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25岁前》


 那个带给我音乐信仰的男孩

    记得从前你唱的那首《我不怕》，很多年后，我学会了。


    2002年，我上了高中。从小到大，我就是个喜欢被别人表扬的小孩子。我的老师们都很聪明，他们深知我的秉性，特别是我们老班，隔三差五就和我来个爱心交流，只要我有一丁丁惰性出来，他马上笑眯眯地过来：苏米啊，其实你很聪明…为了不辜负我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只能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我下一周又开始懈怠的时候，老班又会悄无声息地坐到身旁，苏米啊…


    他们说考上重点高中的学生越多，班主任的期末奖金就越多。我常常在想，当初我们老班这么极致耐性地给予我淳淳教诲，并且在填志愿的时候，当着我的面，义无反顾地刮掉了我一中以下几栏的志愿。不知道，他是不是每刮掉一行的时候，心里就念叨着：奖金又近了一步。在老班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下，我果然不负重望，考上了一中。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我第一个跳到脑中的念头是：老班的奖金到手了。


    在此后的一个月里，我常常会抱怨老班，抱怨他当初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抱怨他当初的“糖衣炮弹”，抱怨他为了奖金把我拉去了一中。我常常在脑海中设想，在街上偶遇他的情形。如果遇到，我一定会跳过去，跟他呐喊：老班，你为什么把我骗去了一中。骗去一中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我进了高一（1）班。但我一直没有机会重遇老班，只能自己愤愤抱怨：宁当鸡头不当凤尾。高一（1）班其实没有很严格地说是所谓的优才班，只是整个年级语文第一、数学第一、化学第一、年段第一、年段前五...都在高一（1）班。我说过自己是个贪表扬的人，在众多佼佼者中，我只算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微小的一粒尘，班级总排名勉勉强强靠在了第48位。


    如果得不得表扬的话，那就得到老师的批评吧，那也算一种关注。那时候起，我开始每天最晚一个入教室。会上着化学课，举着《韩愈集》看，老师会很火地把我赶出教室。那时候，我还觉得很酷，噙着双肩包，从前门大义凛然地走出去，那架势就像是押赴刑场的革命英雄。考试的时候，我也开始常常交白卷，数学老师给我用红笔满满写好答案，并写上：不懂得做不要空着，参考答案看看，不懂可以问我。那时候，我非但没有感动，还觉得很丢脸，团起砸向垃圾桶。化学老师送给我一本参考书，让我好好学习，试图改变化学课代表化学成绩全校倒一的传奇，我当着他的面把书送给其他人。应该是那个时候太装了，以至于别人觉得难以接近，甚至讨厌。那时候，宁恕和游离说：苏米看起来很有个性。不知道这所谓的个性是褒义还是贬义。我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这是褒义吧。也许，表面越冷淡的人，内心越喜欢温暖的事物。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的装逼起，我常常对温暖的人和物感到眷恋，比如，宁恕。


    和宁恕维持了很长的一段同学关系。可以说还算是站的蛮近的同学关系，就真的只是站得很近，仅此而已。


    在我的记忆里，宁恕矮矮的，168至多，有点小胖，每天穿着宽松的嘻哈服饰。很多年后，我“无意”中上f大的bbs，看到他们英语班的同学连载的大学故事里提到他：宁恕的衣服总是那么宽松肥大，给人一种松松垮垮的感觉，就连他手上戴的手表也是超大型，比常人的大出好多。


    我是a，宁恕是c，游离是s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这么形容：a和s很多话，s和c很多话，a和c却从来不说话。即使在游离不认识宁恕前，我们之间还是有个互相很好的朋友黄希，那么，如果我是a，宁恕是c，黄希是b的话，也可以是a和b很多话，b和c很多话，a和c从来不说话。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群中，又总有我们，有的时候，我就站在他的左边，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我们真的站得很近。我们彼此不说话，但却通过b或者s来沟通。有一天，b会突然和我说，c问你如何如何；我下一次见到c的时候也不会当面回答，也是和b回答如何如何。再之后，我告诉s，c如何如何；c在答复我他如何如何。在游离没有出现之前，我们之间有黄希；在黄希高二分班去了理科班后，我们之间又有了游离。神奇的是，我们之间的好朋友总可以是同一个，但我们却总是显得疏离。有时候，这种疏离，会让人觉得莫名地伤感。比如，一群朋友很开心轮流戴着我新配的眼镜，他突然从班级外走进，很开心地拿起把玩试戴，问过游离，是不是你的？被告知是我的新眼镜，他会迅速规矩地放下。那一年里，我常常在脑海中勾画他和我单独坐在植物园石阶上的情境，有说有笑的，很是老友。


    宁恕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回应。


    一中的校风一向比较宽松，晚自习是7点后你不来，铁门就关了，没事，无所谓，不记名。要来的还得赶早。我和黄希一直都有晚自习，因为可以聊天。我想宁恕之后加入这个晚自习的阵营，和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他从来不是喜欢读书的小孩，考试的时候经常作弊。这是我最不耻他的地方。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哪一天起，他就坐在了我下桌，我们三个人面对面“晚自习”。依旧是abc的状态。但某一天，我早到了，他也早到了，我的抽屉里塞满了面包、水果。我啃着水果，含着的果核一个个吐出，飞到垃圾桶的时候。他憨傻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在吃什么，看起来很好吃，分我点啊。我含着的果核一下子梗在喉间，半晌答不出话来。为那瞬间的尴尬，为他突然问话的堂皇。我想，如果我不喜欢他，我一定会先从容地喷出果核，然后抬头，扫他一眼，客客气气地回答：可以，要吗？然后，热络地伸过去。但他是宁恕。因为他是宁恕，我停住了，足足盯了他十几秒，呆滞的神情好似在反问他：凭什么?他很讪讪地说着玩笑，走了。应该是很无趣和尴尬吧。那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但我居然没有回应！


    他向我借香巾纸，那是“心相印”。


    如果不是他要借我纸巾，我怀疑，他不会再和我说第二句话。那天晚自习，黄希神奇地在我们中间消失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坐在我的下桌，感觉到有人说话，不敢抬头，听声音，是他。有纸巾吗？他问。有。好歹我回答了他句。从牛仔裤的后口袋里掏出了皱巴巴了的纸巾，仍然低着头，不敢看一眼，递了过去，感觉到他接了，忙松开手。两分钟后，他同样还给我那份皱巴巴的香巾纸。把纸巾扔进抽屉前，我扫了一眼，是心相印这个牌子。整个脑袋麻了下，好像，心相印不是一个牌子，而只是一个形容词，形容我们之间的形容词。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买一包心相印，并且平平整整地夹在书的缝隙。期待着，他会再一次问我，有纸巾吗？我会平平整整地递给他。很多年后，我一直保持着随身携带香巾纸的习惯，而且一定要是心相印。我常常幻想，有一天，我走在路上，一个穿着宽松连帽卫衣的男生会突然窜到我的面前，叫住我：苏米，你有纸巾吗？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不是一个喜欢念书的学生，虽然，我也不算是，至少他比起我更听话，规规矩矩地上课。只是，他常常忘记带书。高中的音乐课，一周一节，形式主义，听音乐老师谈谈钢琴，或者讲讲乐理知识，大家纯粹当来聊天的。但样子总得装，书还是照拿着，至于是不是挡着书写纸条也好，刻桌椅也好，没人说什么。那天，宁恕又忘了带书，他随机坐的位置刚好在我的斜下桌，他扯了扯我的衣袖：苏米，音乐书借我好吗？下课的时候，我还想着，宁恕会还我书吧，低着头，等他从我身边穿过。只是，他人是走了，书却没有给我。一回头，我的书还孤零零地躺在他方才用过的书桌。好吧，我只能默默地收走。回到红砖楼的教室，却不知他怎么就落在了我身后，即将到教室的楼梯口，感觉被人拍了拍肩膀：刚才，书拿了吗？


    好吧，我想与其你还书给我的时候默不作声地递给我，还不如你拍拍我的肩膀，说声抱歉，谢谢。那样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黄希或者游离，和你更自然随意地相处。


    每周四中午的广播


    很多年后，走在大学的校园里，听着学生们傍晚的广播，常常会想起宁恕。一中的广播站，总是在下午上课的前半小时广播，每周四的播音员是宁恕。每周四我慢悠悠从教学楼的底层走向班级的时候，会看见他飞速地从广播站那边冲下来，踩着铃声，奔到教室。在他奔到教室的60秒，我可以和他对望6秒。每周冲着这6秒，我会提前半小时到学校，花半小时，听他的广播，花15秒“邂逅”他。


    那个人笑得好傻，但却好温暖


    小时候常常在作文里看到形容一个人的词组，阳光。很多年过后，我依然觉得，在我的身边，真正能担的上这个形容词的，只有宁恕。每次看见他，总是笑容满溢，含着洁白整齐的两排牙齿，到处呵呵呵地傻笑，笑得心无城府，笑得那么憨傻且温暖。背地里，常常偷偷望着他的笑脸发呆。年长的学姐们，在我们那届里，给了宁恕最高人气奖，常常听到学姐们囔囔着高一（1）班的宁恕好可爱啊，笑得傻傻的。那时候，我忽然有种自己抓获的至宝，被很多人分享的感觉。我以为，他长得不算难看，但也不好看，不会有那么多人关注，能关注他的，也只有我这个同班同学。原来，人们之于他，关注的比我更早。


    那个校园人气歌手


    也许，我生活地太过闭塞，除了每天翘课躲在老年人活动中心看小说，就是两眼注视着宁恕。只是这个宁恕，也只是高一（1）班的宁恕，而不是那个校园人气歌手宁恕。在班级里，偶尔会听到宁恕哼歌，至于他哼的什么，我是个音痴，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于，我在彩排听宁恕唱周杰伦的《星晴》，在艺术节听他唱的是潘玮柏的《我不怕》我也以为是同一首歌。2006年，我听游离说起，那首歌是《我不怕》我才知道，那首我记忆中的歌曲，那首让我对宁恕第一次有忧伤记忆的歌曲，并不是《星晴》。


    那已经是高二，游离和我说，宁恕从初中起，就一直是学校的校园人气歌手。他喜欢唱周杰伦、喜欢唱潘玮柏、胡彦斌。第二天是艺术节，游离说宁恕晚上会在学校彩排。一群人簇拥着跟着看，排练厅的tv上映着歌词：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往前走…看不清宁恕的轮廓，只是记住了游离在耳边说的那句：这首歌星晴，周杰伦的。我觉得周杰伦的歌很难听，但宁恕唱的周杰伦的歌我却觉得好听。周杰伦的其他歌曲难听，我却觉得这首星晴好听。


    如果说，宁恕艺术节的彩排，只是让我知道了，他会唱歌。那么，艺术节的演出，宁恕，才第一次让我认识了那个校园人气歌手。


    前一刻，他还站在我十几厘米的距离，和游离有说有笑，商量着是不是要带那条骷髅头头巾，转眼，到了台上，他已经是舞台上驾轻就熟的经验歌手。阳光打在他那条黑白相间的骷髅头头巾上，大大的十字架银饰品在他宽大的卫衣下发出炫目的光芒。舞台下的我，仰望着他，看着他随着节奏一步步移动步伐，哼唱着，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关注是因为喜欢上这个男孩；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他不仅仅是我认识的有鼻炎、喜欢作弊、喜欢傻笑向我借书借纸巾，站在我旁边的同班同学。如果他不会篮球、不会唱歌，是不是我就不会看到学妹在众目睽睽之下，送给他的火红玫瑰。


    学妹很积极，也很勇敢。在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送给宁恕红玫瑰之前，她和宁恕已经网聊了一段时间。在她送给宁恕红玫瑰之前，她先把宁恕的自行车和自己的自行车锁住了。在她送给宁恕红玫瑰之后，我们全班同学每天早自习前总会看到走廊上她递给宁恕早餐的一幕。


    在艺术节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是歌曲，谁是周杰伦、潘玮柏。在艺术节之后，我买了二张cd，那种盗版碟，很多人的歌曲汇总在一起。在学妹每天送宁恕早餐的那段时间里，我下课后都窝在房间听歌学歌。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在宁恕面前唱歌，至少距离没有那么远。


    学会的第一首歌曲，是twins的《下一站天后》，然后是容祖儿的《挥动翅膀的女孩》，梁汉文的《七友》，我买的那张碟名字是香港劲歌金曲。也许是第一首歌曲学的就是粤语，也许是第一张碟里的歌手都是香港歌手，对粤语歌曲有特别的钟情。很多年后，我依然听的是粤语歌，学的是粤语歌。之后的几个月里，几乎把twins的歌曲都学会了，然后，等待着，有一天，可以在宁恕面前演唱。


    2004年的下半年，我们升入高三。高中的时光所剩不多，我再也看不到宁恕在艺术节上的演出，我想在宁恕面前唱歌的心愿也无法实现。在游离几众好友的怂恿下，我们一起报名参加了校园十佳歌手赛。宁恕第一场就进入了复赛。我和游离在第三场。游离、孟丽渝、周静瑶组成小队，唱周杰伦的《简单爱》，我solo。抽到第8号。但8这个旁人都认定是幸运数字的号码，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好运。


    宁恕终于还是和学妹走在了一起，他们并排坐在不远的观众席。我终于可以站在宁恕的面前演唱，只是，宁恕的身边多了一个她是他的她的她。我学着宁恕在舞台上的习惯，移动着步伐，只是我的步伐，连节奏也把握不到。蹩脚的粤语功力遭到了学弟妹们之后在论坛上的炮轰。第一次上台的紧张，让我脑海空白，周围的一切似乎是寂静无声，听不到伴奏带的声音，只是机械地不断唱出记得滚瓜烂熟的歌词。第一次，在宁恕面前，也是唯一一次在宁恕面前的演唱，以狼狈收场了。


    那一年，人气歌手依旧是宁恕。他们说他唱的是周杰伦的《她的睫毛》，我仔细看了看，他女朋友的睫毛，不长不黑，也不好看。心里觉得，好吧，心理平衡了，没有那么难过。


    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上台solo过，也从来不上ktv，上了ktv也从来不唱歌。很多年后，当我再次到了k房，我唱的第一首歌曲，还是twins的《下一站天后》。那时候，我不会再像从前唱的那么蹩脚，那时候，我曾想，要是宁恕在就好了，至少，把那难堪的记忆抹去。


    如果没有宁恕，我可能不会喜欢上音乐。宁恕带给我音乐的初认识，很多年后，当我上了大学，我的专业和音乐稍微挂钩，除了抽签选中专业的缘故，宁恕给我的影响很大。虽然第一次上台留下了阴影，但不影响对音乐的喜欢，因为宁恕太喜欢音乐，我想和他有共同的爱好，心里起码觉得会和他离得近点。我学着他的打扮，发白的板裤，阿迪达斯的板鞋，宽松的连帽卫衣，短短的男生头。直到工作前，一直延续这样的穿衣风格。


    很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学他喜欢的歌手的歌曲，可能我是觉得这些歌曲对我来说，只是宁恕的歌曲，而不是这些歌手的歌曲，只想听到宁恕唱的，要是学，我也想是跟着宁恕学。


    游离有一个qq群，我、孟丽渝、周静瑶、宁恕等等，我们一群玩的较好的友人都在一起。我知道那个所谓的cow是他，我也常常去他的空间听他录的自己的歌曲，但就是没有加他为好友。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喜欢他，除了他自己。有时候，默默的喜欢反而可以维持更久。即使有一天，你不再喜欢了，那种感觉，当你回想的时候，依然能够记起。


    2002年，我认识了宁恕；2003年我对这个傻傻的阳光大男孩有了好感；2004年，我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个富有音乐细胞的男生，开始接触音乐；2005年，我们考上大学，各奔东西，每年一见在游离的生日会上；2006年，我偶尔听着大学的广播，听到周围声音好听的学生，想起宁恕，怀念当初的那份悸动与美好；2007年，我偶尔会从人们的口中听说他和他的那个她的种种；2008年，他空间里录的歌曲删除了，他的日志通通是格莱美的音乐视频；2009年，我在单位的门口，邂逅一个男生，戴着棒球帽，塞着耳麦，穿着宽松的嘻哈服饰，我以为是宁恕，吓得四处乱窜之后，以宁恕的名字，写下一篇日志，纪念自己最初的单恋。周静瑶说：苏米，你那么明目张胆地写，不怕宁恕看到。我说：他看不到的，又没有我qq。我总以为朋友们知道了我喜欢他的事情已经那么多年，也保守秘密了那么多年，他总归还是会蒙在骨里。只是，隔天，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英文网名出现在我的访客记录。有些人，你希望能保存在记忆里，可以喜欢，甚至有一天不喜欢了，也依然可以放在心底，那么，你更希望，这是你一个人的秘密，对方不会知道。那么，至少你可以下次遇到他的时候，装出冷漠且满不在乎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对方。2010年，游离的生日会不再举办。我的房间里塞满了各种cd。2011年，我在路上遇到他，远远地跟在身后。回去后，学会了他从前唱过的那首《我不怕》。


    当我学会这首歌曲的时候，我已经很少有机会再遇到他。曾想问周静瑶，被他知道我过去曾喜欢过他，他有什么想法。后来觉得很是可笑。能有什么想法，即使今天，我们各自单身，我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他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何况，从前的那个他，也未必能在知道后能给予我什么希望。如果可以，倒是宁愿周静瑶，从来就没有公开过。


    认识第九年，将近十年，十年，那是多么遥远的记忆。从最初的紧张、悸动，到最后的怀念、美好。记得当初是有过难过、自暴自弃，走到最后那些通通都忘记了。留下的是我学着他嘻哈的打扮，留下的是我学着他对银饰品对骷髅头对连帽衫的喜好，留下的是我对音乐的热爱。也许，正是因为，我们从头到尾维系的只是一份浅陌的同学关系，才能在很多年后，仍然保持最初的那份感情。


    那个笑得傻傻的阳光大男孩，时至今日，我偶尔还是会关注他的所有，看他晒图的棒球帽、银饰，听他音乐库里喜欢的黑人说唱，翻翻他新女友的照片，看他朋友网的留言薄。他教会了我什么是喜欢，带给我音乐的信仰，更是我们这群人一起走过十年青葱岁月的美好记忆

 写在小说里的人们

    她说，我带你看美丽的风景。


    周围朋友中，学不会单车的，只有我一个。学了五次，还是没有学会。也许是我没有恒心，也许是我怕摔，也许我知道太远的地方，有游离可以载我，要不要学会都没有所谓。游离什么时候学会单车的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没认识她。游离前一天晚上刚学会电动车，第二天就载着我出门了。还是夏天的气候，明净的阳光洒落，坐在游离的电动车后，看着蓝天白云，我和游离说：真喜欢这样，看着蓝天白云，有阳光有微风，心情很好很惬意。游离回我：是我带你看美丽的风景哦。


    我们认识十年，在我认识宁恕之前，在她认识宁恕之前，我们就认识，但仅限于认识。我们走近，已经是在我和宁恕同学半年以后。


    朋友之间，有时候也会有莫名的缘分，你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接近，因为莫名奇妙的原因成为好朋友，也会在即使旁人告诉你，这个人并不是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后，你依然莫名其妙地选择相信。


    对我来说，游离就是这样的朋友，孟丽渝也是。我们之间维持着铁三角的关系将近十年，即使这十年的时间里，我们有一半的时候都分隔三地。


    孟丽渝说我们是靠包子拉拢来的关系。


    闽惠超市以前的肉包子，馅多且鲜美，在一中附近的学生中闻名遐迩，知名程度相当于天津人眼中的狗不理包子。我和孟丽渝、游离经常在16：40分的下课铃响后，飞奔到超市买满袋的瘦肉包子，一群人分食。游离和周静瑶还因为过于回味超市的肉包子，在仅有的课余十分钟时间里，踩着自行车，飞奔到超市，赶在下一堂课开始前窜回教室。早自习期间，也会常常见到这样的场景。你在背着艰涩难懂的文言文，突然一股肉香扑鼻而来，老班干咳两声：谁在吃包子？那么香，把我肚子都搞饿了。然后，同一瞬间，你会发现很多人手上停止了动作，在随着老班一声吆喝：还在吃包子的出教室吃完再进来自习。然后，一窝蜂人拥到走廊。如果这时候，有省市的领导来学校检查，会非常“惊喜”地看到一中学生珍惜粮食、热爱食物，一大早以饱满的姿态品味人生、感受生活的一幕，我想会相当地热泪盈眶。


    孟丽渝和游离都比我小一岁，两个人的生日也只差了2天，在我们打造铁三角关系之前，她们先认识了彼此。游离说，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觉得我瘦瘦小小，还没开始上课，就抱着语文书在预习，很文静乖张的样子。特别是我那双白色的细带凉鞋，更巩固了她对我很安静很小女生的初印象。我想，她死都没想到，就在半年后，我会彻底颠覆她的初印象。其实何尝游离，我周围的同学、朋友，对我的转变都觉得万分吃惊。曾经还有人对游离形容我就是个弹簧，因为反弹太厉害了。相反，我对游离的初印象谈不上好感，更多的是胆战心惊。游离的手臂，因为四岁那年的顽皮，被滚烫的开水淋下，没有及时治疗，留下了长长的疤痕。初看的人，会觉得不舒服和压抑，甚至会有点害怕。但也许，很多年后，正是因为这条疤痕的存在，才造就了那么自信果敢的游离。孟丽渝是那种即使你认识了10年，20年，哪怕100年，也相信不会改变的人。简简单单，个性简单，追求简单，为人处事直接简单。那样的人，往往容易招揽朋友。我们三个是南辕北辙的个性，也不同班，却因为吃聚在一起。一中附近有很多小摊，卖牛肉丸的、清汤面的、炸春卷的。晚自习后我常常会打包好几袋食物啃着，常常在这个摊见到游离，那个摊碰到孟丽渝。后来，我们干脆都凑一起买了，今天你带然后分给谁谁，今天我买带给谁谁，不用每个人跑几趟。再后来，更熟稔些，发展为今天我和你一起在这个店吃小炒，明天你和她一起在这个店吃饺子，最后发展为我们三凑一桌吃上了，铁三角因为几个肉包子，因为几份宵夜搭一起了。


    中考进来的分数，依此排名是我、孟丽渝、游离，这个排名在我们高考的时候，刚好颠倒了过来。高考的排名还是很合乎常理的，排名的名次数刚好和我们翘课的名次数相对应，翘最多的，是考的“最好”的。高中的翘课不像大学那么轻易，你不来，让同学代点名或者点完名偷偷从后门溜走都可以，高中翘课需要找理由，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翘课中的能手，为了翘课，常常摆出不要脸的姿态。今天心情不好，第二节课后再来。老师问了，回答说我闹钟不响了。在我以平均每礼拜闹钟一小坏为借口，翘了几次后，老班在课间操结束的空档抓住我，语重心长地来了句：苏米啊，你的闹钟什么牌子啊，怎么那么经常坏呢？那以后，我的借口变成了拉肚子。众目睽睽之下，我会高举着手，大喊一声：老师。然后，以凄苦无比的表情哀求道：老师，我拉肚子，能不能请假回家。假拉肚子之后，我就乐陶陶地提着书包飞到老年人活动中心看小说。


    有些比较拽的学生会直接在园艺这种比较不受重视的课里翘掉，学校大门有德育处的老师会检查，那些比较拽的学生就不走寻常路，爬后山。不知道，孟丽渝和游离以什么样的借口出来了，反正，我到老年人活动中心的时候，她们前后脚也到了。


    老年人活动中心是我们的基地。几层高的建筑物，老人们窝在一起打牌的打牌，听曲的听曲。建筑物外是空旷的平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运动器材和石桌椅。我们会趴在石桌上聊天、发呆、看头顶葱郁的榕树。有一次，我一个人猫在树下，还看到宁恕和他的学妹女友在这里约会。老年人活动中心穿过捷径的小巷是一中，正前方是闽惠超市，我们要是饿了，可以跑超市；觉得羞愧想回头念书，走几步就回到一中。偶尔我们觉得无聊，还可以窜去另一条小巷的幼儿园，看小朋友们玩泥巴。


    远一点，我们的基地在五里坡。去五里坡的时候，阵势都比较浩大，除了我们铁三角，还有周静瑶、游离的同桌、游离的高一男同学1号、游离的高中男同学2号等等。孟丽渝一开始反而比我男生，短碎，168的高挑个头，性格大大咧咧。游离比较泼辣，很喜欢打架和别人摔跤。她们在五里坡最常玩的游戏就是打架，男同学1号、2号都打不过游离。我在群体中最开始总喜欢扮矜持，打架的游戏只参与了一次，也是啪啦两下就被游离推倒了。我们在五里坡玩真心话大冒险。情人节，浪费钱买了几把玫瑰，扔给游戏输掉的男同学1号，让他随便逮个路人女表白。一群人躲在远远地，很白痴地笑着看他怎么出丑。宁恕曾有次输掉，被要求像哈利波特一样骑着扫帚从教学楼走廊的这头跳到那头，引来众人围观。高二那年，我们又迷上了玩笔仙，一群人围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笔仙啊，笔仙.....男同学2号被我们勾起兴致，围了上来，周静瑶帮他一测，前世是猪，把他气得直冒青烟。


    和游离、孟丽渝一起，整个人都会呈现很high的状态。我们会点一杯冷饮坐在台北小站，从天南八到海北。会绕着步行街从下午逛到晚上12点，仍然意犹未尽。但我们所谓的逛街，真的就只是逛着街。从这头走到那头，绕过环岛再这头走到那头。


    高中有体育课要修篮球。我们三个中，篮球最好的是孟丽渝，但更常打的却是游离。高一时候，有两个走得很近的学长。一个我们叫他熊猫眼，一个叫欧欧眼保仪。熊猫眼高三，念书很好，但还是有热情陪我们瞎耗，有时候会无聊地逮住你念100遍“99999....”，然后凝神专注地倾听，当你被自己绕过了9不下去的时候，他会推了推他那副圆圆的大眼镜，拍掌哈哈哈爆笑。欧欧眼保仪之所以叫欧欧眼保仪是因为他姓欧，高中时候电视广告里经常有产品广告，我们记住了那款叫欧欧眼保仪的产品，然后很荣幸地把它赏给这个高二的学长。我们经常和熊猫眼八卦，和欧欧眼保仪打球。欧欧眼保仪算高，185，长的斯斯文文的。他长大后的职业是模特。但在此之前，我们学校已经有一个当了好多年模特的模特，欧欧眼保仪一点也不受关注，况且早前一点成为模特的迹象都没有。所以欧欧眼保仪最后能成为一名跻身在北京时尚圈的一员，我们还是蛮吃惊的。大一的五一假期，我们在街上闲晃，曾撞到放假回来的欧欧眼保仪。那时候，有个高挑的男生，穿着一身牛仔，踩着军靴，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刻起，我们才知道我们遗落了一块璞玉。整个五一假期里，我们都沉浸在回忆和懊恼中。曾经有一个这么耀眼的男生在你的身边，你还每天和他巅趴在一起，但你居然没有下手！


    我一直很不喜欢篮球，觉得比起篮球，我宁愿喜欢足球，虽然，我喜欢的是羽毛球。游离和孟丽渝、周静瑶很喜欢去篮球场看球赛，与其说是看球赛，不如说是去看人。一群人在一起就容易起哄，我们会带着相机去球场上拍谁谁喜欢的男生。宣传栏上贴出的篮球比赛的照片，我们会乘着天黑撕下偷偷珍藏。或者猫在我们的基地，诉说着这个男生如何，那个男生如何。


    下我们一届的学生里，帅哥太多，花痴的女生们也越来越多，因此，就诞生了一中四大帅哥。一个和孟丽渝沾点渊源，像元斌，每天打着厚重的发蜡，念书蛮好，是班长，人气最高；一个是游离期末考试的同桌，性格很臭，但这年头嚣张的才更吃香；一个长的像edison，完全的小白类型。据说，曾经有帮派的人在路上逮住他，问他：听说你长的像edison？他谦虚地回答没有啊，然后不幸被揍。事隔一个多月，再遇到那群混混，同样的问题，他学乖了，回答他们对啊。然后依然被揍。后来他索性自己加入了帮派，我想他加入的原因，可能很单纯，只是为了能够随心所欲地回答自己像不像edison；最后一个黑不溜秋的酷男，长的是四个中最平凡的一个，可能大家觉得四大校草比三大校草有气势，纯粹是用来凑数的。四大校草天天腻歪在一起，这也便利了很多花痴的女生。每天课间操的间隙，四大校草会去食堂买零食，当他们从斜坡慢悠悠晃回红砖楼的时候，教学楼走廊上就会嗖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看着四大校草走秀似地从斜坡走向红砖楼，直到消失在过道里，人们的视线才又会嗖一下子收回。我们铁三角也算花痴的一员，很多时候，人们是为了凑热闹而看，我们也一样，纯粹为了起哄。


    高二的时候喜欢写小说，喜欢把周围的朋友写进小说里，然后在小说中给他们派个帅哥。因为孟丽渝说有次她和元斌在楼梯口邂逅，本来对他有一点点一见钟情，但因为他好重的发蜡味，一下子感觉没了。但孟丽渝几千年才说出一个男的她会觉得还不错，我想元斌派给她很不错。小说里的孟丽渝，像生活中的孟丽渝一样喜欢篮球，所以我给他们安排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篮球场。那时候，可爱淘的《那小子真帅》在学生中很有人气。游离对它痴迷到不行。男主人公智银圣的脾气也是超级臭，我本想把游离期末考试的同桌安排给她，但听说了像edison的小白是她小学同学，曾经还被她用铅笔芯插到手掌，留下深深的印记。没想到，过了几年，他居然成为了她的学弟。我突然灵光一闪，可以让他们在小说中来个青梅竹马，欢喜冤家的烂俗桥段啊。于是乎，游离分配到了帅哥小白。我那时候很喜欢《那小子真帅》里的金哲凝，特别可爱，我想我也应该给自己分配一个超级可爱的男生，于是，虚构了一个男主。我们三凑在房间里商量剧情。当时的女主都喜欢弄的很白痴。记得其中一个剧情就是，我们三踩着单车回家，在冲下斜坡的时候，说着某某男生很帅气，想坐在他单车后座一起回家之类的话。然后那个男生真的就在我们的身后，听到后含情脉脉地对着我们说：那么，需要我送你回家吗？编的怎么离谱怎么来。我们三还乐此不疲。后来，我真的按照我们三瞎编的写了一部12万的小说，自己看得津津有味。


    有一些朋友，你疯，他们会陪你一起疯；你闹，他们会陪你一起闹；你们一起翘课，一起八卦男生，一起逛街吃零食；一个哭了，其他人也陪着你难受；一个笑了，你也跟着一起开心；一个恋爱了，你会抓住她，问怎么一起了啊？对方怎么表白的啊？一个分手了，你也会陪着她在海边吹风，听她抱怨对方的种种。即使，有一天，你们喜欢上同一个男生；即使有一天，你们并不在一个城市。


    高考后，我们三个到了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每年假期回家碰头，不会有像其他朋友一样的情况，半年没见就变得生疏，变得没有话题。高考结束后，我们曾约定：有一天，我们要一起合开一家小店。年老之后，我们仍然可以在我们的小店里聚餐、八卦，聊人生的种种。


    那些，曾被我写进小说里的人们，在我们的生命中，扮演了比任何男生都重要的角色。有一天，即使我们结婚的结婚，工作的工作，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但那段记忆，即使在很多年以后，想起仍然会觉得窝心。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那些走失的记忆，偶尔会窜回大脑，久久不能释怀。


    有时候成为朋友，两个人之间可以是互补，可以性格南辕北辙，但能走在一起的人，多多少少总有相似的地方。比如孟丽渝，她喜欢吃，我也喜欢；比如游离，我喜欢宁恕，她也喜欢。


    游离和宁恕、周静瑶、男同学1号是另外的一个四人帮。他们买同款鞋子不同颜色，你你我我互换着穿。那时候很流行鸳鸯鞋子或者鸳鸯鞋带。看过游离手机里的照片，他们四个人伸着穿着同款鞋子的脚，围在一起，绕成一个圈，拍照纪念。他们四个玩起来，比我们铁三角玩起来，更疯，聊的话题也更劲爆。80后的高中时代不比90后的学生，恋爱现象如此普遍。你可以喜欢一个人，但不会明目张胆地宣扬。我们这群人中，那时候恋爱的也只有周静瑶和宁恕。宁恕是我们这号人中恋爱的鼻祖，他提及的有关恋爱的话题都被奉为经典。特别是他那句：kiss就像喝口水，在我们中间广为流传。


    游离并不好看，2004年的游离还有点小胖，穿着宽松的卫衣，和2011年女人味十足的游离，很大反差。但比起现在的游离，我反而羡慕那时候的游离。2004年的游离，可以每天舔着宁恕送的草莓棒棒糖；2004年的游离，可以踩着单车和宁恕到水库吹风海侃；2004年的游离，可以得到宁恕穿过的蓝色连帽卫衣，跟他穿同款鞋子系鸳鸯鞋带；2004年的游离，可以自信满满地对我说：苏米，我帮你追宁恕。


    我和宁恕的交情，太过浅陌。但我却知道，宁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宁恕今天做了什么丢人的糗事，宁恕今天又收到哪个mm的告白情书。这些情报通通来源于游离。但我不知道，一直说着帮我追宁恕的游离，有一天，追着追着，会忘记了到底是帮我追还是帮她自己。


    年轻的时候，对情敌的概念并不是很明确，或者是，我们知道即使你喜欢一个人，但你也没有恋爱的勇气，对方待你未必就超过待她，你和对方也不可能会走到一起。所以，很多时候，那种所谓的喜欢，真的就只是你自己一个人肆意滋长的情愫。


    宁恕的人气和他的长相成反比，不好看，却受欢迎。游离的同桌也喜欢宁恕。那天晚自习前，游离载着我到学校，锁好单车的时候，她说：苏米，我今天来学校，是为了帮一个人，要问清楚宁恕一句话。我沉默了，对那句问清楚一句话背后的潜台词，心知肚明。我站在楼梯的转角等着游离，直到她带着她的同桌出现在我面前。下着暴雨，我们倚在展览厅的回廊，等雨停。突然，她的同桌就爆发出一阵呜呜的哭泣声，我也莫名觉得哀伤。游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我们去吃宵夜怎么样？三个人，擎着一柄伞，挤在一起，冲出校门。我们的脚步声淹没在稀里哗啦的雨声中，但我还是清晰地听到游离在说：我要对你们坦白，其实，我也喜欢宁恕。


    我问游离，你不会是因为我们才拒绝宁恕的吧？


    当宁恕送给游离那件自己穿过的蓝色卫衣起，我就知道，他喜欢游离。那种日久生情的事情，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故事，我没份参与，个中种种也无从体会。宁恕没有明确表白过，但学妹在追他的时候，他有问：游离，你觉得我该和她一起吗？两个人之间的火花，只有两个人自己可以感受到，那种微妙的情绪，那种暧昧不明的举动。也许，宁恕，他也知道游离对自己的好感。因为太过好友，反而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也许，游离拒绝宁恕的原因不单单是她所谓的没有做好恋爱准备，只是，真的想维持这段好友关系，很久很久。


    认识宁恕，继而和游离走近，继而认识了周静瑶，继而知道了言尘，知道了李苏凡。如果几年前，我们知道，因为他们，我们的人生会变得那么狼狈，那么我宁愿不要知道这帮人。不要知道这帮人，就意味着可能不认识周静瑶，可能不认识周静瑶，可能就不认识游离，不认识游离，那么宁恕呢？


    很多事情，都是自找的。


    2004年的下半年，所有的事情堆杂在一起，我们这群高三生，过的不是念书补课的学生生活，玩笔仙、聊八卦、看论坛、参加十佳歌手赛、和别人吵架、追男生，课余生活真的是“丰富多彩”。


    2002年以前的一中，初中部还没有独立出来，我们那届是最后一届的初高中混校。宁恕、周静瑶都是从一中的附属中学直升到高中部，因此，从周静瑶的口中，我们知道了初中部以前的风云学长们。那些学长在我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稚嫩学生眼中，变得神秘且高高在上。参加日本游泳比赛得了亚军，在九大游泳馆当教练的林某；在新加坡留学的陈某，某酒店二少的黄某，设计游戏程序赚了数万的言某，父母离异、性格孤僻，自己开店的李某。在高中生的八卦中，有两类人容易吸引别人的眼球：1、长相帅气，性格奇怪，但身世可怜，有着特殊经历的男生；2、才华横溢、家财万贯或者家财万贯绯闻满天的男生。那时候的我们，分不清真真假假，白痴地都信以为真。李苏凡是在周静瑶的八卦渲染下，走进我们圈子的一号传奇人物。


    李苏凡长我们一届，不知道什么因由，休学一年，只是挂名在一中念书，照周静瑶的说法是他很聪明，念书很好，所以申请了在家念书，只需要高考的时候参加下。现在想来，我们还真是白痴，这种荒唐话也愿意相信。李苏凡家和我们家只隔着几栋建筑物，在同一条街上，碰见的机率很高。学校里流传着关于李苏凡的两个故事。一个关于家庭。父母离异，每个月定期汇一定数额的钱，即使过年，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另一个关于他的感情。他喜欢一个女生，初一就在一起。他的女友是艺术生，长期在浙江某高校学艺，脚踩数只船，他们分分合合，虽然他脾气老臭，但对她却束手无策。在周静瑶的描述中，李苏凡还有家运动品牌专卖店。害的我很长时间以来都以为，街上那家李宁专卖店是李苏凡和哪个叫什么宁的合开的。


    小女生们总容易同情心泛滥，那时候的我，也一样不能幸免。宁恕和学妹女友已经交往稳定，我除了每天看着宁恕在走廊晃荡，看着他们手拖手推着单车从斜坡走下，能做的事也只能独自忧伤。那时候，李苏凡走进了我的世界。迄今，我也分不清对他是什么感觉，同情，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想要拯救谁，还是因为想找一个人来替代宁恕，暂时忘却宁恕带给我的忧伤。


    苏凡，长的很小白，他的小白和校草3号小白不一样，只是纯粹的脸非常非常苍白，也正是因为他那苍白的脸，让我对他凄凉的身世更笃信不疑。苏凡也不高，172，像所有校园小说里的男生一样，校篮球队的。苏凡的弹跳力很好，这点从他平时的步伐就可以看出。苏凡走路和别人不太一样。游离玩笑说，他应该是为了看起来更高，所以，走路的时候，喜欢一巅一巅地点着地面。苏凡几乎不来学校上课，但4，5点的时候，他都会进来打球。到将近6点，会跑到学校的小卖部买冷饮。他在小卖部喝冷饮的时候，我就会跑小卖部买邮票，因为只有买邮票，才可以站更久。我可以假装贴邮票，封信封，眼角的余光可以一直往苏凡身上扫。苏凡的眼睛特别大，眼神也特别锐利。谁看他，他会看得一清二楚。有时候，他闲着无聊，走的时候，还会对你回眸一望。他回眸的时候，耳垂下的锆钻耳钉就发出闪烁、狡黠的光。我们打听到苏凡的qq，游离信誓旦旦地保证：苏米，苏凡女朋友那么次，我帮你出马，你一定能追到他的，我保证。


    孟丽渝说，真搞不懂你们俩，看男人的眼光怎么那么接近。我和游离笑的嗤嗤：大姐，那不是接近，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好不好。是的，游离喜欢上了苏凡，像从前面对宁恕一样，我们同时看上苏凡了。


    在游离帮我和苏凡聊天一个月后，很歉意地对我说：怎么办，苏米，我喜欢上苏凡了。


    那一刻，我内心挣扎了无数次。很多念头在我脑中乱窜。看苏凡和游离的聊天记录，他们真的很聊得来。我又想到宁恕，在心底，总觉得游离多多少少，会因为我们的缘故拒绝宁恕。想到好像每一次，当我们同时看上谁的时候，对方总是对游离的印象更好，来往更加亲密。想了很多。也许是为了自尊心，也许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极力装出淡然的表情：没关系，我就是随便说说。其实，我看上的是他旁边的那个。那时候我们坐在篮球场的石阶上。苏凡在打球，他的旁边是一个染着亚麻色短碎，穿着灰色的运动套装的男生。周静瑶似乎所有的风云人物都认识。顺着我的手势，她马上接话：哦，那个就是设计游戏程序赚了几万的言尘。他和我们同一届，和宁恕还是初中同学。初二出国了，最近才回来。你要他qq吗，我有。---要吧。我回答。


    从此以后，我们的朋友圈里，开始多了两组固定名词：游离他们家苏凡，苏米他们家言尘。


    苏凡的初恋女友，是他同个小区的邻居，下我们一届的学妹，2004年的时候，那个学妹还是某酒店二少、南门帮老大黄某的女朋友。如果我们知道她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女生可以鼓动一整个高二年级的人来黑我们，那么，那时候，即使我们有多嚣张，也不会那么张扬地在论坛上明言，我不喜欢这个女生。我们不喜欢她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是苏凡的前女友。十佳歌手赛的期间，y市的论坛很火爆，游客也很多。不记得谁在论坛上说起这个女生，我在下面跟帖，不喜欢这个女的。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我、我周围的朋友、我的同桌，都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论坛下的跟帖可以用每天上百来计算。有个聊得来的学弟，还很“开心”地和我说，知道吗，他们召集了很多人到论坛上骂你呢，还让我也一起去。论坛上发布着我的照片。那时候，我已经开始走中性风。穿着白色的衬衫，打着黑领带。有学妹在下面回帖：还打领带，怎么不被勒死。和同桌在课余间隙到食堂买零食，走上斜坡，会看到打着发蜡的女生对着你竖中指，叫嚣着：长的那么难看还敢出来现。当下，我的火就窜上来了。丫丫的，2004年的时候，老娘还很瘦，皮肤还无比姣好，好歹还能在抽屉里找到情书，居然被一个快200斤、长的奇丑的人说我长得难看。那时候，我真的很“火”。我穿校服，会被人用讽刺的语气讥讽是校服代言人；我穿绿色的t会被嘲笑是青蛙。连我亲爱的同桌，都被人议论。还有早就毕业在外的学长们，或者在外念大学的帮派的老成员们，还对我表示了相当的兴趣“这种女生，百年难得一见，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参观参观。”还有扬言要守在一中门口，揍我的。我还真是好奇了，我是怎样的女生？有人神共愤到这种程度。


    其实，在觉察到论坛事件的前一周，我都被蒙在骨里。孟丽渝和游离为了保护我，让我那一周里都不要上网。苏凡那时候，莫名其妙地怎么和我略熟，也忘记了，还对我调侃：最近，你很红嘛。那时候，他貌似有表示了关心，问我怎么回事。然后，我键盘摁太快，不小心打出了无聊两字，他超级生气地不甩我，闪人。论坛事件，有持续了一个月。据说，最后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苏凡和他的前女友打了招呼，让适可而止才暂告段落。


    在游离的名字和苏凡的名字挂钩后，我的名字也在后面加了尾巴--言尘。言尘不高，170，很白，如果苏凡是苍白，那么他是青白。他一天24小时，有20小时是在游戏中度过。还有传言，他连着游戏58小时，从网吧出来到家门口的那刻，晕倒了。他是不是设计游戏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游戏晕倒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真的很爱游戏。而且，他喜欢在网吧呼朋唤友一起游戏。


    苏凡和言尘都喜欢泡网吧，我和游离，也开始在网吧进进出出。苏凡和言尘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叶琛。我和游离加他qq的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为了接近苏凡还是为了接近言尘。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很死蠢。我回答他，言尘。然后，在刹那，言尘的周围就簇拥了一群人。他们起哄着。我还白痴地以为只是玩笑。直到他们叫嚣着言尘你老婆怎样怎样，还有人用言尘的号对我开着肆意的玩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言尘他老婆是我啊。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既然你们说我喜欢言尘，这么到处宣传，那么，是就得负责任，去真的喜欢你言尘。又或许，年轻时候，太不懂爱情，以为你长的好看，我就可以好感，我有好感，就代表喜欢。当自以为是的喜欢成为一种习惯，并被这个习惯伤害了四五年后，你放下了，才发觉当初的自己多么死蠢，让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肆意践踏、伤害了那么多年。


    游离的处境，并没有比我好多少。但她比我勇敢。她跑到苏凡家楼下等他，告诉他，她喜欢他。但被拒绝了。如果，游离没有看《那小子真帅》，他可能没有对像智银圣的苏凡恋恋不忘，也不会在很多年后，即使上了大学，即使有男朋友，还会借着酒疯，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给苏凡打电话，大骂着：苏凡，你这个混蛋。我喜欢你。


    我和言尘之间，剩下的回忆，只有他的不冷不热，他朋友的起哄、玩闹，和我无数次自以为是的关心，他无数次不以为然的不甩。2004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从丹麦回来。那么好死不死，他一回来，我就遇到了他。如果他晚几天回来，如果他没有天天跟着苏凡在一中闲晃，如果，我当初随手一指的人并不是他，如果他的朋友没有那么多败类和无聊人，那么......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或者不管你是不是曾经喜欢过，现在已经不再喜欢，已经清醒的时候，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情，便是抹杀自己的记忆。言尘和宁恕，在我心里的份量完全不同，宁恕是即使难过，得不到，你也愿意去认识他，记住他，保存珍视那份感情的存在；言尘，可能他的朋友和他之间很多东西，带给我太多不好的回忆。两个人像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可以用来形容我们之间。他可以在我认识他的几年内，换不同的女朋友，这些女朋友还可能是他哥们的前女友，他前女友的好朋友；他们对人生没有任何的理想和追求，得过且过，在帮派里混日子，玩游戏，打架斗殴，肆意地拿别人的感情当赌注、开玩笑。他们的圈子，不是我和游离可以接近，不是我们可以接受和理解的世界。只是，我明白的太晚。


    2004年，我认识了言尘；2005年，我习惯了，每个人在我身边议论言尘的种种；2006年，他拿着我和他的聊天记录随意给别人看，炫耀有人对他言尘死心塌地；2007年，他弟弟和朋友说起我，简称我为那个很喜欢我哥哥的女生。他说，哥哥拿着她和别人下赌注，测她的白痴度。他不知道，那个她，就是此刻听着他一遍遍复述，说着死蠢的我。2008年，我质问，听说你这么对我？你反而对着我破口大骂，你这个神经病。不要再烦我。2009年，重遇言尘，变丑变黑变胖的他，反而变得谦卑。他说：苏米，我请你吃饭。


    吃饭.....我云淡风轻地和他聊近况，没有当初的忐忑、紧张和卑微。反而觉得从前，没有话题的我们，原来也可以聊地下去。但如果，有时光机，我希望可以重新选择，不那么任性，让自己走到那么卑微的境地。如果可以，即使到了今天，我不再恨你言尘，但我还是希望，有时光机的话，我可以回到最初，最初不认识你的苏米。


    我问游离，你还记得苏凡吗？--记得，即使到了今天，在路上重遇他，我依然会觉得心动。


    --是吗？那你很幸福。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友人在说说上签名：有时候，我们把签名更新的那么频繁，只为了让别人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我们却忘了，也许别人根本没有在意。如果，即使你五分钟一个频率不断变换着签名，也有人会注意，会调侃，会安慰，那应该算蛮幸福的一件事。


    从前，总喜欢不断地更换签名，很多时候，表达的是自己内心的孤单与寂寞。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总容易把孤单、寂寞这样清冷的词汇套在自己身上，觉得自己郁郁不得志，觉得自己悲伤难过不可自抑。高中生的时代，我最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的天空是灰色的。这时候，南总喜欢长吁短叹地来一句：米姐啊，你也太多愁伤感了。


    和南认识，在2003年，他才12岁，小屁孩一个。南是游离的弟弟。12岁的小孩子有着12岁小孩子的顽皮，可以理直气壮地胡闹。某天下课，回家看到门前放着一罐花生牛奶，便利贴上写着：米姐，这罐花生牛奶是我特意买给你的哦。心想着：这小孩还算懂事。结果，注意到铁罐的盖子已经拧开。我立马警醒，这孩子肯定在整蛊我。果然，下次的聚会，他问我，米姐，花生牛奶好喝吗？表情贼兮兮。我装作不知情，嗯，(⊙_⊙)还行吧。谢啦\(^o^)/~他瞪圆眼：怎么可能。我在里面撒了盐巴的。嘿嘿，不打自招了。类似的游戏，他玩了无数次。每次都被我揭穿，他还屡试不爽。整蛊也就算了，他还喜欢当众让你出糗。我、游离和言尘、苏凡挂钩的时期，几人在路上闲晃，路上邂逅苏凡、言尘，他会开着大嗓门嘶喊：言尘、苏凡，我姐喜欢你们俩。我狂晕。害的我们夺路而逃。那一刻，迫切体会到了，找个地洞挖了钻进去是什么样的感受。


    男孩子的心智比女生成熟快，不知不觉间，从前那个喜欢开没营养玩笑的小屁孩长大了。你在大街上手舞足蹈讲话，他会按住你：米姐，注意仪态。你累了，他会安慰你，没事，出来喝东西，我请客。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和家里吵架、因为言尘哭了、生活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给南打电话或者见面发牢骚。每年情人节、圣诞节这些一个人的节日也是和南一起打发着过。我可以凌晨5、6点出现在南房间唱歌、录歌，以至于他父母还以为我和南在交往，神秘兮兮地问游离：你弟弟是不是和苏米在一起啊？在游离家玩到半夜三更，南从睡梦中爬起，穿着睡衣踩着单车送我回家。南会拿着女生送给他的各种打折卡、礼物送给我；南上网买衣服用的账户是我的淘宝号，我的银行卡；我的q忘记密码的时候，可以打个电话问南。上qq的时候，他会顺便帮我挂号。上大学的时候，南会和我的舍友聊天：你们要帮我照顾米姐哦。南在北京的音乐学院念书，一学期四个月他会请掉2个月的过冬假，常年窝在y市。南唱歌不错。记得一次唱k，和南的家人，我唱何洁的《希望》有点抓不到旋律，是南帮着我起头，我跟着他哼唱才找回调调。此后养成一个超不良的习惯，一有找不到调的歌曲，我就回头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南，他会抓起麦，帮我和下去。


    南人生有两大目标。一是当明星。所以在我高考报志愿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帮我报了影视表演专业，后来，不幸地，我和游离抽的两个学校和专业被他选的那个pk下去，我也只能上了那所很ging的艺校，很ging的专业。以至于很多年后找工作面试，得到别人无数的白眼球：怎么这么ging的专业。南高中的时候念叨着要上声乐学院，从高中退学，参加了北京某艺校的五年专面试，考上后又不好好的在学校上课，花大把的钱请声乐老师一对一授课。参加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歌唱比赛，最好的成绩是番茄台某加油站的选拔第五名，但后来不幸被刷。南的第二大人生目标是傍富婆。从北京刚回来的第一年，他每天念叨的就是哇，我遇到一个富婆超级有钱的啊，要是我能被她包养了，那该多好啊。我们只能无奈地看着他，大叹一声：作孽啊。关于傍富婆，南不过是随口开开的玩笑，但对于音乐，他有着无比的热忱。我常常和南开玩笑：南，你赶紧当明星去吧。你当了明星，我给你当助理，让我也见见春春。


    说起春春，对南真是怨愤。2005年的夏天，正值高考放假三个月，在家看超级女声，然后对那个个性简单说着怀抱最初梦想的春春蛮喜欢。南在北京念书的时候，刚好有次春春在西单签售，南前一天给我打电话：今天你们家春在西单签售哦。我拜托他帮忙把cd给春签名。结果，他隔天睡过头，签了kimi乔任梁的给我。⊙﹏⊙b汗


    南到现在还依然做着他的明星梦。我和游离规劝：你也20了，应该想想未来的出路。但他左耳听右耳出。好吧，能怀抱梦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也只好听之任之，至少，在很多年后，即算没有实现，自己也曾经拼搏过，不会后悔。


    南是一个很典型的三八形象。他在女生面前很装酷，不苟言笑，品生品死，每天用电棒夹着头发，制造飘逸效果还不够，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我们面前又是另一番嘴脸。上蹿下跳，耍猴一样，超爱八卦，又多管闲事。在路上看到穿超短裙、打扮妖艳的女生，会嘀咕：伤风败俗。南骨子里是很传统的男生。他最常常炫耀：米姐，我虽然女朋友谈了好几个，但是初kiss还在哦。让人相当无语。


    游离家情况很特殊，她父亲因为聚众斗殴、故意伤害被判刑，收押在监狱。很多年来，他们姐弟都是靠着母亲的麻将店养活一家。父母之间感情很差。后来他父亲刑满释放，也常常殴打她母亲。游离的母亲，对南很是依赖。那时候，游离还在异地上大学，但还在本省，而南在北京上五年专，但她母亲没有打电话给游离，却连夜打电话给南。南隔天就回来了，领着他的母亲躲到他舅舅家。他爸爸找到他舅舅家，又是一阵狂殴，他生气地报警让警察来抓他爸爸。警察调解好，转身一走，他爸爸转身就追，他鞋子都没穿，领着他妈妈一路狂奔。


    南对他妈妈很孝顺。常常买衣服、化妆品送给他妈妈。他们家做饭的不是他妈妈，也不是游离，是游南。南做东西蛮好吃。平时在他家玩的时候，他会给我们做蛋面之类的宵夜。游离的衣服也经常是南洗。


    我是个慢热的人，在y市工作的两年多，和同事之间的关系直到离开才变得熟络，游离和孟丽渝都在异地，那时候，做伴的就只有南了。


    记得单位的论坛里，有人发起一个帖，有没有所谓的蓝颜，真的可以是纯友谊吗？我一直笃信，没有所谓的纯友谊在男女之间。和南，比起朋友，会更近一点，不是家人的家人。好像游离说的，我是她很重要的存在，比起男朋友更重要。像亲姐妹一样。对于南来说，我也像他的姐姐，和游离一样在他“我的姐姐”的分组。好像和南之间，没有性别的界限，有的只是游南这个人，而不是游南这个男生。


    2004年，欧得洋的《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在学生中很有人气。很多年后，逛超市，偶然听到这首歌，忍不住发呆：当我孤单的时候，会想起谁，可以有谁陪伴在我身边。那时候，除了游离、孟丽渝的铁三角成员，接下来想到的人便是游南。


    2005年，我、孟丽渝、游离、周梦瑶等等等，上了大学。游离考上一所三流二本，孟丽渝到了湖南女大。那时候，我也几乎上了女大。孟丽渝说，你和我一起报女大，分数也够。我惨叫：妈妈呀，女大，我高中谈不了恋爱已经很郁卒了，再来个女大，我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然后，我一个人晃悠到南帮我选的某艺校。几年后，上男女混校的我，没有恋爱，女校的孟丽渝倒是在女大附近的学校扒拉来一个。所以，很多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真的无法预料未知的世界。你以为可以怎样的事情，保不齐就不会发生；你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它就那么堂皇地出现在你面前。


    就好像，曾经我以为那么笃信的朋友们，有一天，也会离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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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是个慢热的人，那么，她们很快就把我炒熟了。


    2005年的9月份，我上了大学。临行前，老爸说：你都没有去过q市，我送你过去吧。--那你也没有去过啊。况且，你一来一回多累。我拒绝了俺爹，自己扛着两大箱行李出发了。悲催的是，花了99元买到的劣质皮箱，经不起我的折腾，在半路的时候，掉杠子了。到站后，没有发现所谓的学长学姐来接迎，马上变得堂皇。一个大叔级人物，非常热情地驾着他的摩托车靠近：去哪里啊，我送你。--h学院。我很老实地回答。他说：好，你上车。我问：多少钱？他回我：70。我吓，打的绕区都不用那么贵。我开始讨价还价：便宜点。他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算了，小妹妹，看你还是学生算你便宜点，我今天就少赚一些。算你50好了。我看大叔的表情很诚恳，点了点头。10分钟后，车就停住了。当下，我就意识到受骗了。后来，我才知道，从东站到h学院，只要5元钱。黑心大叔赚了我十倍，估计那天回去后，他会捂着被窝偷笑。我和老爸打电话：爸，我被骗了。本来车过来只要5元，那个人拿走我50。我爸似乎早有预料，很淡定的一句：没事，人到就可以了。


    那些学长学姐们，没有到东站接人，在校门口的时候，反而一个个聚着欢迎这欢迎那的。我一走到大门口，一个学长就迎了过来：是新生吗？我以新生的羞怯和小心翼翼回答他：是啊。他二话不说，扛着我那断扛的行李直往前冲。带我报名、安排宿舍，嘱咐我去哪里领生活用品后又匆匆下楼。高中时，看的大学生活里，最容易和学长发生感情的桥段都是从迎新开始。到新学校的那刻起，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要甩掉从前的那些记忆，找一个男朋友，火速恋爱。所以，我很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男生。学长帮我扛行李的时候，我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对不起，请恕我外貌协会，对方长得太猥琐。


    我的宿舍在一号楼601室。


    一进宿舍，就见到一个很高的家伙，瘦瘦高高的，和竹条一样，以为她并非善类，后来才知道，最白痴的就是她，哈哈，完全的傻大姐，苏素。我们宿舍有三块炭，都是女生中黑的极品。三块炭里还有两块很白痴。就是我亲爱的上铺和竹条的上铺，陈晨孝和苏瑾。另外一块炭，五官还行，算是黑美人吧。此后的时光里，那两块白痴炭和竹条白痴成为我们天天调侃的对象。但那三个白痴说，我也是她们的一员，(⊙o⊙)…另外两个，一个和我是老乡，一个是x市的。一个呆了一个月中途搬走没有印象。x市那个我最讨厌，每天动不动就说自己家乡有多好有多好。动不动诋毁别人家乡。你可以说自己好，但请不要诋毁别人，真是郁卒。更何况，省会还是我们家乡。x市的还每天所谓的台湾论，日本论，你说台湾好，我可以接受，那好歹是我们中国的领土，但也请不要说自己祖国不好，日本有多好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年中，x市女生常常发表一些自以为是的，显示自己多么阔绰的结论，结果，申请贫困补助的反而是她。白眼~~老乡和我没有什么接触。除了第一学期，我们一起去市区买回家的车票。我穿着拖鞋到市区，她显得很吃惊觉得我异于常人以外，没有任何接触，没有任何印象。


    我本来就是个慢热的人，有书和吃的给我，我几乎可以不用说话，不用出门。所以，在未来的三个月里，我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后来听我亲爱的上铺说，她们都觉得中性打扮，打发蜡，又不说话的我，很混。


    宿舍安排好没多久，就军训了。我们学校有个训练基地，教官长期驻扎在此，因此，军训的时间很准确地扣在30天这个数字上。我后来听孟丽渝、游离她们说起自己只要军训两周觉得相当郁卒。更何况，我那时候，身强体壮的，体重也比之前胖了十几斤，半点虚弱的迹象都没有，要不然，还可以学学那些小女生，晒晒太阳晕倒，就可以不用蛙跳，不用立定了。不过后来，我研究出一个方法，就是我高中翘课的惯用伎俩，文字变动了一下：教官，我要去厕所。然后我，蹭蹭地逃了。在以后的形体课中，我也很经常用这招来躲避基本功练习，形体老师赏给我一句俚语：懒人多屎尿。(⊙o⊙)…


    那时候，我们艺术系没有多少学生，基本算和摄影系合并。军训，也是和摄影系的学生一起。我们貌似是4排，那个排长在学生中蛮有人气，军训结束后，大家写军训感言，还有人在其中夹情书的。那个排长和其中一个摄影系的学生交往。那个女学生很强悍，军训几个月和教官交往，正式上课后和辅导员交往，当上学生会主席后又蹭了辅导员。


    军训的演出中，有个跳街舞的男生，不认识的时候看觉得跳的还行，认识了觉得跳得不怎样。和苏瑾是老乡。后来，还有人介绍给我当男朋友，他的声音还有点像宁恕。但也只是像，不是宁恕。我们互相都不是对方的菜。那个男生在毕业前夕找到一个卡哇伊的学妹。毕业后，听苏瑾说起，常常在她家那条街看到那个男生牵着他的狗到处逛。


    我们专业报考的学生很少，全班只有18号人，别人总以为表演班的学生女生会长的如花似玉、男生会玉树临风。全错，我们班的学生不仅没有如花似玉、玉树临风，反而比其他系的学生难看。个人认为，我们05级还是广告系的女生好看点，据说，学校比较出名的男生也是广告系的。人们常说，越小的集体越团结。但我们班好似都喜欢走非主流路线。整个班集体不要说团结，不互相踹几脚就算不错。简直一盘散沙。这大学的几年生涯中，18个人加上老师，纷争不断，矛盾不断，我们舍友每天都期待着我回去有没有什么新闻听。


    我们学校是民办校，我们专业又是新专业，我们是第一届，我们到学校半年，连老师都没到位。虽然，老师到位后，能教授我们的也几乎是0。


    在这盘散沙中，我有结识到两位好友。一个男生，姓赖，赖昊辰，因为赖加了偏旁就是懒字，我们给他起了别名，叫懒人。一个女生，叶灵灵。叶灵灵，是一个很乖巧的女生，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依赖人，但从长辈的角度出发，她很听话。和叶灵灵走近后，进而接触到她的舍友。叶灵灵住在3号楼609，此后的大学生涯中，我除了睡觉的时间，几乎都泡在609，比我自己的宿舍还宿舍。和叶灵灵宿舍的舍友，以相当快的速度，炒熟了。我一直觉得那对自己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后，能解释的原因，只能归结为缘分吧，缘分注定我们要成为好友。


    叶灵灵宿舍有6个人，按照年龄出生月份依此排了顺序，加上我，依次是老大，老二，老三......老1，杨汀，美术生摄影系，年纪最大，心智最为成熟，因此在我们这群人中常常起着老大姐的作用，很照顾我们；老二，叶灵灵，不累述；老三，安雯雯，172，女生中算高，英语班学生，十足小女人；老四，叶裴培，也是摄影系，像孟丽渝一样个性简单、单纯，是老好人，每年我们1234567中有谁生日，第一个收到简讯的一定是她。但她喜欢走男生路线，穿着打扮；老五，徐婷，摄影系，以成熟干练的形象呈现在我们面前，她在学生会中分管各个协会，因为她的职务便利，我和叶灵灵后来才加入吉他协会；老六，董雪，英语系，文字爱好者，曾经写过一部长篇，和某出版社签约，收到千把块钱，书稿出来，名字却不是她的，余款也要不回来。因为同样都喜欢码字，我和小董同学最铁。


    后来，我们的数字家族队伍不断壮大，比如，老五的男朋友，在大一的下学期加入我们，成为老八；老二的搞不清是交往对象还是暧昧对象的教官老九也入伙；老六的高中男友老十也成为我们阵营的一员...分配下来的我家那位，光荣地号称“老14”，14少，听起来蛮风流倜傥，蛮有气势，可惜，这个人，迄今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我们声势浩大地出现在h学院的每个角落，上演着另外一出精彩绝伦的青春戏码。

 我一直不太安分

    毕业的那年，胡导拿着我的毕业证书，看了很久，他一定在心里感慨：终于送走了这个不安分的瘟神。


    2005年--2006年上半年，我们基本在上文化课，连主修专业的理论课都没有老师。直到大一的下学期末，学校从西安请来一个刚毕业的的李姓老师。与其说是老师，不如说是来混碗饭吃的就业大学生。他给我们上台词课。首先，他本身普通话一般，大概在二甲，有可能只有二乙；其次，他一整个学期下来，只是教会了我们腹式呼吸。我上过瑜伽班，本来就知道。剩下的每节课，他都让我们练习绕口令。等于说，有他在，没他在，没差。我们学校的台词老师一直处在倒退的阶段，后来艺术系扩充，多了主持班等等，他一个人分身乏术，我们班一个学生上岗了。那个女学生，本身就学的不伦不类，语言功底比台词老师还输。可怜，荼毒了那些每学期交上万学费来念书的孩子们。


    大二后，胡导就位了。他教我们表演理论和表演实践。他毕竟也是十几、二十年前拍过一部革命题材电影的正规军，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理论，他背的滚瓜烂熟，然后，把这滚瓜烂熟的东西传播给我们。表演实践上教的套数虽然out了，但真的是真才实学的东西。这点还是受到学生认可的。


    胡导就位后，以他的交情，外聘了市艺术团的两个老师。一个女老师，教我们声乐；一个男老师，教我们形体。女教师是国家二级演员，声音浑厚，但以我们班同学的资质，她怎么教我们怎么不会。基本每节课的套数是开嗓、就着钢琴的伴奏学歌，一学期3、4首，准备汇报演出的时候上场应急下就ok了。形体老师在我们学生中人气最高，他也是唯一一个教出了成果的老师。形体课一周四节，连着一个上午。第一节，热身压腿云手等等练习。我们学校是民办校，我们专业又是第一届，当时的教务处报着的心态只是能有人报名就不错的状态，因此，连艺校基本的面试关都没有。我们班同学的资质可见是有多差，唯一一个从中专升学读预科的学生稍微会点基本功，已经是我们中的强者。形体老师上课的时候应该相当无奈。我们班同学肢体的柔软度不错的只有懒人、那个预科生、我、还有一个瘦小的女生。其他人，用我们老师的话说就是比长江、黄河还硬。虽然，我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反正，就是形容他们很差劲。刚开始，横劈的时候，我们的舞蹈教室会传出阵阵狼嚎。老师也会让学生躺在席子上，一个个强硬掰腿过去。我们踮脚尖立墙角的时间超不过60秒。几周后，大家不用老师把你推到墙角劈腿，自己开始自觉地在老师的数数中安静地呆着。劈腿坐着的越来越多。我想我应该是太懒了，他们在进步，我在退步，我是原地踏步，他们已经赶超了我。连基本功的强项都被别人赶上了，更何况之后的舞蹈动作，对本身肢体协调度很差的我来说，就很糟糕了。压腿一个阶段后，第一节的基本功练习缩短了时长，老师加入了芭蕾守位。要把我们这群菜鸟教到一知半解，他已经付出很大的努力。第二节，有点像瑜伽的课程。固定几招动作，在舒缓音乐的背景下冥想呼吸。可以乘机休息，o(n_n)o~第三节、第四节教舞蹈动作。最开始是练习戏剧中的云手。到后面渐渐教扇子舞、孔雀舞。我们一学期就学了这两支舞蹈，到汇报演出的时候，我基本也就是学会了动作而已。


    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我们公共课的音乐鉴赏课老师另开了一门视唱练耳课。大家连基本的五线谱都懵懵懂懂，一小节音符，听错的占3∕4。虽然有一架钢琴，但长年锁在琴房，大家也几乎没有联系。


    我和叶灵灵2006年加入吉他协会，起初兴致高昂，协会会长阿土学长警告我们：你们女生每次学吉他都是半途而废，你们不要也这样哦。我和叶灵灵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啦。当初的我们真的是很真诚的在说不会。等学了一个月，他还是让我们进行指法练习的时候，我们就感到厌倦了。此后的课常常不上。新一届学弟妹来的时候，阿土学长说：苏米，你赶紧再过来和学弟妹一起听课。我答应好好的，也真的希望能重新拾起学习的热忱。但可惜好景不长，刚学了和弦，胡导就让我们晚上排练，持续了一个月的排练，课也落了。此后，除了协会的晚会一类的演出，我再也没有出现。


    大三的时候，学校说开化妆课，等了几个月，老师还是没来，不了了之。


    果然，在这样的教学背景下，我们的专业只维持了两届，就死翘翘了。但我们学校是民办校，民办校想要在公立校的竞争中求的一席之地，就必须学会适者生存，要适应这个时代的大背景。近几年，婚庆主持生意红火，我们学校就和酒店签约，定期给这些酒店提供专业人才，倒是办的有声有色。近年，学校还外聘了日本知名的动漫大师授课，希望在动漫界也能争得一席之地。


    胡导，初期，整个班级最看重我。不知道他是翻看档案知道我语文成绩比较好，还是因为我们班同学的文化课功底太差劲，他把写剧本的任务交托给我。那时候，相处还算融洽。以至于后来，我和他闹翻，成为艺术系最大的新闻。其实，我本人和他没有任何矛盾。他对我还是很好的。只是，懒人，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之一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的同班。她哭着说：那个胡老头色她。不至于娱乐圈的潜规则那么严重，就是那里碰碰这里摸摸一类的。然后外加一两句表白的话。起初我们不知道这个情况，直到后来懒人和他大吵一架退学，我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那个时候，觉得有种怄气心理，不信任这个人，觉得他是个糟老头，开始不想上他的课，他说的某些话，你都觉得不入耳，会出言顶撞。我们几个玩的要好的朋友，说要帮那个女生出头，反映到学生处。结果，学校派了个也是资深艺术家的老师来说服我们。那个胡老头开始搬出了自己儿子得癌症死了，没有儿女，当初对懒人女朋友说喜欢，只是纯粹出于当做自己女儿看待的心态。懒人的女朋友对他的辩解超级生气，径直冲出教室，我们对胡导破口大骂：老色狼，敢做不敢认。心急火燎地追出去，懒人的女朋友已经气到晕倒在台阶。


    我超生气地在博客上发布胡老头的“罪行”，可惜，我的博客关注度太低，这件事情没有引起网友的议论。


    胡老头，在此之后和我的关系势同水火。原来，活了大把年纪的人，不会去和一个20岁的人计较这些。他倒好，每天想着法子怎么算计我。连期末的汇报演出也不让我参加。幸好我的文化课功底还行。表演理论，是实实在在写在书面上的东西，即使加上0分的实践分，我还是刚好得了60。


    胡老头，在经历过懒人女朋友的事件后，依旧没有闲下来，又对我们班另一个女生下手了。但那个女生只是害怕地和我们提了下，之后也安然受之。她的理由是，她家境很差，要在这行混下去，她需要他的帮助。不长远看，他是我们的导师，我们的学分都攥在他手里。当然，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她虽然得不到老头所谓的推荐进娱乐圈的承诺，但好歹留校当了老师，这个女生就是以后那些主持班学弟妹的台词老师。


    我们班之所以不团结，原因很简单，那些人不自量力也看不清现实，觉得胡老头可以帮他们一把。班级里分成了倒胡派，以我为首领，稀稀拉拉3，4个；中立派，在胡背后说坏话，当面又是奉承的主。叶灵灵是其中的典范。我和她之后的关系疏远，多多少少有些相关因素。那时候，胡老头要计划整我们几个倒胡派。叶灵灵当着我们的面说撑我们。毕竟，我、叶灵灵、懒人是铁三角。懒人都被迫退学了，作为铁三角，她也应该站在我们这边。但事实是，老头也像对家境困难需要老头帮助的那个女生承诺的一样，会带她入娱乐圈。于是，她倒戈了。另一派是完全地挺胡派。他们的借口是不相信胡老头为人师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实际的理由是，他们自认为自己很热爱表演这个行业，需要老头的帮助。其中，以姚姓男子最为让人光火。老头都没有整我们的时候，他就先开始帮着老头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完全的自以为是。可恶的是，这个姚狗腿，在之后的毕业演出中，还和我演情侣。


    和胡老头，起过很多次的正面冲突。他由之前的器重，到不让我上表演实践课，不让我上汇报演出。最后的一次考试，他原本打算让我59分，刚好差一分不及格。但家境困难的留校女，毕竟心底算善良的，觉得胡老头这样公报私仇很不好，利用她和胡老头的交情，和胡老头求情，说就给我60分。胡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看她的面子，给你及格。之后，留校女一直调解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为着留校女的一番苦心，我也应承不再和胡老头起冲突。勉勉强强混到了毕业。


    毕业演出中，胡老头还是摆了我一道。预科生的艺术实力相对较好，他安排了演难度较高的外国名著《茶花女》的选段。我和另外一组分别都是出演《雷雨》。那时候，其他人都建议我演繁漪。但胡老头，让我演个性相反的四凤。但其实，角色的塑造，如果可以驾驭，倒是出演性格相反的人，也算好事。我权当胡老头给我表现的机会。开场的小组他先让他的得意门生留校女出演繁漪和另外一个平时就超温柔的女生搭档演出。我们所在的分组是压轴。在校演出中，开场是主角，压轴的是最次的，因为一场演出要三个小时左右，舞台灯光等等准备就绪，怎么也要7点半、八点，等结束已经将近11点，宿舍都快门禁了。开场的那组，演出得到的评价不怎样。来看汇报演出的几个艺术系老师给的分数也一般。到我们那组上台的时候，老头给了我一个声音时好时坏的麦，他说：没有麦了，就这个，有的时候坏，但也可能上台了就没事。我超级无语。我们表演扇子舞的时候，学校没有提供道具伞，老头的得意门生的自带伞破了，老头的狗腿说：苏米，把你的伞给某某。他是狗仗人势，我给了他一记白眼。本来就憋气，他临上场还甩给我这么个破麦。但眼看就要上场了，老娘也没办法发飙，灯光一开，马上蹬蹬上场了。演大少爷的就是那个狗腿，还有拥抱的戏码，吐血。本着敬业精神和期末学分，咬牙忍过去了。结束的时候，看到其他老师给我打的分数不错。心里宽慰了很多。但到期末成绩公布的时候，老头还是生生把我分数减少了20多分。凭什么？留校女转达的答案是：胡导说你平时的个人操守有问题。我靠！留校女的分数是107分，总分100，老师给的分数是67，但期末的分数是107，老头还给了附加分7分。我想她应该是平时的个人操守很赞，所以才能一下子提高了几十分。最终，她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留校了。


    现在，胡老头还安静地呆在那所学校。那些等着他承诺带进娱乐圈的人，回家当家庭主妇的当家庭主妇，到某个私企跑业务的跑业务，唯一最好运的是留校女，至少留校了，当了大学讲师。


    时过境迁，而今想起来，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很蠢，处事不成熟，太不安分。可能，这种冲动也只有年轻的时候才会拥有，因为肆无忌惮，因为还年轻还可以任性可以碰壁。渐渐长大，人们的错开始少犯了，人生的道路也越来越趋平稳，却常常觉得没有激情和疲惫。随着成长，得到很多，失去很多。当初的我们想到那些，觉得是生气。而今，想起来，只剩下嘴角一丝浅陌的轻笑

 她们的爱情

    如果说，宁恕、我、游离之间亦或者苏凡、我、游离之间，游离扮演了怎样的角色，那么几年后，我也同样在杨汀、夏之丞中间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只是，我没有像游离一样挑破这个秘密。


    大一下学期，学校办起运动会，约莫在3月份的光景。代表大一新生宣誓的是后来的体育部副部夏之丞。我想之所以让他代表运动员宣誓的原因很简单，他在学生中人气最高，算05级校草级的人物。


    夏之丞蛮高，185，长的白白净净的斯文小生类型。我个人不是很喜欢高的男生，总觉得太高的人对我来说，看起来很压抑，和我讲话还要昂着脑袋，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帅哥们往往也喜欢成群结队，也许，他们领悟到这样对他们的关注度提升更有帮助。好像广告系的3个男生，他们就喜欢天天腻歪一起，被人号称广告系系草三剑客。好像高中时候的四大校草。夏之丞作为鞋设的风云人物，和另外一个男生也是天天腻歪着，直到某天，那个男生找到了女朋友。我个人认为，和他腻歪在一起的庄姓男子，五官更精致。可能不高，受到的关注度没有夏之丞高。夏之丞一入学就当上运动员代表，一入学就参加校队比赛，也理所当然地一入学就得到广大女同胞的青睐。老1就是这群广大女同胞的一员。起初，是老四看篮球赛发现了夏之丞这号人物。她一向喜欢篮球，回来后鼓动我们609宿舍的前去观瞻。老大似乎对夏之丞一见钟情。我和老6嗤之以鼻，觉得他长得就像是大猩猩一样，满场飞，特别不雅观。不过夏之丞还是带给我一点亲切感，因为他和我们一中的模特男很像，觉得好像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那天起，老1喜欢上了夏之丞。老1虽然很照顾我们，但她也有些自我。好比夏之丞，她觉得是她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喜欢。形象设计班有个女生追夏之丞的事情传出去后，她赏了好几个白眼球给她。直到最后，那个女生嫁给当地的一个富豪，她才消除了敌对心理。老4不管是平常的摄影作业还是其他方面，都是很听老1的话。有时候，拍照帮老1测光或者拿挡光板没达到老1的要求，老1会破口大骂，老4只能委屈受之。但老1只是嘴硬心软外加脾气很冲，其实心眼不坏，反而很照顾我们。反正，因为老1的缘故，先发现夏之丞的老4之后只字未提夏之丞。


    我们常常帮老1看夏之丞。路上、餐厅、公共课上等等。最搞笑的是，我们为了帮老1看夏之丞的宿舍，还假装去借书，蹭到他们宿舍门口，头不断地往里探。他们宿舍的人还以为我们这群疯子想怎样。老大还曾经打电话到他们宿舍问夏之丞的电话号码。他们宿舍的人可能这种事情遇到多了，非常镇定地念出11位数字。在此后的几年里，老大逢年过节都会给夏之丞发祝福短信。这个优良传统日后我也继承了。不过我没她那么夸张，我是每逢他农历、新历生日都给夏之丞发简讯。不过，我比老大幸运，老大的简讯发了几年直到她结婚都没有得到夏之丞的回复简讯。而我前面两年，得到对方客气的谢谢后，第三年，居然是他先给我发了简讯，那时候，只有一个四字词可以形容我的心情：受宠若惊。


    夏之丞，我们给他起了很多绰号。最早是我封的，拖把。高一的时候，他头发染成亚麻色，不太短，从背后看，很像茅草，也像拖把，于是，我就为他取了个别名，叫拖把。之后又多了稻草的封号。老1看我给他取了绰号，可能她天生占有欲很强，觉得自己喜欢的男生，应该自己起封号，因此，他的绰号栏里又多了个夏天，只是因为他姓夏。我想，幸好他不是姓苟，不然不是得叫狗屎。拖把之后，还有了扫把、笸箕，整个一清洁家族。事情的始末源于，之后庄姓男子有了女朋友，因此脱离夏之丞的校草组合，夏之丞只得换了拍档，此拍档很黑，我们觉得和装满垃圾的笸箕有的一拼，也为了呼应拖把的称谓，于是，黑男得此别名。再之后，我在慢慢的关注中，渐渐对夏之丞有了好感。宿舍的人为了隐藏我对夏之丞的好感，不被老大发现，给夏之丞起了个别名叫扫把，编造了一个人物出来，说是他夏之丞的又一好友。于是乎，笸箕家族就这么形成了，此后的很多年，，笸箕家族都成为我们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经常半夜醒来，觉得耳热。


    老1在此后的大学生涯中，只忠于拖把一人。倒是专情。和拖把之后聊天，有提到，学生时代，我们老1很喜欢你。比起我喜欢你很多很多。他问：你们老1是谁？我形容了一番，可惜，他没有印象。对老1而言，这是一段自我感觉良好，但实际纯粹独角戏的单恋。


    老1是富家女，她老爸是房地产开发商，x市有大片产业。她毕业后专职在家当家庭主妇，嫁给家里介绍的有生意往来的长辈的儿子。我觉得对她来说，算是蛮好的结局。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命运，如果，她一定要相亲结婚的话。那么，曾经她有喜欢过的人，给她一个依恋，同时这个人也没有带给她太大的希望，这样也避免了以后恋爱得到家里的反对，规规矩矩地接受家里的安排。婚礼的时候见过他的老公，个人认为，他老公比拖把出色。长相一般，但气质很足，也事业有成。男人，事业有成才算真正的魅力。


    老4在整个大学时光里，除了最开始吱声下说夏之丞不错，之后，再也没见她提过任何男生。期间，有个她青梅竹马的小学同学一直在开追，最近也还是在加油状态。


    宿舍里最早恋爱的是老5。大一的下学期，她因为分管协会，在吉他协会里认识了一个学吉他的服装系会员。他们一来二往很快确立了男女朋友。那时候，609宿舍有条明文规定：凡是609的成员，男朋友均需要通过舍友的认证。因此，老8加入我们团队的时候，带了很多零食来贿赂我们，受到我们挨个的“审问”。老8和老5是肉麻情侣的典型代表，当着我们的面会唧唧我我的，污染我们的眼球。老8本身是学服装设计的，后来因为想迁就老5的喜好，申请转系，调入摄影4班。实习那年，他们就结婚了。毕业典礼，老5挺着肚子就来了。现在，他们连孩子都上幼稚园小小班，在好几个城市开了他们的儿童摄影店，生意异常火爆，算是过的最为稳稳当当。


    老5之后，步入恋爱长河的是老2叶灵灵。她对象是学校的教官。军训的时候，她也喜欢我们4排的排长，写信表白的人里也有她。但之后，4排长被学生会女主席抢走了，她反而和4排长的舍友走近了，那就是之后的老9。老9给叶灵灵买了副手套。叶灵灵感激涕零，亲自赶通宵给老9织了条围巾。像所有电视剧情的情节一样，他们在说着什么的时候，不小心一回头，唇就碰到了一起。叶灵灵的初kiss就这么没了。我们以为他们会长长久久。最后，他们之间以老9脚踏两只船而告终。老9也算能耐，同个学校的女生他还敢都搭讪上，在事情败露后，他矢口否认和叶灵灵是情侣关系。我们反问：那么你那么有闲情逸致来接受我们的面试。那么有闲情逸致和叶灵灵连kiss的流程也走了。他反驳那是意外，不是故意的。好笑的男人们，总喜欢在事后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我们送给叶灵灵一句忠顾：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此后，我们回回看到老9都忍不住扔卫生眼。在长达1年的煎熬后，老9辞职离开了学院。叶灵灵之后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老10和老6属于青梅竹马，在一起很多年，他在f市念书，只有节假日才回q市。某次请假来看老6，和我们打了照面。我特别羡慕那种从很小就认识，很早就开始恋爱的人们，长长久久，细水长流。可惜，多数男生总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在过去的好多年，有老6在身边，老10安安分分，一分开，老10就不安分了。老6想去他学校看他，给他个惊喜，却发现老10在校园里明目张胆搂着其他女生唧唧我我。老6当下气到分手。之后，老6又前前后后找了n个男友，终于和隔壁校的一个男生稳定交往。他们毕业后，合开了一家台球店，生意红火。几个月前领了结婚证。一周前，老6和我说：老7，我刚去测了有两条线。好吧，连孩子也有了，和和美美，一直生活下去吧。只是，有点惋惜和悲漠的是，在年初，老6说，老10大年三十喝了太多酒，开车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死了。毕竟是在一起很多年的人，老6说心里很难受，不管之前他怎么对她，她也选择原谅了。是啊，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那些，陪着你一起走过青葱岁月的人们。但愿，有过几面之缘的老10，在天堂能一切安好。


    老3，有种风尘女子的味道，她的男女关系是我们所看不惯的，喜欢和不同的男生玩暧昧，也有些公主病。因为高挑，受到学院男生的关注。她曾经很“苦恼”地和我们说，看到夏之丞一直在看她。她怀疑夏之丞喜欢她。好吧，自恋无罪，但好死不死，她提到夏之丞，她提到夏之丞可能喜欢她的时候被老1知道了，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老1对老3爱理不理，甚至有点讨厌的地步。老3和老6一个班级，两个人常常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我和老6很好，因此和老3也经常玩一起。虽说老3是自恋和用所谓难听的话讲风骚了点，但为人还算单纯没心眼。老3之后在某高校挖到一个高材生，正儿八经地谈起恋爱，迄今还在一起。


    大家的感情在大一的时候很要好。学校不允许大一新生带电脑，大家唯一的乐趣就是背着楼官员在宿舍涮火锅、聊天。609宿舍是在一群男生宿舍的楼上，学校因宿舍楼不够，女生们不够安置，在3号楼上拉了铁门，让女生们住在上面。晚上，铁门是锁住了，白天，男生可是通行无阻。我们宿舍也常常有男生来涮火锅。老8整个宿舍的人会开长队排队等吃的。老8的手艺很好，洗菜是他，炒菜是他，洗碗也是他。他们宿舍的除了老8都是日语班的学生。街舞男是其中一个。不过，我和街舞男应该说缘分差了点点，别人怎么撮合，都没火花。作为礼尚往来，他们宿舍的也经常回请我们。来我们宿舍吃火锅的还有一个男生，体育部的正部，阿涛，他是老6继老10背叛后的暗恋对象。老6很勇敢，她直接把阿涛叫到走廊表白。但阿涛同样也有个青梅竹马在异地念书。阿涛为人很正经，他拒绝了老6：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但男女之间无所谓是男女朋友，也可以是朋友。此后，他们意外成为好朋友。阿涛遍常常上来涮火锅。


    大二后，因为专业课需要，学校允许学生带电脑，大家的感情一下子变得浅薄。每天一个个都钻到电脑里。等从有电脑的喜悦中退出来，一个个又迷上打麻将，隔壁宿舍的叫来，开了2桌闹哄哄的。我不喜欢游戏、麻将、电脑等等玩意。除了偶尔拉老6出来晃操场，真不知道可以干嘛。难道，坐着看他们打麻将。晕头。所以，大二后便越来越少到609，回去巩固培养自己宿舍的感情。他们之间也因为各种矛盾，感情越来越差。老1看不惯老3，老6和老2因为我的缘故杠上了。老2也是一个独占欲很强的人。即使是朋友，她也希望你是我的好朋友，而不是其他人的。我和老6太过接近，以至于把她这个介绍人冷落的时候，她居然落泪生气了，和老6大吵了一架。老6说：叶灵灵真郁卒，你知道她为什么和我吵架吗？她说我把你抢走了。我问叶灵灵不至于吧。她很不好意思地笑：她说的没错啊，谁让你都不和我们吃饭了。我⊙﹏⊙b汗。和老2之后渐行渐远。当初觉得她是个很听父母话的乖宝宝，后来，她甚至想去做传销，还撒谎骗她父母自己在幼稚园当老师。我超级生气觉得这个人怎么劝怎么不听，直接不甩她。后来，她回头了，真的到深圳某幼稚园当老师。只是，一旦人产生了隔阂，想信任已经很困难。


    在我忙着在自己学校日复一日混日子的时候，孟丽渝和游离的大学生活倒过的很精彩。孟丽渝学的是酒店管理，外语能力需要很出众。她的英文底子好，因此，选修了韩语。我们之间联系的相对较少，因为长途电话很贵，哈哈。但是也很经常上qq或者我们三同时约定这个礼拜几上群群聊。孟丽渝在念书的这段时间，培养了自己旅游的爱好。她几乎每隔几个月就要去某地旅游，然后上传照片。我们调侃，你怎么不来个旅游奇遇艳遇什么的。她笑得痴痴。孟丽渝没有在旅游的时候有什么艳遇，但在看隔壁校篮球赛的时候，倒是撞到了她的初恋。那个男生偏巧也是学酒店管理的。两个人之后均被分配到某国际上排行前三的知名酒店实习。


    游离活跃在他们学校的健美操协会。每天练习，两年后，有些小胖的游离已经转型成身材匀称的美女。这时候，她的穿衣风格也有了转变。蕾丝裙、公主袖、雪纺衫，她的打扮完全颠覆高中。游离能被很多人追，她父母应该很没想到。游离的手臂那条疤痕很多人看了会很害怕，一般情况下，人们总会自卑，但游离不会。她即使夏天也无所畏惧地穿着小吊带，她的解释是越掩饰别人越想打探，问7问8，不如堂堂正正地露出来，他们一次问过，之后就不会再问。一次见过，之后也就不觉得奇怪。游离相当自信，这点我很佩服她。她和老3一样喜欢和男生搞暧昧，喜欢花男生的钱。她花男生钱的同时，会造福广大舍友。有哪个冤大头上门，她会叫上同宿舍的，一起海吃海侃。她脾气很暴躁有点泼辣，但男生好这口，觉得追起来有难度，越挫越勇。一年后，游离在还喜欢苏凡的时候，和学校的学生会副主席恋爱了。他们是朋友介绍的，男生各方面条件都蛮出众，也算风云人物。游离急于想摆脱苏凡带给自己的阴影，觉得自己也到了该恋爱的时候，就自己和男生表白了。男生那时候已经大4，即将入党，深怕恋爱了在学校影响不好，没有马上答应。之后权衡后，答应了游离，但暂时不公开，等入党的事情稳妥了再公开。于是，他们过起了隐秘情侣的地下党生活。男生很乖，从来没谈过恋爱，也不主动。一学期，游离就见了他2次面。游离在某次醉酒后还当着他的面给苏凡打电话，男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体谅，希望游离原谅他，自己没有尽到男朋友的责任，没有好好照顾她。游离很受用，对他的这番话，也怀着歉疚心里，开始尝试喜欢这个男生。大学四年的往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很深厚。即使游离说还是会想起苏凡，但她说男朋友更重要，就像她的家人一样，不可或缺。


    但说着这句话的游离，两年后，瞬息背叛了她同时说过这句话的两个人。

 圣诞，你会快乐吗？

    转眼之间，2011年的圣诞即将到来。每年的节日，我都希望大街上捧着玫瑰的人都消失在我的眼球外。如果，世人发明了节日，只是为了情侣之间互送礼物，我们排队吃饭的时间耗费更长，那么，对于，我们这种单身汉来说，节日的存在，只会成为我们的苦痛。


    当我和游离、孟丽渝都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圣诞节，我们结伴成群猫在巷子的角落看学妹给宁恕戴围巾，然后，看着他傻呵呵笑着跑过来时溢满的幸福状；上了大学，我和老6在学校晃操场吹冷风，我们互相买礼物送给对方，回宿舍后各自趴在电脑上码字，在小说的幻想世界里有人给我们放烟火，送鲜艳的粉红色玫瑰。毕业后，我第一次和别人说圣诞快乐，半夜抱着手机睡觉，等着对方的一句简短回复：谢谢，你也是。


    今年的圣诞，你，会快乐吗？


    如果说，我迷恋了你的微笑，迷恋了那张阳光明媚的笑脸，只是，为了替代，那个曾经带给我懵懂悸动的青涩少年，那么，如今，我忘记了你，是因为不再需要那个替代，还是因为，连当初带给我心动的少年也已经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那么，谁也不再是我的谁了。即使，曾经你们也从来不曾是我的谁。


    看中言尘，因为想要从宁恕的世界里摆脱出来，想要逃离高考、学业带来的种种不顺；那么，夏之丞呢？是因为他笑起来也像宁恕一样阳光满溢还是因为我不断关注的背后那不自觉的喜欢亦或习惯。


    老1喜欢夏之丞后，我和夏之丞的轨道开始有了交集。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是那么回事。我们一起上公共课，体育课，我们时常在操场的橡胶跑道上相遇，我们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餐厅吃饭，甚至点着同一份小炒。当我和老2、老3候在宿舍楼的走廊候着夏大少他大驾光临从宿舍楼经过；当我和老4、老5踩着他夏之丞的步伐紧跟其后；当我和老6一圈圈晃操场为了邂逅夏之丞的时候，我渐渐忘了，到底是为了老1的守候，还是为了我自己。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到游离的感受。内疚、自责和怕被老1发现后的惴惴不安。当有一天，我依旧兴致昂扬地唠嗑，老1，我在某某地看到夏之丞的时候。老6拉着我来到宿舍楼外，正儿八经地问我：其实，你是不是喜欢夏之丞？---喜欢？也许吧。当我在体育课上，看到他挥舞着大手臂窜来窜去的时候；当我在人群中，看到他顶着笑脸从身边穿梭而过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宁恕。即使他们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即使他们风马牛不相及，夏之丞的笑脸下，我却是不自抑地对他多了份旁观者以外的关心。2007年，和言尘因为种种因由大吵一架。有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每天都是低着脑袋上课下课，奋力地想要挣脱那个人带给我的伤害和怨恨，也许，那也是我对夏之丞有了其他看法的缘由。习惯逃避，习惯替代，习惯从每个人的身上找寻曾经的痕迹。


    和夏之丞联系已经是2009年的事情。毕业典礼后，见到了实习一年内都没有碰过面的夏之丞。当毕业典礼结束的时候，我跑到2号楼，看着对面宿舍楼的他，从台阶的一层上到二层、三层、四层、五层，再看着他五层、四层、三层、二层、一层地提着行李下来；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穿过葡京小站、穿过教学楼、穿过橡胶操场、穿过湖心、穿过摄影基地爱情庄园、穿过三角楼，最终消失在学院大门。那个我大学唯一牵绊的人，带着行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也带走了我最后一份依恋。


    也许，是我不甘心，每一次，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又或者，是我怀旧的情愫在作怪，觉得毕业了，大家彼此见不到面了，那么单纯地联系着，偶尔说一两句话，发发简讯，算是对自己大学依恋的一个交代。所以，在老1家族联姻后的第三个月，我编织了一个谎言，说自己在学校带的部门学妹找夏之丞有事情，需要他的电话，让老1乖乖交了电话。在怀着老1反正也结婚了，和夏之丞再无瓜葛，我也可以心安理得联系的想法下，我给夏之丞，传了简讯：你好，我是h学院的，和你是校友，能给我你的qq，想和你当个网友。他也许，习惯了很多人问电话，问号码，十几秒后，他打了7位数字，外加猜测我是谁的问号。我很坦坦白白地交代，我是某某。他居然说：恩，有印象。他的有印象后，我们足足聊了2、3年。


    加他那天不久，就是圣诞。我鼓足勇气给他发了短信：圣诞快乐。他客气回答谢谢。他喜欢改签名，那时候起，我的签名开始随着他的改动而改动。他的字眼、标点符号成为我惯用的标点符号。他喜欢写思维跳跃的日志，我从2005年一直看到了现在，整整187篇日志，我翻了又翻。甚至，知道了他父母的生日，他家族的每件大事小事。渐渐熟络了，我会开始给他支招，他父母的生日应该送什么礼物。你穿哪件衣服挑染哪个颜色的发型比较好看。你适合参与怎样的工作。我们生活上的细枝末节开始互相参与。他说：你可以来q市，我也算多了一个朋友。只是，我太清楚他的个性，大家彼此在陌生的城市可以坦诚相待，如果，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彼此面对面，你会对一个对你坦白曾经喜欢过你的胖女生，聊得出你的心事、你的家事吗？我有那样的自知自明更没有那样勇于直面挫败的勇气。


    老6说，至少，你比老1幸运。从语气中，看得出，他对你亲切多过从前。至少，他认识你。


    是啊。第一年，夏大少对我客客气气。第二年，当我对他说圣诞快乐的时候，他会回我你也是的同时，加上一句：最近天气转凉了，注意多穿衣服。夏大少他应该不知道，那天抱着手机的我，对着乌坨坨的天空看起来也像看待阳光普照的蔚蓝晴天，笑得分外灿烂。2年半，他开始我一旦有新日志更新的时候，也会跳出来点击。我更新的贤重相册，他会立马登陆翻阅，还会自己上百度查贤重的资料，找他的图片，品头论足。2011年的新年，他会先于我给他发祝福短信，我生日的时候，会和我说生日快乐。601宿舍的成员黑炭苏瑾说：看起来，他很像也喜欢你。一个人，不喜欢另外一个人，不会对她的事情那么关注。是吗？如果，我自恋点，我也以为是；如果，我自信点，我也希望是。只是，我很了解他。他是个习惯受人追捧的人。毕业后，没有多少人会仍然留恋当初校园里大众情人，都开始在现实生活中找寻自己的幸福，他夏之丞，想要追忆那些曾经存在的光环，能配合的也只有我和一些为数不多的90后小学妹。他那些所谓关注，更是他无聊生活的打发。


    貌似我喜欢的男生们，家境都还蛮殷实。宁恕的老爸是我们y市的公安局副局长；言尘的家族是我们那旮旯某产业的巨头；夏之丞也不差，老爸是某卫生局领导，祖父辈在经营某家医院，母亲是重点学校的校长。宁恕是那种让你看不出是官二代感觉的男生，很嘻哈很亲切不摆谱，毕业后他依靠自己的能力在某建筑公司鼓捣起设计行业，之后又顺利考上政法警，和他爸爸一样成为光荣的人民警察；言尘出国归来后继承了他父亲的产业，经营起来也架势十足；夏之丞算是他们中最不长进的一个。家里安排进五大行工作了一段时间辞职，又安排到家里长辈所在的医院，依旧杂耍两天闪人，半年前，又捡了某个总助的行头吊着，晃荡了几天，告诉我，他再次辞职。辞职后的他，背起行囊，一个人自驾游云南，几周后回来，工作干脆也不找了，迄今窝在家里吃闲饭。他常常踌躇满志，信心满满地说：其实，我是一个如果自己想去做什么，就一定可以成功的人。是，我认证，但那建立在你真的去做点什么的基础上。夏之丞，虽然是一个简单善良的人，但事业心几乎为0。


    2011年5月，发生各种事情，万念俱灰下，希望逃离y市那座带给我太多酸涩回忆的城市，选择了曾经念书呆过的q市。夏之丞果不其然同我设想的一样，并没有如他所说，一起出来吃饭喝酒。也许我和他之间，已经达到了我所期望的，能够和曾经喜欢过的人有点交集；也许，我当初对他的好感是缘于每日每日相见的习惯感，更也许，只是为了给我的生活找寻一个寄托点；也许，是他的没有事业心，让我这个一向看重事业的人觉得他失去魅力；又或者，他从来就不是属于我生活圈子的一员，只是，某一天，当我清醒地意识到的时候我们不是同一挂的，不再依恋，选择了回归自我。更或者，经历了种种，经历了那么多人，我还是孑然一身，有点倦了、厌了，对感情，失去了任何热情。一切，那么自然地，趋于平静。回到q市的我，除了偶尔他主动联系地寒暄几句，已经，不会再把视线投注在他身上。


    甚至，我自己也搞不懂我自己，曾经，这个人，我是不是喜欢过？

 所谓梦想

    老6领结婚证的当天，我问她：6，你现在还会有梦想吗？---我现在只想把自己的台球店经营好，照顾好我的父母和家庭。这是老6的答案。问过很多已婚的朋友们，她们的生活重心已经不是为自己打算，你问一个问题的时候，她们扯着扯着会到她们的老公、她们的孩子。如果说已婚者和未婚者之间的差别，在于家庭的重视程度；那么，对于我们这些未婚者而言，我们这些已经毕业几年出来的人和年轻的孩子对比，对梦想的诠释，应该更理性化和现实主义。


    小学的时候，因为爸爸是教师的关系，很注重我的学业。我刚识字没多久，他就让我写作文，诸如我的家、我们家的后花园等等此类，我写的乐此不疲，爸爸也改的乐此不疲。再长大些，到了四五年级，学校组织全省作文竞赛，在老师的张罗下，会很开心地参加，捧个奖状回来，当做至宝一样贴在家里的白面墙上。当升旗仪式上，捧着奖状得到老师的表彰、同学的崇拜后，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比中了彩票还令人兴奋。我想，我的虚荣心和喜欢糖衣炮弹的秉性，应该就是那时候培养起来的。初高中，学校里有类似于文学社这种东西，很开心地投稿，进去混个编辑。每天翻看着古今中外名著，津津有味，那时候的梦想是：我要当个作家。


    很多年后，当我还趴在电脑桌前敲击鼠标的时候，我看着文字圈里一个个言情天后也好，新概念作家也好，认识到自身知识面浅薄文笔颇有差距的同时，也第一次深刻地体味到市场运作和广告效应这组名词，那时候，我的初梦想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老师小时候很喜欢让我们写作文，标题为我的梦想。我想即使是到了22世纪，这个亘古不变的话题会比八股文更有盘踞力地牢牢把在小学生的固有作文题材上。记得那时候，大家的梦想都颇为“远大”。同桌小张说我要赚很多的钱，给我妹妹买很多的油条。小张家有8口人，一个盲人哥哥，还不幸得了尿毒症死了，剩下7个姐妹，靠着她爸妈的几亩田养活一大家子人。我们每次去她家的时候，都看到他们一家人就一根油条撕成好多份就着过了一餐。所以，小张的梦想是赚很多的钱，多到那些钱可以给她们家买很多的油条。小张的梦想虽然没有实现，但她最终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她结婚的那天，她家门口排了9辆奔驰、宝马外加一辆加长林肯。她的婚宴上没有油条，是全桌的海鲜宴。隔壁桌的小林说我要开一家杂货店，因为杂货店里有很多的零食。后来的小林，成为石板材老板，每天开着大奔往酒店冲，吃香的喝辣的。下桌的小魏，他的梦想是当个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人民教师，从小有着崇高理想的他，后来的职业是猥琐贪污的村官干部。下桌的同桌小关，他的梦想是当售票员，因为觉得每个人上车都要给你一张纸币，还能对每个人呼来喝去的，你站过去点，你站进来点，看起来自己很炫。长大的小关没有成为售票员，但成为某银行职员，我想他后来成为银行人员，应该是发现数票子比收票子更炫。


    相较他们那时的童真，我的梦想真的是要梦想多了，遥远到连做梦都知道不过是想象。当时，我要当作家的梦想在奖状和老师同学的赞誉声中越发饱满越发膨胀，直到后来明白到梦想终究是要破灭的时候，我还奋力挣扎了很多年，希望哪怕只是混的某个出版行业当个小编辑也好过什么也没捞到。所以，我实习的第一份工作是企业内刊杂志的汽车编辑。但最终因为交通不便利，我的编辑梦也扼杀在摇篮里。


    我好像一直还蛮贪心的，除了作家，我还想大状。小时候，看到香港警匪片里，律师们正义凌然地和犯罪嫌疑人对质，威风八面，让我在心底油然而生了一股敬佩之情。所以，在语文老师老年痴呆忘记写过一次我的梦想的作文后又重新布置下来时，我的梦想变成了大律师。直到后来，我毕业后到了检察院上班，开庭的时候，见到犯罪嫌疑人的代表律师，整场下来就一句：因犯罪嫌疑人未满18周岁或者犯罪嫌疑人认罪态度良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某条某款，建议量刑上予以从轻处理。然后就完事了。完全不见港片里大状的风采。所以，至此，我的律师梦又再一次破碎了。


    我问过周围朋友们的梦想，大多数都踌躇满志，意欲大展拳脚。比如南，他就想当歌手，当明星，所以他找声乐老师，参加歌唱比赛；比如游离，她想当大权在握的女总裁。所以，她在学生时代，就学会利用自己班导的身份忽悠学弟妹买她抽取中介费的英语四级听力必备的耳机书籍。孟丽渝的梦想是在一个繁华的大都市站稳脚跟，安家立业，当个简单平凡的都市人。所以她规规矩矩、按部就班地念书考试升学工作交男友。她说她的账户上已经存了足够首付的钱在深圳买一套小格子。她说，她今年过年就回湖南男友的老家拜见公婆。


    但人们的梦想往往随着实际情况不断地发生改变或者直接抛弃。就好像老1，她梦想成为一个画家。但因为家族背景，只能选择联姻后做个安分守己窝在家里看电视剧，呼朋唤友做美甲看服饰的阔妇；好比老6，她想当个作家，但不是坐着便能养家。所以，她只能开店养家糊口；好比预科生，她的梦想是当个歌唱家，女高音那种。但预科生的家族在香港有纺织产业，她也只能选择听从家命，跑去香港做起自己最厌恶的会计行业。


    有些人，甚至没有梦想。夏之丞是其中的代表人物。我从前没有想过一个人会没有理想没有梦想，即便像老1、预科生这样家族显赫资产庞大的人，她们也会有理想有抱负。但夏之丞显然没有，他不止一次提到他没有梦想。我觉得，一个人没有梦想，也是很奇妙的事情。


    所谓梦想，虽然可实现，可不实现，但作为一个梦，引导着你人生在前行。人有了梦想，才会有冲劲和热情。小时候，我们的梦想天马行空；长大点，我们常常异想天开却积极进取；更大点成熟了，我们变得妥协，在生活的挫折中，棱角消失地一干二净，开始变得消极懈怠。但，年纪大了，也有年纪大的好处。我们懂得察言观色，懂得知道自己的价值，懂得看清眼前的，找寻切实可行的出路。就好比，老6觉得她现在的梦想只能是店经营得更好一样。就好像，我现在的梦想，就只是找简单的人谈简单的恋爱，在一个地方能够升职加薪，长辈们生日的时候能送更好更多的礼物。


    很佩服那些坚持梦想的人们，就好像李宇春曾经说过的：坚持最初的梦想。尤其是在自己做不到的情况下，更希望，周围的人们，能够怀抱最初的梦想和热忱，坚持着走下去，并最终实现。

 1年10个月

    在检察院上班的时间，差2个月满2年，1年10个月。


    2008年，我在家里的介绍下进了y市a区的检察院。在此之前，我在一家物业公司实习。那家花了100万注册的家族公司，在本省各个市区都有办事处。y市作为省会，他们的总部驻扎在此。美其曰是总部，其实也就是一间四个格子的小办公室，小格子里分别坐着董事长、总经理、财务经理、秘书。董事长是老板本人，总经理是老板的女儿，财务经理是老板老婆，秘书就是我。幸好本人长的不是如花似玉、花枝招展的类型，老板的年纪大的足以当我的曾祖父，否则，别人一听到秘书这个头衔或者看到这个所谓的家族企业，一定会以为我也是他们的一员，而这一员估计就是小三了。


    当初选择进这家公司的理由很简单，我没有工作经验，每次面试的时候，别人一看到我简历上的专业就以惊为天人的目光打量着我：我说，你怎么没有往演艺圈发展。晕菜！~演艺圈是那么好发展的吗？且不说我们y市是以商业著称，没个片地的娱乐公司，更别说以我们学校的育人水平。从学校找不到化妆老师上课，马上放我们实习的时候起，我就意识到未来的工作之路将是崎岖蜿蜒的险阻之路。一开始，我靠着年轻时候写过的几篇稿子混到某汽车行业的编辑部当起内刊编辑，后来，上下班转车2趟，还每趟是从站头到站尾，上一天下来就累得够呛，真正是所谓的起早贪黑。所以，我的编辑梦在现实面前退却了。第二天，我买了份前程无忧，啃着面包窝在家里的大沙发里，钩钩画画，在某处角落，发现了这个佳隆物业。当时的我还没有打印简历，自己在一张白纸上画了几个框，把个人教育背景填进去，加上特长、证书等等。说起证书，很是搞笑。我们学校当初要求考英语等级，因为是强制要求，所以全班都报名了，结果我们班18号人只有我一个过了，还超出了蛮多分，把我们英语老师雷到不行。那时候，我很骄傲地回答他：老师，可见你上课是没用的，你看我几乎都没来上课，还是只有我过了。我们老师用很幽怨的眼神扫着我，又不能反驳，相当搞笑。证书什么的虽然勉强凑出来了，但没有工作经验，我也还没毕业。我只好把自己高考放假的三个月在广告公司当学徒的经验写进去，当然，职务不是广告学徒，而是广告设计师。没有毕业我就说自己毕业证暂时落在某处，必须要几个月后我才能找同学帮忙拿回来。然后，在我的捏造下，我终于跻进了这家小公司。


    小企业有小企业的好处，老板都不用你伺候，还要老板娘伺候你。我们每天中午的午餐是老板娘下厨弄的。还没11点的时候，她就从菜市场捡了几根豆芽什么的回来，11点半开始在隔间kingkingguangguang地煮开了。等上菜的时候发现，菜色显然没有多好，也食不下咽，但11点半飘过来的香味，那真是令人垂涎不已。


    那时候，刚好佳隆接到一个单子是为某房地产商做物业。正值一期开盘，我们全号人马出动。核对购房合同、收取物业费、带人验房等等一道道工序下来，几个人弄的是人仰马翻。最后，验房的师傅都带累了，索性扔下一串钥匙给我：小苏，你带上去，拿着这根铁棍，帮他们墙体敲敲，有没有裂缝，卫生间注水看看会不会渗漏就可以了。在老总的默许下，我扔下了手头复印的工作，举着铁棍，捏着钥匙就蹭蹭上楼了。当财务去银行存钱的时候，我也做起了财务工作。有房主质问为什么物业费已经收了，垃圾费也收了，还要再来个类似的费用的时候，我们老板教我们统一口径：那都是人家卫生局要收的，我们也没办法。正是仰仗当初的“兼职”，在以后家人亲戚朋友购房中，我才知道开发商们、物业公司们那些托词，一句句反驳回去。每当反驳回去的时候，我就特别骄傲，那时候才认识到那份工也不算白打。


    但在2008年的时候，我深深地强烈地不平衡着自己的打白工经历。是的，我没有拿到工资。当我在那边呆了整整2个月，元旦还加班了三天的情况下，我一份钱也没有拿到。他们先是压了一个半月的工资，等下个月要发工资的时候，我辞职了。我和老总说：老板，我要辞职。老板非常热情地问：那是为什么啊？我也很热络诚恳地回答：我家里给我介绍了工作，所以我得离开。老板答应着：好，那你就做到这个月再走吧，现在很忙，就再帮我们一段。等到了约定要走的那天，我和总经理说：老总，我要走了，请把工资给我。她定定地看着我：你要辞职怎么没有事先说。我很无辜：我和董事长说了。--他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那我现在和你说。--你要走可以，工资我不会给你。你要拿工资，你就留下。+_+我应该不会那么蠢吧，拿不到工资还留下。当下，我沉着脸，露出“本性”：如果你不给我工资，我会告到劳动局，会打电话到新闻台。--你去打啊。然后，女总经理很嚣张地提着包出门了。我很镇定地打了劳动仲裁中心的电话，对方也很热情地接了电话：请你提供你所在单位的签到记录等材料。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们的签到记录在公司内部，每个月汇总后财务就拿走锁好，我根本拿不到。怎么办？只能寄希望于电话台。然后我打了114的电话，说要爆料给新闻台。对方也很热情地接待，但之后了无声息。我想应该和胡导的事件一样，我太没有新闻价值。我想既然告也告不成，曝光也曝光不了，那我就打电话吓吓他们也好，我打电话给女经理。--那什么，我已经曝光到新闻台了，你要是不给我工资好自为之。对方甩了句神经病，鸟你。啪嗒扣上翻盖。吓不成，我也只能来个舆论攻击。于是乎，我在他们所在的单位楼下贴了大字报：佳隆物业无良企业，欠薪不还，丧尽天良！然后，隔天经过，发现被撕了。我百折不饶，连当初打印简历都没有舍得用的纸张，这时候全派上了，还是人家贴大红字报的那种大开纸，持续写了1个礼拜，还是没有成效，只能作罢。


    只能作罢的原因是，我拿不到那两个月的钱，我得去拿其他的钱，要拿其他的钱，我就得去上班呢。


    堂叔几年前承包了新检察院的工程项目，因此对检察院的领导们都很熟悉。当时，公诉科正编人员很少，案件很多。刚考上的选调生作为书记员，负责内勤事务。但当时选调生动不动有培训，还要参加司法考试，可以请假2、3个月。公诉的内勤事务没人打理。科长就和检察长建议收个临时人员，名字挂着选调生的，具体工作让临时人员开展。科长托人找了很久，大家都不愿意上公诉。毕竟，公诉又苦又累，比起其他的林检一类的科室真是受累多了。况且临时工的工资又低，工作又多，科长找不到人，最终拜托了堂叔。


    老爸对参政这种事情有相当的热忱。他的同学中大多数都是政党人士，而他作为一个下海教师，作为一个生意人，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儿女能够加入公务团队中，即使是作为一个临时人员，说出去工作单位是检察院，他也觉得很好听。所以，即使工资很低，老爸说你就当给你零花咯，蛮去吧。


    所以，我勉勉强强地成为一名公诉人员。虽然，这个公诉人员的头衔前面还要加上三个大字“临时工”。在此之前，我对检察院一无所知，唯一的印象是那部韩剧《朗朗与检察官》，我还以为检察院是韩国的专门机构。我又以为，检察院是法院的另外一种称呼。进去后，我才算普及了一课，原来，检察院就是检察院，下属有反贪局、反渎局、公诉、侦监等等。检察院是衔接公安机关和法院的中间部门，是对公安侦查工作的合法性进行核实，对法院提出公诉环节的重要部门。


    我所在的公诉科，是检察院所属部门的重要部门。不仅接收反贪、反渎的自侦案件，还受理公安的所有刑事案件。而我的内勤岗位，是案件的第一手接触人。


    我们科室有6个人，科长、副科长、主诉、女检、选调生，加我一个临时工。选调生因为去培训了，我到入职后2个月才见到。科长面试的时候见过，为人很客气。副科长和主诉也是笑的呵呵。女检给我的印象很差。她是特殊员工。往年，因为得过癌症，康复后得到了各种荣誉，受到省市领导的接见和重视，每年，还会有领导来基层慰问她，给她抚恤金。她办公室的奖状堆了一堆。我不喜欢女检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没有新闻报道所描述的那么兢兢业业，非但没有兢兢业业，还相当小家子气。我到检察院上班的第一天，就看到她和领导吵架，哭哭啼啼跑去找检察长诉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分到的案子是个非法集资案件，涉及到的经济纠纷复杂难办，让她失去了该有的柔弱。但案件的承办是秉着公平原则，从科长、副科长、主诉、女检的顺序分案下去，作为领导的科长还以身作则，多办案件。还有一个让我对女检印象很差的原因是她是个相当小家子气的人。我和女检共用一间办公室。当时技术部要帮我装电脑，要和女检共用一个插座，女检十分不爽对技术部的人发飙：这是我的插座，又不是单位的。我⊙﹏⊙b汗。技术部的人也相当汗颜，战兢兢地跑到仓库找了个插座，放到桌子上，还被女检破口大骂：桌子本来就挤了，还放在我这边。本着一个办公室，我也不是正式员工的谦卑心理，之后的相处中，我尽量迁就女检。就好比，女检她想要办案情简单的交通肇事的案件，如果公安同时移交了几个案子过来，她会先问我有什么案子，交通肇事的按着排到她的顺序给她。即使如果小心翼翼相处，她还是会动不动找茬。比如前一个案子的是她办的，轮到下一个案子的同案犯也抓到了，按照惯例，都是给原来的承办者办，但她不乐意，因为这个同案犯还有其他的犯罪事实。她说这已经不算一个案子了。每年，我们的案卷都要归档，原则上是每个承办人自己归档，内勤负责帮忙协助。特别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不懂得用电脑的帮忙帮他们打印目录什么的。科长有交代：除了副科长年纪比较大，不怎么会用电脑，其他人就不用管他们。你自己工作很多，让他们自己弄。平均每个人大概有150份左右的案卷，但期限很长。当时，我也必须在月底前将全年的案卷信息录入到数据库，每周末加班，工作量已经非常庞大。此时，女检把她的案卷很体恤地分了一半给我，说我们一起弄。打印目录，审核案卷，钻孔、量尺寸、装订案卷整。一整套动作下来，一个案卷要花上20分钟的时间。周末了，她让我进来加班，说自己也会来。但当我到了办公室，她没有来，隔天听说她和别人打麻将。丫丫的气死我了，当时，选调生已经归队了。选调生是名牌政法大学的双学位生，174，身材高挑，性格活泼外向，和我很投缘。两个人经常嘻嘻哈哈一起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当我和选调生抱怨女检周末加班事情的时候，女检的“好友”，一个控申科的男士经过，听到了，转头告诉了女检。隔天，女检，在办公室指桑骂槐和控申男诉苦：侦监的案卷也很多。我看侦监的内勤每天都在加班帮忙弄。拜托！侦监的内勤本身就是助检员，自己有承办案卷。更何况，我帮你，你就知足吧，帮你非但没得到你的谢谢。我有怨气还不让我撒啊。当下，我不顾自己临时工的身份，啪嗒把她的案卷重重甩在她的桌子上。选调生给我支招，说要是女检还让你做这个做那个的，你就拿科长压她，说科长说了，让你先帮副科，你还要做数据库录入，没时间。后来，我照着选调生的说辞，女检不敢吱声了，不过就加剧了她对我们整个科室的怨言。女检以身体不好为由，要求检察长出面让她少办案子。于是，科长做了调整，他们轮三次，女检才轮一次。女检还不满意，依旧跑去闹。科长只好和检察长说：不然这样，公诉确实是累，这边吧，您看能不能让女检到其他比较轻松的科室。民事诉讼科的科长刚好要退休了，可以让女检调去那边当个副科。检察长也深受其扰，应承下来，要去说服女检，但女检死活不同意。因为公诉每个月多了几百元的公诉补贴，但民事的就没有。据说，我离开后，女检还挣扎了一段时间，直到检察长答应提她做正科，她才去了民事。


    在检察院的1年10个月里，我每天和选调生厮混在一起。选调生在检察院里很受欢迎，因为她是个性格开朗高学历家世好的美女。选调生的爸爸是我们市国税局的局长，妈妈是某国企的执行总经理。选调生在我离开的前两个月也作为优秀人才输送到市院。虽然，这其中不乏她的未来公公是省院检察长的因素起推动作用。选调生的未婚夫，也是市院公诉处的科员，等于说他们一家都是人民的公仆。选调生后来调到市院，再之后结婚的时候，除了女检，我们科室的她都请了。a区的检察长、办公室主任以及省市院的公检法三家的领导都聚齐了，阵势相当浩大。选调生常常教育我：mm，你要记得，找老公千万不能找小白脸，那种人恋爱的时候谈过一次就算了。结婚找的是要有经济基础，能够给你稳定的物质生活保障，同时，对你非常好的人。选调生的老公正是这一类型。他老公比选调生大了三岁，是a区的副检给选调生介绍的，为人正直睿智。虽然身高还不如选调生，但真的很疼很疼选调生。选调生还亲切地称呼他为小哥。


    我和选调生除了上班时间在一起，下班时间也在一起。她鼓动我翘班一起去医院验血，带着我两个人吃了4斤的水煮鱼。但选调生怎么吃怎么不胖，我是越吃越胖。在选调生还没有男朋友的时候，有人追求选调生，送花到单位，选调生把花送给我，那还是我唯一收到的一束花。选调生调到市院的时候，把她的靠枕、仙人球托付给我。但那颗仙人球不久就死翘翘了。我给它每周浇水，很正正经经地照顾它，可能电脑辐射太严重了，有一天烂了一小角。研究室的另一个选调生说：你用剪刀把它剪掉，其他的就还是好端端活着。但第二天，其他的也全烂了。后来我更相信了一句话，高学历未必代表就一定是正确的。


    检察院是个八卦的地方。这点，我一来到检察院就已经深刻地体味到了。刚到检察院的时候，我还没怎么踏入社会，对社会的事情不清不楚。别人问我怎么进来的，我就如实回答堂叔介绍进来的。他们问你堂叔是谁。我也如实回答帮你们承包新检察院工程的那个。于是，隔天在y市的论坛上，在我们的检察信息公开论坛上，就有匿名人士举报我是非法进入公务队伍的一员。堂叔承包工程的时候和领导有贪污事宜。办公室主任发现后立马删除了，报告给检察长。当时的检察长对我的印象很好，他的儿子和我同龄，可能也怀着看小辈的心态，周围的同事对我的工作态度很认可，一直夸我勤勤恳恳，很本分，默默做事。科长几个商量后，觉得我工作很卖力，工资又低，于是，还每个月从除女检以外的公诉成员补贴中分摊了一部分出来给我当补贴。所以，即使出现舆论压力，我依然在检察院驻扎了下来。


    检察院的两极分化非常严重。忙的忙死，闲的闲死。于是，就产生了一些八卦爱好者，而这些八卦爱好者以男的为主。其实，男的要是八卦起来比女的还八。我们单位排行前三的均是八卦男。检察院除了八卦我的事情，八卦谁升职的事情，还八卦别人的感情生活。比如研究室的那个选调生。她因为跟单位的临时人员--司机在一起，也成为众人的谈资。


    检察院的八卦威力相当厉害。当时，我们单位除了我，还有反贪的内勤也是临时工。她呆的时间比我短一些，大概一年左右。我们最后离开的原因还是因为八卦。检察长是每五年一换任。到2010年的时候，我们单位的检察长升职了，从市院调来一个公诉处处长升为我们的检察长，是个女检。八卦的人找准了时机，又开始在论坛上议论。我的还是那号事情、反贪的内勤只是因为她的姓氏和反贪局局长的姓氏是一样的，被人非议是他的亲属。我们都被女检察长清退了。连足月的工资也没有发全。科长和副科长觉得把我这么个肯吃苦耐劳的人赶跑了，很愧对，两个人凑份子，给了我一些钱，深怕被别人知道了又议论纷纷，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公诉的工作很辛苦，每年的案子很多，我在的那年还发生了几起重大事件，还涉及到三个臭名昭著的黑社会组织案件。光是一起涉黑案子起诉书我就打印了几百份，而每份足足有40多页，案卷运了一车到法院。


    我到检察院的前一周都在装订犯罪嫌疑人权利告知书。第二周，在没有任何人教的情况下，摸索着尝试写相关文书。第三周，所有的事情开始驾轻就熟。受理、分案、提审、开检委会、起诉、开庭、判决，各个环节参与。甚至写着写着都能在对刑法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很顺溜地背出几条是故意伤害，故意伤害应该判处几年有期徒刑。除了日常的案件受理，公诉案件每个月的报表、数据统计做汇总，应对省市院这个文件那个检查，内勤还需要定期写宣传、信息。信息是对内，宣传对外。进来检察院工作第一件事情就是签署保密协议，对案情拒绝透露，但宣传则是在领导首肯下，对有代表性的案子进行法制宣传。公诉的任务数是80分，其他科室大概在20分左右，因为公诉的案子最多，所以写的东西也最多。但内勤们不是白写，可以根据你刊登的报纸等级，给你相应的稿酬。我还因此也赚了不少的稿费。


    小时候，梦想过当律师。到单位以后，发现律师相当没有地位。对律师允许查阅、复印公安案卷的法规实行后，律师们经常到我们单位借案卷复印。我们单位可真能赚钱，一页5毛，律师要见谁还要等等等一直等。但在检察院工作将近2年的时间里，我对刑法有了些微认识，对它产生了一定的兴趣。有些东西很奇妙，当你觉得能运用法律适当地帮助那些迷途知返的人们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开心。记得到检察院的第一年，那时候，省市领导积极倡导宽严相济的司法政策。有个在校生，因为长辈和别人起了矛盾，他帮父母出头和别人起了冲撞伤了别人，以故意伤害罪移送检察院。在校生的成绩属于年级前十，加上即将升入高三。承办人和法院的人商量判处了缓刑，同时，还帮忙到学校协商，做学校的工作，让他们重新接纳了这个学生。虽然，这个学生有案底，即使参加了高考也未必有学校肯接收，但至少给了他一个机会。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有的时候，法律不仅可以作为一个惩治的武器，也可以给予人们一定的帮助。


    到检察院的两年里，我的棱角、锐气也在渐渐消磨不见。因为是长辈介绍的工作，我不能马虎对待，更不能随意发脾气，所以改掉了毛毛躁躁很冲的脾气。一直乖乖呆着认真做事。很感谢科长他们的袒护和关心。在单位的时候，如果有酒局应酬，科长会帮我推掉，说他感冒了不能喝酒。选调生会教我怎么说辞应对那些场面。即使离开了检察院，他们也依然很关心我的事情，让我时不时回去坐坐。检察院的同事们，据说现在还会对很多新晋的公务员说着我的认真工作的事情，让他们向我学习以我为典范。o(n_n)o哈哈~


    1年10个月，我很幸运，还没毕业就进入一个那么制度完善的政府机构学习，锻炼了很多，学到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认识了一些值得尊重的长辈、结识了一些亲近的朋友。即使，在这里，曾经也有过不愉快的记忆，接触过不愉快的人。那会是我最美好的一段工作经历。

 如果，我只是个笑话

    南有段时间因为上网买东西要借我银行卡的事情，几乎隔两天就跑来我家找我。拿卡、还卡、取商品再拿卡、还卡、取商品。当他站在我家楼下和我闲侃了一两个小时的时候，我爸看他的眼神就和他爸看我的眼神一样，他们都在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在交往。玩的好的男生朋友很少，但也会有一两个关心的朋友。好比a君，他会在我凃着银白色指甲油，拖着木屐，贴着鼻钉，打着发蜡晃街的时候截住我，教育我，身为学生尤其是女孩子不应该打扮这么另类，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比懒人，他会看见我心情不好，提着我到教室进行心理辅导。但可以勾肩搭背肆无忌惮说男说女穿着睡衣出现在彼此面前彼此家里堂而皇之来来去去的，也就只有南一个。南会帮我录歌煮宵夜，会在我因为言尘生气一路狂扔书本的时候，默默跟在身后，一本一本捡起收回背包，会在我凌晨被抢劫的时候赶往派出所陪着做笔录，会在我产生劫后恐惧心理的几个月里，天天护送我回家。但，即使是这样的南，也不会总是站在我这一边。


    从检察院离职后，表伯父介绍我到他曾经的下属开办的一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当秘书。名义上是秘书，其实算是打杂的。整个公司规模很小，除了设计师和财务没有专门的宣传统筹人员，也没有人事行政。我基本上除了帮老总跑跑腿到银行取大笔的存款，每日的工作就是考勤、整理会员信息数据库平台以及短信平台。偶尔也帮忙写写策划做做设计。呆了一周，匆匆忙办完一个意大利画展，老总就让我出差到曾经念书的q市代表她和q市分公司的合伙人一起洽谈三个儿童剧的演出事宜。到q市后，我打杂的范围就更广了。名义上是总经理助理，但实际上大到接洽演出场所，联系演员，道具押运，酒店安排，媒介宣传都要我一个人搞定外，小到还需要会员信息储存，吸纳新会员，学校宣传，组织发传单，甚至自己要穿着圣诞老人的服饰沿街拉传单。那年的圣诞整个过得无比悲催。感冒连着上2个月的班没有午休没有周末，每天加班到11点多，想和老总请假，她以人手不够推掉。在q市的所谓住宿安排便是在写字楼的阁楼放个沙发，一个人躺在办公室和看门狗似的。我从小都特别胆小，一个人不敢睡一间房，就这样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写字楼睡了大半个月，又感冒赶上甲流横行的时期，想念家里的软榻，想念家里可口的饭菜，想到自己病着都不能请假还要穿圣诞老人的服装沿街发传单加班到凌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一个人在办公室嚎啕大哭。等演出一结束，丫丫的，赶紧辞职。那个老总深怕曾经的领导怪罪她，怠慢他的表侄女，恶人先告状：现在的小孩子真不能吃苦啊。等等等。生生气死我要。我也好不落后，马上跑到表伯父面前声泪俱下：表伯啊，我每天都加班到2，3点啊。。。表伯父很生气地来一句：真没见过这号人，居然是这么照顾你的。不要去她那边了，我这边还有好几个单位，你再来挑挑。


    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和表伯父还有老爸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可以自己找工作。于是乎，某天，我在家附近的一个招聘会上闲逛，瞄到了一家二三线的涂料品牌公司，蹭到那家私企做起人事行政专员。


    私企的制度比起政府部门要紊乱的多，待遇福利各方面都差好多档次。但在那家二三线涂料企业里，我却呆的比任何地方都逍遥自在且快活。我可以坐着老板椅，放着喜欢的摇滚乐曲，舔着某人给我买的冰激凌、汉堡，悠悠然看着窗外的风景，和某人八卦闲聊。


    这个某人就是我的顶头上司黄先生。黄先生年方27，身高188，斯斯文文，常年穿着件黑色的军装风呢大衣，摆来摆去。当初面试我的就是黄先生。他是那家涂料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兼总经办主任兼营销中心总监。我对他的初印象很差。我一般不喜欢戴金属框眼镜的男生，更不喜欢嘴巴很碎，很多话，还喜欢炫耀自己炫耀公司的嚣张男。黄先生就是那号人物中的“翘楚”。谁来面试他都和你泡一下午的茶，唧唧歪歪侃到没边。黄先生很喜欢泡茶，可能是跟着老总久了，养成了中年人的待客习惯。每天中午在食堂吃完饭，他都会招呼一大帮子人到他的办公室泡茶。我几乎次次不落地成为他办公室的“座上宾”。他直接称呼我为苏总。他在领导面前也经常说：苏总最厉害了，我都得听他的。是的，黄先生很听我的话。或者说假装很听我的话。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他把我捧到天了。


    最开始，因为黄先生毕竟是我的顶头上司，所以我对他客客气气、生生疏疏。加上，我对他的初印象很差，几乎不怎么和他班后接触。约莫过了一两个礼拜，他经常请我们总经办的人上哪个馆子吃饭那个k场唱歌。我不去的时候，他会开着车到我家门口按着喇叭吵到你一定要下来。再后来，我已经习惯了，他和客户谈着生意喝着酒，会帮我点一整排twins、容祖儿的歌曲，让我一个人自唱自听，偶尔他拍拍手，我整个就是充当了背景音乐的效果。


    黄先生没有谈生意的时候也喜欢去ktv，带着总经办的人。总经办只有我一个女生，很受保护。年纪大点的当我是小妹妹，很迁就我。我在检察院压制了两年，在私企的时候彻底解放了。加上总经办直接对领导，很牛逼，我就开始嚣张了，工作一忙乱就开始发飙，后来行政人事分开，负责人事的经理天天被我骂被我压榨欺负。但基本上，我份内份外的工作都处理的蛮好的，黄先生特别喜欢我做事情很认真负责的态度，所以，黄先生曾经在我调职的时候放言：下一个要找的行政要照着苏总这样的找，做事情认真负责，又听话，有这样的下属，我这个上司做事情会很轻松好多。


    其实，所谓的听话，应该也只是听黄先生的话。黄先生让我和他一起制定工资制度就制定工资制度，黄先生让我写宣传稿就写宣传稿。但其实，每个月的工资，我总有做错的时候。黄先生会假装很严肃地来一句：苏米，你又做错工资了。等我从和他闲来的话题中跳开时，马上紧张地问：哪里？哪里？他又笑嘻嘻地来一句：没事，明天再说，我们先聊天。黄先生很喜欢上班聊天。可能身为中高层，事情本身就不多，但我事情很多，黄先生还一直打扰我。但领导找你聊天的时候你又不能不聊。黄先生会手机、固定电话、qq交替着，或者同时进行沟通。比如他说到一个什么事情，我对此表示不认同的时候，他会马上抄起内线，啪啪摁下和我辩解。黄先生和我一个上午聊天记录的内容可以达到20多页。黄先生除了和你电话聊天、qq聊天，他还喜欢召唤你到他办公室聊天。有时候，他会很严肃以领导的口吻对你说：苏米，你来一下。结果你正儿八经地敲门进去。他侧着他的笔记本电脑，指着他qq上你名字的备注给你看。他的名字是a-huang什么的，然后，我的名字也是a-su什么的。他还很小孩子地告诉你：只有你是这个备注的哦，和我的网名一样。


    黄先生无赖的本质也很足。他找你去吃饭唱歌，你一旦拒绝，他会软磨硬泡，会叫上你的一众好友，会簇拥一大帮子人来拉扯你。黄先生还深谙女生喜欢糖衣炮弹的本质，动不动就来一句苏米你真好之类的感触。


    黄先生不仅私底下对我很迁就，在公事上也很照顾和维护我。黄先生说，做行政很累，你去当文案吧，我让老板开个编辑部让你管，你每天只要写写文章就好了。黄先生说话间马上就汇报给领导，我到公司的第二个月，别人还没转正，我已经调岗做了文案。黄先生兼营销中心总监，文案归市场部管，市场部里有个市场部经理。黄先生看到我的椅子坏了，会动员市场部经理把他的老板椅给我。我的坏椅子扔给市场部经理。黄先生开会的时候，看到我不喜欢闻烟味，会叫省区经理把烟灭了，自己跑到外面拿了个烟盖盖上。黄先生会在会上调侃我，开着我的玩笑，肆无忌惮。


    黄先生会喜欢半夜发一条短信：米米。然后悄无声息不见踪影。再过十五分钟，再来一条米。黄先生还喜欢捏着鼻子给你打电话，发出咯咯地笑声逗弄你。黄先生还会送你戒指等一些小礼物。黄先生会在你生气的时候，给你不断打着电话，手机不接换固话，固话不接换其他间办公室的电话继续拨打。还是不接，他会打到我朋友那边，让她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是不是生气了。黄先生会在众人：苏米，主任喜欢你哦的玩笑中顺势接道：对啊。黄先生会和你聊着聊着，说到：米，你应该找我这样的男朋友，我会照顾你。


    那时候，我还喜欢夏之丞，我和黄先生说，我有喜欢的男生，你就玩笑吧，我不会当真。但其实，我真的当真了。


    从宁恕开始，似乎我的世界总在不断地妥协、迁就、抛弃自尊，从来没有一个男生那么对待过我，哄我，任我发脾气，买吃的，知道我喜欢唱歌每周请我去ktv，当着众人的面一直夸我。会花好几个小时的时间，猜我空间的密码。我空间的密码那时候用的是最喜欢的广告歌曲、最喜欢的书籍、最喜欢的音乐。他百度我最喜欢的明星一首一首歌曲试过去。旁敲侧击问我最喜欢的书籍和音乐是什么。然后，在终于进了空间后爆发出一阵狂妄的笑声：苏米，你好单纯啊，哪有人会真的按照题目对应的答案写啊。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李准基、金贤重，超级好猜的好不好。这样的对话，还有另一个和我说过。也许，相近的人所以更容易走近。这是后话。


    总而言之，那时候，我被黄先生深深感动了。从原来的没好印象变成好印象。黄先生在公司很独断专行，几乎所有的人都很讨厌他。我开始帮着他说好话。财务的h说，你很傻，被骗了。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他从来都是如此。但我依然觉得，他是个很真诚的人，即使嘴巴油腔滑调，但实实在在对我好着。我和南说起，南说，米姐，你都没谈过恋爱，也要学着接受一个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知道。和财务的h在日常的接触中，变成好友，这时候，财务的h对我道出，原来，黄先生对我做过的这些事情，对她也做过，只不过，后来，h成为黄先生同学的女朋友，他变得避忌。不止是h，物流部的经理、采购部的专员，都曾经是他下手的对象，只不过，其他人没有像对我一样沸沸扬扬明目张胆地在公司宣扬传开。


    我问黄先生，听说你追很多人。黄先生回答我，那是因为他在公司的权利要巩固，每个部门需要安插一些亲信，只是对他们好，不是追。那么我呢？可能我也只是安插的一个亲信。对黄先生又开始变得不再信任的时候，游离回来了。那天刚好是黄先生的生日，黄先生说，苏米，你一定要到。黄先生生日许愿后还说：苏米，我的愿望要不要实现看你了哦。那一刻，我以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么说的黄先生，是认真的。


    游离回来的原因是因为和她的学生会男友吵架了。游离的男朋友留校当学生处的秘书后，游离在几年后也毕业了，毕业的游离没有找工作，靠学生会男友养着，自己在准备公务员的考试。当有一天，所有人都在问着学生会男友：你女朋友现在在做什么的时候？当学生会男友每次上班回来累死，发现游离只是窝在宿舍打游戏，衣服堆积如山的时候，终于爆发了。他们大吵一架，游离跑回y市。我和游离说了黄先生的事情，游离说：没关系，苏米，我帮你看看。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


    游离的看人眼光很准，只是，是看哪个是她男人的眼光准罢了。


    游离在那天生日后和黄先生互换了联络方式。游离每次和黄先生聊天的话题都是我。但在生日会后的第三天，他们见了一次面，聊了2次qq的时候，游离和我说：苏米，黄先生成为我男朋友了。你会不会怪我。


    在黄先生和游离表白的前一天，黄先生还在对我腻腻歪歪。我听到游离的话傻了。--游离，这和我没有关系。你想清楚了，你和他就见了一次面，前前后后认识加起来只有三天。--没关系。游离很浅漠地回答我：只是，我担心你。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我今天答应他的时候，听他说，你说过，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和亲姐妹一样。我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眼泪几乎要掉下来，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本来就有喜欢的人。只是受不了别人对我太好，因为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严格说起来，我并不喜欢他。游离，你要一起就一起，但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你们才认识3天，你还有学生会男友。--我受够了，不想再和他走下去。最近半年里，因为我工作的事情，天天吵架。你知道吗？今天，是他提着行李赶我回来的。--你和黄主任一起是为了怄气？--不是，只是，觉得他比较有权力。--权力？--我还没告诉你，我刚答应他去你们公司上班，接替你的位置。他说你要去市场部当文案了，所以让我帮你替岗做行政工作。听你平常的描述，他在公司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遮天了吧，我现在需要这样的人在事业上推我一把。--你不是要告诉我，你选择他，只是因为这个。--本来就是因为这个。苏米，我告诉你，你已经毕业2、3年了，不要再那么天真，有的时候能利用的就利用。我听完游离的一席话，沉默了。


    当天给远在深圳的孟丽渝去了电话。孟丽渝说，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虽然任性，但我们也只能支持。孟丽渝很害怕我会和游离翻脸。说真的，人不可能没有疙瘩，更何况你不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而是因为他的职位而在一起。但就像孟丽渝说的，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别人骂她的时候你要撑她，别人不理解她的时候，你要支持她。


    孟丽渝的一席话让我释然了。只是，我可以对游离不计较，因为，本来就不是她抢走了我的，如果能抢走的，也不会是我的。但我对黄先生，无法做到释，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更郁闷的是，游离说，她不希望她一进去公司就被别人知道她是黄先生的女朋友，是靠着他的关系才进了公司，更何况，他黄先生的名声那么臭，对她以后开展工作更不利。游离说，苏米，你能不能以后别人开你们玩笑的时候，不要反驳，帮我顶一段时间。


    因为，我们是朋友，能怎样？


    我不能对游离生气，因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中间有孟丽渝还有游南。我不想让任何人为难。但我还是会忍不住生气，对黄先生觉得不可理喻。我把对游离的不满、对黄先生的不满全部的气都撒在黄先生身上。只是，我没有了解状况，黄先生已经不再是那个很宠我的黄先生。当我的踏板任务完成后，他不可能再对我千依百顺。更何况，还有他的新任女友，游离在瞪大眼睛看着。


    游南知道他姐姐和黄先生的事情后，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来一句：米姐，我会尽快帮你介绍一个男朋友。


    游南你，即使和我多么至亲，毕竟，我们不是亲姐弟。毕竟，游离是他的姐姐，在这种时候，也不能做到像平时一样，对着如此对待我的人飙一句，***！敢欺负我米姐。是啊，我是他的米姐，她，是他的亲姐。


    游南什么时候开始讨厌黄先生的，似乎很也短的时间。黄先生总有办法让一个人在瞬间对他的印象跌入谷底。很多时候，南像个小孩子，他也最讨厌别人骗他。黄先生弄坏了南的手机，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会给南买一部苹果。南翘首以盼，黄先生没有信守诺言。黄先生说：我请你吃饭。南还是翘首以盼又是一顿白等。南说，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我又不是没吃着什么好的，要巴着你等着你这顿，等着你的手机。黄先生开始拒接来电。当游离在公司被一只小狗咬伤，南打了n个电话让黄先生来看她的时候。黄先生以太远，没车上去为由拒绝了。游南彻底火了。此后的每一次相见，都不给黄先生好脸色。黄先生，财务状况困难，债务纠纷很多的新闻开始在公司“广为流传”，南不知道通过何种渠道知道了，更是对他深恶痛绝，觉得这样的人不能成为自己的姐夫。我和南几乎每天都聊天。游离问我：你和南说过这些吗？我说没有，你们的事情，我和南不提。游离也许不信，也许从那个时候起结下了心结。游离和黄先生在一起的事实被晚上值班的人撞见后，第二天传遍了公司。游离问：是你说的吗？那一刻起，游离对我的信任开始一点一点被侵蚀了吧。我每次经过哪个办公室的时候，都被别人以同情的目光打量着。黄先生原本承诺的经理位置没有给我。我帮忙游离写的宣传文稿，老板说很好，写得比苏米好。然后，游离升职了，我没有。游离没有半句解释，这个不是她的作品。我真的很好奇，要是我那天在场，对着老总说：不好意思，两篇都是我的杰作，他的脸上会是怎样的反应。


    周围的人，开始八卦着游离的事情。说曾经有人看见她在高中时期就和别人开房。说看见游离很早就在黄先生的宿舍过夜。我辩驳说，游离和我高中的时候天天在一起，怎么可能。游离和他的男朋友在一起4、5年都没有怎样，怎么会和黄先生。只是，也许，心理起了芥蒂，你对一个人失望、有心结的时候，即使你努力让自己相信她，你还是禁不住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游离？


    孟丽渝得了假期回家探亲，我和游离在馆子里请了一桌后，在茶屋泡玫瑰花茶。游离说：其实，黄先生根本没有喜欢你。他只是和你玩笑。黄先生，一开始就是在说谎。他不是83的，他是86的，身份证我已经看到了。我听了火一下子窜上来，原来，从一开始都是谎话，就连年龄这种事情也来骗我。我和游离说，如果你觉得他谎话连篇为什么和他一起。游离轻笑着，你忘了，我不是因为喜欢才和他一起。很多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你一定会更讨厌他。--什么事情？游离浅笑不语。良久，抿着玫瑰水：你知道吗？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而这些事情，本来是你要承受的，现在，我都替你受了。那天茶室的聊天，让我真正对游离产生了疏离感，一次，是那句我替你受的。她开始抱怨黄先生的花心，抱怨黄先生的前女友如何无理取闹辱骂她。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那句我替你受的在脑海中反反复复不断闪现。第二次，对游离产生疏离感，是她的不信守诺言。她和孟丽渝的聊天中无意透露了我曾经有过想要答应黄先生的念头。说起我对黄先生有好感。让我再次对她瞠目结舌。我当下放下茶杯，一脸愠容：游离，你记得你们交往的当天你答应我什么？我和黄先生的事情以后是翻篇了，当是没有这一页，我发给你看我们的聊天记录也好，我的想法也好，我是不是要答应黄先生，对他有没有好感都好，在你们一起的那刻起，通通过去了，不要提起，更不要对他提起。游离笑得讪讪：我不说，他也未尝不是不知道。


    孟丽渝呆了3天，我和游离在那3天里渐行渐远。


    第一天在茶屋的失望，第二天，在ktv的难过。孟丽渝也很喜欢唱歌，我们开了间包房，叫上一众好友。我和南对唱的时候，黄先生和游离到了包厢。黄先生还带了几个客户过来。今天是我的好朋友在这里，我们私人的聚会，是我们买单，不是你黄先生，你带客户来也就算了。叫了十几打啤酒，喷喷洒洒，开着disco一群人叼着烟群魔乱舞。游离也夹在人群中。那一刻，我看着前方的游离，觉得无比陌生。黄先生high到爆，还过来双手迎上要抱住孟丽渝往人群里扎。我的火一下子窜上来，但还理智地想到这个人是我最好朋友的男朋友，我不能太过分。于是，水泼在了他的脚旁，告诫他走开，不要当着你女朋友的面抱我们家孟丽渝。我唱着歌的时候，黄先生居然拿着水对着我的后脑勺一泼。顺势又要去抱孟丽渝，南超火，举起酒杯，一整个往他脑袋淋下去。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半晌爆发出游离的阵阵哭泣声。她拉着黄先生，扔下孟丽渝冲出了包厢。


    第二天，游离给我发了条简讯：米，我以后会很忙，不能接送你上下班了。你自己坐车。我了然。回了字：嗯。


    第三天，孟丽渝走了，她没有来送。孟丽渝说，她有事给她打了电话。是吗？连一年才回来一趟的孟丽渝也不送了吗？你是真的如你所说只是利用吗？利用他还是利用了我呢？真的分不清。那一刻起，这个朋友，好像突然之间离我那么远，那么远。。


    游离在接替我的职位后，对薪资以及考勤做了相应的调整。当初，我是规定病假三天内都可以不用扣工资。病假有诊所的病例条就可以，因为小病的话，我们根本不会上大医院看。但游离来了后，进行了铁血政策。病假要正规医院的病例条，诊所不算，病假第一天不扣工资，第二天起扣。事假一天扣当天工资，并扣除相应绩效分数。我们算了下，如果你请假十天，你的绩效分都扣光了，基本上，你请了10天的假，一整个月的工资都没了。营销中心的业务考核更离谱，达不到多少量要扣工资，甚至有倒贴的情况出现。周围的人怨声载道，纷纷对我抱怨：苏米，你怎么引狼入室，招了个豺狼进来。当时，我们部门有两个女生生病请假，出具的是诊所的病例条。游离声称她们的病例条是造假的，那天还看到她们在街上和物流经理逛街。物流经理当下气到跑去找主管物流的副总，两个同部门的女生则跑去找游离大吵大闹。第二天，游离和黄先生直接把她们两人炒了，工资分文不给，甚至老板都不知道此事。


    游离在秋季的公务员考试中，取得了第一名，进了某事业单位。这时候，她还在公司呆着等待体检、政审。又制定了一系列铁血政策。我终于忍不住对游离劝说，你也是打工的，更何况你已经考上公务员要走了，何必为难他们，大家都是打工的。很多人都是来自农村的，他们辛辛苦苦一个月的工资就这样七扣八扣，你让他们拿什么交房租。游离很浅漠地来了句：他们自己做好，不犯错误，自然不会有人扣他们的工资。--那么，你凭心而论，即使小庄小陈她们是假的病例条，你扣她们当天工资就算了，为什么要开除她们，难道不是因为她们骂了你游离，你游离要对现在这些聊着你的八卦，议论你种种的人来展示你的权利，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吗？


    我和游离彻底疏离了。这个公司也再也呆不下去。辞职的第二天，游离觉得我和她连基本的工作往来都没有了，把我的qq拉入了黑名单。我知道的时候，无语到极点，抖着给她打了电话：游离，我们现在就到这一步了吗？我们至于到这一步吗？你拉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的签名上继续写一些骂黄主任的事情。我不想让你的情绪影响我的情绪。更何况，最近这么多事情，你站在我这边了吗？--那么你呢？游离，我从来没有怀疑你，百分之百地信任你。即使你和黄先生一起，我怪过你吗？很多事情，本来不在乎，到了这一步，从前的种种我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在认真对待我这个朋友。宁恕、苏凡、黄先生，通通都是你说帮我接近帮我接触，为什么最后一个个都成了你游离的。当别人在议论你的时候，我一句句帮你反驳，被别人说着冒傻，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你。你拿着我的文章，说是你写的，拿着我的文章升职。你游离，就这么对待你十年的朋友吗？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骂黄先生，因为我对你游离生气，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骂你，不能对你生气，我只能把气撒在黄先生身上。我喜欢他吗？我不喜欢，他是我什么人，谁也不是。但你游离，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到了今天，你这么对我？--你就当我对不起你，在感情上我承认我一直是个掠夺者，宁恕是，苏凡是，黄主任也是。但我现在很累。不想让过去的人和事困扰我，想要过新的生活。--好，知道了。


    我离开单位后，爸爸介绍到了旅游局工作。游离之后也到了政府办报到，遇见几次，终成陌路。那个送给我戒指，告诉我你要幸福的游离；那个陪着我哭陪着我笑的游离，在我们彼此擦肩而过的时候，擦走了我们的缘分，也擦走了过去所有的痕迹。就好像我们曾经经历的种种，从来就不曾发生。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不是，黄先生带给我的笑话，那个笑话，是游离送给我的。

 爱上大明星

    2008年开始看《我结》，最近比较喜欢酒窝夫妇那对，sj的利特和《sunny》的大姐大姜素拉。本周更新中提到了演唱会的事情。利特在演唱会上当众给姜素拉戴上戒指，送着红玫瑰，把她迎上舞台。我想爱上一个大明星，在万人的演唱会上，感受着对方的名气，让对方对你当众求婚，是很多女孩子的梦想。我想《我结》之所以红的一部分原因，应该是让观众们无法实现自己的梦，通过明星们的真人秀互动，真真切切地去感同身受。


    年纪很小的时候，大家觉得你追星是很正常的事情。年纪大点了，你再追星，别人看你的眼光也会不一样。就好像我在空间中，如果上传了很多金贤重的照片，周围的男生会非常鄙视你：花痴。这么来一句。


    追星的理由很多。你喜欢明星的光环，但你不能成为明星，所以你追星；你很无聊，想摆脱生活中的很多压力，于是，你在追星中得到了寄托；你单纯地从某些明星身上，看到了你欣赏的品质，于是，你追星。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在别人眼中，也许，只是贪玩的借口。


    在我的角度看来，起码你还追星，代表你还有对一个人、一件事有热情有关心有激情。当你年纪越来越大，对社会的不满越来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的时候，你就会缅怀过去傻乎乎即使是看着某些明星的综艺节目也能笑得傻呵呵的知足。


    2004年，因为宁恕的原因接触了音乐，学了twins的《下一站天后》，从那时候起，对英皇的群星有了关注，特别是twins和boy‘z很喜欢。两个组合的cd买了一堆。几乎每首歌曲都学会了，自己学会了还要向周围的人推荐。很年轻的组合，带着青春的印记。每当回忆起高中，马上脑海中也会跳出twins和boy’z的歌曲曲目。


    言尘很喜欢5月天的歌曲。我们还没吵架闹翻的时候，他偶尔会大发慈悲，放一两首自己喜欢的歌曲让我听。我们隔着电脑屏幕，他共享着5月天的《时光机》，我静静地听着耳麦下传出的音符，那种紧张和兴奋，就好像我们在共用一个耳麦一起听着某首歌曲。5月天的曲风都有点流行摇滚的味道。那时候的我，还是第一次接触流行摇滚。感受着电吉他、架子鼓飞扬的音符，内心变得无比充实。于是，我的mp3里又下了一排5月天的歌曲。


    2005年的高考，一场选秀活动进行地如火如荼，那个说着怀抱最初梦想的女青年，跃入我的视线。从一开始看到李宇春的时候，印象就很好，很干净纯粹，没有女生的矫揉造作和扭扭捏捏，大气、简单，语言简短精辟。更何况她的大红大紫，让很多怀抱梦想的女生充满了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怀，便是当你实现不了，得不到的时候，你希望有人代替你实现你的梦想，而那个代替大多数人实现了梦想的人，便会成为大多数人崇拜、喜欢、追捧的对象。


    对twins的情怀是本着最初学会的第一首歌曲的恋旧情怀，在很多年后，即使twins经历风风雨雨，在我眼中，依然觉得她们就只是充斥了我学生时代记忆情怀的那个女子组合。对5月天，没有成员们的关注，不看他们的综艺，不看他们的采访，但几乎每张碟推出的时候都会搜索有没有对味的歌曲。尤其是在大学那段时期，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一个人爬上宿舍楼的天台，吹着风，听着《哦买噶》之类。对春春，更多的是崇拜心理。觉得很有公益心、可以得到很多人的喜欢，做事情很认真，带给人一种对梦想的寄托和希望。


    2005年之前，还不算是一个追星族。可以喜欢一个明星，一个明星的作品，但更多关注的是作品本身和音乐本身。喜欢的那个明星身上所带给你的怀旧情结、梦想希翼。但2005年以后，似乎越来越幼稚，越来越追星，越来越把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投注在娱乐节目、明星新闻上。


    预科生在我们班是一个比较算走在时尚尖端的人。当我们所有人的眼球看着国内的时候，她已经飞到韩国飞到日本飞到欧美。某天，在葡京小站喝冷饮。预科生突然神秘兮兮地头从落地窗探进：hi，苏米，我最近在看一部韩剧，男2你绝对喜欢。预科生说的那部电视剧是《mygirls》，那个男2就是此后风靡亚洲的王的男人-李准基。预科生的眼光很敏锐，我照着他的推荐，看了那部电视剧，果然，比起男1，我更喜欢男2。说不清最初为什么喜欢，可能觉得他长得很像高中时候言尘的一个好朋友，有点家乡的味道，很亲切吧。人很多时候是这样，关注越多，习惯越多，喜欢也就越多。大学的生活很多时候是无聊、空虚的，你有大把的时间需要打发。那个时候预科生很喜欢boa和张佑赫，我们很多的韩国知识都是从预科生那里得以普及。在2005年之前，我有很强烈的爱国热情，无条件抵制任何日本商品，拒绝接受西方的任何事物。在预科生每天的宣扬中，渐渐放开了怀抱，知道了韩国的泡菜很有名，韩国人很喜欢中国料理店的炸酱面，知道了韩国现在乐坛谁谁比较出名，比较红，最近的韩国娱乐圈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有什么综艺节目好看。那时候，pps和pplive里每天都轮流滚动播放诸如《情书》、《x-man》、反转剧之类的综艺电视节目。《彩虹罗曼史》这样的情景喜剧也进入到我们的视线。我对韩国开始渐渐多了了解，无聊的时候，也会开着电脑看《情书》。那时候，sj里还有中国的成员韩庚，我们都怀着爱国情怀，当是自家兄弟一样的心态，到处逢人就夸：知道吗？我们中国也有成员在韩国很红啊。不断地关注，不断地八卦，越来越多的组合、歌手、演员进入到我们的世界。


    很多年后，韩国的偶像们推陈出新，2pm、beast等等一批又一批，迅速占领了中国的哈韩市场。而在这群人潮中，李准基和金贤重，让我喜欢了很多年。


    同学说，我很喜欢中性风的男生女生，比如李宇春、比如李准基。但其实，并不是。李宇春，是喜欢她的率性；李准基虽然外表女气，但内心很强大的样子。那些喜欢反差很大的人和事。李准基给我的感觉是，这个人很man。跳舞、跆拳道、唱歌、演戏，都塑造了认真努力并且做到很好的形象，很羡慕那样的人们，可以对一份工作一项兴趣如此专注且投入。金贤重，最初是被他的外貌所吸引。《情书》里还是初出道的ss501组合的成员们参加演出，其中，我注意到还是长发的金贤重，很青涩，笑起来很阳光灿烂。因为宁恕的缘故，在高中以后的所有时光里，我都对笑容糜烂的男生特别有好感。金贤重是那种思维脱线，常常自顾自笑的哈哈哈的率真男。我追着看他们出道的记录节目一个貌似叫《m!pick》的节目，看着ss501的成员们初次登台后的在停车场抱成一团哭了，很受感动。那种梦想实现的喜悦，很触动人。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在东方神起、sj等等这些相匹敌的组合中，我最喜欢的组合依然是ss501,即使他们解散了，即使，我并不喜欢他们的歌曲。o(n_n)o哈哈~


    2005-2009年，作为歌手的金贤重，让我看到很多无厘头的一面、搞笑的一面、率真的一面。《谢谢你叫醒我》、《少年探究生活》我看了无数遍，每次都在大半夜的时候看，笑的哈哈哈，我们宿舍同样通宵着的舍友们是完全的不哈一族，也被我的笑声诱导来看了一遍又一遍。2008年，金贤重和皇甫搭档《我结》，2009年作为韩国的f4出演了《花样男子》。2009年以前，金贤重在中国还不算太多人认识，到2009年，以演员身份出现的贤重，得到了更多人的喜欢。那时候，有着沸腾的自豪感，好像这个人是我身边的哥哥，越多的人喜欢他，自己越开心和自豪。2010年金贤重接着拍了《恶作剧之吻》，出现在亚运会的开幕会上，2011年的金贤重推出了个人专辑，不断地在综艺节目中展现自己真实个性的一面。我开始变成十足的花痴。空间里满是金贤重的图片，所有的密码开始和贤重挂钩，周围的人打趣道：你是贤重控。


    从5月天后，开始对流行摇滚有了更多的喜欢。前一两年，一部《原来是美男啊》让我认识了暖男郑容和，之后认识blue，对这个组合本身没有太多的关注，但对他们的歌曲异常喜欢。手机里、mp3blue的歌曲一首不落地下了下来。长濑智也的《一个人的牙刷》也非常喜欢。


    家里人说我有强烈的控制欲和强迫症。我常常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推销给别人。比如贤重，比如那首《一个人的牙刷》我总在和别人聊着聊着中，突然又提到贤重提到那些喜欢的歌曲。


    每个人的生活中，都需要一些填充色来弥补你的黑白灰，让你的世界更丰富多彩。有些人选择通过积极向上的方式去学习语言、瑜伽等等，但其实，明星所带给你的未必是长辈眼中的负面影响。年纪越大的时候，我们更希望可以不用忧虑太多，看的节目只是能让你淡然一笑的综艺娱乐，更希望能有人带给你欢乐、笑声，而当我们生活中无所依，彼此再也不信任谁的时候，明星，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起码，在你笑的那片刻，你是发自内心真实地笑着。

 剩女时代

    如果，我是个预言家，预测的事物都那么准确的话，那么，我希望，我这个乌鸦嘴预言家，预测自己的事情，都可以有小小的偏差。2005年高考结束的当天，我和孟丽渝、游离坐在广场的石阶上。我说：游离你肯定第一个恋爱，接下来是孟丽渝，我可能都不会有。她们当是玩笑一带而过，最后果然如此。所以每当想到那时，我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


    游离问：每次我好运的时候你都很背，每次，我背的时候你就好运。你说，我们的上帝会不会是同一个？---但只有你信上帝，我是佛教徒的。我玩笑地回答。--假设，只有上帝的话，那怎么办？--那就守护你一段时间，再来守护我好了，又或者他有很多的小兵，根本不用自己守护。那时候的问答很白痴。如果换做是我问游离，那么她内心的答案一定是来守护我自己吧。虽然，我也未必能够大方地做到都让上帝去守护她。和游离疏离后，过了大半年，朋友突然招呼我：你看游离的朋友网了吗？--怎么回事？朋友截图给我看游离写的每一个说说，大意是一些没有朋友，后悔当初自己做错的事情，如果一觉醒来可以一切当没有发生多好之类的感慨。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随后又写道：这个世界上不是你伤害别人，就是别人伤害你，那么与其让别人伤害，不如自己做伤害的一方。我相信，以她的好胜心，即使是重新让她做次选择，她依旧会做出那些背信弃义的事情。如今，只不过是她感情胜利、事业顺心，没有什么可以争夺的了，就只能对唯一的友情缺缺来点抱怨。试过心软，对十年的友情有惋惜和不舍，但还是无法做到原谅。所能做的，便是在学不会原谅的时候，试着让自己忘记。


    换一步想，如果不是游离的出现，也许，骗我的人会是黄先生。那么，即使我没有现在这般难过、怨愤，但应该也会伤心痛哭吧。每个人对初恋都有满满的憧憬和美好的遐想，如果是黄先生那样的人，成为我的初恋男友，很多年后，我应该也会恨不得掐死我自己，来忘记这段记忆。所以，也是幸好。虽然，如今，即将奔25了，我依然还是剩女一个。


    剩女应该有绝对的气场，影响周围的气场。就好比，当我是剩女的时候，我周围的朋友，几乎都是剩女。


    我们检察院有剩女3人帮。反贪的内勤b和办公室的打字员y。b是个比较内心纯净的人，没有机心和小心眼的个性。b的个性很温文，不常发火。和b在检察院的时候，反倒不是太熟悉。那时候，我和选调生还天天腻歪在一起。b除了每次有自侦的案子报给我，或者和我一起合作写写宣传外，很少碰面。某次，上面要求各单位参加知识竞赛，发了答案。于是，各个部门的内勤出马了，每个人都抱着答案纸，一人分饰数角，化身为科室的某某某。我和b第一次见面就在6楼的机房。因为检察院的文书很多都涉及到保密，因此，办公室的电脑只有内网，要上网站必须到6楼的机房。机房只有2台电脑，等我上去的时候，侦监的内勤已经盘踞了一台。我刚坐定，b也来了。她提议，为了比较快，帮我念答案，我可以嗖嗖填写。等b念完了，按照常理，我应该为她念的。但当时的时间是11点多，我还有两个案卷需要移送公安和法院。所以我相当自私地做了件缺德事，自己录完后，只是把电脑让给了b，蹭了。我和b因为同时被检察院的八卦毒害，共赴离职路的时候，检察院一些替我们惋惜的同事开了聚餐为我们饯行。本着同病相怜的原则，我和b此后成为互相往来的好友。b有很多的同学在移动工作，经常有移动赠送的免费电影票，我和b还有b高中时候的五人帮成员们就经常一起成群结队地吃水煮看电影。b的五人帮里，有个美女校花，m。m乍看长相一般，端庄淑女，打扮也喜欢泡泡袖蕾丝。但属于经久耐看的类型。当初，他们说她是校花的时候，我还在心里打了超大的问号，但经过一年多的相处，我现在看m就很耐看，就很靓妹啦，\(^o^)/~m的男朋友，是周静瑶的高中男友，民族中学的校草。校草配校花，很搭，虽然这个校草最近有点小发福了。m虽然瘦瘦的但很爱吃。所以我们是吃货至亲，只是，她怎么吃怎么不胖，我怎么吃怎么胖。m在认识我之前已经和校草男友一起，否则，我都怀疑她会被我的气场带坏，找不到男朋友。校草男友见到我的时候，有吓到。他以为我会把他和周静瑶的往事抖出来，有哆嗦了。看完电影各自散场的时候，他和m说刚刚你那个朋友是我高中同学。m问起，我说不是吧，是初中同学。这家伙谎撒的太明显了，他高中是民族中学，我是一中耶。m没有疑心，校草应该也安心了。我和校草只属于点头之交的那种。校草看见我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要看到游离。可是，校草的命数好像那年比较不济。m在我的介绍下进了那家涂料公司当客服。游离这个时候也来了。校草从烟草下班途中顺道来接女友，一眼就扫到了游离。他的脸瞬间就抽搐了，但依然阳光灿烂的一脸笑容地调侃：这公司是怎样啊？那么好吗？你们一个一个都来了。我和游离交代过，m是校草的现女友，不要在m面前说周静瑶的事情，她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游离却转头就忘，居然对着m说：你和周静瑶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耶。m当场脸垮掉。现在想来，当时的游离应该是故意的。就好像她说的，周静瑶是她的朋友，而m是我的朋友，她自然更偏重周静瑶。我们的免费观影队中，y也夹在其中。y比我们大了8、9岁。已经三十好几，但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每天无聊时间多多，专喜欢找我们这堆年轻人打磨时间。y有个非常大的缺点，就是，当检察院的同事找她的时候，她会把我们甩开远远；我们逛着逛着遇到她检察院的同事，她会过去搭着人家的肩，把我们远远抛在脑后。为此，我和b恼火了好多从，发誓再也不甩她的时候，可毕竟是朋友，也没什么大错，我们有事情她也会安慰安慰，虽然她的安慰经常建立在广为传播的八卦基础上。所以，她每次重新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还是乖乖地出去了。y的看人眼光很高，她的择偶标准是林志颖。虽然，她和林志颖同岁，但林志颖是童颜，更何况，林志颖也当爹了。y此生嫁给林志颖的夙愿是难以实现了。


    m精准地剖析了我们三单身的原因。y是不切实际。y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她30多岁还可以卖纯真冒傻气。撇开她的恋爱0经验来说，她的实际年龄在30多，她的职业是临时工，她没有出色的外表和身材，她不会下厨没有贤妻良母的优良传统，但她想要林志颖程度的男朋友。这是不现实的。在物与物的等价交换里来说，这是不公平的。也许，我们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很多童话故事，灰姑娘和白马王子也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请记住，是童话故事。如果，y的家世背景有老1那种程度，那我相信，童话也可以成真。


    b，她的单身，并不是没人要，但要她的，照她的话讲，都有点心理不健全。b的身材不错，这点男生比较喜欢。也长得中规中矩。我们这群人中，最多人追的不是校花m，而是b。b可以有一面之缘的人对她倾心，也有她离开检察院后呆着的环保局的同事喜欢她。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好几打。他们买成把的玫瑰快递到她家，送鼓浪屿旅游带回来的贝壳，送7送8。我们曾经以鉴定者的身份在饭局上见过几次那堆男生。a比较浮夸，不靠谱，还老喜欢炫耀自己的家世，pass！b先生神神叨叨的，一整个晚上嘴巴一直碎碎念，是b最反感的类型；c自以为是，很喜欢插手b的事情，b当初找个工作，c还擅自打电话给那个老总，要帮b打通人脉，b十分厌恶；d自以为是，觉得没有人看不上自己，包括b，自作多情了很多回。。归根结底，我们认为，b找不到男友的原因是因为都没遇到靠谱的。b和我一样，找不到合适的人，更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典范。


    m说我找不到男友的本质，就是在我不带眼识人。不管是男人女人。好的被人截糊，坏的也被人截糊，不被人截糊的又看不上我。


    再年轻点的时候，对爱情还怀抱期待。大一的时候，老2还没遇到老9，有个体育部的男生在对她开追，送了束粉红色的玫瑰，我这辈子手上就没拿过花。于是乎，在老2觉得大马路上捧着花束超级丢脸的状况下，我乐此不疲地一路抱着回宿舍。那个男生的脸当场就绿了。他如果知道，这束花回去后的命运是扔到我们宿舍的马桶里，充当空气清洗剂的功能，那张爬满痘痘的红脸应该会调得更绿。


    2007年，《达子的春天》很火，在我们宿舍。老6说：7，我有预感，你明年的春天一定会和达子一样充满阳光。老6深谙我这个人无比迷恋阳光，动不动就来一句形容词阳光。如果她要介绍某个男生给我认识，她就说这个男生很阳光。就连一件衣服很好看，她也会对你说：7，你穿这件很阳光。我也希望，我能够像达子一样，找到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但且不说青年才俊，就是找个年轻的小白，人家看我年纪大把，应该扭头就往年轻mm的中间扎堆。哪里还有我混吃混喝的地盘。如果我是蔡琳倒还可能，可我不是，我只是有点微胖曾经也算小有人气，现如今早就过气的没人要苏米。


    说到人气，常常会缅怀高二以前的自己。瘦瘦小小，五官周正，动不动也可以得到某男的搭讪。学校里，还可以号称是翻版广末凉子。我想，应该是我把这辈子的桃花在16岁以前都用光了，所以下半辈子，我要自己靠着树干孤零零生存下去。我想，应该是从前我对喜欢我的男生都太冷酷，所以，一报还一报，现如今，过去种下的孽又通过其他人全数还给我了。


    年纪小点，还没有喜欢宁恕的时候，对周围喜欢我的人，常常是怀抱仇深似海的姿态，看到对方的时候，真的是完美表达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组词汇的深刻含义，每次，我遇到那些人，都觉得自己眼中要喷出火似地，把他们烧死。可能是那之前太乖张，深怕那些人败坏了我的名声，影响我的学业。试过，把收到的情书当着男生的面用修改液一字字涂抹，再小刀割掉，最后扔进垃圾桶。有个男生喜欢玩欢喜冤家那套，把我的笔盒拿走，书本拿走。小时候，我又心灵脆弱，动不动开哭，他把我惹哭了再到广播站为我点歌一首，想哄回我。我直接告状到班主任那里，让他罚站了一个上午。


    我和老7说，这个世界还是很公道的。做了坏事总是会得到报应，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我现在就得到报应了。所以，我现在沦为剩女一个。


    1年前，对剩女这个名词不太敏感。觉得反正我才23，家里不会催的。朋友们结婚的话，也是28以后吧。但天晓得，大家结婚都跟赶趟似地。一年下来，喜酒就喝了7、8场。奶奶和老妈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必定会催：赶紧去找个男朋友啊。谁谁比你还小，都已经是孩子的妈了。妈妈呀，那么神速。我也只能着急起来。


    b自己找不到男朋友，但是她很喜欢当媒人，她的媒人一开始当得蛮靠谱的，只是，越到后面越急红了眼，什么人都可以塞给你。b为我介绍过蛮多个，我有见了一个。她的高中同学，现为某法院的法警，身高179，长相不错，除了皮肤黝黑点。我当时的理由是，我比较喜欢小白。我和男生在ktv见面，很肆无忌惮地八了会，互相告知对方，你不是我的菜，然后其乐融融地又一群人上馆子搓了顿，各自散场。b之后又为我介绍了她高中5人帮的成员、她表弟等等，我都通通谢绝，越来越不靠谱啦。不过，b的辛勤劳动还是获得了丰收。一周前，她撮合的第一对情侣，喜结良缘，她乐滋滋地喝了喜酒，拿了媒人红包。我想，b要是能有那高超的本领，把自己嫁出去了，她应该会比自己封到媒人红包更开心。


    老妈打电话催的时候，我会搪塞：30再说，30再说。老妈囔囔起来：30，你以为有人要啊。


    好吧，我没人要。那也没办法啊。我和老6诉苦：6啊，我只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一辈子起码得让我谈场恋爱再结婚吧，不然，我太不甘愿了。6拍拍我的肩膀：理解，理解。但是，7啊，你已经24了。。


    好吧，如果周围的情况告诉你现在你是待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那你也只能以优美的姿态让自己撒出去。


    检察院的办公室有个专门负责信息、宣传的科员，我们亲切地称呼他为奥叔。奥叔，30多，但看起来只有27、8。奥叔每次都打扮地很fashion，奥叔还是心理学家，经常挂诊为人治疗心理疾病。奥叔对生活充满热情，常常动员大家伙参加义工活动之类的。国庆期间，奥叔还在政府办以及宣传部的配合下，在九大中心拉开了一张如火如荼的相亲大会。可惜，那时候，我不在y市了，但我托付奥叔，帮我留意工作不错、长相顺眼的男生。


    年纪轻点，我们讲感情；年纪大点，我们讲条件。如果，依着条件，也能让自己摆脱剩女的头衔，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关键是，很多人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我们剩女三人帮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人物。口口声声，条件不错就ok，但等条件不错了，又会来个没有感觉的借口推脱。


    24岁本命年的生日，我的愿望是在本命年的时候，给我一场恋爱吧。然后，上帝跑到游离那边了，他没有给我回音。但愿，我不会到y的程度，到了30好几，还继续让家里操心。很多阶段，很多时候，你的人生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别人的人生。你得为了你父母的颜面，为了不让父母忧心，完成一些在他们看来是正常人理应顺利完成的阶段。


    希望，我不是做让你们失望的那个。

 我们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

    世界永远以偏离你思维的轨道在运转，只是，我们常常可笑地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能在自己的预料范围内，都以为世界是在围绕着你打转，你是世界的主角。周围的人和事，得不到的，你当自己是悲伤一角，是无辜那个；得到了，你便神采飞扬，做你的成功人士。


    很小的时候，我常常会想，为什么我是我，我的思维我的意识为什么是为我现在这个肉身而服务。我或许是世界的主角，周围一切的诞生都只是为了我而服务，让我难过让我伤心让我兴奋让我明朗。但不久以后，比起渺小的我，电视上光鲜亮丽的明星们、举世闻名的伟人们，他们算什么。如果我是主角，为什么不是我站在电视里。


    于是，我调整了自己的思维。我想，也许世界太大，我是y市的主角。但y市的先进人物、每天上报纸的市政领导们，算什么？他们的出现是为了让我生活的城市更安逸文明吗？退一步，我以为自己是我的中学，我的生活片区的主角。我以为受瞩目的那个，必定是我。


    幼稚园的时候，外公买了一条蓬蓬的公主裙，有着五彩斑斓的色彩。我一条，同年级的表妹一条。儿童节，幼稚园的老师会抱着我，帮我系长长的裙带，会给我大红花，给我好学生。我看着表妹灰不溜秋的脸。我觉得自己比她能耐。但，很多年后，表妹出落成一个身材姣好的青春少女，打扮得无比韩剧的时候，我反而穿着老爸的外套，拖鞋，很邋遢的出现在她面前。


    在2000年以前，世界上还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我们片区的房子，是一家一户的自己建的小洋楼。不然，在古老点，四合院也有。出门出街，都可以不用锁门，邻居往来殷勤。父母从小，就给我挺好的生活条件。天天啃着大鱼大肉，吞着海鲜，吃的穿的，没有一件不带好。奶奶爷爷叔叔爸爸妈妈，长辈们齐齐整整，共享天伦之乐。吃了晚饭，一家人，聚在家里的大梨树下，邻居的大枣树下，谈7谈8，谈天说地。长辈们就在这时候，常常议论各家的孩子。小时候的我，还是个乖宝宝。念书好，每天穿着跟小公主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年纪大一辈的，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形容一个女生漂亮，可以说长的像某某电影明星。他们的措辞很朴实。他们说：老苏家的闺女漂亮的就跟观音一样。我对观音这个称谓很欣喜。我不知道，观音到底好不好看，但我稚幼的心灵也知道，观音是个神仙，被人说像神仙，一定不会差，一定是好事。


    再长大一点，老师们说了，初三好班那个苏米长的很像广末凉子。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皮肤又好，很精巧。然后，小广末凉子的名号就在初中部传开了。在此之前，我虽然不知道谁是广末凉子，但还是看着报纸上广末凉子的图片比对镜子里的镜子，计较着我眼睛更大一点，更黑一点。到网络时代就下一大堆的广末凉子图片，想象着照片中的人是自己。高3的时候，已经胖了十几斤，飙到98，对于低于160的人来说，98斤的程度相当于别人的120斤。和同学拍个人写真，和服照的时候。他们问，你干嘛拍和服的啊。我回答，因为以前老师说我长的像一个日本女星，我要穿下和服，对比下。我还回答得相当有自豪感。我同学反问我：是藤原纪香吗？藤原纪香，，貌似比较丰满。虽然，长的蛮好看。


    我总以为自己在学校中，一定是最有人气的那个女生。所以，小学政治书上的为您服务一角，我们依葫芦画瓢照搬到班级的时候，我总以为这么有意义的活动怎么可以少了我。但组织这个活动的女生不要我的钱，不让我参加。我还记得自己捧着玻璃瓶里的硬币那刻失落受伤的心。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和那个女同学说话。


    邻居的小张，是我同年级的同班同学。她比我晚7天出生。从小到大，我们都在互相比较中度过。到了某一天，突然，她就超越了我。学校里开始流传起校花的传说。但那个人，是我的邻居小张。小张的个头比我高，长的很像李若彤和周海媚的结合体。我们学校最坏的那个学生，喜欢她。他知道她家困难，会每天用纸币折红心，扔到她家门口。他为了表达他的爱意，在手臂上用圆珠笔画出了他们名字中间还有一个大红心加刺过去的丘比特之箭。他会在回家的路上截住小张，强拉她上他的自行车。他会带着他的帮派成员们，站成一个队列，浩浩荡荡地齐声叫着：嫂子！


    我想，既然我得不得坏学生的关注，我就应该得到好学生的关注。那个学校的黑老大，有个同族弟弟，比我们小2个年级，是初中部的校草，念书很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但也只是老师以为。他常常跟着我们这群人一起跑来跑去。他对小张表示了一定的关心，对我也表示了一定的关心。但他应该更喜欢小张，因为我看到他在学校的后操场抱着小张，把自己抽过的烟递给她。他对我，就只是突然拉一下你的手，调侃调侃你，开开玩笑。有一次，下课回家，我们坐着校车。没有位置，我和小张都攀着拉环。小张很柔弱的样子，几乎要跌倒。我想，在校草面前，我不能输了，我也得装装柔弱。但我倒不了，我只能装作抓不住拉环的样子，手松松的。校草对着我笑的诡秘：苏米，你有那么柔弱吗？被人看穿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小张是老师眼中的坏学生，她动不动被抓到德育处进行教育。她念到中专就踏入社会。而我那时候还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年纪排名上见得到我，表彰大会上见得到我。我和小张明里暗里竞争着。她在意我们之间的学历差距，我在意追她的男生更多。虽然，她未必想要当个念书拿第一的好学生，我也不喜欢那些追求者。


    小张有个长我们一届的表哥。他表哥那时候，追我追的很勤快。号召了一众兄弟到我们班级的走廊看我。上课前，提前到学校，拍拍我的脑袋，每天下课后还在楼梯口等我，跟在我的身后送我回家。虽然，我走我的阳光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但他就觉得，他这是在护送我，算是送我回家了。有一天，他依旧送我到了家门口，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小张逮了个正着。她威胁他，要是再追着我，她就告诉她舅妈。她这招真狠。那时候的孩子多害怕被长辈抓到自己早恋，她来这招，断了我一个追求者。她的名单上就又比我多了一人。


    我和小张，虽然在比较竞争着，但表面上是好朋友。初中的时候，我们也有个四人帮。那时候，小张很穷，我们想着要怎么安慰她。即使我们互相较劲，但在对方比较弱的时候，我还是适当地发挥了我的善良。我们当时还是小孩子，每个月的零花钱，只有十几块，我们没有多少钱能给小张，且在不伤她自尊心的状况下。于是，我们提议来个绝食比赛。因为我们看到小张每天中午带来的便当上只有榨菜。我想，如果大家比赛绝食的话，小张就不用为每天自己便当上的榨菜觉得难过。当我们饿了三餐，另外两个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们弃权了。我和小张开始决胜局。第6餐，每天习惯了大螃蟹啃着的我，终于受不住了，败下阵来。很多年后，我们出门就餐，买单的却一定是小张。小张也许是小时候穷怕了，所以长大后，她喜欢钞票抓在手上的感觉。她每次出门都会带几千现金。到大洋买大衣，她不带试穿地挑出一件，扔给司机掷到后车厢。然后，小车载着她，再开往另外一个场所。手头的现金花没了，她会让司机载她到最近的atm前，再是一沓钞票。


    小张还在某夜总会坐台的时候，我还在念大学。当我听说，她沦落风尘。那种攀比的心理又降下去了。在别人到处宣扬她闲话的时候，我开始为她开脱。她很可怜，她家很穷。她7、8个兄弟姐妹，一个个哥哥瞎了，一个妹妹瞎了，她哥哥得了尿毒症死了，她妹妹现在也和他哥哥得了同样的病，要换肾。


    我不知道，是小张悲催，悲催到被自己的亲姐姐骗到夜总会，还是该说她幸运，她幸运地沦落到那家夜总会当坐台公主才2个月就意外邂逅了她那有钱有势的如意郎君。我当初听到的时候，又犯了酸病。我和老妈很嘲讽地说：那应该是个糟老头吧。当她老公，来见我们这号朋友的时候，打扮得光鲜亮丽，不过27、8。我开始相信，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童话。只是，成为灰姑娘的不是我。


    年纪大了，心智成熟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开始对自己从前的小心眼觉得难堪。也真心地祝福小张，她目前过的很好。她妹妹的病情，在她老公雄厚的财力支持下，得到了缓解。她的宝宝也已经四岁了，国庆，她还补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小张显得很大度。她和她中专的朋友介绍我的时候，说的是，这是我们初中部的校花。当下，我的脸就红到了耳根。不仅仅因为，我现在已经成为一个肥婆了。


    年轻的时候，我们和成绩好的学生，比学业比成绩；和好看的学生比外貌，比打扮；再不懂事的，拿着自己的家境做文章，和那些身世可怜的孩子做着比较。渐渐长大，发现，过去的自己是那么地不成熟。你好或者不好，你是不是世界的主角，是不是受到众人的瞩目，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在很努力地过每一天，那不是最重要的吗？

 学生时代对你来说意味的是什么？

    2011年的圣诞，一个人经过h大的校园，看港澳台的侨生举办的圣诞晚会。走在校园里，看着舞台上演出的学生，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回到那个在主席台下，仰望着宁恕在我眼前唱歌的学生时代。他们的演出没有宁恕的自然和随性，他们舞台下的我，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纯粹简单单纯的我。如果，时间可以回转，我希望可以回到那个有着宁恕的年代，那个有着宁恕，苏米还可以默默站在宁恕身边的2003年。


    学生时代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对站在2011年末端，走过24的本命年，迎接25岁的苏米来说，是怀念，是感伤，是追忆，更是抓不住的流逝的时光。对2010年的苏米来说，是忍不住回头望，却发现很多人很多事早已在我们的生命中退场的失意。对2009年的苏米来说，是刚刚踏入社会，一个人吃饭公交上班，家公交站公司三点一线单调生活中常常会回味那些三五成群结伴吃饭逛街闲侃的存在。对2008年乃至2002年甚至更早期的苏米来说，是记载了自己青葱岁月最珍视的一段记忆。


    在我的学生时代里，当过好学生，也当过坏学生；学会喜欢人，更知道单恋的滋味是怎样；有纷争有笑声；还有夏之丞、苏凡、言尘、宁恕、孟丽渝、游南、老1-6，还有游离。


    2011年的圣诞，我经过h大的校园，舞台上的学生们当众表白当众打kiss。周围的人群有起哄有鼓掌。那些起哄的围观者们，心里应该装着是满满的热情和开心。那些孩子们，还有为别人的人生觉得兴奋，觉得喜悦的时候。而当我们到了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二十年..后，是不是还会有那样的热情为别人的人生而鼓掌呢。学生时代，对你而言，意味的是什么？除了自己的记忆，还装载了多少人的青春印记。就好像老5、老7，他们的爱情，我们共同参与，我们共同见证；就好像老1，她喜欢着夏之丞，而我们这些人的喜怒哀乐可以被牵绊，甚至于，喜欢上同一个人的那种紧张不安掺杂的心动。我们还有热情吵架，旁观。而到了今时今日，我们路过的风景线，都未必会有心情欣赏。我们的身边还存在多少能让我们抓住视线的人群呢？


    羡慕那些孩子们能够给在学生时代有那么简单的爱情。对我而言，爱情似乎仍然是很遥远的话题。2004年，当我每天看着宁恕牵着学妹的手，推着自行车，踩着下课的铃声，走下斜坡的时候。我最大的心愿成为，能够拥有一场学生时代的爱恋，有一个人，能够拖着我的手来来回回穿过斜坡。而到了2009年，当我彻底远离校园的时候，我依然一个人提着行李，一个人坐着公车，望着窗外，独自看着风景。一个人走过十年，一个人记下了所有人，却被所有人扔弃在他们的记忆后。


    想学单车，却学不会。想学单车的理由，很简单，我总以为，自己学会了单车，宁恕带着去水库兜风的那个人，可以多我一个。我总以为学会了单车，有一个可以和我踩着单车在街上晃来晃去。有个玩得不错的学弟，他和他的初恋女友，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他们之间，还可以维持那种简单的爱恋，很多年很多年。在街上，看见他们彼此骑着单车，单手撑着单车，另一只手却牢牢地抓在一起。羡慕他们的青梅竹马，羡慕他们的地久天长，羡慕他们的细水长流。


    游离，曾经也是那个让我羡慕的人。她有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一个同样彼此是对方初恋的男朋友。一个可以在她对着其他男生喊着喜欢流眼泪的时候，默默陪在身边的男朋友，一个在一起很多年，从学生到大人，一个即使有过争吵也总会立马站出来道歉的男朋友。但就是这样的男朋友，被她狠狠抛弃了。而她仍然可以仗着对方对自己的宠爱，任性地说：你送我的钱包坏了，可以再给我买一个吗？可以任性地要求对方，如果他愿意等，请他在她累的时候等她回头。


    我没有那样可以肆无忌惮撒娇的对象，所以，我比不过游离。不管怎样，她游离是不是失去了她曾经最珍贵的回忆，但她，至少曾经拥有过。


    一年前，我曾经问游离，你现在还和宁恕联系吗？她回答我：几乎没有。谁现在还喜欢他。不成熟。那么大的人了还穿的那么嘻哈。在游离眼中已经不再喜欢的宁恕，在游离眼中稚气不成熟的宁恕，却成为我最珍贵的记忆。记忆里有那个会作弊，喜欢穿着嘻哈服饰，被人捉弄骑着扫把满走廊窜还笑得乐呵呵，大冬天的初雪抓着放到班级的电风扇吹着上演飘雪桥段的稚气的宁恕。正是那样不变的宁恕，保留了我记忆中最初的样子。那样有缺点却单纯的宁恕，曾经在游离的记忆中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扮演了彼此珍惜的角色，所以，她游离不在乎。但对于我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来说，我更喜欢他永远是那么稚气，那么有音乐信仰，并不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身份的转变，而有任何改变。


    一个人稚气的界定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有信仰一个能让人看到缺点的人，才是最真实宝贵的。


    学生时代，爱情是多么亘古不变的话题。很多人说，大学时代，没有恋爱，算上过大学吗？是吗？那么，不好意思，这个话题，我从来没有参与，以后也不会参与，这辈子更不会参与。因为我的学生时代已经没有了。


    反贪的b问，你着急吗？家里催着找对象，看着周围的人结婚，你着急吗？--不知道，也许不算着急，只是别人着急罢了。曾经，我在学生的时代，很着急，我希望能够拥有学生时代的恋爱，所以很着急。但是，现在，一点也不，因为，我再也不可能拥有学生时代的恋爱。那么，对于我来说，很多东西是不是拥有已经不再重要。更多的是，完成长辈交代的一个人生必修功课的任务。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消极，我不知道。只是，觉得，真的，已经没有那样的热情和精力。当你爱过一些人，并被一些人伤过，无谓你们是不是相爱，那些伤痕总是存在。


    于是，更希望那些年轻的，还在学生时代的孩子们，能够在踏入社会之前，谈场无关家庭背景无关工作条件无关婚姻无关物质只为爱情的简简单单的恋爱。


    学生时代，对你们而言，是什么。对我而言，是友情的见证，是梦想的仍有希翼憧憬的时代。我们尝试和一些人相识相知进而成为你人生的大事他们也总会参与的重要存在。我们仍然能够做着我们想要做的任何，不为生计不为名利。h大的校园里，见到那些练街舞的男生，点着香，学着少林寺里的武僧扎马步。那些学街舞的男生们，每次总是很晚还出现在舞蹈房，因为他们喜欢跳舞，他们对此身怀热情。真羡慕这样的热情。


    学生时代，有情书，有单车，有课业，有三五成群的嬉闹...


    学生时代，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是躲在校园的保护伞，长辈的保护伞下安逸生活，无忧生存无忧未来的避风港。我们可以学习，可以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甚至，可以恋爱。不管是学习的心态、积极的心态、热情的梦想、纯洁的友情、美好的爱情，都可以在我们的学生时代实现，那是属于我们每个人青春的印记。


    这样的印记，不知道你是不是会常常想起。

 政府机关挣扎生存记

    在2011年的2月，我离开了那个曾经把我捧到天上，又瞬息把我摔下地狱让我失去十年友情，对爱情最后的一点期待也消失殆尽的涂料公司。老爸以我的亲身经历充分反驳了我自己找工作更自在舒服的观点，又开始动员他的关系网，把我安插进政府办旅游局。这是我第二次入了政府大门。


    第一次，是还未毕业的检察院将近2年的工作经历。其实，很多人对公务机关，有一种偏见，他们眼中的政府部门，都是翘着二郎腿，每天泡泡茶，翻翻报纸。其实，实际上，我眼中所见的各个单位，除了一些闲散部门真的确实存在这种现象，更多的部门也是忙得手忙脚乱。就拿公检法三家来说，公安每年上头都有案件量要求，他们可能半夜有什么案件发生，就要马上出动。法院，立案庭几乎每天都有一堆的人离婚、民事纠纷、财务纠纷。每次送刑事案卷过去的时候，排队立案的人是长龙。检察院反贪反渎职的同事们，几乎都是连夜通宵办案，侦监的如果出了自杀等重大案件，也要和公安一起紧急出动。


    在政府部门呆了2年，在私企呆了一年，对比分析，得出以下报告：


    1、政府部门毕竟是有长远的历史，制度严明，审批权限、升职系统各方面非常规范、严禁和完善。而私企，特别是中小型企业，往往是说一套做一套，表面制定了一堆制度，真正实行起来没有贯彻力，变通性敷衍性过强。升职没有一个完善的考核体系，主要看老板的意思。当然，也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以原来呆过的涂料公司为例，当老板觉得我和黄先生有某种亲密关系，而黄先生是他的得力助手的时候，老板会对我大加赏识，而当他得知，黄先生真正的女朋友是游离的时候，他反过来会批评我的文章不如游离，转头夸游离好。虽然，游离的作品和我的文章都经过我的润色。但他考量的不是作品本身，也不是我们两个个体，而只是顾及黄先生的角度。在政府部门，你也不会和领导有什么私人恩怨而被降级，顶多是升不了职。而在私企，你有可能今天你春风得意，明天就马失蹄。比如黄先生之前很受老板的器重，即使明知道他在公司同时追了好几个女的，搞风搞雨，通过非法途径从其他一线品牌的涂料公司窃取相关机密转而作为本公司的市场营销策略时，他不吱一声，2年的时间把这个小理助理捧到主任的位置，再捧到总监的位置，因为他为他的公司带来了利润。但在黄先生，没有为公司创造更多利润，业绩倒退，并且把客户资料泄露给其他公司的时候，那个拉头老板以工资算错的小理由把他开除了。开除后的黄先生，回公司的宿舍收拾行李，还被拉头老板当场抓住，冠以小偷的罪名报警抓起来。我想拉头老板也是纯粹为了泄愤，为黄先生泄露的客户资料，为黄先生带走了一片的业务员把自己的生意弄的半死不生感到愤恨。这就是法盲处事态度的不理智。他懂得用小偷的罪名押解他，为什么不直接用泄露商业机密的罪名关押他，手头上有的是证据。只能说，他自己也是活该，那种豺狼是他培养纵容出来的。


    2、对应的，政府部门的规范性，也导致了它办事效率的降低。好比一个案件，在法定的起诉期内，我们必须移送法院，承办人审讯做好笔录，写好起诉书，但刚巧领导出差不在，没办法签字，怎么办？或者领导今天没来，又怎么办？案件不是一个私企的一个付款申请，一份房租报告，有连带追究责任，很严肃，电话请示是不行的。而刚好碰上那些承办人拖拖拉拉，最后一天才办好，那他觉得他自己的工作完成了，剩下的是内勤的责任。那内勤怎么办？加上一份报告，这个科长签字那个处长签字，这个分管签字这个老板签字，签好已经是大半个月了。而私企的好处是，可以电话协商，可以代签。


    3、政府部门有很强的等级观念。这点对我们这些临时工来说，特别深刻地体会到。好比检察院，临时工参加年终聚餐，不管你是公诉的还是反贪的一员，他们不会把你按照科室的桌子划分，会把你的名字写在司机那桌，让你们临时的来个大联欢。法院的临工人员会发制服，但没有徽章，临时人员也可以参加会议。检察院的比较更等级相待，临时人员没有制服，也不能参加会议。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分别是薪资待遇。政府办今年下文，统一了临时人员的工资，有做了相应提高。再次之前，在检察院服务14年的打字员y某工资也只比刚来的多了100。在还没阳光工资之前，检察院逢年过节有补贴，员工生日有发安德鲁森的蛋糕券，来把鲜花之类的。但我们这些临时人员的补贴只是他们的1|3，是最多是三分之一，还是属于3位数的时候，当他们阳光补发了工资加年终奖可以达到5位数的时候，我们还是三位数。当然，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人家学历高，是经过几万的人过关斩将才挑出来的国家栋梁。虽然，做事的从来是我们，但我们三个字临时工，注定了是多做事少拿钱的那种，我们毫无怨言。当然，也有一些比较好的领导，就好像没升职之前的检察长还有科长，他们会答应在我二年满后申报到政府办直接加入编制。但不幸的是，我还没满2年，检察长就升职调走了。我们检察长人很好，他的儿子和我一样大，每次见到我都是笑眯眯的。看到我因为刚入职场又不是正式人员比较紧张的时候，会和我开玩笑，你们小年轻很喜欢衣服穿里面的长，外套短哦，这是为什么呢？你进我办公室都没脚步声哦，怎么做到的呢？在选调生的婚礼上，他这个已经远调高升的大官，也依然会记得我，问我最近怎么样啊，还在检察院吗？不过，现在就算有好领导，临时工们自己也要争气，为了公平原则，政府办现在几乎都不直接批准不经过考试就加入编制的员工。即使是工勤人员，也需要参加事业考试。当然，这个还是可以变通的，按照你的条件来设定岗位要求。至于，是不是能进，看你的造化了。


    4、政府部门比起私企来说，更会拉帮结派，你要中立还是选择投靠哪边，决定了你将来的命运，眼光不会，很可能就成了炮灰，怎么死被谁阴都未必知道。在政府部门，如果你选择中立，对任何一方来说，你就是墙头草，可能你什么也捞不到。你这个时候，就要眼睛擦亮了，瞅准了谁比较得势你就投靠谁。当然，你也可以是谁对你恩义，你就选择站在谁那边。在政府部门工作，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后台，请你一定要学会乖乖呆着，虽然，当默默无闻的那个，也可能被人背后放炮。就好像我和b，两个无名小卒，争权夺势者为了拉我们各自的领导下马，就必须在背后放炮，敲山震虎。最后，当然，我们的领导即使有心挽救我们，为了自保，为了平息，也只能选择弃车保帅。而那些看不清现实，以为自己的能力，能够捏造事实拉人下马的八卦者们，除了把我们这两个做事的人赶跑了，自己的工作量变大外，领导的位置丝毫不受威胁。到头来，尽是做了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虽然离开了，但我们的名声还在检察院挂着。如果我们还在单位，可能不会有那么多人记着我们的好，反而我们的离开，充分显示了我们的价值。


    5、政府部门责任心比私企重。私企顶多开除，政府部门犯错了，得到的处罚会更重。比如，我们单位的一个科员，他已经50多，快退休了，临退都只是一个普通科员。原因很简单，他年轻的时候已经是副科级干部，但某次报给上面的文件复印不清晰，没检查清楚直接报上去。他受到了领导的批评，撤销了他科级职务任免。我们到单位，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签署保密协议，案情绝对绝对不能泄露，除非是领导审批了有教育意义宣传效果的案件。某次，我们审核案卷要公安补充侦查，先退回去。因为案件比较急，赶赶地过去，写的回执单上忘记了写具体案卷多少册。公安的书记员在回去后发现案卷少了一份。我们紧张地要命，到处找。因为丢失了案卷是要全国通报批评的，更何况，批评不要紧，里面所有的笔录证据都装订着，这丢了，可怎么办？当我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科长这个老迷糊，终于从他的抽屉里找到了被柜子夹层夹住的案卷，我们这才消停下来，停止了翻箱倒柜的动作。不然，公检的办公室都会被我们掀翻了。


    6、在私企，我们面的是自己的眼缘能力；在政府部门，我们面的是家里的背景介绍人的后台。我进检察院的事情很顺利，当时科长急着找人，所以轻而易举，面了科长，面了检察长，他们觉得ok，第二天就来上班了。旅游局的工作就纯粹看后台了。其实，旅游局的工作是我自己看他们发招聘临时工的招聘启事在网站上，我发了简历没有回应。老爸说，他的高中同学和旅游局的局长很熟。然后，那个爸爸的同学给旅游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他马上让我带着简历到旅游局，完了都是聊那位叔叔还有我家里的事情，之后就通知我第二天过来。当我到了旅游局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收了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及一个中专生。只是因为碍于人情，不好拒绝，所以都收了。第一天上班他就分配我们工作，工作表上的任务安排到2012年初。我们理所当然以为，可以呆的长久。但一个小城市的旅游局，能有什么事情，一年到头只有十几个项目。我们四个临时的每人派了3、4个，又很有工作积极性。还没半个月我就搞定了自己的一个畲族风情的项目。潜水艇的项目我的阶段也完成了，年底的旅游书籍也审核差不多。旅游局的局长看我的工作完成差不多就把另外两大大学生辞退了，留下了我和那个中专生。那两个大学生一个是浙大的，一个是农林的。轮学历，我和中专生都低过他们。呆了一两个礼拜，能力也看不出来。因此，我想，那两个被辞掉的，估计是后台不如我和中专生。当一个月后，我帮另外两个的工作也顶了，做完后，我也光荣地隐退了。旅游局里的一个正式工余姐告诉我，因为财政局的局长他女儿刚毕业，要到这边实习。好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又不是因为做的不好才走。可能旅游局的局长觉得在此期间吃喝了我爸爸和那个叔叔很多钱，所以还有点良心，把我介绍到宣传部。我走的那个月领到了不到1000元钱。我爸爸一个晚上请他在酒店搓一段的数都是这个数的好几倍。


    当我在旅游局刚好混满一个月后，旅游局的局长带着我到宣传部部长的面前。说这个是谁谁的女儿。然后，那个部长打电话给我爸爸，也一起来了。他说，我们单位最近编制没有了，只能先帮忙写些宣传文稿，我帮你留意留意电视台那边有没有需要人。他看了我之前发表的法制宣传，还有在那家涂料公司写的文案，抖着腿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个文笔是不错的啊。我一定帮你推荐给电视台的台长。电视台那边刚好缺个能写东西的。可惜你不是新闻专业，不然那边缺的岗位很多。我蛮帮你问问。然后，他笑着给我递了杯铁观音：这样嘛，你呆在家里也没事做，等着我给你的好消息，你可以先到我这边锻炼下。然后，我第二天就上白工来了。他们刚好要写宣传部去年的工作业绩，推给我，我洋洋洒洒写了7、8页，还发表在报刊上。他们觉得我的文笔很政府，很有价值，就又安排了两个十佳劳模给我采访。我采访好写了宣传稿，依旧是刊登上了。他玩笑着：哇，你在我们这呆了几天，稿费都赚不少了啊。但事实是，他们的任务数完成了，并没有给我稿费。而且我呆着写了多篇的免费文章后，拖了足足2个月，还是没任何消息。心灰意冷，每天都勉强去采访。当有一次一个被采访者出差了，我和部长说：那个老总出差了，我没办法采访写文章了哦。他短信连回都没回。不像前几次那样，很开心地赞美一番。我觉得我生生地再一次被利用了。好吧，只能说我爸爸没有多少权力，你们白吃白喝也请不动你们。


    当我从检察院被抛到旅游局，从旅游局颠簸到宣传部，从宣传部等着发配到电视台的时候，b倒是一帆风顺地在环保局呆了下去。但b最近也是一直想着要离开。她天天踩着她的小自行车到处送信送文件。动不动就加班。领导晚上到文体活动室唱歌，她还要去当点歌小妹，帮忙帮他们到调度室弄麦。


    总而言之，政府部门没那么好混，个中滋味，只有自己亲身体会了才会知晓。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个临时工的抱怨，这些问题同样在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正式工身上存在。


    每年有那么多的人挤破脑袋要进政府部门。周围的同学就去年，已经有6个分别进了银监局、安监局等等单位。好像游离，她踌躇满志地到了编制委员会，里面都是一些叔叔阿姨。到银行存钱取钱的是她，做事情的也是她。她在朋友网破口大骂，但即使暴躁如她，她也无能为力。只能说，游离很不走运，她的顶头上司听闻了她过去在那家涂料公司的种种，我的朋友中也有人和她们家主任关系很铁，把我的事情和他一说道，那个主任的眼白已经翻出来了。b有个群，里面是y市几十个事业单位的小喽啰所在的群，为了互通消息、便利工作。最近，y市政府网站在进行更新，每个单位的政务公开栏内容要刷新，每个单位的小喽啰每个月都要对此进行维护，还有每个事业单位的考核成绩出来。b发给我看游离的成绩，20多分连续4个月，可惜，政府办没有辞退正式员工这么一说，也没有绩效考核，否则，我应该会很不大度地，拍掌大笑。但不管怎么说，人家的人品如何，她的办事能力如何，她确实是正式的事业单位在编人员。这点，我和b都输了。


    如果说，你要报出一个最不公平的地方，我想，那个应该是政府部门。但如果你问我，对一个女生来说，最好的工作单位是哪里，我还是会说是政府部门。

 生活是自己过的

    每个人对抗舆论的压力有很多种态度，有置之不理的，有担心的，也有产生逆反心理愈加反抗的。


    黄先生是置之不理的典型人物，因为他有权，舆论对他没影响。黄先生花名在外，市场政策鼓捣得一团糟，身为拉头老板的走狗人物，他每天绞尽脑汁想到的就是如何剥削和压榨我们。比如，下班了再留下开会，比如唯一休息的周日，让你们来开会，没有调休，没有加班费，不来的要扣除工资。黄先生在涂料公司里起码是个领导，照他自己嚣张的话讲就是：我知道所有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怎么讨厌我，但无所谓，你让他们到我面前看看，p都不敢放一个。是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p都不敢放一个的人，他们敢怒不敢言，他们只能在背后窃窃私语。黄先生脸皮厚，不代表游离脸皮也厚。游离之所以在涂料公司最后的两个月变本加厉，制定了一系列不仁道的铁血政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抵抗周围的舆论压力。游离即使自己手臂爬满疤痕，即使自己五官不怎样的时候，她还是会每天打扮地花枝招展，希望得到别人一句靓女的好评，像游离这样在意别人的视线生存的人。当舆论越对她不利，她就越在意。游离和别人在意的方式不同，这和她要强的个性有很大一部分关系。在旁人的处理方式中，大多数是尽量低调处理。游离不同，游离喜欢虚张声势，她在别人触怒她的时候，她的手段很偏激，别人触怒了她，她就相应地还百倍千倍给别人。别人的舆论不能给她带来物质的损失，她精神上受到折磨，她抱怨陆小泊你没有和我是一国的，她就开始从物质上给大家还以损失。但相应的，她惹得大家民怨更重，因为游离的个人恩怨被开除的小陈，离开的时候就撂下狠话，要把游离她爸爸坐牢的事情捅出去，让她过不了政审。但他爸爸已经坐完出来了，原则上不是八大重罪，是不影响的。不过，游离最后还是因为舆论传播太广泛，以至于她单位的同事在她还没到单位已经对她的大名如雷贯耳，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混。


    这辈子，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很累，我们要顾及周围的舆论压力。同时，我们还要顾及家里人身边人的眼色生活。很多时候，常常会觉得有这样的感慨：自己的人生已经不是单靠自己话事，已经算别人的人生。特别是陷入爱情的男女，他们已经开始成为对方的附属品，以对方为自己生活的重心，以对方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喜怒哀乐，当你们幸福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很幸福，只是，当你们分开的时候，吵架的时候，又是怎样？


    中午午休的时候，懒人的前女友，我的大学同学x给我发了条简讯：我准备要结婚了。我不知道她是打算通过我之口，转告懒人，还是真的对懒人心灰意冷，中途随便拉了人便结婚。想告诉她的是：伤害是不是别人给的不要紧，生活，是自己过的。不是为了报复谁，更不是为了做给谁看，就此搭上自己的一生。即使我不相信爱情了，但婚姻，也不是儿戏。


    女生们，往往蠢到以为伤害自己，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对方会心疼会回头。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不要叨着念着，使着各种激将法苦肉计让对方回头。没有人因为不忍心重新回到你的身边，离开了就没有忍不忍心，回来了，也不代表会长久。


    懒人这些年联系的不多，偶尔会见一两次面。和他的女朋友，因为懒人的关系，倒是联系的比较勤快。很多时候，已经不是只当她是同班同学，已经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甚至也是我的好朋友。当你的角色扮演的是一个磨心，你对他们那对彼此都熟悉的时候，很多事情，你已经不能说是谁对谁错。懒人有懒人的说辞，他女朋友有他女朋友的说辞。我所能做的是尽量权和不劝离。他们从大一走到现在，也已经6年，人生可以有几个6年？尤其对于我这种没有任何男生陪伴走过学生时代的人来说，他们的爱情，对于我是一种美好的寄望，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奇妙的是，学生时代的爱情，没有几个可以真正一步到白头。我们601宿舍的黑炭苏和竹竿苏。分别在毕业后和他们的初恋男友分道扬镳，甚至有的成为这辈子再也不想见的仇人。毕业后的两个人，均通过相亲火速和介绍的人一起结婚了，所幸的是，他们的婚姻选择对象即使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算忠厚老实。目前，过的也算幸福。


    但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们，一个个都通过相亲火速步入婚姻的殿堂。特别对于懒人的女朋友来说，她还是喜欢懒人的，她动不动就说懒人如何懒人如何，她还爱着懒人。我听说她准备结婚的消息很吃惊。对方你认识多久了？条件怎样？你喜欢吗？他喜欢你吗？什么时候结婚？我问出了一长串的问题。她说她不喜欢，她说她刚认识，她说马上就结婚。你不是大s和汪小菲可以一见钟情，你也不是游离，为了所谓的利益。


    我只能说她犯傻。当你过得不顺心，当你到了满鬓斑白的时候，你想到当初自己的决定，你能保证不后悔吗？嫁给不爱的人，本身就是一种痛苦。连靠着爱情牵绊在一起的人，因为柴米油盐都可以闹得天翻地覆，那些没有爱情的人，你靠着什么信念支撑过下半辈子。


    她以为自己过得不好就是对对方的惩罚，其实，到头来，吃亏的只有你自己，他照样可以慢慢等，等着自己的另一份爱情，乐陶陶地结婚生子。


    高中的时候，这种蠢事我做了很多。当我觉得宁恕有点小胖，我就每天晚上吃宵夜，我担心自己的体质怎么吃都不胖，我希望自己和宁恕差不多，可以和他匹配。但当我胖的时候，宁恕却瘦下去了，只有我自己一厢情愿当了傻子。当宁恕和学妹女友手拖手逛街的时候，我摔下自行车，每天顶着红药水上学堂的时候，留下的是别人的注目礼。有了疤痕也不听妈妈的话，买膏药擦，很多年后，那个疤痕还淡淡地留在我的脸颊。我以为自己脸上的红药水脸上的疤痕能引起宁恕的同情，但他在从前就没注意过你，更何况如今。他顾着自己甜蜜，旁若无人，眼里还会有你的存在吗？


    到了言尘，我因为论坛事件遭到学弟妹的围攻，我白痴地向言尘诉苦。我想着苦肉计是不是能博取他的同情，可是，他没有半句留言。反而是已经没有太多相干的苏凡，给予了帮助。


    这个世界上，傻的何止懒人的女友，傻的又何止只有我。大多数的陷入爱情的女生都极蠢。这些愚蠢的女生们在男生们离开以后，念念不忘，要生要死，这些愚蠢的女生们，往往对男人的谎话没有免疫力，三言两语就被哄得七晕八素。


    如果男人的谎话，你也相信。那么，你不是一个内心空虚极度缺乏爱的人；就是你的智商有问题。


    检察院的奥叔在最近一期的心理辅导中提到，男人的三句话，你永远不要相信：1.以后要做一个最好的哥哥，希望你是他最疼爱的妹；2.过的很苦闷，也不希望你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希望这个妹妹能一直得到哥哥的帮助；3.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动心，这次是真的心动了?。所谓哥哥妹妹，只是男生不负责任，又想稳住你的一种微妙的关系。没看到韩剧里吗？叫爱人也是哥哥。没听说一首老歌吗，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那么，那些口口声声，说着你是我的好妹妹的哥哥们，你就要问清楚，这个哥哥，是怎样的一种哥哥？如果，你不是多么美若天仙、才华横溢或者家财万贯，那么也不要相信，你会是例外的那个，能够让一个从来没有对什么女人动心的人，对你真的心动。


    爱情，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男男女女，各种情感纠葛，个中又怎么说得清，道的明。更何况，摊开说，在爱情的世界里，会说谎，会骗人的又何止是男人。


    我们所能学会的便是，更多的为自己考虑，为自己过活。

 80后的儿时

    现在大街上打耳洞的男生几乎都多过女生，不知道这些男生们会是去哪里打耳洞呢？游南当初打耳洞的时候，我在现场，他跑到精品屋打的。他的耳朵一排都是耳洞。我们班的双胞胎兄弟的耳洞更夸张。一边一排，其中一个耳洞还戴了50多个小小塞成圆圈的耳钉。自习课上，他们自豪地演示如何把那50多个小耳钉一个个取下再如何把那50几个小耳钉塞到圈中，在塞回洞里的震撼过程。


    小时候，我也打过耳洞。那种挑着担子，拿着小枪的中年男子，拿着扩音喇叭走街窜巷“打耳洞啦。打耳洞啦！”这时候，我妈妈就拉着我奔下我们家小洋房的石阶，很兴奋地把我往前一推，当打耳洞的叔叔从货架上掏出一柄耳洞枪的时候，我当下就吓到嚎啕大哭。老妈、姑姑、奶奶，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群人簇拥着按住我：没事啦，一点都不痛。我们当初还是用针穿过去的呢!女孩子就是要打耳钉，以后嫁人的时候才可以戴金戴银。我鬼哭狼嚎了一阵，还未察觉，枪已经发出了类似耳钉一类的东西。约莫戴了一两个礼拜，老妈就换了茶叶梗给我塞上，后来，貌似塞住了，不了了之，我也再没打过耳洞。人都嫁不出去，我妈就更不会唠嗑，要打什么耳洞，将来嫁人可以戴啥米金银首饰了。


    80后的儿时，零食可以只是一块白糖糕，一颗几分钱的牛奶糖，那时候，最多的是货郎担先生的麦芽糖。麦芽糖还可以不用钱买，家里的旧鞋子旧物品，只要货郎担先生愿意收的，他们就会给你敲一小块麦芽糖。现在，已经很少有货郎担先生的踪迹。基本上，菜市场的门口也会摆着些卖麦芽糖的小摊小贩，但个中滋味已经不同从前。或许是，我们的生活改善了，零食多起来了，那块黏黏的甜腻的糖块已经吸引不到我们。这种心态就好像你交到一个又帅又多金人又够赞的男朋友，你会觉得之前交过的都顶毛。当然还是会有一些恋旧的人，喜滋滋跑到摊位上敲一小块舔着，回味当初的滋味。这同样可以用男朋友来打比方，你现在的男朋友不顺心，于是，你就回忆当初带给你青涩的美好记忆的初恋。小小的麦芽糖就好像人们的初恋，远久而回味。


    在农村的孩子们，小时候还可以上山摘野草莓、偷摘橘子。


    80后的小时候，有货郎担，也有数不尽的塑胶玩具。每年的儿童节，或者临近年关，外公外婆就会买一些充气的铁公鸡，大象送给我们。我们会噙着充气的塑胶动物，互相扮演角色斗殴。


    说到角色扮演，不知道现在的幼稚园小朋友们是不是还会玩。那时候最常出现的桥段是新郎新娘。一男一女一对新人，拿着妈妈年代的红色丝巾当红盖头，其他的小朋友，或扮媒婆或扮吆喝围观的亲朋，拿着沙子当米饭，拿着积木当新房。


    80后的玩具里还有玩具车，装着小电池，那时候还没有遥控，可以远程操控。你要摁下开关，手推下，小车会行个20厘米。奥特曼那时候是很多男生钟情的玩具。日本的动画片里奥特曼在一集接一集地上演着。除了警察盗贼的游戏，男生们最喜欢你装怪兽我装奥特曼。


    前段在看韩国的综艺节目《我们结婚了》，姜素拉带着利特回到他的中学，准备了很多儿时记忆的物品。比如泡泡。我们小时候的泡泡很少有到商店里买制作好的成品，都是自己拿个小盖子，拿点肥皂水，拿根空心的管吹着。女孩子们还会发发梦，穿着蕾丝的裙子，钻在泡沫堆中，坐着自己的公主梦。姜素拉和利特玩着捡石子的时候，我万分吃惊，原来，世界上的小孩子，不论哪个国度，玩的东西可以是一模一样的。男孩子们还有溜溜球的记忆。


    我们小学的时候，有跳格子的游戏。用白粉笔在地面上花几个框框，踢着石子。还有的女生跳绳很厉害，有普通跳法的，还有伴着朗诵的词跳的，花式多样。


    年纪小的时候，我很自傲，脾气很很差。同桌如果是男生，会在桌子上划一条三八线，超过届了，会被我狠狠地踢一脚或是在手背上狠狠掐一下。我想很多男生，回忆自己的小学时光，总会有那个被女生推过三八线的记忆吧。


    h大的校园里有一家怀旧屋，内间是布置成课堂的墨绿色黑板，白墙壁，小课桌，点着一杯冷饮，服务员叫的都是值日生。外间陈设是80后儿时推开的木质框窗，陈列柜里展示着奥特曼、阿拉丁神灯、蜡笔、回力球鞋。


    回力的白鞋在我们小时候是必备品，纯白的筋底，你穿着可以跑上跑下，一双鞋你穿几年都没有问题，不像近年的球鞋，即使是名牌，也是真真假假差不多，耗不了几季。


    像h的学生街这种怀旧屋，近年来在各个中小城市都可以广泛见过。你上了网路，基本上淘宝里也会有这种怀旧风格的物品。海魂衫、白漆水杯、雷锋帽。越来越多的复古风吹回，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国货热。


    随着国货热的掀起，我们开始翻出了片仔癀、雅霜、百雀羚。女孩子们追着雪蛤膏跑，男生们追着回力跑。前段时间，我也买了瓶国货化妆品当护手霜，比起花上百买的国外护手霜好用滋润多了，唯一的缺点就是从前的人们喜欢浓郁的香味，觉得越想越好，这个会让人闻着不舒服。买了一双回力的帆布鞋，外形是没有匡威好看，但确实更耐用。网路上，很多怀旧风格的店铺，生意红火，因为，我们这群即将或是已经站在30岁的青年们，在经历了校园，经历了社会的历练，越来越深知，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找不回，儿时的纯真是多么难能可贵。如果，留不住时光，那么，抱着这些带着旧时光印记的物品继续下阶段的人生，也算一种慰藉。

 每一个女孩都喜欢被人保护

    每一个女孩都喜欢被人保护，即使是，外表逞强如我。


    中间的那几年，很讨厌言尘，但却一直记下了他曾说过的一句话：当你学不会坚强的时候，就不要让自己逞强。他不知道，有时候，逞强不是心甘情愿；逞强，只是因为不想被人看穿狼狈的自己。


    我常常想，如果没有言尘，那么我不会变得如此卑微；我常常想，如果没有言尘，我可以过得更好。但在我对宁恕有过失意，对游离有了无奈，对苏凡不得不放的时候，还不是言尘这个人，让我暂时忘却了那些苦痛。虽然，他带给我的伤害，远远大过任何人。细想起来，那些伤害真的是伤害吗？他只是炫耀了一个女生对他的喜欢，把那份追求当成张扬的事情。他只是不喜欢一个女生，所以对她无动于衷，对她不理不睬。他只是讨厌一个不断痴缠自己的女生，觉得厌烦，说了些狠话。


    那么我呢，我对那些过去追求过我不喜欢的男生，又做过什么呢？比起言尘的玩笑，我当着那些人的面，把他们的情书涂了撕了，不是更可恶。有什么伤害，比当面的难堪更残忍。


    更何况，我从头到尾，利用了言尘。当我得不到我喜欢的人的关注，当我的好朋友背弃了我的时候，当我在学业的压力中，压到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是这个像金哲凝一样可爱笑着的男生蹦蹦跳跳到我的面前。


    第一次见言尘，他很运动，穿着灰色的运动套装，和苏凡在球场运球；第二次见言尘，和苏凡在同一个网吧视频，言尘蹦蹦跳跳跃到我面前，看苏凡的这个网友兼校友怎么样？第三次看见言尘，在校门口的小卖部，那个苏凡常常立着买烟的小卖部。言尘叼着烟，依靠在门侧，神情忧郁。


    那一次，我才真正见识到言尘这个人。他踩着居家拖鞋，穿着灰色的t，叼着的烟，挑染的头发，和街上平时见到退避三舍的男生，没有分别。当我坐在他的对面上网，耳中穿透的是他刺耳尖利的脏话。那么，那个我同叶琛说喜欢言尘的借口，是不是还可以存在呢？我退无可退，既然他外表不错，是个小白，我又何必去找别人来代替。我想着他好的方面。我想着他会设计游戏程序，想着他是海归派，想着他是苏凡最近的朋友，想着，我已经和所有人说出口，我喜欢的是这个人。我不能反悔，我也不能反悔。如果，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替代品。


    我开始试着接受他所有的坏习惯。我开始上街穿着人字拖，我开始学着欣赏那些打耳洞的男生们，我开始尝试看街上每一个染发的男生，我开始即使觉得烟味难闻，也试着站在那些抽烟的人身边。我试着给自己灌输，我是喜欢言尘这个观念。


    人，是不是奇怪的生灵，当你习惯了一个人每天出现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当你习惯了每天对别人说你喜欢这个人的时候，你就感觉，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就好像很小的时候，我们和哪个男生走得很近，大家开始传播你们的绯闻，你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你会不自觉脸色绯红。


    言尘，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应该是让我彻底失去做女生该有的矜持，做女生该有的被人保护疼爱资格的存在。当一个人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单恋，习惯了一个替一个找寻遗忘的缺口，当你习惯了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仰望着别人，你失去的仅仅是自尊吗？


    只是，一切不过自找。自找的人，是不是还应该有资格来抱怨，自找的人，是不是还会有资格，想要获取别人的保护和疼爱呢。


    不懂事的孩子们很多。当我们曾经年少无知的时候，做出了很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事情，那么回头，是不是还会有可能？是不是可以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也许，我从来就不是给男生好印象的女子，更或者，我从来就塑造了一个讨厌的自己。当你得不到别人的关心，你会故意讲话很大声，动作幅度很大，你希望别人可以注意到你。论坛事件之前的唱歌比赛，在比赛中，我隐约看到四大校草的脾气男对着我竖中指，叫嚣着这个女的很讨厌，像个花痴一样，每天绕在言尘的周围，被他们环岛帮的人笑死了。


    是的，言尘是环岛帮的一员。他是个小混混，我不知道所谓混混的世界到底是怎样？不了解，走不近。我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不喜欢刀光剑影。晚自习下课了，在校门口，看到拔刀相向的人中，有我认识的人。言尘讨厌我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这个没有资格管他的人总在对着奉劝的话。


    我说：言尘，你感冒了还是不要通宵游戏了；我说，言尘，你每天都游戏没想过要工作吗？我说，言尘，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女朋友说随便，你爱怎么样怎样，死不死与我无关。


    2006年的言尘，花钱在某大上了所五年专，到的第一个礼拜，就勾搭上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用着言尘的qq和我说：言尘，是我的第14个男朋友。第14个，我连第一个在哪都不知道，他是她的第14个。她说：知道吗？我走在路上，踢了鞋子，言尘帮我一路提着鞋子，亦步亦趋跟着。知道吗？我上课肩膀酸的时候，言尘会帮我按摩肩膀。原来，言尘的冷漠只是对我。又或者言尘是个很好的演员。就在一个礼拜后，和我炫耀着言尘种种好的言尘的第四任女友，哭着问我的电话是多少，莫名其妙对我哭诉，言尘要和她分手，她威胁自杀，言尘居然撂下一句，你爱死不死，和我无关。那么，又和我有关吗？


    认识言尘几年，他换了无数个女朋友，除了他出国前不认识的初恋女友，我看着他和她、她、她、她、她们分分合合。在遇到夏之丞之前，我居然也还是明爱暗恋着这么久；在言尘对我彻底撕破脸之前，我还抱着幻想守望了那么久。到了今时今日，回头清醒，从来就不是对这个人有喜欢的念头清醒的时候，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难过，花了几年的时间，让一个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的人，伤害了那么久。


    爱情，是一个怎样的课题。从前，我总喜欢阳光的大男生，像宁恕一样有着温暖的笑脸；现在，却还是觉得，找个大你几岁的也未尝不好。方正即将25，走在本命年末端的苏米，还谈什么找个一样和你是初恋的人，还谈什么找个谈过比较少恋爱的人。介意这些，有用吗？是可以计较、介意的境地吗？


    这个世界上，本来找一个对你好的人就不太易，更何况，是个真心真意对你，不是为了骗你，玩弄你，而真真正正待你好的人。从前，看韩剧，学着小妹妹们，看花美男，现在，却觉得那些工作认真的男生们看起来，很有魅力。是我成熟了，还是害怕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人和人相遇，佛说，需要前世的一千个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个擦肩而过。那么，是不是上辈子，我就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那些人回眸，来不及专心一意对一个人，所以，到了今时今日，我们之间的缘分，有的也只是擦肩而过。如果，这辈子，我还是这么一个替代一个，看不透自己的内心，下辈子，佛要用什么惩罚我？


    逞强，也是在还能逞强的时候继续逞强吧，不然，一个人落寞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哭该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当你要哭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躲在天台舒服点，如果，你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你依靠的话。

 她还是她

    和孟丽渝认识十年的时间里，就见过她哭一次。她哭不是因为学业更不是因为男生，只是因为，洗衣服的搓板不好用。


    我们一中是有着六十年历史的古校，一直以来都宣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认为劳动最光荣。因此，我们一军训完，学校就组织我们到一中的农场务农。每个人自己想办法借到一把锄头，扛着，走一个半小时的山路到达我们的农场。


    因为只去一天，午饭在农场吃，但是农场还是古老的灶台，只能煮几个人的饭菜，因此，除了老师和老师的子女可以吃到热乎乎的排骨米粉，其他的学生要自备干粮。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我们整个高一年级几千人，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每个人肩上都背着沉重的双肩包，双肩包里是面包、泡面、苹果、牛奶、薯片等等零食，肩上还要扛着一把锄头，浩浩荡荡的开往农场。每个班级都有个领队的学生，这些学生还得举着牌子“y市第一中学高一（1）班”之类的。我们统一走路，临去之前，老师再三强调，任何人都不可以坐车，一旦发现坐车的要批评的。我们主要是去体验生活，不是郊游，更不是享受。为了在无聊的走路中增加点乐趣，我和同桌薇和隔壁班的两个男生赛跑起来。狭小的山路不再能一群人并排走，有些学生体力很好，就得劲地往上冲。我和薇不傻，知道早到农场的多干活，所以赛跑只是纯粹为了不那么无聊。所以，我们赛跑了一段时间就停下来休息。隔壁班的两个男生是完全不认识，起初都没怎么讲话，不是，是一开始到最后都没讲话。他们看见我们在赛跑，不自觉加入其中。


    我和薇到农场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已经到了山上。薇的爸爸是我们学校的园艺老师。所以，薇有米粉吃，薇端了一碗给我，可我不吃，我觉得我大老远扛了那么大的双肩包到山上，我得把它清了，不然，我还得背着回去。


    我和薇吃饱喝足，又开始比赛锄地。其实，那片农场真的没有种什么，除了一些野生的竹笋。我们挖一挖。我们到农场不过三个钟，爬山一个半小时，锄地一小时，休息一小时，拍照纪念半小时，然后又要下山了。


    回家是很有热情的。我和薇还有隔壁班的两个男生又不自觉开始赛跑起来了。当我们撒开了腿跑的正欢，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的时候，老师们和比较晚出发的学生们，坐在几辆过路的大卡上，非常热情地招呼我们。丫丫的，这不是找骂吗？那些人坐上了过路车，还像我们这些快走完的人得瑟，还不停下来，让我们也坐上去。最可恶就是那些老师，信誓旦旦说是不能坐车，结果自己是第一个堂而皇之坐着的。


    等他们10分钟的车程到家后，我和薇到了晚上的5点才到家。第二天，还有后遗症，连爬楼梯都觉得举步维艰。更郁卒的是，回到学校后还要被班上的同学笑话，我们是蠢蛋，不等着坐车。丫丫的，谁知道你们出尔反尔。自此之后，我再也不相信这些老师的原则。所以，当他们说你不可以翘课的时候，我还是翘了。


    孟丽渝哭，还是在学校的体验活动上。只不过，这次不是高洋农场，这次的阵地搬到了附近农家。学校定期的会举办一些夏令营、冬令营活动，还是美名其曰，让学生体验生活。


    我们冬令营的那年，已经升入高三。老师说要让我们这群高三学子放松心情，所以组织到了附近的农家，帮忙干点农活。当然，我们住宿的地方也是附近热情的乡民们提供的。我们此行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帮助那些偏远山村的学生们，我们带了平时自己不怎么穿的衣服、文具、书包带给他们，把我们的新鲜事务传播给他们，我们呢，则是要学习他们的勤劳能干。


    互相学习，孟丽渝做的很好，但是，孟丽渝，从来就没有离开家过，孟丽渝更没有自己洗衣服过，更何况，还不是洗衣机。当她两只冻僵的手泡在冷水中，对着那些石板搓衣板使劲搓着的时候，跑过来，对着我嚎啕大哭。我拍着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她用无比委屈的哭腔回答我：这怎么洗衣服啊。冷死了，那个石板又很冰，水又很冰。--没事啦。习惯了就好。刚开始吗，等会洗完衣服去他们要点热水泡泡水。我使劲安慰着孟丽渝，总算把她的情绪安抚住了。


    谁曾想当初，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孟丽渝，到了大学毕业后，天天干起伺候人的工作。


    孟丽渝，大学主修酒店管理。她在实习的时候，收到了国际上排行前三的知名酒店的实习邀请。不要以为名酒店的工资就很高，孟丽渝有二年的时间，在深圳那种地方，每个月靠着700元钱过活。不过，名酒店会提供吃住，这点倒是为孟丽渝省心不少。上班的服装、皮鞋都是名牌店专门定制的，上下班也有班车。孟丽渝很满足地说：即使只有700元，但吃的是酒店很好的自助，住的是酒店提供的双人间宿舍，比大学宿舍的条件还好，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个时候的孟丽渝，洗衣服，不会哭了。宿舍没有洗衣机，她大冬天还是就着冷水洗的热火朝天。洗的热火朝天的原因是因为，她洗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衣服。还有她男朋友的衣服。她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和她进了同一家酒店，都住在员工宿舍楼，只隔着一栋员工餐厅。他们每天来回奔跑，穿梭在餐厅侧的两栋宿舍。


    工作后的员工宿舍没有大学宿舍的门禁，更没有男女生不能互相出现在对方宿舍的硬性规定。虽然，是两个人一间宿舍，但舍友间可以通融，如果对方的男友，来了，灯泡自然会闪，留给你们约会的空间。


    孟丽渝和她男朋友虽然在同一个酒店，但是分属不同部门，所以也不会有每天见很腻味的状态。或者自己事情做得不好被责骂被女朋友见到的尴尬场面发生。


    孟丽渝起初在客服部，每天的工作就是帮着这些vip客户们换床单。孟丽渝的男友在西餐厅。


    孟丽渝很多时候，都可以见到我想见的人，这点我很羡慕她。


    孟丽渝大学在湖南念书，她们学校经常作为湖南台某些节目的固定观众参与节目录制。关键是，还有钱拿，还可以得到明星的签名。2005年，湖南台在拍超级女声，李宇春、何洁出演。孟丽渝和她的大学同学们作为群众演员出现在片场。孟丽渝说中场休息的时候，虽然春春有助理拦住，没有让她受到别人的打扰。但是他们拍戏的时候，春有场戏是有抓到孟丽渝的衣服。此后，孟丽渝那件衣服，被我当神明一样供着。


    孟丽渝的酒店，在sj来中国的时候，也负责接待他们。我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狗屎，都能遇到我这个追星族觉得不错的明星。她笑呵呵：可是，我不觉得这怎样啊，不知道你在激动什么？


    好吧，你淡定丫头。


    这丫头，在恋爱的时候，就没那么淡定了。


    孟丽渝，因为工作出色，不仅在实习结束后直接留任，并且在二年后升到了领班的位置，最近已经是主管酒吧的经理。


    孟丽渝的男友，在西餐厅工作一段时间后，因为天津那边人才缺乏，所以调到天津做领班。孟丽渝第一次体验到了分隔两地的痛苦。


    他们每次休假都会互相配合对方的时间，这个月你来深圳，下个月我到天津。孟丽渝的男友曾做过一件所有女生听了都会羡慕不已的事情。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总会有争吵、有摩擦。孟丽渝说不记得当初是因为什么小事和她男朋友大吵一架。他再打来电话的时候，她直接关机了。等她第二天早上醒来，开门，发现他男朋友连夜飞机过来向她说抱歉。因为她关机了，他也不敢打扰她休息，大晚上在她宿舍门口忍冻等了一夜。


    孟丽渝说：当下觉得什么都不在乎了。所有的气在那一刹那都倾塌了。


    孟丽渝是幸福的。她为了这份幸福也用心地在守护着。当时，天津的生意不算很好。为了拓展那边的业务，深圳公司有名额可以调配到天津，但是天津没有经理级别的职位，最高只有主管。孟丽渝为了和她男朋友朝夕相对，为了不让她男朋友那么辛苦跑来跑去，毅然决然地申请调到天津。深圳的高管是个外国人。他很器重孟丽渝。孟丽渝的英语很好，所以，平时和他的接触很多，交谈很多。他说：你考虑清楚sindy，你知道，我们这里很需要你。天津的市场毕竟不如深圳。在深圳，你有很广阔的升职空间。


    但孟丽渝委婉地拒绝了。


    孟丽渝在天津呆了3个月。她抱怨：苏米，你不知道，天津和深圳没办法比。天津的时装店没有深圳的款式新，天津的食物，我吃了不习惯。天津好冷好冷。


    孟丽渝是南方人，更是南方海港城市出来的，她当然不习惯天津人的饮食习惯。但她每次只是和我抱怨，对他男朋友没有半句怨言。


    他男朋友，是一个不错的人，懂得呵护孟丽渝。虽然，孟丽渝没有说，她不习惯天津。但他看得出来。在深圳呆习惯了的孟丽渝，还是希望能回到深圳。


    深圳的总经理再次给孟丽渝发出了邀请：sindy，你应该回来，现在酒吧新来的经理管理不好，我还是对你比较满意。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稍微为你加薪。


    孟丽渝的男朋友，害怕孟丽渝下不了决断，索性从天津公司辞职了。他一辞职，孟丽渝呆着的理由就没有了。孟丽渝扛着大包小包，三个月后带着离职的男朋友又重新回到了深圳这块土地。


    深圳没有多余的岗位给他男朋友。他男朋友和几个朋友合伙做起了贸易行业。目前，事业还在起步阶段。但孟丽渝说，我相信依靠我们自己的能力，总有一天，我们能在深圳立足，能在这方土地上站稳脚跟，开创我们的广阔天空。


    孟丽渝，还是孟丽渝，十年来，她除了变得更自立、自强，她还是那个简单、单纯、没有心机的孟丽渝。还是苏米最好的朋友。当有一天，我们的铁三角关系不再维系，她还是尽力地站在每个人的角度，为每个人着想。我想，如果，孟丽渝在y市，我和游离，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样。


    只是，孟丽渝不在。十年过去，对我，还是对游离而言，不变的，只有孟丽渝。

 泡桐树的依恋

    一中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锻炼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尤其是在劳方面。除了，高一的时候，我们上高洋农场掀掀锄头，高三的时候来个冬令营，我们每学年的开学第一个礼拜，都要集中到后操场除草。


    2000年初期，还有很多的锄头、笸箕，我都不知道，一中要是现在让那些学生们去高洋农场，是不是还能借的到一把锄头。


    我们每周都有劳动课。高一的时候，大家刚来，干活都比较卖力。手套也不用戴，不怕脏，不怕累，用自己的纤纤玉手抓着稻草，能是一根是一根，要是一把，会兴奋地招呼同学过来看，还不忘炫耀：你看，我多厉害。


    老师为了激励我们，在大大的后操场放置了防中暑的菊花茶。但这也正好成为那些学生偷懒的借口。你常常会看到这个学生5分钟喝了3次菊花茶，然后还有2分钟在去厕所的路上。


    初中以前，每个班级还有承包的片区卫生区。比如这个垃圾堆是你负责消灭，这个乒乓球室是你负责清扫。可能高中的课业比起初中更为繁重，老师就减轻了我们的负担，每学期都雇佣清洁工帮忙打扫学校的片区卫生，对应班级的片区卫生费从我们每学期的班费中扣除。


    但值日生和每周末的大扫除是必不可少的。值日生，一般是两桌一起，你要是碰上比较顽劣的主，或者所谓的校园酷哥帅哥，你很可能就得你自己打扫，因为，在帅哥酷哥的世界里，打扫卫生不是他们这种非凡的人可以做的事情。他们可以打篮球玩街舞，但是，打扫卫生，他们觉得会让喜欢他们的女生笑话。所以说，这些帅哥酷哥也都是那些女生惯出来的，你要是打扫卫生说他们很帅，可能都不需要到他们打扫，他们都天天抢着留校打扫。


    当然，每周末的大扫除，他们更不会在场了。人多了，人头那么多晃来晃去，谁有来没来，老师未必一清二楚。所以，周末有搞卫生的时候，他们是最开心的，因为16:40分他们就可以提着书包溜走。然后纤指一戳，对着那些干得热火朝天的同学嘿嘿嘲笑。


    我们的班级在5楼，5楼没有卫生间，所以也没有水，我们要清洗教室，就必须男生女生提着水桶跑到一楼的花圃边的水池提水。如果赶上大家都在一个池口，还得排队候着。这时候，就会多出很多争端。


    大家都希望可以早点回家吃晚饭，所以，不愿意在排队上白白浪费时间。有些女生比较坏的，就插队，她不是插队伍，她是上一个水提好了，她以光速水桶嗖飞到水龙头下。下一个女生很可能被她的水桶打到，于是，班上的其他人就开始谴责那个女生。有些比较刁的女生，她不怕你是不是有一整个集体在，她会斜睨你一眼，或者破口大骂：水又不是你们家的，有本事你争你抢啊。


    奇怪的是，这些外表打扮光鲜亮丽的女生们，还往往是学校里和某些帅哥酷哥沾边的。就好比，论坛事件的那个女生，就是其中的典范。她从14岁拍拖到现在，找的不是学校的帅锅，就是地方的恶霸，于是乎，仗着自己男友的名号耀武扬威。奇怪的是，一中的坏女生，基本在家里都是乖乖牌，念书颇好。就好比游离的表姐，她是我们y市最出名的混混女，但是游离的舅舅总在我们面前夸自己的女儿：柳柳很乖啊。怎样怎样。


    比起那些酷哥帅哥，班级里的其他男生们都比较本分地守在教室打扫卫生。当你提着半桶水走上5楼刚好遇到他们下来的时候，他们会半道接过，帮你提上去。尔后，他们还会自己马上下来提满满的水上来。你感激地夸奖一句：你好强哦，这么满都提得上去。等会，你会看见他，提着两桶的水上去。虽然，两桶都不是很满。但你再夸奖一声，他们又会立马加水，满满的两大桶摇摇晃晃追上你的步伐，赶在你前头冲进教室，再风风火火下去。


    一中是一级达标校，所以对仪容仪表也很严格要求。每天早自习开始前，德育处的老师们就会立在大门口，用他们的火眼精睛四下扫射。碰到男生头发太长的，拿着一把剪刀威胁道：明天马上去剪发，否则就直接把他的头发剪成坑坑洼洼的，让他剃到比光头还光。然后登记下名字，作为黑名单候选人之一，是今后的重点检查对象。如果遇到染发的主，那是属于直接轰出学校的类型。等你头发变黑了，学校的大门才为你敞开。我们德育处的主任每天都在重复这句话。因为是一级达标校，所以女生们也只能是短发，最多只能是学生头。以至于，一毕业后，很多女生都蓄起了长发，爱怎么拉直就拉直，爱怎么烫卷就烫卷，生生要把过去三年失去的给弥补回来。


    男生爱惜起头发比女生还夸张。我们校园四大校草之一的凑数男校草4号，在高2的时候就染了一头栗色的头发。因此，他每天上课的时间都要早过我们。三年下来，他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大清早地先窝到班级里，免得他好不容易染来的栗发，在德育处老师的刀光剑影下消失了。


    你经过我们y市第一中学，常常会看到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许多老师拿着一把剪刀咔嚓咔嚓。这些老师们，除了要咔嚓学生的染发、长发，更要咔嚓那些不知死活穿着凉拖到学校来的主。特别是夏天，很多同学在家里习惯了穿拖鞋，男生的凉鞋又没有女生那般花枝招展地，男生们就开始踩着人字拖来上课。


    如果你是因为头发问题，德育处的老师还会手下留情。他不会马上擎着剪刀过去。但如果是碰上穿凉拖的学生，他会如鬼魅般匍匐在你的周围，咔嚓一声，你还没反应过来，迈一步，脚底板已经踏在了冰凉的地面。


    奇怪的是，我们学校对校服倒是不讲究，除非，是有大领导来检查，或者是校运动会，基本上，你都没看见穿校服的学生。所以，才有了后面那出，我被嘲笑是校服代言人的戏码。当然，更精彩的是，四大校草的校草1号穿校服。


    我们学校的校服是运动服感觉的，那时候，韩剧里台湾片里好看的学生制服还没流行起来，所以，清一色的是红白相间的运动服。据说，这款校服是从60年前的款式改良过来的，但我们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分别。


    周静瑶是那种，和所有风云男生都要沾点关系的主，哪怕他们只是网友，她也可以今天校草1号说这个，明天校草2号说这个的。到后来，其实很多时候，他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周静瑶倒是真的和校草1号有点认识，因为他们是麻将友。有一天，他们在麻将桌上互搓麻将的时候，周静瑶提议：我们打赌吧，约定明天都穿全套的校服到学校，中途不准换，要一整天的，然后，输的人请肯德基。


    校草1号因为本身是念书不错的男生，可能觉得偶尔穿穿校服还可以展示下他班长的风采，于是乎应承下来。周静瑶是那种喜欢打扮，即使是短发，也要梳几个小辫子用夹子夹住的人。所以，第二天，她食言了。


    校草1号穿着整套的校服来了。校服的裤子被他折进去一点很像跳街舞的男生的裤子，倒也不觉得丑。校草1号除了被其他三个校草笑笑，其他人倒也没说什么。


    周静瑶看到校草1号穿着校服来，大呼不妙，让我赶紧脱下校服给她，但我告诉他，我里面是打底衫，不是t，不能脱，游离和孟丽渝也从不穿校服。周静瑶只能乖乖认输。


    校草1号的动机果然只是冲着那几十元的肯德基，他大大方方地走到周静瑶家里，跟着她来到肯德基的门口，然后，等着周静瑶提着满袋的食物饮料出来的时候，招呼着兄弟们拿上，说过一声谢啦，得意洋洋地撤了。


    我们学校讲明是注重德智体美劳，当然，体育也不能落于人后。一中的后操场，绕一圈就足足800米。我们高一的时候，是女体育教师。根据我的经验是，女教师基本都会比男教师严厉。但我蛮喜欢严厉的老师，因为像我这样懒散的人，必须是要严师才能出高徒。就好比，高一的时候，我们老师让我们绕着田径场跑足10圈，中途可以有2次的休息时间，自己掌握。但我硬是一口气跑完了十圈。到高三的时候，我们换了个帅哥体育老师，我们考800米，我一圈都跑不完，还是游离和孟丽渝架着我从田径场的那头冲到这头。我们体育老师也睁只眼闭只眼，还戏谑地调侃：人家800米是一圈，你跑了好像十年，而且脚步声还无比沉重，咚咚咚，好似大象。但老师调侃完后，还是超善良地给了我60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只能给你60哦，你跑的实在是离及格都还要好远的距离。好吧，老师，你仁慈，能给我60我就感激涕零了。


    在体育方面，孟丽渝最强的是篮球，游离是乒乓，我则是排球。我们高一的体育课程只要以学习排球以及扔铅球为主，我铅球基本是不及格，但排球都排前5名。所以，我很喜欢打排球。


    因此，高中后收到的第一封情书，那个男生约我见面的地方，居然是我平时打排球的地方。他的情书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溢美喜爱之词后，是这么写着的：我在你平时打排球的地方等你哦。


    孟丽渝某次从深圳休假回来，带着相机，冲到了一中的校园里，拍下了很多照片。一中的主席台、红砖楼、健身室、文体中心、展览厅、篮球场、足球场等等，最后她的相机停留在校门口的那株泡桐树上。


    那是一中的毕业树，每年毕业生拍照的6、7月份，它便开出紫色的小花，边开边落，唯美极了。很多年后，我入一中的论坛，依然可以看到很多已经毕业的学生们在论坛里谈起那株泡桐树。


    那些泡桐花就像是我们这些一中学子的化身，每年都有新鲜面孔，每年都开出新的花蕾，但这些曾经开在树上的紫色小花，依依不舍地飘零而落，停留在校园的羊肠小道，停留在校园的池边河畔。那些曾经存在过的印记，即使，有一天消失了，不为现在的人们所知，但却成为我们自己最辉煌灿烂的光彩一瞬，牢牢印刻在我们的脑海中。

 恋城

    恋城


    一直很喜欢恋城，这个单词，很贴合自己的心境。就好像对y市，我有太多的不舍和记忆，但也正是这些不舍和记忆推波助澜，让我一步一步离开那片生活二十几年，呼吸了二十几年空气的城市。


    y市是个海港城市，虽然，这里和每一个城市的人一样，有贫富两极分化，但这里的人们，生活都还算安乐。每天港口有出港的船舶、货物，运往港澳台、运往国外。y市的海鲜很出名，从小到大，我们家的饭桌上，肯定不会少的一样肯定是海鲜。九节虾、虾菇、螃蟹、鲍鱼等等。这些海鲜里，老爸最喜欢螃蟹。他早些年比较喜欢炒蟹，近些年，口味清淡了许多，都喜欢弄清蒸。


    老爸是很懒的一个人。晚上的宵夜，如果没有用装好，递给他筷子，他是宁愿不吃的。但老爸对螃蟹情有独钟，特别喜爱。老爸每天会开车亲自到渔台找渔民买新捕捞上来的新鲜螃蟹。要是家里没其他人在，他会自己亲自下厨。因为螃蟹如果没有马上清蒸，很容易流膏，味道就没那么理想。


    老爸喜欢吃海鲜的基因也遗传给我，我挑海鲜还是很有一手的。以螃蟹来说，要吃膏多的，你最好吃母蟹，要吃肉美的，你最好吃公蟹。而吃螃蟹，最好的季节，就在秋季。


    y市的渔民主要以养殖鲍鱼为主。鲍鱼的投资基本在上百万，万一，来个台风什么的，渔民的心血很可能就付之流水。


    2009年还在检察院工作的时候，办过一个案子。养殖鲍鱼的渔民们，因为鲍鱼的个子大小问题，和收购者产生了冲突。鲍鱼小个的差不多在3、40元，大的价格就不止了。鲍鱼是一筐一筐地秤，可能渔民刚上岸，没有分清鲍鱼，有小的夹在大的里面了。又或者说渔民做生意有点贪心，以次充好，想用小个鲍鱼混在大鲍鱼中，卖更高的价钱。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大鲍鱼筐里出现了小鲍鱼的声影。收购者狠心地把所有的鲍鱼推进海里。那是渔民们辛辛苦苦得回来的，还指望着可以买个好价钱，就这么被推下去几筐，损失惨重。渔民们愤起，抓过收购商，捆绑着，逼他还钱。是是非非，说不清道不明。总而言之，后来渔民们抢走了收购商的一部价值3000元的手机，把他关在了小屋半天，才放出来。这群渔民后来被公安以抢劫、非法拘禁罪名移送检察院。


    事情的结论不在他们有没有判刑，指出这个案子，只是说明渔民们对自己的养殖品很在乎的心态。为了这些养殖品，他们可以豁出很多。海鲜，对于我们y市的民众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存在。卖的人靠着养家糊口，买的人，就是号这口。


    从渔民的事件，还要普及的一点是，我们不能做法盲。生活中很多小事都可能导致你有牢狱之灾，所以，我们一定要知法懂法，有什么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一定要通过法律的武器正规的途径来保护自己。


    y市的海港离市区30分钟的车程。每半小时，有几路公交车往返。随着港口的扩建，在港口上班的人们也越来越多。


    黄先生还没和我闹翻前，隔三差五地，在每天下班后就开着公家的车，带我到渔台的海鲜馆吃海鲜。海鲜馆是台湾人投资的，建在海里，他们的用意是想带你感受真正的海风，吃到真正的海鲜，过海上人家的生活。


    海里还有七七八八游览参观的船舶，都成为y市人谋生的工具。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们，会在导游的引导下，坐在颠簸的渔船上，亲自钓鱼。虽然，那些鱼，都是渔民们放的。


    宁恕很喜欢钓鱼。2005年，高考一毕业，宁恕就带着我们一群人到港口附近钓鱼。宁恕喜欢很得瑟地戴着mp3，很得瑟地甩出鱼竿，很得瑟地随着音乐，扭动身体。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宁恕一条鱼也没捞上。


    y市除了海鲜出名，佛教圣地也是旅客观光的游览重点。y市的山上有个c庙。据说乾隆年间，他老人家曾路经此地，游览一番，洋洋洒洒写在了一长诗，至今，还刻在y市庙里的石碑上。c庙里有个神水洞，据说，你口对着洞口，上面会有神水滴落，如果能恰好接到的人，预示着未来一年他将好运连连。因此，当你来到y市的c庙，你会看到一群张着血盆大口的旅客，蹦着跳着，要接洞口的神水。


    这种蠢事，宁恕就经常做。我们高考放榜前，宁恕说，我得求神拜佛保佑我顺利考上大学，怎么都要是二本程度。只能说，佛祖是通情达理的，他刚刚好给了宁恕二本的线，宁恕，刚刚好上了二本的院校。


    我看宁恕求神拜佛那么灵验，所以我每年春节都烧香，祈求神灵让我今年找到男朋友。但是一年又一年，我的心愿都没得到神明的响应。好吧，我想是求神拜佛的人，太多了，他太忙了，没听到我的祈愿。


    y市有多少旅游胜地，我不清楚，我记住的，只是，我、宁恕、游离、孟丽渝，我们这些朋友们曾经去过的到过的地方。


    y市最发达的餐饮行业应该算水煮鱼和快餐行业吧。每天晚上1、2点，你都可以看到一群人呼朋唤友地坐在蒙古包里吃着水煮。


    游离每年的生日基本是在我家那条街的鱼庄。2011年，我和游离分道扬镳后，我经过我家附近的鱼庄，我脑海中跳过的念头，居然是：游离是不是在里面。


    快餐说的是西式快餐，通俗点，就是汉堡等等。2005年以前的苏米、孟丽渝、游离，一下了晚自习就奔快餐店，点几盘沙冰，挖着舔着，嘴里啃着汉堡，手里撕着手扒鸡。


    我们吃饱喝足，会大街小巷地窜。从这条街晃到那条街，从这个巷子钻到那个巷子。我们有时候来了兴致，会到大排档喝点小酒。游离是接着酒劲，在大街上嘶喊着：苏凡，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然后就爆发出呜呜嘤嘤的哭泣声。


    游离的酒量很差。有次，我们在他们家喝二锅头。她小啜了一口，就醉了，倒在游南的床上，怎么也挪不动。游南提着她左甩右甩，左挪右挪，还是搬不回她到自己的房间。最后恼羞成怒，打了她几巴掌，还碰撞到了床沿，她硬是没醒过来。


    第二天，醒来的游离还很无辜的问：我的手臂怎么淤青了。


    在游离扯开嗓门，大喊着苏凡的时候，我也应景地跟着喊了几声：言尘，你这个王八蛋。只是，在她刚喊出言尘的时候，苏凡和言尘再一次一前一后出现在众人面前。


    难道，y市真的就这么小，还是说他们和我有心灵感应。


    有心灵感应的他们和我经常在y市的街头偶遇。试过一次，在不同街道，遇到言尘八次，在一整个下午内。


    但当有一天，我试着在大街上，找寻言尘的影迹时，我却再也找不着言尘了。我想着也许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我大喊一声，他就会出现的时候，我扯着嗓门嘶喊了无数声言尘，你死出来。他还是没有出来叉着腰对着我骂：哪来的神经病。


    言尘是个小混混，小混混就喜欢站在哪家小卖部或者是音响店门口，看着街上的漂亮女生。我每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就经常碰到言尘站在哪家店的门口，夏天舔着冰棒，东西嚼着口香糖，很玩世不恭的表情，叼着烟，半侧着身子，看着你们。


    当然，这个人不包括我。


    言尘看我的时候，基本是还蛮不耐烦的。


    早期，他和朋友逛步行街，偶遇我，他朋友会碰碰他的胳膊提醒他，我来了。然后他假装不经意地扫一眼，和你对视那么几秒钟。等你走了，回头，发现，他会很顽皮地掐着他朋友的脖子，玩笑着。


    中期，他看见我就可以当成是透明的。他朋友推下他，他会很不耐烦的表情，那神情貌似在问：又干吗？


    后期，他的朋友看见我也不会大惊小怪，他自己就像我是透明一样，直接擦肩而过。


    在y市的街上，有的更多是关于苏凡，关于言尘的记忆。


    我们曾经在肯德基的楼上，看见言尘和他的第5任女友，勾着肩搭着背，两个人手上都叼着一根烟，猛抽。


    我开始相信，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言尘的好友叶琛曾经对我说：你要和言尘一起，要过三关。


    我问：哪三关？


    他煞有介事：眼缘。这一关，你过了。


    --第2关呢？


    --朋友。这关我们没有问题。


    --第三关呢？


    --你得和言尘睡觉。


    (⊙o⊙)…当时，我以为他打错了，很白痴的重复问了遍：你说什么？


    结果，证明不是他叶琛耍着我玩，就是他言尘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很多年后，我想起夏之丞对我说的话：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不用对我那么礼遇，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你眼中的我，百分之九十基本不是真实的我。


    我们常常喜欢上或者以为、假装喜欢上我们认定的那个人，我们想象着他是怎样的人，有多好，有多好，但真的，他就只是一个和你一样平凡的人。只是因为，他可能比别人的皮囊好点，比别人的家境好点，甚至，比别人的优点多点。但他还是照样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只耳朵一个脑袋，他照样要吃喝拉撒。


    2005年的我，还是个高三生，周围朋友中恋爱的人没有几个，即使是恋爱的人们，如宁恕，他们最深的进展阶段是kiss。而叶琛给了我一个巨大的冲击。


    当时的我还煞有介事地对叶琛说，我交往的话，连拉手都不可以。


    现在的自己，想想当初多么傻b。这么作的话都说的出来。叶琛发出一排咯吱咯吱笑的牙齿。当时，我在网吧，言尘就在我对面。叶琛在x市。叶琛发表完一番高论，马上给网吧打来电话，让言尘接听，把情况汇报给言尘。我吓的赶紧逃窜。


    闹那么一出，早该对言尘死心的，那时候，怎么就那么蠢，还继续纠结下去。


    归根结底，是当时我根本不相信言尘是那样的人，我自己太蠢，自己让自己难过了那么多年。有时候，会想，我对他纠纠结结那么多年，到头来，才发现，我只是想找个人寄托下，想找个替代品，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y市的每个角落，有我，有宁恕，有苏凡，有游离，有孟丽渝，有言尘，有周静瑶，有四大校草等等等，那些形形色色曾出现在我们生命中，然后或者留下或者轻易来到你身边又轻易消失的人们。


    2011年5月，各种因缘际会，带着对y市的不舍、牵挂、难过、回忆，离开了这个生活了24年的城市。


    y市的人们每天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没有了我或者是宁恕、苏凡、言尘、孟丽渝，它的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定律不会改变。


    恋城，不过，是恋人罢了。

 secretary

    生活不是童话，没那么多白马王子。


    离开y市后，我到了念书的q市谋生。对于一个民办校出生的大学毕业生来说，要挣扎生存下去的几率比各大高校的大学生要困难地多。


    不要说什么，学历高就一定是高素质人才的话。我常常听到很多自以为是的高管面试的第一关是死死设定了重点本科。能上重点的人，不能说明他的智商有多高，做事的能力有多好。充其量，只说明了，他的自制力比较好，自制力好的人，比较懂得隐忍，懂得职场生存之道。


    以我的经验来说，我所呆过的单位、部门，大多数的高学历人才，都是自恃才高，慵懒懈怠，办事没有效率。当然，我们也不能以偏概全。只是，那些对着我说某某某学历很高就觉得他不错的人，你扪心自问，真的做事就一定好吗？


    如果，那些高管他们要的就是懂得职场生涯上应战的人，那我无话可说。


    我妹是q市最高学府的高材生，她舞蹈功底不错，学的又是理工类，拿过不少创新大奖。因此，对于文武双全的她，还没毕业就可以收到很多橄榄枝。因缘际会，她走上国考的道路。因此，那个央企对她伸出橄榄枝的时候，她把它抛给了我。


    我想如果不是我妹妹带着我从前发表的文章，到这个大型央企，我可能，死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因为，很荣幸地，这里的学历要求也必须是重点院校。但我们的hr副总比较深明大义，她觉得学历不是关键，能力是关键。再加上我们老板本身是品牌出生，对坐文案的我，还是可以考虑的。因此，我妹经过长达2个月的应聘，过五关斩六将才获得的职位，我超幸运地直接面了hr副总和老总，就进了。


    我面的岗位，它的中文名字叫秘书，英文名字叫secretary。


    常常发现排行榜的小说，名字里总喜欢挂着秘书、总裁一类的词汇，然后来个火辣的热烘烘的爱情。我要说的是事实。生活不是童话，没有那么多又帅又多金的白马王子。除非他是个富二代，但富二代基本都长的肥头猪耳，典型的花花大少。否则能有那份魄力坐上总裁大位的人，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家。


    所以，很多时候，有着痴人梦的女生们，是该时候醒醒了。如果可以，还不如多发掘你身边年轻的潜力股。


    郑重声明的一点还有，别人一听到秘书，就来个小三之类的说辞，听到秘书的职位都掩着耳朵唧唧歪歪，但秘书，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秘书，只是个打杂的。打杂的。如果，你的老板是个正儿八经的老板的话。不是生活在小说中，也不是色迷迷的好色之徒。


    像电视上看的，秘书穿着白衬衫，黑短裙，高跟鞋，梳着油光滑亮的长马尾，每天给老板泡茶切水果买衬衣，安排饭局，订机票，接机，安排酒店。这些现象的确存在，也真真切切是秘书的形象和工作范围。


    但这些是正常的秘书。我不是个太正常的秘书。


    也许，你要说，秘书要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要注意穿衣打扮，大方得体。但那前提是你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可以跑上跑下，你的身材塞得进最小尺码的白衬衫a字裙。我自认我的身材不好，所以我只能穿着能够遮掩我的小肚腩能够让我的虎背熊腰通通不再现行的大t恤。


    我喜欢骷髅头，我喜欢连帽卫衣，因为宁恕喜欢。我不能穿太大的骷髅头，毕竟，我是个秘书。所以，我在我的包包上来个小骷髅头。


    是的，我必须每天早上9点多给老板泡绿茶，每天10点半给他送报纸，每天3点半给他泡营养粉。但这前提是，他在的情况下。


    我们是个大型央企，有近80年的历史，我们的集团总部在香港，在香港有一整栋大楼是以我们的集团命名的楼宇。我们是这个大集体内地产业的一个子公司。我们这个子公司的总部在北京，全国各个省份都有分区域。


    我们的老板一定都是中站委的成员。我们是央企，我们也要写大大小小的总结报告，我们要学习科学发展观，我们要学习国资委那位领导人的重要讲话。


    对的，我们就是和公务员的工作感觉差不离几的一族。比私企好，又不如公务员。我们严格按照国家规定的八小时工作制，我们严格按照国家要求的时间放假。不像公务员可以缓冲。我在检察院上班的时候，8点上班，你8点10分到是正常上班时间；12点下班，你11点50分还不走，大家都已经没影了。你过年规定大年三十才能放假，公务员派个人轮留值班，农历26已经都飞没了。


    但溜有个限度，就好比台风天，公务机关就得加班，不管是过年还是周末。我们y市的地税局，有位领导太体恤基层，见守了几天没有台风，让大家回家继续放大假。上头抽查，被抓了个正着，地税局空空如也，这个体恤基层的局长被免职了。


    秘书的日常工作除了端茶递水外，就是接收总部各方神明的邮件。没有私企的骚扰电话，秘书不是行政助理，更不是前台。但无聊传真还是有的。你的工作就是要每日每日不断地把广告传真翻个背当稿纸，把广告信件扔到报纸堆，隔日让清扫的阿姨带走当废品卖了。


    那些打广告的人也不要一直传真啊寄信啊之类的。这些东西，到不了老板手上的。一经过我们，连看都不看，就甩手扔了，浪费的是你们自己的纸。


    秘书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报告。平均我们一天的报告在百份。各个大区，各个大区的工作站，各个部门，营销中心、工厂各个职能部门，等等等，很多。而这些各个办公楼的人们，不管是领导还是行政专员，他们最擅长的工作就是夺命追魂call。


    比如，你今天刚收到营销中心或者工厂的秘书报给你的报告，各个部门的人就开始内线呼你。这份很急啊，很急，给老板签下哦。


    没有那么多急件，你急我急，到时候一整堆都是急件了。


    刚到公司的时候，我很小心翼翼。别人说急，那就是急，也看不懂那些七七八八的销售政策。于是，七七八八就催几个领导。他们和我说这份是做了资金计划的，最后发现这个根本不需要做资金计划，都是唬着我来。


    我们老板同时管2、3个区域公司和销售白区。因此，他基本是每个月才来一次。甚至于2个月来一次。逗留的天数在3天左右。而这三天里，基本属于开会阶段。


    因此，我估计老板连我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我的前任是个比较称职的男秘书，老板蛮器重他。他也习惯让他为他安排各种事宜。


    再加上，我们老板长年不在q市，基本上，很多文件都要依靠传真扫描给其他区域的秘书。因此，就造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我这个秘书的处境常常是处于夹心饼干的境地。


    今天你催我，明天我催你。你们催我，我只能催其他区域的秘书。你们份份说急，尤其年底，费用要结算，170多份报告一天内全部传到其他区域。


    其他区域的秘书，爆发了。于是乎，我本区域没收到签件挨各个部门的催骂，另一头，其他区域的秘书，又会对我发飙。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你每天办公室的电话是嗡嗡嗡一直响。


    但你不能怪其他区域的秘书，换做是我，每天传真扫描几百份文件给你，还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你也会发火。我也不能怪部门的，部门的他们看到的只有自己部门的，他们是一份，每个部门集中就是上百份。


    好吧，谁让你就是个秘书。


    所以，那些白日做梦，以为秘书多么得瑟，秘书工作多么轻松逍遥自在，还多么罗曼蒂克的小女生们，清醒起来吧。


    当你每天听到骂声耳朵都出茧的时候，当你每天死命扫描扫描登记登记的时候，你就只有满腔的怒气。你这怒气还没地方撒，你是秘书，要笑脸迎人，你是公司的门面。


    我们的几位老总，都比较和气，不是那种会骂人的人，我的直属上司人也比较体恤下属，好吧，我只能说，我还算幸运。毕竟，我跻身到了我这种民办院校毕业生基本进不来的大型央企，我不用一面二面三面四面五面地就混了进来。


    我的工作量也不是很大，比起检察院的加班录数据库，比起文化传播公司的加班3点，我每天都是9点上班18点下班，准准时时。


    我也不是一个称职的视觉系秘书，我也不是技能水平多高，只能本本分分，工作下去。


    很多时候，工作，就必须学会隐忍，学会认真，学会努力。这是学生时代的苏米，所不能体会的。


    我不能总是依靠父母的能力，我也学不会夏之丞的吃白饭那么心安理得。无论，好或者不好，满意或者不满意，知足还是不知足，我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加积极面对。


    这是一个饭碗，我不能再打破。既然没有平静的心回到y市，我就必须在q市稳稳健健地生存下去。


    这就是生活。

 游离教我的那些事

    几年前，我常常更新签名。游离说：你那样不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吗？把自己的情绪那么明目张胆地呈现在旁人面前，以后会受伤的。我说：没有人会利用那些来伤害我吧。掩藏自己的内心，不是很累吗？


    2011年的11月，朋友让我看游离的朋友网。游离写着这么一条说说：从前，有一个朋友，她很喜欢在签名上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我问她这样不是很容易被人看透。现在才了解到她的心境，那么经常更新签名，只是，因为，说话的人少了。


    也许，游离更新她的签名是因为说话的人少了。这一年，变化太多，她为了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伤害了无数身边的人，现在，她的身边，能说说话的人已经没有了，所以，才那么感慨吧。


    但我不是。我写文字，只是因为我真的喜欢文字，想用文字记录我的人生我的青春我的喜怒哀乐，我的所有。除了游离你，没有人会在背后捅我一刀。我有时候会想，当你在问着我那句话，问着我不怕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时候，是不是，你就在这么想着。


    那么写着的游离，写着因为说话的人少了才用文字表达的游离，你是你，我是我。所以，游离才是游离，苏米才是苏米吧。


    即使，你曾经无数次地背叛了我，但我常常会想，想起十年来一直在我身边的朋友，我十年来一直当成知心朋友无所不谈，无所隐瞒的闺蜜，假如有一天，一切都没有发生。你还是高中时候的游离，还是我眼中即使脾气暴躁性格嚣张但对我还算真心对待的游离。


    十年。


    在ktv很喜欢唱薛凯琪的歌曲。我们一起在那家涂料公司上班的时候。我常常会在办公室播着薛凯琪的歌曲。那首《十年后的你》，游离听了说有点伤感。伤感吗？我只是觉得无奈更多，回忆更多。十年后的我们，已经没有当初的青涩和单纯，我们不再叛逆张扬，过去的棱角已经被消磨殆尽。这些是青春的成长带给我们的印记。这十年，游离，你也教会了我很多。好的。坏的。


    游离的家境很差。她不是y市市区人，初中的时候，为了念书，才租住在y市生活。她父亲因为故意伤害被判刑在监狱。她妈妈也是每天赌博，她爸爸放出来后依旧是赌博，他父母还各自有自己的情人，很混乱。


    游离在上高中的时候，很讨厌他父亲，和游南总是叫他snake。我说：游离，那毕竟是你的爸爸。她很嘲讽地笑：有这样的爸爸还不如没有。游离常常抱怨，父母没有给她的生活。在她的记忆里。总是不断地搬家。到外地上学后，家里人又换了一个租住的地方。她回来甚至不知道，家是不是还是之前那个。


    所以，游离很上进。


    游离即使贪玩，但游离上课很专心。私底下，也很用功念书。游离不是聪明的人，她每次都是勉勉强强排在中下水平。但游离从来不放弃，从来很坚持，从来很积极。


    2005年的游离以刚好踩线的二本分数上了某所三流二本。在这所三流二本的游离，依旧努力念书着。她加入了学生会，加入了艺术团。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她总会诉苦：苏米，我好累。白天上课，每天晚上还要到艺术团学健美操。学生会还有团体活动。有时候，想真***自己为什么这么拼命。


    因为想改变现状。


    游离，不想让别人看出，她家境不好，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游离有那样的父母。


    游离的家庭观念很奇怪，明明没有钱，但有时候花钱比我还大手大脚。每个礼拜都要买新衣服，特别是她在艺术团呆了一年后，身材已经从原来的小胖妹变成一个还算匀称的小女人。所以，游离花在化妆品打扮上的钱就更多了。


    学生会主席和游离交往三年后，一直以为游离是富家小姐。居然还和游离说在她面前很自卑，她家境那么好，而他只是很普通的教师家庭，怕以后不能带给她幸福。这时候，游离才不得已说出自己生活在怎样的家庭环境中。


    游离的父母靠着赌博根本不可能每个月定额给她足够的钱。因此，游离在大二以后就开始想方设法赚外快。她在大二的时候，升为班导，利用职务之便，从学弟妹们需要购买的四级听力耳机中牟取差价。比如45元一个的耳麦，她卖给学生80，并且以知心大姐的身份帮忙这些大一新生订购，热情周到，几个班级下来，游离也赚了一笔生活费。游离还开始做家教，开始接外面商场的秀活动，开始在学校卖衣服。


    她很大胆，没有一个团队也敢接下眼镜店的开店活动。直到开场的前一刻，她才招呼来几个学弟妹和她弟弟一起上场。他弟弟从y市坐车到她念书的城市，一个节目串一首歌曲，她的学弟妹，开始各种小品各种健美操搬上，也被她七混八混赚了3000。


    游离很有生意头脑，她的衣服即使是卖给她的同桌也是照宰不误。我某次找她，到她的学校，陪着她摆摊。一个女生和她很熟稔地招呼，买走一件衣服。我明明记得游离和我说那件衣服批发价是80，她卖给那个女生150，还说是优惠价。我问游离，是谁？她说：同桌。我说：你同桌和你关系不好吗？


    --不会啊。还蛮好的。她笑盈盈地回答我。那时候，我没有多想，只是庆幸，她的女人风格的衣服幸好不适合我。不然，我不是也要被宰了。


    毕业后的游离，动员了她学生会男友的人际关系网，还是没有争取到留校的机会。有一年的时间都呆在他男朋友的教师宿舍白吃白喝，靠着他养着。这时候，他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已经打算订婚。


    游离见过男方家里后，和我电话里对他们家里破口大骂。


    --你知道有多夸张吗？我到他们家，居然都没有一道荤的，全部都是素菜。而且还没几道。我家里平时没客人都不会是这样的菜色。你知道他爸爸多可怕。他以为别人不知道他是语文老师啊。一开口就是文言文。你知道，他们多小气，我过年过去他们只给了我三百红包。这年头，三百顶p。你知道他们打算给多少礼金吗？一万八。天啦，你有见过现在还有人给这么低得彩礼吗？我们那边至少也是8万8了吧。这也太衰了。我觉得我和他没办法过下去。


    游离这时候已经开始考公。第三次的省考，她进了面试名单。学生会男友的伯父是他们市区的副市长。游离和她家人满心欢喜过来，带着千把块钱，拜托他伯父走关系。结果，他们等了一天都没见到他伯父的尊荣。游离的家人更是火冒三丈，走人。对学生会男友的家里积怨形成。而学生会男友的家里也反对，这是什么家庭。他爸爸简直就是混混。太没教养了。


    好吧，结婚很多时候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


    游离和学生会男友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些感情，不及现实生活带给我们的冲击。他们的矛盾一天多过一天，到终于爆发的时候，游离收拾了包，回家了。


    回家后的游离，开始掺和到我和黄先生的事，开始和黄先生走在一起。


    回家后的游离在涂料公司上班。上班的时间里很懂得利用时间，针分夺秒看公务员的书。终于，在经历了2次国考，4次省考后，跻身到公务员的行列。


    在游离的奋斗史中，耍过手段，但真的有努力过。公务员，难以做到考察品行，起码，游离真的为了考公做了很多的准备，下了很多的功夫。她考上，也算理所当然。


    从游离身上，唯一学到的便是她积极的学习态度。


    2005年以前的苏米，很悲观，总是形容自己的天空是灰色的。是游离告诉苏米：自信点，苏米。你没有什么比别人差。不要总是觉得你的天空是灰色的，你的天空也可以五彩斑斓。在游离的鼓励下，我开始学着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开始抱着积极的心态学习、生活。


    游离说：苏米，人很奇妙。当一件事情，你想着会是不好的结局，它就真的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你一旦认定了它可以，那么你也会得到好的结果。


    2011年以前的游离，不断地通过她的言行带着我走进多姿多彩的生活。带我认识更多的人，影响我更积极乐观地生活。2011年以前的游离，教会了我要积极。2011年的游离，还教会了我要勇敢。


    游离在宁恕之前有喜欢过一个男生。她很大胆表白了，可惜，最后那个男生是个gay，拒绝了她。这成为游离最不愿意提及的屈辱史。


    游离喜欢苏凡，所以，她还是明目张胆地选择进攻，虽然，再一次，失败了。


    游离觉得学生会主席不错，她很勇敢了表白，所以，她得到了历时5年的学生时代的初恋。


    我常常想，如果我有游离越挫越勇的果敢，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不会孑然一身。


    但，我是苏米，到了今时今日的苏米，即使后悔很多事情，也不能回头，不能重新来过。更何况，苏米，依旧只是苏米，那个胆小的没有勇气的苏米，即使重来来过，苏米也不会对着宁恕或者是言尘、夏之丞来个热血的告白。


    所以，游离，比我幸福。


    2011年以前的游离，教会了我要勇敢积极争取自己的幸福。2011年的游离，即使离开，用自己最后和我相处的一段时间，最后教会了我一点，要带眼识人。不要过于相信这世上你自以为可以信得过的任何人。

 苏米减肥记

    常常听人家说，瘦的人想胖是非常困难的。但我觉得是放p。至少，在我周围的人中，很行不通。


    好比言尘，瘦不拉几的，几年没见，肥得已经认不出来。好比我，几个月前，还在叨咕，我怎么怎么吃都不胖呢。那时候的我，极度希望自己能胖起来，这样和宁恕就匹配了。但，就在几个月后，我爆肥了20斤。


    我想当初胖不起来的缘故，只是因为脂肪在聚集，它想着，之前主人太看低我了，我要一下子爆发，让她瞧瞧我的厉害。是够厉害的，这一胖，也就胖了5、6年。更悲催的是，在它爆发小宇宙的同时，宁恕的脂肪可能得罪了宁恕肚子里的什么东西，都被分解了。


    我胖起来了，宁恕瘦下来了，所以，我就得减肥，不然，我和宁恕更不配了。


    高三的时候，有个小学同学很缺德。他在初中的时候追我不到，看到我胖了，就大老远地来刺激我。他快递了一本瑜伽书给我，他学的是美术，还洋洋洒洒用艺术字体，在书的扉页，题了几个大字：苏米，我祝你减肥成功。减肥成功后，我就追你。


    我晕。这个男生从以前就经常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好比，我从小到大都一直是短发。他就语重心长地劝戒我：苏米啊，你一定要留长发，男生都喜欢长发的女生。


    我本来还有心留长发，被他这么一说，老娘就非得不留了。


    我对这个死不要脸的男生，很郁卒。我很骨气地把他的书送给我下桌的mm。她也要减肥。当然，骨气归骨气，肥肉还是得抖落的。所以，我眼不见心不烦，把书送人前，我把那套瑜伽动作记下了。


    之后的两个月时间里，我每天下晚自习后都会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盘着腿，这里伸展伸展，那里拉伸拉伸。书上说了根据不同体质，瘦下来的时间也不一样。


    我下桌的女生，很快瘦下来了，她靠着那套书，在一年的时间里，瘦了十几斤，变成标准美女。一年后，她拉着我的手感激涕零：苏米，多谢你。我的腰也细了，腿也小了，男朋友也找到了。我只怕她要说出我是她的再生父母。赶紧撤了手，跑了。


    我跑是怕看见她触景伤情，凭啥她练着练着就瘦了，我还是老样子呢。


    瑜伽减肥失败后。我开始尝试呼啦圈。记得某本杂志里河智苑提到，她减肥都是每天晚上做1000下呼啦圈，很有效果。


    明星效应还是有的。我每天晚上转1000个呼啦圈。果不其然，一周瘦了4斤。但，二周后，三周后，一个月后，它还是停留在4斤。一个月下来，我的体重没什么变化，倒是腰部酸痛了很多。


    几个好友对我危言耸听：你到时候没瘦，把腰都撞出毛病来了。对呀。我很后怕。于是乎，再也不碰呼啦圈了。


    我想游离减肥靠的是健美操。那么，我学习舞蹈好了。我开始每天对着dv机，看街舞。但我天生肢体语言不协调，人家分解动作已经很慢地一遍一遍教，我还是迷迷糊糊。好吧，对于我这个老师手把手都教不会都想要放弃的人，靠舞蹈减肥是不行的。


    很多时候你刻意去追求一些东西，往往是得不偿失。我用着各种方法减肥，最后都没有成功，甚至，我的减肥大计估计是惹怒了脂肪们，一个个都奋起反抗，反而在哪天偷偷地又冒出几斤。


    检察院的心理医生奥叔说了一句经典名言。他说，很多事情你苦苦追求，但结果却是在不经意中得以实现。


    可能上帝看我，胖了这么多年，也算可怜，还不小心又多分了一堆肉给我，所以，良心发现，把多长的那堆给收回去了。


    这几堆肉是在大一的军训中去掉的，但可能上帝觉得要公平，必须遵循物与物交换的等价原则，他铲掉了我几斤肉，同时带走了我光洁的皮肤。


    苏米18岁以前，还有脸蛋和身材；苏米18岁以后，剩下的就只有脸蛋了；没想到，苏米20岁以后，连脸蛋也没有了。


    军训暴晒后，我的脸黑了简直不是一点点，是好黑啊。郁卒的是，皮肤暴晒后严重损伤，第二年就开始长痘了。第一年，就长了一颗，第二年两颗，到苏米24岁的时候，脸上已经一排是痘痘。关键是，苏米我老了，皮肤新陈代谢也不好，痘痘长了，可以无视，但好了，它这个痘疤还是一直留着。(⊙o⊙)…


    大一后，我的体重还是维持在高三的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对减肥已经放弃了。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特别是，大二后，大家都窝在宿舍看电脑，整天整天不出门，于是乎，零食吃更多了，宵夜吃更多了。


    等发觉，又长了几斤肉，开始大呼小叫。


    到单位后。b和y怂恿我一起减肥。我觉得，有比赛才有动力。s和我到附近的药店称了下体重，定下了目标，每个人至少要瘦5斤，到时候，谁瘦的少，要请客。b和m当见证人。


    我想，一个人吃餐牛排要60多，四个人那就是250，为了省着250的钱，还可以白吃白喝，我必须要减肥成功。


    我开始每天晚上和b、y到检察院的健身房锻炼。检察院有4台跑步机，我和y各据一台，嘿呼嘿呼地奔跑着。y平常的工作量本来就很少，在办公室打印打印东西，每天17点就跑到8楼的健身房锻炼。


    我这还是第一次去检察院的健身房，平时太忙了，基本没空上去。这次，也还是等吃完了饭，19点才到这边为着250元钱，为着白吃一顿，为着我的肥肉甩没，为着我的自尊心，奋力奔跑着。


    y太强悍了。她跑了足足两个小时，丫丫的，这么拼命。我半小时已经歇菜了。我想既然跑步机不行，我换踩自行车。踩了十几分钟，很乏味，又开始瘫在按摩椅上按摩，想着按摩也能放松肌肉，也能少点肉吧，于是乎，很乐陶陶地一按就是1小时。


    到了约定的日期一称，我瘦了3斤，y瘦了7斤。好吧，我肉没少多少，钱也飞了。


    b看见我们比赛那么热忱，也想加入减肥的队伍中。


    b比我们狠，所以b的身材比较好。b已经有不错的身材了，她还是每天晚上晚饭后绕着体育馆的田径跑道跑，一圈又一圈，足足跑了3个小时。


    m的校草男友发福后，也加入减肥大队，他也是跑步，他每天跑10圈外加不吃晚饭。


    让我节食，我觉得还不如让我去死。。


    在涂料公司上班的一年里，里面的伙食n差，不是咸蛋就是咸鱼。于是乎，我前期会带寿司之类的去吃。到后期，实在是厌倦了，只好带水果，每天中午不吃饭，都吃火龙果、黄瓜等等。吃了估计有大半年。除了没精神外，一无所获。


    他们说经常快步走，也会减肥。于是，我又开始尝试快步走。


    每天从h大的宿舍到公司下公交后的距离是13分钟，我快步走，差不多7、8分钟可以到公司。每天上班下班。


    逛街的时候也是，m他们喜欢开着小电动，但只要我有出来，我们基本都要求是走路，绕着几条步行街，逛了一圈又一圈。实践告诉我们：没用的，你看到的只是你的小腿更粗一点更壮一点。


    可以说，我的减肥是完全的失败。没有恒心，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式。好吧，我放弃。真希望，要是世界上有魔法就好了，那些喜欢肉多的人，我魔杖一挥，肥肉就分他们点。\(^o^)/~

 苏米的复仇

    爷爷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是一个清清瘦瘦的和蔼的家人。我常常对别人说：我爷爷很高，有190。我妈妈说我胡说八道。我说：肯定有。我妈妈还是用无比鄙视的声调回答我：胡说八道。你爷爷顶多180。


    我想，是不是因为我妈妈很高，也有170，所以，在妈妈眼中，我爷爷只算一般。在我这个158的人眼中，爷爷就有190。


    后来，我妹一语惊醒梦中人。因为，那时候，我们还太小了。所以，爷爷在我们的记忆中很高很高很高。


    小时候，爷爷常常帮我们做玩具。用罐头的盖子加个小木棍就可以变成滚动的小车。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只有8岁，8岁的小孩子，知道怕鬼，怕死人，哪怕他是我的爷爷。


    爷爷去世的时候，爸爸抱着我要去见爷爷的遗容。我们y市有个习俗，子孙在老人去世后，要点着蜡烛走场，看着他化妆入棺等等一切仪式的进行。我作为我们家族的长女，却害怕地跑开了。很多年后，一直悔恨，为什么自己当初那么胆小。那是会给我零花钱，会给我零食，带着我长大的爷爷。


    我常常想，是不是我没有见爷爷最后一面，所以，老天要惩罚我，让我在过后的几年里，过的那么不顺。


    苏凡听到的时候，爆笑：你想多了。既然是你的爷爷，他不会怪你的。


    哦，我和苏凡在几个月前重遇了。大学以后，苏凡那些人的qq已经拉了。很久很久没有联系，也很久很久没有打听他们的事情。更何况，早在2005年，苏凡和我之间已经横亘了一个游离，我们更不可能有任何联系的必要。


    邻居小张结婚的时候，伴郎是苏凡。小张的富豪男友是出生于某个闻名的富豪市，苏凡和他年纪也不相当，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所以，才有了那个成语：无巧不成书。


    听说，苏凡在一年前，离开了言尘家里的鳗鱼场，不在他家里当会计。到了他妈妈的公司做财务。


    苏凡能去他妈妈的公司，是很神奇的事情。苏凡，很讨厌他的妈妈。虽然，之后证实，苏凡这个人并不是具有周静瑶所描述的传奇色彩。他所谓的不念书，只是因为和别人吵架了留校察看，他所谓的休学，也只是复读了一年。说起苏凡的复读，他也很带衰。


    苏凡第一年高考，考了某个排行前几的大学，后来不甘心，再去复读，结果，考了个更次的学校，这就是后来的江西财经。但江西财经，对于我们这群小喽啰来说，已经是超级好的学校了。


    我一直觉得，苏凡和言尘，在人群中，苏凡当第一，言尘绝对是第二的。但没想到，苏凡为了和他妈妈抗争，居然会屈就，为言尘家族打工。


    苏凡，很讨厌他的妈妈。这点，周静瑶的情报倒是正确的。可能就是因为，在他太小的时候离异了。对她有怨恨吧。我觉得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必定是有共同点的。就好比游离和苏凡，一个讨厌她的爸爸，一个讨厌她的妈妈。


    我们y市有个全国排名数一数二的首富。2005年，他请了张柏芝、宋祖英、游鸿明等等一些明星到我们y市开办演唱会。苏凡的妈妈在y市经营一家文化传播公司。负责接洽明星的商演，这个活动，很荣幸的花落他妈妈公司。所以，他妈妈有很多免费的一等票。


    苏凡和朋友夸下海口，要了几张一等票。最后，他妈妈因为要给客户，原先承诺的一等票换成了普通票。男生嘛，都比较看重面子。几张演唱会的票，没所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没啥米大不了的。但，关键是，都已经答应那些哥们了。多下面子。


    脾气暴躁的苏凡，一下子把所有的票全撕了，普通的一等的。想着，老子看不了，你们也别想看。


    所以，苏凡对我说，既然是你的爷爷，他不会怪你的时候，我相当鄙视地给了他一记白眼。但我没勇气回敬他：那你妈妈呢？他脾气很坏，我怕我要是这么一说，他就不仅仅是上次我的论坛事件一样不甩我。很可能，会赏给我一个字：滚。


    我们的交情，太浅薄了。如果不是小张的婚礼，我们可能，不会再说话。也不会再联系。那天的联系也是情非得已。


    小张老公的手机在迎亲的时候落下了，作为伴郎的他又回头找。伴娘他也不认识，小张的姐妹们他也不认识，略微眼熟点的，也就是我了。所以，他只能很无奈地推推我：喂，我说苏米。


    我之后问小张，怎么苏凡就成了你们的伴郎了。她很吃惊：怎么你认识他吗？那是我老公的表弟啊。(⊙o⊙)…好吧，我承认跨市也可以结亲戚啦。


    我刻意地联系了苏凡，刻意地接近苏凡，因为我深深地记得，游离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即使到了今天，看到苏凡，依然会觉得心动。


    我想，要是我有一天能把苏凡勾搭到手，游离一定会气得七孔流血，气到火冒三丈。


    说行动就行动。苏凡现在在y市工作，我在q市，首先地域上，就没有优势。既然，我们如此，我们就来个人和。


    我假装羞答答地问小张：我说，你们那个伴郎结婚了没有啊。


    小张扫了我一眼：你这问题问的也忒白了点。伴郎当然是要未婚的啊。


    哦哦。我唯唯诺诺点着头。--有没有女朋友啊，那家伙。


    小张嘿嘿笑：不要告诉我你看上他了哦。


    (⊙o⊙)…。我很厚颜无耻的猛烈的点了点头。


    小张很仗义啊，也很姐们啊。当下就找来他老公协商。--你说，我打小一块长大的邻居，看上你表弟了，你看看，是不是给撮合撮合。


    小张的老公已经忘了我的长相，见小张空间里，我还没胖之前那花枝招展的小样，头点地比我还猛烈。行啊，那什么。我们给撮合撮合。


    就这样，我的奸计得逞了。但苏凡知道我的底细啊。至少，在苏凡的眼中，我是实实在在地追过言尘的。我想，我总归得给他留下点什么好的印象。不至于，让这个人觉得我苏米这么见一个爱一个。我更不能被苏凡看穿我是在利用他，利用苏凡对付游离。


    在过后的一个月时间里，苏米我开始每天不分白昼黑夜地在网上呼苏凡。好歹，这家伙在社会上打拼了几年，磨练了几年，过去的嚣张气焰已经淡然无存。又或者他碍于他表哥的面子，不至于给我难堪。嘻嘻哈哈呵呵的应付了我一通。


    我是谁？我是苏米啊。即将25岁的苏米，经历了那么多，有什么拉不下脸面的。我很厚颜无耻。


    --苏凡，你为什么不是姓苏，而是姓李呢，不然我们还是一个姓氏，我都可以直接叫你哥哥了。


    苏凡在电脑那头应该是头脑空白了好一会，又或者是他直接无视我，后来想想好歹相识一场，不能不礼貌。勉勉强强，给我打了六个省略号。


    我苏米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很多。苏凡是做财务的，他比不过我。我上班是整整报告。他上班是要对数据。每天对着那么一堆的报表本来就烦了。还有一个人，隔几分钟就跳出来找自己吐槽。是我也会窝火。


    可能我太没有实战经验了，不懂得怎么追男人。能做的唯一就是，不断粘着一个人，粘到他认输。但更可能是粘到他烦。


    我一点也不从言尘的故事中吸取经验教训。


    一向火爆的苏凡，对我实在没辙：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在工作。你要问我1+1等于几，要问我水是什么颜色的，烦请您，在我下班后问可以吗？


    他居然没有发飙。居然没有骂滚。神奇！


    我立马打出四个大字：几点下班？


    他相当无语依旧赏给我一串省略号。我觉得他累，我也累。你要知道，你每天想着这么纠缠一个人，每天要想不同的话题与他沟通，自己也很疲乏。


    要是言尘，要是夏之丞，我之前还有着略微的好感，自以为是的喜欢，总可以撑得下去。但苏凡，如果说之前有点好感的话，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丁丁。毕竟，人会变，这么多年没见，他没有了以前的脾气，反而觉得他只是一个新认识的长着苏凡一样长相的陌生人。


    所以，我在和苏凡的持久战中，也很吃力。没有话题，我就上百度百度，看看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真的有时光机吗？苏凡会回我：你去问桐华。


    我问：十万个为什么里说过几年有飞靴，为什么已经很多年过去了，飞靴还是没有出现。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


    苏凡说：科研所在转角500米。你去问他们。


    我说：我在q市。q市的科研所不在那里。


    他说：那你上谷歌地图百度。


    苏凡，被我整惨了。我也被我自己整惨了。两个月下来，唯一的好处就是，我这个本来就失眠的人，整的另一个人每天都不用睡觉了，都陪着我电脑两端一问一答着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想，我就算追不到苏凡，不能挽着苏凡出现在游离面前，我也甘愿了。我这是变相折磨她喜欢的人。我失眠了，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被我折磨得不能睡觉，这也算一种成就。哈哈。


    当我被我自己的丰功伟绩的光芒闪耀到的时候，我的计划败露了。


    果然，当坏人，没好结果。苏米，当不了，坏人。

 喂，我说，游离是谁？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出乎人们意料的。就好像，我在小张的婚礼上会遇到苏凡，就好像，我会在2011年的某一天，突然决定要对苏凡死缠烂打，报复游离的背叛。


    6说：你好蠢。你的生活真的一定要在这些人身上打转吗？你这么对苏凡死缠烂打，你得到了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游离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抢走了我的幸福。


    --那些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贪恋呢，既然能被抢走，那算是你的幸福吗？


    是啊，我曾经也说过，能被抢走的就不算我的。那么，今天，我究竟又在纠结什么？


    也许，是我一直放不下。


    我说：6，我只是放不下。


    假如有一天，我可以放下，那应该是我得到幸福的时候。我幸福地只顾忙着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世界里。无暇去记恨游离，无暇去回忆那些离开我的人们。


    当你在说一个人的坏话的时候，你会不会突然在你的身后出现那个人的身影。你会不会对着一个人说另外一个不好的传言的时候，不小心键盘摁错，发送错对象。我就做过这种事情。当我和b说，我要对苏凡开追，我要让游离后悔。


    当我等了很久没有得到b的答复后，我打开最近联系人，最后一个互通信息的是备注名是苏凡。我点开聊天记录。果然，那上面孤零零躺着几个字：14:07分sumi我要对苏凡开追没问要让游离后悔。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不知道电脑那段的苏凡看到会作何反应。答案是：没有反应。


    我开始反思，我这么做对吗？我真的喜欢苏凡还是我当初中途被游离截胡的不甘心，还是，单纯为着报复游离。有必要吗？


    苏凡，我认识他，其实远在周静瑶的传说中。只是，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及。


    2003年，我第一次到y市第一中学报到。从家到一中的距离是公车5分钟，单车15分钟，步行40分钟。我家和苏凡在同一条街上。我们等车的公交站牌是同一个。当时，我踏上了11路公交车。全车只有我一个人。广播里放着《薰衣草》的主题曲《花香》，苏凡就是踩着《花香》的旋律，坐上公交。上车后的苏凡，很热情地拍了我的肩膀。当时，我很专注地听着《花香》这首歌曲。一回头，见到一个陌生的男生，搭着我的肩膀，很堂皇。


    苏凡见我对他干瞪眼，定神打量了我下，吐了吐舌尖，笑了：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没关系。


    我们之后在校园里也经常碰到。他在篮球场因为输球做着俯卧撑的时候，我到食堂买零食或是纸巾，他会瞪着他的死牛眼打量着我。就好像，周静瑶传说中的苏凡在我的印象中鲜活起来后，我为着看苏凡，跑到学校的小卖部买邮票，他回头望着我的眼神一样。


    苏凡有着轻佻的眼神。当你打量他的时候，他会用同样地眼神回望你。直到你被他的死牛眼吓到，自动闪人。


    我对苏凡的印象一直不坏，可能他是踩着《花香》到我的身边，第一次见面第一次邂逅，他很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尖。让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可怕的人。虽然，很多人和我说，他的脾气很臭，他总喜欢骂脏话。他是混帮派的。


    12月，我和苏凡重新联系的第二个月。我问苏凡：听说，你以前是混帮派的。


    他反问我：帮派是什么？是一群朋友吃吃喝喝打打牌逛逛街，就算帮派吗？


    很多时候，很多人，在我们的生活中，被八卦和流言渲染了过分传奇的色彩。苏凡，是他们中的典范。


    我常常会想，其实，苏凡没有那么坏。但苏凡反问我，坏的定义是什么。我说反正，苏凡你在我印象中是个好人。他回我一句：苏米，你也是个好人。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讽刺。我和老6一说，她呵呵笑，也许，他觉得你，也在讽刺他。


    我们的生命中，常常认识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轻易地来到我们的身边，又轻易地退场，甚至，在离开很多年后，突如其来地，以另外一种你始料未及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你的圈子里。这些人，你真的认识他们吗？


    我记得很多年前，我的朋友和言尘聊天提及我。她问言尘：你认识苏米吗？言尘踌躇着：の，怎么说？算认识又算不认识。


    是啊，认识吗？又不算认识，不认识吗？又算认识。


    那么，苏凡呢，我们应该是算认识还是不认识？


    2011年12月27日，小张说：苏米，我和我老公还有苏凡，下午会到q市，晚上一起出来吃饭。


    好啊。我应承下来。这是我发错信息后第一次见苏凡。那天之后，我再也不敢造次，不敢发信息骚扰他，不敢半夜三更发简讯烦他。我觉得后怕。


    老6说，我是个胆小鬼。有什么好害怕的。苏凡还不就是一个人。他大不了不甩你，你又不喜欢他。在意一个不喜欢的人对你的看法，做什么。反正，苏米，你也不适合扮演邪恶的角色。那种黑心的小女人还是让游离尽情扮演好了。你呢，刚好安安分分当你的好好人苏米。


    是啊，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年，我什么没有经历过，我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可以背叛后坚强地站起来，我还怕你苏凡对我怎样吗？


    小张酒足饭饱后在欢唱开了家豪华包厢，我们四个人坐在包厢里抢麦。席间，小张特有媒人风范地拉开了他老公到k房外地小超市购物去了。他们一走，我更不敢造次了。紧张兮兮地坐在角落。


    --你不唱歌吗？苏凡很心平气和的客套了句。


    --你唱。我也同样彬彬有礼地客套了一番。


    --哦。他点了一首飞儿乐队的歌曲。我突然想起来，从前闹过的一出笑话。


    那时候，苏凡还是苏凡，还没有成为游离的苏凡。我看到苏凡的心情上面写着一段话。彩虹之类的，具体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反正是一堆励志的话。我很捧场地来了句：哇你这段话写的不错啊。很励志。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他毫不客气地顶回去：白痴啊，这是飞儿乐队的歌词。


    咕~~(╯﹏╰)b


    我看到他点飞儿乐队的歌曲的时候，不自觉想到那段，脸上爬满黑线。苏凡啃着瓜子：你确定不唱。


    --不唱。我疏离客气的回答。


    --你确定吗？你当初还说这歌词很励志啊。


    --咕~~(╯﹏╰)b这也记得。


    他突然冲着我就是嘿嘿一笑，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冷面大侠刚是对着我笑了吗的时候，他的歌声已经飘入耳际。


    我只能说，他真的唱得一点也不好听。比起宁恕，差的好多好多好多。但苏凡，不愧是苏凡，依然理直气壮地唱下去。


    苏凡做什么事情都是堂堂的。就好像，从前，我问他，为什么你知道是我，他可以堂堂的回答我，是啊，我是谁啊。


    那个时期，我不知道有没有开始有备注这种东西，我只知道，我懂得用备注，已经是高三毕业以后的事情。那应该还是在2004年，我刚用q没有几年。我的网名在不断地变化着。先是叫白开水。游离说很没创意。我想，那我就个性一点，叫孤坟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和苏凡明明是没有怎么聊天的陌生网友，他还是每次看见的时候，坟墓坟墓地叫着。我换成allison后，他还是知道是我。qq他知道是我，没什么神奇的，关键是我的论坛的名字，完全用的是其他的名字，他居然还是知道是我。


    我很崇拜的来一句：你怎么都知道是我。他那个时候，就用现在唱歌的这种得瑟劲，堂堂地回答我：是啊。我是谁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张和他亲爱的老公还是没有进来。记得，刚在酒店吃海鲜大餐的时候，小张的老公很诡异地来一句：她真的很上镜。什么意思。是说我本人比照片难看很多吗。要知道，那也是一种成就。不然，老娘哪来的本事在摄影棚里当了四年的脸模。


    小张的老公肯定在惋惜，要把我这种肥妹介绍给他表弟吗？他表弟好歹矮是矮了点，但也五官俊朗啊。太赔本了这买卖。小张真不愧是我多年的邻居，这时候，就体现了亲邻的友好一面，偷偷对着他老公的耳畔来了一句：没事，这世道减肥的方法多了去。我们苏米减肥了也算一个美人。


    他老公可能觉得也在理。他老婆这个当初的李若彤生了孩子的那段时间也是胖了不少，现在，又已经恢复了窈窕身材。他太高估我苏米了，我苏米减肥了这么多年，都没成功，又怎么还会瘦的下来呢。


    但好歹，他是被唬住了。我想苏凡要是知道，他被这对夫妻卖了的话，肯定会暴跳如雷。


    苏凡一个人唱了3、4首，从飞儿乐队到五月天到苏打绿，一首唱得比一首难听。这要是在平时，我铁定已经抢了麦，在那边疯狂k歌。但发送了错误信息后，我不敢造次，至少，在苏凡没半点讯息透露出来前，我不能造次。


    苏凡终于意识到自己唱歌很难听后甩了麦不唱了。干巴巴地望着包厢门口：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呃，不知道。


    --你唱歌吧。他用他的死牛眼瞪着我。我在他的威严下，乖乖地点头。好。


    一曲终了。他拍着掌大笑。我以为他是为我喝彩。结果，他来了句：哈哈，记起来了，你在台上被喝倒彩就是这首《下一站天后》吧。你还敢唱啊。真是不怕死。


    (⊙v⊙)。。


    他自己笑足了，又对着我鼓动到：再唱一首啊。


    --你觉得你刚给我那么热情的掌声后，我还唱的下去吗？


    他又顾自一个人笑开了。真是脑残。我怀疑这个人是苏凡的翻版，不然原来的苏凡笑点没这么低，也没这么白痴。


    他干笑了两声，见我没反应。又突然安静下来。可能周围太安静了，在ktv里这样的情况，太不正常了。他开始没话找话。这时候，我最担心的对话出现了。


    --喂，我说，那个游离是谁？

 如果，我说谎，那么对不起

    我想，没有人，没有说过谎话，我也不例外。我常常想，如果这个谎言，只是我自己保守的秘密，是个人隐私，没有伤害到别人，不损伤别人的利益，那么，是不是，这个谎言就可以成立，就可以没有任何愧疚心理地出现在你你我我的口中。


    我一直算是不成熟和防备心很重的人，对于陌生人。就好像，我在大学的宿舍里，和同舍友花了3个月的时间，才开口说第一句话。就好像，我走在路上，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总是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我曾经把我的朋友分门别类。知道的人，听到都觉得惊异。好像入学考试，分成a级、b级、c级，还按照阶段分成初中前、高中、大学、毕业后。而这些被我摆放在一个个托盘里，贴上标签，不会混淆，更很难改变。


    好比d，她和我、小张、小猪是初中时候的四人帮，而在这四人帮中，我和d虽然很少在一个城市共存过，但在我的归类中，d却成为我初中时期最好的朋友。她的等级是初中部a级。


    d的学历也不高，她和小张、小猪都是中专毕业生，都是会计专业。d在大洋百货的某个意大利男鞋品牌当店长，收入比我多。但d常常是每次刚发工资就已经钱光光，还卡债的还卡债，买东西的买东西。


    d很喜欢动漫也很喜欢妖冶的人物。她的头像都是一些五颜六色脸孔的妖艳男。她对此乐此不疲。如果你和她一聊到这些东西，她会两眼放光。d还喜欢纹身，但d从来没有坏女孩的样子，她安安分分地，除了你能在她的手臂上，脚背上，找到这些或蝙蝠或昆虫的纹身。


    d和我有颇深的渊源，她爸爸和我爸爸是好朋友，她妈妈和我妈妈是好朋友，我和d也是好朋友。


    年前，d也领了结婚证。d的结婚对象是她弟弟的同学，不过幸好不是比她小。d很有姐弟恋的倾向，交往的前两任男友，一个小她2岁，一个小她4岁。所以，很荣幸的，她得到了她爸爸的反对。d这个男友很险，比她小一个月，他爸爸听了松了一口气：幸好，一个月不打紧，好歹，别人问起来几岁，都是25。不至于，你25，一问你男朋友才21。


    长辈们的眼中，男小女大很吃亏。也许，长辈的看法总是对的。至少，对于d来说，目前的这个男朋友，懂得照顾她，对她好，很适合她。d的婚礼在明年的3月。希望d幸福。


    如果说d是我初中部的a级好友，那么小张应该算b级。我们虽然是邻居，但共同语言很少，联系也不多，基本上记忆停留在初中前。


    跳到高中，不管是游离和孟丽渝，她们平起平坐，一直平行在我的高中部最好朋友的行列。也是a级水准。可能上帝觉得毕竟是两个人，不能一位两坐，所以，他把游离从我的生活中抽离。于是，很荣幸的，孟丽渝独占鳌头。虽然按照不同时期分门别类，但在我的记忆中，高中是最珍视的一段记忆，因此，孟丽渝不仅是我高中时期的好朋友，更是我苏米，这辈子，人生中，最好，最好，最a级的好朋友。


    大学里，曾经最a级的席位是老2，但和老2价值观很多太不相同，她也尽是做出很多不听劝的事情。我这个人秉性很差，很自我，总觉得，我好心好意为你，你要是不领情，我也会你的情谊少一点。所以，老2降到了c级水准，老6荣升为a级。


    这些年，我唯一每天都会聊天，互说心事的人，就是老6了，老6知道我喜欢过谁，谁喜欢过我，老6甚至知道我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我在的每一个公司都有哪些人。


    工作的同事，我总是会区别对待。在我看来，同事只能是同事，维持着浅陌的业务关系。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被谁知道，更不喜欢私生活被同事打扰。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在同事中，保持的形象基本是安静寡言。可以说，我算是刻意地保持了那样的形象，这样，别人就不会找我聊八卦，别人也不会谈起我的八卦。


    我和b、y在单位几乎没有聊天，有什么交集的轨道。但离开后，反而两天一小聚，三天一大聚的。包括奥叔在内，在检察院的时候，甚至很怕奥叔，总觉得奥叔是心理医生，那双火眼金睛很容易看透我的想法，要敬而远之。


    和m，是在考事业单位的考场里认识的。当时，我和b还有y都参加司法局的工勤人员考试。和m初次见面，留了互相的电话。也许，因为m是公司外认识的，所以，以至于后来m被我介绍进那家涂料公司上班，我们成为同事后，我依然不把她当同事。我依然像对着b或者y一样絮叨地毫不避嫌地和m说着公司里的种种，生活的种种。


    涂料公司呆的一年，彻底打破了我对同事公私分明的界限。因为黄先生，介入到我的私生活，因为黄先生，我也很难一味分清这是工作还是生活。在涂料公司的一年里，大家经常聚餐，经常工作时间外见着不同的同事，和财务室的h还有90后的小妹妹也结下了友情。


    财务室的h也是黄先生的追求者之一，因后来和黄先生的同学喜结连理，黄先生不好明目张胆，觊觎嫂子，所以对h死了心。h是个性格大咧咧的女生。而我的谎言，就对那种大咧咧的女生撒开了。


    如果，谎言只是谎言，只是我个人不想让你们所知晓的隐私，那就好了。我常常想，如果可以重头来过，我是不是不要那么愚蠢，为了自己的自尊心和虚荣心，无意中践踏了我朋友对我的信任。


    我是个不喜欢对朋友说谎的人。但我却对h和90后的小妹妹撒谎了。这个谎言开始于我那搞笑的朋友等级的划分。


    刚到那家涂料公司，我和h还有90后的小妹妹，只是纯粹的业务往来，没有私聊，没有深交。所以，当有一天，她们问我：苏米，你有男朋友吗?


    我想，23、4岁的女生回答别人没有男朋友，没有恋爱过，别人也不会信，也很伤自尊心。所以，有自尊心的苏米，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有。


    在h和90后mm想看男友照片的时候，我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地从空间刮出了两张夏之丞的照片：这个。


    谎言一旦开始，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当她们要求看夏之丞的空间的时候，我只能万般无奈继续掰：他没有注册空间。


    当她们要求我和夏之丞通话的时候，我也只能再次撒谎：我们刚分手。然后，我掰出凄凄沥沥的爱情故事。诉说着夏之丞如何沾花惹草，如何践踏我这颗热情火热的心。


    h和90后的小妹妹非常单纯也非常善良。她们听信了我的谎言，还对我好言安慰。悲剧的是，当她们安慰我的那刻开始，我终于相信，同事之间也存在友情，我终于把她们备注栏里财务室某某的称呼改为了某某。


    但谎言就像泼出去的水，撒出去了，是收不回来的。


    我问b怎么办？


    b说：还是不要告诉她们的好。反正你已经说了分手，是不是谈过，是不是和夏之丞谈过，有什么要紧。如果说了，反而会让她们心里起疙瘩。还不如，永远保护这个秘密。当最好的没有芥蒂的朋友。


    b的话，是在理的。但我还是每每想到此，都觉得不安。很想继续维持这份友情，特别是在我和游离发生种种的时候，这些人，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安慰我，站在我这边，帮着我疏离游离，很撑我。我不想像b说的，在这份友情中，添加任何的杂质。


    我们常常有意或者无意地对朋友说谎着。也许，在我们看来，这些只是自己的私事，对朋友之间的交往没有任何影响，但被对方知道后，还是会有小小的失望吧。就好像我对老2，当我劝她不要做传销她不听的时候，我那个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至今历历在目。我们常常以为，当我们和某些人不可能有多少交集，觉得对方融不进你的生活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对方成为你的朋友，甚至是知心朋友。那么，过去的谎言，那些存在又算什么？


    我们每个人，一天会说很多的谎话。当我们说了谎话的时候，我们懊恼、自责，但我们没有勇气像我们撒谎的人，说声抱歉。


    24岁以后的苏米，或者是同苏米一样走过青涩的学生时期，走过20岁的初期，来到25这个关卡，面临着即将成长为大人的你，还有你，所能做的，就是对朋友对周围的人更真挚地对待。


    因为，谎言，说出去了，就收不回来了。


    h和90后mm一直都有关注我的文，希望，她们看到的时候，能一笑而过。原谅我这个说了谎话的朋友。


    对不起，我说谎了。还有，谢谢你们，一直，在我的身边。

 矫揉造作的文艺女青年

    我从小到大，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文艺女青年，但，事实上，哪怕是勉强，我也只能算一个矫揉造作的文艺女青年。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和一众追求者出去吃宵夜，明明你肚子没吃饱，但在追求者面前，你只能矜持地夹几口塞牙缝，然后，回到家里，抱着大瓷碗，翘着二郎腿吸泡面。


    小时候，爸爸送我到小区的美术培训班学习画画。我每天背着画夹，捏着几根几b几h的铅笔，往座位上一坐，就是大半天。老爸每个月花几百元的钱送我到画室，我回报他的除了挂在我家墙上的那5幅烂素描。整个学画的过程中，我的产量就只是那五幅歪歪扭扭的圆锥体、三角行、大苹果的横横杠杠组成的玩意。就是和画室的小师兄用毛笔打架留下的水墨痕迹。


    其实，学画是我自己选择的。小时候，邻居的哥哥是个画画高手，他每天背着画夹到小区的画室画画，总能够得到我的注目礼。当然，我没那么早熟，上小学就懂得喜欢人，我只是崇拜他那种被人，被我这种人怀着崇拜目光瞻仰着，一路走来的得意神情。我想，有一天，我也得像这个哥哥一样，满墙壁贴着我的画作供人欣赏，每天背着画夹被更小的小妹妹小弟弟们瞻仰。


    不过，很不幸，我的画作，贴在墙上不足一个月，就被我妈妈夹在家里吃完的红富士苹果的废纸箱中，卖给收破烂的阿姨。我每天背着画夹从小妹妹小弟弟眼前经过得太频繁的时候，他们从每次你经过会望你一眼，到你一天穿梭好几回，他们扫你一眼，发展到最后，他们宁愿对着泥巴，你从他们身边来来回回也没有反应。


    我的虚荣心没有得到满足后，又开始发掘新的爱好。那时候，我还是好学生，好学生的特点是，不管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老师都会觉得你可以胜任，都会相信你，选择你。


    那时候，我的眼睛瞄在舞蹈上。是的，现在舞蹈白痴的我，曾经还是领舞。我那时候自信满满，在学校的文艺演出中，挑大梁当起领舞。我记得那时候，我穿着白色的蕾丝蓬蓬裙，很开心地在学长学姐老师们面前，手舞足蹈。即使舞蹈动作慢了一拍，即使我自己多加了一个动作，老师还是会摸着我的脑袋说：苏米，你真可爱。然后闪给我一大叠作业簿。


    我的自以为是的文艺腔，在得到老师表扬后更肆意地滋长了。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抓着书到处走来走去，摆出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我想，我之所以在化学课上，看《韩愈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那股矫揉造作的文艺腔又犯了，总想把自己整的特文学自己和自己犯拧巴才消停。


    到上了大学，我这种自以为是的文艺腔更重了。大学我属于艺术系，所学的专业是影视，每天我们接触的是钢琴、舞蹈、表演，满满文艺细胞在发散，虽然，我们的细胞是一堆死细胞。


    大一的时候，我每天扛着把吉他跑来跑去，但实际上，我连基本的和弦都没有练习完。我记得阿土学长刚带我去买吉他的时候，我特意背着它去逛街，街上那些卖衣服的小弟们非常热情的称赞我，虽然，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多买一件衣服，他们好多抽几元钱。


    我们刚学表演实践的时候，刚好电视在播《金枝欲孽》，那是一部演技、剧本都不赖的电视剧，然后我们几众同学，围在电脑前研究，她这句台词说的怎样，她这个表情如何。


    我们学习走位后，就开始研究舞台上那些杂七杂八的话剧社，如何不专业，如何背向观众。我和游离看电视的时候，总是会习惯，对着那些台湾偶像剧指手画脚，我看游离的表情恨不得把我赶出去。更悲催的是，她的老弟，游离的弟弟游南，和我是一丘之貉，有我们两个在互搭互唱，基本她看什么都不得安生。


    苏凡对我装腔作势的假文艺腔特别嗤之以鼻。当他妈妈的文化传播公司联合某房产契合高端消费、豪宅理念，搞了个交响乐演奏会的时候，我去他要票。他瞪我太厉害，差点没两眼挤成斗鸡眼。斗鸡眼后他还是要嘴上不饶人，切k我一翻。你以为我切k后会给我票吗？没有！他k完我后，自己舔着我贿赂他的棒棒糖，翘着二郎腿坐在牛排店的靠背椅上，像如来佛一样，一脸祥和地吐出一句：你太逗了，苏米，你要看交响乐的演奏会，你就装逼吧苏米。


    --我爱好交响乐怎么了。怎么我就装逼了我。我还喜欢看歌剧呢。


    我的话彻底雷到苏凡了。从此以后，他对我的称呼从坟墓改为文艺mm。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多高级的称谓，每次，苏凡这么叫着我的时候，他们都用我小时候期盼得到小弟弟小妹妹们瞻仰的那种目光打量着我。


    我和苏凡在邻居小张的婚礼后互动开始变得频繁，虽然，我想，他不乐意这种频繁。但没办法，谁让他遇到的是苏米我。他不管是来q市，还是在y市，总能见到我的身影。


    其实，这不是我死缠烂打，我的把戏被他识破后，已经很识趣地闪开，不敢打他的念头。只是，小张真的太热心了，她以为我真的很喜欢苏凡，所以，每次和他老公开车到q市，总喜欢带上苏凡。每次，我一回到y市，她又是很热情呼唤我们出来唱歌。所以，无论我苏米走到哪里，哪里都有苏凡的影踪。


    苏凡，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很凶，很嚣张，念书不好，但实际上，念书还算不错，为人也还算不错的那种。


    我曾经问苏凡：听说你是混帮派的。他反问我，一众好友吃吃喝喝聚在一起，就算混帮派吗？虽然，我承认他们嚣张了点，会十几个人成群结队，统一白色衬衫，发白小垮，但确实，也只是在街上晃晃悠悠，吃吃喝喝。


    虽然，苏凡叫着我文艺mm，但苏凡还是很“热心”为我谋到了两张交响乐团的演奏会门票，还属于靠前的那种。从门票的座次上看，苏凡和他妈妈的关系明显好转了，这点欣慰，算是我对他很“热心”为我谋票，被我“纠缠”这么久的良心回报。\(^o^)/~


    交响乐的演奏会在元旦，刚好得了三天假期，调休了2天，加起来可以在家里厮混5天。很舒服。


    在y市和在q市，我是两种不同的状态。这种时候，就很明显得表现出我这个文艺爱好者，我这个艺术系学生出身的人的特质。在q市，我比较文静，不爱说话，不议论别人的隐私，信奉的人生准则是当沙漠里的一粒沙，默默无闻，隐匿于人群中。


    而在y市，我则是生龙活虎，唧唧咋咋。我会开始唠嗑这个明星怎样，那个明星如何。我会对着大街上的人品头论足，我会怪叫着那个男生很帅。我会在签名写：今天遇到某某某，让我怦然心动。


    在y市，我也经常大街小巷地窜，经常同学聚会朋友聚会到一两点，生活是过得有声有色。比起q市的宅和伪自闭，y市的苏米过得更人性。


    虽然，这个苏米，常常让周围的人很头痛。在游离还没离开我的生活圈子前，这个看着我每天唧唧咋咋，手舞足蹈的人，是游离。在游离远离了我的世界后，我的圈子里，走进了m、s、y，她们三个抵一个，抵挡住我的唧唧咋咋。结果是很显然的，她们骨子里的唧唧咋咋也被我带出来了，四个人唧唧咋咋。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多了个女人，就更有戏好看了。


    而，苏凡怎么莫名其妙成为替代游南角色的，我自己也弄得蒙蒙的。可能，人和人接触多了，从前的不满、抵触防线自然而然被降低了。苏凡，对我的唧唧咋咋开始很坦然地接受。看见的时候，还会很镇定地按住我的肩膀，一个眼神：淡定，丫头。然后，看着我乖戾地立在他的身旁。


    他从一开始对我不冷不热，到后面过马路，会扯过我的胳臂，让小心车，已经是很大的亲近。虽然，他不会像游南一样，轻轻拉过我，他是抓起提到旁边，幸亏我不是纤弱的主，不然，很可能会被抓出到淤青。


    交响乐的演奏，很理所当然，他得陪着我一起看。他虽然口中对此嗤之以鼻，但到最后，犯困的却是我，他看得津津有味。


    老6说：苏米，你们有戏哦~~


    有戏的定义是什么？老6的意思是交往的意思。如果是高中生，我可能会还抱着一丝遐想，毕竟那时候，我对苏凡还是比较满意的，我还有那个心思去喜欢谁。而比较瘦的我，也有那个信心去勾搭到苏凡。只是，苏米，我现在是个小胖妹。而苏凡，还是过去的那个苏凡，如果说经常腻歪在一起就可以擦出爱的火花，那么，为什么，当初，我和宁恕天天在一个班级呆着，也没有火花出来。为什么，我和夏之丞那么暧昧不清，最终还是，他在q市有他的生活，我在q市得过且过，彼此联系着，却永远不见面。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带给你很多人，有熟悉有陌生。有些人，你和他往来，甚至可以成为相濡以沫的伴侣，但，可惜，我苏米，没有这样的福分，能和谁携手度过人生。

 第一次约会

    我第一次和男生共撑一把伞，是我的初中同学，他是我算颇好的朋友，好到下雨天，他恬不知耻地让我给他送伞。这种情况在初中的三年里，时不时发生，这个主人公，很荣幸地一直是他。也因为他，这辈子我和男生共撑伞的记忆，也就是那冒着大雨风里来雨里去的悲催场景。


    我第一次和男生勾肩搭背，是游南。他踩着单车送我，从街头到巷尾，停好单车的时候，他会从后面跑过，搭过你的肩膀，对街上的行人评头论足。我觉得，我和游南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男女性别的差别。他会在看带颜色杂志的时候，呼唤我：米姐，你看这个女的恬不知耻，穿的多暴露。他一点也没有觉得，我同样作为一个女生，会有多尴尬。


    我第一次和男生约会，这个人，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苏凡。其实，那也许不算约会，只是两个独身的人一起凑合一起逛街吃饭看演出。


    苏凡递给我演奏会的门票后，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请他吃一顿好的。他也非常不要脸地在某星级酒店订了一个包厢。我们两个人，坐在十几个人的席位上，吃了顿海鲜大餐。这顿饭，去了我3000块大洋。


    他可能觉得这么宰我很不仗义，两张演奏会的票不过1000出头，他自己都留了一张，没道理，让我一个女生被他这么狠搓一顿。要知道，那顿饭就去了我将近一个月的工资。


    苏凡本来是打算请我上酒吧的，我很烈女的表情，异常严肃地和他申明，我苏米的人生三大准则：1、不和有妇之夫、有女朋友的人勾搭；2、不抽烟、不赌博、不玩游戏；3、不进酒吧。可能我一毕业就进了检察院，接触了很多案子，他们的故事背景都发生在酒吧，我对酒吧很忌讳。


    曾经有一个初中同学，他约我到一个音乐酒吧喝东西，还大白天的。他为了证明那个酒吧清清白白，不会喧闹，不会乌烟瘴气。他还在午休时间，去踩点，到约定的酒吧，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我。


    照片中的酒吧，座位是秋千架，桌子是木制桌，很典雅，他要是不告诉我这是一个酒吧，我铁定以为是一般的冷饮屋，跑进去了。但他和我说了是酒吧，管它多典雅，我就是不去。


    苏凡在得到我对初中同学的统一答复后，再次投以我匪夷所思、不可理喻的白眼球。做作！他赏给我两个大字。这要在以前，别人这么形容我，我一定相当骨气地踹他两脚，自己闪人。但在3000块红头面前，我动摇了。我觉得，这小子既然答应请我吃宵夜，好歹，我本得捞回来。


    苏凡，应该是吃了我3000的鲍鱼螃蟹，不太好意思造次。赏给我一记白眼和做作后，还是乖乖地亲切地来一句：那你要去哪里？


    我的思维在脑海中盘旋了很久，算计着到哪里，比较不赔本，能捞更多回来。但，我不是苏凡，我不是会计，更是数学白痴，再加上，我对y市虽然烂俗，但去的店就那么几家，实在没有什么上得了台面，能宰他超3000的店在我地图里。


    7分18秒，他非常不耐烦地来我下车，扔我到最近的一家快餐店，啪啪点了一些鸡米花薯条饮料。看到单子上的67元，我的心挖凉挖凉的，本，赔大了。


    我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摆好我的小99，如意算盘拨得不够响，否则，此时此刻，我不会呆在这里，和苏凡挤在一张双人座的快餐椅上啃一包7元的薯条。


    和苏凡开着电动车晃来晃去的时候，我的脸是对着他的后脑勺，即使我们距离只有5厘米，我也不会觉得局促。但来过快餐店的朋友们都知道，一张小小的四方桌，情侣桌那种，你伸个手，都能碰到对方。面对面，挨的那么近，又没有话题的时候，你尴尬地会恨不得去死。


    我和游南当初就坐过这种情侣桌，快餐店、牛排店，甚至是情侣网吧。但，我和游南什么关系，游南是会在我面前看颜色杂志，我会在游南面前穿睡衣的姐们弟们的关系。苏凡不是。


    我和苏凡2003年见面，2005年各散东西，期间一直没有联系，直到2011年，我们才重新建立了邦交。这种邦交还是在各自的好友互相催促下，互相撮合下，勉强挤在一起的面上的友情。我们太疏离了，也太陌生了。


    更何况，我眼中的苏凡，是个男的，一个长相不赖，我曾经也对他有过野心的男的。虽然，在苏凡的眼中，我是不是女的，就不得而知了。起码，不会是一个会让他觉得有野心去追的女的。


    我和苏凡在那家快餐店，呆坐了3个小时！是真的呆坐了3小时，零零散散几句话。他会突然啃着鸡米花，来一句：有没有见过言尘。


    --没有，高中后再也没见过。不过看他照片，变黑变丑了。


    他突然很幸灾乐祸地狂笑开来，哈哈。不知道当初谁还看上了他。我没有回应，懒得回应。他很干巴巴笑了几声，也安静了。我还沉浸在我的3000块钱散去的悲痛中，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哪来这么个男人，这么不要脸，一顿就宰了我3000，狗一样的。我下意识地骂出声来。自己也被自己吓一跳。他愣神了，两只死牛眼一直盯着我看。


    我怕他会发飙，赶紧安抚他，冲他吐了吐舌尖。--漂亮女生装可爱是可爱，丑女装可爱就是令人作呕了。我突然想起网络上的这句经典名言，下意识紧张起来。完蛋了，这下弄巧成拙了，又忘记自己现在是小胖妹，装起可爱来了。他一定会更火大。


    苏凡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个脾气很差劲，又很嚣张的主。比如，高中那年，我的论坛事件，他会对你表示关心，但在你不小心打出无聊两字后，他会对你一直记恨在心，无论你怎么哄都哄不回来。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我已经是个很粘人的主，我经常开罪他后，会在后面的大半个小时里，一直巴结讨好他，但他定力很足，无论你怎么认输妥协求宽恕，他就是不睬你。


    我很担心，他再次生气夺门而出。但苏凡果然不再是苏凡了，他很淡定地瞪了我一眼：改掉这么难吃的口头禅。继续很淡定地啃他啃了三个小时的薯条。


    12点，快餐店开始打烊了，清洁人员，很委婉地过来告知我们，是时候离开了。苏凡，才慢悠悠地起身，下一场去哪里？


    下一场？12点了啊，大哥，你还想去哪里？苏凡猜出了我的心思。--你想说很晚了要回家是吗？


    我头点得像个拨浪鼓。我真不像再和他面对面，呆坐着3小时，那气氛太尴尬了，我宁愿不要讨回那3000了。


    --一会我送你回家，在y市安全的很，你担心什么。那表情，整的好像有多喜欢和我呆在一起。但我很害怕苏凡，骨子里的害怕，我不敢反抗他，我只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上了他的贼车，连到哪都不知道。


    他真挺创意的，带我去美容院做脸的护理。当他把车开到美容中心的时候，我被彻底雷到了。--你带我到这干嘛？


    --也许，按摩按摩可以把你脸上的肥肉去了。他戏谑的表情，让人辨不清他话的真伪。我开始揣测他真正的用意。我觉得，他是不是良心发现了，觉得花了3000，心里的男子汉自尊心开始作祟，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要把这些钱通通还给我，但又不想太经常见到我，所以要一次性都花光了，所以，不在乎，这么大晚上地还带着我来来去去，甚至到了男生很少踏足的美容中心。


    苏凡，有一种气场，让你不得不听话的气场。游离就是被他这种气场震慑住，直到今时今日，还会对这个不足175的小白脸念念不忘。


    回到y市，很久一直没遇到游离，听说，她家里开了一家美容美体店，但，我不知道，这家就是那家。我和苏凡一前一后，走进店里的时候，我很亲切地看到了我过去的蓝颜，游南坐在收银台上。


    --米姐。游南总归是游南，我过去青春时光里最好的蓝颜。即使发生了他姐姐的事情，他还是在一打照眼的时候，就亲切的来了声：米姐。


    我很酸涩的应了声：你怎么在这里。


    --我妈妈的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没得到我的回到，他的视线已经瞄到我身旁的苏凡先生。--这个是？


    他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苏凡怎么会和我大半夜出现在他店里。但我的回答告诉他，没错。他姐姐的暗恋对象此时此刻正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我想，要是游离在这里看店，她一定会气到火冒三丈。


    但，现在看店的是游南。游南一直对苏凡没有好印象。我想他估计也在脑海中勾勒了无数的可能。估计会把我们的关系往暧昧阶段想。苏凡打破了他的想象。


    他没有顺着我们的话题来一句你们认识啊之类的场面话。他很淡定地咨询：有什么套餐，可以把这个胖妹瘦个几来斤的。


    游南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深深扫了我一眼，那神情，不是同情，而是幸灾乐祸。


    --你真让我来弄这些啊，我没钱付的哦。


    --我付啊，省的你在心里咒骂我，啃光你的钱。


    (⊙o⊙)…原来他知道的呀。


    --米姐，这个还不错，这套精油按摩配合按摩师的手法，可以瘦几斤，我妈妈之前就有用。


    --那不是要脱衣服啊。


    --按摩师是女的，而且有专门的服装给你换。露个背怎么了？游南和我几个月没见，说话的语气还是很熟络。


    --我可不可以不弄那个，整的和整形似的。


    --这叫整形。米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古板啊。美容美体，和整形完全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苏凡完全看不过眼，直接拉了我进去。--你不用管她，帮她选个合适的就好了。


    苏凡帮我订的疗程整个价位是3680，有五个疗程。我的第一反应是苏凡赔大了。快餐的67加上票价580，加上精油的680零头，最后还是我占了他的便宜。


    3点14分，苏凡才晃晃悠悠，送我到家门口。到家门口的时候，我问他：我要再请你吃饭吗？


    他很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赔本了。


    --什么赔本？


    --交响乐的演奏会门票一张是580，算你妈妈的折扣价，快餐67，精油减肥疗程3680，我请你的一顿才3000刚好，你不是赔本是什么？


    苏凡听完我的碎碎念，在我的脑门上轻轻一敲。傻的。然后开着他的座驾，离开了我的视线，我还沉浸在他那句细细声的傻的，还沉浸在他在我脑门的轻轻一敲的时候，他就没影了。


    我一回家就给老6发了半夜短信：苏凡今天怎样怎样了，内容还太多，被拆成了5条才全部发送成功。


    第二天早上，一开机，显示着老6的短信息：你们约会啊！

 我曾喜欢过你

    临近年关，见了很多朋友。有7、8年未见的旧友，有大学时候的舍友，还有过去两三年内工作的同事。和老6虽然天天联系，但是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老6的婚礼在大年除夕夜的前两天，农历27。因为到了年底，大学时候的舍友们身在外地的不是买不到票，就是早就订了票回了家。到最后，宿舍的舍友们、老6大学的同学或者是舍友们的男朋友十来号人物，也只去了我一个。


    我们公司是央企，放假的时间严格按照国资委的统一规定来放假。直到大年除夕的前一天都还在上班。但我们领导说了，这个还是可以人性化处理一点的，因此，人性化的领导们同事们都提前2、3天回家了。只有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傻不隆咚买到22号的票，蹉跎了大半天，才回到家里，吃上年夜饭。


    但也因为这个，我才能赶得上参加老6的婚礼。老6他们家阳光q上见过很多次照片，也天天听老6提起，但真人没看见，这个老10的最终替补者，我很想见一见，毕竟，他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老6的终身伴侣。


    我到q市的某个知名县的时候，老6已经拎着化妆包在她新家的小区楼下等我。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但依然不觉得生疏，很热络地迎上去，开着车就到了影楼化妆准备晚上的婚礼。


    老6见面第一句话说的便是：7，你变女人了，照片上看，没太大感觉，但真人，真的有女人很多。


    夏之丞曾经和我说过，他喜欢的女生类型是干净、有点小女人的。我一直觉得，我基本算是一个长相干净的人，当然，内心也很纯净。至于小女人，这种东西，我还真是没有。


    老6说我变小女人了，这点，我应该感激那个花心大萝卜黄先生，是他把我内在的女性细胞激发出来了。黄先生是属于那种对什么女生都很捧宠的人，黄先生的甜言蜜语对我也很受用，关键是他的实际行动对我很受用。哪个女生都喜欢被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呵护。


    于是，在暧昧不清的关系中，我也学会了撒娇。我平时是不留意到自己撒娇的，我的撒娇也不是对黄先生撒。按照以前那家涂料公司的同事的说法是：苏米，我发现你也挺会撒娇的，但是你的撒娇，只对女生。


    在那位同事的提醒下，我发现，近年的自己，果然增加了撒娇的本事，还真是会对女生撒娇的类型。当然这种撒娇对那些平常的女生来说，应该算不上撒娇吧。但对我苏米来说，已经算是撒娇的极限了。


    好比，我和财务室的mm玩的比较好，我忘记约了她，她会假装生气说你和你玩了。我会哄下：对不起，我错了，辉。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比较会信手拈来。


    是的，你没看错，这就是我的撒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依旧没有在黄先生面前撒娇，我想应该是因为他毕竟是我的上司的缘故，又或者，我觉得我们之间那暧昧不清的关系还没明朗化，不至于让我那么快袒露心迹到在一个男子面前撒娇。


    和黄先生接触后，我开始尝试和周围的男生更多地接触。黄先生会带着我参加各种场合的聚会，而这种聚会又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男生。那家涂料公司和检察院的氛围不一样，大多数任职的员工都是80后，我和他们相处没有代沟，也不必畏畏缩缩。


    那些男生们和我会偶尔说说话，几众人邀约在谁家里聚餐或者组织到哪里烧烤。男生和女生的接触同女生和女生的接触，有很大的分别，最大的区别在于，我吃饭的时候，终于不是我自己掏钱，而是男生掏钱。我们去到哪里，会有人给你拉位置，有人接送。


    是在那一年中，无形得，举止神态变得女人吧。加上工作的缘故，即使我怎么穿t，我也免不了偶尔一两次正式的打扮。


    老6和我说：7，你变女人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涂料公司将近一年。我是一个秘书，我想我以后只会更加女人。o(n_n)o


    但，我想，我距离夏之丞所说的小女人还有很大很大的差距，反正，我已经不再喜欢夏之丞了，是不是女人都没有所谓。可孟丽渝这么反驳我：苏米，你的世界不是只有夏之丞、宁恕，即使你忘记了他们，你的生活也会有不断新的人加入，你要从这些新加入的人群中找到你的归属。你应该留起长发，打扮淑女，然后幸福快乐地找到一个男朋友。


    我对孟丽渝的说教进行了反击：亲爱的，你自己都是短发。


    --我那个是新剪的，姐们我是忽长忽短，在二者中掌控地游刃有余。你不同，你一直是短发，你不知道男生都喜欢长发的女生吗？况且，姐们，我有男朋友了。


    好吧，孟丽渝的一句我有男朋友了，辩驳过我所有的辩解。


    男生是真的都喜欢短发的女生。曾经一个同学，很不要脸，还是送我瑜伽书让我减肥的那个，他恬不知耻地继续对我大谈要求：苏米，你要是留了长发，一定很好看，我一定追你。大哥，我喜欢不喜欢你都是个问题，你让我又减肥又留长发的，凭着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男人，就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女人一样。


    苏凡就对着游南说：我是个奇怪的女人。他拉着我进了内间，被游南截住：啊，等等，男士不能入内。苏凡的脸沉了一下，又坐到收银台旁的靠背椅上，甩着手，让我跟着美容师进去。


    --你真的让我去啊。你赔本了啊，票一张580。


    苏凡适时地打住我：票一张才580吗，你说的是几排几号的，大姐，你的是2排4号。你真要这么算，我赔本的可不只你算的那些数。好了，磨磨唧唧的，你给我，死进去。


    苏凡的一句死进去吓住了我，也吓住了游离。在他的记忆中，我和苏凡的关系可没这么铁，会像他同我说话的口气似地说着你给我死进去，还出钱让我来做美容。我觉得，他回去肯定会把这一重大发现报告给游离。心里不由得，开始沾沾自喜。


    冲着苏凡这点作用，我很听话地装了进去。--那你要干嘛？


    --要你管。他点了根烟，走出美容室。


    又抽烟！鄙视！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被他发现，回瞪回来，吓得立马往内间跑。


    我和老6说苏凡带着我干嘛干嘛去的时候。她打出的字让我瞬间把脸贴在了手机屏幕上。是的，她说的是约会。这个约会的男女还是我和苏凡。


    苏凡和我认识，也有7、8年，我们之间的交际浅陌到不能再浅陌。而这样浅陌的关系好不容易最近有了点进展，但我也没自恋到以为，苏凡他是不是瞎了狗眼，会看上我这个小胖妹。要是高中以前，那本人还算清丽，还可以带的出去，他现在带我出去的话，除了被言尘笑，你捡了我不要的垃圾，他还图个什么。我也不是老1的富豪之女身份。


    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他太无聊了。他想引诱引诱我，报复下我拿他当游离的报复工具。但没有人无聊到拿自己的钱去耍一个人玩。


    那么，难不成他真的瞎了狗眼。我开始想七想八，推测种种可能性。他今天带着我到美容美体中心，让我做减肥疗程，你说他抱着的心态是不是和那个不要脸让我留长发又买瑜伽书给我的男生一样的念头，等我减肥成功了，再追我。


    不至于，苏凡他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不需要花什么成本去栽培什么潜力女，他随便大街上捞一捞，都可以捞到不少美女。


    难不成，他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哥之类的？扯远了。


    但和苏凡这次的单独碰面，还真的是我有生以来，除开家人、游离后的第一次约会。这，，也算约会吧。


    元旦假期结束前，这样的约会又进行了4次。我总共元旦就回来了5天，他苏凡等于是天天都约了我出去。不过，真的他苏凡开约的是没有啦。第一天，是因为看交响乐的演奏会；第二天，小张请吃饭，之后大家去唱歌，唱着唱着人又没有了，他送我到外面喝了点豆浆；第三次，我觉得自己平白无故花了人家很多钱，于心不安，我再热情邀请他到某家小酒店吃了1000来元的菜。这1000也让我心疼啊。第四次，我要走了，大家为我饯行，我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叫上苏凡的，可小张还是拖上了苏凡。酒足饭饱后，苏凡带我看了场电影。


    是的，是电影。他说很无聊，大家要不要去看电影。他们都说要回家，开着车跑了。他说：苏米，反正你没车回去，我呆会送你，我和我看电影去。


    我虽然自卑了点，可到这份上，我真的会怀疑，苏凡对我有不良企图。电影结束后，我试探性地问了句：苏凡，你没女朋友啊现在。


    --没有。问这个干吗？


    --没干吗。我停了半晌又开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我给你介绍。


    --你这样的，成吗？他的表情写满了奸诈。我吓了一跳。--耍我有什么好玩的。


    --真的，苏米。我以前喜欢过你。

 过去的便是再也回不去的

    从苏凡的嘴里吐出喜欢两个字，我觉得比从言尘嘴巴里吐出还困难。我觉得，我总喜欢去想象一个人，想象一个人的好与坏，想象一个对我的好与坏。


    夏之丞曾经这么回答我：苏米，我觉得你眼中的我，十之八九不是我，你所认识的夏之丞，只是你想象中的夏之丞。


    那么，言尘呢？苏凡呢？这些我从来没有像对宁恕一样每天呆在同一个空间待足8小时的男生们，究竟，我眼中的他们，有几分才是他们真实的面貌。


    孟丽渝说：这些年，苏米你已经习惯了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境地。你找不到自己的优点，一些足够去吸引男生的优点来肯定你自己。


    老6说：你竟然说喜欢你！我解释，他说的是曾经，曾经不代表现在。但老6显然比我还激动：傻瓜，曾经虽然不代表现在，但也不代表现在不是。不要用你的浆糊脑袋去猜度什么。直接问他。问他是不是还喜欢你。问他这么天天拉着你逛街吃饭什么意思。


    当苏凡表情奸诈的对着我说道，我曾喜欢过你的时候。我想象着自己会不会掉泪，然后异常激动地投入苏凡的怀抱，然后，突然从背后的小墙壁边，小草丛里钻出言尘、宁恕、夏之丞、游离之类的男男女女，他们戳着我的脊梁骨，指责我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所以，当苏凡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我本能地撒开腿跑了。做作！我突然想起苏凡对我的另一评价。我这么大惊小怪的，他是不是会点着我的脑袋，骂我做作。是啊。我跑什么？小样什么？做作什么？人家说了是曾经。


    当我跑开百米的距离后，我感觉某人一个箭步冲将上来，擒住了我：你跑什么。喂，你不是很想让我在你朋友面前冒认是你男友吗？我们还没开始演练，你就已经自己窜开，我怎么帮你。


    ---你只是为了要帮我演练的啊。我有点小失望，但同时松了口气。--可你干嘛要帮我？


    --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你啊。他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抛出那句告白。


    我想，那应该算是告白吧，虽然，是迟到7、8年的告白。


    我不知道我那天是怎么被苏凡送回家的，回去之前，他还又带我去了次游离父母新开的美容中心。我想他估计是想拉着我去那边晃荡晃荡，看看是不是能碰上游离，早日为我报仇雪恨。但很遗憾，游离不再，就连游南也不在。在的人只有她那过去的赌徒父母。


    他们自然不知道此刻拉着我的手的苏凡，是他们女儿过去暗恋的对象，很可能，现在还念念不忘。但他们认识我，他们只知道，我过去是他们女儿最好的朋友，却不知道，我们已经闹翻分道扬镳。他们看到我很热情，特别是看到苏凡拖着的我的手，表情更雀跃了。


    --呦，苏米，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这你男朋友吧，长的真不错。游离还在对面吃宵夜呢，我给她打个电话。


    --不用了阿姨。我赶紧制止住她。虽然，我很想拉着苏凡在游离面前耀武扬威一翻，但我宁愿不要看见游离。阿姨，我们就来问问那个精油套餐的事情。


    --上次在这边办了个套餐，她要出去了，可能要等到下个月才回来，还有4个疗程没弄，时间上有没有限制。


    --不会啊，有限制阿姨也会帮你和小妹交代下。苏米啊，你去找游离吗？就在对面那家鱼庄吃鱼，不远，你们都过去吧。没什么人。就她和她男朋友。


    男朋友。我听了眼珠子，差点没跳出来。--不用了啊，也挺晚了，我就不打扰游离和她男朋友约会了，我就是来问问套餐的，那阿姨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们玩。


    我觉得我真他们的虚伪，我彻底堕落了，我对着自己最讨厌的人的妈妈，我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甜腻腻来一句阿姨。还可以当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说着改天再来找你们玩之类的客套话。


    苏凡很想拉着我去找游离，但被我及时制止了。我差点没哭出来。--我不想见她。不想见，可以吗？苏凡，拜托你，我不想找你帮我报仇，也请你不用再帮着我。你这算哪门子报仇啊。还掏自己腰包的钱，帮他们家消费。蠢死了。


    苏凡是一个比较不苟言笑的人，还是被我的举止逗笑了。--这明明是谁缠着我，使尽浑身解数要勾搭我给她演戏给她报仇，现在，自己又打退堂鼓。


    --算我错了，行吗？苏凡，你松手。不要带我过去，求求你了。


    --好吧。傻傻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了他为过去告白的一翻话后，我看他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来句什么傻啊之类的词，我都觉得，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又进了一步，有点堂皇。


    年前，苏凡还是来了趟q市，开着他的小奥迪，到我h大的住处。这次的行程，他没带什么小张还是小李的，就他自己一个。我因此大为怀疑，一向和他妈妈关系不融洽的苏凡，是不是和他妈妈的关系大为改进。不然怎么能帮我要到2排4号的演奏会门票，不然怎么能一次次在别人上班的点，开着小奥迪到我的跟前，就为了要让我请他吃h大的泰式火锅。


    我当时喝了点小酒，很不要脸地问了他，苏凡，你喜欢我什么？他足足盯了我有十几秒，把我看得眼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到处闪躲。他被我的举动再次逗乐了，反问我，你说我喜欢你什么。


    我鬼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嘞。难道喜欢我过去的年轻貌美。我话还没到嗓子眼，就把自己生生吐到了，赶紧在被他笑掉大牙之前，把话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答得超没底气。


    --反正，我现在又不喜欢你了，你好奇什么。过去的便是过去的。


    过去的便是过去的，过去的便是再也回不去的。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恩，夏之丞曾经对我说过。


    大学毕业后，老1结婚，我鼓足勇气加了夏之丞的号，我隐晦地通过各种暗示，告知他我自己的心意。我会自己炸着鸡排，包着寿司，把图片拍得美美地，发给他。


    --夏之丞，这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


    --哦，还好。他答得比较敷衍。


    但我依然百折不饶。


    夏之丞喜欢看动画片，喜欢海贼王。我这个从小都几乎没看过什么动画片的人，居然也下了几部宫崎葵的动画看。那部动画片的名字叫《千与千寻》，不仅看了动画片，我还下了那部动画电影的主题曲。我一看完，我就发短信告诉夏之丞，这部动画片怎样怎样。但其实，我真的不喜欢看动画片。


    不喜欢看动画片的我，还是继续不断看着动画片。夏之丞和我说《机器人瓦力》不错，我就去看瓦力。我看夏之丞看过的所有动画片，我甚至自己会去找一些动画片看。然后，告诉夏之丞，这部动画片不错啊，推荐你去看。我们聊天的话题等于又多了一个。


    夏之丞喜欢海贼王，他让我帮他找短信铃音的时候，我到处百度有没有和海贼王相关的短信铃音，只是为了讨好他。虽然，我帮他找短信铃音这件事，本身就在讨好他。


    喜欢夏之丞的这段时间里，我充分拓展了自己的业余爱好。夏之丞喜欢去健身。他的日记里经常写着今天我在健身房看到谁谁什么事情。然后，我会第二天立马也奔去健身房，虽然，我都在和别人聊天，但再隔天，我便也能对着他说，昨天，我去健身房遇到什么什么人，发生什么什么事情。


    夏之丞喜欢的明星，我绝对不会说讨厌，夏之丞讨厌的人，我也绝对不会说喜欢。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渐渐发现，我在和夏之丞一次次的聊天中，渐渐遗忘了宁恕，遗忘了言尘。


    夏之丞成为我那几年最大的依靠。我沉溺于他的光芒下。我往往容易把一个人看做是我的阳光。我觉得我喜欢了夏之丞，我忘记了言尘，我忘记了言尘带给我的伤害，是夏之丞和我之间的聊天，和我之间不断的互动带给我的抚慰。我觉得，他就是我遗忘悲伤的良药，他就是我的阳光。虽然，事实证明，他从来不是我的阳光。


    我没有对夏之丞说，夏之丞我现在还喜欢你。我只是不断地重复，夏之丞，我老大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夏之丞，我之前帮我老大看你，看着看着，就觉得你还不错。过去还蛮喜欢你。


    那时候，夏之丞就这么回我：时间会带走一切。过去的便是再也回不去的。每个人都有曾经喜欢过的人。到最后，不管是谁，包括你，苏米，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位mrright。


    是啊，我会找到自己的mrright，而这个mrright不可能会是你，你是想告诉我这些吧，其实，你也在隐晦地拒绝我。


    所以，当苏凡告诉我，过去的便是过去的时候，我除了缅怀夏之丞，我除了伤感，更止不住的是，想起那些青葱岁月里陪我走过的人们。包括宁恕，包括言尘，包括夏之丞，包括游南，包括孟丽渝，也包括游离。


    有些人，我们总以为总会留在原地，到最后，对方离开的时候，我们总显得堂皇。如果，这世界上，每个人都能停留在原来的地方，那么，应该是一件神奇有趣好玩但却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就好像，夏之丞永远是夏之丞。是那个身高185，长相白净，性格温吞感性，优柔寡断，即使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永远自己一个人的夏之丞。但就像夏之丞说的，我们不是学生的年纪，所以，夏之丞，不会是永远的夏之丞，至少，不会是我所期望的夏之丞。


    我常常对s说，我是一个势利的人。所以，s给我介绍男朋友之类的，我总会问，他工作怎样？我的势利对夏之丞也不例外。所以，夏之丞没有工作的时间里，我对他的热情瞬间消逝，我没有能耐去喜欢一个不工作靠父母养活的温室里的花朵。更何况，那是一个不在乎我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需要我去喜欢他的，一个不爱我的存在。


    夏之丞对我很好，所以，大年除夕夜，他送了份大礼给我。夏之丞，继去年主动发信息给我道新年好后，2012年又无声无息了。我虽然说着夏之丞没有工作，减少了对他的喜欢，但还是会算在乎他。


    我曾经和夏之丞说：夏之丞，当我每年还给你发生日祝福短信的时候，证明我还是在意你；当有一天，我忘记你的时候，我就再也不会给你发短信。


    有时候真正忘记一个人，不是不联系，而是他就站在你面前，你仍然可以很坦然地相处。但24岁的苏米不知道，觉得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对他的感情冷处理。所以，夏之丞25周岁生日那天，苏米没有再发送祝福短信，新历的，农历的。


    没有给夏之丞发短信的我午夜0点还躲在被窝里瞎想，一直以来，都习惯了我每年农历新历连续发生日快乐的短信息的夏之丞，突然有一年，我不再发短信了，他是不是会不习惯。但我似乎忘了一点：即使如今，我和夏之丞之间从陌生到熟悉，那也只是略微熟悉，这层浅陌的关系还不足以，让过去几年里，我从来不曾参与过他人生的人，成为他一转身看不见的牵挂。


    2012年的大年除夕夜，夏之丞没有同2011年那样给我主动发新年快乐的祝福短信。我憋不住，十点多就给他传了过去。每个十分钟看一次短信，一有短信铃音出来，我就抄起手机。但直到半夜十一点多，他才回复了一条：新年快乐！夏之丞贺。不知道是不是群发的，我有点闷闷不乐地开了电脑上网。


    凌晨2点多，他上线，问我：是不是以后都会留在q市。我很开心地答复：是的。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留在q市多久。我只是骑驴找马，觉得这份工不错，我就蛮做着，到有一天，我可能找到更好的出路，而这个出路刚好在y市的话，我肯定冲将回去。


    也许，我骨子里认定了我和夏之丞之间不会有开始，所以，我很相信，这座让我暂时留下的城市，总有一天，会在我对夏之丞彻底遗忘的时候，大义凌然地选择离开。


    但我还没完全忘记夏之丞，我对他还留有残余的感情，所以，我哄着他，希望他多联系我。所以，我告诉他：是的，我会留在q市。


    他打出的回复，再次让我欢呼雀跃：那以后多联系。


    我好像不知道，新华字典里有一组词汇，它叫：客套。我理所当然地以为，夏之丞这是对我更朋友的一种认可，我很欢欣。得意忘形的我，问出了最愚蠢的问题。


    --夏之丞，你有女朋友了吗？现在。


    从前，夏之丞总会顾左右而言其他，或者直接答复我没有。但今天，夏之丞，打出了最简单的一个字，却彻底把我击垮了。


    --有。


    有？是的，有。他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这是他2012年送我最好的礼物。这份礼物的名字叫疏离。它告诉我，夏之丞他名草有主了，我要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不能像从前一样任意对他说着什么胡话，表现出自己的喜欢。这份礼物的名字叫遗忘。它告诉我，夏之丞名草有主了，我应该远离这个有妇之夫，我应该彻底遗忘对他的感情。


    我很了不起地没有表现出落寞的样子。或许，我的感官比较后知后觉，当下的我，真的没有半点伤心难过。但到了凌晨4点，夏之丞早就退场，我以为我可以安然入睡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仍然抱着笔记本，窝在床上，不看电视，不聊qq，不玩空间。


    我以为是不是我刚动车回家，疲劳过度，但一向晕车的我，坐动车一直都不会晕车。况且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何来疲劳过度。


    我思量了一下，终于得出结论，是我对夏之丞有女朋友的事实伤心难过了。


    大年初一，和奶奶到庙里拜拜，回来的路上遇到苏凡。那个白痴跟在他妈妈身后，不留神的时候，却跳到我面前，把我拉走了。我奶奶看她孙女活了二十多年，都没什么男的来找，被大街上一个没见过面的男子拉走了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嘱咐我好好玩。


    我身边的蓝颜，我们游南已经没有了，所以，我潜意识里想再培养一个蓝颜，虽然，把苏凡当蓝颜，有点异想天开。但我觉得苏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相处。更或者，我很担心，嘴里说着只是过去曾喜欢过我的苏凡，表里不一，内心还对我有丝丝的蠢动，我得及时扼杀他内心爱的小幼苗。好吧，我自恋了。


    我为了扼杀他爱的小幼苗，也为了自己挖掘个潜力蓝颜，对着他不断抱怨夏之丞的种种。电视里的男生，总会在女主角受伤的时候，默默地拉着她的手，静静地陪着她。电视里的男生，都会在女主角抱怨谁的时候，带她去玩游戏机。但，苏凡，只是带着我到庙里吃斋，吃着斋，他还完全不听我的抱怨。只是催促我：快吃，快吃。这是花300块钱买的。


    好吧，吃吧，刚好在佛门这个清静之地，忘记那些儿女情长，我甚至有一刻顿悟，很想出家。但啃着面粉做的假荤菜，又适时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苏米，以后可以遇到更好的人。夏之丞只是我人生路上匆匆往来的过客之一，像苏凡说的，像夏之丞说的，过去的总会过去，过去的便是再也回不去了。不管是苏凡对我之前的喜欢，还是我对夏之丞的依恋，已经，都成为回忆里的小微粒，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那么，夏之丞，再见，还有，谢谢。

 上架感言

    《写在25岁前》，终于要上架啦。在此，秋士悲要谢谢众多热心读者的大力支持。作品上架后，也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支持《写在25岁前》，支持秋士悲的作品。o(n_n)o谢谢！~


    《写在25岁前》，是2011年12月，秋士悲赶在25岁到来之前，送给自己的几段文字，为了纪念自己过去的十年，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曾出现在秋士悲生命中的男男女女而写下的一部半自传半纪实的小说。


    憨厚笑得傻傻的宁恕，感性善良却没有上进心的夏之丞，让十年友情分崩离析的游离，简单单纯的孟丽渝，一直陪在我身边的老6等等人物，那些男男女女们，不管是还在我身边的，还是轻易来到我的生命中又轻易离开的，不管现在，我们是否还能成为彼此眼中重要的存在，是不是还活跃在对方的生活圈子里，参与着对方的种种，至少，你，你，曾经都在我的身边。


    十年，在我25年的人生中，将近占据了一半的时间，而这十年，是我们共同陪伴走过。不知道，在我眼中如此重要的你们，是不是同样把我放在珍视的位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生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暗恋的对象，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着你，你又喜欢着别人。在学生时代里，我们或许和谁争吵过，我们或许陪着谁一起哭过，笑过，你，是不是还会记得，那些陪着你在校园吃喝玩乐瞎侃的朋友们呢？


    以文字记录人生，从文字感悟人生。秋士悲的文字，希望带给您，一段最初的或忧伤或美好，专属于你的青春回忆。


    《写在25岁前》本来打算在春节前结束，年底，因为年会等等工作上的事情，加上秋士悲有点小小偷懒了，搁置了一段时间。现在，终于要上架了，秋士悲只好自己安慰自己，生日还没到，还不算25岁真正到来，索性，故事也延长了梗概。


    很荣幸，这样的文字，也能吸引读者们的关注。再次感谢。

 最合适的杯子

    比起感冒这些流感来说，爱情这个情流感菌发作起来，更是要人命。


    当我和游离还很要好的时候，她常常和我说她自己的情感故事。


    游离虽然恋爱经验不多，只有两次，一次将近5年，一次，到现在也满1年6个月。但游离暗恋的故事，绝对不少于我。


    游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喜欢班上那个念书很好的男同桌。游离表现对一个人喜欢的情绪，和那些男生们居然出奇的一致。


    因为，在那些幼稚的小男生眼中，他喜欢你是要得到你的关注，为了得到你的关注，他不惜欺负你，惹你哭。


    我们小学同学都比较单纯，大家玩在一起很多年，男男女女，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喜欢谁。因为当时的我们压根那种心思都没有。这时候，我们的小学部来了一个异类。他就是我苏米的第一个追求者。


    异类，是我们学校老师的外甥，他跟着外调的舅舅来到人生地不熟的y市，一定很孤单。我当时觉得同学之间就应该互助互爱，所以，我很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所以，老师问他，要和谁同桌的时候，他把小胖手指向了我。这一指，他就指了3年。


    异类一开始没有玩伴，我把自己的面包给他吃，把自己的铅笔借给他，把我作文比赛得到的铅笔盒让他参观。他很顺应我的显摆，对我的铅笔盒大大夸赞了一翻，然后很哀怨了表达了，他对这个铅笔盒的喜欢，他热切的希望我帮他在y市找一个一模一样的铅笔盒。


    我本着对异乡来的人民群众的关爱，秉着对同伴同学的帮助团结精神，我带着他跑遍了y市的各个文具店。幸好，作文竞赛组的后勤人员们，估计是买奖品买到厌倦，就随便在大街上的文具店一揽，勾回了奖品。总而言之，那个铅笔盒一点也不出众，我们兜了几条街就找到了。


    异类拿着铅笔盒欢呼雀跃，那表情就像他的铅笔盒也是作文竞赛得到的一样。异类从此一有什么需要，就让我为他帮忙。正是因为我这颗火热善良的心，点燃了异类蠢蠢欲动的春心，引得他春心荡漾。


    异类在初中的时候，分到了和我一个班级，更荣幸地和我在一个班级。但长大后的异类，开始不用亲切的招数对我，他开始走坏男生路线。


    坏男生的定义是什么。我想很多广大男同胞们，多多少少总当过几回，总做过那么一些缺德事。比如，拿假的玩具老鼠，玩具蛇吓唬女生；比如，把毛毛虫放在女生的帽子里；比如，乘女生趴在桌上午睡的时候，把椅子放在她的脑袋；比如，在女生专心听讲的时候，你拿着一把小剪刀，在后面剪她的头发。


    我想，游离之所以和那些男生那么有共同语言，应该是因为她很喜欢男生剪她的头发。游离在涂料公司上班就做了三件事：1、制定铁血政策，压榨广大职工朋友；2、用笔划啊划写啊写，做她的公务员试卷；3、拿着小剪刀，剪她那分叉的枯发。


    所以，我说如果那时候，恶作剧的男生换做是坐在游离背后，想整蛊她，剪她的头发，她一定热烈欢迎。


    异类到初中后，也开始学着那些坏男生。他拿起曾经他表示了万分喜欢的我那获奖的铅笔盒，狠狠摔在地上。那铅笔盒用了几年，已经满目苍夷，只是因为那可是我的奖品啊，所以一直不舍得换，但异类，居然把它狠狠掷在地板上。当水泥地板邂逅铁材质的铅笔盒，双方来了个亲密接触后，虽然，铁铅笔盒很硬朗，但还是身负重伤。重要的是，我受伤了，我的心灵受伤了。那是我多么珍贵的东西啊。


    这该死的。但初中时候的我，一介女流，文文静静，除了哭，还是哭。对于我哭这个技能特长，我爸爸曾经深恶痛绝地对我描述：你小时候很喜欢哭，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哭。他三句话里连着用了三个哭，每到哭的时候还要抑扬顿挫地来个重点强调。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哭，当时，我都把你装到编织袋里，打算扔到大海里，冲走得了。


    老爸是不是真的打算把我扔大海里冲海浪，我就不得而知。但我想让我老爸那么抑扬顿挫那么强调，我是真的很会哭。哭这个生活爱好，直到16岁前，一直成为我个人最大的人物特点。


    异类被我那么一哭，显然是吓到了。被吓到的异类吃力不讨好，他跑到广播站为我点了一首歌。当着广大师生的面，让播音员在广播里念：苏米，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摔烂你的铅笔盒。我错了苏米。为了表达我诚挚的歉意，在这里，我要为你点一首歌。这首歌的名字叫《谢谢你的爱1999》。


    那时候，广播站里经常接收同学们一首5毛的点歌。学校也要赚外快嘛，可以理解。不过很搞笑的是，那些学生们点的歌曲往往很雷人。不是什么情就是什么爱。亏得老师们为了赚钱，也没有异议。听着那些歌名，老师们还能在下次的课堂上，调侃那么一句：这个，某某同学昨天帮苏米同学点了一首歌。说什么谢谢你的爱1999。某某同学要是能把对1999的爱投注到学习上，在年级上的排名一定是蹭蹭地往上蹦。


    游离和异类表现爱的方式很相似。游离，喜欢一个人，她是要揍他，打他。所以，当时我在编我们三个爱情故事的小说里，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给游离安排了长得像edison的校草男。因为，他和游离是同学，他就曾经受到过游离的虐待。他手上至今留着游离用铅笔尖插到他手掌的伤痕。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是游离过去暗恋的对象之一。


    游离当时喜欢的初中那个男生，念书很好，他受不住游离的打骂，所以躲游离躲得远远的。游离接下来暗恋的男生都属于远观的类型，即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并不怎么认识。好比苏凡，他们之间没有面对面地沟通过，可以说，游离是网恋。除了表白的那天，找到苏凡家，他们平时联系的工具是qq。


    宁恕是不是被游离打骂过我不知道。但游离大学暗恋的那个男生真的被她打过。那个男生不是学生会男友，是在学生会男友之前有过短暂暗恋的一个有女朋友的花花公子。他长得很像苏凡，因此，有一段时间，游离迷恋上了他。


    那个男生属于沾花惹草的类型，对任何女生都喜欢这个搂搂，那个抱抱。游离这个自己送上门的猎物，不要白不要。所以，那个男生和游离一直保持着暧昧关系，直到对方毕业。


    男生都喜欢自己追的女生。这点从了说明他们喜欢自己喜欢的东西，还有一种可能性，比较犯贱，喜欢追可能或者不可能成功的对象。当然，不可能成功的女人追的人更多。


    游离就抓住男生的这种秉性，对那些男生进行爱的鞭笞。当然，这也不仅仅体现在对他们打骂。更多时候，游离是一副拽拽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来一两句很潇洒的脏话，或者狠狠瞪男生一两眼。


    我喜欢夏之丞的时候，游离就常常教育我：男生都很犯贱，你不能对他好，你对他好，他觉得是理所当然，你反而不对他好了哪天，他还会怪你。你还不如自己刁刁地，把自己摆高姿态，让男生来讨好你。偶尔有一天，你对他们笑下，他们尝到了甜头，就感恩流涕。


    我不得不承认，这某种程度上，男生是很吃这招的。


    不过，如果谁对苏凡来这招，我一定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在我眼中，苏凡就是个好人中的恶人，虽然，现在脾气好很多，但我还是心有余悸。


    但其实，苏凡在表现爱情方式的时候，和游离，和异类是一个德行。但他是做得半吊子，学不到游离的彻底放狠，又不能乖乖对人家好。


    如果，苏凡没有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他真的真的以前喜欢过我苏米。老娘真是打死也不信。说着喜欢我的苏凡，会在我论坛事件的时候，调侃我，来一两句安慰的话，但会在我不小心打出无聊后生气不甩我，事后，又背着我和他的初恋女友，交涉，不要再一群人联合起来整蛊我。


    说着喜欢我的苏凡，会在我即将会考还在上网的时候，煞费苦心的编织这一段这样的谎言：刚，有个网友叫我和你说，快要会考了，不要再来上网了，回去好好念书，会考后再玩。


    --那个网友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想和他说声谢谢。


    --(⊙o⊙)…不知道什么名字，没细看。


    后来，才听说，那个所谓的不知名网友，不是别人，正是苏凡自己。


    照，这个程度，我都开始怀疑，那封迟到的情书，放在我抽屉里，约我大中午在打排球的地方见面的情书，其实，是不是出自，苏凡先生的杰作。


    原来，喜欢人的人和被喜欢的人，也可以有共通点。就好像苏凡和游离之间，两个都是喜欢虐恋的主。虽然，苏凡是真的有在恋，而游离，只是为了更多的人，恋自己。


    游离和我要好的时候，还常常和我说她舍友的、校友的，身边人的爱情故事。


    游离大二，学生会主席当老师的时候，游离经常仰仗她家属的身份，参加一众老师的聚会。她口中一对教师情侣真的是让人无颜到极点。但，其实，这种丢脸面的事，恋爱中的男女一定不会陌生。


    那对教师情侣会在学生餐厅，大庭广众，当着大家的面大吵大闹。说分手也就算了，还会要死要活。那个女教师，以自杀就威胁了无数次。在游离的眼里，这两对是不知廉耻，在学生面前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但在很多年以后，觉得人家在大庭广众大吵大闹没有廉耻心的游离，也亲自示范了一回如何丧失廉耻。游离和黄先生，属于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人。两个人吵完了，又会互相签订什么协议。协议的内容有不能和前女友联系，不准让我在众人之中没面子之类的。两个人，对各项协议乐此不疲。


    但签订了协议的黄先生，照样招蜂引蝶。如果相信协议、证书这类东西，那怎么还会有分手、离婚这样的戏码在每天上演。


    老6和她老公也是，常常这个纠纷那个纠纷，完了之后，没几天就会在空间晒她老公送的钻戒等等。


    在爱情的世界里，有争吵有甜蜜。


    即使是抛弃了爱情的游离，她也曾经为了苏凡借酒消愁，为了见苏凡一面，拉着我每天跑网吧，大半夜的守在苏凡家楼下等他表白；即使，是抛弃爱情的游离，也曾经买学生会男友喜欢的篮球，为了不让他打球受伤买竹炭护膝送他；即使，是抛弃爱情的游离，也有她在爱情面前甜蜜付出的一幕。


    朋友中，恋爱的人很多。有孟丽渝和初恋男友，m和校草男友，这些即将订婚的人们；有老4、6、8这些已经结婚，并且拥有了爱情结晶的人们；还有，游离这些和男友们分分合合的人群中。


    我的状态是，每个人都在恋爱，貌似我也应该尽早恋爱。检察院的奥叔过年时候聚会，给我来了一条心理质询。他说，我就像那种在超市买杯子的人。看见别人买来装水，装咖啡，我也想买，但其实，我买回去了，却踌躇需要装什么。言下之意是，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个杯子。


    他说，我每次买的还都是差不多类型的杯子。其实，这个杯子究竟是不是适合我呢？


    我想，奥叔这个兼职心理医生的说法还是不侮辱他的专业水平的。因为，貌似我真的一直都在那些差不多类型的杯子中打转。


    很多时候，我在想，其实，我是一个很虚荣的人。我喜欢的男生们，总是校园里最引人注目的一个。校园人气歌手的宁恕，酷酷号称校园智银圣的苏凡学长，留洋的海归言尘，校园校草的夏之丞。那些人也都多多少少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或者起码小康的生活。


    我记得一个学妹，和我说。她在校园的图书馆看书，结果，一个拿着小灵通的男生过来搭讪，她看了看男生的打扮并不怎样，就拒绝透漏自己的电话号码。后来，她的一个朋友和这个小灵通男交往，她才知道这个小灵通男是隐匿的富豪。父亲是某跨国公司的执行总经理。母亲还是省旅游局的领导。


    我同这个女生一样势利吧，即使，在交往不深前，我并没有询问别人的家庭背景，但很多东西，你可以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去判定一个人的财力。当然，也会有例外的，就好比小灵通男。但，我的这些男生中，还没有失算过。


    我好像把自己推到蛮势利的境地。


    其实，来点纯情派。那些男生们，虽然高矮胖瘦，一个个，什么样子的个性、长相都有，但最开始，我所找的，所等待的不过是那米阳光。


    宁恕有温暖的笑，苏凡会偶尔对你好心地来个安慰，言尘会一蹦一跳很可爱得跳到你面前，你会感觉世界变得那么明朗，体育课堂上，手舞足蹈跳跃的魏子西，也常常让人感受到那缕温暖的阳光的存在。


    把自己说的纯情点，不是看中了他们的家世或者人气，想要成为人气男身边的那个，想要成为一众女生羡慕的那个。说的纯情点，我只是迷恋上了，那些带着阳光般笑脸的人们。


    只是，这些所谓的阳光，究竟，是众人的阳光，还是，谁也不是我的阳光。


    如果，我迷恋的他们的微笑，是在我面前，展露给所有人，或者展露给我身边其他优秀的女生们欣赏，我只是，凑巧，站在她们附近，不小心，扫到了他们的阳光，从此，迷恋不已。那么，是不是感觉自己特悲催。


    很多时候，你喜欢的不代表，你适合的，不代表会是你可以拥有的。


    就好像我喜欢宁恕，可宁恕，却有着他自己的爱情故事。在我喜欢宁恕的时候，宁恕喜欢着游离；在游离喜欢苏凡的时候，宁恕和学妹交往；在宁恕被学妹找到更优秀的人甩了后，还有另一个排队的女生上场了。


    游离说，我是感性的，即使是家世条件这些外在物附加考虑了，我也一定要选择有感情的那个。网路上，曾经有这么一个投票，选择爱你的，你不爱他，但条件不错的，还是选择你喜欢的，不爱你的。


    我没有那个勇气去选择一个不爱我的人，但我，一定不会选择一个条件不错，而我不爱的人。


    游离和我最大的区别是，没有我这般优柔寡断，没有我这般无法抉择。也许，我是贪心的，又要条件又要爱情。但新华字典里，有句歇后语：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在鱼和熊掌之间，游离很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而选择着什么。就好像她告诉我，黄先生有足够的条件在事业上助她一臂之力，所以，游离抛弃了自己维持了5年的爱情，抛弃了互相依靠的十年好友，选择了，一个在事业上能给她带来帮助的男人。


    游离考上公务员的时候，朋友们常常问我，那个游离是不是还和黄先生一起，考上公务员应该蹭了吧。听说，游离公务员的关系网是黄先生找的。我不知道，和黄先生仍然在一起的游离，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黄先生，在得到熊掌后又吃到鱼；还是，游离还需要借助黄先生的力量。


    非诚勿扰里，有美女在说：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泣，也不要坐在自行车上笑。


    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权利去非议任何人的选择。


    这些寻爱的过程里，我们就好像在找杯子。有人喜欢漂亮纹理的杯子，有人喜欢杯子身上贴的昂贵标签，也有人，可能只是因为，这个杯子和从前打碎的那个杯子相似，带给你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么，爱情的世界里，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在找杯子，你又是不是知道，这些杯子，你是真正想要吗？这些杯子，真的适合你吗？这让我想到一条网路上的至理名言：不是最爱的，却是最合适的。

 苏凡改造记

    没有人，可以离开广大人民群众独自生活，即使，决绝如游离。


    大学，我用三个月的时间，和舍友们完成尴尬的不言语磨合期。当然，能做得出这种事情的，只有我。她们照样是吃吃喝喝说说侃侃，一点也不为我这个没有只言半语的人觉得神奇。也许，刚开始是好奇的，但久而久之，她们习惯了我一个人抱着y市带来的零食，吃吃喝喝的时候，她们习惯了她们讲什么好笑的事情，我还是虎着脸的时候，那曾起过的丁丁好奇，在我的冷漠中瞬间消融。


    工作，我上班了好几个月。检察院的同事，一个天内能听到我一句话就已经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我刚来检察院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不喝茶不茶水，不说话，不碰电脑，每天提前上班，推迟下班。见了人低头，别人问候了，回个微笑。在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里，我的办公室，只能听到订书机啪啪的声音。因为不熟悉业务，我整个礼拜都在整理犯罪嫌疑人权利告知书、证人权利告知书，把它们一份一份叠好，订好，备用。


    我在检察院最出名的不是，我做了多少事情，而是我的说话音量是不是能挑战人类的听力极限。比起游离来说，我实在是不够大方。


    奇怪的是，在人和人的关系没有确立会得以建立的时候，我又往往表现出落落大方的自己。比如，在广播站的面试中，面试的学姐让我介绍推荐一张不错的碟，我那时候，刚好买了杨千嬅的《single》，对音乐风格对喜欢的歌曲做了一番自以为是的见解。而这番自以为是的见解，让我顺利进驻广播站。


    学生时代是这样，工作还是这样。我常常对周围的朋友夸耀。我面试失败的几率是0。苏凡很鄙视地来一句，你那都是破烂公司。谁说的，我面试的虽然很多是破烂公司，但其中不乏实力雄厚的大企业。就好比现在的工作的这个大型央企。泱泱国企啊。我巨感慨的时候，苏凡扔了无数的卫生眼给我。我可以把它理解成这个当初爱恋我不成功恼羞成怒的即将奔三的现在还是孑然一身的无奈单身汉的不满和嫉妒吗？


    苏凡比起我来说，在工作方面有很多的不如意，我不知道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的理工生，为什么，混的比我还不顺。孟丽渝的解释是，他的个性不好。


    我提过很多次，苏凡的个性不好，但严格说起来，他哪里不好了，你让我一一罗列，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想，苏凡那么没有朋友，苏凡面试经常失败的原因，会不会因为他的死牛眼。


    苏凡的死牛眼比谁都大。我常常自拍萌照曝在我的博客、空间，评论的人总会来两句感慨：(⊙o⊙)哇，苏米，你的眼睛可真大。是啊，现在唯一引以为傲的也只有那双大眼睛了。但，苏凡的眼睛比我还大。


    老6说，她很不喜欢眼睛大的男生。太大的眼珠子看起来很凶。所以，她喜欢单眼皮，细细眼的男生。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东健现在变成大叔偶像，而新近流行的韩国小男生无一例外，几乎都是单眼皮，细长眼。哦，我们贤重除外。因为还有我这样喜欢大眼睛的人在喜欢。


    照老6的说法，苏凡是因为眼睛太大了，整个一死牛眼，所以，惹人嫌了。我觉得一个人的外表很能决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第一印象。


    就好像，我刚到那家涂料公司，很多个人对着我说：苏米，你真的很文静。直到很久以后，我在聚会上提着酒瓶和他对吹，他醉后才大彻大悟。是，我错了苏米，你这个用外表迷惑了我的家伙。


    我们年底公司尾牙，我上司对我一下子饮了一瓶，觉得震惊异常，也是出于被我平时文文弱弱的外表所迷惑。


    所以，我很相信，苏凡朋友很少，苏凡面试经常不成功，是因为，他的个性不好，又给人第一印象不好。


    我好像很容易有使命感，一旦觉得一个人可怜，我就想帮助，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就好像有次逛街我遇到一个流浪汉。我当时提着汉堡回家。路上一个流浪汉在翻找垃圾桶和街道上小吃店倒的馊水桶里捡食物。我看了于心不忍，拉了他，递给他汉堡，结果他不要。我扔下汉堡。他还是不捡起来吃。


    还有一次，我和弟弟妹妹在街上逛街，看到另一个流浪者在馊水桶里吸倒掉的拉面。我们跑到附近的拉面店，打包了一碗牛肉拉面，送上干干净净的筷子和汤勺。结果，那个流浪汉，还是把那些面倒在地上，用手抓。


    我妹妹说，其实，他应该是习惯那样的方式吃东西。


    我弟弟更哀切地对他们表示了同情与理解。--其实，他们应该是害怕这一顿吃了干净的，下一顿还是脏的，不好的自己会吃不下。因为，你不可能每天给他买吃的。他吃了这顿好的，下一顿很可能还要挨饿。这种心态就好像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吃不了哭一样。


    我对我弟弟妹妹的想法颇为认可。苏凡又是巨鄙视。--我想，他们应该只是已经疯了，根本不记得吃饭要用碗，吃饭要用筷子。


    我反驳，那怎么他们还记得要吃饭。


    --不吃饭你让他们饿死啊。


    (⊙o⊙)…好吧，我反驳不了苏凡，但我能改造苏凡。我开始不再那么怕苏凡了。因为，我终于知道，这个善良的苏凡，他对我很好很好，他过去曾经喜欢过我，即使，现在他不喜欢了，他也不会对我很差。所以，我也要帮助苏凡，我既然没办法把他从单身汉的队伍中脱离出来，我可以把他培养地更加阳光灿烂，更加人见人爱。


    首先，人的第一印象是人好感度的第一反射物。所以，我得改造苏凡的第一印象。苏凡的眼睛很大，瞪着跟个死牛眼似地，给人凶巴巴的劫匪的感觉。所以，我得给苏凡配一副眼镜，挡住他的大眼睛。而这副大眼镜还不能破坏了苏凡时尚的整体形象，所以，重是重了点，我得给他配个黑框镜。既然我改造了苏凡，我为了弥补把他当布娃娃一样摆弄，我得充分考虑到他的心态，要安抚他的情绪，所以，这个黑框架，只是一个大意上的黑框镜，我得给他挑他喜欢的紫色，来个紫框镜。


    其次，苏凡衣服虽然是蛮时尚的，但都以黑色、白色、灰色为主。我得给他黑白灰的三色空间添加点色彩，整的五彩斑斓点。什么黄色啊，绿色啊，蓝色啊，都可以来点。苏凡不喜欢娘的，他觉得粉色太娘，好吧，那这个粉色可以去掉。


    再次，苏凡不能总是那么冷的表情，苏凡要笑。人一笑，整个人都亲和。比如宁恕，宁恕笑的多阳光灿烂啊，把我迷得七晕八素的，分不清南北。在我们高中的那个年代，很流行那种酷酷男。但苏凡要找的是朋友，不是暗恋他的小女生。朋友包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个世界上，语言不是共通的，微笑却是共通的。所以，我得先在苏凡的老窝里贴一些以笑容谋杀了无数菲林，无数少女春心的明星笑脸图，刺激刺激他。h生宝宝，听说，在卧室里挂些俊男美女的照片，孩子也会长的像，越来越漂亮。而我的原理是一样的，不断看着笑脸的苏凡，总有一天，会越来越习惯见到微笑，想要得到别人的微笑，自然自己也不能吝啬笑容。所以，总有一天，死灰脸的苏凡可以每日每日笑容长挂嘴边。


    外貌这些感官的东西改造完了后。就要从本质上从根里改造苏凡。苏凡他的表达方式很有问题，他关心一个人，一定要用隐晦的、灰暗的词组，你明明关心就是关心，掩饰什么，不好意思什么，腹黑什么。所以，苏凡要多看看心灵鸡汤这些积极向上的东西，铲除他肚子里的阴霾病毒。


    苏凡之所以那么不喜欢不习惯表达自己，和他妈妈有莫大的关系。所以，要想真正让苏凡从骨子里笑出来，要让苏凡和他的家人多增进感情。实在控制不了，我可以假冒他妈妈的名义，给他送个生日礼物啊，写写激励贺卡之类的。


    苏凡，现在已经找到工作了，但难保有一天，他和他妈妈闹僵了要辞职。所以，苏凡面试工作屡败的记录也要打破。苏凡是有能力的，苏凡是有学历的，有学历有实力的苏凡，为什么惨遭淘汰。我想，是没有一个好的包装。所以，我得专门请人帮他设计个好看的履历表。门面好看了，才有人找上门。


    苏凡的态度也得给我端正了，不能总是穿着拖鞋进办公室。上班了就得有上班的样子。你以为每家公司都是言尘家的，都是你妈妈开的。


    苏凡，上班了，人际关系也得妥善处理。要教会他，什么是谦卑，什么是礼貌，什么是绅士，什么是同事之间互助互爱，友好相处。


    大致上，我帮苏凡制定了这些改造战略。在我看来，每个人要在社会上生存，绝对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独过的，即使是决绝如游离，她也在意每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她也需要有朋友，有爱人。


    正当我沾沾自喜，带着打了满满几页纸的计划书，给苏凡的时候。他依旧一个卫生眼。你毛病啊。好吧，我高估了自己在苏凡心中的地位，我高估了苏凡的可塑性。


    我宣布：苏凡，改造方案启动失败！

 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

    网路上很经常流行一些比较奇特的或者惊为天人的照片。在这堆流行照片中，往往你能看到这样的字眼。70后美女，或者40多岁的美女萌照、容颜不老的青春美貌这样的字眼。这些东西能红，折射出大众的一个普遍心理。觉得，什么年纪就该有什么年纪的样子。不然，好的效果就是上述这样的，来个惊为天人的不老容颜；不好的，就会被人扔石子，嘲笑是老妈子扮闺女。


    可见，什么年纪该有什么年纪的样子，什么年纪该有什么年纪的举止，什么年纪该做什么事还是比较人之常情，比较大众接受范围内的。


    我妈妈常常说我像三岁小孩子一样。我妈妈这句话是贬义，她不是夸我有多么年轻，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单纯。我妈妈说我像三岁的小孩子，她是鄙视我的不懂事。


    就好像，我可能见到那些经常找我爸爸买单，蹭吃蹭喝的某高官某大老板，我就没好脸色。管你是不是客人，管你是不是高官，你讹我爸的钱，就是讹我的钱。老娘才不会给你笑脸相迎。


    就好像我看到那些不喜欢的亲戚，我会反问我妈妈，那些人是谁？家里房子装修的时候，老妈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习，也为了图方便，把我借宿在一个堂伯父家。本来，借住在人家家里，你应该怀着感恩的心。但我妈妈有给他每个月的生活费。所以，我觉得很理所当然。关键，让我不满的是，这个堂伯父的老婆。我妈妈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她假装推几下，就收进口袋。但是，她们家人吃饭的时候，哪怕吃个糖，都不会叫我。我借住在他们家两个月，那生活费等于就是给他买个空间，安置床睡睡觉。


    记得那年，有一次刮台风。拦不到车，我又没打伞，只能冒雨跑回他们家。钥匙开了进去，他们一家人在其乐融融地吃晚饭。我一身湿嗒嗒，收拾了衣服，一个人默默地往浴室去。在浴室里，我大把大把的眼泪往外流，凭什么啊，我凭什么遭这个罪了。这要是往常回家，俺老娘一定递上热毛巾，赶我去洗澡，出来还会递上热腾腾的米饭和大骨汤。


    我妈妈说我像三岁小孩子，还有一点她是觉得我不懂人情世故。在她知道我和黄先生争吵的事情的时候，她教育我。--苏米啊，苏米，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我说。他还是你的直属领导，你的顶头上司，你说你和他犯什么冲。他爱追谁追谁，他爱怎么鼓捣就怎么鼓捣，你生什么气。你生气也只能烂在肚子里生气啊。你怎么可以和他对着干。他能吃什么亏。你是他老板还是你是他老板的女儿。整个一三岁小孩子，没有人生阅历。


    但其实，我老妈也没什么脸说我。人，不管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不管是不是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起码，你得让自己过得舒心。我不想像我妈妈那样，每天张罗着帮忙这个，帮忙那个，对这个委曲求全，对那个委曲求全，所以，我妈妈的眉毛才是倒霉眉，都是被愁出来的。


    但老妈说我不能那么冲动，长这么大了，应该要收敛收敛脾气，倒是在理的。


    我和老6说我妈妈说我像三岁小孩子的时候。老6在电脑那头笑得嘿嘿。她说，苏米，你比三岁小孩子还单纯。现在的小孩子很小，就已经小大人的样子。


    我承认我喜欢听好话，但我也知道，老6她是老夸张了。我怎么会比三岁的小孩子还单纯。三岁的小孩子变不单纯了，这倒是实在话。


    这个社会越来越发达，电脑、科技，网络让很多资讯在人与人之间互相传递。电影、电视、综艺娱乐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从而产生了很多从艺的人们。而这些从艺的人们中，开始越来越多的小大人的身影。


    这些孩子可能只有4、5岁，但当你问他，台上的两个帅哥哪个更好看的时候，他会懂得用甜甜的童音回答你：都好看。


    或者是你问他你最喜欢看什么书啊。他可能大字还没认全，就开始用一本正经的强调回答你，我在看什么什么。而这本书，很可能是连你都没看过的名著。当然，神童除外。我们不否认那些特例。


    想表达的是，家长们，在让自己的儿女为自己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带着他们这个电视台采访那个节目录制的时候，注意，不要让自己的小样子，在娱乐圈的大染缸中过早失去了他们的纯真。


    每个年代的小孩子有每个年代的小孩子装逼的时候。我们那个时代的小孩子比现在的小孩子白痴多了，也单纯多了。会装逼，装大人，但只是看着大哥哥大姐姐的漂亮衣服、唇膏、高跟鞋、太阳镜动歪脑筋。


    游离的家里相册就有一张很滑稽的照片。照片中的游离在额头上点着大红痣，凃着厚厚的唇膏，把自己的香肠嘴弄成烤熟的热狗，穿着大大的她妈妈的连衣裙，踩着她妈妈的高跟鞋。照片中的游离，显得滑稽可笑，但却很单纯。


    老6说，她小时候有很多欲望，想要妈妈的高跟鞋，想要妈妈的手提包，想要妈妈的漂亮衣服。现在，对这些东西都失去了兴趣。有时候，小孩子们容易对大人的东西感到憧憬。而真的当你到了那个阶段，你会发现，当初在意的，曾想要拥有的，未必会是你想要的。


    长大后，我们得到了很多，失去的却更多。


    我妈妈常常说我像个小孩子，不成熟，做事情不经大脑，胡来乱来。我虽然反驳她的话，但真的觉得，到了合适的年纪，我们得做合适的事，得当起自己这个年纪该有的责任。


    拿夏之丞开涮。夏之丞已经26周岁，他已经不是一个学生，他已经毕业了，他不能动不动就不上班，靠着家里养活。但夏之丞，在2012年的到来之际，终于改正了这个毛病，安安分分的上班。


    其实，长辈们需不需要我们这个钱，真的不需要。我们上班，只是为了让自己更积极健康地生活，只是为了为以后长辈们不能养家糊口了，你接过他们身上的担子，为他们养老。


    26岁的人，不是20岁，还是大学生，可以只专注于念书，简简单单谈一场恋爱。24岁的本命年以后，我们这群还没到三十，即将奔三的青年们，属于刚接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不是学生的阶段。


    20岁的时候，我就很彷徨。怎么办，已经20了，已经从十代的年纪中跳脱出来了。你已经不能再在每年的大年三十拿着长辈们封的红包。已经20了，你已经没有了姣好的脾气，活力的精力。你熬夜会有黑眼圈；你通宵第二天会犯困；你不好好打理自己的身体，不好好运动，脂肪就很容易找上门来。转眼之间，你要21,22,23,30,40,50等等等，你觉得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老了。


    我24岁看自己20岁的签名，看自己20岁的照片，我真的觉得自己是无病呻吟。什么啊，那张脸比现在不知道青春洋溢多少倍，那说着自己老的签名多么搞笑。


    你到了本命年，你开始慌张。你面临着找工作，找对象，买房子，养家糊口的艰巨任务。你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奋斗，才可以买到那片瓦遮身之地；你不知道，曾经你梦想着成为什么，成为什么，是不是该在找工作的漩涡中淹没，是不是该委曲求全，让自己能先找了工作再说。因为，中国的失业率真的很高，大学生真的满大街都是。即使你考上工作了，你也要面对有可能的解雇炒鱿鱼扣薪水。


    你的长辈们开始动员三姑六婆为你找对象。隔壁家的小英生了个儿子，白白胖胖多可爱，你打算自己孤老当老尼姑吗？如果可以，你们允许，真的，我宁愿当个老尼姑。


    这就是我们这群已经本命年的青年的悲哀的哀号。


    但什么样的年纪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我们哀号归哀号，我们抱怨归抱怨，我们没有信心归没有信心，我们害怕变老归害怕变老。我们，真的，已经24了。24，不是两个数字的单纯组合。


    如果你只会抱怨，那你真的是该死了。如果你还是毫无动力，那你真的是会被世界淘汰了。如果，你真的不工作当自己小孩子靠父母养着，我告诉你，那些街头的露宿者，在几十年后，很可能成为你的化身。


    朋友中，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很多。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家长。他们还要给他们的孩子提供好的饮食，创造好的生活条件。这是他们的责任。


    责任，让我们这群80后，85后的正在步入青年或者已经步入青年期的青年们，觉醒着。希望，有一天，在我们的能力创造下，我们的长辈能在我们提供的安逸居所下，安心地生活，我们能成为我们孩子的骄傲。我们，能在广阔的天空下一展抱负，实现自己的梦想和事业。

 躲在梦里

    比起那些让你难过的人，我更愿意记住那些让我脸上挂满微笑的人。曾经，我以为你们是我的阳光，到最后，才发现，即使你们真的是阳光，却不是我的阳光。


    和宁恕认识十年了，最后一次讲话是2005年。我在楼梯遇到他。我问，游离和周静瑶没和你一起？他回答我，恩，她们在另外一个楼梯口。时隔7年，中间，有见过几次面，更躲过几次，再次说话，却是在物是人非的境遇下。


    孟丽渝过年，带着她的初恋男友回家探亲。年初四，她要赶着回深圳上班。2012年是孟丽渝的本命年。孟丽渝的生日又刚好在年初几的几天。游离也是。往年，孟丽渝因为在长沙或者深圳，很少有送礼物给她。一次买了衣服快递过去，结果她穿太大。倒是游离每年都会买昂贵的化妆品、化妆品送她。原来，有些礼物，一直在送错人。


    孟丽渝本命年的时候，我想起我的本命年。我的本命年听从了m的劝诫，带了红绳子，似乎算是顺风顺水。倒不是宣扬迷信思想，只是，对于珍惜的朋友们，图个心安。孟丽渝初四要赶飞机，送她到机场，给她戴了红绳子，表哥已经等了我一个小时。


    表哥在x市当海军14年，即将退役，第一年回家过春节。他组织了我们一众表兄弟姐妹聚餐。地点在某家酒楼，黄先生从前经常带我去，那里的菜还不错。我迟到了一个小时，不过好在表哥他们还没开吃。我入席后就刚好开始上菜。上3楼的楼梯，有两个并排的包厢，门都开着，我隐约见到一个女生长得很像游离。因此，我毫不犹豫地躲开，进了另一个包厢，果然，我进对了。


    席间，我们表兄弟姐妹相谈甚欢，联络了蛮久感情，从5点多，吃到聊到喝到快8点。即将8点散场的时候，我和我的这群兄弟姐妹们走出酒楼。一出包厢门，就发现站在我们包厢外的三个交谈甚欢的男生，很眼熟。不，不是都眼熟，只是其中一个眼熟。这个人，就是宁恕。


    这是继宁恕看见我的日志提到我喜欢过他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我和他都有点愣神。我们彼此对视了八秒。他果然是比较见过大世面，谈过恋爱的人，先冲我咧嘴笑了。他的笑容一下子融化了我的矜持，我的不安，我的心防。


    我也开始放开了紧张的情绪，冲着他笑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啊，聚会。周静瑶也在里面。


    宁恕知道我和游离更好。他第一句没有说游离也在里面，而是说周静瑶，1就是他知道我和游离闹翻了。但这些年，他几乎很少联系游离，所以可能性不大。2就是，他第一反应看到我就想起我的日记，而那篇日记是周静瑶让他看的，所以，他第一反应说的是周静瑶也在里面。


    我瞬间脑充血。不过还是不舍得这么快结束话题，也是这么多年习惯了问一样，脱口而出：游离也在里面吧。


    --是啊，都在里面。他回答我。那么，我刚才看到的女的应该就是游离了。如果被s他们知道了，肯定又会说是孽缘。不过，我已经被宁恕的光彩迷失了自己，按照他们的话说就是，我开始沉溺在那个男人的光环。


    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游离不游离的。我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男生，那个我第一个喜欢，曾经的美好，最后的阳光的男生。不知道时间定格了多久，我终于清醒过来，我也不知道中间过程我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表哥他们在楼底下等我，我终于依依不舍地和宁恕saygoodbye。临走的时候，我听到他身边的两个男生问他，我是谁。他说是周静瑶、游离的朋友。哎，他怎么不是说是我高中同学呢。也许，我们之间的交集真的很少，所以，在宁恕的眼里，我只是他朋友的朋友，而不是和他有直接关系的同学。


    但我依然，很开心，因为，我终于在7年后，再一次和宁恕面对面谈话，再一次能得到宁恕的笑脸，再一次，和宁恕站在那么近的距离，中间，还不会有游离。


    他们说我是犯花痴了。我在qq签名上连着写了好几个抒发这次相遇的激动之情。我写着：宁恕今天对我笑了，我们7年后再一次说话了。我写着：被宁恕知道我喜欢他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既尴尬又开心。我写着：宁恕变瘦了变帅了变高了。但依然那么明朗。


    孟丽渝说，怎么可能，宁恕都26了，怎么还会长高。也许，是我太久没有见到宁恕，以至于我忘记了他真实的身高；又或者宁恕真的可以突破奇迹，在26岁的时候吃了什么增高药或者经常打篮球，破天荒地在26岁长高了；又或者，宁恕学韩国歌手穿增高鞋垫。反正，我说宁恕长高了就是长高了。


    我记得以前大家都在玩论坛的时候。我那时候对外宣称是喜欢言尘，所以，在很多论坛里，我很挺言尘发的帖子。言尘是海归，所以，他常常得瑟一下，发全英文的帖子，有人在下面很鄙视地来一句，在中国装什么abc。我就很挺言尘，说言尘的英文很好之类的。有不满的在下面回复，我很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说他好就是好。


    在苏米的世界里，只要是喜欢的男生，他做什么事情，我都觉得他是好的。不管别人是不是觉得不好，我也依然觉得，你在我苏米的心中是最好。


    因此，游离常常说我很唯心。她说苏米你，平时面对陌生人，总是摆出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别人惹了你，都是一定要骂回去，还回去，但是，只要你觉得对方是你朋友的，你就对他们掏心掏肺，即使对方多么不好，你也觉得他们是好的。你太唯心了这样。


    我想唯心的人，总好过唯物的人。我苏米是陌生人惹了我，我自然是还回去。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好好相待。所以，24年来，苏米我一直信奉的人生准则就是：别人对你千分好，你要还别人万分；别人对你千分差，你也要还别人万分。


    只是，这条准则，被游离破坏了。她对我是千分坏，我是一分都还不了，只是顾念了她对我的一分好。


    宁恕有个玩的不错的男生学弟，也是我玩的不错的男生学弟。过年的时候，我们有小聚了下，他威胁我，我要叫宁恕出来哦。我是宁愿他叫宁恕出来的。但他就是吓吓我。


    我在签名上写了之后，他说，你犯花痴了。他常常和我聊天几句，我就蹦到宁恕，他就后悔莫及，天啦，我怎么会去招呼你，我错了，你让我很不舒服，我撤了，等你的花痴症状散了，我再找你。


    玩qq空间，你会看到空间里有可能认识的人。我和宁恕的共同好友是8个，除了已经没有的游离、游南、周静瑶，我们之间居然还有8个共同好友。


    朋友网里提示我，我可以通过谁认识谁，就可以加宁恕。我们之间这时候，隔着的只有2个人。我常常在想，在一个群里，放了好几年的两个人，为什么，总是联系不到一起。


    老6说我是见证了他们的爱情。言尘的，夏之丞的，宁恕的。


    言尘，我无话可说，他的女朋友是一堆又一堆，像是废弃场的填充物。这几年，我已经不再和他联系。当我们还在一个城市或者还在一个省份或者还在一个国家的时候，我看着他换了无数个女朋友。当我们最终吵架散场的时候，我有的只是如释重负。


    夏之丞，他是帅哥中难得不花心的男生，又或者他喜欢的只是维持暧昧，不被人捆住的感觉，所以，他25年的人生中，属于他的女朋友，只有两个。高中一个，26岁的今天，一个。言尘的女朋友我每个都见过，因为我们是老乡。夏之丞的女朋友，我常常从他口中的讲述中获悉她的户籍、学历、工作、外形、身材等等，但从来没有见过。高中的那个，是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地方的，我没见过。现在的这个，是我没必要知道。


    我只要记得，夏之丞现在是半个有妇之夫，夏之丞现在我没资格去关注去喜欢。我只要记得，现在，夏之丞的一切的一切与我无关。


    宁恕有过三任女友。第一任女友，只利用他来激将自己的男朋友，维持了短短1周，目的达到，他就被甩；第二任，学妹，她看中了他在学校的人气，追着他，终于一起，他甚至复读一年为了和她同时参加高考，考进同一所大学。事实是，他们真的一起参加了高考，真的考到了同一所大学。但在大二，那个学妹世面大了，开始蹭了他，找了更有人气的。但有人气的人，人气终归是在的，即使是他上了大学。于是，他的前女友刚甩了他，排队的mm又顶上。现在，这个也一直在一起。


    像老6说的，我是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但，他们的爱情，却从不曾与我有关。


    夏之丞有女朋友了，我会说我要道德，我不能再纠缠他。但宁恕，一直都有女朋友。我却还是对他念念不忘，还是会在签名写他，在日志写他。还是会在看见他之后开心到雀跃。


    也许，是因为我和夏之丞之间还有点暧昧的痕迹，而和宁恕，对他而言，我从来，什么也不是。所以，我依然可以躲在自己的梦里。

 1+1

    以前，我没话题的时候，会问言尘：1+1=？我说难道一定要等于2吗？这个问答，苏凡为我做了解答。


    检察院的奥叔他们是一群非常有热血的青年，他们有一个义工协会，经常组织在小区里进行法制宣传，在荒山野岭或者公园、旅游景点捡废弃垃圾，还会组织大家集体献血，是一群非常有公益心的公民。


    但我不知道，苏凡，居然也会是类似于他们群体的一员。


    苏凡新年后第一次来q市，已经是我上班的第二天。很多私企这时候都还没有上班，但苏凡和我说他来拿货。我明明记得这家伙在他妈妈的公司里是考财务混饭吃，为什么，要到q市这个工业城市来取货。


    q市是一个鞋服、食品的巨大生产地，一向以经济闻名于省、乃至全国。而苏凡所谓的拿货，是来取一堆订做的长袖衫。我真***好奇，这大冷天的，这厮跑来这边订这些做什么。他又不走巴黎时装周路线，冬天穿春装。大冷天的，他订哪门子的长袖衫，还不如干脆点，来个短袖t。


    但我深深地误解了苏凡。原来，他做这些出于一片善心，他做这些，是为了开春的一场公益行动做准备。


    那些长袖衫上都印着一个的网址，我照着t上的地址点进去，是一个公益网站。网站分为几个模块。一是针对失踪儿童的资料汇总。报纸上、街边的寻人广告、走丢或者被拐走儿童的包括年龄、身高、体重、长相特征、在哪里丢失种种资料汇总。二是针对留守儿童老人。在各个乡镇，有很多生活条件差的家庭，为了生计，父母只能长年在外务工。而这些生活不能自给的老人孩子们，便相依为命。网站上长期征集当地的志愿者义工，定期组织他们参加慰问行动，给孤寡老人留守儿童带去温暖。


    我知道，苏凡其实挺善良的。以前，我和游离逛街，有在路上看到苏凡，一个行乞的小mm拉住了他，我们基本给乞丐的都是几块钱，但苏凡一下子给了小mm几百。他如果身上有更多现金，可能还会再给。苏凡高中的时候脾气很差，但脾气很差有洁癖的苏凡，被乞丐小mm拉住白色的衣角，他都没有生气，反而还冲着小mm很明媚一笑。他是个很少笑的人，更是个很少对陌生人笑的人。也因此，我对苏凡的印象一直不差。


    苏凡身上有太多让人觉得意外的东西。比如，一向臭刁的苏凡，谁想到他会对一个乞儿那么仁爱；对我一向爱搭不理的苏凡，原来，高中时候还曾暗恋过我。o(n_n)o哈哈~那么嚣张自以为是的苏凡，却在背后和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搞了个公益网站。


    苏凡常常利用他妈妈的公司搞公益活动，比如，明星的演唱会，他会和经纪公司协议，让明星舞台上来个号召，或者在演唱会的一角设个公益窗口，歌迷们，可以在演唱会开始或者结束后，关注公益事业，多多捐款。苏凡他妈妈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常常被他气到跳脚。这厮不但有抢自己饭碗的嫌疑，还常常突然杀出，遇到好的经纪公司，觉得可以理解，遇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盈利公司，就会气到警告下次不再合作。


    但人家是小老板，市场部经理也只好忍气吞声，况且，小老板的出发点是好的。到最后市场部经理也被拐到苏凡这边，甚至，在每场演出之前，先自动和各个合作公司达成协议。


    苏凡这批长袖衫是打算3月初的一个网站志愿者街头表演秀以吸引更多关注群体的活动的演出宣传服。这场活动，网站的工作人员组织了很多，将在各大城市，各大地点，同一时间进行表演活动。而为了表演的专业性和可看性，苏凡他们这群工作人员，学跳舞的学跳舞，会吉他的搬吉他，可谓是十八般武艺齐上阵。


    苏凡的交际面很窄，但在网站上的苏凡却能呼风唤雨。他们为了这个活动，每日每日地彩排，希望他们的活动到时能够圆满成功。


    我们常常说一个人的力量很有限，但当这些力量集中起来，就会成为很大的推力。所以才会有那个歇后语：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兄弟，可以是广义的兄弟姐妹。爱心的事业需要很多人来维持。


    很喜欢李宇春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公益心很重。春春有个玉米基金，为很多的白血病儿童谋了福利。还在很多乡镇建了卫生所。我们y市有个白血病儿童，正是依靠春春和广大玉米的爱心基金，那个白血病儿童才得以医治。


    春春因为外形中性的原因，刚出道得到了蛮多人的不喜欢，一些长辈，一些男生。但从2005年至今，春春用自己的努力和上进，更用自己的爱心，让很多人，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苏凡之于他身边的人一样。曾经那个让一些人存有非好感印象的苏凡，用自己的行动一点一点瓦解别人对他的不信任。


    苏凡有时候还是会很任性。比如，他和市场部经理的爱心活动，得到他妈妈这个商人的反对，他没办法像小女生被男朋友甩了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他可以绝食。从小抛下他肚子长大的苏凡的妈妈本身对这个孩子就怀有愧疚，他一绝食，她就屈服了。


    这几年，苏凡和长辈的关系有了好转。从前，他想要什么，他的父母可能没办法给，他会使小性子，搞破坏。砸了家里的所有东西。他会听到别人提到他父母的时候，很不屑的表情。我不知道是社会的摸爬滚打，让他改变了，还是说苏凡真的长大了，他已经27岁，已经是个大人，而不是小大人。他生气的时候，不再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来伤害自己的父母，更不会乱砸东西。虽然，他还是保持了他任性的一面。比如，闹绝食。


    我听小张的老公聊天时玩笑的口吻提到他姑妈的抱怨，抱怨苏凡这么大了，居然还学小孩子闹绝食的时候，我也笑了。我会在下一次网络上遇到他，会开他的玩笑，听说你闹绝食了，小孩。这种问答的方式，是他教我的。他假装不理不睬。下一次，便再也不会听说他有此类事迹。


    我有时候，还是会暂时忘记自己是小胖妹的省份，觉得苏凡还是蛮喜欢自己的。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因为，苏凡就像是春天的天气，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晴天，结果，你出门没有带伞，被淋了个落汤鸡。当你以为这一刻有下雨，你要带伞出门，下一刻，又晴空万里。


    苏凡的变脸就像是这新春的气候，新年新气象嘛。是啊。什么时候都是新气象，阴晴不定。这要是换做夏之丞，我一定会很郁闷，很纠结。


    原因很简单，我喜欢，至少沾着点喜欢的边缘，对待着夏之丞。而苏凡，除了当初的好感，我更多的是害怕和崇拜。


    我一直是个有梦想，但很少去做去实现的人。过去，游离常常说我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一个人。我很想去做什么什么事情，但我从来不会去做，或者说，我想做这些事情只是在这个阶段，下一个阶段，我又开始谋划做其他的事情。


    像苏凡一样，我过去也希望能够组织一些朋友来组建一个爱心公益网站，帮助那些被拐骗的孩子们，生活困难的老人们。但我想着，我周围并没有什么学网页制作的朋友，我周围没有那些电脑高手。去搜集那些资料要耗费很多的精力和时间。


    我最终，没有能够成为像苏凡一样果敢行动的人。这点，苏凡倒是让我大为钦佩。


    一个人的力量是1，另一个人的力量还是1,1+1=2吗？其实不尽然。比如苏凡的爱心公益网站，里面最初可能只有苏凡和市场部经理两个会员，但苏凡把这个网站介绍给小张的老公，小张的老公再介绍给他的生意合作伙伴，这里面潜藏了无数多的人，无数多的力量。市场部经理，他或许会告知他的手下，他的手下又会告知他们的同学朋友。爱心的传递力量是无限的，只要你愿意传递。1+1可能可以等于无限大，而不仅仅局限于人们常规意识中的2。


    我感动苏凡的这些行动，然后，也偷懒利用他的劳动成果，没有自己去注册一个这样的网站，而是顺势入了他的网。既解决了我偷懒的毛病，又能够实现我的一个梦想。


    听说，检察院的奥叔他们还组织那些爱心公务员，对那些服役人员进行心理辅导。这些服役人员也是我们国家的弱势群体之一，他们因为一时犯错，走上了一条不可能再平坦的顺风顺水的道路。他们即使刑满释放，也依然会得到社会各界的歧视，无法正常就业。这时候，他们的心理很容易扭曲，继而继续行差踏错，真的就走上歪路了。


    我介绍了奥叔和苏凡认识，他开始从监狱系统那边吸收一些服役期间表现良好的刑满释放的人员，而苏凡就负责给这些人员提供面试机会。这个面试场所自然是他妈妈的公司。


    结果好与不好，做了才知道。如果，世界上，有更多的人参与热心公益事业，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世界也将更加美好。


    期待，3月苏凡网站的活动。

 他的世界，我进不了

    昨晚，梦见他对着我笑，拿过我手中的铅笔和便签纸，钩钩画画了半天，给了我几幅图，那几幅图是破解他空间密码的提示，我解出来了，才能够进他的空间。


    是的，我最终还是没有抗住，十年了，我知道他的qq号码十年，从来没有加过他。但在春节假期的那次见面中，在他的笑容里，我融化了我的心防，我加了他。


    这几天，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我的qq有验证，有人通过我的验证才能加为好友。即使是我加的对方，如果对方点的只是通过，那么我只会在他的陌生人。这种情况，夏之丞试过一次。我加了夏之丞，然后，隔了一周，他申请加我为好友。我还奇怪，他干嘛要申请加我为好友，我不是都自己加他了吗。后来，才知道腾讯这东西的玩法。


    我加宁恕后的一天时间里，都没有看到系统消息有通过他验证的消息。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发现我的列表里，他已经出现。可以看到他的签名，可以看到他是否在线。我以为是谁点了我的电脑，从笔记本和台式电脑上分别找系统消息，依然没有。我开始觉得悲伤，知道我只是在他的陌生人里。


    我记得从前让游离帮我申请了一个号码，专门用来加宁恕。我的验证只写一中的，他问谁，我没回答，他拒绝了。到今天，我学乖了，用自己的号码加他，恬不知耻厚颜无耻地写上苏米，你高中同学。他是加了，只是，我的位置，还是属于陌生人。就好像，我们在路上遇到，见面聊天，只是很客套的交谈。别人问了，他也只会回答，是朋友的朋友。


    为什么，我们总是忘不掉记忆中曾经爱过的人。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把他看做我最初的美好，最后的阳光。在夏之丞和我彻底结束暧昧关系，彻底不再联系的时候，我想到了离开q市，我希望辞职，能够回到y市，我想着，在大街上，是不是能偶尔，碰见宁恕。


    是的，年后，一到公司，我立马辞职了。q市当初来这里，因为游离的关系，选择了逃离。现在，我们的世界改变了，我已经无所谓，y市是不是有游离，我是不是不想看见她。我只知道，我想要见的人，只有宁恕了，我想回到有宁恕的城市。可以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气息。即使，他一直都有女朋友。


    这就好像看明星的心态。你喜欢一个明星，很喜欢很喜欢。你希望看见他，你也幻想可以和他恋爱，但他和别人恋爱，不影响你喜欢他。因为，你一直都清楚，你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你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性。


    我在签名上写宁恕碰面后的欣喜后。夏之丞好奇：宁恕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他的照片。我说有，发了宁恕的照片。夏之丞说长的很有特色。男生被夸长的有特色，其实是在潜意识回答你，他长得不帅。我知道宁恕不帅。我常常和别人说宁恕长的很难看。但其实，宁恕没有那么好看。就像夏之丞说的，宁恕长得很像韩国小男生。看起来很舒服。然后我又对着夏之丞，对宁恕来一通溢美之词。我不是故意在夏之丞面前美言宁恕，想要激起他的泛酸心理。我是真的觉得，宁恕很亲切很温暖，像是我的阳光。


    老6说：聪明的女孩子，不会在自己的暧昧对象面前表示对另一个男生的关心。我常常在夏之丞面前毫不掩饰我对宁恕依旧的迷恋。


    我在点名中写到暗恋的人的名字是宁恕。虽然，后面接着也有夏之丞。我对夏之丞有厚颜无耻的坦然。我一直是个胆小鬼，但一旦这个胆小鬼的秘密被人撞破就变得厚颜无耻起来。对待夏之丞就是这样。我仗着他知道我的好感，肆无忌惮地写他，写宁恕。但写到宁恕的文字更多。


    我和夏之丞是可以彼此很坦然聊天的关系，他知道我的生活圈子，发生着什么事情。我知道他今天遇见谁，吃了什么。现在是单身还是两个人。知道谁在追他，知道他家庭背景等等。但，我除了知道宁恕在做什么，宁恕老家是山东烟台的，爷爷辈考上公务员来到y市，他爸爸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外，我一无所知。我不像知道夏之丞惯打什么标点符号一样，知道宁恕有什么打字习惯。我不像知道夏之丞每天几点上下班一样，知道宁恕几点上下班。


    所以，我加宁恕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理我的日志，我的签名，我的相册。日志可以设置私密，相册可以设置私密，但签名不行。我只能一条条，从几千条签名中一条条筛选下去，把关于宁恕的言语、文字删除。我没有那样的勇气在宁恕面前不要脸地说自己多么喜欢他。他带给我什么样的阳光。


    毕竟，我总是一厢情愿，我没有那样的自信，确认他不会觉得反感。我更喜欢他，但却更害怕他。我对夏之丞怀有好感，但我们这些年，他还在单身的时候联系很频繁。他会在我说自己聪明的时候，调侃我，话说，当初是谁被自己的朋友怎样怎样，还聪明呢。我说我不好的时候，他会说，你都学坏的话，世界不是很神奇。夏之丞很相信我的为人，而宁恕，我没有这样的自信。我们之间，没有过深的交谈，我们之间，对彼此的事情，彼此现在的事情知道太少。


    就好像我对夏之丞，我知道他的缺点、优点，我知道他喜欢听什么样的话，他的忌讳是什么。他会问我他适合什么样的工作。我们会讨论一个事物彼此的看法。但我只知道从前的宁恕笑得傻傻，除了笑得傻傻还是笑得傻傻。


    过去，我可以通过群，进宁恕的空间，看他的照片，听他的音乐，翻阅他的心情日记。现在，有了空间权限这种东西，我进不去，也看不到可能接触到他内心的任何间接物。除了他不变的笑脸，根本不知道他任何的喜怒哀乐。


    孟丽渝说，因为我的生活没有容纳新的人们进入，每天不断徘徊在我脑海的只能是过去那些人的影像。所以我忘不掉那些人。又或者不是我忘不掉，而是我不想忘。当我和他们的生活在一点一点脱离，我又会通过各种途径去获悉他们的一切。


    从前有言尘，和言尘闹翻后；有夏之丞，夏之丞有了女朋友后，我又开始回到宁恕。我的人生轨迹就是一个圆圈，从支点的这头走到另一头，到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而宁恕，就是我的原点。但我却没有意识到，那个以为是原点的宁恕，其实，早已经不是16岁的小高中生。他已经26了。他有女朋友，他开始工作了，他不是我的同班同学。


    那些年，最近在国内上映，羡慕男主和女主，即使没有在一起，他们有过彼此共同的回忆。而我的回忆，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们认识十年，说话的次数都没有超过十次。他结婚了，也不可能请我。我结婚了也不可能请他。更没有，是不是曾爱过对方，共同经历过什么的痕迹。


    我羡慕游离，所以，我对游离更耿耿于怀，我耿耿于怀，她对宁恕如今的不以为然，我耿耿于怀，她可以和宁恕穿同一件衣服，穿同款鞋子。游离的生日可以请宁恕，游离结婚可以请宁恕。同样的，宁恕的生日，游离也可以很自然地说生日快乐。


    加宁恕的号码有几天，但我们之间的交流是0。我不知道，这样的状态可以维持多久。就好像，我这么多年，不断在查找中输入他的号码，以为只是看看而已，不会加他的时候。在十年后，我却破了自己的约定。我很担心，这样的状态，0交流的状态可以维持多久。我怕自己冲动，下次，再见到他的头像呈彩色，我的心会怦怦然，会蠢蠢欲动，觉得嘴巴很干，总要说点什么。哪怕，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我更不知道，他在酒席后是不是会和游离说起什么。那么游离听说他见到我，是不是会在他面前说我什么坏话。我知道，如果游离说了什么，那么他相信的人，只会是游离。因为，她是他的朋友，他过去喜欢的对象。而我，什么也不是。


    我甚至觉得他那天能同我聊天对我微笑，只是在看了那篇日志后对我的施舍。否则，我们之间，没有沟通的理由。我在宁恕面前表现了很多不好一面的我。高中时期，花痴的形象；在校园歌手大赛中走音的形象；论坛事件围攻受围攻的千人嫌形象。我不知道，曾经被他评价为个性的我，如今，是不是要在这个性后面加上几组名词：胖妹，花痴，千人嫌，和游离闹翻的朋友。


    连着几天，心理很有负累，连着做了很长时间的梦。十年来，我应该是都没有梦见过他。第一次梦见他。梦境中，有他一如既往的微笑，却更多的是疏离。也许，我心底有太多的害怕，对他越在乎，越害怕，害怕他对我印象不好。害怕自己加他的举动过于唐突，害怕，什么时候，不知不觉中，我会对他的迷恋更多更深。害怕，我努力挣扎了很久，还是无法进入他的世界。


    害怕，有一天，会忘记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会忘记了，他和我从来不曾有过相互的回忆；忘记了，他从不当我是谁。忘记了自己应该忘记他。


    为什么，我们总是忘记不了记忆中曾喜欢过的人们。


    苏凡说，因为，你一直在，缺少爱的世界。

 暧昧的两苏

    我回去的时候，苏凡在动车站接我。他开着他的小电动就来了，把我彻底雷到。我回去的前一天再网上碰见他。我告诉他，我要回家了。我辞职了。他说那我明天去接你。我以为他是玩笑。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也不是。他说接我，我就信啊。但他真的来了。


    我说你动车站的路坑坑洼洼的，你没呼叫个小车来接我，你开着小电动来。他很体贴的来一句，是假装体贴地来一句：这不是怕你晕车吗？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关心我晕车才开着电动来，是因为他根本没钱买小车。以他在公司一个月5000多的工资，扣除五险一金，留下的只有4999，他经常吃吃喝喝，公益活动的一些支出每个月贴点，剩下的还不够他存老婆本。


    但，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在恰当的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你说是为我着想就为我着想吧，反正有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从动车站到市区花了30分钟，到家已经是40分钟以后。苏凡很厚颜无耻，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我为了接你，午饭都没吃。


    动车10点出发，11点30分到站，你在11点之前怎么不吃饭。我要是招呼你上去，我爸妈非逮住你以为你是我从q市带回来的小情人呢。


    女孩子说话这么不文雅。苏凡很鄙视地给了我一记白眼。我数了下，真的做了记录的。他每次和我见面至少要赏给我一记白眼。好像，我是吃他的白眼长大的，每次，每次，他就算不和我说一句话，都要赏给我他的白眼。


    我说，你真的来接我，真奇怪。算了，反正，现在我家人差不多都吃完饭了，我扔了行李，姐们就请你去外面搓一顿。


    你大方。苏凡照旧再给我一记白眼。


    到我们家那条街道的第一家小酒楼，已经是北京时间12点45分。苏凡果然毫不客气，一下子点了7道菜。天杀的，我们才两个人，摆明宰我嘛。但人家为我省了2元的公交费，或者说省了20元的打的费，咬咬牙算了。主要是冲着他真去接我的诚意。


    给苏凡倒了饮料。他眼睛瞪起来，装什么小样。你个酒鬼，你和我喝起饮料。被苏凡知道我会喝酒，是在新年的时候。我和他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在外面吃饭。期间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看见我和一个帅哥对吹，他吹着口哨就叫起酒鬼。


    其实，那天晚上，是我和其他几个mm约好，那个对吹的男生长得最帅，我们要把他灌醉了。千万不要误会，我们要把他灌醉了干嘛。只是，人家毕竟是帅哥，和他喝喝酒，话题也多点，能多接触接触。顺便还可以看看他的酒品如何，可以介绍给s。


    s是85的女生，她的交友准则第一条就是要对方一定一定要85以上，不能比自己小。我曾经介绍过一个在邮政储蓄工作的朋友，88的，我同班同学，人183，长相也不错，和s一样大学谈过一个，之后就没有交过女朋友，为人也算正直，家境也不错。我谋划着和s很登对，要介绍给她。和s约在肯德基吃东西，88也约了，s一看果然很对眼，私下，我说了对方是88年后，s马上就打住了自己的好感。


    s有套自己的原则，她认为，男朋友一定不能比自己小，要是同一个年份的，比自己小个两岁还能接受，小一岁都不行，现在，对方还比自己小两岁，那是万万使不得的。s说，男的比女的老得快，男的40还可以找20的，女的就不行。女的比男的年纪大，这时候是看不出什么，男的也会哄着你，没事啊，我会一直很宠你的。到你年老色衰，你看他还不会抱着你说很宠你。


    所以，s很果断地把那个男生飞了。而这次我们喝酒的这个男生，刚好是85的，刚好是11月份前的，刚好比s大了那么几个月，刚好又是在安监局工作，刚好是y市本地人，有房，有车，虽然他的车和苏凡的一样，只是个小电动，但也够了啦。


    所以，在我打着如意算盘，和m这个酒仙携手想要打倒那个帅哥的时候，却被苏凡撞了个正着。从此以后，我的名讳多了一个酒鬼。我说苏凡你不是排挤我吗？人家m是校花，你就叫她酒仙，我是胖妞，你就叫我酒鬼了，你好歹来个酒神吧。


    --来，酒鬼，和哥哥喝一杯。


    --大白天的也有人喝酒。喂，你不是说我会晕车，我刚下车，你就让我喝酒，是不是太不仁道了。我会吐的。


    --你不是那天在签名写，真好，坐动车都不会晕车。


    --你什么时候起，那么关心我签名啊。难道说，嘿嘿。后面的话不言而语，我又开始自恋了，我的潜台词和犯贱的表情都在告诉他，你是不是还在暗恋我啊。


    我记得那天和苏凡聊天，提起宁恕。他说，很多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要去强求。该放下的就要放下。苏凡的话，让我想起夏之丞的安慰：时间是一剂万能剂。我们就在念念不忘间忘记了所有人，所有事。


    我已经很长没有想起夏之丞，我知道，他有他的生活。自从除夕夜他送我那份不再单身的宣告式大礼后，我真的没有精力再和他有什么纠葛。


    老6说，我这时候怎么扮起清高了。夏之丞虽然恋爱了，但是和一个帅哥搞搞暧昧，当个朋友，也未尝不是好的选择。况且，姐姐你的恋爱经验那么欠，从他那可以学到很多。兴许，你们聊着聊着，他就把自己的女朋友蹭了，和你一起了。


    首先，他没有让我那么喜欢，喜欢到甘愿冒起扮演第三者角色，被他的正派女友清理的危险，来为了和他聊一两句话，制造一点点发展的可能性；其次，我和夏之丞认识7年几乎，我们之间，在过去的七年里擦不出任何火花，在他有了锅里的菜后，难道还会看着我这个家外的野花；最后，我也不是花。我没有那样的闭月羞花之姿来让夏之丞对我怀抱什么爱恋之心。


    老6又发话了，那人家宁恕有女朋友，你怎么就不自己不是一枝花，就不和人家划清界限了。--那是因为，我和他毫无界限可划清。本来，我们的圈子就融入不了。现在，抛开游离，我们之间的纽带都没有了，我们还有可以联系的时候吗？即使，我扛不住加了人家的q，但人家没把我当回事，我还在他的陌生人里。我们之间一句话也没有再聊起。那你觉得，我跟他，和我和夏之丞，能一样吗？夏之丞起码，算是朋友。有了朋友这层关系，越联系只会越有念想。


    --虽然你很自恋，但这不影响我对你的爱心。苏米，你说我们要不要搭伙过日子。


    --搭伙过日子，你想去我家蹭吃蹭喝。


    --你故意装傻还是真傻。我说我们干脆都不要找什么男女朋友了，反正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和一个认识好几年的人一块搭伙过日子，总好过和一个陌生人相亲结婚。


    --你妈妈催你结婚吗？


    --没有。我才27好不好。男生30以后结婚理所当然。


    --那你自己理所当然地一个人过日子不就得了。


    --就觉得眼看着元宵节，情人节又到了，我们都要自己一个人。


    --谁说我要自己一个人的，我有我家人。元宵节你不和家人过，你要怎样。还有啊，情人节，又不是我们这种单身的人的节日，你去凑什么热闹。


    孟丽渝说，苏凡他是间接和你表白，人家拉不下那个脸。你想人家当初可是拽拽的智银圣，人家能拉下脸和你说搭伙过日子，你就偷着乐吧。


    我不想偷着乐，我喜欢的人，现在还是宁恕。虽然宁恕，从来不在乎我是不是喜欢他。但我没办法心里喜欢着别人，还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


    孟丽渝说，但你干的那是拒绝人家的事吗？你看看，你和我哪次讲电话没有提到李苏凡。你回到y市，唯一和你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见朋友的男生，是不是李苏凡。


    --是，但那是人家约我，我也无聊，工作还没开始，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你知道，我在家也只能和我家人抢电视。我出去了，还是给他们谋了福利。


    --你作吧。


    孟丽渝毫不客气地赏了我一句。


    说讨厌，我不讨厌苏凡；说好感，我对苏凡挺有好感；说喜欢，还没到那程度。我对苏凡还是有很多不满的。比如，他会抽烟。


    孟丽渝说着李苏凡的时候，我只好打哈哈。--哎呀，我和他都不是那么熟，你看，你都记得他姓李，叫李苏凡。但我每次都叫他苏凡，都几乎忘了，他是李苏凡。


    --你不会是潜意识里希望人家和你是一个姓的，你们更亲密点，所以，自己催眠自己忘记，他叫李苏凡把。


    我没那么白痴好不好。人家苏凡每次听我叫他苏凡，可开心了。你试试叫他一个李苏凡，他会当场给你白眼的。


    但回味着孟丽渝的那番说教，我考虑了下，自从小张的婚礼后，我确实和李苏凡互动太频繁了，搞得我们好像多暧昧似地，至少在外人看来如此，不行，我得戒掉李苏凡瘾，以后，他叫我，10次只能答应一次。

 新工作

    我常常听很多过去的朋友说，结婚以后就不再工作。特别是结婚了同时生了孩子的朋友。懒人的女友和懒人分手后回了老家。几个月过去，我问她，最近还是在家里吗？她说对的。--那么你以后不打算工作吗？--结婚了还工作干嘛？--结婚了为什么就不能工作了？


    有很多女生怀抱着这样的心态，特别是旧时代的长辈们。他们对你的期许，只是找一个有钱有势家庭条件好的男朋友，嫁了，生个娃，你这辈子就算是圆满了。对于婆家来说，你也是功德无量了，你可以安心过你少***生活。


    老1的家境很好，毕业后，她也没有正正经经从事过一份工作。但她偶尔到百货里租个格子铺玩玩，摆些自己旅行淘到的宝贝。或者，帮她家里出租的房子做做账。结婚后，她又帮忙他老公公司的账目做些处理。她偶尔去考本会计证，学学料理。生活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但懒人女友的这几个月，每天都呆在家里看电视上网。前段，她真的和相亲的对象订婚了，她告诉我，2月底就要结婚。我说你是白痴是不是，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一个人，也不满意，就因为你和懒人之间有矛盾了，就因为你的家里希望你找个本地人，你就这么把自己嫁出去了。既然你已经订婚了，你每次都希望从我这边探听懒人的什么消息。你已经订婚了，你们之间是不是联系，对方过得好不好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对她很多想法都觉得不可理解。好吧，也许，我没有谈过恋爱，我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没有在爱情的世界里，真正受过伤，我不知道什么是失望，什么是自暴自弃。什么叫放弃。什么叫我过得不幸福就是对你的另类惩罚。


    但mm，当你几年后，闹着要离婚的时候，当你的孩子出生，你才说你不幸福的时候，不要再和我诉苦，不要再问我你该怎么办。


    你的爱情是你的爱情。但你的生活呢。你为着一段不幸福的凑一起的婚姻，你连工作也不要。你在爱情的世界里受伤了，没人告诉你不能工作。失恋那么大过天啊，大过你养家糊口。你说，你现在可以父母养，你结婚了可以老公养。


    请问，你希望过着没钱了，巴巴去老公要今天的菜钱，每天掐着口袋里的零钱过日子的生活吗？当你一个人在家，你能做的是什么？上网看韩剧，还是看港片？你的父母长辈年纪大了，你想给他们买盒脑白金，你都要看老公的脸色。你至于吗？


    当你一个人在家当家庭主妇，你的老公在外面花花世界。你说着今天菜市场一斤白菜多少钱，比年前贵了5毛。今天隔壁家的小李小孩考上什么大学，你觉得生活很有滋有味吗？你老公想和你谈谈现在的国家的金融形势，公司新的政策，你都是懵懵懂懂。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过着自己领工资的生活。你每天看着工资单上的数字，你可以对应这些数据实实在在看到自己这个月是不是新写了一个企划案，还是新做了一份报表，是不是新谈了一笔生意。你老公和你说今年某某公司的广告拍的如何，你也可以回两句，你们公司的广告也不错。


    你不用每天买个白菜都要记在本子上，害怕到月底，你手头的钱，让你连豆腐都吃不起。你想什么时候给你老妈买营养品就买营养品。你男人要是说什么了，你可以理直气壮：这是老娘自己赚的钱。


    男的要是哪天不要你了，想要把你扫地出门。你可以毫不畏惧地甩他出去：这个楼我每个月也有付月供，要滚你滚。实在争不过，咱在酒店开个房间，自己吃吃喝喝，上街shopping，你爱离婚离婚，我还可以请私家侦探拍你是不是出轨，我可以请律师告你。


    最最重要的是，你的人生还有热情，还有奋斗的目标。你在一个公司，即使你得话且过混日子，你也可以有同事，有朋友。你老公不陪你的时候，你可以约他们出来逛街。你要是在竞争激烈的公司中被激发了斗志，你卯足了劲，为公司争取下什么大单子，你可能得到晋升的机会，你当起了小分管，你有充足的后盾为你实现你的梦想做铺垫。


    所以，我对懒人女朋友这个毛病真的是很看不惯。


    我从那家央企辞职的打算已经有一两个月。从最初进入公司的知足，到后面的安逸，我觉得我需要的不是一份那么安逸条件不错的工作，关键是没有升职潜力的工作。虽然，从目前看，秘书很好，待遇不错。但我观察了一下我们公司，能升职的都是营销岗位，老实说，文员性质的，能升的岗位只有三个，行政、财务、人力。财务和人力需要专门的对口专业。我讨厌数据，财务pass。人力人才济济，现在的领导都很年轻，我要等升职，还要先自降级别，当专员，从低做起，然后再步步升。我不知道30岁前，是不是可以升个副经理。行政也是。而营销，我真的没有兴趣，也没有兴致。你让我每天研究那些市场政策，研究今年的业绩如何，还偶尔陪陪客户，我真的办不到。


    我宁愿在一个新的公司，从低做起，重新开始。


    从公司辞职花了3天时间，迅速解决。刚好，行政部在培养一个行政专员，本来想升她为主管。我辞职了，主管也不用升了，直接调岗当秘书。经过几个老板面下就行。初7开始上班，初10，我办好交接，前任秘书即行政部的经理，他可以顺便教那个行政专员，我也不用呆一个月过渡。


    苏凡接我的那天，刚好年初10。和苏凡瞎混了2天，浪费了2天时间，等我有天不出门了，老爸又开始盘计开：你去不去烟草。


    老爸从去年我来q市之前就说想让我去烟草，说是有认识的人，介绍了参加那边的统一考试后，他有办法让认识的人弄合格，我就可以去里面上班，离家也只有几个站点的距离，很方便。


    去年，我拒绝了。今年，我还是拒绝了。我说m她和她的男朋友，还有m5人帮的朋友几个都在那边上班，太多认识的人也不好。况且烟草那边的职位也不高。清闲是清闲，但我现在，想找的不是一份清闲的工。既然回来了，我就打算长期在家发展，我就打算在一个单位扎根下来，不出去了，待得舒服的话，我以后也不跳槽了。


    老爸看我一直推脱，也就罢了。


    苏凡也是鼓动我去他老妈公司上班。我真好奇，他老妈的公司是慈善机构吗？收留他之后，还要成为他搞慈善的据点，现在，还想把我装进去。我开着玩笑：你打算把我安置哪个部门。不能低于4000工资，人不能往后退。你能给我安排什么职位。专员，我不要。文案，我在涂料公司的时候，已经写到有后遗症，我害怕每次我想写什么，我会记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你想让我去你的部门，没门，我不想让你管，也讨厌做那些数据报表。


    --那你什么打算？


    --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我们y市的港口因为是对外贸易，直接输往各个国家，港澳台，所以，港口的一些港务公司，倒是还不错，蛮有发展潜力。我打听了下，那边现在还缺一个项目经理。


    我觉得人，当你没有到达一个高度的时候，你不要觉得它高不可攀，你尽管去试，尽管去面。因为，有时候，有很多凑巧的缘分，会让你意外得到这份工作。


    项目经理的年龄限制在28周岁以上。是，我理解，毕竟是一个项目的经理，不能马虎。人家也要求了要起码研究生。有时候，一家公司，他喜欢把自己的对外招聘条件提得老高，以显示自己的身价。


    在旅游局的时候，我和港务公司的有过一次接触。皮游艇的项目，和他们是对接部门。一问，赶巧了，他们招聘的这个项目经理，正是负责另一个岛上旅游的项目，分管领导，和皮游艇的领导是同一个人。


    皮游艇当初的企划案，是我在旅游局负责审核的，负责起草政府部门的相关文书上报政府办。酒桌上，和皮游艇的领导人也见过一次。我写简历的时候，还特意在简历上写了在旅游局那半个月的工作经历。


    临时人员在政府办里不算什么，但在外面还是可以唬唬的。分管领导发话了，不然这样，你的学历等一些条件，没有达到公司的要求，但我们本着培养后辈，你对这块，也比较熟悉这些来看，你可以来试试。不过，可能不能直接从项目经理做起，先当项目经理助理，等过一段时间，负责了2、3个项目，我们再研究研究，帮你提上去。


    那有什么问题。经理助理就经理助理，工资有涨，升值蓝图出来了，我也就心甘情愿地带下去了。农历正月十六，我就要报到了。


    新工作在眼前，家也回来了，真好。

 元宵

    去年一个人在q市过了生日、七夕、圣诞，期期艾艾。今年的元宵，在家里过，我就开始回到那个神采飞扬的苏米。


    一大早，我就约了m、s、y，准备晚上去看踩街。我们三个出来，总是要互相协调时间。首先，是m，她是个大忙人，因为她是一个正处在热恋中的女人，她的婚期定在201314，但她依然是热恋。她的校草老公去年借调到x市的烟草上班，他们一个月只能见面一两次，赶着节日还不赶紧地见见面。但很赶巧，烟草十五已经开始上班了，我们国家元宵没有放假。因此，m的时间表，今天是空闲的。


    s是一个宅女，她比我都还不愿出门，你春节的时候也都很少看见她出没。而且他们环保局自从弄了个ktv后，那些领导经常带其他单位的一些领导上去唱歌。s就成了点歌小妹，要在控音房控制音量等等。特别是春节这段时间，她很忙，经常值班。


    我们曾做过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当时，我还在那家涂料公司。全市开环保大会，s分派给她的任务是拿着几支录音笔，录下那些领导的讲话，然后原原本本回放，一句一句打出来。发言稿要在第二天前发给政府办。s快发疯了，那天，m去了x市会男友。我和y双双上阵，每个人开了一台电脑，晚上到环保局帮忙加班。那些领导的普通话又很好，半个小时的发言，我们要打2、3个小时。那个晚上，环保局三楼的办公室门一直开到了晚上11点多，不断从里面传出各种各样很纯朴的普通话。我们三个边听边爆笑地加完了班。所以，s也很忙，s的时间也要充分调整。


    y就更不用说了。她是检察院的大姐，她本身是70后，但她从60、70、80后，都通杀，我想要是再过几年，90后出没了，她肯定也能拉着90后逛街。你今天约她看电影，她会告诉你，昨天，她和他们单位的几个年轻小妹妹已经看过了；你今天约她吃饭，她说不好意思，姐姐我已经吃上了。控申的德哥请了我们吃饭之类的；你今天约她出来打羽毛球，她说，我已经和小真在健身房了，你要是愿意上来，就一起吧。我们只能默默地走开了。


    再来，就是我自己的行程也蛮紧凑。有m、s、y这拨的，他们这拨中还会经常夹个检察院的同事、环保局的同事、烟草的同事或者是他们的5人帮的。再有那家涂料公司的朋友。涂料公司，我呆到要吐血，但那边也结实了财务室的h和90后mm。


    h去年结婚后，怀孕了，再有20多天，小孩就蹦出来了，最近比较少会约她出来，但还是经常会晃到她家，和她说说话，聊聊天。这厮的胎教还做得很好，居然都在家打麻将。我和她说了，电脑有辐射，她居然还是照样每天开着电脑。我在q市的时候，她动不动就跳出来，还是三更半夜的，来一句妞，在干嘛呢？h去年比游离早一步考上了政府办分派到各个城区的会计，每天上下班有专车接送，人家体谅她这个孕妇，也都没给她什么事情处理，小日子过得很悠闲。她男人又在电力。电力的工资可是贼高的，现在，小孩子也有了，真是滋润啊。


    90后mm还在那家涂料公司混。90后mm的学历不高，是中专生。我们一直催促她去参加成人高考，她成绩出来，说是考上了，我们让她乘早飞了那工作，好好念书，生活还有无限可能。


    我们三个出来比较经常就是喝东西，打羽毛球。h还会带上她男人。她常常戏谑地调侃我和他男人：你们这两个胖子，要多锻炼啊。然后，就会在广场那指手画脚。和90后mm议论着我和他男人谁的肉甩掉更多。


    除了这两拨人，我还有苏凡这个死人。他常常带我去吃这个吃那个，嘴里又嫌弃我太胖。游离家的精油减肥疗程，我春节回来又弄了次，他前两天又带着我去了趟。所幸，去了三次都没碰上游离。游南倒是三次中有见了两次。


    游南是真以为我和苏凡一起了，瞧他看我和苏凡出双入对的时候的贼笑表情，就很了然。游南曾经问我：你和我姐就真的没有再联系了啊，米姐。


    我点点头。他骂我们是神经病。你们两个真是有病。为了一个垃圾男人，至于吗？早前，还上下班天天腻歪在一起，每天回家了还发短信发qq信息的人，现在说散就散，你们比我还幼稚。


    是啊，我们是比游南还幼稚。但我真的没办法不计较。当一个人对一个人失去信赖，即使重新和好，换来的也不会一如从前。倒不如从前断得干脆。我问游南：你姐还和黄先生一起吗？


    --是啊，不知道她是不是脑残，还和这个败类在一起干嘛？游南还是从前的样子，骂骂咧咧，嘴不饶人。--米姐，我怎么看你还是都没瘦啊？


    --废话，没瘦是你们家的疗程不好。


    --你放屁吧，肯定晚上又去吃很多汉堡啊水煮鱼啊什么的。


    --是啊。是啊。她一个人能吃三个汉堡。苏凡在旁边搭腔。


    --我那是给我弟弟妹妹带的好不好。我一个，他们各自一个。怎么能说我能吃三个汉堡。


    --哦，你说是就是啊，我们又没看着你吃。


    (⊙o⊙)…我不想鸟你们。


    说起苏凡怎么元宵节没约我，倒是还蛮奇怪的。到第二天，他发了信息叫出去，我说我昨天出去玩太晚，很累，今天不出门了。况且，我今天刚到新公司报道，今晚要早点睡觉，以备以最佳的精神面貌迎接新工作。


    他才尖叫：怎么昨天是元宵？


    --是啊，你妈妈没给你煮汤圆？


    --她出差了，好几天没见着人影了。苏米，不然你出来陪我吃饭。


    --我刚吃的。


    --吃你最喜欢的水煮鱼。


    --不好意思，我昨晚刚吃的。


    是的，昨晚，我和m、s、y在鱼庄吃了8斤的水煮鱼，就三个人哦，8斤。我们四个，除了s比较胃小，即使是校花m，也是食量惊人。m身材不错，不过，就连追求她的诸位男士都很实事求是地说m的小肚子很大。不过，人家m大的只是小肚子，男生可以说圆嘟嘟的很可爱。谁让我苏米，全身上下都圆嘟嘟。


    其实，我很不喜欢春节之类的，特别是元宵，每年元宵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到处放烟花，我们坐在店里，可能看不到烟花，但却能听到鞭炮声、礼花声。要是，烟花能没有噪音，那该多好啊。但s告诉我：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圆满的。你看了漂亮的烟花，你就要接受它的噪音。这就像男人一样，你爱他，就要接受他的缺点。


    s这句话是接在我抱怨苏凡会抽烟之后，这让我听起来怪怪的。总觉得她的潜台词是说，我爱苏凡，所以，你接受他会抽烟的事实吧。但我真的不爱吧。好吧，我是和苏凡维持着过度热情的交际，但那顶多是暧昧好不好。


    说起暧昧，s和那个安监局的才是暧昧。我们每次说起安监局的那个帅哥，s就会饶有兴致支起下巴，专注地听着。我那天和苏凡上街，还看见s推着单车，和安监局的那个男生有说有笑向我们走来。


    s的解释是她去安监局送材料，他们环保局和安监局有很多业务往来。刚巧碰到下班的时间，她也不回单位打卡了，直接回去，又刚好，那个安监局的帅哥，和s住在同一个小区。就一起走了，毕竟大家都认识，总不是装做不认识，那么不大方地走开吧。


    --怎么那么多，刚好啊。我们打趣道。


    在我们眼里，s是一个很个性的人，也是一个很容易展现自己真实想法的小青年。曾经，她在检察院很讨厌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叫她，她都逃难似的避得远远的。离开单位后，那个男生还经常逢年过节给她发贺卡。她像是接收了病毒文件一样，隔离病毒似的，硬生生把那个邮件设置了拒收。并把那个男生拉入了黑名单。


    所以，当s出于礼貌和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子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不要怀疑，这丫头，即将坠入爱河。


    元宵节，我们四个很庸俗地看了花灯，猜了灯谜。y猜中了一个灯谜，拿了一盒铅笔，乐陶陶地和捡到百元大钞似的。y是典型的知足常乐的类型。我常常想，要是我中了一盒铅笔，也能像y那样开心得跟中百元大钞似的，该多好。但y说，我要是中了百元大钞，我还不带这么开心的呢？


    --为什么？


    --因为要交给警察叔叔。


    (⊙o⊙)…


    苏凡一直很愤愤不平，为什么你不提醒我，过元宵。


    --苍天，我为什么要提醒你。


    --不行，反正你得补偿我损失。


    --怎么补偿？


    --当我女朋友。

 胖妞的爱情

    老6常常告诉我，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那么就不要给他希望。她说的是我和苏凡，我却想到了我和夏之丞。夏之丞也是这样。你明明不喜欢我吧，你干嘛要和我说什么你到q市来，我多一个朋友。你明明有女朋友了，之前干嘛还和我说那我们以后多联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你这不是犯抽吗？


    而我，似乎也对苏凡做了犯抽的事情。我明明听苏凡说了他曾经喜欢过我，我明明看到苏凡对我很好，我却以我是个胖妞为借口，推脱他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歪念。好吧，我只能说，胖妞也有爱情。我真的做了一件缺德事。我在间接地勾引了苏凡。


    上班才几天，苏凡已经过上了天天接送我的日子。港务公司在码头，离市区不近啊，一个来回也要1小时。你不累啊。你每天上班9点，下班6点，你都仗着自己是小老板迟到早退地就为了帮我接送。你至于吗，李苏凡。


    我和老6抱怨的时候，她说我是站着茅坑不拉屎。把这么好的大好青年拿下了，自己却在那边装蒜。那股装蒜里还不由自主透着点小得意。


    我发誓，我真没有。苏凡的举动，让我反而很负担了。尤其是在我遇到宁恕后。


    这已经是我今年开春第二次遇到宁恕。我开始怀疑我自己当初回来的不纯动机。是不是就是冲着回家工作可以遇到宁恕。


    我听说宁恕考上政法警后一直不知道他分配到哪里，后来才听一个同是考上政法警的朋友说，他们政法警要先上2年的课。那么，宁恕应该也是还要上课咯。我旁敲侧击：哦，那你们那边有没有一个叫宁恕的啊？


    --宁恕啊，知道啊，很出名。


    --很出名？


    --是啊，他爸爸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嘛。这次考进去，肯定也是动了不少关系。


    丫丫的，我还以为你要说他唱歌很出名。结果你要抱怨的是他走后门吗？他要是过不了笔试，他有再多的门路走后门都没用。丫丫的，你嫉妒什么。我本来很想从此和那个男生老死不相往来，但想着，人家宁恕和他一个地方念着书，我还是稳稳，靠着他打探点什么。这么想着，自己果然变卑鄙了。


    我打听到他们政法警在哪里上课。我就开始在那边盘踞蹲点。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我再次见到了宁恕。他和几个穿着制服的男生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春节里的天气本来就阴霾阴霾的，但宁恕一出现，大地都放着光。我痴迷地躲在角落看着他。


    太开心了。开心到以至于，我忘记了苏凡约了我，让我今天几点到某个地方，给他答复。


    我妹她男朋友追她的时候，买了一堆蜡烛，围成红心，烧着，就好像自己炽烈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一样，想要感动了她。虽然，我妹妹说她看到那些相当无语，但起码她体谅他的一番苦心和精心准备。


    但李苏凡呢，什么也没为我准备。他是在什么情况下，让我当他女朋友的。他的意思是补偿他，好似我欠了他钱，我要用自己的爱情来抵债一样，我得和他交往了，他才能撇清我元宵节没叫他出去的这笔。这是什么逻辑？


    我依依呀呀答不出来的时候，他又补了句：我都没嫌弃你是胖妹。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恨不得像他每次赏给我白眼一样，同样送一打白眼给他回礼。但我不想学他，让他有借口说我关注他，甚至学起了他日常的生活习惯。我更不想我赏给他白眼，他不小心，老花眼了，看成是我向他抛媚眼。这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想着，我真的也算胖妹，我只能默默地接受了。我越想越气，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接受了胖妞的名号，虽然，我真的是。但我绝对不能示弱，于是我顶道：谁胖妹了，你才胖呢。顺便装做生气的样子，走了。好了。我生气了，我也不用再答复你什么了。


    谁曾想，他还来个偶像剧的桥段：我错了。当我没说。真的，苏米，我们交往吧。


    苏凡曾经以不同形式表达过交往的态度。第一次，他说我们搭伙过日子；第二次，他说我们一起吧；第三次，他说我们交往吧。一次比一次直接。我突然犯起公主病：难道，他最初说我曾喜欢过你，是在铺垫。铺垫后想要和我告白来着。


    不管是不是，但如今，只能成为我拒绝的最好借口。--你之前说是曾喜欢过啊，还说过去的就是过去的，那干嘛现在还要什么交往。你耍我啊。苏凡，我警告你哦，虽然现在我没人要，但还不至于成为你的玩笑。


    --我是认真的。苏凡拉着我的手，还蛮动情。连过去我觉得凶神恶煞的死牛眼，此刻也在放着光，温柔了许多。但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开始起来了。--我也是认真的。你说了过去的就是过去的。


    --那过去的是过去了。我就不能重新喜欢上你吗？


    (⊙o⊙)…是啊，法律没有规定从前喜欢的人，可以一段时间不喜欢了，然后又重新喜欢上。


    --为什么？我很欠扁的问。我不是变胖了吗？


    --人年纪大了，对外貌什么的都想开了。(⊙o⊙)…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在我面前提起这句话。我记得曾经和夏之丞抱怨过，我变胖了，没人要了。夏之丞就这么安慰我：没关系，等年纪大点了，男生成熟些了，对外貌的要求就不那么多了。心地善良的，人品好的，看着舒服的都可以接受了。


    只是，夏之丞告诉我，他还没成熟。


    苏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是感动，是生气。什么嘛，你是在安慰我还是怎样。什么叫人年纪大了，对外貌什么的都想开了。你这是在间接说我丑。


    --你这间接说我丑对吧。我顶道。


    他马上接话：那你敢说自己是美女吗？


    我无言了。但我更下定了决心，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吵架争不过他，他比我这个小女子还牙尖嘴利，在一起了，以后吵架，吃亏的铁定是我。关键是，我喜欢的是宁恕。哪怕是后面的替补，也都还有夏之丞。


    --所以，和我一起吧。真的，苏米，你要是今天答不了，你x号x点在x地，我们碰面，到时候，你再给我答案，可不可以。


    我只想摆脱目前的窘境，苏凡拉着我的手，我必须甩掉，不然我觉得自己像是个不忠的女人，对宁恕不忠的女人似的。我只能点点头，敷衍：好吧，我考虑考虑。


    但我知道，即使到那天，我也不可能给他ok的答案。


    我计较。我计较苏凡谈过很多次恋爱，我计较苏凡曾经和他的女友同居过。我计较很多很多。孟丽渝说我是白痴，现在有哪对情侣没有同居。


    我说，反正被我知道就不行。


    孟丽渝回我，那你不是自欺欺人。哦，你不知道的就不算。


    --不是，我不知道的也算。反正，就是不能同居。不能交了那么多女朋友，不能被我知道。


    老6说，那么宁恕呢？你喜欢宁恕吧。要是哪天，宁恕和你说我们一起吧。那么宁恕也交过三个女朋友。宁恕也和他的女朋友同居过，那你为什么不去计较。


    --因为，我没得计较。我没有资格计较。宁恕，他不喜欢我，我没有得到他这个人。一个不属于你的东西，你计较的只会是他不是你的，他不喜欢你，而不会有精力去计较他是不是和谁一起。当一个东西，不属于你的时候，你想的会是，他能属于我就够了。这就是人的心态。


    --好吧。我败了。


    孟丽渝和老6都被我弄得很无语。是，我是计较。但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苏凡。我也许觉得，和这么一个帅哥在一起，我是赚到了，我会得到很多人羡慕的目光，甚至可能收到他的爱慕者鄙夷的目光，抱怨，苏凡的眼光怎么越来越次，找了这么个小胖妞。是，我可能觉得，我每天上下班有人接送很好，省了2块钱的公车费。我想吃饭的时候有人陪，最重要的是，在即将到来的情人节，我有礼物收了，我不再一个人过了。但，这些，是重要的吗？重要的不是，我喜欢宁恕吗？即使，宁恕不喜欢我。


    苏凡约定的时间过了15分钟，他打来电话催。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了。不要误会，不是我接着他的电话，我就开始春心荡漾，心跳加速。我只是害怕，我在研究，我应该要用怎样的措辞来拒绝苏凡，这样才不会伤害他，才不会让他暴跳如雷，不让他觉得这女人是不是有病。他这样的人物，我都可以拒绝。


    我在电话那头苦思冥想了大半天，他在电话那边等着不耐烦。我想我们应该都能听到彼此急促而紧张的呼吸声。我讨厌这种氛围。他在电话那头叫嚣着：你在哪里？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非常害怕，顾不上是不是伤害他，顾不上他是不是生气，非常快速地来了句：我们还是算了。

 我只是，觉得害怕

    有些人，他们想要来到你的身边，你越往后退，他们就越往前进。就好像苏凡，我躲着他，怎么躲，怎么藏，都没用。我可以不接他电话，但不能阻止他发短信，我可以不看他短信，但不能阻止他在我小区门口，在我公司等我。


    大学里有个同学，那个预科生。预科生是一个很会打扮的女生。虽然，她和我一样，有点胖胖的，但她比我有家底，也有自信。她可以到港澳台，到日本到巴黎采购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的。


    预科生还是我们学校出名的艺术生。她是校文艺部的副部，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每年的晚会上都会有她的踪影。她飙起高音，你从影棚外都可以听到她的歌声。预科生还是我们班唯一一个钢琴过等级，唯一一个有舞蹈功底的人。


    这点，深深地吸引了我们班的小辅导员。我们班有两个辅导员。一个我们叫他辅导员，大一的时候，带我们整个系。到大二的时候，学校从大四的学长中挑了一个带我们。用老2的话讲，这个辅导员很喜感。他的喜感在，他长得很像张卫健。当然，这只是老2觉得。所以，我一度以为，老2是不是有在暗恋小辅导员。


    但我们的小辅导员，看上了预科生。小辅导员天天和广告系的几大帅哥一起，形成鲜明的反差。我曾经一度以为这些人怎么会混在一起，为了拉个陪衬还是怎样？后来，经过多方观察，终于明白了，酒这东西，很奇妙，他可以把两拨不着边际的人拉在一起。小辅导员和那几个男生，几乎隔几日就到外面的大排档喝酒。


    小时候，我们总以为当老师的就是很高尚。直到后来，我们班上很坏的一个男生，因为考不上更高的学府，报读了师范，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我们才发现，原来，老师并不都是好学生。那些老师打着你的手心，教育你要好好读书的时候，很可能，就是回忆起自己的小时候，为那几分上不了重点的抱怨。


    当然，小辅导员不算老师，但也算半个小老师。我们的小辅导员，是学校里出名的小混混。我们是一所民办院校，民办院校的特点是，奖学金、优秀毕业生的考评，可以根据你和老师的关系来决定。当然，这也意味着，留校的可能性和你是不是学业多优秀，和你是不是混混没有任何关系。


    小辅导员和那几个广告系的男生都是我们学校的小混混。这里小混混的定义比苏凡那个小混混的定义要更准确。因为，这不是道听途说。是亲眼所见。


    我们学校文艺部的一个男生，是典型的狗腿子。小辅导员和广告系的几个男生看他很不顺眼。有一天，他们截住他。想要打他。他吓得求饶。他们从中得到了乐趣。几个人托起那个男生，那个男生胖胖的，跟球似地。他们把他架到五楼的学生宿舍的阳台上，那个走廊的阳台正对着下面的水泥地。他们威胁他，想要表演自由落体。那个男生吓得直哆嗦。


    自由落体是没有表演成功。他们又架着他到楼梯。想要把他当成真正的球，从楼梯上滚落。当然，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他们纯粹就是吓吓他。但小孩子们，这些吓吓的缺德事，也千万别做。谨记！~


    广告系的男生中，有个是我老乡，我深深怀疑，预科生当初有喜欢过他。他们经常一起合唱，一起喝酒，一起聊天。预科生空间下，两人的留言很是暧昧。但大三后，那个广告系的男生找了个大一的小学妹。预科生和那个广告系的男生，居然，就没成了。


    我们总觉得那些打扮妖艳的孩子们，应该是心肠很坏的人。总觉得对她们要避而走之。但广告系的女朋友彻底颠覆了我们的想象。广告系的那个我老乡，他是一家平面媒体的模特，因此，在学校的知名度比其他的几位要高。大一新来了一拨学妹们，很快就有一个瞄上了他。不，应该说是，他们互相瞄上了对方。那个女生长得也不错，高挑的，很会打扮，化着浓妆。我对她的印象蛮不好之前。因为，我是比较以貌取人的类型。觉得，这样的女生多半没有什么好的人品。


    大四那年，广告系的男生和外面的一群混混打架。肚子里的肠子什么的都被砍拉出来。很恶心。那个男生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多天后才苏醒过来。那个大一的女生，听她的舍友说，每天晚上看到她躲在被窝里哭。那几周，我们看到她都是素颜，没有打扮，每天一上完课，她就奔医院。


    听说，最近那两个人还在一起，经历了生死考验的人们，应该都会更加珍惜彼此。好像有点扯远了。回到小辅导员身上。小辅导员当初很喜欢预科生。他半夜打电话给预科生：我喜欢你。


    预科生没有因为他是小辅导员就巴结他，好吧，这种事情，也没得巴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回答他：对不起，可我不喜欢你。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预科生又接到小辅导员的电话。当然，这中间，小辅导员已经传了n次的短信，她都懒得回。这次，小辅导员的电话，她还是没接。预科生真是个性啊。毕竟，他还是我们的小辅导员，要是我，可能就弱弱地接了。预科生没接电话后，小辅导员让周围广告系的其他男生打了个电话给预科生。预科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接了，然后，那个男生在电话那头道：那个，谁谁说你要是再不接受他，他就跳楼。


    预科生相当正派，觉得自己不能受威胁就被迫从了，很镇定地脱口而出：那就让他跳吧。


    我们在旁边听了都很揪心，特别是老2，她一直觉得小辅导员很像张卫健，而张卫健是她最喜欢的电视明星。要是小辅导员就这么跳下去了。那她。。当然，她还是会活着，只是，有点小小的难过。


    第二天，当然，小辅导员好端端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还脸不红心不跳。看见预科生，还死皮白赖笑的很开心。预科生给了他一记白眼。自此，再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举动。


    我想着，如果，万一，要是，苏凡这么威胁我的话，我也这么回答他。但他是苏凡，是有人要，很多女生喜欢的苏凡。而不是我们的小辅导员，没人要的小辅导员。


    就在苏凡和我说我在等你，在某某地等你，你要过来的那天。我晚上上网，看到苏凡传说中的浙江艺校的前女友到了我朋友网。我不知道她是通过苏凡的朋友网找到我的，还是真的只是随便进来我的朋友网。但我更相信，她是因为苏凡才找到我的朋友网。我们之间，既不是小学同学，又不是初中同学，还不是高中同学，更不是大学同学。我研究了半天，没有找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可以知道苏凡和那个女生之间事情的人，只有周静瑶和言尘。但周静瑶，因为游离，我已经没有联系。言尘，我更不可能去问他关于苏凡的事情。如果换做其他事情，我的习惯是去问苏凡本人，但，现在的阶段，我就为了他前女友到我朋友网一游，兴师动众地找他问原因，有点小题大做和神经病了。


    但我内心推测着他们之间的故事。我甚至想，他们其实是藕断丝连，根本没有分手，苏凡，根本就不喜欢我。是啊，一个胖妞，为什么有人要去喜欢你。也许，我只是作为一个他和女朋友吵架，想刺激她的筹码。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苏凡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有一副好皮囊，还有一个不错的家境，工作，即使是家里的，也还算稳定了现在。他的慈善网站，也办得有声有色。苏凡，对我挺好的。宁恕和我认识很浅，他和我笑笑我就知足了，他和我说上几句话，我就蹦得老高。言尘，请怒我小心眼，我真的不想记起你。夏之丞，对我还不错。我一有一点事情，他也很关注。我刚要辞职的时候，在签名上写了。他马上问我原因。我开玩笑说因为宁恕。他劝我：他只是你人生一辈子匆匆的过客，既然知道不现实，为什么不为自己着想。但这个男生，他对我只是更多出于朋友的相处，朋友的关心。因为我关心他，他也随之渐渐对我敞开心扉，仅此而已。苏凡呢？他对我好，是真的好，如果，不是用来利用激将他女朋友的话。


    我没问，苏凡的电话也没接。他到我公司来接我。我想坐着公车就走。他拉住了我。你躲什么？你说你躲什么？


    是啊，我躲什么？我在躲苏凡，但其实，苏凡不知道，我在躲的更是对事实揭开后的再次失望的感觉。特别是黄先生后，我已经很难再相信，一个人真的可以足够爱我。我更害怕，恋爱的感觉。

 我在意的总在在意

    自从离开那家涂料公司后，我见到了游南，见到了游离的父母，就是没见过游离。但那天，陪着朋友看婚纱，遇到了。


    我一直觉得她和黄先生之间，铁定分手，但没想到，一交往，也交往了一年多。从前，是我和黄先生熟悉。还记得，2010年的6月，游离拉着我去烫头发。我生来一直讨厌弄头发，觉得一个大蒸笼在你头上转几个小时，等几个小时，是非常烦人的事情。所以，每次理发师要多抽点钱，让我离子烫、挑染等等，我都一概拒绝。


    游离很懂得把握我的心理。她知道我没有男朋友，所以，很着急要找个男朋友。她说：苏米，你去弄个烫发吧。改变下形象，招桃花嘛。走吧，陪我去弄头发啊。我于是乎，陪着她到了我家小区的理发店。到了里面，我想着等她几个小时也无聊，那边她又一直怂恿：没事嘛。苏米，你想我们一起弄头发，一起新形象示人，多好啊。


    我被她鼓动了，于是，我第一次突破了我23年来的形象。我做了个烫发。幸好，我没有像她要求的也去挑染，不然，真变成火鸡了。那个烫发真的太难看了。我本来短头发，还算好，被她怂恿了，烫卷后，头发弯弯和泡面一样，没有像发型师说的那样蓬蓬的，反而一根根泡面蜷起来，异常难看。周围的人看了无不拍手大笑，问我是不是被雷击了。自此以后，我发誓，我再也不弄头发了。


    我们那天在理发店遇到了黄先生。本来我家楼下那家理发店就是黄先生推荐的。他还和我说23号剪得很好。我去问洗头小弟，23号是谁？找他。洗头小弟告诉我，他们这边没有23号。好吧，黄先生一直是满口谎言，只是，我不知道。


    我在头发上箍着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因为头发太短，毛巾巩固不了，那个理发师还用卫生纸圈在我头发上，异常滑稽。就在卫生纸一圈一圈在我脑袋上盘旋的时候，黄先生出来了。那个时候，我和黄先生还是异常暧昧的关系。我吓得赶紧缩在一边。和游离说：怎么办？怎么办？主任来了。


    游离笑笑：没关系，反正我和他不熟。你头低点，我帮你看看。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后的第三天，游离刚到公司上班。天杀的，那个时候我要是知道他们见了一次已经勾搭在一起了，我才不会说出那种丢人现眼的话。迄今，每每回想当初，我都觉得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当了个白痴，被人耍猴一样骗，还自己蒙在骨里自作多情着。不知道，那个时候，游离是不是躲在那个蒸笼下笑。


    我再一次见到游离的时候，她在婚纱店，让化妆师帮忙用电棒烫头发。我起初以为，难道，她要结婚了，真是神奇。她居然利用完黄先生还真的愿意和他结婚。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是真心喜欢黄先生，真的一见钟情。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游离是一个怎样的人。游离是一个很虚伪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所以，游离在拉黑我之后，说着类似绝交的话之后，还能在见到我的时候，很热情地拉着我的手问我：苏米，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你要结婚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扮不起虚伪，很可能骂她一句狗娘养的。但现在的我，已经学会了变通，已经坏了，已经懂得伪装自己，虽然，我没办法像她一样，伪装得那么彻底。我没有笑。但我也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有个朋友结婚，来看婚纱。你呢？结婚？


    --没有。怎么会。我来拍个人写真的。好吧，我只能说她一直是个小日子过得很逍遥的女生。比如，她考上公务员后，她迅速买了一只小狗，还取名per，给它带到美容院美容，做卷发，染颜色。她考上公务员后，他们家还迅速借了钱，盘下一家店，开起了美容美体中心。对，现在还有心情来拍个人写真。伤害人之后，她过得可真是好。


    是啊，她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然，怎么会去伤害别人，对自己十年的好友背信弃义呢。因为她是游离，所以，她那么自私想要赢得一切的姿态，现在，过得一切那么好，那么逍遥快活，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我还是不懂得说谎。我要是能当着她的面说我要结婚了，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态。更要是，我利用苏凡，跟她说，我要和苏凡结婚了，我的结婚对象是苏凡，那她应该即使表面堆着笑，内心也会暴跳如雷吧。


    苏凡，很多时候，会发挥救命稻草的功效。如果，这是在拍偶像剧，那么这时候，他一定会出现。他出现，搂着我的腰，对我说：亲爱的，你嫁给我。当着游离的面。死皮白赖的。当着游离的面质问她：喂，我说，你就是游离吗？你就是那个欺负我们家苏米的游离吗？但，现实中，没有那么多的偶像剧和童话故事。


    我常常会去看游离的微博。我不玩微博，不喜欢那种短短的文字，觉得不够表达我的内心，更不喜欢别人都在玩的东西。我原来在看游离的朋友网，但朋友网谁来访有记录。本来当初我也不玩朋友网，但我为了找宁恕，我就开通了。后来，我去了游离的朋友网，每次要删除足迹觉得麻烦。游离有了微博后，也开始在微博上发表心情。我便从m那知道了游离微博网的地址，每天无聊的时候看看。心里怀着邪恶的念头，希望对方发生多点不愉快的经历。这样，我的心里才会更平衡点。


    我们每个人在斤斤计较着别人的过去，自己的过去，很多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因为，我们过得比我们在意的，让我们犯小心眼的人，要过得更不好，所以，我们在耿耿于怀着。我想，如果我过得很好，我现在有一个很白马的王子，在守护着我。我也考上了公务员，我们家发财了，我成为富二代，我周围的一切很顺利很顺利。顺利到让我忘记了伤痕，忘记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的种种，忘记了我曾经拥有过那么多的不幸福。那么，也许，我会选择原谅，选择宽恕，选择不计较。不计较我是好还是你是坏。


    今天，我是跟着一个初中同学来选婚纱。她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她的学历不高，中专。她的工作也不是那么高尚。在一家大型百货当意大利男鞋的副店长。但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讲究的是真诚。我不会是介意，一个人学历是不是比自己低，社会地位是不是多高级，重要的是，你真心在对待我这个朋友。


    很庆幸，我比游离要幸运的是，我拥有很多这样的朋友。我曾经想过，是不是要再相信友情这类的东西。但每次我跌倒，一个人自暴自弃，伤心难过的时候，没有男人，而是这些朋友在安慰我，陪伴我。虽然，我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游离，在利益面前，在男人面前，会出卖我。但至少，此刻，我不想因为，游离一个人，而抹杀了所有人。


    游离说宁愿我伤害别人，也不要别人来伤害我。换做是我，我想，其实，还不如先尝试相信每一个人。也许，你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值得任何人伤脑筋去争你什么去抢你什么。你不如，相信目前，在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到他们伤害你的时候，你再来说，我再也不信你。就像，游离。


    即使，在友情面前，我觉得，还有相信人的心。但爱情，我真的无心再去相信任何人。也许，我从一开始，就过分想象爱情的美好。从最初的抱着美好的幻想，到真心真意喜欢一个人，到后面的替代，到后面的伤害，直到现在的独角戏，我还沉溺在那些伤痕，那些回忆中。我害怕苏凡的接近。对我而言，他是属于那个时代的印记，他的出现，更多的是让我想起那些过去的学生时代里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男男女女。我没有那样的勇气去面对，更不相信，苏凡是那个能带给我抚慰的人。最最重要的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不相信自己目前的状态，可以拥有幸福的权利。不相信，他们可以真的爱我。


    我和游离之间，最大的差别是，她很自信，而我除了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和原则，更多的是不自信和自卑。所以，自信的游离现在靠着她那股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生存了下来，拥有了不错的工作，拥有了一个男朋友。虽然，她们常常安慰我，那样的男朋友不要也罢。但我依然觉得，游离要比我过得幸福。


    也许，是我太在意了。也许，我该尝试改变自己。但在很多事情上自尊心的我。在这些方面却丧失了自尊心。当我觉得自己胖的时候，我没有那个恒心减肥。我也没有游离的毅力死命念书。原来，即使，游离心肠坏，但她的积极，使得她获得这些，是应该的。


    --你说，我是不是要去减肥。


    这是夏之丞有女朋友后，再一次主动和我联系，我问他的一句话。夏之丞很怪，他即使有了女朋友，我的事情有一点风吹草动，依然会问会关注。我和老6说。她说你记住了，你不要怀着期待，不要饥不择食了，你要记得，不管他是什么心理，他绝对不是爱你的心理。

 婚姻是什么？

    即使，做作如游离，她也不想和我面对面地吃饭。所以，假客套的游离拍完个人写真就撤离影棚。当然，她会过来和我招呼：苏米，我先走了哦，有空一起出来吃饭。再联系。我知道，这顿饭，估计是这辈子都不会吃上。这个再联系，估计指不定哪天我们一起死了，阴曹地府里会再联系。连q都把我拉黑，删除电话号码的人，哪来什么再联系。


    初中的那位好友。她最近烦心事很多。她的弟弟因为一起交通事故被起诉，赔偿了几十万。她本身家境不好，整个家族陷入一种彷徨。人总是有这种心态，当你认识的人做错事情，伤害了别人，得到惩罚的时候，你依然会为他感到难过和同情，你希望他这个困境能顺利地渡过。那位初中好友的弟弟，等于就是我认识的人。我很希望能够帮忙做点什么。


    认识的法院的人，问了说这种交通肇事的案子，基本上除非是醉驾一类，比较重判，其他的都基本缓刑。重要的是，和被害者家属签好和解协议。


    30万买了被害者的一条命。其实，从他们的角度出发，更可怜。初中的好友为了凑这笔钱，让初中好友迅速嫁人。当然，他们也不会坏到为了自己的儿子逼良为娼。更何况，这个孩子，和他们彼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是初中好友的后妈从前夫那带来的孩子。


    初中好友的老公算是别人介绍的，这个别人正是初中好友的弟弟。这个男生是他的朋友。他和初中好友见了几次面后，双方都算有感觉，就决定交往，并结婚。他在承包渔台，养养鲍鱼一类的。总算拿出的10万礼金可以接济了点。


    初中好友证有领了一段时间。一直在等她弟弟的事情解决了，才打算办婚礼。等他弟弟释放了，过了一个月，也到了年后。现在，终于要结婚了。


    每个人的生命中，几乎都有一场婚礼。这场婚礼的规模有大有小。这一两年，我大大小小规模的婚礼参加了无数次。大的好像检察院的那个选调生姐姐的婚礼，全场都是高官人士，在最高级的酒店办的，即使是女方出门，嫁娶礼仪等等一个不落，等于是男方那边的仪式又办了一次。而且她的婚礼上，基本不收礼金。小的，就好像老6的婚礼，她太晚去订酒席，也是女方的那边，就选了一家小酒店，仓促办了。也有在自己家里请客的。比如，小张。她是自家的别墅很大。觉得在家里办，酒桌上的菜更多。


    初中好友也打算在家办。我最近都下了班陪着她置办各种家中的家具，婚礼上要用的一些礼服一类。


    很多人说，看到别人结婚你也会蠢蠢欲动。其实，没有。我可能看别人结婚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好震撼和感怀的了。第一次参加的婚礼，是那个选调生姐姐的，场面比较壮观，又因为是第一次参加，所以，很感怀。选调生姐姐的爸爸牵着她手出来的时候，灯光打在她身上，我真的对婚姻蛮向往。


    只是，我结婚的话，应该不知道是n年以后。


    我常常和s开玩笑，要减肥了啊。不然结婚的时候，太胖穿不了礼服，不好看。m也在旁边附和，是啊，要减肥了。她一直很瘦。只是酒仙的她，因为喝酒太厉害，已经有了啤酒肚。他的校草男友又是24孝男友，只要有回来，每天晚上不管几点，她想吃宵夜了，他就会一个电话，带着宵夜上门。我们戏称他是24小时外卖男。


    前段时间，失恋33天，鼓吹的厉害，很多人吹捧这部电影。我去看了看，印象不深，可能和我看的很多赵宝刚的电视剧风格很类似，我觉得更像一部精简版电视剧。记下的是那个叫李可的对婚礼上的一些过分讲究的看法。


    可能我没有恋爱过，对婚姻觉得很陌生。从小到大，我没有幻想过任何的婚礼，哪怕是婚礼上的细枝末节的东西。初中好友即将结婚了，所以，我每次陪着她逛街。她经过哪个影楼的橱窗前，她会惊叹：哇，这件婚纱很漂亮。或者是经过哪家影楼来一句：去，这件这么丑也摆得上去。


    初中好友的婚礼接下来的第三天，就是从前涂料公司的人事经理的婚礼。他在涂料公司的时候，经常被我欺负。他作为一个朋友不错，特别是作为一个女生的朋友。他是水瓶座，水瓶座的男生很爱哭。他是其中的典范。他肚子痛了，会哭。他失恋了更会哭。我一直觉得，他作为一个姐妹的身份，比男生的身份更适合。他还蛮单纯的，也是离开那家涂料公司后，我唯一还联系的男生。


    这个男生，他很笨，他每次都要被女生利用。比如，有段时间，他觉得某个女生长得不错，他上班天天去接送这个女生，每天给这个女生带早饭。我都怀疑，是不是恋爱的男女，每天接送上下班，送早餐是必做的功课。


    这个女生后来失业了，他动员了他的关系网帮这个女生找工作。这个女生是陕西人，她在y市没有住处。当初是寄宿在员工宿舍。现在，失业了，等于是无家可归。这个男生收留了她。当然，他不是乘人之危，搞同居之类的。他家里还有他的父母，弟弟。


    他收留她免费住了2个月。帮忙张罗着帮她找工作。这个女生之前工作的钱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买衣服、买鞋子，吃饭，连用个卫生纸，都是那个男生家里的。但等那个男生帮那个女生找到了工作。一向没钱吃饭的女生，又迅速搬离了那个男生家里，又有钱吃饭了，此后，再也不再接听那个男生的电话。在此之前，他们还曾手拉着手逛街呢。


    我们都深深地觉得，这个男生是被利用了。我离开那家涂料公司后，那个男生又认识了一个女生，可能两个人很投缘，交往半年多，现在，打算结婚了。


    那个男生和我是同龄。我在q市的时候，他每次给我打电话，都会来一句：苏米啊，你要赶紧结婚了啊，不要那么挑，赶紧找个对你好的嫁了啊。


    很多人一直在催，很多人也一直在办。可能，你到了25岁的年纪，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开始是为了将来的婚姻做打算。


    我们那时候撮合了s和苏凡的一个帅哥好友。两个人之间算是比价投契。但直到后来，他们聊了几次，深入了解了性格等方面，开始切入实质的问题。这个男生，他虽然工作不错，可是没有房子，也不是y市的城市户口。我问s：你介意吗？因为s是本市的城市户口，她也有房子。s回她不介意。看来，s是真的觉得时间到了。希望能够早点找到稳定的人嫁出去。


    s在我们面前很少谈及自己过去的感情。她曾经说过，她谈过一次恋爱，在大学的时候。s也很少像我这样，在签名、日志或者在朋友面前，肆无忌惮地抒发自己的感情。但偶尔，s会在签名上写一些感伤的话，类似感情一类隐晦的想念、表达。我想，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那么一个人，不管是不是在一起，是不是在一起的时候，带给你的是伤痕还是美好，但那些都离开了我们视线的人们，总是存在在我们心中的那个角落。


    s不说，却也能隐约窥探到。但s终究是要选择遗忘那个人。因为，s比我还大2岁，这意味着她比我要早2年受到家里父母长辈的催促。所以，s妥协了，一向很排斥相亲的s说，算了，朋友介绍的都蛮见见。这一见，就见到了这个男生。


    但s不介意，不代表这个男生不介意。s的工作说起来很体面，环保局的。但，没有编制。这也常常成为她相亲输掉的一个原因。s的人品、样貌、身材都中规中矩，按道理，如果有份好工作，不会到被人挑剔的地步。但那个男生就是挑剔了。我们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怎么选择。因为，我们也在挑人。每个人有自己觉得入眼的，可以接受的，不可以接受的。不管，这些是外貌条件还是家庭条件，甚至，只是，你对一件小事的看法。


    s的相亲是失败了。s也帮我物色各种男生。无奈，我们的圈子很窄。我们认识的人三三两两，交叉在一起，几乎，都能叫得出名字。我们也学不好别人去酒吧里认识什么男生。小张很喜欢泡酒吧。但我和s她们接受不了。我们不喜欢太喧闹的地方。不喜欢disco的音乐，不喜欢在酒精麻痹下的人群。虽然，我们会喝酒。但我们宁愿躲在大排档或者是鱼庄喝我们的啤酒。


    婚姻是什么？


    初中的四人帮中，除了小张已经结婚了，初中的那个好友准备结婚中，我是结婚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主，还有一位，已经结婚了四年。除了我，她们三个都是同一所中专出来的，没有上高中。所以，她们工作比较早，结婚也理所当然比我早。另外一个，她已经结婚了4年，孩子已经5岁，属于顺应现在的社会风气，先上车后补票。她经常在日志里写，她老公好赌，对她不好之类的感慨。


    我不知道，结婚的目的是什么，结婚是为了什么？似乎每个人的婚姻里，总会存在很多的问题。而很多人，对待这些问题的方式，又总是显得随意。


    婚姻不是只是一张纸，是要面对着一个人一生，是誓言里说的不管生老病死，都会在你身边陪伴着你。这是，现今的社会，离婚率那么高。结婚的可以离婚，没离婚的可以搞外遇。我们还可以相信什么？


    很多时候，希望这些步入婚姻的人们，能幸福。那么，至少，让我这个单身的人，看了，还会有一点念想。

 施与受

    有时候，我习惯对我很重要的家人好，很在乎的朋友好，很喜欢的男生好。但更多时候，这会成为他们的一种负担。


    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包括奶奶、叔叔，还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叔叔和妈妈之间相处的不好，因此，我常常会有什么好吃的给叔叔。而这反而让妈妈觉得更生气。对叔叔更不好。


    小时候，我妹妹被人欺负。我会火冒三丈跑去找那个人吵架大骂。我觉得好的东西，我希望能给她。而她常常说，我觉得好的未必是她想要的。


    这让我想起感情的世界里，我也是一直在付出，却不知道，这种付出是不是对方所能够承载。没有几个人像夏之丞。没有几个人能像夏之丞这样容忍我，容忍我三更半夜给他发短信，只是因为看到他的签名，引起我胡乱的猜测。没有人能够像夏之丞那么绅士，明明我不是他的谁，他更不是我的谁，就因为，我有点喜欢他，我就开始每天信息他，qq他，关注他的一切，关注他朋友的一切。他却还是客客气气地回应我。


    很多人说，付出总有回报。虽然，我是那么自以为是的付出，可是，却还是谢谢夏之丞，他的全盘接受。我们之间只是很普通的校友，还不如和宁恕的关系。我们面对面说过的话是0。很多人觉得奇妙，没有面对面说过话的人，也许，只能算是陌生人。但在我眼里，夏之丞却是一个熟悉的存在，比宁恕熟悉，比任何男生都熟悉的存在。


    这个所谓的熟悉，更多的是熟悉夏之丞为人，熟悉夏之丞内心的熟悉。我知道，他一份工作在矛盾什么，纠结什么，想要有什么样的发展。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我知道他喜欢听什么话，不喜欢听什么话。我顺着他。


    两个人，从原本的陌生到熟悉。我知道，他对我也同样增进了了解。虽然，这些了解里不包括爱情的成分。他会相信我的为人，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不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不可能是因为我的错。会知道，我的原则在哪里。会知道，我的内心世界需要的是什么。虽然，他给不了我。


    夏之丞甚至，会在我觉得困难，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就像是蓝颜，或者浅一点，就像是两个能够谈得上的朋友，会为彼此担心，会为彼此谋划。他会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为我自己打算，什么才是对我自己最好。他会说游离背叛你，是你自己也有问题，你没带眼识人，你自己蠢。他会告诉你，你为了见宁恕，你辞掉那么好的一份工作，你值得吗？我说我要随便找找男人嫁了。他说如果连你苏米都这样，那这世界，会变成怎样？


    我很多时候，说很多的气话，就真的只是气话。他分得清，我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可是，夏之丞就是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他还是只会安慰我，而给不了我那些我想要的。


    同样的无理取闹，有人安慰，有人无动于衷。就好像，言尘。我已经不想再记起，再提起这个人。人总是这样，不管是不是曾经喜欢过，或者没有喜欢过，你曾经为一个人那么尽心地付出，且不论，是不是对方能够承载的范围，你都希望，对方不要那么残酷地对待你。


    夏之丞是感性的。他和天蝎座的言尘不一样。对于言尘来说，要冷酷起来，可以很决绝。他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受伤。


    前天，在看《dreamhigh2》，申海星喜欢jb，而jb为了自己喜欢的leon，对申海星说了一些不好的言辞。我很了解申海星的感受。因为，更不好的话，言尘都对我说过。这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不是你爱谁，而那个人不爱你。而是，你爱着谁，那个人对你深恶痛绝，甚至破口大骂。虽然，我对言尘，没有爱。起码，有好感，有几年自以为是的喜欢。


    夏之丞也许是因为个性和言尘不一样的缘故。他为人处事多了分亲切。也许，他对所有的人都那么亲切。但，在我眼里，只要他对我足够亲切，那就够了。


    游离之前常常说我对在乎的人掏心掏肺，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我不以为然，原来，卖我的就是她。我是被卖了，还在帮她数钱的那个笨蛋。


    很多时候，我想改掉自己的毛病，这个对在乎的人过分掏心窝子的毛病。但，好像，人越空虚，越不容易摆脱这种不安全感，不安全感多了，你就开始担心的事情多了，不必要的担心和管七管八闲心也出来了。


    所以，我更感激夏之丞了。因为除了他，至少目前，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忍受我，还进一步随着交谈，当我是朋友，有关心。


    我是一个很不自信的人。很多东西需要得到对方很多明确的回答，我才能相信。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朋友。夏之丞和我说过很多多联系之类的话。来q市多个朋友之类的话。如果是别人，我会觉得是客套。夏之丞，我能从他的言谈中知道，他是真心觉得当我是个朋友。因为夏之丞即使礼貌绅士，他不喜欢的事情，他会明确说。是一个很坦率的人。这也是我欣赏夏之丞的一个原因。不用太多的猜忌。


    我很忌讳，别人对我玩心机，玩隐藏。连夏之丞是不是当我是朋友，我也要把聊天记录，把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告诉老6，告诉孟丽渝，从她们那得到一次次确认的回复。是，他是在担心你。是，他是在关心你。我才能稍微接收这些讯息。


    而苏凡，却总是在犯我的忌讳。他过去爱发脾气，动不动就生气，好几天不理人的情形，我是历历在目。所以，即使，今天，苏凡在我面前笑着，我还是担心他随时会爆发。我不喜欢吵架、不喜欢心情不好，不喜欢没有笑容。


    就好像，我一个人身处城市的中心，如果人群太多，车辆太多，拥挤太多，我会很不舒服。我会想爆发，想发脾气，想发泄。我看到闹市中别人的争吵，好像觉得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家里、在乎的人在争吵，我会觉得不安，开始担心，心情不好。


    而苏凡，过去在我心中的印象，带给我的记忆，就好像是城市中心拥挤的人群，闹市中争吵的人们，带给我太多太多的不安。


    苏凡和我说喜欢，苏凡每天接送我上下班，苏凡无微不至照顾我，就好像当初，我对言尘、夏之丞的在乎一样，让人觉得不舒服。但这种不舒服，和言尘的又不一样。言尘是因为，他觉得他自己的生活，我打扰了他，他的生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而我对苏凡的不舒服，我只是安然地在心里很接受他对我的好。就好像老6说的，我很好骗，别人对你好点，你就吧嗒吧嗒跟上去。虽然，我没有老6说的那么单纯，但我却真的容易因为别人对我的好而产生动摇。黄先生是最好的例子。


    我接受着苏凡的好，但我害怕，当有一天，他对我说喜欢，我接受他对我的照顾，却拒绝他的喜欢后，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会发脾气，他的脾气让我很不安。也许，是我对苏凡太不了解了。


    更或者，这些年，我习惯了不断在为一个人付出，像夏之丞说的，人很犯贱，总喜欢挑战自己得不到的。我每日每日习惯去为一个人着想，为他的喜怒哀乐而牵挂，我已经自己没有了感知，别人对我好或者差，只是心里知道，却不影响我的情感。


    很多时候，我已经开始矛盾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孟丽渝问我：你这样一直写宁恕，被他看到，不是很负担。是啊，又回到负担的话题。每天晚上，宁恕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耳朵都要发红。下次，我要是在路上遇到他，听到他说他的耳朵一直很红很烫，我一定要告诉他，是你这个死女人，每天在念叨他。孟丽渝是这么笑话我的。


    我很害怕给别人带来负担，也常常因为写着宁恕的事情，或者夏之丞的事情，被周围的男同学笑话花痴。夏之丞我是无所谓，他知道我的想法，他更知道，现在，我已经在渐渐遗忘他。况且，和夏之丞之间，没有任何隐瞒的。


    于是，我的签名中，开始更多地出现了宁恕。2000多条的说说，十年来，我写了宁恕很多很多。估计2000条里，夏之丞占了300的话，宁恕有1000。不是想要说明什么，我更喜欢谁，喜欢谁多点，少点都无所谓，或许，我只是想拉着他们当个寄托。


    就好像，喜欢谁是当着寄托一样的事情，我用文字来表述，也只是因为，我不能对宁恕表白什么，我也只能通过那1000多条的说说也好，签名也好，来寄托，我对他的回忆，对他的无限哀伤。


    我不愿意让他看到，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喜欢成为别人的负担。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我喜欢你，但你不能知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只能把我的想念尽量缩小，缩小到你眼睛范围看不到的位置，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苏凡的出现，没有给我带来爱情，但苏凡的出现，让我得到了一点点即使是带着不安，但仍然有温度的温暖。


    25岁的苏米，要学会权衡施与受之间的关系。不要不该付出的付出，适当接受，学着接受别人的好意。也许，那时候，自己可以过得没有那么负累。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我很喜欢戒指，特别是tiffany的银戒。我说了很久要买，但送自己超过四位数的东西，会下不了手。那个期待中的tiffany，苏凡送给我了。


    2011年前，我有很多的银戒指。有一年，游离生日，我送了个名牌化妆包给她。对于游离，我好像一直比较不吝啬金钱。送礼物，比送自己要大方。因为，太贵重，所以，游离回赠给我一个装首饰的首饰盒。她说，苏米，你有很多戒指，刚好可以装在里面。


    是啊，我有很多的戒指。保存最久的一枚，是游离高2上学期到鼓浪屿旅游，带回来的一枚蓝色树脂戒指。游离当天晚上和我下晚自习的时候，亲手帮我带上戒指。她说：苏米，我知道你很喜欢戒指，所以，出去玩的时候，看到这个戒指，觉得你会喜欢。其实，我喜欢的是银戒，不是树脂的、塑料的这些戒指。但是游离送的，我会戴。


    游离还说：苏米，今天，是我帮你戴上戒指，我相信，几年后，会出现一个白马王子，亲手帮你戴上一枚专属于你的戒指。到时候，你再换下这枚戒指。只是，这个游离口中的白马王子，我等了很多年，依然没有等到。所以，这个戒指，我一直戴了7年。


    上大学的时候，到学校的公共卫生间，戒指太大，不小心滑落掉在地上。是卫生间的地上哦。我一直有点小洁癖，掉在卫生间的东西，除非是钱哈哈，不然，不会把它捡起。那枚戒指，因为是游离送的，饱含着游离的祝福和我的期待，所以，我很珍视，把它捡起来，洗过，重新戴上。如果有一天，我知道，它不属于我，那我宁愿，它掉在卫生间地板上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弯腰捡起。


    第二枚，保存最地儿久的戒指，是游离送的。大二那年，她和学生会男友，正是黏腻的时候。彼此是对方的初恋，很珍惜。男生送了很多戒指给她。那年情人节，学生会男友又送了一枚戒指给她。她说去年圣诞送的那枚太大了，她戴不了，转送给我。她说希望我们的幸福可以给传递给你。总有一天，你也能遇到你的幸福。


    我每年都会设各种名目，给自己送银戒。比如，当我喜欢宁恕的时候，我送一枚给自己。当宁恕有女朋友，我发誓要忘记他的时候，我再送一枚给自己。言尘、夏之丞都有两枚属于他们故事的银戒。没有的，只有苏凡。


    我习惯喜欢谁，或者忘记谁，送一枚戒指给自己。告诉自己，这好像就是对方送的。喜欢的纪念，遗忘的印记。每年的情人节，白色情人节，七夕，圣诞，春节，生日，哪怕是毕业典礼，我都会送自己一枚银戒。


    2010年，黄先生听说我喜欢银戒指，送了我一枚。这是我唯一一次收到男生送的戒指。游离曾经说，当有一个男生送给你戒指的时候，代表他喜欢你，他愿意给你幸福，不管这个戒指是不是求婚戒指还是属于对方的一份承诺。可是，好笑的是，第一枚收到的戒指，是她送的，顺应她所说，收到的男生第一枚送的戒指，却是不久以后成为他男朋友的男的送给我的。


    我承认我喜欢戒指。黄先生送我戒指的时候，我拒绝了。黄先生说：买都买了，你就收吧，况且不是钻石的，你担心什么。我收了。我收了，代表我愿意对他敞开心扉。但如果有时光机，我宁愿从来不曾对他敞开过心扉。


    夏之丞说我是个很小心翼翼的人，小心翼翼的人要放下心防，要下的决心比任何人都要久。但如果放下了防备，却被施以背叛感，那以后，这份心防恐怕会蒙的更深。


    2011年，我从那家涂料公司辞职，我和游离通了最后一通电话，发了最后一条简讯，把那些戒指全部扔到垃圾车上。包括那枚戴了7年的戒指，包括那枚饱含祝福的戒指，包括那些我喜欢上了谁，我又忘记了谁，安慰自己的戒指。通通，所有的戒指，扔在游离送的那个首饰盒里，一起，全部，扔到了垃圾车。


    就像，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从来就不曾发生过。


    2012年的情人节，又是一个不属于我的节日。街上的行人们，来来往往。有沿街叫卖玫瑰花的学生。一朵5元，比花店便宜了一半。我曾经听一个男同学说，他当初为了赚这么点钱。在情人节卖花，为了节省成本，前2个礼拜到花店去采购，然后，放到冰箱里，到2.14那天，才拿出来卖。我听了，三条线。


    2012.2.14日，0点的时候，我的手机飘来金贤重的《谢谢你》，这是我短信的铃音。我很惊喜，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男生还记挂着我，想在这一天给我来个节日的祝福或者是表白。摊开果然是一条情人节快乐的短信。但发信人是检察院的y。早上9点多，我看到q里，y在线，被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说我们这么熟了，发什么这种客套的短信啊。你要春节，我也就勉强看看了，你还情人节群发。


    s说她那天也收到了。这个y。郁卒死我们了。这不是把我满满的期待一下子浇灭了吗？


    以前的情人节，我多数是自己一个人去牛排店吃牛排，点一份坐在窗口，看窗外的风景，或者玩手机。牛排店的人都会很奇怪的看着我。关键是，情人节的牛排店，很拥挤，要排队，我会提前1,2天去预定。我预定的时候，也是会死不要脸说只有一位。


    有时候，会和游南一起去吃。因为，那几年，在y市的，只有游南一个，我和s她们的交情还没有那么深厚。我和游南有点相依为命的感觉。他虽然有女生追，但他说，我在成名前，我不能再谈恋爱。好吧，我想说的是，游南，你现在还是没成名，你打算怎么办？不知道，今年的情人节，游南是怎么过的呢？


    今年的情人节，我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把自己晾在大众的面前，供他们看外星人似地观瞻。我也更愿意，为那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年轻人们留下一个席位，这样，他们排队的时间短了，女朋友不那么生气了，心情好了，整个情人节也过得分外愉快。我不能自己过得不痛快，也让人家不痛快吧。


    2012年的情人节，我们有上班。我底下的一个女生，负责项目的审计工作。情人节，她收到一束玫瑰花，火红火红的。楼下保安大叔帮她代领后，让她下去取。同办公室的人闹闹哄哄起哄着。女孩的脸上乐开了花。卡片上，只写着情人节快乐。却没有写是谁。那些罗曼蒂克的刚毕业大学生们，又开始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猜测着会是谁？


    女孩很开心地把花分给同办公室的人。她敲着门，也给了我两支：苏姐，送你。当她叫我苏姐的时候，我的头一下子大了。原来，在办公室里，我这个一向小辈分的人，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苏姐。


    那个女生的开心到最后发展成难堪。原来，那束花，花店送错了，我们大厦有a、b栋，我们在a，b栋有个其他项目的女生，和我们部门这位女生同名同姓。你说同名同姓也就罢了，你还一个公司的。那个女生最后知道情况后，对着另一个同名同姓的女生说抱歉：不好意思，花都送出去了，也不能跟每个人要回来。不然这样，我下班后，买一束送给你。那个同名同姓的女生虽然说不用了。但我们项目的这个mm还是在下班后自掏腰包给她买了一束赔偿。话说，悲催的不是要自己平白无故多掏钱出来，给一个女的买花。郁卒的是，飞来的惊喜一下子被打飞了。那心情比没有还更失望。


    我们都表示了无比的同情。


    2012年的情人节，我呆在电脑前，看电视剧，直到23：00。有个同事在q上发来信息：你也混得太差了。我很奇怪。这个同事是以前央企市场部的一个推广专员。我们的联系一向很少。他居然发来一条说我混得太差。我不明白，发了问号。他说发错。但事后补了一句：但你也是一样。情人节，只能窝在电脑前。


    如果不是在0点前，苏凡打电话告诉我，在我家楼下等我。我真的以为，自己2012年的情人节又是一个人过了，还真的是混得那么差了。


    苏凡打了我很多电话，我戴着麦，没有听到。到快0点的时候，我要去卫生间洗脸，准备睡觉blue的《love》适时响起。--什么事？其实，那时候，我已经猜到了，但我明知故问地装矜持。


    --你下来。


    --我本来不想下楼的。但苏凡从23:15分一直打到23:43分，我很过意不去。况且，我还是怀着期待，说能不能收到礼物。毕竟，喜不喜欢，接不接受是一回事，有没有人给你过情人节，才是重要的。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过情人节，也是第一次在情人节收到男生送的礼物。当苏凡打开盒子，给我戴在无名指的时候，我的思绪百转千回。


    当苏凡，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的时候，那些走失的记忆，又一下子涌现回来。泪，毫无预警地滴落在苏凡的手背上。

 谢谢你，但，对不起

    如果当初相遇，我们彼此学会勇敢一点，学会更坦诚一点，学会喜欢的东西努力去争取。那么，或许，现在的我们不会处在现在的位置。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彼此交往的对象，然后再或者分手或者继续交往，甚至结婚。


    但，时至今日，摆在现在的时间里，我们彼此经历了各自的生活，遇到不同的人群，或者伤害或者幸福地生存下去。但，我们永远没办法再回归当初的心境。即使，苏凡，说，他依然喜欢我。


    其实，就算是当初的我，我承认自己对他有好感，但也只是想找寻宁恕的替代品，想寻求一个寄托。或者说，看到别人恋爱了，我蠢蠢欲动。这就好像，现在我们看到人手一部苹果，我们没有，别人会觉得你不够时尚。你有了，也未必真的觉得，和诺基亚、三星有什么分别。因为对于我这种不玩游戏，不打电话，不喜欢高科技产品的人来说，他们只是为了方便别人寻找到你的一个通讯工具。


    如果，我把苏凡当成苹果，觉得他外表不错，功能不错，我就想拥有。那我的心态就好像那些明明没有钱，还要去凑钱去买苹果的人一样，不切实际，自己找罪。苏凡是对我好，可他的好不是我要的，他的好，甚至在此之前，我一直深表怀疑。我不希望自己只是想要一个漂亮的摆设，要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归根结底，现在的我，已经不可能再对谁轻易地敞开心扉。苏凡这个苹果，遇到我这个对高科技产品不敢兴趣的人，并没有任何施展的必要。


    一个人要学会硬起心肠，其实，并不是那么艰难的事情。只要你把对方想成不是值得相信的人。我常常是半吊子，硬起一半心肠，下不了狠心，妥协后，再次硬起心肠，这也许，是对自己，对别人更大的伤害。


    不忍心苏凡在楼下吹冷风吹了将近一个小时，下去后，却不能让自己对他多么宽慰。当苏凡把tiffany的银戒套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哭了。那是我憧憬很久的戒指。虽然，银戒不贵，但25年来，第一次知道我心意，买来我最喜欢的戒指，并在情人节的当天套在我无名指的，只要苏凡一个。


    我不知道自己对苏凡的举动，是不是感动。更多的，我只是想起了从前，从前那些关于戒指的种种记忆，想起了这些年，我身边经历过的事，来到我身边又早已离开的人群。想起了，如果，一开始，在我遇到宁恕之前，哪怕是在一开始遇到苏凡的时候，我就能收到这枚戒指，是不是会有更纯粹的满满感动。而不是，心里不断泛酸，在这边自己自哀自弃。


    --谢谢你。但是，对不起。我们是不是对这样的回答很熟悉。影片里，常常有女主面对一个对她很好，但她不喜欢的男生，这么回答。我们每个人，有相遇的恰当时机，当遇到对的时机，你喜欢我，我说谢谢你，然后我爱你。但如果，我们遇到的时机，偏巧是你发誓从此再也不相信恋爱，从此你要放弃一个人的时候，有个人对你说我爱你。你也只能感谢他对你的喜欢，然后来个抱歉，对不起。


    我们很绅士很礼貌地在拒绝一个人，我们忘记了，那个是不是有着和你一样的伤痕。那个人是不是曾经和你一样发誓过，此生再也不愿意爱着谁。但却在遇到你后，推翻了自己的誓言，鼓起勇气，好不容易站到你的面前，和你说我爱你，我们在一起。也许，在伤痕面前，我们能记起的只有我们自己。即使，我对你很礼貌的来一句：谢谢你，对不起。但我们还是依然伤害了别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可以扮演这样的角色，我也能够去那么礼貌自以为周全地以自己的伤痕为借口，去伤害另一个人。也许，是我不够自信，也许，是你还没有给予我足够的信任感。当苏凡把戒指戴上我手指的那一刻，我是哭了。那我的眼泪在几分钟后止住了，我推开了他帮我用指腹擦拭泪水的手，我摘下了那枚戒指，我说：苏凡，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不能要。


    苏凡见到我掉眼泪的那刻，我想他应该是觉得自己成功了。他觉得我既然戴上了，我还掉了泪，我应该是被他的诚意感动了，我会接受他了。所以，他帮我擦着眼泪的时候，我用泪盈盈的眼珠子看着他，发现，他的嘴角勾着笑。他边拭去我的泪水，边含笑责备着我：小孩子一样，这么大了，还喜欢流眼泪。傻傻的。


    我想我很多时候，心理有毛病。常常有把人想得很坏的恶趣味。我记得几个月前，我还在那家央企的时候。我和一个行政助理聊天，说到他们领导有次找她，她不在的事情。我说他这是在查岗，那个行政助理说，他只是随便问问，人在哪里，又不算查岗。我言之凿凿，他这是不相信别人，在查岗。那个行政助理说，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别人。人家真的就是随便问问。


    好吧，我想我很敏感，敏感到有点病态。当苏凡嘴角勾着笑的时候，我突然一阵惶恐，我忘记了自己在哭泣，我的泪水自动地停止了。我很惶恐，我不知道，这一刻，是不是会有一群人，从我家的楼梯口跳出，戳着我的脊梁骨对着我笑，叫嚣着这厮那么白痴，又被骗了。这个没人要的人，看来真的很憧憬自己是灰姑娘，自以为可以穿上水晶鞋，牵着白马王子，做着童话故事的美梦。


    苏凡的笑，在我的眼里渐渐扭曲。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大脑的第一反应是推开他，然后，果断地拒绝。


    我把戒指塞到他的手里，我想往楼梯上冲。苏凡却死死拽住我的手。


    --不要玩我了，拜托，你松开。


    苏凡可能不知道我力气很大。以前，家里装修，我寄宿在一个远房的堂伯父家。我受不了他们的冷漠，我立马搬了出来，我拉着我的行李，有四五个，大街上，叫不到出租车。我咬着牙，把所有的行李都扛住了，走了两站才找到公交站。我大学的时候，爸爸说送我。我说不用，我一个人提着行李，大包小包，到了q市。家里人都在忙着工作的工作，做生意的做生意，家里的日用品基本是我在采购。我常常一个人，提着20,30公斤的米从街头的超市走回家。


    我在那家央企上班的时候，我们整层都是领导，除了我这个秘书。我们的领导多，需要换水。有时候，我们经理在，看见了，会帮我换。但自从他兼职其他部门后，他基本都在其他的办公室，我就开始自己换水。桶装水，穿着平底鞋的时候，可以直接抗上去。到传高跟鞋，特别我的高跟鞋，不穿就不穿，一穿都是十几厘米的，即使后来为了跑上跑下工作便利，通通买了坡跟的，那也是高跟鞋啊。


    有一次，我可能跟穿太高了，闪到了腰，换了财务总监办公室的，hr副总的还没换。楼梯口刚好见到市场部的一个专员，我叫住了他：某某，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换个水。那个男生开玩笑：你那么胖，还用得着自己换。然后，他说他现在在忙一个事情，等会帮我换。我却再也没有勇气，去其他办公室叫其他人帮忙换水。


    所以，对我来说，我已经锻炼得一身蛮力，苏凡以拉一般女孩子的力度来拉我，他是拉不住了。我只是稍微挣扎了下，苏凡的手已经被我甩开了。苏凡在后面追着我跑，把我堵在楼梯的拐角：你是不是女孩子啊。力气那么大。


    --是啊，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的。你不要跟我搞gay。苏凡被我的言行弄到又好气又好笑。我还在找着各种机会逃跑，他又不能松懈，牢牢地用手臂把我环在墙角上。我老爸晚上出街，都很晚回家，我看着差不多12点多了，是他回家的时间了。我开始紧张起来，我透过他胳膊的间隙，环顾着我们那栋楼的过道，看到类似我爸爸那样年纪的中年男子就开始脑袋冒汗。我一定一定要赶在我老爸回来之前逃脱，不然，这动作，这举止，真的太暧昧了，他看到会气到火冒三丈，以为我是个不检点的女儿。


    我为了逃跑，只能下狠招，虽然，我今天真的被苏凡有点小小地感动到了。但我让自己胆小怕事的性格一下子清除了这些感动，狠狠地在苏凡的手臂上一掐，乘着他哎呦喊痛的时候，逃开了。


    --苏米，你就这么一直拒绝我。


    我停下了脚步，戒备地看着他。--苏凡，我那么胖，什么也不是，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又不胖。我都喜欢上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开始忘记你的时候，你却又出现在我面前，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就当做我不是我。更何况，现在的我，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你就是你，怎么会不是你，就算变胖了，你也还是苏米。如果，你要以这个借口来拒绝我，那么我不同意。


    --好，苏凡。那如果，我说，我像你说的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你没有办法，而我同样，也喜欢上宁恕了，我没有办法喜欢你，那这个答案你满意吗？苏凡，我不喜欢你。

 宁恕约我见面

    有时候，我们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我们不去揭开，不去提起，是因为，我们自己深知，那个事实的真相对我们来说，是不好的存在。所以，我们假装不知道，假装想不起，假装是白痴，其实，只是，我们知道，当有一天，这些事实，赤裸裸摊开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连最后的憧憬、念想都没有了。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凡和宁恕认识。y市这个圈子很小。特别是我们这个片区的孩子，生活、学习、娱乐的地方，几乎都在整个片区挪动，我们谁和谁之间总会有点莫名其妙的关联。在宁恕的眼里，苏凡是一个和自己一样风云的人物，所不同的是，苏凡还是宁恕的学长。宁恕看到苏凡的时候，要比苏凡见到宁恕来得更热情，更快打招呼。


    所以，苏凡让宁恕来找我谈谈，他真的就来了。


    我的手机里一直存着一个人的号码，这个号码我存了很多年，我还特意用单独的铃音分组，用我最喜欢的歌曲，但很遗憾，我最喜欢的歌，却从来没有响起。


    情人节后的第二天，我刚下了班，我刚坐着公交到了小区楼下。长濑智也的《一个人的牙刷》响起了。我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我起初以为是楼下的店面在放音乐。我记得，我刚到那家涂料公司的时候，有个客服专员，她的办公室里循环的歌曲是长濑智也的《一个人的牙刷》，这是一首老歌，况且，在我周围的朋友中，很少有人听。


    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介绍给别人，觉得自己觉得好的，别人应该也要觉得好。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完《女婿大人》深深喜欢上那首主题曲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我身边的朋友中广为宣传。游离说：她只对周杰伦、蔡依林感兴趣。孟丽渝说：我都不懂音乐。我妹妹说她在听班得瑞。我弟弟补充一句，我听苏打绿、蔡健雅。夏之丞喜欢宫崎骏的动画音乐。s对音乐不敢兴趣。m听的是她的校草男友帮她下的歌曲。老6喜欢和我议论我们家金范怎样怎样，你们家贤重怎样怎样，但她在提及音乐的时候，更多的回复是，我偶尔听歌，听的是赵学而的一首粤语歌曲。你让我听这种带点摇滚的东西，我受不了。


    所以，我的周围，除了我自己播放器里会出来的声音，几乎很难从别人的播放器跳出这首歌曲。当我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出现那个客服专员播放《一个人的牙刷》的特例时，我终于晃起我的手机，死死地盯着屏幕。是，是那个我存了很多年，从前没想起的号码。


    我战战兢兢地摁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是一片寂静。


    --喂。我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是有多颤抖。这些年，我已经很少能够这么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从前，我很容易激动。比如看到夏之丞在线，我会盯着电脑屏幕上他那彩色的图案，一阵心潮澎湃，这种激动在聊天后更甚，感觉，满腔的热情冲将到脑门，如果不是我还年轻，我真的很担心，自己会脑溢血。


    --喂。对方那边一字短暂的喂，却还是让我一阵酥酥麻麻的，没有知觉。那个声音，我就算很久没有听到，也依然记忆犹新，更何况，我不久之前，刚听过。


    --嗯。有什么事情吗？我很小心翼翼，装淑女装温柔地问。就像我和宁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同学们还不怎么认识还胆怯的时候的语气。


    --我是宁恕。他自报姓名。


    --我知道。我脱口而出。然后，突然意识到，身为两个不怎么见面，从来不联系的陌生人，存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情。


    所幸，宁恕的注意焦点不在这里，又或者，他知道了我对他的喜欢，他已经想象到，我有他的电话号码不足为奇。


    …他踌躇了一会，问：晚上有时间吗？我们出来碰个面。


    我知道，当一个从来不联系你的人突然联系了你，不是好事，就是坏事。而以我和宁恕之间的发展，所能有的只有坏事。我知道，他可能是知道了我对他有什么想法，所以才想找我谈谈。可能是那次吃饭后听游离说了什么或者我忍不住加了他qq之后，他自己觉得负担了，他想和我撇清关系，想劝我不要再用自己的喜欢去影响另一个人的生活。但我死都没想到，是苏凡说的，是苏凡拜托他来见我，是苏凡让他告诉我，他过的很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让我白日做梦，再念叨着他不放。


    我很想拒绝宁恕的见面要求，但我又想要再见他一面，面对面，很近的距离。我纠结着，在两种思维中窜来窜去窜来窜去。我终究是没有办法对宁恕sayno。我说：好，有时间。在哪里见面？几点？


    --上岛咖啡，8点吧。


    -好。


    2012.2.15日，20点，就是我的宣判时间，宣判地点：y市上岛咖啡。


    我是一个不会化妆的人。虽然，身为一个秘书，要保持基本的化妆礼仪，要有得体的着装，端正的举止。但我既然，没穿着得体的衣服，我也就不化什么妆了。人很奇怪，当你没化妆后，别人也会觉得你不化妆比较自在。所以，并没有任何人对我提出异议。我到了新的公司，当上了项目经理助理，我要对一个项目负责，我得让别人不再觉得我是小女孩。想说要化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我学不会。也许，是我不想学。幸好，这世界上还有bb霜这种东西，即使你不会化妆，不化妆，涂上一点，也不会气色太差。


    我为了见宁恕，把百年难得一用的bb霜搬来了，对着镜子涂涂抹抹了老半天。我想着让他看见我有高中时候的回忆穿卫衣搭配外套，还是说，让自己看起来瘦点，我穿个黑色的便西。2.15号刚好南方的天气开始转凉，我实在没有勇气只套着针织衫+便西出去。我有一件加羊毛绒的卫衣，超厚，我翻箱倒柜，把它找出来，套在身上。为了让宁恕看出我贤良淑德的一面，我还拿出自己织的红色围巾，把自己扎了个结结实实。我选红色也是因为，她们说我比较白，穿戴红色的东西比较显肤色。我套上黑色的加绒卫衣，戴上红色的围巾，再穿上外套，一切准备就绪。


    出门的时候，我在鞋子上也纠结了一翻。我想，既然我穿卫衣，那我是不是应该穿布鞋，布鞋也比较搭配宁恕矮小的个头。但布鞋好冷。如果我穿马丁靴，会不会太中性化？我穿高跟鞋，那不是和卫衣不搭配，也无形中显得宁恕矮了。或者，我穿球鞋。好，决定了，还是球鞋。暖和点，也休闲点，关键是，让宁恕也不觉得自己矮了。


    虽然，知道是要赶赴刑场，虽然，被判了死刑，还不带缓的那种，我还是做了精心的准备。就好像，要自杀的人，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上吊自杀一样。宁恕约我8点见面，我从7点就开始在家梳妆打扮。我家到上岛咖啡的步行距离是20分钟，公车7分钟。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已经是7点45分，我又怕在公车上挤来挤去，弄乱了我的头发之类，我很大方打了个的，提早奔到了上岛咖啡。


    宁恕比我早到，我52分到的时候，他已经端坐在咖啡店的一隅。他选了个偏角落的地方，要不是他是宁恕，我决计不会一下子找出来。陷入爱情的人们，有一种特技，就是你喜欢的人，不管是夹杂在人群中，还是和你隔着异常远的距离，哪怕你是深度近视，你依然可以看着对方的背影，认出，他是谁谁谁。只因为，同样的身影，在你的脑海中已经勾画了无数次。


    --hi~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扭捏。


    --hi~宁恕的脸上没有以往的笑容。他有点严肃地盯着我。--喝点什么？


    服务员也适时地靠近。我乘着宁恕看茶水单的时候，偷偷吁了口气。--黑咖啡吧。


    宁恕抬头扫了我一眼：卡布基诺。要吃什么果盘吗？


    --不要了。


    宁恕又扫了我一眼，不顾我是不是说不要，又要了份果盘和两个慕斯。


    我一脸紧张。服务员走之后，我们持续了很长时间的静止。直到服务员端着咖啡，端着果盘，端着慕斯重新上场的时候，他才又开腔。--吃吧。


    --好。


    我一直在等着他摊牌。但他始终没有。--我们好久没见了。


    --没有啊，初四那天刚见过。


    --呵呵。你，现在在y市上班吗？


    --恩，刚回来。


    --工作还顺利吧？


    --是啊，挺顺利的。你呢？


    --我挺好。你和静瑶她们有出来聚会吗年前？


    --没有啊。你们四人帮好像经常聚会啊。


    --四人帮，哈哈。他终于笑了。这是一整个晚上，他给的第一个笑容。他的笑容还是那么阳光那么温暖。我有点贪恋地看着他。被他发觉，仓皇地视线转移。


    --大学后，我们已经很少联系了。对了，我，早上接到苏凡的电话。


    苏凡的电话？我的头一下子大起来。


    --他很，关心你。他觉得，有些东西，我应该要劝劝你。


    好吧，终于切到正题了。我抗住，我一定要抗住。


    --苏凡说，你好像，你好像对我有点好感。其实，怎么说呢，你很好。但是，我和现在的女朋友很稳定。谢谢你，苏米。我希望，你能有你自己的生活。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幸福。


    谢谢你，但是。这是昨天我对苏凡的说辞。没想到，时隔一日，我同样收到这句话。那么原封不动地还给我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因果报应，那么，我的报应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演着接下来的戏码，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我只知道，这一次，应该会成为，我和宁恕最后一次的对话。再，没有，下次。

 只怪我，认识你太早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谁发明了等待这个词。如果，我是这世间的造物主，我希望能够把这个辞藻给抹杀了。只是，也许，仍然会有其他的词语来代替这个含义。我只是，不喜欢等待这组词，或者，是我等待得太久了，所以，有些倦了，疲了。


    不管是人还是事，我都不想要等。这也许，便是我喜欢y市的原因。比较小的精致小城，没有大都市的繁华，却也是该有的都有。大街上，偶尔人来人往，但不会车马如龙，像北京那样动不动塞车。我真的不喜欢等待。一辆公交，它的下一班次世间是5分钟后。我从家门口走到公交站点，站在公交点等3分钟，5分钟是我的极限，再没有我要的公车来，我会直接打的走。


    我们家楼下有一家建行，取钱的时候，总是满满的人排队。有一次，同事结婚，需要包红包，我想着明天上班前要带去，就拐下楼去取钱。但排队的人有5个。我妹拉住我排队，我说你先回家，我去另外一条街上取。那边还有个建行。我妹说：老姐，就5个人耶。是，就5个人，但我宁愿花8分钟的时间走走停停，沿街欣赏风景，我也不喜欢用5分钟的时间，花在无聊的等待上面。当我到了另一条街上，那条街的atm机3台都坏了，没办法取钱。我还是不希望回去等。我回去了，晚上十二点多下楼到机器前取钱。因为晚上没什么人，不用等。我妹说我自己找罪受。但我觉得，与其让我等，不如就这么办，我更自在。


    我是个急性子，很多事情，我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等。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我们不得不，又或者说心甘情愿去等。或者也许，就是这些人这些事，消磨了我的等待，让我开始变得害怕，害怕等待的那种不安和焦躁，在其他事情上，我再也无心等待。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也成为别人等待的那个。而那个等我的人，除了苏凡，不会有第二个。


    我不知道，苏凡在我家楼下的滑梯上坐着等了我多久。当我“披星戴月”地回巢的时候，我甚至没发觉，有一个人，从我一进小区的门口，就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当我眼看着从他面前穿过的时候，他从滑梯上腾立起，拉住了我。


    --怎么这么晚？


    --是啊，这么晚，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已经从宁恕那知道了，是苏凡让他来找我。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一个人是为你好，所以，才做出一些你以为对你来说是伤害的事情。但你就是只记住了那个伤害，没有想起，那个人的好的本意和出发点。当我看见苏凡的那一刻，我没有想到他已经坐在这里等了我多久，他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所以一直在这里等我。我只是，记起了宁恕说的：苏凡告诉我。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无聊去找宁恕？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让我有多尴尬，有多狼狈。


    --对不起。我的怒火已经让我看到此刻受着我责骂的苏凡，是不是和我在上岛咖啡时面对苏凡的一样，那么狼狈，那么不堪。我们只看见了自己的伤痕，却往往忽略了别人的伤害。


    我记得小时候，我对那些喜欢我的男生，总是出言不逊，我很讨厌他们，我觉得他们干扰了我的生活。他们的追求让我觉得丢人，我甚至用对待讨厌的人的心态去对待他们。我总以为，我经历了言尘、夏之丞，我知道了如何喜欢一个人，如何放低自己的姿态，如何为了取悦一个人心甘情愿践踏自己的自尊，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些，会变得懂事。但我，还是那么肆意对待喜欢我的人，或者说，更变本加厉。


    我不知道苏凡说着对不起，任我骂了多久。他没有解释，没有抱怨，只是静静地维持着拉我的手势，静静地听我抱怨，听我谩骂。当我眼泪流干了，当我骂道筋疲力尽，当我想着，要回家了。苏凡默默地走开了。我一层层爬上楼梯，经过楼梯的过道窗口，我看着苏凡落寞的背影，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卑劣。


    也许，我不是一个配得到别人喜欢的人，所以，直到今时今日，我依旧单身。我不是一个懂得去如何珍惜别人心意的人，我只是很自我地，在在乎自己的情绪，去一次次贬低自己，不要脸地去靠近那些我觉得我喜欢的人，我愿意对他们好的人。


    我没有勇气，冲出去，和苏凡说抱歉。但我心里又变得不安。我想起苏凡的好。当我会考不去念书的时候，是他冒充不知名的网友，劝我不要来上网，要好好学习；当我在论坛上因为他的初恋女友受到众人的责骂的时候，是他站出来让对方适可而止；当我觉得我孤单，身边没有男生喜欢我的时候，还是苏凡，他说着喜欢我，对我好。


    孟丽渝问我：了不起的苏米同学，你在犹豫什么。你要长相，人家有；你要至少和你一样的本科学历，人家也有；你要人家不是无业游民，好，人家也有工作了也不是。你说你要有感觉的，你以前对他有好感的啊。你差点喜欢上他的，你忘记了吗？


    只是，有些东西，过去了便是过去了。这句话，苏凡也对我说过。苏凡曾说他从前喜欢过我，但是已经过去了。但没隔多久，他却又告诉我，他喜欢我。我不知道，他这个喜欢是一直都喜欢，还是断断续续喜欢了不喜欢，不喜欢又喜欢。或者说他从前喜欢，然后忘记了，遇到我，即使我变胖了，仍然勾回了他从前那种恋慕的记忆。不管怎样，苏凡的心态是怎样，但在我这里，我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宁恕，即使没有宁恕，也有夏之丞这个替补。


    如果旧的人没出去，新的人又怎么会有位置住下。我没有那样的勇气，去迎接新的人，而忘记旧的人。我不知道，这个新的人究竟能带给我什么？哪怕这一刻是好的，但我不知道这份好可以维持多久？就好像黄先生，我准备对他坦承接纳，但他却给予我致命的打击。他带走了我最后的一丝信任和对爱情的憧憬。


    也许，苏凡如果是我工作上新认识的人，我对他没有存在过去的种种记忆，那些让我想起过去种种或悲伤或美好记忆的存在，那么，或者，我可以尝试，让自己的心不要那么狭隘，不要那么小心翼翼，我可以尝试接纳他。不管到最后他是真心对我还是假意后的背叛，都无所谓了。


    我究竟当苏凡什么？怎么想，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和夏之丞现在的暧昧关系已经彻底结束。偶尔他联系我，说的也是无关痛痒的对话，他有女朋友后，我已经有点麻木，或者说，他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陌生的人，我已经不会再觉得他是多么高高在上，已经没有那么让我觉得触不可及。他在线或者下线，已经引不起我任何反复的情绪波动。他上线了，你在，好，你说什么我答什么。你不在了，我也不会再留言什么。


    忘记和夏之丞聊什么，聊着聊着，我提到苏凡的事情。他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对你，毕竟，我不是当事人，他心里想什么，我不敢保证。但我知道，你应该试着走出去，多认识一些人。不管这些人之后是不是对你造成什么伤害，但起码，你走出去了，才有幸福的可能。


    所有的人，都在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也希望，我能按照他们说的那么做。但我心里的矛盾和纠结，在意的东西，不相信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我试着假想自己真的和苏凡在一起。但我的头脑里立马闪现他过去女朋友的头像。是啊，他浙江艺校的那个女朋友，还在不久之前，到过我的空间。也许，两个陌生人，真的更适合一起。是，你有你的过去，但我不知道。


    和一个学弟聊天的时候，他谈起他的女朋友。他说他需要出去应酬，有的时候，领导会开包厢，叫些包厢公主来ktv，他当然也会顺着领导的意思搂搂抱抱下。他解释对，他是有点花心了，对，他这么做很差劲。但形势逼人，他不想在领导中有不好的印象。别人这么做，你不这样，你就是装逼了。他问我，当他女朋友问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回答。


    --请你一定不要告诉她，你这么做了。当然，我们没有本事骗谁一辈子，但当女方知道的时候，大多数，会打翻醋坛子，心里会不舒服不自在，到时候，你的坦诚，就不是坦诚，而是成为你犯罪后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多数情况下，你犯罪了，就是犯罪了，顶多少判你一点，判还是要判。


    他很疑惑，那么，难道你们女生宁愿被骗，也不希望知道事实的真相。


    --如果是我，我还是希望知道事实的真相。那个学弟很纠结。好吧，你们女生到底在搞什么，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这就好像我对苏凡的心态，知道了他过去的事情，在乎也不是，不在乎也不是。选择他也不是，不选择他也不是。既然那么麻烦，我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选择，我为什么，不跳开这些麻烦，去选择其他人。


    或者，是我太懦弱没有勇气，我终究是觉得对苏凡抱歉，但没有saysorry，更没有说谢谢。


    妈妈经常说你老大不小了，我也不催你结婚，但你25了，你现在要开始找男朋友，过2、3年，然后才能结婚。她开始念叨：政府办秘书室有个男生不错，180，长的白白净净的。


    我说：好吧，见面，见面。那你安排好了。


    我知道自己的年纪差不多要谈恋爱了，哪怕是结婚都不为过，与其去等待那些不可能的人，不如重新开始。既然是重新开始，那就只能是完全的陌生人。


    苏凡，只怪我认识你太早，对不起。

 这些理所当然，我遥不可及

    我记得一位同事问过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我回答她：阳光的。她说：那高矮胖瘦有要求吗？其实，我能有什么要求，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是我选择人的权利。她说：她喜欢矮的男生。我突然想起过去的自己，还是宁恕时期的时候，我也喜欢矮的男生，我觉得高的面对着太压抑。但从夏之丞之后，我开始习惯了高的男生，我开始觉得是高是矮都没有所谓。但我没有所谓，不代表人家没有所谓。


    我和s打听过那个政府办秘书室的男生，那个180。s说长的还行。秘书室基本都是一些年纪比较中年的，年轻的就女生2个，男生一个。估计说的就是那个。但这个男生，就是我上次和你提起的那个男生。


    (⊙o⊙)…上次s和我提及的？那个知道s认识游离，曾向s打听过游离以前情况，说方志委那个女生不错的那个180！这世界很小，也很巧。游离永远有一种本事，让男生们为她着迷。我想，她在政府办估计是没有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兜出去。如果不是那个180向s的同事打听游离的事情。我可能真的按照我妈妈的意愿去相亲了。为什么偏偏是同一个。我和游离在男女关系的较量中，我往往是落败的那个，虽然，每个人都告诉我，游离长的不如你。但我知道，游离的身材好过我嘛，游离比我大方嘛。


    我开始犯起小心眼。老妈回来说，和那个男生的妈妈问过了，就安排在这周六。你去理发店好好收拾收拾你那杂草。剪短点，人也精神点。我觉得我老妈很好笑，她每次都说我还是短头发好，觉得我高中时期那种用发蜡弄起来的头发比较精神。她说我现在半短不长的，耷拉在脑袋上，看起来很颓。我妈所谓的半短不长就是刚好刘海遮住眉毛，发梢挡住耳朵那种程度，这在别人眼里还是很短的短发。但我妈觉得我之前有点男生的平头似的，才叫短发。


    我扒拉着几根豆芽：妈，那个男生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啊。我还是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况且，这短发长发有什么好讲究的。短了可以留长，长了可以剪短，又没怎样。


    我妈妈说的没错。但男生偏偏就是纠结于这点。这就好像女生被一个人问你喜欢矮的男生，还是高的男生，一个性质的问题。你觉得矮了怎样，高了怎样，没差，但有些人就是有差。关键是，我不喜欢长发。我没必要为了讨好谁，或者迁就我自己这嫁不出去的大龄女的现状，学会改变自己，变得女生，变得如同夏之丞口中的小女人，然后迎合别人，终于把自己嫁出去。


    --反正，我就是不想见他。我和我老妈撂下了狠话。不管这个男生工作怎样，各方面条件怎样，在我眼里，看上游离的我就是不喜欢，我就是排斥。我说，他怎么那么没眼光，看上那种人。


    老6安慰我：你想啊，人家又没打过交道，他所知道的，所看到的，只是游离的外表，她那种长头发，长得又平凡，身材还不错的女生，没有惊艳到吓跑人，更没有那么高的挑战度，当然是男生最佳的选择。你不能怪人家。况且，你那个s朋友，不是说了，她已经把游离的事迹告诉那个男生的同事了吗，他同事既然知道的话，那就没理由，他还喜欢游离。你妈妈说让你们相亲，肯定双方父母安排好之前都会争取对方子女的意见。那个男生肯出来相亲，说明他已经不去甩那个游离。再者了，你说宁恕以前喜欢过游离吧，那你为什么就不觉得宁恕没品，为什么还对他念念不忘呢？


    --宁恕不一样。宁恕喜欢的是高中的游离，高中的游离还比较单纯。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老6说，也许，从一开始，这个人接近你本身就不单纯。而且，男生呢，他不会去管过去你是怎样，现在你是怎样，只要是当初喜欢过的且没有得到的，照你说的，他们友情那么坚固的话，那么，过去和现在又有什么分别。也许，宁恕现在心里还念叨着游离，只不过说，比起游离，他更喜欢目前的女朋友。人是个感性动物，一旦培养了感情，走进心里的人和事很难摆脱。你换位思考下，你喜欢夏之丞的时候，不是也是没忘记宁恕吗？同样的东西，你没道理说宁恕喜欢过游离的事实和那个男生的不一样。更何况，那个180对游离只是很浅的认识，他们之间没有回忆，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你要踢她出局，很容易。但宁恕就不同了。我敢打包票，假使有一天，真的如你苏米的愿，你和宁恕一起了，你信不信，你结婚的时候，游离绝对出场。你还要动不动参加有游离在的场合的聚会。到时候，有你纠结的，你一幕幕想起，宁恕和游离的曾经，到时候，很可能甩了宁恕的反而是你。


    老6说的话糊得我是一愣一愣的，细细想来也未尝没有道理。但我就是这么死固执和钻牛角尖的人。我既然选择了重新开始，我容不得我接下来的人生中再出现游离的一点点踪迹。我不喜欢面对过去的人和事，是因为我在游离面前的不自信和不相信，我不知道，如果那个人同时认识我和游离，那么能选择我的几率是多少。很多的事实摆在我面前，人们大多数选择的将会是游离。


    黄先生曾经很厚颜无耻的对财务的一位老大姐说：苏米很小孩子，游离虽然年纪比她小，但她各方面思想比较成熟。苏米斗不过游离。老大姐开玩笑：女朋友不是应该找这种单纯点的好吗？黄先生笑笑：单纯的，我这种人玩不起。


    游南，他曾经告诉我，如果两个女生，一个没有谈过恋爱，一个有谈过恋爱，他宁愿选择谈过恋爱的那个。因为，谈过恋爱的人，懂得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谈过恋爱的人大家都玩得起。一个没有恋爱过的女生，对男生来说，是最可怕的。特别是米姐，你这种年纪一大把，还不去恋爱的女生，最可怕。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选择你这种。


    我想黄先生和游南的想法是很多男生的想法。我曾经在涂料公司的时候骗过黄先生，我有过男朋友，我还动员游离和m帮我圆这个谎。但游离告诉我黄先生早就知道我没有谈过。这点，我倒是相信游离，不是她说出去的。黄先生说，谈过恋爱的人和没谈过恋爱的人，很多事情的看法会不一样，从一个人的言谈，男女之间的互动可以看得出来。


    是不是有那么神，我不知道，因为，就好像你让我看一个男生谈没谈过恋爱，我说不出来，我辨不分明。我不知道他们所谓的谈过恋爱的和没谈过恋爱的差别在哪里。因为，我自己都没谈过，我又怎么来区别。人家是二个阶段都经历过的人。


    那天，在看强心脏，林时完说他25岁了一直顾着学习，是母胎单身。现在的话，明星因为忙碌，因为太小就出道，没有机会恋爱，反而比普通的男女生们，在恋爱上面的经验更少。生活中，已经很少能找到这样长的还行，却一直独身的男生了。


    黄先生有次和我对话找什么样的男女生的问题。他很嘲弄地看着我：苏米，你不会是想吧。我不知道，如果我告诉黄先生，我不仅想，我还想找没恋爱过的男生，是不是黄先生会笑翻掉。


    我想，很多人都会笑翻掉。没有在适当的时期谈恋爱的人，已经25岁成为恋爱中的大龄剩女的人，我这样的，就已经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或者计较什么？这也是我，一直无法接受苏凡的一个原因。


    孟丽渝说你是没有真正真的喜欢过谁，刻骨铭心的，所以，你一直在想着这些问题，你觉得你这样自己吃亏了，你是别人的第n个女友，而对方，却是你的初恋。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彼此都是初恋的，有那么好找吗？你以为，即使初恋了，能最后走在一起的又有多少呢？你看游离和学生会男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但起码，学生会主席的初恋是游离，游离的初恋是学生会男友。他们彼此曾经都是对方的初恋，他们很多的事情都是互相在一起经历，而不是，你现在对我的呵护，从前，你也在别的女生那边对待过。


    或许，是我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有经历过别人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我在计较，我把自己的没有恋爱过高高挂起，标价出高的价位出售，但我却不知道，这年头，没有恋爱反而会成为囤货的原因。更何况，我并没有那样的姿色或者财富、能力能让人觉得出那个价位是赚到了，是合理的。


    游离曾经在恋爱的时候，告诉我：苏米，你一定要去恋爱。恋爱和你所有的单恋都不一样。你单恋，没有资格去约束一个人，没有资格去管一个人，没有资格去顾及他是不是和别的女生暧昧，你吃醋了不可以去找他闹让他安慰你。但你真的两个人一起了，这些你就做的理所当然。


    这种理所当然，好像，对我来说，越来越遥不可及。

 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

    有些东西，别人怎么说，都没用，自己想通的时候，自然就想通了。游离以前说我，你总是看得清自己的缺点，但下一次，你还是要犯一样的错误，你改不了，虽然你知道自己一定要改。当我和言尘牵牵绊绊的时候，游离劝我，苏米，你一定要远离言尘，他只会带给你更多的不快乐，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到有一天，我自己想开了，我再也没有对言尘回头。游离当初劝我的时候，我不是不知道，但我就是做不到。


    也许，我一直很自我，自我地生活在我自己创造的小世界，周围的所有人都要配合我的价值观，我的人生观。我一直和游离说：游离，不管你和黄先生发展到什么程度，请你，不要和他住到一起。我以我自己的原则，去要求游离，我总是过分关心朋友们家人的事情。就好像婚前同居的事情，我不喜欢我的朋友婚前同居，所以，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诫游离：这些对女孩子的名声、对女孩子的将来都很不好，请你考虑清楚。也许，我看不到现今社会的风气，发展形势，像游离说的，宁愿婚前同居知道对方的生活习惯是不是和你合得来，你才能知道，往后的几十年选择的那个人究竟会不是是正确的选择。


    我不觉得游离说的有错，但只是，我自己接受不了。所以，当游离告诉我，她和黄先生周末两天都住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也许，从骨子里就觉得从前的游离不再同现在的游离了。现在想来，我和游离之间，纵使游离对我一次次背信弃义，像她说的，很多东西，我心里对她的看法也已经很从前大为不同。按照她说的，我已经被周围的人离间了我们十年的友情。


    这就好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我不知道，是因为游离背叛了我，所以我不相信游离，我开始一点一点听进去，别人在我面前对游离的种种不满的控诉。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面的一点点怀疑，到最后的决裂。或许，我像从前一样相信了游离，我们之间还可以如同从前一样亲密无间。


    老6骂我死蠢。如果她没有做那些事情，那你何来的不信任。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两个人决裂，决计不会只是一个人的问题。小的来说，我们的利益发生了矛盾，我们都自私地选择了站在自己那边。大点来说，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我们很多东西、人生的取向，不同，所以，我们之间存在分歧。所以，我们分道扬镳。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想法。我们是不是过得好，或者过的不好，选择权都在我们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手画脚，没有任何人可以用自己的思维去支配别人的思想和行动。我常常，自以为是地用自己的大道理摆布别人摆布自己，过头了。


    老妈真的很担心我嫁不出去。她常常和同个小区的邻居聊天的时候，说起，苏米这孩子，小时候那么多人说长的好看，还以为这辈子肯定可以嫁到一户好人家，谁想到，苏洛高中都谈恋爱了，苏米到现在还是每天窝家里看着电视，也不出门，着急死我了。


    苏洛是我妹妹。苏洛念书不错，但她就是高中就谈恋爱了。苏洛小时候长的不好看，长大后出落地亭亭玉立，而且苏洛是学跳舞的，身材比较高挑，不像我矮不隆冬。苏洛也还算会打扮，所以很多男生追。苏洛也常常对我的指手画脚颇有微词。


    苏洛高一的时候有个男朋友。对方是上他一届的学长，这个他的学长曾经作为我的学弟，追求过游离的同桌周静瑶，当时被游离一众人一番戏弄，我对他记忆犹新。这个男生，还曾经是孟丽渝期末考试搭档的考试同桌。我在找孟丽渝的时候，曾经大呼小叫：该死啊，孟丽渝，你的同桌怎么那么黑，那么难看，好像十几天没洗澡。


    按照孟丽渝的说法是，我太歹毒了，人家黑不代表人家十几天没洗澡。她说：苏米，你嘴巴那么坏，小心遭报应。结果，我果然遭报应了，而这个报应报在了我妹妹身上。当我知道，我妹妹的初恋男友，千挑万选，选到这么个男的，我真是万分纠结。


    我开始数落这个男生，我说起他和周静瑶的光荣事迹。我觉得以我妹妹的条件，随便挖个男的都比这个好。在我的危言耸听下，我妹妹和那个男生交往两周就迅速了结了。很多年后，我妹妹说起这件事情，还恨得直咬牙。他是不是长的黑，他是不是追过周静瑶，你叽歪干嘛，我都没说你的宁恕难看，每次都是你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是啊，我总是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男生喜欢她。她说那个男生在银行工作，有房有车，184，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问题在被我揪出，那个男生是在大马路上问她要的电话号码。她没给，但礼貌性给了qq号，后来两个人聊起来说是还不错，有交往的打算。我问她：在学校的街上，还是在市区逛街的大马路上。她说市区的。我就开始唧唧歪歪了：这个男生十分不检点，随便在大马路上问女生电话号码。这种事情绝对干了不止一次了，你小心被骗了。你要是在学校里还好，但你是在大马路上啊。大马路上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你为什么要让这种人来接近你。


    我妹和那个男生又生生被我拆散了。她对我妈抱怨，说好不容易，找到个不错的男生，她又开始搅合了。现在，她满意了，我和那个男生再也没联系了。她冲着我囔囔：你以为是像你没谈过恋爱，以为我那么不懂得分人好坏，以为我那么白痴那么容易被骗。我自己有眼的好不好，我懂得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


    我承认，我的出发点，真的是觉得大街上随便认识女生的男生很随便，我用我自己的小心翼翼去管束我妹妹的生活。我强行把我的价值观加在周围人身上，常常让他们喘不过气来。连我妈妈都说我很唠叨很多管闲事个性很龟毛。


    我妈妈到街上买衣服，如果要谁陪她去逛街，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去都不喜欢拉着我去。每次，我如果陪她逛街，特别是那种非百货店，可以还价的店铺。我和她总是弄得不欢而散。我妈妈看中一件衣服，店家开出很大的价码，我会说她怎么白白的，被人宰了。我会压住她，开出低很多的价位，店家就会给我一个白眼，衣服也不卖了。我妈妈每次买不到合心意的衣服。路上就对我抱怨了：下次再也不和你逛街了。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啊，还价都不懂得还，那么容易被骗。


    我总是觉得，我是我们家最聪明的那个，他们总是容易被骗，轻易相信别人，我总是告诉他们，你们不要相信这个不要相信那个，你们不要这样，不要那样，通通希望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我妈有时候气急了，她会说：你比我妈都爱管我。到底你是我妈，还是我是你妈。


    我和老6说起，老6说，你真的很喜欢这样，你妈妈说的没错。你记得吗？上大学的时候，你们班懒人她女朋友的事情，你强出头，到后面，老头对付你，可是，人家懒人的女朋友反而和那个老头相处得相安无事。你说你自己平白无故，瞎操那么多心干吗？老2的事情你记得吧，你觉得老2不应该骗她的爸爸妈妈说在当幼稚园老师，你觉得做推销不好。但很多人觉得推销可以赚很多钱，不管是推销也好，传销也好，都是别人自己的选择，你真的不需要太去为别人的事情去纠结。别人的事情，你都可以少管点。就算是你家里人的事情。你们家里人他们都是大人了，他们都有自己的思想，你妹妹的学历比你还高，她都比你聪明，她谈过恋爱的，她找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心里有数。你妈妈呢，她比你年长，她的人生阅历比你要来的丰富。套句俗语就是，她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真的，可以尝试放开自己的那么顾虑也好，牵绊也好，吃力不讨好。真的。苏米。


    是啊，我知道，老6说的没错，很多东西，我总是以自己的纠结去让别人的人生也面临同样的纠结，或许，别人从来不觉得我眼里的那些纠结是真的纠结。我可以去关心身边的家人，周围的朋友，但不意味着我就要事无巨细都要管束他们，都要求他们按照我的人生观我的价值观去生存。


    在我的身边做一个让我紧张和在乎的人似乎比起当我的陌生人要更累。24岁的苏米，对很多东西很多人，过分纠结和紧张，25岁，能做的就是尽量地给身边的人一些空间，很多毛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但起码，自己想通了，想去该了。


    或许，有一天，我的感情生活也一样，过去那些纠结的，都不会再成为我的纠结。那么，是不是，我可以站的离幸福在更近的距离。

 凭什么，我就不能恋爱了

    为什么，年纪越大，我们学会要委曲求全的事情，却越来越多。不管是工作还是爱情。我从相亲的地点出来的时候，一个人跑到五里坡坐在草坪上，放声大哭。我又不会开车，只能打了辆的，想哭都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是的，我终于妥协了，我终于答应了去相亲。对象还是那个政府办秘书室的180。180从s的描述中知道了我和游离的种种，但他却不知道面前的这个我，就是s口中的那个被十年好友出卖背叛的傻女。如果知道，可能会一晚上都在追问我游离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你和游离真的从前那么好吗？你真的被游离出卖了吗？


    180不知道，我却知道，他是180。所以，我看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好脸色，整个敷衍全场。不能怪我，虽然你和游离没有半点关系，但我就是不喜欢你喜欢游离。180虽然真的180，身高不错，但在我看来，身高是高是矮，并没有任何优势。180的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让我想起黄先生的德行。不是我歧视近视的，我自己也近视，只是刚好180，戴着这种眼镜的造型和黄先生太雷同，又同样瘦瘦高高的。看来，游离吸引的是同一类型。从前的学生会主席也是这款男。


    180估计对我也不是很满意。我们全程几乎就是自己吃自己的。随便问了问工作，以前在什么学校念书，多大了，平时的娱乐爱好。我当着180的面也是吃光整份牛排，点了无数的自助食物，到最后结账的时候还很欠扁地付了我自己的一半。180末了说，我送你回去。我拒绝了：不用了吧，y市这么小，走两步就回去了。我先撤了，88。然后，我就打了的到五里坡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连恋爱的权利都没有了，就因为周围的人在不断结婚，所以，25岁的我也被迫有了紧迫感，我没有信心更没有权利去等任何人，去祈求后面的几年我能自己遇到什么不错的主，走恋爱结婚的正常道路。为什么，我真的就这么任人摆布地放在了相亲席上。我只是，想谈场恋爱，两厢情愿的恋爱。怎么***就这么困难。


    坐在五里坡的草坪上，哭累了，我开始玩手机。我得让我的核桃眼消消肿才能回家，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朋友网里，苏凡的浙江艺校女友给我发送了好友请求。我拒绝了。她给我留言：能给我你的qq号吗？我的是xxxxx。


    我不知道，她和苏凡之间发生什么，现在是什么关系。但别人的事情，我现在不理会，以后也不想理会。你是谁，与我无关。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我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管你的事情。我拒绝了。加了个附加消息：什么事？


    那个女生百折不饶：没什么。就是谢谢你。


    谢个p。我真不知道这个女生无缘无故谢我什么。我还是拒绝了。但她又附加消息发了一条：我是苏凡的前女友。我很想点以后此人消息都拒绝。但我的恶趣味上来了。我拒绝后，在附加消息又写了一条：那然后呢？那女生又发过来一条：我觉得我们这样和聊天了没差，你不如加我。到后面，我说完我该说的话，你要删我也行。于是，我妥协了。我觉得，她要是个谈判专家，很有饭吃。


    我就奇了怪了，你要谢我什么？我加了她就开问。真是好奇死我了。不过我仔细揣摩了下，她能谢我的，只能和苏凡有关。谢谢我近期时间在苏凡身边，让她意识到苏凡的重要性，谢谢我，没有死不要脸巴着苏凡，又让他回归她的怀抱。


    她说：谢谢你啊。苏凡说是你帮我把那架电子琴修好的。我晕。电子琴，这是什么情况？哦，想起来了，苏凡家放着架电子琴。我问他能用吗？他说坏了。我在那边鼓捣半天，始终不行，结果，看到角落里松掉的电插座，只是摁了下，它就好了。我想不知道是我太神力，把它弄好了，还是苏凡太白目，连插座松了都没发现。我当是我修好的。我问他：你这琴放了多久了。为什么我一碰就好了。他说有放了半年，没怎么碰了。我在心里暗数着：哦，这么说，他和那个艺校女生是分手半年了。估计又是他被甩的，不然，怎么练插座松了都没发现。应该是不想睹物思人吧。男生就是这种德性，他不要的东西，还是放着，是我，就扔了。不过我想，从这个女生的对话中可想而知，他们复合了，那个女生又住进了李家大宅。看来，我不过是人家的匆匆过客。李苏凡，从头到尾都想着有一天这个艺校女生会回头，所以才不想扔了电子琴。白痴！


    那个艺校女终于不说话了。按照她说的，只是想和我道谢。既然道谢过了，那我的qq里不习惯有不熟悉的陌生人，我很理直气壮删除了她。看了看手机时间，也10点多了，刚好一辆的士从面前穿过，不喜欢等的我，立马腾立起，截住，奔回了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妈妈还在看电视，她边看电视边问我：怎么样？--能怎样，你可以去问他妈妈。反正你和他妈妈比较熟。我妈对我狂骂：这死孩子，怎样怎样。我就直接忽略了。那个男生可能也是被他妈妈逼急了才来相亲的，虽然吃饭的时候，出于礼貌去了，但他没问我联系方式，也没说下次见，我觉得应该是over。不过，不管是我要你，还是我不要你，选择权只能在我这里，而不能我被你选择。所以，夏之丞总是说我很女权主义。我想也是，我不仅女权还自我。我也就亏着对夏之丞对宁恕对你们这群男生我才死心塌地地一而再再而三迁就。好吧，是你们有眼无珠，看不上我。


    我愤愤不平的玩着电脑，电脑那头的夏之丞同样愤愤不平。他隔了7年才过上的情人节，由于女朋友目前在x市的移动上班，他们彼此都没假期。他等于和没女朋友两样。他说女朋友要辞职回q市，我就纳闷了，为什么要她辞职，而不是他辞职。我觉得他辞职反正都和自来水流一样哗哗地快，还是他辞职去他女朋友那好。然后这样，他就说我女权了，你怎么不说自己男权。


    电脑那头的夏之丞，在qq签名上写墙啊，坎啊，都向我猛烈地扑来吧。不知道是不是情人节没约会成功，开始发作了。我现在基本很少鸟他的事情。就算是惯性看了签名，我也是当没看到，不会像以前那样去问，去猜。我现在都看宁恕的签名。老6问我，你和宁恕有聊天吗？我说没哦。--那你加他干嘛？--就，看看签名。


    我再次遇到苏凡，其实没有隔多久。不过是相亲后的第二天。我去肯德基吃汉堡，抱怨着烤太干了的时候，苏凡和一群人就闹哄哄上来了。这群人里也有言尘。天杀的，我真的是很久很久没和言尘面对面了。天杀的，我也好歹最近因为相亲的事情，因为奥叔介绍的刮痧，有瘦了一点点。不然，我真是没有勇气那么死瞪着言尘看。


    是的，我有瘦了那么一点点。奥叔吃饭的时候介绍我和s他们刮痧大法，我们几个男男女女在网上团购了精油、牛角刮痧的，蛮试试，也还行吧。起码小腿瘦了2cm。或者是我最近回家了，精神头倍增，一下子促进了新陈代谢。反正就还算瘦了吧。瑜伽也被我捡回来了，脸最近有凃乳液的时候按摩下，更瘦了。我那天在签名发了张照片，脸很瘦，然后自己还死德行说为什么脸一直瘦呢，为什么就是不是全身瘦呢。y说你想怎样，有脸瘦就可以了。我脸还瘦不下来呢。


    好吧，反正我比言尘最后一次看见我瘦了。最起码，我现在是坐着，他也只能勉强看到我的脸，我的上半身，还ok啦。所以，我很肆无忌惮看着他。他也回看着我。他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那句：苏米，下次我请你吃饭。这鸟人，纯粹就是一客套的主，他当没看见我，眼神飘走了。他眼神刚飘走，我就看见苏凡了。可能苏凡觉得我丢他脸了，不是，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好丢他脸的。况且他现在都找回艺术系mm了，我对他来说，连鸡肋都不是。只是骨头，他不想看，也不想理，所以，他的眼球里看不到我的人。


    好吧，我终于连唯一的追求者也没有了。我只能相亲，相亲，继续相亲。想起我悲催的人生，心里就忍不住呐喊：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委曲求全地去相亲，去找个自己不喜欢的，去找个随便搭伙的人，凑合在一起。凭什么，凭什么，老娘就不能谈个恋爱了。

 我承受不起

    有些人有些事，其实早已不再在意。只是，我们学不会，如果忘记了过去的那些存在，我们的青春何处安放？


    也许，我从很久以前就不是在为了喜欢谁而喜欢谁，只是觉得，过去学生时代记忆中的那些人，对我来说，是记录了自己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存在的痕迹，所以觉得弥足珍贵，哪怕这些珍贵，我承受不起。


    所以，我再次见到言尘的时候，我并没有随着言尘的外貌有了改变而觉得怎样，只是觉得，好神奇，一个人可以改变那么多，但我却那些过去曾经与之相关的记忆，一幕幕窜上脑海。就好像，他和那些记忆一样，只是作为一个记忆的符号，存在在我的脑海中。


    隔着两桌的距离，我还是听到他们在议论我的种种。甚至有人怂恿说：喂，你要不要去跟你前老婆打声招呼。--开什么玩笑。言尘甩开那些人拖拖搡搡的两肢，扫了眼我。我再次觉得丢脸，即使是过去的事情，依然，我觉得丢脸。我一直在侧耳倾听，苏凡是不是会为我开腔。但没有。也许，什么都是我自己想当然，想当然地以为自己可以不需要借助外貌等等一类东西，去吸引到一个男生。结果，事实证明，我没有那样的能耐。


    在18岁胖以前，身边有很多苍蝇。那时候，觉得深恶痛绝。就连我看一本《苦菜花》，他们都要来句好有爱国心。可是，正正是那些粘着我的苍蝇们，在我变胖以后，绝迹了，彻底地销声匿迹，一个不留。后悔地我，恨不得，当初真的把他们当苍蝇，舞起我的苍蝇拍，一个两个，全拍死。


    我埋着脑袋啃着鸡腿，一条短腿就飞到我眼前。是啊。一七多的苏凡，比起185的夏之丞确实是短腿，但比起我，还是长腿。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你东西掉了。--什么东西？我条件反射。苏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又出现了那枚tiffany的银戒。--戒指啊，还能是什么。他把戒指套在我手指后，大踏步迈回了自己的座位。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乐了。我是完全没反应过来，更别说言尘了。他们看着座位上自己一个人乐着笑的苏凡，傻了，分不清什么状况。言尘他们自然不知道我和苏凡的种种。可我心里一清二楚，这戒指的意味。


    鸡腿，我也不吃了。我看看戒指，再看看苏凡，叹了口气。到底是要怎样，这个人。我说，你明明和艺校女生复合了，你就不要再给我戒指。更不要当着言尘他们那群狐朋狗友的面，你给我戒指。你说我掉的，你有本事就说这是你送的。你更不要被我知道，你是在发什么神经，想在言尘他们面前戏弄我一番。


    苏凡的癫痫停止了发作。面面相觑的言尘几人，一愣一愣地，问：什么情况大哥？--没什么，人家的戒指，还给她。--这戒指不是一直戴你手上吗？--捡的，物归原主。--捡的？言尘狐疑的表情。--哦~~


    --你给我戒指干嘛，我说了不要。我迅速发了条简讯到他手机。--给你的就是你的。--你为什么不给艺校女生。--艺校女生？--你前女友。--哦。--干嘛不回了。你戒指可以给她啊。--你吃醋了？--吃的鬼醋。--那你无缘无故提她做什么？--反正我不要戒指。你要不拿走，我送过去。--好啊，你送过来。言尘在的。


    我想再白痴的人，看到我们刚才的互动，又一起来来回回短讯的声音，循着音乐声，都知道大概窥到我和苏凡之间有点什么。方才还在开着言尘玩笑的一群男生们，很识相地闭嘴了。言尘应该觉得很好笑，什么时候，我和苏凡的关系，进展到这种程度。以苏凡方才的举动，不太像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


    在就在，白痴都看出目前的局势。我不觉得丢人，我就看你苏凡觉不觉的丢人。我迈着我的小短腿，一群男生都瞪大眼睛看着我，摆足了架势，是要看什么戏码。--你好像还错主人了，这不是我的戒指。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有一年多都不戴戒指了。


    --苏米。这是我送你的，我不管你是不是不戴戒指了，你是不是要，反正这是我送你的，你就得给我收下。苏米，我今天特意打听着你会到这里，特意约着言尘他们到这里，我特意发着这么一出神经病的戏码，我就是想告诉你，苏米，我喜欢你。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不管你在他们眼里是怎样，你是不是喜欢过言尘，我都不会介意。苏米，我喜欢你。真的。这样你还不信我吗？


    这个苏凡，终于给我上演了一码偶像剧的吐血桥段。他难道不知道这是肯德基，不是哪家ktv的包厢，可以关起门来自己导戏自己演，还可以有音乐声盖住，除了自己知道自己说什么，其他人都听不见。我想很少有人试过，在肯德基被人表白吧。是啊，这种经历，我生平第一次遭遇到的肯德基表白，我会牢记一生。


    我的头很大很大，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不是一些所谓的感动或者一时的头脑发热就可以冲出好的答复。但我又真的没有这么没有良心，下得了狠心，对着苏凡说不。


    言尘终究是做过生意的人，懂得场面上的应酬。他带头鼓着掌：答应他。答应他。周围的男生都被带动起来，也咋咋呼呼地囔囔着。肯德基里的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两个愤世嫉俗的小丫头片子，看到这一幕，一定痛心疾首，这是什么状况，这种肥妞都能被帅哥这样表白。这个帅哥该不会是脑残吧。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街上那么多的美男配恐龙。因为，终于有一天，到了我也可能书写这种神话的时候，我倒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要脸。从前，我在大街上看到这种配对的男男女女的时候，我就好奇了，这些帅哥图这些恐龙什么东西。难道对方很有钱，还是说真的善良天真无邪到让人可以忽略外表的程度。但到了自己，却开始有点明白，其实很多东西无关长相，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只要双方不是很讨厌，未必不能产生感情。如果说我之前因为自己变丑变胖，没有人要，那些追求者都消失不见了，那么只能说，是这些追求者的问题。而不是每个人的问题。好吧，是我狭隘了。


    我答应？还是不答应？那一刻，我的脑子好像充满了浆糊，搅拌机在里面搅啊搅的，都把我弄得晕乎乎的。我真的很想大喊一声，啊啊啊。可以尽情发泄我的情绪。但我不喜欢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好像被人当猴耍着。我必须当机立断，做决定，否则，这样的场面，我hold不住。


    --我一会告诉你答案。晚上，见面地点时间，我短信你。我终于挤出几句话。目前，我只想把这场面稳住了。不想考虑，没办法，逼迫我在几分钟之类做出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我常常说夏之丞优柔寡断，但其实，我没有想过，在很多方面，我和夏之丞很像。就比如，这优柔寡断。我常常一件事情，或者一个决定，思前想后，顾虑很多，总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逼迫自己做出一些相较目前的形式，对自己最保护的选择。


    优柔寡断的人，常常有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不知道的人，以为我过去的爱情世界里，受了什么严重的精神创伤，以至于现在，这些东西都不敢想，不敢碰，甚至，开始怀疑每一个人的真实用意。以为，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有爱情的存在。但其实，除了2、3段单恋，我什么也没有经历过。如果，我自以为是地以为，这些单恋的结果彻底严重伤到了我自己，那么也是我自己伤的自己，自己自作自受。我不懂得如何去向一个人正确地表达我自己的喜欢，我不懂得任何东西积极地面对，争取。很多，很多，是我自己导致了目前的局势。


    如果说，苏凡的出现，改变了我这个不利的局势，那么，我要感激他。真的，没有人这么用心对待过我。从他在言尘面前，说出那席话的时候，我对他的怀疑，顾虑通通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和艺校女生之间有过什么，正发生着什么，但我相信，此刻，他真的想要用心对待我。我开始相信他了。


    那么，他以前和艺校女生同居过，他以前的那些三三两两的扎堆的女朋友，我当不知道吗？或许，此刻，他真的在用心喜欢我，那么以后呢？谁能保证他不是像对待我这样用心地在从前以同样的心对待那些女生们。


    他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甚至不计任何后果，在众人面前这么表白，那些任性的举动，有时候为什么给人一种负担和不成熟。而我，害怕这种不成熟的表现。我害怕他是个情绪化的人，碰上我这个同样情绪化的人，也许，以后会很辛苦。


    --现在就告诉我。现在下不了决定吗？


    苏凡，你27了，不是小孩子。我很想这么回他。但我不想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面。只是略微点点头：两个人的事情，我们自己两个人的时候解决，可以吗？


    --好吧。苏凡，很不成熟，但也很好哄。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反而像个孩子。不管怎样，谢谢你，苏凡，至少，你是这么多年后，第一个对我说喜欢的人，谢谢，你的喜欢。虽然，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其实你，谁也没喜欢上

    就像奥叔说的，我总在选同一款杯子。即便只是喜欢的明星，我还是，喜欢同一款的。也许，他们外形并不相同，但每个人都会有明朗的笑。比如贤重，比如李起光。


    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已经进入到正式的启动阶段，我的监督工作基本告一段落，其余的便是底下人的工作，偶尔一段时间的抽查，加上后续的扫尾，并不是太忙。和90后的mm探讨起明星的话题。她很喜欢sj的厉旭，我很喜欢金贤重。近来不在宣传期的贤重，综艺比较少，百度贴吧的相片基本被我筛选光，于是，我关注起beast的李起光。他们说我是越活越年轻，25的人也好意思看90后的明星。我每次在电脑前看《dreamhigh2》，临近90的我妹都嗤笑我，你个大学毕业这么久的人了还好意思看高中生。


    有时候觉得，年纪大了，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当你在爱情上无法得到好的结局，你也只能寄托在明星上，看看笑笑，觉得心情也轻松很多。


    知道李起光还是因为搞笑一家人2，之前看过搞笑一家人1，觉得蛮好玩的，2出来的时候，也顺便看了，以为起光是俞承浩呢。俞承浩的演技是90后中蛮出彩的一个。专业使然，虽然我没把所学的专业运用到工作中，看电视消遣娱乐的时候，还是会搬出来，自己自得其乐地研究。看《善德女王》的春秋公，《父母见上书》的俊怡，觉得俞承浩的演技蛮赞的。但我对俞承浩的脸不熟悉，只觉得起光和俞承浩长的有点像，两个人都不熟悉，就分辨不出，到后面，越看越不像，才注意到演员表写着李起光。


    第一印象蛮好，中间又隔了一年左右，没什么太关注。beast中即使是斗俊都比我小2岁，那时候，我即使看偶像团体，也是ss501、东方神起之类。好歹有同龄人或者比我大的。到后面，韩国的偶像组合一个个推出，一个个年纪比我小，实在是没有看的勇气。就好像，人的年纪越大，即使这几年你都没经历过什么，心理年龄仍然保持在高中生阶段，但人的年纪毕竟不是白长的，我也没无耻到那么厚颜动不动今天哪个90后明星怎样，明天哪个90后明星怎样。


    2011年末，李起光拍新的电视剧，才在新闻上看到他。那时候还在q市，不在家，朋友不多，也不愿意出门。即使是隔着2站距离的购物广场，我也是逼不得已，没有一些必需用品的时候，才出来晃下。很长的时间，下班后，周末，都呆在宿舍看电脑。


    我有一种秉性，就是越看一个人，越在我眼前晃的，带点好感的东西，我都会变得越来越喜欢。就好像生活中喜欢一个人，比如，夏之丞。我从前在学校没有多少感觉，顶多好感，毕业后，聊着聊着，却越来越好感，到最后，应该说是有喜欢了。


    贤重是那种会握着拳头托在唇边，呵呵呵自己说着什么把自己和周围的人都逗笑的人。起光呢，是会哈哈哈大笑的个性。特别是那种声音和塑造的傻傻的形象，还蛮感染人。看了很多起光的综艺节目，beast也连带认识到。我闲来无事会搜起光的照片摆到空间。有次，空间里摆上起光的照片，知道我喜欢过宁恕，见过宁恕的同学，说：这个不是很像宁恕。


    我对着李起光机场粉丝拍的照片，黑色棒球帽、黑色太阳镜，黑色t，塞着麦，果然，是很宁恕的款。有时候，起光笑起来，也是和宁恕一样，哈哈哈。很大声很爽朗很突然。原来，我总在明星中，找寻过去的人的影踪。


    如果李起光对应的是宁恕，那么跑开年龄来说，呼应beast里的成员，苏凡对应的便是龙俊亨，会打扮，蛮个性。苏凡的身高长相打扮也有点那方面靠。龙俊亨有龙俊亨的饭，起光有起光的饭，也许，我是起光的饭，所以，我对着像龙俊亨的苏凡，没有感觉。在高中时期，我可能还对个性的男生有点好感，但现在，我总觉得自己，即便没有恋爱过，但很累，很累，只喜欢那些能带给我笑容的人。而，苏凡，并不是那种能随时让我很畅快地笑，忘记烦恼，忘记疲惫的人物。


    曾经会喜欢的，未必现在就会喜欢。当然，人不是没有感情，一个人对你好或者对你坏，你自己有感知，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是很残忍，用你自己的不经意，却给予别人伤痕。但爱情，不是委曲求全，不是感动，更不是随遇而安。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即使你做再多，即使，你我依然一个人，即使，我很想找个肩膀依靠。


    我无力承受苏凡的好，所以，我只好说抱歉。--对不起。我们见面后，已经是第三次和他说对不起。


    --为什么？宁恕心里怎么想，你不是已经一清二楚了吗？那你还等他做什么？


    在爱情中，我们常常以为，两个人，一个你爱的，一个爱你的，你要做道选择题，你只能从中二选一，但其实，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定要是二选一。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们三个人，不喜欢你的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的就是你不喜欢。既然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感动不了你，你又何必以为，你的喜欢能感动你喜欢的人。既然，彼此都是残缺的爱，那么，为什么不就此放手呢，或许，在另一个转角，你可以找到另外的幸福。又或者，哪怕这个世界真的只有你们三个了，你错过了他们，你的世界再也不会出现第三个男人，那为什么，你就不可以自己过呢。有时候，弃权，未必是差的选择。


    或许，苏凡以为，他的一举一动，他为我的好，有一天，会让我接受他这个人。但我真的是死牛性格，我很拧，我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哪怕你对我再好，我现在自己喜欢过人，懂得体谅那种心境了，但不代表，我感动就是接受。比起别人的心理，也许，我很自私，更注重自己的感觉。


    苏凡觉得没有了宁恕，我就可以选择他。但其实，我之于他，和我之于宁恕，并不是在一个平面。他和我有我们的空间，我和宁恕，又是在另外一个空间。我喜欢宁恕，宁恕不喜欢我，并不影响我对任何其他人的看法。


    --宁恕不喜欢我，不代表我不喜欢他。即使，我不喜欢他了，不等他了，也未必代表我要接受你，你明白吗？苏凡？


    --为什么？我，就那么不好吗？


    一个团队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担当角色，就好像beast，我喜欢起光，而也有人喜欢斗俊，或者龙俊亨，不是我喜欢起光，就代表他们不好。而且比起，我更喜欢，或者说，有其他比起起光更喜欢他们的人。而对于苏凡，也是，我不讨厌他，但我没到喜欢他。这个和他好不好，帅不帅，是不是不如宁恕，都没有任何关联。


    --不是你不好。苏凡，怎么说，如果说，换做在7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会喜欢你。而且你很好，那我真的会喜欢你，但现在，我们都不是从前的我们。或者说，我不是从前的我。我，只能说，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适合。


    --哪里不适合了？苏凡逼问。


    --好。我告诉你。我和你之间问题很多。其一，你知道我喜欢宁恕。那你知道我喜欢他的原因吗？我喜欢他的笑。他笑起来傻傻的。但苏凡，你的个性，不是那种类型的。你知道吗。我甚至有点怕你。你容易生气，又很容易意气用事，就好像现在这样，有时候你还有点任性小孩气脾气。但我现在，经不起这些。我只想，找个傻傻的，笑得傻傻的男生，让我觉得辛苦的时候，看到他的笑，什么烦恼都忘光了。


    --就只是笑吗？我也可以的。苏凡挤了个笑脸。


    --苏凡，即使你笑了，我也不是同样的感觉，你明白吗？我和你之间，差别的不仅仅是那些。苏凡，你恋爱过，你甚至和你的前女友同居过，是，现在的社会都是这样，很多女生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我接受不了。这个，如果我们交往了，会一直是一根刺，刺在我心里，我真的没办法在明知的情况下和你交往。我会觉得很辛苦。


    苏凡沉默了。--宁恕也同居过，也交过女朋友，为什么，你没那么要求他。苏米，你能保证，如果宁恕今天，跑到你面前，对着你说喜欢，你能因为这些理由，而拒绝他吗？


    --我没有想过。或许，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所以，我没有去介意他是不是有过女朋友，是不是同居过。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去计较的东西，你记得他的好，记得他带给你的笑脸，就够了。


    --其实，苏米你，谁也没喜欢上。即使，是宁恕。

 或许，我该改变自己

    朋友中，有很多已经当妈妈，财务室的h今天的预产期，但还没出生龙宝宝。大学的学姐，8天前产下了她的小龙子。老6也怀孕3个月多。周围的人都开始承担起为人父为人母的责任。前两天，助理文员送来报纸，上面有写到一些育儿经。原来，怀孕了不能仰卧着，原来，宝宝喝一个牌子的奶粉后，都习惯喝一种，不容易换口味，不然会闹，要买同样的牌子。原来，还要看宝宝大便的颜色，以防止他有生病等等。这么麻烦。想想都觉得头痛。我突然有种惶恐，觉得，也许结婚，生孩子真的是一件太麻烦太麻烦的事情。


    年纪越大，越怕麻烦，越没有耐性。想到一切未可知的和麻烦的时候，就只想逃避和躲开。我想，是不是我在合适的年纪没有做合适的事情，25岁了，都没有接触过感情上的互动，所以，不知道谈恋爱的好，不知道结婚的甜蜜，生儿育女的开心，到25岁的年纪，初恋、两个人的相处、结婚、生儿育女，这些思想周围的人一股脑地灌输给我，我觉得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东西，没有一步步慢慢来，很害怕和堂皇。更何况，这么多的东西，随着年纪越大，越没有遇到，就越有紧张感。因为，年纪越大，就真的恋爱的时间越少。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许真的只是彼此的委曲求全。真的很害怕。


    好像我总在逃避很多东西，各种的压力，我不会想着要怎么面对，而是一次次找旁的事物来代替。从前，不想念书，觉得自己从一个优等生降为差等生，没有自尊心继续往上爬，只是逃避这种现状，所以，巴巴地找来宁恕，把自己的注意力倾注在他身上。然后，又这个人身上得不到我想要的，从另外一个人身上获取。我似乎，从来就没有真心实意去喜欢过谁，我喜欢的只有我自己，在意的只有我自己。苏凡说得对，我是自私的。


    在一个朋友的朋友网中看到一条分享，看一个人的心胸是不是宽广，看她对待别人的背叛是什么心态。我想，我很不宽广。我和游离闹翻后，我没有办法说，这个人曾经是我的朋友，我要真心祝福她幸福。我不会。我更没有忘记她的背叛。我耿耿于怀。我会和我的朋友谈论她现在过得不好之类。她的工作不好，被公示批评的时候，我虽然不觉得开心，但比起她过得好，我还是更愿意看到这些。是，我很狭隘，我也很小气，我很记仇。


    其实，和游离的分崩离析，很多方面是游离的背叛，但也有我自己的不信任和怀疑。人们说，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朋友也好，家人也好，恋人也好。有了不满的积压在心里，你不说的人，才更可怕。也许，我就是那个可怕的人。我对游离一些小事的抱怨，比如，你生日我送你很名贵的单品。而我的生日，你总是忘记，甚至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会觉得心灰意冷。


    我们大学时，有段时间，他男朋友在某市高中实习。我们去当地旅游。大学几乎没什么课程，我们呆了1个月。当时，我原住在姑姑家。游离说出来一起住，我同意了。一个月也没有住酒店，在当地找了个房子。游离和我说，她找到一个房子如何好如何好，到最后去的时候，卫生设施等等很差，唯一的好处就是，这房子就在她男友的宿舍旁边，走到对面就到。当时，我觉得有点郁闷，你明明可以直接说因为这里离你男朋友的地方很近，你想住这边，但你骗我说房子非常好，而且，房租和我说的比房东说的少了150，到后面掏钱了和我说，还要再加多少多少。我当下就觉得，你也太搞笑了。原来说她多出50的房租，其他的物业什么再我出。我答应下来，最后是，她确实出多出了，宽带和那多出来的150我出。我呆了2周，因为有课，临时决定回去。心理很不舒服。那几百元我们出去吃一顿就没了，可你这么做，好像骗我似的，何至于。


    和游离之间，有很多的小不满，但都忍住了，也许，正是这些小不满，我的小心眼积压下来，再加上我是个比较隐忍的人，真的内心的话很少和别人说出，到最后，一点一点，再加上耳边风到处有人在吹，我开始不再信任她。


    很多时候，身上的毛病很多。很小家子气，也很消极。敏感，多疑，还有点自以为是的固执。老6说，你何至于，既然一个人喜欢你，你又何必计较那么多。管你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不讨厌就好，你好感就好，你纠结他是不是和别人同居过干嘛，你以为这世界上还能找到这样条件的男生。你不小了，老7。你的青春消耗不起。不，你已经没有青春了。请你收起你的固执，收起你的小心翼翼，该大胆往前走的时候，就大胆往前冲。人生是往前看的。不是退后，想着你从前多么不好的经历，想着对方曾经的过去。那些，都过去了。否则，终究有一天，你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时候，你会想起，自己当初是多么愚蠢。何必拿你们彼此的过去，去惩罚你们自己。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每一个人都在和我说，应该和苏凡在一起。细细想来，和苏凡一起，吃亏的总不会是我。他长得不错啊，工作、家境都算良好，对于我这样的女生来说，在别人眼里应该是属于恐龙想攀上王子的类型。我这样的女生，拒绝苏凡这样的男生，被喜欢苏凡的女生知道，应该会被骂得半死。


    苏凡说，我是自私的。我说既然如此，你喜欢这样自私的我做什么。不负责任且伤害人，看轻别人的喜欢的我，自己都觉得可恶。苏凡说，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女生，在他感情上受伤的时候，她会换着各种话题和他聊天，逗他开心，他虽然，表面上装的冷冷淡淡，但其实，很感谢这个女生。


    我突然想起，高中时候的某些宣言和桥段。苏凡是一个很可怜的人，我们要拯救他。呵呵，自以为是的想要拯救谁，结果，自己招惹了他，非但没有给他带来快乐，却又一次次地伤害他。我真的很恶劣。


    但正正因为这些的对不起，更不能去轻易地接受苏凡。我可以，尝试和任何一个新的人，假使有一天，我想开了，我的固执不再成为我的年纪慢慢老去却终究一个人的绊脚石，那我也不会不想和苏凡。我很害怕，很不相信，自己可以去喜欢谁，再有那样的精力去真心喜欢谁。或许，有一天，我真的累了，倦了，我那无处安放的青春终将掩埋在岁月的流逝中的时候，或许我会将就找一个人。但，那个人不能是苏凡。


    因为，苏凡，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这个唯一喜欢过我的男生，到最后我们两个走向分手或者怎样的境地。我很害怕失去这个朋友。归根结底，我还是自私还是胆小，还是不愿意面对。


    当有一个人，当你说你计较他曾经有过很多女朋友，曾经和女朋友同居过。这个人会告诉你，这些东西是过去的，他没办法改变。但他可以在你交一两个男朋友后，再和你交往。他可以用他其他的来弥补的时候。有些人觉得这个男生很用心。而我，觉得这个男生，很幼稚。


    有时候，我很残酷。也很理智和冷静。像是双面的性格。我很保护我自己。就好像苏凡这么说的时候，我反而没有看到他的用心，我只是想，他很不现实，他很幼稚。他没有他27岁的男生，该有的冷静和成熟。我去找一两个男生交往，那么，我还可以心回到他身边吗？很多东西，不是一减一，公平了，就可以心安理得，就可以以为什么都会照着自己预想的那般走，未来，怎样，没有人可以预料到。


    中午吃饭，和公司的同事讨论到男生成熟度的问题。很多人都说，喜欢小孩子，是很不成熟的表现，那些比自己年纪小的，不稳重，没有安全感。试问，安全感是谁都可以给的吗？像我这样的人，永远没有谁能给我安全感，安全感，只能自己给自己。而那些所谓成熟的男生们，年纪大的男生们，即使表面看起来年纪大，稳重。那又怎么样呢？行为思想幼稚的大有人在。稳重的，也许适合那些娇弱的小女生，女人味的小女生。她们从那些男生身上看到了事业有成，看到了沉稳的个性，受到了保护。但有时候就是这些沉稳，让他们不苟言笑，让你觉得对着他们压抑。


    这些年，我很累。我的脾气不好，我敏感，我多疑，我不喜欢成天再对着一个多么睿智的人，多么稳重的人。我要的，只是一个阳光般的笑脸，让我能没有任何压力，即使不安心，即使没有安全感，起码，在见面的那刻，会忘记烦恼，真心笑着的一刻。


    老6说，你太傻了。不可能的事情。两个人一起，总会有不开心。你想得太美好了。笑脸，不是每天出现在生活中。沉稳的，也未必不会给你笑脸。终究，你是没有恋爱经验，想当然了。老7，你要改变。真的，不改变，你绝对死翘翘。


    那么，我，真的需要改变吗？或许。

 自我管理

    我记得有段时间，我的情绪特别不好，在那家央企上班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多事情，有些人会把它扣在你身上。原因无非只是，因为你不够强大。


    我只是一个民办院校出来的本科生，很多人对于我能进这家公司，并且得到这个职位，觉得我是足够幸运。他们觉得我这种学历，真的是天降横财的那种幸运。再加上我们区域基本属于亏损状态，需要和另外一个临近省份的区域合并，高管基本是那相同的一些人。领导几乎都不在本区域，一个月来一次，或者是两个月来一次，几乎都是开会，开完会又提着包走了。导致于一个秘书和老板的相处很浅陌，我想，直到我离开，很可能那个老板都不知道我姓甚名谁。


    做了很多份外的事情不要紧，关键是要得到别人的认可。所以，那段时间，我从最初的感恩到后面的倦怠，到不满很想离开。但那时候，我没有太多离开的勇气。因为就像前面说的，我是个民办院校的本科生，很普通的那种，大街上一捞一大把，很多企业现在基本比较重要的职位要求的是研究生，不然就是211院校。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呆着，能得到什么前途。有些人的眼光是不会改变的。如果想要改变，我也许需要一个新的环境去适应。当我自己的能力上升到一个高度，或许，我能，更自信地对待所有的人和事，并且，以这种自信来换取更多的尊重。


    有时候，人的心理很奇怪，会宁愿当鸡头都不愿当凤尾。如果是游离，她一定想当凤尾，因为她足够霸道也足够自信，她即使在乎所有人的眼光，但她会躲在背后默默地哭，在人前依旧嚣张。当这种嚣张达到一定的极限，周围的人们也会被她的气场震慑住，即使内心不服，表面也装出一副屈服佩服的表情。


    或许，是我皮薄，或许是我敏感，更或许，是我的不自信。我不喜欢在一个发展非常好的企业里当一个脆弱的小绵羊。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离开以后，我在这家私企做起了项目经理助理。我开始习惯了没有学历的偏见，起码，和我的老板相处得算是融洽。他愿意给我机会，愿意去培养一个新人，他也知道我姓甚名谁，知道我的能力点在哪里。我觉得自己可以受到重视。


    人的自信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就好像那些明星，初出道看起来那么青涩，没有气场，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粉丝的鼓励中，在包装的宣传里，他们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有魅力和气场。


    每个人是从一个舞步一个舞步地学，到最后的学会一支舞蹈，成为一个舞蹈家或者表演艺术者。我们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有时候，需要的是让自己更强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可以是你自己的自信，周围人的鼓励，或者一件事情成功后得到的满足感。


    考研从之前就在准备。那时候，我和游离已经闹翻。我觉得，自己和游离比起来，自己输很多。我没有游离的自信，没有她的积极。而我，过得这么不如游离，我想，或许，就是我不够强大的原因。


    每个人，生来是一些条件。但我们要学会自我管理。把不好的先天条件变成好的。而我，似乎总在把好的先天条件变成不好的。到游离的事件后，再经过这些年找工作也好，工作中的各种不好状态和情绪的产生也好，每一次，我都意识到，改变这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老6和我说，她很后悔。老6在毕业那年，已经考上了当地的一所公立院校的研究生，说不上非常好的院校，但起码，是考上了。那时候，老6和她男朋友，已经在实习那年做了很多开店的准备。她问我：7，你觉得我该去念书吗？那店怎么办？我很怕我人走了，他会离开。


    那时候，我劝老6，没有什么人是靠得住的，唯一靠得住的是自己。你怕他会离开，但你在身边就能保证他不离开吗？安全感不是别人给的，给你安全感的只有你自己。当你对一件事情感到不安的时候，是因为你没有自信，而当你有了足够的自信，你何必害怕别人离开。即使对方离开了，你也依旧有足够的本事找到更好的那个。况且店雇个小妹看就好了，没必要很多东西都亲力亲为，再不放心，你让家人帮忙管账。大不了，把店关了，结业，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未必能考上。


    但老6那时候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没有去报道。我说你是浪费了。她笑笑。到今天，她后悔了，她说7，我当初为什么不去念书呢。我现在自己每天开店，累死累活的，一年365天几乎每天都在上班，完全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和老公每天都吵架，我觉得自己亏大了。如果当初去念了研究生，我或许，现在可以去外面找其他的工作。我从一毕业就自己创业，没有在外面打工的经历，况且，现在的我，就算很想出去外面上班，我一没工作经验，二没学历优势，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老7是后悔了，但她说现在让她再去考在职研究生，她真的念不下书。很多时候，很多机会，我们自己放跑了，就不可能再拿到。


    25岁，不是一个小年轻了，我们已经毕业2、3年，已经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我们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喜欢做什么，我们的能力和不足在哪里。但25岁，比起30、40、50甚至更大，或许，我们仍然有机会。人们常说30而立，在我们还没成家的时候，在我们还没被那些家庭负担拖垮之前，我们或许，更多的要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任性一把，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好好学点什么。


    朋友中的义工团，经常到当地的老年人大学或者是养老院做些公益活动。那里不乏一些很积极上进的老人们。他们或者看看书籍或者学学语言。还有些长辈学习插花雕塑，即使年纪大了，也在不断扩充自己的娱乐爱好。看到这些老人们，我们常常觉得，自己一天天玩着电脑，随便度日是多么的不堪。


    小时候，爸爸送我去学画画，但我几乎没学到什么。我常常抱怨老爸，为什么当初不让我去学习声乐，或者乐器、舞蹈一类，这样至少可以在每学期的汇报演出中，能够让我有一技之长。但我细细想来，之后，学了艺术类的专业，我有去好好学习乐器一类的吗？明明买了吉他，还有免费的老师，我一次又一次得偷懒。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长相看起来很可爱，小男生气息但性格很男人的男生，就好像明星中的李准基，或者说aj李起光。李准基长相比较柔美，但基本上，是他粉丝的人都知道，他会跆拳道，他很man个性。起光呢，舞蹈的时候，很power，看起来很有魅力。那个时候，我就想，我要是也能学会跆拳道或者舞蹈就好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很讨厌舞蹈，因为我的肢体语言很差。但最近贤重没有活动，看起光的一些视频。搜他aj时期的代表作《dancingshoes》，我这个不懂舞蹈的人看不懂是好是一般，但他的舞蹈动作在我这个外行人看起来很炫。我第一次有了想学舞蹈的冲动。


    很多事情，我们都坚持不下来，有三分钟热度。年纪大了，我们自己会想是不是应该这么做，是不是要更坚持点。因为我们吃过亏，所以，我们知道，如果这一刻我们坚持不下来，那么我们很可能又是一事无成。


    周围的朋友中，有一个研究生毕业的女生。她是我们班上的传奇。在高中时期，她的成绩还不如我。她考到一个三流三本，她浑浑噩噩地度过了2年。到第三年，她觉得玩电脑腻味了，每天坐在班级里，趴在宿舍里，很无聊。她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这么过。我记得我们在香港参团旅游的时候，在街上看到过一群男女生。他们穿着hip-pop的衣服，在跳街舞。回来后，她加入了学校的街舞社团。那时候，她已经大三了，社团基本是大一新生玩的玩意，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开始每日每日联系。直至后来，她还参加了本省的一个街舞大赛。对，没有什么名次，但她自己玩的很happy。大四，她又顺利地把自己从全校倒几的水平，考上了一所211的重点大学的研究生，还是第一名，拿奖学金的那种。全省各个高校的人开始请她上台去演讲，以她的故事去激励那些孩子们。


    我们的时间很短，在人生中匆匆数十年。从高中后，就感觉时间在嗖嗖地过。你今天玩一天，是一天，你今天学习一天是一天。25岁，我们或许，在承担起一些家庭责任、社会责任的同时，应该学会，不断地完善自己，学会自己管理，自我升值。不要说是为了提高我们的社会竞争力，哪怕是说，让你的生活过得更充实。

 那些轻易来到身边又轻易消失的人们

    beast是2009年出道，但知道的时候已经是2010年还是2011年，了解不多。直到最近的一段时间，因为起光，才看了他们的综艺节目，了解了些。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不了解的人，你会想当然得去评定。就好像之前看到龙俊亨，会觉得，看起来很凶应该，脾气应该不好。但看了综艺节目，反而觉得是个蛮感性的人。但其实，偶像们有偶像们自己的面貌，我们在荧幕上，虽然能从他们的言行举止知道他们的一些个性，但未必就是真的他们自己。人，总是要面对面地接触，才知道，一个人真正的个性。但即使，是面对面的两个人，你也未必真的知道他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对苏凡。


    在没认识beast或者说只知道这个名字之前，我不知道龙俊亨长什么样子，知道后就越来越觉得很像苏凡。从前，我们的比喻只是哦，苏凡很像智银圣，现在，我常常和舍友说的时候，拿着苏凡的照片，对照fictionmv里的龙俊亨问发型、长相、打扮、气场是不是很像。舍友问我：你是喜欢龙俊亨呢，还是想念你的苏凡。


    我说，我喜欢起光的。--那你是想念你的苏凡了。--什么我的苏凡，我没想念他，就是这么一说。我最近看太多beast的综艺节目，想到了就提下。就好像我从前也说谁谁谁长得像某个明星。很正常的事情。--那你会不会看着看着beast，看着看着龙俊亨，觉得苏凡和他长得很像，看习惯了，就开始想念他了呢？又或者说是，你习惯了苏凡在，然后你看着龙俊亨的综艺节目，你就很想你的苏凡回来呢？


    这是什么逻辑。很乱。也不可能。


    和苏凡已经有段没见。最近忙着工作的事情，忙着为考研备战，也忙着学吉他。吉他从大一买到现在也有几年的时间了，用的次数不超过十个手指头。弦没调，音都不准了。有天，经过附近的一家琴行，有贴着招收学生的告示，兴起，想着，是不是交钱学习点什么的话，人也会没有那么懈怠，或许可以重拾乐器。想着家里的那把老吉他，就报名了。每周3节，2、4、6的晚上。


    上星期6，下着雨，本想窝在家里好好看综艺节目，想着钱都交了，自己都下了决心了，不管是风里来雨里去都应该去上课。背着吉他，打着的就出门了。到琴行的时候，不像之前只有乐器演奏的声音，反而有喧闹的嬉闹声。--哦，来了。教我吉他的女教师，也就是那家琴行的老板和我招呼到。我放好雨伞，就和苏凡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他抽着烟，此刻，正咧着嘴笑，琴行里的男男女女，很多，包括言尘，包括那个浙江艺校的mm。很讽刺，也很有意味的场景。但我见不惯这种场面，更不喜欢，在团云吐雾的世界里学习。我和老师说改日：你有朋友吗？那改日吧。


    --我还以为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你不会来呢，没关系，他们自己玩自己的，我们到楼下练习。男生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起哄。更何况，这个场面也真的太经典了，有我，有言尘，还有苏凡，苏凡的前女友。不对，也有可能是现女友。上次这个女生和我说过，她和苏凡和好了。现在想想，那天在肯德基，幸好没有答应苏凡，不然真的是糗大了。我那天，有点小忘记，拒绝苏凡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起这个事。现在想想，真是庆幸。


    --不用了。我改天再来吧。我推开玻璃门。男生们的口哨在身后响起。琴行的老板制止住他们：干什么呢，你们都吓走我的客人了。


    --苏米~


    身后有人叫谁的声音，我以为是苏凡，很可笑，我回头了，还满怀期待。但，不是。我出现幻听了。雨下很大，课没有上成，心情很不好。


    2月25日，beast在上海国际体操中心举办演唱会。朋友问我，你去看吗？这位朋友就是那个90后的小mm。我记得那时候，我头像换成李起光。还被公司的同事笑话：你都多大年纪了，你还喜欢小男生啊。你知道吗。你和我侄女喜欢的是同一个人。你知道，我侄女多大吗。她才十几岁。初中生。你也太强悍了吧。是啊，我是太强悍了。我记得那时候振振有词和他辩驳：你别看起光长的很可爱，但跳舞很有power的。你以为。是啊，我以为。那个男生很不屑地和我来了句。好吧。我承认我又犯花痴了。我的嗜好和90后的小女生一样。同事说：你小心以后择偶标准都变了，按照这一类型的找，你是生活中很难遇到的。即使遇到了，也未必适合你。


    其实，他们都想多了。明星这种东西，就只是你可能喜欢他们的音乐，喜欢他们身上的某一特性。或者说，你在生活中觉得没有什么男生可以信赖，你只能从这些电视明星偶像ido中去找点寄托。但，我们不是那些疯狂追星的人，沉迷其中。


    90后mm问我去看吗？我说算了。买不到票这么晚了，以后再说吧。我那天和我妹妹谈论到我蛮喜欢一个明星，就会去向别人推荐他们的事情。我妹妹说，你这个没有意义，你又不买他们的碟，又不看他们的演唱会，你这嘴皮子的功夫，又不能给他们带来收入，你这一点意义都没有。你纯粹只是满足了你这个老女人，没人要，自己有节目消遣的心态。


    好吧。如果要这么说，那也可以吧。


    沉迷了一段时间，前天把头像重新换回了金贤重。s那天看我头像换起光，问我，你怎么把贤重给抛弃了。我说没有啊。只是换一换心情。偶尔，有的时候，我们不要一直停留在一个人，一个地方，偶尔可以看看其他的人，其他的事。


    就好像，我对宁恕。自从苏凡安排我和宁恕见面后，我再也没去找过宁恕。就好像，宁恕这个人也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一样。我记得从前和游离玩的蛮好的时候，她对我说过，你喜欢一个人，在意一个人，但这个人给你带来了伤害，所以，你不愿意看见他，你会拉黑他。但其实，这正是你在乎的表现。因为你在意，所以你怨恨。如果，你真的忘记一个人，不在意一个人了，你的正常表现是，你的q我蛮留着，你放着，我不看你的签名，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在线，你发生什么事情，与我无关，我也没有闲情逸致关心，这是最高的境界，也是真正忘记一个人的境界。但我，办不到。


    他们常常说一个词，喜新厌旧，而我，恰恰是喜新不厌旧。很可笑的思想。我的世界里，曾经出现过一些人，这些人走进或者离开了我的生活，但我依然无时不刻在关注他们的事情。我心里依然有根刺。对我好的，我谢谢。对我不好的，我耿耿于怀。


    我问奥叔，我这是不是心理疾病。他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因为过去的经历而产生一些不好的情绪，过分在意一些东西，耿耿于怀一些东西。但这时候，可以尝试目标转移法。就好像，你想起一件不开心的事情，你去尽力去找另一件你开心的事情去记起。那么，或许，你心里的不平衡会减轻。


    我说，那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得不到，我又开始去喜欢别人，但是还忘不掉之前的，是不是代表我很花心。谈过恋爱，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他说，一个喜欢另一个人，没有在一起，就不算真正的喜欢。你以为你自己很花心，再不断变换喜欢的人，但其实，你只是希望能够在不断变换的找寻中，找到一个能够接受你的人。其实，你这是在躲避，和为自己找寻出路。不代表说，一定是花心或者是什么。或者换一种说法，因为你没有找到适合你的那个人，所以，你不安，你没有安全感。


    心理医生不愧是心理医生，说的是头头是道。但我即使明知道问题的存在，自己要放开，仍然没办法让自己的心结打开。


    老6问我：你现在还和苏凡见面吗？


    --没有。琴行那次，就没见过。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再追你，你接受吗？


    我没有办法给她答案，因为，我想接受，我也尝试告诉自己，不要去计较他过去的种种。但我计较他现在的种种。我想到艺校mm，我想起他的那群朋友，我接受不了。不管他是不是还和艺校妹妹一起，或者根本只是朋友。我没有安全感，我不想看到他们走的太近，我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他给不了我那种安定感。我们不可能。


    人的心不是铁石心肠，我一点一点被苏凡融化，我也真的，很想稳定下来。但当我开始尝试，让自己改变的时候，苏凡，却再一次，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到底，他是戏弄我，还是真的有过喜欢，知道的，只有他自己。

 人情处世，我们必须学会

    这段时间，我们项目组新来了一个专员，做事很认真负责，得到了我们整组人的好评。时间，还比较短，一个礼拜，不知道他是刚来装样，还是说可以持之以恒，要是能一直这么保持下去，那倒是个可造之材。


    我记得自己还在那家央企上班的时候，末尾的那个月，新来了一个人事招聘专员。那时候我是秘书。每个月，各个部门、大区、销售部、工厂的行政专员会定期汇总他们部门的通讯录报给我，再由我组合汇总，给人事专员审核。最后再我发布。


    我当时，发了汇总表给那个人事。她说我很忙，阿姨。我说这花了不多少时间。几分钟而已。她说，那这样，我把所有人员入职离职的信息发给你，你一个个对。我想她没搞清楚，我是秘书，不是人事。要是换做别人，我会帮忙，说好，你给我，我帮你。但这个女生，她这是第一个月来上班，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之前已经发生过这种事情。她让我帮她扫描一个请假单。可以，我可以帮你扫描。下次，她把所有文件给我帮她扫描。我说我教你怎么扫描。以后你自己扫描。你办公室有机子，我这层都是高管，他们不喜欢有人来来往往，我教你一次，你以后自己办公室搞定。忘记怎么扫描可以问我。但你要自己扫。


    这种事情很无关紧要，我很经常帮别人扫描打印复印。但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不是每一次。更何况，一个新来的员工，她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一开始就出现懈怠偷懒的侥幸心理，以后，也不会工作积极上进。


    这个女生来了几天，在一众行政中人气很差。大家都在控诉她讲话没有分寸，做事偷懒。比如，一个新入职员工的信息，她要发给各个部门的自己填写。按道理这是她的工作。她要一份文件，一个行政不在，她会开骂死哪里去了。你快点给我我告诉你，不然怎样怎样。异常嚣张。


    我和那几个行政玩的不错，她们截图给我看聊天记录，我看了也觉得相当郁卒。所以，今次，我就想顺便教训她一下。我以同样恶劣的口吻质问她，这是你份内的工作，不要依赖别人来完成。我是总秘，不是人事。反正明天下班前给我。


    工作有3年多的时间，加上实习的话。我也在那家涂料公司当过人事，选择人的标准，我会首先看对方是不是有积极性和主动性。至少，底限是你本职工作要做好。给你一件任务，你做的好或者不好，都不是权衡一个新人的标准。当然，如果你能很好的完成，那是给你自己加分。


    那位人事招聘专员，她好像不太懂得这个道理。有点欺软怕硬的意味。她被我训了后，有点唯唯诺诺了，没再那么嚣张的口吻。我想，她能面进这家央企，应该是也懂得在上司及高管面前摆出谦卑的嘴脸，但在面对同级或者没有直属关系的同事的时候，惰性就开始出来了。


    记得有次，她催我文件，拿了文件让我给人力的副总签字，我说领导还不在，暂时可以放在我这边，等她回来，我给她签字。她和我说，谁说的，领导今天回来，我说我怎么不知道。我这总秘都不知道，她知道。我想，好吧，也许，她是人力的她知道。我说我问问人力的经理。她赶紧说，没有啦，你不要问他，我应该听错了，那我报告先拿回去。我真是无语死掉。


    如果，我公司有这种员工，我直接让她out。


    很多公司，在应聘的时候，有些行政类的岗位比较喜欢找新人，图的是什么，新人没有老油条的心理，能够比较认真去完成一项任务。就好像，我现在这个组的专员，我让他想方案，他可以给你准备两三个。而且，这两三个不是糊弄过去的那种，还都蛮有看得出心思在花。遇到这种员工，你自己不仅做事轻松很多，整个部门的效率都上去了，对员工自己而言，也有更大的升职空间。


    其实，在一个工作团队里，在一个公司上班，特别是在那些普通的员工之间，不管职位高低，都不是老板，都是帮人打工的，我们都拿人家的钱，为人家办事。同事之间的相处，可以更友好点，没必要把自己在学校的习性搬到工作中。这里不是课堂。更不是家人，没人会教你应该怎么做，没人会包容你。我记得那个人事的专员，当初因为说话语气太差劲，被无数的行政专员在背后骂，这样何必。她这里可以为难行政专员，而我也同样可以为难她。我无所谓是不是做这个坏人，骂了，我提醒她，你以后要懂得稍微说话好听点，同样的一件事情，你说话好听，别人的效率也会高。


    同事之间的相处是最为微妙的。人和人的交往中，最复杂却又最简单的关系便是同事关系。复杂的是，人们之间的利益那么明显地相互挂钩制约着；简单的是，同事之间更多的交往纯粹只是体现在日常工作往来中。处理好同事关系，不是就是说所谓的巴结领导，而是面对每一个同事，不管是你下属还是你上级，都应该做到友好和善。偶尔的不听话可以训训，但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摆官威摆架子。身为下属，也应该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最重要的是，份内的是一定要做好，这是最基本的。


    2年前，还在某单位就职，同间办公室的是个年长我10岁的副科级女干部。作为科室的书记员，所有的案卷都会最先走到我这边，尔后，按照案件先后顺序从正科开始分案，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因为是随机分案，有的人案卷较厚，有的人案件较简单。她常常会找我协商，让我把交通肇事的案子先搁着，轮到她的时候再登记转她承办。因为比起其他集资诈骗、抢劫杀人的案子来说，这类案子，只是形式化地走个流程，基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那时候，常常听周围的同事在议论她的是是非非。比方说，仗着她得过癌症，省领导比较关注，平日里她总是嚣张跋扈。我也常常，隔着门，听到她在科长的办公室大哭大闹，只是因为分到的案子比较棘手。


    从同事的角度来说，她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同事。这样的人物，也往往容易成为别人的谈资。不是我们没有同情心，不同情一个生过病的女公诉员，但没有人不体谅她，已经让她调职去其他的岗位，但她为了几百元的补贴，她又想留在这个科室，又吃不了哭。别人表面上给她是病人点面子，背地里，只会在背后议论她，到时候，臭的只是她自己的名声。


    其实，说起谈资一类，办公室也是八卦的地方。每个工作岗位有每个工作岗位的工作，当人们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或者说想调剂下紧张的上班情绪，人们就聊聊八卦，增加增加工作的乐趣。


    有时候，很多八卦就在当初传啊传啊，大变样，甚至有点扰乱视听，扭曲事实了。我和s就深受其害。之前说过，我们离开检察院显得莫名其妙。说我们靠关系，或者是怎样的关系户，甚至有什么不正当的金钱往来，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别人是怎么传出来的，可以单凭一个彼此都一样的姓氏，又因为这个姓氏比较少见，就认定是有亲属关系。真的搞笑了。


    八卦和流言是伤人的，也许人们在办公室中工作很累，只是随便议论，随便说说，但对身在其中的人，有多大的伤害，他们不清楚，或许不在乎。


    工作环境是社会的一个主要生存环境。人们常常说，要营造一个和谐社会，要营造一个没有污染的环保社会，却从来没有人提出，是不是要营造一个健康的工作环境。或许，人的嘴，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微妙关系，没有办法像垃圾一样，容易被清理，但我们如果每个人都能够严谨地对待别人的事情，少一点点好奇心，少说一两句中伤他人的话。是不是大家相处都会愉快很多。


    学生时代，走出这个社会已经也有3年多，从一开始政府部门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工作，仍然不能幸免地被扫地出门，到后面，那家涂料公司的拓展交际圈，认识了很多人，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更认清了，很多过去朋友的本性。对了，补充的一点是，千万不要和你的好朋友在一家公司共事，起码，不要在一个部门，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我们的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厚。有些人总有心里的一些小九九，如果你没有办法确信你们之间真的是情比金坚，那请你不要轻易地尝试。


    到现在这家公司，也一段时间，挺适应，至少目前，也得到了信任。工作环境，有时候不适合，就换，既然适合了，你自己就也有这个义务去保持它的平和。


    长大后，我们要学会的不是耿直，当然也不会是圆滑，说的好听点，就是要学会体谅别人。说的难听点，是要懂得为人处世。不管是哪一种说法，反正对我们自己没坏处，就可以。我们不是小孩子，25岁，我们有梦想，有奋斗目标，我们也要随之改变很多，让心智成熟很多。人情处世，我们必须学会。

 25岁

    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参加的第几场婚礼。这几天，连着参加了3场婚礼。公司的同事、初中好友、过去那家涂料公司的人事经理。公司的同事和她老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现在终于修成正果。初中好友是半相亲，半恋爱。人事经理是在百花丛中寻寻觅觅了很久，终于勾搭到了一个。哈哈，不一样的爱情故事，一样的最后结局。


    最开始，参加这些婚礼的时候，你会感动，到中间阶段，你是觉得看得多了，自己开始着急，最后，是已经慢慢习惯了，周围是人们的祝福，但这个祝福不是属于你的。


    婚姻是一个奇妙的课题。我们这些愣头青们，总以为恋爱结婚，到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就是结束，未来一切都开始尘埃落定。但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离婚率已经变得有多高。不是每一段爱情，进入了婚姻，就代表美好和谐。


    每个人的婚姻有每个人的问题。初中的四人帮中，有一位嫁得不好的。她结婚，甚至我们四人帮谁也没请。只是男方家里吃了顿饭，这顿饭的钱还是用捧场的人包的礼金支付的。她常常在qq签名抱怨：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们生活不是单靠爱情就可以。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有日常开销，我们生了孩子还要有抚养费。嫁给一个家境不好的人，现在遭到越来越多年轻女孩子的排斥。我们同样是嫁人，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在香格里拉办，而有些人只能在小酒楼。有些人可以去马尔代夫，有些人连隔壁省份的岛屿都去不了。我们每个人在做选择之前，不知道，各自的心理都考虑了什么。到结婚后，面对那样的生活，我们会腻烦。这时候，有人选择了一起奋斗，相濡以沫；有些人选择了燕纷飞；有些人，即使没有分开，每天必修的课堂是吵架。


    说到婚姻世界里，最经常引起纠纷的还是金钱问题。除了嫁给一个条件不好的，让你衣食都愁以外。还有各自存款各自家庭金钱纠纷的问题。最常见的是礼金。你今天拿到了多少礼金，是我们平分，还是给你的父母或者我的父母。我们找了个旗鼓相当的家庭，我们都没钱，或者我们的钱财都差不多。然后就还是每个人眼睛都觊觎那些礼金。你可以爱一个人，但不是爱他的全家。你或者爱屋及乌，但你父母也未必肯。到后面因为礼金，分手的例子，太多。


    早上和老6聊天。她的店生意很好，本打算年中，再开一家服装店，店面问了，想买下，自己前期攒了几万。结婚后，父母嫁妆又塞给她几万。她是盘计得妹妹的。结婚40多天，按照她的说法，她都还没开始从新婚中走出。他的公公婆婆就开始动员她的老公问她借钱。他说，周转不过来生意上，想和她借些钱周转周转。她要是没钱，让她去和她父母借。老6觉得自己的一些打算都没了。一家人，不借又不行。但自己手头都不宽裕。更何况，结婚仅仅40多天，就开始借一大笔，以后呢？她不知道，这个窟窿是不是会越来越大。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是因为，不是自己的事情，就叉着腰杆子，理直气壮地说：借，有什么的。一家人嘛。是啊，一家人，有借无还。或者说这个还的周期是无限期。我和老6说，这些东西，我帮不了你解答。关于金钱，关于婚后的生活，怎么处理，又怎么能够在保护自己的同时，维持和睦，我不懂。我什么也没经历过，不了解。


    大家的路，都已经走了很远。如果说，人一天分24小时，他们结婚的人，是已经到了中午。恋爱的人，在上午的9点多、10点。我这个刚刚要睡醒的人，会不会醒得太晚，和别人落了一大圈。


    最近，一个同事推荐我看一部日剧《不能恋爱的理由》，三个女生，我的问题，占了其中的两个。太沉闷，思想太保守；没有人把你当女生看，起码，你没有让人想有保护的欲望。


    是很沉闷，开不起玩笑，也玩不起。你如果说你喜欢我，你就不能骗我，受不了打击，受骗后会不想再相信。以为这世界上还能找到一个一清二白的男生，你们彼此是对方的初恋。觉得，我和你不是男女朋友，没有互相的好感就不能走太近。又常常粘着自己喜欢的人，让人透不过气，觉得沉闷。


    小时候，常常听男生们叫我男人婆。是啊，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是。男人婆。男人婆的意味是，提重的东西，你要自己提着，你肩膀垂下来了，你要担心别人说你装弱，扮淑女。你出去吃饭，要aa制，因为你没有让男生想掏钱的冲动。男生是理性支配的动物。他们追你，为你买东西，花钱，当你不是他们的菜，没必要为你的消遣买单。很正常。所以，你必须学会不仅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买单，你也不能对你的生日，任何节日有期待。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哪怕是让同性朋友帮忙，你都不要再男生面前示弱。


    是啊，逞强，但逞强也是别人逼出来的。谁让，我们没有那个吸引别人的本事。


    大家，都在恋爱，但我们这些人，或许没有好的外貌，也因为没有好的外貌不断被人忽视，习惯了冷藏的心，渐渐变得更加冰冷，更加难以让人靠近。


    或许，我们有太多不能恋爱的理由，所以，我们一直不能恋爱。曾有过期待，但因为我们害怕的心理，或者说没有一个人有足够的耐性去打开你心房，我们一直是单身，也只能是单身。24岁前，我期待一场恋爱。24岁的时候，我看见人们分分合合，结婚生小孩，我却依然还是16岁前那个心态的我。只可惜，这中间发生了太多，如果说16岁还怀有期待，还对未知的人生感到好奇。那么，现在，25岁的我，是不是应该学会，即使中间空缺了几年，也请忘记。


    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有太多想要忘记的东西。那些成长痛，伴随着我们的成长，不断地在我们的心理累积。受伤的理由，又紧紧是因为婚姻，还有爱情吗？我们曾有过梦想，我们或者现在仍在为之奋斗。或者我们已经被生活的重担，周围的环境逼迫，选择了让梦想消失。我们的身边，曾经有过亲密的朋友，我们一起看风景，陪对方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但缘起缘灭，有些新的人，要来到你的身边，就注定了有些人，要离开。对于这些成长的印记里曾经出现过的人们，而现在又消失的人们，我们想念，怀念，或者怨恨。但，不管怎样，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


    这些成长痛，伴随着我们一点一点老去，一点一点不再年轻，慢慢地，也会消失在脑海里。


    早上，收到公司工会的人送来的一束百合，还有一盒蛋糕。上面贺卡上写着：生日快乐。我和工会的人打了招呼：今天不是我生日啊。工会的说，按照身份证上登记的生日送员工福利。一束鲜花，一盒蛋糕。是吗？我都忘记自己的身份证那时候登记错了日期，也一直没改过来。好吧，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身份信息里，我苏米，今天，正正好，25周岁了。


    25岁，我兜兜转转，回到了y市，这个我有很多记忆的重要城市。我从这里出生，又走出过这里，现在，我又回到了我的根，以后，我也很可能再也不离开这里。我每次说起y市都满满的依恋。他们都觉得好奇，为什么，我会那么喜欢留在这里，对这里这么有感情。那只是因为，这里，写满了我的青春。


    25岁，我曾有过一群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在过去的25年里，陪伴着彼此成长，我们或许很多年不见，或许再也不见。我们都已经工作的工作，结婚的结婚，每个人有了各自的生活。


    25岁，我曾有过一些梦想，最后都无疾而终，但却对梦想能抱有一线希望。我工作了，我从这个岗位到那个岗位，我从这个公司到那个公司，我从最初的菜鸟职员，到现在，起码也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起码，我每天很认真地在活着。我开始学习更多的东西，开始想要给自己更多的展示机会。未来怎样，未可知。但起码，我变得积极和上进。这是25岁前所没有的我。


    25岁，我曾恋过一些人，我也曾以为，有些人曾恋过我。最后，谁也不是谁的谁。不敢相信在接下来的五年，十年，二十年，哪怕更久，我能不能开始相信一个人，能不能遇到一个人，让我学会接受他的过去，也让他学会包容我的一切。


    2012年3月1日，我，苏米，25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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