,有波光在流动。 若不是死咬着嘴唇,夏云浅恐怕已经哭了出来。 汪远帆察觉到她的情绪即将失控,连忙把她往外拉,一边走一边说:“齐先生,你好好休息,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病房。 厉少承又寒暄了几句,也拉着安小暖和牛牛走了。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只剩齐政霆一个人。 他望着门口,面色很不好看。 第160章 好像怀孕了 因为要去给厉少承检查眼睛,安小暖也没有游玩的心情,便让夏云浅和汪远帆先走。 今晚夏云浅要跟汪远帆回家见家长,怎么也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一说见家长,夏云浅便愁眉苦脸,她反复的问自己,已经确定是汪远帆了吗? 不管问多少遍也没有答案。 她的心依然会为了齐政霆跳动,就连看到厉少承也会忐忑不安。 洒脱只是表面,她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 相对于汪远帆的兴奋,她则要安静得多。 目送夏云浅和汪远帆走进电梯,安小暖才拉厉少承去找检查。 数位专家为厉少承诊治。 安小暖和牛牛被关在门外,里面的人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出不来,她便带着牛牛去楼下花园转转。 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由远而近。 连牛牛也看到了,拉她的袖子:“妈妈,你看,是奶奶和姑姑。” 她们怎么来了? 安小暖满腹疑问,站起身,拉着牛牛迎上去:“妈,思承。” 看到安小暖和牛牛,陈美云和厉思承惊讶不已,异口同声。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丰城?怎么在医院?” 安小暖想了想说:“少承来检查眼睛。” “检查怎么样,少承什么时候能恢复视力?”陈美云急急追问:“他人呢?” “还在楼上做检查,具体情况现在我还不清楚,你们怎么也来了?” 厉思承撇嘴,冷睨安小暖一眼说:“朋友生病了,过来看看他。” “哦!”安小暖点点头:“你们先去看朋友吧,待会儿电话联系。” “看到少承就让他给我打电话。”陈美云叮嘱道。 “好的,妈,您慢走。” 对陈美云,安小暖多数时候都是恭恭敬敬。 陈美云对她却从来没有好脸色,走的时候还不忘瞪她和牛牛一眼。 陈美云和厉思承走远,一直被忽略的牛牛忍不住问:“妈妈,奶奶和姑姑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奶奶和姑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脾气不太好,对谁都这样,你别难过。”安小暖摸了摸牛牛的头,温柔的安慰他。 “还好爸爸脾气好,不然我就遭殃了。”牛牛冲安小暖竖起了大拇指:“妈妈,你给我挑了一个这么好的爸爸,太有眼光了。” “呵呵。” 安小暖哭笑不得,厉少承的好有目共睹,连牛牛也被他给收买了。 如果哪天真要离婚,牛牛恐怕会选择厉少承也不跟她。 电梯里,厉思承对陈美云说:“难怪哥知道政霆生病住院了,原来他也在丰城。” “嗯,可能是过来治眼睛怕我们担心所以才没说。”陈美云叮嘱厉思承:“待会儿我看看就走,你在医院好好照顾小齐,别耍小性子,温柔点儿,体贴点儿,知道吗?” “知道,放心吧!”厉思承一脸的喜色:“哥嘴上说不想认我这个妹妹,其实心里还是向着我的,不然也不会打电话告诉你政霆在住院,让我们赶快过来。” “嗯,你以后和你哥好好说话,别和他吵架。” “我现在可乖了,早就没和他吵了,那天他骂我,我可都没回嘴呢!” 走出电梯,厉思承连忙掏出粉盒检查自己脸上的妆容。 确定完美无暇才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朝病房走去。 齐政霆走累了躺在床上。 听到外面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咯咯”声由远而近,然后停在了他的病房门口,下意识看过去,看到厉思承探出头,脸顿时沉得发黑。 进门之前,厉思承换上一副心急如焚的表情,眼眶里似乎还有泪。 “政霆,听说你病了我立刻就赶过来,你现在怎么样?” “还没死。”齐政霆淡淡的回答。 厉思承被堵得不知道怎么接话,尴尬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她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平时在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现在来医院别说帮忙,不添乱就该哦弥陀佛了。 陈美云打破僵局:“小齐,你怎么就一个人,你爸妈没过来?” “还没告诉他们。” “也是,以免老人家担心,暂时不告诉他的好,这几天就让思承在医院照顾你。”陈美云暗暗推了厉思承一把:“你好好照顾小齐,我先走了。” “不用了。”齐政霆微蹙了眉,一脸的不情愿。 “没关系没关系,趁这个机会你们加深了解,都说患难见真情,思承也该学着照顾人了。” 陈美云给厉思承递了眼色,示意她一定要好好表现。 被反复叮嘱得不耐烦了,厉思承送陈美云到门口,压低声音抱怨:“知道了,说这么多遍烦不烦?” “你这孩子,我可是为你好,行行行,不烦你,我走了。” “嗯,拜拜。” 厉思承敷衍的挥了挥手,然后回到齐政霆的身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看到茶几上的果篮,眼前一亮:“政霆,你要不要吃水果?” “不吃。” 齐政霆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眼睛盯着手机。 早上主治医生才来叮嘱过,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吃。 对于来添堵的厉思承,他懒得敷衍。 “吃点儿吧,我给你削。” 厉思承打开果篮,拿出个苹果,到处找不到水果刀只能拿去洗了整个递给齐政霆:“这苹果这么红,应该很甜,你吃点儿吧!” 齐政霆无语至极,掀了掀眼皮:“麻烦你看一眼病历。” “看病历?哦……”厉思承不明所以,找到病历看了看,羞愧得抬不起头:“对不起政霆,我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吃东西。” 她放下苹果,端坐在床边:“我们来聊聊天吧!” 齐政霆没吭气儿,厉思承自己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政霆,我昨天下腹部突然刺痛了几下,网上说那很可能是胚胎着床呢,再过几天就可以抽血检查,到时候就知道我是不是怀孕了!” 一听这话,齐政霆下意识看了厉思承的腹部一眼,眉头不由自主的蹙在一起。 厉思承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双手轻抚腹部:“政霆,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你回去吧!” 股市随着他的心情下跌。 手机屏幕上一片绿,齐政霆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 厉思承娇滴滴的挽着他的手,噘着果冻唇娇嗔:“人家特意来陪你,你怎么能赶我走呢,太坏了。” “我不用人陪。” 齐政霆推开厉思承的手,挪挪身子,拉开与她的距离。 热脸贴了冷屁股,正在兴头上的厉思承大受打击,一张精致的小脸泫然欲泣。 “你在生我的气吗?”她楚楚可怜的问。 “没有。” “还说没有,你看,你看,眉头皱这么紧,脸拉这么长,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齐政霆无语至极,没好气的应:“是,我是生气了。” “不要生气好不好?”厉思承大着胆子抓住齐政霆的手盖在自己的腹部:“夏云浅不能给你生孩子,但是我可以啊,政霆,你摸摸,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了,你不高兴吗?” 孩子…… 他确实一直很想当爸爸,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当他孩子的妈妈。 厉思承从来不在他的规划之中。 “政霆……”厉思承望着面无表情的齐政霆,小脸皱成了团:“虽然那天晚上是个意外,但我真的很高兴,你不娶我也没关系,我一个人也会把孩子养大,好好疼他,爱他,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说着说着厉思承低低的抽泣起来。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砸在了齐政霆的手背上,冰冰凉凉。 齐政霆最受不了女人哭。 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些,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别哭了。” “政霆……呜呜……” 厉思承趁机扑入齐政霆的怀中。 卯足了劲儿嚎啕大哭。 将心中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穿着的病号服上抹。 齐政霆僵硬的坐在那里,手放在身侧,也不安慰厉思承,让她哭个够。 哀恸的哭声在静谧的病房内回荡。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齐政霆的脸上却阴郁不堪。 对厉思承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完完全全没感觉。 现在听她哭,心里只有烦躁。 哭得天昏地暗,日月失色,厉思承才终于闭上了嘴,像小媳妇般委屈的抹眼泪。 哭得这么伤心,流了那么多泪,她脸上的妆都没有糊掉。 睫毛还是翘翘的,眼线还是媚媚的,嘴唇还是粉粉的……美丽依旧。 她对自己的长相一直很有信心。 从小到大众星拱月,齐政霆不可能成为例外。 厉思承拿着纸巾轻轻擦拭眼角的泪花,可怜巴巴的问:“政霆,为什么你以前对我那么温柔现在这么冷淡呢?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向你道歉好吗?” 齐政霆别开脸不看她。 丰城的冬日依然温暖如春,窗外的梧桐树郁郁葱葱,树叶茂密繁盛。 薄凉的嘴唇微张,低沉的声音透着来自西伯利亚的严寒。 “你没错,错的是我!” “政霆?”厉思承不明白他的意思,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你哪里错了?” 垂下眼帘摇摇头,齐政霆盯着绿油油的手机屏幕没说话。 只要不赶她走,不说话也没关系。 厉思承抱着齐政霆的手臂,靠着他的肩,仰起脸,四十五度角欣赏他完美的侧颜。 好帅,好帅,真的好帅。 如果能一直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该多好。 厉思承美得心里直冒跑。 翩翩美男子…… 以后孩子的颜值也有保障。 有钱又有颜,上哪儿去找这么极品的男人? 踢走夏云浅独占齐政霆,厉思承很高兴,果然付出就有收获,幸福还需要自己争取。 不努力永远只能远远的望着他,还谈什么做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做做梦还差不多。 人有权利做梦,但如果一直做梦,那就太悲哀了。 厉思承忍不住为自己的英明暗自窃喜。 靠在齐政霆肩上的感觉真好,很有安全感。 如果能靠在他的怀中感觉一定更好。 思及此,厉思承伸出手,抚上齐政霆的胸口,隔着单薄的病号服,他的体温在她的掌心流窜,又温暖又舒适。 她的手迫不及待的从领口钻了进去,终于触到了齐政霆紧实的皮肤。 齐政霆一把抓住厉思承的手,脸上写满了不耐。 他没有说话,眉宇间却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厉思承心慌意乱,她不该得寸进尺,触怒了齐政霆可没有好果子吃。 卖萌装傻可是她的强项,而男人也最吃这一套。 她眨了眨眼睛,一副呆萌可爱的样子:“政霆?” 齐政霆冷声提醒:“这里是医院!” “人家只是摸到你身上很热,想看看你是不是发高烧了。” 厉思承说着将手搁在了齐政霆的额上:“呀,好烫,真的发高烧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了,手术之后都发高烧。” “那你快躺下休息吧,我守着你。” “嗯。” 齐政霆撑着床沿慢慢的躺了下去。 厉思承故作贤惠的为他盖严被子,然后随意的拍了拍。 一不小心拍到了齐政霆手术的创口上,痛得他倒抽冷气:“嗤……” 厉思承绝对是猴子请来的逗逼。 不但给他添堵还整他。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触到齐政霆寒光熠熠的视线,厉思承惊慌失措,手捂着嘴,连连道歉。 “出去!”齐政霆半天才缓过劲儿,恶狠狠的下逐客令。 厉思承委屈的红了眼:“政霆……” “出去!”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如果有需要就叫我……” 悲悲切切的走出病房,厉思承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可怜巴巴的抹眼泪。 这辈子为齐政霆流的眼泪最多。 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儿竟是这样的苦涩。 先苦后甜,她必须忍耐。 下腹部又传来一阵阵刺痛,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应该是怀孕了吧! 病房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齐政霆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他艰难的撑起身,下床走到窗户边,看到安小暖和牛牛正在花园里散步。 虽然远,可他依然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有多温暖。 可望而不可即,这便是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安小暖望眼欲穿,终于盼到厉少承在医生的陪同下走出电梯。 她拉着牛牛,高高兴兴的迎上去:“怎么样怎么样?专家怎么说?” “呵呵,看把你媳妇儿急成啥样了。”医生调侃道:“这么好的媳妇儿在哪儿找的,有姐妹吗,不如介绍给我!” “沈医生别开玩笑了。”安小暖望着但笑不语的厉少承,拉了拉他的袖子:“有好消息吗?” 厉少承点点头:“当然有好消息。” 他的眼睛经过专家会诊之后得出治疗方案,暂时采用保守治疗。 两个月之后根据恢复情况再修改方案。 “太好了。”安小暖高兴得拍手,一副小女人的憨态,可爱透了。 沈医生看着安小暖素净的脸,无需任何化妆品,笑容便是最美的点缀,他终于明白齐政霆为什么会对她念念不忘,确实是一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女孩儿。 再看看站在安小暖身旁的牛牛,也是一样的可爱,滴溜溜的圆眼睛看聪明又伶俐。 沈医生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啊! 厉少承的心情不错,反复对安小暖说他的眼睛治愈的可能性相当高。 陈美云的电话破坏了厉少承的好心情。 电话一接通,陈美云不客气的质问:“少承,你来丰城怎么不告诉妈,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妈,眼睛看得怎么样了,电话也不打一个,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笑容瞬间从厉少承的脸上消失,他不带感情的说:“你那么忙我不好意思打扰你。” “你这是什么话。”陈美云的态度软了下来:“你们住在哪个酒店,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过来了,明天再说吧!” 每次陈美云见到到安小暖都会大发雷霆。 厉少承现在自身难保,没办法护着安小暖,婆媳俩能不见面就最好不见面。 “到底哪个酒店?”陈美云不耐烦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自己的母亲,厉少承总是无可奈何。 “世纪凯悦3401房。” “我马上就过去。” “好。” 挂断电话,厉少承情绪低落的对安小暖说:“我妈过来了。” “哦。”安小暖并不意外,一派淡然。 “下午在医院她真的没有为难你?”厉少承不放心的问。 “你放心,如果我受了委屈一定会找你诉苦。” “嗯,如果我妈骂你,你就骂我,如果她打你,你就打我,不要憋在心里。” “呵呵,好。” 安小暖扶着厉少承坐到椅子上,蹲下身帮他换拖鞋。 牛牛乖巧的凑过去,拿起拖鞋套在厉少承的脚上。 有两个人伺候,厉少承乐得合不拢嘴:“真是皇帝般的待遇啊!” “爸爸,你看不见也没关系,我和妈妈会一直照顾你。”牛牛说话越来越像大人了,让厉少承大为感动。 没白疼他一场啊! 厉少承伸出手,牛牛自觉将头凑过去,让他摸。 “乖儿子,如果我不是你爸爸你还会一样爱我吗?” 安小暖皱起眉,看着父子二人,心情格外沉重。 “爸爸?”牛牛困惑的望着厉少承,一本正经的说:“你永远都是我爸爸,我也永远爱你。”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厉少承伸出小手指:“拉钩。” 牛牛伸出短短肥肥的小手指,高高兴兴的勾住厉少承修长的小手指:“嘻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好,盖章!” 厉少承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不管儿子是不是自己的,他已经享受到了做父亲的快乐,这种感觉很满足。 不多时,陈美云来了。 她对安小暖从来不掩饰敌意。 一进门鼻子就哼了冷气,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号施令:“给我倒杯温水。” “稍等。” 安小暖低眉顺眼,陈美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媳妇孝敬婆婆是应该的,只要不对她进行侮辱人格的谩骂,她都不会反抗。 酒店的杯子不敢用,安小暖拿出一次性纸杯,烫了几遍才给陈美云倒水,然后放在沙发边的桌子上。 陈美云瞪了安小暖一眼:“把孩子带出去,我和少承有正事要谈。” “好的,妈。”安小暖拉着牛牛的小手离开房间。 牛牛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他看来奶奶就是巫婆的代名词,每次看到奶奶凶巴巴的脸,心里就怕怕的。 “吓死宝宝了。” 出了门,牛牛拍拍胸口,大口喘气儿。 “这么怕奶奶啊?”安小暖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头。 “是啊,好怕好怕。” “别怕了,没事。” 牛牛拉着安小暖的手摇啊摇:“妈妈,你带我去玩吧,我看到那边那条街好热闹哦,好多卖好吃的。” “好啊,走。” 她正好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逛逛夜市打发时间也好。 一大一小两个人兴致勃勃前往夜市,牛牛看到什么都想吃。 什么章鱼小丸子,油炸香蕉,糖葫芦,棉花糖……看得他直流口水。 但安小暖嫌不卫生,都不给他买,最后只买了一瓶鲜榨的石榴汁。 喝着石榴汁,牛牛满腹的怨念:“妈妈,我肚子饿了。” 安小暖问:“你不是刚吃了一份煲仔饭吗?” “又饿了。”牛牛揉着圆鼓鼓的肚子,可怜巴巴的说:“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必须多吃点儿才行,不然饿了不吃东西,会像齐叔叔那样胃穿孔,妈妈,你是想把我饿成胃穿孔吗?” 安小暖哭笑不得:“我担心你吃太多撑着。” “我吃得根本不多,妈妈,我真的好饿好饿,要不我们去吃皮蛋瘦肉粥吧!” “好吧好吧。” “耶,我还要吃灌汤包,虾饺,烧卖,芙蓉蛋……” 牛牛流着口水说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 安小暖心里直犯嘀咕,这么爱吃像谁啊? 她和齐政霆都不是很爱吃啊,怎么生的孩子是个十足十的吃货。 长长的一条美食街,安小暖挑了一家装修雅致,干净卫生的连锁小吃店。 一坐下,她还没说话,牛牛就噼里啪啦点了一大堆东西。 安小暖眼睛一瞪,牛牛立刻缩回脖子,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小声说:“我只要皮蛋瘦肉粥和灌汤包。” 不一会儿牛牛点的餐端上桌,他吃了一口突然放下勺子:“妈妈,我们给齐叔叔打包些吃的送过去吧!” 闻言,安小暖大为震惊,牛牛不是不喜欢齐政霆吗,怎么会想起给他打包吃的? 她奇怪的问:“为什么呢?” “齐叔叔一个人在医院好可怜。”牛牛突然间同情心泛滥:“他没吃东西胃都穿孔了,肯定很疼很疼。” 第161章 贱人就是矫情 想起齐政霆苍白的脸,眉宇间的疲惫,安小暖的胸口一阵闷痛。 唉,他何苦这么作践自己呢? 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喝那么多酒,作给谁看呢? 让谁担心呢? “你不讨厌齐叔叔了?”安小暖看着与自己有八分相像的牛牛,心里直叹气。 “讨厌啊!”牛牛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想要他感谢我,收回之前说我丑的那些话。” “呵呵。” 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牛牛和齐政霆真的有父子天性呢,又想多了。 安小暖想了想说:“你不用担心齐叔叔,姑姑在医院照顾他呢,他现在不是一个人。” “姑姑照顾他?”牛牛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是啊,姑姑以后可能会和齐叔叔结婚哦,给你生弟弟妹妹陪你玩儿。” 安小暖说得轻松,可是心痛得厉害,强颜欢笑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啊?”牛牛膛目结舌:“姑姑怎么这么没有眼光?” 安小暖哭笑不得:“你到底是有多嫌弃齐叔叔?” “我很嫌弃很嫌弃,没见过齐叔叔这么讨厌的人,他不但笑话我,还嫌我丑,我和他誓不两立。” 牛牛气呼呼的抱着手臂说:“我不要他和姑姑结婚,更不要他们给我生弟弟妹妹。” “可是姑姑很喜欢齐叔叔啊……说不定她肚子里已经有小娃娃了……” “我的天,姑姑是害怕自己嫁不出去了吗,连齐叔叔都看得上,姑姑也不老啊,可以另外找一个不那么让人讨厌的人当老公。” 牛牛哭丧着脸,拉住安小暖的手臂:“妈妈,你快劝劝姑姑,叫她千万不要嫁给齐叔叔。” “姑姑连你爸爸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我的话,你乖了,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如果厉思承听厉少承的劝,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等他们宣布婚讯了。 齐政霆是个思想保守的男人,应该会对厉思承负责吧?! 牛牛又气又急,连吃东西也没了胃口,一直在想怎么阻止那个讨厌的怪蜀黍当他的姑父。 他灵机一动,问:“妈妈,夏阿姨为什么不要齐叔叔了,是不是齐叔叔很坏,如果姑姑知道齐叔叔很坏,姑姑也不会要齐叔叔。” 安小暖被问得哑口无言。 让她怎么开口向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解释男女之事。 纠结半天,她才开口:“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管了,以后不见他就行了。” 牛牛点了点头:“好。” “快吃吧,不然都凉了。” “妈妈我们一起吃。”牛牛舀了一勺粥喂到安小暖的嘴边。 “真乖。” 吃了儿子喂的粥,安小暖的整颗心都是暖暖的。 牛牛一本正经的开口:“妈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为什么爸爸要问我他不是我爸爸我还会不会爱他?”牛牛皱着眉:“好奇怪。” 安小暖心头一凛,没想到牛牛这么敏感。 她急急的解释:“爸爸和你开玩笑呢!” “真的只是开玩笑吗?”他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安小暖忙不迭的点头:“真的。” “那……奶奶为什么总骂我是野种,她还不喜欢我?” 牛牛难怪得眼泪直打转:“我看同学的奶奶都好喜欢他们,给他们买很多很多好吃的,还经常来幼儿园接他们。” 孩子越大越懂事了,一句无心的话就很可能造成他的心理负担。 安小暖急得也想哭,抱住牛牛的头,帮他擦眼泪:“你知道奶奶脾气不好,爸爸不也经常挨骂吗,奶奶的话你别放心上,乖。” “妈妈……我不是你和爸爸……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吧?”牛牛抽泣着问。 “当然不是,你忘了吗,经常有人说你和我长得很像。” 牛牛点了点头:“外婆也说我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是啊,你这么像妈妈,怎么可能是捡来的。” 抱紧安小暖的腰,牛牛又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哭了之后消耗太多热量需要补充,他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 一会儿就把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笼灌汤包统统吃下了肚子。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牛牛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拉着安小暖大摇大摆的逛街。 在外面一直逛到天黑,安小暖接到厉少承的电话才回酒店。 她们回去的时候陈美云已经离开。 免去了打照面的尴尬,安小暖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陈美云人逢喜事精神爽,难得今天没有难为她。 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齐政霆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大无畏精神。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都没有出去玩,天天跑医院。 厉少承的眼睛暂时采用保守治疗,理疗和药物双管齐下,两个月之后再看效果。 物理治疗还可以在以前的医院继续做,只是改变一些训练细节。 虽然每天都在医院,可安小暖没有再去看过齐政霆。 他有厉思承照顾,她去了也是自讨没趣儿,还不如安安分分的陪着厉少承来得心安理得。 回到江城已经是一周以后。 安小暖依然每天陪厉少承去医院做理疗,再配合专家开的药,虽然暂时还看不到效果,但长期坚持应该有效。 他们都对厉少承的眼睛充满了信心。 日子一天又一天,平静得让人忐忑不安。 安小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问厉少承,他妹妹怀上没有,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下去。 如果厉思承怀上了他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她,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厉少承还是和过去一样,隔一天晚上回去陪陪陈美云,其他时间和安小暖待在一起。 安小暖从来不去别墅,和陈美云基本没交际,倒也相安无事。 一天上午,安小暖把牛牛送去幼儿园,正准备去菜市场买菜,突然接到厉少承的电话:“小暖,你现在在哪里,我让小梁去接你。” 听厉少承的声音好像很急,她连忙说:“你要我过去吗,不用来接我了,我坐出租车还快些。” “我在廊桥半山,你过来吧!” “好。” 安小暖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儿,厉少承怎么会突然叫她去别墅,奇怪! 她也没多问,到了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事。 拦下一辆出租车,心急火燎的赶过去。 廊桥半山的别墅两人刚结婚那会儿安小暖来过几次,也算熟门熟路。 在院门外下了车,急匆匆的走进去。 进门看到厉少承和他的妈妈妹妹端坐在沙发上,好像都在等她,心下一沉,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妈,少承,思承……” 别墅来得少,连她的拖鞋都没有,保姆递了鞋套给她,穿上才往里走。 陈美云冷睨安小暖一眼,说:“我本来不想叫你来,但是你作为这个家的一员也该为这个家出力。” “是。”安小暖低头站在厉少承的身旁,满腹的疑问。 要她出什么力? 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也就做做饭洗洗衣服能行,不是有保姆吗,还需要她干什么? 厉少承摸摸索索的握住安小暖的手,拉她坐在他的身旁。 “哇唔……唔……”不等陈美云再说话,厉思承突然干呕了几下,捂着嘴奔进了洗手间,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听得安小暖肝颤。 难道厉思承怀上了? 天…… 陈美云的脸上略有喜色,笑道:“你也看到了,思承怀孕了,婚礼就在下个月。” “恭喜了。”安小暖的手脚抖得厉害,连声音也不像自己的。 “思承属于敏感体质,害喜严重,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你是过来人,知道孕妇要注意些什么,搬过来吧,这段时间照顾思承。” 陈美云话音未落,安小暖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照顾思承?!” 她好想仰天大呼一声:“臣妾做不到啊!” “怎么,不愿意?”陈美云皱了眉,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安小暖如果敢说不愿意就冲上去给她两耳瓜子。 “我……担心照顾不好思承。”安小暖满腹委屈,酸涩不断上涌。 “照不照顾得好就看你有没有那份儿心了。”陈美云严肃的说:“思承怀孕的事我不想宣扬,所以就不另外请人照顾她,你作为思承的嫂嫂,这个时候不出力什么时候出力?” 安小暖的手被厉少承捏了捏,她无奈的点点头:“好吧,我尽力,如果做得不好,还请妈多包涵。” “你必须给我做好,思承现在身子金贵,出不得一点儿闪失,吃的喝的你要严格把关,知道吗?” “知道了。” 骑虎难下,难道她还能说不知道吗? 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厉思承不但怀孕了还要她照顾,真是没天理啊没天理! 在洗手间干呕了好一会儿厉思承才虚弱的走出来。 安小暖这才仔细打量她。 几天不见,脸色就已经苍白得没有了血色,黑眼圈也重,看起来确实是吃不下睡不着的样子。 陈美云连忙上前扶住厉思承,唯恐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不了晕倒,顺道还瞪了安小暖一眼,似在责怪她没有眼色,不知道上前帮帮忙。 光顾着想自己的心事,她确实没顾得上扶厉思承。 安小暖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几个月自己会有多悲催。 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才对。 在陈美云的搀扶下,厉思承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娇滴滴的说:“唉……怀孕太辛苦了,这才几天就把我折磨得不成人样,政霆回来看到我这样,肯定心疼死了。” 听厉思承喊“政霆”喊得那么顺溜,安小暖的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 她稳了稳情绪,安抚道:“怀孕初期大部分人都比较辛苦,过了三个月就好了。” “还要等三个月啊?”厉思承哀号一声:“到时候我岂不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我不要我不要,下个月我还想美美的当新娘子呢!” 陈美云焦急的说:“你现在可不能使小性子,怀孕初期这一百天可是关键,你尽量不要让人看出来,以后就待在家别出门了。” “不要我出门想憋死我吗?”厉思承气呼呼的噘着嘴:“我还想去逛街呢!” “乖了,等生了之后你想怎么逛就怎么逛,这一百天你乖乖的听话。” “真要命,早知道就不这么急生孩子了,再多玩几年,我和政霆结了婚也能开开心心的去度蜜月,现在好了,别说度蜜月了,连门都不能出,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啊?” 厉思承嘴上虽然在抱怨,可是心里却乐得冒泡。 她和齐政霆的婚期已经敲定了,现在就可以数着日子等当齐总夫人的日子来到。 呵呵呵,真开心啊,怀孕虽然苦了点儿,但她已经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夏云浅算什么东西? 哼,再得意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她给收拾了。 那几耳光得找机会还回去才行,不然憋心里始终不痛快,难受! 憋坏她不要紧,可不能憋坏了宝宝。 厉思承抚摸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腹部在心里说:“宝宝乖,妈妈一定替你出气,乖乖的哦!” 看着厉思承抚摸自己腹部的动作,安小暖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很喜欢摸肚子感受宝宝的胎动,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很震撼。 齐政霆那么想当爸爸,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他肯定高兴得睡着了也会笑醒吧! 思及此,安小暖苦涩的一笑。 他高兴就好,她也会替他高兴。 这时,厉思承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眉开眼笑的接听:“政霆……呀,你下飞机了,好,过来吧,我在家等你,廊桥半山……要不要我让司机去接你……好,再见……” 挂断电话,厉思承喜滋滋的对陈美云说:“妈,政霆回来了,他马上过来看我,哎呀,不行不行,我得去画个妆,现在这个样子像鬼一样,政霆会嫌弃我的。” 陈美云一把抓住手忙脚乱的厉思承:“你怀着孕化什么妆,化妆品对孩子不好,就这样,挺好看的,小齐也能体会到你怀孕的辛苦,更加珍惜你,懂吗?” 想想也是,厉思承放弃了化妆的念头,走到镜子跟前孤芳自赏。 “其实我天生丽质,不化妆也一样漂亮。” “是啊是啊,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女儿。” 陈美云乐呵呵的说完,转头瞪向安小暖:“还不快去准备午餐,中午小齐肯定会留下来吃饭,多做几个拿手菜。” “我现在就去买菜。” 安小暖也不想在别墅再待下去,趁机逃离。 奔出门,她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脏终于又恢复了跳动。 厉少承杵着拐杖跟了出来,安小暖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把拐杖放在玄关。 两人走到院子,厉少承满心愧疚的说:“小暖,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这几天你忍一忍,我会说服我妈另外找人照顾思承。” 心里本来堵得慌,此时听到厉少承道歉,豁然开朗,她笑道:“没事,一家人嘛,别跟我客气,而且妈也说了,不想将思承怀孕的事宣扬出去,我这个当嫂嫂的确实该出一份力。” 若是换做普通家庭,普通的姑嫂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落在他们身上就有点儿强人所难。 厉少承满心愧疚:“我也不知道妈找你过来是这件事,不然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别自责了。”安小暖大大咧咧的笑问:“这么见外还当不当我是你老婆?” “呵呵。”厉少承笑了:“我心疼你,不想让我妈把你当丫头使唤。” 不想厉少承夹在中间为难,安小暖无所谓的说:“正好趁这个机会改善一下我和你妈妈妹妹的关系,毕竟是一家人,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你真的这么想?” “是啊,我妈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吃亏是福,做人不能太计较,要讨好婆婆,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行。” “真不知道我走什么狗屎运了,娶到你这么好的老婆。” “不是狗屎运,是鸿运当头好吗?” “对对,鸿运当头。” 来的路上,安小暖看到超市就在路边,走路大概十分钟,不用麻烦司机送她们,两人说说笑笑出了门。 厉思承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不满的嘀咕:“妈,你怎么叫她回来照顾我,看到她我心情就不好。” “你懂什么,现在少承眼睛看不见,姓安的小贱人不知道会搞什么鬼,把她叫过来,眼皮子底下盯着也放心。” “哦!” 陈美云板起脸,严肃的问:“你找的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联系不上了,是不是骗子啊,拿了钱就玩失踪?” “我也不知道啊,我过几天再打电话吧,实在是骗子就算了,反正也没多少钱。”厉思承无所谓的说。 “做事毛毛躁躁的,真不让人放心。” “那以后什么事都别找我。” “不找你,安心养胎生孩子,妈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生你哥哥了,女人早生孩子恢复快。” “我还不想这么早生呢!” 厉思承一脸的幽怨,她现在就这个筹码,不生也没办法啊,唉,真可怜! “怀都怀上了就别再说这种话,还好你肚子争气,不然你和小齐的婚事也没这么顺利。” “啊呜……”厉思承无聊的打了个呵欠:“好困,我回房间睡觉了,政霆到了就叫我,记得叫姓莫的给我炖一盅燕窝。” “怀孕是比较贪睡,去睡吧!” 陈美云不放心厉思承一个人上楼梯,一跃而起,扶住她:“小心点儿。” “妈,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厉思承翻了翻白眼:“我感觉自己都快成国家保护动物了。” “就算不是国家保护动物也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陈美云语重心长的说:“也只有自己妈才心疼女儿,当年我怀你和你哥,都是你们外婆照顾我,你爸根本就不当一回事,我真是……” 厉思承不耐烦的打断她:“妈,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你说得不烦,我听都听烦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免得你又嫌我唠叨。” “你本来就唠叨。” 挨了陈美云的白眼,厉思承才幽怨的闭上嘴。 陈美云将厉思承扶进房间,然后替她盖上被子,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下楼。 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接到一个电话,她接起来就说:“我马上就把钱转过去,不是要钱?” 她静静的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脸色大变:“知道了,我明天过去,有什么事等明天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她坐在沙发上许久回不过神,突然起身冲进房间,翻箱倒柜找东西。 安小暖和厉少承在超市里买了不少的东西。 两人一人提一个大袋子,手挽手往回走。 一辆黑色宾利悄无声息的从他们身旁驶过。 安小暖下意识看了看车牌,确实是齐政霆的车。 车内的齐政霆又消瘦了许多,脸颊凹了进去,眉骨清俊,下颚硬朗,面部轮廓比以前更加立体。 透过车窗,他看到手挽手齐步走的安小暖和厉少承,眸色深不见底没有情绪。 驾车的雷光放慢了车速:“老板,等不等厉总和厉总夫人?” “不等!” “是。”雷光踩了油门,车速很快恢复了正常,风驰电掣到达贺家的别墅。 听到车声,半梦半醒的厉思承一跃而起。 兴冲冲往外跑。 跑了两步,她才想起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剧烈运动,连情绪也不能波动太大。 连忙收回迈出的腿,耐着性子慢慢悠悠的下楼。 等她走到客厅齐政霆已经坐在沙发上和陈美云寒暄了。 “政霆,你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一定累坏了吧?”厉思承温柔的坐在他的身旁,靠着他的肩:“我刚刚在睡觉,现在白天越来越贪睡了,可是晚上却总是睡不着。” 齐政霆淡淡的说:“那就白天少睡。” “可是我很困。”厉思承眨了眨大眼睛,噘着嘴,娇嗔:“吃东西也没胃口,吃一点儿就吐,太难受了。” 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怀孕难受似的,矫揉造作的样子让齐政霆看着难受。 陈美云看出齐政霆态度冷淡,心下一沉,连忙说:“思承,你困就去躺着,我和小齐说说话。” “我要政霆陪我。”厉思承拉着他站起来:“走吧,去我房间,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留下来吃午餐,我嫂子下厨。” 齐政霆没拒绝,跟着上楼。 陈美云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们,担心厉思承表现得太娇气,不但不能博得齐政霆的怜爱,反而让他觉得她麻烦就不好了。 连忙出声提醒:“思承,小齐才出院,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你可别给他添乱。” 厉思承笑嘻嘻的将齐政霆推进她的房间,回头吐了吐舌头。 “知道了,我们就说说话,妈,你去忙你的,别管我们。” “吃饭的时候叫你们。” “好!” 第162章 她是个坏女人 买了菜回到别墅,安小暖就进厨房忙碌起来,保姆帮她打下手。 安小暖做的大部分都是容易消化,口感较软的菜,清淡还有营养。 将一道道菜端上桌,看着自己的劳动成功安小暖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擦了擦汗,开始盛米饭。 保姆上楼去请陈美云和厉思承下楼。 厉少承闻到饭菜香摸摸索索的走到餐桌边,笑着说:“让我猜猜有些什么菜。” “猜中有奖。”安小暖放下碗,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好。”厉少承俯身,一边闻一边说:“有文蛤蒸蛋,红烧狮子头,南瓜汤,肉末茄子煲,白灼虾,茶树菇炒腊肉,还有鱼香肉丝,我猜得对不对?” “全部猜对了,少承,你明明不属狗啊,怎么鼻子比狗还灵?”安小暖顿时崇拜起他来。 厉少承玩笑道:“呵呵,老鼠的鼻子也一样灵,只要有好吃的,我比谁都跑得快。” “呵呵,快坐下。”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笑容僵在了脸上,安小暖强迫自己镇定,抬起头:“妈,思承,齐总,吃饭了。” 陈美云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在齐政霆面前没刁难安小暖,坐下就拿起筷子吃饭。 但身娇体贵的厉思承却怎么看安小暖都不顺眼,趁此机会发发难。 她不悦的说:“这些菜都这么清淡,连辣椒也不放一点儿,怎么吃嘛,看着就没胃口。” 就知道厉思承难伺候,安小暖好脾气的把红烧狮子头和鱼香肉丝推到她的面前。 “这两个菜放了一点儿辣椒和醋,酸酸辣辣,专门给你做的。” “这么油腻,没胃口。”厉思承撇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连陈美云都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她继续矫情:“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吃,为了孩子,赶紧吃!” 厉少承也跟着附和:“是啊,孩子生长发育需要营养,你多少吃一点儿,你嫂子做这一桌菜,可忙活了大半天。” “可都不是我喜欢吃的菜,让我怎么吃嘛?” 厉思承噘着嘴,拉住齐政霆的手委屈的说:“我现在想吃麻辣小龙虾,你带我出去吃吧!”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陈美云:“外面卖的麻辣小龙虾那么脏,吃了闹肚子,你想吃就让你嫂子给你做。” 安小暖正想说她不会,厉思承先开了口:“好啊,我现在就要吃,嫂子,麻烦你给我做吧!” “这顿先将就吃,下午我和你嫂子再出去买小龙虾,现在冬天恐怕不好买,换别的菜行不行?”厉少承自然得护着自家媳妇儿,对刁蛮任性的妹妹大为不满。 厉思承不高兴的说:“我现在就要吃麻辣小龙虾。” “可以吃饭了吗?” 一直不吭声的齐政霆突然开了口,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样。 “吃吧,吃吧,小齐刚刚做了手术饿不得,思承,快吃饭。”陈美云在桌子下面踢了厉思承一脚,示意她撒娇适可而止,别让齐政霆烦。 厉思承撇撇嘴,拿起了筷子。 之前她还在抱怨安小暖做的红烧狮子头和鱼香肉丝油腻,可是吃了一口之后胃口大开,不停往嘴里送,比害喜前还吃得多,好像要把这几天没吃够的都吃回来。 吃着文蛤蒸蛋,喝着南瓜汤,齐政霆优雅从容,细嚼慢咽,看他吃饭都是种享受。 安小暖时不时的偷偷看他一眼。 看来不用担心菜不对他的胃口,他可比厉思承好伺候多了。 厉少承不想拖累安小暖,现在吃饭都是自己夹菜。 眼睛看不到始终有局限性,他从来只夹放在面前的那一盘菜。 安小暖过一会儿换一盘菜放到他的面前,让他可以吃到所有的菜。 蒸蛋和汤则由她帮忙盛到碗里,以免弄得到处都是。 厉少承喝了汤之后下巴沾了一点儿汤渍,一直密切注意他的安小暖立刻拿纸巾帮他擦拭。 无微不至,细心周到,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 “谢谢。”厉少承望着她幸福的笑了。 虽然厉少承看不见,安小暖依然回以微笑。 齐政霆坐在厉少承对面,慢条斯理的吃饭不发一言,看到安小暖和厉少承眉目传情,幽深的瞳仁流露出阴鸷的光。 一顿饭吃得压抑,安小暖却毫无怨言。 吃了饭保姆洗碗收拾厨房,她陪厉少承去医院做理疗。 医生告诉安小暖,厉少承颅内的血块儿已经完全吸收了,现在就看视神经的修复情况,如果顺利,两个月之后就能看到效果。 冬天不容易买到小龙虾。 厉少承做理疗的时候安小暖跑了好几家超市和菜市场,别人的回答都是:“没有。” 到第五家超市,安小暖终于买到了冷冻的小龙虾。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盘算怎么做给厉思承吃。 小龙虾得大麻大辣,爆炒才香。 她以前没做过,心里没底。 只希望厉思承能看在她一片诚意的份儿上别太挑剔了。 回别墅的路上顺道去接了牛牛。 牛牛一听要去奶奶那里,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别怕,有爸爸在,奶奶不会凶你。”厉少承极力安抚他,哄了好久他才愿意过去。 安小暖不放心的叮嘱:“牛牛,姑姑现在怀孕了,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你可一定不要碰到姑姑的肚子,离姑姑远一点儿,知道吗?” “姑姑真的有小宝宝了?”牛牛兴奋得瞪圆了眼睛。 “真的,你很快就要当哥哥了,高兴吗?”还好厉少承看不到,然后安小暖眼底的哀伤会深深的刺痛他。 牛牛恢复了平静:“一般吧,如果爸爸妈妈给我生弟弟妹妹我才会很高兴。” 厉少承笑道:“爸爸一定努力,让牛牛五岁生日的时候当上哥哥。” “好嘞。”牛牛搂住厉少承的脖子,喜滋滋的说:“我四岁生日的时候许个愿,这次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安小暖一进门,陈美云就下达命令:“从今天开始,小齐就在家里住,你待会儿去把一楼的客房收拾出来。” “好的。” 安小暖并未太吃惊。 齐政霆能来看厉思承说明他已经默许了他和厉思承的未婚夫妻关系。 未婚夫妻住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 而且现在厉思承怀着孕,住过来就近照顾也是人之常情。 看来他确实很在意那个孩子。 安小暖把东西放进厨房让保姆先做准备,她去收拾一楼的客房。 一楼的客房虽然没住过人,但有清洁公司定期打扫也不脏。 她找出床单被罩和棉絮,手脚麻利的铺床上,没人帮忙,抖被子比较麻烦。 从床这头跑到床那头,这边抖几下那边抖几下,终于将被子铺整齐。 客房看起来冷冰冰没有生气,她又把摆在客厅的一株绿萝一盆水仙搬了进去,打开窗户通通风。 一想到晚上齐政霆会睡在她亲手铺的床上,心里就美滋滋的。 忙完客房的事又去忙厨房的事,安小暖觉得忙碌一点儿也好,省得整天胡思乱想。 从最开始想到齐政霆就心痛,到现在,看到他也可以镇定自若,她确实进步了很多。 人都需要成长,一直过着舒适安逸生活的人永远也长不大。 吃苦磨砺心智和耐力,安小暖笑自己快变成忍者神龟了。 陈美云和厉思承都不吃剩菜,中午剩的菜安小暖准备热一热自己吃,给其他人做新鲜的饭菜。 炒麻辣小龙虾的时候油溅到手上,烫红了一大片,安小暖拿水冲了一下,也没太在意。 也许是下午陈美云找机会教育了厉思承,晚上这顿饭她什么也没挑剔,什么菜都吃,吃完之后也没吐,喝着安小暖给她泡的蜂蜜柠檬茶解腻。 安小暖让保姆早些回家,吃完饭她自己收拾厨房洗碗。 手背上的烫伤有一块钱硬币那么大,红得厉害,皮已经冒起来了,一碰到洗洁剂就火辣辣的痛。 “呼呼……”连忙拿清水冲一冲,安小暖噘着嘴猛吹。 这时身后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看到齐政霆面无表情的朝她走来。 “你进来干什么?” 说不紧张,其实还是紧张,她的声音在打颤。 齐政霆没说话,一把抓住安小暖烫伤的那只手,仔细查看,眉头蹙在了一起。 他抬起另一只手,安小暖才发现他拿的是烫伤药膏。 难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突然拿着电话去外面,就是吩咐雷光去买烫伤药膏吗? 饭还没吃完,雷光就来了,把东西交给齐政霆,并未多停留。 齐政霆将药膏挤在安小暖的手背上,然后伸出无名指轻轻的抹开。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药膏涂在手背上凉凉的,很快就不痛了。 安小暖偷偷的抬眼,看着齐政霆俊逸不凡的侧颜。 比上次见面瘦多了。 眼睛更深邃,眉骨也更高,侧面的轮廓像刀削一般硬朗。 那双深邃的眼眸蕴含着的温柔让她心跳加速。 察觉到安小暖的视线,齐政霆掀了掀眼皮,四目相对,电光石火,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心狂跳,快得几乎将从胸腔中蹦出。 安小暖惊骇的垂下眼帘,看自己涂了药膏的手。 也不知是烫伤药,还是齐政霆的温柔,迅速抚平了安小暖的伤痛。 某样东西就是这么神奇,足以药到病除。 伴随着下楼的脚步声,厉思承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政霆,政霆,你在哪里?” 安小暖慌忙收回手,转过身继续洗碗。 刚刚涂上去的药顷刻间就冲得干干净净,手背又痛了起来。 陈美云不准厉思承出去太远,她只能缠着齐政霆陪她在附近散散步,顺便向左邻右舍炫耀一下她英俊潇洒的未婚夫。 厉思承和齐政霆出了门,陈美云在客厅坐立不安,不一会儿也出去了。 偌大的别墅就剩下厉少承他们一家三口。 安小暖在厨房忙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厉少承帮不上忙,只能带着牛牛在院子里玩。 终于将厨房打扫得一尘不染,安小暖捶捶酸胀的腰走出院子。 厉少承告诉她:“妈让你们都搬过来住。” “不用了。”安小暖苦着脸:“我每天白天过来,在这边住我不习惯。” 不习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看到齐政霆和厉思承出双入对就难受。 看不到会想念,看到就会心痛。 她宁愿想念他,只想念他。 安小暖摸着手上的烫伤,望着星光寥寥的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累了一天,今晚就别回去了,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还没在我房间的床上睡过,今晚正好弥补这个遗憾。”厉少承攥着安小暖的手,诚恳的说。 “好吧,就今晚。” “嗯。”厉少承揽着安小暖的肩,让她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怀中:“辛苦你了。” “不辛苦。” 话一出口,安小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觉得不辛苦,并不是客套话。 为什么不辛苦呢? 因为她做的饭齐政霆吃了,她也愿意做饭给他吃。 他刚做了手术,正在恢复期,就该有人照顾。 这样想想,安小暖高兴了起来。 能为深爱的人做一点点事竟是这般的幸福。 刚刚吃完晚餐,她又在想明天的菜色了。 齐政霆的胃如果能让她慢慢养,不出半年就能康复。 以前厉少承的胃也是她细心养好的,这几年都没再痛过。 和陈美云住一起,安小暖才深刻的体会到做人儿媳妇的不易。 她顿时对和公婆住一起的女同胞充满了钦佩。 处理好婆媳关系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张罗一大家人的起居饮食,做完这些晚上还得给孩子洗澡哄孩子睡觉,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 躺床上时已经筋疲力竭,完全不想动。 身体虽然疲惫,可她的大脑却清醒得不得了。 厉思承娇滴滴的声音格外有穿透力,刺激得安小暖耳朵痛。 “政霆,我现在越来越容易累了,才走半个小时腿就没力气了,你抱我好不好?” “哎呀对不起政霆,我忘了你才做了手术,我自己走吧!” “我最近好喜欢吃酸的东西哦,妈妈说酸儿辣女,也不知道准不准。” “政霆,要不你就睡我房间,晚上我们也能说说话。” “我想吃橘子,帮我拿一个吧!” 就听到厉思承一个人说不停,安小暖撇撇嘴,翻了个身,愕然发现厉少承正定定的盯着她。 双眼竟然很有神,目光灼灼。 “少承,你看得见了吗?”安小暖惊诧的问。 “呵,看不见,不是说要两个月之后才有效果吗?”厉少承笑了:“如果看得见我一定好好看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和我脑海中一样美。” 他说着伸出手,触到安小暖的脸庞,轻轻的抚摸:“眉毛,眼睛,鼻子,嘴……你又瘦了,脸好小,还没我巴掌大。” “你手指那么长,巴掌那么大,如果我的脸有你巴掌大岂不是成大饼脸了。”安小暖玩笑道:“我没瘦呢,这几天吃太多,肚子上都有游泳圈了。” “有游泳圈了吗?来,让我摸摸。”厉少承坏笑着伸出手,往安小暖的腰间袭去。 安小暖最怕挠痒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讨饶:“别这样……放过我吧……哎呀,受不了了,别这样,啊……哈哈……” 隔着一道门,门外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听声音还以为在做活塞运动。 厉思承板起脸上去敲门:“哥,嫂子,你们声音小点儿,外面可听得清清楚楚呢,真不害臊。”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厉思承撇撇嘴,在心里将安小暖好好骂了一通。 太不要脸了,叫那么大声,怕别人听不到吗? 下贱! “政霆,这是我的房间。” 厉思承面向齐政霆时脸上堆满甜甜的笑,拉着他进了屋。 听到隔壁房间的关门声,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安小暖松了口气,她推开厉少承的手:“睡不着吗?” “嗯,睡不着。” “我累了,好困。” “把灯关了快睡吧!”厉少承说。 “晚安。”安小暖起身关了灯,缩进被窝突然又坐了起来:“少承,你怎么知道我没关灯,你现在是不是能看到光了?” 厉少承怔了怔,回答:“没听到你关灯的声音,所以知道你没关灯。” “哦。”安小暖失望极了:“我还以为你看得到光呢……” 漆黑一片的世界肯定很可怕。 不知道厉少承身处那样的世界会不会恐慌。 安小暖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手:“让我当你的眼睛吧!” “好,我的眼睛,晚安。” “晚安。” 多数时候安小暖都是十二点以后才睡觉,而今天她实在太累,还不到九点就进入了梦乡。 她不是喜欢睡懒觉的人,早睡必定早起,第二天醒来才刚刚六点。 在温暖的被窝里翻腾了好一阵,实在睡不着才起来,下楼去准备早餐。 考虑到齐政霆的胃,安小暖特意熬了五谷杂粮粥。 小火慢炖,将锅里的五谷杂粮都炖得软软的,糯糯的。 待会儿再炒两个小菜,烙些薄薄的鸡蛋饼夹着小菜吃。 一人一个水煮蛋,齐政霆的水煮蛋则由蒸蛋代替。 将五谷杂粮粥炖上,安小暖这才去浴室洗涮。 她打开一楼浴室的门,一阵热浪袭来。 浴室里的隔断应声而开,齐政霆腰间围着浴巾出现在她的面前。 “美男出浴”四个字闯入安小暖的脑海,她的脸刷的红了,连忙低头退出浴室奔回厨房。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齐政霆给安小暖的震撼却不小。 他蜜色的皮肤比绸缎更光滑,水珠顺着肌理往下淌。 有型的八块腹肌被一道横切的疤痕破坏了美感。 疤痕十厘米左右,已经长出嫩红的鲜肉,应该不疼了。 齐政霆凝着安小暖惊慌失措的背影,想追可惜力不从心,稍微动作大一点儿扯到伤口就痛。 缓一缓再讨债,来日方长。 思及此,齐政霆唇角噙上冰冷的笑意,阴鸷的眸光闪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吃完早餐,安小暖和厉少承一起送牛牛去幼儿园。 司机小梁堵在了过来的路上,恰好雷光来接齐政霆去公司,顺道送他们。 雷光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先看看一脸阴郁的自家大老板,再看看一手牵孩子,一手搂老婆笑容满面的厉少承,心里直打抱不平。 自家大老板也太可怜了。 最爱的女人嫁给自己的好兄弟也就算了,现在又要娶自己好兄弟的妹妹,以后还得喊自己最爱的女人一声嫂子。 唉唉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雷光忍不住为齐政霆掬一把同情的泪。 接收到自家大老板带着警告的目光,雷光立刻正襟危坐,专心开车,不敢再一心二用。 牛牛坐在车上最不老实,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会儿跪在座椅上往后望,一会儿抱着靠背和雷光说话。 “儿子,快坐好,别影响楚叔叔开车。” 安小暖将牛牛拉回怀中,紧紧箍着他,不准他继续闹腾。 坐在安小暖的腿上,牛牛突然问:“妈妈,你和爸爸昨晚给我生弟弟妹妹了吗?” “噗嗤……”雷光没忍住笑了出来。 偷偷看一眼副驾驶位上的自家大老板,脸似乎更黑了。 他连忙闭上嘴,不敢再笑。 安小暖脸红得厉害,正想训斥牛牛,厉少承先开了口:“爸爸昨晚很努力给牛牛生弟弟妹妹,一定让牛牛在五岁的时候当上哥哥。” “爸爸太好了。” 牛牛高兴的抱住厉少承的头,在他的脸上猛亲了几口:“我爱你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mua。” 厉少承也抱着牛牛,慈爱的说:“我也爱你,一直一直都爱你。” 透过后视镜,安小暖瞅了齐政霆一眼,愕然发现他正在瞪她,心头一跳,低下头。 他肯定又误会,唉…… 就算她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还好不需要解释,她和厉少承是合法夫妻,做那种事也是理所当然,他没有权利干涉。 这样想想,安小暖的心情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沉重。 她对不起厉少承,也对不起齐政霆。 两个男人她都辜负了。 她真是个很坏,很坏的女人…… 第163章 老婆,我爱你!(大结局) 把牛牛送去幼儿园,安小暖就和厉少承去买菜,感觉生活好像就变成了三点一线。 安小暖下车的时候虽然没有问齐政霆中午回不回别墅吃饭,但买菜的时候却为他做了考虑。 在菜市场遇到一位老大爷在卖自己散养的土鸡,安小暖看了看,确定是土鸡之后便掏钱买了下来。 买鸡的时候就在盘算怎么吃了。 她准备把鸡肉切下来剁碎做成鸡肉丸子和鸡肉馄饨,骨头炖汤,这样齐政霆也能吃。 做饭的时候,只要想着齐政霆,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 安小暖不禁想起多年前,她去齐政霆的公寓做饭等他的时候,也是和现在一样的心情。 就像新婚小妻子,期盼着自己的丈夫。 甜甜的喜悦,酸酸的思念都融入了她亲手做出的饭菜中,真的能尝出幸福的味道。 临近中午还没见齐政霆,安小暖已经对他的出现不抱希望了。 不等他了! 将饭菜端上桌,安小暖正准备上楼去叫厉思承吃饭,载着齐政霆的黑色宾利驶入了院子。 心头一喜,她的唇畔绽放出藏不住的笑意。 安小暖上了楼,敲响房门:“思承,吃饭了,齐总在楼下等你。” 原本还想赖床的厉思承立刻坐起来,蓬头垢面的打开衣柜找衣服换。 一边找衣服一边嘀咕:“不是说不回来吃饭吗,怎么又回来了……肯定是太想我了,呵呵……谁让我这么可爱呢……嘻嘻……” 厉思承沾沾自喜,美得直冒泡。 她脱下睡衣,换了身优雅大方的衣服。 浅蓝色的羊绒长裙,领口缀着亮片,腰身贴合,将她还未走形的身材包裹得完美无瑕。 在镜中端详了自己好一会儿厉思承才心满意足的下楼。 见齐政霆坐在沙发上,她娇滴滴的走过去抱住他:“政霆,你是不是一会儿看不见我就想我啊?” 已经坐到餐桌前的陈美云吆喝:“大姑娘家家说这种话也不害臊,别腻歪了,快过来吃饭,今天你嫂子又做了不少菜,看看有没有和你胃口的?” 厉思承望着齐政霆俊朗的脸,花痴的说:“吃什么都无所谓,就看和谁吃,是吧,政霆?” “对,吃饭了。”齐政霆站起身,径直朝餐厅走去,他回来的目的就是吃饭,吃安小暖做的饭。 他一看桌上的菜,很明显七个菜有五个都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眉梢眼角缓和了不少。 齐政霆能回来吃饭安小暖心里也高兴,但看他和厉思承打情骂俏又高兴不起来了,闷头吃饭,化悲愤为食量。 午餐之后陈美云就出去了,厉思承拉着齐政霆回房间睡午觉,厉少承也回了房间。 安小暖从厨房出来,去洗手间,路过齐政霆暂住的客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得了,房门竟然开了,齐政霆阴鸷的眼狠狠盯着她,就像猎人盯猎物一模一样。 齐政霆一把将安小暖拉进房间,甩上门。 “你别乱来,这里可是贺家。”安小暖吓坏了,后背死死抵着门,浑身颤抖不已。 “剩下的八十八次什么时候还?” 齐政霆欺近她,灼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危险又充满了诱惑,让人欲罢不能。 安小暖心惊胆寒,涩涩的回答:“过段时间吧,现在不行……” “我就要你现在还!” 不由分说,齐政霆咬住了安小暖的嘴唇。 她的嘴唇还是那么香那么甜那么软,和她做的饭一样,都是为他准备的! 安小暖奋力别开脸,躲避他如火如荼的吻,气急败坏的低吼:“齐政霆你疯了是不是?” 讨债竟然讨到这里来了…… 他就不能考虑一下厉思承的感受吗?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呢,若是知道他做这种事,心里该多难过啊! 生过孩子,知道怀孕的艰辛更知道生产的痛苦。 男人若是不好好珍惜那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因为爱他,才会无怨无悔的为他生孩子。 不管厉思承的爱有多自私,但只要是爱就应该得到尊重。 齐政霆越抱越紧,呼吸也越急促。 顾及到齐政霆才做了手术,安小暖不敢使劲挣扎,小心翼翼的推攘他。 可就是这样小心翼翼也让齐政霆吃不消。 “刀口要裂了。” 他的脸顿时苍白如纸没有血色,表情冷峻,眉峰紧锁。 闻言,安小暖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挣扎了。 “你感觉怎么样?” 她心惊胆寒,埋头盯着齐政霆的腹部。 隔着羊绒衫,什么也看不到。 一着急,她伸手将羊绒衫撩了起来,齐政霆腹部的刀口映在眼底,刺得她眼睛胀痛酸涩,似有泪水在涌动。 “别动。”他紧紧抱住她。 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隐忍的呼吸吹过她的耳畔,一下又一下,又节奏却又凌乱。 她忧心忡忡的问:“很痛吗?” “嗯。”他感觉到了痛,却不知那痛是来自心底还是来自手术的刀口。 “要不要去医院?”皮肤表面的刀口看起来还算好,她很担心里面,万一裂开内出血该怎么办? 这个齐政霆啊,精虫上脑也不能这样胡闹啊! 才出院多久就急吼吼的讨债。 她是有信用的人,又不会耍赖不还债。 难道还怕她跑了吗,真是的! 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去医院。”只要不做大的动作就不那么痛了,齐政霆现在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 安小暖不安的建议:“那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你陪我。”齐政霆就像一个无赖,抱着安小暖不放手。 明明不是他老婆,可完完全全当安小暖是自己老婆在使用。 吃了她做的饭还要她陪睡,若是条件允许他也要她帮他洗澡,给他喂饭。 “自己睡,思承看到怎么办?”安小暖双手抵在齐政霆的胸口,不但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和她一样快。 “砰砰,砰砰,砰砰……” 似将从胸腔中蹦出。 “政霆。” 房门口突然响起厉思承的声音。 安小暖大惊失色,猛地推开齐政霆。 她看到他痛得皱眉,却无暇关心,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政霆,我睡不着,我们出去散步吧!” 厉思承打开客房的门,看到安小暖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狐疑的问:“嫂子,你怎么在政霆的房间?” 全然用防贼眼神的盯着安小暖。 安小暖迅速收拾了心情,镇定自若的说:“我进来问问齐总晚上想吃什么。” “是吗?”厉思承不相信她说的话,向齐政霆求证。 他斜睨安小暖一眼,淡淡的说:“出去。” 安小暖如获大赦,埋头逃窜,让齐政霆去对付厉思承。 出去还不忘帮他们关上门。 “政霆……”厉思承眼巴巴的望着齐政霆,等他解释。 她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张齐政霆搂着安小暖的腰拍的照片。 两人如果真的没什么又何必关门? 不是她多疑,而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也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想到这儿,厉思承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安小暖一通。 该死的安小暖,勾引男人都勾引到家里来了,可得找机会教训教训她。 齐政霆拿起大衣穿上:“走吧!” “去哪儿?”厉思承不解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出去散步?” “哦,是,散步……” 厉思承挽住齐政霆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没必要。”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厉思承哭笑不得。 她不高兴的说:“我嫂子那个人最不要脸了,我哥被关在拘留所里的时候她就在外面勾搭野男人,我和我妈都劝我哥离婚,可我哥却说相信她,真不知道我哥怎么想的,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就我哥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你说是吧,政霆。” 齐政霆眸光暗沉,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迈开长腿往外走。 “呃……政霆你走慢点儿,等等我。” 厉思承小跑着跟上去,抱紧他的手臂,以免又被落下。 两人出门的时候从厨房门口路过,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厉思承不屑的冷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贤惠,最会装了。” 安小暖下意识朝门口望去,目光与齐政霆阴鸷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她心头一跳,慌忙低头。 碗已经从手中滑出,落在池子里,溅起的水花弄湿了她身上的衣服。 齐政霆和厉思承结婚之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将更多,她必须学会无视他的存在。 收拾干净厨房,安小暖上了楼,厉少承正躺在床上听歌。 听到开门声猛地坐起来,双眸炯炯有神,望着安小暖。 看着那双光芒四射的眼睛,安小暖兴奋的走上前,伸出手在厉少承的眼前晃了晃。 他的眼珠并没有随着她手移动。 白高兴一场。 他还是看不见…… 厉少承顺势抱住安小暖的腰:“好难得你投怀送抱。” “我才没有投怀送抱,刚刚看到你眼睛闪闪发亮,还以为你看得见我呢!” “呵呵,有你每天这么细心的照顾我,我宁愿一辈子看不见。”厉少承半开玩笑的说。 “别说傻话,走吧,该去医院做理疗了。” “唉……我都成医院的常客了。” 安小暖感受到厉少承的无助与不安,心里难过,轻拍他的肩:“坚持治疗,你的视力一定可以恢复,我和牛牛还需要你保护呢!” “嗯,为了你和牛牛,我必须好起来。” 厉少承说着站起身,伸手去摸外套,安小暖已经帮他披在了身上。 攥住安小暖的手,厉少承深有感触的说:“真的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知道谁真心对自己好,小暖,虽然你不说,但我都知道,你为我也付出了很多……很多……” 安小暖心头一凛,难道厉少承已经知道她为了救他和齐政霆交易了吗? “愣着干什么,走吧!”厉少承拍了拍安小暖的头,温暖的笑容一如往昔。 “好,走。”安小暖呐呐的应,拉着他出了门。 去医院的路上,安小暖透过车窗看到相依相偎的齐政霆和厉思承。 两人慢慢走在满是银杏落叶的人行道上。 风吹落叶,沙沙的响。 中午下了一场小雨,地面有些湿,风冷得沁人。 厉思承的手揣在齐政霆的大衣兜里,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可爱样子。 车很快驶过,两旁依然是洒满金色银杏叶的人行道。 安小暖想起多年前,她和齐政霆也是这样你抱着我,我搂着你,踏过那些金色的落叶。 看着他身旁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安小暖的心不可能不痛。 但再痛也只能咬牙忍着,连泪水也不能掉一滴。 厉少承在里面做理疗,安小暖在门口等他,照旧给齐御轩发短信表示感谢。 这一次齐御轩直接给她打了电话:“手烫得严不严重?” “啊?”安小暖看到自己的手背才恍然大悟:“齐医生,你怎么知道我手烫伤了?” “呵呵,有人打电话问我什么牌子的烫伤膏最好用,我猜应该是你的手烫伤了。”齐御轩语中带笑,平易近人。 原来是这样。 不用问也知道打电话的人是齐政霆。 安小暖尴尬的说:“做饭的时候油溅起来了,没大碍。” “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你也得好好爱惜啊!”齐御轩叮嘱:“烫伤药每天洗了手之后就擦上,坚持擦才能不留疤痕。” “我知道了,谢谢。” “别客气,再见。” “再见。” 安小暖挂断电话,将手机放进提包。 指尖触到一个凉凉的滑滑的东西。 摸出来一看,竟然是烫伤膏。 不知道是齐政霆什么时候塞她提包里的。 手再在提包里摸了摸,又摸出一支护手霜,还是她喜欢的茉莉花香型。 安小暖心尖颤动,涂了烫伤膏之后又擦手霜。 双手的皮肤闪闪发亮,真的就像是她的第二张脸。 做完理疗之后厉少承说不回去吃饭了,带牛牛去吃烤肉。 厉少承给陈美云打电话请假,本以为会挨骂,母亲却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他趁机说:“我们吃了饭就回廊桥水岸,不回去了。” “随便你们!” 陈美云像有急事,说完就挂了。 等厉少承做完理疗就去幼儿园接牛牛放学,一听去吃烤肉,牛牛高兴的欢呼起来。 “这么喜欢吃烤肉啊?”安小暖笑问。 牛牛道出自己的心里话:“只要不去奶奶家,吃什么我都喜欢。” “牛牛,你是有多不喜欢奶奶?”厉少承哭笑不得。 “很不喜欢。”牛牛突然想起一件事,板起小脸,一本正经的问:“妈妈,你以后不会变成奶奶那样欺负我媳妇儿骂我儿子吧?” 安小暖翻了翻白眼:“小屁孩儿,话真多,快走。” “走咯走咯,吃烤肉咯。” 虽然不用做饭确实轻松了,可是安小暖心里却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齐政霆晚上吃什么,他的刀口现在还痛不痛…… 唉,食不知味啊! 果然,吃东西还得看心情。 再好吃的东西,没心情也和嚼蜡一样。 第二天一早,厉少承还在吃早餐就接到陈美云的电话,让安小暖今天早点儿过去,陪厉思承到医院做检查。 原本还在慢条斯理喝牛奶的安小暖一口气将杯中剩的牛奶喝完,匆匆忙忙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先送牛牛去幼儿园,然后再去别墅。 陈美云把厉少承拉走了,厉思承没办法,只能让安小暖陪她去医院。 厉思承出门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少。 什么保温水壶,小毯子,补水喷雾,防风斗篷,u型枕…… 安小暖肩背手提,苦不堪言。 她以前怀孕的时候哪有这么娇贵,天气冷穿厚点儿就行了,从没带过什么毯子斗篷这些东西。 坐上车厉思承就说空气干要喷补水喷雾。 安小暖在塞得满满的手提袋里翻了好一会儿才把补水喷雾找出来交给她。 喷了补水喷雾她又要毯子,说是膝盖冷。 盖上毯子还要u型枕垫脖子,不然坐车不舒服。 安小暖总算明白了,厉思承根本是刁难她。 她只能在心里“呵呵”又“呵呵”了。 索性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厉思承作。 不就是怀个孕吗,这么矫情至于不至于。 继续作继续作,只是加速齐政霆对她的厌恶罢了。 安小暖甚至可以预见,厉思承生下孩子之后齐政霆就不会再理会她。 刁难了安小暖,看到她敢怒不敢言的可怜样儿,厉思承在心里暗自高兴。 哼,贱女人,得意啊你,那么喜欢勾引男人就去外面勾引,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有你好看! 安小暖对厉思承挑衅中带着轻蔑的目光视而不见,转头看窗外的落叶。 满树满树的金黄,满地满地的灿烂,冬天的萧瑟被点亮,让人不觉得凄凉。 到医院门口下车,厉思承什么东西也不拿,走路娉娉婷婷摇弋身姿。 而安小暖不但要拎自己的包,还要帮厉思承拿包,她除了提包之外还有两个大大的手袋,累得安小暖像只企鹅。 加快脚步去追上去,一个男人突然窜出来挡住安小暖的去路:“咦,小美女,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本少爷啊?” 听声音安小暖就鸡皮疙瘩掉一地,条件反射的退后。 “你别过来啊,不然我不客气了。” 警告的同时,她定睛看向裴凌西,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张妖孽脸配上桃花眼比女人还漂亮,真真是广大女性同胞的克星。 “嘿嘿,小美女,你说你怎么不客气?”裴凌西欺近,不正经的坏笑:“我就喜欢你对我不客气。” 厉思承发现安小暖没跟上自己,不耐烦的回头。 看到她正在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顿时来了劲儿。 搞不好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奸夫。 厉思承快步走过去,装模作样的安小暖:“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看清与安小暖拉拉扯扯的男人的脸,厉思承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是他?! 裴凌西看到厉思承,流里流气的笑得更欢了:“哎哟,又来一个小美女,这皮肤可真白真滑啊,快告诉本少爷,你叫什么名字?” 见裴凌西没有认出自己,厉思承松了口气,但依然紧张,拽着安小暖的手在颤抖。 “你……你滚开,竟然大庭广众耍流氓,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听厉思承说要报警,裴凌西不但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哈哈……又是个小辣椒,我喜欢,叫什么名字,电话留一个,改天一起出去玩。” “做梦,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更不会给你电话,嫂子,我们走。” 厉思承拉着安小暖准备从裴凌西的身侧绕过去,却又被他拦了下来。 他饶有兴味的说:“她是你嫂子?那你就是厉少承的妹妹咯,还真没看出来,那个吃软饭的家伙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哈哈,我叫裴凌西,记住我的名字,我们一定会再见。” 裴凌西冲厉思承挤了挤眼睛,然后拨拨刘海,甩甩头,潇洒的离开。 目送裴凌西上了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厉思承才算平静下来。 难道他就是安小暖的奸夫? 这个想法闯入脑海,厉思承吓了一跳。 若真是这样可得赶紧回去告诉哥哥,以免他继续蒙在鼓里。 遇到裴凌西之后厉思承明显心不在焉,难得安静下来,不再刁难安小暖。 安小暖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看她的神情就能猜到准没好事。 唉,没好事就没好事吧,这些年经历的坏事还少吗? 不都好好的挺过来了。 厉思承需要做b超,安小暖去排队缴费。 跑上跑下,累得满头大汗。 而厉思承盖着小毯子,端坐在座椅上,捧着平板电脑看电视剧,时不时的补补水,吃点儿小零食,完完全全就是女王大人的做派。 安小暖一开始不知道,给厉思承挂的普通号,做b超排队都已经排到下午了。 被厉思承骂了一顿,连忙多花两百块换成专家号,很快就可以去做检查。 做完b超又抽血,忙活完已经是中午了。 厉思承吃了零食和水果,一点儿也不觉得饿,倒是早上没好好吃饭的安小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血糖偏低,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就感觉头晕晕乎乎,难受得厉害。 想起手袋里有厉思承的巧克力,安小暖准备拿一个出来吃,却被厉思承制止:“这是专门给孕妇吃的巧克力,你是孕妇吗?” “我低血糖,头晕。”安小暖解释道。 “你头晕就能吃我的巧克力了?”厉思承不依不饶:“放回去,不准吃我的巧克力!” 安小暖气坏了,狠瞪她一眼,剥开巧克力就往嘴里送。 孕妇巧克力怎么了,难道不是给人吃的,她今天还非吃不可了。 “你还吃?” 厉思承勃然大怒,伸手去抓安小暖手里的巧克力。 顾及到她是孕妇,安小暖没和她拉扯,让她把巧克力抓走。 抓巧克力的时候厉思承趁机在安小暖的手上挠了一把,将她烫伤的地方抓破了一大块皮,血水直往外渗。 “嗤……” 安小暖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遇到厉思承这种奇葩,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火冒三丈。 狠狠瞪向厉思承,安小暖言辞犀利:“你刁难我有什么意思,幼稚,看不惯我就去鼓动你哥和我离婚啊,如果你哥同意离婚,我立刻从你面前消失,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你们贺家一步!” 厉思承冷笑道:“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告诉你,别让我抓到你偷人的证据,到时候我哥就是再护着你,我妈也容不下你这种贱人继续在我们贺家作威作福。” “随你的便!” 安小暖只觉得好笑。 若厉思承知道她外面的男人是齐政霆,不知道她还敢不敢这么气焰嚣张。 恐怕会像一条哈巴狗,对着齐政霆摇尾乞怜了。 离别墅越近,安小暖的头越晕乎,车厢里空气憋闷,她把窗户打开一点儿透透气。 厉思承一直在旁边骂骂咧咧,嫌开了窗户,冷风吹进来,会把她吹感冒。 她现在怀着孩子,感冒了怎么怎么不得了,影响她事小,影响孩子事大,一点点病毒感染就有可能害了孩子的一生,像安小暖这么自私自利的人就不配当母亲。 再听厉思承唠叨下去安小暖感觉自己都快成千古罪人了。 头晕得厉害,没心情再吵。 她默默的关上窗户可耳边还是不清静。 小姑子尽得婆婆的真传,安小暖很佩服她们母女俩,怎么这么能糟蹋人呢? 若是她心理素质不好只怕早就悬梁自尽了,哪还有勇气坐在这里继续听厉思承数落。 安小暖以前不知道,原来自己活得这么失败,这么惹人讨厌。 像她这样的人,活下去确实需要勇气啊! 不容易挨到目的地,厉思承气急败坏的下了车,安小暖在后面收拾东西。 她还没进屋就听到厉思承吵翻了天:“以后我不去检查了,都快被气死了还做什么检查啊,就没见过这种人,存心气我,太可恶了……” 安小暖本就头晕,手里提的东西又多又重,走起路来脚步迟缓,摇摇晃晃。 才走到门口就受不了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咚……” 齐政霆站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他听到声音快步奔了出去,见安小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口一紧,连忙将她抱起来,进屋放到沙发上。 陈美云和厉思承看到齐政霆抱着安小暖进门都一脸的不悦,特别是厉思承,气得脸都绿了。 齐政霆对她们视而不见,放下安小暖之后便吩咐保姆去倒杯温水,放点儿白砂糖。 保姆不敢怠慢,连忙将糖水端来,给安小暖喂下去。 厉少承闻声下楼,知道安小暖晕倒了,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喝了糖水之后安小暖休息了一会儿终于缓过劲儿来。 刚才她虽然晕倒了,但神智还算清楚,知道是齐政霆将她抱进了屋。 因为她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柠檬香。 睁开眼,看到的是焦灼的厉少承,他握着她的手,眉宇之间满是担忧。 “少承……”安小暖有气无力的唤他。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听到安小暖的声音,厉少承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还好,就是头晕。” 安小暖撑着沙发边沿缓缓坐起身,甩了甩头。 嘴里还能回味出糖水的味道,她还记得是齐政霆吩咐保姆去准备的糖水。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她有低血糖的毛病。 刚刚谈恋爱那会儿她就因为低血糖晕倒过,差点儿把齐政霆吓哭了。 现在回想起来又好笑又感动,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竟然这么不经吓,一吓就红眼眶,丢人不丢人? 安小暖揉散眼底的泪花,握紧厉少承的手站起来。 “我想上楼去躺一会儿。” 厉少承说:“先吃点儿东西再去躺吧!” 她摇了摇头:“不想吃。” “不吃可不行,刚刚才晕倒又想晕倒吗?多少吃一点儿。”厉少承让保姆给安小暖把饭菜端上楼,她去房间吃。 “谢谢。”安小暖松开厉少承的手,迈着虚浮的步子上了楼。 楼下四个人,望着她的背影各怀心事,神色迥异。 安小暖躺在床上,等着保姆把饭给她端上来,终于有点儿当少奶奶有人伺候的感觉了。 唉……她就是劳碌命,躺着等吃饭也不能安心。 那股柠檬香似乎就萦绕在她的鼻端,淡雅的味道,闻着就舒服。 齐政霆的怀抱总是那么宽阔那么舒适,她真想躺进去好好睡一觉。 想起齐政霆就不能不想起昨天两人在客房里的对峙。 她还欠他八十八次吗? 不对啊,上次她算过,明明还剩八十七次的,齐政霆那混蛋,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连这点儿算数也算不清。 又或者是他以为她没有数,故意打马虎眼。 多糊弄一次算一次,糊弄几次下来就多几次了。 新社会的周扒皮啊……哦,不对,是齐扒皮,专门扒她的皮。 安小暖越想越气愤,果然无奸不商,和齐政霆这种超级大奸商做交易得多长个心眼儿才行,不然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 不一会儿保姆把饭菜装小碗里给安小暖端进房间。 她看了看菜色又不争气的为齐政霆担心起来,全是大麻大辣油油腻腻的东西,他的胃怎么受得了,还好有一个清蒸鲈鱼,他可以吃。 保姆放下饭菜就出去了。 安小暖没什么胃口,端起饭碗,扒拉了几下。 米饭煮这么硬让人怎么吃啊? 楼上的安小暖在为齐政霆担心,楼下的齐政霆吃着保姆煮的东西难以下咽。 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盛了汤来喝。 保姆炖的猪蹄膀,汤的表面飘着厚厚的一层油。 齐政霆只喝了一口就放下汤碗,去院子里打电话。 同样食不下咽的安小暖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走到落地窗前,隔着窗纱望着他挺拔的背影。 隐隐约约她听到他在问:“烫伤的地方破皮了抹什么药效果好不留疤痕?” 烫伤?破皮? 安小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背,一股酸涩涌上头,鼻涕眼泪齐刷刷往下坠。 察觉到安小暖的视线,齐政霆回头望去,只看到窗纱动了动,并不见安小暖的身影。 他紧密着唇,等电话那头的人说完连谢也不道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齐政霆转身的刹那,安小暖转身背靠着墙,咬着下唇拼命抹眼泪。 她爱他,可是没有机会再对他说。 那种绝望已经渗透了她的心,化作数不清的泪珠滚落。 吃了饭,安小暖就躲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去,以免再和齐政霆打照面。 她躺在床上想睡觉,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一会儿厉少承进了屋,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躺下,手圈住她的腰,柔声问:“小暖,现在头还晕不晕?” “不晕了。”安小暖闭着眼睛说。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你。”厉少承伸手抚摸安小暖的脸,将她脸颊上的发丝顺到耳后:“今天思承又让你受委屈了吧?别难过,就当她是小孩子,不要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我不难过。”安小暖淡然的说:“能让我难过的人必须是我在乎的人,少承,请你原谅我这么说,你妹妹确实不是我在乎的人,不管她对我做什么我都觉得无所谓,她说的话再难听也别想伤害我。” 厉少承吻上她的额头,喃喃低语:“我不在乎你在不在乎她,只要你在乎我就行了,小暖,你在乎我吗?” “嗯,我在乎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安小暖实话实说,不是敷衍更不是安慰,厉少承有能力伤害她,但他永远不会伤害她。 所有有能力伤害她的人都不会伤害她。 因为当她将伤害她的能力赋予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必定视她如珠如宝。 下午厉少承去做理疗,让安小暖就在别墅休息,等他接了牛牛回来。 安小暖头重脚轻,也没有逞强,乖乖躺床上休息。 司机载着厉少承离开后不久安小暖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开门,她微眯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瞪大眼睛定睛一看,还真是齐政霆。 他面无表情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你进来干什么?”安小暖坐起身,有气无力的说:“你出去吧,不然让思承看到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齐政霆冷冷的开口:“本来就是脏的怎么洗得清?” “你这么明目张胆在自己未婚妻家里勾引她的嫂子,你觉得合适吗?”安小暖皱着眉,脸上完全没有血色。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齐政霆挑了挑眉,不屑的问。 “就是现在,你在我和少承的房间……你……你就是勾引我。” 安小暖明显底气不足,有点儿贼喊捉贼的味道。 可她说的是实话啊! 齐政霆风骚的站在那里,就让她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思想。 那不是勾引是什么? 齐政霆冷笑:“原来我什么都不做就是勾引,做了岂不是强……奸……” 强……奸…… 真亏他说得出口,太不要脸了。 安小暖双唇直哆嗦,嗫嚅道:“你昨天说我还欠你八十八次,你想耍赖是不是,我明明只欠你八十七次了,每一次我都认真的数了又数,想蒙我可没那么容易!” “原来你认真的数了又数……”齐政霆邪魅的一笑,眼神深邃暗黑,寒光阵阵:“回味无穷是吗?” 和这种说话抓不住重点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安小暖差点儿气得吐血,齐政霆要不要这么无耻啊,她明明在和他讨论次数而不是回味不回味的问题…… 唉唉唉……算了,她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他这么不要脸。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安小暖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就算我还欠你八十八次,麻烦等你刀口好了再来找我讨债,我可不想看到你血溅当场,我会有心理阴影!” “你的心理素质不应该这么差吧!”齐政霆讽刺道:“长期偷……情的刺激,也没让你的心脏强壮起来?” 气死了气死了,安小暖真的要被齐政霆气死了! 刚刚才说有能力伤害她的人都不会伤害她,结果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齐政霆不但伤害了她,而且还在使劲儿伤害她,太过份了! 混蛋! 她恨死他了,大混蛋! 安小暖凄楚的看着齐政霆,苦笑道:“齐政霆,你真是可笑至极,我会一直忍受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齐政霆冷声问。 “因为……”安小暖把心一横:“因为你是牛牛的亲生父亲,我和你分手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给牛牛一个合法的身份,我和厉少承假结婚,我和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齐政霆倏然睁大了眼睛:“不可能……” “你不相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安小暖也豁出去了,为什么让她一个人痛苦,隐瞒这个秘密。 齐政霆发了疯般的跑出门,心底的大石落了地,安小暖捂着脸,泣不成声。 第二天,齐政霆很晚才回来,他手里拿着亲子鉴定,牛牛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政霆,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历思承热情的迎上去。 齐政霆冷睨她一眼:“把孩子打掉,我不会娶你。” “什么?”历思承不敢置信的看着齐政霆,瞬间泪崩:“为什么,政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政霆,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我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啊……” 齐政霆懒得理她,说完扭头就走。 “政霆……政霆……”不管历思承怎么喊,他都无动于衷。 齐政霆去了牛牛上学的幼儿园,在那里见到了安小暖。 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安小暖的身旁。 安小暖看到他,诧异的问:“你怎么拉了?” “我来接儿子放学……” “……政霆……”眼泪一涌而出,安小暖哭得稀里哗啦。 齐政霆将她拥入怀中,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接了牛牛,一起往停车场走,突然冲出来一辆车。 齐政霆眼疾手快,将安小暖和牛牛拉到了安全的地方,那辆车撞上路边的树,停了下来。 历思承摇摇晃晃的从车里下来,两条腿上全是血。 “贱人,我要杀了你……把我的政霆还给我……” 她就像疯了,扑向安小暖,齐政霆一脚将她踹飞出去,很快保镖冲出来,控制住了历思承。 齐政霆抱着安小暖和牛牛,慎重其事的说:“别怕,我会保护你们!” “齐政霆,安小暖,你们不得好死,放开我……我要杀了她们……贱人……” 历思承拼命挣扎,保镖只能将她打晕了拖走,送去医院。 齐政霆立刻通知律师起诉历思承谋杀。 安小暖靠在齐政霆的怀中,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唔……”她干呕了好几下。 齐政霆紧张的问:“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齐政霆急得满头大汗。 看到齐政霆这么着急,她唇畔含笑,羞涩的说:“我怀孕了。” “真的?”齐政霆又惊又喜,将安小暖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牛牛在一旁看着她们,不高兴的嘟嘴:“傻瓜!” 转眼就到了安小暖生产的日子,第二次生产,顺利多了,医生给孩子处理了脐带,穿上衣服就送到齐政霆的手中。 他抱着自己的女儿谁要都不给,唯恐再被人换走。 “我的小情人儿,爸爸爱你……” 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孩子软软红红的小脸,高兴得合不拢嘴。 精疲力竭的安小暖看着齐政霆,虚弱的微笑:“我爱你们……每个人……” “我也爱你,小暖,嫁给我!”齐政霆握着安小暖的手,给她戴上钻戒,低头亲吻她的眉心。 今生今世,他们不会再分离。 (全书完) 因为太多人在催结局,所以月月加快了速度,提前结局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