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天官》 第1章 天官降魔秘术 淮河以北三十里有个陈家村,全村六七十户人家,民风淳朴,邻里和睦,与世无争,这是书面话,换句话说是穷的没力气吵架闹矛盾。这一日村西有个叫陈之官的汉子家生了个男孩,这孩子一出生便哈哈大笑,差点把接生婆吓晕过去,惊慌中对陈之官说,这孩子天生妖孽,不如给他掐死吧。陈之官年近四十才有这么个儿子,自然是不信接生婆胡说八道,大骂一顿将她撵走,连接生钱都没给。 孩子出生的第三天,外面来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念了声佛号对陈之官说,此处佛花漫天,地涌金莲,可见家中有贵人降世,此子非是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器,只是天嫉英才,注定多灾多难,老衲掐指一算,他生平有三劫,六岁一劫,二十二岁一劫,三十岁一劫,三劫加身,就算大罗金仙都挺不过去。 陈之官就犯了嘀咕,这老和尚说的有鼻子有眼,难道真有其事?不然哪有孩子一出生就会笑的?于是恭恭敬敬的问老和尚该怎么解。 老和尚风骚的一笑,说不如交由老衲带走,细心教导一番,方可助他脱得厄运。 陈之官一听,心里不由一跳,这和尚是老拐子吧?想骗我?左右瞅瞅又没看见佛花和金莲,于是……脱了鞋子追着老和尚揍了二里地。 …… 以上是我出生时发生的事情,后来听隔壁老太太说起,于是常常感觉自己异于常人,注定要干一番大事。 我叫陈总,总裁的总,老爸想发财想疯了起的,小名为了纪念那老和尚叫……拐子。 高三时和人干架,打断了人家一条腿,光荣的辍学了。 辍学后学过木匠,做过泥瓦工,干过电工,还学了几天裁缝,结果是干啥啥不行,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后来老老实实在家啃老,可我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每天粗茶淡饭,刨土种地,最奢侈的事情也许就是赶集买二斤猪肉回家包饺子吃。 再后来我这个人几乎就废了,整天打游戏、看小说,农活也不干,实在闲的蛋疼就出去瞎逛,偷鸡摸狗、调戏调戏小姑娘。 如果非要说我这人有什么特长,那就是会念一些似乎屁用没有的咒语了。 不知哪辈子祖宗在家里祖屋中堂画后面藏了本《天官降魔秘术》,十多岁时被我给翻了出来,说起来很狗血,小时候几个熊孩子在一块玩,谁说自己会降龙十八掌,谁又说他会六脉神剑,我说我会降妖除魔啊,咱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绝对比你们牛叉!于是抱着一通背,谁知这玩意有一种莫名的魔性,容易上瘾,读了一遍还想读第二遍,就这么跟鬼上身似的背了八九年,后来背了一肚子拗口的咒语,脑子都快出问题了,上学考试题目不会,挥笔写就:天官敕令……急急如律令,然后班主任跟恶狗似的嘲笑我一学期。 人若有点特长吧,就老想找人显摆显摆,不然浑身不自在! 这是我这个月来第七次走出家门找人念咒语,前面被人揍了五次,还有一次是东门傻三叔,那货不是我的对手。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目标,最后站在村东头的老槐树下,吹着微风眺望远方,感觉有些英雄寂寞。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这时村外传来跑调二里地的歌声,从歌声的清脆和骚兴来看,一准是巧丽,这妹子比我大一岁,今年刚20,长的杏眼柳眉,那叫一个水灵,而且特爱唱歌,人送外号“小祖英”,可惜去年定了亲,这让我无数次感叹,好白菜都被别人家的猪拱了。 很快荒草掩簇的小路上一个红色小棉袄欢跳着出现,她扎着散把,瓜子脸上糟糕的浓妆遮掩了原本的清秀,纤瘦的腰肢间挎着一个鼓囊囊的花布包,包口露出几只随风摇曳的菊花。 等她靠近,我一下子窜出去拦住她道:“我……不对,某家闭关修炼完毕,如今修的一身绝世神功,姑娘是否要见识一番?” 巧丽吓了一跳,等看清是我,拍着胸口骂道:“死拐子!脑袋缺根弦的家伙,滚!” “谁脑子缺弦?”我四十五度角抬头看天:“你这庸俗的小村姑哪知世外高人的风采!咱家都不屑理你。” 巧丽气笑了:“别以为我没看过书,学那些蹩脚的自称也不看看合不合适,某家是武林大侠说的,咱家都是太监说的,你到底是哪家的?” 有点尴尬,我咳嗽一声道:“这么在意细节干嘛,你和你对象做那事,我和磊子都看见了,我给谁说过没有?是不是这个理?” 巧丽脸红了,不耐烦道:“你贫什么嘴,说吧,你学了什么本事?” “听好了!”我踱着步子,回想一下,洋洋自得道:“朕主要学了四种本事,五行八卦阵、驱魔大手印、天虚伏魔咒与太阴剪纸符术,其中又分四道,上道拜仙、中道慑畜、下道驱鬼、无为道渡人,拜的祖师爷是中天紫薇大帝,我是他老人家凡间的代言人。” 巧丽锁着眉头,表情很古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朕!给你个扁担你咋不上天呢?滚开!我要走了!” 失策啊!巧丽表现的咋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呢?莫非我说的太深奥了? 我连忙拦住她,道:“别走啊,驱鬼你懂吗?我能抓鬼!” 巧丽脸刷的一下白了,回头看了眼枯耸的毛草丛,吼道:“白痴、傻子,滚滚滚!” 这么大反应!莫非听到鬼害怕了? 我正要继续说说,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嘶吼:“死拐子!调戏俺家巧丽,看俺不抽死你!” 话音刚落,大地好像都震动起来,一个足有两三百斤的肥胖婆娘赤脚蓬发,手拿一只破拖鞋,飞一般的跑来,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她一匹马就是杨家将里的猛将啊。 要说村里有两个人惹不起,一个是张脚医,另一个就是眼前这女人,阿青婶,巧丽她妈。 张脚医是咱村的外驻医生,不知从哪来的,医术比镇上的大医院都强,但脾气臭,看谁不顺眼就不给谁治,谁也不敢说自己没个头晕闹热的时候不是?而阿青婶是个超级泼妇,比隔壁三婶还要更胜一筹,撒起泼来等闲两三个汉子近不了身,骂村一骂就是三四天。听说她年轻时是方圆三五里内有名的美女,后来因为入赘的老公失踪了得了失心疯,时好时坏,饭量大增,才渐渐成了这副模样,这种说法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可巧丽的模样搞得我将信将疑。 完了!我怎么想起来招惹巧丽!? 我顿时吓得亡魂皆冒,绝不怀疑被这婆娘近身,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阿青婶,俺亲婶,我错了,我和巧丽开玩笑呢!” 道句歉撒丫子就跑。 傍晚的微风拂面……不!是噎的差点喘不过气来,被一个重量级的泼妇追着揍,简直太有压迫力了。 …… “臭小子,不看你妈的面子上,今天非抽死你!” 阿青婶扶着双膝喘粗气,认怂了。 “看不看我妈面子,uu看书ww.uukash 你也抽不死我!” 我有种战胜强敌后的喜悦,为防万一又跑了一阵子。 前面是磊子的光棍二大爷家的老屋,前几年老头死了,也就搁置没人住了,门前有个水井和一块磨豆腐的大磨石,旁边榕树下还有几个石凳,这地儿原本是我和发小磊子、荷花几人的大本营,没事跑过来打打扑克和磊子二大爷扯扯皮啥的,这几年老家伙去了有点吓人才很少来。 这一通跑,我出了一身汗,回头见巧丽她妈没追来,口有点渴,搬掉封井石扒着窄窄的井口往下看,见水很清澈,就搅动缆绳把水桶摇了上来,水桶是铁的,好长时间没有被人动过,上面长满了青苔。 井水很清,感觉没有问题,趴在桶上就是一通大喝,直到肚子都有点饱了才四仰八叉的躺在凳子上,呃,井水不太好喝,有股子臭鸡蛋味。 日头偏西,阳光顺着树丛落下,照的一地斑驳,我眯着眼睛,感到无比的挫败,老子这一肚子咒语莫非注定明珠蒙尘无人欣赏? 当一个人无聊时最难过的不是内心感到孤独,而是你想找个人吹吹牛,却没人有空理你。 村里人的收入除了庄稼就靠喂养牛、猪之类的家畜,发小荷花、小琼每天要割五蓝牛草,而磊子这会儿一定去放牛了。 他们仨人都在做正经事,相互一对比,好像就数我游手好闲,唉!人生寂寞,不外如是啊! 这一胡思乱想,忽然想到了身后屋子的主人,磊子他二大爷,此人小名院子,大名陈院子,三年前死了,据说是被女鬼掐死的。 第2章 井中沉尸 老院子生前是个混蛋老光棍,村里七姑八婆小嫂子晾晒的内衣裤丢了,到他家里一翻,一准能找到,不过大伙儿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有贼心没贼胆,乡里乡亲的骂个两小时也就算了。 这老头儿种了五亩地,养了三只羊,平时收益全用来跑县城了,回头也没见他买什么东西,问他干啥去了,张嘴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就是不说。 那天傍晚他又从县城回来,宝贝一样的抱着个布包裹,鬼鬼祟祟的溜进家门,这一幕被村西头的大杨叔看到了,大杨叔这人好奇心强,回家吃了晚饭后越想越觉得奇怪,心说老院子难不成捡到宝贝了?于是摸黑偷偷溜往老院子家,老远就见屋内亮着灯,他轻一脚浅一脚靠近,突然听见里面有个女人的笑声,听起来还是个年轻的姑娘。 他心跳加快,心说马勒个蛋的,老院子难道发财了找个姑娘来陪,卑鄙无耻下流,那个简直太刺激了。于是他充满无限遐想的趴着窗口往里看,谁料这一看顿时头皮发炸,脊背发凉,你猜怎么着?老院子光着膀子在屋内和一个女孩子捉迷藏,关键这女孩穿着古代新娘的那种大红袍,脸色煞白煞白,眼睛足有铜铃大,血红的舌头拖拉到地面,脚不沾地,还是飘着的。大杨叔感觉自己胆脏都要破裂了,感情这姑娘是个女鬼啊!撒丫子就往家跑,就怪爹娘少生了条腿了。 当然,这是大杨叔描述的版本,尽管后来他信誓旦旦,把他三舅姥爷亲闺女的女同学都拿出来做赌注了,大伙儿还是不太相信。但不相信归不相信,老院子第二天的确死了,死状极惨,瞪着眼睛,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双脚脚趾保持不规则的抽搐状态,舌头都伸了出来。 我和老院子熟,这老家伙能吃能喝,身体倍棒,六十岁的年纪百来斤小麦照样抗,怎么会说死就死呢,死相还这么难看。 我心血来潮,觉得他也许真的遇鬼了,要不要试试招魂问问他? 我琢磨一番,站起来,板着脸掐着手印,脚步虚画几下,喊道:“天敕灵,灵通阴,阴合阳,阴之老鬼名陈院子,速速回阳,我有事问询,急急如律令!” 姿势有模有样,简直无比风骚,真恨没人围观啊,只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老院子开个玩笑,哈哈,你可千万别来找我!” 太阳下山了,风大了一些,房门前还挂着老院子生前留种的丝瓜干,被风一吹滴溜溜的打转,远处茅草丛也是直晃动,怪唬人的,我连忙低声道歉。 “拐子,你这倒霉玩意咋跑这来了,害我找了半天!”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道破锣嗓子,这声音除了磊子估计天底下很难有第二个人能发出来。 磊子和我同岁,家里条件很差,他爹本来也是个光棍,五十来岁才找到他那傻子娘,等他到了十几岁,老爹已经近七十了,前几年老烟杆抽多了得了肺癌一命呜呼,如今娘俩相依为命,家里的地由他堂哥带种,每年留下足够他们娘俩吃的粮食,但若想有钱花,全靠喂养的俩头大水牛生小牛崽子。 他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浓眉大眼,外表颇帅,但心眼焉坏焉坏的,偷鸡摸狗的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偏偏还具有反侦查能力,一般人抓不到他的把柄。 我从小和这家伙能尿到一壶,拜把子都拜了好几十次,俩人架秧子外出,一般人见了都打怵,人送外号:俩小王八! 此时他不知从哪里捡双破皮鞋套在脚上,深秋了还穿着大裤衩,上身套着背心,显的不伦不类。 “没啥,我来看看你二大爷。”我故作感伤道:“不知老头子在地下过得咋样,也不上来看看咱哥俩。” “我靠!不要胡说八道,怪吓人的。”磊子给了我一拳,马上又得意洋洋的摸着头发,“咋样?像发哥吗?” 他一拳倒没关系,我刚刚喝了一肚子的井水全泛了上来,那股子臭鸡蛋味蹭蹭往上窜,直反胃。 我回他一拳骂道:“他娘的这么大劲,牛不够你折腾啊,呦!这发型还阔以啊!” 我突然被他的发型吸引,这家伙往日里一头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头发,是他的招牌标志,用他的话说叫洒脱,可现在梳了个大奔头,油滴滴的沾满了头皮屑,配合着皮鞋大裤衩,还真有种说不出的浪。 磊子一听用力拍着我的肩膀,然后背负双手眺望远方,脸上泛起蛋蛋的忧伤,大裤衩随风摇曳,感怀道:“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形容我并不过分,宋玉潘安也不过如此,帅不是我的错!” 他这一拍我胃里本来淡下去的臭鸡蛋味又上来了,心说八成这井水有问题,不知是什么玩意掉下去了,刚才也没见着,不行,我不能自己倒霉,就对他说:“磊子别臭美了,渴不渴?这井水挺甜的。” 磊子淡淡的瞥了眼水桶,“都是苔藓不喝!” 我说:“真的很甜,跟两毛钱一瓶的那种汽水差不多。” 磊子咽了口唾沫迟疑道:“真的假的?井水跟汽水差不多?扯淡吧。” 我顾左右而言他:“听说田七家的小萌昨天丢了一瓶摩丝,田七媳妇骂了半天,还说有知情下落者赏十个草鸡蛋,啧,这个……” “咳咳……”磊子一本正经的打断我,伸手拿过水桶:“渴了!” 他把水桶里的水倒了,神态自若的吊下去打水,顺带着把头发挠乱道:“小萌他娘真骂了?” 我有种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快感,道:“骂是骂了,不过她知道是谁?也许小萌送给她小情人了也说不准呢。” “说的比较有道理。”磊子嘎吱嘎吱的把水摇了上来,打眼一看,“不喝了,啥玩意,上面都是油。” 我一看还真是,上面飘着薄薄的一层油花,在落日的余晖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不对呀,我刚才喝没有啊,不行,他必须也得喝,不然老子心里不平衡,我说:“你有没有见识?那叫井油,日积月累才有这么一点,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维生素abc,喝了强身健体,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井里还有井油……真稀罕。”磊子没做他想,趴在桶口吹了吹,咕咚咕咚干了两大口,砸吧砸吧嘴,脸色变了,“你骗我!哪里甜了?臭臭的。” “哈哈哈……”这感觉太爽了,我撒丫子就跑,有种你来追吧。 换了往常磊子立马爆喝一声“小贼哪里走!”可是跑了一段身后没有反应,回头一看,这货原地没动,瞪着眼睛看着井里。 “你这混蛋打的什么主意?”我边靠近边道:“想把我推井里?省省吧,老子精的跟猴似的。” 磊子还是没说话,我感觉有点不对,又走近一些,就听到井下传来咕噜噜的冒泡声。 俩人站在一起盯着井水翻出的泡泡,不禁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化学反应?下面有什么东西不成? 稀碎的水泡冒了足足三分钟,最后咕咚冒出个大泡,接着一个黑色大塑料袋慢慢飘到了水面,塑料袋周圈油花四溢,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直扑井口。 俩人捂着口鼻,好奇心促使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袋子看,就见那袋子慢慢被水泡开,袋口露出个黑白相间的东西,仔细一瞅,赫然是一具尸体,露出的一截是头颅和肩颈,表面肌肤白花花的跟蒙了一层猪油似的。 “卧槽!” “你大爷!” 此时肚子里翻江倒海,肠子一瞬间都仿佛抽搐到了一起,接着两声大吼响彻整个村落。 …… 天已经黑了下来,老院子家门口灯火通明,全村男女老幼几乎都来了,把水井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正常死的人当然不会用塑料袋裹起来扔进井中,这是一起人命案无疑,老村长报了警,镇上派出所很快来了仨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还有一个圆脸的警花。 此时老村长带着几个帮工配合着警察准备把尸体捞上来,可问题是这是口葫芦井,井口太细,没法下人,而尸体浸泡了不知多久,用工具打捞又怕造成损坏,不利于破案,事情一时间陷入僵局。 恶臭顺着井口向四周不断扩散,但围观人的不以为然,全都双眼噌亮,看的津津有味,在娱乐匮乏的乡下,这种事情是很少见的,尽管有点吓人。 我和磊子蹲在人群外边,泪流满面,前早吃的饭都差点吐了出来,荷花和小琼蹲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安慰:“没事的磊子、拐子,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是啊,以前我感冒了喝胡辣汤,就是黏糊糊的那种,放了肉丝的,可是肉是臭的,我也是吐啊吐,才吐了几个小时就没事了。” 她们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我们吐的更厉害了,啥胡辣汤,啥肉丝啊? “拐子,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磊子,不共你妹,老子也是受害者。” “我不信你事先不知道!” “我事先知道里面有个死人!?我得多大的胆子。” “……” “我要撒谎就叫你二大爷晚上来找我!”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呕!” “哇!” 到了晚上七点多,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从旁边不远处的河中用抽水机往这边井中灌水,让尸体自己飘上来,结果足足灌了俩小时才将井水灌满。u看书.uukanu.cm 尸体捞上来去掉了袋子,顿时恶臭四溢,白花花的腐尸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古怪的绿色。 我和磊子刚刚消停,正要看看尸体的庐山真面目,被这一幕晃荡的再次大吐特吐,旁边七姑八姨见了无比稀奇:这俩小王八还有洁癖?犯得着吗? 我边吐边抬眼看了下人群,见大部分人都离得远远的,但也有一部分人简直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有什么比当着死尸的面,淡定的吃着薄饼卷大葱,端着面条稀溜溜喝着更牛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嗷唠一嗓子:哎呀我的夫! 这人竟然是阿青婶,她头发凌乱,肥胖的肚腩直打晃,泪流满脸的扑向尸体,身后的巧丽也呆住了,直勾勾的看着尸体。 人群无不被这一幕弄懵了!阿青婶的夫?他丈夫不是失踪好些年了吗?这个死在井里的想来也没多少时间,几个意思? 看着母女二人的凄惨模样,大伙儿暗抹一把同情之泪后,熊熊八卦之火迅速在心中燃烧起来,七嘴八舌,说啥都有。 我也感觉奇怪,我对阿青婶的丈夫隐隐有些印象,不过那时候年龄还小记不清了,只知道是个沉默少言的汉子,后来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时磊子悄悄对我说,你看尸体旁边那石头奇怪不奇怪。我打眼瞧过去,不禁暗暗称奇,那石头是绑着尸体的,现在也一起被拉了上来,只见是四方形表面呈血红色,但颜色深红,而且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像是染了血的,看起来有种晶莹玉润的感觉,好像天生那样。 第3章 审问与鬼托梦 派出所的人将阿青婶母女劝开,然后让老村长安排人把尸体先摆放在村委会的房子里,说这种大案明天县里会派人下来处理。 尸体抬走了,没看头了,本以为该散会了,回家洗洗睡吧,明天去安慰安慰阿青婶,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谁知这时派出所的人突然对老村长说了些什么,老村长又对我们招了招手。 我和磊子都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平日里我们狗皮倒灶的事没少做,被警察一关注顿时心里发虚,腿都打起了摆子。 老村长见我们不理会,对警察不知又说了什么,那仨警察就往我们走来。 磊子轻咳一声,突然转身就跑,还顺带着对我嚷道:“跑球!” 我一看磊子都跑了,不行,我也得跑,撒丫子就往反方向逃,心里还想着,看你们捉谁好! 身后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大呼小叫的一起追来,特别是那仨警察,声音高亢、严肃、正义,“站住,不要跑!” 嘿!当我傻啊,不跑是孙子! 耳旁风声呼呼,身旁树影飞快倒退,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刘翔,是美国短跑冠军加特林、鲍威尔!谁也无法阻挡我奔驰的脚步。 人说点子背,喝凉水都塞牙缝,刚跑出二里地,眼见就要甩开追来的人群,谁知树上忽然掉下一片树叶砸在了脸上,被树叶一遮挡没看清前面的大石头,脚下一绊,一个狗啃屎摔了过去,鼻子一酸,脑袋嗡嗡的响。 直到被一群人按住了,我才明白,完了,被捉了!妈的这谁好大的力,踩我干嘛、拧我胳膊的这货有口臭…… …… 本来就要平息的场面再次热闹起来,村委会门口挤满了人,我还听见有人悄声说,这俩小王八从小就不像好人。 真是落井下石啊,跟那尸体没区别了。 我被四五个人反擒拿着,动弹不得,悄悄在人群里扫视,好家伙,磊子也被捉了,不过他比我惨,嘴都流血了,哈哈哈。 警察本来要带我们去派出所的,后来还是老村长仗义的说了情:这俩孩子虽然手脚不干净、做事不靠谱、满嘴谎话、混吃溜喝不干正事、长的也是尖嘴猴腮……但还算好孩子,没那么大胆,咱不要误会了! 我和磊子泪流满脸,村长爷爷,哪里像好孩子?咱还有的好吗? 镇上的警察可能也没有判断杀人案的本事,感觉带回去也费事,就决定原地审审看,俩人分开审,一人一个房间! 众人围观,两人被五花大绑的押着,这场景真有些处决犯人的意思。 老爸没吭声,老妈泪眼婆娑的拉着我,不让跟着进,姐姐拼命揍着押着我的几个人,边揍边骂:“你这几个吓球,平时俺爸还带你们干过活,放开俺弟弟。” 押着我的几个人是村里的民兵干事,合着伙的巴结镇上,这时只顾低着头哪里愿意松开。 磊子娘虽然有点智障,不过心疼孩子是母亲的天性:“俺儿是好孩子,别抓他,等俺回家拿菜刀去。” 也不知她拿菜刀是要干嘛! 被这么多人看着,却无法显摆,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心酸,又有种凛然就义的冲动,对着人群就是一声吼:“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小爷这就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磊子被我豪爽的胸襟所感染,满脸都是激动之色,不过他不愿重复我的话,琢磨一下也大声道:“待到来年秋月八,满城尽带黄金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也!” 中年警察一盆冷水泼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咋了?这是要起义啊?赶紧死进来。” …… 我跟着中年警察进屋,经过一通审问,我顿时火了,好嘛,人是不是我杀得?是你杀的吧?你全家一块杀得。 中年警察也火了:“没杀人你跑干嘛?” 我一想也是,心里一松把开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道:“我以为你要逮我呢。” 中年警察道:“没事儿我逮你干嘛,我和你说你现在很有嫌疑,这几天给我在家里老实呆着,等待传讯。” 俩人出了门,时间已经很晚了,外面看热闹的人少了很多,老妈冲过来拍胳膊拍腿,好像我跟少了什么似的,我转头看看,发现磊子还没审完,悄悄凑过去听了一下。 房间内磊子那破嗓门道:“那是一个傍晚,天边烧起了云霞,话说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这时从南方飞来一群大雁,一会儿摆成一字,一会儿摆成二字……我兴高采烈的放牛回家,到家后感觉很无聊,就找我的小伙伴玩耍,他叫拐子,他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人,只比我次一点点……我们在井边愉快的喝着井水……然后从下面飘出一具尸体……真是有意义的一天啊!” 真是佩服啊,磊子的口才变的有深度了! 这时磊子又道:“咦?我说完了,你怎么不说话?” 半晌女警才悠悠道:“我不想说,你使劲儿说,这不才小学作文吗?你再说个初中的。” 磊子:“我初中没读完,你这是侮辱我吗……” 我正要接着听下去,门忽然打开了,那女警和磊子走了出来,女警冲不远处的中年警察摇摇头。 中年警察用十分严肃的口吻道:“你们俩好好在家里呆着,不要四处乱跑。” 我和磊子一个劲的点头,正在这时另外一个警察冲进院子,神色紧张道:“所长,红石头不见?” 中年所长一愣急道:“咋不见了?谁要那玩意干嘛?” “不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总之是鸡飞狗跳,闹腾了大半夜。 回到家里,老妈给下了一碗鸡蛋面,上面放了一层葱花,再滴上几滴麻油,那味别提了,只是一想到喝的尸体浸泡的井水,如今肠子还在抽搐,哪里有胃口! 一家四口默默无言,过了好一会老爸抽着烟嘟囔道:“阿青家的男人不会真的是你干的吧?” 老妈立马拍了他一巴掌:“你说啥呢?自己的儿子也不相信?你再胡说八道一个看看!” 我老爸这人心肠不坏,平时不爱说话,但一说话就能把人气个半死:“那说不准,熊孩子从小被你惯的不像话,啥事不敢干?” 我火冒三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爸!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杀他干嘛,你瞧他体格,我怀疑真和他干起来,沉在井里的一准是我,你后继无人了都,躲被窝里哭吧。” 老头斜瞥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干净利落的留下一个字——球! 球是啥意思?你是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 “你站住,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了!” 老妈:“拐子,疯了一天累了吧?睡吧,睡吧!” 姐姐:“唉!真愁人,睡了!” 远处隐约传来狗吠声和人的咳嗽声,小屋里静悄悄的,我生了会闷气,看啥都不顺眼,于是抬手拿起毛笔在墙上笔走龙蛇: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睡觉! 今天半天发生的事无疑是我最近几年经历的最精彩的,终于可以不用无聊了,明天得赶个早,看看巧丽伤心成什么样,七姑八婆又会编纂出怎样的故事,这么一想心里还隐隐有点小兴奋,不对!要表现出一股子忧伤劲儿才行! 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被人拍了一下,我没在意,翻个身继续睡,又被人拍了一下,这次下手很重,胳膊都隐隐做疼,脑袋清醒一些,抬头看去,发现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床前,低声说:“拐子跟我来。” 我脑袋还有点迷糊,像清醒了又像还没醒,就下床跟着他走,打开房门四周景物都看不太清,只有那人在正前方不紧不慢的走着。 俩人好像过了条小河,走过一片菜地,最后在一堆黑糊糊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这人背对着我说道:“拐子,大爷说话你信不信?” 我迷迷糊糊间也不愿吃亏就说:“你说话大爷肯定信。” 这人道:“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杀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你是个有本事的,你要替我报仇哇。” 我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活生生的人咋说这话。 这人慢慢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苍白丑陋的脸,眼袋很重,脸上布满了丘壑一般的皱纹,下巴处稀稀拉拉的白胡子无风自动。 “二、二大爷……卧槽!” 这人竟是磊子他二大爷,他不是死了吗?我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头皮一直窜到脚后跟,转身就跑。 跑着跑着感觉不对,抬头一看,又回到了石堆旁,二大爷纹丝不动的坐着,但一张老脸阴沉下去,“不是你喊我上来的吗?你不帮我,我就天天缠着你。” 我这人最是识时务,当下噗通一声给跪了,一把鼻子一把泪道:“我没啥本事啊,我就吹牛逼的,你可别当真啊,二大爷,听说你爷爷跟我太爷是一个爷爷的,咱们还是同族亲戚呢,你可别害我啊。” 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公鸡叫,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时间到了,u看书 ww.uknh 明天咱们再会。”二大爷重重的哼了一声,转眼消失了。 身上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束缚,随着二大爷消失逐渐消散了,我猛的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都是冷汗,还有种酸痛肿胀感。 窗外已经蒙蒙亮,一只大公鸡“够够”的啼叫,紧接着好像传染似的,整个村庄的公鸡都跟着叫了起来。 太真实了、太真实了! 二大爷临走前的哼声犹在耳边回响,我分不清到底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梦,还是……真的有鬼魂前来找我! 突然感觉很渴,转头找了一圈,看见了昨晚的鸡蛋面,端过来就是一阵猛扒拉,直到一碗凉面条下肚,肚子里冰凉一片,才感觉好受一些。 人说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做的亏心事好像不老少了,心虚!这时又暗暗瞎琢磨,把昨天发生的事回想一遍。 咦?不对啊!按照正常的逻辑,就算真有鬼魂找上门,也该是阿青婶的夫,巧丽她爹才对,毕竟他死的很惨,被我和磊子先发现的,来找我们唠唠实属正常,对吧?但是……你说二大爷你来瞎掺和啥?你死的时候都六十多了,算得上喜丧了,一大帮子侄子侄女披麻戴孝,哭哭啼啼,喇叭吹的震天响,热闹的不要不要的。 想到这里打了个冷颤,想太远了,跟真的似的,哪来的鬼啊。 这时感觉右胳膊处特痒,低头一看,忍不住大叫起来。 那里有一处不规则的淤青,好像两个巴掌印重合在一块的样子,又像是被鸡爪子挠了似的,乱七八糟,正是昨晚被拍的地方。 第4章 对策 爸妈和姐姐听到叫声,匆忙推门进来问我咋了。 尽管我紧张的要命,但一想,这事不好说,怕吓着他们,就算吓不到,把邻村郝三婆叫来灌草纸灰也完蛋。 郝三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会跳大神、请大仙上身的把戏,文、革时差点被整死,老实了一些年,最近风气一开放,又开始折腾,而且变本加厉,谁要是遇到些解释不了的事找上她,有用没用先不说,不给你整个七荤八素,那都不是她的风格。 我轻咳一声说道:“早上起来吼两嗓子练练歌喉,对身体有好处,干啥?” 三人面面相觑转身离开! 老妈边走边说:俺就稀罕俺儿子这点,多才多艺,前段时间练毛笔字,这又学唱歌了,也不知哪家闺女有福气能摊上他。 老爹:“球子!” 姐姐:“真烦人,刚睡醒!” 我:…… 不行,这事绝对不是巧合!我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商量商量对策。 麻溜的洗漱后,早饭也没吃,直奔磊子放牛的必经之地——西樵窝。 村子里的人睡得早起的更早,路过村委会时,发现外面又围了一堆人,旁边还有几辆警车,盖着白麻布的尸体被几个带着口罩的警察往外抬,离老远都能闻到臭气,阿青婶跟巧丽通红着眼睛站在旁边。 最吸引我的还是人群中的大杨叔,昨晚没看见这货,这会儿顶着个鸡窝头站在人群最前面,表情似笑非笑似哭未哭,神经质的盯着尸体看。 相比于自己的身家性命,这些事情现在并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感觉很没意思,转身走人。 磊子果然在西樵窝牵着两头大水牛悠哉悠哉的往前走,不过他显得有心事,我已经离的很近了,他却没发现,这不像他以往瞎激灵的风格。 “磊子,这牛啥时候生崽子?”我拍着牛屁股打招呼。 磊子吓了一跳,见是我一脸幽怨道:“啥时候生崽子压根不重要,老子现在嘴里还有味儿,妈的这辈子都忘不掉,啥都吃不下去。” 我不无得意道:“那你不如我,我今早儿干了碗面条。” “牛逼!”磊子竖起大拇指,转而又满脸疑惑:“这时候你不应该在床上躺着吗?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想起昨晚的遭遇,这会儿还有点后怕,悠悠道:“阴风……” 磊子打了个哆嗦,骂道:“卧槽!别胡扯啊,我这一天天的专走荒郊野岭放牛,胆子小。” 我也不跟他转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昨晚咱们不是打赌吗?” 磊子瞪眼道:“我喝了,是尸水,你输了。” “是啊。”我叹口气:“昨晚你二大爷真来找我了。” 磊子咧嘴大笑,伸出右手。 他这动作是击掌的意思,电视上学的,咱俩坏事做成了,就会这么干,我伸手和他对拍,完事苦着脸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二大爷真来找我了,说他是被人害得,要我给他报仇,还说……” 话没说完,磊子麻溜的牵着牛就走。 我急道:“我还说完,你走啥?” 磊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聊不聊,怪唬人的。” 我抢走几步拉住他,“你不能走,你不帮我出主意,哥们儿这小命铁定玩完,你就我一个朋友对吧?我要死了,这辈子连个懂你的人都没有!你那些伟大的报复就像臭粑粑一样,被人无情的踩踏。” 磊子见我说的煞有其事,挠挠头,把牛桩打好,俩人找了块玉米地头坐了,磊子说:“说吧咋回事?” 我把昨晚的梦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本以为磊子会吓得不轻,不过这货毫不在意,或者说根本就当我在瞎扯,口气郁闷的道:“其实我也怀疑二大爷死的蹊跷。” 我来了精神,兴致盎然的问道:“说说看,怎么个蹊跷法?” 磊子不知从哪掏出一盒九毛的大团结,递给我一根,俩人吧唧吧唧抽了两口,他才道:“你看,首先咱二大爷身体倍棒,没事还能去县城找小姐,而且偷大伙内衣被抓,还神态自若,一副唾面自干的无所谓模样,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换一种说法,他的心脏承受能力能甩我们几条街,对吧?其次,大杨叔说他在二大爷死的前一晚看见二大爷抱着个包裹,怀疑里面有宝贝,你说二大爷能有啥宝贝?指不定在哪偷人家的内衣!大杨叔还说晚上看见二大爷房间里有个女鬼和他捉迷藏,这简直是胡扯蛋,鬼故事咱们听过不少,那些女鬼艳鬼找的都是年轻人好吧,二大爷人老珠黄,身体都干瘪了,啥好处也捞不到啊。” 我不住的点头,嗯嗯,有道理,尽管用人老珠黄来形容一个老头,感觉好古怪。 磊子受到鼓励,来了个神转折:“二大爷送殡那天,七个侄子侄女就数我哭的最惨,为啥?二大爷对我好啊,堂哥不给吃的,我就到二大爷家蹭饭……唉!我现在最怀疑的是,二大爷那晚抱着的到底是宝贝还是内衣,因为二大爷死的第二天,我去他屋里找了,你猜怎么着?够日的大杨叔也在找,咱俩碰面时那叫一个尴尬啊,我觉得女鬼的事不可能,宝贝到可能有,只是不知被二大爷藏哪去了,这愁的我一夜一夜睡不好。” 我听到这里心凉了半截,老子和你说鬼魂的事、说二大爷死的蹊跷的事,你跟老子扯什么宝贝?宝贝管我鸟事啊! 磊子见我不说话,悄声道:“你说那宝贝会不会就是那块红石头?我听人说南方有赌玉一夜发财啥的,这红石头少见啊,不知值多少钱,昨晚我想顺走的,后来慢了一步,真是可惜啊,也不知便宜了哪个孙子。” 我忍不住了:“扯什么玩意,还宝贝,你咋不想想那石头是咋绑在阿青婶丈夫身上的?” 磊子也疑惑道:“这倒是个问题,怎么会绑在他身上呢?杀人犯随便找个石头用不就好了,多浪费啊,烦恼!” 我火冒三丈,扔掉烟头狠狠踩了两脚:“老子再和你聊鬼魂的事,你跟我扯什么宝贝?老院子是你亲大爷,我出事了你也有责任。” 磊子也火了:“你说鬼故事没关系,再说我二大爷,我跟你急。” “好好好。”我转身就走:“竖子不相与谋,道不同不相为谋。” 磊子也气哼哼的走向水牛:“你我就此恩断义绝,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孟婆桥。” 这是我和磊子的第三百多次绝交,至于孟婆桥能不能走,我不想和他多做讨论。 看来一切还得靠自己。 尸体运去尸检了,警察也走了,村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至于阿青婶和巧丽是怎么个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愁肠百结,我是没心情去探查了。 这时我听到了两个关于阿青婶的夫的死因。 第一个版本是这样的:阿青婶的丈夫这些年外出做生意了,亏了本一直没脸回来,也就这几年有了起色,才带着钱衣锦还乡,大晚上进了村子时,遇见某人,聊了一会不小心露了财,被某人见财起意加害了。 第二个版本跟第一个版本差不多,只是没遇到某人,而是他口渴到井边打水喝,喝完检查塑料袋里的钱,不小心钻进袋子然后缠着绳子和石头掉下去淹死了。 听到第二个版本,我暗暗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骄傲,这是什么样的蠢人总结出来了的?你咋不掉下去淹死呢? 其实还有第三个版本的,只是大伙儿说的都很含蓄,我自己也给省略了,事情是这样的:阿青婶这些年守活寡,生活寂寞,于是找了个姘头,她的夫回家刚好碰见,于是天雷撞见大树,咯拉啪啪出事了。 一想到阿青婶那壮硕的模样,我不禁打个寒蝉,什么人这么重口味!! 听来听去就是没有磊子二大爷什么事?我倒是愁肠百结了,这个不要碧莲的死老头想干嘛? 中饭老妈烧了几个好菜:茄子炒豆角,红烧猪蹄,红烧鱼贴小饼,外加一锅疙瘩汤。 老爸和姐姐吃的非常嗨,特别是老爸,一口啤酒一口菜,还哼起了小曲。我拿起筷子刚要夹,阿青婶的夫的模样和磊子二大爷不时在眼前晃悠,不但毫无食欲,还直反胃,拍着胸口跑了出去。 屋内顿时响起老爸的吼声:别拦我,今天我非得揍他不可,老子唱歌就那么让人恶心吗?作的没样儿了。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揉着胳膊上的淤青,辗转反侧,随着太阳西移,恐慌逐渐涌上心头,今晚还来找我?太可怕了,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法子当然有,就是不知靠谱不靠谱。 我找到钥匙直奔老屋而去,房门打开的嘎吱声中,上面掉了一堆蜘蛛网,陈年老灰也是随着散落。 老屋是我家的祖宅,好像是清朝时建的,房子主体由青砖建造,大梁用的是梨花木,隔间墙壁也是漆花木雕,这种建筑在方圆十里内极为少见,u看书.uukanhuco 就这么静静伫立沟边百年而不倒,实属奇葩,前些年还有富商要花大钱买下,拆散了用料子来着,我老爸死活不干,但一直也没见他干啥用,顶多放些破衣服老家具。 房间中堂处挂了副绸布中堂画,画中数簇菊花迎风而立,菊花丛中站着一个双手掐印的人,这人身穿黄色长袍,留着三寸胡须,面容清癯,略带微笑,凝视前方,整体一看,无比风骚。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惊天术,御鬼神,踏怒浪,迎风雪,正气长存者,万里江山唯三。 经过一段时间研究,我发现最后这个“三”字很古怪,最下面一横和上面两横颜色不一样,藏灰的新旧程度也不一样,不禁恶意猜想:也许这人是个武林高手,刚开始以为自己武功最牛逼,天下第一,后来被人干败了,自认第二,接着又败了,自认第三,后来可能又败了,结果挂了! 不!不能这么想,也许他是我哪代祖宗也不一定,亵渎先人不太好,阿弥陀佛! 我的目标是中堂画后暗夹中的册子,名曰:《天官降魔秘术》,光看名字,简直高端大气上档次,牛逼爆棚吊炸天,再看模样,古朴素然,材质非纸非木,一见就像武林高人留下的。 本来我是不相信这上面的东西,谁能想到昨晚一下见鬼了?如今不相信也没办法,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了。 一目几行的翻阅一遍,最后确定了一种最容易办到的方法,又默记几句口诀、指印,不过最难办的是,这些法门需要用一种道门养气功夫为引,这玩意我从没练过。 第5章 鬼上身 不管了,试试再说。 放好簿子,我匆匆忙忙到了堆放杂物的房间,在老爸的百宝箱的最下面找出一个长方形的桃木板,上面是雕刻的密密麻麻的花纹,花纹中还有一些干涸的墨水,这玩意儿在我们这边叫门神板。 每逢春节,乡下人不但要贴对联,还要帖门神,这门神帖算是一种草纸符,道家最低等的符篆,代表着趋吉避凶,保佑平安,可以在街上买现成的,也有师傅下乡帮人刻印的,不过大多数人都认为手工刻印的比较灵验,所以一度令刻门神的师傅大增,很巧,我老爸干过这行,虽然只干了一年,第二年就死活不愿做了,嫌丢人。 天官秘术中有个最简单的辟邪法门,就是用黑狗血加门神板刻印门神辟鬼祟,所谓:狗血门神印,鬼怪不敢进。 门神印有现成的,狗血也简单,家里那只见到陌生人直摇尾巴,见到家人一个劲叫的死癞皮狗,也该放放血了。幸好这时爸妈出去打牌,姐姐不知疯哪去了,一阵鸡飞狗跳后大功告成,黑狗血印就的“神茶”门神像,看起来着实威风八面! 不过,这还不算稳妥,还要加个筹码,我牵出老爸那辆视若珍宝的破摩托,又从老妈钱包中偷了五十块钱。娘的,找郝三婆取经去,老太太这些年名声在外,想来多少有些本事的。 在摩托拖拉机般的轰鸣中一路西去,飘逸的长发随风摇摆,引得相邻齐齐侧目: “拐子干啥去?” “拐子相亲啊?” “拐子,去哪儿?骑你爸摩托,他知道不?” …… 换在往日我定会一甩头发:“别问我去哪,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可此时哪有心情,只好沉着脸道:“西天取经。” 七姑八婆哈哈大笑:“哈哈,老厉害了。” …… 郝三婆住在西里铺,是个寡居的神婆,听说年轻时结过婚,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老公带着孩子跟另一个女人跑了,可能由此受了刺激,脾气变得古怪,样貌也变得十分奇特,最后无师自通得到了黄大仙的青睐,能请神上身,断阴家事,治阴毒之症,驱赶恶鬼邪灵,端的是牛逼哄哄。 我见过她一次,第一印象不太好,莫名奇妙就想起了《神雕侠侣》中会吐枣核钉的绝情谷谷主夫人——裘千尺。 没错,她的招牌打扮就是一身成年不洗,四季不换的铁皮老棉袄,棉袄里的人头发稀疏发黄,掉了两颗门牙,脸上血管爆粗,鹰钩鼻子,血盆大嘴,板着脸时能吓死人,笑起来能吓死鬼。 骑了近一小时摩托,到了西里铺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打听一下找到“裘千尺”家,一看,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有生意上门。 一间残破的瓦房前围了一堆人,人群中间的泥土地面坐着一个妇女,这女人模样十分诡异,双手弯勾状,不停的扒拉着腰间衣服,红着眼,撅着嘴,咕咕哝哝的说胡话,而“裘千尺”当门坐在一张棉垫老板椅上,佝偻着腰,一双浑浊的老眼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看,眉间拧成了川字,似乎也遇到了困惑。 “三婆,您给看看吧。”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脸色苍白,哀求道:“我这婆娘是咋了?早上还好好的啊,送去医院人家说是精神问题,俺家婆娘一向精神比谁都好哇,婆婆……” 围观人群一听,立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一汉子道:“以我专业的眼光判断,这不是精神问题,因为我以前也有精神病,就不是这样儿的。” 一妇女道:“扯,你偷看桂花嫂洗澡被抓了,就说自己有神经病,没羞没躁,呸!” 汉子反击:“你想让我看我还不爱看呢,我现在还没好利索,别惹我啊我告诉你。” 众人小声:呵呵呵…… 另一妇女道:“嘘!是仙家上身,小声点,别吵。”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这时有个猥琐的汉子弱弱道:“我怎么觉得像是装的呢?” 高!我为这猥琐的汉子点赞,所谓“仙家”便是畜生有了道行,会上人身讨债或索要财物,这种传闻在穷乡僻壤的乡下简直能让人耳朵听出老茧,不过我只亲眼见过一次,咱村的阿文嫂前几年就是如此,口吐白沫,直打哆嗦,一个劲的说自己是黑鼬仙,可把左邻右舍吓得不轻,最后还是她男人有办法,提着把菜刀,大喊一声,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龟孙欠揍!阿文骚一看,白沫也不吐了,身子也不抖了,站起来说了句“这是哪里?我怎么了?”然后拔腿就跑,不料她男人速度更快,直打的她:不装了、不装了。 不过这会儿我盯着女人看,企图找出点破绽,可啥也看不出,若是装的,那起码要有专业演员的素质,这令我突然有种冲过去甩她一巴掌,看看她有什么反应的冲动。 “别吵!”郝三婆还是十分有威望的,呵斥一声,原本又要喧闹起来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去。 郝三婆问向女人家的汉子:“她这俩天遇到了什么?” 汉子回想一番说道:“没遇到啥啊,就是前天带孩子回娘家,和娘家兄弟吵了句嘴,半夜三更回来了,中途好像经过沈家湾来着,是不是……” 沈家湾是咱们这片有名的荒地,听说以前是个村庄,鬼子进中原时,遭了灾,没人了,后来就堆放一些碎石头,中间又挖了个死水湖,里面野草疯长,养出很多野生动物,常常有些灵异传说。 “沈家湾?”郝三婆大嘴一咧笑道:“晓得了,小小畜生道行不够,勉强上身,却无法完全做主,嘿!” 郝三婆这一声“嘿”,完全毫无预兆,声音尖锐刺耳,吓得我打了个激灵,那地面的女人吓得更厉害,哦哦直叫唤。 围观众人这时却跟打了鸡血似的,神情专注,目不转睛,就差鼓掌了,这时郝三婆又有了新动作,她顺手从旁边扫帚上抽下一根枝条,端起旁边黑糊糊不知啥玩意泡的茶水喝了一口,却不往下咽,对着枝条喷出。 正当我暗暗疑惑,这“裘千尺”不吐枣核钉玩什么扫帚条时,郝三婆怒喝一声“该打”,对着女人就是一阵猛抽。 果然,对付这玩意说到底还得使用暴力。 “啊!啊!” 抽的真是狠啊,啪啪作响,女人辗转攀爬,嚎叫个不停,而众人包括女人家的男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这让我不禁暗自羡慕,揍人都揍的这么理直气壮,还有什么职业比这更舒坦? 正在这时女人的声音突然变了,古里古怪,完全不像人类发出的,四肢也是不停的抽搐,似乎想像动物一样逃跑,但被众人围着,无处可逃。 郝三婆揍了好一会,最后不知是累了还是凑效了,放下枝条走进里屋,过了一会端了碗奇怪的黑色液体出来,走到女人面前,张嘴往碗中吐了一口绿色唾沫:“来,把她嘴掰开。” 咦——可把我恶心的不轻,那场面太美,我不敢看。 过了会一碗水灌完了,女人安静下来,众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郝三婆脸上布满了疲惫,对着女人家的男人伸出三个指头。 “诶!”那汉子麻溜的点个头,掏出三百块塞了过去。 郝三婆满意的点点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将钱装进口袋,背着双手正要进屋,女人突然再次发作,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呜吼,猛然间撞向人群。 众人见识到郝三婆的手段,大感神奇,正是最放松的时候,哪里有防备,一下让她冲了出来。 郝三婆听见声响猛然回头,也是十分迷惑,不过反应倒挺迅速,大怒道:“按住她。” 她反应迅速,围观的人反应慢了好几拍,这女人冲出人群,好死不活的往我撞来,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艾玛!大姐,不管我的事啊!” 我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下意识一脚踢去。 这女人力气很大,撞得我脚腕生疼,不过好歹起了缓冲的作用,众人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她制服了,再次拎到郝三婆面前。 郝三婆勃然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话说的我不认同,刚才也没见她上敬酒啊,尽是罚酒了。 郝三婆说完,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琢磨用什么大杀器。我突然有点后悔,为刚刚那一脚感到惭愧内疚,我真不是有意的,uu看书 .uukanhu 纯粹自然反应,这会儿醒悟过来:婆婆大哥大姐们,别真是精神问题啊,咱别折腾了。 这时郝婆婆雷声大雨点小道:“唉,我年事已高,小看它了,今天乏了,不便请仙人下来,带回家明天再来吧。” 女人家的男人见自家婆娘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哪里愿意带回家?噗通一声跪了:“婆婆,您不能这样啊,是不是钱不够啊?我马上回家卖两袋花生?” 接下来郝婆婆说什么我没听清,因为我心跳忽然加速,一个念头抑制不住的跳了出来——你不行我上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家《天官降魔秘术》里对修仙畜生上身有相关介绍,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假装的,那么可分为两种状况,其一、真的被上身了。其二,没上身,不过受害者受到巨大的惊吓,短时间内精神受到损伤,不断产生幻觉,也就是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和精神病也差不多。 这方面可以有很多法子对付,除了所谓法宝、冥器招魂,还有咒术、手印等等,我现在不太会,那是因为没机会啊,这么好的把子不试更待何时?万一不灵,大不了我也说自己精神病没好利索。 想到这里我再也压制不住,冲出人群,抬手一挥,低头看着脚尖,摆尽了酷爽炫爆的姿势:“我来试试。” 女人家的男人楞了一下道:“滚!熊孩子,刚才踢我婆娘还没找你算账。” 我懵了,太心甘情愿了,完全没想到这一茬啊。 谁知那郝三婆盯着我看了一会,怪笑道:“这是我家龟孙,有些本事,让他试试看!” 第6章 小试牛刀与郝3婆 人群有些疑惑,郝三婆在远近的名声是响当当的,她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啥时候有个孙子? 我虽然不知郝婆婆为什么要占我便宜,不过不要紧,等试过不行,我就是神经病患者了,再找她讨要说法也不迟。 当下轻咳一声,指着人群中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小鬼来往我手上撒泡尿。” 人群:…… 女人家的男人:…… 郝三婆:…… 这小男孩倒不怯场,擦了把鼻涕径直走来,落下裤子就撒,我赶紧用手接住,这个滚烫、清爽啊。 完事小男孩淡定的提上裤子,来了句“呸,臭不要脸的”,转身就跑。 尼玛,谁家孩子这么有个性。 童子尿净手是第一步,第二步便需要元阳之血,也就是刚成年还没破身的男子精血,我找了一圈好像就自己符合条件。 没办法,为了伟大的降妖除魔事业,拼了!当下指着地上的女人:“来啊,给我按住。” 人群面面相觑,不过有郝三婆发话后,女人家的男人和另一个管闲事的汉子一左一右的按住了女人。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来,就等我施为了,而我却很不淡定,施展手段,虔诚、自信、正气、心念如一缺一不可,可心中此时只有忐忑和一股恶作剧般的念头。 不管了,上吧。 当下忍着疼痛咬破手指,等鲜血一出,立马在女人额头画了个圆圈,圈内写了个古篆。 完事退后而立,双手结印,先执丹田,中停胸口,后放眉间,表情肃穆,吐气开声:“天官赐灵,正念达通,驱魔指印,加持弥定!急急如律令!” 地上女人刚刚还是一副木讷的模样,此时突然眼露恐慌,剧烈挣扎起来。 我一看有门,心中顿时大喜,指印不变,对准女人眉心血印,缓缓下压,口气严厉:“天官令!东门有大路,西门晒广箕,有道你不走,何苦染囹圄,给我退下!可绕你不死!” “是她骂我在先,我略施薄惩而已,对不起!我走!此地恶人太多,再也不来!” 女人突然开口说话,竟是清清楚楚的十多岁男孩子的声音,在场的人一瞬间懵了,我冷汗都冒了出来,也一刹那间懵逼了。 等大家回过神,发现地上的女人喘着粗气,双眼恢复清明,接着嚎啕大哭。 “哎呀!孩他娘!”汉子冲上去抱住自己的婆娘,跟着大哭,鼻涕流了一地。 围观的人再看我的眼神明显带起了敬畏,紧接着议论不休,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郝三婆忽然冷笑几声道:“没事了,都散了吧。” 五分钟后人群散尽,郝三婆关上了房门,我手中拿着那汉子给的作为报酬的两袋方便面苦笑不得,果然,摆地摊和实体店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咦!我来干嘛来着? “郝婆婆,开开门啊。”我连忙拍打着门锁。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郝三婆一脸阴沉道:“干甚?” 随着房门开启,一股子好几种物体混合的怪味扑鼻而来,我轻咳一声捏着鼻子道:“我不是抢你生意哈,纯粹是在帮你。” 郝三婆盯着我看了会,突然莫名其妙的桀桀怪笑,接着敞开房门,意思是可以进了。 房间不大,一间厅堂一间卧室,家具齐全,物体齐整,不过细看房间内的东西,却实在让人无法接受,中堂下供奉着一具奇形怪状的神龛,龇牙咧嘴、大肚便便、无比丑陋,左墙上挂着一串干瘪的癞蛤蟆、一串野猪草,右墙上挂着一大串干壁虎、一串草纸,地下是跑着蛇虫鼠蚁等零零碎碎的透明罐子,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郝三婆把我让进屋后便自顾自的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剥着……蒜头,一边剥一边嘎吱嘎吱的嚼一个,她的牙齿掉了不少,特别是两个门牙,黑洞洞的漏风,蒜末顺着缝隙喷了一地。 我这人脸皮惯来很厚,瞅着旁边有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想了想觉得应该说些啥,就无比矫情道:“贫道这次来找婆婆有事商议,恰巧遇见这事,便顺手而为,实在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贫道?”郝三婆抬起头大嘴一咧,吐出一个沉重而有力的字眼:“屁!” 蒜末纷飞,喷了我一鼻子一脸。 “呃……”我这个尴尬啊,抹了把脸无言以对了。 郝三婆看着我的怂样,又桀桀怪笑道:“不知是刚拜过佛还是跪过仙,身上福禄正气未消干净,正克那畜生,凑了个巧罢了。” 我继续无言以对,不过,拜仙佛?我上哪拜去,你莫不是对我羡慕嫉妒恨?故意损我?想到这里有点小得意。 郝三婆又继续说:“我就喜欢你这损性,明明没啥本事,非要装王八,死不要脸,跟老胡瓜年轻时一个德行。” 老胡瓜是哪个歪萝卜?和我有关系? “唉,好多年了……”郝三婆有点出神,自言自语一番,忽然道:“我已知你的来意。” “啥玩意?”这话整的我惊异莫名,我啥也没说,你就知道了?你以为你真是神仙啊? “天庭晦暗,眉间愁云密布,脸面福路线发青。”郝三婆一双浑浊的老眼刀子般的盯着我道:“加上专门来找我这老太婆,目的只有一个,你……遇见脏东西缠身了。” “婆婆您太神了!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老鬼缠上我了。”我由衷的感到佩服,光是这番观察面相和逻辑推理,就不是一般装神弄鬼的乡下老婆子能做得到的,当下心中振奋,奉承道:“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我简直太崇拜你了。” “屁!”郝三婆似乎对这个字情有独钟,说完蹒跚而起,走进里屋,嘀嘀咕咕的声音隐约传来:“就知你家人早晚会找上门,唉,欠下的,该还了。” 少会她从屋内走出,手里拿了两样东西,一个小瓶子,一张纸符,声音低沉道:“瓶子里的东西是别人给你留的,喝了吧。” 别人留给我的?没毛病吧,谁没事给我留个破瓶子? 郝三婆见我犹豫,冷笑道:“放心,不要钱,也没毒,你要是不喝,留下来,老婆子自己喝了。” 我腆着脸道:“您有没有吐口水?” 郝婆婆一张老脸马上阴沉似水:“混!老太婆年轻时就算吐口口水也有一堆人抢着喝。” 到底吐没吐啊?谁管你年轻时怎么样,得了!既然不要钱,不喝白不喝,指不定就是驱除身上被二大爷那老鬼碰过的阴气。 这味儿说不出的古怪啊,有点甜,有点咸,更多的是苦。 郝三婆见我喝了,脸色十分复杂,递过纸符道:“贴在门旁,一般野鬼退避三舍,不敢再招惹与你。” 她这一番做法倒弄的我挺不好意思,摸摸索索掏出五十块:“婆婆您看,您这么帮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出来匆忙就带五十……” 谁知郝婆婆变脸比翻书还快,怒道:“滚蛋!” 滚就滚!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琢磨郝三婆的用意,我确信她是不认识我的,要说她这种乡下奇人会认错人也不应该,她竟会这样无偿的帮我,而从她口气与暗自嘀咕来看似乎和我家里长辈或者哪位亲戚有很深的渊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以前咋没听说过? 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从不钻牛角尖,想不清楚的事从来不多想,多累啊!回家吃饭! 我家摩托车嘎嘎的叫声能传出二里地,这是我的杰作,不知摔坏了哪里,修了几次没修好。这年月村子里就仨摩托,老村长家两辆,剩下的就在我家了,为了这破摩托没少和老爸闹僵。 摩托狂暴独特的轰鸣声给了我爸充足的时间,刚到门口便见老头子提着个扫帚一脸凶神恶煞的等待着,我心里咯噔一下,老头心疼摩托了! 好整以暇的骑到他身前十米处,一脸淡定的下了车,拍着摩托车屁股眯着眼道:“这摩托车骑着还可以。” 老头子无限怜惜的看了眼摩托,手上青筋暴起,缓缓抬起扫帚。 好家伙!打人起手式,我摸的透透的,于是猛地一声吼:“还你!“然后……反方向拔腿就跑! “站住!兔崽子,我忍你好久了,老子省吃俭用买个摩托走亲戚用,被你左一次又一次的折腾,我今天非打你不可!” 老头子暴走了,速度飞快的追来,不过……嘿嘿!想追上我,门儿都没有,你当是十年前?我现在跑的比猴都快!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老头被我甩出二里地,愤愤然的放弃了! 这就是一个五十七岁的老男人和一个十九岁的男人的区别!我不禁有点小得意。 得意归得意,暂时回不了家,随便走走吧。 前面是磊子家,我和这货绝交了,估计没三五天和好不了,就拐了个弯准备到河边溜溜,看看有没有哪条鱼瞎眼了跳上岸,好逮回家献宝,经过小树林时突然看见荷花和小琼蹲在林子里,小琼的肩膀还一抖一抖的,似乎在哭。 咱们村子不算小,可同龄的半大孩子,家庭条件又差不多的就很少了,我和磊子、荷花、小琼今年都是十九岁,从小儿光屁股一块长大,根本没啥男女之分,年龄渐长后虽然有了点男女隔阂,不过关系照样好的不行,此时小琼在哭,我哪能袖手旁观,得去安慰安慰她。u看书ww.ukanshu 慢悠悠走过去,见小琼果然哭的稀里哗啦,荷花正在不停的安慰:“别哭了,再哭就更丑了。” “你本来就不漂亮,要多笑才行,哭丑了就只能嫁给老头子了。” “不错!”我背着双手淡淡道:“哭的真难看,跟南村傻子差不多。” 小琼:“啊!呜呜呜!” 荷花怒了:“死拐子,你会不会安慰人?咋这样说话。” 我翻白眼道:“说的好像你很会安慰人似的。” 俩人瞪了会眼,我用下巴点了点小琼,悄声问:“咋了?” 荷花放低声音道:“被她后妈给骂的。” 小琼亲妈死的早,老爹又给她找了个后妈,后来又多了一对弟弟妹妹,她在家里就完全没什么地位了,她后妈对她一向比较刻薄,我虽然很同情,也想过和磊子、荷花一块儿上门揍那女人一顿,可乡里乡亲的,人家家务事不好掺和啊。 荷花继续说道:“那女人说牛草割的太少,不够家里俩头老黄牛吃的,这个臭女人欠揍,你说这马上入冬了,茅草都黄了去哪割嫩草?” 我深感认同的点点头,心里却感觉很无趣,还以为多大事呢,不就是割牛草吗?反正我又不割。 这时小琼忽然抬起头道:“我决定了,明天去北沟晏割,那里野草很茂盛,还有些青色,足够割个十天半月了,过完年、过完年我就出去打工,我欠这个家的也还够了。” “啥?” 我和荷花听了都吃了一惊,不是为了打不打工的事儿,而是“北沟晏”这仨字。 第7章 等鬼上门 说到“北沟晏”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只怕都会心里发怵。 这地儿在我们村北面七八里处,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以前是一片庄稼地,八十年代扒淮河分支引渠灌溉给征用了,淤泥堆砌起高高的陇土堆,由此得名。这地儿本来还很正常,可扒完河后不知啥缘故,变的邪性了,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比如傍晚时经常有人听见那里有孩子的笑声,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着在哪里,再比如,半夜三更有人路过,突然听见有个女人凄惨无比的哭声,同样也是找不到人,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乱坟岗的代名词。 “这哪行?” 我和荷花马上阻止小琼,那里有鬼啊,为了几蓝牛草冒上生命危险,性价比也太低了。 “大白天的,有什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荷花,咱姐妹这么多年你可得陪我。”小琼擦干眼泪,干净利落的转身回家。 “荷花,劝劝她。”我背负双手眺望远方,满脸忧郁道,“我还没抱上外甥,不要令我失望!” “装什么大尾巴狼!”荷花给我个大耳瓜子,“明天再说。” 我摸着后脑勺默然半天,怒道:“反了天了,一个个的。” 这时老妈那极有突破力的吼声远远传来:“拐子!回家吃饭了。” …… 摩托车被骑到了院子中,擦的噌亮。 晚饭是猪肉荠菜馅的饺子外加咸蒜瓣、自制豆酱。 老爸气消了一小半,虽然见到我不动粗了,但脸板的跟磨刀石似的,冷哼一声,对我是不理不睬。 不理拉倒,我还巴结你啊,先吃两碗饺子再说。 饭到中途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我转身看了眼天色,一颗心渐渐揪在了一起,跳动越来越快。 不行,还得加把火气,我看向老爸:“看来您对我有些成见!” 老爸:哼! “你误会我了。”我咳嗽一声,编织谎言道:“首先我骑您摩托是因为有事啊,隔壁村有个姑娘写情书约我来着,您不想早点抱孙子吗?其次……” 话没说完,老爸脸色一变,喝小酒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老妈和姐姐干脆瞪大眼睛:“真的假的?那姑娘不是傻吧?” “这话怎么说的?”我一甩筷子,“我生气了。” 老妈和姐姐闷声不吭了,不过支起了耳朵,等着我的下文。 老爸淡淡道:“成了没?” “成了三又二分之一!” 趁三人在算‘成了三又二分之一’是多少时,我又对老爸说道:“其次,昨晚您唱歌那事,也误会我了,我只是因为胃不太舒服而已,其实我太喜欢听你唱歌了,您知道我有多崇拜你吗?从小你就像我前方的一盏明灯,指点着我前进的方向;您又像一座大山,替我遮风挡雨;您还像一个超人,保护我的安危;我依旧记得,那年蹒跚学步,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拉着我的胳膊……” 老爸眼睛湿润了,从身后拿出一个杯子:“说的太对了,没白养你,今天心情好,咱爷俩干一杯。” “干!” 饺子配酒,越喝越有,爷俩碰了杯,我恐惧的心稍稍得了点安慰,接着道:“还有,老爸昨晚哼的是《九妹》吧?从此歌来看,您还是个好男人。” 老爸脸上堆满了笑意,奇道:“这话怎么说来着?” 我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我没听错,老妈小名叫九妹吧?请问是什么精神支撑着您老几十年如一日对老妈痴心不改?” 老妈脸一红:“老没老相,小没小相,吃饱了,你爷俩聊吧。” 姐姐早吃撑了,怕洗碗,一溜烟跟老妈跑了出去。 我一看就剩俩人了,无限感慨道:“老爸,您是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今天越聊越投机,真是太高兴了,不如今晚咱们促膝长谈,畅想一番美好未来如何?” 老爸喝的有点高,踉跄着起身:“球!多大人了?怕鬼吃你啊?你今天不是开心吗?把碗洗了,我和你妈聊聊你的婚事去。” 我一下子目瞪口呆,老爷子不带这样的啊!我浪费了半天口舌啊,什么婚事?真有鬼啊,我害怕啊! 我拉了老爸一把没拉住,跟着屁后一直到他卧室门口:“老爸,我舍不得你啊,咱们再聊会吧。” 砰!房门被用力摔上,差点砸到我的鼻子,“滚去把碗洗了,然后死去睡觉。” “想让我洗碗,门儿都没有!”我这个气啊,抬头看着夜空,哈哈哈,坑啊! 今晚不睡了!娘个球的,我不信你老院子能活生生把小爷带走还是咋滴,何况我有法宝! 狗血门神印和郝婆婆给的纸符我当然不会贴在门上,傻子才这么做!鬼是什么?鬼是一种匪夷所思、诡异莫测的可怕生物,贴门上?万一它从窗户进来怎么办?而且它穿墙而入也不稀奇啊! 房门插了两道栓,外加一张书桌挡着,房内开着灯,郝婆婆的符放在怀里,狗血门神符贴在床内墙,另外把尘封已久的西瓜刀放在床头柜上,披着上衣坐在床头,手捧一本《聊斋志异》,准备秉灯夜读,今天不睡了! ……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晚上十点多,爸妈和姐姐房间的灯相继熄灭,远处隐约的鸡鸣狗吠也逐渐沉寂,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起伏不定,书翻了十多页,每个字都看了,但一句话也没看明白。 这会儿外面突然起了风,窗外树丛摇晃,影影撞撞,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嘶吼,仿佛有数不清的魑魅魍魉夜出。 我发现开着灯实在是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因为你看不清外面有什么,而外面的东西却可以透过窗户清楚的看见你,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令人心生颤慄。 我往里墙的三角处挤了挤,发现这样也不安全,外面是漆黑的夜,uu看书 ..co 穿墙而入…… 钻床底下?不行,万一里面也躺着个人呢? 啊!卧槽!天下之大,房间之阔,竟没有我容身之地也! 分散注意力吧,看书,这一看不对,聊斋……赶紧扔了换成床头的《计划生育宣传手册》,咦!这个不错,往日里枯燥无聊的东西,这时竟然有奇效! 十一点,什么也没发生! 十二点,风更大了,依旧没有发生什么。 《计划生育手册》已经背下来了,不知对以后生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人类是惯会自我安慰的物种,何况今早六点多就起床了,熬夜对于我这种有一天十六个小时睡眠的神人来说,实在是种煎熬,此时脑袋发懵,精神麻木,连恐惧感都减轻了。 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呢? 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穿着八卦道袍,手执桃木剑,脚踩山石,目视前方,凛然而立,对面一堆鬼怪汹涌而来,我想念咒,一下子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给跪了…… 这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发现眼皮很重,而且浑身无力,似乎对身体失去了支配权。 “祖奶奶,就是他。”一道稚嫩的声音道。 “这人满身污气,是个小人,你确定是他。”一道苍老的嗓音很疑惑。 “是他!我跟着他回来的,朱青先生不是说过么,时人粗鄙,也有祖先庇佑、浩然之气遗留!这人比那老太太更可恶,今日吓坏我了。” “好好好,既然这样,奶奶就帮你。” 第8章 3天后劈死第2个人 他们是谁?大半夜跑我房间干什么?我怕得要命,拼尽全力的睁开眼睛,发现灯不知被谁给关了,而床边隐约站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他们似乎都穿着毛衫,全身都是毛茸茸的,而且发出一股腥臊味,熏的我鼻子发酸。 大的那道身影这时摇摇晃晃的靠近床,手中拿着把扇子似的东西,对着我的脑袋轻轻一扇,刺鼻的怪味就扑了过来,正在这时胸口处一热,身后墙壁“哗”的一声,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两道闷哼! 我挣扎着坐起,脑袋一瞬间清醒了,可床前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刚刚那一幕是真的还是做的噩梦。 墙上钟表滴滴答答的指向零点半,竟然只睡了半小时! 我狠狠喘了会粗气,觉得脑袋很沉,精神异常疲惫,砸吧砸吧嘴,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不知时间流逝,好像过了没多久便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不知到了哪里,四周一片昏暗,隐隐约约看见一些野草蔬菜之类的东西,仔细瞅了好一会,好像是……南菜园子。 这片地四面环水,面积不大,原来是无主的,八十年代分地到户时四五家人起了纠纷,后来村里干脆把它划成五分,分给五家,大家一合计,屁大点地中不了庄稼,那都种菜吧。 以前小时候经常过来偷个番茄,摘个黄瓜啥的,可是……我怎么会突然间来到这里? 一时间茫然无措替代了恐惧,站在原处放眼四顾,竟不知道要干嘛了。 就在这时,远处鬼鬼祟祟走来一人,夜色昏暗,看不清长相,他边走边不时回头,似乎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我莫名感到一阵恐慌,想逃走可身后是水沟,水深足足近两米,只好连忙趴在地下的菜丛里。 这人离的近了,我悄悄抬头打量,这一看不禁愣住了。 大杨叔!? 这货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干嘛? 很快他到了身前,我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裹和一把铲子。 他非常谨慎,故作若无其事的撒泡尿,然后才扔掉包裹拿着铲子在水沟与菜地的斜坡上挖坑。 该死不死的包裹正好摔在我的身旁,眼见这家伙全神贯注的挖起了坑,我心跳加速,伸手悄悄解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块血色的石头,四方形! 这石头我见过,正是绑着阿青婶的夫坠井的那块,没想到竟然被大杨叔这混蛋偷走了,我说那晚怎么没见他人,感情蹲在暗处瞄准了,准备偷东西。 但是,他现在是做什么?难不成偷走就是为了埋起来? 血红色的石头在漆黑的夜色下散发着诡异的幽光!仔细看去,仿佛有一种吸人魂魄的奇特魔力,我忍不住摸了上去,突然感到一阵刺心的焦灼,忍不住哎呦一声。 大杨叔猛然转过头来,神色慌乱,不过很快又转化为一副乖戾之色,眼睛跟刀子一样紧紧的盯着我。 被发现了! 我无奈站起,咽了口唾沫,准备下措辞,我是怎么怎么到这里来的,嗯大便,对!我就爱来这里大便这里风景好。 这时大杨叔的目光忽然穿透我,往后看去,接着扫视一圈,低沉着嗓音喝道:“谁?” 咦?他看不见我?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凉嗖嗖的风,眼前大杨叔随风模糊,渐渐消失。 我正在为这一幕感到讶异时,眼前景色一变,出现一片乱石堆,乱石堆上坐着个腰背佝偻,白发凌乱的老头。 卧槽!二大爷!这老东西果然又来了!纸符没发挥作用吗? 我深吸一口冷气,心脏止不住的跳动,头皮也开始发炸,前面三人是什么情况我并不清楚,但这老家伙是货真价实的脏东西,鬼啊! “又见面了!”二大爷缓缓转过头来,声音嘶哑低沉:“考虑的怎么样?” “我……”尽管怕的要命,不过我还是准备反驳一下,最好能聊一聊,可是一张口才发现,根本说不出话。 二大爷身子弯曲着,冷哼一声,七窍诡异的开始流血,慢慢的渗出,赤红赤红的,而脑袋上莫名多出个斧头,斧刃镶嵌一半进脑袋中,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啊,你想干什么?要害我吗?我们有什么仇?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啊!”我张嘴拼命喊话,可是声音出了嘴唇就毫无声息,而且身体也无法动弹了,这种无法出声,无从反抗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妙了! 就在这时我深吸一口气,心脏都差一点停止跳动,因为二大爷那张恐怖的老脸已经贴了过来,阴测测道:“我死的这么惨,侄子侄孙竟然没有一个过问,村民都说我傻,哼!你无故招惹我,那就要帮我,三天后晚上十二点十五分,不能早也不能晚,你提把斧头,躲在老巷北面,等第二个人出现,一斧头劈死他,对!就像我这样子,事成之后,咱们一笔勾销,切记了!否则……嘿嘿……” 嘿嘿嘿的阴森鬼叫一直在耳边回荡、回荡,眼前画面好像水波一样泛起涟漪,距离我越来越远,而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直到被一双温热的手抚在脑门上。 “拐子、拐子!这是咋了?咋醒不来了?可愁死人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仍旧身在卧房的床上,看外面明晃晃的阳光,估计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了,身上酸软疲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房间内除了我还有四个人,爸妈、姐姐还有一个人正在用酒精棉给我擦拭脚心,这人中分头梳的一丝不苟,一身灰扑扑的西装干净整洁,擦脚心的动作认真而仔细,正是村里的医生——张脚医。 爸妈见我醒了,连忙问道:“拐子你咋了?” 我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脚,回想到两个毛人、大杨叔、二大爷,恐慌委屈憋屈无助一起涌上心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哇的一下大哭起来:“妈,我遇鬼了,老院子啊,天天勾我魂啊。” 老妈见我哭了,一把抱住我,也跟着哭:“不怕、不怕,妈在这呢。” 老爸眉头紧皱:“球!瞧你这点出息,做个噩梦还不得了了,我像你这么大时都抗门头过日子了。” 我这个气啊,抬头怒道:“你走开,我不要和你说话!” 老妈也帮着我跟老爸摆起了龙门阵,你年轻时也没多大出息云云!不过总得意思是出息不出息另说,鬼这种东西不要瞎说。 这时我发现一直默默无语的张脚医表情非常奇怪,似疑惑,似纳闷,又有些惊奇,接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爸妈姐姐见我醒来,松了口气出去了,张脚医给我挂吊瓶,我默默看着,突然听他说道:“陈院子?”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相信?” 张脚医这人是出了名的闷葫芦,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考虑很久似的,不紧不慢挂完吊瓶,才慢悠悠说道:“这种事听的多,没见过,不太相信。” 我吁了口气,失去了继续对话的兴趣,靠!不太相信,你那句“陈院子?”是几个意思,搞得你们很熟一样。 张脚医很快离开了,屋内安静下来,只剩输液管无声的滴答,我摸了下胸口,那里只剩下一团灰,再看床内墙空空荡荡,被子里角也有一团灰,顿时心里一片冰凉,果然!郝婆婆的纸符,老子的血符都被烧了,屁用没有!? 挂完吊瓶已经到了下午两三点钟,吃了老妈煮的一碗鸡蛋多面条少的鸡蛋面,感觉身上力气恢复不少,没什么大碍了,于是起床出去溜溜,顺便考虑一下该怎么办? 刚出门就见磊子提着个袋子,浑身是泥的站在门口张望,见我出来说道:“听说你病了,我去逮了点泥鳅,这玩意能治病。” 我心里正烦,冷哼道:“稀奇!头一次听说泥鳅能治病!咱俩不绝交了吗?” 磊子一本正经道:“不错!是绝交了,不过咱们结拜之义还没解除,记得上次是我做大哥,做大哥的来看小弟比较正常。” 我点点头道:“说的很有道理,不如重新结拜?” 磊子说:“没问题,怎么个形式?” 我说:“形式就免了,麻烦,这一次该我做大哥了吧?” 磊子点头道:“不错!大哥!请受小弟一拜。uu看书 .ukashu.cm ” 我连忙扶住他:“贤弟无须客气,要不进来坐坐?” 磊子摇头道:“不行,我工作繁忙,还得去放牛!” 我说:“那贤弟去忙吧,改天一块喝凉水。” 磊子扔掉袋子,口中“嘚”的一声,“走也!”说完撒丫子就跑,转眼不见踪影。 我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找钥匙去老屋。 当一个人遇见不可抗拒的事情,或者心力交瘁倒霉透顶时,总会把希望寄托于鬼神,祈求那冥冥中的助力。 我到了老屋,噗通一声给中堂画跪了,顺带点上了三根烟摆在桌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祖宗在上,给你磕头了,请保佑我吧,过了这一劫,给你大鱼大肉的整一桌,无量天尊,阿弥陀佛!” 学着电视上三拜九叩之后,拿出暗夹中的《天官降魔秘术》,从头到尾温习一遍,然后盯着那套气功看,跟着动作一遍一遍的学。 这玩意说穿了就是一种强身健体的功夫,不能打人,没有招式,和佛家的禅功有些类似,练到高深境界,会达到一个物我两忘,超凡脱俗的境地,并且免疫力强,少生病,心性坚固。 我实在是怕了,有用没用,聊表心意,消除一下恐惧心理也好。 谁承想,这一练完全停不下来,这功夫中有个爽点,达到那个点全身舒坦,就这样练了一会,胃突然有点不舒服,在郝三婆家喝的那瓶东西的味道窜了上来,很快火辣辣的窜遍全身,难受的不行。 啊!卧槽,不会是农药吧。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9章 再跑我就开枪 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我打量一下,嘴上没吐血,四肢依然健全,而且全身充满力量,于是麻溜的爬起来,收拾一下冲出房间。 厨房烟筒冒着淡淡的白烟,一股辣椒炒小鱼的味道飘了过来,这是老妈的拿手菜。 肚子饿了!不过我更需要走一走,不然一身的力气撑的难受,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南菜园子,我怔了一下,接着胸口怦怦乱跳,昨晚梦见大杨叔就是在这里,我不知道那场景是怎么产生的,到底是虚假的幻觉,还是真有其事。 还是验证一下的好了,左右看看,这会儿没什么人经过,于是悄悄摸了过去,寻到大杨叔挖坑的地方一看,果然,虽然被人刻意的掩饰过,但是依然能发现被翻动过的痕迹,这当然不是说大杨叔粗心,不是别有用心的人,谁会在意水沟边的泥土有没有被人翻动过? 我觉得口干舌燥,有种发现别人秘密的快感,连忙蹲下去直接用手挖,没过一会便从泥土里拉出一个布包。 你大爷的!果然在!不好意思大杨叔,不义之财人人得尔取之,老子拿走了先。 从村里绕了两圈回到老屋天已经快黑了,打开包裹,血红色的石头静静的躺在地上,表面光滑莹润,迎着灯光闪烁着妖异莫测的光芒,一看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我直起身咬着手指来回踱步,想起二大爷死的前一晚,大杨叔说的故事,二大爷抱着个宝贝……难道就是这个东西?二大爷又说自己冤死……然后阿青婶的夫被石头坠死在井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大杨叔又把宝贝偷走了! 他一定撒谎了!莫非是他杀了二大爷和阿青婶的夫? 这里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拍了个巴掌,心里一片滚烫,一个不可抑制的念头浮上心头,老子非得弄明白这件事不可。 这时老妈那大嗓门又在喊了:“拐子回家吃饭了!”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我连忙把石头放好,锁上门! 晚饭是红薯小米粥,辣椒炒小鱼、泥鳅汆面饼、韭菜炒鸡蛋,不错,都是我爱吃的。 不料这边刚洗了手,门口突然有人喊:“拐子在家吗?” 老妈出去和来人说了几句,然后回来一脸古怪的说道:“是老村长家的三孙子,说是老村长请拐子吃饭。” 老爸和姐姐顿时面面相觑,我也感到很意外,不过更多的是感觉有面子。 要问村里谁最惹不起?老村长! 要问村里谁家里最有钱?老村长! 但是说到大伙最敬重谁,很多人都能甩他三条街。 老村长在村里不算是德高望重的人,充其量是大家都怕他,因为他有兄弟五人,年轻时还都是痞子,如今第二代小兄弟十几人,干起架来,呼啦啦一二十口,吓人啊。 于是我立马站起,“外面是绳子吧?这就来这就来。” 去晚了,怕他哥几个揍我啊。 出了门我问等在外面的老村长的三孙子绳子:“呀!今天村长爷爷咋想起我了?搞得我受宠若惊,心情激动啊。” 绳子一脸古怪:“激动个屁,你倒霉了。” 我心里一跳,陪着笑道:“咋个倒霉法?” 绳子奸笑两声不说。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老村长家,我往里一看,好家伙摆上酒席了,除了老村长外,村支书、民兵排长也在,另外前天镇上来的三个警察来了俩,还有一个不认识,不过坐的却是主位。 我感觉有些不妙,再一看磊子这王八蛋居然也在,他正拿着块排骨拼命的啃着。 老村长见我来了,招招手,示意在空位上坐,磊子冲我咧嘴一笑,牙缝里都是肉丝,其余的人倒没正眼看我。 我给磊子一个眼色,意思是咋回事?磊子和我从小一块儿光屁股长大,一下就懂了,不过轻轻摇头,意思是不清楚。 不清楚拉倒,我也夹块排骨吧唧吧唧的啃起来。 这时坐在主位的中年人咳嗽一声道:“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三年前。”说到这里他皱了下眉:“不过……或许是因为深坠井底,温度较低,加上塑料袋密封才没有完全腐烂,老陈,这事儿发生在你们村,你怎么看?” 我和磊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讶异,三年前死的?我靠,二大爷也是那时候死的,阿青婶的夫死在他家井里,会不会有关联? 老村长平时威风八面,镇上多少也得卖点面子,不过这时却点头哈腰道:“大人,我冤枉啊,我……” “得得得!”主位的中年人哭笑不得的打断,“老陈,你可别这么说话啊,喊我小张就行了,没什么大人小人,你也没什么冤枉一说,又不是你干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时间太长了,而且根据我们的暗中走访得知,死者生前消失了一些年,而且很可能是死前的头一天才回来,这样案件就比较难查了,懂吗?” 老村长擦擦汗道:“那就好,那就好,不是!我是说那怎么办才好?” 姓张的中年人道:“你们村有没有一些泼皮无赖,消息灵通的,或者跟死者打过交道的?”说着瞅了我和磊子一眼。 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慌,真有点自己是杀人犯的感觉,夹了块藕片给磊子:“赶紧吃。” 磊子大咧咧道:“我不爱吃藕,我喜欢吃肉。” 民兵排长一脸鄙视的瞥着我们,傲娇道:“咱村就俩泼皮,就是吃东西这俩。” 瞬间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来,我感觉不自在,心里更是发怒,老子怕村长可不怕你,一拍桌子:“孙子,说谁泼皮呢?啊?” 磊子见我火了也是站起来喝道:“今天不说个子丑寅某辰巳午未,哥俩非揍你不可。” 民兵排长这孙子以前是杀猪的,靠巴结村长才上位,人送外号狗腿子,前段时间他家小子还被我和磊子殴过,这时一张脸涨得通红,骂道:“马拉个币的,没大没小,老子和你们老爹一个辈分的。” 磊子把盘子里的排骨全倒在自己碗里,然后拎着盘子威胁道:“老子的爹早死了,你想下去跟他排资论辈还是咋滴?” 磊子这招搞得我很佩服啊,不但能当武器还能吃独食,于是我把眼前红烧肉一股脑倒进自己碗里,同样拿着盘子指着民兵排长:“磊子说的太有道理了,u看书.kanshu.co 要不出去练练?” 民兵排长脸都紫了,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村长脸上挂不住,火了:“都给我坐下!” 我们一听只好乖乖坐下。 那个长的很漂亮的美女警察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小声嘀咕:“都像泼皮。” 这时姓张的中年人看着我和磊子,和颜悦色道:“年轻人消消火气,你们的事我听说了,不过不知道详细的情况,方便的话,重说一便怎么样?” 我怕磊子又扯出大雁和云彩耽误时间,就抢先道:“是这样的,我那天闲的没事瞎溜达,结果到了那口井旁边,恰好口渴了,就打了水喝,后来磊子来了,也一起喝了点,结果尸体就飘上来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磊子生怕自己不说点什么会吃亏,也忙道:“我也不清楚,我到了井边,拐子就非骗我喝井水,那味别提了,后来尸体上来了。” 我听磊子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我靠!你这么说搞的我很可疑啊,麻蛋,谢谢你啊兄弟,总是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掉链子。 果然,姓张的脸色阴沉下来,过了好一会说道:“饭也吃完了,感谢老村长的招待,你们俩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俩”当然指的是我和磊子,他话音刚落磊子猛拉一下我的衣角:“跑球!” 卧槽!又跑! 转眼磊子就跑到了门口,我一看,不行,我也得跑,于是摸了把嘴转身就逃。 不料前脚刚出大门,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再跑我就开枪!” 第10章 俩姑娘丢了 警车沿着小路摇摇晃晃的开向派出所,我和磊子坐在警车后面的隔离仓内看着车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心里说不出的悲催郁闷。 过了会磊子弱弱的问我:“拐子,你说……咱们会被枪毙吗?” 我烦着呢张口就骂:“滚你个蛋蛋,有没有常识?咱干嘛了要被枪毙?等下怎么解释才重要好吗?还不都怪你,扯什么我非让你喝井水,我去年还让你去看小红拉粑粑呢,你咋不说?” 磊子闷不做声了,也不知在琢磨什么,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这时我忽然发现三个警察只回来一个姓张的正在开车,另外俩人没跟来,几个情况?莫非明察暗访去了? 没过一会就到了派出所,姓张的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俩个值班民警把我们带到一个小房子里,门一关,然后半天没动静。 我一路编造的一大箩筐借口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咋回事?不审了?屈打成招还是怎么滴? 小屋内亮着幽暗的灯光,四周寂静无声,这让我想起一部叫《天空》的讲述牢狱生活的小说,实在是太压抑了。 磊子老毛病犯了,从一进屋就开始翻箱倒柜的瞎折腾,这会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桌扑克,问我要不要整俩把。 我一看整就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十圈斗地主打下来,我脸上贴满了纸条,磊子这货打牌非常厉害,从小到大我就很少赢他,看见他一脸奸笑吹嘘自己是赌王,会特异功能啥的就来气,索性一甩牌,“不玩了,你用特异功能谁和你玩?” 磊子脸一板:“谁特么用特异功能了?你自己打牌烂,别****。” “谁打牌烂了?你再说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俩人正撕逼的当口,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值班民警道:“你们可以走了。” 啥?我和磊子对望一眼,都感到无比的诧异,咋了?玩儿我们呢,啥也没干,关一会就放了? 不过诧异归诧异,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俩人出了派出所,被风一吹有点小冷,磊子神秘莫测的靠近道:“我猜是欲擒故纵之术。” 我没想到磊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们又没杀人,你纵了可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路上没什么行人,两旁店铺的灯光也相继熄灭,俩人瞎逛了一圈感觉有点饿,前面在老村长家没吃好,就在准备收摊的一个小摊上吃了碗混沌,完事磊子建议干脆去网吧通宵,不回去了。 我也感觉这个提议好,可俩人把钱掏出来一合计,卧槽不够!得!回家吧,人生就是这么无常啊。 要是按原路返回只怕天都亮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咱们直接抄近道,走直线吧。 可走直线全是荒郊野岭,俩人一路狂奔,但到了半路都害怕了,虽然天上挂着好大一轮圆月,可视线也只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偶尔有个树丛、破塑料袋一晃,都以为是什么东西,这个胆颤心惊就别提了。 于是叼着烟唱歌解怕。 两道破锣嗓子制造的含糊不清的歌声在午夜的旷野中徘徊,这场景太美,估计有人经过非得吓得不轻。 好容易挨到离家七八里的地方,前方一看,哎呀卧槽,到“北沟晏”了,这地儿闹鬼啊! 俩人汗毛倒竖,赶紧跑了个大圈子,绕过去。 终于到了离家两三里的地方,什么也没发生,我们都松了口气,拐子这时开玩笑道:“你看后面是什么?”说完撒丫子就跑。 其实我清楚后面什么也不可能有,不然他不会是这副模样,不过就是禁不住害怕,头皮都发麻,大骂一声:“草你大爷!”追了上去。 没成想磊子忽然比去时还要快两倍的速度跑了回来,声音带着哭腔:“完了!拐子,前面有鬼。” “卧槽!还有完没完了?”我都快被他搞疯掉了,大半夜的,一会后面是什么一会前面有鬼,有你妹夫啊。 磊子指着颤悠悠指着身后:“不信你听。” 我仔细一听立马一股冷气从头皮一直窜到脚后跟,因为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从前面隐约传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啊!”俩人一下子抱在一块,动都不敢动了。 过了一会我冷静下来发现不太对,因为这哭声好像是两个人同时发出的,一男一女,而且哭了一会还会停下来聊两句,喊两句什么。 鬼迷人还有歇会儿聊聊天的道理吗? 我把这种想法告诉了磊子,磊子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俩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没走多远哭声更加清楚了,就见前面月光下坐着两道身影,似乎是一男一女。 到了这里我们不敢再往前走了,说归说,谁也不经常遇鬼,谁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万一真是呢? 就在这时前面两道身影也发现了我们,嗷唠一声尖叫,好像吓坏了。 瞧这情况,我们松了口气,是人! 到了跟前一看竟是熟人,男的是小琼她爹,女的是荷花她妈。 磊子乐了,走上前说道:“我说二老,干啥呢?大晚上跑这哭着玩呢还是搞对象呢?怪吓人的。” 我呸了他一句,让他别胡扯,问道:“叔、婶咋了?大晚上的。” “是你们啊。”小琼她爸奇道:“你俩从哪来?” 我说:“甭提了,派出所所长请我们去打牌,结果输了二块不愿意玩了,这群当官的都这德行,赢得起输不起。” “厉害。”小琼她爸心不在焉的敷衍一句,转而悠悠一叹:“小琼和荷花没了。” 我一下没听明白,下意识问道:“怎么没了?” 荷花她妈接话道:“下午她们去割牛草,说有地儿好割,这都大半夜了,人还没回来。” 我眼皮直跳,想起昨天下午的事,忍不住看向“北沟晏”的方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不是预感,是铁定出事了,这会儿只怕快到凌晨了,割多少牛草要这么久? 小琼她爸哭丧道:“养了足足十九年呐,眼看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这要是人没了,可怎么办才好?” 一旁磊子怒了:“说这碧华,你是想着彩礼钱吧?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小琼她爸也火了:“你这熊孩子说什么屁话呢?你再说个试试?” 小琼她爸是个倔脾气,磊子更倔,我怕他们掐起来没完没了,还可能去见张脚医,连忙打圆场,说道:“你俩是准备找人还是准备干架呢?” 俩人哑火了,磊子郁闷道:“你说怎么办?” 我现在只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可也不敢一口咬定她们怎么样了,就问小琼她爸:“她们是下午去的,人到晚上还没回来,难道你就没想过找村长帮忙,发动一下大伙儿,人多力量大啊,说不准就是去同学家玩了。” 荷花她妈抢话说道:“咋没找,大伙儿找了半天,实在没办法了刚才才回去的。” 这事儿我和磊子还真不知道,去派出所时天还没黑透呢,我问:“那北沟晏去了没?” 俩人一块摇头,“没去吧,她俩也不敢去那里啊!” 我一拍手说道:“这保不准,咱们去那里看看吧,昨天下午她们好像说过要去那里。” 三人一听有点迟疑,小琼她爸道:“她们敢去那里?拐子,叔说句话你可别不爱听。” 我拍拍胸口道:“我这人心胸气量在村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有话你尽管说。” 小琼她爸道:“你从小脑子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胆子忒大,小徐州他娘那年死了,花圈是不是你大半夜给搬到我家门口的?我这找闺女都急死了,你不会想带我们逛乱坟岗子玩耍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有点小尴尬,村民小徐州他娘死的时候我才十多岁,恰好那天上午我在小琼家玩,心血来潮在他们家墙上画了副凄惨无比版的清明上河图,被小琼她爸逮个正着,抽了我俩大耳瓜子,我年纪小干不过他,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个怕,夜里十点多跑到小徐州他娘的新坟头把花圈都搬回来,整整齐齐的码在小琼家门口,嘿嘿,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得意! 不过我当然不愿意承认,理直气壮道:“污蔑,纯粹是污蔑,我是那样人吗?得!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找!”说完转身就走。 仨人磨磨蹭蹭了一会也跟了上来,四个人一起倒不觉得怕了,甚至还有心情扯上几句。 没多久前面隐约可以看见北沟晏隆起的沿脊,上面草丛幽深,几株鬼槐随风摇曳,磊子和小琼她爸正为美帝到底上没上月球而争执不休的话戛然而止,四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止住脚步,被风一吹都觉得身上凉嗖嗖的。 我想起《天官降魔秘术》上面的内容,四周扫视一圈,咳嗽一声道:“阴阳大道分两旁,鬼走阴,人走阳,无事切莫胡乱闯,我四人途径此地,若是打扰了各位阴神,还请见谅,u看书 ww.uukasu.co 莫怪、莫怪!”说完威风凛凛的一挥手,“我和这里的阴神打过招呼了,磊子你声音大,开始吧!” 仨人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我说这段话是什么意思,磊子问道:“你瞎扯什么玩意?开始什么?” 天官秘术上有一些俚语行话,俗语又叫“喊场子”,据说野鬼阴魂也是有地盘的,它们只会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田晃悠,而不会东奔西跑的祸害人,这东西有时候就像毒蛇一样,你不小心闯进去,火气旺盛、福德深厚的人倒没什么,一般人铁定要出事,完事后还是你不对,因为是你先打扰人家的,连理都没地说去。但事先打声招呼,意思是说,我也不是一般人,大家谁也别惹谁,省的都麻烦,对方稍有意识的都会收敛一些。 听我一番解释,仨人半信半疑,不过磊子去繁就简的听明白了,是让他喊人,于是轻咳两声开嗓子,然后嗷唠一下道:“荷花小琼诶,赶快回来吧。” 磊子天生破锣嗓子很有特点,和长相完全不相称,平日里一开口唱歌,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说上一句:嘿!又是这孙子放牛回来了。 此时这一嗓子比往日更洪亮,在幽深的午夜旷野中犹如平地炸雷,惊起一片夜鸟,我也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骂道:“王八羔子,就不能正常一点?” 磊子反驳道:“喊人还分正常不正常?你牛你上啊!” 我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哭声,简直伤心到了极点,甚至有点假的地步。 我们齐齐打个激灵,身上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和白毛汗! 第一十一章 午夜猛鬼 我们听到哭声都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平静下去,因为这声音很像荷花发出的,也只有荷花那公鸭嗓子才能哭出这种音质,接着都很兴奋,找人找的完全不费功夫啊。 可是风有点大,吹的远近荒草与庄稼哗哗的响,加上哭声时有时无,分不清到底来自哪里。 我这边正在琢磨着呢,身后荷花他妈嗷唠一嗓子“荷花诶”就钻进旁边的玉米地了,磊子一见跟了进去,小琼她爸愣了一下,却指着相反方向道:“傻啊,在这边!” 青色的玉米叶子哗哗响,磊子二人不知跑了多远了,小琼她爸气的一跺脚:“蠢蛋,明明在这边。”说完也不跟我打招呼撒丫子就跑,转眼看不见人了。 “唉!不是……” 我目瞪口呆,抬着手想喊人,也不知怎么说,这一个个的耳朵没毛病吧?哭声明明就是在前面“北沟晏”的方向好吧,这也比较符合逻辑啊。 如今四下里就我一人了,左右一打量,心里发毛,但我这人认死理,事实就在前方,让我跟着他们瞎跑不太可能。 我硬着头皮往前走,心说找到荷花就能找到小琼,仨人结伴也就不怕了。 没想到这一走就走了十几分钟,哭声非但没有近一些,反而更远了,这下搞的我也糊涂了,莫非我耳朵出问题了,他们才是对的? 这时天上忽然飘过一片乌云,月光暗淡了下去,四周漆黑一片,我心里发慌,朝着哭声的方向一溜小跑,边跑边喊:“荷花,哥来找你了,哭个球啊!赶紧出来!” 没想到这一嗓子喊下去,哭声一下子拉近了,就在前面十几米的地方,我没多想,潜意识里认为也许荷花听见我的喊声哭的凶了呢?我有种和革命同志们顺利会师的喜悦,一跃而起:“哈哈,我陈拐子来也!” 哭声戛然而止,四周一片安静。 “来了,来了!” 我满心振奋,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哭声传出的地方,满脸的笑容一下僵住了,那里竟……是个老坟,坟头被人圆过,旁边还有一小堆黑色的纸灰,像是不久前才被人祭拜过,但……这里是一片花生地,周圈一片坦荡,哪里会有人? 再仔细一回想,不对!刚刚的哭声古里古怪的和荷花一毛钱关系也没好吧! 知道这是一种什么体会吗?就像是大海中快要淹死的人摸到一块木头,谁知是鲸鱼的脊背,又像是买彩票中了,却中的是上一期的,不!这些比喻不太恰当,完全无法形容我此时心情之万一,这种感觉简直太他娘的糟糕了。 漆黑的夜色下,独自一人傻站着,四周影影绰绰都是一人高的玉米杆林,凉风袭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发现自己的腿都吓软了,尖叫一声,踉踉跄跄往回跑,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背后有猛鬼扑来,可是跑了好一会,猛鬼没看到,却发现迷路了,我对这一片地方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可是四周荒草和浓密的玉米把这一丝印象折腾个干净,四处一望,连北沟晏那小山般的陇土也不见了,这尼玛是哪里? 就在这时感觉肩头有些重,我下意识拍打一下继续往前跑,不料刚迈开步子,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感受的很清楚,是明明白白的巴掌拍的,指甲还轻轻戳了我一下,这一下魂都差点跳了出来,猛然回头,仗着胆子就骂:“滚你亲娘的!别惹老子!” 身后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倒是两旁玉米叶子唰唰的响,给我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 呼呼……我狠狠喘着粗气,胸口砰砰乱跳,咽了口唾沫,为给自己壮胆又说道:“老子一身天官道术专治小鬼,不过咱们没仇,各走各的,好吧?” 说完撒丫子就跑,谁知肩上猛的一沉,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而且一股浓重的草纸味直往鼻孔里钻。 “嘎嘎……” 一道分不出男女的诡异笑声从背后传来,我一直注意四周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 我缓缓回过头,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视线都模糊了,心脏处好像有一颗冰粒一下子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头皮发麻,冷汗淋漓。 一张女人的脸和我的鼻子仅有五六厘米的距离,她有双尖尖的下巴,脸色白到极致,但却画着深红的唇彩,对比十分鲜明,咧嘴一笑,露出黑洞洞的嘴巴。 她应该还有个身子,只是整个趴在我身上,看不到是肥是瘦,只能瞥见一块红色的衣角。 四目斜对,一时间僵持住了! 对方不知在想什么,反正我心里是一团糟。这鬼东西会怎么对付我?它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四个人选了三个方向,偏偏我选择了最错误的一个,还自以为是对的,真不知是幸运还是运筹帷幄直捣霉头! 我默默转过头,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撒丫子瞎跑,心说先给它甩下来,是死是活再做打算吧。 谁知刚跑出去两步,肩上再次加重,这次只怕足足有两百斤的重量,前心失重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下面是草根土地和砂浆石田埂,牙齿刚好磕在一块砂浆石上,门牙差点磕掉,不过物质方面的伤害完全和心灵上的恐惧无法相比。 午夜,荒无人烟的山野中,被一只鬼东西死命的压着,尽管有三个队友,却猪一样的没了踪迹,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绝望,我一刹那蒙住了,真恨自己咋不晕过去。 “呵呵呵……” 身上的鬼东西有了新动作,它突然发出一串阴森尖锐的笑声,紧接着好像把嘴对准了我的鼻子,然后一串凉嗖嗖的气息窜了过来,我根本没法阻止,只觉那串凉气从我的鼻子钻进咽喉,然后脑袋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直往上跑,意识开始模糊。 《天官降魔秘术》上曾说,野魂鬼祟头七有意识,之后朦胧,三月有意识,之后消散,但若埋骨有不妥或心生怨气,三年再有意识,不再朦胧,但要长存,需阳人阳气补食,也就是吸食阳气,气足则道行高,道行高则为祸一方。也许这鬼东西就是在吸老子的阳气了。 不对!《天官降魔秘术》!我打了个激灵,uu看书 .uuanshu 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晕沉沉的脑袋迅速一转,想起一段“辟邪咒”,张口就念: “修的天官法,可觑日月通,心有正气,身有光明,三仙加身,邪祟不生,普渡世人,役使雷霆,浩然正气来!万邪退避,急急如律令!” 语毕!摄魂感依旧在,身上压力更重,卧槽! 不行,再来!这一次心思放空,凝神虔诚,一字一顿:“修的天官法,可觑日月通,心有正气,身有光明,三仙加身,邪祟不生,普渡世人,役使雷霆,浩然正气来!万邪退避,急急如律令!” 头顶吸摄的力量一下消失,背上的压力也一扫而空,我迅速转头看去,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像是被什么东西弹飞似的,衣衫飘飘的闪入玉米地中消失不见。 看着悄然无声,静谧森然的玉米丛,我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胸口发出拉风箱般的沉重喘息,爬起来瞅准一个大概方向踉踉跄跄的跑出去,边跑边回头看看,如果它再出现,还要继续念咒。 跑了好一会,身后没有动静,可我这时头重身轻,四肢无力,难受的厉害,恰好隐约见前面有个地方灯光闪烁,似乎还有人头攒动,心中大喜,有人就有救了。 没过多久到了有灯光的地方,我扫视一圈愣住了,这里还是在荒郊野外,不过是在一片空旷的地方搭了个戏台子,台顶插着很多火把,火光中几个古装戏子你来我去演的正酣,台下有四五桌人,桌上放着瓜果点心,观众们目不转睛的看着,时不时的喝上一口茶水,吃上一口点心。 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十二章 小孩与荒郊戏台 小时候听隔壁三奶奶唠叨过一些事,说六几年时闹文化“大革命”,凡是手艺人、文化人、富户、有前科的、犯过错误的,一个也别想溜,说他们是社会主义不安份子云云,很多人都被整的死去活来。那时在咱们这片地,越穷越安逸,最好祖宗八代都是穷苦百姓才好,一些被记号的都赶着紧撇清身份找出路,但也有些人宁愿被整死,也死守着自己那身本事,比如我爷爷他哥,再比如北村的一群戏子。 我爷爷他哥守着什么玩意儿我至今还不清楚,北村戏子挺有名,据说是解放前从江苏那边逃难过来的一群唱昆曲的,闹革命时都是硬臭份子,白天挨批不认错,晚上从牛棚跑出来唱戏,咿咿呀呀声传出很远,红兵跟着揍,他们就想着法子跑到乱坟岗唱,后来听说集体失踪了,闹出好大的风波。 那唱戏的场景估计和眼前一幕有的一拼。 我看了眼身后幽暗的夜色,松了口气,那女人没追来,甭管眼前这些人发什么疯大半夜跑到这里来,但总归是人,有人就安全了。 这会儿真是又累又渴又怕,我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去,装模作样的看了会儿,啥也没看明白。 同桌还有三人,一个老太太、一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个中年男人,我觉得和男人说话方便一些,就靠近他指着桌子上的茶壶道:“叔,我渴的不行,喝杯水可以吧。” 这中年人转头看了我一眼,朦胧的夜色下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觉得这人挺凶的,心说不给喝就拉倒,不料这人很干脆的点点头又接着看戏了。 这是答应了吧?挺不好意思的,我干咳一声,自顾自的倒茶,囫囵的干了三杯,解渴倒是解渴,可满嘴又腥又甜,回味真难喝,拿起杯子迎着月光看,发现杯子是紫砂的,颜色深沉,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这时感觉旁边有人拽我的胳膊,回头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这孩子穿着古装,长头发竖着发箍,五官精巧可爱,只是脸色苍白,见我看他咧嘴一笑,有点勉强,说道:“我认识你。” 我暗暗琢磨一会,实在没有印象,要说七八岁的孩子我认识不少,可长的这么漂亮,这么有特点的绝对没有,就对他说:“你认识我?我咋不认识你?” 小男孩看了眼戏台子道:“你打过我!” 卧槽!这话可不能乱说哈,你们人多,我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道:“小崽子,我啥时候揍过你?” 小男孩道:“你要倒霉了,你不但打过我,还打过我祖奶奶。” 这话说的更奇怪了,就算我不知哪天随手揍过一个孩子,但一老太太我哪敢动啊?人家家里人不找我拼命?八成是这小破孩认错人了,瞎胡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他聊聊吧,我说:“好吧,你说我打过你,那总该有理由吧,我为什么打你?你认识我吗?我叫啥?” 小男孩突然有点焦急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但我知道你叫陈总。” 我吃了一惊,这孩子竟然一口道出我的名字,什么情况? 小男孩又道:“你打伤我祖奶奶,我家里人都在想着怎么对付你呢,你要小心了,还有……”说到这里,他探头探脑的往戏台子后面看,小声说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你快跑吧,晚了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还性命之忧?老子刚刚死里逃生,小破孩说什么屁话呢,我这个气啊,恶狠狠道:“说!你是谁家的……”话没说完,小男孩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正惊异莫名,好奇这小孩要去哪,突然听见台上铿锵作响,震耳欲聋,回头只见一个脸上画着鸡屎白的官服戏子咿咿呀呀一阵子又唱白话道:“青山草枯黄,北水翻波浪……贼子逞凶,与我带上来。” 旁边观众一阵摇晃躁动,似乎是戏剧高超部分来了,台上火把也恰到好处的照到了我这边,我喝过茶水后一直觉得嘴里难受,这时就迎着火光随意看了下刚刚擦嘴的手背,这一看怔住了,红色的? 心里奇怪,接着擦拭几下嘴角迎着灯光看,手背竟是鲜红一片,再回味口中的味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刚刚……喝的是血吗?这群人喝血? “大人!小的冤枉啊!” 这时台上传来一道破锣嗓子,听起来很熟悉,我抬头一看,顿时愕然—— 磊子这家伙被人五花大绑的押着,不知啥时候到了台上,正跪在那脸上画着鸡屎白的官服戏子面前大呼冤枉。 “啊呀呀呀!”官服戏子装模作样的吼一阵子,双眼圆睁:“再带人贩!” 很快两个小丑一般的人各自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上来,这两个女人年纪不大,都双眼无神,跟失了魂似的。 看着这俩人,我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拼命的揉眼睛再看,心里顿时翻天巨浪,她们竟然是荷花和小琼! 这是怎么了? 没等我回过神,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那官服戏子抽出三块令牌,大喝:“斩!”和电视剧一样,三个光着膀子的刽子手手执大砍刀,踢倒磊子三人举刀就要砍下! 卧槽!这是真干啊!砍下去还能有命活? 我站起来就要大喊,谁知一张口刚才喝下去的血全窜了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就剩下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估计模样也惨到极点。 “慢着!小令仙你真胆大,没见我来了客人?” 戏台后的阴影中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呵斥,随着呵斥声一个美丽绝伦的古装女子被一群衣衫飘飘的少女簇拥着缓缓走了出来。 一时间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布满了视线,香风刺鼻,惹人遐思。 我此时真不知身在何方,是梦还是幻,这些女人绝对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美的女人,uu看书 .uuknshu领头的更是用冰肌玉骨、绝色佳人、美若天仙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这女人一出现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方向,还作了个揖。 被这么漂亮的女人盯着,实在是件令人享受的事,可惜时间地点都不对,我本想回她一个风骚的微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时视线转移,在她身后的一个女人身上停住,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卧槽!是她!刚刚差点害了我的脏东西! 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冲台上发呆的磊子仨人就是一声吼:“楞个屁啊!他们不是人!快跑!” 磊子三人什么反应我是看不到了,话刚喊出,那漂亮女人就冲着我吹了口气,这口气并不是香的,简直臭不可闻,比粑粑还臭,而且直冲脑海。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昏倒前只有一个意识,完了,刚才没念咒,死的太冤了。 ……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被人给打脸了,打的那叫一个啪啪作响,而身下摇摇晃晃,不知在什么玩意上面。 “拐子、拐子!醒醒!” 拍我的人急声喊叫,边喊还边加深力道。 “你大爷!”我这个气啊,心说士可杀不可辱,胡乱间从身下摸到一个石头状的东西,劈头盖脸的就砸了过去,“狗造的,去死吧!” “哈哈哈……”这人动作灵敏闪身躲开,乐的呵呵直笑:“我是你锤子哥啊!几年没见着,你小子脾气渐长啊!” 锤子?锤子是什么鬼东西! 我刚要想一想,但觉脑袋一沉再次晕过去。 第一十三章 警花小王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一切都好像重演了一样,我躺在家里的床上,爸妈姐姐焦急的看着,张脚医又在按脚心,也不知按个什么劲,然后是慢条斯理的打吊瓶。 我这时发烧了,全身都发烫,可是脑海中依旧回放着昨晚发生的画面,浑身又冒冷汗,冷热一交替难受的厉害,关键是肚子里有一千个疑问,我咋回来的? 本想问问家里人,可脑袋眩晕,有点想吐,愣是说不出话,等好受一些,屋内就剩我一人了,我一边活动四肢一面感叹这阵子走霉运!很快疑问又泛上心头,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磊子荷花他们呢?记得前面有个锤子……锤子!?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心中有点兴奋,锤子回来了? 三字经中说:人之初,性本善……没有谁天生是混蛋。想当年我和磊子就是一对单纯稚嫩的小鲜肉,自从结识了锤子,一切都变了。 锤子本名张大彪,三岁时跟着父母讨饭到咱村落家的外来户,后来爹娘死了,全靠左邻右舍接济才没饿死,不过没了管束,性子野,平时混事全占了。他比我和磊子足足大了十二岁,但偏爱带着我们玩,咱们自从跟着他,就没学着一样好。 四年前这家伙跟着一伙打竹板唱喏的人跑了,村里人都说死在了外面,害得我们好一通伤心,不知咋又回来了?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我翻身准备起床,可是全身发酸,手背的吊针差点別断,真叫一个疼啊,扯着嗓子喊人,外面没有丝毫回应! 不是吧?都病成这样了,爸妈姐姐又出去玩了?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拐子!哈哈哈,你又病了?身体不行啊!” 就在这时外面一道破锣嗓子冲了进来。 磊子一脸招牌式的揶揄,手中提着一袋泥鳅,浓浓的鱼腥味就传了过来。 “磊、磊子?”我挥手止住他冲过来的动作,等等……我要好好捋一捋。 昨晚我们去派出所,回来路上遇到小琼她爸俩人,然后去了北沟晏,然后分开了,我遇到了个趴背的女鬼,再然后跑出去看戏,接着……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发怒,质问道。 磊子一脸茫然:“啥玩意怎么回事?你病了还怪我啊?” 我一脚踹飞被子:“昨个晚上,咱们从镇上回来,然后去找荷花小琼,后来你们差点被砍头,到底咋回事?” 磊子眼睛眨啊眨,又挠了挠头:“我不清楚啊,昨晚我跟着荷花她妈奔着哭声去了,你们怂没跟来,我们找来找去没找着人,后来我发现旁边有人抬轿子路过,瞅着挺有意思,就跟着走了一段,荷花她妈不知去哪了,后来……后来忘了,早上醒的时候是被锤子送回来的,哎对了!锤子回来了,哈哈哈,这孙子发了,开着轿车带了个美女,还有个老头,大伙都去看热闹了,我刚刚和他只聊了一会就给你送泥鳅来了,你说就凭咱们和他的关系,他会不会给咱们点钱花花,还有……” 我真被磊子这混蛋干败了,难道昨晚那轿子是怎么回事,你丫一点都不好奇吗?大晚上谁会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坐轿子? 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问道:“荷花和小琼呢?叔婶呢?” 磊子被我打断yy有点不爽,道:“你别问东问西行吗?他们精神着呢,荷花和小琼刚刚还去小店买了泡泡糖,一边吹一边看热闹去了,也不给我一个尝尝甜,太没意思了!” 我目瞪口呆,好家伙,你们都没事,就我弄得一身狼狈,现在一想到那些场面还心惊肉跳,今晚上敢不敢睡觉都成问题。 磊子没心思和我闲聊,没一会就放下泥鳅走了,临走前告诉我,锤子让他来传个话,明天中午到镇上百来福饭店他请客。 “锤子果然没忘了我,可是……不应该啊!” 看着钻出袋子满地乱爬的泥鳅,我怔怔出了半天神,这时发现门被打开了,一双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进来,顺着高跟鞋皮子裤往上看,就看见一张圆圆的漂亮脸蛋。 “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识往床内挪了挪,这女孩子正是那个派出所的民警! 警花笑眯眯道:“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把针头拔了,都倒血了。” 我这才发现吊水瓶早空了,输液管满满的血水,这下亏大了,连忙拔掉针头,另一只手按着,说道:“我自己会,你出去,我看见你就脑仁疼。” 警花撇撇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伸手道:“你好,叫我小王就好了。” 我不想和她握手,什么破毛病,搞得跟大人物见面似的,说道:“手上都是血,不方便,有事你说。” 小王搬着凳子自顾自的坐下,问道:“昨晚去哪了?” 我瞪大眼睛,心里隐隐发怒,昨晚的遭遇也有你们的一份责任好吧?语气不善道:“去哪了你不明白啊?关了一会放了!欲擒故纵还是隔江观火,再或者放长线钓大鱼?屁!我告诉你,没用的,那死尸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简直太可笑了。” 小王无所谓的耸耸肩:“成语用的不错,那你告诉我有可能是谁干的?” “阎王爷!”我加重语气,“不错,就是阎王爷干的,除了他谁能收人命,这话说的有哲理没?” “屁!”小王现学现卖,转身走了出去。 我气还没消,冲着她的背影道:“你们这些人就跟网管一样样的,小事重启,大事换机子,啥事做不了,瞎聪明,有种你先查查田七家那瓶摩丝是谁偷的?” 说完我就后悔了,完蛋,那瓶摩丝是磊子偷的,她会不会把这当成暗示,把磊子给办了? 小王转头一笑:“田七家的摩丝十有八九是陈柱磊偷的,发现死尸那天他头发上有摩丝的气味,而他不是有余钱买摩丝的人,现在你问出这事,他嫌疑最大,我说的对不对?” 我靠!这推理能力神了,我无言以对。 …… 中饭吃的是小鱼锅子,老爸早上在湖里电的鱼,全是白条子和野生小鲫鱼,外面裹上面粉,炸成金黄色,然后和水面饼、鸡蛋、千张、青菜、丸子一烩一大锅,味道别提多美。 我身上没好透彻,还有点发酸,但是饿的急了,一瘸一拐的到了饭桌,正准备大吃一顿,可发现桌子上多了个人,一点胃口都没了。 那个叫小王的女民警眼睛笑成一条缝,一边“谢谢叔叔阿姨”,一边和姐姐比着赛吃,吃相真丑。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有种作为犯人被保后看押,与家人短暂团聚的感觉,心里别提多别扭。 老妈这时轻咳一声,一脸亲热的问:“小王啊,听你说的都是普通话,你是外地人还是咱这边的人?为什么做警察呢?” 小王一脸乖巧道:“阿姨,我是镇上的,从小的梦想是做一名除暴安良的人民警察,所以大学毕业后就进了派出所工作,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为人民服务……” 我差点酸掉牙齿,太假了。 老妈也明显对这些不太关心,转而问道:“那你多大了?” “我21呢,阿姨。” “有对象没?” “还没有。” “女大三,抱金砖,你应该找个比你小的啊。”老妈朝我挤眉弄眼,感情隔壁村写情书的女孩那事被她识破了。 小王一脸不好意思,“阿姨您说什么呢?这事我还没考虑。”说着鄙夷的瞅了我一眼。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我妈有时不太靠谱,这女人逗我妈玩呢?我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插嘴,摔了筷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老爸严厉的声音传来:“干嘛去?” 我头也没回道:“去修炼,驱鬼降妖,除魔卫道!” 老爸怒道:“你咋不上天做神仙呢?烂泥扶不上墙,今天要不是有客人我非打你不可。” 老妈:“小王你别介意啊,这孩子人挺好的,就是电视剧看多了,喜欢胡思乱想,我跟你说,他啊……” 你们可劲的聊吧,眼不见为净,这几天发生的事我都还没理顺,哪有功夫跟这帮条子瞎胡闹,还近身监视?难道认定死尸和我有关系,然后从我身上找突破点?白痴!简直太好笑了。 我钻进老屋内,房门关的紧紧的,把《天官降魔秘术》从头到尾温习一遍,然后开始练习那门道家气功,从昨晚那趴背女鬼的反应来看,这东西果然有用,以防万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可练了一小会脑子又乱了,根本静不下来啊! 我忽然想到,昨晚的事儿好像还没完,因为最后出现的那个女人似乎说我是她的客人来着,我怎么会是她的客人?苍蝇不叮无缝蛋,没有平白无故的杀人犯,说这么没头没尾的话肯定有原因吧? 哎呀卧槽!这段时间先是老院子,再是北沟晏,我活了十几年没遇鬼,这次扎堆遇见了,这种难言的恐惧,随时被害死的感受,实在把我吓得够呛。 …… 下午烧退了,身体也好了很多,就去看了下荷花和小琼,她们果然活蹦乱跳,我问她们昨晚还有记忆吗?俩人只说在茅草丛里歇脚,歇着歇着睡着了,早上起来各回各家,啥事也没有发生,好像我昨晚的遭遇只是自己的臆想一样,真他么奇了怪了,左右问不出道理来,我索性在村子里瞎逛,顺道找一下锤子,这孙子也许知道点什么。 对!是他昨晚发现的我! 很快得知磊子上午就和锤子那仨人出去了,uu看书 wwuukanshu 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一直等到天擦黑也没看到他们,搞的有点郁闷,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和锤子的关系,他肯定会提上礼物来看看啥的,结果完全没这回事。 期间碰见了大杨叔,俩天没见这家伙瘦了一大截,脸色憔悴的跟男版林黛玉似的,这让我又尴尬又好奇,怀疑他是不是丢了石头的原因,而那石头到底又是干嘛用的? 村里人一整天都是议论,说什么人不可貌相,以前都说锤子这辈子完了,你看看,人家现在开着小车带着美女,还带了个干爹,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就不明白了,美女、小车倒还好,干爹有什么可炫耀的? …… 晚上那小王居然留在我家里过夜,和姐姐一个房间,俩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叽叽喳喳半宿,睡觉前这女人总有意无意的往我房间瞅,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晚上11多俩人终于消停了,确切的说是我姐睡着了,这小王自觉的闭了嘴。 又到了一天中最可怕的时间,二大爷昨晚竟然没找我,难不成干不过北沟晏的鬼?今晚……他们不会一起找上门来吧?卧槽! 说实话,我活了十九年,从没有觉得晚上会这么难熬,晚上是干嘛的?用来睡觉的!谁特么会等鬼啊! 我关上灯,渐渐适应了黑暗,钻进被子只留双眼盯着外面,一刻也不敢放松,大概凌晨一点多的时候,窗外人影一闪,好像出现了一个人,我揉揉酸涩的双眼一看,果然,一道身影探头探脑的往里瞅。 第一十四章 给你第1次 我吓了一跳,可仔细一瞧,咦?这不是小王吗?难不成…… 我开始胡思乱想,这女人难道是查案无聊想顺便勾搭我?说心里话我这人长的还算可以,178的身高,剑眉丹凤眼,笑起来很单纯,有时候照镜子把自己都迷住了,咳咳,如果她进来,我要不要把她拉进被窝呢…… 这时小王悄悄走到门前,接着房门传来咯吱一声清响,我心跳一下子加快了,果然,这女人挺浪,想和我困觉。 真恨呐,为什么把房门反锁了! 我轻轻掀开被子,走到门前,刚要打开房门,门外突然传来啪嗒啪嗒离去的脚步声,我赶紧顺着门缝往外看,发现小王皮衣皮裤蹑手蹑脚的离开。 我这个懊恼啊,心里琢磨,开门喊她会不会被父母发现?就算父母装作看不见,小王会不会害羞不愿意?好纠结啊。 这时又发现不对,小王没回房间,而是打开小院子偏门走了出去,这就奇了,就算上厕所方向也不对啊。 越想越好奇,鬼怪啥的也暂时抛到脑后了,回头穿上衣服打开房门悄悄跟了上去。 已经是秋天了,夜凉如水,小风一吹有点冷,前面那小王一套紧身皮衣短发飘飘,凸显身材性感之余,又有些英姿飒爽,我偷偷跟着、瞧着竟有种奇怪的爽感。 这时她左看右看突然转向一个地方,看着她去的方向,我心中的爽感瞬间消失的干净。 她去我家老屋干嘛? 老屋里有什么?石头和《天官降魔秘术》,古书无所谓,别人找不到,就算找到一时半会也看不懂,但石头和死尸有关啊,那晚被人偷了,如果被她发现,我该怎么解释? 林林总总一合计,死尸和我关系最大,到时破不了案,万一来个一搞二三五,先把我枪毙了结案再说…… 卧槽!不行,我得阻止她。 我马上咳嗽一声,装作小便的样子,谁承想小王反应忒大,迅速的掏出一把手枪,咔咔去掉保险上膛,回头瞄准,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不知练了多少回,潇洒的姿势,乍一看就是女版的詹姆斯邦德。 我有点发懵,刚才太自作多情了,找我困觉还用带枪逼迫吗?犯不着啊。 小王眼睛跟刀子似的,明明认出了我,还一直举着枪,大有一言不合马上干掉我的模样,我心里发紧,干净利索的举起双手,“就上个厕所,用不着枪毙吧?” 小王沉默无语,缓缓放下枪,才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我说:“这话问的好笑,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上厕所,话说回来,这是我家,你大晚上拿把破枪指来指去想干嘛?准备明抢还是暗盗?咱家可穷的叮当响,厨房还有三斤酱豆要不拿回家吃吧。” 小王狠狠瞪了我一眼,又回头好奇的瞅了瞅老屋,然后转身回房,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瞧你那熊样,还做警察查案,回家找个男人,生三五个孩子,养几头老母猪好好过日子得了。” 不知怎么回事,我瞬间对这妹子哪里都看不顺眼,忍不住冲她背影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小王差点摔趴下,伸手又要掏枪,我瞅着情况不对,赶紧开溜。 回到房间悄悄站在窗口看,直到确定小王进了屋子才拿出钥匙,轻手轻脚的摸向老屋。 那石头有点危险,我得给它藏结实了。 老屋很少有人会进,老爸一年也去不了几次,血红石头原本就随手放在书条桌的抽屉里,这时拿出来忍不住又打开看看,忽然发现不对,原本鲜红鲜红的表面此时多出一圈黑色的圆形印记,就好像是一张洁净的白纸突然多了一团墨汁,显得十分突兀。 我还以为是染了灰,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触感滑不留手,下一刻突然钻心的疼,跟摸在烧红的烙铁上一样,赶紧松开看,只见食指指腹掉了一层皮,鲜血滴答滴答的掉在石头上,滋滋的冒起白烟。 我被这一幕惊的手足无措,赶紧离的远远的,直到白烟消散,才敢靠近检查,奇了,黑色的痕迹没了! 这种匪夷所思的变化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手指都快咬烂了也想不明白,索性把石头一股脑包起来塞进奶奶生前的老木箱里。 从老屋出来时发现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照的大地亮如白昼,四周扫视一圈吁了口气,想起两句诗来:良辰美景奈何天,一枝红杏出墙来,要是没有鬼怪,世界是何等的美好,我那个草! 一口气刚出完,忽然感觉被一道目光盯上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虚无缥缈的第六感,但感受有如实质。 我悄悄转头四下查看,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盯着我。 卧槽!我心跳加快,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腿都打摆子,这大晚上的哪来个女人躲树后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谁知这时树后的女人走了出来,双手揉搓在一起,有些局促不安。 我仔细一看有点眼熟,这……不是巧丽吗? 巧丽低着头不敢看我,一个劲的踢踏脚尖,我松了口气,走近她问道:“巧丽?大晚上的你干嘛呢?吓死你哥了。” “我明明比你大。”巧丽嘀咕一句,抬头看我,只见她的脸上泪痕未干,此时卸了往日里一塌糊涂的浓妆,天生丽质的俊俏模样一览无余,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我想给她擦擦眼泪,又不太好意思,问道:“咋了这是?” 巧丽哽咽道:“我好多年没看见我爹了,再见到他,他……就死了。” 说完眼泪又下来了,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人家老爹死了,我总不能说没事的,过段时间就习惯了吧? 正不知该咋办时,巧丽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小脸贴在我的胸口可劲的哭起来。 软玉温香满怀,我先是一惊,然后心尖直打颤,唉妈妈,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人家有对象了的,简直太刺激了,跟偷人一样。 我毫不犹豫的回抱她,抱的紧紧的,脑袋发晕,语无伦次道:“不哭不哭,你爹死了,以后我就是你亲爹。” 说完感觉不对,巧丽身子也是一滞,接着用力的推开我,瞪着眼睛满脸通红。 我尴尬的揉揉鼻子,转移话题:“那什么,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巧丽横了我一眼,默默道:“我爹的尸体还没有火化,我妈和叔伯大爷们觉得晦气,要、要我和那人把婚结了,冲冲喜。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他。” 我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巧丽的对象是邻村的一个小伙,我对他印象不深,只是远远见过几次,感觉长的还可以,笑起来很腼腆,而且每次来我们村都和巧丽有说有笑的,感情还不错啊。 可既然巧丽都这么说了,我不表示表示感觉欠缺点什么,就道:“说的太对了,你那对象可不就跟傻子差不多,不是我吹,我拐子随便甩他三条街。” 巧丽羞涩的笑了,低头揉搓衣襟好一会,然后抬头道:“但这婚是结定了,人家给了很多彩礼钱呢。” 听这话我有点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失落,不料巧丽又说:“我不想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他,所以……所以我想把第一次给你。” 什、什么玩意?我刚刚平静下去的心情顿时泛起了涟漪,涟漪越来越大,最终在脸上乐开了花,嘴都合不拢了,心跳加快,一把拉住巧丽的手:“巧丽,我……” 巧丽脸带羞涩,胸口起伏不定,指了指我身后的老屋:“什么都别说了,去那里。” “呃……”我一本正经的说:“不行,换个地方吧。” 这种事换了一般人哪怕上天都愿意,可我不行啊,我这人骨头里就是个传统的人,祖屋是什么?是祖宗住过的地方,在祖宗眼皮子底下做如此伤风败俗的事,那个……完全放不开啊。 巧丽好像很失望,沉默一会又高兴的说:“那你跟我来吧。”说完扭腰摆臀的走了。 我这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似乎……好像……这个逻辑……不管了,想到接下来没羞没躁的画面,心里沸腾起来,麻溜的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专往偏僻地走,走着走着就出了村子,看着村外的旷野,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连忙喊住巧丽:“那什么,随便找个地儿就行了,我应该很快的。” 巧丽回头风情无限的瞥了我一眼,道:“离村子太近了,人家……人家声音很大的呢……” 唉妈妈,太刺激了,我脑门充血,甭说了,去哪都行。 接着上路,我干脆跑到巧丽身旁毛手毛脚起来,巧丽气吁喘喘,羞的满脸通红,一把推开我,往前跑去。 “小妞哪里走!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哈哈哈。uu看书 wuuknsh. ”我这个得意劲别提了。 前面巧丽跑的飞快,这时离村子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她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一座麦杆垛说道:“坏蛋,你先别过来,等我脱了衣服喊你。” “行行行。”我一迭声答应。 巧丽边走边解衣扣,到了麦秆垛旁时外套已经都扔了。 “今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我心情激荡,三下五除二的脱个精光,大喊一声:“好了没?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巧丽糯糯的声音传来:“好了啦,快来嘛、” “我来也!”我光洁溜溜的冲向麦秆垛,到了跟前被风一吹,身上发凉,一刹那间脑袋清醒一些,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丝危险,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悄悄转过麦垛喊道:“巧丽?” “嗯呢?”柔弱的声音自麦垛后面传出,巧丽那俊俏的小脸露了出来,奇怪的是她的嘴唇好像突然之间红了很多,红的耀眼。 这时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你说我美吗?” 我这才发现她身上脱的只剩下一个红肚兜,白嫩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凸凹有致的身材简直完美无瑕。 “美,好美。”我喃喃自语,身体却悄悄后退两步,这年月谁会穿肚兜?而且我发现她的脸蛋开始变形,下巴越来越尖。 “现在呢?” 下一刻巧丽的模样完全变了,变的脸色苍白如纸,下巴尖锐如钉子,嘴唇红的妖异,一双指甲迎风见涨,曲张缭绕着刺来,整个人的模样跟科幻片里的异形差不多。 第一十五章 骑驴别回头 我立即咬破手指在胸口画了一个古篆,又在眉间画了一个圆圈,一边后退,一面双手交叉捏印,脚下不丁不八,膝盖弯曲下沉,心念如一,口中低喝:“诰念天阴,抱守元一,天官赐福,请降韦蝠冥灵,真身韦蝠印,镇邪!给我退!” 戏剧性的转变太快,我一时间适应不了,不过也要感谢这几天的遭遇,让我满脑袋都是咒语术法,遇到危险简直是伸手拈来,如臂指使。 可是说到底我也在赌,赌这无厘头的法门真能辟邪,不然糗了。 女人的十道褐色指甲如十条长蛇般刚刚扑来,又迅速的闪退,接着整个身子也跟被泼了开水的猫似的弹跳开去七八米,咯咯怪叫几声,这才模样凶狠的瞪来。 这女人正是昨晚的趴背鬼,特码的果然是找来了!我说怎么感觉逻辑不对,巧丽这丫头一直看我不顺眼,第一次给谁也轮不到我啊,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要给我,也会白天给个暗号啥的,晚上约个地方,哪里会半夜三更的直接找上门来,我要是睡着了不白搭了吗?你还能可劲的敲门:拐子起床啊!我要给你初夜? 我对眼前这脏东西是打心眼里发怵,更对她那诡异莫测的障眼法感到惧怕。 皎洁的月光下,风吹的两旁玉米秧子哗哗作响,一人一鬼默默对视,十来秒后我开始发虚,冷汗唰的冒了出来,太吓人了,自己有几把刷子自己清楚,刚才一下子凑了巧,再来几次的话,一来发慌,二来这秘术很难把握的准确,一个不灵,小命铁定玩完啊。 是不是该说俩句呢?我干巴巴的沿口唾沫,鼓足勇气道:“美女,是这样的,你看,咱们远无怨,近无……” 话没说话,这脏东西带着阵阵阴风身形一闪到了麦垛后,仅露出一颗脑袋,双眼阴狠的看来,嘴中却发出“嘻嘻嘻”的笑声。 麻蛋,我剩下的话全憋了回去,这尼玛是什么狗样子?完全不可以用人类的方式去对待好吗? 该跑路了,和这种东西讲道理跟狼和小羊的故事是一样样的,于是悄悄挪动脚步,然后大喝一声“去你大爷!”撒腿就跑。 谁料刚跑出两步脚下突然踏空,感觉土地变软了,好像是踩进了稀泥潭中,没等做出反应,整个人都陷了下去。 我心中充满了好奇,一时间忘记挣扎,借着月光一看,只见身周全是黑褐色的稀泥,柔柔软软的,身体无法借力,一下子就陷到了肚脐眼。 我擦! 人怎么死法才最可怕?自杀不可怕,拼命而死不可怕,病死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活生生的被憋死。 沼泽、大烟泡什么的我知道,可这是什么玩意?我老家这片地儿是纯正的淮河流域,风调雨顺,黄土地营养充足,该干该湿一切正常,哪里来的沼泽! 不对!记得这里是路面! 我出了会神,发现身下的稀泥起了变化,大约十米长宽的范围激起了波浪,跟大风天的湖面差不多,波浪中似乎又有许多虫子跑来跑去,看起来恐怖异常。 “啊!”一时间什么鬼啊怪啊通通不重要了,活着才最重要,我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拼命的往外爬,谁知越挣扎陷的越快,很快淤泥到了脖子处,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我不想死,饶了我吧,我错了,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求生欲望的促使下我什么节操都不要了,只要绕我不死,哪怕让我跪下磕头都是小事一件。 没有人回答,那趴背鬼也不见了,淤泥中的虫子越来越多,我拼命的盯着虫子看,突然恐慌的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虫子,分明是一双双狰狞可怖齐腕而断的手掌,活跃有力的在淤泥中跳动,不时划过我的皮肤。 “啊!”我眼泪都快下来了,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喊叫。 淤泥已经到了耳垂!死亡的来临似乎只在顷刻之间。 就在这时头发被人抓住了,并且用力的往上提了一段距离,尽管头皮疼的要命,可我心里居然有点喜悦,多提提,把我提飞起来吧。 这时头上有人发话了,“叔,要茶水吗?” 喊我叔? 我抬头往上看去,一颗心顿时沉入万丈深渊,昨晚看戏时的同桌,那中年人板着一张烂柿子般的脸,似笑非笑的看来,他正站在淤泥上,淤泥好像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卧槽!”我脑海中迅速转了一圈,想了想算是豁出去了,骂道:“杂碎,你们要干嘛直说。” “你拿了我的东西。”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 我寻声望去就看见了那个美的不像人类的女人,她穿着一身丝绸般的长袍,静静的站着,身后三五个少女拱卫,如一朵出水莲花,洁净淡雅。 我挣扎着让自己舒服点,问道:“什么东西你说,我还你。” 漂亮女人微微一笑,有点傲娇:“你的命还有你藏着的东西!” 铛铛铛!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锣鼓声,接着一阵苍老的声音唱起了顺口溜:“南山有个山大王,北水上面抢粮仓,无头女巫暗中看,从此心中有君郎,哪知人鬼殊途无归路,生死离别愁断肠……东吴有个天官道,非正非邪坏心肠,挑拣良善走留门,北疆弑杀一万狼,要说善道有青子,管他魑魅和魍魉……啷里个啷,啷里个啷……” 说心里话这人唱的真恶心,声音走调难听,词句含义浅薄,意思一塌糊涂,但此时对我来说却无异于天籁之音,我听出是谁了,鼓足力气大喊:“婆婆救救我!” 头上的中年人重重哼了一声,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脚踹下,原本一直被他提着头发的,这时一踹仅剩一张脸露在外面,心中的恐惧瞬间高升。 中年人踹完我之后,身子一闪就到了那漂亮女人身前,一伙人一起看向小路的另一头。 我感觉好像不再往下沉了,于是强忍恐惧也昂着头向着那里看,很快一个佝偻着腰丑陋无比的老太太骑着一头癞毛驴啪嗒啪嗒的自小路尽头走来,她手中还拿了面小锣,走一下敲一下,口中唱不完的顺口溜。 我心中大喜,慌忙喊道:“郝婆婆是我啊,你还认识我吗?救救我,我快不行了,快陷下去了。” 郝婆婆骑驴径直走来,完全忽视漂亮女人一伙,很快到了我面前,咧嘴大笑:“乖孙,救你什么?你陷哪里去了?” “我……咦?”我刚要说话突然觉得不对,身上那种被淤泥包容的感觉没了,四周一打量,不远处漂亮女人一伙消失无踪,旁边一座孤零零的麦垛伫立着,而我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拼命挣扎,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袋发懵,实在不能理解,刚刚那么真实的场景一下子全没了? 郝婆婆笑呵呵的下了毛驴,走到我面前眨眨眼,脸色突然变了,低沉道:“骑上我的毛驴回家,回你那祖屋,切记!不要下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切记!” 说着把我拉起来,把驴的僵绳递给我,“去吧。” “婆婆,你怎么来了?她们……”我指着漂亮女人刚刚站得地方还想要问个明白。 郝婆婆根本不容我多说打断道:“不要多问,记住,以后……你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看不见的不代表不存在,也许你不相信的才是最真实的,去吧。” 什么玩意啊?她说的我完全不明白啊,不过能活命,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跳上毛驴拉着僵绳就准备往家跑。 刚上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冷笑,伴随着阵阵阴风,空气都变得冰凉刺骨,我头皮发麻一个劲的拍驴屁股,所谓倔驴倔驴,这个驴实在是倔,啪嗒啪嗒不紧不慢的往前走跟漫步差不多,骨瘦嶙峋的脊背还挺咯人,而且三步一回头,似乎很舍不得郝婆婆。 就这么走了十分钟没走出二百米,我急出一头汗,想下驴跑回家吧,又惦记着郝婆婆的话,正在这时身后传来郝婆婆的大喊:“拐子,婆婆不行了,快来帮帮我。” 帮你……我怎么帮?打不过他们啊,还有你这驴怎么不走?我也想问问,正要回头,不对!郝婆婆刚刚说什么?无论什么声音都别回头,没错! 郝婆婆不见我回应,竟然恶毒的咒骂起来:“你这没良心的小崽子,老婆子一大把年纪前来救你,这会儿力不从心了,你竟然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真是瞎了眼了。” ‘回头看一眼’?她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不是哄我回头吗?当我傻啊?郝婆婆这老太太高深莫测,uu看书ww.uukash骄傲的一塌糊涂,根本不会这么说好吧。 “郝婆婆”见我还没有回应,凄厉的惨叫起来,真如临死前的挣扎,不过我已经先入为主,当下狠下心肠不理不问。 惨叫声足足持续了三分钟才渐渐没了动静,我正要松口气,身后又传来靡靡之音,清晰可闻,惟妙惟肖,这种声音我听过一次,去年村里的涛涛结婚,我和磊子一人一包瓜子,偷偷躲在人家床下面听了半宿,前面感觉很刺激,可听到后面直想吐,到了下半夜被人家发现了,发现的原因挺好笑,因为咱俩睡着了,磊子有起床气,被床上的吱呀声吵醒,爬起来就骂,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吵个屁啊!然后……没然后了,被人拿着扫把追了五里地。 此时用这种声音来迷惑我,简直是小儿科,既然是用来听的,我何必回头呢? 靡靡之音消退后,身后很久没有动静,简直静的吓人,老倔驴还在三步一回头,两旁黑呼呼的仅能偶尔看见一棵树,前路迷迷茫茫不见尽头,这种感觉对我来说简直是煎熬,郝婆婆到底在干什么?和那群脏东西是怎么个斗法?一挑七八个能行吗? 无声的吸引此时对我来说反而是最致命的,不能回头对吧?我低头从胳肢窝瞅一眼行吗? 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头一低,顺着胳肢缝隙往后看,没想到后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奇了人呢? 就在这时眼前景色一变,我和驴竟无声无息间掉了个头,刚刚路过一颗三连树,是在右面的,这会儿出现在了左面。 第一十六章 裸奔的3好青年 虽说两旁景物看不太清,但总有些轮廓可见。八几年时老村长为了响应镇上植树建林的号召,在这条路两旁种上了两排槐树,后来没人照料死了很多,又被村民偷砍一些,就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棵,那株三连畸形树我是再熟悉不过,刚刚还在右面这会儿跑左面去了,这只能说明我和驴兄不知被什么力量左右掉了头。 我这一惊心里发颤,郝婆婆说绝对不能回头,现在闹这一出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但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匆忙拽拉僵绳,让驴兄赶紧掉头,老驴此时倒是配合,虽然有点墨迹但总算转头了,可就在这时头顶窜来一股冰冷冷的气息,我忍不住抬头看,就见三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少女并排坐在半空,人手拿着根鱼竿,鱼线上的大号鱼钩在我头顶不停的晃悠。 这三个少女正是漂亮女人身后的那几位,我用脚后跟想也明白只怕没有好事,连忙低头拍打驴屁股。 “呦呵!” 三个少女齐声发出一道古怪的吆喝,接着我只觉脑仁发疼,好像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被往外拉扯,拉一下脑袋晕一下、身体也跟着巨疼一下,这种感觉无法描述,简直比摩托车摔跤要痛苦上百倍。 正在我无计可施时,郝婆婆那苍老的声音略带责备的从远处传来:“唉!臭小子啊,就知道你这性子跟老葫瓜年轻时一个样,恨不得把天都捅下来,得了,我欠你的。” 说着人影一闪好像就到了跟前,我忍着痛苦回望,就见那三个少女手中的鱼钩已经挂在我头顶上,而郝婆婆此时用一双老手缓慢而有力的一个个给摘掉,然后挂在自己头上。 三个鱼钩挂完,郝婆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回头对我一笑,莫名其妙道:“身有正气,肩有三阳灯,行的正走的直,神鬼不敢惹,你瞧大人物们走路没事哪有回头看的?懂这个理吗?” 不等我回答接着一叹,又喃喃的说:“葫瓜哥自己造的孽啊,他怎知人力不可胜天,那里会扒大河呢?如今却报应在自己后人头上,这难道就是他常说的果报?走吧,走吧,婆婆能帮你多少就帮你多少了。” 鱼钩摘除后我感觉好受不少,喊道:“婆婆你说啥玩意?我听不懂啊。” “滚!”郝婆婆脾气还是这么暴躁,猛的一拍驴屁股。 老驴吃痛撒欢蹦跳,撒丫子就跑,我是想回头都回不了了,只能趴在驴背上紧紧拉着驴鬃毛。 刚跑出半里地身后郝婆婆呵呵的笑声传来:“嘿嘿,老婆子活了九十多岁,这辈子经历的事情就算你们这些脏东西也无法理解,想勾我魂魄滋补,门都没有!呵呵呵。” 鬼祟没什么反应,她又是唱起歌:“小花篮摘草莓,竹凳儿上坐着小阿妹……” 你能想象听见一个老太太唱出这种萌哒哒的少女歌是什么感受吗? 我这杞人忧天胡思乱想的少男情怀瞬间被引爆,脑补了无数的故事情节,再想象一下郝婆婆与我素味平生,却帮我这么多,双眼顿时泪花四溅,哽咽着大喊:“婆婆,您唱歌真好听!” 然后……没然后了,老驴一阵猛跑,一下子撞树上了,一人一驴直挺挺的摔晕过去,好在这里已经进了村子,公鸡开始鸣叫了。 …… 再次有意识是被人吵醒的,朦胧的睁开眼睛,发现已是清晨,太阳快出来了,自己倒在村中大路边上,老驴不见了,身边围了一大群人。 我坐起来拍拍脑门,感觉身体还好,就是脑袋发晕,呃,这个……他们看我做什么? 一群老爷们七姑八婆哈哈怪笑,老盯着我下身看,小姑娘们脸红红的想躲开又忍不住瞅两眼,真是个欲语还羞漂亮死人。 我给了人群一个勉强的笑容:“早啊各位,再见到你们真是感到无比的亲切,话说人生无常,绳命是如此的脆弱,我决定以后和大家好好亲热亲热,做一个上进阳光的三好青年。” 人群轰然大笑,还有人撒丫子跑开了,边跑边道:“我去告诉小官哥,拐子疯了,这下完了,三代单传,就这么根独苗啊。” 小官是我爸的小名。 不过,我疯了? 这时风一吹有点小冷,我这才发现浑身不着寸缕,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还沾满了碎土,跟南村傻子有的一拼。 换在以前我一定会羞涩难当,为自己的名声和以后相亲娶妻道路而感到担忧,可如今死里逃生几回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大咧咧站起,拍拍屁股,看了眼天空,边走边道:“天气还不错,回见了各位。” 就这么万众瞩目下昂首挺胸走回家,刚到门口就看见正准备出门的爸妈和小王三人,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深深出了口气,瞥了眼三人冷冷道:“别惹我,我很烦。” “是吗?”老爸干净利索的脱了鞋子,胳膊一甩咂来。 我没心情和他斗,转身就跑回房间,鞋子拍在后脑门上一点儿都不疼。 老爸在外面吼了十分钟才渐渐消停,我揉揉眉心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包老东海香烟,躺在床上点起一根啪嗒啪嗒抽起来,感觉精神异常疲惫。 郝婆婆现在怎么样了我实在没心情考虑,她总比我厉害很多,我现在只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于是一根烟没抽完就睡着了,反正也没衣服要脱。 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踏实,噩梦连连,一个又一个画面不时回放着,直到二大爷脑门上定着把斧头对我说:“三天后晚上十二点十五分,不能早也不能晚,劈死第二个路过的人!” 啊!我一下子坐起,发现身上湿透了,而旁边有一双桃花眼贴了上来。 我这个心情郁闷啊,甩手就给桃花眼一个响亮的大耳瓜子。 “卧槽!拐子你真疯了?裸睡还打人?”磊子摸着脸倒在一旁满脸不敢相信。 “呃……”我看看磊子又看看房门,“你欠揍,房门我是插上的你怎么进来的?” 磊子神经大条,马上忘记挨巴掌的不快,从桌子上拿了块铁片,兴致盎然道:“你家房门是木头的,用这个别进去,找到门插的地方,一点一点儿的往反方向推动,然后就开了,太简单了。” 我看了他十秒钟,无话可说,这货聪明是聪明就是没用对地方,跟我一个样,我其实也挺聪明,就是用的地方太多,均摊后泯然众人了。 磊子小心翼翼道:“拐子,村里人说你裸奔,还要做三好青年啥的,都说你傻了,我听到消息第一个赶来,到底咋回事啊?以我对你的了解,做出裸奔这么霸气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我叹了口气道:“当然有原因,昨晚遇见一群鬼,差点被害死,然后一个老太太救了我。” 磊子瞪眼道:“然后你对老太太以身相许,春宵一度?” 我说去你吗的,你脑子里是浆糊吧,我问你,昨晚你和锤子他们去哪了?这够日的回来后也不来看看我。 磊子一听这话,往门口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道:“我发现锤子很古怪,uu看书 .uuanshu.co 很不正常。” 锤子好像从来没正常过,正常人哪会跟打竹板唱诺的人跑了?但磊子这人虽然不靠谱,可观察力很强,有些事他观察的仔细,说出的话也有八九不离十,就问他锤子咋不正常了? 磊子神神秘秘道:“昨天你身体不舒服,我去见了锤子,锤子竟然对阿青婶的夫很感兴趣,先是去了井边,然后又带着我去县城,花钱打通关系,冒充死者亲属看望尸体。”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确实不正常了,对死人好奇还可以理解,但专门跑县城看死尸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他们都是在外面闯荡的人,难道有什么交集,我问磊子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磊子微微一笑,贱贱的说:“还有锤子身边那女人不太对,胸一个大一个小,昨晚他们睡觉还分开睡了,女人跟老头睡在一起的。” 卧槽,谁关心这些,我骂道:“你大爷啊,我说死尸和锤子他们的行为还有什么不对。” 磊子挠挠头,突然一个激灵道:“卧槽!我差点忘了找你的目的,锤子说要带我们干一票大买卖,事情成不成都给我们三千块,这会儿该上菜了,赶紧走。” 磊子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我是听明白了,现在是中午了,锤子好像要在镇上请我们吃饭,但听磊子这么说,只怕锤子这混蛋别有目的,而且前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我一直没弄明白,得好好问一问。 第一十七章 锤子的饭局 睡了一觉我感觉脑袋清爽不少,心里惦记起了郝婆婆,不知她怎么样了,我有一些事要问问她,还要找她庇佑,但这会儿磊子一个劲拉我去喝酒,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鬼怪放一边,先喝个痛快,下午找她也不迟。 俩人骑着辆自行车嘎吱嘎吱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镇上,这时已经快到下午一点了,磊子一肚子的埋怨,嫌我蹬的太慢,误了饭点。我差点忍不住大耳瓜子抽他,这混蛋遇到出力的事儿就叽叽歪歪浑身是病,说什么腿不好,好多年的老风湿,龟孙子前两天被警察追的时候跑的比兔子还快。 俩人正撕逼的当口,身后传来一道刺耳的轿车鸣笛,转头一看发现是一辆卡宴,这种车我在杂志上看见过,当时还合计着节省几辈子的钱才能买一辆开开,那威武霸气的造型,那蹭亮的车身实在是让人迷醉啊!还有那苗条的身材、飘逸的短发、精致的瓜子脸和墨镜下朦胧又略显迷离的大眼睛,呃……我说的是车中副驾驶上的女人。 磊子和我有着同样的心思,不过他看女人所表现出的神色比较独特:双眼微眯,嘴角翘起,左腿跟癫痫似的不停抖动。 我手牵自行车横跨马路,一脸的好奇,磊子弓腰赖在车后座,摆着招牌式的动作,卡宴轿车不得不停下,时间仿佛停止了,此情此景简直是一副穷**丝与富豪的鲜明对比图。 “弄啥?死开啦!”驾驶员是个雄壮的汉子,留着非常有个性的一寸束毛发型,大秋天的还穿着体恤,手臂上的纹身若隐若现,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可以。”输人不输阵,我淡淡一语,表示礼让,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磊子不知哪根筋没搭对,跳下自行车就骂:“卧槽!这是你家马路啊?你丫外地人嚣张个什么劲?也不打听打听我混世三爷葛大天是干嘛的?信不信我一个冲天炮百八十个小弟立马过来?”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混世三爷葛大天是什么鬼?哪来的百八十小弟? 驾驶员一拍方向盘,就要发火,谁料那副驾驶座的女人突然去掉墨镜,看蚂蚁似的瞅了我们一眼,然后用命令的口气道:“大天,给他们两百块。” 看着这女人,我一瞬间出神了,她有双剑眉,而且眼睛略长,配上精致的五官竟给人一种野性与不羁的美感,我发誓我做梦都想着有这么个女人,太让人有征服欲了。 不过,给二百块?啥意思?侮辱我吗?被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类型的女人侮辱,这怎么可以忍?我立马说道:“啥意思?就给两百吓唬谁呢?” 磊子突然捣了我一胳膊肘,瞥了眼那汉子说道,“看在咱们同名的份上,这事就算了。”说着接过汉子满脸不愤的递过来的二百块,拉着我就走。 我心里原本还有些不爽,不过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又有点小留恋。磊子塞过来一百块,洋洋自得道:“哥这一招如何?” 我摸着百元大钞直叹流忙的力量是如此伟大,口上却说如何个屁啊,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没节操,如此不讲道理的,简直太让人佩服了。 磊子指着前面示意去饭店,然后边走边说:“最近琢磨出一些道道来,刚才一用果然好使。” 我连忙虚心请教,磊子说,首先这车子就不是一般小镇上能有的,咱县城有没有都两说,然后车牌和车主的口音明确表示他们是外地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不算地头蛇,也马虎是地头蝎,其实我吓唬他们是起不了作用的,但他们来这里肯定有事,财大气粗的人根本不愿跟咱们这种人一般见识,那该怎么办?钱呗。但过犹不及容易被揍,懂吗? 磊子这席话令我对他刮目相看,好家伙无师自通举一反三果然是个做坏种的天才,当下我对他一拱手,说道:“佩服佩服,小弟愿拜你为师,你看咋样?” 磊子谦虚的一摆手:“过了过了,咱们总角之交,说这些太见外了,不如就以师兄弟相称如何?” 我抱拳一礼:“师兄再上,请受师弟一拜。” 磊子扶起我:“师弟,你我共勉之!”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有几年没见你俩还是这么不要脸!不过老古书看了不少啊,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酸死人。” 这人约摸三十多岁,留着平寸头,五官深刻,特别是嘴角四棱八开,换在古代人的审美观就是一相貌堂堂的汉子,不过我总觉着他嘴唇太厚有点土。 三人立刻抱在一起,我激动的说:“锤子!时隔多年,我们江北三大**终于顺利会师了。” 磊子也是热泪盈眶,“锤子,你胳膊肘捣到我肚子了,不过看你大老远的迎出来,我勉强原谅你了。” 锤子哈哈大笑:“哈哈真混!走吧,饭菜已备好,就等你俩了。” 百来福饭店是咱们镇子档次最高的饭店,下馆子来这里都可以作为一种谈资、一种炫耀,二楼最里面一间包间中,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大桌子菜,桌上已经坐着一老一少,少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看到这女人第一眼我就暗暗叹了口气,乡亲们的眼光太有问题了,这妹子个头也算高挑,可长发遮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还长着不少青春痘,单眼皮薄嘴唇,而且就像磊子说的,胸一个大一个小,怎么看怎么路人甲,太倒胃口了。倒是另一个老的挺吸引我,这人六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不过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重要的是脖子上戴着一大串金珠子,手上戴着纯金表,咧嘴一笑,三颗金光烁烁的大金牙直刺人眼。我终于知道乡亲们为什么提锤子他干爹了,这老头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光那串金珠子随便扣下一颗都够我到县城玩耍好几天啊,我都有种认他做干爹的冲动了。 锤子给我们介绍俩人,老头叫花爷,女孩子叫阿晶,都是他生意上的伙伴,然后指着我和磊子道:“这俩就是我在老家最铁的朋友,磊子和拐子,他们从小跟着我,很靠谱,绝对信得过。” 磊子立马拍着胸脯:“花爷、晶姐,咱们也处了两天了,我磊子做人如何相信你们也看得出来,锤子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磊子顶天立地一汉子,为朋友那是两肋插刀,为女人可以插兄弟两刀,不对,总之……你们懂得哈。” 花爷咧嘴淡淡一笑,阿晶默不吭声。 我瞧了一圈,又见锤子略显拘谨的神色,心说这俩人只怕有些来头,瞅着不像好人,这一番介绍搞得跟拜码头似的,磊子被钱绕晕头了,老子可清楚着呢,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目的,想到这里说道:“来,吃吃吃,喝喝喝,到这里跟到自己家一样哈,甭客气。” 说完自顾自坐下,夹起一大块猪蹄髈肉就吃,又滋溜干了杯啤酒,这个爽啊!说真的,昨天中午到现在就没怎么吃饭,早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锤子等人脸色古怪,不过马上也坐下了,磊子这货可劲的巴结人,一会花爷我敬你,一会锤子哥,咱哥俩搞一杯。 行为下作,令人不耻啊。 吃喝了半小时,我算是饱了,见几人也喝得差不多了,就插话问锤子这些年做什么去了,锤子起先不愿说,后来熬不过我,才磕磕巴巴讲起来,说那年他见打竹板唱诺挺有意思,********想跟人家学,但人家不愿意教,他就软磨硬泡,后来人家说,想学也可以,但你得收拾收拾跟我们走,我们管你吃喝,平时给我们打打下手,包你两年之内学个七七八八,锤子寻思反正自己无所事事,出去闯闯也好,就收拾几件破衣服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哪知这一走就进了狼窟,原来那伙人打竹板唱诺只是个幌子,暗地里做的是走街串巷拐卖孩子的勾当。 锤子发现自己上当时已经晚了,出门在外身无分文,大字不识几个,也无亲无故,能咋办?一条道走到黑吧。可他这人还有点良心,他们这行人,心都是铁做的,拐来的孩子年龄小的卖给人家换些钱,这是比较好的待遇;年龄稍大的已经对父母家庭住址有些印象,没有买主愿意要,便打断腿、敲断胳膊用来乞讨,不听话的还有残忍的杀害卖器官的,真是可怖可恨。锤子入伙一年,渐渐受不了那群人的所作所为,加上手上有了点钱,就在一个晚上偷偷放走几个孩子,然后卷铺盖跑人,谁知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也终于让他知道这伙人的力量有多庞大。 大江南北十三省,都有他们的据点,据说还有牛逼的都做到国外去了,这里面成员混杂,表面职业遍布各个行业,但他们有个共同的称号,叫做琼楼,锤子听说他们内部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最上面的叫圣王和圣女,下面是护法、堂主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职位,整一个邪恶的王国。 锤子出逃后,被人整整追杀半年,几次险死还生,狼狈不堪,后来遇到了他的恩人,这位恩人替他摆平了麻烦,从此之后他便跟着恩人做起了买卖。至于这恩人姓谁名谁做的又是什么买卖,uu看书ukanshuc 他一个字也不愿提。 我和磊子听后倒吸一口冷气,好有意思的故事,真是心向往之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 花爷和阿晶似乎也不知道锤子还有这段往事,脸色非常奇特,而锤子说完之后情绪欠佳,低头一个劲的喝酒。 眼瞅着没啥意思了,但他们应该有事没说,不知打的什么算盘,那老子先使个手段,我站起来一边拿着牙签剔牙一面说:“谢谢你们的款待啊,那个我改天回请,我工作繁忙还要回家喂猪,走先了。” 锤子三人还没表态,磊子一把扯住我:“胡扯啥呢?你家啥时候喂猪了,前年喂了两只羊不是被你偷偷卖掉了吗?” 我这个气啊,张口骂道:“去你三奶奶的,老子爱干嘛干嘛,就算不喂猪,身体有病想回家睡觉也不行啊?” 这时花爷笑着摆摆手,示意我坐下,我估计他有话要说,就乖乖坐下,花爷满嘴南方口音道:“小伙子呀,不是我说侬,侬鬼机灵啊,好吧,聪明人之间不说暗话,咱们是有事想让你兄弟俩帮忙……” 甭管什么事,得拉个架子才行,我忙摆手打断道:“不行啊,我身体不好,干什么都没劲,磊子他更不行,他好多年的老风湿,一干活就犯病。” 磊子赶紧摇头:“没没没,我身体好着呢,刀山都能上。” 我暗中踢了磊子一脚,让他别说话,这时花爷给锤子使了个眼色,锤子咳嗽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沓钞票,一分为二,给我和磊子一人一份:“每人两千先拿好,事成之后,再给三千。” 第一十八章 18代天官 锤子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磊子故作镇定的拿了自己那份,不过双手颤抖,眼中的贪婪凝如实质,实在是让人鄙视。 其实那个……我也很心动,二千块能做什么?2000年这会,农村娶个媳妇也才四五千块,这一下子就是娶半个女人的钱啊。不过无功不受禄,拿了钱就得替人卖命,我最近倒霉,突然有点相信因果报应这么一说,就把钱一推,对锤子说道:“这不行,你得把话说清楚了,要咱们做什么?” 没等锤子回话,那个叫阿晶的女人冷笑道:“事情还没发生,你没知道的必要,要赚钱的人多了去了,不要可别后悔。” 我不信这个邪了,两千块吓唬谁呢?前段时间跟老爸去银行取钱五千块我都见过!转身就要走人,锤子一把拉住我:“你就帮老哥这一把吧。” 他眼中甚至带着哀求,这倒让我感到奇怪了,不过我自己的事没理清楚,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我说:“锤子,不是我不愿意赚……帮你,实在是我也有事啊,人命关天的大事。” 锤子奇怪道:“你能有什么事?别吓唬哥。” 我把他拉倒一边,悄声说:“锤子哥,这事说不清,我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糟,很多事不明白,你告诉我实话,前天晚上你是怎么把我带回家的?” 锤子一副很疑惑的样子道:“我们那天赶夜路回来,恰好看见你和磊子躺在路边睡着了,顺手就带回来了,有什么不妥吗?对了你俩咋跑野外睡觉?” 我看他不像有隐瞒的样子,真个是愁肠百结,到底特么的什么情况? 锤子见我不说话把钱硬塞给我,说道:“哥哥这事做成了就还了恩人的情,现在算我欠你一个情吧。” 到了这地步再不拿就是矫情了,管他的,跟钱过不去是王八蛋。 花爷见我拿了,脸色好了不少,说事情就在这一两天内办,等候通知吧。 …… 我和磊子回到村子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我匆忙进去,发现家里来了三个陌生人,两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老爸一脸怒气的陪坐,好像很不欢迎对方。 这倒是奇了,老爸这人一向热心肠,家里往常来亲戚,客气的让人受不了,莫非这些人是来要债的? 趁他们没注意到,我悄悄躲在一边偷听。就听老爸怒气冲冲道:“你们想都别想了,那种事我们家现在是敬而远之,大伯伯死了很多年了,他的事与我无关,与我儿子更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们就别再打扰我们了。” 一人道:“小官兄弟,这些年我们可没有踏进陈家一步,不过,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血脉相连,你躲不开。” 我从门缝看了一眼,是个长须老头。 老爸出离的愤怒:“放屁!放屁的血脉相连,大伯他只是我大伯,不是我爹,他自己这辈子咋样了你们说?陈家不能因为他断子绝孙。” 长须老头低沉道:“言重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和你唠唠而已,这次来是因为被瑛姑奶奶召唤,瑛姑奶奶快不行了,恩,我们等他回来好了。具体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清楚。” 这一番对话搞得我莫名其妙,但听意思好像是找我的,不能躲了,我大咧咧的走出去,说道:“家里来亲戚了?” 老爸一下子站起来,喊道:“拐子快跑。” 跑?为什么?我有点发懵,还没做出动作,眼前人影一闪,然后胳膊肘一疼便被人反擒拿住了,擒住我的人正是那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 两个老头背负双手走到门前,一副审视的态度,不过很快满脸的失望。 “别动手啊。”我尝试着反抗,可惜纹丝不动,这半大孩子力气还真不小,“我们家有警察,老爸小王呢?” 老爸没理我,怒视长须老头道:“你们想做什么?” 长须老头摇摇头,对我说道:“你叫拐子?” 我说是的,长须老头道:“阿吉放开他,拐子走吧,瑛姑奶奶快不行了。” “谁是瑛姑奶奶?”我满脑子雾水。 “郝……郝三婆或者郝婆婆。” 郝婆婆快不行了?我吃了一惊,甩开小伙子冲老爸说道:“老爸,我得去看看。” 说完也不顾老爸的大喊大叫撒丫子就跑。 …… 小屋内散发着浓重的腐臭气息,郝婆婆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前几天见时,她只是苍老难看,这时却是面容枯廋,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我气虚喘喘的走到床边,轻轻喊了一声婆婆。郝婆婆睁开眼睛,慈祥一笑,问道:“没事吧?” 我点点头说没事,心里却堵得慌,其实我和郝婆婆才认识几天,除了她帮我两次外,完全没有感情可言,可见她这副模样,就是说不出的难过。 郝婆婆笑了笑,盯着天花板出神,好一会才问:“你学了那玩意?” 那玩意?八成说的是天官秘术,做这行的可能都是熟人,我那天显摆也许被她看出来了,我说:“我全背下来了,只是没做过深入的研究,不太懂,您说,这东西真有那么神?” 郝婆婆突然红光满面的咯咯直笑,笑了好一会说道:“比你想象的还要神,道家三十六法道就数天官道最神,曾经有过东茅西崂,南蛮北官的说法,但天官道也很霉,天官借仙之名,不引仙之道,身体衰竭便天劫降临,不走留门,徒留惨死。” 我听的糊里糊涂,对她说:“您说的太深奥,跟封神榜一样,我听不懂,您还是直接告诉我,您和我家有亲戚没有?” 郝婆婆一脸怀念,好久才道:“我师父叫姜东公,师傅的师傅叫陈定命,定命天官曾为白莲教大护法,你听说过没?” 我说不懂,陈定命是哪位? 郝婆婆低沉道:“你祖宗。” 得!说来说去太没意思了,我祖宗还是周武王分封天下时的陈胡公呢,再往上得追溯到原始人,咱们还是看着现实吧,我直接问道:“婆婆,这些挺玄乎,咱们别说远了,我就想问问您,我该怎么办?我以前是真不信鬼神的,可最近被折磨的够呛,先是磊子他二大爷老半夜三更找我,然后又是昨晚那群鬼东西,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郝婆婆叹了口气,道:“普通人遇鬼怪十有八九是胡说八道,鬼祟惹人大都有原因的,你说的那位什么二大爷,应该没什么道行,他会找上你,定是你惹了他。” 我一回想,心里咯噔一下,可不是嘛,那天脑袋抽筋在二大爷门口念了一段招魂咒来着,卧槽! “至于昨晚的东西……”郝婆婆突然咳嗽起来,我连忙要给她拍背,郝婆婆示意没事,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我说:“我早注意到了,也时常会去那里逛逛,昨晚恰巧遇见了你,说起来都是你大爷爷惹出来的,他那些年陪着一个狐媚子瞎闹,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后来会挖河呢?不过就算挖河,那东西也出不来,很可能最近被哪位高人破了,可破就破了,怎么会找上你?按说你有定命天官的福气庇佑不该这样才对。” 我眼巴巴的听着,见她不往下说,急道:“是啊,u看书 .uansh 然后呢?” 郝婆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我回想一圈,没什么啊,就摇摇头。 郝婆婆叹气道:“你不愿说实话就算了,不过也不用怕,我已经打断了她的根,不出意外是没事了。” 我心里一松,妈呀,没事就好,就差一个二大爷了,郝婆婆这模样估计帮不了我,今晚我自己想办法送走二大爷,以后就太平了。 这时郝婆婆古怪的盯着我看,看的我身上发冷,我刚想问她做什么,见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玉佩,然后冲外面喊道:“小九,你们进来。” 外面那三人应声进了屋,见到小玉佩时突然满脸的狂热,郝婆婆道:“如今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按说一些事情不必太执着,看起来像个笑话,但这事还是留给后人去做吧,咱们还要遵循规矩来。” 三人点头说是,郝婆婆便把玉佩递给我,问道:“要不要?” 我盯着玉佩看,只见鸽蛋大小,晶莹玉润,上面还有些花纹,别的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实在不明白她问我要不要做什么,我说:“您要是想给我留个念想,我就拿着,正好没东西带。” 郝婆婆笑的很古怪,伸手把玉佩挂在了我的脖子上,见我板板整整的塞进衣服内,突然嘎嘎怪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又呜呜的哭,更奇怪的是,旁边三人也跟着哭。 真是奇了,我心说我要不要也哭一下? 这时郝婆婆呼吸渐粗,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道:“十、八、代、天、官……” 第一十九章 第2个人? 远近闻名的神婆郝三婆死了,死的很安详,嘴角处的微笑抚都抚不平。 那个叫小九的长胡须老头自称是郝婆婆失散多年的儿子,跟村长谈了半天谈妥了,要将郝婆婆的尸体带走。 他们临走前和我聊了好一会,小九说郝婆婆生于清朝末年,至今已经是九十多岁的高龄,她一生命运坎坷,遭遇过太多的苦难,六十年代受我大爷爷陈伯晏嘱托,在此等待天官传承人选,如果等不到,将由他阿九在此继续等,如果还等不到,就由那个叫阿吉的少年继续。 我十分好奇,问他这劳什子天官人选好像落在我头上了?郝婆婆她难道一眼就瞧出我天赋异禀,实乃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小九老头说,屁!你差的太远了,主要是因为时代变了,很多老规矩松了而已,其实郝婆婆选你是有私心的,她老人家不想我们死守这规矩,太累!太重!而陈家血脉又凋零如斯,所以……你就好好玩吧,挺有意思的。 阿吉很不忿,在旁边小声嘀咕:太可惜了,他能不能活到成才都是问题,真是可惜了天官门上百亿财产。 我这耳朵比耗子都灵敏,一把扯过阿吉的衣服:“啥上百亿的资产?你给我说清楚了!啊?啥资产?” 小九老头脸颊直抖,说没啥,天官术价值上百亿都不止,你别听阿吉瞎说。 郝婆婆的尸体被运上了卡车,我偷偷往车厢里看,暗中直乍舌,这些人也太有钱了,车厢内装修的金碧辉煌不说,还有七八个白衣妇女跪坐在两旁伺候着,真是腐败坠落啊,郝婆婆这一路上得多享受? 卡车绝尘而去,我莫名其妙的追着车子跑了一阵,实在追不上了,才扣了三个头,甭管如何,求心安,别跟二大爷似的来找我唠嗑啊,婆婆! 车子看不见了。 我独自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得!咱是十八代天官大人了,牛的不要不要的,工作繁忙还是回家喂猪吧。 回到家里天都已经黑了,厨房里爸妈、姐姐围坐一团唉声叹气,见我回来老爸蹭的一下站起,吼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咋不去死啊?” 我感到莫名其妙:“老头,你没事吧?我就去看个老太太,你咋咒我死呢?妈,你也不管管?” 老妈一向护着我,这时候却一反常态:“你个小东西,就瞎闹吧!早知我就不生你了。” 姐姐一旁跟着起哄:“小弟你就瞎闹吧,瞧把爸妈气的。” 我说你滚一边玩去,早晚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管你什么事。 姐姐嘴一撇呜的一下哭了出来,哽咽道:“我还没嫁人呢,就说这话了,以后娘家不能回了。” 老爸这时回头好像要找什么东西,我瞧这架势就感觉不对,想打我?门都没有,转身就跑。 背后冷风呼呼,我转头一看,好家伙!老头拿的是镰刀,这是要砍死我的节奏吗?赶紧绕弯加快速度。 砰!的一下刚关上房门,门板就传来咔嚓一声响,我背上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 犯得着吗?真要砍死我?我这几天已经够委屈了,哪里还能忍住?吼道:“有本事你进来砍死我吧!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要钱没钱要啥没啥,你年轻时怎么奋斗的?” 老爸也跟着吼:“我还奋斗?你开门,看我敢不敢砍死你。” 我说:“不开,谁开谁是小王八。” 爷俩隔了一扇门干了半天,老头好像累了,骂骂咧咧走了,我长吁了口气,把老东海拿出来一根,吧唧吧唧的吞云吐雾,爽啊。 “十二点十五分?” 今晚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害得二大爷,当然,杀人犯我是不做的,但总能由此做一番计较,和二大爷谈判也有筹码。 我掏出下午锤子给的二千块,折成扇形扇着风,又想到那什么事成之后的三千块,合计五千块,好家伙,五千在手,天下我有啊,我是去美国夏威夷洗澡呢?还是去迪拜住宾馆?再或者去威尼斯划小船玩?真是愁死了。 咦?小王呢?我才想起中午睡醒之后就没看见这妹子,莫非知难而退了? 就在这时外面想起敲门声,我吓了一跳,怒道:“亲爹啊,还有完没完了?实在不行你砍一刀过过瘾,咱们一拍二三五。” “拐子是我。”是姐姐的声音,她小声道,“爸妈睡了,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门开了,姐姐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小鱼和几张死面饼,放在桌子上,小声道:“弟啊,不是姐说你,你就老实点吧,爸今天喝了很多酒,还哭了,说要断子绝孙了,对不起爷爷啥的,你到底咋了?” 我早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拿着死面饼吃的直翻白眼,含糊道:“我哪知道去?” “真愁人。”姐姐摇摇头要走。 我赶紧把嘴中东西吃完,问道:“姐,小王呢?” 姐姐随口道:“走了啊,你以为人家真是你媳妇啊。”走了几步又停下说:“对了,小王下午回来一次,说想进老屋看看,老爸正闹心呢,没理她,她又和拐子一起偷偷来了,他们好像进了老屋,我跟进去看了,觉着没少什么,就没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遭了!赶紧拿着钥匙往老屋跑。 老屋门前扔了一块铁片,我眼尖一眼就发现了,拿起来瞧着眼熟,想起磊子上午拿着铁片的模样,心里恨得直痒痒。进了屋,里面东西整齐,不过奶奶生前的木箱子被砸开了。 我只觉一口闷气从丹田直窜脑门,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马拉个币的,太欺负人了,完了! 果然,箱子里的血石头没了,这小王真是成精了啊,她是怎么知道石头在我这的?而磊子为什么要跟她来,这混蛋是哪头的啊? 我揉揉脸,心里有点乱,回头该怎么解释呢?对了!他们怎么不来抓我? 我蹲在箱子旁吧唧吧唧抽了两根烟,然后看了手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了,得!明天再说,晚上先去会一会二大爷口中的第二个人。 回到院子,姐姐已经回房睡了,我瞅了眼爸妈的房间,见黑呼呼的很安静,于是蹑手蹑脚的跑到堂屋,从老爸的百宝箱里拿出一把斧头,然后又把老爸打鱼的塑胶衣套起来,上身套着姐姐扔掉的黑袜子,对着镜子一照,好的,神仙也认不出我陈拐子来了。 时间还早,回屋打了会魂斗罗,看了眼电子表,十一点五十了,该出发了。 老巷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巷子,而是村子里的一处地名,前些年有外地人来开养猪场,盖了个大院子,后来被村长坑了钱亏本走人了,不过院子仍然在,恰好旁边又堆上一长排的麦秆垛,留作打草料。如此一来,还真形成了一个巷子形的地方,巧丽跟她对象约会就来这里逛过,我和磊子跟还跟在后面瞅瞅他们会不会情不自禁的那啥…… 不能提巧丽,想起昨晚的遭遇,现在还有点害怕。 到了巷子最北面,一看电子表,十二点整,还有段时间,于是在麦秆垛上造出个小洞,人挤在里面就露出一张脸,感觉比较安全,顺带着再点上一根烟,真是一种享受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就要到时间了,我心跳徒然加快,会是谁呢?第一个是谁?第二个又是谁? 咦?我突然反应过来,卧槽!二大爷一个死鬼,到底靠不靠谱?他能后知五百年还是咋滴?别坑我白守一夜啊。 我这边正瞎琢磨呢,巷子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于是赶紧掐灭烟头,紧了紧身体,目不转睛的看去。 人越来越近了,终于到了面前,恩?鸡窝头?大杨叔?! 大杨叔模样极为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半咧着怀,喘息急促,脚步有些踉跄,风一般从我眼前跑了过去。 紧接着巷口又有一道脚步声,脚步声很沉稳,很有力,我握住身边的斧头,咬咬牙,然后……卧槽!我要干嘛来着?来时想好的怎么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难不成真的砍死他?疯了吧?我才不杀人。 可是二大爷那边没法交代啊,不如……给他逼停了,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杀了二大爷,不如去他坟头自尽吧,他也好放过我。卧槽!这样好像也行不通。 我正纠结着,第二个人到了面前,我一见事不宜迟,拎着斧头就要冲出去,可等看清楚来人,一下子懵了,脑袋轰轰作响,顿时呆若木鸡。 磊、磊子? 他杀了他亲大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混蛋也才19岁,uu看书.uukanshu三年前16岁,他有这么深的心机?他要干什么? 磊子不知从哪搞来一套屎黄色工地服穿在身上,脚上似乎穿的是劳保鞋,跑起路来跨齿跨齿的响,而且肩膀上还扛着一捆麻绳!这大晚上的,真是神经病的一样的造型,更奇怪的是他说出的话: “孙子站住,让你偷俺娘的袜子!” 卧槽!我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大杨叔大晚上的去偷磊子那傻娘的臭袜子,然后磊子穿着工地服和劳保鞋外加一捆麻绳去追?! 疯了吧一个个的? 我这一瞎想,磊子已经跑远了,正当我要钻出麦秆洞跟上去时,巷子另一头再次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这次是两个人,一大一小,一胖一瘦。 离得近了,一看竟是阿青婶和巧丽! 娘俩披散着头发,搀扶着撒丫子狂追,一边追阿青婶还一边喊:“今天一定要追上这个挨千刀的贼,那块压咸菜的石头是你爹当年从西北山搬回来的,现在人也走了,还死不瞑目,留给我做念想的东西总共也没几样。” 巧丽手中拎着把菜刀,咬牙切齿道:“明摆着欺负咱们娘俩,我非砍死他!” 卧槽!我再次呆住了,阿青婶家腌咸菜的臭石头也没放过?是磊子还是大杨叔干的!脑子没问题吧? 眼见她们娘俩也过去了,我伸展一下蹲的发酸的腿,往四周随意一瞥,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对面墙头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一个人,对方好像和我一样也是“易了容”的,看不清样貌,但直觉上感到,他正在直勾勾的看着我。 第二十章 大杨叔 墙头有近两米的高度,一个人要无声无息的上去,只怕有点难度,我确认刚刚上面并没有人,不知对方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全身陷入黑暗中,只能看清那是一个人的轮廓,但一双眼睛绝对是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午夜时分,遇到这么个不明身份、不知目的人盯着你看,实在是件令人心惊胆颤的事,最关键的是我怀疑他是不是第二个人,我是打心里不相信磊子能干出杀长辈的事。 我捏住斧柄一动也不敢动,想问话吧,又有点侥幸,也许他不是在看我呢? 这时黑影动了,他的动作很轻盈,就像完全没有力道一样,伸展腰肢,轻飘飘的直立而起,嘿嘿一笑,然后……缓缓转身…… 我惊恐的发现,他的身体完全没有厚度,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几乎如纸一样薄,就这么轻轻的转动,10度、35度直到……身体直侧面对着我,然后就消失了,或者说并没有消失,只是眼睛所看的只是一条黑线,夜色下朦胧不可见了。 我沉重的喘息着,亲眼目睹这么神奇诡异的一幕比见鬼还可怕,因为我确定他是人,刚刚蹲在墙头时他的身体还本能的因为呼吸而轻微浮动。 你大爷、你大爷啊…… 我不停的说着脏话,直到心情平静下来才悄悄侧头去看,没了,这人彻底的消失了! “去你大爷。” 我扯掉头上丝袜,爬出来就跑,跑了一阵又不放心,咬咬牙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一下四周,然后顺着磊子他们的方向追去。 耽误的时间并不算长,磊子他们跑的方向又是村外,所以阿青婶那肥胖的身体在夜色下简直是一盏明灯。 我这一追就追到了西樵窝,离村子有些距离了,前面是茂密的芦苇荡和玉米地,阿青婶和巧丽停下了脚步,嘀嘀咕咕一阵子转头回来,我闪身躲进一处草丛中。 娘俩很快经过这里,阿青婶气吁喘喘道:“这该死的贼跑的真快。” 巧丽说:“妈,算了吧,爸爸的事情应该会很快解决,咱们找叔伯们商量下怎么办吧,别为这些小事烦心了,丢了就丢了吧。” 阿青婶唉声叹气道:“这是明着眼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心里憋屈。” 巧丽小声道:“其实我觉得那人好像是磊子……” 哈哈,我为磊子感到悲哀啊,这货明天要糗了,不料阿青婶却恨恨的说:“也有点像拐子,这俩小王八蛋就没一个好东西,等着瞧吧,不出三年他们一准要坐牢。” 我这个郁闷啊,我的婶,管我啥事? 娘俩很快进了村子看不到身影了。我往来时的方向扫视几眼,琢磨那片人什么来头,就在这时磊子骂骂咧咧的从前面玉米地里钻出来,我一见立刻走出草丛喊道:“磊子!是我!” 没想到磊子朝我看了一眼撒丫子就跑,慌里慌张的模样跟做贼没区别。 “大爷的!站住!”他不跑还好,这一跑我丢了石头的闷气全窜上来了,顺手捡起块烂板砖就追,让老子抓到非拍他两砖头不可。 磊子这货有两个强项,一是跑路快,二是鬼聪明,如果非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他的话,那就是一条狡猾的泥鳅。 他不往村子里跑,反而向着野外狂奔,而且专往玉米地里钻。这时节玉米已经长出了穗子,足足两米多高,一块连着一块看不见尽头,藏个人也太简单了,我自以为聪明的循声辨位,结果还是追丢了。 等我顶着一头灰尘从玉米地钻出来,好家伙,月光下磊子这混蛋一瘸一拐的出现在小路另一头,离我只怕不下一里地,以他的速度我肯定追不上了,索性扯开嗓子就骂:“磊子卧槽你三大爷,你这混蛋,坑货!一辈子娶不上媳妇的倒霉玩意,老子把你当兄弟,你这狗东西就知道坑我。” 磊子不知听见还是没听见,鬼叫一声就跑,也不知他要去哪里。 我可不陪他玩了,神经病! 转身往回走,又经过西樵窝,这地儿有些荒凉,芦苇荡随风摆动,谁知里面有什么,大晚上挺吓人的,我左右打量心里发毛,就在这时前面小路上忽然爬出个人。 卧槽!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一下腿都软了,谁知这人突然凄惨的喊了一声:“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我杀你?这声音……不是大杨叔吗? 大杨叔此时的模样真是既滑稽又可悲,一身衣服都扯碎了,脸上脏兮兮的,鸡窝头更加凌乱了,甚至还有些神经质。 我走过去想给他拉起来,不料他挣扎着躲开,嘶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谁不想发财?啊!狗杂碎!” 这是受到惊吓后的神经反应,也就是受刺激了,我想了想甩手给了他两个大耳瓜子。 吃了我两掌,大杨叔闷头趴在了地上,肩膀不停颤抖,好一会才顶着两道鼻血抬起头:“拐、拐子?” “是我、是我。”我连忙给他拉起来。 大杨叔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闷声问道:“大晚上你咋跑这里来了?” “呃……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起床出来逛逛,大杨叔你咋不睡?”我心说你自己偷鸡摸狗被人追的跟丧家之犬似的,还有心思问我咋到这里来? 大杨叔点点头磕磕巴巴道:“我、我也无心睡眠。” 瞧他这样我就来气,他这个人在村里名声也不太好,不过倒不是手脚不干净,而是爱占小便宜,常常耍点小聪明啥的,挺惹人厌。 我语重心长的说:“大杨叔啊,你老婆孩子一大家子的,有些事吧,还是少做的好,你看差点被抓到吧,吓成这鸟样……” 没等我说完,突然起了风,身后玉米叶子哗哗的响,大杨叔嗷唠一声,趴在地上,不停念叨:“别杀我、别杀我……”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感觉不太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吓成这样? 我也懒得搭理他了,随他嚎吧。 过了好一会,大杨叔才爬起来,只是此时满脸死灰,哆哆嗦嗦跟精神病一样。 我掏出烟递给他一根,又给他点上,俩人吧唧几口,我这时准备回去了,没想到大杨叔突然对我说道:“拐子,我撒了谎。” 他这话说的糊里糊涂,我问道:“你撒什么慌了?” 大杨叔看着天空道:“我估计活不了多久了,也不想隐瞒了。”他又看着我道:“拐子啊,我这人心术不正啊,我太想发财了,老院子的死不是我说的那样,他是被人杀死的,还有阿伟也一样。” 一听这话,我打了个激灵,卧槽!真是意外收获啊,老院子我知道,阿伟又是谁?赶紧重新坐下等着他继续说。 大杨叔紧紧瞪着我:“人家说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馅饼……” 我强迫症犯了,打断他纠正道:“是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免费的午餐。” “对,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有可能是耗子药。”大杨叔道:“三年前那天下午我确实看见老院子鬼鬼祟祟抱着个布包裹回来,当时我以为他捡了一包钱,uu看书.uukansu心里那个羡慕嫉妒啊,吃了晚饭越琢磨越觉得不得劲,你一个半截身都入土的老头要那么多钱干嘛?对不对?我就溜出来去他家看看,他家还亮着灯,我就趴在窗户往里看。” 大杨叔顿了一下,接着说:“没有鬼,哪来的鬼!老院子光着膀子抱着一块血石头又亲又搂,还说什么这下发了,少说也得卖好几十万,没想到我老头子也有这一天,老子不要玩小姐了,要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生一堆娃。我当时一听眼都红了,你说他凭啥?” 我点点头:“没错,太不要碧莲了。” 大杨叔深表赞同:“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太不要脸了,还不如给我,我比他年轻十几岁啊,那石头我也懂啊,电视上不说赌石吗?缅甸石里面有玉?那块血石头据我估计是块鸡血石王玉!老值钱了!我就琢磨着,等老头睡着了给他偷走,谁想到这个老不要脸的竟然一晚上都不准备睡了,可把我熬的啊,就在凌晨两三点时,老院子门外突然多出个人,这人满身湿哒哒的,还都是烂泥,不过他的脸洗过,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以前还因为田界和我打过架,你猜他是谁?” “我特么哪里知道去?”瞧他神神叨叨的样子我就来气,你倒是快说啊! 大杨叔道:“是阿伟啊!” 我郁闷道:“阿伟是什么鬼?哪村的?” 大杨叔瞪大眼睛:“阿伟你都不知道?前俩天从井底捞出来的啊,巧丽她爸。” 我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这么个无头案,莫非就被这大杨头三言两语给整出来了? 第二十一章 画像人 我大晚上遇见大杨叔,这家伙神神叨叨给我讲起了三年前的事,听的我是精神振奋,不过觉着这里面逻辑似乎有问题。 我说:“老院子家只有一个窗户,还是在屋后面的,你是怎么看见门前站着个人?你有透视眼啊。” 大杨叔被我三番五次的否定和打断有点烦躁,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插话?我这是一种比较……那啥客观的描述,老院子人懒窗外面全是茅草丛和野向日葵也不打理,我躲在里面被蚊子咬的受不了,准备从门缝看,刚转个弯就看见阿伟了,拐子你再插话我就不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告诉警察了。” 我连忙给他点个烟:“叔,您继续说,我太爱听了,跟我说和跟警察说是一样一样的。” “也是,我听荷花她妈说你和派出所所长打过牌,还赢了两块钱。”大杨叔抽着烟,精神明显放松了:“我当时很好奇,阿伟消失七八年了,咋这个时候回来,还直接来找老院子?我怕被发现又转回窗户后面,这时老院子听见有人敲门,吓了一跳,问是谁。阿伟说是我。老院子很慌张,连忙把石头藏在了床底下,这才开了门,对着阿伟笑笑,说你还活着,太好了。” “阿伟进来后,凶巴巴的对老院子说,你这老混蛋,老子陷下去了你不救我,还偷走老子的东西!你活腻了是吧?老院子陪着笑说,阿伟兄弟瞧你说的,我以为你被水猴子拉走了,一准活不了,这才自己回来的,至于你说我偷你东西,那就太冤枉我了!” “阿伟说,别跟老子放屁,快把东西交出来,你知道老子是做哪行的,都是把脑袋挂裤腰带上的活计,手上也有几条人命的,你要是活够了老子送你走!” “老院子也发火了,说你们这行都是不要命的我懂,但这里不是深山老林子,也不是大草原,你这么欺负人小心走不出去,还有,你老婆孩子可都在村子里,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阿伟说,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了?很好,这里就算不是深山老林,老子杀你也是毫无顾虑,老子七八年没回来,你死无对证,谁会怀疑到我头上?你说老婆孩子?嘿嘿,我实话告诉你,我家里穷,阿青那臭女人嫁给我时都已经有了身孕,我会管她们死活?操!” 大杨叔说到这里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巧丽不是阿伟的孩子?那是谁的。” 我听的正过瘾,被他这八卦的一问,顿时泪流满面:“叔啊,这个不重要好吧,你继续行吗?” “好的,好的。”大杨叔道:“老院子这时又陪着笑说,好说好说,这样吧,你告诉我那石头值多少钱,我听听,然后我再告诉你在哪。” “阿伟很得意,摇头晃脑说,说出来怕吓着你,这东西在一般人手里能值个千儿八百就不错了,可在懂行人的眼里,一个亿都是保守的说法,真要卖的话……” “老院子听到这里双眼放光,趁阿伟没注意,手里悄悄拿了跟扳手,对着阿伟脑袋瓜子就是一下狠的,没成想阿伟更狠,脑袋上鲜血淋漓,却龇牙咧嘴的卡住老院子的脖子,两人就翻滚着厮打起来,老院子毕竟年龄大了,不是阿伟的对手啊,没一会就认怂求饶了,可就在这时……” 大杨叔说到这里身体又抖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连忙又给他点上烟,拍拍后背安慰他一番。 大杨叔被烟呛着了,咳嗽几声,眼中仍旧带着恐惧,颤抖着说道:“老院子家的墙壁上有个钟馗画,我看他们打的无聊,随眼一看,发现钟馗像变了,上面多了个人,然后……然后画后面出现一把斧头,这斧头自己飞出去一下子砍在老院子的头上……” 我听的毛骨悚然,但又觉得大杨叔是不是糊涂了,画上面有人是什么说法?就陪着笑问:“呵呵,画上面怎么会有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大杨叔不理会我,或者说他开始自言自语:“那斧头一下子劈死了老院子,我看的真切,吓傻了,阿伟也懵了,他连忙站起来,摸了摸老院子头上的斧头,又四处打量,问是谁?没人回答,然后那副画……那副画掉在了地上,自己走动起来,阿伟惊恐的贴着墙,说我是替什么……寡居夫人办事的,阁下是谁?请给个薄面。” “那副画……那副画竟然说话了,说老子费劲千辛万苦打破陈老怪的八卦局,伤都没养好倒被你这孙子摘了桃子。” “阿伟说,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画像说,你不需要知道了,说起来你倒是帮了我的忙,我本该感谢你,可是这块滴血石需要人镇着养阴气,就你了。” “然后……然后阿伟就死了,他死的很奇怪,是、是被他身后的老院子拔掉头上的斧头砍死的。” 我听到这里大感震惊,问道:“老院子那时候还没死吗?” 大杨叔突然很愤怒:“老院子没死就不奇怪了,老院子明明死的透透的,但他还是站起来砍死阿伟才倒下,你说这特么是什么情况?……我、我当时很害怕,偷偷跑回家了,第二天怕被警察抓,就撒了个慌,实在没想到,老院子会是心肌梗塞死亡,阿伟也不见了。我又很庆幸,总觉得可能自己熬了半宿眼花了,后来想起那块价值上亿的石头又不甘心,等老院子死后去找了一次,你猜怎么着?磊子这混蛋也去了!他去做什么?” “石头没找着,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只是每次想起石头心里都挺难受,谁想到……你和磊子喝井水把阿伟的尸体喝出来了,你知道我见到那块石头是什么感受吗?哈哈真是喜从天降啊,没有人比我更知道那块石头的价值啊,趁没人注意我悄悄把石头偷了,可是这些天情势紧张,我不敢拿出去卖,怕被警察怀疑,就悄悄把石头埋在了南菜园子,本以为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人会注意到,谁想到……谁想到还是丢了啊。” 我摸着鼻子很尴尬,那块石头就是被老子拿的!同时又有点痛心疾首,磊子这个够日的,让老子与一亿失之交臂啊! 大杨叔嘶哑着嗓门继续说道:“石头丢的那天,uu看书 .ukashu.om 画像、画像来找我了,让我把石头交出来,不然先杀我父母孩子,再把我做成人干,我说石头不知被哪个孙子偷了,画像半天没说话,后来说给我三天时间,找不到还要杀我全家。” 我问:“然后你就开始找了,磊子他娘的臭袜子,还有阿青婶家腌咸菜的石头都被你偷了?” “我哪知道磊子他娘这傻女人把臭袜子折在包裹里还用石头压着?还有阿青家的破石头藏在被窝里!卧槽!” 大杨叔破口大骂,突然又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说道:“不过老子不找了,哈哈哈,我其实知道那画像人是谁?他就藏在我们村子里!耳朵贴过来我告诉你!” 我瞪大眼睛靠了过去:“是谁?” 我突然怀疑前面遇见的那片状人就是画像人! 大杨叔摇着脑袋道:“就是……” 就是半天没有下文了,我正觉着奇怪,突然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抬头一看就发现大杨叔的脑袋上多了把斧头,深深的嵌了进去,白的红的一起出来了,这斧头看起来很眼熟,正是我前面遗留在北巷麦垛旁的。 卧槽!我一下子跳起来,躲得远远的,胸口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暗暗感到一阵后怕,冷汗瞬间流了一背,这斧头如果是劈在我的脑袋上…… 我从未有一刻距离凶杀如此近,也从没有过眼睁睁看见一个活人变成死人的场面,真是刺激恐惧一起涌上心头。 “谁?是谁?出来!有种咱们单干!躲躲藏藏的孬种算个什么东西!” 我忘乎所以的大吼。 第二十二章 毒辣诡异 没人回应,四下里静的吓人。 我想到那纸片一样的人,他如果斜着身子走路,在夜色下的荒野中简直是隐身般的存在,太吓人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连我也一块杀了?莫非是斧头不够用? 很快我又把这种想法抛在了脑后,这种异人杀人难道非用斧头吗?他有什么目的? 我把视线放在大杨叔身上,心跳再次加快。斧头是我家的,明面上这里只有我和大杨叔两人,卧槽,栽赃嫁祸? 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叔啊,你可别死啊!” 我抱着大杨叔一个劲的摇晃,另外还要防备纸片人可能的袭击,真是感到无比的憋屈与无助。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接着啪啪啪的声音跟炒豆子似的响起。 然后我就看见了小王,她此时穿着警服,手执手枪,一脸的严峻,身后还跟着十多个抱着微冲的特警,正对着一处地方拼命的扫射,不远处还有几个特警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我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了,对小王也倍感亲切:“小王啊,不管我的事啊,你差不多看见了吧?” 枪声停止了,小王没理我,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我往那地方看,就看见一副挂在玉米杆上图画,但此时已经是被打的千疮百孔了。 小王挥挥手,一个特警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将画摘了下来,迎着月光,就看见一副破破烂烂的背影图,看样子应该是个中年男人的画像,但现在打个稀烂,什么也分辨不出了。 小王拿起画像,脸上满是错愕,发了一会呆,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番四周然后一挥手:“带走,叫救护车。” 带走的是我,叫救护车是为了大杨叔。 村委会的院子中此时比以往多了一份肃静与威严,原因是来自一排黑色警装的特警战士。 外面并没有警车,但里面的人全都严阵以待,一副将要行动的模样,真是威风禀禀,让人一见心生敬意。 我被小王押着进了一间小屋,而大杨叔被人紧急送往村外,迎接救护车去了。 小屋内坐着三个人,前面县城来的那姓张的、派出所所长和第一次来的那个年轻人,他们好像正在谈论着事情,我们进来时不约而同的闭了嘴,一副审视与不解的模样。 小王脸色有些苍白,将手中的烂画递了上去。 张姓中年人眉头紧皱,接过画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王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张姓中年人来回打量画像,点点头道:“你说。” 小王说:“按照队长您的指示,我们密切监视着陈总……” 我一直沉默不语,因为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时忍不住了,“你们一直在监视吗?凭什么?” 张姓中年人笑道:“因为你有嫌疑,我对你小子做过研究,你胆大妄为,做事无厘头,行踪古怪,这根本不像一个农村孩子该有的,再加上你有高中毕业的文化,我怀疑,你是制造出谋杀案的幕后黑手。” 本来听他夸奖我有点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可听到幕后黑手几个字,冷汗都流下来了,这帮子哥们可以定我生死啊,这哪行?我连忙说道:“大人,我冤枉啊,我哪里是黑手,我手白的很。” 张姓中年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我了。 小王继续道:“这几天里,用小组定下的方案,可以排除陈总的嫌疑,但同样也只有这个人才能给案件带来转机,可是……他的行踪十分古怪,前几天我都已经汇报过,但9月23日夜间凌晨,也就是昨天深夜,他自言自语的出了村子,然后直奔村北而去,我和小秦尾随,却发现诡异的一幕,他……陈总走着走着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完全是凭空消失……” “等等!”张姓中年人打断他,直视我的双眼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我有点发懵,那天晚上小王和另一个人跟踪过去了?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我的损样是不是被看完了? 张姓中年人冷冷道:“凭空消失!” 我这个郁闷啊,呐呐道:“什么也别说了,我也不清楚,这个真和案件无关,问了也没意思。” 张姓中年人看了我好一会,示意小王继续。 小王道:“下午他和陈柱磊去见了一伙人,其中一个绰号锤子的是本地人,另外两人来历不明,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有些反侦查手段,等陈总和陈柱磊回村后,我们的人装作工作人员去了包间,发现里面已经人去桌空,也是凭空消失……” 张姓中年人再次打断,问我:“他们是什么人?” 我实话实说道:“锤子勉强算是我的发小,另外两个不知道是什么鬼,他们好像来办什么事,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中年人点点头,小王继续:“四个小时前也就是9月24日23点50,陈总打扮奇怪,提着斧头,头上套着丝袜前往村中一处,然后是张达杨出现,有追赶者陈柱磊与陈小青、陈巧丽三人,事后陈总隐藏在麦垛中,停顿了两分钟40秒,凝视对面墙头,我们在五十米外用夜视镜观察,对面空无一物……” 空无一物?卧槽!片状人他们看不到?瞎吗?我差点忍不住骂出来。 “接着陈总扔掉随手的斧头,扯掉丝袜前去追赶前面四人,途中陈小青与陈巧丽返回,其躲在一处草丛不曾照面,接着陈柱磊出现,陈总出了草丛,喊叫陈柱磊,两人开始追逐,陈柱磊消失。陈总返回,遇见张达杨,与其对话,因为距离原因,我们无法听清,但在夜视镜下,我们发现俩人不远处有着一道身影,这人不知何时捡起了陈总的斧头,在俩人对话之时趁机发难,我们按照规定对其进行麻醉弹射击,无果,这人随手甩出一些石子,兄弟们重伤三人,立即死亡一人,随即我下令发射实弹,然后……” 小王看着张姓中年人手中的画像,沉默了一会道:“那道人影在我们的目光下变成了一幅画。” 话音刚落,我发现屋子里的人全都张大了嘴巴,包括我,不过我是惊讶于这些人的作风,麻蛋啊,我竟然一天24小时都在人家眼皮底下溜达,妈妈的。 派出所所长、小王和那叫做小秦的人都把目光看向张姓中年人。 张姓中年人眉头紧皱,考虑半天问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赶紧摇头:“没有!一点都没有,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姓中年人怒道:“你大晚上那身打扮干什么去?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给我个理由!” “呃……”这玩意能说实话吗?我说是因为有个鬼给我托梦了,你们会揍我吗? 我一本正经道:“我这人就这爱好,保卫村中平安,是大家共同的职责,你们没来之前我天天这样,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就是因为有我在,村里不知太平多少……” “少给老子胡说八道。”张姓中年人暴走了,指着我鼻子道:“张达杨和你说什么?凶手是谁?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uu看书 .uash” 我也火了:“我知道个屁啊,我上哪知道去?张达杨和我说死者是被画像人杀死的,对!就你手中那副画,它连张达杨也弄死了,你们有本事就去查,吓唬我有什么用?你们也别比比了,把我逮走吧,该判几年算几年,我去牢里过段时间。” 我如此光棍的做法倒把几人弄得一愣一愣的,张姓中年人跟我瞪了半天牛眼,最后带上橡胶手套从身后的皮包里掏出一块血红色的石头:“那你解释一下,这东西怎么在你家?你为什么要偷走它?” 我见到血石头竟然也有大杨叔那种喜从天降的感觉,一个亿啊一个亿,可是转念一想心里拔凉,这些家伙都可是真枪实弹的,还是别想了,只是……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咬着嘴唇盯着石头看,企图琢磨出一个说法,不料这一看发现血色石头上那种黑色圈圈又出现了,而且一晃一晃的,晃的我脑袋发晕。 “无话可说吗?”张姓中年人冷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我干脆半真半假道:“是被张达杨偷的,他觉着这东西值钱,然后我又偷来了,我也觉着能卖点钱。” 张姓中年人将血色石头递给了小秦,冷声道:“没了吗?” 我正要回答突然听到两声凄厉的惨叫,第一道是小秦发出的,他的手掌齐腕而断,血淋淋的手掌伴随着血色石头一起掉落,骨碌碌的翻滚着。 第二道是坐在小秦里侧的派出所所长发出的,他的手掌被一把明晃晃的小刀钉在了桌子上,鲜血顿时顺着桌子流下下来。 第二十三章 抢 小屋内的惨叫连连,小秦抱着手腕满地打滚,派出所所长半跪着按着自己的手掌,满头都是冷汗,张姓中年人和小王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的目瞪口呆。 我在一旁大口喘气,脑子里迅速转了一圈,做出一个结论——这是一柄无比锋利的飞刀,凶手的手段神乎其神,估计和李寻欢有的一拼,看屋内的情况,飞刀的飞来的方向正是大门处! 大门处!?那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战士难道是吃干饭的? 就在这时咔咔两道手枪上膛声响起,小王和张姓中年人可能和我做同样的想法,一起冲了出去,可刚到门外两人齐齐呆住了。 我觉得好奇凑过去一看,十几个威武的特警战士竟然被人无声无息的全部放倒,无比洒脱的躺了一地。 周围漆黑死寂,没有半个人影。 院外一阵微风卷着落叶刮了进来,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冷。 小王这时蹲下去翻开一人的眼皮,又摸了下那人的胸口,抬头道:“只是暂时昏厥。” 张姓中年人点点头,眉间皱在一起,四处打量,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除了惨叫以外的声音,砰的一声,格外刺耳。 两人对望一眼又一起冲了回去,我因为靠着门槛身体一半在外一半在里面,动静响起的第一时间回头看,发现小秦已经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所长趴在桌子上直哼哼,而屋内有两处异常,一是房顶的瓦片不知被谁卸掉一块,苇子烂泥的天花板也扒开一个洞,洞口垂下一根丝线,线的一头是一个橡胶吸盘,对准血色石头一下没吸住,掉落下来发出砰的一下;二是墙上有副美女挂历,这时自动掉落,一扭一扭的跑向血色石头。 我顿时目瞪口呆外加无言以对,又觉心中发寒,这尼玛是什么情况? 冲进来的小王两人也是面色凝重,不过立即分工合作,小王对准上面洞口开枪,而张姓中年人瞪大眼睛啪啪的打向挂历。 小屋内一时间枪声混杂,火花四溅,我怕被流弹打中赶紧跑到了屋外面。 到了屋外我第一时间往房顶看,就见一个佝偻的身子双手灵活的接住一块石头壮的东西,然后踩着猫步身子一翻落到屋后,我再往房里看,发现石头没了! 小王这时冲出来,一下子撞开我,灵敏的翻过墙头往屋后追去,我好奇心被无限放大,本想跟到后面追追看,谁承想房子内嗖的一下飞出一幅画,差点撞到我的脸,然后就见张姓中年人跟出来语无伦次的咆哮: “陈拐子打电话报警,打110,120,快点。” 眼见张姓中年人追着画跑出院子,我咽了口唾沫好心提醒:“大人,你疯了吧,追幅画?容易死人的,你干不过它,他会用斧头。” 然后换来一声:“滚!” 得!我回了屋子,看着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和两个半死不活的人,直砸牙花子,完了,我没电话啊,广播室这会儿关门了,难道要撬锁?我可没磊子那种本事啊。 只好给他们加油打起:“加油啊!挺住,等会医生警察会来的,一定要坚持住啊。” 所长大汗淋漓的抬起头,哭丧着嗓音:“陈拐子报警,快快快!” 我一摊手:“没电话啊。” 就在这时外面摇摇晃晃进来两个一脸懵逼的特警,我一把拉住两人:“快快,报警!这里交给你们了。” 我本想和小王一样翻墙而过,可惜身体太笨,一米八的围墙翻了半天没过去,只好走大门。 到了院外,冷风一吹,我躁动的心情一下子冷静下来,只觉得背后寒气直冒。 卧槽,两个人!两个和警察对着干的人,除了画像人还有一个? 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这是武侠的世界吗? 警察是什么?坏人的克星,正义的化身,代表国家法律的一群牛人。 枪是什么?百兵之王,杀人越货的终极武器,威力最大的轻巧型武器,一枪在手天下我有,霸气无匹啊。 然而今天晚上,就在刚才,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却被两个人虐的跟三孙子似的,简直毫无还手的余地,最后还让人家带着石头全身而退! 这还是人吗? 最关键的是……村里的人睡得也太死了,这阵子的枪声跟打流豆似的响个不停,竟然没人起床看看? 我到院后转了一圈,最后回到马路中间,一时间迷茫了,小王他们早就没影子了,我该干嘛去呢? 就这么走走逛逛,突然从西南方向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我打了个激灵,撒丫子就往响声的地方跑去。 响声的地方已经是村外了,我到了地头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正要到别的地方找找,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喝:“让你们张狂!让你们没用!让你们腐败无能。” 那里有棵老梨树,树叶都掉的差不多了,此时枝丫上隐约挂着一团东西滴溜溜打转。 我悄悄扒开半人深的毛草丛,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近,到了跟前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小王和张姓中年人被人捆绑成一团,蒙着眼睛,嘴上塞着破布,挂在树枝上,呜呜的直哼哼,而树下有个背着竹筐的小姑娘,手里拿着小皮鞭抽一下骂一句。 这小姑娘竟然……是巧丽! 我拍拍额头,有点发懵,巧丽把县里来的大人物和警花吊起来打? 她疯了吧? 不对!巧丽?她、她该不会又是那东西变成的吧? 我心里发寒,咬咬牙,好吧,死道友不死贫道,老子闪人也! 不料转身时脚下动作重了一点,一下子被巧丽听到了,这妹子尖着嗓子道:“谁?” 操!被发现了,我大吼一声:“你爷爷是也!”撒丫子就跑。 小王和张姓中年人听到我的声音,呜呜声更大了,uu看书 .uukansu 搞的我有点尴尬,不过,这些东西我打不过啊,拜拜了您那! 可跑着跑着感觉不对,后面没人追来? 这会儿快到黎明了,东方露出一条鱼线白,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巧丽背着竹筐跑的比我还快,但却是反方向,一边跑一边回头往我这里看一眼,似乎生怕被我瞧出来似的。 这模样、这姿态……似乎正是巧丽本人,听说前两年她拜张脚医为师,每天早晚都会出去采一些野草药什么的。 但这样反而搞的我更糊涂了,她是怎么做到把小王两人吊上去的?难道她和画像人是一伙的? 我不跑了,掏出老东海躺在草丛里吧唧吧唧抽了一会,眼瞅着小王两人挂在树上似乎不太好受,只好回去把他们放了下来。 俩人解开眼上的布条和嘴里的破布,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看了我一眼一句话都没问,不过我从他们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他们不问,我倒想问问:“你们咋了这是?” 张姓中年人此时完全没脾气了,呐呐的问我:“耍戏法的还是特异功能?” 我一下没听明白,但肯定他说的是画像人方面的事,这个我也是糊里糊涂,不过还是郑重其事道:“魔鬼!妖怪!”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没说,起身走人。 后面发生什么我是管不了了,这一宿累的不轻,可惜二大爷交代的事情不知怎么解决,与二人分开后,苦着脸回到家,刚进房间一下子楞住了! 血色石头放在床头柜上,我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第二十四章 出大事了 这人蒙着被子,被子下的身体瑟瑟发抖。 真是千琢磨万盘算,怎么也没想到偷石头的人会跑到我家来,还躺在我的床上! 这人……是谁? 我拎起了板凳,悄悄靠近床,深吸一口气,猛的拉开被子,抡起板凳就要砸下去,可看清这人,手停在半空愣是下不去了! 这人瞪着眼睛看着我,手里扬起一大沓钞票和一条金链子,嘶哑着嗓门道:“两千加一条两万块的链子,你看着办。” 我发了会呆,指了指他手腕上的金手表,这人苦笑一声抹下来:“都给你。 我一股脑的全抓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关紧门窗,指着血色石头:“这个我也要,听说值一个亿,别拒绝,你流血了,我要是出去一说,你一准挂掉!就算挂不掉,也得蹲大牢。” 这人瞪着牛眼:“侬别太过分,这玩意儿不值钱,给你只会害了你。” 我明白他拼命得来的东西,肯定不会给我,就把板凳放好一屁股坐在上面,翘起二郎腿,“花爷!这石头我不要也行,但你总得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值得你们抢来抢去,不弄明白,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花爷皱眉道:“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的,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它对我的朋友十分重要,你别不相信,我只能说这么多。” 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我也不强求,问:“既然这样,那咱们聊聊别的?“ 花爷按着胳膊上的伤口苦笑道:“你说。” 我道:“二大爷是谁杀的?阿伟是谁杀的?” 花爷迷茫的眨眨眼:“阿拉不晓得,听不懂啊!” “那好。”我一想是这么回事,花爷这老头应该和锤子一起回来没多久,“那画像人是谁?” 花爷还是一脸懵逼:“我不晓得!” 一问三不知,还聊个屁,我转身往外走,装作大喊的样子,花爷一下子急了:“别、别,你说的那个什么画像人我真不知道是谁啦,我没必要骗你,对不对?” 我回到原地问道:“前面偷石头时,房顶那个人是你?用飞刀的又是谁?放倒特警的人呢?” 花爷点头:“都是我。” 我又问:“你是怎么做到把十几个特警放倒的?” 花爷有点迟疑,咳嗽一声道:“这个……用毒药?” 用不用毒药你还用一副商量怀疑的口吻是几个意思?太让人鄙视了。 我说:“轻功不赖,能翻墙走壁啊,毒药也不错,飞刀也忒狠了,那条线也可以,很拽啊。” 花爷傲娇的一甩头露出三颗大金牙:“不敢当不敢当,自小负重苦练,如今一门内家功夫足足有四十年的火候,爬个墙头翻个院门当然不在话下,身子骨比一般人轻巧那也是自然的,至于飞刀,嘿嘿那是我的独门绝技。” 我点点头,怕他突然发难治住我,没羞没躁的吹牛逼道:“不错、不错,跟我有的一拼,我一门外家功夫也有二十年火候,少林七十二绝技如今练成了三十多门,改天一起切磋切磋。” 花爷一脸鄙夷,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我,我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你们是干什么行业的?神神秘秘不像好人。” 花爷板下脸来:“陈拐子,你是在审问犯人吗?在你们小村小庄的耍耍无赖还行,但是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对你家人也没好处。” 我脸皮发涨,有点心虚,花爷却误解了,怕我脑袋抽筋真跑出去告密,于是又陪着笑道:“你是个好孩子,赚钱的活儿还没做呢不是?事成之后我做主再给你加两千,另外你说的那个画像人我确实不太清楚,不过刚刚有个蒙面人和我抢石头,这人着实太厉害,我打不过他,但他好像身体有伤,又被警察追来,就走了,我合计着村里也就你这里能藏人了。拐子,我困得不行了,你一定会守密的对不对?” 我拿着钱和链子、手表点点头:“你放心睡吧,拿人钱财替人解难,我回头陪你睡。” 留下一脸懵逼的花爷,我到了老屋,把四千块合在一起,真是好大一笔钱,再摸了摸手表和金链子,艾玛,人生大起大落来的太快,一时间无法接受啊,我该怎么花呢?是去美国夏威夷洗澡还是去拉斯维加斯玩扑克?或者去阿拉斯加滑冰玩?真是烦死了。 把金银和钱藏好,又检查了一下《天官降魔秘术》,然后匆匆回了房间,花爷这时已经睡着了,我把房门插好,搬了床被子打地铺,没一会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好像爸妈敲了门,不过被我咕哝声糊弄了过去,中午时花爷悄悄把我推醒,让我给他整点纱布和碘酒,这东西家里有现成的,我给他找来,然后亲眼见证了一个狠人的诞生,这货把我的西瓜刀用打火机烧热,刺啦一下插进胳膊上的血窟窿里,一别一挖,啪啦掉下一个弹头…… 完事花爷满头大汗,又要我给他找吃的,爸妈和姐姐这时出门了,厨房里只有一些剩菜和几张死面饼,我又把老爸的半瓶老白干偷了出来,往花爷前面一放,开整。 花爷吃的无比痛苦,说你们北方人烧菜太咸了,齁得慌。我说有的吃就不错了,菜咸下饭,你们南方人难不成顿顿吃肉? 花爷狠狠咬了一口死面饼,满脸追忆道:“我也是被她逮住,替……咳咳,总之好久没回家了,要说吃的,鸡鱼肉蛋都是下等菜,干粗活的人才吃,我们这种有身份的顿顿都吃龙虾,半米长一个的那种,还有鲍鱼,深海鲍,拳头大吃起来别提多香,然后就着白米饭,喝着路易十三,完事燕窝漱漱口……” 花爷这一说没完没了,整的我心向往之,什么龙虾鲍鱼的,还真没吃过,也就磊子上次说他能把土豆丝烧出鲍鱼味,我过去一尝,大爷的明明是臭咸鱼味。 花爷越说越起劲:“完事找家夜总会,妈咪喊出十多个小姐,任你挑,然后大家一块乱七八糟的唱歌、跳舞,再然后找个小黑屋,先打几圈扑克牌,输的脱衣服,我打牌好,一般她们都先脱完,啧啧那画面……” 我哪里听过这种事情,那画面一想,马上脸红脖子粗,花爷嘿嘿奸笑,说:“拐子啊,我瞅着你这人挺有意思,要不事完了,你跟我走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顿时怦然心动,在家里呆着也没意思,不如出去闯闯,不料这时花爷又道:“前提是你把金链子和金手表还我,那是我从洋人手里换来的,很有纪念意义。” 我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起身收拾桌子:“吃完了吧?吃完了我收拾一下。” 花爷赶紧端起红薯干稀饭:“别别,我再喝一口,这东西味道还不错。” …… 下午我发现情况不对,村子里到处都是警笛声,马路上也不时有警车路过,心说小王他们的援兵来了,事情闹大发了,心里有点慌乱,u看书.uksh一溜的回了屋:“花爷,大事不妙啊。” 然后就看见花爷已经钻进床底下了,抱着石头露出头:“死拐子,侬这些臭袜子怎么不洗?全扔床下什么臭毛病。” 我有点尴尬摸着鼻子道:“那什么……不是凑一块洗吗,你们城里人哪知道洗衣粉有多贵。” 花爷道:“我不管啊,你拿了我的钱,就得护着我,我得先躲躲。”说着已经挤到了墙角。 接下来我也不敢出门找晦气,找了个板凳坐下,忽然想起了锤子和那阿晶,问花爷他们干什么去了,花爷顿了顿说出去玩了。我说那阿晶身材还可以,你和锤子谁睡过她没,我听磊子说她晚上都跟你睡得,得劲不得劲?没想到这么一问,花爷差点哭了,说那女人老头子我玩不过啊,咱换个话题聊行不? 俩人又胡扯了一会,没多久小王跟着爸妈回来,后面还跟着一堆人,我连关上门走了出去,小王他们把我带到居委会审问,其实也审不出什么,我知道的就那么多,问来问去,问的我一个头两个大。 回来时,我特意去磊子这混蛋家里看看,他老娘在捣蒜头,斜瞥了我一眼,神经兮兮的说:“磊子去赚大钱了,你咋不去?” 赚大钱? 我寻思半天也没头绪,这混蛋能赚什么大钱?偷人啊。 回到房间,扒开床单,见花爷拿着个诺基亚手机发呆,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 我感觉不太对,问他怎么了。 花爷哆嗦道:“完了,他们出事了,阿晶这个死女人自作主张,估计他们仨都死在里面了。” 第二十五章 水下面 花爷说的这么吓人,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但他没说清楚,我不敢瞎猜,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哪三个人死了?” 花爷趴在床底下,脸色颓丧道:“阿晶、锤……大彪还有你兄弟拐子。” 我实在不相信三个人会一下子死掉,这跟酱油从三毛钱涨到五毛钱一瓶是一个感觉,心里不解,又觉得花爷他们有事瞒着我,“你不说阿晶和锤子出去玩了吗?怎么现在又死了,什么意思?” 花爷叹口气眼神有点躲闪:“我们一直手机联系,他们本来要出去玩的,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下去了,那边声音很吵,然后占线了,现在一直打不通,我怀疑出事了,那种地方出事就代表着死亡。” 我忽然想起昨晚磊子的装束来,那种造型一准是去办事了,很可能就是锤子几人要办的事情,但是他们为什么不喊上我呢?不是郑重其事的说要我帮忙吗?还有这花爷怎么不去? 我一瞬间对这花爷、锤子一伙的那么一丝信任感完全消失,这就是一群心思深沉的违法犯罪份子,妈的! 可是磊子这混蛋毕竟年龄不大,一个没爹疼,穷怕了的孩子,容易被人忽悠,关键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放任他不管也不可能。 我道:“花爷,你们干什么我不想管,钱我们也可以不要,退回去也可以,但你们真要是把我兄弟搞死了,我敢打赌你们落不着好,你们连这镇子都出不去。” 花爷急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说死说活还早了点,我只是怀疑嘛。” 驴草的!死也是你说的,活也是你说的!不过他这么说我倒放下心来,问他:“那你说说你们到底来做什么?他们现在在哪?” 花爷从床底爬出来:“光说有什么用,晚上咱们一起去找找吧,到时你全都知道了。” 晚上我偷摸着给花爷送了饭,饭后两人大眼瞪小眼说些有的没的,干熬着到了凌晨,可一提到出门,我又有点放心不下,这一整天警车来来往往的,而且以小王那伙人的精明难保不会派人盯梢,我现在无疑是一个重要目标。 我把想法和花爷说了,花爷也挺犯愁,古里古怪的瞅了我一眼说:“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都怪那该死的蒙面人,横里插一缸,老子吊石头手抽筋,不然……”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呵呵笑道:“不过这事难不住我,我先走,就算有人盯梢,我也给他引开了,你悄悄到村后面等我,那边不有条河吗?你就在河边等。” 我琢磨一下,觉得这老头除了说话不一定靠谱外,计划本身倒没多大问题,就点点头。 商量妥当,花爷给了我一个ok的手势,抱着石头猫腰出了门。 我看着他消失在院外,又等了好一会,换上老爸打鱼的胶皮衣,也悄悄出了门。 月色朦胧,温度有点低,我抱紧衣服往北走,没想到到了村口就发现前面有个娇小的身影靠在树上,嘴上叼根烟,手里拿着枪,好像早就等候多时了。 我有种被花爷出卖的感觉,不过一想又不太可能,花爷和这些警察如今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怎么可能告诉对方? 小王斜瞥了过来淡淡道:“等了你半天了,大晚上的这是要去哪里?” 我火气一下子都上来了:“你有病吧?我特么去哪里管你什么事?我又不是犯人,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小王不为所动,冷笑道:“这段时间任何人都可疑,我推翻昨天的说法,我也怀疑你才是幕后黑手,为什么那些人不杀你?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嗯?回答我!” 我回想一圈心里发凉,卧槽!我也感觉自己好像老谋深算似的,可说起来真的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花爷这会儿可能已经在等我了,我挺着急,就说:“凡事都要找证据对吧?我真心劝你回家洗洗睡吧,早上被人吊着抽这就忘了吗?咦?你后面有个女鬼!” 小王脸色难看,听到后面打了个冷颤,猛的回头去看,就在这时,我撒丫子就跑。 身后传来一阵怒骂:“你大爷!” “骂人可不好,信不信把你衣服脱光,打你屁屁。” 我充分发挥磊子那份狡猾劲,专捡草丛玉米地钻,而且兜圈子玩游击战,半小时后身后早没小王的影子了。 以防万一我又从玉米地转了几圈,才气吁喘喘的跑到和花爷约定的地方,可到了这里又犯愁了,麻蛋,这老头子只说河边,村后这条河是淮河的一个小分支,长着呢,光村后这片沿岸只怕否都不下两三里!够日的做事太不牢靠了。 好在附近这段河道笔直,我随便找了处河边草丛坐了下去,一边抽烟一边左右看,只要花爷一出现,一准能看到。 前段时间下了阵子大雨,河水泛滥,这会儿还没有完全退去,窄窄的河面上潺潺流水,飘着一层白沫子,鼻尖是野草清香夹杂着鱼腥味,耳朵听着夜虫唧唧的叫唤,头上月亮高挂,此情此景真是令人心旷神怡,不过不远处就是前几天遇见漂亮女人和郝三婆的地方,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不能想,想别的吧,早上被花爷这老不要脸的引诱,脑袋里还残留着儿童不宜的画面,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小王,想起了她那紧身小皮衣和精致可爱的小脸蛋,还别说,如果这妹子看上我了,给我做媳妇也不赖,屁股不小,能生儿子,而且征服警察也比较有成就感。 不知她现在在干嘛,八成到处找我呢,哈哈有点逗啊。 这时随意一瞥,突然发现河面上沉沉浮浮飘来一截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人,我顿时寒毛倒竖,卧槽,哪来的死人? 尸体越来越近了,我一时间走也不好,不走又怕的慌,正纠结着,尸体突然动了,一连几下狗刨,到了岸边,扒着河岸直喘粗气。 我一看正是花爷,心里这个气啊,喊道:“我说老爷子,你这出场方式挺别致啊,甩人的方法是钻河里躺尸啊。” 花爷半死不活道:“别说风凉话了,老子差点老命都交代出去。” 我突然发现他抱着的血色石头没了,好奇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的石头呢?” 花爷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来处,急道:“快走,那蒙面人会妖术,uu看书.uuknshu 太厉害了,他把石头抢走了,还要杀我,快。” 我一听也感觉挺心惊,顾不上扯淡了,拉着他就往玉米地钻,转了一圈,花爷说过河,直接往北去。 俩人又急匆匆赶了一段路,越走我越觉得不对,这里离北沟晏已经很近了,这里闹鬼啊,干脆停下来问道:“花爷,咱们去哪?这地儿不太平啊,我不去了。” 花爷毕竟年龄大了,被那什么蒙面人胖揍了一顿,又一通逃命,这会儿已经脱力了,拉着我的胳膊有气无力道:“前面那个湖泊就是目的地了,拐子,你说的不太平我有所耳闻,但今天是庚辰年,丙戍,甲午日,阳气充足,龙吟震天,万阴不出,不会出什么事的,都到了这地步了走吧,你不担心你兄弟吗?不好奇我们在干嘛么?” 果然是去北沟晏,花爷说的玄乎,我按照天官秘术的内容掐指算了算,结果的确是这样,心里松了口气,去就去吧,横竖搞个明白,我也早就怀疑北沟晏那地儿有蹊跷。 俩人继续上路,很快到了地头,爬上高高的陇土,放眼望去,好一条大河,由西往东呈斜葫芦状,西北窄,东南窄,眼前足有三十米宽,水深不见底,几乎形成一片单独的湖泊,只见水波荡漾,月光粼粼翻滚,两岸荒草疯长,真是一个幽静的好地方。 花爷找了一处草地一屁股坐了下去,说歇会儿吧,我挨着他坐下,四处扫视一圈,没看见半个人影,不禁急道:“地方到也到了,咱们到底要做什么?锤子他们人呢?” 花爷叹了口气,指着水面道:“在下面。” 第二十六章 憋屈啊 花爷一句在水下面说的我半天摸不着头脑,我问:“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水下面?” “没错。”花爷歇了会好像精神了不少,站起来背负双手眺望四周,说道:“你瞧附近地势如何。” 我正奇怪锤子他们到水下面做什么,听他这么说就学着他的样子四处看了一会,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清,不知这老头故弄玄虚有何用意,锤子他们在水下和四周有毛的关系? 花爷说:“此处土地整体高耸,而四周低平,再看附近四个村子,呈斜四角坐落,犹如四肢,东南角十里又有金银双山,就像两个头颅,西北角淮水湍急,如同摆尾,真是大手笔啊,根据风水学来看,此乃双头寿鳖富贵势,此处埋葬先人可保子孙富贵平安,无灾无难,生活四平八稳,可惜啊可惜,扒了大河,不知哪个龟孙干的好事,整出个乌龙会阴逃生势,如此一来,贵地成了阴地,环环生克,最是生养脏东西。” “没想到花爷您还懂风水学,真是令人肃然起敬啊。” 花爷这席话顿时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我家秘术中全是驱鬼坑人的本事,对风水卜卦之类的一窍不通。 不过……锤子几人生死未卜,你特么的在这里装王八没什么意思吧? 花爷谦虚的一摆手:“我懂个屁啊,跟一个混蛋学的,瞎扯上几句,好了,时间到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时间到了是几个意思,刚想问,就见他自顾自的掀开不远处的草丛,里面赫然是三套潜水服和三个氧气瓶,这东西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可现实中第一次见,顿觉高大上。不过似乎哪里不对,按照前面他的说法,阿晶锤子三人是临时起意来的这里,怎的这里有装备你都清楚了? 花爷一边穿着一面道:“咱们下去,你把身上抓鱼的脱掉,那玩意不行。” 我对花爷起了疑心,又听他说要下水,打心眼里开始发怵,怕被他坑,而且虽然我游泳技术还不赖,但这里水深十多米,潜到下面的话,感觉有种会被憋死的可能。 花爷见我迟疑,有点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潜个水怕什么,你不去我先走了,怂货。” 我最受不了激将法,好胜心上来了,心说哪能被你一老头比下去,便脱掉胶皮衣学着他的样子穿起来,完事看着剩下的一套装备觉得十分好奇,问道:“这一套又是给谁的?” 花爷带着呼吸套,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感觉有点古怪:“买多了,回头送你吧,好了,跟上我。” 说着花爷率先跳了下去,我发了会呆咬咬牙跟着往下跳,入水的一刹那,只觉水压四面八方的袭来,紧贴着潜水服,冰冰凉凉的,而潜水镜外的水色浑浊不堪,什么也看不清,顿时就有点害怕了,赶紧猛吸一口气。 这时前面的花爷打开水下小手电,回头拉我,我就晕头转向的跟着他往下潜。 潜了好一会,花爷突然停下了,我一个不稳直接撞到他身上,花爷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回头嘴中咕噜噜冒了一串水泡,估计是在骂人,然后他又指着前面。 这时可能已经潜到最下面了,不知是花爷带路时在水面游荡了,还是我估算错误,感觉水深足足有二三十米,前面隐约是一片墙壁似的东西,花爷指的地方正是那里,我顺着微弱的灯光看去,发现是一道双环铁门,门锁是那种老式的双扣锁,已经生锈了,不过现在被打开了,显然前面有人进去过,目光顺着铁门四周游移,我忽然怔住了,门上方是一个横石条,上面有个双簪花印迹,古古怪怪的。 这东西估计没人比我更清楚,正是天官秘术中的“镇魔仙花印”,这种印迹是一种符号,专门用来印刻在被镇压的僵尸、鬼怪之地出口,据说有驱赶脏东西的作用。 花爷这时踢了我一脚,我糊里糊涂的不知他要干什么,就见他拼命的打手势,意思是一人一边把门拉开。 我有点迟疑,这种印迹的出现无不是代表着里面有极为可怕的东西,这么做真的好吗?但一想到磊子这混蛋八成在里面,只好点点头。 铁门不重,两人一人一边一下子就拉开了,门后是直径半米的黑漆漆的甬道,瞧走势是往上去的。花爷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刚才撞他,用力捏着我的脖子往里塞,我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头一下子狠狠的撞在了甬道墙壁上,心里火气串了出来,抬脚就去踢他。 花爷动作很灵敏,闪身躲开,然后拿出一把匕首,迎着灯光晃悠。 我心里发寒,妈的,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到了下面就原形毕露了,果然没安好心。 不过技不如人,现在反悔只怕要吃亏,忍吧。 我回头往上游,花爷也跟了进来,游了大概三四十米,前面水面晃动,已经到了出口了,我用力的攀爬上去,身上压力一空,出了水面,还没等来得及打量四周,花爷一下子窜了过来,对着我就是几脚。 我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揭掉潜水镜和呼吸套就要跟他干,口中大骂:“你这死老头怎么随便打人?老子弄死你个狗娘生的。” 也不见花爷怎么动作,我胸口又挨了下狠的,踉跄着摔倒,差点背过气去。 花爷也去掉呼吸套和潜水镜,脸色完全变了,说不出的阴狠毒辣,吐了口浓痰骂道:“娘希贼,你这种土渣子老子不知弄死过多少,还敢威胁老子,脑木格,乖乖听话,饶你不死,不然现在就做了你。” 我深深吐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憋屈愤恨,不过确实打不过对方,只能认怂,语气放软道:“花爷,咱们没什么仇怨吧?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我只是想搞点钱花花,实在不行,等上去了还你。” 花爷浑然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打量四周冷笑道:“少他妈废话,前面走。” 我爬起来四处观察,发现这里还是甬道,不过是四方形,长宽都有两米多,地面笔直平坦,墙壁上雕刻着奇奇怪怪的花纹,就一边往前走,一面盯着花纹看,渐渐生出一种难言的喜悦。 五丁养阴咒、六甲聚灵印、仙水印…… 清一色天官秘法符印,这简直是给我上了一堂实践课啊,我忽然有种此地我做主的感觉,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同样盯着花纹看的花爷,暗暗冷笑,这鬼地方听郝三婆说是我大爷爷陈伯晏搞出来的,虽然不知具体用来做什么,不过以我的专业知识,在这里简直如鱼得水,狗东西等着老子坑你。 通道不长,不过二十米就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个斑驳的莲花状花纹雕刻,uu看书 .uukansucm 里面本来应该有水的,但此时已经干枯了,莲花最中间是一只似猫非猫的怪物雕刻,它的双抓平铺呈捧送状态,仰头看天,而顶上是一个圆形洞孔,洞孔中垂下一根布满云纹的石棒。 这个东西我知道,名曰:九瓣莲花仙貂呈送飞升像。上面那个洞孔代表着飞升通道,云纹石棒则代表着引仙戮力云。 凡是修道者无不以飞升成仙长生不老为终极目标,天官秘术说到底也是道派的一个神秘分支,既然是道家一支,自然也就以升仙为奋斗目标。说起来各门各派意淫出来的飞升场景都不相同,有的天降莲花,大地现灵芝,也有的天地飘香,紫气东来,万物朝拜。天官门想象的场景比较独特,是以天地灵物拜送,天庭仙云接引,比较低调有内涵,接引灵物有十一种,分别是猴、孔雀、白虎、朱雀、玄武、青龙、鲎、貂、水、泥、云。 排列十分古怪,根本不分厉害前后之说。 不过这样一来,我倒猜出一丝端倪,这上面很可能是埋葬了一位大人物,因为道门之人死后福禄追享高低与德运承受有关,一般人猴子、孔雀就很了不起了,水、泥、云那代表着真正羽化升仙,这人排在第四位貂上,如果不是牛的不要不要的人,根本承受不了,容易祸及子孙,由此便可见一般了。 不过,这地方怎么会与脏东西有关,难不成这位大人物诈尸了? 刚想到这里只觉大腿巨疼,我下意识一摸,全是鲜血。 一旁花爷扬起带着鲜血的刀尖怒道:“老子喊你聋了吗?爬上去!” 第二十七章 神葬宫 大腿上钻心的疼,我气的要命,真想掐死这个杂碎,可是一见他那阴沉的老脸,就想起昨晚派出所那俩人,只好在心里偷偷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我去掉呼吸套试了一下,这里氧气竟然很充足,就脱下装备,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踩着貂头拉着石柱往上爬。 洞孔不算宽,勉强能挤进去一个人,因为遮挡住了花爷的手电光亮,我看不清上面有多高,又有些什么,只能没头没脑的往上蹭。 这就是考验臂力的时候了,我以前混吃等死,身体虚的不行,此时洞壁两旁又没有搭脚的地方,没爬多久就感觉手臂发酸,胸口疼,撑着胳膊抵着墙也是蹭蹭往下滑,花爷也跟着爬,这会儿在下面直喘粗气,估计也够呛,我的脚底恰好碰到了他的脑袋,心里一动,用力的蹬了下去。 墙壁传来滑动的唧唧声,手电光一下子完全消失,然后就听花爷凄惨的哀嚎,估计是被貂像的尖嘴捅了菊花。 我心里这个爽啊,比大夏天喝了一瓶冰汽水还要过瘾,差点笑出来。 花爷哼哼唧唧了一会,骂开了:“你这杂毛,敢踹你爷爷,信不信我弄死你。” 还别说,我真怕他从下面扔飞刀,就装作很委屈道:“花爷,你能讲讲道理吗?这玩意儿通道太长了,不知多久才能爬到头,你胳膊不酸啊?” 花爷顿了一下,喊道:“你先上去等我。” 根本不用他吩咐,我压根就没停过。 又爬了一会还是没到头,上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花爷在下面不住的喊话:上面有什么、到顶了没…… 我是一门新思不理他了,有种你自己爬上来啊,老子还给你蹬下去,就不信你是铁打的。 花爷看来是真急了,石棒的微微颤抖,手电光也在往上面晃悠,老家伙又开始爬了,我本想等在原地踹他,但是感觉自己也快吃不消了,咬咬牙往上来个冲刺,暗暗祈祷赶紧到头吧。 就在这时上面隐约有光亮传来,我心里一惊,还以为上面有人,不过又发现那是一种幽幽的光,不像是电器发出来的,看高度应该相距没多远了,便冲着下面喊,花爷快到顶了。 花爷吃力的嘟囔:“知道了,老子还以为你死了。” 你全家死完我都不会死!我暗骂了一句,接着爬,很快到了尽头,刚跳出洞口便觉眼前光线大盛,景色豁然开朗,入眼的是一片开阔的房间,说房间可能有点不恰当,因为它长宽不下100米,倒是有点像广场。 我出了口气,仔细观看,发现顶上是一块块散发着幽光的石头,照的整个空间绿油油的,四周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雕刻纹理,这些纹理我看不懂。 空间正中心是一片凹池,池子里堆满了高矮不等的石人,一个个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可怖。 再看四周,发现有八道排列有序的门户,每个门户旁都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雕像,每个雕像也都不同,有佩剑的,执矛的,甚至还有拿扇子的…… 我靠近一个门户打量,发现正上方有个古篆大字:休! 再往旁边门户看隐约发现是个“死!” 如果我没猜错,凹池代表着祭祀仙池,里面那些雕像则是用来祭祀的妖魔鬼怪,这就好比古时王侯贵族们墓葬的陪葬坑,只是一个真一个假,寓意也有高低。而这八道门户应该是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而守护雕像从表面纹路看则是天官秘术中使用特殊手法雕刻的二十八星宿中的东方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七星。 我心里一片炽热啊,八道门是几个意思先不论,这些守护雕像可是宝啊,由特殊秘法制作的机关消息人,堪比机器人战士,我以前研究时总以为很夸张,跟奥特曼到底存不存在是一个道理,没想到还真的存在! 我走到休门旁边,在亢雕像身后摸索起来,按照规则这玩意儿的主动机关是在后心房下七寸,被动机关是以身周为基准,方圆十米内摆置小八卦阵,触动机关则由布置者随意选一方位,这个可以推算,不过比较麻烦。 摸到后心下面,我心里一喜,果然有个凸起的疙瘩,心情简直激动到无以复加,谁料按下去后毫无反应,正疑惑间,雕像上突然灰粉四溅,并且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赶紧离得远远的,然后……轰隆声中雕像在我眼前碎了一地。 我靠,年久没人照料,没用了,果然任何事物都是有保质期的。 就在这时那边圆形升仙孔中花爷瓮声瓮气的问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石像塌了,差点砸到老子,你小心点哈。”听花爷说话的回音深度,估计这混蛋要爬上来还有段时间,我心下琢磨着用碎石头砸下去能不能把他砸死,但心里实在没底,他们这种人都有些特殊本事,做不到一击必杀,很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我回头继续打量四周,这里面的东西熟悉归熟悉,可真正的作用是什么,我也是糊里糊涂,我现在最关心的是磊子和锤子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还有他们会不会压根没在这,只是花爷这老东西忽悠我来,利用我垫背的噱头呢? 这么一想顿时心烦意乱,如果他们在这里那么一定在八座门的一个里面,如果没在这里,那么好了,接下来就是我和花爷你死我活的局面了,我敢打赌他完成了目的后,以他的心狠手辣一准把我宰了。 我沿着八门门前的环形走道打转,看着门内黑洞洞的情景,硬是不敢往里进,知道归知道,但这玩意儿到底布置了什么,我玩不熟,弄不好进去也是个死。 这时又转到了生门处,我突发奇想,如果锤子他们真的来了,会进哪道门呢?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来推算,那一准是生门,生门代表着生存不是?心里这么想就探头往里看,里面很黑,还隐隐有一种奇怪的回音,打量一圈突然发现离洞口不远处有个小皮包。 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这小皮包按照当时的说法还是很时尚的,暗扣加背带,表皮光滑溜溜,特别是拉链上还坠着个米老鼠,前几天锤子请客时,阿晶正是背着这个包。 看来他们真的来了,就是从这里进去的,u看书ww.uuknsh 只是不知为什么把包落下了,我咽了口唾沫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没感觉到异常,就拿起皮包打量,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伸手就给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除了一些化妆品外还有姨妈巾、口罩、钱包,钱包里就二百来块钱,翻到最后发现了一张纸条,是那种a4信纸,折叠的很整齐,表面还有一片干涸的水渍和泥浆。 打开一看我就愣了一下,胸口咯噔咯噔的跳动起来,上面字迹很潦草,用写信人的口吻来说,大致意思是,按照夫人的吩咐,我回到乡里,在村子西北七里发现目的地,但我自己不行,雇了同村一个叫陈院子的光棍同行,水底下果然有个“神葬宫”,我费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地方,可是这里很神奇,我仅仅拿到了石头,那把剑拿不到,因为下面太古怪,但是这里也并没有夫人说的那么可怕,从一些蛛丝马迹来看,我怀疑可能是被哪位高人事先破掉了,而且就是在最近这段时间。 我们出来时不知是我还是陈院子触动了机关,整个“神葬宫”开始晃动,后面出现一只可怕的东西,我看不清是什么,就让陈院子先走,自己在后面做下记号,后来记号没做成险之又险的才逃出来,可石头被陈院子拿走了,我现在在镇子上写信,感觉被什么人盯上了,晚上去找陈院子拿石头…… 写到这里就结束了,落款写着这里的详细地址以及名字李阿伟。 李阿伟……帮手光棍陈院子……我仔细一琢磨,再结合大杨叔所说,对这两天发生的事,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第二十八章 怪人与生、开2门 李阿伟必是阿伟无疑了,由此我做出一个推论: 李阿伟对自家婆娘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心怀怨气,于是离家出走,后来在一个叫寡居夫人的人手底下办事,这位寡居夫人不知为何对这处河下面的“神葬宫”很熟悉,所以吩咐阿伟前来拿石头和什么劳什子剑,但他一个人无法做到,便找了陈院子做帮手,后来出了变故只拿到了石头,又被怪物追赶,李阿伟让陈院子先走,陈院子不明所以,认为石头很值钱,趁机拿走石头藏匿起来,李阿伟脱身后找上门,俩人发生争执。 而那位蒙面人或者叫画像人便是打破这里局势的高人,他先前抱着与李阿伟相同的目的,但被怪物或者阵法伤了,所以一直躲起来养伤,但一直密切注视着这里的动静,发现被李阿伟拿了石头,便出现,先是随手杀了老院子,然后因为那块血石头需要死人镇压养阴气,又把李阿伟宰了连着石头藏在了水井下面,这一藏不知怎么就藏了三年时间。 老院子家里的那一幕被大杨叔全程观看到了,三年来这家伙对石头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到了我和磊子喝井水把李阿伟的尸体和石头扯上来,他趁机偷走了石头,但这事又被那画像人知道了,前去找大杨叔,可惜石头被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画像人不知为何没有找到我的头上,便逼着大杨叔找石头。 再后来石头被磊子带着小王偷走,石头人好像有天眼,密切注视着村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所以他又知道了,感觉大杨叔没有利用价值就在那晚杀了大杨叔。但这里有个疑问,既然要斩草除根,不想让人知道石头的秘密,为什么当时不干脆连我也干掉?我好歹知道不少啊! 再说锤子,这货的恩人也许就是那位什么寡居夫人,寡居夫人收到李阿伟的信后,因为有事耽搁,直到最近才派人前来,这三人正是锤子、阿晶和花爷,这也是他们一到村子就去看李阿伟尸体的原因了。 只是有一点,那漂亮女人一伙是在这座地宫内吗?前几天她们又为什么会找上我?难道能感知石头在我手上? 呼—— 我喘了口气,感觉脑仁有点疼,接着又想起了几天没见的磊子他二大爷,这老家伙死的不冤啊,你想发财,结果贪心不足被人宰了又能怪谁? 想到老院子,心里又是一惊,老头儿道行不错,心机也很深啊,他发现我能把他唤上来,感觉我有些本事,先是引着我去发现大杨叔的秘密,把我套进去,接着让我去和他的仇人画像人火拼! 只是……他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算哪根葱哪根豆芽菜啊!? 想了一大圈,我感觉自己太冤了,原本还不知道,从这几天的经历来看,却忽然发现这个世上超乎寻常的厉害东西太多了,我忽然感觉不到半点安全感,那些虚无缥缈的鬼魂、修仙畜生、异人如果针对你,随时都可以治你于死地啊。 正想的出神,忽然感觉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卧槽,小皮包呢? 我起身找了一圈,没了!小皮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被谁拿了?难道是花爷?不对,我刚刚蹲在门边,他进来瞒不过我,何况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 我缓缓转头看向深处,那里原本一片黑暗,但等我渐渐适应光线的暗度,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三套潜水装备,而旁边有一个人行轮廓,他的姿势很古怪,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手中正拿着皮包歪头歪脑的耍玩。 这人绝不可能是锤子三人中的一个! 我深吸一口冷气,悄悄往外挪动脚步,这人忽然动了,一跳而起伸出了手臂,那手臂足足近两米长,一把抓过我手上的纸条,然后又迅速返回原地,动作连贯迅敏,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接着他裂开嘴,“可可可”的怪笑,满口尖利的牙齿迎着外面的荧光烁烁发光。 去尼玛的,什么鬼东西!我连忙跑出门户,回头一看,这人不见了,或者是完全隐入黑暗。 呼呼~~ 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这人如果不是对皮包感兴趣,而是对我感兴趣,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不远处花爷低沉着嗓门问道:“你搞什么鬼?里面有东西?” 花爷不知什么时候爬了上来,正背负双手打量四周,显得十分好奇。 我不想告诉他实话,心说最好他自己能进去看看,看看那怪人厉害还是你厉害,就干巴巴咽了口唾沫道:“没什么,里面黑乎乎的挺吓人。” 花爷看着上面的“生”字,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不傻,还知道往生门里钻。”说着沉吟一会道:“就从生门进吧。” 就从生门进?进你大爷啊!我指着里面道:“你先。” 花爷眼睛一瞪,握着尖刀走过来道:“少他妈废话,前头带路。” “带你大爷,你自己进吧,老子不陪了,sb。”我转身就跑,花爷那飞刀、尖刀什么的和生门里的人相比就什么都不是了。 花爷可能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愣了一下跟着后面就追。 一追一赶跑了两圈我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滑稽,这片地方也就这么大,两人一个劲的转圈圈跟驴拉磨差不多,我本想从竖井洞口下去,但想到磊子和锤子生死不知,又不太甘心。 花爷这时也发现这么追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停了下来,手里多出一把小刀,手臂没动,手腕一甩飞刀便笔直的飞来。 我一直注视着他,见状赶紧闪开,飞刀险之又险的从我身边擦过,撞击在背后的墙壁上,冒出一串火花。 好大的力气,我暗暗感到一阵后怕,这会儿腿上的伤口迸裂了,隐隐作疼,心里不安起来,如果这死老头铁了心要逮我,一边扔飞刀一边追,结果还真够呛。 这时刚好到了“开”门处,uu看书 .unsu.m 生、休、开三门为吉门,那拼了,进去躲躲,最好等老头儿离开了,老子自己找磊子他们,如果他跟进来……再说吧,看看有没有地势可以利用。 想到这里闪身钻了进去,里面依旧漆黑一片,两边是凸凹不平的花岩石,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一边回头看。刚进去没多久,花爷那阴沉的模样就出现在了门口,好在我可以看见他,他不一定看得见我。 “我知道你在里面。”花爷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了一会,莫名其妙放缓语气道:“我说拐子,你跑什么?花爷年纪大了脾气不好,对你并没有恶意,出来吧,咱们合伙找到大彪他们,然后出去下馆子,你喜欢吃肉对吧?红烧肉、排骨、鱼?对了!听磊子说你爱吃泥鳅……” 要不怎么说“说话是门艺术”呢?我原本还以为这老货转了性子,但他越说越过分,哪有正常的合作伙伴需要这么连哄带骗的?当老子是三岁小孩?想拿老子当肉盾趟路就省省吧,我还喜欢吃泥鳅?你全家都爱吃磊子的泥鳅! 花爷叽叽歪歪了半天,不见我回答,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电筒。我一见不好,这老东西准备进来还是怎么滴?连忙往里走,脚下突然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传来咔嚓一声,这时花爷拿着手电伸出手往里照。 就在这时门户上方咯吱一声响,然后迅速落下一面石门,一下子砸在花爷的胳膊上,花爷躲闪不急,手电被砸掉了。 石门落下的那一刻,外面的花爷脸上保持着猝不及防的慌张表情,而里面的我一脸懵逼,接着一切都安静下来。 第二十九章 换位 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耳朵旁还回荡着石门落下后的轰鸣声,我呆呆的出了半天神。本来都做好了和花爷斗智斗勇的准备,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我蹲下去摸脚下刚刚发生响动的地方,感觉平平滑滑没有一丝异常,正诧异间,眼角瞥到石门边上有一丝光亮,走过去一看,竟是花爷刚刚掉落的手电筒。 真是天助我也,这是一种强竖光手电,头尖盖越拧光束越强,花爷那老头估计不会用,前面一直在玩星星点火。 我打着手电往门户深处扫射一圈,只见四四方方的通道只有三四十米长的样子,前面是死路,里面景象一览无余,并没有什么危险。 我松了口气,对自己会不会被困死,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机关既然还有用,自然有再次开启的办法。我想起花爷,不知他在不在外面,就拍着石门有意逗弄他:“花爷,开门啊,开门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石门的隔音效果似乎特强,外面隐约有点动静,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花爷的回应,只好继续道:“花爷,你知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吗?不是我在你的身边你却不知道,而是咱俩就隔着一道门,你想逮我却进不来,哈哈哈。” 说完把耳朵贴在石门上听,还是唧唧的声响,不知是身处封闭场所耳中产生的轰鸣还是花爷在骂人,我又道:“花爷,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些人不好好过日子,瞎捣鼓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啊?能当饭吃啊?你们这些混蛋也太狠了,说什么给钱办大事,特么的原来是拉我们趟雷,简直是太无耻了,一群败类啊。” 我说了半天,外面一点明确的答复都没有,顿时感到很没意思。掏出香烟点上,蹲下去吧唧几口,不死心又拍墙道:“花老头,你本名叫什么?姓花吗?花荣你认识吧,水浒传里的那个,他是你祖宗吗?……你说你一半截身入土的老头起个带花的名字,你爸妈怎么想的?” 门户内静的吓人,外面依旧一点响动也没有,我渐渐感到一丝烦躁,不行,得想办法出去,在这里憋着算什么! 我又回到刚刚踩着机关的地方,拿着手电筒打量,可是地面是由大理石铺就,平平整整,任凭怎么踩踏毫无反应。 我有点气急败坏的打着手电四处乱照,忽然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两边墙壁正在像着中间挤压,速度很慢,但也十分明显。 我一下子惶恐起来,心里那丝不知哪里来的依仗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我还不得成肉饼?被夹死是什么感受,疼不? 不能想,整个人都快要疯了,我拿着手电在门户中越来越窄的通道内来回奔走,直到双腿发酸才勉强静下来,哆哆嗦嗦点根烟,抽了一会,突然感觉不太对,这里面的东西是我大爷爷陈伯晏弄出来的,如果我所学的秘术和他同出一门,那么这道门户本身就出了问题,“开”门是吉门怎么会存在困压而死的局面呢? 《天官秘术》中对很多民间异术、教派法门都有一些浅显的介绍,比如南方巫盅,东北神打、出马,还有养小鬼、柳灵郎,甚至还有邪恶的降头术等等等,但只知这些秘术出现的形态与预防的方法,并没有使用上的法门,我感觉的出天官门祖辈自有他们的骄傲的,但唯一例外的是机关消息、奇门遁甲这方面,竟有些粗浅的门道。 其实到底粗不粗浅我也不知道,别家的没见过,只知道咱家这个特别的简单,看过就懂,内里细致布置也就那么几个办法,比如这里面的八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整个广场就是一个八卦阵型图,祭祀池代表着阵眼,八门排列在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位,排列顺序也是乾开、坎休、艮生、震伤、撰杜、离景、坤死、兑惊。若按照天官秘术的内里布置就是分别对应:食、寝、出、灵、风、火、阴、困。 当然也不排除我大爷爷胡搞瞎弄,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如今这个“困”字却出现了,那就是正常的了,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开”门之中,难道他故意混淆视听,从而整人?这样一来又有什么用意呢? 咦?那李阿伟好像闯到过最深处,他这人不可能有什么大本事,不然也不会死的那么憋屈,但听他信中的口气似乎又没有什么难度,难道……这八道门原本是正常的,后来发生了变故这里移动了? 还真有这可能! 一二、二一……换位,天官三十六卦阵,六丁乙卦,我懂了,位置完全变了,那么生门闯进去就是找死啊,如今开门中出现困局也就不奇怪了。 我有种上学时做出一道数学题的成就感,咧嘴想笑,很快又慌乱起来,因为两边墙壁已经收缩到不到一米的距离,虽然刚刚一通想,脑袋好用不少,但也是一甘情愿啊,不知道专业知识灵验不灵验。 “困门消息七星步,若解中轴三尺三。” 我咽了口口水,默念解困法门,从石门处大概丈量到三尺三的方位,看了眼平整的顶石,闭上眼睛,认命般用力的拍打上去。 咯、咯吱吱,轰! 耳旁传来震耳的轰隆声,睁眼一看,门户又恢复了原样,石门自动升起。 我再次闭了会眼睛适应外面的荧光才走了出去,外面早就没了花爷的身影,也不知这老货进了哪里。 “花爷!出来给爷笑一个!”既然摸清了八门的原理,我现在就是这里的主宰,想往道门进就从哪道门进,花爷他敢跟来? 没人回应! 我悄悄走到生门处打着手电往里瞅,一看就吓了一大跳。 小皮包又回到了原处,而旁边多出了脑袋,血淋淋的,看着像猴子又像很丑的人。 我忍着心惊再往里看,就发现一具无头尸体,我确定这具尸体并不是人,但要形容出来的话又不知该怎么说,这具尸体的个头只有八九岁孩子高矮,但双臂奇长,足足两米多,它的皮肤呈暗红色,还布满了褶皱,毛发十分稀疏。乍一看像猩猩,但猩猩中应该没有这个物种。 这里没有别人,杀了这只类猴生物的也许就是花爷了,以他的身手的确有这能力,看来他从这里进去了。 我想了想也走了进去,横竖要进去看看锤子他们到底怎么了。 生门内起初是一个三十来米长的直行通道,到头后左拐又出现一个通道,到了这里前面蓦然传来一阵唧唧唧的叫声和人的呵斥声。 再往前走了十几米,甬道四周墙壁变得斑驳不堪,石头渐少了,换成了不知被什么东西打磨的很光滑的沙土,看书uukanshu.om而且走向弯弯曲曲,阴暗处还有着一个个洞口,大的水桶粗,小的只有碗口大。 唧唧声和呵斥声越来越近了,我听出那是花爷的声音,忍不住就要加快脚步,谁知旁边突然传出“可可”两声,我赶紧把手电光束移过去,这一看心里顿时一紧,那密密麻麻的洞口中竟然露出一颗颗脑袋,乍一看跟无数的秃顶老年人一样,瞪着红眼,张着血盆大口,场面极为可怖。 我深吸一口气,不敢妄动,暗暗琢磨,开门转惊门为一二顺序,生门如果同样如此,那就是转变为休门,但休为吉,断不会是眼前这种情况,那就是二一转变顺序——伤门。 伤门养灵,没错了,这些鬼东西就是大爷爷不知哪里搞来的灵物。 什么审美观,也太恶心人了。 “伤门引路夺珍物,须解额开虬龙眼,迷津。” 我不敢对视那一双双怪脸,暗念天官秘术解灵物法门。 话音刚落数不清的怪物挣扎着从洞口爬出来,带起了湿哒哒的粘液,口中还发出“哦也”的叫声,不仅恐怖而且恶心。 我连忙按法门施为,咬破手指在眉间画个圈,圈中画上书上图案模样的眼睛。 刚刚画完,就嗅到空气中凝如实质的腐臭,有点像臭鸡蛋,又有点像粪坑,手电打过去一看,顿时头皮发炸。 只见上下左右全部挤满了怪物,连顶上也爬了十几只,全都瞪着鹅蛋般的红眼睛,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奇长的双臂摇摇晃晃跟揉馒头似的,口中湿哒哒的粘液滴答滴答落了一地。 第三十章 大尾巴 “从未有灵,凭空猜测,从未有身,水土捏造,卑微肮脏,天地不容,摄尔撮灵,溟令禁通!叱!” 我深吸一口弥漫着恶臭的气息,念出一段驱赶灵物的迷津咒语,其实自从得知这方面的事情,我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很荒谬,灵不灵方面,好像一直是在赌,所以念得很仔细缓慢。 “可可可……” 周围响起了乱糟糟的吼声,一道道恶心的身影仿佛受到了惊吓,迅速的钻回洞中,前后左右一扫而空。 我四处一看,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怪物,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也太简单了,身上不由感到轻飘飘的。 花爷的喊声更大了,我连忙踩着怪物留下的积液往深处走,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怪物,也都逃也似的躲开,前面又到了拐弯处,到了这里便听见深处震耳的吵杂声,我紧走几步拐过弯往里看,整个人顿时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里面也有荧光石头,在荧光的照射下,只见这里是一处空旷的山洞型空间,直径有三四十米的样子,两边墙壁全是大大小小的洞口,最中间有个石台,石台上方是个巨型空洞。而此时整个空间里到处都是怪物,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可可、唧唧的叫声不绝于耳。 花爷被一群怪物包围着,拼命的划动手中尖刀,头发乱糟糟一团,脸颊还带着血丝,模样狼狈不堪。 中间的石台上半死不活的斜躺着三个人,正是锤子、磊子他们,瞧他们的模样只怕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锤子手上拿着火把,不停的甩动,那些怪物似乎怕火,火光到了便逃窜,火光过去了又涌上来。 瞧到里面情景我松了口气,他们没死就好。 这些怪物似乎很怕我的样子,无论走到哪里它们大部分都会尖叫着散开,虽然也有一些龇牙咧嘴跃跃欲试,可等咒术一念,逃的更快。 我心里有底,自信满满,找了处墙脚,搬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点上烟吧唧几口,然后一拍手掌:“加油哦!我看好你们!使劲啊!” 花爷刚刚自顾不暇这时听到喊声才发现我,满脸的不敢相信,边挥刀边喊:“陈拐子!?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你、你不怕这些怪物吗?” 我故作夸张的笑道:“呦!这不是花爷吗?您老怎么和这些肉猴子干起来了?” 花爷脸颊直抽:“我问你话呢!” 我吐了个烟圈说:“那你管不着,这里都是小爷家的亲戚,不行啊?” 台上的三人也发现了我,这时换成了那阿晶挥火把,他们脸色憔悴,连喊叫的声音都很微弱,磊子这会儿鼓足力气喊道:“拐子救我,我要回家!” 救你?不让你这孙子吃点苦头,早晚要出事。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抽烟,装模作样的歪头附耳,估计此时的模样挺招恨。 磊子还想说什么,可是嗓子嘶哑说不出话来,啊啊直叫唤。 这时我发现花爷有点不对头,这老头咬破手指,在额头上画起了圈圈,不对!是眼睛! 竟然是在学我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别人这么做有没有作用,不过花爷这混蛋真是够聪明的,别管有用没用,不能让他如愿。 我扔掉烟头,缓缓走向花爷,然后从四周绕圈,所过之处怪物齐齐躲避,然后看见花爷就像是有了宣泄口,纷纷扑咬过去。 花爷看出了我的企图,这时他已经把额头上的眼睛画好了,可惜屁用没有,顿时气的骂道:“陈拐子,你这瘪三,你做什么?你敢?” “我最烦你们这些人说话,做都做了,还问我敢不敢?脑子有毛病吧。” 我一边绕圈圈一边说话气他,这时还真不怕他扔刀子,因为那些怪物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花爷身上伤口更多,衣服都成了一寸一寸的,于是认怂了:“拐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好说你……”我刚要骂他,忽然听见磊子他们那边有异常,转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什么时候从那洞口中探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昂首抬头,很像一条巨蟒。 锤子三人吓得面无人色,连火把都忘了挥打,花爷更惨,他也看见了那个东西,一下子出了神,但他没有锤子三人幸运,好歹锤子他们还有个石台抵挡,他就这么光秃秃的站着,分神就是致命,转眼就被扑倒,很快便被怪物掩盖,惨叫声中,连根毛也看不见了。 我心跳加快,心说不能玩了,搞不好磊子和锤子都得挂掉,赶紧怒喝一声,一边念着迷津咒,一边冲向石台。 怪物纷纷闪开,一路绿灯到了石台跟前,我抬头向着那毛茸茸的东西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什么巨蟒?分明是什么巨大无比的猫科类动物的尾巴。 锤子三人浑身是伤,见我畅通无阻的过来,满眼不可思议,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问他们还能走吗?他们点点头,就连忙让他们下来跟着我出去。 三人也知道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二话没话搀扶着跳了下来。 前面道路又被怪物掩盖了,后面那巨大的尾巴又探出来一截,扭曲打绕的也不知要做什么。 我拉着三人一边念咒一边驱赶怪物,该死不死的正好路过花爷这边,这老东西还没死,但全身不着寸缕,身上满满都是伤痕,还张牙舞爪的反抗着。我本想赶紧逃命,可阿晶死活要带上花爷,说到底我也没有达到视人命如草芥的境界,何况这老头已经没威胁了。如今四个人中只有我一个是生力军,只好由我拉着花爷一条腿,uu看书.uukanhu 往外拖拉,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好了。 眼见就要到空间出口通道处,身后突然传来呜呜的响声,跟吹哨子似的,我忍不住回头看,就见那尾巴此时足足探出来二三十米长,一扬一卷间,呜呜声正是它和空气摩擦发出来的,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啪嗒一下砸落,距离我们只有两米的落差,顿时地动山摇,一堆类猴怪被砸成了肉泥,乱七八糟的血肉满天飞舞。 真是太刺激了,比美国大片都要刺激一百倍,那无比的真实感与危机感震的人发懵。 我发誓这鬼东西绝对和我家秘术无关,我想都没想过这玩意儿。 锤子忽然拉了我一把吼道:“别愣着,它的目标是咱们,快跑!”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四个人争抢着往外逃,可惜洞口不宽,挤了个肩对肩,一下子把我挤到后面去了,花爷这老混蛋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反身抱着我的腿从我裆下钻了过去,就在这时那大尾巴又一次砸下,正好从我背后擦过,我只觉背后巨疼,五脏六腑跟炸开了一样,喉咙一甜吐出一口血水。 锤子见机的快,伸手把我拉进洞里,那大尾巴似乎跟有眼睛似的,好像对我们的逃离感到无比的愤怒,疯狂的拍打起来。我晕晕沉沉的往后看了一眼,只见整个洞窟深处都成了肉泥的世界,刺鼻的腥臭味令人作呕,那些活下来的怪物此时根本不用我驱赶,一个塞一个跑的快。 四个人加上一个半死的花爷,也不知是怎么出来的,好像是锤子扶着我,阿晶和磊子拉着花爷的腿,总之到了外面祭祀池旁,全都倒了下去。 第三十一章 3岔口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间被磊子那大嗓门吵醒:“晶姐,那些倒霉玩意不会跑出来吧?” 阿晶道:“应该不会,这道门对它们来说似乎是一种桎梏,要出来早出来了。” 磊子大喘气:“妈呀,那我就放心了。” 锤子见我醒了,给了瓶矿泉水,我确实渴了,咕咚几口喝完,感觉精神不少,就是背后还有点疼,四周看了一圈,发现花爷躺在一边,不知是死是活,阿晶和磊子裹着纱布背对着我正在吃雪饼,磊子含糊不清说:“还是晶姐有先见之明,这些吃的先给藏在了池子里。” 阿晶笑道:“怕累赘。” 锤子坐在石阶上吃干泡面这时拍了我一下:“感觉怎么样了?” 我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窜,甩手扔掉矿泉水瓶子,骂道:“怎么样个屁!你们到底在干嘛?疯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磊子腆着脸道:“你醒了,发那么大火干什么?都自己人?” “都自己人?”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屁的自己人!你们不是临时起意先来的吗?咋连吃的喝的都买好了?甭想蒙我,那包小鱼咱村里子的小店买不到!还有,磊子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带那小王偷我家东西是什么意思?从小到大我哪点儿对不起你?” 磊子脸色尴尬,闷头不吭声,锤子带着歉意道:“拐子消消气,是这样的,村子里最近警察不少,咱们怕被人盯上不好办事,所以就留你和花爷在村子里闹一闹,吸引注意力,提前不告诉你是怕你露相。” 磊子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就是这个意思,拐子,咱都拿了钱了,哪能一点事不办?” “好!这事先不提,老子拿了钱不能装孬种。”我仍旧对石头的事耿耿于怀,问磊子:“你怎么知道石头在我家?” 磊子一楞:“我不知道啊,小王自己进去翻的。” 够日的一群人,我暗骂一句,无话可说了,想了一会道:“我等下要先回去了,你们看着办吧。” 阿晶见我发飙,一直冷眼旁观,这时突然从衣兜里掏出把手枪,去掉保险栓,指着道:“你陈拐子敢走一个试试。” 阿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的我有点发懵,还真怕她开枪,就对锤子说:“怎么?还限制老子人身自由了?我刚刚救了你们的命,现在她拿枪指着我?” 锤子连忙按住阿晶拿枪的手,继续招牌式的憨厚歉意说:“拐子你别生气,阿晶也是着急,嗯……我们必须要去最深处拿一样东西,反正你现在身体有伤,爬下去再浮出水面也够呛,不如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而且我们对你的那种能力挺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晶默不作声的收了枪,磊子不敢看我,把头转到了一边,不过我感觉的到他们都很好奇,而且这也许才是阿晶拿枪逼着我的原因,如果我还有别的能力,那就是接下去的一张保护伞啊。 不过我不想说实话,我总觉得他们这几人别有用心,甚至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这会儿气也消了,琢磨一会胡说八道:“我从小跟人不同,天赋异禀,鬼神不沾,有时候我也很无奈。” 锤子和阿晶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磊子张张嘴想说话,他是知道我以前研究过咒语啥的,我赶紧给了他一个眼色,他也就闭了嘴不说话了。 说实话,既然来了,也清楚这里是大爷爷陈伯晏搞出来,我心里无比好奇,没搞明白之前不可能先走,刚刚说的话只是拿腔作势,还好锤子给了我台阶下。 我想了想反问道:“你们怎么会钻进这道门内?事先发现不正常还不退出来?” 锤子唉声叹气道:“要想到最深处也只能走八门之一了,所以我们选择了生门,刚一进去脱掉潜水服时就遇见了肉猴子抢东西,然后我们追了进去,起初还没有那么多猴子,后来……后来开了枪,才惊醒那么多,我们本以为从那最中间的洞孔爬上去就可以了,谁知道那洞孔直上直下连个落飞爪的地儿都没有,然后你知道了,被困了20来个小时,你再晚来一会,咱们都没命了。” 我无话可说了,从磊子手里夺过一包蛋黄派边吃边感觉一下背后,疼痛感消退了不少,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连大腿根被花爷戳破的地方也不怎么疼了,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肉已经合在一块了,我暗暗感到惊奇。 锤子以为我担心背后的伤,安慰道:“别担心,刚刚我替你检查过,只是一些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碍,我们的伤可比你重多了。” 我点点头讥讽道:“那倒是委屈你们了。” 锤子表情尴尬转头去喝矿泉水,阿晶忽然道:“咱们商量下接下来怎么走。” 她这一说我莫名的就来气,还商量怎么走?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能跑掉,你们这破烂身体估计要全军覆没,我到时是救好还是不救好?我说道:“别商量了,要是真的想走下去,听我……” 话没说话就被阿晶冷冷的打断,“凭什么听你的。” 锤子也转过脸来,好奇道:“你知道?” 我说:“我猜的!你们如果不同意,咱们各走各的,磊子跟我。” 磊子这混蛋被打击的不轻,赶紧点头:“行!” 锤子和阿晶对视一眼,说道:“好,就听你的!”干净利索的一塌糊涂。 接下来几人吃了点东西恢复体力,我去看了下花爷,这老东西伤的太重,身上血淋淋的,还发了高烧,这还是阿晶擦了酒精后的效果,也不知能不能活过来,但接下去肯定不会带着他当拖油瓶了。 半小时启程进入伤门,按照前面推理这里是生门无疑,生门在天官神葬宫中代表着宫主人的陵寝通道,取虽死犹生得道升天的含义。 我拿着手电筒在右,阿晶拿着手枪在左,俩人肩并肩前面开路,磊子提着一捆绳子和铁爪跟在后面,锤子拿着一把铁刀和一个装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大皮包殿后。 伤门内明显与我进去过的生门和开门不同,甬道面积要大不少,估计两辆小车并排可以开,而且进去二十几米后顶上就出现了一颗颗散发着荧光的石头,手电都省了。 锤子阿晶双眼放光,脚步都轻快不少。 我和磊子对这些荧光石十分好奇,就向锤子打听这些是什么东西值不值钱。锤子也不太懂,阿晶倒是清楚,解释说是一种掺了硝石的透明玉石,很少见,大都是从山窝深处挖石根得来的,不过不值钱,外面几百块钱一斤,你们想挖走的话性价比太低,因为都是水泥浆封死的,扣下来特别麻烦。 一席话说的我和磊子无比失落。 锤子这时好奇的说:“这里面很奇怪啊,明明是封死的,为什么哪里都是氧气充足,而且还有活风,这和我们以前……” 阿晶立即打断道:“和你想的那些地方不同,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前者凡人,死后密封,后者求道升仙,断然不会凡俗,也没有什么冥器古董,所以这里自然是有通风暗口,不需要防备物体腐化。其实按照造价方面来说,神葬宫修建不比帝王差,这就是天官道神葬宫的特别之处,我听说天官道派的人都很有钱,比现在少林寺的那些假和尚还要富的多,这就是所谓的隐形富豪了,如果是天官的神葬宫,我怀疑起码比这里要阔气十倍不止,可惜如今这世道讲究什么科技、科学,很多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失传了,天官派的人估计现在已经死绝了,也不知天官会落在谁的头上。” 锤子恍然大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原来如此,我听一个朋友说过,清朝时有个天官姓陈,先后做过太平天国和捻军的护法军师,后来起义军失败,这人跑到大内皇宫做起了假太监,还拐跑了慈禧身边的一个俊俏丫头。” 阿晶摇摇头不屑道:“在哪听人胡说八道,讲故事一样。” 两人一席话说的我非常尴尬,忍不住直搓鼻子,错!天官派还没死绝,现任光杆司令天官大人在此,还不快来膜拜。 这么浮夸的话我当然说不出口,也感觉很荒谬,不过天官派很有钱这种说法引起了我的极大好奇,我忽然想起前几天那个叫阿吉的家伙口不择言的话,忍不住问阿晶:“你说那劳什子天官派很有钱?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阿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猜的!其实想想也假不到哪里去,中国隐形富豪多的去了,几百年的家族,几百年的一些门派,只要人没死绝,像这样有纪律有组织一脉相传下来的,自然会有揽钱的路子,你没听说改革开放那会很多穷人都发了家,uu看书w.ukash 你说这些人会傻傻的干穷吗?他们眼光毒着呢!” 锤子接着道:“这事我也有听说,很多大公司、厂矿之类的老板其实都是被这些人控制的,他们出资搞起来,找个人管着就可以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我心痒难耐,不禁暗暗琢磨,阿九那老头一伙是不是黑了老子的遗产?麻蛋啊麻蛋,这里的神葬宫钱花的不到位,绝对做不出这种效果啊,想想好心疼,霸道总裁、董事长好帅啥的……唉!我上哪找他们去?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小心往里走,这会儿深入大概四五十米,前方又出现了那种和生门内一样的情况,两侧石壁斑驳脱落,出现一处处汞实的泥土壁,而且走向弯弯曲曲,不知通向何处,在幽暗的光线下走动,让人有种不知会有碰上什么未知可怕存在的感觉。 一行人都提起了万分小心,磊子悄悄问我:“这里面会不会有怪物?” 其实他根本不用小声说,几个人挨在一起,说啥大家都能听到,所以锤子两人也紧张的看过来。 我耸耸肩,说:“别问我,我上哪知道去,我之所以要带你们来这里,只是一种预感,懂吗?预感!” 磊子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锤子和阿晶对视一眼,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几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因为前方出现两个通道,一左一右,一个蜿蜒向上,一个笔直往下,同样是绿油油的,而且从中吹出一股股令人颤栗的冷风。 磊子眼尖,突然指着左面一条通道惊恐的嚷道:“那、那是什么玩意儿!?” 第三十二章 壁画 磊子指的是左面的通道,那里的弧度弯口处光线有些暗淡,隐约有个穿着彩色衣服的女人静静的站着。 我们都吓了一跳,不过接着感觉不太对,因为那女人的身体毫无立体感,而且一动也未动。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手电照射过去,顿时全都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副彩色壁画,壁画上的女人正好看向这里。 磊子嘟囔道:“妈的,这鬼地方太吓人了。” 我踢了他一脚:“哪有你咋咋呼呼的吓人。” 锤子走过来问道:“接下来该怎么走呢?” 阿晶和磊子同样看来。 我看了眼右面直下的通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让我想起了天官秘术上所说,一个人生前的所作所为,死后都会给予评价,善多者走轮回,恶多者下地狱,这种说法在很多天官秘法和阵法上都有形象化的表现,而这里的两条道就很可能就代表着升仙与地狱。肉猴子那么恶心的东西大爷爷都可以搞出来,这下面代表地狱的通道里有什么,简直不敢想象。 “当然是左面。”我第一个窜了过去。 几个人一起到了壁画处,发现弧度口后面通道弯弯曲曲,两壁都贴着仿佛大理石一般的砖石,上面画满了彩色壁画。 眼前壁画上的这个女人穿着的衣服有点怪,很像苗族那种少数民族服饰,色彩斑斓,而且上面吊满了零零碎碎的挂坠。 这时候阿晶用手触摸了一下壁画,又捏撮了一下,道:“难怪可以保持这么久而不褪色,原来表面涂了防风蜡。” 我问什么是防风蜡。阿晶解释说是一种可以防腐化风吹的蜡油,很珍贵,涂抹在墙壁上晶莹透明,如果不刻意破坏可以保持几百年。 几个人接着走下去,发现这种造型的少数民族少女有很多,背景是一处花草茂密的山谷,而这些女人好像在朝拜什么,满脸的虔诚。 这些画具体是什么作用我就不懂了,书上没有相关的描述。不过阿晶懂的倒是不少,她边走边给我们解释:“这应该是解放前西南某处生苗在敬拜神灵的场面,她们穿的服饰是节日盛装,不是大日子绝不会穿起来,但这里的参与者全是少女就有些奇怪了,前面应该还有别的吧。” 我们一起加快了脚步,走了十多米画风一转,发现彩装少女没了,出现一群金色盔甲,脸带纱巾,头扎发箍的女人。 尽管我和磊子都知道这仅仅只是画而已,但还是被这些女人的模样给整的面红耳赤,这些女人无不是身材妖娆丰满,而且金色盔甲只是护住一些重要部位,露在外面的地方仍旧让人想入非非。 磊子鼻血直冒嚷道:“我的妈,春工图啊,这是哪个混蛋画上去的?啊!技术不错啊,简直太刺激了。” 我踢了他一脚,骂道:“胡说八道什么玩意?你思想太不健康了,我们要用纯欣赏的眼光去看、去体会,去畅游在祖辈艺术家无比高超的技艺海洋中。”说完擦了把鼻血。 磊子道:“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一起欣赏欣赏。” 这时我突然发现锤子和阿晶的表情很异常,惊恐不安,惶然失色,跟活见鬼一样。 我拍了锤子一下问道:“咋了这是?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锤子神色不属的摇摇头,和阿晶对视一眼,继续往前走。 没什么才怪!我追上去故意问道:“阿晶导游,你不是什么都懂吗?这金甲女人是啥玩意,给解说解说呗。” 阿晶罕见的露出一丝慌乱,脸色在荧光下显得深了不少,好像是红了,摇头道:“不太懂。” 她这种人绝不会因为区区几副露骨画而露出这种神色,我心里更加好奇,追问道:“你不可能不懂吧?你看磊子鼻血都流下来了,你不说明白,他接下来干活都没劲啊。” 阿晶莫名其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锤子替她解围,怪腔怪调道:“不是人,叫金姬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生物。” 这种说法跟说猪肉不能当肉吃是一个道理,纯扯淡,不过我不打算继续追问了。 这金甲女人只有二十来个,再往前画风又一次变化,这次就比较恐怖了,竟然是一群毒虫,蝎子、毒蛇、蜈蚣、蝙蝠……等等,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的,密密麻麻一大片,而且个头比人都大,但奇怪的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动作,匍匐在地,好像是朝拜着什么。 磊子一旁喊道:“画师绝对是个精神病患者,这些画完全没有意义,一会儿美女,一会儿毒虫,美女与野兽还是咋了?” 没人理他,这时候阿晶和锤子到了前面一副画旁停了下来,我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处山坡,坡顶有张石桌,桌旁坐了两人,一个是位面容俊逸的中山装男子,他正举杯看天,姿态洒脱豪放;另一个是位蒙面女人,她身子纤柔,白衣飘飘间乌黑长发迎风飞舞,尽管看不清面目,但让人一见就升起一种惊艳感,如果前面那些女人是漂亮,那么这女人就是绝美,简直是气质上的一种升华。 我看了眼前面,这一串壁画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就对阿晶说道:“我听说画画有写实和写意之分,实物画大都讲究一种艺术与内涵,抽象写意画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意义很难猜测,可能就是画者随意涂鸦的幻想,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反正这玩意儿我是看不懂。” 阿晶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所画的很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我问:“那是什么意思呢?一堆人和虫子看两个人喝酒,没毛病吧?你不说是膜拜神灵吗?这俩人是难道是神?” 阿晶摇摇头,不知是不愿意说了还是她也不清楚。 接下去的通道墙壁有一段空白,不过走了没多久又有新的壁画出现,这次起初是一幅幅风景图,天空乌云密布,下面山峦叠嶂,苍劲的松树、古怪的石块、树下的野草都勾画的极为真实,不过被颜色渲染的暗淡阴森,好像是一个灵异的故事场面,接着走了没多久,前面壁画中的那一男一女出现了,画中是一个碧波荡漾的湖泊,他们盘膝坐在一个巨大的水中蘑菇上,而对面是一株莲花,莲花上坐着第三个人,这人是一个白衣胜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五官精致绝伦,特别是一双眼睛如水波流转,uu看书 .ukan 让人一见便陷入其中,很邪异。 阿晶深深地感叹道:“真是鬼斧神工一般的画技!” 磊子好奇的问道:“他们仨在打牌还是聊天?怎么手都扭成那样。” 我光顾着打量三人的装扮和造型,细节没注意,听磊子这么说,看去发现果然是这样,三人各自手捏印决,唇齿轻启,好像还在念咒。 这哪里是狗屁的打牌,分明是一副传说中神仙斗法的画面! 锤子走到了最前面,这时看着墙壁轻轻念道:“7月15日盂兰盆节,陈伯晏与巫圣女菱姬共诛湿皮婆与西昆仑湖。” 我们走过去一看,只见那是一串苍劲挺拔的毛笔字,落款,青子。 陈伯晏? 我大爷爷?我忽然想起郝三婆的话,她说早些年陈伯晏陪着一个狐媚子瞎闹云云,这里面莫非有着什么故事? 继续往下看,就是那莲花上的女人闭着眼睛倒下去了,然后就是一群人挖掘土地的场面。 阿晶点点头道:“画中描述的就是这里,想必这里就是埋葬的湿皮婆了。” 湿皮婆?我盯着倒下的女人看,下一幅画上她正被装在一副紫色棺材中,看着看着突然感觉很眼熟,仔细一想,卧槽!这不是那漂亮女人鬼嘛? 就在这时走到前面的锤子三人齐声“啊”了一下,然后指着墙壁满脸不可思议的看过来。 “演戏呢你们?看我干什么?”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走过去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上面的内容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我竟然在画上面! 第三十三章 青铜大门 世上有什么事情最让人不安,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那就是你完全想象不到,连一点儿都预料不到的事情。 眼前墙壁上是一副色彩鲜艳、活灵活现的打斗图,背景是一处古老的建筑,打斗者两人,其中一个正是那位应该死去的漂亮女人湿皮婆,而另一个……是我! 湿皮婆白衣飘飘,紫唇轻抿,杏眼微眯,半米长的双手指甲曲张缭绕,犹如魔神漂浮而起,而我……穿着个红色大裤衩,背依一副中年人踏菊图,左手拿着一个八卦罗盘,右手捏着印诀,口中念念有词。 我狠狠的喘着粗气,背后都是冷汗,简直连做梦也不敢想象,自己会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的一副壁画中,忽然有种无处躲藏,一切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 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对我有害处吗? 阿晶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古怪的盯着我看,磊子嚷道:“拐子,这些画不会是你画上去的吧?这么骚气!把自己也画进去了。” 我脑子犯晕,挠挠头道:“你什么时候看我画过画?我连画笔都拿不稳。” 这事还是该问问阿晶,我满怀希望看着她道:“阿晶……姐姐,你能明白这幅画的含义麽?” 阿晶低头想了想道:“很明显,你和湿皮婆在打斗。” 我心说你他么不说废话吗?谁看不出来。阿晶又继续说道:“根据这幅画现在我们可以做出两点猜测,第一,这是一个恶作剧,第二这是被高人预知了。”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恶作剧?不太可能,我认识的人里面,会画画并且有能力到这里来的根本没有,要说是郝三婆,可能性也不大,她死都死了,大可什么都对我说,没必要这么做。第二点……被人预知了? 我说道:“恶作剧不可能,你说有人预知是几个意思?” 阿晶指着壁画道:“你看这幅画的色彩,是不是明显比前面的画要更鲜明一点?虽然也涂了防风蜡,不过里面的色彩总会随时间流逝而变得淡薄,这说明眼前这幅画是后面有人添加上去的,我猜测很可能在这座神葬宫出现以后的一段时间内,有位高人下来过。而以我对色彩的理解和分析这幅画应该不下15年了。所以,那位高人有预知能力,你今年才多大?十五年前你又有几岁?他能把你成年后的模样描绘出来,懂吗?” 我呼吸都不匀称了,十五年前我才三四岁,三四岁的孩子都能被人想象出成年后的样子,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 我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刚想问谁会这么无聊,锤子忽然道:“看这里。” 我们一起看去,发现画的另一边有一行不太显眼的小字:二代湿皮婆伏陈家小子之手!落款:喜留佛,1984年7月15。 阿晶道:“果然没错,这是16年前一个叫喜留佛的人画的,你陈拐子是真的,这样一来,可以充分说明,前面的壁画都是真的。” “是真的又能怎么样?这完全没意义啊,有什么作用?”我心烦意乱,那漂亮女人我是不可能打得过的,她手下随便来一个都能整死我啊。 阿晶和锤子对视一眼,冷冷道:“证明你有点意思。” 磊子这时跑到了前面回头不耐烦道:“咱们别证明来证明去了好吗,这地儿太邪性,搞不好咱们等会都会出现在壁画上,还是赶紧拿了东西上去吧。” 我感觉现在情况有些微妙,锤子和阿晶好像也要和花爷那样穷图匕现,耍狠辣了,似乎与我有关,他们莫非要我做什么?我的胸口怦怦乱跳起来,阿晶这女人心思缜密,懂得很多,而且还有枪,锤子虽说和我们有点交情,但谁知他经历了什么,也许到时候弄死我们连眼都不眨一下呢? 几个人继续往前走,我把磊子拉在身边,有意和阿晶两人拉开距离,以防万一。 后面再也没有壁画了,就这么谨慎的往前走了一段,这时最前面的锤子突然停下脚步,道:“看来是到地头了。” 我们抢走几步,发现果然是到头了,前面出现一片空旷的地方,里面满是乱石和深色的野草,而最深处是一座高宽同样四五米左右的青铜大门,门两旁各自有一个奇形怪状的灯,上面的盆子里还燃烧着火苗。 我第一个反应是这里面莫非有人?不然哪来的煤油灯? 正想着阿晶和锤子首先走了过去,我拍了一下东张西望的磊子跟了上去。 踩着细碎的石子到了门前,我四处打量一眼然后盯着那两盏灯看,这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胃里直抽搐,磊子比我还要不堪,啊的一声,乱七八糟的骂开了。 原来那两盏灯下都钉着一个人,是两个肥胖无比的男人,只怕活着时不下三四百斤,此时他们皮肤干瘪,五官深陷,顶上一寸毛的头发枯叟,模样极为狰狞恐怖。 我和磊子吓得不轻,没想到阿晶一个女孩子胆子非常大,她走近死尸,还用手戳了一下。 磊子颤抖着问:“什么玩意?这里怎么会有死人。” 阿晶转头似笑非笑道:“这种东西叫点天灯,听过没?就是把人钉起来,活生生的往肚子里灌满滚烫的蜡油,然后从脑袋上开个孔,把一根棉线用铁丝捅到肚子中的肚腩处,然后头上放个盆子用棉线的一头做灯芯点火,这种方法做人油灯盫,消耗很慢,除掉自主挥发外,起码燃烧几十年没问题,然后……” “别特么说了!”磊子脸色发青,眼珠子直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太美好的画面。 我比磊子强不到哪去,心底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暗道大爷爷陈伯晏真是个狠人! 说到陈伯晏,我对他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印象,就是小时候听隔壁三奶奶提过几次,而且一说起来,老太太满脸都是钦慕之情,一口一个阿哥,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一个人崇拜另一个人总会胡说八道。 后来陈伯晏去了哪里,哪年死的,家里人都不清楚。也许我老爸知道,不过他好像对大爷爷有着很深的怨气,绝口不提。 这时阿晶和锤子一起站在了大门下,眉头紧皱,估计对于怎么开门犯了愁,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天官秘术上并没有提到神葬宫里还会有座门。 不过我对神葬宫和湿皮婆之间的关系感到无比好奇,神葬宫是天官派主要门人死后的归所,但湿皮婆到底是什么玩意?是人还是一种鬼祟?她怎么会埋葬在这里呢?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也压根什么都不明白。 这会儿可能已经天亮了,在这地下神秘的空间中完全感觉不到天色和时间的变化。外面不知怎么样了,爸妈发现我没在家会怎么样,那些警察又会干什么,都让我很心急,对于一道不知怎么打开的门,兴趣反而不大了。 磊子找我要了根烟后,就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脱了鞋子,uu看书 ww.uuanshu 一边搓脚丫一边吸烟。我给锤子递了一根,他没要说借了,给阿晶,这妹子正眼都没看我一眼。 我跟他们站在一起盯着门看,什么也看不出来,这面大门表面很光滑,中间处有个四方形的豁口,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其余并无异常。正要转身跟磊子一起揉脚丫,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这门……竟然没有门缝! 这是几个意思? 我推了下锤子问他这门怎么打开,锤子也很纳闷,看了阿晶一眼,闷声道:“不知道。” 得!不知道拉倒,我转身准备找磊子研究一下脚气怎么治疗这种比较接地气的事情,忽然发现来时的通道拐弯口有个人探头探脑的看来,顿时心里一惊,问道:“谁?” 那人迅速缩回去,接着那边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连忙追过去,谁知找了一圈没有半点人影。 这太诡异了,听脚步声绝对不止一两个人,对方是谁?他们又为什么要跑呢? 我回到大门处,发现磊子三人竟然还和刚才一个模样,顿时就感觉不太对了,我问道:“刚刚那边有人,你们没发觉吗?” 磊子好奇道:“什么人?没感觉到啊!” “没感觉到?”我觉得磊子三人好像出了问题:“我去追了好一会,你们竟然都没发觉?” 没想到磊子撇嘴道:“别扯淡,你蹲在这边抽烟,连屁股也没挪动过一下好吧。” 阿晶和锤子也是回头不解道:“怎么了?” 卧槽!这三人不像撒谎的样子,他们也没必要这么做。 难道我脑子出了问题? 第三十四章 多出3个自己 三个人纳闷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对我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然后抽烟的抽烟发呆的发呆。 我当然没有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哪里好像不对!我拍拍脑门,忽然感觉无形中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气息,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我隐隐感到一阵惧怕,心里直打鼓,就对他们说:“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呐!门也打不开,不如咱们走人吧。” 只是随口一说,暗想如果阿晶和锤子不走,就把磊子带出去先,他们爱干嘛干嘛吧,谁知阿晶和锤子嗯了一声,转头就走,磊子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把我一个人扔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 我回头看了眼青铜大门,只见上面隐隐有一层翻滚的空气,就像高温下的热浪,一股诡异的气息随之弥漫,气温也跟着下降,而且两旁的灯人眼珠子好像动了一下,打了个哆嗦连忙追上磊子他们。 偷看我们的人没有出现,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四个人闷声不吭在甬道中走了半天,气氛有点压抑,我开玩笑道:“咱们走快点,出去吃点好的补一补,火锅外加红烧肉怎么样?” 没人回答,三个人低着头一个劲往前走,速度不紧不慢,仿佛没听到一样。 我咳嗽一声继续道:“吃不吃上去再说,那花爷要是死了,咱们谁给他背出去呢?要么阿晶你背,这里就你一个女人,少数服从多数,哈哈哈。” 阿晶没有任何反应。 情况太不对了!我拉了磊子一下,悄悄问他没事吧。 磊子皱皱眉头道:“没事啊,你怎么了?” “草!没怎么,就看看你,发现你最近瘦了。” 磊子诡异的一笑,妩媚的摸着脸道:“最近消瘦不少,多谢你的关心。” 我脸色当场就变了,尼玛的,什么鬼样子,这种话他绝对说不出来! 看着他大摇大摆的往前走,我心里越来越不安,心想莫非他们着了道,被脏东西迷惑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我暗暗咬破手指在右手臂内关节处点了一下,然后写出一个代表清明的“清”字,接着掐起“五甲渡晦印”,对准磊子后背的神道、灵台、至阳三穴处猛的拍打下去。 有句话叫灵台清明,便是说灵台三穴对一个人的神智有着影响,如果被脏东西迷惑击打这三处便会有很好的祛除效果,而“五甲渡晦印”连带着会把侵入身体的脏气驱散,从而赶走赃物。 一掌拍下后,本以为磊子会身体一震,然后妈呀一声,说自己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再啊啊的叫唤。 谁知情况完全颠倒,特么的换成我啊的一下叫起来,因为拍打下去的刹那,磊子回头看我,脸色扭曲,身体颤抖,然后……肉眼可见的化为一摊肉泥。 我脑袋嗡的一声,完全懵逼了,反应过来后也顾不得脏,蹲下去一边慌乱的抓着烂肉,一边喊道:“磊子,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别啊!别别别。” 场面一时间既滑稽又可怖! 前面的阿晶和锤子回头看了一眼,诡异一笑,又继续往前走去,竟然毫不理会。 就算你们要宰了我和磊子,也不可能这么冷血吧?卧槽! 就在我心里慌乱无计可施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等等我,咦?拐子你在干嘛?” 我回头一看,正是磊子,他眨眨眼一脸茫然的走过来。 我看看地上和手上烂肉,又看看磊子,顿时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了、走了。”磊子拍了我一下,去追阿晶两人,被他拍打的地方顿时感觉冰冰凉凉的。 我前后看看,又盯着地上的一摊肉发呆,变成烂泥的这个是磊子还是刚刚这位是?不对!拍一下并不会让一个人变成烂肉,那么刚刚这位应该才是真的,但他什么跑到后面去了?烂泥又是谁? 我喘着粗气追上去,盯着磊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犹豫一下又是掐印一掌拍下去,恐怖的一幕再次出现,磊子回头一脸痛苦的指着我:“拐子,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有下文,他的身体却像是炎热的夏天在太阳下炙烤的雪糕一样融化了。 很快又是一摊泛着浓重腥臭味的血肉。 我呼吸急促,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场景依然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了?我心里惶恐不安,脑子乱成一团。 “拐子等等我,咦?你怎么又蹲在地上了?走啊!” 后面再次出现一个磊子,这次他满面笑容,到了跟前点点头,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 又? 他怎么知道我又蹲在地上,到底哪个是真的? 我凌乱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此时双腿跟灌了铅一样,重于万斤,走都走不动了。 这个磊子一定也是假的!真的磊子不知到了哪里!那么阿晶和锤子呢? 就在这时前面三人一齐回头喊道:“走啊,拐子!” 走!走你大爷! 我暗暗咒骂,不过现在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不敢贸然和他们翻脸,挤出一丝笑容慢慢挪过去。 接着上路,没过一会阿晶落在了最后面,我咬咬牙,掐印一掌拍在她的背后,这阿晶同样转头看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缓缓倒下,和磊子一样,化为一摊烂泥。 她竟然也不是真的! 我转头看向身后,果然,那里正有另外一个阿晶板着脸快步走来,经过身边时,还重重哼了一声。 麻蛋啊麻蛋!我一边不停的咒骂,一边盯着前面三个人仔仔细细的看,可无论是外貌还是举止都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不禁叹了口气,完了,不用试了,也许都不是真的,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去哪了?这三个又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头绪,想不明白,恐惧慌乱一起涌上心头,索性点上一根烟,一边打量四周,一边跟着这些倒霉玩意儿。 刚刚被磊子他们的异样吸引了全部精力,这会儿再打量四周顿时感觉不妙,这是哪里? 两边墙壁没有来时的那些壁画,也没有一丝熟悉的地方,顶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荧光石,而两边是残破泥土墙,还有一些蜘蛛网和野草。 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一时间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回去更不可能。 眼见三人到了甬道的另一头要拐弯了,我琢磨半天,怀疑留下来可能会发生更加离奇的事,只好追了上去。 拐弯处又是一处陌生的通道,四个人都不说话,空旷的通道中只剩下哒哒的脚步声,我心里说不出的苦闷,这尼玛要去哪里,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条通道大概有两三百米的长度,到底后又是一条通道,前方绿油油的光线晦明晦暗,不知通向哪里。打和花爷下水到现在,就没停过折腾,我这会儿双腿发软,实在不想走了,咬咬牙道:“别他妈走了,老子累了,歇会儿。” 说完停了下来,准备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没想到磊子三人也跟着停下,一屁股坐在了墙边,不说话也不看对方,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跟看守所里的犯人静默似的。 深长的甬道中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股风,呜呜的响起,接着又陷入沉寂,压抑、诡异的气息悄悄弥漫开来。我坐的离他们远远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我开始思考其中的缘由,四个人到了那青铜大门处,开始一切正常,阿晶还一副死样子解说什么人油灯盫吓唬我和磊子,接着……她和锤子就站在大门下发呆,然后我发现有人探头探脑的看来,起身去追,速度也不算慢,可是一点人影也没有。 发呆?不对,阿晶他们既然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自然是对这地方有一定的把握,就算无计可施了,也总该说说话,研究一下,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傻站着,难道从那时候起就不正常了?还有那些探头探脑的人莫非就是脏东西?迷惑了我们,又变成了我们的样子,将我们分别引开,然后要做一些事情? 我看了眼“磊子”他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对我来说鬼怪虽然很吓人,但更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玩意儿,而且打不死捶不烂,无穷无尽,更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又能怎么样?饿死我还是累死我? 想的脑仁疼,妈的拼一把,我壮着胆子说道:“咱们聊聊如何?” 阿晶转过头邪邪的一笑道:“你想聊什么?” “你看啊,所谓阴阳有别,人走阳道,鬼过阴桥,我吃的五谷杂粮,你们吸食的阴月精华。”我咳嗽一声,压制住因为心跳而变的大舌头:“如今经济不景气,生意不好做,地也不好种,我一大把年纪连媳妇都娶不起,活着累,活下去更累,我都想死过好几回了,那谁不是说过嘛,天地之理在哪都行得通,阳间如此,想必阴间也差不离,大家都已经如此困难,就不要相互难为对方了……” 我越说越顺溜,u看书 .uukansh.co 说着说着都不知道自己再胡咧咧什么了,而且说起话了还能解怕。 阿晶哼了一声,掀起了头发,露出一直被盖着的半边脸,上面竟满是狰狞的伤疤,我连忙指着她道:“呐!说的好好的,别整那死样子吓人啊,把头发给我放下去。” 阿晶一愣:“她本来不就这样吗?” 她本来?果然不是人,我暗暗心惊,咳嗽道:“咱接着说……” 阿晶阴狠的瞪来:“别说了,你想出去还是想死在这里。” 还给老子发飙!?不使点手段,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了,打不死也要吓唬吓唬你们,搞出点谈判筹码来,我双手捏着兰花印,盘膝而坐,双眼微眯,平心静气道:“上八仙,散花何仙姑,段波驱邪,震!” 阿晶三人冷不迭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掀翻,顿时狼狈不堪,身体隐隐有消融的迹象。 我这才说道:“家里正忙着呢,当然是出去!” 三人一声不吭的往深处走,我一见虽然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还是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走了不过二十多米,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座门户,阿晶三人就在门户旁停下,转身冷冷的看来。 这意思……是可以出去了?我试探着走到门户旁,探头往外看,这一看心一下又跳到嗓子眼了。 外面是来时最后一处壁画的走道处,只是此时两边墙壁开了四个门户,我自己独在东面,对面有三道门户,每道门户中都走出四个人,四个我、四个阿晶、四个锤子、四个磊子。 第三十五章 真人假人 与另外三个自己对视,这是一种既奇妙又惊悚的体验,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玩意儿变化的,有什么目的,对自己又会不会有害处。 对面三个我和三个磊子三人先是互相打量,接着惊恐万状的吼叫起来,这一下把我也搞蒙了,分不清他们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或者没有一个是真的。但要一个个的去试探也不现实,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我看向身后三人,不料他们这时也是大喊大叫,跟对面一群家伙一个样,特别是阿晶一边喊一边问道:“陈拐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种被骗的感觉,没理她,转身看向来时的地方,那里朦朦胧胧一团雾气,和来时的样子差距很大,估计也有猫腻,独自离开逃命的想法一下子也打消了,心里一团怒火噌噌往上窜,心说妈的拼了,转身质问阿晶:“你这混蛋忽悠我?你什么意思?” 阿晶一头雾水的模样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忽悠你什么了?”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无计可施,沉下心暗暗琢磨一会,咬破食指在双眼皮上轻轻一擦,接着双手食指中指并拢自双眼下的晴明穴缓缓向着眼下挤压,然后自小腹部轻提一口气,眼睛闭上再开,轻呵:“破虚妄眼,开!” “破虚妄眼”是天官秘术中有点鸡肋的法门和开天眼差不多,不过要一直保持着施术的样子,否则立马失灵。 眼前景色一下子变了,一团团灰色气息弥漫飘荡,而对面三道门户中各有三道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暗暗欣喜,磊子他们真人在这里,于是毫无征兆的大喊:“我是真的陈总,磊子你们到我身边来。”说着一个跨步跳到甬道中间。 磊子三人虽然受到惊吓但也不傻,这么多真真假假的人中就只有我刚刚模样有异样,他们有所猜测,听我喊叫连忙跑了过来,那些假人一见也跟着跑来,我猛提一口气,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右手握拳猛捶胸口三下,口中暴喝道家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我声音很大,喊出来的九字真言也如洪钟大吕一般,那些假人刚刚跑上通道,被话音一阵,顿时噗噗声不绝于耳,眨眼间地上多了十二团腥臭的烂肉。 磊子三人惊魂未定,刚要问话,我连忙阻止他们:“别说话,可能又有十二个鬼东西要过来,咱们靠在一起别分散,跑!” 说完第一个向着出口处跑去,磊子三人一见二话不说跟了上来,顺着弯弯曲曲的通道跑了一通,几个人都是满头大汗,可不敢有一丝放松,但跑着跑着我忽然感觉不正常,假人虽然没有出现,但两旁的壁画走向好像不太对。 这时阿晶上气不接下气道:“陈拐子咱们是不是跑错地了,你看前面。” 我抬头一看,心里不由一沉,卧槽!前面不远处赫然有着十二团肮脏的血肉团,跑了一圈竟然又跑原处来了。 我们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锤子闷声闷气道:“是鬼打墙吧。” 阿晶和磊子点点头怔怔的看来,我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耸耸肩道:“别看我,什么鬼打墙的,我上哪知道去。” 磊子嚷嚷道:“也许是我们被吓糊涂了,不小心跑回头了也说不定,不如再重新跑一次。” 我清楚这种可能很小,我们又不傻,怎么可能逃命的时候掉头,不扯淡吗?不过也抱着侥幸心理,点点头道:“那就再试试。” 四个人掉头再次往出口处跑,这次我们跑的很仔细,脚步不停,但眼睛盯着两边墙壁,跑一段记一段,中途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可是不知是从哪里开始,倒叙着的壁画从头又出现了,四人瞪大眼睛喘粗气,不得不再次停下来。 磊子拍拍胸口剧烈的咳嗽几声道:“拐子,你前面喊的什么,再喊一遍吧。” 我摇摇头道:“不行了,那是道家九字真言,也只是短暂的震慑一些污秽之物,这玩意儿不是老行得通的。” 阿晶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打量一圈,发现那三道门户没了,再看看两边,一片乌漆墨黑,脑子一下子就乱了,一屁股坐下去:“我半道出家,这种手艺真正用起来不到一星期,等我想一下。” 三人跟着坐了下来。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话可说。 磊子找我要烟抽,我给了他一根,自己点上一根,又给锤子和阿晶,他们可能为了缓解心中的压抑,竟然也抽起来,三男一女吞云吐雾,一时间烟雾弥漫。 阿晶不会抽烟,被呛得直咳嗽,扔掉烟头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什么东西?” 我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想了一圈问他们:“你们和那些人去了哪里?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阿晶迟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他们出来,到了半路感觉很奇怪,发现路也不对,但是当时根本没有怀疑到他们的真假,直到从那门中走出来看见你们。” 磊子抢着道:“是啊,现在回想起来太吓人了,你们不知道,我和他们聊了一路,聊的别提多开心,特别是那个假拐子,跟我扯起小时候的事情。” 锤子点点头也道:“我和阿晶一样,发现情况不对,还和他们坐下来研究了半天,现在想起来真是又好笑又吓人。” 我胸口砰砰乱跳,挠挠头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似乎可以洞察我们的心理,还有记忆。” 三人不太明白,接不上话。 接下来又无话可说了,气氛十分压抑,这时磊子鼻子直抽搐,我转头一看,这混蛋在哭,一时怒气滔天,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大老爷们,哭个屁啊。” 磊子也怒了,边哭边喊:“你当然没事,你父母正正常常,你还有一个姐姐,我家就我自己,我老娘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没了我,她也活不下去了。” 我真是又气又觉得心酸,指着阿晶和锤子对他吼道:“谁他妈想死?我想死吗?要不是你跟着这两个居心叵测的鸟人下来,我会来?我特么这会儿一准在打游戏机呢。” 磊子没话说了,吭哧吭哧憋得脸红脖子粗。 阿晶和锤子脸色说不出的尴尬,锤子挥挥手道:“有些事谁都无法预料,说实话我们开始也以为这次下来会一帆分顺呢,拐子,磊子算哥对不起你们,唉!”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但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自己选择了,就不要这样自暴自弃,就算我们现在跪下来给对方磕头,又会怎么样呢……对方根本不是人!” 阿晶沉声道:“如果能出去,我会把你们的报酬加到一万块。” “别说了。”这俩混蛋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我把磊子拉着坐下,想了想道:“你们的意思是说,在大门下时,你们根本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左右了思维?” 阿晶和锤子一起点头,前者道:“没错,我们的记忆好像在大门下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跟着那些人出来,到了半路才恢复意识,这可以说明什么吗?” 听他们说完,我看向磊子,磊子这会儿平复了不少,低头道:“我也是这样。” 记忆消失一段时间?我揉着眉头仔细思索起来,uu看书.uukans 我和他们不同,我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还发现了青铜大门气息不太对,而且……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他们:“我在大门下说过,甬道有人偷偷摸摸看我们,你们有印象吗?” 三人被我这么一问吓了一跳,磊子嚷道:“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说过?” 没说过?难道那时候磊子三人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不知不觉的走了出去?而那三人同样是假的? 我问阿晶:“那门旁人油灯的来由你说过没?” 阿晶表情古怪的点头道:“不好意思,开个玩笑而已,但是从那以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分析了这么一会,我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不敢确定,不过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个青铜大门上面了,我站起来道:“走!我们回大门处看看。” 磊子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如今希望也只能寄托在我身上了。 几人直接往深处走去,很快到了青铜大门处的拐弯口,到了这里停了下来,都有些紧张,我给磊子一个眼色,让他悄悄看一下。 磊子满头冷汗,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扒着墙壁探头看过去。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爆喝:“谁?” 磊子惊恐的回过头:“卧槽!是我们自己。” 我心里咯噔一下,抢步过去,扒着墙头看,只见大门下另一个磊子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锤子”和“阿晶”盯着大门看,而我一脸狐疑的跑了过来,越跑身体越淡。 我吓得亡魂皆冒,回身大喊一声:“是真的我们,快跑!” 第三十六章 异杀梦 我这句话很矛盾,‘是真的我们’,那我们现在又是谁呢?不过磊子三人经过一连串的惊吓,神经异常敏感,听我说到要跑,也不问缘由撒丫子就往后跑去。 我跟在他们身后,四个人一个赛一个跑的快,直到中途壁画处阿晶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真的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回话,因为我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边跑边回头看,隐隐发现一个透明的人正狂奔而来,连忙吼道:“你们快跑。” 阿晶和锤子点点头,二话不说,往出口处跑去,磊子倒是很仗义,一把拉住我:“你别逞能啊,一起跑吧。” 我一把甩开他:“你不懂,等下再和你解释。” 磊子见劝不动我,说了句小心也转身跑了,这时那透明人影原来越近,我呼吸急促,这个透明人也是我,确切的说是我残留的青铜大门下的一个记忆,被鬼魂邪物控制幻化的人行,这种说法也许听起来十分荒唐,但确确实实存在着。 我之所以这么认为,就是根据前面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所猜测出来的,首先我们到了青铜大门时还是好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磊子三人不知不觉便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走了回去,原地只残留着他们的记忆幻化的虚影,这也是他们行为呆板的原因,而我可能是因为练习了家中秘术,抵抗力要强一些,所以没事。接下来那股神秘的力量拿我无能为力,就生生刻画出来另一个我,但我无法发现“他”,后来我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偷看,追出去却没有任何发现,这其实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偷看的人就是我和磊子,因为记忆幻化的人和自己多多少少有一点联系,而我的感应比较敏锐,所以造成了一个前后的时间记忆差。 而在过道中真真假假的那些人也是根据我们的记忆幻化出来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人就是我们自己,只不过受神秘力量的左右。 如今我们如果回去,那么大门处的四个记忆体就会回归,但“他们”已经离体,而且受到过邪物的侵袭,必须要消散,不能重新回归,否则我们无法承受强烈的刺激,将会直接造成脑死亡。 这也许就是在甬道中那个假的阿晶说放我离开的计谋,也是那操纵这一切的邪物的目的,不过它这么做,让我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它并没有直接杀死我们的能力。 这种解释,也许很难令人赞同,但事实上的确如此,前两年我接触《天官秘术》时曾看过一段文言文的故事,大致内容是说,清朝末年,sx大同府有个姓张的商人,有一次外出经商,傍晚经过一处山岗时,突然乌云密布,降下狂风暴雨,他们一行人伙计、账房、长工加起来足有二十多人,加上骡马、推车、货物林林总总排了一个大长队,因下雨路面泥泞不好走,怕货物损失,就决定不继续赶往城镇,原地躲避。 恰好前面有座破庙,一行人便进入庙中,这座庙宇面积不小,大大小小的厢房偏间足有二三十间,但大部分残破不堪,房梁倒塌,蛛网遍布,唯有主殿和两间偏房还算完好,张东家便令人打扫出来,将货物搬了进去。 主殿供奉着的神像十分古怪,是个胖子,面貌丑陋,头发稀疏,大肚便便,脚下还踩个大蛤蟆,张东家手下有个六十多岁的老伙计,因经验丰富,懂得多,虽然年龄一把大但仍旧被张东家带在身边,这个老伙计一进主殿就吓了一跳,跪下去虔诚的叩拜,张东家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老伙计说,这位神仙叫姜托公,是阴曹判官的好友,管制枉死的鬼魂,送往阳间再世为人,因此姜托公在sx的一片地方是专供托梦送子的神明,大户人家没有子嗣大都会去叩拜他,每每都有灵验,但这位神仙有个怪毛病,就是你想要儿子可以,但必须梦中和他做游戏,赢了,送你一个聪明的孩子,输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后,非正非邪,十分可怖,老伙计就经历过一次,所以见了连忙跪下,并且劝说张东家,一起叩拜一番。 经商之人,大都有些迷信,张东家走南闯北,行商多年,多少做过一些缺德事,所以遇仙拜仙,遇佛跪佛图个吉利的事情他懂,可是一来他有七八个儿子,二来听老伙计说这位是阴曹的神明,当下心里就很不爽,心说拜阴间鬼神只怕会惹晦气,就哼了一声,非但不加理会,反而咒骂了姜托公一通。 伙计们摆放好货物,和东家一起吃了干粮,天都已经黑了,可外面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张东家一见,只好吩咐歇上一晚,明天再赶路。 却说张东家这人非常好色,一日也离不开女人,就算这次行商也带了个姿色秀丽的通房丫头随行,因主殿的大门损坏无法睡人,伙计们便挤在西厢房,把东厢房独留给张东家。 夜里张东家撕扯着丫头疯狂的纠缠在一起,欲死欲仙,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正至酣处时,突然感觉旁边站着个人,张东家转头一看,发现这人竟和那姜托公神像一模一样,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这姜托公咧嘴邪笑,说道,你咒骂我,我要惩罚你,你的货物都被我施展法术藏在了这庙中,给你一炷香时间,找不齐,你们全要死,说完就消失了。 张东家猛地坐起,全身都是冷汗,可发现居然是个噩梦,转头看了眼通房丫头,见她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睡的正酣,他喘了口气,想到刚刚那个梦,心里感到非常诧异,放心不下起身去检查货物,这一看吓得毛骨悚然,货物竟然真的没了!连忙把伙计们喊起来,让大家一块寻找。 货物被伙计们一件件从庙宇的废墟房间中拽处,最后一点,一件不少全齐了,张东家长吁一口气,带人返回主殿,可刚到门口就听见他的房间传来一阵阵靡靡之音,他顿时火冒三丈,原来刚刚出来寻找货物时,因为老伙计年龄大了,丫鬟又是个女人,就都被他留了下来,但此时里面传来这种声音是怎么回事?这老伙计竟然敢和自己抢女人?他咬咬牙顺着窗户往里看,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里面正上演着一副活春公,男主角却正是他自己,这让他惊骇异常,颤颤巍巍进了房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却见另一个自己转头邪笑,身子一闪钻进了他的身体,接着他啊的一声惨叫,当场身死,伙计们听见东家的喊声全都冲了进来,不料刚一进门,里面就跑出来一个自己,结果除了老伙计和丫鬟,一伙人全死了。 原来那位叫姜托公的淫祀鬼神想要报复他的不敬,但又并没有直接杀人的本事,所以用了这一招,其实张东家刚刚并没有睡着,只是将记忆留了下来,而且无论他将货物找没找齐都要死,这只是姜托公将他引出去的一个由头罢了。 这种恐怖诡异的场景叫做:异杀梦,是邪物间接杀人的一种邪恶手段,我也是因为这个故事才猜测出此时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 那透明的另一个我此时疯狂的奔来,我心跳加快,连忙盘膝而坐,双手掐印,咬破舌尖,心念如一,口中念念有词:“天官地仙令,请降忘我境,去时同不知,回返不知同,急急如律令!散!” 我的思绪有一刹那的短路,接着恢复清明,睁眼一看,那透明的我,正围着我转圈圈,好像在找门户,又无处可进,正在这时我大喊一声,陈总!另一个我身体一滞,就趁这时,我张嘴吐出咬破舌尖后一直存在口中的血水,喷在另一个我身上,只听“嘁”的一声,透明的我消失了。 我长出一口气,感觉浑身发软,踉跄着起身去追磊子他们,刚跑出没多远,发现他们三人正往回跑,看见我,停了下来,一脸的无奈。 阿晶道:“看来鬼打墙还在,你……这边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说没事了。 三个人都对刚刚的事情感到无比好奇,问我到底怎么一回事,我详细给他们解释一番,磊子和锤子听得糊里糊涂,阿晶若有所思,好像是懂了,她问我:“这么说来,我们三个的记忆体还在,只要碰见了,我们又没有你的能力,uu看书.uuanshu很可能一瞬间死亡?” 我点头说:“理论上是这样的。” 阿晶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必死无疑了?后面没法出去,前面青铜大门下那三个记忆体就好像定时炸弹一样,若是被脏东西控制跑过来……”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不过磊子和锤子也明白过来,顿时脸色无比难看。 我想了好一会道:“也不用那么悲观,我有个猜想,脏东西这么做,定然是没法直接杀死我们,而它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就像电池一样,用一点少一点,不如我去干掉你们的记忆体,你们就一直来回的跑,消耗它的能力怎么样?” 阿晶和锤子对视一眼问道:“能行吗?” 我摊摊手道:“反正我安全了,你们看着办吧?” 阿晶三人无奈,只好来来回回的跑,其实也不算是来回跑,因为跑着跑着就自己回来了,十分奇妙,不多时几人就累的满头大汗。 我叼着根烟,坐在原地等待,感觉差不多了,就走向青铜大门处,结果到了地头一看,心里暗松一口气,他们的记忆体正在慢慢的消散,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脏东西的能力快要消耗完了。 我加了把火,用“五甲渡晦印”挨个的拍打,出现一个拍打一个,直到他们最后完全消失。 这时眼前景色蓦然一变,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的脑海也跟着一阵阵眩晕,视线再一次清晰时,我看向青铜大门处,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花爷提着把尖刀,一脸邪笑的看来,而他的身旁站着个人,一个蒙面人。 第三十七章 进入 冰冷神秘的青铜大门下站着两人,花爷身上血迹还没干,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时一手拿着个布包,一手攥着把尖刀,满脸狰狞的笑容,他身旁是个黑衣的蒙面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身材中等,背手而立,一副古代大侠似的模样。 我脑袋有点转不过弯,花爷这混蛋不是快挂了吗,怎么现在又生龙活虎的出现了,还有这个蒙面人是谁,跟特么神经病一样,这里总共没几个人,你蒙面给谁看呢? 我忽然想起了花爷留下的那套潜水服,莫非就是给这个蒙面人留下的?不对!蒙面人?脑子迅速转了一圈,妈的,花爷这混蛋骗了我,他和蒙面人根本就是一伙的,无论是偷袭小王他们还是后来在河里躺尸,都是他的谎言。 想到这里我胸口狂跳转身就跑,不料刚一转身前面就传来一声冷笑:“站住!” 只见前面甬道中锤子三人走了进来,不过情况不太妙,锤子拿着把尖刀逼着磊子的脖子,而阿晶奇怪的看了眼蒙面人后拿着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一颗心沉了下去,早知道阿晶和锤子这俩混蛋没安好心,不过没想到会是这样子,他们知道花爷没有大碍,带着我们打头阵,花爷最后再来?这么做又有什么意思?跟我和磊子耍心眼吗?我们做事很少动脑子的好吗? 磊子一脸惧怕的看着我,不敢说话,我喘了口气对锤子说道:“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你这是干嘛?” 锤子一脸无奈道:“拐子,你听话就行了,没关系的。” 他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了,一边往后退,一边对他们道:“我和磊子就是小屁孩,想搞点钱花花,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好了,咱们出去绝对不会乱说的。” 阿晶谨慎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可不是小屁孩,你能耐大着呢,刚刚如果不是你,咱们说不定都着了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帮我们一个忙,我保证你们好好地,还有钱拿。” 现在的情况似乎没有逃走的可能,我想了想说:“不就帮忙么,小菜一碟,你把枪放下,把磊子松开,怪吓人的。” 阿晶的枪没放下,不过给锤子递了一个眼色,锤子松开磊子,紧紧盯着我,一副防备样。 磊子摸着脖子跑到我跟前,回头就骂:“锤子,卧槽你娘,你能发财还是怎么了,拿刀逼着我?你怎么不去死!” 锤子耷拉着脸:“磊子,上去再说,算我对不起你。” 磊子还想再骂,我拉着他没让他张口。 阿晶这时看向蒙面人,眉头紧紧皱着,问道:“花爷,这位是……” 花爷古怪的笑道:“你们老板派来的,怕你们搞不定。” 蒙面人没有出声,我发现他面巾下的脸抖动一下,不知是什么意思。 阿晶点点头,不再多问,看着青铜大门道:“花爷,你昨天说阿伟误打误撞又把这处被高人破掉的神葬宫关闭了,那么现在青铜门上的魅境被这个陈拐子破了,接下来要怎么样才能进去?” 花爷看了蒙面人一眼,那蒙面人点点头,接过花爷手上的包打开,里面赫然就是那块血色石头,他带上皮手套将石头轻轻放在了青铜大门的四方形凹槽上,然后拉着花爷迅速闪开。 我拉着磊子也躲的远远的,就在这时那块血色石头突然发出一道道红灰相间的光芒,四处闪耀,诡异至极。 我心跳加快,对大门后的事物产生了极大的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拼命? 石头闪了一根烟功夫的光芒,接着青铜大门上突然发出轰轰的声响,竟从中间一分为四,迅速的闪入两边墙壁,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块石头竟然不落下,就这么在空中沉沉浮浮,完全打破了物理常识。 大门打开后,我目光绕过石头赶紧看向里面,发现门后还是一条通道,不过上下左右全是晶莹玉润并且散发银光的晶石,晶石内还有一道道黑色的影子窜来窜去,整体一看,通道好像是被四个又长又大的水晶玻璃鱼池围成的一样,那些黑影就像是鱼。 这时血色石头嗡的响了一下,而通道内四壁中的黑色影子突然发出一道道刺耳的尖叫,争先恐后的钻出墙壁猛地窜了出来,被石头一一吸收。 那些尖叫声仿佛有沁人心神的能力,听了之后只觉脑袋发晕,心里烦躁,外面所有人都立马捂住了耳朵蹲了下去,等尖叫声消失,再看向那血色石头,发现已经变成了黑色的。 我正好奇着,石头突然嗖的一声跑进通道中,眨眼消失不见,那黑衣人一见,立即指着我和磊子急道:“你们前面带路。” 我第一次听见蒙面人说话,感觉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还没等我细想,uu看书 ww.uukashu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阿晶对着上面开了一枪,怒冲冲道:“陈拐子,你聋了吗?快点进去。” 磊子推了我一下小声道:“怎么办?一面破门都这么吓人了,进去咱们还不得死翘翘了!就算不死,我猜这些混蛋也不会让咱们活着离开。” 磊子说的没错,这些人到达目的后,很可能顺手把我们宰了,我咬咬牙拉着磊子边往里走边道:“没办法了,咱们干不过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下你瞅准时机跑路,别管我,我应该有办法,放心。” 磊子重重点点头。 两人搀扶着往里走,刚进大门就觉着一阵刺骨的寒冷,不禁齐齐打了个冷颤,身后几人见我们没事也跟了进来,一行人走在光亮璀璨的通道中,让我有种游览海洋馆的感觉,只不过那些鱼一般的黑影没了。 越走温度越低,深入几十米后,我发现磊子眉毛都染上了冰花,冷的直打颤,一个劲往我身边靠,而我却奇怪的没多少感受,转头看了眼身后,发现四人中除了那黑衣人和我一样毫无所觉外,阿晶他们都和磊子差不多,这时黑衣人好像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冷冷的看过来,我连忙双手抱肩,装作打哆嗦。 又走了十几米,前面突然光明大盛,我遮住眼睛适应了一会光线,再次看去,发现前面出现一道门,拉着磊子急走几步到了门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去,本想着看看有没有危险,不料一下子被门外的景色吸引,身不由己的走了出去。 一行人全都出了门户,全都被外面的景色震住了,排成一排,目瞪口呆。 第三十八章 地井 不知从哪里来的光,将整个地下空间照的通亮,只见眼前是一处山谷型的地井,直径估计不下五十米,硕大空旷的地井中漂浮着朵朵白云壮的烟雾,而四周井壁上满是青苔,我们所站立的地方后面墙壁上有着一个个小孔,里面啾啾流着清泉,泉水又沿着地面因长久流水而形成的凹槽流入地井中,下面传来叮铃的悦耳的拍击声。 地井正上方有一个圆形的八卦台,整体好像是用玉石打造,一看就给人一种厚重感,东南西北有四条爻线形成通往八卦台的路道,但奇怪的是八卦台下面并没有任何支柱,却能神奇的存在,而那块变成黑色的血石头此时正在八卦台上面两米高的地方飘飘浮浮。 最诡异的是八卦台下方十多米处有着一具大红的棺木,同样没有任何物体支撑就这么凌空漂浮着,上面红漆亮的刺眼,跟刚刚涂抹上去似的,原本神奇玄妙的地下空间,便被这具诡异的棺材破坏殆尽,并且上面一股神秘阴暗的气息悄悄弥漫过来。 我打量一眼阿晶几人,发现他们个个双眼放光,好像找到了绝世财宝一样。 蒙面人的知觉十分灵敏,又一次感受到我的目光而看过来,面巾下的嘴巴裂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抬起手指着我嘶哑着嗓门道:“你,上去。” 我一愣:“上哪去?” 蒙面人指着八卦台:“那里。” 我看了眼八卦台下方的大红棺材,本能的感到一丝危险,赶紧摇头:“我不干,说好的来帮忙,你们怎么不上……” “去”字还没说出口只觉眼前风声一闪而过,接着额头剧疼,鲜血滴滴答答的流到了眼眶了,再看蒙面人,只见他手里提着把斧头,嘎嘎怪笑道:“现在可以上去了,必须你上去,不去就死。” “去你吗的!”我这个暴脾气,哪受得了这个气,蒙面人就站在地井旁边,我抬脚就想给他踢下去,不料脚刚抬起来,那蒙面人身子一闪,一个神龙摆尾的姿势,手上斧头已经砍在了我的脖子上,顿时在我的脖子上划开一个大口子。 这一下实在是太狠了,我捂着脖子胸口乱跳,收回脚,又回头看了眼磊子,发现他眼珠子直转,应该准备跑路了,就干净利索的点头:“别激动,我去!” 顺着爻形道颤颤巍巍往上走,我提起了一千个小心,恐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觉得这上面绝对有古怪,不然蒙面人不可能非让我上去,难道这就是他们忽悠我下来的原因?这里是我大爷爷搞出来的,他们莫非知道我的身份?我看了他们一眼,发现几人神色激动,连那蒙面人也不例外。 短短一条道我走了足足五分钟,最后终于到了上面,打眼一瞧,顿时愣住了。 天官十大法坛之一:衍天伏魔八卦阵台!? 这玩意儿是用来镇妖的,专门对付千年鬼尸,驱赶百年瘴气,让我上来干什么?开坛做法吗? 我忽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应该脑门和脖子上被蒙面人划破了血管,血流个不停,导致失血过多。看着滴滴答答砸落在石台上血液,我忍不住对着那蒙面人破口大骂:“你这个王八蛋,太尼玛狠了,神经病吧你?快给我点止血的东西,马上要挂了!” 那蒙面人仰天大笑:“哈哈,陈老怪的后人上去了,我倒要看看他留下的灵鬼会不会干掉自己的孙子……” 他似乎陷入了疯狂,啰里啰嗦说了一堆,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他也根本没听到我说的话。 磊子悄悄往门的方向退去,花爷默不作声,阿晶和锤子悄悄靠在了一起,好像在防备蒙面人,我一时间进退两难,接着骂道:“孙子闭嘴吧,瞧你那死样子,我万一不是那陈老怪亲生的后代,你就哭去吧!” 蒙面人置若罔闻,一把抓过后退的磊子:“你下去开棺。” 磊子当场就蒙了,一把鼻子一把泪道:“你饶了我吧,破棺材悬在半空我怎么开……”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脚下动了一下,接着整个空间都跟着震动起来,蒙面人和阿晶几人也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跌跌撞撞差点摔下地井中。 我站在八卦台上面倒没什么感受,连忙指着同样跌跌撞撞的磊子大喊:“跑!” 其实根本不用我说,磊子这混蛋比谁都激灵,就地滚到门旁,连招呼也没打一声,起身撒丫子就跑,转眼间就出了青铜大门。 我四处看看也准备趁机跑路算逑,谁知刚抬起脚,又倒吸一口冷气,一动也不敢动了。 只见地井下方飞出来一大堆人,奇形怪状男男女女都有,全部都是脸色煞白,浑身散发着阵阵死气。 这些人飞到八卦台四周迅速移形换位,眨眼间把八卦台围住了,就在此时空间中的震动停止。 我扫视一圈四周,冷汗顿时流了一背,趴背鬼、喝茶那中年人都在其中,但他们此时神色单一,全都是一样的凶神恶煞,没有了前面那种类似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我不敢看这些死人,勉强镇定下来,透过人群缝隙看向蒙面人的方向:“这、这是干嘛?” 阿晶几人狼狈的爬起来,那蒙面人恶心的笑道:“果然,八卦台站着陈老怪的血脉,这些可怕的灵鬼真身也蒙了,合该我得道啊。” “是这样的,我吧……呃!” 流血过多,我脑袋越来越晕,想和他理论,一下子又被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整蒙了。 蒙面人抬起斧头劈向阿晶,而锤子手上带着副稀奇古怪的手套打向花爷,眨眼间四个人就打成了一团。 让我没想到的是,阿晶和锤子身手也非常厉害,拳来脚去,竟能和蒙面人、花爷打成平手。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悄悄看了眼身周的死人群,他们脸上没有一丝代表个人感情的情绪,但肢体动作张牙舞爪,就好像随时准备扑咬上来,而且他们飘立的姿势也挺有讲究,一共十六人,左面九人呈九宫格位,右面七人呈七星方位,似乎有着什么玄妙之处。看书wwus 移开目光,再次看向打斗的阿晶几人,我心里说不出的苦闷,最近身体很古怪,这会儿血竟然不流了,但脑袋越来越晕,而且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些死人扑上来。 身旁有怪物,下面有狠人,这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下面四人说话了。 阿晶好像打不过蒙面人,这一会被砍的浑身是伤,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边躲边道:“花老三,夫人请你来帮忙,你竟敢勾结外人,就不怕夫人的报复吗?” 花爷打不过锤子,鼻青脸肿嘴里都是血,还呵呵邪笑道:“我怕个屁!那个老女人哪里值得我为他卖命,倒是你们,脑子挺好使啊,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锤子闷声道:“夫人根本不会派个藏头露尾的孙子来帮忙。” 我一边晕晕乎乎的听他们说话,一边抽着烟,这时忍不住道:“我就不爱听你们这些人说普通话,跟拍电视剧似的,这不很明显的事吗,连我都知道,蒙面人杀了二大爷和李阿伟,阿伟和阿晶你们是一伙的,对吧?他和这花爷勾结在一起,准备和你们抢夺宝贝,懂吗?你们赶紧分出个胜负,我快不行了,脑袋晕的厉害。” 蒙面人看了我一眼,似乎很着急,用力一斧头劈开阿晶,怒道:“老子要不是身体有伤,那轮到你们小辈张牙舞爪。” “这牛吹的,我给零分,咦?你是?蒙面人你这混蛋不是那……” 听这蒙面人的声音,我知道他是谁了,可惜心里一激灵,脑袋嗡鸣,一下子昏死过去,连他的名字也喊不出来。 第三十九章 绝色美女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潜意识里还以为在家里的床上,伸手去抓12岁剪稚发时外公送的舒克、贝塔毛娃娃,结果搂了空,触手是冰冰冷冷的玉石,一下子惊醒过来。 四周的光线暗淡了一些,地井深处传来叮铃、叮铃的水滴声,旁边阴森可怖的一群死人还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而头顶上的那块石头没了。 我拍拍晕沉的脑袋,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打斗、八卦台……连忙爬起来往下看,阿晶锤子不见了,花爷和那蒙面人也不在了。 一个人呆在这该死的地方实在够呛,孤独、害怕一起涌上心头,我放声大喊道:“阿晶、锤子!出来!” 出来、出来…… 回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荡来荡去,可过了很久却不见任何人回答。 “张脚医,你他妈就是蒙面人,画像人也是你,隐藏的很深啊,混蛋!”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蒙面人就是张脚医,他的声音很有特点,跟费玉清有点像,很容易辨别出来,前面他说话时我就觉得很耳熟,但我和他不是太熟短时间想不起来,直到最后才确定。 喊了半天也没人回答,也许他们拿到了什么东西离开了,妈的!招呼也不打一声,可是说到底除了石头还有什么东西可拿呢? 我四周看了一圈,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悄悄扒着八卦台探头往下看,这一看顿时头皮发麻,下面的那口大红棺材被打开了,棺材盖不知去了哪里,里面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白衣美人,她长发披肩,柳眉长睫毛,肌肤晶莹细嫩,樱唇琼鼻,身材丰满匀称,简直美得冒泡,她正是那漂亮女人。 看着这样的女人我心里没有一点旖旎的想法,只觉头皮发麻,脊背冰冷。 就在这时美女突然睁开眼睛,先是迷茫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温柔的一笑。 我滴妈! 我心里大骇,连忙躲回八卦台上,胸口砰砰直跳。 过了好一会不见有什么异常,我无助的看了眼四周,忍不住破口大骂:“锤子你大爷的不得好死,阿晶你这丑八怪一辈子没男人要,还有花爷,祝你早死投畜生胎,张脚医我要强爆你亲闺女一万次,混蛋,王八蛋,坑老子……” 骂了好一会总算稍微解气了,又悄悄的探出头往下看,此时那美女却闭上了眼睛。 也许刚刚只是错觉? 我拍拍胸口安慰自己,感觉一下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对着四周的死人笑道:“哈哈,这个……你们忙,我要走了。” 说着尝试走下八卦台,谁知刚伸出半只脚,寒风扑面,十六个怪物齐齐扑来。 我心脏狂跳,赶紧回到原地,十六个怪物又动作整齐划一的停住了。 时间好像停止了,我脑袋发懵,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过了好半天,不死心又伸出半只脚。 “啊!” 趴背鬼猛的一声爆喝与另外十五个怪物再次扑来,尖锐的指甲离我仅仅只有几分米的距离。 我咽了口唾沫,回到八卦台中间,头皮挠的落了一地头皮屑。 尼玛,如果不管不顾的跑下去,我怀疑这些鬼东西会不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对了,听蒙面人张脚医说过,什么陈老怪的灵鬼,这些……莫非是陈伯晏养的灵鬼? 养灵鬼是天官门中一种邪恶的驭灵法门,和传说中的养小鬼、槐灵郎不同,后者大多用小孩魂魄聚魂镇压训练,而灵鬼则是用成年人,而且是本体,和传说中的僵尸差不多,力大无穷,动作灵敏。但这种法门只在社会动荡的年代实用,换在现代,你敢带出去被人发现立马被抓。 想来想去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低头打量八卦台,只见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个篆体字围坐八门,四周阴爻、阳爻雕刻齐整,靠中两个阴阳鱼眼,如果仅仅这样,只是最简单的八卦象,但中间却又有浅显的龙虎之形,这便是天官门的十大阵台之一:衍天伏魔八卦阵台。 难道使用阵台才能克制这些灵鬼? 八卦演变五行金木水火土,再演宇宙宏观相,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那么这些鬼东西摆出九宫与北斗七星之势又有什么含义或联系呢? 我长吁一口气,仔细琢磨了一圈,开始利用五行、五方去推演七星方位,从中研究它们之间的联系。 读书时数学不好,这玩意儿如果列个方程式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可惜我不会,只能一点点的去琢磨,不对再推倒重来。 这一琢磨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脑袋发懵也不知得出的答案对不对,站起身捏着印诀,一脚踩阴眼,一脚踩阳眼,提气吐声:“八卦演七星,北斗走曲形,至阳日月辉,极阴也通明,退!” 话音刚落,右面七人张牙舞爪的姿势没了,静静站立了一会,然后低头行了一礼,嗖!的一下坠入地井下。 成了!我这个爽啊,差点被自己的智慧打败了。 接下来推演九宫,根据《术数记遗》之说:“九宫之算,五行参数,犹如循环。”上学时数学老师也教过什么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的歌曲口诀。不过这里面说的却是道家之说:走禹步。据说有人练就一门高深的内家功夫,按照道家走禹步的法门练习,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可以隐身。 如果说刚刚七个死人的北斗七星势代表着天,那么另外这九个人的九宫势在奇门遁甲中就代表着大地,再根据八卦五行之说,我是越研究越觉得玄妙,不禁直叹宇宙奥秘之伟大,人类与之相比简直是太渺小了,不由生出一种惭愧心里。 在这种鬼地方琢磨这些要命的东西,心智、思维都会受到一些影响,差点走火入魔。 我站起来根据八卦五行、五方之相在八卦台上走起了九宫位,口中不停嘀咕:“阴动而进,象气之息……阳动而退,象气之消……行之禹步……九宫八卦……” 走到最后只觉精神气爽,浑身是劲,信心大增,手指趴背鬼领头的九人:“给我退下!” 九个人默默收回张牙舞爪的样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坠入井下。 我立即盘膝而坐,感觉自己快成仙了,以前背下来的《天官秘术》内容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感觉记忆无比清晰,各种玄妙的法门走马观花一般一闪而过又再次出现,直到最后全部汇成一张苍老的脸,咧嘴轻笑,骚的一塌糊涂。 啊! 我一下子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u看书 .uukanshu 左右看看,实在不明白这人是谁? 不管了,该走了,我爬起来准备走下八卦台,忽然又想起那女人,低头往下看去,这一看怔住了,棺材内那美女变样了,她五官深陷,丰满的身体干瘪了下去,就像是一张美女皮。 这是与空气汇通之后氧化掉了还是…… 这时脖子后面突然有点痒,我随手挠了一下,继续往下看,谁知脖子又痒了一下,好像被风吹了似的。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缓缓转头,发现一张极美的脸蛋紧紧贴了过来,她的眼睛、鼻子、眉毛、嘴巴简直跟精心雕琢过似的,无一处不美,肌肤吹弹可破,白净的吓人,她正是那本该躺在棺材中的女人,只是……如果说棺材中的女人年龄像是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么这个女人却年轻了一大截,只有十六、七的模样。 我头皮发炸,胸口狂跳,正要躲开,这女人突然羞涩的一笑,猛的一下亲来,刚好亲在我的唇上,只觉香气扑鼻,柔软异常,感觉十分真实。 我懵了,下身马上立起了擎天大柱,真是恐惧与诱惑并存,刺激与危险同在。 这时嘴唇之间多出一条黏糊糊的东西,而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被一点一点的抽出来。我猛然清醒,手捏“驱魔手印”一掌拍向女人的肚子,谁料身前空空荡荡,那女人已经飘飘然的退了开去,在八卦台外凌空而立,白衫飘飘,一头瀑布般的青丝随风而动,不得不说这女人的长相真是倾城倾国,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女下凡尘。 “你是谁?”我擦了把嘴唇仓皇爬起来,指着她道。 第四十章 朱青和逃命 美丽的事物谁都喜欢,就算明知道它有危险,也不会觉得有多么可怕,我此时就是这种感受,一点儿也不觉得怕了,不过让我愤恨的是……我的初吻……给了鬼……给了鬼…… 对面的女人一双大眼睛中充满了迷茫,盯着我看了一会,歪头甜甜一笑,露出一双小酒窝:“夫君,我还要亲。” “我问你话呢,你是谁?谁是你夫君!”还要亲,再亲老子命都没了。 女人瞪大了双眼,迟疑道:“我是大名府苏提辖的女儿,我叫苏玲珑……不!我是川宁道都督拓拔皈的小女儿拓拔依依……不!我是……我是谁?” 踢瞎?拖把?什么鬼? 我说:“你看,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慢慢想,不然办不了身份证。” 说完悄悄转身准备走下八卦台,谁知刚刚走了一个台阶,眼前人影一闪,那女人又到了面前,甜甜一笑:“我知道了,我是你的妻子,你是大元帅元呈一对不对?” “对你个头!”我这个气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肚子饿的要命,哪有心情和她唠叨,立即双手掐印,层叠一起,用力前推,提气开声:“定魂震慑印,一印一涟漪,天官乾坤令,定!” 这女人速度太快,手还没碰到眨眼又消失了,我转头一看发现她到了另一面,脸色惨白:“夫君,你、你要打我?” 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间不知道这鬼东西到底是在逗我玩还是真的只是个迷茫的孤魂,如果是前者,那今天就不能善了了。 当下回到八卦台最中间,一脚踩龙雕,一脚踏虎形,双手捏阵印:“今天不但要打你,还要镇了你,天官地仙敕令!运!擒!摄!镇!急!” 五字口令,念一下八卦台便震动一下,等五字念完,八卦台中间与两边分离,一圈圈气浪裹向那女人。 女人勃然大怒,纤纤玉手指来:“负心人,你要欺负我!” 说完身形转换,眨眼之间分成十六身影,每一个都是她,每一个都是怒目而视,双手指甲曲张缭绕,猛然扑来。 “果然是个孽畜!” 孽畜二字用来形容作乱的鬼怪,提高自己的凛然正气,说起来特别霸气。 我用力一踏虎形:“天官地仙敕令,庚金白虎杀!去!” 转动的八卦台突然分出一股气浪,扭曲成一个虎形,猛扑向十六个女人,从第一个开始,扑一个灭一个,直到最后一个女人“啊”的一声惨叫,倒退出去,不过眨眼又消失了。 我正疑惑间,突然觉得脚下一震,八卦台徒然拔高一米多。 砰!砰!…… 脚下震个不停,震一下八卦台就高一米,我想低头看看,可惜站都站不稳,想跑下去根本控制不了身体。 就这么一米一米的拔高,直到最后用力的撞在空间的顶上,上面是泥土和不知名的草根,这一下子骨头都差点撞碎了。 下面还在震动,我侧卧在八卦台上,动也动不了,身体不停的撞向洞顶,好在八卦台两边凸起,身体卧着有个遮挡,不至于被拍成肉饼。 这时突然听见哗啦一下,只见头上三米见方的地方坍塌了,露出朦胧的光亮。 我心里大喜,握草!上面是外面的世界!? 再一次震动时,我努力控制着姿势脚下一用力,猛的跳了出去。 现在是晚上,天上的月亮已经倾斜到了西方,脚下是北沟晏的最西端,空气很清新,微风中还带着玉米穗的淡淡清香。 我扭到了脚,看了眼后面的洞窟,那傻鬼妹子还在撞八卦台,就一瘸一拐的往前跑,谁知刚刚跑出几米远,脚下突然开始塌陷,茅草丛连带着槐树一起塌落下去。 尽管紧张的要命,可我速度实在快不起来,前面跑后面塌,简直跟拍美国大片一样,等我到了沿坝下,脚下的坍塌感才消失,身后传来轰的一声震响,我转身看去,只见一里多地的沿坝全部坍塌的与脚下齐平,草丛树枝泥土乱糟糟一团。 太壮观了,这处神葬宫算是完了,那鬼妹子也该挂了吧!? 呼~结束了!我估摸这会儿应该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从和花爷下去到现在足足用掉一天多的时间,算起来我在那八卦台上睡了起码10个小时以上。 真是神一样的男人! 这一天折腾的精彩程度,超越了我19年的人生所有经历总和,刺激、恐怖、疲乏之后,我从未有一刻这么迫切的想回家,吃老妈烧的菜,和老爸吹吹牛。 谁知就在这时一道可怖的如梦魇一样的声音遥遥传来:“夫君,人家知道错了,你不要我了吗?你在哪里?” 我猛的转头看去,发现那鬼女人白衣飘飘如仙女般站在坍塌的废墟上四处找寻。 妈的还没死!我胸口砰砰直跳,头皮发麻,提起十二万分小心,慢慢的弯腰趴下去,一点一点的爬进玉米地。 “哈哈,我看见你了,夫君不要走!”远处响起那女人欢快的笑声。 “完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爬起来就跑,学着磊子拐弯绕道打游击,粗糙的玉米叶子砸的脸痛的难受,渐渐的眼睛都被灰尘眯的睁不开了,可是身后那女人噩梦般的声音一直忽远忽近的在回响。 “嘻嘻嘻……你好讨厌呢,和人家捉迷藏。” “你跑呀跑呀,我最喜欢捉迷藏了。” 我憋着气,一声不吭,不知跑了多久,身后鬼女人的声音没了,恰好这时出了一块玉米地,我站在地头打量村子的位置,突然发现前面走来一个人。 我还以为是那鬼妹子,吓了一跳,不过定睛一瞧,不对,是个男人,这人二十来岁的年纪,等走的近了,只见他模样十分帅气,桃花眼、大鼻子,皮肤白皙,扎着一个马尾,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 这人见我瞪着他看,停下来笑着问道:“你盯着我干嘛?” “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从玉米地里钻出个人你咋就不知道怕呢?我反问道:“大晚上不睡觉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这人似乎很爱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出来逛逛,我叫朱青,你叫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夜色茫茫什么也看不清,听这人还自报家门,正要回答,那鬼妹子的声音又响起来:“夫君我来了哦!” 我心里一动,拉着这个叫朱青的帅哥悄声道:“我叫刘德华,后面这妹子长得贼漂亮,是我从外地拐来的,送你了……呃!” 我主意打的挺好,本想忽悠这位帅哥去拦住那鬼妹子一会,我好跑路,谁知话还没说完,这孙子撒丫子就跑,动作难看的一塌糊涂,中途还摔了一跤,眨眼钻进玉米丛中不见了。 我恨恨的咬咬牙,继续往村子的方向逃,没过多久就进了村子。 村子里十分安静,往日里听到一点声音就合起伙来的犬吠也没有。 等我到了老屋后面,浑身都是汗,喘息跟拉风箱一样,弯着腰咳嗽几声,不放心回头一看,握草!整个人都不行了! 那鬼妹子就站在我身后两米远的地方,脸羞得红红的,不好意思的玩弄着衣角,见我看她大眼睛一眯羞涩的瞥向一旁。 说心里话,这鬼妹子如果是人,就她这170左右的净身高,完美的身材和脸蛋,做个大明星都绰绰有余,甩那些冰冰艳艳几条街。 可惜…… 我差点泪流满面,uu看书 .uukashu 近乎哀求道:“你饶了我吧!我错了,真的错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吧!” 这鬼妹子捏着衣角的手一下子滞住了,抬头看着我,大眼睛中滴答滴答的流眼泪,低声道:“你嫌弃我吗?我想做你的妻子,和你生好多好多孩子的……” “生孩子?你有病吧?”我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咱们别玩了行吗?你是什么?你是鬼!是妖怪!你没有实体,咱们上不了床,你也压根没法生孩子!” 鬼妹子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捏着衣角哽咽道:“可以的,我有身体,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湿皮婆!”我怒道:“我知道你是湿皮婆!我压根不是那狗屁元呈一,你再这样子别怪我无情,陈伯晏能杀你,我也能!” “湿皮婆……”鬼妹子低头喃喃自语,忽然抬起头,脸色完全变了,一张俏脸铁青狰狞,长发瞬间凌乱飞舞,身体凌空飘起,恨声道:“我就是湿皮婆,那又怎样?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男人,我会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跟着你过日子,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便杀你全家。” 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和阿晶锤子他们看见的那副壁画,壁画上我和湿皮婆打斗,原本我只是将信将疑,谁知现在真的要发生了,这一切何其玄妙!? 中年人踏菊图、八卦罗盘…… 我心里一动,抬脚跑向老屋大门处,湿皮婆跟着后面追来,到了大门发现房门却锁了,再回院子里取钥匙只怕来不及了,事急从权,一脚踹开房门,恰在这时湿皮婆裹着一团阴气凶狠的扑来。 第四十一章、四十二章 张脚医 湿皮婆速度很快,我崴了脚不方便,把老木门踹开后还没等进屋,她就已经到了身后,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她的指甲很尖锐一点点的镶进我的脖颈肉中,顿时疼的厉害。 我一下子慌了神,双脚不沾地,只好用力的踢踏,可怎么也挣扎不开,最后呼吸都困难了,握着她冰凉的手往外拉,用尽力气大吼:“别、别……” 湿皮婆双手一颤,把我掰过去面对她,狰狞的嘶声道:“你在求饶吗?” 我这时脚尖沾了地,也缓了口气,看着湿皮婆可怕的样子,发现她双眼中带着莫名其妙的哀伤,于是心里一动道:“是的,我不想死。” 湿皮婆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谁他么想死?我现在反而有点糊涂了,感觉这妖怪挺单纯,至少比阿晶他们单纯的太多了,就随口胡说八道:“因为……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并没有珍惜,直到反目成仇才后悔莫及,其实我也很喜欢她,如果上天给我再重新来过的机会……” 湿皮婆身体抖的厉害,脸色又恢复正常,连指甲也消退了,满脸期待道:“你、你会怎么样?”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深情道:“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我爱她,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生生世世。” 湿皮婆绝美的脸蛋刷的红了,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用力的扑过来抱住了我:“我相信你。” 艾玛!谢谢星爷。 我暗暗抹了把冷汗,这时感觉温香满怀,心里一下子震惊到无以复加,竟然……是实体?不由自主的抱住她,从她的细腰一直摸到臀部,用力的抓了一把,还挺有弹性! 我的天! 湿皮婆扭捏着锤了我一下,小鸟依人的在我怀里拱了拱,嗲声道:“坏人!” 这一声“坏人”差点把我的魂都勾了去,不禁暗想,如果真能上床生孩子,那又有什么不可以?我不说她不说,也许能过一辈子不是?明天带出去在村子里逛一圈,保准全村老少掉了一地眼珠子。 谁知湿皮婆下一句话让我如坠深渊:“但是我好想喝人血,你找点给我好吗?” 喝、喝人血?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人是人,妖怪是妖怪,哪能一视同仁? 我推开她,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拿点东西送你。” 湿皮婆嗯了一声,一脸的甜蜜。 我带着一身鸡皮疙瘩进了老屋,犯了愁,本想用法子赶走她,但凡事可一不可二,等下灭不掉她,又该用什么理由呢? 我看眼中堂上那副中年人踏菊图,现在图有了,八卦罗盘上哪找去? 点上一根烟吧唧吧唧的抽起来,一根烟烧了一半,还没想出法子,这时门外的湿皮婆扭捏着走进来,柔声道:“其实我什么都不……啊!” 她话刚说到一半,中堂画上突然豪光乍现,一片片菊花花瓣脱落开来,凌空飞去击打在她的胸口上,顿时将她打出门外。 我打了个激灵,连忙跑到画下观看,只见画上的几簇菊花中的一个花朵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漆黑。 真是捡到宝了,我赶紧拿了个凳子踩在上面把整幅画都拿了下来,画一拿下就露出了里面暗夹的地方,想了想又打开暗夹把里面的《天官降魔秘术》捧在手上。 这时外面的湿皮婆狼狈不堪的扒着房门往里看,问道:“那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咳嗽一声走向大门,“我家里的珍藏古画,咱们研究一下。” 湿皮婆看到中年人踏菊图,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脸惊恐道:“拿开!” “干嘛要拿开?”我心里冷笑,走到她面前:“来,你仔细看看。” “拿开!” 湿皮婆模样大变,一下子又变回那副恐怖的样子,漂浮而起,狰狞可怖。 我正期待手中的中年人踏菊图会给她怎样的雷霆一击,忽然发现《天官降魔秘术》抖得厉害,并且扭曲变化,跟小时候玩的魔方一样,很快折叠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圆形……八卦罗盘…… 这神奇的变化超出了我的想象,非纸非布材质的书籍,遇见湿皮婆变成了……罗盘!?这是什么化学反应? 罗盘中的还有个指针,滴溜溜三百六十度转了个弯,最后指针对准了湿皮婆。 八卦罗盘、中年人踏菊图,除了红色大裤衩,齐了!我心里顿时踏实下来,预言实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验证的时刻了。 “湿皮婆,其实吧……呃!” 我本想苦口婆心的劝这鬼妹子,你看咱们人鬼殊途,你的丈夫不可能是我,你铁定认错人了,对吧?何况你太腻了,有点不对我的胃口,就算你跟了我,过不了多久我也会烦的,我这人特花心……谁知话还没说出口,湿皮婆的身体突然扭曲起来,啊的一声尖啸,眨眼间化为一团烟雾钻进了罗盘中。 “握草!” 我一把扔掉罗盘,躲开很远一段距离,有血有肉还会飞的鬼女人就这么被一个破书变成的罗盘收了? 停顿了两分钟,我一点点靠近,冲着罗盘道:“湿皮婆,出来再玩一会呗?” 罗盘:…… 又等了好一会,不见有任何动静,我小心翼翼的捧着罗盘和图画进了老屋,放在桌子上,点上剩下的最后一根烟,抽了两口冷静冷静,然后拿出老手电筒,照在罗盘上。 罗盘的材质当然和书本一样,非纸非布,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此时呈不规则圆形,仔细看去发现上面有着几乎不可察觉的缝隙,中间部分刻画着八字,每个字下方还有八个透明的泡泡,这些泡泡原本是在《天官降魔秘术》第一页的封面上的。 可是湿皮婆钻到哪里去了? 我扔掉烟头打开“虚破妄眼”,仔仔细细盯着八卦罗盘看,突然发现乾字下的气泡中卧着一个几乎透明的袖珍身影,白衣飘飘,正是那湿皮婆。 我用手弹了下气泡,“湿皮婆?” 没有任何反应! 这下我倒犯了愁了,危险是没了,这鬼妹子被收了,可是……怎么安置呢?这玩意儿跟炸弹似的,万一跑出来够呛啊。 找地儿埋起来,舍不得! 扔在暗夹里……万一出来找上我家人咋办? 想了半天也没头绪,这会儿外面隐隐有了光亮,天要亮了,我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蒙面人张脚医这孙子不知回来没有,花爷他们离开了还是仍旧在村子里? 我心跳加快起来,起身找了一圈,翻出一团毛线,扯断一根将《天官秘术》变化的罗盘系起一角,挂在脖子上。 到张脚医家看看去! 张脚医家在村子西南角,独门独户十分偏僻,平时他很少跟人来往,也不爱说话,要不是医术还行,只怕老村长早给他轰走了。 从村子里逛了一圈,发现巧丽家和大杨书家搭起了灵棚,看来大杨叔没抢救过来,李阿伟也火葬了,这两位老哥有点惨啊!枉死之人!也不知会不会变成鬼? 这时候已经有人早起了,我莫名其妙的有点怕见人,就抄小路过去,离张脚医家老远就看见里面亮着灯,一股淡淡的香油味从屋中飘了出来。 这混蛋莫非在做早饭? 我捏手捏脚的到了屋后,靠在窗户外,悄悄探头往里看,就看见一个披麻戴孝的苗条身影正在往一个铁缸子里倒面条,面条上撒满了葱花,香油味正是从面条里面飘出的。 跟我一样,吃面条喜欢放香油,不过这人不是张脚医,他身材没这么瘦,也不可能替大杨叔和李阿伟披麻戴孝。 这人恰好转过身来,我一看竟然是巧丽,人说要想俏一身孝,果然没错,此时巧丽孝服在身,没化浓妆,竟然有种别样的美感。 不对!她死了爹,不在家哭,跑这里烧面条做什么?张脚医呢? 这时巧丽端着装面条的铁缸子出了门,我连忙转过弯探头看去,发现她径直往南面的旷野中走去。 面条是一个人的量,不用猜她铁定是给张脚医送饭了,难道张脚医在做什么? 等她走的远了一些,我悄悄的跟了上去。 巧丽走了大概三里地,转个弯进了一处玉米地。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怕被发现,就从身旁的玉米地钻进去,低着头跟着巧丽的腿走。 又拐弯抹角的走了十分钟,这时巧丽在一处简易的玉米地帐篷旁停了下来,放下铁缸子轻声道:“师傅吃饭了。” 一道疲惫衰老的声音从帐篷中传来:“知道了,后面没警察吧?” “不会有的,案子都定下来了,你……以前的画像被警察印成了通缉令,现在很难有人能认出你。” 帐篷中的人沉默了一会,道:“巧丽,你是个好孩子,唉,你娘以前也是个好女人,她是被我害了啊,最可恨的是那个李阿伟……” 巧丽打断他:“别说了,李阿伟毕竟是我的养父,你恨他我不恨。” 帐篷中的人苦笑道:“可惜苦了你娘,她以前是个漂亮的女人,她甚至一直认为你是李阿伟的……算了不说了,姓李的都已经死了。” “我不懂你在做什么!先是让我悄悄盯着陈拐子那混蛋,后来他说他能抓鬼,我告诉你了,后面你又招惹警察,接着莫名其妙的消失。”巧丽声音很平淡,“好吧,这些我可以不管,我只想知道,我名义上的父亲,李阿伟是不是你杀的?” 帐篷中的人再次沉默,好一会才缓缓道:“是不是很重要吗?我和你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你难道为了他恨我?” 帐篷中的人语气渐渐的激动起来:“你不懂!他必须死,他给那个老女人卖命,迟早连你们娘俩也害了!” “别说了,我知道了。”巧丽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帐篷中的人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哀伤:“巧丽……孩子,吃完这碗面,我要走了,这辈子……只怕再也见不到了。” 巧丽肩膀抖动,抹着眼泪飞快的跑出了玉米地。 我正琢磨着是过去看看帐篷里的人是不是张脚医还是回家,突然听到帐篷里的人低声道:“听够了没?出来吧!” 我心里一跳,转身就想跑,不料帐篷里的人又道:“湿皮婆第三代都没干掉你,竟然会怕我一个老头子?” 湿皮婆第三代?什么意思?我咬咬牙,抬脚走向帐篷。 帐篷里有点脏,破衣服扔了一地,还有些零食和纸巾凌乱的放在一边,一个白发苍苍脸上长满老年斑的老爷子坐在帐篷中,目光炯炯有神的看来,从他的模样中依稀可以看出张脚医的样子。 我试探着问:“张脚医?” 老爷子咧嘴一笑:“没错,你若是再晕过去,只怕以后没人给你按摩脚心,助你练功了。” “你咋变成这幅模样了?” 张脚医笑道:“应该是又回到原样了,我本来就这样。” 这话我听不懂,一个正常的中年人一下子变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头,实在让人无法接受,不过转念一想,对于一个能变成画的人来说,似乎也不算太奇怪,就试探着问:“画像人,蒙面人也是你?” 张脚医老脸抽搐,呐呐道:“是的,感觉怎么样?” 我悄悄离他远了一点,点点头:“相当牛逼,而且狠辣歹毒,杀人狂魔!” 张脚医苦笑:“歹毒是歹毒了一些,不过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从来不会乱杀无辜,会遭天谴的,比如你,不该死,我就不会杀你。” 我说:“这个问题就比较深奥了,谁该死谁不该死,又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还有个明确的答案,谁不是爹生妈养的一条命。” 张脚医道:“的确有明确的答案,那块石头谁碰都要被诅咒,成为弑杀的活死人。” 这谎话说的太吓人,我摸了很多次,也没见怎么样! 我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说道:“咱别说的这么玄乎,我就问你,昨天你们咋走了?拿了什么东西?花爷他们呢?说实话,你们在干?” 张脚医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道:“那两个年轻人还是太嫩了点,走了,花老三也走了,至于我们在干什么……” 他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包,打开以后里面有两样东西,一块血色石头,一把古朴的青铜小剑,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道:“这些都是你先人的,你猜是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迟疑道:“石头是块魔石,这把剑一看就是个古董!” 张脚医摇摇头阴测测道:“不对,石头是来自阴间的宝贝,能起死回生,而这把剑是……算是手术刀吧,两物合在一起,能把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给救活过来,这么宝贝的东西被你先人当钥匙用,你说气人吗?” 我忽然觉得这混蛋八成是疯了,在讲神话,死了几十年的人骨头都生黄锈了,救个屁。 说来说去,也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话,这么多天来的遭遇似乎都是因为这俩件破东西,我有种抢过来扔茅坑的冲动。 这时我又想起了湿皮婆,问道:“在神葬宫里我看见那副喜留佛的预言图,好像说的是湿皮婆二代,这三代又是怎么回事?湿皮婆到底是什么玩意?” 张脚医笑的有点古怪:“凡事都有变数的对吧?二代三代又有什么区别?湿皮婆是个尤物啊,很有意思的。” 我看他笑的这么贱,心里一下警觉起来,这么个邪人杀人狂魔怎么和我和颜悦色的说了这么多?他莫非要做什么?心里这么想就悄悄往后挪挪屁股,争取情况不对第一时间跑路。 张脚医斜瞅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害怕?” 我瞪眼道:“对啊,有点怕,你想杀我?” 张脚医变脸跟翻书似的,这时笑的无比开心:“我说过了你不该死,你活着比死了更有趣,其实我一直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和样子,就是因为我想看着你以后会做什么。” 我摇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u看书 ww..o ” 张脚医眯着眼道:“你家那破屋里的秘密我早知道了,不但是我,寡居老太太和那个装死的老巫婆一伙也知道,若不是大家看不到上面的字,哪还有你的份!” 装死的老巫婆?郝三婆?我心里一跳,想起他刚刚说帮我按摩脚心,助我练功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早知道我家的秘密,利用我破开地下神葬宫,从而得到这俩样东西?” 张脚医点头道:“不错,神葬宫里的秘密远比你看见的要复杂,我五进五出弄的满身是伤也无法完全破掉,特别是那些鬼东西,实在是厉害,好在有你相助,这世上的玄妙之事有时候不信都不行,你是他的孙子,又温养了这块石头几天,那些鬼东西自然不敢伤你。” 这话说的太矛盾了,我说:“可是我已经被它们伤了好几次了,差点命都丢掉,你这话没根据。” 张脚医冷笑道:“那自然是二代湿皮婆干的好事,好在她已经被老巫婆赶走了,好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祖宗从地阴眼里复活了七个人,这七个人都不该活着,他们活一日,你们家的阴德就要弱一分,直到最后家破人亡,子孙断绝。别问我他们是谁,你只要记住,无缘无故靠近你的人,都有可能是他们,记住!” 我正听得一头雾水,忽然发现张脚医身后站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黑袍,五官暗淡无光,跟电视剧中的女巫差不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而且血色石头和小剑到了她的手上,我和张脚竟然医浑然未觉。 第四十三章 张脚医死了和鬼差 那个黑色衣服的老女人静静的站在张脚医背后的几株玉米中,冲我咧嘴笑,模样说不出的诡异。 张脚医这时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并没有转头,不过眉头紧皱,眼珠子乱转。 黑衣老女人这时说话了,口音很怪,有点像sx话那边的话:“额很吓人吗?” 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鬼东西,张了张嘴不知怎么搭话,张脚医叹了口气,也用同样的口音道:“额就知道你会来。”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毫无预兆的转身,一把抓住了血色石头,那黑衣女人的反应也不慢,手臂不动紧紧抓着石头的另一面,没让张脚医得逞。 俩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僵持住了! 我站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挠挠头无言以对,不知道是该转身走人还是接着看后续发展。 黑衣老女人盯着张脚医笑道:“看的出来,你快不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倔呢?他的布置不是那么容易破的,那些灵鬼这世上几乎无人斗得过,你九死一生到头来把自己仅剩的一点时间都搭进去了,值得吗?” 张脚医低沉道:“我答应过要救她的。”说着他的声音隐隐哽咽了:“算我求你!” 黑衣老女人叹了口气:“就算救了她,你却死了,又用何用?你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吗?你忍心留下她孤苦无依的活着?” “什么是活什么是死?我们这些人早该死了……”张脚医喃喃自语,接着声音带着哭腔:“就算和她在一起一天,我也知足了,姐,求你饶了我吧!” “你终于肯喊我姐姐了?”黑衣女人面色犹豫,很快又冷笑道:“多少年了,就是念着姐弟之情,我才把李阿伟送给你杀,可是一码归一码,我也要活下去,我需要这些,你姐姐的命难道比不过那个婊/子?” “这不一样。”张脚医咆哮道:“你不该活着。”说着他猛的夺掉了石头,毫无预警的扔向我的方向,大吼:“陈拐子拿着!跑!” “呃……”我一时间懵了,一块破石头扔给我做什么?拿去卖钱?伸手刚要接,却见那黑衣女人的左手袖子中突然多出一条铁爪,凌空抓住石头,然后用力的拉回去,张脚医爆吼一声随手甩出一把斧头,砰的砸在石头上,然后…… 然后石头爆了,五彩斑斓,十分炫目,不过接下来却没有想象中的石头碎渣子掉落一地,而是成了一团黑红相间的气团。 三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气团看,只见气团饶了几圈,嗖的一下往我砸来。 我了个草! 虽然不知是什么玩意,但绝对不会是好东西,我转身就跑,可惜速度完全不能和气团比,气团一下子扑在我的后背上,这感觉简直无比的酸爽,疼、酸、舒服一起涌来,我龇牙咧嘴的回头看着俩人:“什么玩意?” 黑衣女人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摇摇头。张脚医指着我哆哆嗦嗦好一会,忽然惨笑起来:“姐啊,这都是命啊!” 就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全部举起手来,不准动。” 声音很耳熟,是个女人,小王!而且随着她的声音,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弟,忘了告诉你,那个婊、子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你复活不了她。”黑衣女人完全无视警察,笑的无比开心,“你看,这石头也没了,都是命啊,谁都活不了,所以你先走吧,还有陈家小子,留着你就是颗定时炸弹,你死了他们活不过来。” 说着她速度飞快的挥了下手,一大蓬飞针似的东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直奔张脚医和我,然后她身体诡异的七扭八拐,很快消失在玉米地深处。 我思维完全跟不上节奏,想躲已经来不及,谁知眼前一黑,一副画挡在了前面,飞针全部钉在了画上,然后眼前再一闪,张脚医那苍老的身体跟个癞蛤蟆似的躺在我脚下,胸口插满了银针,他的一张老脸瞬间变的紫黑。 这一切节奏太快,完全是眼花缭乱,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两旁慢了一拍的七八个特警嗖嗖的抱着枪去追老女人了。 张脚医还没死,小王和那张姓中年人不敢靠近,拿着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拐子。”张脚医翘着二郎腿叹了口气,指着不远处的铁罐子,“把面条给我端来行吗?” 我点点头,把铁罐子放在他的手上,然后就看着他狼吞虎咽扒拉起来,完事他一擦嘴:“好吃,巧丽做的面条味道真不错,就是香油放的有点多。” 我摇摇头:“没吃过。” “没吃过算了,瞧你身后那群白痴。” 我看了眼小王,摇摇头:“不敢说,我可能要坐牢了。” “一下子什么想法也没了,我算明白了,死的人终究不可能再复活,这是人世间的规则,对吧?” 张脚医说的话很难让人跟的上节奏,像是在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时他喘息不匀称,看着天空泪流满面。 哭了好一会,他拍拍我的裤腿莫名其妙道:“我前面骗了你,有八个人不该活着,包括我,实话告诉你这里有个局,针对你的局……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刚刚我救你一命,你改天帮我把那老女人宰了,她也是八个人中的一个,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宰了她,她以前是陈老怪的女人,倒贴的那种,她偷了你家很多钱,不杀她……” 我打断他道:“别胡扯行吗,你还有多久回光返照?刚刚那石头的光是啥玩意,我怎么觉得有点冷,你嘴角利索点给我解释一下。” 张脚医瞪大眼睛,瞳孔中的光芒渐渐散开:“不早说,过了。” “握草!你这个混蛋!”我抓着他的脖子,真想狠狠扇几巴掌。 …… 事情的真相总是和人们知道的有些出入,比如:大杨叔和李阿伟的案子结了,凶手张大年!因拒捕、袭警,逮捕过程中已被击毙。 村里沸腾了,对这一起杀人案编排出无数感人泪下的版本,而且经久不熄,足足聊了几个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果然坐牢了,不!也不算坐牢,关在看守所等着开庭而已,一起的还有巧丽。 第二天老爸把家里所有积蓄都拿出来去行贿,结果到了县里没找到门路,反而因为露了财,半道遭了仙人跳,几万块打了水漂,回家要喝耗子药,闹了三天才安静下来。 第六天我自由了,巧丽也自由了,没开庭,因为证据完全不充足,死人和我们屁的直接关系也没有。不过看守所那破地方,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进去了,太遭罪了。 回到家的第一时间,老爸以私报公,把被仙人跳弄丢的几万块全嫁祸在我的头上,全副武装的杀过来,“受死吧,熊孩子!” 然后,爷俩绕着村子转了十多圈,最后老头年老体衰,气急攻心,病倒了,大感冒加发烧。 我扶着老头去打了吊针,回来天已经黑了,吃了老妈烧的一桌好菜,然后回屋睡觉。 起初睡得特别香,谁知半夜三更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激灵一下坐了起来,发现窗外有道人影走来走去。 我盯着人影看了半天,还以为是老爸大晚上搞偷袭,但越看越不对,这人的体格和老爸相差有点大,穿上衣服悄悄起床趴着窗户看了一眼,那人好像发现了我,转身就跑,无声无息,转眼就没了。 这人影很熟悉,有点像……二大爷! 我心跳加快,拉开门跟着后面就追,追着追着又到了那处乱石堆,二大爷坐在石头上,背着我,一副阴森森的吓人模样。 这时我倒不觉得怕了,一来他生前就和我很熟,二来,艺高人胆大,这老头并没有给我很危险的感觉。 二大爷冷冷道:“拐子,我们又见面了。” 我扣了扣鼻子,道:“二大爷,您如果再整这幅死样子,我立马抽你信不?” 二大爷:“……哼!你不怕吗?” 我说:“我喊三,再这么牛逼哄哄,就烟消云散吧,反正死也死了,咳咳,一……” “嘿嘿……”二大爷转过身,一副死气沉沉的老脸布满了菊花式的笑容,“那人死了,我安心了,马上我就回去了,多谢你。” 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想了想道:“不用谢,我其实……很好奇,那天大杨叔埋石头是你引我看的吗?” 二大爷点点头道:“是的,那块石头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姓张的,他不是人,他活的比我八辈子加起来都长,我本来可以直接告诉你他的身份,可是我只要说出他的名字,他很快就会知道,只怕马上就逮住我,把我挫骨扬灰,太吓人了。” 张脚医的破事实在是太烧脑了,鬼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我更感兴趣的还是阴间的事,问道:“二大爷,你们阴间有房子吗?里面的人怎么生活的,能投胎吗?” 二大爷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四周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靠近道:“我给你说……” 刚说到这里,远处忽然传来砰砰的重击声,uu看书w.uukansu 跟大卡车翻了似的,二大爷五官都吓的移位了,猛的推了我一把,“拐子快跑!”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向着声音的地方看,发现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足足有十层楼高,手里拿着铁链,凶神恶煞的走来。 “还不快跑!”二大爷再次推了我一把,又转头谄媚的笑道:“差爷,不会误了时辰,我和小孩子说句话……” 哼! 那青面獠牙的怪物不理二大爷,拿着锁链一甩,笔直的砸来。 说实话,谁特么不想跑谁是孙子,可是不知咋了腿软,硬是迈不开步,眼见比大树还粗的铁链就要砸到头上,我的身体突然酸酸麻麻的,然后一群阴森恐怖的怪物从肚脐眼里冲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扑向那巨型怪物,瞬间撕掉了他的一只胳膊…… 啊! 我猛的坐起,身上跟刚洗了澡似的全是汗,外面阳光照进来,有点刺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八九点了。 “又是梦,握草,娘的……再这么下去人都要疯了。”我喘着粗气直骂娘。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姐姐一脸古怪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弟啊,醒了?” 我说:“这不废话吗?眼睛瞪的这么大跟刘德华似的,没看见啊?” 姐姐笑了,笑的很诡异,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我还以为你骗我们呢,还真有小姑娘给你送情书啊。” “什么情书?”我有点懵,接过姐姐递来的东西一看,是一张古怪的四方形信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情书,陈总收! 第四十四章 情书与约会 情书这种东西在如今手机泛滥的年代几乎已经绝迹了,但2000年以前那会儿还是非常流行的,特别是学生之间,记得读高中时,我和另外三个不要脸的家伙合称“四大天王”,穿着非主流,发型杀马特,走在食堂的路上,搔首弄姿跟神经病似的,经常会有低眉顺眼的小姑娘红着脸塞来一张情书。 其实也不能算情书,没有信封,用那种染着薰衣草、百合等味道,印着卡通人物水印,一毛钱两张的a2纸,折叠成一个心形,打开后小姑娘首先介绍自己,如何如何优秀,平时又有什么爱好,然后……咱们能交个朋友吗? 这些小姑娘情窦初开,朦朦胧胧不知啥是搞对象,只是对你略微有点好感,有些稀奇古怪的幻想,但如果你非要和她约会亲个小嘴啥的,那你完了,她不但不愿意还很有可能告诉老师或她妈。 这时姐姐递给我的就是一张有信封的情书,我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第一反应是:哪个不要脸的整我?情书就情书,还写这么大的两个字,也太没节操了! 姐姐凑过来挤眉弄眼道:“开心吧?快点如实招来,她是哪个村的?” 我说:“姐,你是不是傻?这一看就是闹着玩的好吧,哪个女孩子脸皮这么厚情书都送到家了,对了,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早上塞在我们家大门上的。” “你先发现的?爸妈知道吗?” 姐姐转头看了一眼咳嗽两声道:“是我先看到的,爸妈不知道,铁定不知道!” 她这种口气一定不正常,我看向窗口,果然,爸妈伸头探脑的正往里瞅呢。 我脸一下子红了,嚷道:“不带这样的,我生气了。” 姐姐哈哈怪笑转身出了门,爸妈身影一闪也跟着消失了。 我拿着情书直搓鼻子,打开一看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自从那天见了你,我就迷失了自己,人生难得一遇的那个人,其实距离并不遥远,我鼓足勇气想与你见面,下午两点西里铺村东的大槐树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不见不散! 看完信后我气的浑身发抖,太恶心了,让我知道是谁的杰作,非得找他算账不可。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透,爸妈不可能这么无聊,磊子这混蛋更不可能,他没这闲心,荷花和小琼也不会这么做,她们完全把我和磊子当女人看了,至于别人……不太熟,做不出这种恶作剧。 那么……我打了激灵,难道真是哪个女孩子? 我连忙找出一面小镜子,扣掉眼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照了一遍,没错,小伙子帅呆了,心跳一下子加快起来,蹲在地上捂着嘴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们家人有着优良的自我调整心态能力,比如老爸前几天丢了钱还要死要活的,吃早饭时身体也好了,完全没事了,还不时咧嘴笑笑,真要究其原因也就是穷惯了,再穷也就这么个样了。 饭桌上老妈和姐姐看我的眼神非常怪,搞的我浑身不自在,老妈最后憋不住问道:“拐子,跟妈说说,那女孩子……啥模样啊?” 我低着头认真道:“朦胧如雨中花朵般摇曳,一颦一笑都如女神般仙气缭绕,让人无法直视。” 老爸一甩筷子:“说人话。” “我都不知道是谁,上哪知道去?” 老妈犯了愁:“你下午和人家见面时,一定要跟人家说清楚了,咱们家就这条件,平房是前年盖的,你姐姐还没嫁人,家里九亩地,你爸平时带人干泥瓦工一个月能赚一千来块……”(此处省略五百字) 我听的有点烦,八字还没一撇了,是不是说的太早了?起码等我占占便宜啊,咦?不对!我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下午和人家见面?你们看了我的信?” 老爸一本正经道:“没错,那信我和你妈看了好几遍。” 这么无耻的事情都能说的理所当然,我心里这个气啊,摔筷子不吃了。 在看守所时磊子去看了我一次,提着两斤泥鳅,结果泥鳅没送进去,被看守所的民警烧了吃了,不过我仍旧领他的情,这些年别的没吃够,泥鳅看了就想吐。 到了磊子家时,这混蛋端着一碗肉丝面边吃边看蚂蚁上树,见我来了,指着蚂蚁洞说:“你说我撒泡尿进去会怎么样?” 我也觉得好奇,就让他撒撒看,磊子扔了饭碗脱了裤子就是一泡黄尿下去,洞窟灌满了,咱俩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过了会从旁边的地缝中爬出一大群蚂蚁,俩人大呼小叫的一阵猛踩。 完事累出一身汗,还挺有成就感,磊子道:“咱们这也算灭了一个国家吧?简直是狂暴霸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点点头:“就是有点残忍,有点无聊,有点无耻。” “别装高尚。”磊子挥挥手,继续吃面,还不忘找呼我:“吃不?肉丝的。” 我在家没吃饱,咽了口唾沫问:“谁做的?” “我娘。” 磊子娘也端了个大海碗,坐在不远处吃的正嗨,这时张嘴“呵……癖”吐了口带着面条渣的浓痰,然后“哼”甩了一手鼻涕,在鞋面上擦了一把,继续吃,十分洒脱从容。 我赶紧摇摇头:“在家吃撑了,不饿。” 磊子嗯了一声,问道:“锤子和阿晶去哪了你知道吗?” 说到这俩人我就来气,指着磊子的鼻子骂道:“瞧你那蠢样,在看守所咱们不是聊过了吗?别提这些混蛋,他们不是好人,咱们小鲜肉惹不起,容易吃亏。” 磊子呐呐道:“我管他们死活!只是事也办了,你差点在里面出不来,他们还没有给另一半钱,我心里憋屈啊。” 聊到这里我气性更大,那天磊子先跑出来,回到家把身上的伤口擦了点白酒,蒙头睡了一天一夜,愣是想不到我还在里面没出来,救救我啥的,这混蛋除了钱,会管谁的死活? 我说:“别特么想了,钱慢慢赚,死了这么多人,你不怕啊?好歹咱们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反正我钱赚够了,暗夹里还有四千块和花爷的手表金链子,现在想起来就感到一阵幸福扑面。 磊子吃完了,胡乱擦了把嘴问我:“平时都是我找你玩,你咋想起来找我了?有事吗?” 我这才想起来正事,得意洋洋道:“哥恋爱了。” 磊子满脸不相信:“谁这么没眼力见?很丑吧?” 我说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姑娘长得贼好看,水水灵灵的。 磊子羡慕嫉妒恨,说起话来都酸溜溜的:“这年代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我不管,你想办法帮我也介绍一个。” 我哪有办法帮他介绍,自己都是撞了大运,瞎猫碰上死耗子,就和他实话实说了。 磊子一听非要把大伙儿召集起来开开会,于是小河边的砂浆石堆上,荷花、小琼、磊子咱们四个人坐成一排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他们三人一致认为我走了****运,下午要跟着一块去,帮我出谋划策啥的。 中午回家,老爸正在擦洗摩托车,擦的很认真,我说:“老爸您太客气了,知道我要用摩托啊?” 老爸甩了甩手腕,露出一块金手表:“那要看什么事,这是大事可以用。” 老爸哪里来的手表?我觉着好奇,不过也没多想,点点头刚要进屋,又见老妈在旁边数钱,这真是奇了,家里的钱不是都被骗了吗?哪来的? 这时老爸感慨的说道:“祸兮福所倚啊,热了!” 说着从脖子里掏出一条金链子。 我觉得好笑,在哪买的假链子金手表,还成套的,深秋了都,还热到你了,想显摆直说嘛,我给你捧哏。 这时我忽然发现那链子和手表很眼熟,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问道:“你从、从哪、哪里弄来的?” 老爸神神秘秘的说:“马上要农忙了不是,我去老屋收拾家伙,你猜怎么着?那老画掉了,里面墙上有个抽屉半掩着,里面又是钞票又是金手表金链子的,这下丢的钱全部回来了还有多余,祖宗保佑啊。” 我一时间心如死灰,那晚收完湿皮婆,中年人踏菊画没来得及摆上去,而《天官降魔秘术》变成的八卦罗盘被我挂在脖子上,暗夹也忘记关,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怒道:“我的,都是我的!” 老爸好奇道:“祖宗留下来的,咋是你的了?别闹,以后我不在了,手表链子再传给你。”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别耍赖,都是我藏在那里的。” 老爸脸一板:“别闹啊,再扯,抽你!” 老妈也在一旁道:“是你奶奶留下的吧,你一小孩子哪来那么多钱?” 这话一时半会没法说清,我这个郁闷啊,差点哭了:“妈,奶奶是哪年死的?” 妈妈一愣:“死了十几年了,干嘛?” 我说:“你看那钱是哪年的?92年印刷的,奶奶会穿越啊?” 老妈道:“那就是你爷爷留下的。” “你讲不讲道理?爷爷比奶奶死的还早!” 老爸怒了:“不要在乎细节,再说你爷爷奶奶的不是,我非抽你不可,饭做好了,赶紧死去吃。” 我:…… 爸妈抠门在村里是出了名的,钱到了他们手里那是铁定要不回了,我的天空一下子都成了灰色的,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连被女孩子约的喜悦都冲淡了百分之八十。 下午受不了爸妈的催促,我穿上老爸的西装,梳了个大奔头,怀着糟糕的心情带上磊子荷花三人,骑着摩托直奔约会地。 我们赶了个早,到地头还没到两点,磊子跑出去采了一束狗尾巴花让我凑活着用,然后他们仨躲在草丛里,我拿着狗尾巴花靠在老槐树上,摆出一副酷炫的姿势,心情激动无限幻想中等待对方的到来。 就这么跟埋伏打游击似的等了好半天,站的腿麻,也不见有人来,我问不远处的磊子几点了,磊子看了眼电子表,打了个ok的手势,说两点了。 两点就两点还ok?神经病一样,我心里正诽谤着,小琼突然“嘘”了一声:“别吵,人来了!” 我们一起看去,果然,远处有个黑点越来越近。 我不禁心跳加快,连忙整整衣服,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还好,发型没乱,摆出一副迷人的微笑,看向来人,然后……心如刀割、如坠深渊! 来人是个老头,什么模样不用介绍了,总之是个老头,背着双手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我一口闷气直憋的喘不过来,人生大起大落来的太突然了,让人一时无法接受……大家一看情书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是个女的,谁能想到……会是个老头?难道我还有做兔儿爷的潜质? 我的天空一片灰暗,我的人生一塌糊涂,这将是我辉煌吊炸天的人生经历中的一滴不可磨灭的污点。 噗嗤!哈哈哈…… 磊子荷花三人也顾不得掩藏了,笑的前仰后翻。 老头终于站在了我面前,眼睛色眯眯的,我怒目而视,他敢多说一个字,小爷今天绝对不会尊敬老人,先揍他个狗啃屎再说。 老头道:“小伙子你们这是弄啥咧?” 我:…… 感觉不对,是不是想多了? 老头问过话后不见我回答,说了句没礼貌,转身走了,我长吁一口气,哈哈,好险,对着磊子几人竖了下中指。 老头走后没多久,又是小琼喊道:“这次真来了,是个女的!” 我连忙再次整理衣服,咳嗽两声,转头看去,这次……是个老太太,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噗嗤哈哈哈……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磊子三人快疯了,u看书 ww.uukansu 草丛都被压扁了。 老太太走到我面前,给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大娘,您、您……” 老太太道:“看见我家老头没有?他刚刚从这路过。” 我这个气啊,指着老头离开的方向没好气道:“那边,对!就在那边,你家老头子走的很快,快点去看看,别掉河里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这娃太没礼貌。” 我:…… 不约了,我甩手就走,对着磊子几人怒道:“笑你大爷,老子回去了。” 几人冲出来,七嘴八舌的劝道:“别啊,挺好玩的。” “对啊,看看还有没有男的要来!” “这次我打赌还是个男的!” 我说:“你们再这样就友尽了,我这颗玻璃心碎的跟面粉似的,这都几点了?我怀疑被人耍了。” 小琼道:“那没准的事啊,你太悲观了,别这么早下结论。” 磊子也说:“再等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今天不放牛。” “损友,一帮损友,还说帮我出谋划策,我看你们是来看笑话的。” “哪能呢?” “不可能,咱们再等等吧!” 就在几人闹的正欢时,旁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不好意思,陈总,我来晚了。” 几人转头看去,瞬间石化了,来人不是老头也不是老太太,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而且特漂亮特有气质,一看就像城里人。 我和磊子对视一眼:好眼熟啊。 第四十五、四十六章 水猞猁作祟 这女孩子有双剑眉,长睫毛下的大眼睛朦胧的如一汪清泉,眼角略长,皮肤白皙细嫩,穿着一套背带妮子装,给人一种清爽冷淡、清丽脱俗的美感,关键是气质,如果说荷花和小琼是一块钱三斤的苹果,这女孩子就是进口精包装、限量版、仅供欣赏的艺术品苹果,两者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磊子在后面悄悄推了我一下,低声道:“卡宴,那辆卡宴啊。” 我恍然大悟,这妹子不正是锤子请客那天我们在街上遇到的妹子嘛,我连忙伸出手支支吾吾:“那个、那个……卡宴你好。” 女孩子抚了下耳旁的清秀短发,淡淡一笑,指着磊子等人道:“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没等我回话,荷花那公鸭嗓子抢着道:“是的,是的,我们是发小,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们拐子哥人可好了,那什么……哈哈,嫂子你们聊,我们先走了。” 说着给磊子和小琼一个眼色,拉起他们就走,磊子这混蛋不愿意,不知想干嘛,我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走了。 就剩下两人了,女孩子双手插在兜里,有点不好意思的东张西望,我这才发现她的身高只比我矮一点点,净身高只怕不下175cm,好有压力。 “那什么……哈哈哈。”我心情激荡,搓着手道:“咱们走走吧。” 女孩子抿嘴一笑,白了我一眼,一刹那间风情万种,搞的我小心脏砰砰乱跳。 她这时伸手挽起我的胳膊,轻声道:“走吧。” 艾玛!离得太近了,我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一下子前列腺液都快流出来了,都不知道先迈左腿好还是右腿好。 两个人都不说话,捡着偏僻地走,这会儿我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忽然感觉很不正常,那天在镇子上我们只是短暂的见了一面,而且我和磊子还给人家留下一种非常无耻下流的印象,她应该是城里人,农村没人开的起那种车,也请不起那样的保镖,可城里什么样的帅哥没有?她为什么偏偏喜欢我这款的?还有她竟然打听到我家的地址,送上那么一封不靠谱外加肉麻的情书,这不符合她的气质,也不符合逻辑啊,莫非她有特殊受虐癖好? 人就是这样,太容易得到反而感觉很不现实。 我觉得该找点话题聊聊,就问她:“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子忽然迟疑了一下,好像在考虑什么,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叫……伊胜男。” 我赞道:“好名字!巾帼不让须眉,那你家里的情况呢,听你说普通话,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女孩子接着迟疑了一阵子,挣扎着道:“我、我……我家在南京,这次是来看重病的姨婆,姨婆以前在我家里做保姆,我是她带大的,我爸爸是伊氏集团董事长,妈妈是江省公安厅刑侦处主任,我是独生女,北大经济管理学研究生毕业,现在继承爸爸的事业,主管伊氏房地产这一块,我们家的资产有五、五……” “别别、别说了。”我赶紧打断她,虽然她的背景很牛逼、很可怕,但搞对象时相互之间点到为止,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吧,咱也没准备结婚不是?而且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是什么意思?别生了病就完蛋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我拍了拍她的背问:“你……没事吧?” 伊胜男闭上眼睛摇摇头,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刚刚的模样,甜甜一笑:“没事啦,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说着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心跳再次加快,前腺液啾啾的往外流,不管了,妈的,反正不吃亏,我一把抱起她的腰,看着她的脸蛋,深情道:“亲一下行不行?” 伊胜男脸色再次苍白,眉头紧皱,忽的又恢复原样,娇嗔的白了我一眼,挣扎着跑开了:“坏蛋。” 坏蛋这俩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毫无违和感,还有种别样的诱惑,我舔了舔嘴唇,贱笑道:“没错,我就是坏蛋,看你往哪逃。” 两人一追一跑,越走越偏僻,远处的村子隐隐约约的看不清了,前面是一块连一块的玉米地,还有一大片杂草丛,我不禁暗想,难道今天要破身?艾玛,感谢玛利亚。 这时伊胜男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咋草丛说道:“陈总,我们到里面划船怎么样?” 草丛里划船……难道是没羞没躁的事情的暗号?城里人真会玩啊。我激动的走过去,抬眼一看,有点懵,眼前是一处连绵二三里的杂草野树丛,地势比平地高处两三米,最中间的地方有一处湖泊,隐约可以看见一角。 这里……不是沈家湾吗?怎么到了这里? “不行,这里不安全!”我伸手去拉她,不料她的动作很敏捷,闪身躲开,娇笑着跑了上去。 “快来嘛,胆小鬼。”她到了草丛中,转身对我挥挥手,“好清澈的湖泊啊,快看!那里还有一个小船。” 说着也不问我的意见,自顾自的跑了出去,眨眼看不到人了。 我纠结起来,这地儿不太平啊,听说闹修仙畜生啊,有黄皮子祸害人,可是……不管这妹子也不行。 我咬咬牙,去就去。 走过两百米半人深的杂草丛,居高临下就看见了湖泊的全貌,它呈不规则形,面积很大,水色清澈,靠边的地方清可见底,水中有些稀疏的水草,微风吹过,水波荡漾,从远方层叠而来,加上两旁翠绿的植被,望眼四看,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伊胜男此时正在岸边的小木船上拿着船桨,欢快的冲我招手。 “真是约会的好地方。” 我不由升起一种青春好恋爱的感觉,大喊一声“来了”,就俯冲下去。 两个人笨拙的划着船桨,小木船滴溜溜的打着转,晃得我有点头晕,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伊胜男更不用说了,城里人嘛。 不过奇怪的是,小木船依旧缓缓的向着湖中心飘去,这时风大了一些,两个人手上的船桨胡乱的扒拉,加上我们体重加起来只怕不下两百多斤,单薄的小木船摇摇晃晃很有倾翻的危险,这时伊胜男扔了船桨,站起来伸着手臂,嘻嘻笑起来:“好有意思。” 就在这时船身一震,伊胜男身不由己的扑过来,我伸手要接住她,然后俩人女上男下姿势暧昧的趴在一起。 我心神摇曳,看着她漂亮的脸蛋,紧紧搂着她的腰,脑袋发懵,就亲了过去,她红着脸也没有反抗。 嗯……软软的有点甜。 我这辈子就和湿皮婆亲过一次,不过那次完全没有细细的体会,没什么滋味,光顾着害怕了,这会儿不一样,那充满少女的气息,温香满怀的感受,真让人抓狂。 我努力回想和磊子看的片子里面的画面,嗯,开始下一步。 这时感觉脸上滴滴答答的湿了一片,睁眼一看,伊胜男又成了那副挣扎的模样,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我掰开她的头,想问问她怎么了,谁料她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的四处看了一眼,接着整个人的模样一下子变了,惊恐、愤怒、冷酷,然后…… 然后挣扎着起身用力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 这一下真是够狠,差点把我的盲肠踢烂,我捂着肚子怒道:“你疯了?” 伊胜男冷冷的看了一圈四周,又擦了擦嘴唇,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道:“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是谁?不是你约的我吗?咱们约会肯定要做点什么不是?亲嘴了呗。”我有点懵,怀疑这妹子不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伊胜男眉头紧皱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她自己,“我……会约你这种人?你还亲了我!混蛋!”说着扬起大长腿就要踢来! “等等!”我忽然感觉周围空气不对,有种非常浓郁的怪味,不经意看了眼不远处的岸上,发现岸边有个小孩子站在那里,七八岁的样子,粉雕玉琢一般,见我望他,双手叉腰咧嘴大笑,喊道:“陈总别来无恙啊,你完了!看看水下面。” 这孩子我见过,正是那次被趴背鬼追赶,后来看戏时遇见的那个小男孩,这时听他说水下,我就往水面看,这一看冷汗都流了下来,船边的水下面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脑袋,圆溜溜的长满毛发,不像是人的,黑白分明的小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我想到了前段时间郝三婆家门口的遭遇,那个女人好像就是经过沈家湾之后才被修仙畜生迷惑了,从而找的郝三婆。 这么说来,伊胜男刚刚也是被迷惑了?而她精神较强,自己挣扎着摆脱开了,这就是小男孩一家的报复? 想来是我无耻的乘人之危了,连忙对伊胜男说:“不好意思,这绝对是误会,你被怪物迷惑了神智,而我血性方刚,后面的事你懂的。” “我会信你这个痞子才怪!”伊胜男咬牙切齿。 “你看看岸边那个孩子,再看看水下的怪物。” 这时岸上的孩子做着鬼脸,道:“陈总,她是凡夫俗子,是看不见的,你好糗啊!” 果然!伊胜男左右看看,抬脚踢来:“胡说八道。” 我一心要解释,猝不及防被她一脚从船上踢了下去。 岸边的孩子嗨到了顶点,大吼大叫:“杀了他!快点杀了他!” 我汗毛倒竖,落水的一刹那,猛的掏出脖子上的八卦镜,倒翻往下,口中猛喝:“阴阳八卦镜,八字转变,阴斥阳吸,处处通玄,急急如律令!唔……噗!” 这就要看语速了,落水时间极短,但我还是完整的念了出来。其实玄学之术的咒语与施展效果有着不可分割的作用,而所练道家气功又与咒语关系密切,总之四个字,玄之又玄,以我现在的能力……啥也不清楚。 噗通!落水!四周的怪物头颅如打保龄球一样飞快的闪退。 水很凉,水压迅速包容而来,我暗道不好,人在水里什么也用不出啊,而且到了人家主场还能落得好? 幸亏我游泳技术还行,而前方木船也在原地打转,伊胜男那女人根本不会划,左一下右一下狼狈不堪,我赶紧几个狗刨追过去扒住船绑,那伊胜男看到后拿着船桨就要砸来,前有悍妇后有怪物,我火气蹭的窜了出来,张口就骂:“贱人,老子不会游泳,你想我淹死吗?” 伊胜男面色犹豫,船桨迟迟没落下,我一溜的爬了上去,伸手夺过船桨:“我来划!” 划船其实也就是讲究一个平衡,左右用力均匀,船尖自然就跑的飞快,我琢磨透后,小船果然歪歪斜斜的往前飘去。 岸上的小男孩依旧大叫个不停:“笨蛋,杀了他啊,全部出水!哈哈哈,就算杀不掉,也要让他不好受!” 我骂道:“闭嘴吧孙子!” 伊胜男一直站在后面冷冷的看着,这时咬牙切齿道:“你骂谁?粗鲁,无耻的混蛋!” 咻!咻!咻!咻! 船周突然窜出无数的黑影,乍一看像是黄皮子,又不太一样,普通草狗大小,皮毛光滑油亮,牙尖嘴利,这时踩着水齐刷刷扑来。 我手上不停,微眯着眼睛,气运丹田,默念道家净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普告什么来着……呃!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长存。急急如律令!” 这种咒法是极为常见的一种道家咒语,讲究天人感应,净化身周污秽之气,一般脏东西不敢近身。 果然,四周怪物叽叽喳喳的扑来,却如同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幕张之上,通通撞飞出去。 伊胜男好像想起了镇子上的事,冷冷道:“你在嘀咕什么?难不成还要再次讹上了?今天身上没带钱。” 这时恰好到岸了,她不等我回答,跳上岸脚步飞快的走了。 “那什么……谁想找你要钱了?”我总觉得这种告别似乎太仓促了一些,说心里话我还是个处,就这么一会,好像对她真的动心了。 伊胜男转身指了指我,神色无比厌弃鄙夷:“有多远滚多远,再敢纠缠,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就这么目送她离开,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不!还不如小丑,小丑起码还能逗人一笑,而我只会让人鄙视、厌恶。 伊胜男走远了,前面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出闹剧,也许我和她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彼此间的差距真的犹如天堑。 我缓缓走回木船上,轻轻摇着木浆划到中间,心里从未有过的愤怒,背负双手,脚下倒八字,心念如一,使用“天官敕冥歌调”清唱葛洪抱朴子内篇:“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夫聪之所去,则震雷不能使之闻,明之所弃,则三光不能使之见……” 在神葬宫中,经八卦台的事后,那老脸一出,我发现自己记忆特别好,这“天官敕冥歌调”属于一种驱魔咒,鬼怪听了跟人听雷鸣时的烦躁要强上几十倍,而且并不是单独要唱哪一个法门经籍,哪怕唱儿歌都可以,但偏偏古文才在调上,而我也只会抱朴子和道德经。 一遍又一遍的清唱,四周静的吓人,没一会水面飘了一层怪物,跟喝多了似的翻滚沉浮,而那岸边的孩子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远处缓缓走来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穿着古装,怪模怪样,这时也是摇摇晃晃,满脸冷汗。 不知念了多久,uu看书 .uknshu.o 那一群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黄鼠狼似的动物,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破锣嗓子传来:“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坡我想唱歌……咚咕隆咚呛……妹妹你坐船头啊……” 被这跑调二里地的歌声打断,我一下子没了状态,一个字也唱不出了,转头看去,发现那群动物所在的地方有个年轻人,扎着马尾,脸蛋很白,比女人还漂亮。 这人我认识,正是那晚被湿皮婆追赶时遇见的,好像叫什么朱青,这时见我看他,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嘻嘻笑道:“哥们干啥呢?” 我说:“唱歌,你干啥?” 朱青笑的无比灿烂,道:“我也唱歌啊,你唱的没我好听,太不接地气了。” 我没好气道:“你牛逼!你厉害!” “客气!”这家伙脸皮相当厚,“朋友都这么夸我,哎呀,天赋异禀好苦恼。”说着一指地上的动物:“这些水猞猁你要不要?” 我摇摇头:“不要!” “那我带走了,回家红烧了喝啤酒。” 说要带走,他还真动手往身上背,我有心提醒,又觉得这人不正常,现在心里苦逼,什么心思也没有,上岸回家。 回家的路上,吹着深秋的冷风,我茫然了,前几天还想着让老爸给我找个事做,挣点钱,娶个媳妇,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过一辈子,可是经历了这些事,学了这种本领,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该这样。 可是不该这样……又该做什么呢? 《第一卷完!》 第四十七章 南京 日子又恢复平淡,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游戏机没心思玩了,小说也看不下去了,每天除了雷打不动练习两小时天官门气功外,就是帮着父母干点杂活,可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变化,就把父母感动的不行。 秋收之后不知不觉就进了腊月,这时我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25岁的老姑娘陈小燕,也就是我的姐姐出嫁了,但出嫁的对象却令我和爸妈都极为不满意。 这事还要从头说起,农村结婚早,我姐姐19岁那年相亲过一次,对方人长得帅,家里条件也好,两人看对眼了,可不知后面出了什么事,男方退了亲,姐姐深受打击,从那以后再也不愿相亲,这一拖就拖到了25岁,可把父母愁坏了。今年年初村旁造纸厂重建,里面有个从南京句容那边来的修机器的师傅住在隔壁三婶家,这人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人长的还凑活,就是腿有点瘸,听说以前被机器砸的。 问题就出来这里,这混蛋不知什么时候和我姐好上了,我们家人都被蒙在鼓里,直到秋收后这混蛋的家人来提亲我们才知道。 啥也不说了,彩礼什么的都被我和我爸扔茅坑了,人也撵滚蛋了,死瘸子谁会嫁你? 我和老爸闹了这么一出,姐姐又受伤了,问啥啥也不说,整天以泪洗面,我爸妈以为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再找个媒婆相亲,赶紧把姐姐嫁出去得了,谁知没过多久一件犹如晴天霹雳的事发生了,姐姐……有了! 这种事太丢人了,要是被亲朋知道,不知要被戳多少年脊梁骨,爸妈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左思右想一点办法也没有,后来只能认栽,把那混蛋叫到家里住几天看看人品。 这货人品也不咋滴,嫌我们家的饭难吃,天天吃泡面,而且一副我吃定你家闺女的架势,我这暴脾气上来了,拉着这混蛋就是一顿暴打,这小子想反抗可惜腿脚不利索,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打完我还放了狠话作为售后服务:你小子要是不服,咱们接着干,惹火了老子灭了你全家。 这话有点意气用事,纯粹吹牛皮,不过这家伙后来的确老实了很多,人也谦虚不少,真是贱脾气,欠揍! 再后来……没办法了,姐姐铁了心要嫁,那就嫁吧。 姐姐出嫁那天家里十分热闹,八百年没走动的老亲都来了。 不过让我很心塞的是,那个瘸子给的彩礼钱少的可怜,而且可能还记恨我揍过他,连我的喜头都没给,喜庆的日子又不能说什么,于是我郁闷之下喝高了。 摇摇晃晃走进里屋,老妈抹着眼泪和七姑八婆一起正和姐姐说话,什么以后到了别人家就不能这么随便了,要伺候公婆云云。 我觉得做弟弟的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于是打着酒咯道:“姐啊,你可长点心吧,找这么个玩意,以后有的罪受了,唉。” “弟……”姐姐当场哽咽,哭的稀里哗啦。 可巧,瘸子和他们家人就在我身后,还装成熟说了一句:“老弟,少说点,放心,我懂。” 我回头就骂:“死瘸子你懂个屁!这里有你啥事?再比比老子抽你!” 这下可闹大发了,瘸子也不甘示弱:“你个臭小子什么意思?你喊谁瘸子呢?我也不想这样啊,你以为我愿意?” 反正喜头钱没给,甭管他说什么我都不爽,骂道:“你大爷的!还敢顶嘴?那谁……陈小燕你看看,他还凶我?你跟他过吧,以后爸妈是爸妈,我是我,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今天话我就放在这了,死瘸子,你记住!老子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这边吵起来,一大堆人过来劝架,然后酒劲上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听说姐姐上车时已经哭晕了。 醒酒之后我感觉很后悔,这么闹最伤心的还是姐姐,想打电话过去道个歉,又拉不下脸。 家里少了个人感觉冷清不少,有点不习惯,爸妈仿佛老了十岁,话也少了。 姐姐三天回门的前一天,小琼把我们几个发小聚在一起开会,她说要出门打工,家里实在呆不下去,和她后妈矛盾越来越深,早上才刚刚干了一架,可又不知去哪里,想问问我们的意见,荷花一听也要跟着去,说给家里分轻点负担。可巧我也想出去闯闯,感觉在家里有点别扭,特别是明天瘸子要来,我烦他。 三人说到这里全都目光炯炯的盯着磊子看,我咳嗽一声道:“磊子咱们都要走了,你看……要不要一起凑个整数?” 磊子这里是最难办的,他老娘脑子有点拎不清,也就是傻,磊子又很孝顺,估计会舍不得。 谁知最后磊子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点点头:“行!家里的牛便宜点兑给我堂哥,留下钱给俺娘,她自己能照顾自己,没了你们我太寂寞了。” 这么一说大家全都嗨起来,接着研究去哪里,一合计,去南京吧,离家也就四五百里,而且接近一线城市,工作容易找。 四个年轻人越说越激动,连未来做白领、开公司做ceo、走上人生巅峰都计划好了,恨不得马上插着翅膀飞过去,唯恐晚了少赚好几百万。 我们根本等不及第二天,当下各自回家准备,约好一个小时后村东头汇合,由磊子去雇小徐州家的三轮车拉着咱们去县城坐火车。 回到家我把想法和爸妈一说,他们都沉默了,没说反对,也没说同意,墨迹半天老妈拿了五百块给我做路费,然后回屋哭去了。 我没什么东西准备,破衣服就几件,脖子上挂着装着湿皮婆的八卦罗盘和剪纸符术中最简单的阴阳夜叉,又把祖宗留下的中年人踏菊图背在身后,这玩意能辟邪,保不准改天就能派上用场,而且修习天官秘术逢初一十五,有给祖师爷上香的习俗。 好了,搞定上路! 我们汇合后还没等开车,u看书 ww.uukansh 家里人和一些无聊的村民都出来送行了,这年月出门打工的不是太多,何况一下子走了四个,一时间小孩哭大人笑的,场面挺热闹。 我示意小徐州慢慢开,然后站起来威风凛凛的一抱拳:“各位父老乡亲请了!我陈拐子这就走了,改日若是发了财,定衣锦还乡带领大家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 人群轰然大笑! 我话音刚落,磊子也起身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磊子这厢有礼了,所谓江湖凶险,那个……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磊子注定是要做大事的人,和拐子一样,改日回来带大家奔小康,咱们后会有期。” 和我们相比,荷花和小琼就要现实的多了,红着眼睛道:“爸妈/爸,别送了,我们打工去了。” 小徐州嫌我们太墨迹,加快了速度,三轮车歪歪斜斜的上路了,人群中分开几人跟着后面追,正是我们的父母家人,边追还边乱七八糟的嘱咐:“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不行了就回家来,家里不缺吃穿……” 我看着老爸踉跄的身形和老妈不停抹眼泪的模样,又想到他们为姐姐的事烦心,鼻子发酸,忍不住直掉眼泪,猛的挥手:“爸妈,我走了!” 本来想句说永远爱他们的,可是说不出口,大老爷们的,有点掉价。 四个人都哭了,哭声中离村子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清了。 这一走,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龙飞,预知后事如何,请听……好吧,俗套了,下章五分钟后,反正没什么人看,请原谅我的自言自语,呵呵。 第四十八章 厨子和保安 我们没算计好时间,下午出的门,到了南京下火车时已经是深夜了,虽然大城市的晚上依旧灯火辉煌,夜生活的人也不少,可是咱们举目无亲,毫无奔头,来往行人一个不认识,高楼大厦也不是咱家的,来时的一肚子热情一下子就消退了一大半。 四个人里面按年龄来算我月份最大,见他们有点发怵,就洒脱的一笑,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那啥……你们懂得,有什么好怕的,朱元璋在这南京城做皇帝之前还不是干乞丐的?咱们总比乞丐强吧?” 三人猛的点头,然后可怜巴巴的望来,我挠挠头一指旁边的桥洞:“先找地方凑合一夜吧,我瞅着那边的桥下就不错。” 于是四个人饿着肚子,磨磨蹭蹭到了桥下面,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睡觉,磊子他们仨带了被子,但还要有铺垫的、有人守夜,于是荷花和小琼睡得很嗨,我和磊子抱着膀子默默的干坐了一夜。 第二天起了个早,四个乡巴佬吃了点早餐,提着大包小包的行礼,神态卑微的去找工作,招来一大片鄙夷的白眼。 从早上到下午,从市区到郊区,四个人几乎要跑断了腿,最后终于找到一家要人的地方,这是一家服装厂,从外观看就很有派头,可是跟着管事的进去后,人家说只能要两个人,管吃住,月薪一千一,两天休,你们商量一下吧。 我当时拉着磊子道:“大老爷们哪能学做衣服!简直笑死人了,这是娘们儿才干的活!” 磊子哈哈两声也道:“可不是嘛,别说一个月一千一,就是一万一我都不干,丢不起那个人。” 于是小琼和荷花眼含热泪依依不舍的与我们告别,我和磊子闷声不吭的出了门。 俩人先是吃了顿好的,然后租了一间小瓦房,一床被子俩人分,一觉干到第二天。 后面几天里互相依赖扯皮,爱面子不好意思出去找工作,吃了睡睡了吃,偶尔还上网打几把传奇世界,就这么熬了没多久,身上带的钱花的一干二净了,喝了一天的凉水后实在受不了了,两人厚着脸皮去找荷花和小琼借钱应急。 在服装厂大门外蹲了半天,被保安撵了好几次,最后厂里下班了,我们终于等到结伴外出买东西的荷花两人,她们见到我们十分兴奋,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厂里面的新奇事,最后问我们找到工作没。 我和磊子对视一眼,点点头:“快了!” “快了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差不多、大概、也许、或许、可能就要找到了。” “那就是没找到咯?扯这么多干嘛?我正要找你们呢。” 荷花脾气外向,和谁都能说到一块去,这几天就和一个管事的老员工混熟了,她猜到了我和磊子的脾性,估计找工作有点困难,心里惦记着,就向人家打听有没有工作,那人恰好真有门路,说是一所大学的食堂里招厨师学徒。 我和磊子一听,连忙道:“那感情好,咱们就是为了做厨师而生的,天生就是那块料,食神什么的就是为我们预备的。” 荷花给了我们地址,并且说到了地方报她那位同事的名字就可以了。 工作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就是借钱了,我和磊子你推我我推你,墨迹半天才说出来意,小琼和荷花也没带多少钱,女孩子用的东西多,这几天花了不少,剩下的给了我们一大半。 俩人拿了钱心里有底,事不迟疑,直奔那所“南京大学”而去。 在校园里转了一大圈,经过打听最后找到了地方,一堆肥头大耳的厨子和洗碗阿姨正在忙活,我们说出来意,厨师头头说不好意思,咱这里只要一个人,500一个月,包吃住,你们合计一下。 又他妈不能分在同一个组织,我和磊子犯了愁,嘀咕两句想走人,谁料那头头道,你俩别嘀咕了,指着磊子说,就你了,我看你顺眼。 妈的,这就是看我不顺眼了,我心里不爽,拉着磊子:“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拉了下没拉动,转身一看,磊子满脸歉意、满脸歉意…… 握草!就这么无情的被抛弃了,我形单影只的走在大学校园中,看着一道道青春靓丽的身影,感叹磊子好运之余,又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仰天一声长叹:啊!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的容身之地啊! 旁边一个秃顶老头恶狠狠瞪来:“这位同学,大吼大叫什么呢?跟我来训导处一趟。”说着牛气冲冲的前面带路。 我心情正不爽,不屑的骂了一句:“二逼,滚球!”转身走人。 旁边恰巧路过一群女生,顿时双手抱拳,眼冒星星:“哇塞!好酷哦,好帅哦,请问……您是哪一系的学长?” 我瞥了她们一眼,淡淡道:“银河系的!”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站住!” “站你大爷,死老头,有种来追我。”说完撒丫子就跑。 跑出校门我累出一身汗,那老头不知何方神圣,体力太次,被我甩出几条街。 马上要到春节了,天气十分寒冷,风一吹我冷的直打哆嗦,双手抱怀漫无目的走了一大圈,最后买包烟边抽边走上一座天桥。 天桥上闲逛购物的人不少,两边还摆了不少算命的摊位,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走到一位看似道风仙骨,眉间有颗大黑痣的老头身旁,靠着栏杆听他吹牛。 这老头的摊位前有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正在算命,此时忑忑不安的问:“大师,您说我和他有夫妻缘分吗?” 这老头捏着山羊胡斟酌一番:“手伸出来。” 女孩子迟疑着伸出右手,老头一把握住,摸来摸去,最后一叹:“缘来天注定,缘去不由己,生平无佳期,何处有良人……唉!” 这句话我没听懂,感觉没什么内涵,女孩子可能也是同样的想法,挣脱开小手拿出二十块钱扔在摊位上,小心翼翼道:“什、什么意思,我不懂。” 老头飞快的拿了钱,眯眼道:“你和他前世有孽债,今生乃露水姻缘,原本短暂相遇后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但……凡事也有个例外……” 说到这里闭口不言,小姑娘原本神色黯然,听到后面半截,顿时欣喜,飞快的掏出五十元:“大师您能破解吗?” 老头双眼精光一闪,双手一夹五十块到手,淡淡道:“当然能解,缘分还要自己追寻。” 说着拿出一张画的花里胡哨的符篆:“此物拿去日日贴在胸口,不仅能美容养颜,还可增加福运魅力,七日后,回到你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你和他定会成就夫妻缘分。” 小姑娘又掏出三十块零钱扔下,感恩戴德的走了。 我被惊得目瞪口呆,羡慕嫉妒恨一起涌上心头,我了个擦!才多大一会儿一百块就到手了,这钱也来的太容易了些,如果我也摆个摊……不行,不会卜算,也没老头这份外貌和口才,唉! 老头这时淡淡瞥了我一眼道:“我观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实乃福星高照,大富大贵之命……” 我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呵——癖”吐了口浓痰:“扯鸟蛋,别想赚我的钱,我现在穷的快吃不上饭了。” 老头不为所动接着话音一转道:“然则却要经过七灾八难,才能修得正果,唉!真是个命运多桀的孩子啊!” 你以为是西天取经啊?还七灾八难。我在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三个一毛的硬币,洒脱的扔在他的摊位上:“老道,u看书 .uuknhuom 咱别玩虚的,你就给我算算到哪里能找到事做吧,这三块大洋赏你了。” 老头脸颊直抽,小声嘀咕着“苍蝇再小也是肉,能买个馒头”伸手捏起,然后道:“你在我旁边站了半天了,咱们也算有缘,贫道就给你指条明路吧,此处向北三百米,左转一百米,右转三十米,再左转一百八十米,那里有份工作正等着你。” “真的假的?”我有点不相信。 老头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好像我这样说是对他职业的一种侮辱:“不成你来砸我场子,我天天在这出摊。” 老头一本正经,说的有模有样,我听的犯了嘀咕,暗想难道真有这么玄乎?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喊:城管来了! 就见老头飞快的把摊位卷起,提着马扎撒丫子就跑,转眼看不见人了。 我看了眼老头离去的方向,咬咬牙,管他的,甭管真假就当溜达玩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心里记着老头的说法,就这么左拐右拐,晕头转向的逛了一大圈,腿都麻了,也没有看到任何招工的地方,而且前面已经接近郊区,有个毛的工作啊。 正想转身回去,忽然看见一处小区大门柱子上贴了一张广告,忍不住走近一看:本小区招收保安一名,要求:年龄18到45周岁,五官端正,初中以上文化程度,无不良嗜好,勤劳耐苦,责任心强,退役军人优先,月薪800,有提成,包吃不包住,月休两天。 哎呀!老头挺神啊,那话怎么说来着?我是小区一保安,我骄傲! 不管了,比磊子工资还高三百!就它了。 第四十九章 一十三号怎么走? 这小区的前身据说是一处明朝贵族居住群的废墟,开发商建好后取名天贵园,寓意是天家贵胄们居住的地方,虽然很俗,但里面的业主的确是非富即贵,因为这里房价高的离谱,一般人都买不起。 我说明来意后被一个老保安带到了物业处,里面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四十多岁女人,这女人上下打量我一阵子,点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然后用南京方言版普通话喋喋不休一通,让我拿出身份证登记,最后领了一套制服,再让我找保安队长报道,这就算面试成功了,过程十分顺利。 老保安带着我沿着小区路道去保安室,边走边介绍,原来这保安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保安公司分配,待遇好,福利高,第二种是物业自招,吃点死工资,爱咋咋地吧,显然,我属于后者。 这时候恰好是交接班的时候,保安室里有四个保安,正在吹牛打屁,聊的是苏联为什么解体,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老保安指着一个坐着老板椅,身材魁梧留着大胡子说话唾沫横飞的人,小声介绍,这个就是咱们的队长了。 我刚要说话,老保安又一脸古怪的拍了我一下,说队长吹牛时不能打扰,容易发飙。 就这么等了十分钟,外面又进来两个保安,瞥了我一眼,径直走到队长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队长,巡查完毕,小区内没有任何异常,请队长指示!” 保安队长这才停下比比,摆摆手:“辛苦了,歇会吧。”说完瞥了我一眼:“咦?老胡,这谁啊?” 身旁老保安啪的行了个军礼:“报告队长,这是物业处刚刚应聘的保安,特地带来报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保安队长把我从头到脚瞧了个遍,点点头:“身材不错,好了,咱们天贵园保安大队除了晚班的俩软蛋,人都齐了,下面……开会!” 观察了这一会,他们给我一种错觉,好像这里不是保安队,而是抗战敌后根据地的游击大队,什么尿性! 大门处七个人按高矮顺序排成一排,队长背着双手咳嗽一声道:“来新人了哈,请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心说得给同事们一个强壮霸气的好印象才行,于是琢磨一下道:“我叫陈总,身高一米八一,眼神好,能干架。” 队长一愣:“什么总?” 我说:“陈……总。” “你这小伙子不诚实啊。”队长皱眉道:“你一新人,穷蛋子,咋自称老总了?你让那些老总怎么活?啊?” 这话说的我不爱听,我叫陈总管那些老总毛事?我说:“我名字就叫陈总,如果你们喊不惯,喊我拐子也可以。” 队长一拍手:“好!早说嘛!你看这名字多实在,拐子,拐卖孩子,陈拐子,好听,接地气。” 说着再次一拍手:“下面唱出我们的口号!” 其余保安齐声呐喊:“小区是我家,业主是上帝,誓死保卫小区,忠诚捍卫业主,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团结就是力量……” 这一唱就是十分钟,周围开车来往的有钱人,全都投来一个赞赏与自我感觉良好的傲娇眼神,队长腆着个大肚子牛逼哄哄的挨个行礼。 麻蛋,总之什么也没干,光跟着唱歌了,嗓子差点吼哑,完事队长给我一本值班守则,让我回去看看,说以后就上晚班吧,凌晨12点上班,早上八点下班。 拖着发酸的双腿找了半天终于回到出租屋,原来离小区并不远,可笑我足足饶了个冤枉的大圈子。 打开房门,我呆了呆,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妈的被子没了!?这时发现床头放着个纸条,打开一看:“拐子我走了,这房子你自己住吧,被子也拿走了,等我赚了钱请你吃龙虾,磊子敬上!” 把纸条撕了个粉碎,仰身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有点想家了,唉!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哼了会歌解闷,不知不觉睡着了。 晚上穿着制服赶到小区,两个年轻的保安正盯着钟表数数:“10、9、8、7……” 见我来了同时“唉”了一声,表示对我的准时到来感到万分遗憾。 打完卡后没事做,于是三人坐在大门旁的执勤室里吹牛,大家年岁相差仿佛,有话聊,没一会就混熟了,高个子短寸毛的叫张子扬,ah人,胖墩墩的叫宣小红是本地人,一个长相霸气的老爷们起这么个名字,顿时令我对他高看三分。 可能受队长影响,这俩人也喜欢谈国际局势,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海湾战争,哪国哪国死多少人,哪国兵种厉害,然后又聊到美帝亡我之心不死,各方面制裁什么的,真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楞是一句也插不上了。 过了会我见他们有停下的趋势,问道:“我前面那人咋不干了?” 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俩人反应相当古怪,面面相觑后脸色发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 那宣小红更是带了帽子拿着手电转身就走:“我去巡逻,你们聊。” 张子扬装模作样的拿了本时装杂志看,边看边啧啧有声。 我想了想觉得这事情似乎和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毕竟人家走了我来了,不问清楚心不安,我给张子扬递了个烟,道:“咋了?神神秘秘的。” 这时候外面恰好有辆车要进来,张子扬接了烟拉着我跑出去,打开护栏敬了个礼,下巴点了点车内小声道:“你看。” 车里坐着俩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开着车,西装领带非常帅气,另一个是个文静的女孩子,十八九岁一身粉红色羽绒袄,侧面看着很漂亮。 我好奇道:“咋了?有问题吗?” 车子走远了,张子扬贱笑道:“这男的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老板,贼有钱,这里是他的一处别宅,专门带小姑娘来睡觉,今天又换了一个,贱人,太特么刺激了。” 我心说人家刺不刺激管我们什么事,有钱人不都这德行吗?接着追问道:“你还没说前面那保安咋回事呢。” 张子扬点上烟抽了两口道:“真想知道?” 我点点头,心说这不废话吗?你们若真想隐瞒,随口说有事,身体不好,什么借口不行?非要整出那副模样,我不怀疑才怪! 张子扬神神秘秘道:“我和你说了别害怕啊,你前面那个保安姓徐,在这小区干了好几年,是个老员工了,可前段时间巡逻时遇到了怪事,人现在还在老家医院躺着,听说快不行了。” 我连忙问什么怪事,这么邪乎,张子扬左右打量一圈,讲述起来。 这小区一共七栋五层高楼房,21个单元外加三十户别墅,上个月5号,老徐半夜出去巡逻,走走逛逛到了最西面那栋独门独户的别墅旁,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问他13号怎么走。 13号正是眼前这栋别墅,老徐心说这不废话吗?可转身一看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原本的不耐烦也成了和颜悦色热心肠,要知道这小区里被有钱人包养的二房不少,老板经常不在,万一这些女人难耐寂寞,看见身强体壮的保安叔叔,想发生点什么呢? 恰好听说这13号里住的美女就是被人家包养的,老徐看见过那美女几次,简直惊为天人,回家再看自己的婆娘,怎么看怎么觉得丑到不行。 要说这老徐也没安什么好心,带着这位美女边兜圈圈边聊天扯淡,原来这美女是房子中的美女的妹妹,房主不在,让她过来看一下家。 两人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老徐指着别墅:“呐!就是这里了。” “谢谢保安叔叔。”美女甜甜一笑,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老徐看着美女诱人的背影暗暗叹息,他是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想想罢了,转身刚要走,没想到女孩子突然道:“保安大叔您累了吧?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艾玛!老徐心脏一阵狂跳,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大晚上的又没人看见。”女孩子妩媚的眨眨眼,“来嘛!这么大的房子人家一个人有点怕呢。” 老徐左右看看见附近没人,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别墅,里面装修的非常豪华,对老徐来说简直比皇宫还要阔气。 这时女孩子给老徐倒了杯茶,然后眨眨眼说道:“人家要去洗澡了,不要偷看哦。” 老徐舌头差点吞掉,摇摇头又点点头:“嗯嗯,我不偷看。” 女孩子扭腰摆臀的去了卫生间,老徐心里跟猫抓似的,浑身不自在,心想这女人不是明显勾搭自己吗?于是心里一狠,uu看书 uukanshu.c 捏手捏脚的走过去。 正在这时女孩“啊”了一声,半裹着浴巾拉开房门,老徐赶紧跑过去问咋了? 女孩子一下子扑在老徐怀里,说里面有老鼠,老徐心神荡漾,拍拍女孩子肩膀说,别怕别怕有我在,大着胆子拉着女孩子的手进了卫生间,女孩子竟然也没反抗。 卫生间四壁光洁溜溜,防蛇虫鼠蚁的灯正开着,哪里会有什么老鼠?倒是大浴缸里放满了温水,还散发着淡淡烟雾,让人一见就想进去搓搓身上的老灰,老徐转头看去,发现女孩子笑吟吟的看着他,嗲声道:“哎呦,老鼠跑了嘛,人家最怕老鼠了,要不……大叔你陪人家洗嘛。” 老徐鼻血差点喷出来,心魂荡漾的一个劲点头,于是女孩子把醉到不行的老徐脱的只剩下一个大裤衩,然后拉着他进了浴缸。 老徐是再也受不了了,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就往女孩子身上扑,女孩子娇笑着躲开说不要,先帮人家搓搓背嘛。 老徐按耐激动,心说不能用强,被邻居听到不好,要慢慢来,于是颤抖着手往女孩子肩膀上摸去,入手光滑细嫩,老徐鼻血啾啾的流了出来,忍不住的往下移动,就在这时温水翻腾,整个浴室都是雾气,连女孩子的样子都看不清了,老徐自觉摸到了关键部位,可入手很咯人,感觉情况不对,连忙挥散雾气看去,这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哪里有什么美女,眼前分明是一副骨头架子,上面还有点点泛着绿色的腐肉。 刺鼻的臭味弥漫着整个卫生间,而浴缸中满是血水,上面爬了一层蛆虫。 第五十章 听墙角 张子扬绘声绘色的说到这里,把自己吓了个脸色苍白:“你说原本好好地,咋会出现这种怪事?太特么吓人了!” 我问然后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子扬说:“到底什么情况也只有老徐自己清楚了!他出来后神智已经迷糊,值班的两个同事问他咋了,他把经过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遍后就晕过去了,第二天发了高烧,身体痉挛抽搐,送到市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如今又回老家去了。” “没报警吗?”我觉得好奇:“那户人家的主人又怎么说?” “报警了,警察联系到了户主,加上我们保安队的和物业的,一起到进去逛了一圈,可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警察就说我们胡说八道,下次再敢谎报警情,就要拘留了。麻蛋!这事前段时间好多人都知道,把13号户主吓得都不敢住了,那地儿也成了咱们巡逻的禁区。” 我说这种事该是子虚乌有的,那老徐心怀不轨,加上常熬夜身体不好,产生幻觉了吧。 “这事啊……不好说,反正咱们保安队的人都吓得不轻,队长那混蛋欺负我们老实人,让我们永远上晚班,大爷的,还喊我们软蛋!他自己就不软?” 张子扬愤愤不平了一阵子,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唉!甭管幻不幻觉了,你被队长那三孙子分到晚班也挺倒霉,心里知道就行,晚上巡逻少往那边去。”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又问道:“那老宣会不会过去?他走了好一会了。” “他?”张子扬淫当的一笑:“这鸟人精着呢,他从不出第一栋楼的范围,这会儿指不定蹲在哪里听墙角呢。” 正说着宣小红摇摇晃晃的从远处走来:“你大爷的小张,少说老子坏话。” “耳朵真尖!”张子扬撇撇嘴,尖着嗓子道:“臣妾做不到啊,不说你坏话浑身难受啊。” “去你娘的!” 两人笑骂了一阵子,张子扬冲我招招手:“来,陈拐子,今晚你第一次上班,咱们一块巡逻,完事回来睡大觉,一天工资就到手了。” 小区被一条笔直的道路划为两个部分,东面是商品楼,西面是别墅群,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绿化带、波浪形鹅卵石走道搞的非常漂亮别致,而且最北面还有儿童游乐场,西北有物业搞的鱼塘供业主钓鱼。 两人打着手电饶了一圈,张子扬忽然鬼鬼祟祟的对我说:“好了,巡逻完毕,发福利的时间到了。” 我问他什么是福利?他说你别管,跟着来就是了。 两人捏手捏脚到了一处商品楼的一层,他忽然趴着墙角一动不动了,我跟着有样学样,可过了几分钟毫无异常,我耐心快用完了,刚要说话,张子扬“嘘”了一下说,应该开始了。 果然,这时从里面传来“嗯”的一声,然后是叭叭叭,哼哼哼哼。 开始我还没搞清状况,以为张子扬带我巡查扰乱小区清净的人家,可听着听着就醒悟过来,我擦,这声音……我和磊子看小片时经常听到啊。 禽兽啊禽兽!斯文败类啊!太那个……简直是太刺激了! 我摸了把鼻血,顿时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过了三分钟,里面声音停了,我感觉脖子有点酸,张子扬转身拉了我一下,示意走人。 离得远一些了,张子扬撇撇嘴道:“这货太怂了,就三分钟,差老子好大一截,可惜……我没女人!” 我竖起大拇指:“牛!高!对了,你是咋知道这户人家会干这事?” 张子扬得意洋洋道:“这户人家是做酒吧生意的,小夫妻俩要很晚才会回来,每隔一两天就要一次,时间长了就摸透规律了。” 我撇撇嘴,虽然我也非常喜欢听墙角,但咱们拿着人家业主给的工资,护佑人家安全的,老干这事,良心上就有点过不去啊。 张子扬见我撇嘴,会错了意,道:“咋了,你不服?这个只是温柔版的,还有狂野版的你听不听?” 我刚刚唤起的良知瞬间消弭一空,干笑道:“真的假的?我不太信。” “不信是吧?嘿嘿。”张子扬一甩头:e,走着!” 两人这次到了别墅群的一栋别墅旁,这种别墅是两层半高,欧美风格,外面有着圈白三角木围栏,里面有着草坪和狗窝,只是狗窝里没狗。 两人灭掉手电,又装模作样的逛了一圈,然后迅速翻入篱笆围栏,隐身主卧外面空调下的阴影中,动作干净利索,为了伟大的听墙角事业,也是蛮拼的! 可惜……过了好一会什么声音也没有,我悄悄用极低的声音问张子扬:“你会不会判断失误,如果今天人家什么也不做呢?” 张子扬挠挠头压低嗓门趴在我的耳朵边道:“这个……谁也说不准不是,这户人家也是对年轻人,做建材生意的,也是晚上回来,那女人身材火辣,五官妩媚,简直美死个人,我对她特别关注过,她的例假是15号到18号之间,这几天是安全期,而且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来事了,我天天在这边晃悠,有预感很可能是今天。” “兄弟!我彻底服了!”我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纳头便拜了,太尼玛无耻、败类,惨绝人寰了! “客气,共勉之。”张子扬得意一笑,又道:“这事是我的专利,你可别跟老宣提,这货喜欢跟我抢时间段。” “放心!”我点点头,一副我懂的样子,就在这时上面终于有了动静。 “不要了嘛,老公人家不想要!” “少给老子装,看我猛虎下山!” “嘻嘻,那来嘛!不要怂噢!” “小样,绝对吃饱你!” 然后嗯嗯的一声,接着叭起来,这男人相当厉害,叭个不停,这一下就是二十来分钟,那女人似哭似笑,各种自贬,声音大的离二十米都能听到,而男人口中脏话连篇不休! 真特么一对奇葩,难怪张子扬说是狂野版的! 就在这时女人嗷唠一嗓子说她不行了,她行不行我不知道,反正我和张子扬快不行了,鼻血已经逆流成河,滴滴答答落在草叶子上。 我擦了下鼻血,拉着张子扬道:“走吧,不行了。” 张子扬一脸陶醉,“走吧,我也不行了!” 两人顶着擎天巨柱悄悄跳出栅栏,等走的远了些,我长出一口气道:“你老这么听会不会走火入魔?” 张子扬哼了一声:“的确有这种危险,不过哥们有法宝。” 我问他什么法宝?他掏出诺记压手机看了眼,道:“三点整,刚好,兰老太太这会儿该起床了,走!” 我有点不愿意,尼玛太牲口了,连老太太也不放过! 张子扬拉了我一把道:“想什么呢?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俩人绕了个圈,又到了一栋商品楼前,张子扬走到一户一楼的院门旁,uu看书.ukanshu 递了根烟给我,说抽吧,马上开始了,来洗涤一下坑脏的心灵。 我接了烟正好奇着,突然发现院子里的房间灯打开了,窗口梨花玻璃上倒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这身影敲起了木鱼,咚咚声不绝于耳,接下来又念起经文,好像是……往生咒,循环往复不停,在那苍老低沉的嗓音渲染下听着确实挺有感觉的。 张子扬抽了口烟小声道:“这老太太是栖霞寺里的老居士,年轻时干过土匪,后来从良了,他儿子出国经商前给她买了这房子养老,一年也不见得回来一次,平时老人家一个人孤苦伶仃挺可怜,整日青灯古佛相伴。咋样?听着带感不?” 我龇了龇牙,不由直皱眉头,先不说这吵闹的声音会不会扰民,也不说能不能洗涤咱俩肮脏的心灵,光是这超度亡魂的佛家咒语就太特么吓人了,大半夜的你超度谁呢? 我问张子扬听不听得懂老太太在念什么?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我上哪知道去,反正是佛经,咱们沐浴一下佛光,转身又是一个阳光向上的三好青年。 好家伙,往生咒把咱们沐浴成三好青年了!我本想告诉他,老太太如果脑子没毛病,那就是在超度鬼魂呢,刚要开口,这家伙忽然表情不自在,说要去一下厕所,肚子疼,说完撒丫子跑向暗处,转眼看不见人了。 我看了下四周路灯照不到的乌漆墨黑处,抽了几口烟,感觉挺无聊的,转身盯着窗口看,心说要不是工作在身,非得进去和老太太聊一聊。谁知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问道:“请问13号怎么走?” 第五十一章 女鬼索身 13号……怎么走?老徐……美女……烂肉骨头…… 我头皮发麻,怎么个意思?我这号保安难道有定格的标签吗?老徐出了事,现在轮到我了? 我缓缓转过头去,入眼的实在算不上美女,一个矮胖的中年女人,穿着休闲西装,提着皮包,脸色发白,气吁喘喘。 “那、那边,最西面一户,门口有个垃圾箱,墙壁上有个13。”刚刚巡逻张子扬和我说过13号的大概位置和特征,当下随手帮女人指了方向。 中年女人很有礼貌,说声谢谢,然后脚步匆匆的赶了过去,很快到了墙角拐弯处,我一拍脑门,艾玛,好歹我也多少有点驱鬼降魔的本事,咋吓成这幅模样。 当下气沉丹田,缓缓吸了口气,然后打开“虚破妄眼”看向那中年女人,然后……然后那女人拐过墙角只露出一片衣角,什么也没看清。 我看眼张子扬离开的方向,这家伙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回来,于是朝着中年女人追去。 这女人脚步很快,我一直到了13号别墅旁边才看见她,她此时正盯着别墅来回打量,我本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过这“虚破妄眼”一天也只能开一次,多了伤眼,容易失明,就躲在一旁阴暗处悄悄观察。 这时中年女人掏出了电话:“喂?喂!小袁啊,是我是我,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搅你,嗯?是这样的,我临时有事马上就要赶飞机回广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过来看一眼房子,行的话,明早就把钱转给你,我女儿先搬来,嗯,还不错,什么?你男朋友的房子?” 呼~ 虚惊一场,原来是来看房子的,看来那户主不敢住了,要把房子卖了,可这中年女人也够奇葩的,早点来会死吗?非要凌晨三点钟过来,有钱人真会玩啊。 我充分表现出一个合格的小区保安应尽的职责与敬业精神,走过去敬了个礼:“你好,现在是休息时间,请不要大声喧哗扰民。” “好好,就这么说了。”中年女人挂了电话,点点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就走。” 说着急忙忙的离开了,我转头看了眼黑洞洞的13号,发现整栋楼房好像被一层神秘的气息所笼罩,乌黑静谧,看久了令人心里发寒,连忙闪人。 回到大门口的保安室,宣小红早已经睡着了,而张子扬正一脸惬意的在看时装杂志,见我回来猛的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大爷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老油条吧,我一新人第一天上班又不好意思和人争,只好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发呆。 早上换班时物业那边的食堂管饭,我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喝了两大碗白粥,吃了八个包子,可把烧饭的阿姨吓的不行,说你把队长他们的都吃了,没法交代啊。我说我不管,没了你再蒸,从那之后烧菜阿姨再没鸟过我。 回去的路上拿出仅有的一百块买了床薄被,又买了牙刷牙膏、洗衣粉和毛巾,好嘛,就剩30块了。 回到出租屋看着穷途四壁的房间,不禁感叹吟唱:“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那个穷光蛋,光棍汉……人生无处话凄凉……” 还没扯完,外面传来敲门声,房东老太太怒道:“我说小伙子,大早上的这么吵不行的啊,再这样我不租了。” “那什么……哈哈哈,阿姨我错了。”我立即脱了鞋子钻进被子,学着张子扬打起呼噜来。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上班下班平淡无波,不过也不算无聊,晚上巡逻时三个人轮流来,我是12点到1点半之间,剩下的他俩分,渐渐的我也摸透了听墙角的规律,而且还重新开发了两个,其中滋味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兰老太太念经我是不会去听的,感觉瘆得慌。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天气预报报道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来袭,请广大市民做好御寒的准备,西伯利亚是什么鬼东西,寒流怎么来的我不懂,不过这鬼天气确实冷的厉害,物业处发的盗版军大衣紧紧裹在身上,仍旧觉得手脚冰凉。 轮到我巡夜了,打着手电筒四周晃悠,逛了一圈才过了半小时,剩下的一小时没事做,但又不能回去,出了事是要负责的,正准备去听听墙角,经过一处商品楼时,突然发现三楼阳台站着个女人。 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可大冷的天,这女人只穿了件单薄的连衣睡裙,裙摆随风摇曳中,露出白花花的大腿,高耸的胸口也是若隐若现。 这性感的模样令我多看了她几人,在不远处路灯的余光中我发现这女人很眼熟,似乎是那天张子扬指给我看的那个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板带来睡觉的妹子。 女孩子正盯着月亮看,看着看着似乎觉察到我的目光,猛的低下头来,邪邪的对着我一笑,接着伸出舌头舔着嘴唇,极尽诱惑。 我准备回她一个风骚的微笑,突然又感觉不对,她的舌头越来越长,胸口、膝盖……直至拖到了地上,接着头颅也变得跟烂柿子一样。 我了个擦!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其实我早预感到在小区内会遇到点什么,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妈的! 这时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回头一看,是个颤巍巍的老太太,她手捏佛珠,满脸阴沉的瞪着楼上。 “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道句歉,再看楼上,发现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孽畜,害人精!”老太太声音低沉的咒骂着,“我看你要害多少人,今天留你不得。” 这声音很耳熟,再结合她手上的佛珠,一个名字跃然而出。 兰老太太! “小伙子,别怕,回去吧。”兰老太太和颜悦色的安慰一句,颤颤巍巍走向楼房后面的入口。 害怕?回去? 我忽然觉得这俩个字对我来说很具有侮辱性,好歹我也算本事在身的高人,怎么会怕鬼呢?而且这里是我管辖的地方。 可是……真的有点害怕啊,这么明显的鬼,我还是第一次见,二大爷是在梦中,湿皮婆我潜意识就没把她当成鬼。 我摸着胸口处,那里有三样东西,天官秘术转变的八卦罗盘、天官派掌教玉佩、阴阳夜叉纸符,心里自信油然而生,今天就拿这个孽畜来奠定我天官派掌教的尊严。 我悄悄跟上了兰老太太,她走的很慢,很怀疑风大点会不会被吹倒,足足走了五分钟终于到了单元门处。 我一看还要上楼梯,就老太太这速度只怕到了三楼鬼没灭,她自己先进医院了,于是疾走几步搀着她:“奶奶,我扶您。” 兰老太太看了我一眼好奇道:“不是让你走吗?这里不安全。” 我拍拍胸口:“身为小区一保安,保卫大家的人身安全是我的职责。” 兰老太太咧嘴笑道:“好好,好小伙,既然你这么殷勤,不如背着我吧,扶着顶个屁用。” 她的门牙掉了,漏风,喷我一脸唾沫星子,让我不由想起一个人,郝三婆,一样的精瘦老太太,一样说起“屁”这个字,如此带劲! 我:…… 就在这时楼梯上方突然有股异样冰冷的气息扑来,我连忙手捏“散阴掌印”,右手五指弯曲,汇聚耳边,只听楼上某处房间传来一个女人惊恐的嘶喊:“救命啊!饶了我吧,对不起……对不起……啊!” 当下立即背起兰老太太飞快的奔上楼去,到了302门前,声音正是里面传出的。 我放下兰老太太,想看看她用什么方法打开房门,就见她眯着眼睛,手中佛珠快速转了一圈,然后怒喝道:“小伙子,敲门!” “啊?” “啊个屁!快点!” 这房门是敲不开的,说不定里面的女人被鬼迷惑,已经看不到门在哪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咬破手指在门上化了个圈,中间写了个繁体开字,然后气沉丹田手掌按在门上,喊道:“别怕,过来开门,我是小区保安!” 兰老太太一脸惊奇:“小伙子,你咋自残呢?还往人家门上摸血,不怕赔钱啊?” 我:…… 奶奶,你那句“孽畜!今天饶你不得!”的厉害劲呢?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房门轰然打开,一个惊慌失措脸色煞白的女孩子看见了我们,眼中一亮,大喊:“救我!” 就在这时,阴气翻腾的房间内突然传出一道幽森的嘶吼,眼前的女人“嗖”的一下,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砰的一下撞在墙上,生死不知。 好厉害的鬼东西,我头皮发麻刚要跨门而入,谁知兰老太太比我速度还快,uu看书wwuuanshu 腿脚利索,身体灵敏,一下子跑到了房间中,飞快的从身上背着的白包里拿出一根粗铁棒,棒子上有一串铃铛,用力一摇,哗哗作响。 佛家密宗毗卢遮那真传!?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老太太竟然用的是转经筒改装的降魔法器,这种法器里面装满了佛家经典片段,摇一圈代表着里面经书诵读一遍,再随着铃铛扩散开去,一般鬼怪轻者退避三舍,重者魂飞魄散。 果然,摇一下房中的阴气便要淡上几分,很快就恢复平淡,好像那只鬼已经走了,兰老太太哼了一声,停下摇晃去搀扶那个女人。 这女人仓皇抬头,我发现她正是前面阳台上的那个女人,但……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起来并不是脏东西,那么阳台上那个人是谁? “别怕、别怕……已经走了,没事了。”兰老太太脸上慈祥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在她的安抚下,女孩子平静了一些,沉重颤抖的喘着粗气。 兰老太太问:“她是谁?为什么找上你?” 女孩子拼命的摇头,哭成了泪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变成我的样子,说要杀尽负心人,还说要借我身体一用,帮我杀了我男朋友……”说着抱着膝盖痛哭失声。 我进了屋子,怕吵醒居民,把房门关上,在房间里走动一圈,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像哪里不对,随即打开“虚破妄眼”,四处一看,我擦!兰老太太和女孩子的头顶上正飘着个女人,大红炮服,披头散发,一双紫黑的指甲离兰老太太两人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并且越来越近…… 第五十二章 剪纸符术驱鬼 那红衣女人轻飘飘的浮在半空,身体不自然的扭曲着,披散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面容,两只干巴巴的手掌如同鸡爪子一样,指甲尖利异常,缓缓刺向兰老太太和女孩子。 我心跳加快,如果让她在我眼皮底下杀了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只怕都说不清了。 “贱人!你敢?”我大吼一声,双手捏着“五甲渡晦印”就冲了过去。 红衣女人听见吼声猛的转头,头发随即飘飞,露出一张发霉的烂脸,极为狰狞可怖,这时咧嘴邪笑,不顾我的愤怒,伸手刺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时兰老太太总算后知后觉,弓腰的姿势瞬间换成盘膝打坐,口中迅速默念一段经文,女鬼的利爪触到她的肩上一下子被弹开,但那女孩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女鬼身体趔趄了一下,放过了兰老太太,双爪改刺为抓,抓着女孩子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身体一闪飞掠向窗口。 “啊!救我!”半空中的女孩子惊恐的嘶喊! 麻蛋!一点面子都不给!这女孩子若被女鬼带走只怕凶多吉少。 我心里的愤怒瞬间爆棚,从左胸口掏出温养的阳夜叉剪纸符,掐着起灵印,用还未干涸的伤口点在阳夜叉剪纸符眉心,喝道:“阴非阴,阳非阳,天官敕令聚魂殇,太上地仙令,阳夜叉,去!” 锡纸剪就的纸符迅速飘起,一闪而去,半途中极速颤抖,周圈肉眼可见的形成一个手拿钢叉的狰狞怪物,浑身泛着红彤彤的火光,龇牙咧嘴的扑向女鬼。 天官派没有笔画符篆,也就是没有传统的道家画符之术,不过剪纸符术的霸道更胜符篆一筹,用的是锡箔纸,浸五木汁,选择良辰吉日,先念剪刀咒,再念聚灵咒,然后开剪,这剪纸符术共分九等,每一等形态都不同,需要剪出的穴窍数量也不同。 这个夜叉符就是剪成夜叉模样,开六道穴窍,贴着胸口用个人精气神温养,七日可成,霸道之外又有点邪恶,这就是我几个月来失败十几次后的最大成就。 阳夜叉符迅速杀去,眨眼就到了女鬼身旁,那女鬼明显吃了一惊,放开女孩挥舞利爪抓向夜叉的钢叉。 我心里无比激动,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使用剪纸符术,忍不住大喊:“弄她,弄她!” 夜叉符果然没令我失望,那女鬼的指甲齐根而断,惨嚎一声又被钢叉插在了胳膊上,顿时阴森的鬼叫充斥整个房间,听着让人瘆得慌。 不过夜叉符有个软肋,成败就一击,这一击力竭了,对方没死也就没办法了,女鬼也发现了这一点,当即身形一闪嗖的一下飞出阳台,竟然还如同泣血般的放了狠话:“臭男人,我不会放过你!” 我冲过去收了飘飘荡荡没了力道的纸符,探出阳台往外看,发现那红衣女鬼衣炔飘飘,左拐右转转眼没了踪影。 妈的,当老子不会放狠话似的,我这个人最会落井下石,张口就骂:“跑你麻痹,有种接着干!”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这时身后传来兰老太太的声音:“小伙子可以啊,真没看出来。” 我自信心膨胀到无以复加,简直太特么刺激了,笑容合都合不拢,背着双手道:“过奖了,贫道神拐子,在江湖上也算名声赫赫!” “屁!瞧你那死样子。” 兰老太太吐了口浓痰,不屑道:“这孽畜最近几年杀了不少人,老婆子又超度好久,怨气消了一大半,不然哪那么容易让你得逞!” 我有点恼羞成怒:“老太太你这话我不爱听,我……” “别废话,来帮帮忙,看这丫头怎么样了。” 女孩子被女鬼扔下后就一动未动了,我把她翻了个身,发现她嘴唇紧抿,脸色煞白,兰老太太按了按她的仁中,摇摇头:“惊吓过度,心神不稳,暂时醒不了,还要养一段时间才行。” 其实我挺鄙视这女孩子的,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要给人做二房,作! 不过这件事还要问清楚,我说:“老太太,那女鬼到底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兰老太太叹了口气道:“都是可怜人,刚刚进来时我还以为是这丫头在哪招惹的野鬼,可这会儿我是清楚了,她……是三年前死的那个丫头哇。” “她”说的肯定是那女鬼了,我忙问道:“什么情况?三年前怎么了?” 兰老太太道:“这小区是三年前建成的,那时住进来的人很少,有天晚上一对年轻人到这里闲逛,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女孩子一头就撞死了,这事被开发商压了下去,可这女孩怨气太重,生了意识,化作厉鬼索命,后来陆陆续续死了五个装修工人,开发商请了不少高人来过,都被吓走了,我当时刚好住进来,但也没有把握,便每日诵经超度她,三年来从没间断过,总算消磨了她大半怨气,她也出现的少了,不知最近为什么变本加厉了,唉!”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了13号,问道:“那她具体死的位置您知道吗?这样治标不治本不行吧?” 我当然并不是要逞能去超度她,这么危险的事没有天大的好处谁干?只是觉得好奇,13号什么情况,户主好像没什么事啊。 兰老太太苦笑道:“具体死在哪里我哪里知道去?开发商隐瞒的很死,不然那地儿谁敢买?不过这孽障有一点原则,不滥杀无辜,杀的都是急色男人,负心汉。” 这还不叫滥杀无辜?哪个男人不色?比如老徐,他那种经历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也跑不了,除非换了不举男柳下惠上场,想起这段时间听墙角的经历,我就觉得脊背发凉。 “她刚刚好像被你打伤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 兰老太太道:“你是有点手段的,有你在这里做保安,我安心不少,你要切记,切不可让她再伤人,如果你能彻底超度她,那就是大功德一件,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造化,福禄不浅,佛祖自会保佑你,也会从别的方面补偿你,阿弥陀佛!比如……” “等等……彻底超度她我不会,也不想干,我拿点工资就好,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懂吗?做好人一点好处也没有。”我打断兰老太太的喋喋不休,“何况你也别想度化我,我学的道术,跟你们和尚不是一个频道。” 老太太气的鼓腮瞪眼:“咋了?你还对佛家还有意见啦?” “没错!”这牵扯到信仰问题,u看书.uushu.cm 我一点儿也不可能让着她,学了这手段,我已经是彻头彻尾的道家门徒了,不然道祖不庇佑,改天术法不灵了咋办?“佛家是干嘛滴?释迦牟尼是印度人,印度阿三开挂的家伙,他知不知道中国这么个地方都是问题,他凭什么保佑我们?对不对?其实我一直看不惯印度阿三,我听同事说,在印度洋封锁我们啥的……” 兰老太太脸都气紫了,哆哆嗦嗦去找东西。 我好奇道:“你找什么?” “找东西抽你这个混蛋!” …… 我到保安室查了到了女孩子所在房间的户主电话,也就是那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用物业的电话通知了对方,那位老板很快开车赶了过来,我和兰老太太提前串通了口述,说是女孩子半夜喊叫自己生病了找人帮忙,我身为保安,兰老太太身为邻居,两人合力打开房门救了女孩子,你作为女孩的家人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事实实在不方便说,太过惊世骇俗,至于女孩子醒来会怎么说,随她吧。 那位老总很客气,感谢不迭,没做他想就将女孩子带走了。 然后兰老太太气哼哼的回家,一句话也不愿和我说,大有与亵渎佛祖之人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我从13号旁边转了一圈,感觉没有异常,就回了保安室。 一夜无话,早上下班回出租屋时,发现里面多了个人,这人翘着二郎腿,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的无比猥琐。 第五十三章 有人请抓鬼 磊子莫名奇妙的跑了回来,脸上的笑容腻的跟肥油膘似的。 我顿了五秒钟,欣慰的大笑起来:“被开除了?哎呀,这样我就放心了。” “开什么玩笑。”磊子咳嗽两声道:“我这么勤快的人怎么可能被开除,今天腊月25了,学校放寒假,学生都回家了,做饭给谁吃啊。” 我说:“给老师啊,看大门的啊,谁吃不行,作为一个厨子你这样是不对的,要有敬业精神,哪怕没有一个人吃,你也照样要做。” 磊子撇撇嘴,从旁边提出一袋东西,打开一看是八九个包子、两袋豆浆、四包辣条,他眨眨眼道:“开整?” 我最近每天下班只吃六七分饱,因为饭量太大,在整个保安队都出了名,挺不好意思的,这时见磊子拿出吃的也不跟他客气,一口干了包子:“呜呜,还是肉馅的,不错哦。” “那是必须的,咱们就不是吃素的,对了,你在干什么工作?”磊子边跟我抢着吃边问。 我把最近的情况说了一遍,磊子点点头道:“保安还是很有前途的,保安和厨子,咱们离梦想又近了一步,那什么……那天去学校应聘的事,你没生我气吧?” “没有。”我摇摇头,磊子这货从小就很自私,这很符合他的风格。 “是这样的。”磊子靠近一点道:“你看,咱俩都是无私奉献的人,在一块铁定是互相礼让,我当时一想,我先干了,你再找工作,不能老闲着对吧?” 我看了他一眼感觉有点奇怪,他什么时候是这么爱解释的人了?我把手上的豆浆一口干了,说道:“你脑子没坏掉吧?比比这么多干嘛?我可没钱借你啊!” 磊子咂了下嘴,“瞧你说的,我是那么爱借钱的人吗?”说着唰的掏出一沓钱,估计不下一千块,在手中打的啪啪响。 “瞧见没?哥有的是钱?” 我心里咯噔一下,板着脸道:“磊子,咱们穷也要穷的有骨气,不能做犯法的事啊,你……是不是抢劫了?” “我哪里会抢劫?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磊子一脸不满的样子,忽然分出一半钱给我:“拿着拿着,买点衣服啥的。” 我把他的手打到一边去,气道:“你大爷的疯了吧?你的钱给我做什么?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了,你一个月500块,目前连头带尾也只干了半个来月,哪来的这么多钱?” 磊子尴尬的挠挠头,道:“拐子,我好像做错事了。” 就知道这货出了问题,我叹了口气道:“啥事说吧,咱哥俩一块顶。” 磊子也跟着叹气:“我遇到鬼了。” “什么玩意?”我听了不敢相信,朗朗乾坤下,人潮拥挤的城市哪里来的这么多鬼?我小区里有一个,磊子现在又遇到一个,这他娘的鬼也太不值钱了。 磊子道:“这话说来真是话长啊,我从小除了长得比你帅一丢丢,别的地方都不如你,所以那天应聘我就抓住了机会,我以为你会一直找不到工作,然后我干几天就找师傅支点钱,回来给你买吃的,你一感谢我,我就自豪了……” “说重点,这和鬼有毛的关系,又和你手上的钱又有什么联系?”我有点不耐烦。 “好吧,学校是腊月20放的假,我师傅给了200块过年,我那天是准备回来的,可我师傅后来又让我去他开的排挡帮忙,管吃管住,然后我就去了,昨天晚上师傅的亲戚来了,师傅拉着我陪酒,他那亲戚是个老头,好像在有钱人家做管家还是什么,他们聊了一会那老头就问我师傅,听说附近哪里有高人没?” “我师傅问他找什么高人?老头叹口气说家里闹脏东西,找了几个算命先生、和尚、道士过去都不管用,这几天越闹越凶,他被老板臭骂一顿,说再找不到真正的高人,就让他卷铺盖滚蛋,可怜他为老板忙了半辈子,要手艺没手艺,要文化没文化,出去一家老小就要饿死了,如今被逼的没办法。” “我师傅也没什么头绪,说这年头就算有高人也不会举着牌子到处说啊。” 磊子说到这里表情尴尬,挠挠头道:“我当时喝多了,你不是一直鼓捣咒语啥的吗?在地下神葬宫,那些怪物也怕你,我们遇到另外的自己时,你说是什么异梦杀,喊了几嗓子对方全部消失了。咳咳,我当时真的喝高了,对那老头拍胸脯说这事交给我了,我有一哥们,一口气吹死过12个鬼,蚂蚁那啥小意思,然后就收了钱,拐子,你看……” 我摇摇头道:“我不去,你把钱还人家,神经病一样,帮人抓鬼?你脑抽吧?” 我从没认为自己有点本事就可以到处去招惹那些可怕的东西,脏东西这玩意儿诡异莫测,厉害程度不同,祸害人的手段也不一样,搞不好谁惹谁歇菜。 而且自古就有因果报应一说,沾什么因结什么果。郝三婆也说过,一般人说自己遇鬼都是扯淡,那必然是有原因的,所以一般情况下还是最好别掺和。这就像练武之人,为的是强身健体,保护家人,而不是到处找人干架。 磊子怒了:“我给你扯这么多,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你还是我兄弟不?” 我语重心长的道:“哥们儿,咱们好好上咱的班,扯那些玩意干嘛,哪凉快哪呆去吧。” 磊子苦下脸来,道:“现在说这些只怕晚了,你不知道那户人家多牛叉,光保镖就有好几十个,我收了人家定金不办事,要出问题啊。” 我说:“他家那么牛逼,让那些保镖上啊,拿大耳刮子直接上去抽。” “保镖干不过啊,拐子,搞不好我要丢工作啊,你就试一下呗。”磊子说到这里表情古怪的努努嘴,示意我往身后看。 我转头一看,就见窗口站着一个老头,穿着呢子大衣,腆着个大肚子,一脸审视的样子,见我看去善意的一笑道:“小兄弟有本事别藏着掖着,我听陈柱磊说了你的事,真是令人即感叹又敬佩啊,那个……我方便进来吗?咱们聊聊钱方面的事。” “不方便。”我摇摇头,瞪了磊子一眼,低头琢磨了一会,真特么是赶鸭子上架了,说道:“就这一次,而且我也不敢打包票,另外成不成都得给我钱。” 窗外老头大喜,道:“成成成,只要您真如陈柱磊说的那样,那一准没问题。” 磊子也高兴道:“那妥妥的。” 我说我要睡一觉,晚上再去吧,你们先忙,磊子就和老头架秧子出去扯淡了。 晚上大概七点多的样子我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吓了一跳,u看书 w.anshu.om好家伙屋里满当当的站着六七个人,床上还坐了两个。 床上坐的正是那老头和磊子,两个人熬的双眼发红,见我醒了激灵一下连忙道:“咋样,可以出发吗?” 我打了个哈欠起床洗洗涮涮,六七个彪形大汉端杯子的端杯子,拿毛巾的拿毛巾,还有人帮忙挤牙膏,我滴个神,提心吊胆的差点没把门牙给刷掉。 我带上全部行头,包括祖师爷的中年人踏菊图,跟着他们出了门,外面停了三辆轿车,老头亲自开着头一辆车带着我和磊子一路赶往城郊,路上老头自我介绍,他叫阿全,老板是中鑫集团董事长,姓蔡,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车子左拐右拐最后在郊区的一处豪华别墅旁停了下来,刚下车就发现别墅门口站着三四个人,见状迎了上来,一迭声问道:“来了没有、来了没有?” 这豪华的阵容真令我无言以对,左右看看,如此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场,呃……阳气,什么脏东西敢来?不会是扯淡的吧? 开车的老头阿全对着迎上来的一个睡袍中年人点点头,指了指我:“老爷,这位就是大师!” 这中年人留着一道小胡子,梳着大奔头,看起来还挺帅气,想来就是那蔡老板了,瞥了我一眼,诧异道:“他?” “是啊,是啊!”我点点头问道:“没错,就是我,你家厕所在哪里?” 蔡老板浑身一震:“没错,这就去看看嘛?” 我说:“不是去看,是去屙粑粑,憋的难受。” 蔡老板:…… 老头阿全:…… 第五十四章 鬼童 不知是不是磊子买的包子有问题,在车上晃悠一路肚子疼,这会儿内急,刚下车就问蔡老板家的厕所在哪,蔡老板表情有异,立马要带我去看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急着说:“你们先进去,我随便找个地就行,磊子拿点纸来。” 说着瞅准一个乌漆墨黑的地方就跑了过去。 蹲在草丛里边发泄边四处打量,这片地儿属于庄园似的居所,夜色下只见远近隐约有不少别墅,两户人家之间花草景物都似乎裁剪的很得体美观,好像还有些人工小山和湖泊之类的东西,景色很美,在这样的地方住久了绝对令人心情舒畅。 但这种讲究安静雅致的私人高级居所闹不闹脏东西先不说,如果闹贼那绝对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而且里面都是有钱人,实在是个打家劫舍的好去处。 磊子这时拿着纸跑过来埋怨道:“好了没?我说哥们,靠谱不?他们在议论你行不行,说你不行的话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这人有出厕气,解完手谁敢比比催促,就想发火,接过纸骂道:“兜什么走?大爷的,我是被你们坑来的,礼貌点还好说,敢瞎比比,没鬼老子也给他弄点来。” 这话绝不是吹牛,天官秘术的确有引鬼之术,而且很灵,可我不敢实验,太吓人。 磊子自知理亏,呐呐道:“等拿了钱,都给你,我一毛不要。” “你还有脸要钱?”我气不打一处来,伸手道:“定金拿来,快点的。” 磊子不情不愿的把钱掏了出来,我接过抽出五张给他:“哥有的是钱,拿点去买衣服。” 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磊子表情很不自然,见他这熊样我就心软了,拍拍他的肩膀道:“先别提赚不赚钱,这里有什么我也不懂,完全没有把握的,等下如果事情不对,你赶紧跑,我来垫后,懂不?” 磊子点点头,“你放心,我逃命的本事在整个村都数得着的。” 我带着他绕着别墅转了一圈,每走七步便停下来,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番,可是附近完全没有脏东西出入的痕迹,这倒奇了,“散阴掌印”专门捕捉阴气,一个星期内脏东西出入之地都可以捕捉到一丝气息。 最后又绕到了大门处,俩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被璀璨的灯光照的睁不开眼,只见大厅内装饰的无比豪华,沙发灯盏包括楼梯地面全部走的欧美式风格,一尘不染,崭新透亮,这完全是在电视剧中才可以看的见得,我一下子不知先迈左腿还是右腿好了。 大厅里挤了一堆人,十几个保镖似的壮汉站在房间四周,中间沙发上坐着老头阿全,蔡老板,一个********,还有一个抱着洋娃娃的二十来岁女孩子,这女孩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让人见了就觉眼前一亮,磊子从进屋后就一直盯着女孩子看,腿不自觉的抖阿抖。 蔡老板迎了上来,伸出手道:“你好,还没请教大师贵姓。” 我很反感这种跟大人物见面似的开场,没理他,指着沙发说道:“你们家这个值多少钱?” 我从小就有一种怪癖,见了沙发总想躺在上面一边抠脚丫子一边看小说,越高级的沙发越好,小时候嚷着要老爸买,被抽了好几顿。 蔡老板面色尴尬,咳嗽一声没说话,老头阿全急道:“大师,咱们是不是聊聊别的,这沙发不重要,事情办成了,送你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我这个心情激荡啊,一屁股坐了下去,感觉很有弹性,招呼磊子一起坐,然后才道:“说说吧,咋回事?” 蔡老板和另一边两个女人坐在一起,搓搓手道:“我还是想问一问,大师在哪座山头学艺?茅山还是……” 我一愣,这事磊子没给人家说清吗? 磊子也懵逼了,看了我一眼,猛的一眨眼抢着道:“我这兄弟的确在茅山……” 那个抱着布娃娃的美女突然打断道:“如果是茅山的那就算了,茅山不就在句容吗?我去过好几次,里面没有几个道士,都是徒有虚名罢了。” 我最看不惯这样的傲娇大小姐,说道:“这位美女说的不对,我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敢对茅山不敬,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真正的茅山术并不一定只有在茅山才能学到,自古茅山之名盛传,自然有它存在的几分道理,这跟流氓调戏美女是一个道理,大妈很少有人调戏,对不对?你应该被人调戏过吧?是不是这个理?” “屁,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道理也没有。”女孩子不知真单纯还是假单纯,或者从没有在父母面前被人调侃过,脸一下子红了,嘟着嘴,气哼哼的别过头去。 我发现自己有百分百接屁手的潜质了,咳嗽一声道:“实话实说,我没在哪座山学艺,今天来就是试一试,不过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既然敢来,自然有点手段,你们要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蔡老板瞪了老头阿全一眼,才面色犹豫、眼神躲闪的说道:“长话短说吧,这事是上个月底在龙泉庄那边开始的,那天大概是晚上十点来钟,我从外面应酬回来,路上开车遇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蹲在路边招手,就载了她们一程,谁知半道那女人不见了,留下了一张字条,这事太怪了。” 说到这里停下不说话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美妇冷笑一声掏出一张字条递给我,说道:“有些人狼心狗肺,做事不敢承认罢了,大师请看,这张纸条是上个月出现在我家大门上的。” 他们俩人说的没头没尾,我也犯了糊涂,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蔡天远,负心人!我定要你全家受尽折磨,不得好死!等着!” 字迹很潦草,不过字里行间浓浓的怨气扑面而来,让人看了心里发寒。 我好奇的打量一眼蔡老板问道:“蔡天远是你的名字?” 蔡老板点点头,转脸对着美妇吼道:“臭女人,你闹够了没有?我说了是我不小心贴在门上的。” “你会不小心往门上贴?”美妇站起来声音爆棚,眼泪哗哗往下流,“你贴给谁看呢?你当我是傻子吗?现在无处可逃了,全家都要死了,你满意了?” “混蛋!”蔡老板伸手就要开揍,那个女孩子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哭道:“你们要干什么?不要吵了好吗!以前不都好好的吗?爸,你就告诉我们实话吧,妈,您也别害怕,大师也来了,说不定今天就能解决了。” 蔡老板丧气的低下头,好一会才道:“没什么实话可说,事情就是这样了,纸条贴在大门上后,晚上十点钟以后家里就开始不太平了,每天一到晚上就会出怪事,马上你就知道了。” 磊子这时忽然道:“你就没想过换个地方住?你家这么有钱。” 那美妇哽咽道:“怎么没想过,这里已经是换的第三处住宅了,无处可逃了,去哪里都没用的,昨晚那脏东西说、说已经够了,给我最后三天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好好体会她们母子的绝望。” 这鬼东西真是太嚣张了,我说:“听说你们家请过高人,难道没有任何作用吗?” 蔡老板道:“有用就不会这样了,全是骗子。”说着看了我一眼,有种你是不是骗子的感觉。 有点尴尬,话说到这里我差不多懂了,不过有些话还要提前说,我说:“如果我帮你解决了,我是说如果,你给多少钱?” 这话一说,所有人眼睛都亮了,那母女二人更是惊喜的不行,蔡老板激动的呼吸一口气,伸出一根指头。 一根指头是多少?一千?我心说太特么小气了,可是这玩意啊又不像猪肉,可以论斤称两,我相互比较一下,阿晶和锤子请我们下神藏宫给四千,那这事怎么着也不能少于五千,我摇摇头,冷笑道:“一千绝对不可能,最少五千,成了全给,不成给一半。” 老头阿全嘴角直抽,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去,不知是几个意思,蔡老板一家听见“不成”两个字眼神暗淡不少,蔡老板叹气道:“成不成都给你五千。” 话说到这里就无话可说了,我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才八点二十,离他们说的十点以后还早,就让蔡老板把保镖们支走,留下两个激灵的就好,人多不好办事,蔡老板照办了,然后上上下下打量我,问道:“你没东西要准备吗?” 我一愣:“准备什么?” 老头阿全抢着道:“纸符啊,开坛做法啊,桃木剑啊什么的,难道不需要吗?” 人家说久病成医,遇见脏东西久了,这老头竟把混江湖的那些道道都摸清了,经他提醒,我还真想起要点什么,当下说道:“去给我准备一截桃木,切成一段一段的,七公分长,还有棉线,弄几只大公鸡宰了,用鸡血把棉线浸泡起来,再买一些锡纸吧,还有小小的狼毫笔一支,没有就买尖头普通毛笔,一把小剪刀,另外糯米粉、水银、朱砂,就这么多。” 这些东西今晚并不一定能派上用场,但我想起了小区里的那只脏东西,她说不会放过我的话,脏东西不像人类,它们不会撒谎,言出必行,真是坦荡荡真君子,所以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老头阿全带人去办了。 剩下人的干坐着,没人说话,大厅内落针可闻,外面不知是什么虫子在呜呜的叫唤,气氛渐渐被渲染的有些吓人。 我这时恰好看见旁边桌上有副扑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真遇到脏东西别人不管,我要逃跑估计它也拦不住,所以丝毫不担心,拿着扑克问他们:“咱们玩一会吧,挺无聊的。” 蔡老板一家有点发懵,磊子道:“来来来,整一会,不打大,一块钱的怎么样?” 蔡老板擦擦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噙出来的冷汗道:“玩什么?” 我说斗地主吧,于是三个人窝在沙发上玩了起来,蔡老板的老婆女儿呆萌呆萌的看着。 蔡老板明显没什么兴致,但这家伙有个不服输的劲,一直抢地主,也许这就是商人的本质,没一会我和磊子各赢了好几十,这个得意劲就别提了。 大概九点半左右,老头阿全带人回来了,几个家伙身上血淋淋的,模样狼狈不堪,他们抬着一口箱子,放在了我面前说东西都齐了,我就让阿全替我打,输了算我的,这老头有点懵逼,不过也没反对。 我把箱子打开,果然什么东西都买齐了,而且老头阿全可能是为了以防万一,每样东西都买了双份。 墙角有个单人沙发,我拖着箱子过去,坐在沙发上面开整,血棉线捆成捆、桃木用剪刀削平整,锡纸用剪刀剪成几个字样:震、慑、临、镇!天官秘术中的太阴剪纸符术又分三类:形、相、意,“形”便是字,和茅山符箓意思很接近,不过更直接,“相”极为厉害,比如阴阳夜叉符就是最简单的一种,而“意”便是诅咒之法,也就是小纸人刻生辰八字坑人的玩意。 剪纸很难学,不过我从小就会,我妈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剪纸能手,据说传自外婆,所以说我这也算祖传手艺。 接下来就是细致功夫,比如桃木段可以用来做阵桩,也可以直接当成板砖来辟邪,但上面事先要用水银、朱砂、糯米粉三种东西混合画箓字,也就是鬼画符一般的道家行字,普通人是看不懂的,事先还要念执笔灵咒、剪刀咒、聚灵咒、符篆灵咒等等,锡纸字符上也同样如此。 正忙活着呢,蔡老板的女儿瞪着大眼睛走了过来,这女孩子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点,长相很美,身材也是肥瘦刚好,嘴角微翘,上面还有颗美人痣,真是女神级别的妹子。 她蹲了下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便飘了过来,歪着头问:“你到底行不行?” 我说:“你指哪方面?” 女孩子脸唰的一下又红了,怒道:“你这人若是在电视剧里绝对活不到第二集!” 没想到挺漂亮的女孩子嘴巴这么辣,u看书 .uansu.cm 我笑道:“你又没说清楚是不是?” 女孩子气鼓鼓的不说话了,盯着我手上的桃木看,我想了想问道:“你跟着你老爸上班?” “我还是学生,你看我像上班族吗?” 我有意逗她:“看着挺老相的,在俺们村子,像你这样的都生几个孩子了,蓬头散发,端着碗面条蹲在马路边吃的稀里哗啦。” “你……”女孩子咬牙切齿道:“真贱。” “客气!”我抱了抱拳,抬头一看,这妹子气鼓鼓的样子挺好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不屑道:“真是笑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看,今天办不成,你很快就要挂了,而我还单身,不如搞个对象,死了也有个念想。” “变态。”女孩子甩着马尾转身就走,谁料刚一转身,便捂着脸惊恐的大叫起来:“啊!” 高分贝的吼声充斥着整个大厅,打牌的三人好想也发现了什么,瞬间惊吓摔倒,狼狈的往屋角跑,坐在沙发上的美妇呜的一下哭起来,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往后退。 大厅后有个偏窄的小门,通往后面院落,我刚刚打开门看了眼,里面好像有个厕所和游泳池什么的,而此时门突然间被打开了,门槛上站着个两三岁的小孩,穿了身得体的黄棉袄,脸色发紫,额头上青筋暴起,瞪着血红血红的眼睛。 这时似乎对众人的反应感到很满意,咧嘴嘎嘎怪笑。 空灵似幻的“嘎嘎”笑声仿佛来自地狱般回回荡荡。 第五十五章 母子冤鬼 这鬼孩子离地三尺飘飘荡荡,嘴巴里发出邪恶的“嘎嘎”声,笑一下身上的阴冷气息便浓一分,很快整个大厅里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不少。 刚刚还骂我变态的美女捂着脸呜呜的跑了回来,慌不择路的一下子撞在我的怀里,干脆头不愿抬起来了,哽咽着:“又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蔡老板终于想起了他媳妇,惊恐万分的把瘫软的美妇拉到自己身边,而那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吓得脸色苍白,色厉内荏的摆起打架起手式围着他和磊子几人。 接下来所有人都怔怔的往我看来,那意思是:上啊,你上啊! 其实我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天地良心,我半年之前还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丝,尽管如今有些手段,可这玩意儿还是见一次怕一次。 不过我是所有人的希望,如果我不行,估计他们都要崩溃,于是咽了口唾沫,悄悄递给女孩子一张裁剪好的“摄”字开光太阴剪纸符,让她拿好,缓缓走向鬼童。 所有人都投来一个希冀的目光,鬼童却蔑视的瞥了我一眼,“啊”了一下,似乎像是恐吓。 我深呼一口气,四处打量一圈说道:“小鬼,你妈呢?” 据蔡老板所说,应该还有个大家伙才对,那个才是厉害角色,不得不防。 这鬼童似乎听不懂人话,歪着恐怖的脑袋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后毫无预兆的猛的扑来,凛冽的煞气跟着扑面而来。 我胸口一跳,不过瞬间冷静下来,左手划着“阴阳弧”扰乱它的视线,右手捏起“破秽印”点向它的气海处。 这两种手势都属于“三十六驱魔手印”中的一种,手指要灵活,运用弧度路线要恰当,而且还要轻提一口天官秘术气功方可有效。 这小鬼道行实在低微,跟揍沙袋也差不多,完全没有任何变数的点在了它的身上,一下子就给它重重的点在地上。 它口中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顺势爬出门去。 我这个暴脾气,落井下石的事必须拿捏到位,于是大喝一声:“小鬼别跑,我忍你很久了。” 谁知刚到门前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女人凄惨的冷笑,声如泣血道:“蔡天远,你忍心看着他被你请来的人打吗?” 我转头看了眼蔡老板,发现他身体抖如筛糠,指着我道:“大师,您上,我可以加钱。” “再加两千块。”我点点头,心说小的如此不堪,老的估计也厉害不到哪去,心中豪气顿生,一边拿着祖师爷踏菊画像口念护身咒,一面抬脚走入外面漆黑的夜色中。刚踏出门眼前一花,一道身影迎面扑来,我顺势再次捏着“破秽印”点去,入手跟刚刚点的那个鬼孩子差不多,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它,此时它满嘴污血,那副可怖的样子消失了,满脸的惧怕。 我正好奇它妈怎么没出现,就在这时身后房门砰的一声关闭了,我下意识的转头看,谁料眼前的鬼童趁机身子一闪穿门而入。 屋内的灯光瞬间熄灭,响起一连串刺耳惊恐的尖叫。 “哈哈哈哈……” 一道凄惨阴森的女人笑声从屋内飘飘荡荡传来,接着似乎是对我说道:“不要多管闲事,今日我必杀他们。” 我此时彻底冷静下来,恐惧害怕全抛到了了九霄云外,心里生出一股子怒气,冷冷道:“阴阳殊途,不论你生前与他们有何纠葛,从你死的那一刻起便一笔勾销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阴间也有评判,自然会有人还你一个公道的,可你今天若敢祸害一人,我定叫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女鬼再次大笑,笑的很不屑,屋子中哭声不断,似乎还有人挣扎着的呜呜声。 “马勒戈壁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死了没多久的破鬼魂,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 我边骂边咬破手指,在门上画个圈,中间写上繁体开字,气沉丹田,手掌按在开字上,喊道:“那个小蔡,蔡天远他闺女,别怕,拿着我刚刚给你的彩纸过来开门。” 屋内哭喊声依旧没停,好像隐约有说话声,过了没多久房门开了,美女小蔡魂不附体的站在门前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而她脚下那小鬼正抱着她的腿。 “滚开!”我用力一脚踢在小鬼肚子上,小家伙重重摔了出去,这一下够呛,魂体都隐约不稳了。 我抓着小蔡的手跑进大厅,这会儿适应了黑暗,加上外面有朦胧光亮传来,令我把屋子里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磊子、阿全和另外两个保镖跟鹌鹑似的趴在地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而西面墙壁靠近天花板的地方,一个黄衣女人一手掐着蔡老板的脖子另一只手掐着美妇的脖子,将他们高高的提在半空,咬牙切齿道:“姓蔡的,我十六岁就跟着你,把所有一切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到底哪点不如这个女人?我不要名分,只求能把童童带大,只是要点可怜的抚养费,只是要你想起我时来看看我们娘俩,有错吗?到底哪里错了?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呜呜~ 蔡老板想说话,可惜被掐着脖子拎在半空哪里能说的出来,只怕再过一会就要挂了。 我趁女鬼疯狂的发泄当口,悄悄从怀中掏出阴阳夜叉符,用手指上的伤口在两张符的眉间各点一滴鲜血,口中低喝:“阴非阴,阳非阳,天官敕令聚魂殇,拘留功德灵道长,阴阳夜叉符,去!” 两张剪纸符一左一右飘飘荡荡疾驰而去,半道极速颤抖,眨眼形成两道波浪翻滚狰狞可怖的身影,一个身上泛着火光为阳夜叉,一道身上泛着黑气为阴夜叉。 女鬼还在喋喋不休,这时发现阴阳夜叉袭去,再想躲闪已经晚了,两道叉子径直插、进她的魂体两肋,把她钉在了墙上,而蔡老板夫妇失去支柱“噗通”一下摔了下来。 我连忙冲过去,大喊一声:“磊子阿全老头别特么装死,快把他们拉走。” 磊子四人这才仓皇爬起,抬起夫妇两人连带小蔡躲到另一边。 我把身后背着的祖师爷踏菊图拿下展开,搭在身后的细嘴古董瓶上,自己盘膝而坐,撇着“天官敕冥歌调”腔,唱喝起天官散魂歌:“从来只羡人间好,柔风细雨润天地,五谷杂粮轮回道,且看那厢,儿女情长心头绕,功名利禄是非少……万丈红尘好逍遥……生死病老天地纲,莫留牵挂惹心伤……” 唱一句那墙上钉着的女人便惨嚎一声,uu看书uukanshu 身后的祖师爷画像上也泛起一道菊花瓣打在她的身上,很快一股难言的焦糊味扑鼻而来,再看那女鬼,魂体不稳,披头散发七窍流血,十分吓人。 这时她挣扎着嘶吼:“大人也说万丈红尘好,可我做错了什么?我今年才27岁,孩子才3岁,正是大好年华,可我们死了,却不是天地纲,这世间不平事这么多,却有几人肯为我们主持公道,你今日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袒护恶人吗?你良心能安吗?” 我了个擦,我竟无言以对,与脏东西对峙最怕弱了气势,气势一消,只怕难以灭了她,这就是许多高人见了脏东西先大喝一声“你这孽障、孽畜”把自己提高到一个很高很正义的道德线上,所谓邪不压正就是这个道理。 我砸着牙花子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自杀的……吧,你大爷的!” 阴阳夜叉符失去了力道,这女鬼见我沉思,背后祖师爷画像也被我蹭掉了下来,身形一闪而去,抱着地上的孩子嗖的一下逃出了门。 “握草!别跑,今天把话说清了。” 我跟着后面就追,到了院子发现那女鬼钻进了一处矮小的屋子中,我左手拿着祖师爷画像,右手把八卦镜也拿了出来,跟着跑了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竟然是一间厕所,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打开“破虚妄眼”四处扫视一遍,也没有任何踪迹,心里咯噔一下,这要是真让她跑了,后面就难办了,这鬼东西会更小心,更难缠,而且对蔡老板家人绝对是一击必杀,绝不留情! 第五十六、五十七章 鬼差与兰老太太之死 厕所被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任何异常,我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瞅着大厅内毫无动静,喊道:“蔡老板,别装死行吗?过来。” 过了一会蔡老板一家和磊子几人磨磨蹭蹭走了出来,一个个脸色发白,还对刚才的场景心有余悸,战战兢兢的打量四周。 “逃了,暂时安全。”我说道。 一群人同时松了口气,再看我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发自内心的尊敬与好奇,蔡老板擦擦汗,用一副恭维的口吻道:“大师接下来怎么办?” 我扔掉烟头指着厕所道:“我问你,前面我刚来时听你说到什么厕所,难道就是这个。” 蔡老板见我扔了烟头,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中华,抽出一根递来,我挥挥手说抽不惯,我只喜欢抽五块一包的白沙,他收回烟干笑道:“就是这个厕所,我们搬进来四五天了,那东西每晚都来,我发现他们就是从厕所出来的。” 从这里出来的? 我来回踱着步子,想不明白,这鬼物出现总会有个方向,或者盘亘之地吧,怎么会突然出现又消失呢。 咦?不对! 我问蔡老板:“你们家财大气粗,房子造的这么漂亮,怎么后院还留个破厕所,这是什么道理?” 蔡老板叹了口气,道:“这里的度假村是我一朋友开发的,当初他许诺送我一套房子,具体建在什么位置我自己说了算,后来我就请了一位高人来看风水,那位高人来后就选择了这里,这个厕所是前面村民留下的,那位高人说不能扒,‘所谓万里白雪一点灰,富贵钱财滚滚来’,还说什么万事不能绝美,太过完美的事很容易转变为恶事,人生一直处在起伏颠覆之间,时刻居安思危,才能保持富贵,还说你连一间厕所也容不下吗?当时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让工人打扫干净留了下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摇摇头,提到风水问题我就两眼一抹黑了,家中秘术的核心就两点,一是驱鬼除妖,二是坑人,什么风水卜算之类的东西太玄妙,里面没有,而且这些知识不浸淫个十几二十年以上,加上经验丰富的审时度势之能,说自己懂的人那都是吹牛b。 不过,这高人是不是有点没谱?没听说哪位高人和厕所过不去的,也太恶心人了,你真的高,随手摆弄一下不就完了吗? 我随口问道:“哪位高人?” 蔡老板道:“不认识,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眉眼中间有颗黑痣,自号留佛真传弟子百尺。” 百尺?我心头突然闪过一道身影,那天从磊子那所大学出来,遇到的那个指点我找工作的老头,原来是这混蛋! 我后来琢磨觉得很可能被他坑了,因为我不可能完全按照他所说的什么左拐三十米,右拐一百米来走,何况路道很乱没有什么直线,找到保安这份工作,可能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老杂毛坑我三毛钱,改天找他算账。 当务之急,是弄清这对母子恶鬼的去向,我试探着问蔡老板:“你说实话,那女鬼生前是不是你的二奶?” 蔡老板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一茬,面色无比尴尬,看了眼一旁目光斜视着他的老婆和女儿,咬咬牙:“是的,跟了我十多年了,那孩子也是我的!” 我连忙离得远了一点,过了会想象中的夫妻打架溅一身血没出现,才好奇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蔡老板犯了愁,支吾着不愿说。 我说道:“不说也行,那她们是怎么死的?” 蔡老板叹了口气道:“她以前是个好女人,可生了孩子之后脾气就变得很古怪,患得患失,总觉得自己很委屈,总想让我多陪他们一点,可我……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她便出言恐吓说要告诉我老婆,告诉我的朋友,媒体曝光,让我身败名裂,我当时也是气急了,就说再敢胡搅蛮缠,找人杀了她,后来……后来她想不开就抱着孩子自杀了。” 真是狗血的小三傍富豪上位不成的电视连续剧现实版! 我八卦之心得到满足,点点头道:“死的方式,说一下死的方式。” 蔡老板迟疑道:“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抱着孩子跳进了工厂的化粪池……” 化粪池!?没错了! 我打了个激灵,捏着“散阴掌印”跑进厕所,探进茅坑中,果然有一缕浓重的阴气残留,连忙回头喊道:“准备一盘干黄沙,几张草纸,一根香烛,要快!” 其实脏东西死的方式对它们很有约束性,比如淹死的人成了水鬼,那它便与水很难分离,吊死的人出场方式总会是伸着舌头吊在某处,跳楼而死的人总会找一些高楼大厦作弄人,等等…… 这对母子跳进化粪池而死,那么出场方式免不了厕所,臭水沟,下水道之类的地方。 老头阿全匆忙带人出去了,过了二十分钟就赶了回来,不知车速干到了多少。 当下我让蔡老板咬着香烛端着沙盘站在茅坑上,然后用朱砂毛笔在黄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聚阴符”,这种符可以借用,天官秘术中有介绍,然后拿着黄纸符在茅坑中按照阴极阳变之道绕了几圈,口中低喝:“引灵附阴,急急如律令!” 接着掏出打火机将黄纸符烧成灰一半与黄沙掺和在一起,另一半快速的拍进蔡老板鼻孔让他呼吸进去,看着一脸懵逼连连咳嗽的蔡老板,我问道:“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 蔡老板的老婆双眼几乎滴出血来狠狠的瞪着他,蔡老板哆嗦一下苦笑道:“是吧,那孩子眉眼很像我。” “那好!”说到好字,我猛的一个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蔡老板闷哼一声,想转头,我连忙按着他的眉心印堂穴,拿出剪刀割出一道小口,鲜血沿着鼻子、嘴然后顺着香烛流下:“别动,趁着脑袋晕,幻想着那孩子的模样,对,你很晕,没错,那孩子在向你招手,他跑的很慢,对,喊他,跟着他,好!” 说到这里,蔡老板口中含着的香烛已经在沙盘上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弧线。 这招叫做“血咒引灵问路法”,有好几种变化。 我在沙盘上比划了一下,按照阴阳相斥点以里计,说道:“这里西去五里,北上三里,再往东北四里左右,是什么地方?” 蔡老板问可以了吗?我点点头,他放下沙盘,吐了香烛,皱眉想了一会,激灵一下道:“是小八角山,他们就埋在那。” 我顿时泪流满面,麻蛋啊,装过头了,早问该多好,白费这么多功夫。 事不迟疑,一群人开了两辆车直奔小八角山而去。 半路上起了风,温度下降的厉害,等到了地头,天上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2000年的第一场雪下来了。 小八角山在一处野湖畔,是一处富人墓葬地,其中布满了华丽的墓碑和坟头,那对母子能埋进这里,显然是蔡老板良心过不去,想从后事各方面象征性的给予补偿。 我们绕道大门进去,蔡老板带路,路过一座座令人脊背发凉的墓碑人头像,很快到了一处墓穴处,墓碑上的女人相片的确很美。 我捏着“散阴掌印”试探了一下墓穴封门处,果然有着很浓的阴气,当下冷笑一声,拿出前面剪出的三张太阴剪纸符一股脑全部拍在坟头上,接着比划了一下五行方位,拿出桃木段缠绕染公鸡血的棉线,五个方位各插一根。 完事让众人后退,双手捏着“起灵印”先执丹田,再执胸口,最后轻触眉心,脚下踩着五分步,绕着坟墓绕圈,口中低喝:“天官敕令,阴阳相生,五行逆转,五行摄魂阵,启!” 一道肉眼看不见的气浪迅速泛起接着消失,就在这时坟墓中传来一阵孩子的啼哭,接着一道女人凄惨的声音哭求道:“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入阴曹之期马上就要到了,求您高抬贵手!求您!我不想魂飞魄散,啊!不!” 女鬼声如杜鹃泣血,围观的蔡老板一群人脸上莫名其妙泛起了不忍之色。 我摇头苦笑,虽然这女鬼手段有点不地道,差点宰了蔡老板一家,但事出有因,还挺可怜,我只不过惩治一下罢了,这阵法如果不出意外,可令他们娘俩会几十年没有意识,至于以后,爱咋咋地吧,当然这话我不想说出来,就吓唬她道:“孽畜!你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我这边正威风八面,突然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气息,煞气弥漫,冰冷刺骨,虽然是下雪天,但也不至于会这样子,抬头四处一瞅,视线定格在一处,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个穿着衙役服,独臂拿着铁尺的虚幻人影,面色铁青,像极了传说中的鬼差。 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转头大吼一声:“你们快跑!” 蔡老板和磊子一群人不明所以,不过听见我喊跑,一个赛一个跑的快,转眼没了踪迹。 我喘着粗气一步步往后退,我认出了这个家伙,他的模样很古怪,颧骨很高,好像挂了两个乒乓球,下嘴唇很厚,而且翻了出来,特别是他少了一条胳膊,如果我所料没错,他就是磊子二大爷最后一次托梦给我时的那个鬼差,只是身体小了很多。 他娘的竟然现实中出现了! “陈总!”这鬼差板着脸吭哧吭哧的踏步走来,厉声道:“你知错吗?” 不知他是来锁拿这对母子鬼魂,还是专门来找我,我咽了口唾沫边退边道:“有事您说清楚,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这是你以阴阳玄术第二次扰乱阴阳秩序。”鬼差一副义正言辞的口吻,顿了顿又来了个神转折道:“这些其实乃小事,只是你身体里装着三百六十五道魙訾厉,并且上次吃掉了我一只胳膊,这事二巡司日之时,只怕瞒不过二爷和八爷。” 我有点发懵,他在说什么?好奇怪的感觉。 这时鬼差手中铁尺迅速变长,一下探出墓穴中,很快那对母子面泛恐慌的被他拘了出来。 鬼差又看了我一眼,见我不说话,冷冷一笑道:“怎么?无话可说?” “我……”我特么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就在这时肚脐处冰冰凉凉,突然毫无预兆的飘出无数稀奇古怪的黑影,这些黑影或三头或六臂或头上长角或头发十几米长等等等等,无比狰狞恐怖。 那鬼差大惊失色,拉着母子鬼魂转身就跑,跑着跑着就消失了,不过冰冷的话语从远处遥遥传来:“陈总,这总归是弥天大罪,我勉强替你隐瞒一段时日,但作为报答,有空你去一趟河涯堡,替我给圣蓝婆上三炷香,切记!” 什么婆?河什么堡?他在说什么? 我脑袋发懵,突然感觉肩膀别人拍了一下,猛的一下醒来,发现自己站在坟墓前,身上落了一层雪,而身后蔡老板一群人干巴巴的看着,拍我的人正是磊子。 我四周打量一圈,那些从我肚脐眼钻出来的怪物没了,奇道:“你们怎么又跑回来了?” 磊子道:“什么?我们一直没动啊?就干巴巴的看着你呢,你愣了十来分钟了,我没有打扰你做法吧?” 我摇摇头说没有,暗暗为鬼差的能力感到心悸,又觉得莫名其妙,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下坟墓,没了,一丝阴气也没了,那对母子鬼魂消失了! 磊子见我面色难看问我怎么了,蔡老板一家也是忐忑不安的看来,问道:“解决了吗?” “没事了,你们家安全了,他们再也找不上你们了,刚刚已经被鬼差带走了!”我点点头沉声道。 蔡老板一伙人包括磊子全都面露喜色,可我的心情却沉到了谷底,揉着肚脐眼,一下子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一定是那块血石头搞的鬼,直到现在我仍旧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张脚医和那黑衣女人争来争去又是为了什么,他们胡说八道的话我根本不明白。 我问几点了,几个人抢着看表的看表,看手机的看手机,说11点45了。 我点点头对蔡老板说了一句话:“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些事太伤天和,以后多做慈善事业吧,我有预感,你要走霉运了。” 说完不等目瞪口呆的蔡老板说话,就让阿全送我回去上班,钱的事明天去我出租屋谈。 身体随着车子摇摇晃晃,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雪中景色,我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想肚子里的东西,不要去想,毕竟除了遇见鬼差,你吃的好睡得好。uu看书 .uukanshu 可是,肚子里能钻出来怪物来,这种事换了谁都不会太好受,我甚至有种扒开肚脐眼看看里面有没有怪物窝的冲动。 这时到了小区的后面,我一看车上的时间表11点57了,不好,来不及了,车子绕道正门还要过几条街,七八个红绿灯。 迟到要罚款! 我连忙喊停车,对坐在后面的磊子道:“你先让阿全把你送回去吧,把我的东西也带回去,记住,收好不要乱动!我从后门翻过去上班。”说着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小区后门是个两米多高的栅栏大门,两边围墙也是三角铁架栅栏蜿蜒出去好几里远,这里没什么人走,一直封死的,而里面就是物业挖的人工湖鱼塘。 我翻过大门急着往正门打卡机处冲刺,因为路灯离得有点远,附近景色朦朦胧胧看不清,经过一棵垂柳旁突然被人一脚踢在鼻子上,顿时一个倒栽葱背翻过去,摔得眼冒金星。 “马勒戈壁的,谁啊!”我心情本来就不爽,以为是中班的那三个王八蛋中的谁坐在树丫上等着踢我,心说管你什么同事不同事,骂了再说,谁知一抬头顿时脊背发凉。 树上挂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有人吊死在了这里! 她的脖子高高的挂在树枝的粗布条上,双脚刚好到了我的鼻子处。 我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往她的脸上看去,这一看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不禁大惊失色。 尽管这人舌头伸的长长的,眼睛也是瞪得很大,但我仍旧一眼就认出了她! 兰老太太! 第五十八章 过年与女鬼死境 兰老太太死了,警察给的结论是自杀。 这种说法左邻右舍包括保安队的人都觉得难以置信,一个生活态度积极乐观的老太太,当过土匪,挨过批斗,三十岁丧夫,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风风雨雨过了一辈子,如今老了不愁吃喝,也没听说和谁吵过嘴,怎么就会突然想不开呢? 三天后,也就是大年二十九,兰老太太的儿子从美国回来,到了小区大门处大吼一声“娘,儿子不孝啊”,然后跪下去用膝盖一直挪到小区中的家里,这一幕令无数人见了襟然泪下。 兰老太太家中摆上了灵堂,木鱼声声中,一群栖霞寺的和尚神色悲苦的念经超度着。 我站在观望的人群中,头发乱成了一团,视线都模糊了,我已经三天没睡好了,每次一闭眼就会想起兰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你是有本事的人,可不能让那孽障再害人啊…… 兰老太太死的绝对蹊跷,我敢肯定,她是着了厉鬼的道。身为佛家密宗弟子,佛祖常在心中,佛家那套理论也常记心中,慈悲为怀,济世苍生,为了一个自杀而死的陌生女孩子,可以三年如一日的念经超度,如此心性坚韧,大风大浪过来的老人,怎么可能选择这种极端的死法? 那只厉鬼我已经找了她三天三夜,我发誓见了她一定要她魂飞湮灭! 可是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13号我也进去八次了,完全寻不到她的半点踪迹!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如果那晚前去追赶那只厉鬼呢?如果当时把她干掉呢?老太太是不是不用死?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说什么都晚了! 我看了眼灵堂上因前面亲属未到而无法火化入棺的老太太尸体,颤抖着喘了一阵粗气,不敢再看,转身回出租屋。 磊子这俩天又搬了出去,去了他师傅那家小吃店帮忙,而蔡老板家说好了第二天过来给钱,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不知想赖账还是怎么的。 我抽了会闷烟,盘膝坐在床上,练天官门三仙气功。 没过一会外面传来敲门声,打开房门就看见了老头阿全那张菊花脸。 “呦,大师没出去啊。”阿全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进了屋,径自坐在了床上,左右看看捂着鼻子道:“您瞧瞧这破屋,都是霉味儿,住着太掉您的价了,不如搬走吧,到我们家住,就住小姐隔壁,你们都是年轻人,有话聊。” “瞧你那样子,跟太监似的,哒哒哒说个没完,咱们很熟吗?”我冷笑一声,他们打的算盘挺好,怎么着?锦衣玉食外加美人计啊?犯得着吗? 我那天说蔡老板要走霉运,还真不是随口忽悠他,这普通人与鬼物纠缠,无论是好鬼恶鬼,无论结局如何,都会沾染上污秽之气,铁定要走一段时间背字,福运深厚的还能挺过去,阴德亏损者破财殒命都不出奇,可是这是虚无缥缈冥冥中的一种运道,说不清道不明,除非如我一般,身怀异术,身有玄妙之道护身,一般情况下百邪不侵。 阿全脸色尴尬道:“瞧您说的,咱们当然熟,咱们算经过生死考验的患难之交不是?” 我瞎扯道:“那好,既然你家老板和我这么熟,不如让我做他女婿吧,你们家小姐长得还可以,我很喜欢。” 阿全神色愕然,半响咽了口唾沫道:“这个……太突然了,现在年轻人讲究自由恋爱,只怕小姐不同意啊。” 我说:“那不就得了,一锤子买卖,别套交情,赶紧的,钱!我要钱,七一安,钱!” 阿全脸皮直抽,哆嗦着拉开随身带的皮包掏出两沓钞票递过来:“这是两万,您先拿着,老板的意思是给你十万,但不能一次给你,等他有了困难,你出面一次给两万,直到全给完。” “够了、够了。”我伸手拿过来,这蔡老板真把我当全能了,遇到困难我一小保安顶个屁用。十万是什么?完全没有概念啊,我本来还准备讨价还价一番的,这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两万块我完全知足了。 我把言语未尽的老头阿全撵走,关上房门摸着钱幸福的几乎要晕过去,连为兰老太太的死而感到内疚的心思也暂时抛到了一边。 这么多钱我该怎么花呢?是去美国夏威夷洗澡,还是去威尼斯摆小船玩?或者去迪拜住宾馆?艾玛!烦死了! 到了上班时钞票已经被我摸了好几百遍,这味儿太好闻了,可是出门时就犯了愁,把钱塞了十八个地方都感觉不安全,最后一拍脑袋去办了张邮政储蓄卡,存了一大半,身上留了五千块过年。 我去了趟扎纸店,买了很多陪葬品送给兰老太太家,并且磕了三个头,边磕边暗暗发誓,一定诛了那只恶鬼,这才心里好受一些。 一日无话,第二天过年了,大早上上头来了一位领导,不知上头是在哪,反正给我们一人发了一百块红包,外加一箱苹果。 我抱着苹果箱子走在年味十足的大街上,耳旁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心中忽然升起了浓浓的思乡之情,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开着门并且有公用电话的小商店,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谁啊?”是老妈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哽咽着说道:“妈,是我。” 老妈沉默了好一会,开骂了:“你还知道这个家啊?你心野了是吧?啊?你看谁家好,去人家过吧。” 她虽然说的凶,不过说着说着就哭了,老爸好像是从外面跑进来,气虚喘喘的在旁边说道,给我,这小畜生我非得好好骂他一顿,欠抽! 我一下子又想笑,一通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的挂了。 到了出租屋时发现门开着,我刚一进门就被人套上了麻袋,接着旁边传来熟悉的嘻嘻哈哈喊打声,不用说肯定是磊子和荷花、小琼来了,我赶紧举手投降:“大王饶命,我给钱。” 三人扯掉麻袋,嬉皮笑脸的齐齐伸手:“拿来。” 我掏出钱,一人给了一千,欠荷花和小琼的另算。三人见我真给钱,硬是不愿意要,最后好说歹说才终于拿了。 一段时间没见,荷花和小琼变漂亮了,皮肤也白了,还化了妆。两人嘻嘻呵呵夸我和磊子也变帅了,说特别是磊子,除了有点猥琐之外,简直是男神级别的,搞的我心里酸溜溜的。 有钱了底气自然硬了,四人啃了会苹果,我大手一挥,走咱们逛街买衣服去,完事一块过年。 四个身在异乡的年轻人聚在一起,享受年节的喜悦,一上午算是玩疯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磊子这货还买了一个卤猪头说是晚上回去看春晚吃。 中午我请客,咱们去了一家大排档点了一桌子菜,又买了红酒,完事还是感觉不过瘾,档次太低。下午接着玩,晚上去了一家大酒店,这下子彻底满足了虚荣心,服务员被使唤的晕头转向,不过这一顿有点狠,吃了我足足近两千块,去威尼斯摆小船的愿望似乎落空了。 饭后又去了歌舞厅唱歌跳舞,每个人都累出一身汗,把小琼和荷花送回去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了。回来的路上磊子喝的有点高,提着卤猪头摇摇晃晃嘿嘿傻笑,说春晚没看着可以回放,但这种生活不能天天过,要是有钱人就好了。 我喝的不算多,只是有点小晕,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你大爷的,偶尔玩一次还好,哪能老惦记着这种生活啊,你这是有腐败****的倾向,撬社会主义墙脚的臭虫,受死吧,我代表党和人民灭了你。 说完解开裤子尿他,磊子不甘示弱,大吼一声“我是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你不能污蔑我”,解开裤子回尿。 两人在马路上大呼小叫的对冲,惊的一旁路人目瞪口呆。 磊子的师傅回了老家,店里的工人也都走了,磊子要睡在小吃店里看店,所以我扶着他把他送了过去。 回来时除了远近不时响起的烟花鞭炮声,行人几乎看不见了,而且大街上的店面齐刷刷的关了门,扫大街的环卫工人好像也歇了,风一吹,满地烟花碎屑和塑料袋子滴溜溜打转,竟让我感到一种冷清之感。 这时拐过一道弯,我吹了凉风,直犯恶心,就扣嗓子趴在胡同口的墙脚边上呕吐,就在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嘻笑声,抬头一看,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穿着身红色羽绒袄,长发披肩五官精致,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 我说:“美女干啥呢,乐成这样子,想搞对象啊。” 女孩子歪头甜甜一笑:“搞对象?可以啊,我一个人好孤单,要不你陪我一块走走,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呢……今晚随你怎样啊。” 艾玛!我胸口一阵狂跳,还能遇上这种好事? 我当时不知怎么想的,可能是饱暖思淫/欲,酒后胡来,总之是猥琐的点点头和女孩子手拉手就往黑漆漆的胡同里走,走着走着那女孩就把脑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个激动刺激劲就别提了。 没过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范小伟,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一个男人无奈的声音道:“欣欣,你听我说,我当时真的只是喝多了,糊涂了,但是这能代表什么呢?我心里只有你!” “糊涂了?糊涂了就要和人家上床吗?混蛋!你这个王八蛋!” 男的也怒了:“你闹够了没有?你、你简直连她一半都不如?就你这脾气,看上你是我瞎了眼了!你身体也不干净,还有脸说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女人声音中带着不敢相信的愤怒,哽咽着道:“我不如她?我身体不干净?我是为了谁?你撞破李主任的事情,uu看书 .uukanshu.co被学校找理由劝退,是我,是我陪李主任上床,才换来你现在的学业,你妈那次病重,你没钱难过的时候,谁管过你?是我!是我牺牲色相找张总换来一万块钱给你,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了?我哪里对不起你?啊!你告诉我!” “你这种做法太极端了,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方式?我、我忍受不了,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 我听的莫名其妙,咋还遇到情侣吵架了,大过年的何必呢? 这时身旁的女孩子古怪的冷冷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我说好,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去,转过一道弯,发现前面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男一女,奇怪的是那男人看不清长相,好像脸上被打了马赛克似的,而女人……握草! 我揉揉眼睛再看,没错,那女人和我身边的女孩子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我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子就贴在我身后,古怪的笑着。 我拍拍脑袋接着看过去,这时那女人大喊一声:“为了你我抛弃了一个女人的尊严和最重要的节操,最终换来了什么?换来你嫌弃我吗?范小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女孩一头撞在了墙上,顿时血花四溅,红的白的一起流了出来。 这场景、这场景……我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就在这时冰冷的气息肆意弥漫,路灯下的男人和倒地的女人随风消散,而四周变得雾气沉沉,一道琢磨不透方向的女人惨笑忽远忽近的传来。 “那女人贱吗?她该死吗?你该不该死?” 第五十九章 又见女鬼 小巷子消失了,路灯也消失了,四周布满了朦胧阴冷的雾气,可见度还不到一米,我伸手摸墙,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摸不到。 此时脑袋完全清醒了,这女鬼正是小区中的那只,在我心神最放松的时候,她终于找上门了,刚刚的男女吵架的一幕正是她死时场景,这和兰老太太那天说的也很吻合。 我深吸一口气,一边默念护身咒防止她突然袭击,一边道:“这女孩子不该死,不过确实有点贱,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帮忙啊,找社会募捐啊,干什么不行?非要陪人睡觉,不应该,真不应该。” 阴气蓦然加重,一股滔天的煞气夹杂其中,简直凝如实质,我连忙又道:“可那男的更该死,人家女孩子牺牲节操帮他是为了什么?为了爱情啊,他是怎么做的?始乱终弃,移情别恋!这种混蛋让我见了,非得抽他不可,往死里抽,妈的,太不是玩意儿了,真替那女孩子感到不值啊。” 阴气淡了一些,那女鬼不知躲在哪里嘤嘤的哭了起来,良久才道:“我好后悔,我真替自己不值,我恨呐!我恨不得活吞了他,还有那个荡/妇。” 我暗暗寻找女鬼的位置,朝一个方向悄悄挪过去道:“对啊,活吞了他,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找他啊,干掉他。” 女鬼道:“你以为我不想?可是冥冥中有一种阻隔,阻碍了我的感觉,我不知他在哪里,也想不起他的样子,我需要一个契机,你懂吗?” “不懂。”我悄悄掏出阴阳夜叉符,道:“然而这管我屁事?我怎么就该死了?还有……兰老太太是不是你杀的?” 女鬼似乎怔了下,翻翻滚滚的阴气也跟着停了,接着她幽幽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兰老太太,我所杀都是该杀之人,比如你,你伤了我自然是该死的。” “该死你大爷!”我大吼一声:“孽畜受死吧!” 说着扔出阴阳夜叉符,双手迅速结印,口中用“天官敕冥歌调”念诛邪劈杀咒定身袭杀:“太上天官令,请将八方明灵,四海神兵,五岳山魂,一切有无人间正气,与我劈杀邪魅,急急如律令!” “啊!” 正前方一道凄惨的鬼泣突然传来,周身朦胧雾气迅速消散,隐约可以看见一道红色身影。 我心中一喜,立马咬破手指,在掌心写了个篆体“镇”字,精气神凝结掌中,一个大迈步冲过去,大喊一声:“杀……啊!” 雾气完全消散了,那女鬼被阴阳夜叉符捅的惨不忍睹,又被“诛邪劈杀咒”打了一下,魂体不稳,几乎散了魂,可惜最后一个掌心符没有打中,不然定叫她魂飞魄散,然而……我却坑比了。 这里竟是一处莫名其妙的废弃破楼,落地窗连玻璃框都没有,那女鬼则踏空站在窗外。 记得刚刚明明身在小巷子中,不知怎么被她带到了这里来,我冲过去一脚踏空,身体不稳顺着空洞的窗户倒翻出去,肚子和手臂擦碰墙砖火辣辣的疼,更恐怖的是我看到了楼外面,距离地面高度有些吓人,只怕有六七层高,这要是摔下去估计不死也要残废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一把拉住窗台,缓了口气,用力往上攀爬,可是突如其来的惊吓令我心里发慌,腿也软了,完全没了力道,爬了几下硬是使不出力气。 鼻子紧贴着墙壁,呼吸几口带着霉气的混凝土味道,我艰难的转头看去,发现身后的女鬼已经挣脱了阴阳夜叉符,两张符飘飘荡荡成了灰烬,她的身体淡了很多,并且恢复死前模样,脑袋崩裂,鲜血淋漓十分恐怖。 “哈哈哈……” 这女鬼疯狂的大笑,阴森的鬼叫在四周回回荡荡,笑了很久她指着我道:“我承认你很厉害,比以往那些狗屁高人厉害了太多,可惜啊可惜,我本质上也是人,而且还有一年的意识清醒期,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怎么样?感受到死亡的恐怖了吗?害怕吗?是不是想求饶?” 真是狡猾狡猾的,我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嘴上却道:“谢谢你的夸奖,可能让你失望了,什么死亡的感受,完全没有啊,这里风景还可以,挺好玩的,我是故意下来的,那什么……咦?你瞧那边有个老头过来了,是不是你娘舅啊?” 鬼怪有很多奇妙的能力,吸食阳气可以增长道行,吸食恐惧也同样可以,所谓恐惧,就是被它们捉弄的人所展现出来的心里上的惧怕,比如走夜路遇鬼,千万不能慌张害怕,越恐惧脏东西的能力和煞气越强,如果你撇着东北腔说,瞧你那损色,吓唬谁呢?滚一边和泥巴玩去。那么鬼怪可能瞬间受到一万点伤害,默默闪人,然后哭晕在厕所。当然这很少有人能做到,我此时便偏偏不能让她如愿。 女鬼听的怒目相视,猛然回头看向我所说的她娘舅。 下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深胡同,两旁楼房都黑漆漆的看不到光亮,可能没有住人了,胡同的另一头有个苍老的身影摇摇晃晃而来,手里提着个酒壶,走一段喝一口,还哼着小曲,无比惬意。 女鬼重重哼了一声,身子一闪回到楼房内,扶着墙壁一阵忽明忽暗,好像受伤太重。 我心里焦急万分,八根手指紧紧盘着窗壁,爬上去又滑下来,该死的外墙长满了青苔,就算我此时身上充满力量,估计想上去也够呛。 这时女鬼一脸阴鸷的走了过来,双手利爪曲张就要狠狠抓向我的手指,我连忙沉气开声用“天官敕冥歌调”唱喏道家八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女鬼呜吼一声又闪入了黑暗。 下面胡同中的老头终于到了近前,我一看还是熟人,正是指点我找工作的算命老道百尺,uu看书ww. 连忙喊道:“道长还认识我吗?” 老头打了个酒咯,抬头看来,哈哈一笑:“那什么……哈哈,工作搞的怎么样了。” 我说:“还可以啊,保安,挺嚣张的。” 老头道:“那是自然,贫道掐指一算就知那里有适合你的工作,咦?你这动作很别致啊!” 我急道:“别致个卵啊,我爬不上去了,快上来帮帮忙。” 老头目光炯炯的上下打量,又退后几步往窗户里瞅了瞅,脸色一下子变了,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动作难看的一塌糊涂,连酒葫芦都扔了。 我急忙喊道:“干嘛去啊。” 老头挥挥手:“我才想起来家里炖了排骨汤,晚了怕糊锅,你接着玩,再见!”说完转眼看不见人了。 “你大爷啊!” “呵呵呵……哈哈哈……” 窗内的女鬼疯狂的大笑,“看看吧,阳间有多少懦夫?想要我不杀你也可以,你要帮我一个忙……” 帮你忙?老子恨不得活刮了你!我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双脚不停的试探,这时恰好踩中一个凹陷处,心里一喜,缓了缓力气,双手慢慢往里伸,然后手脚并用一个囫囵的翻了上去,倒地的一刹那,掏出脖子上的阴阳八卦镜,对着女鬼大致所在方向摄去。 那女鬼一惊,想躲已经晚了,可就在这时从窗外突然窜进一道白纱布,扭曲打转一下子裹住女鬼的腰,用力把她拉出了窗外。 我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扒着窗户往外看,外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她还有帮手? 第六十章 0尺老道、打牌 大年夜的晚上,温度低的吓人,我扒着废弃楼房的窗口往外看,附近什么也没有,打开“虚破妄眼”也一样,看来那女鬼已经逃了,而且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救走的。 这会儿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点上烟,理一理最近发生的事情。 蔡老板家的母子鬼煞已经被鬼差拘走,可以排除。小区内首先是保安老徐出了事,他应该是被脏东西吓破胆又被吸食了一身阳气,至于那个“脏东西”是不是刚刚的女鬼,无法百分百确定。 接着是兰老太太出事,我感觉的出,这女鬼似乎没有杀害兰老太太的能力,再结合刚刚的一幕,那么……还有另外一个兰老太太不知道的大家伙,隐藏在小区内? 兰老太太是小区的老居民,小区内死没死过人她最清楚,而一般鬼怪似乎没有到处游走的能力,如果有个大家伙,又是哪来的?难道是原本就存在?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脊背发凉! 如果我家秘术杂篇中所说非虚,那么这个世界理论上存在的鬼东西可不少,比如民间五大家狐、黄、白、柳、灰,这些动物时常出入人类聚集地,幼年时对人类的生活习惯就有所观察和模仿,等日久天长养出了灵性意识,可以操控莫名其妙的能力时,就开始装人样作弄人了,这便叫修仙畜牲! 再比如在特定的环境下,一棵老树、花丛根茎等物活了几百年,机缘巧合就会产生一种与人类思维方式不同的意识,甚至这意识体能游走四方害人,这便叫精怪。 还有鬼畜,这种东西是动物死后精魄不散,聚集在某处,受阴秽之气浸渍,日久天长形成的一种特殊的鬼怪,没人性且嗜血。 最多的还要数孤灵魂魄,也就是各种不知名的东西,或人的三魂七魄之一或是花草树木,受天地磁场感应从而幻化为的一种精神能量体,天官秘术中太阴剪纸符术就是利用了这种东西。 脏东西你若不信,可能在遇到之前一切都正常,信,则觉得哪里都不算安全。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现在不知道救走那女鬼的是什么东西,白布是什么玩意?它们会不会报仇阴我? 握草!太特么吓人了。 扔掉烟头匆匆下了楼,这地儿我没来过,一边防备四周,一面晕头转向的到处找出口,等找到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刚出胡同就见一道身上满是积雪的身影凑了过来,我吓了一跳也没看清是谁,一拳就打了过去,正打在他的脸上,这人“哎呦”一声捂住了鼻子,蹲在地上哼哼着骂道:“你这小杀才,怎么打人呢?” 我一看,好嘛,是老道士百尺,我说:“咦?你家排骨汤呢?不怕糊锅啊。” 老头擦了把鼻血站起来,又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微眯着眼道:“贫道刚才急着回去关火,可到了半路才想起你还在危险之中,于是施展法术,隔空一指关了煤气阀门,匆匆回来相救。” 说完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 还隔空法术?麻蛋!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这混蛋估计有些见识,刚才瞧出破楼内有脏东西,撒丫子逃到安全处,在这里等着看我会死不会死呢! 我指着他的鼻子道:“老头,热闹看够了吧?一边玩去。”说着转身走人。 百尺老道亦步亦趋的跟上来,干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兄弟竟然能全身而退,了不起!了不起!” “谁他妈全身而退了?”我捋着胳膊道:“看看,这特么都秃噜皮了,血淋淋的,我受了大罪了……” 咦?我跟他说这些干嘛? 我斜瞥了他一眼,只见他一张老脸上布满了谄媚猥琐的笑容,心里一紧,这老东西想干嘛? 我扬扬拳头说:“老头,滚一边去啊,我这暴脾气,发起火来连自己都打,小心我揍你啊!” “可别!”百尺老道连忙挥手道:“我这把老骨头可不禁揍,何况你那点工资也不够陪我医药费啊。” 我顿时气结,这时看见一辆出租车过来,挥手喊停,百尺老道紧跟着过来:“小兄弟,先别走啊,我观你印堂发黑,只怕最近有血光之灾,若不及时防范,怕有性命之忧啊,只需老道……” 我上了车“砰”的一下关了车门,没想到不要脸的老道竟然还想跟着上车,我这暴脾气,冲下去一阵拳打脚踢,给他干趴下了,完事回到车里一甩头:“师傅,走人!” 倒车镜中百尺老道仓皇爬起,踉踉跄跄跟着挥手大喊:“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你这个不孝子。” 司机师傅不明就里给了我一个鄙夷的眼神,我这个尴尬啊,摇开车窗骂道:“死老头你有病吧?你跟着我干嘛?我特么有血光之灾我认了,管你屁事,滚一边和泥巴玩去。” 回头又对司机道:“师傅,你别这种眼神,我看不惯,这老头真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瞧瞧我这帅气的外表,就他……呸呸,总之什么关系都没有。” 车后百尺老道吼道:“不孝子诶,打自己亲生父亲诶,没天理了……” 司机无奈的摇摇头,一副“世风日下道德败坏、你们家的事我管不着”的模样。 我:…… 回到出租屋,我把老头阿全买的彩纸毛笔等物拿出来,深吸一口气,先念执笔灵咒、剪刀咒,再念符篆灵咒,又给祖师爷磕了三个头,开整! 现在上班也迟到了,横竖小区规定的迟到一小时算三小时,一天工资27块,三小时也只不过9块钱,任性一把,权当吃碗大肉面了,但若没东西防身,缺乏安全感,实在够呛啊。 我回想了一下太阴剪纸符术“相”字篇中的内容,九等相符倒数第二,煞阴童子。 精气神集中,开九道穴窍,十七道聚灵印,十三道符箓印…… 运气不错,两遍就成了! 老头阿全不知哪里搞的桃木,还挺新鲜,于是五木汁(桃李柳怀杏)也不用专门找了,先泡着,明早回来贴身温养七天,试试那“阴煞童子”是什么样子。 然后就是剪“形”字符,这玩意儿简单,二十分钟剪了十几张,林林总总忙完已经一点了,我伸着懒腰,把祖师爷画像也带上了,上班去。 刚到保安室,我就心里咯噔一声,妈的,队长今天也在! 张子扬他们三人正在打牌,见我来了都是一愣。我连忙干笑道:“那什么……路上堵车,我又扶着老头子过马路……” 队长冷着一张脸打断道:“大过年的,又下这么大的雪,说这些干嘛?别打卡了,我给你签字,来,整两把。” 张子扬哈哈怪笑,对我挤眉弄眼道:“队长今天迟到一天,晚班补回来呢。” 队长一甩牌:“话真多,小张你刚刚欠我一块五吧,快还,我知道你兜里有。” 张子扬顿时苦下脸来,摸摸索索掏出两枚钢镚,扔了过去。 我挠挠头说:“上班呢,不太好吧?” 宣小红撇嘴道:“雪这么大,鬼影都没一个,没关系的,反正队长开话了,好不容易玩一次。” 玩就玩吧,我心说,当下四人开整,玩“十点半”最低五毛,最高两块,轮换坐庄。 我今天牌运走背字,没一会输了十六块,脸有点烫,估计都绿了。 这时宣小红捂着肚子说自己中午红烧肉吃多了,得去蹲个坑,说完扔了牌就走。 张子扬比我输得还多,整个人都不好了,翻了下宣小红的牌一看,是鳖十,顿时破口大骂:“驴草的!赢了钱就走,还红烧肉吃多了,臭显摆个啥,看书 .uknsu.cm 我中午吃的猪蹄髈、红烧排骨、阳澄湖大闸蟹,我骄傲了吗?我给谁说了?” “切!”我和队长同时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接下来三个人玩,我继续走背字,十多分钟后又输了二十一,加起来有三十七块了,冷汗都出来了,而张子扬时来运转不但翻了本还倒赢十几块,这时突然也一捂肚子起身往外跑:“不行,我肚子也疼,也要去蹲一下。” 我和队长面面相觑,队长也输了不少,伸手翻了下去张子扬的牌,好嘛,也是鳖十,通赔。 我郁闷的摇摇头:“什么玩意一个个的!赢了钱就跑,妈的!” 队长一拍大腿:“可不是咋滴,太特么不是玩意了。” 两个人就没法玩了,大眼瞪小眼一会,队长忽然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这俩孙子干嘛去了,你看着大门。” 保安室里就剩下我自己了,百无聊赖的拿出张子扬的杂志看,这一看鼻血差点窜了出来,全是少儿不宜的画面,这混蛋的爱好太让人佩服了! 精神太投入,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翻完最后一页,我顺了口气,压下汹涌澎湃的内心,转头发现几人还没回来,看了眼今天买的电子表,时间是2点20。 似乎……不太对啊!几人合起伙出门半小时了,而且连大衣也没穿,我记得张子扬刚刚还脱下了外套,大冷的天蹲这么久的厕所纯粹是扯淡,可听墙角也不带这么起劲的吧? 我忽然想到救了那只女鬼的脏东西,心里咯噔一下。 鬼物受伤,需要吸食壮年男子阳气滋补!不好! 第六十一章 屋中屋 我把大门的栏杆打开,有车子经过可以随意进出,回头穿上呢子大衣顶着雪出了保安室。 怕猜测失误我先去了趟小区的公厕,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半个人影,匆忙出来又去了“温柔型的”和“狂野型的”等好几个地方,然后小跑着在小区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他们,他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会儿太晚了,有年节守夜习惯的人估计也早睡了,除了光线幽暗的路灯下密密麻麻的雪花无声飘着,整个小区死一般的寂静,我心里咯噔咯噔跳个不停,如果出了问题,就是三条壮汉的命,毁了三个家庭。 还有最后一处,我深吸一口气,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向13号走去。 离老远就见13号亮着灯,急走几步到了栅栏门前,顺着窗户往里瞅,可是窗户玻璃上蒙着一层雾气,里面隐约有人影晃动,但不确定是谁。 前几天听张子扬说,这栋别墅卖给了一个广州的女老板,可能就是我那晚见到的中年女人,这女老板的女儿在南京读大学,过年不回去了要在南京做些什么,过年前一天和一个女同学搬了进来。我们几个人对此还好一番斥责,说那女老板腐败奢侈不是东西云云,我后来本想提醒那家人的,可13号里面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也不敢保证,不敢胡说。 栅栏门从里面锁死了,我助跑了一下,一个倒栽葱翻了进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蹑手蹑脚的走到窗下,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娇笑声:“四个二,顶尖炸,给钱,嘻嘻嘻。” 我心说,好嘛又是一处打牌的,悄悄对着玻璃哈了一口气,用手掌擦了下,里面情况一清二楚了,我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队长和张子扬与另外两个挺漂亮的女孩子围成一团打牌,宣小红兴致盎然的在旁边观看。 真是太恶心人了,我跟个三孙子似的呆呆守着大门,你们仨倒好,泡妞打牌两不误,心里极度的不平衡,我到了大门处用力敲了几下,说道:“开门,查水表的。” “三个带一对。” “压上!” “太赖皮了!” 里面大呼小叫玩的挺嗨,可能是没听到,没人理会。 我有点不耐烦,又敲了几下,大声喊道:“我说队长、小张,你们够了啊,带我玩一会呗。” 里面吵嚷声依旧,还是没人理会。 “哎……不是,你们有毛病吧,不带这样的啊。” 我走到左面窗户,随手擦了几下玻璃往里看,一下子呆住了,吵嚷声还在,里面没人! 这尼玛什么情况?我觉得脊背发凉,赶紧跑到右面的窗户,再次一愣,人又出现了! 回到刚刚的窗户,人又没了。 如此反复了几次,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揪了起来,里面亮着灯,家具齐全,这不可能是魔幻玻璃之类的原因。 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来到正门处,掏出一张“镇”字剪纸符贴在大门上,退后两步,咬破食指,双手结印,猛的虚点剪纸符:“高山镇邪魅!” 嘎吱! 金漆大门在酸倒牙的响声中缓缓打开了,一阵阴簌簌的冷风跟着吹了出来,里面漆黑一片,好像原本就没开过灯,奇怪的是两旁窗户依旧灯光明亮,只是打牌吵嚷声小了一点。 这种诡异的情况从来没遇到过,我心里有点打怵,出来匆忙连手电筒也没带,咽了口唾沫,悄悄退到院中,回头打量四周,除了雪更大了一点,一切都很正常。 我慢慢移动脚步,从右面窗户往里看,队长、张子扬几人还在打牌,玩的正兴起。 我忍不住大吼一声:“张子扬,宣小红你们特么的聋了还是咋了?” 没人回答,他们仿佛和我隔了一个世界,他们的声音可以传出来,而我的声音却传不进去。 就这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个房子两个世界,这可能吗?明摆着有问题,不知这样下去,对他们来说是福还是祸。 “虚破妄眼”打开还不足四个小时,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次打开往右面窗户看,这一看心里顿时激灵一下。 队长他们五个人在视线中逐渐淡化消失了,里面阔绰大气的家具也跟着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排书架和几张老古董式的椅子,对面墙壁旁还有个古色古香的屏风。 这时眼睛酸涩难受,赶紧闭上,再次睁开,发现房间里的灯全灭了,整幢别墅陷入了黑暗。 我一下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颤抖着手点上一根烟,连吸了几大口。 不行,兰老太太的死我没能阻止,张子扬他们三个万万不能再跟着出事,否则我这一辈子心里难安。 我下定了决心,抬脚进了屋子,兰老太太死的那几天我用磊子的方法悄悄撬门进来几次,也算熟悉了,此时里面乌漆墨黑,找到灯开关的地方,尝试着按了一下,没想到还能用,只是光线太暗,好像是灯管坏了,整个大厅呈现出一种古怪的暗黄色。 这时身后大门莫名其妙关上了,“砰”的一声吓我一跳,回头开了两下,打不开,好吧,想出去也不行了。 我深吸一口气,冲四周喊道:“甭管你们是什么东西,尽早放了我同事,老子可不是好惹的,真要闹起来,就算老子吃点亏,你们也讨不了好,信不?” 这真是说话给鬼听了,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呐!你们不说话是吧,我自己找!” 楼下就两间偏室,门大开着,里面一目了然,我手里捏着几张剪纸符上了二楼,二楼是环形四居室一洗手间一客厅,洗手间是空的,而四间房间门都是关死的,我一间间打开,前面三间中只是空床铺,最后一间摆放着一些女孩子的化妆品和衣服,床上还有一些凌乱的内衣裤,可惜就是没有半个人影。 回到大厅,中间的茶几上摆放了一桌菜,烤鸭、麻辣烫、鸡杂、丸子之类的,我摸了摸麻辣烫的铁锅,还是温的,说明房主人刚刚离开或者刚刚出事没多久。 这真是令人发愁了,鬼怪不出现,人也找不到,若说小区内有问题的地方,也只能是这里了,队长他们的消失肯定与这里有关。 我百无聊赖的拿了块烤鸭啃,很快一盘烤鸭消灭了一半,肚子倒是吃饱了,打着饱嗝下了楼。 刚到楼道口,突然发现楼梯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扇木门,半掩着,u看书 .uunshu 里面黑漆漆的。 我急忙下了楼,小心翼翼的往里看,里面空间很小,二十个平方不到的样子,朦胧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老式椅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刚院子中看到的家具跟这里很类似,八成有古怪。 打着打火机走了进去,房间中的摆设和样子的确很古老,似乎是民国似的建筑,还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最引人注意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张老旧黑白照片,不是死人的那种,而是旧社会时的文艺照,换在现代就叫艺术照。 照片上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盘头带花,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不过围巾看上去质量不太好,跟绸布似的有点板硬。女人的五官还算清秀,咧着一口白牙,笑的很灿烂,可是此情此景只让人觉得分外瘆得慌。 我闪开目光继续四处打量,发现书桌上还有一封布满灰尘的信,拍掉灰尘打开,只见是一篇半白话,琢磨半天才大概搞懂意思,写信之人自称沈娟霞,是一个戏子,信是写给她的一位叫木易君的朋友,诉说哀肠,说她爱慕哪个绸缎庄的老板,但人家对她没意思,她感觉自己的天空一下子成了灰色的,不如死了算了。 信封上没有邮票,看来还没寄出去,想来写信之人正是照片上的女人。 就在我考虑这房间和队长他们有什么联系时,忽然汗毛倒竖,感觉似乎被一道阴狠的目光盯上了。 猛的回头看去,发现床里面还有一个木门,此时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一双死鱼眼凶狠的瞪着我。 第六十二章 环仙窟 那苍白的脸扭曲变形,分不清是男是女,一双眼睛全是白眼仁,如毒蛇一般盯过来。 我吓了一跳,又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破口大骂:“看什么看,滚一边去。” 白脸挨骂了似乎还很受用,嘎嘎怪笑两声,转身露出一个苍老的驼背,缓缓步入黑暗。 我胸口起伏不定,这真是一个很奇怪惊悚的遭遇,一栋豪宅中有一个破旧的小屋子,好像从来没人进去过,而小屋中还有一个小门,门内竟然有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地方?队长他们难道被这怪物抓进去了,小区中的女鬼也是被它救的? 我一瞬间想了很多,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开小门往里瞅,不知是不是没开灯的缘故,里面乌漆墨黑什么也看不清,我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抬脚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忽然感觉身后有异常,回头一看,卧槽!门没了,一株叫不出名字的紫色花丛摇摇晃晃,上面还挂着一张蜘蛛网,一只蛤蟆大的花脸蜘蛛敏捷的在网上攀爬,突然一口蛛丝对着我吐了过来。 我连忙躲了过去,避开一段距离往花丛后面看,企图找到门,门没找到,隐隐绰绰却发现有一面十分高大的围墙,也不知用什么材料建成的,呈现出一种恶心的血红色,而顶上面看不到尽头,只怕不下几十米高。 这真是没有后路了,我回头打量四周,想看看那怪物在什么地方,没想到又震惊住了,本想着里面会是个大房子或者仓库之类的地方,实在没想到真特么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此时正站在一处寂静的街道上,一条可供两辆轿车并排行驶的花岗石马路笔直通向前方,两排样式古怪的路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细看灯座下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不是现代的东西,而路两旁是一座座民国式的洋楼,里面稀稀拉拉的亮着灯,隐约还有人的说话声。 我揉揉眼睛,没错,这里确实是一条街道,那怪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考虑了半天,干脆背负双手信马由缰的往前走。 越往前走两旁楼房中的说话声越清晰,我仔细听了一下,不太懂,好像是苏州那边的话,又有点像南京方言。 这时一处楼房的窗户打开了,一个扎着麻花辫子穿着梅花小棉袄的女孩子伸头往外看,瞥了我一眼,突然捂嘴笑起来,转身招手叽叽哇哇说了些什么。 这下我听懂了,这妹子是在喊人围观呢。 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玩意儿,我撒丫子想跑路,可还没等迈开步子,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侬系哪哩人?” 我抬头看向窗口,发现里面多了两个女人,年岁都不太大,十七八的样子,说话的正是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 “那什么……”我边走边支支吾吾道:“阿拉桑海银,来度假,狗的拜,色油哪啦,萨瓦迪卡。” 反正大家语言不通,我说什么她们也不一定听得懂。 没想到蓝旗袍旁边,一个穿着黄色旗袍的女孩子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笑道:“哪来的毛头小伙儿,姑奶奶下过西洋,去过南洋,还想拿夷语糊弄我,真是讨打。” 奇了怪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闭上眼默念了一段“破迷煞清心咒”,睁开眼还在原地,身旁的盆景上布满了水珠,好像刚下过雨,盯着楼上三个女人看了一眼,也不像脏东西,随口说道:“阿拉雪花就酱紫,不听拉个倒。” 噗嗤…… 三个女孩子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还互相拍打,闹成一团。 我心说一群神经病,说句话都笑成这样,老子扯个黄段子,你们还不得疯了? 这时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俩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双手插兜流里流气的逛来,瞧见楼上的三个女孩子眼睛一亮:“呦呵,是什么让咱们的李家三朵花笑成这样?稀奇啊。” “呸!”楼上的女孩子收住笑,脸色跟着变了,啪的一下关了窗户。 我一看,还遇到流、氓了,转身就走,没走几步身后两人冷冷道:“站住!” 妈的,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我加快脚步向着大街的另一头走去,两个青年尾随追来,嚷嚷道:“哪来的外乡人,老子让你站住,聋了?” 我成心不鸟他们,就这么走了一阵,到了一处很安静光线也有点暗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回头骂道:“该死的玩意,滚!小心老子灭了你们。”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忽然大笑起来,一个偏瘦的捂着肚子指着我道:“真狂啊,哥们揍他!” “那就揍他。” 两人说着分做两边围了上来,我有心拿他们做实验,一动也不动,等他们近了,猛的掏出阴阳八卦罗盘,口中低喝:“阳极阴衰,通照幽冥,阴鬼污魄,速速现形。” 两个看见八卦罗盘顿时脸色大变,好像遇见了完全不敢相信的事,转身就要逃,可是不知什么原因,速度太慢,跟放了慢镜头似的,转眼化做了两只秃头乌鸦,在地上瞎蹦哒,我连忙追过去一脚踩死一只,另一只见势不妙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我正要再次拿出八卦罗盘照它一照,突然觉得背后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中年人,他脸色煞白,瞪着我道:“你是那个新来的保安吧。” 我本想给这人一剂太阴剪纸符,听他这话一愣:“你是哪位?” 这人道:“我是老徐啊,你听说过我没?” 老徐……我回想一圈,激灵一下道:“你是我前面那个保安?” “没错!”这人拽着我的胳膊就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老徐分开一簇花丛,后面竟然别有洞天,出现一条阴暗的小巷子,两人沿着小巷七绕八转了一圈,最后进了一间民房,老徐把我让到椅子上,倒了一杯黑糊糊的东西示意我喝。 这东西我哪敢喝,而且心里有事,推到一边急着问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你不是回家养病了吗?” “养病?”老徐一脸苦笑,摇摇头道:“我死了差不多半个多月了。” 一个看起来挺正常的人说自己死了半个多月了,听起来好古怪。 老徐说完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害怕的样子又道:“这里是环仙窟,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我最近才知道原来这里的人成年之后找配偶都要自己出去寻,但一年只有两个人能出去,我就是被……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听的正入神,见他突然问起来由,不禁一叹说:“马拉个币的,今天过年了不是,我和队长、张子扬他们三个打牌来着,后来他们出门上厕所半天没回来,我怀疑他们出了事,出来找他们,糊里糊涂的就进来了。” 老徐也是脸色难看,问道:“他们难道……也来了这里?” 我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老徐站起来道:“你听我的,uu看书 ww.uukansh 赶紧离开,队长他们你就别管了,能活一个是一个。” 现在的确不是任性的时候,我其实有点后悔了,这里鬼东西太多,我就是三头六臂也干不过,牺牲自己也要找到同事这么有骨气的事,我目前的觉悟还达不到,我问道:“怎么才能出去?” 老徐脸色莫名其妙白了一下,问我:“你确定自己没死吧?” 我说:“这不废话吗?我活的好好的。” 老徐点点头指着前面道:“你顺着我遇见你的那条道一直往西跑,最后会看见一座小山,那山后锁着一群独角兽,你只要出现在它们面前,它们就会把你吹出去。” “就这么简单?路上会不会有人追我?”我问道。 老徐摇摇头道:“应该不会的,这里的人绝对不允许跑路,只要你不经过簪花楼,就没人追的上你。” 见老徐一本正经说的煞有其事,我这颗没原则的心又活了,既然是这样,那老子干嘛要先走?反正这里的人不敢跑路,不如找到队长他们一块儿跑。 我刚要开口问老徐,如果队长他们进来了现在会是什么下场,前面看见他们在哪里打牌来着,没想到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好,我老婆回来了。”老徐脸色蓦然一变,连忙示意我钻进一个木箱子里。 几乎在我钻进去的同时,门外风风火火的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扎着散把,皮肤白皙,身材也很不错,慌里慌张道:“大叔不好了,杨三太爷的大孙子被人杀了,外孙也让人现了原型,只怕没个几十年好不了。” 第六十三章 簪花楼 老徐在这妹子面前似乎很有地位,板着个脸道:“慌什么慌,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孩子瞬间安静下来,小脸红扑扑的依偎在老徐怀里,娇嗔的骂了一句:“大叔你好讨厌呢,人家不要啦。” 我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老徐也是脸直抽,斜瞥了我藏身的柜子一眼,咳嗽道:“那什么……小娟啊,我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 女孩子“嗯”了一声,扭腰摆臀的出了屋子,老徐急忙拉开柜门:“兄弟,上路吧!” 我点点头:“老徐兄多保重,上去后我会给你烧点纸钱。” 说完就要走人,不料平地里起了一阵阴风,那女孩子去而复还,一脸阴测测道:“你是谁?” “那个……“我没想到这女人会突然回来,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干脆指一指老徐:“我是他表弟,来看看他,好了,看也看了,嫂子别送了。” 老徐也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他是我表弟。” 女孩子横地里伸出了胳膊拦住了去路:“真当老娘傻?早发现屋子里不对了,这地儿也没他这号人!说!是不是你杀了杨三太爷的孙子?” 老徐颐气指使的霸气没了,哀求道:“小娟啊,放他走吧,咱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太累了,何不积点阴德,争取早日投胎做人。” 女孩子推开老徐道:“大叔你不懂,杨三爷是簪花楼的二股东,咱们惹不起,为何不捉了这人去讨个好顺便换些银钱?何况这人肉体凡胎,就算放他走,他又能走多远?” 老徐还要再求,我受不了了,捏着“雷”字符,猛然打在女孩子的胸口,这女人猝不及防瞬间被电的外焦里嫩,头发炸开,面色漆黑,瘫软在地,再也没了刚刚的威风。 对待鬼东西从来没有手软一说,我走过去一个大耳刮子抽去:“就这道行还抓我?死了没有?没死给我跪下说话。” 女孩子打了个哆嗦,愣了三秒噗通一声给跪了,磕头连连:“求大仙饶命、求大仙饶命。” “瞧见没?对付不听话的女人就要这么干。”我对一旁脸色尴尬的老徐说道,又想起一事:“你就是被她弄死抓进来的?” 老徐叹了口气把女孩子扶起来,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点点道:“是的,但我不怨她,都是可怜人,倒是你……没想到小区还招了位高人,你若早来一段时间,哪会发生这些事。” 事情发生就发生了,多说没用,我问:“那杨三爷是什么玩意儿?这里有多少鬼东西。” 老徐想了想道:“杨三太爷是只活了三百年的老乌鸦,而这里面大概有几千人,簪花楼大老板是这里的主人,叫素牙子老圣姑。” 难道没有小区内那女鬼什么事?我疑惑道:“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人……鬼吗?” “有。”女孩子突然接口道:“我在簪花楼有个差事,前段时间老圣姑的贴身丫鬟霞奶奶领了一个女孩子进来,那女人长得好美,现在已是簪花楼的头牌红姑娘,好多人要一亲芳泽而不可得。” 霞奶奶?红姑娘?我顿时激动起来,心想这两人八成就是小区那个叫欣欣的女鬼和救她之人,霞奶奶也许就是外面屋子中的主人沈娟霞。 我问:“昨晚有没有几个外地来的男女?两女三男。” 女孩子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明晚簪花楼有勾刀会。” 见我一脸茫然,女孩子又解释道:“就是老圣姑外出捕捉猎物,回头放了血做酒,尸体油炸了或水煮了,请簪花楼的股东和老主顾们来品尝,到时候大家一边谈笑风生,一面拿着勾刀去割肉吃,所以叫勾刀会。” 我头皮发麻,这猎物该不会是队长他们吧? 该问的都问了,我突然很想去明晚的那劳什子勾刀会见识见识,便和老徐说了,他犹犹豫豫没反对,可能也希望如果队长他们真在,我能救他们出去。 我在这个叫小娟的女人身上贴了一张“摄”字符,让老徐看着她点,我要睡一觉先。这里面的东西触觉上与外面一般无二,里屋有床,躺着还挺柔软,没一会便进入梦乡。 睡梦中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不知发生了什么,很长时间才平静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看见老徐和小娟并排站在床前,脸色煞白。 我问:“怎么了?” 老徐摇摇头:“没怎么,刚刚杨三太爷家的人大搜捕,可能我们家太穷,他们嫌脏没进来。” “然后呢?” 小娟身上还贴着符,说道:“然后你睡了半天一夜了,是不是该起床吃点东西。” 客厅中的木桌上摆了三碟小菜,七八个乌漆墨黑的馒头,两人尴尬的谦让,让我先坐,等我坐了他们才坐下来。 菜是咸菜、萝卜干和奇怪的豆角,上面阴气阵阵,不是人能吃的,真应了“给鬼吃”三个字。 我说我不饿,你们吃吧,俩人对视一眼,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很香。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做鬼能混到你们这么惨的地步,也是没谁了。” 小娟双眼泛红,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黑馒头,跟受了委屈似的,老徐面色惭愧道:“这里跟外面是一样的,有钱才能过好日子,平日里都是小娟在簪花楼做侍女,也就是服务员赚点工资,而我混吃等死,什么也不干,家里自然就惨成这样了。” 小娟泪眼磅礴的看着老徐:“大叔,只要你不怨我,我就是吃再多的苦也没关系。” 老徐泪眼相望:“娟,是我不够好,咱们还是吃饭吧。” 我这一身鸡皮疙瘩成把的往下掉,说道:“你们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商量下怎么混进那簪花楼。” 两人一听,劝了我一阵,说那簪花楼中全是大凶大恶之辈,实在是凶险万分,就算你有些本事,到时双拳难敌四手,怕是要吃亏。 他们这话说的还是含蓄了,其实怕我进去就要挂掉,但我此时主意已定,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进去闯一闯。 我当时可能受到从小养成的没原则的独特思维所影响,朝令夕改,没个固定主意,前面还有点害怕,后面总觉得不去看一看,太对不起自己。 两人见劝不动,对视一眼,说如果你非要进去也成,西面背仙山上住着一群坑脏的羊人,生性孤僻不爱与人交往,你装扮成羊人,估计没人认得出。 …… 天色擦黑,仿佛整个“世界”都沸腾了,大街两旁炮仗齐鸣,锣鼓声声,唢呐震天,而街心接踵擦肩密密麻麻全是人,骑大马的,坐轿子的,开老爷车的,挑扁担的,顶孩子的,还有些杂耍的,整一个人间庙会的模样。 我身上套着小娟不知从哪搞来的羊皮,和他们一起挤在人群中,此时环顾四周已经分不清阴阳之气,又觉得到处都是阴气,莫名有种放把火看看会烧死多少的冲动。 就这么随着人流往前走,过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片足有八九个篮球场大小,uu看书 .uukanh.cm 被幽蓝色异花环绕的广场,广场最深处便是一片美轮美奂犹如仙宫般的紫色阁楼群建筑,小娟说这里便是簪花楼了。 簪花楼是一座妓院,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衙门,老板素牙子老圣姑一言可以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到了这里看热闹的人便无法往里进了,只能在广场上自由活动,小娟因是簪花楼的侍女,有携带家属近距离观礼的权利,所以带着我和老徐挤到了里面,然后才进去工作。 前面人还是很多,完全看不清阁楼内的情况,我心急,同时也没把这里的人当成人看,骂骂咧咧的杀开了一条血路钻到了最前面。 今天好像是露天盛宴,阁楼前还有一大片隔离带,中间烧着一口大锅,下面柴火正旺,锅中热油沸腾,飘着阵阵青烟。 大锅两旁坐着两排奇形怪状的人,好像都是这里有脸有面的人物,此时正在交头接耳说着话,一群穿着旗袍的美女在旁殷勤的伺候着,小娟和前面见过的李家三姐妹都在其中。 这时阁楼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呐喊:“老圣姑奶奶出楼了!” 两排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而广场上的人呼啦啦全跪下了,我此时心里发虚,哪敢引人注意,也跟着蹲下去,并且往后面挤了挤。 楼内首先走出一群女人,一时间环肥燕瘦,莺莺燕燕,风姿万千,柔声软语,那场景……反正看美女这里管够。 接着又走出三人,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三人我都认识,一个小区女鬼欣欣,一个沈娟霞,一个正是翻白眼看我的那只老怪物。 第六十四章 素牙子老圣姑 从三人的派头来看,那个翻白眼的老太太就是素牙子老圣姑了。 说起来,我能进入这里,还是此地主人亲自引诱,一时间真不知该是受宠若惊还是心惊胆颤了。 那女鬼欣欣和沈娟霞分站两旁搀扶着素牙子老太太,模样十分恭谦,老太太一双白眼环顾四周,明明看起来是个瞎子,但似乎能将一切尽收眼底,嘶哑着声音道:“都起吧!” 所有人都恭敬的起身,大人物们的最前面有个秃头尖鼻子的老头,忽然带着哭腔道:“老圣姑,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素牙子微微冷笑:“什么事能难到咱们的杨三爷,真是稀奇,说来听听。” 杨三爷恨声道:“老圣姑有所不知,昨天不知从哪进来一个阳人,这阳人蛮横无理,杀我孙子,虐我外孙,真是可恨啊,还请老圣姑做法将此人捉拿!” 素牙子忽然放声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指着杨三爷道:“老乌鸦啊老乌鸦,你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那人杀你孙儿算个屁,没杀你全家已经是邀天之幸,他啊……嘿,是我亲戚,还有可能……”说着指了指西面:“它们的主人。” 杨三爷一下子面如死灰,其余所有人都被震惊住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满脸都是惧怕与不敢置信。 我这时有点糊涂了,这老太太说的好像是我啊,我怎么和她有亲戚了?还会是谁的主人? 素牙子冷笑连连,似有若无的瞥了我这边一眼,喝道:“上香坛,祭祖先。” 杨三爷深吸一口气,对素牙子的行为感到不解:“无灾无难的,老圣姑为何这时祭祖?” 素牙子叹气道:“二巡司之日又要到了,黑白无常两位巡查使即将来临,上一次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搬出祖先才保得你们性命,这次……只怕难了!” 这时阁楼内出来八个面色漆黑的壮汉,摆好了香坛又抬出一座神像。 见到这神像第一眼我就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越想越奇怪……握草!这不是那中年人踏菊图上的中年人吗? 难怪老太太说和我有亲戚,莫非她和我是一个祖宗或者同一个师门? 素牙子老圣姑这时开始了一套繁琐的仪式,正衣冠、上香、行八跪九拜之礼,正是天官门的正式祭祖形式。 我心情古怪极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鬼地方遇见同门,老太太的确是天官门的人,某些细致的法门需要看门道,一般人云里雾里不会懂。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拉了我一下,我以为是老徐,没回头说低声道:“别拉,我再看一会,我怀疑队长他们可能就在楼里面。” 身后的人小声道:“不太清楚,你跟我来,咱们聊一聊。” 竟然不是老徐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兰老太太?” 这人面色苍老,佝偻着腰,穿着一身梅花老棉袄,笑吟吟的看着我,不是兰老太太还能有谁? 兰老太太道:“人多口杂,跟我来。” 俩人挤出人群,来到一处偏僻的花丛下,我急道:“您咋也来了这里?您是被谁害得?” 兰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我那天也是大意了,发了低烧,刚刚吃过药,没有一丝防备,半夜被人害了,喏,就是那边那个沈娟霞。我死之后本该走檀香大道去往西菩提阴间界,可心里放心不下,想看看这群鬼东西在干什么,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虽然你带着面具,可咱们修行之人的气息与别人不同,一眼就可看出。” 我脱掉了羊皮说:“小区内又出事了,保安队长连带着另外四个人一起消失了,我稀里糊涂的就进来了。那您接下来要做什么?杀了那沈娟霞吗?我可以帮你。” 兰老太太摇摇头:“不杀了,我已经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其实都是些可怜人,何必再杀她?冤冤相报何时了,阿弥陀佛!” 我急道:“你糊涂了吧?不报仇赶紧走,这里很危险啊。而且你把他们当好人,但他们未必是好人啊,没事儿出去杀个人跟玩似的。” 兰老太太皱眉道:“我只说他们可怜,没说他们是好人啊,再说了我佛可以以身喂鹰,弟子自然可以以身试鬼怪,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保持一颗琉璃菩提心,方可证那光明无垢功德佛,阿弥陀佛。” 这老太太太迂腐了,那套乱七八糟的烂好人派头,在我看来跟狗粑粑没区别,无奈道:“那好吧,他们有什么底细,你又想干什么?” 兰老太太道:“我本来想托梦给栖霞寺的几位佛法深厚的大师和居士,让他们前来超度,但苦于他们不一定进的来,如今遇见你那是最好不过了,这里面是道家的一个道场,似乎叫做横亘放逐大阵法坛,专门关押十恶不赦的污魂、厉鬼、孽畜,超脱阴曹管辖,不入轮回之中,日日受那雷击鞭挞之苦,灵兽吞噬之罪。” 听老太太说的这么玄乎吓人,我忍不住看了眼天空,灰蒙蒙的,什么也没有,不禁道:“不对吧,日日受雷击?灵兽吞噬?我来两天了半点雷都没有,也没个什么兽,只看见他们小楼房住着不要太舒坦,你不会弄错了吧?” 兰老太太道:“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可能是后来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时间长失灵了嘛。你也听见了,那素牙子说和你有亲戚,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事不可行,起码你也要把出口封了,也就是外面的13号,那女鬼就是撞死在那里,后来认识了从里面出来的沈娟霞,后面的事不用我交代了吧?” 我说:“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您搞清了这里的情况,您要走了,然后把这些烂摊子给我,让我把他们超度了或者封起来,是不是这个理?” 兰老太太笑的无比灿烂:“是的是的,就是这个理,你跑不掉了,实话告诉你,保安队的三个人和那两个倒霉的女孩子就是被素牙子抓来的,马上要吃掉了,你好像也是被她引来的,唔……可惜我看不到了,时间到了,我先走了哈。” “哎,不是……”我伸手要抓她,想再聊一聊,不料老太太口中念念有词,四周忽然升起带着浓浓檀香味的烟雾,雾中降魔宝杵、袈裟、木鱼、功德光翻滚沉浮,一时间如梦似幻。 老太太身影渐渐变淡,得意的声音遥遥传来:“小子瞧见没?这就是做好事积阴德的好处,跟成佛了一样啊。” 我无言以对,盯着老太太身影完全消失处的紫色花丛发呆。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孩子的清脆声:“贵客!老圣姑请您去赴宴。” 果然!这老巫婆引我来是有目的的,可能我的一切行踪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到了露天盛宴处,一群“大人物”与女鬼欣欣、沈娟霞正在翘首而望,见我到了,一个个面色拘谨,满脸恭敬。 素牙子老圣姑坐在首位上,含笑挥手:“这位同门请坐!” 旁边有穿着旗袍的女人搬好了凳子紧贴着素牙子,伺候着我坐上去后,又殷勤的敲着背,阵阵异香扑鼻而来。 我此时算是豁出去了,挥手打掉身后两个女人的手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同门归同门,但我是人,你们是鬼,人鬼殊途,把我朋友放出来,我带走,咱们就此别过。” 素牙子咧嘴嘎嘎怪笑:“年轻人就是心急,来都来了,何不让我招待招待叙叙旧?老婆子师承吕麒麟真人,师傅的师傅乃定命天官陈定命,敢问……” 我拱拱手道:“好说,在下人称神一样的男人,神拐天官,陈总,陈老板的意思,定命天官乃我祖上。” “天官!?”素牙子失声道:“你是当代天官?” “没错!”我心里得意,嘴上连说:“惭愧、惭愧,不敢当不敢当,刚上位没多久,没你手下多,目前就光杆司令一个。” 素牙子忽然泪流满面,颤巍巍的要跪下,女鬼欣欣和沈娟霞大惊失色,连忙扶着她:“老圣姑您这是做什么?”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跟着扶了一下:“老太太不用这样。” 素牙子借坡下驴起了身,用衣袖遮住脸,莫名其妙的嘎嘎两声,我正奇怪着,她又拿开袖子一本正经的叹口气道:“天官派命运多舛啊,如今竟然落败至此,想当年我师傅吕麒麟真人任护法之位,姜东公真人为十五代天官,当时门人众多,遍布各行各业,uu看书ww.ukansu 真可谓人才济济,后来恰逢改朝换代,大清朝灭亡换做民国,末法时代来临,姜东公天官与师傅商量还位与当时的陈家小子陈蓝楚,可惜陈蓝楚是个薄命之人,被昆仑山周穆王八骏之一的启司一给杀了,再后来陈家的陈伯晏任十七代天官,这家伙是个狠人,和苗疆圣女西杀启司一,北灭哈秃噜蒙古大王十万阴兵,愣是把宋帝王给撵了回去……” 我哪里听过这么多天门派先人的事迹,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而且跟玄幻小说似的乱七八糟,但觉得好厉害的样子,正入神着呢,素牙子一拍脑门:“看我,老糊涂了!天官,您既然到了这里不如去给姜东公天官上柱香吧!” 姜东公?郝三婆的师傅?我咳嗽一声道:“那是得去上柱香。” 当下素牙子带着女鬼欣欣和沈娟霞在前,我在后,一起步入大殿,我边走边寻找队长他们的踪迹,这老太太说的鬼话我是半分都不信,一个被放逐的十恶不赦的厉鬼会跟我套近乎、论交情?扯淡! 穿厅过堂,不一会到了一处花园的暗室旁,素牙子伸手打开房门,回头道:“天官,请进吧。” 我往暗室里瞅了一眼,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清,多了一个心眼道:“那什么,我是客人对吧,你们先进。” 三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我跟着进,不料刚一进门身旁突然窜出三道身影,接着房门“砰”的一声关闭了,暗室正堂的供桌上摆放着一个袖珍的道士神龛,下面有个牌位:先师吕麒麟真人之位! 是吕麒麟而不是姜东公!妈的,上当了! 第六十五章 1人独战0万厉鬼的霸气 小屋内空气阴冷潮湿,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臭味,顶上天窗投下的光刚好照在牌位和神龛上,诡异的气息也跟着而出。 我虽然一直防备着,但明显还是被三只鬼阴了,只觉脑袋发懵,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回头就喊:“靠!我进来你们出去,什么意思啊?” 过了好一会素牙子才阴冷的回道:“没什么意思,我师祖宋亚思乃陈定命之死敌,师傅吕麒麟,姜东公之死敌,师兄何不二,陈蓝楚之死敌,懂吗?为争正统,两家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惜……我被陈伯晏那混蛋杀了,唉!……我瞧你在上面手段不凡,应是陈定命那一支,本想引你来安抚独角吞魂兽,怎知你竟是天官,今日合该为我师父吞灭,真是天道罔替,疏而不漏啊,好好享受吧,嘎嘎嘎……” “什么你师父他师傅的!你这老太太有病吧?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用力去拉门,纹丝不动,外面也没了半点声息。 就在这时小屋中空气降了下来,冷的要命,那供桌上的神龛莫名的簌簌发抖,我紧靠着墙壁心底有点慌,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神龛还在不停的抖啊抖,我仔细的盯着一刻也不敢分神,这时忽然感觉身侧有点不对,转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破烂道袍的中年人虚影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出现,一双无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好像瞧着稀奇物一样。 “那什么……”我悄悄往后退,道:“你徒弟让我来给你上柱香,你好好坐着别动,听话!” 这人当然不会听话,轻飘飘的移了过来,双手快速的结印,口中无声的低呢。 “天官摄魂印!” 这是一种专门抽摄鬼魂的大手印,先左后右,暗合阴阳之道,很是玄妙。 我不知道这招对付人会怎么样,丝毫不敢大意,一边后退一边快速捏出“天官定魂印”,并默念咒语。 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克之理,一正一反,一阴一阳,皆是定数,而定魂印安抚魂魄,恰好克制摄魂印。 虚影道士见一招不成,又来一招,而我则见招拆招,两人使的全是天官派不传之秘,这下好了,谁也奈何不了谁,跟左手和右手打架是一个道理,我越打越是疲惫烦躁,这虚影却特么一头劲。 当时的场景用玄幻的模拟手法来说是这样的:天官派当代掌教偶遇天官派前代先人鬼魂,一人一鬼展开了殊死搏斗,当时真可谓天崩地裂,河水倒流,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现实中却是:一间小黑屋里,陈拐子和一个老鬼你捏拳,我出掌,也不打在身上,就这么你来我往跟两个神经病一样。 打到最后我是彻底无语加无奈了,八卦罗盘、太阴剪纸符都用出来了,可能是一家人不打一家人的缘故,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时我正好退到了牌位旁,于是大喊一声:“先打住,休息一会。” 道士虚影似乎没有意识,只有一种施展手段达到目的本能,压根不鸟我。 我伸手拿起牌位和神龛,道:“孙子,再敢往前一步,我摔了它们。” 道士虚影终于愣了一下,我以为凑效了,心里大喜,连忙缓了口气,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道:“你这牌位的做工不行,十块钱能买二斤,你徒弟对你可不咋滴……握草!” 我正说着话,道士虚影忽然动了,一晃就上了我的头顶,然后左三右四飞快的踩着步子,最后头下脚上伸出一只手。 这手掌正对着我的天灵盖,因事出突然,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觉脑袋一晕,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那种当初被趴背鬼摄魂吸食阳气的感觉又出现了。 完了!我一时间如坠深渊,这老鬼用的什么招数完全看不懂啊,该怎么破完全两眼一抹黑。 不对!还有祖师爷画像!我拼尽全力的掏出折在衣服里的画像,伸手展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之后听天由命吧! 那道士虚影见了画像突然睁大了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跟见了鬼似的倒飞出去,紧紧贴着天花板,口中呢喃不清的说出两个字:“师叔!” 我神智有点迷糊,隐约又听见一声叹息,一道苍老的声音道:“小麒麟。” 然后道士虚影如泡沫般消失了,牌位和神龛也是“啪”的一下爆裂。 我恢复正常,一个激灵爬起来,四周打量,发现道士虚影果然是消失了,再看祖师爷画像,上面的中年人身影奇怪的淡了很多。 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危险已除,我缓了口气,赶紧收拾了东西去拉门,可惜无论是拳打脚踢,门仍旧是纹丝不动,就这质量绝对比外面的防盗门好上好几个档次。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我比划了一下天窗的高度,发现不是高的太离谱,就把供桌移了过来,站在上去将将好够到顶,这也得亏我个头不算矮,换了个一米六几的人来,今天一准歇菜。 从天窗爬出去后发现房屋脊梁竟是一个连着一个,索性也不下去了,这样恰好可以躲藏行踪,就算准了方向踩着琉璃瓦悄悄摸了过去。 刚到“露天盛宴”那间阁楼的顶上,就听见外面锣鼓铿锵,人声鼎沸,我找了个瓦脊梁侧面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藏好,然后悄悄探头往下看。 就见素牙子老巫婆坐在首位,身旁女鬼欣欣和沈娟霞陪坐,面前是两排“大人物”和一大群莺莺燕燕,再往外是观礼的人和欢闹的人潮,此时居高临下放眼望去,真叫一个万鬼来朝,阴气如海。 老巫婆手中端着个酒觥,里面半觥血红的液体,她看起来似乎兴致不错,举杯道:“老婆子心情舒朗啊,今日一举不但解决了独角兽的暴动,更可防备那黑白无常挑事。” 台下众位大人物不解:“老圣姑何出此言?莫非指的是您那位同门?” 素牙子老巫婆也不解释,嘎嘎一笑道:“不可说、不可说,来,你我共饮此杯!” 一群人同时喝了,一个个嘴唇血了胡啦的,咧嘴嘎嘎怪笑,这会儿才真正显示出与人类截然不同的可怕一面,一个个或狗头人身,或乌鸦头人身,或七窍流血,或脑浆溅流……真是无比阴森可怖。 素牙子这时大手一挥,阴测测的怪笑道:“嗯……那几只猎物洗剥干净了吧?拉上来,该炸的炸了,该切成片儿的切薄一点儿……嘎嘎嘎……” 众鬼皆笑,连带着整个广场上原本嬉闹的人群也都跟着笑,一时间阴气冲天,风云变色。 我低着头到处打量,终于发现一处拐弯角五个赤身果体的人被十多个面色漆黑的壮汉推搡着而来,一个个无精打采,如丧考妣。 这一看我顿时怒火直冲天灵盖,这五人不是队长他们还能有谁?此时个个身上都有疤痕,而且可能刚刚被放过血,脸色都是极致的苍白。 看来今天若不想出个办法,就算我能跑掉,这五条活生生的性命算是交代了。 我想了想拿出随身带的剪刀咬牙剪破三根手指,在正房顶画起了印符与链接灵印。 三十六天罡驱魔血阵! 这阵型原本需要三十六个阳时出生并且是处子之身的人才能摆出,u看书 .效果端的是霸道无比,不过条件实在是太苟刻,今天只能删繁就简,就算失血过多,也要拼命一把! 画完之后只觉脑袋眩晕,赶紧撕了块衣服包扎伤口,然后脱掉上衣在自己身上又画起三十六个潦草的天罡古篆字,这便是以自身为阵眼,利用天地磁场和无形中的五行之道,召唤驱魔之气降临! 也得亏队长和张子扬五个人受伤太重走的很慢,给了我充足的时间,等他们终于到了素牙子面前,我正好画完。 队长五人到了素牙子面前,顿时嚎啕大哭,一群鬼怪则眼泛贪婪之光,馋涎欲滴,素牙子老巫婆怪笑一声:“瞧把你们一个个馋的,来啊,先把那身材魁梧的扔下去炸了吧。” 队长平时瞧着挺霸气的一个东北汉子,此时几乎哭成了泪人:“不啊!大王饶了我吧!求你了。” 我这时感触到最后一丝方位,于是光着膀子,背负双手,挺胸直背,颇有些视天下群豪为土鸡瓦狗的狂霸之气,心中更是豪气万丈,仰天一声吼:“呔!天官门掌教陈拐子在此,今日定将尔等孽畜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寸、草、不、生!死啦死啦滴!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来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翻滚吧皮卡丘!”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胡咧咧什么,反正怎么爽怎么说,怎么解恨怎么来,至于滑稽可笑什么的去见鬼吧。 万千鬼怪瞬间安静!千万双眼睛直射而来,一股浓郁的阴气跟着遮天蔽日般袭来! 而心如死灰的队长三人和两个美女猛然抬起头,然后齐齐陷入呆滞状态! 第六十六章 独角兽 我感觉不太过瘾,接着开骂:“瞧你们那鸟样,一个个歪瓜裂枣,长得跟烂柿子似的,称呼你们鬼怪都侮辱了这份神秘可怕的职业,不如叫死猪崽子好了,扔河里喂鱼,再变成鱼粪滋养水草……” “师傅啊!”那素牙子老圣姑忽然嗷唠一嗓子嚎啕大哭,接着一张老脸扭曲成了麻花状,抬头哆哆嗦嗦指着我嘶吼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十几个黑脸大汉弹跳着扑来,张牙舞抓,阴气森然。 “先拿你们开始好了。” 我双手结印,左三晃右三摇,横放胸前:“伏袭厉杀印,起灵,急!” 那些汉子刚刚扑到房顶,还没等靠近便被一股气浪卷起,倒飞十几米,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轰然爆裂,魂飞湮灭。 我和杨三爷有杀孙之仇,这老货此时怒气冲冲,忽然化作一只水牛大小的乌鸦,黑的吓人,挥舞着翅膀呱呱叫着扑来,巨喙一张一合就会吐出一串小乌鸦,这些小乌鸦速度很快,跟飞刀似的,发出嗦嗦的破风声。 我捏着“破秽印”,仗着阵法之威,来一只打碎一只,可那杨三爷很能吐,口里的小乌鸦几乎无穷无尽,此时阵法似乎吸收了足够的养分,那些血迹开始发光,而我只觉身体越来越沉,心说不好,这玩意第一次用,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不能玩了。 过了会杨三爷可能累了,略做歇息,我赶紧打出配合阵法的印诀,口中喃喃低喝:“天官敕令,血引天罡,三十六星君,冥冥降灵,暂且听吾号令!一道魁、罡、机、闲、勇、雄,引晖!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身下血色阵法印记大亮,接着在前方众鬼头顶同样出现一个虚幻的阵法影子,其中六个方位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杨三爷高高飞起的身子被光芒一照,瞬间一个狗啃屎大字型摔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我了个擦,这哪是道术,这分明是法术啊!”我自己都被惊艳住了,用这阵法时哪里想到过会有这样的变化? “小子你找死!”素牙子老圣姑震惊的无以复加:“这种禁术消耗生命,连陈定命都不敢用!而且如今乃末法时代,你就不怕被上面的朝廷当成邪人枪毙了?” 我也有些心惊,不过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吼一声:“去你大爷的,吓我?天官敕令,二道雄、猛、威、英、贵、富,起风!急急如律令!” 霎时间那虚幻的阵法又亮起六道微弱的光芒,接着下方多出一道道风气波浪,翻滚扭曲着,一堆鬼怪瞬间被卷起,如柳絮一样沉沉浮浮。 好像有点不对,这时脑袋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重,眼皮子直打架。 素牙子哈哈大笑:“霸气啊,快不行了吧,再来啊。” 我咬咬牙大吼:“风辉共鸣,驱魔之风,起!” 顿时不知从哪里来的风,整个广场狂风大作,所有鬼怪全部被吹的东倒西歪,唯独素牙子老圣姑静静的站着,不受丝毫的影响,咧嘴笑道:“你所看见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你所做的也并不一定是真的,你不相信的才有可能是最真实的,佛家有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如此,你以为哪个真哪个假?” 她这句话说的很古怪,很莫名其妙,我忍不住盯着她看,想瞧瞧这老太太要做什么,不料她的一张老脸渐渐起了变化,居然变成了郝三婆的模样。 我忽然又想起,这句话好像郝三婆说过,当时不知什么意思,感觉她有点神神叨叨的,后来就给忘了。此时再想起,只觉脑海轰鸣,一连串的奇思怪异的画面一一闪过,想看个清楚,又捕捉不到。 眼前郝三婆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又恢复了素牙子的模样。 她龇牙咧嘴,手中拿着一根漆黑的拐杖,当头砸了下来:“我劈死你这千年鬼魂转世的怪物!” 我一下子清醒,再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顺手掏出祖师爷画像,手一抖打开,挡了过去。 画像上光芒一闪而逝,再看那素牙子已经倒飞出去,拐杖破碎,身体凌乱变形,凄惨不堪,口中仍旧大喝:“师叔祖,何苦如此啊,哈哈哈……” 整个广场此刻乱成了一锅粥,嘶喊声,鬼嚎声,风声,混作一团。 我身上难受的要命,感觉好像脱力了一样,强忍着从琉璃瓦上滑下去,下面正是队长他们傻呆呆站着的地方,立马喊道:“楞个屁啊,还能走不?赶紧跑路。” 五个人如梦初醒,赶紧跑到了我身边,我看了眼广场,从鬼怪群中穿过只怕困难,瞅准旁边一扇小门,指着道:“你们从那里出去,等我。” 五个人死里逃生,没有任何主见,撒丫子就跑。我悄悄转了一圈想找到那女鬼欣欣和沈娟霞,顺手宰了了事,不料找了一圈没找到,却看见老徐和那小娟静静地站在一处阁楼下,冲我微微笑。 我歉意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两人对视一眼,老徐摇摇头道:“没有打算,本就不该存在的,就算魂飞魄散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好。”我点点头刚要说几句祝福的话,忽然发现风小了很多,而鬼怪群中,素牙子和沈娟霞三鬼率先站了起来,我连忙转身就就跑。 找到队长他们时,五人正傻傻的站在一处花丛下,表情发懵,真不知道会不会惊吓过度,留下后遗症,变成疯子。 那俩女孩也光着身子,死里逃生的她们估计此时已经把什么礼义廉耻节操什么的都当成了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好。 我看不过去,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她们披上,问道:“智商没问题吧?” 五人脸直抽,默默点点头:“智商还好,身体不太好。” “那就好,赶紧往西跑,到了地头我再想办法,他们就要追来了!” 于是六个赤身果体的男女跑到主道上,一路向西撒丫子裸奔。 刚跑出一里地,素牙子老圣姑几鬼在前,一众鬼魂在后,果然追了上来。 我发现自己被老徐的话忽悠了,他前面告诉我,这里的人绝对不允许跑,我当时以为这可能不是什么规矩而是某种限制,谁知道……他们是不能跑,但可以飘啊!比特么跑的还快,这不扯淡吗? 眨眼间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我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素牙子那张狰狞的老脸上的表情,连忙大喊一声:“快,追上来了!” 这一嗓子下去,旁边五人跟透支生命力一样,速度那叫一个飞快,一下子把我甩到了最后面。 那个叫沈娟霞的老女人一双乌黑的爪子离我屁股只有半分米的距离,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这要是稍慢一点,被群鬼一拥而上,八条命也要玩完。 跑了没多久,这时发现前面五个人停了下来,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出现一大群羊头人身的怪物。 “握草!完了!”我第一次感到绝望,前有狼后有虎,两边同时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悬崖,无路可逃了,连忙回头:“别动粗,咱们谈一谈。” 话音刚落,前面的羊头怪忽然穿过傻站着的五人往下冲来,很快与素牙子他们打成一团。 我脑袋发懵,不过马上拉着同样发懵的五个人接着往上跑。 前面山坡向上盘旋,跑起来有点费劲,不过很快就到了尽头,接着光洁溜溜的六人盯着山下峡谷,齐齐咽了口唾沫。 那里有十几只怪物翘首看来,每一只足有五六米长,身上羽毛光滑油亮,尖嘴独角,有点像鹿,有点像大鸟,又有点像豹子,更像山海经里描述的神兽,实在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这一通跑,几人似乎恢复了意识,张子扬干巴巴道:“这、这就是你说的自有办法?” 队长也哭丧着脸道:“不行咱们就自杀吧,太他妈吓人了,我心脏受不了啊,这都什么玩意儿!” 俩个女孩彻底崩溃了,抱在一起痛苦流涕,满脸都是绝望。 “天无绝人之路嘛,别急,我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的……”我毫无营养的安慰他们一阵子,然后想找他们要烟抽来着,不过转眼看去,三个大老爷们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有烟也没地装。 其实我本来想的挺好,首先老徐说这边有独角兽可以把咱们吹上去,其次素牙子老巫婆说我可能是什么的主人,我潜意识里就认为这里会出现梅花鹿一般温顺的动物,我拍拍它们的脑门,吹个口哨啥的,然后它们就会给咱们带路,可如今一看,我靠!这玩意儿造型古怪,散发着一股狰狞嗜血的兽性,谁敢靠近啊? 这会儿下面的群魔乱舞场面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那些羊头怪非但没有和素牙子他们拼到底,反而蜜里调油一般亲热,一起追了上来。 “妈,我要回家。”队长这时也崩溃了,一屁股坐下去,刺鼻的尿骚味从身下传来。 张子扬和宣小红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卡住了对方的脖子,我连忙把他们拉开骂道:“大爷的,干什么玩意,这会儿还有闲心干架?” 两人松开,张子扬剧烈的咳嗽道:“谁特么干架,我死了算了,你不知道前面咱们遭了多少罪,几个黑脸三只手的汉子给咱们洗澡来着,拍拍打打给杀猪似的。” “这不挺好吗?免费搓澡又不用给钱。”我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看了眼下面,见素牙子他们似乎忌惮着什么走的十分缓慢,又看看下面缓坡下的山谷中的独角兽,发现它们仰着头看着我们,虽然模样吓人,但并没有展现出什么恶意。 我咬咬牙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顺着山坡往下趴,毫不费力,没一会就到了底,到了下面才发现这些怪物是多么恐怖庞大,它们体长足有六七米,高度也不下两米,四蹄如鹰抓一般,巨大的尖嘴中满是尖锐的獠牙,嘴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粘液,一动一静间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压力。万幸的是,它们全都被一条锁链锁在了最深处的峭壁上,无法自由活动。 这些独角兽此时全都歪头看着我,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接着齐齐的吸着鼻子,像是嗅到什么香喷喷的东西,然后古怪的一幕出现了,十几只恐怖的大家伙居然摇头摆尾一副哈巴狗见到主人的模样。 我感到十分滑稽,脸颊直抽,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好家伙,大家伙们撒欢乱跳,要不是锁链锁着非得冲上来和我玩耍一番不可。 我这个激动啊,心里大定,缓缓走过去,到了一个大家伙跟前,大着胆子去摸它的鼻子,这独角兽眯着大眼睛一副恨享受的模样,其余独角兽竟然还露出十分人性化的羡慕表情。 麻蛋!妥了! 这些独角兽脖子处的锁链上面刻满了古怪的花纹,但一环扣着一环,轻轻一掰就可去掉,很简单,当下一个一个的给它们解开,刚解完十五只独角兽便疯狂的撒欢,疯一般的乱串,我被怪物的海洋包围着,生怕它们那水桶粗的大爪子一个不小心给我拍死,u看书wwkansh幸好这时一只最大的独角兽鼻子一掀将我翻到它的身上。 坐在独角兽身上,看着十几只恐怖的怪物如宠物一般环绕四周,我顿时信息倍增,大有一种怪物在手天下我有的豪爽之情,大喝一声:“小的们,随我去诛杀邪魅!” 这些独角兽倒也配合,仰天嘶吼,随后撒丫子狂奔,迈步间就是七八米的距离,如山崩地裂般眨眼就上了山岗,我大喊队长他们让开,五个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嘴巴张的能吞下一颗鸡蛋,赶紧闪到了最角落。 山下的鬼怪们一时间惊慌失措,潮水般退了下去,素牙子老巫婆跑的最快,眨眼间就不见了。 十五只独角兽根本不用吩咐,一个个眼泛贪婪之光,凶相大显,奔腾而下,这真是虎入羊穴,狼入鸡群,那些落后的鬼怪是沾着即死,碰着即亡,而独角兽一口吞噬一个,干净利索。 在独角兽那永远填不饱的肚子下,很快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绝望与毁灭的气息,所有可见的鬼怪全部死亡,残尸断臂四处抛洒,房屋倒塌,花草断碎。 我想起了老徐和小娟,可此时的独角兽完全不受控制了,我骑着的最大的独角兽突然慢悠悠的回了头,直奔队长他们而去,到了面前二话不说,一口一个。 “妈的,别吃!”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眼看只剩下瘫软绝望的队长,刚要跳下去拦着,这独角兽的脊背突然一颠,我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跟腾云驾雾一样,越飞越高,脑袋也越来越晕,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六十七章 换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只觉头痛欲裂,拍拍脑门强忍着打量四周,发现正躺在13号别墅一楼的沙发上,旁边队长三人和两个女孩子衣衫整齐睡得正香,张子扬还翻了下身,发出一段含糊不清的呓语,而眼前桌子上放了一堆凌乱的扑克牌,似乎他们刚才在打牌,正好应了我前面看到的场景。 窗外漆黑一片,我看了眼电子表,时间是大年初一凌晨四点十二分,距离我进入那鬼地方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 我掏出衣兜里的香烟颤颤巍巍点上一根,看着沙发上的几人,记得他们最后被独角兽吃的只剩下队长,可现在却全部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这是什么原因? 抽了几口香烟脑袋更加晕沉了,想起在环仙窟中的遭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甚至不敢确定这是一种灵魂的旅行或者奇幻的梦境,还是真的确有其事,毕竟时间等等玄妙之事太不符合逻辑了。 检查了一遍身体,身上带的东西一样没少,原本撕烂的衣服也是完好无损,不由吁了口气,这时突然想起进去的那扇门,起身走了过去,发现原本门所在的地方是一堵刷了乳胶漆的厚实墙壁,连门缝也没有,敲了几下也没有回音,不由心烦意燥,跳起来就是几脚踹去。 一通发泄后自己也觉得好笑,这房子是开放商统一建造,然后一座座卖出去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在房里保留一间老房间的可能,除非开发商脑子有病。 墙壁被踢的咚咚声响把几人都吵醒了,相互茫然的看了几眼,那两女孩子率先大叫起来,接着是张子扬和宣小红郁闷的喝骂声。 一个红睡袍的女孩子双手抱胸,柳眉倒竖道:“你们这些保安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跑进来的?啊?今天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可要报警了。” 另一个女孩子也是气哼哼道:“就是,就是,大过年的,你们要做什么?”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张子扬说着,看我在这边站着,问道:“陈拐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咱们咋都跑这里来了?” “那什么……” 他们的表现不像假的,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十分郁闷:“你们……跟我扯淡呢吧?” 红睡衣女孩抱着沙发枕头一脸怒气道:“谁跟你扯?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四个人狼狈不堪的被哄了出来,宣小红愤愤不平的骂道:“他娘了个比,明明跑去上厕所的,结果跑到这里来了,真特么邪性。” 张子扬也是又尴尬又郁闷:“还是想想怎么交代吧,估计要被投诉了,搞不好还要被开除,咦?队长!哈哈哈,这事你怎么看?” 队长脸色苍白,笑的十分难看:“你们……那什么忘了?”说着悄悄看了我一眼,又道:“明天再说吧,脑子有点乱。” 宣小红这时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煞有其事的低声道:“赶紧走,怎么跑到13号来了,刚刚那两女孩八成是鬼,见咱们四个大老爷们阳气太重,不敢下手。” 说完撒丫子就跑,张子扬和队长也跟着跑,我一看,得!跑吧,四个人一口气干到了保安室,宣小红说脑袋晕没一会就睡了,张子扬说看看杂志压惊。 我觉得队长有古怪,又想起最后他好像没被独角兽吃掉,心里有了猜测,悄悄把他拉了出来,两人蹲在雪地上,闲扯了几句,然后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直到抽的嗓子疼,我问:“你是不是还记得?” 我问的很模糊,就是想看看他是什么表现,队长愣了三秒,说道:“我以为是做梦呢,又感觉太真实了,你……也记得?” 我点点头问:“最后什么情况?那怪物没吃你?” “不清楚,你飞走了,我就晕了。” 队长脸颊直抽,伸手抹了把裤裆,道:“这次算是栽了,难怪那俩怂货不愿意上晚班,太邪性了,我现在还觉得挡里湿哒哒的。” 说长瞅了我一眼:“你说这事是真的假的?” 我挠挠头道:“这玩意儿……我还想找你确定一下呢,估计有可能是咱们的真实遭遇,也有可能……我特么也不清楚,总之还活着就好。” 队长脸色变了又变突然问道:“你那些本事是真的假的呢?” 我不想把话题继续下去了,真的假的又有什么作用?是能吓着人,还是能找人装比满足一下虚荣心?能当钱花吗? 队长见我不说话,拍拍脑门道:“得!咱们也别扯淡了,这事铁定是个梦,不然张子扬他们怎么都不知道偏偏就咱俩知道?说不准就是做的同一个梦,这事太有损形象了,你别到处乱说啊,该干嘛干嘛去吧。” …… 硬熬了几个小时,下班后也没吃饭,直接回了出租屋,合衣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头痛欲裂,四肢酸软无力,班是没法上了,恰好下午磊子回来,他见我这幅模样,非要送我去医院,我估摸着这种病医院治不好,不愿去,让他去给我请个假。 他去了小区,半个小时后回来了,说物业的人让他传个话,今天保安队有三个人请假,如果我还能坚持就去顶一下,人手不够用。 不用说这三个请假的人铁定是队长和张子扬他们,那件事不知咱们是怎么经历的,身体还是魂魄,只怕如今都受了魂伤,阳气萎靡,要歇上一阵子才行。要我去顶?顶他麻痹,大不了不干了,就那破地方一辈子都不想再碰。 就这么修养下来,吃了睡,睡了吃,过了半个多月身体才痊愈。 磊子这混蛋良心发现,好吃好喝的伺候了我半个多月,荷花和小琼也是每天下班都来,搞的我真想这么一直病下去。 旷工这么久,小区的工作是没法干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到物业结工资,回头再想想找个什么工作。 刚到小区就看见队长坐在板凳上看报纸,我上前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他态度十分客气,把我拉到一边,u看书 .ukansu.cm 连声恭喜。 我有点糊涂,问他恭喜什么玩意,都病了半个月了。队长卖了个官司,召集保安队的所有人前来开会,张子扬和宣小红也被调到了白班,等人聚齐,队长咳嗽一声道:“陈拐子同志上班期间勤劳踏实,积极肯干,业余时间还会无偿帮助孤寡老人……介于此,种种良好表现,上头特意给予提拔,明日到总部报道,大家请鼓掌……” “等一下。”我满脑袋雾水,出声打断:“是不是搞错了?我没你说的这样好吧?我帮助哪个孤寡老人了?还有,我不是物业招的吗?管你上头什么事?” 队长一指我:“瞧瞧!大伙瞧瞧,人家这么优秀,还这么谦虚,这种良好的修养就值得咱们保安队所有人学习。”说着和蔼的对着我一笑:“小陈啊,物业和保安队都归上头管啊,你要发达了,可不能忘了咱们兄弟啊。” 张子扬与一众保安也跟着起哄:“对啊,对啊,可别忘了咱们。” 我有点懵逼,不过转念一想,得,去哪里也是呆,甭管什么原因,既然上头要给我换个工作环境,那就换吧,横竖不吃亏,说道:“绝对忘不了大家,哈哈,队长,那个……我去总部做什么工作?” 队长一愣:“还是保安啊。” 我顿时被泼了一头冷水,还是保安!发哪门子达?这不扯淡吗? 队长又道:“工资涨了啊,两千一个月,双休,包吃住。” 我心说这还差不多,就问他具体怎么办,队长说上面打好招呼了,然后给了我一张地址,让我明天直接去报道就可以了。 第六十八章 古曼童与陪大小姐读书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打扮了一下,兴致勃勃的出了门,直奔地址上的“广豪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到了地方一看,就被一眼望不到顶的大楼晃得眼晕。这时正值上班高峰期,一群开着轿车,穿着干净整齐职业装的男男女女蜂拥进了大楼,我再看着自己的装备,灰不拉几的运动鞋,牛仔裤,带帽拉链衫,顿时自惭形秽,不敢往里进。 在外面转了几圈,最后一个看大门的保安过来轰人:“我说哥们,你在这晃悠啥呢?想偷东西还是咋滴?找错地方了吧。” 我有点生气,说道:“咱们是同行啊我告诉你,就你这态度,太丢咱保安的面了。” 这保安道:“呦呵,你也是保安?你是保安不去上班,跑咱们公司门口保起来了?保谁呢?” 我说:“我是第一天来报道,明天咱俩就是同事了。” 保安一听,正经起来:“咱们人齐了,没听说缺人啊,你不会弄错了吧?” 我把纸条递给他看了下,“呐,这是给我的地址,有人让我来的。” 保安指着大门道:“你铁定搞错了,不信进去问问一楼大堂的接客员。” 我咬咬牙,进了大堂,里面金碧辉煌,亮晶晶的刺眼,一个盘着头看着挺漂亮的职业装美女走了过来,本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等看清了我,皱眉道:“先生,请问你有事吗?” 我挠挠头道:“那什么……我是来上班的,你看看我该找谁?” 美女指着一旁楼梯:“爬到十三楼,去人事部,有人会安排。” 十三楼是多高?只怕上去够呛啊,我指着电梯迟疑道:“这玩意我可以坐吗?” 美女轻蔑的摇摇头:“不可以。” 不可以拉到,我转身去爬楼梯,等到了十三楼腿脚发麻累出一身臭汗,气吁喘喘的推开玻璃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里面二三十张办公桌坐满了人,此时见门被打开,都投来一个诧异的目光,等看清我的造型,可能把我当成送矿泉水的或者水电工之类的人,一个个眉头一皱,有些不耐。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那、那什么……我是来上班的,该、该找谁?” 所有人齐刷刷的低下头,该干嘛干嘛,没有一个人理睬。 我等了五分钟,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践踏,一股无名怒气直上心头,妈的,破地方太让人窝火了,什么东西一个个的,狗眼看人低,老子走人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刚转身,一个中年女人急匆匆跑了过来:“等一等,先生请等一等。” 我没理她,伸手去推门,这女人跑到了面前,点头弯腰的客气道:“等一等,老板请您去。” “去个屁,狗屁的老板。”我怒气还没消,骂道:“把老子的半个多月工资结了,老子不干了。” 这中年女人面上仍旧带着笑,而坐办公桌的人全都长大了嘴巴,显然没看见过有员工敢对这颇有身份的女人发火,更没有人敢骂老板。 这中年女人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回头训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没见有贵客上门吗?你们的素质呢?你们的礼貌呢?小李、小王你们俩这个月的奖金没了,下个月也没了,有意见的话可以辞职。” 办公桌后顿时有一男一女哭丧起了脸,麻利的跑过来道歉。 中年女人回头又换了一副笑容,“先生,消消气,咱们还是去见见老板吧,他等了半天了。” 我这时冷静下来,感觉不太对,他们的老板何必对我一个小保安这么看重,结了工资把我撵滚蛋不就完了吗? 莫非……我心里咯噔一下,只有一种可能,狗、日、的队长坑了我,那小区可能也是这老板开发的,里面有灵异事件他也清楚。 中年女人还在陪笑等着,我心说横竖去见一见吧,就跟着她走,两人一前一后过了一条走道,最后到了一处装修的古色古香的房间中。 中年女人给倒了杯茶,说请稍等,老板马上就来,然后关门出去了。 我坐在老板椅上喝茶等着,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有点不耐烦,就起身打量房间。 房间中的家具摆设也都很陈旧,与我家祖屋内的一些东西类似,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其余的一些古董花瓶和文玩字画看起来也与街面上那些赝品摆设物的干净漂亮截然不同,有着一种厚重沉淀的古味儿。 很难想象在一栋现代化的大楼中,会出现这么一间房子,看来这里的老板倒是个雅人。 这时忽然发现房间里端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三截燃烧青烟的香烛,而供奉的却是一个古怪狰狞的小人,翘腿龇牙,死难看,死难看的。 我正好奇着,从那小人身体内突然飘来一阵黑气,转圈打转的扑来。 虽然不知是什么鬼东西,但黑气未至,阴冷的气息先来,显然不是好东西,我立即打开“虚破妄眼”,凝眸看去,只见黑气中裹着一个小孩子,就和那供奉的小人一模一样,张牙舞抓十分可怖。 当机立断,双手结印捏着“阴阳弧”等小人来临的一刹那,在它身前划了一下,那小人晕乎乎的开始打转,我连忙又掐着“破秽印”一指点在它的气海。 小人呜吼一声跌落在地,还没等起身,我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太阴剪纸形字符“摄”字,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符上转了一圈,默念道:“天官敕令,震慑幽冥,惶惶有灵,徇死不替,急急如律令!”猛的拍在小人身上:“给老子死!”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喊:“给老子住手!” 迟了,那小人在“摄”字符下,很快化为一摊腥臭的黑血,流了一地。 房门打开了,进来三个人,一个白马褂老头,一个中年胖子,还有一个留着八撇胡的中年瘦子。 这瘦子一间屋就哭丧着脸跑过来,盯着地上的血干嚎:“我的儿啊,你就这么死了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擦,这小人该不会是这瘦子的儿子死后的魂魄吧,这下完蛋了! 我悄悄转身想溜,不料那胖子一把拉住我,哈哈大笑:“小伙子好样的啊,不错不错。” 白马褂老头也是咧嘴一笑,随后目光炯炯的看来。 瘦子凶狠的转身道:“小子,这是我花费三十万从泰国菩提寺接回来的金童子古曼童,说!你怎么赔偿我?” 我被吓到了,三十万啊!握草!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在几人灼灼的目光下顿时有些心虚,想了想咬牙道:“我、我赔不起,不过我听说过这种南洋小鬼,其实也没什么厉害的,大不了我帮你养个大家伙,厉鬼幽魂,五大仙真身,实在不行,你找一具尸体来,我帮你练一具刀枪不入的灵鬼,比这玩意儿厉害十倍不止。” 几人顿时眼睛亮了,齐声道:“此话当真?” 我瞅了几人一眼,突然明唔过来,这几个老货八成是耍我呢吧?我说的那些东西家中秘术确实有记载,可是真要搞,哪有把握?只不过给个空头支票,先解围罢了,说道:“不、不太真,理论上是可以,但没试过。” 几人顿时泄了气,那胖子拍着瘦子道:“建军,小鬼死就死了吧,你不是要试探这小子一下吗?哈哈,u看书 .uashu.cm 要我说,你就是活该,金爷说是不是?” 白马褂老头点点头:“胖爷说的太对了,所谓一饮一啄皆是定理,死了一个古曼童,收了一个能灭古曼童的人,不算吃亏,胡爷别气馁。” 瘦子气哼哼道:“心里郁闷啊,这小东西在水底庙救过我,那时要不是它,我一准被女尸强上了。” 胖子道:“说到这个胖爷我就来气,要不是那老巫婆横插一手,兰亭序真迹说不准真被咱们搞到手了。” 白马褂老头道:“胖爷这话我不认同,那种神物虚无缥缈,消失了近千年,应该回归大地,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所谓一饮一啄……” 胖子打断道:“金爷,我就讨厌你这张臭嘴,张口闭口的一饮一啄,你酒瘾是不是又上来了?来来来,咱们喝酒去,今天胖爷我不把你灌倒,胖爷是你生的……” 我见几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觉得很是尴尬:“那什么……你们谁是老板,我来结工资还是……” 胖子一愣:“倒忘了这茬,建军,你是怎么想的,把他安排到丫头身边去吗?丫头是徐岚生的,也算我闺女,你可得考虑清楚,别令我失望。” 瘦子幽幽一叹,看着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小区保安队长把事情都和我说了,虽然意思乱七八糟,我现在还没弄明白,不过那里的确不太平,既然你有这等本事,这样吧,一个月一万块,吃喝花销也全归我,陪我女儿读书并且保护她一年,一年后我再给你五十万红包,如果没意见,身份证登记,咱们签合同。” 第六十九章 这是工作 我被这瘦子一连串的金钱攻势给整蒙了,一万一个月,一年就是十二万,到时再给五十万,那是多少?艾玛!这么多钱,我是该去夏威夷洗澡呢?还是去迪拜睡宾馆?或者去阿尔卑斯打雪仗?烦死人了。 瘦子见我不说话,问道:“怎么,嫌少?我是看这年头真正懂玄学之术的人不是太多,加上你还年轻,今天要是换了个老头来,我答不答应还在两说,你考虑下吧,行,咱们签合同,不行做个朋友,我送你出去。” 行,哪能不行,我连忙问:“叫我干什么来着?” “陪我女儿读书。” 读……书!?我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堆密密麻麻的方程式和文言文,讲台上一个长相凶恶的老师指着我,那谁,就你,来黑板把这个题目做一下。那谁,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 冷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说道:“换个事做成不?我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还有我年龄太大了,都20了,你女儿读小学还是初中?我去做学生太搞笑……” 胖子打断道:“我那闺女和你同岁,南大的学生,名牌大学,你小子直接做大学生,美不死你了,换了我不要钱都愿意。” 不用考,直接上大学?我心里激灵一下,说:“那倒不错,不过为什么要我陪她读书?我还需要做什么?” 瘦子肃然道:“实不相瞒,咱们老哥几个是发死人财的,大半辈子都在和死人打交道,鬼神虽然很少见,但也一直怀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可惜…根本远不了啊,咱们一身土气阴气缠身,鬼神不愿碰,可这报应却要应验在下一代身上,咱们老哥几个就这么一个后代,她娘死的早,咱们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吧,长话短说,十年前有个叫喜留佛的老和尚受过我的恩惠,这些话是他对我说的,还说我家闺女二十岁时有一灾,需找一玄学高人相伴一年贴身保护,才能相安无事,否则必遭横祸……” 那胖子跟着嚷嚷道:“这玩意太玄了,我当时还认为那臭和尚胡说八道,要揍他,谁知今天一切都灵验了,你小子是不知道,那喜留佛还说,这位玄学高人不用刻意去找,他自己会送上门来,可巧,你小子今天自己上门来了,今天是正月十七,咱闺女二十岁刚过十七天。” 喜留佛?我想起在老家神葬宫里的那副壁画,冷汗再次流了出来,不知这家伙是何方神圣,先是莫名其妙跑到地下画了副毫无意义却无比玄妙的预言画,接着又预言人家闺女要遭祸,偏偏又让我给碰着了,这让我有种从一个圈子钻到另一个圈子的怪异感觉。 不过,我心里泛起一股子执拗劲,倒要看看这女孩身上会发生什么。 我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当下几个人签了合同,按了手印,瘦子说我的身份也该变一下,不能让她女儿知道,那丫头反感迷信。于是我从一个一文不值的小保安摇身一变成了“广豪房地产开发公司”老板胡建军三姑奶奶家的二孙子的独子、胡家大小姐的远房表哥、南大空降的大一学生。 那死胖子说我的名字太尿性,也该换一下,于是我的名字也变了,多了个非常拉风非常霸气的名字,陈德华! 当天中午假身份证就出来了,然后在人事部员工们醉的不要不要的眼神中,几个人拉着我去了一家高档大酒店喝酒,一通乱灌我喝高了,迷迷糊糊听他们讲了一下午的行话,后来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些混蛋是盗墓的,开公司只是洗白的一种方式。 第二天一早,那个中年女人找到我的出租屋,她自称雪姨,是胡建军他老婆以前的姐妹,目前任广豪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兼胡家的管家婆。 我问她的来意,她说该上班了,公司是这么安排的:给我整套乡下的行头,送我坐火车去合肥,再从合肥转火车回来,冒充从乡下刚过来,胡小姐去火车站接我,然后我跟着她住进胡家,贴身陪伴,等开学了走后门进学校,一切水到渠成。 我觉得无比滑稽可笑,不过这是工作,工作需要要认真对待,就对她说乡下人的行头不用准备了,我就乡下人,有现成的。 于是我背着破被子,穿上从家里来时的旧衣服,拿着往返火车票灰头土脸的到了合肥,吃了碗拉面,然后又坐车掉头回来,感觉好奢侈的样子。 回到南京车站,临下车前好一番紧张,甚至跑到厕所照了半天镜子,出了车站门,心更是几乎跳到嗓子眼了,这胡小姐到底长啥模样?听雪姨说是南大什么系的校花来着,不过对此我保持怀疑态度,因为她爸看起来有点猥琐,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她能好看到哪去?好在马上就能看到庐山真面目了,想想就一阵莫名的小激动呢。 又一想,我现在算什么身份?极品校花的贴身保镖?或者我的霸道女总裁未婚妻?再或者小娇妻你别跑?哦不,小说看多了,人家和我毛的关系都没有啊。 正想入非非中看见雪姨站在远处冲我招手?我心说,来了,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按照商量好的台词用家乡话道:“俺表妹搁哪呢?” 说着四处打量,找了半天,附近也只是有一群欧巴桑路过。 雪姨尴尬道:“算了,计划取消了,小姐出去玩了,没来。” “呃……”我愣住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半天才回过神:“啥意思?耍我玩呢?我来回跑了这么远,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什么俺们家发大水,今年又绝收了,一家人一天只吃一顿,半碗稀饭三个人分着喝啥的,我演次戏不容易啊,你们这是违约啊,给钱压惊!” 雪姨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德华啊,你这张嘴可不像农村小子啊,别贫了,走吧,带你去住所。” 我一愣:“你喊我什么?” 雪姨一本正经道:“德华,陈德华,记住了,这是你的名字,不要再忘了。” …… 我回了趟出租屋把房子退了,又把所有行头都带上,跟磊子打声招呼后直奔胡家而去。 胡家在一处富人区买了两套别墅,据雪姨说,平时胡建军和胖爷、金爷住在另一套房中,小姐自己住一套,经常会带些同学过来聚会什么的。 到了胡小姐住的别墅,顿时脑袋发懵,只见整栋房子呈城堡状,表面都粉刷成了粉红色,上面还有些卡通动漫人物画像,硕大的院子中有秋千架、花丛、假山、假雪人、机器人、阿童木皮像人、叮当猫皮像等等,整一个童话世界,难怪胡建军不愿和他闺女一块住,这种地方大老爷们住久了很容易猝死啊。 雪姨领我进去,一个老头带着五六个中年女工迎出来,这些人全部穿着卡通人物服装,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雪姨边走边介绍,这栋房子九百平米,前后院子三百平米,工作人员有六人,五个菲佣,外加一个修理花草、修水电等多功能选手聋叔,这个聋叔是胡建军从外面捡回来的,忠心耿耿,就是耳朵不好使,uu看书 ww..co 除了小姐的话,别人说什么都听不清。 说到这里雪姨冲着那老头道:“聋叔,这是老板的表侄,以后住这里。” 聋叔笑容可掬的问道:“你说什么?谁丢表了?” 雪姨无奈的重复道:“老板的表侄!表侄!” “值什么?” 雪姨脸颊直抽:“聋叔,您一边玩去吧。” 聋叔:“诶,好嘞!” “哈哈哈。”我引以为傲的超高笑点瞬间被引爆了,忍不住捧腹大笑。 雪姨瞥了我一眼:“别笑,以后有你哭的,走吧,去你的房间看看。” 宽敞无比的大厅内那个童话感就甭提了,简直就是卡通片里的模样,但也不能小看,就这些行头估计钱少了办不到。很快上了二楼,雪姨推开一间房间道:“喏,这是小姐亲自带人给你布置的,小姐住三楼,一楼住着菲佣和聋叔,二楼以后归你了。” 我迟疑着道:“你确定没带错房间?” 雪姨郑重的点点头。 “不行!”看了房间第一眼,我就拒绝入内,啥玩意,太恶心人了。 里面粉红一片,粉红的墙壁,粉红的地毯,粉红的床单,粉红的被子和枕头,床上还放着两个粉红色肉嘟嘟的女装布娃娃,离谱的是床头还有个粉色的梳妆台,上面放满了女性化妆品。整一个萌萌哒少女系列房间,我很怀疑自己在这种房间住下去,会不会变成女人。 雪姨笑的很狡猾:“德华,这是你的工作,你没得选择,必须无条件服从,另外里面不能乱动哦,小姐会生气的,我们会扣工资。” 第七十章 迷路了你们信吗 太无耻了,算你们狠! 我瞬间被打败了,走进房间扔掉行李,四周看了一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问道:“雪姨,你们胡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雪姨脸上泛起了莫名的伤感:“丫头叫胡思晴,晴晴是我那可怜的姐姐的小名,她父亲给她起的这个名字,就是为了寄托思念。” “胡思晴……思晴……私情……”我念叨几句,感觉好别扭,又问:“对了,她去哪里玩了?” “市长家的许公子今天过生日,她被邀请了,应该在精灵会所吧。”雪姨说着递给我一个诺基亚手机,“这是给你买的,里面有我和小姐的手机号码,歇着吧,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雪姨走后,我躺在充满清香味的床上兴奋的玩着手机,暗暗感叹这姐们太客气了,出手就是这么贵重,搞的我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没过一会,对手机的新鲜感就没了,躺着睡不着,正想干点什么,突然发现聋叔站在门口。 “你是谁?”聋叔脸色很不善,手里提着把菜刀。 我吓了一跳,大声道:“聋叔,我是表侄啊,表侄!” 聋叔:“你是小偷?” 小偷你妹夫啊!这老头不但耳朵聋,脑袋还健忘吧?我看了眼房间的空间,不算大,让这老头冲进来只怕够呛,只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慢慢蹭到门口。 聋叔没拦着,不过一张老脸满是防备,手中的菜刀也是跃跃欲试,大有一言不合提刀就砍的霸气。 我赶紧闪到一边,咽了口唾沫就要解释,谁知聋叔猛地一声吼,“姐们!抄家伙出来,打小偷!” 话音刚落,五个女佣拿着扫把、勺子、马桶刷、剪刀等等“凶器”冲杀过来。 我连忙大喊:“聋叔聋了,你们也聋吗?没听雪姨说我是你们老板的表侄?表侄啊!很厉害的。” 菲佣们:#%*&$…… 靠!普通话都不会说,这下糟糕了。 眼见六人围杀过来,我只好抱头鼠窜,好容易逃出大门,聋叔不知从哪里牵出一条大狼狗带着众女兵又跟着后面追杀。 一番鸡飞狗跳,终于逃出了富人居住的庄园区,我双手拢着袖子,走在马路上,感到一阵憋屈,这算什么事嘛。 大爷的,还没地去了,刚刚和磊子吹牛,说自己发达了,以后会罩着他云云,这会也没脸去他那啊。 想了想,好吧!胡思晴这丫头好像在那什么精灵会所来着,不如会会她去。 我在路边拦了辆的士,说去精灵会所,司机边开车边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问道:“哥们是去那附近,还是去会所玩?” 我说:“当然是去会所里玩,去那附近有什么意思。” 司机再次打量我一眼:“您老身价?” 身价?我说摸了摸口袋:“身上还有一百多块大洋,怎么……去那玩还要身价?我这身价够不够?” 司机乐了,说哥们你逗我玩呢吧?那里面有多黑你知道吗?一瓶酒好几千,随便吃点菜上万,啧啧,我劝你别往里进,进去逛一圈出来估计也要几百块观光费。 我暗骂那请客过生日的家伙奢侈浪费,说道:“你别管了,哥有人请客。” 司机摇摇头不说话了,带着我饶了几圈,最后进了一处优雅别致的建筑群内,我还以为被拉了黑车,不料司机努努嘴,示意我往前看,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个闪亮的招牌,上面写着:精灵会所! 下了车,我在会所门前转了几圈,咬咬牙往里走,服务生礼貌的在前面带路,里面空间很大,而且极尽奢华,每一个装饰,每一个餐具与桌椅板凳都是别具风格,或晶莹透亮,或洋气大方,或古典优雅,偏偏集合在一起没有丝毫违和感,站在外面你绝对不敢想象里面会是这幅惊艳的模样。 一些看着很像成功人士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最里面的演绎台上还有几个美女在奏小提琴。 服务生把我让在一张餐桌上,问我要先“准克”点什么,“准克”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懂,就问他有没有免费的东西吃,服务生说有,白开水,我说那就来瓶白开水,要七成热的。 我永远忘不了服务生当时那张脸上的精彩表情,跟染色坊出来的工人似的。 喝了半肚子白开水,我忽然想起一个致命的事,麻蛋,不知道胡思晴那丫头长什么模样。刚刚那个服务生不知哭晕在哪个厕所,我招来另外一个问道:“请问市长家的许公子在哪里过生日?” 这个服务生说在二楼,跟我来。我跟着她到了楼梯口,她伸手找我拿请柬,我一愣说没有,这服务生似乎为给同事出气,说没有的话回去接着愉快的喝你的白开水吧。 我想起金爷的话,一饮一啄皆是定理,当你为刚刚耍了别人而窃窃欣喜时,对方可能在想着怎么耍回来。 可是,我真的没想过耍她们,我只是没钱啊。 这白开水喝着实在没滋味,那两女服务生防贼似的守着楼梯口,出其不意窜上去的打算也落空了。我想起了手机,拿出来拨打胡思情的电话,没人接,琢磨了一会又给她发条短信:表妹,我是你表哥啊,我在楼下。 等了半天也没回,我内心的八卦之火迅速燃烧起来,这妹子八成和市长家的儿子搞对象,俩人借着过生日为由,跑到这里幽会来了,然后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行!我得教训下这妹子,拿捏住她的把柄,这样一来今后一年时间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我背着双手装作上厕所的样子往大厅里面逛去,u看书 .uukanshu.co 盯着二楼处打量,心说看看有没有地方能爬上去,还别说,真有! 演绎台旁有棵大树,还是真的,不过枝叶被砍掉了,留下一截光秃的树干,直通二楼,挺艺术范的。 爬树可是我的拿手活,趁没人注意,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树干和二楼的接触口空间不算大,树干占去一部分,另一部分勉强能爬进去人,可是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伸手推了一下没推动,感觉像是一个纸箱子,下面还封着胶带,就把胶带撕掉,打开纸皮子,没想到突然从里面掉下个人皮,我吓了一跳,再一看,竟然是个充气娃娃。 握草!虚惊一场,谁特么的这么有品味? 我把充气娃娃悄悄扔了下去,猫腰往上钻,箱子不是很大,刚好够整个人蜷着钻进去,正当我准备破箱而出时,外面突然有个女孩子狡黠的笑道:“这是我们送给许公子的大礼哦。” 另外还有一堆人跟着起哄:“快点打开!打开!哈哈哈。” 似乎……好像……哪里不太对啊,我心里咯噔一下,准备回身钻下去,可是来不及了,眼前徒然一亮,一个女孩子戏谑的喊了一声:surprise!然后吵闹声瞬间安静了。 我揉揉眼睛环顾四周,只见眼前乱七八糟的跟过圣诞节似的,十多个男孩子和八九个女孩子零散的或站或坐,男的都很帅气,女的都很漂亮,不过此时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目瞪口呆外加懵逼凌乱! 我当时的脸色也是苍白的,结结巴巴道:“我、我说自己迷路了,你们相信吗?” 第七十一章 背上有个女人 众人在我说完之后轰然大笑,一个带着生日头冠的帅小伙憋的脸通红,看了眼众人苦笑摇头道:“这个玩笑开大了啊,我取向一向很正常的。” 我旁边的打开纸箱的女孩子一脸茫然,伸头往我脚下的箱子中看了一眼,耸耸肩:“好奇怪,我不认识他啊,我们送的不是……” 带生日冠的小伙摇摇头打断道:“少狡辩,我还不知道你们,就会瞎胡闹。” 说着走到我面前,说道:“哥们儿身材不错,哪里的模特吧?不过衣服穿的可不行,哈哈。这样吧,甭管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现在再给你二千块,赶紧走吧,好尴尬!” 这小伙自顾自的拿出钱包,掏出一沓钱递了过来。 “这个……” 我抹了把脸道:“说实话吧,我是来找人的,下面不让进,就从这树缝隙钻了上来,你拿钱算什么?侮辱我吗?”说着接过钱塞进口袋。 “呃……”生日冠小伙可能没见过如我这般洒脱的人,脸颊直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个女孩子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我,转头对众人道:“他是来找我的,实在不好意思。” 说着急匆匆把我拉到一边,劈头盖脸的说开了:“大师,我知道您这种奇人本领大,有能耐,您救了我们全家,我十分感谢你,要多少钱,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商量,但您不能拿那种事开玩笑,毕竟我们只见过一面,我还是学生,我、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算我求您了,行不行。” 我还以为是胡思晴突然从哪方面认出了我,不料这女孩子竟是蔡老板家的闺女,此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嘟着嘴,嘴角上的美人痣十分醒目,显得分外可爱。 “那什么……” 我被她一番说法整懵了:“你什么意思?” 女孩子低声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全叔把你的话告诉我爸了,我爸和我妈竟然真的商量这事的可行性,说你人本事大,又对我们全家有救命之恩,招为上门女婿也行的,可我、可我……真的接受不了,我们只见过一次而已,我拒绝了,您……您是来报复我的吗?” 啥玩意?我这才猛然回想起和那老头阿全的玩笑话,没想到他真的回家说了,我了个擦! 女孩子见识到我那天晚上的手段,对我似乎有些惧怕,又无可奈何,此时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泫然欲泣,哽咽起来,身后一群人一直关注着我这个不速之客,见女孩子哭了,顿时窃窃私语,低声偷笑,不知在臆测些什么。 我咳嗽一声对女孩子说道:“你搞错了,我来找我表妹的。” 女孩子愕然道:“找、找你表妹?这、这里有你表妹?” 正在这时那个带生日冠的男孩子走了过来,问道:“小雅,怎么了?这位是……” 女孩子面色羞恼,擦着眼泪道:“没怎么,我、我这位朋友是来找他表妹的。” 男孩子好奇的问我:“你表妹是谁?” 我看了眼众人说道:“我表妹叫胡思晴。”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一个坐在吧台旁,捏着一颗葡萄正准备吃下去的女孩子。 这女孩身高不下170,穿着一套背带装,扎着丸子头,五官精致漂亮,皮肤白皙,简直是女神般的萝莉妹子。刚刚就数她笑的最欢,此时瞪大眼睛,手里还捏着葡萄,一副萌萌哒样子,不敢相信道:“我是……你表妹?” 我点点头,酝酿一下情绪,面色凄苦道:“没错啊,我是你表哥刘德华啊,不!陈德华,我们家发大水了,一家人一天只吃一顿,一碗稀饭三个人分着喝,别提多苦啊,我刚刚赶到南京,雪姨把我安排到你家,可聋叔又把我赶出来了,无处可去,又找不到表叔,真是……悲悲惨惨戚戚,就来找你了。” 胡思晴眨眨眼,吃了葡萄跳下高脚凳走了过来,歪着头仔仔细细打量着我,说道:“陈德华?好土的名字,我爸和我说了,可你家真的和我家有亲戚吗,我怎么没听过你啊?” “那是七十年前,我太奶奶和你太爷爷是亲兄妹,他们相依为命……而你爷爷是我太奶奶的娘家侄子,你爷爷和我爷爷是亲姑表兄弟,你爸和我爸是表兄弟,所以你和我又是表兄妹,我们……” “好了、好了,够了!”胡思晴被一连串的关系说的发懵,抬手打断,好像要整理一下。 我有意道:“你是不是怕我丢你的人,要赶我走?都是一家亲戚,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是不会走的。” “说什么呢?”胡思晴噗嗤一下笑了,回头道:“许子旭,我表哥要在这里玩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带生日冠的小伙道:“那必须欢迎啊,晴姐的表哥没的说,哥们儿,今天我生日,你可劲的玩,这里都是同学,没外人。” 他们这么客气,倒搞的我很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摄”字符,递过去:“来的匆忙,没带礼物,这个纸片拿去玩吧,以防万一。” 许子旭被纸符的模样吸引,好奇的接过去道:“上面好多字啊,以防万一?这个……莫非有什么作用。” 蔡老板女儿在一旁眨眨眼,还轻轻推了他一下,意思是好东西赶紧拿,我觉得好笑,瞎编道:“这是纸符,我在老家庙里找老和尚求来的,据说有护身的作用,对,就和护身符差不多。” 许子旭摆弄俩下浑然没当回事,塞进兜里说道:“那太谢谢了。” 接下来各玩各的,二楼餐厅被整个包下来了,k歌、舞池、酒塔、自助中西餐全都有,想怎么玩怎么玩,不过他们好像刚刚才疯狂过,此时都聚在一块胡侃。 他们都是南大的学生,而且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家庭条件非常好,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大商贾家的富二代,聊起天来大气十足,什么准备换个车、买个钻戒玩玩,听说美国出了一款笔记本、暑假咱们去日本旅游好吗……若是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他们在吹牛,我这穷酸八代一肚子跳皮筋、打卡片、上树掏鸟窝的往事,自然是插不上话的,两个熟人,胡思晴没把我当回事,蔡小雅躲的远远的,于是无聊之下找了个大托盘可劲的拿东西吃,还别说这家会所做的东西很有料,味道没的说。 正吃着前面打开纸箱子的女孩跑了过来,问道:“表哥你好,我叫张琪,你能不能唱首歌助助兴?” 我囫囵的吞下一块糕点:“什么玩意?我……”刚说到这里,差点没被嘴里的东西给噎死,拼命的咳嗽起来,咳嗽半天再次看向女孩,没错,她的背上竟然趴着个人形轮廓。 特么的,真是什么怪事都能遇上,我发誓我压根没想到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下,会突然看见脏东西,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咋、咋了?”张琪上上下下打量自己问道:“我很好笑吗?” “没有,没有!”我紧紧盯着张琪背上的轮廓,不敢轻举妄动,敷衍道:“你咋知道我会唱歌?” 张琪道:“你表妹说的。” 我往胡思晴看去,小丫头和几个女孩儿一起看来,还眨眨眼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此时哪有心情唱歌,不过一看张琪背上的东西,计上心来,走到音箱旁拿起麦克风说道:“俺为大家带来一首中泰法美纯乡村味串烧,希望大家喜欢。” 噗嗤!……哈哈哈…… 一群人同时笑出声来,可能都觉得很逗。 我握紧麦克风紧紧盯着张琪的背上,深提一口丹田之气,胡唱起来:“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可惜你背上有个鬼……九妹九妹,阴途有道可去,切莫尘世逗留,云云天庭有法,突降五雷正幾,德亏有形,自有公道,莫等魂散,轮回无期,急急如律令!……哈利路亚……啦啦啦……” 我唱的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不过一段“驱魂歌”却是抑扬顿挫一清二楚,张琪突然打了个哆嗦,而她背上的东西猛然抬头,轮廓逐渐清晰,竟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此时冲着我森然一吼,身形一闪,飘出窗外。 走了!我长吁一口气,u看书 .uansh.om 放下麦克风:“献丑了,好久没唱了。” 然后……看见一群石化的人,和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 接着又闹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许子旭切了蛋糕,一群人唱着生日歌吃完蛋糕后买单散场。 会所门口,一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约定开学后学校见,然后各自架着名车离开,蔡小雅逃也似的第一个走了,胡思晴人员特好,很难想象这么个萝莉妹子,喜欢动漫卡哇伊的人,竟然是大姐大,一个个打招呼相送。 我站在旁边百无聊赖,突然看见张琪背上的鬼东西又回来了,这一下真是烦躁透顶,本想着捉胡思晴的幽会,没想到多出一堆人,本想着有恶少相欺鄙视于我,如何奋起反抗,没想到一个个客气的不行,本想着吃吃喝喝完事,没想到又遇见个鬼东西。 麻蛋!我是装作没看见,还是主动招惹晦气呢?如果我所料没错,这个张琪48个小时内必死无疑。 这时张琪也开着车子走了,胡思晴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道:“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已经走了,别看了,嗯,我也走了哈。” 说着上了一辆粉红色轿车,也不打招呼,发动起来扬长而去。 “哎……”我伸着手,一阵无语。 不管了,先救人为重,我撒丫子就往那张琪离开的方向追去,她刚刚离开,希望还追的上。 幸好前面遇到了60秒红灯,而张琪的车子是银白色的,车后面还贴着花里胡哨的贴纸,很好认,恰好又被红灯挡住了,我便打量的士尾随过去。 第七十二章 孤楼女鬼 张琪车子开的并不快,车窗打开着,里面放着很劲爆的欧美流行音乐,隔着几十米远能听见。 但是她行走的路线很古怪,专捡偏僻地走,而且绕来绕去有时候又回到原地了,出租车司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说哥们你是不是有事要办?都被人家发现了,要不然你换辆黑车吧,这要是出了事情跑不了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看来司机是把我当成犯罪分子了,我咳嗽一声说道:“师傅,瞧你这话说的,前面是我女朋友,和我闹分手呢,我看着她安全到家才能放心,大不了下车时多给你五毛钱,好吧。” 司机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又跟了一会,张琪车中的音乐关了,车子停在了一处老巷子口,过了会她下了车,盯着巷内一处残破房子看,不知要干什么,而她背上的女人一双惨白的手紧紧勒着她的脖子。 我连忙付钱下车,躲在暗处悄悄观察,这时张琪好像感觉到脖子不好受,松了松衣领,抬脚走进巷子。 我跟了上去,巷子里很黑,前面张琪忽然脚步踉跄,跟失了魂一样,而她背上的女人猛然回头看我一眼,披散的头发下一双狰狞的脸充满了恶毒。 下一刻张琪突然跑起来,速度很快,转眼消失在巷子拐弯处。 我连忙追上去,可到了拐弯口四处一看,人不见了。 我心里焦急,点上一根烟,四处寻找,发现这片地好像要拆迁了,路口停了几辆挖掘机,到处都是砖块和瓦砾,找了半天最后穿过一片废墟,看见张琪站在一座危楼下,盯着上面窗口看,她背上的女人却没了。 那女鬼带她来这么个鬼地方到底要干什么? 我一肚子疑惑,正要走过去,突然发现危楼的四楼处,那消失的女鬼出现在窗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搬了块大石头对准张琪的头顶就要砸下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张琪,就地一个翻滚,而那块石头恰好砸落,在地上滚动一圈,从我脚腕压过去,顿时火辣辣的疼。 张琪这时好像刚刚清醒过来,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双眼圆睁一巴掌甩过来:“真是人面兽心,我说怎么脑袋晕晕的,你这混蛋对我下迷、药了?还不滚开!” 我哪里有空理她,赶紧抬头往上看去,发现那女鬼消失了,缓口气爬起来道:“你有病吧,谁给你下药了?不是我你早死了。” 张琪拍拍衣服,咬牙切齿道:“少胡说八道,明天去跟晴姐解释吧,让她看清楚她的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冷冷道:“爱说不说,就你这长相我还真看不上,回去好好看看你脖子上的爪印,看看刺激不刺激。” “要你管!”张琪摸了摸脖子,冷哼一声跑出了巷子。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这个暴脾气……换个男人非得揍他不可。 鬼怪索命,一击不成必然会等一段时间,至少24个小时内张琪是安全的,这似乎是一种规则。我看着楼上,心说既然管了闲事,那就管到底,这女鬼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顺着漆黑的楼道往上走,脚下全是稀碎的石灰和垃圾,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大楼内应该一个人也没有了。这时到了四楼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里面窜出一股阴冷的风,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毛。 房间中不算太黑,因为高度问题,远处的灯光隐约可以照射过来,而我手中不停地打着打火机,把房间里的样子看的很清楚,房间中的家具都还在,不过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霉味,看来这户人家很久没人来过了。 客厅的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我打着火机盯着看,发现照片上是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挺好看,不过隐约和那女鬼的模样很像,一双死鱼眼恶狠狠的瞪来,让人不寒而栗,而照片下竟然还有个骨灰盒。 就在这时整个房子中的情景蓦然一变,呈现出一片惨绿色,朦朦胧胧间有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躺在一张小床上,似乎生了病,脸色苍白,伸手喊着妈妈。 很快照片上的女人出现了,端了碗药汤走过来,满脸慈爱的说,宝贝,等爸爸赚钱了,我们就带你去shbj的大医院,那里的医生很厉害的,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女孩子乖巧的点点头。 画面忽的一转,女孩子没了,照片上的女人肚子高高隆起,拿着一张照片不停抹眼泪,这时门外有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走了进来,这女孩的模样依稀和张琪有点像,女人擦了把眼泪,去摸女孩子的头,这女孩子不知说了什么,两人争吵起来,争吵间女孩子一把推倒了女人…… 就在这时我只觉头顶一道冰冷的气息扑来,心里一个激灵,赶紧捏着手印,用“天官敕冥歌调”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一切阴魅幻境皆如风花水月,魑魅魍魉无所遁形,散!” 眼前景象随风而散,头顶上那白衣女鬼披头散发,两道褐色利爪距离我的头皮仅仅只有几寸的距离,她咬牙切齿道:“跟了这么久,看也看了,她该不该死!你说!” 这话不能回答,与阴秽的脏东西对话,越说越乱,当下闪身躲开,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童子剪纸,正是前段时间的“阴煞童子”太阴剪纸符,咬破手指点在童子眉心,“天官敕令,四方阴灵有道功德,与我聚魂,阴煞童子,去!” 女鬼刚刚扑来,那“阴煞童子符”随风摇曳,极速抖动,眨眼化成一个朦胧的光屁股孩童,面目狰狞,竖眼缭发,挥舞着拳头,一冲而去,瞬间从女鬼身体内穿过,不过它不像“阴阳夜叉符”那样只是一次性,反而转身再次打来。 女鬼无可奈何,无处可躲,很快魂体残破不稳,空灵的惨嚎在房间中回回荡荡,我一看差不多了,赶紧收回“阴煞童子符”捏出一张“引”字形符,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去,然后右手捏“慧灵印”拿着“引”字符拍打在女鬼后背,四处一看,发现了骨灰盒,于是一点点引过去,猛然将女鬼打进骨灰盒,趁着手指头血迹没干,连忙在骨灰盒四周写上四个“震”字古篆,再掏出一张“震”字剪纸贴上。 好了,搞定! 一连串的动作,紧张的我后背全是冷汗,手脚也是直打颤,颤颤巍巍点上一根香烟,还没吸上两口,就发现门外站着个老头。 老头披着件大衣,打着手电筒,怒气冲冲的质问:“你这小年轻,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 实话肯定不能说,我想了想道:“这是我亲戚家里,好多年没联系了,今天过来一看,才发现要搬迁了,我家亲戚去哪了您知道吗?” 老头一听我是这户人家的亲戚,脸色缓和好多,哆哆嗦嗦去翻衣服,我心说八成也是找烟抽,连忙给他点上一根。 老头抽了两口,叹气道:“什么亲戚这么些年不走动?可怜啊,你家亲戚太可怜了。” 我忙问怎么个可怜法,老头道:“小区要搬迁了,这一片可能就我一人了,说起来你别不信,换在十几年前这里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那时你家亲戚一家三口日子过得甜甜美美,好多人都羡慕,可是不知咋了,后来倒了大霉,那男人先是做生意亏了本,紧接着他家的小丫头又得了白血病,没多久就病死了,后来日子刚有起色,女人也怀了孕,可惜怀胎七月时不知怎么早产了,也没人知道,结果一尸两命啊,那男人受不了刺激,疯了,这会儿还在市里掏垃圾箱找东西吃呢。” 我想起刚刚女鬼幻想出来的场景,问道:“那女人怎么会七月早产呢?” 老头指着身后对门人家道:“呐!听说是以前对门张老板家的闺女推的,uu看书.uan 你家亲戚这女人没了闺女,特喜欢对门那丫头,当成自己闺女一样。出事后有人问起,可张老板财大气粗,张口就骂,谁也不敢提了。” …… 抱着骨灰盒下楼时,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我没打车,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顺着大街往前走,心情无比复杂。 鬼魂心怀怨气,三年可有意识,但被规则笼罩,寻找仇人需要契机,这女鬼今天不知怎么找到了张琪,报当年之仇。可是……这种事说到底又能怨谁呢?是张琪的责任吗?她那时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又能懂什么?可能推倒女人后,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普通人不会无故遇鬼,遇到了也必然有恩怨缘由,世上又有多少这种事呢?如果今天不是我,张琪必然落个惨死当场,而且事后只能是个迷案。 世间之事,谁对谁错,真的很难说清,只希望每个人都要多做善事,切莫以为做了恶事能瞒过鬼神。 我找了条小河,在一处隐秘的岸边挖了个坑,将骨灰盒掩埋了,盘膝而坐,念了一遍又一遍的“超度安魂咒”。 完事之后已经十二点了,将许公子给的钱存起来后,本来想找个旅社凑活一晚算了,但想起胡思晴还有那一万的月薪,得!只能回去。 到了别墅,打量一圈,没看见大狼狗,就翻过院墙捏手捏脚的去推门,门没锁,一推就开,谁知打开的一刹那,屋内灯光大亮,胡思晴杀气腾腾的坐在一张老板椅上,聋叔冷着脸站立一旁,五个菲佣手拿家伙怒目而视,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第七十三章 胡大小姐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干笑道:“那什么……都没睡呢?熬夜对身体不好。” 胡思晴穿着一套米老鼠毛绒睡衣,好像刚洗过澡,长发未干,脸上红扑扑的,离得老远就飘来一阵不知是洗发水还是香水的清香,只是挺漂亮的女孩子,冷着张脸不说话就显得太煞风景了。 我打了个哈欠道:“困的不行,你们继续,我先睡了哈。” “老实站着。”胡思晴柳眉倒竖,细长的白腿翘在了扶手上,一副山大王的霸气模样。 旁边聋叔的糊涂样没了,拿着个毯子伸手替胡思晴遮住了腿,说有外人,小姐您注意点。另外五个菲佣也是往她身边挤了挤。 你能想象七个穿着卡通服的人,偏偏还整出一副严肃模样的场面吗?反正是戳中了我的笑点,噗嗤一声道:“哈哈,有什么事说吧。” 胡思晴眯着眼道:“这么晚回来,干嘛去了?” 我咳嗽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又不带我,迷路了,找了半天才回来。” “哼!” 胡思晴冷笑,沉默了一会忽然道:“摸金望星定山岭,闻土观色辩墓陵,咫尺天涯寻地宫,生死有无一线成。” 我听的莫名其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地宫墓陵?” 胡思晴嘴角微翘道:“少给我装糊涂,你是老胡的徒弟吧?” 我一愣:“老胡是谁?” 胡思晴咬咬牙道:“我爹!” “哦!我表叔啊,咋了?” “还在装?”胡思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骄傲的不行:“说吧,他是不是和胖爸爸、金大爷他们又要下斗了?派你这个徒弟来保护我?”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本以为爱好如此独特,长得这么漂亮的萌妹子,肯定是无脑傻白甜,谁知不但是大姐大,还这么聪明,虽然没完全猜对,也不算远了。 “怎么不说话?”胡思晴自顾自道:“你能保护我什么?姐姐我跆拳道黑带八段,一般几个人也近不了身,哪里需要你这个小丑!还冒充我亲戚!我们家就没亲戚,还有……老胡为什么安排你住到我这里?不知道男女有别啊,我告诉你……” 这妹子吧啦吧啦说个没完,偏偏人长得漂亮,表情又丰富,看起来挺有味道,我是一句话也没听明白,光顾着欣赏了。 “说话!” 胡思晴忽然一声尖吼,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我茫然的看了她一眼:“说什么?” “呃……”胡思晴瞪大眼睛,脸气的发白,一挥手:“揍他!” “得令!” 聋叔一点也不聋了,难怪雪姨说以后有得我哭,原来这老头是个装疯卖傻的狠角色。 眼见老家伙带着五个欧巴桑扑来,我连忙道:“我说!” 胡思晴挥挥手,几个人令行禁止的停了下来。 为了工作,我可不能泄露,想了想说道:“真没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是正儿八经的亲戚,我之所以来你家,是因为我也是南大的学生,马上要开学了不是?我们家的确发了大水,没钱交学费了,我爸就让我来找表叔了,说你们家有钱来着,换了往日我根本拉不下脸来。” 胡思晴见我说的有模有样,将信将疑道:“真的假的?” 我一板脸:“不信算了!反正是亲戚,既然你不欢迎,我现在就搬走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有钱了就看不起人啊。” 说着就要去楼上拿行李。 胡思晴看了一眼聋叔,老家伙直摇头,她语气放软了:“好、好吧……你是大几的学生?哪一系专业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擦,大学还分系啊?我哪知道什么系去。 “我是大一的,那什么系来着……”我想了半天,银河系铁定不对,就胡说八道:“管收钱的,你懂的,不用我明说了吧。” “财会?” 我拍手道:“聪明,就是财会,整天收钱多舒服,那什么……我去搬行李,学校旁边天桥低下睡着凉快。” 胡思晴突然扭捏起来,说道:“表哥,真不好意思啊,我家从来就没来过亲戚,大冬天的你就别走了,在这呆着吧,睡桥洞多寒掺啊。” 我暗暗松了口气,这关算是过去了,点点头,“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先睡了哈。” 回到房间,看着满屋子粉红色,我鸡皮疙瘩不自禁的又起来了,转了一圈,勉强钻进被子,又觉的一身臭汗,粘的慌,打开门刚要问问哪里可以洗澡,就见聋叔抱着被子在我门前打地铺。 我说:“聋、聋叔,你这是干什么?” 聋叔:“你说什么?天太冷了?” 得!老家伙又聋了,随便他吧。 对门恰好有个厕所模样的房间,绕道进去发现真是厕所,而且什么都是现成的,于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聋叔已经睡着了,还打起来了小呼噜,大厅的灯也关了。 回到房间脱的就剩个大裤衩,钻进被窝准备睡觉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我不耐烦道:“聋叔你干什么?我睡了。” “是我。”竟然是胡思晴的声音,“表哥你睡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晚上的,这妹子来干什么?表兄表妹逮到就睡,难道…… 我起身去开门,习惯性的忘记了穿衣服,房门一开,就见胡思晴抱着一堆零食站在门外,她一双大眼睛上上下下看了我一遍,甩手把零食砸了我一脸,转身就跑:“衣服也不穿,混蛋!” 我这个尴尬啊,弯腰去捡零食,发现聋叔醒了,一脸警惕的瞪着我:“衣服也不穿,混蛋!” 我:…… 胡思晴送的零食很好吃,都是高级货,以前从来没吃过,乱七八糟吃了一会,刚要睡觉,外面响起了震天响的呼噜声,看书 ukansu门缝都被震的嗡嗡的响。 我这个郁闷啊,打开房门就见聋叔裹在被子里紧贴着房门,我气道:“聋叔!不带这样的啊,你什么意思?” 聋叔:“呼~呼~” 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我这个人睡觉时旁边不能有一点动静,否则睡不着,可是这老头一把年纪的睡得还这么香,又不忍心把他揪起来。 回身紧紧关上房门,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捂住耳朵,可那呼噜声还是若有若无的传来,尽管困得要死,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到了三四点钟,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没觉得过多久,耳朵便被人拎了起来,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去,胡思晴小丫头穿着身运动装,扎着丸子头,满是笑意的小脸贴了过来,嘻嘻笑道:“表哥起床了!” 她的身后站着聋叔和五个菲佣,全都是精神奕奕,一副动物园看猩猩的造型。 我快要崩溃了,一把拍掉胡思晴的手:“不起!我要睡觉,都一边玩去。” 胡思晴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懒啊,要合理睡眠,早睡早起才能有个健康身体嘛,学校里不是也有十公里晨跑吗?我喊三,不起床,我就叫聋叔泼你冷水。” 我滴个神啊,我彻底崩溃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行了,我要睡觉。” “哈哈哈,三……二……”胡思晴得意的笑起来,露出一拍编贝般的牙齿,小酒窝也是若隐若现,本来挺可爱的,可是在我此时看来,她比恶魔还可怕。 “……一,聋叔,准备泼冷水!” 第七十四、七十五章 晨练与逛街 我彻底屈服在胡思晴的淫威、聋叔的冷水和五个菲佣的“全副武装”之下,顶着黑眼圈洗涮后,又被威逼穿上了一套绣着菊花的……女式运动服。 时间是早上6:20,开始晨跑,据说这是胡家的规矩,谁都不能例外,包括一条不知躲在哪里的阿拉斯加大狗。 这一片富人区足够大,有高尔夫球场和成片成片屁用没用的草坪。胡思晴在前,剩下的人跟在后面,喊着口号,一二一,跟群神经病一样。 草坪上早有起的更早的老爷子和大妈在做着看不懂的早操和太极,他们似乎和胡思晴很熟,离得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晴丫头起的很早啊。” “王大大瞧你说的,我哪天不早啊。” “咦?今天多了个人啊,是新雇的水电工还是保安啊?” “李婶你也起了,这是我表哥。” “哦,你表哥啊,这年轻人身体不行啊,看着就虚。” “谁说不是呢,太虚了。” 虚你妹夫啊!我一个每天睡眠时间打底12小时的神人,昨晚就跟没睡觉一样好吧,看着能精神吗? 胡思晴和人打了一圈招呼,接着上路了。 我这会儿双腿跟灌了铅似的,脑袋也发晕,咬咬牙追上胡思晴道:“呼!呼!表、表妹,还要跑多久?我不行了,快要猝死了。” 胡思晴额头上沁着薄薄的一层汗珠,脸上呈现出健康的红润色,迎着朝阳笑颜如花,说不出的青春漂亮,不过她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深渊:“这才哪跟哪啊?再来三圈,然后回家吃早餐。” 三圈是多远!?我边跑边干笑道:“要不……你们先跑吧,我歇会儿再跑,给你们加油打气。” 胡思晴翻了个白眼:“不行!没听见人家说你虚啊?年轻人这样不好。” “我虚我认了还不行吗?又不会碍着谁。” “不行,不跑完没饭吃,学费什么的也自己想办法。” 胡思晴说着已经跑远了。 我:…… 聋叔耳朵又好使了,从我身旁跑过,无比猥琐的一笑:“怂货!” 五个菲佣同样路过:“哈哈哈,怂货!” 阿拉斯加犬:汪汪。 我发现到胡家做事是我这一生最错误的选择,这些人都不正常,没有同情心,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头上,太混蛋了! 好容易跑完,我已经离猝死不远了,回到别墅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喘气跟拉风箱似的。 晨跑之后我就失去了存在感,胡思晴上楼洗澡了,聋叔喂狗修剪花草,两个菲佣做早餐,三个菲佣搞卫生,拖把从我身边经过,在地上留下一个醒目的大字型痕迹。 很快一桌热腾腾早餐做好了,牛奶、豆浆、烤面包、油条、小笼包、另外三种不认识的点心和几碟开胃小菜。 诱人的饭香令我立即满血复活,爬起来就去拿筷子,谁料聋叔神一般的速度冲过来,一把夺掉筷子,面无表情道:“小姐还没来,谁都不能动。” “我来了。” 胡思晴换上了一身得体的休闲卡通皮绒服,衬托出亭亭玉立的窈窕好身材,从楼上娉娉婷婷的走下来,她好像刚敷完面膜,脸色也是白里透红水亮水亮的。 只是此时我完全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瞪着聋叔道:“来了,可以吃了吧?” “吃吧、吃吧。”胡思晴笑的很开心,完全没有大小姐的架子,菲佣,聋叔齐上桌。 我刚要再次动筷子,胡思晴忽然眉头一皱:“今天是不是少做了一人的量?” 一个菲佣用着蹩脚的普通话道:“还是七个人的。” “你看……”胡思晴充满歉意的看着我。 我泪流满面,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践踏,一甩筷子走人:“你们吃吧,我不饿,拜拜,我睡觉去了,谁敢吵醒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说着感觉挺过瘾,又满怀希望胡思晴喊我回去,可楼梯上了一半也没有回应,低头一看,七个人吃的有滋有味,完全没听到一样。 我一肚子气的回了房间,真是又饿又累,蒙着被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乞丐,拿着个破碗在大街上乞讨,来往的人全都衣着光鲜,满面红光,而且人手一个大肉包子,咬了一半香喷喷冒油的肉馅就流了出来,可我把馋的不行,可惜求爷爷告奶奶就是没人给,忍不住痛哭流涕,哭着哭着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用手一摸冰的吓人,睁眼一看,好嘛,聋叔正拿着一个大冰块往我脸上放,身后的胡思晴笑的跟条小狐狸似的,几个菲佣一脸的动物园看猩猩。 我这暴脾气上来了,拍掉冰块,跳起来就去推聋叔,心说摔死你个老不要脸的,然而……我悲剧了。 老不要脸的还会武功,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华丽的动作,我就狗啃屎的摔在了地上,而且双手被反锁着,动弹不得! “小子,还想跟我动粗?”聋叔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得意。 胡思晴笑嘻嘻道:“大懒虫,上午又睡觉,不好的哦。” 我忽然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太无聊了,我的到来就是给他们折磨取乐的,忍不住苦笑:“啊,哈哈哈……” 胡思晴双眼眯成了月牙儿:“你很开心啊?陪我逛街咯!” “妈妈!我要回家!” 我忍不住大喊。陪女人逛街?这比死还可怕好吗? 然而我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已经上了一天的班,一万一个月,一天就是三百三十三块,坚持一天是一天的钱。 在刮了五遍脚底泥,抖了八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之后坐上了胡思晴的粉红色轿车,里面干净整洁,充满了茉莉花香,坐垫也是崭新的羊毛毯,看着就价值不菲。 胡思晴换了今天的第三次衣服,一套绣着卡通人的貂皮毛大衣,扎着秀气的马尾,带副遮尘墨镜,即洋气又漂亮,这女孩子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穿衣打扮都很完美,难怪会有校花之名,但她开车的技术却很狂野,下车时我吐的直不起腰来。 吐啊吐的,就听见一声冷哼和一道吃惊的声音:“他、他怎么也来了?” 抬头一看,是张琪和蔡小雅,张琪眼神有点躲闪,脖子上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见我看去还不舒服的裹了一下,而蔡小雅一副怕怕的表情。 两人打扮的同样很漂亮,三人站在一起绝对称得上是三朵水灵灵粉嫩嫩的鲜花。 不过被三道鄙夷的目光盯着,而且还是这幅囧样,就让人无法接受了。 我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吐啊?呕!” 三人异口同声:“切!恶心!土鳖!” …… 知道陪女人逛街是什么感受吗?特别是三个回头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青春靓丽的美女,身体累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心累。 那无处不在的男人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在你身上不怀好意的游荡,一道道女人们感慨的刀子眼,仿佛再说,瞧!不知三个漂亮的女孩中哪个插在了这坨牛粪上,天呐! 我干脆把脸深深的埋在了怀中的大包小包中,眼不见为净。 逛到最后我全身上下都挂满了包,最后到了一家男装店前,三个女孩子不知嘀嘀咕咕些什么,胡思晴忽然道:“表哥!进去买几身衣服吧。” “我、我也买?”我咽了口唾沫,“谁付钱?我没钱啊我告诉你,身上就三十。” 三个女孩子笑的好奇怪:“咱们一人给你买一套。” “你们想干什么?”我满怀警惕的看着她们。 “别杵着啊,快点,咱们做个实验。” “实、实验?” 三个女孩子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硬是把我拉进了店内,接下来跟玩偶似的随她们摆弄,还不能动,动了就发火。 最终选了三套衣服,胡思晴又拉着我去隔壁理发店理了个发型,回头一套一套的换,第一套刚穿上,三人眼睛就亮了。 我照着镜子一看,也有点发呆,这还是我吗?镜子中的人一米八出头,一身得体的白色羽绒袄,皮肤略白,高鼻梁,丹凤眼,眼睛蹭亮,微微一笑有点迷人,艾玛! 我有点不知手该往哪放,回头道:“那什么……这件谁给钱?” “别急啊,这套是张琪挑的,下面换我的。”胡思晴急急忙忙去拿另一套。 三套衣服换下来,三个女孩子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一付钱,六千五百八十元,我目瞪口呆,嘴上感叹有钱人真任性,心里却乐开了花,真是不虚此行啊。 此时刚好到中午了,我心说平白占了大便宜,得大方一把,于是说请她们吃“金龙闹海混天绫!” 三人都很好奇,说南京有这种东西吗?你身上钱够不够?我说这你们就别管了,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拐过一道街,眼前出现一家兰州拉面馆,哈哈,三块钱一碗面,四个人才十二块,哥们精着呢。 三人一见乐的捂嘴大笑,引得路人频频回顾,不过她们也没矫情,说还真的很少到这种地方吃。 四人进了面馆,拉面师傅眼都直了,拉起面来也非常起劲。 等待的功夫,胡思晴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我和蔡小雅,咳嗽一声道:“从实招来,你们俩什么关系,怎么会一早就认识?” 我心说糟糕,忘了这茬,胡建军老板特意嘱咐过,胡思晴特别反感迷信,这妹子很聪明,搞不好要丢工作。 连忙看向张琪和蔡小雅,张琪捂着脖子低头不说话,也许昨晚的事她后来回去看了脖子,心里有数,但不愿相信,也不想多提。而蔡小雅眨眨眼看着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她家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也不太光彩。 我咳嗽一声道:“那什么,我不也是南大的学生吗?和蔡小雅同学认识。” “什么!?你也是南大的学生?”张琪和蔡小雅异口同声,显得很吃惊。 我冷汗都流了出来,看了眼胡思晴,发现她只是眨着眼一副好奇的样子,松了口气对蔡小雅道:“小雅,咱们好歹邂逅一场,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蔡小雅睁大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胡思晴和张琪八卦之火迅速燃烧起来,一脸的暧昧,互相挤眉弄眼道:“快快招来,你们邂逅到什么地步了?” “啊?”蔡小雅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你们胡说什么呢?” 胡思晴撇嘴道:“怎么叫胡说呢?很般配的嘛。” 张琪一旁煽风点火:“嗯嗯,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对。” 我感觉有点别扭:“什么天设地造,那是夏娃和亚当,我和小雅……” 胡思晴张口打断:“你瞧,我和小雅,啧啧……” 蔡小雅白皙的小脸红的吓人,双手紧紧抓着包低头道:“你们……你们再说我就走了。” 我一看,这么乱点鸳鸯谱怕是要出问题,尽管我不吃亏,蔡小雅这妹子漂亮高挑很和我的胃口,但莫名的心里就有点害怕,说道:“那什么,金龙闹海混天绫来了,咱们还是吃面吧。” 三个女孩子的注意力立即被店老板端上来的拉面吸引,问道:“拉面就拉面,怎么还有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嗅了下热腾腾的面香味,uu看书wwuuanshu.m 说道:“这大口海碗盛满了热牛肉汤,轻轻一抖波浪翻滚就好比那大海大江,汤里放了咖喱,黄亮亮的,挑起一根染着咖喱的面,你瞧,看着就像金龙跃海而出……” 一边胡说八道,一边看着三位美女樱唇小口的挑面吃,真是一种享受。 说着说着发现隔壁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四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大冬天的咧着怀,毛衫下的胸肌高高耸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此时都是满脸色相的盯着胡思晴她们。 如果只是看着也就罢了,美女谁不喜欢看?但是他们似乎还要在美女面前表现一番,一个大黄牙咧嘴骂道:“喂,那小白脸,就说你呢?吹什么牛逼呢?一碗破面还被你说出花来了!傻鸟!” 另一个道:“几位美女,别听这中看不中用的小子胡咧咧,哥哥也会说,比他说的还好。” 又一个道:“咱们合在一桌交个朋友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就我这暴脾气,能打得过早揍他们了,今天莫非要护美挨揍了? 其实我家秘术中也有整人的方法,比如“意”字符剪纸小人诅咒,或者利用动物走****抽魂,甚至“阴煞童子符”也可以直接用,不过要么太费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要么不知会发生什么,搞不好要死人。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叫做催眠入梦法,但祖师爷说这玩意属于邪术范畴,轻易不可使用,效果太狠毒,伤人精气神! 胡思晴几人抬起头,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谁知几人仿佛长脸了一样,全都站了起来,一脸的淫、笑。 第七十六章 邪术与大胖和尚 事情不太妙,这几个汉子站起来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而且个个身强体壮满脸横肉,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我有点后悔,早知道会遇到这种狗血的场面,就潜心研究研究家中秘术,养个厉鬼之类的护身了。 算了,挨揍就挨揍吧,我站起身来,伸手道:“有事冲我来吧!让她们走!男人的事男人解决。” 领头的汉子歪了歪嘴,流里流气道:“男人尼玛的事!咱们又不是流、氓,就想和几个妹子聊聊,你逞个屁英雄,再多嘴揍你个狗篮子。” 没等我回话胡思晴三个女孩都站了起来,一个个怒目而视,蔡小雅咬咬牙道:“就你们几个下贱的东西,还真敢欺行霸市了?” 张琪更是冷笑道:“我们四人今天若是少根头发,老娘保证,管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啥玩意?我擦! 我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本以为她们就算很有钱,但毕竟只是还没出校门的女孩子,遇到这种场面肯定会吓得不轻,谁料这架势比对方还要横几分。 四个汉子都笑了,领头的道:“哈哈,小丫头片子不但人长得漂亮,嘴巴也不饶人,简直是太合我胃口了,今天不好好陪哥几个聊聊,一个都别走!” 我感觉自己被无视边缘化了,太有损老爷们的范儿,刚要开口,谁知一直默不作声的胡思晴猛然跳起,纤瘦的长腿一下子横踢在那领头的汉子脸上,姿势潇洒,霸气十足,只听啪的一声,那汉子趔趄着摔倒,脸朝下磕在桌角上,两颗门牙顿时齐根而断,看着都让人感觉到疼。 我大吃一惊,胡思晴这丫头说自己跆拳道黑带原本我还不信,这一下彻底服了,太暴力! 领头的汉子呜呜的叫了两声,牙齿漏风的回头骂道:“贱人,就她,往系里就!” 剩下的三个目瞪口呆的汉子这才反应过来,嘴里骂着脏话,拳头巴掌齐上,对着胡思晴就打了过去。 胡思晴表情严肃,闪身躲避,拳头膝盖并用,动作干净利索,与几个汉子打成一团,张琪和蔡小雅自知帮不上忙,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躲到了一边。 我一看,这不行,老子一米八的个头难道是吃干饭的?提起凳子朝着最近的一个汉子就砸了过去,可惜凳子是塑料的,砸在那汉子身上跟挠痒一样,而且还反弹回来掀在了自己头上,没等反应过来,掉了两颗门牙的汉子爬起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顿时眼冒星星火辣辣的疼。 好在这汉子记恨胡思晴,没跟我一般见识,和另外三人围攻过去了,张琪和蔡小雅连忙把我扶起来,问我怎么样了。 怎么样倒没怎么样,就是人丢大了,此时面馆的情况是,我和张琪三人躲在最里面,面馆老板和拉面师傅跑到了外面,而且门外围了一堆人,中间是胡思晴与那四个汉子的“战场”,要说胡思晴的确厉害,以一敌四跳来翻去不落下风,而那四个汉子没有招数的乱打,但仗着皮糙肉厚,摔倒了爬起,爬起来再摔倒。 一时间整个面馆一团糟。 可惜面馆空间太小,胡思晴再厉害也施展不开,这会儿已经挨了几下,眼看这样下去不行,张琪和蔡小雅见胡思晴吃了亏,眼睛都红了,一个要去拿菜刀,另一个要掀桌子,我突然心跳的厉害,伸手拉住她们:“站着别动,我来。” 两人一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逞能。” “我有把握!” 我暗暗把学了半年多的天官门气功运行一遍,按照“催眠入梦法”的法门,暗想一种莫名的气流游走全身固定穴窍,然后走过去找了一个独自面对四个大汉的角度,大喊一声:“住手!” 四个汉子加上胡思晴都下意识的停手往我看来,我温和的一笑,伸手把胡思晴拉到了身后,将那股莫名的气流汇聚双眼,定定的看着四个汉子柔声道:“看着我的眼睛。” “看你妈……”四个汉子正要发飙骂人,突然身体一顿,眼神呆滞了。 胡思晴不明缘由还要冲过去,被我死死的拉住,目光依旧盯着四个汉子:“好的,放松,你们很困、很累,你们很辛苦,很想睡一觉。” 四个汉子茫然的点点头:“我们很累很困很辛苦很想睡一觉。” 我心跳越来越快,脑仁奇怪的有点疼,心里暴躁难耐,更可怕的是小肚子处一片冰冷,强忍着捏着“混淆幻视手印”在几人眼前晃悠:“你们想赚很多的钱,想玩最美的女人,想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想衣锦还乡。” 几个汉子痴痴的跟着重复:“我们想赚很多的钱,想玩最美的女人,想得到所有人的尊敬,衣锦还乡”。 我继续道:“真乖,我会满足你们所有的愿望,记住!我是你们的父亲,你们的情人,你们的老婆,你们的老师,你们最亲密的兄弟,你们的老板,你们最值得信赖的亲人。” “你是我们的父亲,我们的情人,我们的老婆,我们的老师,我们的亲密兄弟,我们的老板,我们最值得信赖的亲人。” 胡思晴和蔡小雅三个女孩子没搞清楚状况,原本还觉得莫名其妙,此时见四个凶狠的汉子乖乖的听话,全都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外面围观的人也是发出一阵阵吸冷气的声音,一个青年不屑的嚷嚷:“卧槽!不是拍电影就是拍广告呢!摄像头在哪?” 我此时精气神高度集中,仿佛真的如自己说的一般,继续道:“很好,你们现在很舒服,你们就快要成功了,马上就可以享受你们所想的一切,开心吗?兴奋吗?现在听我的话,拿起那边的菜刀。” “我们就要成功了。”四个汉子喃喃自语,缓缓往里面的菜板处走去,吓得张琪和蔡小雅连忙躲了过来。 我感觉自己笑的很邪恶,声音温柔的几乎要拧出水来:“很好,对、对,拿着菜刀,对,干的漂亮,现在把阻挠你们奔向成功之路的右手砍下来,听话孩子,别怕,听话!” 领头的汉子闷声不吭,左手拿着菜刀右手垫在菜板上,用力的往右手腕剁下去,第一下深可及骨,血管皮肉翻滚,鲜血直喷,第二下手腕齐根而断。 “啊!” “啊!” 胡思晴三人与外面围观的人全都惊恐的大叫起来,我此时有一刹那的清醒,感觉事态太严重了,可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邪念,感觉浑身上下都舒坦,又觉得无比兴奋,一边口中嘀嘀咕咕不停,还不忘轰走胡思晴几人:“你们快走!我感觉我快要爆炸了,怕控制不住害了你们,快走!我等下自己跑。” 三个女孩子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转身就跑了出去,外面的人除了面店老板都散了,好像有人已经报了警。 这时第二个汉子也已经把手腕剁了下来,接下来是第三个、第四个,四个人很快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四只断手醒目的滚落一边,五根手指还自然的抽搐着,转眼间小面馆里血淋淋一片,浓重的血腥味扑鼻面,面馆老板和拉面师傅已经吓瘫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疯了吗?” 我摇摇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只觉心里暴躁异常,夺门就逃,到了外面发现胡思晴三人还没走,见我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我不想见她们,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找了条胡同钻了进去,撒丫子跑的飞快,左拐右转上了条马路,打辆的士对司机说道:“去郊外,找个安静的地方,快点!” 司机摇摇头嘀咕一句“稀奇”,开车就走。 过了半个多小时,到了一处都是枯萎的芦苇荡的地方停了车,司机说道:“到地方了,这里就算你脱光衣服跳舞都没人看的见,看书 .uukanshu.co 一共是七十三块。” 我一摸兜里,就三十块,连小面馆的面钱也没给,苦笑一声:“就三十。” 司机点上一根烟,笑道:“哥们儿逗我玩呢吧?今天少一个试试,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脸色变了,抓上钱大喊一声快下车,我晕头转向的没明白过来,踉跄着刚下车,出租车就扬长而去,速度快的吓人。 这时我发现身后好像有个人,回头一看,是个狗头人身两米多高的怪物,身体虚虚实实,浑身散发着阵阵黑气。 还没来得及吃惊,肚脐眼里一凉,眼前又多出个三只眼、铁青脸,浑身血淋淋足有三米高的怪物。 接着是三个、四个、五个……十个……五十个……直到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天上飞的,地下爬的,拥有尽有,一时间阴气冲天,整个芦苇荡附近好像变成了黑夜。 好在这附近十分偏僻,不然不知会发生什么。 我摇头苦笑,这些鬼东西又钻出来了,大爷的,它们到底是什么玩意啊?能影响到我,对身体似乎又没有害处,完全不受控制,莫名其妙的自己钻出来,而且还会吃鬼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吼:“邪人往哪跑?佛爷我追你很久了!” 我转头看去,隐约发现是个穿着灰色僧服肥头大耳的和尚,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手里捏着一串佛珠,肥肚腩随着跑动上下翻滚。 “这年月哪来这身打扮的和尚?” 这是我最后一个意识,那胖和尚的身影在我眼中越来越淡,直到最后漆黑一片。 第七十七章 3个和尚 醒来时发现躺在一间破房子里,身下是一张地铺床,被子清洗的发白,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屋中只有一张破桌子,两边墙壁贴着一个“忍”字,一个“静”字。 就在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小和尚端着一个豁口破碗,颤颤悠悠走了进来,见我醒了咧嘴一笑,门牙掉了两颗,有点逗。但这一笑可好,碗里的稀饭掀出去一半,吓得小和尚脸色一变,差点哭出来。 我感觉身体没什么问题,还特有精神,连忙起身把稀饭接过来放在一边,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小和尚,这是哪里?” 小和尚脸色多云转晴,笑嘻嘻道:“施主醒了,这里是牛首山大菩提寺。” “牛首山大菩提寺?”我念叨一句,没听说过,问道:“是谁把我弄来的?” “我师兄啊!” “你师兄?”我突然想起昏迷前那个大胖和尚,这混蛋喊我妖人来着,神经病,他全家都是妖人。 “你师兄在哪里?” 小和尚一指门外:“我师兄在磨刀呢。” 握草!磨刀!杀“妖人”? 我心里咯噔一声,跑到门边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寺庙?就一破院子,三五间禅房,院外是一片积雪的山头,看着就很荒凉,此时那大胖和尚撅着个肥臀在院门外磨刀,发出嚓嚓的声响,让人听着就感觉心里发寒。 我连忙拉着小和尚道:“快,告诉我哪里有后门。” 小和尚满脸警惕,一副小大人的口气道:“施主这是要作甚?为什么要寻后门?” 我一脸凶相:“小屁孩,你师兄要杀我!快点放我走,不然老子抽你!” 小和尚嘴一撇哭了:“我师兄没要杀你啊,你想多了吧。” 我哪里能听进去一个小孩的话,心里火急火燎的,这鬼地方简直是杀人越货的绝佳场所,我只会一些道术,和人拼命实在不行,那“催眠入梦法”可不敢用第二次了。 小和尚趁我分神,挣脱出去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师兄快来,这人要逃跑。” 院门外那大胖和尚“啊也”一声提刀窜了进来,动作灵活,气势凶狠,真是难为他那一身肥肉了,“妖人!还敢逃?” 我吓了一跳,眼见那小和尚踉踉跄跄没跑多远,抢走几步给他拎了起来:“胖和尚你敢靠近一步我弄死他信不!” 大胖和尚怒目圆睁:“你敢动他一根毛,老子、佛爷我活刮了你!” 我也怒了:“滚你大爷的,你瞧他浑身上下有毛吗?” 小和尚:“呜呜,没毛、没毛。” 大胖和尚道:“没毛你也不能碰!” “我不但碰,我还掐他呢,你干着急。” 两个人就这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对峙住了,这一细看才发现大胖和尚长相很有特点,明明一身都是肥肉,脸却非常瘦,脸是猪腰子脸,鼻子扁平,小眼微眯,下巴凸翘,上面有颗肉猴子,肉猴子上还有根毛。 我忍不住冷笑道:“瞧你那熊样!” 大胖和尚也不甘示弱:“瞧你那鸟样!” 就在这时远处一间禅房咯吱一声打开了,一个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和尚快步走来,挥手道:“都给我住手!” 小和尚在怀中拼命挣扎,“师傅救救我!” 大胖和尚也一下子焉了:“师傅,你老人家不是说要领悟菩提密经,不成佛誓不出屋的吗?” 老和尚怒道:“你这怂货一天到晚看不见人,智德还小,我都快饿死了,成个屁佛?” 大胖和尚搔搔头笑的很羞涩:“我这不是入世普度众生了嘛。” 老和尚道:“你普度几个了?” “我倒是想渡,可人家不让我渡……”大胖和尚越说声音越低。 老和尚吹胡子瞪眼道:“渡不了人,就开始杀人了?你动了杀念,我要逐你出师门!” 大胖和尚一愣,指着我道:“不是啊师傅,我发现一个妖人,他会催眠控制人,令人自残,特地捉来把他渡入佛门,这刀都磨好了,正准备给他剃度呢。” 握草!把我捉来做和尚?幸好醒得早,不然这一头秀发是栽了……我摸了摸肚脐眼,那些鬼东西不知有没有钻回来,怎么前面不弄死这和尚?都特么闲的没事出来遛弯的嘛? 老和尚看了我一眼,“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进禅房一叙。” 几个人都进了老和尚的禅房,刚一进去我就一愣,老和尚的房间干净整洁,家具也比较齐全,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个黑白电视机,地铺床上还放着一本金瓶梅。 老和尚一本正经的咳嗽一声,拉起一片被角从容的盖上书,挥手道:“请坐。” 地上只有蒲团,几个人都坐下了,相互一介绍,我恍然大悟,难怪这间寺庙没有大雄宝殿和供奉的佛像,原来这间大菩提寺竟有上百年的历史,本身也不是寺庙,只是老和尚他师傅静修的一个场所,老和尚他师傅走后,就留给了他,他后来又收了两个徒弟,平时三人接一些私活度日,也就是替死人念经超度之类的,但你总得有个工作单位吧?于是给这地方起名大菩提寺。 老和尚法号净慧,大胖和尚法号智深,没错就是水浒传里的那个鲁智深的智深,小和尚叫智德。 净慧老和尚这时默念一声佛号道:“陈施主为何做那种事?” 我胡说八道:“净慧大师你有所不知,那四个恶人欺行霸市,强抢民女,欺凌弱小,无恶不作,我陈总平时最是古道热肠,见不惯那不平事,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恰巧遇见他们在调戏女孩子,于是心中发怒,上前找他们理论,可这些人恶性不改,非要揍我来着,我哪里打得过他们?挨了一顿胖揍之后,我就学着电视上的催眠法试着催眠他们,谁知一下子灵验了,后来他们就把自己的手砍了下来,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旁边智深一瞪眼:“扯淡!我明明看见你说什么……孩子听话,把手砍下来就成功了!” “你特么才扯淡,我当时压根就没看见你。”我回骂了一句,又向老和尚告状:“净慧大师,我说的千真万确啊,你这大徒弟也不是好鸟啊,他饿的牙黄,见我身上有钱,就动了恶念,尾随我将我打昏了,还给弄到了这里。” 智深大吼一声:“气煞我也,小子咱们去门外单挑!” 我也怒了,就你一胖大个,老子会怕你?站起来道:“走走走,有种不要拿家伙,看书 uukashu 老子若不把你干趴下就认做你爹。” 智深没听明白,连连点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净慧古怪的瞥了我一眼,又板着脸道:“智深别胡闹,给我坐下。” 智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乖乖坐了下去,老和尚和善的对我说道:“陈施主这番做法是不对的,所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与他们本来没有仇怨,只因看不过对方的行为而产生矛盾,结果你受了侮辱是小,可他们白白断送一臂,可能就此残疾,今生生活没有着落,就有些事大了。所谓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行善事得善果,任何事都有个评判,这四人所受的惩罚大过了他们所为的恶事,这便有些冤了,贫僧以为行善事者,下善动武,中善报官,上善以德服人……” 我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虽然我也觉得废了那四个混蛋太过残忍,可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又有什么用?现在只希望胡思晴那几个土豪丫头能帮我摆平了,不让警察抓我就好。 我说:“大师您说的太对了,我也很后悔,下次一定以德服人,您放心,那什么……剃度之类的就免了吧,我是学生啊,对!我是学生,祖国的花骨朵啊,注定要干一番大事的人。” 净慧和尚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陈施主你又撒谎,我观你身上毫无书卷气,应是许久未曾触碰书籍,红尘历练已久之人。” 我了个擦,我冷汗都流出来了,老和尚一双招子也忒厉害了,果然是人老成精啊。 这爷仨不会真的强制性给我剃度吧!? 第七十八章 寺庙女鬼 “说谎话可不好啊。” 老和尚见我不说话,侃侃而谈起来:“要说人性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大到宇宙小到微尘……却说我佛家八大戒,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咱们就说说这个妄语……” 没想到我竟然也会有一天被人强制性的听佛经,这实在是太枯燥无聊了,没过一会儿眼皮发沉,昏昏欲睡,瞥了一眼智深两兄弟,好家伙,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紧箍咒般的佛经停了,我打了个激灵,擦着口水醒了,抬头一看,老和尚也睡着了。 我靠!这算什么事嘛?我悄悄起身,准备开溜,谁料老和尚又醒了,说了声“施主请留步,”然后拿了把戒尺对着智深两兄弟就揍,把两人打醒之后和颜悦色道:“智深啊,今天来了客人,为师也饿了,你去弄点吃的吧。” 智深揉揉眼睛嚷道:“什么玩意?上哪弄吃的去?” 净慧和尚道:“那我不管,你想办法。” 我一看还要留我吃饭,这有什么吃头,连忙道:“净慧大师,你就放我走吧,我出去吃。” 净慧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这里离市区几十里路,眼见天都黑了,山路难走,等你出了山估计已经半夜了,哪里有吃的?今晚留下来,明早再走吧。” 我转头一看,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既然老和尚没有强行剃度我的意思,那留就留吧。 智深不爽的看了我一眼,牵着智德出去了,老和尚点上煤油灯后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我感觉挺无聊,又不敢和老和尚聊天,怕他又长篇大论,只好百无聊赖的在铺团上躺着,过了一会突然想起那本金瓶梅,试探着问:“大师,我瞅着你那本书还可以,我能瞧瞧吗?” 净慧睁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你也喜欢看这种书?” “咱们是同道中人啊,大师!”我来了精神爬起来道:“不是我跟你吹,我从十岁起就开始看小说,各种艳书红黄白绿紫都有所涉猎,那是经验丰富,理论知识磅礴……” 净慧笑的更古怪了:“那就拿去看吧。” 我点点头掀开被角拿出金瓶梅,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这玩意我哪里看过?爸妈能抽死我啊。 颤抖着打开,一下子愣住了,我靠!第一页是佛经!不服气又往后翻,直到翻完最后一页,也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东西,全是枯涩难懂的经文,干巴巴的问净慧和尚:“大师你跟我扯淡呢吧?黄书就黄书,不看就不看,整个皮啥意思?” 净慧微笑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贫僧还不是佛,整日面对这些,难免心生倦怠,但增加一点料却有提升佛法的妙用……” 我心里烦躁的要命,赶紧打断:“大师佛法精深,实在令人佩服,我去上个厕所先。”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找着厕所,就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了,回到屋子,就见智深带着智德回来了,屋里架着一口火炉,上面炖着一只似乎是兔子的东西。 净慧招呼我:“来来来,大家一起等待。” 我抽了抽嘴角,感觉这几个和尚太不要脸了,你的佛法呢?你的佛性呢?吃荤啊! 净慧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是极高的境界。” 好吧,境界就境界,坐下去跟他们一块等。 没人说话,就这么干坐着,炉子里渐渐飘出了香味,四道咕噜声此起彼伏,这时智深从身后拿出一蓝子干巴巴的馒头扔进了滚烫的锅炉中,然后看向净慧。 净慧和尚捏着胡子微微一笑:“时辰已到,开整。” 我还准备细嚼慢咽,做人要矜持,吃相不能太难看,谁知三个和尚动作飞快,转眼半只兔子就没了,这哪行?我大喊一声:“靠!给我留点,我快饿死了!” 于是四个人一通疯抢,最后连肉带汤带馒头抢个精光,我只是勉强吃个半饱,咂咂嘴感觉回味还行,就是有点腥,意犹未尽的看了眼锅底的残渣。 这时净慧和尚洒脱从容的拿起已经凉了的锅炉,仔仔细细的舔了四分之一,然后递给了智深,智深舔了四分之一递给了智德,智德又舔了四分之一,递给了我。 “干什么玩意?”我看着恶心,心里也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智德认认真真道:“师傅说了,不能浪费,锅里还粘着油,味道不错呢。” 我几乎要吐了出来,惊恐的问道:“这锅子你们以前舔过吗?” 三人异口同声道:“舔了好些年了,有问题吗?” 啥也不说了,我吐的虚脱了,最后是被小和尚智德扶着进了一间空着的禅房的,临走前小和尚一本正经的对我道:“你这人好奇怪哦,吃了这么好的东西还要吐出来,真浪费。” 我说:“你走开!我不要看见你们。” 小和尚突然严肃起来:“对了施主,晚上别出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走出房门,切记了。” 我正烦着哪里有空听一小屁孩唠叨,连说带骂的给他轰了出去。 小和尚走后,我突然想起了手机,连忙拿出来,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信息,电话是胡思晴和几个陌生号码打的,信息是雪姨发来的: “事情摆平了,明天开学,手续已经给你办妥,记得回来贴身保护小姐,否则合同无效,你的所有工资免谈。” 有钱了不起啊?确实了不起!我准备给雪姨回个信息,谁知刚打两个字就没电了,得!明天起早赶回去吧。 这一觉睡得实在不踏实,u看书 ww.uukans.cm 胃里难受也就算了,山里温度太低,而被子太薄,还睡在地上,实在够呛,半夜就给冻醒了,突然想大便,四处黑糊糊的,煤油灯只是老和尚的独有待遇,摸了半天摸到一块破布,于是起身开门上厕所。 外面温度低的吓人,不过天上有轮半牙月,远近视线总算能看清一点,只见清冷的月光下,远处山峰影影绰绰,近处小院子中安静异常。 我抱着怀本想蹲在门口解决算了,又怕他们明天找我赔钱,只好拐个弯到了后院。 后院放了不少杂物,破门板、烂椅子、梯子好像还有几具破棺材。 我刚蹲下没多久,就感觉不太对,四周的气息很古怪,不像简单的冷,好像还有阴气,而且很浓很浓。 就在这时一个好听的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请问阳关大道怎么走?” 阳关大道?女人? 我缓缓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花棉袄,扎着独角辫脸色惨白的女孩子。 我头皮都炸开了,咽了口唾沫道:“什么阳关大道,不懂啊。” 女孩子笑嘻嘻道:“阳关大道就是阳关大道嘛,我们急着去呢。”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板着脸说道:“就算你问路也得挑时候吧?我这模样你跑过来问我阳关大道,是不是不太妥?” “嘻嘻嘻……”女孩子突然裂开黑黝黝的嘴巴笑了起来。 “嘻嘻嘻……” 前后左右同时传来几道嘻笑声,只见很多杂物后都露出一颗脑袋,个个脸色惨白,加上一张黑洞洞的嘴巴更显恐怖。 第七十九章 鬼宅姑爷 这场面就算胆子再大的人来了只怕也会惊骇欲死,我想起小和尚智德的警告,暗暗觉得郁闷,这仨和尚应该是早就知道这里有古怪,但他们是怎么混的?堂堂佛家重地的后院竟会被鬼东西占据了!? 现在的姿势实在不好发作,其实也没有无故沾染是非的必要,赶紧擦了把屁股,提起裤子就跑,不料刚跑出几步好像一下子撞在一堵墙上,鼻子发酸,脑袋犯晕,抬头一看,眼前不知什么时候真的出现一面古老的院墙,青灰色砖石垒就,表面斑驳不堪。 回头一看,场景跟着蓦然一变,寺庙的破院子没了,那些鬼相森然的小姑娘也没了,出现一座古色古香的民国式大院子,三进三出的院落,数十间厢房,里面大都亮着灯,我此时站在一处墙角,身旁还有个荷花池子。 我连忙打开“虚破妄眼”,只见眼前景色晦明晦暗,房屋楼台隐隐现现不断波折,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依旧是民国式院子。 “我特么还就不信邪了,狗、娘养的,走哪都遇脏东西!” 我心里这个气闷,快把自己憋炸了,出来拉个粑粑还会遇见这破事,找谁说理去?老这么搞会疯掉的。 就在这时远处十多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子挑着灯笼款款而来,我本想躲起来,可又一想,既然她们引我来,自然是有目的的,不如直接面对好了。 丫鬟们离的近了,我发现正和前面那些女鬼一个模样,只是此时吓人的模样没了,一个个脸色红润,青春靓丽。 领头的一个大丫头这时看见了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呀!是、是姑爷啊,您、您怎么躲在这里呢,夫人和老爷请您过去呢。” 姑爷?演!继续演!一个个都能做影后了。 领头的丫鬟小脸往前凑了凑:“姑爷?” “哦!”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那什么,谁找我?领我过去。” 大丫头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发现每间房间都有人,有纳鞋底的,有试衣服的,奶孩子的,吵架的,分钱的,赌博的……等等,不一而足,真叫个人间百态,不得不说这鬼怪的障眼法真是神乎其神,所见所闻完全难辨真假。 这时到了一处正房,大丫头走到门前行了一礼:“老爷夫人,姑爷到了。” 屋内传来一道浑厚的大嗓门:“唔,请贤婿进来一叙。” 大丫头又冲我一礼:“姑爷,老爷请您进去。” 说着她就准备离开,我这时倒真的没有半点恐惧了,恶作剧的心思犯了,在大丫头屁股上用力捏了一下,还别说,蛮有弹性。 大丫头轻轻“啊也”一声,红着脸白了我一眼,逃也似的跑了。 我顺着台阶走了上去,离得老远就看见里屋正堂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紫色马褂的中年胖男人,留着三寸胡须,看着挺富态,另一个是个中年女人,脸型消瘦,扎着包头巾,这让我想起了老家的隔壁三奶奶,那老太太就是一年到头扎着这东西,据说是她出生时那年代的典型妇女装束。 进了里屋,我打量他们一番,心说演戏要演到底,于是作揖行礼:“小婿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两人面带微笑,伸手虚托:“看你这孩子,免了!免了!” 我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来,赶紧坐在凳子上,低头一声不吭,忍的好辛苦。 胖男人这时道:“贤婿这些时日在我府上住的如何?” 如何个屁,老子昨晚刚到,跟几个和尚抢东西吃来着,破锅还被他们舔了好些年。赶紧点点头:“嗯嗯,这里还可以,有吃有喝有的玩。” 两人对视一眼,那妇人道:“唉!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啊,到处都在闹兵灾,真不知袁大总统何时才能安抚下来。” 袁大总统?袁世凯?草!遇见个鬼还扯出这么个人物! 妇人继续道:“你家的事翠儿已经跟我说了,唉!可惜你岳父被夺了兵权,没有枪杆子也帮不了你,我已经劝说过了翠儿,以后你就安心的住在府上吧。” 我晕乎乎的点点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兵灾枪杆子?唯一令我感兴趣的就是那翠儿了,莫非她是我“老婆”? 就在这时外面闹哄哄的,胖男人冷着脸道:“什么事这么吵闹?” 很快从外面走进两个年轻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看了我一眼,哭丧着脸道:“爹,陈大人的旧部在附近闹腾呢,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家人。” 胖男人脸色难看,看着我道:“贤婿你看……那些人都是你爹的旧部,你……是不是出去制止一下?” 我爹的旧部?我爹在老家种地呢好吗?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令我制止另外一批鬼怪?可我该怎么回答呢? 鬼魂之事大都离奇古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的,记得以前听说过一个故事,说是某人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公厕中大便,厕所门外突然有个老太太问他,要吃桃吗?这人很生气,说你神经病吧!老太太不理会继续问他你要吃桃吗?这人烦不胜烦,说我吃,我吃好了吧?老太太高兴了,问你吃红的,还是青的呢?这人也是个吊丝,说我吃青的,我就喜欢青的,嘎嘣脆。老太太很失望,递给了他一个青桃,也没要钱。这人感觉不太对,也没心思继续蹲坑了,拿了桃子出来,找了一圈,没发现老太太,而手里的青桃也变成了一只绿色的青蛙跑掉了。几天后他对人提起,有人对他说,你怎么敢到那里去蹲坑?那片地儿死了好几个人了,说是一进厕所就有个老太太问他们要不要吃桃,只要你选择红的,一准死翘翘!这人这才后怕不已,暗暗感到幸运。 那诡异的老太太为什么做出这么不合常理的举动,又有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此时就很纠结,万一错了一步,铁定是会出事的,我还没有自大到天下无敌,妖魔鬼怪通通干倒的地步,索性一捂肚子:“艾玛,不行了,脑子晕,浑身乏力。” 几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那胖男人尴尬的一笑道:“脑子晕该捂着脑子才对嘛,既然贤婿身体不适请回房歇着吧,此事明日再说。” 我赶紧起身作揖出门,走到院中正琢磨着怎么破开这里,就见被摸的那个大丫头离得老远,一脸警惕道:“姑爷!小姐请您回房呢。” 小姐?我“老婆”?我嘀咕了一阵,得!去看看。 跟着大丫头左拐右绕最后到了一处偏间,她敲了敲门,然后转身就跑,差点摔趴下,我看着好笑,这鬼妹子挺有意思。 这时屋内传来一道柔弱的声音:“还不进来?” 我莫名的有些忐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不大,不过打理的干净整洁,床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身穿橘红色旗袍,盘着头发,画着淡妆,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一点红,这时白了我一眼竟有些风情万种的风尘之气。 我心跳加快起来,厚着脸皮凑近道:“媳妇儿干啥呢?” “讨厌!”女孩子脸一下子红了,撅着嘴道:“公公的旧部在外面闹事,你为什么不制止?” 我举手道:“制止!明早一准制止!” “真的!?”女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这可是你说的,不准耍赖!” “绝对不耍赖!”我再次举手发誓,心里暗暗冷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女孩子身体一抖,低下头往旁边挪了挪,似乎有些害怕。 “太晚了,咱们睡吧。”我此时满心的戏谑。 女孩子脸垂的更低了,声如细纹的“嗯”了一声。 我这人最过不了色字一关,心说那老子就不客气了,试试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粗鲁的去解她的扣子,这女孩子似乎被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脱掉旗袍就剩下一件高高耸起的红肚兜,肤如凝脂,凸翘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我闭着眼睛朝着她耸起的地方握去,这感觉真是少儿不宜,可惜还没仔细品出味道,外面猛然传来一声尖吼:“不好了小姐,不好了,乱兵冲进来了,指名要抓陈家大少奶奶呢。” 女孩子挣脱开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夫君,我好害怕。” “别怕、别怕!”我也有点着急,这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直接开杀不成? 女孩子眨眼间穿好了衣服,拉着我就走:“夫君,只有你才能救我们家了,快一点。” 我踉踉跄跄跟着她跑出门去,刚跑出去没多远,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木鱼声,紧跟着一道清脆的声音急道:“陈施主,还不快快醒来?” 我转头一看,就见那智德小和尚站在一棵树下,手上敲着木鱼,神色焦急,满脸冷汗。 还没等我说话,身旁的“老婆”突然尖叫起来,浑身鲜血淋漓,面目丑陋狰狞,“臭和尚,你们到底要怎样?今日我先杀你!” 说着凌空扑去,智德小和尚赶紧闭上了眼睛,边急促的敲着木鱼边不停的念叨:“南无而弥陀佛、南无而弥陀佛……” “老婆”刚刚扑至,智德身上便泛起一道金光,顿时把她弹飞开去,但这女人还不死心,咬牙切齿的再次扑去。 一次又一次,小和尚脸色越来越苍白,眼见这样下去不行,我连忙闭上眼睛,默念“天官敕冥歌调”,念了好一会,“老婆”那凄惨的吼叫没了,鼻尖传来浓重的腐朽味,连忙睁开眼,发现正躺在后院的一处棺材中,小和尚一手拿着木鱼,一手吃力的扒拉着棺材梆子,撇着嘴眼泪哗哗的,哽咽道:“陈施主你别死啊!” “死个屁啊!”我一咕噜爬起来,四处一看,奇道:“智德,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跑棺材里来了。” 智德小和尚破涕为笑,“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听劝呢?告诉你夜晚不要出门,你偏不听!要想知道怎么回事,你问我师傅去。” 提到老和尚我就来气,问道:“老和尚在哪?我正要找他呢!” 小和尚指着不远处:“喏,和师兄在那边撒尿!” 我转眼一看,目瞪口呆,净慧老和尚带着智深站在院子东北角扯着裆正在嘘嘘,还不自禁的抖了抖肩膀,一副很爽的样子。 我气冲冲的走过去,怒道:“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砸了你的破庙。” 智深不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等佛爷我撒好,咱们单挑!” “老子还会怕你……咦?”我突然发现两人撒尿的地方有古怪,那里竟是一处莲花台,上面刻满了梵文,两人的尿撒在上面冒着淡淡的黑烟,还隐约有着阵阵惨叫声。 净慧老和尚这时再次抖了抖肩:“好了,这俩大泡童子尿,足够它们消停了,陈施主咱们屋内谈。” 几人回到净慧的禅房,老和尚红光满面道:“哎呀!多谢陈施主啊,若不是你消掉它们最后一股怨力,贫僧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说:“你别跟我玩虚的,你是不知道,我在里面找了个老婆,俊着呢,你今天不说明白,赔我个俊媳妇。” 老和尚捻须笑道:“哎呀,陈施主有所不知,这人死怨气不消,又恰好葬于阴晦之地,久而久之便会闹出孽障,此地原本是清末一个大官的山间别院,清灭之后,这位大官拥兵自重,自任司令,后来兵败带着家人藏身在此,谁料却被他的儿女亲家一个姓陈的军阀带兵杀至,其中恩怨情仇别人自是难以理解,只知一夜之间,这户人家上至主人下至仆从、丫鬟一百一十来口全部枉死,而此处恰是隐晦之地,这些枉死之人渐渐成了气候,多有路人或者进山避祸之人遇到惨死,家师有普度天下之心,就来此静修、镇压、超度,但后来有事外出,便由贫僧继续,可惜贫僧佛法不深,能力有限啊,直到如今还没完全消弭这些孽障。要说今日还多亏了你,不过过程也挺危险,你如果真帮了它们,只怕这群冤孽已经逃走了,现在好了,贫僧有感,这群冤孽不消五年便会消散。” 我听的目瞪口呆:“净慧大师,你这意思是利用我啊!这么无耻的事情被你说的如此大义凛然,真是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净慧老和尚羞涩一笑:“陈施主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啊!” 我这个气啊,还好我身怀道术,艺高人胆大,不然换了个普通人,搞不好就要被整死。看书ww.uuansh.co 我随口问道:“你师父这么牛啊,不知叫什么名号?还活着吗?” 智深撇嘴冷笑:“屁话,当然活着,而且已经成佛了,好叫你知道,我师祖他老人家外号野狐禅,法号喜留佛!” 喜、喜留佛?我不由的心惊肉跳,又是这混蛋,好像我跟他结了缘一样,哪里都能“遇”到他! 净慧老和尚见我神色有异,好奇道:“你听说过家师?” 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回笼觉没必要睡了,下山不知还要多久,就跟净慧老和尚告辞。 旁边智深一瞪眼:“以后少害人!” 我没理他,抬脚出了门,师徒三人跟着后面送,出了院子左拐右拐最后到了一处山路旁,我摸了摸智德小和尚的脑袋,笑道:“净慧大师,智德还有那怂货,咱们后会有期,走了哈。” 智深瞪着牛眼又要掐架,净慧念了声佛号道:“陈施主,分别之际贫僧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说:“没事,大师你说。” 净慧一本正经道:“你还是做和尚的好。” 我抽抽嘴角,转身下山,做和尚?你做吧,你全家都做! 净慧和尚叹了口气自顾自道:“贫僧师承古怪,自幼便被家师逼迫学习推背图和龟甲三十六算,最是能预测一些事,贫僧观你……不是长命之相,只怕三五年内必有一场躲不开的大劫,到时难逃一死,唉!” 我听的汗流浃背,暗暗感到害怕,不过也不愿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撒丫子跑下山去。 第八十章 再见伊胜男、乞丐 牛首山不算高,山路也不算难行,但是仨奇葩和尚住的实在偏僻,一条道走到头成了死路,前面是个悬崖,我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只能另寻道路,可这鬼地方半天也没遇见个人,哪里有路?只能用脚踩了,山窝里朽木枯叶不少,荆棘更多,我泪流满面的到了山下,已经是蓬头垢面,衣服还破了十几个洞,简直比乞丐还惨,真不知智深这王八蛋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 山下有条不算宽的公路,蜿蜒曲折通向远处,两边长满了野草,一看就是个不经常过车的野路,我姿态洒脱的站了三分钟,然后……向着山顶破口大骂:“混蛋和尚,倒霉玩意,饿死你个龟孙!” 我本来就是个路痴,从老家过来之后就没弄明白过哪是南,仨和尚刚刚连市区的大致方向也没告诉我,这下子雪上加霜,盯着天上的哑巴太阳发懵,啊,天下之大,我该何去何从啊! 旁边有个小溪,我跑过去洗了把脸,然后蹲在路边,抽着烟,发呆…… 就这么呆了半小时,也不敢随意走动,万一走错了方向就完了,误了开学的点,只怕工作要丢。 就在这时远处有辆红色的小轿车极速行来,我大喜过望赶紧站起来猛的挥手,小轿车到了近前,然后……呼啸而过,车窗扔下半截细细的女式烟头,恰好砸在我的脸上。 “你他妈给老子站住。”我跟着后面就追,心里这个火气蹭蹭往上窜,你不载我一程也就算了,往我脸上扔烟头是几个意思? 这时前面小轿车猛的来了个急刹车,慢慢的倒了回来,我一看心里充满了希冀,被仍烟头的不快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咱就是这么个随和的人。 车子离得近了,我怕司机反悔,跑到车门处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大咧咧道:“你的烟头砸在我的脸上了,现在送我去南京市区,咱们一笔勾销。” 说完看向司机,四目相对,一下子都愣住了。 “果然是你!”司机表情很古怪。 “哦……”我心情瞬间变得无比复杂,这人竟是伊胜男,严格意义上我的初吻就是给了她。 伊胜男比以前似乎更漂亮了,一双英武的剑眉下眼睛明亮异常,飘逸的短发此时蓄的长了一些,扎起了小马尾,就这么小小的变化却让她少了一分野性,多了几分柔美。 我觉得有些尴尬,说道:“那什么……我刚好到南京上班,嗯,过来办点事,这地儿拦车太难,真是巧了,遇见你了。” 伊胜男淡淡一笑,没说话,发动起车子开了出去。 我嗅着车内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身体随着车子摇晃,心跳却不自禁的慢慢加快,不时的瞥一眼认真开车的伊胜男。说实话,自从上次分开,我经常梦见她,做春梦的对象都是她,这倒并不是说她有多漂亮,胡思晴和蔡小雅都比她要略胜一筹,只是这女人身上有股独特的魅力,一颦一笑都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原本以为彼此再也见不到了,谁知现在又遇见了。 我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悄悄发酵着,忍不住说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伊胜男依旧认真的开着车,过了好一会才道:“不太好。” “不太好”这三字似乎不是敷衍人的,我有点窃喜,咳嗽一声道:“方便和我说说吗?” 伊胜男飞快的瞥了眼我的烂衣服和露出一颗脚趾的运动鞋,嘴角沁着一丝笑道:“不方便。” 呃…… 我满脸的笑容都僵住了,转头看向车窗外,心里泛起蛋蛋的忧伤,身份差距太大,就算她不太好,我也不可能帮上忙,还是甭想了。 就这么一路无语的到了市区,伊胜男忽然停了车,说道:“我还有事,下去吧。” 我下了车觉得不太甘心,咬咬牙趴在窗口道:“咱们还能见面吗?” 伊胜男笑了笑,摇头道:“不能。”说着点上一根烟,看了我一眼:“你好好的吧。” 看着渐渐远处的车子,我发了半天呆,活了20年从没有一刻这么失落过,是啊,在现实面前,什么心思都会被无情的打破,一个平头老百姓,一个官宦家的女儿而且老爹还是富商…… 沿着街道形单影只的往前走,心里充满了悲观,感觉自己突然间没了追求,没了动力,我特么就算打一辈子工又能存几个钱?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乞丐在垃圾箱中掏垃圾,这时翻出一块面包,吧唧吧唧的吃了下去,接着继续翻腾。 这玩意太励志了,我突然打了个激灵,握草!我陈拐子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如此? 我走到垃圾箱旁,顺手从中捡起半截香肠递给乞丐,“来,这个吃着香。” 乞丐接了过去,咧嘴嘿嘿傻笑,鼻子上有道疤痕,看着乞丐的模样,我脸色一下子变了,我想起那天封印的张琪背上的女鬼,在危楼中那老头告诉我,女鬼的丈夫在市区捡东西吃,鼻子上就有道疤痕。 我一把拍掉他手上的香肠,拉着他就走,“这个不能吃,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乞丐没有反抗喜滋滋的跟在身后,我到附近一家邮政储蓄取了五百块,带着乞丐到一家早餐店吃了一大桌子东西,然后又带着他到了埋葬女鬼的河边,两人默默地坐着。 “你丈夫我来管,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他。”我盯着埋藏骨灰盒的地方小声道:“你的封印只有三年有效期,uu看书 ww..cm 三年后你除了一缕意识,不会存在任何道行,到时就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说完感觉有些伤感,人一辈子到底图的是什么? 莫过于健康、平安、全家人在一起了!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又是多少人的奢望? 乞丐啊啊的指着河边,也不知什么意思,我拍拍他的肩膀:“嗯,对的,你老婆。” 接下来我带着乞丐到了一家小卖部,给店老板三百块,让他帮我照看一下,晚上我来领人,店老板见钱眼看,满口子答应下来。 我松了口气,这时心里咯噔一下,我擦!把开学这码事给忘了,赶紧在路边拦了辆车,直奔那所大学。 到了学校门口,只见拥挤的人潮和各式车辆将大门堵的严严实实,我放眼四望犯了愁,手机没电,该找谁呢? 这时发现远处一栋楼的台阶处人群有些异样,不时发出一阵笑声,还有叫嚷声。 我觉得好奇,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到了近前一看,好家伙,胡思晴、张琪、蔡小雅、许公子和一群衣着明显光鲜的人正在焦急的等着什么,而台阶下一群学生围观着。 “胡思晴学姐签个名行吗?就签在我脑门上。” “蔡小雅学姐,我暗恋你好久了,我喜欢你的美人痣。” “哈哈哈……” “哇塞!许公子你好帅哦!” …… 我顿时一脑门子黑线,没想到这种偶像剧中才会出现的情节真的会发生了,这些学生是逗乐呢,还是认真的?也太掉价了吧。 第八十一章 大学生 胡思晴等人和下面那些朴素的学生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颜值还是衣着都有种明星般的光彩,只是此时面色焦急,好像在商量什么。 我觉得好奇,凑的近了些,只听胡思晴道:“雪姨说的很清楚,他一定会回来的。” 张琪皱眉道:“这混蛋好奇怪,他为什么要跑呢?还有他是怎么做到让那几个人自残的?” 许公子道:“你们说的太玄乎了,我不太信。” 张琪争辩道:“千真万确,若不是我们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后来我查了资料,据说是一种精神催眠术,这种东西没有十年以上经验很难做到。” “真是这样?”许公子兴奋起来:“我一定要和这家伙多亲近亲近,改天带他去迪吧什么的,想想就很嗨。” 话音刚落就被胡思晴敲了个脑瓜子:“小许子,胆子大了哈,一肚子坏主意,姐姐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许公子耸耸肩,表示很无奈。 他们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台阶下的学生听的分明,顿时议论纷纷。 “这么多风云人物竟然在等人?” “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好奇哦!” ……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蔡小雅眼神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突然看见了我,伸手指了过来,并且转头对着众人:“啊啊……” 这一会我也听明白了,原来这些人在等我,可是我目前的身份还不是学生,站在这学生的海洋中,不由心里发虚,见被蔡小雅发现了,转身就想溜。 可惜人实在是太多,没挤出多远,就听身后传来几道清脆的吼声:“站住!哪里走?” 然后就被跳进人群的胡思晴捏住了脖子,许公子和张琪等一群人也像检查小白鼠似的围了上来,四周的学生见发生了“意外”,全都四散开去,围成一道水泄不通的圆形人墙,我一下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尴尬就甭提了。 “表哥~”胡思晴歪着嘴角,一副痞痞的模样:“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是不是不太妥,啊?” 张琪等人和围观的学生全都一副动物园看猩猩的样子,充满了好奇。 “那什么……”我感到万分窘迫,如果我也是一个学生,咱们掰扯掰扯也行,可追根究底我现在就是个穷保安,被一群知识份子围绕,又是如今这幅邋遢样,实在是让人太尴尬了,“我还有事,十万火急的事,表妹,各位,咱们回头再聊。” 胡思晴瞪着眼紧紧抓着我不放:“还想溜?各位同学瞧好了,这位就是大一的陈德华同学,琴棋书画、篮球、足球、乒乓球样样精通,大家没事可以找他切磋切磋。”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得!还没做成学生,先出了名了,不知胡思晴打的什么主意。 张琪嚷道:“闲话少说,先拉去皇宫严刑拷问。” “皇、皇宫?”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们:“啥玩意皇宫?”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大声问道:“请问哪位是陈德华同学?” 人群顿时安静了,胡思晴小声道:“计算机系的张主任,她找你干什么?” “找我?呃……”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原来我现在叫陈德华,心说八成是雪姨的安排,仿佛找到救星一般,猛的挥手:“主任,我在这!” 胡思晴皱眉道:“你不说你是学财会的吗?” “那有什么,换呗,我以前是银河系的,后来跑到了太阳系,感觉不爽又玩计算机了,计算机懂吗?高明着呢,能打传奇,哈哈,回见了各位。”我整了下衣领好整以暇的走向中年女人:“哎,主任我想死你了。” 跟着戴眼镜的中年女人张主任挤出人群,我悄悄靠近道:“雪姨有没有暗号让咱们对对口?” 张主任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挺贫啊陈德华同学,这里是学校,哪里有什么对口?是王副校长安排的,我带你去办入学手续,对了,赶紧把你这身衣服换一换,学生就要有个学生样,家里条件再差也不能穿烂衣服啊。” 我摸了摸鼻子,连说知道了知道了,暗道有钱人的世界果然难懂,这关系网好复杂的样子。 接下来走程序我一直狗眼看星星,晕头转向萌萌哒,最后张主任把我交给一个叫李幂的大胸女人,据说这女人是我的什么劳什子辅导员,看起来挺严肃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后,问我记住了吗,我说记住了,这女人又把我交给一个脸上长满了痘痘的小伙子,这小伙子叫高阳,是我的班长。 班长就好整了,都是学生不是?两人走在学校的路上,我套近乎道:“哥们贵姓?” 高阳回头莫名其妙的瞅了我一眼:“陈德华不带这么玩的啊,我叫高阳,你不是知道吗?” “呵呵,那个……咱们去哪?”我此时难掩心中的兴奋和激动,咱们一个村六个庄就没出一个大学生,我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打电话告诉父母的冲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高阳道:“去寝室啊,咱们一床。” “寝室?”我觉得奇怪,按道理我应该和胡思晴睡一屋才对啊,就问道:“咱俩睡一床?另外还有谁?莫非是男女混搭?” “哈哈。”高阳贱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哥们,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啊,就冲你这句话,咱们就是兄弟了。” 一栋四层宿舍楼,我被分配到404,和班长高阳一个寝室,房间不大,床是上下铺,一共两张,进屋时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一个瘦瘦的眼睛男躺在床上抖着腿看小说,另外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瞪着一双牛眼怔怔的看着地面,也不知在干什么。 高阳示意我先坐,然后就出了门,我感觉挺无聊,想起手机没电了,就找那看书的眼镜男借,眼镜男摇摇头笑道:“手机那东西太奢侈了,要一千多呢,我可买不起。” 我又找身材魁梧的家伙借,这人很不友好,冷哼一声接着看地面。正在这时高阳回来了,手里拎着几瓶啤酒和几包辣条,说道:“诺基亚吧?我有。” 手机充上了电,高阳招呼我们:“条件有限,咱们就凑合着喝啤酒就辣条吧。” 眼镜男来了兴致,扔掉书跑了过来:“班长又劳你破费了,太不好意思了。” 那魁梧的小伙子却一声不吭的转身出了门,高阳眉头皱在了一起问眼镜男:“王刚,李强怎么了?” 眼睛男摇摇头道:“鬼知道,他提前三天来的,不知这两天自己在寝室吃错了什么药。” 高阳摇摇头:“好了,不说他,走一个。” 我和他们碰了下酒瓶子,转头看向那个叫李强的学生,暗暗感到古怪,他身上似乎有股奇特的气息,又看了眼他坐过的地方,发现有滩水渍,用手摸了一下,感觉很冷,悄悄放在鼻尖一嗅,心里咯噔一下,握草!这情况看着很像离魂,而且是水走阴。 离魂也就是魂魄丢了,用专业的角度去分析,又分金木水火土五行走向,也就是魂魄丢的形式,其中水走阴是最难寻回来的。 五瓶啤酒,四包拉条很快干完了,我只喝了一瓶啤酒,他们一人两瓶,喝完两人直说不胜酒力,躺着睡觉去了。 这会儿李强还没回来,一个离魂的人正常思维还在,只是精神有点恍惚,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大碍,我没太放在心上,这种事情十分离奇,说不准自己会回来。手机电冲的差不多了,我打了雪姨的电话,和她商量一下工资问题,顺便问问一个傻子该怎么办?社会上有没有什么福利单位。 雪姨说工资老样子,傻子送精神病院就成了,不过一个月要一千多,uu看书 .uuanshu 我松了口气,一千多块不算多,咱高薪人员不差钱,便撒了个慌,说那女鬼丈夫是我远方亲戚,没地落脚,能不能帮帮忙,雪姨对这种事不太在意,说下午会派人带我去办,接着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住寝室,要和小姐胡思晴一起住到校外,至于用什么方法你自己想办法。 我挂了电话直咂嘴,刚和寝室的几个家伙混熟,而且对那离魂的家伙也很好奇,这就要出去住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我完全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干什么,忽然想起了磊子,就到食堂堵他。 这家伙穿着厨师服,不伦不类的正切着菜,见我来了很是意外,我得意洋洋的说自己是名大学生了。 磊子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说你扯什么玩意,这里可是名牌大学,一所中学也不一定进的来一两个。 我把学生证掏出来递给他看,磊子脸直抽,酸溜溜道:“干脆你教我抓鬼吧,我也去混个学生干,这破厨师我是干的够够的。” 刚说到这里,他师傅也就是那厨房老大吼了过来:“陈柱磊干什么玩意呢?赶紧的!” 磊子一脸尴尬:“咱们回聊。” 得!我又成了闲人了!百无聊赖的在校园里逛,发现这学校大的离谱,逛了半天也没走到头,最后瞎摸乱碰到了一处小湖边,湖水很清澈,里面还种了稀稀拉拉的莲藕,胡对面是一栋老房子,看着很残破,也不知干什么用的。 看着看着我突然感觉不太对,那房子怎么有股咒怨煞气?忍不住就要过去看看,这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正是李强。 第八十二章 血菩提的故事 李强脸色很不好,灰暗的皮肤下隐藏着一层淡青,看起来有些吓人,他拍了下我的肩膀就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水面。 我和他并不熟,而拍肩膀似乎是熟人之间才会做的,我皱眉问道:“有事吗?” 李强说的话很奇怪:“最好不要过去,说不定你也是幸运的那一个,就像我。” 说着他径直绕道走向老建筑,那边有个桥,不少人从那里经过,我这时再次看向老建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奇怪,不知是这段时间鬼东西见多了有点魔怔,还是真有其事,我拉住一个旁边经过的男学生问道:“同学,请问那边老房子是干什么的?” “你不知道啊?那边是老图书馆啊。”这人挺热心,解释道:“不过里面都是一些老书,没有学习方面的资料,你要是想读对专业有用的书籍还要去新图书馆,喏,就是那边新建的图书馆教学楼。” “谢谢!” 送走这人我准备过桥到对面看一看,手机这时突然响了,是胡思晴打来的,说我躲着她们做什么,一起出来吃个饭,聊一聊。 我想了想,得!反正躲不过,顺便找她解决一块睡的问题,这样一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胡思晴约的饭店就在学校大门外不远处,一家中档酒楼,我进去时还没到正饭点,人不算多,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到了包厢敲敲门,里面有人回应,就推门而入,打眼一看,胡思晴、许子旭、张琪、蔡小雅都在,四个人不知在讨论什么,不时发出一阵嘻笑声。 “做学生混到你们这地步也是没谁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我拉着个凳子自顾自的坐下了。 四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看了一会,胡思晴翻白眼道:“做学生混到你这地步也是没谁了,真是让人讨厌反感气啊。” 我一愣:“啥意思?” 胡思晴指了指我的衣服:“刚给你买的,现在都成破烂了,你很有做乞丐的潜质嘛。” 说到这个我也郁闷,从牛首山下来直接就到了学校,我上哪换衣服去?我说:“主要看气质,就咱这正气凛然的范,就算不穿衣服都是顶天立地一汉子,何况你不能小看乞丐,毕竟乞讨也是一门技术活。” 张琪和蔡小雅都捂嘴笑了起来,胡思晴一瞪眼:“少贫!” 许子旭这时往我跟前靠了靠,一脸贼笑道:“兄弟,我很欣赏你啊。” 我想起那天初见的场面,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货不会真的取向有问题吧?而且你一个帅气的官宦子弟,不该是儒雅有内涵的吗?这样也太不符合逻辑了,画风不对啊。 出于礼貌我点点头离他远一点:“我也很欣赏你。” 许子旭点点头笑道:“收到,好基友!” 张琪三人齐声:“咦——恶心。” 胡思晴这时轻咳一声说:“说实话吧,还是那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对人催眠的?” 说到昨天面馆的事,我也一阵后怕,忍不住打量胡思晴几眼:“表妹,你没受伤吧。” 胡思晴有些扭捏,瞪了我一眼:“当然没有,也不看看我大姐大是干嘛的,回答问题。” 我看了眼张琪和蔡小雅发现她们没有异常表现,就按着前面张琪猜测的瞎编:“实不相瞒,我会催眠术,就是对人催眠,记得小时候,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救了一个垂死的老头子,这老头醒来后自称张三疯,说我骨骼惊奇乃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为报救命之恩传授我催眠神功,从那以后我是起早贪黑,勤学苦练,最终神功大成,这催眠神功需要精气神合一,还要与人眼对眼才行,实在是费劲……” 几人见我说的有模有样,又亲眼见过,顿时信了八分,一个个眼神躲闪不敢和我对视。 我一看,糟糕,这样一来胡思晴哪敢让我靠近?于是又一叹,“可惜啊可惜……” 几人好奇道:“怎么可惜了?” “可惜此功有个禁忌,就是不能同时催眠三个人以上,否则……” 几人好奇心完全被我勾了上来,齐声道:“否则怎么样?” “否则轻者武功尽废,重则走火入魔,双目失明,见人就打。我那天也是为了救你们,心急了,后来可不就走火入魔了,疯了一样四处乱跑吗。” 几个人沉默下来,张琪和蔡小雅单纯的眼圈都红了,许子旭唉声叹气道:“这么说来,你的催眠神功废了?” 我也跟着叹气:“可怜我苦练十年的功夫,就这么毁了,以后再也没法催眠人了,还好眼睛没失明。” 胡思晴突然撇撇嘴:“编,接着编!” 我说:“我有必要编吗?不信我试给你看!”说着对许子旭道:“哥们,借用一下。” 许子旭倒也配合:“先说好,不能让我砍自己的手!” “都已经废了,还砍什么手?”我说着扶着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睛,按照在小面馆中的方式来了一遍。 完事胡思晴三个女孩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许子旭:“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许子旭活动下手脚,摇摇脑袋:“感觉挺无聊,两个大老爷们对视有点恶心。” 我摊摊手:“看到了吧?” 三个女孩子都叹了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放松了,胡思晴想了想道:“你后来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被人打劫了啊?今天给我说清楚了!” 胡思晴这种口气让我感觉不太舒服,我一个大老爷们去哪里还要解释清楚,太没意思了吧?可见几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觉得挺有意思,心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他们扯扯淡,讲个故事听也好,就说:“这话说来就话长了,那真是惊心动魄啊……不如咱们先点菜吧,我饿了半天了,边吃边聊,对了,谁请客。” 话音刚落胡思晴三人齐刷刷的看向许子旭。 许子旭嘴角直抽,指着自己鼻子:“我,me!” 那我就不客气了,喊来服务员开点,什么整鸡,炖肘子,龙虾……直到许子旭脸都绿了,才停下来。 酒楼上菜速度很快,酒菜上桌,我和许子旭喝啤酒,三个女孩喝饮料,然后开侃,为了强调真实性,我首先道:“这件事实在是离奇,绝对真实,不带一点掺水的。” 这个故事到底真不真实我也不清楚,因为是家中秘术上记载的,我一直觉得奇怪,此时便说出来逗逗他们。 话说时值清末,天下动荡,乱象纷生,浙江湖州府安吉县有个姓李的年轻人,此人以走街串巷兜售零货为生,也就是挑货郎,他这人胆大泼天偏生又机敏狡黠,总觉得做挑货郎没什么出息,便生出做个兼职刺客替人买命复仇的无本暴利勾当,也就是你拿钱我替你杀人,他这挑货郎的身份是个很好的掩饰,无论走到哪里,行踪都不算古怪,遇到目标便从竹筐里掏出一把弯钩尖刃短刀,趁其不备一捅一拉连内脏带肠肚都一起勾了出来,比杀猪宰羊还要利索,目标不消片刻就会一命呜呼。 两年时间他接了三十八次活,无一失手,用那染满了鲜血的双手赚了不少钱财,但他这人有个原则,不杀老、病、残、善,也就是老人,病人,残疾人和善人不杀,给多少钱都不做,于是一时间八百十里内的地主老财恶霸们无不谈其色变,因不知他的行踪模样,便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血菩提。 这一****又接了一趟活,雇主给的报酬非常丰厚,他大喜过望,决定一定要干的漂亮利索,于是挑着货担乔装打扮一番。晃悠悠的来到一座镇子上,目标是此镇镇长,在动荡的年代镇长那都是一方小诸侯,可是这目标住在深宅大院中,深居简出,很难相遇,李货郎转了三天才终于等到目标,这是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人,与雇主给的画像相符,此时正坐上一顶软卧小轿出门。李货郎暗暗欣喜,瞅准退路后装作若不经意的从旁边经过,待到与轿子齐平时,他瞅准了轿中人腰窝处,猛的掏出弯钩刀隔着布帘捅了进去,很顺利的便捅进目标身体中,正在他心中一喜,暗道得手时,突然感觉不对,弯刀的触感完全不同,好像不是戳进人体,而且也没有想象中的闷哼或惨叫声。 就在这时轿底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血菩提,等候你多日了。” 李货郎惊骇欲死,暗道不好,这莫不是官府设了圈套引我上钩,要捉拿我?想到这里拉下帽檐转身就跑,谁料大街两头呼啦啦跑来一片官府的兵卒,一个个执刀握枪满脸凶煞。 这天罗地网般的场面一般人见了别说反抗,就算跪地求饶都只怕晚了,可是李货郎临危不惧,顺手打翻两只竹筐,从那竹筐中滚出一大片圆溜溜的黄豆,两边冲来的兵卒猝不及防哗啦啦倒了一地,就在这时他手中多出一道铁爪,一手抓住绳套另一头凌空抛向房梁瓦脊,脚下一蹬,蹭蹭上了屋檐。 原来他自知马有失蹄之时,人有失足之日,早就准备好了逃命的家伙。 这时轿子中扔出一个稻草人,稻草人后又窜出了那短须中年人,这人手执长弓对准李货郎一箭射去。 李货郎正在为逃出生天暗暗欣喜,突觉腰间一疼,转头一看是只晃悠悠的弓箭,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敢再耽误连忙窜了出去。 士兵在后追的急,李货郎跑的快,可这会儿伤口崩裂,越来越疼,他暗道莫非我今日注定丧命于此? 恰在这时前面突然出现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河,李货郎咬咬牙,暗道生死再此一搏,一跃而入,刚入水中伤口染水,很快神智便模糊了。 醒来时发现躺在一间破旧的屋中,而不是牢房大狱,腰间的箭支已被拔掉,伤口也包扎了,李货郎觉得惊奇,张口喊人,很快从外面款款走进一个二十许岁的年轻女人,生的明眸皓齿,俊俏喜人。 这女人自称喜娘,说是在河边洗衣服捡的他,李货郎由衷的感激,起身就要跪拜恩人,喜娘连忙按住他,说还是好好将养身体吧,不必跟奴家客气。 话说伤筋动骨养百日,李货郎在喜娘家足足修养了两个来月,喜娘每日端饭熬药伺候,俩人竟渐渐生出情愫,这喜娘也是个可怜人,说自己爹娘死的早,无依无靠,平日里全靠养着几头猪宰杀卖钱度日,李货郎心生怜惜,把自己的身份都忘了,过了段时间和喜娘结成夫妻,两人过着如胶似漆的生活。 这一日,喜娘说家中粮米不多了,五头猪养了这么久也该杀了,以前都是找的东街张屠夫,但他心眼太黑,要的出工价太高,可怎么办才好?李货郎一听,心说别说是猪了,人我都不知杀了多少,此时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于是提着他那把弯钩刀就直奔猪圈而去。 猪圈中养着五只猪,一公一母外加三只半大的小猪仔,奇怪的是这五只猪见了他就呜呜的叫唤,还一个劲的流眼泪,李货郎大感惊奇问喜娘这是怎么回事,喜娘说猪知道你要杀它们自然害怕,害怕了就会流眼泪,但它们生来就是这个命,又有什么办法。 李货郎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挥刀就宰,和他往常杀人一样,一刀下去,五脏齐出,没一会两大三小五只猪全都倒在了血泊中,只是李货郎没来由的心中绞痛,黯然神伤,回头问喜娘接下来怎么办,却发现喜娘不见了,地面上徒留一张纸条,捡起一看,uu看书 ww.uuka只见上面写着:命薄手狠,贪戮之道,然善心未泯,不入地狱,着三十八,五,三百八十八,恩怨可消。 李货郎一头雾水,下意识往猪圈里看,这一看顿时惊骇欲死,猪圈里哪有什么猪,分明是他的父母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躺在血泊中。 正在这时被他杀过的三十八个人突兀的从四面八方出现了,一个个阴森恐怖面目狰狞,李货郎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跑着跑着竟然莫名其妙的一头钻进了衙门,被一班衙役抓个正着,他万念俱灰之下,只求一死。 官府判处“血菩提”李货郎凌迟处死,行刑之日恰好割了他三百八十八刀才毙命。正应了喜娘的那个纸条:三十八条命,五条命,三百八十八块刀,恩怨可消。 这个诡异的故事到底在表达什么,我一直不清楚,那喜娘的身份也很奇怪,按说她若是鬼神,一刀结果了李货郎不就罢了吗?为何还要和他结为夫妻?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一个故事讲完了,胡思晴四个人都是意犹未尽的看来:“然后呢?还有呢?接着说啊!” 我耸耸肩:“结束了还说什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忽然回过味来,胡思晴瞪大眼睛:“这故事和你身上衣服破了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调笑说:“是啊,我身上破了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呃……”许子旭和蔡小雅三人先是一愣,接着哄堂大笑。 胡思晴茫然的眨眨眼,脸色有点难看,然后毫无预兆的撸袖子冲了过来,“别拦着我,今天非揍他不可。” 第八十三章 奇怪的老太太 许子旭和张琪三人赶紧上前劝架,胡思晴咬牙切齿非要揍我不可,包间内一时间“鸡飞狗跳”,终于在我被打了三拳,低头认怂,“诚实”的说明衣服破了是因为昨晚去老乡那里喝多了摔的,并且做下口头保证,以后绝对不和表妹顶嘴之后……平息! 我忽然找到一种野蛮女友,不!野蛮表妹的感觉,这妹子太霸道,凡事都要以她为中心,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这个“亲戚”做的也着实不容易啊。 接下来他们都放下了筷子,其实大鱼大肉他们这种富家小姐少爷早吃腻歪了,也就是喝点饮料看着我一个人嗨,完事我一抹嘴:“好爽!” 四个人吃惊的看着被我风卷残云后的满桌子空盘,齐齐咽了口唾沫。 这时候该说正事了,我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开口,许子旭很有捧哏的潜质:“怎么了这是,唉声叹气的,没吃饱啊?” 我胡说八道:“吃饱了,只是宿舍我睡不惯啊,那几个人不太友好,屋子里也太臭,像我这么有洁癖的人住下去会猝死的,但是租房子又没钱,这愁的我一夜一夜睡不好。” 胡思晴三个女孩子眨眨眼问道:“然后呢?” 我揉揉鼻子说:“我想跟我表妹住一块,她住的地方香。” 说完感觉有点尴尬,这话好像有歧义啊,抬头一看,对面三个女孩表情怎么那么古怪?很兴奋!? 这时许子旭桌子下用脚不停的踢我,还挤眉弄眼的使眼色,我感觉有古怪,说道:“干嘛?不行吗?” “行!”张琪抢着道:“太欢迎了,什么时候搬进来?这样吧,晚上就搬进来吧,我们给你准备床被,还有什么需要的,你也可以提。” “你们?” 蔡小雅也大着胆子道:“对啊,对啊,我们都住一起的,要不要搬进来?也就换了你是晴姐表哥,一般男生休想呢!” 胡思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好像也并不反对。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真是意外惊喜啊,这么简单就达到了目的,而且是和这么多女孩子一起住,简直太嗨了,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只有许子旭拍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起身去买单,搞的我莫名其妙。 出了酒楼,胡思晴三个女孩还有课先走了,许子旭目送几人离开后,立马把我拉到一边,说道:“德华你惨了我告诉你!” 我说:“怎么惨了?” 许子旭道:“因为我也和她们住一起啊,你不知道,那里简直是狼窝虎穴,我是受够了那个罪啊,你竟然会自投罗网,天呐!” 见许子旭说的这么惊悚,我感觉莫名其妙,受罪的是三个女孩子好吧?咱大老爷们怕啥?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是个陌生人打来的,说是雪姨派他来办事,我和他便约在了小卖部门口会面。 许子旭也是无聊,见我有事要办,非要跟过去看看,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两人边走边说。 原来胡思晴在学校旁边买了一栋别墅,专供上学居住,顺带着把闺蜜张琪和蔡小雅喊过去一起住,许子旭和她们关系要好,厚着脸皮也要住进去,谁知这一进去就像羊入狼穴,吃尽苦头。但他这人语言组织能力太次,什么皇宫、太监,听的我稀里糊涂。 我说:“我不怕!因为我有脚气。” 许子旭大感好奇,追问脚气莫非还有什么说头?我偏不告诉他,说你自己想去,急得这家伙一路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 事情办的很顺利,这年代只要钱到位又有关系,没有办不成的事,女鬼丈夫没有名字,我就给他起了个陈大憨,跟我姓,每个月过来看看他,顺便交钱。 完事两个人漫无目的闲逛,许子旭不再纠结脚气的事,因为他也有,聊着聊着才算真正的混熟了,许子旭的父母不必多说,比县太爷官职都大的多,他的哥姐也是公务员,而且是其中的精英,相互一对比就数他最惨,做啥啥不行,索性破罐子破摔,整天瞎胡闹,逃课是常有的事,我顿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我也是做啥啥不行啊。 这时到了一家网吧门口,我说咱们进去整两把传奇私服怎么样?许子旭眼睛亮了,说他也好这口,真是英雄惜英雄,做大事的人就该如此。 我说:“没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读书有毛的意思。” 说完两人都有些表情赫赫。 两人进了网吧开了机子,找了个服,选的都是战士,一个起名拽爷,一个起名狂爷,许子旭啥都缺就是不缺钱,两人点卡一冲,没过多久就满级外加顶尖装备了,于是见人就砍,大杀特杀,名字红的发紫。 到了最后孤独求败英雄寂寞,两人又开始单挑,可惜谁也打不死谁,玩着就有些没意思了,许子旭咂咂嘴起身去厕所,我这边趁机弄死了他,强迫症得到了缓解,感觉好过瘾,谁知这时许子旭回来了,突然“啊”了一声,声音震耳欲聋,整个网吧的人都听到了。 我连忙转身,看这货发什么神经,谁知他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指着我的后背。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扒着衣服一看,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雪白的羽绒袄上突兀的多出了一个鲜红的“死”字,用血写成,还没干,笔画上的血迹沿着羽绒袄流下一道道血丝,触目惊心。 我第一时间就想骂娘,可随即又想到这只怕不是哪个混蛋整蛊的恶作剧,我在这里没几个熟人,而网吧的陌生人不会这么无聊,许子旭上厕所的功夫也没这个时间,难道……出现了灵异事件!? 都怪刚才太投入,完全没有一丝觉察!可如果是脏东西,怎么会找上我呢? 我突然想到了校园中的李强,还有那幢奇怪的老图书馆,莫非李强说的幸运的人选择我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许子旭这时咬牙切齿道:“这特么什么情况?谁在你后面写了这么个字?太吓人了,该不会是服里被咱们虐的人跑来吓唬我们吧?真是吃了王八胆了,这附近的局子打声招呼,uu看书 ww.uukashu局长都要给老子过来。” 我没理他,立即捏起“散阴掌印”,微闭双眼细细感受,隐约觉察到一股淡淡的阴气,但很快随着空调的暖气而散了,这说明那东西已经走了。 果然有脏东西!我胸口止不住的砰砰乱跳,未知的才最可怕,这东西为什么找上我? 我在网吧里看了一圈,突然发觉收银台的小姑娘不太对,脸色苍白,不停的喘粗气,连忙走过去,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小姑娘面色惊恐道:“刚刚有个老太太好吓人,她看着你笑,然后在你背后写了死字。” 我急忙问道:“那老太太去了哪里?” 小姑娘指着外面说:“刚刚出门,往右面去了。” 我拉着许子旭出门就追了过去,两人一通狂奔,累出一身汗,可放眼到处都是人,老太太也不算少,谁知是哪个老太太?只好停了下来相视苦笑,都觉得有点傻。 许子旭喘着粗气问道:“什么情况?你和老太太结了仇?是不是骗了人家孙女。” 我这时哪有心思开玩笑,郁闷道:“如果这么简单也就好了。” 许子旭忽然嘘了一声,指着一处小声道:“你看是不是那个老太太?” 许子旭指的是一条小巷子,此时天色将晚,天光暗淡下来,巷子中有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踽踽独行,不时的用眼角余光往后看我们一眼。 我觉得这老太太很眼熟,只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眼看她就要走远了,连忙道:“应该是她,追上去。” 第八十四章 它们可能出来了 巷子内是片有些年头的小区楼,外层墙壁呈现出淡黑色的水渍斑,窗口、阳台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下面的路也是凸凹不平。 前面那老太太看起来走的很慢,但奇怪的是我和许子旭一阵小跑仍旧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始终追不上。 反常即有妖,许子旭也觉察出不对劲了,拉着我停下来说:“德华,咱们别追了,我感觉不正常,这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比我奶奶还老,咱们竟然会追不上,该不会遇到鬼了吧?” 我笑了笑道:“不但遇到鬼了,还遇到了更可怕的事,现在想出去只怕晚了,你看这条路有多长?” 一栋楼往死里说也就三四个单元,一百米宽,路面与楼房等长,两个大老爷们撒丫子跑了半天,硬是没跑到头,那老太太也始终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许子旭冷汗都流了下来,结结巴巴说:“真的假的?这、这玩笑开大了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别怕,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接着追,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两人继续重复着奔跑,跑了十分钟,那老太太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许子旭这时连累带怕呼吸不匀称了,一把抓住我:“不行了、不行了,德华,咱们逃命吧,这样下去,老太太没害咱们,咱们自己先累死了。” “怎么逃……咦?” 这一打岔的功夫,前面那老太太突然不见了。 许子旭忽然拍拍我,惊恐的指着身后,我转身一看,好家伙,那老太太到了咱们身后去了,依旧背对着我们不紧不慢的走着,相聚也还是那么远。 我们很确定自己不会搞错方位,老太太突然转换一个方向这种无法理解的诡异事情,彻底压垮了许子旭,他一屁股坐下去,差点哭出来:“妈妈,我要回家,不玩了,太特么吓人了。” 我觉得挺逗,蹲下去点上两根烟分给许子旭一根:“怂货,压压惊。” 许子旭猛的抽了两口,呛得直咳嗽,但总算平静了一点,问道:“谁怂货了?还追不追了?不能坐着等死吧。” 我说:“死是不可能的,追也没必要了,咱们就在这里坐等这老不要脸的装逼,鬼打墙这玩意跟咱们人类搬砖一样,我看她累不累。” 我已经想起这老太太是谁了,但是不太敢相信,毕竟那场遭遇中,最后那些恐怖的独角兽大杀特杀,她不一定出的来吧? 没错!这老女人的背影很像沈娟霞,13号别墅里的那个民国老女人。 许子旭突然狐疑的瞅了我一眼:“奇怪!德华,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怕啊?” 我摊摊手:“我为什么要怕呢?她一个老太太还能打过咱们俩吗?一个抱后腰,一个抡砖头,要不是她年龄太大,打不死她个老混蛋。” 我只是随口胡说八道,安慰下徐子旭惊恐的心灵,没想到这家伙真的相信了,点点头,煞有其事道:“德华,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关键这后腰谁来抱?我肯定是不干的。” 我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老太太突然又不见了,而且是两边都没有了,许子旭爬起来扔掉烟头道:“看来老太太也觉察出情况不妙,趁机闪人了,算她识时务,咱们也撤吧。” “狗屁!” 我骂了句,打量四周,忽然感觉不对劲,抱着许子旭就扑倒下去,两人刚刚倒下身后传来的砰的一声,一张实心木小圆桌摔得稀碎。 许子旭不明所以,惊呼“干嘛,干嘛!”话音刚落,又是一张老板椅摔下来,正好砸在我们的脚边,椅子腿散落戳在我的大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赶紧抱着许子旭就地一滚,俩人刚滚开,一把菜刀“蹭”的一下直直的插在我刚才的大腿根处。 我吓出一身白毛汗,一把推开许子旭,跳起来捏着“散阴掌印”感触阴气来源,顺着丝丝缕缕的阴气摸索,极阴、处在四楼的一个走道窗口中。 果然,四楼窗口再次扔下一个铁锅,我连忙闪开,铁锅咚的一声砸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一下子变了形。 我怒气冲天,立即捏出“阴煞童子剪纸符”,咬破手指点在童子眉心,甩手掷了出去:“天官敕令,四方阴灵有道功德,与我聚魂,阴煞童子,寻阴袭杀,去!” 童子符急掠而去,中途迅速抖动,很快化作一个朦胧的孩童,六七岁模样,青面獠牙十分可怖,一双袖珍的紫青色小手指甲尖锐,紧紧一握,穿透四楼玻璃,猛的一扑! “啊!” 一声苍老的惨叫,朦朦胧胧传来,转瞬又消失了。 “这么快就解决了?”我暗暗觉着奇怪,忽然发现“阴煞童子”穿透玻璃凶狠的反扑回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喊,连忙捏起“破秽印”随手点向右侧。 只听一声空灵的闷哼,一道佝偻苍老、披头散发的老太太身影浮现,此时她满身血污,舌头伸出几尺长,说不出的诡异可怕。 她眼见偷袭我不成,转身用那鸡爪般的老手抓向躲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许子旭。 “孽畜!上天有好生之德,真当老子不敢杀你?” 我边说边用血指在手心快速写出个潦草的“齑”字,暗运天官门气功的气流汇聚手心,然后迅速打向老太太:“引极阳之气,汇聚掌心之雷,掌心雷,齑!” 这玩意用的实在不算熟练,也得亏许子旭不算傻,还知道往我身边跑,那老太太堪堪扑到,被“掌心雷”打个正着,“嗯”一声惨叫,化作一团黑气远窜。 “阴煞童子”慢了一步赶来,没了目标,原地滴溜溜打转,我随手收了,立即掏出脖子上的八卦罗盘,捏住乾字位,只见中间指针转了两圈,停止不动了。 “日!逃了!” 我感觉很可惜,很遗憾,这老东西没有环境桎梏,鬼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一天不死,我心里难安。 我打量一眼八卦罗盘中的湿皮婆,这是我收了她之后看的不知第几百次,她依旧安静的躺在泡泡中,没有丝毫异动。 收了八卦罗盘后这才看向许子旭,发现他虽然吓得面无人色,但表情很严肃,冷笑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咳嗽一声背负双手扯淡道:“实不相瞒在下乃齐天大圣孙悟空……他师兄,方寸山斜月洞首席大弟子,哈鲁图大魔王。” 许子旭呼吸顿时不稳,依旧肃声道:“哈鲁图大魔王,你接近胡思晴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下巴差点掉下来,胡说八道这家伙也信,也太可爱了吧? 我说:“你没毛病吧?我扯着玩的,我是胡思晴他表哥啊!胡建军是我表叔!” 许子旭脸色变了又变,摇摇头道:“真是大开眼界啊,你竟然会法术,还能和妖怪干起来,我的世界观都变了。” 我赶紧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别想的太多,这玩意叫道术,只有遇到脏东西能用,没什么法术妖怪,你就当看电视好了。” 许子旭安静下来,突然捂着脸蹲了下去哭道:“艾玛太吓人了,什么玩意儿啊!你是不知道,刚刚那老太太抓我时,跟特么掉冰窟里似的,晚一步我这小命算是交代了,我还没结婚呢。” 我连忙蹲下去安慰他,好一番扯淡,这家伙才好了一些,我趁热打铁道:“我表妹反感这些,你若是把我当朋友,千万别告诉她,这玩意实在不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情,特别是在学校这种遍布受到高等教育的知识份子中,容易蹲粪坑。” 许子旭点点头:“你放心,对了,闹了半天,楼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你看到的并一定是真的,你以为存在的,不一定存在!你以为不存在的,其实它一直都在!” 我似乎对这句话有了一定的领悟,打了个响指,笑着对许子旭说,“你看!” 就像拨云见日一般,眼前昏暗的景色瞬间消融散去,楼房内的灯光相继亮起,人声开始鼎沸,大人喊,小孩闹,而且旁边不时有路人经过,好奇的瞅了我们一眼。 许子旭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摇头:“不明白,不明白,打死也不明白,太神奇了!” “这就叫鬼打墙,而且是最最高级的鬼打墙,也叫鬼迷境。”我拍拍许子旭的肩膀示意出去,边走边道:“它蒙蔽了我们的视野和感触,所发生的一切存在于真实与虚幻之间,可以说是我们离开了周围环境与人的感触中,也可以说成是,所有真实的一切离开了我们,如果发生了却又是真实发生,你看地上那摊烂桌子烂椅子!其实这就像泡妞,你以为泡到她了,其实她还想花你的钱呢,到头来不知谁玩谁,这比喻很恰当吧?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四楼传来一道凄惨无比的嚎叫:“谁他妈扔我桌子了?我的锅呢?刚刚还在烧菜呢,uu看书.uuashu 见鬼了!” 许子旭看了眼楼上,又看了我一眼:“你这比喻跟狗、屎一样,我明白个鸟!” 我继续道:“这种东西的确很难说明白,你能理解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每天魔怔一样捧着本看不懂的咒语书,可劲的念吗?不念都不行,上瘾,一念就是十多年,都快吐了!” 许子旭摇摇头:“得!别说了,我听不懂!” 我摇头苦笑,不是我愿意和他解释这么多,实在是我想胡说八道发泄一下。 我怕了,是的!我很害怕,自从会了这些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威风,反而觉得是种煎熬,懂了它,命运便不可琢磨了,好像一下子脱离了人生轨迹,走哪都遇脏东西。 刚刚虽然一直没看清那老太太的面目,但我确定她就是那13号别墅中的沈娟霞,我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封了那堵墙,如今她们可能出来了,找我报复!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道理?何况这些东西并不是贼,而是会要你命的鬼怪!不可捉摸,无迹可寻,无视法律准则,我不敢保证自己时时刻刻都能防着! 接下来带着许子旭赶到胡思晴家中,和聋叔打声招呼,把我的家伙都带走了。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来钟,许子旭说直接回去睡觉,于是打辆车,到了学校不远处的居住区一栋别墅旁。 别墅的大门上刻着两个烫金大字:皇宫!闪闪夺目,很是耀眼! 第八十五章 五个人的房子 别墅内装修的虽然没有胡思晴在富人区的房子豪华,但也说得上是婉约大气那个……无厘头。 一楼大堂一排红地毯铺路,中间是个鱼池,里面养了几只王八,池子中插了一面旗子,上面三个大字:大胡国! 鱼池两边是一围的兵器架,里面横放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木雕兵器,再外面是圈走廊,隔两米便有一根石柱,柱子上雕着奇怪的龙虎像,走廊尽头两边各有两个房间,左面一间挂着个荧光牌子上面写着“小许子房”,右面一间同样挂着一个“小陈子房”的荧光牌。 我和许子旭站在鱼池边相对无言,都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从此只能做太监的感觉。 我说:“许公子,我瞅着这是一个国家啊。” 许子旭苦着脸道:“没错,这里是大胡国。” 我说:“那是野蛮国啊,不知许兄在这里身居几品?” 许子旭掩面而泣:“惭愧、惭愧,七品净身房总领太监。” “佩服、佩服,七品可不小啊,那边小许子房是你的房间吧?这边小陈子房是谁住的?” 许子旭背负双手,悠悠一叹:“如果咱家所料没错,那必然是陈兄你的了,以后同朝做太监,还望互相帮助。” 我见这货这么快就进入角色,暗骂他不要脸,又瞅着二楼楼梯口放着一排女式皮鞋,上面还扔着袜子,显然是胡思晴几个人回来了,就淡淡道:“那是必然的,既然没事,不如咱们各自回房睡觉吧,明早还要起床上学。” 许子旭点点头:“合该如此。” 正在这时二楼上走下三道身影,我抬头一看,不禁眼前一亮,只见胡思晴穿着套合体的皇帝冕服,带着帽子,精致的脸蛋上一双长睫毛眨啊眨,显得英姿飒爽俊俏异常。而蔡小雅穿着一套明黄色的古代妃子袍,头发上插着半步摇和凤头钗,脸蛋儿白里透红,大眼睛眼波流转,微微抿嘴,美人痣十分醒目,特别是胸口若隐若现,整个人看来起既端庄又美艳,张琪穿着也和蔡小雅大不离,也是十分明媚漂亮。 不管这三妹子搞什么鬼,光这份装扮,就有点制服、幼惑的意思,实在是太养眼了。 许子旭也盯着看了半天,这时和我对视一眼,不禁齐声道:“你咋流鼻血了?” “大胆!” 这时胡思晴三人到了我们面前,张琪冷喝道:“竟敢直视陛下和贵妃娘娘、元妃娘娘,你们该当何罪?” 许子旭可能司空见惯了,不情不愿的单膝跪地:“小的死罪,请陛下和元妃娘娘、贵妃娘娘息怒!” 我顿时目瞪口呆,难怪我说要住进来,三个女孩子那么兴奋,原来是没有属下啊!许子旭一个人被虐腻了? “嗯?”张琪冷冷的看着我:“你这奴才为何不跪?” 你才是奴才?我这个暴脾气,立马擦了把鼻血,捂着肚子转身就跑:“啊!脑袋晕,多少年的老风湿了,请陛下和娘娘恕罪,我先睡了,拜拜!” “大胆!” 三声娇叱响起,接着香风扑鼻,三个女孩子顾不得摆谱了,暴力值瞬间爆表,抓胳膊的抓胳膊,卡脖子的卡脖子,还剩个蔡小雅一直有些惧怕我,只是拉着我的衣服,然后……挠我痒痒。 “哈哈哈……那什么……” 这姿势实在太难受了,又疼又痒又是呼吸苦难,还有点暧昧,胡思晴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偏偏又恶狠狠道:“小子,进了我的地盘给我放老实点。” “艾玛……哈哈哈……” 我终于知道许子旭为什么说羊入狼穴了,这实在是太特么离谱了,我肠子都快悔青了,这女人发起疯来,完全无法理喻嘛! 我正要认怂,忽然看见许子旭趴在地上笑的一颤一颤的,于是赶紧道:“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是被许大总管指使的,他说皇帝娘娘算个球!咱们就不能买她们的账。” “啊?”许子旭神色愕然,满脸懵逼。 “揍他!” 我只觉身上一松,只见三个疯丫头冲向了许子旭,接着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场面太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五分钟后,“皇帝”和“妃子娘娘”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整理着头发,而许子旭大字型的躺在一边生死不知。 这时胡思晴道:“嗯,小陈子举报有功,朕特意加封你为御膳房总管,还有开府仪同三司,同中书省平章事,太子太保,上柱国,骠骑将军,驸马爷,县老爷!” 我目瞪口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有这么牛的御膳房总管吗? 许子旭突然爬了起来,这货还挺抗揍,除了衣服乱七八糟外,啥事没有,眼睛一瞪道:“这不公平!凭啥我只是个净身房总管?我不服!” 我拍拍他的肩膀,淡淡道:“不服也得服,我比你帅一丢丢,哈哈哈。” 许子旭脸直抽:“屁!有种咱们照照镜子比一下。” 三个女孩子捂嘴嘻嘻的笑了起来,接着又一板脸,胡思晴道:“小许子既然不服,那一并加封了吧,嗯,封你为东厂提督,太尉,天下兵马大元帅。” “这还差不多。”许子旭撇撇嘴:“谢主隆恩!” 胡思晴道:“嗯,接下来该做事了,小许子把我们的鞋子擦干净了,地板再拖一下,至于小陈子,你不是御膳房总管吗?聋叔今天买了很多菜送来,我们饿了,你去做点宵夜吃吃,起驾回宫!” “皇帝”、“娘娘”们开始转身上楼梯,刚走了几步就没了正行,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跑了上去,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好好玩啊,这俩傻帽。” “嘻嘻嘻,明天换个法啊。” “陈德华一脸挫相,他可能没想到吧?” “哈哈哈……” 冷风袭来,菊花残,遍地伤,我和许子旭黑着脸面面相觑。 我悠悠道:“许兄能活这么久,绝逼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许子旭点点头傲然道:“那是自然,以后共勉之。”说着脸垮了下来:“兄弟,咱们别扯淡了,还是赶紧干活吧。” “干什么活?” “刚刚胡思晴吩咐的啊。” “不干会怎么样?” “没什么,也就是挨揍、挠你痒痒、脱你衣服,滴蜡烛,小皮鞭,最可怕的是明早起床你会发现你的牙刷被刷了马桶,你的毛巾成了垫脚布,你的内裤被喷了辣椒粉。” “握草!”我顿时不寒而栗,问明厨房的方向一溜的跑了过去。 许子旭在身后激动道:“同志,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 我回头就骂:“坚持你大爷,你才是同志,愉快的擦你的皮鞋去吧。” 还别说我真会做饭,记得十岁时,好像老爸跟邻村李寡妇眉来眼去,被老妈看见了,俩人闹的很厉害,后来老妈带着姐姐去了外婆家一住就是半年,剩下我和老头子愁云惨淡,悲悲惨惨戚戚,老头子天天跑到朋友家蹭饭,回来给我稍几个硬馒头咸菜,我哪吃得了这个?于是硬着头皮瞎琢磨,几个月后什么菜都能……烧熟,反正我吃着挺好。 厨房比我老家的客堂都要干净十倍,里面用的煤气灶,各式作料齐全,旁边冰箱放了一大堆菜,一看有泥鳅,这个是我的拿手菜,还有猪血,豆腐,毛肚,金针菇,午餐肉等等等。 于是泥鳅汆面饼、毛血旺、西红柿蛋汤,再来一锅手擀面。 我手脚麻利,不过四十分钟,几个菜都入了锅,香味很快溢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挤了四颗脑袋,还狠狠的嗅着鼻子,三个女孩子都换上了睡衣,许子旭一手拿着皮鞋一手拿着抹布,喃喃道:“我擦!德华,你真的会做饭?” 我傲娇的一甩头发:“不是我跟你们吹,u看书.uukansu.om想当年我是特一级大厨,美国总统吃了我做的菜都说歪瑞够的!” 四人齐声道:“你就吹牛吧!” 饭菜出锅了,五个人一起端上了二楼,二楼挂满了帷幔,看起来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但墙壁上不可避免的贴满了胡式卡通人物像。 中间有个大茶几,饭菜放在上面,胡思晴急忙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五杯,然后一挥手:“小的们吃喝起来,瞧瞧小陈子的手艺怎么样!” 不用她吩咐,另外几个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动了筷子,然后愣了三秒,我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心里没底,感觉味精放的不老少,酱油也有点多。 不料几人咋舌道:“好吃啊,没看出来啊!太纯正了。” 我放下心来:“那必须的,跟我人一样纯!” 接下来没人说话,一阵风卷残云,饭菜都被吃了个底朝天,五个人呼啦啦毫无形象的躺了一地,都说吃撑了。 我把腿翘在许子旭身上,看着天花板,莫名的有些伤感,这种闹腾的生活真好,如果我真的是个学生,真的和她们是朋友…… 可惜我只是个乡下穷小子,原型暴露后,只怕和她们之间会出现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 时间太晚了,该睡了,我心里惦记着沈娟霞那些鬼怪,悄悄在胡思晴她们的窗口贴上几张形字剪纸符,然后又在大门口用朱砂毛笔画了一些辟邪咒印,最后等他们全睡着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收拾收拾,盘膝打坐,练起天官门气功。 第八十六章 有么么妖怪? 沈娟霞那些鬼怪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穷追猛打追杀过来,白熬了一个晚上,天快亮了才收功,迷迷糊糊睡过去。 没过多久,忽然间感觉被人盯上了,而且越来越近,我激灵一下睁开眼,也没看清是谁,抬手扇了过去,啪的一下,这叫一个响亮。 “握草!” 许子旭嗷嗷怪叫:“啊,怎么打人呢?什么毛病!” 这家伙穿着一套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水亮,捂着脸,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一看打错人了,挺不好意思:“那什么……实在对不住,我有起床气,以后不要靠近,容易挨揍。” 许子旭直呼冤枉:“我靠!你有起床气你早说啊,把门关了不就行了吗?我太冤了吧,万一几个女孩子进来,你这一巴掌打下去要出大事。” 我也是一阵后怕,不过又觉得女孩子不会随意进我房间,正要把许子旭轰走接着睡,突然看见床头有个卡着小锅盖的盘子,旁边还有张字条,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爱心早餐,小雅。后面点缀一个心形。 我顿时怦然心跳睡意全无,蔡小雅那妹子什么时候进来的?幸好打的不是她!她……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旁边许子旭冷笑道:“别高兴的太早,这个我也有,小雅那丫头眼高手低,想做早餐又没那份本事,你瞧。” 说着他打开了小锅盖,只见里面光秃秃的放着一张五元纸币。 我拿起来装进口袋只想说一个字……神经病。 洗涮过后,许子旭告诉我胡思晴她们早就起床上课去了,而他也刚起床,要带我去什么洪兴社见识一番。 两人在路边摊吃了点早餐,到了学校,左拐右绕最后进了一间乒乓球室,房间不大,两边墙壁拉着横幅,什么壮我中华,伟大复兴…… 里面黑压压一大片人,一个个雄壮魁梧,头上扎着黄头巾静坐着,这景象……跟群白痴似的。 许子旭和一个寸头小伙打完招呼拉着我坐到了一边,挤眉弄眼的低声道:“瞧好了,马上开始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开始什么?打架我是不会参与的,好好的学生不做,非要做什么黑社会,毛病。” 许子旭傲然道:“雄雄壮志你不会懂。”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大块头学生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道:“美帝忘我之心不死,南斯拉夫轰炸之事,我等不能忘……” “不能忘。”底下人齐声迎合。 “一切反动帝国都是纸老虎……” 这人越说越过分,大有马上组队游泳去美国放火偷东西的意思。 许子旭双眼放光,转头问我:“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我听的一肚子气,最烦他们这种人,这跟东林党狂妄虚谈有什么两样?好好读你的书不就完了吗? 我说:“我觉得吧……他们都是臭驴蛋,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狗粪一样,还有你,你爸知道了绝对腿给你打断信不?老子走了,听着心烦。” 许子旭张口结舌半天无语,我起身就走,到了外面走了一圈一下子茫然了,我特么该干嘛去? 想起了磊子,就到食堂找他吹吹牛,发现里面很多学生在吃早餐,而磊子捐着胳膊和一个老太太肩并肩的打菜。 得!去宿舍吧。 高阳不在,瘦子王刚还在看小说,见我来了呵呵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我走过去盯着他的书看了眼,发现书名叫“灯草和尚和三个美人”,卧槽!一准小黄书没跑了。 鸟人爱好太独特了,我本想问问他还有没有类似的书拿来品鉴品鉴,忽然想起了李强,问道:“王刚同学,李强去了哪里?” 王刚脸色蓦然一变,道:“你别问我,这混蛋最近疯了,每天铁青个脸,谁也不理,大半夜的不睡觉,起床蹲在走廊里,谁出来骂谁。” 谁出来骂谁?不应该啊,失了魂的人每天晕乎乎的,怎么可能还有心思骂人? 我问:“那你知道他在哪吗?” 王刚想了想道:“我听说他最近总是往老图书馆跑,你找他干什么?” 我说找他谈谈人生理想,转身就出了门。 老图书馆附近人很少,而过桥的人就更少了,只有寥寥十多人,我站在老图书馆门口盯着这栋三层老房子,忍不住再次捏起“散阴掌印”,结果一切正常,可是……总觉得阴气沉沉,好像哪里很不对,但要说却又说不明白。 我抬脚走了进去,刚一进门迎面就扑来一阵淡淡的书墨霉臭味,里面光线有些暗淡,墙壁、器具、座椅都像是七八十年代遗留下来的,略显破旧,而且色泽单一,这样一来整个一楼大堂的人和物好像都被映衬的成了灰白色。 读书区几十个男女学生默默的坐在桌旁看书,没人说话,此情此景气氛倒显得很压抑,我打量一圈没找到李强,便边走边四周乱看,这时到了一排排书架旁,随手拿起几本,发现都是些五几年、六几年印刷的老书,纸色都有些枯黄了,内容是各地风俗人情或者山河地理,很无聊。接着翻看一阵,感觉唯一有点意思的,也可能就是老舍、巴金、张爱玲、冰心、鲁迅等等这些文学前辈的小说了,这种书我感觉也挺乏味,文青味太重不说,还大多数含沙射影,反应当时的社会情形。 就在这时读书区传来一阵吵闹声,我觉着好奇走过去一看发现是几个人在争吵,而其中一个正是李强,这家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头发乱糟糟一团,人也是憔悴不堪,偏偏一副斗鸡模样,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气势。 我本想过去拉拉架,毕竟也算一个宿舍的舍友,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想听听他们在吵些什么。 就听一个男同学气愤的说道:“这位同学,请你说说理由,为什么不让我们在这里看书?” 一个女同学也道:“真是太气人了,这里是你家的啊?” 李强狠狠喘着粗气,突然咆哮起来:“反正你们不能呆在这里!全部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 男同学发火了,手中书本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老子今天就在这里看了,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真是白痴一样的人。”女同学嘴巴就要恶毒的多了:“看看你那死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劝你去医院看看病吧,真是的。” 李强气的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颤抖着左看右看,突然一把掀翻了桌子,这还不算,他疯了一样,一张桌子一张桌子的掀,一时间整个读书区人人喊骂,闹成一团。 我心说这家伙要疯了,正要过去拉开他,忽然发现李强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穿着老旧中山装的老头子,这老头六十来岁的年纪,相貌平凡到了极点,是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那种,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有些苛刻,让我莫名感到一阵心悸,冲过去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这位同学。”老头脸上带着笑,可是这笑容十分古怪,跟刀刻上去的一样凝固着,不知是怎么做到的,“这样做可不好啊。” 李强已经暴走了,回头就骂:“滚一边去。” 话音刚落他突然整个人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一旁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这一下实在够狠,半天都没爬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自从我练习天官门气功之后,虽然没有什么玄妙的变化,但耳清目明是明显感受的到的,可一直盯着看,竟然没看清老头怎么动的手。 “鹤老师你来的太好,就是他,这个人跟疯子一样,不准我们看书。” “就是、就是,莫名其妙。” “我一定要去训导处告他,损坏公物要他赔。” 一众学生七嘴八舌的向老头告状,老头淡淡一笑说:“我知道了。uu看书 .knshu”就走向李强,伸手抓向李强的脖子。 我心里一跳,尽管李强被老头抓一下可能不会怎样,但我就是不放心,而且想起李强那天对我说的话,这会也反应过来,他这么做或许有些不得以的原因,连忙出声道:“住手。” 老头停了下了,和一众学生一起好奇的看来,我走过去扶起李强,咳嗽一声干笑道:“这是我朋友,他最近心情不好,这样吧,我们是大一计算机系的,我叫陈德华,他叫李强,损坏公物要陪的话,来找我们就行了。” 说完转身要走,这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往身体里钻来,连忙闭上眼睛,默念护身咒,左手抱着李强,右手悄悄捏着“破煞印”朝着冰冷气息来源用力拍打过去,只听“呜”的一声,冰冷气息消散了。 我猛然转头看向老头,发现他也吃惊的看过来,两人就这么对视住了,我本以为这老东西不是人,可是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阳气充足,胸口起伏,呼吸匀称。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鹤老师我们可以走了吗?” “呃!”老头不知在想什么,好像刚回过神:“可以,可以。” 出了老图书馆,我把李强扶到一处绿化带的石条椅子上坐好,摇了他一下问道:“还行吗?要不要去医院?” 李强情况很不好,脸色越发暗淡,灰青一片,刚刚被摔了一下,鼻血也流了出来,竟是奇怪的黑褐色。 这时他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同学,你快去报警,那里有么么,妖怪啊!” 第八十七章 阴煞之气入体【补1】 李强的反应特别大,语气都因为激动走了调,有点像我老家的南村大傻东西被人抢了时一样,而且他说的鬼我能理解,么么是什么玩意?么么哒吗?他在这种情况下说话还带着这么令人恶寒的口头语? 看来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还是老样子,魂掉了有点不正常,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位鹤老师的影子,这老头看起来不是善茬,一般人绝对不会对一个看起来脑子不正常的学生动手,而且他那股凉气是怎么发出来的?他并不是脏东西,却又可以鬼怪一样施展神鬼之术,莫非……是传说中的特异功能?这玩笑就开大了吧。 “陈德华!”李强突然吼了一声,鼻血直喷,脸上带着不被人重视的愤怒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口中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你要相信我!” 我连忙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别怕、别怕,我相信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让同学们看书?” 据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温柔的眼神,可以感染情绪激动的人。 可惜李强完全不买账,身体突然止不住的颤抖,眼中也布满了恐慌,差点把我感染了,喃喃道:“有鬼啊,么么,他们会诅咒,十年内要死十个人,要为他们办事,目前有我还有侯笑笑,他们不能在那里看书……” 说到这里,他忽然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我愣了一下,被他的话说的发懵,有鬼,么么,诅咒,十年内死十个人,为他们办事?他和侯笑笑? 他说的很乱,这些词好像跟打乱了顺序说出来一样,不明白缘由很难说出其中的所以然,不过可以确定一点,那老图书馆中肯定有令李强丢魂的蹊跷之事,但是“么么”到底是什么?应该不会真的是么么哒的意思吧?我很奇怪这一点。 现在再想问他也不可能了,当务之急是把他送到学校的医务处去,可医务处在哪我不知道,就背着他去了宿舍,恰好高阳回来了,我忽略鹤老师会“特异功能”的事情,把情况大致和他说了,他说咱们还是赶紧送医务室吧。 两个人抬着李强,送到了位于学校最角落的医务室,一个白褂子老医生翻了翻李强的眼皮,说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情绪起伏太大,睡眠不足,暂时休克,就一边打着点滴,一边给李强掐人中按摩。 我和高阳自感帮不上忙,就蹲在门口抽烟,高阳直搓头皮问道:“你说……这混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魂魄这种事铁定不能和他说,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信,我老神在在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定是学习压力太大,情绪起伏太大,睡眠不足,暂时性休克。” 高阳咳了一声吐口浓痰:“你听这老逼瞎扯。” 我说老逼是谁?高阳指指身后的老医生:“就他,这货跟网管是一样一样的,大事送医院,小事打点滴,治不好人,也治不死人。” 我说那李强岂不是很危险?高阳摇了摇头说:“危险倒不至于,你是不知道李强这家伙以前身体有多强壮,从入学到现在连感冒都没有生过,去年我们在校外和社会人干架,他能一挑三,所以这老逼虽然医术很菜,但挂点营养液,掐掐摸摸说不定能把李强治过来。” 说着他“啧”了两声,突然凑过来小声道:“要说李强生了什么病,也太奇怪了,我有点不信。他家离得远,开学前三天就来了,你说……他是不是遇邪了?” 我心说这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也跟着小声道:“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 高阳愣了一下,摇摇头:“不可能有鬼的,咱们受着高等教育,沐浴在党的怀抱里,要相信科学创造未来。” 我无言以对,觉得和他们这种文化人说话太累,这逼装的让人有点想揍他。 高阳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接着往我身边挤了挤,差点把我挤趴下:“但说起来还真有些邪性,我堂哥在这里读大四,他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说咱们学校里有点邪,每隔十年都会陆陆续续出现十个神经病,也就是精神不正常,不知道是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诡异元素,李强……会不会遇到了,我感觉他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一个正常的人不会突然这样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李强刚刚似乎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我问道:“你堂哥还说了什么?具体什么情况。” 高阳挠挠头:“这玩意本来就是小道消息,哪来的具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不会被传染吧?” 就在这时,身后房间中突然传来咯噔一声,接着是老医生“啊呀”一声,我们感觉不太妙,连忙冲进屋子。 李强七窍流出黑褐色血液,额头青筋凸起,从床上摔到地上,不停的颤抖,和羊癫疯差不多,不过羊癫疯绝不会七窍流血。医务室只有那个老医生和一个中年妇女护工在,两人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把李强往床上抬,血迹染了一地。 高阳脸色一下子白了,说道:“老……医生,这只怕不是学习压力太大,睡眠不足吧?” 老医生哆嗦了一下:“不太像,可能是羊癫疯外加上火。” 我看他们还有闲心扯淡,怒道:“不行就赶紧打急救电话,通知校领导,在这扯什么玩意,人不行了,一个都别想撇开关系。” 几人这才慌了,高阳双腿发软摇摇晃晃跑了出去,老医生和那护工也晕头转向的跟着后面跑。 屋内就剩下我和李强了,我仔仔细细打量他,感觉不太对,丢了魂不该是这模样,就走过去扯开他的衣领,一看不由心里一跳,只见他的胸口和额头一样,青筋根根凸起,像一条条蚯蚓似的在皮肤下滚动,而且他整个人的肤色都泛起了紫青色,看着十分吓人。 这是……邪煞入体,血液倒流? 我了个擦!太狠毒了。 鬼物乃极阴的污秽之物,世人只知鬼怪可怕,uu看书ww.ukshucm 但只是单纯的以为它们模样吓人,肉眼难辨,行踪诡异,会迷惑人等等,却不知鬼物最是歹毒,比天底下最毒的蛇蝎还要毒,这里说到的毒就是毒药的毒,鬼东西身体内的阴气进入人的身体,便是沾染了邪气,轻则重病一场,重则即刻殒命。 此时李强的模样便是厉鬼或极为可怕的邪灵阴煞之气入体之相。 我不敢耽误,立刻咬破手指在李强的额头写上几个镇压邪气的古篆,又在他的胸脯上画上一个组合的驱邪箓印,闭上眼睛暗想小腹内的莫名气体汇聚右手掌心,轻轻按在李强的檀中穴,口中默念:“天官敕令,九霄仙公,冥冥降灵,正气凛然,邪气消融,热血赤子,鬼怪勿凌,急急如律令!” 说着左手捏起“散印掌印”,极速抖动十二下,低喝:“去!” 只听“泣”的一声,李强肤色缓缓转为正常,而一股灰黑色气体自他檀中穴钻出,被我左手一引,打在地上,结实的水泥地板立马接起了一层腥臭的暗红色冰霜。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再看李强,发现他情况好转了不少,正要出去看看救护车来没来,突然被他抓住了手掌。 李强睁着眼睛看着我,咬牙吃力的说道:“我扰了他们的事,如今被报复了,你、你很厉害,快救救侯笑笑,再去……去二楼,10912……” 说着头一仰,没了动静,我吓了一跳,心说握草!别死了啊,悄悄去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再次昏厥了。 这时救护车的警笛声摇摇传来,门外一群校领导也被高阳带着跑了过来。 第八十八章 快来救我!【补2】 李强被救护车接走了,校领导问了我事情的起因经过,我大致说了一下,接着就没我什么事了。 不过李强最后说的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首先他被报复了,报复的这个人,不,应该是鬼,可以猜测的出他的魂魄丢失和这报复鬼有关,接着是救救侯笑笑,侯笑笑是谁?最奇怪的是,二楼10912,这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说的话含糊不清,我现在只能保证二楼这个字眼,至于10912是我听错了,还是他另有所指,就说不清了。 这只厉鬼和老图书馆的鹤老头有没有关系呢?或者厉鬼就藏在老图书馆内? 想来想去没有头绪,要说人都是自私的,而我这个人不但自私还怕麻烦,李强和我并没有半毛钱关系,要说同学,我这个学生身份都是西洋货,和他们论毛线的同学,顶多等他身体好了些,我帮忙招下魂,算是积阴德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在学校的宿舍、食堂瞎晃悠,完事了去堵胡思晴她们,和她们一块放学回家。这几天在学校混熟了,我才知道胡思晴蔡小雅几个女孩子的能量,说实话美女校花的名头还在其次,可如果这校花家里还很有钱,那简直太刺激霸道了。 这年月大学毕业生就业问题有点不好办,找到待遇好的更难,而胡思晴几人毕业了就可能会继承家产,不知是几百万还是几千万,如果有人和她们套上关系,以后工作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些猥琐男甚至有逆袭白富美的念头。 我每天堵她们,关键她们还会拉着我有说有笑,于是在她们的粉丝堆里算是出了名,人送外号软饭陈,这个绰号我还是比较喜欢,首先吃软饭的,你得长的不错,其次你还要有魅力。 原来我还是很帅很有魅力的,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回到家和许公子苦逼的演绎一遍太监大臣,然后我烧饭他擦地板,擦皮鞋,我终于体会到磊子的感受,大男爷们做饭,真是做的够够的。 第四天下午,我正在宿舍百无聊赖的抠脚丫,顺便和王刚扯淡,高阳忽然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说辅导员找咱们有事,赶紧过去。 我最近才弄懂辅导员原来是班主任的意思,班主任找咱们,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三个人急匆匆到了一间办公室。 我又见到了李幂这个大胸女人,说实话这女人长的还可以,而且年轻的离谱,绝不会超过三十岁,只是她带着副黑框眼睛,老是皱着眉,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让人看了反感,你说你一天到晚皱着眉给谁看呢?谁欠你十块钱不还还是怎么了? 她找我们也没什么事,说李强住院几天了,咱们作为辅导员、班长、室友是不是该作为代表前去探望一下? “要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人情味就是太淡了,这种事还要我说出来吗?以后踏入社会同窗友谊就是很重要的人脉关系,说不定某个同窗就可以帮你们度过一次难关,带你们一把,事业各方面都会顺利很多……” 我们听的直点头,嗯嗯,您说的太对了,非常有道理,只是去看人得花钱,这钱谁出? 于是李幂老师提了一包香蕉,我们仨凑钱买了五斤烂苹果,去了市人民医院。 我们到的时候李强正在睡觉,医生说他情况好转了不少,只是精神不太好,需要多休息,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们不好打扰,就放下水果,和李强家人聊天,这是一对五六十岁的老夫妻,皮肤黝黑,头发斑白,衣服也很破旧,见了我们来了放下手中泡面,显得局促不安,李幂和颜悦色的说些虚假的话,高阳和王刚跟着补充,一副领导下乡视察的画面。 我看着老夫妻两开裂沾满泥垢的双手,莫名的鼻子发酸,想起我老爹老娘了,他们也差不多是这模样,不过这对老夫妻好歹有个大学生儿子,我爸妈的儿子是个干啥啥不行的**、丝。 我掏出身上的二百来块钱,点了点,抽出一百一十五块五毛,塞了过去,“大爷大妈,我就这么多钱,都给您,给强子买点好吃的养身体,争取早点回学校。” 老夫妻两不愿意要,我好说歹说他们才终于收了,然后……我转头就看见三张黑脸。 李幂肉疼的掏出两百,王刚和高阳哭丧着脸一人拿出一百,后来我才知道一百两百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回去的路上三人咬牙切齿,不时的用刀子眼看我,我抬头看天吹着口哨,感觉做人就要像我陈拐子这么实在,说那些虚的有屁用? 回到学校的第一时间,李幂恶狠狠道:“陈德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接下来是暗无天日的责骂,这女人拿着我入学来没上过课说事,又说什么走后门,没出息,最后越说越离谱,都扯到教养问题了。 我先是盯着她的脚,然后大腿根,接着是胸,最后是脸和唾沫横飞的大嘴,忽然发现这女人长的很畸形,越看越难看,就一下子忘了自己的身份,一拍桌子:“你这女人够了吧?我上我的学,u看书 wuknshu.om管你什么事?花你钱了还是怎么了?我没教养,你有教养?你有教养天安门上怎么不挂你的照片?你师父是侯宝林大师吧?这么能侃!小爷我不陪了,有本事你继续说半小时。” 李幂火了,拍桌子要揍我,我当然不会和一个女人动手,但是顶嘴是免不了的,后来若不是路过的学生拉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出了李幂的办公室,天已经黑了,我一看手机快到晚上七点了,憋了一肚子气正准备找许公子撒撒,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恰好是许子旭打来的,他的声音很古怪,带着一种奇特的沙哑,内容更古怪:“德华快来救我!” 我还以为他跟我开玩笑,说道:“咋了?你是不是被怪兽抓走了?要不要我通知奥特曼哥哥。” 电话那头许子旭带着哭腔:“德华,我在德林路,老风巷子里,好恐怖,快来救我。” 说完电话就挂了,我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莫非他被那逃走的沈娟霞老鬼盯上了?想起那老太太的狠辣手段,我冷汗都下来了,连忙回拨过去,可惜对面忙音,占线了。 “德林路,老风巷子……” 我念叨一遍,不敢耽误,匆匆回到别墅,带上全套家伙,不放心胡思晴她们,又在大门的阴暗处贴了几张形字剪纸符,顺带着给她们发了信息,让她们回来后别乱跑。 到了马路上,我拦了辆的士,一上车就匆忙道:“师傅,去德林路,老风巷子。” 谁知司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开玩笑呢吧?南京有这么个地方吗?” 第八十九章 老风巷 我到南京年里年外加起来也才两个月,平时很少出去玩,而且对什么路什么路的从来不感冒,许子旭怎么说,我就怎么形容,没想到司机说没这地方,我当时就有点火:“你不认识路开什么出租车?” 司机觉得好笑说:“不是跟你吹,我开了十几年出租,这新老六城区大街小巷几乎跑了个遍,就没听过你说的地方。” “我朋友就在那等我呢,他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总不可能搞错吧。”我心里着急,作势就要下车,“我换辆车去。” 司机见我说的煞有其事,也犯了嘀咕,说你等等,我不信这个邪了,我打个电话问问同事。 电话打完,司机面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还别说,真有这么个地方,是我弄错了。” 我说:“弄错了就赶紧走吧!” 出租车顺着城区转了三圈,越开越偏僻,我就觉得奇怪,这老家伙想打劫还是怎么了?就我这身板,他是不是选错人了? 就在我快不耐烦时,车子在一个大院子门口停了下来,说是院子不太恰当,因为围墙太广,看不到尽头,和我们学校差不多,我趴在车窗上换了几个方位往门内去看,这才发现是一个待开发区,里面好像垫了土,全是一个个小土包,土包上满是枯草,最近的有人的地方也相距一里多地,显得十分荒凉。 司机催促我快下车,我问他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德林路吗? 司机点头道:“绝对错不了,清末民初时这里就叫德林路,只是前几年被政府拍出去准备建工业园区。” “那老风巷子呢?”我问道。 司机笑笑道:“你进去往里走,然后挨个的土堆去翻,说不定就把那老风巷子翻出来了,加油!”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但不想和这鸟司机扯淡,就付钱下车,脚刚着地,出租车疯一样的转头回去了。 附近连个路灯都没有,远处的光亮照到这里已经十分微弱,我拉着院墙的大铁门往里看,隐约把里面看个大概,这里占地很大,一眼看不到尽头,里面全是荒草,视线能及的地方连半个房子也没有,顿时就觉得十分古怪,许子旭这混蛋吃饱了撑得,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隐约觉得情况不太对了,但事情无绝对,就朝里面喊了两嗓子,回音在里面飘飘荡荡挺吓人的,半天也没人回答,我掏出手机按了许子旭的号码,这次接通了。 许子旭的声音很重,有点像上厕所时憋了半天没拉出来一样:“喂!” 我说:“喂你妈了个蛋啊,你什么情况,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不知是什么玩意发出的,断断续续好一会,许子旭才道:“往里走,我在里面,14号。” 说着他挂了电话,我忽然觉得这声音有点不像他的,但是仔细检查号码,没错啊,就是许子旭的。 我在附近转了两圈,最后一咬牙,从铁门上爬了过去。 荒草很深,足足抵到我的腰部,草下的土有点软,一踩一个脚印,泥土中好像还有许多碎砖瓦,咯的脚疼,到了这里远处光线已经照不到了,四周都是乌漆墨黑的,放眼看去,影影绰绰挺吓人。 幸好是冬天,蛇虫鼠蚁还没出穴,不然我绝对不敢往里走,不过这也够呛,野草种子钻了一鞋不说,有时一掰一反弹,甩了一脖子都是。 我这时心里有点乱,认为有可能是那些鬼东西利用许子旭引我来,但又一想或许不是,今天一天没见着许子旭,他们城里人会玩,说不准带个小姑娘跑到这里来找刺激,结果误了时间,黑不拉几的出不来了也不一定。 就这么走走停停,一身都是草种子和烂泥,刚换的衣服又撕破了,前面还是黑乎乎的看不清东西,我扯着嗓子骂了一阵,没听见许子旭回答,想了想又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下。 这感觉……模模糊糊不太准,因为这地儿没人住,附近总有些阴潮的方位,水深了养鱼,地方太荒凉也就养阴了。 可是……14号在什么鬼地方?我总不能真的翻土堆去找吧? 就在这时旁边不远处的草丛子晃了几下,发出簌簌的响声,这在寂静的地方显得十分突兀,传出去很远。我不知是什么东西,立刻停了下来,悄悄扒着草丛往那边瞅,这会儿适应了黑暗,在朦胧的月光下,只见那里有个黑糊糊的东西,晃悠悠的,球状,上面还长满了毛发。 这东西不像是野猫、野狗的样子,我踩着草丛过去,正要近距离观察,那球状东西忽然窜了出来,我睁大了眼睛,发现竟是个人的头,呃……是个人,看轮廓是个女人,披散着长发,看不清面目。 在这荒凉的破地方,黑漆漆的草丛中,冒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连我也不免吓得一跳,咽了口唾沫正要看看她想做什么,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我连忙四处打量,发现那女人突然出现在不远处,正趴着草丛离开。 我分不清这女人到底是人还是鬼,想也没想张口就喊:“前面那谁,等一下。” 不喊还好,刚一喊出来,那女人猛的转头看了我一眼,长发遮脸,好像笑了一下,跑的更快了。 我连忙跟着后面追,可惜荒草越往里越茂密,跑起来很缠腿,追着追着那女人就消失了。 这会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了,吐出嘴里的草种子,骂了两句,随便找个方向扒开草丛准备继续往里走,不料刚扒开草就发现荒草到头了,前面出现一道三四米宽的巷口,两面是两排老房子,在月光下,只见那些房子白墙青砖瓦,飞檐翘翅,看着很像电视剧中的民国建筑,但是此时黑漆漆一片,显得有些诡异森然。 我心说这里八成就是那老风巷子了,不知14号又在哪里,于是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刚走进去没几步,前面突然毫无声息的出现一个老太太,满头银发,够搂着腰,走起路来很滑稽。 看着老太太我就愣了一下,这种地方难道还有人住?正想着要不要追上她聊一聊,突然发现前面草丛中的那个女人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搀扶着老太太,耳语了一句,然后两人一起回过头来。 光线太暗,我离她们足有十多米,看不清她们什么模样,就眯着眼睛伸头去看,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握草!两个人的脸都被乱糟糟的头发遮盖着看不清。 正常人哪会是这个死样子,我连忙伸手掏出“阴煞童子”剪纸符,刚要有所动作,两人忽然加快脚步,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我连忙追过去往里看,里面乌漆墨黑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两个人早没影了。 这破地方太诡异,许子旭这个混蛋,怎么想着到这里来,还是赶紧找到他离开吧。 巷子很长,而每幢老房子的门楼上都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牌号,上面刻着醒目的数字,但排列很乱,并不是1234的来排列,我只好挨个的去找。 十分钟后终于找到了14号,这是一间略显高大的一层半砖瓦房,uu看书 ukanshu里面没有一丝光亮,刚一进去就嗅到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我喊了两声没人回答,打开手机用屏幕光亮照路,房间里放着一些破旧的老家具,都染着厚厚一层灰,可惜四处一看空无一人。 旁边还有个单间,房门半掩着,我走过去推开门,里面飘来一股杀虫剂的味道,在手机屏幕幽幽的光亮下只见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面梳妆镜,打理的还算干净,可是依旧没有许子旭的影子。 我按了许子旭的号码拨过去,忙音。 这时我已经很烦躁了,大晚上跑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容易吗,电话打不通,人也不在,还真特么被鬼吃了不成? 感觉鞋子里灌满了泥土,还有些稀碎的石子咯的脚底难受,不管了,我脱了鞋子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搓搓脚先。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许子旭打来的,我这暴脾气上来了,接了就是一通骂:“你这混蛋还知道回电话啊,你特么被鬼吃掉了吧?” 许子旭似乎被骂蒙了,没反应过来,他旁边有几个女孩子的嘻笑声,听着很像胡思晴蔡小雅她们。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都在一起? 许子旭这时说话了:“德华你没毛病吧?你说什么呢?” 他此时说话的强调和前面完全不同,不像是害怕恐惧的样子。 我问:“不是你这混蛋打电话让我来的吗?” 许子旭觉得莫名其妙:“你神经病吧?我和美术系的妹子画了半天的小黄人,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了?” 第九十章 杀人? 我再三的问许子旭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他一口咬定没有,接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迟疑着问我是不是那啥找你了。 “那啥”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我担心胡思晴她们报警,或者做出一些别的事情,就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接错电话了,又交代他们几句,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我就出了一身冷汗,抽烟的手也直发抖,错不了了,一定是沈娟霞她们找上门来了,还利用了许子旭,希望这些有意识灵性的脏东西不会滥杀无辜吧,不然我分身乏术,许子旭怕是要出事。 我深吸一口烟,目前的情况是,到底是沈娟霞一个人从那里面逃了出来,还是一大窝一起出来了,如果是后者,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正在这时我感觉到房间中有异样,抬头看了一眼,呼吸都为之一滞,梳妆台旁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正在梳头,纤瘦的手指捏着把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镜子中的脸被长发遮掩,简直就是一个现实版的贞子。 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调整一下呼吸,轻笑道:“我说这位,这么老掉牙的桥段,你认为能吓到我?能不能玩点新花样?比如你把头摘了,放在膝盖上,然后接着梳。” “嘻嘻嘻……” 这女人突然发出一串空灵的嘻笑声,竟然真的按我说的做了,双手捧头轻轻一掰,顿时血液四溅,她把染血的头颅放到了膝盖上,接着梳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十分奇怪,倒不是因为这女人听话,而是她的笑声怎么这么熟悉? 我咽了口唾沫道:“大姐,头发都梳掉完了,不如把头发分开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你确定?” 这女人的头颅突然说了三个字,那丝熟悉感更加强烈了。 我点点头:“确定!” 女人的双手轻轻分开长发,在手机屏幕绿油油的光亮下,露出一张惨白带绿的脸,此时七窍流血,恐怖异常。 我“啊”了一声,吓了一大跳,失声喊道:“李、李老师?怎么会是你?”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这女人正是下午刚刚和我大吵一架的辅导员李幂,我真是想破头颅也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做出这种鬼怪才能做出的动作。 李幂的头颅突然睁开了双眼,先是迷茫的四处乱看,接着惊恐的大喊“啊!” 那是一种临死前的嘶喊,在房中回荡,震耳异常。 我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就听李幂突然喊道:“原来是你,陈德华,你为什么要杀我?你……” 话没说完人头滚落下来,身体也是匍匐倒地,还不自然的抽搐几下。 我早已下了床,紧贴着墙壁,脑袋一阵发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房间里很安静,只留尸体不自然的抖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地板声。 我狠狠喘了会粗气,过了好一会冷静下来,打开“虚破妄眼”看向尸体,只见尸体慢慢的化为一团黑气消散了。 我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万分古怪,李幂只是个不相干的人,这一出又有什么意思,要说这些鬼东西真是诡异莫测,这种场景任谁看了也会摸不着头脑。 我不由怒从心中来,喝道:“有种出来,咱们光明正大的干一架,谁死谁特么倒霉,整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有意思吗?孬种!老子就站在这里,来啊。” 来啊、来啊…… 回音回回荡荡,飘出去很远,充满了整个巷子,直到快要消失时,来啊的回音突然起了变化,似乎一个苍老的嗓音道:好啊。 我凛然一惊,再仔细听去,没了。 就这么干站了好一会,再也没有异常出现,觉得在这里太无聊,不如回去,它们要动手自然会出现。 刚跨出房间,外面冷不丁的传来一阵破风声,我暗道不好,连忙就地打滚翻回了屋子,起身的一刹那顺着窗外的微弱光亮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光膀子的男人手中提着把菜刀迎面扑来,口中震怒的喊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老婆?” 呃……我掏出“阴煞童子”符的手也为之停了一下,他老婆?李幂老公?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遭的情况? 男人不管不顾的砍了过来,我心中突然泛起一种莫名的想法,一下子头皮发麻,连忙喊道:“停,大哥你听我说,你老婆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可能是魂魄入梦,听我的别动,挣扎着醒来,不然你死定了。” 这男人已经陷入疯狂,哪里能听我的话,大喊一声冲来:“我信你个杂碎才怪,今天有种连我也杀了,不然就给我老婆偿命。” “草泥马,沙比。” 我真是又急又气,连忙起身往房间里面跑,男人跟着后面就追,我跳到床上躲到另一边,可惜这男人跟着后面乱砍一通,我连跑出房门的时间都没有,只好抓着被子往他头上盖,可这混蛋动作干净利索,一脚踹开被子接着砍,没过一会我累的满身是汗,而那男人的菜刀在我背后划开几个口子一阵火辣辣的疼。 再这样下去我只怕要凶多吉少了,咬咬牙,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么说也许不恰当,u看书uushu 不过要杀我,老子先弄死你。 我趁机拉开距离,快速掏出“阴煞童子”符,默念口诀,甩手掷出,光屁股孩子突然出现,张牙舞爪的扑向男人,那男人凶狠的姿势为之一停,还保持着扑砍的动作,不过下一刻被光屁股孩子穿肠破肚,内脏血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我扶着双膝喘着粗气,正想看看这男人会有什么变化,突然发现光屁股孩子吧唧吧唧几口把他吃掉了。 我一下子目瞪口呆,“阴煞童子符”还会这招?下意识伸手一招,光屁股孩子闪身回来,逐渐缩小,钻入领口,紧贴着檀中穴。 这种变化是从未有过的,不知是好是坏,我想起家中秘术中有段话:剪纸符术相字符最具玄妙,所谓万物通灵,阴灵功德圆满,吞噬人魂可渐渐通灵。 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见没有李幂老公家人之类的再杀来,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刚刚冲出14号大门,我还没来的及打量周围,只觉脚底一软,接着整个人摔了下去,只听水花四溅,冰凉的水从四面八方围挤过来,那种再老家被湿皮婆陷害掉入沼泽的感觉又出现了。 我此时不敢挣扎,立即全身放松,盘膝而坐,闭着眼睛默念护身咒,任由身体沉入水底。 果然,还能呼吸,只是个障眼法罢了。 寂静的巷子中突然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有些凌乱,看样子不止一个人。 脚步声? 我睁开眼睛往脚步声发出的地方看去,就看见了三道人影从黑暗中走来。 第九十一章 老子会扇风 这三人离得近了,其中两人赫然便是前面的老太太和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子,另一人也是个老太太,而且还是熟人,正是那天我和许子旭追赶,施展障眼法的老巫婆,此时正面对着我,果然就是那沈娟霞。 三人好像合力拉着一个链子,发出哗啦啦的摩擦声,直到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我看着三人就觉得奇怪,沈娟霞出现了,那另外两个家伙是谁?何必要长发遮面呢? 我此时的心情既忐忑不安,又觉得滑稽,你说我这一天天啥事也不干,尽和鬼干架了,别人驱鬼还可以装个逼,赚点钱啥的,我特么光和它们拼命了。 眼见三鬼面色森然站着不动,气氛太压抑,我干咳一声道:“都吃了没?大晚上的辛苦你们了。” 三鬼不理会,仍然直勾勾的看来,我仔细看了它们一会,终于忍不住道:“那两个头发遮面的露个脸吧,这样鬼鬼祟祟的挺猥琐的。” 中间的老太太忽然幽幽道:“你确定要看?” 我点点头:“嗯,挺好奇的,不过最好搞出点具有突破性的画面,不要七窍流血伸着舌头什么的,太俗。” 那老太太嘎嘎怪笑,和旁边女孩子一起扒拉开头发,尽管我做好了迎接一切稀奇古怪画面的准备,还是被惊的一愣,两人没有五官,或者说没有脸,面部是一个血淋淋的凹槽,连头骨都消失不见了,这实在无法说是吓人还是凄惨。 “好看吗?”老太太冷笑道:“天官师侄,全是拜你所赐啊。” 天官师侄?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是……素牙子老圣姑?” “没错!” 两人面部突然泛起一团黑气,凹槽肉眼可见的长出了骨肉,慢慢变幻成了素牙子和女鬼欣欣。 素牙子幽幽道:“真是好手段啊,环仙窟八千七百六十四亡魂被你一手灭完了。” 我摊摊手道:“你这么说就太冤枉我了,你们是被那独角兽宰了,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素牙子道:“我师傅的事又作何解释?今天无论如何你必死无疑。” “别师傅长师傅短的,听着腻歪,这年头师傅代表的意义太广了,挑大粪的、卖煎饼的都可以称呼师傅。”我大咧咧道:“何况你们有看电视剧的习惯吗?按照逻辑,往往坏人话太多,最后总会出现高人前来搭救……” 三鬼一听,立即下意识的四处打量。 高人搭救实在是扯淡,这鬼地方神都不愿意来,说了这么多纯粹是拖延时间脱身,可惜用尽全力的去晃动身体,却动不了,仍然感觉全身都泡在水里,湿哒哒的难受,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人在水里说话呼吸却都不受妨碍。 这时我发现三鬼面色不对,连忙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就见身后巷口忽然出现一个人,穿着身破烂道袍,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外加好奇的看过来,正是那多日不见的百尺老道。 这还真是世事难预料,不知百尺老道这孙子怎么摸过来了,我惊喜交加,连忙喊道:“老头来帮帮忙,我被困住了,回头请你吃肉。” 百尺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好像才发现我和三鬼,当场就愣了一下,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啊,怎么又迷路了,家里还煲着排骨萝卜汤,可别糊锅了,走先了,哎妈呀!” 话没说完逃也似的撒丫子狂奔,那模样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艹你大爷,别让老子看见你。” 我真是恨得牙痒痒,转头看看三鬼,叹了口气道:“你们真以为能杀了我?实不相瞒,我从十来岁起就开始学道,一身本事也不是虚的,真打起来,怕是两败俱伤,你们如今这身道行也来之不易,找个冤大头养着多好,不如咱们这就散了,都回家睡了吧,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素牙子连带着身边两边都嘎嘎的怪笑起来,笑了半天,那素牙子老太太把身后的铁链子扔了过来,我只觉身上一紧,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链子左三圈右三圈的裹住了,这一下雪上加霜连一丝都动不了。 素牙子不知从哪摸出一根尖锐的骨棒,眨眼间就到了跟前,当头刺了下来,“这链子是锁着我师傅的,专克天官门行气之法,好好体会死亡的感觉。” 我冷汗都下来了,连忙念起护身咒,果然没用,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刚刚就把祖师爷画像掏出来挡一挡。 眼见骨刺到了天灵盖,我一时间心如死灰,莫非我陈拐子注定命丧于此?还什么大事都没做成,媳妇也没娶,可怜巴巴的死在几个鬼的手中!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弹出一样东西,眼角余光一撇,发现竟是那天官门掌教玉佩,这玉佩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身上铁链突然之间就消融掉了。 素牙子手中的骨刺已经刺入我的头皮,酥酥麻麻中带着刺疼,我连忙歪过头去,这时感觉身上的水流也淡了不少,又见素牙子再次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就地翻滚,第一时间去掏八卦罗盘,不料素牙子速度太快骨刺又一次刺来,我只好撒腿就跑。 刚跑出没几步欣欣女鬼和沈娟霞阴气腾腾的挡住前路,龇牙舞爪的扑来,身后也是如芒在背,显然素牙子也追上来了,我一下子有点茫然,握草,一个打三个该怎么办才好。 一愣神的功夫,那骨刺就扎在了背上,刺疼令我冷静下来,想起小时候的撒泼打滚,于是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uu看书 wwuuanhu.co倒下去的一刹那掏出祖师爷画像对着三鬼就照了过去。 寒芒乍现,三鬼猝不及防惨叫一声倒飞出去,不过眨眼间化作三团黑气从左右和背后扑来。 要说吃亏就吃亏在这里,人家会飞,你有什么办法?而我手上的祖师爷画像却无法同时照向三个方位,于是再次拐弯撒腿就跑。 边跑边思索对策,最后咬咬牙一手抱着祖师爷画像一手脱掉了衣服,咬破手指在身上画起了古篆,等三鬼一接近立马转个圈往反方向跑,就这么折腾了五分钟,被三个鬼东西搞的浑身是伤,终于大功告成,于是停了下来,大马金刀的蹲着马步,提气开声:“天官敕令,天虚伏魔三十六部天降神咒,冒显庆合雷府威灵普遍万方推云童子降临,急!” 咒语刚落,只觉身上血迹一紧,徒然多了一道莫名的气息,于是心中大定,右手呈巴掌模样,对面三鬼猛的一扇,只见无形中扇出一大股风,顿时将三鬼掀翻出去,趁机去掏“阴煞童子符”和八卦罗盘,可惜三鬼速度太快,还没拿出又一次扑来,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于是接下来就成了一个打地鼠的局面,她们来了我扇,扇完即来,来了再扇,谁也奈何不了谁。 “****了吧,老子会扇风。” “……” 就这么无休止的扇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我眼皮子直打架,精神疲惫不堪,这实在不是个好事情,我咬着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是无法控制的想睡过去。 完了,要挂了,我心说,接着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第九十二章 4条人命 我是被痛醒的,浑身火辣辣的疼,跟刀子扎了似的,迷迷糊糊睁开眼,脑海里转了一圈,悚然坐起四处打量,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草丛中,四周没有巷子,没有老房子,那三只厉鬼也不知去向。 天已经蒙蒙亮了,旁边枯草湿漉漉的下满了露水,我揉揉眉心感到非常奇怪,昨晚那情况最后我明明该挂掉才对,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四处看了一眼,祖师爷画像摊在一边,掌教玉佩和八卦罗盘搭在胸前,下意识往八卦罗盘中看了一下,不由心跳加快,那泡沫里的湿皮婆换了个动作,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我心说该不会是这妖怪出来了吧,弹了两下泡沫,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湿皮婆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时风一吹感觉有点冷,这才发现自己还光着膀子,衣服挂在不远处的草丛上,赶紧走过去穿起来,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大亮了,我找了家诊所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然后打车回到了学校旁的别墅。 整个别墅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这时只不过早上七点多,按道理胡思晴她们还没起床,我一下子慌了神,那三只鬼不会是对他们下手了吧,拿出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胡思晴她们的,连忙按了一个播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蔡小雅,她语气正常,还一阵埋怨,说昨晚没夜宵吃都快饿死了,我放下心来,感觉她那边有点吵,问她在干什么,蔡小雅口气变的紧张起来,说学校出大事了,你来教师楼。 教师楼就是学校分配给教师门的住房,也在学校中,我赶到时发现大门口围了一堆学生和保安,人群里面还拉起了警戒线,十多个警察进进出出。 这时人群中的许子旭和胡思晴几人看见了我,挥手招呼我过去,我到了他们面前,胡思晴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问我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最受不了她这一点,太霸道了,去哪都要给她说清楚才行。索性不理她,问许子旭这边出了什么事。胡思晴柳眉倒竖还要发飙,听到我的问话被分散了注意力,皱眉问道:“你的辅导员叫什么名字?” “李、李幂,怎、怎么了?”我突然想到李幂,昨晚她和她老公似乎是魂魄入梦,被那些鬼坑了,该不是…… 胡思晴道:“死了,死的很惨,头都掉了,还有她老公,穿肠破肚,浑身上下好像被动物啃过一样,没有一寸是完整的。” “那真是……太惨了!”尽管我有预料,可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不免胸口乱跳,心里发虚,他们的死就算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间接还是有的,特别是那男人,好像是被我的童子弄死的。 胡思晴几人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许子旭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嘴,吧唧两口道:“还有李主任,上吊死了,你说他们仨怎么一起出了事,该不会是李主任和他们夫妻俩闹出了矛盾,深夜入室杀了他们,然后怕担责任回头自杀了吧?这到底是情杀还是……” 话没说完就被胡思晴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小许子,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要瞎胡说。” 许子旭一缩脖子,把烟嘴递给我:“德华,你来分析一下。” “分析个屁。”我打开烟嘴,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不知道李幂老公叫什么名字?” “范小伟啊,留校考研呢,你认识啊?” 我摇摇头,心里默念范小伟、李主任,李幂……没错了,这三人正是那欣欣女鬼的仇人,不知怎么被她寻到,昨晚全被干掉了。 这时从楼道内抬出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我扫了一眼就没了观看的兴趣,心里还隐隐有些内疚,本来我有那么一丝希望能救下他们的,可惜那三只鬼东西的手段太毒辣了,这时眼角余光突然看见警察中有个熟悉的身影,不敢相信的看过去。 “小、小王?” 小王就是在老家时调查李阿伟和陈院子之死的那个警花,记得最后一次和她见面是在县公安里,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会儿骗了我,她压根就是县刑警大队的。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她穿着便衣,和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正小声说着什么,恰好这时抬头扫了眼人群,和我目光对上了,愣了一下,半张着嘴指了过来。 我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可能是我在老家臭名远著,底细她都知道,怕她揭穿我,从而在胡思晴她们面前露出马脚,或者对她这种老家来的警察有种莫名的畏惧,总之……我撒丫子就跑。 那小王似乎脑子也不正常,跟着后面就追,她这一追可好,身边的刑警不明所以,掏枪就跟了上来,人群轰然沸腾了。 于是校园中上演了一幕警察抓人的戏码,无数学生目瞪口呆。 跑着跑着我也琢磨过来,我干嘛要跑呢? 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管他呢,甩掉他们再说。 就这样撒丫子跑了二十分钟,我完全是哪里偏僻往哪钻,到了最后听到猪叫声,抬头一看,整个人都蒙了,靠!前面是个猪圈,几只老母猪发现有人来了,嗯嗯唧唧的跑到了食槽旁。 鬼知道学校里哪来的猪圈,反正我是“穷途末路”了,只好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回头看向追来的小王。 “跑啊,有种接着跑啊!”小王脸上带着胜利的得意,扶着膝盖气虚喘喘。 我摊摊手:“有种你把猪圈拆了,你看我有没有种继续跑。” “站好!别动!” 晚了一步的十多个警察荷枪实弹呼啦啦的围了上来,胡思晴几人也追了上来,不知猜想到了什么,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有点犯晕,似乎……哪里不太对啊,怎么都追来了?看向小王:“搞什么鬼?” 小王也愣了一下,马上摆摆手,对着身边警察说:“不、不好意思,这人和案件没关系。” 警察都放下枪一脸的疑惑,胡思晴几人眨眨眼,茫然的看看我,又看看小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干咳一声看着小王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我现在还是学生,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胡思晴几人和警察都惊掉了一地下巴,小王也蒙了一下,忽然冲过来一把抓着我的衣领:“陈拐子,你再胡说八道一个试试?” 在一群人“虎视眈眈”下我挺不好意思,压低声音道:“开个玩笑,你追我干嘛?还有你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小王松开我,脸色一红,小声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追你,你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好吧……我其实对你们村那个案子十分好奇,感觉好像没有完全破案,有些事想问你,这样吧……” 说着她掏出一张纸条,刷刷写了一串号码塞给我:“这是我的号码,你这几天有空的话,出来我们聊一聊。” …… 小王和警察一走,胡思晴几人就围了上来,uu看书 .ukanh 上下左右打量几眼,冷嘲热讽开了。 “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遇见小情人了啊。” “不错啊,连警察都勾搭上了,有能耐啊。” 我还觉得奇怪,我勾搭警察和她们有什么关系,胡思晴这时做了总结:“说!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家小雅吗?” 啥?小雅? 我这才发现蔡小雅脸色不太好看,低着头不说话,不停的踢着石头,说起来搞笑,自从那天逛街遇见四个流、氓以后,这几个家伙一直拿我们开玩笑,这一来二去,搞的就有些暧昧了。 我连忙道:“开玩笑的,那警察是我老乡……” 话没说完,张琪撇着嘴打断:“老乡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电话号码都留了不是?” 我发现这是一个很尴尬的事,不知她们太单纯还是纯粹找乐子,聊这些太没营养了,无奈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不错,事实上,我怀疑那女警要找我麻烦。” 蔡小雅忽然笑嘻嘻的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上的纸条,撕个稀碎,道:“既然要找你麻烦,那就不要留着号码啊。” “呃……”我愣了一下,心说这是干什么,太没礼貌了,就发现蔡小雅抿着嘴示威似的冲着我歪头笑,嘴角的美人痣看着挺无耻的。 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一看是高阳打来的。 “陈德华吗?同学们都聚齐了,你在哪里?” “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辅导员死了,李强也死了。” “李、李强也死了!?” 第九十三章 会会它们 一天之内死了四个人,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故,但校方封锁了消息,又做了一些措施,尽量减小了事件的影响,到了晚上校园内就一切正常了,其实知情的学生们也不太在乎,毕竟死的人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也没有实质性的损失。 我跟着一个班的同学去看了李幂和李强的尸体,又配合警察做了一些有的没的笔录,接着各自散了。 李强死的很诡异,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好像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不知他临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夫妻两哭天抢地的模样对我触动很大。我想不明白,李强怎么会突然死掉,丢魂这种事并不一定致命,在一定的巧合下魂会自己回来的,而恶鬼会对一个普通人穷追猛打吗? 他前面和我说的那些话,其实我是不太相信的,或者说……是嫌麻烦,总之,我潜意识里不想惹麻烦,心想等解决了沈娟霞那些鬼东西后,如果他还是老样子,再想办法帮他一把也不迟。 可是如今人却突然死了! 我不禁想,如果……我前面帮了他,那么他会不会不死?那对老夫妻会不会不会丧失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个前途无限的名牌大学生,一个父母寄托厚望的儿子,却死在了鬼怪手中,而且是在我这个“高人”知情的情况下。 眼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嗓子开始发疼,心里那丝良知慢慢发酵,更是憋的自己难受,我突然间不清楚这几个人的死和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寝室内三个人心情都不太好,各自躺在床上抽闷烟,屋里烟云缭绕跟上了大雾似的。 我盯着烟头看了一会,突然打了个激灵,素牙子三只厉鬼还没死,她们应该没有放弃杀我的打算,现在不知躲在哪里伺机而动,我怀疑李强的事和她们有没有联系,这几天我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既然不死不休了,不如老子主动找上门?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老图书馆去了也不一定有头绪,我便问高阳道:“班长,你认识一个叫侯笑笑的人吗?” 高阳情绪十分低落,好像辅导员和李强的死和他有关似的,无精打采的点点头:“知道,她是美术绘画大二的学姐,强子一直在追她,不知到手没有,怎么了?” 我说:“前几天听强子说起过她,感觉好奇,可以和我说说她的情况吗?比如……怎么联系她。” 高阳摇摇头:“德华,强子已经死了,咱们还是不要谈和他有关的事情了,让他安静的走吧。” 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刨根问底,于是装作随意的聊起了老图书馆的事,高阳兴致不高,翻身睡觉去了,王刚倒是接了几句话,我就和他胡侃起来,聊着聊着我把话题引到了鹤老师身上,问道:“那鹤老师是教什么的,看着很嚣张的样子。” 王刚道:“你要问那老头还真是问对人了,我上学期在那里做勤工俭学,那鹤老头什么都不教,就是个图书馆管理员,大家喊他一声老师是出于礼貌,我听人说他无儿无女没老婆,在学校里呆了几十年了,平时连图书馆门都很少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奇怪的是,校领导见了他都很客气,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你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 “他喜欢睡觉,除了每天早晚翻翻书,整理一下书架,就是躲小黑屋里,离得近了还能听到呼噜声。” “哦。”我点点头,心说这么说来倒也没什么出奇,顶多是个偷奸耍滑,混吃等死的老光棍,校领导跟他客气,可能是因为他资格老。 只是那股子凉气没法解释。 接着和王刚聊了几句,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打住了话题,王刚把窗户打开了,屋里的烟气慢慢散了,我这才发现外面天都黑透了,连忙起身回去。 当天晚上胡思晴三个女孩子不知搞什么鬼,和许子旭有说有笑,却对我板着张脸,爱搭不理,等她们上楼睡了。我找许子旭取经,在贡献了一包老南京和两瓶啤酒、三包辣鸡腿后,这货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个遍,竖起大拇指:“不简单啊,德华兄!” 我说这话几个意思,我什么时候也没简单过啊,许子旭道,咱家小雅那么漂亮的美人竟然会对你……啧啧,反正我们都看出来了,她们是生你气呢,说你沾花惹草,不像好人,哈哈……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小雅这妹子别看人傻傻的,其实特有主见,而且还很高傲。 原来是这么回事,换在以往我绝对会惊喜交加,马上主动出击,先搂搂抱抱过过瘾再说,可现在听起来只感觉特别乏味,我已经是自身难保了,那三个鬼东西不知要怎么对付我,而老图书馆里还不知和她们有没有关系,不知还要死多少学生,哪里会有这些心思? 许子旭见我神色不对,问道:“咋了?昨晚你是去朋友那里了,还是又遇见那老太太了?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呢。” 我犹犹豫豫不想和他说,就拿起啤酒和他碰了一下,说道:“昨晚确实出了点事情,不过已经解决了,你别管了,对了,你昨天不说和画画的妹子画了半天小黄人吗?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许子旭拍拍胸口道:“尽管提,uu看书.ukanshu.co 不是和你吹,这学校里凡是有点特点的,我都能打听出来。” “侯笑笑认识吗?” “侯笑笑?”许子旭一下子瞪大眼睛,“握草!不是吧德华?你这货真是花心啊,你今天给我说明白了,小雅哪里不好,而且小雅比她漂亮多了好吧,你这样我看不起你啊。” 我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找她有点事。许子旭不由分说起身赶人,说小雅跟我妹妹一样,你这么胡来我是不会帮你的,从外面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这还真是腻歪人了,我拉了许子旭一把,认认真真道:“哥们,我说实话,你别害怕,今天学校里死的四个人,我怀疑都是那天的老太太一伙鬼干的,我现在要想办法会会她们。” 许子旭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结结巴巴道:“哥、哥们,你、你别吓我啊,一伙?握草!一个都够呛了,我看了足足四天的新闻联播才忘了那件事。” “这事千真万确,昨晚我和她们打了一宿,差点挂掉了。” 许子旭咽了口唾沫,好半天才道:“那和侯笑笑有什么关系?不瞒你说,我不但认识她,和她关系还不错,她是公认的长腿美女,追求者能排成排。” 我说:“这件事我暂时没法和你说明白,目前我要拜托你两件事,第一,带我找到她,第二最近几天晚上一定不要出门,看好胡思晴她们。” 第九十四章 永无止境的噩梦 第二天一早许子旭把我带到学校的一间绘画馆,房间挺大,一半堆满了画板和椅子,另一半很空旷,墙上还贴满了镜子,此时房间中有十多个女孩子,三四个在画画,其余都在对着镜子做瑜伽。 许子旭拉着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悄悄问道:“猜猜哪一个是侯笑笑。” 我一个个打量,最后锁定一个正在做瑜伽的女孩,这女孩儿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特别是一双纤细的大长腿,撇压间有些诱惑人。 我指了指她:“这个。” 许子旭点点头道:“有眼光,侯笑笑的确有特点,那双大长腿不知令多少骚年流尽了口水和蛋白质。” “人才,你这么形容很别致啊。” “客气。” 两人说话很小声,不过交头接耳的模样还是引起了女孩子们的注意,那侯笑笑皱了皱眉头,从镜子中看着我们,脆声道:“许公子,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老往这里跑。” 许子旭道:“笑笑,今天找你有事,能借一步说话吗?” 侯笑笑和身边女孩说了两句,起身边擦汗边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许子旭指了指我:“我朋友找你。” 侯笑笑这才上下打量起我来,我同样看着她或者说是看着她的脸,果然,她白皙的皮肤下有一层淡淡的暗青色,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李强之前也是这幅模样不过要严重的多,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女孩子不像离魂的模样。 侯笑笑起初很疑惑,不过在我“目光灼灼”下,眉头皱了起来,恼怒的对许子旭道:“许公子你可真俗,把我介绍给他吗?太没礼貌了吧。” 侯笑笑声音很大,房间里的其他女孩子都围了上来,一个个怒目而视颇有些同仇敌忾的样子。 不过这目光也只是针对我,对许子旭那是微风拂面,眼含秋波。 许子旭摸着鼻子悄悄打了我一拳,意思是赶紧说啊,我想了想笑道:“找你没别的意思,只是最近老感觉头晕眼花,记忆力下降,没精神,晚上还老做噩梦,噩梦中有……鬼。” 我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许子旭和其余的女孩子都觉得莫名其妙,一个女孩子还冷笑道:“我们家笑笑又不是医生,你有问题管她什么事?” 不过侯笑笑脸色一下子变了,眼神中充斥着惊恐,深吸一口气道:“咱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学校里有间茶楼,好像是哪个老师的老婆开的,三人在偏僻的角落坐下了,侯笑笑急道:“你是谁?” 我开门见山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强死了,下一个就是你,目前能救你的只有我。” 侯笑笑愣了一下,大眼睛慢慢蓄满了水雾,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帮帮我,我不想死。” 我抽出手道:“别慌,我现在需要知道你和李强到底遇见了什么。” 侯笑笑哽咽道:“这事我也是糊里糊涂,是这样的……” 侯笑笑是四川人,老家离学校比较远,开学的前一个星期李强打电话给她,说要不要提前来学校,刚过完年南京市区肯定热闹,咱们去玩玩,侯笑笑对李强挺有好感,加上也要提前过来就答应了。他们是正月13一大早上到的南京,在市区逛了一天,天黑回的寝室,因为那会儿寝室没什么人,侯笑笑觉得害怕,就约李强一块去老图书馆看书。 两人到了老图书馆,起初各自找了本书看,后来李强忽然说,没去过二楼,不知上面什么样,不如咱们上去瞧瞧。 两人到了二楼,里面黑漆漆一片,李强用打火机照明,发现其中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正常点的也就是最里面的一个书架了,上面没放几本书,有个书架柜还上了锁,李强好奇,就给别开了,发现里面放着一套奇怪的衣物,似乎是清朝女人的衣服,因为上面压着一个旗头,这东西好像是清朝时满族妇人独有的。 两人觉得挺有意思,就拿出来玩了一阵,李强本来想叫侯笑笑穿起来试试,不过侯笑笑突然觉得空气冷了下来,而且手心有点痒,感觉这二楼有点阴森,就没同意,说咱们赶紧下去吧。 两人下了楼,都觉得手心痒了起来,不过还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认为可能是那衣服放的时间长了有细菌,洗完手后就没当回事,但接下来就没心情看书了,李强提议说寝室太冷清,不如咱们去外面睡宾馆吧。 于是两人到校外开了一家旅社,说到这里侯笑笑含糊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就说半夜三更时,两人睡的正香,突然外面有人敲门,两人被吵醒了,李强问是谁?外面的人低沉着嗓门说查房的。 两人顿时就有点慌了,不过衣服穿好后又冷静下来,觉得奇怪,校外旅社很多,都是供学生开房住宿的,平时很少被查,更别说现在刚过完年,学校里没多少人,校外这些旅社更是冷清,怎么会有人突然来查房呢? 可是人还在外面等着,李强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外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面带笑容,不过笑的很生硬,显得有点假。 李强就有点生气,说要查就赶紧查吧,查完我们还要睡觉。 那女的说,开个玩笑学弟,你们是李强和侯笑笑吧? 侯笑笑当时很吃惊,这两人她从来没见过,怎么一口就可以喊出他们的名字呢?学弟?莫非也是学校的学生? 门外男的开口了,说这么晚了,打扰你们很不好意思,不过我们受人所托,请你们去一趟。 侯笑笑和李强对视一眼,都觉得很奇怪,大晚上的有人指名点姓的要见他们,还让人过来请?这是什么意思? 好奇心作祟加上人家又上门相邀,侯笑笑和李强商量了一下,就跟着两人出了旅社。 外面没有路灯,朦胧的月色下只见四周影影绰绰都是槐树,侯笑笑和李强都觉得不太对劲,这里非常陌生,而旅社外面就是马路,对过是学校,这片地方天一黑路灯就亮了起来,哪里会是这幅样子,更别提还有这么多的槐树了。 侯笑笑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拉着李强往后看,李强也傻了眼了,身后没有了旅社的影子,是一片幽森的树林,一条泥路笔直通向远处。 这奇怪的一幕,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两人一下子慌乱起来,相互搀扶着不知怎么办才好,前面两人自从出了旅社就没说过话,刚开始还是正常走着,到了后来也没见移动脚步,慢慢的就往前飘起来。 这时那女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咧嘴笑着说,怎么不走了?学弟学妹。那男的冷哼一声,态度很不友好。 侯笑笑和李强心惊肉跳,不敢违逆两人,只好颤颤巍巍的跟了上去,没过多久到了一片老宅子,那一男一女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房子,里面很空旷,中堂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那男的就说,给格格磕三个头。 李强上前找他论理,说你们说有人找我们,怎么还让我们给照片磕头?太过分了吧。 那男的生气了,说不磕头你们永远别想出去,磕了头谁找你们自然就会明白了! 就在这时从外面又走进来七八个人,都是年轻男女,看见他们很兴奋,不由分说就把他们按了下去,对着照片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磕完头后,那些人有说有笑的散了,李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跳起来拉着侯笑笑出门就跑,那些人发现后跟着后面追。 泥路不知通向哪里,两人怎么跑都跑不到头,眼见身后的那些人越追越近,李强推了侯笑笑一把,说你快走,我拦着他们。 事实证明琼瑶剧都是骗人的,侯笑笑听李强这么说,没有啰嗦,摸着眼泪就跑,跑出一段距离后,回头发现李强已经被那些人围住了,另外又分出三四个人追来,她怕自己也被追上,慌不择路一头钻进旁边的树林中,不料刚进去就发现有个老太太在等着,咧着大嘴冲她嘿嘿一笑。 侯笑笑惊骇欲死,吓得无法动弹,这时突然感觉被人拉了一把,然后就迷迷糊糊昏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天快亮了,她和李强躺在老图书馆的外河边上,而旁边站着鹤老师。 鹤老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半响才道:“怎么往河里钻,赶紧回寝室。” 两人短暂的发懵后,uu看书.uukansh 连忙爬起来离开。 这事太怪了,他们之前明明记得在旅社中,跟着那些人出来后怎么又回到了学校,还躺在河水中?那些人又是谁? 两人合计来合计去也没有头绪,直道遇见鬼了,可能是那旅社不干净。 接下来各自回了寝室,当天晚上侯笑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树林中遇见的老太太来找她,说要想活命乖乖跟我走,侯笑笑吓得魂不附体,身体不听使唤的跟着老太太去了,结果又到了那老房子中,这次里面又多出一个古装中年妇人和一个老头子,那妇人端坐在椅子上,铁青着脸说,这奴才生的一张好皮囊,就用她做引子吧。 侯笑笑大着胆子问,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妇人就笑说,看来这奴才还没认命,带她去看看昨天那个泼皮。 于是侯笑笑被引她来的老太太带到一间房中,侯笑笑到了这里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见房间正中有个木桩,李强被几根大钉子钉在上面,浑身血淋淋的,旁边还有两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拿着烙铁往他身上烫。 侯笑笑跟我们叙述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她们最后让我找到7月初7出生的人,女的晚上12点带到寝室等着,男的、男的便和他上床,呜呜呜……我现实中却看不到她们,每天晚上却都做着同样的梦,我真的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梦境还是真有其事,我最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一口老气差点把自己憋死,握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和沈娟霞他们有毛的关系。 第九十五章 拐子,我又遇鬼了 许子旭脸色发白,不过难忍好奇,问道:“后来呢,那个噩梦不会每天都一个样子吧?你有没有按她们说的去做?” 侯笑笑泪眼磅礴的看了我一眼,点点头道:“男的没有找到,不过我带了两个七月初七出生的女同学到寝室,当天晚上那老太太来了之后,就把我们带了过去,那俩女同学被、被那古装妇人带走了,我不知道她们去做了什么,那老太太让我、让我留下脱衣服坐在一个坛子上,直道第二天早上醒来,最近几天每天都是这样,精神越来越差,皮肤也难看了。” 许子旭啧啧称奇,转头看着我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太离谱了吧?” 我摇摇头,问侯笑笑:“那你有没有见着别的老太太,或者女孩子……”说着把欣欣女鬼几个鬼怪的模样形容出来。 侯笑笑茫然的摇摇头。 看来沈娟霞那三只鬼和这件事无关,我真是愁肠百结,无语纳闷烦了。 许子旭问道:“你这几天找到别的七月初七出生的人了没?” 侯笑笑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这样害人不好,可是我想活命,就、就又找了一个,约定好今晚到我寝室来。” “你这……”许子旭“这”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哆嗦一下对我道:“德华,我特么真的不行了,这都什么玩意,今晚不敢睡了,你陪我看新闻联播怎么样?” 我没理他,接着问侯笑笑:“李强是怎么死的?” 这些鬼怪一定是为了采补,既然是采补就不会令阳人早死,半年或一年以后才有猝死的可能,我家中秘术杂篇中说过,鬼怪祸害人都是有定数的,超过那个定数,阴气大胜,阴差自然会发现,从而来临。除非藏身得天独厚的阴极之地,这破图书馆附近显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侯笑笑低声道:“那老太太说李强桀骜不驯,性子太硬,又到处嚷嚷坏她们的好事,要么死,要么躲着他,不过李强福运太浅,只能死了,这还是我立了功之后才知道的……” 侯笑笑声音越来越低,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见我没有表示,咬咬牙说道:“这件事,我原本不敢告诉别人,想找法师,可遇到的都是骗子,希望你不要骗我,不然……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笑了,说道:“你这是威胁我吗?” 侯笑笑又哽咽着道:“不、不是,求求你帮帮我吧。” 我说:“如果我让你陪我睡觉呢?” 许子旭猛然吃惊的看着我,侯笑笑也呆了呆,点头道:“只要你能帮我,怎么样都可以!” 我冷笑着指着她道:“行为不检,操守有污,为了自己活命,拉上别人,德行又有亏,这样一来,你全家的福运都被你消耗掉了,活该你遇见。” 侯笑笑呜呜的哭起来,“我不想死……” 我叹了口气留下她的电话道:“离晚上还早,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考虑考虑,晚上给你答复。” 侯笑笑忽然起身拉着我:“不行,你不能走,我……” 她“我”了半天没说出来,我给许子旭使了个眼色,许子旭好一通劝才让她放手。 从小茶楼出来,许子旭说:“我还以为你是个色棍,准备乘人之危。” “我这么纯净的人哪里会干出这种事!”我笑道:“你们大学生是不是都这么随便?” “什么叫我们大学生,说的你跟小学生似的,这种事主要看个人好吧,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天生放荡的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点朱唇万人尝。” 我试探着问:“胡思晴、蔡小雅她们是不是这样的人?” 许子旭很生气,怒道:“你这混蛋,这样就没法聊天了,她们是不是好女孩你感觉不出来啊?” 有点尴尬,我摸着鼻子道:“开个玩笑,对了,你有没有女朋友?” 许子旭突然期期艾艾起来,“没、没有。” “真的假的?” “不过我心里有人。” “我靠!没看出来,你许大公子还会暗恋别人。”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谁一辈子还不暗恋几个人。” “谁啊?说来听听。” 许子旭脸突然红了,咳嗽两声道:“暗恋就是暗恋,说出来就是明恋了,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咱们还是聊聊别的吧。” 别的我不想跟他聊,转而考虑起侯笑笑这件事的本身,可以分析出,这是一伙采补修行的厉鬼,而且似乎和那套满族女人衣服有关,只是不知那柜子是不是李强那天说的10912号,这群厉鬼莫非躲在衣服里面,还有,那个神秘的鹤老师在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 说实话,我有点头疼,还有点怵得慌,沈娟霞那几个鬼已经够麻烦了,万一再惹上这群鬼东西,一个不好,可能老子就要从此亡命天涯了。 说起来搞笑,我是来保护胡思晴的,结果她别被我连累了才完蛋! 妈的! 许子旭说早上没吃饱想去吃点东西压压惊,于是两人出了校门找了家火锅店,点了个鸳鸯锅底,又点了一堆菜,边吃喝边聊些有的没的,他其实对鬼怪的事很好奇,说自从遇见我真是大开眼界,不过既然你是方寸山斜月洞的首席大弟子,应该很牛逼,我放心。 我哭笑不得道:“你没看过西游记啊?我和你吹牛的,uu看书.uukansh 你还真信啊?方寸山那破山是传说中菩提老祖修行的地方,里面都是神仙,别胡说八道。” 许子旭道:“我觉得这个噱头好啊,威风!那……咱们研究研究晚上怎么干?” 我说:“是我不是你,你不怕被报复啊?好好在家呆着,看好我表妹她们。” 许子旭吃了一惊:“握草!这玩意还会报复?那天我们追的老太太怎么没找上我?” 沈娟霞三鬼,如果我所料没错,她们应该不会和普通人一般见识,不然许子旭早出事了,我对许子旭道:“你还希望她找上你啊?那老太太是另一个档次的,但这次不一样,这些厉鬼说不准谁碰弄死谁,我现在还虚的慌,不知该怎么办。” 许子旭开始一个劲的吃菜,似乎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过了会没憋住说:“幸好咱们里面没有七月初七出生的人,如果不能碰你还是别碰吧,这事交给警察处理,或者咱们去找个和尚道士之类的来帮忙……” 我愣了一下,握草!你们里面没有七月初七出生的人,我这边有啊,特么的磊子就是七月初七出生,这混蛋情人节就过生日,还常常引以为傲,我才想起这回事来。 这时手机铃声恰好响起来,号码是磊子的,我过年时给了他红包,蔡小雅家抓鬼时,报酬他私自扣了一些,前段时间也买了个手机,找我炫耀来着。 看到他的号码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心说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果然,接听后,磊子骂骂咧咧道:“拐子,完蛋了,我又遇鬼了!” 第九十六章 恋爱的感觉? 从火锅店出来,许子旭有事先回了学校,我把磊子约到学校旁的一座老桥上,到了地方他已经在那等着了。 磊子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焉儿吧唧的叼着烟靠在桥栏上,见我来了,递了根烟过来算是打招呼了。 我急忙问道:“你什么情况啊?到底遇到什么鬼了?” 鬼怪这种东西神秘诡异,我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磊子翻白眼道:“你这话说的怎么跟我愿意遇见似的,要说人走背字喝西北风都塞牙缝,你能想象的到吗?我特么撒个尿竟然尿出来个鬼来。” 我见他还能开玩笑,松了口气,点上烟道:“别扯,赶紧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磊子瞪眼道:“真是尿出来的……” 接着他说起了昨晚的遭遇。 学校职工们大都租的房子,像搞卫生的,保安,厨子等等,拿着死工资,管吃不管住。磊子和另一个厨子住在他师傅给租的房子中,昨晚磊子和那厨子下班在外面吃烤串,两人喝了不少啤酒,完事已经到了十一点多,那厨子要去网吧通宵,磊子不爱上网就自己回去,半道尿急,瞧见前面有个黑乎乎的巷子,一头钻了进去。 正尿到嗨处,从那尿堆里突然站起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这女人穿着九十年代的那种的确良布褂子,扎着马尾,脸色煞白,手里捧着个黑乎乎的坛子,看也不看磊子,缓缓的往巷子深处移去。 磊子吓了一跳,在尿里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个缝,不知这妹子哪里钻出来的,心说完蛋,遇见鬼了,不过鬼怪他见过几次,此时酒劲上头,也不觉得有多吓人,心说追上去看看这妹子在干什么。 巷子深处是一片有些年头的小区,那女孩子双手举着坛子,怔怔的看着一栋楼房的三楼,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这么持续了十分钟,磊子躲在巷口瞅的眼酸,感觉很无聊正要闪人,那妹子忽然转头看来,甜甜一笑,说帅哥你是七月初七生人吗? 磊子觉得莫名奇妙,点头说是的,你要请我吃饭还是咋了?那女孩子显得很开心,说我陪你睡觉怎么样。接着磊子头就晕头转向的跟着那女孩子走,过了好一会脑袋才清醒,四处一看不知何时到了一处泥路上,两旁都是槐树,挺阴森的地方,磊子酒意全无,吓出一身白冒汗,转身往回跑,那女孩子顿时翻了脸,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的飘来。 得亏磊子这货从我这里偷了几张形字符,一直随身携带着,这会儿一股脑的全部掏出来往那女孩子身上招呼,那女孩没想到磊子还有这招,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消失了,眼前景象也跟着消失,又出现了那黑乎乎的巷子口。 磊子抹了把汗,大骂喝酒误事,这纯粹是自己找抽,于是撒丫子走人,谁知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从远处蹒跚走来,经过磊子身旁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桀桀怪笑说小子往哪跑。 要说磊子也是个狠人,感觉这老太太不正常,抬脚就踢,说你个老不要脸的,少给老子拉拉扯扯,小心我抽你。 谁知这老太太身体比石头还硬,磊子一脚踢去反而震的自己脚脖子疼,而且这老太太力气特大,几乎把他的胳膊整个的撕下来,正不知该怎么办时,远处又出现一个大胖和尚,那和尚腆着个大肚腩,瞪着双牛眼看来,“呔”了一声。老太太神色忽然紧张起来,低声说小子你跑不了,咱们明晚再见,接着人就消失了。 磊子逃过一劫,哪里还敢回去,也跑到网吧通宵,结果一觉睡到刚才才醒。 我听得糊里糊涂,感觉他说的有点夸张,就详细的问了几句老太太和那大胖和尚的模样,磊子对老太太没什么印象,说的狠模糊,不过那胖和尚描述的倒很具体,我感觉那和尚很可能是智深,这混蛋又下山渡人了。 原本以为不会这么巧合,没想到磊子还真的跟侯笑笑遇到一伙鬼怪了,现在就算不想多管闲事都不行,幸好这混蛋偷了我的剪纸符,不然现在只怕凶多吉少。 咦?不对!剪纸符?我问:“你这混蛋什么时候偷了我的符?我怎么不知道。” 磊子摸着鼻子道:“那什么……你前段时间不是生病了吗,我伺候你那么久,顺手溜走几张破符不算过分吧?你就说说我这事怎么办吧,那老太太今晚还来找我,你帮我搞定啊。” 好吧,看来只能一起解决了,当下我把侯笑笑的事给磊子说了一遍,这货听完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啧啧道:“真是革命道路上有同志啊,我先去食堂忙会儿,晚上来找你。” 和磊子分开,我到市区买了点家伙,回头到了别墅又布置了一番,闲着没事干脆睡个囫囵觉,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刚打开房门就看见蔡小雅一个人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她看见我呆了呆,突然转身就往楼上跑。 我觉着奇怪,赶紧追了上去,到了二楼发现她的房门紧闭着,连忙敲门问道:“小雅你怎么了?” 蔡小雅语气有些慌张,“没、没事,马上就好了。” 过了三分钟房门打开,她的模样变了,眼睛涂了睫毛膏,头发也重新扎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什么,我今天下午没课,回来睡一觉,这会儿还要去上课,晚上要和晴姐琪琪一起吃饭,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蔡小雅,uu看书 ww.uukanshu.cm不得不说这妹子的相貌真是没话说,一米七多点的净身高,穿上高跟鞋和我也差不多,身材纤细,凸翘有致,一张宜喜宜甜的俏脸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特别是天然微翘的嘴,嘴角还有颗美人痣,越看越漂亮。 我心说这就叫女为悦己者容吗?左右看看没人,又想起许子旭的话,顿时心跳加快,咽了口唾沫,一把拉住她的小手。 蔡小雅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做,身体颤抖了一下,脸刷的一下红了,用力的挣扎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那什么……啊,你那什么……我我……”我比她还激动,这辈子就没和女孩子这么相处过,激动的语无伦次。 蔡小雅一把挣开手,红着脸瞪了我一眼,“再这样我就告诉晴姐。” 我一想到胡思晴那暴力的模样,心里一阵后怕,又觉得有些失落,许子旭这孙子骗我,大爷的,抽空非得找他麻烦不可,一下子无比尴尬:“对、对不起,我想多了。” 蔡小雅嘟着嘴,小手紧紧捏着衣角,胸口快速起伏,突然飞快的亲了我一下,然后飞快的跑下楼去。 艾玛!脸庞传来淡淡的香气,我一下子愣住了,只觉得脑海嗡了一下,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这、这莫非是恋爱的感觉? 可是刚刚拉她的手她为什么不愿意? 第九十七章 容嬷嬷来了? 我徜徉在自己幻想中,久久不能平复,等回过神来蔡小雅早走远了,恰在这时磊子打电话过来,说他那边下班了,问我该怎么办,我让他先等等,马上给他回话。 接着我打了个电话给侯笑笑,说有空的话咱们碰个头,她没有不应允的道理,激动的一叠声说好。 还是那家校内小茶楼,我把磊子喊来三人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了,侯笑笑急冲冲道:“我们该怎么做?” 我仔细盯着她的眼睛道:“这是要命的事,不能有一点差错,我现在只是听到你叙述,具体如何还不太清楚,你确定自己没有说谎?” 侯笑笑点点头:“千真万确的事,没有骗你的必要。” 我点点头,琢磨开了,首先要打入女寝室内部才行,听说这事很多男同学干过,结果却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磊子的腿又开始抖了,盯着侯笑笑挤眉弄眼,侯笑笑不知他是什么角色,也不好说什么,干脆无视他。 我拍了磊子一下,让他别晃,问侯笑笑:“如果我和我朋友混进女寝室,容易吗?” 侯笑笑想了想道:“有我带路也不算难,不过要在九点之前,宿管阿姨非常厉害,晚上九点以后就开始严格的审查每一个进来的人了。” 我说时间还很充裕,我们需要什么?侯笑笑道:“首先要两个假发,然后你们在旁边操场等着,我给你们送两套女式衣服去。” 我觉得有点难为情,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当下说定了,侯笑笑先离开,我打了个电话给许子旭,说我今晚不回去了,要去做事,你懂的,看好胡思晴她们。 接下来我和磊子打车前往市区买假发,磊子这混蛋兴奋的不行,说打进女寝室这么霸气的事实在太具有历史性意义了,咱们要不要买点别的? 我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留待下一次吧,今晚怕是十分刺激,到时候你别掉链子。” 两人在市区转了一圈都有点傻眼,不知道假发在哪买,磨蹭了半天,最后才在一家理发店大出血花了几百块买下俩个。 回到学校操场,侯笑笑拿着一包衣服等候多时了,说这两套衣服还是找高个子女生借的,你们试试。 两套女式衣服一套牛仔褂牛仔裙,一套粉红色羽绒袄,磊子个头比我大,羽绒袄给他穿,我穿牛仔套装,穿上后感觉很小,跟耍猴似的。 侯笑笑点点头说凑合着穿吧,又给我们画了一点淡妆,然后带上假长发。 完事磊子打量一眼我,又转着圈看看自己说道:“咱们不用等鬼了,咱们就是现成的鬼啊,太恶心了。” 我说你别贫,赶紧办事吧。 混进女寝室出乎意料的顺利,那宿管阿姨只是多看了我几眼,不过栋女寝室楼住好几百号人,她也不能一一认清,还嘀咕一句:小丫头个头挺高,就是长得太寒碜。 侯笑笑住在二楼203号室,我和磊子满怀激动的心情,东瞅西看,结果一路走来大失所望,没有大胸美女,没有可爱的小萝莉,入眼的都是头发散乱,毫无形象的恐龙,胖的太胖瘦的太瘦,走廊上放满了垃圾,大冬天的还有女生穿着裤头出来打闹。 脚臭味、葱蒜味、辣条味、泡面味、香水味混在一块飘出来,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男腔,侯笑笑也嘱咐我们不要随意开口,都憋的好辛苦。 这时到了侯笑笑的寝室,里面倒还算整洁,有两个妹子翘着大白腿躺在床上,一个在织毛线手套,另一个在玩手机俄罗斯方块,声音放的很大。 侯笑笑指着两张空着的床铺说:“她们今晚又住校外,你们躺会吧,我打过招呼了。” 我下意识就想说话,反应过来后又憋了回去,谁料磊子大咧咧道:“甭客气,睡哪都一样。” 他一开口我就暗叫不好,果然,那两个女生连忙把腿收回被窝,吃惊的看来。 我和侯笑笑一下子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磊子还算有机智,很娘炮的伸出兰花指:“嘻嘻,讨厌啦。” 四个人都打了个哆嗦,侯笑笑连忙道:“我这朋友天生中性腔调,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事、没事。”两个女生好奇的看了我们一眼,各自忙活了。 我对磊子伸了伸脚,意思是再敢胡说八道老子踢死你,这货浑然不在意,又伸了下兰花指,一脸的揶揄,我差点没忍住。 接下来就无聊了,侯笑笑双手抱膝裹在被子里怔怔的看着我,磊子掏出手机玩贪吃蛇,我也拿出手机想给蔡小雅发个信息聊聊天,没想到她先发来了:“你去哪了?” 有种很甜的感觉,我激动的回到:“在朋友这里,吃了没?” “好的,你忙。” 我愣了半天硬是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忙啊,再发便不回了。 不回算了,我盯着磊子的手机看了会,这混蛋从小就爱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偷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开锁技术连开锁师傅都大感佩服,讹人碰瓷之术无师自通,斗地主十玩九赢,如今玩个贪吃蛇都让人叹为观止,大呼变态,那黑点连城一大片几乎布满了整个屏幕,偏偏不撞墙,我有种摇晃他手机的冲动。 过了会侯笑笑突然出去了,我觉着奇怪想跟上去看看,不料她马上领着一个女孩进来,冲我眨眨眼,意思就是她,七月初七出生的人,今晚要被老太太鬼领走。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那女孩子不明缘由,还兴奋的挽着侯笑笑的胳膊:“笑笑姐,我男朋友今晚没回去,我也不想回去,来你这里挤一挤咯。” 侯笑笑不自然的笑道:“没事啦,我们关系那么好,天天来我这都可以。” 我忽然觉得有点恶寒,人被逼到一定地步,实在是有些吓人,莫非这才是人性丑恶的一面? 那女孩子很能说,叽叽喳喳个不停,很快和另外两个女孩子混熟了,本想找我和我磊子说话,咱们不好开口,便装出一副很“高冷”样子。 等待的时间很难熬,我的心一点一点开始紧张起来,索性也玩起了贪吃蛇,uu看书..cm不过没有磊子技术高,刚连成串就碰了墙,不信这个邪一遍又一遍的玩,不知过了多久,耳旁叽叽喳喳声没了,我抬头一看发现整个寝室陷入一片寂静,四个女孩子包括侯笑笑和磊子都睡着了,不知是谁还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我看了下时间,23点22分,还有段时间,烟瘾上来了,就跑到走廊的窗口边上抽烟。 整个二楼此时都没了声息,寝室门一个个的都关闭了,六七个走道灯只有三个亮着,而且相聚较远,走道中光线显得有些暗淡。 窗外是学校的试验田,种着一些冬小麦,刚刚发出苗,再远处一片漆黑,那里好像是郊外了。 真是万籁寂簌,好一个午夜时分,如果没有脏东西,世界其实还是很美好的。我叹了口气,吐出一团烟圈,盯着烟圈看,就在这时周围空气忽然冷了下来,我愣了下,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不好,来了! 连忙跑回寝室躺好,装作熟睡的样子,可是过了好一会毫无动静,我踢了一下另一张床上的磊子,没想到这家伙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符合他平时的机灵劲。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悄悄起身摸了下他的脑门,低热,低于人体温度,麻蛋!魂走了。 我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忙去拉门,只见门外走道灰沉沉一片,尽头有个穿着清朝服装的老女人,带着旗头,一脸的阴狠,而另外还有三个虚影缓缓走向她,正是侯笑笑和磊子三人的魂。 我终于知道李强死前为什么一直喊有么么鬼了,原来是个容嬷嬷样的百年厉鬼。 第九十八章 迷糊 女生寝室的走廊上惨绿的光线晦明晦暗,那“容么么”阴沉一张惨白的老脸站在尽头处,头上的红花旗头和身上色彩斑斓的清廷宫女服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一双紫褐色的老手捏着一块发黄的手绢,此情此景给我一种古老沧桑的诡异之感,她什么都不用做,便让人觉得异常可怕。 我此时趴在门槛上,只露出半个脑袋,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可我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老太太太吓人,我潜意识里害怕打不过她。 就在这时“容么么”缓缓转身,在一团灰色烟雾的遮掩下走入墙中,一闪而没,侯笑笑和那个爱说的女孩魂魄也跟着走了进去,眼见磊子也要跟上,我顾不得瞻前顾后连忙冲过去,捏着“拘役手印”口中轻念“拘魂咒”猛的拍打在他的后心房,然后倒退踩七星步,缓缓将他的魂拉回203寝室。 寝室中安静异常,那两个无关的女生也是毫无声息,我把磊子的魂魄一点一点的引向他的身体,然后看向他的脸,准备从他的眉心穴窍引入,然而这一看顿时汗毛倒竖,背后发凉。 握草!这人是谁? 磊子刚刚躺着的地方此时却换了个人,一张脸干瘪枯叟,还泛着淡淡的青色,明显是个死人模样。 我左右看看又瞅了眼床下都不见磊子的踪影,但又很确定磊子刚刚就躺在这里,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再一看,发现这死人五官很眼熟,这、这不是李强吗?他的尸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一下子慌了神,握草!磊子哪去了?我手上的又是什么东西? 这时手掌一片冰冷,我心跳加快,缓缓看向手上的魂魄,只见一个无脸的女人,红衣飘飘,代表嘴巴的下巴处轻轻开合,发出一阵刺耳的惨笑。 “呵呵呵……” “我去你……”一句话还没骂完,突觉脖子一紧,被一条丝带缠住了,接着整个人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离头顶上的掉扇越来越近,而吊扇紧跟着缓缓旋转,越转越快。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我完全没有转过弯来,只觉得呼吸困难,脑袋一阵阵眩晕,而对着门的方向,那无脸红衣女长出了脸,赫然就是那欣欣女鬼!她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双爪曲张缭绕,“啊”的一声扑来。 现在的情况是,对付这欣欣女鬼,我的脑袋必然被风扇搅碎,顾着风扇,又一定会被这女鬼抓烂。 我一刹那间的迷茫了,我承认一直以来都没有小看过鬼怪,然而如今还是被坑惨了,我特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原本的自信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已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头顶的强劲的风力和忽悠悠快速旋转的扇叶,千钧一发之际,只好默念护身咒,伸手去扯脖子上的丝带。 这时头顶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我一愣,真是感谢学校偷工减料的装修工人,那固定风扇的螺丝钉禁受不住我这150多斤的块头,竟然松动了。 我连忙扭动身体一阵摇晃,在那欣欣女鬼堪堪扑来的当口,连人带风扇一起摔在地上,啪的一下,浑身都疼,扇叶上的灰尘落了一头一脸,我连忙一脚踢开风扇,掏出“阴煞童子符”甩手掷出:“弄死这个狗娘养的杂碎!” 光屁股童子极快掠去,直奔女鬼胸口,那女鬼知道厉害,闪身到了门外,眼神闪烁似乎在找什么,接着冲我诡异的一笑,消失了,而童子原地打起了转转。 我胸口跳个不停,好一会才回过神,暗暗觉得后怕,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到了走廊处,收了童子符,小心翼翼的左右一看,两边走廊尽头的窗户被风吹的开合不停,外面漆黑一片,捏着“散阴掌印”只能感觉出鬼物离去后淡淡的阴气痕迹,那女鬼已经走了。 我回到了寝室,颤抖着点上一根烟,去检查侯笑笑和那话多的女孩子,没错,离魂昏迷之状,再看了一眼李强的尸体,无奈的坐在他的脚边。 鼻尖传来淡淡的尸臭,我脑子里一团糟,这是什么情况?从侯笑笑和李强的叙述来看,两伙鬼怪应该没有交集才对,怎么会通力合作了呢? 是他们骗了我?还是这群鬼怪太阴毒狡诈了? 我想不明白。 关键磊子跑哪去了,怎么和李强调换的?我确信在操场上换衣服时磊子绝对是磊子,只是到了寝室后我的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不敢确定后来有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发生什么,但感觉他玩游戏时的样子也和他的性格很相符。 时间是00:27分,我出了寝室走到走廊处那“容么么”离开的方向,顺着窗口往下看,只见外面乌漆墨黑,隐约看见有条河,沿着河水往前看,发现尽头处的旁边正是那包裹在浓浓夜色中的老图书馆。 我尝试着打磊子的电话,关机状态,想了想,李强的尸体我是无能为力了,明天爱咋咋地吧,现在要紧的是想办法出去,到那老图书馆里看一眼,顺便找到磊子。 楼下锁了门,我没有磊子那种本事,锁头打不开,只好回到二楼,盯着走廊窗户看,推了一下,发现窗边木不是很紧,于是退后几步一脚踹过去,连踹了十几脚,整扇窗户都掉了下去。 二楼窗台离地不算高,扒着窗台跳下去只是有点麻脚,不过刚刚摔在地上好像膝盖擦伤了,就一瘸一拐的摸向老图书馆。 此时整个校园静的吓人,似乎被一层莫名的气息所笼罩,刚刚起的风,现在又停了,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很快到了老图书门前,只见破旧的窗内漆黑一片,不远处不知哪里来的塑料袋飞过来,攀着斑驳的墙壁绕着圈子又飞到了远处,整栋建筑荒凉死寂,不知道的还以为眼前是一幢鬼房子。 我上了台阶去推门,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锁,而两旁的老式窗户非常宽大,中间的钢筋也比较粗,应该是直通墙壁中的,想按照在女生宿舍踢的窗户如法炮制一下也行不通了。 我想起那位鹤老师,他肯定在里面,如今不管他是什么货色,都要进去会一会他了,当下用力的拍打门,砰砰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拍了足足几分钟,里面才传来一道微弱的灯光,一道脚步声也跟着而来。 “谁啊?”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 门缝中露出一盏煤油灯,灯旁有着一双布满白内障的老眼,先是打量我一会,然后露出一种讶异的神色。 “你有事吗?” “我想进去看看。” “这里晚上十点关门,想看书明天再来吧,都大半夜了。” 我有心诈她一诈说道:“老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里面闹鬼你是知道的……” 谁知话没说完,鹤老头砰的一下关上房门,“说什么胡话,再敢胡说八道,明早我到教导处告你一状。” 声音渐渐远了,里面那点微弱的灯光也熄了,我愣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骂娘砸门吧? 我能感觉的出这老头铁定躲在哪里盯着我看,琢磨着是不是喊两嗓子商量一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笑声,尖细尖细的。 “嘻嘻嘻……”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扎着双角辫,穿着军绿色卡其布衣服脸色煞白的女孩子站在河边冲着我笑。 我不由火气直冲脑门,真是什么狗屁玩意都欺负上门了,这段时间我遇见的鬼怪不算少,对鬼怪的道行大小也隐隐有些主观上的猜测,眼前这女孩子身上阴气阵阵显然不是人,但她给我的感觉还不如陈大憨的老婆厉害,差欣欣女鬼更是十万八千里,不知从哪跑出来,到老子面前撒野。 我冷冷道:“我喊三声,从哪里来滚哪里去,u看书.uknshu不然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这女鬼浑然不觉得害怕,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学弟,你好凶呢,要不要陪姐姐洗澡?” 说完她边笑边开始脱衣服,其实她也没穿什么,一下子就拖得只剩一块裹胸布了,眼见她还要扯裹胸布,我实在没有看一个女鬼身体的兴趣,正要开口骂鬼,突然想起磊子说过,他昨天看见一个抱着个坛子的女鬼,那模样跟眼前这位差不多,心想莫非磊子被这女鬼拉了去,她想勾引我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说道:“别脱了,我陪你洗澡。” 那女鬼面露喜色,一把扯掉裹胸布,光洁溜溜的往水里走去,回头一笑:“快点儿学弟。” 我不知她有什么打算,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刚到水边,就发现水中五六双死鱼般的眼睛紧紧的瞪了过来,心里不由一跳,连忙退后好几步,再一看,那女鬼也消失不见了。 我环顾四周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几个意思?忍不住对着空气道:“素牙子,好歹咱们也师出同门,就算要拼命也用不着耍这些花花肠子吧?你瞧瞧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啊?烂番茄臭鸟蛋,老子怎么也是堂堂天官派掌教,换在旧社会那都是三教九流中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你是能吓到我还是怎么着?有种你们仨一个个的来,叫那欣欣先出来,老子给她打成男人。” 说完感觉很过瘾,可是四周寂静无声,就显得有些尴尬了,正分神左瞅右瞧的功夫,忽然觉得脚腕一紧,猝不及防仰面倒地,抬头看去发现两个脚腕都被绑上了绳子,另一头来自水中。 第九十九章 3只清朝老鬼 这绳子拖着我就往河水里收去,我刚开始并不担心,反而有点奇怪,刚刚河里的一排“死鱼眼”和卡其布女孩子应该是一般的小鬼小怪,它们是怎么做到在我脚上绑绳子的,难道是装逼过头了没注意? 鬼怪使出的都是障眼法迷惑人,可能我是自己往河里爬也不一定,心里这么想,就念护身咒,念了两遍依旧被往河里拖,蹭的背后疼,赶紧仰身去摸绳子,这一摸心里咯噔一下,握草!绳子是真的,完了! 再想反抗来不及了,噗通一声被拉进河里,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把祖师爷画像等家伙和手机之类的扔上去,不然进水了都没地哭去,念头刚升起还没来得及动手,发现手脚不能动,被一圈冰凉的爪子给抓住了。 好在这条小河不算太深,我踩着河底一块破瓦块还能漏出半个头呼吸,不过身上的家伙应该是全进水了,脑袋当时就嗡了一下,完了,法宝都没了怎么跟素牙子打? 身周的河水里围了一群“人”,那卡其布女孩子也在其中,一个个肤色发白,跟被水泡了一个星期的死猪一个颜色,不过面色凶狠,黑不溜秋的爪子拉着我身上所有能拉的地方一个劲往两边撕扯,似乎要把我扯碎了才行。 我这个气啊,马拉个币的,太欺负人了。家中秘术供奉天地水三仙,这三位大仙是什么玩意我不太清楚,不过在水中施法事半功倍,当下深吸一口气念出天虚浮魔咒中的咒语“诛邪劈杀咒”:“天官水仙敕令,请将八方明灵,四海神兵,五岳山魂,一切有无人间正气,与我劈杀邪魅,急急如律令!” 四周张牙舞爪的小鬼顿时一滞,接着轰然四散,倒飞出去,我一见凑效立马往岸边游,可是水的阻力太大,还没游到一半,六七道鬼影尖叫着扑来,这时手脚利索了,连忙把怀里的八卦罗盘掏出来,这玩意应该防水,对着影影绰绰漂浮着的鬼影就照去,其实八卦罗盘除了收了湿皮婆和在环仙窟现行了两只小乌鸦外,真没怎么用过,不知有什么作用。 没想到这老爷书变成的八卦罗盘作用惊人,就这么随手往上一顶,那六七道鬼影好像被吸铁石吸了一样,一下子汇聚成团,接着轰然破碎,刺鼻的怪味扑面而来,只听空气中隐约有人叹息:终于解脱了,谢谢学弟。 我愣了一下,顾不得多想赶紧往岸上爬,刚爬到岸边忽然觉得不对劲,眼前有棵老槐树,这树从哪来的?抬头四处一看,就怔住了,眼前不是一棵槐树,是一大片槐树林,旁边有条笔直的泥路,泥路对面还有一片槐树林,我此时正从路边的泥沟里往上爬。 这里……不是侯笑笑和磊子描述的地方吗?我脑子又乱了,他们没骗我? 就在这时鼻尖传来一股怪味,跟陈年臭豆腐差不多,抬头再一看,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旁边不知何时多出三个人,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清朝妇人装带着簪花旗头坐在一张木椅上,两旁站着一个太监模样的老头子,另一个正是前面在女生寝室遇见的“容么么”,三人板着张脸,阴沉的瞪过来,臭豆腐味正是他们身上发出的。 这三人的模样让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杂志上的照片,那照片据说是晚清时洋人给皇帝的嫔妃和太监宫女照的,也就是这种死人脸,好像谁都欠他几块钱似的。 我往四周看了几眼,没看见侯笑笑两人的魂魄,也没有磊子的身影,咽了口唾沫,心里咯噔咯噔跳个不停,心说侯笑笑没骗我,还真有这么几个老鬼,不过素牙子跑哪去了? 还是对付眼前要紧,我勉强挤出一丝笑道:“这是拍照片呢还是晒太阳呢?” 三人眼皮子终于眨了一下,中间那中年妇女伸出猩红的长舌头嘎嘎怪笑道:“这么一个小东西能顶他们一百个。” 那老太监叽叽叽笑着道:“格格说的是,把他引来可不容易,奴才都不是对手。” “容么么”阴沉着脸道:“死奴才还不给格格请安?”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老太监还是我,不知该不该接话,忽然发现几人身后有异动,仔细一瞅冷汗都流了下来,就见三人身后的那些老槐树上挂了一堆青皮利爪的山魈,一个个龇牙咧嘴无声的怪笑,模样十分骇人,我下意识往自己身后看,还好,这边树上没有。 这画面就算吓不到人,也能把人恶心死。 我咬咬牙算是豁出去了,自顾自的拿出祖师爷画像和剪纸符检查,发现这俩样东西都是防水的,没什么大碍,脖子上挂的掌教玉佩也没事,就把祖师爷画像挂在身后的树上,对准了三人,冷笑着等待。 没想到一点作用也没有,那菊花叶子没飞出来。 老太监嘎嘎怪笑道:“小道士,你这玩意没用,咱家这里专污那些子法器。” 我心跳加快,连忙又拿出八卦镜,对着三人就射去,依然屁用没有。 “容么么”开口道:“没用的,咱这里使这些不灵。” 我一下子满头大汗,握草,真的专污道家法器?眼前这几个老鬼不见得比素牙子厉道行高啊,会这么厉害?难不成这里是一处极阴死势? 极阴死势就是一些特殊的极阴之地。江河山水经几万年地壳变化,形成一些上应星辰、下汇五行,暗合玄妙的特殊地势,有龙虎盘起之脉,麒麟凤凰栖息之地,古时候一些风水高人堪舆而出献给达官贵人,供死后埋葬福荫后代,这些属于吉地,但其中又有秽地,如烛龙秽海之穴,蟠蛇交汇之眼……这些地方汇聚四周肮脏之气,人久呆在那里一准活不长久,而一些法器到了那些地方也自然失灵。 我一想又觉得不对,这里明明是一处鬼蜮,哪里来的地势,这不扯淡吗? 我把祖师爷画像和八卦罗盘收了,u看书ww.ukash 说道:“你猜我会不会怕你们几个烂萝卜?” 几个老鬼都不说话了,只是中间的那位什么格格站了起来,树上的山魈一个个的往下爬,然后三个老鬼连带着山魈一起走了过来。 “老子就坐着不动,你们有种把我吃了。” 说完我赶紧盘溪坐地,闭着眼睛双手捏着“入定辟邪印”口中用“天官敕冥歌调”吟唱道德经。 如今法器没用,剪纸符肯定也白瞎,跑又不知往哪跑,巴掌扇也没把握,但这三重保险一上,不是在猝不及防之下,我现在比缩头乌龟还难啃,除非道行比我高很多。 道行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家中秘术中经常提到,我感觉的出眼前这些鬼东西道行肯定不会比我高到哪去。 果然,身周阴气时小时大,却始终近不了身。 时间流逝,就这么念啊念,也不敢睁眼,一睁眼就分心,不知过了多久脑袋都快念懵了,突然感觉头发被人薅住了,头皮拉的发疼,心里一跳,赶紧睁开眼,然后就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站在河水里,两个保安正提着我的头发往岸边拉,而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议论纷纷。 “死了吧?” “完了!学校又死人了。” “他是自杀的吧?这水不算深。” “可能没死吧,刚刚他在水里直吐泡泡。” 眼见快到了岸边,没了水的浮力,被两个白痴保安拉头发太疼,我连忙喊道:“干什么玩意?” 俩保安“草”了一声吓了一大跳,围观的学生也是“啊也”“我擦”的一片喧哗。 第一百章 全出事了 围观的学生们见我没死,笑骂着散了,两保安倒是跟我闲聊了几句,说这大冷的天你是怎么做到下水憋气的,这玩意对身体有好处没? 我说有好处,时间长了容易得类风湿性关节炎,你们要不要试试。俩保安脸直抽,转身走了。 我爬到岸边看看老图书馆,再看一眼河水和女生寝室,有点摸不着头脑,此时风一吹脑袋嗡鸣浑身冰冷。这事暂时不管了,先去睡一觉等脑袋清醒了再说,至于磊子,那货逃命天下第一,我不信他真的会出事。 要出学校大门就要经过男生寝室,我本想去寝室凑合着睡一会算了,不过一想没被子,只好作罢,没想到刚路过寝室门口便和人撞到了一起,一看还是熟人,磊子他师傅。 我说:“大厨,慌里慌张的干嘛呢?” 这大厨紧皱着眉头,见是我眼睛一亮,拉着我就走:“可算找到你了,赶紧跟我来,你老乡出事了。” 我老乡?那铁定是磊子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跟上他,胖大厨到车棚牵出辆自行车带着我,两人出了学校上路,拐弯抹角的往偏僻地骑。 路上我越想越觉得糊涂,磊子这货昨天跟着我去女生寝室,后来消失换成了李强,瞧这意思,这会儿又跑到外面去了,还被他师傅发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面越走越偏僻,我和胖大厨加起来得有好几百斤,自行车滞滞扭扭,感觉够呛,我说大厨还有多远,要不然我下来步行吧。胖大厨说前面就到了,再忍忍,话音刚落车胎“泣”的一下爆了,两人下车一看,车轱辘都瓢圈了,胖大厨大骂一声,一脚踢飞自行车,拉着我就跑,我一看心里不由紧张起来,看这样子只怕问题很严重,磊子……该不会死了吧?握草! 俩人最后在一片贫民区的一间小瓦房门前停了下来,里面听到响动跑出个妇女,张口就哇哇的哭了:“你快看看吧,这孩子快不行了。” 我胸口跳的厉害,一头钻进屋里,就见里面一张木床上躺着个人,不是磊子还会有谁?只是此时他面色发青,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看模样真像快不行了的样子。 我连忙翻翻他的眼皮,又闭上眼睛去感触他的泥丸、土釜、华池三处穴窍,完了,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这是要死的节奏啊,目前唯一庆幸的是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阴毒侵袭,还没入五脏。 胖大厨道:“我是没辙了,这小子昨晚三更半夜的来敲门,我还挺生气,门一打开他就吧啦吧啦跟我说了一堆,然后让我找你,把他的话告诉你,说只有你能救他,说完就昏了,我连夜把他送去旁边的诊所,医生说要送去大医院……我身上也没多少钱,就找你来商量一下。” 找我商量?这货太不是东西了,磊子要是得了急病,耽误这么久铁定挂了,你特么不能先送去,回头我给你钱? 现在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我急道:“能帮个忙么,帮我准备一个墨斗,一斤糯米,十根,不!一百根蜡烛,回头我给你五百块钱。” 胖大厨觉得奇怪,不过一听有钱拿,动作倒是干净利索,出去没多大一会东西都备齐了。 当下我把磊子衣服扒了,咬破手指在他胸口写上八字,然后用墨斗将他的十根脚趾和十根手指全部捆绑,再用糯米撒在他的肚脐气海一直到咽喉处形成一条线,最后退后几步,暗暗运转天官派行气气功,左手掐着一个“渡秽印”,右手拇指按在磊子眉心,吐气开声:“大道随声感应,日月开明降灵:神明急如咒令,引清净祛除阴冥,天官赤子虔诚恭请,乾极逆转,急急如律令!” 咒术刚闭,连忙捏着几个印结拍打磊子天灵盖,只见磊子身体一抖,一团赤黑色气体凝结而出。 我连忙用“渡秽印”接引,冲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大厨和那妇女喊道:“闪开!” 两人赶紧闪到一边,我顺势往地上一甩,只见平整的水泥地多出一个浅浅的坑,点点黑水滋滋的响。 此时磊子脸色好了不少,肚皮上的糯米全变成了黑色,我把糯米抓着扔出门,然后拿出蜡烛点燃放在磊子头顶的桌子上,又用剩余的墨斗线缠绕一圈,最后看见床下有个大桶的空汽水瓶,就用剪刀剪成圆桶罩着蜡烛。 这招名叫:八卦定魂施灵局,可以祛除阴气,镇压丢魂的人,蜡烛不灭,他可以睡个好觉,保证魂魄不散。 完事我发现浑身汗透了,颤巍巍点上一根香烟,问胖大厨:“大厨,什么情况?他昨晚怎么来的?” 胖大厨和他身边的妇女应该是两口子,此时吓得不轻,都有点害怕,那女人小声问:“您、您是先生吧?” 旧社会一些懂得风水堪舆、看命卜算、驱鬼叫魂的人都会被人称呼一声“先生”,而不单单是指对男性的尊称的意思。 我点点头:“没错。” 妇女还要再问,胖大厨给她使了个眼色,对我说道:“昨晚大概三点多,这小子来敲门,我一开门他就说:师傅,你听我说,我在操场上换完衣服,拐子和那美女头前走,我跟在后面,背后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转头一看就看见个老太婆,晕乎乎跟着她走了,后来到了一棵树下,树下垂下来一个绳套,我就把自己吊了上去,这时反应过来,赶紧拿出符往脖子上拍,然后就掉下来了,我估计自己快死了,你赶紧找到拐子,就是我那老乡,他在学校里上学,让他来救我,只有他能救我。” 说到这里胖大厨一脸茫然,“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这能有什么意思!握草!在操场上磊子就被调包了?我竟然带着他到了女寝室,还和他聊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想想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强是怎么来的?老太婆会是谁呢?这群混蛋想干什么? 越想越觉得脑袋疼,头晕的厉害,我看了下那一大堆蜡烛,估计能烧一两天,uu看书 .uuanshu 就对大厨夫妻两道:“不要让蜡烛灭了,也别动磊子,最迟明天早上,我来给钱,一千块。” 夫妻俩对视一眼,有点犯难,我咬咬牙恐吓道:“就占你们一张床,还有钱拿,楞个屁啊,你们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兄弟要是出了意外,哼哼,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这话说的有点毒,不过事急从权,我在这看着也没用处,我现在最需要的是睡一觉,晚上起来想办法拼命。 …… 回到学校旁的别墅,胡思晴她们应该上课去了,里面空无一人,我关上房门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我爬起来发了会呆,到了大厅,想看看他们回来没有。 对门许子旭的房间门开着,里面还亮着灯,这家伙八成回来了,我走过去准备和他聊聊,不料进去后发现房间里没人,被子揉成一团,地上的拖鞋散摆着,手机摔在床上,衣服凌乱的扔的到处都是。 这似乎不是他的风格,这位城里的公子哥平时很爱干净,我进来都要逼着脱鞋子才行。 冲厕所喊了两嗓子,没人回答。 我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跑到二楼,三个女孩子的房间也是如此,门开着,里面亮着灯,头天穿的衣服凌乱的摆放着,手机放在被子上。 我心跳越来越快。 现在天刚黑,他们不一定这么早回来,就算回来了,以他们那活泼的性子见我门关着铁定不会让我睡安稳,而他们的房间内亮着灯,不可能一天都不关,这说明什么? 完了,他们可能昨晚就出事了! 第一百零一章 老图书馆2楼 最近几天一连串的诡异之事把我打击的够呛,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这会儿发现胡思晴几人可能也着了道,一下子就慌了,没头没脑的在别墅内一通乱找,厕所、厨房甚至连衣柜都翻了一遍,始终没见人。 最后到了大门外,看着自己布置的东西一点都没被触动过,自信心完全被践踏的支离破碎。 不过我扔抱着侥幸的心里跑到学校找到和胡思晴她们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学生打听,得到的答案令我彻底绝望了,她们三人包括许子旭今天都没来学校上课。 想起昨晚和蔡小雅发信息来着,可能在那不久后他们就出了事,可是……她们去了哪里?手机没带,衣服没穿! 是那清朝老鬼干的还是素牙子干的?或者是它们一起干的? 我失魂落魄的在学校里走着,心里堵的厉害,这算什么事?我本来是胡思晴她爸请来保护她的,如今她包括她的朋友却被我惹出的事连累了。 想想到南京后发生的这些事,真是即巧合又诡异,我忽然有点相信命运一说,家中秘术上说过,身具这种超脱科学范围的异术,你本人便和这个社会脱节,就像扔进细土中的石头,显得格格不入,换句行话就是:五弊三缺。具体的意思可能有些扯淡,不过命运这种东西有时候还真的说不清,我以前常常觉得那些世外高人老喜欢躲在深山老林中,很有装逼的嫌疑,现在一想,他们的行为也许很有道理。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老图书馆,这时候才是晚上七点多,老图书馆九点关门,里面亮着灯还有人在看书,我想了想首先到小河边站了一会儿,昨天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当时也没留意,莫非水下面有什么玄妙? 想到这里就脱了衣服一头扎了下去,水很凉,也有点脏,睁眼是没法睁的,就用手胡乱摸,水下全是淤泥和砖瓦块,出水换了几口气,一连摸了七八分钟终于发现有点不正常的地方,淤泥中有块石板,两三米长,石板下的淤泥中还有个垂直切面,似乎是个棺材状的东西,不对,可能就是棺材!而且是石棺。 谁特么吃饱了撑的在学校中放棺材? 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隐隐觉得肯定和那清朝老鬼有关,连忙再次扎进水底,用手去掰棺材盖,可惜这棺盖太沉,一个人实在无能为力,正想着要不要找高阳他们过来帮忙,突然就被一道手电光照住了。 抬头一看,是个老保安,老家伙把手电一个劲往我脸上照,好像要把我的样子看清楚似的。 这就太不礼貌了,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照个屁啊。” 老保安也不客气:“咱俩谁有毛病,大晚上你跑水里干什么?说!叫什么名字,明天去教导处一趟。” 我实在看不惯他这鸟样,爬上岸骂道:“瞧你那熊样,学校规定不准下河游泳吗?” 老保安火了,掠胳膊说自己是六二年的老兵,想和我打架,附近路过的学生都围了过来,我一看这情况不好办事,只好穿上衣服闷声不吭的进了老图书馆,好在那六二年的老兵没追进来。 图书馆里人不多,还都是成双成对的,看来看书是次要的搞对象才是主要目的。那鹤老头不知道躲在哪里,没见到他人,我装模作样的去翻书悄悄打量四周,突然想到,也许那清朝老鬼生前的事迹这里有记载也说不定。 一连翻了半个小时毫无收获,想想又觉得好笑,这一圈五层高的书架,藏书只怕不下几千本,一本本翻得翻到猴年马月去。 这时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灯光照不到这里,二楼拐弯处黑乎乎的看不清,我左右瞅瞅见没人注意,抬脚走了上去。 到了二楼首先看到一排走廊,两边是一间间关闭着的房间,好像是档案室之类的,迎着走廊尽头处窗户照射进来的路灯光亮,我在墙上摸了一会打开了天花板的灯,然后一个个房间的去打量,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尝试着打开其中一间历史档案室,发现门锁上了,再去开别的,不出意料全部上了锁。 记得侯笑笑好像和我说过,二楼堆满了破旧杂物,这似乎不太符合啊,哪里有杂物?莫非他们和我来的不是一个地方? 顺着走道往前走了十几米,忽然发现有个拐弯口,正前方有个两米宽的玻璃推拉门,里面好像是个大厅,我抬脚走了过去,门没上锁,推开门后打开左手边的灯,这里好像就是侯笑笑说的地方了,这个大厅长宽都有十几米,以前应该是间教室或者会议室,此时堆满了桌椅板凳和一些教学用品,显得很凌乱,整个大厅散发出一股霉味和腐朽的漆味。 我小心翼翼的扫视一遍,企图寻找侯笑笑说的书架柜,不过找了一圈没找到,不知是侯笑笑叙述的有问题还是后来被人挪动过,这里书架不少,可是没一个符合的。 这时我的眼神定格在墙角边的木质抽柜上,那是一个很大的抽柜架,和中药房的药柜差不多,上面贴满了标签,表面上有一串串不知代表什么含义的代码。 我走过去一个个的看,忽然发现一个很熟悉的代码:10912。 李强生前和我说过一次,让我到二楼,找10912,当时我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可能就是侯笑笑说的装那件满族女人服装的柜子。 我突然有点莫名的激动,颤抖着打开一看,就楞了一下,里面不是什么衣服,而是一个密封的资料袋,表面纸皮已经枯黄发卷,里面鼓鼓的,应该装着什么东西。 李强让我看这个做什么?我好奇的打开,就发现里面是一沓照片,没有过塑,表面像素已经被风化的有些模糊发黄了,不过能看得出全是单人照片,有男有女,都很年轻生涩,应该是学生,而且拍照的年头应该不同,因为这些人的着装差距很大,最下面的甚至是穿着补丁的绿色军装,这应该是五六十年代人的装扮。 看来看去没有头绪,这时翻到了最下面,发现有个笔记本,里面字迹很潦草,勉强能分辨意思,说的竟然是前清的事情。 有个叫索绰络赫支的满清正蓝旗左领,因功被封为郡王,这位郡王按说应该是人生得意的,不过他生了十三个儿子,却仅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名叫叶喇,后来被封为多罗格格,索绰络赫支郁闷就郁闷在这里,他对这个仅有的女儿十分喜爱,不成想这位格格性格叛逆,对王公贵族子弟不屑一顾,偏偏喜欢上一位汉家武举人。 索绰络赫支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为防同化,满汉不通婚,这是朝廷的国策,谁料叶喇瞒着父亲偷偷和这位武举人私奔了,索绰络赫支大怒,于是派人追杀这位武举人。 叶喇和武举人带着几位忠仆一路艰辛,最后跑了南直隶应天府的城郊隐居起来。 后来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这位武举人整日担惊受怕,加上叶喇过不了苦日子闹起了大小姐脾气,他渐渐感到厌烦,于是又离家出走了。 可巧这位武举人碰上了索绰络赫支派来的手下,走投无路,投河自尽,这样一来却也断了索绰络赫支找到叶喇的途径。 却说叶喇发现自己托付终身的人不见了,整日以泪洗面,最后决定出家,便到了城外一间道观。 笔记到了这里空了一段,中间不知发生了什么,接着却是用半白话描述的一段打斗的故事,说是两个道士大打出手,其中有一位是叶喇的师傅,姓宋。结果好像姓宋的道士输了,不服气之下利用了叶喇父亲,uu看书wwkashu结局还是输,连叶喇也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位姓宋的道士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叶喇葬在一处玄妙之地,叫十年污壑,意思是叶喇的亡魂每十年出来一次,捕捉十个人的魂魄修行,而恰巧十年污壑就在这个学校中。 我胸口跳个不停,麻蛋,是不是太巧合了,“十年污壑”我知道啊,据说这是天官派养妖的一种手段,专污人的法器魂魄,不过不知怎么回事,家中秘术中只有介绍部分却没有法门。 现在意思显而易见了,那三个清朝老鬼中的格格可能就是叶喇,而这些照片中的学生可能就是每十年一次的十个受害者。 我最好奇的是,这笔记本是谁记录的,那么多学生出事了,竟然还搞到了照片,有必要把这些玩意全记录下来吗,留作纪念? 找来找去也没有署名。 看来李强后来感觉自己出事了,应该独自进来过一次,而且找到了这里,他认为这是事情的真相和关键,想报警或者告诉别人,可是又受到某种桎梏,无法说出口,直到我在医务室救他时才勉强说出来。 我不禁苦笑,这玩意对我来说也就是个故事,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群玩意在哪里?怎么进入她们的鬼境,或者说叫十年污壑之中。 我放下笔记本,把资料袋重新放回抽柜,想了想,还是找到侯笑笑说的那满族妇女衣服看看有没有什么门道。 刚一转身就发现身后站着个人,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鹤老头,这混蛋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瞪着双血红的眼睛,龇牙咧嘴,十分狰狞,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第一百零二章 鹤老头 “你在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鹤老头呼吸很粗重,本就很死板的老脸此时有种机械般的扭曲,牙齿要的咯咯响,好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野兽。 我心里发虚,有点怵得慌,干笑一声道:“那什么……这不是二楼吗?我来找书。” “找什么书?找到了吗?” “找……那小子真帅、那小子真猛、那老头真浪……还没找着。” 我生怕这老头和我拼命,一边胡说八道一边躲着他悄悄挪到了门的方向,心里有了底又道:“你管得着吗?告诉我它们在哪?” 这老头是个另类,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他的存在,要说这老图书馆和那叶喇三个老鬼没关系,打死我也不相信。 “滚!立刻滚出去!”鹤老头几乎是咆哮出声,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无法沟通,我便熄了和他畅谈一番的打算,转身开溜。 此时已经快九点了,一楼空荡荡的没人了,出了老图书馆我盯着河水看了好一会,还是觉得要把石棺打开看看的好,不过要找高阳和王刚他们过来帮忙。 到了寝室只有高阳一个人在,他好像刚洗完澡,正光膀子拿着毛巾擦头发,见我来了觉得好奇问道:“你不是住校外吗,今天怎么想起来回寝室了?” 我坐在一边的空床上,道:“来看看,你刚回来吗,王刚呢?” “他去洗澡了。”高阳扔根烟给我,叹了口气道:“咱们新的辅导员上任了,没通知到你,唉,学校又出事了,我配合警察录口供刚回来。” “出什么事了?”我好奇问道。 “这段时间真是多事之秋啊,咱们学校女生寝室的四个女生昏迷不醒,早上送医院了,现在还在高危病房,据说身体一切正常但奇怪的是生命特征已经开始消退,你说怪不怪?还有前几天李老师夫妇和李强、李主任的事,加起来就是八条人命了,这事影响太大,不但是公安局介入了,连教育局和市领导都亲自过问,只怕咱们校领导够呛啊。” 我暗暗叹口气,这些事我都清楚,女生寝室的四个女生,肯定就是侯笑笑和她带走的三个七月初七生日的人,可是我哪里说的出口,如果胡思晴、磊子他们也出事,那就是十三条人命,校长副校长都可以回老家种田了。 不过为了配合高阳,我只好问道:“那些警察为什么要找你录口供?” 高阳忽然神神秘秘道:“这是因为还有更诡异的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李强的尸体竟然从医院的太平间跑到女生寝室了,而且是在两个昏迷的女生的房间,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是班长也是李强的室友,所以被找去问话了。” “那警察或者校领导有什么打算吗?”我有点心虚的问道。 “他们怎么想我上哪知道去,不过大家都认为是人为的,因为有个叫侯笑笑的女生昏迷前曾带着两个陌生女人进女寝室,后来警察在女生寝室发现两套假发和女式衣服,因此怀疑那两个陌生女人是男扮女装,目前重点就是排查这两个人什么来头,说不定顺藤摸瓜就找到凶手了,到时候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 出了寝室楼我出了一身冷汗,永远不要小看别人的智慧,这些事情连高阳都能推论的头头是道,更何况那些搞刑侦的职业警察,可是……这事情能说明白吗? 站在不明真相的人的角度去看,这事的确是诡异离奇,充满了迷雾,如果让警察查到我头上,只怕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遭受牢狱之灾是轻的,说不定一些好大喜功的人弄个屈打成招,枪毙结案都有可能。 我受了冤或许可以使些手段亡命天涯,可是胡思晴磊子他们本来有一线生机,只怕也要断绝了。 现在找高阳他们帮忙开棺材的打算无疾而终,这种事平白惹人怀疑。 我只觉得每走一步都沉若千斤,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别墅的,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挨个房间检查,不出意料全部和原来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我坐在蔡小雅的房间中,拿着她的床头艺术照看,脑海中却回想与他们四人和磊子之间的一幕幕,一时间心烦意乱,只好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很快一包烟见底了。 心里越来越觉得堵得慌,活了二十岁从来就没有这么绝望过,我算不上好人,但也绝对不算太坏,我做不到一走了之,放任朋友不管,更何况是我连累了他们。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就掉下来了,郁闷,憋屈,苦逼一起涌上心头,哭的像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听到楼下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不小心碰到胡思晴放在走道边上的玻璃花瓶摔地的碎裂声,我擦了擦眼泪,回想一下,好像刚刚回来忘记关门,是野猫野狗还是…… 我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一点多了,心里有点乱,下意识祈祷是胡思晴她们回来了,悄悄走下楼梯望去,一楼大厅没有开灯,迎着外面路灯发现果然是一只花瓶碎了,可是却没有猫狗的踪迹,更没有胡思晴她们。 我正要过去看个仔细,突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破风声袭来,下意识就往旁边躲了一下,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疼的要命,心里暗叫不好,连忙就地打滚翻了出去。 刚刚闪开,“砰”的一声脆响就从刚刚站立的地方传来,我立即转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喘着粗气,手里提着把长柄砍刀,二话不说又一次砍来。 我赶忙撒丫子往鱼池另一边躲闪,百忙中盯着这人看,一下子认出了他,忍不住大骂:“姓鹤的杂碎你要干什么?” 这人正是老图书馆的鹤老头,u看书 wwuuansh.om 我实在不明白这混蛋要杀我的理由,难道就因为我上了二楼?那为什么前面不动手? 鹤老头不说话,哼哧哼哧的喘着气,一边追我,一面用手中砍刀胡乱劈砍,一时间砰砰声不绝于耳。 这种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不愿和你说话,直接就动刀子,而且还是不死不休,这得多大的仇恨? 我这时手肘火辣辣的疼,一模湿淋淋的,可能是被砍刀砍破了皮流血了,顿时一股火气蹭蹭往上窜,边跑边掏出“阴煞童子符”念了起灵咒,甩手掷出:“杀了这人,魂魄吞了。” 光屁股孩子带着阵阵煞气直奔鹤老头而去,鹤老头似乎也察觉到不妙,对着童子张口咕噜一声吐出一团浓浓的黑气,可惜那团黑气对童子不起作用,一下子就穿透而过。 鹤老头反应倒也迅速,扬起砍刀对着童子当头劈去,顿时把童子劈为两半,他咧嘴嘎嘎笑了一声,似乎很得意,可马上就顿住了,因为那童子身无实体,根本不惧凡物打击,很快就再次凝聚,砰的一下撞在他的脑门。 “可可……”鹤老头被童子一撞,倒飞着摔了出去,口中发出古怪的“可可”声,手中长柄砍刀也跟着掉落在地。 让我感觉奇怪的是,童子并不能穿身而过,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鹤老头爬起来就跑,身形摇摆跟疯子一样,眨眼就窜出了门。 “跑你麻痹!轮到老子了!” 我反应过来,收了“阴煞童子符”,提起鹤老头的砍刀跟着后面就追。 第一百零三章 30年前的死人 外面月光如水,前面鹤老头身体摇摆不定,偏偏跑的飞快,看他跑的方向正是学校所在。 我此时要紧牙关提着砍刀跟着后面猛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逮到这老笔养的,先砍他个十刀八刀,等解了气再逼问他是个什么角色。 已经是深夜,加上别墅到学校的路途很偏僻,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行人,鹤老头跑的方向不是学校正门,很快前路就被学校院墙挡住了,我心里大喜,提刀来了个冲刺,“你大爷的,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鹤老头这时反而平静下来,闷声不吭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蹭蹭爬上了院墙翻了过去。 我没想到这老狗年岁不小,身手倒是灵敏,砍刀慢了一步一下子砸在墙砖上,震的手疼。 这混蛋只怕要跑远了,我赶紧助跑一下,拄着长柄刀也跟着翻了过去。 院墙内是学校的操场,月光下只见鹤老头已经跑出去有一段距离了,边跑还边回头看一眼,很有挑衅的意味,我在墙角捡了块碎砖,追着砸了过去,“你特么别跑!我砸死你个老鸟!” 两人就这么在校园中一追一跑,很快踏着试验田直奔老图书馆。 我到了图书馆门口,鹤老头已经进去好一会了,门没关,里面黑洞洞的。 我扶着膝盖喘了会粗气才拿着砍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进去后第一时间胡乱劈砍,防止被偷袭,但一直走到一楼大厅中央也没有异常发生。 这时楼上隐隐有哭声传来,好像是鹤老头发出的,我觉得很奇怪,心说这老头莫非打不过我,脑哭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循声到了那间破旧会议室,隔着玻璃门往里看,只见里面开着灯,鹤老头瘫坐在地上,10912档案柜大开着,他抱着照片和笔记本老泪纵横,哭的稀里哗啦。 我此时气还没消,想起这老头刚刚对我不死不休的狠劲,一脚踹开门,跑到他面前,抬刀就砍了过去,顿时在鹤老头大腿上开了一道口子。 奇怪的是他的肉好像很硬,刀砍下去有点滞涩的感觉,更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躲闪,我就愣了一下,再也下不去手了。 这老头莫非故意惹我找虐? “哈哈哈……呜呜呜……”鹤老头突然摸着腿上流出的暗褐色血液大笑起来,接着又放声大哭。 我被他吵的很烦,骂道:“你特么疯了?” “疯了?……哈哈哈疯了就好了。” 鹤老头抬起头,脸上布满了痛苦,“你可知道,我不姓鹤,我根本没听过这个姓,我原本姓何,人可何,我一直认为‘何’这个姓很神圣,只有人还可以,才有资格去姓。” 我说:“你特么的这是什么古怪言论?” 鹤老头自顾自道:“可是我没有资格去姓,因为已经不配做人了,我很痛苦,我其实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事实上我原本的身份已经死去三十年了,我有父母兄弟却不能相见,我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也很难离开这里……” 我索性任由他说胡话,过了好一会等他安静下来,才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鹤老头摇摇头:“身不由己。” “什么意思?” “……” 接下来无论我怎么追问他都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反而看着那些最老的十张照片,把每个人的脸都小心翼翼的摩挲一遍,好像那些照片是很珍贵的宝物。 我盯着那些照片和笔记本看了一会,心里激灵一下,问道:“笔记本是你写得?” 鹤老头摇摇头又点点头:“是我,也不是我,四种笔迹,四个人,我是最后一个。” 我有点糊涂问道:“什么意思,那三个人是谁?” “他们早死了。” 说到这里鹤老头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面带追忆之色,脸上泛起了难看的笑容,举起几张照片给我介绍:“这个是小张,很漂亮吧?我们一起下乡插队,后来恢复高考,又一同进了这所大学,这个是周建国,他最皮,这个是徐计划,他家里有大地主成分,老爹老娘都被红卫兵整死了……在那个灰色的年代我们受了很多苦,最后终于苦尽甘来,本以为可以用自身的本事创造好点的生活,本以为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甚至结婚生孩子,可惜啊。”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问道:“你莫非是那最早被鬼怪抽魂祸害的学生之一。” 鹤老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不是最早,前面还有人,比如写日记本的前面三人,我们也没有被抽魂,只是捧着储阳罐帮它们到处吸取人的阳气罢了……我们受了无穷无尽的折磨,最终……只有我一人活下来,被赐予还阳,身体已经死了几年,还能复活,你说好笑吗?这和僵尸有什么区别!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却死在这些东西手上。” 说到这里鹤老头突然哆嗦一下,猛的踢了我一脚,大喊道:“快跑!” 我愣了一下,却没动,跑?我为什么要跑! “嘻嘻嘻……” 这时一旁杂物的阴影下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一道身影,灰色葛布服,腰系统白玉带,头上顶戴红缨红的发亮,正是那叶喇身边的老太监,阴气阵阵中散发出难闻腥臭味。 因为灯光角度问题,他的脸一半隐藏在黑暗中,另一半如老树盘根一样布满了皱纹,偏偏脸色惨白中透青,血红的嘴几乎咧到了耳根,眼珠子一片白色,模样即吓人又恶心。 鹤老头抖如筛糠,眼神中满是绝望。 我深吸一口气悄悄咬破右手指,在左掌心画了个古体“杀”,然后猛然转身右手成“诛邪劈杀咒印”:“太上天官令,请将八方明灵,四海神兵,五岳山魂,一切有无人间正气,与我劈杀邪魅,急急如律令!” 可巧那老太监鬼带着一片阴气靠近正要张口要说话,一下子撞在“诛邪劈杀咒印”上,这种法门是“驱魔大手印”和“天虚伏魔咒”结合,我自己琢磨出来,有摄取鬼物的能力,一下子就捏取了老太监的脖子,接着毫不停留,弹跳而起,人借弹跳之力,左手“杀”字掌心令用力击打在老太监眉心。 “死!” 砰! 冥冥中传来一道朦胧的震响,接着老太监整个人化为一团白灰散落,地上徒留一身太监服和顶戴。 我感觉这老家伙可能不容易这么死掉,uu看书ww.uuansh 连忙打开“虚破妄眼”,果然!一道黑色影子飘荡着往外逃去。 我连忙掏出脖子上的八卦罗盘,转正八字方位对着照去,那道黑影身影一滞,快速被吸摄而来,半途中再次炸开,这一下魂飞魄散,空中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鹤老头这时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突然大吼一声瞪着我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不早点来?你知道这个死太监有多可怕吗?你知道死了多少人?我最好的同学全死了!” 我也有点生气:“你特么不废话吗?你读书那会我还没出生,快些告诉我,怎么进入它们那里。” 鹤老头惨笑着指着一个柜子:“那里有叶喇的衣服,有诅咒,你穿上,到楼下河水的棺材上站着,自然就能进去。” 我点点头正要过去开柜子,鹤老头突然冲了过来,我不明所以,下意识用拍打太监的手打在他的脑门上。 鹤老头带着解脱的笑容仰面倒了下去:“解脱了,终于解脱了,哈哈哈,同学们等等我,三十年了,我来了……” 他好像还想笑一下,可是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嘴型凝固着,闭气身亡。 我看着自己的左手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魂魄,不过这一掌在鹤老头一心求死的情况下,却是打碎了他的魂。 也好,早死早解脱。 我认认真真换上了叶喇的旗人袍服,带上旗头了,可能这行头穿在我身上实在是滑稽可笑,不过,接下来可能要面对死亡。 也许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 第一百零四章 10年污壑 趟着河水,我找到了石棺的位置踩在上面,水面刚好到了胸口,我不知道进入十年污壑是个什么样的形式,是水漫过头顶还是整个人被棺材吸进去,看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忽然泛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这是我第三次进入这条河,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因为这水太脏了,好像还有姨妈巾、方便袋和烂馒头。 就这么傻傻的在水中站了十分钟,眼前的景色终于起了变化,就是那种画面切换水到渠成的感觉,水面变成了泥路,两旁影影绰绰的楼房变成了密密麻麻的槐树。 我脱掉叶喇的衣服,抖了抖身上的水渍,又检查一番祖师爷画像和八卦罗盘等物,这才打量四周,这个地方十分神奇,它应该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但你无法发现它的虚假之处,泥路、树林和路边的枯草都很真实,只是缺少一种生机,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这时远处晃悠悠飘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年岁都不大,脸色煞白,身体有种不平衡感,对着我行了一礼,好像很怕我的样子说道:“请!” 我打量他们几眼道:“这意思……是给我带路?” 那女人点点头:“是。” 说着两人转身离开,我跟在他们后面,沿途四处观察,心里却琢磨开了,目前能确定这里是叶喇的地盘,但与素牙子三鬼有没有关系还不清楚,胡思晴他们和磊子在哪也不清楚,而叶喇此时明显知道我来了,她有什么目的呢?把我当补品她显然没有这个本事,就算十年污壑能污道家法器,但《天官秘术》最主要的还是修自身,也就是行气之术和印决、咒法,可以说我本人就是一种人行法器,这样一来首先就立于不败之地,它们奈何不了我,当然,我也奈何不了它们。 其实,它们真要杀我也很简单,就像刚刚鹤老头那样,控制十几个大汉,人手一把砍刀,追着我一阵猛砍,说不准真能把我干掉。 泥路很长,走了十几分钟还没到头,该想的都想了,忐忑也好,害怕也罢,在不能退缩的情况下,一切都然并卵,我感觉无聊就调侃带路的两人道:“你们是鬼?” 两人颤抖了一下,那女人转头看了我一眼,惨白的脸上有些惊悸:“是、是……吧?” 我忽然想到侯笑笑和李强的经历,说:“侯笑笑和李强那天是被你们引来的?” 两人点点头。 “厉害!那胡思晴他们在哪?” 两人摇摇头。 “好吧,你们为什么怕我?” “因为、因为……你、你杀了小德章总管。” 小德章?八成是那太监,这倒好,还有杀鸡儆猴的作用。 我说:“我随手把你们拍死,怎么样?” 两人颤抖一下,突然加速,眨眼间跑出去几十米,身形再一闪消失了,而那里出现一幢黑沉沉的建筑,像是城堡,又有点像盖了一半的豆腐渣别墅。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过去,进了建筑发现里面面积很大,摆设的有点像古代山贼的聚义堂,只是没有刀枪棍棒那些兵器架,两旁燃着两排火盆,对面有张皮交椅,光光滑滑的,不知什么皮质做成的,我离的近点观看,忍不住一阵恶寒,竟然是一张美女皮,连头发都带着,散打在椅架上。 此时整个大堂不见半个人影,我从怀里的衣兜中拿出香烟,点上一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吐出一口烟圈道:“都死了啊,人呢?你爷爷我来了。” 因为没有任何杂质掺杂,声音在这里可以无限放大,喊出把自己吓了一跳。 过了好一会人皮交椅上突然出现一个人,正是那叶喇,“容嬷嬷”和五六个年轻男女也跟着缓缓出现,一时间鬼气森然,连空气都泛起了涟漪。 我笑了下递过香烟盒:“大伙要不要都来一根提提神?” 一群鬼怪面无表情,阴冷的注视过来,那意思好像是: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叶喇忽然伸出长长的褐色指甲指着我,凄声道:“为什么要杀小德章?你可知,他跟了我一百多年。” 我说:“吓死我了,跟了你一百多年又怎样?我就杀他了,你能咬了我的蛋去?” 叶喇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话,那“容嬷嬷”突然带着一阵臭气闪电般的到了我面前,伸着双爪“啊”的一下扑来,我没料到她说动手就动手,连忙捏着“破秽印”用力击打过去。 刚一接触就发现“容嬷嬷”的爪子很坚硬,而且冷的像冰,不过她明显后力不济,踉踉跄跄倒飞回去,噗通一声摔得四仰八叉。 我忽然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疑问,是我太厉害了,还是这上百年的老鬼也不咋滴。 “好,很好。”叶喇笑了笑,莫名其妙的拍拍手掌。 我还以为她在给我鼓掌,正想摆摆手,说句“不行,不行,还没练到家。”却发现那五六个年轻人合力去推叶喇后面的墙壁。 随着咯吱吱的声响,一整扇墙壁都被推开了,渐渐地露出墙壁背后的一面,我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心都揪在了一块。 那是一面血红色长满倒刺的墙壁,密密麻麻的倒刺下有一层厚厚的好像血垢一般的东西,血垢中一堆手臂粗的蠕虫不停涌动,而倒刺上横七竖八挂满了人,胡思晴、蔡小雅、许子旭、张琪、磊子、侯笑笑等人或魂魄或本体都在了,只是此时全都双眼紧闭,生死不明。 叶喇和“容嬷嬷”同时嘎嘎的怪笑起来,笑声中说不出的得意。 我呼吸都不稳了,只觉得心惊肉跳,又喜又忧,喜得是胡思晴、磊子他们果然在这里,忧的是我特么怎么救他们?我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u看书 .uan 而且他们还活着吗?那些虫子是干什么的? 我指着叶喇咬牙道:“果然是你这个老狗干的,你特么个白痴死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叶喇一张老脸堆起了难看的笑容,“你咬了我的蛋去。” 她在学我刚刚说的话,估计不懂内涵,显得很滑稽可笑,可是我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我发现从那墙后面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三道身影,正是那素牙子三鬼。 果、果然是一伙的!握草! 我连忙往后退,胸口开始乱跳,完了,今天怕是要挂在这里了。 素牙子对着叶喇咕噜几句,叶喇和“容么么”的笑容立即就凝固住了。 接着五只厉鬼站成一排,衣炔飘飘,神色素然,而且摆着同样的古怪姿势,好像怀抱着个无形的大缸。 我觉得奇怪,心中又有种不好的预感,左右看看不知该往哪里走,就在这时脚下忽然一软,只见方圆十米之内的地板肉眼可见的融化了,变成了一潭黏糊糊的泥浆,而泥浆中出现密密麻麻一大群人形怪物。 我感觉双脚好像踩着无数的手臂,滑不溜秋没有落脚点,而那些手臂此时好像找到了目标,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双腿,用力往泥浆下拉去,泥浆很快就到了我的胸口,而四周的泥人发出“呜哇”的吼声一起涌了上来。 “天官大人,请您进来可不容易啊,如今法器无用了,你养的那东西也出不来。”素牙子咧嘴怪笑,又指了指血色墙壁上挂着的人,威胁道:“我看你今天死不死!” 第一百零五章 江左往事图歌 我没心情听素牙子说话,仔细盯着那些泥人,发现它们似乎并不能冲上来对我抓咬,只是离得很近,张牙舞爪的嘶吼,阵阵泥腥恶臭扑鼻,令人胃里翻滚,脑袋发晕。 我挣扎了一下,感觉陷入泥中的下半身被无数只手爪控制着动弹不得,皮肤上传来又疼又滑的触感,很瘆人,不过好在没有继续往下陷了。 这种类似的场景我见过两次了,经过最初的惊慌,渐渐又平复了心情,抬头看着素牙子五个鬼怪,叹口气道:“放了他们吧,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句话很套路,很没有意思,但轮到自己说出口时才充分的感受到一种无奈与郁闷。 素牙子桀桀怪笑道:“不可能,不可能。” 我无话可说了,这就是明摆着祸害人,鬼怪与人类的思维方式不同,他们说一不二,说不行就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点和蛇蝎倒很相似,冷血,无情。 大厅内充斥着泥人“唔呀”的吼叫、火苗迸裂声和浓浓的臭气,没有人说话,对面群鬼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 我心里有点麻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好一会再次叹了口气道:“素牙子,你为什么非要杀我呢?杀了我你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要杀你,我师傅的一缕残魂被你灭了,你难道不该死?” 素牙子恨恨道:“要说好处,也有不少,你一身行气之法很纯正,我们吸食了大有裨益,说不定还能因此还阳,享受人间之福,而且天官派百年道统之争就此结束,你身为灵道掌教身死,则我幻道崛起。” 又是这种说法,我听着就感到说不出的烦躁,怒道:“老巫婆,不是我说你,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活在小说里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社会?小车满地跑,飞机满天飞,在家看电视,出门坐公交,反正就是大家赚钱过日子,钱少了穷逼,钱多了装逼,师傅道统什么的跟屁一样,连五块钱都不值,我学这玩意儿也是糊里糊涂,不知怎么就学会了,你要那什么道统是吧,你拿去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是天官派掌教,我特么不玩了,你全家一起当掌教吧。” 素牙子和那叶喇面面相觑,忽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森森鬼音缭绕扩散,令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这时叶喇擦擦眼角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天国护法真人陈定命的子孙竟然如此没有骨气,想当年他打压的我师傅宋真人节节败逃,连阿玛身边的数十奇人异士于他也如土鸡瓦狗一般,黑白两道灵法门人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就是那老佛爷请他去给宫廷做道场驱晦气,他都不假以辞色,桀骜不驯傲视天下,神秘莫测,心狠手辣,令人念之生畏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后代,此地经营一百多年用来对付你,真是可惜了。” 宋真人,陈定命?我想起在环仙窟中素牙子的说法,便问素牙子:“莫非这叶喇老鬼是你师叔级别的?” 素牙子点头哼道:“没错!” 我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说道:“你们为什么都在南京这么个地方?” 素牙子道:“还不是拜陈定命所赐,当年天国定都应天府金陵,他为护法国师,这里自然是他的地方,我们身不由己啊。” 我点点头脑海中回忆起从小到大的经历,去年在老家时遇见的张脚医、阿晶背后的老女人、郝三婆、血色诅咒石、神葬宫、湿皮婆还有喜留佛,今年遇见胡思晴他爹,百尺老道,智深师徒,仔细想来这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好像有所联系,而纽带可能是那喜留佛,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可怕的念头。 连忙对素牙子道:“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吧……也是身不由己,我怀疑我的所作所为好像被人设计好的,是以一种既定的模式在运转,呃……这么说你懂吗?” 素牙子愣了一下,摇头道:“不懂。” “也就是说,我的所作所为其实不受控制,做的一些事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你看,我如果不去那天贵园小区,咱们就不会接触,如果我不来学校,也遇不到叶喇,说实话,我还真没遇到多少鬼怪,自学了一身本领没来得及显摆,结果让你们给碰上了,这就好像上街买菜一样,我身上就三块钱,可巧你家的菜刚好打包一起带走也就三块,这多巧合?是吧!我怀疑我们是被一种冥冥中的诡异力量控制了。” 我越说越顺溜,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自相残杀了,我做些人俑给你们附身,平时出来一块喝喝啤酒吃吃小菜,谈谈国际局势,聊聊隔壁李寡妇张瘸子啥的,从此相亲相爱一家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好不好?” “好你个头!” “胡说八道!” “乱七八糟!” 素牙子、叶喇等鬼异口同声,看得出,它们有点犯晕。 叶喇冷冷道:“你是什么人物也配那些力量左右?若不是师出同门,你以为就凭你的小小手段岂能克制我们?” 我一听也有点犯糊涂,什么这些力量那些力量?难道是我想多了?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抬头一看惊异莫名,只见天花板下横着一块跷跷板,一头一个笼子,一个里面装着公鸡,一个里面装着黑狗,跷跷板的中间有个绞肉机似的铁疙瘩,跷跷板来回撬动,公鸡和黑狗便一只只掉进绞肉机中,很快就被绞成碎肉,而浓浓的血水直接落在我头上,腥臭腥臭的。 我连忙抹了把脸,怒道:“这是什么玩意?” 素牙子神秘莫测道:“黑狗血,大公鸡血,你瞎啊?” 我感觉很荒唐,骂道:“你特么才瞎,咱们到底谁是鬼谁是人?你用这玩意对付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素牙子不搭话和那叶喇对视一眼,十几只厉鬼突然间到了我的头顶上方,莫名其妙的排成一个圈,身上同时泛起乌黑的阴气,二话不说尖啸着扑来。 冰冷尖利的阴煞之气围来,我头皮发麻胸口狂跳,想抬头看看,偏偏头顶的鸡狗血越淋越多,眼睛都睁不开,赶紧去感受那小腹中的行气之法,这一感受顿时心中一片冰凉,握草,那种感觉没了,完了!黑狗血和鸡血对我还真有作用! 怎么会这样!? 我咬牙拼命的去感触,可惜毫无感觉,而身上布满了泥浆和血液,精血画箓无法施展,泥潭中密密麻麻的泥人固定了我的腿脚四肢,一些神灵施法姿态也无法摆出,总之是认人宰割了。 就在这时肩头、背上、头皮都是火辣辣的疼,好像被烧红的烙铁烙上了一样,我拼命的睁开眼,隐约发现四周全是朦胧的阴气,从那些阴气中时而探出一道苍白的利爪,时而伸出一个鸡爪般的钩子手,一带便会勾走我一丝血肉。 我实在疼的没脾气,又反抗不了,一下子什么想法也没了,只能破口大骂:“一群老表子,狗娘养的,杂碎,没爹没娘的鬼东西,有种给老子一个痛快。” 阴气中传来一道奸笑声,跟鸡叫似的,似乎是叶喇发出的,接着阴沉沉道:“小子,凌迟才能让你的一身原阳之气毫无保留的散出,如此也不枉我一百多年的苦闷。” “苦你麻痹!” 我接着大骂,心里却在不停告诫自己,不能放弃、不能放弃,胡思晴和磊子他们还要指望我呢,胡建军还欠我五十万,还有蔡小雅,这妹子长得那么漂亮,好像对我有意思,我还想和她搞对象呢,有可能带她回家见父母,在村里转两圈炫耀一下,那得多风光?能结婚最好,她家那么有钱,以后她爸妈挂了,还不都是我的。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过确实有激励的作用,如今哪怕一切手段都不能用了,起码我还能说话不是? 对,天官敕冥歌调! 可惜,如意算盘又空了,无论是道德经还是抱补子都对这些厉鬼毫无作用,身上越来越疼,几乎麻木了,我怀疑我现在上半身还有没有完整的皮肤。 完了、完了…… 就在这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郝三婆从湿皮婆手上救起我时唱的歌,当下心情振奋,张口唱道:“南山有个山大王,北水上面抢粮仓,uu看书 w.uknshu.m 无头女巫暗中看,从此心中有君郎,哪知人鬼殊途无归路,生死离别愁断肠……东吴有个天官道,非正非邪坏心肠,挑拣良善走留门,北疆弑杀一万狼,要说善道有青子,管他魑魅和魍魉……啷里个啷,啷里个啷……” 也不知唱了多久,一遍又一遍,直道唱的嘴皮发麻,忽然感觉身上的烙铁感没了,而顶上的鸡狗血好像也流尽了,泥潭里的泥人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摸了把脸停了下来,睁眼一看,素牙子和叶喇众鬼瘫倒一地,一个个惊骇莫名。 叶喇指着我问道:“他唱的什么东西?” 素牙子瞪着老眼,嘴里咕哝半天,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rb阴阳九菊道东条花良子送给姜东公的江左往事图歌!” rb人?姜东公?江左往事图歌?我糊里糊涂不知她们在说什么。 叶喇颤悠悠站起,嘶声道:“闭嘴,不准唱!” 我身上疼的厉害动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疼,不过仍旧故作随意道:“扯淡,你不让我唱我就不唱?你脑子还没发育好吧?老子高兴!” 叶喇气的浑身颤抖,猛的挥舞衣袖,只听嘎吱一声,她身后的血色墙壁忽然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接着横转平行,缓缓靠近。 那些虫子突然疯狂的扭动身躯,黑乎乎的圆筒脑袋从血垢中昂起,张开了血盆大口,对准上面的胡思晴等人,口中獠牙跟十几把剪刀同时张合一样,发出刺耳的擦擦声,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倒刺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散发着幽幽的黑光,这要是合实了,胡思晴她们一准成肉泥。 第一百零六章 和尚帮手和2巡司之日 眼看两面墙壁相距越来越近,我心惊肉跳,冷汗都下来了,连忙喊停。 叶喇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快感,桀桀笑道:“停可以,不过……你不能动,更不能唱。” “……” 这算什么?明明要宰了你,还让你不要反抗,这让人感到无比荒唐可笑,但她这法子的确很灵,我看着两面血色墙壁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反抗,胡思晴他们立即死亡,不反抗,我马上挂掉,接着胡思晴他们还是要死。这是一个难题,我脑袋发懵深深的呼气吸气,权衡利弊,难以取舍,如果有第三个选择就好了,这些鬼怪死掉,我带着胡思晴他们上去。 “不能唱哦,乖乖的听话。” 素牙子笑的很恶心,一张老脸都皱在了一起,她话音刚落,一群鬼怪再次扑来。 我长叹一口气,认命的闭上双眼,我做不到看着磊子胡思晴他们死掉,那样就算我最终活下去,也会一辈子受尽煎熬和良心谴责,感觉此时“待宰的羔羊”五字用在我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就在这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木鱼声,在这诡异阴森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分外不和谐。 我连忙扭头看去,众鬼也同样如此,只见从大门外走进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六七岁小和尚,穿着的灰布小沙弥僧衣有些不合身,小小的手掌一手握着包布竹头一手拿着刻着鱼鳞的灰色木鱼,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他的脸色有点白,模样拘谨,还有些腼腆,稚嫩的走到泥潭旁不小心踩着了泥,厌弃的撇了撇嘴,甩甩脚,接着又敲起了木鱼,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瞪着我和众鬼。 我忍不住张大了嘴,抬头一看,众鬼也有点发懵,叶喇皱着眉头恶狠狠道:“哪来的小鬼头?” 小和尚眨眨眼道:“阿弥陀佛,我不是小鬼头,我是小和尚,小僧法号智德,我师傅给起的,好听吗?” “好听个屁!”叶喇浑身阴气直颤,“谁叫你来敲木鱼的?” “我自己要敲的啊!” “你为什么要敲木鱼。” “嗯。”智德仰起头想了想,认认真真道:“先圣师曰:鱼昼夜未尝合目,亦欲修行者昼夜忘寐,以至于道,意思是说敲木鱼心念鱼之性,能自省我身,广修业法,不忘戒律,如此天长日久才能得道成佛,其实敲木鱼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让妖魔鬼怪精神不集中,无法害人……” 面对如此天真无邪的小和尚,众鬼也懵圈了。 智德这时低下头在泥里找了一圈,眼睛一亮,笑了一声,说道:“阿弥陀佛,陈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当初让你做和尚你不愿意,看吧,她们要杀你呢。” 我忍不住嘴角直抽,说道:“谁让你来的,赶紧跑。” 智德歪着头道:“我为什么要跑呢?” 这时那欣欣女鬼红衣飘飘,忽然身形一闪,一双尖锐的指甲直刺小和尚智德的脑门,我的心立马揪在一起,连忙大喊:“住手!” 可是晚了,欣欣女鬼那双利爪已经到了智德头顶。 智德也感受到了,手中木鱼敲得更急,口中不停呢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智德身上竟然发出一道黄光,欣欣女鬼的利爪堪堪抓到,一下子连人带爪被弹了开去。 众鬼大惊失色。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句佛号,声音很苍老。 话音刚落,首先一道大肚腩的身影风风火火的窜来进来,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难看的猪腰子脸上一双眯眯眼左右一扫,一把把智德拉到身后,粗声道:“休要伤我师弟!” 智德气哼哼道:“哎呀,师兄你弄疼我了。” 大肚腩道:“回头买糖给你吃。” 这时那“容嚒嚒”看着大肚腩失声道:“是你!” 不用说这大肚腩就是智深了,听了“容嚒嚒”的话傲娇的哼了一声,“佛爷我那天不是打不过你,那是没吃饱。” 说着转头喊道:“师傅,你够了没有,还不出来。” “闭嘴!贫僧德高望重自然是最后出场。” 净慧从大门旁一闪而出,四下里一看,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道:“阿弥陀佛,各位孽障你们好!” 看着这不靠谱的师徒三人,我有些凌乱,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那天磊子看见的大胖和尚看来真是智深了。 叶喇这时看了我一眼阴测测道:“堂堂天官派掌教竟然请来和尚做帮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非也,非也!”净慧老和尚也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贫僧可不是他的帮手,贫僧是来看热闹的。” “呃……”我本来满怀激动的心情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忍不住喊道:“你神经病啊?这里是看热闹的地方吗?” 净慧闭上了眼睛,智深哼了一声抬头看天,智德被智深挡在身后伸出小脑袋对着我眨了眨眼,也不知是小孩子天性还是别有含义。 叶喇不再说话,和素牙子对视一眼,轻甩衣袖,四周再次阴气腾腾,这次她们下了死手,那股子阴煞之气更加凛冽。 我正琢磨是念郝三婆的顺口溜还是坐以待毙,忽然听到一道震耳欲聋的破锣声,四周阴气都被一下子震散了,我扭头一看,只见那净慧老和尚手里拿着两片硕大的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看着他手里的两片草帽似的钹,我就有点奇怪,这是什么法器,如此厉害?竟然可以不受十年污壑的污气? 佛家好像没有这玩意吧,又一想不对,记得以前看西游记,小雷音寺里那位黄梅老佛用的金铙困住了孙悟空,莫非这是金铙?按说小说都是杜撰的,我以前曾恶意的猜想过,吴承恩写西游记时,写到金铙很可能是参照了明朝军队士兵的头盔,因为金铙和明代士兵的头盔也很像。 叶喇和素牙子也很吃惊,问道:“老和尚,你这是何意?” 净慧念了声佛号道:“你们打你们的,不过不能一哄而上欺负人,要一个一个来,不然贫僧看着不顺眼。” 我差点泪流满面,大爷啊,你终于说句人话了。 叶喇和素牙子等鬼暴走了,前者大吼一声:“先宰了这仨和尚,么么你去弄死那天官。” 素牙子给欣欣使了个脸色,后者点点头。 于是素牙子和叶喇杀向净慧师徒三人,欣欣女鬼和“容嚒嚒”直奔我而来。 我发现泥潭中的泥人此时全部消失,竟然能动弹了,眼见两鬼扑来,赶紧往对面血墙趟去,一边趟一面念起了郝三婆的顺口溜,两鬼刚刚扑到,硬是近不了身。 我现在无法转头去看净慧师徒的处境,希望他们不是自寻死路,口中顺口溜不停,连踢带爬往对面游去,身上剧痛,血流成河也管不了了。 没过多久,终于到了泥潭岸边,我连忙连爬带滚的冲向血墙,因为那些虫子已经开始爬上倒刺,马上就要啃食胡思晴他们的身体。 欣欣女鬼和“容嚒嚒”眼见奈何不了我,忽然身形一闪隐到了血墙两面,我不知她们有什么目的,但肯定不是好事,于是一个冲刺到了两片血墙中间,到了这里一股子怪味直冲脑袋,差点把我熏晕过去,我发誓这辈子都没闻过这种破味,血腥味中夹杂着臭鸡蛋味,还有骨子尸臭和猪油味。 我定了定神抬手去抱离我最近的磊子,准备把他放下来,不料这时,两面血墙突然缓缓往中间挤压过来,我暗叫不好,一定是那欣欣女鬼和“容嚒嚒”这俩混蛋在搞鬼,一下子也没有办法,只好张开两腿伸着双臂穿过倒刺缝隙去阻挡。 两只鬼的力气好像也不是很大,和我刚刚好持平,不过还没等我松口气,那些血垢中的蠕虫慢慢爬过了细长的倒刺,我一看吓得毛骨悚然,这玩意不知是什么东西,就凭那一嘴的“剪刀”只怕咬谁谁死,连忙接着念郝三婆的顺口溜,可惜这些虫子完全不买账,情急之下我有种兔子急了还咬人的感觉,看着密密麻麻的蠕虫,咬破舌尖,不管有用没用一口掺着唾沫的老血就喷洒过去。 神奇的是我的血果然管用,那血蠕虫就好像被撒了盐的蜗牛一样,缩起了身子,连嘴巴都闭上了。 可是蠕虫太多,缩了一些又来一些,我只好不要命的咬舌头,还不敢咬大,一丁点一丁点,如果能活下去,这样的伤口还能愈合。 接下来就是角力赛了,我一边吐血一边推墙,简直是苦不堪言,我忽然意识到如果净慧师徒挂了,只怕我和身边这些人离死也不远了,于是百忙之中抬头看向大门处,只见那净慧师徒三人摆着奇怪的姿势,身上泛着黄色的光芒,不停地念着佛经,素牙子和叶喇带着的鬼怪刚一近身又被弹飞,一时间黄气与阴气相互掺杂,鬼哭与佛经共存,真是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这时阴气中突然传出一道尖利的鬼啸,接着大门外震动起来,呼啦啦的一片脚步声,很快密密麻麻的山魈就从大门处挤压进来,叽叽怪叫简直如山呼海啸,铺天盖地,只奔净慧师徒三人而去。 那净慧却不急不慌,手中两片金钹轻轻一拍,那些山魈便被震死了一大片,不过山魈数量实在太多,成千上万,数都数不过来,死了一堆更多的堆上来,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那双尖利的爪子只怕普通人受了一下立马穿肠破肚的挂掉。 我止不住的浑身发颤,这玩意要是用来对付我,我干脆撞死算了,太恶心人了。 这特么是战争片吗? 接下来门前与血墙两处都僵持住了,uu看书 ww.uuknshu.om 渐渐的我被众鬼抓的伤口崩裂,舌头出血太多,痛疼和疲惫一起涌来,意识开始模糊,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老妈做的菜,真是好想吃啊,也好想家。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过了一会我隐约间发现四周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要说到底哪里不同又说不清楚,赶紧甩甩晕沉的脑袋仔细打量,这一看忍不住浑身发颤,不知怎么想的,大喊一声:“握草!房子塌了。” 只见这处建筑的顶上起初缓缓的落下一些尘土,接着大块大块的瓦片砖石开始掉落,脚下地面也是微微震动。 大门处的仨和尚和素牙子等鬼怪听见我的喊叫都停了下来,一个个面色素然,眉头紧皱,但却没有跑出去,看样子显然也不明白房子为什么会塌,而那些山魈古怪的匍匐在地,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房子坍塌加速,起初还是落砖块,到了后面干脆直接融化了,就像雪遇见开水一样,大面积消融,景象十分奇怪。 很快除了我手上的两面墙,四周的房屋建筑消融一空,无论人鬼全都光秃秃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血墙上的虫子也全部蛰伏进血垢中,两边的力道没了,两鬼肯定也懵了,我有遐环顾前后,发现外面那些槐树竟然一颗颗倒塌,从远处缓缓蔓延过来一片片的竹子,在这十年污壑的古怪月光中,我发现那些竹子竟然是紫黑色的。 就在这时两道笑声如洪钟大吕般自那竹林深处传来,让人听了浑身都说不出的难受。 素牙子忽然大吼一声:“不好,二巡司之日来临了!” 第一百零七章 黑白无常 二巡司之日? 我想起素牙子在环仙窟中说过,这似乎是黑白无常二位鬼神巡视阳间,捉拿在逃冤魂厉鬼的日子,不知道传说中的这二位爷是真是假,什么脾性,不由的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那欣欣女鬼和“容嚒嚒”从墙外闪现,漂浮着飞到素牙子等鬼身旁,众鬼围坐一团,一个个惊慌失措,噤若寒蝉。 双方没了打斗的兴致,净慧师徒三人便好整以暇的走到一旁,盘膝而坐,轻轻念起了佛号。 这时远处的紫黑色竹林快速延伸过来,越来越近,而前面的槐树一棵棵倒塌似乎化作了养分,那些竹子竟然迎风见涨。 滔天的阴气肆意弥漫,空气冷的像冰一样,我打了个哆嗦,把胡思晴他们一个个的抱下来放在脚下,刚放下就近的磊子和许子旭,两面血墙也开始融化了,先是倒刺再是血垢,上面的人哗啦啦落了一地。 很快地面上多出两大滩黏糊糊的混合物,那些蠕虫惊恐的嘶叫,张开大嘴头上脚下的往地下钻,很快消失一空。 我把胡思晴等人全部抱在一处干净的地方放好,这时感觉气温实在是太低了,只怕不下零下好几度,而周围气氛压抑,只听见密密麻麻的沙沙声越来越近。 我抬头看了下四周,发现我们被一大片三四米高的紫色竹林围住了,此时竹林停止蔓延,竹林深处黑的吓人,跟墨汁一样,一道道浓浓的阴气缓缓飘出,就像是水中的鱼一样串来串去。 我深吸一口气,四处瞅了一圈没见到黑白无常,这会儿只有我一个人站着,心说不能做出头鸟,赶紧趴了下去。 这时只听一道奸细的声音道:“正在捉你!” 另一个粗犷的声音道:“你可来了?” 这两道声音实在太大,就如平地炸雷一般,震的人耳朵疼,我悄悄抬头看去,就见素牙子等鬼那个方向的竹林中站着两个遮天蔽日的巨人,足有十米高下,一个穿黑袍拿着枷锁,头戴高筒帽上写“你可来了”四个大字。一个穿白袍拿着铁链,同样带着高筒帽,上写“一见生财”四字。 穿黑袍的那位身材略显矮胖,跟个大冬瓜似的,浑身上下湿淋淋一片,白袍那位是个瘦高个,跟根筷子差不多,脸颊消瘦,吐着一条两米多长的舌头。 他们说的两句话不是疑问也不是叙述,就好像在说“你好”一样平淡随便。 当然,这里没人会回答。 黑无常低头看了一眼道:“此间有趣!” 白无常道:“八弟说的是,的确有趣,有阳间人,有佛门者,有拖舍百年厉獠,有新丧寡年野魂,还有几个生魂。” 黑无常道:“二哥以为如何?” 白无常道:“略做歇息,再去他处,切莫让日夜游神寻了噱头,落了你我不是。” 两鬼神自顾自己的说着,那黑无常将手中枷锁一甩,就见那枷锁迎风见涨,成了一座楼高大的怪东西,上面密密麻麻锁满了魂魄。白无常手中锁链同样甩出,笔直通天,每个锁扣中都有一个庞然大物,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两位鬼神就地横卧在了竹子上,小山一样的身体横陈在那里,随着竹尖摇摆,实在是太有压迫力了。 净慧师徒停止念经和素牙子众鬼一样都默不作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觉得这一切真的很荒唐,太扯淡了,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等了半天,温度越来越低,我把旁边的蔡小雅和胡思晴紧紧抱在怀里,悄悄去摸她们的胸口,还好,有心跳,就是身体太凉,我脱掉衣服给她们披上,没想到就这么小小的动作,一下子把两位鬼神给吵醒了。 白无常伸了个懒腰,将锁链上的庞然大物捏了一个扔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咀嚼,就听他的嘴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跟汽车刹车一样刺耳,他含糊不清道:“时间到了,八弟,全部拘走。” 黑无常道:“二哥说的是。”就伸手去抓素牙子。 素牙子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吼道:“且慢,二位阴神,还认识老身吗?老身乃素牙子。” 白无常淡淡道:“不认识。” 素牙子急道:“家师祖陈定命祖师爷曾助一道王捕捉北疆万道狼畜。” 我心里暗骂,这素牙子太无耻了,前面还把我祖宗说的一文不值,生死大敌什么的,这会儿又拉关系套近乎扯大旗,什么东西。 白无常道:“陈定命在哪?” 素牙子呐呐道:“不知。” 白无常道:“那你提他作甚?” 素牙子争辩道:“家祖师爷脾性想来二爷您也有所耳闻,还请高抬贵手。” 白无常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指头一夹,在素牙子惨叫声中将她扔进了黑无常的枷锁中,接着二话不说跟捡豆粒似的把叶喇、“容嚒嚒”和那些年轻男女一个个捏起,扔进枷锁,一时间惨叫阵阵,鬼哭狼嚎。 眼见只剩下了欣欣女鬼一人,在白无常大手即将来临之前,她忽然惨笑起来,站起身巍然不惧道:“我生前常听人说生死无常,人生无常,这句话直到死后才明白,原来人死一切念想都跟着消失,所以我死也无怨,但世间总有黑白之分,黑者恶之,白者善之,白无常神为什么不由分说就捉拿我们?” 白无常愣了一下,大手随之停了下来,问道:“你这意思……是让我八弟捉你,还是找我分说道理。” 欣欣女鬼倔强道:“是与白无常神说道理。” 白无常笑了道:“这天地事理又怎可只有黑白二分?你且看那阳间,有多少潜规则与人情达练学问?” 欣欣道:“既然白无常神这么说,那我请问,这阳间鬼怪不少,您又能全部捉拿的完吗?若有漏网之鱼,我们多无辜?” 白无常道:“阳间鬼怪自然无法全部捉拿,此城方圆百里就你们而已,你要说理自然会有人与你说理。” 说着白无常从衣兜里掏出一杆奇怪的秤,没有秤砣,中间是个椭圆形铁盘,上面秤杆一头白一头黑,他将欣欣女鬼扔进铁盘中,很快那秤杆向着黑的一面倾斜。 我看的汗流浃背,又觉得很精彩刺激,要不是这会儿不方便,真想把磊子和许子旭摇醒,三个人研究一下。 这时白无常指着秤道:“我懂了,你的执念就是觉得不公,凡事没有道理,可你自己寻死,生前生活多有不检点,实在活该,再敢聒噪,抓你下油锅。” 欣欣女鬼吓得脸色苍白,任由白无常抓着她扔进枷锁楼中。 我这时松了口气,好了,鬼怪都被抓了,接下来咱们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终于逃过一大劫。 谁知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黑无常道:“二哥,这些人当如何?” 白无常道:“你我看见,自当全部去尸带走。” 净慧这时不紧不慢道:“阿弥陀佛,二位阴神贫僧有礼了,我等师徒三人心中有佛,常有善念,而且离死期尚远,留在阳间多行善事,去了阴间反而多余不便,徒增累赘。” 白无常嗯了一声道:“有道理,那便留下你等。” 说着转头看向我:“你们呢?” 我一下脊背发凉,冷汗直冒,赶紧道:“我心里善念也不少,我才二十岁,离死期还早,我也留在阳间做善事吧。” 黑无常道:“你这人看着就令人生厌,哪有善事可做,不如跟我们去了吧。” 白无常道:“没错,看着确实讨厌。”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老子怎么惹人厌了?我哪里招惹你们了?神经病啊! 白无常又道:“给你十息时间考虑,我先抓这些无话可说的。” 无话可说的当然是指胡思晴和磊子几人,他们都昏死过去了还能说什么?我肯定要护着她们的,不然我这一晚上拼死拼活的是为了什么? 眼看白无常的大手抓来,我急出一脑门子汗,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理由,看来没得商量了,心说我陈拐子顶天立地一汉子,uu看书.uukanshu.om大错没有,小错自动忽略,何必跟鬼委曲求全? 当下脑袋一热,站起来骂道:“瞧你们那熊样,爱死哪死哪去,老子和老子朋友一个也别想抓走。”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黑无常冷着脸道:“无知。” 白无常点点头道:“不但无知,我看还该下油锅,五马分尸。” “白痴,老子无知,你全家都无知。”我一边骂一边感受小肚子中的东西,也不知那些鬼东西今天怎么不出来了,这玩意是我最后的依仗,别掉链子啊喂! “该死!” 黑白无常同时伸手抓来,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小腹中伸缩不定,冰冰凉凉的,十分难受,突然一道身影冒了出来,先是小鸡仔大小,接着越来越大,很快就和黑白无常身形差不多了,四对翅膀,八只爪子,龇牙咧嘴丑陋异常。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肚子中又钻出一只,接着是二只、三只……数百只,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全是怪物身影。 刚刚还威风凛凛的黑白无常神猛然收回手,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二话不说,收拾家伙转身就跑路,那些紫黑色的竹林也跟着他们开溜。 我头顶上的这些怪物第一次发出了声音,简直跟雷鸣一般,尾随黑白无常而去。 这时不远处的净慧一下子站起来,目瞪口呆的指着我道:“陈施主,你、你闯了弥天大祸了,就算玉皇大帝下凡只怕也救不了你。” 我笑了一下,直觉脑袋眩晕,有点恶心,干巴巴说了一句:“少吓唬我,关我什么事。”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一百零八章 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清醒过来,不知道这是自己这一年来第几次晕倒,好像这次严重了不少,全身麻木,眼睛都很难睁开,脑袋里更是浑浑噩噩的。 这时感觉嘴边有个东西探了过来,接着甜丝丝的液体就流进口中,我本能的咽了下去,用力睁开眼,就看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凑过来,见我睁开眼,大眼睛一下子躲了过去,接着“啊”了一声,“你醒了?我去喊医生。” 我一看竟然是蔡小雅,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别动,这才打量四周,这里是一间病房,好像还很高档的样子,只有一张床,房间内整洁干净,旁边桌子上放了一大堆花束和水果。 蔡小雅这时挣扎了一下说:“干什么啊,你弄疼我了。” 她头发有些凌乱,俏脸也憔悴不少,噘着嘴,显得很委屈,不过不时看我一眼,眼睛里亮晶晶的。 我抓着她的手没放,摇摇头道:“你等我捋一捋。” “捋什么啊?” “等等!” 我记得大半夜去追鹤老头,然后穿着叶喇的衣服站在棺材上,接着进入十年污壑,再然后和一群鬼打斗,净慧师徒三人前来帮忙,最后黑白无常出现,被我肚子里的鬼怪赶跑了…… 只是……感觉怎么这么模糊,跟过了很久一样。 我赶紧问蔡小雅:“你们都没事了吧?我们最后怎么出来的?” 蔡小雅干脆任由我拉着,气哼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真是被你气死了,我听说你跑那河里憋气两次了,那里脏死了,有什么好憋气的?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七天了,医生说你能不能醒过来都是问题,我……我们都很担心。” 我看她不像说谎的样子,有点懵,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蔡小雅茫然道:“记得什么啊?” “呃……”我暗暗叹了口气,自己竟然昏睡了七天!蔡小雅他们当时是昏迷的,醒来后可能又回到了别墅中,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也好,想想这些鬼怪,就觉得它们的能力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幸好一切都结束了。 我松开了蔡小雅的手,虽然心中还有些疑惑,比如我肚子中那群怪物回来没有,不过和活着相比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也不想去思索那些费心的问题。 我看了眼蔡小雅,只见她忐忑不安的低着头,刚才的白粥碗被她放到了一边,双手捏在一起好像很不自然。 我忽然有种恶作剧的试探念头,于是重重叹了口气道:“小雅,我怕是不行了。” 蔡小雅猛的抬起头道:“胡说!” 我说:“真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能感觉出来,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蔡小雅眼圈泛红,嘴撇了撇,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又低头擦了一下轻声道:“不会的,我去喊医生。” 我一把拉住她道:“不用喊了,你听我说几句话。” 蔡小雅重新坐下道:“你说。” “你们女孩子怎么才能……那个上一个人?” “哪个?” “就是对一个人有意思。” 蔡小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一种感觉吧。” 我说:“那实不相瞒,我这辈子还没搞过对象,你能抱抱我吗?” 蔡小雅眼睛眨了眨,有些疑惑,不过马上点点头,弯腰下腰来,我一把抱住她道:“别动,就这样,对,我快不行了,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 蔡小雅身体发抖,侧着头趴在我的胸口,两人就这么定格了。 我闻着她身上的淡淡的清香,陶醉的闭上眼睛,计谋得逞了,好舒服,真希望这一刻是永恒啊。 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下被踢开了,蔡小雅猛的挣扎着站了起来。 房门大开,挤进来一群人,胡思晴领头,身后跟着许子旭、张琪和磊子,还有高阳和五六个有些面熟的人,好像是胡思晴的朋友。 我和蔡小雅刚刚的一幕被他们看个正着,一个个瞠目结舌。 蔡小雅“啊”了一声,一下子脸红到脖子,背着众人躲到了窗户边,一副闭目思过的样子。 我也感觉无比尴尬,干脆闭着眼睛头一歪,“啊,好晕。” 这时耳朵被人重重的拧了一圈,胡思晴拉长声音道:“表哥……还装是不是?” 我赶紧求饶:“表妹,疼疼疼。” 胡思晴恨恨道:“好你个陈德华,我家小雅妹妹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七天,你一醒来就占她便宜,是不是太过分了?” 许子旭和磊子几人都咧嘴偷笑起来。 我就着胡思晴的手道:“哎呀,你先松开,我这不是情不自禁吗?好了,好了,我该出院了,你们谁花钱请我搓一顿,算是替我接风洗尘吧。” 蔡小雅听我这么说话,这时反应过来,瞪着大眼睛指着我:“你这混蛋,太坏了。” …… 我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病房里只有些水果什么的,人多,一人提一样,接着直奔一家高档大酒店而去。 这时正值晚上饭点,我们要了一间包厢坐下了,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于是开始吹牛吃喝,可惜他们不让我喝酒抽烟,憋的我抓耳挠腮,只好一个劲捡菜吃。 饭到中途,他们聊的正嗨,我悄悄给许子旭和磊子一个眼色,三人便出门到了厕所,人手一根烟吞云吐雾。 我问许子旭:“你们什么情况?还记得七天前的事吗?” 许子旭有点摸不着头脑:“德华,你还别说,我真的觉得那天有点不对劲,好像我们的记忆少了一天,感觉好奇怪,但胡思晴她们让我别瞎说,还说我想多了,莫非……咱们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跑到老图书馆那条河里泡着的?” 一旁磊子还在为许子旭喊我“德华”而感到奇怪,这时听了许子旭的说法突然冲我直眨眼。看书.uuanshu.cm 我心里体会,赶紧打了个哈哈,说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去河里洗澡,后来发现自己不会水。 接下来聊了学校的事,侯笑笑那四个女孩子醒了过来,活蹦乱跳了,而老图书馆的鹤老头竟然拿着大砍刀自杀了,在学校里闹出了好大的风波,至于李强的尸体那件事,被学校压了下来,已经处理好了。 而警察后来给的结论令人大跌眼镜,说李强的尸体是被鹤老头偷来的,他是假扮女人的其中一人,另一人正在通缉。 也就是说学校的死人风波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聊的,许子旭急着和胡思晴她们聊天先回了包厢。 就剩下我和磊子两人了,这货诡异的一笑道:“你要问什么可就问对人了,实不相瞒,我什么都知道。” 我说你知道什么?磊子摇头晃脑道:“就是那晚的事。” 原来那天他第一个醒来,看见了净慧师徒三人,老和尚把他们的魂魄一个个施法送回去,接着让磊子爬起来帮忙,然后他们在一处正要建的工业园区的杂草从中找到了许子旭和胡思晴四人,并且把他们送回了别墅,而最后才在学校中找到我,当时都已经被水泡的翻白眼了。 那处工业园区应该就是我那天间接性杀了李幂夫妻的地方了,我前面和磊子说过我的住处,所以他知道别墅。说起来我是最次要的,他奶奶的。我问磊子:“后来呢?那仨和尚去哪了?” 磊子摇摇头:“不清楚,不过他们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 “什么话!” “积德行善,必有余庆。” 第一百零九章 大买卖 我不知道别人的学生时代是怎么过的,我的读书生涯说起来就是一荒唐。 刚读书那会才六岁,那时候没有幼儿园,只有学前班,吃奶孩子啥也不懂只会把鼻涕往桌子上擦,过了半年书桌上能揭下来厚厚的一层鼻涕屎。小学时人送外号飞毛腿大雕,跑路比谁都快,简直跟飞一样,还经常和磊子一起偷西瓜桃子分给同班的学生吃,人缘很好,打卡片弹溜豆什么的咱超神,至于考试那就基本没及格过。中学时知道搞对象和打群架了,可惜对象没找到,群架倒不少打,口头禅就是那谁谁,有种放学大门外等着。于是乎每个星期天回家,不鼻青脸肿那都不是我的风格。 如今机缘巧合走后门读了大学,我纯粹是猫眼看星星,蠢萌蠢萌的,啥也没学会,玩的倒很嗨,而且跟这些大学生扯起淡来有种“对不起,我是卧底。”的感觉。 和胡思晴、蔡小雅她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孩子混在一起,几个月下来,素质、修养、文化和人品就渐渐凸显出来,我这种乡下渣仔和人家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先拿胡思晴来说吧,她的历史知识和建筑学那真是十分厉害,连教授都啧啧称赞,而且她的跆拳道在整个学校首屈一指,并且还是武术社的社长。蔡小雅更不得了,这妹子高智商,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熟悉英、日、韩、法、中五国语言,最厉害的是跳舞,那个韧性,那个舞姿,简直让所有观看的男生口水流了一地。 就张琪平庸点,是弹钢琴和画画的,不过据说今年暑假要去维也纳参加什么表演。 我心说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我怎么会碰见她们?我精通的是什么?玄学,抓鬼降妖算不算……不算?那我找许子旭寻求点安慰吧。 许子旭倒是和我能尿到一壶,这货受家庭影响学的政治,不过也是个混子,乱七八糟的那种,但懂的杂学不少,什么枪什么炮没有他说不明白的,电灯电话之类的他也都能瞎琢磨出点道道来,平时还特喜欢打篮球。 篮球这玩意对我来说算是找对项目了,我身高一米八还要多出一点,而且修行天官门行气之法后,身体越来越灵活,和他们玩感觉他们也太渣了,但这种运动没有队友可不行,于是我和许子旭拉来磊子和高阳,加上许子旭的另外一个朋友,五个人磨合一段时间后开始挑衅全校球队,这一下子算是出了名,在整个学校都引发了轰动,每次打比赛人山人海,而胡思晴、蔡小雅她们一准做为拉拉队到场,穿着性感,口号劲霸,到了最后我都不知道那些男同学是来看我们打篮球的还是来看美女的。 至于和蔡小雅相处……怎么说呢,我有点自卑,开始我一个劲的想占便宜,不占白不占不是?不过这丫头吃过一次亏学聪明了,总让我无法得逞,而且身边跟着三个电灯泡,实在是没意思。晚上出去逛逛吧,胡思晴许子旭三人一准跟上来,说句“啊,今天天气真好,你们随意哈。” 这能随意起来吗? 去看电影吧,他们仨跟着来坐我们身后,我稍微想来点亲密的动作,身后立马传来三道咳嗽声,回头一看。 胡思晴吃着爆米花盯着屏幕看的十分入神。 张琪:“啊,这个人太贱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女主角?” 许子旭:“嗯嗯,说的太对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这么做太不道德了。” 蔡小雅捂着嘴笑的像个小狐狸。 我:…… 后来下学后,咱们干脆哪也不去,我烧完晚饭,几个人开吃,吃完玩点扑克啥的,不过打牌我不行,钱吧没人家多,贴纸吧,我和许子旭身上挂了一大串,走路都哗啦啦响。 放暑假的前半个月,磊子忽然和他师傅闹了矛盾,原因是他想涨工资,而他师傅那人是个铁公鸡,听说每天回家吃饭一顿只吃半盘咸菜,剩下一半留着明天吃,这样的人不可能大方起来,就给磊子涨了二十块,磊子哪能愿意,非要拿刀砍他。胖大厨认识我,就给我打了电话,我过去调节了半天,胖大厨最后给了我面子,就给磊子又加了三十块,也就是说磊子兄弟的工资终于涨到五百五一个月了。 说起工资我也来气,那雪姨不知怎么想的,每个月只给我五千,说剩下的五千是学费和精神病院陈大憨的费用,我无法反驳,只能心中自我安慰,五千也不老少了,起码和磊子比,那是高了太多。 从磊子那里回来,我正准备去寝室玩玩,这时蔡小雅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语气莫名有些激动,说伯父来了。 我就有点奇怪,问他哪个伯父,你伯父来了?蔡小雅有点不好意思,说哎呀,就是你爸爸嘛。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爸来了?不可能啊,他上个月生病了,酒精中毒胆固醇偏高,脑血栓,我本来要回去,他非不愿意,最后我只好给他打了一万多块钱,把个老头乐的哈哈大笑,直夸我孝顺。这才多久,怎么一下子找到这里了? 我问蔡小雅是不是弄错了,蔡小雅说你回来看看不就行了吗? 我心说也对,连忙心情激动的跑回别墅,因为是午休时间,蔡小雅胡思晴她们都在,这时有说有笑殷勤的伺候着一个老头子,我从背影看就感觉有点熟悉,但绝对不是我老爸,心里隐隐开始生气,这是哪个混蛋? 他们发现我回来了,笑着打招呼,说伯父来了,你也不知道早点回来。那老头也跟着转身,朝着我温柔一笑说了句,儿啊,又长高了。 我一看见这人的长相,心底就升起一股邪火,转头到处找家伙,可是别墅中根本没有杂物。 老头有点慌神,连忙问:“他这是在干嘛?” 蔡小雅她们也有点迷糊,摇头说不知道。 我说:“老子还干嘛?老许,把你那把双截棍借我用一下,我非揍死这个老不要脸的。” 许子旭吃了一惊说德华你脑子没出问题吧?怎么动手打你爸? 蔡小雅和胡思晴三个女孩子也很生气,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 我顿时气结,冲过去就想动巴掌,你们猜这老头是谁?特么的百尺老道,这混蛋不知从哪整来一套破旧的中山装穿戴起来,显的人模狗样的。几个月前他在我和鬼怪打斗时出现过两次,结果不帮忙不说,还说回家炖汤来着,这也罢了,偏偏此时不知怎么找来,占我便宜冒充我爸,不打他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胡思晴几人连忙冲过来拉住我,说你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吧,你好像不是这样的人。 百尺老道也跟着说:“是啊,是啊,别一见面就动手啊。” 我说:“老头,少给我扯淡,你不愉快的炖你的排骨汤,跑来找我干嘛?你是谁爸?我是你祖宗。” 百尺老道苦下脸来叹口气道:“我是迫不得以啊,小兄弟,这次真的有事找你。” 我见他神色不对,稍微冷静一下,好奇心渐渐占了上风,这家伙好像自称喜留佛真传弟子来着,可能和净慧师徒有关系,就想听听他怎么说。 这会儿胡思晴几人也看出不对,我对他们说:“回头再给你们解释。”就拉着百尺老道出了门。 两人在小区公园中找了个凉椅坐下,百尺老道苦巴巴道:“小兄弟,老道我前几次不帮你,实在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啊。” 我说你有屁的苦衷,你不是神算吗?总有些本事吧?听说你在外人面前自称喜留佛真传弟子? “这你都知道?”百尺老道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道:“说我是喜留佛弟子也不假,我确实受过他的恩惠,uu看书 .uanshu但你看我的道士装扮,就知其中有问题了,这事说来真是话长啊……” 我说那你就长话短说,百尺老道点点头道:“你要想听,那我就说说,那是三十多年前了,当时我还很年轻,但出身凄惨,无亲无友,生活潦倒,最后到了做乞丐的地步,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以到茅山做了道士,也就是打杂扫地的那种,这一做就是五六年,后来我觉得不愤,凭什么我尽干这些没出息的活?茅山不是会抓鬼吗?我就去典籍殿偷了几本经书看,谁承想被人抓住了,吊起来打了个半死,恰在这时喜留佛到茅山行斋,他见了我就说,此子不凡,将来定会有番作为,于是苦劝院长将我放下来,后来他便带着我行走天下,给我说了一堆大道理,但又不准我称他为师,只说还是做你的道士吧,你这辈子就是道士命。你是不知道,喜留佛大师学究天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一万年,后知五百年,我简直把他当做神明,自然没有不听话的道理,可惜他后来突然就失踪了,我当时睡着了,连个招呼都没和我打,可怜我自认身兼佛道两家之长,却没有什么捉鬼除妖的本事,而且胆子小,这也是我不敢帮你的原因,说起来……” 这老东西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我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不过我也只是对那喜留佛感兴趣,净慧师徒不靠谱,也不好意思多问,就赶紧打住百尺的话头,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百尺老道神神秘秘道:“前段时间就想找你帮忙来着,不好意思开口,其实……我这里有一笔大买卖想找你合作。” 第一百一十章 妖 大买卖找我合作? 我一想铁定是鬼怪方面的,现在一提鬼怪我就心里发怵,连忙摆摆手,“打住,别的好说,鬼怪这种东西别提,我戒了,我又不指望这行吃饭。” 百尺老道撇撇嘴,指着我住的别墅道:“你真敢说你戒了,不指望这个吃饭?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打探清楚了,你就是个会方术的异人,被人相请,假借学生身份来做保镖的。” 我其实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入了戏了,也不知他从哪打探出来的,此时被揭了老底,就有点恼羞成怒,起身就走:“老东西爱去哪去哪,少惹老子生气。” 身后百尺老道慢悠悠道:“大家都是为了钱,何必呢,这笔买卖下来,少不得好几十万,钱呐,好东西呐。” 他语气尖酸,听着就让人不舒服,不过我还就是吃这一套,说到底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目前胡思晴家的空头支票感觉不太稳妥,如果真能搞个几十上百万傍身,老子下辈子就有着落了,娶了蔡小雅也不用受她父母的气,还可以带着我爸妈过好日子。 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转身回去,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玩意?” 百尺老道面带得色,抓住关键点道:“几十万,人民币。” 我不由心动了,不过不愿被他看轻,就说道:“呐,我可不是为了钱啊,我只是感到好奇,什么买卖会让雇主下这么深的血本,你说来咱们研究研究好了。” 百尺老道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了一个字:“妖。” 我唬了一跳,道:“握草!世上真有这玩意?” 妖怪这两字谁都耳熟能详,甚至道听途扯个一二三四五出来,但亲眼见过的只怕少之又少,我家中秘术有所提及,但这东西太邪乎,我不太信。 百尺老道眯着眼道:“所谓活物久迷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天地乖气,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偏向异端为外道,这么说你懂吧?” 我说:“我懂个屁啊,你就说到底有没有,你是怎么接的这个活。” 百尺老道说:“妖这个东西,的确是有,但很奇怪,比如狗的寿命只有二十年,可如果谁家的狗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老死,那么这只狗一准行为诡异,或是跑到房顶学狼嚎,或是盯着小孩子看个不停……总之这时候要把它打死,不然一段时间后,它就走了,这叫通灵,它往往会钻进一座大山中潜修,几十年后,就学会了一些可怕的本领,心善的会报恩,要是歹毒的,原主人的子孙后代都要惨死。这只是一个例子,其实,很多妖,不知是怎么来的,看不见本体,谁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百尺老道还说了一个故事,说是新中国刚成立那会,四川某地有位为富不仁的地主被斗倒了,万贯家财被分了个一干二净,结果只剩下几只赖皮羊,地主一家五口威风不在,是要地没地要钱没钱,只能靠几只老绵羊生羊崽子卖钱度日。 却说这日一只老母羊生了四只崽子,老地主喜出望外,跑到羊圈一看,发现其中一只小公羊竟然生来顶上三缕金毛。那时候刚刚脱离旧社会,人们普遍迷信,老地主认为这小东西是个神物,于是小心呵护起来。 要说这金毛羊确实神奇,断了奶后,不和别的小羊一样吃青草,反而和狗夺食,偏偏那狗对它是敢怒不敢言,金毛羊一来就夹着尾巴哼哼唧唧跑开了,老地主一见直叹神奇,干脆每天吃饭时把它带到饭桌上,这金毛羊也不怕生,老神在在的蹲在凳子上,给它夹什么它就吃什么。 如此一年以后,有天早上老地主起床,发现家门口竟然有颗金粒子,他兴奋的捡起就往屋里跑,心说金子啊,我滴个天,我家有崛起之日了,这莫非是神明保佑?直接跪拜祖宗去了。 奇怪的是,从此以后每隔三五天门口总会有些金子银子类的物什,一颗两颗还好,这东西多了老地主就害怕了,心说不会是闹鬼神吧,这天晚上他一家老小不敢睡了,关上房门,熬了整宿的蹲在门边,顺着门缝往外看,约莫凌晨三点多,就见那只已经长的神俊异常的金毛羊晃悠悠的从远处走来,到了门前从口中吐出一颗金豆子,接着似乎发现了他们一家,轻蔑的“咩”了一声转身走了。 老地主一家惊骇欲死,往常他们认为一只羊就算再通人性、再古怪,也无非就是个动物,但能送金子的羊还是动物吗?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从此以后,老地主一家虽然扔把那只羊当成人一样供着,不过言行上明显疏远,不敢靠近了。 如此一来,门口再也没有金子出现过。 金毛羊成天在村子里晃悠,古怪的模样自然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却说村长的镇长老丈人过寿,他正愁没有合适的礼物,瞧见这金毛羊眼睛亮了,心说这不现成的吗?就去找老地主商量,老地主已是落毛的公鸡,就算有金子也不敢花,哪里惹的起村长,一家人一合计,得,这恶人就让村长去做吧,就对村长说,羊你可以带走,但要你自己去抓,和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村长连连点头说行。 第二天老地主一家起床发现桌子上莫名其妙有串血字,仔细一看只见上写:主人不仁,吾不能不义,还有一恩,待十年后再报。 老地主一家这才后悔不迭,这哪里是羊?分明是仙家啊,早知道拼死也要供在家中了。 十年后发生了“大革命”,老地主已经垂垂老矣仍旧还是被人秋后算账,一群红卫兵冲进家里见着东西就砸,连金子也被翻了出来,并且给老地主按了一个无厘头的罪名拉出去批斗,真是一个凄惨无比。 谁知当晚那些冲进家中的红卫兵全部神秘惨死,被吊着的老地主也在昏迷中被人送回家中,并且怀中有着大量的粮票和一块金骡子。 老地主的儿孙大感好奇,不经意间发现门外站着一只金光闪闪的羊,这只羊紧紧盯着屋中,忽然跪下磕了三个头,眨眼就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打断道:“你说的这些和修仙畜生有什么区别?” 百尺老道说道:“当然有区别,修仙畜生指的是民间五大家或者野物,日久天长通了人性,吸食日月精华,会些手段作弄人,但这些说起来都是小道,和妖那种诡物一比,屁都不是。这妖到底怎么形成的,谁知道?” 我说:“得得得,赶紧说正题,你从哪里接的活,几个意思啊?到底是几十万?做成给多少,做不成给多少,拿了钱怎么分,咱们都得事先说清楚了。” 百尺老道道:“这事话说来话长,还是我去年在杭州遇见的,那里有位土豪老板建豪华游乐园,前面还一切正常,谁知后来莫名其妙的死了几个工人,奇怪的是这些工人身上无伤无痕,打了官司赔了钱之后,又同样死了几人,这一下土豪老板慌了神,事情哪有这么凑巧?怀疑可能有厉鬼祸害人,可是前期已经投资了几千万,哪能半途而废?这事又不能宣扬出去,于是他就悄悄找了一些高人前来,谁知这些高人到了之后无一不被吓得屁股尿流仓皇逃命,uu看书 .uanshu 还大骂说,哪里是鬼,分明是妖啊……” 我说:“停!这一听就是厉鬼冤魂索命的桥段,你怎么判定是妖的?感情那些高人说了你就信啊?你这是业务没做好,情况没打听清楚就接手,你可别害我啊。” “别急啊,听我说。”百尺老道说道:“可巧我后来也被请去了,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但我敢保证,那地方绝对是只妖,因为老道我对阴鬼之气多少也有所涉猎,那里根本没有一丝阴气,老道我法术没练到家只好跑路,但和那土豪老板一直没断了联系,目前游乐园已经停工大半年了,可把他愁的茶饭不思,前段时间还打电话给我,让我介绍高人。” 没有阴气…… 这事就奇了!我说:“你刚才说哪里?杭州?是不是太远了,没有足够的酬劳我可不去啊。” 百尺老道腆着脸连说:“不远不远,有钱就算天涯海角也是咫尺之距啊,你是不知道,去年那老板就把报酬从二万一直加到了二十万,我估摸着现在可能还要更高。这样吧,小兄弟,咱们二一添作五,事成之后,你拿大头吃肉,我拿小头喝点汤就好。” 我闷不做声,有点打退堂鼓。 百尺老道很会察言观色,这时咬牙说道:“这样,如果事情成了,人家给三十万,你拿二十五万,剩下我留着养老。” 要说人吧,就怕摆数据,二十五万听起来就很有诱惑力,我不禁心跳加快,想了又想,说道:“明天你在学校西面那家品香茶楼等我,去不去我都会给你一个回话。”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仙人跳(1) 回到别墅胡思晴几人已经去了学校,我被百尺老道带来的消息闹的心绪不宁,关上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权衡利弊,我倒不怕耽误上学,上学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关键是去了杭州事情能不能办成,这事风险极大,成了固然是好,二十五万钞票到手,不成只怕人财两空,身死命消,我现在对自己逃命的本事可没有了原本的自信。 这简直是一场豪赌啊! 想来想去也没有最终下定决心,倒是把自己给想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肚子有点沉,抬头一看,蔡小雅赤着脚、穿着睡衣慵懒的枕着我的肚子在玩手机。 我说:“给谁发信息呢?玩的这么嗨。” “睡得可真死。”蔡小雅翻了个白眼道:“看清楚了,这是你的手机,我看看有没有美女给你发短信。” 我打了个哈哈,“那怎么可能,也不打听打听,我外号纯情小郎君,最是单纯,专一。” “自恋。” 蔡小雅笑的很开心,拧了我一下,从旁边拿了一堆打包好的饭菜递过来,说今晚不用你做宵夜了,吃吧。 我现在完全没有食欲,扔到一旁,想起百尺老道的事,就把玩着她的头发,说道:“小雅,你认为一个男人是该拼搏一把赚大钱,还是平平淡淡,循循渐进拿工资的好。” 蔡小雅可能没考虑过这种问题,捏着白皙的下巴想了一会道:“理论上来说能拼搏赚大钱当然比拿死工资的好,但前提是怎么拼,值不值得,风险大不大。” 得!这跟没说一样,本来指望她给出个主意,这下又回到死胡同了。 俩人闲聊了一会,蔡小雅就上楼睡觉去了。 我叼了根烟抽了两口,心说男子汉大丈夫怕个鸟,干特娘的,囫囵着把饭菜吃完,盘膝打坐练习每日必做的天官门气功。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悄悄洗涮,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又留了一封信,撒谎说老家突然有急事,回去几天,再给高阳发条短信让他帮我请假,随后带上家伙,直奔茶楼。 品香茶楼刚开门,我原本以为要等百尺老道一会,没想到刚进去,正碰见一身道袍的老家伙迎头撞上来。 百尺老道没想到我来的也这么早,眼睛亮了,问道如何打算? 我点点头说妥了,往他身后随意一看,就愣了一下,智深和尚坐在一张桌子旁,瞪着双牛眼看过来,几个月没见,这家伙瘦了一圈,显得很没精神。 我问百尺老道:“这孙子和你是一伙的?” 百尺老道回头看了一眼问:“你也认识这孙子?” 我点点头。 百尺老道叹了口气:“哎,实不相瞒,他师傅和我算是师出同门,可他师傅上个月带着个小秃驴出去旅游了,把这孙子自己留下,这可好,脑子不清楚,整天到处嚷嚷普度人,结果天天挨揍不说,还饿的昏倒了,我合计着他一把力气,带上或许有用。” 我想起那天在十年污壑的事,心说这哪里是有用,简直太有用了。 商量好路费、住宿全由百尺老道出钱这方面的事情,接下来三人直奔火车站,结果买票时只有到浙北的,而且还是站票。 上火车前我倒没觉得怎么样,上了火车就发现咱们实在是太显眼了,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一个背着画(祖师爷画像)的人组合,招来一堆稀奇的目光,跟看猴似的。 起初咱们挤在过道里,同样买站票的人离咱们远远的,百尺老道傲娇的直捏胡须,说咱们这种人走哪都受人尊敬,结果后面上的人越来越多,三个人就被挤到了拐角,百尺老道个子瘦小,挤不过别人,贴着玻璃门窗,一副狗撒尿的模样整整站了四五个小时。 好容易下了火车三人都快散架了,出了车站找了个背阴处的小巷子横七竖八的躺着歇息,不知怎么就惹到了两条凶狠的大狼狗,鸡飞狗跳的被追了半天,半道几个不明真相的巡逻警察发现情况不对,自以为是的也跟着追上来。 我边跑边骂,百尺你个老杂毛,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就没算出咱们会有这一遭。 百尺老道此时道士帽子都跑丢了,一副丢盔卸甲的模样,就这还眯着眼道,非也,贫道掐指一算就知道会有这一出,看过西游记没,俗话说得好,不经历磨难哪里能取得真经,看来咱们这次一准马到成功,那个……钱财到手。 我心说好嘛,还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甩掉莫名其妙的追兵,上了去往杭州的汽车,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车上人不是太多,二十八个座位没坐满一半,我们坐在最后面,很清静,智深和尚这一路上很少说话,我这才有空和他聊聊,问他净慧大师是不是带着智德出去玩了? 智深紧紧抱着怀中不知装着什么玩意的包袱,眼睛都红了,瓮声瓮气道:“我出师了,分了家当,他们去云游四海不愿带上我,我无处可去了。” 和尚还有出师、分家当这么一说,稀奇!不过这家伙情绪不太好,我不好意思多问,就拿出手机准备玩贪吃蛇,发现竟然没电关机了,一想握草,充电器也没带,这玩意算是废了,只好学着百尺老道假寐。 车子晃悠的厉害,过往车辆还不停地鸣笛,我是怎么也睡不着,回头一看旁边俩家伙已经打起了呼噜,这睡眠质量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 闲着无聊于是盯着车内的人看,观察人生百态有时候也是一种乐趣。 这一看感觉有点不对,前面坐着三个年轻人,不时回头看我们一眼,或者说是看着智深怀里的包,这家伙睡着了还把包抱的紧紧的。 我心说这八成是招了贼眼了,于是狠狠瞪了几人一眼,对方轻笑了一下,转过头去。 我一直盯紧三人,这年月小偷的手段层出不穷,不知智深怀里是什么宝贝家伙,可别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顺走了。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车速加快,前面三人再也没有回头过,我慢慢放下心来。 中午时分到了一处服务站,司机停车说是吃饭上厕所四十分钟时间,全部下车。 我和智深都觉得饿了,想到服务站的餐厅搓一顿,可百尺老道非常抠门,说是服务站的东西太贵,不如咱们一人一个馒头就辣条,即经济实惠味道又好,顺便出来看看这路边的山景,啊,人生得意不外如是。 我被他干败了,又不想做冤大头自己掏腰包,只好要了俩馒头,而智深要了五个。 觉得丢人,三人便蹲在外面的角落吃,我吃了一半就觉得噎的难受,问百尺老道:“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顿大餐缺少点什么?” 百尺老道一愣,含糊不清道:“没少什么啊,一道川菜一道面食,解放前地主老财也就这待遇。” 我说:“汤,没汤,你瞎啊。” 百尺老道嘿嘿一笑,指着不远处的自来水龙头道:“可劲的喝,管饱。” 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抠的没朋友了,感情这老杂毛是属铁公鸡的,起身到了自来水龙头旁拧开喝了一大口,这时发现一个白衣飘飘长发披肩的女孩子从身旁路过,uu看书ww.ukansh.o 这个女孩我见过,和我们坐的是同一辆车,在车上我只看见她的背影,感觉身材很好,这会儿看清长相顿时惊为天人。 我所见过的漂亮女人包括女鬼中,湿皮婆没的说,太仙气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伊胜男五官精致,英气勃勃。胡思晴柔中带刚,俊美耐看。蔡小雅柔美大方,魅惑天成。 而眼前这女人尽管面色清冷,但天生媚眼,娇柔美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媚,随意撇了我一眼,感觉就好像被电了一下一样。 她去的方向是一片蓖麻地,那里地处较低,周圈都是荒草,我正奇怪这女人干什么去,难道上厕所,可服务区有公厕啊,莫非她有这方面的嗜好?这时前面车上盯着智深包袱看的三个青年鬼鬼祟祟的尾随了上去。 我一看不好,这片地儿很僻静,大家又都是出门在外,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妞别被三个畜生给祸害了。抱着一颗好白菜我拱不上,也不能让别的猪给拱了的心里,我招呼吃饱了正在干打嗝的百尺老道两人一起跟上去看看。 百尺不愿意,说无量天尊,出门在外三种人惹不起,女人、出家人、老人,咱们还是别去招惹晦气了,也许人家在做交易呢。 我说:“你这人太怂了,咱们这里老人和出家人都有,过去对对碰一下,还能剩一个,别人也惹不起。” 百尺老头争辩说:“你这什么歪理,感情老人说的是我?” “呦呵,你还不服老咋了?” 俩人正说着,智深已经冲了出去:“阿弥陀佛,我去普度了这几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仙人跳(2) 智深冲了过去,我和百尺老道只好也跟着过去,这时那女孩子和三个青年已经进了蓖麻地,那些蓖麻不知是什么品种,足足两米来高,密密麻麻一大片,人钻进去完全看不到影儿了。 我心说不好,那位美女八成已经遭了毒手,连忙招呼百尺老道和智深抄家伙。 这附近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情急之下我捡起块土坷垃,百尺提着一个破塑料袋,智深抓了把树叶子,也不管有用没用,凶猛的冲过去。 刚到蓖麻林边,我们就愣了一下,只见三个青年表情淡然的从左边走出来,而白衣美女一脸冷漠的从右面走出,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们速度太快一时间刹不住车,跟那美女和三个青年碰了个肩对肩,然后才停下互相看看,都感觉无比尴尬。 百尺老道小声道:“看吧,装什么老好人,吃饱了撑的。” 我正要反讥他几句,忽然听见刚过去的一个平头青年大叫一声:“我钱哪去了?” 另外两个青年忙问道:“怎么了?” 平头青年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我兜里的几百块钱刚刚还在,现在没了。” 说着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把裤兜翻个底朝天,果然是一毛钱也没有。 “别开玩笑啊,咱们的路费可都在你那。”另外两个青年急道:“刚刚还在?能丢哪去?这里就这么几个人。” 平头青年咬牙道:“肯定就是他们偷的,鬼鬼祟祟的都不像好人,那女孩,你别急着走,我钱丢了,你们得给我个交代。” 女孩子回头看了一眼,皱眉道:“我会偷你的钱?” 平头青年道:“那说不准,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偷都不会说自己是小偷。” 女孩子冷笑一声走了回来,“你想怎样?” 平头青年道:“把钱掏出来给我看看,我上面有记号。” 我和百尺老道面面相觑,看到这里都心知肚明了,这特么跟抢劫有什么区别,钱上还有记号?也太小儿科了。 百尺老道小声问我:“你怎么看?” 我笑了下说:“先看看这美女怎么办,咱们三对三怕个鸟,何况智深一个能顶俩。” 这时女孩子道:“笑话,我凭什么把自己的钱拿出来给你看?” 三个青年一起嚷嚷道:“不拿出来检查一下谁都不准走,还有十几分钟就开车了,不说明白都别想上车了。” 我和百尺互相看了一眼,这倒是个麻烦事,和这三个家伙撕扯说不定真误了车。 女孩子道:“反正我是不会拿出来的,难道你们还想抢劫不成?” 平头还要争辩,和他一起的一个疙瘩脸拍了他一下,冲我们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各位,丢了钱我们确实挺着急,但并没有什么恶意,要不这样吧,你们把钱包行李都放一边,谁都别动,那边不是有个警察暑,咱们报警等警察来处理,怎么样?” 我一听暗暗觉得奇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丢钱了? 女孩子看了眼车的方向,显得很焦急,一跺脚把钱包拿出来丢在了地上。 智深和尚一心普度世人,压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偷东西在佛门可是大罪,这会儿就雇着蒙圈了,看见女孩扔钱包,他麻溜的把包裹摔在了地上,瓮声道:“我可没偷钱。” 他们俩人一表态,我和百尺就尴尬了,稍微一迟疑,就好像是我们偷了似的。 百尺老道叹了口气,把身上背的包袱扔了下去,我一看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就把光秃秃的一百多块钱掏出来放在了地上。 那疙瘩脸瞅着我背上的祖师爷画像,道:“那个你也得拿下来。” 我一听就火了,骂道:“白痴啊,老子还能把钱藏在画里?” 平头冷哼道:“这年头小偷手段高明,那谁说的准。” “好!”我把画取下来打开,“看着,上面有没有?看清楚了!” 平头横了一声,算是不计较了,低头看地上的东西,说道:“我们去报警,这些东西你们暂时都不能动啊,说不定我的钱就在里面。” 我们都很不耐烦的点点头,疙瘩脸这时指着一旁的毛草丛说道:“不行,先把东西放在那草丛里,才保稳,对不住了各位。” 我们虽然觉得奇怪,但都等着上车,也不想跟他们计较这些细节,只是悄悄拦住去路,防止他们抢了东西跑路。 三个青年提着东西并没有做出异常举动,并且光明磊落的当着我们的面扔进草丛中,完事拍拍手,意思是说,看吧,咱们也没动。 平头青年说:“好了,东西咱们都没打开,现在放进草丛了,我们仨去报警,还有六七分钟时间,不会误车,你们等等。” 说着三人转身离开。 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这也太莫名其妙了,细细一推敲哪里都不对。仔细盯着三人的背影看,忽然发现那疙瘩脸身上的羽绒袄略显臃肿,好像比刚才胖了一圈,心里咯噔一下,回头再看向草丛,只见那里露出一个包袱的一角,而刚刚这个位置好像放的是智深的包,但智深的包袱是淡灰色的僧人包,这个包却是牛仔布的。 我连忙说道:“不好,偷梁换柱,咱们的东西被调包了。” 百尺和女孩子、智深愣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刚刚明明看见东西扔进去的。 谁知我这一喊,前面那仨青年却露了形,拔腿就跑,这下傻子都看出来不对了,我们跟着后面就追。u看书.uukanshu 百尺惨叫一声:“杀千刀的贼子,那是我全部的家当啊,给老子站住!” “站住!不要跑!”女孩子也急了。 这时智深勃然大怒,大吼一声:“敢和你佛爷耍心眼,找死!” 说着大脚丫甩开,犹如猛虎下山,弹跳间就是两三米,看的我是一愣一愣的,心说难怪第一次遇见他时,竟会和出租车前后脚赶到,感情会轻身功夫啊。 智深眨眼间就到了那三个青年身后,三人一见还有这么个厉害角色,吓得魂飞魄散,撒丫子猛跑。可是智深速度太快,伸手抓住了那疙瘩脸的衣领子,那疙瘩脸见事不可为,动作倒是干净利索,猛的一拉拉链,外套也不要了,一时间钱包等物掉了一地,可不就是我们的东西。 智深急着翻看自己的家伙,放弃了追赶,我们这时也追了上来。 我把自己的钱捡起来,说:“看看吧,东西少没少。” 三人翻腾了一遍都说没少,那女孩子展颜一笑对我说道:“还是你厉害,你是怎么发现的?” “客气,本人心思缜密,洞若观火,小小手段哪能瞒的住我?” 我小小吹了把牛逼,其实刚刚也就是觉得好奇、古怪,加上确实从小就喜欢观察事物,才巧合发现。 接下来我让智深回去把草丛中的东西拿出来,然后一字摆开在我们面前,四个人一看不禁都说厉害,这些东西全是仿制品,但样子和他们三人的东西大差不离,包袱里装的是气球,可是刚刚并没有发现他们中途动过手脚,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跟变戏法似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仙人跳(3) 车子快要开了,四个人不敢耽误,连忙回到了车里,那三青年自然是不敢回车的。 等车子开上路了,百尺老道才仿佛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道:“贫道真是瞎了眼了,这伙人明明就是路偷,我竟然没有发现。” 我问:“什么是路偷?” 智深目不转睛的看来,那个女孩子和我们共同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加上见我们这边有两个出家人,应该比较靠谱,也好奇的坐了过来。 百尺老道有心卖弄,从三教九流开扯,结果扯到江湖外八门,从外八门又扯到盗门,最后总结道:“盗门起初有六个分支,两正四邪,行事风格迥然不同,正派之人盗富济贫,比如清末河北的燕子李三李大侠,这位爷就是个侠盗。邪派之人有民国时期的东北张角爷,此人武功奇高,但心性狡诈,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他要偷你东西还事先和你打招呼,就算你防备的再严密,结果东西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 “后来随着时代变迁,很多老行当不适应新社会,就渐渐失传了,但新的手艺又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比如这路偷,就是专程天南海北的坐车偷人财物,完事了就寻个由头下车走人,人在旅途,茫茫人海又去哪里抓他们?这些人往往三俩成伙,放风的,动手的,配合分散注意力的,分工明确,手段高明,很少失手。但今天这一遭……贫道是真没瞧出来,哎,老了眼力不行了。” 我们听了百尺老道一席话,都觉得大开眼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果然不假。 我还没听够,接下来逼着百尺老头说说燕子李三的故事,这位大爷我可是仰慕已久,特别是他那传说中飞檐走壁的功夫。百尺老道也闲的无聊,于是用充满小说家的叙事口吻,缓缓讲述起来。 一个故事讲完,已经到杭州了,乘客们都下了车,我和百尺老道合计着联系那位老板,百尺老道说不行,今天天快黑了,咱们旅途劳顿,得歇一晚,不然以那老板的急性子一准叫咱们今晚开工,咱们精神疲惫可能发挥不出功力,到时挂掉了就完了。 我一想是这个道理,就琢磨着让百尺老道开间旅馆睡觉,这时和我们一路同行的白衣女孩子笑嘻嘻的走过来道:“两位大师和这位大哥,前面多谢你们的帮助,我看你们从外地来,好像暂时还没有落脚点吧,要不这样,我是本地人,你们到我家里歇一晚,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 我还想矫情一下,没想到百尺老道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就这么决定了。” 智深也嚷嚷道:“好好好,我瞧这姑娘面善,应该不会害我们,对了,你家有吃的吗?” 女孩子笑颜如花道:“有,纯正的江南美味,等会儿我再给你们烧一道西湖醋鱼,一道西湖牛肉羹,再去蒋记买两斤卤牛肉伴香菜,我的手艺可好了,包你们解馋。” 听她这么一说,我都感到肚子饿的不行了,于是一行人往她家里行去。 路上我们边走边聊,据这女孩子说她叫苏橙柠,大学刚毕业,在本地一家物流公司上班,这次是去湖州办事,恰巧回来时和我们做了一班车,结果还遇到了小偷。 她还说她父母在富阳工作,那边也有房子,所以很少回来,这边房子目前就她一个人住。 很快到了苏橙柠家,这是一套九十年代建的江南小楼院,也就是两层小洋楼外面套个院子,院中养些花花草草,看着挺雅致。 几人进了房间,苏橙柠招呼我们随便坐,就自顾自的到厨房烧开水泡茶去了。 百尺老道四处打量一番,回头对我道:“怎么样?” 我说什么怎么样?百尺老道挤眉弄眼道:“这丫头啊,你看着怎么样?” 我一想确实挺好的一个女孩子,长得漂亮,对人又客气,咦,百尺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个老不正经的少打歪主意,早就看出你这混蛋不是好人。” “说什么呢!”百尺老道一脸严肃道:“我的意思这是个好女孩,换了我年轻那会,一准追她,你和孙子……不,智深晚上可不能乱打主意。” 我说你可拉倒吧,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人家赏我们一顿饭吃,留我们住一宿,那是天大的恩德,哪能动坏主意呢。 这时苏橙柠巧笑嫣兮的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一人给送了一杯茶水,轻声说道:“旅途劳累,大师们先喝点茶吧,我出去买菜,等会儿回来给你们做饭。” 这声音,这气质,这长相,这份热情劲,真是无一不让人心生好感,百尺老道笑的眼睛都眯到一块了,连说:“你去忙、你去忙,不用管我们。” 苏橙柠提着篮子出门好一会了,百尺老道还在啧啧感叹,连智深都是连连点头:“这姑娘真好,南海菩萨也就这份心肠。” 我说喝你的茶吧,做饭给你吃还成菩萨了,观音菩萨会烧西湖醋鱼吗? “非也,非也。”百尺老道端起茶水,吹吹抿抿一副品茶大家的模样,“观音菩萨也是人修成的,成道之前还不是做做饭、做做女红,你怎知这姑娘以后不会成菩萨。” 这评价就有点离谱了,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智深这会儿反应过来不愿意了,咕咚一口连茶带水喝了下去,也不怕烫,一拍桌子道:“你是道家弟子,哪里明白我佛家菩萨的身份,凡夫俗子哪能和他老人家相比,他老人家生就神明,哪里会做饭,做女红……” “嘿,你这孙子,还不是你自己开的头……”百尺老道有意逗弄智深,引经据典的扯淡起来。 我听他们胡说八道听的头疼,端着茶想喝两口,可一闻这味又放下了,我这人本事不大,毛病不少,打小起就不爱喝茶,感觉太苦,味道太怪。 瞅着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苏橙柠还没回来,我就起身去厕所来个大的,uu看书 ww.ukansu.co 憋了一路都快憋过头了。 从厕所出来,我还感叹了一番,瞧人家城里人这装修,厕所里都是香的,回头一看,发现百尺老道和智深情况不太对,两人扶着脑袋摇摇晃晃跟喝醉了似的。 我连忙走过去问道:“咋了这是?” 百尺老道想抬头,可是却始终抬不起来,噗通一下摔到了地上,智深稍微好一点,说了声“晕”,然后指了指茶水,也跟着摔倒在地。 我心里咯噔一声,握草,这是几个意思?茶水里有问题吗?是茶叶过期了食物中毒,还是被人下了迷药? 推了他们两下,毫无动静,摸摸他们的胸口和鼻息,还好只是昏倒了。我连忙端起自己的那杯茶看,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背后窗口有双眼睛盯了过来。 自打修习了天官门行气之法,我的感官就十分灵敏,此时感觉外面有人,心里顿时就有些发毛,不过脑海迅速琢磨了一番,看智深刚刚的样子,应该是提示我茶水里有问题,可是茶水是苏橙柠倒的,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会这么做吗?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身后这人又是谁?是不是她?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回头打草惊蛇,索性装作摇摇晃晃的样子,连人带茶杯摔进了桌子下面,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这时窗口响起一道口哨声,很快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骂道:“******,弄倒几个假和尚、假道士还真是费劲,大姐你是怎么想的?” 一个女人道:“闭嘴,我自有打算。” 这声音正是苏橙柠! 第一百一十四章 要敲背吗 我横趴在靠墙的桌下阴影中,微眯着眼睛看着房门,很快从门外走进四个人,三男一女,女的正是那苏橙柠,只是此时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不复前面的笑颜如花,而是冷冰冰的透露出一股狠辣劲。 她身后的三个青年正是前面在服务站的三个路偷,只是不知以什么方式也赶到了杭州。 我此时感觉无比的荒唐,谁能想到苏橙柠竟然和他们是一伙的,看模样似乎还是头目。 亏我自诩聪明绝顶,观察入微,亏百尺老道自认老于世故,掐指一算能预测吉凶祸福,这不扯淡吗?刚刚百尺和智深怎么说来着?菩萨心肠的好姑娘!真是太讽刺了,咱们这一遭也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吧。 得!先看看这些人要做什么。 这时那疙瘩脸心急,伸手拿过智深的包裹,三两的就解开了,里面东西哗啦啦的倒了一地,我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短裤、僧衣、饭碗、筷子、算盘,还有一本金瓶梅封面的经书,这些可能就是智深的全部家当了,破玩意不知怎么被他当成宝贝了。 三个青年蹲下去一通乱翻,脸都绿了,那平头打开金瓶梅封面的经书看了两眼,一把摔在地上:“这都什么玩意儿。” 疙瘩脸把百尺老道的包也拿了出来,翻开一看,总算有了收获,零零整整大概一千多块钱,一双碗筷,一沓鬼画符的符纸,一柄佛尘,还有两双布鞋。 疙瘩脸把钱放在一边,又在百尺老道和智深身搜了一遍,毫无收获才看向苏橙柠道:“大姐,是不是……不太值?” 苏橙柠冷笑道:“其实你们失手时我本不打算继续,可是和他们近距离接触后,我发现桌子底下这小子身上的画的材料非常奇特,不是纸也不是布,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只怕不是凡品。” “大姐高明!” 疙瘩脸恍然大悟,拍了一记马屁,抬脚向我走来,我连忙闭上眼睛,感觉背上的祖师爷画像被粗鲁的揭了下来,就再无动静,悄悄睁眼一看,苏橙柠和那三个青年一起盯着祖师爷画像看,全都满脸迷茫,不知所云。 平头道:“这画的什么玩意?菊花?” 疙瘩脸也疑惑道:“好像不是画上去的,是绣上去的,你说他一个老爷们背着这么个菊花老头像到处跑有什么含义?” 我听的脸颊直抽,心里默念,无量天尊那个阿弥陀佛,祖师爷勿怪,勿怪! 苏橙柠盯着画起先也是疑惑,看到后面好像发现了什么,脸色大变,似惊喜又似震惊,身体都止不住的抖了起来。猛的指着我道:“快!翻翻这小子,他身上可能还有好东西。” 看到这里我感觉索然无味,还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原来也无非就是一群见财眼开的毛贼,只不过那苏橙柠有些眼力价,清朝的刺绣当然老值钱了。 就在疙瘩脸快要靠近时,我装作醒来翻了个身爬起,摇摇晃晃的钻出桌子,茫然的四处一看,问道:“咦,苏小姐这是怎么了?” 疙瘩脸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苏橙柠,苏橙柠冷笑一声:“醒的挺快,宰了他。” 疙瘩脸从腰间抽出刀子就扑过来,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喊道:“等一下,我有好东西给你们。” “慢着。”苏橙柠喊停疙瘩脸,冷冷的对我说道:“什么好东西?” 我从怀里掏出“阴煞童子符”放在手心上:“你们看,这个东西我不拿出来,你们肯定翻都翻不到。” “阴煞童子符”裁剪成小人模样,双面锡纸浸泡桃木汁后,上面又写满了箓印和刺着穴窍血眼,经过贴身温养,那些箓印已经深陷锡纸中,而且前面吸食了李幂老公的魂魄,此时呈现一种暗红色,加上灯光一照,五彩缤纷,妖艳诡异。 苏橙柠和那三个青年都有些茫然,疙瘩脸出声问道:“这小人是什么?它算哪门子好东西?” “绝对是好宝贝,你们看啊。”我估计自己笑的很诡异,咬破手指点在小人眉心,低声默念:“天官敕令,四方阴灵有道功德,与我聚魂,阴煞童子,起!” 只见掌心小人颤抖了一下,轻飘飘的直立起来,然后又慢慢的飘到了半空。 那三个青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 我笑着说:“看吧,它还会飘,好神奇有没有?” 苏橙柠这时似乎看出不对,脸一下子白了,大喊一声:“快跑!” 说完当先跑了出去,那三个青年慢了一步,刚拉架子要转身,童子已经现身,迅速绕着他们转了一圈随后直奔苏橙柠而去。 三个青年脸色一片灰暗,噗通摔倒一地,这一下阴气入体没有几个月修养绝对好不了。 我此时却无法镇定了,祖师爷画像还在那苏橙柠手中,连忙冲出门去。 这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苏橙柠才刚刚跑到院门旁,阴煞童子离她尚有两米距离,我大吼道:“臭女人,放下老子的画,不然追的你上天入地无门。” 苏橙柠倒也干脆,甩手扔掉画像,恰好砸在童子身上,阴煞童子似乎惧怕祖师爷画像,一下子暗淡了。 我连忙跑过去捡起画像和“阴煞童子符”,出了院子一看,那苏橙柠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回到里屋,我把百尺老道和智深的东西装好,又在三个青年身上翻出一千来块钱,接着去架百尺老道,心说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谁知道这伙贼有多少同伙,可是刚架起百尺我就犯愁了,还剩个智深,这家伙只怕不下二百斤,我哪里抬得动他们俩人?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绳子之类的东西,只好咬牙拖着他们的衣领子走,走了几米就觉得胳膊发酸。 我一拍脑袋,太蠢了,赶紧跑到外面的马路上,这会儿才八点来钟,路上行人不少,我拦了一辆三轮车,把百尺和智深背到三轮车上,给了蹬三轮的一百块钱,让他随便骑。 蹬三轮的原本还不愿意,嫌咱们太重,不过见钱眼开,乐呵呵的上路了。 不知这一片是什么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感觉有些揪心,特别是那苏橙柠不知去了哪里,可别带人追上来了。 蹬三轮的带着我们大街小巷的转了三里地,眼见没有人追来,我松了口气,看见前面有家小诊所,就让三轮车停了下来,帮忙把百尺二人扶进去。 我借口两人喝多了,吃错了东西,那诊所的草头医倒也实在,插皮管子给他们洗胃,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两人弄醒过来,不过都有点精神萎靡,病殃殃的没力气。 我给他们解释了一番,接下来三人去到了一家僻静的旅社开了一间房,二人一进房间就半死不活的躺下去了。 我累了半天,憋一肚子气,点上一根香烟,讽刺道:“那菩萨一样的女孩子待咱们可不薄啊,这迷魂药我估摸怎么也得好几十块钱,还有那茶叶,是西湖旁的雨前龙井吧?以前是皇帝老儿的贡品啊!二位感觉味道怎么样,可比西湖醋鱼、牛肉羹好吃?” 百尺老道哼哼唧唧道:“我说你个陈拐子,就不要酸溜溜的讽刺挖苦了,贫道都快不行了。” 说着苦脸又一叹:“嗨!我算是看走眼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是贼呢?可怜贫道一世英名……” 我说:“你有个屁的一世英名,uu看书 .uuknshu.om 这一路上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个骗子,对了,去年你指点我找工作那事,是不是你瞎蒙的?” 百尺老道挣扎着想起来,起了一半又放弃了,哎呦一声嚷道:“我怎么会是骗子?贫道铁嘴直断那可是出了名的,不信你打听打听,还有你那工作,要不是贫道掐指一算,你能搭上那么大一条财路?” 我说:“你可拉倒吧,我掐指一算也能找到事做,蒙呗。” “蒙?那都是有学问的,对了,我说怎么会两次看走眼,还不都怪你,我瞅着你小子手段不凡,太过依赖你,没了警惕。” “你这么说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两人正吵着,一直闷声不吭的智深弱弱道:“陈施主,整点吃的怎么样?” 百尺老道一听立马停止了争吵,哎呦道:“是啊是啊,中午吃的馒头辣条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洗出来了,这会儿肠胃空荡荡的都黏在一块了。” 我其实也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就出去打包了三份砂锅外加十来块烧饼回来,三人一阵胡吃海塞,完事没话聊,就把两张床并起来睡觉。 很快两人就打起了呼噜,听起来还很有节奏,百尺老道吹气,智深呼气,跟交响乐似的。 我烦躁的不行,起床看了眼墙上的老挂钟,十二点了,干脆枕着头想心事,不知这会儿胡思晴和蔡小雅她们在干嘛,有没有看见我的信。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敲了两下,一个柔弱的女人声音道:“要敲背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听说琼楼 那声音很轻,有点怯生生的意思,我抬头看了眼门的方向,觉得奇怪,敲背的怎么跑到旅社来拉生意了,莫非也是旅社老板开的? 这时外面的女人又喊了一下:“要敲背吗?” 我翻了个身本来不想理会,可听着这声音又想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干脆起身去开了房门,外面站这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披散着长发,模样挺清秀,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见我看她,有点害怕。 我盯着她的连衣裙看了会,回想自己身上披着的羽绒袄,要么怎么说四五月乱穿衣呢,有个笑话说这个季节一个穿袄子的和一个穿体恤的路上相遇,各自嘀咕一句:****。 我说:“敲什么背?” 这话纯粹是废话,没想到女孩子回答的很认真:“就是用手给你敲。” 我左右看看见走廊没人,小声问道:“正规吗?” 女孩子点点头:“嗯,正规。” “正规谁去?” 女孩子愣了一下,连忙道:“不、不太正规。” “多少钱?” “不、不要钱。” 我转身回屋,伸手就要关门骂道:“神经病啊。” 女孩子一下子拉住我的衣摆,小声道:“给十块就可以了。” 十块?我愣了一下,心说这女孩子挺有意思的,难道是第一次干这行?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玩玩也好,从那三个路偷身上翻出的钱用着不心疼。 我回屋穿上衣服,见百尺和智深睡得跟死猪似的,就关上房门,跟着女孩子出了旅社。 此时夜深人静,路上行人很少,女孩子带着我穿过一条马路,走进了对面的巷子,巷子中黑乎乎的,里面岔道很多,纵深交错,没一会我就被转晕了。 女孩子自从旅社出来,就一直低着头,摆弄着手显得很紧张。 我这时有点不耐烦,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敲个背跑了几里地,没什么意思吧,我回去了。” 女孩子连忙拉住我,小声道:“别、别走,前面就到了。” 我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犯了嘀咕,这是做这行应有的素质吗,怎么跟个小鸡仔似的? 女孩子的模样越发柔弱了,让人看着就想欺负欺负,横竖附近没有人,我心里一荡,一把抱住她,双手不老实的在她臀部捏了两把。 女孩子“啊”了一声,一把推开我,怒气冲冲道:“你干什么?” “那什么……”很尴尬,我摸着鼻子道:“你不说不太正规吗?” 女孩子不说话了,胸口起起伏伏,黑暗中我看不太清她的模样,估计是在哭。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掏出十块钱,说:“得了大姐,你也别哭了,我就是图个乐呵,你要不愿意就算了,钱拿着,我回去了。” 我把钱塞进她的手里,摇摇头转身就走,没想到刚走两步,衣服又被拉住了,回头一看,女孩子低着头死死拉着我的衣角,哽咽道:“求你别走,我、我这是第一次接客人,您要走了我会死的。” “没这么严重吧?”我问道:“什么意思?” 女孩子一个劲的摇头,就是不说话。 我被弄得很无奈,任由她拉着,说道:“走快点,横竖十块钱的,敲完我要睡了。” 女孩子脚步放快了不少,没过多久就进了一个院子,里面四五个房间中都亮着淡红色的荧光灯,看着就让人感觉很旖旎。 女孩子拉着我进了一房间,轻轻关上了门,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柜子,她自打进屋后也不招呼我怎么做,反而自己靠着房门低着头,身体不停的抖啊抖。 我心跳止不住的加快起来,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有种偷人的感觉。不过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故作老司机般的趴在床上,说道:“来吧。” “啊?哦……”女孩子吓了一跳,脸红红的,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爬上床跪坐着,双手不停的扣着指甲,显得局促不安。 我盯着她看,发现在这淡红色充满诱惑的光线下,这妹子竟然说不出的漂亮,不过漂亮归漂亮,你总得来点什么吧,我说:“敲啊,还用我教吗?” 女孩“哦”了一声,把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起来,跟猫爪的似的,没滋没味。 “重一点行吗?我吃重。” “嗯。” 女孩子果然加大了力道,不过这力气也就比猫大一点点,我叹了口气,心说算了,转而问道:“你哪人?” “sc人。” “多大了?” “20。” “入这行多久了?” “两天。”女孩子说到这里又哽咽了,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两天?乖乖,这妹子不会是被强迫的吧?我问道:“为什么干这行?” 女孩子拼命的摇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的滑落,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说:“要不哥哥抱抱你,疼疼你。” 女孩子防备着往后退出一段距离,干脆连背也不敲了,只顾着哭。 我咳嗽两声,真是又尴尬又无语,不知说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清脆的铃铛声,女孩子打了个激灵,连忙爬起来就往外跑,“砰”的一下关上房门。 “呃……真特么奇葩。”看这情形,我突然没来由的有点生气,你说你大老远的把我喊过来敲背,背没敲着,就看你哭了,这才几分钟人都跑了,我的十块钱就不是钱吗? 我起床穿鞋准备走人算求,没想到刚起身那女孩子突然去而复还,关上房门还反锁上了,脸上带着极为勉强的笑容。 我发现她的脸上有道清楚的巴掌印,心里不由跟吃了苍蝇一样反感,这跟强来有什么区别? 我说:“美女,这样吧,十块钱嫌少的话,我可以再加一点,你也别敲了,一点意思也没有,烦死了,我走了。” “先别……”女孩子伸手拦住了我,青涩的妩媚一笑,深吸一口气,然后在我的注视下轻轻开了连衣裙,然后内里也全拖了,就这么光溜溜的站在了我面前。 我目瞪口呆,一口老气没回过来,差点把自己憋死。 女孩子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好像最终下定了决心,激动道:“先生,您、您要了我吧。” “那什么……”她这么直接的态度,倒弄得我吭哧吭哧,面红耳赤,天见可怜,哥们儿第一次还在呢。 “我们年龄相差无几,我、我还是第一次,给您不算亏。”女孩子说着主动迎上来,拉我的皮带。 “别别别……”我一下子认怂了,赶紧躲开,连看都不敢看她,“哈哈,那什么,我没带够钱,要不下次吧。” “不要钱,免费的!”女孩子咬咬牙,从身后一下子抱住了我,伸手往下部抓去。 我不由一紧,胸口狂跳,整个人都不行了,就在快要忍不住时,胸口突然一凉,朦胧中传来一道哼声,紧接着身后的女孩子莫名的倒飞出去,“啊”的一声摔在墙角。 我清醒过来,立马拍了下胸口,这是什么情况? 正在这时房间四壁忽然倒塌下去,露出外面空荡荡的大厅,一时间灯光大亮,地面上炫彩的霓虹光线游走,隐约可见画着很多鬼画符一般的箓印。 我吃了一惊,心里的旖念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是……阵法?是巧合还是用来对付我的? 这时从大厅的拐角黑暗中走出一个五官妩媚漂亮至极的皮衣女人,冷笑道:“咱们又见面了!” “苏橙柠!”我没想到苏橙柠会出现在这里,脑海迅速转了一圈,一下子明白过来,难怪地上的女孩子表现的那么古怪,原来是苏橙柠在搞鬼。 我说:“还用美人计啊,犯得着吗?” 苏橙柠咬牙道:“可惜啊,这个贱人读书把脑袋都读坏了,连勾引男人都不会,真恨没把你扒光了,下了你的宝贝,看你还怎么逞能。” 我一面打量四周一面笑道:“说的跟你很会勾引男人似的,要是你亲自上,咱们说不定已经都脱光了。” 苏橙柠狠狠瞪了我一眼,对着身后黑暗处恭敬道:“舅舅,就是这个人,害的我们折了三个兄弟。” 黑暗处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哼声,接着响起一道铃铛声,这时地下的箓印快速变化,空气中传来一声声嗡嗡的鸣响,我只觉脑袋一晕,眼前视线都模糊了。 我下意识的要去抓什么,可是身边什么也没有,身不由己的就摔倒在地,倒地的一刹那,脑子里快速回想,根据这个阵法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个迷惑阵,也就是利用灯光和声音配合天地磁场惑乱人的思维和视觉,从而让对手达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一般是用来对付同样懂玄学之术的人。 不出意外杀我的人已经到了身旁,我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打开“虚破妄眼”,就见一道朦胧的影子拿着尖刀冲了过来。 这人应该走的生位,按五行八卦之道,要破解这个阵有两个选择,一是走生位出去,这个行不通了,刚好撞在刀尖上,二是走死位,硬碰硬。 我琢磨了一下位置,在那道身影来临的刹那往旁边走去,那身影刚刚到了身旁一下子停住了,惊咦了一声。 到了死位迷惑的感觉更加厉害了,不过到了这里我就放心了,当下拉开裤腰带一泡尿撒了下去。 童子尿破阵,同样也可以破坏这地面不知什么玩意画的箓印,就像是电板少了一块链接锡点,失灵了。 果然,下一刻四周消停了下来,苏橙柠傻愣愣的拿着刀子站在不远处。 我立即拿出“阴煞童子符”,没想到符咒还没念出,不远处就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喊声:“兄弟,误会,误会,都怪我这外甥女不懂事,咱们这就走,别动粗,动粗不太好,以后天各一方,此事就此揭过,死丫头,还不快走!” 苏橙柠反应过来,干巴巴的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跑。 我一时间愣住了,这混蛋雷声大雨点小嘛,你冲上来拼命,只要童子伤不到你,我可就挂了! 四周安静下来,苏橙柠和那人可能真的跑了,我转头看了眼,那女孩子仍旧一丝不挂的趴在地上,她的位置刚好在生位处,刚刚没受影响,此时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这时真是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把衣服扔给她,说道:“穿了吧,我走了。” 走出院子我点上一根烟,感觉哭笑不得,我是干嘛来了,钱没赚着,还惹了这么一伙人,看来要回去找百尺老道唠唠,不行我回南京去了,来时的锐气被消弭的干净,还灭个屁的妖。 走了几条巷子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我迷路了,这是哪? 就在这时那个女孩子气虚喘喘的追了上来:“等等。” 她这时换了一套黄色的薄羽绒袄,还带上了一副眼镜,显得很文静。 “有事吗?”我问道。 女孩子怯懦道:“谢谢你救了我,我、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我点点头,吃饭不吃饭无所谓,先把我带出去再说。 女孩子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左绕右拐很快到了马路,我本来要回去,这女孩拉着我非要请我吃饭不可,于是两人就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点了几个菜。 我吃了几口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孩子像个学生,问道:“你是干嘛的?没有地方去吗?” 女孩子眼圈又红了,断断续续说出了来历,原来她在这里读大学,前两天半夜出来买宵夜,半道被人迷晕了,醒来后到了一处荒山中的一座大院子里,那里有二三十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全部脱光衣服,强迫着做出各种羞人的事情,敢反抗立马招来一顿毒打,u看书 .uukansu 一天之内她亲眼看见三个性格强烈的女孩子被活活打死,得亏她运气好,今天天黑时被临时选送出来办事,恰好遇见了我。 我听的心里一阵恶寒,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怒道:“那地方在哪?咱们报警!” 女孩子摇摇头,“我不清楚,去的时候昏了,出来时蒙着面罩,不过……”她想了一下道:“那院子里的大堂上有两个字,好像叫什么琼楼。” 琼楼?好熟悉的感觉,我想了想心里一惊,握草,这不是锤子说的那个邪恶王国吗?难不成苏橙柠是琼楼的人? 大江南北十三个省、发展到国外去了……我不敢想象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组织,想到前面发生的事情,不由心里发虚,对女孩子说道:“现在你出来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警也别报了,平安是福。” 女孩子点点头突然拉开手臂说道:“我看他们好像也怕您,您能帮我解开这个吗?” 她的手臂上有条青色的线,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这玩意是阴气入体,不知苏橙柠他们怎么做到的,我心说这才是女孩子请我吃饭的真正目的吧。 一张形字“摄”符轻松解决,女孩子自报家门叫张晴,然后结账飞也似的跑掉了。 我出了餐厅回旅社,心里有点乱,想到琼楼就想到了锤子,这混蛋这些年不知在做什么鬼东西,现在又怎么样了。 这时候天快亮了,回到旅社发现房间门虚掩着,记得出门时好像是关着的,我好奇的推开一看,顿时一惊。 完了,百尺和智深没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并蒂莲花 我第一反应是他们该不会被苏橙柠抓去了吧,又一想不太合理,苏橙柠和她舅舅已经跑了,我们之间原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抓个老头和大胖和尚吧? 回头一看房间里面,除了被子乱糟糟的,其他一切都很整齐,两人的行李也都在。 这倒奇了,我挠挠头走出门,迎面正好看见百尺和智深回来,俩人人手一个江南特色小吃粢饭,另外还拿着几根油条和两三袋豆浆,吃的满嘴流油。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草你大爷的,害得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们挂了呢。” 百尺老道贼兮兮看了我一眼:“你小子昨晚干嘛去了?” 我义正言辞道:“无心睡眠,出去走走。” 百尺老道贱笑道:“少唬我们,我昨晚隐约听见有个小妞和你说话。” 智深也道:“你要是佛门弟子就是犯了色戒,要下地狱的,太让人鄙视了。” 好嘛,还被嫌弃了,我真怀疑这俩货昨晚是不是已经醒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接下来他们把早餐分了我一点,吃完后百尺老道和我商议去见见那位游乐园的老板,可是我的困劲上来了,不想去,就说大早上的办不了事,要不然去你先去碰个头,把价钱先说妥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百尺老道无奈,只好出去一趟,回来带着一顶新帽子和两套道服一柄佛尘,又给智深挂上一串一看就是假货的佛珠,然后带着智深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我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等被百尺老道拉起来时还晕头转向的找不到北,揉揉眼屎一看窗外,太阳都快下山了,冲百尺老道嚷道:“干什么玩意,好不容易睡个正常觉。” 百尺老道冲我直眨眼,嘴里发出轻轻的“pipi”,智深也是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我刚想骂他们有病,转头一看就愣了一下,只见房门前站着两女三男,一个个西装革履显得很有派头,只不过此时张着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我这时浑身上下只穿着个大裤头,感觉无比尴尬,骂骂咧咧的就钻进被窝,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干嘛的都是?” 百尺老道捏着胡须对那些人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别看我这师弟言语平常,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茅山密家掌教,道号妙法至尊除魔真君定山法华震天琅琊真人,曾七下阴曹,八入沙海寻找上古魔国遗址,与美杜莎斗个旗鼓相当,与烛九阴大战八百回合不败……” 说着他自己都感觉脸红编不下去了,指着智深道:“这位我已经介绍过了,他乃佛家密宗真传,毘舍婆罗尊者法相智深大师,就这么厉害的一位大师仍旧不及我师弟一只手。” 智深不知被百尺老道怎么收买了,任由他胡吹,不过听到他不如我,瞪着牛眼就想争论,被百尺老道一瞪又吞了下去。 我算是听明白了,百尺这混蛋是在造势,好趁机要价。这可是赚钱的买卖,不能认怂,于是我傲然的一仰头道:“客气!刚刚和阎罗王下象棋,输了两个子,心里不舒服,被你们硬生生拉回来……所以咳咳那个,嗯,没事了。” 百尺老道趁机捧哏:“阎罗王兄弟最近身体可好?” 我点点头煞有其事道:“嗯嗯,这老家伙身体还行,就是烟抽多了老咳嗽。” 说完两人都有点脸红。 百尺老道嗯了一声,回头对那些人道:“如何?” 两女三男听的脸颊直抽,不住点头,“嗯嗯,太厉害了,不知咱们可以动身了没?” …… 五个人开了三辆车,排面挺大,我和百尺、智深三人坐在最后一辆车上,我被百尺老道逼着穿上他买回来的道服,感觉有点小不合身,绷得难受,就咧着怀小声问道:“什么情况。” 百尺老道说道:“那老板不知什么缘故病了,委派这些手下来和我们交谈,说好了一口价二十五万,我刚刚和他们又侃了一会,他们说加到三十万没问题,不过要带你去见见他们老板,还要咱们签自愿进去合同。” 我说见他们老板我能理解,签合同是几个意思?百尺老道摇摇头说,人家也不是傻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在一座豪华的别墅中看见了那位老板,这人姓沈,年岁不算太大,三十五六的样子,只是此时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直冒虚汗,看起来病的不轻。 他见我们来了,古怪的笑了一下,挣扎着爬起来问道:“哪位是茅山掌教?” 我这时反应过来反而有点心虚了,茅山后裔弟子不老少,如果听说我冒充他们掌教,会不会拿刀跑过来砍死我?不过如今赶鸭子上架下不来了,只好做了个稽首,道:“有礼了,贫道正是。” “好好好。”沈老板一连声说好,“我就信的过茅山,茅山名气如雷贯耳啊,那个……真人能不能先给我瞧瞧,我感觉身体快不行了。” 我前面一进来,就感觉这人太不对,闻声让他趴下,然后捏着“散阴掌印”摸了下他的至阳、灵台、神道三穴,又让他翻了个身,吧啦着他的眼睛看了看,只见他的白眼仁周圈布满了密密麻麻一大片黑色血丝,心里咯噔一声,说:“你先等等,我和师兄商量一下。” 说着我把百尺老道拉到一边小声道:“老道,不然咱们跑路吧。” 百尺老道疑惑道:“咋了?” “并蒂莲花啊,听说过没?” “无量那个天尊!”百尺老道吓了一跳,显然他也听说过。 并蒂莲花是花中精品,集荷花的精华于一身,原本是吉祥、美好、美丽的代名词,但咱们这里说的却是阴气浊体,也就是阴气集结胸腔,结成并蒂莲的模样,比癌症还要可怕万倍,因为中者死后会化为鬼胎,生成一种十分可怕的魔怪,嗜血好杀,说话忽男忽女,而且有两条命,死了一次还能复活,且极难抓捕。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让我们给碰上了,要知道能下并蒂莲的无不是传说中道行通天的鬼怪。 百尺老道问道:“你确定没看错?” 我点点头:“应该……错不了,书上就是这么说的,这人最多还能活十多天,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生前把他火化了。” 百尺老道怒道:“你这不扯淡吗?咱们来挣钱的,你把雇主给火化了,还挣谁的钱?” 我说:“那你说怎么办吧?” 百尺老道琢磨了一下道:“其实并蒂莲花我有办法解决,不过你得先试着把他那只妖给干掉,我看这么着吧,你去忽悠他一下,咱们先去游乐场试试,等拿到钱是闪人还是给他一并解决了,回头再说吧。” 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这沈老板铁定是建了游乐场之后才得的毛病。 我回到床边,沈老板已经望眼欲穿了,生怕我说出不好的结果,急忙问道:“真人,我、我怎么样?会、会不会死?” 我十分理解这种人的感受,钱多了还没怎么花,而且这么年轻,哪里甘心,于是笑着忽悠他:“小问题小问题,等下我帮你回回气,咱们先说说游乐场的事情吧,你……事先找风水先生看了没?” 这是我奇怪的地方,这些老板越有钱越迷信,这么大的工程铁定找风水堪舆方面的高人看过才对,怎么还会碰到这种怪事? 沈老板叹口气道:“怎么没找!” 我说:“那他人呢,现在怎么说?” “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死在家里,七窍流血,肝肠寸断,全身没有一块好骨头。” 我不由头皮发麻,问道:“那你的身体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舒服的?” 沈老板忽然扭捏起来,过了好一会叹气道:“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因为工地的事烦心,无聊之下玩了一对大学双胞胎姐妹校花,然后就这样了。” “那她们在哪里?”我感觉很好奇,玩对校花怎么会沾染这玩意。 沈老板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让一旁带着眼镜的一个中年女人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这是一张死亡证明书,上面说的是一对姐妹同上一所大学,后来莫名其妙同时死亡,死亡时间是2000年7月15日中元节。 带眼镜的中年女人略显紧张,眼神躲闪道:“就是这俩位女学生和沈总发生了关系,可是事后经过我们调查发现她们已经于去年死了,换句话也就是说……”说到这里她声音发抖:“沈总和两个死人或者鬼发生了关系。” 我忍着心惊看了眼百尺老道,百尺老道立马上前扯道:“小事小事,恶鬼伤身嘛,以后注意点就是了,咱们还是先说说游乐场的事情吧,解决了那只妖,沈老板的病一准好了。” 沈老板眼睛亮了,“真的?” 我和百尺老道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千真万确。” 接下来就是那五个人和咱们签合同,我瞅了眼发现没有多大问题,无非就是说咱们要是死在游乐场属于自愿进去,人家老板不赔钱,如果解决了那只“妖”给三十万,按印签名生效。不过谁还管他有没有法律效益,拿了钱咱们跑路了都。 我们三人都签了名,按了手印,完事我给沈老板用“形”字符吸了点阴气,聊胜于无,就这都让他兴奋的不行,连说身体好了很多,非要带咱们出去玩玩,后来还是被手下人劝住了。 时间还早,我们让沈老板的手下去准备了一大堆家伙,u看书 ww.uukanshu.om然后三人躺在一间偏间内闲聊。 我说:“百尺老道,你说这沈老板玩了两个女鬼咋得了这毛病,和游乐场那边有没有关系?我怎么觉得这群人在演戏一样呢?” 百尺老道脸带凝重说道:“乱七八糟,谁能说的清,一个人同时遇见两件事情,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看……咱们这趟也够呛啊。” 我一向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说道:“我刚刚说要跑路,你还不愿意,现在就别瞎想了,说不定游乐场那边就是个老鼠精啥的,咱们弄死了领钱就走。” 没过多久沈老板的手下回来了,拉了整整一车东西,于是三个人开整,我不知道他们俩做的什么玩意,我准备的十分充足,什么香烛、草纸、钉子、糯米、盐、绳子、墨斗、手电筒、中华香烟、辣条、饮料、面包、毛毯、睡袋,甚至两只大狼狗,三只大公鸡,外加一头两千响的鞭炮。 很快夜幕降临,该上路了,沈老板的手下竟然一个都不愿意去,只派了个傻不拉几的汉子开皮卡车送我们。 皮卡车出了市区,直奔郊外,一直都到了虎跑山下才停下,开车的汉子自称虎子,东北人,他下了车指着一处憨笑道:“三位大师到了。” 百尺前面和我说过,这里应该是一个小的旅游景点,附近有些度假村,农家乐什么的,而西面十多里处似乎有所大学,这里位置不算太偏,应该人流不小,可我们这时顺着虎子指的地方一看,只见到处黑灯瞎火,朦胧的月光下一些建筑高矮起伏影影绰绰,跟魔鬼森林似的,还没进去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丑人 前方一大片朦胧的黑影,可能是些还没建好的摩天轮、旋转木马等娱乐设施,但我们知道里面有邪物,先入为主,从这个方向看去感觉那些高高矮矮的东西像是一个个鬼魅,不由脊背生寒。 四个人站成一排,咕噜咕噜咽了一阵唾沫。虎子掏出一包烟散了,百尺和智深竟然也罕见的抽了起来。 百尺这时佛尘一甩,问智深:“你怎么看?” 智深和尚粗鲁霸气,但是人诚实,很少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点点头:“很吓人,有点害怕。” 百尺又问虎子:“这位兄弟觉得呢?” 虎子憨笑道:“俺不怕,俺娘说了,好人不会被鬼吃掉的。”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娘说的太有道理了,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好心肠。” 百尺老道说道:“说到好人,你们应该还不太知道准确的定义,比如我,我这个人一向以助人为乐……” “太不要脸了吧。”我打断他道:“咱们别扯淡了,说那些没有用,百尺我问你,上次你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说看,咱们好做个参考,未雨绸缪。” “那什么……”百尺老道吭哧半天:“我进去溜达一圈后出来,感觉冰冰凉凉的,滔天的妖气直往身上撞。” 虎子忽然道:“这位大师是去年来的吧,我瞅你面熟,你那时就在外面晃悠了一圈,没往里去,那时候外面自来水管爆了,到处都在流水,溅到身上肯定是凉的,往里去就不凉了。” 百尺老道沉默一会骂道:“我说你个东北佬,不懂就别瞎说,贫道岂能没往里去?贫道纵横天下那么多年,是自来水还是妖气我能不明白?不信回家问你娘去。” 我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我敢来这里,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百尺来过,他能全身而退,我未必不能,现在看来这孙子说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我咬咬牙说道:“行了,来都来了,横竖进去看看,富贵险中求嘛,捡了便宜往死里揍,打不过咱就跑,走,进去!” 当下几人把车厢内的东西卸了,然后人手一个强光手电,智深打头,我和百尺老道在中,虎子牵着两条大狼狗提着几只大公鸡垫后。 这个游乐场大的离谱,各种大大小小的娱乐设施拥有尽有,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尽头,再远处似乎还有很多盖了一半的房子,不过手电光束虽亮,咱们眼力却有限,只觉黑洞洞的看不清是干什么的。 几个人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乱转,跟走迷宫似的,也没个目的,附近花花绿绿的道具直晃眼,还不时看见一个逗小孩开心的小丑假人或躺或站,那个心惊担颤就别提了。 我一路上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不停,不过却没觉察到一丝阴气,至于妖气是什么玩意,我没见过。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声问百尺老道:“对了,咱们要是除了那个东西,怎么证明?怎么拿钱?” 百尺老道显然也没想到这一茬,愣了一下道:“我上哪知道去?你是主力,你说了算。” 这老家伙还真把自己定位成打酱油的了,我问虎子:“你算是老板派来的监工吧?” 虎子点点头:“算是吧,老板对俺可好了,他让俺跟你们来的。” 我心说你老板对你好个屁,今天要出事你一个普通人第一个挂掉。 智深这时说道:“我看咱们就在这里呆一晚上算了,我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真有个小鬼小妖的,咱们给他整治整治,明早儿去拿钱不就得了。” “说的也是。”百尺老道说道:“这世上的鬼怪大多数都是子时三刻,也就是晚上十一点45开始出没,横竖时间还早,咱们找个地儿呆着,总比这样乱撞的强,虎子兄弟,哪里能歇人?” 虎子挠挠头指着一处道:“那里以前是看工地的住房,可是……看工地的人都死了,而且死的那些工人尸体也在里面放过一段时间,有点吓人。” 我一听就感觉不太舒服,百尺老道却哈哈两声道:“我等前来降妖除魔,还会怕了一个死过人的房子,笑话。” 他说的大气,却脚步不前,甚至往我身边靠了靠,我对虎子道:“没事,咱们过去。” 虎子带着我们饶了两圈,前面出现三间平房,我把手电照过去,发现门都没锁,里面好像还有床和日用品,我让虎子把狼狗和大公鸡系起来,四个人进了中间一个房间。 里面的灯还能用,打开以后发现面积不大,属于单人房,一道门一扇窗一张床,床头放着一个炉子和铁锅,还有一个开水瓶,只是整个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怪味。 百尺一进门就躺在了床上,叹口气道:“这才对嘛,歇好了才有力气干活。” 虎子道:“大师,看工地的老张就死在你那张床上,死的时候皮都被扒了,被子上染了很多血,有点脏。” 百尺老道弹跳而起,脸色发白,骂了句不早说,四处瞅了一圈,伸手捏起被子把黑漆漆的后窗堵上了。 我摇摇头,他这么做实在是自欺欺人,妖怪真来了一床被子顶个屁用? 接下来关上房门,四个人就无所事事了,百尺老道说整两杯震震胆,就从提着的口袋里掏出一堆东西,两瓶一斤装的老村长,鸭头、鸡腿、卤蛋、辣条等等,琳琅满目一大堆。 四个人围坐一团,百尺老道一人给倒了半杯白酒,连智深也没反对,他们师门好像讲究一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头。 百尺老道面带得色道:“沈老板这些手下还真有趣,咱们买这些多吃的,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居然问我,是不是喂妖的,难道妖怪也爱喝白酒吃鸭头这口?哈哈哈。” 我说:“我倒没觉得人家有趣,搞不好这就是咱们的断头饭,就算给你买鲜珍海味又能怎样?” 百尺老道老脸挂不住,端起酒道:“别这么严肃,来走一个。” 我对白酒这玩意不感兴趣,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喝点也不错,于是咕咚一口干了,这个辣爽啊,一下子从头皮红到脖子。 接下来一边胡吃海塞,一边商量怎么对付那东西,什么智深念经,我顶上,百尺打下手,虎子帮忙拿家伙,但说来说去也没有个确切的说法,谁知道那玩意是什么,见过的人都死了,而且万一对方今天身体不舒服挂免战牌了呢?后来不知是谁开的头,说着说着扯起了乱七八糟、半生不熟的黄段子,连智深也被百尺带坏了,尼姑长尼姑短的跟着瞎搀和。 道士和尚扯黄段子……这场面也是醉了,整个房间里酒味扑鼻,怪笑连连,那股怪味早就冲没了。 到了后来酒劲上头,一个个都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两瓶酒见底后,我有点头重脚轻,心说完了,一不小心干多了,抬头看看他们,发现这三个家伙酒量特别大,完全跟没事人似的,就只好自己迷迷糊糊的坐在一旁拍脑袋。 过了会虎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桌扑克牌,然后他们仨非拉着我玩一会八十分,我知道他们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转移气氛,不至于先把自己吓坏了,推脱不掉,于是又是一通大呼小叫的吵嚷。 玩了大概一两个小时,我一如既往的手臭,什么好牌都没有,但酒劲倒是消了不少,起码看东西不眼花了,这时随意往旁边一瞅就愣了一下,问道:“百尺,你刚才用什么东西顶着被子的?” “没用什么啊。”百尺老道不耐烦道:“就是搭在窗沿上,遮一下,外面黑乎乎的,敌暗我明不太好,快点,轮到你出牌了。” 我说:“不是,你看看那被子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被子很薄,uu看书w.uuanshu 此时靠窗户中间的地方凸起一个圆溜溜的东西,跟人脑袋似的,我不敢确定那是什么。 百尺三人吓了一跳,智深脾气暴躁,跳起来大骂一声“孽障”,一拳就打了过去,那个圆乎乎的东西一下子没了,不过智深却捂着拳头直吸冷气。 我连忙问道:“咋了?” 智深摊开手掌背面给我们看,只见上面擦破了皮,有点淤青。这一下几个人都面色凝重下来。 我看了下手上的电子表,00:01,扔下牌道:“别玩了,怕是要出现了。” 几个人都扔了牌,由我打头,悄悄掀开被子打着手电往外照,只见窗外一片漆黑,来时的朦胧月光也没了,手电光束就好像照在一团黑色的棉花中,而外面是一个弯弧滑轮,安安静静的很正常,四个人的目光随着手电光束游走,一直到了窗跟下,才冷不丁的吓了一跳,那里躺着一个波浪头的外国人形小丑,涂着鲜红的口红,跟扑克牌中的大王似的,此时摔的四肢碎裂。 百尺老道松了口气道:“是个小丑人,虚惊一场。”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乐观。” 百尺老道笑道:“一个小丑人,你还让我多重视?放轻松不要这么紧张,该来的总会来,咱们以逸待劳怕什么?” 我说:“咱们进房间时,窗外空空荡荡,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小丑人怎么趴在窗台上的?莫非还有看工地的在,有意逗我们玩呢?” 虎子摇头道:“没有看工地的,全死了。” 四人互相看看,都不自禁的眼睛跳了一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妖出 虎子道:“会不会是靠在后墙上,被风一吹斜靠过来了。” 我说:“你们也看见了,那小丑人不是石头雕的就是瓷的,只怕不下好几十斤重,这要多大的风才能吹动它?何况外面也没风。可能是那东西嗅到咱们身上的生人气息凑过来了,好了,准备家伙。” 其实咱们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虎子是个外行人,只能傻瞪眼,百尺老道带的全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而智深做出一个他师傅那种钹,好像是沈老板手下从死人吹喇叭戏班那里买来的,另外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盗版经书和跌打损伤药,至于我的那些东西都是以防万一,按照镇压修仙畜生的方法来准备,不知管不管用,厉害的也只有八卦罗盘、祖师爷画像、剪纸符和我本人了。 我和虎子把外面的鞭炮整理开,线头拉到里屋,鞭炮震邪,遇到急事点燃,再厉害的家伙也得暂时退避三舍,其实狗和鸡也是辟邪之物,遇到不寻常的事能叫两声提个醒,只是不知道对妖有没有作用,就放到一边没管。 接下来几人又是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 这会儿功夫外面再无异常,大家都稍微放松了一些,百尺老道干笑道:“这妖怪还蛮有意思,弄个小丑人来吓唬咱们,真当道爷是吓大的?” 没人理他,他不提妖怪还好,提起来让人觉得心里怵得慌,谁知道对方是什么,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登场? 百尺老道眼珠子转了转,又对我道:“陈拐子,这里你本事最大,咱们是来除妖的,干坐着也不是办法,要不然你出去逛一圈,和它碰一碰,摸个底,回来咱们也好合计合计。” “去你大爷的。”我真想抽这老货一巴掌,尽打歪主意,难道我就不害怕?我说:“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它上门。” “嘿,不去拉倒!”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这时不知是谁的肚子忽然咕噜一声,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我问:“谁啊?” 虎子尴尬的笑笑:“是我,好像吃坏肚子了,想上大的,没事,我憋下去。” 话音刚落,谁的肚子又咕噜一声,我们都看向虎子,百尺老道不耐烦道:“我说虎子,你能不能不要咕噜,怪吓人的,实在不行你出去拉了吧。” 虎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这次不是我!” 智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是我,我好像肚子也吃坏了。” 百尺老道哈哈一笑刚要嘲笑他们,自己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脸色一变道:“无量那个天尊,咱们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说着他在吃剩的食品袋上翻了起来,智深和虎子也跟着帮忙,最后三人拿着一堆鸡腿袋子脸都绿了,我凑过去一看,生产日期1999年二月,保质期六个月,也就是说这玩意过期快2年了。 前面我抢不过他们,鸡腿一个没吃着,此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百尺老道见我笑更来气,捂着肚子大骂:“这个狗草的沈老板,什么东西,咱们拼死拼活的给他捉妖,他就拿这些过期的东西给咱们吃?” 三人的肚子嘟噜噜的叫唤个不停,干熬了一会,百尺老道苦着脸道:“不行了,要不咱们仨就地解决了吧?” 我连忙说:“滚蛋!哪有在屋子里拉的。” 智深也道:“阿弥陀佛,五谷轮回之物该去它去的地方,就地解决太有伤风化了。” 三人没有办法只好打着手电结伴出去,约定好有情况以大叫为信号,我再冲出去帮忙。 三人走后房间中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打着手电看了眼窗外的小丑人和四周感觉没有异常之处,就坐回床上抽闷烟。 一直等了三根烟的功夫还没见几人回来,也没听见喊叫声,我心说完了,一个个拉成虾米了还怎么降妖,难不成还要我把他们送医院去? 这时正要再点上一根烟,准备抽完他们还没回来我就出去找他们,不料打火机刚点着忽然看见窗户的被子又凸了出一个人头状的东西,还轻轻的挪动了一下,我不由心跳加快,难不成那小丑人自己又回来了? 又一想,这次能动,该不是百尺老道那三个混蛋有意吓唬我吧? “大爷的有没有意思?” 我伸手拉开被子,已经做好了骂人的准备,谁知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后退几步。 的确是那个小丑人,不过没有任何人帮它,而是它自己攀爬上的窗台,它的四肢又长了回来,以不可能的方式机械般的扭动着,裂开腥红的大嘴冲我嘿嘿一笑。 我不由头皮发麻,眼见它就要爬进房间,立即拿出“阴煞童子符”念咒掷去,让我毛骨悚然的是,百试百灵的童子竟然对这小丑人一点作用也没有,茫然的绕了几圈又回来了,轻飘飘的化成剪纸符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拿起符纸,盯着咯吱吱往上爬的小丑人,胸口狂跳不止,想了想咬破右手指,在左掌心画了个古体“杀”字,然后右手成“诛邪劈杀咒印”模样,口中轻念:“惶惶太虚,冥冥降灵,天官十二敕字,字字诛戢,地仙明令,急!”弹跳而起一掌拍在那小丑人的脑门上。 那小丑人“呃”的一声长嘶,张着嘴仰望上方,一下子摔落下去。 我见一招凑效,心中大定,连忙打着手电照出去,只见那小丑人已经摔的碎成一堆,好半天没有反应。 我又朝着四周照了照,一切正常,不禁脑子犯晕,我靠,他们说的妖不会就是这小丑人吧?也太简单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鸡飞狗跳,确切的说是那两条狼狗凄厉的惨嚎,几只大公鸡也像是临死前的挣扎一样鸣叫。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连忙拉开门冲了出去,鸡和狗都系在门前不远处的石头块上,我让开灯光侧着身看过去,一下子又是头皮发麻,就这么短短的功夫,大狼狗和公鸡都没了,原地徒留两张狗皮和一地鸡毛。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干的,速度这么快?是那只妖吗?那小丑人又是什么玩意? 我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的照着四周,一下子照在一张极速奔跑的惨白的脸上,鸡皮疙瘩刚起又是一惊,这人是智深! 智深全身血淋淋的,染红了僧袍,气虚喘喘的跑来,伸出手遮住灯光,喊道:“是陈施主吗?”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道:“是我、是我,咋了?” 智深道:“完了,百尺师伯和虎子被妖捉去了!” 我急问道:“在哪,快带我过去!” 智深这时冲到了跟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别去,那东西太厉害了,咱们不是对手,先回屋再说。” 两人急匆匆回了屋子,我一把关上房门,再看智深,发现他身上僧袍寸烂,肥胖的身体上裂开了几道口子,啾啾的流血。 我急出一身汗,一叠声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跑那么远?百尺和虎子呢?为什么不喊我?” 智深撕开衣服,拿出云南白药膏往身上倒,龇牙咧嘴道:“咱们跑的不远,可刚蹲下没多久,虎子就被怪物卷走了,连是什么我们都没看清,这地方太黑,手电根本不顶用,百尺师伯要喊你可一张口就被一根黑乎乎的东西勒住了脖子拖了出去,我屁股都没擦就扑过去帮忙,可是那玩意不知是什么东西,乱七八糟一大堆,我连降魔都钹没用出来,想要念经文也被勒住了脖子,好容易才逃出来,身上全被那鬼东西割破了!” 我听的目瞪口呆,这种东西我听都没听说过。 智深又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我们毕竟是人不是鬼,没了光亮,黑灯瞎火的什么事都办不成。” 我想想也是,我们的确都有点想当然了,我问道:“那么说,百尺老道和虎子都死了?” 智深上好了药,把百尺老道的衣服披上一件,摇摇头道:“不清楚,我脑子笨,不过根据前面我们听来的消息,那些工人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伤,看工地的人死的时候被扒了皮,但是被拖走的可能是头一次,我也想不明白。” 我挠挠头皮急得直跳脚,外面漆黑一片,手电光摇来摇去无法集中用处不大,没了灯十成本事能用出两三层就不错了,可是百尺老道和虎子刚刚还好生生的喝啤酒、打牌,这会儿说挂就挂了,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和智深对望一眼,都屏住呼吸,严防戒备起来。 敲门声还在继续,u看书 ww.uukansu 我给智深一个眼色,智深大嗓门低沉道:“谁?” “哎呀,是我和虎子呀,你们在里面搞什么鬼,快开门。” “大师们我是虎子。” 外面竟然是百尺老道和虎子的声音,而且语气轻松,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给了智深一个疑问的眼神,智深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伸手就去拉门,我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门开了外面的确是百尺老道和虎子,两人衣衫整齐,神态自若,完全就是一副刚放完货的轻松模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关了房门。 百尺老道四处看看,嚷道:“怎么把被子拿掉了,怪吓人的。”伸手又把被子挂在了窗户上。 接着和虎子一起坐到了床上,看着智深挖苦道:“嘿,你这小子胆子真不大,也不等我们。” 虎子也道:“是啊,大师你自己跑的倒快,把我们丢下了。” 智深也不知在想什么,看都不看俩人,呼吸越来越粗。 我看着百尺老道俩人,又看看智深,心跳加快,脑子一片茫然,他们显然有一方撒了谎,可要说是智深,他没必要把自己弄得浑身血淋淋演苦肉计,要说是百尺老道,这混蛋还是这幅德行。 我悄悄走到一边,准备打开“虚破妄眼”看一看,不料百尺老道忽然冲着我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这里黑灯瞎火的不好办事啊。” 我笑了笑,又看了眼一旁喘粗气智深,道:“合计合计,你们先说。” 这时智深背着两人忽然莫名其妙的踢了我一脚,张张嘴用口型道:“跑。”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游乐场的黑夜 智深背对两人踢了我一脚,还用口型说了个跑,可是我不知道该相信谁,迟疑了一下,拉住他对着他们三人开门见山道:“个老子的,真以为老子好欺负,说!你们谁在捣鬼?” 智深无奈的“哎呀”一声,和我并排站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瞪着百尺老道二人。 百尺老道和虎子面面相觑,也站起来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你们一起出去解个大便,回来说法完全不一样,怎么?窝里斗还是让妖怪给附了身?” 百尺老道忽然恶狠狠的瞪了智深一眼,道:“你这孙子怎么瞎说?” 智深冷笑道:“老子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让他们别吵,就把八卦乱盘掏了出来,我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咱们四个战战兢兢的跑来抓妖已经很不易,他们应该没心思吵嘴太对,也许其中有一方……不是人。 我把八卦罗盘捧平,然后盯着中间的指针,刚看一眼还没看的仔细,就被身旁的智深狠狠撞了一下,我猝不及防摔向地面,心里就是一惊,不好!智深这混蛋是假的,倒地的一瞬间下意识就往百尺老道身旁翻滚,可是打眼一看,握草,百尺老道和虎子的脚竟然是木头的,而且两人已经弹跳起来,屁股上有截只剩几根毛的秃尾巴。 我一瞬间脑子轰鸣,该死,智深身上有佛性普照,按逻辑来说出事他也是最后一个。 电光火石间“百尺”和“虎子”已经扑向智深,三人厮打成一团,“百尺”和“虎子”口中发出古怪的嚎叫,凶狠尖锐,而智深的降魔钹不知掉在了哪里,只是拳打脚踢。 我冷汗直冒,赶紧拿着八卦罗盘对准三人,转换方位口中低喝:“阳极阴衰,通照幽冥,阴鬼污魄,速速现形。” 厮打中的“百尺”和“虎子”身体一顿,肉眼可见的化为两只白花花的东西,我从来见过这种东西,好像是木头,又长着一张人脸,而且像猪一样,有尾巴,身上还长着树叶。 一愣神的功夫,两只怪物已经放弃了智深,一下子把木门撞破出一个大洞,哼哼唧唧的窜进外面黑暗中。 我连忙过去扶住智深,问他怎么样,智深这一次真够呛,身上又多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刚穿上的衣服又烂了。 “还行。”智深狠狠喘着粗气,瞪了我一眼:“陈施主,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我有点内疚,暗骂自己心眼太多,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道:“那什么……前面你也是被这东西弄伤的?百尺老道也是被它们抓走的?” 智深摇摇头:“虽然我也没看清,但应该不是,那东西比刚刚这两位还可怕,我看咱们还是走吧,咱们真没有降妖的本事,这都不是人干的事。” “没用了。”我摇摇头道:“不知是这只妖越来越厉害还是咱们偏听偏信没有打探清楚,我甚至怀疑这不是一只妖而是一群,现在想走只怕也来不及了,是死是活已经不是咱们能说了算,这样……” 我把祖师爷画像拿出来交给他:“你受伤太重,拿着这个防身,在这里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如果事情可为咱们逃他娘的,不行就听天由命吧。” 说着我拿着手电就冲了出去,智深在身后无奈喊道:“陈施主,小心点,遇事你就别逞能。” 我有点感动,这傻大个倒是个热心肠,不过现在一心想跑可是行不通的。 外面漆黑一片,那两只怪物早跑的没影了,我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的转悠,时刻提防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只是那些染着五颜六色的娱乐设施没有整理过,摆放凌乱,遮挡了手电光,背后黑乎乎的,好像哪里都不安全。 我转了几圈毫无异常,也没有遇到袭击,逛着逛着就到了前面进来时看见的一排没建好的房子旁。 这排房子格局很像是街面的店铺,外面有三层阶梯,宽大的门面,最里面还有个可以看山景的大窗户,只是此时还是泥砖墙,窗户门都没有,顶上还架着方木,浇顶完成了一半。 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检查过去,到了第五个房间随意往里一扫,心里就咯噔一下,头皮有些发麻,那里面窗口旁站着个女人,背对着我,长发披肩随风而动,身上的连衣裙红的刺眼。 在这荒无人烟的建筑工地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个女人,我绝不相信她只是个来散心的妹子。 正当我捏着“散阴掌印”要试试有没有阴气时,那女人突然用尖细的嗓音唱起了歌,我听不清她唱的什么,吴侬软语的还挺悦耳,不由的就分了一下神。 “我死的好惨。” 那女人刚刚还在远处,一下子就到了我面前,浓重的烟灰味刺的我鼻子发酸,一张惨白的尖脸七窍流血的贴上来,十分可怖。 我倒吸一口气,头皮发炸,一下就摊到在地。 “嘻嘻嘻嘻……啊!” 那女人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奸笑着抬起双手,双手指甲曲张缭绕,迅猛无比的扑来。 我稍一冷静,立即捏着“破秽印”行气之法随之运转,对着她的脸就打:“草泥娘的,死开!” 这女人滑不留手,打过去完全没有触碰感,她身形一闪踉跄的倒飞落地,不过立即横飞十多米,又恢复了披头散发的模样,擎着苍白的双抓不动了。 我连忙爬起来,打着手电照过去,谁知这一照,饶是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被吓的不轻,这女人身旁又多出四五个女人,全都披头散发遮住面容,扭曲着身体缓缓移动,一时间“嘻嘻”“哈哈”的奸笑不绝于耳。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孽畜!阴间有道不走,偏要为祸阳间,再不退下,少不得让你们魂飞魄散!” 谁知这些女人完全不买账,眨眼之间就飘了过来,把我团团围住,十几只苍白的细手,指甲乌黑尖锐,披散着头发,嘻嘻诡笑,这场面实在太有压迫力了。 眼见她们越围越近,我赶紧扔出“阴煞童子剪纸符”也没时间看结果,闭上眼睛屏气凝神默念天官门辟邪咒:“修的天官法,可觑日月通,心有正气,身有光明,三仙加身,邪祟不生,普渡世人,役使雷霆,浩然正气来!万邪退避,急急如律令!” 连念三遍,感觉身旁浓浓的阴气消退了不少了,睁眼一看,这些女人消失了,不知是跑了还是挂了,童子还在原地打转,我抬手收起,此时心里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只觉满嘴发苦,连哭都哭不出来,这里到底是鬼地方?小丑人、能变人的怪物、还有女鬼,这特么是活禁地吗? 我看了眼智深所在的房间,那里的光亮在这漆黑的夜色下简直是一盏明灯,于是抬脚往回走,正想着咱们该怎么离开这地方,突然冷不丁的发现那里的光亮闪了一下,接着再一看,那里完全陷入了黑暗。 不好!智深也出事了,我按照大致方向撒丫子就跑,胸口跳个不停。 真是越急越出事,没跑出去多远,这时脚下一拌,我一下摔了出去,撞得鼻子发酸,还没等爬起来,脚腕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我打着手机照去,光束还没变换方向,手腕又是一紧,手电筒咕噜噜的滚到了一旁的泥水沟里,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的过了头还是太累,此时大脑轰鸣,人都麻木了。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有无数条毒蛇在游走,接着四肢全被一种莫名的物体缠住,动都动不了。 我清醒过来,焦急的想着对策,u看书.uukansh.co 可是此时手脚不能动,什么也用不出来,眼见身上越来越多那种不知名的东西,自己很快都被裹成粽子了,心里突然激灵一下,赶紧运转行气之法,口中用“天官敕冥歌调”唱起郝三婆曾经唱的顺口溜。 “天官敕冥歌调”发音很古怪,不像任何口音,好像完全就是另一种语言,此时唱着顺口溜也十分难听,不料那些裹着我的东西忽然松动了一些,我心里一喜,咬音加重,就这么念了十分钟,身上紧绷感彻底松了,那些东西都不见了,黑暗中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远离了。 我赶紧爬了起来找到手电,然后四处打探,我发现刚刚一打岔,自己完全迷失了方向,一下子成了睁眼瞎,四周堆满了东西,又不能走直线,连房子在哪里都不能完全确定了。 接下来就这么按照有可能的方向一边防备四周一边四处寻找,等找到我们栖身的房子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好在途中没有袭击出现。 我站在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祈祷智深这家伙在里面睡着了,也许关了灯只是因为刺眼。 推开门里面传来浓重的血腥味,我颤抖着打着手电找了一圈,只见地面上堆着一摊血迹,祖师爷画像散落在一边,但房中却没有半个人影。 完了,智深也没了! 就在这时门的方向传来“可可可”的声音,就像是人嘴里含着一口稀饭发出的笑声。 我把手电照过去,只见门口出现了两个小丑人,扒着门槛,只露一个头,血红的大嘴巴咧开着,乌黑的小眼睛泛着凶光,惨白着脸,说不出的诡异。 第一百二十章 日本女人 我默默收起祖师爷画像,又打着手电在房间后窗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智深的身影,这下完全死心了。 门旁趴着的两个小丑人还在嘻嘻哈哈个不停,嘲讽戏弄的意味非常明显。 我想到四人威风凛凛的前来杀妖,结果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如今又有三人生死未卜,不禁悲从心中来,接着又觉怒火中烧,胡乱的撕破身上碍事的道袍,咬破手指左右手心同时画上天官十二敕字中的摄、杀,冲过去就拍:“狗娘养的!给老子死!” 那两小丑人似乎知道厉害,嘻嘻哈哈的跳开了,我跟着后面追,可是手电光束有限,很难捕捉到它们的身影,眨眼间就看不见了。 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手电转了一圈,毫无头绪,无可奈何,忍不住吼道:“******,出来,出来啊……” 四下里静谧的吓人,连只虫子叫都没有,我几乎嗓子都喊哑了,最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干脆连手电也关了,就这么呆呆的坐着,抬头看着天上的乌云。 不知是不是错觉,天空密布的云彩慢慢的消散了,很快月亮钻了出来。 我眨眨眼四处一看,没错,大地一片清亮,密密杂杂的娱乐道具都能看清一个大概。 也就在这时,我发现不远处的侧翻滑轮旁一个小丑人探头探脑的看来,不对,更远处还有,再一看,密密麻麻一大片,不下几十个。 我忍不住骂道:“看你祖宗!” 这些小丑人却一点都不知道廉耻,一时间嘻嘻哈哈嘎嘎的怪笑充斥着整个游乐场,这里简直像是一个诡异的小丑乐园。 笑声越来越刺耳,我爬起来朝着最近的一个小丑人就冲了过去,这小丑人哈哈怪笑着转身就逃,速度还不慢,而其余的小丑转换着方向围过来。 我充分发挥出小时候和人干架的风格,老子打不了你一群,先捡一个打。 前面这个小丑跑的很快,不过脑子有点二,边跑边回头笑,一不小心撞石墩上了,摔了个狗啃屎,我趁机扑上,一巴掌拍去,只听“呃”的一声,这小丑顿时没了动静。 挂了一个,更多的小丑围了上来,但一个个似乎只会笑,并没有实质性的攻击,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瞅准下一个目标接着干。 接下来就是频于奔波,累的满头大汗,不过效果也很明显,小丑人一个接一个被放倒,然并卵的是,我不知道干掉它们有什么意义,完全就是一个个移动的活靶子。 黎明的前一刻,我和最后一个小丑人进行了一场方圆五里的长跑比赛,最后终于以胜利告终,而且天亮的一刹那,体内咯噔一声,天官门行气之法小成了,换言之,我的天官方术可以登堂入室了,就在这么个狗屁一样的地方和一群小丑练成的! 这对我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白痴才会愿意和这些东西打一辈子交道。 这时我浑身衣服破破烂烂,而且实在是累瘫了,仰头躺了下去。 过了好半晌,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挨个道具的去翻找百尺老道三人,就算他们死的只剩骨头渣了,我也要看一眼才能安心离开。 天亮后没有了夜色的遮掩,我发现这里的娱乐道具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多,可是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在一处石头下发现鸡骨头和狗骨架,但偏偏连他们半点人影也没有见着。 我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遍,甚至连手指粗的老鼠洞都蹲下去看了一眼,直来后来太阳升到半空了,才拿着两张不知所云的“xx工业大学”学生证发呆。 学生证上面有照片,虽然染了很多灰尘,不过一眼就可看出是两个女孩子,长发披肩,还很漂亮。 但这有什么卵用?那些女鬼是她们? 这时远处马路上三辆轿车迎着金色的阳光快速驶来,到了大门处停下了,按了几遍长喇叭,然后从中下来十多个人,翘首垫脚的往这边张望,我想了想迎面走了过去。 这些人正是沈老板和他的下属们,此时又多了五六个身材魁梧的保镖,似乎为了以防万一。 他们见我出来,满脸的惊喜,那沈老板更是“哎呀呀”的迎了上来,“真人啊,你们太厉害了,怎么样了?那怪物死了吧。” 我瞪着他不说话,满肚子火气不知道怎么发出来。 沈老板往我身后看了几眼,也感觉出不对,干笑道:“怎、怎么就你一个人,另外两位大师呢?” “死了。”我冷笑道:“尸骨无存,连根毛都找不到了,你可满意?” 沈老板和身后一群人脸都吓白了,磕磕巴巴道:“怎么会这样……这……” 我说:“什么这的那的,老子问你,这里面的情况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说明?” 沈老板急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也不清楚啊。” “你不清楚个屁。”我道:“这么长时间来,你找的高人不算少吧?你能一点都不清楚?” 沈老板脸色一下子变了,冷笑了一声,满脸鄙夷,“就算我知道又怎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握草!我只是随便发发火,这混蛋怎么这副德行?莫非真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事情? 沈老板这时突然冲身后使了个眼色,五个汉子成扇形围了上来。 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退后几步道:“怎么?卸磨杀驴,想赖账不给钱?” 沈老板忽然咳嗽两声,身旁一个年轻的女人马上拿出一条手帕递了过去,沈老板擦擦嘴角,隐约有丝血迹,他冷笑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真以为你解决了那只东西?为了点钱真难为你们这些高人了,不过我倒挺佩服你,你是个真有本事的人。” 我此时一下想清楚了,妈的可真会演戏啊,感情这里是这位沈老板布的局,这混蛋一切都明白,但他似乎要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利用咱们做些什么。 难怪这样的大老板竟然入了这么一个坑,我前面还想不明白,要知道这年头真正懂风水的都是靠着有钱人混日子,这位沈老板不可能不认识一俩个风水方面的高人,那些风水先生望星取位,观测山河走向,哪里吉哪里凶多少都有些表象可查,哪怕有些不清楚,也断然不会让沈老板陷入这样的困境。 此时眼见五个汉子就要围了过来,我不知道他们要宰了我还是捉住我做些什么,手下丝毫不含糊,掏出“阴煞童子符”甩手扔出,天官方术登堂入室,白日行法也是一般小道。 剪纸童子小人飘飘浮浮,就等咒语操纵,我看着沈老板道:“姓沈的,老子只图财,如今同伴都死了,要是好好商量还算了,不然……别逼我杀人,老子一身方术可不是吃素的,你今天杀不掉我,就等着老子报复吧,保证你全家不得安宁。” 沈老板看了眼飘飘浮浮的剪纸符,uu看书 . 脸颊抖了抖,忽然看向身后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套和服,似乎是日本人,刚刚躲在众人身后,我没看清,此时她同样盯着剪纸符看,显得很惊异,接着眉头紧锁,叽里呱啦对沈老板说了一番话。 沈老板听了女人的话,态度来了个大转变,挥散围过来的汉子,笑道:“陈先生是吧,这是误会,纯粹是误会。” 我看了那日本女人一眼,那日本女人立即低下了头,好像不敢和我对视,不过她的身体稍稍挪了一下,脚下不字不八,双手不自觉的捏起了一个奇怪的指印,这完全和我施法驱鬼时的模样大致相同,看来也是一个懂玄术的人,只是不知她这样子能做什么。 我对沈老板道:“误会怎么说,不误会又怎么说?” 沈老板笑的很和煦,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即有人拿出一张银行卡,“刚刚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这里是四十万,密码123456,工行可以现取,算是对你的酬劳,也算是对你两位朋友的补偿,不好意思。” 说完塞过银行卡带着人开车扬长而去。 我捏紧了银行卡,看着几乎成了小黑点的车子,心里乱七八糟,钱拿到了,而且比预想的还要多,但是心里怎么那么难受? 百尺那混蛋和智深没了,换来人家施舍般的酬劳,我特么能用着安心吗? 如今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和来时的猜测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这就像是一个人拿着一沓钱,充满诱惑的对我们说:来,来这里送死! 混蛋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会捉鬼吗 回到城区我找了一家大点的工行,到了柜台一问,不知那姓沈的怎么运作的,工作人员查明银行卡信息后,不用预约果然可以取现。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在银行工作人员怪怪的眼神中,用一个方便袋装起来抗在身上,浑浑噩噩的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我完全可以拿着钱回南京过逍遥日子,或者回老家做个小生意装装大款,可是我很不安心,总认为百尺和智深并不一定会死,也许只是被困在哪里,而且我对沈老板他们要做什么也感到万分疑惑。 我咬咬牙,决定不走了,今晚再去一次游乐场,实在不行再想办法探探沈老板和他身旁那日本女人的底细。 这时刚到中午,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饭,肚子饿的不行,刚好前面有家看起来非常豪华的酒店,于是走了进去。 守门的门童穿着跟升旗的仪仗队员似的,看着我穿的破烂,硬是不让进,我刚要发火,恰好后面又有客人上门,门童腆着脸相迎,这才凑了进去。 里面豪华大气自是不必多说,那两排光腿露肩的旗袍美女服务员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只是她们瞧我进来跟看猴似的,捂着嘴偷笑,这就让人很不好意思了,我一想咱有钱怕个鸟?于是挺直腰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挥挥手招来一个服务员,那群美女服务员全都好奇的看过来。 我心说咱也是鸟枪换炮,今非昔比了,可不能亏待自己,对着眼前的女服务员道:“一斤重的鲍鱼来两只,半米长的龙虾来一条,另外再来个那什么……泥鳅汆面饼一盆,死面粑粑两块,再来碗红薯干稀饭,好了就这些。” 她们这么大的酒店应该什么食材都有准备,我要的这些不算过分吧?我搓搓手,已经准备开吃了。 不料眼前的女服务员杏眼圆睁道:“你说什么?” 我一愣说道:“没听清吗?我再说一遍?” 服务员摇摇头皱眉道:“都没有。” 我有点不舒服了,你们该笑归笑,老子要点东西吃还没有了,看不起人还是咋了? 我说:“我就要吃,你看着办!” 服务员道:“你要吃也没有!” 我声音有点大:“你是怎么回事?看不起我是吧?” 大厅中的客人和服务人员纷纷看来,面前的服务员一脸尴尬,想发火又没理由,上下把我打量个遍,眼神很轻视,意思是你有钱吗?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的大堂经理匆匆走来,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斥责了一番这服务员,问明缘由后,脸色也变了,冷笑着摇摇头对我说道:“不好意思先生,你点的这些咱们都没有。” 我这一肚子气彻底爆发了,娱乐场的妖怪欺负老子,姓沈的那孙子摆了我一道,连到你们酒店吃个饭都推三阻四的,真当老子没脾气? 我一把将放在桌子上的黑袋子撕开,捧起来甩了一桌子:“老子有钱了,给不给做?” 成沓成沓的钞票落了一桌子一地,有十来沓散开了,飘飘荡荡落的到处都是。 2001年那会人均工资非常低,这些酒店服务人员可能不吃不喝做一年也才一万多块,此时见到这么多的红票子,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 我其实很需要发泄一下,此时完全释放出来,爽到不行,尽管有些无耻装逼的嫌疑。 那酒店经理立即换了一副态度,恭敬有礼道:“先生您点的这些菜……有是有,可是鲍鱼和龙虾没有那么大的,还有死面粑粑和红薯干要现做。” 我无比大气挥挥手:“随便做,做出来就行,不差钱。” 经理点点头,又回头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这位先生把钱捡起来,还有你们,一起过来捡。”说完快步离去。 刚刚的女服务员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模样,长得挺漂亮,此时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委屈的蹲下身一张一张捡起来,大门旁的两排女服务员也跑过来一起帮忙,一时间十几个年轻的女子蹲了一地,我斜躺在沙发上看着一双双大白腿,感觉自己很坏很贱之余,又无限的感慨,有钱的感觉真他么太好了。 这时忽然发现这群女服务员中还有一个熟人,正是前天晚上在苏橙柠手下救出的那位学生,好像叫什么张晴,当时从那小院离开,我们都没心情多想,现在看到她我一下子想起被袭裆的事,有点尴尬。 她好像早就认出了我,却不敢搭讪,瞥了我一眼,一边捡钱一边小声安慰哭着的女孩子。 我本想找她说说话,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做服务员,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没过多久女孩子们把钱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离开了,这时菜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上来,鲍鱼和龙虾看着挺霸气,吃起来却没什么味,不咸也不辣,另外几道也没我妈烧的好吃,我心说这些厨师真是白瞎了。 挑挑捡捡一顿饭吃完已经一点多了,买完单出了门没走多远就发现张晴和哭过的女孩子换了便衣一起迎了上来。 “你好,uu看书 ww.uukansu又见面了。”张晴有点不好意思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们在这里做暑假工,赚点学费。” 我“哦”了一下说道:“怎么?你们找我报仇来了?” 那哭过的女孩子不敢看我,红着脸躲在了张晴身后,张晴笑道:“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咱们萍水相逢,相互之间没有任何交集,有什么好聊的,我说:“聊什么?” 张晴指着一旁的小巷子,意思是过去说话。 我莫名其妙的跟着她们过去,到了巷子中,张晴紧张的四处看看忽然问道:“先生,那晚您很厉害,请问您会捉鬼吗?” 那哭过的女孩子也是万分紧张的盯着我。 我愣了一下,转身就走,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可别跟我提什么鬼,我快被这东西搞疯了,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掏出两张学生证又走了回去。 俩人原本满脸失望,见我回来又激动起来,问道:“您答应了?” “我答应个鬼。”我把两张学生证递过去,抱着可有可无的想法道:“你们不是大学生吗,看看这两个人认识不认识?” 两人好奇的接了过去,看了两眼脸色大变,仿佛那学生证很烫手,一下子扔在了地上。 我道:“怎么了?” 张晴惊恐道:“您怎么会有她们的照片?” 我说:“捡的,看着挺好玩。” 俩女生脸色发白,好一会张晴才道:“咱们要说的事正和这两个女生有一定关系,因为她们年初就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傀儡娃娃操纵术 我想起昨晚在游乐场中看见的几个女鬼,再一听张晴的说法,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连忙询问具体缘由。 张晴道:“我们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这两位女生比咱们高一届,她们死的事我们也是最近才听说,听说她们是和校外一位很帅的富二代公子哥有关系,那位公子哥经常开车到校门外晃悠,很多女孩子都和他有染,奇怪的是这些女孩子只要跟他出去,要不了几天就会在寝室的洗手间中自杀,自杀的方式很奇怪…………” 张晴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了,我说不方便说就跳过去,张晴点点头接着道:“死后她们的尸体上都会生出很多树叶子,下面那里更多,而且警察送去殡仪馆后,当晚她们的尸体就会自行消失,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咱们学校已经有六个女生是同样的死法,后来有人发现那位公子哥并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他们只会在晚上才出现,所以很多人都说他们……是鬼。” 我听的糊里糊涂,从来只听艳鬼祸害人,难道这年头男鬼也会使用美男计了?但这又和游乐场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些死去的女生会出现在那里? 我问:“莫非你们要我抓这些鬼?” 张晴和她身后的女孩子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我奇怪道:“难道你们学校的老师或者警察就没想过抓他们?” 张晴叹了口气道:“他们说看不见,说我们是胡说八道。” 我说道:“那你们吃饱了撑的,别人都不管,你们偏偏要管。” 张晴身后的女孩子忽然哭了起来,哭的十分无助。 张晴眼圈也红了,指着女孩子道:“她是我的室友和最要好的朋友,李菲,很不幸的是,她也中招了,如果按照以往的逻辑来看,她还有三天就会自杀,而且每天晚上都会控制不住的跟那男人出去。” “稀奇啊。”我打量这李菲两眼,心里有些鄙视,说道:“快死的人了,还有心情上班,还会以貌取人。” 李菲捂着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却答非所问的哽咽着道:“我也不想,你们有钱人是不会理解我们这些草根孩子的难处的,我是山窝里出来的,家里面已经揭不开锅了,根本没有余钱供我读书,他……他很大方,对我也好,我受不了诱惑,可我知道了这事,不会再跟他来往了,我抱着侥幸的心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许一切都会过去,可是他每天都会出现在我们楼下喊我的名字,我、我很想跟他出去。” 我有些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张晴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李菲”,后者站起身来就解开了衣服,连内衣也扒了下来,一双胸脯干净利索的呈现在我面前。 我吃了一惊,刚要问她干什么玩意,又被她胸脯上的东西吸引,只见一对白皙细嫩的凸起上各自长了一颗小草,不对!是树叶。 这种怪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伸手摸了一下,和真的树叶一般无二,只是有点凉凉的。 张晴这时又道:“那个地方更多。” 李菲红着脸又要脱下衣,我连忙喊停,让她把衣服穿上,等她穿好才问道:“这么说来,你和那人做过那事?” 李菲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脸红到了脖子,很羞涩,又有点古怪的幸福神色,低着头声如细蚊道:“做了,做了很多次。” 握草!我实在受不了了,骂道:“瞧你们一个个都干了什么事,一个被人拐卖差点出不来,另一个……算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吧。” 两个女孩子突然跪下了,哀求道:“请您帮帮我们吧。” 我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莫名其妙就想起了胡思晴她们,心里一软,道:“那人每天几点去?你们学校又在哪里?” 张晴欣喜道:“那人每天凌晨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来,我们学校叫xx工大,就在……” 说着她指了个方向,我一看正是娱乐场西面那所大学,心里有了数,就让她们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拖延对方一段时间等我赶到。 和张晴她们分开后,我找了家邮政把钱存了起来,又寻着指示牌找了家巷子中的小旅馆开了间房。 因为昨晚精神高度紧张,而且还很费力,一放松下来,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一样,翻来覆去的也躲不开,最后猛然惊醒,身上全湿透了,屋内很黑,已经到了晚上,我按亮床头灯开了眼电子表,时间22点25。 正准备下床穿衣服去游乐场,低头往鞋子一看,顿时冷汗再次冒了出来,只见鞋边站着一个龇牙咧嘴的草编人,没有任何支撑却能左右摇摆,而且它的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钢针,此时似乎想往床上爬。 我吃了一惊,这是有高人要害我性命啊!趁着小人攀爬的功夫,我避着钢针的尖端,一脚踹过去,把那小草人踢飞撞在墙上。 奇怪的是这小草人丝毫不受影响,爬起来做出一副后羿射日的模样,将钢针扔了过来。uu看书 .uukanshucm 那钢针力道并不足,不过迎着灯光泛着绿莹莹的光芒,显然有剧毒,我连忙闪身躲开,那小草人见一击不中,撒开两只小脚咕噜噜的顺着门缝钻了出去。 我顿时大怒,马拉个币的,这是置我于死地啊,连忙穿上衣服收拾东西打开房门跟着后面追。 小草人速度非常快,连跑带跳这会功夫已经到了旅社门前,我怕追丢了,连忙拿出“阴煞童子符”念咒甩去:追! 一前一后,顺着小巷子越追越深,最后到了一处残破待拆迁的院子中,四处荒无人迹,只有远处路灯光亮隐隐照了过来。 到了这里小草人不见,我收回童子符,小心翼翼的四处查看,忽然从那黑漆漆的房子中传来一道古怪的乐声,好像是二胡或者琴。 小草人,琴声? 我突然想到家中秘术杂篇中提到过的一种来自日本的邪派手段,叫做“三味线人偶净琉璃”,也叫傀儡娃娃操纵术。 “人偶净琉璃”原本是日本的传统戏剧,就和中国的皮影戏差不多,自从中国的三弦月传到日本被日本人改成三味线后开始流行于一时,原本也无特殊,据说是经过与日本最伟大的阴阳师****晴明齐名的播磨国阴阳师芦屋道满改版后,就成了邪恶、可怕、诡异的代名词,傀儡娃娃!这种东西某些时间段比南洋降头术更要让人惧怕。 这种方术是日本阴阳师的不传之秘,想来中国人也不会,可我从来不认识什么日本人,更别提有过过节了,那么屋子里的人只有可能是她——沈老板身后的日本女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旖旎与湿皮婆再现 “缩头缩尾,你们小日本也就这副德行。” 我冷冷一笑,暗地里低头寻找,有没有什么石头、砖块之类的扔个进去看看。 这时屋内有个女人说出一段蹩脚的普通话,跟嘴里喊块糖似的:“向来听闻天官门人心性高傲,桀骜不驯,但从未听说还有这副低劣性格,真是令人失望,再下……东京青菊派幸央佳子,死后且提我名。” 还知道天官门,看来这日本妞是个中国玄术通,我咳嗽一声,正想着说两句霸气的话震震场面,突然感觉四周莫名其妙的冷了下来,正好奇间,发现不知从哪里飘来钻出两片花瓣,飘飘荡荡的往我身上落。 我不知这是什么玩意,伸手就拍,不料手心刺疼,一瞬间血就流了出来,而那两片花瓣滴溜溜的打转,又一次飘来。 我吃了一惊,连忙闪开,谁知四周花瓣又增加了几片,这时屋内的三味线停了,响起一连串的风铃声。 那些花瓣越来越多,直到密密麻麻一大片,布满了整个院子,这时风铃声加速,那些花瓣漫天飘舞。 我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无处躲闪,只听密杂的簌簌声过后,身上的衣服裂开一道道口子,而且身上跟蜜蜂蛰了一样,又疼又麻。 我心说不好,这特么是法术还是障眼法,连忙脚踩七星步,手掐“虚灵指印”,轻提行气之法,口中念念有词:“天官地仙令,请降忘我境,去时同不知,回返不知同,急急如律令!” 身体一松,就好像自己不存在了,或者就当自己不存在了,想要骗过别人,起码要让自己先相信。 果然!那些花瓣虽然更加密集,但偏偏穿身而过,不再刺在身上。 我松了口气同时出了一身冷汗,这都什么玩意儿,跟神仙法术一样。 “很好。”里面的女人冷笑道:“形隐妙方用的不错。” “客气!”我故作高深道:“小小手段,我八岁时就会玩了。” 这时风铃声不停,那三味线又响了起来,古里古怪跟小孩哭似的。 就见从那黑不隆冬的屋子里跑出来十几只小草人,每个小草人手上都拿了一根钢针,身上似乎也背了一大串,到了门前一字排开,全部身体后仰,举起钢针呈仰射状态。 我目瞪口呆,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这女人好狠,旁边这些花瓣就像一张密集的大网,拦住前后左右的退路,只要我退出状态就会刺在身上,如果不动,那些小草人就会把钢针射过来。 我迅速思索了一番,这些花瓣可能就是一种化学物质,不知怎么被这些女人用手段调动起来,但横竖离不开一个五行八卦原理,和天地磁场为引,眼见那些小人就要把钢针丢来,连忙换了个脚步,捏着印诀大声念“婆娑九字咒”:“度厄摩羯,正气凛然,邪祟不侵,五行八卦,五岳镇天,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散!” 说着猛的一挥手,果然!那些花瓣全部掉落在地,瞬间化为一滴滴的水渍。 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些小人的钢针这时也已经射到,我头皮发麻,连忙就地打滚,刚滚开身后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那些小人的力道比前面那只大了太多。 我这时耐心用完了,加上前面的法子凑效也有了底气,爬起来边转着圈子跑,躲避那些不停射来的钢针,边从怀中掏出十几张“形”字符,在手心沾了一点血,然后深吸一口气,扔出道:“看老子的剪纸符厉害,还是你这些傀儡娃娃猛!天官敕令,周圈有无阴灵,得道功德现赏,加持符箓,诛灭邪秽,速速急报南天门,急急如律令!去!” 那些“形”字符就好有了异性相吸效应,全都朝着那些小人闪去。 那些小草人的钢针一瞬间改变方向,射向“形”字符。 “厉害!哈哈哈。” 屋内的女人笑声很尖锐,我正好奇,忽然发现从房间中窜出一道黑影,身材很瘦小,不过速度很快,手里似乎还拿着尖刀。 我吓了一跳,靠,方术不行动刀子,我不会武功啊,于是拔腿就跑,边跑边把“阴煞童子符”拿了出来,念咒甩向身后。 身后的黑影叽里咕噜说出一段听不懂的话,“阴煞童子符”就毫无作用的落在了地上。 这真是要了老命了,身后破风声越来越近,我瞅准一个胡同就往里面钻。 身后的女人如影随形,只要慢一点点只怕那刀子就会戳过来,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是有毒老子今天就完了。 我不敢回头忍不住骂道:“臭女人你神经病啊,老子招你惹你了。” “天官之术经麻里那老女人传到日本,在阴阳师中掀起轩然大波,剪纸符术更是成为所有阴阳师研究的东西,但无一人有所成,佳子愚钝,因此常常受到老师的责罚。”身后的女人道:“因此,我来中国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杀光所有天官门人。” 真是神一样的思维逻辑,不懂一样东西就要杀光所有懂的人,毛病!我刚要骂人,又想起素牙子她们说过的话,出声问道:“麻里?做出江左往事图歌的那个人?” “江左往事图歌?”女人冷声道:“我只知道江左往事图,玄家往事集录,被中国一个富豪高价买走。”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说道:“你知道的,这些方术都是一脉相承,老祖宗传下来的,一个环节搞不明白就做不出来,剪纸符术与人体对应,穴窍静脉要用特殊箓印连接,这里还要用到自然因素,这样吧,我教你。” “呃……”身后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 我心里一跳,横竖逃不掉,拼了!于是就地匍匐倒地,双脚用力一蹬。 那女人出神了,一不小心被我蹬个正着,一下子摔了下来,刀子正对准我的心窝,我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我力气铁定比她大,这样一来就算她武动再高也用不出来。 于是,两个人来了个亲密的姿势,女上男下。 “八嘎!” 这女人用力挣扎,我抓的很紧,抱的更紧。 这什么滋味?嗯,长头发盖在我脸上了,这女人吐气很香,身材也很棒。 没想到日本女人也是香的!身材还会这么好,记得早上看见她时,长相也很漂亮,跟小片子女主角似的。 “放开我!” 那女人挣扎的更凶了,俩人抱在一起不停的滚动,一会她在上面,一会我在上面。 我心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日本女人,而且还想杀我,那根本不必把她当女人看了。 当我再一次在上面时,用力固定住她,狠狠的亲了下去,那女人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下子懵了,因为这一会功夫连跑带打,双方都有些乏力,她的嘴也微微张开了一些,这下我可不客气了,嘴里总不会有毒吧? 那女人反应过来,张嘴咬了下来,舌头一痛,我暗叫不妙,暗骂一声,下身用力顶上。 这女人“嗯”了一声,松开了牙齿,手上刀子也掉了,敏感的一塌糊涂。 我此时一身邪火全上来了,拉掉她的裤子正准备来个粗暴解决,只听一声冷哼,好像有种无形的力量绑住了我,一下子把我掀飞了出去。 我摔的脑袋疼,u看书 w.ukansh.cm瞬间清醒了,暗叫不好,这是什么东西? “贱人,还不滚!” 正在这时身后的黑暗中出现一个白衣胜雪的女人,浑身仙气缭绕,美艳不可方物。 看到这女人的一刹那,我心里一片冰冷,完了,她出来了! 日本女人粗重的喘息着,爬起来连衣服也不要了,冷冷道:“陈,我将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说着匆匆钻入黑暗,眨眼看不见了。 我干巴巴的笑了笑看向白衣女人道:“湿皮婆你好,又见面了,最近身体怎么样?” “什么湿皮婆,真难听,我想起我叫什么了,我叫拓拔依依,夫君叫我依依就好。” 湿皮婆笑颜如花,一副小女人姿态,她的样子也确实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模样。 我心惊担颤道:“依依,你、你好。” “我不好。”湿皮婆嘟着红红的小嘴,忽然泫然欲泣,“你这负心人,三天之内找了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难怪那天张晴被弹开,原来是湿皮婆干的,可她怎么会从八卦罗盘的泡泡里出来? 我趁她分神,连忙拿出八卦罗盘,转正方向对准她,“收!” 湿皮婆翻了个白眼,嗔骂道:“收什么收?真是的,我去了那里就不想喝血了,嗯,以后也不喝血了,你高兴吗?” 高兴个屁!完了完了!我感觉的出来,这妖怪比以前更厉害了,我完全不是对手啊。 我瞅准一个方向,一下子窜了出去。 身后传来湿皮婆生气的声音:“站住!不准跑!”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头顶草牙的男人 我跑的很快,然而湿皮婆会飞,一路上我用尽了办法,八卦罗盘对她没用,竟然连祖师爷画像都失灵了,手印、咒术同样是屁用没有,我又找到了在老家时被她追赶的感觉,心惊胆颤,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钻进八卦罗盘中一段时间,出来后竟然会“魔法免疫”,如果她要杀我,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时又回到了前面的小院子,那些小草人和“形”字符全部烧坏了,不过“阴煞童子符”还在,我连忙捡起来扔向身后一副猫戏老鼠样子的湿皮婆。 果然,还是没用。 湿皮婆气哼哼的嘟着嘴道:“元呈一,你把我当什么了,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我滴妈,我真不是什么元呈一。”我弓着腰喘粗气,无奈道:“大姐,你去别家找找看吧,好吗?我很忙的。” “骗子!”湿皮婆道:“你就是元呈一,你身上的味道,你的长相都是元呈一。” 你全家都是元呈一吧,什么玩意,我刚想反驳,又一想,得了,豁出去了,我说:“好吧,我就是元呈一,你想怎样?” 湿皮婆突然低泣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呈一,你终于想起我了,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我、我等了你足足一千六百多年,如今沧海桑田,世道变了,你不用再伺候那位该死的皇帝了,也不用征战四方了,我好开心。你还记得吗?那年你说过待我长发及腰就娶我,那一年你领兵回京,兑现了诺言,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八抬大轿迎我过门,可是……我们还没有洞房,大秦的人就打了过来,我那时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你被慕容家的皇帝一纸诏令招去,和大将军们领兵迎敌,那年秋天,树上落下好多叶子,我就坐在我们的新房门前,捡起一片叶子就记做一天,直到捡了十七片叶子时,消息传来,壶关大败,他们说你死了,我不相信,可是后来我们的国家也灭了……那个屠夫、杀死你的人是个汉人,他姓王……” 湿皮婆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我一下子石化了,心里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个念头,我……不会真是那什么元呈一投胎转世吧? 我靠!这玩笑开大了吧? 我打断湿皮婆道:“好了别说了,我想不起来了,你就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湿皮婆破涕为笑道:“不想做什么啊,我是你的妻,就是想好好和你过日子,生儿育女什么的。” 我滴妈!我真的受不了和鬼过日子这种诡异的事情,我说:“你要搞清楚,你是鬼,没有实体,而我是人,有血有肉,咱们没法一块过日子,要不……你找别的男鬼行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才是鬼,你才没有实体,你才找别的男鬼!”湿皮婆似乎真的生气了,伸出手道:“你摸摸看。” 我咽了口唾沫,颤悠悠的抓住她的手,感触一下,还别说,真的有肉,就是有点凉。 湿皮婆甜甜一笑:“看吧,我好像胖了呢,你、你的手好暖和。” 我赶紧松开,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不会害我?” 湿皮婆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害你?” “那咱们怎么过日子?” “就是……”湿皮婆说着,忽然脸色冷了下来,道:“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前面那两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这我哪解释的清楚?原来无论什么年代的女人都会吃醋,对了,古代女人不是讲究三从四德吗?我也板下脸道:“你老公我想找个女人,还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不像话!” 湿皮婆寒着脸咬牙道:“好,有种别求我帮你。” 说着身形一闪钻进我的胸口处,我连忙掏出八卦罗盘,一看湿皮婆又回到了八卦罗盘的泡泡中,翘着二郎腿,哼了一声。 我说:“你出不出来?” 湿皮婆绝美的脸蛋冷的几乎滴出水来,“不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把你的脑袋拿开!” 好家伙,还挺有个性,我巴不得她不出来,说道:“有种你永远别出来。” “不出去就不出去。” 我看了眼电子表,快到十二点了,现在赶去游乐场只怕晚了,张晴她们要出事,于是收拾一下,出了胡同,打辆车直奔她们那所学校。 到了校门口,发现人很少,只有稀稀拉拉几个结伴外出的,我找了一圈,没看见张晴她们,正怀疑她们是不是已经出事了,就发现张晴躲在大门下的阴影中冲我招手。 我走了过去问道:“怎么样了?” 张晴紧张的左看右看道:“那人还没来,不过李菲不敢出寝室楼,我们给了宿管阿姨二百块钱,她说可以通融,我……现在带你过去?” 我点点头,张晴就前面带路,很快两人到了一处三层寝室楼旁,和南京那所大学的寝室楼差不多,此时大多数房间都关了灯,不过大门留了缝,果然是有钱好办事。 张晴带着我上了二楼,进了紧靠西面的208,里面只有李菲一个人在,忐忑不安的来回走动着,见我来了满脸惊喜,说道:“太好了,我有预感,那人快来了。” 我示意她稍安勿躁,感受一下胸口,湿皮婆好像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就问:“你说说那人每天带你去哪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动作、说话、神色等等。” 李菲红着脸道:“他带我去一个别墅,离这里十多里地,他……喜欢问我的感受,让我放松,还会拿树叶子挠我痒痒,每当这时候我都觉得好舒服,魂都快飞出来了。” 这哪里是魂快飞出来,绝对飞出来了,我让李菲蹲下来,捏着“散阴掌印”感触她的灵台穴,只觉阴气弥漫,生气微弱,只怕再来一次,这妹子当场就会死亡。 又详细的问了她的生辰八字,春天生人,春天万物复苏,她的五行又属木,树叶……这到底是什么缘由?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李菲,u看书.uukashu 是我,你在吗?” 张晴和李菲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吓得浑身发颤,小声道:“就是他,就是他,他来了!” 我连忙走到窗户旁,探出半个头向下望,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黑衣男人捧着一束花,深情款款的看上来,这人模样十分帅气,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 这样子很像一个正常人,我打开“虚破妄眼”仔细瞧去,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是真的人,不过显得死气沉沉,犹如僵尸,但是他的头顶却有一朵草牙,就像是刚刚发芽的菜苗一样,显得生机勃勃。 这倒奇怪了。 我随意往这人四周看了一眼,忽然发现一个绝对令我意想不到的人,虎子! 虎子此时双眼呆滞,脸色煞白,头顶也有一颗草牙,显然他着了道,只是不知道智深和百尺老道在哪。 我不由心跳加速,回头悄悄问张晴二人:“平时你们会怎么做?” 张晴看了神色异常的李菲一眼,道:“我会把她绑起来,嘴里塞块破衣服,天亮就好了。” 李菲此时双眼茫然,一副挣扎的神色,时而清楚时而慌乱。 我说:“那还楞着干什么?接着绑。” 张晴“哦”了一声,从一旁拿出一段尼龙绳,三下五除二的把李菲捆绑好,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琢磨了一下,问道:“你会化妆吗?” 张晴点点头:“会啊,怎么了?” 我指着李菲道:“把我装扮成她的样子,我跟楼下的人走。” 第一百二十五章 妖怪变出的房子? 张晴的化妆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好在只需要应付一下遮住脸就行,于是我穿上李菲的衣服,又把她的长发剪下来用绳子乱七八糟的系在头上,再喷上她平时用的香水遮掩身上气味,搞定。 我嘱咐她们不要出门,像往常一样呆在屋子里就好,然后匆匆下了楼,那黑衣男子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笑容很温和,手上的花束也递了过来。 我接过花,低着头一声不吭,眼睛悄悄瞄向虎子,这家伙好像实习生一样,仔细的盯着黑衣男子的每一个动作,还跟着学习,头顶上的草牙一抖一抖的。 这时黑衣男子冷不丁的拉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想抽回来又怕露馅,不过这人并没有察觉异常,看了虎子一眼,拉着我向前走去。 三个人出了学校大门,走向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加长轿车,黑衣男子示意我坐在副驾驶上,虎子也跟了上来,然后黑衣男子问我要不要去吃饭、唱歌,我摇摇头,他就发动车子,直奔东方而去。 路上没人说话,车内气氛十分压抑,我有心试探他们一下,又怕误事,车子行驶的方向正确,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去游乐场。 果然,二十分钟之后,车子拐上了一条小路,前面黑漆漆的地方正是游乐场所在,奇怪的是,这个方向并不是正门。 没过多久车子停了,虎子首先下车往前走,我顺着他的去的方向看,发现那里是游乐场的西北角,昨晚我去过好几次,那地方是一片废墟,只是此时平地里多出一栋别墅,里面房间众多,大都亮着灯,别墅旁停了很多和我乘坐的一种类型的车,不时从中走出一男一女。 黑衣男子这时也下了车,站在我的车门旁探头探脑往里看,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车门,不料力气用的太大,不小心把车门给推掉了,下意识的抓住,这才发现竟然是木头的。 黑衣男子笑了笑拉住我的手道:“没关系的,车子破了,改天换辆新的,走吧。” 我任由他拉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别墅,我发现别墅竟然也是木头的,木门木窗木地板,不经意间看见那天花板上郁郁葱葱的树叶间竟然有条蟒蛇一样的东西绕来绕去,不过略显扁平,颜色发红。这时它好像觉察到我的目光,头尖一竖,呈现攻击状态。 我不由冷汗直冒,赶紧低下头去。 到了别墅中就觉察到一股浓浓的死气与生气掺杂的气息,空气中同时也弥漫着古里古怪的腥臭,像是阴阳交合的秽物,又像血腥味。 大厅两旁各有七八个房间,每个房间中都传来一阵阵男女歇斯底里的缠绵吼叫,痛苦中又夹杂着无比的愉悦和兴奋,而前面最深处似乎还别有洞天,只是黑乎乎的布满了树叶子,看不清。 我真怀疑那李菲是不是猪脑子,这就叫公子哥富二代带来的别墅?这一看就是很诡异的地方好吗? 身旁的男子领着我上了二楼,这时他浑身都开始颤抖,不停的伸着舌头舔着嘴唇,头上的草牙也是极速抖动。 我想着接下来李菲将要和他发生的事情,不禁心里恶寒,隐隐作呕,连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他拉着我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看似柔软的大床,而虎子已经光洁溜溜的站在了一旁,满脸凝固的兴奋,黑衣男子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三下五除二的也脱光了。 看这架势我再也忍不住了,掏出仅剩的几张“形”字符,分出一张一把贴在黑衣男子眉心,然后迅速咬破手指,捏着“镇魂印”连点他的眉心、檀中、中脘、气海四穴。 这是对付行尸的法门,所谓万法不离其宗,任何与人体有关的术道,总是要经过一些地方才能加以控制。 果然,这男子脸上带着扭曲的怪笑,一下子呆住了,头顶上的草牙也迅速枯萎。 我连忙冲一旁虎子说:“虎子是我,你还认识我吗?” “虎子?” “虎子!你大爷啊!” 我连喊三声,不料这家伙置若罔闻,头顶草牙不停的颤抖,突然他大吼一声扑了过来。 我连忙如法炮制的治住他,然后捏着“散阴掌印”摸向他的灵台三穴,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完蛋,死的透透的,他现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看着他的模样,我开始担忧起百尺老道和智深来,这两货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但说到底,这只妖……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是一群妖? 或者根本不是妖,而是某种神秘可怕的邪恶怪物,能控制尸体、鬼物和小丑人? 目前唯一能猜测的到是,这鬼东西应该死去很久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又复活过来,但它急需生气,特别是五行属木的人。 树叶子…… 这该不是一只千年老树妖吧? 我点上香烟抽了一阵子,耳旁不时传来一阵阵兴奋的嘶吼,听的人心烦意乱,我索性扔掉香烟,悄悄出了门。 门外墙壁这时竟然诡异的扭曲起来,颜色也渐渐的发红,我摸了一下,那墙壁上分泌出一层粉红色粘液,散发着腥腥的味道,墙壁被我一触碰似乎怕痒,又缩了回去。 我愣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将手上的粘液在鞋底擦了擦,转身轻轻推开旁边一道房门往里看,只见两道赤裹的身体,疯狂的缠绕,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男人,一个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 那少女嘴唇发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头顶一颗草牙,而那老男人不停的颤抖着,脸上时而痛苦,时而兴奋。 我打开“虚破妄眼”看去,就见那老男人身上不停的散发着一道道白色的生气,渐渐被少女头顶的草牙吸收。 我关上了房门,再去打开别的房间,无一例外全是如此,受害者不是老男人就是少女。 说起来****方面最容易受骗的好像就是这两种人。 我叹了口气,麻蛋!这都是想好事的却入了道,老子自身难保无法救你们,算你们活该。 我打量一圈四周,这里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要说古怪看来也只有一楼深处的那些树叶之中了。 我蹑手蹑脚的下了楼,正准备进去一探究竟,这时整个别墅中突然死一般的安静,接着所有房门咯吱咯吱的全打开了。 我连忙隐身一旁的楼梯暗道下,盯着前面角度刚好的房间看,只见里面一个赤条条的虬髯汉子爬了起来,木讷的往外走,房中独留一个昏死过去的女孩子。 这时所有房间包括二楼都走下一个人,或男或女,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头顶一颗草苗,那些草苗此时生机浓郁,一片翠绿。 这些人到了我前面不远处,自觉的排成一排,看模样是要进入树叶丛的深处。uu看书.ukanshu.co 我想了想也装出一副木讷的样子,走过去排在了最后。 前面是个女人,身材极好,而且还没穿衣服,可惜的是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肤色也隐隐发青,我忍不住拍了她一下,她回头略显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而我装作毫无反应,她便又转回头去。 过了会,前面的人一个个减少,很快只能看见四五个人的身影了,这时前方树叶丛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嘶吼怒骂。 好像是五六个人同时发出的,不过有的很微弱,有的却还中气十足,我一下子从中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由心跳加速。 “你这只妖怪,快放你佛爷下来,咱们单挑……呸!老妖婆,长得可真丑,喂!师伯,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说?道爷我算是栽了,那该死的陈拐子跑的倒快,这孙子这会儿铁定拿了钱,不知在哪逍遥快活呢!” “你这话我不同意啊,陈施主的为人我这段时间算是琢磨出来了,这家伙不是好人,但也不算坏人,他要是知道咱们被困在这里,一准会来救咱们。” “我发现你小子怎么话多起来了,来的时候跟闷鳖似的,你有受虐的习惯啊?见了妖怪很兴奋?” “师……百尺老道,我敬你为师伯,你可不能埋汰我啊,我前段时间是与师傅师弟分离,不知未来该怎么办,情绪低落而已。” “听你的意思,是以后知道该怎么办了?” “呃……不知道。” “我说二位,你们说的那陈拐子本事那么大,他到底会不会来?咱们快没时间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出妖怪腚眼 里面聊天的几个人中的两人正是百尺老道和智深,我不禁大喜过望,这两个鸟人还没死,真想想立即冲进去瞅瞅,又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场景,会不会打草惊蛇,只好忍着激动,低头跟着前面的人往里进。 很快轮到我了,蹭着密密麻麻的树叶钻进去,迎面扑来一股浓浓的臭味,油腻油腻的,我悄悄抬起头,顺着头发缝隙往外看,不知该怎么形容这里的情形。 这里面的空气十分温热,有点像在北方的炕房中,但面积很大,两边是布满褶皱的墙壁,那些墙壁似乎是活的,不停的颤抖着,地面上有个盐池一般的大坑,坑里布满了浓浓的浆水,浆水上长着一层树苗,树苗中间有个白发鸡皮脸的老太太,这老太太实在老的不像话,给人一种即将腐朽的老树一样的感觉,她的身旁还有五六个曾经变成虎子和百尺模样的那种猪、树、人三体合一怪物。 此时排在我前面那些人一个接一个机械般的摘掉自己头顶的树苗,扔进池子中,然后趴在池边喝了口浓浆,便退站在一旁不动了。 而在最靠里的墙壁上被树藤绑着十几个人,这些人有男有女,都穿着或僧衣或道袍,最次的也是长摆中山装,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不过此时有八九个人干瘪瘦弱,五官移位,变的跟干尸差不多,剩下的或是瘦弱不堪,或是无精打采,其中最精神的也就数百尺老道和智深了。 这时百尺老道盯着下面的人,直摇头:“惨啊惨啊,这些人去年还都活蹦乱跳的,这会儿却成了行尸走肉了。” 智深道:“说的好像你认识他们似的。” 百尺一瞪眼:“我怎么不认识,其中几个是这里的建筑工人,还有两个女的是那沈老板公司的员工,曾经还给我倒过茶来着,不知虎子咋没来……咦,你这孙子还学会埋汰我了,我踢死你信不信?” 智深挣扎着反驳道:“来啊来啊,你够得着吗?” 另外一个稍显振作的老头苦笑道:“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吵,省点力气想着怎么逃出去好吗?” 我这时忍不住了,眼瞅着前面还有几人没拔掉草牙,于是悄悄离队,冲着对面百尺几人“pipi”的喊了一下。 “pipi”声在这里很响亮,而我这另类模样也十分显眼,几人全都抬头看过来,不过都愣住了,不明所以。 我一把扯掉头发,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挑挑眉毛小声道:“我陈拐子来也!” 不料几人丝毫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之色,反而惊恐万状,大喊大叫起来:“跑!快跑!” 听见他们忘乎所以的大喊,我干脆也不遮遮掩掩了,大声回道:“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哪啊?” 百尺老道急骂道:“白痴,你傻啊,自己跑来送死!快跑!” 智深也道:“这里是妖怪的腚眼,你跑进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用不出来,快跑出去!” 听他们说的煞有其事,我也有点慌了,转身就往外钻,那个振作的老头在身后喊道:“陈兄弟,咱们还能顶几天,你出去后到老火车站旁的一家新华书店,找一本叫《灵百木草斋》的老书,我记得那里面有这个东西的介绍,这个东西是传说中的槐生太岁灵妖,快两千岁了。” “明白。”我答应一声,回头瞥了一眼,忽然发现池子中的那个老太太站了起来,池中岩浆跟着起伏,她的双眼泛出血红色的光芒,头发枯叟,皮肤干瘪,一道道青筋盘结搅动,张着嘴巴如同丧尸一般大吼。 “啊……哦……” 整个空间都跟着震动起来,“墙壁”收收缩缩跟波浪一样,从中钻出一条条滕蔓嫩芽,眨眼间迅速增长窜来。 我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跌跌撞撞的往外钻,可是那通道中浓密的树叶子开始收缩,而且十分坚硬,擦在身上疼的要命。 等我到了中间的地方,前面已经挤不过去了,我脑子一晕,心说不好,可怜我陈拐子英雄半生,竟然最后落了个被妖怪腚瓣夹死的下场。 眼见两旁越来越紧,我忽然想到了湿皮婆,大家都是妖怪,她肯定有办法,于是喊道:“湿皮婆出来帮帮忙。” 胸口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你喊我什么?” 我连忙道:“依依,好依依,帮帮我吧。” “不行,不够亲切。” 艾玛,都什么时候了,我说:“娘子、夫人、亲爱的,老婆,我爱死你了,行了吧?” “不行!你还没说那两个女孩子是什么意思呢!哼!” “她们是臭****,连跟你提鞋都不陪,我就是闹着玩的,以后再也不碰她们了。” “你发誓以后只准碰我,只准对我一个人好,不能看别的女人。” “我……我发誓!我以后只碰拓拔依依,只跟你好,绝对不看别的女人!你有完没完了,我快被夹死了。” “嘻嘻嘻,这还差不多。” 胸口处突然一凉,身旁的树叶丛颤抖一下,通道迅速增大,我顾不得身上血淋淋的伤口,连忙往前冲,等出了通道往前一看,暗叫糟糕。 此时那别墅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硕大的肉窟窿,上下左右全是不规则的肉块状墙壁,颤抖翻滚不停,而且上面不断的滴着大块大块的绿色粘液,正前方有个缝隙此时也在慢慢的合拢。 “傻愣着干嘛,还快点跑出去。”胸口处湿皮婆的声音也有些焦急。 我连忙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蹬,用力往前飞奔。 不料刚到那缝隙旁,缝隙已经完全合闭了,我没头没脑的吧拉开肉乎乎的缝隙一头钻了进去。 这东西压在身上太恶心人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肉堆中爬行,那股腥臊也就算了,但一头一脸的粘液实在让人受不了。 随着在肉堆中蠕动攀爬,两旁不时滑过来一具裸尸,或男或女,这些人正是那些入了道的,也许他们原本还能多活几天,不过这时是已经是死的透透的了。 就这么缓缓向前挪动,足足挪了五六分钟,前面终于到头了,已经隐约可以看见遥远处的灯光。 咦?遥远处的灯光?这里莫非很高? 正愣神的功夫,身后突然窜来一道扁平的蛇状东西,正是前面天花板上那条,这时一下子裹住我的腰,用力往后拉去。 极速的倒退滑行,黏腻爽滑的要命,我心惊肉跳,连忙掏出八卦罗盘对着蛇状东西就砸,这招果然管用,那东西滋滋冒着白烟,松开我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元呈一,你恶心死我了。”八卦罗盘中传来湿皮婆抗议的喊声。 我没工夫理她,连忙往外爬,很快又到了出口,正准备往下看看高度,谁知这东西滑不溜秋,身体刹不住车一个倒栽葱从缝隙口掉了下去,我往下一看,妈妈,足有十几米高。 “依依救我!” “服了你了。”湿皮婆一闪而出,uu看书w.uuknshu 伸手抱住了我,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我挣扎着跳下来擦了把脸上的粘液往后看,不由目瞪口呆,前面是一个小山一样看起来无比壮观的怪物,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气泡,不停的吐着粘液,四处喷洒。 就在这时一条粗大的舌头一样的东西从那怪物头顶出现,一甩一仰迅猛砸来。 我闪身就躲,可是这会儿四肢发软,一下就摔向地面,不过落在地上的感觉没有出现,只觉香气扑鼻,又被湿皮婆抱住了。 她带着我左躲右闪,那条大舌头也是左甩又砸,震的地面石土纷飞。 湿皮婆看着险之又险,不过往往舌头来临之际,她总能快之一步的躲开。 我放下心来,感觉自己躲在女人怀里是不是太掉价了,又一想她是妖怪怕啥,于是头往湿皮婆怀里钻了钻,说了声:“好幸福。” 湿皮婆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你弄脏我了!” 我一看,可不是,身上的粘液蹭的她白色纱衣上一片脏呼呼的。 我尴尬的笑道:“你是妖怪,等会儿再变两套衣服出来呗。” 湿皮婆气呼呼道:“谁是妖怪?我就一套衣服,到哪里变去?人家、人家都好多年没洗澡了。” 这时我们终于跳出了舌头甩砸的范围,湿皮婆一下子把我扔在了地上,自顾自的整理衣服去了。 我再次看向那怪物,心说幸好它不会走动,刚想到这里,它的头顶慢慢出现一张巨大的人脸,赫然正是那腚眼里的老太太,她举起一根木头一样的东西,口中发出“呜呀”、“呜呀”的吼叫。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妖怪老婆拓跋依依 吼声阵阵中,空气莫名的泛起了涟漪。 我只觉脑袋一懵,似乎出现了幻觉,身体自动升起,周圈空气波澜荡漾,眼前出现一幅幅男女交合画面,还有一片草木生长的地方,接着头痛欲裂,意识模糊。 过了好一会,我清醒过来感到风声急速,呼吸困难,睁眼一看,湿皮婆正拖着我跑的飞快。 一直到了马路上,湿皮婆才将我放下,我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就是一阵呕吐,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湿皮婆蹲在旁边轻轻的给我拍背,柔声道:“夫君,以后少惹事,你又打不过那怪物,看吧,难受不难受?要我说……” 湿皮婆喋喋不休的说着,活像一个关心丈夫的小媳妇,我忽然对她的感觉变了,这妹子似乎对我无害,而且还能帮我,今天要不是她,只怕够呛,如果以后加以利用的话…… 想想就觉得兴奋,我拉住她的手道:“老婆,谢谢了。” 湿皮婆厌弃的抽出手,指了指我手上的粘液和呕吐物:“好脏……” 我故作生气道:“你嫌弃我?” 湿皮婆扭捏着嘟嘴道:“没有啦,人家怕脏嘛。” “原谅你了。”我站起来看着远处,这时候天快亮了,要打车只怕很困难,看来只能走路回市区了,希望智深和百尺他们能坚持住,等我找到这东西的弱点再回来救他们。 想到这里我就让湿皮婆钻回八卦罗盘中,不料她躲的远远的,不情愿道:“我才不要进去,里面太闷了。” 我吓了一跳,你一妖怪不进去想干嘛?光天化日的吓到人怎么办? 我说:“听话,里面凉快,等会儿出太阳了,你受不了的。” 湿皮婆撇嘴道:“太阳有什么好吓人的,我以前经常晒太阳的,反正……就算你说出花来我也不会进去的。” 我仔仔细细盯着她打量一番,又打开“虚破妄眼”,奇了,跟真人一模一样。 见湿皮婆实在不愿意钻进去,我只好由着她,不过要约法三章,不准主动施展法术,不准和人搭讪,一切都要听我的。 湿皮婆兴奋的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好的呢。 接下来两人上路,湿皮婆东瞧西瞅,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夫君,你为什么喊我老婆呢,老婆是什么意思?你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太懂。” 我只好给她耐心的瞎扯解答:“老婆就是夫人、妻的意思,咱们俩毕竟一两千年没见面了不是,家乡话我都忘了,现在说的话,我慢慢教你。” “老婆是妻子的意思?天呐,我哪里老了?你欺负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后要喊我老公,老公就是夫君的意思,咱俩这样就扯平了。” “老公?” “诶。” “嘻嘻,好好玩,对了,老公,那边房子好奇怪啊,窗户好少,墙太厚了,不好看。” “那是水泥砖瓦房,比你们那年代人住的房子要舒服,冬暖夏凉,还结实。” “水泥砖瓦房?好奇怪啊。”湿皮婆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眼睛里亮晶晶的,“我把它拆开看看好不好。” 我吓了一跳:“这可不行啊,人家住着好好的,你凭什么给人拆了,官府会抓你坐牢的。” “哦……这样啊。” 就这么一路上和湿皮婆聊天扯淡,到了市区时天都已经大亮了,早起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 我打量着湿皮婆几眼,见她果然不怕太阳,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好像情况也不太妙啊,路上行人总盯是着她看。 一来湿皮婆着装古怪,跟拍戏的似的,二来,她的模样实在太显眼了,绝美妖艳不说,那股子仙气就是普通美女完全不能比较的,普通女孩子总有个眼袋或者肤色不好的时候,但湿皮婆肤如凝脂,灵秀盎然,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往往行人被动她的装扮吸引,随意看了一眼,但看清长相一下子就愣住了,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一眼。 湿皮婆被人看的不自在,跑到我跟前气哼哼道:“这些人好讨厌,老盯着我看做什么?我教训教训他们吧?” “姑奶奶,可别!”我一把拉住她,快步离开。 前面有个商场已经开门了,我心说两人衣服都脏的不像样,得去买两套,特别是湿皮婆,要给她换一身正常点的装备。 商场内还没有什么客人,几个营业员见我们进来都愣了一下,看见湿皮婆时眼睛亮了,迎上来边问我们买什么,边偷偷打量湿皮婆。 我说随便看几件衣服吧,一个女营业员领着我们去衣服区,边回头道:“这小姑娘好漂亮啊,是你妹妹还是?” 这位营业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湿皮婆见她领着我们往前走,眼睛里就充满了敌意,这时也不嫌脏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我是他老婆,我们成亲好久了。” 我感觉有点尴尬,又有点欣慰,没白疼她,太贴心了。 营业员笑的很古怪,这时已经到了衣服区,男女款式都有,琳琅满目,多不胜数,我让营业员帮湿皮婆挑选一下,越时尚越好,咱不差钱。然后自顾自的去挑衣服了。 等我挑挑捡捡完回头时,发现湿皮婆没了,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到处去找,就差扯嗓子喊出来了。 这时那营业员走过来拉着我笑道:“别着急,你小媳妇在换衣服呢,已经挑选两套了,真是的,她这么大个美女,内衣也不让她穿,裹着一串布条算什么事。” 艾玛,我这个尴尬就别提了,她一古代人,还是妖怪,我哪里知道她穿什么。 就在这时试衣间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美的不像话的女孩子,我不由眼睛都看直了。 湿皮婆用珠花头巾扎着马尾,此时换了一套春装,上身淡黄色丝质上衣,下身穿着配套短裙,穿着粉色丝袜,脚踏高跟鞋,身高足有178,真是个亭亭玉立,美丽绝伦,又有如邻家女孩一般的气质,特别是甜甜一笑,差点把我给甜化了。 连营业员也夸赞个不停:“小丫头长的真是太俊了,先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连连点头,心说可不就是上辈子的修来的福? 拓拔依依(改称呼)这时娇嗔的白了我一眼:“老公,我不想穿这些,感觉好奇怪。” 我板着脸道:“不穿我就不要你了。” 拓拔依依瞪着眼,伸着小拳头道:“你敢!信不信我揍你!” 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u看书 ww.kansh.c 连营业员看的都脸红了,我只好赶紧买单,拉着拓拔依依离开。 接下来我带着她去了一家早餐店,小声问她是吃饭还是喝血,喝血的话,我买鸡血给你喝。 没想到她比我还更要像人类,道:“说什么呢,我不是说了不喝血了,当然要吃饭,你小声点,别让人听去了,以为我是怪物呢。” 说着指着一个客人吃的包子对老板道:“这个我要十个,不,一百个。” 我连带着老板和食客集体石化中。 没想到拓拔依依说到吃到,真的足足吃了一百个包子还外加十碗白粥,老板、我、吃包子食客第二次石化。 吃完早餐,拓拔依依还要出去玩,我已经困得不行了,拉着她去开房间睡觉。 到了宾馆门前,我愣了一下,看了眼东张西望的拓拔依依,开房间……睡觉…… 当拓拔依依知道宾馆是客栈的意思,并且只开一间房时,也一下子老实了,脸红到脖子,一声不吭,任由我拉着。 两人进了房间,我心跳加快,拓拔依依更是低着头,躲在墙角不敢出声。 我想起昨晚和那日本女人发生的事情,又看着眼前美艳无比的拓拔依依,一股邪火直窜脑门,管她什么妖怪,管他什么魔鬼,扔了手上的衣服,慢慢走过去捧住她的小脸,紧紧盯着她的嘴唇。 拓拔依依抬起头,双眼迷离的看着我:“夫、夫君,你、你是要和我……圆、圆房吗,呃……” 话没说完,一股充满韭菜馅包子味的饱嗝扑面而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是全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 我的一腔邪火就这么被拓拔依依的饱嗝扑灭的一干二净,回头一想,人是人鬼是鬼,不发生点什么,永远不知道后悔。 算了,还是当姑奶奶一样供着吧,回去找蔡小雅好了,我的目标是20岁生日之前,把自己变成真男人。 我拍拍拓拔依依的小脸,“洗洗睡了,累死了,晚上还要做事。” 拓拔依依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大眼睛长睫毛眨啊眨,“老公,你的意思是洗完澡再圆房吗?” “圆你个头啊,我先洗澡了。” 我进了卫生间,囫囵的洗了个澡,裹着毛巾出来时还见拓拔依依撅着个嘴在小声嘀咕:“你个头、你个头……”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哄孩子似的,把她拉进卫生间,教她如何打开水龙头,如何涂抹沐浴露,然后关上门,走到床边把被子分成两床,钻进被子。 卫生间内响起了哗哗的水流声,拓拔依依欢喜的说了句“好好玩”,然后竟然哼起了歌,不知她用的什么语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她的嗓音如天籁般好听,韵律也很美妙,而且还有催眠的作用,没过一会就睡了过去。 人说梦中的自己是最真实的,怯懦也好,霸道也罢,都是自己面对事物时所表现出的最真实的内心,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歹毒起来,谁惹我就想弄死谁,心肠柔软起来,见个老太太沿街乞讨,都会心酸流泪。 我梦见了一大群死去的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一个赛一个凄惨,缓缓的向前走动,前面是一个遮天蔽日的庞大门户,进入那里似乎对这些死人来说代表着新生,可就在他们即将进入时,远处突然飘来一群金甲怪人,每个人都拿着长矛利器,见人就杀,而那大门中窜出一群黑衣人,与金甲人战在一起。 我很清楚这是个梦,但却感到莫名其妙,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发誓从来都没想过这种画面,它是怎么出现的? 就在这时一道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人死,该不该下阴曹?想清楚回答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又没死过,上哪知道去?不过好像不回答不行,就说:当然去啊。 声音怒道:“你这不肖子孙、可知轮回噩梦,永恒受难。” 然后就被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棍棒当头砸来,我大惊失色,挣扎着要躲闪,却怎么也无法动弹,就在这时,脑袋凉凉的,一下子清醒过来。 睁眼一看,只见拓拔依依伸着手抚摸着我的额头,面色十分凝重。 “我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拓拔依依也学着我的样子裹着浴巾,此时见我醒了展颜一笑,拍拍我的脸,柔声道:“没怎么,别怕,没事了。” 说着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 清香扑鼻,我有点受不了这个姿势,心里也没有任何旖旎,一把推开她,摇摇脑袋:“做了个奇怪的梦,烦死我了。” 拓拔依依噘着嘴不开心道:“不就是噩梦吗,我在哄你,干嘛推我?” “不好意思……” “原谅你了,不过老公,我饿了。” “好吧,带你去吃饭。” 我看了下表,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连忙起床穿衣洗涮,拓拔依依也蹩脚的跟着学,不过她穿衣服的速度实在太快,轻轻招手,那些衣服就自主的套在了她的身上,跟变戏法似的,我连一观美色的愿望都落空了。 出了宾馆,我想起张晴和李菲二人,就带着拓拔依依打了辆车直奔她们的酒店。 这时刚到饭点,酒店的客人并不多,刚到大门口,里面的两排美女服务生便一起张望过来,眼中都有一抹惊艳的神色,那门童更是眼睛都直了。 拓拔依依此时换了套粉红色的连衣裙,映衬的人比花娇,不施粉黛,都让同为女人的女孩子们羡慕不已。 我不禁摇摇头,心里暗想,如果拓拔依依是个普通女孩,就咱这穷吊丝命可能守都守不住,整天就剩提心吊胆吧? 张晴和李菲果然在这些女服务生中,那李菲气色好了很多,此时见我来了,两人满脸欣喜的迎了上来。 张晴结结巴巴道:“您、您没、没事?” 我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李菲看了拓拔依依一眼,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我身上的那种感觉消失了,大恩不言谢,恩人有需要,我当牛做马来报答。” 我还没来得及摆手,说上一句,别高兴的太早,接下来不知会发生什么,就听拓拔依依酸溜溜道:“谁需要你报答?离他远一点,不然我杀了你。” 张晴两人吓了一跳,道:“这位是?” 我这个尴尬啊,瞪了拓拔依依一眼,道:“我老婆。” 张晴二人点点头,离得远远的:“嫂子好,嫂子你真美。” 拓拔依依连正眼都没看她们一下,昂着头,骄傲的一塌糊涂。 我小声交代张晴一番,晚上看好李菲,如果一星期内还没有异常,就算真的没事了,然后拉着拓拔依依进了酒店,我觉得很有必要和她普及一下与人相处之道,不然她心情不好,说不定真的会杀人,而且我总不能一个女性朋友都没有吧,这简直是一颗定时炸弹,让人防不胜防啊。 我生怕拓拔依依又来一句,每样来一百份,于是也不问她的意思,主动点了一大桌子菜。 很快菜陆续上桌,我示意开吃,然后道:“老婆啊,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人家靠近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没那魅力啊,咱以后可不能随意杀人啊。” 拓拔依依吃了一大块猪蹄,含糊不清道:“知道了。” 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有点生气,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敷衍我?” “我没敷衍你啊。” “那我刚才说什么?” “哎呀,忘了。” 我这个气啊,摔了筷子道:“你想气死我吗?” 拓拔依依也跟着放了筷子,嘴上油乎乎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哽咽道:“我知道了,对不起。” 她这一哭,邻桌的人全都转头看来,我一下子无比尴尬,连忙道:“好了,不哭了,以后不说了,吃吧。” 拓拔依依眼中的泪水迅速消失,甜甜一笑,接着大吃一通。 我不太饿,随意吃点就饱了,于是看着拓拔依依吃,她的饭量实在是吓人,白米饭连续吃了十五碗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真怀疑如果以后生活没了着落,该怎么养活她。 真是一个十足的吃货。 张晴和李菲那些服务员原本不时的看过来,小声议论着,到了后来就只剩下目瞪口呆了。 要说拓拔依依这种妖怪,不知是怎么长的,我很不想再去形容她的长相,但……得天独厚,简直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漂亮,而且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令人赏心悦目,就算是吃饭看起来也让人感受到一种趣味。 不远处一张桌子上两个西装领带的年轻男人,不时的看过来,抓耳挠腮,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这时一起走了过来,领头的一个长相很帅气,摆出一个很绅士的姿态对我道:“这位先生,请问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 我一看,好家伙终于惹来狂蜂浪蝶了,不知道拓拔依依对男人是怎么样一种态度,她似乎只真正的见过我一个男人,于是耸耸肩不说话。 那位帅气的男子不知意会到了什么,似乎受到了鼓励,哈哈一笑道:“那什么,这位小姐,方便给个电话吗?” 拓拔依依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干脆闭上眼睛,随她怎么处置。 就听拓拔依依冷冷道:“什么是电话?” “呃……”那男子顿了一下,u看书 w.ukashu.om 笑道:“就是你的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听不太懂,你们……想调戏我?” 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男子又顿了一下:“没有,没有,别误会,我只是看小姐天生丽质,让人一见难忘,我们……是模特公司的。” “模特公司是什么?” “呃……就是你很有成为模特的潜质……好吧,我就是纯粹想要你的电话。” “滚!” “你……” 扑通、扑通两道撞地声传来。 我连忙睁开眼睛,顿时吓了一跳,也没见拓拔依依有什么动作,那两位仁兄却摔的四仰八叉,半天爬不起来。 我不敢再拿拓拔依依开玩笑,急忙拉着她买单跑路。 “老公,刚才他们调戏我,要不是听你的话,我早杀了他们了。” 我滴妈,我冷汗直流,“很好,下次我打他们,不用你动手。” “嗯。” “对了,老婆,你不喜欢别的男人吗?” “元呈一!你这混蛋把我当什么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生气了!” “不气不气,你觉得我帅还是他们帅?” “当然是你英俊了,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你是全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比晋国的美男子恒温都好看上一大截,他们都是癞蛤蟆。” “哈哈哈,太有眼光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了,恒温是什么鬼?” “忘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又见花爷 老火车站旁只有一家新华书店,很好找,门面挺老旧,里面人也不是太多,我带着拓拔依依在书店里转了一圈,从一楼到二楼,入目全是密密麻麻书籍,晃得人眼晕,虽然也有归类,但我并不清楚《灵百木草斋》属于什么分类,问管理员,对方也是一脸懵逼,表示从来没听说过。网.36z. 最后没办法,还是向拓拔依依求助,她的手段很神奇,拿着笔在手上写上书名,然后闭上眼睛,等了几分钟,一本灰扑扑的书籍自己飞了过来,一旁路过的一个眼镜男怀中一堆书全掉了在了地上,嘴巴张了半天没合拢。 我找了个板凳坐下,一页页翻开,发现这本书中介绍的全是神鬼异志,稀奇古怪,关键没有故事情节,就像是把虚无缥缈的外星人种罗列出来,煞有其事的一一介绍一样,如果不是我需要知道其中的内容,估计顶多看一眼,就随手扔进茅坑了。 几乎翻到一大半了,才最终找到关于“槐生太岁灵妖”的介绍,但介绍的很复杂,首先说槐树,这种树木从玄学角度分析,属阴,阴气极重,容易躲藏鬼怪,单纯从字体上来看也是,一个木,一个鬼,可见发明字体的老祖宗太牛了。而太岁这种东西,也叫肉灵芝,属于大型复合菌类生物,生长在地下2米到米的厌氧层中,生命力记为强大,而且颇具灵性,长时间服用,身体轻盈能长寿,传说中秦始皇派人寻找长生不死药就是这玩意。 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东西如果混合在了一起,生命力强大的灵药遇到阴气很重的树木,天长日久吸收日月精华,就会产生异变结合,这时候再吞噬几个人,那么就会利用第一个人的意识化作“槐生太岁灵妖”。.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种妖不同于动物修成妖,它的意识很奇怪,能操控鬼怪,能改变动物体魄,能模仿人类的模样,更能通过人类吸食阳气。 因为这种妖妖气紊乱,很容易引雷,所以成型后就被雷霆劈掉上面的树冠,只保留地下的一部分。 这部分就是关键了,因为……它是移动的,而且会寻宝,也就是地下的宝藏,这似乎是它的天性。 地下有什么?地下全是好东西啊,以前听学校的老师说过,五千年中华文明有绝大部分都深埋在了地下。 看到这里我心中豁然开朗,难怪那沈老板会花大价钱在那里建个不伦不类的游乐场,很可能是他身边的日本阴阳师女人无意中发现了“槐生太岁灵妖”,后来通过某种手段,发现地下有宝藏,而沈老板为了掩人耳目,搞出个大工程。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个,被那太岁灵妖整了一下,胸口被种了并题莲花,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担心,难道因此做些什么? 那他找高人去降妖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这些人有些独特,送给那太岁灵妖吸食? 特么的是不是太阴毒了? 接着往下看,其中也有介绍对付这东西的法门,不过看起来很难办到,要么用阵法封住它的去路,用碱水烧或电击,要么需要十位以上的真正的高僧大能****念经超度,念足九九八十一天,可以麻痹住它,任人宰割。 这两种方法对我来说都比西天取经还难,阵法?得多大的阵?用什么阵法?沈老板发现了会不会和我动刀动枪的火拼? 而高僧大能?去哪找?就算找到了,八十一天后,百尺和智深估计也只剩下骷髅架了,我直接准备棺材得了。 我急的直挠头,左思右想也没有好办法。 拓拔依依这会儿很老实,坐在一旁靠在我的肩膀上玩衣角,嘟着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说好了,拉着她就出了书店,外面天已经黑了,车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我看来看去,一下子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了。 我说:“咱们去干嘛呢?” 拓拔依依东张西望道:“你去哪我就去哪,要不然……你带我去街上玩玩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她朝人多的地方逛。 一路上拓拔依依的一双手就没空下来过,糖葫芦、、烤羊肉串等等等等,也不知她来的那么大胃,关键是不时发出一串串欢快好听的笑声,还兴奋雀跃很没出息的呼喊“老公你好疼我。”、“你对人家好好。” 人群中数不清的惊艳眼神,看的我都麻木了。 一条街快逛到头时,我无意间看见一个熟人,一个我几乎快忘了的老头,花爷。 我连忙拉着拓拔依依躲到一旁,这老头是个心机深沉的狠角色,和张脚医那种怪人都能掺和在一起,那天我昏过去后就消失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 也对,他好像说过自己是南方人。 此时花爷穿着一套薄薄的衬衫,扇着折扇,身后跟着一个提着鸟笼的十五六岁小男孩,两人晃晃悠悠俨然一副爷孙晚饭过后出来闲逛的模样。 拓拔依依这时凑过来小声对我道:“老公,这老头身上死人气好重,不是好人,你盯着他干什么?要不我去把他杀了吧。” 我说:“别杀,我对这老头很感兴趣,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帮我治住他,我要问他一些事。” 拓拔依依笑嘻嘻道:“好啊好啊,uu看书ww.uukanshu但是你该怎么奖励我呢?” 我看了她一眼,“你是我老婆,还要奖励?” 拓拔依依忽然摆出一副害羞的样子,脸红红的,说道:“人家是你妻子嘛,你都没有碰过我,今天人家好开心,要不……你亲我一下。” 我看着她红彤彤油乎乎的小嘴,上面还粘着几粒羊肉串上的孜然粉,赶紧摇摇头:“不干,以后再说。” 这时花爷快走远了,我连忙拉着拓拔依依跟上。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跟着,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前面是个三岔口,人很少了,我正要吩咐拓拔依依动手,忽然看见一副奇葩的画面,花爷摸了摸那小男孩的脸蛋一下,小男孩害羞的低着头,嗲声道:“老板这里人多。” 我胃里发胀,有种想干呕的感觉,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花爷带着小男孩打车走了。 我赶紧打了辆车带着拓拔依依接着追踪。 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面花爷的车子终于停在了一处大院子别墅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我和拓拔依依紧跟着下了车,我打量这栋别墅一眼,就愣了一下。 这不是沈老板家吗?他们之间认识? (:,!:。 第一百三十章 我到底是谁? 这片地方和蔡小雅家那种富人区差不多,两栋房子之间相距很远,而且深宅大院,看着挺阔气。网.36z. 我往里面看了一圈,见大厅灯光大亮,有人出来把花爷两人迎了进去,感觉十分好奇。 我对拓拔依依道:“依依,你有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弄进去,还不让人发现?” 拓拔依依点着下巴想了想道:“简单啊。” 说着拉起我的胳膊,轻飘飘的飞了进去,人在天上飞,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直到她把我放下来,还觉得浑身发软。 我们落地的地方是房子的一侧,两只大狼狗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看来,拓拔依依手一指,“趴下”,两只大狼狗便乖乖的翻了个白眼,直吐舌头。 “老公,我厉害吗?”拓拔依依献宝似的笑道。 “那是相当厉害。”我点点头扒着墙角往房门看,听见里面隐约有人说话,回头对拓拔依依说,“下面怎么偷听?” 拓拔依依伸开双臂笑嘻嘻道:“来,背着我,我们直接进去,我遮住你。” “那怎么行?”我赶紧道:“里面有个日本阴阳师,很厉害,被看见了就完了,我怀疑那沈老板有枪,我功夫再高,也怕手枪啊。” 拓拔依依冷笑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我知道,那天你们差点……哼!她算什么,姑奶奶这段时间养好了身体,十个她也不够看。” 我看她说的这么霸气,于是不再多说,背着她就走,一时间冰凉清香的气息遍布全身。 她的身体没有多少重量,我走的很小心,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到了门前往里一看,好家伙人真不少,沈老板、花爷、日本女人幸央佳子还有二三十个精壮的汉子济济一堂。.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尝试着的走了进去,里面的人果然没有任何察觉。 我干笑一下,觉得又好笑又刺激,本想夸拓拔依依几句,又不敢说话,就走到了花爷背后站着。 这时花爷道:“老子跟着屠三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下过南沙深海,进过东北老森林,宰过的怪物一箩筐,遇到的咸鱼也不少,观山望水,寻穴探宫,小菜一碟,在杭州这片地儿的倒土界,谁不给我几分薄面?你们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屠老爷子的威名在下就算是个外行人也常常听说。” 沈老板抱拳摇晃三下,显得对那位“屠三爷”十分敬重,“这不,专程去请他老人家,可惜没见着人,他的徒弟给介绍了您,不知屠老爷子最近身体可好?” 花爷道:“老爷子年龄大了,身体还凑合,只是有些老人常有的小毛病。” 沈老板假笑两声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知……花先生的酬劳?” 花爷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道:“这些年不景气啊,后继无人,下地的越来越少了,我其实也不想逞这个能,不过嘛行有行规,你们真要请我,生斗我拿两成,不要酬金,熟斗嘛……我拿二十万酬劳,还价免谈。” 沈老板看了日本女人一眼,那女人把玩着手指甲不吭声,沈老板问道:“生斗是什么?熟斗又是什么?” 花爷道:“好让你们长长见识,咱这一行生死无常,千百年来自有一套路子,讲究个三规八律,白天不下斗,午夜进宫门,鸡鸣三声起,不扰贵先人,寝前三炷香,八叩请翻身,财物走七分,三重震亡魂……里面规矩太多,所谓生斗就是没翻过土的满斗,里面陪葬冥器没有被人动过,咱们能拿走七重,剩下三重给墓主留着,小心亡魂索命。网.36z.而熟斗就是被人来回折腾很多次了,三重再分做十重,这么来来回回跟犁地似的,里面顶多剩个小挂件就不错了,没什么油水。” 沈老板擦擦头上汗水,又看了幸央佳子一眼,后者还是不吭声,沈老板道:“就这么说定了,还劳花先生多费心。” 花爷满意的点点头:“客气,应该的。” 我听了这一会,感到惊异莫名,花爷这孙子原来也是个盗墓贼,那么阿晶和锤子难道也是干这行的? 花爷这时又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们通知,我这就回去了。” 幸央佳子突然道:“现在。” “现在?”沈老板和花爷都愣了一下。 “没错!”幸央佳子道:“迟了恐怕会出现意外。” 沈老板失声道:“还有什么意外?” 幸央佳子恨恨道:“那个姓陈的家伙,远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而且他身边还有个修炼千年的女妖,道行很高,我怀疑他们还没走。” 我这时感觉身上有异动,抬头差点和拓拔依依亲在一块,她嘟着嘴凑过来小声道:“老公,我不是妖怪。” 我这个汗啊,也不敢说话,一个劲的点头。 沈老板又擦了擦汗:“就是听了你的话,我花了四十万堵他,难道还行不通?” 幸央佳子不屑道:“我对他们的家族门派有过研究,这些中国怪癖的门派家族很守旧、传统,清朝时门人遍布各行各业,积累的财钱不可估算,如今短短百年不可能完全凋零,那姓陈的手段很像这个门派的最核心人员,他的身价只怕比你还要高,你认为区区几十万能堵住他?” 沈老板咬牙骂道:“他是不是疯了?这么有钱还做这种事情?” 我心里一片拔凉,完了!听这日本女人一分析,再回想在老家阿吉那小子说漏了嘴,我忽然意识到,好像我的钱被阿九老头那些人给黑了,马拉个币啊。 一直听着的花老头这时觉着奇怪,问道:“那姓陈的什么来头?” 沈老板随意道:“驱鬼的方人,他似乎叫陈总。” 花爷一听手中折扇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脸色一片煞白。 沈老板和幸央佳子齐声道:“怎么了?” 花爷冷汗直冒,道:“我认识这个人,我不知你们说的什么有钱,什么门派,如果我们说的的确是同一个人的话,我劝你们,如果不想死赶紧去认错,这人不能招惹。” 沈老板不解道:“为什么?” 连幸央佳子也奇怪的看着他。 花爷哆哆嗦嗦道:“我前面偷听到一件十分可怕的事,这件事绝对、绝对超出你们的想象,他……好像……他……总之谁碰谁死。” 沈老板和幸央佳子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 花爷咬牙转身就走:“不行,这事我不干了。” 沈老板连忙道:“花先生,您想的太多了,就算他再可怕也就是个人,而且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他最多破坏了事情,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何况我们也只是猜测他还没走,说不定已经离开了呢?” 花爷顿了一下,uu看书 沈老板加了把火,“三重加三十万,你看着办!” …… 后来花爷还是留下了,一群人开始准备家伙,而我呆了半晌,只觉脊背发凉,一股寒气直透心底。 想想自打我出生以来,二十年里平淡无奇,可是最近短短一年的时间,经历了多少?张脚医和郝三婆对我说的那些话,进神葬宫,喜留佛的预言,拓拔依依喊我元呈一,肚子里的一大堆从红色石头里蹦出的怪物,甚至昨天做的古怪的梦,和如今花爷说的话。 我就是猪脑子也感觉到哪里不太对了。 这时大厅里的人都出了门,我不禁回头问拓拔依依:“我到底是谁?” 拓拔依依笑的很甜:“你是我老公啊!” “我说我是谁?” “凶什么凶嘛,你不就是元呈一嘛?” “元呈一是谁?” “讨厌,元呈一是大燕国的英雄,慕容家皇帝的心腹爱将,和冉闵、石虎那些厉害的家伙阵前单挑稳占上风,常以黑巾蒙面,人送绰号,黑巾将军!” “什么慕容家大燕国?什么冉闵?什么石虎?什么黑巾将军?你在说什么?” “呜呜呜,你再凶我我真的生气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人跟着 沈老板那些人做事雷厉风行,这会儿已经开着大大小小十多辆车上路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屋内关上了灯,拓拔依依还在嘤嘤的哭着,我喘了会粗气,平静下来,感觉很愧疚,那些破事儿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瞎猜,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伸开双臂道:“不哭了,来,抱一下。” 拓拔依依可怜兮兮的看了我一眼,一下子扑了过来,差点把我勒的喘不过气。 连哄带骗好一会,这位姑奶奶才破涕为笑,两人出门到了马路打辆车直奔游乐场。 到了游乐场附近,我带着拓拔依依躲在暗地里,奇怪的是,前面沈老板那些人下了车也同样躲在一处黑旮旯角落中,一群人闷头抽着烟,好像在商量些什么。 我背着拓拔依依,悄悄凑近了一些,就听沈老板悄声问道:“佳子,这只妖怪准备的妥当了没?” 幸央佳子道:“整整十一个月了,它已经恢复了一半,再等下去它的能力真正回来,只怕我们都奈何不了它,现在正是时候,等会大家全部堵着耳朵,身上淋着糯米水,防止入幻,我来起大阵开坛,围住它,你们立即用碱水烧,把它逼入地下宝藏,剩下的就交给这位花爷了。” 花爷道:“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东西,放心好了,只要灭了它,地下风水宝穴藏宝之位我来定。.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几人商量到这里全部住声不说话了。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 时间流逝,转眼一个小时过去,这时寂静漆黑的游乐场中忽然传出了一阵阵躁动之音,好像有无数人在走动,隐约还有奸笑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幸央佳子猫着腰飞快的窜了出去,剩下的人全部起身,从车上卸货整理东西,花爷也在准备,拉着那小男孩走到一边,小声嘀咕几句,然后掏出一个罗盘,几根香烛和蜡烛等物。 这时候他离我很近,我其实很想治住他,想了又想还是算了,首先要把智深和百尺老道从那妖怪腚眼里拉出来,剩下的事回头再说也不迟。 游乐场中这时倏然大亮,只见每个娱乐设施上面都亮起了一盏幽黄的灯,灯泡上似乎画了箓印,箓印随着瓦斯光亮折射出去,映衬的到处都是符篆一样的光影,一时间游乐场上的躁动声音全部消失。 遥遥看去,只见那幸央佳子穿着古怪的和服,跳大神似的乱舞,口中叽里呱啦一阵日语。 “哦……啊……” 那小山一样的“槐生太岁灵妖”一下子就窜了出来,但是被光影箓印一射,身上焦灼冒烟,嘶吼着移动出去,跑不了多远,又转换方向,来回奔波。 “快,动家伙!” 沈老板大吼一声,十来个汉子手忙脚乱的抱着消防栓冲了过去,剩下的一些人忙着打开发动机,抽取半挂车上的水箱,拼命的架势跟消防队员有的一拼。 抱着消防栓的那些人到了跟前打开开关对着“槐生太岁灵妖”就喷去。 “槐生太岁灵妖”嘶吼不断,身上的窟窿眼不停的喷洒粘液,头顶的老太太忽然窜了出来,手里拿着拐杖一指,粗大的舌头立即洞穿一人的身体,再一横扫又拦腰截断两人,这还不算,从那灵妖肚子中突然飘出十多道朦胧的影子,张牙舞爪的冲下来。 眨眼间十多个汉子死的干干净净,跟游戏打怪似的,残渣烂肉滚了一地。 我看的头皮发麻,不过沈老板倒是个狠人,大吼一声:“拿钱就要卖命,跟老子上去。” 说着第一个扑了上去,身后又有七八个人跟上。 这时那幸央佳子不跳了,拿出三味线弹奏,十几只傀儡娃娃从她身上跳下,弯弓射大雕一样,一根钢针一个鬼魂。 “槐生太岁灵妖”应接不暇,身上树枝藤条肉眼可见的增长,七扭八绕迅速钻入五六个汉子的身体中,顿时惨叫声一片。 这时它屁股处不停挪动,跟屎壳郎似的,一下子钻入地下。 我一看不好,智深和百尺还在它肚子里面,连忙冲过去,不过沈老板那些人速度更快,沿着灵妖留下的洞窟跟了进去,花爷和幸央佳子也是如此。 我踩着碎肉骨头站在黑漆漆的洞口边上,嗅着里面传出的腥臊味感觉有点憋屈,前几天我们仨牛逼哄哄的跑来降妖,被整的死去活来,结果就这么三下五除二的被人解决的差不多了,找谁说理去? 这时拓拔依依趴在我的肩膀上道:“老公,那边有个人在看你。” “看我?”我一听就愣了一下,问道:“咱们这样子不是别人看不到吗” 拓拔依依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好像认识你,我也记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 好像认识我?拓拔依依也见过他?我连忙四处看看问道:“在哪?” 拓拔依依道:“他好像知道被咱们发现了,跑了。” 我指着不远处东张西望的那个花爷身边的小男孩,“你说的该不会是他吧?” 拓拔依依摇摇头:“当然不是,那人很奇怪,我感到有点危险。” 我被她说糊涂了,道:“别管是谁了,你可能看错了,咱们下去吧,我还有两个朋友在那妖怪肚子里。” 我从地上摸到两只沈老板他们匆忙丢下的手电,和拓拔依依一人一个,拉着她往下走,地底全是灵妖留下的粘液,随着温热的气息飘来十分难闻,u看书 ww.ukanhu.cm走了差不多三四十米,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大洞,和灵妖挪动的洞坑形成一个三岔口。 我左右看看,寻着怪物的粘液走向左面一个,这时拓拔依依又道:“老公,那人又跟上来了。” 我想了想道:“随他吧,等下救出人,再会会他。” 接着上路,走了十分钟这条洞算是到头了,不过令人郁闷的是前面出现十几条洞口,每个洞口的直径都能让一个成年人直着走进去,而且每一个都有那怪物的粘液。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拓拔依依道:“这里可能是那怪物白天休息的地方,所以每个洞口都有它身体上的粘液,你看那两个洞口。” 她指着其中两条洞道:“一个粘液是新鲜的,另一个上面有凌乱的脚印,说明怪物和那些人分开了,我们去哪里?” “去追那只怪物。”我率先走向怪物离开的洞窟。 这条道四壁上布满了腥臭无比的粘液,湿哒哒的往下掉,跟涂了厚厚一层洗洁精似的,人走在里面几乎是一步三滑。 就这么晕乎乎的走了几分钟,拓拔依依说,身后跟着的那人去了另一条道,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就在这时前方隐约传来一阵嘶吼,两人赶紧加快了脚步。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贾似道的财宝 我们进入地下通道,沿着山洞的走向前行,估计这会儿已经快到了虎跑山下,前方传来“槐生太岁灵妖”的痛苦嘶吼,到了近前只见吼叫声来自一个空旷的山洞中,里面同时传来一阵阵浓郁的药香。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山洞中亮着灯光,我带着拓拔依依灭了手电小心翼翼的靠近山洞口,往里一看,顿时胃里发酸,不知该怎么形容里面的场景。 那灵妖浑身寸烂,浓浓的黑褐色粘液流了一地,不时有具死尸从那些伤口里面滑出来,恶心至极,耄耋之年的老太太站在灵妖硕大的身躯头顶,满脸都是痛苦之色,它手里捧着一个圆乎乎的球状东西,药香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除了灵妖外山洞里面只有一个人,幸央佳子,此时她身上的和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脸色也是十分狰狞,手上拿着一个布满鬼画符一样印痕的布袋子,袋子口有个奇怪的阴阳鱼图形。 那散发药香的圆球正缓缓的被袋子吸引过去。 我正看的惊诧,突然发现幸央佳子嘶哑着嗓门痛哭起来,随着哭声猛的一声大吼,那球状东西连带着老太太一起被吸入袋子中。 这时槐生太岁灵妖整个身体都垮了下来,高大的肉身慢慢融化了,幸央佳子身体抖了抖,忽然莫名其妙的跪了下去,郑重其事的叩了几个头,叽里咕噜说出一段日语。 我一看灵妖的尸体,暗叫不好,百尺和智深要被活埋了,连忙冲了出去,幸央佳子听见脚步声,弹跳着翻身看来,见是我,大吃一惊,一步步往后退去。 我本来不想理她,但想起她那天说过要追杀我到天涯海角的话,就咬牙道:“依依,宰了她。网.36z.” 幸央佳子大惊失色,一边后退一边用蹩脚的中文急道:“不!陈!饶我一次,我要救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求您。” 拓拔依依没有任何顾虑的扑去,身躯紫黑色气息缭绕,犹如魔神下凡,十分恐怖,那幸央佳子也不愿坐以待毙,身体轻盈蹦跳间转身钻入一旁的一个黑漆漆的小洞中。 我没空去看她们怎么样了,盯着一堆融化的肉山发呆,握草!这么大一坨只怕不下好几吨,怎么搞? 眼看肉山融化越来越快,想起百尺和智深活蹦乱跳的模样,感觉他们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憋死实在是太可惜了,赶紧手脚并用的去扒拉肉堆。 不知扒了多久,我身上全部都是油腻和粘液,然而肉堆的十分之一还没扒完,不禁苦笑一声喊道:“百尺、智深你们特么的死了没有,没死倒是吱一声啊。” “呜呜……” 这招果然管用,不远处瘫软的肉堆突然抖动了几下,传来朦胧的喊声。 我连忙爬上去接着扒拉,人还没找到,双腿忽然被人抓住了,我身体不稳一下子倒仰,顺着滑溜的肉山油垢一滑,双脚处跟拔萝卜似的带出两三个人。 到了下面抬头一看,可不正是智深两人和那个老头,只是三人情况都不太妙,身上裹着肉油跟块肥油膘似的,口鼻中也塞满了肉泥,憋的脸色发青。 我立即拍头拍脑的晃悠他们,又提着脚乱甩一通,好歹把几人口中中的腌臜物全部搞了出来,不过三人这时没了反应。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心里咯噔一声,靠!不会被我这一通瞎搞摔死了吧? “老公。” 这时拓拔依依回来了,说道:“他们还没死,昏厥过去了。” 我“哦”了一声放下心来,问道:“那日本女人杀了没有?” 拓拔依依情绪很低落,摇摇头道:“没有,她很狡猾,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算了,不怪你。”我抬头看了眼肉山,此时完全化成了一坨,而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异动,只怕没有活口了,说道:“帮忙把这三人抬上去。” 我和拓拔依依将三人弄到了娱乐场看工地的那间屋子中,里面还有前几天剩下的矿泉水,囫囵的给他们仨洗了个脸,心里的一颗石头算是放下了。 不过我对地下的那些人的做法感到十分好奇,那沈老板下血本拼死拼活的搞这一通,只怕有十足的把握认定下面有宝贝。 越想心里越觉得憋得慌,金银财宝人人见而取之,又不是他家的,不如我去顺点出来当路费? 于是我让拓拔依依看着三人,他们身上有油腻,别被蛇虫鼠蚁给吃了,拓拔依依太黏我,好说歹说最后才同意。 再一次下到地下,这会儿一个人就显得有些无聊了,顺着那些人留下的痕迹在里面钻来钻去,发现这地下洞道很多,上面都有些残留的碎石渣,碎石上还刻着奇怪的花纹,好像是些古老的东西,看来这些洞道应该是人工开凿的,只是里面错综复杂,我边走边观察,最后什么道道也没研究出来,反而迷了路。 挠挠头转了半天,最后心里拔凉,握草,完了,财宝没找到,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就这么跟无头苍蝇似的瞎转悠,越往前走前面洞道上的墙壁砖块越完整,到了最后形成一条冷峻森然的墓道,两旁不时出现一座锈迹斑斑的仕女铜灯,而石壁上刻着的古里古怪的花纹连成了一体,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腐朽味,古朴盎然的气息也跟着扑面而来。 我小心翼翼的前行,拐过一道弯口,前面赫然躺着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顶上墙壁倾斜一块,上面还滴落着水银一样的液体。 看这些人的衣着正是沈老板的手下,真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这里显然是一处古墓,这些人踩中了机关消息挂掉了。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群人乱糟糟的大笑,“哈哈哈,发财了,哈哈哈……” “都别动,别抢,上去老子会分……” 我心里一动,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走了十多分钟,拐过好几条墓道,一路上尸体横七竖八到处都是,不是被石头砸死,就是被乱箭攒心,十分可怖。 这时前面呼喊声越来越大,我攀着墙探出脑袋看去,顿时心脏狂跳,一口老气差点喘不过来,只见那是一间石室,里面堆满了箱子,箱子此时全被人打开了,里面满是金条、珍珠、玛瑙之类的东西,明晃晃的耀眼,沈老板带着仅余的四五个人在整理着,幸央佳子怔怔的坐在一边,而花爷拿着一大串字画摇摇头啧啧有声。 沈老板突然神色狷狂的掏出一把手枪指着花爷道:“你砸什么嘴,想干什么?” 花爷丝毫不惧,笑道:“可怜了这些字画,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比你那些金银更值钱,只是没有合理的保存,全部毁坏了,唉。” 说着轻轻一弹,他手上一张字画碎了一地。 沈老板放下手枪,问道:“你是行家,可知这是谁的墓?” 花爷手里拿着一块横条玉板,uu看书 ww.ukashu 好像是古时候官员见皇帝用的朝笏,看了几眼笑道:“沈老板的运气不错,这里是南宋理宗之父荣王赵希瓐之墓,不过……里面的宝物却是贾似道的。” 沈老板疑惑道:“南宋皇室陵寝不都是被蒙元大兵掏空了吗?贾似道的宝物又是什么意思?” 花爷摇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上面说襄樊陷落,贾似道与丁大全等大臣互相攻讦,最后无奈领兵北上抗元,自知难保,又怕财钱被别人坑去,就把财宝偷偷转移到当时的度宗皇帝他爷爷墓里,这下算是万无一失了,这也是这里没有易碎的古董瓷器,修的也很简陋的原因,当时肯定很匆忙……” 我对花爷说的这些并不感兴趣,对那些财宝心痒的难受,那些金条随便顺几块就是要发财的节奏啊,正想着怎么办时,然后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很轻微的脚步声。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迅速窜入另一条墓道中。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这么艺术家范的造型一下子让我想起一个人,朱青! 就是在老家沈家湾遇见的那位! 这叼毛怎么会在这里?我感觉太奇怪了,回头再看沈老板他们一眼,估计现在去抢金银财宝可能够呛,于是猫着腰去追朱青,回头再说。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朱青、素问道童、死婴 前面朱青跑的飞快,等我绕过弯时他已经出现在了墓道的尽头,好在他手上拿着类似火把的东西,有个照明的指示,不然在这乌漆墨黑的环境下,很容易追丢。网.36z.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追了很久,我发现这间墓室大的惊人,虽然没有像样的古董器物和高大上的格局,但里面墓道太多,跟迷宫有的一拼,不知是那贾似道故弄玄机还是原本就是这样。 这时前面的朱青忽然停了下来,我赶紧躲到黑暗中,只见他对着一间石室用力拍起了巴掌,里面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接着他回头往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头钻进了石室中。 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知这鸟人是看见我了,还是小心谨慎的随便一瞥。 我悄悄走到石室旁边,往里看去,就见里面是一间很奇怪的房间,地下落了一堆碎石头和飞刀,可能是刚刚被触碰的机关,而四壁空空荡荡,但是最里面有个向上的台阶,七八阶过后有个石台,石台上供奉着一尊神像,有真人大小,手执佛尘,仙风道骨的一个老道士。 道士神像旁有一堆杂物,竹简、三餐用具、书籍、尿盆和一堆草鞋衣服,此时朱青把火把插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翻弄这些东西。 我觉着很奇怪,这陵寝中还有这么一个古怪的地方,那老道士神像是做什么用的?难不成是墓主人死后的鬼魂没事跑来修仙? 还有这朱青,我以前认为这货是个会些手段的吊丝,跟我差不多,没想到他跑了二千里地,还能这么熟稔的摸到这个房间中,就这附近的环境让我找,我能找个半年。 朱青翻了好一会,直起身咕哝两句:“不应该啊,赵不凡的画呢?” “谁来过不成?” 他挠了挠头,瞪着神像看了起来,也不知他看什么玩意,一动不动看了十分钟,就在我快不耐烦时,他突然做出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他一巴掌扇在神像脸上,跳起来又是一脚,跟乡下泼皮干架一个样子。 更奇怪的是那神像被朱青一顿狠揍,突然咯吱吱向上挪动开来,手上的佛尘一甩,一大蔟钢针急射而出,朱青动作十分灵敏,弹跳着几个后空翻躲了过去。 我正为他的动作暗暗赞叹,一看不好,大爷的,钢针朝我射来了,赶紧缩回头,那些钢针差之毫厘的从我头皮擦了过去,劲道十足,发出一阵清脆的乒乓响。 我一下子头皮发麻,菊花一紧,差点大骂出来,再往房间中看,奇怪,狗入的朱青没了。 火把还在,人的的确确是没了,房间就那么大,他能躲哪去?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打量四周,到了神像旁一看,原来神像移动后,原本的座位下多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往洞里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清,可能朱青就是下到里面去了,我不敢冒然跟进去,谁知下面是几个意思。 闲着没事,我就翻看起神像旁的杂物,衣服鞋子什么的轻轻一碰都会烂掉,而那些竹简也早就腐坏的不成样子,倒是那些书籍虽然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但是里面的字还能认,是那种竖行的繁体字,我在老家背《天官降魔秘术》时曾经研究了几年繁体字,所以对这些字不陌生。 第一本书是自传,说的是宋太祖赵匡胤次子燕懿王赵德昭八世孙,一个叫赵不凡的人,这人的父亲做过一个小县的县官,后来病死了,母亲便带着他和妹妹度日,家里穷途四壁,十三岁时,他听说太祖一脉有人做了皇帝,于是自告奋勇的前去商讨薪酬补贴,结果被人鞭挞了一顿,究其原因原来他父亲只是个庶子,在家族中很没有地位,母亲带着他和妹妹生活被人给遗忘了。 赵不凡认为家中余粮不够三个人吃,于是拖着伤体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后来饿急了,跑到一家山庙里偷吃东西,一下被人逮个正着,结果被罚做道童扫庙三年,这座庙叫菩提三空观,位于崂山。三年后他住的安逸,不愿走了,于是正式遁入空门,以后行走天下,自号崂山道士。有一年他突然落入一件事情中,一件滔天大事。 这事是什么他雷声大雨点小没说,后面开始絮叨很多道家男女房中之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骚道士形象跃然而出。 第二本名叫《占星密布走兽驭灵集》说的是五鬼搬山、兴风布雨、百鸟窥伺、阴兵布阵之类的方术,我看来看去没有头绪,感觉这玩意好像是骗人的,说的太笼统抽象,有些幻想的意味在里面。 就在这时神像下的黑洞里咋呼一声,吓了我一跳,赶紧躲到一边,又听朱青喊道:“陈拐子别看了,快来拉我一把。” 我一听,好嘛,这鸟人早知道我跟来了,我说:“神经病啊,跟老子弄的这么玄乎,出来我踢死你信不。” 说着打开手电往里照,下面又是一个层台阶,朱青咧着一口大白牙往上爬,笑道:“你身边那妹子太吓人,我害怕啊。” “你怕个毛啊,手给我。”我伸手去拉他,忽然看见他眉头一皱,瞪着我后面道:“你后面好像有个鬼?” “有你个……”我刚想骂他,忽然觉得背后发凉,心里咯噔一声,缓缓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岁的小道童铁青着脸站在我后面两米远的地方。.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说道:“小孩,滚一边玩去。” “三辉映日月,入红尘,心沉为善,三空为基,行教化王事……” 这小道童置若罔闻,突然声音空灵的念起一段经文,不过这段话听在我耳朵里大概是这样子,但他说的话很难懂,不知是哪个地方的方言。 “菩提三空观主,释问,何为三空……” 小道童又说出一句,好像是在问我一样。 我下意识就回道:“我上哪知道去?” 话音刚落洞中的朱青就大骂了一句:“白痴!不能回答。” 可是晚了,那小道童“哼哼”一声,身体瞬间分裂为九瓣,每一瓣都是一个小道童,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 九个小道童呜呀呀的飘了起来,成北斗七星扇翼势,封锁四面八方,阴冷的煞气扑面而来。 我立即轻踏道步,提气掐“虚灵指印”口中念念有词:“天官地仙令,请降忘我境,去时同不知,回返不知同,急急如律令!” 那些道童瞬间停止,瞪着九色眼睛看来,我回头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么重的煞气。” 朱青似乎趴在台阶上休息,咧着嘴笑的非常猥琐:“你倒霉了,素问道童啊,极阴极煞之物,打不死锤不烂,每个月圆之夜都会出来找你一次,缠着你一辈子。啊!一辈子好长。” 我说:“别特么说风凉话了行么,怎么摆脱他们?” 朱青道:“回答他的问题,正确了你就没事了。” “回答什么?” “我上哪知道去?” “握草!” 看来不能听这不靠谱的瞎掰,我悄悄掏出八卦罗盘,摆正方位对这这些道童就照:“”阳极阴衰,通照幽冥,阴鬼污魄,速速现形。” 那些道童“啊”的一声叫喊,九化为一,迅速消失。 “呦!呦!这罗盘还可以啊,借我玩几天怎么样?”朱青趴在石阶上一脸的欠揍样。 我说:“去死吧,手给我,我拉你上来,咱们好好聊一聊,我怎么有种想揍你的冲动呢。” 朱青笑着伸出手,忽然脸色一变道:“迟了。” 我就看见他的腿被一双老手抓住了,手电光束有限,那双老手的主人被石台挡住了看不清。 “什么鬼东西?”我探着头往里看,问道。 就在这时忽然地动山摇,脚下剧烈的震动起来。 朱青叹了口气:“完了,外面那些白痴触动了毁灭机关,这里马上要塌了,你快跑吧。” 我见他说的轻松,不由觉得十分奇怪,稳住身体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来这里做什么呢,我跑了你咋办?” 朱青看了眼大腿上的老手,眼圈都红了,说道:“好感动,不过……再不跑,你死定了。” “跑!”他突然大吼一声扔出一块破布:“收好了,只有它能救你。” 我觉得更加奇怪了,一块破布救我个毛啊?这时大地震动的更猛烈了,几乎站都站不稳,朱青忽然也被那老手拖了下去。 我咬咬牙大喊一声:“祝你好运!”拔腿就跑。 外面墓道极速颤抖,顶上不停的落着灰尘,两边石壁也开始脱落。可能是受求生的**刺激,我的记忆好的出奇,很快又回到了沈老板他们所在的墓室旁。 我不死心跑过去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那日本女人没了,沈老板不知从哪里找来个板车,那四五个汉子和花爷拼命地往上搬箱子,边搬边怒骂:“快一点!要塌了!” 就在这时墓室两边的墙壁上传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墙壁忽然裂开,从中走出一堆拿着长矛的骷髅人,甩胳膊拧脑袋,姿势霸气的一塌糊涂。 花爷、沈老板等人一下子懵了,我也懵了。 这时沈老板首先反应过来,突然咯咯怪笑,猛的一锤胸口,他的胸口突然破裂,多出两个圆乎乎的人头,龇牙咧嘴的吐着黑气。 不料那些骷髅人丝毫不买账,两个高大魁梧的骷髅迅速弹起,手中长矛用力一掷,一下子将沈老板洞穿,连带着身体撞向一边的墙上。 剩下的人反应过来,哭爹喊娘的往外跑,刚跑出没几步,全部被串成了刺猬,花爷动作很快,抱起一箱财宝就向门外扑来。 可惜他不贪财还好,那箱金子只怕不下一百多斤,速度无疑就慢了很多,刚到门旁一根长矛从远处飞来,直接贯穿他的左腿膝盖,嘎吱一声,酸倒牙的腿骨脆裂,他整个人摔向地面,箱子中的珠宝落了一地。 我连忙跳过去拉他,不料又是四五根长矛飞来洞穿了他的身体,将他定的死死的。 这时又有长矛扔来,我连忙躲到了门外,急道:“花爷,我昨天听你说到关于我的事,说什么很可怕,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花爷抬起头吐出一口鲜血,见是我,一脸的古怪,咯咯笑道:“没想到我花龙英雄一世,临老了会死在这里……真是人为财死……” 我吼道:“你特么就别感慨了好吗?都什么时候了?” 花爷抬起手:“嘿嘿,u看书 .uuksh你不是你,你只是个死婴,太可怜了,你其实……呃!” 刚说到这里他的脑袋就被长矛捅了个稀巴烂,跟烂西瓜似的,脑浆四溅,喷了我一脸。 我被他的一个“死婴”说的心里拔凉,又觉得这老狗死前屁话太多,没说到点子上,大骂一声“去你吗的”,伸手就想溜走几块金条再说,不料刚捡起一串小珠花,砰砰砰……一串长矛飞了过来,差点把我的手臂给刺穿了。 这时墓道晃动的更加急促,远处已经有石头落下,我留恋的看了一眼满地珠宝,眼见骷髅人围了上来,连忙撒丫子就跑。 结果是前脚跑后脚开始陷落,石头沙土落的到处都是。 跑了一圈不知被碎石头砸了多少下,身上疼的要命,我四处一瞅,一下子懵了,完了,太大意了,我不知道出口在哪! 整个空间发出轰轰的震动声和簌簌声,我没头苍蝇一样的想着捡墙壁雕刻少的地方去,然而所有墓道的墙壁全都脱落了,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事实证明,我这人完全没有半点的幸运和英雄主义色彩,没过多久就被砸的头破血流,脑袋发晕,临昏厥前,手电光照到一道焦急的白色身影。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回去 ps:对不起订阅的那几位仁兄,最近眼睛假性近视,看东西重影,每天只能码一两章,过几天会快点,多谢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这次伤的比较严重,听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右臂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需要在医院躺半个月。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妖怪都会传说中的救人法术,比如拓拔依依把我从那山洞救出来后,就一直哭个不停,眼睛都哭肿了,直到我把抢来的珠花给她带上,胡扯一通才破涕为笑。 百尺和智深当晚就醒了过来,也是他们把我送的医院,不过这两货有点不对劲,闲着没事就甩鼻涕吐痰,说是那些粘液还没清理完。我估计这是个大工程,没几个月时间他们很难清理完,主要是心里阴影太大啊。 拓拔依依端茶递水一步不离的伺候着,百尺、智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邪物”十分惧怕,不过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没地方去,也蹲在病房里抓虱子干瞪眼,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外加一个绝色,咱们这号床算是出了名了,护士过来打点滴都怵得慌。 躺在床上很无聊,我回想了好几遍在地下的情况,那日本女人幸央佳子不知是被活埋了还是跑掉了,沈老板和花爷真是倒了血霉,最奇怪的是朱青,不知这鸟人什么来头,到底死了没有,抓他的那双老手又是谁。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东西,连忙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破布,仔细看了一阵,不由的感到十分奇怪。 这块布的材质很好,摸着柔软像是蚕丝的,上面画了一副山川、大河、草原、沙漠的地图,几道曲线弯弯曲曲跟蚯蚓爬了似的,其中还标记了很多奇怪的地名,只有最起初的一个叫巴彦呼特的听着很耳熟。 朱青那天似乎说这东西能救我,我真是被搞糊涂了,一张破地图救我个什么劲?何况我压根不需要求救好吧? 我招呼百尺老道过来看看,这老家伙人老成精,大江南北的闯荡过,加上算是半个道门中人,对一些奇怪的东西可能都有所涉猎。 “这是一张图。”百尺老道惊恐的看了一眼拓拔依依,小心翼翼道。 我说你这不废话吗?谁不知道这是一张图。 百尺老道咳嗽一声道:“老道敢肯定,这是一张藏宝图。” 我问他:“你从哪里来的肯定?” 百尺老道捏了捏破布惊讶道:“首先这布料的材质非常昂贵,根据纹理来看应该是宋代苏州产的上品缂丝,光这一块布就价值大几千,再看这上面的标记,是近代描绘的,用的是寻龙指引法,也就是寻宝定点的方法,大多数都是摸金术士……也就是盗墓贼的特殊手法,它的比例是二短一长,2,这种排列,不懂的人很难明白,从布料和手法来看,这不但是藏宝图而且目的地的宝物还相当惊人。” 百尺一席话令我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老头算命忽悠人是个老手,还懂古董方面的知识,我说:“你这老头懂得东西不少啊,咋的?玩过古董啊?” 百尺洋洋自得道:“那是当然,贫道走南闯北什么没干过,就是北京潘家园里专门忽悠人的老泥鳅都被我给侃晕过。” 我心说真的捡的宝了,正合计着怎么赚钱呢。 百尺这时又一脸炽热的问道:“你这图哪来的?” 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赶紧把破布收好:“捡的,你可别想打主意啊。” 我是打定主意了,这张图不到迫不得以绝对不用,管他有没有什么宝物,鬼知道那朱青打的什么算盘。 百尺干笑道:“随便问问,我能打什么主意。” 我这时想上厕所了,就让一旁的拓拔依依扶我,这几天都是她把我送到男厕门口,不料拓拔依依还没动手,百尺和智深抢着过来搀扶:“我们送、我们送,小姐你歇着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三人到了厕所排成一排,一边嘘嘘百尺一边问道:“拐子,你实话实说,这妖怪到底什么来历,几天不见你从哪领来的?” 智深也一脸严肃道:“是啊,陈施主,这妖物实在太可怕了,我估计她一根手指都能撂倒我。” 我奇怪道:“你们是从哪里看出她是妖怪的?” 两人一脸鄙夷道:“这还能瞒过我?长的美成这样,一身朦胧的纯天然妖气,而且还不怕太阳,不是鬼,一定是妖。” 我笑笑道:“那我实话实说,这妹子是我在老家时捡的,一直收着,现在才放出来,她对我帮助很大,没有她的话,不要说你们能不能站在这里撒尿,就是我也早挂了。你们也看见了,她一颗心都放我身上了,我决定收她做老婆,暖被窝生孩子。” 两人大吃一惊:“这不扯淡吗?这会害了你的,我们坚决反对。” “反对无效,你们算老几啊。”说着我用力甩了甩,不小心溅了他们一脸,然后提裤子就跑。 “不好意思啊,最近前列腺不好,甩了你们一脸。” 两人愣了两秒,大吼出声:“我杀了你个混蛋。” …… 我的身体恢复能力令医生都很吃惊,仅仅一个星期就完全康复了,而且检测结果比一般人的身体都要强壮的多。 咱们收拾了一下,去了一家本地土菜馆,算是临走前的聚会餐,尝一尝本地的特色土菜,留个纪念。 饭菜上桌,咱们先是一通疯抢,酒足饭饱后,喝着茶扯淡,我问他们俩有什么打算。 百尺老道叹了口气道:“本来想到这里大赚一笔,谁知道结果会弄成这样,不但赔了老本,连小命都差点丢了,我想好了,再走一次大江南北,忽悠点钱去,智深这孙……呃!这孩子也没地去,我准备带他一起走。” 智深跟着叹了口气,也迷茫了。 百尺老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道:“陈拐子,你的医药费就你兜里那点钱可不够啊,剩下的都是我和智深凑的,记得还我们,不然连路费都没有。” 我想了想笑道:“实不相瞒,我从沈老板那里搞了点钱,准备和你们分一下。” 百尺一下子呼吸都急促起来,脸红脖子粗的问道:“多少?” 我暗暗估摸了一下,百尺这混蛋和智深一点屁用没有,四十万块还是沈老板用来堵我的,当然,也有替百尺他们买命的意思,不如就“四舍五入”一下。 我说:“十万块。” 百尺一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智深赶紧给他扶了起来,百尺眼巴巴望来:“不老少啊,那什么……陈兄弟啊,你看……我也一大把年纪了,东奔西跑的不容易啊,无儿无女的死了都没人埋,这些钱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还有智深……” 我连忙打断他道:“别贫,这些钱咱们仨平分,但是不能直接给你们,你们也需要一个落脚点不是,不如咱们仨去南京合伙开个店怎么样?以后有钱了,也不会来路不明,有个说法。” 智深对钱没什么概念,一脸懵逼,百尺有点不愿意,不过钱在我手上,他熬不过,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接下来咱们商量开个什么店,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弄个集古玩、算命、风水堪舆、死人超度、殡丧扎纸、驱鬼一条龙的服务店。 百尺老道对古董、算命、风水方面比较有研究,而智深不但会超度亡魂,而且还会扎纸人、纸马,据说是小时候跟人学的,至于抓鬼,我和智深都行。 说到高兴处,咱们仨只觉财源即将滚滚而来,将来夏天组团去夏威夷洗澡,冬天去迪拜住宾馆,秋天去日本富士山打雪仗,笑的那叫一个贱,连一旁听的糊里糊涂的拓拔依依都是一脸的鄙夷。uu看书.uksu.om 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坐火车回去,当晚去宾馆开了两个房间,我又到楼下的买了个充电器,回房后边给手机充电边搂着拓拔依依香喷喷的小身体睡觉,要不是因为人妖有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住。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打开手机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握草!未接短信和电话足足好几十条,胡思情他们跟疯了一样,胡言乱语的指责我,甚至还有辅导员老师和高阳的电话。 等上了回南京的火车,我这才考虑起拓拔依依和蔡小雅的事情,到时候搞不好要出大问题啊,这女人多了,真是让人烦死了,那个……哈哈。 我半真半假的对拓拔依依说,我在陪人演戏赚钱,到了地头你就演我妹妹,你叫陈依依,一定要听话,不然没钱了,以后没东西吃。 拓拔依依十分聪明,这几天听我们胡扯,自己也到处走走看看,对人情世故也有了自己的看法,翻了个狐媚的白眼,道:“我偏不,我就是你的老婆,我叫拓拔依依,别想骗我,你一定有别的女人。” 我这个愁啊,劝了一路,等下了火车出站门时,一下子愣住了。 胡思情、蔡小雅、张琪、磊子还有一大票相熟的同学开着拉风的轿车,俊男组合,摆着拉风的pss,杀气腾腾的瞪来。 (:,!:。 第一百三十五章 4个女人1台戏 百尺老道和智深见情况不妙,说他们出家人不太适合这种场面,先溜了,明天在品香茶楼碰头。 百尺和智深走后,我看着对面一群杀气腾腾的男女,有点心虚,早知道就不通知他们今天回来了,干巴巴笑道:“好久不见,亲爱的同学们。” “好你个头,厨子说你根本没回老家。” 胡思情领头一群人冲杀过来,一阵嘻哈推搡,我的耳朵被胡思情捏住了,“表哥,说!干什么去了?” 身后的拓拔依依见我吃亏不愿意了,冷冷道:“放开他!” 众人这才发现拓拔依依,一个个惊艳之余,看看我又看看拓拔依依,面面相觑,蔡小雅脸都白了,磊子的腿抖的跟癫痫似的,许子旭咽着唾沫不停眨眼睛。 蔡小雅指着拓拔依依呼吸急促道:“她是谁?” 我赶紧解释道:“那什么,她是我妹妹,堂妹,陈依依。” 说着对拓拔依依直眨眼,拓拔依依噘着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胡思情她们一听是我妹妹,一下子放开了,拉着拓拔依依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妹太漂亮了,你是陈德华表妹,那也是我表妹,喊声姐姐来听听。” “是啊是啊,太漂亮了,身上也好香,你们那边也放假了吗?” “陈德华那个外萝卜怎么会有你这么漂亮的表妹,这不符合基因学啊。网.36z.” …… 拓拔依依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阵仗,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一头黑线没有表示,就淡淡一笑随她们怎么说。 我所在的学校这会儿也放了假,他们这些人也是闲着没事干,接下来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冲向胡思情的卡通别墅。 聋叔带着菲佣们早已经布置好了自助酒会,一群人喝着红酒吃着自助餐,乱七八糟的玩开了,拓拔依依被一群女生围着,问东问西,结果一顿大吃,把胡思情她们下巴差点惊掉。 我和许子旭、磊子还有另外两个男同学坐在一起扯淡,几天不见,磊子和许子旭玩的热乎,就差称兄道弟了。 我指着磊子道:“你这混蛋出卖起我来,那是绝对不留情。” 磊子梳着个不伦不类的大奔头,油腻腻的沾满了头皮屑,撇嘴道:“我陈柱磊义薄云天,对兄弟那是两肋插刀,怎么可能出卖你?我只是打电话回了村委会,问广播室的四婶你回去没有,她说你回去个鸟。” 我说:“好的,你等着,我去拿菜刀去。” 许子旭几人嘻嘻哈哈拉住我说:“算了算了,用水果刀也一样,那边好几把……” 几人闹了一阵,许子旭指着不远处吃蛋糕的拓拔依依,贼眉鼠眼的问我:“那小丫头真是你妹子?说实话,长的真是太漂亮了,我的天,比那些明星还好看,那什么,有男朋友没有?” 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别乱打主意啊,我这妹子从小就认我,说要找男朋友也找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你太怂,还是算了。” 许子旭撇撇嘴:“恋哥癖。” 磊子忽然拍了我一下,大腿抖个不停:“拐子,你哪来那么漂亮的堂妹?我怎么没见过?” 我说:“我大爷爷那一支你又不知道,一边活泥巴玩去。” 接下来胡思情放起了卡拉,一群人扯着嗓子干吼,我也唱了一首,完事觉得头有点晕,眼看他们还要跳舞,这玩意我可吃不消,就偷偷溜到楼上睡觉,房间还是那模样,不过被聋叔和那些菲佣打扫的十分干净。 刚躺下没一会,蔡小雅红着脸推门进来,随手将门反锁了,我一看这架势不由心跳加快,一把抱住她,她也不反抗,白了我一眼,天生微翘的嘴唇翘的更厉害了,说道:“你这人就是不靠谱,神出鬼没的,回来还带了这么一个能吃的漂亮妹妹。” 鼻尖传来淡淡的幽香,看着蔡小雅妩媚的小脸,娇嗔的醋意,我这几天被拓拔依依引诱出的邪火蹭的一下上来了,顿时一柱擎天。抱着蔡小雅扑倒床上,她也感受到了我的变化,一下子张口结舌,脸红到了脖子。 两人翻来覆去,情不自禁正要做些什么,忽然感觉房间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冷的吓人,抬头一看,只见拓拔依依一脸怒火的站在床前,脸色隐隐发青,指甲也在慢慢增长。 我吓了一大跳,蔡小雅也是无比尴尬,看看紧关的房门,愣了一下,一把推开我,整理着衣服支支吾吾道:“依、依妹、妹,你、你怎么进来的?” 拓拔依依寒着脸道:“要你管?你和他在干什么?” 蔡小雅陪着笑道:“我和你哥哥在开玩笑呢。” 我跳起来拉着拓拔依依直冲她眨眼道:“妹妹,我这不是闹着玩呢吗?别闹,你先出去。” 拓拔依依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吼道:“骗子,元呈一你这个大骗子。” 蔡小雅也火了,质问我道:“她到底是谁?你骗我?” 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拉着拓拔依依走到一边小声道:“一切都是演戏,你如果再闹,我以后都不见你了。” 拓拔依依抿着嘴,大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脸上的青色和指甲恢复了正常,一把推开我跑出门去。 “那什么……”我回头对蔡小雅道:“小丫头年龄还小,不懂事,要不咱们继续?” 蔡小雅寒着脸推了我一把:“滚开!” 看着两人相继出了门,我重重叹了口气,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辈子找老婆可能都过不了拓拔依依那关。u看书 w.uukashu 烦死了!睡觉! 一觉醒来许子旭、磊子他们都走了,但是不知道蔡小雅怎么想的,说要留在这里,张琪一看,也留了下来。 前面还哭哭啼啼生气的拓拔依依这时和蔡小雅莫名其妙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四个女孩子围坐一团玩起了麻将,拓拔依依开始还不懂,后面越玩越顺溜,输了几把就用了手段,一时间大杀四方,乐的不行。 我一下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闲的无聊找聋叔扯淡,这老头对我很有意见,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晚饭后四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上了楼,愣是没一个人和我说句话,连一向腻着我的拓拔依依也是不理不睬,那种无比失落的感觉就别提了,我真怀疑带拓拔依依和她们见面是不是一个错误,好孩子都被带坏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女孩子带着菲佣、聋叔和那条不知躲在哪里的大狼狗去晨跑,仍旧没和我打招呼。 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我一时怅然若失,独自无语。 这时电话响了,来电是固定电话,接听后是百尺老道的,这老头兴奋的不行,说是和智深研究了一早上,用神算隔空法术一指,找到一处风水宝地,在那地方开店,一准能发财,明年就可以光屁股去夏威夷洗澡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千七百多岁的人和古怪照片 “你们说的能发财的地方就是这里?有没有搞错?” 我趁胡思情她们晨练正嗨,没打招呼就跑了出来,到了和智深、百尺约定的地方一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瞬间感觉这俩货不太靠谱了。 这里是一条人流量非常大的小商品二道街,不过眼前是家红灯区发廊,面积不小,足有二三百个平方,一大早上就有两个大姐浓妆艳抹的勤劳上工坐板凳了,发现一个和尚一个道士站在门前笑的无比邪恶,喊了又不进去,顿时白眼仁翻了又翻。 “没错、没错就是这里!” 智深和百尺精神抖擞,双眼贼亮,说着似乎想到了开心事,嘿嘿怪笑起来。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无比好笑,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智深和百尺一见再也忍不住了,笑的前俯后仰。 红灯区发廊门前,在两位大姐的白眼球下,三个叼毛笑的几乎趴下,这一幕太令人震撼了,过往行人流连忘返,想看出点什么道道。 终于笑够了,我指着百尺道:“神经病,咱们是在这窑子里挂号啊,还是你俩也坐板凳?” 百尺眼睛一瞪,说道:“这里可是我和智深足足选了一天一夜的,就没有比这风水更好的地方,你看这里的西北角处有个购粮站,所谓五谷杂粮为坤卦,五行属土,土生金,这里财气顿生,再看那边有家银行,银行属金,金气南入,遇美容院,美容院里里面都是女人,女人是水做的,所谓水克金,金气无法外露,循环一圈,又溜回此处,而且这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啊……真乃风水宝地也!” 我说:“你等等,前面说的有点意思,怎么说着说着就下道了,女人是水,还用在风水上,是不是太牵强了,扯淡吧。” 百尺眼睛一瞪,道:“无量那个天尊!你懂什么,人体气场最是玄妙,以人为本,可定天下兴衰,学问大着呢,所谓……” 我被百尺老道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仔细想想还真有点道理,不过…… 我指着发廊道:“人家生意做的好好的,咱们直接圈场子人能愿意吗?就算愿意了,咱们一年好几十亿的买卖,在这里落脚是不是染了晦气。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两人一听我瞎掰的一年好几十亿,人都快不行了,百尺一把扶住智深:“无量那个天尊,有点晕。” 智深道:“阿弥毗舍佛陀耶逻,陈施主说的不对,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咱们普度众生,来此扫尽尘世晦气,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实在是大功德一件,佛祖自会保佑咱们财源滚滚。” 百尺接道:“别提佛祖,印度人不一定会保佑咱们,我其实是刚刚瞧见这家店面的房东来催房租,这俩窑姐没钱给,咱们顺道接来,也不算得罪人。” 那俩位大姐瞧见咱们嘀嘀咕咕贼头贼脑的商量半天,觉得有点不对,这时百尺声音大了点,“窑姐”两个人刚好被她们听见了,顿时发飙了,转身去拿家伙。 “说谁窑姐呢?我打死你们仨龟孙。” “风紧扯呼!” 我大吼一声,三人沿街就跑,一直跑了半里地,才在一家早餐店门前停下。 三人心情好,进了早餐店点了一桌豆浆油条,我让他们先吃,去银行取了五万块,回头往桌子上一甩,顺带着撩拨一下头发,“先期资金五万。” 这年月五万块可不老少,在农村能结**次婚。早餐店里的客人连带着百尺二人眼睛都直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比装的……啊!舒坦。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百尺贪婪的拿起一沓放在鼻尖用力一吸,“啊,这味好闻,就着吃饭都香。” 智深也拿起一沓,有样学样,“阿弥那个弥勒佛,很爽。” 我静下心来认真对他们道:“说起来咱们仨也是萍水相逢,既然现在决定在一起蹭生活,那就得交心。咱们不是普通人,都是和神鬼打交道的高人,谁都有点压箱底手段,可不能干那些拿钱跑路的事啊,到时候难看。” 百尺脸一板,“无量那个天尊,我百尺做人做事那是一颗滚烫的心可照日月,哪能做出这种事,何况老道年纪一大把了,正要找个营生呢。” 智深也道:“陈施主放心,这种事是要下地狱的,佛爷我干不来。” 我见他们说的郑重,放下心来,说道:“我打算好了,首先由百尺去忽悠房东,把店先盘下来,随后我去找装修工人,顺带着把硬件设施准备好,至于古董还有你们的一些专业家伙得由你们去搞定,怎么样?” “你就瞧好吧。” 俩人拍着胸脯直说没问题。 接下来三人把钱分了,分开行动。 我打电话给许子旭这个官二代地头蛇,请他帮忙,他一听我要开店,立马过来见我,说不但装修工人他给找,营业执照包括以后店面附近的地痞流氓和派出所都给搞定。 我高兴坏了,真是有人好办事,中午请他搓了一顿好的,两人喝的晕晕乎乎才分开。 中午刚过百尺就打来电话说一切顺利,那些窑姐走人了,店面一年的合同也已经签了下来。 我赶到店里时,百尺两人已经等了很久了,三人里里外外打量一遍,越看越满意,不但外面店面很大,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和几间卧室。 咱们心太急,下午马不停蹄的找来家政公司打扫卫生,接着装修工人也到了,按照咱们的要求买料子开始装修,百尺和智深没有落脚点,于是又把后院三个房间也打扫出来,买了被子铺盖等日常用品,连我的也准备了。 林林总总的忙完,我有点吃不消,一看百尺和智深精神抖擞、神鬼莫欺的监督装修工人的模样,感觉十分欣慰,就想去磊子师傅那家饭店看看,磊子这混蛋好像最近又闹情绪,说不想干厨子了。 和他们打过招呼,我转身出了门,刚到外面电话就响了,一看是陌生号码,接听后里面传来警察小王的声音:“我说陈拐子,你真是个大忙人啊,可终于联系到你了。” “呃!王警官,啥事?”我这才想起李幂夫妻死时,遇见过小王,她那时似乎对我说老家的案子还没结,想找我聊聊的事,号码还让蔡小雅给撕了,我这段时间的确很忙,早给忘到脑后勺了。 “有空吗?咱们聊一聊。” “呃……”我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见见她也好,“行,哪里见面。” “市公安局西城分局。” 等我赶到地方时,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制服警察,心里莫名其妙发虚,踌躇了半天不敢往里进,暗骂自己十遍没出息。最后还是被一个老大姐警察好心的问明原因后带了进去。 小王英姿飒爽的坐在一间办公室里玩着钢笔,里面有不少办公人员,见了我来,小王满脸是笑的让我坐,还吩咐人倒了杯茶,看模样她在这里权利不小。 我拉着凳子靠近她一点,小声问道:“你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从咱们那跑到这里来了?” “不要被吓着哦。”小王笑的很奇怪,拿出一个工作证,放在我面前。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一目了然的写着她的工作单位和编号:“总参三处,灵组科,7。” 我把证件还她,夸张道:“原来是7,失敬失敬。” 小王噗嗤一声笑了,小声道:“笨蛋,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面那几个字,总之呢,我几乎没有固定工作单位,天南海北乱跑。uu看书wuukansu.co” 我情不自禁道:“吃公家饭,还可以这么玩,太让人羡慕了。” 邻座的几个办公人员一听,摇头笑了起来。 小王面色一正道:“咱们聊聊正事吧,首先……那个杀人凶手张大年,他的尸检报告出来后震惊了很多人。” 张大年?张脚医!我问道:“怎么震惊了?” 小王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道:“根据骨骼化验,他的年龄在75岁到7岁之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握草!”我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们搞错了吧?你确定不是五十到八十岁之间。” 小王面色严峻道:“千真万确,这是极为机密的事,只因为你在这件事中很重要,所以我才会告诉你。” 我一下子头皮发麻,原本以为张脚医临死前是和我扯淡呢,他说的复活什么八个人等等乱七八糟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小王这时冷笑了一声,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递了过来,“这个是当时跟踪你的人员拍下来的,可惜拍完这张后,他就晕了过去,从此再也没有醒来,你能给我解释下这张上的三个人是做什么的么?” 我接过看了一会,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脑海里一阵翻腾,差点晕了过去。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帮警察的1个小忙 的像素非常高,尽管是黑夜,但仍旧可以比较清晰的看出上面的内容。网.36z. 那是一片玉米地旁,主视角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位二十多岁的极人,两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不远处的玉米地暗影中还露出一个人的脑袋,留着长发,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对着镜头做出一个剪刀手。 老太太是郝三婆,那极人是年长点的湿皮婆,而那个脑袋却是朱青。 这张,别人看着也许很普通,但在我看来就很恐怖了,而且我心中突然冒出很多疑问。 首先,那天晚上郝三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后来似乎和湿皮婆大战一场,结果第二天就死了,但这张应该做不了假,她非但没有和妖怪斗法,俩人反而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后来张脚医说她装死,真的是装死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次,这个年龄大点的湿皮婆是什么玩意?她的神情举止和拓拔依依完全不同,第二代第三代湿皮婆是几个意思?她现在在哪? 还有,朱青又是个什么货色? 脑袋里纷纷乱乱,又想起朱青说我需要破布地图救命,静慧老和尚也说玉皇大帝下凡也救不了我,拓拔依依说我是元呈一…… 脑袋快要炸了,心里极度的不安起来。 “经过我们调查,三人中那位老太太叫郝素贞,上世纪7年代从外地过来,她以前的事完全为零,也就是说,在她搬进西里铺之前,世界上是没有这个人的,至于另外两位,则完全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我们走访乡邻也没有一个人见过他们,而且……张大年这个人也是如此。.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小王抚了一下头发,冷笑道:“最了解他们的,我想只有你了,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吗?” 我火气蹭蹭的往上窜,大声道:“你是不是有问题?凶手张大年已经死了,案子也结了,你管人家是做什么的干嘛?毛病。” 小王针锋相对道:“我们就是管这方面的,这种不安定的怪物,都要一查到底,抓到了立即击毙,绝不姑息!” 我冷笑道:“厉害厉害,不过说真的,我也不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我甚至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快糊涂了,我劝你,这些人最好别查,不然你会死的很快,枪炮拿他们都没办法。” “你……”小王咬咬牙瞪着我,似乎认为我在忽悠她。 我想了想,被公家人盯上总归不太好,就道:“要不这样吧,你还记得上次在我们村查案,有个叫张大彪的么?也就是外号锤子的那个人,你查到他,说不定就能查到这些人的行踪。” 小王慢条斯理道:“这还用你说,早就着手在办了。” 我点点头:“好的,那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走了,我这一天好几百万生意,耽误了你赔的起吗?” 小王笑骂道:“就会吹牛,你有那个本事?先等等。网.36z.”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笑了笑,突然挥手把办公室的人都遣散出去,再次让我坐下,道:“你也是那方面的人吧?” “哪方面?” “玄学!” 我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哪有那本事。” “好,你说不是对吧?”小王笑的很邪恶,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古怪的东西,像是个墨斗盒子,一头是个小风扇,另一头刻着一个小八卦印,中间是个凹槽。 “这是什么玩意?”我好奇的问道。 小王从抽屉里又拿出五个古代铜钱,道:“这个是灵轴盒,组长亲自制作,专测那些懂修行的奇人异士,我手里的是小五帝钱,也就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代皇帝时期发行的铜钱,经万民之手,汇聚无数气运,组合起来具有神奇效用,你看好了。” 说着她将五枚铜钱放进盒子中的凹槽内,又把盒子的八卦印那面对准我,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五枚铜钱一下子直立而起,而盒子另一头的风扇极速旋转起来。 小王脸色突然剧变,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爆了粗口道:“操!你怎么这么厉害?比我们组里的那些变态还要离谱!” 我被他她搞的糊里糊涂,一把拍开盒子,“神经病吧,这是什么倒霉玩意,你到底在说什么?对,我就是懂修行,鬼怪我都弄死一大把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吧?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没事还经常扶老太太过马路,帮迷路的小朋友找妈妈什么的,你就算告到南天门都没用。” 小王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道:“没有、没有,别误会,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没空。”我起身就走。 “站住!”小王冷冷道:“你的一些事情如果我们要查,总能抓住一些把柄,你犯不着跟我们作对吧?” 我板着脸转头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这样的。”小王变脸比翻书还快,笑嘻嘻道:“帮个忙,就一个小忙,做完这件事,我再也不打扰你,你好好的赚你的一天好几百万。” “什么事,说吧!” “江城有怪事发生,那边的局子里束手无策,而我们组里一共就十多个人,抽不出身。” 我想了想道:“什么时候去?” “三个小时后,我们在警局门前会和怎么样?” …… 我怀着无比苦逼的心情回到胡思情家的卡通别墅,几个女孩子正在研究化妆,见我回来依旧是不理不睬,特别是蔡小雅,冷着张脸,给我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我回房收拾了一下家伙,回头一看,拓拔依依涂了睫毛膏和口红,正在笑嘻嘻的照镜子,真比埃及艳后还要妩媚。 看她的样子应该和胡思情几人相处的不错,u看书 w.uukanshu.co 就是不知她有没有说出我和她的莫名其妙的“婚姻”关系。 我本来准备不辞而别的,想了想又不太放心拓拔依依,就离的老远说道:“依依,我出去几天,你在家好好呆着,不准乱跑,不准动粗。” 拓拔依依还要装作不理不睬,等听清了我的话,一下子扑倒我面前,紧紧抱着我,“不!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蔡小雅和胡思情三个女孩子神色愕然,我连忙拍着拓拔依依对她们道:“太腻我了,哈哈,那什么……帮我照顾她一下,谢谢!” 胡思情皱眉道:“你又要去哪?” 蔡小雅也是低着头使劲的拧着脚尖。 “我不是和朋友合伙开店吗,这几天要筹备点东西,去外地一趟。” “你家不是很穷吗?哪来的钱开店?” “找我三舅姥爷借的,开个小店赚点学费,你们别管了。” 我胡扯一通,又贴着拓拔依依的耳朵,一阵连哄带骗,总算把她安慰住了。 离开胡思情家,马不停蹄的赶去和百尺、智深合计一番,并且留下两万块做后备资金。 到了警察局门口时,小王已经等的很着急,二话不说开车带着我直接上路。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狐狸扮山鬼 我们是下午六点多出发,预计第二天凌晨二三点钟到地方,车子一路前行,我兴致勃勃的问那灵组科是什么玩意,小王回答的也干脆,说灵组科就是直属总参的一个特别单位,主要处理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件,也兼职联络、管理佛道协会的一些工作。 她越说越顺溜,边开车边和我说起自己进入灵组科的事情。 9年那会她大学刚毕业,一时半会没有合适的工作就北上首都,成了一名光荣的北漂,结果处处碰壁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好在她天生一副好嗓音,于是买了把二手吉他,在路边卖唱。有天晚上她和一个同样卖唱的女孩子没地去,就一起到了一处没人的胡同大院里睡觉,半夜她起床时突然发现同伴没了,连忙到处去找,后来打开一个房间,才发现那同伴正挂在房梁上,舌头伸出老长,在那女孩子背后趴着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古装女人,冲她嘿嘿直笑。 说到这里小王突兀的朝我“啊”了一声,嘻嘻笑道:“怕不怕?” 我无聊的翘着二郎腿道:“好怕,吓死人了!” 小王好像想到了我的身份,脸色尴尬,接着道:“就在我不知怎么办时,麻子出现了,也就是我们的副组长,他那人非常厉害,救了我们,又说我命硬,身体五行均衡充沛,鬼怪害不死,就拉我入了伙,再后来……” 小王也是无聊,后面说着说着就跑题了,什么首都帅哥有多帅,有钱人多么有钱,我听着听着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后来不知到了哪里,隐约听到车外传来密密麻麻的噼啪声,似乎是下雨了,我迷迷糊糊间正准备翻个身,突然耳边传来小王惊恐的叫喊,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惯性前冲一下子撞得七荤八素。 我连忙爬起来往外看,只见车子停在一处乡间小道上,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雨,迷蒙的雨水遮住了车灯前方的视线,四周黑乎乎一片,没有半个人影。 小王抓着方向盘,胸口快速起伏,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我连忙问她出了什么事,小王惊魂未定道:“完了,我撞死人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多,说:“现在到了哪里?” “还有一个小时到江城,雨太大了,不敢开的太快,我抄了近路。” 我说:“这大晚上的哪来的人,你没看错吧?” “哪里会看错,一个穿着蓑衣挑着挑子的大爷,不知从哪里突然就钻出来了,赶紧救人吧。”小王说着推门就冲进雨中。 我一看也觉得救人要紧,脱了披在身上的外套也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下了车我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山区,两旁山峰交错耸立,在雨夜中显得朦朦胧胧。 我们车前车后,甚至连车底下和两旁的水沟里都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连那大爷挑的篮子什么的也没见着。 雨实在是太大了,没一会两人全身都湿透了,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睛发现小王又往远处去找,连忙拉住她:“先回车里吧,我有话要问你。” 两人进了车,整理一下不停滴水的衣服,我问小王:“你确定看见了?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 深夜的雨水很凉,小王冻得嘴唇发青,长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看着我道:“真的看见了,撞上的时候,车子都震了一下。” 我说:“你刚刚说车子开的不算快,那么就算撞到了人,也不会滚落多远,咱们方圆二十米都找了一遍,什么也没看着,我怀疑你是不是开车时间太长,眼花了。” 小王眉头皱在了一块,认真道:“绝对没看错,我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就算连续开一天的车也不会觉得太累,不行,我还得下去找找。” 说着她又打开车门钻入雨水中,我苦笑一声只好跟着下去。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次两人找的更仔细,方圆四五十米内都找了一遍,甚至遇见草丛都用脚趟一下,不过仍然没见着人。 雨越下越大,我渐渐有点不耐烦,对小王道:“要找你找吧,我先回车上去了。” 小王没说话,弓着腰一点一点的找,仿佛找的只是一个钱包而不是一个大活人。 我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往回走,刚走出两步,又回头拍了下小王:“你说的那位大爷是不是前面那位?” 小王火急火燎的问道:“哪里、哪里……呃!” 只见车子正前方六七米远的地方有个弓腰驼背的人穿着那种麻线蓑衣,肩上挑着个扁担,一头一个篮子,分不清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只是感觉上他是个老头子。 小王脸色发白哆嗦哆嗦道:“就是他!”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脊背发凉。 我拉着她匆匆往车子走去,小王临上车前不放心,接连喊了几句“大爷”,可前面那人走的不算快,距离我们也不算远,但却置若罔闻跟没听见一样,就这么孤孤单单的走着,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显得有些诡异。 我连忙把小王推进车里,关上车门,自己也钻进车子,此时也不顾不得拧身上的水渍了,把放在车子里的烟拿出来点上一根,连抽了两口。 小王急道:“陈拐子,什么情况?” 我道:“亏你还是那什么灵组的人,车子开慢点,我告诉你什么情况。” 小王点点头,发动车子,到了前面那人身后四五米远处,我说:“你看那人的脚。” 那人的双脚裹在湿哒哒的厚布裤腿中,完全看不到,不过地上积着一层雨水,他走过的地方却没有一丝水花。 小王也看懂了,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枪道:“这是什么?我怎么感觉不到他是脏东西呢?” “如果我没猜错,这东西应该是山魈,也叫山鬼,专门拦截来往山区的路人,引人坠魂或者吸食人的阳气等等。”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直接撞上去呗。” “算了吧。”毕竟看起来是个活生生的人,小王迟迟疑疑,下不定决心,干脆暗响了喇叭,打方向盘准备绕开对方。 我摇摇头道:“真不知你是怎么做的工作,还什么绝不姑息,一点魄力都没有。” “雨水这么大,谁能百分百保证到底怎么回事……” 小王顿了下,忽然皱紧了眉头。 前面那人原本走在路中间,这会儿车头一拐,他又随着转到了车前,挡住了去路。 小王再次打方向盘,想从另一面过去,谁料那人又一次到了车前。 这明显不太对了,小王终于相信了,咬咬牙倒了下车子,然后猛踩油门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大力撞来,坐在车子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车身冲撞物体的感觉。 我连忙道:“别管他,继续开!” 小王点点头,谁料车子刚开出去没多远,那人又出现在前面,步伐不紧不慢,肩上的扁担晃晃悠悠,也不知担着什么玩意儿。 这次不等吩咐,小王径直驾车撞去。 连续撞了五次,那人丝毫不受影响,消失出现,出现消失,小王脸色越来越难看,对我道:“不能再撞了,车子都要撞坏了。” 我想了想道:“我下去看看吧,你开着车子慢慢跟着,帮我照亮。” 大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马路上积着厚厚一层,啾啾的流向两旁水沟,我深吸一口气,啪塔、啪塔的大步追向那人。 到了这人身后,我好奇的往篮子里一看,顿时忍不住的恶寒,只见里面是三个婴儿,死婴,连肉都腐烂了,露出白花花的小脆骨。 再看这人,发现他的身体很古怪,uu看书ww.ukansh边走边晃,好像一个人分成了好几截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一边防备着,一边拍了下他的肩膀:“喂!” 这人不理,走的更快了一些,我追上去又拍了他一下:“老子和你说话呢。” 他忽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过头,因为光线问题,我看不太清他的长相,连忙移开身体让车灯照过来,只见这人古怪的帽子下竟然是个狐狸头,黑黝黝的嘴唇裂开着,冲我人性化的诡异一笑。 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就要闪开,不料这狐狸张口吐出一串黑气,直奔我的面门而来,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可巧的是那团黑气刚窜出帽子被雨水一淋就散了。 那狐狸头一看就愣了一下。 我反应过来,捏着“破秽印”一巴掌扇过去,感觉滑不留手,没有结实的碰撞感,再一看,眼前的人一下子“倒塌”下来,跟脱了一层皮似的,蓑衣里钻出四只草狗大的狐狸,嘎嘎怪笑着跑了溜向两边山林。 我眼疾手快,扑上去一把抓住其中一只的尾巴,提起来用力往地下摔,接着对着它的头一脚踩下。 嘎吱!头骨碎裂声传来,这叫一个爽。 “曰你个先人!害人精,老子弄死你!” (:,!:。 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日招魂 接下来一路无事,不过我和小王一想到被四只狐狸捉弄的胆颤心惊,都觉得十分郁闷,直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几只狗曰的狐狸不知活了多少年,都快成精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赶到江城时天都亮了,这时雨小了不少,不过还是稀稀拉拉的下个不停。 两人在公安局外面找了家早餐店吃了早点,没过多久到了上班的时间,小王打电话联系了人,很快来了四五个警察把我们迎了进去。 到了办公室,警察们给倒了茶,很客气的请我们坐下,小王给我使了个眼色,指着我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组的陈副组长,专门赶来处理这件事。” 领头的警察是个四十多岁的微胖汉子,他和小王握了握手,又想和我握一下,我没理他,他就示意手下把门关上,这才道:“还是上次那件事,目前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八个人,我们专案小组苦苦思索,但仍旧是束手无策,我们把这件事定性为灵异事件,但这种事上不得台面,只能暗中请你们来。我分析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出事,目前……快弹压不住了,还请你们帮忙尽早破案。” 小王点点头道:“范局放心,这次我们副组长过来,一定马到成功。” 我听的糊里糊涂,也顾不得装模作样摆架子,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微胖警察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说道:“大致是这样的,从年初开始到现在,江城陆续有六个人非正常死亡,死状相同,都是面带微笑,外面没有伤痕,腹部却肝肠寸断,法医尸检后又不是重物打击或者喝下剧毒药物。事后经过我们调查,六名死者生前都没有与人产生纠纷或者与人有恩怨,截止目前,我们还无法锁定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 说到这里微胖警察停了下来,我问道:“没了?” 微胖警察一愣,摇头道:“没了!” 我说:“犯得着找我们吗?你们仔细排查,用高科技啊,也许就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干的。” 微胖警察叹了口气道:“能用的手段我们都用了,查案的刑警至今还有一人昏迷不醒,我们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说实话,这种案子在整个省内也是首例,这样下去影响非常不好,哦,对了!” 微胖警察好像想起了什么,翻开资料,指着一张个人简历道:“目前唯一的线索是,死者全和这名女孩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接过资料看了一眼,摇摇头,看不太懂,不感兴趣,说道:“那就逮她啊,这种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就该严刑拷打。” 微胖警察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小王,小王咳嗽一声对我道:“副组长,是这样的,资料上说的很明白,这个女孩子现在是个植物人,已经昏迷三年了,所以不可能是她做的。” “怎么成植物人的?”我问。 小王道:“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前几年出了车祸。” 我心里一激灵,道:“那司机是不是也死了?” 微胖警察摇摇头道:“没有。” 这真是完蛋,我搞不明白了,索性不说话,端着茶使劲儿的喝,顺带玩着旁边的地球仪。 小王这时问微胖警察:“你们有没有挨个的排查这位女孩子的亲属和朋友?” 微胖警察道:“都排查了,没有人具有作案动机,其实那些死者和这名植物人女孩之间也不是太亲密的关系,甚至很少走动。” 小王点点头,接下来两人开始细致的讨论,小王各种匪夷所思的假设,各种构思,结果全被微胖警察一一推翻,理由是你想的到的,我们都用烂了。 眼看俩人说起来没完没了,我杯子续了五次水,茶叶喝的都没味了,于是出声打断道:“方便的话带我去看看昏迷的刑警和植物人女孩吧。” …… 我们首先去了一家医院,看到了那位植物人女孩,这女孩子长的很清秀,只不过因为常年昏迷不醒,显得肤色苍白眼窝深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她家里应该很有钱,住着单独的高级病房,有专门的卫生员和护工,除此之外别无异常。.36z.最新最快更新我们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只好转身走人。 接下来在一间老式两层小洋楼中,见到了那位昏迷一个多月的警察,这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他媳妇儿正在一勺一勺的喂他喝稀饭,见我们来了,立即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微胖警察安慰她一阵子,回头对我和小王道:“这是我们局里的小吴,一个多月前他似乎查到了什么线索,说是和一个姓张的猪肉贩子有关,结果第二天那猪肉贩子就死了,小吴也昏迷不醒了。” 小王问道:“那猪肉贩子和植物人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微胖警察道:“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去他那里买过猪肉,为了三块钱闹过不愉快。” 小王点点头不说话了。 我这时走到昏迷的小吴床前,盯着他看了一会,感觉有点奇怪,伸手就想把他翻个身,不料他媳妇一把拍开我,哽咽道:“他都这样了,能别动他吗?” 这女人手劲真大,我被她拍的有点火,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小王赶紧道:“嫂子,让他看看吧,说不定就能让小吴醒过来。” 这女人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闪到了一边,我把小吴翻过身,捏着“散阴掌印”在他背后灵台三穴感触一下,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道:“魂没了!” 四五个警察连带小王和小吴老婆都愣住了,好一会微胖警察才干笑道:“人真的有魂魄?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吧?” 我没理他,接着在小吴背后拍打一会,说道:“墨斗,蜡烛,糯米,大公鸡,快点!” 警察们再次愣了愣,小吴老婆倒是干脆,见我整得有模有样,惊喜道:“您是出马弟子吗?” 我点点头郑重其事道:“我是出马祖宗!” 小吴老婆不知听没听清,一脸喜色的跑了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墨斗整了五个,蜡烛一大盒,糯米半口袋,三只大公鸡,还一个劲的问够不够。 我说够了,就让所有人离开房间,一群人挤到了门外,探头探脑的看来。 我把小吴搬到地板上,在他身周模拟三才、七星方位,点上十根蜡烛代表三魂七魄台,然后又用糯米从小吴身上开始一直到门旁铺上一层糯米路,再用墨斗捆绑住小吴的双手双脚指头,最后咬破手指在地板上写了七个引魂“篆”字。 门外一群人看的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直咽唾沫。 这时我在其中一只大公鸡的鸡冠上贴了一张“摄”字形符,让小吴老婆抱着放在大门口,看好了不准任何人动它。 小吴老婆屁颠屁颠的去了。 这招叫做“幽鸡长明引路”!属于天官派八种招魂法之一,十分霸道,只要这小吴魂魄没离开方圆百里,大白天老子也给他揪回来! 我盘膝坐在小吴头前位置,拿出打火机点燃其中一支蜡烛,捏上印决,道:“天地人有道护命,七星邀月辉移,天官派陈总作法,值日星官速报南天门,急急如律令!” 屋中莫名的气息移动,剩下九支蜡烛瞬间自动点亮,门外一群人顿时惊呼出声。 我拿出一旁的一把小刀划破小吴眉心,取出眉心血,在双手画上“引”、“摄”二字,接着迅速脚踩七星势步伐,双掌先执丹田、中执眉心、再执胸口,口中念念有词:“天官太上敕令,天清日月光,尘世五行芒,阴曹极灵土,时人尚未亡,何处藏糟糠,七魄为引,胎光,爽灵,幽精三魂速归,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十支蜡烛的火苗不停抖动,将灭不灭的状态足足持续了二十来秒,楼下突然传来嗷唠一嗓子,“出马仙人啊,大公鸡跑上去了。” 就在这时蜡烛一支接一支的熄灭了。 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头皮发麻,握草!这是小吴的魂魄回来了,不过半道却被野魂缠住,一起跑回来夺命重生,这要是真被得逞就完蛋了,谁知道小吴活过来后是个什么鬼东西,哪个国家,哪个朝代的人。 “全部躲起来。”我冲门外大喊一声,一群人匆忙跑到一边。 这时大公鸡摇摇晃晃的跑到了门前,我连忙爬起来,握着小吴身上的墨斗线,厉声道:“停!” 那大公鸡倒也听话,歪着脑袋停下了。 我冷笑道:“来者何人?” 大公鸡突然张开尖嘴,口吐人言:“我是吴兴发。” 但这声音好像是几个人的重叠出声。uu看书 ww. 外面“啊”的一阵叫喊,好像有人摔倒了,我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喊道:“吴兴发是谁?” 外面微胖警察惊恐的声音传来:“就是小吴。” 我点点头看蜡烛还剩最后一支亮着,冷笑着对大公鸡道:“进来!” 大公鸡昂首挺胸的走进来,等它刚到门槛时,我用力一弹墨斗,顿时隔空将它弹飞,大骂道:“马拉个币的,天官派掌教在此做法,何处孽障捣乱,给老子滚蛋!” 大公鸡哆嗦一下,似乎是四五个人一起出声道:“对不起,这就离去。” 外面窗户“哐啷”一声,大公鸡的样子变了,不再摇摇晃晃。 我又问了一次:“来者何人?” 大公鸡道:“吴兴发。” “进来!” 见我同意,那大公鸡就沿着糯米路一路小跑,到了小吴面前“咯咯”一声倒地死了。 接着小吴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拼命的捂着脖子喘粗气。 门外小吴的老婆刚刚赶到楼上,看到这一幕嗷唠一声冲进来大哭道:“老公!你可醒了。” 接着对着我又是砰砰几个响头,“谢谢出马大仙。” (:,!:。 第一百四十章 无题 微胖警察和小王他们乱糟糟的进了屋,惊恐的盯着我打量半天,直到被小吴干嚎了一嗓子才分散了注意力。.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们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出去,又把小吴扶到床上,问他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吴喝了两大杯白开水,才平静下来,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一个月前他暗地里走访调查案件,原本和往常一样没有收获,但经过城北菜市场时,听见里面乱糟糟的,人声一片吵杂,就进去看了一眼,结果看见“猪肉张”光膀子到处乱跑喊救命,围观的人说猪肉张最近一段时间老这样,可能是得了失心疯。 小吴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猪肉张”喊道:“张老范求你别杀我,我又没得罪你。” 小吴吃了一惊,因为“张老范”本名张卫国,是在一家酒吧驻唱的五流摇滚歌手,平时外出都是一副西部牛仔的打扮,街坊邻居根据本地方言就给他起了“老范”这个外号,重要的是他是案件中第七个人死者。 过了半个多小时,猪肉张又恢复过来,一言不发的去切猪肉摆摊子,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小吴怀疑这个猪肉张身上有蹊跷,心里有了打算,就暗中监视起来,顺便还给局里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晚上八点钟左右,猪肉张收摊回家,小吴悄悄跟在后面,结果跟到一个巷子里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小吴下意识的转头一看,什么也没看清就昏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过来。.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微胖警察和小王他们原本十分激动,听到这里都懵了,齐声问道:“没了?” 小吴摇摇头:“没了!……不对,后来我好像被人关进一个大院子里,里面有好多人排队,有的被下油锅,有的被五马分尸,轮到我时,有个人和我说话,我听不懂他叽里呱啦在说什么,他说着说着忽然叹口气说了句我能听懂的,说是有大人物招你回去,然后我就被什么东西拽了回来,路上遇到几个人和我套近乎要跟我一块回来,然后我就醒了。” 小王几个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又问了一些问题,但小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微胖警察让他好好休息,就招呼我们出了小吴家。 这会儿已经中午了,微胖警察请客,咱们去了一家大排档整了一桌,吃喝一半时,小王就问:“猪肉张就是死的第八个人吧?” 微胖警察点点头,又说道:“小吴说的这么玄乎,不知道能不能信,现在咱们线索又断了,死人杀人,这都算哪门子事?” 小王可能也是同样的想法,几人不约而同的往我看来,看的我心里发虚,我特么上哪知道去?我还想着赶紧回去和百尺老道俩人把店开起来呢,到时候商量一下雇不雇人,我干董事长,百尺老道干总经理,智深做总店长什么的,艾玛,想想就有点小兴奋。 我对微胖警察他们说:“要不这样吧,你们把八个死者的家庭住址,兴趣爱好之类的写个条子给我,我去试试,先说好,我可没法百分百的把握啊。” 几个人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微胖警察让手下把条子现写出来,交给我后又商量有情况马上联系,就买了单回了局子。 他们走后就剩下我和小王了,我这才发现两人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一下子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小王自顾自的想着心事,过了好一会兴致勃勃的问我准备怎么干。 我把条子收好,说这是个大问题,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再说吧。 小王在外面小卖部买了两把雨伞,两人一人一把,漫步在这海滨小城的大街上、细雨中,来往匆匆的人群、点点涟漪水质清澈的城中河和略显古朴的街道楼房,呈现出一副宁静的江南水乡画面,身处其中我们都有种心旷神怡之感,仿佛咱们不是来办案的,而是来旅游的。 我不时的盯着小王看,这妹子身高不下一米七,一张瓜子脸白皙耐看,短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显得有些妩媚,特别是丰硕的身材甩了蔡小雅好几条街。 原本我心里还有点暧昧感,但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妹子挺不容易的,长的不错,文化水平也高,但你一天到晚背井离乡瞎瘠薄乱跑,追求的是什么玩意? 小王被我看的不自在,捋了下头发问道:“你老看我干什么?” 我干笑道:“你们这行挺辛苦啊,早出晚归,有家难回,也没个固定工作环境,大江南北的到处奔波,到底图个啥?看的我都心疼。” 其实她到底是个什么工作性质,我根本不知道,纯粹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没话找话说,没想到小王突然低下了头,眼圈渐渐红了,叹气道:“你不懂得,这是工作。” 我说:“好吧,我不懂,对了,你有男朋友吗?” 小王愣了一下,脸色莫名其妙的白了,使劲的摇头道:“没有、没有。” 我点点头又无话可说了。过了一会小王心情又好了起来,跟我商量,说你这么大的本事的人,要不跟我们干吧,uu看书uukanshu 我跟组长一说,他一准同意,月薪2外加五险一金,退休后有一大笔补贴金和退休金。 我问:“一大笔补贴金是多少?” 小王郑重其事道:“好几万。” 我一听脸直抽,神经病吧,我可是身价好几十万的男人,以后搞不好还会更富有,谁干你那玩意。 小王见我没反对,更加来劲了,一个劲的吹嘘,说咱们这是公务员,回家也有面子,等等…… 这时正好到了一家旅馆门口,我指着旅馆说:“你就省点口水吧,咱们进去开个房间洗个澡,然后一起痛痛快快的睡个觉比什么都好,查案什么的下午再说。” 小王脸唰的一下红了,说:“神经病啊,谁跟你一起痛痛快快睡个觉,两间房,一人一间,换了衣服出来合计合计。” 我摇头笑笑,跟着她进了旅馆,随后拿着钥匙进了自己的房间,我把装家伙的加长旅行包放下打开一看,还好没进水,等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提着包出来时,隔壁小王房间关的紧紧的,我本想敲门,又一想还是算了,这案子还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又不是救世主,犯不着拼命,不如自己出去逛逛,目标容易就往死里揍,要是遇到个大家伙,不好意思,哥们先闪人了。 咱做人就是这么洒脱!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鬼吹灯与死人杀人 这座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东到西不用打车两个多小时也能走到头,我按照八个死者的家庭住址信息一个一个的打听寻找,等全部找到并且看了一遍后,天都快黑了,从中我得到一个惊人的答案:啥瘠薄也没看出来,完全没关系嘛。.36z.最新最快更新 看来,我不是做福尔摩斯的料,那个……哈哈。 最后闲的无聊就打着伞坐在马路旁的公交站牌下的凳子上抽闷烟,公交车来了去,去了来,三四根烟下去,我忽然打了个激灵,不对!这八个死者的家庭住址往大了看,有一个规律,都在这附近,而且是在一个方圆一公里的圆弧内,并且这些人中也没有一个混吃等死的人,勉强都算的上手艺人,唱歌的、杀猪的、银行上班的、服务员、厨师等等,还不带重样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这时天终于黑了下来,我看了眼指示牌,还剩下最后一班7点2的路末班车,我得走人了,不然老坐在这里,一辆车也不上,让人看了有点神经。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马尾,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孩子没打雨伞急匆匆的跑到公交站牌下,我随意看了她一眼,脚步就挪不动了。 并不是这女孩子有多漂亮,而是她有点不太对劲,脸色呈不正常的红润,好像涂抹了颜色,眼角还有宽厚的眼影,一般人不会画这样的妆,乍一看就好像唱戏的那种妆容没完全卸掉一样,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股不太一样的气息,我看了就感觉不是太自在。 就在女孩子张望远处的公交车来没来时,我悄悄打开“虚破妄眼”看去,发现这女孩身体上有股淡淡的阴气,再看她的顶上三灯,顿时心里一咯噔——鬼吹灯! 民间传说人身三盏灯,头顶两肩各一盏,其实这叫“正阳之气三连灯”,意思是说人类乃万物灵长,天生正阳之气护身,鬼神不沾。网.36z. 所以一般人在没有绝对因果关系的情况下,是很难招惹鬼神怪物的,但是也不尽然,比如人走夜路时,路遇乱坟岗,千万莫要回头,比如身后突然有人喊你名字,或者拍你一下,问你要不要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哪怕再紧张害怕,只要大步往前走,一般不会遇害,但这一点很难有人能办到,很多人都会忍不住的往后路看一眼,寻找点自我安慰,啊,后面什么也没有,我多想了。但这样一来就着了道,正阳之气三连灯被鬼吹灭了一盏,就危险了。 此时这女孩子的“正阳之气三连灯”就灭了左肩上的一盏,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出事,但估计也就在这几天了。 我看的入神,这时候公交车来了,身旁的老头子起身拍了我一下,面色不善道:“侬个小伙子不像好人,老盯着人家女娃看啥?侬给我小心点。” 那女孩子也是斜撇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和老头子一起上了车。 “谢谢您大爷。” “没关系的,现在人太坏,你一个姑娘家,要长点心眼。” “知道了,嘻嘻。” 艾玛!我顿时目瞪口呆外加雷击电打,什么意思嘛?我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咋成坏人了? “老头你站住!咱俩得好好理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我这个郁闷啊,跟着就想上车,不料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拿出一看是小王打来的,接听后就听她颤抖着声音说出事了。 眼看公交车关上门就要开走了,我说“你等等”,连忙执“聚灵印”捏出“阴煞童子符”,在女孩子坐过的地方环绕一圈,提气念咒:“太上天官敕令,四周有道阴灵加持,寻迹追踪,急急如律令!” 说着抬手甩出,只见童子小人并没有幻形,而是迈开小纸腿,滑稽而又诡异的顺着门缝钻了进去,速度极快的贴在女孩子的手提包下面。 我满意的点点头,接听电话道:“出什么事了?” 小王急道:“我不小心睡着了,刚刚才醒,你到哪里去了,快来看看吧,小吴死了!” “什么?小吴死了!?”我顿时大吃一惊,握草!上午我刚刚给他招的魂,怎么这会就死了? 等我赶到小吴家门口时,小吴媳妇和两个小孩子哀嚎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门口停了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小王正站在门前张望,见我来了一把拉住我就往里走:“快进去看看吧。” 屋内挤满了警察,两个法医正在检查,因为小吴媳妇嚎啕大哭就是不让动小吴的尸体。 微胖警察见我来了,面色一喜道:“陈先生,快帮忙看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可能。” 小吴媳妇见我来了,也是一下子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道:“大仙你可算来了,再救我老公一次吧,求您了。” 小吴放学回来的一双儿女也是跟着跪了下来,抱着我的腿求我救救他们的爸爸。 我连忙把母子三人扶起来,心里忍不住一叹,还救什么,一进屋就闻到浓重的古怪血腥味,只怕小吴真的死了,肚子都不自然的干瘪下去,浑身没有一丝生气,和先前的丢魂完全不同,死人硬拉回来也活不了,还要出大事。 我蹲下去看了一眼,小声问向其中一个忙碌的法医:“肝肠寸断?” 法医叹了口气跟着小声道:“何止肝肠寸断,五脏六腑都成糊状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诡异可怕的事。” 我站起来,立马捏着“散阴掌印” 感触一番,屋内果然有着浓浓的阴气,又拿出八卦罗盘,转正方位轻轻一弹,低声念道:“八卦轮转,五行相连,人间邪祟无所遁形,急!” 八卦罗盘中间的指针滴溜溜转了两圈,最后指向窗口,我连忙到了窗口处,没用了,那东西早已经走了,并不在屋子里。 屋内一群人见我刚刚的举动一个个大气不敢喘,这时候一起围了上来,连问怎么样。 我摇摇头道:“没用了,小吴真的死了。” 小吴老婆一听这话,一天来的乍喜乍惊转变太快,接受不了,双眼一番昏了过去,两个孩子一见父母的惨状哭的凄惨无比,一屋子的人都跟着沉默下来。 我想了想拍着小吴大女儿的背,uu看书 ww.ukanhu安慰了一会,这小丫头十二三岁了,止住哭声,很懂事的哽咽道:“怎么了叔叔?” 我说:“能告诉叔叔你爸爸出了什么事吗?我的意思是天黑的时候。” 小女孩哽咽着道:“我和弟弟放学回来,看见爸爸醒了,都很高兴,就缠着他说话,妈妈也很开心出去买菜说做顿好的给我们吃,爸爸陪我们聊了一会就让我和弟弟出去做作业,后来我听见爸爸在屋子里面和人说话……呜呜呜……” 小姑娘说到这里是又惊又怕,哭着说不下去了,我连忙搂着她,好一顿哄,等小姑娘情绪稳定才问道:“不怕、不怕,告诉叔叔你爸爸到底和谁在说话,我们帮你爸爸报仇。” “我不知道,我和弟弟一直在外面,没看见有人进去啊,呜呜呜……” 小姑娘又是泣不成声,围观的警察和法医听到这里都瞪大了眼睛,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这时小姑娘突然又道:“我想起来了,爸爸好像喊那人猪、猪肉张,呜呜呜……” “什么!” 微胖警察一群人大惊失色。 我和小王对视一眼,也觉得脊背发凉,死人杀人,听人说起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听一个小姑娘亲身经历的叙述又是另一回事。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者小吴的肮脏癖好 警察将小吴的尸体拉走,又把小吴老婆送去了医院,接着我和小王一起跟着微胖警察去局子里开会,分析案情,乱七八糟的一圈下来已经到了凌晨了。 我和小王找了家夜宵摊一人吃了碗砂锅,完事我想回宾馆睡觉,但小王不放心小吴一家人,说那俩孩子太可怜了,爸爸死了,如今妈妈昏过去送到医院才发现心脏病复发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康复,不如咱们退了房子去照顾孩子吧。 我一想是这个道理,两人退了房子,提着宵夜赶到小王家时,发现姐姐抱着弟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两个孩子脸上泪迹未干,身体不时的抽搐一下,梦中还喊着爸爸别走,小王不知是想到了自己不太愉快的童年还是同情心被彻底引爆,给俩个孩子盖上被子后,哭的稀里哗啦。 我给她递了张纸,这妹子一个劲的质问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有这么多怪事?你说!你说啊!” 我说:“我说个屁啊,我上哪知道去?” 小王铁青着脸瞪着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我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她。 瞪来瞪去感觉很没意思,我认怂了,点点头:“怕了你了,都怪我行吧?” 小王谜一样的解了气,转过头一声不坑的给俩孩子擦眼泪、理头发,我站在旁边看了会,然后打了个哈欠在屋里闲逛。小吴家家庭条件还不错,房子装修的漂亮,家具也齐全,二楼四室一厅,但是格局不大,夫妻两的卧室还算正常,俩个孩子的房间就只有七八个平米了,剩下一间更小,好像是用储藏室改成的书房。.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闲着无聊我就走进书房,打开灯,把书桌上的书一一拿起看看,寻思着找个故事会之类的瞅瞅,可惜小吴这人很没趣,几十本书不是心理学、成功学、逻辑学就是警察档案、分析犯罪人员心里素质之类的,看了封皮就让人有种想把它撕了当厕纸的冲动。 这时我发现书桌上有个抽屉上了锁,这张书桌三个抽屉一个书柜,唯独其中一个抽屉上锁,按照正常逻辑来看,里面的东西一定对小吴很重要。 我这个人除了有躺在沙发上抠脚丫读小书的毛病,还有偷窥别人秘密的习惯,和磊子一个货色,从小就这样,我看眼外面,见小王在发呆,应该不会进来,就从书柜下面的工具箱中拿了把螺丝刀,悄悄打开了锁扣。 里面孤零零的放着一个笔记本,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本以为是破案心得或办案记录之类的东西,没想到打开一看大呼过瘾。 不是我故意亵渎死者,实在是这个社会上很多人表里不一,越是正派的人,私底下可能都有一些龌蹉的心思,这是一种快节奏社会下很多人的一种病态心里。 比如这个小吴,他娘的身正人民警察,正义的化身,竟然喜欢间接性猥亵陌生女孩,哎麻麻,还记得这么仔细,看的我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等翻到第七页上记录的女孩子,我越看越觉的不对,喊道:“小王,那植物人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王情绪很低落,低声道:“李欣桐,怎么了?” “你快来看看。” 小王诧异的走了进来,看了笔记本上的内容,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说道:“范局长说死者都和那女孩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前面还以为只是巧合,毕竟这座城市就这么大,外来人口又不是太多,时间长了,很多人相互之间有点交集是很正常的事,难道其中真有蹊跷?” 我点点头:“应该错不了了,你看那个猪肉张几年前就和李欣桐为了三块钱猪肉吵过架,虽然我清楚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为什么会亲自去买猪肉,但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肯定是很要面子的,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卖猪肉的吵起来,心里一定憋屈。而这小吴呢,笔记本你也看了,为了接近李欣桐,每天去挤电梯,用他那玩意,对着人家女孩子臀部蹭啊蹭,简直是太猥琐了。” 小王问:“你什么意思?难道整件事都是李欣桐死后厉鬼报复?” 我摇摇头道:“不对,李欣桐只是植物人,并没有死,更没有化成厉鬼的可能。” “难不成她是假装的?” “也不是,我们在医院都看的很清楚,病例报告写的也很明白,况且她没有在警察面前装的必要,我仔细的看过她的模样,只是离的太远,从表面上看并没有发现异常。” “或许是她的家人派人做的?” “也不对,你也听见了,小孩子可不会撒谎,是猪肉张杀的小吴,同时我也觉察到了屋内有很浓的阴气,况且为了三块钱猪肉吵架这种事,在三年后把人杀了,是不是逻辑不对?” 小王火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提这个又有什么作用,就算有关系,鬼知道有什么关系?” 我耸耸肩:“我也觉得奇怪啊,所以找你合计合计,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令人烦躁啊!横竖没事干,不如咱们一起愉快的把这本日记看完吧,顺便探讨一下人与人之间的亲密互动,说真的,小吴文笔还不赖,你瞧他的心里感受描写,啧啧……唉!你别走啊。” “滚!”小王气冲冲的摔门出去了。 我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越来越来风趣了,唉!人优秀到这地步也真是烦恼。 我躺在小吴的老板椅上,开始思考这件事可能的原因,想来想去也只能确定和脏东西有关,别的完全一头雾水。这时忽然又想到了“阴煞童子符”追踪的那个女孩,掐着“阴煞童子符”配套指印,闭眼感受一番,大致方向在西方,暂无波动,一切正常。 那女孩子又是什么原因呢?她住的地方在不在死者住址圆弧内? 说实话,这件事现在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不弄明白,心里憋的慌。 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两个孩子的哭声吵醒,小王苦口婆心的在安慰,又拉着两个孩子坐到饭桌上,桌子上摆满了早餐,uu看书uukashu 一看就是外面早餐店买来的。 小王招呼我过去一起吃,边吃她边劝教两个孩子,什么好好读书,大人的事别管,有警察叔叔阿姨们会处理的云云。 我觉得小王的思想教育水准基本为零,现在孩子丁点大什么都懂,刚刚爹死了,妈病了,你这么说很逗比的知道吗? 不过大的方向没错,吃完饭咱们把俩孩子送去读书,回头小王又要和我商量案件,我一听头都大了,又看她眼睛里都是血丝,就十分诚恳的劝道:“这件事我陈拐子接手了,像你这种战斗力为5的渣渣,就老老实实照顾孩子吧,等孩子的亲戚来了,你腾出手再帮忙合计。” 小王还不愿意,说自己好歹是灵组科的人,大小事遇到的多了。我说,你那灵组科我看也就是一群废柴集中营,真正厉害的人绝不会给自己套上枷锁,任人支配,整天办这种事,得了,你别瞪眼,一个人方便,两个人容易打草惊蛇,你非要跟着,那你自己去办吧,我回去一天赚几百万了。 小王没有办法只好妥协,我让她给我搞张警察证件好办事,等她从公安局回来,我拿上署名苏宁的警察证出了门。 雨还没停,淅淅沥沥的跟牛毛似的,我打着雨伞一路感触“阴煞童子符”的行踪,最后感觉方向乱了,等找到附近,发现眼前是一家大剧场。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戏子沈茜 “阴煞童子符”的波动就来自大剧院内,我凑到剧院门口一看,发现门前放着一块今日的曲目牌,第一栏就是点2演出的昆曲折子戏《牡丹亭之游园惊梦》,下面还有一些小品,各种戏曲、杂技等等。 说心里话,戏曲之类的民族艺术让我这种俗人去看,完全就是狗眼看星星,萌萌哒,不知所云,要是困了还会嫌唱戏的太吵,不过想到那女孩子昨天好像画着戏妆,八成是在里面唱戏,横竖门票也就二十,进去熏陶一下咱身上的俗味也好。 大早上的,里面人不是太多,也就稀稀拉拉三四十个老头老太太,几个年轻的也是三十大几奔四十的男女,而年轻小伙我是独一份了。 节目还没开始,戏台上的工作人员忙碌着摆放道具,看样子是在布置花园之类的场景。 我抱着一通爆米花,一边嘎吱嘎吱的吃,一边到处找那女孩子的身影,人没找到,可能还在后台。 旁边一个五十来岁带着眼镜的老太太,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随手把爆米花递过去:“阿姨,吃点?” 老太太挥挥手,问道:“小伙子是来听戏的还是看小品?” 我一想,小品显示不出品味,连忙道:“当然是来听戏,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就爱戏曲。” 老太太来了兴致,笑吟吟道:“现在年轻人爱听戏的可不多啊,真亏的你年纪轻轻还这么喜欢咱们的民族文化精粹,呵呵,平时都爱听些什么戏啊?” 这可难倒我了,我上哪听过戏啊,随口胡咧道:“三打白骨精,武松打老虎,孙悟空大闹天宫什么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老太太愣了一下,说道:“呃……那是绍剧啊,还好,喜欢昆曲吗?” 我点点头:“超喜欢,吹笛子拉二胡什么的,挺热闹的。” 老太太神色愕然,半晌不说话,然后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正在这时台上主持人笑容可掬的报了曲目,“请大家欣赏,昆曲《游园惊梦》。” 当下台上开始表演了,音乐响起,有人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也不知道唱的什么玩意,过了有两个戏妆女人出来,我盯着两人看了半天,她们戏妆太浓,实在没法分辨哪个是那女孩子,或者一个也不是。 我抱着爆米花随着台上女人的嗓音呼气吸气,差点憋出毛病来,你倒是把那一个字唱完啊,啊啊半天不唱出来算什么?烦死了。 就这么晕晕乎乎听了一会,昨晚椅子上没睡好,眼皮直打架,不知什么时候就迷糊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有个老头嗷唠一嗓子“好”,把我给震醒了,旁边的人也都跟着鼓掌叫好,我只好擦擦口水也跟着鼓掌,这时往台上一看,发现一个男的在脱女的衣服,两人含情脉脉,郎情妾意,的确有点看头。我来了兴致问那戴眼镜的老太太,“阿姨,这是什么名堂?” 老太太厌弃的瞥了我一眼,干巴巴道:“杜丽娘与柳梦梅相恋了,在一起谈爱情了。” 我边看边追问道:“谈爱情是怎么个说法?怎么还脱衣服?” 老太太气哼哼道:“问这么详细干嘛,侬自己不会看啊。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自己看的懂还问你啊,我摸了摸鼻子,正儿八经的盯着台上观看起来,这会儿“杜丽娘”和“柳梦梅”一人唱了几句,然后抱在了一起,这时帷幕恰时落下,代表遮羞布,做羞羞的事,谁知帷幕落了一半,“杜丽娘”突然抬脚踹了“柳梦梅”一下,还用普通话骂了一句:“滚开!” 一时间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我看糊涂了,再次问旁边的老太太:“阿姨,这杜丽娘和柳梦梅没谈爱情吧?怎么还踢了他一脚?” 老太太没理我,自顾自啐道:“现在的演员太差劲了,还骂起来了,唉。” 这时全场一片哗然,台上一男一女跟斗鸡似的顶上了,你看我我看你,相互都看对方不顺眼,那后台的走道上一个老女人拉开帷幔看着台上,眼里几乎喷出火了。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幕一下子戳中了我的笑点,而且我认出那女的就是被童子符追踪的女孩子,忍不住站起来拍着巴掌笑道:“好好好,太好了,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特别是这女演员,竟然吵架不愿意干那个了,哈哈,比较贴合实际,有个性,来,打赏!” 打赏的意思就是看着过瘾,给小费,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我刚刚在曲牌下面看到过。 全场老头老太太都看了过来,眼睛里的意思不清不楚。 很快有工作人员捧着托盘过来,我一掏口袋,完蛋,都是一百的,这下要出血了。 一百块红票子送上,服务人员点头致谢走了,台上两个演员眼珠子一转,相对一拜,咿咿呀呀各唱了一句,长袖善舞的退下台去。 这一出戏算是结束了,观众们大失所望,摇头叹气走的一干二净。 我跟着人群出了剧院,寻思着怎么进去看看那女孩子,她的问题会不会是在这剧院里发生的。 恰好旁边有家花店,进去买了九朵玫瑰包扎好,又回头钻进剧院,递了根烟向工作人员打听今天的杜丽娘演员,工作人员说那女孩子叫沈茜,现在八成在练功室被师傅骂呢,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最忠实的粉丝。”我点点头向那练功室走去。 剧院后台房间很多,人也不少,我走走看看,感触一番,没有发现丝毫阴气,这时发现前面练功房门前围了一堆人,里面传来一阵怒骂声。 我走到门前往里看,就见刚刚台上走道帷幔下的老女人板着长脸在骂沈茜,另一个演柳梦梅的男人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搭腔。 “你说说你,能干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把你捧起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的职业素养呢?我教你的东西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是,师妹,咱们演戏归演戏,怎么还打人呢?” “今天的客人全被你赶走了,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班主那边怎么解释?” “那一百块,也是那位先生看在我精湛的演技的份上才给的。” 沈茜泪眼啪嗒的哭花了妆,唯唯诺诺的哽咽道:“对不起师傅、师兄,我、我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不太舒服,刚刚在台上我不小心把师兄看成了另一个人,好像是鬼!我这段时间遇见两件怪事了。” 老女人瞪大了眼睛,伸手拿出了木尺:“你说什么?鬼?我看你就是鬼!手伸出来。u看书 wwukanshu” 沈茜嚎啕大哭:“师傅,你就信我一次吧,我真的看见鬼了。” 我听的心里激灵一下,沈茜把她师兄看成了鬼?难不成她出现了“猪肉张”那种情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工夫啊。 眼看老女人要打沈茜,而沈茜委屈的哽咽不成声,我连忙抱着花挤进人群,没羞没躁的大喊:“沈茜!我超爱你,我爱死你了,我是你的粉丝啊,刚才真是演的太好了。” 人群一瞬间懵逼了,老女人和那位师兄也愣住了。 好一会老女人才干巴巴问道:“您是……” 沈茜看了我一眼,抢着回答:“师傅,他是我男朋友,我、我今天不舒服,想先回去了。”说着跑过来,一把夺过玫瑰,说声谢谢,拉着我就走。 我跟着她出了剧院,一直跑到不远处公交站台,她才停下,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回头看我一眼,皱眉道:“怎么是你?” 我点点头:“对啊,是我,怎么样?要不咱们一起吃个饭聊聊。” “不了。”沈茜把玫瑰塞还给我,这时公交车来了,她头也不回的上了公交,扬长而去。 我原地愣了半天,什么女人,害我白花了一百多,难怪你师父说你没素质。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土地婆婆庙 眼看公交车走远了,我连忙打辆出租跟在后面,这样一前一后转过五站,沈茜提着包下了车。 我付了车钱,下车尾随而去,前面沈茜走的很慢,显得心事重重,我远远辍着,顺便打量四周,果然,这附近也在那八个死者家围成的一公里圆弧范围内,其实小吴家也是在这个范围之中,只是距离有点偏。 这一片地方叫“土地婆婆庙”区,没错,就叫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土地公公我倒经常听说,孙悟空一个棍子砸下去,马上一个侏儒老头跑了出来,那位就是土地爷,但这土地婆婆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前面和警察聊天时,他们说这附近有个几百年历史并且祈福很灵验的土地婆婆庙,由此而得名。 沈茜拐过几道巷子,最后在一家小街道的超市买了一堆泡面,几包姨妈巾,一袋苹果,然后再次拐弯抹角的晃悠,我跟的有点头晕,最后她终于在一个接近郊外的老居民区停了下来,走进一个略显古朴破旧的四合院中。 到这里我再跟进去就太显眼了,于是叼了根烟在院门口装作随意的晃悠,想办法怎么才能接近沈茜。 这时从院子中走出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一张沾着面糊的广告贴在了墙上,我走近一看,原来是招租房子的,一室一厅,有热水,家具齐全,提包就住,月租5。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啊,付钱,签合同,租期一个月,又从外面超市凑合着5块钱买套被子,然后我心安理得的进了院子,这套组合宅院一共十来间砖瓦房,主房房东住,剩下出租,因为太偏僻目前连我这间房在内只租出去五间,十来间房子四面相对,中间院落很宽敞,有个水井,还有几条晾衣绳和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 我把被子扔在床上,站在窗口盯着沈茜的房间看,她的窗户窗帘没拉,隐约能里面看个大概,这妹子卸了妆,露出清秀的长相,不过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小口小口的吃着苹果,我怀疑苹果没洗。 就这么看了十分钟,看的眼酸,感觉挺无聊的,回头躺了一会,这时电话响了,是蔡小雅打来的,我心跳加快,连忙接听道:“嘿嘿,想我了是不是?” “嗯,老公,我好想你,都几天没看见你了,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老公?我愣了一下,迟疑道:“你是……依依?” “嗯,是啊,快告诉我你在哪?” “你会打电话?神了。那什么……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我在演戏,你怎么可以当着她们的面喊我老公,你太不听话了。” “我没有当她们的面啊,她们穿着那种比基尼在泳游馆洗澡呢,我不想洗,就拿了小雅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了,我听你的话,没告诉她们我们的关系,她们真当我是你妹妹呢,嘻嘻,我聪明吧?……你怎么不说话?” “呃呃……”我擦了把鼻血,从和穿着比基尼的蔡小雅、胡思情她们乱七八糟一起洗澡的幻想中回过神,道:“聪明,厉害,继续保持。.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我这几天就回去,到时候给你买礼物。” 挂了电话,我再次站到窗口观察沈茜的房间,不过这时她把窗帘拉上了,隐约有唱戏声从里面传出,但这声调很怪,带着哭腔。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叼着烟左右看看,见没人,就站到沈茜窗口顺着窗帘拐角往里看,发现这妹子穿上戏服,在房间中甩袖打转的唱着,脸上满是泪痕。 这时我感觉身旁有个人,回头一看,房东老太太紧贴着我也在往里看,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房东道:“你再这样房子我不租了。” “为什么?” “你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哎,不是。”我连忙解释道:“我听里面咿咿呀呀的好奇怪,就过来看一眼是怎么回事。” 两人的说话声吵到了沈茜,她拉开门冷冷道:“干什么?” 说着看见了我,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你?” 我也装作吃惊的样子道:“这么巧,你也住在这?” 沈茜冷笑道:“我住了半年了,从来看到你,我警告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我拿出警察证,“不好意思,我就是警察,而且是刑警大队的,不是我说你,我正儿八经的公务员,有必要缠着你吗?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戏,才关注了你一下,今天搬到这边来,完全没想到你也会住在这里,更没想到你把我当成坏人,得了,不行我搬走。” 房东一看,脸色马上变了,笑的跟什么似的,连说:“警官住着、住着,你住在咱这,小偷都不敢来。” 沈茜看了看警官证,再看看我,莫名其妙的脸红了:“对不起,苏警官,我练曲儿吵到您了吧,这就不练了。”说着歉意的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房东也一步三笑的走了,我苦笑一下,把这种身份摆出来,还怎么鬼鬼祟祟的监视。 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意外,眼看着中午了,我出去吃了个饭,然后到处走走看看,顺便去那颇为灵验的土地婆婆庙瞻仰一下。 土地婆婆庙的位置很偏僻,几乎出了城区,四周是茂密的树林和荒草,一条干净的水泥路直通庙中,寺庙面积不算大,里面干净整洁,听说里面就一个看庙人,这人实在是够勤快的。 这会儿庙中有稀稀拉拉的十多个人在祈福,uu看书 .uukansh 庙中主殿上供奉着一尊神像,是个身材瘦小,略显猥琐的老太太。 我跟着人群上香,冷不丁的看见神像旁的厚木门帷幔下坐着个老太太,大热的天穿着黑灰色厚布外套,佝偻着腰,满头凌乱的银发,随着低头而飘散下来,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酸窝,淡淡的蒜香味就飘了过来。 这老太太给我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要说哪里怪,一下子又说不出来。 我悄悄问旁边一个看着面善的妇女:“这老奶奶是干嘛的。” 妇女“嘘”了一下,低声道:“小声点,她是看庙人,也是土地婆婆的女儿,不能亵渎。” 我“哦”了一声,心说真是乱七八糟,土地婆婆还能生女儿,是孙大圣的,还是土地公的? 从土地婆婆庙出来,我找了家黑网吧,玩了一会传奇私服,因为玩的太出神,下机都快八点了,外面漆黑一片,我连忙捏着印决感触“阴煞童子符”,还好,没什么问题。 晃悠悠的打包一份河粉赶回去,看了眼沈茜的房间,这妹子似乎关着灯在看电视,另外还有一家人同样如此,除此之外整个院子黑漆漆的,连房东老太太都早早睡下了。 我打开自己的房间,开灯的一刹那一下子就蒙了,握草!这是什么意思?谁啊?神经病啊!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狐仙报仇 房间里乱的一塌糊涂,桌子板凳被掀了个底朝天,被子、枕头胡乱的扔在地上,一个开水瓶连瓶胆带外壳碎的稀巴烂,最让人生气的是粉白墙上分外醒目的写着一行大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字体歪歪曲曲说不出的丑,颜色血红,跟血字差不多,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一口老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给憋死,拉开房门就骂:“谁特么干的?有毛病吧。” 这一嗓子吼下去,左邻右舍全部开亮灯走了出来,包括房东老太太和沈茜,一群人不知所云,面面相觑。 房东老太太问道:“苏警官,这是怎么了?” 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一指里屋:“怎么了?你自己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一群人都围了上来,挤着门往里看,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 “这八成是进小偷了吧?” “不对吧,小偷写那字干什么?” “太狠了。” 房东老太太赶紧着问道:“苏警官,您没丢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我摇摇头心说幸好家伙都随身带着,不然完蛋了,道:“东西没丢,就是受不了这个气。.36z.最新最快更新” 一个中年汉子问道:“那个……警官,您是不是欠人钱了?” 他身旁的妇女赶紧踢了他一脚:“胡说八道什么,没听见是警官啊,哪个人敢这么逼警察?” 我说:“我一毛钱也没欠谁的,我刚从外地过来,对了,房东,这间房前面的房客是不是欠人家钱?” 房东老太太摇头道:“这里太偏了,这间房从来没租出去过。” 这时沈茜疑惑道:“苏警官,我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咱们对门,我没看见有人进你房间啊。” 房东老太太也奇怪道:“是啊,中午雨停了,天气凉爽,我在院子里乘凉,下午女儿又来看我,我几乎一整天都在院子里,刚刚才回屋,没发现有陌生人过来。” 那中年汉子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奇怪了,我刚刚还看见你房门是锁着的,有人进屋干这事不可能大大方方帮你锁上门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说,我心里也是感到万分古怪,随口道:“那这屋子里怎么解释?” 人群哑口无言了,过了好一会房东老太太才道:“苏警官,要么我给你换一间房吧,明早儿我报警,或者你喊你的同事来查一下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摆摆手道:“算了,我就住这房,我倒要看看是谁干的,最好别让我抓到,不好意思,打扰大伙了。” 众人摇摇头陆陆续续回屋了。 闹腾这么一会,我冷静了下来,仔细琢磨一阵子,又看了下房间和门锁,真他娘的奇了,屋里没值钱的东西,我初来乍到,谁会找我的事呢? 这时走到后窗前,一看就愣住了,窗户被人打开了,我记得很清楚,前面租房时窗户是关死的,我压根没心思摆弄它,谁开的? 看着窗外影影绰绰半人深的茅草和杂树,一个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那人该不是从窗户进来的吧,也不对,这窗户脸盆大小,中间还有三根钢筋,什么玩意能进来? 百思不得其解,我关上窗户,把房间随意收拾一下,幸好被子没脏,就铺到里屋的床上,烧壶开水,洗了个脚,然后躺床上抽闷烟,心说乱就乱吧,反正我住不了两天,你就算把房子拆了,老子也不心疼。 想到这里,我掐着指印感受“阴煞童子符”的波动,没有异常,便关了灯,盯着对面沈茜的窗口看了会,这会儿沈茜好像已经睡了,电视光亮也没了。 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院子中没有一丝灯光,窗外黑乎乎一片,真是个万籁俱寂,了无人声。 我回到床上,修行每天必做的天官门气功,时不时的感受一下院子中,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时间就这么流逝,转眼到了凌晨,我打了个哈欠,正想趟会儿,忽然听到外面“嘎吱”一声,接着是“咚”的一下,声音很轻微,不过在寂静的夜里却很清晰的传来。 我正奇怪是什么东西,那种轻微的“咚咚”声接二连三响起,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古怪笑声。 我心里一凉,这特么什么鬼东西?刚要爬起来,又想到今天房间里的情况,干脆躺平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掀开被角的一丝缝往外看。 渐渐适应了黑暗,屋内隐约可以看清,只见卧室房门被悄悄推开一条缝隙,一双小眼睛咕噜噜的往里张望,看了好一会,嘻嘻一笑,又把房门推开的大了一些,赫然是一只直立行走的狐狸,一身皮毛光滑水亮,黑黝黝的嘴唇人性化的裂开着。 这时它往身后挥挥手,口吐人言:“这混蛋睡着了,哥几个进来。” 嘻嘻哈哈声不断,前面一只狐狸打头,身后五六只狐狸全都直立而行的走了进来,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一时间腥臊味布满了整个房间。 打头的狐狸背负双爪,uu看书 .uuashu像个小老头,走来走去,气急败坏道:“这混蛋终于回来了,咱们找到他可不容易啊,他杀了三娘的儿子,那可是给涂三公子大婚做花童的,你们说咱们该怎么教训他?” 一个小狐狸道:“当然是听大哥的,是杀是剐,您一句话。” 打头的狐狸眼珠子一转,说道:“难得出来一次,咳咳,我渴了。” 一个小狐狸麻利的把我烧的开水倒了一杯,恭恭敬敬递给了打头的狐狸,这狐狸端起来吧唧几口,嫌烫,一指桌上没动的河粉,我吃那个,又有两个小狐狸连着打包盒抬到它面前。 打头的狐狸掀开盒盖,伸手抓了一把往嘴里塞,完事吧唧几下嘴,大呼好吃,其余的狐狸一听,乱七八糟的挤了过去,你一口我一口的争抢起来。 我看了半天,对这些能口吐人言,直立行走的狐狸暗暗感到吃惊,可听它们的意思……我杀了什么三娘的儿子,难不成……是我和小王来时路上的那只装山鬼的狐狸? 哎呀我靠!还惹到狐狸窝了! 不过,你先招惹到我的,我宰了你也在理,老子管你什么狐仙、妖精。 眼看几只狐狸吃的入神,我悄悄伸手摸到鞋子,然后猛的一下跳起,对着它们就打:“我曰你个先人,敢偷吃老子的河粉!” (:,!:。 第一百四十六章 3娘与胡家少爷0古 那领头的狐狸反应倒也快,回头大喊一声:“好凶。.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拔腿就往门外跑,剩下几只狐狸慢了一拍,被我手上的鞋子抽了几下,不过它们皮毛很滑,感觉没有抽结实。 就这么一拍一跑,追到了外屋,几只狐狸惊慌失措的顺着窗口就窜了出去,还不忘大喊几句:“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趴着窗户破口大骂:“大爷的,瞧你们那怂样,再敢来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骂了半天,外面没有动静,看来那几只狐狸跑远了。 我忽然很后悔,光顾着用鞋子抽过瘾,早知道耍点手段捉上两只卖钱好了。 和狐狸干了一架,感觉有点滑稽,回到床上再次感受“阴煞童子符”的波动,仍旧没有异常。 不知那几只狐狸还会不会回来,以防万一我把祖师爷画像挂在墙壁上,这会儿有点困了,先迷糊一会再说。 好像过了没多久,耳旁隐约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我迷迷糊糊爬起来,顺着声音走过去,到了外面窗口往院子里看,发现那水井旁坐着个年轻的女人,正拿着手绢不停的抹眼泪。 院子里有点黑,远处路灯照不到这里,四周房间死一般的安静,不知躲在那个旮旯角落里的虫鸣也消失了。 我原本以为这女人是沈茜,再一看,不像,这女人比沈茜瘦很多,而且皮肤更白,模样似乎也很漂亮。 我想了想打开房门走了过去,这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哭的更惨了。离的近了我才发现这女人长的贼特么带劲了,天生妩媚,妖娆多姿,是个男人见了都要胡思乱想。 不过,大晚上的,一个陌生女人跑咱们院子里哭是几个意思? 不会是鬼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下,什么也没感觉到。.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说:“,大晚上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哭个什么劲啊。” 这女人抬起头梨花带雨般哽咽道:“我儿子死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啊。” “你儿子死了,跑人家里哭什么?” “我出来买东西迷了路,回不去了。” 死了儿子?出来买东西迷路了?这是什么逻辑,我说:“你打这出门,往前走十来米,左拐到头,然后右拐二十米就到马路了,打辆车就可以回去了。” 这女人哭着道:“我身上没钱,买的东西也丢了,自己一个人,我好怕。” 我左右看看,低下头小声道:“你是鬼吧?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 这女人猛然抬头看着我,哭的更凶了:“你在胡说什么,你才是鬼。” 她的模样不像作假,这下把我搞糊涂了,干笑道:“好吧,你不是鬼,但老在这里哭也不是办法吧?” 女人低声道:“要不大兄弟你送我一程吧。”说着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道:“好吧,前面带路。” 女人站了起了,脸一红,扭腰摆臀的走了出去,我跟在她后面暗暗观察,还是什么也看不出。 俩人出了院子,七绕八拐,最后也不知到了哪里,四周都很陌生,这时女人突然哎呦一声,坐在地上不走了,我回头问她怎么了? 这女人双手拍着地面嚎啕大哭:“我伤心儿子心力憔悴,又来回走这一阵子,实在走不动了,要不我就随我儿去吧,呜呜呜。” 我劝她说:“人生在世,活一遭不容易,孩子死了就死了,你要往好处想,不是还有你丈夫吗,不行再生一个,对吧?要不这样,我扶你。” 女人摇头道:“扶了我也走不动啊。” “我背你?” 女人可怜兮兮的点点头:“那感情好。” 女人身体很轻,趴在我背上,凸凹有致的身材全压了过来,身上的淡淡香气也直往我鼻子里钻,可我一点旖念都没有,大晚上背个女人送她回家,真是疯了。 按照女人的指点又走了一段,前面房子越来越少,我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了,说道:“大姐,差不多了吧,我得回去了。” 女人趴在我肩上道:“快了,快了,来也来了,不如过去喝杯茶,看看我那死去的可怜儿子吧。” 我拗不过她,只好背着她又走了一阵子,这时前面传来一阵阵吹唢呐声和哀嚎声,定睛一看,是来自一个古怪的大房子,房子门前似乎搭着灵棚,不过被几棵树挡着看不太清。 我回头问道:“大姐你儿子高寿?怎么还办起丧事来了?” 女人鲜红的嘴唇几乎贴在我脸上,水汪汪的眼睛转了转,吐气如兰道:“人家就一个儿子,总得弄出点动静才好嘛。” 贴的太近了,我不由心跳加快,心猿意马,赶紧加快了脚步,这时拐过一片大树,就到了古怪的房子前,灵棚的情况一目了然,我一看顿时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只见那灵棚旁花圈、纸马、纸楼齐备,灵棚中间的四方形木头棺材里躺着一个脑袋被踩扁的狐狸,棺材上方有副用毛笔字写的很丑的挽联:沉冤待雪驾鹤西游,忠孝两全永不瞑目。横幅:胡家少爷千古。 在棺材两旁一群小狐狸披麻戴孝,哭的跟死了爹一样。 我呼吸粗重,一下子明白过来,身后这女人就是跑我房间戏耍的那些狐狸口中的三娘。 果然是被我踩死的一伙狐狸精。我想过这些狐狸会纠缠不休,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我咬咬牙用力的把背上女人往地下摔:“去你娘个骚狐狸!” 没想到这女人身体徒然加重,我一个不防一下被她压趴在地,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女人,分明是一个头上插花,扭扭捏捏和人一样大小的花色大狐狸,它黝黑的嘴唇冲我咧嘴一笑,忽的吹了口骚气,我赶紧闭上口鼻,念咒施法,谁承想屁用没有,那股骚气还是被我吸进了肚子里,顿时脑袋一晕,迷糊起来,等清醒过来时已经被捆绑在一根柱子上,柱子下面就是那死狐狸的棺材,前面密密麻麻一大片披麻戴孝的狐狸簇拥着那只花色大狐狸,一个个面目狰狞,十分可怖。 花色大狐狸道:“你姓谁名谁,虐杀我儿,该当何罪?”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京许子旭是也,老子杀你儿就杀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刚一说完我就感觉很逗逼,和一群狐狸较什么劲。 花色狐狸冷笑道:“好!够汉子,来啊,给我下油锅。” 一众狐狸大声叫好,就在这时远处黑暗中忽然屁颠屁颠的跑出一个模样猥琐的老头子,招手喊道:“三娘使不得、使不得啊,涂三公子大婚在即,无妄造此杀孽不吉利啊。” 我顿时泪流满面,可算是来位明事理的了。 花色狐狸疑惑道:“欢狗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儿子的仇就不报了?” 猥琐老头摇摇头道:“非也非也,下油锅太残忍,涂三公子知道了怕是不喜,怪罪下来你我承担不起啊,我看这人一身灵性,不如咱们把他的头割下来做成尿壶,送给涂三公子和新娘子晚上撒尿用。” 我一听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滚你奶奶个犊子,你比它还狠,我去你祖姥爷。” 花色狐狸和猥琐老头齐声怪笑:“那可由不得你了,你骂吧,可劲的骂。” 一群狐狸跟着大笑,这时花色狐狸忽然抽出一把薄片刀,走过来对准我的脖子轻轻的划动起来。 我心里大惊,用力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就在不知怎么办才好时,换个思维方式一想又觉得很奇怪,我今晚对付这些家伙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了?想我自学《天官降魔秘术》十几年,最近天官门行气之法也已经入门,怎么会这么不堪? 难道? 我打了个激灵,冲它们笑道:“我懂了、我懂了,算你们这些畜生厉害,uu看书 ww.uukshu哈哈,竟让我着了道,你们等着,改日一定杀光你们。” 说着任由花狐狸刀划脖子,闭目低念:“心如镜,照灵台,因果绕牵扯,业障出梦来,白发青丝一线连,红尘怨过,寂灭千盛,不如坐观道祖笑如来,元神不游,速归!急急如律令!” 所有狐狸突然瞪大眼睛,惊骇欲死,接着眼前画面模糊,再模糊。 我猛然坐起,大汗淋漓,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发现我还在出租屋的房子中,外面天已经模糊亮了。 脖子上又疼又痒,我连忙跳下床跑到镜子前照了一下,只见脖子上有条血痕,正慢慢的往外渗血。 好险、好险,再晚一步只怕就要挂了。 这是那花狐狸用的“入梦杀人法”,是“民间五大家”中修为高深的修仙畜生的看家本领,梦里你完全玩不过它,就算再有本事也使不出来,可如果你死了,那就是真死了。 太大意了,昨晚如果不被它引进院子,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一遭,狗曰的! 对了,沈茜没出事吧?我哆哆嗦嗦点上一根烟,赶紧走到窗口往院子里看,正巧看见沈茜早起,迷糊着眼睛在井边刷牙。 (写不动了,中午再更一张,死人杀人那事情就出来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小心眼的李欣桐 沈茜洗漱过后去剧院上班了,大白天应该不会出现意外,我没有再跟着,先去了附近的诊所里给脖子消毒上药,然后去吃早餐,刚从早餐店出来小王的电话就打来了,说小吴老婆的家人从外地赶来,那里不需要她了,她想到两点可疑之处要和我合计一下。网.36z. 两人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点了喝的,小王问我查出什么眉目了没有,我点点头,说有一点眉目,不过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先把你的两点可疑之处说出来。 小王道:“这些案件我怀疑是背后有高人或者鬼怪操纵。” “你从哪里推测出来的?”我好奇的问道。 小王道:“首先根据小吴生前提供的消息,我们推测出,包括小吴在内的九个死者中,都是前一个死后,变成厉鬼杀死下一个,那么第一个死者是被谁杀的?说不定就是那位高人,他在暗中操作要做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第二点,前面死的六个人都是突然死亡,但到了张老范时,我们调查到,他和猪肉张、小吴都出现过大晚上被人从背后喊名字的情况,喊完之后回头要么死,要么昏厥,这是前面没有的,你说……” 我连忙挥手打断:“别用你们警察那种惯性思维去思考这种事,我不懂也不想听,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事情也许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可能非常简单,要知道这事与鬼怪有关,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鬼这种东西的思维方式和人截然不同,它们做事讲究个性喜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晃得你眼晕,要我说咱们就要单刀直入,咔嚓咔嚓解决了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王翻了个白眼道:“我好不容易想出两点不太一样的地方,全都被你囫囵过去了,那你说,你那点眉目是什么?” 我把沈茜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她很有可能就是第十个死者,我这俩天一直盯着她,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作祟,但是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会出现。.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小王一听眼睛都亮了,兴奋拍着手道:“我们都把李欣桐给忘了,你知道的,所有死者都和她或多或少有些关系,这种推测还是从第一个死者开始的,那是一个在银行上班的职员,他是李欣桐的男朋友,李欣桐出车祸后,他就去看了一次,是很无情的一个人,但他临死前疯狂了一阵子,不停的念叨,让李欣桐别杀他,他身边的人都很奇怪,等他真的死了,警方曾去调查过李欣桐,才发现她早已经成了植物人。结果第二个死者死前同样疯狂过,喊着第一个死者的名字别杀他,警方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李欣桐,后来一查,第二个死者是李欣桐的表弟,后面死者同样如此。” 我有点糊涂,说道:“我没忘记李欣桐啊,我也在愁这事,但我现在说的是沈茜,你提她干什么?” 小王说:“你傻啊,死者全部和李欣桐有关,可我们没机会和那些死者生前聊一聊,不知道其中具体的缘由,小吴倒是知道,可他生前哪里愿意说出来,所以说,快带我去见沈茜,如果不出意外,她和李欣桐应该也认识,我要好好问问她,那李欣桐到底是什么情况,咱们也好做出防备。” 我一拍脑袋,曰,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我们匆匆赶往大剧院,这会儿刚好沈茜没有节目,正和她师兄一起在后台练功室里跳舞练唱腔,她师傅在旁边打着节拍指点。.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见我来了三人都有点不明所以,特别是看到我身旁一身警服的小王显得有些紧张,我们说明来意后,沈茜忐忑不安的跟我们到了隔壁房间。 三人坐下,小王笑了笑安慰沈茜道:“沈小姐不要那么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 沈茜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请问吧。” 小王盯着沈茜的眼睛,开门见山道:“请问你认识李欣桐吗?” 沈茜眨眨眼,茫然的想了一会,道:“我认识建材商李老板的女儿李欣桐,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她……出了车祸,都三年没醒了呀。” 小王和我对视一眼,点点头道:“就是她,请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和她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沈茜低着头想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和她是高中同学,并且住在同一个寝室,后来我辍学学了昆曲,而她念了大学,刚读大二她就出事了。她现在已经这样了,我本不想说她的不是,不过你们警察既然问了,我就说说好了。” 我心说正题来了,赶紧打起精神,生怕漏听一个字,小王也同样如此。 沈茜道:“欣桐这个人,人长得漂亮,天生丽质,加上家里有钱,很会打扮,读高中那会儿她的追求者就能排成排,但我和她一个寝室,很了解她的脾气,可能是从小娇生惯养吧,她是个很小心眼的人,受不了一点委屈,一件芝麻大的小事,只要让她难堪了,她能记得很久很久。我给你们说件事吧,我们高三快毕业时,我有一次不小心在她刚买的裙子上泼了一滴钢笔水,回头我已经很诚恳的和她道歉了,并说可以赔她钱,但她不依不饶,要不是同学们拉着,她非和我打起来不可。最离谱的是我们分开一年多后,她还记得这件事,那年她从学校放暑假回来,听说我学了戏曲,专门找上门羞辱我,说她发誓以后毕业了,一定要我天天在她面前唱戏,我知道她这话很幼稚,很无聊,但当时真的很难过,毕竟同学一场。” 说到这里沈茜叹了口气打住了话头,我和小王面面相觑,这算什么事?证明了李欣桐小心眼? 小王问道:“然后呢?还有没有别的特别的事情发生?比如让你无法理解的事?” 沈茜摇摇头,问道:“后来她就出车祸了啊,我和她闹的不开心,就没去看她,怎么了?她……醒了还是……” “没有,我们就是随意问一下,谢谢沈小姐的配合。”小王看了我一眼,无奈的耸耸肩。 两人告别沈茜出了剧团,都有些无语郁闷,我说:“看吧,屁用没有,咱们还是别费功夫了,老老实实监视沈茜吧,先说好了啊,遇到脏东西我解决了,就没我事了。” 小王叹口气道:“陈拐子,来都来了,你就不能沉住气,咱们好好查一查?这样吧,咱们去见见李欣桐的父母,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我问道:“以前没问过吗?” 小王点点头:“问过很多次了,uu看书 ww.uukanu.co 我还想再试一试。” 我说:“那我不去,去了也白去。” 小王一瞪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我只好投降:“去去去,你说了算。”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很准,我们果然白走一遭,李欣桐的父母到青旅游去了,说是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两人又回到大剧院门口,相视无语,蹲在路边看蚂蚁上树,后来我提议咱们不如去网吧打游戏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王一脸鄙夷,说爱玩游戏的男人连女朋友都找不到,我说那你可说错了,哥们现在俩。 我永远也忘不了小王那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的表情,实在是太气人了。 两人最后还是进了大剧院旁边的网吧,一人一台机子,我啪啪啪的打传奇私服,小王神一样的看起了新闻联播,而且一看就是半个月的量。 我们在网吧坐了整整一天,傍晚下的机子,出来时走起路来都打晃,到了剧团悄悄打听,说沈茜过几天要去省城参加演出,这几天都要排练很晚。 我们足足等到晚上十点多,沈茜才从剧院出来,磨磨蹭蹭的走路回去,我和小王悄悄跟着,我忽然有种预感,今晚可能有情况发生。 (:,!:。 第一百四十八章 鬼王行宫 一路无事,直到沈茜进了屋,我才带着小王进了我的房间。.36z.最新最快更新 房间里一切如常,那群狐狸并没有再次找上门来捣乱,小王左右看看,似笑非笑道:“不错嘛陈拐子,小房子都租好了,装的有模有样,你很有干我们这行的潜质啊。” “嘿,别给我提这茬。”我给小王倒了杯凉开水,示意她随便坐。 小王接过开水喝了两口,坐在了床上道:“咱们今晚就这么监视对面?” 我笑说:“监视多累啊,该睡觉睡觉,咱们这也算同居了,要学会享受二人世界,对吧?” 小王翻了个白眼:“滚一边去!” 接下来无所事事,两人关了灯,轮换着休息和监视。 凌晨左右,轮到我睡会了,我躺在床上抽了根烟,心说今晚八成又白搭,谁知正想着小王突然惊慌的从外屋跑进来,小声喊道:“陈拐子,快!有情况。”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爬起来:“什么情况?” 小王拉着我就往窗口跑,指着外面道:“你听!” 小院子里漆黑一片,原本安静异常,这会儿却突然起了风,不知从哪里顺风飘来一阵轻轻的呢喃:“沈茜、沈茜……” 如梦呓一般轻轻的呼喊,在这夜深人静的午夜,显得格外诡异。 小王看了我一眼,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奇形怪状的折叠剑,噌的一下拉开,就要往外冲,我连忙一把拉住她:“干什么玩意?” 小王急道:“咱们不能眼看着再有人丧命,这是我们组长给我的法器,专克阴魂怪物。” “别急。”我“嘘”了一声,紧紧盯着对面沈茜的窗口,道:“你就放一万个心,有我陈拐子在,沈茜不会死,除非阎王爷亲自来。” 小王哼了一下:“能不能不要吹牛?” 我说:“这不是吹牛不吹牛的事,打草惊蛇咱们就逮不住对方了,它要诚心躲起来,我们找不到,谁有空在这破地方耗下去……” 正说到这里,对面沈茜穿着睡衣,贴着面膜突然打开了房门,左右看看,问道:“谁喊我?” “嘎嘎嘎……魂归宿,百里羊场。网.36z.” 那道呢喃声突然变为刺耳的怪笑和七个莫名奇妙的字眼,沈茜身体跟着一滞,双手不自然的耷拉下来,失了魂一样往院外走去。 小王又要往外冲,我再一次拉住她:“急什么!” “再晚,她就死了!”小王瞪着眼睛,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我说:“你当那些鬼东西是傻子啊,咱们跟的太近,它一准发现,到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呢,你瞧好了。” 我捏着指印,绕圈三周,轻声道:“急!” “阴煞童子符”剪纸人从沈茜屋子里飘飘荡荡的窜了出来,当下再念咒术:“太上天官敕令,四周有道阴灵加持,寻迹追踪,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那小纸片人落到地面,迈开双腿诡异的跑出院外。 小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你这是什么邪术?你、你这人太可怕了。” “客气。”我笑了笑,点上一根烟,默念十声,然后一把拉着小王:“走!” 此时大街小巷中,静的可怕,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一个塑料袋随风飘起又降落,伴随着灰尘漩涡再次滚向远处,几个枯黄的路灯时明时暗,照的远近朦朦胧胧。 沈茜神魂落魄的往前走,纸片人一路小跑的跟着,而我和小王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面,前方越来越陌生,光线忽明忽暗,也不知通往哪里。 就这么走了半个小时,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连绵一片的大院子,院中屋梁飞翅斗拱,怪模怪样,在黑暗中显得高大巍峨,庄严肃穆。 这时院中“呼呼”的破风声不断,紧接着火光大胜、人声鼎沸,惨叫声怪笑声相互掺杂,遥遥飘来让人听了不由脊背发凉。网.36z. 那沈茜在大院子的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而她的身旁阴气缭绕,忽的出现一个拿着铁齿板的人,这人头戴高脚帽,身穿皂吏服,盯着沈茜嘎嘎一笑,然后引着她推门而入。 随着朱漆大门“嘎吱”一声关闭,我身旁的小王猛的打个哆嗦,回头问我:“这、这是哪里?” 我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刚刚沈茜身旁的人是个鬼差,只是和我以前见过的那个不太一样,小声道:“靠!这里该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小王身体抖个不停,埋怨道:“这下好了,刚才让你动手你不愿意,现在到了阴曹地府了,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我干笑道:“我乱猜的,谁知道是哪里,不过咱们光明磊落一心为公,就算到玉皇大帝面前也是有理在先,不如……咱们进去一探究竟如何。” 到了这时候小王一切以我马首是瞻,于是我收了童子符,咱俩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翻墙,墙头很高,只怕不下两米多,我只好让小王踩着我的肩膀先爬上去,等她到了上面再拉我。 谁知小王到了墙头往里一看,就捂着嘴懵住了,我火急火燎的在墙下不停小声喊道:“你傻了啊,快拉我啊,干嘛呢,急死我了。” 好一会小王才反应过来,伸手把我拉上去,不料墙头太窄,两人把握不了平衡,一起栽了下去。 我两眼一花什么也没看清只觉身体落地的一刹那,好像撞破了一个大号臭鸡蛋一样,嘎嘣脆,然后汁液四溅,恶臭扑鼻,连忙低头看去,这一看,顿时胃里发酸,头发根根竖起,想死的心都有。 墙角下竟然堆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半死人,男女老少都有,身上不着寸缕,皮肤惨绿,肚子鼓鼓的,一碰就烂,我们撞碎了五六个半死人,那些肠子内脏溅的到处都是,我此时一只脚踩在一个半死人的腹腔中,胳膊肘抵在一个人的胸口,一下子整个人都卡主了,小王更惨,脸朝下扑在一个人的怀里。 最可怕的这些人还没死透,哼哼唧唧的无力呻吟。 小王这时缓缓抬起头,脸上黏糊糊的全是臭水,立即张开嘴准备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我连忙捂住她的嘴打量四周,这一看,真是不知怎么去形容。 院中火把簌簌炸响,照的一片通明,在宽敞的空地上,摆放着十多口烧的滚烫的油锅,泛着丝丝青烟,另外还有十多处五匹小马组成的拉环和七八个墙壁一样的铁刺夹板。 在这些东西旁边站着数十个羊头人身的怪物,一个个手拿钢叉,青衣马甲,说不出的诡异,另外还有数不清的人排成几排,陆陆续续走向一座大殿的门口,在那门前站着五个鬼差和一个穿着宽袖袍服的人,这人手里拿着一卷书,嘴里叽里咕噜说上一句,那些羊头怪物便一刚叉挑起一个人,要么扔进油锅,要么扔进小马拉环中或铁刺夹板中,一时间惨叫哀嚎声不断。 真是一个凄惨无比,令人作呕的可怖场景。 小王这会儿冷静下来,闭着眼睛不出声,我缓缓松开手,拉着她走下尸体。 我们站在一颗老松树下,盯着人群寻找沈茜的身影,找了半天终于发现她站在一排人的中间,神色茫然的往前挪动。 小王颤抖着问:“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小声道:“看看再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嗯?”的一声,我和小王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群黑衣鬼差,怔怔的看着我们,显得很吃惊。 我连忙一把将小王搂在怀里,掐印念道:“天官地仙令,请降忘我境,去时同不知,回返不知同,急急如律令。” 那群鬼差愣了一下,茫然四顾,领头的一个鬼差莫名其妙的擦擦冷汗挥手说了一窜鬼话,随即带着一群鬼差转身离开。 我松了口气,正要放开小王,发现那领头的鬼差又去而复返,离的老远对着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怀中小王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那鬼差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他这句话说的有点古怪,我低头看看小王,愣了一下:“我是谁?” 这鬼差道:“你不认识我了?” 我这才发现他少了一条胳膊,说道:“啊,你是那个……” 这鬼差正是和我有过两次交集的那位,他此时说不出的激动,突然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响头道:“大尊!” 我发现他的眼神非常古怪,看的好像不是我,不由浑身起鸡皮疙瘩,转头看看什么也没看见,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鬼差眼神恢复正常,站起来对我笑笑:“和你说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嗨,别提了。”我说道:“你们这些阴差做事太不厚道,那些人活的好好的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勾人的魂呢?” 鬼差皱眉想了一会,恍然大悟说道:“你说的是沈茜那些人?” 我点点头:“是啊。u看书 ww.uukansu.m ” 鬼差道:“那你可说错了,这些人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只是最近大人们觉察到这里有很多人枉死,死后去向不明,大人们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吩咐小的们,说既然要死了,咱们就给他截了,这才派小的们去勾魂。” 我被鬼差一席话说的有点发懵,不管他们的事,那关谁的事? 我干笑道:“咱们打个商量,我把沈茜带回去好吗?” 鬼差很爽快的点点头道:“没问题,你等着。” 说着他转身悠悠的走了过去,没过一会扛着沈茜跑了回来,不过神色大变,惊慌失措道:“快跑,夜游神大人回来了。” 我不知夜游神是个什么玩意,但总归带个神,太吓人了,连忙接过沈茜抗在肩上,又把小王夹在胳膊下,问道:“往哪跑?” “跟我来。”鬼差前面急匆匆的带路,拐弯抹角的到了一个小门前,一把推开门,道:“这里是十里羊场,一道鬼王行宫,您可不能再来了,快跑吧,记住路上不要回头。” 我连忙点点头,拖着两个女孩就跑,身后远远传来鬼差的喊声:“对了,你上次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呃?哦……好的……”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拜干娘? 我拖着两个女孩慌不择路,亡命奔逃,两旁是陌生的街道,一间间古色古香的店面门楼上都挂着圆筒灯笼,上面写着稀奇古怪的字体,店铺中乌漆墨黑,没有半个人影,前方街道尽头处一片朦胧的光亮,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时两旁传来呼啸、呼啸的夜莺啼叫,幽幽荡荡,如泣如诉。 轰轰…… 身后发出剧烈的响动,并且伴随着一声声“啊呀、啊呀”的尖嗓子叫声,就像小时候隔壁三大爷老牛犁地时唱的号子。 我这时候早把那鬼差的嘱咐忘到了九霄云外,回头一看,只见有只巨大的蜘蛛疯狂的追来,蜘蛛的身上站着个五颜六色的鹦鹉,这鹦鹉见我回头,嘎嘎一笑,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转,眨眼化成一个浑身长满羽毛的怪物,手中多出一根钓竿,轻轻一甩,我的脖颈就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脑子晕的厉害,连跑路都有些困难。 正不知道该怎么好时,身后的鹦鹉突然大喊一句鬼语:“袖头。” 我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不过却感觉身体一轻,好像那鱼竿脱了钩,这时再也不敢回头了,恰好也到了街道尽头,前面是个坡度很高的楼梯,下面黑洞洞的看不清高低,为了逃命管不了那么多,我闭着眼睛用力往下跳去,就这么落啊落,不知落了多久终于到底了,心里一阵狂跳,但是感觉却软软的,抬头一看我正合衣站在出租屋的床上,小王躺在一边,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睡得正香,外面天光大亮,几只鸟雀叽叽喳喳鸣叫。 我只觉天旋地转,脑海轰鸣,这是几个意思?不会……这一切都只是做了个梦吧? 我仔细思索其中细节,感觉又不像做梦,因为记忆太真实了,这一想又想到了沈茜,左右没看到她的人,连忙跑了出去,到了她房间门口,一觉踹开门,就看见沈茜穿着睡衣迷蒙的揉着眼睛,差点被房门砸了鼻子。 “苏警官!你这是做什么?”沈茜拉紧睡衣,吃惊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呃……那什么……”我指指身后道:“刚刚看见一个小偷进来,你没事就好。”说完赶紧闪人。 回到房间,小王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调侃道:“你不会是看上那女孩了吧?” 我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昨晚的事你不明白啊?” 小王怔了一下:“我明白什么?监视就监视你大早上踹人家门干嘛?咦?昨晚怎么睡着了?” 我看着小王的背影,感觉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叹了口气,加上昨晚和黑白无常,我一共见过四次鬼差,偏偏就没有一次是完整的记忆,事后总感觉脑袋有些模糊,而如小王这些普通人,更是连记忆都没有,真是奇也怪也! 沈茜又上班去了,我和小王吃了早餐,就匆匆赶往李欣桐家,据小王说,昨晚和李欣桐父母约好了,他们夫妻俩今天从青回来。 李欣桐家果然有钱,朱漆大门,两座威武的大理石雕刻石狮,宽宅大院,和蔡小雅家的别墅有的一拼。 我们从早上九点一直等到中午时分才等到李欣桐的父母,俩人把我们请进屋,倒了茶,小王就开门见山的打听李欣桐的情况。 李父很不悦,说道:“警察同志,我女儿出了车祸已经很不幸了,肇事司机那里我们也经过法律途径得到了解决,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询问我女儿的情况,我想你们总该给我个解释吧。” 小王面色尴尬,道:“实不相瞒,李欣桐和最近的一些案件有关,我们还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李父气哼哼道:“真是胡说八道,欣桐虽然爱闹一点,但她是个很有分寸的孩子,而且她已经三年没有睁开眼了,我实在不明白她会和什么案子会有联系,哼!对不起,我还有事,你们请自便吧。” 这老儿是送客的意思了,我也不想在这找霉气,站起身就要走人,没想到李父跑的比我还快,拿着皮包大步走出门去。 李欣桐她妈倒是个和善的人,冲我们笑笑道:“我老公就是这么个倔脾气,不好意了,我也想问问,我们家欣桐到底和什么案子有关。” 小王悄悄拉了我一下,让我坐下,这才对李欣桐她妈道:“其实关系不大,我们就是想来咨询一下,你不要见怪。” 李欣桐她妈苦涩的笑道:“问吧,这孩子只怕这辈子就这样了,她以前如果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为她偿还。”说着抹起了眼泪。 小王陪笑道:“没这么严重,我想了解一下她从小到大的事情,什么都可以,你挑着记忆深的说。” 李欣桐她妈擦擦眼泪挤出一丝笑容道:“这孩子啊,从小就皮,像个男孩子……” 小王深有感触道:“我小时候也是。” 好嘛,两个女人开始唠起了家常,听的我不厌其烦,干脆起身自来熟的在屋子里闲逛,这李欣桐家有点暴发户的意思,古董花瓶、金丝楠木椅、纯金挂钟林林总总,随便拿出一样都能换不少钱,这时我逛到了墙角,发现一张十分古怪的,上十几岁模样的李欣桐抱着一个神像,笑的很甜,而神像看着还有些眼熟,但是只拍到了脸看不清全貌。 我回头问李欣桐她妈:“李太太,这张是李欣桐在哪里拍的?” 李母看了眼,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那是她和她干娘的合照。” “干娘?”我奇怪说:“这似乎不是真人,而是个雕像。” “是雕像。”李母点头道:“我们家欣桐小时候体弱多病,我和她爸怕她养不活,就找个懂太乙神数的先生来给她卜命,那位先生说,欣桐命格虚弱,冲天枢星,注定多灾多难,要想平安无事,需要寻找一位神祗认亲,定下亲缘,寻求神祗庇佑。后来我和她爸一商量,就带着欣桐去拜了西城郊外的土地婆婆为干娘,还别说,从那以后欣桐很少生病,身体越来越好,而且十分聪颖。” 拜土地婆婆为干娘?还别说,七八十年代为了孩子好养活特流行这么一出,有的地方用“碰”来办,也就是满月后抱着孩子上路,找个方向随便走,遇到的第一个人,男的拜干爹,女的拜干娘,期间还有很多礼节,很有讲究。 至于拜神物或者建筑,那就是孩子出了问题,寻求庇佑,比如我,小时候老爸说我一出生就会笑,把接生婆都吓坏了,又说有个老和尚上门,说我很难活过三岁,后来老爸就带我拜干爹,首先拜了个三百年的老榕树,uu看书 ww.uuanshu 结果老榕树第二年被雷劈死了,邻居老人说,那老榕树是为我挡了灾,接着老爸又带我去拜西樵窝的石桥为干爹,没过多久,石桥塌了,这下没人说石桥为了给我挡灾了,因为老村长找上门算账来了。 我想起去土地婆婆庙时见到的情况,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就随口问李欣桐她妈:“这土地婆婆庙什么来头?我只听说过土地公公,从来没听说还有土地婆婆。” 李母道:“你们是外地人吧?你是不知道,这土地婆婆可灵验了,传说是明朝时,凶残的倭寇打到咱们这里,是见人就杀啊,官兵都吓跑了,老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便跪拜神灵祈求救命,后来从山里走出个老太太,这老太太对倭寇说,我是青丘山的土地神婆,给你们三天时间离开这里,不然全部下地狱。那些倭寇哪里会信?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结果三天一到,几百个十恶不赦的倭寇被人发现时,已经五脏六腑粉碎,死的一干二净,后来……” 后面李欣桐她妈说什么我一个字没听清,胸口咯噔咯噔跳个不停,李欣桐拜土地婆婆为干娘,那些死者和李欣桐有关,死者全部五脏粉碎,土地婆婆也会这招? 一直到下午两三点了我和小王才离开李欣桐家,刚一出门,小王就说:“咱们去那土地婆婆庙看看吧。” 看来她也想到了什么。 (:,!:。 第一百五十章 庙中的老妖怪 土地婆婆庙占地七八百个平方,位于西城郊区,其后是水流湍急的阳澄湖分流小河,四周建筑物很少,导致荒草丛生,杂树遍地,加上地势较低,坡度陡峭,远远一看就像是一个建在小河边的死人阳宅。.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们心情不同,再一次进入庙中就感觉哪里都不太对,此时入庙祈福的人只有寥寥三五人,我和小王别有用心,拜了几拜后,就分开装作随意闲逛,暗地里打探情况。 我想起那个捣蒜的老太太,直接进了后庙,后庙中很空旷,除了几件破旧的老家具外,就是一副大红棺材和墙壁上刻画的稀奇古怪的神仙云游漆画比较显眼,这些壁画色彩斑斓,光鲜夺目,不是刚刚刻画,就是时常打扫修描,我随意看了一会,发现大致说的是土地婆婆带着一群侍女从山中腾云驾雾外出,结果到了城市诛杀很多留着独角辫的倭寇,这和传说符合。 四下里没有看见老太太的身影,我就走到棺材旁,轻轻拍打了一下,感觉回音很充实,里面好像有东西,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握着棺材盖悄悄一推,就推开了一道缝隙,顺着缝隙往里面一看,顿时吓得倒退几步。 那老太太光着身子躺在里面,身材瘦小,皮肤褶皱枯黄,双眼圆整如铜铃,眼瞳漆黑如墨,散发着妖异之色,最奇特的是,她臀部有个尾巴,光秃秃的就尾稍有些毛。 整体一看跟外星人差不多,十分吓人。 小王这时恰好找了过来,说道:“我找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这里呢?” 我“嘘”了一声,让她往棺材里看,小王一看当时吓得花容失色,小声道:“这、这……是什么怪物?” 我摇摇头:“不太清楚,不过它的身份是庙祝或者看庙的老人。网.36z.” 小王奇道:“难道这看庙的老人是妖怪,连环杀人案就是它做的?” 我想了想道:“可能还有些别的原因,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她绝对脱不了关系。” 小王又问:“那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睡在棺材里一动不动,是死了还是?” 我走到棺材旁,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番,心里一动正要说话,门旁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你们进来做什么?” 小王吓得“哎呀”一声,躲在了我身后,我也是倒吸一口冷气,看看棺材又看看门前,有点迷糊。 门旁又出现一个看庙的老太太,和棺材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穿了衣服,活生生的出现了。 她见我们不回话,重重磕了一下手中拐杖:“我问你们呢,谁让你们进来的?” 小王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婆婆,我们就是好奇进来看一看,这就走。”说着拉了我一把。 俩人不敢停留,避着老太太,匆匆忙忙的出了门,临出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说话的老太太拉开棺材盖一下子跳了进去。 回到城里,我们找了一家咖啡馆,点了饮料,可是想起那老太太的模样谁也喝不下去。 小王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活着一个死了。” 我回想到庙中的情况,笑着说道:“她们就是同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妖,刚刚我打探过,原以为她是在闭气修行,后面看她回来了,才明白,原来躺在棺材里的是她的躯壳,而她的元神远遁神游去了,前面恰好回来。” 小王气道:“你还笑的出来?刚刚为什么不能封死她,治住她?” 我没好气道:“治她你总得准备家伙吧?而且前面那些死者的魂魄不知去了哪里,和李欣桐到底有没有关系,这其中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缘由,不弄清楚,随意打草惊蛇,后面该死人还会死人,何况……我不知道能不能打过她。” 小王叹了口气,怯生生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咱们起码知道与她有关了。”我道:“她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想沈茜她还是要继续杀,我们只需要严密监视,观察一番,到时候该怎么做再做打算。” “也只能这样了。”小王点点头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忽然一捂肚子,额头上冷汗淋漓,脸色一下子白了。 我吓了一跳,站起来问道:“你怎么了?” 小王吃力道:“不、不知道,可能吃坏了什么东西。” “服务员……”我大喊一声,正要问问奶茶是不是坏了,不料话刚出口,自己的肚子也是一阵绞痛,好像有七八只小动物在里面不停乱撞。 可是饮料我还没喝!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招了那老妖怪的道了。 我连忙强忍着腹痛,拦腰抱起已经痛苦不堪,窝成虾米一样的小王冲出门去。 路上拦了一辆车,直奔出租屋,谁知刚到半路,早已经昏迷过去的小王张嘴吐出一只硕大的老鼠,那老鼠叽叽尖叫四处乱串,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还奇怪为什么车里有老鼠,等看清小王嘴中吐出的第二只,顿时吓得惨叫起来,车子跟无头苍蝇一样,一头撞在路边的护栏上,停了下来。 我此时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晕乎乎的跳下车,抱起小王就往出租屋跑去,好在这里离租房大院不远了,没一会就进了房间,我把房门锁紧,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三两下把小王扒光,自己也脱了衣服,把她拖到床上,然后紧紧抱住她。 这是妖气入体产生的变化,如果不是咱们体格异常,只怕当场就会和那些死者一样,五脏六腑粉碎,我这时还好,小王只怕快不行了。 当务之急,是用天官门行气之法练化祛除,uu看书.ukanh.cm我会,可小王不会,也只能这么办! 一遍又一遍的行气,口中“降魔咒”念个不停,就算如此,我还是吐出了两只老鼠,小王更严重,连续吐出不下十多只,到了吐的最后只剩下黄水了。 那些老鼠叽叽喳喳与真的老鼠一般无二,出来后立即四散开来,跑向远处。 不知过了多久,我腹中的痛疼完全消失,而紧闭双眼的小王脸色也好看很多,我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天黑时我醒了过来,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有点乏力,看了眼怀中小王,只见她眉头紧锁,俏脸发白,长睫毛眨了眨,小巧的嘴唇也是不自然的抿了一下。再打量下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的姿势,和相互之间的温度湿度,光滑的贴合。 我无耻的有了反应,恰好触碰到对方最敏感的地方,小王恰好醒来,迷茫的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脸色一下子红了。 下身传来的滑滑的湿热反应,让我实在无法忍受,只要轻轻用力,只怕当场就要破掉我的元阳之身,以前说好的生日之前破处,也要提前到来了。 不料小王吃力的推开我,咬牙怯生生无比可怜的说道:“不、不要,求求你,我、我有喜欢的人。” 我心里凉了半截,赶紧起身穿衣服。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狐狸精3娘和死人小吴现身 房间内气氛无比尴尬,我躲在外屋抽闷烟,一连抽了三根才压住心头的邪火,里屋门没关,我斜瞥了一眼,发现小王默默的穿上衣服,低头抱着双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考虑一下,扔掉烟头进了进去,说道:“那什么……小王,你看,我们其实是被那老妖婆害了,我为了救你和自救才出此下策,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猜到了。”小王点点头,眼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还哭起来了! 我砸吧砸吧嘴不知该说什么,感觉还是自家的蔡小雅和拓拔依依好,起码不会这么让人难堪。 这时小王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双眼红红的,哽咽道,“对不起。” 我实在不明白这种情况下她说出这三个字有什么含义,咳嗽一声道:“沈茜应该还在大剧院,我去看看她有没有出事,你先歇着吧。” 出了出租房,我打辆车直奔剧院,到了剧院后台才松了口气,还好,沈茜正在排练。 从晚上七点多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半沈茜才拖拖拉拉的往回赶,中途她在夜宵摊吃了宵夜,我顺带着给小王买了份炒年糕,等回了出租大院已经快2点了,沈茜回了房,打开窗户开始洗涮,我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屋内关着灯,我边开灯边笑道:“小王,还生气呢?怎么灯也不打开?我给你带了吃的。” 身旁忽然有道嗲嗲的声音传来:“你真疼人家。” 我吓了一跳,这时灯打开了,发现小王就站在我旁边,不过……她的样子很古怪,穿着一身大红色连衣裙,画着浓妆,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网.36z. 我心跳加快,干巴巴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小王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我手上的年糕打包盒,欢快的跑回里屋。 “哇,好香,谢谢你。” 我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哪里很不对劲,这女人转了性子还是怎么了?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啊。 我艰难的跟进里屋,发现小王并没有吃年糕,反而躲在门后,见我进来,柔媚的推上门,一把拉过我的衣领子,把身子贴了上来,吐气如兰,嘻嘻笑道:“要了我吧。” “你疯了?”我喘气都不太匀称了,一切来的太突然,完全转不过弯来啊。 “没错,我疯了,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小王不管不顾,连推带拉的把我拽上床,娇笑着扑了上来。 我脑袋有点晕,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做什么?想和我…… 愣神的片刻功夫,小王已经十分熟练的扒了我的上衣,腥红的指甲,轻轻摩挲上来,娇嗔道:“你的肌肉好结实。” “不行、不行,人懒,缺乏锻炼。”我乱七八糟的自谦,这时突然嗅到一股不太一样的气息,起初只是淡淡的骚臭,接着渐渐浓郁,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一把推开她,看着她道:“你是谁?” “你说呢?”小王有点恼怒,气哼哼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说着她再次扑了上来,我忽然瞥见她的指甲变长,屁股后面也是鼓鼓的,连忙一把抓去,结果入手毛茸茸的,竟然是一截尾巴。 我一下子头皮发麻,用力一脚踹开她:“你特么到底是谁?小王呢?” “小王”嘎嘎怪笑起来,突然咧嘴露出满口的獠牙,指甲也是迎风见长,带着一阵腥风,狠狠扑来。.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连忙翻滚躲开,咬破手指在手心快速写出个潦草的“齑”字,暗运天官门气功的气流汇聚手心,然后迅速打向她:“引极阳之气,汇聚掌心之雷,齑!” “小王”转身堪堪扑到,就被打了一记,顿时惨叫一声倒飞出去,不过她退后的一刹那整个房间都被一层迷雾遮掩,到处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事物。 “哈哈哈……” 房间中四面八方都是奸笑声,迷雾中隐约出现一个红衣女人的身影,此时她的样子完全变了,瓜子脸,杏眼柳眉,特别是下巴,尖的不像人类。 她的身影起初还在左面,转眼又到了右面,行踪不可琢磨,迷雾中同时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时隐时现,跃跃欲试。 我冷笑一声,道:“原来狐狸精三娘,真是好手段。” “客气,你也不赖。”迷雾中声音忽东忽西,娇笑着传来:“人类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竟然会对美色无动于衷,真是铁石一般的男人,不对,莫非……你那里不行?嘻嘻嘻。” “我这里行的狠,就算夜御十女也不成问题。”我跟着笑道:“不过是你的演技太拙劣了,勾引不了我,实在有负狐狸精的名头啊。” “哼,你杀我儿子,我就让你死!死!”她这句话说的完全是杀气凛然,恨意十足。 我悄悄拿出八卦罗盘,转正方位,盯着指针,说道:“三娘,不知你修行了多少年,我师门有言,万物生灵都有他存在的道理,不是它的劫数,切不可害了它的性命,念你修行不易,我不想杀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自寻死路。” 三娘针锋相对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跳下床,脚下不字不八,暗提行气法门,道:“成语用的不错,不过咱们无论做人还是做妖都要讲道理,是你儿子先招惹与我,我杀它也是在理,对吧?何况你应该知道道行一说,你能找出我的破绽吗?我感觉的出你的道行差我一截,就不要找苦头吃了吧?放了我朋友,我放你一马!” “哈哈哈……” 三娘凄厉的惨笑,迷雾一阵翻腾,那条大尾巴凌空抽来,发出阵阵尖利的破风声。 我连忙拿着罗盘对着照去,大尾巴一片焦灼,迅速闪退,不过这时身后邪气扑来,我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大狐狸头配合着一对利爪,以迅雷之势猛的杀到。 我双手迅速结印,口中用“天官敕冥歌调”念诛邪劈杀咒:“太上天官令,请将八方明灵,四海神兵,五岳山魂,一切有无人间正气,与我劈杀邪魅,急急如律令!” 双爪与狐狸头即将到来,被我怀抱的“诛邪劈杀咒印”撞个正着,顿时惨叫着隐入雾中。 这时整片雾气迅速翻腾,突然出现无数的果体美少女,嘻嘻笑着欢快的起舞咿咿呀呀歌唱,一股浓浓的靡靡****气息直往鼻子里钻,我刚吸一小口就觉得脑袋眩晕,腹中邪火奔腾,连忙闭上眼睛,默念:“天官地仙令,请降忘我境,去时同不知,回返不知同,急急如律令!” 耳旁传来一片少女惊诧的声音:“咦?” “咦?” 接着靡靡****气息与嬉笑声接连消失,我睁眼一看,那些少女果然没了,不过一只粗厚的利爪裹挟着黑气悄悄刺来。 我冷笑一声,立即拿出“阴煞童子符”甩手掷出:“疾!” 光屁股孩子闪现而出,直奔利爪,张口就咬,那利爪吃疼快速隐退,迷雾中跟着传来一道闷哼,惨笑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且等我去寻涂三公子替我复仇,你等着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迷雾开始消退,uu看书 .uukansh我连忙低头查看八卦罗盘,只见其中指针快速指向房门。 不好,要跑! 我连忙追出门去,到了外屋只见一道花色身影惊鸿一现,“砰”的一声撞破后窗,闪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后窗的三根钢筋弯成一个远远的弧度,中间断裂开来。 我用力推了一下钢筋,却纹丝不动,不由咋舌,这得多大的力气,赶紧从前门跑出去,翻过院墙去追,可惜瞎跑了一圈,用打火机照明手中八卦罗盘的指针静止不动了,四周静谧漆黑,荒草轻轻摇摆,哪里还有狐狸精三娘的身影?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房间,不由暗暗叹口气,完了,案子没破,妖怪没抓,还把小王搭进去了。 床上放着小王的手机和那把已经折断的小剑,我拿起手机点开,信息栏里有着几个字:狐狸,危险。 危险个屁啊! 我扔了手机,郁闷的点上一根香烟,刚抽了两口,忽然发现外面院子中有道身影。 我连忙扔掉烟头,悄悄跑到窗口探头望去,这一看倒吸一口冷气,终于出现了! 那道身影用无比怪异的姿势缓缓走向沈茜的房门,这个人我认识。 前几天死的刑警小吴!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涂3公子大婚 小吴走路的姿势很古怪,好像腿有点瘸,肚子也有点掣肘,歪歪挎挎的走到沈茜门前,抬起手上的菜刀在门上敲了两下。.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抄上家伙,悄悄摸了过去,怕打扰到他,就从房东门口绕了一圈,躲在沈茜房间侧墙后面,从这个方向看去比较清晰,只见小吴脸色铁青,死板呆滞,眉间杀气很浓。 他用菜刀敲门,连续敲了十多分钟,屋内终于有了回音,沈茜迷糊的“嗯”了一声,问是谁。 小吴声音沙哑低沉,好像烟抽多了,一副烟嗓子:“是我!来看看你。” 屋内沈茜惊呼一声:“爸?”接着就是急着下床穿拖鞋的声音。 我心跳加快,感觉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看头,无非是模仿沈茜亲人,引她开门,然后杀死,再晚怕是要出事,连忙喊道:“小吴,刚刚生病了。” 刚刚是小吴的儿子,据说生前他十分疼孩子,特别是对这个儿子,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果然,小吴一听就愣住了,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却毫无预兆的转身就跑。 沈茜这时恰好打开房门,我急忙拿出“阴煞童子符”甩去,绕了她一圈,把她迷晕,然后把她抱在床上,关上房门去追小吴。 小吴刚刚进院子时还是一副行动不便的伤残人士模样,谁料这会儿顺着巷子跑的飞快,手中菜刀左右摇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追着谁砍。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这时完全没必要遮掩,心说先逮到这孙子研究研究再说。 我太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也小瞧了小吴,吃奶劲都使了出来,还是被小吴甩开一大截,追到最后前面早没他的影子了。 我扶着膝盖喘了会粗气,这才打量四周,只见附近荒无人烟,远处灯光星星点点,竟然不知不觉跑到了郊外。 前面有个荒草杂树间有个建筑隐藏在黑暗中,就像一尊伺机而动的猛兽,给人一种莫名的危险。 没错,正是土地婆婆庙。 看来小吴这孙子见事不可为躲进庙中去了,果然一切都是那老妖怪干的。 我不敢走寺庙正门,悄悄从旁边一人深的草丛斜抄过去,还不敢发出声音,等到好容易绕到墙角,正想着找个安全的地方翻过去一探究竟,忽然感受到一股浓郁的不同寻常的气息,四周温度都下降了很多。 这时整个寺庙突然之间灯火通明,里面人声鼎沸,大人喊小孩哭,好像还有喝五邀六划拳喝酒耍闹的。 我这边墙角都被茅草遮掩,比较安全,就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直起身体在一个破损的墙角通砖缝,这院墙是麦糠泥土坯搭砖块垒的,一捅就开,顺着窟窿眼往里看,只见院中正在办酒席,足足有十来桌人,桌上菜品琳琅满目,瓜果点心、鸡鱼肉蛋都有,只是那些人比较奇怪,女人挽发长裙,男的马褂青衫,而且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不过他们言行举止跟熟悉的农村办酒席时的吃客相差不大。.36z.最新最快更新 庙中主殿大门上贴着几个大红的喜字,里面灯烛明亮,人影绰绰,再看墙角偏僻空地处,先前的刑警小吴跪在地上,一副任由打骂的样子。 这时从庙中走出七八个人,人手一个托盘,似乎在上新菜,看到这几个人,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八个人,连环杀人案的八个死者,都在这里了。 看样子这特么是在办喜事啊?难不成是那老妖婆要嫁人了,没人手就到城里逮了几个回来? 看着满当当一院子怪物,我是大气都不敢喘,悄悄窝在草丛里装孙子,心说等等看,后续还有什么节目。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唢呐声,我寻声望去,发现在寺庙斜对面的荒郊野岭中,一群穿的喜气洋洋的人吹着唢呐打头,中间跟着一群抬礼物箱子的,最后是一抬八抬大红花轿,轿子旁还有个骑白马的新郎官。 那些人踩着荒草稍尖,如履平地,刚刚还在远处,眨眼就到了眼前,停在了庙门前。 那骑白马的新郎官离我很近,这人下了马,拍拍袖子,站着不动了,我从草缝中看去,发现这人长的很白净,乍一看很帅气,仔细一看,眼有点小,下巴太尖,有点儿尖嘴猴腮。 最让我骇然的是这个家伙屁股后面长着三条纯白色毛茸茸的尾巴,毫不掩饰的裸露在外,不停的摇摇晃晃。 家中秘术杂闻中记载,说狐狸修炼成精,起初多长一条尾巴至少需要一百年,其后每一百年外加一甲子才能长出第二条尾巴,也就是说,眼前这货最少修炼了26年,这么一算,还是乾隆初年生的。 涂三公子大婚?这货莫非就是涂三公子?他和老妖婆结婚?眼光太次了吧! 靠啊!我一看就知道自己干不过他。 这时院中人声吵杂,乱糟糟的迎了上来,开始说起人话:“新郎官来接新娘了!” “祝涂三公子万寿无疆。” “祝涂三公子先成婚,后列仙班。” …… 这人果然是涂三公子,就见他抱拳一礼,傲气凛然道:“各位客气了,戌婆呢?我娘子在哪?” 那老妖婆拄着拐杖裂开血盆大口嘎嘎怪笑着迎了出来,“哈哈,瞧把贤婿急的,进来、进来。” 涂三公子装模作样的躬身一礼:“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老妖婆赶紧扶上去:“贤婿客气了、客气了。” 两人搀扶着走进院中,那些抬礼物、吹唢呐的也跟了进去,不过还剩下八个抬轿子的呼啦啦坐了一地,叽叽尖叫着,似乎在聊天。 我这会儿考虑半天,心里一横,老子一身本领,又没有小王做拖油瓶,怕个卵,干脆进去玩玩。 当即脱掉上衣,把咬了很多次的手指挤破,在身上画起了“遮蔽汇乌行咒印”,这种咒印可以遮住身上的生人气息,并且汇纳百川,靠近什么怪物,就模仿什么怪物的气息,但却只有两个小时的作用。 刚画好,恰好有个抬轿子的摇摇晃晃过来撒尿,就站在我旁边不远处,我悄悄拿出“阴煞童子符”将他弄晕过去,然后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衣服扒了,uu看书 ww.uukanshu.cm换上。 这边的响动引起了对面七个怪物的注意,全都抬头看过来,我连忙站起来咳嗽一声,低着头走过去。 离这些怪物近了才闻到一股冲天的骚臭气,再看他们的长相,一个个尖嘴猴腮,青面獠牙,相互一对比,我这模样简直帅如天仙,赶紧把帽子压低。 没过一会,院中有人喊抬轿子的进去,我跟着七个怪物往里走,院中煞气滔天,各种腥臭味混合在一起,要是能捕捉起来发电,绝对比化粪池好用的多。 到了这里全都放开了,另外七个怪物嘻嘻哈哈的上桌吃菜喝酒,我也随便找张桌子坐下夹了块猪蹄啃,刚啃第一口就忍不住趴在桌子下吐了,这味腥臭腥臭的,还没盐,太难吃了。见没有人注意我悄悄离开桌子捡着人少的地方去,拐弯抹角的转了一圈,绕过跪着的小吴,最后发现庙屋一侧有个窗口,里面隐隐有人说话,而窗下是一个废砖搭的极小的花坛,里面栽种着几颗向日葵,真是个绝妙之地,我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跳了进去。 刚躲进黑暗中,就听里面传来老妖婆那颇具恐怖色彩的沙哑声:“干女儿啊,嫁过去可要好好服侍夫君,那涂三公子有六百年的道行,不久即将位列仙班,得西神册封,做个山神、土地,你跟着他长生不死,端的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比做人强一万倍。”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破庙老鼠精 我不由怔了一下,干女儿?李欣桐?她在这里? “干娘……我、我害怕。.36z.最新最快更新”一个女孩子哽咽着道,“那涂三公子是个狐狸……” 老妖婆赶紧打断:“嘘!小声点儿,涂三公子是狐仙,怎么能叫狐狸呢?以后就是你的丈夫,要叫夫君,真是不懂事!” 女孩子不说话了,一个劲的抽泣。 老妖婆叹了口气道:“咱们娘俩相遇也是缘分,我不忍你在那人世间受苦,才招你来,你不会……怨我吧?” “不不不。”女孩子急道:“绝不敢埋怨干娘。” 老妖婆嘎嘎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干娘以后可就跟着你享福了,嘿嘿,等你三天回门,干娘就把你的尘世躯壳毁了,走吧,外面的涂三公子和客人们等的久了。” 屋内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很快安静下来,我悄悄挪动一下身体,就要走出围墙,不料外面院子中传来涂三公子爽朗的大笑声,道:“漂亮、漂亮,着实漂亮,多谢岳母……咦?这里怎么有生人气息?” 我刚抬起一只脚,又吓得赶紧缩了回去,紧紧贴着墙缝趴好,那涂三公子道行太高,我干不过他,暗暗施展“形隐妙方术”。 院中传来一阵齐刷刷的吸鼻子声,好一会那老妖婆呵呵笑道:“哎呀,贤婿太多心了,老婆子这里哪里会有生人,昨个儿倒是来了一对男女,可惜这会儿八成是成肉泥了。” 满院哄堂大笑,直赞“婆婆威武。.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涂三公子“哦”了一声:“不提也罢,诸位都是我小青丘山附近的漭魂山精,受日月精华青睐,改日位列仙班有望,来!共饮此杯!” “涂三公子客气了……” 又是一阵乱糟糟的自谦声和喝酒滋滋声。 接下来一群妖魔鬼怪觥筹交错,奸笑不断,一时间仿如人间鬼蜮,群魔乱舞。 又过去了一个来小时,我腿都麻了,外面唢呐声终于再次响起,有人大喊:“扶新娘子入轿。” 涂三公子也是肃然说道:“出得戌庙入我青丘涂家门,从此便是涂家妇,走吧。” 接着唢呐远去,院中人声鼎沸,一片告别声。 我活动一下身体,正要想办法跟上去看看,不料一抬头就吓了一跳,小吴铁青着脸站在旁边,怔怔的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道:“干什么?” 小吴脸色渐渐起了变化,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一道无奈的苦笑:“我有社稷之功余荫庇佑,还剩一丝理智,死后才知人间真谛,心正则万邪莫侵,陈先生,请冒充我的样子杀了这万恶之源的老妖怪,另外……” 他顿了顿抬头望天,一行清泪流下,“帮忙转告我的老婆和儿女,我……永远爱他们。网.36z.”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渐渐淡化,直到消散一空,地上徒留一套衣服。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我不由摇头苦笑,自行了断,魂飞魄散,有种啊。 院子中人声渐渐少了,我穿上小吴的衣服走到他刚刚跪着的地方,学着他的样子跪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院中空空落落,只剩下一大堆桌椅板凳和残食,那老妖婆摇摇晃晃的从院外返回,盯着满院狼藉,嘎嘎一笑,身上窜出一大片老鼠,密密麻麻的爬向饭桌,连带桌椅板凳一起啃咬,很快整个院子中被一扫而空。 这时老妖婆一步三摇满脸酡红的走了过了,咯咯一笑道:“都走了、都走了,和你一起下来的那些阳魂也走了,就剩咱们俩了,嘿嘿,涂三公子今天大婚,咱们今天也入洞房,嘿嘿……” 我一听心里一片冰凉,头皮发麻,不由暗骂,够日的小吴,难怪这么干脆洒脱的自行了断,草你大爷! 老妖婆哼了一声:“怎么?人家和你说话呢,傻了?抬起头来!” “人家”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说不出的恶心,不过没有办法,我还不知能不能打过她,首先得分散她的注意力才行,于是慢慢抬起头,然后看见老妖婆那副皱成一团的菊花脸、漏风的门牙、血红的舌头,胃里顿时一阵抽搐。 “呦呦呦。”老妖婆压根分不出我和小吴的模样,嘎嘎怪笑:“小模样真俊,来来来,跟老婆子进来成就好事。” 我咬咬牙跟着老妖婆进了里屋,老妖婆却哼哼唧唧的坐着椅子趴在桌子上:“好多年没喝酒了,头晕,来,给我捏个背先!” 我“嗯”了一声,慢慢靠近她,忍着不去闻她身上的骚臭和蒜味,有一下没一下的敲起来,还没敲五分钟,老妖婆就发出一阵呼噜声。 “土地婆婆?土地婆婆?” 我试着喊了两声,呼噜声依旧。 我四处寻找家伙,不过这间厢房空空荡荡啥也没有,就去了外面,等找到小吴扔的那把菜刀,满身杀气的回来,一看就愣住了。 房间里哪里还有老妖婆的人影,地下一个人一般大小的白色大老鼠,四仰八叉的躺着,砸吧砸吧嘴,发出一阵和人类一样的鼾声。 原来是他娘的是只母老鼠精! 我心跳加快,握着菜刀对准它的头部手起刀落,顿时一颗血淋淋的老鼠头滚落开来。 这老鼠头一下还没死透,睁着眼睛大怒:“你敢杀我?” “老子不但杀你,还要剁你!”我咬咬牙手中菜刀横割手心,涂抹精血,随后一阵乱砍,不一会地上只剩下一摊烂泥,连魂魄都给它剁碎了。 嗅着满屋子的血腥味,我颤抖着点上一根烟,猛吸几大口,才平静下来,眼看窗外天光佛晓,接近黎明,怕有信徒来上香,赶紧找了块破布把老鼠尸体包裹在一起,扔到院外的荒草丛中。 那涂三公子离开的方向空空荡荡,早已不知去向,现在再追已经晚了,我只好郁闷的往回赶。 刚到出租大院门口,沈茜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我抿嘴一笑,再也不复前几天的颓然模样,uu看书ww.uknshu 神清气爽的说道:“苏警官起的好早啊,咦?你身上怎么有血?” “大姨妈来了,行不行?该上班上班去。”我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以后倒是安稳了,我累死累活的,还把战友小王给弄丢了。 沈茜吐吐舌头,麻溜的闪人。 回到房间一看见床,抑制不住的疲惫就涌了上来,倒在上面没一会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我爬起来愣了回神,开始思索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首先李欣桐拜了土地婆婆为干娘,那土地婆婆是只老鼠精伪装,为了巴结狐狸精涂三公子,就把李欣桐魂魄勾了去,接着不知什么原因又把和李欣桐有过节的一些人也逮了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按说如今宰了老鼠精,事情已经结束了,该打道回南京了,毕竟我也打不过涂三公子,可是小王却在那群狐狸精手上,无处可寻,鬼知道狐狸窝在哪? 要说不管小王死活,我做不到,思来想去,如今只有一个方法了,去找李欣桐,老子施展手段,魂入躯壳,找李欣桐聊聊。 想到这里麻溜的爬起来,直奔李欣桐家,刚到李家门口就见院内一堆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的拨号码,打电话。 ,感觉精彩不妨投几张推荐票,不尽感激。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入梦与游魂 我亮出警察证件直言找李老板,就被人领了进去,经过院子时听见七八个人不停的拨着号码。.36z.最新最快更新 “喂?对,是我,有没有懂玄学的高人?” “对对对,我们老板这边出了点事。” “别管什么茅山还是少林寺,只要懂行的找来就行,成不成都会有辛苦费,嗯嗯,好的。” 李老板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满脸都是焦急之色,李欣桐她妈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抹眼泪,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乱七八糟的安慰着。 见我来了,李老板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道:“警察是吧?不好意思,今天没闲工夫和你扯淡,改天再来吧。” 我隐隐有了猜测,笑了笑,自顾的在旁边沙发上坐了下去。 李老板瞪眼道:“怎么?” 我说:“我今天不是来查案的,我是来讨喜糖吃的。” 李老板和她老婆还有那中年女人惊诧道:“什么喜糖?你什么意思?” 我好奇道:“你女儿不是结婚了吗?昨晚上结的,我去喝喜酒,还吃了块猪蹄。” “你……” 李老板脸色煞白,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旁边两个女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外面那些人也是齐刷刷的涌了进来,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惊骇莫名。 李老板呼吸急促道:“你你你……你是怎么去的?” “走着去的。网.36z.” 李欣桐她妈反应过来哽咽道:“您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本事,求你救救我家欣桐吧。” 我说:“看你们的意思,好像也知道了?” 李老板也反应过来,亲自给我倒了杯茶说道:“昨晚我们夫妻俩都做了同一个梦,梦见我女儿没死,还结婚了,但是却嫁给了一个妖怪,女儿哭着求我们救她,怕我们不信,给了我们一个手镯。” 李欣桐她妈赶紧拿出一只金灿灿的手镯递过来,“就是这个,我们从来没见过,家里没有。” 我接过手镯看了一会,放到一边,没闲心和他们故弄玄虚,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懂你们说的这行,昨晚我没办法救她,目前需要你女儿的身体做法,你们看怎么样?” 夫妻俩没有不应允的道理,一个劲的点头,当即一行人赶往医院。 到了病房我让李老板去买蜡烛、毛笔、香烛和朱砂,李老板吩咐下去,十多分钟就办好了。 我把人都轰出去,门锁好,只留下李老板他们夫妻俩帮忙。 李欣桐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鼻孔插着流食管,此时呼吸细若游丝,只怕稍微一丁点的意外都会丧命。 我让她妈把她扶起来,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番她的灵台,只觉三魂只剩胎光魂在,剩下二魂没了。 当下默念执笔咒,先在李欣桐眉心、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檀中、灵台等穴位用朱砂毛笔描画“引魂入壳箓印”,然后在自己身上画出“天识出壳箓印”,两人身上的朱砂印尖尾笔画勾勒至十指。 接下来在两人周圈用蜡烛点上九宫格位,代表着行之禹步,循环往昔,意识不会跑丢了。网.36z. 我拉上窗帘,点上香烛郑重嘱咐李老板两夫妻:“这关乎我和你们女儿的性命,不能有任何人打扰,记好了。” 夫妻俩面色肃然的点点头,我又道:“一炷香烧完,如果我还没有醒过来,你们赶紧把我和李欣桐分开。” 见俩人再次点头,我深吸一口气,盘溪坐在床上,暗暗运行一遍天官门行气之法,然后与李欣桐十指相接,默念咒术:“天识离游,循环往复,三魂不移,灵台无缝,以念行天地,诸多妙用,一一逐比,太上天官令,急急如律令!走!” 嗡! 我只觉脑袋一晕,四周温度、杂音、味道等感官全部消失,眼前出现一片黑暗的通道,漆黑静谧,无尽幽深。 就这么飘啊飘,过了好一会,眼前一亮,突兀的出现在一个房间中,里面装扮古色古香,梳妆镜台、大红帷幔床铺、木香墙壁、喜字贴、长明灯等等,看起来就好像到了古代人的新婚房。 一个长发飘飘眉目如画的女人衣衫半裸的坐在床上哭的无比凄惨。 我试探着问道:“你是李欣桐?” 这女人猛的抬头看来,大吃一惊,连忙拉着被子盖在身上,问道:“你是谁?” 我说:“我是你爸妈请来的人,咱们可以聊聊吗?” 李欣桐理理衣服,起身把房门关好,急道:“他们收到我的托梦了吗?你是怎么进来的?是要带我走吗?” 我摇摇头道:“先别急,你把前因后果说来听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欣桐黯然落泪道:“我小时候经常生病,爸妈就带着我拜了土地婆婆为干娘,三年前过马路时一个老太太把我推到了车子前面,然后我就进了土地庙,发现推我的老太太正是我的干娘,她是个老鼠精,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现出原形吐纳月光精华。她教了我三年怎么取悦男人,还要给她做饭洗衣服,只要我说想回家,她就让一堆小老鼠咬我,直到去年开始,她才对我好一些,说我过不惯地下阴间的生活,让我找一些手艺人来陪我,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就点了一些……和我有过节的人,后来她把我前男友杀死抓来,结果差点被雷劈死,就使了手段让我前男友去杀人,一个接一个的这么做,还说让他们给我做嫁妆。” 说到这里李欣桐痛哭流涕:“我真不是有意的要害那些人,我真的不知道。” 我心里冷笑,嘴上好言道:“别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问你个事啊,你们这有没有一个短头发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子,也是被狐狸抓来的?” 李欣桐想了想道:“有,夫君……那狐狸精就是去处理这件事了,我刚刚听说有个叫三娘的女狐狸精抓了个女人过来,说是她杀子仇人的老婆,请涂三公子替她报仇。” 我急道:“她在哪里?” 李欣桐眨眨眼疑惑道:“被捆在小青丘山顶上的亭子里呢,听小狐狸们说那三娘一直在拿鞭子抽她。” 我恨的咬牙切齿,这个死狐狸精,他娘的,还会绑架人质,“能帮忙吗?我去看看。” 李欣桐皱眉道:“她该不会是你老婆吧?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救她的?你是我爸妈请来的,拿钱就要救我,何况你根本接近不了那里,好几百只狐狸精呢,不要白费功夫……” 一句话就说出了这女人的本质,挺自私的一个人。 我哼了一下正要说话,外面远远传来一道轻浮的声音:“娘子,小娘子,我回来咯,啊哈,玉体横陈,软玉温香,青丝芙面,婉转低吟,怎么一个快活了得,人生得意不外如是啊。” 李欣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求求你,快带我走吧,那狐狸太会折磨人了,求求你。” 我心脏狂跳,小声道:“别急,我暂时还不能带你走,这狐狸精道行太高,我不一定能治住他,万一他追上去,uu看书uukanshu.co 你父母家人一个也活不了,你把这地方的位置告诉我,然后今晚你想办法把这狐狸精灌醉,我来救你们。” 李欣桐急得直掉眼泪,跺脚道:“你要说话算话,这里其实是老鹰山,雄鸡岭,我拼命缠着这狐狸精一天,让他变成软脚虾,晚上他会请小狐狸们喝酒,到时候我再把他灌醉……” 我听的目瞪口呆,最毒不过妇人心,果然如此,太狠了。 这时涂三公子那调侃的声音就到了门外,“娘子?你怎么不理我呢?” 我急忙对李欣桐道:“记住,一定要镇定,不要露出马脚,我晚上一定来,天识回归!循环往复!疾!”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我的身体渐渐透明,意识就要陷入黑暗,不料那涂三公子布满荡笑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死死的盯着我所在的地方,怒道:“何方毛贼?” 李欣桐立即去拉他,“哪有什么人,夫君您看错了。” 后面他们说什么,我就听不清了,又回到了那条黑洞中,不料身后传来一道破风声,回头一看,一条毛茸茸的白尾巴追了过来。 握草!我吓得亡魂皆冒,可惜想加快速度都不行,眼见那条尾巴到了身后,眼前突然一亮,一道声音道:“快,香烧完了,把他放平,和欣桐分开。” (:,!:。 第一百五十五章 问妖雄鸡岭(1) 那条尾巴并没有追到医院病房的能力,我松了口气,向李老板夫‘妇’解释一番,说我见到了李欣桐,并且和她聊了一会,她暂时没有危险,至于能不能把她救回来,我也没有把握,一切只能看今晚顺不顺利。.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 。 在接受了李老板口头的重金许诺之后,我直奔公安局,找到了范局长,简要的说明来意,两人就进了办公室。 我接过范局长递过来的茶水,咕咚几口干了,然后一抹嘴,把前因后果一一细说,最后总结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老鼠‘精’和狐狸‘精’干的,我同事小王现在生死不明,你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范局长张着嘴半天没合拢,好一会消化完了才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平时也爱看一些神鬼志异类的小说,常常感叹写作者的奇思妙想,没想到现在竟然能亲身体验一会。只是这种事……见光死,不能明里去说,你看……” 我说:“范局长,这种事我不太懂,我只想问问,你们到底能不能帮忙?别忘了我们可是上面的。” 范局长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我最多只能调二十名特警队员和你一起去,再多就无能为力了,而且不能死一个人。” 我顿时大喜,“二十个荷枪实弹的人,怎么也够了,放心,一个也不会死。” 傍晚的时候,有个山民报警说老鹰山有群野猪下山糟蹋粮食,范副局长本着百姓无小事,粮食更是生民大计的基础原则,派遣二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光荣的前去驱赶野猪,晚上八点半准时出发。 我从公安局离开,立即开始准备家伙,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就是找遍全城买了一堆材质符合的锡箔纸和朱砂、糯米水、剪刀、鲜桃木,开始制作剪纸符。 太‘阴’剪纸符术是天官‘门’的独‘门’绝技,分形、相、意三道,每道又分九段,一共三九二十七段,每一段的制作手法都不相同,繁琐至极,不过我全部深深记在脑海中,想忘都忘不了,如今行气之术小成,每道前三段根本没有时间限制,只有成功几率。 整整忙碌了一个下午,终于大功告成,“相”字符第三段,二十八星宿中主杀伐的西方白虎七星: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 “四方有道‘阴’灵听吾号令,降临!附身!急急如律令!” 看着七个金光闪闪的天兵天将模样的剪纸人,我兴奋的不知所以,贴身温养半个小时后,立即捏着咒印施展,然后就见七道身影突兀出现,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此时看的瞠目结舌,冷汗淋漓。见我收了剪纸人,才结结巴巴道:“我、我那什么,是范、范局长派来的,特警大队小队长,我姓张,可以出发了吧?” 一行人两辆警车行驶在路上,我和张队长坐在前面一辆,这人见了我的手段之后无比恭敬,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不过我没看到范局长,不由对他那句“没想到竟然能亲身体验一会”的话,赶到鄙夷,你体验个锤子。 老鹰山是附近出了名的荒山野岭,海拔三百多米,山上有山民承包的竹笋田,平日里人迹罕见,在海滨城市旁算是个十分特殊的地方,这些特警大多是本地人或者在此地当兵几年的人,对老鹰山的位置很熟悉,但除了张队长之外其余的人都不清楚此行的真正目的,还真以为去赶野猪,嘻嘻哈哈闹了一路。 直到到了山脚下一群人抱着抢赶往雄‘鸡’岭时才犯了嘀咕,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第一原则,张队长训斥几句后就没人说话了。 等我们赶到雄‘鸡’岭下时,已经快到晚上12点了,我和张队长商量道:“叫你们的人尽量不要出声,围着山岭躲藏好,我自己上去,等下如果有狐狸跑下来,全部开枪打死,如果两小时后我没下来,你们就上去,同样是见到狐狸就打,一定不要留情。” 张队长擦擦冷汗,道:“一切听法师的,法师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我愣了一下:“法师是什么玩意?” 张队长接着擦汗:“呃……您比法师厉害,您是大师。” 我苦笑不得,郑重‘交’代几句,开始猫着腰悄悄往上爬,到了半山腰躲在草丛中画“遮蔽汇乌行咒印”,接着直上山岭。 离山峰越近,我心跳的越厉害,可奇怪的是,一路上除了一个个大大小小深不见底的山‘洞’外什么也没见着,后来找到了一座小亭子,小亭子里一个短发‘女’人衣衫偻烂的被捆绑在亭柱上,定睛一看正是小王。 一切出奇的顺利,顺利的超乎我的想象。 我左右打量见没有危险,就悄悄走近小王,发现她双眼紧闭,好像昏死了过去,连忙给她解开嘴上系着的破布,小王睁开眼茫然看了看我,凄楚的笑道:“你说我有什么用?组长他们说我八字硬,鬼神不敢害,可现在一件事都没做成,反而被狐狸‘精’抓来‘抽’鞭子,我发现自己就是个废物,根本做不了这份工作,我咬牙撑了三年了,很累。” “你毕竟是‘女’人,而且也不懂玄学之道。” 我看她满面绝望和满嘴负能量的话,边帮她解开绳子,边道:“就算做不成事也不怪你,这方面的东西不是谁想学都能学成的,你前几天不是说我比你们组里的人都厉害吗?可是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我从十岁就开始背诵咒语,风雨不断整整背了十年,说起来好笑,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背它,我好像除了这东西什么也不会,做啥啥不成,在村子里还背上脑子不清楚的名声,要是现在还在老家,这辈子都有可能打光棍,直到后来发生了张大年那个案子,我才慢慢学会运用天官‘门’方术,我总结出一个道理,叫做是金子你得用对地方才能发光,你说我说的话对不对?金子如果用来垫桌子,那就是个石头,是不是很有道理?” 这时已经把小王放了下来,uu看书.她坐在亭子中,‘揉’着胳膊笑了笑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劝人,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我见她还能开玩笑,四处看看小声道:“还能走吗?这里不太安全,咱们赶紧下去。” 小王叹了口气道:“我不下去了。” 我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很蠢啊。” 我完全‘迷’糊了,说道:“这和我蠢不蠢有什么关系?何况我哪里蠢了?” 小王又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是小王啊。” 我倒吸一口冷气,‘胸’口怦怦跳个不停。 “倒酒。”小王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她的样子就像电影中加了特效一样,慢慢消融变化,直到最后变成了涂三公子的模样,而四周原本的荆棘、树林、山石、亭子、山路也跟着变化,‘肉’眼可见的化为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 第一百五十六章 问妖雄鸡岭(2) 整片山岭和小亭‘肉’眼可见的融化再变化,最后形成一片古‘色’古香的庄园,我此时身在庄园庭院中,两旁假山流水,山‘花’遍地,前面十几个面容姣好、纤细玲珑的少‘女’翩翩起舞,眼前金丝楠木桌上放着一碟‘花’生、一碟香菜拌猪肚、一碟红油‘春’笋。。шщш.79xs 更新好快。 一个肌肤雪白长着两个‘毛’茸茸兔耳朵,仿如‘精’灵一般的‘女’孩子,体态轻柔的拿起碧‘玉’酒壶在酒樽中倒了一杯,随后恭敬退下。 “来!喝酒。” 涂三公子好像对待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把酒樽轻轻推到我面前,脸带微笑,姿态潇洒从容,再也没有一丝猥琐的样子。 我心‘乱’如麻,如坠云里雾里,脑袋‘乱’成一团,这和想象中的趁机救走小王,然后和醉酒的涂三公子干一架跑路,它们敢追上来,就让特警队员狂扫一通的想法完全不同。 李欣桐说的灌醉他呢?小王呢?狐狸‘精’三娘呢? “陈年佳酿,藏于十年以上老竹第六节到十二节中三年之久,味带竹香,浓厚甘醇,入口回味无穷,我称它为竹叶青,请!” 涂三公子举杯干了,还翻开酒杯示意光了。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拿起酒杯,双手止不住的摇摇晃晃,心里暗道,人家以礼相待,我怕个什么劲,先看看他打的什么马虎眼,想到这里举起杯子滋溜一口干了,然后辣的直咧嘴。 “请!”涂三公子淡淡一笑,拿起筷子捏起一粒‘花’生米。 我一看,管他娘的,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猪肚,还别说味道真不错,就是蒜末放的有点多。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喝酒吃菜,看小姑娘跳舞,这些‘女’孩子不知是人是鬼还是妖,那叫一个舞姿纤柔唯美,看的我是食指大动,忍不住叫好。 这酒太烈,这一喝不知不觉就喝高了,我一时间目眩神‘迷’,什么小王,什么妖怪统统扔到了一边,眼看几碟小菜见底了,嚷嚷道:“我说老涂,你这搞得不地道啊,请我喝酒,‘弄’这几碟破菜够谁吃的?” 涂三公子哑然失笑,拍拍手掌,很快一行少‘女’端着大盘大盘的‘肉’食,鱼贯而来,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我夹了块猪蹄膀吃的满嘴流油,指着眼前跳舞的一群少‘女’又看看离去的一行少‘女’道:“你这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女’孩子,一个个长得也太漂亮了。” 涂三公子谦虚的摆摆手:“不行、不行,才调教没几年,跳的不太好,污了您的眼。”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装‘逼’是吧?这么多‘女’孩子给我一个我都能乐翻了。” 涂三公子笑道:“那太简单了,等会您全部带走。” “你说的啊?” “我哪里敢骗您?” 我拍着旁边伺候的兔耳朵妩媚少‘女’的腰一把,“这个算不算?” 兔耳朵少‘女’吓得“哎呀”一声,低头不敢说话。 涂三公子爽朗一笑,“算!” “嘿嘿,太客气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涂三公子跟着笑了一会,突然叹了口气,语气惆怅道:“这些年您过得还好吗?” 我一下没听出这句话有什么话外之音,大咧咧道:“妈的,说多了都是眼泪,从小家里穷,要啥没啥,十来岁学天官术,还被人家说脑子不好使,我特么其实比谁都‘精’,这出‘门’打工吧,干保安,然后还是保安,不过赚了点小钱。” 涂三公子呵呵一笑道:“您倒是活的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我说:“潇洒个屁啊,我没有什么理想目标,除了赚钱还是赚钱,走哪都遇鬼怪,吓死个人了。” 涂三公子顿了一下道:“您会怕鬼怪?” “当然,鬼怪这种东西诡异莫测,我就算有些手段,也不敢说一定打得过,打不过不就是死,谁不怕……”我大咧咧一说,然后看向涂三公子,这一看一下子酒劲消了一大半。 我这是怎么了?‘抽’哪‘门’子疯?和妖怪喝酒聊这些? “呵呵……哈哈……哈哈哈……” 涂三公子先是轻笑,然后大笑,最后趴桌子躺椅子笑的前俯后仰,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脊背发凉之余,又觉得瞠目结舌,这货笑什么? 笑了好久,涂三公子才正了正脸‘色’,突兀的拍拍手掌。 然后就见狐狸‘精’三娘一手提着小棺材,一手提着瞪大眼睛的小王从一座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恶狠狠的瞪着我。 而另一面,一个身高两米开外的健壮‘妇’‘女’一手抓着一团破布,一手提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披头散发的‘女’人出来,这‘女’人抬头四处一看,猛然大吼:“大师救救我。” 看到这‘女’人我吃了一惊,这‘女’人竟然是李欣桐,这是什么意思?被发现了? 狐狸‘精’三娘这时指着我咬牙切齿道:“公子,请为我主持公道啊,这匹夫杀我了儿子。” 涂三公子本来笑‘吟’‘吟’的,听三娘一说,脸‘色’立即一片铁青,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贱婢,说谁是匹夫?再敢口出狂言,定将你碾为‘肉’泥。” 狐狸‘精’三娘一下子懵了,我看看小王又看看李欣桐也懵了,好一会才干巴巴的问涂三公子:“这、这是什么意思?” 涂三公子又换做满面‘春’风,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您先是杀了三娘的儿子,又把戌婆剁碎了,接着又把利用了李欣桐这坑脏的污魂,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心跳加速,这是穷途毕现了吗?立马站起来离开几步,准备开打。 谁知涂三公子摇摇头道:“您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当年……算了,这样吧,咱们对弈四局,只要您能赢一局,我就放您和她们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您看如何?” 我这才听清从开始到现在涂三公子和我说话一直都带着敬称“您”,不由觉得十分古怪,皱了皱眉,也想不明白,索‘性’道:“呐,这是你说的啊,怎么对弈?” 涂三公子又一次拍手,旁边那兔耳朵少‘女’娉娉袅袅的走向远处,很快端了副围棋过来,我一见立马道:“我不会玩围棋,要不换象棋吧。” 涂三公子笑笑,一挥手,围棋就神奇的变成了象棋,道:“第一局象棋,您先请。” 我左右看看,只见跳舞的‘女’孩子停下了,和小王、李欣桐、三娘包括一大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密密麻麻的奇形怪状的人全都看了过来。uu看书 .uukanshu于是深吸一口气当仁不让的上左二小卒,准备布置一个磊子教我的“真龙棋局”,这局面非常厉害,对面一个子也过不来。 没想到涂三公子淡淡一笑,任由我布局,他自己反而瞎几把‘乱’下,我也不客气,横飞炮,过河马,直行车,很快杀得他溃不成军,最后只剩下一个士一个老将,外加一个过河马,眼见再走一步就把他将死。 不料涂三公子打了个哈欠,嘿嘿一笑,将一直左躲右闪岌岌可危的过河马走了一步:“您输了。” 我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别马对将,死棋。 这尼玛完全是在逗我玩好吗?这‘混’蛋技术太高,完全没把我当回事,随意送子给我吃。 我眼都红了,咬咬牙道:“不信了,重来!” 涂三公子却轻笑一下,指着远处一个山头道:“第一局您输了,下面是第二局,不比象棋,您瞧那边有座山头,咱们不准用任何手段,谁先到谁赢。” 第一百五十七章 问妖雄鸡岭(3) 我有股不服输的劲,自我感觉再来一盘象棋,一准能赢他,可惜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规则人家说了算。 第二局比爬山? 远处的山头离这里应该有两三里的样子,我看了眼涂三公子,这家伙个头不高,人也挺瘦,如果不用他那飞来飞去的妖术,比跑步,除了磊子我怕过谁? 我点点头说:“来吧。” 涂三公子起身淡淡一笑,伸手道:“您先请。” 还可以这样?我暗暗一喜,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前方密密麻麻的怪物潮水般躲开,露出一条青石板山道,弯弯曲曲蜿蜒向上。 我上了青石板山道才发现,妈的果然没有这么简单,这青石板路修建的就像公园中的小道差不多,两条石板间隔一步太娘,两步扯到蛋,跑起来可以横跨三条,不过这里好像刚下过雨,石板上很滑,跑了五十米,我摔了三跤,而两旁是紧密的荆棘丛,换道都不行。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涂三公子慢悠悠闲庭信步般走来,还有闲心左看右瞧观赏景色。 我咬咬牙换了个跑法,专往那石板缝隙里踩,这一下不但防滑而且还可以提速,没过一会已经到了山头下,我再次回头看向涂三公子,只见他离我足有一里多地,我扶着膝盖喘了会气,暗道胜利已经在望了,希望这家伙信守承诺,我赢了咱们一拍二三五,你做你的山大王,我回去开我的杂货店。 想着我抬头看向山头,这一看心里发凉,这不是坑人吗? 这山头直径不下十米,高三四十米,表面光滑溜溜,是由一整块石头组成,已经不能叫做山头,或者可以说成是一块竖起的巨型鹅卵石。 这东西别说爬上去,就算是搬梯子上都费劲,梯子也容易滑掉不是。 我憋了一肚子气,眼见涂三公子在前,那些怪物包括狐狸精三娘带着小王还有李欣桐他们都跟了过来,忍不住骂道:“你特么这是在开玩笑吧?这算我赢吗,我先到的。” 涂三公子淡淡一笑道:“没开玩笑啊,当然不能算您赢,我说的是谁先爬上这座山头谁赢,而不是谁跑的快谁赢。” 我无言以对,转身尝试着爬了一下,刚上一米不到就秃噜下来,不由火大,道:“来来来,你试试。” 涂三公子点点头,脱了鞋子,掀开衣摆,双手平放在石块上好像吸铁石一样,双脚再一蹬就是一米多高,接着重复如此,跟只猿猴似的,眨眼间就爬了一半。 我抬头看了半天,说道:“你这样是不对的,这不是耍赖吗?说好了不用手段。” 涂三公子低头笑道:“没办法天赋异禀,我从小就爱爬石头。”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好了,别爬了,算你赢,下一局是什么?” …… 一道山头后有个水质清澈,碧绿无波的山中湖,水下有些稀稀拉拉的水草,一群怪模怪样的大头鱼丝毫不怕生,欢快的游来游去,见人来了还围涌上来,像是找食吃一样。 我和涂三公子一人披了件蓑衣,带着草帽,踏上蜿蜒到湖中的木质寨道,人手一根鱼竿、一只鱼篓,身后一大群妖魔鬼怪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到了寨道顶端,涂三公子自顾自的坐了下去,给鱼钩上饵,然后无比娴熟的甩出鱼线。 我有样学样,坐在了另一边,扔了鱼钩静等鱼上钩,恰在这个时候天上下起了牛毛细雨,这地方竟然是古怪的白天,雨水落在湖上,溅起满湖的涟漪,远处影影绰绰的山峰升起了淼淼雾气,远近一看,好一副天地山湖水墨画,再伴随着徐徐清风,不由感到心旷神怡。 我出了会神,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和一个陌生的妖怪比赛钓鱼,记得最后一次抓鱼还是三年前,那会儿我们那河里过鱼阵,我和磊子用网兜的,结果一人分了一桶野生鲫鱼,吃了几个月才吃完。我这个人吧,是最没耐性的,钓鱼实在是件浪费生命的事,先说好了,不能用妖术,不然咱们不如打一架算了。” 涂三公子一直默默听着,这时悠悠一叹道:“我是不会和您打架的。” 我一愣问道:“为什么?你这敬称搞得我有点迷糊啊,咱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涂三公子摇摇头转移话题道:“我不用法术,一个小时,谁掉上来的多谁赢。”说着猛的一拉鱼钩,钓上来一个……大河蚌! 我目瞪口呆:“这也算?” 涂三公子慢条斯理道:“当然算,那些鱼是乌豚,智力堪比五岁孩童,视力是人类的三倍,不用手段神仙也钓不上来,所以说,这湖泊中无论钓出什么,多的一人就算赢。” 我指着海草道:“如果我把海草给勾上来呢?” 涂三公子淡淡一笑:“也算。” “这可是你说的!”我把鱼钩拉上来,对着海草甩了过去,用力一拉,不料那些水草好像有生命一样,“弯腰摆臀”的闪躲,比泥鳅还要滑溜。 涂三公子摇摇头道:“这些不是水草。” 我问:“那是什么?该不会是头发吧?” 涂三公子竟然点头笑道:“猜对了,狐族老狐狸们将死之时都会跳下去,钻进泥土中,防止身体行动不便,被雷劈死,为了保留一点可怜的尊严不得不如此,那些毛发就是它们死后皮毛生长出来的,很有灵性。” 还有这么一说?我看向湖泊远处,透过清澈的湖水只见湖底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水草,不由心里恶寒,这得死了多少狐狸? “我又钓上来一只。”涂三公子难得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抬手拿下大河蚌。 我一看,急了,低头找了一圈,连河蚌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东西我在老家下河摸过,可是它喜欢钻淤泥,什么时候喜欢吃鱼饵了? 涂三公子提醒道:“您看这河蚌,外表有一圈圈的痕迹,一道痕迹就代表一年,就如大树一样,叫做年轮,由此可以推断出它的年龄,我钓上的两只一只活了十五年,另一只存在了二十一年。您再看湖底,那些河蚌身上盖着一层泥沙,因为长时间未动,那些泥沙受湖水冲刷和年轮影响也会出现一层层痕迹,根据痕迹你可以找到河蚌的存在,它们张着嘴捕食和呼吸水中养分,你将鱼钩移动到它们的嘴边,受到惊吓它便会合嘴,那道吸力会把鱼钩带进去,由此便可以钓上来。” 我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道:“你这观察力太变态了吧?” 涂三公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世间任何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您想不明白一件事,不妨静下来心来,仔细想一想,很快就会发现蛛丝马迹。” “受教了。”我敷衍了一句,仔细盯着湖底,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可惜手抖,怎么也没法把鱼钩送到河蚌嘴边,这尼玛真是神一样的事情。 很快一个小时时间到了,涂三公子钓上来十五只河蚌,而我一根毛没钓到,不由心里发虚,胸口怦怦乱跳。 这时涂三公子把河蚌一只只扔了下去,然后踢飞鱼竿和鱼篓,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叹气道:“耐性、智慧、毅力,没有一样合格,您还是老样子。” “你什么意思?”我喘着粗气道:“什么叫我还是老样子?” 涂三公子又一次岔开话题:“还有最后一项,赢不了我,您想好了该怎么办没有?” 我看了眼小王,咬牙道:“最后一项是什么?” 涂三公子淡淡一笑,回身指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怪物,包括三娘和那欢狗一老头,道:“这些都是我的狐狸子孙,每一个都活了不下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最后一项咱们比杀戮,谁杀得多,谁赢,手段无论,当然……不包括那小王和留给您赚钱的李欣桐。” 说到最后涂三公子已经是满脸杀气。 我一下惊呆了,问道:“你杀你的子孙?” 涂三公子身体慢慢拔高,身后三条大尾巴迎风渐长,咬牙道:“总比被雷劈死的强。” 说着他的两条尾巴就像蟒蛇一样,对着目瞪口呆的狐狸精三娘和欢狗一老头射去,一下子洞穿他们的身体,用力一搅五脏六腑碎了一地。 那些怪物后知后觉,满脸不敢置信的轰然四散。 涂三公子状若魔神,身体足足十米高下,现出原形毛发倒竖,疾掠而去,三条大尾巴凌空甩抽,那些狐狸怪是碰着即死沾着即亡。 一时间惨叫连连,血腥味扑鼻。 我愣了半晌,看着小王和李欣桐脸色惨白的躺在一边,又见涂三公子越杀越多,连忙施展“白虎七星宿神将剪纸符”追了过去,边杀边又拿出“阴煞童子符”,顺带着祖师爷画像、八卦罗盘一溜的全拿了出来,反正所有能用到的手段全部用出来。 我没工夫去看涂三公子在哪里,专捡狐狸怪多的地方追,很快杀红了眼,感觉浑身沾满了血,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的几乎变成水了,整个天地好像都被鲜血染红了。 不知过了多久,uu看书 .uuanshu.om 我累的筋疲力尽,放眼四看,视线所及没有一个活人,整个地面堆满了一层又一层死尸,那些可爱妖娆的少女,那些古里古怪的狐狸人全都死于非命。 我这时杀心渐渐退去,屠杀之后的后遗症终于涌了上来,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涂三公子从远处的死尸堆上慢慢走来,身上白色的衣服染成了红色,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满地尸体,忽然嚎啕大哭。 我呕吐的说不出话,不知过了多久,抬头看向还在痛哭的涂三公子问道:“谁赢了?” 涂三公子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复杂至极的看着我道:“你输了,我杀了2786,你杀了1231。”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具体的数字,哈哈笑道:“扯淡,我明明比你杀的多,这些尸体堆在一起,你怎么分辨出哪些是你杀的?你有什么证据?” 涂三公子摇头道:“其实谁杀的多谁杀的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难为您,我的主人。” 第一百五十八 如梦亦如幻 “您当年曾经说过,如若有缘二百年后东海之滨你我主仆还有相见之时,我在此苦苦等待了二百多年,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您,主人!” 涂三公子跪在死尸堆上,痛哭流涕。 我一时间脑袋眩晕,不明所以,怀疑这狐狸精是不是在搞什么鬼,但看他的样子,又想起今天夜里这一连串的事情,感觉他不像是在胡说八道,一下子糊涂了。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才二十岁啊,怎么可能是你的主人,还让你等了二百年,太奇幻了吧。” 涂三公子匍匐在地,语气诚恳道:“主人曾说过,世间万物唯时间最难以把握,可以沧海桑田、白驹过隙不过一瞬之间,也可以悠悠千载刹那永恒,唯有心不变,才可细看江山,感慨人间冷暖。” 我说:“你说的太玄,我听不太懂啊。” 涂三公子道:“您现在当然听不懂,因为现在,您还不是您,或者说您是一个您,二个您,三个您,终有一日,得脱桎梏,您才会明白。” 他这话说的更加古怪,不过我却心里一震,不可思议道:“我不会真是那元呈一转世吧?” 涂三公子抬起头皱眉道:“您当然不是,或者说您可能是,我却看不懂,我只知道,您姓涂名东流,位列十八甲子劫仙之首。” “你神经病啊?”我听的莫名其妙。 涂三公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随着他的笑声,四周环境突变,而他的身体慢慢变为一只十分可爱的白色小狐狸。 那是一条山道,两旁怪石嶙峋,荒草丛生,涂三公子变幻的小狐狸和另外两只一黑一黄的小狐狸身上血迹斑斑,快速的奔跑在山道上,前面转过一道弯,出现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坐着一个高冠博带,体态颀长的古代人,他正捧着一卷书看的入神。 三只狐狸到了这人身后匍匐下去,嗷嗷的叫唤,这人微微一愣,随后摇摇头置之不理。 很快远处追来一群鲜衣怒马的年轻人,搭弓射箭直射三只小狐狸,那看书的人并没有回头,只是随手理开衣摆遮住三只狐狸,那些箭簇射中衣摆便簌簌掉落,不能刺透衣摆分毫。 那群鲜衣怒马的年轻人提鞭下马,怒气冲冲奔来,读书之人摇摇头,随手一挥,狂风大作,一群年轻人连人带马东倒西歪,随即他起身怀抱三只狐狸,一步步凌空走下万丈悬崖,回头一瞥,不屑一顾。 看见这人的长相我心里巨震,这特么不是我穿上古代人衣服的模样吗? 眼前画面又一转,那是一间山中茅庐,那个很像我的人手里拿着个藤条,骂骂咧咧,而三只小狐狸人性化的盘膝而坐,看着天空,不时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那人。 画面再一转,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时窜出一条电舌直奔大地,而那人盘膝坐在一块海中礁石上,迎着电舌满脸倔强的看着天空,身旁三只长大了很多的狐狸,同样如此。 很快那电舌越来越粗,直到那人被电的口吐鲜血,身体寸烂,那一黑一黄两只狐狸对视一眼,人性化的跪下给那人扣了个头,接着迎雷而上,唯有涂三公子变幻的白色狐狸摇摇头,满面惊恐的躲在那人衣服下。 一黑一黄两只狐狸不堪一击,被雷霆劈的粉碎,散落海水中,消散了。那人痛哭流涕,指天大骂,然而却引来更多的雷霆,这时那人苦笑着摇摇头,捧着涂三公子变幻的白色狐狸,扔到远处,说出一句话:天命不可违,我生桀骜又为他的首徒,合该如此,若是有缘,二百年后,东海之滨,你我主仆还有相见之日,去吧涂三,记住切莫害人。 说着那人一步步踏进雷霆,很快被雷电包裹,转瞬间雷霆、大风、乌云全部消散了,露出朗朗乾坤,浪潮涌动,碧海蓝天。 涂三公子变幻的狐狸跪在岸边,****哀嚎。 看到这里我忽然鼻子发酸,心中有种难言的酸楚,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这时画面再一转,白色小狐狸又化作涂三公子,只是它的尾巴多出两条,此时满脸伤感的踏空而去,哽咽着声音遥遥传来:“西神有召,涂三不得不从,您劫数未满,只待来日,涂三再伺候左右。” 我这时只觉得头疼欲裂,痛苦不堪,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旁边有道稚嫩的声音在嘀嘀咕咕念着什么,我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发现一个缺了门牙的小和尚满脸喜色的贴了上来:“陈施主你醒了?” “智、智德?”这小和尚正是智深的师弟,智德小和尚,我四处看看发现躺在雄鸡岭上的小亭子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智德小和尚歪着脑袋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屁话,我来旅游的不行吗?你刚刚念的什么?往生咒?你在超度我?信不信我揍你!” 智德小和尚哈哈笑着躲到了亭柱后面,“你抓不着。” “抓到屁股给你打烂。”我拍拍脑袋,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只觉心里疑问重重,糊里糊涂,再看四周,清风徐徐,荒草晃动,山石耸立,远处峰峦叠嶂,哪里有那涂三公子的影子?突然想到了小王,急忙问道:“智德,有个穿破烂警服的姐姐你看着在哪里没有?” 智德歪头道:“看到了啊,你昏迷七天了,那姐姐等不了,想把你送去医院,我师傅说你不能动,她就说还有任务,先走了,让我转告你,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我连忙问智德道:“你师父呢?” 智德四处一指说道:“我师傅忙了七天,把满山遍野的死狐狸收在一起埋了,还给它们超度了呢。” 智德话音刚落,静慧老和尚就从远处走来,身上僧衣布满了补丁,一副苦行僧的模样,合掌一礼:“阿弥佗佛,陈施主醒了。” 我此时虽然满腹疑问,不过清楚这老和尚肯定知道原因,很快静下心来,同样合掌虔诚道:“大师怎么来了?” 静慧道:“有缘即来。” 我砸吧砸吧嘴,感觉这话太神棍,咳嗽一声道:“请大师为我解惑!” 静慧走到亭子中,坐在一旁,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道:“你有何疑问?” 我道:“我最近遇到一些事,感觉自己身世不一般,好像我不是我,而是别人,夜里常常惊醒,心里恐惧,不明所以,uu看书 uukah不知未来该怎么办。” 静慧微微一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想了想摇头道:“能不能说的具体点,这句话我也经常听说,难道能用在我身上?” 静慧道:“当梦幻来的时候,梦幻是真,当梦幻过去了,梦幻是不存在的;但是梦幻再来的时候,它又俨然是真的一样,只要自己认识清楚,遇到怪事时默念现在都在梦幻中,此心不住,要在梦幻中不取于相,如如不动。” 我顿时头大,说道:“大师你就直说了吧,我到底是谁,我是不是谁投胎转世,这特么太吓人了。” “你所遇见的事有可能全是假的,只有你不相信的才是真,但你不相信的可能也是假的,你相信的才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说的明白?”静慧悲天悯人道:“陈施主,只要记住一句话,你就是你,你不可能是任何人,更不可能是谁的转世,也许……你有可能是谁,但那绝对不是你,你和任何人都无关,你……就是你自己。” 我被一连串的你、我、真、假绕晕了,苦思冥想,没想明白。 静慧老和尚已经拉着智德下山了,走了一段又回头道:“一定要记住了,你就是你,你是陈施主,别人有可能是你,但你绝对不可能是别人,可怜的孩子,唉!” 我心跳加速,道:“我哪里可怜了?大师说清楚啊!” “此事无法说清。” “你们去哪里?” “天涯!” “智深现在跟我混呢,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了,他尘缘未了,已被我逐出师门。” 第一百五十九章 陈0智堂 静慧师徒下山去见他们的佛祖了,崎岖险峻的雄鸡岭上,只剩下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亭子里放着一堆瓶瓶罐罐和吃剩下的饭食,我翻了一遍没找到吃的,就坐回石凳,掏出已经回潮的香烟抽起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昏迷了七天,我现在脑子还有点晕,重新把静慧的话过滤一遍,发现这老和尚跟什么都没说一样,什么真真假假,什么如梦如幻,全是废话。 涂三公子的样子我还记得很清楚,不知这货现在去了哪里,环顾远近山景,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再看看自己的身体,有种奇妙、古怪的感觉,我是涂东流,我还是元呈一?我到底是不是陈拐子? 不经历这些神乎其神的诡异事情,谁都无法体会我现在的感受。 从黄昏到夜晚,从黑夜到黎明,我抽了大半包回潮的香烟,想了整整一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当然是陈拐子,还是回去开我的杂货铺,逆袭蔡小雅那个白富美吧。 我顶着一对熊猫眼下了山,江城公安局当然是没必要去了,就打辆车直奔李欣桐家。 李欣桐魂魄已归,而且已经醒了好几天了,只是三年没活动过,身体虚的厉害,这几天正在家里修养,李老板夫妇见我来了慌不迭的端茶递水,又要下厨熬粥做早餐。 我示意他们不要这么麻烦,开门见山道:“我是来要钱的!” 李老板夫妇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李欣桐她妈就进了里屋,过了会提着一个编织袋出来,轻轻放在我面前,道:“陈先生,这里是五十万,您点点。”艾玛!我心脏狂跳,拉开编织袋往里一瞅就被那一沓沓耀眼的红色晃得眼晕,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娘的老子现在身价八十多万,离百万富翁只差一丢丢了,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呢,到底要不要带着澡盆去夏威夷洗澡呢?真是愁死人了。网.36z. 李老板夫妇面面相觑,“陈先生、陈先生?” “呃……那什么。”我擦擦口水,提起编织袋抗在肩上,点点头:“再见,祝你们全家幸福。” 李欣桐惊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陈先生,他、他不会回来了吧?” 我不知道那晚小王和李欣桐看到的结局是什么样子,想了想道:“不会了,你放一万个心吧。” 五尾妖狐会对一个普通人类女人感兴趣?要是这样那晚李欣桐就不会那么惨了。 …… 因为手机没电,过了这么多天,不知智深和百尺这俩货搞得怎么样了,拓拔依依他们又在干什么。我在银行存了钱,火急火燎的赶到车站,下午一点多就到了南京,下车又直奔咱们那家杂货店。 刚到门口就被惊呆了,只见那店铺外表装修的跟道观似的,门前两尊辟邪兽凛然而立,门沿外墙黄青漆刷面,墙角还吊着两个长筒灯笼,此时门匾店名还没挂,外面却贴好了一副乱七八糟的对联,上联:夏商周秦汉唐清古玩任挑。下联:妖魔鬼怪精魂仙掐指降服。横批:进来玩玩。 最重要的是此时门前被一群胭脂俗粉的欧巴桑、小嫂子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义愤填膺,破口大骂,而智深和百尺老道频于应付,满脸尴尬。外面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我挤进人群向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黄毛小伙打听:“哥们,这是咋回事?” 黄毛小伙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幸灾乐祸道:“哈哈,这家店前身是鸡店,后来被现在这家店的老板给高价盘了去,结果这些大妈小姐姐不愿意了,都闹了好些天了,你看那假和尚、假道士的怂样,哈哈哈。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靠!原来是窑姐们出马找场子,这玩意够百尺喝一壶了,我也忍不住的乐了。 百尺老道这时不耐烦了,大吼一声:“无量那个天尊!各位窑姐儿听我说,大家都是出来卖东西的,做点儿生意不容易,何必相互伤害呢。” 这一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一众女人骂开了。 “你喊谁窑姐呢?你全家都是窑姐!” “谁卖了?谁卖了?你个死牛鼻子卖腚眼呢吧?” “瞧你那样儿,装什么出家人,那天去我屋非要二十块钱玩一下,我是那种二十块钱能玩的人吗?臭不要脸的。” “……” 人群轰然大笑,智深捂着脸蹲到一边看手毛去了,百尺懆的脸通红,指着一个女人道:“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我什么时候进你屋要二十块玩一下了?神经病啊!” “就是你、就是你,假正经,不要脸!” 这时连我也笑了起来,百尺脸直抽一双老眼在人群里瞅来瞅去,突然目光一凝盯上了我,我心里暗叫不好,百尺这孙子出卖队友和磊子有的一拼,那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果然,百尺笑的嘴都快咧到了腮帮子,指着我道:“大伙快看,咱们老板来了,那是和市长家的公子穿一条裤子的款爷,一般人都惹不起,有种你们找他去。” 所有人齐刷刷的盯了过来,看的我毛骨悚然,脑袋一转,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就故作茫然的用在学校里学的蹩脚广东话道:“做咩啊?你们睇我做乜嘢?” 窑姐们眨眨眼转身卷胳膊、掠袖子准备冲上去打百尺。 “死老道胡说八道,揍他。” “这个骗子!” 眼看人群就要失控,我连忙喊道:“大伙快跑啊,防爆警察来抓人啦,抓黄赌毒啊。” 呼啦啦…… 刚刚还汹涌澎湃的人群瞬间消失的干净,地上几片碎纸屑滴溜溜的打转。 智深、百尺我们三人无言相看泪眼。 过了好一会百尺才悠悠道:“陈老板这次出差时间挺长啊。” 我抱拳道:“俗务在身实在没有办法,我不在的时间,辛苦二位了。” 两人抱拳回礼:“客气!” 我挥挥手说:“别瞎几把扯淡了,这对联是几个意思,太挫了吧?” 智深嚷嚷道:“说到这个佛爷就来气,我和百尺师伯苦思冥想好几天才整出这幅对联,后来忘了写横批,结果那群女人趁咱俩不在偷偷加上去的,还用了强力胶,抠不下来了,进来玩玩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嘿嘿……哈哈哈……”我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百尺俩人一见也跟着哈哈大笑。 三人进了店中,百尺老道献宝似的给我介绍店铺目前的情况:“装修、买家具,买货物,林林总总下来花了9万6,这还亏了你那市长儿子朋友帮忙,目前我和智深吃喝拉撒后,还剩3千出头,都在那边抽屉里当备用金,你瞧这张老板椅还满意不?” 我忽然有种十万大洋拿来过家家的感受,这店铺内装修的没话说,古意盎然,特别是那些八卦、阴阳、五行木质图案,一般人看了就会心生敬意,只是两排大柜台看着跟当铺似的,柜台内墙上一溜密密麻麻装满玉镯、扳指、砚台等物品的透明玻璃抽屉,整得和药铺差不多。 整体一看,u看书.kanshucm怎么都觉得古里古怪,客人上门可能都不知道咱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百尺老道又道:“要不你看看清单?” 我摆摆手:“算了算了,咱仨合伙开店我信得过。” 百尺老道又拉着我去看三人的房间,好家伙这三间房收拾的绝对利索,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差,还烧着檀香,满屋子寺庙味。 百尺伤感道:“老道这辈子可能就老死在这家店了,难免整治的全面点。” 我和智深心有戚戚,拍了拍百尺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你死了咱们一定给你找块风水宝地埋了,你可要争口气保佑咱们生意兴隆。” 把个老道感动的非要掠胳膊揍咱们。 接下来智深又拉着我去后院看他的纸扎人,我看了一眼就觉得脊背发凉,太特么像了,一堆黄黄绿绿的童男童女,看了就让人瘆得慌。 完事三人回到前堂商量开业时间和店名,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三天后开业,名字就叫:陈百智堂。别管好听不好听,反正咱仨名字都加上去了,谁都不吃亏。 他们还想拉我去外面搓一顿,被我拒绝了,我现在迫切的想回胡思情家,看看那些女人。特别是拓拔依依,几天不见都有点想她了。 (:,!:。 第一百六十章 川菜酒店里的高富帅老板 胡思情的卡通别墅还是那么别致古怪,只是叮当猫换了个位置放在了大门后面,冷不丁一看,就像个机器人护卫。.36z.>最新最快更新 聋叔拿着个大号钳子,正在叮当猫后面给几簇菊花裁裁剪剪,几日不见老头儿好像老了不少,头发白了很多,我进了门点上一根香烟靠在叮当猫上嬉皮笑脸道:“聋叔,玩菊花呢?” 聋叔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瞥了我一眼,“啊?你说啥?”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老头耳朵聋是装的,他看我不顺眼,我瞅他也不太爽,干咳一声道:“聋叔,那什么……你个老不死的。” 聋叔闷声不吭,继续裁剪花草,好像没听见一样,我琢磨一下又道:“聋叔,你是个吃白饭的死老头!” “呵呵……”聋叔笑的很古怪,然后缓缓转身,手中剪刀快若奔雷的直奔我的裤裆。 我这叫一个惊骇欲死,只觉菊花一凉,一屁股坐在地上,趁他第二刀没下来,起身拔腿就往屋里跑。 “臭小子站住!我剪死你。”聋叔跟着后面就追。 我吓得惊慌失措,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冲了进去,然后就看见堆满零食的麻将桌旁四双漂亮的大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呃……”我靠着墙喘着粗气,指着外面道:“聋叔要杀我。” 外面聋叔撇撇嘴,低骂一句“怂货”好整以暇的转身离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四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一起冲了上来,拓拔依依说了句“老……”便被胡思情挤了出去,然后我就觉得耳朵一疼,被重重的拧了个麻花状。.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一下连拓拔依依都不护着了,撅着个嘴,一脸你活该,蔡小雅也是哼了一声。 我只好认怂,“啊!啊!疼。” 胡思情那精致的脸蛋充满了危险,紧紧贴了上来,双眼微眯:“说!你这混蛋十多天不见,去哪里干坏事了?” 我赶紧道:“表妹,你这样说也太冤枉人了,我是帮助警察查案去了,协助警察,是每一个合法公民应尽的责任。” 胡思情丝毫不感冒,冷笑道:“你一个大学生,好事不做,瞎掺和什么案子,说!以后还会不会乱跑了?” 我无奈,只好闭上眼睛发毒誓:“我发誓,再乱跑,就让我独孤终生,打光棍一辈子,从此……” 我声情并茂的说完,暗道我从来没乱跑,都是有目的的。 这时耳朵不疼了,身边静悄悄的,然后就听到一阵麻将的哗哗声。 “哈哈,我糊了。” “你赖皮,这把不算,刚刚你没那个牌。” “就是,就是。” “好啊,你们偷偷看我的牌?” 四个女孩子一边吃着零食,一面又玩开了。 我砸吧砸吧嘴,感觉白浪费表情,凑到桌前看了一会,什么也没看明白,我不会打麻将,这时看见胡思情旁边的面包挺诱人,我从昏迷中醒来就没吃过东西,肚子饿的难受,伸手就去拿,不料被胡思情重重拍了一下。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她翻了个白眼,强调道:“自己买去,这是我的,我的!” 我这个尴尬啊。 拓拔依依倒是挺心疼我,拿出一块搞点,然后……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递过来:“吃我的吧?” 我目瞪口呆:“依依,你跟谁学的,这么恶心?” 蔡小雅在一旁哼道:“跟我学的怎么了?”说着也拿出一块桂花糕,沿着边,小嘴吧唧吧唧咬了一圈,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递过来道:“你吃啊,吃啊。” 我擦!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没怎么深入了解过,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我从小就不吃人家的口头食,哪怕你是仙女都不行。 眼见张琪也要如法炮制来这一招,我一头黑线,板着脸转身上楼:“一群败家娘们。” 胡思情悠悠道:“请再说一句……” “那什么……”我急匆匆往楼上跑,“开个玩笑。” 我的房间依旧是老模样,干净整洁,只是枕头上有几根长头发,在粉红色的枕套上显得特别显眼,我捏起来看了一会,感觉是拓拔依依的,也只有她的头发才会散发出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不过她为什么跑我床上睡觉? 我锁上门,打着哈欠躺了下去,瞎想了一圈,就想到了胡思情,记得她老爸胡建军请我来时说过,喜留佛曾给他们算了一卦,说胡思情二十岁有一劫,可如今都过了一半了,还没出现,到底会是什么劫呢? 想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感觉没睡多久,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胡思情那非常有特色的冷冷声传来:“你还要睡多久?” 我迷迷糊糊的看了眼窗外,只见太阳火辣辣的升到了半空,不由没好气道:“反正又没事干,你管我睡多久?” 胡思情用命令的口吻道:“那几个菲佣全被我放回家省亲去了,没人做饭,我们吃了好几天外卖了,今天你下厨。” 我苦笑着下了床,打开门一看,四个女孩子挤在门口,全都寒着脸,也不知在搞什么鬼,郁闷道:“你们自己不会做吗?” 四个人异口同声道:“当然不会!” 我说:“那聋叔做,我实在没力气。” 然后就看见聋叔拿着剪刀从楼下走上来,一脸的恐怖分子。 “好好好。”我举手投降,无比大方的一挥手:“今天我请客,咱们出去吃顿好的,地方随你们挑,菜你们随便点。” 两次生里来死里去,赚了这么多钱,我完全不知道是物超所值还是拿命博来得之不易,既然暂时没空去阿拉斯加打雪仗,不如花销他一把。 聋叔恰好走到门口,耳朵也不聋了,装模作样道:“啥?兔崽子请客?我也去!” 几个女孩子轰笑成一团,齐声嚷嚷:“这可是你说的,今天非要吃哭你不可。”说着一起跑上楼梳妆打扮去了。 聋叔也是撇撇嘴,十分难看的一笑,跑下了楼,看样子也去捯饬了。 半小时后蔡小雅打了电话把她爸那辆加长轿跑喊了过来,一行人上了车直奔一家四星级酒店,据她们说,这家酒店新开没多久,集资四千多万建成,里面以川菜为主,味道好到爆,天天人满为患,最重要的是酒店老板年轻的不像话,帅的一塌糊涂,还很有礼貌,每一桌客人他都会亲自敬酒。 我一听不由有些吃味,“你们到底是去看帅哥的,还是去吃饭的?” “当然是去看帅哥!” 几个女孩子乱七八糟道:“顺便……吃吃饭。” “怎么?不想去把钱留下,我们去吃,你到旁边吃拉面呗。” “就是,那么年轻有为,帅气的老板,谁不想看看,哪像你,整天瞎跑,不干正事,古里古怪,背着个老头画像,神经!” 连穿着寿衣跟个老员外似的聋叔也跟着掺和:“哈哈哈,uu看书.uknhu 这么一说我也想去看看那年轻人,相比之下,这姓陈的兔崽子太次了。” 拓拔依依怯生生道:“你们别这么说他,他……不是那么差劲。” 我激动的热泪盈眶,看着拓拔依依感动道:“依依,还是你懂我……” 拓拔依依又道:“就是有点普通,没有本事。” “哈哈哈……” 胡思情几人笑的前俯后仰。 我感觉我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践踏,不由悲愤的要吐血,咬牙切齿道:“低级品味,帅哥能当饭吃吗?” 张琪道:“人家还比你有钱!” 我:…… (:,!:。 第一百六十一章 陈1凡 车子在市区最繁华的餐饮一条街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家门面十分豪绰大气的酒店,名字挺奇怪,叫做“官宅大酒店”。 我先入为主,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把一肚子火都撒在了酒店名字上,不屑道:“瞧瞧,多恶心的名字,看着都让人吃不下饭。” “你懂什么?这叫文雅,比那些福啊寿啊什么的不知要内涵多少倍,土包子。” 几个女孩子鄙夷的翻着白眼,笑嘻嘻的进门去了。 聋叔从旁边经过,拍拍我的肩膀,无限感慨道:“唉,土!” 我愤怒道:“聋叔,你这样是不道德的,你个死老头。” 老头儿这次是真没听见,屁颠屁颠的跑进门去,真不知道这么大年纪出来瞎闹腾什么。 此时正值饭点,酒店一楼大堂中客人坐了个八成满,声音吵杂,人来人往,一些酒精锅子翻腾着飘出阵阵菜香。不过清一色女服务员们却是服务、上菜井井有条,丝毫不显忙乱。 我原本要找个包厢,但胡思情她们不愿意,说出来吃饭就要吃个气氛,包厢太冷清,一楼大堂就挺好。 四个女孩每一个都是气质、身材、相貌顶尖的那种,特别是拓拔依依美的不食人间烟灰,聚在一起,走哪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就连找个座位都在万众瞩目下进行,聋叔倒是泰然处之,我是无比尴尬。 胡思情她们果然不跟我客气,点的菜就没有下八十的,直到服务员贴心的提醒,说再多六个人吃不完了,她们才意犹未尽的放下餐牌。 很快酒菜上桌,六个人开吃,女孩子喝饮料,我苦大仇深的看了聋叔一眼,不情不愿的和他喝起了他强制性点的茅台。.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别说,这里的菜真是没话说,色香味俱佳,我就算想找毛病都昧不下良心。 张琪边吃边道:“真没想到,这里的老板年纪轻轻,竟然操办起这么大一份家业。” 蔡小雅也道:“是啊,听说他和我们年纪差不多,我们现在还在读书,而人家都已经做起了老板,真是了不起。” 我忍不住道:“你们怎知道不是他老子给他开的?就一饭馆子,算哪门子家业?” 张琪反击道:“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那些同学来这里吃了几次,都打听清楚了,这家酒店就只有一个老板,没有任何股东,也没听说老板有什么家族企业。” 我道:“他这么厉害,天按门上怎么不挂他的?说的跟你认识他似的,真是笑话,我看这家伙就是个投机取巧的人。” 一旁单独伺候的服务员一直含笑听着,这时忍不住了,道:“这位先生您说的不对,我们老板真的很好的,从来不克扣我们的工资,从来不骂我们。” 我有种莫名其妙的众叛亲离感,不悦道:“你们这里的服务员可以随意和客人聊天吗?” 女服务员一听,眼圈红了,低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胡思情瞪了我一眼,“表哥,你能有点风度吗?” 我也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好像特小心眼,干笑一声:“开个玩笑,那什么,小妹,别生气哈,来!聋叔,咱爷俩干一个。” 聋叔撇撇嘴,自顾自的滋溜一口干了,把头转向一旁。.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这时听见旁边两个路过的服务员小声道:“老板来了。” 张琪她们都目不转睛的看向一个方向,我不由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 只见从酒店大门外走进三人,领头一个身材颀长,留着飘逸的流行长发,面色白皙,年约二十岁上下,的确是年轻的不像话,特别是他的身上有股子温文尔雅的气质,脸上一直挂着十分自然、亲和的淡淡笑意,就算再看不惯他的人,见了也很难生出敌意。 张琪和蔡小雅都是眼泛花痴,就连平时性子冷淡的胡思情也是盯着看个不停,甚至连拓拔依依都是小声嘀咕:“这人长得好好看。” 话说男人看男人,好看不好看是完全瞧不出的,我总感觉这些女孩子反应太过夸张,咳嗽一声提醒没人理,只好拍着拓拔依依,“你要是喜欢他,以后就跟他过吧。” 拓拔依依收回目光,噘着嘴不开心道:“我就是好奇看一看嘛,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话说的太露骨,迎着蔡小雅几人转回的奇怪目光,我不知该怎么回话,就朝聋叔举起杯子岔开话题道:“聋叔,我非常仰慕你啊,特别是你的身手,改天教教我怎么样?” 聋叔这次倒是没有扫我的兴,举杯和我碰了一下,不过“呸”了一声不知想表达什么。 那位酒店老板果然开始挨桌敬酒了,随着离我们越来越近,张琪和蔡小雅神色紧张起来,胡思情也是表情很不自然。 终于轮到了我们,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人果然生的一副好皮相,皮肤比女人还要好。 他往我们看了一眼,眼神便停留在了几个女孩子身上,顿了一下,笑道:“鄙人陈一凡,是这家酒店的老板,难得遇见这么多的,真是令本店蓬荜生辉啊,我敬你们,你们随意。” 说着他接过身后服务生递过来的酒杯,一口干了。 张琪她们脸一下子红了,慌乱的举起饮料喝了一口,聋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举杯就干,我却喝不下去了,盯着这陈一凡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胡思情这时道:“陈老板太客气了,说起来你和咱们今天的东道主还是同宗。” “哦?是吗?”陈一凡笑了笑往我看来,这一看睁大眼睛,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不由的站了起来,也同样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都一起皱起来眉头,接着又一起道:“你是……” 我说:“很熟悉是不是?” 陈一凡点点头:“是有点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请问先生贵姓。” 张琪抢着道:“他叫陈德华。” “陈德华……”陈一凡默念了几遍,摇摇头:“谢谢您的光临,祝您吃的愉快,小周,这桌今天半价。” 说着转身走了,我坐下来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不由的回头看去,恰好碰到陈一凡同样好奇的目光。 张琪拍了我一下道:“两个大男人看啊看的,肉麻不肉麻。” 胡思情问:“你们不会真的认识吧,都姓陈……难不成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蔡小雅笑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吧,他们俩人无论从体格还是从五官长相来看,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啊。” “你倒是观察的仔细。”我没好气道:“你们纯粹是狗血剧看多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失散多年的兄弟,我只是觉得很熟悉而已,好奇怪的感觉。” 胡思情掏出手机笑道:“那好,既然你这么说,不如我们打电话问问许子旭吧,他大姐和姐夫就是主管餐饮这一块的,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吧。” 说着她拨了许子旭的电话,接通后直接把情况说了出来,那边的许子旭不知道说了什么,嘀嘀咕咕好一阵子。 胡思情挂了电话,脸色很奇怪,对我们道:“许子旭还真的知道,说他姐姐回家聊起过这位陈一凡,说这人是四川成都那边过来的商人,背景十分庞大,好像和一家跨国集团公司有关,模糊的判断,这家公司国内外加起来控资最低不下几十亿。u看书ww.ukanhu.om” 蔡小雅她们一听不由咋舌,“几十亿!天呐!” 我对这种数字没什么概念,我的银行卡里八十多万都觉得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拍拍手道:“呐,这么牛的人,肯定是认错了,吃饭,吃饭。” 吃完饭,我准备回店铺看看,毕竟自家的庙再小,也是自己的产业,不料百尺倒先打电话过来了。 “陈拐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这些窑姐儿老这么闹腾下去不太好吧?” 我说:“她们到底要闹什么,一人给个几十块钱打发来了不就完事了嘛?” “打发不了啊,这些人是一伙的,说咱们这间铺子是她们的根基,忘了交房租,被咱们翘了去,要夺回来。” “反了她们了,你等等,我马上到。” (:,!:。 第一百六十二章 装鬼 那些窑姐儿似乎刚走,刚挂了名的陈百智堂店铺门前凌乱的扔着一些瓜子壳、橘子皮,很难想象她们闹事的时候还有心情吃这些,真是一群神人。 店铺里,百尺脸上带着两道抓痕,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智深盯着天花板一个劲的看,脸上也布满了愁容。 两人见我来了,一溜的站起来,百尺急道:“你可来了,这事怎么办?老是这么闹腾下去,后天怎么开业?” 智深道:“是啊,你看百尺师伯被挠的,毁容了都。” 百尺老道挥挥手:“毁不毁容无所谓,我一大把年纪又不指望还俗娶媳妇!” 我盯着百尺看了一会,越看越有意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智深也跟着笑,百尺老道脸抽了抽,唉叹起来。 我笑道:“百尺啊百尺,你自诩能掐会算,难道就没算出这一遭?” 百尺一瞪眼:“怎么没算到?所谓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不经历风云哪能见彩虹,人生又岂能一帆风顺?我这一遭同时替你们挡了灾,等咱们赚钱了,可得多分我一点。” 真是什么事到他嘴里总能扯的大义凛然来。 我让智深把门关上,说道:“首先咱们要确定一下那些窑姐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智深嚷嚷道:“还能有什么,佛爷看来,就是因为她们嫉妒咱们,自己没钱交房租怪的了谁?” 我说:“你说的太没道理了,一群姐儿犯得着跟你们出家人过不去吗?做那种买卖,换在哪里不行,这里人流量那么大,谁敢正大光明往里进?合该没生意嘛。” 百尺老道眼珠子转了转道:“那就只能怪她们太迷信了,说这里是她们的根基,这里开着,别地儿生意才能好。” “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女人,蠢到不行了,这玩意只能怪男人那话儿想不想,管地面什么事。网.36z. 我想了想道:“你们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她们以前可能受过哪位高人胡说八道,然后信以为真,真的认为这家店必须开着才行。” 百尺和智深点点头。 我道:“这事儿实在是乱七八糟,咱们没心思和她们扯淡,既然她们迷信,那好办了,咱们……今晚去吓唬吓唬她们。” “好主意!” 三人互相看看,奸笑起来。 要吓唬那些人首先得商量好套路,不能露陷,不然不但达不到效果,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等咱们商量好,并且制作出道具,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了,一起出去吃了点东西,回头囫囵睡一觉,很快深夜降临。 闹事的那些窑姐是一伙的,或者说是被一群人控制的,主要头目百尺已经打听出来,是百花巷中最里面的一个红灯发廊的老板,人送外号姜姐,四十来岁的一个女人,实行风格非常泼辣,她的姘头更是这一片地方的地头蛇。 我和百尺三人蹲在发廊不远处的黑巷子等待,一直等到几个嫖客偷偷摸摸出来,又见发廊关了门,才开始行动。 这会儿已经是夜深人静,小巷子街道上人迹罕见,路灯散发着黄悠悠的昏暗光芒,一些碎纸屑和塑料袋滴溜溜的随风打转。 那家发廊分为店面和院落,前面做生意,后面吃饭和睡觉,发廊门已经关上了,我们只好摸到后院旁。 智深穿着一套黑色衣服,头上带着高脚帽,脸上抹着锅灰,手里拿着哭丧棍,乍一看活脱脱一个黑无常。 百尺穿着一套白无常行头,脸上涂着面霜,加上他本来就很苍老,看起来我和智深都吓了一跳。 而我则打扮成传说中的姜托公的模样。网.36z. 我扒着院子往里面看,只见几间房子的灯都灭了,对百尺道:“打探好了吗?那姜姐和她姘头睡哪屋?” 小声道:“花了二十块钱,从一个姐儿口里套出来的,他们俩睡正南那间房,一准没错。” 我点点头对智深道:“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另外几间屋子的女人敲晕吗?” 智深傲然道:“小菜一碟,佛爷是谁?三岁打熬筋骨,五岁站桩,六岁练内功,八岁练轻功,十岁点穴,别人不行,佛爷一出手,一敲一个准。” “好!”我拍拍他的肩膀,“革命的重任可就落在你头上了!” 智深点点头不再说话,按着墙头,肥胖的身体一跃,跳进院子,果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和百尺暗暗竖起大拇指,扒着墙头往里看,只见智深壮硕的身体左跳右闪,快似闪电,轻盈跳脱,不留半分声音和痕迹,眨眼间到了一间房前,手掌按在门锁上,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进去后没到二十秒就出了门,对我们竖起的手势,接着赶往下一间房。 五分钟不到,六间房中的女人全部被敲晕,智深脚步虚浮,一跳一跃的翻出墙头,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有没有亮瞎你们的狗眼?” 我刚要夸他几句,一下子被他这句话给亮瞎了,说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可是出家人。” 智深不屑的指了指百尺,百尺干笑道:“豪气。” 就在这时那南边的正屋突然亮了灯,一个体格略胖的光头汉子,穿着个大裤衩,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站在门旁解开裤子开始嘘嘘。 “无量那个天尊,真是巧了!”百尺急:“动手吧。” 我点点头,拿出西方白虎剪纸符之一的“奎木狼”,咬破手指点在它的眉心,默念咒语:“天官敕令,掌教陈总行法,四方有道阴灵,加持弥定,还请付身,速报南天门,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甩出剪纸符,那威风凛凛的“奎木狼”天将现身,我立即捏着行法操纵指印,扔出两个智深扎的死人童男童女,那“奎木狼”提着两个童男童女就窜进院落。 肉眼之中,只见那“奎木狼”像十分虚淡,普通人难以看见,但纸扎童男童女却是色彩鲜艳,十分醒目,而且此时迈开脚步,活灵活现。 那光头汉子此时打了个激灵,提上裤衩,转身正要回屋,冷不丁的看见两个死人童男童女,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探头再看,“哎呀”一声摔倒在地,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的跑进里屋。 里屋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女人声音:“死鬼,瞎叫什么,折腾人家一宿还不够啊。” “有、有鬼,有鬼啊!” “什么?什么鬼?咱们自己养的你怕什么?” “不是啊!快关门!妈呀!” 我和百尺两人对视一眼,跳进院子,到了门前,智深从兜里掏出三四个烟雾弹,拿出打火机点燃扔进屋子,随即咱们走了进去。 院子的正屋是一厅一室的平房,咱们在厅堂中站了一会,等待烟雾弹彻底燃放。 我四处打量,只见那中堂下供奉着一具神龛,好像是养的小鬼,龇牙咧嘴非常恐怖,我走过去摸了一下,感觉小鬼像身上凉凉的,真有些门道。 这玩意对我来说实在是小儿科,没放在心上,转头对智深点点头,智深就用朱砂在墙上画满了“杀”字。 过了会烟雾弹已经彻底燃烧,整个屋子里灰蒙蒙的一片,而里屋的男女也闭了声。 我把自己身上的破布衣服整理一下,让智深去开门,智深点点头,跳起来一脚踹开房门,烟雾弹随即窜进房中,咱们裹挟在烟雾中缓缓走进去。 “啊!啊!啊!” “鬼啊!” 床上躺着的一男一女,惊恐万状,放声哀嚎。 百尺老道冷冷道:“你可来了?” 智深跟着道:“正在捉你!” 我一瞬间把西方白虎七星宿纸符和“阴煞童子符”全部扔出,uu看书 .ukanu.om 整个房间神鬼共存,阴风阵阵,由不得他们不信。 我道:“吾乃阴曹判官好友,姜托公是也,与黑白无常二位使者特来审问你等。” 那一男一女吓得跪在床上猛的磕头,“饶命啊,啊啊啊!” 我暗笑一声:“陈百智堂乃福德之人所开,你等怂恿蠢妇上门寻衅,实乃是大罪过,今捉你等入阴曹下油锅,五马分尸,你等可服?” 一男一女搭不上话了,眼睛一番昏了过去,智深上前翻了翻他们的眼睛,回头道:“咱们是不是太狠了?这俩人快吓死了。” 百尺干笑道:“这样才对,一劳永逸,吓死他们才好。” 我收了纸符,左右看看,道:“收拾一下,不要露出蛛丝马迹,闪人。” 几人收拾好,正要出门,那神龛的小鬼像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两三岁的小孩模样,一下子从我们身边跑过去,跳出墙外。 智深愣了一下道:“这小鬼怎么还可以离开宿主?” 百尺也奇怪:“不应该啊,不会是看见咱们吓跑了吧?” 我也觉得很疑惑,交代他们道:“你们先回去,我跟上看看。”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怪人和傻子 我爬出院墙,扔出“阴煞童子符”悄悄跟上那小鬼。 养小鬼,属于民间的一种控灵术,培养的手段很邪恶,懂控灵术之人需要踩点,专寻那些家中死了孩子,还是灵智渐开,乳臭未脱的三到六岁孩童下手,使手段拘了魂后,装进附体容器中,*每日念经并与阵法、法器磨合,等融为一体,便可以寻找买家卖钱,根据灵气多少,价格也有所不同。 买主一般是明星或者情场失意、商场失意的人,买了之后要遵循规则供养,比如每日念什么经,几日喂一次血等等,可以保佑你爱情丰收、金钱满钵、走红出名。 但这玩意儿十分损阴德,往往得了西瓜丢了一堆芝麻,比如在情场得意但总会在别的地方倒霉。而且这东西还会反噬宿主,买小鬼的人就是小鬼的宿主,如果你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或者冷落了它,它便会害了你。若宿主死亡,它则会四处游荡,直到被大公鸡或者恶狗吞了。 眼前这小鬼速度很快,不但可以离开宿主,还不像一般小鬼那样乱窜,反而目的性很强的前往一个地方。 这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路上行人很少,那小鬼专往偏僻地跑,怀中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如果我有心,把西方白虎七星宿神将符扔出去,可以围住弄死它,但这小鬼的古怪行为令我感到十分好奇,倒要看看它娘的要干什么去。 就这么追了半个小时,那小鬼在一处老房子前停了下来,转了几个圈,从二楼窗户钻了进去。 我收了“阴煞童子符”,四处一打量,只见这地儿属于待拆迁的贫民区,稀稀拉拉一大片六七十年代建的筒子矮楼房,要么是表面灰不拉几布满了灰尘,要么爬满了招蚊子的爬山虎。 眼前这户人家房子都裂开了一条缝,显得破旧不堪,随时都会倒塌的样子。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灯光,看着让人挺揪心的。 我见附近没有人,就顺着墙头翻了进去,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堆满矿泉水瓶子和纸壳,房主好像是个捡破烂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生怕踩着瓶子发出响声,就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走向一旁外置楼梯,顺着楼梯爬到了二楼门前,刚到这里里面突然亮了灯,吓了我一跳,连忙躲在黑暗中。 过了好一会不见有人出来,就悄悄探头往里看,里面亮着微弱的3瓦灯泡,一个佝偻着腰,满头银发分不清男女的人拄着拐杖晃悠悠的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背对着我咕哝了一阵子,随后那小鬼就从一旁跳了出来,从怀里扔下一沓钞票,五块、十块、二十、一百的都有,花花绿绿的。 我不由觉得奇怪,这小鬼还能偷钱? 这时那怪人嘎嘎的笑了起来,从旁边拿出一个古里古怪的罐子,吹了个口哨,那小鬼一跃就跳了进去。 怪人把罐子放回原位,开始数钱,边数边笑,一副贪婪的模样。 看到这里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心说这人太怪,还是回去吧,转身就要下楼梯,谁料那怪人猛的转过头来,因为光线问题,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听他阴惨惨的问道:“谁啊?” 声音也分不出男女,好像嗓子里塞了块纱布。 我心跳加快,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存了侥幸心里,你一大把年纪能追上我还是咋了,跑球! 转身就往楼下跑,那怪人突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大吼一声:“阿大。” 我边下楼边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人也没有,鬼知道他那句“阿大”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感觉背后被人打了一拳或者是被踹了一脚,总之就是那种感觉,来不及拉住楼梯扶手整个人都摔了下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下面还有十多个台阶才能到底,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脑袋发懵,好一会才爬起来,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就是身旁的风好像有点不同。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遇到厉鬼了吧?连忙打开“虚破妄眼”,可是什么也没看见。 这时手还没放下,就听旁边传来一句土话“麻辣比”,身上又重重挨了一下,这一脚又重又猛,我被踹飞摔倒,顺着地面擦出一段距离,衣服都蹭破了。 我火大了,伸手就要拿剪纸符,管他娘的什么,老子哪里吃过这个亏,今天非得弄死他不可。 不料手还没塞进怀里,旁边又有人骂了一句“娘来比,还反抗?”接着又挨了一脚。 我一下子心里冰凉,握草!这是人说的话,我怎么看不到他? 不会是……走禹步吧? 走禹步是武学外加玄学中非常高深的法门,行之九宫位,走之禹步,速度超过了你的眼球视线捕捉的范畴,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隐身了。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一愣神的功夫又挨了几脚,眼看到了院墙边,急忙连滚带爬的跑过去,踩着一块石台跳出墙外,人还在半空感觉衣领子被人抓了一下,不过对方慢了一步,没抓到。 翻出院墙,身体不稳,又摔在了地上,我不敢耽误,连忙爬起来就跑,刚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智深茫然的挠着光头,正在四处乱找。 我心里大喜,也不管这家伙怎么跟来的,大喊一声:“智深救我!” 智深目光一凝的看来,道:“哈哈,百尺师伯不放心你,让我跟来……闪开!” 我听智深提醒,连忙就地翻滚过去,只觉头皮一疼,被人薅掉一撮头发,疼的厉害。 智深速度很快,弹跳过来,一蹦而起,借势一拳打去,动作帅的一塌糊涂,只听“咯吧”一声,好像和人对了一拳。 我这才有空回口气,转身往后看,终于看清揍了我半天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迎着路灯,只见这人三十来岁,个头不高,胖墩墩的,显得很邋遢,穿着破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厚嘴唇,眼神有点呆滞,跟个傻子似的。 他样子虽傻,动作和骂人可一点都不傻,双腿微蹲,双手一前一后凌空一甩,咯吧一声,做出一个打架起手式,和智深对峙住了,但眼睛偏偏盯着我,还骂了一句:“麻辣隔壁,再让你跑!” 我没理他,担忧的问向也摆出起手式的智深:“能行不?这人会走禹步,速度非常快。” 智深傲然一笑:“佛爷我苦练功夫二十年,还会怕了这个逼?不就是走九宫吗?佛爷虽不会,但佛爷的走的是降龙之字步,专破这玩意,一套大摔碑手,国内绝对没有对手,这是我师傅说的。” 我听智深这么一说来劲了,揉了揉擦伤的脸道:“狗曰的,老子今天吃亏吃大了,等下别打死就行,手脚都给他卸了,拿出去喂狗!” 智深笑道:“瞧好吧!”说着欺身而上,他本就人高马大,这会儿灵活的左绕右转的,显得怪异无比,特别是一双沙包大的巴掌甩的硕硕生风,看着都让人感觉惊心。 对面那“傻子”一闪,一下子又看不清了,不过智深好像能看清,大巴掌不时的和对方碰一下。 我又变的生龙活虎,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兴奋,正准备拿出七星宿神将纸符,趁缝插针给这“傻子”来个狠的。 这时冷不丁的看见旁边站着个人,正是那怪人,不知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一脸的老褶子,满头银色飘飘荡荡,显得有些恐怖。 我吓了一跳,连忙拉开距离,严防已对。 只见这怪人嘴巴咕哝哝一阵子,一口浓痰吐了过来。 我急忙闪开,uu看书 .unh弯腰就要捡块板砖砸他,不料他又是一口浓痰吐来。 “靠!当我没脾气了!”我也懒的捡砖了,边躲边“喝!呸!”一口浓痰反击过去。 这人反应很灵敏,身子一晃躲开,一口浓痰再次袭来。 于是,我和这怪人展开了一场殊死的口水大战,不远处智深和那“傻子”打的噼里啪啦。 这一战,真叫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口水吐到最后都快吐出血来了,大脑缺氧,嘴巴发干。 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边吐边咳嗽,最后两人干脆停止口水大战,改成扔石头,没一会双方都被砸的满头包。 过了好半天,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我和这怪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那边分出了胜负。 智深僧袍破破烂烂,狠狠喘着粗气,手中抓着两根皮筋破裂、脆骨折断的手指头,那“傻子”摔在不远处,正艰难的要爬起来。 身旁怪人嚎叫一声,冲了过去,扶着“傻子”就往屋子跑,智深回头问我:“追不追进去?” 我这会儿气也消了,看了眼黑漆漆的房子,摇头道:“算了,别追了,真特么无妄之灾,手指扔了,咱们闪人吧!”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开业与消失的记忆 我和智深回了店铺,百尺老道正坐卧不安,见我们回来“哎呀”一声:“陈拐子啊,你可不能再溜了,咱们的店……呦,这是怎么了?” 感情这老货派智深跟着不是担心我,而是怕我跑了,不过也是错有错招,不然今晚够呛。 我摸着一脸的包,道:“等会再说,上药。” 百尺老道关了门,从一个抽屉里磨磨蹭蹭拿出一瓶他的独门药膏,我和智深都把衣服脱了趴在柜台上,智深身上竟然也是一道道淤青和抓痕,特别是肥肚腩上的一道伤痕跟小孩嘴似的。 我享受着百尺的推拿涂药,边道:“今晚特么的算是栽了,遇到了硬茬。” 当下把经过对百尺说了一遍。 智深也叹气道:“那傻子的确不凡,反应速度和力道拿捏的都十分准确,勉强算的上一流高手,瞧他的招数像是山东形意门一脉,但身法又像河北十二路弹腿,说实话,刚刚算是佛爷输了半招!” 百尺老道替我涂好药,朝着智深的肚腩伤口拍了一下:“别动,去淤血。嗨,要我说啊,你们年轻人以后行事就要小心再小心,所谓卧虎藏龙在民间,大家上街买东西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别管认不认识,你朝着人家问声好,人家也不会张口骂人,但要是坏了人家的好事或者破了人家的切身利益,那就两说了,谁也不会藏拙,祖宗传下的压箱底本事齐刷刷的用出来,非得揍的你狗啃屎。智深你也别提功夫,这年月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咱们以后出去做事,自谦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这事儿我看就这么算了,你们也别想找场子,陈拐子偷看错在先……” “你烦不烦?我说过要找场子吗?你是在安慰我们还是损我们?” 我打断百尺的婆婆妈妈长篇大论,道:“这事算是揭过去了,咱们好好做生意,对了百尺,你这手法和药膏不错啊,身上舒服多了。” 百尺立马洋洋自得道:“嘿,无量那个天尊,不是老道跟你们吹,我跟随我那师傅喜留佛,别的本事没学会,这推拿治病、炼丹熬药那是熟谙在心,风湿关节炎,例假不调,羊尾早些、不孕不育之类的毛病那是手到擒来,三天好转,半月除根……” 我一溜的爬起来,握着百尺的老手激动道:“百尺大夫,咱们的业务又要拓展了,这一个月怎么也得赚他个好几千万。” 百尺老道扶着柜台有点晕,连忙谦虚的一笑:“不行、不行,还没练到家。” “太装逼了,哈哈。”我和智深都笑了起来。 这会儿天快亮了,百尺出去买了一堆早餐,咱们仨边吃边聊,我对智深所说的功夫很好奇,乱七八糟的问了一圈。 据智深所说,少年时他曾跟过净慧老和尚出门行斋三年,大江南北也算跑了个遍,净慧老和尚有些争强好胜,专门带着他去寻那些武林名宿比试,结果大多数人是徒有虚名,花花架子人人抬。 智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师徒俩人志得意满的回山,后来从河南开封路过,招惹了一个卖香油的老头,结果三招被人干趴下,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智深郁闷道:“后来我虚心向那老头请教,老头说自己是少林密宗弟子,三岁时跟着清朝少林遗僧学武,苦练六十年功夫,勉强入了一流,但还差真正的一流十万八千里,还说我根骨好,不出十年一准超过他。可现在十年到了,我却没勇气去找他。” 百尺老道唏嘘道:“这年头世道变了,什么匡扶正义、报效国家都用不上了,真正的高人藏于民间,但只怕几代下来,很多东西也要失传。你不去找那老头也好,按照年龄算,都七十多岁的人了,打赢也不算光彩。” 智深点点头,“有道理。” 我听的心向往之,但也知道自己不是练功夫的料,还不如多练练自己的方术。 吃完早餐,仨人各自回房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到下午,留下百尺看店,我和智深去印刷小广告,咱们的业务范畴很广泛:风水堪舆,看阴阳宅、算命卜挂问吉凶、婚嫁丧病测吉日、古董宝物、治病救人、丹丸膏药、捉鬼降妖、丧事杂物、超度招魂等等…… 广告一印出来,看的我和智深都是一愣一愣的,简直太特么灵异惊悚、霸气狂拽吊炸天了! 印刷店的老板脸直抽,三百张小广告原本要三十块钱,结果他只拿十块钱,剩下二十算是去晦气。.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和智深发了一下午的小广告,专拣着有钱人的车子上放,被暴脾气的人追了二里地。 闲话少叙,当晚我广发“英雄贴”,把还在本地的学校同学,许子旭、磊子、荷花、小琼包括胡思情她们都请来架势。 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们一到场,外人还能不信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百尺三人穿的光鲜夺目,脸上挂着醉人的笑容,站在店铺门口排成一排,脚下放着两条三千响的鞭炮,看着来往眼神古怪的行人。 直到日上三竿,快中午了,咱们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不但没有客人上门,连我请的人也一个没到,我脸上有些挂不住,没有目标的愤愤然骂了一句:“什么东西一个个的。” 百尺也道:“无量那个天尊,晦气!” 智深:“阿弥佗佛,太丢人了!” 就在这时街头一溜十几辆豪车开了进来,在这比较市侩的街道上,十分少见,来往行人不由的好奇看去,我和百尺仨人看着也有点激动。 车队到了门前齐刷刷的停了下来,张琪、胡思情、许子旭、磊子、荷花小琼、拓拔依依还有一些胡思情的朋友和我也有些交集的同校同学都是穿的喜气洋洋,含笑下了车,最让我想不到的是,蔡小雅她爸妈和雪姨也来了。 我慌不迭的迎上去,“哎呀呀,都来了,搞的我有点不好意思啊!” 众人笑着调侃:“祝陈总财源广进啊!” 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了,握草!本名都被叫出来了。 百尺和智深腆着脸,无量那个天尊、阿弥那个佗佛一通,把众人迎进屋坐。 许子旭、磊子和几个男同学忙着拿花篮,我连忙把鞭炮点上。 一时间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路人慢慢围聚过来,指指点点。 我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又看看里屋,没有看见蔡小雅,就问许子旭:“老许,小雅今天怎么没来?” 许子旭脸色尴尬,吭哧半天,往来路看看,语气古怪道:“来了!” 我一看,只见后面又来了一辆豪车,车子停下后,蔡小雅和那个陈一凡相视一笑一起走来。 我忽然觉得心绞疼,呼吸都有些不匀称了,许子旭连忙安慰我:“别多想,那陈一凡竟然认识蔡叔叔夫妇,昨天上门拜访,恰好遇见了蔡小雅,你们前天不是在人家店里吃饭吗?没事。” 我咬牙切齿道:“这还叫没事?你看他们笑的多甜?” 磊子也过来拍了我一下:“拐子,注意风度啊,今天是你的店开业,有话后面再说。” 我咬牙点点头,这时陈一凡两人已经到了跟前,蔡小雅脸色尴尬,不敢看我,匆匆说了句“恭喜”就进了屋。 陈一凡倒是古里古怪的笑道:“不请自来,陈老板欢不欢迎?” 我深吸一口气,板着脸道:“来了都欢迎。” 这时磊子凑上来盯着陈一凡看个不停,结结巴巴道:“好熟悉,你是不是那谁?” 陈一凡看着磊子也奇怪道:“你好像是那个……哎呀,想不起来了。” “你等等,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磊子兴奋的看了我一眼,朝里面喊道:“小琼荷花,出来看看这是谁?” 皮肤白了一大截,人也漂亮很多的荷花和小琼很快跑了出来,盯着陈一凡看了一会,荷花突然一拍巴掌:“哎呀,你是小凡吧?” 陈一凡眼睛眨了眨,盯着几人看个不停,恍然大悟:“磊子,荷花,小琼,哈哈哈,好多年没见了。” 说着四人几乎抱在了一起,磊子笑道:“是啊是啊,我算算,uu看书 .ukashu十一年没见了。” 小琼也是开心的一迭声问道:“楚楚呢?楚楚怎么没来?” 陈一凡看看我笑道:“我姐很忙,没空过来,拐子哥是吧,不认识我了?”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一直很奇怪,再听陈一凡喊我哥,不由愣住了,道:“我们真的认识?” 荷花给了我一巴掌:“你傻啊,他是你姑姑家的孩子,楚楚的弟弟啊,小时候他们姐弟俩在你家住了三年多呢,我们一块上学,一块儿活泥巴,忘了?” “我什么时候有姑姑了?”我瞪着眼睛脑袋里一团乱麻,道:“楚楚是谁?小凡又是谁?” 几个人一听都怔了怔,荷花气道:“拐子,你就会装,自己弟弟来了都不认。” 许子旭等一群同学和屋里的人听见这边嘻笑争吵,都走了过来,外面人群也是越来越多。 姑姑、小凡、楚楚……我默念着,看着头上火辣辣的太阳,只觉头晕目眩,脊背发凉。 十岁之前……我似乎……没有记忆,或者是记忆消失了,只有个非常模糊的印象。 十岁之前的那些记忆呢?哪去了? 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眼前人声吵杂,人影绰绰,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无题 世上什么事最令人难以接受?那就是你认为绝对没有问题的事它却偏偏出了差错。 十岁孩子的记忆已经很清楚了,可我十岁之前做过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以前偶尔也想过,但是感觉模模糊糊,就自动忽略了,好像清楚的记忆就是从接触《天官降魔秘术》之后开始的。 经过陈一凡和磊子他们的对话,我才恍然大悟,握草!我十岁之前干过什么? 我有个姑姑?我怎么不知道?小凡和楚楚是谁?爸妈为什么没跟我提过? 这太可怕了!我挖空脑门的去想,好像打破了什么,脑子一晕,昏了过去。 昏迷中意识却无比清晰,眼前是无边无际的花丛,我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六七岁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恐惧,茫然的大喊,到处奔跑,可永远也跑不出花丛,也没人应答。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往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筋疲力尽的倒了下去,耳边不停回荡着一句古怪的话。 “你死了,你是个死婴,你只是个死婴!” …… “我不是!”我挣扎着醒来,浑身都湿透了。 这时几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贴了上来。 “拐子你没事吧?” “你怎么了?” 我四周打量一圈,发现是磊子和荷花、小琼还有智深和百尺,我此时躺在店铺的床上,外面灰蒙蒙的,好像是……早上? “老公,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这时香风扑鼻,拓拔依依扑在身上,大哭起来。 我抚着拖把依依的长发,一阵无语,这时一脸灰尘的胡思情端了碗药汤从外面走进来,冷冷道:“醒了?” 我点点头,往胡思情身后看了一眼,心里很失望,蔡小雅没在! “你已经昏迷了个小时!” 胡思情道:“没本事就别逞能,到处乱跑,你的小媳妇依依眼泪都哭干了。” 我尴尬的笑笑,心知依依的身份暴露了,不好纠结这个事,就问向磊子荷花他们:“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哪来的姑姑,那陈一凡又是怎么个意思?” 磊子不可思议的问道:“不会吧,你真忘了?” 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小琼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我和你说一下吧,小凡的妈妈不是你亲姑姑,好像是你大爷爷的女儿,但是你们家人丁单薄,她和你爸跟亲兄妹一样,小时候你姑姑好像工作很忙,就把小凡和楚楚送到你家里,一呆就是三四年,我们都在一块儿玩。.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荷花接口道:“对了,还有,六岁那年,楚楚把你推进塘子里,差点淹死了,后来三四天才醒过来,当时你的样子可吓人了,我妈说跟个老头子似的,你想起来没有?” 磊子也道:“你小时候最喜欢欺负小凡,老把他当马骑,还说一辈子都要骑在他头上,小凡不服,总被你揍得鼻青眼肿。”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给我勾勒出一个大概的情况,可我特么真的想不起来了,跟听故事一样。 等等!大爷爷的女儿?陈伯晏的女儿? 这时最稳重的小琼又道:“听我爸说,你姑姑家里好像很有钱,是招了女婿上门的,但小凡的爸爸早年死了,你姑姑一个人没时间带孩子,就把小凡和楚楚送来你家,但……你爸和你姑姑不知什么原因那年大吵了一架,我记得很清楚,你姑姑哭着带走了小凡和楚楚,说这辈子再也不登门了。” 荷花这时从包里拿出一万块,扔到床边道:“这是小凡给你的医药费,他说生意忙,没空来看你。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对他,很伤他的心。” 我脑袋又开始晕了,连忙挥挥手:“知道了,别说了!” 几个人闭了嘴,胡思情命令似的喂我喝药,我这问题喝药只怕不管用,但又不忍心拒绝她,只好喝了一肚子。 见我没事,胡思情和磊子荷花他们都走了,拓拔依依死活要留下来,死盯着我不放,生怕一眨眼我就会没了一样。 我问了百尺昨天的情况,有没有招待好客人。百尺说当时我昏倒后,拓拔依依大发神威抱着我进了房间,谁也不让靠近,一群人都很尴尬。百尺做事还是很老道的,说我这几天为了店里的事累着了,没关系,中午请了留下的一群人去酒店吃了一顿,完事回来继续做生意。 说到这里,智深乐呵呵的出去了,回头抱着钱盒进来,道:“昨天一天咱们营业额达到了3块。” 我吃了一惊,打开钱盒一看,花花绿绿都是钱,不禁道:“这是要发啊?” 百尺干咳一声:“有一大半是自己人花销的,剩下的才是路人进来凑热闹买的护身符和小挂件,今天开始不知道有没有生意。” “嘿,慢慢来,起码走出第一步了。”我无比乐观的安慰他们。 随后百尺和智深神色古怪的出去了,还关上了房门。 拓拔依依噘着嘴,拉着我胳膊,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说道:“我脸上有花吗?” 拓拔依依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脱了鞋子,钻进被窝,紧紧抱着我,咕咕哝哝也不知说的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头发道:“蔡小雅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我老婆?” “她很聪明。”拓拔依依道:“我没告诉她,是她自己猜出来的,她其实人很好的,说不想伤害我。” 看看拓拔依依小猫似的身体,我又想起蔡小雅的模样,心里有点苦涩,不过当务之急,uu看书 .uukshu 这些并不十分重要,我迫切的想知道,曾经在我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不搞明白寝食难安!只是,真的无从下手啊,该问谁呢? …… 被百尺说中了,接下去的三五天内,店铺生意惨淡无比,一共卖出去五个小挂件、两个纸马,另外还有一个“早些”的中年人来求药,合计进账342块钱,连房租都不够交,把百尺愁的,头发一薅一把。 三天后张琪前往维也纳为期两个月的演出,回来时只怕开学都耽误了。当天我和胡思情、蔡小雅、许子旭等一帮同学去送行,女孩子们依依惜别,泪洒机场。 回来后胡思情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说家里太空很无聊,搬着行李带着聋叔住进了咱们店里,但店铺只有三间房,于是胡思情让人改造了一间卡通房,她和拓拔依依住,聋叔和百尺俩老头聊的来,住一起。 我苦逼的和智深住一间,这货爱打呼噜,害得我整夜整夜睡不好。 白天,聋叔、百尺和智深三人看店,胡思情带着拓拔依依去逛街,我独自在房中修习天官门行气之法和研究纸符,日子过得极为平淡。 这一天,我正练习行气之法昏昏欲睡,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哽咽声:“大师,你们能驱鬼吗?求您帮帮我!”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红衣厉鬼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正值黄昏,天色阴沉暗淡,一个二十**岁脸色憔悴的女人从外面跑进来,趴在柜台上一迭声的询问。网.36z. 从着装打扮来看,这女人家里条件应该不错,只是不知遇到了什么事。 百尺三人分工明确,聋叔和智深站着没动,百尺老神在在的一摆佛尘:“无量那个天尊!施主莫慌,还请细细道来。” 百尺老道仙风道骨的模样让这女人安心不少,心有余悸道:“是这样的,这几天我家里……” 刚说到这里外面又进来一人,同样是个年轻女人,穿着大红衣服,长发披肩,脸上画着浓妆,有些风尘味,低声道:“老板,我要买东西。” 这红衣女人一进来,前面那女人差点吓瘫了,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哽咽着对百尺道:“对不起,没事了。” 转身就跑了出去。 智深脸色难看,握着拳头就要冲出柜台,百尺更是抖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连忙扔出“阴煞童子符”贴着地面去追前面那女人,顺带着智深,笑着对那红衣女人道:“要买什么?随便看。” 红衣女人点点头,随意走着,这瞅瞅那看看,一副逛超市的模样。 百尺和智深苦大仇深的盯着女人,聋叔倒是一头雾水,懵住了。 我笑了笑示意他们别紧张,迎上去介绍道:“小姐要买哪方面的?咱们这里物品种类很多,瓷器、玉器,护身符,药丸,就算那些精壮的纸男人也有,什么日本的,美国的,还有话儿大的非洲都有。” 这女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哦?你们这里是纸扎店吗?那我想买些小楼,小马,拨浪鼓之类的。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刚才纯粹胡扯,听女人说出要求,就看向智深。 智深点点头,瓮声瓮气道:“有,都有。” 红衣女人很开心,笑眯眯道:“那每样来两份。” 智深回头抱了一堆东西出来,包装好,道:“一共2块。” 女人朝着最近的聋叔付了钱,拿着东西出了门。 聋叔挠挠头,正要把钱交给百尺,突然“哎呀”一声,“这钱怎么变样了,这、这是什么钱?” 百尺拍拍胸口,没好气道:“还能是什么钱?上面不印着玉皇大帝头像吗?还是一百万一张的,好家伙,2万冥币啊。” 接着又朝我唉声叹气:“陈拐子啊,不是我说你,咱们是做什么生意的?你道行那么高,每天躲屋子里练功,都练到哪里去了?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你也不管管?哎呀,店门不幸啊,太丢人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牛你上啊!” 智深也道:“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很厉害,比那次遇见黑白无常时的那个老太婆还厉害,我反正打不过。” 百尺嘟囔几句,无话可说了。 我蹲下去,从地面上捏起一撮冰渣,嗅了嗅,冰冷刺鼻异常,指着地面道:“你们看看这些脚印,一步一寒冰啊,极阴极煞之厉鬼,怨气滔天,我刚才动手,一个搞不好,你们三个要挂掉一对,何况万事都有因有果,怎么能随便动手,我说的很有道理吧?” 聋叔面色凝重,坑坑巴巴道:“有、有鬼?” 没人理他,我拿出一张“寻”字符,沾着一些寒冰,凌空一摇:“寻迹追踪,急急如律令!起!” “寻”字符,急掠而去。网.36z. 我连忙道:“智深,咱们分头行动,你跟着纸符,去追那女鬼,不要打草惊蛇,等我过去,臭娘们嚣张跋扈,敢入老子的门,打的你魂飞魄散。” 智深点点头一掠僧袍,跑出门去。 我跟着出门,刚到门边,胡思情和拓拔依依迎面回来,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拓拔依依笑吟吟道:“今天我们买了肉和饺子皮,我和思情晚上包饺子给你们吃。” “好的,好的。”我敷衍一声,感触“阴煞童子符”的方位,转身就跑,留下两人“哎哎”了半天。 天色黑了下来,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感触方向一溜小跑,足足跑了五里地,才在一处小区内停了下来,身上都湿透了。 沿着痕迹上了一座楼的三层,到了一处门前随手一招,“阴煞童子符” 就从门缝飘了出来,而屋内传来一阵哭声和叹气声,好像不少人发出来的。 我组织一下语言,敲了门,连敲了三下,里面才有人问道:“谁啊?” “咳咳,接活的。” “接什么活?” “刚刚有人去我店里。” 房门一下子打开了,前面到了店里去的女人似乎是这家的女主人,满脸激动道:“进来进来。” 屋内的人果然不少,一对老头老太太,一个十**岁的女孩子,一个3岁左右的男人,还有个似乎睡着了的五六岁男孩,见我进门,全都站了起来,显得局促不安,女主人急忙去倒茶。 我四处看看,这家人住的虽是商品房,但是家具齐全,还都是名牌,看来生活不错,唯一奇怪的是,这些家具都有些新的破损痕迹。 中堂下供奉着一具神龛,里面装着个光屁股孩子像,和老鸨子姜姐那只差不多,也是养的小鬼。我走过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下,发现这只小鬼与姜姐那只又有不同,阴气很微弱。 这时女主人泡好了茶,热情的请我坐下。 那老头子约摸六七十岁的年纪,这会儿回过神来,见我年轻,脸上的不信任毫无遮掩,咳嗽一声道:“请问先生在哪学的手艺,您看我们家这情况,能有多少把握……” 我没工夫和他摆谱,开门见山道:“小鬼什么时候养的?”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掩脸上震惊之色,那三十来岁的男人结结巴巴道:“三、三个月前。” 我问:“为什么养它?” 女主人唉声叹气的接话:“我老公做生意不景气,听人说养个小鬼能生财,年初去泰国请,结果被骗了十几万还没请到,回国后恰巧碰见一个怪人,这怪人问我们家要不要小鬼,他急着脱手,还说有两种,一种租,两万,一种买,八万。我们家就买个八万的。” 我心里一动,问那怪人长什么样。 三十来岁的男人道:“分不清男女,一头银白色长发,拄着拐杖,到处捡瓶子。” 我想了想,心道小鬼还带租的,真是与时俱进啊,看来姜姐那只小鬼就是租的。 一家人眼巴巴的看来,我笑道:“说说吧,你们家里请人捉鬼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道:“唉!造孽啊,这小鬼请了之后一点财没生,还招惹了脏东西……” 原来他们家虽然养了小鬼,但前面还一切好好的,只是前几天夜里一家人睡着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哗哗啦啦的声音,老头子年纪大整天无所事事睡的轻,就起身出门看看,只见屋子中的家具诡异的自己飘了起来。 绕是老头子自认看透了世间冷暖,半截身入了土,仍旧吓得不轻。 这时他那六岁的小孙子第一个出了房门,摇摇晃晃的走向窗台,老头儿强忍恐怖,u看书.uukansh.co 去抱孙子,不料小孩子小跑着飘了起来,接着身子横漂半空,摇摇晃晃,就好像被人抱着一样。 后来全家都醒了,目瞪口呆、惊恐万状的看着这一切,没一会那孩子身后缓缓出现一个红衣服女人,抱着孩子,森然的冲着他们冷笑。 说到这里老头子擦擦冷汗道:“后来家具全部掉在地上,我孙子也醒不过来了。” 一家人又开始哀叹落泪,那女主人更是泣不成声:“我们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孩子送医院,医生说没问题,我们真是没办法了啊,先生救救命啊。” 听到这里我也有点糊涂,小鬼我能理解,那女鬼又是什么玩意儿? 我说:“这样吧,虽然我也很同情你们家,但我是做生意的,凡事都讲一个利字,这事儿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成了你们给多少钱?” 女主人一个劲的点头:“成了多少钱我们都……” 老头子赶紧打断她:“成了给3万。” 我摇摇头,这东西要拿命去拼,太少了不行,伸出一个手掌:“五万,概不还价!另外今晚要准备一桌好吃的,我和我的伙计等会过来。” 从这户人家出来,我直奔“寻”字符所在地,刚到地头,就看见智深蹲在一个水池子旁发呆。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所谓驱鬼 这里临近郊外,附近都是工厂,没什么人,眼前的水池子靠近一座小山,迎着远处灯光,发现水质呈青绿色,怕是不浅。.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走过去拍了智深一下,问道:“发什么呆?” 智深把“寻”字符递给我,说道:“完蛋了,我刚刚一路跟过来,不敢靠的太近,谁知有个人看这女鬼形单影只,起了色心上前搭讪,我没来得及阻止,结果他俩一起走进水里去了,这会儿还没上来。” “不是吧!”我扒着旁边的树往水池子瞅了一圈,哪里有半个人影? 智深道:“别看了,没用,我刚刚下去捞了,没捞到。” “握草!真是个色利熏……”我一句话还没说完,那水里咕咚一下飘上来个人,脸朝着水面,看得出年龄不大,不过现在脸色乌紫,瞪着个大眼睛,死不瞑目。 我和智深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远处过来十几个人,打着手电筒吆喝。 我立即拉着智深就跑:“闪人,等下解释不清。” 智深还要反抗:“阿弥佗佛!咱们哪能……” 我一巴掌拍过去:“阿弥陀你妹啊,等下十几个人把咱们按着,你想往哪跑?何况这人自寻死路,也是他的劫难,怪不着咱们,赶紧走人。” 俩人撒丫子一通跑,一直跑到小区那户倒霉的人家楼下才停下。 我喘着气嘱咐道:“这是咱们的第一笔生意,你等会进去要装成得道高僧模样,别忘了。” 智深点点头傲然道:“佛爷知道了!你就瞧好吧!” 两人上了楼,敲开门之后一家人忙里忙外果然整了一桌子菜,见我不但来了还带了位“高僧”,激动的不行,又是让座,又是端洗脸水。 我不由暗自感叹,这工作除了危险性大一些,还是很惬意的嘛。 智深甩甩湿哒哒的衣袖,面容肃穆,合掌道:“南无阿弥陀佛伽罗耶,贫僧智深,来此普度众生,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能说不能行不是真智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人也空空,心也空空,世界皆空空,我佛慈悲,佛曰……” 把一大家子人听的一愣一愣的。.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悄悄踢了智深一脚让他闭嘴,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货也是个不学无术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衔接的太违和了。而且你说的这么牛逼无私,等会儿还怎么伸手要钱? 智深心领神会,咳嗽一声,老神在在指着桌子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那盘是大蒜炒肥肠吧,颜色还可以,开整!” 说着拿起筷子就吃,手也没洗。 我捂着脸,无言以对。 一家人:…… 吃饭时,那老头子也是个老酒客,等气氛一上来,非要劝咱们酒,说什么,到我这里来就别客气。 我哪敢喝?智深更不愿喝,一顿饭吃完老头还在喝。 结果闹哄哄的把老头扶进去睡觉,一家人陪着我和智深看电视。 我们倒没什么,这一家子越接近深夜,越是坐卧不安起来,那女主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大师傅,咱们要准备点什么吗?” 我摇摇头,又问道:“对了,那东西几点来?” 女主人道:“晚上十一点多。”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才九点多,道:“不急,看电视,这节目不错。” 那个十**岁的女孩忍不住了:“你们到底行不行?不行不要逞强,现在骗子太多……” 话没说完就被男女主人齐声打断:“闭嘴!就你话多。” 女孩子八成是女主人的小姑子,吧唧吧唧的开始掉眼泪。.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经这女孩子提醒,我才想起他们家的那小男孩还昏迷着,既然咱们来赚钱,就得服务好顾客不是? 我说:“把那孩子抱出来我看看。” 男女主人和老太太一听,高兴的不行,连忙把小男孩抱了出来,激动的浑身发抖,一迭声道:“好多医生都看不好,您行不行,行不行?” “不行要么你们来?”我反问道。 几人乖乖闭了嘴,我捏着“散阴掌印”在小男孩背后灵台三穴感触一番,还好,只是阴煞之气入体遮了意识,没有伤及根本,也没丢魂。 当下拿出一张“慑”字符,食指中指相夹,凌空一甩,然后猛然拍在小男孩胸口,只见纸符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灰黑色,接着一团黑气自小男孩体内钻出,直奔窗口。 我大喊一声:“智深,打散!” 智深基本的佛家秘术还算知道,当下猛的一跺脚,窜到黑气前方,吐气开声,如若奔雷:“唵,嘛,呢,叭,咪,吽。” 那团黑气一下子便被震散了。 这如魔术一般的手段,顿时把一家人都镇住了,这时那小男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一家人抱着孩子又是哭又是感谢,那男主人更是噗通一下给跪了,“谢谢两位大师、谢谢两位大师……” 我连忙把他扶起来,并示意把孩子先抱里屋去。 经过这一遭,一家人满脸都是敬佩,再也不敢多话。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到了十一点多。 外面雨小了一些,不过风更大了,我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上的日本变态综艺节目,忽然感觉空气冷了下来,连忙把电视关了,急道:“全部回屋,智深也进去。” 一家人顿时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往屋里跑,智深也跟了进去,那女主人还算好心,打开门缝提醒道:“先生,要不你也进来躲躲?小心点好。” 我笑着摇摇头:“尽管放心!能正面杀死我的厉鬼目前还没出生。” 我有绝对的自信,起码……我见过这只厉鬼,当然,如果是没见过的,傻子才逞能。 话音刚落,我就发现门缝中的几人眼神不太对,悄悄抬起头便看见一撮乌黑的头发和一双白眼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掐印念咒:“天官地仙令,请降忘我境,去时同不知,回返不知同,急急如律令!” 那女鬼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我背后低着头看我,此时她的模样与黄昏时截然不同,七窍流血,双爪奇长,而且身上红色衣服鲜红如血,散发阵阵阴冷死气,十分可怖。 不过在“行隐妙方”下,她失去了目标,四处看看,突然走到了神龛旁,盯着光屁股孩子像,身上煞气不由淡了几分,阴森的哭喊:“孩子,我的孩子,呜呜呜……” 孩子?她的孩子?他吗的这家人八成骗了我,和女鬼争孩子,很有欺负孤儿寡母的嫌疑,这玩意到哪说理都不光彩,万一对方下了那劳什子阴曹告我一状…… 我向门缝后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可一家子早懵逼了,哪里有反应? 那女鬼站在神龛下哭了好一会,忽然发疯一般的倒飞回客厅上方,边阴森的吼叫,边双爪挥舞,似乎为了发泄一般,整个客厅中的家具都飞舞起来,连我身下的沙发也不例外。 我被甩了下来,连忙默念“行隐妙方”走到神龛旁,想了一会儿,悄悄进了屋,小声披头盖脸的问道:“你们一家子不老实啊?这女人来找孩子为什么不和我说?这事儿损阴德,加钱!不然老子不管了。” 女主人吓得脸色煞白:“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她要我的孩子……” 听她这么解释,我心里好受一点,说道:“呐,你们家那八万块的小鬼我可要给放了。” 男主人唉声叹气道:“造孽啊,放吧放吧。” 我问道:“这小鬼平日里谁供养?你们家姓什么?” 男主人指了指自己:“我姓李。” 我小声说:“那你忍着点,别出声。”说着拿起旁边的一把剪刀在他指头上剪开一道口子,沾着他的血出了门。 客厅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沙发电视齐舞,椅子凳子乱飞。我避开飞舞的家具走到神龛旁,将男主人的血在桌台上画了一个“集”字,然后掐着“拘魂印”连拍光屁股孩子像三下,从那里面便晃悠悠钻出个小鬼,两三岁的样子,神色有些迷茫。 我抓着小鬼按在“集”字上,左手捏着“散阴掌印”对着小鬼天灵盖连拍三下,口中念道:“天官敕令,阴灵小鬼本与李家毫无瓜葛,uu看书 wuukansu 今日****,生死消契,逐为自由,天官门陈总做法,速报冥冥阴间,急!” 那小鬼惨叫一声,身上迅速滴出血液,下面“集”字颜色越来越鲜艳,直到最后凝为一团,血水顺桌而下。 这边的一幕终于引起了发狂的女鬼注意,她的目光盯了过来,随即嘶吼一声扑来。 我连忙扔出小鬼,退到一边,那女鬼抱着飞出去的小鬼喜极而泣,森森鬼哭,回回荡荡,身体毫无遮掩,现出原型。 我看了眼屋内,大咧咧喊道:“智深!把他们一家子拉出来,咱们当面对峙,好叫他们不赖账。” 那老太太和女孩子看见女鬼模样已经晕了过去,智深只好把吓的魂不附体的男女主人拉了出来。 我冲他们笑了笑,抬头对那女鬼道:“孽障!今天还你孩子,此户人家由我庇佑,若敢再来,定叫你魂飞魄散!” 那女鬼正抱着孩子欢闹,闻声冷冷看我一眼,直奔窗外,眨眼不见踪影。 男主人颤声问道:“她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如此厉鬼,还敢瞪我!她答不答应,我都不会让她活过今晚,准备好钱哈!” 我拍拍他的肩膀,冲智深道:“别愣着,追!”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熟悉的男女 “阴煞童子符”在前,我和智深冒着细雨跟在后面追赶,智深边跑边问:“拐子,我就不明白了,刚刚在那户人家中为什么不动手,非要现在跟着追,这和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白找麻烦。网.36z.” 我神神秘秘道:“首先,死人和活着的人有本质上的不同,我说我看出来那小鬼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你信不信?” 智深一愣:“当然不信,你这么说没有根据嘛。” 我道:“怎么没有根据?这世间万物存在即有一定的道理,一对双胞胎孩子从一个胎带中出生,除了长相近似,魂魄其实也有关联,没听过双胞胎之间有心里感应一说嘛?嘿嘿,这小鬼魂魄倾斜,有胎带相互挤压痕迹,所以我断定她有双胞胎兄弟,而另外一个孩子我感觉到也挂了,不知有没有被人做成小鬼,如果是,这女鬼刚刚得了甜头,定会前去尝试索要,咱们可以趁机赚上一笔,何乐而不为呢?这理由不算牵强吧?” “你这个心思真是……变态。”智深愤愤的骂了一句,又道:“你刚刚说首先,那其次是什么?” “其次,我要做个实验,把阴煞童子符改版,弄出个牛逼哄哄的双子鬼煞法器出来,实不相瞒,哥们学艺至今,一件法器也没有。” …… 那女鬼前行的方向果然不是水池子,我和智深激动起来,沿着大街小巷跟着狂追,最后发现那女鬼抱着孩子飞进了一栋大厦中。 那大厦“星光点点”,房间何止百间?我收了原地打转的“阴煞童子符”不由和智深面面相觑。网.36z. 智深道:“看楼上的霓虹灯标牌,好像不是住的人家,女鬼跑进这里做什么?” 我仔细观察眼前这栋大楼,只见名叫“中央大厦”,下面一排排不停闪烁的标牌上面显示着:xx有限股份公司、xx食品公司、xx英语培训班、xx集团公司……也觉得很奇怪,对智深道:“不管了,咱们进去看看。” 绕到正门,七八个执勤的保安站的笔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我和智深大咧咧往里进,就被拦住了,领头的让咱们出示工作证明,我们有个屁的工作证明,只好找个偏僻的角落从院墙翻了进去。 耽误了这么一会,那女鬼早没了踪迹,我和智深走进大楼,我捏着“散阴掌印”挨个楼层查找,可这里房间如繁星,错综复杂,而且每个公司单位都单独装修隔开,路上遇到巡逻保安,还要躲起来,咱们足足找了半个多小时,一点痕迹都没发现。 这时到了一处办公楼层,我随意一看,只见那大门牌上有着几个大字:“伊氏集团公司总部”。 伊氏集团?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伊胜男那个女人,她们家的公司好像就叫伊氏集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扒着门缝往里看,只见硕大的房间内密密麻麻都是办公桌,此时空无一人,天花板上亮着十多个紫幽幽的消毒灯,但最里间的办公室中好像有灯光,还隐隐传来说话声。 智深也凑过来顺着我下面往里瞅,这时忽然道:“拐子,那女鬼好像在里面!” 我一听立即捏起“散阴掌印”,果然,一阵似有若无的阴气正从里面飘散出来,连忙压低声音对智深道:“快!把房门打开。.36z.最新最快更新” 智深宽大的手掌按在门扣上,用力一拧,整个门锁都挪动了,里面“咯”的一声打开了。 “牛逼!”我冲智深竖起了大拇指,悄悄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阴气越重,到了最后我发现那股阴气正是从最里面亮着灯的办公室中传出。 我对智深“嘘”了一下,俩人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那办公室门虚掩着,我扒着门缝往里瞅,只见办公室中装饰的十分豪华,似乎还是那种天景房,外面可以看见满城的灯火阑珊。 此时在一张沙发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疯狂的亲吻,但是因为视线问题,只能看到背影,看不清长相。 就在这时下面的女人突然推开男人,说道:“别!” 那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道:“怎么了?” 女人道:“有、有一点怕。” 男人道:“傻丫头,怕什么?” 女人道:“不、不知道,就是……” 男人打断道:“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我陈氏集团和伊氏集团联姻,门当户对,眼看我们就要定亲了,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女人笑了一下,楼住男人的肩膀,道:“你真的要娶我?这样先斩后奏,不怕你妈不同意吗?说起来是我高攀了陈公子呢。” 男人立即对天发誓:“你想多了,我陈一凡发誓,一定娶伊胜男小姐为妻,若违此誓,天……” 女人似乎一下子捂住了男人的嘴,嗔道:“就会胡说。” 接着两人又纠缠在一起,这一次是女下男上,似乎在脱衣服了。 智深突然从后面一把拖住我,往后拉去,一直拖到一个角落才压低声音道:“拐子你哪里不对?怎么脸色这么白?” “有、有吗?”我说出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陈一凡、伊胜男,我实在想不到他们俩会搞在一起,那伊胜男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真正动心的女人,蔡小雅都算不上,我知道咱一个穷吊丝配不上她,但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堵的厉害。 她不是挺高冷的一个女人吗?怎么会这么下作? 陈一凡是我表弟?去他娘的,老子认他算个鸟! 我的脑子完全凌乱了,哪怕人家门当户对,两情相悦,但我总感觉恨的牙痒痒,真想进去揍他娘的一顿。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我起码还有那蔡小雅,不!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这个高智商、高情商、高学历的女孩好像和我不太合适,聊不到一块。 还有拓拔依依,不!也许她只是元呈一的,uu看书ww.uuanshu.cm 不是我的。 不管了!老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身本领在身,何必如此烦恼? 我拉着智深压低声音道:“非礼勿视,看看那鬼在哪里?” 再一次到了门缝旁,我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被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吸引,此时两人衣衫半露,气吁喘喘,已经快要开始了,我摇摇头,转移视线,打量房间,顺带着开启“虚破妄眼”,只见那女鬼果然在里面,她正抱着孩子,飘在天花板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一具神龛,而那神龛恰好在陈一凡两人旁边。 这时陈一凡脸色通红边亲着伊胜男,边伸手胡乱的去拿什么东西,结果不小心碰到了神龛,那里面的光屁股孩子像掉落沙发旁的大理石桌面上,摔得粉碎。 恰在此时伊胜男直起身子,手一下按在了碎裂的孩子像碎片上,顿时血如泉涌。 俩人顿时分开了,陈一凡“哎呀”一声,起身去开旁边的抽屉,伊胜男皱着眉,捂着手腕,脸色红晕未退,十分诱人。 这一切似乎只是……巧合!? 孩子像中晃悠悠飘出一个小鬼,那女鬼一见大喜,伸手抱过小鬼,顺着窗口一闪而去。 我深深看了眼房中包扎伤口,你侬我侬的两个人,拉着智深出门追赶女鬼。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池边杀鬼 我和智深下了楼,躲过保安翻出院墙,淋着小雨去追赶女鬼,可我满脑子挥之不去全是陈一凡和伊胜男搂抱在一起、陈一凡和蔡小雅有说有笑的一起走路的画面。.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发现自己很没有出息,也从没有如此反感过一个人,这陈一凡他奶奶的好像是专门来跟我作对似的。 我有一个畸形原则:老子得不到的女人,熟人绝对不能碰! 智深奇怪道:“拐子,你这一路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吓人你知道吗?不行咱们改天再追吧。” 我停了下来,坐在一旁的路旁绿化带边墙上,掏出两根烟递给智深一个,这货被百尺老道带坏了,烟酒都来。 两人吧唧抽了一会,我说:“智深,刚刚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我都认识,一个是我的表弟,另一个是我以前的梦中情人,暗恋的对象,你说我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呢?” 智深一瞪眼:“我是和尚,是出家人,你问我这个?” 我说:“你分析分析会死啊?释迦摩尼以前都逛过妓院,你怕什么?” 智深不干了:“佛祖什么时候逛过妓院?你给我说清楚了?” 我苦笑一声道:“我又不认识他,我上哪知道去。我现在难受着呢,别争,你就说说看,是不是我太小心眼?” 智深想了想道:“你确实有点小心眼,那男的前几天不是去过咱们店里吗?这家伙是个有钱人,而那女的也是有钱人,有钱人对有钱人,还是你情我愿,管你屁事?那女的又不是你老婆。” 这分析的……虽然有点伤人,但的确是一阵见血啊。 我又道:“那蔡小雅是我女人,但最近有点疏远我,和那男的也有点眉来眼去,你怎么说?” 智深瞪着牛眼道:“你这绕来绕去的,我都糊涂了,你女人不是那妖怪依依吗?人家都跟你睡了好多次了,我和百尺师伯亲眼所见,怎么你又来一个女人?这可不行啊!照我说,那那男的想左拥右抱,你呢……也是这么想的,而那蔡小雅还是这么想的,所以你们仨都不是好人。” 我目瞪口呆,这货……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 我说:“可是……我并没有睡过依依,而且她是那元呈一的,我叫陈总,陈拐子,懂吗?” 智深拍拍脑门:“不懂,你管她是谁的,你睡了不就是你的!” “得了,咱们没法沟通。”我转身就走:“你先回去吧,我心情不好,到处走走。” 智深挠挠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来。” 我回头道:“好的!对了,他们问起我,你就说我去找磊子喝酒了。” 智深点点头走了,我躲在一颗大树后看着他走远,转身直奔那女鬼所在。 那山脚下的池子,如果我所料没错,定是女鬼的藏身之所,如今她得尝所愿,夺回了两个孩子,一定会返回,而此时也是她身上煞气最弱的时候,最适合动手。如果智深这混蛋在,虽说他佛法修为不行,但有自己的一套执念,太烦。 双子厉煞法器啊,想想都激动,老子本领越高,以后赚的钱越多,和那些富家女还会有什么差距? …… 很快到了山脚下的池子旁。.36z.最新最快更新 已经是凌晨两点,远近工厂都暂时停了工,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一些路灯泛着昏黄的光亮照到这里。 池子不大,呈长宽都十几米的正方形,我旁边的大树被撇下了几根枝杈,池边也有些凌乱的脚印,看来是那起色心淹死的人被打捞上来了。 我捏着“散阴掌印”围着池子转了三圈,没错,那女鬼的确回来了。 “孽畜,还不给我滚出来?”我厉声呵斥道:“你今天在此杀人了是吗?” 池水平淡无波,足足过了三分钟,一道红色身影无声无息的钻出水面,猛的扑来。 我早做好了准备,立即蹲下去,左手划着“阴阳弧”扰乱她的视线,右手捏起“破秽印”点向它的气海处,只觉这女鬼身体无比柔软,指尖一点一弹,一下将她弹飞回去。 “啊……” 那女鬼惨叫一声,止住身形,长发乱舞,双眼血红,十道指甲曲张缭绕,裹挟着一团浓浓的阴气,再次扑来,恶狠狠道:“不要多管闲事,我只杀该杀之人!” “杀人还有理了?”我冷笑一声,掏出“阴煞童子符”念咒扔去,光屁股孩童龇牙咧嘴的对上女鬼,一下子僵持住了,谁都奈何不了谁。 我笑道:“你一身煞气消了一半,实在是太笨了,不然哪有这么弱?实话告诉你,今天闲事我管定了,你必须死!” “啊!”那女鬼猛的嘶吼,身上阴气滔滔,方圆两米之内的树叶杂草全部结了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暗暗心惊,眼看“阴煞童子符”暗淡下来,附身的阴灵死了大半,连忙咬破手指拿出西方白虎七星宿剪纸符,挨个的点上鲜血,左手捧着,右手掐印念咒:“太上天官敕令,冥冥祈告天庭,天官门陈总做法,请将星辉遥应,四方有道阴灵加持,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与我走北斗!急!” 七张剪纸符迅速飞起,眨眼化作七道朦胧的身影,呈北斗七星之势,用力一击。 那女鬼刚刚打退“阴煞童子符”正要扑来,抬头一看,大惊失色,哪里来的及躲闪?一下子被打的魂体破碎,衣衫搂烂,“啊”的一下钻入水中。 失策!忘了她还会下水,我绕着池子走了几步,道:“你以为钻到下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水中传来一道凄楚的声音:“先生手段高明,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何必跟我们孤儿寡母过不去?” 我道:“阴阳殊途,你本就不该存于阳世,何来我跟你过不去一说?” 女鬼咬牙切齿道:“我满心怨气,只因为两个孩子被人加害,如今心事已了,正要前去阴司报道,先生可以离去了。” 我道:“你特么骗老子?你身上戾气未消,去个屁的阴司,你铁定还要杀人。” 女鬼沉默了一下,幽幽道:“你可知我是怎么死的?我给那人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儿子,就因为他的妻子知道后吵闹几句,他便让人毒杀了两个孩子,我心里气不过,便投在这个池子中身亡,发誓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他,如今我找到了孩子,也已经杀了他,可毕竟他的妻子才是罪魁祸首,那个贱人还在逍遥法外,不杀她,难解我心头之恨,只要她死,我立刻下阴曹,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认了,先生!您应该是个明白人,那李家圈禁我的孩子,我并没有杀他们,今天所杀之人也是因为他欺负我在先……” 又是一个不自爱的女人!我打断她道:“够了!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uu看书.uukanshu.cm 那人的老婆凭什么该死?说的一点道理也没有,今天我先打的你魂飞魄散!” “先生!您不能这样……啊啊!” 当下我不理不问,盘膝而坐,用“天官敕冥歌调”吟唱道德经。 每念一遍,那水中女鬼惨叫便重一分,几分钟后,她终于捂着脑袋撺出水面。 “杀!”我捏着手印,大喝一声,七道等候多时的剪纸符,齐齐扑至,只一下,那女鬼便魂体彻底破碎,魂飞魄散。 空中徒留一道越来越微弱的声音:“你不得好死……” “何必呢!”我叹了口气,看着没了依托缓缓浮出水面,魂体也趋于破碎的两只小鬼,拿出八卦罗盘摆正方位,收了! 四周阴气渐渐散去,我在池边站了好一会,思索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实际上大多数的鬼魂都是可怜人,不然也不会心存怨念,死后变鬼。 想了半天,我觉得自己是对了,收拾家伙转身离开。 雨这会儿越下越大了,路上连个出租车都没有,我瞅准方向,抄着近路跑回去,前面有个巷子,好像到头左拐没多久就可以到店铺了。 刚进巷子,我不由的就停了下来,前面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衣带着头套的人。 (:,!:。 第一百七十章 同门? 雨下的很大,迷迷糊糊遮住了视线,那人打扮的古里古怪,负手站在雨幕中纹丝不动,好像等了很久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看了他半天,也没见他有让开的意思,不知这货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还是专门劫道的。 要是劫道的,你起码说句:此巷是我盖,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我也好见着拆招,说句:农民工了不起啊! 我没工夫和他耗,贴着墙准备绕过去,没想到刚到跟前,这人速度飞快,双手握拳用力打来,我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一下子摔倒,顺着地面擦出去很远,水花溅了一身。 胸口跟火车撞了一样,差点背过气去,我趴着地面狠狠喘了两口气,心里冰凉,这人不会是那“傻子”吧? 踉跄着爬起来,再看这人,不对!那“傻子”没必要蒙面,身材也没有这么瘦高,我实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忍不住破口大骂:“草你吗的,有病啊?” 这人刚刚并没有趁胜追击,这时笑了一下,声音很怪,缓缓走来。 我有点害怕,逃跑又太掉价,咬咬牙拿出西方白虎七星宿剪纸符,念咒掷出,双手掐印遥指,大喝一声:“急!” 四面八方窜来一道道灰蒙蒙的气体,七张剪纸符迅速饱满,化作七道朦胧的身影,穿过雨幕直奔那人。 这一幕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是无比诡异,但这人丝毫不觉得惊诧,急退几步,手伸进衣领,拿出一沓东西,然后单手掐印,叽里咕噜念了几句,最后同样道:“急!” 只见他手里的那沓东西竟然也飘了起来,迎着雨水变成一道道身影。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一、二、三……也是七道! 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握草!天官门不传之秘,“太阴剪纸符”,相字符,第三段,四方二十八星宿之东方青龙七宿: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太阴剪纸符术”是天官门最神秘的手段之一,每一段的东西,哪怕一点细微的穴道位置点错都得作废,繁杂的令人发指,日本那么多阴阳师都做不到,这人是怎么做到的?这世界上不是只有我自己会吗? 我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是谁?” 这人冷笑一声,缓缓走来,手上手印急变:“四相青龙势!急!” 他的那些剪纸符,迅速变成一道古怪的造型,朦胧的光芒相接,渐渐化作一条龙形怪物。 我一见顾不得问话,指印急变,喝道:“四相白虎势,急!” 我的七张剪纸符也化作一道老虎模样的怪物。 大雨中一龙一虎凶猛对扑,一时间水花四溅,光芒大胜,犹如神仙法术一样。网.36z. 但这东西看起来玄妙,其实就是比拼的各自道家气功长短高低,行气之法控制剪纸符上的阴灵,气功弱了阴灵不受控制跑了,那么剪纸符屁用都没了。 这人的气功显然不如我,那“龙形”怪物节节败退,我不由大喜,连忙加了把劲:“急!” 簌、簌…… 对方的剪纸符一下子光芒暗淡,七张剪纸符飘落下去,那人冷笑一声伸手接过,又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口中念念有词,随手甩出:“丧魂罗刹,急!” “第四段!丧魂罗刹!你他妈到底是谁?”我连忙收了七张剪纸符,问道:“咱们师出同门啊,有这么大仇吗?” 这人根本不理,那奇形怪状的剪纸符迅速穿过雨幕飞来,落到我头顶半米上下,不停的转圈,我只觉脑袋眩晕,朦胧中看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穿着丝衫,赤着脚,翩翩起舞,娇笑不已,一种被摄魂的感觉出现了。 我连忙摈弃幻想,掐印念咒:“西方罗刹婆,来自幽冥河,天生妩媚意,迷惑世人多,天降清明水,请去婆罗娑,急急如律令!” 不料刚刚念完,那女人还在跳笑个不停,脸上又挨了重重一巴掌,身边有人阴阳怪气道:“没用,这是我的,不是你的,收伏咒收不回,蠢货。” 我挨了一巴掌反而冷静下来,冷笑道:“是吗?” 迅速拿出八卦罗盘,反手一照,那女人不见了,剪纸符没了力道飘在了地上,趁着蒙面人一愣神的功夫,立即拿出“阴煞童子符”念咒扔去。 蒙面人被“阴煞童子”袭身,“哎呀”一下捂着脑袋摔倒,我趁机从旁边捡起一块板砖,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这一下砸的结结实实,真特么过瘾。 这人反应也快,一个后空翻直起身,拔腿就跑。 “我让你跑!”我拿起砖块跟着后面就追,甩手扔了出去,不过准头不够,只砸到这人的后背,不过也够他受的,“嗯”了一下,身体踉跄,差点摔倒。 我再次捡起板砖,边追边骂:“老子不和你比什么天官术,老子和你比板砖,砸死你个狗曰的。” 这人好像也弯腰找砖头,我哪能让他如愿,又是一板砖砸去,这一下没砸着,原来这人弯腰不是捡砖头,而是躬身一跃,跳到隔壁墙中去了,那里是又另一个巷子。 我连忙拿着砖头往上爬,可惜我这人动作太笨,爬了半天没上去,耽误这会功夫对方铁定跑远了,只好恨恨的骂了几句,放弃了。 雨越下越大,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想了一会,还是想不起来这狗曰的是谁,我印象中和天官门有关的,又是男性的,只有阿九和阿吉,但一个老头一个十几岁骚年,和这人的形象不符合。 回头去捡那人丢下的“罗刹符”,uu看书 .ukns 找了几圈没找到,旁边有个下水道,八成是冲下去了,太可惜了。 我看了眼那人离开的方向摇摇头,转身往店铺跑。 店铺留了门,刚到后院便听到百尺老道房间中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胡思情她们那里静悄悄的,而我的房间还亮着灯,我推门而入,骂道:“智深,你个死和尚不怕浪费电啊?” 等看清房中的情况我不由怔住了,智深不在,拓拔依依斜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端了碗干巴巴的饺子。 这一幕真是直击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啊。 我叹了口气,关上房门,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拿毛巾擦头发,边去拿拓拔依依手上的饺子盆,不料拽了几下没拽动,还把她给吵醒了。 拖把依依揉揉眼睛,看了我一眼,开心的举起盆:“老公你怎么才回来?呐,给你留的。” 说着她看见饺子凉透了,边角都快风干了,撇撇嘴道:“凉了。” 我哭笑不得,夺过盆子扔在一边,一把抱过她塞进被窝。 拓拔依依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羞涩道:“哎呀!你、你怎么衣服都脱了?你是准备和人家圆房吗?” 我不由脸直抽,笑骂道:“你这个小妖精!”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降头还是蛊? 拓拔依依的诱惑,实在是让人无法招架,但是不说她那妖怪身份令我心生忌惮,就是和那蒙面人拼了半天,外加淋了一夜雨,我实在没有力气干别的事情,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第二天一大早,我惦记着李家的那几万块钱报酬,丢下跟小猫似的蜷成一团的拓拔依依,匆匆出了门。 要钱的过程并不顺利,那一家人钱是准备好了,但问东问西,各种不放心,最后我拿出八卦罗盘指着里面的两只小鬼,又将杀死女鬼的过程一番解释,再把店铺名头做抵押,好说歹说才拿走四万块。 得!这年头什么钱都不好赚。 回到店铺我发现气氛不太对,百尺老道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平时干劲十足的聋叔有气无力的拿着鸡毛毯子乱转,拓拔依依和胡思情出了门,没看见智深。 我就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百尺见我回来“唉”了一声道:“你昨天和智深干什么去了?智深快不行了,刚从医院送回来,这会儿思情那丫头带着依依出门找你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智深出了什么事?” “走,到我屋看看。”百尺摇摇头率先进了后院。 智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色铁青,牙关紧咬,一副大限将到的模样,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百尺解释道:“昨晚智深回来时还好好的,说依依睡你屋,来跟我们挤挤,幸好我床大,就让他睡在边上。早上起床时我发现他掉在了地上,拍他几下没拍醒,就成这样儿了,打了2,人家接到医院说是癌症晚期,让拉回来准备后事。” 我拉起智深在他的后背灵台三穴感触一下,没问题,再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这是什么症状我也不清楚了。 “狗屁的癌症,智深练了二十年武,烟酒才学会,就他这体格,哪里会突然得癌症?”我道:“他昨晚回来时难道没说什么吗?” 百尺道:“说了,说你的哪个女人被人亲了,你生闷气淋雨去了。陈拐子不是我说你,家里有两个现成的,你老往外跑个什么劲?” “滚!”我哪有心思和他扯这些,拿出烟给了他一根,边抽边琢磨起来,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智深真的得了疾病,第二是他昨晚一个人回来,遇到了千年厉鬼或妖怪,否则一般人或脏东西哪能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这两种可能禁不起推敲都有点扯淡,要是智深能醒过来自己说就好了,我起身扒拉他几下,一点反应都没有。 百尺道:“别玩了,再玩就玩死了。” “你个死老头就不能说点吉利话?”我瞪了他一眼,又扒开智深的上衣,发现他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青一道紫一道,看着挺吓人。 我就问百尺:“以你行走江湖的经验来看,如果不是得了疾病,智深这种情况有哪些可能?” 百尺一瞪眼:“我上哪知道去?” 我说:“你就随便说说会死啊?咱们集思广益嘛,对了,你不会掐算吗?来!算一卦。” 百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算过了,一片晦暗,如云里雾里,不可捉摸,似乎有得道高人蒙蔽视听,唉!无量那个天尊!” “去死吧!你算个毛线了!” 这时聋叔皱着眉走了进来,说道:“我年轻时在云贵川呆过几年,看见过不少怪事,和尚这情况,我怀疑不是被人下了蛊,就是被人下了降头。” 我和百尺对视一眼,都觉得脊背发凉,这两种名头咱们都听说过,十分歹毒诡异,背后之人神秘莫测,往往你人影都没看见,就中招了。 这一带入去看,发现智深的情况还真是有可能被人下了降头或蛊。 我问聋叔:“您老是真聋还是假聋?” 聋叔眨眨眼:“你说啥?” “靠!多谢提醒。”我道了声谢,对百尺嘱咐几句,转身出了门。 听到聋叔说出降头和蛊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出一道身影,那个和“傻子”一起的养小鬼的怪人,这人的造型太符合南方巫婆形象了,而无论养小鬼还是下降头和蛊都是南方巫婆的拿手把戏。 并且也只有他才和我与智深有过过节,这事情发生也比较符合南方巫人睚眦必报的个性,毕竟智深把“傻子”手指头卸掉两根。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直奔那天晚上去过的房子。 到了房子旁,白天看去发现院子里真是一片狼藉,乱的不像话,那些瓶子好像刚被处理过,干净的没了,留下一地脏的,还有些湿烂的纸壳,院子里的臭气离得老远都能闻见。 我不敢冒然往里进,怕那“傻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动手,就算他掉了两根手指,我也不够格啊,躲在旁边巷子中,琢磨着是他娘的报警抓他们,还是想个法子找他们谈判一下。 这时有个老头路过,看了我几眼,问道:“年轻人,你老盯着麻婆子家看什么?” 我一愣:“谁是麻婆子?” 这老头可能有点儿迂腐,指着那栋房子唠叨开了:“那不就是麻婆子家吗?老太太带着傻孙子过生活不容易,平时还是个热心肠,卖破烂的钱都捐慈善了,昨个儿对大伙说惹了人,今儿搬走了。”说着摇头一叹转身走人,边走边嘀咕:“好些年的老邻居,说走就走,挺舍不得,也不知是哪个生儿没腚眼的这么欺负人。” 我看着老头离去的背影凌乱了好一会,这是……被骂了吗? 听说老东西和“傻子”搬走了,更加剧了我心中的猜测,连忙走进了垃圾房。 一楼大门的铁锁都生了锈,看来好久没有开过,uu看书 w.uukansh.om我上了二楼,房门虚掩着,一推开迎面就扑来一股怪味。 他们果然搬走了,里面空空荡荡,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跟磊子学的翻东西毛病犯了,就抽屉柜子翻了个遍,最后在一个抽屉夹缝中找到一张老太太和“傻子”的合影,还有几件他们穿剩下的破衣服、鞋子,几根那怪人的银色头发。 把东西聚在一起,我琢磨开了,他们跟我玩阴的,老子也跟他玩阴的,看看谁狠。 我找了个破袋子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打包带走。 回到店铺胡思情和拓拔依依已经回来了,两人直接把我按在柜台上逼问我神出鬼没的干什么去了。 我实在没法解释,乱七八糟的扯了一通,勉强过关,我问胡思情有没有办法去居委会帮我查一下那怪人和“傻子”的信息,说就是他们给智深下了药。 胡思情果然神通广大,出去没多大一会,拿回两个暂住证,我一看正是“傻子”和那怪人的。 当天中午我亲自下厨烧了几道菜,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商量着智深的事,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商量了,无论是降头还是蛊,咱们都不懂,解铃还须系铃人。 下午我躲在房间中,开始下咒,天官门诅咒之法,应该不会比那降头和蛊差。 (:,!:。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下咒、解蛊与赴约 天官门诅咒之法说起来无非就是利用“太阴剪纸人”的意字符,所谓“意”字,便是一个人自身对外界所有事物的看法与感触,意念、意思、意识等等便是如此。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其中有九种,而我只能搞出最简单的一种诅咒法门,很方便也挺诡异,首先将“傻子”和那怪人的大致模样剪成纸人,上面用箓印手法描绘出他们的生辰八字,接着用五谷杂粮杆扎成一个小人,将纸符贴在上面,最后把他们的衣服和毛发裁剪好搭在小人身上。 下面点香敬供瘟神,要用五根香烛,折成三长两短,寓意天有不测,人将倒大霉。再将他们剩下的衣服和,在一个盆子中,相聚七尺七寸点燃。 施法者盘膝坐在小人正前方四尺四寸方位,口念诅术冥咒:“奏请五方瘟神,请降灾、厄、病、难、急,人间行恶不善者居多,散布广愠,行瘟天地,逐比世人,一曰宋阿大(傻子)二曰沈碧仑(怪人),急急如律令!” 如此一天三次,三天后,这两人将会七窍流血,遍身流脓而死。 当然,如果感觉不过瘾,还可以拿针在小人身上戳着玩,令对方如万蚁噬咬。比如我,到了晚上已经戳了几百次了。 智深的情况好像并没有进一步恶化,只是高烧仍旧不退,脸色依旧铁青,没有丝毫要醒转的意思,把百尺愁的茶饭不思。 晚上吃饭时我特别嘱咐他们,这三天一定要小心,对方肯定会上门。 果然,第三天一大早,有个**岁的小男孩跑进了店铺,手里拿了一个包裹,说:“给我一百块钱,我给你们一样东西。.36z.最新最快更新” 百尺这几天脾气不太好,张口就轰人:“哪来的孩子,你家大人呢?去去去,小心爷爷打你屁股。” 小孩巴巴的想哭,举起手上的包裹说:“有个奶奶说了,你们家有人快死了,把这个东西给你们,你们就会给我一百块钱的。” 百尺吃了一惊,赶紧掏出一百块撵走小孩,接过东西跑进里屋找我。 我正在扎小人,闻听赶紧接过包裹打开,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个药瓶,我拆开信只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阁下手段高明,老身佩服,你我本无仇怨,还请高抬贵手!瓶子里是蛊毒解药,服下就可无碍,等你那朋友醒来,请立即到城南三十里,玄武湖分支小轩农家乐,替我祖孙解咒。” 我把信递给百尺老道让他看看,百尺看完道:“别耽误了,赶紧给智深喝了看看。” 我忧虑道:“我这诅咒之法用的不太熟,懂了的人有好几种方法可以解除,看这老太太的意思,她好像懂了,我就怕她不安好心,等会咱们把智深给喝死了。” 百尺老道拍拍手,来回走了一阵道:“无量那个天尊!也有可能是你小人之心了,就算智深不喝,咱们还是束手无策,看着他死,喝吧!死了算我的!” 我看百尺说的大义凛然,点点头,两人到了智深的屋子,掰开他的嘴,将瓶子里泛着酸臭味的药水一股脑的全倒了下去。.36z.最新最快更新 接着就是焦急的等待,连聋叔知道后也跑过来一起等。 过了半个小时,屋子里突然弥漫起一阵阵恶臭,三个人蹭的一下站起,盯着智深看,只见从他的腚眼里缓缓钻出一条蚯蚓似的虫子,起初昂着头看来看去,接着“嗖”的一下窜了出来,沿着被子掉到地下,飞快的往外爬去。 “果然!乌蛇蛊子虫!揍死它!”聋叔好像挺见多识广,一下子认出了这虫子的名堂。 “打!”百尺也来了劲。 于是三人追出门去,脚踩、砖头砸,一阵大呼小叫。那虫子很快变成一滩烂泥,咱们又给它埋进三四米深的泥土,泼上白酒和盐才算罢休。 回到屋子,发现智深已经醒了,不过张着嘴趴在床边一个劲的吐,吐出来一摊黏糊糊的黄水,水中密密麻麻全都是芝麻粒大小的虫子,还在不停的蠕动。 屋内充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腐味,我强忍恶心问聋叔:“这又是什么名堂?” 聋叔也是两眼一抹黑:“我也不知道了,太恶心了。” 百尺一直指望智深给他养老送终,倒是一点也不嫌弃,跑到旁边喊了一句:“智深师侄感觉如何了?” 智深哪里能说出话来,一个劲的呕吐了。 “我去找水,咱们仨给他催吐。”百尺倒是懂得一点常识,很快提了一桶水过来,三个人扶着智深,可劲的灌水,一边灌一边拍着后背让他继续吐。 吐到最后,智深吐的都是清水了,虚弱的喊道:“别、别灌了,再灌胃都吐出来了。” 百尺急道:“这哪行?再来半桶。” 又是半桶下去,智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直翻白眼,还一个劲的喊:“佛、佛爷恨你们!” 我们仨这会儿冷静下来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我让聋叔和百尺把地面打扫一下,坐在一边问智深是怎么得的这玩意。 原来那天晚上智深一个人回来,路上遇见个包着头巾的老太太摔倒在泥水中,智深身为佛家弟子讲究一个慈悲为怀,普度世人,哪能袖手旁观,于是不但把老太太扶起来,还送了她一阵。 智深道:“佛爷回到家时还没觉得怎么样,就是胃里有点不舒服,本以为是淋了半夜雨着了凉,谁知道早上迷迷糊糊的就睁不开眼了,肚子里好像有一堆虫子在爬,这俩天可把佛爷难受坏了。拐子,难不成就是那老太太给佛爷下的蛊?” 我没好气道:“靠!那老太太你不是见过吗,你没长心眼啊?” 智深郁闷道:“下那么大的雨,佛爷上哪有闲心盯着一个老太太看?何况她头上还带着个头巾。” “好了,过去就过去了,想吃什么让百尺老道给你做。”我摇摇头转身回了屋。 看着房间中的两个小人,我心里犯了嘀咕,如今智深看样子是没有大碍了,所谓人家仁义,我也不能装孬种,冤家宜解不宜结嘛,这民间异人邪术太多,不能随意招惹人,uu看书.uukanh否则老被人惦记着,不太自在。 百尺这时进了屋,好像瞧出了我的心思,笑道:“怎么?真准备去赴约了?” 我道:“不然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坏?” 百尺嗤笑道:“我当然同意你这么做,还以为你要装孬呢,呐,把这个喷上,防止蛊毒上身!”说着拿出一个小瓶子,作势就要往我身上洒。 我连忙躲开,怒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防蛊药水啊!我熬了两天两夜的。” “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我这不才想到吗?又不能解蛊,早拿出来又有什么用?” “好吧,来!” 等喷上百尺的“防蛊药水”,我带上全套行头上路,其实带上拓拔依依比什么都安全,只是她和胡思情一大早就出去了,电话也联系不到。 胡思情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心情不太好,一天到晚冷着张脸,而拓拔依依越来越人性化,跟着安慰散心去了。 我打了辆的士,直奔城南三十里,下了车又沿着玄武湖的分支寻找,也没个确切地址,一直找了一个来小时,终于在一个山包后面看见一家农家乐,老远就见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汉子守门。 (:,!:。 第一百七十三章 阿青 我靠的近了些,发现果然是一个叫“小轩农家乐”的庄子,门前那两个汉子腰板挺得笔直,目不斜视,胸膛高高鼓起,一看就像是练家子,只是站在那里显得不太合时宜,农家乐是吃饭的不是政府单位,你整俩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守着门,谁敢往里进? 我从庄子门前来回走了两遍,心里犯了嘀咕,瞧情形这里是那“傻子”和老太太的老窝啊,会不会摆好了鸿门宴等着我进去送死? 太阳很快升到了头顶,八月的天气火辣辣的,晒的人皮肤都疼,汗水跟瀑布似的往下流,我只好钻进一个旮旯角落的树荫下,叼着烟看着门的方向,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客人没看到,也没见着“傻子”或老太太出门,我捉摸不透,更加不敢往里进了。网.36z. “你在看什么?”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清脆却有些蹩脚的普通话。 我唬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穿着一身红花苗服,身材很纤细,扎着大辫子,皮肤有点黑,但五官挺端正,特别是一双大眼睛,水亮亮的。 “我在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老盯着小轩看。”这女孩子见我不理她,气哼哼的双手插着腰。 “小轩?哦……那什么……”我胡诌道:“好饿啊,看见这饭店挺好的,就是身上没带钱啊。” 女孩子眨眨眼道:“你家很穷吗?” 我有心逗她,苦着脸道:“哎呀!断粮三天了,家里的猫都饿跑了。” 女孩子“噗嗤”一声笑了,拉着我就走。 “哎、哎!你干什么?”我挣扎了下,没挣开,这女孩子看着很瘦,力气却大的吓人,抓的我手腕都疼。 女孩子笑嘻嘻道:“这里是我爷爷的手下开的,也是为我开的,我很喜欢汉家的男孩子,爷爷说,等我嫁了汉家阿哥,小轩就给我做嫁妆,所以现在这里我说了算,你不是饿了吗?跟我进去可劲的吃。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是什么古怪逻辑?这么做你家饭店亏得起吗?咦?不对! 我连忙挣扎道:“别别别,我不饿了,我不进去了。” 女孩子瞪眼道:“让你进你就走,又不收你钱,你还怕生啊?大老爷们的婆婆妈妈!” 一句话说的我无比汗颜,这时到了门口,那两个守门汉子对着女孩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我一个字没听懂,女孩子就点点头,拉着我进了门。 门内门外真是两个世界,从外面看不过是个小庄子,但里面装扮的跟皇家园林似的,各种叫的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名贵花草,各种石头垒建的亭子和假山,各种造型古怪的鱼池。石板路尽头是三座宫殿似的建筑,外表看去金碧辉煌、大气磅礴。 真没想到南京还有这么个地方,而且里面也不是没客人,不远处有个停车场,里面停满了各种名车。 女孩子边走边得意的介绍道:“怎么样?吃惊吧?哈!左面那个大房子是睡觉的,右面那个大房子是玩的,里面可好玩了,可以开枪、射箭、打球、洗澡、唱歌、洗脚,对了,还有很多漂亮的姐姐在里面和客人捉迷藏呢,对了、对了,还有……” 女孩子一说起来就没玩没了,我暗暗咂舌,这里尼玛也太奢华了,那“傻子”和怪人怎么会约我到这种高级场所?莫非和眼前这女孩子是一家人? 我看着还被紧紧拉着的手,甩了一下没甩开,只好出声打断她道:“那什么……中间那个大房子是干什么的?” 女孩子愣了一下,道:“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的话,哼!我说到哪里了?” 我不由和她大眼瞪小眼,我上哪知道去? “算了。.36z.最新最快更新”女孩子摇摇头道:“中间的大房子是吃饭的,你不知道,里面好吃的可多了,有小鸡、蘑菇、牛肉、羊肉、大鲤鱼、兔子……还有好多好看的,只是我不喜欢吃……哎呀,真是好烦,你不知道,有些东西我吃起来……” 我只觉一群苍蝇在头上飞,嗡嗡叫个不停!感情这妹子还是个话唠啊,你是大山里出来的吗?你是多久没人说话了? “我跟着爷爷从大山里出来的。”女孩子来了个神补刀外加神转折,“我很喜欢这里,这里人好多,好热闹,只是……没人陪我说话,爷爷说等找到什么人,就带我回去,等我二十岁才能回来找汉家丈夫,我不想回去,可是又很想阿麽和阿哥他们,更想楚王寨的兄弟姐妹阿公阿叔阿婆,最最最想灵儿姐姐,灵儿姐姐可漂亮了,她是十万大山生苗巫人中的圣女,我们都很尊敬她,其实她很寂寞的,只有我和豆豆还有阿呦陪她,她最近生病了,我爷爷……” 呼~ 疯了、疯了…… “大妹子!”我很严肃的看着女孩子道:“我要上厕所,现在!立刻!马上!请你放开我吧。” “噢?”女孩子眨眨眼道:“你要上厕所啊?可是这里很大,你找不打的,我带你去吧!” “不了。”我看着天上的云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男人上厕所,哪能让女孩子带路,不行,我自己找。” “嘻嘻。”女孩子笑的很开心,手抓的更紧了,道:“你是不是害羞啊?真是的,我们那楚王寨的男孩子和女孩子都是一起上厕所的呢,有什么关系,我记得那一年……” 我看着被勒得发紫的手掌,欲哭无泪,怎么会遇着这么个极品妹子! 啊!妈妈! “你怎么会跑到外面去呢?”我问,心说我怎么就遇到了你。 “你又打断我的话!”女孩子气鼓鼓的瞪着我,好一会才从怀中拿出一个肥肥的红色蚕,“呐,是去给肥肥找吃的了,我的肥肥可厉害了,它杀死了一千条毒虫才活下来的呢,阿麽说,它同时可以给十个人下子虫,哼,看谁以后还敢欺负我!” 我滴妈!蛊啊!我立即躲得远远的,“拿开!拿开!” “哈哈哈,你害怕它啊?”女孩子高兴的拉着我跳了起来。 忽然她掌心的那红蚕打起了个滚,显得有些焦躁,女孩子脸色一变,不由的松开了我,去检查那红蚕。 我一见趁机撒丫子就跑,心说百尺老道还挺靠谱,那蚕铁定是被我身上的药水熏到了,没想到刚跑出十米,手掌一下子又被拉住了,女孩子笑嘻嘻道:“还没吃饭呢,你跑什么啊,真是的,刚刚肥肥可能吃撑了,走!我带你去厕所。” 我挣扎不开,只好阴沉着脸,一路上随她说什么都不理会。进了中间房子的大厅,发现里面坐着不少人在吃饭,都是一个卡座一个卡座的那种,既干净又整洁,很多穿着苗服的女服务员,见了女孩子立即躲得远远的,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脸心有余悸的躬身喊了句:“阿青小姐。” 女孩子兴奋的挨个打招呼:“张霞你好,李娟你好……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不要喊我小姐,喊我阿青就好了,真是的,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和你们聊天了,还有啊……” 服务员们立即齐刷刷的喊道:“阿青小姐你好、阿青小姐你太好了……” “哎呀!你们……” 我沉着脸道:“我快憋不住了,可以了吗?去厕所!” “哼!下次再找你们算账……” 走了二十分多钟,终于到了厕所门前,这个叫阿青的女孩子还要跟着往里进,幸亏被一个女服务员拦住了,说里面有客人,她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我。 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溜的跑进厕所,立即开始找窗户,我要逃了,uu看书 .uuanshu.cm再被这阿青折腾下去,我非得猝死不可。 这里是二楼,而且窗户很小,外面似乎是停车场,不管了!先爬过去再说。 正爬了一半,大厕坑的一个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矮墩墩的人,这人满脸的水泡,鼻子还留着血。 看见这人的一刹那我就愣了一下,这人恰好也看见了我,也跟着愣住了。 “是你?” “是你?” “麻辣比!我杀了你!”这人怒吼一声就扑了过来。 “你个傻冒!”我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爬窗户了,跳下来,拔腿就往外面跑。 这人正是那“傻子”! 我刚冲出门,他也跟着冲了出来,口中骂个不停,大有生撕了我的架势。 “狗曰的,果然没安好心!”我跟着骂了一句,无视厕所门口正拉着两个女服务员聊天的阿青,边跑边掏出七张西方白虎七星宿剪纸符,右手掐印,暗运行气法门,口念咒语:“太上天官敕令,冥冥祈告天庭,天官门陈总做法,请将星辉遥应、四方有道阴灵加持,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与我走北斗!急!” 说着转身一指“傻子”:“给我杀!”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和解与圣女茯苓 “傻子”似乎受诅咒之伤严重,那神秘的走禹步用不出来了,行动也变得很缓慢,眨眼间就被七张纸符撞击的皮肤炸裂,血水脓水并溅,变成了血人,即恶心又恐怖。 我正在气头上,顾不了太多,正准备一鼓作气结果了这混蛋,管他娘的算不算杀人犯,一旁懵住了的阿青突然冲了过来:“阿大!那谁,你别杀阿大!” 她突兀的冲来,我来不及收手,剪纸符划过去,顿时在她脸上留下一道伤痕,头发也是散碎的落了一地。 我立即收回剪纸符,一把推开她,跳起来对着“傻子”的脑袋就是一脚踏去:“上次打老子还没跟你算账,还想杀我?我弄死你!” 这边的吵闹声惊出一群包厢中的客人,服务员也是哗啦啦跑过来一片,几个服务员惊慌失措的扶起头破血流的阿青。 我管不了大厅广众之下是不是不太妥,既然一个人想杀你,还跟他客套,那就是白痴,我没头没脑的往“傻子”头上踢去,很快给他踢得血肉模糊。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住手!” 我抬头看去,只见几个人挤出人群,领头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穿着苗服,留着胡须,浓眉大眼,满脸愤怒,他身旁正站着裹着头巾的怪人老太太,满脸都是脓包。 好嘛,都来了!我一脚踹飞半死不活的“傻子”,手上掐印,念念有词,七张剪纸符凌空飞舞,引起一片惊呼。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约好了来解咒,冲上来就拼命,怎么?比人多?今天老子拼了小命不要,你这里的人要死一大半,信……还是不信?” 那老头脸色变换不定,看了眼我身旁飞舞的剪纸符,忽然露出一丝微笑道:“年轻人就是火气大,误会了,误会了,我请你来吃饭喝酒的。去把阿大扶起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几个苗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扶起了“傻子”。 苗人老头又给客人们道了歉,请大家进包厢,说一切消费打半折,这才对我道:“老头子等了好半天了,不知小兄弟敢不敢陪我喝杯酒?” 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此时被老头子一激,就道:“有什么不敢?” 一行人进了一间豪华的包厢,桌子上早已经摆满了菜,老头子示意大家坐下,除了阿青和怪人老太太,还有另外俩个苗人老头。 阿青这会儿回过神,捂着脸上的伤口对着我怒目相视,气道:“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老头子感到莫名其妙道:“莫非你们认识?” 我摇摇头:“不认识。” 阿青还要再说,老头子瞪了他一眼,对我抱拳道:“老头子楚王寨头人何阿近,请问小兄弟贵姓!” 我对这些什么寨什么头人很不感冒,也做不出抱拳之类的老武侠式打招呼,大咧咧报假名道:“陈德华。” 谁知何阿近听后莫名其妙的满脸失望,和另外两个苗人老头对视一眼,指着怪人老太太道:“我这妹子生性纯善,从不害人,进了城也是为了讨口饭吃,不知怎么惹了小兄弟你。” 这事说起来就不知道怪谁了,毕竟我前面偷偷跑到人家去,那阿大揍了我一顿,智深又扯断他两根手指,这老太太给智深下毒,我又施法诅咒…… 我道:“说不清,反正梁子已经摆下了,和解就和解,不和解咱们各凭手段,谁死谁倒霉。” 一个苗人老头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用十分蹩脚的普通话道:“年轻人嚣张跋扈!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我也拍起了桌子道:“你当我吓大的?信不信你活不出这个房间?” “你……” “在!咋了……” 何阿近打圆场:“都坐下,都坐下,多大的火气。” 老头子气哼哼的坐了下去,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何阿近冲我笑笑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本就没有多大的愁恨,小兄弟,我看这样,给个薄面,我给你赔不是了,我保证我这妹子和阿大再也不会找你麻烦,请你也高抬贵手,给他们解了咒,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那怪人老太太歪着腰说句“对不起”! 我其实也对这“小轩”的能量感到惊心,只是一口气憋着,这会儿见这老头说的诚恳,老太太也道了歉,趁机借坡下驴,道:“好说,好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等会儿就给他们解了。” 说着看了看满桌子菜,夹起一只螃蟹,吃了两口,道:“这么着吧,现在解。” 几人都起了身,到了另一间包房,阿大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解咒其实很简单,把家里的小人撤了就完事,不过为了显出我的本事,当下给阿大背后拍了三下,用“震”字剪纸符打破晦气,同样在老太太身上如法炮制一番。 完事,挥挥手:“完了,我走了,不送!” 何阿近忽然道:“且慢!”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笑了笑道:“酒菜还没动,不如吃完再走,老头子还有事问你。” 我是真的不敢再呆下去,他们认为事情完了,保不齐要动手。 何阿近人老成精,似乎看出我的想法,道:“放心,没人会难为你。” 我熬不过,只好随着一行人再次进了包厢,何阿近端着酒杯和我碰了一下,道:“蛊毒南疆巫,淮水陈天官,敢问小兄弟是陈伯晏什么人?” 我吃了一惊,握草!他知道我大爷爷? “你什、什么意思?” 何阿近笑道:“瞧你的手段是天官门真传,杜鹃花与陈伯晏之事,你可听说过?” 我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不过这个话题似乎不重要,就摇摇头。 何阿近又道:“那你知不知道,天官门与苗蛊的关系?” 我再次摇摇头。 何阿近继续道:“历代联姻,陈蓝楚娶兰阿婆,陈伯晏娶杜鹃花,这一任的圣女叫茯苓。” 说着何阿近拿出一个牌子,道:“这是二十年前,杜鹃花钦定的,你看看,这人你认不认识?他是不是你的兄弟?” 那牌子灰不溜秋,好像是紫檀的,我凑近看了一眼,顿时一口老气差点喘不过来,只见上面刻着:“茯苓配陈总。” 二十年前,就知道我的名字,我那时还没出生好吗? 我连忙胡扯道:“没听说过,我们家族太大,子弟好几百,你再找找看。” 何阿近道:“不对吧,我找到了淮水畔,那里姓陈的不少,可是陈伯晏年轻的直系子孙好像就一个。” 这就太让人尴尬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在何阿近一脸遗憾道:“茯苓今年也二十岁了,若论相貌,真是很少有女孩子可以与之相比,包括你们这里的明星。” 我尝试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找到那陈总和她结婚?” 何阿近愣了一下,uu看书.ukansh.co 道:“这个不太好说,毕竟年代不同了,茯苓不知愿不愿意,只是……茯苓受了诅咒,实不相瞒,和我这妹子与阿大类似,只是更加歹毒诡异,真是令人费解啊。” 我也不由觉得奇怪,谁会诅咒一个女孩子,类似?天官门的? 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天大雨中的蒙面人。 何阿近道:“茯苓对我们太重要了,不能有一点闪失,这样吧,你跟我去苗家一趟,价钱好商量,你尽管开口就是。” 我想了一会道:“这样吧,我考虑几天,想好了给你答复。” …… 从“小轩”出来,已经到了傍晚,我边走边琢磨着去苗家的可行性,我发现自己掉进了钱眼了,何阿近说价钱随便开口,想到“小轩”中的豪华气派,我不禁怦然心动。 真是没想到来前来和解,还会碰见一桩买卖,如果真是天官门诅咒之法,我倒是有几分把握。 这时前面拐过一道弯,路旁停了辆轿车,我随意瞥一眼,感觉很眼熟,好像是……陈一凡的。 我悄悄钻进草丛,顺着草丛摸过去,到了跟前欠脚往里看,这一看顿时怒火中烧,肺都快气炸了。 车中陈一凡和蔡小雅抱在一起!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倒斗出了事故? 看他们车子的停靠位置,应该也是从“小轩”中出来的,只是我刚刚没碰着。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车窗中两人拥抱在一起,好像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我的一颗心就跟炸了一样,从和蔡小雅试着交往开始,我心里就明白,这姑娘可能是出于对我的方术的惧怕或敬畏,和一种莫名其妙的心里作用,后来慢慢的我发现,两人真是不同世界的人,我这个人农村出身,比较粗鲁爱说脏话,而她温婉知礼,文化高智商高,家里还有钱。 可这并不代表,我能忍受她招呼不打,就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我完全被怒火烧昏了头脑,随手抓了把茅草冲出去就往车窗上砸,蔡小雅首先发现了我,惊慌失措的挣扎开了,陈一凡回头看了一眼,表情很古怪,摇开车窗道:“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忘记给你介绍,这是我刚交的女朋友,蔡小雅,哦,忘记了!你们好像认识。” 吸气、呼气……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我指了指他们俩人,骂道:“恬不知耻!蔡小雅算我眼瞎,陈一凡,你他娘的给我下来!” 蔡小雅低着头,不敢说话,陈一凡淡淡一笑,发动车子:“你不能骂我娘,我娘可是你亲姑姑,呵呵,回头见。” 眼见车子发动起来,我立即去拉车窗,差了一步没拉到,还被甩趴下了,车子扬尘而去。 我爬来跟着后面就追,“狗男女!给老子站住!” 车子渐渐看不见了,我吃了一肚子灰,只觉鼻子发酸,委屈的要命,忍不住仰天怒吼。 这时手机来了条信息,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好戏还在后头,咱们走着瞧!” 我怔了一下,这人是谁?陈一凡吗?我们十几年没见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得到了伊胜男和蔡小雅就是为了气我? …… 失魂落魄的回到店铺天已经黑透了,店铺里只有百尺一人,见我回来,调笑道:“呦,回来了?没少胳膊少腿吧?” 我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前后看看只有智深躺在床上睡觉,没看见聋叔、依依和胡思情。.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问道:“他们呢?” 百尺老道疑惑道:“依依和胡思情那丫头一大早上到现在都没回来,聋子出去找她们了。” 现在还没回来?我想了想,有拓拔依依在,她们应该不会有危险,准备去厨房搞点吃的,走了几步又一想不对,这么晚不回来干嘛去了? 我打了胡思情电话,没人接,拓拔依依和聋叔都是没有电话的,左想右想不太放心。 百尺安慰道:“没事的,大城市里,还有依依那妖怪在,能出什么事?” 我点点头就去厨房抄了两个菜,和百尺、智深喝了点小酒解闷,结果到了晚上十点多,胡思情他们还没回来,我有点坐不住了,打声招呼,匆匆出了门。 我首先到了胡思情的卡通别墅,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人,又去了他们常去的一些酒吧和饭店,同样没找到人,最后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许子旭,这货一听立即赶来和我会面,急道:“怎么回事?她能去哪?”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许子旭打了一圈电话,没有消息,又火急火燎的开着车带我到处转,结果一无所获。 两人又回到胡思情的卡通别墅前,看着黑漆漆的窗口,坐在车里抽闷烟,我就问:“胡思情这几天心情好像都不太好,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家里?”许子旭想了想,激灵一下,拉着我下车,边走边道:“那天你那店开业,我和雪姨聊了会,她似乎心情也不太好,我猜是不是胡叔叔他们出了事?” 我楞了一下:“胡叔叔?哪个胡叔叔?” 许子旭神神秘秘道:“你表叔胡建军啊,不怕告诉你,他们的身份你可能不太知道吧?王胖子、胡建军和看风水的金大爷,这仨人是铁三角,专发死人财,也就是盗墓的,要知道那些帝王和达官贵人的陵寝岂是那么好盗的,机关消息密布,搞不好就要小命完完,他们消失几个月了,还没回来,我猜可能是出事了。” 我想到了那瘦子、胖子和老头,这三人行事风格给人一种万事无所谓的样子,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精明和狠辣,这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他们是盗墓贼我早猜出来了,不由问道:“他们干了这么久了,孰能生巧,怎么会出事?” 许子旭咂嘴道:“外行了吧,盗墓没有孰能生巧这么一说,每个老坟里面都不一样,危险程度也不同,那什么……我也不懂,只是这么一猜,谁知道怎么样了,呐,如果不出我所料,思情应该在他三个爸爸的房子里,她从小没妈妈,被三个老爸捧在手心里,养成了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但她对三个爸爸的感情,一般人很难理解。”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胡建军的房子前,果然!里面亮着灯,聋叔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我和许子旭连忙进了院子,问聋叔道:“胡思情在里面吧?” 聋叔一脸愁容,点点头:“这丫头找了一天叔伯们,没一个人买账,哭了好半天,这会儿刚睡着。” 聋叔说的话我们听不太懂,不过胡思情哭了好半天?在我们印象里,哭这个动词一直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和许子旭进了房子,到了二楼发现拓拔依依站在一间房间的门边,见我们来了,冲我们“嘘”了一下。 我和许子旭点点头,顺着门缝往里看,只见胡思情躺在床上缩成一团,脸上泪痕未干,口中不停的呓语:“爸爸,胖爸爸,金伯伯你们别离开我……” 我们不由觉得心疼,胡思情这丫头不经历绝对的打击,是不会这样子的。平时我们只知道她的霸道和阔气,谁又能理解她对亲情和家人的渴望,认识这么久,我才明白,她喜欢卡通玩具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关心我这个“远房表哥”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过亲戚。 我给许子旭使了个眼色,又拉着拓拔依依下了楼,我就问拓拔依依你们今天一天干什么去了? 拓拔依依朦懂的说道:“思情带着我去了好多地方,找了一些老头子,但那些人好像都不太理她。” 问拓拔依依算是什么也问不出了,我们把聋叔喊进来,问了一圈,顺带着商量怎么开导胡思情。 聋叔苦笑道:“你们小年轻还是不要问了,告诉你们也没用。” 许子旭道:“你确定告诉我们一点用都没有?” 聋叔看看我又看看许子旭,干净利索道:“我想胡先生他们是做什么的,你们应该有所耳闻了,几个月前,他们去了一个地方,那里十分凶险,但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临走前曾交代,如果三个月没回来,那就永远回不来了,希望阿雪和我照顾思情,本来这事我们是瞒着她的,但这丫头太聪明,心里跟明镜似的,眼看半年时间都过了,你们说胡先生他们会怎么样?” 我和许子旭面面相觑,u看书.uukah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聋叔又道:“本来就算半年期限也做不得准,毕竟他们手段高明,耽误了一些时间在什么地方办点事也有可能,但是他们合伙的一群中,前几天回来一人,这人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可回来时已经跟六十岁的老人似的,而且瞎了一只眼,掉了一条腿,只来得及跟家人说了一句话,就死了。” 我和许子旭齐声问道:“说了什么话?” “他说:死了,都死了!” 聋叔叹了口气:“这就由不得人不害怕了,思情这丫头知道后,闷了几天没说话,今天一早去老六城找那些她爸生前的伙计帮忙,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因为胡先生三人是行内除了北派摸金总瓢把子屠三爷和湖南土夫子龙头刘赖子之外,能力最强的,他们要是都死了,谁还敢接这活?就是有钱赚也没命花呀!” 听了聋叔一席话,我们都长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我们完全是两眼一抹黑,鬼知道怎么办?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他们受我三个爸爸的恩惠那么多年,如今却树倒猢狲散,人情冷暖也不过如此了,没人去我便自己去!” 胡思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站在我们身后,泪痕擦的干干净净,满脸都是倔强!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准备、人手 胡思情是个十分倔强的女孩子,她轻易不会做出决定,但做出了决定就绝不会改变。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前面还在考虑要不要接何阿近的活,接着碰见蔡小雅和陈一凡的事,没等想出处理的办法,胡思情家里又出了事。 无论从目前的雇佣关系,还是胡建军许诺的几十万大洋,或者和胡思情的私交友情,我都不能袖手旁观,看着她一个女孩子去赴险。 没了她,我在学校毫无意义,很多友情也都是建立她存在的基础上。 当天晚上,我和许子旭、聋叔几个人见劝不动胡思情,就转而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我对胡思情说:“我虽然不懂表叔他们的行业规则,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来看,只怕过程会很危险,最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中国那么大,随便一座大山都够我们找半年。” 胡思情看了我一眼道:“是我,不是我们。” 我道:“你一个人?就算你长了八只眼,又能怎么样,要去我陪你去好了。” 聋叔道:“还有我,我会跟着小姐的。” 许子旭咳嗽一声:“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跟着。” 拓拔依依也跟着起哄:“当然少不了我,嘻嘻。” 胡思情有点感动,低着头想了好一会才道:“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也许爸爸他们不想让我这么做,但是……不去看一看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我这辈子都活不安生,我劝你们要想清楚了,那里可能会极度危险,说不定一去不返……” 聋叔和许子旭都是大咧咧的应承,总得意思是说:死就死活就活,你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我从中听出一丝异样,问道:“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对不对?” 胡思情点点头,转身进了一间书房,随后报出一堆东西,最显眼的是一张中国地图,胡思情把地图摊开,指着“鸡肚子”一角的地方,那上面有个钢笔画的圈圈:“这里!” 我们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塔克拉玛干沙漠!握草!这是要疯啊! 我说道:“这地图太抽象,面积也太广,随意一个小点点可能都比南京城还要大,你到底指的是哪里?” 胡思情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道:“具体的位置还要到地头再寻找,那地方是……古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楼兰国,神秘的最后一任女王莎袭妙的王宫。网.36z.” 古西域三十六国在传说中是一处充满异域风情,美妙绝伦的神秘圣地,位于丝绸之路上,拥有数不尽的传说和无尽的宝藏,但是……什么莎袭妙女王,我们简直闻所未闻。 我们正处于震惊中,胡思情又道:“爸爸他们临行前的一晚,金伯伯下厨做了一桌菜,让我过去陪他们吃饭,他们只说要出远门,并没有提别的,后来喝了点酒就开始争执,金伯伯喝的少就送我先回去,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从小耳濡目染,他们的东西我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所以我又悄悄返回,躲在后门偷听,才发现他们要去这个地方,原因嘛……” 胡思情把其余的东西摆开,只见是一个算盘、一只玉如意、一个青铜葫芦。.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们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胡思情无奈的解释道:“这个就是他们去那里的原因。” 我和许子旭把三样东西拿起来,轮换着观摩,感觉都是宝贝,估计能卖不少钱,但说胡建军因为这三个东西去那里,我们就俩眼一抹黑,啥都不明白了。 我放下葫芦道:“什么原因咱们就不需要知道了吧?到地方找到他们就好,思情你也别难过,说不定他们活的好好的,只是被困住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句话安慰的太没水平,困在哪里半年,神仙都要饿死了。 胡思情脸色惨白,好半天才道:“后天一早我就出发。”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就让拓拔依依陪着胡思情先去休息。 剩下三人无言以对,聋叔忽然忧虑道:“我也不拿你们当孩子,不瞒二位,我以前做过这行,小姐她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那些事不是三五个人可以做到的,需要很多设备和人手,若是换在以往,胡先生手下的伙计一堆,随便一召就够了,但眼下,只怕很难凑到人。” 我道:“这个我们是外行,您既然做过这行,大概需要什么,您说,我们来办。” 许子旭点点头,也是这个意思。 聋叔道:“首先就是人手,必须要信得过的,激灵,身手还要好,其次是家伙,比如冷烟火、防毒面具、手电筒、火把、枪、匕首、医药包,最重要的是挖洞的洛阳铲,还有其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们一听不由咋舌,没想到会这么麻烦,聋叔道:“这些东西好办,阿雪有路子,可以直接托运到地方,关键是人。” 许子旭道:“人我来想办法吧,我认识一帮亡命之徒,只要钱到位,地狱他们都敢闯,关键的是……我怕到了一定的时候,震压不住他们。” 我想了想道:“这你大可放心,我专治各种不服。” 三人笑了笑,就没话可说了,挨到早上各自去准备。 我在路上吃了点早餐,刚到店里就听见里面有争吵声,进去一看,好家伙,磊子和智深快打起来了。 我连忙拉开他们,问是怎么一回事。 智深身体素质很强,这才一夜就好的差不多了,怒气冲冲的指着磊子道:“这货跑到咱们店里拿钱,说是给女朋友打台,咱们少他的?” 磊子不敢看我,干巴巴道:“拐子,帮我一把吧,我把我师傅给炒了鱿鱼,都半个月没上班了,洗脚城的一个小妹,被我搞出问题来了,现在身上没钱。” 我不禁哭笑不得,让他前面带路,去看看他的女朋友。 磊子租了一间瓦房安置他那女人,结果我们到了地方闹了个大乌龙,发现有个男人从里面出来。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进屋一看,那女人长得一般,此时已经显怀,顶着个大肚子,只怕不下五六个月,紧张万分的盯着我们。 磊子莫名的翻了一遍抽屉,然后火大,说我给你的钱哪去了,是不是又被你哥拿走了? 女人一个劲的哭,眼神躲闪,就是不说话,我感觉不太对,磊子这货是个雏,有女人不可能瞒我半年,悄悄把他拉到外面,问他认识这女人多久了。 磊子气愤道:“两个多月了。” “啥玩意?”我顿时笑意狂喷,哈哈大笑起来。uu看书 .uukanshum 磊子感到莫名奇妙,问我干嘛笑成这样。 我不好意思直说,就道:“俩个多月你能把她肚子搞这么大?你仔细想想!” 磊子想了半天,道:“你不懂,她跟我那会儿,肚子还没大。” 真是为磊子感到悲哀,我叹口气,把这方面的东西给他讲了一遍。 磊子越听脸色越难看,拎了块砖头就要往里冲,我连忙拉住他,道:“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你别冲动。。” 我把磊子挡在门外,板着脸进去和那女人声色俱厉的说了一通,这女人终于说了实话,原来刚刚那男人并不是她哥,而是她的男朋友,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只是他们俩人从外省私奔出来,有家不能回,那男人没事做又好赌,没钱养活她,于是就怂恿她找个冤大头,结果这一找就找到了磊子。 不要说是磊子了,就连我都快气炸了肺,我出了门,拉着磊子就走,换着法子安慰他:你白玩人家老婆几个月不是云云。 接下来找到了那男人,咱们很削了他一顿,回头我又给了那女人一点钱,让她悠着点花,可不能再给那混蛋了,这事算是就这么解决了。 磊子犹自愤愤不平,我怕他闹出事,想到去沙漠正好缺人手,就拉上他。 (:,!:。 第一百七十七章 长沙吴老盖 中午我下厨炒了一桌菜,把百尺、智深和磊子喊上,四个人坐在一块喝酒,我把去找胡建军的事情说了出来,百尺老道皱眉想了半天,做出一个决定:店里生意不景气,不如咱们一块去,顺道发点死人财。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想了想觉得不太妥,那里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咱们局外人发死人财之类的话不提也罢,何况店里也不是没生意,这段时间老是有人来看病,那些小挂件、护身符也卖出不老少,房租除去还有盈余。 我举起杯子和他们干了一下,说道:“这种事情,鬼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胡思情的关系你们也清楚,不去不行,我合计着那胡建军三人已经挂了,只是有些话我不好说出口,这次权当陪胡思情旅游了,能把她全头全尾带回来就阿弥陀佛了,我看这样,百尺就留下看店吧,智深身手不错跟着我去。” 智深和尚无所谓的点点头。相处几个月下来,我管他吃喝,给钱花,给他个家,就算我要带他上天,他也会答应。 百尺默不作声,起身拿起一串铜钱,念叨几句,就地一撒,拨拉两下,叹气道:“卦象太乱,主凶险极恶,阴阳分离,有人生,有人死,有人分散,唉!你不让我去也行,但是话说在前头,你们可都得全头全尾的给我回来啊。” 他这卜卦我不太信,不过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拍拍他的肩膀:“亲爱的百尺,放心!说不准我和智深、磊子带一堆青铜器回来,搞不好连楼兰女王都给她弄回来给你暖床。” 几人一听都笑了。 下午智深和磊子喝多了,回屋睡觉,我没怎么喝,睡不着,闲得无聊,想起八卦罗盘中的双胞胎小鬼,就出门晃悠,直到傍晚终于买到一把老爷版竹子油布伞。.36z.最新最快更新 回来后开整,先是在伞内刻画七七四十九道“养灵庇阴箓印”,接着将“阴煞童子符”塞入伞柄,再在其上刻画“付阴咒”,最后滴血温养。 林林总总搞下来,足足花了**个小时,已经到了深夜,我打了个哈欠,盘膝练习每日的天官门气功,感觉还没多大一会儿天就亮了。 智深和磊子睡了一天,此时早已经准备好行李,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外等我。 三人临出门前,百尺老道依依不舍,挥手道别:“此去定要小心!” 我大咧咧道:“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呸!总之那个你就放心吧。” 智深听着挺乐,也跟着瞎咧咧:“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阿弥那个陀佛,佛爷走了!” 百尺老道气的胡子差点拽掉。 …… 仨人到了胡建军的别墅,许子旭、聋叔、胡思情和拓拔依依已经整装待发了,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队伍中多了个人,蔡小雅,她一身运动装,一看就是出远门的样子。 他们见我不但准时到来,还带了两个帮手,都觉得很振奋,老远打起了招呼,我进了院子把许子旭拉到一边,指着一旁脸色尴尬,低着头看脚尖的蔡小雅道:“这女人怎么跟来了?” 许子旭咳嗽两声,小声道:“你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不过胡叔叔的事要紧,小雅不但精通好几种语言,对西域三十六国的历史也知道不少,这是谁都比不了的,带上她算是通译。.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点点头,没做他想,和磊子一比我无疑是幸运的,还有什么放不下,尽管……心里还有点难受。 我问许子旭:“你找的那些人呢?” 许子旭道:“他们昨天先行过去了,一共十一个人,个个身强体壮,对了,这是路线图,你看看。” 说着递给我一张地图,胡思情走过来介绍道:“本来是要坐飞机的,但是咱们人不少,票不好买,就决定坐火车,先去长沙,联系一下那边的装备,再直接到达乌鲁木齐,从乌鲁木齐到巴州,再从巴州到若羌,若羌是咱们最后一个补给点……” 我打断她道:“我无所谓,怎么都成。” 胡思情点点头:“那好!出发!” 当下一行八人为了一个比较滑稽的理由,向着未知的地方进发。 我们首先坐的火车卧铺,晃悠了一天一夜才到长沙,下了火车胡思情就到一家旅店,开了五间房,喊上我和聋叔、许子旭一起去联系这边的土夫子买家伙,剩下的人留下休息。 话说在一个行当做久了,天南地北的同行相互之间大都认识,不是仇人就是朋友,胡建军三人在长沙有个关系比较铁的朋友,叫吴老盖,曾经和他们三人合伙下过几次斗,一直没断了联系,前面雪姨在电话中联系的就是他。 我们见到吴老盖时,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是个盗墓贼,这人四十岁不到,开了家门面挺大的理发店,穿着身笔直的休闲装正娘里娘气的和一个富婆扯淡,这和他的职业与名字太不符合了,我甚至以为认错了人。 吴老盖似乎见过胡思情,把手头活丢给手下,扭捏着走过来道:“呦!这不是情丫头吗?好几年没见,都出落的这么水灵了,来,快让叔叔抱抱。” 我和许子旭面面相觑,刚要阻拦,谁料聋叔给我们递了个眼色,那边胡思情已经大大方方的和他抱了一下,笑道:“吴叔叔,你老公呢?” 吴老盖脸色变了变,骂了句:“臭丫头,跟我来。” 我们跟着吴老盖拐弯抹角的钻了几个房套房的房间,最后在一间杂货间停了下来,这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墙上挂满了各种铲子、钢刀和半自动步枪,地面上也是堆满了各类大大小小的箱子。 吴老盖到了这里,气质完全变了,阴冷而粗犷:“臭丫头谁让你来的!你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们凶多吉少了。” 本来已经开朗起来的胡思情这会儿眼圈又红了,轻轻哽咽起来。 吴老盖叹了口气:“听叔的话,带着你的朋友回去吧,此路不通。” 许子旭急道:“吴先生……” 话没说完,吴老盖突然抬手一枪打掉他平时极为爱惜的鸭舌帽,道:“你算什么东西?” 许子旭满脸愠色,uu看书ww.ukan正要争辩,胡思情拉了他一下,对吴老盖道:“吴叔叔,我知道您为我好,可是……就算他们真的死了,我也要去看一眼,就算爬着去也要去。” 吴老盖沉默了半响才道:“丫头,不是我非要拦着你,你可知我老……也就是你唐伯伯也跟着你爸他们一起去的,几个月前他给我发了条遗言短信,说自己怕是不行了。我了解他,他说话从来都是留一半,说自己快不行了就是马上就要断气了,唉!他们是何等样人,大风大浪一辈子结果落了这么个下场,何况是你?而且他们闹出了不小的风波,那一片地如今不但行里人云集,就是公家都出了人,此时那里早已经乱成一锅粥,云橘波诡,阴谋重重,你没有一点经验,只怕要被人拉着垫背,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一听都不由觉得郁闷,胡思情倔强道:“无论如何,我都要去。” 吴老盖脸色阴沉下来,“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再敢顶嘴,今天说不得要把你绑起来。” 我此时已经失去了耐心,双手掐印,七张星宿剪纸符自动窜出,泛着光芒凌空飞舞。 我冷笑道:“我们出钱买东西,你只管置办好就行,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吴老盖蹭的一下站起,一脸的活见鬼。 胡思情和聋叔三人也是张着嘴,目瞪口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1次没了 吴老盖看了我的手段之后,最终妥协了,但对待胡思情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仿佛变成了陌生人,一应装备的价格分毫不让,并且说只能托运到瓦石硖,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取。.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们看了下清单,洛阳铲3把、6.5毫米口径仿三八式老步枪3把、高仿7.66毫米口径****9把、各式子弹3发、防弹背心、放毒面具、冷烟火、64手雷、手电筒、卫星导航仪、钢刀匕首、医药包……林林总总一大堆,价格也几乎是天文数字。 胡思情毫不犹豫,直接ps机划款,我和许子旭看的面面相觑,心惊肉跳。 回旅社的路上,胡思情对我的态度也起了变化,不理不睬,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我悄悄拉住许子旭,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去打仗的嘛?这些东西可以装备一个排的正规军了吧?” 许子旭愁眉苦脸道:“我也不清楚啊,这好像是思情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聋叔站在前面等我们,道:“你们不理解这行当的规则,到了荒漠老林那些无人区,那些人都会变成一个个杀人狂魔,往往为了一个破瓦片或者几句口角都能刀枪相向,更何况地下常年不见天光,引起一些奇怪的变化,会出现很多稀奇古怪的怪物。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找人,不是倒斗,所以一切还是以保护自身为第一准则。” 我和许子旭无言以对,几个人一路沉默着回到旅社。.36z.最新最快更新 晚上他们要出去吃饭,我没心情,独自在房间中思考整件事,原本我以为会像旅游一样逛一圈就回去,没想到聋叔他们准备了这么多拼命的家伙,我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保护他们的安全上,但刀枪无眼,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不知后面会遇到什么。 我们一共开了五间房,连在一起,我要磨合双煞鬼童伞法器,所以自己睡一间,这时听见旁边有开门声,不知谁先回来了,就打开门看了一下。 回来的是蔡小雅,两眼四目相望都怔了一下,我心跳加快,说道:“小雅,我……” 蔡小雅神色慌张,跑进房间伸手要关门,我连忙跑过去推门,两人一下子僵持住了,她一个女孩子毕竟力气比不过我,很快门被推开,我走进去紧紧关上门。 蔡小雅慌张的跑到床边,不敢看我,声音很冷道:“出去!” “出去可以。”我道:“我只想听一个解释。” 蔡小雅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哽咽:“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我们不是同一类人。” 我有点生气,强行压抑着道:“陈一凡就和你是同一类人?你知不知道他和一个叫伊胜男的女人快要订婚了?” 我以为说出这句话后,蔡小雅会很吃惊很难过,没想到她表现的十分平淡,“那又怎么样?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肺都快要气炸了,大声道:“你是不是太蠢了?你脑子不好吧?” 蔡小雅泪流满面的站起来,跟着吼道:“脑子好不好管你什么事?你是有本事的人,你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就去哪,你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死活,我和你没法比,我有父母,有家里的产业。” 她泪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了很心疼,我不明白她说这句话有什么意思,心里一狠,冲过去就抱住她。 蔡小雅颤抖一下,用力的推开我:“混蛋,放开我,滚开!” 我心头火大,陈一凡都可以,凭什么我不可以?加大力道用力抱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抱,反正就想抱着。 俩人正纠缠的当口,忽然门被推开了,外面站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胡思情他们都回来了。 俩人尴尬的分开,我拍拍手道:“那什么……开个玩笑,小雅说她冷。” 说完不顾一群人诧异的目光,冷着脸回了自己房间,没过多久拓拔依依噘着嘴穿门进来,坐在床边,两眼几乎喷出火了,气冲冲对我道:“元呈一,你是不是疯了?我要和你圆房你不愿意,竟对别的女人动强。” 我叹了口气道:“依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不服这口气,没有动强的意思。” 拓拔依依站起来,神色很异样:“我都看出来了,你还不承认?” 我也火了,怒道:“看不看出来又怎么样?我根本不是狗屁的元呈一,我现在心里很不爽!” 话音刚落就发现情况不对,整个房间充满了粉色烟雾,脑袋开始眩晕,浑身软绵绵的无力,下身也有了反应,朦胧中看到一条曼妙的赤果身影。 我心里大骇,急道:“依依,别,不行的!” 然后…… …… 第二天一早醒来,浑身疲惫不堪,腿都软了,房间里已经没了拓拔依依的身影,我看着被单上剪走的一道圆形豁口,再想到昨晚朦胧中的疯狂,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运转天官门行气之法,完了!一点儿也没有了。 “有人没有?”我大喊一声。 房门打开了,拓拔依依红着脸,以无比怪异的走路姿势端了碗粥进来,坐在床边轻声道:“吃饭吧。” 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道:“你舒不舒服?” 拓拔依依红着脸低着头,uu看书 .uukanshu 声如细纹的“嗯”了一声。 我道:“我不舒服!什么都没感觉出来,一身气还被你吸走完了,现在都变软脚虾了。” 拓拔依依“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拿出一片圆形床单,道:“呐,我的初红,明白了吧?” 我瞪大眼睛:“我明白个什么?这是什么玩意?” 拓拔依依气哼哼道:“你是猪啊,金色的看见没有?我的法力被你吸走了一小半,你歇几天会更厉害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这时胡思情冷着脸敲门道:“上路了。” 接下来我们坐上前往乌鲁木齐的火车,经过几天几夜的晃悠,终于到了地方。胡思情和聋叔一下车马不停蹄的前往汽车城,搞回来五辆适合山路沙地的高性能越野轿车。 从乌鲁木齐到巴州用了一天,在巴州我们汇合了许子旭雇佣的十一个亡命之徒。 因为就要前往目前形势复杂的若羌,我们决定就地休息一晚,开一场动员大会。 经过几天的时间,我身体果然恢复了不少,但是还是有点疲软,对于柔情似水的拓拔依依,我只有提心吊胆,敬而远之了。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表哥就这脾气 当晚胡思情在一家酒楼定了一个大包间,里面摆了两张桌子,桌面上摆满了本地的特色菜肴,什么胡辣羊蹄,新疆椒麻大盘鸡,烤羊仔等等。 许子旭雇佣的这批人个个平头带纹身,体格彪悍健壮,一看就像是看场子收保护费的那类社会人,领头的两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刀疤脸叫王浩,另一人身高一米九开外,二十七八岁,长了一脸麻子,外号刘麻子。 其实动员会也就是动员这些人,王浩、刘麻子和咱们坐一桌,从坐下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拓拔依依和蔡小雅三个女孩,直到许子旭咳嗽一声,才忙不迭的点头喊声“许公子”。 胡思情这时倒满了一杯啤酒,举起来,颇为洒脱的说道:“想必兄弟们也知道我要你们来目的了,没错,咱们要进一次沙漠,去寻几个人,但是人手不够,特意请兄弟们过来帮衬一下,过程可能会有危险,希望大家做好心里准备,当然,酬劳方面你们大可以放心,我胡思情不是小气的人,来,喝酒。” 说完她干净利索的把杯子中的酒喝了,我们也跟着干了,不过刘麻子和王浩对视一眼却没动。 王浩对许子旭点点头,说道:“没错,许公子请我们来时,的确是说过了咱们的活计,并且承诺事成后一人一万五,可是……咱们打听过了,你们要去塔克拉玛干,还是罗布泊附近,那地方可是人类禁区,搞不好小命都要完完,所以当初说好的,一人一万五就行不通了。” 许子旭急道:“王哥,你这是坐地起价薄我的面子啊?大家都在南京城混,迟早是要回去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样不太好吧?” 刘麻子笑道:“许公子这话我不认同,我们又没犯法,市长也管不了咱们不是?其实这就跟做买卖一样,我们只是想拿命多换点钱,到哪里都能说出个理来。.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许子旭还要再说,胡思情打断他,对二人道:“好说好说,不知王哥和刘哥要什么价位?” 王浩干笑一下,举起一只手:“一人五万,先付一半,少一个子都不行。” 这真是漫天要价了,十一个人要五十五万报酬,而且什么活都没干就要事先给二十八万,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胡思情脸泛难色,沉默下来。 最近雪姨公司那边有工程要做,只给了她一百万现金,除去装备和到若羌做十九个人的补给,剩下的全给他们都不够。 我踢了智深一脚,让他做好准备,这才笑了笑道:“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这次请兄弟们来,只是起到一个保护和帮忙的作用,咱们人多装备齐全,不会出现死人的事情,当然,大家大老远过来都不容易,我可以做主事后一人一万八,而且如果捞到宝贝,咱们各自解决,说不定还不指这个数。” 刘麻子是个暴脾气,听我说完猛的一拍桌子道:“小白脸,你特么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智深身子一挺就要发作,我连忙按了他一下,对刘麻子道:“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是胡老板的表哥,咳咳,都是出来混的,大家做个朋友,也理解一下难处,不该少的一分不会少,但是也不能漫天要价不是?” 刘麻子道:“别他娘的给我扯这一套,就你们这些小白脸,娘们儿,老头子能干什么?路上还不都得靠我们,老子们早来的这三天喝了三天沙子,你们特么的晃悠悠跟逛街似的赶来,一毛不拔还要使我们干活,没这么好的事情我告诉你。”说着一指我的鼻子:“你,对就你,说话给老子注意点。” 我笑了笑,端着酒杯喝了一半,然后冷不丁的泼在他的脸上,说道:“我说了,客客气气请你们来,钱一分都不会少,但若撒泼耍横,那是找错人了,不想干,现在就给老子滚!” “曹尼玛!敢泼我,给我打!”刘麻子勃然大怒,抹了一下脸上的酒水,站起来一下摔碎一只啤酒瓶子。 另一桌人全都摔杯子冲了上来。 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给磊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自顾自的啃着羊蹄,说道:“智深,打吧,记住,别打残了,还有用的!” “瞧好吧!”智深大笑一声,一拳将刘麻子戳向我额头的酒瓶子打碎,身子一动,到我身旁,双掌一挥,将发呆的刘麻子和准备掀桌子的王浩拍翻,接着如虎入狼穴一般冲向人群。 磊子这边已经悄悄到了门前,一拉一拧锁了门,然后躲躲闪闪从人堆里挤过来。 我拿出手机打开秒表等着,很快屋内恢复了安静。 王浩、刘麻子包括他们那九个小弟全部趴下了,不过智深手段很妙,把他们全部打的直不起腰,脸颊微肿,晕晕乎乎,但又没伤到骨头。 我看着停止的秒表道:“智深,不行啊,才十一个人,你竟然用了9秒。” 智深嘴撇了撇,小声说了一句:“又装逼!” 胡思情、许子旭他们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干咳了两下,对着地面上的王浩和刘麻子道:“呦,王哥、刘哥喝多了吧,怎么趴在了地上?快起来!” 刘麻子艰难的爬起来,惊恐的看了眼智深,然后去扶王浩,接着把他们的小弟都扶了起来,转身去拉门,顺带着色厉内荏的对我说了句:“咱们走着瞧!” “不用走着瞧,现在就瞧。”我笑道:“门锁了,你们出不去。” 王浩拉了下门,脸色变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拿过磊子递过来的钱包,说:“不想怎么样,你们现在身无分文,哪里也去不了,好可怜!” 刘麻子瞪着眼睛道:“咱们要是拼命,今天谁也讨不了好。” 我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拼你妈的命,要拼命早拼了,还能等到现在?就你们这些烂红薯,老子用你们是你们的荣幸,别特么给脸不要脸,乖乖的为老子卖命还罢了,否则我看谁能活过明天。” 说着打开“双煞鬼童伞”,低念几句咒语,眨眼间整个屋子内阴风阵阵,三个青面獠牙的孩童一闪而出,呈红绿黄三色,咯咯厉笑着绕着十几个汉子打转。 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包括蔡小雅许子旭他们立马吓得面无人色。 其实我也吃了一惊,“阴煞童子符”竟然也幻化出来一个鬼童,uu看书 ww.uuansu 那这把雨伞法器,岂不是该叫做“三煞鬼童伞”了? 十几个汉子中胆小的已经蒙住脸,蹲了下去。 我又吹牛加了把火,阴沉着嗓音道:“老子法力高强,能操控阴魂厉鬼,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若是烧香祈拜,甚至连关帝爷都能沟通,你们要不要跟老子死磕一下看看?” 道上混的人,大多都有些迷信,王浩和刘麻子立即越出人群,颤抖着跪下了:“大师您别生气,我们愿意为您卖命,一毛钱也不要,只求您给咱们指条路,以后该怎么生活,养活一家老小。” 我咳嗽一声,看了一眼依旧石化的胡思情等人,心说打了一巴掌,该给糖吃了,于是收了三只小鬼,亲切的扶起王浩和刘麻子,道:“这是干什么?怎么还跪下了,起来、起来。” 两人麻溜的爬起来,擦擦冷汗,换了一副恭敬的样子,身后九个人也同样如此。 我道:“这样吧,也不能让兄弟们白干活,一个人一万五不变,等事情结束了,咱们做个朋友。” 十多个汉子立即点头应承:“行行行,怎么都行,都听大师的。” 我回头给了胡思情一个眼色,胡思情心领神会,起身道:“坐下喝酒吧,别拘束,我表哥这人一直就这脾气。” (:,!:。 第一百八十章 2伙可怕的人 第二天一早,五辆车十九个人前往若羌。.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在巴州城区还感受不到什么,但出了城区特别是过了尉犁之后,天色昏沉下来,空气都变得粗糙了,车窗外的景色时而翠绿清晰,时而荒凉死寂,让人的心情都跟着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压抑。 到了台特玛湖附近,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行人下了车,抽烟、解手,顺带看了会细雨中被荒漠包围的湖泊。 从这里已经隐约可以看见阿尔金山那高大巍峨的山影,空气清凉,远处碧湖旷野无边无际,让人忍不住一阵心旷神怡。 在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之前,我们赶到了阿尔金山下的县城,若羌。 这座小城和巴州的风貌有些差距,可能常年处于沙漠边缘,花草和房屋都似乎染了一层风霜。 本地居民装束和我们有些不同,但来往人群中也有很多操着普通话行色匆匆的人,聋叔悄悄告诉我们,这地方才开始兴起旅游,这些人应该是外地人,其中一些脸色阴沉的可能是下地的憋宝人。 我问他什么是憋宝人,聋叔边抽烟边小声道:“就是民间自发组织,专发死人财,除了有点小技巧敢拼敢干外,没什么大本事。最可怕的其实不是这些人,而是神秘的摸金术士,比如胡先生这种,他们都有些过人的本领,观星望月,看气搓土,定穴点位,三五人领头带着一帮伙计,行踪诡异,心狠手辣。”末了又古里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当然,他们在你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苦笑一声道:“你就别埋汰我了。” 昨晚上十一个混子被我治得服服帖帖,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睡觉了都要来请示一下,搞得我不胜其烦,而胡思情虽然没说什么,但明显的和我拉开了距离,生怕我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吵嚷叫骂声,我们一行人加快脚步过去看看。 到了跟前,发现是一群外地人打架,有几个人满面是血的倒下了,警察前来抓人维持秩序,场面一片混乱。 胡思情把我和许子旭、聋叔喊到一块商量了一会,都觉得眼下情况不明,咱们别急着行动,也别住宾馆了,租间院子住吧。 有钱好办事,一个小时后,我们租了一间四合院子,安顿好之后,由老于世故的聋叔出去打听风向,我让王浩派几个人出去打包吃的,剩下一些人围着地图商量对策。 胡思情的本意是走城东,绕道罗布泊边缘,弃车换骆驼,穿过两百里的沙漠,进入楼兰古城区,然后趁机寻找莎袭妙的王宫,但到了这里,就感觉似乎不太妙,因为这条路线几乎是不动脑子,找的最好的路线,我们能想到别人都能想到,这样就太显眼了。 我和许子旭摸不着头脑,没有发言权。一路沉默的蔡小雅忽然道:“就算不显眼也不能走,我查过资料,罗布泊边缘那里有一处军队管制区,我们这一批人只怕会被劝退,白白浪费功夫。” 胡思情道:“走西面的话,车子就不能用,那一片风沙太大,而且是沙川岩溶地貌,人走着都费劲,但是骆驼这里没有,要凑齐更显眼。” 正在几人一筹莫展时,王浩带着外卖和聋叔相继回来,于是我们边吃边研究。 聋叔喝了口啤酒道:“情况的确不妙,我打听一圈,发现县城里起码不下二十伙人,其中十几伙憋宝的只是想碰碰运气,但有两三伙人人员众多,装备也齐全。最让我奇怪的是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人人带伤,疯疯癫癫,好像刚从哪里回来,刚刚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对了!现在附近在严打,所有带着管制刀具或者枪支的全部抓捕。” 许子旭道:“幸好,咱们那些家伙都在瓦石硖。” 胡思情就道:“不好!瓦石硖离得也不算远,咱们的装备太显眼,可别出事了,算算时间今天中午已经到了,这样吧,子旭你明天带几个人过去接管,就在那等着吧。” “没问题。”许子旭点点头。 胡思情又对我道:“表哥,你本事大,还要请你今晚去打听一下,这些人有什么打算,到底是不是和咱们目标相同,咱们也好做好防备,避着他们一些。” 这可有些难为我了,正想着怎么办时,外面大门被人敲了几下。 屋里的人都愣了一下,房东那边已经搞定了,这里咱们又不认识人,会是谁呢? 磊子就大咧咧道:“下着雨呢,风大吧。” 刚说完,大门又响了几下,这次明显是被人敲的。 我给刘麻子使了个眼色,说:“去开门看看,小心点。” 刘麻子点头应是,带了两个人出去了,没过一会领回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这人正视着满屋子不解的目光,弯腰行了一礼,说道:“请问哪位是当家的,我们老板在外面,请出去说几句话。” 胡思情和聋叔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王浩看了我一眼,粗声道:“你家老板是什么人物,自己不会进来?” 青年说道:“屋内人太多,我们老板怕吵。” 王浩痞气上来了,“呦呵,什么大人物这么牛逼?要不要我们腾出屋子请他进来?” 青年笑而不语,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在停留在我身上。 我对胡思情道:“表妹,我出去看看吧。” 胡思情点点头,我就跟着青年独自出了院子。 外面的巷子中站着四五个人,光线黑乎乎的看不清他们长相,青年就对其中一个小个子嘀咕几句,那小个子上前几步,口气尖锐道:“这位老板请了,我看你们人手不少,个个彪悍,只怕是行里老手吧?实不相瞒,本人也是听说了胡老二的事,过来看看,不过城中另一批人太多,不是善茬,不如你我合作怎么样?” 这人口音显得很年轻,像是刚刚过了变声期一样,而且给我一丝熟悉感,我想了想,没想起来,对他这种有些理所当然的口气很不感冒,这也太不符合聋叔口中的倒斗摸金术士神秘莫测了,什么都明说出来,一点城府都没有,难不成吃定了我会答应? 我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我们难道不能是来旅游的?” 这人笑道:“这句话已经出卖了你,呵呵,不是我看不起你们,那伙人是寡居夫人的手下,厉害着呢,你们这些人不是对手,只能和我们合作了!呃……你可能没听说过寡居夫人,那是个会妖术的老巫婆。” 寡居夫人!?我特么何止听说过,阿晶和锤子不正是她的手下吗?我和张脚医在玉米地里聊天时,还差点被她弄死,我肚子里的鬼怪就是她打碎的那块血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对!我心跳加速,锤子和阿晶这对狗曰的八成来了。 “这位老板?”对面的小个子见我沉默不语,靠近了一些,突然“咦”了一下。 我抬起头看他,u看书.uukanshu.cm因为离得很近,已经可以模糊看清个大概,这一看不由胸口一跳,大骂道:“擦你大爷,好你个阿吉,还认识老子吗?别想蒙我,还我一百亿遗产!” 对面这人十七八岁,正是以前带走郝三婆的阿九身边的小子。 阿吉眼睛瞪得溜圆,大笑一声:“我擦,哈哈是你啊,我欠你鸟的一百亿,拜拜了!” 说完带着人拔腿就跑。 “给老子站住!” 我跟着后面狂追,阿吉眼见甩脱不掉,就地扔了个东西,只听“砰”的一声,随后浓烟直冒。 我被浓烟熏得直咳嗽,连眼睛都睁不开,好容易跑出浓烟范围,眼前哪里还有人影? 回到院子,胡思情他们都围到了门口,问是什么情况,怎么还骂起来了。 我把他们喊进屋子,闷声不吭吃完饭,让刘麻子他们先去休息,等他们走后才道:“这下麻烦大了。” 聋叔几人都好奇道:“还有更棘手的事吗?” 我道:“我虽然没见过摸金术士,但有两伙人绝对比摸金术士还可怕几倍,心机深沉也就不说了。关键其中一伙人是我师门,另一伙人是……” 我想起张脚医的话,接着道:“不知是不是人。”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夜探 我说完之后一屋子人都面色凝重,沉默下来。.,提供 过了一会许子旭试探着问:“你是说,他们都会你这种法术?还有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我想了想道:“应该差不多是这样的吧。” 聋叔见大家都忧心忡忡,笑着开导道:“其实不用担心,如果真要下地,这些旁门左道之术不顶用,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无法与伟岸磅礴的大自然相比,何况咱们有枪,功夫再高也怕手枪不是?”说着又对我道:“我可不是说你啊。” 我挥挥手,表示随便说,我不介意。 磊子这时大咧咧道:“你们猜来猜去太没意思了,要我看,咱们不如直接上路得了,管他们死活。” 蔡小雅忽然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我们和他们的起始点其实都是一样的,只知道胡叔叔他们来这附近做笔大买卖,结果出了变故,但具体方位在哪,谁都不知道。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但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盘亘那么久不动身?聋叔说过,有几个老外疯疯癫癫的从哪里回来,你们还记得吗?” 胡思情道:“你是说……前面有危险,或者有阻碍他们前进的原因?” “应该是这样。”蔡小雅点点头。 胡思情低头想了想,看着我道:“表哥,还要麻烦你今晚出去打探打探。” 我苦笑着摇摇头,还真把我当万能的了,不过,既然锤子、阿晶、阿吉他们都到了,老朋友怎么能不见上一面呢?就点头说:“好吧。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接下来除了胡思情和许子旭聋叔之外,别的都散了去休息,我带上拓拔依依则摸黑出了门。 我这几天有点冷落拓拔依依,实在是因为怕了那种浑身无力,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她倒是兴奋的不行,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叽叽喳喳。 “老公,你这几天都不理我了,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绝对没有,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 “真的!?那么……今晚我们再圆房吧!” “啊?那什么……不了不了,心情不好,没有兴趣。” “你……你是不是害怕身上会没力气啊,不会的,这次真的不会了,不信你试试?” “以后再说,以后一天试八次好不好?” “哦,好吧!对了,你说我会不会有身孕啊?” “不是吧?一次就能有了,这才几天?”我吓了一跳,我靠,和妖怪生了个孩子,那是什么?人妖吗? 拓拔依依红着脸道:“那……也说不定哦,我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我感觉好像有了。”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让她别瞎说,心脏受不了啊。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 这会儿说说走走,已经绕了县城走了差不多大半圈了,边陲小城,娱乐节目不多,而且昼夜温差太大,除了一些起夜办事的人,很少有人在路上晃悠。我感觉自己有点太想当然了,也许锤子、阿吉那些人睡着了也不一定,这还打探个毛啊。 正想着再逛一会就回去,拓拔依依突然道:“老公,你看那里!”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只见一个穿黑衣带着头套的人肩上扛着个人贴着路边树荫跑的飞快,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我连忙背上拓拔依依隐身跟了上去。 那人拐弯抹角的跑了一圈,最后在一间院门前停下,前后看看“吱呀”一声推开院门扛着人走了进去。 我们跟着开门很容易惊动里面的人,就让拓拔依依带着我飞进去,院子里有七八个房间,只有正门一间亮着灯,那人没了踪影,显然是进了那间房。 我背着拓拔依依小心翼翼的靠近窗户,只听里面有个男人说道:“没惊动公家吧?” 另一人道:“彪爷放心,绝对没有,不过……另一伙人好像也抓了个老外走,我怕明天公家会满城找人。” 一个女人说道:“只要你等会把这老外送回去,别的咱们管不了,把他弄醒吧。” “好的晶姑奶奶的。” 我听的心里一颤一颤的,果然,有两道熟悉的声音,正是阿晶和锤子。 可惜门关上了,玻璃上还糊了报纸,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老外和那黑衣人。 这时那黑衣人拿着一节香点燃在那老外鼻子旁熏了一下,老外哼哼唧唧的醒了,茫然的四处一看,大吼大叫起来,虽然我听不懂,但从他的发音的惊恐的表情来看,不是脏话就是胡说八道。 阿晶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外语,老外仍旧在大吼大叫。 锤子叹了口气道:“没用了,这老毛子受到惊吓,得了失心疯,可能需要几年才能慢慢痊愈。” 阿晶道:“可是咱们没有几年可等了,也不知这些老外到底经历了什么。” 锤子道:“别说丧气话,季风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咱们到时直接上路,甭管它有什么。” 忽然又有一个女人道:“可惜我们不知道路线,只怕白白折损人手。” 阿晶叹气道:“阿红说的没错,只是夫人病重,咱们没能请动那些老家伙出山,要是花老头在就好了,这老头还是有些本事的,可惜死了。” 锤子道:“算了吧,赖头把这老毛子送回去吧,我们也休息了。” 那黑衣人点点头,抱着老外开门扬长而去。 锤子、阿晶和一个体型微胖的女人出了门,相互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话,那微胖女人突然看向我的方向道:“谁?” 我吓了一跳,赶紧慢慢的往后退。阿晶疑惑的问道:“怎么了阿红?” 微胖女人道:“我好像听见了除我了们之外的心跳声。” 这胖女人的话似乎对阿晶两人来说很有信服力,锤子一听立即抽出一把砍刀,胡乱的劈砍过来,我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觉身体忽然一轻,被拓拔依依横腰抱起,掠到很远的地方。uu看书.uuknsh.cm 远处微胖女人道:“没了。” 阿晶道:“城里八成有高人,明天开始,每个人都要带上夫人给的符。” 拓拔依依这时贴着我的耳朵,小声道:“老公,那女人的耳朵很厉害,要不要我杀了她?” “算了吧,回去。”我感觉应该没什么消息可打探了,而阿吉那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再去找估计很难找到。 回到小院,胡思情他们还没睡,我喝了口水,隐去阿晶和锤子的事,把情况大致说了。 许子旭一听就拍巴掌道:“我就说嘛,难怪他们没有上路,原来是季风来了。” 胡思情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很知道一样?” 许子旭讪讪的说不出话来,聋叔道:“沙漠中不存在季风这么一说,何况白天刚下过小雨,我怀疑是不是受季节影响,每年沙漠中都会出现一段时间大风天气,这样一来,进沙漠就很危险了,看来,咱们也要等下去。” 胡思情想了想,倔强道:“没时间了,如果爸爸他们没死,早一点过去,他们就早一点安全,何况子旭和小雅他们还要读书,明天找个向导,咱们就上路吧。” 我和聋叔、许子旭相互看看,都感觉无从劝解,无话可说。 (:,!:。 第一百八十二章 抄家伙干吧 第二天一大早,许子旭和磊子带着五个人先行赶往瓦石硖接收装备。.36z.最新最快更新我和聋叔、胡思情几人商议一下,为了不引人耳目,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决定今天把十九个人进沙漠吃的干粮和水准备好一个月的量,然后分批赶去瓦石硖与许子旭他们汇合。 商量完毕便开始分头行动,到了傍晚时分,全部搞定,我和胡思情、智深、聋叔乘坐最后一辆车走县城西门离开。 咱们赶到瓦石硖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来钟,空气冷的吓人,远近没有一丝光亮,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黑暗,直到给许子旭打了电话,不远处亮起一道灯光,我们才发现,啊!原来这地方是有房子的。 几个人进了房子,先行过来的人已经睡醒一觉了,许子旭揉揉眼睛的对着我们点点头,说道:“我们接收装备后,吴老盖的人立刻就走了,整整三十箱货,我只打开一箱,剩下的还没来得及检查。” 许子旭话音一落,我就听旁边聋叔就叹了口气,也不知什么意思。 胡思情心急,要先查看装备,于是大家一起帮忙,把里屋的几十个木板封箱一个个打开挨个检查,还好没有出现意外,清单上的东西都齐了。 只是那一把把崭新的半自动步枪和一整箱手雷、三箱子弹实在是太显眼了,屋内响起一片吸气声,那些混子拿刀子砍人还算在行,可哪里见过这些真家伙? 许子旭抄起一把步枪,拉开枪栓耍了个帅,笑道:“6.5口径,仿造三四十年代鬼子的三八式,不过改造了不少,六发装,后坐力减小,新人上手快,三百米内子弹不飘,可以贯穿人体,但是半自动的缺点就是不知会不会卡壳,嗨,条件简陋,凑合着用吧。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道:“你还懂这些?” 许子旭撇撇嘴道:“不是跟你吹,我们在一家私人射击俱乐部办了vip金卡,上下一百年国内外各种枪支,我都有所涉猎,当然!思情、小雅她们比我玩的还顺溜。” 蔡小雅罕见的翻了个白眼,胡思情道:“明天发下去再说吧,现在先弄点吃的。” 磊子和许子旭带人去准备东西,没过一会就整个三锅羊肉和一大蓝子馒头。 荒漠中的小镇,屋外风声嘶吼,寒气逼人,屋内却温暖如春,三大锅红彤彤的羊肉不停翻滚,沙地香勒菜与火锅底料味掺杂,诱人的香气布满整个房间,十几个人围成一圈吃的很嗨。 我连续吃了五个略微有些硬的馒头后,打着饱嗝看着窗外,忽然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 过了会大部分人都放下了筷子,胡思情拿出地图看了看道:“咱们现在有点南辕北辙,这里在若羌正西一百六十多里,而目的地在若羌东北三百里的沙漠之中,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许子旭道:“这么说来,咱们距离目的地有四百五十里左右,其中还要包括沙漠与各种难走的地形,如果明早启程最快也要七天后才能到地方。” 蔡小雅道:“我不知你是怎么判断出的具体数据,要是算上天气、地形与各种不利因素,咱们到达地方的时间其实是个未知数。” 胡思情眉头凝在了一起,显得很忧虑。.36z.最新最快更新 聋叔这时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们很可能被人坑了一把。” 许子旭愣了一下,道:“谁坑咱们了?” 聋叔道:“当然是吴老盖,你们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咱们现在这种装备是不能从若羌返回了,若是被发现,咱们算是做什么的?只怕全部要受牢狱之灾!那吴老盖事先肯定是知道地形的,他不知用的什么手段把装备运到这里,料定咱们肯定会过来取,如果我猜的没错,送货的人此时已经去若羌举报咱们了。” 聋叔的话一说出口,我们都吃了一惊,要真是这样,那麻烦可就大了。 许子旭就骂了句娘,说道:“姓吴的这孙子吃饱了撑得?他何必这么做呢?” 聋叔看了眼胡思情,胡思情就叹气道:“吴叔叔和我爸爸是生死之交,他不会害我的,我能猜的出来,他当时惧怕我表哥的手段不敢不答应,但他其实还是不愿我去的,他料定了……” 说到这里胡思情停下不说了,有些话确实没法说出口,但我和许子旭、聋叔都明白,那吴老盖料定这一次咱们讨不了好,还有可能丧命,这种事咱们心里清楚就行,若是让王浩、刘麻子听了去,难保他们不打退堂鼓。 我接过地图看了会,说道:“时间紧迫,不能走若羌,那么咱们就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小路,绕道若羌北,然后上巴州的公路,到台特玛湖附近,那里有村子,咱们不是没有向导吗?不如从那些村子里找人带路,从那里进去吧。” 几人一听眼睛都亮了,胡思情立即道:“好,就这么办,子旭,你把这间院子的房东喊起来,问问话。” “房东住他儿子家,可能要点时间。”许子旭说着就和磊子一起出了门。 我们坐在房间中等待,刘麻子这时掏出一包烟,轮圈散了,没想到胡思情也接了一根,熟练的点着,但是不会抽,刚抽一口就被呛的直咳嗽。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发现才几天时间,她的皮肤变的粗糙了,脸色极差,黑眼圈也出来了,想必是这几天心力交瘁的原因。 仔细想想她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连大学都没毕业,本该在城里过着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生活,却为了老爸叔伯们的生死跑到这种地方受苦,不由有些心疼,就拿过她手上的烟,训斥道:“不会抽就别抽,逞什么能。” 胡思情脸色白了一下,任由我夺去烟头,转身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我又看了眼蔡小雅,发现她和胡思情差不多,暗暗叹了口气,真是……何必呢! 过了十几分钟,外面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我们开门迎了出去,只见许子旭和磊子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只是许子旭的脸色不太好,一进屋就急道:“快把行李装备搬上车,城里来人了,阿满大叔知道有条小路,可以绕道若羌北。” 我和胡思情、聋叔几乎是同时挤出门,看向若羌的方向,只见遥远的东面,几道车灯犹如黑夜中的鬼火缓缓移动而来。 胡思情立即回头道:“别愣着了,快搬东西。” 十分钟后收拾完毕,由许子旭那辆车带着阿满大叔打头,一行五辆车拐过乡镇北面的路口,驶向一片布满胡杨、胡颓子、骆驼刺的沙化旷野中的颠簸小路。 车子开出去半小时后,uu看书.uukanh.cm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渐渐化作“风沙中的孤影”的小镇,忽然发现情况不太妙,在这种地方开车,处处都是危险,一不小心陷入沙坑要很费劲才能上来,所以说不开车灯就是个笑话,但五道车灯在黑夜中特别显眼,那小镇中有十四五辆车跟了过来,显然是城里来的人追来了。 这一幕大家都看见了,同车的聋叔就觉得奇怪:“刚刚明明只有三四辆车从县城赶来,这会儿怎么有十几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身旁的刘麻子就道:“该不会是边防军杀来了吧?” 话音刚落,开车的一个马仔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猝不及防撞在前面车坐的铁扣子上,撞的额头发疼,抬头怒道:“怎么开的车?” 马仔小心翼翼回头道:“对不起大师,前面的车都停了!” 我看了眼车窗前面,发现果然如此,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时,就听前面隐约有人喊道:“咱们停车抄家伙干他们吧!” 风太大,听不清是谁在喊,好像是磊子。 胡思情就摇开车窗喊道:“不用!咱们走咱们的!” 那人道:“我是磊子啊,拐子你听见没有?许子旭的车爆胎了!” 我心里一跳,暗叫不妙,靠!这下真要打一仗了!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枪战与追赶 我们下了车向第一辆车跑去,其余几辆车上的人也乱糟糟的下车跟来。网.36z. 因为要托运的装备、食物和水太多,还要载人,我们的每辆车都有些超负荷,许子旭那辆车的轮子被一截坚硬的胡杨根给扎透了。 许子旭心情很不好,狠狠踢了一脚车轮破口大骂,而王浩手下中懂修车的马仔正在焦急的换备胎。 胡思情到了跟前问道:“需要多少时间?” 换轮子的两个马仔抬起头道:“三分钟……不!五分钟,最多十分钟。” “到底几分钟?” “十来分钟!” 风太大,几乎每说一句话都是吼出来的,两个马仔越被催越急,手都开始发抖,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尽管打着手电,可掉颗螺丝都要找半天。 我连忙拍拍两个马仔的肩膀喊道:“别急,慢慢来。” 蔡小雅看了眼远处跟来的车辆,又看着手上的荧光手表对我们道:“根据道路难行和时间差来算,他们最快也要十五分钟左右才能到达。” 胡思情不敢把希望托付在两个不太靠谱的马仔身上,沉默了一会咬牙道:“开大灯,分家伙!” 我和聋叔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这真是个两难的局面,无论反抗还是不反抗咱们都落不了好。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强光灯在中间一辆车顶上打开了,照的四周一片通明,许子旭、磊子和智深把枪支搬下来,胡思情亲自配发,三个女孩子、我、聋叔、许子旭用短枪,其余的人用半自动,一人配备二十颗子弹。 家伙全部分配下去,胡思情、蔡小雅和许子旭教大家怎么使用,拿到枪的人都说不清自己是兴奋还是恐惧,顿时一阵吵吵嚷嚷。 “我草,这家伙用起来带劲啊。” “小光!你他娘的枪头别对着我。” “咱们这是要开干了吗?会死人吗?” “这玩意好使不?” “听我说!”胡思情大吼一声:“你们第一次用枪一定要记住了,枪托这里有保险拴,打开之后上膛,枪头一定要对准外面,另外扣动扳机时一定要抱紧了,防止后坐力反弹伤到自己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应是。 接下来,开车的坐进车里准备随时发动,剩下的人熟悉家伙,我和聋叔、胡思情几人则盯着修车进度。 时间缓缓流逝,追来的车辆越来越近,而两个马仔刚把轮子装好,还在适应合适度,眼看来不及了。 胡思情将手枪上膛,转身道:“你们继续修,剩下的人准备。” 蔡小雅忽然拉住她,道:“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样子形同造反!不如咱们弃车绕行吧!” 胡思情推开她,苦笑道:“人太多,四辆车挤不下的,丢下谁好?咱们别无选择。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听着就叹了口气,同样把手上的铁疙瘩上好膛,看向来路,那些车离这里不过百来米的距离了,身旁的人都以车子为掩护,咔咔上膛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那些追来的车子却奇怪的全部熄了火,前方陷入一片黑暗,完全失去了目标! 胡思情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旁边,递给我一个强光手电,道:“表哥,你本事大,帮忙照一下。” 我苦笑一声,打开手电迎面照过去,隐约发现那些车离咱们只有四五十米远,似乎不是军用车而是私家越野,此时车子全部打开,下来一群人,那些人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 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我靠!原来是阿吉和锤子他们凑一块追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对面有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接着身旁就有人道:“许公子好枪法!” 不等我开口说话,对面阿吉的声音大吼一声好像在说:“吗的,有兄弟挂了,大家抄家伙。” 这一声喊仿佛是导火索一样,一时间枪声大作,噼里啪啦震耳欲聋,只不过我们这边的人太菜,很多子弹都打到了天上或斜刺里八百丈,毫无准头。 对面也没讨的了好,咱们先发制人,以车子为掩体,别管有没有打到人,首先声音就很吓人,而对方可能没想到咱们会有这么多家伙,他们的火力有限,跟星星点火一样。 我看了眼四周,见这边的人全都躲在车子后,拼命的瞎几把乱打,而自身却没有危险,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去,弓腰躲到车子后面点上一根烟,吧唧吧唧的抽着,拓拔依依的短枪早不知扔到了哪里去了,跑过来傻乎乎的对我道:“老公,要不我过去杀了他们算了?” 我连忙道:“你可别乱来!对面的枪不行,但对付你的手段应该还是有的!” 拓拔依依嘟着嘴,表示严重抗议。 过了足足三四分钟,我被震得耳朵疼,这时听到修车的马仔兴奋的声音:“车子搞定了,可以走了!” 我随即大喊一声:“别打了,走人!” 胡思情他们听见喊声,没头没脑的把子弹打完,然后乱糟糟的挤进车子,我也摸过去上了车,很快五辆车发动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前开去。 “这些人似乎不是公家!”车子中胡思情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声音还带着剧烈的喘息与一丝激动:“表哥看出来没有?” 我点点头:“没错,他们就是城里的那几伙人,而且合在一块了。” 胡思情道:“那他们怎么跟上来的?又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这事你得问问聋叔,我不太懂。” 聋叔一直在想着什么,这时道:“很简单,咱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而且我们一来就表现的很急躁,换在有心人眼里可能认为咱们是有备而来,知道路线,所以才尾随过来,只是他们忽略了咱们装备的强大,说起来……咱们也真是乌合之众啊。” 几人笑了一下,u看书 ww.uuasu.cm蔡小雅和刘麻子换了辆车,此时在胡思情旁边说道:“宝藏的吸引力是无比巨大的,他们这些人绝不会放弃追赶,当误之急是想办法怎么甩开他们,不然咱们什么事都做不成。” 胡思情皱眉问道:“真的有宝藏?我爸爸他们好像并没有提到。” 蔡小雅道:“来之前我曾查阅过楼兰古国的相关记载,楼兰国处于古代丝绸之路上,是东西方贸易的重要纽扣地带,楼兰人非常的富有,后来在公元三四世纪因为水源和沙化的原因导致楼兰人或灭绝或被别族同化,但无论是一百年前首先公开发现楼兰遗迹的瑞典人斯文·赫定,还是后来各国考古学者所挖掘的东西对于楼兰人的财富来说都是九牛一毛的,我想……胡叔叔他们发现的楼兰最后一任女王宫,应该埋藏着历代楼兰王族的财宝。” 车中陷入一片沉寂,虽说财宝动人心,但是我们似乎都没有得到财宝而发财的心思。 我想到了后面的阿吉和锤子他们,这些人真的是为了财宝才追来的吗? 这时胡思情道:“想办法加快速度甩开他们!” 其实不用她提醒,车子已经开的飞快,我想了想道:“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甩掉对方,这样吧,通知前面四辆车加快速度赶去我们商量好的地点,咱们停车搞点障碍物阻拦一下。” (:,!:。 第一百八十四章 茫茫戈壁滩 经过前面一通乱打,对方虽然没有放弃,但也不敢靠的太近,这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网.36z. 小路两边是风沙化严重的沙土地带,上面长满了稀奇古怪的沙漠带植物,特别是枯萎的胡杨树,到处都是。 前面四辆车渐渐远离,我们人手一把洛阳铲,一边在路中间摆满胡杨树根和树枝,另一面在路两旁挖坑,完事上路,走了几公里后再一次如法炮制。 就这么走走停停,花了近两天时间才上了前往巴州的2公路,后面的锤子、阿吉那些人早已被甩的无影无踪了。 到了这里路人渐多,我们收好行装,加紧赶路,沿着湖泊边的沙化地带前行,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才赶到台特玛湖东面的一个人烟稀少看着很破败村落。 离的老远就看见拓拔依依和许子旭他们站在村头张望的身影,我们到了跟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一群孩子好奇的目光中下了车。 许子旭迎了上来,道:“你们可算来了,我听说楼兰那边有不少憋宝的人晃悠,目前附近都在严打,今天还有几个公家人进村视察,幸好咱们躲了起来。” 胡思情点点头边走边道:“先弄点吃的吧,这几天光吃饼干和矿泉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听的深有感触,这几天为了甩掉阿吉他们,我们怕耽误时间,遇见村子都不敢进,干巴巴的压缩饼干根本不管饿,隔一个小时就要吃一次,几乎每个人都开始拉肚子。 几碗热腾腾的羊肉馍馍下肚后,我们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一致决定尽快开路,早一点结束早一天解脱。 不过要进沙漠,有两个难题,第一咱们车子的油不多了,就算现在去城里买油,万一后面在戈壁中坏掉了,凭那几个半吊子马仔只怕够呛,肯定是要换骆驼的,第二要找向导,否则在茫茫戈壁滩行走,咱们毫无经验,会不会被困死都难说。 许子旭他们昨天傍晚进的村子,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村长,可惜语言不通,无法交流,不过从言行举止上来看,老村长是拒绝的。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时,出门上厕所的磊子带着个中年人回来,一进门就笑嘻嘻道:“一切搞定!” 我们面面相觑,问他搞定什么。他身边的汉子就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话道:“各位老板这是来弄啥嘞?是要进去不?只要钱够俺给你们带路,中不?” 我就觉得奇怪,咱们一群安徽、江苏人找了个河南人带着咱们进这西疆的沙漠,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那河南人见咱们不说话,就急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总的意思是说他叫张铁蛋是这附近的老猎人,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西至塔里木河、叶尔羌河和和田河流域,北到孔雀河,东到罗布泊中间这一大块没有他不熟悉的,闭着眼睛都可以走个来来回回。 这话说的有点吹牛逼的嫌疑,而且哪有人这么急躁的毛遂自荐的,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热心帮咱们?除了赚钱还有什么目的?” 张铁蛋快急哭了,道:“你在说啥类,俺没有目的,俺十七岁入赘在这里,俺那婆娘跟了俺二十多年了,现在生病了没钱治,俺想赚点钱。” 这话一说我们都放下心来,真是难为他几十年乡音不变,就问他该怎么进去,附近有没有骆驼。张铁蛋说巧了,前段时间有对柯尔克孜人父子赶着几十匹骆驼送一群老外,儿子带着十匹骆驼走了现在还没回来,老子带着剩下的十几匹骆驼在北面放养,等着他儿子呢。我们一听事不迟疑,立即前往柯尔克孜老汉的骆驼队所在地。 经过张铁蛋从中擀旋,柯尔克孜老汉胡剌也希望进去找他儿子,我们很快商议妥当,当天下午一群人避开高温一头扎进“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戈壁。 一群人十七匹骆驼,满载货物悠哉悠哉上路,开始时还是台特玛湖的余脉,脚下是沙化的土地,长满了骆驼刺、蒺藜、野芦苇及猪毛菜,大地看起来一片斑驳,我们年龄都不算大,还有心情大呼小叫,攀比奔跑,连智深都不例外。 “呔!前方毛贼给佛爷站住!” “秃驴你说谁毛贼?我磊子如此玉树临风,怎么看也是个帅哥。” “哈哈,大师别贫,我刘麻子要超越你了。” …… 我嘴上叼着烟,牵着骆驼缰绳往蔡小雅跟前挤,她越是皱眉躲开,我越是挤的开心。 后来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沙海,举目四望无边无际都是一个模样,苍凉死寂,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被遗弃感,似乎整个世界都是这样,自己太渺小了,一堆沙子埋了,可能都没人知道。 渐渐的就没人说话了,就算有人故作放松的说句“这些沙子看着漂亮”也没人理会。 今天并没有风,整个世界只剩下骆驼不时打个响鼻踩着沙子的擦擦声。 几个小时后,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好像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一样,只有夜色降临,空气下降才能清楚的感受到。 后来温度越来越低,就算里面穿上毛衣,外面套着厚厚的防沙服,依旧觉得遍体生寒,哈出一口气都是白白的。 张铁蛋和胡剌老汉从后面追上来,说不能再走了,现在温度零下十几度,人会冻死的。 接着由经验丰富的张铁蛋找了一处四面沙丘环绕的凹地,把十几匹骆驼环形围绕,中间扎着几个摇摇晃晃的蒙古包,这就算咱们的营地了。 吃完午餐肉煮的半生不熟的面条后,一群人睡不着就坐在沙地上,一边给被磨破皮的大腿根擦药,一边乱七八糟的聊天,我和胡思情几人拉着张铁蛋和胡剌到僻静处谈话。 我们其实对那些老外的行径感到奇怪,更好奇他们遇见了什么。 张铁蛋翻译后,胡剌满脸痛苦的摇摇头,说他其实也不太了解这一片地方,也没跟着那些老外往里进,他以前是在巴州工厂里做工的,退休后退休工资不够一家六口人花销,就养起了骆驼。这一片地方经常会有中外考古的人光顾,前几年他儿子带过一群美国人进来,而这次来的一群德国人,好像和以前的美国人认识,就同样找了他儿子,父子俩把家里的骆驼都带了过来,不过这群德国人只用到十几匹,所以他没跟着进。 我们一听不由有些失望,u看书.uukansh 那群德国人走的好像和我们是一条路,而他们肯定不会是遇到风沙这么简单,如果能知道一些情况,未雨绸缪一番也好,可惜了。 想起那几个德国人,我怀疑胡剌老汉的儿子可能凶多吉少了,但是凡事都有万一,我不好对他明说,容易打消他心里的希望。 接下来的三天一直在沙漠中前行,这里面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几乎被蒸的流油,晚上又冻得要死,我们只好避开两头极端,利用剩下的时间赶路。 在茫茫戈壁中行走,不见任何生命和第二种颜色,就算带上护眼镜,仍旧感觉视线开始模糊了,加上几天没吃上一颗蔬菜,又没有声音,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憋得慌,无比的压抑与失落涌上心头,估计见到几只小鸟我们都能兴奋好一会。 第五天,前方依旧是千篇一律的黄色沙粒,层层叠叠,变化莫测,我们中好多人嘴上都起了水泡,没有一丝精神,我开始怀疑这张铁蛋是不是有意逗我们,这是前往楼兰遗址的路线吗? 当天傍晚,我们庆幸无所次的事情被打破了。 起风了!远处的狂风外加龙卷风缓缓移动过来,这和前面几天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 天空暗淡下来,沙子慢慢的被卷起,整个天地都变得灰蒙蒙的,风声裹挟着漫天的沙子开始呼啸。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沙漠鬼楼,0年邪祟 远处天际先是一条黑线如洪水般逼近,接着一道黑色旋风就像是身材绝妙的妖娆起舞一样,左摇右摆的旋转,由地面渐渐上升到天空,灰蒙蒙的天空上跟着出现一道诡异的漩涡。网.36z.> 我们哪里看过这种美国大片中才会出现的大自然奇景?迎着狂风,一个个不由的呆住了,忘记了恐惧,情不自禁的感叹起来。 张铁蛋和胡剌老头莫名其妙的匍匐着跪在地上,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王浩就觉得奇怪,拉了他们一下喊道:“怎么还跪起来了?你们家有先人埋在这里吗?” 张铁蛋忽然跳起来大吼一声:“塔克拉玛沙漠神来了,快跑啊!” 说着也不跟我们解释,拉着一匹骆驼就往远处跑去,而那胡剌比他跑的还快。 这两位老哥可是本地人,我们一见也跟着跑,这会儿反应过来才开始惊慌,腿都有点发软。 好在骆驼本能的对危险来临十分敏感,早就躁动不安,我们骑上之后立即撒丫子狂奔,驼峰不停颤抖,磨的大腿火辣辣的疼。 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跑了好一会,大风终于追了上来,漫天风沙遮天蔽日,密密麻麻飞舞的沙粒擦的脸疼,风吹衣衫簌簌发响,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都要飞起来似的,尤其是光线暗淡的犹如黑夜,只能看清同伴们隐隐约约的身影,不小心就会跑岔道,这真是要了老命了。 让我最恐惧的是,上骆驼前我神经病一样撒了泡尿,本就落在最后面,这会儿身下的骆驼发疯了一样,脱离了大部队的路线,走单了,任凭我怎么驱使就是不听话。.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等……咳咳……”我想喊前面的同伴,可是一张嘴就惯了满口的沙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跳下去狠狠踢了骆驼屁股几脚,没想到这畜生跟我发了倔脾气,腿一弹脱了缰绳撒丫子就跑。 “你大爷……咳咳……”我跟着后面追,可两条腿哪里跑的过四条腿,眨眼间就看不见它了。 我干脆放弃了追赶,回头看看那龙卷风,还好,看势头已经偏离过去了,可是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这里的风沙似乎更大了。 我把祖师爷画像和雨伞法器抱在怀里,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几乎是每跑几步就被大风掀翻一个跟头,等爬起来放眼四望,可视度还不足十米,整个世界好像被龙卷风搅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一个模样,我偷懒身上没带指北针之类的东西,此时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能本能的向着自认为风小的地方跑,心里有种被全世界遗弃,即将死亡的感觉。 就这么胡乱的跑了大半个小时,风沙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几乎就要放弃了,干脆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太特么累人了。 就在这时前方迎面跑来三道身影,我拍打一下护眼镜上的沙子,发现是智深、刘麻子和一个叫黄毛的马仔,他们也看见了我,大呼小叫的跑过来。 我激动的迎上去大吼:“你们太他娘有良心了,还记得回来找我,回头一人给你们弄只厉鬼防身发财!” 不料几人一下子都快哭出来了,刘麻子吼道:“大师您就别开玩笑了,咳咳……咱们被风吹散了,不知他们跑哪去了,咱们骆驼也跑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心里顿时一片冰凉,问道:“你们……呸呸……要去哪?我刚从那边回来,别过去,都是风。” 智深道:“还得跟着你啊,陈拐子你快快想想办法,你看下面!” 听智深喊,我低头一看就吓了一跳,跑了这阵子浑身发麻都快失去了知觉,几句话的功夫,咱们被沙子埋到大腿根了。 我连忙爬上来伸手拉他们,喊道:“别……噗噗……愣着了,往回跑!” 几人手忙脚乱的爬出来,那黄毛突然指着我身后道:“大师咱们去那里吧,快看,那里有很多楼房,还有女人呢!” “去你大爷的!”我张口就骂,觉得真是无比荒唐,这地方哪有什么楼房和女人?你当是逛妓院啊! 谁知智深和刘麻子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就变了,我情不自禁的也回头看,结果也跟着懵了。 我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还真有一大片楼房,但是风沙中看不太清,不知道具体有多远,那楼上的窗口似乎有不少穿着古装女人甩手绢抛媚眼。 此情此景对于我们这些穷途末路、心机丧失只求活命的沙漠菜鸟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精神不由的都有点恍惚,这么说肯定有很多人不信,但不经历身心疲惫、绝望、求生和寻找避风港的多重矛盾心里,很难有人能体会。 当下几人不由自主的就向着楼房走去,我走了几步感觉不对,挣扎着摇摇头,脑子一下子清晰了,眼见另外三人开始撒丫子狂奔,顿时心惊肉跳,连忙疾跑几步,一边胳膊抱着一人,另外一记“夺命剪刀脚”夹住最前面的黄毛的脑袋,四个人摔成一团。 我大吼道:“都给老子醒醒,这特么哪里是楼房?是海市蜃楼!不!是沙漠鬼楼,去了会死的!” 仨人被我这么一整,都清醒过来,呸呸的吐着沙子,我连忙去翻找扔掉的祖师爷画像和雨伞法器,好在埋的不深。 接下来四人互相搀扶着往楼房反方向跑,不过没跑多远,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道朦胧的女人笑声。 声音清脆好听,起初还离得很远,眨眼的功夫就近在耳边,黄毛激灵一下大喊道:“大师!我怎么觉得不像假的,不如咱们过去看一眼得了!” 刘麻子也重重的点点脑袋,似乎很动心。 我一脚踹趴下黄毛,又立即给他提起来,骂道:“别给老子整事,想活命赶紧跑!” 就在这时我身后忽然有道柔糯的声音嗲嗲道:“小哥哥们,外面风沙太大,不如跟随奴家进来喝杯茶水,歇歇脚吧,好不好嘛?” 这声音似乎带着一股噬魂的魔音,让人一听就不由自主的心生荡漾,我摇摇脑袋不敢回头,连忙默念“静心咒”,等觉得再无大碍,一抬头就发现智深三人痴痴傻傻的回头去看,幸好四个人抱在一起,不然他们又要撒丫子狂奔了。 我心里暗叫不好,连忙提气念“辟邪金光咒”:“请叫四方山岳正神临光普照,一切有无人间正道,辟邪不侵!宝光加身,方圆不欺,急急如律令!” 然并卵的是……话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根本起不到光明正大、言出法随的咒语效果。 好在智深清醒了一些,我立马对他喊道:“回头!默念你们佛家的经文辟邪,不要管我,带着他们快跑!” 智深立即闭着眼睛回过头,一边默念《金刚经》一边夹着刘麻子和黄毛撒丫子狂奔。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捏着手印猛的转身,只见一个身披轻纱、蒙着粉色纱巾的曼妙虚影冲我妩媚一笑,她的身后正是那一片片楼房,好像这时离的近了一些。 “千年亡魂邪祟不入黄沙沉睡为安,谁给你的胆子出现祸害旅人?还不与我退下!” 我大喊一声,随即捏着“诛邪劈杀咒印”:“太上天官令,请将八方明灵,四海神兵,u看书 ww.ukanshu 五岳山魂,一切有无人间正气,与我劈杀邪魅,急急如律令!” “死!” 那女人虚影被一掌打散,随风落了一地薄沙,远处楼房中忽然传来一阵阵娇笑。 “呵呵呵……好凶的小哥哥,吓死奴家了!” “是的是的呢,好凶好凶呢,比匈奴单于还要凶!” “一群贱婢孽障!还敢猖狂!”我骂了一句,正准备盘膝坐下唱“天官敕冥歌调”,一想坐下去肯定要被活埋,而且唱歌也会被风吹散,干脆拿出八卦罗盘对着楼房照去。 这一照整片楼房都震了一下,里面女人的娇笑声安静下来,接着整体远移,逐渐消失。 不过在它们消失的刹那,我就大吃一惊,那楼房正门下多了几道东张西望的身影,其中一人好像是……拓拔依依! (:,!:。 第一百八十六章 遗迹 楼房群很快看不见了,那似乎是拓拔依依的身影也跟着消失,我脑袋有点不好使,不知是鬼楼产生的幻觉还是真有其事。网.36z. 我转身向着智深他们了离开的方向追去,跑了没多久,就发现他们三个蹲在一个沙坑旁,似乎在看蚂蚁搬家,还不时的拨拉一下。 我哭笑不得,骂道:“疯了吧你们?还有这闲心!赶紧跑!” 智深就拉了我一把,指着沙坑道:“你看这是什么?” 我还以为他们发现了古董或黄金,哪怕是一具枯骨也好,可是……沙坑中只有几个方便面袋子。 我心里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喊道:“啊!好厉害,方便面袋子,怎么了?” 刘麻子郑重其事喊道:“不但有方便面袋子,还有大宝牌护肤霜。”说着从沙子里掏出一个塑料瓶给我看。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抬头看着漫天肆意飞扬的风沙,大骂道:“滚你奶奶的,你们不走我可走了!” 黄毛喊道:“大师!这不是一般的方便面袋子,也不是一般的护肤霜瓶子!” 我无言以对,心说难不成是二千年前楼兰人吃的?他们那时候就用大宝了? 刘麻子道:“这方便面是我前天吃的!里面还有我牙咬过的星斗士雅典娜的卡牌,这个护肤霜是胡思情老板用剩下的。” 我恍然大悟,连忙蹲下去扒拉一阵子,果然!下面埋的是前天晚上我们吃剩下的东西,这几天我们一天吃方便面,第二天就要吃饼干或面包。.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心里就泛出一个念头,张铁蛋不是别有用心的忽悠我们,就是他娘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路,带着我们瞎转悠。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问题很严重,在这见鬼的地方转下去,不死也得死了。 我道:“先别管那么多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们,找不到的话我们没有食物和水连三天都撑不下去。” 四个人接着上路,漫无目的的瞎跑,到了最后实在跑不动了,也不敢停下,风沙一点变小的意思都没有,停下就有被活埋的风险,只能互相搀扶着一点点的往前挪。 刘麻子和黄毛已经开始准备遗言,说自己哪里还有个女人,浪的很,不知将来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还有哪家银行还存着三千多块钱,只能贡献给国家了,做了这么多年坏事没想到临死还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值了。 我问智深,你有什么遗言?智深叹了口气道:“我希望师傅和师弟平平安安,不要念叨我,早日成佛登上极乐世界。” “厉害!临死还想着别人,很有大师风范。”我举起大拇指,暗中叹了口气,净慧和智德的事我不好意思给他说,只怕老和尚和小和尚早把他给忘了。 三个人心有戚戚的问我道:“你有什么遗言?” 我抬头看天,无限感慨道:“我希望这风沙立马消失,然后给我准备一张大床和一桌好菜,我吃完饭美美的睡一觉再说。.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三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四个人的悲观情绪淡了不少。 正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道炸响,顺着呜咽的风沙传来,显得格外突兀。 我们就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玩意。 “砰……” 这时又传来一声炸响,而且和前面那个是同一个方向。 “是他们在扔手雷召唤我们!” 我们一下子反应过来,在求生的**刺激下,浑身充满了力量,也顾不得同伴了,一个个撒丫子跑的飞快。 前面的手雷每隔半分钟就响一次,就像指引的明灯一样,大半个小时后,就在我们最后一股力气快要用完时,前方千篇一律的风沙中忽然出现一片残埂断壁,充满西域风情的房屋圆形顶盖碎片、雕梁、圆柱、青瓦横七竖八的散落一地,有的还能隐约看见上面的漆迹。 而那些高矮不一的断壁上面夯土已经全部脱落,露出青色的花纹砖块,这地方连绵一大片,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古建筑,隐约间看见昏暗的风沙中有一道道矮小的动物身影,全都奔往这里躲避风沙。 最前面有几道身影正要准备再次引爆手雷,就看见了我们,兴奋的挥起手来。 我们跑过去发现是磊子和王浩带着几个马仔,磊子迎上来惊喜道:“呀呀!革命同志终于会师了。” 我说:“别贫了,这里面安全吗?” “绝对安全!沙子盖住了有墙顶着,不行咱们挖上来。”磊子大咧咧道,又往我身后看了看,好奇道:“你老婆他们呢?” 我就愣了一下:“什么老婆?” 磊子道:“依依啊,咱们这边只有十一个人,你们四个回来也才十五个人,算起来,你老婆依依和许子旭还有王浩的两个小弟没回来。” 我想起那座鬼楼消失前的情形,难道……他们真的进去了? 磊子见我发呆就拉了我一把,道:“别愣着,跟我先进去,回来一个是一个,王浩你们接着扔手雷,他们听到会回来的。” 我们只好跟着磊子走,磊子边走边介绍道:“我听蔡小雅说,这地方是什么古城的遗迹,埋在沙子下好久了,这次被风沙给吹了出来,真是注定我们命不该绝啊,那边有个房间正好给咱们藏身。” 说着已经到了一处被沙子埋了一半的宫殿,这座宫殿相比之下还算完整,只是墙壁有些裂痕,估计会漏沙子,外围墙边十多匹骆驼围成一排把脑袋塞进沙子里缩做一团。 我们弓着腰相继从还剩下一半的门钻了进去,里面亮着大灯,照亮了整个房间,只见地面上积了几公分厚的沙子,房间四壁斑驳不堪,最里面的地方有一尊断裂的古怪神像,旁边还有些破烂不堪的蒲团和一些碎了的瓶瓶罐罐。 蔡小雅、胡思情、聋叔、张铁蛋和胡剌都在,此时胡思情正指挥几个马仔整理装备和食物,见我们进来几人都有些高兴,连说回来就好。 你们好,我们可不好,我看着张铁蛋笑的露出一排大黄牙的嘴脸就觉得反感,不知该怎么发作才对,这边刘麻子和黄毛已经冲上去劈头盖脸的打起来。 胡思情他们不明缘由,吃了一惊,手忙脚乱的拉开几人时,张铁蛋脸上已经挂了彩,头发都被薅掉一撮,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胡思情冷着脸,uu看书 ww.uukanshu斥道:“怎么一见面就打人?什么规矩?” 刘麻子指着张铁蛋激动道:“胡老板,我们发现前天吃的东西,就在那边不远处,这老小子带着我们兜圈圈呢,不然咱们早该到地方了,哪里会在这里喝风沙,连小命差点都没了。” 胡思情看了我一眼,确定刘麻子没撒谎,然后皱眉看向张铁蛋,问道:“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张铁蛋眼神躲闪,好半天才叹口气道:“俺对不起你们啊。”说着拿出一个古里古怪的竹筒道:“这沙漠流动性太大,沙丘变幻莫测,地貌一天一个样,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准能找对方向,我也是着急赚钱才带你们进来,不然现在是风季,谁敢来?其实我是有一点把握的,这个是我自制的指南针,用这个和观测西南方阿尔金山影影绰绰的山影,还有塔里木河的湿热温度,我能大概摸对地方,可是这几天风太大了,阿尔金山看不到了,这指南针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失灵了……” 胡思情这时拿出包裹中的指北针,指着不动的指针给我们看,道:“他说的没错,磁场真的出了问题。” 聋叔几人一听不由面面相觑,这么一说好像还怪不了张铁蛋。 磁场出了问题……磁场……我一下子站起来,道:“依依和老许还没回来,你们不要动,我自己去找找看。” (:,!:。 第一百八十七章 风沙中骑豹子的女人 外面风沙小了一些,只是远处还是一片朦胧,光线暗淡的吓人,到处都是呜呜的风啸。 我找到王浩几人,问明手雷的用法,就让他们先进去,留下一个小鬼蹲在墙角做回来的目标,拿着几个手雷一头扎进风沙中。 踩着稀碎的沙粒,咯吱咯吱的前行,也不知道该往那边找,我本能的感到,许子旭和拓拔依依他们一定进了鬼楼,心说最好能再遇见那鬼楼,那些邪祟如果喊我,就跟进去会会她们。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一个来小时,手雷扔完了,仍旧没有半点线索,那鬼楼仿佛歇业了一样。 就在这时左面的风沙中忽然传来一道风铃声,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中显得格外刺耳和诡异。 我想了一下,好像我们这些人里面没有带着风铃进沙漠的,心里奇怪,就弓着腰悄悄往风铃声传来的地方摸过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风铃声越来越近,我心跳加快,赶紧趴在一处沙丘的侧面,抬头瞄过去。 风沙中很快走来一道,不!算是两道身影,一个身材苗条纤细的女人,穿着一身薄纱衣服,蒙着面纱侧骑在一只牛犊大小的花斑豹身上,女人的两只手腕各系着一串袖珍形的风铃,随着前行不停的撞击,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 豹子微眯着双眼如同闲庭信步一样,女人神情萧索,仰望天空,一人一兽结合的毫无违和感,不过……这特么也太诡异了好吗?沙漠里有个骑豹子的女人!?那豹子怎么不咬她? 我大气都不敢喘,仔细盯着那女人看,发现她好像无所事事,专门来闲逛一样。 一人一豹渐渐消失在风沙中,我心里充满了好奇,琢磨了一会,悄悄跟了上去。.36z.最新最快更新 一前一后跟了二十分钟,那女人忽然停了下来,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她下了豹子,盘坐在一旁,拍拍豹子的脑袋,然后扬起修长的手指开始脱衣服,看样子是为了抖沙子,不过脱的有点多,连最后一件肚兜都不准备放过,白皙细嫩的肌肤在枯黄的风沙中显得很是耀眼。 我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心里默念:脱、脱、脱啊…… 那女人双手停放在后背的肚兜带子上,忽然发出一阵嘻笑声,我正奇怪她笑什么,眼前一闪人一下子没了,原地只剩下那只豹子回头“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这时鼻尖传来淡淡的幽香,我心脏狂跳,缓缓转头,就发现那女人趴在我旁边,侧着头看我,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桃花眼笑成了一条线,她的皮肤光滑的不像话,好像完全不受这里粗糙的风沙影响,纤纤玉手轻掠发梢,妩媚一笑:“好看吗?” 我看了眼她蒙着的面纱,点点头:“好看,如果把面纱去掉可能会更好。” “你要看我的脸?”女人暧昧的凑到我面前,香味越发浓郁了,“是吗?” 我深吸一口气,道:“不光是脸,我还想看你的……”指着她的****:“那个!” “呵呵呵呵……” 女人闪身躲开,身子一晃消失了,“三天之后,奴家让你看个够。” 三天?什么意思? 我连忙爬起来,只见远处只剩下那豹子驮着女人飞快的跑进风沙中的影子,眨眼就没了。网.36z. 我又追了一阵,再也找不到他们,这才悻悻的走向另一边。 这女人我瞧不出哪里不对,不过很显然……她不是人!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千百年来这沙漠下面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 我走了一阵子,感受一下风力,风沙又小了一些,这么会功夫只怕离胡思情他们不下四五里了。鬼屋没有出现,我已经不知道去哪里找拓拔依依和老许他们,出来时的自信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时抬头四处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握草!说什么来什么。 不远处那鬼楼又出现了,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救命!” 那鬼楼下突然传来一道呼喊声,听着挺耳熟。 我连忙跑过去,翻过一道沙丘,就发现许子旭和两个马仔浑身是血的相互搀扶着跑过来,而他们身后拓拔依依凌空飞舞,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打斗。 “过来!”我大喊一声。 许子旭三人抬头一看,大喜过望,撒丫子狂奔,到了我面前好像遇见了好久没见的亲人,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连许子旭都不例外。 “好了,别哭,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我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道:“站着别动,我去看看!” 我掏出八卦罗盘,冲向拓拔依依,只见她身周四面八方不时出现一道道花花绿绿的女人身影,手里似乎还拿着短剑,动作灵敏迅猛,飞上飞下的乱刺,一击不中钻进黄沙,换了个方向再来,拓拔依依频于应付,有点手忙脚乱。 我连忙大喊一声:“老婆,我来了!” 拓拔依依回头看了一眼,甜甜一笑,道:“老公,站着别动,这些小角色我能摆平。” 说着她身影一阵模糊,接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四……眨眼间变成十几个拓拔依依,每一个都冲我回眸一笑,然后快速散开。 十秒不到空中传来七八道惨叫声,黄沙上撒了一滩滩鲜血,乱七八糟的人骨头撒的到处都是,那影影绰绰的鬼楼也跟着消失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时只觉怀里一紧,拓拔依依又变成了一个,紧紧抱住了我,柔声道:“想不想我?” “呃……”我咳嗽一声道:“想死我了,不过……你们鬼怪可真会玩,刚刚怎么不解决?你看把老许他们吓的?” 拓拔依依噘着嘴道:“你不来我没有动力嘛,你不知道那楼里好多厉害的家伙,我们的孩子都差点没了。” 孩、孩子……我看了眼拓拔依依平平的肚子,摇头苦笑道:“先回去吧。” 回到遗迹的宫殿中时,一群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见我们回来一起迎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开了。 我急道:“先给老许他们上药,有话等下再问。” …… 许子旭三人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身上多出几道血口子,重要的是被吓着了,不知遇到了什么,等药膏上完,胡思情才问他们的遭遇。 其实我也很好奇,那楼里是什么样子。 谁知许子旭三人一问三不知,就说脑子晕乎乎的,看见很多骨头和棺材,还有很多壁画,那些骨头会动,在他们身上划出一道道口子,然后就齐齐转头看向拓拔依依。 拓拔依依又看向我,uu看书 .uanshu 我觉得这种可怕的事,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否则乱了方寸,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就撒了个谎,说是掉进某个遗迹中去了。 鬼楼的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接下来胡思情让刘麻子带几个人拿着枪出去打几只黄羊来炖了吃。 刘麻子几人够狠,出去二十分钟不到,就扛着三只肥肥的黄羊和一只沙狼进来,还说那边围着一堆动物,傻了吧唧的,开枪都不跑。 这时躺在一边睡觉的智深醒了,横眉冷眼,大骂他们杀生,会下地狱。 蔡小雅冷笑道:“物竞天择,别看现在那些动物躲避风沙聚在一起,风停之后天敌之间马上展开捕猎厮杀。” 智深哼了一声面壁思过去了,我知道这货莫名其妙的倔脾气犯了,可等下吃的又比谁都快,就没理他。 几个马仔生锅的生锅,宰杀的宰杀,一阵忙乎。我感觉这会儿疲惫上来了,一动也不想动,就找了个睡袋躺在墙角睡觉,没想到拓拔依依也挤进了睡袋,可怜巴巴的贴在我怀里,我抱着她正准备开睡,没想到,她猛的抬起头,吃惊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觉得莫名其妙。 拓拔依依脸色惨白道:“我、我也不清楚,你身上有股味道好可怕!”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人追上来了 这会儿拓拔依依睡着了,我被她一问,一时间睡意全无,我想起那个骑豹子的女人,我身上除了沙子也就是和那女人近距离接触过,她是什么人,她说三天后……又是什么意思?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36z.最新最快更新 不远处几个马仔和磊子正在杀羊宰狼,这是个辛苦活,宰杀时不能掉到地上沾染沙子,因为在沙漠中水比黄金还要金贵,可不敢浪费了去清洗,完事还要用无烟炉顿煮和烧烤,在这开水也不过9来度的地方,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很多人等不及都睡着了。 外面风声还在怒吼,身旁不时闪过灯光被遮掩的人影,我抬头看了眼,发现不远处蔡小雅和胡思情两人对坐无言,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从睡袋中爬出来走到两人身边坐下,问道:“奔波了一天,怎么不睡会?” 胡思情双眼布满了血丝,叹了口气道:“睡不着。” 我安慰她道:“不要着急,会找到的。” 蔡小雅忽然冷笑道:“你懂什么?今天跑了九匹骆驼,货物丢了一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很反感蔡小雅这种说话语气,哼了一声没说话。 胡思情看了我一眼道:“意味着,我们在沙漠中只能坚持一个星期,而且还是在节省的情况下,就算现在回头只怕也来不及了。” 我完全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此时一听也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不知该说什么才好。.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一个多小时后,炖羊肉慢慢的溢出了香味,熟睡的人都醒了过来,大伙儿围坐在几个羊肉锅旁等待着羊肉熟烂。 …… 第二天早上风沙停了,宫殿已经被黄沙全部掩盖,十多个人轮换挖了一个多小时才出去,外面是一望无际起伏连绵的沙丘,除了金黄还是金黄,脚下的遗迹再次沉入沙底,那些躲避风沙的动物早跑的无影无踪了。 天空昏暗,没有一丝阳光,恰好适合赶路,只是指北针仍旧是老样子,指针纹丝不动,我们很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身在何方,只好请教经验丰富的张铁蛋。 张铁蛋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最后郑重道:“沙漠里都是西北风,根据风向和沙丘的变化来看,我们现在很可能在楼兰城正西面,只是不知道有多远。” 胡思情和蔡小雅立即拿出地图观察,好一会点点头道:“我们不能往正东方向去,那里最近严打,有管制军区管辖,从这向北,可以途径塔里木河分支一条由瑞典人起名小河的河流,然后沿河往东北走,可以到达孔雀河,那边应该有人,我们可以打听去路。” 众人一听都来了精神,于是收拾家伙继续上路。 因为骆驼不够,除了许子旭几个伤员和三女孩子外,很多人没有骑乘的待遇,只能踩着黄沙徒步而行。 我边走边回头看了眼鬼楼出现的地方,悄悄拉着拓拔依依的骆驼问:“那楼还会出现不?” 拓拔依依想了想道:“应该不会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她们多少要给我点面子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呦呵!”我道:“那你是谁?说出来让我膜拜一下。” “是你老婆。”拓拔依依笑嘻嘻的牵着骆驼跑到了前面。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行走,我发现胡思情和蔡小雅犯了一个严重的估算错误,我们的食物和水别说一星期,连三天都够呛,十几个汉子饿了、渴了完全是管不住自己,先吃喝一肚子再说,拦都拦不住。 第二天傍晚,前面开始出现风沙以外的东西,那是一堆堆表面布满腐蚀痕迹的矮土堆,起初我们还觉得奇怪,哪里来的这些东西,到了最后幡然醒悟,这是进了一片神秘的雅丹地貌群,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完全迷失在了里面。 这不是说我们多蠢,而是在沙漠中连续赶路十几天后,身体严重匮乏,头重脚轻,感官都有点模糊。 眼前是一个个风蚀土墩和一个个风蚀凹地,那些土墩高的足有两三米,矮的也有半米,交错连绵一片,完全挡住了视线,而凹地中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水渍,我们试了之后才发现竟然是底下河泉眼蒸发后的细流沙坑,人踩进去只怕一会儿就沉下去闷死在里面。 好在指北针在这应该失灵的地方竟然能用了,我们按照指针方向一路向北,希望可以穿过去。 天快黑时,筋疲力尽的一群人,找了个地面宽敞而且没有流沙坑的地方扎下营房,准备休息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我正准备吃点东西,忽然发现磊子和智深勾肩搭背的往来路走去,心里好奇就跟了上去,等追上两人一问,原来他们去大解,我心说真是服了,拉个粑粑还带组队的,好吧,我肚子也不太舒服,加我一个。 三个人走到离营地半里地的地方,蹲成一排,边说话边“烽火连天”,磊子还道:“这里风水好,拉粑粑的心情都不一样,回头可以和朋友吹吹,说老子跋山涉水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拉了堆粑粑。” 我和智深就捂着鼻子笑,智深道:“阿弥陀佛,佛爷都被你们给带坏了,以后见到佛祖该怎么解释呢?” 磊子道:“你见了佛祖就这么说,你说这沙漠太拽,好多旅人都被困死在里面,你来是为了普度它们,但是又干不过,于是就拉泡佛粑粑恶心它们。” 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笑了一会我就道:“接下来的路危险了,我们的食物和水都不够了,胡思情和蔡小雅现在完全以领队自居,但她们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很多事情都是纸上谈兵,不太切合实际,比如这次找人,现在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完全是玩命啊,我们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磊子就问:“怎么个见机行事法?咱们就算再厉害也变不出吃的来吧?” 我道:“人总不能被活活憋死吧,到时候命都快没了,你猜刘麻子王浩那些人会怎么样?” 智深道:“能怎么样?他们不是怕你吗?” 我笑道:“那也只是我的方术手段震慑,到时候左右是个死,他们肯定是抢了食物和水跑路。” 智深火了:“他们敢?” 我说:“这就是个假设,uu看书 ww.uukanshu.co 不发生谁也不知道,不行咱们把骆驼宰了吃掉……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智深一直有拉粑粑时间长的毛病,我和磊子就在一边等他,磊子是个闲不住的主,说要查探地形,蹭蹭的爬到一旁一个两米多高的风蚀土墩上,拿出一个高分辨的军用望远镜到处看,还直说自己有做侦察兵的潜质。 我靠在风蚀土墩上调侃他:“你可拉倒吧,你就算当兵也是进炊事班,你就做厨子的命。” 磊子道:“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我的志向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就是进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吗?我看……咦?”我忽然发现这土堆上有个箭头符号,上面土灰一碰就掉,像是刚刻上去的,完全没有岁月侵蚀的痕迹。 我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问一旁脸憋的通红的智深:“这里是咱们路过的地方吗?” 智深哼了一声道:“是啊,这里是下风口,不臭。” 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这玩意不知是谁刻上去的,看力道好像不是随手而为。 就在这时磊子沉声道:“拐子,有情况,有人追来了,快上来看看。” 我连忙往土堆上爬,智深一听也不拉了提着裤子跟着往上爬。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怪物 天还没有黑,军用望远镜的八字瞭望口中出现一片骆驼队伍,人数不下四五十,大部分是人高马大的汉子,也有几个女人,我眨眨发涩的眼睛,再次看去,这次稍微清晰了一点,是锤子和阿吉那伙人,他们追上来了!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家伙,陈一凡! 我叹了口气,把望远镜递给智深,智深看了一会道:“佛爷估计,他们离我们还有七八里路,按照在这种地形下的速度,要四五十分钟才能赶到。网.36z.”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磊子这时从智深手上接过望远镜道:“他们一边走一边在找什么,而且路线和我们走过的一样。” 磊子的观察力和一般人不同,他一般觉察到什么东西,那就是**不离十了,我想到下面那个记号道:“咱们里面有内奸。” “内奸!?” 磊子和智深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的齐声问道:“是谁?” 我脑海中闪过张铁蛋的身影,但是凡事没有绝对性,以对方的能力,就算在刘麻子和王浩手下事先安排人手也说不定。 我道:“先别声张,咱们慢慢观察。” 智深脾气大,怒道:“还观察个屁,直接一个个的问去。” 我说:“能问出来才怪,咱们前面经历了什么?狂风沙啊,这都能被那内奸引过来,鬼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想了想我又道:“我们打死过后面这些人的同伙,现在结下了梁子,连和解的可能都没有,这内奸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啊,甭管是谁,抓到了弄死他!” 两人点点头,我们跳下去向营地跑去。 我们隐瞒了奸细,把情况和胡思情他们说了。现在我们缺粮少弹,人数又少,完全不是对手,被抓住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只能撒丫子跑路了。 于是还没歇多久的一群人,匆忙的收拾东西继续赶路。 我和智深、磊子暗中观察,感觉哪一个都有可能是内奸,不禁摇头苦笑。 我们怕被追上,专往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钻,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五六个小时,最后实在走不动了,而且好几个人掉进流沙坑差点儿被淹死,最后只好在一个地形复杂的地方歇脚,就算对方追上来咱们还可以分头跑,能跑一个是一个。 天气冷的厉害,我们不敢升火,就扎上几个帐篷,三三俩俩的挤在一块暖和暖和,这一挤就要挤睡着了,胡思情起身转了一圈,挨个交代,两人一组守夜,以防万一。 最先的俩人是刘麻子和一个马仔,其余的人睡觉,一个半小时后喊醒下一组。 我抱着拓拔依依单独睡一个帐篷,俩人聊了会天,她就睡着了,我嗅着她头发上不知哪里来的清香思绪非常杂乱。 我忽然不知道来这里是干嘛的,这里到处都是黄沙,到处都是一个样,那么多人找不到莎袭妙的王宫,凭咱们就能找到了? 还有后面那些人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老追着我们不放,这不是神经病吗? 想着想着就迷糊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打了个激灵,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有点心慌,看了眼怀中的拓拔依依,发现她睡的正香,就悄悄出了帐篷。 外面天空罕见的出现一轮圆圆的月亮,照的大地一片清亮,连黄沙都明晃晃的耀眼。 四周看了一下,没见到守夜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俩个鸟毛偷懒,没出来。 我点上一根香烟坐在帐篷下的阴影中,感受那股让我不安的气息,到底是来自哪里。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帐篷中走出一个人,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我连忙掐灭烟头,一动不动。 这人捂着嘴咳嗽一下,然后往远处走去,迎着月光我发现居然是蔡小雅,心里一动,悄悄跟上。 蔡小雅一步三回头,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一样,我不由疑心加重,难不成……她是内奸? 一前一后走了几十米,这时蔡小雅到了一个高大的土堆后面停住了脚步,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土堆背面,深吸一口气,暗暗等待。 果然,没过多久那边传来一阵摩擦声,我顿时怒火滔天,她不是奸细还能有谁?难怪陈一凡会出现在那群人里面,感情他们串通好了。 我立即走出去怒气冲冲道:“你干的好事……呃!” 蔡小雅蹲在地上方便,手上拿着一块鹅卵石百无聊赖的在土堆上乱画,见我过来吓了一跳,“啊!” 我也慌了,原来不是,这……是不是显的我太猥琐了? 蔡小雅慌忙提上裤子,破口大骂:“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变态!” “不、不……”我结结巴巴道:“误、误会,真、真是误会!” “这还能误会?”蔡小雅气哭了,“我都躲了这么远,你还能跟来!你已经有了依依,她是个好女孩,对你也是一心一意,请你以后不要缠着我,好吗?算我求你!” “唉!对不起!”我没法辩解,转身走人。 走了十多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大喊:“啊!” 我说:“没必要这样吧?还喊?” 身后半天没回应,我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uu看书 ww.uuansh 那里突然出现一个怪物,长着一对肉翅,后面有个蛇尾,身体圆鼓鼓的,嘴巴好像是个大吸盘,一下子吸住了蔡小雅的脸。 我从来跟看见过这种怪物,顿时慌了神,眼见蔡小雅双脚不停踢踏,快要窒息了,连忙跑过去挥拳就打。 谁知刚到跟前,那怪物看也不看,大尾巴一甩将我砸出几米远,重重摔在沙子上,脑袋都有点晕。 我仓惶爬起来,这才想到使用手段,我没有带枪的习惯,幸好提前感觉附近不对,带了雨伞法器,连忙打开道:“给我杀!” 三只小鬼张牙舞爪的出现,直奔那怪物绕了一圈,那怪物嗷唠一嗓子,跟猪嚎差不多,松开蔡小雅转身就跑,眨眼间就看不见了。 我连忙扶起蔡小雅,发现她脸上满是腥臭的粘液,人已经休克了,记得这种情况需要急救,也不管有用没用,先给她做了几个心脏挤压,然后掰开她的嘴吹气,连吹了几次,她终于咳嗽一声醒了,看了我一眼趴在我怀里就哭。 我拍拍她几下,四周看了看,那怪物没有回来,抱着她就往回跑。 谁知刚到营地,我就头皮发麻,十来匹骆驼消失了,只见那些帐篷旁围满了刚刚那种怪物,大致不下好几百只,一个个双眼泛着绿光脚步轻盈的贴近,准备往帐篷里钻。 (:,!:。 第一百九十章 死了8个人 我一下子慌了,出门就带了把雨伞,这些怪物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又不能当做鬼怪去对付,让人完全无能为力啊。网.36z. 眼看那些怪物就要钻进帐篷,我连忙把蔡小雅放在地上,打开雨伞法器冲了过去,大吼道:“都快起来,有野兽!快!” 那些怪物齐齐转头看来,然后哼唧哼唧的叫了几声,乱糟糟的往帐篷里钻,也有几只往我这边扑来。 帐篷里的人终于被我的喊声和怪物叫声惊醒,不过人刚睡醒,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有点发懵,根本来不及反抗。 一时间整个营地乱成一团,帐篷被怪物撕扯的乱七八糟,食物和水等物都被踩烂了,不时有人大呼小叫的被怪物吸住叼走。 我这边过来的三只怪物,一只冲向我,另外两只去争抢吓傻了的蔡小雅,我头皮发麻,连忙指挥着三只小鬼挡住眼前的怪物,自己回身去护着蔡小雅。 那两只怪物离的老远就对着蔡小雅张开脸盆大的吸盘,我一看简直无从下手,抓了把沙子胡乱的撒过去,可惜对它们没用,就跳起来去踢一只怪物的脖子,还没踢到就被两条尾巴一左一右的抽过来,一下子抽个结实,我一头载进黄沙中,塞了一鼻子一嘴的都是沙子,脑子嗡嗡的响。 身后传来蔡小雅惊恐的哭喊:“救我!” 我连忙吐掉沙子爬起来,一看蔡小雅已经被一只怪物吸住了后腰,就想冲过去给它掰开,谁料另一只怪物一下子吸住了我的肚子,这感觉比吸尘器还厉害十倍,肠子都被往外绷着。.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没头没脸的去扣这怪物的小眼珠子,双脚用力去踩它的脖子,谁知这怪物身上满是黏糊糊的液体跟洗洁精差不多,滑不溜秋,眼看就要和蔡小雅一起被叼走,我连忙掐印指着一旁发呆的三只小鬼:“别**愣着,干啊!” 三只小鬼这才冲过来绕着两只怪物转圈圈,两只怪物受不了阴气,放开我和蔡小雅惨叫着跑了。 这时营地里有功夫的几个人终于反应过来,开了枪,不过怪物实在太多,一枪又打不死,完全是杯水车薪,我亲眼看见几个人救援不及被三四只怪物的吸盘争抢着撕成了碎片。 整个营地都乱套了,血腥味、惨叫声掺杂在一起,沙子和食品袋满天飞。 这时我看见了拓拔依依,只见她凌空飞舞,双手指甲尖锐异常,一抓之下就会撕碎一只怪物,非常干净利索。 我怀疑这不是她的真本事,边拉着蔡小雅冲过去指挥小鬼救人,边冲她吼:“依依,别藏着掖着了,快点赶跑这些怪物,不然人要死完了!” 拓拔依依终于显现出她不是人类的冷血一面,看着我拉着的蔡小雅冷笑一声道:“笑话!我凭什么帮这些不相干的人类,何况我现在有了身孕,不适合动粗!” 我一听气的要命:“你有屁的身孕?再不帮忙我以后不要你了,咱们各走各的吧。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拓拔依依撇着小嘴又瞪了蔡小雅一眼,呜呜的哭了:“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孩子没了,你别怪我!” 说着身子一晃,瞬间化作十几道身影,其中本体一下子拔高一丈,凌空坐在半空,嘴里念叨着什么,那些分身速度飞快,眨眼间就撕碎一只只怪物。 剩下的怪物突然跟喝醉了似的,放下嘴上叼着的人,摇摇晃晃的往外跑,等跑出几十米突然加速,一下子看不见了。 营地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有人的也有怪物的,沙子都被鲜血染成了褐色,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剩下的人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相视无语。 过了好一会有人哭起来,乱哄哄的去翻找尸体。 天亮后,胡思情把人聚在一起,数了数,还剩下十三个人,也就是说消失了八个,幸好我们的人都没事,行动不便的许子旭跟智深、磊子、聋叔住在一起,四个人两个会武两个开枪。 不见的人是王浩、一直嚷着找儿子的胡剌老汉和六个马仔,雇佣的十一人只剩下刘麻子带着三个马仔一脸茫然的站在一边。 尸体被聚到一起,只有三具,剩下五个人可能被叼走了。 尽管我们知道这么长时间,那五个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但还是带上家伙分头去找找看。 我有意带着拓拔依依,这丫头还在生气,寒着张脸一声不吭,只是手摸着肚子,好像护着什么。 我感觉有点尴尬,等到了一个偏僻处,一把抱住她道:“小媳妇,生我气了?” 拓拔依依力气很大,用力一下把我推出去很远,冷冷道:“你这个负心人,我都有了你的孩子,你还跟那个小雅勾勾搭搭,信不信我马上杀了她?” “唉!”我叹了口气,拍拍沙子走过去,不要脸皮的又抱住了她:“那什么,你想多了,我绝对不会勾搭谁,我有你就够了,来,亲一下!” 拓拔依依这次倒是没推我,只是小手抵住我的脸:“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别以为我离开你就不能活,哼!我到哪里都会有一堆人抢着养活,还有我的孩子。” “不会了,不会了。”我腆着脸说完,就感觉哪里不太对,似乎,我被这妖怪妹子给驯服了? 拓拔依依掰开我的手转身往回走,淡淡道:“人找到了,都成骨头了。” 我们回到营地,果然!人是找到了,只是变成了一堆骨头,上面还沾着血淋淋的碎肉,只有从一些沾着的碎衣片上才能分辨出身份。 刘麻子带着三个马仔跪在地上哭的跟孩子似的,我们默默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等刘麻子他们发泄够了,我们把七具尸骨埋了,只是进沙漠来我们之中第一次死人,还一下子死这么多,气氛有些凝重。u看书 .uukanshu 等到把装备收拾统计好,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一些死板的装备不算,我们仅剩的食物和水被怪物破坏了一大半,剩下的只够吃一顿,而且代步的工具骆驼,连一只也没剩下。 许子旭忍不住骂道:“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怪物?” 胡思情摇摇头道:“什么怪物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走出去,张大伯,我们还有多久能出去,并且到有人的地方?” 脸色苍白的张铁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连忙道:“快了,这片迷宫马上到头了,外面就有河,河里肯定会有鱼,咱们抓鱼喝水,说不定还能逮着几只兔子之类的打牙祭。” 我纯粹是胡说八道,不然这些人里面肯定有几个要崩溃的。 我在这里面说话多少有些分量,他们听我这么说都有些振奋起来。 胡思情笑着拍手道:“好了,遭遇不测的人出去我会补偿,下面咱们把东西全部吃完,养足精神一鼓作气的走出去。” 其实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胡思情肯定理解了我的意思,如果出不去,这么点东西就算再节省都没用。 吃饱喝足后,男的背着行装,女的提着一些轻便的东西,一行人继续向北。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湖泊、公路和房子 伤亡惨重的一行人在枯寂的雅丹地貌中行走,不但要扛着大包小包的行装,还要小心防备着流沙坑,特别是该死的太阳冒了出来,没走几个小时就被晒的有些口渴。.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对于体力透支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我们来说简直是要命的事,如果阿吉那些人追上来,我们绝对是很没有骨气的立即投降。 就这么走了整整一天,前面还是无穷无尽的土堆林,没了食物和水,尽管每个人都疲惫的厉害,却不敢停下,害怕停下就起不来了。 到了下半夜我们实在累的不行,说死就死吧,就全部挤在一起歇息,我们这时倒不觉得饿,饿过头就感觉不出来了,实在是渴得要命。 以前听说人不喝水还可以活三四天,现在发现在沙漠里这句话就是放屁,每个人嗓子眼里都快冒烟了,嘴皮发干,一点唾沫都没有,说话都沙哑的厉害,可能两天都撑不过去。 磊子挤到我跟前抱怨,问还有多久能走到头,靠不靠谱。其他人也都看过来,我不禁苦笑,我上哪知道去。 磊子见我不说话,躺在了沙子上说道:“以前还觉得水不重要,洗个澡都能用几大桶,现在谁送我洗澡水,我都能喝一盆。” 刘麻子也道:“谁说不是呢,我连洗脚水都能喝下去。” 黄毛道:“以前一天不喝水也没觉得怎么样,在这里咋这么渴?唉,好想喝可乐。” 磊子道:“对,还要冰可乐,一人一瓶,咕咚几口干下去,透心凉,爽啊!” 众人一听齐齐咽了口干巴巴的唾沫。 许子旭这时打了个响指道:“其实我有办法。” 我们都愣了一下问他有什么办法,许子旭就拿着洛阳铲在不远处的流沙坑里挖了半米身的坑,然后里面放个铁碗,上面盖上塑料袋,回头道:“明早地下河的湿度蒸发上来,水就出现了,这招在物理上怎么解释来着?” 别怎么解释了,这招我们都好像听说过,于是照葫芦画瓢一人弄了一个。 这一有了希望,每个人都守着自己那一份连话都不想说了。 拓拔依依不愿意做这东西,其实她一点也看不出渴的样子,就和我守着一个,还悄悄问我:“你渴不渴?” 我说:“我当然渴。” 拓拔依依眨眨眼道:“那你听话乖乖躺着。” “干嘛?”我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给你水喝啊。”说着拓拔依依就把我推到,翻身抱着,小嘴亲了过来。 “人太多了,不太好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我连忙想推开她,谁知她嘴里吐出一串清亮的液体,我开始觉得有点恶心,后面一尝有点甜,还不错。 两旁发出一串咳嗽声和“咦——”的起哄声,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咕咚咕咚喝起来。 好一会拓拔依依才脸色苍白的起身,我有点意犹未尽,道:“还有没有,再来点!” 拓拔依依翻了个白眼:“喝死你!” 蔡小雅这时在远处冷冷道:“大庭广众之下,也不避着点。” 拓拔依依立即道:“要你管?蛇蝎女人。” 蔡小雅气的身体发抖,不过他们都知道拓拔依依异于常人,不敢顶嘴。 我觉得好奇,干笑一声打圆场后,小声问拓拔依依:“小雅怎么成蛇蝎女人了,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吗?” 拓拔依依似笑非笑反问道:“你认为自己聪明不聪明?” 我默默后脑勺道:“还行吧,我觉得我挺聪明的,这和蔡小雅有什么关系?” 拓拔依依叹口气趴在我怀里莫名其妙道:“你最笨了,这一路上你忽略了很多事情,最迟两天后,你就会明白了,包括我……我可能也要离开你一段时间,别问我,我不想告诉你,不然你会继续笨下去,以后你会死的……” 说到这里拓拔依依沉沉睡去,我被她说的这段话整懵了,什么意思?我忽略了什么? 我想推醒她问问,可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又不忍心,把外套脱了给她盖上,抱着她思考一路上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迷迷糊糊的被人吵醒了,爬起来一看,一群人唉声叹气的拿着破碗在舔,一旁拓拔依依笑吟吟的看着我,下巴点了点沙坑道:“水好了。” 我连忙扒开一看,不由的就想笑,勉强湿了碗底,这喝个屁啊。 我昨天喝了拓拔依依的口水,不算渴,就扔给智深和磊子,俩人乐的不行,还一人分了一半。 可是这么一点完全是杯水车薪,喝了反而更渴,一行人愁眉苦脸的准备继续赶路,这时旁边扑棱棱飞过一只啄木鸟。 我们就愣了一下,进入沙漠半个来月,还是第一次看见鸟,它从哪里来的? 还是胡思情首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跟上它,附近有河流。” 我们精神振奋跟着就追,追着追着才发现自己太傻了,鸟飞的多快,人哪里能追上? 胡思情就道:“鸟飞走的方向是东北面,这和我们猜测的相符,不要气馁,快追。” 这一追就追的昏天暗地,前面鸟毛都没见着一根,uu看书.uuknshum更别提什么河流了,不过大家都被体内最后一股力气迫使着,停停走走,咬牙挺着。 又是一整天的赶路,太阳更毒,每个人都被烤的直不起腰,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谁都顾不上同伴了,行装该扔的扔,十几个人竟然拉成了一个近半里地的长队。 拓拔依依一直扶着我,又给我吐了几次口水,但吐一次少一次,不太顶用,但好在比他们没水喝的强不少,于是我就走在最后面,看见有人落队,就催促一下。 路上我问了好几次拓拔依依,到底哪里不对,可她就是不说,只是不停的给我擦汗,后面我也懒得问了。 我不得不佩服胡思情,她和聋叔一直走在最前面,而且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蔡小雅和许子旭一起紧紧跟着,后面的人想停都不敢停。 就在我们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前面的土堆越来越少,似乎快到头了,这无疑给我们打了一剂强心针,每个人的身体内都徒然冒出一股力气,踉跄着往前跑去。 太阳下山的前一刻,前面出现一片斑驳的绿色,那是猪毛草,我们都兴奋起来,大呼小叫的往前跑,没过多久,前面出现一片长满野芦苇的湖泊,湖泊后面是条沙漠公路,而路对面有一片矮破的房子。 此时路边站着俩个目瞪口呆的汉子。 (:,!:。 第一百九十二章 玲珑? 我们得救了。网.36z. 这个地方叫盖里克奇,意思是沙漠中的中转站,里面有一户人家七八口人,平时会有些游客和打猎的经过,而他们专门供应吃食、汽油和一些简单的衣物工具。 门前的公路一头通往罗布泊和楼兰,另一头通往鄯善和哈密,只是和我们预想的位置偏差太大,这里离楼兰遗址足足一百五十多公里。 店主叫哈克,见我们横穿他口中的三百里“鬼蜮”,顿时惊为天人,热情的准备吃的喝的。 我们大吃大喝一顿后,困倦袭身,疲惫不堪,胡思情决定休息两天再继续上路,于是各自去睡觉。 这一觉真是睡的昏天暗地,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拓拔依依和我一个房间,醒来时发现她正躺在一边出神,我问她怎么了,她勉强一笑说自己不太舒服,我就没往心里去,可能是她这几天吐的口水太多的原因。 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的难受,我就出门找吃的。 外面起了风,远处被店主称为“鬼蜮”的土堆林被卷起的黄沙遮掩,显得迷迷茫茫,院子里摆放着一些简陋的木质器具,几根绳子上搭晒着乱七八糟的的衣服,里面还有我们的,胡思情和许子旭正在旁边房间和店主计算我们的开销花费。 我和他们打声招呼后径直去了厨房,里面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半大孩子在做面饼。 我问有什么吃的,说是有刚出炉的饼子还有一些温热的羊肉汤,我就拿着两人的份,转身回屋,经过搭晒的被单旁时,发现远处的偏院中磊子和刘麻子他们蹲在一起鬼鬼祟祟的盯着一个房间看。网.36z. 我觉得好奇,回屋和拓拔依依吃完饭后,憋不住,想要去看看磊子他们搞什么猫腻,不料拓拔依依一把拉着我,脸上充满了伤感,说道:“别去!” 我奇怪道:“怎么了?” 拓拔依依低着头道:“多陪陪我。” “晚上陪你,圆房都行。”我捏了捏她的脸蛋出了门。 磊子和刘麻子几人正在无比猥琐的聊着什么,我走过去道:“干什么呢,说来听听。” 磊子拉着我指着对门房间道:“刚才看见个妹子进屋,美的跟天仙一样,跟你老婆都有的一拼,你说奇怪不奇怪。” 跟拓拔依依有的一拼?这沙漠中还有这种女人?我也觉得奇怪,跟着他们蹲下来一起瞅,只是对面房间的门窗都紧关着,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旁边有个豁牙老头经过,刘麻子就拉住他问道:“老头儿,这房间里的妹子是谁?” 昨晚吃饭时这家人我们都见过,这老头好像是店主的叔叔,经常遇见外地游客,会说一些蹩脚的普通话,闻言暧昧一笑,露出满嘴大豁牙:“那是玲珑嘛,你们都懂得嘛!” 刘麻子愣了一下,道:“玲珑……这名字好,身材玲珑,哈哈,那个,我们不太懂啊,她是干嘛的?” 老头摆出一个滑稽的姿势,道:“唱歌、跳舞的嘛,给我们赚钱的嘛。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刘麻子有点失望,问道:“唱歌跳舞有个鸟意思,还能干些别的不?” 老头儿哈哈大笑,做出一个蛇钻洞的手势,然后道:“还可以这个嘛,我们管不了,看她愿意不愿意,有的人愿意,有的人她不愿意。” 老头的手势是男人都懂,这下可不得了,几个人都往房间冲去,磊子拉着我就道:“快!给点钱应急!胡思情发了工资就还你。” 我真是服了他了,一把拍开他的手:“看看再说,跟谁学的,太特么浪了。” 几个人都围在房间门口,你推开我我推开你,黄毛抢先道:“,我可以进去吗?我有钱。” 里面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那你进来啊。” 黄毛立马回头道:“呐!是兄弟全给我滚远点等着,大师我不是说你。” 我前面和他们挤着还觉得挺好玩,等听到这女人的声音心里就咯噔一下,是骑豹子那女人! 这时黄毛已经开门进去了,我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那女人的模样,只是此时去掉了面纱,小脸儿宜喜宜甜,皮肤白皙细嫩,果然和拓拔依依有的一拼,而且这女人身上还有一丝特殊的魔力,让人一见就很难忘记,这和店主家的几个皮肤粗糙、面黄肌瘦的女人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难怪磊子几人这么色急。 房门关上了,里面传来那女人形骸放浪的笑声,外面磊子几人齐齐咽了口口水。 我悄悄退后几步,心跳越来越快,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在那狂沙天气里,我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她竟然可以提前预知我们会到这里来,而且还提出了时间限制,三天! 我们昨天傍晚到的,可不正是三天后? 我看向那片“鬼蜮”土堆林,想起了指北针失灵的事,难道我真的忽略了什么? 半个小时候,黄毛满脸陀红,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脸上带着迷离的笑容,嘿嘿直笑,刘麻子几人围上去问道:“咋样?干了什么。” 黄毛愣了一下,随即又傻笑起来:“我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反正是太爽了,魂都快飞出来了。” “神经病!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刘麻子、磊子几人急匆匆的往房门跑去。 “轮到我了,老子这段时间快憋出翔了。” “我先!” ……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那女人衣衫半解,风情万种的靠在门上,竖起手指头对我勾了勾:“你,进来!” 刘麻子和磊子几人咽了口口水,不无遗憾的摇摇头,不敢和我抢,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我速度快一点。 这几个家伙是魔怔了,我心里郁闷,想了想随那女人进了房间。 刚进去女人就关了门,靠在门上咬着手指嗤嗤的笑道:“我说了,三天后让你看个够的。” 说着把身上披着的纱衣解了下来,uu看书 .uukanshu.cm 指着自己胸口道:“是要看这里吗?” 屋子里充斥着难闻的气味,闻久了脑子都有点晕,我赶紧摇摇头道:“等等,你不觉得这样很滑稽吗?勾引几个普通人,还摆出这幅荒唐的架势。” 女人怔了一下,忽然又捂着嘴笑了起来,说道:“你啊你,死了这么多年的小可怜,还替别人着想,这才是滑稽可笑。” “你什么意思?” 我死了很多年了?那我现在是谁?我被这女人一句话说的乱了方寸,一下子想起花爷以前口中的死婴,心里突然堵的厉害。 女人并不回答,而是出神的望着我的头顶,眼中露出一丝迷恋,眼圈渐渐红了。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磊子着急的大喊:“拐子快出来,胡思情有急事找你。”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只希望你……不要招惹我们。”我深吸一口气,拉门往外走。 女人在身后冷笑一声道:“到底还是个普通的孩子,真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选你。” 我不想听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胡说八道,用力的关上门。 外面刘麻子几人竟然走了,磊子见我出来拉着我就跑,低声说道:“有人自杀了。” (:,!:。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上吊自杀 张铁蛋死了,上吊死的。 尸体摆放在胡思情的房间中,脖子上有道很深的勒痕,舌头伸出老长,脸色铁青,看着就很吓人。 我是最后一个到的,看着直皱眉头的一群人,就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胡思情道:“不清楚,昨晚吃过饭后,大家都去睡觉了,今天一天没看见他,以为他年龄大了,没歇过来,就没喊他,刚刚我们决定明天继续赶路,想找他商量一下路线,一开门就看见他挂在房梁上了。” 听胡思情这么说,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你们决定明天赶路竟然不找我商量一下了?我问道:“那他和谁一个房间的?” 胡思情摇摇头道:“他喜欢打呼噜,没人愿意和他一个房间。” 众人沉默下来。 过了会磊子道:“会不会是他老婆出了事,他想不开,跟着死了?” 许子旭就道:“这不符合逻辑,他前面说他老婆只是生病,没死,他跟我们来就是想着赚钱救他老婆。” 磊子道:“那就奇怪了,他怎么会想不开呢?” 智深和尚道:“我还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这张铁蛋明明就是个奸细,他压根没有老婆,后面那些人就是他引来的。” 磊子道:“你说的没有道理,他是奸细更不会吊死,他还要继续做奸细不是?” 蔡小雅一直看不起磊子,这时罕见的点头赞同:“磊子说的对。” 胡思情这时对我道:“表哥,我怎么觉得这事情透露着一丝诡异,奸细不奸细,咱们不提,首先要搞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杀,不然接下来还有人自杀怎么办?你本事大,你看……” 我想起那个叫玲珑的女人,不知道该不该提她,想想还是算了,说道:“今晚我们住的近一些,有情况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张铁蛋?” 胡思情叹了口气道:“只能暂时放在这里了,等回来时把他送回家,多给点钱。网.36z.” 事情定下来,胡思情说晚上大伙聚聚餐,就都散了。 刚出门磊子和智深就把我劫到他们的房间,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磊子关上门“嘘”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这事有蹊跷,我刚刚在和智深演戏呢。” 我奇怪道:“演什么戏?” 磊子跑到门旁往外看了看,回头道:“拐子,我发现你这些朋友心机太深了,昨晚上凌晨一点多,我和智深起床撒尿,发现蔡小雅鬼鬼祟祟的溜进张铁蛋的房间。” “蔡小雅进了张铁蛋的房间?”我想不太明白,道:“难不成是蔡小雅杀了他?不对啊,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下得了手,而且那张铁蛋也不过四五十岁,正是壮年,她不是对手吧。” 智深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关键我们还看见那个聋子老头偷偷躲在角落里看蔡小雅。” 聋子老头?聋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磊子道:“还有,今天中午你没起来,我发现胡思情他们避着我们把刘麻子喊了过去,好像说了什么,刘麻子出来时,眼睛都笑开花了。” 我脑袋里一团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胡思情他们到底要做什么。.36z.最新最快更新 磊子幽幽道:“我早就说过,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个比一个精,咱们跟傻子一样来帮他们,结果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 我道:“不要胡思乱想,我跟胡思情他们很熟,他们能做什么?完全没有必要嘛!蒙在鼓里就蒙在鼓里吧,又闷不死,我们作为朋友,能做到这一步也够了。” 磊子道:“我的意思是,势头不对,咱们闪人吧。” 智深点点头,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我说:“别怂啊,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来都来了,办完事一块走。” 磊子道:“你不觉得咱们一伙人来帮胡思情找爸爸,本身就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吗?” “瞎说什么玩意,你俩歇着吧,等会儿一块吃饭。”我摆摆手开门出去,到了院子中盯着那玲珑的房子看了一会,对于我来说,胡思情他们的那些猫腻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我想起在她房间中时,她看向我脖子后面的眼神,这种眼神很熟悉,在江城时,那个鬼差似乎也这么做过。 我不由的摸摸后脖子,心里很不安。 回到房间,拓拔依依还躺在床上,见我回来,微微一笑道:“这么久才回来,我都想你了。” 她的脸色很不好,神色更不对,我有点心疼,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说道:“媳妇儿,你说……如果我真的不是元呈一,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拓拔依依怔怔的看着我,好一会才道:“其实我也不见得是元呈一妻子,真的元呈一妻子可能早死了。” 我听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拓拔依依凄楚的笑道:“我们相遇就是缘分,无论你是谁,如果你能躲过这一劫,我就和你过一辈子,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可惜……真的很难躲过去啊!” 我不由头皮发麻,道:“依依,你告诉我实话,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有我到底有什么劫难?我真的很想知道。” 拓拔依依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是和你圆房后才隐约明白这件事,只是……我不能说的,说了不但我立即会死,你的家人、亲戚都会死,甚至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生活,这是一个诅咒。” 我内心实在接受不了,打个哈哈道:“你说的太玄了,这怎么可能?朗朗乾坤之下,谁还敢诛我九族不成。” 拓拔依依看着我认认真真道:“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骗你,但我绝对不会。” 这话一说,我受不了了,抓着拓拔依依的胳膊道:“我知道你不会骗我,那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太想知道了。” 拓拔依依摇摇头,闭着眼睛,长睫毛下流下两行眼泪,显得很痛苦。 我心里一疼,抱紧她道:“算了,我不问了,我早就感觉到哪里不太对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事!我不问了!” 拓拔依依点点头,说道:“胡思情她们并没有害你的心思,她们只是打着小算盘,做一些蠢事罢了,还有蔡小雅,她就是你口中的奸细,但是她其实也是被逼的,很可怜,总之……你长点心眼吧。” 蔡小雅是奸细?她真的是给陈一凡带路来了?我心跳加快,越想越气,转念又一想,拓拔依依这几天怎么变了性子,而且这会儿说话跟交代后事一样? 正在这时磊子在外面喊道:“拐子、依依出来吃饭了,大家伙都等着呢。” 我应了一声,松开拓拔依依准备带她出去,不料她摇摇头道:“我身体不舒服,你回头给我带点就好。uu看书.uuansh” 我不想勉强她,说声“好”就出了门。饭菜摆在许子旭房间,一群人早就等着了,似乎还弄了罐土白酒。 我坐下后说拓拔依依不舒服不愿来,一群人就开始吃喝,吃了一半,胡思情把明天继续赶路的计划说了出来,蔡小雅在旁边补充。 有了先入为主的心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她们说的很假。 说实话,她们这样,我还是很不舒服的,我是真心把她们当做朋,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有这么多的变化。 吃喝的差不多后,黄毛说胃不太舒服,第一个离开,接着磊子、智深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出了房间,胡思情把我留下和蔡小雅、聋叔、许子旭我们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主要是他们说我听着,其实说来说去什么实质性的话也没有,因为接下来关乎到怎么寻找莎袭妙的王宫,这一点连他们似乎也不知道。 各种分析、各种传说,一直说了一两个小时,我听的昏昏欲睡,忽然想到拓拔依依还没吃饭,连忙把早先打包好的东西提起来就要出门。 这时刘麻子的一个小弟突然在外面嗷唠一嗓子:“不好了,黄毛上吊了。” 几个人蹭的一下都站了起来,我看看蔡小雅,一下子糊涂了。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湿皮婆? 黄毛也上吊死了,用的是刚刚洗过的被单,尸体放下来后跟张铁蛋死时一个样。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胡思情喘着粗气大骂和黄毛一个房间的马仔。那马仔觉得很委屈,说前面喝了点小酒,脑子晕,一进屋就睡了,当时黄毛还躺在床上还打呼噜来着,谁知刚才迷迷糊糊的听见房梁在响,睁眼一看就发现黄毛吊在上面不知多久了。 一群人听的面面相觑,连智深和磊子也懵了。 过了一会,店主哈克和家人跑了过来,嚷嚷着不愿意了,说前面死个人也就算了,今天又死一个,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刘麻子跟着吵,说你什么意思,我们难道愿意死人啊,你家里死人你会开心吗?胡思情和蔡小雅几人又是两边劝说,什么节哀顺变、我们会多给点钱…… 经过这十几天相处,我觉得黄毛虽然胆子小,但是生活态度很乐观,要说他真是想不开自杀,我不太相信,可是蔡小雅用同样手法杀人的嫌疑取消了,又会是谁杀他的呢? 我想起了那叫玲珑的女人,悄悄出了门,往她的房间看了几眼,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不知这个神秘的女人是在睡觉还是在做什么。 我提着东西回到自己房间,喊了声“媳妇”,没人回答,连忙点亮煤油灯,发现床上的拓拔依依没了,被子显得很凌乱,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扔了东西冲出门,到处找了一圈,厕所、厨房里面都没有,一下就慌了。 呼气、吸气……好一会平静下来,我抬起脚步走向玲珑的房间,我有预感,拓拔依依和她绝对发生了什么,从第一次拓拔依依在我身上嗅到这女人的味道,接着这几天她的神色异常都可以觉察到一丝苗头,可是我前面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 玲珑的房门大开,里面没人。网.36z. 果然!同样不是人类的两个人,同时消失了。 我回到自己房间,带上全部的家伙,随手拿出一张“西方七星宿剪纸符”,咬破手指,点上鲜血,在被窝里熏染拓拔依依的气息,施法念咒:“太上天官敕令,四周有道阴灵加持,寻迹追踪,急急如律令!” “奎木狼剪纸符”泛着微弱的光芒,嗖的一下窜出门,我跟着后面就追。 到了院子中时,发现胡思情她们默默无语的各自回房,神色好像不太对,我琢磨一下,有点不放心,躲到暗处打开雨伞法器,招出两只小鬼道:“老子养你们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附身会吧。” 两个小鬼茫然的点点头,我把蔡小雅和胡思情的生辰八字说出来,又摇摇的掐印指挥,两只小鬼飘悠悠的窜去了胡思情两人的房间。 …… 天上挂了一轮圆月,远近的沙漠被照的金晃晃的,前面剪纸符跑的飞快,看方向正是那片土堆“鬼蜮”。 我紧跑几步随着剪纸符一头扎进土堆林中,左拐右绕的跑了半小时,这时剪纸符原地转起了圈圈。 我胸口一跳,收了纸符,脚下不停,边走边放眼打量四周,这时绕过一块三米多高的土堆,前面蓦然亮起一道光芒,我眯起眼睛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那玲珑浑身泛着白色的光芒,身上丝绸衣服无风自动,双手指甲曲张缭绕呈托举壮,而拓拔依依闭着眼睛,满脸都是痛苦之色,头上脚下伸着双手与玲珑对峙,身上同样泛着白光。 “给老子住手!”我咬咬牙,瞬间执起七张星宿剪纸符,直接使用杀招,施法掐咒:“西方白虎相,杀!” 七张剪纸符上豪光乍现,眨眼间形成一道朦胧的老虎形状,我立即盘膝而坐,掐印指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时突然听到拓拔依依虚弱的喊道:“快跑!打不过的!” 我抬头看去,发现拓拔依依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挂着一行黑血,用力往下抓,还不忘回头一个劲的催促:“听见没有,打不过的,快跑啊,求你了!” 玲珑看着我抿嘴一笑,道:“她说的是呢,呵呵呵。” 说着分开一只手爪,猛的一抓,白虎相一下子就散了,连带七张纸符也变成了灰。 “看吧,真是不堪一击呢。”玲珑笑的很邪恶,道:“小可怜,还是不要想着你的小情人了,她今天必须要和我融合在一起,到时由我来做你的情人怎么样?我可比她会伺候人呢,呵呵呵……” 我怔怔的看着七张剪纸符化成的灰团,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东西也算威力巨大,一般厉鬼小妖,沾着即死,怎么在她这里失灵了,而且跟笑话一样? 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拓拔依依融合什么?” 拓拔依依吃力的喊道:“她是苏玲珑。” 苏玲珑? 我猛然想起第一次见拓拔依依时,她说过的话: “我是大名府苏提辖的女儿,我叫苏玲珑……不!我是川宁道都督拓拔皈的小女儿拓拔依依……不!我是……我是谁?” 这苏玲珑难道是……湿皮婆二代? “名字真的重要吗?”苏玲珑这时笑道:“无论苏玲珑还是拓拔依依都是那些混蛋眼中的湿皮婆,你我其实本就一体,只不过被陈伯晏和菱姬打散了,你是元呈一的妻子,而我是涂东流的妻子,如今……” 苏玲珑看了我一眼对拓拔依依道:“有些话你我都不敢说出来,你理解我的意思,咱们应该合二为一,这是……他的命令,对吧?” 拓拔依依咬牙道:“我只知道……我有了意识,我活着,就要像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一样,而不是和谁融合,做那人的棋子,他连自己的子孙都当成猪狗,何其残忍。” “呦呦呦,做真正的女人,啧啧……”苏玲珑仔细盯着拓拔依依看了几眼,揶揄道:“还真是,你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可是你真是……蠢啊!” 苏玲珑说到这里,突然大吼起来:“太蠢了!你明明知道我们都是他的棋子,为什么还要找他的后代?为什么不躲的远远的,你难道不清楚沾染了姓陈的这个祸害,我们终究难逃一死吗?你我千年修行不易,你以为我想这么做?我是迫不得以啊,时间快到了,还有两年,到时元呈一和涂东流都要回来,没用了!你做不成真真正正的女人!” 拓拔依依摇摇头,不停的流眼泪:“我不知道,可我真的心里有他,我有孩子了,我好累,我不想修行,也不想见姓元的。” 苏玲珑吼道:“来不及了。” 我被她们两人说的话震的目瞪口呆,心里一切模糊的猜测似乎都被证实了,而且拓拔依依真的怀孕了! 孩子…… 苏玲珑这时对我道:“可怜的小家伙,你看我和她有什么区别。” 说着她的样子就变了,变成以前在老家时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和拓拔依依一摸一样,只是年长了一点,更加的漂亮。 “区别大了!”我咬咬牙拿出八卦罗盘,转正方位照了过去。 谁知半晌没有反应。 苏玲珑道:“这个对我没用了,知道我们为什么叫湿皮婆吗?湿皮婆在古佛经上面是不死的象征,任何术法只能对我们有效一次,这东西你似乎对她用过了。” 我收了罗盘盘膝坐下,用“天官敕冥歌调”念唱《道德经》。 苏玲珑又道:“没用,uu看书ww.uuknsh.om 这腔调我听过。” 我又拿出祖师爷画像打开,默念祖师爷下凡。 苏玲珑眼神复杂,看着画像再道:“一缕意识,没用。” 我焦急的想着办法,还有什么……还有什么……真是本领用时方恨少啊。 拓拔依依这时虚弱的喊道:“别傻了,你走吧。”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不管你。” 我心里突然很难过,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秘密,但我不是傻子,如果你没了,我马上就自杀,谁也别想不拿我当回事,去他娘的!” “没时间和你闹了,可怜的小家伙。”苏玲珑说的轻巧,脸色却是巨变,用力一跺脚,身上光芒大胜,而拓拔依依惨叫一声,身体渐渐淡化了。 “你大爷的。”我无可奈何,抓了把沙子就对着苏玲珑撒去,可是沙子刚到她身边就被震开了,连我也被一股大力撞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是无能为力啊! 我看着痛苦不堪的拓拔依依,再抬头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难道真的自杀才行吗? “素问,何为棋子,何为女人?”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全跑完了? 我正无计可施,眼看着拓拔依依就要消失在我面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小孩子稚嫩的问话。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素问,何为棋子,何为女人?”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里哪来的小孩子?转头一看,就愣住了。 一个**岁的小男孩穿着身合体的道袍,满脸的认真。 我下意识看了眼月亮,又大又圆,这个素问童子还真的和朱青说的一样,每个月圆之夜都会跑出来一次,只是前面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不是下雨就是阴天。 棋子和女人?这玩意该怎么解释,我哪里知道去? 不远处的苏玲珑看向这边也有点懵。 “素问,何为棋子,何为女人?” 素问道童加重语气,再次问道。 我心里一动,转身跑到苏玲珑旁边,掐指施展“形隐妙方”:“天官地仙令,请降忘我境,去时同不知,回返不知同,急急如律令!” 苏玲珑看着我好奇道:“你在搞什么鬼?这孩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回答错误!”那小道童“哼哼”一声,身体瞬间分裂为九瓣,每一瓣都是一个小道童,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个小道童呜呀呀的飘了起来,成北斗七星扇翼势,封锁住苏玲珑的四面八方。 我连忙捂着嘴,蹲了下去。那苏玲珑不屑一顾,用力一挥袖子,打向九个道童,谁知一点作用都没有,九个道童一下子扑到她的身上,握着拳头一下下的捶打。.36z.最新最快更新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苏玲珑突然惨叫一声,顾不上拓拔依依,身子一闪到了不远处,可是九个道童跟着闪了过去,继续捶打。 “啊!”苏玲珑猛的一声大喊,瞬间化为一道白光窜向远处,谁知刚出现,那九个道童又到了。 两人就这么纠缠着,眨眼间消失在土堆林里。 我冲过去抱起身体似乎要随风散了的拓拔依依,急道:“媳妇,没事吧?” 拓拔依依睁开眼,对我笑了一下,伸手摸摸我的脸,道:“我好累,要睡觉了。” 说着变成了一团白烟缓缓钻进我的衣领中。 我知道她这是要回到八卦罗盘,连忙喊道:“你什么时候能出来?” “不知道,这罗盘中有他写的经书,我能恢复过来,只是要等好久,你要听话,我不在不能找别的女人……” “不找、不找……”我拿出八卦罗盘,发现拓拔依依进了一个泡泡中,身体蜷成一团,一动不动了。 “依依?依依?” 喊了几声,拓拔依依毫无反应。 我长吁一口气,这才发现这会儿紧张、害怕、纠结,在零下十多度的气温下,竟然流了一身汗,双腿也有点发软。 我踉跄着往回走了一段路,找了块石头坐下,颤悠悠点上一根烟,这一会功夫得到的信息量太大了,那个苏玲珑好像不敢拿我怎么样,如今拓拔依依回了八卦罗盘,就算她回来也找不到,只是……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元呈一和涂东流这两个人好像真的存在,但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的呢?我到底为什么会被认为是他们? 我浑身上下摸了一遍,不明所以,两眼一抹黑。 还有拓拔依依和苏玲珑口中的“他”是谁?这个人要干什么?你他娘的就算再厉害,在这个社会形态下你也做不了皇帝好吗? 人都是自私的,关乎到自己的小命,我不得不慎重,可是这些东西给我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不明白!躲不掉!甩不开! 就在这时盖里克奇中转站那里突然传来一阵枪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握草!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阿吉和锤子他们追上来了? 我赶紧扔掉烟头往回跑,离的还有一段距离,就听见密集的枪声中夹杂着磊子尖锐的怒骂。 “曰你大爷!一个个都是杂种!老子打死你!” 我到了芦苇湖泊旁边,钻进野芦苇丛往前摸索,到了路旁就看见对面盖里克奇中转站门前停着十几匹骆驼。 大约二三十个汉子沿着外墙分散开,其中**个人有枪,不停地对着里面射击,另外一些人拿着短刀准备翻过去。 看这些人的造型正是阿吉、锤子他们一伙。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地方一望无际都是沙漠,视野无线开阔,可是前后左右都没有阿晶、锤子或者陈一凡他们。而且院子里的枪声也只寥寥两道。 磊子还在发泄一般大声怒骂:“老子还不信邪了!进来一个老子弄死一个!都他吗给我玩什么心眼……” 连智深也大骂开了:“阿弥陀佛!这群死后下地狱的混蛋!佛爷今天代表佛祖灭了你们!” “哈哈哈,智深,没想到你我兄弟英雄一世,竟会丧命于此啊,陈拐子这个王八蛋扔下我们不管,我们死了变成鬼魂也去找他!” “磊子!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们什么时候英雄一世了?还那陈拐子专治鬼魂,咱们去找他不是找死吗?”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争这点口舌,你脑子没毛病吧?” “滚蛋!” 我听他们俩边吵边开枪,就觉得奇怪,胡思情他们呢?咱们占据地利,躲起来打黑枪,这些人不行吧,怎么让光让磊子两人顶上了? 眼见那些人就要打进去了,我连忙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暗运行气之法,然后拿出十多张“慑”字符,挨个点上鲜血,再把雨伞法器拿出来,闭上眼睛掐印念咒施法。 老子打不过苏玲珑,对付你这帮小猫小狗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雨伞法器上面刻满了天官门特殊“印箓”,加上“阴煞童子符”在里面加持,顿时随风而动,晃悠悠的飘了起来,十多张“慑”字符也跟随而去。 这种手段自从行气之法小成,和吸收了拓拔依依身上莫名其妙的好处之后,使用时似乎更加轻松了。 只见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柄雨伞凌空飞舞,身后跟着十几张纸符,呼啦啦的飞到那群人的上空。 雨伞法器首先打开,上面箓印缓缓发亮,里面跳出个张牙舞爪的光屁股小孩子,接着十来张“慑”字剪纸符上的箓印也跟着发光。 下面的一群汉子摇摇晃晃扶着脑门,跟喝醉了似的。 院子中传来几声惨叫,可能有人被智深和磊子趁机干掉了。uu看书ww.uukansh 就在这时那些汉子突然每人拿出一张符,惊慌失措的往脑门子上贴,这一贴上去顿时就无碍了。 我暗叫糟糕,这是被阿吉和阿晶他们给的纸符破了,我现在可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他们。 “走!” 这时领头的一个汉子四处打量,大吼一声,拿着手枪往黑暗角落打起来,一颗子弹险之又险的从我头皮擦过,我吓了一跳,连忙趴下去。 没多时,前面响起骆驼奔跑的哒哒声,我抬起头顺着芦苇往外看,发现那些人走的一干二净,直奔楼兰方向,很快就看不清了。 又等了一会,我撒丫子往院子跑,收了雨伞和纸符,趴在院门边喊道:“别开枪,是我,拐子!”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一左一右把我按在了地上。 “你特么还知道回来?” “干什么玩意!”我抬头骂道:“给老子放开,毛病!” 两人松开我,仍旧满身杀气,怒冲冲道:“你给解释清楚了,亏我们把你当兄弟。” 我起身活动一下问道:“解释什么?胡思情他们呢?” 磊子道:“你还好意思问?全特么跑了,就剩咱俩了!”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被遗弃了…… 我没反应过来,道:“跑哪去了?” 两人一副上当受骗样,逼问道:“先说你干嘛去了,我们怎么觉得被人卖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只好把自己这边的事情粗略的说了一下,他们俩虽然不太懂,但是对拓拔依依的情况大概也有所猜测,勉强能理解。 磊子吃惊道:“真是想象不到,那个妖媚的女人竟然也不是人,昨天好险,老子差点接了她的买卖。” 智深也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依依藏哪里去了,你拿出来我们看看。” 我感觉这两货神经有点大条,往院子里看看说道:“这不管你们的事,现在重要的是你们这边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人呢?” 磊子叹口气道:“黄毛死的时候,咱们商量该怎么办,后来谈妥了,无非就是多给钱,接下来各自回房,没过一会胡思情来找你,发现你和依依都没在,大伙儿急了,说要分头去找,我和智深出门转了一圈,又跑到土堆林那里,回头发现他们都没跟出来,就觉得奇怪,还以为找到你了,回到院子才发现胡思情他们全没了,连东西都带走了,就给咱们留了两个死尸,然后就来了一支骆驼队,见到我们直接开枪,要不是我和智深躲得快,早见阎王去了。” 我听完就觉得脑子晕,问道:“他们这是扔下我们了?为什么?” 磊子和智深也是狗眼看星星,萌萌哒,懵了。 三人不由自主的东南西北看了一圈,连半个人影也没看着,就一起叹了口气,面面相觑,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这时风大了一些,卷着沙子凉嗖嗖的刮过来,三人打了个哆嗦,我道:“他娘的,算了!先回院子。” 哈克一家早被枪声吓破了胆,这会儿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那些骆驼队在院子中留下三具尸体,睁着眼,身上血糊糊的都是弹孔,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太显眼,我们把他们抬到屋子里和张铁蛋、黄毛的尸体摆在一起。 看着一堆死人,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言以对。 磊子拿出烟散了,三人吧唧吧唧的抽起来,我看着他们两人,忽然感觉哪里不一样了,以前别说杀人了,就是打人都会觉得心里不安,怕遭报复,怕被警察抓,可现在手上有了人命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态上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开始思考整件事情。 从开始到现在之前,一切都很正常,就算胡思情找爸爸这件事本身不太靠谱,但也能理解为思父心切,而且暴风沙、沙漠中赶路一起吃穿住行的经历做不得假。 但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从昨天磊子和智深半夜起来撒尿遇到的事来看,胡思情应该知道蔡小雅在替后面那些人带路,但她并没有揭穿,不知是什么心思,反而唯独抛下了我和我带的人走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或者排斥我什么? 难道是让我们替他们挡住这些骆驼队的人? 这显然也不符合逻辑,因为主要的那些家伙也被蔡小雅留下的方式引去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说起来从刚刚这些骆驼队的人的手段来看,可能是专门来杀我的,不然不会连符也带上。 脑子里乱成一团,我端起旁边不知谁的凉茶喝了一肚子,这时再一想,发现忽略了一件事情,我是以胡思情表哥的身份接触她,以她的聪明可能早就发现破绽了,难道他认为我是个不可控的人,不能以平常人去看待,是个危险的不定性因素? 这么说也不对,她应该知道我没有害人的心思,难道……她早就知道莎袭妙王宫的具体位置,这会儿已经赶去了,而引阿吉他们去也是有某些目的…… 真是越想越头疼,这些猜测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怎么样,不见到她们很难搞清楚。但是内心的失落是不可避免的,你说你们要做什么带我去玩玩能怎样? 磊子这会儿抽了三四根烟了,挠挠头问道:“黄毛和张铁蛋到底是怎么死的,我现在还是不明白。” 智深道:“佛爷也不懂,前面认为张石头是蔡小雅杀的,但是黄毛死时,拐子和她一直在一起,黄毛的死就和她无关了,但是黄毛和张铁蛋又是一个死法。” “别但是来但是去了。”我不耐烦道:“省点力气吧,咱们到时见到她们直接问,不是蔡小雅,那就是苏玲珑……也就是那个妖媚女人,这事情不重要,咱们又不打算给谁报仇。” 磊子和智深对视一眼,道:“你这意思……还要去找胡思情他们?你疯了?” “不然呢?”我问道。 磊子道:“咱们沙子也吃够了,要我看,既然他们故意甩开我们,那我们趁机走人算了。” 智深也道:“佛爷觉得磊子说的有理。” 我心里有点郁闷,故作鄙夷说:“你们就这样退缩了?怂蛋!咱们大爷们上能捅破天,下能捣烂地,怕个鸟?你们难道不好奇他们干什么去了?何况报酬还没拿到呢,胡思情他们家可大把的有钱,我还听说那莎袭妙王宫里财宝成堆,金子都拿来铺路……” 两人一听眼睛都直了,干巴巴咽了口唾沫,磊子问道:“那里有很多财宝……真的假的?” 我说:“如假包换,我拿我一个祖宗做赌注。” 我说的是拓拔依依和苏玲珑口中的那个祖宗,这鸟人不知干什么的,死八次我都不难过。 两人琢磨了一会,一拍手道:“干了!” 我笑道:“这才对嘛,等咱们发了财,一人搞辆豪车开开,吃猪蹄咬一口就扔。” 三个人就笑起来,智深这时担忧道:“不是佛爷害怕,佛爷就怕那些人还会回来,咱们不小心吃亏。” 我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敢打包票,没有人会回来找咱们了,咱们仨现在是彻底被人遗弃了,就算脱光了乱跑,都没人管。” 两人点点头,放心了。 这时天快亮了,uu看书.uukashu 三人商议一下,尸体放在这里不像话,给他们埋了算求。 咱们一行人的装备是分摊到每个人身上的,胡思情他们走后,我们房间里的东西没动,智深和磊子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提的比较多,很容易凑齐三套完整的装备,于是咱们人手一把洛阳铲,在院子后挖了个坑,把五个人合葬了,完事磊子胡搞的心思作祟,给立了个牌:沙漠五侠之墓。 回到院子哈克一家人都起了,但是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战战兢兢,反而眼神很冷漠,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想了想把三人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凑齐二千来块塞给哈克,让他帮忙准备半个月的食物和水,这方面他比我们懂,剩下的钱不用找了,算是安慰费。 三个人回到房间,把房门关紧,挤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 下午哈克果然把东西准备的很充足,麻油饼、肉干等等干粮和十几只水袋。 三人把东西收拾好和面无表情的哈克告别出了院子,可刚到马路上,远处就快速开来两辆军用敞篷车,上面挤满了荷枪实弹的军人,磊子眼尖,指着头一辆车道:“握草!那上面不是哈克的儿子吗?这狗曰的哈克报警抓咱们来了!老子回去枪毙了他!” 我吓了一跳,一把拉过他:“枪毙你大爷,快跑!”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入雅丹土堆林 咱们三人几乎是拼命的往土堆林里跑,刚钻进去不久,身后就传来“砰!砰!”几声枪响,几颗流弹擦着我们三人的缝隙打中前面的土堆,溅起一篷灰尘。网.36z. 磊子当场腿都吓软了,大骂道:“曰他个姥姥,直接就干啊,这是要枪毙咱们啊?” “你他吗别贫了!”我也被吓的不轻,这要是晚出院子一会被包了饺子,后果不堪设想啊。 当下和智深拖着磊子拐弯抹角的往高土堆后面躲着跑。 智深回头一看,就道:“阿弥那个陀佛,追上来了。” 我跟着回头,见那车上的人全下来了,正抱着家伙急行军般追来,顿时“靠”了一下,头皮都发麻。正规军啊,咱们仨只怕够呛了。 磊子喊道,别拉我,老子能跑。于是三个人散开,一个赛一个跑的快。 后面的枪声几乎没停过,总是险而又险的从我们身后土堆擦过去,要不是地势问题,咱们早死了八回了。 我发誓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惊心动魄过,前面看着这里的雅丹地势就烦,现在瞧着真是太他娘可爱了。 就这么疯狂的逃了几个小时,直到最后一个多小时的间隔都没有听见枪声,而四周石堆密密麻麻跟迷宫似的,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全,三个人才扎堆倒在一处旮旯角落里,翻着白眼喘粗气。.36z.最新最快更新 过了好一会,我拿出水袋,三人咕咚干了几口,才缓过劲来。 我看看来路道:“估计安全了,这鬼地方别说一个排,就是一个团也不一定逮的到咱们。”这话说的我自己心里都没底,又道:“以防万一,咱们继续往里走走吧。” 三个人腿都有点打摆子,搀扶着往前走,磊子边走边道:“我还就不明白了,现在的人咋就那么坏呢?胡思情他们不说了,哈克这个狗娘养的太不是东西了,咱们又不是不给钱,竟然告发我们,真想回去一枪打死他。” 智深道:“得了吧,好歹人家拿钱办事了,这些干粮和水可一点也没缺斤少两。” 我也道:“沙漠和草原上的汉子没那么多心眼,只是咱们搞的有点过分,死了五个人,还埋人家后院,晚上睡觉都觉得害怕啊。” 三个人就笑了起来,我接着道:“我觉得还挺庆幸,幸亏是在这里,换在中原城市,咱们完了,立马要被通缉,有家都回不了。” 磊子道:“还不是这些憋宝盗墓的搞出来的,不然哪里会严打,那些当兵的也不可能来。你说那些人没事瞎折腾什么?地下的东西还不都是国家的?” 智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的自己好像很高尚一样,咱们似乎也准备这么干吧?” 我和磊子不由讪讪的笑了起来。网.36z. 接着又走了一两个小时,当兵的没追来,不过前方土堆林越来越密集,有些地方竟然出现一些植物和水渍痕迹,磊子就好奇对我道:“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你知道胡思情他们在哪吗?” 我拿出雨伞法器感触一下,道:“不瞒你们,我早感觉出胡思情他们不太对,事先派了两个小鬼附在她们身边,现在感觉方向好像就在这里面,但是不太明确具体位置,似乎有好几个方向都有可能,奇怪。” 磊子和智深对视一眼,道:“拐子,我不得不服你啊,这手艺真是没谁了,你慢慢找,不急,最好等他们带着财宝出来,咱们打黑枪截胡!” 我瞅了眼磊子,见他一脸的凝重,就骂道:“你这货怎么越来越贼性了?” 磊子道:“老子人都杀过几个了,贼性一点怎么了,咱们兄弟就不能让人欺负了去,能发财管那么多鸟事!” 这时智深在一旁道:“你们别吵了,过来看看,这是不是死人?” 我和磊子连忙走过去,发现那是一处两个风蚀严重的土堆形成的凹槽,中间跟洞穴差不多,里面有两个人抱在一起,从外面看进去,只见这两人头发枯叟,额头的皮都紧巴巴的绷着,好像两具干尸。 “这不是死人还能是活人啊!”磊子说完就觉得不对:“靠!哪里来的死人?” 我道:“拉出来看看。” 三人一起动手,把两个人拉了出来,顿时一股古怪的腥臭扑面而来,跟在老家钓鱼时在粪坑旁刨出来的蚯蚓一个味,只是另外多了一种恶臭。 我捂着鼻子蹲下去打量,发现好像是一男一女,两人都勒着牛皮带,穿着防沙服和皮靴,上面的牌子是英文字母。两人的样子十分恐怖,干巴巴的皮包骨头,张着嘴,五官空洞干瘪,好像皮内的血肉都被什么东西吸食了,但唯独肚子鼓鼓的,跟怀胎七月一样。 磊子就道:“这俩人是老外吧,你看那鼻子和嘴,中国人就没这样的。” 我一看还别说,这俩人的五官真的很像老外,尤其是金色的头发比烫染的自然多了,我忽然想起了在若羌见到的那几个神经病老外,心说这俩人该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吧? 我站起来打量四周,这一片地方很特殊,土堆有点湿,上面偶尔还能看见几颗野草,和其他地方的干燥一敲就碎完全不同,而且地面上的沙子也掺杂了一些泥土一样的东西。 他们难道就是在这附近遇见了什么? 磊子毛病犯了,在两人衣服里翻了一阵子,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我:“拐子,这里你文化最高,看看里面写的什么玩意?” 我下意识接过来打开,看了几眼就骂道:“滚蛋!我特么上哪知道去。uu看书 .ukanshu ” 笔记本中潦草的写满了英文,每个字母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两眼一模黑了。 我递给智深:“要不你看看?” 智深道:“陈拐子,你就别埋汰佛爷了,佛爷连老外都很少看见。” “呦!这两位还是情侣,这戒指不错,外国货应该值不少钱吧?”这时磊子瞅上了两个死尸无名指上带的情侣戒指。 智深就道:“阿弥陀佛!死者已逝,咱们还是别拿他们东西了,扰了亡魂不好,你把戒指套回去,且等佛爷超度他们一番。” “一边玩去。”磊子把戒指塞进兜里,道:“知道啥叫盗墓不?那就是发死人財,都是拿死人东西,我磊子也算盗一次墓了,那聋子老头不是说过盗墓去七留三吗?把笔记本留下就成了。” 智深气的不轻:“咱们就算盗墓也盗那些千百年前欺压贫苦大众的地主老财,你拿这两位穷巴巴的外国友人的东西,显本事了?” 我任由两人吵嘴,走到一边观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感觉附近好像不太对。 这时磊子突然“哎呀”一声,道:“这是什么玩意?” 我回头一看,顿时胃里翻腾,鸡皮疙瘩起来一身,连忙喊道:“躲开!” (:,!:。 第一百九十八章 类蜥蜴怪物 那两具死尸圆鼓鼓的肚子突然抖动起来,接着从肚脐眼裂开,就像是蛇蛋孵出小蛇崽子一样,从中钻出两只蛤蟆大小,像是小鳄鱼又像是蜥蜴的东西,身上布满了黏糊糊的红色液体,刚露出头就凶相毕露,对着磊子“呜哇”一声吼叫。.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几乎在我喊出来的一刹那,磊子就被智深提着脖子甩开,但其中一只小怪物嗖的一下窜出来,张嘴咬住了磊子的裤脚。 我连忙冲过去一脚踩扁小怪物,抓着磊子的另一条胳膊往后拉,道:“还好,没咬到肉。” 磊子大喊道:“没咬到个鸟啊,疼死我了。”说着拉开裤腿,只见他的小腿肚子上青了一块,上面插着一截“皮管子”一样的东西,磊子一把拉掉,甩倒一边,疼的嘴直吸溜。 我好奇的沿着皮管子看,发现另一头在那只被踩死的小怪物嘴中,不由道:“靠!这玩意还会放暗器。” 磊子对智深喊道:“快把碘酒拿出来给我擦擦,别中毒了。” 我一听就去解智深的背包,道:“和尚,我给磊子上药,你去把另一只宰了。” 智深却一把拉着磊子的胳膊:“还是先别擦了,你们回头看看。” 我转头往后看,就见那两具死尸的肚子里呼啦啦的钻出十几只小怪物,和先前那一只呈扇形包围过来,圆溜溜的小眼睛贪婪的瞪着咱们。 磊子“艾玛”一声,腿也不疼了,爬起来就跑,我和智深大骂他不是玩意,也跟着跑。 那些小怪物见咱们逃了,踩着沙子“咯咯”叫着,飞快的追来,咱们的两条大长腿竟然跑不过它们,眨眼间就被围住了,我们准备冲出去,可刚靠近,它们就吐出了皮管子,尖尖的挺吓人。 磊子看着一旁高大的土堆招呼一声,三个人麻溜的爬了上去,暂时松了口气。.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智深拿出半自动步枪上子弹,磊子掏出碘酒擦伤口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竟然能寄生在死人的肚子里,也太恶心了,关键特么的咬的人又痒又疼。” 我盯着准备爬上来的小怪物,估摸着怎么打死,说道:“不清楚,这地方鬼东西太多了,前面遇见那些嘴上长吸盘的怪物也就算了,现在又出现这些东西,难怪哈克说这里是鬼蜮,小心!狗曰的爬上来了。” “砰!” 智深这时开了枪,可惜他枪法太次,那小怪物又不算大,毛都没打到一根。 我就道:“别浪费子弹了,跟开枪打蚊子差不多。” 磊子道:“那你想想办法啊,招个鬼出来啥的。” 我点点头,拿出雨伞法器把“阴煞童子符”招了出来,然而虚幻的童子对这些小怪物绝缘,大眼瞪小眼谁也不鸟谁。 “不行!我的本事只对阴秽的脏东西有用,治治人也行,但对这些冷血生物屁用没有啊。”我道:“还是开枪吧!” 智深就拿着枪啪啪的打了一梭子,五颗子弹只打到一只小怪物的尾巴,不但没打死反而激发了它们的凶性,咯咯的往上爬的遛快。 两人就摇头苦笑,磊子道:“没想到咱们上能捅破天,下能捣烂地的三个神人会被几只小臭虫逼到这步田地。” 智深道:“也不算,只要咱们不怕疼,用手抓,一只只给它摔死,不就完了?” 磊子怒道:“你不是会武功吗?要抓你抓,我们抽烟等着给你庆功。网.36z.” 磊子一动,我就发现瓶盖子中的碘酒被他蹭的豁了出去,恰好滴到一只小怪物身上,那怪物立马尖叫一声,身上冒起了白烟,眨眼间掉到下面沙子上翻着黄油油的肚子嗝屁了。 没想到碘酒还有这奇效,我惊喜道:“他娘的,用碘酒泼。” 两人也发现了,抢着用酒瓶盖子倒一盖子浇一个,没一会功夫十几只小怪物死光了,四蹄朝天躺了一地,看着挺有成就感。 磊子乐道:“这一仗真是打的惊心动魄啊!” 我道:“动你个头啊,腿没事吧,咱们下去。” “不太妙啊!”智深眼神这两天好使不少,直勾勾的望着远处道:“打死小的,来了对老的。” 我和磊子转头看去,顿时头皮发麻,只见从一块土堆后面晃悠悠走来两只怪物,足有小牛犊大小,身上布满了馒头大的脓包,不停地往外流着血红色脓液,四只爪子尖锐异常,深深踩进沙土,尖尖的头颅上两只血红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地上的小怪物尸体看。 “赶紧上子弹!”我大吼一声,从背包中掏出一把半自动,摸着一把子弹就往里塞,智深和磊子同样如此。 那两只怪物这时发怒了,发出一阵婴儿般的吼叫,一起拔蹄奔来! 我第一个把枪上膛,对这其中一只就打,可惜我没有打枪的经验,后坐力太大,一下子打到了半空。 这时智深和磊子也开枪了,我学着他们的样子,三个人拼命的扣动扳机,一梭子弹打完终于瞎猫碰到死耗子打中几发,然而这两只怪物生命力太顽强,被子弹洞穿了肚子,依旧健步如飞,凶残的模样丝毫不减,根本不给咱们再次装弹的时间。 步枪这玩意没了子弹还不如烧火棍好使,我和磊子提着枪头用枪托对着爬上来的怪物就砸,而智深发了狠,扔掉步枪,掏出一把短刀跳下去肉搏,大吼一声:“我解决一只你们解决一只。” 说着他用力戳向一只怪物的头颅,连人带怪物一起滚了下去。 我和磊子没功夫看智深怎么样了,眼前这只怪物嘶吼着,嘴中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怪臭,利爪乱抓过来,咱们一边往后躲,一边抓着枪托用力的砸在它头上,可惜屁用没有还震得手麻。 就在这时这只怪物张嘴往我们大腿咬来,磊子下意识躲闪,一下子从土堆上翻了下去,我趁机把枪托塞进怪物的嘴中,用力往它咽喉戳,然而这鬼东西嘴巴里突然吐出一截手臂粗的管子一下裹住我的大腿根,然后一圈圈往上攀爬,紧紧裹住了我的腰。 我脑子“嗡”的一声,心说完了! 果然!这怪物的管子紧紧裹着我不放,头一甩,想甩掉枪托,又冲下土堆奔跑起来。 我肩膀和侧脸被甩在土堆上被撞的七荤八素,视线还没聚焦,又被怪物带着奔跑,脑袋在沙土里不停摩擦,两旁景物上下起伏,连呼吸都难,想喊救命根本发不出声。 这时隐约看见磊子拿出一瓶碘酒冲来,我勉强镇定下来,伸开双腿往怪物的大嘴两鄂蹬去,这一蹬真是够呛,原本身体还是横着的,这下直起来,脑袋跟爬犁一样直往沙土里钻。 还好没一会磊子就赶上来了,大喊一声:“草你个姥姥!”好像把整瓶碘酒都倒进了怪物的嘴中。 我心里有了希望双脚蹬的起劲,可是这怪物体型太大,一时半会死不了,就这么被它带着疯狂的乱跑,感觉脸皮都擦没了。 磊子见一击不成,一把抱住怪物的身体,情急之下用嘴去咬,没咬动又用头去撞。 我心说不知是磊子头硬,还是这怪物皮硬。 就在这时感觉身体一顿,停了下来。 磊子骂骂咧咧的从怪物身上下来,踢了一动不动的怪物几脚,又拿到短刀把怪物的皮管割断,拉起我问道:“死了没?” “差不多了。”我把皮管子一圈圈解开,发现身上十几处擦破了皮,脸上最严重,被沙子懆的都是血印子。 磊子过来搀扶我,uu看书.uuansh 我就往智深那边看去,发现另一只怪物也挂了,智深靠在土堆上直喘粗气,手上还提着血淋淋的短刀。 我们走过去看了怪物几眼,发现上面全是血窟窿,磊子就笑道:“够狠啊。” 智深道:“不行!这鬼东西不是人,生命力太强,不割破喉管打不死!” 接下来三个人互相上药,完事歇了没一会天就黑了,我道:“赶紧走吧,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指不定还有更多的怪物,再来几只,咱们小命差不多就要交代了。” 三人搀扶着随便找个方向往前走,过了半小时,天色黑的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了,磊子打起了手电,智深扶着我,又走了几根烟的功夫,前面出现一片被土堆围绕的地方,看着就像一个没了顶的土房子。 磊子道:“这地方好,背风又安全。” 于是我和智深搭帐篷,磊子准备做点吃的。 帐篷搭了一半,磊子突然跑过来颤声道:“咱们这算自投罗网吗?” 我和智深都没听懂,不过看磊子煞白的脸色,都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拿起放在地上的散光手电举起来四处看了一眼,一时间心如死灰。 咱们被包围了,不下上百只刚刚那种怪物,缓缓移动过来。 (:,!:。 第一百九十九章 鸡冠王蛇 咱们被当兵的追了几个小时,又和两只怪物肉搏一阵子,早就晕晕乎乎疲惫不堪,找到这个地方后也没怎么细看,这时磊子一说我才拿起散光灯打量四周,这一看还真他娘的是自投罗网了。网.36z. 那些怪物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一个个体型甚至比前面两只还要彪悍,它们身后的土堆下长满了奇怪的野草,草丛中有一圈洞口,看来这些怪物正在里面睡觉,咱们仨嫌死慢了,跑到人家门口送肉来了。 磊子苦笑道:“真特么是倒霉催的,看来咱们仨今晚是在劫难逃了,可惜连饭都没吃成,做不了饱死鬼,不如看看月亮解解闷吧。” 我喘着粗气道:“能不能说点吉利话,咱们仨还没娶媳妇呢,结婚生孩子这么重要的人生经历不来一次,死了太遗憾了,智深!看看碘酒还有多少。” 智深在包里掏了一阵,拿出一瓶道:“最后一瓶了。” 我和磊子就一起去抢,我手快抢到手后,想想又是苦笑,“这么一点没用吧,这么多家伙我看就是用消防栓都够呛。” 磊子眼珠子转了转道:“谁说没用?对他们使没用,咱们自己使啊。” 我和智深不明白,问他怎么使。磊子笑了一下,拿过碘酒倒了一点在手上涂匀然后往身上抹。 我就“哎呀”声,我怎么没想到,怪物怕这玩意,咱们涂在身上不就完事了吗? 三个人一起涂抹,很快把一瓶碘酒倒个底朝天,磊子甚至把瓶子都夹在胳肢窝里,然后一起看向四周的怪物,忐忑不安的等待,看看有没有效果。.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那些怪物从始至终走的都很缓慢,有种合围捕猎,慢慢玩弄死,再分食的感觉,好像一点儿也没受影响。 上百只体格壮硕畸丑的怪兽,长长的嘴巴不时张开露出一嘴的獠牙,带着一身腥臭,简直太有压迫力了,我们很快受不了了,磊子就骂道:“这特么太煎熬了,就算身上碘酒有用,等它们过来,我们已经吓死了!” 我想说不如咱们冲过去,从它们旁边挤过去就跑,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着急的打量四周,在散光灯的灯光下发现我们其实并没有被完全合围,最里面还有个豁口通往另一面,那里似乎还有一个和这里一样的土堆林空间。 我指着那里道:“与其等死,不如进去躲躲看。” 磊子和智深点点头,三人就提上行礼一点点往后退,那些怪物见我们动了,突然加快动作合围,智深大喊一声:“马拉个币,佛爷受够了。”转身就往里面跑,我和磊子心惊肉跳的跟着往里跑。 里面果然和外面一样,被石堆林围的死死的没有出口,不过面积要比外面大了很多,最里面有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散碎着一堆白花花的枯骨,一边还有些衣服碎片,看样子和前面那两个老外一样,但我们完全没有心思研究这些,四周看了一圈,这些石堆不下三四米高,上面长满了奇怪的苔藓,滑不溜秋,不知能不能爬上去。 外面那些怪物脚步轻盈好像忌惮什么似的慢慢钻了进来,我一见心说真是够了,大喊一声:“爬上去。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三个人就手脚并用的冲到土堆边往上爬,不出所料,太滑了,不但有苔藓,好像还抹了润滑油。 “爬个吊,上面都是洗洁精。”磊子刚骂了一句,三个人就一起四仰八叉的滑了下来,摔成一团。 我正要爬起来,突然感觉腥风扑面,被什么东西卷起来砸到一边,脑袋晕乎乎的好像摔在什么东西上,下面就传来智深“啊”了一下,接着我身上一疼,磊子砸在我身上,这一下真是够呛,三个人都是摔的七荤八素。 不知是什么东西,速度太快了!三个人爬起来就向四周看了一圈,这一看全愣住了,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 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条水桶粗的花斑蟒蛇,长长的身躯卷在一起,古怪的蛇冠高高昂着,不停吐着信子,小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咱们看,身上散发着阵阵腥臭,旁边那些怪物离得远远的,一副很畏惧的样子。 真是穷途末路了。 磊子脸色苍白,颤抖道:“感情那些洗洁精是这蟒蛇吐的。那些怪物不动手就是把咱们逼进来喂蛇,狗曰的,还懂的围三打一,咱们不如死了算了,太吓人了。” 智深这时忽然失声道:“竟然是鸡冠王蛇!” 我奇怪道:“什么鸡冠王蛇?” 智深道:“你看它的头部像不像公鸡?上下都有鸡冠。” 我一看还真是这样,这条大蛇的蛇头上下都有一面粉红色蒲扇一样的肉团片,和鸡冠差不多,看起来很怪。我问道:“有什么说头吗?说说看。” 智深咽了口唾沫道:“这种蛇一直存在于安徽湖广浙江那一片的乡下传说中,据说一般能长到一米长左右,喜欢学公鸡叫,很多山民都说看见过,但没有活物标本,到底存不存在很难说。这种蛇很有灵性,遇到危险就躲得远远的,但是它非常毒,据说咬人一口十五秒内毒气就到心脏了,哪怕你在医院里,医生准备好了血清,被它咬一口也没有百分百把握救回来,但它有个毛病,遇见人不会随意攻击,会先跳起来和你比比高度,比你高的话立即咬你,没你高马上逃走。” 关乎小命,我和磊子听的十分仔细,智深说完,磊子就骂道:“靠!那有毛用,就这蛇的大身板,咱们仨叠起来也没它跳的高。” 智深无奈道:“谁知道这玩意真的存在,还能长这么大!” 我盯着大蛇看了一会,好奇道:“它为什么不动手呢,在等什么?” 磊子道:“它该不会忌惮咱们身上的碘酒味吧?听说蛇都怕酒。” 我刚想说有道理,那大蛇尾巴忽然卷着一团沙土甩了过来,砸了我们一头一脸。 我懵了一下,心说这是干什么,不会是闲的无聊和我们打泥仗玩吧? 其余一百多只怪物这时一齐跑了过来,都把屁股对着我们,两只后蹄用力一弹,顿时沙土满天飞,密密麻麻撒的到处都是,我们更是首当其冲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有种抓把沙土扔回去的冲动,磊子忽然喊道:“靠!这是要去掉咱们身上的碘酒气息,好下嘴。” 智深拉了我一把大喊一声:“跑!” 我跌跌撞撞的跟着他跑,u看书 ww.ukanshu.cm 也不知在往哪跑,这阵仗简直比前几天的狂风沙还要离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过了会我忽然觉得身上一轻,睁眼一看,沙土没了,四周空空荡荡,不知跑到了哪里,旁边有人打起了手电,一看是智深,磊子也跟在他旁边,我们一起顺着手电光往前看,发现这里面积很大,地上积满了黏黏的液体,一层蛇蜕跟蜘蛛网似的裹满了四周墙壁。 磊子道:“这是蛇洞吧?智深你怎么带的路!” 智深苦笑道:“管他呢,多活一会是一会,上子弹,把蛇头给打爆了。” 我这时忽然看见手电光束照到一个奇怪的东西,连忙一把夺过手电仔细看去,发现那是一尊蛇形雕像,雕像下还有一个头颅一样的半圆形石彻,下面埋藏在沙子中看不清。 智深凑过来道:“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这里不是简单的蛇窝吧,哪有蛇会给自己刻雕像的。” 磊子道:“我说,就别琢磨雕像了,咱们还是研究研究怎么活下去吧,你说这畜生就是畜生,我子弹都上膛了,它怎么还没进来,该不会没发现咱们跑掉,还在打泥仗呢吧?” 话音刚落,洞口就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公鸡叫声。 (:,!:。 第二百章 地下河道 那鸡冠王蛇水缸一样大小的头颅探进了山洞,鸡冠不停颤抖,发出一阵“咯咯”的鸡叫声。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妈的,说曹操曹操到!” 磊子这几天枪法练的不错,举枪点射,动作干净利索。 蛇头非常大,很容易射中,只是弹头打在蛇头的鳞片上,溅起一片火花,好像不能伤到它。 “你把这蛇比作曹操,小心老曹从地下跑出来出来掐你。” 咱们几经波折,颇有些看淡生死的感觉,智深就笑了笑,也是举枪就打。 那大蛇被打的缩回去一点,蛇冠高高竖起,呈攻击状态,叫声更大,显然是发怒了,而我发现也不是不能伤到它,只是比较费劲而已,弹头的撞击力使得蛇鳞下流出一片血迹。 我精神振奋,掏出两个头灯给他们带上,道:“哥俩好好干,抓弱点,射它眼睛,对!打死它咱们活命几率大不少!我先去里面看看,有没有出路。” 磊子边开枪边嚷道:“拐子,你这是要做逃兵啊?” “滚!我特么能往哪逃。”我骂了一句,踏着黏糊糊的蛇液往雕像走去。 山洞中充斥着难闻的腥臭味,越靠近雕像蛇液越多,到了雕像面前发现那蛇形雕像上面满满的全是蛇液,看来这条鸡冠王蛇平时是盘着雕像睡觉的,该不是把它当成伙伴了吧? 我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出路,便仔细盯着这雕像看,发现它非常壮观,高度三米左右,似乎是由整块石头雕刻而成,上面的鳞片和蛇身盘旋弧度都雕刻的非常细致,呈现出一个霸气的蟒蛇攻击状态,看起来栩栩如生,非常逼真。 我暗道,这雕像被蛇盘的光滑溜溜,也看不出时间长短,但现代人不会跑到这种地方玩雕刻艺术吧?我看向蛇像下面,那里果然还有一个巨大的头颅雕刻,看模样是个古代女人的发型雕塑。 两者贴合的非常紧密,似乎是一个整体,一个女人头上顶着一条蛇?我平时也爱看些和历史书籍,却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雕像。 我绕着雕像转了两圈,这时转到了正面,看着蛇像下的女人雕刻额头就觉得好奇,这女人长啥样,不会是个蛇精吧?恰好腰挎上别着把洛阳铲,顺手拿下来铲了几下,这下面的沙土非常硬,挖不动,我换到了耳朵旁,脚踩了一下,发现这里沙土比较松动,就一铲子铲下,没想到脚下沙子突然一松,一大片坍塌下去,我猝不及防差点跟着陷下去。 手忙脚乱的爬到一边,拿着手电照过去,发现那女人头颅雕像的耳孔竟然是空的,露出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黑窟窿,手电光束有限,只能隐约看见好像下面有个阶梯,阶梯上洒满了沙子。 “有情……” 我正要对智深他们说有情况,就发现那鸡冠王蛇已经窜进山洞,剩下的况字生生咽了下去。 磊子和智深边退边开枪,两人在那蛇头下显得非常瘦弱和滑稽,眨眼间子弹打完,没机会上弹,就提着步枪撒丫子往我跑来,到了跟前磊子好像已经塞了几颗子弹,回头开枪,不料屁股一下子坐在我的头上。 “我靠!”我被磊子的屁股坐的身体侧翻,下意识去抓东西,只抓到一把沙子就翻进女人头颅雕像的耳洞里。 耳洞中坡度非常陡峭,我一跌下去就开始打滚,根本掌握不了身体平衡,胳膊、后背、肚子不停的撞击在石阶上,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也不知撞了多少次,隐约听见上面金冠王蛇“咯咯”的怪叫和磊子两人的大骂,最后头一疼,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感觉浑身都疼,睁开眼四处看了一下,发现不远处点了一堆火把,智深和磊子正吃着东西扯淡。 “拐子这一下摔的够呛啊,哈哈哈。”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让你屁股给坐的。” “那是情况紧急,黑灯瞎火的没注意,实在不行我们等下给他做人工呼吸。” “要做你做,佛爷可不会犯色戒。” “男人和男人哪能算犯戒?神经病!” 我揉揉眼睛顺着火光打量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一样的地方,两壁布满了水噬的痕迹,显得斑驳不堪,四下里有不少类似钟乳石的石头,旁边还有条小河,河水很浅,河底布满了鹅卵石。 我掀开身上盖着的衣服,艰难的爬起来,往火堆边上走,说道:“这是哪里?你们就不能把老子往火边放放,冻死我了。” 两人吓了一跳,磊子道:“醒了能不能吱一声,吓死人了。” 我“吱”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坐在火堆旁,智深递过来两片烤熟的羊肉干,指着不远处道:“幸亏你发现了那雕像的耳洞,不然咱都要完完了,那鸡冠王蛇不知怎么回事没跟进来,咱们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这地方我们也不知是那里,这地方横竖都通,不知道往哪走,只好等你醒了再做打算。” 我头晕的厉害,感觉身上的伤口不下好十来处,什么也不想考虑,吃着羊肉干道:“得了,我算是明白了,咱们不是盗墓的那块料,胡思情她们我不想管了,出去了就回家吧。” 磊子道:“咋了?不准备去莎袭妙的王宫发他一笔横财了?” “发个屁。”我道:“咱们现在在哪里都不清楚,我刚刚感应一下,那两只小鬼也没了反应,不知道胡思情他们跑哪去了,怎么发财?小命好不容易保住,还是赶紧撤吧。” 两人就笑笑,也知道现在还想发财的事不太靠谱。 磊子用茶缸烧了点开水,三人分着喝了,完事感觉身体暖和不少,力气也有所恢复,u看书 uukanshu 就商量着往哪边走。 据智深两人说这里离地面不下三四十米,可能是千百年来地下河改道后留下的天然坑洞,只是没有固定的路道,高矮宽窄也没有规律,两头都是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 磊子道:“这地方如果两头都是死胡同,咱们该怎么办?看这高高矮矮的走向,还大都是砂岩,咱们到头就算挖半年也不一定能出去。” 我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你们还记得那个大雕像和耳洞的石阶吗,我怀疑这里是古代人建的,用来祭祀或者做某些仪式,上面既然是雅丹地带土堆林,那么这地方可能是通往某个遗迹。” 智深好奇道:“那这古代人的行为可够奇怪的,正儿八经的地面不走,非要挖地道,咦?不对,这里以前是地下河啊,难不成他们穿泳衣来回走?” 磊子骂道:“古代哪有什么泳衣?你怎么不说背着氧气瓶。” 我让他们别吵,道:“这种具有考古意义的高大上问题不是咱们老粗该过问的,能出去就不错了,我是这个意思,这地方不知道有多长,东面不能去,东面的上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去西面好了,西面可能离巴州的公路近一点。” 磊子干巴巴问道:“哪是东哪是西?咱们在哪?” 我顿时无言以对! (:,!:。 第二百零一章 鸡冠蛇林 我发现自己有点想当然了,咱们这一通折腾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鬼知道现在在哪。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面子挂不住,骂道:“你特么就会和老子争,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咱们是从盖里克奇往南走,左面是东,右面是西。” 磊子撇嘴道:“咱们在石堆林里跑了得有好几十里吧?又从雕像里钻进来,早就绕糊涂了,你怎么知道左面是东?” “你别哔哔。”我不耐烦道:“智深,指北针伺候!” 智深早就把指北针掏了出来,见咱们吵也不说话,乐的不行,这时递过来道:“要我说,拐子蒙的没错,你看那边的河水就是往左面流的,大河向东流哇,听说过没?” 磊子争道:“谁规定河水只能往东流了?它往南流你也只能干瞪眼。” 说着三人已经打着手电照向指北针,为了准确,还摇晃几下,然后一看,我靠!这河水是往北流的,也就说,这个河道是南北走向。 两人就一脸懵逼的看向我,我挠挠头道:“南面是哪……咱们不清楚,那就往北去吧,不行咱们还能杀回盖里克奇,去找哈克那孙子麻烦。” 商量妥当,咱们带上所有行礼,一人带着一个三节电池的头灯,为防万一又拿出一截尼龙绳,系在三人腰上连城一串。 我因为伤的比较重,就背着一点食物在中间,磊子前面开道,智深殿后。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随着前行,只见这地下河道中满是长着古怪苔藓的钟乳石,石头之间是一些风化的沙土与石碎混合物,偶尔也有几株似乎不需要光合作用的奇怪植物,而两边峭壁是砂岩石层,被千百年前的地下暗河水冲刷腐蚀的厉害,随处可见毫无规则的腐蚀岩石璧,奇形怪状,犹如鬼斧神工。 在这种地方行走,难走不说,最为重要的是无聊,不知日月更替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没有声音和一丝光线,连那河水流淌也悄无声息,为了解闷,咱们只好一边赶路一面聊天。 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该聊的家长里短、人情世故和美好未来早在沙漠的时候聊了八百遍了,现在纯粹是互相吹牛逼。 磊子说他玩了多少女人,怎么怎么追到的,谁谁又倒贴,我听的头疼,一个劲的拆他台,智深在后面听的傻笑,磊子说不过我,就转移目标,说死和尚你笑个毛,你这辈子都碰不到女人。 我接话说,这可不一定,人家智深改天想开了还俗也有可能,就智深这长相,算了不提长相,就说智深这气质,好吧,也不提气质,说说身材,呃,智深你那肚子什么时候能减下去。 磊子一下子笑喷了。智深幽幽道:“我说拐子,我还有优点吗?” 我说:“你看、你看!这话说的太有后现代主意还俗气息了。” 智深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呢,后现代主意还俗气息是什么东西?” 磊子道:“别管是什么东西,就问你对还俗有什么看法吧。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智深道:“没看法。” “怎么能没看法呢?你这样是不对的。” 这下有话题了,我和磊子对智深进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美好未来蓝图轰炸,什么以后找个漂亮媳妇,开着轿车停大学门口等妹子,去酒吧…… 咱们越说越来劲,智深闷声不吭,一个小时后,我和磊子都说的口干舌燥,磊子对智深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智深长叹一口气,好像扔了什么东西,道:“耳朵堵的好难受,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停下吃点东西?” 我和磊子:…… 我看眼前面,发现到了一处很古怪的地方,那里钟乳石地面和小河融为了一体,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河道,向下延伸的厉害,而两边紧贴着峭壁各有一条窄窄的石道。 “我也有点饿,要不咱们过了前面那个地方再说吧。”我指着前面道。 两人没什么意见,我们就加快了脚步,到了跟前只见那四方河道里的水很深,漫过了钟乳石,而两边的形状很有规律,像是用水泥砌的一样。 前面的磊子就“靠”了一声道:“谁家在这里砌了个鱼池子挡了咱们的道。” 我和智深走到面前一看,果然和磊子说的差不多,这地方真像个鱼池子。 我跳起来看了眼前方,发现走道是蜿蜒向上的,这种“鱼池子”有一百多米,也就是说淌水行不通,咱们只能走两边石道,而且越走离下面的“鱼池子”越高。 也不知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道:“不管了,咱们靠着墙壁走过去再说。” 三个就上了石道,这石道窄的离谱,只有三四十公分宽,只能侧身走,好在上面被水腐蚀的厉害,起到一个防滑的作用,不然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够呛。 三人站成一排,怕后背碰墙惯性的跌下去,就面贴着峭壁往前挪,挪了二三十米,磊子就笑道:“没想到有一天咱们还能在这种地方练习芭蕾,绝了!” 我正想骂他什么都想的出来,磊子又道:“靠!这墙壁上怎么还长木耳?” 我往前面看去,果然,前面峭壁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一层木耳一样的东西,不由的回头往对面看,对面峭壁上竟然也长满了这玩意。 我急走几步到了那些“木耳”的地方,发现这玩意竟然是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物种,就对磊子道:“别管它,这地下的东西太奇怪,小心有毒。” 磊子点点头,说:“我看也是,这东西好腥。”说着加快了脚步。 又走了一段,uu看书.uuansh.co这些“木耳”越来越密集,腥臭味也越来越重,我也知道这里不是歇脚的地方,不过走了这么久,又高难度的挪了这一会,觉得腿酸的不行,就让磊子停一下,掏出烟散了。 我抽了两口烟,低头往下看,发现“鱼池子”离咱们不下十几米高,下面的死水面,泛着异样的黑色,看着挺渗人。 磊子这时吐了口眼圈道:“这些红木耳怎么还会动,我试试。”说着用手揪了一下。 我想阻止没来的及,其实心里也想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旁边智深也跟着看过去。 就见磊子揪着一块“木耳”拉出几公分长,然后脸色立即变了,我一看只觉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大脑都要充血了。 那“木耳”后面还有一截花色的圆乎乎躯干,这特么哪里是什么“木耳”分明是一只鸡冠蛇的鸡冠,此时被磊子一拉“咯咯”叫了两下,似乎从睡眠中醒了过来。 “咯咯”声仿佛能传染一样,这时两壁传来一阵哗哗声,密密麻麻的“木耳”全部颤抖起来。 磊子吓的“啊”了一声往下面栽去,我被他腰上的绳子一带也跟着往下掉。 掉下去的一刹那,我脑子就是嗡的一下,心说完了,这一下不是被河水淹死就是被成千上万的鸡冠蛇吞了。 (:,!:。 第二百零二章 巨型青铜棺 我和磊子相继栽了下去,我下意识的就去抓东西,可“鱼池子”两边是平平整整的石板,根本没东西可抓,眼看就要栽进黑水谭子,忽然腰部一紧,停下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下面磊子的头下脚上,脸离水面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而我不上不下吊的难受,努力抬头一看,发现智深双手扒拉着石道边沿,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腰上链接三人的尼龙绳绷得紧紧的。 两边石壁密密麻麻的鸡冠蛇此时全部苏醒过来,抬起“鸡冠头”咯咯的叫个不停,古怪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人听着遍体生寒,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不过让我们稍微安心的是,这些鸡冠蛇并没有立即爬下来,好像要舒展一会腰肢,活动活动筋骨。 我喘着粗气对智深道:“你这功夫好样的,真没白练。” 智深似乎撑的很辛苦,咬牙道:“那是必须的,要不是你俩太重,我能爬上去跑路。” 磊子在下面颤声道:“和尚!你说咱们这情况还能和它们比比谁跳的高吗?” 智深苦笑道:“我看够呛啊,起码我这情况没法跳,它们一下来,就比我高。” 磊子道:“那你还坚持什么,咱们跳下去淹死算了!” “磊子你给老子闭嘴!还不是你惹出来的,非要揪那蛇冠,神经病!”我破口大骂。 磊子反驳道:“我哪知道那些木耳是蛇冠!我还琢磨着要真是木耳,摘一点下来,等会咱们炒着吃。” 他这话说的太恶心,我不想理他,抬头盯着那些墙壁上的鸡冠蛇看,发现它们身后好像是一圈蜂窝一样的小洞孔,每个洞口里都有一条鸡冠蛇,不由道:“奇了怪了,这些蛇怎么跟蜜蜂一样巢居了?” 智深急道:“我说拐子,就别扯了,快想想办法吧,我离的太近,这感觉太吓人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苦笑一下刚想说我有什么办法,下面的磊子忽然道:“咦?这水里有口棺材,还是铁的。” 我低头一看,果然,那黑水“鱼池子”中真的有口巨棺,不过不是铁的,好像是青铜的,而且样子很怪,普通棺材只有两米左右,这口棺材足有五六米,如果不是样式和棺材一样,我还以为是个盒子形的青铜桌子。 “以我二十年的专业知识来看,这应该是个古代人的棺材。”磊子扯淡道:“你看这龙形花纹,多么美丽可人,我猜里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我骂道:“你大爷的,现代人也不会埋在这里,而且花纹还能用美丽可人来形容?你在哪学的这么高深的词汇。” “不信你看!”磊子指着棺材道:“龙女啊!” 我被吊的几乎喘气都难,根本没心思看棺材花纹,这时听磊子一说,就仔细盯着那些花纹看了一下,这一看心里一惊,那棺材上的花纹是个栩栩如生的蛇女形象,立体感非常强烈,还涂了颜色,如果不是上面堆积了一层灰尘,真的好像能活过来一样,只是……这种花纹的模样,好熟悉。 我再次打量四周,心跳忽然开始加快,这是一处“封魔阵”,“鱼池子”两边刻着不少“镇魔仙花印”,这是天官门的手法,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来过,如果不出所料,这棺材里应该有个活物,而且非常的厉害。这两边的小鸡冠蛇应该是它的守护者,或者子孙后代。 “漂亮!啧啧。”下面磊子砸吧着嘴,伸手向那蛇女肚脐眼处摸去。 “住手!” 我大喊一声,可惜迟了,磊子已经在那蛇女肚脐眼猥琐的戳了几下。 咯咯…… 两旁的鸡冠蛇林突然怒吼起来,一只接一只的窜出洞口,头部鸡冠变得血红血红。 智深再也坚持不住,“啊呀”一声掉下来,绳子一松,磊子第一个掉下去,与蛇女肚脐眼来了个亲密的接触,我随即砸在棺材边上,好在有水减压,否则四五米的高度非得摔出问题,接着是智深肥胖的身体噗通一下掉进旁边的深水中,溅了我们一身水花。 我被磊子拉上棺材,两人合力把智深拉了上来,幸好水里没有钟乳石,不然智深就要去见释迦摩尼了。 此时上面那些鸡冠蛇一个接一个的掉落在石道上,伸出脑袋朝着下面咯咯叫唤,十分吵杂,但是好像忌惮什么不敢跳下来。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说道:“这些蛇不敢下来,咱们赶紧走人吧,这地方太怪,我怀疑晚了要出问题。” 说完率先跳入水中往前游去,磊子跟着下来,智深却站着没动苦笑道:“佛爷不会游泳啊。” 我和磊子就靠了一声,回身拉他,咱们身上的东西舍不得扔,游水本就吃力,加上驮着一个胖和尚,实在够呛,游了好一会才游出十多米。 磊子就骂智深:“握草!难怪你那么英雄主义,扒拉着石道不下来,原来是怕水。” 智深讪笑道:“被发现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回头看了眼棺材说道:“你俩别贫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棺材可能要出问题,智深你放松,配合一下,不要瞎扒拉水,头仰过去,对!” 磊子不屑道:“棺材能出什么事?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是小强命,死不了的。” “我看不见得吧?”智深头朝天背对着咱们,幽幽道:“拐子不说那些蛇不会跳下来吗?你们回头看看。” 我回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那些石道上的鸡冠蛇从棺材处开始一个接一个很有秩序的跳进水中,然后昂着鸡冠头快速游来。 我们齐声“啊”的一下,拼命的往前游,人在求生下潜力是巨大的,眨眼间咱们就游出二十多米,恰好前面“鱼池子”开始蜿蜒向上,而且下面出现了钟乳石,我们拉着钟乳石疯狂的往前逃窜。 几乎在我们爬上岸的一刹那,那些密密麻麻的鸡冠蛇也到了身后,我们狼狈不堪的往前跑,可惜在岸上咱们的速度和蛇的移动速度完全不成正比,一下子就被围住了。 我们几乎吓破了胆,咽了口唾沫,背靠背不敢动,与蛇林对峙。 那些蛇咯咯叫着,突然之间弹跳起来,而且弹跳力惊人,几十公分的身体竟然能跳出一米七八的高度,黄灿灿的肚腩和花斑鳞片在灯光下泛着令人恶心的颜色。 智深一见立马吼道:“跳!” 三个人立即跳起来,智深边跳边道:“这种蛇念祖,老规矩不会忘,咱们身高都超过一米八,只要保持比它们高就没事,不要弯膝盖。” 我一看果然是这样,这些鸡冠蛇傻了吧唧一个劲的弹跳,没有一只过来咬咱们。 一时间三个人在成千上万的蛇林中疯狂的蹦跳,根本停不下来,那些蛇也锲而不舍的蹦哒着想超越咱们,场面非常滑稽,颇有些与蛇共舞,相处融洽的感觉。 磊子就边跳边道:“老子小时候跳皮筋可不是白练的,哈哈,那什么……不说鸡冠蛇跳的没咱们高就会逃吗?怎么它们还不走?” 我道:“你小时候跳不过我还知道耍赖呢!” 智深道:“谁知道呢,跳着跑吧,它们数量太多,要是轮换着来,咱们非得累死在这里不可。” 说着第一个往前跳去,uu看书.uuku.cm 我和磊子跟着后面。 那些鸡冠蛇一见,马上跟了过来,同样边跳边走,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们,还直吐着信子。 “看个吊?不服还是咋了?”磊子骂了一句,回头对我们道:“这些蛇舍不得咱们怎么办?” 我和智深都没有心思理他,拼命的往前跳去。 磊子忽然又惊恐的喊道:“握草!后面来了几只大家伙,跳的比咱们还高!” 我和智深回头一看,果然,那密密麻麻的直立蛇林中,有十多个大家伙,一跳二米多高,正快速跳过来。 “跑球!”我大喊一声,拔腿就跑,横竖身边这些小蛇跳起来也没咱们身高高。 三个人一个赛一个跑的快,我边跑边回头看,发现那些手腕粗的大蛇这时不见了,顿时暗叫不好。 “身上的东西扔了,那些蛇游过来了。” 磊子和智深立即扔掉一些负重的装备,三个人撒丫子继续狂奔。 一直跑了几里地,我回头再看,发现蛇群好像受到什么规则限制,忽然潮水般退去,我再也跑不动了,就地倒了下去。 磊子这时忽然道:“完蛋!我好像被咬了。” (:,!:。 第二百零三章 阴兵过道 我和智深都吓了一跳,智深忙问道:“咬多久了?” 磊子咬咬牙拉开了小腿肚子,往后挪了挪,道:“说话这会功夫有七八秒了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扶着头灯往后面看,果然!一条擀面杖粗细的鸡冠蛇悠哉悠哉的往回游去,显然是那十来条大家伙中的一个。 我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一块石头就砸,不过准头不够,没砸到,那蛇一惊咯咯叫着,眨眼就看不见了。 这边磊子忽然惨叫一声,大骂:“握草!和尚,你要杀了我啊?割我肉干嘛?” 智深拿着一把血淋淋的短刀,啐了一口:“不割,你死定了,别动,腿伸开。”说着扔了短刀趴在磊子腿上就吸,吸一口吐一口血,连吸十几口,转头道:“拐子你来吸一会。” 现在生死攸关,我也没说二话,趴在磊子腿上的半个鸡蛋大小的伤口上就吸,鲜血入口甜甜的,腥腥的,张嘴吐出,再来。 磊子终于知道害怕了,颤声问道:“哥俩,你们说我会死吗?” 智深笑道:“发现的早,应该没关系,我的割肉手法你放心,当年学习佛祖割肉喂鹰来着,一直没用上,今天用到你身上了,不过……拐子只怕够呛啊。” 我没听明白,问道:“我咋了?” 智深道:“吸就吸,你咽唾沫干嘛?” “这……吐完了习惯性的就咽了一口。看最新章节就上网【】”我道:“这也不行?” 智深道:“那肯定不行,我以为你这么大本事的人懂这些呢,行了别吸了。” 智深话音刚落,磊子就说头晕,我一下也感觉脑袋晕的厉害,恶心反胃,道:“这蛇毒太灵了吧?” 智深叹气道:“谁说不是,今天别想上路了,这蛇毒虽然清了,但后遗症得一天才能……咦?这是什么声音?” 我拍拍脑袋凝神听去,远处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磁铁摩擦声,还有水被搅动的哗哗声。 “不好!”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急道:“快跑,那棺材里的东西可能出来了。” 智深一听一手扶着磊子,另一只拉着我,三人一瘸一拐的往前跑,我心里急躁不安,不停的催促:“快点,快点,智深用轻功。” “三个人怎么用轻功?”智深郁闷道。 三人吃奶劲都用了出来,跑了二里地,前面忽然到头了,出现一条岔道,形成一个三岔口。 智深道:“往哪走?” 我晕晕乎乎的也不知该往哪去,随手指着自己身侧:“右面。” 智深就带着我们往右面跑,越跑我脑袋越沉,勉强睁眼去看磊子,发现这货早就晕过去了。 “智深,哥俩的命可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交代一句,就迷糊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感觉有点发烧了,身上哪里都疼,不过好在那种晕乎乎的中毒感没了。 这里好像是一处山洞,又好像是个窄窄的山缝,外面被石头堵上了,身后黑乎乎的一条道往里延伸,不知通往哪里。 旁边又点起了一堆火把,智深和磊子有气无力的坐在一旁,我忽然怀疑这种情况是不是排练过的,一天时间都经历两次了。 我爬起来道:“磊子你怎么比我醒的还早?” 磊子咧嘴笑了一下道:“我哪知道去?”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问智深。 智深递过来一张烤的黑乎乎的麻油饼道:“刚才给你喂了粒消炎药,这个凑合着吃吧,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瞅着有个缝就进来躲躲。” 我“哦”了一声,咬起了麻油饼,感觉太难吃了。 磊子见我皱眉头,道:“拐子,你别皱眉,这里有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赶紧说。” 磊子道:“坏消息是,咱们的东西丢了一大半,枪没了,指北针也没了,吃的东西只能凑合两三天,好消息是,咱们火可以生个够,你瞧这木头,带劲吧?”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我有点不耐烦,盯着火堆看,发现烧火的木头很奇怪,有点像楠木,问道:“哪来的?” 智深指指身后的缝隙道:“那里面有个破了的木楼。” “木楼?”我奇怪道:“这破地方哪来的木楼?” 磊子撇嘴道:“保不准是哪个老板跑到地下体验生活盖的,管他呢。” 我对这玩意也不感兴趣,心里琢磨着咱们会不会困死在这地下,想了想百无聊赖道:“你们说,咱们要是死在这破地方,会有人发现吗?” 智深没说话,磊子干笑道:“这里零下十多度,说不准咱们死后能变成木乃伊,几百上千年后被人发现带回去研究,某个年轻人一看,咦?这不是我祖宗吗?” 我笑了下,骂道:“滚蛋!咱们谁有后代了?连特么亲兄弟都没有好吗,还祖宗呢,不被当成野人就不错了。” 说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就想到了拓拔依依,她似乎怀了我的孩子,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要是她在就好了,咱们哪里会怕蛇? 我掏出了八卦罗盘,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影,不由道:“依依,什么时候醒过来呀,我想你了。” 磊子和智深对视一眼默然无语。 接下来没人说话,山缝中只剩下火堆爆裂的哔哩哔哩声。 我想了好久,扔掉冷透了的麻油饼道:“走吧,总归要离开的,到了上面咱们就回家,以后这种盗墓寻宝的破事,打死也不来了,谁爹丢了咱们也别管,握草他个姥姥的!” 智深就过去抱开了堵着洞口的一堆石头,我和一瘸一拐的磊子收拾东西。u看书 .ukashu 等东西收拾好,由我和智深背着,磊子腿伤太重,就让他一身轻松的先出去。 洞门大开,我发现外面的地下河道很宽,足足十几米的宽度,除了被河水冲刷过的凹沟,地面也平整不少,和智深打声招呼正准备往外走,没想到磊子瘸着腿飞快的跑回来,脸色苍白道:“握草!有军队过来了!” 我不由一愣,心里暗叫不好,可马上转念一想,这情况不太对吧,军队会追到这里来? 我问:“什么军队?” 磊子语无伦次道:“就是军队啊,古代军队,穿盔甲,拿长矛的那种,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只怕不下好几万人马。”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骂道:“你脑子不好吧!老子烦着呢,滚一边玩蛋蛋去。” 磊子压低声音急道:“老子骗你干嘛?你自己来看看。” 我和智深见他不像说假,连忙跑到洞边往外看,这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远处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根本不用打手电,一群钢盔铁甲的古代士兵,手拿长矛,排成三列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整齐队伍,齐刷刷的行来。 我们互相看看,不由自主的齐声道:“阴兵过道!” (:,!:。 第二百零四章 鬼卒朱青和美杜莎 我们吓的大气不敢喘,赶紧关掉手电,退到后面的黑暗中。.36z.最新最快更新 阴兵队伍蜿蜒好几里,裹挟着阴渗渗的绿光,无声无息而过,但那股阴冷肃杀的气息却非常浓重,让人如坠冰窖,心惊胆丧。 就这么煎熬似的等了好半天,阴兵队伍终于快要走完了,我们都吁了口气,我一直盯着阴兵看,感觉这些鬼卒的装备很奇怪,从来没见过,还想着回头和磊子他们研究一下,这时往阴兵再次扫了一眼,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我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再看,没错!握草!狗曰的朱青在队伍里面。 他身上套着一身古怪的盔甲,跟印度阿三差不多,表面一本正经的往前走,不过一双瞎几把乱瞄的眼珠子出卖了他。 我几乎下意识的就要跑过去问问这混蛋在干嘛,刚走出两步一下子被磊子和智深给了。 磊子低声骂道:“拐子你疯了?你就算再牛逼,能打过这成千上万的千年厉鬼兵卒吗?” 我挣脱智深的肥手小声道:“握草!那里面有我一个朋友。” 两人顿了一下,齐声道:“扯淡!” 我对智深道:“你还记得那张破图吗?百尺说是藏宝图的那张,就是这货给我的。” 智深一怔,就看向鬼卒悄声问道:“哪个?” 咱们这一闹腾,多少整出一点动作,那些鬼卒倒没发现什么,朱青刚好到了洞口旁,转头疑惑的看了我们这边一眼,接着眨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莫名奇妙伸出手指做了个的手势,然后停止腰杆雄赳赳的往前走去。.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立即指着他对智深两人道:“看见没有?就是这个智障一样的另类。” 这时阴兵队伍终于走完了,眨眼间消失在远处,四下里恢复了一片漆黑。 黑暗里智深就道:“靠!还真是,这人我好像见过。” 我一愣,问他:“你在哪里看见过他?” 智深道:“就是我们去杭州除妖那天晚上,你说要出去看看,我受伤呆在那间看工地的小屋,然后被几根树条困住拉进那妖怪肚子里,刚到妖怪腚眼旁时,就看见这个家伙蹲在一边抽烟,我慌乱间用手电照了他一下,这家伙的头发和长相很有特点,比较好认。” “那灵妖竟然无视他?”我奇怪道:“这家伙不知是干嘛的,自从认识他以来,他干的事就没有一件是正常的,总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我甚至都没见过他动手。” 磊子好奇道:“那他总该是人类吧?怎么和这些鬼兵混在一起?” 我苦笑道:“我上哪知道去,我最后一次见他,他被一只老手抓进墓里,后来那片地整块都塌了,只要是个人都得挂掉,但是现在他又活蹦乱跳的跑了出来,该怎么解释?” 智深道:“他该不是死了,然后跑到这里来参军了吧?” “鬼知道去,刚才阴气那么重,都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摇摇头打开头灯道:“算了,咱们不用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走吧,回家我请你们吃火锅,洗桑拿,完事再蒸蒸脚。” 磊子迟疑道:“那……咱们该往哪去?” 我想了想道:“应该是往右吧,我记得智深是带我们往右走的。” 磊子干咳一声道:“不是,我是说,那棺材在左面,阴兵也是从左面来的,现在阴兵去了右面,你觉得走哪里比较安全?” “啊?”我一下子懵掉了。 三个人不由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快耗完电的头灯照在三人脸上,都有点发白。 就在这时寂静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阴森森的笑声,尖细尖细的。 磊子就愣了一下,道:“这是什么声音?” “嘻嘻嘻……” 这时笑声再次传来,我们听的清清楚楚,顿觉毛骨悚然,对视一眼,赶紧灭了头灯,贴着墙壁站好。 “嘻嘻嘻……” 听那尖细的笑声,好像是一个女人,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清脆和颤音,好像是极度兴奋之下发出的。 磊子小声道:“我那个草!这里哪来的女人?” 智深道:“这不废话吗?铁定是邪祟!” “该不是阴兵里的女兵掉队了吧?”磊子侧耳听了一下,指着外面小声对我们道:“在外面,拐子,你本领高,出去会会她!” “滚!”我骂了一句道:“你当老子傻啊,装什么大头蒜,无缘无仇的去会会鬼,我吃饱了撑的!” “嘻嘻嘻……” 笑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 磊子骂了一句,浑身都开始打摆子,道:“咱们看不见她,人家可能清楚的知道我们的位置,这搞屁啊?” 我一想是这个道理,打开头灯,向着声音照去,三个人歪着头一起看过去,这一看都倒吸一口冷气。 我们来的路上,一道身影摇摇摆摆的走来,边走边整理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时开心的笑几声,她上半身纤细苗条,五官虽然因为距离远看不清,但一副瓜子脸蛋,皮肤很白,看模样挺俊,但是……下半身却拖着个大蛇尾巴,扭曲走动间,五光十色,金光闪闪。 我们的头灯照过去,被她发现了,昂起头,双眼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猛的伸出半米长的舌头,妩媚的转了一圈。 磊子失声道:“我滴天,绝色尤物,美杜莎!” 我头皮都快炸开了,这是妖啊,大骂一声:“你是看多了,美个鸟的美杜莎,是那棺材里的蛇女啊!关灯头,智深把洞口堵了!” 不用我说,智深早就跑到后面搬起了石头,我和磊子一见,连忙过去一起搬,没多时洞口再次被堵的严严实实。 三个人靠着墙壁喘粗气,我低声道:“她过来没有?” 一道声音就跟着学:“她过来没有?” 我不耐烦道:“我是问她过来没有,你们学我说话干嘛?神经病啊!” 话一说完我就觉得不对,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而智深两人都是脸色惨白的看着我。 磊子张大嘴指着外面,意思是那“美杜莎”就在洞口外面。 “神经病啊!”女人又跟着学了一句舌。 三人就“啊”了一下,uu看书ww.uukanhu 吓的赶紧躲开。 “外面走不了了,这里面不是有木楼吗?你们先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我低声说道。 不料磊子和智深脸色发白,支支吾吾道:“那、那什么,那里面好像……更吓人!” “吓人总比死人好!赶紧的!” 两人无奈只好摇摇头往里跑去。 我沉心静气,拿出几张“震”与“慑”字剪纸符,咬破指尖点上鲜血贴在石头上,完事在地面画了一个阴阳鱼图与几个“镇魔仙花印”盘膝而坐,掐印念咒:“五岳山魂,冥冥有道,天官之术,虚虚有灵,有妖无法,镇压!急急如律令!” 那些剪纸符和镇魔仙花印同时亮了一下,而外面嘻笑声突然消失了。 我松了口气,去追智深他们。 里面的缝隙很窄,不足几十公分宽,好像是地壳运动或者地震后产生的,脚下积满了碎石和泥土,不然不知下面有多深。 越往前走越冷,跑了十几分钟终于到头了,这里是个十分空旷的地方,里面温度低的吓人,而智深俩人在缝隙边,扶着膝盖喘粗气。 我打着哆嗦拍了他们一下,说搞定了,然后抬头看向四周,这一看就懵逼了。 (:,!:。 第二百零五章 12层冰楼 这是一个冰的世界,面积不下一个半篮球场那么大,高度更是堪比十层楼,四壁是明晃晃的厚冰层,里面隐约有许多黑影,脚下也是冰层,因为有水泡挡住视线,深度难测,其中也有许多五花八门的东西,看不太清。.36z.>最新最快更新 最奇异的是中间有个冰楼,木质结构,高达九层,里面有不少被冰封的人影,衣着光鲜,栩栩如生,而楼外挂满了冰溜子,整体一看雄伟奇异,美轮美奂。 真是一处令人震撼的诡异之地! 那座木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侧楼檐略微有些坍塌,掉了一地实心楠木,磊子两人说的木头烧火可能就是指的这玩意了。 我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对磊子二人道:“你们说的木楼就是这里?兄弟,你们是来搞笑的吗?什么老板下来体验生活?体验生活冰着这么多人?” 他们这会儿歇了过来,磊子冻的直吸溜:“我不是为了壮胆瞎说吗,前面告诉你了,这里面更吓人。” 智深道:“这里应该是一个古代少数民族活动的场景吧,不知怎么回事被活活冰住了。” 我道:“咱别扯了,在这里待久了,就算不被冻死也要被吓死,赶紧找出口吧。” 磊子道:“好像没有出口,你昏迷时,我和智深前面进来看过一次了,全是冰!” 我想了想道:“不可能!肯定是有出口的,这里面有这么大一处建筑,古代人建造时一定事先造好了通道,用来行走,而我们身后的裂缝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就算比这里的建筑还早,有能力建成这种木楼的人不会这么小气,利用地缝运输材料吧?” 磊子点点头道:“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这里的冰层那么厚,万一出口在冰里面呢?咱们三把洛阳铲要挖到猴年马月去?” 我被呛的不轻,骂道:“磊子,你他娘的最近皮痒了是吧,老子说什么都被你驳的一文不值,不试试谁说的清?” 磊子摸着鼻子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智商最近不行还能怪我啊?” 我伸脚要踢他,智深拉住我道:“别闹了,我也认为从这里面出去够呛,不如咱们等一等,等外面那蛇女走了,再原路返回吧。网.36z.>” 我叹口气,散了烟给他们,自己也点上一根说道:“你们不懂,外面的蛇女是被我祖宗高人封住的,只怕能量吓人啊,而且她似乎专门追我们来的,不容易放弃的。” 想了想我又道:“我也不瞒你们,看到这蛇女,我就打心里发怵,因为我最近陷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危险迷局中,知道的越多,对天官方术越害怕,自己的本领自己害怕,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两人没听明白,智深问道:“什么迷局?怕什么?” 我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现在也糊里糊涂,不过经过我这段时间的猜测,其中涉及了鬼、妖、山神、地府、人间、财团、继承、活死人甚至还有我本人可能是什么玩意转世,拓拔依依知道吧?她似乎就是其中一环的一个棋子!所以,遇到和天官门有关的,咱们能躲就躲。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两人更加迷糊了,磊子眨眨眼道:“你这什么逻辑?既然是你家的事,那你躲个毛线啊?上去就是干啊,老躲着你怎么解开这个……哦,什么谜团。” 我被磊子一句话说的愣了半晌,是啊,我为什么不去查查呢?以我的本事如果抛开一切,慢慢去摸索,使用所有手段,还真能查出一点苗头,以前也这么想过。 可是我现在想法改变了,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从始至终我好像都在被人骗,郝三婆装死,张脚医扯淡,素牙子想害我,拓拔依依和苏玲珑说的不清不楚,那涂三公子搞的神神鬼鬼。 最重要的是我十岁以前的记忆没了,而苏玲珑说我是小可怜,花爷说我是死婴,梦中也有人说我是死婴。 我真怕查出什么,发生难以想象的变化和捅破一个巨大的阴谋,结果我真的是个死孩子,尽管这很令人难以自信。 起码……我目前还是个正正常常的人,吃饭香,睡觉爽,玩女人也不在话下,就算逃避又怎么样?起码我活的舒坦啊。 磊子二人见我怔住了,摆摆手:“拐子?拐子?” 我故作恼羞成怒道:“总之目前的情况是,咱们无路可走了,原路返回,鸡冠王蛇那关过不去,外面蛇女咱们也打不过,阴兵过道又太吓人,只能从这里找出路了!” “得!”两人垂头丧气道:“找找看吧。” 三人把头灯的电池换了,分开去找,他们两个沿着两边墙散开,而我自由活动。 我先是看了看墙壁,只见里面冰着不少跪着磕头的人,全部都是穿着古里古怪的异族服装,其中距离有远有近,最近的一个人头发丝几乎都透过了冰层,触手可及,真是太诡异可怕了。 而地下冰层中更是离谱,隐约有很多马车、兵卒和旗帜,其中还夹杂着男女老幼和带着枷锁的犯人,每一个人的神情举止都十分自然,没有一丝刻意的挣扎和痛苦,仿佛一个热闹的场面,被一种神仙法术瞬间冰封。 踩在冰面上不由的令人心惊胆颤,有种会不会掉下去,成为他们中一员的感觉,或者冰面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你的脚腕! 直到走了一二十米,我才稍微放下心来,这时我看见不远处的冰层下有个坐在石台上的少女,她穿着一身丝绸绒衣,云髻高挽,眉目如画,没有一丝腐朽的样子,正在仰望上空,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沮丧,竟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心疼感。 我不由的走了过去,u看书 ww.ukashcm 蹲下看着她,下意识里把她当成了活人,砸吧砸吧嘴想和她说句话,不经意间看向她身后,一下子反应过来,吓出一身冷汗,那里竟然盘着一条蟒蛇,鸡冠王蛇,比外面那只还要大! 我连忙站起来,暗道幸好全是死物。 越往冰封的木楼走,地下冰层中的人越多,如果这个地方被外界所知,只怕整个世界的考古界都要疯狂了,被列入世界奇迹之一也不出奇。 我站在木楼下面,只觉一股极致的寒冷扑面而来,距离近了,才发现这木楼无论是结构的繁杂还是设计的巧妙,或者冰封的美丽,都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 木楼中的人衣着就要华丽的多了,广袖长衫,高冠博带,其中不乏很多汉人。最为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装束分为两种,泾渭分明,一为汉人,一为少数民族人,他们似乎在做什么法事,姿势极为古怪。 看久了,冰层反射的光芒有些刺眼,我揉揉眼睛蹲下去,看向楼根下面,发现下面竟然还有几层,层楼高度非常高。 这似乎是一座十二层木楼。 十二层楼?什么意思? 正在我瞎想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啊”的一声。 声音好像是磊子的,我连忙问道:“咋了?” 磊子喘着粗气喊道:“握草!这里面好像有人在动。” 我吓了一跳,往他那边跑,智深一听也跟了过来。 我们聚在一起往磊子说的地方看,果然!那冰层里面隐约有几个人在动,因为距离有点远,看着模糊,只能确定他们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似乎要破冰而出! (:,!:。 第二百零六章 天帝教的仙楼 我们仔细盯着那冰中在动的人看,可是里面气泡不少,离的又比较远,模模糊糊看不清。.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磊子惊慌的左右打量,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回缝隙吧,我怎么觉得这是冰尸复活了呢,这里死人太多,要是都活过来,咱们仨够呛啊!” 磊子一说我和智深往四周看看,也是起了一身白毛汗,智深就挠挠光秃秃的头皮道:“这附近死尸很少,莫非这几具有什么特殊?咱们得想办法给他堵死,不然追进缝隙咱们没地跑。” 我对着冰哈了口热气,擦了几下反而更模糊了,只好转移视线往旁边瞅,忽然发现不对,里面是一座被冰封的门户啊! 我道:“这他吗是个门啊。” 磊子两人凑过来,磊子眼尖惊道:“握草!这里面的是活人,你看那几个家伙拿的是不是钻头和洛阳铲?” 这会儿那些人离咱们更近了,我和智深仔细一看,可不是嘛,冰里面又多了几人,铲冰、钻冰、点灯井然有序。 智深道:“他们点灯了,还有人抱着枪。” 我道:“这些人还不知是什么货色,咱们没家伙,不如先躲躲。” 三个人捡起扔在地上的东西,一溜的跑回缝隙中,挤在缝隙边盯着那门的方向看。 没过一会冰层就被打开了,里面的人鱼贯而出,足足二三十人,强光灯四处一照,全都被这里的景象给震住了,顿时一片吸气声。 有人道:“快开大灯!” 很快那边点起了两盏散光大灯,整个冰楼世界的冰层相互生辉,光华夺目,美的不像人间。.36z.最新最快更新 顺着灯光我发现这些人中有几个熟人,和阿晶他们在一起耳朵很好使的阿红、陈一凡还有锤子,两伙人真的混在一起了,只是没看见阿吉和阿晶。 “奇迹,简直是奇迹!” “发了!这下子真的发了,每一具尸体都是无价之宝,这里有多少,让我数数,一、二、三……天呐!” “这种东西还要是走水路或者中东,运往西方!” 说话的是几个面生的中年人,身上穿的很土,不过每一个都是体格健壮,精神奕奕,不出所料应该是常年下地的盗墓土夫子。 这时锤子冷笑一声:“中国的东西,谁敢卖到外国,老子要他的命!” 几个中年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张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跟随陈老板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图财吗?在内地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你们能得到几分钱?搞不好还要吃枪子!” “张兄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陈一凡冲锤子笑了笑,又对几个中年人道:“行有行规,你们既然受我的雇佣前来,那么自然就是我的伙计,这里的东西处理后会给你馊头,但是一切做主权在我和张老板手上。” 几个中年人郁闷的点点头。 陈一凡又道:“刚才那几道光是怎么回事?找到没有?” 有人回道:“没找到,可能是我们自己的反光吧?” 我听到这里就发现那一直沉默不语的阿红突然侧起了耳朵,转头一看,就听磊子放了几个闷屁,心里暗骂,拉着他和智深往缝隙深处小心走去。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刚进去没多久缝隙口就有人打着手电照进来,三人立即一动不动贴墙站好,手电光擦着脸就过去了。 有人喊道:“老板,这里有个山缝。” 陈一凡摇摇喊道:“别管了,先把这楼化开一些,带两具标本回去。” 话音刚落手电光就消失了,我们三人松了口气,以防万一又往里走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磊子小声道:“这特么不是锤子和陈一凡吗?这俩货怎么搞在一起了?咱们不如出去会会他们吧!” “会个屁!”我低声骂了一句道:“在老家锤子坑我们还不够吗?他心狠着呢!还有这陈一凡,我根本不认识他,这混蛋比锤子更黑,还有,前面和我们枪战的就是他们!” 磊子一听跟着骂了几句娘,道:“人一长大,心就变了,锤子、小凡小时候和我们关系很好啊,对了,小凡是你亲表弟,你怎么会不记得他呢?” 我道:“反正不认识就是不认识,管他娘的什么表弟表哥。” 智深一直盯着缝隙口看,这时忽然忧心道:“危险了。” 我一愣,问道:“怎么危险了?” “这里冰封了不知几百上千年,冰层非常厚,不知他们用什么方法融化,很可能有迸裂的危险。” 智深顿了顿又道:“就算不会迸裂,你知道那是什么楼吗?” 我问:“怎么?你知道?” 智深道:“我也是根据那楼内冰着的汉人服侍刚刚琢磨出来的,青天白日裙摆、星辰袍、耀阳朝天冠,合在一起就是天帝信徒袍,这是天帝教典型的装束,如果不出我所料,这楼取的意思是天地三才拱卫九极,共十二层,名曰:呼风唤雨楼!” 我一想,那些人似乎真是这种衣服,不禁对智深刮目相看,这货一直跟着净慧在老山里修行,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事情,我心下好奇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继续继续。” “我师祖喜留佛学究天人,已臻化境,成佛成道,随便留下点经书都够我们消化好几辈子。” 智深脸上带着钦慕的表情,看着很恶心,他接着道:“据杂记所说这天帝教原本是张道陵一个叛徒所创,教中门人潜心修道不问世事,但后来张道陵被朝廷认为是正统道家天师,那么天帝教理念与张道陵所创道教不和,自然是邪门歪道,不为正道所容,几百年后,有个叫宋不为的天帝教掌教投靠了北魏鲜卑族皇帝,被封为天师,这位宋天师厉害了,创造天帝信徒袍,建呼风唤雨楼,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前知一万年,后知五千年……” 磊子打断道:“牛逼吹大了,他当自己是神仙啊?” “你还别不信!”智深瞪他一眼道:“对了,天帝教有个故事和楼兰国有关。” 我道:“什么故事?别藏着掖着一起说了。” “当时西域各国异族经过上千年的砍伐森林,却没有植树造林的觉悟,导致土地沙漠化严重,面临河流改道,水源干涸的危险,其中以楼兰国最为严重,大量百姓东逃,而且还要防备其余各国趁火打劫,当时的国王派遣使臣前来中原王朝请求庇护和依附,但这番邦蛮夷不知中原变迁,没去正统汉家东晋,反而入了北魏国都,当时北魏权臣决定,派遣宋不为天师前往,我就是由此猜到,这里应该是天帝教人的呼风唤雨楼!” “那么说这里也是古楼兰国的地盘咯?然后呢?”磊子问道:“你把这楼说的比冰塌了还危险是几个意思?” 智深道:“我师祖留下的经文说这楼有魔咒啊,uu看书 ww.uukansu.om 一般凡夫俗子离的近了立马死亡,咱们之所以没事可能是因为上面有冰。” 磊子啐了一口:“神经病!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也觉得挺失望,这些子虚乌有的传说做不得真,我最感兴趣的是,是什么力量可以一瞬间把这里冰了,看来智深也不知道。 我随口道:“这天帝教后来怎么样了?” 智深想了一会道:“当然是灭了!” 磊子道:“呐!那宋天师这么牛逼还不是被人灭了,吹牛嘛!” 智深急道:“佛爷从不打诳语,这天帝教掌教就算再牛,他总归是人,是人总归有对手,他惹了一个他惹不起的人。” 我和磊子好奇,齐声问道:“谁啊?” 智深挠挠头道:“那谁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姓涂,叫涂东流,好像修炼成了神仙的人,这是我师祖说的!” 涂东流?我一下子呆若木鸡,这人……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之间剧烈摇晃起来,里面冰楼中更是啪啪的传来巨响。 (:,!:。 第二百零七章 崩塌 智深的话灵验了,“呼风唤雨楼”那边果然出了问题。网.36z. 呯呤、呯呤的碎冰声首先从那里传来,接着大地开始震动,我们所在的缝隙也跟着产生了连锁反应,剧烈的摇晃起来,头顶上不时的落下一块块碎石头和散碎的泥土。 我们身体不受控制的左摇右晃,也顾不得藏声了,磊子大喊道:“完蛋了!这里要塌了,往哪走?” 我歪歪斜斜的躲着石头,心里权衡利弊,“呼风唤雨楼”那里可能行不通了,指着左面地下河道的方向就要说话,忽然发现那蛇女神色妖异的站在不远处,妩媚的伸着舌头。 磊子和智深也看见了,三人就这么和她对视着,中间不停的落着碎物,不知谁大喊一声“草!跑!”三人就一起往“呼风唤雨楼”那边跑去。 这纯粹是下意识的选择,毕竟立刻就死和不知道会不会死还是有差距的。 我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蛇女渐渐被碎石掩盖看不清了。 三个人被砸的满头包,终于险之又险的跑出缝隙,回头一看整个缝隙都不见了,全被石头和碎土塞满了,再转头看外面,不由暗叫一声糟糕。 此时整个“冰的世界”的冰层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咯吧吧”的碎裂声不时响起,其中冰封的人被大力撕扯成几半,干涸的乌色血块和五脏六腑掉了一地,很少有完整的。 那“呼风唤雨楼”此时缓缓的坍塌下来,上面冻着的人高高坠地,连人带冰摔的稀碎。 唯一的出口此时也被碎冰块堵的结结实实。.36z.最新最快更新 陈一凡和锤子他们的人早已经乱成一团,有急着躲避裂痕的,也有不知死活去抢冰尸的,更多的是去挖出口,可惜地动山摇、碎冰掉落穿凿之下,无论什么样的动作都很难起到效果。 我和智深、磊子三人躲躲闪闪,求助般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深深的无助和恐惧。 完了!无处可逃!要被活埋了! 这时远处陈一凡大喊一声:“来不及了,快用炸药把出口炸开。” 我一听就觉得不妥,这狗曰的陈一凡是猪脑子吧?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炸药被引爆了,这一下引起了连锁反应,本就岌岌可危的冰层瞬间爆裂更加严重,无数裹着尸体的碎冰乱飞,整个空间都乱了套,不时有人被尖锐的千年寒冰穿成了“烤串”,死的透透的。 我和磊子三人因为站在墙壁拐角,这里相对稳固一些,不过裂缝也不少,磊子边躲边道:“这群驴曰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入他先人!拐子快想办法,要挂啦。” “没办法啊!”我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喊道:“智深,轻功能不能用?” 智深自顾不暇,苦笑道:“佛爷能用轻功早跑了。” 我暗骂一声,忽然脚下一滑身不由己的摔进一道很大的斜形裂缝中,智深和磊子要来拉我,也被带了下来。 我“啊”的一声大喊,只觉寒气扑面,擦着冰就往下面的黑暗滑去,伸手要抓东西,可是两边是冰壁,滑不溜秋根本没有凸出的地方,我百忙中到处乱看,忽然发现坐在石台上的那个女孩在冰层中眨了眨眼,我还以为看错了,正要再看,就被大呼小叫的磊子和智深给撞翻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冰层下的地面似乎也裂开了,黑乎乎的不知有多深,我们顺着冰缝没头没脑的滑下去,两边冰层和里面的人、物就和水果果冻一样,五花八门,如走马观花稍纵即逝,很快眼都闪花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体噗通一下坠入水中,微热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我一口气还没匀称,又被这水流袭击,顿时灌了一鼻子一口的水,慌乱中忘了该怎么游泳,拼命的挣扎。 这时脖子一紧被人拎了起来,我赶紧抹了把脸,睁眼去看,发现有人打着灯,而咱们掉在了一处很奇怪的地方,这里有一处处水潭子,散发着温热的烟气,地面是黑褐色的软土,头顶面几道冰缝就像天花板一样,离我们只有三四米的高度,还在不停的轰鸣,不时掉下一个个活人或者死人,还有一些冰块。 抓我脖子的是智深,他和磊子掉在了软土上,并没有大碍,不远处陈一凡和锤子、阿红等几个人也掉在了这里,阴沉着脸看着上面,手里还握着步枪。 我疑惑的看向智深问道:“知不知道这是在哪?” 智深道:“应该是呼风唤雨楼地基下面吧。” 磊子问道:“古代人盖房子也打地基?” “我瞎猜的,没死就好。”智深无奈道。 就在这时上面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几道裂缝被木头挡住了,再加上冰块相互挤压,缝隙被堵的死死的,也就是说就算上面还有人,无处可逃,也是死人了。 我不由暗自庆幸,这时就听陈一凡沉声道:“活了几个人?” 锤子淡淡道:“二十八个人还剩九个,你自己算算。” 陈一凡就叹了口气,看向我们,然后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锤子和那阿红还有两个活下来的土夫子也看过来,不过都是往后退了几步,一脸防备。 我心说这是什么意思?有仇也不能装作不认识吧?我看向磊子和智深,不由哑然失笑。 咱们二十多天来没剪过头发,也没怎么洗过脸,脸上还带着伤疤,人瘦了两圈,胡子长了一大截,肤色被晒的黝黑黝黑的,不是天天在一起的人,鬼都不敢认,难怪他们不认识。 锤子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回身洗了把脸,一掠头发,露出一个霸气外漏的笑容:“不认识了?” 磊子和智深有样学样,三人都是满脸洋溢着笑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个道理了。 别的人还在发懵,陈一凡和锤子就是愣了一下。 锤子尴尬的笑了笑:“拐子、磊子,好久不见了。” 陈一凡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挤出一丝笑容,对磊子点点头,又冲我道:“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哥”听在我的耳朵里,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我不知怎么和他们搭话,就继续笑着胡说八道:“啊,那什么……好巧啊,u看书 ukansh 我们哥仨来旅游的,完事感觉上面太热,下来乘乘凉、探探险,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锤子和陈一凡对视一眼,哈哈干笑道:“那什么……我们也是来旅游的,感觉这下面挺有意思,顺便来看看。” 我“哦”了一声说那真巧了。 然后场面无比尴尬,话题没法继续下去,就这么干巴巴的大眼瞪小眼,最后双方有默契的各自找地方休息。 我和智深、磊子坐在一个水潭边上,盘点了一下食物和装备,我的祖师爷画像和雨伞法器一直是折成一团背在身后,没有遗落,不过提着的食物早不知道扔哪去了。 智深和磊子身上的硬性装备全丢了,也就是说咱们目前仅剩下智深背在旅游包里的一点肉干、水和毛毯。 咱们经过一连串惊心动魄的事情,这时候都没有心思吃东西,就靠在一起休息。 我一直盯着陈一凡他们看,发现他们装备还有不少,不过心情应该也和我们差不多,默默无语,相对无言。 我琢磨着要不要过去问问蔡小雅和胡思情她们的情况,但这种事情没摆在明面上,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这时不经意间看了眼掉下来的那些冰尸,不由一愣,那具眨眼的少女尸体,完好无损的躺在一边。 (:,!:。 第二百零八章 0年女尸与鬼打墙 那女人完好无损的躺在一个水潭旁,潭中飘出的温热气息很快将她身上的碎冰融化了,丝绸长衫软软的摊了下来,冰肌玉雪般的肌肤上点点水珠,湿哒哒的齐腰长发披散在地面上,五官精美绝伦,这和一旁其他散碎的尸体完全不同。网.36z. 她好像不是一个死人,而是一个睡着的女孩子一样。 我想起前面她似乎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我的错觉,不由觉得揪心。 智深见我一直盯着女尸看,问道:“咋了?” 我道:“你看那女孩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智深挠挠头皮:“有点吓人,长的漂亮,别的没感觉到。” 智深是佛家弟子,天生对诡异的东西比较敏感,我听他这么解释,移开目光安心不少。 这会儿大家都是又累又困,磊子没心没肺的早就睡着了,智深找我要了根烟道:“要不你睡会吧,等会换我,养足力气再找出路。” 我确实累的够呛,看了眼陈一凡他们,发现他们也睡了,就点点头,掏出毛毯包着头躺下,不知不觉迷糊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喊着什么,用的语言很奇怪,听不懂,我爬起来四处张望,发现智深和磊子包括陈一凡他们都不在了。 我觉得奇怪,喊了几嗓子没有人回应,一种被遗弃的感觉油然而生。.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那个喊声依旧断断续续的传来。 四周朦朦胧胧的看不太清,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喊声处走去,走了半根烟的功夫,前面雾气中出现一个人影。 “谁啊?”我喊了一声。 那人叽里呱啦说了两句,还是听不懂,不过能确定她是个女人。 女人?奇怪,难道是阿红?她不是会说普通话吗? 我又往前走了就几步,那女人迎上来,离得近了,我一看就吓了一跳,她竟然是那躺着的女人。 这女人看见我,怔了怔,微微一笑作揖行礼,然后拘谨的说了一句话。 我还是听不懂,就对她道:“你……复活了?能说普通话吗?听不懂啊。” 女人愣了一下,说了一句不知是哪地方的蹩脚方言:“我中原官话不太会说,看您装束、头发古怪,长相又是中原人,请问您是天帝教之人还是中原朝廷的特使?” 我“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女人是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古人啊,不知她有什么目的,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琢磨了一下忽悠她道:“实不相瞒,我正是中原王朝的特使,特来查看你们这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水,你是谁?” 女人惊喜道:“我叫扎木娜,是楼兰的公主,当今国王的亲妹妹,我们这里水源枯竭,子民都逃走了,您、您准备好怎么安置我们吗?” 我干笑道:“好说、好说,我准备给你们植树造林,西气东输,挖河扒沟,弄点粮食来赈灾,那什么……这里怎么出去?” 这女人怔了一下,脸色忽然变了:“你见过我师傅了吗。.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她说话的意思转变太快,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迟疑道:“见过了?对!见过了!” “我师傅是谁?” “呃……你师父大名我不敢提啊。” “胡说八道。”女人咬牙切齿张牙舞爪道:“你满嘴谎言,定是敌国尖细,拿命来吧。” 眼看女人就要扑过来,我觉得莫名其妙,急忙道:“停!我中原王朝幅员辽阔,兵强马壮,小心我一个电话……一封信发兵打你们。” 这女人面色激动,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带着一阵阴冷的风扑来,我连忙就要躲闪,不料一下子坐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四周一望,靠!原来是做了个梦,这梦可真够特别的。 这时视线一凝,完蛋!磊子、智深和陈一凡他们真的不见了,四下里空空荡荡就我一人,不远处一盏散光大灯电池快消耗完了,散发着幽黄的光芒。 四周冒着热气的水潭子一个接一个,直到远处看不见的黑暗。 “智深!” “磊子!” 我大喊两声,没人回答,心里莫名的发慌起来,在这种鬼地方有个伴还好,就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能活活给憋死。 不知他们去了哪里,遇到了意外还是怎么了! 我看了眼头上的冰缝,还是老样子,转了几圈没找到人,不由看向那女人的地方,她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 想到刚刚梦里的遭遇,我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看,这女人闭上了眼睛,但容貌不得不说,真的漂亮,和拓拔依依都有的一拼,不过脸上凝固着一种固执与倔强的神色,显得极为特别。 看着她洁白的脸蛋,我忍不住的捏了一下,冰冰凉凉的,不过挺软,再掰开嘴巴,牙齿挺白,捏捏腰,挺细。 就在这时右后方传来一阵拉风箱般的喘息和脚步声。 磊子的声音吼道:“拐子别玩死人了,完了!咱们遇到鬼打墙了。” 我回头一看正是磊子和智深,问道:“你们跑哪去了?什么鬼打墙。” 智深拍拍磊子的后背,道:“前面你睡着了,喊都喊不醒,陈一凡那些人让我们保重就先走了。”他指着左面:“他们从那边走,没过一会从右面回来了,一个个脸色苍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磊子喘气匀称了,抢着道:“总之两边各有一个甬道,他们从左面走,就从右面回来,从右面走就从左面回来,跟变魔术一样,我和智深刚开始还觉得很逗,后面觉得古怪自己去试了下,才发现真特么跟魔术一样,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自己走回来了,后来我们和陈一凡他们一左一右分开走,结果头都没碰到,uu看书.uukanshuom 还是一右一左的回来。” 我听的糊里糊涂,不过总算明白了,这情况还真像鬼打墙,说道:“那得什么鬼才敢这么嚣张?这么多人它顶得住吗?” 磊子脸色发白:“要是有几百个鬼呢?” 我骂道:“滚蛋!几百个鬼还用鬼打墙吗?直接拍扑过来都能把咱们给解剖了,带我去看看。” 三人刚要挪动脚步,左面一群人喘着粗气跑了回来,正是陈一凡和锤子他们。 两伙人不由大眼瞪小眼,锤子先开口道:“拐子,你应该有经验,咱们被困住了,这情况你看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有经验,应该是指老家神葬宫中青铜大门和异杀梦那件事,我点点头,不过大话不敢说,先走一遍回头再讲。 我带着智深和磊子向右面走去,穿过十多个水潭子,前面出现一个甬道,就是那种长方形,类似于在杭州游乐场下面的墓道,外廓没什么出奇之处,里面由凸凹不平的石条铺就,笔直向前,不过其中有不少烟雾,走进去四五步后,前后都模糊了。 我边走边注意着有什么变化,谁知变化没瞧出来,前面到头了,我抢先一步冲出去,果然!陈一凡他们一群人瞪着眼睛看来。 此时我们换到了左面! (:,!:。 第二百零九章 无解的互通甬道 “怎么样?”锤子急着问道。网.36z. “不怎么样。”我砸吧砸吧嘴,还没回过劲来,仔细一想,刚刚走了不过两三百米,什么异常也没发生,怎么会这样呢?这和鬼打墙明显的阴气阵阵完全不同啊。 “智深、磊子,你们到对面甬道口等着。”我道:“我自己再走一遍看看。” 这次我走的十分仔细,可是捏着“散阴掌印”什么也没觉察出来,大概到了中间位置时,我打开“虚破妄眼”暗运行气之法,吐气开声:“天官福运加持吾身,魑魅不沾,魍魉退避,一切有无人间隐晦之气迅速离开,急急如律令!” 眼前迷雾摇摇晃晃依旧,什么也没破开。 “娘的,奇了。”我急走几步,就看见智深和磊子探头探脑的站在前面甬道口看来。 三人聚首,不由同时唉了一声。 陈一凡和锤子他们也围上来,一个劲的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我有些心烦意燥的挥挥手,不服输的劲犯了,想了想道:“来两个嗓门大的,一边甬道口站一个叫起来,我再走一次,看看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拍掌道:“好主意。” 很快陈一凡的两个伙计一边站一个,我从右门进入,说道:“开始。” 俩伙计开始大叫。网.36z. 我听到右边这个人的叫声最大,左面门户伙计的叫声因为距离问题,叫声相对较小,接下来开始往里走,走着走着,左面那人的声音听不到了,右面这人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甬道。 我心里一喜,有门!于是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边随时注意声音的变化。 这时又到了中间位置,我一下子懵逼了,左面一道声音也响了起来,一左一右的声音同样大,也就是说,这两货似乎是站在一条甬道的两边对着喊。 这尼玛是什么意思?太不符合常理了,一个长宽都不下几百米的空间,正左和正右两边门道是互通的? 难道是谁挖了一个半圆弧通道忽悠人的?这个甬道用正常的感官来看是垂直的,我趴着墙壁闭上一只眼打量,一点弧度也没有,而且二三百米这个条件下也不可能达到。最重要的是,前面磊子和陈一凡他们是分开两边走,结果没碰头! 握草!我一时间脊背发凉,走到头对着还在声嘶力竭大吼的伙计道:“别喊了。” 前面一群人面面相觑,接着全围上来,眼巴巴的看来。 我摊摊手,然后咬牙道:“老子不信邪了,我回头再走一遍,你们谁从另一面走。” 锤子马上点点头,走向另一条通道。 几分钟后,两人换了一面出来,遥遥相看,无奈的摇头。 这一下没人迎上来了,抽烟的抽烟,干坐的干坐,连智深和磊子也是大眼瞪小眼,不说话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锤子走过来对我道:“怎么样?” 我此时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出口了?” 锤子失望的摇摇头,道:“我们找了一遍,没有。” 我叹了口气,看向头上的冰裂缝,走上面是白搭了,就算可以挖开几十近百米的冰,咱们也没梯子上去啊。 接下来所有人都有气无力的或坐或躺下去,我心跳越来越快,心道闷死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就自己一个人绕着四周找出口,找了两圈果然和锤子说的一样,只有这两个诡异的甬道,其余全是不知有多厚的砂浆岩层,别说洛阳铲,就算用电钻都无能为力。 这时一个伙计忽然道:“我想起在老家听到的一个传说,说是人太相信自己看见的,总认为自己看见的不会有错,其实这才是令自己晕头转向的地方,不如我们闭着眼睛,顺着直觉去走走看。” 众人都向他看去,我低头想了想,本能的觉得作用不大,因为目前还没弄明白到底是鬼还是机关消息,如果是鬼,闭着眼睛更危险,如果是个视觉迷惑机关,倒是有一点希望。 陈一凡可能也这么想的,就点点头:“你去试试吧,回头给你加钱。” 这伙计看着土里土气应该和我一样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见计策被老板采纳,激动的不行,闭着眼睛就往左面甬道走,刚走两步“噗通”一声掉水潭子里去了。 要不是现在面临生死,一群人非得笑岔气不可,陈一凡就骂道:“没脑子啊,不能到甬道口再闭眼?” “哎,知道了。”那伙计爬出水潭,脸色尴尬,走到甬道口闭着眼睛走了进去。 剩下的人不由的紧张起来,有的盯着左面,有的盯着右面。 五分钟后,那伙计闭着眼睛从右面走出来,脸色惨白,浑身抖若筛糠。 众人一片唉声叹气,另一个伙计骂了句:“傻哔!” 我感觉不太对,走过去把他拉回来道:“发生了什么?” 伙计这才敢睁开眼,“啊”的叫了一声:“有人……有人在我耳边吹气,还有人摸、摸我……” 话没说完一旁智深就怒道:“佛爷去试试,看看有什么鬼东西!” 我给磊子使了个眼色,磊子立即远远的跟在智深后面,我立即到了另一面甬道口闭上眼睛走进去,一直走到头什么事也没发生,智深这时也已经回来了,摇摇头对我道:“什么也没有。” 磊子同样点点头:“没看见什么。” 众人看向前面那伙计,那伙计明显惊吓过度,无视众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哆嗦着。 我捏着“散阴掌印”在他身上感触一下,麻蛋!有个吊,口臭倒是有一点。 这时又有一个体格彪悍的伙计道:“管他什么障眼法,总不能快过子弹吧?我去试试。” 我心里不忍,uu看书 ukansu甬道明显是互通的,这兄弟是在玩命啊,我道:“别试了吧?万一打着自己就不太好了。” 这彪悍伙计怒道:“你懂个屁!哪有什么万一,我只知道鬼怪能迷惑人,但它迷惑不了死东西,也就是枪子弹,而且如果不行,咱们还是要死,我先走一步算了。” 我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转头见陈一凡他们面无表情,没做出任何表示,得,随他。 彪悍的伙计端着步枪走到左面甬道口,抬起,三点喵准,姿势端正,和磊子他们瞎几把乱打完全不同,应该是当过兵的。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去,心跳不由加速不少。 事实证明没有人不怕死,这彪悍的伙计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那种步枪威力巨大,在五百米内的密封空间中,打中人只怕够呛,刚刚还是一副暴怒的模样,这会儿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有人喊道:“傻哔啊,换个姿势,你这是爆头……” 晚了! 只听“砰”的一下巨响,枪口冒起火蛇,接着弹头“嗙啷”一声掉在地上。 四下里静的吓人,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喘,怔怔的看着那彪悍的伙计。 五秒钟后,那伙计噗通一声仰头倒了下去。 (:,!:。 第二百一十章 困境与推测 一群人围了上去,只见那伙计后脑勺多出一个窟窿,红的白的一起流了出来,而且因为子弹穿透力太强,脑腔几乎崩裂,眼珠凸出,脑门裂开一个大口子,死状极惨。网.36z. 我们都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去,有两个伙计受不了这种煎熬,嗷唠一嗓子大叫起来,跟疯了一样,锤子速度很快,冲上去一人给了一个手刀,砍晕过去。 接下来一群人默默无语,各自找地方坐下,我把磊子和智深拉到一边,掏出肉干和清水分了,他们没有食欲摇摇头不要。 磊子看我吃的很香,郁闷道:“拐子,你怎么还吃的下?我都服了你了。” 我道:“不然呢?跟那两个伙计一样嗷嗷大叫,然后你们把我砍晕了?” 磊子不说话了,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起来。 我笑了笑,其实心里完全没有表面那么镇定,目前这种情况我只能想到两种可能,第一,诡异的机关消息,第二,我暂时还察觉不出的神秘力量。 想要破解,首先要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然后才能着手去做,不然无头苍蝇一样乱搞,都要困死在这里不可。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我边吃边看着那具女尸,刚刚大家面临困境的折磨都没心思注意她,我这时忽然发现她的样子好像变了,身体不自然的偏向我们这边,不知是被谁碰到过,还是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锤子忽然向这边走来,苦笑道:“拐子,过来商议一下吧。” 我点点头,起身跟着他过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也好。 阿红和陈一凡正坐在无烟炉旁取暖,见我跟着智深过来,递给我一块风干的熟牛肉,随后陈一凡道:“哥,咱们来做个分析吧。” 我点点头:“好,你先说。” 陈一凡道:“这种情况是我们所有人从未遇见过的,刚刚能想到的办法也都试过了,显然全都没用,我们现在用排除法一一排除,首先弯弧共通的通道可以排除,这是没道理的,剩下的还有什么?” 锤子接话道:“机关消息和鬼打墙。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两方面我想了好多次了,斟酌一下说道:“这是个很无解的题,首先拿鬼打墙来说,我的本领相信锤子是知道一点的,以我目前的手段,连一点鬼怪的影子都感觉不到。其次是机关消息,这地方相信除了我们,几百年内没有人进来过,那么这种机关消息可不可以说成是几百年前的人布置的?但布置这东西干什么呢?有必要吗?起码我不相信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沉淀,加上刚刚的震动,还有什么机关消息存在。” 我一句话就把他们的话题堵住了,几人面面相视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陈一凡才道:“其实用科学的方法也可以解释……的吧?” 我和锤子齐声问道:“怎么解释?” 陈一凡迟疑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空间折叠和镜像原理?” 我和锤子对视一眼,摇摇头,咱们大老粗哪知道这玩意。 陈一凡道:“我举个例子吧,比如说两边通道都有一处诡异的空间折叠重合,以一个未知的点相通,这就像在一面镜子中行走一样,你看是反方向,其实最终走到……一个……地方……” 陈一凡越说声音越低,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笑了一下道:“你说的这东西我读书时也学到过,可是在这里对不上号,如果是一个甬道走着走着又走回来了,还差不多,这里是两条毫无关系的甬道,空间折叠什么的,太虚无缥缈了。” 几个人一下子又陷入沉思,这时磊子和智深走了过来,智深大咧咧坐在一旁道:“不请自来,请见谅。” 我知道智深应该有话说,就给锤子他们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智深大师。” 锤子几人对着智深点点头,智深道:“你们能不能确定我们在什么位置?我的意思是在上面那座楼的什么位置。” 我隐隐猜出智深想说什么,陈一凡想了想道:“我们应该在那座楼的正下方。.36z.最新最快更新” 智深道:“那没错了,这座楼名叫呼风唤雨楼,是古代玄学高人用来呼风招雨的地方,最是玄妙出奇,甚至有普通人碰了就死的传说,我猜是不是这座楼在诅咒迷惑我们。” “你这么说很没道理。”陈一凡道:“就像我哥说的,这座楼不知几百上千年了,又被冰了那么久,如今还塌了,就算有什么诅咒机关应该也失效了。” 我看着陈一凡道:“什么叫我说过?这座楼的情况你们会不清楚?” 陈一凡面色很尴尬,咳嗽一声不说话了,伸手到包里拿什么东西。 智深接着道:“我觉得应该是这座楼在作祟。” “这座楼……”锤子想了想疑惑道:“这座楼隔了一层地面……” 说到这里几个人几乎是同时举起手电往上面照去,上方是一层坑坑洼洼的岩石层,还有些奇怪的扁扁的藤茎类植物,其他并没有异常。 几个人放下手电同时叹了口气。 我坐在一旁默默的把他们的说法总结了一遍,看了眼那具千年女尸,又想到那个古怪的梦和陈一凡说的镜面原理…… 我悄悄起身走到左面的甬道口,拿出八卦罗盘,对着里面念念有词:“阳极阴衰,通照幽冥,阴鬼污魄,速速现形!” 甬道中的灰色雾气在灯光下迅速飘动,然后再次沉寂下来。 我想了想回到几人面前道:“来几个人闭着眼睛再走一遍甬道。” 陈一凡几人面带不解,不过还是很快吩咐下去,四个伙计就闭眼走进两边甬道中。 几分钟后,四个人面色惨白、满头冷汗的走出来,锤子他们就觉得奇怪,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伙计颤抖着道:“和阿呆说的一样,有人在耳边吹气,还有双手不停的在我们身上摸来摸去。” 另外三人同样点头,表示遭遇一样。 锤子问我道:“这……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你和磊子三个刚刚闭眼进去没事?” 我心里有了猜测,但没出声,看向那千年女尸,果然,她的姿势又悄悄的变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阿红忽然道:“刚刚我听到一阵喘息声。” 磊子疑惑的眨眨眼道:“我们都在喘气啊,这有什么?” 阿红摇摇头,闭上眼睛道:“从刚刚陈老板的这位哥哥去了甬道口,到四个伙计闭眼走个回来,这道喘息声非常大,现在却听不到了。” 磊子道:“为什么我没听到?” 阿红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加重了心里的猜测,笑道:“不是刚刚有喘息声,应该是喘息声一直存在,仔细看看你们的呼吸!” 几个人都觉得奇怪,互相打量起来。 我走到那女尸旁,拿出几张“镇”字剪纸符,念咒开光后贴在女尸身上。 见我盯着女尸,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我回头道:“发现什么没有?” 锤子沉声道:“我们无法控制呼吸,所有人的呼吸竟然都是整齐一致的,这代表什么?难道是这女尸在作祟?” 几个暴脾气的伙计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家伙就要把女尸砍碎。 我吓了一跳,立即拦住他们骂道:“狗曰的,脑子被驴踢了?弄坏了她,我们立即脑死亡。”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不敢再动。我这才解释道:“那道呼吸不是我们怎么样它才出现,而是它一直都在,并且控制着我们的呼吸,明白吗?” “不明白。” 一群人都很不解,连阿红也是皱了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控制我们呼吸又能怎样?” 我没出声,旁若无人的捏着女尸脸蛋,笑道:“我应该猜对了一半,对吗,?” 女尸一动未动,我们自己的人却脸色变了又变,陈一凡急道:“哥,你在打什么马虎眼,疯了?” 我看了他一眼道:“现在让人闭眼再走一次甬道。” 立即有几个伙计自告奋勇的前去,过了几分钟后出来,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伙计道:“没什么啊?还是走不出去。” 我道:“真没什么变化吗?” 锤子提醒道:“吹气和摸你们。” 几个伙计相互看看一起摇头道:“没有了。” 陈一凡问我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有意思,uu看书 wwuukanshu.co 绝对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有意思多了!” 我笑着对他们点点头,又冲女尸道:“两条甬道是你的意识幻术最敏感的地方,我们闭着眼睛随着直觉走,也算是一种对意识的利用,既然所有人的意识都被你控制了,你自然和他们直接接触了!而我和离我最近的同伴,你却做不到,因为你刚刚苏醒,还打不过我,只能利用别的东西迷惑,我做一次法你就要转换一次意识幻术,也就是挪动身体,对不对?现在我封了你的意识,幻境是不是该散了?” 磊子这时急道:“我说拐子,你就别装福尔摩斯了,赶紧的解决啊。” “你大爷的,急个屁啊!”我骂了一句,夺过一把手电照向上面的“天花板”,随机拿出几张“慑”字符施法凌空贴过去,然后打开“虚破妄眼”。 只见那些奇怪的藤类植物肉眼可见的化为一道道很有秩序的痕迹,我默默的记了一遍,然后对比阴阳、五行、八卦,再利用一些天官伏魔阵法对比破解。 其余人不敢打扰,默默站在一旁,十分钟后我心里有数了,对他们道:“你们站着别动,只需要呼吸就好。” 一群人点点头。 我走到空间的最中间处,笑道:“道理很简单,这是一处……鬼打墙和机关消息的结合。” (:,!:。 第二百一十一章 扎木娜 锤子道:“那你说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道:“没有矛盾啊,不是鬼打墙也不是机关消息,而是两者结合,多贴切。.36z.最新最快更新” 一群人同时摇头道:“不懂!” “这么说吧,智深说是呼风唤雨楼在作祟也对,因为它确实是谁碰谁死,但不是真的死,而是……意识沉睡,永恒的迷失。上面的那些植物看见了吧,这其实是一种玄妙的辐射阵图,可以照射下来控制人的思维,幸好年代久远,不然我也搞不定,这也算是机关消息,我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辐射阵图的阵眼处。” 我道:“而说是鬼打墙也对,因为确实有一只千年老鬼在做鬼打墙,但不是你们认为的鬼打墙,而是……意识鬼迷墙,我家方术曾介绍一种西域邪门法术叫做温柔乡,就是利用人的呼吸和心跳,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的心跳也是一致的,神奇吧?” 锤子指着一旁的千年女尸道:“你说的千年老鬼是她吧?既然这样我们把她砍碎了不就破了吗?” “当然不能砍碎!” “为什么?” 我笑道:“因为你们现在在睡觉,意识被她控制了!” “我们在睡觉!?”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你没搞错吧?” 我道:“当然没错。” 说着我“嘘”了一下,冲那女尸道:“我全猜对了吧?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才是真的醒了,现在反而是睡着了,对吗?你利用这里的致幻阵法,想困死我们。” 女尸还是一动未动。 如今只要彻底破坏掉她的呼吸节奏,我就可以超脱迷幻,施法而为。.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当下我凝神静气暗运行气之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呼……吸…… 这时忽然发现视线有些模糊,而身旁站着个人,这人拿着手枪指着我的脑袋,我心脏狂跳猛然看向陈一凡,:“狗曰的陈一凡,你杀不死我信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劝诫你,动我之前……考虑清楚,现在!把枪拿开,离我脑袋远一点!” 远处一群人懵了,看了眼脸色古怪的陈一凡,问我:“你在说什么?” 我没说话,一直瞪着陈一凡。 陈一凡脸色阴沉下去,很快又轻笑道:“哥,你搞错了吧,我离的这么远,又没拿枪。” “我小看你了,陈一凡!一心二用,意识离体,天官派失传秘技,夜游法咒!” 我心思急转,把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说出来诳他解围:“你和阿吉在一起?那个大雨晚上的人是你吧?发信息的也是你?哼哼!不管你们会什么秘法,要记住一句话,我才是正统,我才是天官派掌教,我才是陈伯晏的嫡系孙子,你!陈一凡!只是一个外姓杂种,还想和我争?玩我的女人?气我?你们所有的荣耀和财富都是老子的,老子可以剥夺你们的一切,让你们去做乞丐。 陈一凡猛的后退几步,脚步踉跄,脸如死灰。 我心脏狂跳,靠!我只是凭空猜测的,不会真是这样吧,眼见陈一凡心神失守,这时我的呼吸也终于脱离了节奏,连忙手指陈一凡:“离甲,葵丁,东十、北七,退!” 那陈一凡忽然消失不见了,他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忙道:“这是……” 我打了个响指道:“散!” 眼前的场景如流水一般泛起了涟漪,很快磊子、锤子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接着那具女尸也消失了。网.36z. 陈一凡拿着手枪,正脸色苍白的站在我面前不远处,而剩下的人躺了一地,隐隐有醒来的迹象。 陈一凡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咬牙靠近道:“我承认你很聪明,竟然能破掉这里的幻境,但家里的事你不知道的太多了,你别痴心妄想得到什么,我有一百个机会可以杀掉你?” 我斜瞥了他一眼道:“你杀啊,犹豫什么?呵呵,你不敢吧?我这个人身上牵扯了不少东西,你家长辈应该告诉过你吧?你是不是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找我麻烦?你这个杂种!滚一边去。” 陈一凡脸色铁青,狠狠喘着粗气道:“可怜虫!被我姐姐推进河里淹死的死小孩!机缘巧合活过来的死婴,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他这话戳中了我的痛处,狠狠抓着他的衣领骂道:“狗曰的,给我说清楚了。” “我偏不告诉你。”陈一凡得意起来,疯狂的大笑:“瑛姑奶奶还是没瞒住啊,老家伙们知道了你的消息,竟然有一半人死守规矩,要迎你继承陈家,可惜啊可惜,瑛姑奶奶和鹰爷不同意,一切都是我陈一凡的了。” 我这时反而冷静下来,拍拍陈一凡的脸,笑道:“小子!你老子我不稀罕,总有一天你们会来求我,你信吗?” 陈一凡冷笑道:“我不信,就算没有这狗屁的天官术,我们还有财富,你能奈我何?” “不信?”我瞪着他的眼睛道:“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继承了正统,但正统就是正统,如果我不走留门,截断天机,天官门自此无法,所有打上天官烙印的人,全陪老子渡天劫,给老子做垫脚,你以为会怎样?” 陈一凡瞪大眼睛,“你敢!” 我这时和他玩够了心眼,看向那千年女尸,发现没了,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推开陈一凡:“滚一边去!” 这时所有人都醒了过来,茫然的四处打量,锤子走过去抱着那彪悍的伙计问我道:“既然是做梦,为什么他还是死了?” “脑死亡。”我摇摇头,道:“快看看那两条甬道在不在?” 有人拿着手电跑过去,马上喊道:“没了!” 就在这时所有的水潭子都迅速的颤抖起来,水花溅起几尺高。 我连忙指着身后道:“快走!那里是生门,应该有出路,快!我最多坚持三分钟,磊子、智深还愣个鸟啊,快跑!” 所有人一听立即慌乱的提上行礼躲避着水潭往西面跑去,磊子和智深轻装简行第一个赶到,大喊道:“拐子这里真有个门,别坚持了,跑他娘的!” 我苦笑一声,我要是跑了,这处阵眼没人堵着,没有一个能跑掉,说道:“别管我,快走!” 哗哗…… 水潭忽然炸开,从中走出一个又一个的骷髅人,全部手拿长矛围了上来。 所有人一见立即撒丫子就跑,陈一凡也不例外,很快这地方除了我和一大片骷髅,再也没有一个生人。 那千年女尸缓缓从黑暗中走出,脸带笑意,操着蹩脚的方言道:“骗子!你很聪明,我已经放了你的同伴,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骷髅人,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难怪这里可以很容易令人致幻,原来他娘的所谓呼风唤雨是利用死人阴冤之气汇聚极阴之法,搅动自然,引下雨水,这太传说了吧? 那些冰冻中的犯人应该是送往这楼下残杀的,那宋不为天师真是个狠人! 我对千年女尸道:“扎木娜,现在世道变了,一千多年都过去了,你既然死了,就下阴曹吧。” “我死了?可我觉得我还活的好好的啊。”扎木娜笑的无比可爱:“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好像一个人呢!” 我一愣:“像谁?” “涂、东、流!” 我叹了口气道:“有个狐狸精也说我像他,uu看书 ww.uukn 可我不知道哪里像他,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扎木娜道:“那跟我去见师傅,师傅他老人家自然知道你为什么像他。” 我好奇道:“你师父是谁?” “宋不为!” 妈的,神经病!没法聊了,我左右看看,立即施展“形隐妙方”。 不料扎木娜突然道:“隐身?没用,这里有几万条魂魄都可以看见你!不跟我走!就杀了你!” 咔、咔、咔! 那些骷髅人执着长矛毫无感情的刺来。 我连忙躲闪着抄家伙,不料忘了身后的水潭子,一脚踏空栽了下去,刚一入水,便觉眼前一花,那扎木娜突然冲来,紧紧抱着我,猛的一吸。 这女人时机把握的太准,我原本还挺自信能跑掉,这时大意之下着了道,脑子嗡的一下,忘记了憋气,口鼻灌进很多潭水,意识开始模糊,隐约间感觉水下有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后腰。 接着就昏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靠了一声,完了!这下前后夹击,死定了! (:,!:。 第二百一十二章 黑暗 我浑浑噩噩的醒来,四周乌漆墨黑什么也看不清,拍拍晕沉的脑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前面经历了什么? 掉进水潭,被扎木娜抱着吸食阳气,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双手抓住后腰…… 我既然没死,那这是哪里? 我连忙爬起来在身上摸索,还好,雨伞和祖师爷画像都在,随身的小行礼包还系的很紧,从包中掏出一支强光手电,拍打两下就亮了。网.36z. 这里已经不是呼风唤雨楼下面,似乎是在一个山洞中,旁边有个水质碧绿的水潭子,远处洞窟弯弯绕绕不知通往哪里,四周异常静谧,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这种昏迷无法自保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可是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不相信扎木娜那种千年前的人会心慈手软,放我一马,然后把我扔到这里自生自灭。 我打着手电四处照了一圈,眼神停在一旁地面的黄土上,那里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危险!离开! 还有个落款:青哥。 青哥?朱青?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肯定是朱青这混蛋救了我,那双手该不会就是他吧? “朱青!朱青……有人没有?” 我喊了半天,没有回应,再看留言,可能这货已经走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个人实在令人无法理解,没有他的任何记录,没有任何人认识,总是出现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他到底是谁? 我发了会呆忽然感到彻骨的寒冷,身上湿透了,这里温度低的吓人,暗骂朱青这混蛋救了人,也不知道给生堆火暖暖。 我边打着手电往前走,边哆嗦着拧身上的水渍,这条山洞不知是怎么形成的,看样子不像人工开凿,也不像水流冲刷,弯弯曲曲不说,两壁还跟豆腐渣一样坑坑洼洼,石尖能戳破人的皮肤。 这条山洞很长,走了好久也没有到头的意思,开始我还能看个好奇,到了后面开始视觉疲劳,一个人在这幽冷枯寂的地下行走简直太难熬了。 途中又喊了几次朱青,依旧没有回应。 没有声音,没有色彩,这里仿佛真空一样,我感觉憋得慌,开始去思考问题,磊子和智深见我没出来会不会在那外面等我或者回头找我? 想了半天苦笑一声,也不知这是什么见鬼的地方,现在自身难保,担心又能怎么样?何况磊子鬼点子多,智深会武功,都不傻,这一文一武足以自保了。 胡思情她们呢?现在在哪里做什么?我还没想明白她们为什么扔下我们,我甚至怀疑胡思情她的三个爹是不是没出什么事情,而是给胡思情留下口信,让她来办什么事,她许子旭、聋叔合谋干一票,这么想似乎也不对,她一个女大学生,言行举止是不可能演的那么像,也没必要。 不知过了多久洞窟终于快要到头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洞口,结果四处一看傻眼了,外面又是一条山洞,只是宽大不少,两边都看不到尽头。 手电电量这时快要消耗完了,在这种鬼地方没有光,简直是一件要命的事,好在这条道很宽,不会有撞墙的危险,我便随意选择一边,打一下手电,看清前面几十米的路,然后关上,到时间没把握了再打开,如此重复。 我转而开始想和陈一凡他们家有关的事情,据磊子、荷花他们说,陈一凡他妈是我大爷爷的女儿,也就是陈伯晏的闺女,也是我老爸的堂妹,这一点应该可以确信。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爸妈从来不和我提起,他们和这位姑姑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吗? 郝三婆是受陈伯晏所托在等陈家的天官掌教人选,这种事虽然很玄幻,但应该是真事,但郝三婆把掌教身份往我身上一按,装死跑路的行为我不能理解。 看那阿吉和阿九老头他们很富有,陈一凡又和阿吉同伙,再从陈一凡口中所知和阿晶以前说过的古老门派都很有钱,由此可以做出一个猜测: 天官门没有凋零,应该还存在着,并且以集团公司的形势存在,门人都在其中任职,这应该是陈伯晏留下的遗产,而我爸这人脾气倔,估计和陈伯晏关系很差,所以只好由他唯一的女儿帮着看守,留待天官派掌教继承。 天官派掌教既然没有出现,那么我的那位姑姑动了心思,就招了上门女婿,然后生了儿女,企图以自己的儿子继承,但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却无法办到。 可是郝三婆明显去天官派总坛享福去了,她既然不待见我,为什么不把掌教身份一起带去直接安插在陈一凡头上?给我又不喜欢我,这不是矛盾吗? 陈一凡身处总坛,知道的事情应该很多,这小子心野想得到不属于他的身份,后来郝三婆回去后,他开始打听我的消息,然后整我,用踩压贬低这种狗血幼稚的方式。 嗯,这么想感觉挺有道理的。 但他来这里搞毛? 脑子有点乱,想不明白就换别的事情,对了,我到底是怎么学会天官术的?真的是看书自学就会了?感觉……有点儿简单了,记得张脚医说过,那本降魔秘术别人看不到字,这就有点玄妙了…… 前面道路走势开始往上去,地面也变成了古怪的深褐色,我心里有了希望,连忙一阵小跑,结果到了上面不由叹了口气,还是一个鸟样。 不知走了多久了,这会儿又累又饿,却又不敢停下,怕被冻死,只能接着上路。 我心里还有一个问题,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这是我不敢想,潜意识里不相信,又不得不去想的问题,简直矛盾成一团乱麻。 换了两年前谁敢跟我说这种事,我非得叫上磊子抄家伙揍他,可是见的多了,遇到的多了,不相信都没办法了。 我是死婴,是元呈一,还是涂东流,肚子里还有几百只不知在不在的猛鬼,这都他吗的是什么玩意儿? 越想越头疼,我尝试着抛开这些,想一些开心的事情,这一想就想到了爸妈和姐姐,我对爸妈还是很愧疚的,混蛋了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孝顺他们,弄了点钱还舍不得给他们,uu看书 ww.kanshu.cm 改天要是不小心死了,真是几辈子都报答不了他们的养育之恩,等出去了就接他们到城里享福去。 还有老姐,算算时间该生了,这次出去该给我这外甥或者外甥女什么礼物好呢?又该用什么方式对待那死瘸子呢? 我边走边胡思乱想,到了后面什么都想了一遍,渐渐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脑子乱了。 山洞似乎永无止境,手电节省又节省,结果还是没电了,连打火机也用的仅剩下最后一丁点火苗。 黑暗中胡乱的摸索着,不知道走了两天还是三天,饿过头几次,又开始饿,口也渴的要命,最重要的是前段时间的伤口都跟着崩裂,疼的要命,还发了烧,双腿跟灌铅一样。 我感觉自己快死了!在这种空寂的自然条件下,就算一身的本事也用不上。 就这么咬牙走一步算一步,我都不知道自己最后迷迷糊糊到了哪里,四周仍旧是伸手不见五指。 后来隐约听见有人的说话声,我纯粹下意识的就往那里走,想喊几嗓子喉咙干的又说不出话,结果离的近了,终于见到久违的光芒,并且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姑,你来看看,咱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小姑?她什么时候有姑了? (:,!:。 第二百一十三章 遇见与抓鱼 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道熟悉的声音是胡思情的,在这种环境和状态下遇见她,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郁闷。.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时另一道熟悉的声音道:“应该是莎袭妙地宫护城河主干的下游位置,顺着这个方向向前走,应该可以赶到地方,思情你不要担心,哥哥他是个有本事的人,事情也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顿时瞠目结舌,阿晶竟然是胡思情的小姑,这是从哪里论的? 胡思情“嗯”了一声道:“希望如此吧。” 阿晶叹气道:“哥哥他就是这么喜欢胡来,妈活着时就劝过他,钱也赚够了就收手吧,他偏不听……” 胡思情道:“小姑,你还是和我说说吧,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我很想你。” 阿晶沉默了一会终于道:“妈死时,我才十三岁,毕竟是路边捡的,自卑,性格又叛逆,就离家出走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直到遇见了我的恩人,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我听她们絮絮叨叨太无聊,管她们什么关系,活命要紧,正要咬牙爬过高坡去见他们,忽然蔡小雅憔悴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胡思情就叹了口气道:“小雅,你还是那么在乎他,何苦呢,他……不是人,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妖女。” 蔡小雅沉默下来,阿晶冷冷道:“我说了,他是一只千年厉鬼,谁碰谁死,再不听劝,随你们。.36z.最新最快更新” 胡思情这时迟疑道:“小姑……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他是鬼呢?” 阿晶道:“我比你们更熟悉他,而且我身边的张大彪从小和他就一起长大,你们是不知道,他六岁时被他表姐推进河中淹死了,可是死了四天后,眼看就要埋了,却又活了过来,打那以后三四年的时间都不会说话,整天阴沉着一张脸,谁见了都害怕,其实这是被千年厉鬼夺了身体,你们和他相处这么久难道一点也没感觉出他的异常吗?” 许子旭纳闷道:“谁能想的到啊,我只是觉得他有点本事,还是什么孙悟空大师兄,谁知竟然是鬼,这么带入去想,还真有可能,玄学高人我见过不少,但他的那些本事不是人类该有的!” 胡思情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他不是我表哥,我派人查过,起初他只是一个小区的保安,后来会些奇妙的手段,被雪姨招进公司,我爸雇他来保护我……可说到底我不觉得他像坏人,只是行踪太古怪而已。” 阿晶道:“总之如果不是我用望远镜看见你的样子,提醒你们,只怕现在他已经露出了獠牙……算了不说他,思情,我哥给你留下东西,你能确定大致方位吗?” 聋叔道:“小姐比你想象的聪明。” 阿晶哼了一声道:“那就好,上路吧。” 一阵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声音,接着脚步声凌乱的响起,渐行渐远,四周再次陷入黑暗。.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趴在黑暗中一动未动,静静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刚刚相距是如此的近。 可是有时候尊严比性命更重要。 我终于知道他们抛下我们的原因了。 不知道阿晶为什么要这么诋毁我,更不知道我少年时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是真是假,但胡思情和许子旭略带的冷漠的话深深的伤到了我。 我一直认为他们是我从老家出来之后认识的最要好的朋友,这辈子除了磊子几个发小以外最铁的友谊。 可笑的是,却禁不住一丝敲打,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 也许我太高估了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了。 我是厉鬼?我特么真是厉鬼吗?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我以为背叛了我,人品不行的蔡小雅居然还在念叨我,这世间的事,难道是我一直想的太简单了? 空气越来越冷了,我打了个哆嗦,爬过那道刚刚隔绝我和他们之间的洞口,里面是他们刚刚宿营休息的地方,我发现这里是个几个房间大小类似矿洞的地方,两壁上有着一些散发荧光的奇怪矿石,照的四周隐约能视物了。 不远处一条静静流淌的地下河横穿过去,蜿蜒到看不见的地方,他们离开的方向是地下河的上游。 地上零散的扔着一堆东西,有吃剩下的压缩饼干和面包碎块,还有一些肉干丁和煮的半生不熟扔在地上沾了泥土的面条。 我喘了口气,疯狂的爬过去把能吃的全部席卷而空,连面条都没放过,最后趴在河边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才缓解了一些。 这时两只虚幻的鬼魂晃晃悠悠,畏畏缩缩的靠近过来,正是那两只附身胡思情和蔡小雅的小鬼,此时嗅到我这个主人气息留了下来。 真是难为它们这么久还没挂掉,我笑了笑拍拍一边道:“来,咱们爷仨聊聊天。” 两只小鬼乖乖坐下,可怜巴巴的看来。 此时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赶路了,掏出还剩下最后一根烟,点上狠狠的抽了两口道:“我这也算酒足饭饱了对不对?” 两只小鬼哼哼一声,似乎表示赞同。 我笑了起来,几乎笑岔了气,好半天才看着头顶的坑洞道:“我现在才明白过来,要不是还有家人,我这种人活的还不如一只狗,没有目标志向,思想转变太快,懒散怕麻烦,粗鲁,无知,胡搞瞎闹,不知所谓……” 发泄了好一会又道:“得了,我算是明白了,以后咱要利用自身的本事,做点事出来,甭管是个死婴还是厉鬼,不能像个愣头青一样任人摆布,对了!也不要多管闲事了。” 两个小鬼自然不能替我解忧,分析分析我心里的郁闷。 又歇了两个小时,uu看书 ww.uuknsh 身上渐渐有了点力气,我把小鬼收了,踉跄着跑到河边去洗把脸,发现河水中竟然有一二十道黑影,我连忙仔细看去,那水里竟然是一群和桂鱼模样很类似的鱼类,只是眼睛退化了,嘴也很长,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我心跳加快,四周看了一圈,发现不远处的河边有一具枯骨,白森森的肋骨分外显眼,不管渗人不渗人,连忙走过去,准备折断一根用来插鱼。 我还暗自好笑,用死人骨头插鱼,我也是天底下头一份吧。 到了那枯骨旁边,我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哪里是一具枯骨,分明是一排看不到尽头的死人枯骨群,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死人。 我瞅着最近的一具死人肋骨,准备折断,谁知手一碰就碎了,不知多少年前的,早就风化了。 眼看那群鱼要游走,我心里着急,又赶紧回去,趴在河边徒手去抓,谁知这群鱼不知从出生为止有没有遇见过危险,竟然傻傻的不知道游走。 很快我就摔上来四只,其余的这才慢慢悠悠的往远处游去,我有种丰收的喜悦,正要想办法怎么烤着吃掉,这时不经意间看见河水对岸有只老花猫在喝水。 猫这种东西太普通了,我看了一眼没多想,拿着鱼走了几步又猛然回头看去,这种地方哪来的猫? (:,!:。 第二百一十四章 会说话的老花猫 那只老花猫姿势优雅的喝了几口水,然后沾湿爪子擦擦脸,抬头瞥了我一眼,躺在一边假寐去了。网.36z. 我捡起一块石头想砸它,又一想这地方不管什么动物都是古里古怪,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四条鱼都是异常肥硕,只是腥气太重,我试了半天没下去口,四周看看,也没什么柴火木头,心说与其没力气赶路饿死在这里,不如豁出去吧。 我把那些风干的死人骨头抱了一堆回来,点火,然后把鱼扔进去烤。 死人骨头烤怪鱼,这道菜估计多少钱也买不到吧? 半个小时后一堆骨头全烧完了,四周飘荡着浓浓的怪味,跟塑料皮子烧焦了似的,我翻开灰烬把鱼都挑了出来,只见表面烧的黑乎乎的,但撕开皮,里面鱼肉倒是挺白,而且已经勉强七八分熟,这下忍不住了,直接大啃特啃。 还别说味道不错,有种火腿肠的感觉。 吃的正起劲,不经意间发现旁边多了道黑影,吓了一跳,一看原来是那只猫,它自来熟的抱着一条鱼,非常绅士的吃着,脖子上挂着一个奇怪的吊坠,来回打晃。 我不由看了眼几米宽的地下河,不知这货是怎么过来的,连身上的毛都没湿。 我伸手去拨开它,没想到它非常人性化的伸爪一挡,而且力气还很大。 我不由万分惊讶,这猫该不是成精了吧? 这时老花猫抱着鱼走到了一边,鄙夷的瞅了我一眼。 我哑然失笑,跟个畜生较什么劲,给它吧,我扔掉鱼骨头去吃第二只,没想到没过多久老花猫又过来了,理所当然的去抓最后一条。 这下我不愿意了,一把抓过来道:“老子给你一条算是给你面子,不要得寸进尺啊我跟你说。” 老花猫人性化的板着脸看着我手上的鱼,过了一会哼了一声,突然吐口人言:“就一条破鱼,拽个吊。” 声音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只是非常的苍老。 我愣了十秒钟,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握草!猫都能说话了,这世界太疯狂了吧? 老花猫趁我愣神的功夫,闪电般的一跃而出,一把夺过我手上的鱼,直立而走,嘎嘎怪笑着逃向远处。 我反应过来,不禁大怒,一个狗曰的老猫精都敢欺负老子了,今天非得揍扁你不可。 我甩手打开雨伞,三只鬼童一跃而出,立即挡住那老花猫的去路。 那老花猫边跑边回头怪笑,猝不及防被三个鬼童抱住摔了个狗啃屎,身上也多出几道血口子,“瞄”了一声,半天没了反应。 我走过去正要一把夺过鱼,没想到老花猫还没死,“喝劈”吐了口浓痰在鱼上,得意洋洋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嘿嘿,老子有瘟疫,你吃啊。” 你能想象一只老花猫得意洋洋的表情吗?真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不怕,我也有,刚刚的鱼都被我用唾沫洗了一遍了。”我毫不在意的拿过鱼,瞅着它脖子上的吊坠又一把拉下来:“没收了!” 谁想到这一下跟踩着它尾巴似的,“喵”了一声伸爪就挠,张嘴就咬,我早有防备,立即躲开,怒道:“孽障!不要惹我啊,小心要了你的命。” 老花猫一跃而起,凄惨的嚎叫起来:“我的天呐!可怜我一大把年纪,竟被一个后生欺辱,天呐!还我玉佩,那是我娘给我的,不然我和你拼了!” 我轻笑一声往回走:“还你妹夫!” 老花猫小跑着跟过来,再也没有什么优雅可言:“再不还我,猫爷我可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你气个吊!”我头也没回,打个响指:“小的们,揍它,照冒烟了揍!” 三只小鬼咿咿呀呀的扑了上去,老猫也不甘示弱,直立而起摆出一个打架起手式:“刚刚是大意了,猫爷我千年修行,岂能怕几只小小……啊!” 话没说完就被“阴煞童子符”化作的鬼童拎着尾巴甩出十几米。 “猫爷真的发火了。”老猫干净利索的爬起来:“我打……啊!” 这次又被另外两只小鬼甩出七八米。 “不带这么欺负猫的,想我猫爷一大把年纪,千年修行,还没吃饱……啊,疼疼疼……” 这画面挺逗,我看了一阵,回头一边吃鱼一面拿着玉佩看,只见这玉佩呈猫形,晶莹玉润,玲珑剔透,上面还有四个古篆:青丘萌泽。 好奇怪的东西,我不由念道:“萌泽?” 那边被揍的凄惨不堪的老花猫突然一愣:“谁喊我?” 我让三只小鬼停下,好奇道:“你还有名字?” “屁话!”老猫一身花斑毛凌乱不堪,傲娇的一甩头发:“猫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丘一族萌泽是也,你喊我萌爷或猫爷都成。” 我问道:“青丘这两字好熟悉,是在什么地方?” 老花猫一愣,接着傲然道:“你一个凡夫俗子知道那么多干嘛!重点是萌泽这二字好吗,你不觉得很霸气吗?” 我笑了笑,懒得跟一只猫精胡扯八道,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花猫神色萎靡的靠近,哀怨道:“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一个晚上,狂风暴雨,雷电交加,身为王子的我被坏人追杀,在荒野中狂奔,这时遇见了那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带着我餐风饮露,浪迹天涯……” 我听着奇怪,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不找边际嘛,突然发现老花猫的眼睛盯着玉佩,双爪也如猫捉老鼠时的前奏,连忙把玉佩塞进怀里:“给老子老实点,不然这玉佩我扔茅坑去。” “天呐!”老花猫见行为败露,嚎啕大哭:“可恨我一大把年纪,竟被一个后生欺负,我死了算了。” “去去去,一边死去!” “呃……”老花猫一愣神,快速道:“你太狠心了,跟那鸟人一个样,好好,我说,我是一千多年前,跟随那人从鄱阳湖来到这里,后来他有事外出,就把我扔在这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天呐!灭绝人性啊!” 要说人有不同性格,这猫可能也有,起码眼前这只猫,喜欢胡说八道,嘴里不知有没有一句真话。 我道:“别嚎了,那人是谁?” 老花猫顿了一下道:“原来你不喜欢听我嚎?怎么跟他一样?嘎嘎嘎……简直是太好了。uu看书w.uuknshu.om ” “老子问你话呢?不说玉佩扔了。”我真服了这只老畜生。 老花猫咳嗽一声,莫名其妙的暧昧道:“那人姓涂,名字我不敢说。” 姓涂?我暗暗一想,八成是那涂东流了,扎木娜也说过涂东流这个人…… 他以前来过这里?智深说宋不为是被他灭的,难不成他们在这里遇到了?这里面有故事? 算了,我摇摇头,现在哪有心思八卦。 这时老花猫干笑一声凑近道:“我看你对那姓涂的好像有点兴趣,不如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把玉佩还我。” 我看了它一眼道:“先说我听听。” 老猫恢复了优雅的样子,淡淡道:“先给再说。” “不说老子把玉佩扔茅坑。” “你狠!我说,那姓涂的是……莎袭妙的情人,莎袭妙是寡妇啊!寡妇!一对狗男女,天雷勾地火,每天鬼混在一起,连老百姓都不管了!天呐!灭绝人性啊!简直太刺激了啊!” 这只猫看来有点神经病!还以为什么事呢,不过它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一动,问道:“你对这里很熟悉。” “嘎嘎嘎……如逛自家后花园!叼吧?”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楼兰都城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一只猫扯半天的淡,最后把老花猫的话总结一下:这里是楼兰国迁近水源后的新都城郊,也是楼兰最后一任女王莎袭妙的王宫附近,因为时间变迁,整体沙漠化,往日里雄伟壮观的都城已经破败不堪,深埋地下。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而它在这里呆了一千多年之久,具体是一千几百年它也不清楚,可以说它是亲眼见证了一个西域古国由兴盛转向毁灭的全过程,最后水源枯竭的一刻,它亲眼目睹楼兰国子民拖家带口的离开被敌国骑兵杀死在河畔的经过,和惶惶不安的贵族、军队们离开的景象,但最后这里怎么变的死寂荒凉的,最重要的大人物怎么样了,它也说不清。 往后的岁月它每天就在这附近闲逛,饿了吃一些虫子,无聊了就和小花、小红它们聊天打屁,可“小花小红们”是什么玩意它也说不清。 原本这老花猫并不会说普通话,只是半年前一伙人闯进来,被小花和小红杀死很多,有个胖子落难和它凑到一块一个多月,每天唠唠叨叨教他说普通话,它慢慢也就学会了,后来那胖子去找人,不知死哪去了。 我让它形容一下那些人的模样,自己再一分析,赫然便是胡建军和胖爷、金爷那些人,他们果然来过这里,只是现在生死不知。 这里只有两个出口可以出去,要么原路返回,要么穿过莎袭妙王宫。 我现在也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跟踪胡思情她们,看看他们要做什么,第二自己开溜,但是开溜前必须要找到磊子和智深,以他们的个性和剩余补给,还有我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很可能和陈一凡、锤子他们混在一起,而锤子又很可能过来和阿晶会和。 那么仔细想想,他娘的只有一个选择了,去莎袭妙王宫! 这老花猫是个活地图,我可不会放过它,于是又逮了七八只怪鱼用死人骨头烤熟当做干粮带上,沿着地下河去追胡思情他们。 再这种地方行走,没有一丝光亮,到处黑的像墨汁一样,要不是河水涓细的流淌声不时传进耳中,我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老花猫被我要挟着跟来极度不爽,一路上没停止过和我唠叨。 “无耻、卑鄙、下流,猫爷我算是栽了!” “再乱骂,小心我把玉佩扔茅坑。” “你……你你你!你简直太坏了,我让小花和小红它们宰了你信不信。” “它们宰了我,我就把玉佩扔茅坑!” “天呐!灭绝人性啊!娘啊!孩儿不孝啊!” “再啰嗦,我把玉佩扔茅坑!” “我的天呐!猫爷我一大把年纪竟然会被一个小小后生欺负成这样,没有天良啊!灭绝人性啊!” “我真把玉佩扔茅坑了?” “……” “小花和小红它们到底是什么?” “……” “不说是吧,我把玉佩扔茅坑!” “天呐!我说了八百遍了,它们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啊!” “好了,下面咱们保持沉默,安静一会!” “不行!猫爷我想唱歌,嘎嘎嘎……花篮的花儿香啊,听我来……” “算了,我还是把玉佩扔茅坑吧,咯人。.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 当一人一猫走了一天多时间,吃了五条鱼之后,前面突然有了光,给我一种豁然开朗、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我连跑带爬的上一块高高的大石头远远望去,被自己看到的一幕震惊的无以复加。 眼前是一片比一个镇子还要大的破败地下城堡,很多墙壁上都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会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片可观的光芒。 从那些连绵看不到头,式样繁多且充满异域风情的残根断壁中不难想象这里昔日的繁荣与昌盛。 仿佛这座古丝绸之路上的小国都城完好无损,还在热情的接待着西亚与东方的往来客商,抗满货物的坨马、各色人种不时汇入大街小巷,火辣多情的楼兰古国们早已准备好了烤羊腿和葡萄美酒、哈密瓜,当你微微醉了的时候,只要送上银两,便有一张柔软的青丝榻和上面等候多时的奔放姑娘…… 我纷乱的思绪,忽然就被旁边一道猥琐的声音打断了:“这里就是莎袭妙的新都,叼不叼?震撼不震撼,有没有心中一凛,浑身一震的感觉……” 真不知那胖爷教了这老花猫多少乱七八糟的话,哔哔起来没完没了。 我打断它道:“还用你说?给老子闭嘴!再敢多说一句,玉佩立马扔茅坑!” “……” 我回头打量远处,发现有很多入口可以进入这里,不知磊子他们来了没有,而下面更是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路道,胡思情她们去了哪更是鬼都不清楚了。 我问萌泽:“莎袭妙的王宫在哪里?” 老花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想干什么?想来偷财宝吗?告诉你,这里的东西谁碰谁死!啧啧,就你这小***我看悬。” “谁特么教你说的这种乱七八糟的脏话?”我怒道:“你当爷是吓大的?爷没空和你扯淡,前面带路,不然玉佩这次不扔茅坑,砸碎喂猪。” “天呐!没天良啊!”萌泽干嚎一嗓子,突然话音一转沉声道:“我看你很像他,好心给你提个醒,我感觉的出又有很多人进来了,而且这次破坏太严重,公主和大祭司都醒了,可能老鬼也醒了,更别提还有小花小红它们,你确定要进去吗?” “大祭司、公主、老鬼……” 我想了一会,叹了口气道:“出路在哪里?” 萌泽贱贱的道:“就在莎袭妙王宫上面。” “你特么说这些不全是废话吗?”我起身找东西:“老子还有的选择吗?” “嘎嘎嘎……好像有点矛盾哈。”萌泽笑了一阵,干巴巴道:“你在找什么?” “找石头,把玉佩砸碎了!” “天呐!别!”萌泽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喊道:“我带你进去。” 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uu看书 .kansu.om快些!” 一人一猫顺着大石头下的阶梯往下走,很快就到了最前面的一片民居,这些房子全是石头垒就,奇形怪状,里面隐约有些石台子之类的东西。 到了这里那种登高望远的视觉效果没了,跟钻进北京胡同似的,很难想象千年前的西域小国的房子竟然会盖的这么密集。 我盯着墙上发光的东西看了看,发现竟然是屎壳郎一样的虫子,就觉得奇怪问萌泽道:“这是什么虫子?” 老花猫道:“这不是虫子,是小花养的鸟!” “养的鸟?神经病啊,你家鸟长这样?” 老花猫忽然急了:“哎呀!别看了,快点走,小花小红它们出来就麻烦了,你打不过的。” 我加快了脚步,跟着老花猫踩着碎石路咔咔咔的往前跑,没走多远,头上滴了一滴水,我擦了一下,不知哪来的,这时又滴了一滴,接着越来越多。 我抬头往上看,只见那朦朦胧胧的几十米高空的土岩层上滴下一片密密麻麻的水滴,跟下雨了一样。 我问老花猫:“这里会下雨吗?” “完了!”老花猫转身就跑:“娘的,猫爷忘了这两天会下雨,这雨水淋在身上容易生虫子,快跟我躲躲去!”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花 我和老花猫钻进了一间民房,把积满灰尘的床榻打扫出来,一人一猫躺在上面吃鱼。.36z.最新最快更新 门外传来哗哗的雨声,迷蒙的雨雾溅湿了门前一片,我怔怔的看着,忽然有种身在上面城市中的感觉,这种天气躺在床上看电视,然后大睡一觉应该很过瘾,不知南京下雨没,百尺老道在干什么。 “下雨天音乐和烤鱼更配哦。”老花猫萌泽悠哉悠哉的吃着鱼,诡异的翘着二郎腿,还有空闲哼小曲。 “这句话是谁教你的?”我问。 “也是那死胖子啊,他那时候也用死人骨头烤鱼,然后也被我带到这里躲雨,然后他就没了。” “怎么没的?” “被小花拉走了啊,我和他无亲无故没必要帮他不是?后来不知是死是活。” “这就是你说的不知道去哪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 萌泽眨眨眼:“我不是人,我是猫。” “呃……”我无言以对。 这时忽然感觉身上有点痒,一看被雨水淋过的地方,竟然起了红疹子,密密麻麻的很骇人。 我连忙问道:“这雨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花猫想了想道:“那老鬼以前作法招雨,好像有什么阴谋,结果被姓涂的宰了,他死后变成鬼隔段时间练一次兵,而且他还用法术诅咒,让这里一个月下三次雨,这雨是死人沼气弄出来的,咦?沼气这个词说对了没有?是不是很叼?” 我没理它,暗自琢磨起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老鬼……招雨…… 老鬼该不是宋不为吧? 我吓了一跳,他是千年前的玄学高人,死后要有多牛叉?那些阴兵是他练的?那咱们这些人够看嘛? 这时发现身上越来越痒了,轻轻一触,又麻又凉,我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下,阴气浓郁,这是阴雨,里面应该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阴阳相斥,普通人淋着要麻烦大了。 我连忙盘膝而作,默运天官门行气之法,几分钟后,身上麻痒消失,红疙瘩也没了。 老花猫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时见我睁眼,干嚎道:“我的天呐!你身上刚才冒烟了,好厉害的样子!” “滚!” 我骂了一句,看着外面雨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想了想问它道:“你给我介绍介绍公主、大祭司和老鬼他们都会些什么,比如我身上会冒烟这种。” 老花猫傲然的哼了一声:“刚才让猫爷滚!我告诉你,这一千年来就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那是因为这一千年来没人进来过。.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我道:“我得看看附近有没有石头什么的。” 老花猫干笑一声:“上哪找石头去,别忙活了,嘎嘎,那什么……公主是扎木娜,莎袭妙的妹妹,会召唤阴兵,厉害吧?她是老鬼的徒弟,老鬼更厉害了,什么都会,只有姓涂的能打过他,可惜姓涂的不知去哪了,唉!” “至于大祭司……她很邪恶的。”老花猫鬼鬼祟祟的凑近继续道:“我告诉你,大祭司天生****,她是一条蛇,男的女的都喜欢,这里的蛇都是她生的……”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那蛇女的影子,从冰楼下来就没看见过它,不知现在去哪了。 我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座冰楼,叫呼风唤雨楼,那些人怎么被冰住的?” 老花猫想了想,眼睛一亮,骄傲的一塌糊涂:“当然是我……和姓涂的干的,他们那天在祭祀招雨,附近的人都背叛了女王莎袭妙,姓涂的为了帮他的小情人,在我的帮助下作法给他们冰死了,就老鬼自己跑了出来,我厉害吧。” “牛逼!”我敷衍了它一句。 老花猫怒了:“你这赞美太假,我不接受。” 我无奈道:“萌泽老猫那是相当的牛逼,要我看是姓涂的给你打下手,你施法才对。” “真的?”老花猫乐的不行,“嘎嘎嘎,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花猫诡异的笑了一阵子,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脸色巨变,惊恐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以前也不是没人来过,一百多年前这里来了个很厉害的老道士,大祭司、老鬼都不是他的对手,连一招都打不过,他后来把大祭司给封死了,说封尔等一百年,十几年前又来个老和尚,老和尚也很厉害,他念经差点把老鬼给念哭了。” 我听的莫名其妙,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这些不会也是胖子教你的吧?” 老花猫认真道:“你认为我在扯淡?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他们以前来时也说过我很厉害。” 见老花猫说的郑重其事,我犯了嘀咕,那老道士很厉害……大祭司被天官术封在那棺材里…… 这老道士是谁?是陈定命还是姜东公或者吕麒麟…… 和尚呢?在我印象里牛逼的和尚只有智深的师祖喜留佛了,该不会是他吧? 难怪传说中的高人行为诡异,行踪飘忽不定,你老往这种地方跑,谁知道你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哒哒的轻微响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老花猫突然凑过来道:“你把玉佩给我吧,晚了来不及了。”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骂道:“你这只不讲义气的死猫,是那什么小花还是小红过来了吧……” 刚说到这里,门外雨中突然闪过一道影子,速度太快没看清,不过大概一人来高,身上花花绿绿的。 一人一猫都往门的方向看去,很快门边诡异的探出一颗脑袋,这脑袋乍一看像个漂亮女人的头颅,仔细一看又特别奇怪,它有着一个鹰鼻子,头发竟然是羽毛,一双黄褐色的眼睛贪婪的盯着我,看了一会视线转移看向老花猫,u看书 w.uukanshu 眼中竟露出一丝惧怕。 我不由也转头看了一下老花猫,发现它一脸奸诈,对着那脑袋眨了眨眼。 那脑袋嗖的一下扑了进来,等看清全貌,发现竟然是一只鹦鹉一样的怪物,人头鹦鹉身体,人腿,要多奇怪有多奇怪,难怪老花猫说不清它是什么,这怪物想叫出个名字都够呛。 它的目标是我,“阿拉”一声尖叫,一双利爪抓来。 我早有准备,打开雨伞,下达命令:杀! 三只小鬼煞气冲天,面目狰狞的扑去,一时间羽毛满天飞,鲜血四溅,一会儿功夫地上仅剩一堆羽毛和一摊烂肉。 三只小鬼不等命令便开始吸食这只“小花”的一身精气。 老花猫愣了半晌,脸上闪过一丝肉疼,干笑道:“嘎哈哈,原来是小花,你这三只小怪物厉害哈,煞气冲天,连小花都不是对手。” 我似笑非笑道:“客气了!” 老花猫咳嗽一声,严肃道:“我明确的告诉你,你倒霉了,小花和小红睚眦必报,非常记仇,它们马上要大队人马杀过来了,这样吧,玉佩给我,我帮你说说情怎么样?” “想要?”我把玉佩掏出来摇摇晃晃的笑道:“也行!告诉我,你这只死猫为什么要骗我!” (:,!:。 第二百一十七章 他叫涂东流 老花猫一愣,毛发炸开“喵”了一声,怒道:“你这是在侮辱我!想我萌泽一大把年纪,早已看透人间冷暖,怎么会做出撒谎骗人这种无聊的事,哼!道不同不相为谋,玉佩给我我走!” 我冷笑道:“还给我耍心眼是吧?哪个胖子会教你说这么多话?你这只死猫普通话说的比我都利索,成语典故张口即来,就这水平做个初中语文老师都绰绰有余!嘿!巧了,你口中那死胖子我恰好认识,我怀疑他识不识字都成问题,还有,刚才在老子面前挤眉弄眼,你当我是瞎子?” 老花猫眨眨眼,萌萌哒说道:“我是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靠!就这个机灵劲,比一般人都老于世故,我能相信它就怪了。网.36z. 我捏着玉佩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说老子立马把它摔碎。” “我能打什么主意?找你要玉佩,就这么简单啊,天呐!欺负老人家咯!没天良啊!不知道尊老爱幼啊,强盗啊,偷人东西啊!” 老花猫一副乡下泼妇的模样哭天抢地的干嚎,听的我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时它突然支起耳朵,猛的一下跳下床跑到门口,回头冲我嘎嘎一笑道:“猫爷乃神猫大王是也!岂是你小小凡人能揣度一二的,小的们,来来来,弄死他!” 外面哗啦啦的跑来一群怪物,十几只小花,另外还有十多只红色蛇形怪物,四条腿,人头,头上还有两片鸡冠,想来就是那“小红”了。 这些怪物听从命令,嗷嗷直叫的挤进门来,张牙舞爪的扑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早有准备,三只小鬼不算,另外拿出十多张“形”字剪纸符,念“降魔咒”镇压,一时间剪纸符满天飞舞,鲜血、蛇鳞、羽毛四溅。 十分钟后,没有一个怪物碰到我,屋内一片狼藉,全是死尸。 老花猫懵了,浑身颤抖起来。 我笑道:“小花和小红不怎么样嘛,道行低的吓人,对付普通人还行,老子是谁?” “哈哈哈……那什么……”老花猫立即换了一副谄媚的模样凑过来,“我滴妈,老厉害了,我太崇拜您了,我其实和它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我是无辜的,真的!请相信我!” “我相信!我太相信你了。”我拿起床下的一块石头,对准玉佩道:“不过这玉佩要砸了哦,放在身上太难受了。” “别!千万别啊!”老花猫嚎啕大哭:“那是我娘给我的,不能砸啊!我就这么一个念想了。” “不砸也可以。”我道:“我问你说,有一句假话我就砸了!” “你问你问,再也不敢有一句假话!” “你是谁?怎么学会的人类普通话?” “我是萌泽,青丘山的猫皇独子,我娘在瑶池会上说错了话,惹恼了大神,大神派灌口二郎神把我全族灭了,就我自己跑了出来……” “打住!”我吓了一跳,骂道:“你这死猫胡说八道,什么二郎神、大神都出来了,老子马上把玉佩砸了信不信?” “呃……”老花猫一愣,立即打了自己几个嘴巴:“是我该死,没有的事,没有什么神,我就是个猫精,胡说八道玩的。网.36z.” 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继续。” “我人话确实是跟胖子那些人学的,不过我没和胖子凑一块,我会通灵术,在上面闲逛遇见他们,跟着他们后面一个来月,就那死胖子话多,学着学着什么都会了。” “胖子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有三十多个人,路上死了几个,被小花小红吃了十几个,其余的去了王宫,那里是老鬼的地盘,我不敢跟去。” 我脑海中瞬间想象出胡建军他们和小花小红拼命的场面,不由看了眼地上的烂肉,这些怪物道行虽低,但却力大无穷,堪比猛兽,幸好不是自然养育出来的,与磁场自然相冲,方术可以克制,不然我这会也够呛。 我道:“这些怪物你是怎么搞出来的,还有没有了?” 老花猫道:“还有二百多只分散在各处,全是我的手下,其实这片地方也有我一席之地,除了大祭司老鬼他们,就数我猫爷最厉害!要说怎么来的,说来话长啊!” “长话短说!” “好吧,姓涂的手下有一猫三狐三百六十五金甲山妖,十万鹦鹉奴十万鸡冠蛇婢,猫就是我,三狐是三只狐狸精,三百六十五金甲山妖厉害了,给姓涂的守山门,神仙不敢碰啊,鹦鹉奴和鸡冠蛇婢都是小喽喽,当年他来这里带了好几千,都给我留下了,结果玩着玩着就剩这么点了。” 它这话说的我不敢相信,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道:“你们这么牛逼,怎么不去封神榜里玩?这天底下谁能干过你们?那姓涂的怎么不去打天下做皇帝?” 老花猫一脸鄙夷道:“我们是山野精魂,活的逍遥自在,和你们人类又不是一个物种,做个毛的皇帝,你们人类这么牛逼,一拳拍死一堆苍蝇,怎么不去苍蝇堆里做皇帝?” 我靠!它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我突然想到涂三公子,他就是那三狐之一了,突然间对那什么大神有点相信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花猫突然自言自语道:“可怜啊,世道变了,好多朋友都被雷劈死了,最近这些雷越来越厉害了。” 该问的都问了,我不想和它纠结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故作怒道:“瞧你们这些畜生,楼兰这么美好的地方,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 老花猫萌萌哒看了我一眼:“怪我咯?” “当然!”我道:“把你手下召集过来,替我护法,咱们去王宫走一趟,回头把玉佩还你,不然砸碎了!” 老花猫叹了口气道:“我怎么感觉你这脾气跟姓涂的差不多,那么大一个神,没脑子……” 我愣了一下,和涂东流差不多? 忽然想到涂三公子说过的话:您的耐性、智慧、毅力,没有一样合格,您还是老样子,不然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叹口气问道:“你们这伙手下都觉得涂东流没脑子?” 老花猫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回答问题!” “咳咳!”老花猫回忆道:“他确实挺没脑子,uu看书 ww.uukansh 而且脾气暴躁,一天一个主意,我们都在背后议论他,觉得他太怂,跟很多人比起来都太次了。” “那你们还服他?” 老花猫瞪了我一眼:“都几千年的事了,说了你也不懂,他道行高啊,他是那什么的大徒弟啊!” 我说:“你也别用那什么来代替,不就是大神吗?我怎么感觉你说的很离谱,我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你们这些神。” 老花猫幽幽道:“那是因为我们不跟活人玩。” 这话说的太惊悚了,我愣了愣又问道:“涂东流有没有老婆?” 老花猫道:“有!是个人类,叫苏玲珑,长的美若天仙,我们都很喜欢她,可惜后来快要老死时,姓涂的要救她,却被天雷给劈死了。” 果然,苏玲珑是涂东流的老婆! 还有个元呈一,拓拔依依…… “好了!安静一会吧。”我收了玉佩,仰头躺下,需要慢慢消化一会。 没过多久外面的雨停了,我爬起来正准备上路,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声音很熟悉。 (:,!:。 第二百一十八章 胡思情被抓了 我带着老花猫跑出门去,寻着声音拐弯抹角的找了半天,最后在一间房子门前发现一个满地打滚的人,旁边站着十多只小花和小红,不远处的房子拐角还躲着两个披着防沙衣急的直跺脚的人。.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地上那人浑身泛红,拼命的打滚惨叫,我盯着他来回转动的脸看,是刘麻子,难怪声音耳熟。 这时十多只小花和小红跃跃欲试准备一拥而上把刘麻子干掉,我连忙让老花猫把它们撵开。 老花猫吹了个口哨小花和小红们都簇拥过来,让开了位置,我走到刘麻子跟前,只见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掉了,皮肤上起满了红色的疙瘩,每个疙瘩里似乎都有一只虫子钻来钻去,看着十分渗人。 刘麻子这时还有意识,睁眼见是我,眼睛一亮,勉强要爬起来,大吼道:“大师救救我!我受不了了!” 我摇摇头,他这是淋了阴雨,被感染了,估计皮肤下都烂完了,没救了。 我不知道他当初是受了什么诱惑要跟着胡思情他们走,自己兄弟死了一大半,换了一般人早丧了胆跑路了,现在拿了好处丢了命能怪谁? 看到他这样子我就想到其他人,我不敢想象胡思情和蔡小雅那种淋了雨会是什么样子,而磊子和智深有没有被淋着。 刘麻子见我无动于衷,眼神暗淡下去,开始边叫边发泄般的打滚,我想了想叹了口气,拿起他扔在地上的步枪,道:“哥们,送你上路,少遭点罪!” 说完扣动扳机,砰的一下,刘麻子颤抖几下就不动了,不远处那两个人见状撒丫子狂奔,我立即跟着后面追,老花猫担心玉佩也跟了过来。网.36z. 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全身都裹在防沙服里,就露一双眼睛,喊了也没反应。 我和老花猫追了一里地,后面跟着上百只小花和小红,密密麻麻一大片,花花绿绿看着挺吓人。 最终那两人钻进了一间很大的宫殿似的房子里,我追到门前怕里面的人直接开枪,不敢往里进,沿着墙悄悄靠近门,就听里面传来许子旭的声音:“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去追刘麻子遇见了陈德华,他和那些怪物凑在了一起。” 另一个人道:“是的,那些怪物动都没动他一下,好像还听他的指挥,刘麻子也被他杀了。” 阿晶的声音道:“我就说了,这人是魔鬼,他跟来没有……” 我忍不住了,冲里面喊道:“阿晶你这个贱人,老子正正常常的人类,怎么是魔鬼了?你出来看我弄不死你。” 里面顿时安静了,接着传来哗哗的子弹上膛声,我吓了一跳连忙撒丫子跑到屋侧躲着。 这时聋叔忽然在门口说道:“陈拐子,都是误会,出来聊一聊吧。.36z.最新最快更新” 什么鬼?我有点糊涂,探头往外一看,聋叔站在门旁皱着眉头看着远处被怪物簇拥着耀武扬威的老花猫。 老花猫被一只小花扛着,翘着个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老头看个吊?” 聋叔眉头皱的更紧,屋内一阵喧哗声,显然被一只会话说的猫给吓住了。 我见聋叔没带家伙,问道:“有事?” 聋叔看看我苦笑道:“真有事,别管你是什么人,但咱们总归认识那么久,多少有点交情,不如进来聊聊吧,有事商量。” 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想到许子旭和胡思情他们,心里就一软,说的没错,总归是有交情的,但是也得防备一下阿晶那女人。 “萌泽!”我冲老花猫挤挤眼:“护驾!” 老花猫一愣,不情不愿的叽里咕噜几句,七八十只小花小红就散开了堵着门。 我咳嗽一声走进那房子,里面地方挺大,地上摆满了装备,旁边挤了一堆人,刘麻子手下只剩下一人了,另外许子旭、聋叔、蔡小雅、阿吉、阿晶和五六个马仔。 我看了一圈有些失望,磊子、智深、陈一凡他们没赶来,不会是被那扎木娜追上了吧? 这时忽然发现这些人中没有胡思情,不由觉得奇怪。 这些人此时都放下了枪,几乎个个身体带伤,不过并没有刘麻子那种红斑。 见我进来阿晶冷着脸走到一边,阿吉躲到一旁抠鼻屎,就许子旭和聋叔、蔡小雅三人迎了上来。 蔡小雅人都瘦了一圈,脸上还蹭了灰,一直盯着我看,眼睛里泪光闪闪。 我很不理解这女人在想什么,为什么前段时间那么对我,现在又这幅模样,冲她点点头左右打量还是没见到胡思情,问聋叔道:“胡思情呢?” 聋叔叹了口气道:“就想和你聊这件事,前面我们到这里没多久就下了怪雨,淋雨的三个兄弟不久前发疯的往外跑,我们分头去追,结果小姐和另外一个兄弟被一只怪物卷走了,我们救援不及,追也追不上,现在不知怎么办了,你和小姐好歹是表兄妹,你看……” 我听明白了,感情是让我去救胡思情,还提什么表兄妹,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聋叔见我犹豫,叹口气道:“谁知道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次找人,竟然会闹出这么多事情,唉!陈先生我们知道您本领大,您就帮帮忙吧。” 许子旭也是支支吾吾道:“德华!求你一次了!” 我想了想道:“首先,uu看书wwkanh.cm 这是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找人,你们应该清楚,我纯粹是友情帮助才来的,你们这种过河拆桥太伤人了。其次……那什么阿晶还有阿吉,你俩就是脑子秀逗,神经病!” 阿晶和阿吉闻言怒目而视,阿晶道:“姓陈的,注意你的言行。” “呦!吓死人了,威胁我啊?” 我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多大的来头,现在绝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盗墓挖财宝,你们麻烦大了!” 阿吉撇嘴道:“有多大的麻烦?” 我道:“能让你们死八次的麻烦,够不够?” 两人都不说话了。 我问聋叔:“胡思情被什么怪物叼走了?多久了?我想想办法。” 许子旭急道:“不是怪物是妖怪,人身蛇尾啊。” 我一下子想到了那个蛇女,问道:“是不是上身是个女人模样,尖脸挺漂亮?” 聋叔三人都是赶紧点头:“没错!” “你们等着,我好像知道是谁了!”我连忙跑出了屋子,心里乱成了一团,那蛇女抓走了胡思情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怕危险了,这事老花猫或许能帮忙。 (:,!:。 第二百一十九章 老花猫的真面目 我出了门跑到老花猫身边,开门见山的问道:“萌泽,你们这里有几个人身蛇尾的怪物?” 老花猫愣了愣道:“这么叼的造型当然是大祭司了,怎么?你看见她了?” 我道:“我有个朋友被她抓走了,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在哪里?” 老花猫四下里看看道:“我怎么觉着很古怪,你们这么多生人到这里,为什么公主和老鬼都没有出现?以大祭司那邪恶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只抓走两个人,非得给你们全吃了不可!” 我道:“你个死猫就别扯淡了,我很着急,你就告诉我大祭司在哪,不然我真摔玉佩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天呐!当然在神庙啊。”老花猫夸张的干嚎一声,突然打个激灵:“对了!你有几个朋友被抓了?” 我道:“好像是两个。” “一公一母?” 我郁闷道:“一男一女,这很重要吗?” 老花猫贱笑道:“完蛋!这是要造小蛇了,蛇性本淫啊,这大祭司,利用这一男一女苟合,三天能产出三千只小鸡冠毒蛇……” 我一听脑门子都充血了,这真是要命了,胡思情要遭这份罪? 我好像明白了胡建军所说的胡思情今年有一劫是什么意思了,从进沙漠开始就是她的劫难啊,只是这劫难并不是什么恶鬼索命,而是来找他们的路程。 我立即道:“快带我去!” “先说好,我打不过大祭司,你死了别怪我,死之前玉佩扔给我。”萌泽沉声交代一句,转身就跑。 我跟在它后面,一人一猫左绕右拐最后出现在一座高大的破旧神庙门前。 老花猫抬爪指着里面道:“喏!就是这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里面光线暗淡,隐约看见布满了蜘蛛网,蛛网下有很多倒塌的石台、蛇神像和斑驳的万蛇交汇壁画等等,显得神秘而又诡异。 可是左右看看,这里面没有后院之类的,一目了然,却并没有胡思情的影子,也没见那蛇女。 我转身对脚下安静异常的老花猫急道:“有没有搞错?这里没有人。” 老花猫低声道:“怎么没有,我感觉的到大祭司就在这里,只是一百多年没见,不知她还认不认识我。” “认不认识你管我屁事。”我急道:“帮我想办法找人。” 老花猫鼻子吸了吸,小声道:“跟我来。”说着当先跑了出去。 我紧紧跟着它,这时它到了一处墙壁前,在壁画上的一条蛇头雕刻上点了一下,墙上忽然就打开一道门。 老花猫道:“你那朋友应该就在里面。” 我闪身钻了进去,刚进去就被里面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间四壁刻满蛇形雕塑的封闭房间,里面有个冒着水蒸气的温水池子,池子中有个圆弧形石床,此时床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腥臭粘液,胡思情衣衫半解,脸颊通红,醉眼迷离的不停扭动,而另外一个汉子面目呆滞的去扒拉她,她本能的躲闪…… 我顿时目龇欲裂,连忙指挥三只小鬼把那汉子扔进池子,自己跳上去抱起胡思情,转头又跳下石床。 不料刚跳下石床,就被胡思情紧紧的缠住,脚下一绊噗通一声摔倒。网.36z.我连忙盯着胡思情看,发现她已经迷失了,只知道发泄,求欢,身上的粘液蹭了我一身,又骚又酸。 我连忙抬头问老花猫道:“她这是怎么了?” 老花猫诡异的笑起来:“她身上的东西是大祭司排泄出来的,普通人只要碰着一滴,马上就会陷入情遇中,只要和男人苟合,很快就会生下数不清的小蛇。” “你特么不说小蛇都是那蛇女自己生的吗?”我怒道:“怎么还要别人生?” 老花猫嗤笑一声道:“大祭司的手段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我顾不得它的怪腔怪调,问道:“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洗掉她身上的东西,而且还要马上洗,不然她就要被烧死了。” 我连忙抱着胡思情挪到温水边,不料老花猫又道:“用这个水洗,只怕会加快她的死亡,你看那个人。” 我往池子里一看,只见那汉子身上开始腐烂了,跟一坨死猪肉一样,不禁吓了一跳,急道:“那怎么办?” “你蠢啊!把她衣服脱了,再用你的衣服给她擦擦不就行了?” 我一听是个主意,慌乱之下也顾不得太多,把胡思情的衣服全脱了,然后把自己身上的毛衣什么的脱下来给她擦。 边擦心里边骂了一句娘,暗道对不起了胡思情,这天下怪事太多,反正你也不知道,我事后也不告诉你,救你命要紧…… 等好容易给她擦个干净,我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就剩下一条内裤了,脏了的衣服自然没法再穿,这里温度太低不由打起哆嗦,再看胡思情,依然是意乱情迷,身体都开始抽搐。 天官秘术怎么作法害人,怎么整治鬼神都有办法,但唯独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实在没有半点头绪。 眼看胡思情快不行了,我彻底慌了,连忙求助似的问老花猫:“怎么还这样?接下来……” 刚说到这里,我就发现老花猫捡起了我刚刚脱衣服时掉落的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在脖子上,然后它身上的气质彻底变了,凶猛、危险、诡异、邪气冲天,如果说前面只是一个会说话的猫,那么现在就是一只真正的大妖! 我感觉自己被骗了,而且也小看了它,这时才反应过来,它毕竟是修行一两千年的妖。 “当然是和她做那事。”老花猫冷冷的看过来,黄褐色的猫眼闪过一道厉芒:“还用我教你吗?” 我有种很茫然的感觉,和胡思情做那事?此情此景、此时的心态、经历这么多事,我特么能有这种心思吗?! 我道:“除此之外呢?” “没有之外!”老花猫冷笑道:“小子!猫爷陪你玩够了,给你一次享受做人的机会,然后送你上路,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可没有耐心,我的脾气很多人都知道,小蛇女你说是不是?” “是呢。”一道柔柔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接着那蛇女一扭一扭的出现了,盯着我道:“这人给奴家的感觉……好像您的主人,不如借奴家先玩玩。” “你竟然有亵渎姓涂的心思?”老花猫冷冷瞥她一眼:“掌嘴!” 蛇女哆嗦一下,干净利索的打了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我有些不明所以,这还是那只无耻的老花猫吗? 这时老花猫眼睛一亮走向一旁去捡八卦罗盘:“这东西好。” 我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役使三只小鬼去阻挡,谁料前段时间被三只小鬼揍扁的老花猫,连看都不看,挥手一抓,三只小鬼便惨叫一声魂飞魄散。 我一下子头皮发麻,立即咬破手指在掌心化了一个“齑”字,挥手打去,谁知那老花猫还是随意一挥爪就破掉了,伸手捡起八卦罗盘好奇的瞅来瞅去,完全没把我当回事。u看书.uukanshu 我再次念咒执起十几张剪纸符,直奔老花猫镇压而去。 老花猫仍旧是随意一挥手,剪纸符全部粉碎。 这时那蛇女咯咯咯的直笑,张嘴吐出一口红色的烟雾,“小家伙,不行的!” 我猝不及防吸了几大口,顿时脑袋发晕,开始胡思乱想一些奇怪的画面,心里暗叫不好,这下真是完了,没有一点希望了! 谁知这时那老花猫突然“呲”的一下扔掉八卦罗盘怪叫,“怎么有那老道士的味道?” 老道士?我一下子想起了祖师爷画像,连忙伸手拿过来就势展开。 久违的菊花叶子又出现了,而且是密密麻麻一大片,眨眼间就在老花猫和蛇女身上留下一片血痕。 两只妖怪怪叫一声转身就跑,石门砰的一下关的死死的。 石头室内飘散着那蛇女吐出的粉红色烟雾,一股腥臭的气息也跟随着而来。 我脑袋越来越沉,各种羞羞的画面不时闪过,心底的**跟火山一样喷发,几乎把我烧死,再看身旁的胡思情,她的的皮肤已经红到了极致,整个人痛苦的扭曲着。 我踉踉跄跄的把祖师爷画像搭在身后的凸起的石头上,然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 (:,!:。 第二百二十章 2个人 那蛇女的烟气太厉害,我和胡思情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直到筋疲力尽才满心愧疚外加无语的迷糊过去,至于老猫和蛇女会不会回来,有祖师爷画像在似乎不用太担心。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隐约做了个梦,但记不起来是什么,然后就觉得一道粗重的喘息声喷在脸上,睁眼一看,发现还和胡思情保持着某种姿势,她这时已经醒了,脸上带着醉人的红晕,不过脸色有些粗糙和憔悴,长睫毛下一双好看的眼睛无比复杂的瞪着我。 我干咳一声,叹口气道:“咱们都着了道,这不是我的本意。” “起来!”胡思情咬咬牙用力的推我。 我连忙爬起来,看着两人光洁溜溜的样子,顿时十分尴尬。 胡思情皱皱眉头,动作很不方便,站起来闭上眼睛,呼吸急促,然后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蒙了,不由道:“干什么?” 胡思情咬咬牙:“没干什么,就是想打你。” 她说着转身很别扭的往外走,我立马拉住她:“你疯了?外面温度太低,你这样出去是想冻死吗?” 胡思情狠狠的挣扎,“不要你管!” “好好,就算我不管你,你厉害,冻不死,但你不怕丢人吗?” 我道:“你也知道我们不是表兄妹,没有什么心理包袱,我也不可能是什么千年厉鬼,这说法太好笑、太幼稚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好吧,我知道你是第一次,这对女孩子来说可能很重要,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是觉得我这人还行,咱们结婚都可以,我能承担。” “你承担个屁!”胡思情大吼起来,仿佛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你算什么?你懂什么?我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我早就明白爸爸他们凶多吉少了,我之所以来这里,无非就想看看他们的尸体最后一眼,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没想到很多东西都令人无能为力,我、我……真的很难过!你不懂!” 说着胡思情已经呜呜的哭起来。 我第一次见她哭,好像以前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哭这个字。 “没事的,很快都会过去的,既然活着就要好好活下去,这肯定也是胡先生他们希望看见的。”我情不自禁的抱住她。 胡思情也没有反抗,趴在我怀里哽咽道:“什么都没了,我妈死的早,从小只有爸爸他们宠着我,现在他们也不在了,我没有一个亲人了。” 这也许才符合她一个二十来岁大学生的性格,我顾不得肉麻不肉麻,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以后我宠你,赚的钱都给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些话她并不一定听得进去,不过安慰人从来不是我的强项,总比什么都不说强。 过了好一会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了,我对她道:“在这等我,我去聋叔他们那找点衣服过来。” 外面光线暗淡了不少,有种天快黑了的感觉,四周密密麻麻的千年前建筑死寂无声静静的伫立着,我四处看了眼,发现那些墙上的虫子少了很多,只有零星一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大街小巷中的小花和小红一只都没了。这里温度只怕不下零下十几度,我抱着肩膀满心疑惑的裸奔,按照记忆前往聋叔他们那里。 很快到了地方,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跑进去,果然,里面东西都在,却一个人也没了。 他们出事了! 他们不可能不等到我的消息就离开,这很不符合逻辑,而且就算有事外出也不可能装备都留下,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我在房间里打量一遍,发现没有打斗挣扎过的痕迹,似乎是一瞬间出的事,对方令他们毫无反抗的能力。 是谁呢?蛇女和那死猫还是…… 智深和磊子又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没心思考虑这些,胡思情自己留在那可能会有危险,连忙翻箱子找衣服,他们几乎每人都带了几套衣服,很容易就找到了,我自己穿上一套,拿着另一套女式衣服出了门。 回到神庙中,胡思情正在瑟瑟发抖,我把衣服递给她,说了聋叔和许子旭他们的事情。 胡思情沉默了一下,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就往门外跑,我们很快又回到聋叔他们的驻地,胡思情看着眼前空空的房间,胸口急促起伏,脸色十分不好。 我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别着急,咱们找找看,也许只是有事出门了。” 胡思情点点头,两人走出房间,到了外面四处一看,入眼全是残破沉寂的异域房屋建筑,没有路道之分,四通八达,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身上的剪纸符和法器全没了,连追踪都做不到,而捏着“散阴掌印”感觉到处都是阴气。 胡思情想了想随意找了个地方就走,边走边喊,我也跟着喊了几句,可惜根本不可能有人回答。 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只怕他们都出事了,只是心中存有一丝侥幸。 这一找几乎就找了整整一天时间,不要说聋叔他们,就是小花小红都一个也没了,uu看书 .ukansh 整个世界死一般的安静,仿佛这里就我们两人了。 到了后来胡思情眼圈泛红,走路都开始摇摇晃晃,我叹了口气拉着她回了驻地。 胡思情坐在一边看着用房屋木梁点起的火堆发呆,我用无烟炉煮了面条,端了一碗给她,她摇摇头不想吃。 我是早饿的不行了,边吃边道:“有些话我说了你别不爱听,其实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这里和胡先生他们盗墓挖坟完全是两个概念,我一路过来多少知道了点东西,这里是楼兰女王莎袭妙的地宫,而外面的楼兰古国遗址只是明面上的东西,楼兰人灭族之前面临水源枯竭问题,所以找了这么个地方续命,而这里一千多年前地下河暗流汹涌,形势复杂,所谓水属阴,阴地最是将养鬼怪邪祟,目前这里修行几千年的畜生和鬼怪到处都是,我们来这里纯粹是自投罗网,这一路上算起来死了不下五六十人了吧?这个基数在外面要引起轩然大波了……” 胡思情忽然抬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道:“可能除了我们所有人都凶多吉少了,我们休息一晚,明早我想办法带你出去吧,什么都别管了!” 胡思情惨笑道:“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晚了!这么多朋友亲人都死在这里,我就算安全逃出去,这辈子能过安生吗?” (:,!:。 第二百二十一章 胡思情 我无言以对,剩下半碗面条吃的也是没滋没味,干脆放到一边道:“那你想干什么?” 胡思情默默道:“如果他们死了,我想看看他们的尸体,有可能,还想见到爸爸他们,就算路上死掉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其实……我早知道这一次变故会很多,小姑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 我疑惑道:“你小姑是阿晶,她出现……能代表什么,你又知道了什么?” 胡思情笑道:“我知道了这世界上存在很多未知的东西,比如小姑!她是我奶奶生前在路边捡的,只比我大三岁,本来要给我爸收养,可爸爸没空,奶奶就自己养着,小姑非常依赖奶奶,会说话时第一句就喊奶奶妈妈,怎么都改不掉,后来奶奶只能认她做了养女,她小时候和我一起玩,我们关系很好,可是奶奶死后她就得了自闭症,一天到晚不说话,十一岁时病死了,胖爸爸就找了个地方把她埋了,但是三天后尸体被野狗拖了出来,咬破了脸,被人发现后送到家里,胖爸爸再次换了个地方埋了她,可是……又过了三天,她的尸体就不见了。” 我听的心神巨震,这是什么意思?阿晶是死人?我怎么没发现? 胡思情接着道:“我一直以为她早就死了,没想到前面在沙漠中她竟然联系了我,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我完全不敢相信,可当她完完整整站在我面前时,不相信都不行,这种事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她告诉我你是千年厉鬼,会杀了我们所有人,原本我是不相信的,可是……你的身份也很神秘,我心里很矛盾,权衡利弊后,我选择了相信她,无论她是人是鬼,起码她是我的小姑。” “这就是你抛下我们的理由?”我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好歹认识那么久,难道你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种荒诞不经的事也相信?我要是厉鬼,何必到这地方再动手?” 胡思情道:“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你身边的拓拔依依,她没有影子,美得不像人类,我们早就知道她不正常,这是最直观的感受,有几次蔡小雅都差点被她杀死,而你一直和她在一起,所以我们商议不得不脱离你们。” 我想了想,还是无法理解他们的心思,道:“依依的确不是人,不过她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要怪只能怪我有些事没有处理好,现在她也不会出现了,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见到她。” 胡思情点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又自顾自的说着:“可是后来,我发现小姑并不是小姑,她除了有一点小姑的记忆之外,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而且心狠手辣,路上的伙计被她杀了好几个,有几次如果不是我拦着,许子旭都被她杀了,我们不得不和她虚与委蛇。” 我叹了口气,挺可怜他们的,这一番折腾,死了这么多人,剩下的人也是朝不保夕,为的到底是什么? 与阿晶在一起,那阿晶毕竟是老巫婆的手下,那老巫婆不知是什么鬼东西。 我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和聋叔他们,并不仅仅是为了来找胡先生他们吧?” 胡思情道:“当然!这仅仅是其中一个原因,我知道爸爸他们早晚要栽在这上面,这么多年一直潜意识里告诫自己。虽然他们真的出事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接受,但是我更好奇他们几代人的目的是什么……” “几代人?”我奇怪道:“胡先生他们在做什么,方便和我说说吗?” 胡思情叹了口气道:“我们家本来祖籍湖南长沙,从太姥姥的父亲那一代就是做盗墓营生的,我们胡家在南派摸金术士中还是有一席之位的,和当时的张、沈、吴三家并称四门大家,吴老盖叔叔就是吴家这一代的人,这里面人事都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传到我奶奶那一代时,四大家出了事,据说是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结果四大家的人几乎死绝了。” “我们胡家只剩下奶奶一个姑娘家,奶奶个性要强招了上门女婿,传下胡家香火,本来一家人相安无事,可是后来爷爷死了,奶奶从此经常出门办事,听说爸爸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直到爸爸成年,奶奶眼睛瞎了,家里才安生了一段时间,后来爸爸遇见了妈妈,但是这就好像是一个诅咒,妈妈生下我之后没多久也死了,这时候我家里来了两个人,就是胖爸爸和金伯伯,他们和爸爸又开始外出,经常是几个月不沾家。” “小时候我根本无法理解,大人们到底在干什么,直到我长大后才明白他们是盗墓贼,可我不能改变什么,只有尽量不去考虑这些,然而这两年爸爸他们越来越不正常,三个人总是很兴奋很激动的研究什么,我结合了他们的支言片语,知道可能是因为以前四大家的秘密要被发掘了。” 胡思情说到这里看着我道:“你现在明白了我知道他们出事时是什么感受吗?” 我点点头:“伤心、难过,更大的是好奇,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吗?” “不太对!” 胡思情惨笑道:“不仅仅是好奇,我发誓要搞明白到底这几代人在找什么,发掘什么秘密?” 我无话可说,胡思情沉默了一会道:“我最后悔的是,拉上了蔡小雅、许子旭他们,我当时以为这只是一种探险,而他们也都各有所长能帮助到我,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这里面的东西超过了我的认知,起码陈一凡、我小姑他们绝非常人,他们的目的性很强,可能也是和我爸爸他们同一个目的,也许还有更多的人为了这个目的而来,我们其实一无所知,弱的离谱,是我害了他们!” 我苦笑着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保住性命。” 胡思情抱着双腿呆呆的看着火堆不说话了。 我想了想道:“蔡小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胡思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现在还想着蔡小雅?那我怎么办?” “呃!”我被她这句转变太大的话呛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胡思情笑了下,又肃然道:“小雅其实挺可怜,你平时事情多,从来不和我们多沟通,你不知道,小雅对你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你那位表弟陈一凡,我不知道你和陈一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能量太大了,无论是高官还是商人,多少都要给他点面子,他利用手段打压蔡叔叔的生意,压的蔡氏集团几乎喘不过气来,后来又主动联系蔡叔叔,提出两点要求,第一要和小雅交往,第二杜绝小雅和你的联系,这两点要求简直是太容易办到了,蔡叔叔有得选择吗?小雅是个很孝顺的女孩子,你懂吗?就算这次沙漠之行我们都明知小雅在给他带路,我也从没怪过她。” 果然,是陈一凡!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希望这混蛋没死,咱们再好好过两招,不然我这一肚子气没处撒,岂不是很没意思? 胡思情这时打了个哈欠说困了,就自顾自的拿出毛毯子盖在身上,躺下睡觉。 我看了眼外面昏沉暗淡的光线,一点睡意都没有,就到处翻找皮包,最终找到一包香烟,坐到一边抽起来。 “你说你是个很负责的男人?”胡思情躺着没动,忽然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就道:“当然!” 胡思情问道:“那……如果蔡小雅没事,你会选择谁?” 我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心里不免觉得十分古怪,道:“这句话不是你的风格吧?” “回答问题!” 胡思情语气显得很认真:“我并不比她长的丑吧?而且我……全部都给了你。” 我此时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摇摇头道:“这真是个难题,不过我说过和你结婚都可以,自然是选择你,但是我这么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会很鄙视我,对吧?其实……我只是一个乡巴佬,充其量是个会方术的乡巴佬,我从没有想过会认识你们俩这种女孩子,美貌、智慧、金钱一样不缺……” 胡思情忽然打断道:“谁说我会鄙视你?你是我的男人,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我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uu看书 .uknhu.o 过了好一会,胡思情又道:“所以,你要陪我走下去。” 陪你走下去……也就是说,陪你去死!我还有点用,既然是你的男人,自然要陪你死!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胡思情也不再说话,等我抽了几根烟后,她似乎睡着了,不过这会儿温度似乎更低了,她盖了三四层毛毯,依旧不停的颤抖。 我走过去,躺下抱紧她,她并没有睡着,自然的钻进我的怀里,顺带着把身上的毛毯往我身上盖了点。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两个人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紧紧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怀里空了,一下子惊醒,胡思情没了! 我连忙爬起来寻找,甚至大喊她的名字,刚到门前就发现胡思情吊在一旁的房梁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游魂野鬼 这一幕太突然了,我一瞬间冷汗直冒,她上吊自杀了?这是为什么呢? 我连忙抱着她的腿把她放下来,一摸胸口,松了口气,还好,有心跳,应该是刚吊上去没多久。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窒息急救怎么做?我想了想掰开她的嘴准备人工呼吸,反正什么都发生了过了,毫无心里负担。 刚捧住她的脸,没想到她口中猛然窜出一股黑气,直奔我的面门,我下意识捏着“破秽印”打去,一下子打散了,不过触手冰冷,阴气浓郁。 不好!阴魂上身,我连忙起身拉开距离。 “咯咯咯……” 胡思情忽然坐起来,诡异的朝着我笑,小手指极尽诱惑的勾啊勾。 “真是什么小猫小狗都敢欺负上门了。”我冷笑一声,掏出八卦罗盘,转正方位照去。 “胡思情”啊的一下惨叫,摔倒在地,不过身上飘起一道虚影,渐渐浓郁,转身飘出门去,赫然是个披头散发穿着异域长服的女人。 “想跑?” 我连忙追出门,拿着八卦罗盘,喝念:“阳极阴衰,通照幽冥,阴鬼污魄,速速现形。” 那女人身体扭曲变形,转瞬化作一只青蛙,不停的往前蹦哒。 我左右瞅瞅,捡起一块碎石头走过去,当头砸下,顿时鲜血直冒,烂成一团碎肉。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时四周起了风,这座死寂的千年地下古城,在暗淡的光线下朦朦胧胧,给我的感觉忽然变了,多出一种异样的诡异与危险。 我立即转身往回走,刚走几步,不远处房子的角落忽然飘出一只刚刚那种女人,披头散发,碎花长服,双手不自然的散搭。 我不由的往后面看了一眼,那里也有三只,更远处似乎还有更多,我心跳加速连忙跑回房间。 胡思情已经醒了,摸着脖子沉重的喘着粗气,四处打量着,显的十分无助。 这八成是吓到了,毕竟是个女孩子,我连忙走过去抱住她,感觉她身体颤抖的非常厉害,就拍拍她的后背:“不怕、不怕,我在。” 等胡思情慢慢平静下来,我道:“这里情况不对,咱们得赶紧离开。” 说着放开她就去翻找东西,等把有用的全部凑在一起,我不由的叹了口气,所有的食物和水加起来不够两个人吃四五天的,不知阿晶聋叔他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是准备破釜沉舟吗? 这时胡思情走了过来问道:“咱们怎么走?” 我故作轻松道:“往前走,应该能找到莎袭妙王宫,建筑肯定不一样,到时候咱们差不多就能出去了,你想看什么应该也能找到。” 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了,我刚才的打算是不管胡思情愿不愿意,就算绑着也要带着她往回走,沿着地下河找出口,总比往前走送死强。网.36z.>但现在显然是白搭了,四五天的时间,别说能不能找到出口,就算到时找到了,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而且还不知上面是什么地方。 这么说似乎有点矛盾,前面莎袭妙王宫的出口上方是哪里,我也不清楚,但人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里,这么多人都死了,我也想去看看,或者找找他们的尸体怎么样了。 我把所有吃的喝的和照明、防身的一些工具,找出一个大行李包背在身上,然后拉着胡思情出了门。 刚到门口,发现飘飘荡荡的游魂野鬼又增加了十几个,几乎挡住了所有去路。 我感觉到胡思情的手开始颤抖,就冲她笑笑道:“千年地下古城难免会有些魑魅魍魉,有我在,不怕,我抱着你。” 说着我横腰把胡思情抱住,说道:“趴在我怀里,不要抬头,困了睡一觉也可以。” 胡思情“嗯”了一声,搂住我的脖子不动了,我抱着她,边念护身咒边往深处走去,那里房子较高,应该会通往莎袭妙王宫吧。 那些古代女人亡魂浑身散发着凌厉的煞气,不过经过我身旁时,全都呜吼奸笑几声自动散开了。 走了半里地,起码遇见了十四五只这种怪物,那奸笑声十分刺耳,胡思情尽管紧紧的趴在我怀里,依旧不停的颤抖着。 也难怪,在这种鬼地方,一群披头散发的女人飘来漂去,没事还奸笑几声,我都觉得心尖打颤,大冷天的直流冷汗。 我试着边念护身咒边说话逗弄胡思情:“你说咱俩这样像不像地宫大逃亡那个单机游戏里的男女主角?” 胡思情把小脑袋往我怀里钻了钻:“不清楚。” 我继续道:“我看很像,给你弄条皮裤穿,再拿着两把手枪,就完美了。” 胡思情嘟囔道:“那个女主角是短头发的老外好不好?” 我笑道:“也是,她没有你漂亮。” 就在这时迎面过来一道红色的身影,披着古里古怪的新娘盖头,一双雪白的利爪,指甲尖锐异常,直扑过来。 我连忙放下胡思情,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捏着“破秽印”迎面打去,那红衣新娘的双爪与我触碰顿时惨叫一声倒飞回去,夺路而逃。 胡思情呼吸急促,吓得不轻,我再次把她横抱起来,笑道:“不怕、不怕,小菜一碟,哈哈。” 胡思情沉默着不说话了,我不清楚以她的角度来看这些东西是什么样的感受,怕她害怕再次胡扯逗她道:“思情,uu看书 .ukanh 你这双一米三的大长腿是怎么练出来的,又细又长,还很有弹性,够我玩……呃!看好几年的。” 胡思情抬起头来白了我一眼:“没有小雅的长,要玩你去玩她的去。” 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 蔡小雅他们可能不在了,如果我们活下去,只怕一辈子都会觉得心里难安。 我岔开话题道:“思情,如果我们还在学校里,我不是你表哥,你觉得我这样的,能追到你吗?” 胡思情笑了一下道:“你没戏,追我的人能排几条街。” 我干笑道:“你这么说太伤人自尊了,咦?”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老许以前告诉我他暗恋一个人,你和他这么熟,知道是谁不,我认不认识?” 胡思情沉默下来,半天没出声。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感觉怪怪的。 这时胡思情抬头打量一眼外面的幽魂,深吸几口气道:“放我下来吧,我感觉到你的胳膊在发抖,我可有一百斤呢,这些东西我现在能接受了,我胡思情还没那么小女人。” “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怕。”我道:“我身上有天官正气加身,可以护着你,你是普通人,受不了它们身上的味,会出事的。” 胡思情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在我脖子上吸了个草莓,看了眼笑道:“以前看那些花痴这么做,还觉得很无聊,现在看着很有意思,你怎么了?” 我这时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 那里出现了幽魂和新娘以外的东西,几个干瘦干瘦的和尚,其中有个大胖和尚,简直太熟悉了。 智深!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深渊和巨型贞子 胡思情也抬头看去,“啊”了一下道:“那不是你手下的和尚吗?我见过几次。” “他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的兄弟!”我此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那些和尚全都死气沉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来回晃悠,智深也是这样。 这是魂魄丢失,没有生命的特征!智深死了?磊子还能活命吗? 果然,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我想到他们以前的一幕幕,一时间心如刀割,这让我怎么接受的了?我该怎么面对磊子他妈,该怎么向净慧师徒交代? “智深!”我大吼一声抱着胡思情就冲了过去。 那些和尚和幽魂见状凶猛的扑来,智深也同样如此。 我连忙放下胡思情,用“天官敕冥歌调”吟唱道德经,抑扬顿挫的声调传递出去,无论是幽魂还是和尚全都干嚎着四散逃跑。 “站好,闭着眼睛别动。”我嘱咐胡思情一句,撒丫子去追智深。 智深的大肚腩依旧没有减掉,随着跟着那些和尚乱跑,左摇右晃,我发现他的动作和那些和尚不同,很沉重,还有点踉跄。 “智深!”我大喊一声,三两步跑过去,一跃从后面抱住他,把他放倒在地。 智深眼珠子全是白眼仁,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怪叫,跟疯魔了一样,不过举止间给我的感觉……好像还没死透。 我立即把他按在地上,摸摸他的胸口,心中一喜,娘的还有心跳,没死! 我撕开他的前胸衣服,咬破手指在他的前胸画上几个“散”字古篆,然后捏着“散阴掌印”猛拍他背后灵台三穴,只听“戚”的一声,一道黑气自他胸口冲出,跌落地面化作一串乌黑的小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智深不再挣扎,歪着头昏了过去,我伸手在他鼻息下感受一下,有呼吸! 这时远处的幽魂、和尚没了歌调镇压,又渐渐的聚拢过来,我连忙背着智深跑回胡思情身旁,拉着她钻进旁边的房间里。 我在门边石柱上画了一堆“杜煞印”与“辟邪印”,确定那些幽魂和尚不敢进来,这才转身去看智深的情况。 胡思情这时已经开了散光灯,翻开了智深的眼皮看了看,对我道:“没死,昏了过去。” 我点点头,再一次捏着“散阴掌印”感触智深的身体,没有任何阴气了,掏出两张毛毯给他盖上,接下来就是等他醒来。 胡思情拿出一张毯子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看了我一眼,疑问道:“小雅、聋叔他们会不会也变成了这样子?” 她这是存了寻找聋叔他们的心思了。 我点上一根烟,想了想道:“说实话,这地方太古怪了,会发生什么很难说清楚,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这些鬼东西是怎么来的,我们下来时可一只都没碰到,要说小雅他们是不是也变成这模样,很难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根本不可能到处去找,因为这东西太多,我护不住你和智深的。” 这似乎是一个难解的事情。 胡思情道:“你刚刚念的那种咒语,那些东西都很怕,边念边找不行吗?” 我苦笑道:“你不懂,这种歌调威力确实很大,不过在这种到处都是古怪气息的环境中,却被无限压缩了,如果遇到几只不在乎的厉害大家伙,我只能去和们打斗,而完全顾及不到你们。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胡思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默然无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这时肚子又有点饿了,就拿出两盒压缩饼干递给胡思情一包道:“吃点吧,好有力气赶路。” 胡思情接过去,两人默默的吃了一会,胡思情几次欲言又止,我叹了口气道:“好了,等下智深醒了,让他护着你,我出去找找看。” 胡思情点点头,接下来两人无话可说。 在这里不知时间更替,也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手表手机之类的东西早就不知丢在了哪里。 两人等了好半天,智深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我这时忽然又觉得胡思情说的很有道理,出去找到一个人是一个,不行回头每人身上画一道辟邪血印试试看,说不准这些怪物都不敢接近了。 我把智深搬到这间房子的最里面的石床上,嘱咐胡思情几句,又把祖师爷画像拿出来挂在一旁,转身就出了门。 没了胡思情,真是一身轻松,我边念咒边与那些幽魂、和尚擦肩而过,挨个的瞅,看看有没有熟人。 一直走了方圆几里地,大街小巷看了个遍,连很多房间都没放过,幽魂、和尚甚至别的物种不知碰到了多少,但是我们自己人却再也没有碰着一个。 我不禁怀疑起这个基数,蔡小雅他们大概还剩下十多人,而陈一凡和磊子他们也还有九个,也就是说起码有二十来个人类到了这地方,但是目前只发现智深,再远处会有吗?这个地方总共方圆十几里,难不成他们都扎堆了? 我看了眼远处的高耸建筑群,那里可能是莎袭妙的王宫,于是抬脚走了过去,走了二里地时,一个幽魂野鬼也看不见了,只觉前方一股浓重的怪气扑鼻而来,我觉得奇怪,爬上一座房子眺望前方一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靠!那里有一个十来米宽的深渊,里面冒着淡红色的光亮,不知是岩浆还是什么,从中不时泛起一道道灰色的烟雾,怪味就是那烟雾发出来的。 这道深渊蜿蜒到看不见的地方,就好像一道天然屏障,把对面相对高大繁华的建筑隔绝在外,而我们这边就犹如贫民窟。 我有心过去看一看,又放心不下胡思情和智深,出来这会儿也有好几个小时了,不如回头再说。 我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比较了一下大概方位,绕个弯顺道看看有没有熟人,至于迷路问题,不存在,因为我做了无数个标记,看见其中一个就能找回去。 就这么走走看看,又过了一个来小时才回到驻地的房子,我刚走进去就是一惊。 完了!胡思情和智深没了! 这真是尼玛的出奇了! 我顿时头皮发麻,uu看书 ww.uunhuco 脊背发凉,大喊一声就往外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边喊边到处寻找,惊慌失措外加烦躁郁闷之下,挥手打死几十只幽魂。 此时的心情真是难以形容,就好像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失魂落魄外加绝望透顶,连双腿都莫名其妙的软绵绵的。 他们都没了,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还有个屁的意义。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我才勉强镇定下来,忽然发现哪里不太对,我做的记好怎么一个也没了? 几个石头垒在一起的标记,幽魂厉鬼有一个个去破坏的智力和心思吗?何必呢?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可能的原因,又一个个推翻,还是想不明白,转了一圈又回到驻地的房间,一看,原本画在门上的两种辟邪印也没了。 这是……难不成我找错地方了? 我倒退着走出去,盯着门看,没错啊,门台上面的西域文字虽然跟鬼画符一样,但我一直就是和“鬼画符”打交道的,对这种类似印记或者字体方面的东西特别敏感,我确定这里还是刚才那个房间。 我想了想,心里一咯噔,我靠!真遇见大家伙了?! 当下盘膝而作,静气凝神,默念“开明咒”:“世间假象,与我无关,塞心之念,与我无视,遮掩之相,与我无碍,灵台清静,风轻请开月明,急急如律令!” 嗡!四周气息轰然四散。 咯咯咯…… 一道古怪的声音响起,接着远处一个遮天蔽日的大家伙坐了起来,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下几十米高。 我不由头皮发麻! 神经病吧! 巨型贞子? (:,!:。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灭鬼与智深 “贞子女鬼”缓缓的从远处坐起来,上身前倾,离我越来越近,一头长发每根都有手指粗细,密密麻麻的遮住了脸,身上阴气浓郁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四周房屋崩塌,地面塌陷,碎石和灰尘满天飞扬。 一股极大的压力和气浪逼迫过来,我挥手打散灰尘,下意识的想跑路,但是转念一想,估计跑是没用了,怎么跑也不可能跑过对方,而且这一片地方可能是幻境,也就是不真实存在的。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破地方竟然会有这种东西,要是在外面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虚破妄眼!破除一切虚幻,现!”我立即开眼凝神看去。 奇怪的是眼前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房屋路道完好无损,连幽魂、和尚那些怪物也不见了,但身上的感觉却又真实存在。 轰! 那女鬼忽然伸出利爪,裹挟着破风声呼啸而来,我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她捏住了。 这爪子抓在身上的感觉很不好受,就好像被两块冰夹住了一样,冰冰凉凉的,喘气都困难。 我挣扎了一下,挣不脱,只好默念“护身咒”。 没用! 天官敕冥歌调。 用处也不大。 那“巨型贞子”抓着我往头部送去,那些头发就离的越来越近,起先还能看到它的头部轮廓,到了后来眼前一片漆黑,全是密密麻麻的头发丝,跟一堵头发瀑布一样,到处充满了难闻的腥臭气。.36z.>最新最快更新 可可可…… “巨型贞子”忽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怪笑,只见眼前的“头发林”忽然从中裂开,露出一张鲜红的大嘴,比横着的房门还要大。 “曰你个先人,这是要吃我吗?”我破口大骂,双脚在它的爪子上用力的踢踏。 “赫赫……啊……” 那大嘴一下子张开,恶臭扑鼻而来,爪子抓着我往里一扔。 眼前越来越黑,直到后来漆黑一片。 四周的臭味浓郁到极致,就像钻进了化粪池子中一样,我心脏狂跳,无可奈何,这时感觉凌空掉在了一团倾斜的肉上,被摔的弹起来又掉落下去,我下意识刚要抓住点什么,不料身下一滑,带着一团浓浓的粘液往下掉。 滑滑梯,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在猛鬼肚子里玩滑滑梯,该找谁吹牛去? 滑了大约二十秒,砰的一下掉在一堆冰冷的粘液中,然后四周飘来一团团阴冷的煞气,直往我身体里钻,似乎要瓦解我的意识。 “孽畜,这就是你的吃人之道?分解魂魄,补充营养?” 我冷笑了一下,道:“可惜你找错人了,今天定让你魂飞魄散!” “天官正气加身,万邪不侵,万法不沾,急!” 当下盘膝而坐,双手捏印,按运行气法门,口中低念“天官送度神咒”。.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那些阴冷的煞气,来一团灭一团,女鬼似乎不服,招来更多的煞气,可依旧是来多少灭多少。 这么一搞,我是灵台清明,精神抖擞,浑身都是力气。 接下来煞气变淡了一些,直到后来四周蓦然一亮,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房屋。 女鬼……没了! 我下意识往深渊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深渊对面,一处巨大的宫殿旁,房子倒塌,尘土飞扬,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咦?我怎么可以看见对面的地方?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我竟然飘在半空,大街小巷中的那些幽魂、和尚又出来了,跟蟑螂一样大小。 就在这时身周忽然出现一堆古装少女,宽服长袖,异域打扮,她们把我围城一圈,齐齐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嘀嘀咕咕一阵子,随风散了。 这是幽魂报恩?刚刚那个“巨型贞子”吃了她们,还是干脆她们就是那“巨型贞子”…… 我已经没空想这些了,身体开始快速的坠落下去,劲风扑面,呼吸困难,暴爽十足,跟跳伞有的一拼,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完蛋,治服了女鬼,我却要被摔死了! 可巧的是这时翻身坠落,我发现下面那些幽魂、和尚双眼发光,围成密密麻麻团,伸出双爪呈接着状态。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过,这是什么情况?欢送仪式吗? 念头一闪而过,耳朵嗡的一下,然后掉在一团软绵绵的“气团”上,环顾四周,只见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和张着的血盆大嘴一齐凑过来。 我连忙掐印施展形引妙方,“灵!” 那些幽魂失去了目标,茫然的四处寻找。 我深吸一口气,用“天官敕冥歌调”大喝道家八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幽魂、和尚被八字真言所慑,跟乒乓球一样震的满天飞舞。 我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是往驻地去的地方,不过莫名其妙的拐到了岔道上,远处路口有三块垒在一起的标记。 我按照记忆往前走,没过一会就回到了胡思情和智深他们所在的房间。 胡思情正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往外张望,见我回来,欣喜的迎了上来,说智深刚醒,u看书 ww.uuksu.om只是脑子还有点不清楚,你快去看看。 我点点头到了床边,看见智深坐了起来,正在不停的摇头拍脑门子。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水袋递给他,他接过去就是一通灌,完事了擦擦嘴,抬起头四处一看,眼神定格了。 “陈、陈拐子!?” 我高兴道:“没错!是我、是我!” “你们没死?还搞在一块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智深看见了胡思情,瞪着眼睛想爬起来,结果力气不够摔在了地上,这一下够呛。 我连忙把他扶在床上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智深骂道:“握草!你好意思问我?你跑哪去了?” “几天不见,说脏话的水平有长进啊!” 我笑道:“别急,别急,咱们合计合计,我先说。” 当下我把和他们分开后,怎么离开怎么进入这里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 智深听的直挠头,又拍拍脑袋,好像脑子还没清楚,嗨了一下,语气激动道:“真特么无语了,别提了,赶紧跑吧。” 胡思情冷声道:“跑什么?话都说不清!你是怎么来的,和你在一起的陈一凡他们人呢?你还有没有碰到过其他人?” 前面出来找人时,我给胡思情说过陈一凡、智深他们的事。 智深瞪着眼睛道:“除了你们俩,谁都碰到了,许子旭、聋老头还有那蔡小雅,另外磊子和陈一凡他们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们都说你们可能死了。” 我和胡思情一头雾水,胡思情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智深道:“没在哪里,可能现在已经死完了!”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深渊彼岸处 智深几句话把我给说的晕头转向,我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道:“你冷静冷静,抽根烟,从头说起,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智深接过烟抽了两口,想了想道:“我长话短说,是这样的,佛爷和磊子他们从呼风唤雨楼下逃出来,外面是个地下河道,我们不知道你在里面怎么样了,就在外面等着,结果等了半小时还不见你出来,就进去找你,里面一个人也没了,满地的碎骨头和破兵器,我们把水潭子都翻了一遍也没见着你……” “陈一凡那一群人等不及要先走,佛爷和磊子没有补给食物,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们,一路上多亏那个叫锤子的人照顾……” “后来穿过很多交错的地下河道,我和磊子不知陈一凡他们的目的,就找锤子商量要点吃的先开溜,锤子却把磊子给劝住了,说是出路难找,不如跟他一起进去看看,里面或许有出门,还有可能顺点财宝出来……” “三天后我们到了这附近,那陈一凡和锤子神神秘秘的商量着什么路线,接着就进来了,我和磊子两眼一抹黑,只能跟着他们走,进来几个小时后下了大雨,我们那些人中有两个淋了雨的伙计被感染了,后来被虫子活活咬死……等雨停了,呼风唤雨楼下的那个蓝眼珠子古尸女人追了上来,那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会召唤骷髅人!结果我们十个人死的只剩下了五个,陈一凡、阿红、锤子还有我和磊子,对了!那陈一凡十分厉害,他会你那种手段……” 我问道:“哪种手段?” “剪纸小人啊。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智深比划了一下道:“掐个手印,嘀咕几句,那纸人就变成了一个一人大小的金甲人,拿着把大砍刀,刀枪不入,一刀下去死一片骷髅。” 这是……天官门太阴剪纸符术,“相字符”第五段,金甲天兵!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天大雨晚上的同门就是陈一凡了。 这混蛋剪纸符术竟然比我还精通,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别的手段? 我叹口气对智深道:“你继续说。” 智深点点头道:“加上我和锤子身手都不错,那阿红又会类似狮子吼的尖叫,结果那女人再也奈何不了我们,后来房子的深处有道吼声传过来,那女人就跑掉了。” “接着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尸体放好,继续上路,陈一凡和锤子偏偏往那女人离开的方向走,那地方很古怪,看着不算远,可我们足足走了两天才到尽头,那里是一处宫殿建筑,听阿红说可能是莎袭妙的王宫。” “他们三个都很兴奋,在宫殿的广场上来回比划着什么,后来在一个动物雕刻上面按下去几个疙瘩按钮,结果宫殿的大门打开了,但这也是悲剧的开始。.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从那宫殿里面走出一群阴兵,就是我们那天看见的那种。当时我们五个人都吓蒙了,最后还是陈一凡反应快,把我们拉到了一边的偏殿中。” “里面涌出来的阴兵越来越多,但却不是奔着我们来的,因为从斜对面方向又过来一群密密麻麻的怪物,领头的是一只牛犊子大小的老花猫、一只遮天蔽日的鸡冠蛇、一只两层楼高的鹦鹉。” “妈的,这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了,这辈子想都没想到过会遇到这么多怪物。” 智深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道:“总之那群阴兵后来听从不知哪里钻出来的蓝眼珠子古尸女人的指挥,和老花猫那群怪物打了起来,打的是残肢断臂乱飞,房子地板崩塌,真叫个昏天暗日。” “我们五个躲在房间中大气不敢出,后来地面震动起来,磊子眼尖让我们看广场前面,我们发现那里裂开一条大缝隙,跟悬崖一样,后来从那悬崖里刮出一股大风,从对面又刮过来一群人,你们猜是谁?” 我听的正入神,见他还卖起了官司,不耐烦道:“你怎么跟磊子学会了?赶紧说!” 智深就道:“就是蔡小雅和聋子老头他们啊,一群人摔的七荤八素,差点被怪物踩死,我们趁怪物打架没留意,就悄悄过去把他们提回偏殿,等他们回过神,我和磊子就问他们看见你没有,然后许子旭就说胡思情被蛇妖叼走了,你去找她,结果十多个小时还没回来,说你们可能是死了。” 我和胡思情面面相觑,胡思情急道:“后来呢?你怎么过来了,他们呢?” 智深叹了口气道:“甭提了,那缝隙里走出来一个干瘪的小老头,那小老头哪里也不去,直奔咱们藏身的房子来了,他说的话很难懂,似乎是问咱们现在谁做皇帝,这问题太好笑了,磊子骂他神经病,然后就悲剧了,那老头眨眼间就把咱们掉起来抽,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十几个人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到被抽死了两个人,剩下的人也是遍体鳞伤,一个叫阿晶的女人和陈一凡才一人拿出一块东西,一下子把老头的眼睛弄瞎了,咱们掉下来,四散逃跑。谁知那老头脑子上又长出四只眼睛,追了上来。” “我和一个小青年还有那个叫阿红的女人跑的最快,结果跑到悬崖边上,没地跑了,就沿着崖边找过崖的地方,还真找到一个桥,不过名字叫奈何桥,很吓人,三人刚上了桥,后面那个叫阿吉的小青年就被老头一棍子敲成了烂泥,等我和阿红跑到桥中间,两边迷迷蒙蒙什么都看不清了,u看书 ww.ukanshu 后来有人问我们‘忘却前世,洗尽铅华,还入哪道轮回’之类的话,阿红说今生还未过完,如何入的轮回,结果就被一双巨手抓下了悬崖。” 说到这里,智深身体颤抖起来:“我的回答是,吾为佛家弟子,三规七律未破,一心只念菩提,虔诚向佛,自当西去极乐,结果那声音说我虚伪,当入放逐,永世迷惘。特娘的佛爷哪里虚伪了?结果……佛爷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和胡思情听完,久久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因为智深这一段话太惊世骇俗了,听起来可能很简单,但当时惊心动魄的场面不经历很难体会的到。 没想到我们在神庙中呆了一夜,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么说来聋叔和许子旭他们是在毫无防备下被大风刮跑了? 我想到宰了“巨型贞子”的时候,身在半空看见深渊对面的场景,那里乱七八糟的情况莫非就是鬼怪在打斗?大花猫是我认识那只吗?它怎么和扎木娜干起来了? 胡思情这时呼吸急促,脸色变换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做出了什么决定,我怕她轻举妄动,连忙紧紧抓住她的手,问智深道:“你确定他们都死了?” 智深想了想,摇摇头不太确定道:“当时情况太乱了,我没找到磊子,光顾着自己逃命,没看清,不过……陈一凡、和那个叫阿晶的女人不一定会死。” 我道:“为什么这么说?” 智深恨恨道:“因为我现在才想起来,慌乱中他们俩好像在我们后背上贴了什么东西,我到悬崖边上时,发现他们俩好像溜进宫殿中去了!”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原地踏步行走 陈一凡和阿晶进了宫殿? 在那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本能的选择逃命,他们却冒着生命危险钻进阴兵的老巢中自寻死路? 这里面有什么原因?难道他们想要拿到什么东西,连死都不怕? 我看了眼胡思情,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但见她脸色不不太好,也不好多问。.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让智深翻身,看了下他的背后,可是什么都没有,想必是后来蹭掉了,不出所料陈一凡放在他们身上的是吸引鬼物的东西。 接下来我把房间中一些腐朽的木质材料堆在一起升了火,智深这会儿恢复了不少,也下了床,三个人围着火堆默默的吃着东西。 我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讲,但是不知该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具体要表达什么。现在咱们面临的困难,不!应该说是绝境了,很复杂。 往后走到底能不能找到出口很难说,说不定会因为粮食断绝,照明工具消耗完,活活困死在那些错综复杂、漆黑无比的地下河道中,我从那里一路走来,现在想起来,感觉简直比洪荒猛兽还要可怕。 而往前走,起码那道深渊和对面的东西那一关就过不去,但矛盾的是,磊子和蔡小雅他们生死未明,放任不管也不行。 至于原地不动?迟早还是要被那些怪物弄死! 外面响起呜呜的风吼,其中还夹杂着幽魂、和尚的古怪叫声,屋子里千年古木燃烧发出噼噼的爆裂声响,飘出一股淡淡的怪味。.36z.>最新最快更新 没人说话,三个人怔怔的盯着火堆看。 我感觉要活跃一下气氛,笑道:“说起来外面这些幽魂可能是从那深渊中跑出来的,智深刚才可能也是被深渊下的脏东西迷了神智……你们是不知道,我刚刚遇到一个大家伙,几十米高,太吓人了,不过中看不中用,几下子就打死了,呵呵呵……” 谁知一句话说完,两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不由重重咳嗽两声。 智深抬头对我道:“别咳嗽了,我听见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都不明白你们呆呆的坐在这里干什么,咱们逃命吧。” 我怒道:“你一个佛家弟子怎么这么怕死?你的普度众生之心呢?你们佛家讲究的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要知道磊子他们还生死未明呢!” 智深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普度众生也要建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基础下,否则都是虚伪和白痴,入地狱这种事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好好的谁愿意去死?” 我道:“说的都是借口!” “你这话说的很逗啊!”智深皱眉道:“你难道不怕死?你应该明白,磊子他们活下去的几率很小,就算他们侥幸活了下来,那现在也很危险,你为什么不马上冲过去救他们?” 一句话把我说的哑口无言,我是想去看看磊子他们,有可能的话把他们救出来,但是,我没有把握,心里没想好该怎么办,正在矛盾中。.36z.>最新最快更新 想了想,我咬牙道:“好吧!智深说的有道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胡思情忽然站起来道:“一起吧!” 我看看智深又看看胡思情,道:“你就别去了,我照顾不到你。” 胡思情神色淡然道:“你认为我不该去吗?如果照顾不到,就不用照顾了,生死由命。” 我叹了口气,知道怎么都阻止不了她的,哪怕是过去送死,否则她过不了自己那关。 智深神色变换,好一会才道:“算了,一起吧,我也去,你们是佛爷的朋友,如果要死,佛爷给你们垫背,我下地狱,你们转世。” 这话说的太凄凉了,我故作轻松道:“别特么说的这么惨,说不准那些怪物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了,磊子他们躺在哪里睡着了也不一定。” 三个人收拾一下东西,由智深背着,我抱着胡思情出门上路了。 智深有佛光普照,不怕这些幽魂、和尚,顺带着念经还可以保护住三个人。 我边走边对胡思情道:“按时间来算,学校应该开学了,就算这时候往回赶你们也来不及了吧?” 胡思情道:“其实有些事绝对比读书重要,而且最后一年也只是实习和拿文凭,你觉得我们是需要这些的人吗?” 我干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张琪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对了,维也纳在什么地方?” 胡思情道:“维也纳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位于多瑙河畔,是奥地利的首都,也有音乐之都之称,张琪是个很有音乐天赋的女孩子,这次南京只有三个名额,她是其中之一。” “那是很厉害了。” 胡思情沉默了一下,叹气道:“我和她还有小雅,从小学就认识了,后来一直到大学都在一起,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太理解她了,如果她知道我们出了事,一定会想尽办法前来,以她家的财力,说不准会雇佣很多的人,可惜现在联系不到她,希望她能够好好的,别做傻事。” 胡思情的话里充满了悲观的情绪,我看了她一眼,只好再次转移话题。 接下来两个人又闲聊了一阵子,这时前方幽魂、和尚很少见了,出现一条笔直的路道,从这里已经可以隐隐看到那条深渊。 我放下胡思情,uu看书 w.uuknsh 两人边走边欠身看过去。 智深苦笑道:“不要着急,还有两天的路要走呢。” “两天?”胡思情奇怪道:“可是看起来离我们很近啊。”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智深道:“可我们上一次就是这样,足足走了两天多,我怀疑这一段路是专门用来对付传说中会缩地成寸功之人的。” 胡思情道:“会不会是你们迷路了,这里房子太多了,你们原地转圈圈。” 智深道:“不可能,佛爷不是会迷路的人,我记得很清楚。” “先走走看。”我道。 接下来三个人继续上路,结果真如智深说的一样,那道深渊明明看着很近,可就是很难接近,让人有种望山跑死马的无奈,如果不是有两边房屋建筑参照,我甚至怀疑我们被什么力量左右在原地傻傻的踏步。 走走停停几个小时后,我忽然发现两边开始不时的闪过一道身影,速度非常快,有种坐火车时两旁树木飞快倒退的感觉,可是再看房子,又一切正常。 智深二人若无其事的走着,我奇怪的问他们道:“旁边有东西闪过去,你们没有发现吗?” 智深和胡思情左右看看,摇摇头都说没有。 这真是奇怪了,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去捕捉那些闪过的身影,发现赫然是幽魂、和尚。 莫非他们是被深渊吹过来的? 可是这些微末道行的幽魂能受得了这么快的速度拉扯吗? 我想了想,停了一会,只见两边房子诡异的缓缓往前移,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 “咱们真的在原地踏步!”我不由出声道。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奈何桥和孟婆汤 智深和胡思情一听不由低头盯着地面和脚步看,看了一会智深就道:“拐子,你是神经大条了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胡思情也道:“我们一直在走动啊,怎么会原地踏步呢?” “先停下来。”我拉住了他们道:“仔细感受一下。” 两个人四处看看,等了好一会,脸色终于变了。 胡思情道:“真的有影子过去,好多,好快。” 智深道:“地面和房子都在往前移,但很慢,不注意很难发现啊,拐子神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前面那么多人都没注意到。” “神个屁啊,你前面说过,我先入为主就觉得奇怪,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看着距离很近,却很难跑到的地方,大山除外,因为山峰和前面那近在咫尺的深渊不能相提并论。” 我道:“而且,和你们说的恰恰相反,那些影子就是后面的那些幽魂、和尚,他们其实是速度很慢的,快的是房屋、地面。” 智深和胡思情面面相觑,摇摇头道:“不明白。” “电梯和跑步机知道吗?”我道:“这里就像是在跑步机上,或者逆行走下行电梯,因为我们身处这上面,所以感受不到,至于什么原理,还真是智深说的那样,这里的名堂应该叫‘缩地五行大阵’,以几公里的土地建筑为阵,真是大手笔啊。.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可能是布阵者为了阻止有人接近那莎袭妙王宫,若不是历经千年岁月,阵法失灵,房屋和这条笔直的路面发生了问题,只怕咱们十天都到不了。” 胡思情道:“既然这样,咱们就从旁边房子缝隙绕过去不行吗。” 我摇摇头:“不行的,那里更慢。” 智深急了:“那你想办法啊,想不出来就直接走,两天也能到。” “那样太蠢了。”我道:“两天过去,黄花菜都凉了,等我想想。” 我盯着两旁的房子和地面看,跑步机……电梯…… 我突然灵光一闪:“咱们蹦着走试试,这阵法很古怪,咱们两只脚迈开的一刹那就已经落后了,看着走了一大步,实际上就往前几公分而已,房屋变换也只是一种循环,而蹦着就不存在了。” 说着我当先蹦了起来,智深二人一见也跟着蹦。 三人排成一排,滑稽的往前蹦去,几分钟后发现前面的深渊相距越来越近了,三人不由加快了速度,几乎蹦的腿软时,终于到了深渊旁,智深竖起了大拇指:“简单的一个动作竟然能节省两天时间,厉害,服了。” 我挥挥手道:“客气了,也就比你们多了两天智商而已。.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胡思情闻言冲我翻了个白眼。 说着三人越过一片碎石堆就到了深渊边上,智深因为看过一次,还算镇定,而我和胡思情往那下面一看,不由的脸色发白。 只见整个深渊就如一道神仙用斧头劈砍出的巨大缝隙一样,深不见底、两边看不见尽头,脚下的深渊墙壁就像是裂开的木头一样,纹壑笔直错杂。 深渊中雾气蔼蔼,黄光游荡,低头一看,就如站在云端俯视大地,却被云彩遮住了,而那些云彩中不时飘出一道道幽魂。 智深就叹了口气道:“这些幽魂应该是楼兰国建国直至灭亡过程中的王庭侍女,那些和尚可能是印度前身身毒国最早传过来的佛僧,唉!不知这深渊到底是什么,又埋葬了多少屈死的亡魂……” 我没心思听智深诉说他那突如其来的慈悲心肠,把胡思情拉的离深渊远一些,看向对面,可奇怪的是,在我们来时的地方还能隐约看到深渊对面的情况,在这里反而看不见了,好像被一层迷茫的雾气遮掩。 我对智深道:“你说的那座桥在哪?” 智深挠挠头左右看看,道:“不知道了,位置不同没印象。” 我道:“那你们逃命时,是往哪个方向找的,左还是右?” 智深想了想道:“是往左吧……” 他们在对面是左,我们的来路和对面那王宫差不多垂直,那咱们就应该往右,我道:“右面。” 三个人离开深渊一段距离,然后往右摸索,足足找了半个多小时,前面才隐约出现一座浮桥,就是木板搭着铁链的那种,侧面看去一头伸入迷雾中,摇摇晃晃,极度不稳,看着就让人感觉眩晕。 我们疾走几步到了跟前,只见那桥头砌着一块诡异的碑石,整体绿油油的,上面却用古篆写着“奈何桥”三个血红的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忘却前生无奈何,阴阳轮回是非多。 风吹铁桥吱呀作响,幽魂怒吼、深渊迷蒙、石碑诡异,此情此景还真有点吓人。 胡思情和智深受到环境影响,都是忐忑不安。 我离桥石碑最近,回头对智深二人道:“不要害怕,前人故弄玄虚罢了,咱们已经知道对面是莎袭妙王宫,而这里是楼兰新都贫民区,哪里还有什么奈何桥,对吧?” 两人咽了口唾沫点点头,我笑道:“我们其实都很清楚,要去对面,可能面临着死亡,谁都怕死,但是很多东西并没有多么可怕,uu看书 .uukanshu.co比如这奈何桥,传说中,会有个孟婆站在桥头,端着孟婆汤,让路过的亡魂喝掉,忘却前生过往,这里没有,一看就是假……” 话没说完,我就发现智深二人牙齿打颤,吃惊的盯着我身后。 我猛的转头看去,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退后几步,只见我身后突兀的多出个老太太,手里端着一碗白色的汤水,身旁还有个一人高的大木桶。 这老太太佝偻着腰,满头银发盘在一起,一张老脸就像老树皮一样,堆满了皱纹,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我们,嘶哑着嗓门道:“既然死了,就不要挣扎,喝了孟婆给你们熬的这碗汤,就会忘记前世烦恼和忧愁,安安心心的上路,谁先来?” 我和胡思情、智深大眼瞪小眼,智深压低声音道:“你不说是假的吗?这孟婆是哪里来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是走过一次吗?” 我深吸一口气道:“不管了,我先试试!” 胡思情一听,立即拉着我:“别喝!” 我拍拍她的手,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走到老太太跟前胡扯道:“婆婆,这汤里有什么材料?看着很好喝的样子。” 老太太诡异的笑了笑道:“无忧、快乐为引,纯净、赤诚为根,前世心伤泪水煎制,代表着忘记过去,喝了吧,包你飘飘欲仙。” “好的。”我伸手接过汤碗,摇晃两下,只见汤药浓稠的和纯牛奶差不多,端起来慢慢往嘴边放,那老太太一见,裂开嘴,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我把碗放到嘴边的一刹那,猛然对着老太太的老脸泼去。 (:,!:。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过桥 这一幕太过突然,任由那老太太是鬼是神都躲不开,顿时一碗滚烫的“牛奶汤”泼在她的脸上,竟然滋滋的冒起了白烟。.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智深和胡思情都吓呆住了,那老太太更是捂着脸“哎呀”一声惨叫,一张树皮般的老脸一点点的腐烂掉,直到最后整张脸都成了骷髅。 “气煞我也!”那老太太张开腐朽的黑牙“啊”的一声尖啸,伸出利爪抓来。 我早有准备,就地一蹲,捏着“破煞印”对着她的胸口抓去,一下子穿透而过,捏住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拉了出来。 老太太双手刚刚到我的面门,突然停下了,骷髅脸古怪的看着我道:“我是孟婆,为什么?” “你不是!”我看着手上漆黑的心脏道:“因为你的心是黑的,你的汤里有毒。” 说着用力一捏,心脏化为灰尘扑扑下落。 老太太“呃”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往后栽去,呢喃着“原来我不是孟婆”,她的身体撞到了大水桶,然后连人带桶摔进无尽深渊。 我连忙对愣着的智深二人道:“赶紧上桥,这里太古怪。” 我打头拉着胡思情,智深殿后,三个人跑上铁锁桥,刚一踏上去,铁桥便“吱呦吱呦”的晃动起来。 这种身在万丈高空的感觉实在是太吓人了,三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往前走,道:“别往下看,注意脚下。” 二人“嗯”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着,过了好一会,多少有点适应了。 智深忽然道:“我还是不明白,刚刚那个孟婆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的心脏掏出来了?还说出那种话。网.36z.>” 胡思情也是好奇的看来。 我道:“所谓相由心生,物也由心生,在很多诡异的地方,你想什么,它就出现什么,也就是自己吓自己,没听说过身正不怕影子斜吗?刚刚那老太太自然不是孟婆,她是只想要夺体重生的千年亡魂,制造幻境,连自己也蒙蔽了,她认为自己就是孟婆,这就像吹牛的最高境界,把自己也骗过了一样。而我掏出她的心脏只是要点醒她,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智深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她不可能是孟婆,这里也不可能是奈何桥,我在西游记里曾看过一段关于奈何桥的话,说‘铜蛇铁狗任争餐,永堕奈河无出路’……” “白痴,闭嘴!”我连忙大吼一声。 然而晚了! 深渊中突然血水蔓延,波涛汹涌,数不清的蟒蛇、怪兽和面目狰狞的恶鬼在其中挣扎哀嚎。 铁桥剧烈的晃动起来,那些蟒蛇、怪兽和恶鬼争相攀爬上来。 胡思情“啊”了一声,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智深大骂几句,也是往我身边靠拢,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抓紧铁链骂道:“神经病,给你说了物由心生!偏不听。” 智深郁闷道:“可是前面逃命时,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你当时光顾着小命,哪有心思想这些!神经病!” 我没好气的又骂了一句,耐心被用完了,心底火气蹭蹭直冒,感觉还挺悲哀的,过一个破桥都危险重重,等过了桥,那干脆抹脖子自杀算了,前路太渺茫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那些怪物接连攀爬上来,仿佛看见了美味食物,一股脑的往我们扑来。 我深吸一口气,捏着印诀,朗声道:“本座天官派掌教,奉天意之古老玄门,积历代先祖余荫,素有超度幽魂、鬼魅、妖物之功,今可超度尔等,立言阴曹地府,还请退下,倘若冥顽不灵,定叫你们永世不得超脱,受那循环罔替之苦,敕令,急!” 说着双手捏“震慑印”,凌空下压。 那些怪物幽魂一瞬间呆滞住了,接着茫然四顾,齐齐“啊呀”一声随风消散了,下面那些血水也像退潮一样慢慢消退。 眨眼间又恢复了刚刚那种身在铁锁高桥摇摇晃晃的样子。 智深和胡思情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 我心中忽然闪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叹口气道:“千年之前,他们都和我们一样,是过着小日子的普通人,可这千年苦难是为了什么?又有谁去可怜?……算了,走吧!”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几分钟后,进入一片“乌云”之中,前后左右都朦朦胧胧看不清了,智深这时忽然紧张起来,拉了我一下,小声道:“就是这附近。” 我愣了一下没听明白,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耳朵:“既入奈何,当洗尽铅华,忘却前世,然碌碌一生,几经荣辱,可否为自己评价?且问,还入哪道轮回?” 这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难言的魔力,让人听了不由的心惊胆丧,不敢说一句谎话。 智深面色惊恐,紧紧贴过来,胡思情更是抱着我的胳膊,浑身发抖。 我想了想,悠悠一叹道:“这句话是病句。” 那苍老的声音顿了一下,问道:“呃……为何?” 我道:“既入奈何,自然是喝了孟婆汤,已经忘了前世,哪里还能为自己评价?就算可以为自己评价,人性本贪,谁都会往好了说,轮回当然还是要做人,还有问题吗?” “我让你回答问题!”这声音似乎怒了! 我笑了笑道:“和你说话都说不清,问题已经回答,何必动怒,那我问你,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虚伪!张狂!受死!” 那声音大吼一声,只见万丈深渊下突然探出一只巨爪,足足有卡车大小,褐色鳞片,爪尖尖锐异常,凌空抓来。 智深和胡思情不由的失声尖叫。 我挡在他们身前,深吸一口气,背负双手,迎着巨爪,一字一句道:“路、判、官!你敢动我试试?” 那巨爪堪堪到了我面门停下了。 “我是路判官……”下面那声音呢喃了一句,又道:“为何不敢动你?” 我道:“因为,我!刚刚替千万亡魂立命,总有助他们脱得深渊之苦之日,记住,也只有我!” 下面立即传来一片山呼海啸般的迎合怒吼。u看书.uukanhu 我又道:“你敢动我吗?”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道:“不敢!” 巨爪缓缓沉了下去。 我道:“你不敢是因为你不是路判官,你没有这个权利,你只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畜生,你也想脱离苦难!” 那道声音低沉道:“你说得对,我是只可怜的畜生,我不是路判官,我想离开这里!”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给胡思情和智深使个眼色,三个人赶紧往前走去。 那道声音忽然又道:“我知道你是谁了,这里有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一条亡魂,受困被欺,恳请大人帮助!” 他知道我是谁了?这句话几个意思? 我想了想没想明白,心里一动道:“且等我的召唤!” 那道声音“喏”了一声,沉默下去。 我和智深二人脚步匆匆,很快走出了铁链桥,到了这里我再也只撑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智深连忙过来拉我:“怎么了?” 我看了眼身后的深渊,摇摇头,不敢说,刚才纯粹是说大话、打机锋,忽悠那些鬼魅。 这时胡思情忽然道:“怎么什么人都没有?”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前面出现一片充满异域风情的宫殿,金漆圆盖,十分壮观。 只是前面一大片地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智深挠挠头道:“不太清楚啊。” 我想了想,站起来,捏着“破秽印”道:“这是很简单的障眼法,准备好。” 二人点点头,我轻轻的凌空点去,眼前顿时如一汪清水泛起涟漪一样,一幕令人震惊的画面缓缓浮现。 (:,!:。 第二百二十九章 禁术:9霄仙狸 眼前空空荡荡的宫殿广场忽然由淡淡的灰黑色慢慢转变为血红色,阴气、血腥味、喊杀声和奇怪的鬼叫席卷而来。.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残肢断臂、血流成河,花里胡哨的鹦鹉人小花、红灿灿的蛇人小红、铁甲钢盔的鬼兵、长着黑毛的骷髅兵,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相互掺杂在一起拼命的厮杀。 我们从无声的世界忽然进入这幅场景,无论视觉还是听觉都接受不了,不由呆住了。 直到胡思情大吼一声“聋叔、小雅、子旭”踉跄着冲出去。 在广场的最深处,那里有一个房屋大小的巨型章鱼,高高扬起的十多只丑陋的触手上各系着一个人,磊子、蔡小雅、聋叔、许子旭、锤子还有七八个伙计都在其中。 那些触手不停的扭动着,触手尖端伸进所有人的嘴中,被裹着的人浑身是血,惨不忍睹,正在痛苦的挣扎。 在他们的上方,凌空坐着一个恐怖的老头,七八十岁的样子,干瘦干瘦的,满头银发下是一张长满老年斑的脸,之所以恐怖是因为他的双眼变成了血窟窿,额头上却长出四只眼,可以上下左右一百八十度旋转,此时他挥挥手,磊子他们身上便被吸取一分阳气,阳气再转化为一个古怪的黑袍虚影冲向远处。 老头身旁站着那扎木娜,此时她提着拐杖,轻轻一挥,地面上那些死去的阴兵或小花小红就会变成骷髅大兵出现。 在他们对面的半空,有一只巨大的鸡冠蛇、一只遮天蔽日的花鹦鹉,还有一个两辆卡车大小的老花猫。 双方各施手段,拼命厮杀…… 眼看胡思情情绪失控踉跄着跑过去,我和智深连忙过去追她,在那战场边缘险险拉住她。 我扫视了一眼四周巍峨的异域宫殿群,从房门大开黑漆漆的主殿,一直看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屋,然后闷声不吭的抱着挣扎的胡思情走过去。.36z.>最新最快更新 打开房门,把胡思情放下,然后重重的对她和智深说:“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记住!不要出门,除非我死了!” 我把殿门关紧,盯着远处被大章鱼吊着的磊子和蔡小雅他们,缓缓走过去,心里离奇的愤怒。 无路可逃,那就不逃了! 我们是人类,不是任由践踏的畜生! 妖怪鬼怪便是妖魔鬼怪,坑脏,见不得光。 我陈拐子自十岁修习天官门方术,距今已经整整十年,自十九岁熟悉运用,至今已至小成,此术傍身,是为了什么? 这几天来的憋屈和煎熬,走投无路的无奈,真是令我身心俱惫,我发誓,从今天开始,谁也别想再难为我! 这些跳梁小丑,更特么的不行! 整个世界吵杂的声音都消失了,我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 我在战场边缘跪下,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尖割破手腕,虔诚祭祀。 “天官禁术,九宵仙狸幻术,加身!时间一个时辰,祭献,阳寿二十载,速报冥冥天司,刹时敕应,急!” 随着天官行气之法的运行,身上开始燥热,仿佛整个身体中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手腕的鲜血越流越多,直到最后形成一只狸的样子,随着一声“可”,那“狸”钻进我的眉心处。 轰! 眼前的世界变了,身上的感觉也变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缓缓站起来,一步步向磊子他们的地方走去,声如洪钟大吕。 “给、本、座、停、下!” 密密麻麻的怪物、阴兵全被镇住了,那老头和老花猫们也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那老头四只眼睛乱转:“你是何人?” 我冷笑道:“你祖宗!” 老头愣住了,扎木娜悄悄靠近他说了句什么,老头点点头,看了眼下方磊子他们。 那老花猫眨眨眼突然干笑一声:“原来是你?那什么……快活吗?” “死猫!你想要什么样的死法?” 老花猫脸色阴沉下来:“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我?你不行!不如和那老头一起上吧!老子二十年阳寿,绝对不能浪费!” 我摇摇手指头,不再啰嗦,抬起手,用力挥下。 轰! 一只巨大的狸爪虚影凌空出现,就像是用扫把扫屎壳郎一样,眼前几百只阴兵和怪物如秋风扫落叶,被拍飞出去,轰然砸在宫殿上,顿时肉泥和破碎的魂魄四溅。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畜生也有畜生道,你们玩你们的游戏,没错,但!不要招惹我,还有我、的、朋、友!” 我踏着被扫空的通道,对着半空距离最近的遮天蔽日的鹦鹉一拳头砸去! “死!” 那鹦鹉想躲闪,却被一只握紧的巨大狸爪闪电般击中,顿时惨叫一声,骨骼破裂,满天羽毛纷飞。 轰! 那鹦鹉一座楼大小的身体被击飞,砸中一座宫殿,整座宫殿都化为废墟。 我吹吹拳头:“孽障,如果去了阴曹,请提我姓名,本座,天官派第十八代天官,陈拐子!” 老花猫呆住了,老头和扎木娜也愣住了! 蔡小雅和磊子他们正悠悠的醒来,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 只是笑容很卑微,很无奈。 “别怕!我来了!” 我对他们打了个手势。 老花猫首先反应过来,大吼道:“这该死的后生是那老道士的隔代孙子,用的是秘法,维持不了多久,老鬼,咱们先灭了他。” 老头儿点点头,一瞬间身上长出十多只眼睛。 “来吧,一起来!老子时间的确不多!” 我冷笑几声,冲着深渊怒吼:“想要脱得苦难,还等什么?” 轰! 那深渊中首先窜出一只巨大的两爪黑蛇,带着腥风,眨眼间到了跟前,uu看书.uuans一只巨爪抓着我,用力扔在自己的蛇冠上。 我踩着高高昂起的蛇冠,与老花猫和老头他们等高,冷笑一下,斜视身后,“还等什么?” 呜呜…… 山呼海啸的怪声传来,从那深渊边沿爬出数不清的蟒蛇、猪、狗、恶鬼、幽魂、和尚还有十多个“巨型贞子”…… 老花猫和老头、扎木娜、蛇女全都目瞪口呆,而那些阴兵和小花小红,十分默契的移开位置。 “宋大!你敢?”老头突然对着我身下的大蛇吼了一声。 双脚大蛇口吐人言:“教主!受够了!我受够了!宋大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呆在这鬼地方,一千五百八十七年了,我一天天数着日子过,先是修成烛九阴,再修成双脚鼜,又能有什么用?真是太累太累了!” 老头手指着我道:“你帮他就能脱困吗?我们不该活在世上,出了这地方,天雷立即劈死我们,谁都帮不了我们!” “不!他帮的了,我们可以等他,这是老道士说的!” 大蛇道:“何况,你真以为自己很威风?这一切的一切,法力也好,鬼怪也罢,都是虚假的,我们本质上不过是几个人和几只猫、蛇,坐在一起闭眼睛,滑稽可笑!” 老花猫和老头瞬间脸色大变!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又是幻境?那我这二十年寿命怎么办? 不可能! 我咬咬牙道:“很好!听令!” 双脚大蛇与身后千万幽魂、猪狗、和尚齐声喝“喏”! 我指着对面老花猫和老头一群密密麻麻的阴鬼、怪物,重重挥手。 “杀无赦!” (:,!:。 第二百三十章 生死1线和金姬 整个宫殿广场成了人间地狱,不!比地狱还要凄惨。.36z.>最新最快更新 血雾与阴气掺杂,腥臭味与酸腐味共存,地面的血液和古怪的粘液足足几尺厚,放眼四望,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厮杀的怪物、邪祟,震天的惨叫此起彼伏。 我踩着双脚大蛇头顶,挥舞着巨影狸爪、拳头和八卦罗盘不停的与老花猫、蛇女、老鬼、扎木娜对轰。 以一对四,丝毫不落下风。 这种感觉,简直是刺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此刻我觉得自己就是神。 二十年阳寿果然没有白费! 老鬼等四只怪物节节败退,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然而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他们也不傻,挤在一块不落单,不给我点杀的机会。 不知打了多久,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那种强大无比的力量正在渐渐消退。 完蛋!时间快到了! 对方绝对不可能再给我祭献一次的机会。 我看了眼不远处张牙舞爪的大章鱼,磊子、蔡小雅他们还在触手上无助的挣扎。 好在这些鬼魅讲究直来直去,没有人类那些利用人质威胁、逼迫的心思,不然真难办了。 我心里有了计较,一点点的向大章鱼的方向挪动,悄悄道:“宋大,掩护一下。” 脚下的大蛇“哼”了一下算是回答了,挥舞着尾巴与双爪轰向老花猫它们。 这时离磊子他们稍近,我用力一挥手,巨大的狸爪一把抓向磊子几人,不过准头有限,只抓到了磊子、蔡小雅、锤子、许子旭、聋叔还有两个伙计。.36z.>最新最快更新 老鬼发现了企图,大吼一声,血盆大口诡异的伸出几十米长,一口吃掉了剩下的七八个伙计,嚼吧嚼吧吐了一地碎骨头,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我心脏狂跳,这要是晚了一会,岂不是磊子他们全死了? 你做初一,老子做十五,我握着左拳用力打向那只大章鱼,狸爪轰击过去,只听“戚”的一声,两层楼高大的章鱼被砸成了一团烂泥,一时间墨汁满天飞。 老鬼暴怒,嗷唠一声鬼叫,身上突兀的长满了眼睛,每只眼睛中都飞出一个黑袍人,呼啦啦的扑来。 我一见,立即把磊子他们扔到胡思情和智深所在的房间门口,大喊道:“快把他们扶进去!” 智深和胡思情一直探头探脑的看来,这时也不迟疑,拖着几人就往屋里拉。 正在这时那些黑袍人到了,我只觉脚下一震,视线摇晃,然后连人带蛇轰然摔倒,地面上密密麻麻厮杀在一起的怪物、鬼魅顿时有几百只被砸成了肉泥,血汁溅的到处都是。 我连抱着蛇头:“快!起来!” 大蛇嘶哑的叫了一声,昂起头颅,老花猫、老鬼这时也已经到了。 我勉强和他们对轰一下,感觉如遭雷击,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那种无比虚弱的感觉涌了上来,简直比大病一场还要虚弱可怕。 老鬼狂笑道:“这小子不行了,加把力,宰了他。” 我苦笑一声,软绵绵毫无力道的和它们对轰,边回头看了眼胡思情他们所在的房子,心里默念,完了!你们快点逃命吧!我就这个能力了。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这时胡思情第一个冲出房间,默默的看了我一眼,迅速跑向主宫殿黑漆漆的大门,智深、磊子他们相互搀扶着紧随其后。 老花猫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嘎嘎一笑,挥起巨大的猫爪拍去。 这一下要是拍结实了,只怕胡思情他们立即要被拍成肉泥,普通人在它们面前实在是太脆弱了。 “死猫,你敢!”我催促着大蛇游弋过去,挥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击打在老花猫的爪子上。 咔嚓! 老花猫惨叫一声,爪子骨裂,软绵绵的搭了下去。 我继续催促大蛇,躲开攻击挡在胡思情他们一行人面前。 胡思情他们赢的了时间,已经跑到了主宫殿大门旁,站在一起默默的看着我,然后用力挥手,似乎在说什么。 我听不清清楚,不过脸上带着笑容,也冲他们挥手,意思是快走吧,有我呢。 一行人终于钻进了漆黑的大门内,看不见了。 我抬头看着主宫殿上面连接“天花板”的顶端,希望那里是出口,他们可以逃出生天吧! 不知为什么,心里没来由的有种失落感。 就在这时,身体一震,仿佛被火车撞了一样,凌空飞了出去,一口老血跟着喷了出来。 我扭头看过去,只见那老花猫、老鬼四个大家伙,满脸邪笑的靠近。 “不行了吧?” 身下的大蛇,身体寸烂,血淋淋的鳞片落了一地,已经快不行了,挣扎着要爬起来,最后悠然一叹放弃了,口吐人言道:“希望你信守承诺,把剩下的人超度了,我……我叫……宋大……荆州人,我……我好想家,不知……妻儿还在不在了,唉!” “坚持一下,我应该还可以。”我咬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向前面身体变小,走来的四个怪物。 “死吧!”那老花猫到了面前,满脸狞笑的挥舞着尾巴抽来。 我笑了一下,伸手去掏八卦罗盘,总归是要抵挡一下不是?娘的,还以为祭献二十年阳寿能把它们全干掉呢,看来我太高估自己了。 就在尾巴堪堪抽到时,一道瘦小的身影义无反顾的挡在了我面前,伸出双臂,倔强的护着我。 老花猫尾巴恰时抽来,砰的一声,打在这道身影上,连带着我也一起被抽飞出去十几米,重重摔在地上。 我摇摇晕乎乎的脑袋,挣扎着翻开身上的人,往她脸上一看,不由苦笑一声。 实在没想到,这人是蔡小雅! 她嘴角挂着鲜血,脸色极度苍白,一个月来的风吹日晒,令她的皮肤粗糙难看,但她的神色却出奇的温柔,嘴角美人痣轻轻颤抖,整个人看起来显的异样美丽。 “我、我陪你死。”她伸出手,uu看书 .uknsu.om颤抖着摸在我的脸上,笑了起来。 我重重叹了口气:“白痴!这种苦情戏,太没意思了,咱们毕竟相识不过才一年,没必要这样的,就算是夫妻,还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 “我、我……”蔡小雅不知该怎么说,恼怒的看了我一眼:“你,混蛋!” 我笑了起来,道:“别管怎么样,能死在一起还不错。” 蔡小雅也跟着吃吃的笑,看着我道:“那件事不是故意的,我好累,你是我这、这辈子……” “别说了,太肉麻。”我捧着她的脸道:“说起来,我好像没亲过你。” 说着捧着她的小脸就亲了上去,刚一接触,蔡小雅就笑着闭上眼睛,没了生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怔怔的看着她的脸,扬起袖口把她嘴角的血渍干干净净,死也要让她漂漂亮亮的去死不是?眼角余光看着越来越近的四只怪物,我忽然忍不住的哭起来。 我不想死,更不想身边的人死,人世间还有大好的年华,死在这里太窝囊,也太让人无奈了。 这时那老鬼站在身前,脸色狰狞,伸出利爪抓来。 我叹了口气,把蔡小雅压在身下,用后背挡过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道金色的影子,闪电般奔来,抓着我身下的蔡小雅迅速闪到了远处。 老鬼一愣停了下来,另外三只怪物也是同样如此。 我抬头看向那人,只见那是一个穿着金色盔甲,蒙着面纱,身材火爆果露的女人。 我心里不由泛起一个念头。 这个人似乎是金姬,在老家神葬宫的壁画上看见过! 莫非有救了? (:,!:。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替你挡住他们了 那金姬不知从哪里来的,此时抱着蔡小雅的尸体站在一个角落中,身上鱼鳞金甲流光溢彩,裸露的肌肤细嫩亮白,身材高挑,凸凹有致,脸上的面纱随风轻轻摇摆,遮住了令人想入非非的长相,但是仅露的一双眼睛却冰冷的可怕。.36z.>最新最快更新 老花猫愣了半晌,神经质的抓着一个怪物眼球扔了过去。 那金姬上身不动,闪电般的抬脚踢爆,接着又是一个飞踢,身旁的千斤石柱被击的粉碎,一块巨石分离开来,直奔老花猫。 吓得老花猫赶紧躲闪,巨石飞掠而过,砸死几只怪物,滚向远处。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击必杀,心狠手辣。” 我心中忽然莫名的冒出一句话,难怪阿晶说她不是人,这力量的确不是人类该有的。 这时金姬脚步轻移,看样子准备离开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走蔡小雅的尸体,暗暗着急,忽然间心里又冒出一个想法,她在或许能震慑老花猫它们…… 我悄悄拿出一块石片割破手腕,冲金姬喊道:“喂,你好,我……我是天官派当代掌教。” 金姬冷冷的看来,抱着蔡小雅的尸体不为所动。 我继续道:“我是陈伯晏的侄孙,你们的首领是……菱姬吗?那是我大娘。” 金姬眼神依旧冰冷,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苦笑一声道:“好吧,你抱着的是我的女人,请你放下她,我和她……” 金姬终于有了表情,看了眼怀中的蔡小雅,好奇的瞪了我一下,然后……猛的跺脚,抱着蔡小雅嗖的一下跳到了房顶,弹跳间眨眼看不见了。 我不由目瞪口呆。 为什么不多留一会呢,为什么不说句话就走? 回过神来的老鬼四怪,终于发现了我手腕处的鲜血,那老鬼哼了一嗓子,张嘴一吸,鲜血雾化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蛇女舔了一下嘴唇,猛的一伸舌头就卷了过来,我连忙抬手抓住。 这舌头似乎带毒,手心火辣辣的疼,我强忍着道:“慢!我想说句话。” 四只怪物根本不玩这套,扎木娜挥舞着拐杖就要砸来,我连忙一股脑的急着道:“慢着!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确定能杀死我吗?其实我们也没多大的仇,我之所以要跟你们作对,是因为你们抓了我的朋友,现在既然已经解决了,不如你们打你们的,我绝不插手,立即、马上就走。” 话音刚落,正在厮杀的万千深渊怪物,齐齐看来,一股怨气直冲而来。 我哑口无言,暗自苦笑。 扎木娜重重一拐杖砸来,我躲闪不开,胸口跟巨锤砸了一样,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老血,仰面摔倒,顺着地面擦出去很远。 眼见老花猫的爪子又要抓来,我强忍憋屈慢慢爬起,吼道:“你们原本是敌人,难道不需要互相防备吗?难道不怕我爆法殒命招天雷、阴曹?谁先碰我谁死!” 世间玄学修道之人临死前的怨气是最恐怖的,因为他们懂得把握,懂得操纵,若是心怀魔胎,歹毒者下诅咒,可以遗祸一方。 至于招天雷、阴曹,是我自己吹出来的,横竖这些怪物也不懂,让它们互相猜忌一下。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要争取时间,因为还有最后一手,那就是肚脐眼里的鬼怪。 我就不信,就算我的身体是个房子,房子既然塌了,你们出不出来!你们救不救? 果然,老花猫停下了,四只怪物相互打量起来。 那老鬼脸色难看,对老花猫道:“我算是明白了,你我相争千年,皆因涂仙当你看我不惯,涂仙既然已经将我杀死,你我便不必再争,如何?你我皆是修行千年之辈,看惯了天道无情,领略过太多自然无常,苦困此地千年,何其不易,你再看这人世间,区区阳人发起怒来,都可以玩弄你我于股掌之中,不如你我今后共存苟活……” 我趁他说话的当口,暗暗感受肚脐眼处,心里默念:出来、出来…… 老花猫这时道:“话虽如此,但你总该懂得一个念字,你的法门太离奇残忍,先主令我在此镇压你,我不得不做,身不由己……” 我暗暗着急,暗道:我是涂东流,出来、出来…… 老鬼道:“不如你我共同研究,找一找出去的门路……” “等我想一想。”老花猫诡异的点点头,忽然一爪子拍来,“小小后生,跟猫爷耍心眼?” 我如遭雷击,身体倒飞而起,砰的一下砸中一个石柱,几乎骨头都被撞散了架,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腥味上喉,连吐几口血。 我重重一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心里充满了悲哀,默念道:我是元呈一,不管你们是谁,请帮帮我! “死!” 那老鬼利爪扬起,凌空抓来,簸箕大小的森森白骨巨爪,带着一阵阴冷的风,迅速逼近。 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那骨头爪子上面的关节和关节上的褐色斑点,心里暗叹,这就死了…… 就在这时,肚脐一凉,眼前忽然出现一只小轿车大小的恶狗,浑身沾满了红褐色岩浆,乌黑的阴气跟纱布一样翻来覆去,刚一出现就“吼”了一嗓子,张口咬在那骨头爪子上。 咔嚓脆响,老鬼一只手臂被整齐咬断,痛的他嗷唠一声惨叫,忙不迭的往后退。 老花猫和扎木娜、蛇女也满脸吃惊,退出去很远。 这时肚脐处又是一凉,出现一只带着翅膀的蛤蟆,同样轿车大小,身上起满了浓泡。 接着一只、二只……直到十只才停下。 十只恶鬼排成一排,身上煞气滔天,咯咯呼呼的怒吼此起彼伏。 奇怪的是只有十只,而且也并不像见到鬼差那样扑上去就咬,似乎护着我,冲对方示威的几率更大。 我咬咬牙爬在那只大狗身上,摇摇晃晃的抬起胳膊,发现重若千斤。 我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条命算是废了,苦笑着对对面四只惊恐万状的老花猫四怪道:“我说了,你们杀不死我。” 那老鬼身体抖的最厉害,磕磕巴巴道:“误会了,原来您是地狱大尊,对不起……” 地狱大尊?大什么都没用了。uu看书 .ukansu 我用力的挥舞着手臂,“杀!” 十只怪物一起扑去,猝不及防的老鬼瞬间被撕为碎片,连个渣都没剩。 那老花猫和扎木娜、蛇女转身就跑。 我有心追上去,可是忽然感觉肚脐眼一凉,十只怪物接二连三的消失了。 我不由愕然。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眼前宫殿建筑齐齐颤动倒塌,恰好一阵风吹来,广场上数以万记的鬼魅就像风沙一样消散了。 “天花板”上开始落下一块块大石头,跟下饺子一样嗖嗖砸落。 老花猫三只鬼祟摇摇晃晃的茫然四顾,和刚才万千鬼怪场面相比,显得形单影只。 我现在连躲闪石头的动作都很难做出,踉跄着往主殿大门爬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嗷唠一嗓子:“陈拐子快跑,我来替你挡着他们。” 我回头看去,实在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深渊对面的房屋一个接一个倒塌,掉落虚无,并且缓缓蔓延过来,直到和深渊连城一体,然后就分不出还有没有深渊了。深渊的这一边边沿仿佛成了一条吞噬一切的黑洞,一条长线慢慢移动,吞噬掉一切物体。 而朱青这混蛋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穿着一套古里古怪的衣服,左手里提着一条小蛇和一只小花猫,右手牵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 见我回头看去,他严肃道:“快跑啊!晚了来不及了,我替你挡住它们了!” 我满头雾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很有骂娘的冲动,你这哪里是挡住了,你这是带着女朋友溜宠物呢! (:,!:。 第二百三十二章 沙海楼兰鬼蜮章终 我勉强抱住一个断裂的石柱爬起来,回头道:“朱青!你到底是谁?刚刚那些鬼怪哪去了?你身边的三只怪物怎么变样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青急道:“你问这么多,我一下子怎么回答?解释不清楚啊,你快走吧,晚了怕来不及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时他牵着的少女忽然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小花猫和蛇也是撕咬、缠裹住了他。 我盯着看了一会,怎么看怎么感觉像在演戏,想了想,咬牙按运行气法门,身上多出一股力气,拿起身旁的一块石头冲了过去。 朱青有点懵,结结巴巴道:“干、干什、什么?” “不干什么。”我伸手抓过他身上的小花猫按在地上,挥起石头就砸。 小花猫惊恐万状,口吐人言大叫道:“主人,您何必如此啊,我是受人所蒙蔽啊,您快醒醒,要杀也杀这蛇和女人,它们……啊!” “主人你娘,混蛋玩意!今天赐你死!”我一石头又一石头砸下去,很快将它砸的血肉模糊,不知死活。 完事还没解气,伸手去拉目瞪口呆的朱青身上的蛇,不料朱青一脚踹过来,大吼道:“快跑!” 我被他踹飞出去,差点摔断气,爬起来一看,那深渊已经到了跟前,连忙踉跄着往回跑,回头发现朱青站着没动,冲他喊道:“你白痴啊?把它们甩掉,一起走!” 朱青笑了笑道:“我不能跑,跑了你就完了,快……” 轰隆隆…… 朱青脚下开始塌陷,他拖着小花猫、小蛇和那少女一起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凌空坠落,摇摆不定,很快看不见了。 我暗骂一句,深吸一口气跑进主殿大门,随手把门关上,四处一看,就愣了一下,只见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面光线朦胧,隐约可见金漆雕梁,银粉抹墙,其中堆满了青铜器皿、玉石玛瑙、珊瑚金块、腐烂的丝绸、脱漆的铜饰品…… 这些东西随便拿一件到外面估计都能发财,只是我这时脑袋发晕,身上伤口崩裂,连走路都够呛,完全没有心思,瞅着后殿有个蜿蜒向上的梯道,连忙跑过去往上爬。网.36z.> 这座大殿似乎分为好几层,第二层依旧堆满了金银珠宝,不过多了一些跪着的腐烂人骨,看身上的衣服似乎是现代人。 第三层同样如此,只是死人更多,而且还没有完全腐烂。 第四层、第五层的财物少了很多,多了一些雕像和大件的异域风格的青铜器,旁边也有几个死人。 我觉得奇怪,怀疑这些人就是胡建军他们,可是他们是怎么到达这里的,实在令人费解。 这时到了六楼,里面已经没有上去的梯道,不过最里面有座敞开的青铜大门。 这一路上也没看见胡思情他们,不知他们是不是从这大门出去了。 正想着,整个大殿忽然一震,下面响起了古怪的啸声,我连忙扒着旁边的通风口往下望,只见整个空间都成了虚无的深渊,仅剩的这座大殿就像仙楼一样,晃悠悠的悬浮着,不过从一楼地基开始消融,跟冰雪融化一样,边融边发出一阵阵啸声。 “真是不可思议……” 我搞不懂这算什么化学反应或者神仙法术,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急忙转身,火急火燎的冲进大门。 进了大门发现里面还有一座略小的门,其中隐约有人的说话声和哭声。 我连忙跑了进去,里面十多个人聚在一起,许子旭、胡思情、聋叔、磊子、智深、陈一凡、阿晶、锤子还有两个伙计都在。 他们前面是一座平台,平台上有个正常人大小的神龛,模样是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带着王冠,左手拿权杖,右手捏着一个古怪的香炉。 这人八成就是莎袭妙了! 神龛旁有三具干尸,呈跪拜伸手去摸那古怪的香炉的状态。网.36z.> 我盯着那三具干尸看了下,不由叹了口气,没错了,胡建军、胖子、金爷。 胡思情跪在地上哭的十分伤心,聋叔和许子旭正在安慰她,而阿晶和陈一凡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不过言行非常犀利,似乎是逼迫着胡思情交出什么东西。 他们每个人都是神色憔悴,疲惫不堪,各方面反应能力十分有限,加上说话争论着,竟然没有发现我进来。 我四周打量一圈,没发现什么出口,出了门又看一眼外面,还是没有出口,不由心都揪了起来,眼见陈一凡和阿晶还在声色俱厉的说着什么,骂道:“瞧你们多能耐了!” 一群人立即惊恐的转过头来,见是我,反应不一,胡思情仍然痛哭,聋叔和许子旭默然无语,陈一凡和阿晶、锤子戒备着退到一边。 智深和磊子眼睛亮了,兴奋的跑过来:“你没死?” “老子死了还能到这里来?”我没好气道。说着扫向陈一凡他们,冷笑道:“老子杀了下面所有的怪物,这里的东西全归我,谁敢跟我争,我就让他下地狱。” 这句话说的很幼稚,不过我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说的话会不会很吓人,陈一凡他们听的却是脸色发白。 许子旭突然走过来问我:“小雅呢?” “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才好,毕竟那忽然出现的金姬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被素问童子追赶的苏玲珑诡异的出现在神龛上方的一块凸起石头上,笑呵呵的看着下面众人。 陈一凡他们神色骇然的退后几步,许子旭和聋叔也是拉着胡思情往后退。 我觉得很奇怪,问道:“苏玲珑,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玲珑好像才看见我,捂嘴笑道:“当然是来看你咯,我的好相公。” 说着毫无预兆的冲下去,去抓那个香炉,谁料这时那神龛中钻出一道虚幻的身影,嘶吼一声跟苏玲珑厮打在一起。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陈一凡和阿晶首先反应过来,指挥剩下的两个伙计爬上石台去抓那香炉。 两个伙计早就被这一路上的事情打击的神神叨叨,这时听到命令就麻木的往上爬,没想到刚爬上去,身体就是一顿,接着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 这骇人的一幕阿晶好像司空见惯了,骂了一句,毫不畏惧,扒着石台边就势往上跳,看样子是准备踩着尸体,不料这时旁边的墙壁轰然大开,破开一道门,里面迅速冲出一道金色的身影,抓着阿晶又快速的钻了回去。 整个过程干净利索,我脑子晕晕乎乎,没看太清,不过能确定那人是金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带走蔡小雅的那位。 “放开我!混蛋……” 门内传来阿晶挣扎颤抖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听不见了。 这时脚下震动越来越厉害,似乎宫殿快要消融到这里。 锤子和陈一凡对视一眼,看了看香炉,然后转头钻进门内。 我明白过来,那门八成就是出口,连忙拍了磊子和智深一下,又对胡思情他们道:“快点走吧,这里要塌了!” 不过胡思情充耳不闻,忽然冲到石台旁,爬了上去,高高的举起一个东西。 我心惊肉跳,下意识就想跑过去拉她,就近的聋叔一见,一脚踹翻身旁要跟过去的许子旭,说了句“想想你爸”,然后自己一窜上了石台。 这走马观花的一幕晃的我眼晕,迷糊着走到石台旁停了下来,发现胡思情和聋叔他们并没有发生干瘪的异常现象。 “爸、胖爸爸、金伯伯,小情来看你们了……”胡思情手里拿的是一炳玉如意,跪在三具干尸旁,放声痛哭。 聋叔站在她身旁,拍拍的她的肩膀,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我这时脑袋晕的厉害,几乎听不到声音了,视线也开始模糊,看了眼上面朦朦胧胧打成一团的苏玲珑和那影子,又见胡思情和聋叔还在磨磨唧唧,忍不住急道:“我说思情、聋叔,uu看书.uuashu 快把胡先生他们的尸体放下来吧,咱们带着走,马上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那神龛忽然诡异的转了两个圈,石台咔嚓一声,接着轰隆一下整块的翻落下去。 几乎同时,身旁飞快的窜出一道身影,朦胧间发现似乎是磊子,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神经病,伸手去抓那倾斜的香炉,不料速度太猛,“靠”了一声,和五具干尸连带着胡思情聋叔一起掉了下去。 我大吃一惊,条件反射的就冲过去抓他们,那陷下去的地方是道圆圆的井口,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发现下面很亮,似乎有很多云朵,慌乱中贴着井口一把拉住两只手,心里没来的及高兴,两条胳膊差点都被扯断了。 巧的是被抓的人正是胡思情和磊子,我咬咬牙想把他们提上来,可惜实在是无能为力,转身想找人帮忙,发现智深踹开疯疯癫癫的许子旭跑了过来。 我低头看向悬空的磊子和胡思情咬牙道:“坚持一下,就坚持一下下。” “这都什么事啊!老子这一个月活够了!接着!”磊子大喊大叫,伸出另一只手把香炉和几块零碎的东西扔了出来。 胡思情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嘴唇颤抖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坚持住!”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智深的喝声,接着后腰一紧,被他抱住了,这一抱可好,我双手不由一松,抓着的两个人一下子掉了下去。 “啊……拐子,帮我养下老娘,下辈子报答你……” “表哥……” “磊子!思情!” 我隐隐看见他们越坠越深的样子,再也受不住刺激昏了过去。 (:,!:。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雪姨与胡家 “你懂了吗?” “这一切都是为你好。.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你的生命是夺来的,你的使命是压制住他们……” …… 黑暗中忽然有道声音不停的在耳边絮叨,让人听的不胜其烦。 “我懂个屁了!”我挣扎着大喊。 “不肖子孙,孽障!” “孽障……” “烂泥扶不上墙……” 这声音开始咒骂。 我猛的睁开眼,就看见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一些微小的腻虫在眼前飞来飞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香和骚臭,远处还隐约有些羊叫声。 耳边传来车轱辘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躺在一辆板车上,我感受一下身体,发觉全身麻木,稍微一动就痛的要命,而且脑袋有点眩晕,似乎发了高烧。 这时一张粗犷、憔悴的丑脸凑了过来,“拐子你醒了?” “智深?”我眼神聚焦,挣扎着要爬起来。 “别动!”智深我,道:“你身上骨头可能断了不少,肠子也不知烂了没有,能活下来,我真服了你了。” 我打了个激灵,急道:“胡思情、磊子他们有没有从哪里爬出来?蔡小雅呢?” 智深默默道:“别傻了,都死了!” 我愣了半晌,摇摇头满心苦涩道:“这是在哪?” 智深跟着车走,摇摇头道:“不清楚啊,你昏了之后,我和许子旭就抬着你从那门里出来了,你是不知道,那出口在一片大湖下面,咱们仨差点淹死,出来后到处都是草垫子,跟牛皮藓一样,我和许子旭轮换着背你,走了两天才遇到这个放羊的队伍,他们说到他们那镇子坐车能去鄯善,佛爷觉得到了县城咱们再坐车去乌鲁木齐,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 我默念着,转头没看见许子旭,就问智深:“许子旭呢?” 智深嗨了一声:“别提这孙子,那天你昏了之后,这混蛋非要跟着跳下去来着,说不能没有胡思情,我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晚一点只怕那俩女人打完了,咱们都危险了。这几天他走一段就停下来流眼泪,喊胡思情,神经病一样,这会儿又在后面犯病呢。” “胡思情……” 我嘀咕着,脑海中想到她那倔强的样子,接着又想起了嘴角带着美人痣的蔡小雅,磊子嬉皮笑脸的样子也跟着出现…… 谁能想到,原本以为只是很简单的一次探险,中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又是这样的一个结局。.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死了,都死了,来时的一大群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 失落、迷茫、愧疚一起涌上心头,我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我想把他们都带出来,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对不起! “对了!磊子扔上来的东西我都带上来了。” 智深这时拿着一串东西在我面前晃悠,道:“咦?你怎么也哭了?” 我真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夸他好,当初为什么不帮忙拉着磊子和胡思情,抱我干什么? 我仔细的盯着他手上的东西看,可是身在板车上,那些东西又摇摇晃晃,什么也没看清还把脑袋看晕了,迷糊着又昏了过去。 ……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四天后了,我被许子旭和智深送到了乌鲁木齐的一家医院。 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带,跟个粽子似的,关键嘴上带着呼吸罩,胳膊上打着点滴,连动都没发动。 智深坐在床边拿着病历本和x光片,一副老医生的模样给我介绍,说是身上肋骨、腰椎等多处骨折、脑震荡、大肠穿刺、软组织挫伤…… 我让他别说了,吓都要吓死了。 许子旭变的沉默寡言,坐在床边一座就是大半天,连一句话都没有,一天只吃一顿饭,智深不会劝人,我连自己也是糊里糊涂,没走出阴影,更不知道该怎么劝。 三天后,雪姨和许子旭的老娘、哥姐赶了过来。 许子旭自然是少不了挨一通臭骂,连我和智深也避免不了挨了挂落,要不是许子旭极力护着,只怕我和智深都要吃官司。 第二天许子旭被家人带了回去,雪姨则陪着我呆了三天,确切的说是向我打听具体情况,我删繁就简,又除去一些她无法理解的事,总的意思是胡先生三人、胡思情和聋叔都不在了,你也别想着去看看,那地方你找个施工队都不见得能挖出来。 短短三天时间雪姨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失去了精气神,头发都白了一半。 以前我无法理解一夜白头这样荒诞不经的事,可是当雪姨说出她和胡思情一家的关系后,我怀疑换做我自己也该白了头。 雪姨本名徐雪,实际上才43岁,至今未婚。她勉强算是个红二代,只是小时后父母在一次意外中身亡,由此成了一个孤儿,后来在一家很小的福利院中长大。 雪姨脾气沉闷,和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叫徐岚的女孩子从小合得来,两人一块读书一块儿干活,相濡以沫,胜似亲姐妹。 十几岁时国内闹起了文化革命,作为文化知识青年,免不了参加了上山下乡垦荒行动。 他和徐岚一起被分到了大西北兵工团农场,说是农场其实也就是军管区附近的农村,帮助当地老百姓开垦荒地种植庄稼。她们所在的地方靠近内蒙古包头附近,是一个叫哈拉厝的小村子,uu看书.uukansh 每天起早贪黑的赚工分。 哈拉厝村那一片属于典型的“山原代”,也就是矮山连着草原,人迹罕至,荒无人烟,倒是野兔、草原狼随处可见。 咱们长话短说,她们来到当地的第二年,村子里闹起了狼仙,说是一头修炼几百年的老狼,喜欢吞噬年轻的女性,尽管党代表和共青团的代表开会批评、辟谣,可十来天之内五六个知识女青年失踪的事实摆在那里,闹的人心惶惶,天一擦黑女孩子都不敢出门了。 但是时值秋收,村外有个小型的刨谷场需要人看着,雪姨性格内向,不善与人打交道,徐岚倒是泼辣,一点都不愿吃亏,特别是一张嘴得理不饶人,平时没少和书记闹白脸,那书记也不是个好人,一看,好吧,就你俩了。 当天晚上俩女孩子颤颤巍巍的挤在刨谷场的小屋子里,遇到风吹草动都吓得不轻,一直到了下半夜才靠在一起迷糊过去。 睡了没多久雪姨听到外面有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吃粮食,她悄悄叫醒徐岚,两人拎着木棒蹑手蹑脚的出了门,结果到了跟前吓了个半死,只见有头小牛犊子大小的白狼在啃食苞米,那白狼的身上还骑着个光屁股嬉笑的小孩。 吃庄稼的狼,她们从来没见过,更别说狼身上还骑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了。 她们心说八成这就是狼妖了,浪费点粮食大不了扣工分,总比没了命强,于是不敢声张,准备回屋躲起来,没想到那狼妖突然之间不见了,两人正好奇着,忽然腥风扑面,那狼妖出现在两人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叼着徐岚就跑。 (:,!:。 第二百三十四章 狼妖、灵童和神像 雪姨一直把徐岚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认为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此时一见立即把恐惧、生死统统抛在脑后,提着木棍发挥十二分的潜力,跟着后面就追。.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白狼叼着人速度不免慢了一些,雪姨追上去提棍就打,但那白狼死咬着人不放,任由打骂一个劲的往前跑,倒是上面坐着的小孩子不停回头做鬼脸。 雪姨恶向胆边生,心说管你是谁家的孩子,与这狼妖为伍,总归不是好孩子,于是对着小孩一棍子砸落,谁知将将要砸中,那小孩笑着说了个“绊”,雪姨只觉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等爬起来一看,白狼已经不知去向,四周荒草丛生,山包林立,竟然不知不觉追到了二十里外的狼头山上。 这狼头山在远近小有名气,据说在旧社会时这里曾闹过狼灾,隔三差五的就会有狼群下山叼走老百姓的家禽,县里保安队下来打过几次狼,可是越打越凶,后来家禽没了,狼群又开始叼人,老百姓们大白天的走路都要三五成群带着家伙才行。 直到后来从外地来了个妪奣(能通灵请神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来了之后问名情况,说给我准备三十三斤猪肉、三十三块大洋、三十三只公鸡,我帮你们请菩萨镇压这些狼崽子。 受害已久的老百姓们常常听说妪奣的神奇,自然是满口子答应,于是村老和地主们凑齐了酬劳,老太太带着几个小伙子到县城一趟,请来一尊稀奇古怪的神灵像。接下来几个村子的人聚在一起抬着神灵像,敲锣打鼓黑压压的挺进狼头山,奇怪的是当天一只狼也没看着,等把神灵像放在老太太指定的位置,众人松了口气,可转头一看,老太太没了!所有人都跪地大呼神仙显灵,那老太太神出鬼没,当是神仙无疑了。 从那以后狼头山再也没有闹过狼,妪奣请菩萨的传说就传了出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雪姨此时被风一吹冷静下来,不由有些害怕,心说难不成这些狼死灰复燃,还修成妖怪了? 但是姐姐被那狼妖叼走了,要说退缩也不可能,当下雪姨握紧棍棒,小心翼翼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草丛中摸索,半个小时后前面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雪姨凑近往里看,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人声。 她心里好奇,悄悄摸了进去,走了四五十米,前面突然有了亮光,雪姨直奔亮光而去,到了跟前不由愣住了,只见那洞窟深处有座神像,似乎是个老太太模样,尖嘴猴腮,模样猥琐。神像下面还跪着五六个女孩子,徐岚正昏迷着躺在一旁。 这些女孩子雪姨都认识,正是村里失踪的几个女知青,她连忙上前扶起徐岚,转头一看,几个女孩子都闭着眼睛嘀咕着什么,一个个面无人色,干瘦干瘦的。 有个女孩睁眼看了她一下,苦笑道:“快跪下吧,给狼奶奶祈拜。” 雪姨不明缘由,仔细一问,原来那白狼并不吃人,只是把她们掠来,当做童女给神像跪拜,一日九次,不能外出。 雪姨立即把三项纪律、八大原则、毛文选段都整了出来,总得意思是这种封建迷信要不得,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女孩子们不听劝,说是逃不了的,认命吧。 雪姨不信,背着徐岚往外走,刚到洞口就吓了一跳,外面围着几十只狼,个个眼露凶芒,大有你敢出洞口,我们就咬死你的意思,那拖着小孩子的白狼也恰时赶了过来,步步紧逼,直到把雪姨逼回神像下才转身走掉。.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一连两天,雪姨和醒过来的徐岚连续逃了七八次,但每次都被逼回来,直到最后饿的没力气了,才和那些女孩子一样认命般的给神像祈拜。那白狼也不亏待她们,只要老实听话,一天还能给她们一块不知从哪里来的熟肉吃,这肉味道很古怪,不像她们吃过的任何一种动物,而渴了就喝旁边水潭子中的水。 雪姨发现每次祈拜,身上都会变的软绵绵的,吃了肉之后又好一些,但这样几天下去,人就瘦了一大截。她还发现每隔两天,那白狼不知什么缘故,都会带着上百只狼进来,对着神像哀嚎不断,她本想趁着这个时候逃跑,可惜那小孩子总是阴森森盯着她们,稍有动作只怕就会有性命之忧。 雪姨和徐岚进来的第八天,终于有两个女孩子忽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很快白狼窜了进来,叼着就走,没过多久,又送来了一堆熟肉,雪姨和徐岚一看,哪里还不清楚是什么,顿时大吐特吐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女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雪姨和徐岚也开始神智模糊,几乎要认命崩溃时,从旁边水潭子下忽然钻出三个人,两个年轻人,一胖一瘦,另外一个是个留着八撇胡子的中年人。 这三人先是看了他们一眼,接着打量四周,很快那八撇胡子中年人从怀中拿出一包东西撒在地上,然后冲她们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接着三人重新扎进水潭中。 没过多久,白狼领头又带着那些狼进来哀嚎,雪姨怀疑刚刚那三个人可能是来救她们的,就悄悄盯着水潭子看,这时发现从水潭中伸出一只手,拿起一旁放着的打火机点燃,然后刚刚撒下去的粉末状物品燃烧起来,飘起一股刺鼻的烟味。 这烟味对人无害,对那些狼畜生却很有用,没过一会狼群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唯独那只白狼龇牙咧嘴的四处乱看,水潭子中的三个人猛的窜出,人手一把尖刀,合围白狼,一阵乱砍,很快那白狼血肉模糊的倒了下去,但它身上背着的小孩子却尖叫着钻进了神像中。 接着八撇胡子在神像上摸摸索索,而剩下的胖子和瘦子给昏迷的狼补刀。 完事三人从水潭子中拉出行李,点上火把,把雪姨和徐岚喊过来分吃东西,互相一介绍,原来这三人中瘦子叫胡建军,胖子叫王一天,八撇胡子叫金伟业,三人都自称是猎人,说早知道这里有狼妖作祟,特来捉拿。 后来雪姨才知道,这三人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余什么猎人,捉狼妖都是胡说八道,他们是盗墓贼。 原来这里的确是只老狼成了气候,供奉着的那尊神像也是不祥之物,而小孩子则是一种财气化成的灵物,不知怎么它们混在一块了。 八撇胡子会些阴阳风水之术,观山望水发现这里有财气溢出,打探几天后,发现里面有邪祟,于是挖盗洞从水潭进入,以逸待劳偷袭得手。 接下来胡建军他们把神像掰开砸碎,又拿出铲子在神像下的泥土中铲了几铲,就露出一个大洞。 雪姨和徐岚认为既然脱困,还是早早回村子的好,可是那八撇胡子说,此地离村子不下二十里,又是三更半夜,你们两个女孩子被关了这么久,身体虚弱,只怕半路会被野兽叼走。 俩人无奈只好跟着他们。 详细下墓的事,这里不表,就说胡建军三人到了古墓中发了一笔横财,因有救命之恩,与雪姨两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死人帮解体,文化革命结束,邓总工程师主导改革开放,知青也开始回城再就业。雪姨和徐岚本是湖南人,回到城中后,就被分配在长沙一家纺织厂做了工人,可巧,那胡建军三人也在长沙,机缘巧合之下碰见了,得知俩人身世,u看书 ww.uukansu.cm倍加关心,这一来二去的徐岚和胡建军就好上了。 后来俩人结了婚,胡家老太太挺喜欢雪姨,又认了她做干女儿,胖子和金爷也和她兄妹相称,就这样凑成了一家人。 要说徐岚也是个不安生的主,和胡建军结婚后,俩人耳鬓厮磨,渐渐的竟然厌烦了工作,辞职跟着胡建军倒斗去了,留下雪姨陪着胡家老太太。 天有不测分风云,后来徐岚有了身孕,可是因为经常下地倒腾,浑身湿气太重,生下胡思情又染了月子病,没两年就病死了,过了几年胡家老太太也死了。 这一下真是愁云惨淡,偏偏胡建军三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经常不沾家,雪姨性格内向,不喜欢说话,除了这一家子,就没有什么朋友了,这些年她也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但那男人对她打击太大,心灰意冷之下就绝了嫁人的念头,把姐姐的女儿当成自己女儿养着。 胡建军心里愧疚,后来出钱做生意,让雪姨管理,雪姨倒是个做生意的天才,十年时间生意越做越大。 这次胡思情过来,她是知道的,可她一来公司生意太忙,二来对倒斗这一行不太了解,伤心之下也乱了方寸,不知怎么办才好,以为胡思情只是出来找找,不行事后还是要找警察处理…… …… 雪姨说完便眼圈通红,哽咽着看着窗外。 我和智深相视一眼,都觉得心里沉的慌。 姐姐死了、干娘死了、姐夫兄弟哥哥都死了,连视若己出的胡思情也不在了,如今孑然一身,举目无亲,精神没了寄托,就算生意做的再大,又有什么用?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回归 雪姨第二天一早留下二万块钱,又请了个护工照料我,她则和智深一起去了那条埋葬胡思情他们的湖泊。.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是我们商量一晚上的结果,本来我还想瞒着她,毕竟苏玲珑不知是死是活,去了可能会有危险,可她执意要去,鬼怪什么的在她眼里也许只是个名词,我身体不便,只好让智深到时长个心眼,白天看看就算了,入了夜最好马上闪人。 三天后智深回来了,说雪姨在湖边烧了很多东西,然后默默站了一天,送他回来后,直接回南京了。 我叹了口气,希望她能坚强,横竖年岁还不老,找个人嫁了,还能有个依靠。 在乌鲁木齐的医院住了一个来月才出院,其实十多天时间我就可以下床了,剩下的时间练习天官门行气之法,身体好的非常快,不料主治医生非常负责,直到身体各项指标完全正常才放行,当然,雪姨给的那两万块也被他宰完了。 从医院出来,我和智深又去了一次埋葬磊子、胡思情他们的地方,站在那条名叫玛拉淙的宽阔湖泊旁,望着远近随风摇晃的枯黄野芦苇和清澈碧波,我不禁放声呐喊,直到筋疲力尽…… 几天后,我们怅然若失的回到南京陈百智堂,百尺老道见我们回来,倒是挺高兴,又是让人放鞭炮又是准备接风酒席。.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们不在的这两个多月,百尺老道干的红红火火,不仅治不孕不育、男女疾病和风湿关节方面声名远播,连测字算卦、孩童起名、看阴阳宅、防身玉坠、古董器具都有了连锁起色,但他一个人着实忙不过来,就招了三个徒弟帮忙,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和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 总之是百尺赚了不少钱,他干脆一咬牙,把店面拓展了一间,后院又增加了三间住房和一片菜园子。 换在以前我绝对会和他扯淡一通,夸奖夸奖他,可此时只觉得意兴阑珊,什么都提不起劲。 百尺老道拉过一旁三个傻愣愣的两女一男,介绍我和智深道:“这位是陈百智堂的大老板,一身玄学之术能通鬼神,捉鬼除妖手到擒来,阎王老儿都要给几分薄面,这一位是三老板,佛家高足,一身佛法通天彻底,也是你们的师兄,他们此去可是做了件连你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大事,你们不是早就很仰慕了吗?还不快快见礼?” 百尺老道牛吹的震天响,两个女孩子和那男孩立即站的板板正正,面色拘谨道:“大老板好,三老板好!” 智深连忙道:“不要多礼、不要多礼,你看……佛爷匆匆赶路回来,还没有见面礼,等会你们去找百尺师伯拿吧。网.36z.>”一句话把个抠门的百尺说的脸颊直抽。 我这才正眼打量百尺的三个徒弟,本来还嫌他们不够机灵,这一看才发现个个眉清目秀,眼神机敏,应该都是活泼好动的人,百尺看人果然是有一手的,只是不知给他们灌输了什么东西,有点怕我和智深,于是点点头对他们说了一个字:“好。” 这时隔壁酒楼把酒菜送了过来,我一看,也罢,大醉一场也好。 叫李奇的男徒弟关了大门,两个女徒弟周欣和秦环环在后院摆了桌子,我和百尺、智深各自倒了一杯酒碰了。看着站在一边伺候的三个徒弟,我皱眉道:“没这么多规矩,全上桌。” 六个人吃喝了一会,气氛渐渐上来了,百尺老道红光满面的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道:“拐子,这里是两个月的营业额,还剩二十一万,你点点。” 我皱了皱眉头没说话,感觉这家伙是不是喝多了扯淡,二个月能赚这么多? “哪来这么多钱?”智深惊讶了一声,拿起银行卡看了看道:“真的假的啊,怎么点?掰开?” 百尺拍了他一下,笑道:“货真价实,这些城里人有的是钱,给他们治好了那些难言之隐,一个个都不吝啬。” 智深砸吧砸吧嘴,把银行卡往我身边一推,对着百尺竖起大拇指:“师伯,服!不过……和我们看到的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怎么说?” 百尺意味深长道:“我观你们这次回来脸色不对,发生了什么?不妨和我说说。” 智深看了我一眼,见我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叹口气道:“先说点离奇的让你们长长见识好了……” 看来智深是这一个多月没人说话憋坏了,当下把小路枪战、沙尘暴、沙漠鬼楼、吸盘怪物、鸡冠王蛇、类蜥蜴怪物、蛇林比赛跳高、阴兵过道、宫殿藏宝等等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特别是说到我大战千万妖魔时极为仔细。 三个徒弟听的目瞪口呆,筷子掉在了地上都没发现,那些古怪离奇、惊心动魄的场面,u看书 .uukanshu 只怕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而百尺边听边点头,不时瞥我一眼。 没过多久我就喝高了,连人影都看不清了,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机灵的李奇立即跑过来扶着我,恭恭敬敬道:“大老板,您慢点。” 我甩开他,冲着百尺道:“你还记得吗?我们临行前你那一卦,不准,哈哈,一点都不准,结局谁都没想到,哈哈哈……” …… 后来不知道被谁扶进了屋子,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刚睁眼就看见百尺老神在在的坐在床边,道:“醒了?” 我点点头,拿起床边的香烟点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百尺笑道:“我那一卦如何不准了?” 我愣了一下,好久才想起来醉酒后说的话,不知当时什么心情,随口就来了,摇摇头道:“你算的什么卦我都忘了。” 百尺悠悠道:“我记得我当时的原话是,卦象太乱,主凶险极恶,阴阳分离,有人生,有人死,有人分散,对吧?如果我没猜错,生的人就是你和智深还有许子旭,至于死的人,你自己清楚。” 他这话说的模模糊糊,我想了想忽然打个激灵,一把抓住他道:“那分离的人是谁?莫非胡思情、磊子他们还活着,只是困在哪里了?” 百尺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你在说什么?你和智深回来了当然是生,早上许子旭和一个小姑娘来找你,许子旭当然也是生,至于谁死了谁散了,我上哪知道去?” 我颓然的叹了口气,想了想皱眉道:“许子旭和谁来找我?” 百尺道:“那个女孩子我好像在哪看见过,哦,好像叫张琪。” (:,!:。 第二百三十六章 伤感 张琪回来了? 是了,都开学好久了,她肯定从维也纳回来了,只是不知道许子旭和她说了多少,她在想什么或者准备做什么。.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忽然很怕见他们,三人见面能聊什么?无非是胡思情他们的事,聊来聊去没个头绪,还徒增伤感。 我对百尺道:“他们再来,就说我不在。” 百尺点点头,忽然拿出一张纸,贱兮兮道:“你也睡了一天了,歇好了吧?你看,这生意我接都下来了,咱们干不干?” 我奇怪的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诡异事件,本地的外地的都有,什么鬼房子、鬼上身、孩子掉魂、厉鬼托梦等等。 看着就感觉一阵心烦,随手砸在百尺身上:“没心情,你自己去吧。” 百尺一瞪眼道:“我不行啊,我道行太浅,那什么……钱都花了一大把了,不接亏大了。” “接生意咱们花什么钱?”我奇怪的问他。 百尺干笑一声:“前段时间在茶馆喝茶遇见个杂志社的编辑,就是那种写鬼故事、故事会的杂志社,咱们聊的很开心,结果就谈到了鬼怪的事,这孙子也信鬼神,我当时一想,咱们就是干这行的啊,于是和他谈了打广告的事,他一口答应下来,不过酬劳要的不低,我又想,凡事家里要做法事的,哪个缺钱?到时连本带利都回来了,就给了他两千块酬劳定了下来,别说,这广告效应真不错,一个月不到,就有十几个人过来咨询……” 我真是服了百尺了,这经商头脑比我强太多了,可是我真的没心情,就对他道:“你让智深去看看吧。.36z.>最新最快更新” 百尺“哎”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怪笑道:“说起来,这个编辑也够倒霉啊,这孙子前脚给咱们打广告,后脚自己就出事了,这俩天快疯了,来找我胡说八道,说遇鬼了,我没理他。” “出去行吗?” 我不耐烦道:“这些破事你自己摆平,另外智深你随便用,一般鬼上身之类的他能搞定,让我安静安静可以吗。” 百尺点点头,唉声叹气的出去了。 接下来几天,我蒙头大睡,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到饭点了百尺的徒弟就会送餐进来,喝点小酒晕晕,然后接着睡,颇有些醉生梦死的感觉。 直到浑身发酸,再也睡不着了,才重重一叹,把身上的酸味洗掉,穿的干净利索的出门走走。 首先来到学校附近的别墅,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发现许子旭和张琪已经不住在这里了。 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四个人的房子,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其中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扮皇帝、妃子,讲故事、一起吃饭,一起胡闹…… 胡思情和蔡小雅房间中的东西都还在,隐隐还有她们身上常用的香水味,只是物在人没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一个月时间渐渐平复下去的心情又变的伤感起来,我在二楼大厅静静的坐了两个小时,越坐越觉得心里难受。 出门去了学校,看着校园,连一点归属感都没有了,就打电话联系雪姨,让她帮我把学籍退了。 顺便到寝室看看高阳、王刚,他们和另外两个新搬进来的学生正在打牌,我给他们一人散了根烟,闲聊了半小时后离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和他们注定不会有什么交集。 刚出校门迎面就遇见了眼睛红红的张琪和许子旭,不知他们从哪里回来,看模样还没走出阴霾。 这次是躲不开了,三人见面话不多,这时候刚刚中午,我就约他们出去吃饭,并且专门去了陈一凡开的那家。 陈一凡不在,向服务员打听一下,说是几个月都没来过了。 我点了一堆菜,三人坐下喝酒闲聊,本来我们心有默契的不去聊蔡小雅和胡思情,可聊着聊着就发现所有的话题都和她们有关,这就不可避免了。 许子旭已经把胡思情的事详细的告诉了张琪,但他们不清楚蔡小雅的具体情况,我组织一下语言,把蔡小雅的事说了。 他们听我说出蔡小雅的尸体还被怪物掠走之后,沉默下来。 接下来三个人都不说话,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都喝的有点高。 张琪醉醺醺道:“陈德华啊,你是不知道,我……和小雅、思情、子旭我们四个从小学时就是同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都在一起,不是兄弟姐妹胜似兄弟姐妹,没人……可以理解我们的感情……我们……约好了一起谈男朋友,一起结婚生孩子,互相给对方当伴娘伴郎……” 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你说你们这些混蛋,好好的不呆着,为什么非要去那鬼地方,现在……人没了……让我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我好难受……呜呜呜……” 许子旭一见也跟着哭,摇摇晃晃道:“我没法和她们一起谈男朋友……因为我喜欢女的,她们老把我当女人……那什么……德华,还记得你问过我暗恋的人是谁吗?我现在告诉你……是胡思情……我从小学起就喜欢她……我喜欢了她整整十几年……可是我不敢说……她现在死了!死了!我没来得及说出口啊,这辈子怎么办……我忘不了她啊……该死的聋叔、该死的和尚,非要拉着我……我该和她一起走的……” 我也觉得不好受,勉强笑了笑道:“生死无常,人生无奈,我其实挺恨自己的,在那种鬼地方,人性被无限放大,我光顾着自己,胡思乱想,瞻前顾后,如果当时感觉到危险,马上把她们拉回来,也不会这样,你们是不知道,磊子也不在了,他和我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uu看书 uukanshu 比亲兄弟还亲,我这心里跟刀扎的一样……” 张琪一听立即过来打我,边打边哭着骂开了:“王八蛋……都怪你……都怪你!你有那种本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们……” 我没反抗,任由她打,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别打了,打一个少一个……”许子旭胡说八道,摇摇晃晃的过来拉架。 一时间整个餐厅的目光都盯了过来,一群服务员跑过来劝说。 我酒劲上头,一把甩开服务员,晕乎乎的骂道:“滚开!我告诉你们……你们这饭店的老板陈一凡是我孙子,不!是我表弟……他家的钱是我的,耍无赖不给我了……呃……” 三个人都醉的一塌糊涂,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被送回陈百智堂的,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只觉头痛欲裂。 “多大点事,没出息,你瞧你这一天天喝的跟鬼似的。” 百尺老道唉声叹气的坐在床边,叫手下女徒弟周欣给我灌醒酒汤。 一大碗醒酒汤下去,稍微好受了一些。 百尺又在旁边嘀咕:“我说拐子,大老爷们不能这样啊,你才多大一点年纪?人这一辈子谁还不死几个朋友?现在人都死了,打马后炮有什么用?” “滚!” 我连踢带骂的给他们轰了出去。 下午我提着礼物去了一趟蔡小雅家,刚进门就看见里面搭着简单的灵堂,蔡小雅的黑白摆在桌子上,她父母泪迹未干,颓丧的坐在一边,整个大厅都被愁云惨淡包容。 我看着蔡小雅笑颜如花的,一时间心如刀割。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招魂、夜游神、厉鬼 许子旭已经把蔡小雅的事,删删减减的告诉了蔡天远夫妇,其实他们夫妻是清楚蔡小雅的行踪的,以为是帮陈一凡办事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去便是阴阳两隔。.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打心里很轻视这对夫妻,为了家里的生意可以不顾及女儿的安危。只是天底下到底没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看着他们伤心欲绝的模样,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没营养的安慰他们。 离开前我深深的看了眼蔡小雅的,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今晚子时,作法招魂,就算犯了阴阳忌讳,也要把胡思情、蔡小雅和磊子的魂魄招上来聊一聊。 当天晚上,智深不知干什么去了,我便让百尺的徒弟李奇跟着打下手,两人带上家伙直奔胡思情的卡通别墅。 我原本以为要在院子里作法,谁知别墅大厅的门竟是虚掩着的,里面黑漆漆的没人。 胡思情临出发前已经打电话给家政,辞退了几个菲佣,料想几个月来里面应该满是灰尘才对,可进去后打开灯,仍旧是干净整洁,不知是雪姨找人打扫过,还是她本人做的。 我从一楼走到二楼,再从二楼走回一楼,回忆着在这栋房子中发生的点点滴滴,最后站在大厅的墙角,盯着一张麻将桌看,恍惚间好像看见胡思情、蔡小雅、拓拔依依、张琪四个女孩子,吃着零食,打着麻将嘻嘻呵呵闹成一团的场景。 直到李奇满脸好奇的在旁边了一声“大老板?”我才回过神来。 我问李奇:“是不是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 李奇一副吃惊的模样道:“大、大老板,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您要辞退我?我、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求您……” “想多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挥挥手让他把大厅打扫出来,然后定好五行方位,用朱砂、铜钱、镜子摆出天官门八大招魂法门之一“阴阳五行招汇地斗阵”,用“阴渡印”草纸铺上一条连接大门的通道。 接着把阴属性的槐树桌子放在阵眼处,上面铺着十二黄道吉令大纸符,符上正对着门的位置放置三个反刻着胡思情、蔡小雅、陈柱磊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纸扎人。 三个小人左首放着引魂铃,右手放着安魂香。 如此,简单的招魂道场算是布置完了。 不过这时我反而有些犹豫不定,心里没底。 给死人招魂与驱鬼赶脏东西完全不同,因为身为阳人,没有传说中能够行走阴阳的那种异人的本事,就算你玄学之术再高明,也很难搞清楚阴间的秩序。 如果只是简单的丢了魂,或者新死的人魂魄出来闹事,那倒好办,因为它们本身就在附近。 我这么做很可能是把他们仨人的魂魄生生从地府中拉上来,阎王老爷正在审案,结果犯人嗖的一下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阎王能愿意? 再或者,就像在江城给小吴用“幽鸡长明引路”法门白日招魂一样,半道上不知会跟过来什么鬼东西。.36z.>最新最快更新 还有,招过来的三人魂魄万一喝了孟婆汤,胡思情他们完全不记得我是谁了,咋办? 再一个,人死七魄回归自然,一魂归天,一魂归地,一魂归地府,他们三个的魂魄会不会被困在沙漠中无法招回呢?难道要再回沙漠去?也不对,按说那里已经塌陷了,就算有些玄妙的阵势也没了,怎么会困住魂魄呢……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下决心的时候很利索,可到了跟前又开始瞻前顾后,最重要的是我很怕乱了秩序,扰了他们的魂魄,令他们无法安心转世为人。 我叼着烟烦躁的在屋内踱着步子,过了很久李奇在身后咳嗽一声,小心翼翼道:“大老板,23点45,呃,子时三刻到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把蜡烛点上。” 我最终下定决心,干吧,和他们见最后一面,说说话,否则这辈子都难安。 当下关了灯,脚踩阴阳五行步,在阵法中辗转九个位置,最后踏在法坛主位,口喝“起”,接着迅速咬破手指,在“十二黄道吉令大纸符”上写出一个繁体的“令”字,再掏出三枚铜钱,把代表“阴”字的背面放在三个纸扎人旁,双手捏印急喝:“五行逆阴阳,发令通冥阴,招汇地斗处,探寻此三人,急急幽罗令!” 说着立即点上“安魂香”,用力一摇引魂铃:“香火为路,铃声为引,且现阴阳路,为本尊开道!” 嗡! 阵法前方黄纸铺的路上方空气忽然扭曲,黑气汇聚、缭绕,出现一个窟窿,里面阴风呼啸,怪叫连连,光怪陆离,迷蒙的色彩变换不断。在烛影摇曳、光线暗淡的大厅中,显得极为诡异。 一旁的李奇吓得“哎呀”一声,摔倒在地,不停的哆嗦。 看着窟窿,我眉头紧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按说应该查到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虚破妄眼!开!探幽!” 我咬咬牙,开眼向着窟窿里看,突然发现一个虬髯大胡子的狰狞鬼头钻了出来,心神一震,怒喝:“哪位阴神?且行方便,陈某改日必报!” 那鬼头哼了一声缩回窟窿,一道古怪朦胧的声音传来:“所寻不在,十亿金元。” 这是公开讨要贿赂了,我在心里搜刮了一下阴差鬼话,连忙道:“赞谢不礼!明日必奉!尊之卯名?” “三千午甲,u看书 .uunshu 一水之隔,号夜游张!速散!” 管束三千鬼差,隔水的官衙,姓张的夜游神? 我心里默记,道:“可!” 说着猛的盖住“十二黄道吉令大纸符”上的令字。 嗡! 那窟窿一下子消散了,大厅内又恢复正常。 我立即看向三个纸扎人,心脏顿时狂跳不止,小人旁边代表“阴”的铜钱全部翻成了正面。 这表示胡思情、蔡小雅、磊子很可能都还活着!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蔡小雅当着我的面死的,她一个身体虚弱的普通女孩,被千年妖怪奋力一击…… 还有胡思情和磊子,掉进那无边无际的古怪“井”里,怎么会还活着? 那他们现在在哪? 智深和我聊起过,他和许子旭跑进出口时,身后全部成了虚无的空洞,而且我和智深后来又去了那里,放眼四望一马平川,什么人都没有。 要说他们困在虚无里,这么久饿都能饿死! 可是如果他们真的活着,那这一个多月为什么不联系? 难道,是我技术不到家,刚刚那夜游神忽悠了我。 我脑子彻底乱了,怔怔的看着三枚铜钱出神。 就在这时,躲在我身后惊魂未定的李奇忽然惨叫一声:“大老板有鬼啊!” 大厅中空气忽然变冷,一阵阴嗖嗖的气息弥漫进来。 我抬头看去,只见摇摇晃晃的蜡烛光亮下,两大团乌黑的头发从门外窜了进来,贴着两边墙壁缓缓蔓延,接着越来越多,很快两边墙壁都爬满了,而门外漆黑如墨,隐隐有道女人的阴笑声。 (:,!:。 第二百三十八章 2尾狐狸精 大厅内蜡烛随风摇曳,光线忽明忽暗,漆黑的门外隐隐传来阴森恐怖的鬼笑。 “嘿嘿嘿嘿……” “啊!救命!有鬼啊!大老板!救命,呜呜呜……” 李奇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紧紧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 我看了眼墙壁上一大片曲张缭绕的头发,暗叹一声,果然,磊子他们的魂魄没招到,却引来了厉鬼! “你很害怕?”我点上一根香烟,问李奇。 这厉鬼虽然恐怖,但和莎袭妙王宫前的场面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我倒是很难理解李奇为什么会吓哭。 “怕!怕啊……”李奇不敢睁眼,躺在地上抱着我的腿不放:“怎么办?怎么办?” “瞧你那点出息!”我骂了一句,冲门外冷笑道:“哪里来的孽畜,本座给你三息时间离开,三息一到,定杀不饶!” “三……” 我抽了口烟默念。 “嘿嘿嘿……” 那奸笑声毫不退缩,越来越近了,眨眼间就到了门外,大厅里的蜡烛一根接一根熄灭,那些头发跟海草一样飘飘浮浮。 “二……” 噗、噗、噗…… 蜡烛全部熄灭了,大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啊!”李奇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放声大喊。 我把李奇拉起来笑着对他道:“我替你师傅教你一招吧,叫做凛然不惧,想象一下你是正义的化身,满身都是正气,蔽除一切恐惧,勇往直前,方可万邪不侵!” 李奇颤颤巍巍睁开眼,往门口一看,啊的一声大叫:“大老板,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啊!” “烂泥扶不上墙。”我笑骂了一句,一脚踢开他:“趴着别动!” “看来是没法善了了,送你魂飞魄散。” 我拿着打火机走到阵法“火”字位,捏着手印用力一挥:“急!” 打火机蓦然火光大盛,火苗一窜而出,直奔墙上的头发,只听撕拉一下,刺鼻的怪臭传来,那些头发迅速退去了。 我立即对李奇道:“把旁边的灯打开。” 李奇踉踉跄跄的跑到墙边按开开关,接着“啊”的一声惨叫,眼睛一翻,无比洒脱的晕了过去,裆部湿了一大片。 “嘿嘿……” 天花板上趴着一个大红袍服的女人,头发长长的披散到地面,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上七窍流血,双爪不停的划拉着墙壁,发出嘶嘶的响声,乍一看异常恐怖。 这时见我看去,那女鬼身形一闪,大红衣服飘忽间,转瞬到了我面前,头下脚上,伸着厉爪抓来。 我立即脚踩五行步,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反点女鬼眉心:“阵起!定!” 摆出阵法的铜钱哗哗作响,小镜子倒光折射直奔女鬼,那女鬼凶猛的扑势为之一顿,不动了。 “没脑子。”我骂了一句,把烟头按在女鬼眉心,反手一巴掌扇去:“老子在布阵看见没?黑白无常爷来了,我也敢斗一斗。” 啪! 女鬼被巴掌扇在脸上,身体松动,知道怕了,“啊”的一下惨叫,转身直奔大门逃窜。 “金五、木三,急!” 我继续踩着五行步,左手按在“十二黄道吉令大纸符”上。 铜钱再响,几只小镜子微微一侧,折射光再次照在女鬼身上,一下子又将她定在了半空。 不知这是哪里来的没脑子野鬼,我感觉有些无聊,正要一鼓作气结果了她,谁知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刷刷刷…… 门外灯光暗处走来一道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 很快,这道身影走进光线中,似乎怕光,抬起纤细白嫩的手掌遮住了脸,乌黑的长发两边各竖起一只毛茸茸的尖耳朵,看样子应该是个女性邪祟,她身材纤瘦,不过却凸翘有致,深秋的天气只穿着一身毛皮连衣裙,显得颇有些惹火。 我皱了皱眉头,又来一个? “遇阴德路,她身不由己,请大人饶恕她!” 这女人放开手,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眨了眨长睫毛,弯腰行了一礼,轻起樱唇,妩媚天成:“多谢了!” 我疑惑的盯着这女人看,有点分不清她是什么东西成了道行,要说是狐狸,身上没有骚味,要说黄鼠狼不可能这么漂亮…… “请放了她!” 这女妖见我不说话,她看了眼女鬼,又行了一礼,只是语气略显生冷。 发火了? 我点上一根香烟,淡淡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本座发号施令?” “不敢!” 这女妖看了眼法坛,语气平淡了一点,咬咬牙道:“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万物生存,皆有一定的道理,何况你的亲人死了,难道不伤心?” 她的一句话戳中了我的伤疤,心里的一丝戏谑之心消去,夹断一截“安魂香”轻摇三下,甩手扔去:“火三、金四,逆转!” 阵法铜钱“乒呤”作响,“安魂香”头,火光大盛,猛的击在那女鬼身上。 “啊!” 女鬼惨叫一声,魂体一片焦灼,想要挣扎,却扔被锁的死死的。 “鬼怪不是生灵!区区邪祟,还敢跟我叫嚣?” 我对咬牙切齿的女妖道:“你能拿我怎么样?” “欺人太甚!” 那女妖怒叱一声,凌空跃起,身后突兀的多出一大一小两条毛茸茸的尾巴,大的一条去裹那女鬼,另一条一扬一甩,猛的抽来。 二尾妖狐!难怪…… 家中秘术杂篇中介绍过,狐狸成精,先是有意识,再是口吐人言,接着雷霆洗礼,最后幻化人形,一尾普通,二尾生异,三尾通仙,四尾以后是传说,像涂三公子那样五尾的,都是修炼一千年的老妖了。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道行和它们怎么对比,只能迷迷糊糊靠感觉,当下不敢大意,立即咬破手指在大纸符的三枚铜钱上一划而过,五指夹起,用力掷出,双手掐印横放下巴处,口中喝令:“五行相生,水一、木二、火三、土四、金五,循环不息,金铜相济,主杀、克邪,急急如律令!” 三枚铜钱滴溜溜打转,被十多面小镜子反光一照,泛起迷蒙的耗光,急射而去,两枚打向狐妖,一枚打向女鬼。 “啊!” “啊!” 铜钱虽小,却是百尺老道收藏的数百年古币,沾染无数人的因缘念力,加上我的精血和阵法之威,顿时打的一妖一鬼惨叫飞退。 那二尾狐狸倒也不俗,后退中裹住女鬼,一头撞破阵法包围,冲出大门。 我见她们要逃,立即追出门去,不料刚到院中,就发现夜色如墨,一股股黑气像纱布一样旋转,连身后的别墅灯光都看不清了。 “出了阵法,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黑气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呵斥,接着破风声响起,一道尾巴冲开雾气狠狠抽来。 “离了阵法,我照样治你。” 我深吸一口气,uu看书.uukansu 扯开嗓子用“天官敕冥歌调”唱“江左往事图歌”。 “南山有个山大王,北水上面抢粮仓……” 刚念两句,那尾巴就到了跟前,不过一下子变的软绵绵的毫无力道,我立即停止唱腔,抓住大尾巴用力甩砸出去。 四周黑气霎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迎着灯光只见女鬼兢兢战战的站在一边,狐狸少女正艰难的爬起来,龇牙咧嘴,愤怒异常。 我掏出八卦罗盘,转正方位,低喝:“阳极阴衰,通照幽冥,孽畜!还不现形?” “叽叽叽……” 那少女脸色大变,瞬间化作一只双尾白色狐狸,而女鬼化为一丈红布,那狐狸叼着红布,飞快的跑出院子。 我暗叫失策,忘记了这玩意现形之后跑的更快,而大门还锁着,我连忙翻出院子,发现那狐狸叼着红布沿着路边跑的很快,几乎快看不见了。 阅读网 第二百三十九章 预言 我跳下墙跟着后面追,但是实在追不上它们,只好捡起一块碎砖头遥遥砸过去:“若敢害人,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那狐狸听到响动,转头哼了一声,钻入夜色消失不见了。网.36z.> 我又跟着看了一会,发现没有行人出问题,才郁闷的往回走。 我有点想不明白,什么叫“遇阴德路,身不由己”,难道招个魂这么有吸引力? 还有这一鬼一妖怎么凑在一起了,在大城市里,人流吵杂,它们在哪修行? 回到胡思情的卡通别墅,李奇还四仰八叉的躺着,我试探了一下,还好,只是简单的吓晕了。 我默默的捏起三枚铜钱翻正放在法坛上,盯着发呆。 法事已经结束了,但胡思情他们三个的情况让我有点糊涂,到底是生是死很难说的明白,我潜意识里认为他们已经死了,但是铜钱的显示和夜游神的说法却无法解释。 就在这时楼上发出一丝轻微的响动,我抬头看去,发现雪姨披散着头发站在二楼楼梯旁,脸色发白。 “雪姨?” 我奇怪道:“你怎么在这里?” 雪姨反应过来,咳嗽一声道:“傍晚就来了,看看思情丫头的房间,不知怎么睡着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哦”一声,前面没去三楼,没想到她竟然在上面,难怪楼下房门没关。 雪姨看了眼满地的狼藉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 刚刚一通忙活,我不知到她看见了多少,不过从她的脸色来看,估计看的差不多了,只好实话实说道:“给胡思情她们招魂。” 雪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走下楼,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示意我过去坐。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雪姨看了一眼,发现她人显得特别憔悴,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暗中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 雪姨这时迟疑道:“人死了,难道真能招来魂魄说话?”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很复杂,头七、闹鬼还好办,其余……我也说不清。” 雪姨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那刚刚的……结果怎么样?” 这正是我郁闷的地方,我道:“说不清楚,她们应该是不在了,但是,又有点古怪的地方。” 雪姨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一切以事实说话,对我这份回答并不感冒,活生生的人死了就是死了,用阴阳方术去解释,太过虚无缥缈了,她似乎不愿去相信这种几率很小的事情,幽幽一叹,不说话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两人沉默了一会,雪姨道:“我很希望有奇迹存在,但是我这俩天查了你们从南京到若羌的路线和同去的一些人,结果除了你们三个,无一生还。” 我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雪姨看着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疑惑道:“做什么?” “招魂。” “我舍不得他们。”我低声道。 雪姨勉强的笑道:“你和我们只是雇佣关系,这一切都是你情我愿,何必费功夫呢?” 她这话有点伤人,我冷声道:“我和她是朋友。” 想了想,觉得如果胡思情真死了,有些事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这样挺对不起她,我直视雪姨道:“不!胡思情还是我的女人!” 理论上来说,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女人,而拓拔依依是妖。 “你的女人?” 雪姨的声音有点奇怪,点点头道:“是了,如果这次是思情二十岁躲不过的劫,那么有些事情便应验了,思情不但是你的女人,还注定是你的老婆。” 我有点迷糊,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姨端着茶杯出了会神,道:“还记得胡建军先生给你说过的那位喜留佛吗?” 喜留佛? 我心里一震,急问道:“知道,怎么说?” “那年冬天下大雪,我从外地出差回来,路上遇见个快要冻死的老和尚,就顺道把他带了回来,但他说不了话,不知该把他送去哪里,而我工作忙,就交给了胡建军先生和小胖、金哥他们。” 雪姨陷入回忆道:“照顾了他半个月后,老和尚会说话了,他自称喜留佛,说自己被妖怪追杀,落了难,我们救他算是结了因……当时小胖嘲笑他脑子不好,老和尚很认真的打量他们三人,说出几句话便走了。” 我急道:“说了什么?” 雪姨道:“老和尚说,你们造了孽,闯了祸,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应该及早收手,不然迟早死于非命,而且,前人造孽后人遭殃,冤魂厉鬼,冥冥之意,会报复在你们后人身上,你们家应该有个女娃吧,这女娃二十岁时必有大灾。当时小胖不爱听,差点对他动粗,还是金哥把小胖劝开,然后对老和尚说,我们收手是不可能,你告诉我们闺女这边该怎么解呢。uu看书 .uukashu.om老和尚说,等她二十岁,需找一懂玄学之人贴身保护,若无差池,当可破解。胡建军先生问,去哪找这位玄学高人。老和尚说,这人会自己送上门的。” 我问道:“然后呢?” “他的话我们感觉奇怪,老和尚又说,此人身世坎坷,但命格顽强,恰好克制你们家女娃的飘零无根之命,不出意外,他们当有一世因缘,相辅相成。” 雪姨道:“老和尚走后,我们其实没把这些话当真,可这些年来,发生了不少事,有些事令我们不得不相信一些东西,所以去年就找到了你,当时我们认为找到你只是个巧合,谁知胡建军先生他们真的死于非命,而思情也在二十岁这年出了事,如果老和尚的预言成真,思情是你的女人不奇怪,所以我才会说,她注定是你的老婆。” 说着雪姨问我:“这代表着什么?” 我心潮起伏不定,这喜留佛神神叨叨,行踪诡异,能准确的预言出湿皮婆伏与陈家小子之手。如果他说的那个懂玄学的人真是我,那么我可以护住胡思情,胡思情还会做我的老婆该怎么解释?可是胡思情也许已经死了啊。 湿皮婆的结局并不是被我伏杀,那么他会不会只预言出我保护了胡思情一路,最后出了差错? 是了,“若无差池”、“不出意外”八个字怎么解释都行,退路太宽了。 我叹了口气道:“化外和尚说的话,有时候很难令人理解,十几年前做出的预言,虽然有点神奇,但是结局怎么样,他也不见得说的准。” 雪姨苦笑一声,忽然对我道:“帮我个忙吧。” (:,!:。 第二百四十章 2亿7000万和起死回生炉 “帮忙?” 我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辞。” 雪姨叹了口气道:“我这四十年活的真的很累很累,实话告诉你也不怕你笑话,我姐姐死后没几年,因为一些原因,其实……我一直扮演着胡思情妈妈的身份。” 说到这里雪姨顿了一下,我看了看她的脸色,心领神会,也就是说,她和胡建军之间存在夫妻之实,这其实没什么好笑话的,老一辈的关系比现在的年轻人更复杂,这也许才是雪姨一直没有嫁人的原因吧。 雪姨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我并不是很喜欢做生意,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为了胡先生和思情,希望帮助苦命的姐姐,给他们父女一个合格的妻子和妈妈,给他们理财和优越的生活,可是他们如今尸骨无存,我心里一直以来的坚持彻底塌了,我看不清未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一摊生意铺的太大了,大的像一座山,让我感到厌烦,这几天我真的没有任何心思做事。” 听到这里我有点糊涂,雪姨的这些事,我似乎帮不上什么忙吧? 雪姨这时终于说到了重点:“你叫拐子,大名陈总,对吗?” “是。”我点点头,心里苦笑,现在才感觉出这俩名字太难听了。 雪姨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还是思情的……男人,我希望你帮我把生意接过去,守着,等那一丝希望吧,思情如果能回来,交给她。” 我吃了一惊:“我接生意?你去哪里?” 雪姨看着外面道:“我想轻轻松松的出去走走。” “你去哪里走走?”我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想不开。 雪姨看了我一眼,笑了:“想哪去了,我只是想到处走走逛逛,长则三五年,短则一年之内就会回来,到时如果思情真的回不来了,就做慈善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可是。”我道:“雪姨,你这玩笑开大了吧?我哪里像个做生意的人?” 雪姨道:“谁天生就会做生意?我当年还不是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慢慢做了起来,只要你不败家,那一摊子生意就会整体运转下去,何况你还是个异人,相信没人骗得了你。” 我皱眉道:“你如果真的想出去走走,可以找个信得过的手下,哪怕给许子旭和张琪也一样。” 雪姨摇摇头:“不一样,他们有太多利益牵扯,到时候会身不由己的做出一些事,你不一样,你本身是个穷小子,也是个懂因果的玄学之人,最重要的是和胡思情的关系,从你刚刚在楼下真情流露,我可以看出来。” 我低着头,盘算起来,胡思情家的生意有多大。 雪姨道:“目前摆在门面的有四个子公司,外加总部。现金储蓄、房产,债务,林林总总,胡家的产业价值二亿七千万。” 我挠挠头,感觉钱一多就是个数字了,二亿七千万是多少? “五天后,我会把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转给你,剩下五十一挂着胡思情的名字。” 雪姨长出一口气:“思情不在,你就是法人代表和公司老板,我会安排好一切,剩下的你扛着吧。” 这时天亮了,她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前又回头道:“现在开始这个房子也是你的了,出去记得锁门,还有五天后我就离开这座城市,你记得到公司总部和员工们见见面。” …… 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久久回不过神,直到李奇醒了,磨磨蹭蹭转了几圈,自觉的收拾好东西过来喊我。网.36z.> 我心情复杂的回到陈百智堂,一路上丝毫没有得到巨额财富的喜悦,只觉得似乎被什么东西套住了,还有一种占了胡思情便宜的负罪感。 店铺早早的开了门,周欣和秦环环正在招呼几个客人,见我们回来,赶忙迎了上来,说了声“大老板好”然后对着李奇挤眉弄眼。 “先工作再聊。”我说了句,从李奇手里接过东西去了后院。 百尺老道刚好迎了上来,一把拉住我道:“咋样?” 我摇摇头道:“没咋样。” 百尺“哦”了一下道:“那你过来看看几样东西。” 我好奇的跟着他进了智深的房间,只见智深的桌子上摆着四五件古里古怪的东西。 我左右看看,没见到智深,就问道:“智深这几天去哪了?怎么老不见人。” “去抓鬼了。”百尺说到抓鬼跟喝凉水一样随便,拉着我的手道:“快说说,你们从哪搞来的这些玩意?” 我仔细看向桌子上,这才发现是磊子掉进古怪的井中时扔上来的,那个香炉赫然就在其中,记得智深让我看过几次,我当时都没心情。 我道:“沙漠里带出来的,怎么了?” 百尺兴奋道:“昨个下午,智深出去前让我找机会把东西给你,我研究了一晚上,就总结出一个字。” “什么字?”我道。 “咱们发了!”百尺老道说出四个字,激动到不行,指着桌子道:“除了这个香炉我不太明白以外,这枚玉佩,这个印章,还有这个头钗,都是无价之宝,根据贫道多年的经验来看,应该都不下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了,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东汉末年或者两晋南北朝时期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百尺老道嘴咧的老大:“意味着我们发了!” 我一阵无语,拿起香炉道:“这些是我兄弟拿命换的,别想打歪主意。” 百尺“哎呀”一声道:“我说你个陈拐子,这东西咱们收藏没意义,换成钱才有价值,你那兄弟难道没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吗?你有能力养他们一辈子?” 我一下子想到了磊子的傻娘,叹口气道:“能卖多少?” 百尺琢磨一下道:“这东西见不得光,走黑市三样一起不下四百万。” 我唬了一跳:“这么值钱?” 百尺道:“那必须的呀,这玉佩是千年古玉,有价无市,这印章上面有西域古文,刻的是西罗将军,应该是一千多年前某位西域国的大将,这东西除了有研究价值外,本身也是一个辟邪镇气运的好东西,再说这头钗,纯黄金镶玛瑙,上面也有古西域文“娜”字,我怀疑是位公主带过的,你想想一千多年前某位西域公主的头饰,这得有多少名媛抢着要?” “你看着寻买家,到时出手了通知我。”我点点头拿着香炉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坐在桌子旁,打开窗户,仔细盯着香炉看,这东西青铜材质,uu看书.uukashu下面三个足,上面两个耳朵,外表刻着奇怪的纹路,要不是里面有些干枯的观音土似的东西,倒像是个小型的青铜鼎。 那么多人争抢它,连胡建军三人也死在了它面前,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时我发现香炉有两行有点像象形文字的小古篆,我勉强倒也能认识,这是古篆加玄形字,很多时候都是一些玄学之人故弄玄虚整出来的,还有人大言不惭说是先秦练气士传下来的专业手法。 念出第一行字我就皱了皱眉头:爱妻玲珑。 苏玲珑吗? 念出第二行,我感觉有点荒谬:爱妾妙儿。 妙儿?难不成是莎袭妙? 这该不会是那该死的涂东流给两个女人的定情信物吧? 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千年前的人一家三口的定情之物,你们这么多人拼死拼活的去抢? 这时桌子上爬着一只苍蝇,我随手一巴掌拍死,扔进香炉中,正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奇怪的事发生了,明明被拍出屎的苍蝇完好无损的飞了出来,还嗡嗡的叫唤。 我猛的看向香炉,这东西莫非能起死回生? 胸口狂跳,我连忙出门到菜园子里抓到一只虫子,回来一掐两半扔进香炉,仔细观察。 只见那虫子抽搐着的两截身子慢慢合在了一起,接着完好的爬了出来。 我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这真是捡到宝了! 就在这时百尺那大嗓门在外面叫道:“哎呦!这是怎么了,一身血?” 智深的声音道:“别提了,佛爷昨晚钻镜子里去了,差点出不来,拐子呢?拐子!替我报仇啊!”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孙编辑家的鬼和镜子 我把香炉藏好,刚走出门,就见智深衣服破烂,浑身是血,惨不忍睹的走过来。.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怎么了?”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道:“什么镜子?” 智深委屈大了,嗨了一声道:“佛爷算是栽了,原以为手到擒来的,谁想到那里太怪了,走着走着钻镜子里去了,不对!好像没在镜子里,又好像在!” 智深语气太激动,什么也没说明白,反而扯动伤口,身上的血水直往外流,看着很吓人,我连忙让百尺给他先上药,有事等下再说。 三人进了屋子,智深把衣服脱了,只见他身上布满了长长短短的伤痕,像是用刀划的一样,手指一按,就裂开了。 我感触一下没有阴气,奇怪道:“这些伤口是用刀子划的吧?你武功这么高,谁砍的?” 智深“啊”了一声:“不是人啊!” 他这一说话伤口又开了,蹭蹭的往外冒血,我连忙道:“上药、上药!” 智深的药膏十分神奇,不然就智深这伤口非得送医院缝针不可,而那神奇的炉子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暂时不敢动用。 等擦完药膏,裹上绷带,智深几乎成了人形粽子。 这时候周欣和李奇已经把早餐备好,我扶着智深坐到桌子旁,喝了口豆浆道:“别激动慢慢说。网.36z.>” 旁边百尺老道接口道:“是这样的,昨天给你的信纸上不是有很多委托吗?我捡了几个本地的让智深过去看看,结果大部分是捕风捉影,疑神疑鬼,昨个下午轮到了那位杂志社的孙编辑,那孙子说这几天大半夜睡觉,老听见床边有个老头在给小女孩讲故事。” 周欣和李奇三个徒弟兴致勃勃的吃着早餐,闻言吓了一跳,豆浆差点豁出去。 “床边有个老头给小女孩讲故事听?”我也觉得奇怪,“这算哪门子事?” 智深叹口气道:“我以为那孙子也是自己吓自己,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昨晚为了验证他说的话,我和他挤在一张床上,本来是不困的,后来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半夜醒了,老头、小女孩一个没看着,那孙子……哦,孙编辑也没了,我觉得奇怪,开门去找,结果迷路了,到处都是镜子,我发现自己钻进镜子里去了。” 秦环环这时奇怪道:“三老板,你钻镜子里去,你自己是怎么看见的?” 百尺一瞪眼道:“小丫头老实听着,别插嘴!” 秦环环吐了吐舌头低头一个劲吃包子,智深接着道:“因为外面也有一个我,但是里面的那个好像不是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镜子里面还是在镜子外面,总之,另一个我,拿着刀子划自己,他划一下,我就痛一下,身上多出一道伤口,这玩意儿你有力气没处使,镜子我砸烂几十块,可旁边还有镜子。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被他镜子来镜子去的绕晕了,道:“说结果。” “结果是就这模样了,直到天亮了那些镜子才消失,我拖着一身伤找到孙编辑家,这孙子睡的正香,我把他提起来,他倒吓了一跳,说他听老头讲了一晚上的故事,你说这算什么事?” 智深说完了,几个人都说不出话了。 过了好一会百尺老道问道:“拐子,你看这事怎么解释?” 几个徒弟和智深都是一起看来。 我想了想,摇头道:“不懂!” 几个人一听大失所望,百尺忧虑道:“梁子既然已经结下了,不解决是不行的,拐子,还得你出马啊。” 百尺这话一听就不对,还结梁子,你以为对方是绿林好汉啊? 我问百尺道:“说实话,你拿了多少钱?” 百尺愣了一下,才贱笑道:“不多,除去两千块广告费收了回来,另外拿了一万,钱可都放公款里了,我一毛没动啊,你如果不去,那孙子明天一准过来讨要。” “地址等下给我,我晚上过去看看。” 钱和智深的伤不说,其实我心里也很好奇,什么鬼东西会这么厉害。 吃完早餐,我算了下日子,可巧,今天逢单日,属阴,适合制作纸符,于是出去一趟,买了一堆材料回来,然后到对门澡堂子洗了个澡,回头练了会天官门行气之法,直到神清气爽才开始动手。 天官门太阴剪纸符术,“相”字符,第四段“丧魂罗刹”,第五段“金甲天兵”。 没道理陈一凡能做到,而我做不到。 天官门的剪纸符,威力较之茅山传统符篆只强不弱,但步骤十分复杂,首先要选择阴日,其次主料锡纸是死人花圈上一面粗糙,一面光滑的那种,先是放在五木汁中浸泡,接着朱砂是留汞和稀砂,水银是闪碧溜莹,糯米粉不能掺假。 然后开动,事先还要念执笔灵咒、剪刀咒、聚灵咒、符篆灵咒,用以沟通仙家法力加持。 详细不表,总之我是和它干上了,从上午九点整到晚上六点,一刻也没歇下来,连饭也没吃,谁打扰骂谁,最后终于完成了,放在怀中温养一个小时后,挠着鸡窝头走出房门。 百尺五人正在门外蹲成一排小心翼翼的吃面条,见我出来,百尺立即把半碗面汤倒进李奇碗里,也顾不得李奇嫌弃的眼神,擦擦嘴对我道:“那孙子听说咱们大老板回来了,uu看书 ww.ukanshom 刚刚打电话过来了,你要不要吃碗面条再过去?我下的,肉丝的!” “吃你个头。”我瞪了他一眼:“现在就过去,让那孙子请客。” 智深有伤在身,我原本想自己过去,不料秦环环死活要跟着。 李奇今天一天都在吹嘘昨晚的事迹,把两个小丫头唬的一愣一愣的,秦环环那丫头胆大包天,脸皮还挺厚,听说进店跟百尺学手艺之前是个小太妹,打架斗殴什么事都干过,后来被人用降头阴了,差点死掉,被百尺瞎猫碰见死耗子给治好了,这俩天一个劲跟百尺嚷嚷要学真本事。 我见这丫头染着黄毛,一脸的倔强,跟个小辣椒似的,心说带着帮把手也好,要是真有灵性,把百尺墙角挖了,调教调教,以后有些事也不用亲自动手。 当下秦环环背上装着铜钱、朱砂等辟邪、作法、驱煞之物的包,两人出了门,直奔那家杂志社。 到了地方,一个带着眼镜的三十来岁男子已经来回踱着步子等了半天了。 我盯着这人看了会,发现他带着一副灰框眼镜,颧骨略高,嘴唇略薄,还长着一副刀子眼。 我虽然不懂面相,但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刻薄寡恩、心胸狭隘之辈。 而且他脸泛淡淡的淤青,神情略显颓丧,的确是遇到脏东西的征兆。 要不怎么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呢,这人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招惹了晦气,不出意料,他没几天好活了。 我有点讨厌那种戴眼镜的斯文败类,看这人不顺眼,一见面就主观的先诽谤上了。 (:,!:。 第二百四十二章 老巷鬼打墙 孙编辑打量了我们一会,目光从秦环环身上移到我身上,有点不太相信的问道:“陈百智堂大老板陈先生?” 我点点头:“是我!” 孙编辑满脸失望,指着后面的杂志社道:“进来聊聊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秦环环抢着道:“喂!四眼,我们大老板还没吃饭呢,边吃边聊也一样。” 孙编辑瞪了秦环环一眼,不情不愿的开车带我们去了一家小面馆,一人点了一碗牛肉面外加两个卤蛋,合计三十一块五毛钱。 面条上桌,秦环环嘟着嘴:“又是面条,真小气。” 我倒无所谓,自顾自的加上一勺辣椒酱、一勺米醋吃了起来。 孙编辑没有胃口,筷子都没动,一直盯着我看,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吃完最后一根面条,拿着纸巾擦擦嘴后,我才问道:“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孙编辑道:“就是最近十来天,每天晚上睡觉耳边总会有个老头子在讲故事给小女孩听,他们的对话我听的很清楚,可是身体无法动弹,也醒不了。要说一次是噩梦、巧合,连续几天就有问题了,而且我最近脑袋晕晕沉沉,精神很不好。” 这件事我们都听说了,倒没怎么吃惊,秦环环抢先道:“你猪脑子啊?为什么不换个地方睡觉呢?” “换个地方?”孙编辑夸张道:“你知道现在经济有多萧条吗?金融危机还没过去,各行各业前景都不乐观,就拿我们杂志社来说,刊物和各种渠道销量直线下降,工资都快开不起了,我拼搏好些年才好容易买了套二手房,哪来的余钱换地方睡觉……” 秦环环拍拍额头,暗骂一声“猪”,道:“在杂志社睡一晚看看。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孙编辑没好气道:“试了两次,一次半夜不知不觉自己跑回去了,第二次老头和小女孩跟到杂志社来了。” 我敲敲桌子道:“什么原因知道吗?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祸事。” 孙编辑不爽道:“我要是知道原因还找你啊?” 我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或者事先碰到了什么怪事?” 孙编辑想了好一会,摇摇头不耐烦道:“没有。” “确定?” “确定!” “好吧。”我看了眼手上的电子表,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去你家吧,对了,现在是八点四十五,从现在开始计时,一分钟十块钱,物美价廉,童叟无欺。网.36z.>” 孙编辑瞪大眼睛:“你没搞错吧?我已经付过钱了,给的百尺道长,一万二千块整!你们见过一万两千块是多少吗?” 秦环环撇嘴道:“吓唬谁啊,我们铺子一个月进账十几万,大老板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笑了笑道:“没搞错,一万二千块是定金,剩下的计时是酬劳,要是有不满可以另请高明,明天到铺子来退你一半定金。” 说着转身往外走,其实我现在拥有二亿七千万财产的支配权,倒不在乎那么一点,纯粹是看不惯他这幅德行。 走了几步我又道:“忘了告诉你,邪祟不除,你活不过五天,好自为之吧。” 孙编辑原本一脸不屑,这时一听,脸色变了,咬咬牙道:“横竖一晚上也才一万来块钱,走吧,但事先说好,我不知道昨晚你们那和尚怎么回事,差点死掉,你要是不自量力出了问题,可别怪我!” “不劳你费心。”我说道。 …… 孙编辑开着他那辆破帕萨特,带着我和秦环环绕城半圈,最后在一片八十年代建的老城区旁停了下来。 孙编辑心情不爽,下了车后一句话没说,闷头走进一个巷子,我和秦环环跟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兆头不好,这一路上全是红灯,耽误了不少时间,加上孙编辑车开的不算快,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远近楼房都关了灯,巷子里黑漆漆的,三个人走了一阵子,秦环环不由打了个冷颤,往我身边靠了靠,冲孙编辑道:“四眼,你家在这个地方啊?怎么这么偏啊?” 孙编辑走在前面瓮声瓮气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里白天很漂亮,人少空气清晰,站在楼上还能看到玄武湖,你买的起吗?” 秦环环撇撇嘴,哼了一声:“嘴硬,难怪你遇脏东西!”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孙编辑生气道:“我是苦主,你们是法师,该开导我,我的事就是你们的事,要有这个觉悟,还有,说话要客气一些,请喊我孙副主编。” 秦环环哼了一声:“觉悟你个头,死四眼,傻帽。” 孙编辑为之气结:“你……” 我看着他们斗嘴感觉好笑,这孙编辑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但心眼好像还没发育成熟。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似乎哪里好像不对,捏起“散阴掌印”感触一下,隐隐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阴气,但是不知是孙编辑家中传来的,还是就在这附近。uu看书 ww.uukash 我皱眉看了看四周,可惜第一次来这地方,什么也没看出来。 又走了一会,拐过一道弯,前面还是巷子,只是这巷子长的离谱,走了十分钟前面还没到头,秦环环不耐烦道:“喂!四眼,你不会带错地方了吧,这巷子怎么这么长?” 孙编辑和秦环环斗了半天嘴,似乎斗累了,自顾自的掏出一包东西吃着,这时扔掉袋子,“咦”了一声,含糊不清道:“奇怪,我也觉得今天这巷子变长了。” 说着往前小跑起来,我和秦环环一见,连忙跟上,跑了一阵子我就看见孙编辑在前面扶着膝盖喘粗气,声音发抖,好像不对。 我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孙编辑惊恐道:“陈大师,不对啊,这巷子太长了,不是我家门口的那条,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 我感觉不妙,莫非遇见了鬼打墙? 秦环环这时“啊”了一声,指着一个地方对我道:“大老板快看,那里是四眼刚刚扔的沙琪玛袋子,我们又绕回来了。” 孙编辑这时也反应过来,指着那袋子“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我抬头一看,发现不知不觉间,四周变了样,刚刚还是房屋小巷,这会儿两边墙壁变的高大异常,除了可以看见天上闪烁着迷蒙的星光,周边的房子建筑一个也看不见了,而且光线幽森阴暗,很不正常。 这……也许不是一般的鬼打墙,而是鬼迷境!就像上次沈娟霞老鬼迷惑我和许子旭一样。 就在这时,远处巷道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巷子中显得异常清晰刺耳。 (:,!:。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尸魃 秦环环和孙编辑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寒颤,跑到我身后,三个人一起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看着漆黑的巷子深处,我心里有点疑惑,孙编辑好像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而智深也没说起过,怎么我一来就遇见了?莫非这里的脏东西会感知? 啪嗒、啪嗒…… 那声音越来越近,顺着微弱的天光看去,隐约发现是个佝偻的老太太,盘着满头银发,歪歪斜斜的走来。 我悄悄问孙编辑:“你家里除了老头子给小女孩讲故事外,还有没有老太太给小女孩讲故事?” 孙编辑这会儿吓得够呛,黑暗中发现他脸色都不对了,牙齿打颤,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我笑了笑,不再逗他,这时那老太太越来越近了,低着头看不清脸,不过姿势古怪,像是在跳舞一样,在这种环境下乍一看显得极为诡异。 秦环环吓的小脸刷白,拉着我的胳膊,背过头去,孙编辑一看干脆跑到我的背后,脸贴着我的衣服,浑身打起了摆子。 老太太这时到了跟前,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就好像老家钓鱼时在厕所旁边挖的蚯蚓差不多。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隐约听见她在嘀咕着“哎呦”、“哎呦”,好像上了年龄,走路走累了似的。 邪祟出没,绝不走虚,也就是说它们不会平白无故的出来吓唬人,绝对是有所目的的,我冷笑一声,点上一根烟,紧紧的盯着她。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果然,这老太太到了我们正前方时忽然顿了一下,然后侧着略显凌乱的银发笑了起来:“嘿嘿嘿……” 秦环环和孙编辑一听,呼吸加重,身体抖的更厉害了。 我吐了口眼圈道:“你觉得很好笑?” 老太太的笑声戛然而止,抬起头,露出一张血淋淋的老脸,下巴没了,一张嘴分不清有多大,声音刺耳难听:“你们走不出去了!” 我笑道:“不见得吧?” “你可以试试!”老太太厉声奸啸,身体一闪,到了远处。 “虚破妄眼!” 我推开秦环环和孙编辑,开眼捏印,吐气开声:“人间邪魅,开凿枉渊,与天不同,附地不掩,言出法随,正气浩然,幻迷皆去,天地自然,散!” 簌簌…… 四周环境肉眼可见的起了变化,高高的墙壁矮了下去,两边出现了房子,前面不远就是巷口了。 那老太太神色愕然的呆了呆,接着满脸戾气,张嘴吐出一团黑气。 我连忙迎上去,捏起“引秽印”环绕三圈,一引一带挥到墙上,顿时水泥墙上多了一团污色,滋滋的冒着白烟。 “湿魃!” 我吓了一跳,不由觉得脊背发凉。.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大城市里哪来的这种东西? 魃是僵尸的一种,家里秘术杂篇中有言,僵尸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了意识的僵魃,也就是说,僵尸不过是死尸炸了尸,逮谁咬谁,但有了意识,成了魃精,智力不比人低,这就难办了,光那吐出来的一口剧毒,就能药死一个加强连。 眼见老太太还要吐黑气,连忙掏出“丧魂罗刹剪纸符”甩手掷去,掐印念咒:“汨罗、耶罗,迷迷迷,不禁惑,急!” 嗖—— “丧魂罗刹剪纸符”直奔那老太太头顶,滴溜溜的打转,丝丝黄褐色光芒包裹她的全身,老太太“啊也”一声,不能动弹了。 我一见凑效,也不迟疑,再次掏出“金甲天兵剪纸符”:“星耀降辉,遥代天庭,金甲天兵,摧金断螟,急!急!” “金甲天兵剪纸符”身上泛起微弱的光芒,飘飘悠悠直奔老太太而去,一步三变,到了她跟前已经全身是光,呈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天兵形象,扬起手中大刀用力砍下。 “啊!” 那老太太凄惨的嚎叫,颓然的倒在地上。 我觉得奇怪,连忙跑了过去,到了跟前收了剪纸符一看,只见老太太已经裂成两片,萎缩的五脏和褐色的血块掉了一地,腥臭扑鼻,惨不忍睹。 我蹲下去捏了捏她的皮,只觉坚硬如铁,再按了按皮内肉,发现软软的。 难怪“金甲天兵剪纸符”一刀凑效,这只魃精刚刚成型,应该是哪个坟头中的不腐尸体刚刚成了道行。 只是,古坟深埋,这种不腐尸不见人气不会诈尸,难道是有人动了坟头给它放了出来? 更奇怪的是,这魃精怎么偏偏找上了我们的晦气? “别看了,快过来帮忙!” 我想了一会,喊来吓呆了的秦环环和孙编辑,三个人一起把两片尸体抬到一处草丛中藏起来。 孙编辑这会儿吓傻了,一个劲嚷嚷要回家,我见这附近应该不会有人路过,抓了几把荒草把尸体盖紧,留着明天处理。 孙编辑的家勉强算是小别墅了,二层小洋楼,大院子,看着还挺洋气,只是独门独户,显得十分偏僻。 我站在门口看了眼对面的巷子,发现距离并不远,不知这魃精的出现和孙编辑家的鬼祟有没有关系。 三人进了房子,里面很宽敞,只是家具有些年头,散发着阵阵霉味。 孙编辑领着我们上了二楼,二楼房间很多,类似于宾馆那种类型,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最里面有个两室一厅,孙编辑到了厅中长松了一口气,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安全感。 经过刚才的事,uu看书 .uukanshuom 孙编辑客气了不少,给我们倒了茶,让我们随便坐。 秦环环这会儿缓过劲来,大胆的性格展现出来,浑然忘了刚刚的事情,笑着调侃孙编辑:“四眼,你很有钱啊,买了这么大的房子,就有一个人住!” “那是。” 孙编辑干咳一声又道:“也不是很有钱,关键是这房子不错,价格又便宜,我捡了个巧。” 我点上一根烟,站起来在四周转悠,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番,只觉阴气沉沉,隐秽不堪。 娘的,捡了个屁的巧,这分明是一处阴宅! 阴宅也就是建在了阴眼之上,受阴气腐蚀,最是生养脏东西。 我问孙编辑:“这房子你住了多久了?” 孙编辑道:“前年冬天买的,住了快两年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皱眉道:“以前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孙编辑道:“没有啊,就这几天染了邪气,不知哪里来的。” 我又问道:“你买的时候,前面的房主拿这房子干什么用的?” 孙编辑道:“陈先生您就别乱猜了,实话告诉你,这里以前绝对没有问题,是不远处一家公司的老板买来装修后给高管住的,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后来公司倒闭了,抵押给了银行,我托朋友搞来的。”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暗自摇头,他没必要撒谎,可是阴宅怎么会盖了一二十年才出问题?这很没道理啊。 孙编辑这时干巴巴道:“那个……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快到十二点了,就道:“什么也不干,睡觉!” (:,!:。 第二百四十四章 阴宅镜像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昨天那和尚让我睡觉,你也让我睡觉,睡觉有用吗?我是想好了,不行我就把房子卖掉算了……” 孙编辑不满的絮叨起来,不过絮叨归絮叨,还是乖乖去了卧室。网.36z.> 卧室中只有一张床,孙编辑毫不客气的说了句“那我睡了啊”,就脱掉外套,带上眼袋钻进被窝,没过几分钟竟然打起了呼噜。 秦环环愤愤不平道:“这都是什么人啊,说睡就睡着了,活该他倒霉。” 我瞅见旁边有个衣柜,打开一看里面有两床被子,就拿出来铺到地上对秦环环道:“你也睡吧。” 秦环环眨眨眼惊讶道:“我、我也睡?” 我点点头:“是。” 既然邪祟喜欢在人睡着的时候出现,那便都睡吧,而我不同,可以施展“形隐妙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东西。 秦环环钻进被窝,盯着我不停的眨眼间,道:“大老板,你教我法术好不好?” “法术?”我笑道:“为什么要学呢?” 秦环环沉默了一下,声音低落道:“我爸爸以前是这一片地方的地头蛇,很多人都怕他,我知道他这样很不好,可他真的很疼我,后来……他被仇家下降头咒死了,妈妈也走了,我从十二岁开始就没人管没人问,直到遇见了师傅和你们,我想爸爸,好想……替他报仇。” “对方是谁,知道吗?”我问道。 秦环环摇摇头:“不知道。网.36z.>” 我叹了口气道:“你连是谁都不知道,找谁报仇?你有这个心就不能学了,心术不正会危害一方的。” 秦环环争辩道:“大老板,我不会害人的,真的!我只想报仇,报了仇我就安安心心伺候你和师傅。” “别整天想着报仇。”我道:“你怎知道不是你爸爸先害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在陈百智堂好好呆着吧,没人能伤害到你,好了睡吧。” 我烟瘾犯了,说完就走出门,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起烟来。 墙上的老式挂钟滴滴答答的跳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我起身在附近转了一圈,又到走廊上看看那些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不过霉味浓重,阴气深沉。 我打开一扇窗户往外看去,隐约可见远处的玄武湖和周边星星点点的光亮,只是中间似乎隔了一层“膜”,显得很模糊。 不对!不是隔了一层膜,应该是孙编辑这套房子整体被阴气笼罩,我打开“虚破妄眼”看去,果然!一层黑气环绕四周,飘飘荡荡。 铛、铛…… 客厅的老挂钟忽然敲响,整点报时了。 我连忙返回卧室,这时连秦环环也睡着了,孙编辑更是呼噜打的震天响。 旁边有张椅子,我拉过来坐在门后的角落里,其实每个房间中,最阴凉的地方就是四个拐角,这里是是鬼怪出没的地方,也是施展“形隐妙方”的最佳场所。 我瞪着眼睛注视整个房间,随时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续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发生,我揉揉酸涩的眼睛,觉得够呛,从昨天早上起床到现在一直没睡过,无论是招磊子他们的魂、与狐狸精斗法还是制作剪纸符都非常的消耗精力,这会儿竟然犯起困来。.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揉揉脸,打起精神继续盯着,不知不觉的就打起了盹,摇摇脑袋强撑着,没过一会又开始打盹。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都不知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隐约感觉到孙编辑的呼噜声消失了。 这时一道脆生生的小女孩声音道:“爷爷、爷爷,今天我们讲什么故事呢?” 一道苍老的声音道:“今天不讲了。” 小女孩不愿意:“为什么不讲了呀?” 老头哽咽道:“因为你奶奶死了!” 小女孩道:“奶奶怎么死的?” 老头道:“是被陈公杀的。” 我打了个激灵,睁眼一看,只见房间中十分模糊,不知是我眼睛的问题,还是出现了什么变化,好像有三道重影,孙编辑的大床连带着房间在中间,秦环环躺在地板上也带着一层房间在右面,而我在左边。 这么说可能很复杂,其实就是三个人好像不在一个世界了一样。 孙编辑的床头隐约有两道身影,一大一小,他们的说话声还在继续。 小女孩问道:“谁是陈公啊?” 老头道:“一个很凶很凶的人,狐仙告诉我们,要小心他,可是他现在找上门了,我们的祸事来了!” 小女孩不明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奶奶?” 老头叹了口气道:“因为床上这人该死,我们要杀了他,可他花钱请了陈公,陈公就要杀我们。” 小女孩恨恨道:“那陈公也是个认财的市侩之人,这种人不配尊他为公。” 老头无奈道:“可他道行高,福运深厚,身上有正气。” 我这时终于挣扎着彻底清醒,怒喝一声:“孽畜!还要再演下去吗?” 小女孩惊呼一声:“好凶!” 说着和老头一块儿消失了。 这时房间中的三重影子加剧移动,孙编辑未动,而我和秦环环往两边墙中钻去。 我连忙脚步深蹲,掐印怒喝“不动慑魔咒”:“正气加身,不动如山,阴氲秽极,还明去散,急急如律令!” 嗡! 我这边的重影迅速归位,和孙编辑合在一起,而秦环环带着房间虚影一下子钻进了右面墙中。 “环环!醒来!” 我喊了一句,连忙过去开门,不料房门锁的很紧,怎么都打不开,而身后也传来孙编辑急促的呼吸声,我转头看去,发现他双手紧紧勒着自己的脖子,舌头都伸了出来,身周隐隐有一团团黑气环绕。uu看书 我立即咬破手指在另一只手手心画出一个齑字,挥掌打去:“引极阳之气,汇聚掌心之雷,齑!” 嘁! 几团黑气瞬间消散,孙编辑也平复下去,呼噜声渐渐响起。 “妈的!蠢货!” 我骂了一句,习惯性的一摸腰旁,完蛋,皮包在秦环环那,四处一看,瞧见旁边有一沓信纸,拿起一张画出一道“辟邪符印”,拍在孙编辑胸口。 耽误了这么一会,不知秦环环怎么样了,她可没智深那种本事,我忽然很后悔,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带着个拖油瓶。 我火急火燎的到了门边,咬破的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圈,圈中写了个“开”,一拧锁环,咔嚓,房门应声而开。 外面漆黑一片,静的吓人,阴凉的气息肆意弥漫。 我悄悄关上房门,在上面画了个“慑”字,然后走进黑暗中,绷紧精神随时注意黑暗中的动静。 就在这时,嗡、嗡……一连串的电棒灯响起,四周光亮大盛,只是……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前后都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走廊,隔十几米有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原本的客厅没了,孙编辑卧室的门也没了! 我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恍惚间,走廊的上下左右出现了无数面镜子。 我不由深吸一口气,智深说的场面出现了! 这是一种令人惊悚的体验,在一个静谧异常的环境中,出现无数面镜子,每个镜子中都有一个影像,随便抬抬脚,就有无数的人跟着学,偏偏这些人都是你,而你下意识的就会去怀疑,这里面有没有人……并不是你! (:,!:。 第二百四十五章 镜破与4只鬼 我尝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瞬间所有镜子中的我全部整齐划一的跟着走了两步,密密麻麻的动态镜像,差点把我的眼睛晃花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不由停下脚步,向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去,无数个自己同时看来,我咧嘴一笑,所有的自己都跟着笑。 饶是我艺高人胆大,此时也是一下子脊背发凉,冷汗淋漓。 我喘着粗气,蹲下去盯着镜子打量,发现只是简简单单的玻璃镜子,不过触摸起来十分真实,冰冷冰冷的,其余便再无异常。 妈的,不信邪了! 我抬脚踩碎一只,只听哗啦一声脆响,眼前忽然反光,我下意识的闭了眼,再睁开时发现踩碎的玻璃恢复如初了。 “孽畜!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 我骂了一句,打开虚破妄眼,谁知镜子中的无数个自己也跟着开眼,颇有些还施彼身的感觉,什么作用也不起。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不妙,也许用出剪纸符的话,会瞬间打到自己! 想了好一会,干脆不理会这些镜子,抬脚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喊:“环环!秦环环,能不能听见?” “环环!秦环环,能不能听见?” 所有镜子中的自己全部跟着呐喊,声音缭绕,回回荡荡,震的我耳朵疼。.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连忙捂住耳朵,心下骇然,镜子能反映人的影像是没错,可什么时候还能反回声音了!?这些鬼祟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抬头镜子里看,心里不由咯噔一声,那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没有捂住耳朵! 我眨眨眼再看,就发现无数个自己不买账了,同时咧开嘴邪邪的笑了起来,接着从身后拿出一把尖锐的长刀,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划。 我胸口突然钻心的疼,低头一看,连着外套、毛衣带皮肉一起被莫名的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瞬间就染红了衣服。 眼见那些影子还要举刀再划,我立即施展“形隐妙方”盘坐下去。 那些影子举刀的手顿住了,接着茫然四顾,齐刷刷的消失,无数面镜子中一下子空无一人。 我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焦急的想着对策。 这些鬼祟道行不高不低,对付起来应该不难,难就难在这些镜子太难缠,很多法门都会反弹! 不知它们是怎么想到这招的? 镜子……影像……鬼怪施法…… 我脑中灵光一闪,不是所有鬼怪都有心情制造恐怖气氛然后再杀你,特别是在它们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的情况下,恐怖幻境是吓不到我这种人的,那么,之所以前面从镜子出现到举刀动手用了那么久,只有一个解释——它们施法也需要时间! 任何事物都是两面性的,鬼怪又不是神,它们既然能用镜子对付我,那么自然也多少受到镜子的桎梏。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咳嗽一声站起来,尝试着挥散“形隐妙方”的作用。 果然,镜子中的影像又出现了,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了刀子,而是和我本人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我紧紧盯着镜像,暗暗估算时间,几分钟后,所有镜像都是一晃,做出不是属于我的:嘴角微微翘起,准备邪笑的动作。 就是这个时候! 我立即咬破手指,在手心画了一个古篆“镇”字,暗运行气法门,对着自己的天灵盖就是一下。 那些镜像无意识的就跟着做,然后只听一片凄惨的幽森嚎叫,镜像全部消失,玻璃开始一寸寸碎裂。 看来智慧有时候也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接下来应该是穷图匕见的时候了,我连忙屏气凝神,注意随时可能的袭击。 那些镜子哗啦啦的破碎,玻璃碎片乒呤乒呤的滚了一地,光芒闪耀,五光十色,十分壮观。 眼见快要碎完了,我也捏住了“丧魂罗刹剪纸符”,谁知那些镜子好像不是在碎裂,而是光幕滚动一样,玻璃碎片全部消失,原地再次出现一层镜子。 “大老板救救我!” 镜子中忽然出现一道身影,烫染的金黄色长发扎成丸子头,大眼睛,瓜子脸,十七八岁的年纪,不是秦环环还能有谁? 此时她神色惊慌,小脸煞白,恐惧到了极点。 我下意识的就往身前身后打量,可是整个走廊除了我之外,空空荡荡,也就是说,秦环环钻进了镜子里! 这真是要命了! 我连忙冲着最近的一个镜面拍打,急道:“你在哪里?” 秦环环也贴了过来,两人似乎只隔了一层镜子,而她身后的背景也是走廊。 “我也不知道在哪!大老板,你怎么钻镜子里去了?救救我,我好害怕!” 我钻镜子里去了?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我和秦环环都看到对方在镜子里? 我握着拳头就想打碎一面镜子看看,可刚抬起手,又停了下来,秦环环在里面,她衣服完好无损,那些鬼怪竟然没对付她,不知我打碎了玻璃会不会对她有影响? 我此时渐渐的感到烦躁,如果是真枪真刀的来,哪怕我不是对手,也认了,可和一片镜子较上了劲,这算哪门子事? “别怕!” 我想了想对秦环环道:“你不是想学真本领吗?今天教你一招,叫做天官敕冥歌调之江左往事图歌,对!学着我的样子坐下,u看书 uuknshu注意咬字发音,有点像陕西话和四川话结合。” 秦环环点点头,在镜子中跟着盘膝坐下。 “好的,开始!” 我咳嗽一声憋着嗓门高声唱起来:“南山有个山大王,北水上面抢粮仓,无头女巫暗中看,从此心中有君郎,哪知人鬼殊途无归路,生死离别愁断肠……东吴有个天官道,非正非邪坏心肠,挑拣良善走留门,北疆弑杀一万狼,要说善道有青子,管他魑魅和魍魉……啷里个啷,啷里个啷……” 秦环环稍慢一个节拍,隐约听见她唱的虽然磕磕巴巴,但是比我唱的还有韵味,也许这腔调本身就适合女人,只是她没有行气法门,不知作用大不大。 我边唱边注意四周镜子的动静,连续三遍后,那些镜子居然开始慢慢消融了。 我心中振奋,唱的更起劲,谁知这时秦环环的声音忽然变的艰涩难听,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接着就听她大喊:“大……老板!咳咳咳……我……” 我猛的看向镜子中,只见她的脖子上莫名的套着一个绳套,慢慢的勒紧。 我连忙站起来,只见所有镜面全部消失了,四周变成了光秃秃的走廊,光线也变的昏暗,不远处秦环环正吊在天花板上,痛苦的挣扎,而她身后出现四道身影。 一个穿着民国年间的那种马甲,浑身染满鲜血的中年人;一个穿着红色高领梅花外套的中年女人;一个紫色寿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一个粉雕玉琢的六七岁小女孩。 四个人都是脸色铁青,煞气滔天,隐在一团绿油油的光芒中,显得非常诡异、可怖。 (:,!:。 第二百四十六章 茅山镇鬼局 秦环环拼命的挣扎,下意识伸手向我求救,而那四只厉鬼隐在氤氲的阴气之中,面色阴寒,一动不动。.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一家子都出现了,很好!”我悄悄掏出“丧魂罗刹剪纸符”甩手扔去。“迷幻,刹舞!急!” 四只厉鬼刚要有所动作,便被滴溜溜打转的剪纸符镇住,一道曼妙的朦胧身影不停的在他们头上起舞。 我毫无迟疑的拿出“金甲天兵剪纸符”:“去!” 虚幻的金甲天兵一刀砍断秦环环脖子上的绳套,再次挥刀直奔四只呆滞的厉鬼。 我连忙冲过去接住掉落的秦环环,问道:“没事吧。” 秦环环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忽然一指我身后:“大老板小心!” 我转头一看,只见身后又出现四只厉鬼,与前面这四只一模一样,而前面这四只已经被“金甲天兵”砍碎。 “镜像!?” 我立即收了两张剪纸符,随手拿出祖师爷画像递给秦环环:“拿着!站到一边去,今天不灭了他们,老子枉费这一身本领。” “欺人太甚!” 四只厉鬼裹挟着冰冷的绿色阴气缓缓移动过来,那全身是血的中年人惨声道:“杀我母亲,今天要你的命!”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再次甩出“丧魂罗刹剪纸符”:急! 果然!四只厉鬼再次被定住,几乎在一刹那,我扔出“金甲天兵剪纸符”直奔反方向:“杀!” 虚幻的天兵影子对着空气一刀划下,空空荡荡的地方突然传来几声惨叫,空气剧烈抖动。 “镜像?让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惨叫刚起,我就掏出八卦罗盘,转正方位对着眼前正在逐渐变淡的四只鬼影:“阳极阴衰,通照幽冥,阴鬼污魄,速速消灵!” “你是怎么知道……啊!” 那中年人突然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接着被八卦罗盘一照,四只厉鬼凄厉的惨叫。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简单,镜子嘛,换来换去罢了,一般人来了还真降不住你们,死吧!” 我笑了一下,快速咬破右手指,在左掌心画了个古体“杀”,然后右手捏“诛邪劈杀咒印”口念咒语:“太上天官令!请将八方明灵,四海神兵,五岳山魂,一切有无人间正气,与我劈杀邪魅,急急如律令!” 说着一跃而起,挥掌打去。 那白发老头突然惨笑一声,用力推开其余三鬼:“快跑!” “爸!” “爸!” “爷爷!” 剩下三只厉鬼惨呼几声转身化作三团黑气窜到走廊尽头。 这一切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发生,老头挺着胸膛任由宰割般的撞来,我的双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胸口。 老头魂体一滞惨声道:“陈公!我们是被狐仙唆使,请手下留……砰!” 话没说完,魂体四散开来,魂飞魄散了。 四周环境转眼间恢复正常,我们正站在前往客厅的走廊上,孙编辑的呼噜声隐隐从卧室中传了过来。 “狐仙?” 我皱着眉头看着老头消失的地方,这是他第二次说到狐仙了。 想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那狐仙唆使几只鬼去对付孙编辑这种人?完全没必要嘛,真想害他随手就可以掐死。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拿出金甲天兵剪纸符,摇晃三下捕捉阴气:“寻迹追踪,急!” “大、大老板……”秦环环莫名的一脸兴奋,走过来道:“您、您好厉害,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去孙编辑的房间里睡一觉,明早带你回去,还有,别把我的画给弄坏了。” 我交代一句,拿下她背在身上的皮包,跟着“金甲天兵剪纸符”追了出去。 三只鬼好像并没有跑远,因为“金甲天兵剪纸符”跑到一楼后,就在大厅的一个角落转起了圈圈。 我收了剪纸符,打量四下的环境,发现这是一楼的储藏室旁边,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阴气。 储藏室的门锁着,我从旁边抽屉中找到一个手提灯和一把活口扳手,用扳手砸破铁锁,打开门,顿时一阵浓浓霉味从里面传了出来。 储藏室不大,十几个平方左右,里面堆放着一堆破桌子烂椅子,上面都布满了灰尘,看样子很久没人进去过了。 我打着手电捏着“散阴掌印”往里走,绕过破烂家具,最后在一处凳子下仿佛下水道一样的地方停了下来,这里面阴气最重! 那三只鬼莫非钻进了下水道? 我挪开椅子,看了眼下水道,发现洞口很宽,能下去人,而且下面很干燥,于是咬咬牙钻了下去,很快到了下面,发现这并不是下水道,而是一个地基圈成的空旷地下室,地上凌乱的丢着几张黄色纸符,捡起来一张,只见上面画着龙飞凤舞的箓字:敕令!五岳镇邪祟,三茅定乾坤! “茅山?” 对于这个名声广传的门派我是打心眼里感觉好奇,可惜从来没遇到过,看样子这里的鬼祟被茅山高人镇压过,不知什么原因,镇压松动了,让它们跑了出来。 靠近墙角还有个洞口,里面有个阶梯,我顺着阶梯而下,下了十多米,眼前又出现一个房间,只是这里就要诡异恐怖的多。 里面有个腐朽的木屋,旁边到处都是碎玻璃和一些破损的家具,有些家具上面,还有些模糊的字眼:东风玻璃厂、制作车间。 难怪这些鬼怪竟然会使用镜子,感情生前是做玻璃的! 从木屋的破裂缝隙中可以看见,里面摆放着五口大红棺材,不过此时都已经掉了漆,显得很破旧,而且棺沿的“五符镇棺”、朱砂墨斗印、还有棺材侧面的“照妖镜”都已经损坏了,房屋正上方还有五张大纸符,不过上面抹了血,被污了。 这场面应该是茅山镇鬼局,可惜被人为的破坏了。 放出四只厉鬼和一只化为魃精的不腐尸害人?这人的心肠得多歹毒? 狐仙吗? 正在这时一道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从一具小棺材中传来:“爸爸妈妈,坏人追来了吗?” 旁边两具棺材中同时传出一道:“嘘”声。 我冷笑两声,背着双手走进木屋,冲着小棺材道:“没错,追来了!” 小棺材中愣了几秒钟,突然“啊”的一声大哭,哽咽着道:“陈公……叔叔,你已经杀了我爷爷奶奶,求您别伤害我爸爸妈妈了,要杀杀我吧!” 一句话把我给说愣住了。 旁边棺材中传来一阵嘤嘤的啼哭和一道叹息。 他们此时已经被打残,没有能力出现了。 中年人的声音沉声道:“大师,请动手吧。” “不!”另一道女人声音道:“你不能杀我们!” “哦?”我奇怪道:“为什么?” 那女鬼道:“我们没害过人!八一年我们家的玻璃厂被上面的大人物谋划去了,全家没了活路,自杀而死,死后心有不甘,魂魄不散,游荡在这附近……” “还在撒谎?”我打断她,厉声道:“这镇压局,难道是无缘无故的镇压你们?你们难道不是在祸害姓孙的?我这身上的刀伤不是你们做的?” 女鬼沉默一下道:“以前害的人都是婆婆做的,uu看书.uukanhu.cm 连累我们也一起被茅山道长镇压,她现在已经被你杀死了!而这一次……是一个狐仙让我们做的。” 我问道:“狐仙是谁?在哪里?” 那中年男鬼道:“我们不知道狐仙是谁,也不知她在哪里,她破了封印,让我们去杀了上面的人,不听话就要魂飞魄散。” 我点上一根烟,考虑一会,心里有了计较,首先打开最小的棺材,里面有副小小的枯骨,旁边蹲着一个颤颤巍巍的小女孩魂魄,我把棺材盖上,再去掀开其余四具,除了其中一具装着老太太的空空荡荡外,其余都是枯骨。 我松了口气,这里地处阴眼位置,没有不腐尸,就不会再有魃精出现。 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杜绝阴气,镇压你们三年,三年之后只有一缕意识归阴曹,可服?” “服!”三道声音异口同声。 接下来我把茅山高人的“五符镇棺”用精血画印相连,重新布置“照妖镜”,用铜钱摆出一个“散阴阵”,再在木屋门前铺上一条“往生路”,就算大功告成了。 又上去把草丛中那老太太的两片尸体拿下来,装进空棺,严厉叮嘱三鬼几句,回到储藏室找来破椅面用钉子封死“下水道口”。 林林总总忙活下来,天已经大亮了,到了二楼,秦环环抱着祖师爷画像站在孙编辑门口不愿意进去,嫌吵。 恰在这时孙编辑打着哈欠出来,看着我们愣了一下,叫道:“听见没!听见没?昨天那老头又在给小女孩讲故事了!” 我点点头,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 第二百四十七章 收徒与写小说的青年 孙编辑被打懵了,好半会才捂着脸怒道:“你打我干嘛?” 我道:“你安全了,那些鬼怪已经除掉了,以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了,不过你身上沾染了阴气,我要用九阴排毒爪给你消消毒。.36z.>最新最快更新” 打他纯粹是看他不爽,首先我拼了一夜,他睡的很爽,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其次,一般修仙畜牲不会主动招惹人,这货竟然惹了狐仙,以他的脾性肯定做过什么缺德事。 孙编辑干巴巴的笑开了,道:“真的假的?今晚如果没事,明早我就把钱给你送过去,我孙明月说话说话。对了,你这一巴掌下去,我感觉舒服了不少,你看还要不要再消消毒?” 我点点头,郑重其实道:“嗯,下巴上还有一点,让我徒弟来吧,环环,上!” 秦环环眨巴眨巴眼,握着拳头一拳打在孙编辑下巴上,顿时给他打了个趔趄,眼镜都甩飞了出去。 接下来我坐在沙发上询问肿了半边脸的孙编辑,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事,或者坑过什么人。 我对那狐仙有了兴趣,不知这位大仙是怎么恨上孙编辑的,从放出厉鬼的手段来看,只怕不是易于之辈,我有种会会它看看它有几斤几两的冲动。 不出所料,孙编辑这货义正言辞的讲什么道德准则、人文规范,一脸的正人君子,问来问去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只好让他记住明天去铺子交钱,然后带着秦环环离开。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秦环环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或者说是直肠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明天的事明天说,昨晚的事第二天一准忘,没有一般女孩子那种扭扭捏捏,颜值也过得去,这一点很难得,关键她父母死的死走的走,如今独身一人,这一点更难得。 回到铺子我第一时间对百尺老道说道:“你这徒弟让给我吧,我也收个徒弟。” 百尺也乐的当撒手掌柜,举双手赞同,秦环环高兴的一蹦老高,可把李奇和周欣给嫉妒坏了。 刚好店里没有客人,百尺趁热打铁,关了门,搬来椅子,举行了一场拜师仪式,智深和他做见证人。 我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秦环环激动的端着茶走过来跪下。 我心里想笑,感觉有点瞎闹,不过接了茶之后,严肃的盯着秦环环的眼睛道:“好叫你知道,本门叫做天官派,拜的神邸是中天紫薇大帝,祖师爷是南宋时期一道人,名无为子,至今延承了九百来年,非道家正一、太一之属,分自别类,修习旁门方术,算是旁门左道,天官之意为代表天地官威降福、降魔。” 秦环环眨眨眼,不知听懂了没有,一个劲的点头。 我叹口气道:“天官门有个诅咒,就是年纪大的时候不能留在自己家里,需要找一个福德深厚的人家走留门,不是嫁人就可以的,你能接受吗?” 秦环环想了想,重重点头:“能!” 我又道:“天官门一脉自太平天国时起,传入陈家,掌教之位一直由陈姓族人把持,我是天官门第十八代天官掌教,你以后就是我的大弟子!时代变了,就不赐你名号了。网.36z.>” 说完把茶喝了。 百尺老道立即道:“环环!还不喊师傅?” 秦环环这才反应过来,立即磕了三个头:“拜见师傅!” 我把她扶起来道:“该干嘛干嘛去吧,空了先教你行气法门。” 秦环环乖巧道:“知道了,师傅。” 我对百尺和智深点点头,三人往后院走去,智深边走边道:“拐子你哪根筋抽了?你才多大一点年纪,收什么徒弟?” 我叹气道:“身不由己啊,我怀疑自己这两年凶多吉少了。” 百尺和智深吃了一惊:“咋了?” 我想起了莫名其妙的朱青,和许许多多的猜测,道:“我刚出生的时候有个老和尚找上门,说我六岁有一劫,二十二岁有一劫,三十岁有一劫,结果我六岁那年被不知哪里来的表姐推河里淹死过一次,现在眼看过了年我就二十一岁了,这段时间有时候会感觉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这纯粹是修行之人的第六感,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当然!也许只是我自己吓自己,可是只怕万一……这门手艺没人传下去啊,我不可能两年内就找女人生个大头儿子,陈一凡那孙子肯定不会天官门禁术,我不会教他的,我要把这门手艺转移出去。” 智深和百尺听的一头雾水。 我苦笑一声道:“算了,发几句牢骚,就当闹着玩吧,反正收个小丫头倒洗脚水也不错,咱们还是聊聊昨晚的事吧。” 三人进了屋,我把衣服脱掉,让百尺给我胸口的伤处上药,又掏出烟散了,然后把昨晚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百尺老道边上药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那一家子也是可怜人。” “娘的,镜子那种事,佛爷怎么没想到。”智深摸着身上的伤口懊恼道:“太气人了。” 百尺笑道:“你那猪脑子能想到什么,你瞧拐子,又忽悠那孙编辑一万来块。”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奸笑起来。 笑了一会,智深道:“这么说,事情就算完了?” 我道:“才开始,我要会会那狐仙,看看它是什么角色才行,不出意料,今晚它会去孙编辑家里,只是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它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呢?” 百尺老道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可能是狐狸修仙畜生到了渡劫期,u看书 ww.ukanhu 怕害了人,遭雷劫。” 我想了想,很有这个可能,又道:“那孙编辑可能也不是什么好鸟,横竖没事干,等我先睡个觉,咱们一起去那杂志社附近转转,看看这货是个什么人。”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叫上百尺和智深,三个人晃晃悠悠到了杂志社,孙编辑正坐在二楼窗户边写写画画,我们看了一眼就到附近的一家臭豆腐摊,一人要了一碗油炸臭豆腐外加一瓶啤酒,边吃边盯着杂志社。 百尺这时出了个主意,道:“一个人要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可能一点都不表现出来,我看面相有一套,那孙子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可能他做了什么事,他自己都不清楚,上午杂志社忙,他没空,等下如果他出门,咱们悄悄跟上去看看。” 我点点头:“说的很有道理。” 就在这时从杂志社里走出一个青年,人长的白白净净很帅气,不过情绪很激动,显的有点狰狞,不停的骂着什么。 小摊上除了咱仨没有别的客人,摊老板坐在一旁抽闲烟,这时看着青年叹气道:“又来了,十来天了。” 他这口气明显是想和咱们搭讪扯扯淡,我就问他:“这人在干嘛呢?” 摊老板也是个平时喜欢看小书的雅人,对我们道:“这小伙子是个写的,长年累月的在这家杂志社投稿连载,赚了稿费吃吃喝喝然后做点慈善啥的,他的我看过,挺好看的,最近杂志社的孙副主编扣了他的稿酬,他讲道理讲不过,心里又气不过,天天过来骂街。”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孙编辑的情伤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百尺老道喝了口啤酒,随口问道:“写什么这么好看?小黄书?” 摊老板嘿嘿笑道:“这本带一点点,上一本没有。网.36z.>” 百尺平时也爱看一些稀奇古怪的,这时来了兴趣:“这小伙子还写了不少?都是什么类型的?” 摊老板道:“这年轻人写了好几年了吧,我也是没生意时化几块钱买本故事会瞅瞅,他前年连载的叫我的姐姐是女鬼,现在连载的叫我的老婆是狐仙,这里面稀奇古怪的事情,一般人都想不到……” “灵异啊?”百尺老道失去了兴趣,他平时喜欢看一些地理、山川、人文集,或者一些历史典故,都是神一样的老学究才会看的。 这时那人好像骂累了,朝我们这里走来,垂头丧气的到了跟前对摊老板道:“老规矩,一份在这吃,一份打包带走,辣椒少放点。” “好咧。”老板麻溜的去忙了。 我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对于写的人,我是有点佩服的,我下学那会爱好特别多,什么毛笔字、种花、唱歌、吹笛子、拉二胡,结果没耐性做啥啥不行,还被左邻右舍骂成不干正事,我也写过一篇,叫做《武林盟主》,一堆人你打来我打去,把自己闹个热血沸腾,可是写着写着没动力了,因为没观众啊,于是拿给磊子看,第二天问他咋样?磊子说还行,就是纸太硬,擦屁股有点咯人。.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想那些写的人,一个个脑洞大开,肯定某些方面异于常人,比如脑袋有点大、双眼冒精光之类的,可这一看大失所望,这人虽然长得挺帅气,但是体格很瘦弱,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而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身上有股子阴鸷的气息。 恰好他抬头看过来,刚刚他一直在嘀咕琢磨什么,这时往我们一看,特别是在智深和百尺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忽然慌乱起来,桌子上的醋瓶子都被打翻了。 我和百尺、智深对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咱们的样子有这么吓人吗? 这人捡起醋瓶子,冲老板催道:“好了没有,我不在这吃了,一起打包吧,我赶时间。” “好了,好了。” 摊老板把打包好的臭豆腐递给那人,那人掏出二十块钱往桌子上一扔,连老板找的零钱都不要了,逃也似的打车走了。 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站起来就要跟上去看看,百尺忽然拉住我道:“那孙子出来了!” 这时孙编辑夹着个小皮包走下楼来,头发梳的油光水亮,边走边自我陶醉的一笑,不知在想什么美好的事情。 等他走的远了一些,我们仨悄悄跟了上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孙编辑这货十分悠闲,脸上带着令人恶心的笑容,摇摇晃晃,途中遇到人家店面的玻璃还会停一下,挤眉弄眼的整理一下头发,最后到了超市,买了一堆零食,看样子都是女孩子喜欢吃的,什么甜点、巧克力、水果酥等等。 从超市出来,他到了一家花店,挑挑捡捡买了两朵玫瑰,很臭屁的嗅了嗅,然后径直走向一家服装店,在门口鬼鬼祟祟往里瞅了一会,扶了扶眼睛,咳嗽一声喊道:“小丽在不在?小丽,我是明月啊。” 很快从服装店中跑出来一个女店员,长相还可以,不过表情很古怪,类似于呕吐和厌烦之间,冷冷的对孙编辑道:“你怎么又来了?我给你说多少次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你这种人。” 孙编辑不以为然的咳嗽两声,然后下巴四十五度角朝天,朗声道:“啊!在爱情的路上,我是一个坚强的勇士,是一个温柔的诗人,还是一个锲而不舍的……” 女孩立即打断他:“说人话。” 孙编辑低下头,道:“小丽,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这人是支潜力股,而且是正在茁壮成长的潜力股,我文化很高,我是个作家、编辑,我有一栋别墅,还有一辆车,而你只是个月薪八百的小店员,我怎么都配得上你啊……” 女孩:“滚!” 我和百尺二人躲在一个墙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的笑了起来。 百尺捂着肚子道:“这孙子脸皮太厚了,得亏他起了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太不配了。” 我深有感触道:“丑人多作怪,你瞧那些歪瓜裂枣的人,都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反之则不然了,比如我,陈总、拐子,可把愁死了我了。” 百尺语气古怪道:“接地气,好记!” 智深一直盯着孙编辑看,道:“我怎么有种打他的冲动呢?” 我摇头道:“我也想揍他,但这不科学啊,他这家伙文化程度肯定不低,而且一准是学文科的,怎么情商这么低?” “不科学!” 那女店员跑进了店里,还把门关了起来,孙编辑气的直跳脚:“这不科学!蒋小丽,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uu看书 .uukanshu.cm 你一定会后悔,失去了我这片森林,你将很难找到一棵好树。” 百尺道:“这下科学了,脑子不好使。” 智深忽然对我道:“拐子,这女店员会不会有问题?” 百尺接话道:“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姑娘,哪有什么问题!” 我点点头,这店员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问题。 孙编辑喊累了,情绪低落的离开,不过却不是回杂志社,我们无奈的继续跟上去,没过多久他到了一家足疗店门口,重新变的激动起来,冲着里面喊道:“晴晴,是我,明月啊。啊!拨开云雾,明月照天晴,我对你的心,可照日……” 话没说完,一盆洗脚水泼了过来,孙编辑顿时成了落汤鸡。 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满脸凶相的站在门口,一手拿盆一手掐腰道:“孙明月,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说着转身进了屋。 路人围观过来,指指点点,哄然大笑。 孙编辑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愣了五秒钟后,嘶声道:“男未婚,女未嫁,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有错吗!?” 百尺摇摇头对我道:“拐子,我年龄大了,跑了这一大圈,有点受不了,遇到狐仙也帮不上忙,先回去了啊。” 智深也道:“这也太无聊了,佛爷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佛爷也回去了。” 我点点头让他们先回去,自己找块石头坐着,默默地看孙编辑“犯病”。 接下来没有第三家了,孙编辑失魂落魄的回了杂志社,我在杂志社楼下站了一会,又想起那写的人,于是上了楼,想找孙编辑研究研究。 (:,!:。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实的故事与给夜游神送钱 杂志社里供奉着一尊红面长须的关二爷像,手拿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霸气十足,只可惜与四周环境格格不入。 孙编辑坐在关二爷下面的办公桌旁,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正在对手下人发脾气,骂人的话乱七八糟,一听就很没道理,几个年轻人敢怒不敢言,默默的念着三字经。 见我来了,孙编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让人倒了茶,对我道:“今晚如果不出问题,明早就给你送去,成吗?” 我说:“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对你们那个写的人很感兴趣。” 孙编辑愣了一下:“哪一个?” 我问道:“你们这里有很多写的?” 孙编辑道:“有很多投稿的,签约下来的也不少,咱们在刊物上连载,绝对一手新鲜,才能……” “打住!”我打断孙编辑的长篇大论,想起臭豆腐摊老板的话就说道:“写我的老婆是狐仙、我的姐姐是女鬼的那位。” 孙编辑眨眨眼,扶了扶眼镜道:“提他干嘛?” 我说:“废话!我就是来打听他的。” 孙编辑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提到专业知识,说话条理清晰,像是变了一个人:“这小子叫沈浩,在咱们杂志社投稿三年了,第一本书《我的姐姐是女鬼》一发出来就很火爆,那一刊的故事会印刷后不够卖,很多读者都是冲他的去的,可以说这小子是咱们的顶梁柱,当然咱们也不吝啬,提成待遇一样没少,但是从现在这本《我的老婆是狐仙》开始,他眼界渐高,提高了稿酬不说,还老是拖稿,说是没灵感,可我听说他最近在和互联网联系,准备走网络连载,这哪行?我们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这小子前段时间要单方面解约,还要收回未发的稿子,我们不愿意,他就天天来闹,今天差点把关二爷的神像推到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怎么?陈先生和他是亲戚还是朋友?” “都不是,我只是对他这人感兴趣。”他这行话听我的头晕,我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做的?” 孙编辑道:“当然是停止给他稿酬,要闹就去闹吧,上法庭咱们也不怕。” 我相了想,让孙编辑把那个沈浩的手稿拿一些我看看,孙编辑吩咐下去,很快有人捧了一大摞稿子过来。 我让孙编辑先去忙,自己拿着手稿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慢慢,看了十多页,发现内容的确很吸引人,第一本《我的姐姐是女鬼》的世界中,说男主人公父母早亡,仅有一个姐姐和他相依为命,他这姐姐长的十分漂亮,从小护着他,供他读书、吃穿,后来不幸被一个有钱人糟蹋了,想不开自杀了,谁成想死后怨气不消,化作厉鬼来找他,于是主角和鬼姐姐整人、报仇、帮助人,还帮主角泡妞等等,展开一系列故事。网.36z. 第二本书《我的老婆是狐仙》中主角也是个宅男,机缘巧合救了一只狐狸,精心照顾好以后,放归了大自然,谁知一天晚上有个送上了门…… 我仔细盯着书中对狐狸和女鬼的相关描写,越看越惊讶,很多地方描述的的确是鬼怪的习性,这种东西外行人是很难搞明白的,而沈浩我看过,他这人不像懂玄学的,难不成,他写的都是真实的故事? 这时孙编辑凑了过来,拿着几张纸对我道:“你看看这沈浩心眼有多坏,这是最近几天被我逼出来的新稿子,说书中的主角被一个杂志社做编辑的人给欺负了,狐仙老婆帮他报仇,要弄死这个主编,这特么不是含沙射影的在编排我吗?” 我接过稿子看了几眼,冷笑一声,心里明白了,问道:“那沈浩住在哪里?” 孙编辑愣了一下,道:“听说好像住在城郊,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对了,你到底找他干嘛?” “我找他要《我的老婆是狐仙》最新的稿子看,行不行?”我说道。 孙编辑干笑道:“行行行!” 看来只能等那沈浩明天过来,跟踪一下了,不对,今天晚上或许也一样,我装作随意的问孙编辑:“你每天几点下班啊?” 孙编辑道:“这几天有点忙,可能要到晚上八点多。” 我看了下电子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于是出了杂志社,到附近一家排挡点了几个小菜,吃完之后天已经黑透了,正准备到杂志社下面盯孙编辑的梢,突然间想起昨天凌晨答应给那夜游神的贿赂,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还好没晚,立即大街小巷的寻找,最终找到一家纸扎铺,买了一个纸马和十几亿印着玉皇大帝头像的冥币和金元宝。 带上东西找了个公园僻静的角落,然后默念了一遍:“三千午甲,一水之隔,号夜游张。” 其实给死人送纸钱是很有讲究的,如果是正常死亡,在坟墓前烧纸,所谓阳宅通阴府,也就算了。但要是枉死之人,比如出车祸死的、死在外地的、不知死在哪里或者地方太远没法去的,这里面就有不少说道。 就拿最基本的一种路口送钱来说,首先你要找个四岔路口,这样四通八达,好传递消息,其次烧纸的地方要画个圈,圈内写上死者姓名、生辰八字,然后还要在其上放个瓷制的盆,铁的没用,这样不会脏了钱,导致阴魂捡不起来。烧纸时口中还要默念:xx,徇死公道,勿念凡世,xx给你送钱了,拿走吧。 这样死者听见喊声,沿着阴间路找过来,uu看书 .uuanshu.co 随手就捡走了。 像七月十五的鬼节,很多人在路边瞎瘠薄乱烧一通,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烧完自己都不太相信,完事吊儿郎当的走人,那么家中死去的亲友是收不到的,结果不知会便宜了哪个野鬼。 此时我给那位张姓夜游神送钱,又是一种说法,这位爷是个官老爷,要是按现在阳世的说法,那就是公安局局长兼县人、大代表,武装部部长,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当下我在地上画了个模糊的五行阵,在其中午甲方位放纸钱和纸马,打火机点燃后,站在西面水阴位,喝着口号:“阳间故交陈某,恭送水酒之资与张夜游,还请现身取走,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完心情忐忑的看着四周,这时候忽然感觉头上滴了一滴水,摸了一下,又滴了一滴,该死!要下雨了。 我连忙冲到燃烧的纸马和冥币元宝旁,挨个的去点,企图让它们烧快点。 可是雨越下越大,眼看纸马勉强烧了个大概,那些冥币和元宝却被淋的湿哒哒的,只烧了一小半,剩下的快要熄火了,不由暗叫糟糕。 这时两个保安被火苗吸引,打着手电筒吆喝着跑过来,而远处夜色忽然一阵扭曲,几辆造型古怪的马车突兀的从黑暗中出现,裹挟着绿油油的光芒,看起来十分渗人。 (:,!:。 第二百五十章 鬼王青衣、2尾狐再现 两个保安很快到了跟前,手电照来照去,骂骂咧咧道:“妈的,你是干嘛的?怎么跑到公园里放火?” 这时那几辆马车越来越近了,浓郁的绿色阴气翻滚跌宕,看起来十分吓人,我心里着急,指着马车冲俩保安道:“你们瞎吗?不想死快跑!” 两保安看了眼我指的方向,什么也没看见,不过听我口气很硬,有点怂。 “别扯啊,赶紧把东西收拾了带出去。” “要不是下了雨,烧了公园赔钱都是小事,你还得坐牢。” 两人话音刚落,最前面一辆马车中忽然窜出两团黑气,直奔两人,我想拦着已经来不及,只见那黑气绕了一圈,两个保安便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两支手电随之咕噜噜滚出一段距离,手电光束中细雨密密麻麻。 我跑过去摸了下两人的鼻息,还好只是暂时晕过去,看来来者并不是滥杀无辜的狠角色。 七辆马车到了跟前,成扇形摆开,迷蒙的细雨全都自动挥散,惨绿的光芒映射出一大片空地。 马是独角黑马,四蹄和鬃毛上燃着点点火光,一双马眼阴冷可怕。 而那些车厢,有两种颜色,最中间一辆车篷披着幽兰的鬼花布,上面不时泛着狰狞的鬼头阴云,其余六辆披着简单的油黄麻布,黑气滚来荡去。 六辆马车拱卫着中间一辆,看起来里面应该是个大人物。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悄悄退后几步,感觉这张夜游爱好太奇特了,当下对着中间一辆马车拱手道:“昨天答应的事,今天送来了,还请张夜游神取走!” 七辆马车静悄悄的,好半晌没有任何动作,我正奇怪着,忽然从五辆马车中走下一群青面獠牙的鬼怪,井然有序的排成两排,接着第六辆马车中走下来一个大胡子,看他的模样,正是昨天那个从骷髅里钻出来的张夜游。 这张游神正眼都没看我一下,挥挥手,纸马和纸钱的地方倏忽的升起一团绿火,眨眼间将**的纸马纸钱烧的一干二净。 灰烬中突然传来一道嘶鸣,一匹白马甩着响鼻跑了出来,接着一沓沓钞票和金元宝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边。 张夜游挥挥手,一群鬼怪无声无息的开始搬运。 我视线移到中间那辆马车上,觉得奇怪,这里面是谁? 搬了钱和元宝,系好了白马,那些鬼怪回到原地仍旧排成两队,而张夜游恭恭敬敬的走到中间那辆马车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我不由心跳加快,那辆马车中的人是干什么的?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这时马车中忽然出现一只花蝴蝶,起初只是蒲扇着翅膀,谁知眨眼间就到了我身前,我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眼前就出现一张脸,脸型看起来有种古怪的尖细,一双大眼睛水波流转,樱桃小嘴轻轻开合,吹出一股冰冷的香气。.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只觉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下意识往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见这是一个穿着帝王袍服的女人,身体纤细的有点过分,头顶帝王冠,两条流苏随风摇摆,居高临下的看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是?” 这女人饶有兴趣的上上下下打量我,好一会才道:“真的是你,没想到你竟然会沦落到要向一个个小小夜游神贿赂的地步,惨啊,我的大师兄。” 大师兄? 我不明白这女人在说什么,鬼差和楼兰的老鬼曾经喊过我大尊,难道是一个意思? 女人轻甩衣袖继续道:“你和涂神共存,这一次只怕真的在劫难逃了。” 说着她身体开始透明接着消失,张夜游和那些鬼怪也跟着消失,七辆马车缓缓掉头,这时那辆鬼花车中再次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只差一点,你就是阎罗王了,掌管千亿人魂和六道轮回,可惜啊可惜,你和那涂神真的只是一对可怜虫。” 我听的糊里糊涂忍不住喊道:“你是谁?” “阴曹地府幽冥殿第十二阎罗,冥河王青衣,当年你口中的贱婢!呵呵呵……” 随着充满揶揄的长笑,七辆马车渐行渐远,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看不见了。 附近又恢复了漆黑的夜色,雨越下越大了。 我靠在身后的大树上,哆哆嗦嗦的掏出烟,可刚掏出来就被淋湿了,不由叹了口气,扔了烟盒,怔怔的看着夜空。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啊,阎王、神仙,都是什么玩意啊? 这时两个保安醒了,坐在泥水里,茫然的挠头四处乱看。 我被他们一打扰,反应过来,这会儿该八点多了,不知孙编辑回去了没有。 急匆匆的赶到杂志社,门已经锁了,我连忙跑到路口拦了辆车,孙编辑家附近的具体地名不太清楚,只好按照记忆指挥司机赶过去,等找对地方,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孙编辑家的院门口停着他那辆破帕萨特,显然他已经回来了,只是磅礴的大雨中,整栋房子一片漆黑,豪无声息。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冲到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进去摸了半天没找到灯,只好摸黑往楼上走,uu看书 .ukanshu 二楼走廊中静悄悄的,尽头处的客厅门紧关着。 刚到客厅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拧了下门把手,里面反锁着推不开,只好拍了几下门,喊道:“孙明月!” 那咯吱声一下子消失了,一阵似曾相识的香气飘了出来,似乎有双眼睛从门后面偷看。 我吸了吸鼻子,知道这香味是谁了,退后两步,冷笑道:“原来真的是你!我说过,若敢害人,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说着立即甩出“金甲天兵剪纸符”,口中念念有词,虚幻的天兵扬刀砍去,木门被砍成几瓣,门洞大开,我这会儿适应了黑暗,只见那客厅中被数不清的毛茸茸的尾巴挤满,孙编辑被夹在一堆尾巴中,生死不明,而他对面是一只巨大的狐狸头颅,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阴冷的看来。 “该死的!又是你!” 那狐狸头口吐人言,十多道尾巴便凌空抽甩过来,瞬间把整个走廊挤的满满当当。 “孽畜!找死!” 我急退几步,咬破手指在掌心画出一个“齑”字,一记掌心雷打去,那些尾巴被打的焦灼斑斑,下意识的往后缩。我趁机再次扔出“金甲天兵剪纸符”,一刀挥下,十多条尾巴横截而断,客厅中传来一声惨呼,接着所有的尾巴全都消失了。 被砍断的十多条尾巴变成了一条,约几十公分长,根部满是鲜血,我随手捡起冲进客厅,孙编辑躺在沙发上人事不醒,而旁边的窗户大开。 顺着窗口往下看,只见不远处的路灯下,一只狐狸冒着大雨,一瘸一拐跑的飞快。 (:,!:。 第二百五十一章 寻妖 等我冲到楼下,那狐狸早不见了踪影,外面下着大雨,想顺着血迹或者用剪纸符追踪,不太现实,而且楼上还有个拖油瓶。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狐狸正是给磊子他们招魂时遇到的那只二尾狐妖,作祟的狐仙竟然真是她,这世界有时候还真小。 回到楼上打开灯,发现孙编辑脸色铁青,气若游丝,这是妖气噬体,只怕我再晚来一步,他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我连忙给他怕打几个穴道,然后找出一把雨伞出了门,到了街道找到一家中药店,买了几种化瘀活血的药材,回来后打开煤气灶煮了一大锅水,把孙编辑灌了个肚大腰圆。 接下来就是等着他醒了,闲着没事我拿起那截断尾看,表面上看来就是简简单单的狐狸尾巴,不过皮骨都非常结实,连毛发都很硬,而血迹飘着浓郁的香气。 散发香气的狐狸精,这本身是件不科学的事情,除非它有慈悲心或者大造化。 我看了眼昏厥中的孙编辑,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不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第二天下午孙编辑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见我第一眼就嚎啕大哭,说老头和小女孩不见了,又来个妖怪,他的命怎么这么苦。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说你特么的也别诉苦了,我才是真的苦,你是怎么过日子的,一栋房子里就一瓶矿泉水,连袋饼干也没有。你就给我说实话吧,那沈浩是怎么回事情,不说明白,你的事我不管了。 孙编辑死鸭子嘴硬,或者是他自己真的不明白,反正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把我也给绕糊涂了。 我干脆向他打听了那沈浩的大致地址,又宰他一笔钱,让他明天去铺子里交,然后按照他说的地址前往沈浩家。 沈浩住在城郊的贫民区,其实也不能叫贫民区,因为这一大片老房子墙上的显眼位置都用白水泥写上了大大的拆字,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拆迁,除了一些街道上的店铺还开着门,巷子里面有条件的人家都已经搬走了。 孙编辑只给我说沈浩大概住在这一片,可具体位置他也不知道,我怀疑沈浩很可能和那狐狸精在一起,怕那狐狸手段通天认出我来,在街面上一家衣服店买了一身老年人的黑色呢绒大衣穿上,又把用来做装饰品的圆顶硬礼帽买下来,再到隔壁二元店买个眼镜带上,往镜子里一看,好家伙,再来一根拐杖就是中世纪英国的老年贵族绅士了。 这会儿天快黑了,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撑了把黑伞,开始大街小巷的闲逛,不过这地方不但大而且环境复杂,转来转去没有一点头绪,还差点把自己给转晕了,最后回到街面在一家混沌摊上吃混沌,眼睛盯着每一个来往的路人。 可惜一直到夜色降临,也没见到沈浩,我忽然感觉自己这方法是不是太笨了! 混沌摊老板真在旁边已经可怜巴巴的瞪了我半天了,我奇怪道:“你老看我做什么?” 摊老板道:“老板,我要收摊了,你那混沌都被搅成稀饭了,要不你赶紧喝了吧。” 我哭笑不得,赶紧付钱走人,逛了一圈找到一个没人的房子,拿出那半截狐狸尾巴,正琢磨着用个什么方法追踪一下,忽然听到外面巷子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好奇出门看了眼,心里不由一喜,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原来这家伙在巷子里跑步。 这人正是沈浩,不过此时他没打伞,手里提着一包东西冒雨跑的飞快,我跟着后面追,拐弯抹角的追了半天,发现他在一栋很偏僻的小楼下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回头四下里打量,我连忙避到墙后,过了会再看过去,他已经没了,显然是上楼了。 二楼一扇窗口亮起了微弱的灯光,里面隐隐有人的对话声。 我想了想,四处打量一下,发现隔壁一个空着的房子的窗户离那窗口很近,就拐过去上了楼,施展“形隐妙方”靠近窗户,隐隐闻到一股中药味,屏住呼吸侧耳听去。 就听见沈浩的声音道:“还疼吗?等下药熬好了,喝下去就不疼了。” “沈浩,没用的!”一个女人柔和的声音道:“断了一尾,散了两百年的修为,不是普通中药能治好的,没事的,忍一忍,十多天就能熬过去了。” 我不由打了个激灵,uu看书 ww.uukanshu果然,听声音这女人正是那二尾狐狸精。 沈浩哽咽道:“到底是谁伤了你?这怎么可能?以前那么多江湖骗子都被你整治的服服帖帖,你可是狐仙啊!” “狐仙?呵呵呵,还差的远呢。” 狐狸精无奈的笑了一阵子,又沉默一下道:“那人能沟通阴阳、布阵行法,连夜游神那种道行高深的阴间鬼神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是位真正的高人,那天我和姐姐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本以为他这种人一定不会在这种大城市久呆,谁知昨晚又遇见了他。” 沈浩痛苦的说道:“都怪我,是我太贪了。” “不怪你的。”狐狸精道:“你又没偷没抢,堂堂正正的写作赚钱接济穷苦学生,这是在行善,就算要价再高都不算过分。” 另一个女人这时忽然道:“小弟,我早说过,你不该瞒着我们把狐与鬼的特征写出来,这样迟早被高人看见有所怀疑,可是……你一直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高人。” 沈浩道:“姐姐,我知道错了。” 狐狸精幽幽一叹:“这都是命,杂志社供奉着关圣君的神像,我进不去,不然就可以想办法消除掉很多痕迹,那位伤我的高人也不一定发现。” 听到这里,我暗道原来他们认为我是追踪书稿而来的! 沈浩突然道:“那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来?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狐狸精道:“不用,如果他真的找到这里,就算我们的劫难到了吧。” 我不想听下去了,转身悄悄下了楼,到了他们的楼下,一步步走向二楼,到了二楼门前用力敲下去。 (:,!:。 第二百五十二章 结果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去,过了一会沈浩迟疑着问道:“谁、谁啊?” 我压低声音道:“你们说的那个人!” 屋中顿时一阵瓶瓶罐罐摔地声,沈浩惊恐道:“姐姐、阿依快跑!” “跑?” 我冷笑道:“我有备而来,你们觉得还能跑的掉?” 房门突然大开,一道红色身影裹挟着阴风凶狠扑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立即左手“阴阳弧”,右手“破秽印”横拍过去,对着女鬼的胸膛用力一击。 “啊!”那女鬼凄厉的惨叫,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摔在地上魂体不稳。 “妈的!我和你拼了!”沈浩怒吼一声,拎着个凳子就冲过来,不过他长期与妖、鬼呆在一起,加上和狐狸精发生关系,阳气陨耗过胜,身体虚弱,脚步虚浮,看起来够呛。 “与妖鬼为伍,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顿时将他踹飞出去,半天没爬起来。 屋子里只剩下那妖娆貌美的狐狸精少女没动,她默默扶起女鬼和沈浩,两只尖尖耳朵轻轻动了两下,满脸愤怒的瞪着我。 “怎么?拼命?”我道。 狐狸精少女握紧双手,恨声道:“我拼了修为不要,可以重伤你,甚至可以杀了你,信还是不信?” 我摇头不屑道:“不信,比你道行高出几条街的妖鬼也想过杀我,可是他们都被我干掉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狐狸少女身体颤抖,身上隐隐有绿光闪过,香气浓郁至极。 “阿依,别!” 沈浩突然拦住他,转头拼命的冲我喊道:“你以为你是谁?法海吗?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耸耸肩道:“凭我收了人家的钱,收钱就要办事,凭这两只畜生招惹了我,这理由够不够?” 沈浩目龇欲裂,吼道:“收了钱就可以杀人吗?惹了你就让人死吗?” 我道:“他们不是人!” 狐狸精少女又要有所动作,沈浩连忙拦住她,噗通一声跪下了,哽咽着哭起来:“求求你!大师,求求你放过她们,要杀你杀我吧。” 我冷笑道:“你真的那么在乎她们?真的愿意这样一起生活下去?” 沈浩磕头道:“是的!和她们在一起,我才找到了生活的乐趣,这一辈子没了她们,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瞧你那死样子!”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行事猥琐,精神不振,你以为我真是恶人?我找她们麻烦一来确实拿了钱,二来怕她们再祸害别人,三来……你迟早要被她们害死。” 说着一指狐狸精少女:“你这孽畜看看把他一个大老爷们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身体都空了,他还有几年好活?你说你们该不该死?” 狐狸精少女身体一颤,双目流泪,低声道:“我生来不是人,只好努力修成人形,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跟沈浩生儿育女过日子……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顿时愕然,不由想起了拓拔依依,心里有种无奈感。 沈浩忽然道:“就算没几年好活了,我也心甘情愿,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心甘情愿?”我道:“可是别人不行!她们满身戾气与人类格格不入,就像你里写的,什么报仇、作弄人,你们是爽了,可那些被报仇、被作弄的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场死亡,这事找谁说理?” 沈浩争辩道:“里都是虚构的,做不了真!” “做不得真?”我道:“你姐姐报仇那事不是假的吧?孙编辑被你们坑害不是假的吧?” “难道那些恶人不该被教训吗?”沈浩猛然抬头道:“我们什么时候也没要杀他们!难道这也不行吗?我姐姐的仇人逍遥法外,无人管束,废掉他的子孙根行不行?孙主编克扣我的稿酬,那是接济西南贫困学生的钱!孙编辑还把我和同学募捐的慈善款贪污了,这要害了多少人,你懂吗?他该不该死?” “贪污慈善款?”我疑惑道:“孙编辑怎么贪污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浩道:“前年时我和他的关系还很好,有一次和几个同学还有他一起募捐,完事用他报社主编的身份加以宣传,谁知结果他中饱私囊,做假账,骗了我们,后来我们一查,受捐人并没收到,而整整四万块的捐款不翼而飞了,他拿钱买了车,就是他现在那辆车。” 我无言以对,心中把孙编辑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可是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只狐狸和那女鬼不能随意放掉。 我指着狐狸精少女和女鬼道:“多余的话不用说了,既然让我碰见,你们……” 就在这时那狐狸精少女忽然抬头看来,双目泛着凝如实质的光芒,我想躲闪来不及了,只觉的身上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钻进去了。 谁知下一刻狐狸精少女忽然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接着仓皇爬起,跪倒在地,哀鸣一声咕噜咕噜说了一串话。 我活动一下身体感觉没什么大碍,而这狐狸精少女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听懂,问道:“说人话,你干什么呢?” 狐狸精少女神色激动道:“青丘山狐族,拜见大神。” “青丘山、大神?” 莫非又是涂东流? 我上下左右打量自己一圈,捏了捏,又闻了闻,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狐狸精少女恭敬道:“气息。u看书 .uukansh.om” 我愣了一会,摆摆手道:“多说无益,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死,二……以另一种形态活着,自己选择。” 狐狸精少女不顾沈浩的阻止,重重叩头:“全凭大神做主!” “那好!” …… 十分钟后,女鬼进了一个空坛子,狐狸精少女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尾巴处还有淡淡的血迹,沈浩脸色复杂,颓然的坐在地上。 “坛破魂魄散,狐狸不化形,可以保留你们语言交流的能力,可服?” “服!”女鬼和狐狸异口同声。 沈浩沉默了一下,也道:“服!” 我想了想,到外面银行取了两万块,回来塞给沈浩,道:“这是我自己掏的腰包,唉!离开这座城市找个地方好好养身体吧,二十年后不是没有不能真正见面的可能。” 沈浩惊喜道:“真的?” 我点点头:“真的!” …… 回到陈百智堂后已经是半夜了,不过等我敲开门后,一群人都起了,热菜的热菜,倒茶的倒茶。 我边吃饭,边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几个人一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特别是智深,大骂孙编辑不是人,这一下引起了几个徒弟的共鸣,一起开骂起来。 百尺问我道:“孙编辑做的事是真是假?这可是缺德带冒烟的事,死后要下地狱的,你可别被那沈浩忽悠了。” 我想了想道:“我等下施法咒他一下,等他过来送钱、求救,你想办法敲他一大笔,我的两万块收回来,剩下的做慈善。” 百尺奸笑道:“你就瞧好吧!” (:,!:。 第二百五十三章 股份转让与请客 第二天一早,孙编辑果然来了,一只腿走路不方便,一只眼睛也近乎失明,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网.36z.> 百尺老道甩着拂尘,一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妖气纵横,人类危矣,把个孙编辑侃的一愣一愣的,乖乖承认自己贪污过捐款,并且自愿把全部存款都掏出来,另外还去找朋友借了一堆账。 等百尺给孙编辑灌了一记猫尿,并向他打包票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脏东西骚扰他后,我顺势把诅咒小人撤了,可把孙编辑乐坏了,说腿好了,眼睛也能看清楚东西,简直太神了,最后感恩戴德的走了。 孙编辑一走,我们全都笑到不行,当下我收回自己的两万块,剩下的让李奇和周欣去慈善机构捐款,署名沈浩。 接下来无所事事,我回到房间掏出那香炉研究,这东西不知里面是什么结构,效用简直神乎其神,把香炉口对准胸口的伤处,没要多久全部恢复如初了,连一点褶皱都看不见。 这时秦环环在外面喊道:“师傅,有人找您!” “谁啊?”我问道。 秦环环道:“不清楚,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莫非是张琪和许子旭? 我把香炉重之又重的和祖师爷画像放在一起,然后出了门。 出乎意料的是来的并不是张琪和许子旭,而是两个陌生人,女的二十来岁,一身职业装,看起来白皙漂亮。看最新章节就上网【】男的带着金丝眼镜,夹着公文包,西装革履,彬彬有礼。 智深和百尺正在殷勤的倒茶陪坐,见我出来这两个人一起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这两位一看就是混上层社会的,我和他们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交集,而且被他们炽热的眼神盯的不太自在,环顾下自己的一身大裤衩子外加长毛衣,语气不善道:“有事?” 那金丝眼镜男伸出手道:“陈先生你好,我是张斌,喊我小张就可以了。”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坐在一边道:“有事说事,别来这套。” 金丝眼镜男尴尬的一笑,说道:“我是徐雪,徐总的代理律师,这次来是为了广豪房地产开发公司股份转让的合同手续问题。” 女人也道:“陈先生您好,我是徐总的高级秘书,我姓刘,喊我小刘就可以。” 我愣了一下,赶紧让百尺泡点好茶来,又换了一副平易近人的态度,问小刘:“雪姨呢?” 小刘脸上淡淡的笑容消失了,有些失落道:“早上的飞机,去了塞班。” 塞班,外国……果然,真的走了。 我叹了口气,好一会才道:“好吧,需要怎么做,我配合。” 接下来跟着两人出了门,跑了律师事务所,又跑了一些机关部门,林林总总办下来,已经快中午了。 那张律师先走了,秘书小刘留了下来,给了我一堆资料和证件,又交代了很多事情。网.36z.> 我本想留她一起吃个饭,但她一直冷着张脸,推脱说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想了想,道:“这样吧,你通知一下,后天一早,所有子公司和总公司部门主管级别以上的员工到总部聚一聚,我要开个会。” 小刘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点点头干脆利落的道:“好的,陈先生!” 送走小刘,百尺和智深五个人一起围了上来,眼神怪怪的。 我摸了摸脸道:“咋了?我脸上有花吗?” 百尺道:“哎,我说拐子,你这是什么情况?” 我这才想起来,胡思情家公司的事情没跟他们说过,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几人听完面面相觑,百尺道:“这么说……你现在是亿万富翁了?” 我故作傲娇的掠了下头发:“没错!我这样子有没有有点霸道总裁的感觉?” 秦环环乖巧的道:“有啊,有啊!师傅好霸气!” 智深和另外两个徒弟倒无所谓,百尺快疯了,激动的无以复加,抓着我的胳膊道:“拐子,那咱们还开个屁的店!一起跟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吧。” 看着百尺的样子,我一下子冷静下来,摇摇头道:“算了吧,陈百智堂才是咱们自己的产业,胡思情家的财富,终归不是我自己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不会轻易去动,也无福消受,只是帮着看一看吧。” 其实我潜意识里也希望发生奇迹,哪天胡思情和磊子忽然钻出来,给我一个惊喜。 百尺被我泼了一盆冷水,也冷静下来,捏着胡子道:“无量天尊,是贫道着了道,如此飞来横财确实不宜动,不过……怎么说你也是个大老板了,今天中午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请我们搓顿好的?” 秦环环他们一听到有吃的,顿时双眼冒光,跟着起哄。 我大方的一挥手:“必须的!关门,咱们去蓬莱阁做一回土老财,大吃他一顿。” 几人一听大呼小叫,关门的关门,换衣服的换衣服,半个小时后,打了两辆车直奔蓬莱阁大酒店。 蓬莱阁是四星级酒店,不过在金陵城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若论菜品和服务方面,能甩很多五星级酒店一条街,名声很响,一直是很多有钱人招待贵宾的地方。 我们到了酒店,要了一间二楼的包厢,然后服务员拿来菜单,我接过来递给百尺他们道:“随便点啊,谁给我省钱,我跟谁急。” 李奇揶揄道:“吃多了,回去不扣工资吧?”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很快菜肴和水酒琳琅满目的摆了一大桌,六个人喝着小酒慢慢品开了,百尺吃的满嘴流油,拍了拍肚子问我:“前面听你对那女孩说,uu看书 ww.uuknhu.co明天去开会,你是怎么想起来这茬的,我现在很怀疑你能不能架的住场面。” 我笑道:“没吃过猪肉难道没看过猪跑路吗?电视剧里这种桥段多了去了,我最主要的目的是去露露脸,表示以后我就是这家公司的主人了。” 百尺道:“你只想到了开始,有没有想过开始之后?” “之后?”我奇怪道:“之后怎么了?” 百尺捏着胡须悠哉悠哉道:“所谓皇帝手下都有奸臣,何况你年纪轻轻,又是乡巴佬一个,突然光脚上任,接收这么一大笔财富,你猜猜那些人精一样的企业高管们鸟不鸟你?不给你架空,套了你的财,都要烧高香了。” 我顿时脊背发凉,想想也是,往常那些人正眼也不会瞅我一下,如今上任,粗暴手段又不一定行得通。 “还得向道长请教一二!”我给百尺带了个高帽,虚心求教起来。 百尺当下开侃,从秦始皇说起,吧啦吧啦说了一通,旁边智深和李奇四人感觉无聊,挤在另一边闲扯起来。 没过多久,百尺说的话已经听不清了,因为隔壁包厢来了一桌人,声音超分贝,男男女女乱七八糟的瞎喊。 百尺不由停下话头,骂道:“无量那个他娘的天尊,这包间隔音效果怎么那么差?” 我也是暗骂一句,随意听了一下,隔壁好像在聊什么职场问题,其中有“扒皮走了”、“解放了”之类的字眼。 正在这时我们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看看门牌号又看看我们,立即退了出去:“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 第二百五十四章 没素质 周欣忽然站起来道:“苏雅学姐,是你吗?” 两个女孩子中一个穿着皮衣皮裤,扎着马尾,身材高挑的转过头来,她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让人眼前一亮,不过诧异的看了眼周欣,表情却很冷淡:“哦,是周欣啊,你这是……” 周欣惊喜道:“没想到真是你啊,呵呵,我和老板他们吃饭呢。.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苏雅“哦”了一声,随意瞥了我们一眼道:“我刚好也陪同事吃饭,有空聊。”说着关上了门。 百尺悠悠道:“这小娘皮不太懂礼貌了,朋友的老板多少也要打声招呼才对嘛。” 我问周欣:“学姐?你什么学历?” 周欣不好意思道:“我是……大学本科。” “大学本科?”我诧异道:“你年龄没多大吧?这么点岁数就读大学了?” 周欣道:“我看起来显小,其实都二十一了。” 三个徒弟除了秦环环,剩下两个我还真的不太了解,问她道:“你一个大学生,怎么想到来咱们铺子做事?” 周欣道:“我从小喜欢周易八卦方面的东西,读书时选的易学,这专业不好找工作。” 百尺哈哈大笑道:“所谓将遇良才就是这个道理了,你来对地方了。” 周欣也笑道:“师傅,你那算命的本事全教给我,那才算真的来对地方了。” 几人都笑了起来。 我随意问周欣,刚刚那苏雅什么来头,看起来好像不太友好。网.36z.> 苏雅满脸钦慕道:“她就这脾气,读书时,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之一,风云人物,我一直很崇拜她,听说毕业后她进了一家大公司,才工作两年就买了车子,最近还要买房,相比之下真是太让人惭愧了。” 我安慰她道:“不用羡慕别人,好好干,说不定两年后,你车房也都有了。” 百尺也眨眨眼对周欣道:“你家大老板现在身价亿万,你还怕比不了别人,放心吧,你家大老板随便从牙缝里扣点肉,都够你们三个小家伙吃了。” 我笑骂道:“滚你个死老道,你这话比喻的太恶心人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正在这时隔壁有个男人嗷唠一嗓子道:“你们说这新来的老板是什么来头?” 另一个女人道:“听说是扒皮的外甥女婿。” 又有一个女人道:“可是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啊。” 那男人调侃道:“不会是扒皮的小情人吧?” 一群人哈哈大笑,然后开始劝酒扯淡,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心里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这隔壁的人,不会是胡思情家公司的员工吧? 被他们一吵,我们也没心情聊天了,就算说出来话,也听不清。 百尺喝了会酒,忍不住摔筷子,喊来服务员,不耐烦道:“你们家这么大的酒店,怎么隔音效果这么差?” 那服务员道:“对不起先生,这一排包间是刚刚装修的,隔音方面不太理想,请您多担待。” 百尺道:“我担待不了,你去隔壁说一下,让他们声音小一点。.36z.>最新最快更新” “那……好吧。”服务员莫名其妙的犹豫了一下,关了门,好像到隔壁说了些什么,不过那些人依旧我行我素,毫无顾忌。 智深冷着张脸,摔筷子就要过去。我怕他惹事,连忙拉住他,道:“算了,算了,随便吃吃咱们就走吧。” 智深挠挠头气哼哼的坐了下去,百尺又瞪眼道:“哪能随便吃吃,咱们好不容易下一次馆子,你看这一大桌子菜,不吃完太浪费了,我连酒都没喝好呐。”说着对周欣道:“小欣啊,刚刚那女娃子不是你同学吗,她好像就在隔壁,你去说说,这也太吵了。” “这……”周欣面泛难色。 “你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过去说?” 我瞪了百尺一眼,又看看一大桌子菜,很多都没动过,不想扫了他们的兴,站起来道:“还是我过去说说吧。” 我出了门,在隔壁包厢门上敲了几下,里面吵嚷声依旧,不过有个女人喊道:“进来。” 打开门,只见里面有两桌,二三十号人,年龄从四十多到二十来岁的都有,一个个着装打扮都挺时尚,那苏雅也赫然在列,此时男的喝五幺六,女的满脸通红的在聊着什么,桌子上的菜都很丰盛,喝的是红酒,好像还有两瓶拉菲。 这时他们见进来的不是服务员,都有些诧异的停了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问道:“什么事?” 我咳嗽一声道:“是这样的,这包间隔音效果太差,我们包厢有老人,精神衰弱,受不了刺激,请各位声音稍微小一些,可以吗?” 那女人点点头,敷衍道:“行,知道了。” 两桌人又开始吃吃喝喝,声音该有多大还是多大,有个喝的满脸通红的三十来岁男人还冲着我喊了一句:“说好了吧?说好了就出去啊,还要我请你喝酒啊?” “得!”我摇摇头,转身出门,真是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回到包间,百尺几人见我面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我苦笑道:“人家不鸟你,有什么办法?拉倒吧,咱们吃咱们的,就当听猪嚎了。” 说归这么说,可是吃着吃着冷不丁就听到隔壁咋呼一声,这感觉实在是让人心烦。 草草的吃了一会,我就说算了回去吧,百尺舍不得菜,让服务员通通打包带走,这一耽误又是半小时,等我们出了门,在路边等出租车时,可巧那群隔壁的食客也出来了,一个个喝的有点高,到了酒店外面还在闲扯,不过人家比咱们高大上太多了,三三两两的都有自己的车,相互一对比,咱们有点掉价。 周欣盯着那个开着红色轿车驶来的苏雅,不好意思的躲躲闪闪,嫌丢人。 百尺骂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都什么玩意?” 智深瓮声瓮气道:“人家有钱,有什么办法?” 这时苏雅开车在前,后面又有一起的两辆车同时开过来,三辆车到了我们面前速度不减,刚刚下过雨的地面积了不少水,一下溅了我们一头一脸。 我们的火气彻底被引爆了,智深大骂一声就跟着追,我随手抓了把路边的四季青叶子,也不管有没有用,追过去就砸,百尺老道速度惊人,跑在最前面“喝呸”一口浓痰吐在最后一辆车上。 三辆车中的人可能从倒车镜中看见了,一起停了下来,uu看书 .uukansh 最后一辆车中下来一个平头青年,转过车尾看了眼后车窗的浓痰,破口大骂:“死道士,你神经病吧?” 百尺喘着粗气指着他道:“无量你个大爷,我不但吐车子,还想吐你一脸!” 智深这时追了上去,捏着平头青年的脖子,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打下去。 我吓了一跳,就智深那武力值,暴怒之下,一拳打死人都有可能,这可不是在沙漠里,杀个人没人管,连忙喊道:“智深,住手!” “你敢?” “住手!” 三辆车下来十多个人,全都大声呵斥,那苏雅也不例外,甚至冷着脸去抓智深的拳头。 智深胳膊肘轻轻一撞,就将她推开了,头上青筋暴起,看了我一眼:“佛爷不爽,这一身泥水就这么算了?”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消消火气,多大点事,不就是溅了点水吗?”说着对着那平头的脸就是一巴掌。 平头喝的可能有点高,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那苏雅和一个中年妇女怒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我道:“那你们的车子怎么可以溅我们一身水?” 苏雅横眉冷眼道:“路这么大,你们不会躲躲吗?” 我道:“地球这么大,我拍苍蝇,他不会躲躲吗?” 一句话把对方十多个人说的哑口无言。 苏雅皱皱眉头,迈开大长腿,走向周欣,道:“真没想到你的老板朋友是这样没素质的人。” 周欣喏喏的说不出话来,我冷笑道:“别跟我的员工这么说话,要论素质,我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甩你们两条街。” (:,!:。 第二百五十五章 接收10几亿财产的准备 这一下对方十多人都不愿意了,七嘴八舌的吵嚷起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什么意思?” “就你们有素质,和尚、道士、乡巴佬,瞧你们那样,装神弄鬼,能耐了。” “一群穷哈哈,溅你们一身水怎么了?对!我就贬低你们了,你能怎么样?” 秦环环一听,泼辣的性子展现出来,手舞足蹈吧啦吧啦,战斗力爆表:“瞧你们一个个烂萝卜臭咸菜的样,人五人六的装蒜,还素质,素质能卖几个钱?臭水沟里没你们呆的地方吗……” 对面一群人被秦环环一个小丫头喷的应接不暇,其中四五个男的撸袖子准备打架,智深怒喝一声:“想好了!佛爷这拳头可不会吵架!”硬是把对方给唬愣住了。 这时行人越聚越多,后面车辆也是不停的按着喇叭,对方一行人毕竟也算挤入上流社会的,和我们吵架纯粹是酒劲上头,这时清醒过来,面面相觑,哼哼唧唧几句上车走了。 被人群围观着,我们也觉得挺不好意思,打上出租车回了陈百智堂。 进了铺子几个人犹自愤愤不平,倒了茶后,坐在一起摆龙门阵:我们其实该这么、这么骂的,我们…… 扯了好一阵子,又都笑了,说起来也没多大点事,事情过了气消了也就没事了,而且感觉还挺过瘾。 接下来各自拿上换洗衣服去对面澡堂子泡澡,出来时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钟了,今天生意十分清淡,留下秦环环和李奇看店,我抱着公司的资料和百尺三人去了后院,让他们帮我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出来,我用今晚和明天一天的时间研究一番,心里也好有个底。 不整理不知道,整理出来一细看,我头都快大了,不得不说,雪姨真是个做生意的天才,公司主业虽然是搞房地产,但这两年多元化发展,各种项目齐头并进,发展形式一片大好,房地产、餐饮、运输、建材、传媒、广告、服装……林林总总,几乎赚钱的行业都想插一手。当然,随之而来的是行业人才问题,不过雪姨手段高明,高薪挖掘各类人才,在其手下工作的人目前足足有大几千之多。 我不禁头皮发麻,拍拍脑袋无言以对,这一大摊子就这么扔给我了?搞不好会不会炸锅?那些精明的企业高管会不会黑我的钱? 这时周欣“咦”了一声,笑吟吟的递了张文件给百尺,百尺嘿了一声:“拐子,咱们算是白痴了一会,刚刚吃饭的那家酒店,也算咱们自家的啊,你看看这里,广豪公司收购了那家酒店的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你是第二股东啊,早知道,你发个火,亮明身份,那酒店的经理都得乖乖的跑过来道歉。” 我瞥了眼,毫无兴趣的扔在一边,道:“那只是冰山一角,我特么都有点迷糊了。” 周欣默默的把所有资料大致看了一遍,说道:“大老板,这家公司的潜力和实际市值绝对不止二亿七千万。” 我奇怪道:“那是多少?” 周欣默默念叨几句道:“我大学时选修过财经和企业管理这一块,从这些文件来看,这些都是最严谨最机密的,按照当前的市场形势,起码价值十几个亿,大老板娘的那位阿姨可能……” 我被她这句“大老板娘的阿姨”绕糊涂了,无奈道:“可能什么,你直接说。” 周欣表情古怪道:“她可能是破罐子破摔,意思是您哪天玩不转了,全部卖掉,能值二亿七千万,这是最低的价格了,但是很多东西不是这么算的,比如名誉权、企业商标、各种渠道……这些东西是没办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我深吸一口气,暗道好个雪姨,还说什么“有谁天生会做生意?你是异人,没人骗的了你。”原来她早知道我不是这块料。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面对整理好的一堆资料,默然无语。周欣这会儿去包饺子了,智深大和尚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也跟过去帮忙。 百尺坐在一旁抽闷烟,对我道:“够呛啊,拐子!” 我抽了两口烟,叹气道:“谁说不是!我还以为只用每天开着轿车去办公室,跟开超市一样,坐着数钱就行了,这么一大摊事情,我不睁大眼睛看着,哪个缺心眼的员工随便坑点走,就是几十上百万的损失啊,我怎么有种面对庞然大物的感觉,和千年厉鬼斗法也没这么吓人,你说雪姨那脑子是怎么长的?” 智深怪笑道:“嘿嘿,别怕,关键要用对方法,古代皇帝一个人管着整片江山也没乱过,是不是?” 我点点头,深以为然,对百尺老道拱了拱手:“还请道长赐教。” 百尺傲娇的挥挥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只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其实……” 当下开侃。 百尺果然是个天生的老神棍坏痞子,给我出了各种诡异莫测的主意,各种奇思妙想,顿时让我惊为天人。 当天晚上和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在研究怎么管理公司企业,怎么管理员工,怎么去做生意,真叫一个废寝忘食,禅思竭虑。也得亏我常年修行道家引气之术,换了一般人这么生生往脑子里灌东西,非得疯掉不可。 第二天晚上,雪姨留下的秘书刘心怡打来电话,说各子公司和各个部门主管以上的负责人,u看书wwuukansh 共一百零五人,都已经到了,明天的会议定在几点,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吗? 我拿着电话,脑子有点短路,百尺在旁边直挤眼,才咳嗽一声道:“定在上午八点半吧,会议室要大,水果饮料和吃饭……” 刘心怡打断道:“水果饮料方面下面人会处理,总部有专门的餐厅,中西餐都有,吃饭也不是问题,我的意思是除了八点半开会,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 交代?交代什么?我道:“没有了,就这样。” 说完立即挂了电话,指着电话冲百尺道:“小样的,区区一个秘书,还敢跟我顶嘴。” 旁边周欣和李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百尺和智深也跟着哈哈大笑。 “笑!笑什么笑?” …… 这一下可好,晚上失眠了,辗转反侧,怎么睡都睡不着,脑海里莫名其妙想起了小时候牵着羊穿着开裆裤和磊子一起去放牛的场景,而且我这人做啥啥不行,两头羊最后被我给系在树上缠死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还没睡着,就被秦环环在旁边喊了一嗓子:“师傅,六点了,该起床了!晚了,要迟到了。” “滚出去!”我起床气犯了,骂道:“我是老板,迟到就迟到,谁能拿我怎么样?不要来打扰我。” 好嘛,这一下直到快八点了才被百尺和智深强制性的提起来。 涮涮洗洗,用了二十分钟,最后穿上一身土不拉几的破中山装外套,骑着百尺不知从哪里牵来的老凤凰牌自行车上路了。 这套行头是百尺苦思冥想一夜的结果,美其名曰:神一般的套路。 (:,!:。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新老板上任 这自行车不太好骑,头有点拧巴,加上路上还要避开红灯,咔嚓咔嚓蹬了半小时没跑出五里地,而离目的地足足有二十多里,眼看时间过了八点半,我心里着急,脚下用力一阵狂蹬,结果,咔嚓!链子掉了! 上链子上了二十分钟,搞了一身油,结果没骑多远链子又掉了,我一下火气都上来了,差点把自行车扔垃圾桶,这个死百尺,弄得什么狗屁套路! 就这样,链子掉了上,上了再掉,和自行车干了一路,结果被磨的没了脾气,只好扛着它步行,等到了地方,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十点都过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看着远处二十多层的豪华大楼,我不由想起了上一次来做保安时的场景,没想到转眼间身份大转变,以前的保安没做成,如今却成了这里的主人,人生际遇有时真是让人唏嘘感慨啊! 我扛着自行车上了大楼前的台阶,往前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只见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轿车,足足不下一百辆,十几个着装整齐的保安踏着整齐的步子,喊着口号,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回巡逻,大厦一楼的大门前十多个穿着笔挺职业装、挂着工作牌的男男女女正在东张西望,急的直跳脚。 我瞅瞅自己染了一块块自行车油的衣服和凌乱的发型,心里顿时发虚,有种会不会挨骂的感觉,悄悄找了个角落停放自行车,准备溜进去看看,不行的话,那狗屁会议明天再开也不迟。 不料刚刚扎稳自行车,几个眼尖的保安就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凶神恶煞般道: “干嘛的?” “对!说你呢,就你!这里不能乱放自行车,赶紧走!” 一个领头的保安更是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行车两边的轿车,还轻轻的吹了一口,回头瞪我道:“你小子破自行车往哪塞呢?刮花了车子你赔的起吗?” 我咽了口唾沫道:“我那什么……我……” “咦?陈拐子!” 这时又过来三个保安,诧异的喊了一声,我抬头一看,巧了,遇见熟人了,以前在天贵园小区的保安队长和张子扬、宣小红三人。.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保安队长用力的拍了我的肩膀笑道:“好久不见啊,听说你不干了,怎么……来这里干什么?” 我道:“我……那什么……” “什么那什么?走走走。” 前面领头的保安推了我一下,又冲保安队长道:“小徐,今天调你们过来是干什么的,你可别忘了!今天新老总要过来,公司各地的大人物都来了,千万富翁一大把,百万富翁遍地走,这里可不是和熟人聊天的地方!” 保安队长和张子扬三人尴尬的点点头,又对我挤眉弄眼道:“拐子,你先走吧,改天一起喝酒。” “不是!”我终于抢到了话头,道:“我是来开会的。” “开会?”领头的保安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又踢了一脚自行车:“你开个蛋的会,熊孩子再啰嗦,哥几个揍你信不信?滚蛋!” 我有点懵,这个该死百尺,套路不对啊,怎么就没想到首先保安这关就过不去呢? 这时大门前的十多个工作人员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其中秘书刘心怡瞪大了眼睛,立即小跑着赶了过来,她身后十多个人也呼啦啦的跟了过来。 到了面前,刘心怡表情很古怪,不敢相信、埋怨和无奈,道:“陈先生,您这是……” 我也觉得挺尴尬道:“我那什么……” 话没说完,旁边传来嗷唠一嗓子:“你们怎么回事?想不想干了?怎么把老板拦住了?不想干全部给我滚蛋……”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西装挂着工作牌,四十来岁的大胖子。 领头的保安和保安队长、张子扬他们一听,十多个人集体石化,干巴巴的看了我一眼,立即挺直胸膛:“老板好,老板身体健康!” 大胖子满意的点点头,换了一副肉麻的谄媚表情对我道:“保安经理徐金龙工作完毕,请老板指示!” 我被他们这一套神经病般的方式,整的有点无语,咳嗽一声道:“呃!干的好,干的漂亮。” 大胖子满脸惊喜,大肚子挺的老高:“谢谢老板夸奖,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刘心怡瞪了他一眼,说道:“陈先生您怎么现在才来?” 我挠挠头想着理由,一指破自行车道:“路上堵车!” 刘心怡身后的工作人员全都忍俊不禁的别过头去。 刘心怡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轻轻叹了口气道:“先进去吧,都等着呢。” 说着转身拿起了对讲机:“小秦,叫发型师到六楼等着,顺便准备一套西装,要大码的,陈总过来了。” 对讲机中立即传来一道女声:“好的、好的!” 我跟着一行人往里进,回头看了眼,发现保安队长和张子扬三人目不斜视,不过嘴里小声的嘟囔:“这不科学,这绝对不科学!” 我不由摇摇头,心说找机会一定要和他们喝一场才行。 一楼大厅中十多个接待的工作人员见我们进来,马上站的笔直,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扫视一圈,然后好奇的盯着我。 看的出来她们都是精心打扮过的,离老远都能嗅到一丝香水味,应该是希望给新老板一个好印象。不过,这印象分我不知道该怎么打。 挤在刘心怡他们一群人中间,风风火火马不停蹄的坐电梯上了六楼,让我有种被夹持的感觉。六楼大厅中三四十张写字桌后都坐着工作人员,见我们进来,一个个坐的笔直,好奇的盯着看。 这种老是被人注视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刘心怡摇摇头,靠近我小声道:“这只是您名下一个产业的员工写字楼层,上面还有很多人,他们全部都是您的员工、您的手下,是您给了他们饭碗,您只需一句话,就可以解雇这里的任何人,让他们卷铺盖滚蛋,实在是……没必要这样子的。” 我一想是这个道理,顿时觉得汗颜,于是挺直胸膛冲他们点点头:“你们好!” 几十个员工立即报以最大的热情:“老板好!” 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还俏皮的喊了句:“老板你好帅哇!” 一下子把我整的面红耳赤,吭哧吭哧的跟着刘心怡他们进了最里面的化妆间。 化妆间内干净整洁,空气中似乎有空气清洗剂的味道,三个人站在一边等候多时了。 刘心怡挥挥手:“帮陈先生整理一下。” 我便坐下来任由三人摆布,心里一种莫名的虚荣心开始发芽、膨胀。 刘心怡坐在一旁沙发上叹了口气道:“陈先生,不要怪我说您,这次来的一百来位各级管理人员都是公司十分重要的老人,u看书ww.uukanshu 他们跟着雪姨打了十几年的江山,可以说是他们撑起了整个广豪,公司有今天全靠他们……我不知道您今天这番作为算什么,迟到也就算了,但您真的买不起衣服,坐不起车吗?我给您的几张银行卡里有近五千万的现金,足够您挥霍了,您知不知道您这幅妆容是对自己的一种不负责,也是对大家的不尊重……” 她开始说的还算理智,后面越说越过分,似乎心里有着极大的怨气需要发泄出来。 我渐渐感觉不耐烦了,怒道:“你这是在指责我吗?你算什么人?” 吧啦吧啦说个没完的刘心怡忽然顿住了,脸色一片煞白。跟进来的十多个工作人员互相看看,全都板着脸低下头去。 刚说完,我就觉得不太妥,顺着镜子看向刘心怡,这女孩儿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高不下一米七,长的很清秀,穿着职业装,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精明的干劲,不过此时眼圈泛红,大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我不由心里一软,又想到她似乎喊徐雪也喊雪姨,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刚想道句歉,一个工作人员就不愤的说道:“陈先生!您不能这样对刘姐说话,她从小就跟着徐总,这么多年来为公司付出了太多太多,徐总走后的这几天,她几乎没合过眼……” 刘心怡忽然打断他,倔强的对我道:“您是老板,我当然不敢指责您,说这些话是因为我是徐总的秘书,也是您的秘书,同时还是公司的高级行政总监,这理由够不够?你要是觉得我烦,现在就解雇我吧!” (:,!:。 第二百五十七章 会议室(上) 说着刘心怡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从小跟着雪姨?这么说她是被雪姨收养或者调教的? 雪姨如今走了,还换了老板,这女人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很糟糕,最关键的是这两天她肩上抗的事情不少,这么一想,我觉得挺惭愧,干笑道:“小刘,我说话就这样,别往心里去,公司离不开你的,以后别提解雇的事情,好了,差不多了,去会议室。” 我站起来照了照镜子,镜子中的人变了样,西装笔挺,发型洒脱,刮了胡子,修了眉毛,微微一笑有点风骚,看起来好像不错。 刘心怡擦擦眼泪,赌气一样的前面带路。从六楼坐电梯到了十三楼,一路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见了我们无一例外的好奇中带着尊敬,喊声“老板好、总监好。” 看着这些大企业员工,往日里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高大上人类,如今一个个面带拘谨和敬畏,我不由的豪气顿生,渐渐放开了,频频的挥手点头,牛气哄哄。 刚到十三楼的大型会议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里面的人似乎在聊些什么。 十三楼大厅几十个工作人员不算,会议室门旁还有二十来个服务的礼仪小姐,见我们到来,齐刷刷的闪到一旁:“老板好,总监好。” 刘心怡点点头问向一个迎过来的中年职员:“都到了吗?” 那职员点点头:“都在里面,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刘心怡转过身,目不斜视的给我理了理衣领道:“陈先生,公司能不能撑下去,会不会乱掉,就看你的了。” 我看她丝毫不计较前面的不愉快,还如此称职称心,暗暗点头,这女人不错,看着会议室大门说道:“行了,进吧!” 刘心怡退后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身旁数十个职员全都如此,我不由心跳加快,手按着会议室大门,迟疑了几秒钟,一咬牙推开了。 里面的吵闹声,瞬间安静下来,一百来双带着审视、不善、阿谀、鄙夷等等不一而足的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我顿觉头皮发麻,不知道该先迈哪一只脚才好,顺着人群扫视一圈,突然就愣住了,好家伙,有熟人啊,前天在酒店和我们闹过一场的苏雅那些人大部分都在里面。 果然是自家公司的员工啊! 他们显然也看见了我,一个个瞪大眼睛,嘴巴都合不拢了。 身后的刘心怡这时忽然抓住我的衣服,我感觉的出她的手在颤抖,似乎很紧张。 这时门一打开,人看了一遍,我感觉也就是一般,而且还有一群没素质的在里面,更何况你们是我的员工,我怕个毛。 于是,微微一笑,大步走向主席台的主位,边走边道:“让各位久等了,抱歉!” “陈先生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一群人纷纷谦让着站了起来,表示尊敬,苏雅那群人同样如此,不过脸色十分复杂。 我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席位上,刘心怡长吁了一口气和五六个职员跟进来坐在一旁。 我挥挥手道:“都坐吧。” 一百来号人这才点头示意,纷纷坐下,不过接下来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看来。 偌大的会议室一时间安静异常,被几百只眼睛看着,实在是太有压迫力了,我不由的又开始紧张起来,脑袋里苦苦思索百尺交代的话,可是发现来时商量好的,现在屁用也没有,看来还是要靠临时发挥,我想了想,管他娘的,扯吧,咳嗽一声道:“鄙人,呃,陈德华!有幸接过徐总和胡先生家的生意,不过公司还是这个公司,人还是这些人,不会有任何变动,希望大家多多照顾,好好工作,与诸位共勉!” 说完了,整个会议室静悄悄的,好一会才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似乎有点冷场。 我咳嗽一声,看向刘心怡,心说接下来呢?不能总让我说吧,我说什么?这些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们是不是该迁就一下,扯扯淡,咱们好聊下去? 刘心怡心领神会道:“陈先生这次过来,除了和大家见见面,更重要的是要听取大家的季度总结,盈亏情况。” 说完了,会议室仍旧是静悄悄的,下面的一群人面色古怪,眼神交换个不停。 这一幕好像也出乎了刘心怡的预料,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这会儿彻底放开了,抖着腿,心里开始不爽,冷笑道:“怎么?各位似乎不太欢迎我啊!” 下面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有人道:“咱们公司成立了近二十年,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私人大企业,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经历了很多事情,才在南京城站稳了脚根,并且这几年逐渐冒出了头,开始垄断一些行业,正是蒸蒸日上,大干一场的时候,这时候徐总说走就走,背后胡先生也不见踪影,反而换了这位陈先生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很不理解。” 说话的是一位敞着怀的汉子,腆着个将军肚,看起来像是个混江湖的。 刘心怡旁边的一个女秘书立即小声对我道:“这位是孙海峰,子公司巨鼎传媒的总经理,这些年在做电影和广告方面的事情,能力不错。” 孙海峰?这个人我有印象,刘心怡给的资料中,对公司高管都有详细介绍。 孙海峰话音刚落,其余的人七嘴八舌开始说开了。 “孙经理说的没错,我们很不理解。” “徐总无病无灾,为什么突然离开公司?我们跟她打拼了这么多年,她就这么扔下了我们?” “说的没错,公司的利益是大家的,是我们一手创出来的,我们的利益谁来保障?” “这位陈先生有什么能力?能带领公司吗?” “他才多大点岁数?知道什么?” “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从金陵大学辍学才几天,开了家狗皮膏药店,我很不明白,这么大的企业怎么一下子到了他的手上?” …… 我开始听的一肚子火,u看书 .uukanhu 忍不住想拍桌子骂人,可后面听着听着无所谓了,老子死猪不怕开水,更何况老子还是老板,你咬了我的蛋去? 我悄悄看了眼苏雅他们,发现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着,一言不发,觉得好奇,问刚刚告诉我孙海峰情况,好像叫张梅的短发女员工道:“那边几个怎么不说话?” 张梅小声道:“那几个是总部的管理人员,才工作几年,资历浅。”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掏出烟点上,吐了口眼圈。 这时那孙海峰道:“陈先生通知我们今天八点半开会,我们放下手头的工作,从外地赶来,这一等就等了几个小时,请问,有这么做老板的吗?你是不是该向我们解释解释?” “解释是吧?” 我冷笑两声,拿起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他的额头上,又站起来对着他吐了口唾沫:“解释尼玛拉戈比!” 阅读网 第二百五十八章 会议室(下)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那孙海峰更是凶相毕露,眼神闪烁几下,捂着头嗷唠一嗓子叫喊:“你这小子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刘心怡和几个手下秘书人员全都脸色煞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打人?” 我邪笑着,痞性十足,学着孙海峰的样子敞开怀,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孙海峰:“今天是我陈某人接手广豪的第一天,在座各位有所不解,可以批评、责问,但……唯独你孙胖子不行!这几年你中饱私囊,做假账,贪黑钱,挪用公司公款,一笔笔都记在那里,雪姨心地善良不跟你计较……” 孙海峰立即打断道:“毛头小子信口雌黄,说出来的话也得有人信。” 我笑着走近他,道:“死鸭子嘴硬,有些事做没做你心里……最清楚!” 孙海峰眼神躲闪,怒道:“证据呢?拿出证据来,不然随意诽谤他人可是犯法的!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行!” “你确定要我拿出证据?”我靠近他,贴着他的耳朵,却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想清楚了,拿出来后,你要面对的……可是牢狱之灾!” 孙海峰胸口起伏不定,暴吼道:“欺人太甚,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没做就是没做,简直是莫名其妙!” “呦!发火了还是怂了?” 我不屑道:“这几年你混的不错啊,别墅住着,小车开着,黑白两道通吃,三线女明星睡了不少,生活的自在逍遥啊,怎么着?是准备请杀手做掉我,还是吩咐手下马仔乱刀砍死我?” 刘心怡和秘书们包括在座的一百来号人哪里听到过这种**裸的粗话、狠话?一时间寒蝉若禁,不明所以。 孙海峰抬头瞪着我,脸颊直抖,眼睑直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种普通人我实在没放在眼里,叼着烟抽了两口,双手按着他面前的会议桌,声音低沉道:“广豪背后的胡先生是做什么的,你们多少有点耳闻吧?他也就是没空,若有时间你该倒霉了,还有,请你们仔细打探清楚我又是做什么的,还学生?屁!” 说着直起腰看着孙海峰:“我这人没有雪姨那么善良,也不像胡先生他们那么忙,请收起你那些江湖做派,在我这里没用,在我下手下做事,谁敢两面三刀做白眼狼,我让他……活不过三天。” 说到最后几个字,我声音中的阴冷几乎连我自己都吓到了。 孙海峰呼吸急促,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刚到门前,我又冲着他的背影道:“想清楚了,出了这个门,你就不是广豪的人,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用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没有广豪雄厚的资金做靠山,凭你那些下三滥手段,看看谁会理你!” 孙海峰身体颤抖的厉害,生生在门前顿住了。 我轻笑两声回到座位,也不管他,冲着在座的一群人道:“无论如何,我现在是广豪的老板,这一点无法改变了,可是这狗屁的公司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们要吵闹是吧,可以!明天我宣布破产,公司关门,或者把你们全体解雇,老子问问有没有人要收购广豪,反正我又不是商人,无所谓啦,换点儿钱出去潇洒潇洒。” 整个会议厅寂静无声,刘心怡早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整蒙了。 我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笑了笑又道:“我看了在座各位的资料,薪酬待遇方面,在全国都能排的着吧?工作两年可以买车,五年房车都有,十年更是身价几百上千万,试问出了广豪,哪里还有这种好事?说起来雪姨并不是唯利是图的纯粹商人,她反而更希望公司像个家,这和她的成长经历有关,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竟然还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是扒皮,请问……人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没人说话是吧?那我接着说……我之所以接手广豪,是因为我是雪姨他们的亲人,是帮他们看管一段时间……其实我也想把广豪延续下去,而不是随着雪姨的离开,崩溃瓦解……” 说了这么一会,我有点口干舌燥,喝了口茶,也不管刚刚一阵子说的话有没有道理,效果达到没有,见所有人都低着头,就对刘心怡道:“小刘去开门,对广豪、对陈某有意见的可以走了,记得打上辞职报告,一律批准,手上有干股的收回来。” 刘心怡眼神直勾勾的,不太好使,麻木的绕过发呆的孙海峰去开门,刚打开门就见外面围着黑压压的一群员工,全都作鸟兽散的跑开了。 房门大开,刘心怡又回到座位,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冲干楞着的一百多号人道:“别发呆啊,不想留的走人,不送!” 整个会议室仍旧沉默无声,也没人动弹。 我耐着性子等着,没想到孙海峰却是第一个有了反应,他转过身走到我面前,弓着腰,脸上泛起一个无辜、难看的笑容:“陈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做事绝对清清白白,为公司为您赚更多的钱,那些明星您先睡。” 我愣了一下,一脚踹开他,笑骂道:“他吗的,瞧你那怂样!不找人干掉我,你心里能平衡?” 孙海峰一溜的爬起来,干笑道:“不不不,哪敢啊,没想到陈先生是这样的人,我服,我真服!”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不过刚刚绝对是镇住了他,既然巴掌打了,下面该给个甜枣吃了,于是笑骂道:“滚回去坐好,老子真想办你,刚刚也不会拦着不让你出去。” 孙海峰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皮,回到座位,扣上衣服坐的笔直。 我说道:“孙胖子这孙子做人不地道,不过的确有才,为公司确确实实挣了不少钱,若不是他自己吃的差不多了,我该给他包个大红包才行。” 孙海峰连忙道:“陈先生说笑了,以后不敢了,回去后我立即派人来总部交接工作。” 这个交接工作是什么不言而喻了,吐钱呗。 我笑了笑冲所有人道:“咳咳,我其实不是粗人,刚刚那谁不是说了吗?大学生来着,受过高等教育的,接触久了,你们自然就会了解了,而且我这人也比较大方,我吃大肉,绝对让你们吃小肉,喝汤那是楼下保安干的,呵呵呵,有些事说的太清楚反而没有人情味了,不说了,那什么……想离开的可以离开了。” 底下的一百来号人立即争先恐后的嚷嚷表忠心: “陈总,u看书 .uuksu.om 您说笑了,我们生是广豪的人死是广豪的鬼。” “去哪儿?哪也不去。” “我们会为广豪付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 我笑道:“既然这样,那都是一家人,瞧瞧这样多好,对吧?张梅!” 张梅脸上带着兴奋的光芒,立即站起来道:“陈总您说!” 呃……陈总……我这才发现,真名被喊出来了,好尴尬的有没有? 我咳嗽一声道:“去吩咐餐厅,午餐准备自助餐,要丰盛,不要吝惜钱,另外去请一支乐队过来,吃饭时听听曲。” “好的陈总!”张梅喜笑颜开的跑了出去。 我拍拍手道:“好了,接下来各项目单元的主要管理人员留下,剩下的可以先去休息了。” 阅读网 第二百五十九章 老板光环 大部分人都走了出去,仅留下二十来个企业各个项目的头头人物。 一直处于呆萌状态的刘心怡这时回过神,心领神会的咳嗽一声拿出一叠文件道:“请各位把各项目季度总结,报告一下。” 当下从孙海峰开始,各种工作,各种盈亏详细说来,这一提到专业的生意经,我就两眼一抹黑了,不过仔细去听勉强也能听出个大概,按照百尺老道的话,我充分发挥出不懂装懂的精神,拿出钢笔和笔记本,边听边写写画画,遇到不好的事情皱皱眉,遇到好的事情咧嘴笑一下,绝不瞎瘠薄插话,但说出来的话一定是一针见血,给他们一种“我很懂”的样子。 两个小时后,所有人都报告完毕,我在心里大概的总结了一下,目前公司是盈利的,而且是暴利,照这势头发展下去,三五年后公司资产可以翻几倍,这让我心情十分舒畅。 “总体来说各方面还算马虎,不过希望各位还要继续努力,争取再创辉煌,有困难及时向总部汇报,好了,散会!” 我完全把自己带入进了老板的角色中,拿着笔记本率先出了门,身后传来一片松了口气的声音,让我有些暗爽。 出了会议室已经快下午一点了,现在是午休时间,大部分员工都不在,我给孙海峰那些人打招呼让他们先去餐厅吃饭,刘心怡和几个秘书则带着我前往总裁办公室。 我趁几个秘书走在前面,悄悄凑近刘心怡,问道:“小刘,我表现的怎么样?” 刘心怡下意识的拉开距离,瞥了我一眼,表情古怪道:“不太懂,不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我郑重其事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刘心怡似乎想笑,又想表现出很不屑,干脆加快脚步,走到了前面。网.36z.> 总裁办公室并不是胡建军他们的那间古董房子,而是在3楼一个角落,面积很大,里面干净整洁,外墙由整块玻璃镶嵌,可以看见外面的街道、小湖和远处一栋接一栋的高楼大厦,从封闭的会议室过来,一开门就让人感觉到一阵轻松与心旷神怡,特别是总裁办公桌,老板椅一躺,二郎腿一翘,再弄个np3看,那真是再舒服不过了。 刘心怡他们一进来就坐到各自的办公桌后整理资料,我玩了会电脑,感觉肚子饿了,就招呼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 刘心怡他们非常的敬业,说有些文件太重要,不能耽误,我劝了半天,又唬着脸才把他们喊起来。 一群人到了9楼的餐厅,里面响着优雅的萨克斯和一个乐队歌手演唱的英文歌,一二百号人正在用餐,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的很开心,服务员和厨子不时的穿梭其中。 据秘书张梅介绍,有资格来这里就餐的起码是组长以上的人物,雪姨在时也经常会在这里招待一些重要客户,可以说这里相当于一家中西餐合并的酒店,只不过今天各地的管理层都来了,才会有这么多人,换在以往也就五六十号人左右。 见我们进来,路过的所有人几乎都会礼貌的喊上一句:“陈总好,刘总监好!” 而吃着东西的人也是目光似有若无的瞟过来。 我从开始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感觉无比爽快,到现在渐渐的有些麻木了,吃个饭都有一堆人刻意的过来打招呼或者盯着你看,谁还能吃的好?我只好不停的点头敷衍:“你们好,随意、随意。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刘心怡几人打声招呼后就各自散开了,我独自走到自助餐台旁,想着吃点什么,一个看起来像是餐厅经理的三十来岁女人就赶在几个女服员前头,殷勤的拿着盘子递过来,脸上充满了阿谀的笑容:“陈总,给您盘子,您喜欢吃哪些类型的东西,这边的海鲜都是新鲜宰杀烹调的,这边的东西热乎的……” 更有一个穿着厨师衣服,带着高角厨师帽的胖子离着六七米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辍着,紧张的盯着我的手看,不知是几个意思。 我顿时满头黑线,心说这么快谁都认识我了,难不成被人拍了散出去了?转头四处一瞥,好嘛,起码上百道目光盯过来! 就是简单的吃个饭啊,我滴天! 我道:“那什么,你们忙吧,我随意吃一点就好。” 餐厅经理点点头,笑道:“好的!陈总!” 然后……继续跟着…… 我:…… 自助餐台的食物果然丰盛,各种水果、各种海鲜、各种面食、各种蛋糕点心、烹炸热炒、现煎西式牛排林林总总琳琅满目,换在平时我绝对毫不迟疑的弄几大盘,然后搞几瓶脾气,一边抠脚丫一边美美的吃喝一顿,可如今这情况……形象啊! 最后挑拣了一些鱿鱼和半盘炒年糕,然后又夹了几块糕点、西瓜,都是咱们普通老百姓吃的,至于那些叫不出名字的,不敢动,不知道怎么吃,容易闹笑话。 餐厅经理又殷勤的过来帮着端盘子,笑着道:“陈总,你坐哪,我帮你送过去。” 我叹了口气,对她感到无语,四周扫视一圈,发现座位已经被坐满了,正寻思着和刘心怡挤挤,远处孙海峰挺着大肚子猛的挥手:“陈总!这里、这里!” 我翻了个白眼,本名被喊出来,毫无被尊敬感,而且看他那一桌几个叼毛就反感,“这里”个屁啊,这时瞧见不远处的苏雅和一男一女坐在一张桌子上,显的比较空,就对孙海峰摆摆手,走了过去。 苏雅三人一直小心的瞥着这边,这时见我过来,顿时紧张万分,她旁边那个女孩子还小声嘀咕几句,似乎在说:“不会来咱们这桌吧?天啊,真的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苏雅身体颤抖,切牛排的手都跟着抖了起来。 我觉得好笑,这三人可都跟我“有仇”啊,还没想好怎么报复呢,开除当然不可能,那样太没意思了,于是故意板着脸,一屁股坐在他们对面,接过餐厅经理递过来的盘子,说声谢谢,然后正眼也不看他们,自顾自的吃起来。 苏雅三人说声“陈总好”后就低着头,目不斜视的盯着盘子,不过半天没夹起一块餐出卖了他们,不知他们内心紧张成了什么样子。 我吃了一会,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是说厨师做的不好吃,而是口感太单调,完全大众口味,吃起来不咸不淡没意思,我这人喜欢偏辣口味的,想了想,对不远处盯着这里的餐厅经理招招手。 那餐厅经理马上小跑着过来,u看书 .uukanshu“陈总!” 我道:“你们这厨子会做泥鳅汆面饼吗?” 餐厅经理眨眨眼,立即点头:“有有有!” 我道:“那给我来一份吧,多点辣,另外再拿一瓶啤酒,谢谢!” “好的!”餐厅经理麻溜的跑向厨房。 苏雅三人脸色古怪的相互看看,然后继续切牛排,可是一块也没动过。 等待的功夫,我斜靠在沙发上,盯着苏雅三人切成碎渣的牛排看,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三人立即摇头道:“不是、不是,挺好吃的。” “好吃为什么不吃?” “有、有点烫。” 我笑了下转移话题道:“你们工资多少?” 三人呼吸莫名变的急促起来,苏雅理了下额边的发丝,深吸一口气道:“底薪四千,加提成的话,每个月有一万多到二万的样子。” 另外两人也相继回答,工资待遇和苏雅差不多。 我一听不由暗暗惊心,在这人均工资一千多块的年月,他们有近二十万的年薪,这哪里还是打工的?这是老板啊! 我声音不由冷了下来,道:“那你们对这份工作还算满意吗?” 三人脸色白了,苏雅迟疑了几秒钟倔强的抬起头来,旁边女孩子拉了她一下,没拉住,她皱着眉认真说道:“陈总,我们很喜欢这份工作,平时工作也很努力,您不能因为一些误会就想开革我们,这是很没道理的,我们刚刚商量过了,想找您道个歉,不求您的原谅,但请您从工作能力方面判断我们,不能随心所欲,这不是一个大老板该有的气量!” (:,!:。 第二百六十章 小妞,还制服不了你? 苏雅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的说完,红着脸瞪过来。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怔了一下道:“我说什么了?什么误会,什么开革,你在说什么?” 苏雅咬咬嘴唇眨眨眼,那表情就好像受到了很大委屈似的,然后端着盘子,毫无形象的把牛排扒拉完,吃的红彤彤的小嘴上满是油腻,鼓着腮帮,一甩刀叉:“吃完了,失陪了!” “陈总,对不起,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另外两人慌忙站起来道句歉,追了上去。 四周的人早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一个个交头接耳的看来,不知道在八卦什么,这无疑令我感到十分尴尬。 就我这小心眼、暴脾气! 本来还没准备把他们怎么样,既然这样……小娘皮的,我还制服不了你? 等泥鳅上桌,我也顾不得口味了,几分钟干完,对跟过来的餐厅经理说了句“味道很好”,然后转身回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刘心怡和张梅还有一女两男一起跟了进来,刘心怡是行政总监加总裁秘书,另外四人是纯粹的秘书,也就是说总裁办公室中包括我,以后有六人常驻。 五个人面色十分古怪,似乎想笑又不敢,相互看看,各自回到座位开始工作。 我盯着电脑一个字也没看清,心里琢磨着怎么整治那女人,过了一会孙海峰那些人前来辞行,我挤出笑容亲自把他们送出门,看着他们的司机殷勤的打开车门,心里一动,有主意了。 回到办公室我立即问刘心怡:“前面在餐厅里那个女人是做什么的?” 刘心怡看了我一眼道:“苏雅吗?她是营销策划部组长。” 我点点头道:“你们是下午一点半上班对吧?给我查一查前天下午两点多时,苏雅和哪些人在蓬莱阁吃饭,上班时间如此怠工,给我通告全公司,给予警告!” 刘心怡叹了口气道:“规矩虽然是这样,但公司领导层有一些潜规则,只要没有耽误正事,你说的那些都是小事,何况你第一天上任,要有点气量,不能给员工们留下一种小心眼的形象,这对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很不利。” 听着刘心怡苦口婆心的劝说,我冷静下来,不过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那苏雅,说道:“好吧,是我冲动了,不过……那个苏雅,我有权调动她吗?” 刘心怡古怪的笑了笑道:“当然!” 我道:“那好,总裁办公室加一个秘书,就她了,立即去办,让她现在过来。” “好的。” 刘心怡皱眉点点头,吩咐一个男秘书去营销部通知。 等那秘书出去,我又问刘心怡:“我现在有几辆车子?” 刘心怡想了想道:“车子嘛……雪姨留下三辆,胡先生他们留下五辆,胡小姐留下四辆,也就是说,您现在拥有十二辆车子,都在楼下私人车库中停放着。” …… 二十分钟后苏雅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看起来好像哭过,眼圈有点红,看也不看我一眼,对刘心怡道:“刘总监!是你调我来总裁办公室?” 刘心怡瞥了她一眼道:“不是我,是陈总,还有,请注意你的口气,现在是工作时间,带个人情绪可不好!” “不好意思,刘总监。”苏雅道句歉,慢慢走向我道:“陈总,您这是公报私仇?” 我惊讶道:“这话怎么说的?我和你有仇?” 苏雅委屈道:“你刚刚警告了我们一次,这是很过分的事情,现在又把我从营销部门调到总裁办公室,你什么意思?” 我斜靠在老板椅上,玩着钢笔淡淡道:“没什么意思,看你工作出色,调你来协助我,工资待遇与原来一样,行不行?” 苏雅脸色好看了一些,点点头默默道:“是。” 这会儿有工作人员进来加了电脑和办公桌,其余的秘书在刘心怡的示意下,开始抽调手头工作给苏雅。 我默默地看着,心里觉得挺好笑,等他们忙完,苏雅开始熟练的操作起来,我道:“小苏啊?” 连喊了两声,苏雅才冷着张脸抬起头道:“陈总你喊我?有事?” 我道:“你会开车吗?” 这完全是废话,她自己有车,当然会开。 果然,苏雅脸色更难看了,冷冷道:“会!” 我道:“那好,我给你加一千块工资,明天开着我的车接我上下班。” 苏雅呆住了,刘心怡和其余几个秘书面面相觑,眼神里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苏雅咬牙道:“这是司机做的事情,我不是司机。” 我道:“司机不要了,我就要你开。” 苏雅刚要说话,刘心怡忽然对她道:“这是公司对你的安排,也是陈总的意思,如果不满意可以辞职。” 苏雅脸色一下子煞白,抿着嘴,眼睛红了,好一会才重重点头:“好的。” 说完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我摇摇头,这么爱哭就没什么意思了,转而玩起了电脑扑克。 这会儿我才体会到作为老板的舒坦,真是什么活都不用干,什么都有手下人安排,只要拿拿主意,承担金钱方面的风险就好。 玩了会电脑感觉没意思,就拿出手机给老家打电话,不出所料村委会的电话仍旧不通。 我前几天就给家里联系过,可是老家没装电话,u看书 .ukshu.co而村委会的电话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老是打不通,写了封信回去到现在还没有回音,我不由有些担心,想回去看看吧,一直没时间,姐姐的孩子也该出生一个多月了,同样也联系不到。 我胡思乱想了一会,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刘心怡过来打招呼:“陈总,该下班了,这是明天的日程安排,你看看。” 说着递过来一张文件,我仔细看了下,暗暗佩服刘心怡的做事能力,上面事无巨细,一一列出,然后分门别类,勾出各种需要我处理的事情,看起来一目了然,只要不是猪脑子,都能看懂公司明天会发生哪些事情。 我抬头看了眼刘心怡,发现她面色憔悴,顶着一双黑眼圈,心里暗叹,如果雪姨不是留下她帮我,我自己估计真的玩不转,想了想道:“这样吧,今晚我请你们出去放松一下。” 本以为刘心怡会拒绝,没料到她非常干脆的答应下来,而剩下的四个秘书包括苏雅都没反对。 一行七人出了公司,由苏雅开着一辆加长商务带着我们直奔一家市区档次最高的娱乐会所。 第二百六十一章 娱乐会所 到了娱乐会所,先是一人做了一套正宗泰式按摩,然后要了一间拥有全套娱乐设施的包厢,七个人鱼贯而入坐在沙发上,张梅笑嘻嘻道:“陈总,我们要点些东西吧?” 我挥挥手道:“当然要点,出来玩嘛,最重要的是开心,随便点哈,别给我省钱。.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可是你说的!” 张梅对其余的人挤挤眼,然后六个人脸上都泛起了讳莫如深的笑容,连刘心怡也不例外。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很快服务员把东西送上桌,瓜果、点心之类的自是不必多说,最吓人的是四瓶洋酒,瓶子看起来就很高大上,我悄悄瞥了眼价目表,每瓶单价2999,这在我老家是十多亩地近两年的收成,这一下还去了四瓶?不由觉得肉疼,钱再多也不是这么花的不是? 打开酒瓶,几个人轮换着上来敬酒,连苏雅也不例外,脸上带着解恨的微笑,看着有点邪恶。 既然是我要带他们出来放松,自然不能推脱,这歪果仁的猫尿喝起来甜甜的,结果后劲大的吓人,没过一会我就开始飘了,人都看不太清了,心说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一见放过了我,然后彻底放开了,嘻嘻哈哈间几瓶掺着饮料的洋酒就见了底,然后乱七八糟的唱歌,唱完了开起霓光灯,跑到舞池中间疯狂的跳舞。 此时一个个都换着便衣,女的摇头晃脑,男的左摇右摆,配着劲爆的音乐,看起来挺带感。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他们这股疯劲把我给吓到了,特别斯文干练和刘心怡和傲娇冷淡的苏雅都是如此,这简直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六个人见我干坐着,不停的挥手:“陈总,来啊!快啊!” 窝擦擦!跳舞我哪会?从小到大最多的也就是死人吹喇叭时看人家跳,最离谱的一次也只是磊子二大爷死时,我和磊子二锅头干多了,摇摇晃晃跑到吹喇叭舞台上瞎瘠薄乱扭,结果没扭三分钟就被我爸干净利索的撂倒拖回家了。 张梅看我干愣着,跑过来拉我,我一想,娘的我怕什么,上! 于是冲进六个人中间开始瞎瘠薄乱蹦,几人见我进来,还挺开心,结果一个男秘书被我一个扫狼腿给干倒了,不过那货乐的不行,爬起来哈哈大笑:“陈总的舞姿实在是太霸气了!” “那必须的,俺是俺们村的舞王。”我一激动把老家话都带出来了。 他们勉强听懂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七个人挤在一起,彼此几乎都能闻见对方呼出的酒气,但没人在意,疯狂的摩擦碰撞,无拘无束的释放着心中的压力。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出了一身汗,关了音乐嘻嘻哈哈的回到座位吃东西,唯独刘心怡端着杯酒去了休息月台。 我想了想跟了过去,刘心怡似乎知道我会过来,淡淡道:“没喝多吧?” 我摇摇头坐在她身旁的转椅上道:“我会气功,喝的再多运行几遍气功,也能清醒过来,信不信?” 刘心怡笑笑,忽然道:“胡小姐和胡先生他们真的……都死了?” 我皱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心怡道:“当然是雪姨告诉我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叹了口气道:“胡先生他们确定是死了,至于胡思情……应该也是,生死之事虽然很难说清,但不是生就是死,有时候又很简单。” 刘心怡沉默了一下道:“人生无常,确实令人唏嘘,你……想她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谁?” 刘心怡道:“胡小姐啊,她不是你的妻子吗?” 我的妻子?胡思情…… 原来雪姨是这么告诉别人的,我脑海里瞬间闪过胡思情、蔡小雅、磊子、拓拔依依的身影,仔细想想的确是很怀念他们,心里时常感觉到惋惜、难过,但是他们就好像一个整体,占据我心中亲情友情的位置居多,要说单独对胡思情像爱人那样想念,说实话真没有,毕竟我以前从没想过会和她发生什么,那天的事只是单纯的巧合。 刘心怡见我沉默不语,淡淡一笑也不说话,转头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 我吁了口气问她:“你……和雪姨什么关系?” 刘心怡声音轻声,像是自言自语,形容的也是比较杂乱:“岁那年我跟随父亲乞讨来到这里,记得那年冬天的雪很大,父亲得了病,没钱治,一直强忍着,一天早上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我们家穷,母亲早死,也没什么亲人,我那时无助恐惧,觉得天都塌了,后来雪姨出现了,她帮我埋葬了父亲,收养了我,供我读书,教我做人,教我做生意,但她一直不允许我称呼她,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几年我们之间说话都是用你、我……其实,我一直把她当成母亲,又觉得她是我的老师,恩人,总之很复杂。” 难怪我总觉得她身上给我一种熟悉感,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的很多动作和语言潜移默化中都在向着雪姨接近,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躲在雪姨影子里的画面。 刘心怡这时看着我,满脸忧伤道:“胡家没人了,我从没有见过雪姨会那么的无助与彷徨,更不知道她出去散心又散的什么心,我有时候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话就说的有点太负能量了,我打量一眼刘心怡,只见她披散着长发,身材修长,凸凹有致,加上清秀的五官和独特的气质,绝对算得上女神级别,可是此时整个人都显得与世界格格不入,这是厌世的一种表现,我不敢想象如果没了公司的生意或者我把她开除了,她会去找雪姨组队散心,还是…… 我笑道:“有时候吧,u看书 ww.uukanshu 人生就不能考虑的太清楚,否则真的会发现人活着很没意思,但你总得往开心幸福的方面去想,哎对了,你结婚了吧?” “结婚?”刘心怡轻笑道:“这辈子就没考虑过结婚。” 果然,一个被雪姨带坏了的孩子。 我道:“那你处男朋友了吗?” 刘心怡沉默了一下,道:“处过一个,剑桥留学归来的。” 我道:“你看,这不就挺好,文化高,见识广,只要对你好就行,现在你们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刘心怡淡淡道:“他是雪姨介绍的,我就做了他的女朋友,而且第一天就把初夜给了他,可能是得到的太容易,两个月不到他就劈腿了,然后我策划了一场车祸,让他高位截瘫,这辈子只能做废人。” 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跟喝凉水一样简单,而且毫无感情波动,真不知道雪姨是怎么教她的,太会玩了!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时间差不多了,我出门把账单结了,几个人下楼回去,经过去停车场的路上,我正琢磨着是自己打车回陈百智堂还是让苏雅送,这时就听张梅“咦”了一下,说:“怎么这里这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我抬头打量四周,这里是去地下停车场的地下入口,娱乐会所人流量大,一直是人来人往,可这会安静的吓人,好像刚刚进来时门口的保安也不在了。 就在这时地下停车场的方向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我们寻声望去,只见是一群手拿砍刀的小混混凶狠的冲过来,接着上面也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样是一群手拿凶器的混子! (:,!:。 第二百六十二章 行尸 两伙人加起来不下三四十号人,看起来年龄都不算大,一个个衣服穿的乱七八糟,头发也是五颜六色。 这样的人说可怕也不可怕,可怕是因为他们普遍文化程度较低,法律意识淡薄,意气用事起来,拿刀子捅人跟玩似的,不可怕是因为他们大多有崇拜强者的心里,只要你表现出比他们强,而且把他们哄好了,可以当成白痴用。 我乍一看还以为他们两伙人是过来约架的,但很快又意识到,这地方可不是约架的好地方,而且他们眼神有交流,看着像一伙的,这意思便不言而喻了,是奔我们来的! 现在前后退路都被拦住了,张梅几人不明所以,看着对方明晃晃的刀子,脸都吓白了。 刘心怡第一个站了出来,毫无畏惧的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臭娘们,滚一边去!” 幸好这些人还没有离谱到二话不说提刀就砍的地步,而是拦住两头去路停了下来,一个染着黄毛带着鼻环的青年骂了一句,在我们身上扫视一圈:“谁姓陈?站出来。” 好嘛,看样子是专门来找我的,这里面可就我一个姓陈的!我暗暗琢磨了一下,最近惹了谁,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和我有仇的人,可不会利用这些瘪三,太掉价!难道……我正想说话,刘心怡一把把我推进人堆,看着两边的混子道:“谁请你们来的,我们可以多付三倍的价格!” 那黄毛眨眨眼骂道:“马拉个币的,有钱了不起啊,我再说一遍,姓陈的给我站出来,其余的人滚到一边去,不然我这几十号哥们饥渴难耐,保不准你们中间这几个女人要倒霉了。” 话音刚落,几十号人放肆的怪笑起来。 苏雅这时冷着脸站出来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想怎么样,不怕吃官司吗?” 旁边刘心怡忽然从长筒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咬咬牙就要有所动作。 我连忙把她们拉回来,笑道:“老实呆着,女人逞什么能,这些瘪三交给我好了。” 刘心怡急道:“陈先生,你别逞强,就算你练过功夫,也打不过这几十号人的。” 我看了她和苏雅一眼,这两个女人明知道对方是来找我的,还能做到这一步,绝对是豁出去了,无论是因为利益牵扯也好,纯天然正义感也罢,都很让人感动。 “我不会武功!但是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我笑了笑,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大声道:“我姓陈,怎么?孙胖子是让你们来做掉我,还是试探我?” 那领头的黄毛愣了一下,咬咬牙:“兄弟们!砍死他!” “啊!” 张梅和几个秘书全都吓的大喊大叫起来,苏雅和刘心怡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刘心怡这时忽然抓住我的手,用力拉向自己身后。 我哭笑不得,连忙挣脱掉,掏出怀中贴身温养的两张剪纸符,念咒掷出,口称“急!” 两波人手拿刀棒堪堪扑至,朦胧的三米高大金甲天兵和妖娆的罗刹女瞬间飞出,大刀横拍、丝巾甩砸,几十号人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扑通、扑通摔落一地,惨叫连连,半天没爬起来。 我连忙收了两张剪纸符,生恐再完一步,这些孙子小命不保。 要杀懂玄学之术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每个真正的玄学高手都有几招超自然的杀手锏傍身,要么你偷袭一击得手,要么用枪打,像这种拉好架势对砍,那是很不明智的。今天换了陈一凡来,估计一死一大片,要是日本女人幸央佳子在,他们会死的更惨,草扎人飞针,见血封喉! 刘心怡和苏雅几人瞪大眼睛,茫然的看看一地小混子,又看看天花板,然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上的剪纸符,问道:“怎么回事?你这是什么东西?” “等下再说。” 我提起墙角的拦车橡胶牌,走向那踉踉跄跄要爬起来的领头黄毛,想给他几下,再套套话,不料刚到中途,身后突然传来刘心怡的喊声:“小心!”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裹挟着腥臭味飞快的扑来,我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觉胳膊一痛,接着被大力撞倒,倒地的一刹那我就地一滚,脑海里却泛起一丝疑惑,这是什么人,力气那么大,身上还有腥气? 不远处传来刘心怡他们的大呼小叫,那道身影又跟过来了,我连忙爬起来看去,这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这人披着红色的头发,乍一看跟那些小混混一般无二,但是他的脸色泛绿,上面还长了一层绒毛。 这这对不是面具,是……行尸! 我立即意识到,事情只怕不简单了,小混混们身后有会操纵行尸的高人。 当下拿出八卦乱盘,猛的罩住这行尸的封门穴,暂时封锁它的嗅觉和触觉,没了目标,它不停的乱舞蹦哒,力气大的吓人。 我转头对刘心怡他们道:“小刘、苏雅你们快开车子从另一边出去,这里危险!” 刘心怡他们没动,那些小混子倒是摇头晃脑的爬起来,二话不说直接顺着出口开溜。刘心怡很不解的看着行尸道:“他是什么人,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我立即打断她:“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走!不用管我!” 刘心怡他们当即不再多话,匆匆跑向地下停车场,很快下面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我松了口气,拿开八卦罗盘,对着行尸的脸就是一巴掌,还别说挺震手。 那行尸呜吼两声,张牙舞爪的扑来,uu看书 ww.uukans我早有准备,就身一闪,伸脚绊去,只觉一股大力撞来,小腿疼的厉害,不过那行尸受这一绊,也噗通摔倒在地,我见状马上骑在它身上,拉破它的衣服,在它绿油油的后背画了一个“散”字,然后用力一拍:“咄!” 所谓行尸,有两种,第一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人诈尸,这种尸是刚死不久的人,类似于条件反射,可以直立行走,见到活物就扑,一两天后又会自行倒地腐烂,很是诡异。第二种是处于阴地之中的不腐尸,接近化成尸魁时被人强行打碎意识,练做行尸,做一些走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勾当。 显然这个可以锁定我进行偷袭的行尸属于后者。 我之所以没有毁了它,就是想看看它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当下散掉它意识中的命令,令它主人以为我已死,看看他要不要召回。 果然,当我从它后背跳下来后,这具行尸机械般的起身,然后麻木的走向出口。 我冷笑两声,点上一根烟,悄悄在后面跟着。 阅读网 第二百六十三章 和我联姻? 外面下起了小雨,那行尸如正常人一样,淋着雨顺着大街小巷前行,不过不会让开红绿灯,几次都差点酿成车祸,我在后面看着直揪心。.36z.>最新最快更新 就这么一前一后跟了一个多小时,那行尸走进一片老城区的胡同,最后在一个小院子门前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似乎等了很久了,立即拉开房门让行尸进去,然后探头往外张望,我立即贴墙站好,很快嘎吱的声响中,院门又关上了。 这时差不多是夜间十一点来钟了,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附近黑漆漆的一片,我猫着腰悄悄走到院门前,顺着门缝往里看,只见院中有个房间亮着灯,里面似乎有人说话。 我退后几步打量一下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墙上有个一层一层突出的砖头梯,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正好能爬进院子。雨越下越大了,恰好可以掩盖住声响,于是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顺着砖梯爬了进去。 到了院中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间,就听孙海峰的声音道:“阿光,长话短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是前面拦截我们的混混头子道:“孙哥,我也不清楚啊,我们几十号人冲上去,眼看就要砍到他了,不知怎么就被一股凉风刮翻出去,差点没摔死!” “好了,知道了。” 孙海峰吁了口气,好像对另外一个人道:“说实话,他毕竟是东家、老板,我没想过真要他的命,只是我在广豪干了近二十年,赚了不少钱,逍遥自在惯了,以前徐雪那女人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没想到这黄毛小子今天第一天上任就拿我开刀,说的话那叫一个狠啊,我是实在抹不开面子,就想试探试探他,看看他有几斤几两。.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没想到真让大师你说准了,敢大放厥词的人不是高人,就是白痴,他能用处凉风,显然是个高人了!” 一人道:“高人?嘿嘿……不见得吧?” 孙海峰疑惑道:“怎么?您……这伙计刚刚过去对付他了?” 那人道:“当然!就藏在这群小子里面,以逸待劳,伺机而动,不出所料,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 孙海峰似乎对这人有种盲目的信任,咂咂嘴,无限惋惜道:“可怜咯,几十亿的身价还没来的及享受,总部有那么多漂亮的妹子,潜规则都还没来得及,太可惜了!” 那人冷笑道:“别可惜不可惜了,要不是看你这些年给琼楼上了不少敬供,我是不会出手帮你的,闲话少说,这次琼楼准备嫁女,你那一份可别忘了!” “晓得了,晓得了!”孙海峰言语中满是阿谀,忽然又道:“您这伙计是什么东西?不像活人啊。” “别动!”那人突然打断:“这是五百年的僵尸,是从上面借来的,碰坏了你赔不起!” 孙海峰立即道:“对不起、对不起,没碰到。” 我听到这,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琼楼?能操纵行尸的人!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不管了!孙海峰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勾结外人图我的钱害我的命,今天绝对不能饶了他们! 想到这里,我立即冷笑两声拍着手掌道:“很好!很好!孙海峰,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陈、陈先生!?” 屋内桌椅挪动声中,传来孙海峰惊诧的大叫,接着屋内陷入一片沉寂。.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时房门一动,那具行尸飞快的扑了出来,有了主人在后面操控,它身体灵活了很多。 不过,这还不够看! “星耀降辉,遥代天庭,金甲天兵,摧金断螟,急!” 我立即掷出“金甲天兵剪纸符”双手捏印决,行气法门大盛,口中急念操纵咒。 那行尸将将扑到我身前两三米的位置,便被“金甲天兵”一刀横斩,叮的一声,踉跄着往后退去,“金甲天兵”寸步不让,连刀挥砍,而且同时砍在一个地方。 叮叮叮…… 清脆的撞击声不断,屋内那人哼哼唧唧的跟着念咒,不过行尸仍旧一步步往门口退,这时“呜”的一声,那行尸脖子齐根而段,身子摇晃两下颓然摔倒,而一个坚硬的头颅咕噜噜滚进了屋子。 屋内那人顿时惊恐的“哎呀”一声,孙海峰和黄毛也跟着大叫,然后就是一顿鸡飞狗跳。 我走近正门,收了“天兵符”再从怀中掏出“丧魂罗刹剪纸符”捏印施咒,只见一个半身****的妩媚女人虚影越聚越浓,几乎凝如实质的钻进屋子,盘在天花板上不停起舞。 屋内的三道叫声立即停了下来。 我一步步的走进屋子,只见除了黄毛和孙海峰外,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老式中山装,留着一撮小胡子,长的倒是相貌堂堂。 此时三人双眼迷离,半张着嘴,不知陷入了什么幻想中。 我关上门拉着张椅子坐好,然后点上香烟,随手招下“罗刹符”,三人悠悠的回过神来,四处一看,除了那中年人,孙海峰和黄毛立即吓的跪地求饶! “孙胖子,我说过什么,还记得吗?”我抽了口烟,笑眯眯道。 “我、我……” 孙海峰胖脸颤抖,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忽然一把抱住那中年人的大腿:“大师救救我!” 那中年人冷哼一声踢开他,uu看书.uukansh对我道:“原来是你!” 我奇怪道:“怎么?你认识我?” 中年人道:“杭州一面之缘,难道兄弟不记得了?” 提到杭州我马上就会想到“槐生太岁灵妖”、沈老板、花爷、日本女人幸央佳子这些人,可想来想去,哪有眼前中年人这号人物?当即摇摇头。 中年人道:“小院子里,苏橙柠的舅舅!” 苏橙柠?那个妖媚的蛇蝎女人,我现在有时候还会做梦梦见她,这个中年人就是她那藏在黑暗处布阵坑我的舅舅? 我冷笑一声道:“那巧了,新仇旧恨一起解决!” 中年人脸色一变,急道:“我是琼楼之人,你敢动我,就不怕被琼楼报复吗?” 我眨眨眼道:“怕个叼,先杀了你过过瘾,管那么多干嘛?” 中年人看了眼我手上的“罗刹符”悄悄后退两步,咽了口唾沫道:“别!橙柠现在被选为琼楼圣女,过了新年就要和天官教联姻,你就算不怕琼楼,但你不怕天官教吗?” “什么?”我吃了一惊,和天官教联姻? 中年人见我这幅表情,松了口气道:“兄弟,我瞧你的手段和天官教很像,咱们莫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撞上自家人了?” 我瞪着他道:“苏橙柠和天官教的谁联姻?” 中年人眼神闪动了一下,道:“当然是当代陈掌教!” 当代陈掌教?这说的不是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正在这时那中年人猛的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往地下重重一摔,只听砰的一声爆响,整个房间中都布满了白色的烟雾。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尸毒和女人房间 小瓶子刚一炸开,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刺鼻的白色浓烟,什么也看不清,接着房门嘎吱一声打开,那人已经跑了出去。 我连忙冲出浓烟,到了院中,那人正好翻过墙头,等我出了院子,巷子两头都是黑乎乎的,没有半个人影,对方已经逃之夭夭了。 我只好骂了两句,回了院子,孙海峰和黄毛青年这时已经跑出房间,正扶着膝盖直咳嗽。 我站在一旁等着,等他们好了一些,直接道:“想要老子的命,总归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是死是生,你们自己选择。” 孙海峰和黄毛对视一眼,黄毛便冲进旁边房间拿出一把菜刀,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左手按在地面上,干净利索的剁下两根手指,从泥水里捡起来捧在手上,道:“陈老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给您赔罪了!” 说着话他断指处的鲜血便流了出来,顺着胳膊滴到地面,又被雨水冲走,他身体颤抖着,不过硬是强忍着没吭一声,看起来倒是条汉子。 孙海峰迟疑了一下,很快也咬咬牙剁掉自己一根小手指,疼的直哎呦,跪地道:“陈总,我彻底服了,以后我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请您再原谅我这一次!” 我冷笑道:“表忠心就算了,口是心非的人我见的多了,我这人恩怨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还是不服,欢迎再来,不过……下一次必遭厉鬼吃心之死!” 两人连忙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雨越下越大了,三人很快都被淋成了落汤鸡,我看了眼门前分成两段的行尸道:“就这样吧,那僵尸有毒,不想惹晦气,就地埋起来吧,上面再撒点石灰消消毒。” 两人爬起来连忙点头应是。 从小院子出来,我心跳突然加快起来,说到僵尸毒,我才想起在娱乐会所的停车场似乎被那行尸爪子刺了一下,胳膊上一直酸酸麻麻的,该不是中毒了吧? 出了巷子,我连忙跑到街口的路灯下,掀开衣服,只见胳膊上有三个小窟窿,周边隐隐泛青。 “糟糕!” 这僵尸被深埋地下几百年,估计浑身上下都是细菌,细菌再加上尸毒,这下够呛了。 当务之急是找点糯米粉拔尸毒,剩下的感染倒好办,我看看电子表,已经是凌晨12点半了,心里暗暗着急,这时一抬头就看见刘心怡打着雨伞从附近一个巷子中出来。 我揉揉眼,不是眼花了,奇怪道:“你……怎么过来了?” 刘心怡松了口气道:“我不放心,半道下车回来找你,看见你和那人走了,喊你你也不理,我遥遥跟着你们,结果到这附近跟丢了,找了你半天了!那事真的是孙海峰做的吗?他那人有黑社会背景,雪姨以前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广豪可就真的完蛋了!” 我道:“你别管了,已经摆平了,赶紧帮我找点糯米粉去,我有急用。”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会儿感觉脑袋开始发晕了。 刘心怡走到跟前帮我撑了伞道:“现在半夜三更哪里有糯米粉卖?”说着迟疑了一下,道:“我家里好像还有一点上次做汤圆剩下的,要不你先用?” 我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刘心怡家离公司不太远,属于那种比较新的楼梯房,她住在三楼,从一楼到三楼短短几十个阶梯,我都觉得手软脚软,还是刘心怡扶着才勉强爬上去。 打开房门,一阵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房间不算大,大概90多个平方,但是布置的干净整洁,美观大方。 刘心怡进门后,突然有点不放心的看看对面才关上房门,然后又紧紧的拉上窗帘。 我觉得奇怪,问道:“这是干什么?” 刘心怡神色有点不自然,冷着脸道:“这房子是徐总半卖半送的,附近有很多公司里的高管,人言可畏。” 说着急匆匆的去了厨房。 我摇摇头,想的可真多,我现在连自己几根手指头都快看不清了,能干出什么人言可畏的事? 很快刘心怡把一小袋糯米粉拿了出来,又按照我的指点用水和好,再找块破布。 等我拉开衣袖,伤口已经肿了起来,刘心怡这才看见,吓了一跳:“你这是伤口什么东西伤的?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医院不一定治得好。”我摇摇头,挤了两下伤口,然后把糯米团敷在上面,外面用破布系好。 做好这一切,我眼都已经花了,暗骂这狗屁尸毒太厉害了,跟被毒蛇咬了一样,连忙盘膝而坐,运转行气法门。 刘心怡一直在旁边干巴巴的看着,这时道:“你困了吗?要不去房间里睡吧,外面下大雨,客厅里太冷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冷的直打颤,也没做他想,站起来扶着她进了卧室,里面开了空调,我顾不得身上湿哒哒的,勉强脱了个外套,就跳到床上继续打坐。 隐约间发现刘心怡关上房门出去了,再接着眩晕、困意一起涌上来,行气之法没运行几次,便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白天了,而且是个晴天,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 房间中飘荡着淡淡的清香,电脑屏幕擦的干干净净,几只大狗熊安安静的呆坐在角落中。 轻轻一动身体,被子上便传来一阵女人的体香,我这才恍悟,这是在刘心怡家的卧室,而且还是在她的床上。 有点尴尬! 我抬起胳膊拉开破布看了一眼,发现伤口已经消了,干涸的糯米团上沾着一片污血,还别说这法子挺灵。 这一动,突然莫名觉得屁股上有点疼,伸手摸了一下,当场就蒙了,一把掀开被子,完蛋!身上赤条条的一丝不挂,这是几个意思? 我明明记得昨晚没有脱衣服! “小刘!刘心怡!”我四处看看没找到衣服,连忙盖了被子,冲房门大喊。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uu看书 .uukans 很快房门被打开了,刘心怡穿着一套毛茸茸的便装,腰上系着围裙,扎了个散把,一脸素颜,笑道:“醒了?” 我指着被子下面道:“这是什么情况?” 刘心怡脸色古怪道:“昨晚你一身水,脏兮兮的,我把你衣服脱了,给你擦了个澡,昨晚我睡的沙发,另外早上叫来医生给你打了一剂破伤风的针,怎么?有问题吗?” 我不敢相信道:“我……睡的有这么死吗?洗澡、打针我都不清楚?” 刘心怡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稍等啊。”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回来时拿了一套新衣服扔过来:“穿上吧,你身上瓶瓶罐罐的东西,都被我洗洗晾晒了,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分,我下班回来了,公司里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推了,另外我去菜市场买了些菜,你现在起床去刷牙洗脸,马上吃饭了。” 刘心怡出去好一会了,我才回过神,有这样的秘书……真是值了,条条理理服务的让人无可挑剔,连澡都帮你洗! 阅读网 第二百六十五章 刘心怡 “别发呆了,赶紧起床,马上吃饭了!” 外面传来刘心怡的喊声。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赶紧穿上衣服,低头一看,床边放着一双男式拖鞋,心里就觉得古怪,穿上出了卧室,厨房隐隐传来菜香和锅勺声。 厨房的对面是阳台,我的衣服果然洗的干干净净挂在一边晾晒着,连八卦罗盘、掌教玉佩和两张剪纸符都被擦的干干净净,放在一个鞋盒子里。 我哭笑不得,拿起八卦罗盘看了眼里面虚幻静止的拓拔依依又不由的叹了口气,等把物件挂在身上,到了旁边洗手间一看,两个情侣杯子里各放着一把牙刷,另外旁边挂钩上挂着两条毛巾,一红一紫,这分明是一男一女同居的模样。 我一下不敢用了,跑到厨房门口道:“小刘,男式拖鞋还有那牙刷、毛巾什么的,是你男朋友的吧?我不太方便啊,要不我先走了啊。” 刘心怡正在翻炒一锅菜,被油烟呛的直咳嗽,闻言顿住了,头也不回冷冷道:“我给你说过了,我没有男朋友,那些东西是新的,你看不出来啊?我的刚好也该换了,图便宜就买了情侣的,你别误会,用完扔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跑了回去,等洗涮一番出来,客厅的茶几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四个菜,其中一道竟然是泥鳅汆面饼!这道菜其实我并不是多么喜欢吃,主要是磊子从小喜欢抓泥鳅,老是分我一半,我妈喜欢这么做,我吃习惯了,到了饭店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这玩意。.36z.>最新最快更新 昨天在公司餐厅点了一次,刘心怡竟然记住了,这份心思真是让人说不出的感动。 我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里面正在烧汤的纤细身影,特别是她头发上卡着的一个土的掉渣的黄花发夹,不由的呆住了。 除了小时候我妈和我姐,长这么大就没有别的女人给我洗过澡;也同样没有别的女人专门给我做过饭!这种说法也许很搞笑,但是从刘心怡这里破了例,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可惜就认识一天,还是上下属的利益关系,客套的成分居多,若是换了蔡小雅和拓拔依依,该多好? 刘心怡这时开始盛汤,我连忙跑回餐桌坐好,过了一会她端着汤出来,又转身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开了瓶盖放在我面前,一摆手,笑吟吟道:“你喜欢喝啤酒对吧,开始吃吧。”说着目光炯炯的看来。 我看着啤酒心里感动,但她这种目光和眼神让我感觉怪怪的,似乎不是她的风格啊。 我拿起筷子迟疑道:“能……吃吧?” 刘心怡脸色冷了下来:“从小到大,除了雪姨,没人吃过我做的饭,你要是不想吃,就走吧!” “别啊!”我伸筷子夹了一条泥鳅,还别说,味道真不错,又夹了一块排骨,含糊不清道:“呜呜,好吃!” 刘心怡盯着我看,见我不像作假,笑的眼睛都眯在一块了,还有点不好意思,撑了两碗米饭,一碗递给我,一碗自己吃,边吃边偷笑,不知有什么好笑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不穿公司的职业装,她少了一分干练和英气,多了一分柔弱,特别是素面朝天时,皮肤好的过分,五官也清秀俊俏的像个邻家女孩,这模样出去估计谁也不敢相信,她实际上操纵着十几亿财产和支配几千号人的工作。 我盯着她头上很土的发夹,颇有些投桃报李的说道:“你那发夹破了,我明天送你一个好的吧!” 刘心怡脸色又变了,道:“不用,这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几十年的东西了。” 我忍不住道:“你家里真的没人了?” 刘心怡沉默了一下道:“前几年还有个三叔公,不过去年病死了,其余的人,和我无关。” 我叹了口气道:“那你以后该怎么办?” 刘心怡伸手要夹排骨,夹了半天没夹起来,我替她夹了一块,她说声“谢”,然后道:“这问题若是换在雪姨在时,我不好回答,她让我和谁结婚,和谁过,我都会照做。但现在……过两年随便找个男人生个孩子,然后带着孩子过吧,公司如果不开除我,我会一直做下去,应该能养活我们。” 我皱眉道:“你多大了?” 刘心怡眨眨眼道:“27岁,怎么了?” 我道:“你的想法还像个孩子!” 刘心怡撇嘴问道:“那你多大?” 我道:“我2,咋了?” “小弟弟。”刘心怡笑了起来,“吃饭、吃饭!” 我感觉不愤,道:“算了,交浅言深,我不劝你,咱们聊聊公司的事吧。” 刘心怡严肃下来道:“陈先生,请说!” 她一句“陈先生”搞的我有点失落,道:“昨天那事确实是孙海峰找人干的,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服了,我打算,在公司来次大换血。” “大换血?”刘心怡摇头道:“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公司的情况,uu看书 ww.uukanshu.m 知不知道这样会引发一系列不好的事情,效果很难预料。” 我道:“虽然我不懂做生意,但是我知道一点,这人啊,久不挪窝必出幺蛾子,公司里真的只有一个孙海峰吗?难道公司真的没有人能顶替他现在的工作?” 刘心怡道:“你的意思是……换汤不换药,把人事紧紧抓住?” 我道:“不但如此,还要裁掉一批只知道溜须拍马,混吃蹭喝的人,公司的资料我都看过,雪姨这人心肠太软,养了一堆没用的家伙。” 刘心怡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雪姨是心肠比较软,但是……她做的也有道理,有些时候,辞退一些人,就相当于绝了人家的生路。” 我迟疑着道:“下午去公司再说吧,你给我个计划。” “好!”刘心怡点点头。 接下来,两人都不说话,各吃各的,只是刘心怡会不时的给我夹一块菜。 我忽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下午出门时,两人生怕被附近公司的企业高管看见,偷偷摸摸的出了门,坐进刘心怡的车子时都同时松了口气。 我道:“下次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吃你烧的菜?” 刘心怡笑道:“你要是真喜欢,公司不忙的话随时欢迎。” 到了公司总裁办公室,苏雅和几个秘书都迎了上来,问昨晚的情况,经过那件事,大伙关系好像亲近了不少,不过这事说不清,我连忙胡说几句,敷衍过去。 刘心怡第一时间去找来人事部经理老王,咱们商量了一个下午,重点就是孙海峰的巨鼎传媒公司的人事变动,等他的钱一吐出来就开始行动。 (:,!:。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外甥满月酒 第三天上午,公司内出了名的刺头孙海峰亲自过来交接账目,态度无比恭谦,任打任骂绝不顶嘴,刘心怡等企业高管差点惊掉下巴,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足足吐出来来万现金,这么大一笔资金,足够开展好几个项目了。 资金归财务部门处理,刘心怡则和人事部老王紧急的处理巨鼎传媒的人事任命。 我闲的没事干,带着傲娇的苏雅跑到公司后面的人工湖钓鱼,刚钓上来没几条,孙海峰这孙子从财务部跑了过来,满脸谄媚,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我让一脸呆晕的苏雅先回去,甩上鱼钩道:“上饵。” 孙海峰麻溜的从盒子里掏出一条蚯蚓熟练的上钩,然后笑道:“陈先生的钓鱼技术就是高明,换了我是鱼,也得上钩。” “少拍马屁!”我骂了一句,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陈先生,救命啊!”孙海峰忽然跪了下去,老眼挤了半天,挤出两行眼泪。 我道:“怎么了这是?听说你手下马仔一堆,黑白两道通吃,谁敢要你的命?” 孙海峰道:“普通人我倒是不怕,但琼楼我惹不起啊!” 我道:“琼楼?你对琼楼了解多少?” “了解的不多啊,我和他们认识,也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 孙海峰当下说起,原来五年前他的小儿子被人拐走了,手下马仔满世界的找了三天没找到,最后报了警也解决不了,正在绝望之际,有个叫宋成的中年人找上了门,也就是昨晚那位苏橙柠的舅舅,这人自称是琼楼人员,可以帮他找回儿子,但前提条件是要一百万现金。.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孙海峰财大气粗,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乖乖交了钱,对方也没食言,孩子果然送了回来。从这以后孙海峰算是和琼楼结下了不解之缘,那宋成一直和他单独联系,无论是请对方帮忙调教些女明星还是杀个人,没有对方做不到的,而且法门非常诡异,公家都差不出眉目。 孙海峰曾经悄悄调查过琼楼,发现光是冰山一角,就有经营小姐、毒品、拐卖孩子、骗子团伙、小偷等等种种勾当,其中人员复杂,个个都是能手,简直是极尽藏污纳秽、无耻下流之能事。 说到这里孙海峰脸都白了,道:“昨天那位宋管事吃了亏,事后他肯定要报复在我的头上,我全家老小都难保啊。” 琼楼的名头我听锤子说起过,和苏橙柠舅甥俩也接触过,但是听孙海峰讲述,还是觉得心惊肉跳,这简直是一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啊! 我考虑了好一会,道:“孙胖子,巨鼎那边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另外安排人,你把老婆孩子接到南京来吧,我给你一套房子先住着。” 孙海峰吃了一惊,道:“陈先生,这不顶用啊,他们能找到这里啊,而且您不让我做事了?我行的,我能为你赚钱,而且还不会给你惹麻烦。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孙子的业绩我看过,的确很能赚钱,一年五六百万不成问题,跟特么印钱机一样,不然昨晚不会是那种结局。 我笑道:“你放心吧,按道理来说,你没招惹过他们,他们要找麻烦也该来找我才对,你把老婆孩子接过来安排好,过几天再跟我选地址办事。” 孙海峰听我这么说,松了口气,马上又疑惑道:“选地址办什么事?” 我想起许子旭以前和我聊过的话,这家伙一直想做些酒吧、高级俱乐部之类的生意,说是非常吸金。胡思情既然不在了,她这些好朋友当然要照顾到,他们现在还是学生,需要些零花钱,最重要的是有许子旭和张琪的家事背景做靠山,以后有些事做起来也方便。 我道:“我准备搞一些娱乐场所,你来管理。” 孙海峰本质上还是个商人,闻言又兴奋起来,道:“陈先生,您放心,我绝对给您赚大钱,那……我先回去,今天下午就过来?” “去吧!”我挥挥手,等孙海峰走出一段距离,我又道:“如果这两天遇到麻烦,记得说你是天官教陈掌教的手下,应该能顶用。” 昨晚那宋成说的话应该不是无的放矢,那么四川陈家天官教总坛应该出了一些什么猫腻,或者其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事,需要和这琼楼勾搭在一起。 孙海峰听的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走后,我掏出掌教玉佩看了好一会,天官门陈掌教?难道还有别人吗? 遇见的事情越多,懂的便越多,谁能想到浮华背后竟会隐藏着这许许多多的东西? “钓个叼!”我骂了一句,把鱼框里的两条小鲫鱼扔进河里,甩掉鱼竿走人。 不远处等着巴结的保安经理屁颠屁颠的过来收渔具,道:“老板您慢走,鱼竿我一定收好,明天您再来。” 我斜瞥了他一眼,感觉一阵腻歪,你巴结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给你涨工资! …… 下午孙海峰果然带着一家老小来了,我让一个秘书带着他们去了雪姨留下的一套别墅暂住,又让刘心怡调了一个信的过、能力强的老人去海城管理巨鼎传媒,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回去指点指点秦环环,再和智深、百尺车轮战玩象棋,白天到公司看着电脑发呆或者见一些重要的客户老板商谈业务,这方面我不懂,不过刘心怡可以提前准备好任何事情,包括我该怎么说话。uu看书 ww.uukanhu 一连过了四五天,什么事也没发生,不知琼楼那边是认怂了还是出了别的事。我放下心来,找到许子旭和张琪,把想法说了出来,他们这段时间逐渐走出了阴影,只要不提到胡思情他们,倒也能扯扯淡。 听我说起要开一家娱乐会所、一家酒吧、一家富豪俱乐部,而且全部是高档的,并且愿意无偿赠送他们每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两人都沉默下来,他们是知道我接手胡思情家生意的,还打电话支持过。 好一会,两人才想通了欣然接受,说是赚了钱,要用胡思情的名字做慈善,我心说这我就管不着了,等雪姨回来,我估计也玩够了,该闪了。 接下来就是和许子旭、张琪还有孙海峰一起选址,有广豪的资金还有许子旭、张琪家的人脉,几天后就选好了地址,都是在市区的繁华地带。 后面的事就交给了公司里的人处理,我又闲了下来。 这天下午,秦环环跑到公司找我,递给我一封信,我好奇的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第一行字就是老爸那熟悉的狂草:我儿亲启,我是你爸。 我爸对天官门方面从来只字不提,不过又常说自己出生在书香门第,太爷爷是前清秀才,爷爷陈伯峻更是县城有史可查的文化名人,所以经常附庸风雅,整两句歪诗啥的。 果然,内容无比雷人:村中电话不畅,许久未曾联络,你外甥已出生两月余,近日准备办满月,我将使用拖拉机、农用三轮各一辆,载着你三叔、四婶、六大爷、二嫂子、小孙子等等前去,尔届时记得前往,否则扒了尔皮…… (:,!:。 第二百六十七章 父母和姐姐 看完信我乐的嘿嘿直笑,一年时间我的心态已经变的面目全非,可老爸永远还是那个老爸。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旁边秦环环和刘心怡觉得好奇,下意识往信上瞅,我连忙收起来,让秦环环先回陈百智堂,自己躲到办公桌后又看了两遍。 信中总的意思是说,姐姐两个月前生了个儿子,不过因为一些事情现在才办满月酒席,爸妈他们会从老家开拖拉机、三轮车赶过去,让我也去,时间是后天。 我琢磨了一阵子,感觉自己如今今非昔比了,虽然胡思情家的钱不能贴自己家用,不过我自己也有钱啊,八十来万呢,而且车子可以随便用,这可是在爸妈和乡亲们面前长脸的好机会。 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这八个字是任何人都不能免俗的,不然锦衣夜行总感觉有点憋屈。 我考虑清楚就喊来刘心怡,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道:“你看,我不会开车,叫个人开车带我过去一下,不算过份吧?” 刘心怡笑道:“你是老板,还怕过份?只要你说一声,公司几千号人都会抢着去的。” “话不是这么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公司的钱和人我尽量不去私用。” 说着我砸吧砸吧嘴,看了眼苏雅的位置,这女人昨天被派去海城出差了,不然她跟去倒是个好人选。 刘心怡这时笑道:“要不然我给你去充当一次司机吧,这几天公司事情不多,横竖路程不远,就当去放松一下了。” 我高兴道:“那简直太好了!” …… 第二天刘心怡陪我一起买了一后备箱的小孩子玩具。.36z.>最新最快更新 第三天一早,两人打扮整齐,开着一辆价值2来万的奔驰s6轿车,直奔我姐姐家所在。 句容那边离市区不算太远,城乡小路什么都算上,也才几个小时的车程而已,咱们早上七点多出发,中午十一点不到就到了地方。 到了地址上姐姐家的小洋楼,发现门锁了,问过路人后,说是在镇子上的一家酒楼摆酒宴。 咱们又开车赶往镇子,找到那家酒楼,发现里面人来人往,大人喊小孩哭热闹非凡。 我让刘心怡在路边不显眼的地方停车,然后焦急的整理发型和衣服,我此时穿着一身皮衣,手上带着劳力士,梳了个后奔亮发,看起来的确有点帅气,而刘心怡穿着一身点花紧身风衣,画着淡妆,看起来婀娜多姿,妩媚动人。 咱俩这身行头加起来不下十几万,而且都是我掏的钱,算是胡思情付我的工资了。 刘心怡见我满脸激动,笑了下,帮我整理着衣领,说道:“别激动,已经够帅了。” “那是!” 我点点头,深以为然,这时忽然发现车窗外站了个人,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妈穿着一身五年前买的花布衣服,正把车窗当镜子在整理乱糟糟的头发,而不远处我爸和隔壁三叔开着三轮车和拖拉机停在酒楼门口,车斗里满当当的乡里乡亲正陆续的下车。.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一年没见,我妈似乎老了一些,眼角的鱼尾纹很重,但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得了个大胖外孙,勉强也算家里开枝散叶了。 我鼻子发酸,深吸一口气打开车窗,轻声道:“没看见车里有人啊。” 我妈一下子没认出来我,带着农村人特有的谦卑,连连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没看见。”说着小跑着走了,喊都喊不急。 我重新关上车窗,看着她踉跄的身影,和远处老爸花白了一半的头发,视线一下子模糊了,不知怎么,就是想哭。 刘心怡递过来纸巾,柔声道:“她是……” 我擦了擦眼泪:“我妈!” 刘心怡笑了,道:“你啊,真是的,见了阿姨不喊妈,还非要逗她一下。” 我也跟着笑,道:“我和爸妈感情不一样,别人都说我不孝顺,其实我们只是对话方式不一样而已。” 这时酒楼内的黑压压的一群人都迎了出来,长胖了一点的姐姐抱着孩子和瘸子姐夫在中间,只是好像气氛不太对。 瘸子旁边的一群人看着我们家这边来的人和车子上送的东西,脸上带着不屑表情,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而姐姐和瘸子说不出的尴尬,这一下连带着我爸妈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应该是瘸子家里嫌弃姐姐娘家不景气了!我一见火气都上来了,拍着车子道:“早知道农村会攀比,没想到这地方也是一个样,走!过去吧。” 刘心怡摇头笑了笑,缓缓把车子开了过去,我打开一丝车窗就听见那边一群人毫不掩饰的纷纷议论。 “这家人是干嘛的?小燕家怎么这么穷,她不是说自己家情况还好吗?” “就是啊,你瞧这群人穿的灰不溜秋的,不会是山窝里的吧?” “你们看,那送的都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值二百块钱?” “嘘!小声点,毕竟是小燕娘家人!” “我就大声怎么了?还不准言论自由了?” …… 姐姐、瘸子还有我爸妈更加尴尬了,偏偏三轮车上的人和东西还没下完,没法一起进去。 我肺都快气炸了,猛的按响喇叭,一大片人都转头看来,有几个识货的年轻人毫不掩饰的叫道:“握草!奔驰6v2,保守价234万,咱镇子哪里来的大老板?” 人群顿时羡慕嫉妒恨的盯过来,u看书ww.uanshu包括我姐姐和父母也是这样。 我对刘心怡点点头,她便熄了火,眼见她要下车,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冒充下我女朋友可以吗?” 刘心怡怔怔的看着我,眨眨眼:“好!” 于是我带上墨镜,深吸一口气下了车,刘心怡很配合的过来挽起了我的手臂。 人群很快被我们这幅造型吸引住了,不夸张的说,俊男走哪都吸引眼球。 我挺直胸膛,装足了范儿,摘掉墨镜,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挥手道:“爸!妈!姐!我啊,拐子,不认识啦?” 老爸和老妈呆住了,姐姐揉揉眼睛,瞪大眼睛看了看,把孩子塞进一脸懵逼的瘸子怀里,飞快的跑过来,到了跟前猛的打了我一拳:“死东西,出息了。” 我笑了一下子,一把抱住她:“老姐,过的好吗?” “挺好的。” 姐姐不好意思的挣脱开来,看了眼刘心怡,又见她挽着我的胳膊,疑惑道:“这是……” 刘心怡乖巧道:“姐姐你好,我是他的……” 他的什么,刘心怡不好意思说,我咳嗽一声,努努嘴,道:“姐,这不明显的事吗?” 姐姐又打了我一拳:“臭小子,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出息了。” 说着跑到身后围着车子转,连转了三圈问我道:“你在哪里借的车子,人家说价值几百万呢,碰坏了你赔的起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刘心怡接口道:“姐姐,这是我们自己的,家里还有十多辆呢!” 姐姐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冲着人群不无显摆的喊道:“这是俺弟弟跟俺弟妹!” (:,!:。 第二百六十八章 姑姑 人群一片哗然,看看我父母又看看我和刘心怡,有点摸不着头脑。网.36z.> 这边刘心怡听姐姐的喊声,莫名其妙的掐了我一下,脸都红了,真是一刹那的风情万种迷死人,旁边几个插着裤兜看热闹的小伙,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眼睛瞪的溜圆。 我咳嗽一声拉着她挤进人群,走到爸妈身边眨眨眼,老妈激动的不像样子,一边“好好好”说个不停,一边对着我拍头摸脑,老爸也很激动,不过却哼了一声,背着双手看天,严肃的一塌糊涂。 我摸着鼻子笑了笑,指着刘心怡道:“这是你们的儿媳,看着满意吗?” 刘心怡立即羞涩的点点头:“叔叔好,阿姨好。” 老妈愣了一下,十分“无情”的推开我,抓住刘心怡的手,“哎呀!这姑娘长的真俊,俺家拐子……” 老爸也瞅了刘心怡几眼,眼睑一抖,以我对他的了解,她满意是满意了,不过有点顾虑。 我任由他们闲聊,提着皮包走向姐姐和抱着孩子要过来打招呼的瘸子,掀开小被子逗弄了一会眼鼻很像姐姐的小外甥。 姐姐笑道:“我一直和你姐夫说孩子像他舅舅呢。” 我道:“好!像我才对,像瘸子也不像话。” 瘸子一脸的笑容立即耷拉下去,我一见笑开了,拉开皮包中众目睽睽之下,掏出整整十沓钞票,塞进姐姐怀里:“这是我给外甥的见面礼,十万块,不要嫌少!” 人群一下蒙了,姐姐和瘸子也蒙了,那边正在摆龙门阵说到我小时候穿开裆裤趣事的老妈和老爸也是惊的合不拢嘴。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要知道2年那会,猪肉还是四块来钱一斤,结个婚也就几千块,像瘸子娶我姐姐,从头到尾什么花销都加上也才六千来块。 这还不算完,我又从包里拿出十万块,塞进瘸子怀里道:“这是我父母给外孙的十万块,也不能嫌少哦!” “我不能要,太多了、太多了,你个臭小子不会抢银行了吧。”姐姐莫名其妙的吓哭了,硬要把钱塞回来,瘸子干愣愣的也是不要,但抱着孩子不方便。 旁边人群中传来一阵吸冷气的声音,我妈一看不干了,过来就是一巴掌,“拐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连忙抱着她和姐姐一番解释,意思是说,我钱多着呢,至于怎么来的,等下再说,这点钱给姐姐,让她改善一下生活。 老妈这才气哼哼的不说话了,姐姐也是犹犹豫豫的收下了。 闹了这一场,姐姐和瘸子的面子赚的足足的,姐姐又变的喜笑颜开,市侩十足的道:“哎呀,我这弟弟就爱闹,这么多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花,愁死人了。” 我不由目瞪口呆,这太像我妈年轻时候了吧?女人结了婚是不是都会变?刘心怡也是躲在我身后掐了我一下,噗嗤一声笑了。 接下来我让瘸子的家人去后备箱搬东西,然后随着一群人往酒楼中进,顺便拿出几包好烟,给乡里乡亲散了,见他们迟迟疑疑不敢要,笑道:“都不认识了啊,我是拐子啊。” 三姑八婆四叔这才轰然大笑,乱七八糟的说开了。 “死拐子,你个小混蛋,一年不见变化太大了,我都不敢认了!” “谁说不是,小时候我还看过你的***呢。.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是发财了啊,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中什么彩票?你看拐子现在人模狗样的,长漂亮了都,我看是傍上富婆了。” 我顿时一头黑线外加无比汗颜,乡亲们的语言总是这么朴实无华、一针见血、无比刁钻……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车鸣,我不由的随着人群转头看去,只见一排七八辆名车,缓缓驶来,到了跟前齐齐停下,显然目的也是这里。 我感觉万分古怪,这车队如果是一伙的,那么主人的身价绝对不下广豪。好奇的看了眼刘心怡,她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这时我发现姐姐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爸,忐忑不安的低下头。 那车队的第一辆车打开了车门,从中走下一位看起来好像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极美,气质雍容婉约,一身贵气逼人。 看着这女人的第一眼,我就不由的心跳加快,隐隐猜出她是谁了,因为她的五官和老爸很相似。 答案便是,替陈伯晏看守天官教遗产,天官教总坛的当家人,我的那位姑姑! 果然,第二辆车上走下来一个二十岁出头,身材火辣高挑,长相宜喜宜甜,笑起来有对小酒窝的女孩,紧随其后第三辆车上陈不凡一身休闲西服,姿态洒脱从容的下了车。 不得不说,我们家基因很强大,这位姑姑一家就不用说了,听说我爸年轻时在老家也是出了名的帅哥,而我,若是长相不够看,估计蔡小雅当初正眼都不会瞧一下。 接下来后面几辆车下来的是清一色西装大汉,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三三两两的小孩子玩具。 人群已经被震的麻木了,瘸子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这一下姐姐的面子算是上天了。 老爸的脸色突然离奇的难看,阴郁愤怒,似乎有种爆发骂人的冲动。 我连忙过去拍拍他的手,想问话,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姐姐这时好像鼓足了勇气,冲出人群对那一家三口道:“姑姑、楚楚、小凡,你们怎么才来?” 那位姑姑微笑着点点头道:“傻丫头,我可是赶了几千里路啊。” 陈楚楚和陈一凡笑嘻嘻的道:“小燕姐,别愣着啊,快带我们看看小外甥。” 姐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爸和老妈,咬咬牙冲我道:“拐子快来招呼姑姑呀,小时候姑姑最疼你了!” 说着拉着陈楚楚和陈一凡去看孩子,我站着没动,冷冷的看着那位姑姑一家三口。 老爸忽然冷哼一声,拉着老妈往里走,走了几步又道:“拐子,作为晚辈要懂礼貌,去和你姑姑说说话吧。” 我苦笑一声,正准备迎上去,那一直看着老爸的姑姑,忽然满脸无奈的喊了一句:“哥!” 老爸和老妈没出声,脚步加快,转眼进了酒楼,留下那位姑姑一脸的怅然若失。 这时姐姐拉着陈一凡和陈楚楚恰好路过我身边,陈一凡哼了一声没说话,那陈楚楚则是笑吟吟饶有兴趣的瞥了我一眼,身上的兰花香水很浓。uu看书 ww.ukshu 我视若不见的和他们擦身而过,迎上那位姑姑,想喊姑,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只好道:“你好!” 姑姑皱了下眉,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眼睛亮了,点点头道:“好好好,这么多年不见,小拐子变成帅小伙了,姑姑都不敢认了,呵呵,只是和姑姑这么生分可不好啊。” 我咧嘴一笑,话有所指道:“任谁死过一次,也不敢和您太熟络。” 姑姑脸色巨变,神色无比复杂,好一会才长叹一口气道:“小拐子,你在说什么。” 我心说果然有问题,转念一想,马上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姑姑,我和您开玩笑呢。” 姑姑跟着笑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道:“走,看看我的小外孙去。” ……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位姑姑一家三口和姐姐夫妻逗弄孩子。 姐姐原本要他们一家进去,但那位姑姑似乎要马上离开,摇摇头,硬是塞给了姐姐一张银行卡,陈一凡和陈楚楚也同样如此。然后那位姑姑又到了我身边,看了眼刘心怡问道:“这是你女朋友?” 我犹豫着点点头,这位姑姑便从脖子上摘下一串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玛瑙项链,不容拒绝的挂在了刘心怡的脖子上,道:“这是我们陈家的传家宝之一,希望你和我侄子有个好的结局。” 刘心怡万分尴尬的看着我,莫名其妙的抓了抓我的手心。 那位姑姑这时忽然转身冲着酒楼大喊:“哥!恨一个人可以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但血脉相连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有些东西注定要用生命去守护……” (:,!:。 第二百六十九章 邪功?往事 直到那位姑姑带着儿女失落的走了,爸妈也没出来。 我很好奇,爸妈和这位姑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家里除了舅舅那边压根没有什么亲戚,怎么把这唯一的姑姑拒之门外呢?难道是天官门的原因?可是老爸绝对不懂这方面的东西。 一波三折的场面终于消停了,人群陆续的进了酒楼。 在一间空着的包厢中,爸妈板着脸一言不发,瘸子抱着孩子忐忑不安,姐姐低着头不停的抹眼泪。 我觉得场面太沉闷,就道:“干嘛呢这是?小外甥办满月,这是喜日子……” 话没说完,就被老爸瞪了一眼:“你给我闭嘴!” 我习惯性的顶牛:“闭嘴就闭嘴,当我愿意说一样!” 老爸立马拿着双筷子就要动手,看了眼一旁满脸尴尬的刘心怡,又咳嗽一声放下了。 姐姐这时哽咽道:“我嫁的远,无依无靠,有时候和人家说起娘家,什么都不比不上别人,就想起了姑姑……” 老爸瞪眼道:“我逼你嫁这么远了?” 一句话说的姐姐痛哭失声,瘸子尴尬无比。 老爸又道:“说联系就能联系上?我看你一直和她就没断过联系。” 姐姐顶嘴道:“她毕竟是你的妹妹,我的亲姑姑,凭什么不联系?” 老爸眼睛一翻,似乎要气晕过去,我连忙要过去扶他,姐姐速度更快,一把抱住他道:“爸!我以后再也不和她们联系了行不行,您别生气了。” 老爸被老妈拍了会后背,匀了口气,推开姐姐道:“随你吧,我不管了!” 姐姐哽咽着把现金和银行卡都掏了出来,道:“爸,别这样好不好,钱我一分不要,都给您。” 老妈板着脸道:“我儿子有钱,不要你的。” “说的对,姐!你就长点心吧!”我冲姐姐说完,立即“狗腿子”一样的掏出银行卡对老妈道:“呐,这里是六十四万多点,都给您。” 老妈喜滋滋的刚要接,老爸伸手拍在桌子上,瞪着眼道:“还有你,你给我说实话,出去一年哪来这么多钱?” 我回瞪他道:“我在大公司上班,这些全是血汗钱,拿命拼来的,你不要我回头就给它花完!” 老爸这才干巴巴不说话了,老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刘心怡,伸手接过去塞进口袋,义正言辞的说道:“留着给你和小刘办喜酒。” 一句话把刘心怡说的面红耳赤。 老爸这时似乎消气了,对着姐姐和瘸子道:“走吧,吃饭!” 这一顿饭除了老妈不停的跟刘心怡絮叨闲话外,几乎没人说话,吃的是没滋没味,席间老爸借口抽烟走了出去,我一见悄悄跟上。 两人在一间空着的包厢抽了会闷烟,老爸忽然瞪眼道:“你少抽点!” 我也瞪眼道:“你好意思说我?” 爷俩顶了会牛,老爸先软下来,指指吃饭的包厢小声道:“这姑娘真是你女人?” 我咳嗽一声道:“当然是。”心里默念一句,起码现在是。 老爸道:“不是我说你啊,你们不合适。” 我奇怪道:“这话怎么说的?哪里不合适?” 老爸靠近道:“你就算赚了点小钱,但根子底还是农村娃,那姑娘一看就是城里人,而且细皮嫩肉的太漂亮,你拿不住。” 我顿时一头黑线,道:“这你就别管了!” 老爸咳嗽一声道:“我是管不了,但是你悠着点啊,不行的话,别寻死觅活,回家再相一个,前段时间隔壁村收粮食的老张托媒人来说亲,说他家闺女从小就稀罕你,那闺女我见过,是个能生养的女娃。” 我脑海里顿时闪现一个身高一米六,体重近两百斤的妹子,她是我的初中同学,从小就喜欢跟我抢东西,曾经还打过我,不由浑身起鸡皮疙瘩,忙道:“爸,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这都什么啊。” 老爸又瞪眼道:“好像我很不正经一样,信不信我揍你?” 我噗嗤一声笑了,老爸一见也跟着笑。 爷俩笑了一会,我道:“我呢,也成年了,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一顶天立地的老爷们,说说看吧,姑姑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老爸又想瞪眼,接着又叹口气道:“是啊,你不小了,有些话和你说说,也没关系。” 我立即正襟危坐,道:“您说。” 老爸又拿出烟,我连忙给他点上,他抽了两口才道:“我们家祖上叫陈布青,是清朝时的大徽商,家里很有钱,后来不知怎么惹到了邪教的人,遭了难,家道中落了,只有一个小孩子活了下来,这小孩子叫陈定命……” 我胸口狂跳起来,这陈定命可是定命天官啊,从种种蛛丝马迹来看,那是天官教中极为厉害的祖师爷人物。 “这个陈定命算起来,是你爷爷的爷爷,他不知跟谁学了一身邪术,十多岁就做了太平天国和后来的捻军护法军师,杀了数不清的清军。” “后来,就没有消息了,到了你爷爷辈,陈家只有三个男丁,长房长子叫陈蓝楚,唉!也是个邪人,后来不知去了哪里,没了消息……” 老爸说到这里沉默下来,好久才道:“接着是我大伯,也就是你大爷爷陈伯晏了,他这人一直不怎么爱说话,老实本分,三十来岁也没结婚,我小时候,你爷爷是个书呆子,一天到晚做学问,酸的很,而你奶奶忙里忙外做活养家,没空照料我,我一直是你大爷爷带着的,他那时候很疼我,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老是要教我猴子拳,可是我被你爷爷灌输一肚子之乎者也不愿意学,为了这事和他闹了不少次。” 说到这里老爸长吁了口气道:“谁能想到,他竟然也是邪人,猴子拳就是邪术,那年革命爆发,他被抓住批斗,开始还好,后来他忍不住,杀了七八个上级领导,红卫兵杀的更是一茬又一茬,再后来就逃跑了,这下连累了家里,你爷爷被人活活打死,你奶奶更是被人用生石灰烧瞎了眼、打断了腿,我要不是躲进野湖里,早就死透了,也就没有现在的你和你姐姐了。”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过了几年,你大爷爷大晚上带了个小丫头回家,一句话没说,人扔下就消失了,这小丫头就是你姑姑。” “你姑姑那时候和我长的很像,谁见了都说是亲兄妹,毕竟是陈家的血脉,你奶奶摒弃前嫌,当成亲闺女一样养着她,供她读书,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紧着她。” 老爸说到这里痛心疾首道:“谁能想到,你那姑姑竟然也在偷偷练邪功,有一次被我发现了,骂了她几句,uu看书 wwuukansh.cm她竟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一直到十多年后才回来,还带着一双儿女,也就是楚楚和小凡。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没有难为她,那时候你奶奶已经不在了,她在家呆了一段时间,后来一声不吭扔下孩子就走,你也是知道的,楚楚和小凡在咱们家住了五六年,我和你妈养了四个孩子多不容易。” “后来我发现,楚楚那丫头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聪明活泼,打架一个能顶三四个,要是这样也就算了,她竟然一跳就能上房顶,这算什么?铁定是邪功了!你那姑姑后来回来,张口就要我们一家跟她走,说去哪里享福,这我哪里能愿意,邪人朝不保夕,早晚要被公家抓住。你猜她说什么?说天命在你,你必须跟她走,不然就死定了!我就大骂她一顿,让她把孩子都带走!她也生气了,说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小心翼翼道:“还有呢?” 老爸道:“没有了,这邪功害人啊,你瞧瞧咱们家为什么人丁那么单薄?就是因为练这些个邪功。练了就没有一个能得善终的,老了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叹了口气道:“您就告诉我实话吧,我六七岁时,是不是死过一次?” 阅读网 第二百七十章 伊氏集团的业务和刺杀 老爸脸色变了变,道:“熊孩子瞎说什么呢,死了还能长这么大啊?除了有一次楚楚那丫头和你斗气,把你推进河里呛了几口水昏过去之外,你小时候连病都没怎么生过。.36z.>最新最快更新” “真的?” “我还会骗你啊?” 我砸吧砸吧嘴,觉得他好像有事瞒着我,比如在他的叙述里只字未提天官门方面的事情,只是用邪术、邪人代替,但去年在老家时,阿九那老头似乎和他很熟络,还喊过他小官兄弟,这可不是陌生人该用的称呼,而且大爷爷陈伯晏的结局,他也没用“失踪”或者“没了消息”来形容。 不过我不准备再问下去,老爸这个人要是不想说出一件事,那是天王老子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我现在也是他口中的“邪人”,练的邪术也不浅,以他对这方面的反感,问多了容易露馅。 至于我身体里到底有什么,老爸应该不清楚,毕竟没有不心疼儿子的老子。 …… 饭后送走了客人,一家人到姐姐家坐了会,聊些家常里短,以后的美好生活等等,最多的还是姐姐、老妈询问我和刘心怡准不准备结婚,这可把我吓住了,感觉自己出了昏招,就她们那小格局的脾气,能把“刘心怡那丫头”记一辈子。 刘心怡的回答也很奇葩,看着脚尖含羞带涩道:“只要……他愿意,我……没问题的。” 我眼前一群星星飞过,瞪着刘心怡眨了无数次眼睛。 最后,我和爸妈正儿八经的聊了一会,问他们要不要跟我去城里过,爸妈一万个不愿意,说就算我钱多的银行都装不下,也不去,城里太吵,我苦笑不得,其实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既然这样,这次我不准备跟他们回老家了,毕竟回去也没事做,公司的事情千头万绪,我还准备按照我的思维模式整顿一番。 给他们的六十万块,其中四十万由他们花销,盖房子也好,买车子、做生意也罢,随便,没钱回头找我要,但是首先家里得装个电话,方便联系。剩下的二十万用来照顾磊子的老娘,起码让她顿顿吃肉,钱不够同样找我要。 而我找百尺要! 爸妈听说磊子不在了,着实伤心了好一会,毕竟磊子和我从光屁股开始一起耍了二十年,婶长叔短的也喊了他们二十年。 下午送走爸妈和乡亲,告别姐姐和瘸子,我和刘心怡返回城区。 路上刘心怡开着车,表情十分古怪,似乎想笑,又有点苦恼。 我道:“你想笑就笑出来,想说什么就说出来,这表情搞的我很尴尬啊。网.36z.>” 刘心怡翻了个白眼道:“没想到你和我一样,也是农村出身,叔叔阿姨和姐姐他们好有意思。” 我撇撇嘴道:“就我这样的,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城里人,唉!玩泥巴玩大的,农村人苦啊。” “看你和孙海峰那些人发脾气时,一点也不像玩泥巴玩大的,雪姨一直都是用的怀柔手段,可从来不会像你这么干。” 刘心怡说着笑了起来,笑颜如花的侧脸很吸引人。 认识她这些天,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我看了她一会,道:“让你冒充我女朋友的事,谢了。” 刘心怡板下脸来,道:“不用谢,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感受一次有家人的温暖,说实话,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笑了笑,看着她脖子上挂着我姑姑送的吊坠,和手指上带着老妈给她未来儿媳妇的古董白银戒指,感觉有点郁闷,又想起姑姑说吊坠是陈家的传家宝之一,便指着道:“那……这两样东西,你该还我了吧?” 刘心怡飞快打开我的手,道:“这是我的,那位姑姑和阿姨送我的,我很少收到礼物的。” 我道:“你这不是耍赖皮吗?这是我未来老婆的,你带着算什么事?” 刘心怡怒了,气冲冲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给我带段时间你会死啊,等你找到老婆,我马上还你,当谁稀罕一样。” 我目瞪口呆,心说完了,跟我妈和姐姐在一起呆了一中午,脾气学出来了。 …… 回到公司,张梅第一时间就兴冲冲的告诉我和刘心怡,说有家大公司要和咱们商谈一笔大单,交易额达到上千万。 我最近被几百上千万几亿的财钱数额塞的满脑子都是,完全不感冒,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刘心怡看了眼资料后,就给张梅泼了一盆冷水:“双惠双赢的买卖,每年都会拿下几笔,而且最后结果怎样,对方要吃多少都还不清楚,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张梅嘟着嘴道:“我们的公关已经打探清楚了,看书 .uuans伊氏集团是个大企业,但他们的老板生了病,最近生意逐渐萧条,现在是老板女儿当家做主,急需资金回拢救急,咱们吃定它了!” “等等!”我问道:“哪个伊氏集团?” 张梅道:“南京城就一个伊氏集团啊!” 我脑海中迅速闪过伊胜男的身影,我永远忘不了她那次开车带着我从牛首山回来,居高临下的口吻、身份有别的点醒,那次真的是伤到我了。当然!还有她和陈一凡纠缠在一起场景。 急需资金救急是吧?很好!我道:“现在怎么说?” 张梅道:“伊氏集团的伊小姐明天中午十一点将会带人和我们商谈。” 我问刘心怡:“如果谈崩了的话,我们有没有损失?” 刘心怡笑道:“谈不上损失,我们公司现在处于整体上升期,没有这单生意,还有别的生意。” 我打了个响指道:“妥了!明天我和她谈。” “你?”刘心怡疑惑道:“你不是很讨厌那种场合吗?” 我耸耸肩道:“现在不讨厌了,反而感觉有点意思!” …… 晚上到了下班时间,因为苏雅不在,刘心怡把我送到陈百智堂附近后就回去了。我随意走了一阵,想起一家烤鸭店做的烤鸭味道不错,就过去排队买了几只带给百尺他们尝尝鲜,结果回头天都黑了,经过一道小巷子时,毫无预兆的从巷道的另一边闪出个人来。 一个身材纤瘦的黑衣蒙面人!手里拿着短刀,极速袭来。 我第一反应是,琼楼的人终于找上门了,也只有它们才能干出这种藏头露尾的勾当。 (:,!:。 第二百七十一章 陈楚楚 那蒙面人身体轻盈,脚尖轻点,一掠就是三四米的距离,速度快的惊人,我刚把右手塞进怀里摸到剪纸符,就觉眼前人影一晃,左手提着的烤鸭袋子断裂,摔在地上,然后左肩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火辣辣的疼。.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蒙面人一击即退,然后脚蹬墙壁来了个漂亮的空中回旋,手中匕首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再次笔直的刺来。 我刹那间失神了一下,这人的功夫太厉害了,一整套动作如行如流行,干净利索,但是他似乎并不想杀我?不然刚刚那一下我已经挂了! 莫非他在逗我玩? 眼看匕首就要刺来,我出了一身汗,连忙就地滚了出去,捏着“丧魂罗刹剪纸符”念咒回甩:“急!” 剪纸符上泛起了涟漪,一道虚幻的女人身影出现,直奔那人头顶。 蒙面人似乎料到我会这招,反应极快的收回匕首,划破手掌,叽里咕噜念出一段咒语,然后带着血液的匕首虚画一个圆圈,剪纸符上的女人虚影一下子就散了。 我吃了一惊,这人竟然可以破了剪纸符?而她刚刚念出咒语的声音是个女人!她是? 眼见剪纸符飘飘荡荡的落下,我连忙捏出“金甲天兵剪纸符”施咒掷去,还未近对方的身,便指挥劈砍令:“杀!” 那女人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惊讶的“嗯?”了一声,然后迅速退后几步,身体扭曲,做出一个怪异的姿势,手中匕首前推抵挡。.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忽然嗅到一股香味,兰花香味,一下子知道这人是谁了,她并不是琼楼的人,而是我的那位表姐。 “你和你那弟弟就会干出这种龌蹉的勾当!无耻!” 我骂了一句,趁势收回“丧魂罗刹剪纸符”再次施咒甩去,趁着对方忙于应对,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对着她就砸。 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我还会管你是不是亲戚,是不是女人? 她刚刚破了两张剪纸符,却来不及应付砖头,被转头砸在胸前,顿时闷哼一声,连退几步。 我收回剪纸符,本以为她会发火,从而更激烈的刺杀过来,没想到她却是拍拍胸前的灰尘,拉开面巾,露出一张宜喜宜甜的俏脸,轻笑几声,道:“小弟,你好无赖哦。” “过奖!”我盯着她的手,只要她敢再动手,我还如法炮制,今天要用板砖砸死她,就像那天砸陈一凡一样。 “你的天官术还没练到家呀,你的五行咒法呢?不然姐姐可近不了身哦,小弟弟,小笨蛋!” 陈楚楚似乎非常在乎自己的外貌,一边说着话,边解开身上的夜行衣,整理头发,说出的话竟然有种对待弟弟的宠溺。 可是我明白,小时候就是她让我死过一次,而且我不了解她这个人,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退了几步,全神贯注的看着她。 她说的五行咒法我很清楚,属于《天虚伏魔咒》中的一种法门,天官门之所以被有些人称之为邪派,大部分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个五行咒法。 五行咒法也就是行气之法引用自然之力,配合施展咒语,使出金木水火土五行法术,打出一个小火球之类的东西,有点像西方玄幻中魔法师咏唱施咒。 乍一听十分玄妙,其实不然,究其本质也不过就是利用一些物质与自然的演化,催生一些祸害人的鬼东西。 我一直很排斥这玩意,最主要的原因,它是天官走留门和身体衰竭后的雷劫最根本的引子,所谓行使自然便毁于自然,就是这个道理。到时候便会如我老爸说的那样,学了“邪术”不得善终,尽管我有可能仍旧不能善终,但是心里多少有点投机取巧的意思。 “听小凡说,你很霸道,说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陈楚楚这时已经脱掉了夜行服,露出里面的一身皮衣,衬托出诱人的苗条身材,她掠了一下乌黑的长发,柔柔一笑,露出一双小酒窝:“这种说法很幼稚的哦,小弟弟……” 说到弟弟两个字,她忽然顿住了,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就好像突然间成了死人一样。 我觉得奇怪,喊了声“表姐”,然后就想过去看看,忽然间发现她的身体莫名的淡化了,不由心下骇然,连忙转身就跑。 可惜晚了,眼前人影一闪,然后小肚子巨疼,接着一个“狗啃屎”摔在地上,门牙差点摔掉,双手被反蜷着,锁的死死的。 身后兰花味很浓,陈楚楚重重的坐在了我身上,嗤嗤的笑道:“你只不过投了个好胎,成了外公的侄孙,陈家的直系子孙,不然,就你这泼皮性子,还不如一条狗!小狗儿,叫一声给表姐听听,表姐买糖给你吃哦。” 我用力挣扎一下,一动也动不了,胳膊疼的厉害,而且脸紧紧贴着地面,呼吸都困难,艰难的抬起头看了眼刚才的方向,那个“陈楚楚”消失了,我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移形换影吗? 我道:“刚刚是什么?” 陈楚楚笑嘻嘻道:“傻弟弟,你不知道的多了呢。” 说着她捡起两张剪纸符,轻轻的撕成碎片:“要这么个做什么用啊,废纸一张。” 我咬咬牙骂道:“神经病!你难道就是专程来侮辱我的吗?” “你猜啊。”陈楚楚满是戏谑道。 我深吸一口气道:“我毕竟是天官门掌教,就像昨天姑姑说的一样,血脉是斩不断的,uu看书 .ukanshu 有些事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我对陈一凡说的话难道不是事实?” 陈楚楚忽然用力拧住我的耳朵:“小笨蛋,很多事没有那么简单哦,就像小时候我把你推进河中淹死,而你却偏偏没死,呵呵呵。” “你为什么要推我下河?我为什么没死?” 我问道:“你难道不该解释解释?” “解释你个头。”陈楚楚道:“你不听话,我自然就要你死,至于怎么活过来了,我哪里知道。” 我用力挣扎了两下,实在是无可奈何,便郁闷道:“那你这次来到底想做什么?杀我?动手啊!” 陈楚楚用力的拍了我一巴掌,笑道:“傻瓜,我又不是小凡,不懂事,你毕竟是我的嫡亲表弟,舅舅和舅妈对我们那么好,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我忽然觉得这位表姐长的漂亮,功夫也好,就是有点表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老骑在我身上不下来,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陈楚楚道:“这次来啊,就是想告诉你,你要死了哦,很快就要死了!” 我有点迷糊:“什么死了?怎么死的?” “想知道啊?”陈楚楚嘻嘻笑道:“自己猜啊!” “神经病啊!你在说什……” 我话没说完,忽然觉得身上一轻,双臂能动了,连忙爬起来,四处一看,哪里还有陈楚楚的影子。 小巷子中静悄悄的,一阵风吹来,将地上的剪纸符的碎屑吹的到处都是,远处巷口几个路人提着东西正走过来。 “真你妈的……”我没头没脑的狠狠甩了几下胳膊,也不知道该骂谁,一屁股坐在地上抽闷烟。 (:,!:。 第二百七十二章 白莲合欢功 回到陈百智堂时,智深和百尺五人正在准备煮火锅,见我顶着一身血回来,都吓了一跳。.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把还没踩碎的两只烤鸭扔在桌子上,坐到火锅旁道:“别问我怎么回事,我很烦,百尺上药,李奇把烤鸭剁了,环环、周欣煮火锅,饿了!” 几个人麻溜的开动,等百尺上好他那独家配方的药膏,烤鸭已经剁好了,锅子也可以开吃了。 几个人围坐一桌,百尺吃个丸子后,还是没忍住:“怎么回事?” 其余的人都停了筷子,齐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被他们打败了,摇头道:“和你们真的说不清,总之是被人砍了。” 想了想我问智深:“你武功不错,知不知道有种功夫可以身体看着没动,但实际上已经动了。” 陈楚楚那招式绝对不是天官术法之一,不问清楚了,我心里放不下,下次遇到她还是挨揍的份。 智深放下筷子皱眉道:“速度极快之后留下的残影?” 我道:“残影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那得多快?火箭也留不下残影吧?” 智深道:“残影确实是存在的,中国功夫博大精深,你明面上能看见的那都是假把式,就像我们上次遇见的那个傻子走禹步,人都能隐形,你说出去谁信?佛爷记得以前在一本古经上看过一则故事,说是清朝时有个叫荼余的武林高手,从小负重几百斤的石头跑步,连续十多年都没放下过,很多人惊奇之余都说他脑袋不好使,有次一个乡间痞子好奇,拦住他,非逼着他把石头扔了,荼余很少和普通人打交道,如果不称了痞子的意思,只怕要起冲突,就他的身手,可能一根手指就要闹出人命,无奈之下只好扔了石头,说声再会,结果说完话后就一动不动了,痞子好奇,用手戳了他一下,结果一指头把人戳没了,抬头一看,荼余跑出二里地了。网.36z.>这便是极高明的身**夫了!也不是纯粹的快。这荼余有个徒重孙很有名,那就是晚清时的侠盗燕子李三爷。” 智深一席话说完,几个人都啧啧称奇,李奇甚至琢磨着背石头练轻功这件事可不可行。 我想了下摇摇头,感觉不对,道:“好像不是残影,这感觉我说不出来,影子很真实,但是会渐渐淡化,人一下子到了跟前,中间消失了一会,好像不是留下残影的原因。” 智深摇摇头道:“那佛爷就不清楚了。” 百尺忽然激灵一下,震惊道:“不会是合欢功吧?” “合欢功?”我好奇道:“什么意思?” 百尺道:“这是一种极为神秘诡异的邪功,最早传自南北朝末年的一个老道姑,名字不可考究,但有人说她成仙得道后自称无生老母。这种功法名字不正经,但实际上十分保守,修炼之人必须是女人,千人中难寻一个,而且个个冰清玉洁,处子之身,修行之初要使用药水和特殊手法令修行之人经历六六三十六天正常合欢十倍的感受,直到再也不对合欢方面报有任何幻想,完全绝缘为止才可以修炼,修成之后性情古怪,要么冷酷无情、要么心狠手辣、要么鬼灵精怪等等等等,而且有三功一禁,三功是金蝉脱壳、还施彼身、移形换影,端的是诡异莫测,厉害无比。.36z.>最新最快更新一禁是禁止与男人发生感情,破身之日就是身死之时!拐子你说的,该不是金蝉脱壳吧?” 我摇摇头,不太懂。 百尺说完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直感叹这人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周欣好奇道:“无生老母?感觉好熟悉。” 百尺笑道:“当然熟悉,这位老道姑的门下可是很有名的,北宋末年起义军首领方腊、张念经,元末红巾军首领韩山童、韩林儿父子都是她的后代门徒,到了明成祖时有了变化,一为明,一为暗,明的传教,暗的传功,当时有个叫唐赛儿的女人就是明,一个叫徐弗儿的女人是暗,知道了吧?白莲教啊!” 几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我也在百尺这里上了一堂课,想到陈楚楚的样子,感觉她好像真的是练了合欢功一样,问道:“那遇到了该怎么解呢?” 百尺捏着胡须道:“无解,她们要是有心躲开,你拿机关枪都扫不到。” 我重重叹了口气,真他娘的…… …… 第二天上午,到了公司,我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堆早餐,十个肉包子外加一份皮蛋瘦肉粥,都还热腾腾的。 我看了眼一本正经工作的刘心怡和几个秘书,觉得很奇怪,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他们都以为我大早上喝了几碗燕窝才来的。 “这是……谁买的?”我问道。 没人说话,不过张梅和另外几个秘书表情很古怪,而刘心怡忽然冷着脸走了出去。 感觉怪怪的,我心说不管了,打开电脑就开吃,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这时有个叫刘伟的男秘书鬼鬼祟祟跑过来,小声道:“陈总,他们几个一致让我过来告密。” 我抬头一看,就发现张梅几人探头探脑的张望过来,见我看去立即又正襟危坐,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我道:“说吧,u看书 .ukansh 什么事?” 刘伟道:“这些东西啊都是刘姐纯手工制作的,广告部韩经理住在刘姐对面,天还黑黢黢的时候就看见刘姐起来忙活着和面、煮粥什么的。” “呃……” 我愣了一下,感觉这几个包子太不容易了,刘心怡她大早上起来给我做饭干什么?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这时刘心怡黑着脸从外面走进来,冷冷道:“刘伟,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刘伟立即耷拉着脸往回走,显的无比委屈。 我笑道:“刘伟啊,干的不错,奖金没了,我给你奖励,别怕!” “诶,好嘞陈总!”刘伟这才屁颠屁颠的回了座位。 刘心怡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回到办工桌忙活起来,不过眼神总往我这边瞟。 于是我装作大嚼特嚼的样子,不停的嘀咕:“这谁买的早餐,太好吃了。” 刘心怡捂住嘴,眼睛弯成了一道线,悄悄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我暗暗摇头,喜欢做饭给人吃,还得让人夸,出息! 中午十点半,张梅过来提醒,说是和伊氏集团新任的总裁伊胜男小姐商谈业务的时间到了。 于是我夹在刘心怡、张梅、公关部还有销售部一行十多个人的中间,前往商谈地点。 路上我对他们交代好,等下你们谈你们的,我旁听,不要点出我的身份。一行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伊胜男啊伊胜男,你能想到昨日对你倾慕却被你蔑视的农村人,眨眼间却能和你对等的局面吗? 我忽然有种“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骚兴之感。 (:,!:。 第二百七十三章 伊胜男 车队在一处商务大楼前停了下来,这里应该是伊氏集团的分公司,我们一行人进去后,发现对方很重视这次商务洽谈,大厅中人来人往,欢迎方式搞的有些隆重。.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一个看起来像是企业高管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人鼓着掌,热情的迎了上来,寒暄一阵后说是他们伊总已经在会议厅恭候多时了。 刘心怡他们下意识的往我看来,我淡淡一笑点点头,跟在他们后面往里走。 很快来到一处宽敞的会议室,里面搞卫生和摆放仪器的工作人员迅速离开,伊胜男带着几个人迎上来。 她穿着一身职业装,短发遮耳,显的精明历练,风采动人,离的老远就伸出手,客气而不失风度的说道:“欢迎刘总!欢迎广豪的各位朋友!” “你好伊总!” 刘心怡和她握握手,一群人便分坐会客桌两边,而我低着头,非常低调的挤在张梅旁边,居于末尾位置。 两伙人各自风趣的说着一些天气很好,最近南京城怎么样怎么样的废话,然后步入正题。 伊胜男拿出一叠资料,咳嗽一声扫视广豪这边的人一圈,正要说话,忽然看见了我,顿时就愣住了。 很好,还没有忘记我这个小人物! 我故意嘴边露出一抹冷笑,从张梅包里拿出一把指甲刀,慢条斯理的修指甲。网.36z.> 伊胜男不敢相信的眨眨眼,欲言又止,而刘心怡和广豪的一群人似乎猜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淡笑了一下。 “是这样的,这次……”伊胜男终于吁了口气,不再看我,而是正式的谈起了这次的项目。 然后是伊氏集团的人打开投影仪,拿着金属棒畅谈这次项目的各种详细资料和美好蓝图,盈利多少。 接着又是广豪这边的人,提出质疑,各种分析。 关乎到巨大的利益分成,两伙人互不相让,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扯起来。 我听了会,大致的意思是伊氏集团接下来一个项目,而资金不够,希望和广豪公司合作,共同赚钱,但是他们要五五分成,甚至最好是****,他们六,我们四。 我有点不耐烦,把十指指甲修了一遍,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脱了鞋子,把脚趾甲也修一下,说起来有两个月没剪脚趾甲了。 过了会他们还在扯,我没了耐心,干脆拍拍巴掌,道:“停一停。” 两个阵营的二十多号人齐齐顿住了,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我笑道:“多简单的事儿,何必搞的那么复杂呢?” 伊氏集团的一个高管可能吵出了火气,又见我坐在末尾半天没说一句话,不屑的问道:“阁下有何高见?” 我道:“你们拿下那什么破项目,赚不赚钱还在两说,如今你们空手套完了白狼,没钱了,找我们合作,让我们出钱出人,你们坐等分钱,还什么狗屁的五五、****分,真是个笑话,我七你三,没的商量。.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那位高管当场就拍了桌子,怒道:“胡说八道,你懂不懂行业规矩?你……” 伊胜男抬手制止了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忽然指着我对刘心怡道:“请问这位先生在贵公司身居什么位置,他有什么权力说出这种话?难道贵公司管理层这么混乱没规矩吗?” 刘心怡和广豪这边的高管们一听,顿时古怪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对方给整蒙了,伊胜男寒着脸又道:“请问这位先生在贵公司身居什么位置?” 广豪这边的一个经理似乎要急着表现,抢在刘心怡前头,板下脸来道:“他是我们的老板,改组后的广豪集团公司的总裁,这身份够不够?” “啊?” 伊氏集团的人懵了,鄙夷的神情立即消失了,换上一副极为尴尬的神色,毕竟想争取广豪的资金,却和人家的老板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不太好意思。 伊胜男脸上带着绝然不敢相信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我,抬抬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有些冷场。 好一会伊胜男才干巴巴的问道:“你、你是广豪的老板?” 我道:“这很难令人理解吗?” “不、不是。” 伊胜男脸色变换不定,低下头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陈先生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 我立即打断她,无比解气的道:“这事绝无妥协的可能,我七你三,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找下一家合作,实不相瞒,广豪生意做的很大,资金充足,要供选择的项目很多,我想你们应该是有所了解后才找的我们,对吗?” 伊胜男一方人脸色马上难看起来,但是他们似乎不愿放弃。 伊胜男道:“这样很不合理,行业规则在那里,我们也是出人出力,出策划……” 伊胜男这句话说的可谓是委曲求全了,张梅忽然贴在我的耳边小声道:“对方濒临破产,陈总您做的很对。” 于是我笑了一下,对伊胜男摇摇头:“这是底线,uu看书 ww.uukanshu 没有的商量。” 伊氏集团的人都沉默下来,颇有些悲壮感。 伊胜男这时忽然对我道:“你以前曾说过要帮我的!” 这话一出满室皆静,刘心怡眼睛跟刀子一样斜瞥过来。 我心里一软,但是忽然间想到,那天她和陈一凡疯狂接吻的画面,冷声道:“伊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伊胜男正要说话,忽然间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眼手机,笑了起来,颓然的样子一扫而空,自信的说道:“你们这是坐地起价,欺人太甚,真以为除了你们广豪,我就没办法了?” 我笑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伊胜男似乎要解气似的,把商业机密说了出来,一字一顿:“陈家,决定入资伊氏!” 陈家?哪个陈家?我皱起眉头,马上想起了陈一凡家里。 张梅这时又贴过来道:“她说的可能是川商陈家,在这座城市只有一家官宅酒店和一家运输公司,但我们打听过,这个势力财力非常雄厚,简直是个隐形的庞然大物,我们……” 我点点头,站起来道:“走吧!” 刘心怡一行人立即起身跟了上来。 伊胜男可能以为我认怂了,斗气一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姓陈的,今日之辱,来日再报,小心你的广豪。” 我本来还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听到她说这话,便转过头去似笑非笑道:“陈家?你忘了我姓什么?” 说着再也不看伊胜男那目瞪口呆的傲娇嘴脸,带着人扬长而去。 …… 刚回到公司,我就愣住了,办公室多了两个我想象不到的人。 (:,!:。 第二百七十四章 无题 我的那位姑姑一身白色休闲装,安静的坐在我的位置上看着什么,近五十岁的人看起来像个三十出头美丽女人,雍容的气质让人一见便心生敬意。看最新章节就上网【】而一旁的陈楚楚则撇着嘴无聊的翻着账本。 见我回来刘伟狗腿子一样的迎上来,急道:“陈总,她们说是您的家人,来了好半天了。” “知道了。”我点点头,笑着走过去道:“姑姑、表姐,你们怎么来了?” 姑姑抬头笑了笑道:“小拐子,你这家业置办的不错,市值二十个亿有了吧?为什么不带着你爸妈过来享福呢?” 刘心怡站在我旁边,听见姑姑一口道出公司的价值,脸色就变了,下意识的向我看来。 “去倒茶。” 我吩咐刘心怡一句,拉了把椅子坐下,笑道:“爸妈不愿意来啊,而且……姑姑相信这会是我置办的家业吗?” 姑姑淡淡道:“我陈家的男儿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何况只是区区一家小公司。” 这话说的极为狂傲,但从她口中说出,偏偏让人感觉理所当然一样。 刘心怡这时恰好端着茶水过来,闻言手一抖,三杯茶水全都摔向地面,我吃了一惊,想接也来不及了,却见姑姑慢条斯理的挥挥手,三杯茶水连带托盘稳稳当当的落到了桌面,连一滴水都没撒出来,跟变戏法一样。 我眼睑直跳,压根没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时陈楚楚冲着刘心怡骂道:“笨手笨脚的死丫头,以后怎么进我陈家门?” 我看了眼陈楚楚,发现她满身杀气,不由胸口一跳,一把将刘心怡拉在身后,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对陈楚楚道:“表姐,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教训吧?” 陈楚楚似笑非笑道:“小弟,你又不听话咯?” 我暗暗叹了口气,不理她,对姑姑道:“不知姑姑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您……有事吗?” 姑姑以一个慈祥的长者模样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责怪道:“小拐子,姑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我连忙陪着笑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姑姑站起来道:“好了,看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明天中午十一点到官宅饭店来,我们一家坐在一起吃顿便饭,另外你表弟小凡的女人要见我,你顺道一起给他掌掌眼。” 我点点头:“好的、好的,一定去。” “不要送了,忙你的吧。”姑姑说着便带着陈楚楚走了出去。 “哪能啊,我不忙,我送您。”我不敢托大,连忙亦步亦趋的跟着后面,一直把她们送出大门才松了口气。 这位姑姑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修行邪功?她到底修了什么功?能返老还童吗? 回到办公室我发现刘心怡正在拼命写着什么资料,不过眼圈红红的,神色很不对。网.36z.> “怎么了这是?”我问道。 刘心怡忽然大声道:“我还不是你家的人,她们就这么对我!” 张梅他们一听,立即面面相觑的走出了办公室。 刘心怡话一说出口,她自己也感觉不对,咳嗽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了一下,道:“你刚刚见她们怎么会这么紧张?” 刘心怡摇摇头道:“我紧张的不是她们,而是你!” “我?” 我疑惑道:“我怎么了?” 刘心怡道:“我忽然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人了,伊氏集团的小姐和你早就认识吧?你的姑姑和表姐应该是川商陈氏的高层吧?请问你有什么打算?广豪毕竟是雪姨和胡家……” 我打断她道:“你想多了,广豪是广豪,她们是她们,我和她们除了有点血脉关系外,其余并无瓜葛。” 刘心怡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低着头道:“记住你说的话就好,我刚刚是……关心则乱,好了,没事了。” “好好工作,不要胡思乱想。” 我摇摇头,又冲外面喊道:“张梅,你们再不进来,今天算旷工处理!” “来了,来了。” 偷听半天的几人,这才挤眉弄眼的跑进来。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我换了套新衣服,打扮得体,让张梅开车送我,直奔官宅大酒店。 这时还没到饭点,酒店中客人不多,大门旁整齐的站着两排迎宾小姐,一个个绷紧了身体,见我进来齐齐弯腰:欢迎光临! 我最怕这种阵仗,挥挥手道:“陈一凡在哪?” 一个看似大堂经理的女人快步走来,“先生您好,请问您是陈先生吗?” 见我点头,她便在前面带路,道:“请跟我来!” 跟着这位经理上了三楼,三楼是豪华包间区,面积非常大,古今结合的装修风格,不但不显得怪异,反而看着美观大方,让人叹服。 经理带着我拐过一排玻璃屏风和一条花池子,又绕来绕去,我有点不耐烦道:“你就说在哪个包间吧,我先去个厕所,等会自己找。” 经理莞尔一笑,伸手道:“老板在,uu看书.uukanucm 洗手间在您左侧,陈先生请自便吧。” “当然是自己去方便,总不能让你陪我一起去吧。”我调侃了她一下,转身去了厕所。 在青铜器一样的马桶上蹲了一会,感叹一番这厕所的高大上,没想到一出来就看见一个熟人。 伊胜男似乎刚从对门女厕出来,正对着洗手池的镜子整理头发,她今天化了淡妆,穿着一身休闲秋装,身材高挑,凸翘有致,英姿飒爽之余又不失柔和,果真是个让人有征服欲的女人。 我心里瞬间想到,难不成陈一凡的女人说的就是她?陈一凡这种混蛋一看就是个阅女无数的花丛老手,竟然会带着伊胜男见他妈?难道他已经被伊胜男这女人征服了? 伊胜男这时也看见了我,立即皱起了眉头。 我有心逗弄她,就故作夸张道:“呀?巧了!你也上厕所啊?” 伊胜男哼了一声,冷冷道:“吃软饭走大运的家伙,如今有点儿钱就开始花天酒地,广豪在你这种人手里必然不会长久。”说着傲娇的转身出去。 看来这女人是打听过我的消息了,不过不知内情,话说的太伤人。 看着她的背影,我恶向胆边生,疾走几步,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伊胜男“呀”了一声,猛的转过身,满脸通红,愤怒的瞪着眼睛,伸手就要打来。 我连忙躲开,搓搓手指,嬉皮笑脸道:“弹性真不错呢!我喜欢!” “你……”伊胜男几乎咬碎了银牙,想骂又骂不出来,深吸几口气道:“你等着!有人会来治你!” 我笑道:“好的,我等着人来治!” (:,!:。 第二百七十五章 虚幻与真实? 等怒气冲冲的伊胜男走了一段距离,我悄悄在后面跟着,果然,拐弯抹角了一圈,她在一个门牌号的包厢前停了下来,似乎要平复一下心情,深吸几口气才推门而入,然后又轻轻把门关上。.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放轻脚步走到门前,就听见姑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凡,去看看你哥来了没有。” 陈一凡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和惧怕:“知道了,妈。” 我想了想,也不敲门,直接把门推开,只见里面只有四人,姑姑坐主位,陈楚楚在旁边,“鹌鹑”一样的伊胜男和站起来的陈一凡坐在末梢。 他们听见开门声一起看了过来,伊胜男一下子瞪大眼睛,失声道:“你这混蛋怎么跟过来了?” “啪!” 一直表现的十分有涵养,性情非常温和的姑姑突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陈一凡。 陈一凡吓的一哆嗦,立即拉了伊胜男一下,急道:“快给哥道歉!” 伊胜男脸都白了,茫然的低着头道:“对不起,哥。” 我正眼没看他们,笑着走到姑姑旁边,拿出一个小礼盒道:“姑姑,这是纯天然草药研制的养颜润肤膏,虽然不值钱,但是有价无市,我托了好多人才买到。” 姑姑脸上泛起了笑意,接过小礼盒,拉着我坐下道:“吃个饭还带什么礼物。” 我陪着笑道:“应该的,还怕您不满意呢。” 姑姑嗔骂道:“小东西,你送什么姑姑都满意。” 旁边陈楚楚忽然恶狠狠道:“死拐子!姐姐的呢?” 我故作懊恼道:“哎呀!给忘了。” 眼见陈楚楚莫名其妙的还要发作,我立即夸张的左右看看:“姑姑,姐夫怎么没来?” 姑姑淡淡一笑,瞥了眼陈楚楚,陈楚楚立即脸色煞白,低头玩起了筷子。 我只是随意一说,母女俩这出哑剧却把我给搞糊涂了,不过这不重要,只要不和陈楚楚这个疯子接上话就好。 我们三人这边聊的开心,桌尾的伊胜男和陈一凡却低着头闷声不语,显的十分可怜。 我忽然感觉到无比的惬意和解恨,看来这位姑姑是个狠角色,把陈一凡和陈楚楚管的服服帖帖,以后如果再和她姐弟俩闹出点事,不妨找姑姑告个状,起码表面上这位姑姑真把我当亲侄子看待,要资源合理利用不是? 而且,陈一凡这混蛋看来是真的和伊胜男玩起了感情,这样说来,是不是他捡了我的破鞋呢? 再说这伊胜男,这一下可真是打脸打到了尽头,碾压到你绝望,甚至让人感到无趣了。 我心情无比舒畅。 这时姑姑按下桌子上的一个按钮,没多时服务员便端着菜肴鱼贯而入,菜的品类十分齐全,从凉菜到小吃再到大锅子应有尽有,摆了满满一桌子,而且每一道都十分精美和奢华,从菜牌看其中不乏野生猛兽和鲜珍海味。 姑姑对我道:“这是半个月前就让人开始准备的,本来是要请你爸妈过来品尝,如果你不顶事,就把这家酒店送给他们夫妻养老,可惜……” “姑姑,我爸就那脾气,以后……会好的。” 我嘴上说着,心里也暗暗觉得可惜,这官宅酒店确实不错,只是老爸那个脾气太执拗。.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姑姑苦笑了一下,拿起筷子道:“算了,尝尝吧。” 椭圆形的金属转盘桌,将每道菜缓缓的移动着,我跟着姑姑、陈楚楚吃了一会,抬头一看,陈一凡和伊胜男还低着头一动未动,看起来不仅可怜而且掉价。 我道:“小凡啊,还有弟妹,愣着干什么,吃啊。” 陈一凡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说不出的古怪,有感激又有愤怒,然后又看向姑姑。 姑姑轻声道:“吃饭,不用我喊了吧?” 两人这才动起了筷子,接下来没人说话,姑姑不停的给我夹菜,可把陈楚楚和陈一凡羡慕的眼睛快滴血了,搞的我莫名其妙,姑姑又不是皇帝有什么可羡慕的? 吃了一阵,姑姑这才放下筷子道:“你叫什么?” 这话问的很突然,也没有指定的目标,不过伊胜男立即跟着放下筷子,道:“阿姨,我叫伊胜男。” “伊胜男?名字不错。” 姑姑道:“不过我们的家世想必你也有所了解,最是讲究传统,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和财富,在我们面前都是笑话,要做我陈家儿郎的女人,必须要遵从三从四德,你的男人便是你的天,必要时为他死,也在所不惜,而且无论他在外面养了几房小的,你都不能争风吃醋。” 一句话把我说的都汗流浃背,这不是真的吧?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和陈一凡估计都要打光棍了! 伊胜男咬咬牙,桌子后面的手似乎抓住了陈一凡,点点头道:“知道了。” “我只是给你讲个规矩罢了,毕竟你还不是陈家的女人。” 姑姑笑了笑,忽然问我道:“小拐子,你看你弟弟这女人还算满意吗?” “呃……”我不禁愣了一下,这话问的太有歧义了,我该怎么回答呢? 陈一凡和伊胜男都是忐忑不安的看过来。 本来还想抬起摸伊胜男屁股的手,做出个你懂我也懂的动作,羞辱她一下,但是看着他们这幅样子,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无聊的点点头:“不错,还行,郎才女貌。” 陈一凡和伊胜男都松了口气。 接下来,气氛轻松了一些,勉强算的上一家人的一桌人聊起了家常,主要说的是我老家的事,姑姑年轻时和老爸之间的一些趣事,还有陈一凡和陈楚楚在我们那和我一起上学的事情,可惜这些我都记不清了。 至于天官门方面则都很有默契的只字不提。 结束时,陈一凡和伊胜男包括陈楚楚都先走了,姑姑单独把我留了下来。 两人换了一间类似办公室的房间,服务员泡了茶,然后姑姑就一直盯着我看,把我看的心里发毛。 我忐忑的问道:“姑姑,您是不是有事要交代我?” 姑姑叹了口气,这才转过身去,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悠悠道:“楚楚告诉过我了,天官术你如今会了几成?” 我想了想道:“内容全都知道,不过会使用的,不足一半。” 姑姑道:“剩下的一半为什么不用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剩下那一半算的上“妖术”或者“法术”,太诡异,uu看书 .uukans 行气法门没练到家用不出来,就算能用出来,我也不太敢用,害怕引起什么变化,被雷劈,年纪大时不得好死。 姑姑没有逼问,忽然又道:“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你看到的并一定是真的,你看不见的不是不存在,你不相信的才可能是最真实的,这种话?” 我心头一震,道:“有!可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姑姑笑了笑再次转移话题,道:“你老家的神藏宫孽鬼道中有一鼎,被人破了一半,你进去之后则完全破了,而且近日三足悬坳坛毁了两处,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我暗暗为她的能力感到惊心,竟然知道我下过老家神葬宫,这是谁告诉她的?不过她这话说的我糊里糊涂,问道:“代表着什么?” 姑姑抬起手,轻轻一滑,眼前的宽大玻璃窗神奇的消失了,被一堵厚实的墙壁代替,她道:“代表着起风了,虚虚实实,真实与虚幻的转变已经开始,最后一处悬坳坛破毁之时,有些人不能成功,便又是一个轮回。” 我彻底两眼一抹黑了,看着再次出现的窗户,麻木道:“我听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便可!” 姑姑神色极为古怪的盯着我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剩下的一半天官之术,不要有所顾忌,用吧,那是你的唯一优势,因为自你大爷爷之后,这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能用。” 我沉默下来,仔细思索她说出这些话的含义。 姑姑跟着沉默,好一会才道:“年前来成都一次吧,有人在算计你了,需要你自己去解决。” 《卷终》 (:,!:。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交代(上) 姑姑一家三口几天后回了川蜀,伊氏集团因为有陈氏扶持,勉强支撑了下去,但这些和我关系不大。 我完全闲了下来,每天两点一线,要么公司,要么陈百智堂,实在无聊时指点指点秦环环,或者到孙海峰管理的几个正在装修的娱乐工地看看。 十几天后终于下定决心修行那五行咒术,但这玩意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还需要劳逸结合。 如今百尺把陈百智堂搞的风生水起,一个月有个十万八万的零花钱进账,广豪生意铺的大,赚的多,可谓蒸蒸日上,但隐隐有不稳的迹象,而且人员复杂,很多人私心太重,很有一朝崩盘的危险,我担心之下,渐渐对做生意有了兴趣。 大公司做生意,只要搞懂了模式,用对了人,站在老板的角度来看,其实也很简单,起码和复杂的几乎令人精神崩溃的天官方术相比要简单的多。 经过虚心求教,琢磨研究,又在刘心怡的帮助下,我把广豪整改了一次,裁员几百人,另外有些不该碰的项目立即停止,这样三个月下来广豪已经焕然一新,成了我的囊中之物,就算雪姨现在回来只怕也不太适应了。 市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采访了我几次,不但上了电视还上了报纸,噱头为“金陵最年轻的企业家”、“二十岁的年轻总裁”。 这一下算是成了名人,走到哪里都有人追捧。 一个普通人一但接触到巨额财富和数不清的阿谀奉承,很容易就飘飘然,然后不知自己是老几了。好在我有百尺这混蛋天天在耳边唠叨,而且自身修行阴阳玄学之道,懂的因果循环,因此有些事情逢场作戏可以,但是有自己严格的底线。 …… 接近年关,这年头城市中的年味还很重,随处可见大红灯笼与鞭炮炸鸣,而陈百智堂和广豪公司盈利颇丰,也是一片喜庆。 腊月十六号,酒吧“创世”、娱乐会所“起点”还有富人俱乐部“雅典娜”三家新店同时开业,我和许子旭、张琪作为老板自然是广邀好友前来捧场,当晚在“起点”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被许子旭喊来秦环环和智深抬着回去。 腊月十八号晚上,我让公司的刘伟开车送我到“创世”酒吧。 孙海峰带着黄毛和一批兄弟主持酒吧和娱乐会所的安全、营销方面的事情,但是最近许子旭已经打了三次招呼,说不警告警告他们,怕是会出乱子。 刚到酒吧门口,便见门前站着一群黑压压的西装汉子,不过这些家伙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看起来流里流气,不像好人,孙海峰和黄毛韦浩然打头,见车子来了,两人哈巴狗一样过来开车门,那些汉子更是齐声点头:老板好! 这张扬的一幕引的无数路人驻足围观,甚至还有人拍起了照片,我感觉无比尴尬,赶紧被人簇拥着,低头往里进。 到了里面发现真是一片乌烟瘴气! 音乐劲爆,花红酒绿,人员复杂,安静喝酒的小白领有,瞎瘠薄乱跳的闲散青年和妖娆风骚的女人数都数不清。 此时人群看见“老板”孙海峰和“大哥”韦浩然带着一群马仔点头哈腰的引我进来,无数目光好奇的看过来,甚至有几个自以为混的不错的小混子跑过来套近乎:“孙总好,浩然哥好,这位大哥是……” 黄毛一脚踹过去:“滚他娘的一边去!” 我边走边指着大厅冷笑道:“混乱,肮脏,代表着**与犯罪,这才仅仅开业三天而已,这不是我想要的!” 孙海峰冷汗一下子都流了出来,弓着腰道:“陈先生,你听我解释。” 黄毛更是面红耳赤,前面引路道:“陈先生,上楼谈吧,楼上有雅座和包间。” 到了二楼,这里果然要清净很多,客人看起来也文雅了不少。 似乎是为了引人注意,一群着装暴露的年轻女孩坐满整整两个靠门的包间,见我们经过,所有女孩都眼神炽热的看来,三个年龄稍大的领头女人更是满脸谄媚的跑出来:“孙总和浩然哥来了?哎呀,这小伙子是谁?好帅啊!” 说着一个女人伸手就要往我脸上摸来,我站着没动,冷笑了两声。 孙海峰脸色难看,对着那女人就是一巴掌:“贱人!滚一边去!” 挨打的女人捂着脸,谦卑的陪着笑,不敢有一丝不满。 孙海峰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从手下手里拿过一条白毛巾:“陈先生,不好意思,这些臭女人浪惯了,擦擦吧?” 眼见大厅的客人都看过来,我换了副笑脸,拍掉毛巾对三个领头女人道:“做生意可以,要有眼力价,注意分寸,有些人能碰,有些人不能碰,另外不能逼良,懂吗?” 三个女人哪里还不知道来了大人物,连忙点头哈腰道:“知道了、知道了!” 包间里的女孩们此时一下子沸腾了,有几个大胆的甚至高喊:“老板,睡我吧,活好不粘人,也不要钱!”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孙海峰和黄毛一见脸色好看不少,黄毛悄悄对手下人打招呼:“看看是哪几个女人,一人奖励一千块。” 这就是人间百态,浮华背后的丑陋啊! 我摇摇头,和孙海峰进了包厢,有资格跟进来的只有一男一女两个酒吧经理和黄毛韦浩然了。 落座后,孙海峰开始小心翼翼的解释:“酒吧生意都是这样,一楼廉价,跳跳舞喝喝酒,闹闹乐子,而二楼高消费,优雅高档。这是一种营业模式,其实很多人之所以来这里,图的就是一个热闹,安静的地方外面多了,他们反而不爱去,就是这个原因。” 两位经理也是陪着小心各种解释,各种吹牛。 其实如何营业,我并不关心,早在准备开酒吧前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是我不想惹了一身臭,被公家查到头上。 所以当他们说的口干舌燥时,我似笑非笑道:“孙胖子,娱乐会所和这家酒吧,老子斥资一千七百多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今都归你管理,只需向公司刘总监和财务报备即可,给你充足的发挥余地,但……我是用来娱乐和赚些零花钱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孙海峰立即点头:“知道了,陈先生,努力给您赚钱,绝对不给您惹麻烦。” 我点点头,站起来走了两圈,道:“我就两点要求,第一,不要打架或者闹出人命,第二,这里不能有毒品,这是底线,其余的倒是可以商量。” 几人齐声道:“明白了。uu看书ww.uukansu.o” 黄毛甚至站起来表忠心:“陈先生您放心,有我韦浩然在,创世和起点不会乱!” 我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四张银行卡,一人给了一张,看着激动的几人,道:“虽然生意刚起步,但是年节到了,我陈某不是小气的人,孙胖子!这是公司给你的一百万红包年奖,包括巨鼎传媒的功劳,拿回去给老婆孩子买点东西;韦浩然,你的情况我了解了,这里是二十万,拿回去给父母和妹妹捯饬捯饬,看看你住的那地方,狗窝一样;两位经理,一人三万,别嫌少。” 几个人激动的不行,一阵感恩戴德,黄毛韦浩然眼圈通红,就差下跪了。 这些钱其实全是开业这几天三家新店客人充卡消费得来的,既然要人替你办事赚钱,起码的金钱攻势自然不能少。 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想了一会,临走前道:“明天开始我的徒弟秦环环会过来,她是小老板,会代替我,当然,她不会对任何事情指手画脚,你们放心。另外孙胖子和黄毛,你们后天到公司开年会。” 阅读网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交代(下) 腊月二十,广豪公司各部门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刘心怡又往我的银行卡里划了不少钱,除去三家新店的筹备花销,私人存款又达到了六千来万,这钱一多了,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中午各个部门的管理人员齐聚十三楼会议室,作年终报告总结和来年的工作计划,而外面也热闹的不行,采购部采买的新年礼品成车成车的往总部拉,公司旗下的酒店抽调了不少厨师和服务员,和九楼餐厅、后勤部人员一起,准备今晚新年晚会的食物和道具。 另外公司请了两支乐队和几个小品演员,而且各部门的多才多艺人员也在紧急的排练今晚晚会上需要表演的节目。 此时会议室中气氛比较凝重,管理层们愁眉不展,原因很简单,我给他们定下一个目标,明年上半年不准开展任何新的项目,但是盈利还要给我翻倍。 这样看来有些强人所难,毕竟对一头劲、对未来期待很大的他们有些打击,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公司如今势头太猛,各项目根基不稳容易动摇,只有稳定当前的生意,做大做好才是王道。 最主要的是,我刚降服他们几个月时间,人心还没有达到绝对的稳定,而我即将要赶赴成都,此行不知有没有凶险,若是我出了意外,刘心怡一个女人,怕是压不住他们,有整体崩盘破产的危险。 一个主管房产开发的高管急道:“陈总,如今房地产的势头正值高猛发展阶段,沿海一些城市和京城地产可以炒起来,我们这样偃旗息鼓很快要被竞争对手挤压下去的。” 管理传媒和影视的高管也道:“咱们现在还太弱小了,和那些巨头相比跟蚂蚁差不多,这么下去,很快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其余部门管理人员也是七嘴八舌的吵闹起来。 就连刘心怡也疑惑道:“咱们现在刚刚改组为广豪集团公司,为什么不开展新的项目?这样会失去很多机会。” 我笑了笑道:“好了,你们没有真正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在原本的基础上做大,而不是不可以发展下去,小刘说的除外。” 众人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我道:“马上我要外出一次,时间不限,可能很快就回来也可能需要很久,来年开始,你们一切向总裁办公室汇报,会有刘心怡总监处理,而她也会事事向我汇报,我会随时掌握公司的动向,各位多努力,可不要松懈啊!” 各部门管理齐声应是。 刘心怡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要外出的事并没有和她说起。 我笑笑也没解释,接下来众人各抒已见,各种问题作答,等开完会已经到了下午了。 晚上五点,公司晚会开始,十楼员工大厅凿穿了墙,摆上了二百来桌酒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员工们陆续入席了,黑压压的几乎看不到尽头,而服务人员急急忙忙的穿梭其中,上了头道瓜子点心等物。而旁边墙角早已经堆满了礼品。 我在刘心怡等企业高管的簇拥下入场,立即几乎所有人都目视而来,剧烈鼓起了掌,我点头挥挥手,向着最前面靠近舞台的特殊餐桌走去,那里百尺、智深和三个徒弟正在悠哉悠哉的吃着东西。 见我和刘心怡等几个秘书过来,秦环环激动的不行,大声嚷嚷道:“师傅、师傅这里好热闹啊!” 百尺和智深几人也是满脸激动,开心的瞎嚷嚷。 我拉着刘心怡坐下,孙海峰和另外几个主要高管跟着过来作陪。 我对百尺他们道:“这里是我的,别害羞啊,尽管吃喝,尽管玩乐。” 几人乐的呵呵直笑,充分发挥陈百智堂式厚脸皮:“小小场面,我们才不会害羞!” 接下来作为主持人的张梅一身礼服走到舞台上,吵吵嚷嚷的一两千号人竟然整齐的安静下去,张梅大方的一笑,手拿话筒道:“新年新气象,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快乐幸福,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台下立即响起乱七八糟的掌声和尖叫,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旁边刘伟笑着道:“今天张梅好像漂亮多了!” 刘心怡也罕见的微笑夸赞道:“张梅这丫头真不愧是学播音主持的,面对这么多人竟然一点都不怯场。” 只见台上的张梅满含笑意又道:“我们广豪集团公司经过大家一年的努力和总裁陈先生的英明领导,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请大家为自己也为我们的陈总鼓掌!” 台下再次掌声雷动,我站起来笑的无比风骚,对着员工们挥手致意,这一下掌声更加剧烈了,很多姑娘甚至站起来双手成喇叭状大喊:“陈总好帅!” “陈总帅爆了!” “哈哈哈……”人群哄然大笑。 同桌的人也是低声笑了起来,气氛一时间热闹到了顶点。 “我似乎很受欢迎哈!”我笑的无比灿烂,心里不由的感慨,这也许是我人生的巅峰了,我喜欢这种感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这样终老! 张梅接着又说了几句,服务人员已经把菜摆满了桌子,然后晚会正式开始,开场是几个三流歌手轮番演唱流行歌曲,接着小品演员上台,最后是自家企业的各部门员工表演。 台下大家边吃着丰盛的食物、端着红酒觥筹交错,边欣赏节目,其乐融融,热闹非凡。 节目中段时,暂停一段时间,由张梅和刘心怡主持,公司几个高管和孙海峰、黄毛维持秩序,念着各部门员工名单,一一上台,奉上张梅硬安插在我身上的新年祝词和红包、礼品。 这已经是年终奖之外的东西,大家自然是乐的不行,场面几乎爆了。 接着又是抽奖活动,林林总总一番下来,最后由我带着十多个企业老人上台讲话,我说的话很形式化,对大家今年的工作给予肯定,希望大家来年再接再厉,畅谈一番美好未来,然后结束。 节目重新开始,uu看书 ww.ukansu.om 大家乐也乐了,笑也笑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拿也拿了,很多人都醉的一塌糊涂。 我在孙海峰这孙子和百尺他们的硬灌之下,脑袋本就发晕,走路直发飘,旁边一些高管又跟着过来敬酒,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刘心怡一直在旁边劝我“你少喝点”,苦劝不住后,终于发飙了:“陈总醉了,谁也不准再敬酒!” 众人这才悻悻然的退下去! 晚会结束,员工们渐渐散了,我让百尺他们先回去,自己跑回了办公室,扣嗓子吐了一阵,然后盘膝打坐,默运行气法门,半个小时后,除了嘴里有点酒气之外,已经神清气爽了。 指挥服务人员处理扫尾工作的刘心怡这时赶了过来,扶着我,轻轻一叹道:“喝了这么多难受吧?我送你回去!” 我摇摇头,故作醉酒的拉着她的手,道:“今晚我去你那里睡。” 刘心怡本来要挣扎着抽出手,听了这话一下子怔住了。 阅读网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临别 凌晨十一点,外面下起了絮絮扬扬的小雪。 2年的一场雪终于来了。 我和刘心怡走在路上,迎着枯黄的路灯和稀碎的雪沫子,各自想着心事。 这时刘心怡抬起手接了几片雪花道:“你要外出了?” “嗯。”我点点头。 刘心怡停下来看着我道:“非去不可吗?” 我叹了口气道:“非去不可!” 其实我最近一段时间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比如每晚睡觉时,做梦老是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脑袋会莫名的眩晕,就像坠入无边的悬崖一样,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虽然梦醒之后并无大碍,但是我不知道这真应了姑姑说的“有人在算计我”还是想的太多之后的一种巧合。 刘心怡又道:“我知道你有一些不同常人的本事……你……会像胡小姐他们一样突然没了吗?” 我看着她精致的脸蛋,蒲扇般的长睫毛,和口中呼出的热气,想到这几个月她每天早上做出的不同花样的早餐,和赖着不还我的首饰,知道这女人可能有点依赖我。 “应该不会吧,我本事大着呢!” 我笑了笑,伸手想替她擦掉脸上的雪花,她下意识躲闪过去,然后又自己迎上了,可是我尴尬之下已经收回了手。.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下两人都有点尴尬。 好一会,相互笑笑,再次往前走去,到了前往她家的小区路口时,她忽然停了下来,低着头,紧张的捏着双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暗暗一叹,转身要回去,道:“算了,你上楼吧,我回去了。” “你……回来!”刘心怡突然喊了一句,见我回身又低着头,急匆匆的往楼上跑去。 我心跳徒然加快,左右看看,有点做贼心虚的揉揉鼻子,跟上楼去。 到了房间,刘心怡抱着一套女式睡衣低着头往我怀里一塞,道:“这套睡衣买大了,一直没穿,你凑活一下,去洗澡。” 我这时心跳越来越快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抱着睡衣到了洗澡间胡乱的洗了个澡,又涮了口。 出来时发现刘心怡抱着另一套睡衣,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颤抖着,见我出来低声道:“里面开了空调,暖和。”然后慢慢的走进洗澡间。 我身体也跟着发抖了,到了卧室,里面果然温暖如春,我来回走动着,心中忐忑不安,这是从未有过的一种感受,期待中又有点小害怕、小激动。网.36z.> 这几个月来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各种场合,主动靠近的女人不少,可是我完全没有感觉,更没有付诸行动的心思,曾经有过的两个女人,拓跋依依是妖怪,那晚我好像昏过去了,什么也没感受到,而胡思晴吧,那地方天冷的要命,而且头晕脑胀,也是迷迷糊糊的。 我激动之下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断断续续做了第五十个时,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刘心怡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穿着v领睡衣,在灯光下显的皮肤非常白皙,她轻轻的把门关上,然后背靠着门,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停的揉搓在一起。 我爬起来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咳嗽一声道:“刘心怡。” 刘心怡抬起头,脸色通红,慌里慌张道:“啊!啊?” 我笑了笑,缓缓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她下意识挣脱开,颤抖着喘息。 我心里一横,伸手她抱了起来,她“啊”了一声,紧紧把头贴近我怀里,小手没抓对地方,捏的我胸口疼的要命。 我觉得好笑,把她扔在床上,自己脱了鞋子,压了上去,刘心怡忽然拼命的挣扎着,要推开我:“不、不,别、别!”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已经愿意了,为什么还要挣扎呢? 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她,她也感受到了,迷茫的睁开眼,见两人离的极近,脸一下子红成了柿子,吐气如兰道:“胡小姐怎么办?你能一心一意对我吗?” 这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道:“胡思晴是胡思晴,她可能不在了,我会一心一意对你的。” 刘心怡再次推了我一下,道:“可是我身体不干净,不清白了,以前那个人……你会嫌我脏吗?而且我还比你大了七岁,比你姐姐都要大。” 我心里有点不爽,怎么这么多问题,粗声道:“我全都不在乎!只要别再提以前!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人!” 说着亲了上去,刘心怡“唔”了一声,绷紧的身体渐渐软了。 这一折腾就是两个小时,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了才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一睁开眼便看向身旁,人空了,而外面响起锅碗的响动声。uu看书 uanshu 我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想起昨晚的疯狂,有点意犹未尽,难怪这么多男人会因为女人坠落,这种感觉太特么让人沉醉了。 很快刘心怡小脸红扑扑的推门进来,走路还有点不方便,柔声道:“起床吃饭了。” 我一把抱住她道:“等会再吃,我那什么……” 刘心怡抓了我一下躲开了,嗔怒道:“再来今天就不要上班了,年尾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见我有些失望,她又换了副温和的口气,笑道:“听话,不要赖床,快起来看看,外面下了好大的雪。” 我这才放开她,跑过去拉开窗帘一看,可不是,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成了雪的世界,窗沿滴了几个冰溜子,而楼下一堆孩子欢闹着打雪仗,看着就让人感觉心情一阵舒畅。 这时忽然发现,对面窗口一位公司的高管目瞪口呆的看来,我想了想,立即打开窗户,然后抱着一旁满脸尴尬刘心怡亲了一口,对他道:“怎么?你有意见啊?” 那位高管脸都白了,拉开窗户喊道:“老板,您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意见,我举双手赞同!”说着逃也似的拉上窗帘跑开了。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刘心怡嘟着嘴,埋怨的打了我几下。 …… 从这天开始,每天和刘心怡双宿双归,在公司中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 我非常迷恋现在的生活,突然有点不想去成都了,直到腊月二十七号晚上,我忽然间头痛欲裂,浑身抽搐,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拉出来一样,这才恍然醒悟,真是“被人算计”了,怕是躲不开了! (:,!:。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人在囧途和奇怪的女孩子 坑脏、凌乱的火车过道上挤满了人,智深蹲在最里面贴着车门的地方抽闷烟,而我蹲在他对面,旁边一个大妈坐在行李袋上,泡面吃的哗哗响,刺鼻的调料香味乱窜,简直是太让人精神振奋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说你一那么大的老板,混的也太掉价了吧,这都什么跟什么?”智深踩灭烟头,满脸怨气道。 我无奈道:“唉!别提了,都是眼泪啊!” 今天是腊月2号,一大早上,我把身上的银行卡等贵重物品一股脑的交给了刘心怡,这女人现在一颗心都系在我身上,我如今前途未卜,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交给她保管,只随身带了一万来块钱路费和祖师爷画像、一堆剪纸符、八卦罗盘等物。 满心愧疚的对不能陪她过年表示抱歉,然后交代好公司的一些事情,又到了陈百智堂,和江湖经验丰富的百尺商议一番,百尺当场给我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凶,有身死或亡命天涯之险。 我对此嗤之以鼻,这老东西卦象什么时候准过? 最后好说歹说,让智深跟过来做个帮手,智深早就憋坏了,听说外出乐的不行。 结果让刘心怡给我订票时,被她数落一顿,说还以为你买到票了,怎么不早做打算?如今春运期间,订不到火车票的,飞机票要不要? 我和智深对天上飞的那玩意天生感到恐惧,于是自己跑到火车站碰碰运气,还别说,巧了,让咱们抢到两张去成都的火车站票,当时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咱们都算是练家子,区区站票算什么,结果一上火车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拥挤就不说了,站着身累,蹲着腿麻,特别是满车厢的那股子怪味,让人绝望啊! 智深瞅了眼身旁老吐浓痰的大爷,转了下身道:“佛爷服了!两天多的路程啊,等咱们到地方估计得躺着下去,早知道把你那些车弄一辆开。.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道:“你会开车啊?总不能雇人吧?谁不要过年?而且大年初一之前必须赶到地方,唉!这段时间坠落了,早知道前几天定好车票,然后舒舒服服的过来,一点儿也不急。” 智深跟着叹气道:“唉!” “喝~呸!”旁边老大爷又吐了口浓痰。 我和智深百无聊赖,不由的齐声“咦~”了一下,满脸嫌弃。 老大爷不爽了:“咦个锤子嘛,就准你们吹牛逼,不准我吐痰哈?还大老板,瓜娃子!喝~呸!” 这一记反补相当厉害,我和智深受到一万多点伤害,不由的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 两天一夜后,到了大年三十清晨,火车还在轰隆隆的奔跑。 我和智深蓬头垢面,浑身麻木,可怜兮兮,早已经忘了矜持,跟癞皮狗一样的坐在地上仰望车厢顶部,颇有些人生无望、看淡生死的感觉。 我把几个月的大老板气势丢的一干二净,恢复了纯吊丝状态,从此心中多了一件极为惧怕的事情——坐火车买站票! 火车站票什么的统统去死吧! 这两天两人吃了十多桶泡面,一嘴的怪味,跟着那老头一起“喝~呸”起来,这一吐竟然吐出了友谊,相互之间牛逼吹起来没完没了,我说我做过大老板,车子十几辆,员工好几千,智深说他是得道高僧,佛法无边,离成佛仅差一步之遥。 老头淡淡一笑,说“秃子”、“瓜娃子”你俩说的这个太次了,我儿子是联合国秘书长,我这次就是回老家看看乡亲,回头就去美国干总统了,我看你眼俩有缘,要不要跟我去美国干个知府老爷啥的? 智深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践踏,怒道,“狗剩牙”,美国哪有知府老爷?那都是市长、州长。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纯黄色豁牙道,回头我就封,“秃子”你懂个锤子! 旁边老太太跟着搭腔:哈哈哈,瞧这牛吹的,火车都跑的溜快,你们可悠着点,别把火车吹破了,跑过头了。 扯到最后实在没力气说话了,相互之间瞪瞪眼,各自发呆。 那老太太说话少,还没说够,这时没话找话道:“哈哈哈,咋不吹了?” 话音刚落,火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老太太一愣:“完了,火车真被你们吹破了!” 我和智深强打起精神,往窗外一看,感觉奇怪,这外面大雪皑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咋突然停下了? 整个车厢这时都轰动了,眼见进了川蜀境内,大家求归心切,都等着回家过年呢,这车还是特快,不存在停下等车的可能,怎么回事? 很快喇叭中响起列车员的声音:“各位乘客请注意!前方大雪封路,铁轨出现故障,紧急停车,请大家稍安勿躁,等候片刻……”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火车还没有开动的迹象,有列车员路过,被愤怒的乘客拉住了,不给个解释,今天弄死你! 几乎每节车厢都在上演这一幕,有列车员无奈解释说,没办法了,大家可能要在车上过年了,前面一时半会修不好。 乘客们再愤怒也没招,但是等着干着急,最后列车员打开车门,说实在等不及的可以下车自己想办法。 我一见再也忍耐不住了,这两天脑袋间接性眩晕的严重,可能那“算计”加重了力道,完了怕出问题,拉着智深就下车。 环顾前后也不知这里是哪,两人只好双手环抱,随便找个方向,迎着鹅毛般的大雪,踩着地下积雪咯吱咯吱往前走。 这一走就走了一个多小时,可巧前面出现一条公路,咱们花大价钱拦了辆车,到了附近县城找到车站一问,幸好,离成都市区只有五个小时车程了。 咱们买了车票,坐上中巴悠哉悠哉的前往。 要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v半道上咱们随着车子摇摇晃晃,uu看书 .uukanshu.co 正昏昏欲睡间,车子突然急刹车停下了。 我惯性撞在前座,摔得七荤八素,抬头一看,这附近是山区,前面路段踏下一片碎土,把前路挡的严严实实。 司机回头对着乘客无奈道:“完了!塌方了,得回去!” 我连忙看了眼手表,时间点45,心里暗暗着急,问司机道:“这里离成都还有多远!” 司机抽了口烟揶揄道:“三个小时路程嘛,要不然你走路过去?天黑之前能到地方。” “傻x!”我骂了一句,喊上智深,下车就下车! 跟随咱们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女孩子,这女孩浑身包裹在厚厚的羽绒袄中,头上带着绒帽,脸上裹着围巾,仅漏一双眼,奇怪的是,怀里大冷的天,她还抱着一只猫,那猫更奇怪,把脑袋塞进她怀里,尾巴对着外面不停的转圈圈。 我好奇之下不由回头多看了她几眼,没想到这女孩子颇具侵略性的回瞪,搞的我一愣一愣的,悄悄对智深道:“这女孩子……我怎么感觉眼熟?” “就露一双眼,你也能看着眼熟?”智深嘲笑我一句,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我看你……” 说到这里,他笑不出来了,小声对我道:“奇了怪了!我也觉得有点熟悉!” 智深也觉得眼熟? 他和我同时认识的女孩子不算多啊,我们本想回头问问,可咱们一停下,那女孩子便满脸警惕的跟着停下,甚至退后几步。 我们只好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等翻过坍塌的土堆,女孩子又跟了上来,没错!给我的感觉就是跟着,而不是同路! (:,!:。 第二百八十章 3只大妖 我和智深又走了一阵,那女孩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网.36z.> 这一下我和智深都犯了嘀咕,大下雪天的,你一个小姑娘要赶路就赶紧走啊,老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算什么意思? 智深忍不住回头喊道:“这位女施主有何贵干?” 那女孩子也不出声,抱着猫转过身去,贴着旁边山壁站着,跟面壁思过似的。 我和智深对视一眼,指了指山上,于是两人疾走几步,顺着旁边的小山缓坡往上爬,到了半山腰后躲藏在铺满积雪的荆棘后面。 果然,几分钟后,那女孩子慢慢的爬了上来。 这就不对了!我低声对智深道:“一左一右包抄,看看是谁。” 智深点点头,当下两人分开,悄悄从两边包围过去。 几分钟后,我们站在女孩子刚刚攀爬的地方面面相觑,眨眼的功夫那女孩子竟然消失了! 智深四处找了一圈,挠挠头道:“大白天不会是闹鬼了吧?” 我看了眼地面上的积雪,也暗暗感觉不妙,因为那女孩子是沿着咱们的路线爬上来的,雪下的又不算大,可是地面只有两道脚印,也就是说,那女孩子没有重量? 我道:“赶紧跑他娘的,这种自动找上门来的孤魂野鬼是最难缠的。” 两人连忙下山,然后撒丫子就跑,我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由心跳加快起来,那女孩子又跟上来了,不过这次是飘着的,而且身上泛着浓浓的黑气。.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智深这时也看见了,暗骂一声晦气,问道:“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瞧这气势和无视白昼的能力,只怕是这山中修行千百年的鬼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盯上了咱们,别管她,快走!” 两人脚步匆匆,到了后来干脆狂奔起来,跑了一阵我觉得奇怪,这鬼祟怎么没有进一步动作?回头一看,我靠!又没了! 这时刚转过脸一下子撞在智深身上,鼻子都撞的有点发酸,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不由骂道:“你脑子出问题了?停下来干嘛?” 智深咕咚咽了口唾沫,道:“拐子,你说下雪天,蛇要不要冬眠?” 他这话问的太奇怪了,莫名其妙的提什么蛇,我下意识就往前面看去,这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前面突然出现一条花斑蟒蛇,足有大水缸粗细,横在马路中间,因为身体太长,尾巴卷在马路左面山坡的一颗大松树上,头颅和前驱却探入右面山涧,硕大的头颅高高昂起,小眼睛盯着我们,凶光乍现。 这骇人的一幕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了! 我连忙爬起来,前后看看,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感觉怎么那么像扎木娜、萌泽、蛇女它们?这也很符合我和智深都对那女孩的熟悉感,只是……它们不是随着朱青跌落悬崖摔死了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沉重脚步声,和一阵古怪的呢喃。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一只水牛大小的老花猫人性化的奸笑着,狂奔而来,在它身后,一个蒙着面纱的漂亮女人凌空漂浮,边飘边念着什么,然后山壁的泥土中和山涧下便爬上来一群奇怪的骨头怪物。 智深牙齿打颤道:“是沙漠中的那些怪物追出来了!” 果然是老花猫它们了! 可是我满脑子雾水,它们是怎么上来的?朱青呢?为什么早不找来玩不找来,偏偏这个时候,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拦截? 智深身体颤抖,疑惑道:“对了!你不说把它们全宰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我上哪知道去?艹!”我骂了一句,左右一看,对智深道:“上山!” 两人手忙脚乱的往山上爬,刚爬上去没多久,那老花猫便到了下面,嘎嘎怪笑道:“陈总,你的死期到了!” 我干脆停了下来,左右看看,忽然想到,可能那山体滑坡就是它们做的,这是一出请君入瓮的把戏啊,莫非它们一直都在我身旁,只是城市人多不好下手,到了这里正好动手? 这么一想把我吓出一身冷汗,为什么我一点也没发现,它们还会在乎普通人的性命吗? 我咳嗽一声道:“萌泽,我不是你的主人吗?你敢以下犯上?” 萌泽轻轻的挠动猫爪,山坡上的泥土、树木、积雪便裹在一起塌了一地,和前面那处坍塌如出一辙。 它并不答话,猫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波动,悄悄退后一步,然后猛的窜了上来,身体一晃,身后多出五条尾巴,五尾狸猫! 古怪的模样,霸道的身姿,凶猛的冲势,简直比老虎还要凶狠十倍。 与此同时那扎木娜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古装长衫,青丝随风飘舞,飘飘荡荡间,身后跟着一群骨头怪物。 那条大蛇也是嘶吼着攀爬而来,巨大的身躯左摇右摆,雪沫乱飞、树倒荆棘断。 在这深山老林的雪景中,三只怪物疯狂的冲来,而我和智深显得非常的渺小和弱势。 智深颤抖道:“拐子,逃不掉了,佛爷可对付不了这些玩意儿,你快想办法吧!” 我深吸一口气道:“纸老虎罢了,今天就送它们上路。” 说着拉出祖师爷画像,打开挂在身后的树枝上,然后盘膝坐在下面,默念“天官镇魔咒”。 随着拗嘴的咒语念出,一片片菊花叶子荡荡悠悠穿过雪花,无声无息的杀去。 那老花猫首当其冲,猫身被菊花叶子划出一道道血痕,它猛的止住了身体,喵呜一声,伸爪子拍打。 扎木娜凌空漂浮左躲右闪,仍旧被划的衣衫寸烂,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uu看书 .uanshu惊慌失措之下,忘记了念咒,身下的骨头怪物碎了一地。 那花斑大蟒蛇两片鸡冠破碎,积雪上点点鲜红,愤怒的嘶吼,树木断裂,碎雪纷飞。 智深目瞪口呆道:“没想到你这幅破画那么厉害?” 我摇头道:“厉害个屁,有时灵有时候不灵,还得配咒,烦的要死,你看好吧!” 说着从怀中掏出重新制作的“丧魂罗刹剪纸符”和“金甲天兵剪纸符,”念咒掷向花斑大蟒蛇。 “急!” 两张剪纸符一晕一杀,配合的天衣无缝,那大蟒蛇被“金甲天兵”连续七刀砍去,鳞片乱飞,渗人的黄色肚腩倾起,仰天嘶吼着倒翻出去,眨眼间身体变小,化为那蛇女的模样,张嘴吐出一口黑血。 接下来我如法炮制,老花猫和扎木娜勉强抵挡,但同样讨不了好。 “有没有点像传奇中放风筝打怪?” 我冲智深笑了笑,咳嗽一声又道:“孽畜!你们不是对手!” 那老花猫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仗着老道士残念,破了我等护身,嘿嘿,咱们走着瞧!” 说着脚下一蹬,凌空弹起,逐渐变小,跳进扎木娜怀里,扎木娜和蛇女对视一眼,双双化为一团黑气窜向远处。 智深疑惑道:“为什么不宰了这等孽畜,老是纠缠不休算什么事?” “没那么容易杀的!” 我叹了口气,收了剪纸符和祖师爷画像,想了想又道:“其实我对它们找上门感到疑惑,没必要这样嘛,算了,走吧!”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刚到山脚齐齐顿住了。 这尼玛是哪里?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天神贴与巨灵神 原本的公路变了样,水泥路面成了沙土地,两旁还长满了竹子,远处起了雾,四周一片朦胧。.36z.>最新最快更新 雪花落在雾上,这种自然现象显的无比怪异。 智深问道:“这太不对劲了,怎么办?” 我心里也觉得奇怪,闭上眼睛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番,什么也没感觉出来,摇摇头道:“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小心四周。” 两人继续往前走,随时注意着四周动静,没过多久,雾气更浓了,可见度连十米都不到。 可是走了半天,什么异常也没发生! 智深边走边琢磨,这时对我道:“拐子,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这世界上其实很少存在巧合的事情,追根究底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咱们离开人口密集的地方,到了这里车子被逼停了,然后先是出现三只大妖,接着又出现这怪天气,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布好了局,等咱们往里跳?” 我道:“你这分析的太片面了,属于客观的阴谋论,影射出一个人的不健康心里,直接了当的说,就是有几个叼毛跟着咱们要杀咱们。” “你说话就说话,不带这么损人的。”智深抗议了一句,又道:“我的意思是,你说的有人在算计你,是不是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我想了想,摇头道:“不清楚啊,说实话,我完全两眼一抹黑,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不过算计我的人,好像用的是诅咒之法,而且……很厉害。” “都不知道咱们在聊什么,聊个叼。” 智深摇摇头,忽然愣了一下,指着一个地方道:“快看,封神榜!” “你是不是冻傻了,扯什么玩意?” 我骂了一句,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一下子懵了! 只见从雾气中飘飘荡荡的飞来一面锦旗,乍一看就跟《封神演义》里的封神榜一样。.36z.>最新最快更新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悄悄往后挪了几步。 很快那锦旗离的近了,只见形状呈椭圆形,边角火光缭绕,上面写了五个古篆:敕令,陈总当诛! 我顿时只觉一股凉气顺着脊梁直窜脑门,连呼吸都不匀称了,家中秘书中记载,这种从天而降的旗子叫“天神贴”,专门诛杀十恶不赦的懂玄学之人。 没人知道它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是谁发出的,但是凡是收到“天神贴”之人都必死无疑,从无例外。 家中秘术中记载很多稀奇古怪的典故,“天神贴”这种东西我看过之后,一直认为它像金庸老先生那本《侠客行》中的记载的“赏善罚恶令”一样,是杜撰出来,骗人的,没想到今天真的出现了,而且还是奔着我来的! 我狠狠喘着粗气,心里徒然窜出一股怒火,忍不住仰天大吼道:“我哪里十恶不赦了?是谁装神弄鬼!给我出来说清楚了!” 出来!出来!…… 回声在山涧中震荡,来来回回,可是没有任何人回答。 那面“天神贴”扔在缓缓靠近,好像是一道天人旨意,让我接着受死一样。网.36z.> “人体藏五行,反转木火生,行气破体出,天地自在灵。” 我咬咬牙,暗运五行咒术,猛的挥出右掌,只见一团火焰凭空出现,离的老远就感受到一股炽热的高温,直奔那面锦旗,眨眼间锦旗上火苗大胜,熊熊燃烧起来。 智深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道:“握草!你这是什么法术?” 我摇摇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雪上加霜了,这特么纯粹是无妄之灾!” 智深茫然道:“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说不清!” 半空中的那面锦旗很快燃烧殆尽,化作一团灰烬落了一地。 就在这时,远处雾气中突然传来“呔”的一声怒吼。 “兀那贼厮!怎敢毁坏天神发令?找死!” 随着说话声,大地隐隐震动起来,一道两米多高的肥胖身影缓缓从雾中走出,他头戴钢盔,身穿金色盔甲,披着五彩斑斓的缎带,手提两柄畚斗大的铁锤,面如蓝锭,血盆大口,怒目圆睁,压迫力十足! 我和智深顿时集体懵逼!这尼玛不是巨灵神吗? 这世界上真有神仙? 智深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道:“拐、拐子,这、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咱们是猴子吗?” 我也觉得心惊胆丧,咽了口唾沫道:“要不试试他?” 智深一愣,道:“怎么试?” 我咳嗽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道:“请问,你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那“巨灵神”愣了愣,“哇呀呀”一阵怒吼,剧烈的气劲直冲而来,粗声道:“休提那死猴子,吾乃天神属臣,托塔天王坐下巨灵神是也,今日特来擒拿你等,胆敢说一个不字,顷刻间叫你化为一摊肉泥!” 我和智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深深的恐惧。 眼见那“巨灵神”阔步走来,我有点不信邪,打开“虚破妄眼”看去,只见他全身黄光缭绕,仙气逼人。 这一下头皮发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大骂道:“去你个姥姥的,跑求!” 一转身就看见智深跑出半里地了,只好暗骂一句撒丫子狂奔。 那“巨灵神”见咱们跑了,得意的哈哈大笑,笑声狂暴,震的两旁积雪簌簌下落。 我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他脚下一弹,白烟乍起,裹着一团黄光,跟只巨大的蛤蟆似的扑了过来。 我顿时呼吸困难,不由的万念俱灰。 是玉皇大帝要杀我吗?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升斗**啊? 身后传来剧烈的破风声,u看书.ukns.co光线暗淡下来,那“巨灵神”粗重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我心思电转,可惜无可奈何,干脆停下不跑了,闭上眼睛等着他杀。 既然是玉皇大帝要杀我,我又没孙悟空那种本事,连小喽喽巨灵神都能分分钟完虐我一百次,不如死了算了,认了! 头上传来“嘿!”的一声。 我几乎感受到那两柄对准我脑门砸下来,然后是脑浆四溅,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谁知这时智深的声音响起:“妈的!你是玉皇大帝手下,我是如来佛祖门徒,咱们不是一个单位的,我怕你个鸟。” 接着“砰”的一下碰撞声。 我连忙睁开眼睛,只见智深吐着鲜血倒飞出去,而那“巨灵神”也是脚步踉跄连退十几步! 我打了个激灵,智深都能和他硬碰硬的来一次,这还是巨灵神吗? “握草!鸟的神仙,这货不知是什么人假扮的。” 智深生龙活虎的爬起来,抹掉嘴角鲜血,两眼蹭亮,道:“好过瘾!刚才是我大意了,咱们重新来过。” 说着也不管呆愣愣的“巨灵神”愿不愿意,脚下一蹬,左拐右绕,握着双拳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打去。 我感觉智深说的不对,这“巨灵神”绝对不是人类,不然他不可能瞒过我的“虚破妄眼”,身上还是冒着黄光!可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瞪大眼睛看过去。 那“巨灵神”暴怒了。 “呔!小小凡人胆敢跟爷爷叫板!今日巨灵神爷爷教你怎么做凡人!” 说着身体一晃,诡异的一分为二,一左一右散开,四只大锤子狠狠砸向智深脑门。 (:,!:。 第二百八十二章 蚩尤虐巨灵 智深不服输的劲上来了,冲势正猛,徒然看到这一幕,呆了一下,不过十几年的练武生涯,令他本能的做出反应,身体后仰,脚步交错,一闪到了右面“巨灵神”身旁,握拳打去,右面那巨灵神反应倒也不慢,身子一转,锤子横拍,而左面巨灵神弹跳而起双锤下砸,三道身影噼里啪啦一通乱打。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这一幕都在电光石火间发生,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见招拆招,之后智深横飞出去,而两个巨灵神变为一个,连晃三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疑惑不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问道:“智深,感觉怎么样?” 智深擦了下嘴角,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哈哈大笑道:“拐子,我看走眼了,这货不是人,是个什么怪物,不过只比我强一点点,不怕!哈哈过瘾!” 那巨灵神也弹跳而起,气的哇呀呀直叫唤:“兀那小贼,休得猖狂!重新来过!” 说着左摇右晃,身体逐渐拔高,很快变的足足六七米高下,犹如擎天巨人一般,压迫感十足。 我不由目瞪口呆,这是……法天象地? 智深却巍然不惧,笑道:“你就算身体变大,力气也不会变大,老子还会怕了你?” 说着欺身而上,使出四两拨千斤的架势,一套大摔碑手用的神乎其神。 那巨灵神也不认怂,挥锤踢脚,风声呼呼,力拔千钧,不过因为身体太大却失去了灵活性,竟然只能和智深打个半斤八两,有种很鸡肋的感觉。 我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心思电转,既然这样……那不好意思了,老子今天得废了你! “人体藏五行,反转水木生,行气破体出,天地自在灵。网.36z.>” 我双手掐印,凝神静气默念“五行咒术”木字决,伸手一指“巨灵神”:“急!” 只见两旁积雪迅速融化,而那些竹子曲张缭绕,迎风见长,窜向那巨灵神。 巨灵神发现不对,想要躲闪,可惜被智深缠着,稍一耽误就被一群柔软的竹子捆的结结实实。 智深瞠目结舌,转过头吼道:“拐子,你个姥姥的,这是什么法术?” “嘿!杀人的法术!” 我冷笑一声,小心翼翼的掏出怀中五颜六色的“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虔诚念咒:“天官敕令,八方阴灵,请聚蛮荒巨罗,蚩尤战神,急急!” “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是天官门《太阴剪纸符术》“相”字符第六段,这是我几个月来的研究成果,也是目前做出的剪纸符极限。 剪纸符一出,四周寒气凛冽,很快显现出一道朦胧怪异的身影,手握剑、矛、戟、锤等物,对着那巨灵神当头砸下。 “啊呀呀!” 巨灵神知道怕了,脸泛恐惧之色,拼命的挣扎,但是又无可奈何。 砰! 蚩尤剪纸符结结实实的砸在巨灵神头顶,只见他身体变小,七窍流血,萎靡不振。.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给智深使了个眼色:“头给他扯掉!” 智深点点头,刚要靠近,谁知那巨灵神身上黄光乍现,一下子挣脱了竹子,脚踩雾气摇摇晃晃的飞了出去,回头怒道:“小小凡人,胆敢打破我的仙根!南天门四大天王不日即将来临,你的死期到了!” “死你老母!” 我顺手从旁边捡起一块碎石头扔了过去:“砸死你个狗曰的!” 啪!的一下刚好砸中,那巨灵神“哎呀”一声,速度飞快,眨眼到了天际,消失在雾气中。 随着巨灵神的逃走,雾气渐渐散了,竹子消失了,四周又恢复了原貌。 雪下的大了一些,一条公路弯弯曲曲的通向远处,小山、山涧、远处山峰挤满白雪,四周一望,好一处雪中山景。 我和智深双手拢在袖子里,蹲在路边,相互看看,仿如一场梦一样,刚刚的一幕感觉太不真实了。 我忽然想到了姑姑说过的话:“虚虚实实,真实与虚幻的转变已经开始了!” 莫非刚刚遇见的就是虚幻的开端?我看了眼智深,发现他嘴角还挂着鲜血,又不像假的! 那“天神贴”和巨灵神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找上我呢? 智深挠挠头道:“拐子,你给佛爷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喝~呸”吐了口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智深叹了口气,郁闷的嘟囔道:“跟特么西游记一样,我可说好了,这巨灵神我都对付的够呛,再来那南天门四大天王,你去找孙悟空帮忙吧!” 我郑重其事道:“我特么去找观音菩萨帮忙!” 说完两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噗嗤”一声笑了,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劲。 笑道最后智深叹了口气道:“这不算个事嘛,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怪物,就算你打退了四大天王,万一来了个哪吒呢?二郎神杨戬呢?托塔李天王呢……” 二郎神杨戬?我忽然又想到老花猫曾说过的话:“我是青丘山猫皇独子,我娘在瑶池会上说错了话,惹怒了大神,大神派灌口二郎神杀了我全家……” 不会真的有这些神仙吧?我瞬间冷汗淋漓。 左思右想,毫无头绪,真叫一个愁肠百转了。 雪越下越大,两人很快被淋成了雪人,智深眨巴眨巴眼道:“咱们这是在等公交车吗?” 我看了眼远处被老花猫萌泽吧啦塌的土堆还在,uu看书 ww.uukasu.o 起身郁闷道:“等个鸟,走吧!” …… 两人沿着公路一阵狂奔,跑出一身汗,几个小时后出了山区,到了一条公路上面,左右一看,白茫茫一片,两边都看不到头,也没有指示牌,不禁大骂那中巴司机不是人,这尼玛该往哪边走? 这真是让人无奈了,两人只好蹲在路边看着鹅毛般的大雪,抽闷烟。 我不由叹口气道:“瞧这年过的,不如咱们看看哪里有野兔逮只过来烤了,全当年夜饭了。” 智深苦笑道:“人家野兔也都猫在一起过年呢,大冷的天谁出来?” 我道:“这话说的,好像你跟野兔认识似的。” 智深瞪眼道:“我属兔的,这辈子都不吃兔子,行不行?” “尽吹牛逼。”我不屑道:“上次我去你们那寺院,兔子炖馒头就数你吃的快!” 智深怒道:“那不是兔子,那是……车子?” “什么玩意?车子炖馒头?我告诉你,呃……”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正要贬低一下智深逗逗乐子,突然发现他眼神直勾勾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一辆白色面包车飞快的驶来。 两人一下子激动起来,跑到路中间挥舞双手大呼小叫。 很快车子到了跟前,嘎吱一声刹车停下了,司机探出头来怒道:“不想活了?干什么的?” 我恶狠狠道:“去哪的?” 智深也是龇牙咧嘴道:“哪里走?” 看着咱们衣衫破烂,凶神恶煞的模样,司机一下子懵了,车子后面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探出头,笑道:“你们是……咦?” (:,!:。 第二百八十三章 男孩女孩们 “我们这样蹭车,是不是过份了点?” “是有一点过份,不过咱们身不由己啊,天太冷了,全当他们做好事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 “嘿嘿……” 我和智深悠哉悠哉的靠在车座上,晃悠着二郎腿,车中的四五个青年男女被可怜兮兮的挤到车厢的另一边。 “上都上来了,车子也开了,还说这些是不是太无耻了?”一个穿着吊带棉衫的二十来岁女孩子,瞪着大眼睛,愤怒的看过来。 我和智深面面相觑,同时看向车窗外。 “这雪下的太漂亮了。” “是啊,瑞雪兆丰年啊,明年庄稼又要丰收了。” 不是咱们无耻,实在是这两天赶路挤火车,又和妖怪打了一架,现在是又饿又累,身体乏的厉害,好不容易碰到一辆车,哪里会放过?但挤着太难受,又不是不给钱! 车子中除了司机还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年岁都不算大,看起来像是学生。 大眼睛女孩子这时咕咕哝哝一阵,对我道:“刚刚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呢!” 我道:“什么问题?” 大眼睛女孩道:“我为什么看你这么眼熟?”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你认错人了!” 刚才一上车,这女孩就说看我眼熟,问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这简直太不可能了,除了沙漠那一次,我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更别说这川蜀之地了。网.36z.> 智深这时道:“女娃子,你是不是去过南京?他在南京是名人啊。” 大眼睛女孩摇摇头:“我一直在读书,没出过远门。” 智深又道:“看过电视没?他好像上过电视。” 女孩子想了想,道:“好像不是在电视上看过他,感觉好熟悉啊,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可憋死我了。” 我看了眼另外几个男孩女孩,见一个个斯斯文文的,好像很好欺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咳嗽一声对大眼睛女孩道:“妹子,你是不是……想泡我?我这人长的还可以。” 大眼睛女孩怒了,张口骂道:“你神经病啊?” 其余的男孩女孩把大眼睛女孩子拉了回去,一起同仇敌忾的看来,大有一言不合就打一架的架势。 司机是个中年人,顺着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轻笑道:“两位兄弟,马上要到成都了,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一点。” 智深疑惑道:“怎么滴?” 司机不屑道:“这几位可是有名的公子小姐,不管你们是黑还是白,既然来了这地方,都要把招子放亮点,有些人是你们惹不起的!” 这话一说出来,几个男孩女孩都下意识的挺了挺胸,显得底气十足,一个男孩子还仔细打量我们一会笑道:“看你们衣服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样子,是不是没去过城里?嘿嘿,我劝你们还是嘴巴放干净点,不然要吃亏的?” 我眨眨眼道:“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嘴巴怎么了?” 另一个女孩子道:“嘴巴吃粪了,不干不净,还泡你,也不看你那样。” 一个男孩子道:“就是,让你们上车是可怜你们,不知恩图报,还敢对小英这么说话,真是活腻歪了!” 我和智深不由面面相觑,这太不好玩了吧?不就开个玩笑嘛,还什么黑白道的威胁,多幼稚啊,咱们刚刚撵走三只千年大妖,一个巨灵神,还会怕什么道? 眼见几人吧啦吧啦咒骂个不停,智深恶狠狠的冲一个男孩子道:“佛爷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那男孩子看了眼车窗,见外面已经到了市区,便一瞪眼:“你扔个看看!” 其余几人跟着起哄:“就是就是,你扔个试试?” 甚至有人拿起了电话:“喂!忠叔吗?是我,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你带些人等着。” 司机恰时哼了一声,锁了车门。 靠!这也太狂了吧?我气笑了,道:“猪脑子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就你们这细胳膊细腿的,不怕我们把你们劫持了?” “你试试看!” “就是、就是!” “别吵了!”大眼睛女孩子这时似乎消了气,瞪了我一眼道:“说吧,你们去哪里?” “我去……” 我刚要说话,忽然觉得脑袋巨疼,身体猛烈的抽搐,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样,视线渐渐的模糊了,不由心下骇然,下意识的去抓东西。 智深一把扶住我的手,急道:“拐子,你怎么了?” “我……”我想要说话,可嗓子跟着嘶哑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前面司机吓了一跳道:“呐!大过年的不带这么讹人的啊!” 几个男孩女孩也是慌了起来,挤在一起,七嘴八舌道:“真的假的!你们不会是专门挑着过年出来装病行骗吧?” “我们可不是好骗的!” “你可别死在我们车上啊!” 体内行气之法忽然有逆转的迹象,我趴在车座上疼的直打滚,心中恐惧万分,知道那“算计”我的人,可能加大力道了,这么下去我非得死掉不可,这到底是什么方法诅咒的? 眼见几人还在叽叽喳喳,智深猛然一声大吼:“都他妈给佛爷闭嘴!” 车中一下子安静了,智深这才忧虑道:“拐子,到底什么情况?” “跟前几天一样,诅、诅咒!”我边挣扎边咬牙恨声道:“要让我知道是谁!老子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放松!我试试。”智深半跪下去,抬起手掌,玄妙的划了一圈,掌心变的一片通红,甚至冒起了白烟,轻轻往我肚子上一放。 我只觉一股暖流直冲丹田,疼痛缓解了不少,uu看书 .ukh咬牙运行行气之法。 直到半个小时后,不适感才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那“算计”我的人,玩够了似的。 车厢内的几个男孩女孩被刚刚的一幕吓住了,挤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大眼睛女孩小心问道:“你们要去哪里?我们快到家了。” 我示意智深没事了,满头大汗的坐起来,吐出一口气道:“东山大道,未央官街!” 这话一说出口,几个男孩女孩面面相觑,大眼睛女孩子道:“巧了,我们也去那里,马上就要到了,你们找谁?那条街上好多人我们都认识?” 我懒的回答她,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道:“路费。” 几个人好像不敢相信我和智深这种乞丐一样的人,出手会这么阔绰,都瞪大了眼睛。 大眼睛女孩撇撇嘴道:“把钱收起来,谁稀罕,我是问你们找谁?” 正在这时,车子停下了,司机叼了根烟幸灾乐祸看了我和智深一眼,又对几个男孩女孩道:“到家了,少爷小姐们下车吧!” 我往车外打量,才明白司机为什么会露出这幅表情,外面是一条略显古朴的街道,房屋店铺无一不透露着古色古香的味道,有点类似于民国建筑,不过要豪华大气不少,此时车子周围站着近百个汉子。 男孩女孩们逃也似的跑下车去,站在外面喊道:“小英快下来啊!” 大眼睛女孩子置若罔闻,坐在我对面眨眨眼,道:“我还是觉得你很眼熟,告诉我你是谁,来这里找谁,我不让他们打你们。” 我和智深相视一眼,不屑的笑起来,推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别喊大爷喊哥 那黑压压的一群汉子,看起来并不像一般的市井之徒,此时见我和智深下车,全都面露凶狠之色。 被一群凶相毕露的壮汉围着,是什么感觉?反正是挺有压迫感的。 一个刚刚同车的男孩躲在人群后面,兴奋挥手道:“别打死了,教训教训他们。” 一群汉子立即动手,蜂涌而来。 智深活动一下脖子道:“拐子,你歇着吧,交给我。” “加油!”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斜靠在车子上,点起一根香烟抽起来。 大眼睛女孩子从车上下来,好奇的看着我道:“一百个对一个,你哪里来的自信,不害怕吗?” 我冲她吐了口烟圈,淡淡一笑,指着打斗的场面道:“你看。” 我曾经亲自实验过,智深的臂力达到55斤,单纯的极限力量是3斤,也就是说他可以扛起一头小象瞎瘠薄乱跑,这简直是非人类了,关键这个非人类用的还并非蛮力,而是纯技巧和内功。 前段时间在陈百智堂大家围在一起看泰森打拳的视频,结果智深很不屑道:“这老外发力技巧太单薄,变化太少,打了一半干脆就用蛮力,这样的人,我有把握5秒内杀了他。” 此时他被前面的十几个人围打,却显的不慌不乱,左突右闪,借力打力,被合围时弹跳起来就是两米多的高度,灵活自如,轻松惬意。 而被他打中的人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要么跪地哀嚎,要么满地打滚,还有的直接被扔飞五六米远。 那些躲在人群后,刚刚还兴奋莫名的男孩女孩子们一下子脸都白了。 大眼睛女孩子厌烦的挥散烟气,问道:“这是什么怪物,怎么那么厉害?” 我笑道:“你这小屁孩知道什么。” “你才是小屁孩。”大眼睛女孩子嘟着嘴,眼睛眨个不停,不知道在想什么。 打斗场面越来越劲爆,那些汉子被揍出了火气,有人抽了刀子,不过仍旧对智深不顶用,他仿佛长了八只眼,没有一把刀能接近他半米之内,真应了那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街道上的行人围了上来,越聚越多,很快就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了,奇怪的是,这些人看的很兴奋,却没有人想着报警。 大眼睛女孩子这时眨巴眨巴眼道:“我叫郝小英,你呢?” 我瞥了她一眼,敷衍道:“好小英?名字不错,哈!智深,加油啊!” “喂!”大眼睛女孩子气冲冲道:“我在问你名字呢,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我斜眼吊眉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 郝小英咬牙切齿的瞪了我半天,忽然脸色变了,呼吸都跟着不太匀称,指着我道:“我、我想起你是谁了!” 我奇怪道:“我是谁?” 郝小英脸色非常古怪,不敢相信、吃惊,又有点好奇,深吸一口气道:“你是陈承宗,对不对?” “陈承宗?” 我默念一遍,心说老爸要是给我起这个名字就好了,总比陈总好听十几倍,笑着对她道:“猜对了三分之一。.36z.>最新最快更新” “什么叫三分之一?你就是陈承宗。” 郝小英放松下来,跟见到稀奇物种一样,双目炯炯有神,道:“我还以为你是死人呢,你的黑白去年被挂在我们家墙上,我爷爷天天看……” 我觉得后背有点发凉,连忙打断她道:“打住!瞎说什么!我的怎么会挂在你家墙上。” 郝小英得意道:“还不承认?嘿嘿,我去告诉爷爷!” 正在这时远处街角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住手!” 话音刚落,一张纸人飞快的窜来,直奔智深头顶。 我吓了一跳,这纸人是“丧魂罗刹剪纸符”,智深要是中了招,只怕要难受半天,连忙快走几步,掐印默念:“人体藏五行,反转木火生,行气破体出,天地自在灵,五行火,急!” 挥掌打出,一道火光乍现,突兀的拦截住纸人,接着哄然爆裂燃烧,稀碎的纸灰落了一地。 场中打斗的人全都停了下来,二三十个汉子抱胳膊捂肚子的躺了一地,剩下的也是大部分衣服破烂,鼻青脸肿。 智深弹跳几下越出人群,到了我面前,身上衣服烂的不成样子了,啐了一口道:“什么意思,你那纸符怎么谁都会?离的老远就感觉脑袋疼。” “这里会的人多了去了,回头吃点止疼片吧。”我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老头。 那老头七十来岁的年纪,穿着寿服,留着三寸白色胡须,精神矍铄,负手而立,颇有些武学宗师的范儿,不过这时看着剪纸符爆开的地方,眉头紧紧皱着。 “爷爷!”郝小英飞快的跑向老头,指着我兴奋的喊道:“那个人是陈承宗啊,哈哈哈,你日思夜想的人来了。看书 w.uukansho” 老头这才看向我,双眼亮的吓人,露出一个非常的肉麻的笑容,疾步走来,到了一群汉子旁边,骂道:“一个个眼睛瞎了,还不快滚蛋!” 说完又冲人群挥挥手:“散了吧、散了吧。” 一群汉子唯唯诺诺的相互搀扶着走了,人群也散了。 老头带着郝小英到了我们跟前,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道:“承宗,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我看了眼一脸茫然的智深,又看看老头,道:“大爷,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陈承宗,我来找我姑姑的,她叫陈之琳。” 老头子一把抓住我胳膊,笑道:“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哪能喊大爷,给个薄面喊哥吧。” “啊?”郝小英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旁边几个同车的男孩女孩同样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也觉得很难为情,年龄相差那么多,这是从哪论的?挣扎着胳膊想解释一下,可是老头的一双手跟铁箍似的,硬是挣不开。 我无奈道:“老人家您别这样哈,我真不是陈承宗,我来找我姑的。” “我知道、我知道。”老头子一脸菊花笑,拉着我就走,“可把你等来了,走走走,大过年的,回家去。” 这热情的也太不像话了,我脑袋犯晕,无奈的看了眼智深,想让他帮我解释一下,没想到这货很无所谓的跟着,还掏出一根烟悠哉悠哉的抽起来。 那几个同车的男孩女孩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偷偷的想开溜,老头怒骂道:“一群兔崽子,得罪了叔爷还想走,全都死过来。” (:,!:。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官 一群人沿着大街走了一阵,又拐进一个巷子,转弯抹角半天,最后在一处三层楼的大别院前停了下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打开大门里面很热闹,男女老幼近二十口人,准备鞭炮的,包饺子的,打糍粑的,洗鱼摘菜的,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这时看见老头子带着我们进来,几个中年人迎上来道:“爸,您遛弯回来了,呀,小英、刚子你们也回来了?” 郝小英冲上去对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嗲声喊了句“爸”,然后指头指指我。 几个中年人这才正眼看了我和智深一下,问道:“爸,这两位是?” 老头子这一路上就没停止过唠叨,我是一头雾水,什么也没听明白,这时他咳嗽一声,也不理戴眼镜的中年人,拍拍手掌道:“都别忙活了,看看谁来了?” 老头在家里似乎很有权威,一二十口人全都齐刷刷的停下手头活,看了过来,几个中年人盯着我看了半天,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眼神怪怪的,有点排斥,又有点惧怕。 戴眼镜的中年人走过来点点头笑道:“陈先生好!” 其余几个中年人同样说了声。 我点点头,心说喊陈先生还勉强能接受。 老头满意的笑笑,拉着我不放,指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道:“那是你嫂子,喂!老婆子还不过来!” 老太太眨眨眼,扔掉手上的鲢鱼,一溜的跑过来,在围裙上擦擦手,盯着我看了又看,嘴唇哆嗦着,眼圈都红了,一把拉住我的手,啪嗒啪嗒掉眼泪:“像,太像他老人家了,承宗啊,你怎么不早点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完全懵圈了,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老头子斥道:“大过年的,承宗又刚过来,哭什么哭,快去泡茶。” “哎、哎,好!”老太太转身跑进了屋子。 “你们过来陪陪。”老头板着脸对几个中年人道,又冲郝小英他们道:“你们也来。” “承宗啊,到老哥这里,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老头拉着我往大厅走,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我又郁闷的看了眼智深,这货一副管我什么事的模样,左瞅右看,逍遥自在。 一行人进了屋,老太太早泡好了茶,老头子拉着我一起坐在了主座上,板着脸冲郝小英他们道:“祖宗规矩,冲撞了长辈该怎么办?” 郝小英撇撇嘴,嘟囔道:“他这么年轻,穿的又破破烂烂,我怎么知道?” 戴眼镜的中年人立即道:“小英,又不听话了,怎么跟爷爷顶嘴?”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 他们一家人说什么我完全不感兴趣,百无聊赖的盯着地面看,可惜没有蚂蚁。 过了一会,老头子拍了我一下,笑眯眯道:“承宗啊,你看这几个孩子怎么办?” 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郝小英和那几个男孩女孩跪了一地,一个个面色不愤,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而旁边陪坐的几个中年人也是脸色难看的别过头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连忙站起来去扶郝小英他们,道:“起来、起来,这是干什么。” 几个人倔强的跪着,任由我怎么拉也不起来。 我想了想,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道:“大过年的,不能让你们白跪,就这么点,都给你们好了。” 郝小英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接,另外几个人也都是如此。 老头子道:“承宗,别管他们,让他们跪,跪到认错为止。” 老太太也道:“是啊,承宗,过来坐着,看看嫂子沏的茶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隐约猜到这里也许就是天官门的总坛,而这些人有可能是天官门人,但是你们若喊我陈总或者拐子,我还可以和你们套套话,摆摆龙门阵,可陈承宗是什么鬼?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年龄相差这么大,这反应也太离谱了吧。 我道:“哎不是,我说,你们到底是谁啊?我真的不是陈承宗。” 话音刚落满屋寂静,几个中年人面面相觑,老头子和老太太则是神色愕然。 好一会老头子才玩苦笑着挥挥手,郝小英他们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是我唐突了。”老头子叹了口气,对戴眼镜的中年人道:“阿牛,去把布帘拉开。” 我这才发现大厅的左面墙上还挂着一块灰色的布帘子,那中年人阿牛点点头,走过去一把拉开。 我一下子愣住了,只见那墙上果然挂着我的黑白,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我排在最下面,上面还有四张。 我身不由己的走了过去,只见最上面一张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发现他的五官和我有点相似,而下面三个是两男一女,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 我指着最上面一张道:“这是……” 老头子和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旁边,老头子指着最上面的,满脸感怀道:“这位是你的大爷爷,陈伯晏天官,也是我和你嫂子亦师亦父的恩人,下面这三位是我的师兄,孙百里,蒋淳安,王小诗。” 老太太在旁边接话道:“都不在了、都不在了啊,唉,岁月如梭,眨眼六十年过去了。” 老头子感慨的点点头:“那时日本鬼子还没投降,师傅他老人家从死人堆里把我们六个捡出来,供我们吃喝,教我们本事,可惜几个师兄都惨死了,只留下了我们,如今这家大业大,钱多的花不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都是师傅他老人家和几个师兄拿命换来的啊,全让我们享受了。” 老头说着哽咽起来,老太太也跟着哭。 听他们说了这一通,我才恍然大悟,果真是大爷爷的门徒,不过觉得这对老夫妻太迂腐了,有必要这样嘛。 几个中年人过来劝了半天,老夫妻两才止住了哭声。 我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问道:“请问我的怎么也挂墙上了,我还没死啊,另外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我也不叫陈承宗啊。” 老头子道:“你的名字是师傅他老人家定下来的,小官兄弟的儿子必然叫陈承宗,你是这一任的天官,有人回来把你的模样和消息核报总坛了。uu看书 ukansh ” 我脑子有点迷糊,心说好嘛,弄了半天陈承宗还真是我,这老头也认识我老爸?老爸和这里的人都很熟吗? “来来来,老弟,坐好了。”老头子非要拉着我坐下。 咦?不对!我任由老头拉着,看了眼几个面色尴尬的中年人,又看看老头老太太,怀疑这对老夫妻是不是迂腐了,逗我玩呢。 我无奈的坐在椅子上道:“这辈分是不是弄错了?怎么论的?” 老夫妻俩也不回答,咳嗽一声走到中堂,然后站在一起,恭恭敬敬的作了个天官稽首礼:“弟子郝三辉、孙芳珍拜见十八代天官!” 我苦笑不得,感觉这太闹剧了,赶紧起来扶着他们:“行了吧,咱们别闹了!” 老夫妻俩板着脸,恭恭敬敬的抬起头道:“谢天官!” 我咳嗽一声道:“唉!两位老人家啊,时代变了,学的这些老手艺都当不得真了,可千万别这样。”说着又冲几个中年人道:“几位大叔,不好意思啊。” 几个中年人连忙低头道:“不敢!” 老头子看着我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很好笑?” 我点点头:“有点。” 老头子一脸严肃道:“这话说的不对,天官之位,代表着中天紫薇大帝神祇,福禄因果深厚,可通阴阳,知晓自然变化,每一任天官无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常行走迷幻世界,魂旅千万鸿蒙,上应山魂海怪,下对阴曹阎罗,岂可有年龄辈分羁绊?我们称呼你为老弟,已经是倚老卖老,挂着你的画像也是弟子本份。” 我不由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感觉跟邪教一样。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形势 既然相互之间有这层渊源,我自然是放松下来,和老头郝三辉一家聊开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对天官门的一些老规矩有了一次充分的了解,也终于明白他们摆出这幅态度的原因,首先他们一家的生命的现在的生活从某些当面来说,是我祖宗陈伯晏给的,其次,天官门和天官术神鬼莫测,玄之又玄,因果因素牵扯太多,而他们自小修行天官术前半段的弟子篇,自然是对此知之甚深,不敢坏了规矩。 这一片地方占地好几里,名叫未央官街,名义上是古城旅游区,实际上是天官教的总坛,也是天官集团公司总部所在,这里大街小巷的店铺酒楼等等大多数和天官门有渊源。 建国初期陈伯晏来到这个地方从很小的几家店面做起,经过几代人几十年的发展,才到达了如今这种跨国大公司的规模。 期间我问了我老爸的事,郝三辉乐呵呵道:“陈之官兄弟小时候在这里住过几年,和大伙都很熟悉……” 好嘛,我叹了口气,老爸也和我玩起心眼了,很多事情竟然都瞒着我。 聊着聊着我忽然发现这郝三辉说来说去都是在打擦边球,完全没说到点子上,我想起了郝三婆,这装死的老太太会不会知道我来了?姑姑一家三口在哪,还有老头阿九,陈一凡口中鹰爷等等…… 我道:“你方便和我说说天官门如今的形势吗?有多少人?都在干什么?” 郝三辉和孙芳珍对视一眼,双双沉默下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阿牛在旁边忽然插嘴道:“要说做生意,我清楚,咱们的生意做的很大,遍布很多行业,单说外贸都已经做到欧洲……” “就你话多!” 郝三辉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叹口气对我道:“你是天官,这些生意、财富和可以说都是你的,只是吧……” 我道:“有话你就直说,没关系的。” 郝三辉道:“我先给你说说门中的人吧,目前总坛中有一位十五代天官姜东公的弟子,名叫瑛姑奶奶,也叫郝瑛姑,郝三婆,想必你也知道她,她是最德高望重的一位。其次是……鹰爷,张天鹰,唉,还记得我刚刚给你说过,师傅收养了六位弟子吗?三位在墙上挂着,两位在你面前,另外一位就是鹰爷了,也是我们的大师兄,因为这里是师傅带人创建的,他是师傅的大弟子,所以权利最大。接着是你的姑姑之琳妹妹,他是师傅的女儿,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继承所有财产的,说话很有分量。最后是十六代天官陈蓝楚的九位弟子,包括你知道的那个阿九,也就是陈蓝楚的养子陈九,他们人多势众,无论是财产、信仰、道行各方面都举足轻重,剩下的就是我们夫妻二人了,不过我们不管事情好多年了。” 我砸吧砸吧嘴,心里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尴尬。网.36z.> 老太太孙芳珍又接口道:“唉!这些只是最高层而已,下面的人多的我都认不清了,瑛姑奶奶有一位弟子,十一个徒孙,鹰爷有六位弟子,一百多个徒孙,阿九他们有八十来个徒弟,三百多个徒孙,这些人是天官门的主要人员,年龄大的有五六十岁了,年龄小的也都成年了,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弟子和家人,并且相互之间联姻不断,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哪里还听不明白?这里面人员太复杂、太臃肿了,盘根交错,理都理不清,而且人家在这里奋斗了一辈子了,这么说来,我陈拐子来了又算哪根葱哪根蒜啊,太让人尴尬了。 郝三辉道:“这里面有不少人才,对天官门虔诚度很高,管理着天官门庞大的生意……” 我咳嗽一声打断道:“那什么……我就是来走亲戚的。” 我其实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谁在对我施法,但听到这里面形势复杂,也不好问出口了,他们不见得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一定会回答,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按照他们说的天官门规,敢诅咒天官,这个人绝对要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要牵连一堆门人,几乎算的上一场大清洗。 “走亲戚……” 郝三辉笑了一下,又满脸愁容道:“承宗啊,如今你来了……理论上说,生意和祖宗祠堂都是你的,可是……” 我点点头道:“我理解,我真是来走亲戚的。” 我打定了算盘,找到算计我的人,弄死他,然后和这里的人把名分定下来,就走人,钱啊什么的,我不稀罕。 孙芳珍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叹了口气道:“你不理解的,这里面的形势超乎了你的想象,既然来了,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天官之位空悬了几十年,如今一朝有了天官,他们……唉!师傅是十七代天官,但他老人家的手段和能力,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 我疑惑道:“怎么?我想走还走不了了?” 郝三辉摇头道:“也不是,算了!我们也说不清,横竖你不赶时间,自己慢慢去摸索吧,我们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大过年的说这些太没意思,来来来,承宗,今天过年,我们好好喝一杯,当然,还有这位出家人兄弟一起。”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跟着他们到了隔壁房间,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几个妇女来回奔波着上菜,uu看书.ukansu 一群孩子可怜巴巴的跟着来回跑。 几个人洗了手,互相谦让后,郝三辉夫妇非让我坐在主位上,我这个人惯来没什么讲究,加上一路饥寒交迫,此时看着满桌子红彤彤辣乎乎的川菜,哪里还能忍得住?一屁股就坐在了主位上。 几个人都落座后,阿牛打开茅台,一人倒了一杯,说两句客气话,准备走一个。 就在这时郝小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急道:“爷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好多的人,那些好久没见的爷爷、奶奶、叔伯们全都来了!咱们家大门口被人堵住了!” 郝三辉和孙芳珍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叹了口气。 郝三辉道:“承宗,只怕这顿饭吃不成了。” 我点点头,心潮起伏不定,天官门以天官为尊,只要他们还当自己是天官门人,无论是心有不甘也好,郁闷也罢,都要统统前来拜见,这是死规矩。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我来之前没有打招呼,到了这地界,以他们的能量也必然是立即得知消息了,怎么会耽误这么久呢,这是在商量着给我个下马威还是咋了? 郝三辉起身无奈的叹口气道:“走吧,承宗,要接你去总坛了。” 我笑道:“走吧!明天我会过来拜年的,你们可得陪我好好喝点。” “扫榻欢迎啊。” 孙芳珍和郝三辉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一行人向着大门走去,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门外路灯下人头攒动,大门可见的角度中都不下五六十人。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忍不住的狂跳起来,这可是一群会天官术的人啊。 (:,!:。 第二百八十七章 你是谁?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我感觉好像走了半天那么久,终于踏上了大门的台阶,前面郝三辉一家和智深让开距离,我走到了最前面,朝着人群扫视一圈,饶是提前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网.36z.> 鹅毛般的大雪中,视线所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粗略估计不下四五百,似乎是在按辈分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一个个挺胸昂首,气势恢宏,而且一种修行之人特有的灵秀之气充斥其间,让人见之便有种心中凛然之感。 最前面的是十二个老家伙,姑姑、郝三婆和阿九都在其中,剩下的想必就是郝三辉的大师兄和十六代天官陈蓝楚的弟子们了,这些人大部分表面看起来不过五六十岁的样子,但是郝三辉和我提起过,这些人里除了我姑姑,就没有下七十五岁的,真是驻颜有术令人佩服啊。 十二人身后是一百来个中老年男女,陈楚楚和陈一凡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站在其中,再往后的一大片人几乎看不清长相了,不过年龄参差不齐,最小的只是一些半大孩子,其中男女参半。 所有的人都目光炯炯的看来,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姑姑,发现她面无表情,便又看向郝三婆,这老太太拄着拐棍,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对着我微微一笑,丝毫没有为装死而露出愧疚或不好意思的神色。 这时郝三辉悄悄拍了我一下,带着孙芳珍和几个儿子进入人群,按照辈分站好,智深这孙子见势头不对,咳嗽一声,一溜的跑回了院子。网.36z.> 我环顾着眼前的人群,忽然泛起一个荒唐的念头——不知公家知道了,会不会以非法集会的名头把他们全逮起来? 这时郝三婆咳嗽两声,颤颤巍巍的走出两步,喊道:“紫薇星耀人间,三仙镇法天官?” 这说的好像是天官门问询,我暗骂一句什么破规矩,当下抱拳冲天道:“谨遵仙帝敕令,天官道统千年!” 这时一个看了来六十来岁,长相斯斯文文,跟个教书先生似的老头站出来道:“请出示掌教玉佩!” 我从脖子中掏出掌教玉佩,晃了三晃:“令!本座天官门十八代掌教!” 郝三婆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笑容,躬身道:“稽首了!” 数百人立即齐声作揖:“见过掌教!” 轰! 我直觉脑海跟炸开了一样,眼前视线模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咦唔——” 郝三婆接着又吐出一个音调,这是“天官敕冥歌调”中的咒魂符音,专门对人唱喏。.36z.>最新最快更新 “咦唔——” 数百人跟着唱喏,矛头直指向我。 我一时间如遭雷击,身体都快要炸开了,踉踉跄跄着扶着大门,看向人群,发现除了姑姑和郝三辉一家人面带犹豫之色外,其余人全部面无表情。 我仔细想了想,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恍然大悟,这是新掌教上任的臭规矩,为了考验掌教的魂魄够不够强大,就好像丐帮新帮主要被吐口水,考验一个人身为乞丐,够不够格,不要想着什么净衣派一样。 不过规矩是规矩,猛然聚齐这么多人一起搞,这特么是有意让我难堪,还是让我直接挂掉? 我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冷笑一声,行!那咱们就搞一搞,咬牙踉跄着往前走去,走到一群人的正前方,深吸一口气,疯狂的运气行气法门,几乎压榨出所有的能量,双手掐诀口中默念:“人体藏五行,反转金水生,行气破体出,天地自在灵!急!” 只见满天的雪花忽然转动起来,越转越快,最后形成一片漩涡,发出呼呼的声响,猛的打向下面的人群。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道道“哎呦”、“哎呀”的怪叫。 这还不够,我疯狂的压榨体内行气能量,掐印念咒:“人体藏五行,反转火土生,行气破体出,天地自在灵!急!” 咯咯、砰砰…… 地面突然抖动起来,人群站立不稳,一片大乱,再也顾不上念什么歌调了。 我咒术念个不停,冷笑着扫视过去,只见姑姑脸色古怪,郝三辉一家后怕、欣慰,阿九老头不敢置信,剩下的人也是或惊奇或害怕或羡慕不一而足。 那郝三婆脸色难看,不过身体却纹丝不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哎呀!天官快停下!” 我这才轻笑几声停下来,感觉身体一瞬间被掏空了,难受的要命,勉力的背负双手站直身体,摆出一副绝代高人的模样,并不说话。 那教书先生一样的老头笑了笑,转身挥挥手道:“都散了吧!” 人群接二连三的上前行礼,说声“天官新年好!”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uu看书 .uukanshu 两刻钟后,原地包括郝三辉夫妻,只剩下十四个老家伙,那郝三婆拄着拐杖上前笑眯眯道:“天官,随我们去祖庙吧!” 按道理来说,既然郝三婆不提以前的事情,我也没必要说起,可我这时心里不爽,偏偏不想按常理出牌,吊儿郎当道:“婆婆,你不是死了吗?” 说一出口,十几个老家伙全都顿住了,看向郝三婆,面色尴尬无比。 郝三婆吭吭唧唧的笑了一下,道:“天官如今道行高深,自当明白老婆子的一番苦心,否则您年纪轻轻,依赖性太强,难有今日本领。” 嘿!轻描淡写的就想忽悠过去? 我想起警察小王给我看的,心里做出猜测,道:“你那晚不是要救我吗?为什么和苏玲珑聊的那么开心呢?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似乎是犯了什么忌讳,十几个老家伙包括姑姑和郝三辉夫妻全都双眼凌厉的看过来,浑身杀气有如实质。 我被看的头皮发麻,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不就随便问问吗?他们这是几个意思? 更恐怖的一幕还在后面。十几个老家伙包括我的姑姑,全都从身上掏出一件稀奇古怪的家伙,或带血的匕首,或罗盘,或手链,或镜子,不一而足,似乎准备动手。 那教书先生和郝三婆当先一步步走过来,其余的人一见,也是一脸阴沉的靠近。 我瞬间冷汗直冒,这是什么意思?杀人灭口吗?突然之间为什么要这么做?连忙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教书先生红着眼一字一顿道:“说!你!是!谁?” (:,!:。 第二百八十八章 祭祖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向一处亮着灯的禅房走去。 鲁智深向时迁一摆手轻声道:“跟上!”两人悄然的跟了过去,那两个小道姑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自己家的寺院里会有人跟踪,仍然说说笑笑的向前走去。 两个道姑来到禅房前,轻轻敲着门道:“师父,你要的水果拿来了。”门被从里面推了开,只见一个中年道姑接过两人手里提的盒子道:“好了,你们两个回自己的禅房休息去吧,师父这里没事的。” 两名小道姑向中年道姑施了个礼道:“师父,晚安。”转身拐过了墙角,回自己的禅房去了。 那位中年道姑随手关上了门。 躲在一棵树下的鲁智深借着禅房里的灯光看到那中年道姑,不禁轻声道:“原来是她!” 鼓上骚时迁道:“大师,你认识她。” 鲁智深点点头道:“认识,不但认识,还是老熟人呢。” 时迁嘻嘻哈哈的打趣道:“嘻嘻,原来是大师的老相好呀。” 鲁智深冷哼一声道:“哼!洒家要是真有这么个相好,也就不上梁山了!” 时迁道:“大师,这个道姑到底是那路神仙。” 鲁智深指了指禅房道:“这个道姑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面罗刹柴七姑,据说是周世宗柴荣的后人。洒家曾在洛阳白马寺与她朝过面,不久前在东京汴梁赵楷家里还与她打了一架,不知道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时迁拉了鲁智的衣袖一下道:“走,咱们去那禅房的窗户底下听听,她在那屋子里干些什么?” 鲁智深沉着脸道:“要去你去,洒家一个出家的和尚,怎么能去扒道姑的窗户。” 时迁道:“好好好!大师你是高僧,不屑这偷鸡摸狗的行为,你不去我去。”说着就要向那禅房窗户下奔去。 鲁智深一把拉住鼓上骚时迁的衣襟低声嘱咐道:“兄弟,你可要小心,那个道姑的本领非凡,别着了她的道。” 时迁点点头,蹑手蹑脚的潜行到禅房的窗户下,将耳朵贴在窗下偷听了起来。 只听到那玉面罗刹柴七姑柔声软语的道:“小哥哥,别干坐在那里了,吃个桃子吧。这是我那徒弟刚刚送来的新鲜桃子。” 一个年轻男子声音气愤的道:“谁吃你这个臭道姑的烂桃子。” 柴七姑道:“小哥哥,别总是绷着个脸,只要你顺从了我要金子有金子,要银子有银子的,这一辈子有那享不尽的福。” 那男子的声音道:“呸,不要脸,你离我远点。” 玉面罗刹柴七姑笑嘻嘻的声音道:“小哥哥,这个禅房总共就这么大,你让我离你多远呢。” 时迁趴在窗下听了,知道这位玉面罗杀柴七姑在禅房里偷汉子,可是只听声音,觉得有些不过瘾,便伸出舌头去将那窗户纸舔湿,然后轻轻用手指捅了一个洞,眯缝着眼向里看去。 只见一位二十出头儒生打扮的小伙子,拘谨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那玉面罗刹柴七姑正拿着桃子往小伙子手里塞,一边塞一边道:“小哥哥,你就赏赏脸吃一个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的,饿坏了身体怎么办呢。” 那小伙子生气的一甩手将柴七姑手里的桃子打落在地道:“谁吃你的烂桃子。” 玉面罗刹柴七姑仍然笑嘻嘻的道:“好好好,你不吃那树上结的桃子,是不是想吃我胸前的两只桃子。”说着甩掉身上的道袍,只穿着一身紧身的衣裤,将高耸了双峰向小伙子的脸上贴去。 趴在窗纸洞那眯缝着小眼往里看的时迁,一看柴七姑真是丑态百出,禁不住噗哧一笑:“嘿嘿!好玩!” 鲁智深一听时迁弄出了动静急忙叫道:“时迁,快躲。” 时迁急忙将身子向窗户下一缩,说时尺刹时快,一把小刀紧擦着时迁的头皮飞了过去,叮的一声扎在了对面的一棵小树的树干上,直没刀柄。 原来是玉面罗刹柴七姑听到时迁的声音,顺手从桌子上抄起一把削水果用的小刀当暗器甩了出来,幸亏鲁智深提醒,加上时迁反反应敏捷,不然就会命丧刀下。 时迁躲闪开了飞刀,纵身两个飞跃跳到了鲁智深身边。 这时,玉面罗刹手里提着一把青锋剑从禅房里蹿了出来,喝骂道:“那里来的毛贼。臭不要脸,扒人家的窗户。” 时迁伸手指道玉面罗刹道:“呸,没羞没臊的骚道姑,你在禅房里偷汉子,还腆着脸骂别人不要脸,我看你才不要那张老脸了呢。” 这时柴七姑的十几名女弟子听到动静也都手提钢剑围的过来,柴七姑偷汉子的事情,虽然不背着这些徒弟,但让时迁这么一骂,也觉得有些丢人,恼羞成怒的道:“好你个尖嘴猴腮的东西,去死吧!”飞身跃起,手持青锋剑向时迁刺来。 时迁自知不敌,吓得急忙躲到鲁智深的身后道:“大师!助我一臂之力。” 鲁智深也不答话,挥起禅杖“当”的一声将刺来的青锋剑挡了开去。 玉面罗刹柴七姑借力一个后翻,落在地上,定睛一看来是曾经多次朝过面的鲁智深,便骂道:“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是你这个秃驴。”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哈哈,阿弥陀佛,不错正是洒家!看来俺们两人还真是有缘份呢。” 玉面罗刹柴七姑恨得牙根之痕的骂道:“你这个阴魂不散的秃驴,那个与你有缘份。看剑!”上前就来了个“三星拱月”嗖嗖嗖,上刺咽喉,左右扎两肋,这一招是柴七姑看家的绝技,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名命丧在“三星拱月”的招数上。 鲁智深不闪也不躲,看看那三道剑光将触及身体,这才疾风般使出了一招“大东迭浪”当当当嗑开了玉面罗刹柴七姑的一招三剑,紧接着一顺禅杖,横扫柴七姑的双腿。 柴七姑纵身一跳,脚尖点在禅杖的铲头上,躲开了这一招,随手将青锋剑扎向鲁智深的眼睛。 鲁智深大吼一声道:“去你的吧。”用力一甩禅杖,将站在铲头上的柴七姑甩向一棵大树,眼看着柴七姑就要撞到粗大的树干上,骨折筋断,那知道柴七姑将手里的青锋剑轻轻在那树干上一点,一个筋斗翻了开,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柴七姑一看自己不是鲁智深的对手,气急败坏的喊道:“徒儿们,并肩子上,把这个秃驴给我乱刃分身。” 原来玉面罗刹柴七姑,自从在东京汴梁与慧如老和尚去赵楷府上偷袭被鲁智深等人打的落花流水,感觉到没有脸在于那东京汴梁混下去,于是就给童贯、高俅等人来个不辞而别。 玉面罗刹柴七姑从东京汴梁跑出来后,一路向北直奔大金国国都会宁府,企图游说大金国皇帝出兵帮助她去打大宋,以复辟柴氏江山,可是当时大金国还没有那蛇吞象的能力,所以就一口回绝的玉面罗刹借兵三十万的请求。 玉面罗刹柴七姑没有办法,只有讪讪的离开大金国,回到了中原,来到了这泰山上的三霄娘娘寺院投奔在这里当主持道长的师姐。 那知道柴七姑刚刚来这里不久,她那位已经风烛残年的师姐就得病身亡,并留下遗嘱让柴七姑接管三霄娘娘寺院,就这样玉面罗刹柴七姑堂而皇之当上了这里的主持。 玉面罗刹柴七姑接管了三霄娘寺院后,就利用自己所掌握的中医术为附近的百姓治病、舍药,借以收买人心,使得三霄娘娘寺院的香火更加旺盛,来这里朝拜的善男信女日益增多,于是玉面罗刹柴七姑开始干起了那龌龊的勾当。 玉面罗刹柴七姑所干的这龌龊的勾当就是采阳补阴,以使她青春永驻,她要向武则天学习。 武则天是大唐时期的女皇,人家有权力也有能力蓄养面首,供自己的享乐。 柴七姑充其量就是位前朝没落的公主再加上个寺院主持道长的身份,那有蓄养面首的能力,但她为了延缓自己的青春,还坚持着那所学的一些邪门之术,那就是采阳被阴,以青年男子的元阳来弥补自身的活力。 于是乎,柴七姑就将她的十几名得力女弟子召集到了身边,时不常的去附近的市井抢掠一些青年男子供自己与女弟子们淫乐。 对那来前来寺院里进香的男子,如果是看上眼的统统诱骗到禅房里,如不有从者,那就一杀了之。 因此,常常有失踪之人的家属向官府举报,当地的官员也曾经怀疑是三霄娘娘寺院里的道姑们所为,可是派人查了几次都没有发现问题,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想到,今天夜里却被花和尚鲁智深与鼓上骚时迁给撞上了,玉面罗刹那里给让自己丑恶行径暴露,这是人神共愤之事,这要传出去,她玉面罗刹将来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于是就命令徒弟们一拥而上,要给鲁智深、时迁两人来个乱刃分身。鲁智深看玉面罗刹柴七姑在那里大喊大叫,便道:“阿弥陀佛,妖道,你真个厚颜无耻的江湖败类。”一边骂一边晃了晃手中的水磨狂风降魔杖喝道:“那个脑袋能硬过俺这禅杖的,只管上吧。” 柴七姑那些个女徒弟一看鲁智深手握禅杖恰似那伏虎罗汉下凡一般,个个愣在那里,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向前冲。 柴七姑见状大骂道:“没用的东西,平时见了男人,个个不要命似的争着抢着往前上,今天是怎么了。”一边骂一边冲到为首的大弟子身边,抬手就是“啪啪啪”三记响亮的大耳光子道:“小****,给我带头往上冲。” 那名弟子被逼无奈一挥手道:“众位师妹,uu看书.uuashu.om列仙姑剑阵。”那十几名女道姑一听,急忙围绕着鲁智深、时迁“嗖嗖嗖”跑动了起来,片刻之间就分里外两圈将花和尚鲁智深、鼓上骚时迁围在了剑阵当中。 时迁有些胆怯的道:“大师,这可怎么办?” 鲁智深镇定自若的道:“不怕,区区一个剑阵,又能奈何的了洒家?” 这时,围在里圈六名道姑的六把钢剑已经闪着寒光刺的过来。 鲁智深对时迁道:“时迁兄弟,你躲到洒家的身后来。”说着挥起禅杖扫向四周,这一招叫“秋风扫叶”只听到“叮当叮当叮当”六声脆响,六支剑全部被嗑飞了出去。 那六名道姑急忙闪身后退,外圈了八名道姑冲了上来。 这八名道姑每人都手持双剑,十六支剑闪着夺目的光芒,分四面八方齐齐向鲁智深周身扎来。 这要是扎上那就是十六个血洞,任你是金刚罗汉也难逃性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结婚? 果然,苏橙柠被选为琼楼圣女和天官派陈掌教天官联姻的事情是真的,看这情况,只怕是两边早就预谋好的,毕竟我从苏橙柠舅舅口中得到消息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不但要结婚,而且还必须在一年之内生下孩子…… 这潜在的意思,莫非是确定我一年之内要出事,为了给那所谓的“天官之位还于陈家”的说法留下香火?或者是和琼楼联姻生下孩子有所用处? 我看着下面一群面色淡然的老家伙,想到前面问我是谁时的狠辣,心潮起伏不定,他们不向我报告门派中的人员和生意的情况,却直接搞个女人送过来,难不成这是一种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变相威胁,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办,要出事情? 我咳嗽一声笑道:“这个……我个人的事情,就不麻烦大家了吧?” 郝三婆大义凛然道:“不!身为天官,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包括成家,这是整个天官门的事情。” 鹰爷道:“没错,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我们要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考虑!” 余下的老家伙都是撇着川腔,七嘴八舌的劝说起来,甚至连郝三辉夫妻都是这样,这让我对他们夫妻的好感瞬间降为零。 我看着他们不停的絮叨,敲起了座椅扶手,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苏橙柠那女人我并不反感,发生点什么也挺期待,可是结婚这种一辈子的事情,就有点太吓人了。 想了一会,我道:“理由呢?不要总是拿规矩说事!” 郝三婆回道:“首先你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其次,我们和琼楼渊源颇深,生意上也有很多来往,因果方面的纠葛就更多了,你和对方的圣女结婚,有益于天官门的香火传承。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沉默无语,心里冷笑两声,这简直是在放屁,琼楼和天官门有个屁的渊源,那种邪门歪道,以天官门历代祖师的神秘和高傲,会和他们结交?和他们渊源颇深的是你们才对吧? 生意方面就更不靠谱了,尽管天官门被正宗道门称为旁门左道,但因果和阴德方面比正宗道门看的还要重,规矩定的也十分死,咱们是和琼楼合伙拐卖孩子,还是偷东西?或者做皮肉生意?这不扯淡吗? 因果方面倒有可能,比如我惩治过对方,但总不能是因为我揍过他们,就要和他们的女人结婚吧? 郝三婆见我不说话,勉强笑了笑道:“一个合格的天官,是懂得牺牲自己,为门派着想的,昔日家师十五代天官姜东公,为了天官门,和某位妖祟力拼而死,唉,说起来……” 姜东公是和妖怪斗法斗死的?我忽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巨灵神那伙人。 郝三婆还在唠叨,我干脆闭上眼睛,盘膝打坐起来。 鹰爷这时忽然笑道:“天官不要反感,想必你是担心那女娃子的相貌吧?这点你大可以放心,那女娃子几个月前来过一次,我们大家有目共睹,那相貌真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老头子一大把年纪,见了都怦然心动!” 这老货似乎为了起一个调和的作用,话音刚落一众老家伙都笑了起来,道:“鹰爷说的没错,那女娃长得真叫一个俊。” “是的,没错!” 他们这话说的确实靠谱,苏橙柠的相貌无可挑剔,当然人品除外,她是个女骗子。.36z.最新最快更新 现在他们这么搞,我强制的拒绝,好像有点不近人情的样子,想了想,睁开眼睛道:“婚姻大事,总得问问我爸妈的意见吧?我还小,还是个孩子,要听父母的话。” 话音刚落,一群老家伙撇了撇嘴。 郝三婆道:“你虽然是天官,但毕竟还年轻,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都是你的长辈,可以为你当家做主,何况马上通知你父母也来的及,是吧小琳?” 姑姑点点头,淡淡一笑对我道:“承宗,我是你的姑姑,可以代表你爸妈给你做主。” 我看着她觉得牙疼,这要是让我爸给知道了,他下辈子都不一定理你,除非他们对苏橙柠很满意! 满意?我心里咯噔一声,想到苏橙柠演起戏来的惟妙惟肖样子,几乎可以预见,我爸妈见到她那是太满意了,然后就会无情的把我卖了。 靠! 人家有送上门高兴还来不及,我怎么就这么反感呢? 我叹了口气道:“这样吧,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 这几天查出来是谁在诅咒我,找到他弄死,然后破掉咒种,以绝后患,再然后跑回南京和刘心怡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简直比什么都强。 一群老家伙见我语气松动,互相看看,诡异的笑了笑,郝三婆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天官早点歇息吧,我们先回去了,大过年的,一家老小都在等着呢。” “是啊,天官早点休息吧,我们先告辞了!” 一群老家伙同时起身准备离开。 我有点懵,这……就完了? 眼看一群人要走出门了,我连忙喊道:“那什么……我今晚睡哪?换洗衣服呢?饿了一天都没吃饭呢,你们不会不管饭吧?” 一群人闻言面面相觑,接着哄然大笑起来,鹰爷笑道:“是我们疏忽了,没有告诉天官,这些姑娘,是各家各户选出来的道姑,2点之前随便你使唤,明早八点又准时会过来,要什么有什么,另外过年这天,按照门规,天官要为祖宗守夜的,当然要睡天官殿,后殿有房间。” 我看了眼两排面无表情的女孩子点点头,心道疏忽你们的大爷,我是天官门的掌教天官,门内规矩有多严谨,当我不清楚?想了想又道:“电视机能搞个吗?我等会看春节联欢晚会。” 郝三婆道:“有有有,什么样的电视机都有。” 说完一群人鱼贯而出,肃穆庄严的样子全无,跟一群跳完广场舞急着回家带孙子的老头老太太毫无区别。 我看着他们出去,忍不住一脚踢翻椅子,感觉十分憋屈,正要喊智深进来,姑姑却去而复返。 我急忙迎上去,道:“姑姑怎么回来了?” 姑姑笑着帮我理了理衣领道:“一群老家伙有点迂腐了,刚刚受委屈了吧?” 我摇头道:“没有、没有,合情合理嘛,只是……为什么要我和琼楼的女人结婚呢?我不理解。” 姑姑故作嗔怒的白了我一眼,道:“小东西,还说没受委屈,从你的语气都听出来了。uu看书 .uuansh ”说着叹了口气道:“让你和琼楼的圣女结婚,是迫不得以的事情,至于什么原因,我暂时说不清楚,也许几天后你就会明白。放心,又不是真让你和她过一辈子,你可以不碰她,过一阵子离婚,再找你喜欢的女孩子结婚嘛。” 这真是讲笑话一样了,都结婚了,还不碰自己的老婆?关键那女人很漂亮,是个男人都办不到吧?何况结婚是大事情,离过一次婚的人,人生似乎不太完美了。 我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姑姑声音冷了下来:“那么算计你的人,可能会立即让你死!而且天官门内也会矛盾重重,你这个天官很难面对列祖列宗!” 我跟着冷笑道:“算计我的人是谁?姑姑不会不知道吧?我是不是你的亲侄子?” 姑姑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不对,又换上一副长辈特有的笑容,摸着我的脸道:“小东西,姑姑都是为你好,是在帮你,虽然我也没有查到到底是谁在算计你,但是我不会让人真的伤害到你。” 我叹了口气道:“这样啊,那我听姑姑的。” 姑姑笑的很开心,说道:“鹰爷说的规矩没有错,今天你要在这里为祖师爷守夜,过了今晚,明早儿我让楚楚来接你,回家姑姑给你好好做几道菜,让小凡陪你喝几杯。” (:,!:。 第二百九十章 刺杀? 姑姑出去好一会了,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我半天没回过神,仔细想想,从在郝三辉家被他们接出来到现在,除了在郝三辉家门口接受所有门人的稽首叩拜之外,似乎一切都很仓促和随便,我身为天官,没有得到该有的尊敬和权力。.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些我倒并不是太在意,关键他们在我和苏橙柠结婚这件事上,很下功夫,连姑姑也对此讳莫如深,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另外,诅咒算计我的人会是谁呢?是郝三婆?鹰爷?或者干脆就是我姑姑本人?再或者是那些老家伙其中的一个? 还有,他们莫非也清楚我身上的秘密?元呈一和涂东流这两位莫名其妙的鬼东西,不然不会听我说起苏玲珑这个名字反应那么大! 真特娘的啊! 我怀疑我可能要被坑的很惨,就像一块可以扔来换去的香饽饽,关键我无从下手,无从反驳,哪怕一走了之都不行,算计之人真要搞死我! 这时智深搓着手,打着哆嗦从外面鬼鬼祟祟的探出头,问向两个守门的道姑女孩:“两位女施主,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两个女孩一起看向我,我点点头道:“让他进来!” 智深这下忍不住了,嗖的一下跑到我面前,抖着身上的雪,诉苦道:“我说拐子,这也太掉价了吧?你不是那劳什子天官吗?按理说这里是你的老本营,怎么啥都没有?咱们一天没吃饭了!今天可是过年啊!我都快猝死了,不行咱们就出去吃碗拉面,然后找家旅社凑活一夜得了。” 我哭笑不得,对着两个过来打扫智深抖下的积雪的道姑女孩子道:“你们去准备几身衣服,另外一个火锅,要鸳鸯锅,煮的东西嘛……丸子、冻豆腐、猪血、金针菇,肉食要多,反正……你们看着办吧,对了智深,咱们喝点白的还是啤的?” 智深想了想道:“白的吧,大冬天喝啤的太凉。网.36z.” 我道:“那好,来一瓶茅台,另外电视机弄来一台,要大屏幕的彩电。” 远处一个领头的道姑女孩飞快的跑了过来,躬身道:“好的天官大人,马上就来。”说着招招手,领着四个女孩冒雪冲出门去。 我带着智深前往后殿,智深边走边回头道:“这些小丫头不错,听话。” 我不屑道:“也就特么的这点待遇了,不过老子还不稀罕呢,在南京广豪旗下的那些酒店、酒吧里,尿盆子都有人给我提前准备好。” 智深撇嘴道:“反正佛爷又享受不到!” 我道:“怎么享受不到?去了我给你打半价!” 智深怒道:“我靠!咱们好歹也是生死之交,你好意思收我的钱?” “哈哈哈,你一个出家人又不会真的去,开个玩笑嘛。”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出家人憋急了也会出去潇洒潇洒的,我的同行可都有人开小车娶老婆了。” 智深也跟着笑。 结果打开后殿门,两人一下子顿住了,齐声说了句:“我靠!” 后殿就一间房,三四十个平米,面积不算小,不过里面只有几个蒲团和墙壁上的一圈神仙画,而且这些画画的很抽象,一看就很没营养,顶上的一支照明的灯泡也是暗淡无光,其余别无他物,老鼠住里面都能冻饿而死,这和我们想象中的大床、厚被、火炉子,出入太大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忍不住冲出偏门骂道:“什么意思嘛?里面屁都没有,让我怎么睡?” “天官大人不要生气。” 一个道姑女孩跑过来道:“这里是老祖宗们轮值守庙时静修的地方,里面自然是东西很少的,您需要什么,吩咐我们就是了。” 看着脸色发白的小姑娘,我气消了一大半,道:“床我就不要了,给我准备十床被子,两个火炉子,另外再弄几包好烟,吃的和电视机也要快点送来!” “是是是!天官大人稍等。” 小姑娘一迭声的应是,转身带着几个人跑出门去。 接下来我和智深坐在蒲团上,一人怀里又抱着一个蒲团,相对无语。 半个小时后,道姑女孩子们陆续的回来了,有人在地板上放上床板,有人铺放被子,两个领头的道姑女孩,一个带人支架子煮火锅、摆火炉子,一个带人爬上爬下摆放电视机和理天线。 我和智深换了衣服,一人分了两包烟,打开吧唧吧唧的抽着。 十分钟后电视机打开了,这时候刚刚过了晚上八点,里面放映着春节联欢晚会节目,那个祖宗干过军阀的家伙招牌式的打起了招呼:“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这会儿房间内温暖如春,只剩下领头的两个道姑女孩在伺候着煮火锅,她们看起来都是熟手,丰盛的食物被井然有序的放下去。 吃着火锅、喝着老白酒、看着春节联欢晚会,还别说,这么过年感觉挺惬意。 过了会到了戏曲节目,没什么看头,我盯着两个女孩子看,她们这种岁数应该是读书、谈恋爱的年龄,干这种“封建”的事情,看起来竟然还不算排斥,该不会被洗脑了吧? 我道:“你们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两个女孩子低着头,有板有眼的回道:“门内有规矩,我们不敢和天官大人一起吃饭!” 我哂笑了一下,问道:“你们……会天官术吗?” 一个女孩子回道:“回天官大人,我们学了天官术弟子篇入门气功,会做阴阳夜叉剪纸符,布小五行阵,念十二小行咒。” 我来了兴致,道:“不错啊,会抓鬼吗?” 两个女孩子脸都白了,一起摇头道:“不知道,没遇见过。” 我又问道:“那谁教你们的天官术?” 一个女孩子道:“我们的师傅是沈奇案。” “沈奇案?什么鬼,没听说过!” 一个女孩子道:“师祖是张勋。” 我摇摇头道:“直接说你们的老祖宗是谁?”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师祖的师祖是端木蓉,她老人家是鹰爷的亲传弟子。u看书 .uukansh ” 我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这辈分也相差的太悬殊了,凑近一点问道:“方便和我说说张天鹰这老东西是什么脾性吗?道行怎么样?” 两个女孩子吓得脸色苍白,一起退后几步跪了下去。 我顿时觉得无趣,不知那群老家伙用的什么教育方式,这都什么年代了,挥挥手道:“算了,别跪来跪去的,你们出去吧!” 两个女孩子唯唯诺诺的出了门,我和智深完全放开了,小酒走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甚至划了几套拳。 火锅吃完,白酒干光,春节联欢晚会也结束了,几个女孩子进来换了新煤球,说是要回家睡觉,我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很快整个祖庙就我和智深两人了,不知是不是困过了头,两人都没有什么睡意,就一起摇头晃脑的出去撒尿,回头时一边没羞没躁的吹牛逼,一边往里走,刚到大殿中央,智深忽然停了下来道:“拐子,好像不对!” 我喝的晕乎乎的,笑道:“哪里不对?难不成是拉链忘了拉,夹着毛了?” 智深脸色很严肃,道:“有杀气!” 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从两边墙壁的帷幔后一闪而出,一个个手执长刀或匕首,矫健的飞奔过来! (:,!:。 第二百九十一章 谁在表演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和智深一下子醒了酒,不过我心里有点迷糊,这些人是来杀我的吗?谁派来的?这里可是天官门总坛啊,是那些老家伙吗?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下一刻就没有功夫瞎想了,一共十六个人,呈扇形包抄过来,二话不说,提刀就砍,动作干净利索,比起白天那百来个汉子不知高明多少倍。 “躲开!” 智深一把推开我,快速的脱了外套,一拧一拉,就成了一根直条,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用力一甩,呼呼作响,跟鞭子似的,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瞬间便和那些黑衣人打成一团。 我暗暗抹了把冷汗,悄悄后退几步,准备掏剪纸符,谁知那些黑衣人好像知道我的打算,相互对对眼色,留下八人围攻智深,另外八人脚下一踩,直射过来,速度快的吓人。 再想用剪纸符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一瞬间我身上至少挨了十多刀,这还是下意识躲闪后的结果。 全身都疼的厉害,我连忙就地打滚出去,不料那些人一阵急攻,一刀接着一刀。 我心下骇然,这么下去要下水道里翻船,小命玩完了! 几乎连滚带爬的往外跑,身后八个人速度太快,四个人转眼到了前面拦住去路,剩下四个人挥刀便砍,真是刀刀见血。 这一下算是找到了我近身无力的软肋,短短的功夫不知挨了不知多少刀,身上疼的都快麻木了,一边仓皇的转身往帷幔里钻,一边瞥了眼智深,发现他也够呛,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一身实力能发挥六成已经不错了,此时满身都是血。网.36z. 我喘着粗气,边躲边咬咬牙暗运“五行咒术”,经过在郝三辉家门口的消耗,这时候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不过没有办法了。 “人体藏五行,反转木火生,行气破体出,天地自在灵。” 挥掌打出,八个围过来的黑衣人面前,忽然出现一条火线,炙热的高温离的几米远都能感受到,那些人猝不及防恰好迎了上去,顿时火焰加身,眨眼传遍全身,惨叫着满地打滚起来。 围攻智深的八个人一见,立即丢下智深转而向我奔来。 我这时缓了口气,掏出“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念咒掷出,诡异的蚩尤虚影凌空出现,带着一团暗影狠狠垂下。 八个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打个正着,顿时趴了下去,传来一阵骨骼破裂声。 我再想施法趁机干掉他们,已经无能为力了,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脑袋晕的厉害。 那些人的确强悍,伤成这个样子,依然是扑灭火苗、爬起来,相互搀扶着窜出门,很快消失在雪夜中。 一场刺杀来的快,去的也快,加起来还不足五分钟。 外面吹进一阵风,空荡荡的祖庙大殿中帷幔飘动哗哗,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黑衣服衣服烧焦的焦糊味。.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和智深狠狠喘着粗气,相视无语。 智深这会儿情况不太好,身上几乎被鲜血染红了,摇摇晃晃的直打摆子。 我看了眼门外,问道:“还行吗?” 智深点点头道:“我还坚持的住,关键你还行吗?” 我低头看着身上,不禁苦笑起来,雪白的羽绒袄被砍成了破烂布条,全是都是血,血水还顺着裤腿直往下滴。 智深道:“佛爷还能撑一会,咱们去医院吧。” 我摇摇头过去扶他,道:“不用,我有法宝,专治这种外伤。” 智深看着门外道:“再来一次,我们必死无疑了。” 我冷笑道:“这里是天官派总坛,一次刺杀可以解释为意外,还有第二次,明天所有学过天官术的人全部给我陪葬!” …… 两人相互搀扶着进了后殿,我从随身的皮包中掏出“起死回生炉”,这东西我试验过几次,没有任何副作用,也就是说,它比天底下任何灵丹妙药都神,这次就随身带来了。 我正准备脱衣服试试,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智深立即紧张起来,我也是激灵一下,不过转念一想,拍拍智深道:“别激动,要杀我们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瞧好吧,演戏的来了。” 智深疑惑道:“演什么戏?” “真诚而又拙劣的表演。” 我拉开门缝,只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冷笑道:“他们要玩,我就陪他们玩玩。” 我躺在了床上,微微侧身面朝里侧,道:“智深守着门陪他们演演吧,可以让人看见我们的样子,但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无论他们说什么,你只要说两句话,第一句,天官无碍,不要担心。第二句,天官恒法。” …… 很快,外面大殿中人声嘈杂,数不清的杂乱脚步纷纷靠近,郝三婆颤抖着声音担忧道:“那和尚,承宗怎么样了?” 鹰爷也是急道:“天官在里面吗?” 姑姑的声音最焦急,好像还带着哭腔:“小拐子,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接着无数声音乱七八糟的响起,表达出的意思很一致,天官大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智深似乎堵住了门,粗声粗气道:“谁都不可以进,这是天官法令!天官说了,他没事,不要担心。” 众人沉默了一下,郝三婆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天官法令?死秃驴给老婆子闪开!” 鹰爷也骂道:“小和尚,u看书 .uuanh 滚一边去!” “你是找死吗?”姑姑怒道:“我是他的亲姑姑,这时候提什么法令!滚开!” 众人更是七嘴八舌声色俱厉的斥责。 我躺着一动不动,心里冷笑几声,以天官派总坛的力量,外人不可能进来,铁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可能就是那个背后算计我的人主使。 听声音眼开就要拦不住了,智深吼道:“天官恒法!” “天官恒法”是天官派独属天官的方术,意思是魂魄出游走阴阳玄玄道,探查所有修习天官术的门人,到时谁是叛徒一目了然,其实这玩意是历代掌教天官忽悠门人的噱头,天底下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方术,但是除了天官本人,没人会知道这个秘密,我之所以知道也是从家中秘术上得知,而这本秘术,张脚医曾经说过,除了我别人看着没字,他没必要撒谎。 我向外面的人表达出一个意思,就是我自己会探查到底是谁,我说是谁就是谁,到时大家群起而攻之,弄死他个狗曰的。你们呢,现在都有嫌疑,不要哔哔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回头咱们再算账。 果然!智深话音刚落,外面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好一会,郝三婆才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所有二代弟子,守着祖庙。剩下的人都散了吧。” (:,!:。 第二百九十二章 无题 郝三婆那些老家伙走了,外面大殿内坐着一百来个二代弟子,上至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下至2来岁的小姑娘、小伙子,黑压压的一大片,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看着有点像静坐绝食或者搞行为艺术的。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老家伙们不在,这些人我完全没放在眼里,紧紧关上后殿门后,和智深脱光了衣服。 两人身上的伤口加起来不下六十七道,跟孩子嘴一样张开着,不停往外溢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拿着香炉在智深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按在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结果一治一个准,先是伤口结疤再是脱落,最后除了有点浅痕外,完好如初了。 智深张着嘴半天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边拿着炉子往自己身上按,一边干巴巴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有点想不明白呢,你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摇摇头道:“说真心话,我也不明白,不过……你发现没有,那些刺杀的人好像并不想要我的命,不然这些伤口不会是在身上,以他们的身手,一刀爆头,我已经死了!” 智深迟疑着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做出点什么?”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真不清楚啊。 智深道:“这么说来,咱们明天是不是该装病,然后暗地里查访?” 我道:“不装,你以为这是电视剧啊?这些简单的套路不实用的,首先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连个目标都没有,我怀疑是郝三婆,又怀疑是鹰爷,甚至怀疑是我姑姑,还有另外那些神色不对的老东西,可是平白猜测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有时候很多事情和想象中的出入太大。网.36z.其次吧,我们能想到的,也许对方也能想到,如果我装病正中他的下怀呢?” 智深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笑道:“我这个人农村出身,没有什么谋略和手段,但我想问题的方式不同,我会做出一些让人最想不到的,比如咱们明天完好无损的出去晃悠着玩,什么也不问,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智深道:“我怎么感觉,你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没死,不想动脑子,该怎么玩怎么玩。” 我摸摸鼻子没说话。 智深又道:“如果那人压根没把你考虑在内,或者做好了应付你的手段,你如果什么都不做,他反而省事了,其实他做出这件事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另外的人呢?你别说没有这个可能!” 我诧异的看了眼智深,这货不傻啊! 我笑道:“反正咱们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老家时跟那些七姑八婆学了一个道理,所谓反常必有妖,如果一个人对你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那么他不是神经病就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了,如果你不鸟他,他按耐不住很快就会把目的暴露出来。就事论事来说,这个派人刺杀咱们的家伙,见咱们跟没事人一样,玩的很嗨,你猜他会怎么样?” 智深想了想道:“暴露目的,然后进一步行动,把咱们干掉!” 说着挠挠光头道:“你这有点扯,不如你派人去搜查,昨天和我打的那些人有两人被我用大摔碑手拍出了淤伤,他们又没有你这个破炉子,咱们找到他们,严刑逼供,幕后之人自然就出现了。” 我郁闷道:“整个天官门好像有一两千口人,又没有人员登记,保不齐还有在外面出差管事的,连我都能想到十几种方法把人藏起来,找毛!” 智深兴致勃勃道:“要不这样……” 我立即打断他:“这样那样个屁啊,太烧脑了,听我的,什么也别想,咱们慢慢来,等我休息好,诅咒也罢,暗杀也罢,我都能逮到他们,如果几天以后没有动静,我还有别的办法,现在睡觉!外面那么多人守着,多完全!” …… 两人一觉干到中午2点才醒,中途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敲门,可是咱们睡的很死,隐隐听到,也是钻进被窝捂住耳朵,就算他们放鞭炮也不一定震的醒。 外面的守着的二代弟子这时都还在,一个个熬的双眼通红,那些道姑女孩子也过来了,恭敬的守在门外,智深透过门缝要了一些洗漱的东西,咱们换上新衣服,甚至还有心情整理一下发型,当然,智深不需要。 当咱们脸上洋溢着风骚的微笑,精神抖擞的走出门,那些二代弟子眼睛都快瞪掉了,稍一愣神后全部站起来稽首行礼。 领头的道姑女孩走过来,一脸恭敬的说,陈大小姐、郝阿牛少爷、端木蓉祖师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物过来拜年和有请。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给智深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向大门外走去。 那些二代弟子一见,齐刷刷的跟了上来,看样子我走到他们就准备跟到哪! 这架势出去也太吓人了,我道:“你们不需要过年吗,跟着我干什么?” 一群人齐声道:“保护天官大人重要!” 我想了想,笑道:“资产过亿的跟来,穷人可以回家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磨磨蹭蹭站出来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两人一大把年龄,不过皮肤白皙,双手干净,衣装得体,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有钱人。 我又喊上三个道姑女孩跟着提东西,一行七个人晃晃悠悠的出了巷子,到了大街上。 雪停了,街面上的积雪被打扫的很干净,因为这一片地方人流量特别大,店面也大都还开着。 既然有人买单,我和智深就不客气了,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豪气的花过钱。 什么贵买什么,什么特别买什么,看着好玩也买了,玩了一会没意思,随手就扔。 身后的老头老太太心疼的脸直抽,我故作好奇道:“怎么,你们有意见?” 两个老家伙脸都吓白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老头子更是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道:“天官大人尽管买,门内有钱,哪怕你把整条街都烧了,也没关系。” 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这个提议还不错,我最喜欢放火玩了!” 那老太太脸色白里透青,拍了把老头子,又腆着脸对我道:“天官大人,别听他胡说,这条街道几百户人家呢,大过年的放火不太好,不如等过了年,咱们专门给您造一条街,您随便烧!” 我道:“真的假的?” 老太太一脸严肃道:“绝不敢哄骗天官大人!” 这话说的太大气了,我竟无言以对啊! 走走停停,转过一道街口,忽然发现前面围了黑压压的一堆人,uu看书 .uukanshu 里面一道大嗓门喊道:“妈买皮,瞎了你的狗眼了!怎么骑的车子,我这套衣服是刚买的法国名牌,一套七八万呢,把你全家卖了陪的起吗?” 另一道可怜巴巴的声音,带着哭腔道:“少爷诶!娃儿不是故意的嘛,我让婆娘给你洗洗成不?” “洗?麻辣戈壁,能洗的干净吗?名牌啊,你婆娘会洗吗?” 一个女人凑着小心哭道:“能洗,能洗!” 我好奇的靠进人群看了一眼,好家伙有熟人啊。 只见人群最中间,站着十多个年轻人,郝小英和昨天同车的几个家伙都在,另外还有几个面生的,说话的大嗓门是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青年,看起来挺混的,身上穿的白色羽绒袄上有道车轮印。 而他们对面是一家四口人,一对近四十岁的夫妻,衣服破旧,看起来就是穷苦人,另外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牵着自行车,后座坐着个鼻涕邋遢的七八岁小男孩。 此时一家四口满脸绝望,痛哭失声,那骑车子的小女孩甚至脸都吓青了,而地上放着两个翻到的竹筐,里面的水果和猪肉滚了一地,有些已经被踩烂了。 这情况一眼就可以猜出发生了什么,旁边智深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握着拳头就要往里冲。 (:,!:。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惩治 我拉住智深,问向身后的老头老太太道:“现在是旧社会吗?” 老头老太太不明所以,茫然道:“不是吧……” 我点点头,指着里面的郝小英一群人问道:“这些人你们认识吗?” 老头咳嗽一声,脸色难看道:“认识,都是一些孙辈的小家伙。网.36z.” 我想了想道:“天官门对外自称什么?” 老头和老太太对视一眼,道:“天官集团公司,不过公司总部在城里,这里是住宅区,没有什么自称,但是外人应该心知肚明的。” 我道:“还好,不然天官门的脸都要被这些混蛋败坏完了,惹恼了公家,都玩完吧。” 老头脸上略带不屑道:“咱们合法经营,该纳的税一分没少过,公家能拿咱们怎么样?何况弟子门人中为公家办事的也不少,当官的信徒更多。” 这话听的我暗暗心惊,忽然想象到一副画面,自己坐在囚车上被拉往刑场枪毙,身上脖子上还插着一个牌子:某某邪教组织头目。 老太太这时也道:“天官不要误会了,看情况应该是那一家穷酸先招惹的几个孩子,他们心里不舒服说上几句,合情合理,这到哪都能说出道理来。” 书上说,宋朝有“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刑不上大夫”之说,乍一听,好像很民主很和谐啊,但是宋朝的文人大夫就说了“我们和皇帝共天下,管你们泥腿子什么事?” 天官派也是这样,n多门规明确说明,要行善积德、要造福百姓,这到头来有了钱对于“泥腿子”的态度还是不能免俗。.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叹了口气,指着自己鼻子道:“如果有人惹了我怎么办?” 老头和老太太立即表忠心,阴沉沉的说道:“敢招惹天官大人,那就是与我们整个天官派为敌,下面的小的们必将让他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这可真够狠啊,我不由都打了个哆嗦,笑了笑打了个响指道:“那妥了!” 说着推开人群往里挤。 老头老太太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急着问道:“天官这是要做什么?” 我冷冷道:“一边好好站着!我要看看这些纨绔子弟到底有多能耐!” 那一家四口此时还在一个劲的道歉,眼泪都快流光了,郝小英一群人横眉冷对,气势凌人,那一脸青春痘的青年也失去了耐心,气急败坏的揪着小姑娘的耳朵,骂道:“十几岁也不小了,碰到了别人,连声对不起也不知道说,没上过学吗?死丫头。” 小姑娘吓的嚎啕大哭,哽咽着含糊不清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呜呜呜……” 我这时好容易挤进人群,伸手把自行车后座的小男孩抱了下去,然后把那“青春痘”的手拍开,把小姑娘也拉到一边,自己牵住了自行车,骑了上去。.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突然的一幕使的围观的行人都懵住了,郝小英几人眨巴眨巴眼没认出来我,毕竟我这时的样子和昨天的蓬头垢面区别很大。 那“青春痘”没想到会忽然窜出个陌生人拍打他,愣住了! 那一家四口忘记了哭,干巴巴的看过来。 我咧开嘴笑的很灿烂,骑着自行车对着“青春痘”就撞过去,他下意识的就想躲,但身后人太多没躲开,一下子被我撞个正着。 我扭动车轮来回蹭了几遍,“青春痘”雪白的羽绒袄上顿时出现一大摊污渍。 观看的人群呆若木鸡,旁边一家四口张大了嘴巴,郝小英一群人眼睛眨个不停。 那“青春痘”可能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嗷唠一嗓子:“你妈卖批,脑残啊!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说着张牙舞抓的扑过来,身后的郝小英等人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我,一拥而上抱住了他。 我笑了笑,弓腰在车轮子上扣下一块泥,然后在一家四口惊恐的眼神下、围观人群懵逼的观望中、郝小英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走向“青春痘”,在他雪白的衣领上画了一个泥巴图,然后“喝~呸”一口浓痰吐在他的衣袖上,然后“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乎所有人都懵逼了。 我笑的很腼腆,咳嗽一声道:“你这个白痴,脸上的骚豆子恶心到我了,你得赔我一百万人民币,少一个子,今晚我去烧你家房子,还要打你爷爷屁股!揍你爸的耳刮子!” 人群“啊”的一下炸开了,想来是这对比鲜明的场面太具有震撼性了,毕竟“青春痘”一群人在这片地儿可能很有名气,而我不过看起来不过是个不知哪里来的毛头小伙,关键还口出狂言,跟“神经病”一样。 “青春痘”一口老气差点没喘过来,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龇牙咧嘴的大喊道:“全他妈放开我,今天不弄死他我不姓宋!” 我眨眨眼道:“你敢骂我?你完了!” “青春痘”快疯了,对着身边的人拳打脚踢,骂道:“你们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不帮我还抓着我,松开!” 终于有三个小伙子拉架势准备动手了,不过刚迈开步子,却朝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齐齐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打量。 我跟着回头看,才发现老头和老太太两人对着里面直打眼色,见我看过去,又连忙转头看向一边。 这时郝小英松开“青春痘”的胳膊,又拉开同伴,一起松手,大骂道:“白痴!你动手吧,u看书 .ukanhu你家难道没有他的吗?你眼瞎了?” “青春痘”一下子哪里听的进去?见没有了束缚,嗷唠一嗓子就扑了过来。 郝小英看了我一眼,脸都白了,跺跺脚道:“宋子龙,他是天官!” “青春痘”握着拳头堪堪到了我面前,闻言一愣,停了下来,脸色跟大染缸似的变了又变,先是愤怒,接着呆滞,然后平淡,最后扭曲,最终挤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噗通一声跪下了,哭丧着道:“对、对不起!”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他身后的一群同伴,那些人哆嗦一下,也一起跟着跪了下去。 我再也不想看他们一眼,转身捏了捏身旁小男孩的脸,从身上掏出三百块钱塞给那男人,道:“这是我自己的钱,不多,但是很干净,拿着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压压惊,好了,回家过年,走吧!” 一家四口磕了个头,感恩戴德的走了。我叹了口气往外走,人群一见立即主动让开了一条道。 走了几步,我停下瞥了眼身后跪着的一群人,道:“别管谁对谁错,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最基本的道德素养,何况还只是屁大点的小事!记住一句话,门里可以给予你们财富和社会地位,但同样可以剥夺你们现在的一切,包括……小命!” (:,!:。 第二百九十四章 拜年 出了这档子事,我的心情变的十分糟糕,倒不全是因为那些孙子欺行霸市、胡作非为,而是因为天官门自我祖宗陈定命开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变化似乎关乎到我们家的兴衰。.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而且我既然是天官门掌教天官,那么天官门莫大的因果、阴德也全系我一人之身,这群狗曰的干点什么恶事,他们自己是爽了,可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早晚会有报应下来,这报应也许就我要替他们扛着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那群老祖宗,个个都是人精,从这两天的情况来看,我可以断定两件事,第一,他们把我当成一团屁。第二,他们暗地里做了什么事,需要利用我。 看着阴沉的天空,想到了被诅咒、被逼婚的事情,一下子没了半点耐心。 又能吓到谁呢?大不了鱼死网破! 接下来完全没有兴趣逛街了,胡乱的买了些腊肉、鸡爪子、猪蹄子等物当礼品,让老头老太太带路,挨个的到那些老家伙家里拜年。 首先到的是郝三辉家,这老东西听说我是第一个给他拜年,乐的不行,非要让我们一起进去喝会茶,聊聊天,我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言语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放下东西,在一家人无比失望的眼神中出了门。 第二个到的是姑姑家,陈一凡在玩游戏,陈楚楚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而姑姑在画画,见我来了,不管抱着什么心思,一家三口表面看着都挺开心,以家人的身份嘘寒问暖,又说晚上烧点好菜一家人聚聚云云,而我这时却连笑容都欠奉了,实在是因为这一家三口都心怀鬼胎,不像好人,还提什么亲戚,不被他们玩死已经是万幸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冷冰冰的扔下一团腊肉,客气话也不想说,“姑姑”也懒得喊,转身走人。 姑姑大惊失色,跟在后面追出很长一段距离,一迭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直到被我说出一句“陈之琳,我是天官,请注意自己的身份”后,才失魂落魄的回头。 接下来一家家的拜年,我连话都懒得说了,拜年是出于礼貌,至于我特么什么表情,和你们有屁的关系?不服等我走了把东西扔茅坑啊! 最后一个去的是郝三婆家,我连门都没进,让智深喊了一嗓子,等有人出来,递过两斤腊肉,转身就走。 刚走没多远,大门内冲出一群人,郝三婆甩开家人,拄着拐杖气虚喘喘的追了上来,喊道:“承宗!怎么不进门?” 我回头冷笑道:“人笨,身上脏,怕污了你家门槛。” 郝三婆愣住了,本就苍老的身影似乎瞬间到了风烛残年,随时都有可能毙命,浑浊的老眼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她身后的一个老太太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喊了声师傅,好生安慰起来。 她这幅样子倒把我搞糊涂了,不过看了她一会,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身后郝三婆哽咽的声音传来:“你们陈家全是薄情寡恩之人,为了一个承诺,我苦苦守护了八十年,孤苦伶仃,终身不嫁,直到现在还拖着残躯为你铺路,想尽法子护你性命,保你陈家香火!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这么冷漠?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停下脚步很想回头为自己的态度认个错,可是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还是走开了。 这时又下起了大雪,我赶走了老头和老太太,带着智深和三个道姑女孩子缓缓向着祖庙行去,想到拜年的一幕幕,心潮起伏不定。 身为天官门掌教,就算本身是个渣,但象征意义和因果牵连绝对非同凡响,可以说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人心,刚刚拜年的一幕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试探。 其中八个人对我的态度反应很平淡,而六个人则很失落,包括姑姑和郝三婆,想到她们难过的样子,我有种小孩子赌气过后很后悔、难为情的感觉。 不由的喃喃道:“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 智深挠挠光秃秃的头皮道:“虽然我也猜不出谁好谁坏,谁在利用你或者害你,但是古人有些话说的很好。” 我道:“哪些话?” 智深道:“大奸似忠,大伪似真,人老成精,难辨忠奸……” “好了、好了,够了!”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叹口气道:“如果没有诅咒这件事,我现在早回去了,管他谁忠谁奸,算了,回去睡觉。” …… 刚回祖庙没多久,我正寻思着打坐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领头的道姑女孩跑进后殿禀报,说是有人过来负荆请罪。 我和智深对视一眼,笑了起来,看来是前面那“青春痘”的家人来了。 果不其然,大殿中一个老头、两个中年人带着“青春痘”跪在地上,大冷的天,四个人竟然全部光着上身,那“青春痘”最惨,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了,全是一道道鲜红的鞭子印,一张脸肿的猪头一样,要不是那一脸骚豆子,还真认不出来他。 那老头满脸羞愧,趴在地上道:“宋立惭愧,特来请罪!” 我背着双手问道:“你有什么罪?” 老头道:“儿孙不孝,这畜生敢冲撞天官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是杀是剐全凭天官大人处置。” 说着双手递过一张银行卡,道:“这些是赔偿天官大人的,请天官大人笑纳。” 领头的道姑女孩接过银行卡递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冷笑一声,要真是可以杀,只怕他们一家四口就不会这样子了,惺惺作态给谁看? 不过还是那句话,u看书.uukansh 得饶人处且饶人,关键……还得看在钱的面子上。 这老头看着面生,我问道:“你是谁的弟子?” 老头道:“家师姜不离!” 姜不离? 这人我有点印象,刚刚还给他拜过年,他好像是陈蓝楚的二弟子,这里的老祖宗之一。 我点点头笑道:“你没错,你这孙子有错,但他错的原因不是冲撞我,而是招摇过市,心胸狭隘,欺负弱小,这和门规不符。” 老头一家三口点头不迭,不过神色多少有点不以为然。 我暗暗叹了口气,也没想过三言两语就可以打消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有钱嘛,任性!不过好在只要我一天在这个位置上,他们就多少会有点顾及,从而收敛一些,这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我意兴阑珊的挥挥手道:“下不为例,回去吧!” 一家四口诚惶诚恐的出了门。 我正要转身回后殿,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中年妇女跑了进来,到了为了面前呼了口气,恭恭敬敬的掏出一个小本本递了上来。 我好奇的接过来打开,顿时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差点昏过去。 (:,!:。 第二百九十五章 雪中脚印 天快黑了,后殿的房门紧紧关着,我和智深蹲在地上,双手拢在袖子里,嘴上叼着烟,看着面前放着的一个小本子发呆。.36z.最新最快更新 小本子是一张结婚证,新郎陈承宗,新娘苏橙柠。 上的我笑的非常猥琐,和同样笑颜如花、美貌异常的苏橙柠依偎在一起,两人看起来极为甜蜜。 这真是见了鬼了,我越看越生气,一巴掌把旁边火炉子打翻了。 智深强忍着笑,拿起小本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道:“这玩意是假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道:“应该不会假了,你看上面的盖章,是我老家县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公章,以天官门的能量,他们不可能搞个假货,这太掉价。不过让我郁闷的是,他们的能量也太强了吧?这才几天?不但把我家户口上我的名字给改了,还悄无声息的把证给领了,最离谱的是这张,我发誓从来没和苏橙柠合过照,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智深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被我狠狠瞪了一眼,又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如果是真的,那就不是这两天的事了,你看办证的时间。” 时间是2年阳历9月2日! 那时我在干什么?刚从沙漠中出来,躺在乌鲁木齐医院的病床上捉虱子玩呢!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做出来了?! 智深又笑了,指着道:“你看,你俩笑的多开心?好像很愿意一样!” 我看向上的自己,仔细回想我什么时候露出过这幅风骚的笑容,这一想,靠!太多了,这特么是我的招牌微笑好吗? 我没好气道:“那是电脑合成的,你眼睛瞎了?” 智深道:“你就知足吧,虽然佛爷是出家人,戒了色,不过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这女施主倾国倾城的样貌,哪里都配的上你了,你还嫌这嫌那,太矫情了!小心出门被光棍群殴!” “你大爷的抬杠是吧?” 我瞪眼骂道:“你懂个屁,不是我挑三拣四,而是强扭的瓜不甜,这要是我爸妈安排的,我勉强也能接受,但是是被外人强加在头上的,而且这女人是个女骗子你知道吗?还不知道她有过多少男人,也许我头上都已经绿了,最重要的是……” 看着智深满脸揶揄的表情,我打住话头,暗暗叹了口气,和他说这些一点鸟用没有。 最重要的是,我有刘心怡,时常还会想起昏睡的拓拔依依,蔡小雅和胡思晴的身影也不时的在脑海中晃悠。 我还没有想好自己的未来,结婚对我来说太可怕了。 智深道:“事已至此,明天怎么办?” “不知道!” 我甩甩凌乱脑袋,躺了下去。 结婚证是郝三婆的徒孙送来的,说明天琼楼的人将会带着圣女苏橙柠前来完婚,又说这是天官门十四个老祖宗的共同意见,如果有问题可以去找他们。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找他们?说什么?抬杠还是拿列祖列宗说事? 我现在都懒的和他们说一句话! 目前最让我担忧的是,我和苏橙柠已经是法律认可的合法夫妻,如果我耍赖,琼楼那种邪门组织会不会找上门纠缠不清,和我分家产?广豪会不会被赖去一半? 我简直不敢想象,广豪被这群邪人分去,刘心怡伤心欲绝的样子。 妈的! …… 晚上我和智深吃的是烧鸡公锅仔,整整两只四五斤重的土公鸡,辣乎乎的炖了一大锅,外加一堆烫菜和一瓶白酒。 两人酒足饭饱后,躺下去拍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没有烦心事,其实这么过着也挺惬意。 智深忽然道:“你说……如果那四大天王来了,你们这总坛的人,能对付过去吗?” 我冷笑一声:“吗字去掉!天官门历经一千多年不灭,虽然声名不显,但却暗暗发展出这么大的基业,自然有它生存的道理。就拿那些老家伙的家来说吧,周围全都布置上了厉害的阵法,一般妖魔鬼怪休想靠近。我甚至怀疑这一片古城区本身就是一个大阵!” 智深撇撇嘴道:“不要把事情都说的这么满,比如你这个人内心很骄傲,有时还不是被人揍的满地找牙。” 我道:“你这混蛋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你这话是病句,什么乱七八糟的。” “闲着也是闲着嘛!”智深笑道:“我还是觉得咱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么咱们晚上出去逛逛?” 咦?被智深一提醒,我也觉的今晚很有必要出去探探虚实。 晚上十一点半。 外面大殿中又来了三十来个二代弟子守卫,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显然是行不通了,这样很容易暴露目标,于是我们便把主意打在了后殿的透气窗口上。 智深拿捏方面的硬功很有一套,轻提一口气,轻而易举的便掰开了窗口的防盗钢筋,两人顺着狭窄的窗口钻了出去。 外面大雪还在下,整个古城区一片沉寂,远处枯黄的路灯下几只野猫神经兮兮的瞎蹦哒。 我和智深跳下房台,沿着巷子阴暗处,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结果走了一大圈,把那群老家伙的家几乎转了一遍,可是到处黑漆漆的毫无搞头,这就让人郁闷了。 智深压低声音道:“接下来往哪探?” 我挠挠头,前后看看,道:“我上哪知道去?” 说完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无语,这和想象中的,黑暗中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完全不同嘛,也许那些老家伙早睡着了,这搞屁? 我想了想道:“还有四家吧,再看看,不行回去睡觉,大爷的!” 十几分钟后,最后四家也转完了,还是什么异常都没有,两人找了个背风的巷子歇脚抽闷烟,都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uu看书.uukanshu 智深小声道:“实在不行,咱们找一家嫌疑最大的,进去看看?” 我叹了口气道:“我哪知道谁嫌疑最大?就算知道,老头老太太们在家里睡的正爽,咱们鬼鬼祟祟的站在床头听人家打呼噜?这不神经病吗?” 智深干笑两声,忽然间顿住了,弯下腰在雪地上扣了一下,然后视线向远处看去。 我疑惑道:“咋了?” 智深抬起手接了一片雪花,又看看来时的路面道:“这里有一排脚印,是在咱们过来不久前留下的。” 我道:“这能说明什么?” 智深道:“雪下的非常大,脚印很容易就被埋没了,你看这道脚印只比咱们的浅一点点,这说明对方不久前才过去,而且没有返回,现在什么时间了,这人要去哪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看了下手表,时间是凌晨十二点三十七,也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脚印前行的方向是眼前的巷子深处,那里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我看了眼脚印来时的地方发现正是不远处一个老家伙的家,这人是陈蓝楚的大弟子方兴坤。 “走!跟过去看看。”我站起来说道。 (:,!:。 第二百九十六章 松林夜谈 这条巷子两边是用砖瓦垒成的高大围墙,非常幽深,而且拐弯抹角的没个正道,如果在上面再盖着一个顶,那就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山洞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和智深追着脚印走了十几分钟后,最后脚印被大雪覆盖,看不清了,好在这条巷子没有岔路,一条道走到头就好。 我垫着脚看了下墙壁外面,发现影影绰绰全是房子,不知是什么地方,悄悄对智深道:“我觉得这巷子有点奇怪,一般巷子都是由房屋围成的,这里怎么是墙壁?难道是有意建出来的。” 智深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白天跟着你去拜年时,佛爷发现不少这样的巷子。” “不少这样的巷子?” 我疑惑道:“大概有几条,还记得吗?” 智深道:“七八条或者**条,可能还有更多吧,记不清了,不过都在那群老家伙家的旁边。” 我琢磨了一会,道:“应该没错了,这里只怕真的是一个大阵,巷子有八条,代表一个阴阳太极图的八门,由坎离兑衍生风水泽那些方面的东西。” 智深嗤笑道:“你跟百尺师伯有的一拼啊,看见条巷子就能猜出这么多道道,太富有个人臆想色彩了。” “什么叫个人臆想色彩?”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条巷到头,是一片堆满石头的树林,你信不信?” 智深撇撇嘴道:“佛爷不信!” “不信是吧?” 我甩甩头道:“走着!” 两人继续前行,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巷子到头了,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松树林,林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片树林很奇怪,占地约三四百亩,周围被房屋建筑所围绕,里面树影幢幢、怪石嶙峋,看起来幽森静谧,甚至有些诡异,普通人见了只怕不敢往里进。 智深目瞪口呆,问道:“你是不是进来过?” 我骂道:“我进来个屁,咱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这是天官门的一种伏魔大阵,叫做太极阴阳衍法克邪阵,中间由土木做阵桩,以期循环罔替,生生不息,万邪不侵,所以我才猜到有树和大石头。” 智深竖起大拇指:“厉害!” 我摆摆手道:“别埋汰我了,我是天官门掌教,谙熟天官门各种门道,自然知道这些,只是让我奇怪的是,这里是人口密集区啊,摆出这么个大阵干什么用呢?” 智深道:“简单啊,也许这里面镇压着一个妖魔鬼怪!” 我摇摇头道:“不对!这种阵法不是用来镇压怪物的,天官门人站在阵眼中使用天官术可以事半功倍,非常厉害!也就是说,可以利用这个阵法对付妖祟,和镇压妖魔的法阵有本质上的区别。” 智深郁闷道:“人口这么密集,对付鸟的妖祟,若无因果,妖祟祸害普通人可是要被雷劈的,佛爷怀疑……也许就是这些老家伙闲着没事,弄个出来玩玩,以防万一嘛,而且没事了还可以进来下个棋,打打牌啥的。.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看了智深一眼:“神经病!” 智深刚要反驳,我“嘘”了一下道:“你听。” 树林深处此时隐约传来一阵说话声,若有若无。 我和智深对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咱们摸过去,小心点,别发出声音。” 智深点点头。当下两人猫着腰,脚步高抬轻放,悄悄钻进林子。 树林中环境非常复杂,这些松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了,也没人裁剪过,枝叶非常茂盛,低低的压了下来,而下面树根盘结,大大小小的石头乱七八糟的摆放着,跟迷宫一样。 两人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几乎是匍匐着前行,遇到树根或者石头挡路还要绕弯,要不是因为有林子深处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做指引,只怕不要一会,钻哪里去了我们都不清楚。 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前行,终于离声音越来越近了,到了这里两人更加小心,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又过了一会,声音就在前面了,我趴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悄悄扒开旁边杂草丛望过去,只见前面是个十几米方圆的石台,石台周圈有八个刻满浮雕的石柱子,但是光线太暗,不知上面刻的什么玩意。 石台上正站着两个人,这时也不说话了,好像是在对峙一样。 我伸手往后抓了一下智深,却一把抓了个空,回头一看,握草!智深呢? 下意识的就想张口喊他,转念一想,又不敢发出声音。 这货死哪去了? 刚刚一直是我在前面爬,他跟在后面,偶尔还能听见他发出的细微声响,到了这附近我注意力高度集中,没注意,不知这家伙跑到哪去了,该不会迷路了吧? 不管了,听听再说。 树林中光线很暗淡,不过隐约能发现石台上站着的是两个苍老的身影,其中一个很可能就是陈蓝楚的大弟子方兴坤。 过了足足两三分钟,石台上的两人才继续开始对话。 一人道:“阿离,再问你一次,想清楚了没有。” 另一人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两道声音我都很熟悉,其中一道正是方兴坤,而另一人是陈蓝楚的二弟子姜不离,他的徒弟的孙子“青春痘”刚刚被我整过。 我有点奇怪,这老哥俩三更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扯什么淡?有话白天不能说吗? 方兴坤叹了口气道:“为了你我全家的性命,为了摆脱这个桎梏,难道你永远想做一个受人摆布的人吗?” 姜不离道:“不!大师兄,我们没有受任何人的摆布,当年师傅三问我们是否愿意,你我师兄弟九人可都是发过毒誓自愿答应的。” 方兴坤苦笑道:“当时我们才几岁?我九岁,你八岁,剩下的几个六七岁,最小的两个才呀呀学步,uu看书.uuanshu都是孩子能懂什么?” 姜不离怒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就算当时是个孩子,后来成年了,你为什么不说,师傅死前你为什么不说?现在陈家香火不济了,你反倒说出这种话了!” 方兴坤沉默下来。 姜不离口气软了,道:“大师兄,当年军阀混战,家人惨死,你我师兄弟成了流浪儿,生活无着落,四处流浪,要不是师傅相救,我们早就死的骨头都不剩了,更何况师傅教我们本事,供我们吃喝,到了现在更是一家老小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方兴坤突然打断道:“不要说这些了,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一家老小!” 姜不离冷冷道:“好!既然这样,咱们就事论事,当代天官哪里不好了?” 方兴坤冷笑道:“黄口小儿,不过血脉纯正罢了,我等为了门内辛苦一辈子,功高劳苦,哪里有他一个小儿辈放肆胡言的份!” “他毕竟是当代天官!”姜不离道:“说话要注意分寸!何况他不过是个孩子,有些任性而已。” 方兴坤笑道:“孩子?嘿嘿,历代天官有一个是善茬吗?姜东公和吕麒麟被西王母瑶池娘娘杀死后,师傅几岁继的位?十四岁还是十五岁?那时宣统皇帝刚刚继位,师傅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 第二百九十七章 糊涂 姜不离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在编排他老人家的不是吗?你再说一句试试?” 方兴坤苦笑道:“我并没有说师傅的不好,这么说只是一种比较,自定命天官开始,陈家血脉直追那些怪物,而且个个精明狠辣,手段歹毒,真让他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你看他会做什么?他狠着呢!就拿陈伯晏来说,他继位时多大?十九岁吧,他又做了什么?他闯下了弥天大祸,西杀周穆王坐下八骏马王,北面赶走阴曹宋帝王,甚至连宋帝王都差点被他杀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这个陈承宗继位时多大?同样是十九岁,这还能叫孩子吗?你看看这几天他对我们的态度,不冷不热,傲慢无礼,今天还把你徒弟的孙子整了一顿,不就是几个泥腿子吗?装哪门子蒜,还说什么天官恒法,吓唬谁?” 姜不离道:“这些只是你个人对他的偏见,我看的出来,他并不是个坏心肠的孩子,何况你我都清楚,他在南京城有生意,他志不在此。” 方兴坤道:“志不在此才最可怕,没人能控制住他,你可别忘了,小凡从沙漠回来时怎么说的,这小子曾说整个天官门都是他的,还要什么天官无法,大家全陪他渡天劫,天官的天劫,我们能受得了吗?你难道就不怕吗?” “这……”姜不离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方兴坤阴阳怪气的又道:“还有,他身上的东西,一旦苏醒,那就太可怕了,我们说不定全会死掉!” 姜不离道:“不会!有瑛姑奶奶在,能控制的住!” “能控制个屁!我怀疑他多少受到影响了!”方兴坤爆了句粗口,道:“何况真能控制的住,还要给他娶老婆留香火吗?真能控制的住,幻界还会打开吗?” 姜不离反驳道:“给他娶老婆不过是联姻,请琼楼帮忙对付天官妖寺,而且琼楼也要破除十七代天官陈伯晏的诅咒,需要依赖我们,互相得益之事罢了,还有幻界开启,怎么也不能扯到他头上吧?” 方兴坤道:“师弟,你太天真了,瑛姑奶奶可是亲口说过,要他一年内生下孩子,这不是留香火是什么?再说幻界,神葬宫的孽鬼道是不是他打开的?两处悬坳坛,一处在杭州,一处在沙漠,他是不是都亲自去过,你还有什么话说?” 姜不离冷笑连连道:“我算明白了,你是处心积虑要他死,对吗?昨天的刺杀是你做的吧?” 方兴坤笑道:“刺客不是我派出的,但我知道是谁!我们其实并不想他死,他毕竟是陈氏唯一的嫡系子孙,老天官们有没有留下后手,谁也不敢保证,我们只不过想废掉他,打开你我世代受陈氏天官驱使的诅咒罢了。网.36z.” 姜不离道:“大师兄,你到底怎么想的?他现在是天官,而且已经修习了天官术后半段,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我们都不清楚,你……你们有把握吗?” 方兴坤道:“自然是有万全之策,才会这么做!” “好!既然这样……” 姜不离无奈道:“我问你,当年师傅他老人家临死前嘱托我们守护陈氏子孙,我们当时发下的雷击毒誓该怎么办?” 方兴坤幽幽道:“废了他,什么毒誓都没有了。” 姜不离重重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到了迟暮之年,没几年好活了,死后又该怎么面对师傅?” 方兴坤道:“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子孙着想,相信师傅他老人家会理解我们的。” 姜不离突然哽咽起来道:“会理解我们吗?我只知道那年大雪,我又冷又饿,快要死了,是师傅牵着我走出雪窟,他的手好暖和;我只知道那年师傅做媒给我娶了媳妇,教我好好过日子;我只知道那个如师如父的人被那些神仙怪物杀死时,我们贪生怕死,不敢报仇,不敢露面;我只知道我们如今的荣华富贵是他老人家临死前交代十七代天官陈伯晏施舍的;我只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没有儿子,如今唯一的一个侄孙也要被我们害了!这让他如何理解我们?” 说着姜不离已经泣不成声。 方兴坤也跟着沉默下来。 我听的糊里糊涂,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群老家伙似乎要对付我,这比我想象中的被利用还要可怕。 正在这时身旁忽然有道声音笑道:“怎么?听不懂吗?” 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智深这混蛋,眼见他还要说话,连忙去捂他的嘴。 没想到智深出手如电,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笑道:“别担心,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 我看向外面石台上的两人,果然,两人豪无所觉,不由觉得奇怪,压低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 智深道:“我会隔音的功夫。” “真的假的?”我表示怀疑:“这么近,他们会听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功夫?” “当然有。”智深道:“不信你听。” 说着“啊”的一声大喊。 果然,对面两人仍旧置若罔闻的对峙着。 我伸出大拇指:“服了!” 智深笑了一下,又问道:“我刚刚在问你,是不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疑惑的看了眼智深,发现他说话有点奇怪,怎么不自称佛爷了?说话还这么沉稳? 我道:“听是能听懂,就是不知道他们说的一些东西是什么玩意,怎么?你知道?” 智深笑道:“我当然知道,uu看书 ww 要不要我给你分析分析?” 我点点头:“你丫的要不说出点门道,我皮给你扒了!” 智深淡淡一笑道:“你祖宗叫陈定命,是天官门十二代天官一元高僧的徒孙,这个陈定命非常厉害,十八岁入化境,其后还俗娶妻生了两个儿子,二十五岁遁入空山,三十岁已经证得历代祖师不能达到的境界,三十五岁开幻界,力压哪吒、二郎神、托塔天王等一路假仙,其后七招败天神大弟子涂东流,十八招打退瑶池西王母娘娘与周穆王的连手,可惜最后对上天神,一招败北。” 我听的目瞪口呆,虽然这话和方兴坤两人说的话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但是这种玄乎的事,智深是怎么知道的? 智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消化,过了一会又道:“但陈定命毕竟是天降奇才,竟从天神手下逃脱,后来联络各大道派连手封印幻界,仅留一丝缝隙。之后三年,陈定命道行更加高深,各大道家派系包括日本阴阳师、西方骑士、南方巫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这时他又对阴曹起了疑心,从城隍下手,一路打下阴曹,一招秒败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三招打退三百六十五路日夜游神,五招完虐十大行地阴陀,十招打败十殿阎罗,后与地神大弟子元呈一、后土娘娘两人决战冥河,十五招完胜,可惜后来遇到地神,仍旧是一招败北。”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大和尚? 我看着智深胸口起伏不定,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货怎么会说出这些话,砸吧砸吧嘴道:“编!继续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 智深笑道:“好!那我继续编!” “话说陈定命的师傅乾坤老道,是个本事平平的糊涂蛋,年纪大时竟然真的相信天官要走留门,甚至有绝了传承的念头,后来便到了你家走留门,结果被你祖宗陈布清坑的不轻。这乾坤老道平生只收了两个徒弟,大弟子名叫宋亚思,只被教授一些风水杂学,但这人非常孝顺,后来见乾坤老道在你家生活潦倒,一气之下便挖了你家祖坟风水,令你家家破人亡。后来乾坤老道带走了你祖宗陈定命,竟又糊涂的倾囊去相授,这便导致宋亚思和陈定命两支斗了几代人,宋亚思一支自称幻道,又称陈定命一支为灵道。” “再说陈定命败给地神后,从此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句话‘天宫和地府必灭,当由陈氏子完成’,但当时陈定命的两个儿子碌碌无为,又老大不小了,不是可造之才,天官之位便落在了陈定命的大弟子姜东公手上,这个姜东公……也是个庸才,对待幻道竟然格外仁慈,于是乎,灵幻两支弟子加信徒共计七八万人竟然整合为一,姜东公为掌教天官,幻道掌教吕麒麟为护法,但合教后,幻道弟子处处捣乱,胡搞瞎搞一通。” “姜东公此人也是非常孝顺,念念不忘师傅灭了‘天宫’和‘阴曹’的愿望,处心积虑的与对方为敌,对门下缺少管束,这便导致偌大的天官门四分五裂,最后他还被人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好在吕麒麟这人还算讲良心,帮了他一把,可惜两人连手竟然不是瑶池王母的对手,落了个一死一重伤的下场。” “姜东公仓皇逃回,决心还位于陈家,便将陈家长房长子十岁的陈蓝楚叫到身旁悉心教导,三年后伤势发作死了,但临死前殷殷嘱托陈蓝楚,不可忘记祖宗遗命。.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可惜啊可惜,天官门自陈定命以下一代不如一代,十六代天官陈蓝楚,这个愣头青将一身本事教给了老家的堂弟陈伯晏后,以微末道行竟然单枪匹马直接杀上青丘山,结果半道被周穆王坐下启司一那匹矮骡子马偷袭死了,喏!对面这俩老头就是陈蓝楚收的徒弟了!” 我呼吸都不匀称了,悄悄挪动一下屁股,离智深远一点。 智深继续道:“陈蓝楚死后,自然是堂弟陈伯晏继任为十七代天官,这家伙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道行低弱,势单力薄,于是前往天官教总坛继位,并且要求取回天官派至宝掌教玉佩,但此时的天官派总坛中全是姜东公的弟子门人和师兄弟,这些人早对还位于陈家有所不满,但陈蓝楚毕竟是姜东公耳提面命亲自传下的,他们不好说些什么,可你陈伯晏算什么东西?自然是不买他账的!正当陈伯晏苦恼无助时,姜东公的亲传小徒弟郝瑛姑帮助了他,这个郝瑛姑也是个傻女人,帮助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爱上了他。” “郝瑛姑聪明活泼,漂亮可爱,在总坛颇为受大家喜欢,经过她的三番五次劝说,大家总算勉强接受了陈伯晏,但若要顺利继位有条件,杀了启司一!” “陈伯晏这个人心思非常深沉,他自知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便将主意打在了堂嫂圣蓝婆身上,这个圣蓝婆是苗疆的前一任圣女,而苗疆巫人非常厉害可怕,经过圣蓝婆引荐,陈伯晏到了苗疆,使出一夜之间满山杜鹃花开的把戏赢得了当代苗疆圣女菱姬的芳心,两人带着一千彩巫和二十金姬截杀启司一与另外七匹矮骡子马王,真可谓大手笔啊!” “当陈伯晏精神振奋、得意洋洋的回道天官派总坛讨要掌教玉佩时,再次遭到拒绝,原因是他与菱姬的事情被人告发了,辜负了大家喜爱的小师妹,自然是没人愿意鸟他。这陈伯晏是个情种,竟然三言两语把郝瑛姑哄好了,经过郝瑛姑从中斡旋,天官门人又给他一次机会,但前提是灭了哈秃噜大王和他的十万阴兵。陈伯晏心中恨的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从,便再次找到菱姬,两人北上,不但杀了哈秃噜和十万阴兵,还把宋帝王给打的落花流水,这个时候他和菱姬已经情深意切了,对那傻丫头郝瑛姑自然是没有半点情份,但掌教玉佩里面有秘密,是陈定命定下的,关系到陈家兴衰,不得不取回。” “陈伯晏回到总坛,直言要讨回掌教玉佩,但是他和菱姬的事已经是满门皆知,断绝了一切可能,他一气之下,便牺牲色相和郝瑛姑成就夫妻之事,此后郝瑛姑死心塌地的要跟他,两人一合计,想要得到掌教玉佩,要么偷,要么抢,偷是不可能达到了,保护的太周密,那便只能抢了。” “长话短说吧,总之两人用了方法联合陈蓝楚的九个弟子屠了天官教总坛七万余人,你说狠不狠。” 我心惊肉跳,不敢看智深,又往后挪了挪。 智深晒然一笑继续道:“天官教总坛既灭,陈伯晏终于得到了掌教玉佩,便带着郝瑛姑和陈蓝楚的九个弟子等人来到这里,从零开始重建天官教总坛,但他这人生性懒惰,之后便做起了甩手掌柜,跑到苗疆和菱姬过起了小日子,结果没几年报应下来了,周穆王派遣神仙前来报复启司一被杀之事,杀上苗疆把整个生巫十万大山搅个天翻地覆。陈伯晏带着菱姬和两人生的女儿陈之琳仓皇而逃,但一直被追杀,菱姬也在半道被杀死。直到后(和谐)成立,乱世结束,社稷稳定,天宫不能随意外出,幻界被关闭。” “但危险只是暂时结束,之后陈伯晏想到了解决办法,那便是把一身本领往下传给了侄子,等侄子学会了,再把天官之位授予,这样他便能真正转移危险了!于是乎回到老家装起了光棍,带着小侄子陈之官玩耍,可笑这陈之官被他老爸陈伯峻带坏了,是个榆木脑袋,只知道之乎者也,哪里愿意学?结果陈伯晏本事没传下去,还差点被红卫兵们揍死!” “再后来好像不用我说了吧?” 智深似笑非笑看着我,又道:“好吧,还是说说吧,再后来陈伯晏跑了,不知躲到了哪里,直到现在也不知死活,临走之前装可怜,装大限将至,把掌教玉佩托付给郝瑛姑,并且让她到你老家附近盯着陈家哪个倒霉后代是个可造之才,巧了!陈之官生了个倒霉蛋,获得了郝瑛姑赠与的十八代天官之位!哈哈哈!” 我眨巴眨巴眼道:“没了吗?好像还没说完吧?别顾着笑。” 智深一愣,咳嗽一声道:“呃!还有,比如说陈伯晏准备坑陈之官之前,在老家附近造了一个神葬宫,里面放了不少怪物,这个是专门用来坑陈之官的,只要他的后代有人进去了,必然会打破封锁天宫之物的孽鬼道,然后把所有事情都扛过去,被天宫锁定,身死!但他也不算太混蛋,之前还从极阴之眼中放出八个千年死人,下了诅咒命令他们帮陈家后代子弟。” 我笑道:“继续!” 智深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可惜,其中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连陈伯晏都预料不到的事情,比如有个大和尚和一个小伙子一直暗中保护你,甚至帮你掩藏行踪,并且把陈定命的八卦罗盘刻印天官术送你,比如你死过一次,有两个家伙找上了你,比如……但是……这些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不想告诉你!” “很精彩!”我笑了笑,指着外面的石台道:“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目前的天官教中什么情况?比如这两人?” 智深笑道:“这很简单!分成三个团伙嘛,陈之琳两边都不帮,郝瑛姑自然是帮你,另外一伙人要和你解除陈蓝楚下的诅咒,还有姜东公制定的修习天官术,皆与天官生死同戚之约,然后他们就可以安安稳稳的享受荣华富贵,uu看书 wwuukanshu 从而不鸟你了!好幼稚的手段!还有没有要问的了?” 我道:“天官妖寺是什么?” 智深仰天大笑道:“是天官教前总坛的七万多人的鬼魂嘛,被陈伯晏作法驱除四代身份,天不收,地不留,这些可怜的家伙便只好跟了十二代天官一元高僧的姓,哈哈哈。” 笑了一阵,智深见我默然无语,问道:“还有没有要问的了?” 我道:“那要看你说够了没有。” 智深沉吟道:“唔……差不多说够了,对了,还有一点。” “什么?” 智深贱笑道:“我说的话有假有真,不能全信哦!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是谁?智深呢?” 智深神秘莫测的眨眨眼,然后抹了把脸,样子全变了,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呵呵一笑,道:“我就是那个保护你的大和尚!可是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管你了,因为我是个连行地阴陀都打不过的和尚,哈哈,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着毫无预兆的对准我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如醍醐灌顶,又像几万福特电压打过来一样,一下子把我打懵了! (:,!:。 第二百九十九章 打斗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打个激灵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哪里还有老和尚的影子? 四周光线朦朦胧胧,雪花顺着树缝落下钻进脖颈中,冰冰凉凉的,头被老和尚拍的有点疼,而且上面传来浓浓的檀香味,我伸手摸了一把,发现满头都是褐色药膏,手指上涂抹了一点眨眼间钻就进了皮肤内。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大感惊奇,还没等再扣下一点药膏看个仔细,那些药膏便顺着头皮融化了,接着只觉脑袋无比清晰,身体也变轻了不少,而且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我下意识的运行行气法门,感觉体内如翻江倒海一样,一阵火辣辣的。 天官行气之法大成了!道行增加了一百年不止! 这老和尚是什么鬼东西?他在我头上放的什么药? 帮助我的大和尚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飞舞的雪花突然顿在了半空,接着哄然化开,空气也跟着一震,而不远处石台上纹丝不动的方兴坤两人抖了两下。 这就好像时间定格了一阵,再次开始缓缓流逝一样。 我心下惊骇,下意识的四处张望,想看看老和尚是不是还没走,四周静悄悄的,那和尚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不管了,总之这个莫名其妙的和尚对我没有恶意,而且还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一下足足省去我好几年的时间。 我正准备返回去找智深,方兴坤这时又说话了:“阿离,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再次趴了回去,听听他们有什么打算。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姜不离道:“算了,门内的事我不再管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着就要转身走人。 方兴坤道:“老五、老八、老九都听你的,你不表态,我们怎么能同心协力?若不联合我们哪里能斗得过瑛姑奶奶?” 姜不离怒道:“那是你们的事,你可以去找老五他们谈,我不想管这些,明天我便去祖庙替师傅守灵!” “只怕由不得你了!” 方兴坤阴测测的说着,手中多出一把短刀,猛的一甩,直奔姜不离心窝。 姜不离立即侧身躲闪,可惜慢了一步,短刀顺着他的左肩齐根而入,他顿时一个趔趄连退三四步才停下,看了眼短刀不敢相信道:“大师兄……你这是?” 方兴坤冷笑道:“关乎生死,我不得不慎重,二师弟,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家小我会照顾好!” 姜不离怒道:“你敢杀我?你就不怕瑛姑奶奶和天官的惩罚?” 方兴坤道:“你不是我杀的,是陈承宗杀的!毕竟你的徒弟子孙刚刚招惹过他,这很合情合理!” 说着欺身而上,握着拳头打向姜不离的脑袋,这一拳霍霍生风,劲气十足,只怕打中了,姜不离立即要脑震荡挂掉。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觉得奇怪,这混蛋怎么天官术不用,直接动拳头?抓起一团雪,正要施展“五行咒术”救下姜不离,这时场中又起了变化。 只见一道身影从旁边大松树后弹跳出来,手中提着一根鞭子,狠狠一甩,啪的一下打中方兴坤,顿时将他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方兴坤连连后退,扶住石柱雕刻才稳住,看向来人怒道:“郝丫,你……” 那道身影嘿嘿一笑,道:“大坤,长本事了啊,窝里斗啊,还是要造反啊?” 听声音是个老太太,这人我也有点熟悉,好像是瑛姑奶奶的徒弟。 方兴坤沉默了一下,呵呵干笑道:“我和师弟开个玩笑!” “玩笑?”郝丫冷笑道:“那我们也开个玩笑吧!” 说着甩手扔出一张剪纸符,直奔方兴坤头顶,看空气波动和亮光应该是“丧魂罗刹剪纸符”。 方兴坤自然是不愿坐以待毙,同样也用出“丧魂罗刹剪纸符”。 这下谁也奈何不了谁了,于是又开始动武,一个抄鞭子一个抽软剑,身影交错,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姜不离按着左肩,摇摇晃晃的坐了下去。 我盯着打斗的两人看,看着看着不由的打了个哈欠,老头和老太太打架,旁边还有个老头围观,这也是没谁了,关键不用天官术用武术,我也看不懂啊。 过了足足七八分钟,两人还是没有分出胜负,雪下的更大了,趁两人呼来喝去的功夫,我悄悄趴在大石头下点了根烟,边抽边看。 这时鞭子耍的上下翻飞,呼呼作响的郝丫冷不迭的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囹圄的在雪地上翻了几个跟头,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这一幕有点突然,我揉揉眼睛,刚刚没看清,不知道方兴坤是怎么做到的,忽然发现郝丫飞出去的地方出现两个穿着锦衣的小孩子虚影,四只小手抬着一个面盆大小的玉珠链子往一个方向跑去。 郝丫这时回了口气,怒道:“鹰爷!还要不要脸了?” 不远处传来鹰爷冷冰冰的声音:“脸能当饭吃吗?大坤,还不快把姜不离杀了!” 方兴坤这时反而迟疑了一下,看了眼不远处的松树,又看了眼精神不振的姜不离,斟酌再三,最终扬起了软剑。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声音道:“大坤,你真的要杀你师弟?” 话音刚落,郝三婆便从远处走了出来,看着她走的并不快,但是眨眼间就到了郝丫身前,啐了一句:“臭丫头,技不如人还提什么要不要脸!人家要过脸吗?还不快起来!” 郝丫一大把年纪,竟然嗲声说了句:“师傅,徒儿知错了。” 我听的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兴坤身体抖了起来,再次看向不远处的松树。 鹰爷的声音道:“瑛姑奶奶,您这么大岁数,大晚上的不睡觉,到这里来做什么?” 郝三婆咯咯笑道:“我要是睡着了,只怕你们这些小家伙要闹翻天了。” “闹?”鹰爷冷冷道:“瑛姑奶奶认为我是在闹?” 郝三婆的声音也跟着转冷,uu看书 .uukansu道:“难道不是?当年你孤苦无依,还是我瞧着可怜,劝你师傅收下你,进门后你调皮捣蛋,你师父要打你,哪次不是我护着,你今年几岁了,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七十六岁了吧?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这么调皮!” 鹰爷沉默下来,好一会才叹口气道:“瑛姑奶奶的恩情,我不敢忘,只是时代变了,我身不由己!” 郝三婆道:“身不由己?好!那么现在便悬崖勒马吧,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鹰爷道:“我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 郝三婆怔了一下,无奈道:“你真以为陈承宗好欺负?若不出我所料,他就在附近,你信不信?” 一听这话,我下了一跳,连忙趴了下去。 场面安静异常,不知这些老家伙是不是在找我。 好一会郝三婆道:“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通通放下,明天天官大婚,都打起精神。” “是!”所有人都应了一句。 我抬头看去,发现郝丫扶着姜不离跟着郝三婆走了,方兴坤也跟着从松树后面走出的鹰爷离开。 眨眼间所有人都走的一干二净! (:,!:。 第三百章 大婚,跑球 他们走后,我坐在大石头上静静的想了一会。 虚幻与真实……幻界……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说心里话,我现在谁都不相信,甚至连自己看见的、听见的也不太信。 但又觉得一些事情听起来玄乎,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比如我一直认为姜东公、陈蓝楚、陈伯晏这些人都是极为厉害、极为神秘的人物,可从老和尚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感觉非常稀松平常了。 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分析一下,首先是那个老和尚,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神神秘秘的出现告诉我那些话有什么作用,给我拍了一剂中草药助我练功又是什么原因,但天上总归不会掉馅饼,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恩惠,他也许要我做些什么……这简直是肯定的了,可是我对他一无所知,想找他聊聊也不可能,暂时只能放到一边,以后遇到再说。 其次就是郝瑛姑和方兴坤、鹰爷这些人了,如果老和尚说的话可信,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现在唯一让我不明白的是,那道加在我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做到的?是鹰爷吗?他要脱离天官门,难道非要废掉我不可?看郝三婆的样子,她似乎明白鹰爷的想法,如果她是帮我的,为什么不帮到底,阻止鹰爷的诅咒呢? 还有……姑姑一家在这里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原本我想着找到诅咒之人,干掉他然后就走,可现在知道了可能是鹰爷在捣鬼,又不想尽早动手,因为不破掉诅咒根源,难保以后不会再出现什么“狗爷”、“猫爷”。 既然这样,不如留下陪他们玩玩,看看他们到底有些什么手段。 毕竟,如今天官行气法门大成,底气很足! 我握紧右手,默念五行咒术“木”字决,只见四周松树疯长,一条条树枝“张牙舞爪”、曲张缭绕起来。 我感觉的出,要是那方兴坤、郝丫之类的人在我面前动手,几乎可以瞬间干掉他们。 想到了这里我往回走去,在来时的路上找了几圈,最后在一颗矮松的树丛下找到了睡的正爽的智深。 这家伙被我喊醒,睡眼朦胧的爬起来,一个劲问我怎么回事,我想到老和尚,肯定是他放倒了智深,然后冒充智深的样子和我对话,但现在无凭无据,说出来智深肯定不信,而且还要被他笑话,也懒的多说,敷衍两句,两人便回祖庙。 到了祖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大雪也停了,咱们在一群二代弟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回到后殿,往地铺上一躺,然后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干嘛了,想睡觉吧,却都毫无睡意,智深是睡够了,而我满肚子心事睡不着。 两人百无聊赖的扯了会淡,没过多久道姑女孩子们上班了,领头的两个满脸喜庆的敲门进来,说是门内准备了婚房,老祖宗们都到了,请我们过去。 智深疑惑道:“什么婚房?” 两个道姑女孩子罕见的活泼起来,笑道:“自然是天官大人和琼楼圣女结婚用的房子啊。” 智深眨眨眼向我看来,我点点头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跟她们走,可转念一想,这不对啊,那天谈结婚的事,我说过要考虑考虑几天的,但是第二天他们就把结婚证送来了,接着昨晚又听见郝三婆说今日大婚,这完全是他们自作主张,没有商量余地的强买强卖,虽然我都清楚,但理论上来说我现在该是懵逼、苦恼的状态才对。 想到这里我冷着脸,说道:“不去!” 两个满脸笑意的女孩子立即愣住了,然后双双跪下去道:“请天官大人不要为难我们。” 话音刚落外面又进来十多个中年人,齐齐弓腰行礼道:“请天官大人前去婚房!” 我挥挥手道:“我是不会去的,我现在在生气。” 说完感觉这话有点假。 一群人面面相觑,恭敬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出去,整个后殿被挤的满满当当。 我不鸟他们,冷笑两声掏出烟给智深一根,两人自顾自的抽起来。 二十分钟后,郝丫带着七八个二代弟子过来了,满脸堆着笑道:“请天官大人前去婚房,老祖宗们会向你解释的。” 我和智深对视一眼,心道说不定老家伙们会亲自来请,看来是推不掉了。 我咳嗽一声道:“那什么……琼楼圣女到了吗?” 郝丫回答道:“上午十点左右会到。” 我看了下手表,现在是八点多,点点头道:“好吧,前面带路!” 外面此时非常热闹,路面积雪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小巷中人来人往,很多人家过年的灯笼还未取下,现在又换上了新的,而且门上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到处衬托的喜气洋洋。 我边走边问道:“今天怎么会这么多人?” 郝丫笑道:“今天是您大婚,外面的弟子和家人们都回来了,而且今天是大年初二,逢集市,前面大街上的人更多。” 我咳嗽一声道:“那到街面上看一看吧,我要买点东西。” 郝丫愣了一下,点点头道:“那……好吧。” 一群人来到大街,这里的人果然很多,摩肩接踵,人声鼎沸,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小摊,小孩子们大呼小叫的乱跑,大人们三五成群挑挑捡捡的逛摊子,其中还有骑自行车、蹬三轮的,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我悄悄拧了旁边智深一下,智深诧异的看过来,“拧我干嘛?” 我忽然想到了磊子,使了个眼色大喊一声:“跑球!” 说完撒丫子就往人群里钻,智深一见二话不说也跟着跑了进来,郝丫那一群人愣了几秒钟,喊道:“天官要去哪里?”跟着后面就追。 逛街的人群被我们一挤,顿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乱糟糟一片,我们趁机开溜,十多分钟后就把郝丫那些人甩开了。 两人跑到一家衣服店门口,扶着膝盖匀了会气,我回头看了眼人群道:“差不多甩掉了吧?” 智深道:“甩掉是甩掉了,但是没作用啊,诅咒没除,结婚证都领了,你铁定还是要回去的,这还跑个屁啊?” “这你就不懂了。”我道:“我要是乖乖跟他们过去,无论他们解不解释,我最终都要同意,这样太没个性了,他们舒服我就不舒服了,所以就算最终要妥协,也得让他们急一会,我这个逻辑是不是很有严谨?” 智深笑道:“你就说你想耍小性子不就完了?” 我道:“这么要命的事,uu看书 ww.uukanshu 怎么到了你嘴里这么简单了?” 智深道:“因为我人简单啊,哪像你想的太多。” “没法愉快的聊天了!” …… 两人扯了一阵子,到衣服店一人买了身非主流套上,然后拐弯到隔壁吃了碗麻辣烫,出来时天上出了太阳,空气冷的吓人,因为时间还早,反正我不着急,便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人一串,大小孩一样瞎瘠薄乱逛。 这集市做小买卖的非常多,而且因为地域问题,很多东西都是咱们没见过,就这么走走停停,稀奇的挑挑捡捡,很快把时间都忘了。 就在这时前面街口忽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只见一排十多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 我不由眼睑跳动几下,可能是苏橙柠和琼楼的人来了! 第三百零一章 我老婆苏橙柠 车队是清一色的黑色德国产奔驰轿车,全部崭新蹭亮,而且司机驾驶技术很不错,一溜十几辆车子开的整齐划一,按着喇叭顺着街口缓缓行来,格外吸引眼球。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街上的行人纷纷躲到两旁观望,但有些小摊小贩和三轮车短时间内让不开,这便导致车队开的很慢。 智深对这些满不在乎,瞅了一眼后便指向一旁对我道:“拐子,身上钱还够不够?那边有个耍猴的,佛爷过去接济接济。” “接济个叼,耍猴的可能比咱们还有钱。” 我道:“我老婆可能来了,我得过去瞅瞅,这女人最近黑了还是白了。” 智深指着车队道:“你是说这些车子里面是琼楼的人?” 我点点头道:“很有可能,搞的我有点小激动啊。” 智深撇嘴道:“你激动个屁啊,自己老婆有什么好看的,晚上你俩脱光了,慢慢看!” 我目瞪口呆道:“你是不是出家人?跟谁学的这些话?” 智深嘿嘿怪笑道:“我师伯百尺道长!豪气!” 完蛋!好好的一个大山出来的淳朴和尚被百尺这混蛋带坏了,看来回去要和他谈谈人生。.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道:“别扯!看老婆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帮我掌掌眼,看看琼楼里面有没有硬家伙!” 当下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挤到了人群最前面,百尺拿着两串卤鸡心,穿着一件一看就是地摊货的皮夹克,腆着个大肚子看起来就很没品。而我穿着件肥囊囊的黄色羽绒袄,背着装满家伙的皮包,头发乱糟糟的,手上还拿着一串糖葫芦,看起来像是个摆地摊卖皮鞋的。 两人的造型让我有点尴尬,不过……管他呢,有种你不嫁,离婚!跟我怕你一样! 车队从前面缓缓开过来,智深盯着车子咬了口鸡心,忽然一惊一乍的对我道:“我靠!味道还可以,你尝尝。” 说着把竹签递了过来,我咬了一口,品了几下,哇的一下吐了出去,“什么玩意,太辣了,孜然放多了。” 智深满脸鄙夷道:“什么品味!这叫正宗!” 我反讥他道:“你品味好!一块钱两串讲个毛的正宗。” 两人正闹着第一辆车子已经到了跟前,我连忙向车子的挡风玻璃后看去,只见里面包括驾驶员一共坐着四个人,三个男的面无表情,体格彪悍,一个看起来有些刻薄的中年女人正在闭目养神。 我捣了一下智深问道:“怎么样?” 智深严肃道:“女的看不出来,三个男的个个胸肌高耸,太阳穴外凸,眼神犀利,而且呼吸悠长,应该是内外双练的高手,随便出来一个放倒七八个特种兵不成问题。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特种兵是什么玩意?实在没法比较,我问道:“什么叫内外双练?” 智深道:“就是内练气功,外练硬功,这种人非常可怕,能打能抗,而且还要从小培养,真正培养出来的还是十不足一。” 我不耐烦道:“别说行话,你就告诉我怎么比较吧,和你比怎么样,和我比又如何?” 智深道:“和我当然不能比,我练的是佛家迦南密藏气功,外功是大摔碑手、八部天龙、弥撒佛拳,轻功是佛影罩灯护生灵,短的是厉害无比,你嘛,近身太次,打你一拳够呛,不过你那火和竹子捆人太变态,换了我也受不了。” 我撇嘴道:“我都不能听你吹牛逼,不过后面半段话我接受了。” 正说着第一辆车子已经擦身而过,侧面的玻璃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我正要再仔细看一眼里面的人,车子忽然缓了下来,车窗打开了。 那个闭目养神的中年女人眼神锋利的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皱,嘴角忽然泛起了一丝微笑。 这笑容太古怪了,我咳嗽一声,不卑不亢的对视过去。 那中年女人微微一愣,随即车子加快速度开了过去。 接着是第二辆车,车中同样坐着四个人,也是打开车窗望来。 我觉得奇怪,莫非他们认出我来了? 还好第三辆车没有摇开车窗,接下来连续开过去四五辆车,每一辆车中的人我们都仔细看了一遍,我问智深道:“后面这些人怎么样?” 智深想了想道:“有不少人看不出深浅,能看出来的都是高手!” 都是高手? 我忽然想到,怎么没看见苏橙柠,该不会搞了个乌龙,这些人不是琼楼的吧?想着不由的咬了口糖葫芦,刚咬到一半,一辆轿车便到了跟前,车窗恰巧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妩媚的脸蛋,一股淡淡的香味也跟着飘来。 我一下子顿住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苏橙柠画着淡妆,穿着一件高领淡红色妮子衣,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珠花挽着长发,脸蛋白里透红,大眼睛水波流转间,魅惑天成,整体一看让人眼前一亮,直叹好个绝色尤物。 但她此时偏偏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只是受不惯车中的气味恰好打开窗户。 身后人群传来一阵咽口水和咂嘴的声音,还有人小声说了句“这女人太俊了”。 苏橙柠皱着眉头往外瞥了一眼,uu看书.uukanshu 这一眼就看到了我,她顿了一下,大眼睛眨了眨,显的有些疑惑,然后迅速低下头去,眼神瞥了外面几下,有些紧张。 完蛋!这是认出我来了? 我想了想,做出个很浪荡的举动,吐出糖葫芦,吹了个口哨。 苏橙柠清冷的喝道:“关窗户!” 车窗立即被关上了,车子也开远了。 智深拍了我一下道:“这女人就是你老婆吧?” 我道:“你怎么知道?” 智深道:“长的太漂亮了,琼楼既然要嫁女,当然不可能找个这么美的女人过来做陪衬,不然被比了下去太掉价,这逻辑严不严谨?而且你倒霉了!” 我疑惑:“你这话说的转折太快了,我怎么倒霉了?” 智深道:“这女人我看不出深浅,但是我敢肯定她不是普通人,她的眼神和气质都很像一流高手!” 经智深这么一提醒,再想想刚刚苏橙柠的样子,我也发现她的确和以前有所不同,不过我倒霉?这话怎么说的,她能打我还是咋了?反了天了! 说话的功夫车子全部开了过去,我看了眼车队离开的方向,道:“走吧,咱们该回去看看对方的深浅了。” (:,!:。 第三百零二章 天官朝圣妆 我们并不知道婚房在哪里,但若是想过去非常简单,因为郝丫那群人没放弃过寻找,人群中不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身影,跟解放前老蒋的中统局特务似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果然被“抓”个正着。 婚房是一个看起来崭新阔绰的三层别墅,外面套了个大院子,门口还蹲着两尊石狮子,门前是一条三四米宽的马路,琼楼的车队和一眼望不头的各式车辆正停在路边。 此时整个别墅被装扮的花里胡哨,喜庆味十足。大院子中包括马路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人,男女老少、形形色色,而且一个个脸带喜色,跟自己结婚一样。 我带着智深、郝丫一群人站在一个巷子口,向着别墅那边看去,不由的紧张起来,我勉强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各种豪华的场面也见过的不少,光怪陆离的妖魔鬼怪见的更多,可是结婚还玩意还真是头一次。 郝丫这时略带埋怨道:“天官大人这是何苦呢,耽误了很多事情,唉!其实……” 我打断她,冷声道:“我害羞,行不行?” 郝丫老脸尴尬,为之语塞。 正在这时姑姑带着十多个女人抱着一堆东西急匆匆的赶来,到了面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不等我反驳,又拉着我急匆匆的前往一个巷子中的房子。 到了房间中,一群女人忙活起来,烧水的烧水、摆弄衣服的摆弄衣服,还有些人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 等烧好水,三个女人拉住我不由分说的把我衣服扒了。 隔壁房间中放着一个硕大的沐浴桶,热水中放着一些带着茶香味的中药,三个女人把我按进去就是一阵揉搓,我全程都跟木偶一样,完全不容反驳,连害羞都来不及。 等带着一身茶香味跳出水桶,我终于反应过来,大吼一声:“这是做什么?” 三个女孩子笑嘻嘻道:“不干什么,洗白白,打扮的漂漂亮亮。” 我怒道:“到底是谁嫁人?” 一个女孩子嬉皮笑脸道:“谁嫁人都一样,反正你是新郎。” 我道:“这句话是病句!” “嘻嘻,管他呢!” 正说着两个女人抱着一整套衣服从外面进来,内裤、短衣、毛衫看起来都很昂贵的样子,鞋子是一款私人定制的弯头皮靴,而外套十分特别,是件纹绣着水、泥、云的金色镶边道袍,穿上去后有点像明朝的锦衣卫,又像古代皇帝敕封的天师。 刚穿好衣服、挂上吊坠和掌教玉佩、八卦罗盘等物,姑姑陈之琳便从外面进来,一把拉着我就往外间走,几个女孩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家伙,开始化妆。网.36z. 干洗头发、修眉毛、刮胡子、拍粉底,各种修饰,最后甚至还要涂口红,我忍不住了,道:“姑姑,口红就不要了吧?那和太监娘娘腔有什么区别?” 姑姑板着脸道:“必须要涂,很自然的,放心。” 说着亲自动手。 等终于忙活好,一群人离开一段距离看着我,齐齐呆住了。 姑姑叹了口气道:“不愧是我们陈家的儿郎!” 几个女孩子也是羞羞的笑了起来,一个女孩子道:“天官大人不愧是天官大人,我们都不敢看了。” 我感觉不太对,连忙跑到旁边照镜子,这一看自己也呆住了,我从来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好看的一天,自然微翘的偏发,一字朝天剑眉,丹凤眼,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有点像西方电影里的吸血鬼王子,而且在衣服的衬托下,板着脸竟然还有几分不怒自威。 我愣了五秒,立即要去洗脸:“不行,这太拉风了,不符合我一惯低调的风格,走路都有点别扭。” “这是天官朝圣炮,妆也是天官朝圣妆!每代天官结婚、祭祖、继位都是这幅打扮。”姑姑白了我一眼,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满心无奈,只好吩咐探头探脑看进来的智深:“把我的包收好,别丢了!” 再次到了巷子口,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我完全感受不到紧张的情绪,甚至有种今天我是主角的感觉,于是挣脱姑姑的手,咳嗽一声,背负双手走了出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是瞬间看到了这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全部目视过来,一个个表情或带着崇敬,或带着惊艳,或带着兴奋,不一而足,而且自动让开了一条通往别墅的道路。 刚到大门口,几个穿红戴绿的二代弟子迎了上来,说了声“天官大喜”,然后前头带路。 人群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一片吵嚷:“天官新婚大喜!” “恭喜天官!” “天官结婚快乐!” 我一边龙行虎步的前行,享受着万众瞩目,一边暗暗诽谤自己:今天这个逼装的算是劲头十足了。 姑姑陈之琳从后面赶上来,小声道:“琼楼的人都在里面,结婚这事我想和你说说……” 我道:“得了吧,现在还需要解释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如今人都来了,结婚的衣服也穿了,再说些什么不愿意的话,就有些做了****还要立牌坊,多此一举了! 最关键的是,结了婚,这些混蛋也该穷途毕现了。uu看书uukansh 姑姑神色愕然,不过很快便点点头替我拍打一下衣服,不再多话。 进了大厅,郝丫和几个二代弟子引着我和姑姑到了二楼的会客厅,此时会客厅中的两排沙发上坐满了人,天官门的老祖宗们坐右面,左面一排是琼楼的十多个人,前面车队第一辆车中那个闭眼假寐的女人正坐在首位。 我扫视一圈觉得奇怪,我那便宜老婆苏橙柠怎么不在? 一群人见我上来全都站了起来,郝三婆呆住了,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鹰爷眼睑直抖,方兴坤畏畏缩缩不敢看,郝三辉和姜不离几人满脸敬畏。 而琼楼这边的人则是审视的意味居多,贴别是坐在首座的中年女人和她邻座的一个老太太、两个老头,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敌视、不屑、感叹、提防,脸色十分精彩。 我有点猜不透琼楼这群人的想法,联姻是为了破除大爷爷陈伯晏的诅咒吗? 眼见一群人目光炯炯的看来,我轻笑几声,道:“让大家久等了。” 不管是琼楼还是天官门之人全都恭敬回礼:“不敢!” 我看了眼主坐的单人沙发,走过去一甩道袍,当仁不让的坐下,双手扶膝,板着脸看向众人,颇有些顾盼群雄间纵横捭阖之感。 (:,!:。 第三百零三章 与琼楼 旁边等着伺候的一群礼仪小姐给众人一一添了茶水,众人不约而同的端起来抿了一口,接着便是一阵沉默。.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好一会琼楼的那个中年女人才打破沉默,笑道:“久违天官派陈天官的大名,今日一见才知闻名不如见面,玉树临风、相貌堂堂啊,真是天下俊才没有几人可比。” 这话跟没说一样,太酸,而且古里古气,全是套路,我接过一旁郝丫递上来的琼楼人员名单看了一眼,知道这女人是琼楼的楼主之一柯思芙。 这份名单把琼楼大致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这可比从孙海峰、锤子口中听来的全面多了,琼楼采用的是金字塔管理模式,最高层是四大楼主,接下来是三圣王和三圣女,下面是堂主、香主。 而今天琼楼的四大楼主一个不差全到齐了,三圣女、三圣王中除了苏橙柠来了三个,剩下的全是堂主,可见对这次联姻是有多重视。 我心里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不是两个邪教聚会吗?警察叔叔们知道了会怎样? 想到这里不由的笑了起来,同样古里古气的回道:“柯楼主谬赞了,不敢当啊!” 柯思芙道:“当得、当得!” 鹰爷这时笑道:“贵楼也是人才济济,让人望而生畏啊!” 一个叫姬千泷的老太太楼主道:“张护法这才是谬赞了,天官派家大业大,人才更多,实在是让我琼楼望尘莫及。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接下来就是互相追捧的时间了,你一言我一语,你说我厉害,我说你牛逼,你说我霸气,我说你才霸气,你全家都霸气。 我听了一会感觉很没意思,不由的打了个哈欠,两边人一见这才表情讪讪的打住话头。 柯思轻笑道:“今日是我琼楼圣女嫁天官派掌教陈天官的大喜日子,闲话少叙,老身这就俗套了,来人奉上嫁妆!” 立即有两个琼楼的人从外面进来,捧着一本账目递给郝丫,郝丫又递给我。 毕竟是我结婚,为了避嫌,挥挥手让郝三婆看,郝三婆谦虚的点点头接过去打开,脸色顿时变了变,道:“贵楼真是大手笔啊!” 我暗暗一叹,不用说了,郝三婆人老成精,早就修的喜怒不形于色,既然露出这幅表情,那么琼楼的嫁妆肯定是顶天丰盛了,这特么不知要拐卖多少孩子、逼迫多少女孩做皮肉买卖、又要偷人多少东西,可惜现在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明天收回来就给它做慈善算了。 姬千泷笑道:“应该的,橙柠这孩子最是听话,我们都把她当成亲生闺女一样看待,如今嫁人了自然是不能委屈了她。” 说着话音一转又道:“贵派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这话一出口,琼楼的人全都全都目光灼灼的向我看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该怎么搭话,鹰爷忽然道:“那是一定的,既然我们联姻,那么琼楼的事情,天官大人必有计较,是吧天官!” 我看了眼鹰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其实我还不清楚这里面更深一层的猫腻,但是有一点我做了肯定,鹰爷……必死! 鹰爷脸色有点尴尬,琼楼的人也是脸色变了几遍。 郝三婆忽然对我眨眨眼,又对琼楼众人道:“贵楼大可放心,既然联姻,那么天官就是贵楼的女婿,他心里有数。” 琼楼的人这才脸色好看不少。 柯思芙颇有些无奈道:“我们会留下来一段时间,贵派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只要不出意外,以后每年都会过来。” 闻言郝三婆等人又是抑制不住的面露喜色。 一直沉默的姑姑这时道:“当然,我们也愿意和贵楼共同做些俗物买卖!” 一个老头道:“此话当真?” 裹着纱带的姜不离笑道:“自然是真!” 接下来一群人又聊起了生意。 我扫视一圈众人,感觉太无聊了,敲着扶手百无聊赖的四处瞎看,心里琢磨着苏橙柠这妹子哪去了?不会是害羞躲起来了吧?莫名其妙的有点想见她。 这时忽然发现一个琼楼的圣王面色阴毒的盯着我,这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挺帅气,不过眼神和气质都略显阴郁,看着不像好人。 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不过这不妨碍我恶狠狠的回瞪过去。 神经病!论瞪眼我怕过谁? 那人面色更加扭曲了,突然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我想不明白这人哪根筋搭错了,心思电转,悄悄掐着手印,施展“五行咒术”中的土行术和木行术,只见那人脚下地板忽然波浪般翻滚,他猝不及防身体踉跄着就要摔倒,但是这人身手不凡,拇指轻轻按地一跃而起。 这时旁边的四季青盆景忽然扭曲变形,青绿色枝条跟炸麻花一样迎风见涨,瞬间缠住那人的四肢的脖子,跟粽子一样裹了里三层外三层,而且三支头尖锋利的枝条直奔那人的双眼和眉心,直到几厘米的距离才堪堪停下。 这一幕发生的十分突然,两方人侃的正欢,都没有留意,这时一见全都怔住了,接着齐齐往我看来,似乎都清楚这种诡异的现象只有我能做到。 而我此时扣着手指玩味的盯着那人,故作狂妄变态的说道:“敌视我的人一般很难活过三天,这位兄弟是想死还是认个错?” 那人看了我一眼,又看着三根枝条的尖端,咽了口唾沫,冷汗淋漓。 姬千泷立即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又回头对我笑道:“天官误会了,uu看书.uukanshu 这小子天生就是这幅秉性,和谁都这样。” 鹰爷也干笑道:“误会了,误会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天官快快放了他吧。” 我点点头,见好就收,默念咒术,枝条快速收回,眨眼又恢复成简简单单的一盆四季青,那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跑出门去。 一群人面色复杂的看着盆景,沉默不语,郝三婆笑道:“好了,皆大欢喜,新娘子该等急了,小丫备车,带承宗去接新娘子。” 接下来郝丫带着我下楼,边走边说刚刚那人叫傅辛海,是琼楼中最狠毒的圣王,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我点点无所谓道:“知道了。” 郝丫接着又说,新娘子和家人正在郝三辉家,把那里暂时当做娘家,咱们这便绕城三圈,过去接。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没看见苏橙柠! 到了别墅旁边的空地上,早有等候多时的五十辆扎着喜彩的婚车等候,车子旁黑压压的站着一群年轻人,其中不乏郝小英和“青春痘”那些人,见我们过来齐刷刷的钻进车子。 郝丫引着我到了最后一辆车,刚一进去我就愣了一下。 只见陈一凡和陈楚楚姐弟俩满脸怪笑,“恭喜、恭喜,新婚快乐!” (:,!:。 第三百零四章 接亲 迎亲的车队上路了,这片城区面积不小,绕城三圈也有二十多里的路程,此时已经过了中午2点,集市散了,街上行人很少,但偏偏车子开的很慢,走个一二百米每辆车中还会扔出一挂鞭炮,颇有些招摇过市的感觉。网.36z. 果然,路边渐渐的围起了看热闹的人。 我随着车子摇摇晃晃,感觉肚子有点饿了,看着开车的陈不凡还有后座的陈楚楚和另外两个女孩子,忍不住道:“这都十二点了,结什么婚?有十二点多结婚的吗?客人都饿跑了。” 陈一凡笑道:“哥,这你就不懂了,所谓结婚、结婚,古意是结昏的意思,也就是结黄昏,黄昏了才结,不晚不迟,客人也没有一个敢跑!” 我道:“结什么黄昏?你怎么不和伊胜男结黄昏去?” 陈一凡脸色变了,哼了一声。 我这会儿百无聊赖,也不把这货当个鸟,板着脸道:“你哼个毛线,沙漠里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现在杀我看看?” 陈一凡脸色更难看了,一声不吭的开起了车子。 陈楚楚这时呵呵笑了起来,一对小酒窝十分明显,非常漂亮可爱,说道:“别听小凡瞎说,结婚呢,就是要晚点结,吃完酒席你就可以和弟妹入洞房了,期不期待啊,小弟弟?”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可拉倒吧,你更不靠谱,我入哪门子洞房,你今年好像24了吧?也老大不小了,你跟姐夫入过洞房没有?” 陈楚楚怔住了,陈一凡和另外两个女孩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网.36z. 陈一凡笑道:“哥啊,我算明白了,你这张嘴啊,是逮谁呛谁,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既然现在你来了,那么咱们就一笔勾销好吧?其实真正会帮你的还是咱们自家人,舅舅和舅妈以前很疼我和姐姐的。” 陈楚楚也掐了我一下,笑眯眯道:“小弟弟,再调皮,我可要打你了哦,离的这么近,你会吃亏的!” 我轻笑一声,摇摇头不说话了。 陈一凡看了我一眼,凑近一点阴阳怪气道:“哥啊,我可看见了,这个嫂子长的太漂亮了,很多人都说你有福了。” “漂亮能当饭吃吗?” 说着我忽然想到了陈一凡这孙子的秉性,勾引伊胜男和用手段靠近蔡小雅的事,警告道:“我可告诉你,你小子少打主意啊,再敢乱来,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陈一凡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有句话说的好啊,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 话没说完,被我一巴掌打在头上,陈楚楚几人一见,全都笑了起来。 …… 四五十分钟后,终于到了郝三辉家的那条巷子,离的老远就看见前面人山人海,全都翘首而望,见车队过来,一片欢呼声,甚至有人跑进去通知去了。 巷子还算宽阔,一溜五十辆车子在路边停好,接着郝三辉家门前鞭炮齐鸣,烟花冲天。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接亲的一二百号年轻人齐刷刷的涌过来,簇拥着我往人群里挤。 看着人山人海的场景,喜庆的场面,我忽然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不由暗叹一声:莫名其妙的婚礼,莫名其妙的热闹,莫名其妙的老婆。 前面人群这时忽然挡住了去路,一个个咧着嘴嬉皮笑脸的讨要红包,我摸摸兜里有点懵,身上就二百多块了,一人一块钱也不够分啊! 这时陈一凡笑嘻嘻的提着一个大篮子跑过来,篮子里放满了红包,这货神经病一样,一边道“今天我娶嫂子,大伙开心啊”,一边挨个的散。 挤出人群,进了院子,里面人就少了点,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屋子,里面就只有郝丫领头的一群二代弟子和郝三辉一家人了。 给郝三辉一家发了红包,然后孙芳珍老太太指了指一边偏间,示意我进去。 陈一凡姐弟俩和一群年轻人也在后面推推搡搡:“进啊,进啊!接了新娘,回家吃酒席了。” 我到了门前,忽然抑制不住的心跳加快起来,深吸一口气猛的推开门,往里一看,就有点尴尬了。 里面有六七个人,除了一脸懵逼郁闷的苏橙柠舅舅宋成,还有一对像是夫妻的五十多岁男女,都是斯斯文文的气质,那女人和宋成长的有点像,男的五官和苏橙柠有点相似,这就不言而喻了,这对夫妻应该是苏橙柠的爸妈。 另外还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和一个十多岁的男孩。 一群人紧靠着苏橙柠,似乎在安慰什么,而苏橙柠穿着一身古典新娘装,画着新娘妆,本就妩媚妖艳的长相,此时简直美的冒泡,而且似乎哭过,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一家人见我进来,吓了一跳,紧接着仔仔细细打量起来,老夫妻俩同时松了口气,两个女孩子和宋成满脸紧张,而苏橙柠连头也没抬,抿了抿嘴,又哭了。 这种场面我哪里见过,感觉真是无比尴尬,咳嗽一声道:“我那什么……我……” 那小男孩突然伸手拦住苏橙柠,怒目相视道:“就是你这混蛋要娶我姐姐吗?听说你是个坏人!” 老夫妻俩立即呵斥道:“小伟不要胡闹,这是你姐夫!” 那小孩执拗的昂着头:“哼!他不是,他穿的好奇怪,有点像太监!” “呃……” 这是……小舅子?握草!太会说话了,我是太监,那你姐姐还不得守活寡?可是我该怎么回答他呢?吓唬他会不会太掉价了? 身后忽然传来“”两声,只见门缝中,陈一凡递过来三个厚厚的红包,我伸手接过,心里有了主意,蹲下去对那小孩道:“小伟是吧,我不是坏人,我今天要和你姐姐结婚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呐!这里面是个大红包,可以买很多东西,只要你喊声姐夫,我就给你。” 那小男孩是个小财迷,眼睛一下子亮了,回头看看父母,见父母没有表示,便干净利索的把他姐姐卖了,伸手接过:“姐夫!” 这一下屋内屋外很多人都笑了起来。 我把剩下的两个红包给了那两个女孩子,u看书.uukansu 两个女孩不知是苏橙柠什么人,含蓄了半天终于拿了,怯生生的喊了句:“姐夫好!” 这时苏橙柠父母给宋成点点头,宋成便带着两个女孩和小男孩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四个人,苏橙柠由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流眼泪。 苏橙柠她妈操着一口浙江普通话问道:“你叫陈承宗对吧?” 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是做小生意的,而橙柠她爸是教师,我们都很忙,疏忽了对橙柠的管教,这丫头从小就叛逆,后来跟着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做了些坏事,可是她本质并不坏的。唉!我们都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结婚了,很多大人物都上门劝说,橙柠她自己也愿意,我和她爸也不好说什么,我听说你也是个什么大人物……” 苏橙柠她爸突然咳嗽一声打断,板着脸道:“总之,你们既然结婚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物,你得对我闺女好,听说你家里条件不错,以后就不要让我闺女成天在外女抛头露面了,给她找个事做,好好过日子,听见没有?” 这真是掏心挖肺的父母之言了,我暗暗苦笑一声,搞的好认真啊,点点头道:“知道了!” 苏橙柠这时忽然抬起头,打量我一眼,冷冰冰道:“给我爸妈磕个头!” (:,!:。 第三百零五章 酒席(认真的水1章) 磕头? 我看了眼苏橙柠的父母,老两口有点尴尬,磨磨唧唧的欲言又止。 我砸吧砸吧嘴,脑子有点乱,这太让人没台阶下了吧?我跪天跪地、跪祖先、跪父母都没关系,可是跪这水分很大的岳父岳母吗……是不是有点过了? 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苏橙柠的意思,这能代表什么呢?不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女人泪眼磅礴,却倔强的回瞪过来,一脸的认真和坚持道:“我欠父母的太多了,你既然要做我的丈夫,就要替我孝顺他们,磕个头不算过份!” 这算哪门子道理? 苏橙柠啊苏橙柠,咱们是露水夫妻也好,演戏也罢,这一跪真定了翁婿、丈母娘女婿的名份,以后可就很难扯断关系了。 我陈总……陈承宗师承千年道派,一身因果纠缠,晚年天劫无数,只怕你都要陪着我度过了,哪怕离了婚你也要受牵连。 也罢,我叹了口气,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道:“岳父岳母在上,小婿给你们磕头了!” 苏橙柠这才带着解气的表情低下头去,老两口一见乐的不行,上前把我扶起来,苏橙柠她妈很不好意思的掏出一个红包道:“我们家条件有限,就这么多,你别嫌少!” 我看了眼,大概能有个四五千的样子,这些钱对于这年月的小康之家来说已经不算少了,于是笑嘻嘻的爬起来接过道:“够了、够了,不少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苏橙柠她爸点点头,突然哽咽起来,背过身去猛的挥手:“丫头,去吧!以后好好跟着人家过日子!” 苏橙柠泣不成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苏橙柠她妈也跟着哭了,好嘛,一家三口就差抱头大哭一场,以诉分离之苦了。 我站在一边看的牙疼,我可是解决完诅咒之事杀了鹰爷那些人就要跑路的,你们这么搞让我情何以堪? 郝丫忽然过来敲门道:“天官,可以回去了,又下雪了,是按古礼坐轿子骑马还是……” 我挥手道:“天太冷,没那么多讲究,坐车!” 这时苏橙柠父母发泄完了,催促苏橙柠上路,苏橙柠站起来擦擦眼泪静静的看着我。 我瞬间秒懂,走过去顺手把她抱了起来。 苏橙柠身体颤抖着,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也向她看去,两人离的很近,我发现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带着非常复杂的情绪,似乎要把我打量个几千遍一样。 鼻尖传来淡淡的清香,妩媚绝美的脸蛋近在咫尺,我不由心尖发颤,向她父母点点头,出门而去。 外面大雪中依旧是人山人海,见我抱着苏橙柠出来,全都欢呼起来。 真想不明白这些人是个什么心思,大冷的天,换了我早回家吃火锅了,瞎凑什么热闹,神经病! 怀中苏橙柠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我感觉的出她很紧张,便阔步向着外面走去,边看着她道:“冷还是怕?” 苏橙柠白了我一眼,紧紧趴在我怀里,一声不吭。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到了车上,依旧是陈一凡开车,陈楚楚带着另一个女孩陪坐。 陈楚楚倒是很贴心,拿出一件大衣给苏橙柠披上,笑道:“新娘子很漂亮嘛,以后进了我陈家门可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哦。” 苏橙柠道了声谢,淡淡道:“不劳芙蓉花仙子表姐费心,妹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芙蓉花仙子?我奇怪的看了眼陈楚楚,发现她脸色变的很难看,冷笑一声对苏橙柠道:“月姬圣女的风采我甘拜下风,但是今后你可是我的弟妹,注意自己的言行……” 苏橙柠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陈楚楚,并不说话。 我忍不住道:“我说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说武侠呢?” 两人齐齐哼了一声,各自看向一边。 一时间车内气氛十分尴尬。 一直摇头晃脑的陈一凡顺着后视镜打量一眼苏橙柠,忽然吹起了流氓口哨。 苏橙柠立即皱眉看去,浑身杀气浓郁的可怕。 我算是服了,骂道:“干嘛呢这是?陈一凡!开你的车!再吹,我给你踢下去!” “还不准人闹新娘了,神经病,太小心眼了。”陈一凡嘀嘀咕咕一阵子,麻溜的把车发动起来。 一路无话,等到了婚房,下了车,前面人更多了,足足不下几千人,到处都被挤得水泄不通,烟花鞭炮放的震天响,碎屑落的到处都是。 这婚礼办的说古不古,说今不今,说洋不洋,说土不土,真是无比怪异。 这次换我背着苏橙柠,不过她被披上了红盖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接下来就是一套繁琐的程序,拜天地,祭祖,等等……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拜祖堂时收的长辈红包,握草!那都不是钱,是哪个市哪条街的店面房、各种产业、什么奇珍异宝、古玩字画,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得几千万,这些都算我和苏橙柠的私人财产了,简直有点变态。 再接着就是开饭了,婚房隔壁建了一个大型的食堂似的地方,里面足足摆了5桌外加十个包间,就这还得分两轮吃。 我把苏橙柠送去她父母家人的包间,回头焦急的寻找智深,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找到他,这家伙吃的满嘴流油,见我过来,一甩筷子,满脸凝重的把我拉到一边,把包扔给我,开口就道:“我有事要先走了!” 我奇怪道:“你有什么事?” 智深想了想,掏出一封信,道:“口袋里面突然多出来的,是师傅的字体,他让我今晚去城外一座小山上见面,说是有事找我。” “你师父……净慧大师吗?”我问道。 智深点点头。 我道:“你等等,吃完饭我和你一块去。” “你刚结婚去什么去,好好陪陪你老婆吧。”智深道:“何况我师傅点明不让你跟着,uu看书 .uuanhu 这是我们师门自己的事!” 我道:“你师门?那不是和喜留佛有关吗?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不行!你这么说,我必须得去!” 智深怒道:“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师门有些事不是你能想象的,你事情已经够多了,别给自己找麻烦,等我办完事,在我们来时遇到的那家好吃没道理农家乐等你。” 我摇摇头,无奈道:“那好吧,估计这两天我能把事情办完,你自己保重!” 智深点点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送走智深我有点心绪不宁,总感觉这货好像哪里不对。 这时郝丫过来找我,说是老祖宗们在特殊餐厅招待琼楼贵宾,请我过去。 我早已经饥肠辘辘了,连忙让她前面带路。 (:,!:。 第三百零六章 有没有想过有天会落到我手上 特殊餐厅中长长的餐桌足以坐下二三十人,桌上堆满了山珍海味、名酒名烟,食物无比丰盛。.36z.最新最快更新 一群老家伙和凡俗之人毫无区别,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吹牛劝酒,场面十分热闹。 我先干了一堆荤菜,然后作为新郎免不了的要和他们整几杯,如今行气之法大成,别说几杯酒,就是论瓶吹也不含糊,没过多久一群老家伙都被我灌的差不多了,一个个醉眼朦胧直说我酒量太吓人,不敢再喝,我本来还不愿意,心说非得把这帮孙子灌的不省人事才好,最后还是姑姑陈之琳看不过去,拍了我几巴掌才罢休。 接下来就是作为新郎被郝丫和几个重要的二代弟子领着去大厅敬酒,因为人实在太多,只能紧着一些天官门重要的客人、商业伙伴来,但就算这样,人仍旧太多,只好一桌一杯,他们随意,就这样林林总总下来,饶是我自诩道门气功不凡,也是直叹吃不消。 最后酒宴快结束了,我跑到厕所呕吐外加运气驱酒气,好半天还是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好在天已经黑了下来,时间差不多了,剩下的客人不用再管。 苏橙柠这时已经被送进了婚房,我被几个女孩子扶着摇摇晃晃的回去,到了二楼客厅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这会儿才是晚上七八点钟,外面人声鼎沸,很多喝多了的人三五成群的路过大声胡扯吹牛,也有些人想来点俗套的,蹭进来闹闹洞房,结果被郝丫带着人声色俱厉的呵斥出去。 我脑袋嗡嗡的响,看了眼卧室的方向,突然没有勇气进去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身旁有十多个等着伺候的道姑女孩,贴心的一杯茶水接一杯茶水的递过来,就这么坐了半个小时,姑姑和陈楚楚带着一群七姑八婆过来铺床叠被,说这是规矩。 我心说幸好没有猴急办事,不然这就尴尬了。顺着门缝看进去,发现苏橙柠那曼妙的身影坐下床头,盖着红盖头,双手紧张的揉搓在一起,心里顿时一片火热,那什么……今晚…… 又过了一会儿,郝三婆、郝丫、孙芳珍和一群老家伙的老婆、儿媳过来聊家常,挤了满满当当一大厅。 我糊里糊涂的和她们瞎扯,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是扯着扯着没人理我了,都跑进了里屋和苏橙柠聊天。 直到晚上九点多,人才散了,姑姑和陈楚楚最后留了下来,姑姑把卧室的门关紧,看了眼窗外,对我小声说了一句话:“承宗,你大爷爷生前给你留下八个帮手,这八人全是一千多年前的死人复活,你听说过没有?” 我想了想道:“听说了!怎么?姑姑知道他们是谁?” 姑姑笑了笑答非所问道:“这八个人人老成精,没了你大爷爷管束,个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常把现代人当成蝼蚁,更可怕的是,他们原本几近有不死之身……” 顿了顿,姑姑又道:“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人身体渐渐腐朽了,他们便急于求助,或者自救,而能帮助他们的人,这世上只有你大爷爷,可是你大爷爷已经不在了,这些人便另寻僻径,做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忍不住问道:“这些人在哪?” 姑姑笑了笑,指着卧室道:“有些人和琼楼有关,也有些人就在你身边,或者藏在暗处,懂吗?” 和琼楼有关……就在我身边…… 我脑袋有点迷糊。 姑姑这时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下了,笑道:“还有,不要认为谁会帮你,谁又会真心对你,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付出,最近几天你有一难,道行不够,就躲不过去,从此你就是普通人,会被很多人吃的渣都不剩,小心了!” 说着又严厉的对十多个伺候的道姑女孩吩咐道:“打起精神,守护这里,不能让人扰了天官大人洞房!” 道姑女孩立即躬身行礼:“是!” …… 姑姑和陈楚楚走了好一会了,我看着窗外怔怔出神,外面又下雪了,里面开着空调温暖如春。 过了好久,我回头端起茶杯,忽然发现茶杯下放着一张纸条,好奇的拿起来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你姑姑偏见太重,不可信!婆婆如今早已放弃成见,会始终如一的支持你! 这是郝三婆的口气! 我猛然看向伺候着的四五个道姑女孩,只见一个个目不斜视,毫无表情波动,完全看不出是谁放过来的。 “这真是……”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老家伙…… 我把纸条撕碎,心道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现在最重要的是……洞房! 我心头一片火热,走到卧室前一把推开门。 卧室中很暖和,里面家具齐全,几张桌子上堆满了零零碎碎的象征着夫妻和睦、早生贵子的东西。 此时屋中关了大灯,最中间一张三米宽、四米来长的大床上铺着大红的喜被,床头亮着两盏暗红色的长明灯,映的整个屋子一片红色,一身新娘装的苏橙柠盖着盖头,孤零零的坐在床头,旖旎的气息便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心跳加快,关紧房门,又拉上窗帘,来回走了几步,靠近苏橙柠,然后又走开,竟然不知道来个什么样的开场白,而苏橙柠更加紧张,身体颤抖着,双手紧紧揉搓在一起。 想了半天,我终于冷笑一声道:“哼哼!苏橙柠啊苏橙柠,没想到吧,有一天你也会落在我手上!” 话刚说出口,uu看书 w.unsh 就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 苏橙柠顿住了,过了几秒钟猛的拉下盖头,恶狠狠的瞪来:“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愤怒的样子竟然也别有风韵,特别是在暗红色的光线下,妩媚极美的脸蛋和火辣的身材竟然显的格外诱人。 我咽了口唾口,干巴巴道:“呃……有一点喝多了!” 苏橙柠喘着粗气,嘟起了嘴,又把盖头盖了上去。 我咳嗽一声,有点做贼心虚的左右看看,一点点靠近她,然后轻轻拉下她的盖头。 苏橙柠大眼睛恶狠狠的瞪过来,见我狼一样的看着她,又躲躲闪闪不敢跟我对视,把头低了下去。 嘿!有点意思,我无耻的有了反应,学着电视上的情节,勾起了她的下巴,她闭上眼睛,身体又开始抖啊抖。 两人离的很近,近距离观察苏橙柠,发现她的脸蛋真是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怎么看怎么美,甚至连呼吸都带着香气。 我立即心猿意马,刚要近一步动作,苏橙柠忽然出手如电,我只觉双臂一疼,便一头栽进了被子中。 苏橙柠反锁着我的胳膊靠近,吐气如兰轻声道:“你呢?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手上?” (:,!:。 第三百零七章 洞房与痴情圣王傅辛海 胳膊有点疼,不过这女人并没有动真格的,反而一点点放松手劲,甚至还分开一只手在我腰上拧了一下。网.36z. 我趴在被子上,任由她反锁着,笑道:“咱们谁落在谁手上不都一样,对吧?我只是比较感叹人生的际遇,半年前咱们初见,我开始把你当成一个普通女人,谁知道最后你竟然是个骗子……” 刚说出“骗子”两个字,苏橙柠手上加大了力道,疼的我哎呦一下,她冷冷道:“谁是骗子?” “好好好,你不是骗子。” 我笑道:“你只是个懂得运用智慧的女人。” “这还差不多。”苏橙柠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当时就怕了你,我只是比舅舅更懂天官门而已,后来舅舅也只是试探你,我们需要天官门的帮助。” 我奇怪道:“你是怎么当上琼楼圣女的?” 苏橙柠冷笑道:“很简单,首先我师傅是楼主之一的姬千泷,上一个圣女死后,我又杀了十八个候选人,就自然而然的当上了圣女。” 说出这句狠辣的话,苏橙柠的口气冷的像冰。 我想了想又道:“你认识我表姐陈楚楚?” 苏橙柠冷笑道:“当然认识,手下败将而已,她这个疯女人从来没在我手上讨过便宜。” 陈楚楚打不过她!?我吃了一惊,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眼见她还扯着我胳膊不放,不由有些郁闷,道:“你就算再厉害,现在还不是我的女人?” 苏橙柠沉默下来。 我故作生气道:“还不给我放开,反了天了。” 苏橙柠气哼哼的松开手,恶狠狠道:“记住!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老婆!” 我揉着胳膊坐起来道:“有什么区别?” 苏橙柠瞪大眼睛,认真道:“当然有区别,女人是可以随便玩弄的,而我是在你我的家人、朋友、长辈亲自见证下,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是要用来尊重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切”了一声,道:“那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苏橙柠板下脸来,不再理我,拉开房门吩咐道:“把热水送来,我要洗脸。” 外面伺候的道姑女孩们乖乖的跑下楼去,没过多久便端了几大盆热水过来,新毛巾等物也都配备齐全。 等我洗涮过后,从客厅回到卧室,苏橙柠已经钻进了被窝。 我又很没出息的心跳加速,喊了几声老婆,苏橙柠并不回答,只是翻了个身。 我走到床边,把衣服脱得就剩一条大裤衩,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苏橙柠穿着一身保暖衣,想要躲闪,被我掰正了身子,一下子压了上去。 她“嗯”了一声,双手捂着脸,颤抖着,声如细蚊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我心里发笑,还能干什么,咳嗽一声道:“当然是洞房啊。” 苏橙柠不说话了,还要侧身往旁边躲。 我再次把她身体掰正,分开她的手,发现她已经脸红到了脖子,浑身抖的厉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我也激动的够呛,再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看着她漂亮的脸蛋,竟然有种不忍下手的感觉。 苏橙柠迷蒙的睁开眼,眨了眨,看着我痴痴道:“你就是我的丈夫吗?” 我点点头:“是啊,必须的!” 苏橙柠抿了抿嘴,害羞的偷笑一下,道:“我以前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未来的丈夫长什么样,没想到会是你。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愣了一下道:“怎么?你有意见? 苏橙柠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我咳嗽一声道:“那我帅不帅?” 苏橙柠又偷笑起来,小模样迷死人,她道:“今天看见你穿着那破烂衣服时,感觉好难看,后来变样了又好帅,我很……” “很什么?” “很、很喜欢。” 我瞬间自信心爆棚,道:“那就来吧。” 苏橙柠忽然又推着我,问道:“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我下意识就道:“你们女人怎么都爱问这句话?” 话一出口苏橙柠脸色就变了,用力的推开我,冷声质问:“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我感觉自己好像闯了大祸,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了拓拔依依、胡思晴和刘心怡,心里有点矛盾,不过我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专一什么的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何况身下压着的女人是正儿八经娶来的老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我立即道:“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可以发誓,我只是看电视上的女人都喜欢那么说……” 苏橙柠脸色缓和下来,哼了一声,嘟起了小嘴。 “老婆,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我再也忍不住了,肉麻了一句,狠狠地亲了上去。 这一下直亲到两人快喘不过气来,其中滋味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然后三下五除二把她扒个精光,干愣愣的看着她完美的身子,再然后…… 啥也不说了,都是眼泪,磨磨蹭蹭半天,啥事也没办成,还累出一身汗…… “放松,别怕。” “疼!” “疼个屁啊!别怕,乖……” “不要,就是疼……” “我滴妈,我都没碰到好吗?放松啊,分开,对!” “疼……” “不疼,别怕,我就放一下,不动,真的!” “嗯……骗子,啊……” …… 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我才心满意足的松了口气,起床让外面四个听房听到脸红到脖子的道姑女孩打来开水,回头把几乎昏死过去的苏橙柠擦洗干净,又给她盖好被子,盯着被单上的一团红色血迹,直叹他娘的老天待我不薄啊,没想到苏橙柠这个闯荡江湖的女骗子竟然会这么守身如玉。 我叹了口气,在昏睡过去的苏橙柠额头亲了一口,打开一丝窗帘,探出头去,躲在外面抽烟。 刚抽了两口,就发现楼下不远处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来,好像手里还提着个酒瓶子。 我正好奇着,就见那人到了楼下嗷唠一嗓子:“橙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说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仔细看过去,不由愕然,这混蛋不是白天跟我耍横的那个琼楼圣王傅辛海吗? “橙柠!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这样!那陈承宗有什么好?他凭什么拥有你!呜呜呜……” “我愿意为了付出一切,求求你不要这么狠心好吗?我不能……咳咳……没有你……呜呜呜……” “你要你愿意,我立即放下一切,带着你远走高飞……” “啊……” 那傅辛海醉了酒,几近癫狂,不停的胡说八道。 我顿时一股怒气直冲脑海,老子的女人你也敢胡说八道,拉开窗户就破口大骂:“你这个杂碎,再不滚,我让你死!” 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被子响动了一下,回头一看,发现苏橙柠已经醒了,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我。u看书uukanshu 我怒道:“怎么?你想跟他走?” 苏橙柠立即摇头,近乎哀求道:“不!你别生气好吗?那个人就是个疯子,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本来想想发火,听她这么说,心一下子软了,道:“盖好被子,别冻着了,不管你的事。” “陈承宗你这个杂毛,有种下来我们单挑!” 楼下的傅辛海癫狂的大呼小叫。 我正要说话,苏橙柠忽然跑了过来,拉开窗帘恶狠狠道:“姓傅的,再敢和我丈夫这么说话,我一定宰了你。” 我忽然为这个傅辛海感到悲哀,不禁气笑了,抬手把跟气势汹汹的苏橙柠横抱起来,塞进被窝,故作生气道:“好好躺着,再跑出来,我可真生气了!” 苏橙柠乖巧的“嗯”了一声,钻进了被窝,一动不动了。 外面傅辛海懵了一阵,又干嚎起来:“天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陈承宗,你这个混蛋,出来!” 我冷笑几声,冲楼下道:“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还不给我打出去,送到琼楼楼主那里。” “是!” 立即有七八道身影应声而出,直奔傅辛海。 (:,!:。 第三百零八章 大街小巷中的灰衣鬼和尚 第二天一大早,苏橙柠做好了一桌早餐,硬生生的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兴奋的让我尝尝她的手艺。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喝了几口鸡丁粥,还没品出味,就有道姑女孩进来说是琼楼的姬千泷楼主来了。 这老太太是苏橙柠的师傅,我不得不给苏橙柠点面子,亲自出去把她迎进来。 老太太进门后一脸的褶子笑,先是说了一番有的没的,把苏橙柠闹个脸红,接着话风一转,提到了傅辛海,并为昨晚的事情做解释,说那家伙每次一喝多就喜欢闹事,现在已经被撵走了,请不要介意云云。 我心里倒是没有什么介意不介意一说,反正苏橙柠不会鸟那个人,如果非要说介意,那么整个琼楼我都很介意。 姬千泷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见我表现的很大度,淡淡一笑,转而拉起苏橙柠的手,唠唠叨叨起来。 …… 送走姬千泷,我第一时间板着脸对苏橙柠道:“既然嫁过来了,就在这里生活吧,我们收到的那些彩礼已经过户了,产业也不算小,全都交给你打理,以后尽量不要和琼楼有任何瓜葛。” 苏橙柠低着头默然无语,不做任何表示。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叹了口气,琼楼既然放心把苏橙柠嫁过来,自然对她有某些方面的交代,让她不和琼楼有瓜葛简直是个笑话。 但是,我感觉的出,苏橙柠好像没有害我的心思,这就足够了,不用问的太清楚,该来的总会来的。 下午,我和苏橙柠一起把她的父母和弟弟妹妹送了回去,并且约好改天去杭州一次,算做回门了。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天官门风平浪静,过年的气氛还没有完全过去,白天姑姑、陈楚楚、郝三婆和一些七姑八婆甚至是琼楼的柯思芙和姬千泷总会有事没事过来串串门聊聊天,而晚上吃过苏橙柠煮的饭菜后,两人合计一下名下的产业,做一些设想,然后便上床没羞没躁的来几通。 一切都很正常,我仿佛真的在这里过起了小日子。 四五天过后仍旧如此,我渐渐感到有些烦躁,我忘不了那种被诅咒时的痛苦,可是鹰爷那伙人为什么还不动手呢?越是这样耗时间,我心里越是不安。 还有智深,这混蛋怎么没有消息了?他说过办完事就会到我们来时的农家乐等我,既然我没去,那他肯定会找过来,因为我们都有种心照不宣的潜意识,认为这次蜀中之行,不过是一次冒险,完全没有什么归属感,完事跑路。 我有心出去找找他,可是城外的小山头在哪里,他也没说出具体方位,我向道姑女孩们打听过,她们说蜀中多山,附近五十里内有很多小山,这要去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了。网.36z. 一直到正月初十这天,情况似乎不太一样了。 下午我百无聊赖的出去闲逛了一圈,回头时发现所有天官门人都是行色匆匆,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我好奇的拉着一个人打听,这人回答的很逗:“没发生什么啊,我被他们感染的。” 连续问了十多个人,都是回答的模模糊糊,我本想去姑姑或者郝三婆那里打探一下,走了一阵子,忽然反应过来,该来的可能就要来了。 回到家里,那些伺候了十多天的道姑女孩们一个也不见了,而苏橙柠正在刺绣,不过显的心神不宁,我到了跟前也没发现,我看了一下她绣的东西,好像是一副鸳鸯戏水图,不过很多丝线都穿错了。 我道:“你这绣的是鸭子还是鸳鸯?” 苏橙柠吓了一跳,接着“哎呀”一声刺破了手,鲜血流了出来,我连忙拿过一旁的白酒,握着她的手吸了一口,然后倒上白酒消毒。 苏橙柠一副小女人模样,任由我拉着,怔怔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摇摇头笑道:“你不用说,我有准备。” “真的吗?”苏橙柠问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看着她道:“到蜀中天官门总坛这半个月来,理论上来说我过的还不错,几乎没受什么委屈,特别是和你结婚这件事,让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做人丈夫的感觉,这是一段很奇妙的体验。” 想了想我又道:“我会把这段美好的事情深深的记在心里,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选择性的忘记,毕竟相对于我经历的事情和一些谜团,几个跳梁小丑实在不足挂齿,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苏橙柠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 晚上苏橙柠烧了一桌非常丰盛的晚餐,竟然还破天荒的拿出一瓶白酒让我喝,这在前几天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最反感我喝酒。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苏橙柠收拾好碗筷,洗洗一通,早早回了房间,我没有睡意,穿上来时的衣服,背上皮包,带上全部行头,静静的坐在大厅中。 晚上八点一过,外面鸦雀无声,和昨天同一时间大人喊小孩闹的场面完全不同,一股诡异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 我拉开窗帘向外面看去,发现整个古城区十分静谧,uu看书 uukanshu.c 方圆两里的星星点点的灯光没了,大街小巷中只剩下昏黄的路灯还在闪烁,仿如一座死城。 拉上窗帘回到大厅,我盘膝坐着,暗暗运行天官门气功,大成之后的行气法门非常霸道,似乎整个身体都被一股力量所笼罩。 时间悄悄流逝,墙上挂钟凌晨整点报时了,我睁开眼睛走到窗口,再次向着外面看去,胸口不由一跳,只见天上出现一轮诡异的红色月亮,照的大地一片朦胧暗红,而房屋建筑似乎变了样,黑漆漆的屋檐散发出一阵阵烟气,渐渐的很多房子都好像融合在了一起。 整个世界都变样了! 我想了想回头悄悄打开卧室的门,往里看了一眼,苏橙柠背对着门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我踌躇着想进去喊醒她,说说话,最终还是放弃了。 再次来到窗口,冷不迭的往外一看,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大街小巷中忽然出现稀稀拉拉的人影,仔细一看竟然是些穿着灰衣的和尚,光秃秃的脑袋在古怪的夜色下显的十分显眼。 这些和尚动作非常矫健,一闪一跳就是两三米的距离,而且边走边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嘴中还怪笑着。 一时间嘻嘻桀桀的阴森笑声充斥着整个古城区,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 第三百零九章 鬼和尚攻城? 天官妖寺的鬼和尚吗? 我冷笑两声,关上灯,站在窗口点上一支烟默默的抽着。网.36z. 下面街巷中的灰衣和尚越聚越多,桀桀怪笑声大作,阴森的鬼气跌宕起伏,整个古城区仿佛成了幽冥鬼蜮,很难让人把它和白天的热闹繁华联想到一起。 到了后来很多和尚暴躁哀嚎着,开始攀墙翻窗。 这时从远处一个黑洞洞的小巷中忽然走出三个白衣和尚,身形如浮光掠影一样,快的吓人,眨眼到了楼下,重重嗅了嗅鼻子,然后直勾勾的往窗户看来,接着尖啸几声,离地而起飘飘荡荡直奔窗台,而那数不清的灰衣和尚疯狂的涌来,跟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一样,桀桀怪笑震天响。 我不屑的笑了起来,真是雕虫小技啊!这属于一种试探呢?还是借刀杀人?所有的房子都没事,偏偏这三个白衣和尚刚一出现便发现了这里,还把所有灰衣和尚都带过来了! 所有房子都有辟邪阵守护,只有我的房子没有吗? 三个白衣和尚眨眼到了窗口,惨白的脸上带着渗人的戾色,一双死鱼眼渐渐红了,“吼咙”一声怪叫,扑来! 我立即施展“五行咒术”火字决,挥手打出一片火光,三个白衣和尚根本没有躲闪的觉悟,一下子被烧个正着,顿时惨叫着漫天飞舞,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化为灰烬飘飘荡荡的撒落下去。 浓浓的臭气飘进了窗户,我挥手扇了几下,然后从包中拿出几张辟邪剪纸符,念咒摇指:“急!” 几张纸符飘飘荡荡的贴在了卧室窗口,紧接着我悄悄施展起“形隐妙方”,楼下成千上万狰狞恐怖的灰衣和尚齐齐顿了下,然后潮水般的散开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点上一根烟,仔细注视着外面的变化。 几分钟后,越来越多的白衣和尚出现在视线中,而且还有一个古怪的花衣和尚坐着四个白衣和尚抬的腰舆出现,这花衣和尚身上阴气非常浓郁,跟破布条一样如影随形,好像背后飘着十多条衣带。 就在这时远处一栋房子的屋檐最高处,忽然出现一道身影,这人仰望着月亮,用尖锐的嗓音唱起了咒语。 这咒语我很熟悉,是天官门《天虚伏魔咒》中的一道“驱除法咒”,意思是消除妖魔鬼怪的戾气。 可惜这里鬼东西太多,不知有没有作用。 刚想到这里,忽然发现第二个屋檐上又出现一道身影,同样唱着“驱除法咒”,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 眨眼间越来越多的屋檐上都出现一道身影,大致数一数不下**十。 街巷中的鬼和尚们仿佛被点燃了,瞬间疯狂起来,凄惨的鬼嚎,直往楼上爬。 一时间深奥、怪异的咒语和阴森的鬼叫相互掺杂,整个世界都被噪音污染了,让人听着不由的心烦意燥。 “咦哟~幽冥酩酊,玄黄照应……” 这时我头顶上也传来一道咒语,我不禁气笑了,打开窗户探头往上骂道:“你特么疯了吧?我老婆还在里面睡觉呢,这里不用你管!” 咒语声噶然而止,一颗脑袋从上面晃悠悠的探下来看了一眼,苦笑道:“天官大人请恕罪!属下职责所在啊。.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留着一道八撇胡,双眼皮,微胖,看起来有点像孙中山,我对他印象很深,这人是鹰爷的亲传弟子,二代弟子中的青壮派,听说是个天才。 我道:“我不管,别跟我提什么职责,再敢哔哔,我给你扔下去。” 这人苦着脸道:“那不哔哔我干嘛呢,下面和尚太多,我下不去啊。” 我郁闷道:“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这人道:“天快黑的时候啊。” 我板下脸道:“那我和我老婆说话你听见没有?” 这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我道:“好吧,你就在上面坐着吧。” “哎!好嘞!” 这人倒是个大喇叭,一下子把职责什么的忘到了脑后勺,双腿耷拉着坐在屋檐上双手环抱,看着远处,嘴里咕咕哝哝的说着什么,好像在埋汰谁咒语念的不行。 过了会,他又凑着小心低头干笑道:“天官大人,那什么……” 我道:“有屁快放!” “能、能给根烟抽吗?我在上面呆了半袖一包烟抽完了,憋得慌。”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抽出一根甩手扔了上去,这人伸手接过点着,道了声谢,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扭捏道:“我不好意思说。” 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名字起了不就是给人喊的吗?” “我叫……孙中山。” “啊?” 我吃了一惊,再看他的样子,一下子起了一身白毛汗,有种云里雾里,不知这货是谁的感觉。 “天官大人不要误会。” 这人赶紧解释道:“我从小长的就像孙中山,所以我师傅就给我改了这个名字。” “你师父是个段子手吧?”我郁闷道:“你这样子,再加上你的名字,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 孙中山讪笑道:“您说、您说,您随便说。” “中山啊……”我咳嗽一声缓解尴尬,指着楼下准备密密麻麻的和尚道:“这些和尚以前出现过吗?” 孙中山叹了口气道:“怎么没出现过?每年的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之间的都会出现一次,时间不固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遇见天官门人就杀,从我跟着师傅起,到现在足足过了二十六个年头,他们一年也没落下过,不知有多少同门都惨死在他们手上。” 我想了想道:“一次就是一个晚上,天亮了他们就会走吗?” “不是!”孙中山摇头道:“这些和尚等级森严,花和尚不过是倒数第三,后面还有很多厉害的,最后会有十一个大家伙出现,只有把那十一个大家伙打败了,才能有一年的休息时间,否则第二天晚上他们还会接着来,永远也杀不完。” 说到这里孙中山突然哽咽起来:“天官大人,人力有穷时,而他们是死物,永远不知道疲倦,我们死了太多人,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我打断他道:“你们就不能出去躲躲吗?” “没用的。uu看书w.uuanshu ”孙中山道:“所有修习过天官方术的人无论在哪里,这一天都会遇见或多或少这种该死的和尚,刚开始时很多同门莫名的惨死,后来我们每逢这个时候都会齐聚总坛共同抗衡。” 是这样吗?为什么我从来没遇到过? 我又道:“那以前每次是怎么打败的那十一个大家伙的?” 孙中山黯然道:“是老祖宗轮流使出血煞毒咒,然后其余的老祖宗配合。” 血煞毒咒……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毒咒算是天官术弟子篇中的禁术,使用之后人的全身血液沸腾,可以发挥出十倍的潜能,但是之后的一年内,每逢月圆之夜都会痛不欲生,浑身像被蚂蟥不停地噬咬一样。 孙中山痛哭流涕道:“天官大人,您来了,我们所有人都由衷的感到高兴,您道行高,可以一下子把这些鬼东西打死,然后除根,我们就安全了,不然祖祖辈辈都要受到威胁,谁都受不了,可是师傅他们偏偏警告我们,不能和您提这方面的事情,您也不会插手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大人物的事情归你们的事情,为什么要连累我们,我们只是想好好的生活……” 我默然无语,也许这才是这里的人对我的婚礼这么上心,对我这么尊敬的真正原因吧? (:,!:。 第三百一十章 大战 孙中山还在喋喋不休,而下面的形势变的更加激烈,那些灰衣和尚拼命的攀爬墙壁去袭击房顶的天官门人,那些天官门人则停止念咒,使出剪纸符进行攻击。网.36z. 纷杂、清冷的厉喝中,散发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剪纸符漫天飞舞,那些鬼和尚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挥爪乱抓,但是不堪一击,一触即溃,惨叫着纷纷灰飞烟灭,但剩下的却悍不畏死,死了一片又上去一堆。 很快又有数不清的白衣和尚加入攻击,可是仍旧不是天官门人的对手,小小的剪纸符具有非常大的克邪能力,而且灵活自如。 我看的心潮澎湃,问上面的孙中山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孙中山情绪低迷道:“接下来花和尚该出手了,巨人和尚也会出现,三四代弟子也该结阵了。” 话音刚落,大街小巷中的不起眼角落忽然出现一个个花衣和尚,这些和尚此时不用白衣和尚抬着,但座下的腰舆却仿佛幽灵车一样,自行拖着他们升起,越升越高,直奔那些屋顶的天官门人,然后围着天官门人不停的转圈圈,空中吐出一团团阴煞的黑气。 天官门人在灰衣、白衣和花和尚的围攻下,一心二用,一边操纵剪纸符,一面拿出稀奇古怪的克邪法器,双方堪堪打个平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砰砰砰”的巨响,大地都隐隐颤抖起来,只见一个四五米高,浑身肌肉蛩结,仿佛核污染后的变异人一样的大胖和尚出现了,他浑身上下只穿一条大裤衩,弓腰驼背,鼓着肚腩,龇牙咧嘴,样子十分凶猛可怕,手中拿着一根小树一般巨大的棒子,见到什么便打什么,一棒子抡下去,房屋倒塌,墙壁断裂。.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紧接着出现第二只、第三只……最后足足不下数百只。 这简直是人形毁灭炮弹,所到之处一片废墟,简直跟世界末日来临一样。 我心下骇然,急道:“孙中山,房子里面还有没有人?” 孙中山苦笑道:“天官大人放心吧,老人、孩子们都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天官总坛大阵已经开了,阵外的普通人看不到这里,鬼和尚们也不会祸害他们。” 我松了口气,想到这片房子中央的那处“太极阴阳衍法克邪阵”点头道:“那就好!” 孙中山道:“不太好,这些房子塌了又要重建,花费不是一般的小,若不是有门内庞大的财力顶着,实在是吃不消。天官大人,说句冒犯的话……我们都已经很累了,好多人要不是顾及家里老小,只怕早就自废道行退出天官门了。” 我无言以对,虽然我是掌教,但这……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都是上一辈造的孽! 正在这时一个巨人和尚到了我们楼下,一棒子砸塌围墙,口中发出叽里咕噜的怪笑,血盆大口中涎下浓浓的液体,直奔别墅而来。 我立即拿出“金甲天兵剪纸符”施咒扔去,淡金色的金甲天兵挥着大刀凶狠的一刀划下,那巨人和尚顿时呆滞了,接着嗷唠一声震天咆哮,身体裂为两片摔在地上,褐色的内脏滚的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恶臭也跟着传来。.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孙中山看的目瞪口呆,惊道:“天官大人!您的剪纸符威力怎么这么大?” 我收了剪纸符,笑了笑道:“开了光的!” “不是……”孙中山急道:“我们的也都开了光啊,要不……您下去帮忙吧!” 我冷冷道:“闭嘴!我还需要你来指挥吗?” 孙中山砸吧砸吧嘴:“不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郝丫那苍老的怒吼:“三代弟子听令!五行属金木水火土风雷者,一一自行结合,结北斗七星阵,给我杀!” “是!” 杂乱交错的房子中同时传来数不清的应和,接着一道道道装人影迅速窜出,七人搭成一伙,手执长剑、砍刀,行走北斗七星位,呵斥声中砍杀无数灰衣、白衣和尚,杀出一条血路,直奔破坏正欢的巨人和尚,进行围攻。 我所处的房子属于独门独户,视野非常开阔,可以看清呈半圆形的地带上几十条巷子和街道。 只见整个古城区一时间成了惨绝人寰的战场和人间地狱,房顶上二代弟子们与白衣、灰衣、花衣和尚打的难分难解,地面上三代弟子结阵疯狂的袭击巨人和尚。 血红的月亮下,到处都是嘶吼惨叫,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浓郁的阴气与血气掺杂,夜色都变的朦胧了。 我呼吸粗重,浑身颤抖,若不是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变化,真恨不得亲自杀下去,凭老子的道行,两个小时内绝对可以清场! 很快天官门人出现了死伤,尽管北斗七星阵走位很玄妙,可是那些巨人和尚临死前的反扑也异常凶狠,人组成的阵型很难抵挡,血肉之躯在巨大的棒子下显的太孱弱了,我眼睁睁的看着很多青春正好的男孩女孩子们被咂成了肉泥,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其中有几个人我很眼熟,他们和我去接过新娘,本该谈恋爱或者结婚生孩子的年纪,却无辜的惨死在这群鬼东西手上! 我身体颤抖的厉害,铝合金的窗户都被捏扁了,喃喃道:“会死很多人吗?” 孙中山早已经泣不成声,哽咽着道:“会!我刚刚跟着师傅学艺那会,天官门正式门人有两万七千余人,到了现在只有七八千了,二十多年死了近两万人。” 我怒道:“怎么可能?现在是法治社会,死这么多人难道没人管吗?” 孙中山道:“可是……他们没有户籍啊,亲自冲锋陷阵的大多都是黑户,那些真正管理天官门产业,有身份的精英,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妈的!” 我一拳头砸破玻璃,也不知道该骂谁才好。 孙中山又道:“这些三代弟子,年龄参差不齐,uu看书w.uukash.om 年长的都做了爷爷、奶奶,人生过了一大半,享受过荣华富贵,死而无憾了,可是年轻的……还只是些孩子,前几天还为和男女朋友分手而苦恼,为了您结婚而高兴,比如刚刚楼下被砸掉头的那个女孩子,今年才十八岁,刚刚高中毕业,她叫顾小青,是我的内侄女,平时最爱臭美,说要找个明星古天乐那样的男人做丈夫,呜呜……您说,我们招谁惹谁了?老祖宗们现在还不来。” “他们为什么不来?”我问道。 “不知道,他们太严厉太自私了,心思也太深沉了,说是留着对付后面的和尚,我们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我们不敢说话……” 孙中山还在凝噎着说着话,下面三代弟子越死越多,远处一个二代精英弟子怒吼道:“北斗七星位不成,结五行阵,五行阵不成结三才位!如果只剩下两个人就去找别人!” “是!” “啊!” 有人刚刚回答便被砸死了。 我几乎要忍受不住的冲下去,孙中山忽然振奋道:“师傅他们来了!” 果然!鹰爷身边跟着七八个人,急匆匆的从远处赶来,路上躲躲闪闪,无论是鬼和尚还是门中弟子都视而不见,直奔我这里。 我叹了口气,止住身形,心道,来了! (:,!:。 第三百一十一章 自废道行 鹰爷很快到了别墅前,看了眼窗台,又看向屋檐,怒道:“孙中山!你想死吗?为什么不下去帮忙?” “是的,师傅!”孙中山瞬间变的面无表情,小声道了别,干净利索的翻下楼,直奔远处一个巨人。网.36z. 我看向楼下的一群人,发现除了鹰爷还有姬千泷、柯思芙、方兴坤和另外三个陈蓝楚的徒弟。 这算是穷途匕现了吗? 鹰爷教书先生的和善模样消失了,脸上充满冷淡,抬头道:“天官大人,这里很危险,请下楼,我们商量一下离开的办法。” 我点头笑道:“好的!” 说完转身回到卧室门前,拉开门往里看了一眼。 外面杀声阵阵,而卧室中的苏橙柠仍旧像是在睡熟一样,一动也不动。 我叹了口气,拉上房门一步一步的走下楼去,心道,苏橙柠啊苏橙柠,一日夫妻百日恩,无论等下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同样你也不要怪我。 一楼大厅中开了灯,两边桌子上各点上了一根奇怪的蜡烛,燃熏出淡淡的烟气,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区区两根蜡烛会哪里不对。 鹰爷等七人呈扇形站着,见我下来,一个个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背负双手,淡淡的笑道:“不是说要商量怎么离开吗?说吧?” 鹰爷和柯思芙对视一眼,道:“陈承宗,如今你姑姑和郝三婆等人在准备迎接天官妖寺的七大方丈四大禅师,没人会帮你,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废道行吧。” 我仍旧笑道:“为什么?我凭什么要自废道行?” 鹰爷冷声道:“因为你是天官门的天官掌教,你没了道行,便会省去很多麻烦,以你们陈家血脉的聪明,想必……其中缘由不用我解释了吧?” “让我想想。” 我踱着步子思索一会,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和郝瑛姑之所以让我当上十八代天官,便是为了利用我,先是任由我成长,等我有了一定的道行,便可利用血脉的联系,做出一些法事,斩断陈蓝楚、陈伯晏两代天官的诅咒,从此真正脱离天官门……不对!你们或许是打算把陈家踢出天官门,这样天官妖寺很有可能只冲我陈家而来,从而不会再管你们。” 鹰爷冷笑道:“不错,你很聪明,但你小时候却是个榆木脑袋,实在不堪造就。” 顿了下,他又解释道:“当初抛却了你,陈一凡血脉不纯,我们甚至想着,再坚持个十年八年,等你有了儿子,小孩子从小培养,也好控制!可是其中的变数太多啊,比如你忽然会了天官术,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消息传来我们都是精神振奋啊,立即决定让你做天官掌教。.36z.最新最快更新再比如瑛姑奶奶现在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她认为有了你,也许一切都会改变。” 我笑道:“瑛姑奶奶的选择没错啊,也许真能改变什么呢?” “你太幼稚了。”鹰爷不屑道:“现在这年月,谁还会死守着那份老规矩,给你陈家当牛做马?何况天官妖寺的和尚你对付的了吗?最重要的是……天庭你应该知道了吧?如果天庭再次出现,你能改变什么?就连师傅他老人家和南疆圣女菱姬都被追杀的亡命天涯,可想而知。” 我摇头苦笑,天庭已经出现了,是啊,我能改变什么呢? 鹰爷厉声道:“外面这些惨死的孩子,还有以往许许多多的门人死去,都是你陈氏的责任!” 我冷冷的看着他道:“但是……这些和我本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过完新年我才二十一岁,我并不知道那些事情发生的原因,也阻止不了,难道就因为我身体流淌着陈氏的血吗?” 鹰爷道:“没错!祖宗福德可以余荫子孙后代,祖宗做了祸事也该由后代子孙来承担,因果之说你应该懂,就因为你还年轻,所以我们只需要废了你,而不是杀你。” 我拍拍手道:“好严谨的逻辑,好一个因果。” 鹰爷冷笑着不说话了。 我又看向姬千泷和柯思芙,道:“你们呢?你们又是因为什么?” 柯思芙淡淡的笑道:“你既然猜出了鹰爷的打算,难道猜不出我们的想法吗?” 我打了个响指道:“让我猜猜,你们应该不是现代人吧?活了多少岁了?一千还是两千?” 被我一口道出身份,柯思芙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笑道:“我生于蜀汉延熙十四年,死于西晋元康四年,95年被陈伯晏天官放出,到现在过去了5年,说我是75岁没错,说我是9岁也对。” 我点点头道:“很可怕的人,很诡异的事情啊,我猜……我大爷爷既然复活了你们,自然是要利用你们做一些事。” 姬千泷道:“这是废话,当然是要利用我们。” 我笑道:“但这个利用,应该不只是简单的帮下一任天官吧?或许很费力,或者会让你们重新死一次。你们享受惯了人世间的繁华,如今又没了陈伯晏的桎梏,自然不愿意再死,对吗?” 姬千泷和柯思芙对视一眼,后者道:“猜的没错,我们当然不愿意再死一次。” “可是你们却不被老天认可,或者陈伯晏给你们下了只能存活几十年的一个期限诅咒,最近期限可能到了,所以你们一面要想方设法的活下去,一面还要防备着天官门新天官可能的后手?对不对?” 姬千泷冷笑道:“若不是鹰爷及早联系,并且许诺可以帮助我们,或许你早死了。” 我不屑道:“我是陈伯晏的侄孙,你们真敢杀吗?你们不敢!因为你们害怕陈伯晏,哪怕他死了都怕!除非你们是寡居夫人和张大年那种蠢货。uu看书 uuksh ” 两人相视一眼,默然无语。 我冷笑道:“人心总是肉长的,无论这个人活了多少年。可是你们为什么只记得怎么让自己活下去,怎么摆脱诅咒,而不想想陈伯晏对你们的恩惠呢?没有他,你们能死而复生吗?还有鹰爷和方兴坤你们这些人,没有陈蓝楚和陈伯晏的栽培,你们算哪根葱哪根蒜呢?是!如今形势很糟糕,大家活着都不容易,可是……难道我就该死?难道我陈家就该断子绝孙?” 一群人无言以对,好一会鹰爷才冷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只是废了你的道行,让你帮个忙而已,我们也不是不念着你祖宗的好,没了天官术,你仍旧可以过着富家翁的生活。” 我看着他们似笑非笑道:“只怕……不是废了道行这么简单吧?” 鹰爷脸色不太好看,道:“就是这么简单。” “那好吧!” 我道:“你们是知道的,我不可能自废道行,还等什么呢?动手吧!” 一群人齐齐转头看向两旁的蜡烛,鹰爷道:“我们当然知道你不会自废道行,我们甚至从来没有小看过你,因为陈家以前没有一个傻子。” 姬千泷道:“可惜啊,眼前这小子却是个傻子!” (:,!:。 第三百一十二章 法事 我是个傻子? 我感受一下身体,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看向那两根蜡烛,发现红烛蜡泪,烟气袅袅,又觉得有点诡异。 “我像傻子吗?”我奇怪道。 鹰爷笑道:“你当这是在拍电视剧吗?既然要废你的道行,谁有空和你啰嗦?这蜡烛叫丧灵封曦膏,专门用来对付道门高人。” “丧灵封曦膏”,是古代西域邪僧熬制出来的歹毒之物,和**香有点类似,只是一个用来对付普通人,一个用来对付玄学高人,吸入之后可以隔绝玄学高人与自然五行的联系,而且身体麻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可是……这东西对我作用不大吧?天官门本就是旁门左道!” 我冷笑两声,立即捏着手印施展“五行咒术”火字决,两支蜡烛瞬间熄灭,蜡烛上的火光飘起由点到面倏忽间火光大胜。 可是火光刚起,又变小了许多,我顿时冷汗淋漓,气海穴附近一片麻木。 鹰爷等人去掉鼻孔中的解药丸,阴渗渗的笑了起来。 “就算这样!你们也不够看吧?” 我咬咬牙,强笑起来,伸手一指,旁边的盆景迎风渐长,木制桌椅板凳也开始发芽生长,眨眼间在几人面前隔绝出一片浓密的花草丛。 “铁树开花!五行大成术咒!?” 姬千泷吃了一惊,喝道:“死丫头!还不动手?” 我猛然转头看去,才发现苏橙柠站在楼梯上,怔怔的看着我,泪流满面,显得十分无助凄楚。 “对不起!老……公!” 苏橙柠痴痴的喊了一句,缓缓扬起纤细的手,手指上挂着一串铃铛,轻轻一摇,我立即脑袋眩晕,恶心作呕,一点力气也没了。 “很好,呵呵呵……”我摇头苦笑,道:“是给我吃了什么吗?” 姬千泷笑道:“应该说是被下了痴情盅。” 我道:“这就是苏橙柠和我结婚的真正目的吗?” 姬千泷道:“不完全是,首先为了取信你姑姑、郝瑛姑和一众天官门人,其次才是下盅,如此便可一锤定输赢,一劳永逸。小子,我们可从来没有小看你啊。” 柯思芙道:“还跟他那么多废话作甚,鹰爷动手吧!” 鹰爷点点头,转身到了一处墙角,轻轻拍了两下,只见客厅中的地板忽然移动起来,很快露出一道向下的走道,里面阶梯旋转,昏暗幽深,不知有多高。 可笑我住了十天的家,竟然是他们施法的地方。 我此时一直看着苏橙柠,其实倒说不上痛心,而是感到无比的失落,我想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就算她现在真的动了心,也最终敌不过她要达到的目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苏橙柠不敢看我,低着头,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接下来我身体疲软,毫无反抗能力,被三个老头子拖着往地下走去。 顺着通道下了不过十多米,前面出现一个略显空旷的地下暗室,方兴坤先一步下来点上了火把,火光照应下,只见暗室中央放着一具狰狞的瘟神神像,神像下的供桌上摆放着两个牌位,一个是陈蓝楚,一个是陈伯晏,牌位前放着一堆作法的法器,和几个装满血液的容器。 鹰爷龙行虎步,左七右三,横八竖五的走了一阵,然后用铜钱、玉石等物在地上布起了法阵,这个法阵奇奇怪怪,我从来没见过。 等鹰爷完事,三个老家伙把我抬在阵法中间,用染了血的棉线捆住我的四肢再用棺材钉定死在地面。 接着四个老家伙盘膝坐在我的脚前,叽里咕噜起来,而柯思芙和姬千泷目光炯炯的在一旁看着,苏橙柠也下来了,站在最远处的角落。 我任由宰割般的躺在地上,身体不能动,但是意识和五感却无比清晰,悄悄抬头看向供桌,暗暗叹了口气,这里可能就是鹰爷他们诅咒我的地方了。 那些容器中的血液离我很近,浓浓的腥臭味就传了过来。 我问道:“这些是谁的血?” 鹰爷闭着眼睛淡淡道:“两个是陈蓝楚和我师傅陈伯晏生前留下的,剩下两个是你父母的。” 我父母?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挣扎着咆哮起来:“你这混蛋!对我父母做了什么?” 鹰爷轻笑道:“放心吧,小官兄弟夫妻我们不会动,好好的呢,只不过是取了点血罢了。” 我松了口气,脑子里很快又乱成了一团,鹰爷这些混蛋只怕早有这种打算了,竟然连陈蓝楚和陈伯晏的血都能留下来! 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时鹰爷念起了苦涩难懂的咒语,阴阳顿挫十分古怪。 方兴坤起身割破了我的双手手腕,然后把陈蓝楚、陈伯晏和我父母的血液容器拿下来摆放在一边。 四道血液包括我手腕流下的鲜血奇怪的开始蒸发,其中四道血气凝结在一起,而我妈的血气则凝滞一旁。 我只觉脑袋突然开始发晕,连忙挣扎着道:“张天鹰!这非天官门术法,你背叛了天官门!难道不怕遭受噬心之苦吗?” “噬心之苦?”鹰爷苦笑道:“我已经受了近二十年,为了今日,一切都值得!” 方兴坤也道:“承宗,别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家小、为了天官门七八千子弟、孩子的性命。” 鹰爷口中咒语再起,uu看书ww.uukashu方兴坤几人也跟着念,越来越急促。 那种被诅咒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来的都要剧烈,这种感受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脑袋无比眩晕,浑身麻木****,血液都跟着沸腾,我忍不住大吼起来。 几乎嗓子都吼哑了,完全无济于事,我意识开始迷糊,潜意识里突然放松了,废了道行吗?这样……也许很好,我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活着,不用担心很多事情,做生意,要个孩子,然后…… 不远处传来苏橙柠焦急的声音:“不说只是废了他的道行吗?这是做什么?住手!” “啪!”的一下巴掌声响起,姬千泷那冷冷的声音道:“死丫头!我看你是真的动心了!老实站着!” “师傅!”苏橙柠哽咽道:“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是我的男人,求您可怜我一下,别杀他,行吗……” 姬千泷骂道:“蠢货!这世上男人多了去了,师傅改日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不!”苏橙柠声音由远及近,好像是扑了过来:“我这辈子只有他一个男人!” “大胆!” 接着是劲风扑面,砰砰的撞击声不断! 我忽然打了个激动,什么废了道行!这明明是想我死! (:,!:。 第三百一十三章 杀 鹰爷几个老家伙的念咒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很快压制住了一旁的打斗声。.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突然之间鹰爷暴喝一声:“请五瘟神君!以陈承宗血脉之命,上承乃祖,沽清一切繁杂瘟事,方圆五里一切天官门气运不再加持,肃清因果,全施此身!急急如律令!” 嗡! 神像剧烈的抖动声传来,接着五道清冷的气息窜了出来,不停地在我脑袋四周盘旋。 我睁不开眼,心里暗暗焦急,拼命的感触气海几个穴道,但是却毫无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一下子又想起了肚子里的那些鬼怪,这东西也许鹰爷他们都不太清楚吧? “出来、出来……我是元呈一……” 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不知喊了多少遍却毫无动静,而脑袋上那五道气息越逼越近。 “我愿意接受你们的意志!完成你们所想的事情!” 我莫名其妙的喊出了这句话! 肚子中顿时凉气大盛,一道清凉的气息顺着身体转了一圈,顿时****麻木的感觉没了,那五道在头顶盘旋的气息也消失了。 方兴坤停止念咒,“咦”了一声。 鹰爷吃惊的喊道:“这是……” 旁边打斗声也跟着停了。网.36z.> 我缓缓的匀了几口气,感受一下四肢,睁开眼睛,只见一只黑气缭绕的巨大赖蛤蟆蹲在我身后,身上粘液滴滴答答的落下,暗红色的脓包中不时钻出一个个人头。 “玩够了吗?” 我一跃而起,甩甩脑袋看着鹰爷一群人。 鹰爷和方兴坤几人连忙往后退去,柯思芙和姬千泷躲得更远,只有苏橙柠浑身血迹斑斑的站在不远处,怔怔的看着。 “陈承宗!你真的唤醒了那些东西!”鹰爷暴跳如雷,眼神中却露出深深的忌惮:“你简直罪该万死!这事若要天庭知道,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都难逃一死!” “这有什么关系呢?和你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摊摊手道:“你们不想死,所以出卖了祖师,我不想死,所以唤醒他们!” “你……” 鹰爷为之气结。 “实不相瞒……” 我笑道:“我早唤醒过它们不知多少次了,而且……我前几天还刚刚和天庭的巨灵神交过手!” “疯子!”鹰爷大骂几声,给几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跑。 “想跑?” 我拍拍身后癞蛤蟆的脑袋:“堵住门!” 那大蛤蟆身体一跃,眨眼间就到了通道口,把通道堵的严严实实,呱呱叫了几声,生如奔雷,阴气滚滚。网.36z.> “死吧!” 我不再废话,“五行咒术”全力施展,顿时地面跟波浪一样翻滚不停,而那些火把火光冲天,瞬间燃烧向整个暗室。 那鹰爷和柯思芙几人脸色大变,柯思芙带着几人打向大蛤蟆,而鹰爷则带着方兴坤几人扑来,凶相毕露:“小杂种,今天就宰了你!” “老杂毛!在我的世界还想宰我?不自量力!” 我不屑的笑了起来,在他们来临之前,双手捏印,口中急喝:“行之五行,念之五行,如影随形!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心随意动,眨眼到了不远处呆楞楞的苏橙柠面前,趁她茫然无措,一手刀将她砍晕,抱起来扔在一旁。 鹰爷几人失去了目标,愤怒的吼叫,转头看到我,再次扑来。 我没了后顾之忧,指挥随处飘舞的火团,齐齐打向几人。 尽管几个老家伙手段了得,可是火团无穷无尽,首先一个老家伙被火团点燃,接着方兴坤躲闪不及也被烧着,两个人顿时成了火人,惨叫着满地打滚。 鹰爷一下子乱了分寸,左躲右闪仓皇无措,不小心被点燃了一点,迅速伸手去拍。 我笑道:“烧着了还想灭吗?自然之火乃五根之火,堪比传说中的三昧真火,无迹可寻,是拍不灭的!急!” 呼! 一点小小的火苗,瞬间爆裂,眨眼间攀爬上了他全身,顿时到处乱跑拍打。 地下已经传来焦糊味,一个老家伙凄惨的喊叫:“天官饶命!我知道错了!” “晚了!”我冷冷道,挥手一指又补了一刀。 三人身上的火苗更多,方兴坤和那个老家伙已经停止挣扎,身上一片焦黑,完全看不出五官。只有鹰爷还在惨叫着挣扎。 我松了口气,转身去看柯思芙几人,这一看吃了一惊,那大蛤蟆竟然对柯思芙和姬千泷无动于衷,或者说是迟疑不定,仅对另外两个老家伙吐阴气,而柯思芙和姬千泷身体慢慢变淡,一点点向着大蛤蟆身体走去,看意思是准备穿透而过。 “柯思芙、姬千泷,你们还想跑吗?”我挥手点燃另外两个老家伙,然后施展五行咒术中土字决,大喝一声:“急!” 只见大蛤蟆身后突兀的出现一堵墙,这时柯思芙却窜了出去,仅仅堵住了姬千泷。 不过够了!能杀一个是一个! “姬千泷!这里是我的五行世界,你的所有能力都用不出来了吧,简直是作茧自缚!你想怎么死吧?”我一步步的向她走去。 “陈天官!我徒弟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杀我!”姬千泷惊慌失措,不停地拍打着墙壁,试图找到出路。 我摇摇头道:“我是你徒弟的丈夫,你不还是要杀我!” “我、我……”姬千泷身体微颤,道:“你前面猜的没错,我们是要再死一次,不过我可以说服他们,以身体为养分替你练功。” “不需要了!” 我冷笑几声,五行咒术全开,另外“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也一并打去。 “啊!” 姬千泷躲闪无力,uu看书.uansh惨叫着被拍成了肉泥,接着被燃烧起来,她的身体早就枯朽了,就像一堆粪土。 不得不说,鹰爷这老家伙十分强悍,一起的五个老家伙死了四个,他仍在挣扎,见我看去,凄楚的大笑起来:“陈承宗,你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姑姑是个神经病,她只会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会帮你,还有祖师爷们,哈哈哈,你真以为今天这事这是我的意思吗?那是……啊!” 说到这里他再也坚持不住了,颓然摔倒,碎了一地。 整个暗室中除了我和昏迷的苏橙柠再也没有一个活人了,里面充斥着浓郁的焦糊臭味。 我不知道鹰爷的话是胡说八道还是临死之言,想了下没有头绪,吐出一口浊气,走过去抱起苏橙柠走了出去。 刚到别墅大厅,就发现一群人正在等着。 (这章有点潦草,回头改,朋友请喝酒。) (:,!:。 第三百一十四章 金衣沙弥 郝三婆、郝三辉和郝丫、孙中山等等一大群人正站在通道口,而逃上来的柯思芙则被琼楼的人围着盘膝在一旁打坐。 见我上来一群人退后几步,郝三婆面色复杂道:“杀了?” 我点点头,沉声道:“杀了!” 话音刚落,人群有些躁动,一个个相互看看,同时低下头去。 郝三婆和郝三辉叹了口气,神色显的无比失落,郝三婆嘶哑着嗓门道:“杀了也好、杀了也好,省的门内不清净。” 我道:“婆婆应该早就知道吧?” 郝三婆淡淡笑道:“几十年前就猜到会有这天,可是我也只是刚刚明白一个道理……从来只有天官和门人一辱俱辱一荣俱荣的厉害干系,而没有分离的可能。” 我似笑非笑道:“那你就不担心我被他们杀了?那样什么可能都会出现!” 郝三婆笑道:“这种可能不会有,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她这话这必然是指我身上的东西了,我突然又想起鹰爷临死前的话,这么做不是他的本意吗?难道还有人控制他? 摇摇脑袋,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把苏橙柠递给郝丫几个女人,然后向着琼楼的人走去。 琼楼的几十个人立即绷紧身体,紧张的看过来,另外两个楼主拦在人群最前面,满脸悲怆道:“天官大人没必要赶尽杀绝吧?我们对你的作用,超乎你的想象,你考虑到没有。网.36z.>” 柯思芙这时也凄惨的笑道:“想必陈伯晏天官复活我们时就料定下一任天官是我等的克星,天官大人,你要动手便动手吧,事已至此,我等便已是看透了生死。” 我问道:“你们到底对我有什么作用?” 柯思芙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可以助你练功、助你活命。至于原因……我们不敢说,说出来只怕立即身死。” 我皱眉想了想,其实不到逼不得已,真让我把这些活生生的人杀了,还真下不去手,既然他们这么说,那我便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也好,也许以后走投无路真能用的上。 我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冷冷道:“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不要做那些两面三刀的事。” 三位楼主齐齐应是。 我转身看向郝三婆那些人,找了一圈没看见姑姑和另外的一些老家伙,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大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人,惊慌道:“瑛姑奶奶,金衣沙弥上来了。” 郝三婆点点头,叹了口气吩咐道:“所有人徐徐退向中间大阵,不要乱了方寸。” “是!”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跑了出去,很快大厅内只剩下郝三婆、郝三辉、抱着苏橙柠的郝丫几人和琼楼一群人。.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郝三婆对着琼楼的人拱拱手道:“还请贵楼帮忙!” 已经站了起来的柯思芙和两位老头子楼主一起还礼:“应该的!” 说着三人各自掏出一种古怪的法器带着门人冲了出去。 郝三婆调理分明的安排完,这才对我道:“承宗,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我点点头跟着他们一行人往外走,到了别墅外,只见血红色的月亮已经偏西了,大地光线昏暗无比,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怪味,入眼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抽搐的器官,浓浓的阴气团不停的翻飞旋转,窜来窜去。 真是犹如一片人间阿鼻地狱! 此时天官门人还有很多,屋顶上的二代弟子不知是死光了,还是全部下来了,战场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地面,呼叫声中,三五成群的天官门人正与稀稀拉拉的花衣、白衣、巨人和尚和一些古怪的银衣和尚打斗,且战且退。 远处的主道上,琼楼人员正在与八个穿着金色僧服,浑身金光闪闪的小沙弥对峙。 我叹了口气,指着大街小巷问道:“这情况是我们赢了吗?” 郝三婆沉闷的说道:“表面上是我们快赢了,毕竟我们已经打退了大部分的灰衣、白衣、花衣、巨人和银衣。” 我道:“那我们死了多少人?” 郝三婆苦笑道:“现在还没有统计,不过应该不下七八百吧。” 郝三辉忽然在旁边沉声道:“阿姑,何必说大话呢?” 说着对我道:“承宗,我们的人死了可就真的死了,而这些鬼和尚却不是。” 我正奇怪郝三婆竟然会是郝三辉的姑姑,闻言一愣,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郝三辉道:“如果真是杀一个少一个,那么天官妖寺早就应该灭绝了,可是……等会儿那些方丈、禅师过来,这些死去的鬼和尚全部都会复活,只是暂时没有行动能力而已,但是明年又会生龙活虎的再次出现。” 我倒吸一口冷气,道:“为什么会这样?” 郝三辉和郝三婆同时摇头道:“不清楚。” 这时琼楼的人已经和那八个金衣小沙弥打了起来,呼声阵阵。 一群人看了过去,郝三婆解释道:“这些金衣沙弥非常可怕,仅次于方丈、禅师,以往我们要用人命往上堆才能赢,看书ww.uuash 而琼楼的人会些阴死之功,专门克制这些鬼和尚,但也只是略微克制,最后谁胜谁输还很难说。” 郝三辉道:“阿姑放心吧,既然琼楼的人自信满满,那么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方丈和禅师就快要出现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大阵吧。” 郝三婆点点头,大喝一声:“郝丫!带着金坤他们去帮琼楼之人,记住,得手便退,其余的人退走!” “是!” 天官门人迅速运转起来。 “承宗,跟我回大阵!”郝三婆拉着我的手,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我跟着她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心里活泛开了,这下没了后顾之忧,我何必跑回大阵做缩头乌龟呢? “婆婆,你先带着门人回去吧。”我道:“我去会会那些和尚。” 郝三婆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道:“没必要逞能,我已经祭献完毕,血煞毒咒随时可以运转使出,再配合柯楼主他们,应该很容易便能打退方丈和禅师,然后会有一年的休整时间,作为天官,你该考虑明年怎么应对!” 我淡淡笑道:“婆婆认为我是在逞能吗?” 郝三婆怔了一下,摇摇头道:“那……你要小心。” 我点点头,阔步走向一群退下来的天官门人,拦在他们前面道:“回大阵吧,这里交给我。” 百十号人相互看看,齐齐点头:“天官大人小心!” 说着撒丫子就往后跑,动作干净利索,他们这一跑,大街小巷中的其余门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干脆什么也不管了,齐刷刷的向着大阵的八道门户涌去。 (:,!:。 第三百一十五章 禁术、方丈与禅师 远处金衣沙弥似乎有自己的独特领地,和琼楼之人、郝丫等人打斗的方圆数十米内空空荡荡,而天官门人一退,数不清的灰衣、白衣、花衣、巨人、银衣和尚便向着我这个唯一的目标涌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回头看了眼郝三婆和天官门人退走的方向,有种自己枉为天官的感觉,掏出“丧魂罗刹剪纸符”、“金甲天兵剪纸符”、“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咬破舌尖喷涂精血,念咒施展出去。 行气之法大成,再加精血加持,三张剪纸符威力更胜以往,呼啸声中,数不清的鬼和尚惨死,我感觉这样似乎还不太够,别管它们还能不能复活,必须杀到位为止。 于是一心二用,掐着指印,施展五行咒术,土字诀,只见四周的残埂断壁缓缓颤动,接着一些细碎的石子、砂砾缓缓飘起,慢慢的旋转,越转越快,直到最后形成了一片石土旋风,越转越大,所过之处无论是什么种类的鬼和尚,全部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一时间风声呼啸,惨叫连连。 这边动静太大,引得琼楼和远处八道门户中的天官门弟子都吃惊的看过来。 我又加了把劲,全力施展手段,短短十多分钟的功夫,万千鬼和尚便被扫荡一空,我环顾左右,感觉非常轻松,不由暗道,难道这就是修习天官门掌教术法和普通门人的区别吗?说起来,我感觉其他门人的行气法门似乎和我也有很大的区别。.36z.>最新最快更新 远处八道门户中忽然呼声雷动,数不清劫后余生的门人,情不自禁的欢呼叫好起来。 我摇摇头,收了剪纸符跑向金衣沙弥和琼楼等人的战团旁边观察,发现那些金衣沙弥看起来年龄都很小,和智深的师弟智德相差仿佛,不过身上气息却犹如云泥之别,这些金衣沙弥身上戾气滔天,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令人心惊的煞气,普通人只怕碰着一丝都要病倒半个月。 而琼楼之人也是非常了得,柯思芙和另外两位楼主手执铜镜子、巨大的梳子、布满花纹的铁棒领头,剩下的一群人人手一根血红色的鞭子在两旁夹击,和那些煞戾的金衣沙弥对打,丝毫不落下风,而且每交手一次,那些金衣沙弥身上的气势就弱一分,旁边郝丫和一群弟子一下子成了打酱油的。 我躲在一处院墙后面看着,点上一根烟,默默估算自己以一敌八对上那些金衣沙弥,有多少胜算,还没琢磨出个大概,身后黑暗中冷不丁的有个女人问道:“请问您是陈拐子吗?”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昏红的月色下站着一个身材纤细、姿色妖娆的女人,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套古里古怪的呢绒古装,盘起的乌黑长发上别着一根蛇形簪子,此时笑吟吟的看着我。 这女人绝对不是天官门人! 我左右看看,搞不懂她从哪里来的,点点头道:“我是陈拐子,你是……” 这女人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替你朋友送信的!” “我朋友?” 我哪里有什么朋友会写信给我?而且还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在这种环境下送来,疑惑道:“哪位朋友?” 女人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道:“看完你就知道了。” 我接过纸条,诧异的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拐子,我中计了,快来糊涂山救我!” 这是智深的字体!年前他写春联我看过,笔画非常糟糕,跟磊子的“泥鳅回娘家”字体有的一拼。 “他在哪?什么情况?” 我下意识的就急着问道,可刚一抬头就发现眼前的女人消失了,前后左右找了一圈都没有。 我拿着纸条发了好一会呆,智深中计了?中了什么计?他一个大山里出来的傻和尚,又没和人结仇结怨,谁会害他?难不成是他师门以前的仇怨,就好比我祖宗做出来的事,我却被赶鸭子上架顶起来一样?可就算这样,为什么会让一个奇怪的女人送来呢? 想到这里不由的着急起来,眼看着外面一群人还在打个不停,一下子失去了耐心,也不想藏拙保存实力的虚伪做法,从皮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割破眉心,然后又割破十根手指,盘膝而坐,十指交叉,行气之法运转,默念:“天官禁术,庚金白虎!天降四相,西方相加持……” 天官门禁术分十小禁术与十大禁术,所谓禁术,就是一般情况下不能使用的道家法术,随意使用轻则头痛脑热几天,重则有身死的危险,而天官门禁术更加离谱,十大禁术无一不以寿命和身体为单价,比如在沙漠中的九霄仙狸大禁术,就是祭献出了几十年的寿命为代价,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就要迎来天劫丧命。而十小禁术虽然简单一些,但毕竟是禁术,行气之法大成之前我是在环仙窟里用过一次,一般情况下不敢使用。 边念禁术咒语,边分开食指用鲜血在地面画出一个似是而非的老虎图画,随着咒语加快,那血形老虎慢慢的起了变化,上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接着呜吼一声,弹跳而起钻进了我的眉心。 接着便觉身上黄光闪烁,力大无穷。 我站了起来,咬咬牙一步步走出去,道:“全给我滚开!” 琼楼的人下意识看过来,神色愕然。 郝丫急忙迎上来道:“天官大人,您这是?” 我道:“一旁站着。” 说着冲出去对着就近的一个金衣沙弥一拳打去,那金衣沙弥身上金色暗淡不少,不过反应倒是不慢,尖叫两声,握着两只小拳头对打过来。 刚一对碰,就觉得拳头被一股大力撞来,而且还伴随着一股阴煞之气,我不由的倒退几步,暗暗心惊,再看那金衣沙弥,竟然身体寸寸碎裂,眨眼间消失了。 柯思芙和郝丫一群人齐齐咽了口唾沫。 我心里有了底,u看书 .uukansh 立即拿出打火机点燃,截取火苗,施展出“五行咒术”火字诀,一大片火苗顿时围向剩下的七个金衣沙弥。 柯思芙等人一见立即退了出去。 我指挥火苗,冲进七个金衣沙弥中,拳拳到肉的和他们对轰,四五分钟后,在火字诀和禁术的威力下,七个沙弥消失一空,不过我也够呛,身上挨了不少拳头,跟用铁榔头用力敲打过似的,骨头都隐隐作痛。 郝丫一群人全都看的目瞪口呆,忽然一个琼楼的女孩子张口结舌的指向一个方向。 我们不由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包括我都冷汗直流。 一个巷子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十一道人影,七个是披着五颜六色光芒耀眼袈裟的老和尚,另外四人是穿着霓裳长袍的女人。 这些人看着个个都像佛法高深的出家人,但是给我们的感觉却无比的诡异和可怕! (:,!:。 第三百一十六章 同走1道门 我们一群人和那些看起来端庄神圣却又显的无比诡异可怕的和尚、女禅师对视了一会,不知谁在旁边颤声道:“天官大人,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感觉胜的几率好像不是太大,即便是要试试水,也起码得等我歇会儿,于是干净利索的说道:“跑球!” 说着撒丫子就往后跑,一群人见状呼啦啦的跟了上来,一个赛一个跑的快。.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和尚、禅师根本没有正眼看我们,十一个人排成一排,缓缓走向主道,每走一步便会有一个女禅师挥挥手,而昏暗的月色下就会凭空的出现一些各式鬼和尚,那些鬼和尚身体虚幻了很多,刚一出现便盘膝而坐,吞吐着空气中的血气。 我暗暗感到心惊,这一幕事先听说归事先听说,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这完全刷新了我对鬼祟的认知。 一群人跑进不远处的一条八门之一中,早有等候的天官门人迎上来,领着我们往里面去。 松树林还是那些松树林,石头还是那些石头,只不过此时里面挤满了人,无论老人、年轻人还是孩子都是沉默无语,脸上充满了彷徨和无助,乍一看简直和难民营有的一拼。 郝三婆那些老家伙们正在最中央的太极石柱阵眼中盘膝打坐,见我们来了睁开眼睛问道:“如何?” 郝丫看了我一眼道:“八大金衣沙弥被天官大人杀了,然后方丈和禅师们出现了……”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道:“我暂时还没有把握,能和我说说这些人生前是什么来头,现在又是怎么样一种形态吗?” 郝三婆欣慰的点点头,又用一副惆怅的口气道:“说起来……他们都是我的师兄和师叔师伯,生前个个道行高深,深得你祖宗定命天官的真传,如今煞气深重,戾气滔天,个个堪比千年鬼王,就算传说中的十殿阎罗来了一位也不一定在他们手上讨得了好,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见了更会立马逃之夭夭,若是和我们打斗起来,我们使出什么,他们就会什么,很难对他们起到作用,唯有用出血煞毒咒,击杀其中一人才行,这也是钻了空子而已,他们毕竟身无实体,做不出血煞毒咒这种术法,唉!” 郝三婆说的唉声叹气,却对这些人的死因和过来复仇的原因只字不提,我要不是事先听那奇怪的老和尚说起,肯定也是糊里糊涂,于是委婉着问道:“世间万物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妖邪鬼祟都有它形成的一定的道理,而修道之人讲究灭人欲、入天道,死后不入轮回枉司,他们又怎么会变成鬼,还会找到同门的晦气呢?” 郝三婆沉默下来,一众老家伙面面相觑,全都默然无语。网.36z.> 我先入为主,不禁有点鄙视这些人,冷笑了两声。 郝三婆忽然道:“祖祖辈辈是是非非,有时候很难说清,即使有些事和你有关,和你祖宗有关,我们也无法完全对你说清。” “我来说吧。”郝三辉忽然插嘴,对我道:“我只能告诉你……定命天官的遗志对于很多后人来说相当于神话故事一样,我们知道一些地方和一些东西,就算迷迷糊糊见过一两次,潜意识里仍旧认为很不真实的,所以后人们会有两种想法,一种便是遵循祖上遗志,而更多的另一群人抛却那些不太真实的,跟随自己的想法走,这些和尚便是后者了,师傅当年继位之初,和他们产生了很大的争执,以至于最后兵戎相见,但是毕竟同根而生,并没有真正达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是……” 郝三婆接着道:“可是却有人浑水摸鱼,利用你大爷爷和我们这些陈氏直系的名头将原天官门七万余弟子杀的一干二净,之后你大爷爷心忧郁闷,为了找寻幕后黑手足足为此奔波了一辈子。” 我听的一头雾水,这和那老和尚说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嘛,而且郝三婆和郝三辉说起话时,愤懑不平,不像是故作出来的。 我叹了口气,自动过滤这些老古董的破事,问道:“我大爷爷到底死了没有?” 一群老家伙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出这句话,顿时一片愕然,郝三婆怔道:“当然死了!” “怎么死的?” “天劫失败,坐化的。” 我无言以对,话说到这份上也就够了,点上一根烟,在人群中打量一会,发现苏橙柠盖着被子还在昏睡,不知是我那一砍刀分量太足,还是她本就忧心忡忡,矛盾交加之下太累了,走过去摸摸她的脸蛋,还好,一切正常。 继续在人群里扫视一圈,只发现陈一凡鬼鬼祟祟的蹲在角落中,可是几乎查遍所有人附近所有人也没发现姑姑和陈楚楚的身影,我走过去问陈一凡:“你妈和你姐呢?” 陈一凡撇撇嘴,低着头嘟囔道:“谁知道去哪了!” 我皱眉道:“瞧你那死样子,回答问题!” 陈一凡眼都红了,怒道:“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声音这么大做什么?” 我回头又问了郝三婆和一群老家伙。 一群老家伙面面相觑,最后郝三婆叹了口气道:“你姑姑和楚楚又不是天官门人,我们哪里管的了?” 不是天官门人?这不符合逻辑吧?我觉得奇怪,问道:“她们怎么可能不是天官门人呢?” 郝三辉道:“她们一家只有小凡修习的天官术,你姑姑和你表姐不是,你……” 正在这时几道人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uu看书 uas 气吁喘喘道:“方丈和禅师门上来了。” 一群老家伙立即站了起来,问道:“哪几道门中的人数少?” 几个人忽然露出绝望惶恐之色:“十一个人走的……同一道门,乾门!” 话音刚落,树林中一片死寂,接着忽然有人哭了起来,这哭声似乎还会感染,很快整个树林中一片抽泣。 郝三婆等老家伙也是面如死灰,浑身直哆嗦。 我道:“这有什么?难道怎么进来还有讲究吗?” 郝三婆仰天长叹道:“他们道行太高,以前每次都是十一个人分做八道门户走,有的门户中只有一个人,这样我们便可联合起来,由一人施展血煞毒咒杀死一道门户中的人,其余的方丈、禅师立即就会感知到,从而退走,可如今不知发生了什么,十一个人竟然同走一道门,我们如何能抵挡?天亡我啊!” (:,!:。 第三百一十七章 11击 整个树林哭声一片,连一向睿智、沉着的老家伙们也惊慌失措起来,我低下头,权衡再三,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网.36z.> “你们守着大阵,我自己去吧!” “什么?”郝三婆立即吃惊道:“承宗!不要鲁莽啊。” 余下众人也是一脸震惊,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天官大人,不行的,那些鬼东西的道行超出您的想象。” “我们拼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对啊!如今琼楼的人在,再加上天官大人,还有我们,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我意志坚决的笑道:“你们好好的守着大阵吧,不要劝了,我去试试,说不定可以成功呢?我的道行你们又知道多少?” 说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深深的看了眼苏橙柠,对郝三婆道:“我若不在了,替我照顾好我老婆。” 郝三婆动容了,正色道:“天官大人请放心,苏橙柠以后就是天官门的夫人,没有人敢动她的一根指头。” 我点点头,在所有人的目视中背负双手缓缓向着树林外走去,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感。 出了树林我心跳忽然加快起来,我当然不是傻子,那些方丈和禅师们从来没有同时走过一道门,这次偏偏我在这里发生了,这代表着什么?这应该和我有关系啊。 郝三婆他们说什么共同抗衡,纯粹是馊主意,琼楼的人克制这些和尚没错,但也要看对象,这些方丈、禅师他们能克制个屁啊? 与其再死一堆人,不如我去试试,身为天官,理论上来说对所有门人都有压制的能力,这是一种规则,而且我也没准备和他们玩武的,咱们耍嘴皮子玩文的,不行我还可以跑路。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很快接近了“乾门”,离的还有一段距离便感受里面传出深深的寒意,我深吸一口子,平复一下心情,迈步走了进去。 七个披着锦兰袈裟的方丈和四个霓裳长袍的女禅师,犹如十几年后的一步美国大片《复仇者联盟》中的角色,由远及近悄无声息缓步行来,一个个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但无形中就给人带来一种极致的压力和恐惧,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月色下方形的门户尽头,无数颗脑袋齐刷刷的看来,紧张、忐忑、担忧、恐惧……不一而足。 感受着门户中死寂、压抑的气息,我笑了笑,对着身前脚步不停的十一个鬼东西行了一个天官门稽首礼。 方丈、禅师们愣了一下,几乎是本能的跟着行礼。 很好!开场白做的很好,看起来很友善嘛。 一个老方丈行礼之后直起身子,忽然口吐人言,嘶哑着道:“请说!” 我满面春风的笑道:“再下天官门新任……” 话没说完,问话的老和尚便一跃而起,带着一道凶猛无匹的煞气恶狠狠的一掌拍来。.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身后遥遥传来一阵惊呼,我也是大吃一惊,想不明白这老和尚怎么好好问着话,突然就一巴掌拍过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咬咬牙,暗运行气法门,再施展“五行咒术”中的金字决,奋力一拳对轰过去。 砰! 清脆的撞击声传来,我感觉拳头好像打在了一块厚实无比的冰块上,顿时如遭雷击,骨痛欲裂,身不由己的后退几步。 再看那老和尚,他降下身形,身体连晃三晃,马上又平淡无波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我正要说话,又有一个老方丈站了出来,道:“请说!” 我笑不出来了,咬咬牙道:“再下……” 刚说到这里,说话的老方丈也是一跃而起,双手成爪,裹挟着一股阴煞的黑气狠狠抓来。 马拉个币的,蛮不讲理了还,神经病一样! 我早已经忘记了“搞不过就跑路”的初衷,好狠斗勇的性子上来了,行气法门全力运转,五行咒术大开,再次握拳对砸过去。 还是那种剧烈碰撞的感受,我踉跄着退了几步,喉咙有点发甜,狠狠地瞪着他们。 那个方丈退下,再次出来一个老方丈,道:“请说!” 我请说个屁啊,什么话都懒的说了,无非就是一个干字! “砰!” “请说!” “砰!” “请说!” “砰!” …… 果不其然!我连续和十一个鬼东西对轰一遍,完全是没有半点水分,实打实的对轰。 然后……全身骨头几乎都碎了,鲜血喷了几大口,身体颤抖的厉害。 我以前很难理解人受伤了为什么会吐血,喊疼不就行了,现在才知道,那种震动五脏六腑的感觉,会让你身不由己的吐出血来。 “请说!” 这次是十一个鬼东西同时开口! 这一下把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头皮都炸开了,转身就想跑,可是他们问过之后却并没有一起动手的意思。 我停了下来,又等了一会,还没见他们动手,于是咳嗽一声,沉声道:“再下天官门新任第十八代掌教天官,陈承宗!” 十一个方丈、禅师冷寂的眸子突然泛起了异样的光彩,目光灼灼的看来。 然后……并不说话。 心好累,你们倒是接话啊! 就这么默默的对视了一会,我忍不住又道:“尊紫薇天帝教诲,修仙庭天官术法,护人间平衡千年,教人畜万物不减。” 每支道门都会给自己安插一个听起来无比正义、无比高大上的名头,以彰显自己的正派、伟大,成仙还只是排在第二位,这四句话便是我们天官门的名头。 说着我掏出掌教玉佩高高扬起道:“敕令!” 这是要他们跪拜的意思。 然而十一个鬼东西并不买账。 好一会一个脸蛋纤细的女禅师忽然道:“玉佩是假的,真的被偷了!” 啊!? 我一下子懵了,uu看书 wwuknhu带了这么久的玉佩是假的?这怎么可能?看看玉佩又要回头去看郝三婆。 这时一个老方丈道:“你的掌教位置不合礼法!” 又一个禅师道:“你的意志不是定命天官的遗志,也不是为了苟求活命。” 接着一个老方丈道:“这种人最该死!” 我听的有点迷糊,不过下意识的防备起来。 又有一个老方丈道:“你接了我们十一击,我们便给你六年时间,六年之后,全死!” 我松了口气,正在考虑“十一”和“六”这两个数字有什么微妙的关系时,七个老方丈和四个禅师已经转身沿路返回了。 我扶着剧痛的胸口弯腰缓和一会,回头看了眼树林子,咬牙悄悄跟上这些鬼东西。 (:,!:。 第三百一十八章 黎明前的鬼镇 那些方丈、禅师在和我对轰十一击,留下一个“六年后全死”的莫名其妙约定后,非常洒脱的离开了。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身后树林中观察的人们还处于欢呼劫后余生的前兆中,而我在权衡利弊后,认为自己绝对没有留下这些鬼东西的本事,便悄悄跟在后面。 别看他们现在很凶悍,但是若是让我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他们就完了,大白天阳气鼎盛之时,布起一个大阵,留给他们的便只有三条路,被镇压、被诛杀、超度去阴曹。 这简直是太简单的事情了。 我不敢跟的太近,相距他们足足有半里地的距离,就这么一前一后跟了好一会,他们出了门户,我小跑着也到了门户边,探头往外看。 这一看不由有些诧异,血红的月亮不见了,偏西方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而地面那些死而复生的和尚们一个也不见了,连没来的及收拾的天官门人尸体也没了,入眼全是残墙断壁。 那些方丈禅师便踩着残埂断壁缓缓往前走,起初他们还是和人一样迈着步子,到了最后脚下纹丝不动,飘飘荡荡的往前移去,速度快的吓人。 我咽了口唾沫顺着墙角的阴影,撒丫子就追。 约莫追了半小时,前面已经出了天官门人的居住群,而方丈、禅师们速度徒然加快了,跟一阵风一样,眨眼间就是近百米。 我顾不得躲躲闪闪了,运起行气法门,脚下生风,撒丫子狂追,就恨不得大吼一句“你他妈给我站住!” 双方距离再次被拉近了,可还没等我来的及高兴,他们又加快了速度。.36z.>最新最快更新 就这么追追赶赶,很快出了古城区,前面是郊外,只见荒草茂密,沟河交错,荒无人烟,夜色下显的十分清冷死寂,这时遥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一片十丈方圆的氤氲雾气团,就像是起的晨雾,方丈、禅师们直奔雾气,到了跟前飘飘忽忽钻了进去,看不见影儿了。 我有点着急,憋着一股劲跑到雾气团旁,也来不及观察,一头扎了进去。 穿过冰冷的雾气,四处一瞅,顿时为之愕然。 这里是一个小镇子,一溜两排小洋楼,中间是条并不宽敞的街道,此时天快亮了,街道上几条大黄狗跑到跟前,又逗闹撕咬着跑向远处,两边早餐铺子和榨油店已经开门了,诱人的肉包子和香油味飘了过来,三三两两穿着棉袄的人们打着哈欠从房子里走出来,相互之间扯上几句。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往后看看,是镇外荒郊,往前看看是镇子街道,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方丈和禅师们的身影。 我干愣愣的站着,脑子发懵,这尼玛被带到哪里去了?这附近有镇子……吗? 这时一个挑着扁担的中年人,吸着鼻子走过来,两只大水桶晃晃悠悠的压弯了扁担,显的很有分量。网.36z.> 我下意识的往桶里看了一眼,发现是黑糊糊的东西,闻着很臭。 这人瞥了我一眼,“吸溜”一下鼻涕,撇着川腔道:“看啥子嘛,大粪,要不要弄点回去闻着玩?” “滚!”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个锤子。”这人跟着顶了一句,走远了。 我叹了口气,方丈、禅师们算是跟丢了,也罢,肚子有点饿了。 进了就近的一家早餐店,里面只有一桌吃客,老板娘擦着油腻腻的围裙过来问我吃点啥,我随便指了几样东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了。 很快一笼肉包子、辣糊汤和酸菜馅煎饼端了上来,我到旁边打了一碟辣酱,拿起包子沾上一点张口就要吃,可放到嘴边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包子味道很古怪,有点死人烧的草纸味,再一凝眸细看,心里咯噔一下。 包子上冒黑烟! 我放下包子看向旁边吃的正欢的两个叼毛,这两人口音川味浓重,有点听不懂,不过瞧那猥琐的样子一准说的是女人。 再看早餐铺的老板和老板娘,夫妻俩包包子、搅稀饭,忙里忙外。 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我有心打开“虚破妄眼”看看,又怕打草惊蛇,毕竟这里有可能是他们的老窝,开天眼这种明目张胆的道家术法很容易被发现。 想到这里我砸吧砸吧嘴,拿起筷子捣包子玩,捣出几个洞,然后把辣糊汤倒进去“活泥巴”。 老板娘进来拿东西,好奇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这是弄撒子嘛?” 我道:“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 老板娘有点懵逼,指着包子道:“太浪费了嘛。” 我道:“不饿,有钱,任性。” 老娘一副你是sb,我不想理你的表情,转身去忙活了。 我也玩腻了,感觉很无聊,于是摸胳膊,拍肚子检查身上的伤。 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不少人跑着经过,还喊了几句什么,老板娘夫妻俩放下手头伙欠脚伸脖子看过去,旁边两个食客也是一脸惊喜,急匆匆的付钱走人。 我觉着好奇,起身买单,掏出十块钱递给老板娘,老板娘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桌子,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找了几块钱零钱。 我拿着钱挠挠头,跟着外面不时跑过去的人往前走去,拐过一道街道,只见前面围满了人,人群中搭了个戏台子,里面影影绰绰好像在表演什么。 我挤进人群,发现是几个衣衫暴露的女人在跳舞,这些女人年龄都不算大,十**岁的样子,面容姣好,身材纤细,皮肤白皙细嫩,特别是她们都穿着金灿灿的铜粒裹胸,露着大片小肚子,跳起舞来,铜粒叮叮作响,肚脐眼荡来荡去。 我不由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稀奇事呢,看惯了苏橙柠那种妖娆、野性、极美的身体,再看这些女人,相互一对比,我靠!就一群残羹剩饭嘛。 旁边一群老少爷们瞪着贼眼,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一旁一个六十来岁邋里邋遢的猥琐大爷,胳膊肘子捣了我一下,贱笑道:“带劲不?” 我瞥了他一眼:“带劲个叼,uu看书 .uuansu大早上的看这玩意,神经病。” 大爷不屑的撇撇嘴,然后做出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倒带鸭舌帽,从容的一塌糊涂的跑上舞台,扭腰摆臀跟着女人们瞎瘠薄乱跳,还十分的自我陶醉,如果再来一句“ebaby”就活脱脱一个夜店老王子了,那模样要多下流有多下流。 我滴天,大爷诶!您六十多岁了,这是闹哪样?您年轻时有故事啊? 谁承想,下面的人立即起哄叫好,甚至有几个猥琐老头跃跃欲试的也想上去。 我无言以对,掏出一根烟点上,一面无聊的盯着舞台,一面不时看向人群和附近,企图找出天官妖寺的和尚和针对我的动作。 然而……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赌心脏的鬼手 女人们跳够了,然后换了个穿着风衣留着大胡子的男人上台,这人胡子虽长但看起来并不粗犷,反而有些文质彬彬,有点像搞艺术的。 他先是鞠了一躬,然后说些多谢老少爷们大早上过来捧场之类有的没的场面话。 奇怪的是,这时台下的人们兴趣并没有减少多少,反而一个个兴致盎然,瞪大了眼睛。 我正怀疑这人是不是也要跳舞,如果脱了衣服,会不会露出一身白嫩的腱子肉,“哎呦”一声嗲叫,再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同志相,这人忽然拿出一块黑布,只是一块光秃秃的黑布,谁知一抖一动间,里面却跑出个白色鸽子,拍打着翅膀扑棱棱的飞向远处。 我靠!变魔术啊! 这下连我都不禁来了兴趣,我从小就喜欢看魔术,还曾经幻想过自己是个魔术师,跑到舞台上噼里啪啦的来一通,然后台下大媳妇小姑娘疯狂的呐喊:拐子,我们爱你!可惜那年把我老爸的围脖刚偷出来,还没想好变什么,就被老爸逮到揍了一顿,把我的魔术师梦想活生生的塞进了粪坑。 台上的大胡子手段十分了得,一会儿从破布下变出一朵花,一会儿变出几只麻雀,一会儿又弄出一根筷子,筷子一抖成了一根拐杖。 我看的大呼过瘾,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瞪着眼睛一个劲的盯着大胡子的手和衣兜猛看,想瞧瞧这狗曰的从哪里掏出来的这么多东西。 可惜没等我瞅出破绽,大胡子便收了破布,笑道:“下面给大家带来我的拿手好戏,仙人指路!老规矩,为了答谢老少爷们的厚爱,猜中的有一百块奖励。网.36z.>” 台下立即掌声雷动,而且听到有钱拿,远近的小孩子、老太太、小媳妇们也都跑了过来。 几个前面跳舞的女孩子抬出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三只碗和三个球,大胡子先是把三只碗各倒扣一只球,然后胡乱的移动一圈,问台下观众每个碗下有几个球,台下的人自然是说每个碗下都有一个球。 大胡子风骚的一笑,指着三只碗道:“走您!” 然后揭开第一只碗,下面没有球,第二只碗,仍旧没有,第三只碗里面却有三个球。 刚才他移动碗时,完全是在大庭广众、数百双眼睛的密切注视下进行的,全程没有任何一丝不对的地方,但现在偏偏出现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这神奇的一幕令观众们大声叫奇。 接着大胡子扔掉一只碗和两个球,拿起剩下的两只碗,其中一只碗卡住仅有的一个球,然后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移动两只碗,好一会停下,他离开桌子一段距离,道:“猜中球的给一百块。” 台下立即疯狂了,很多自以为猜到答案的人,争抢着要上台。 大胡子随意指着一人道:“你来。” 那人幸福的几乎要昏过去,颤巍巍的跑上台,颤抖着手指着一只碗道:“在这只碗下面。.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说着就将碗掀开,然后脸色立即变了,碗下空空如也。 台下轰然大笑,台上大胡子也跟着笑,把那人撵下台,掀开另一只碗,球静静地躺在下面。 他重新布置一遍,然后再次离开桌子以示公平,又随意点出一个人上台。 这人上台后依旧失败了。 接下来连续上台十多个人,结果全以猜错告终。 我不由觉得奇怪,这是玩的哪一出?就两只碗,胡几把瞎猜也有一半的猜中几率吧,怎么十几个人都没猜对?胡子哥,你在玩大伙吧? 就在这时,大胡子忽然指着我道:“你来猜猜。” 我不可免俗的紧张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跑上台,想了想,对大胡子道:“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仙人指路的操纵手号称鬼手,一双手灵活的惨绝人寰,我们会不会就算猜中了也被你变没了?” 说完看着台下,以期引起大家同仇敌忾的附和之心,没成想观众们都露出一副很不屑与我为伍的表情,好尴尬! 大胡子道:“我又不是神,离桌子这么远怎么变?请不要侮辱我的人品!”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脸色阴沉沉的,淡淡的阴气也悄悄弥漫开来。 我恍然一下反应过来,心里冷笑两声,默念辟邪咒,如今行气法门大成,方圆十米之内,任何魑魅魍魉都要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果然,大胡子脸色立即变得的柔顺一些。 我咳嗽一声走到桌子旁,刚要猜,那大胡子忽然出声道:“等等!” 我疑惑道:“怎么?” 大胡子冷笑道:“既然你敢质疑我,那咱们俩换个玩法怎么样?” 我道:“你说!” 大胡子道:“猜对了,我给你一万块,猜错了……留下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大胡子阴冷道:“你的心脏!” 台下的观众们也瞬间变的阴沉冷淡,阴渗渗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整个小镇一片阴郁。 我不屑的笑了笑道:“别说是心脏了,老子如果猜错了,留下脑袋都行!” 说着走到桌子旁,看了眼紧紧盯来的大胡子和观众们,淡淡一笑,和前面猜客们反其道而行,指着一只碗道:“这只碗下……没球!” 说着迅速翻开,果然!碗下空空荡荡。 大胡子脸色顿时一片惨白,而台下观众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我指着另一只碗,对大胡子道:“这只碗下自然是有球的对不对?” 大胡子浑身颤抖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 我扫视一眼四周,冷笑一声,背着双手道:“你们这些孤魂野鬼,耽误了老子太多时间,本座给你们三息时间,三息之内不滚蛋的,全部魂、飞、魄、散!” “一……” 大胡子首先躬身行了一礼眨眼消失不见,u看书.uukanshucm而台下观众们在我第二声喊出之前全做鸟兽散,很快大街上一片死寂,没有半个人影。 紧接着整个小镇的房屋建筑像是冰雪融化一般逐渐消失了。 …… 此时东方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隐隐可见天空上被照亮的早霞,我正站在一处荒草丛中,身旁有棵枯死的老槐树,不远处有条蜿蜒的小河,早晨的温度很低,河水已经结了冰。 扔掉手中早餐铺老板娘找的已经变成冥币的零钱,举目四望,连城区在哪里都看不见了。 “这特么算什么事嘛!和一群野鬼玩了半宿!狗曰的!” 天气太冷,我抱着膀子哆哆嗦嗦的蹲了下去,不由的大骂了一句。 (:,!:。 第三百二十章 卖香油的李海老头 我叼着烟靠在老槐树上,暗暗琢磨了一会。.36z.>最新最快更新 方丈和禅师们应该是知道我跟着他们,从而寻到这处荒野鬼镇把我引进来困惑住我,然后他们则从容离开。 也就是说,这群老鬼已经回老家了,现在再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荒草上下满了霜露,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冰霜融化了,染了我一身水,风一吹,感觉身上凉嗖嗖的。 我扔掉烟头,从包中拿出古铜钱和朱砂等物在老槐树周围布置了一个“镇阴位”,如果没有人刻意破坏,应该可以压制住这群鬼东西,令他们一年半载不会出现。 完事又破口大骂几句,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找到小河略窄的地方跳过去,走了几分钟就上了一条小路,这是一条窄窄的泥土路,因为少有人走,路面上长满了野草,枯草结着冰渣子,踩上去“裤衩、裤衩”的响。 我随意找了一个方向,双手拢在袖子里边往前走,边打量四周的冬景,只见荒草丛生、沟壑遍地,空气中的灰尘都被冷空气冻住了,到处都显得格外清新洁净,要不是肚子太饿,又太冷,这么漫无目的的走走应该还不错。换了那些骚兴的文化人,说不定会整出一些酸掉牙的话。 “远离尘世的喧嚣与繁华,独自走在荒无人烟的旷野中,看着蔚蓝的天空,与天空上冉冉升起的太阳,心情没来由的一阵舒畅,我想,这便是生命的真谛了。” 真谛个鸟,说了一大窜话,什么也没说,不知是去亲戚家借钱还是到隔壁村打酱油的。.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时走到了一处四岔路口,我前后看看,挠挠头,一下子懵了,该往哪去?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糊涂山找智深,糊涂山在哪里? 我这人患有严重的选择恐惧症,超过两个选择,立马懵逼,就这么纠结着左挪几步,右挪几步,走了半天还在四岔口上。 正想着要不要抛硬币选择,突然感觉脑后勺传来一道破风声,我心生警惕,立即就地打滚出去,顺手拿出剪纸符,回头一看,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根扁担,脸上带着茫然,还保持着打人的动作。 “你特么谁啊?怎么动手打人呢?”我怒骂道。 老头眨巴眨巴眼,指着脚下的两个大桶道:“我是卖香油的。” 我道:“卖香油很了不起啊,卖香油就能随便打人啊?” “不是……” 老头道:“我看你在这里晃晃悠悠,不太正常,还以为你被鬼上身了呢。” “你才被鬼上身了!”我没好气道:“愉快的卖你的香油去吧!” 老头“哎”了一声,挑起扁担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从哪边过来的?” 我下意识指着来时的方向道:“那边,咋了?” 老头脸色大变道:“完了、完了,你死定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不屑道:“我现在活的好好的,谁会让我死?” 老头道:“那里以前是个集镇,后来闹革命时全镇的人造反,被镇压死了,打那以后那片地儿老是闹鬼,有不少人大半夜从那里经过,看见一大片房子,里面还有好多人,稍一停顿就被人拉进去了。” 这事我刚刚才遇见,感觉很无聊,问道:“那进去后没死,出来回家了还能死啊?” 老头道:“当然了,遇见的人回家后都死了,据说当晚有人半夜三更到家里敲门说是要和他猜骰子,不猜不行,猜错了就死,可是谁也没猜对过……” 我想起了那个大胡子,就那孙子,老子一巴掌能给他拍死几个来来回回,听着老头哔哔,感觉很没意思。 说到这里老头问我:“你遇见了吧?” 我点点头:“遇见了。” 老头摇摇头一脸惊慌的往前走去:“等着吧,今晚有人会找你猜骰子。” 我感觉好笑,连忙跟了上去,一面套近乎,假装请教怎么活命,一面问路。 老头操着一口地道的普通话,却自称是本地人,名叫李海,说是年轻时在外面教书,大家都用普通话说话,时间长了乡音忘了。 我觉得这老头有点吹牛逼,教书的和卖香油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好嘛,再说世人都知道乡音难改,你在老家还说普通话,很容易被骂的。 李海这时晃悠着扁担挑子道:“记住了吧?那鬼要是和你猜骰子,你先别猜,问他一只兔子四条腿,一只鸡两条腿,家里有十三只鸡,二十七只兔子,送给老表家三只兔子,送给二大爷家六只鸡,送给三姑家三只鸡两只兔子。又从老表家要回一只兔子,从二大爷家要回两只鸡,从三姑家要回一只鸡一只兔子,问:还剩下几条腿?他肯定猜不着,就算猜着了,你问他喂什么,这个就是搞文字游戏了,不是为是喂。” 我不由瞠目结舌,“是不是太复杂了点?” 李海悠然一笑:“复杂能活命。” 我竖起大拇指:“高!对了,糊涂山在哪你知道不?” 李海看了我一眼道:“当然知道,咋了?你要去糊涂山?” 我点点头:“有急事。” 李海瞪着我道:“命都快没了!你还有心思去糊涂山?” 我道:“我在糊涂山上和那鬼猜骰子和鸡兔几条腿,多有意境?” 李海挠头想了想道:“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很有道理啊,不过糊涂山离这里可不近,得有好几十里山路要走。” 我四处看看道:“附近哪里有走车的大路没有?” 李海指着一个地方道:“那里!” “谢了!” 我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哎!你去哪里?”李海跟着后面追了上来。 我道:“拦车去糊涂山啊!不然跟你一起卖香油去?” 李海古怪的一笑,瞧瞧我的裤口袋道:“没有车会愿意去的。” “为什么?” “因为糊涂山不是车能到的,u看书 .uukansh那是山区里面的一个小山头,要有熟悉的山民带路走小道才能进去。” 我不由犯了愁,智深这混蛋竟然跑山窝里去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这是干着急也没办法啊。 我道:“那哪里能找到熟悉路的山民呢?” 李海指着自己的鼻子:“巧了,这里有一个,我以前经常去糊涂山采中药。”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道:“你多功能啊,教过书,会磨香油,还采中药?你是中医啊?” 李海笑道:“是啊,艺多不压身嘛,我还会骟猪、当媒人。” 我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道:“亲大爷,走吧!” 李海羞涩的一笑,搓搓手道:“五百块,少个子我去卖香油,你去拦车。” (:,!:。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们来猜骰子 我顿时无语泪两行,都说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枉我陈某干过几十亿大公司的总裁、做过道门天官掌教,自诩聪明绝顶,心思缜密,今天却被一个农村卖香油的老头给套路了,我找谁说理去? 我忽然体会到智深当年认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时,从河南嵩山脚下经过被一个卖香油的老头几招干趴下时的感受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莫非天底下卖香油的老头都是高手? 幸好和苏橙柠分结婚礼时,拿了几千块在身上应急,我掏出六百块递给李海老头:“这里是六百,带不到地方,我把你这两桶香油倒沟里去。” 李海接过钱,龇牙咧嘴的掀开桶盖子笑道:“香油一大早上给镇上的饭店送完了,没得倒。” 握草!有点眩晕。 …… 两人晃悠悠走了两小时才到了大路,然后拦了辆车,出高价直奔糊涂山脚下的镇子。 到了镇子上已经中午了,我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就和李海老头找了家小饭店搓了一顿。 这顿饭吃的可好,外面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天色阴暗的厉害。 其实早上朝霞漫天时我就知道今天可能要下雨,只是没想到大冬天里,前几天还刚下过雪,这会儿真能下下雨来,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李海老头道:“完了!这么大的雨,今天是没法上山了。” 我立马拉着他的衣领子:“老混蛋你收了我的钱,今天不上也得上。网.36z.>” 李海老头苦着脸道:“那得多加一百块淋雨费,不然我死在这里算了!” 我无言以对,拿出一百块钱,狠狠砸在他身上。 两人在镇上买了两件雨衣和两双软底登山靴,然后一人一套,冒着大雨从山脚往上爬。 起初还挺好走,有镇上人开发出来的上山石阶,但是越过第一座山顶的和尚庙后,再往里走就难了,到处都是荆棘和灌木,脚下全是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枯枝烂叶,一踩陷一个坑,而且还有些打滑。 我就不明白了,智深是不是猪脑子,这么难搞的地方,为什么要去?有事约个饭店谈不一样吗? 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走了两小时,我和李海老头一头扎进了乱七八糟的山区山林中,本就阴沉的天色更加暗淡了,唯一的好处是头顶上都是大树榕,有些奇怪的树四季常青,遮了不少雨。 不过我这会儿和方丈、禅师们对轰的伤发作了,胳膊疼、胸口疼,脑袋也有点晕,被山里的怪味一熏还有点想吐,身上还凉嗖嗖的,别提多难受。 我不由得问向前面闷头往上爬,比小伙子还利索的李海:“还有多久?” 李海头也没回道:“年轻人就是没耐性!快了、快了。” 又过了两小时,李海这老头还是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找了根树枝当拐杖,吐出一口气道:“到底还有多久?” “快了!快了!”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停下。网.36z.> “老东西!你就告诉我还有多远,需要多少分钟吧,我好心里有个底。” “告诉你快了快了,还问!” 靠! 感觉有点失策,以我现在这幅筋疲力尽的身体,就算上去也没用,智深遇到的困难肯定不会小,帮不上忙啊! 又过去半小时,我感觉不用上去了,再往上爬我就先挂了,这不是千里送人头吗? 又过去半小时,的确不用走了,天色乌漆墨黑,连路都看不清了。 我晕乎乎的问李海老头:“是天阴的更重了,还是天黑了?” 李海没好气道:“天黑了!还不都怪你,不然一准到地方了。” 我道:“好吧,都怪我,现在怎么搞?” 李海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我道:“在这破地方,我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好消息,随便说吧。” 李海道:“坏消息是,咱们没有吃的没有喝的,也没电灯,跟饥寒交迫的迷路瞎子一样。” “饥寒交迫的迷路瞎子?” 我四处一看,道:“这形容太贴切了,那好消息呢?” 李海道:“好消息是这里离糊涂山只有四五里了,前面不远处有个山神庙,咱们进去过夜不会被冻死,明天一早一准能到糊涂山上。” 这的确算是个好消息了,我现在迫切的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两人继续往前走,有李海这个“老司机”带路,没过多久果然发现前面山坡上的树林中影影绰绰有个小房子,大致看去有四五十个平方。 山坡下有条蜿蜒的小路,小路旁有台阶,两人顺着台阶往上爬,很快便进了山神庙中,里面难得的有些干燥,只是味道太怪,有股腥臊味。 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我拿出打火机打火照明,不过亮度有限,隐约发现里面灰尘很多,有一个张牙舞爪的狰狞石像,旁边还有些破损的石凳、石桌等物。 李海进来后就盯着神像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拍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两人出去找了一堆半干的枯树枝回来,摆放在屋子中间,用打火机点燃,冒了好半天青烟后才泛起了火苗。 我顺着火光再次打量庙中,发现只是很简单的山神庙,一间主殿供奉着古怪的山神,一间偏殿放着一堆有点陈腐的稻草。唯一特别的是庙中的匾额:请君入瓮。 我指着石刻匾额问李海:“你知道这是哪位山神的庙吗?请君入瓮是几个意思?” 李海“哦”了一声道:“这里供奉的是苍山山神许图海,听说这位山神以前是个猎户,机缘巧合下得到成仙了,变成了这片山的山神。几十年前这片地方很穷,很多人靠打猎为生,也就是猎户了,猎户们为了得到山神保佑,捕获猎物丰厚,同时也为了歇脚,便一起建了这座庙,请君入瓮的意思是……猎物们自己跑上门嘛!” 我感觉这四个字被他解释的太牵强了,请君入瓮拿来比喻猎物自己送上门本身问题不大,但是你拿山神的脸面来比喻就有点过份了,这样山神还保佑你个锤子啊? 不过管他呢,请君入瓮也好,请君入厕也罢,和我没关系。 我到了偏间,踢了踢那些稻草,还好,表面灰尘很多,有点腐烂,不过里面还能凑活躺人,就出去招呼李海进来一块躺一宿。 拿钱归拿钱了,uu看书ww.uuashu可不能把老头冻死了。 没想到李海老头脸色忽然有些诡异,淡淡一笑道:“你先睡,我去拉个粑粑。” 说着走出门去,还顺手把破烂的木门给关上了。 李海出去后,我愣了好一会,低头看着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的柴火,再听着外面稀稀拉拉的雨声,回头看着山神像后的“请君入瓮”四个大字,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荒山、老林、山神庙、请君入瓮…… 正在这时庙门忽然被人敲响了,而且显的很有节奏,咚、咚、咚咚咚…… 我郁闷道:“老李,拉粑粑回来就不用我给你开门了吧?” 敲门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一道陌生的声音道:“我们来猜骰子!” (:,!:。 第三百二十二章 7局1胜 猜骰子…… 我脑袋嗡的一下,李海老头说遇到鬼镇之后,当晚便会有人前来敲门找你猜骰子,可是我遇到的那个鬼镇中,道行不错的没有几个,最厉害的大胡子不是我一合之敌,而门外这个声音十分陌生,难道区区一个小野鬼也敢跑到几十里外的荒山中找我的麻烦? 山神庙内柴火被烧的噼啪作响,外面风声呜吼,雨点滴滴答答落下,在这午夜荒山中,有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找你猜骰子,还别说,挺惊悚,饶是我艺高人胆大,也觉得有点心惊胆跳。 我咽了口唾沫,看着门缝没说话。 那人继续道:“我们来猜骰子吧!” 声音已经阴沉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 只见外面风吹山林摇晃不定,夜色下,密密麻麻的细雨中站着一个面色阴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灰布衣服,头发有些凌乱,身上毫无生气。 我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不知该怎么问话才好,或者直接动手妥不妥? “请进吧。” 最后我点点头让他进来。 那人进了庙中自顾自的坐在火堆旁,从怀中拿出一个缺口碗和三粒骰子,对我道:“九点之下是小,十点以上为大……” “等等!” 我打断他,看了眼外面,不知李海这老东西去了哪里,想起他告诉的话,便道:“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这人面无表情道:“请说!” “一只兔子四条腿,一只鸡两条腿,家里有十三只鸡,二十七只兔子,送给老表家三只兔子,送给二大爷家六只鸡,送给三姑家三只鸡两只兔子。又从老表家要回一只兔子,从二大爷家要回两只鸡,从三姑家要回一只鸡一只兔子,还剩下几条腿?” 这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假思索道:“还剩条腿!” 我……靠! 我瞬间懵逼了,这完全不按逻辑出牌啊,怎么算的这么快? 我掰着手指算了半天,结果把自己搞糊涂了,也不知道他算的对不对。 “好好好,算你猜对了。” 我不耐烦道:“请问喂什么呢?” “因为兔子四条腿,鸡两条腿,送人之后,加起来就是那么多。” 我笑了起来,就要准备说出:你猜错了,还有脸要我猜骰子?滚吧。 谁知这人又道:“鸡喂粮食,兔子喂草。” “呃……”我顿时愕然,这狗曰的李海,出的什么狗屁主意,完全不顶用啊! “来吧,猜骰子!”这人低下头,把三枚晶莹玉润的骰子在手中摇晃几下,“猜大还是猜小?” 看来是躲不掉了,我盯着骰子看了看,问道:“总得先说说规则吧?” 这人头也没抬道:“七局,只要你赢一局就算我输,你赢我走,我赢你……死!” 说出死这个字,他的发音十分空灵,好像在远处发来的,还带着回音。 我皱眉点点头:“开始吧,这局……我猜小。” 这人不再说话,握着三个骰子,猛吹一口气扔进破碗中。 叮铃铃…… 深山老林的雨夜中,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就这么死命的盯着破碗中滴溜溜打转的三枚骰子看,都显的有些紧张。网.36z.> 三枚骰子转了个十几圈最后停了,四五六,十五点大。 输了一局。 我不由的叹了口气,对面这人嘿嘿一笑显的很得意。 接着第二局,这人又问:“猜大猜小?” 我咬咬牙:“这局猜大!” “好的!” 叮铃铃…… 骰子在破碗中不停旋转,停下后一三四,八点小。 “嘿嘿,你又输了!” “娘的!不信邪了。” 我眼都红了,大骂一局:“再来!” “猜大猜小?” “大!” 叮铃铃…… 二二二,六点小。 “你输了!这局猜大猜小?” “小!” 叮铃铃…… 三四五,十二点大。 …… 连续输了五局,我呼吸都变的急促了,早把什么妖怪鬼祟抛到了脑后,老输算什么意思!这不是我风格啊! 眼见他准备抛下第六局,我看了眼他的手,发现他每次扔骰子都会吹口气,就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耍赖了?” 这人愕然道:“我岂是耍赖之人?” 我指着他道:“你吹的那口气就有问题,这把你再敢吹气,老子拍死你信不信?” 这人郁闷道:“吹气代表着主观上的赌运,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小伎俩,其实屁用没有,何必那么在意?” 我道:“我不管!你再吹气赢了也是耍赖,咱们得重来!” “好好好!”这人冷冷道:“这把猜大还是猜小?” “猜……”我从来没感觉到过说出“大”和“小”两个字会那么费劲过,咬咬牙问道:“不大不小行不行?” “不行!” “那……猜大吧!” 叮铃铃…… 二三四,九点小。 我深吸一口气,又输了。 “看吧,我说过和吹气无关,你这个臭赌篓子!” 这人说话时语气十分得意,但偏偏脸上阴冷吓人,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古怪。 我有种输急眼的感觉,骂道:“你他娘的说谁臭赌篓子?老子大耳瓜子抽你信不信?” 这人冷笑道:“自然是说你,你已经连续输了六局,不是臭赌篓子是什么?别忘了,还剩……最后一局!” 我莫名的流冷汗,潜意识里认为,好像输了会很不妙似的,想了想,一把夺过这人手中的骰子,道:“凭什么老是你做庄?这把我来投,咱们输赢照算!” 这人沉默了一下道:“随你!” 我点点头道:“猜大猜小?” 这人干净利落道:“大!” “好的!” 我学着他的样子对着手吹了口气,刚要抛进碗中,忽然就迟疑了一下,我怀疑我玩不过他,这局可能还是要输,得另想他法才行。 左右看看,又看了眼火堆,有了主意,暗运五行咒术,引了一丝火苗过来,轻轻一握,手中骰子全部化为灰尘。 我道:“你猜大对不对?” 这人盯着我看了看,道:“对!” 我哈哈一笑,把手中骰子灰扔进碗中道:“瞧!空屁屁,u看书uukash.cm一点都没有,小的不能再小了!咱们谁赢?” 说着把八卦罗盘、剪纸符和一些辟邪之物拿了出来,摆放在两人中间,威胁的意味十足。 你敢说我输,老子就分分钟弄死你! 这人沉默了几秒钟忽然道:“你竟然是这幅德行,我很失望。” 说着也没点明谁输谁赢,起身就走,眨眼消失在门外荒林中! 我目送他离开,松了口气之余,又不太明白这人的身份,他绝对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 又过了好一会,李海还没回来,我看了眼手表,这老东西拉粑粑快拉一个小时了,不知是拉肚子,还是…… 我百无聊赖的去了偏间,把外面一层脏的稻草翻开,露出里面干净的,正准备躺下去,忽然发现一样东西,拿起来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 第三百二十三章 南天门4大天王 稻草中有一串染了血的佛珠,刚刚没看见,此时不经意间就被翻了出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串佛珠是由鸡血玉打磨的,一共十八颗,颗颗都像马枣大小,上面不但有开光后的佛家念力印,还有天官门的辟邪箓印。 最关键的是,它是智深随身携带的。 记得几个月前,智深那窜老佛珠坏掉了,百尺老道到一个做玉器的商人那里讨来一大块鸡血石,给他专门打磨,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和尚都带这玩意干嘛,有什么作用,难道用来驱鬼的? 智深解释道,佛经中说,世间有很多烦恼,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拨一珠,就可解除烦恼。另外,因为念佛时,要排除一切杂念邪思,做到心地清净,而佛珠计数,可以帮助排除杂念,所以佛珠也叫做“清心珠”,并不是用来辟邪,当然,开了光的自然也能辟邪。 此时智深视若珍宝的佛珠被扔在这里,上面还染着血,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里可能就是不知存不存在的“糊涂山”,代表着智深已经出事了,佛珠上的血不是他自己的,就是别人的,但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是流血的勾当。 另外,也代表着这个李海骗了我! 他一个卖香油的老头,为什么骗我?他……是谁?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我转头一看正是李海,于是很自然的把佛珠塞进怀里问道:“拉完了?” 李海干笑道:“拉完了,可冷死我了,对了!我抓到一只大鸟,咱们要不要烤着吃掉?”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只黑乎乎的大斑鸠。.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点点头,两人到了主殿的火堆旁,关了门,一起把斑鸠拔了毛,找根荆条穿着放在火上烤。 李海翻滚着荆条,问道:“刚刚我好像看见个人跑出去,是你吧?你出去干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我!” 李海脸色白了一下道:“这山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别跟我开玩笑啊,我胆子小。” 我道:“没开玩笑,是那个找我猜骰子的人来了!” 李海脸色煞白,变了几变,摇摇头笑道:“不可能,咱们在山上呢,你这小年轻,就会瞎说。” 我也不跟他抬杠,看着火堆沉默一会,道:“这里就是糊涂山吧?” 李海茫然的眨眨眼道:“不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糊涂山只是一个小山头,离这里还有四五里呢!” 我道:“我从来没听说过,一片山区中的小山头,还有单独的名字。” 李海脸色阴晴不定,看着火堆不说话了。 我又指着身后的匾额道:“这个匾额起的好啊,请君入瓮!我果然是入瓮了,没想到这个初唐酷吏周兴和来俊臣发明的成语,你们这些活了几千年的怪物用的也这么顺溜!” 李海奇怪的笑道:“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几千年的怪物?” 我看着他道:“李海,魔礼海,南天门四大天王之一,你演戏演够了吧?” 李海怔了一下,摇头道:“可惜啊可惜,还想陪你多玩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识破了,没意思!” 说着他的样子变了,苍老的样子慢慢变的年轻,最后成了一个身穿金甲,披着银光披风,头戴朝天环冠的蓝脸大汉,鹰鼻方嘴,仪表堂堂,肩膀趴着一个三角头的花斑小蛇,不停的对我吐着信子。 我心跳加快,连忙往后挪了挪,刚刚并不能完全确信,只是诈一诈他,没想到真诈出来了! “尊天神敕令,原陈总,如今的陈承宗,死!” 魔礼海打了个哈欠,身形忽然一闪,到了门外,眨眼间消失了。 我连忙抄起家伙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提防四周,传说中四大天王从来都是一起动手,不可能只有魔礼海一个人吧? 这一看就看到了山神像,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这时再一看,发现山神竟然抱着琵琶!? 琵琶?四大天王老大魔礼青? 咯棱棱…… 就在这时那神像忽然咧嘴笑了,石头手一动,手中石琵琶发出一阵古怪的音符。 我只觉脑袋一阵巨疼,颓然的摔倒在地,隐约间发现那神像变成了一个和魔礼海类似的大汉,而四周的墙壁轰然间倒塌融化了。 山神庙没了,身下是乱七八糟的荆棘丛,大雨穿过树榕落下,变成了迷蒙的细雨,风从远处吹来,凉飕飕的。 身旁的魔礼青一脸不屑的低头看来,手上琵琶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弹响。 远处响起几道笑声,只见魔礼海首先行来,那个和我猜骰子的人打着把雨伞从另一个方向出现,雨伞?想必他就是魔礼红了,还有一个略胖的人提着宝剑紧随其后,可能就是魔礼寿。 四个人,四大天王围住了四个方向。 我不禁摇头苦笑,被传说中的南天门四大天王围着,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关键吹出去谁信啊? “大哥!” 魔礼海三人到了近前:“太弱了,实在没意思!” 魔礼青笑道:“难得出来一次,你们就知足吧!” 魔礼红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也不好生玩玩,三弟出的馊主意,要我和他玩骰子,我和他一个凡人玩骰子有个什么意思?” 魔礼青道:“你好歹玩了,本来想让他叩拜我做一做山神的瘾,结果没叩成,老三很失败啊!” 提宝剑的魔礼寿嚷嚷道:“还要我假扮什么躲雨的猎人,结果猎人没做成,还白淋半宿雨,你们看三哥卖香油的演的多过瘾?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说完三人哈哈大笑。 唯独魔礼海皱了皱眉,走过来踢了我几脚道:“你们别笑,忘了他的身份了?那人加身,还是那人的子孙!” 魔礼青几人顿时面面相觑,魔礼红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杀了吧!” 我此时身上早就恢复了知觉,听他们说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有营养的话,uu看书ww.uknshuom眼见几人起了杀心,立即行气法门大开,将远处即将熄灭的火堆,悄悄引燃,倏忽间烧向四面八方。 滚滚火浪在细雨中显的非常的突兀与炙热,瞬间照的远近亮如白昼。 几乎在大火冒起的那一瞬,继续施展五行咒术,木字决,远处一根大树上的藤条直窜过来,裹住我的腰,一下子把我拉了出去。 我蓄谋半天,这些动作几乎在一刹那间完成。 南天门四大天王的反应不可谓不快!魔礼寿一剑斩下,只慢一步就要把我齐腰砍断。 下一刻大火蔓延过来,四大天王只好大骂一声“好贼子”,立即飞身越上半空,当下一个抱伞、一个拿剑、一个抱琵琶,一个托蟒蛇,虚空而立,目光炯炯的看下来。 天空莫名变得一片暗青,犹如身处宇宙虚空中,让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惧怕。 (:,!:。 第三百二十四章 斗法 天空变成了淡青色,淅淅沥沥的雨水好像也成了青色的,风停了,远近灌木、荆棘被火点燃,照的到处一片通明。.36z.>最新最快更新 就在这雨水与大火,青色与火黄色的荒山老林环境中,南天门四大天王使出法天相地的本领,每个人都变的足足有六七米高大,虚浮半空,执着蟒蛇、宝剑、雨伞、琵琶,怒目俯视下来。 而我躲在一颗燃烧的大树叉上,悄悄的看上去,心里琢磨着趁机跑路,可是瞅着几人的精明样子,只怕今天不干一架是跑不掉了。 我现在不但担忧自己该怎么逃脱,更担心智深,不知他是不是死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这辈子算是欠了他的。 “兀那陈承宗!还不乖乖受死?你这下界贱凡……” 上空的四大天王似乎看不清下面的环境,脾气最暴躁的魔礼寿挥着宝剑一通乱砍喝骂。 我掏出一根烟在旁边大火上点燃,抽了两口,想了想回骂道:“瞧你们傻哔样,蠢的跟驴一样,跑火头上烤,熏死你个狗曰的!” 话音刚落,那魔礼青伸头探脑的看了看,用力弹起了琵琶,而魔礼寿也是瞬间挥舞着十几米长的宝剑,一剑斩下。 那琵琶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弹一下便震的人脑仁疼,脑袋都好像要炸开一样,眼见大宝剑凌空斩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摇摇脑袋,掐印默念:“行之五行,念之五行,如影随形,急急如律令!” 在大宝剑砍砍斩来的一刹那,身形一闪到了另一棵大树上,回头一看,那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竟然被斩为两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魔礼寿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小凡人,岂知仙家法术的厉害!死了没有?” 论骂架,我陈拐子平生怕过谁?不还口那都不是我的风格,于是拍拍晕乎乎的脑袋,从旁边抓了几块木耳把耳洞塞结实,做好万全准备后,破口大骂道:“瞧你那傻大个样,你全家死完了,你爷爷我都不会死!” 果然,话音刚落魔礼青的琵琶再次弹响,不过有木耳堵着耳朵感觉好了一些,而魔礼寿的大宝剑又一次斩落。 我再次闪身到了另一处大树上,郁闷的是脚后跟被宝剑锋刃擦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我瞬间收回自己的原则,去你娘的,老子不说话了! 魔礼寿又在大骂些什么,不过有点听不清了,我顺着树缝隙往天空上看去,发现一直沉默不语的魔礼红和魔礼海对视一眼,似乎准备做些什么。 下一刻那魔礼红忽然打开雨伞,只见那雨伞立即变大,黑漆漆的伞洞中多出一道漩涡,那漩涡好像跟无底洞一样,下面山林中的大火慢慢的被吸了上去,整片火海连成一体,就像一团火把一样。 于此同时,魔礼海肩膀上的小蛇身体扭曲变大,很快变的遮天蔽日,在淡青色的天空中就像一条远古神话中的巨蛇神祗,黄渗渗的肚腩和五颜六色的花斑清晰可见,张开血盆大口猛的一声嘶吼。 突然一股大力传来,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就像是蹦极一样,迅速的向蛇嘴飞去。 我吓了一大跳,立即施展五行咒术,木字决,下面的荆棘和树枝快速的扭曲疯长,一下子裹住我的肚子往下攀拉扯拽。 四大天王看见我的身影,顿时目露喜***礼海猛的一声喊叫,那大蛇吸力更大,魔礼青立即弹琵琶,魔礼寿的大宝剑又一次斩下。 这一下到了性命尤关的当口,我顾不得保存后劲,疯狂的施展五行咒术木字决,只见附近的树林疯狂了,数不清藤蔓、树枝在大地的作用下,土生木,循环不息,在我身体四周结成一大片跟蜘蛛网一样的花草、荆棘带。 大蛇的吸力没了,魔礼青的琵琶声也减小了,唯独魔礼寿的大宝剑狠狠斩落,连斩无数层藤蔓、树枝,最后力道消失隔着十几层藤蔓轰下,我顿时如遭雷击,狠狠撞进下面的杂草中,摔的七荤八素。 等我再次爬起来,扒开藤蔓往上看,只见大火不见了,四大天王好整以暇的降下身形寻找我的行踪。 我冷笑两声,盘膝而坐,行气法门、口咒、印决大开,精神力高度集中,引着远处还在微微燃烧的火苗,一点点的移动盘旋,迅速点燃一处处半焦的树木,然后大喝一声:“急!” 轰! 滔天的大火再次燃烧,席卷向四面八方。 四大天王被火浪一逼,再次狼狈的跑回半空。 瞧他们的样子,我心里有了底,也不过如此嘛! 咬咬牙,咬破食指,在眉心刻画一个阴阳鱼阳爻,两鬓刻画加持天官门箓印,浑身精气神立即大增,随即施展五行咒术,一指天空,大喝道:“水行云,浪涌!” 只见漫天落下的雨点迅速凝结,层层翻滚,最后交织成一个好看的青色雨水漩涡,一涌一动裹向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被火浪逼的狼狈不堪,又被浪涌一裹顿时四仰八叉的摔飞出去,身上金衣金甲乱七八糟,连帽子都歪了。 不过四大天王毕竟是四大天王,很快稳住身形,魔礼青大喊一声:“结阵!” 四人立即站成四象位,操起吃饭的家伙就要动手! “结你娘的阵!” 我哪能让他们如愿,再指四周大树,“木行舟,鞭打!” 四周丛林中迅速探出几十根手臂粗细,十几米长短的枝条,恶狠狠的向着半空四大天王抽打过去,四人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抽个正着,这一下鞭鞭到肉,真叫一个大快我心,畅快淋漓! 趁他病要他命! 我马上甩出“金甲天兵剪纸符”和“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u看书 ww.uuknhu.cm 两张剪纸符凌空飞舞,两道虚影一正一邪,飞快的冲向四人,眼见就要结果了他们,谁知那魔礼青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破布大喝一声“天神法令!”对着地面一甩,那破布迎风见涨,并且上面金光闪闪,遮住了他们的身体。 我愣了愣,指挥着树条猛的去抽那破布,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用出浪涌依然不顶用。 原本爬了半宿山,我就已经筋疲力尽,这会功夫纯粹是硬撑着,此时和方丈、禅师们对打的伤势发作,脑子发晕,浑身无力,偏偏眼看就要干掉几人,却被一块破布给挡住了,功败垂成也不过如此了,真是又急又气。 “陈承宗!我们都小看你了,不过,你道行再高,毕竟是**凡胎,我带你在山中绕了大半夜,刚刚你又用出这么多蛮力,我不信你现在还有力气!别挣扎了,在天神法令面前一切都是无用功。” 破布上方传来魔礼海得意的声音。 (:,!:。 第三百二十五章 养猪的人家 我算看出来了,魔礼海这孙子是四大天王中心机最深沉的一个,我的身体状况被他猜的清清楚楚。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想了想,故作轻松的笑道:“老子的道行岂会是你们这些妖怪能知道的,别哔哔,有种把那块破布撤了,看看我能不能把你们打出翔来!” “死鸭子嘴硬!” 魔礼红冷冷道,说着大喝一声:“混元伞燎烟,急!” 话音刚落,那块破布上面便窜下一股股浓烟,瞬间弥漫向整片山林。 浓烟中跟布满了白胡椒粉末一样,稍微吸一点就被呛得咳嗽连连。 我心下大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收拾家伙,捂着鼻子施展五行逃遁术,疯狂的向着远处逃去。 谁知这时魔礼青配合着弹起了琵琶,波拉、波拉的音符响彻整个山头。 这一下跟特么在火灾现场中逃生,旁边还带着刺耳的警报一样,震的人头晕脑胀。 我不由大骂几句,连滚带爬的往前逃窜,遇到山涧就直接往下跳,然后用出五行咒术木字决,利用树枝条接着。 “哪里逃?” 四大天王似乎会追踪术,不但知道我逃了,还知道我逃跑的方向,凌空飞行着追来,琵琶音符不断、宝剑乱砍、伞中浓烟如影随形,最可怕的是魔礼海的那条大蟒蛇,跟在后面游弋着甩尾巴抽砸,一抽树木山头就一倒一大片。.36z.>最新最快更新 这片山林算是遭了灾,我所过之处真是个树木断裂,山石崩塌,到处一片狼藉。 就这么一追一跑,我不知道自己在向哪里跑,完全迷失了方向,只是明显的感觉到脑袋越来越晕,视线越来越模糊,浑身打摆子,狼狈不堪,心中叫苦不迭。 不知过了多久,天快亮了,身后动静渐渐小了,不知那四个混蛋是怕白天被人看见,还是轻装简行的追来。 细雨蒙蒙,空气冷的吓人,我抱着包裹,身上衣服烂的不像样,在山林中狂奔,这时前面山脚下出现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我现在不知道“路”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正准备绕弯子往老林子里钻,忽然看见远处有辆车子开着车灯,遥遥驶来,心里激灵一下,突然有了主意,于是迎着车子跑去。 离的近了,发现那是一辆农用车,前面四座驾驶室,后面带着个车厢,车厢中用笼子装着十几头老母猪。 我咽了口口水,施展木字决,用一个藤条系住自己的腰,就势甩了下去,恰好落在车厢中,两个装着老母猪的笼子缝隙里。 后背摔得有点疼,我翻了下身,发现身上染满了猪屎,浓浓的骚猪臭味直往鼻子里钻,几只老母猪也是哼哼唧唧的探出猪鼻子好奇的撅过来。.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场面换在以前,我是完全无法接受的,不过此时看着这些老母猪,可比四大天王那些混蛋可爱太多了。 身后山林中平静无声,也不知四大天王追错了地,还是怎么样了,躺在猪窝里,嗅着猪骚臭,淋着小雨,随着车子晃晃悠悠,我松了口气,忽然感到无比的安全,这一放松,不知不觉的就昏了过去。 …… 睡梦中,我又看见了那片无边无际的花丛,自己变成了小孩子,在花丛中惊恐的胡乱奔跑,企图找到安全的地方。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问道:“你后悔吗?” 我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恐惧,问道:“我后悔什么?” 苍老的声音沉默了一下道:“是啊,你后悔什么,是有人硬生生的往你肩上放了很多东西……我想问的是,你后悔承担这些吗?” 我忽然感到无比的心酸、委屈,不禁流泪满面,嘶声道:“我当然后悔,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我没有什么本事,没有什么志向,我其实根本不想学什么方术,不想有什么道行,我很害怕,也很累,真的很累!” 那道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道:“苦了你了孩子,但是……你身上流淌着这种血脉,你是躲不开的,既然承担了,就要像个男人一样,去堂堂正正的面对,如果你不行,你将会像一条臭虫一样被所有人遗弃,死后天不收,地不留,孤魂野鬼般飘飘荡荡,受尽苦难,而接替你的,将会是你的四个孩子,十个月之内他们会相继出生,你的血脉自然是秉承你的遗志,你的子孙后代将无穷无尽的去承受。” 我心神大乱,不禁大喊:“你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花丛消失了,声音消失了,我恢复了朦朦胧胧的清醒状态,耳边传了一阵对话声。 “这人又在说胡话了,二丫啊,你说他也没发烧,老张过来看了也没病,为撒子就醒不过来呢?要不……咱们报警让派出所的人带走吧?” “三姑!你是不是傻啊?咱们报警了怎么说?说贩母猪不小心贩出个人来?” “啊,就这么说啊,本来就是贩猪贩来的!” “三姑,咱们家的猪是走私猪,被警察查出来,阿爸和二叔他们要坐牢的。” “说的也是,要不然这样,咱们找个山沟沟把他扔了算了!” “不行!好生生的人,把他扔了,那不是害了人家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总不能白养着他吧?咦?二丫,这小伙子看着白白净净挺俊俏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不会是相中他了,等他醒了给你做上门女婿吧?” “三姑你说什么呢?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不说自己找?我不和你说了!” 一个人匆匆的跑了出去,剩下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嘿嘿两声也跟了出去。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老花点棉被,这是一间灰不溜秋的“老爷”房间,里面家具也都很老旧,屋子中充斥着淡淡的霉腐味。 我端起旁边桌子上的凉开水喝了一阵子,坐起来感受一下身体,除了内伤还有点阻塞微疼的感觉,别的倒没大碍了。 看样子我被那辆农用车拉回家了,uu看书 .uukanshu 不知这地方是哪里,听刚刚那两个女人的口音有点奇怪,好像川音又有点像湖南话或者贵州话。 这家人应该是养猪的,幸好没有把我给当成猪宰了。 我拍拍脑袋,又想起梦境中的事情,这种梦我做过几次了,只是无法理解里面的声音和画面到底是我乱糟糟的精神世界反馈,还是真有其事! 孩子?我有四个孩子要出生了?哪四个女人会给我生孩子?这不扯淡吗? 嘎吱!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几乎胖成圆球的女孩子端着碗东西晃悠悠的走进来,这女孩子不仅胖的离谱,而且肤色黝黑,皮肤也很粗糙,端着碗的双手裂开了不少口子,一看就是个穷人家的孩子。 她仔细盯着碗中的东西,直到快到床边时才想起来看我一眼,这一看怔了一下,然后大叫一声“鬼啊”,扔了东西就往外跑。 (:,!:。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养猪场打工仔 那黑胖姑娘扔了碗,大叫一声“鬼啊”就跑了出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眼见碗要翻过来摔在地上,我连忙施展五行咒术“金字决”,旁边地面上的几条不知做什么用的钢筋条立即诡异的扭曲变形,扣住碗,平稳的送了过来。 我看了眼碗中的食物,脸颊不禁抽搐几下,里面装着的是鸡蛋面饼子,不过表面放了一层辣油,红彤彤一片,看着就很辣。 我滴个姐啊!我好歹是“病人”,你就算做好人好事,也不能紧着自己的口味来啊。 得了,凑活着吃吧,快饿死了! 我拿起碗中的调羹,吃了一口,就立马放下,叹了口气,盐放的太多了,味精只怕加了好几大勺,都有点腥了。 好怀念苏橙柠和刘心怡做的饭菜啊! 正盯着碗愣神的功夫,那黑胖女孩子扒着墙从外面探头探脑的看来,当看到钢筋搭成的临时“桌子”上放的碗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努力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道:“你好!” “你、你好!你、你醒了啊。” 黑胖女孩子脸一下子黑了,或者说是红了,扭扭捏捏的跑进屋来,不敢看我,道:“你、你把面饼从地上捞起来了吗?太、太脏了,要不重新做吧?” 我笑道:“不用!还可以吃的。” 黑胖女孩眼珠子亮了:“那你快吃啊!我做的饭可好吃了,我爸和我二叔、三姑他们都说好吃。” “呃……” “怎么了?不好吃吗?快吃啊!” 咳咳,盛情难却,我勉强又吃了一口,唉!实在难以下咽,啥玩意。 “吃饱了!”我敲敲碗道:“我饭量小。” 黑胖女孩“哦”了一声,拿起碗,在我目瞪口呆下,吸呼啦啦吃的一干二净,完事一擦嘴:“不能浪费了,咦?今天发挥的太好了,真好吃。” 我不由的脸直抽,还是别纠结吃了,问道:“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了?” 黑胖女孩扭捏道:“你还没问人家的名字呢!” 我苦笑不已,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丫。” 黑胖女孩脸上带着一抹腻歪的羞涩:“这里是湖南省,呃……韩家洞镇,你和咱家这群老母猪一起送来的,老母猪送来四天了,你也睡了四天了。” 从四川跑到湖南了……睡了四天,也就是说,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我脑子有点懵,跑了几百上千里地,睡了四天,那我现在该去哪里?该干什么呢?南天门四大天王有没有追过来? …… 二丫很快关了门出去了,并说好晚上一起吃元宵。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盘膝而坐,运行天官门行气之法,治疗肺腑的内伤,这一练功,发现有点不妙。 修习天官术,我完全是无师自通,瞎搞胡搞,暗地里琢磨出来的,没有名师耳提面命的专门指导,也没有循循渐近的去体会,这会儿短处便显现出来了,就是不懂得节制与施法时的节奏,一个不好就搞的筋疲力尽,如今身体耗损严重,施个小符小术没关系,但再和四大天王那种角色斗法,只怕要出问题。 现在肺腑内充满了淤血,没有个十多天的时间修养是不行的。 …… 下午我勉强的爬起来到了外面,准备和这家人套套近乎,给点钱,在这里养养,刚出门就瞬间懵逼了。 外面是一套大院子,入眼的是一大片猪圈,里面老母猪和小猪崽子哼哼唧唧的乱叫,冲天的猪骚臭弥漫着整个院落。 两个中年汉子穿着一身胶皮衣,正在打扫卫生和洗涮一些工具,而二丫和另一个和她同款模样的妇女在远处一个猪圈中给老母猪洗澡。 见我出门,那两个中年汉子脸色古怪的来回打量起来,那模样就好像是在审视一头老母猪,能卖几个钱似的,看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其中一个头发自然卷的矮胖中年汉子,操着浓重的湖南口音道:“你这娃身体好些了吧?” 我有种立即跑路的冲动,但转念一想,如果四大天王追来,哪里能想到我在养猪场中?这简直是绝佳的隐匿之地啊,于是道:“不太好,身体太难受,得养一段时间。” “那太好了!” 另一个跟圆桶冬瓜似的中年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瞧你细皮嫩肉的,像个大学生,不能走就别走嘛,俺们正好缺个算账的,你会算账吗?” 这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我道:“我还真读过大学,算个账啥的没问题。” 头发自然卷的矮胖子惊喜道:“那好嘛,我给你开一千一个月,你跟我干嘛,瞧你瘦的跟竹竿似的,晚上弄俩大猪腰子给你先补补。” 圆桶冬瓜胖子嚷嚷道:“开啥子工资嘛!让他跟俺家二丫好嘛,自家人嘛!” 一直偷看这里的二丫立即嚷了一声:“死二叔,臭二叔,不跟你说话了。” 说完甩开两条小短腿往外跑,结果忘了外面有墙,一下子摔趴下去,然后毫不介意的爬起来,满手的猪粪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 自然卷发矮胖子和圆桶冬瓜、黑胖妇女全都豪放的大笑起来。 我不禁泪流满面,瞧瞧多么淳朴的一家养猪人,根本不多问我的来历,不但开工资,还准备把闺女凑活给我,天底下哪找这样的好事去,阿里路亚! …… 大家愉快的聊了一下午,我勉强把这家人探了个底,家主叫韩腰子,二叔叫韩蹄子,三姑叫韩泡泡,二丫叫韩二丫。一家四口相依为命,养了二百多头猪,卖钱生活。 这家人世代养猪,uu看书 .uuknhucm 属于养猪世家,早年韩腰子找了个越南老婆,后来生下二丫就跑了,从此他再也没找过婆娘。二叔韩蹄子没找到媳妇,属于光棍,三姑韩泡泡今年四十二岁,没人娶,属于大龄剩女。这家人其实是隐形富豪,从他们不小心透的底来看,存款得有一二百万,但是生活习惯如此,也没想过赚钱了要干嘛。 晚上我和二丫、韩泡泡一起团着充满猪屎味的汤圆,韩腰子兄弟俩则煮起了猪腰子、猪大肠、猪肝等等猪下水。 还别说,吃饭时吃着老兄弟俩做的全猪宴,那味儿真是一绝,比外面大饭店做的好吃多少倍都不知道。 席间大家正是协商好我的工作范围:管理一下采购的猪饲料,和算算一些进出账目。 我无比感叹,想我身为广豪的大老板、天官门的掌教天官,理论上来说,资产已经达到了一二百亿,如今却在养猪场干起了工作! 人生际遇,真是令人唏嘘惆怅啊! (:,!:。 第三百二十七章 扶乩之请紫姑 从这天开始,我便成了韩家兄弟养猪场的一名正式打工仔,从名字陈承宗中取一字,外号宗子。.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晚上练功治伤,白天穿上胶皮衣翻翻猪饲料、搞搞猪食汤,作作账目。 吃饭那是清一色肉食,青菜萝卜之类的一个没有,用韩腰子的话说,那些蔬菜淡出个鸟,有什么好吃的,做火锅时加一点就好了嘛。 我怀疑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变的和他们家人一样,不知道以后刘心怡和苏橙柠见了还会不会搭理我。 这几天摸熟了,我发现这里地处湘西,这个韩家洞镇属于交通比较闭塞的一个小镇子,街上人家不是太多,韩家兄弟养猪场左面是大鹏蔬菜地,右面就是街面,平时也有不少人前来买猪,特别是镇上的饭店和菜市场。 不过几天的功夫,韩家兄弟养猪场来了个“俊俏新伙计”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甚至有不少大媳妇、小姑娘过来看看伙计有多俊,一直以和善待人著称的二丫头立即敌视起来人,老是把我雪藏起来,这事儿弄得我别提多尴尬。 最近几天我忽然发现韩泡泡这女人不简单,竟然有种奇怪的本事——扶乩。 扶乩是道教的一种占卜方法,又称扶箕、抬箕、扶鸾、挥鸾、降笔、请仙、请紫姑等等,扶乩时操作之人念咒请神上身,这种人被称为鸾生,神仙会附身在鸾生身上,写出一些字迹,以传达神仙的想法,信徒通过这种方式,与神灵沟通,向求教之人传达神灵的意思,总之非常的玄妙。 其实民间道教正邪术法非常之多,比如养小鬼、下降头、养盅、请马仙、十八子算、紫鸾算等等等等,有些事情吧,看不见你大可不必相信,但遇到了,又不得不信,其中玄妙鲜为人知。 扶乩算是这些民间道术中比较文雅的,宋朝以后的文人墨客闲的操蛋时,都会邀请三俩好友,一起玩玩,比如明朝正德年间的大才子唐伯虎就对扶乩比较拿手,这和后面扶乩术演变的请笔仙、玩盘仙等邪恶法门完全不同。 还有个民间道术和扶乩也很类似,叫做神打,不过一个是文一个是武,神打这玩意儿同样是请神上身,不过玩的却是上刀山、下油锅、刀劈斧砍等暴力把戏,后来干脆被人玩坏了,卖起了狗皮膏药和蛇蝎药酒。 三姑韩泡泡在镇子上算是名人,她的扶乩术请的是紫姑,这位紫姑据说是一位多功能的大仙,无所不通,无所不晓。 镇上的人有个病灾或者不解的地方就会来请教三姑韩泡泡,而韩泡泡明码标价,大小事都要3块钱一次,童叟无欺。.36z.>最新最快更新这个大小事就包罗万象了,生孩子猜男女,老婆有没有偷人,隔壁李寡妇和谁有一腿…… 七天时间,起码有十几波人来请教韩泡泡,韩泡泡则当场请紫姑上身,拿着笔,毫无意识的在地上乱画,偏偏起准无比。 我蹲在旁边细致的观察过,发现韩泡泡绝对不是忽悠人,因为她不识字,请神时的方楷字却非常娟秀、漂亮,不是沉浸此道很多年的根本写不出来。 每当她请紫姑时,我都会捏着“散阴掌印”在旁边感触一下,奇怪的是,隐约感触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却是稍纵即逝,不可捉摸。 这玩意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以我现在的道行,管你是什么民间大仙还是狐仙鬼神,老子都可以碰一碰,搞不好还可以坐在一块扯扯淡、聊聊天,毕竟大家都是行里人,相互切磋一下,交个朋友嘛。 这天下午等韩泡泡送走一个问小孩能不能考上大学的人,我忍不住拉着她摆起了龙门阵,本来她还挺乐意和我吹牛,说我这人见识多,说话好玩,结果一听到扶乩方面的事,脸色立即变了,闷声不吭的跑去喂猪。 我哪里能放过她?三姑长、三姑短的软磨硬泡,到了吃晚饭时,我又央求着对此讳莫如深的韩家兄弟帮忙,说我这个人好奇心太大,平时看见一只蟑螂忽然死了,都得研究个三四天,这事儿不告诉我,我估计得猝死。 韩泡泡拗不过,只好叹了口气模模糊糊的说了一些,我事后总结,原来她是个克夫命,年轻时相一个对象死一个,很诡异,在附近出了名,没人敢娶,这样直到2岁还没嫁人,她也为这事苦恼,有一次她去曲水(某地名)的姑姑家走亲戚,回来时天快黑了,因为要过曲河,而那天船夫病了没来,于是她便自己摆船,船到河中间时,河面上起了雾,雾中隐约有个女人踏着水面走过来,怔怔的看着她,说了一句话:你命格不错,可为我祈福降法。 韩泡泡哪里见过水上还能站人?直叫有鬼,吓昏了过去,醒来后,她就发现自己不一样了,脑子里好像多了一种信号,只要闭眼去感受就能马上心神如一,将自己全身放松交给那信号,做出一些她自己都没想过的事情。 那河面雾气中的女人自称紫姑,这便是韩泡泡的扶乩请紫姑道术的来由。 这种事……很难说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很多农村老太太都是一夜之间懂了很多事,能和神仙沟通,也不知这些神仙哪来的。 听韩泡泡说的这么神秘,我忽然很想见见这位紫姑,请她帮我算算命。 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韩泡泡说完之后连饭也没吃,就脸色煞白的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穿着胶皮衣在搅拌猪饲料,一脸暗青的韩泡泡跑过来,惊恐的瞪着我。 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问道:“三姑,你老看我做什么?” 韩泡泡嘶哑着嗓门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觉得奇怪,uu看书 .ukanhu道:“我是宗子啊!” “你不是!”韩泡泡大吼起来,模样扭曲的吓人。 韩家兄弟和二丫连忙跑过来拉着她,一迭声问她怎么了。 我也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不清楚她到底是韩泡泡,还是紫姑,不由的沉下脸道:“你又是谁?” 韩泡泡吼道:“我是韩泡泡,而你不是宗子!” 韩家兄弟觉得莫名其妙,问她:“他不是宗子还能是谁?” 韩泡泡道:“昨晚紫姑拖梦给我,说这个人很可怕,会杀人的!” 紫姑?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入梦 韩泡泡有点神经质,说我不是“宗子”,又说我很厉害会杀人,这两者好像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吧?我就算很厉害会杀人,难道就不能是“宗子”了? 韩家兄弟和二丫对那“紫姑”敬若神明,听韩泡泡这么说,看我的眼神立即不太一样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位“紫姑”前几天还好好的,昨晚我一问,马上整这么一出,她这么敌视我是几个意思? 眼见这一家人眼神怪怪的逼视过来,我连忙解释道:“三姑这是你自己的偏见吧?我厉害了还会跑你家养猪?杀人?我杀人了警察不逮我啊?紫姑那么大一个神仙,怎么可能会和我一个小小凡人过不去呢?三姑你有点扯啊。” 没主见的韩家兄弟和二丫立即点头连连:“嗯、嗯,宗子说的好有道理啊。” 三姑张张嘴,想极力维护她与紫姑之间的默契,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表达,或者她压根不知道紫姑想干什么。 我想了想,心里冷笑一下,趴在三姑韩泡泡耳边道:“紫姑!你这个孽畜!和你家天官老爷扯淡,小心我打断你的仙根。” 说完不等韩泡泡大喊大叫,立即装作亲昵的样子拍了她后背一下,暗中运行行气法门,在她的灵台三穴上用力震动一下。 脸色刚刚扭曲的韩泡泡,眼皮一下子耷拉下去,甩甩脑袋说自己没睡好,迷迷糊糊的又回了屋子。 “虚惊一场”的韩家兄弟和二丫继续干起了活,我悄悄施展“丧魂罗刹剪纸符”,跟着韩泡泡进屋,然后接着搅拌猪饲料。 韩泡泡被我蒙蔽了灵台三穴,神智不清的昏睡了一天,韩家兄弟不知具体原因,对此见怪不怪,也没多问。 晚饭过后我先回自己的房间,假装累了早点睡觉,过了会儿等韩家兄弟和二丫差不多睡了,悄悄的出了门。 韩腰子的房间被我占了,他和韩蹄子睡一个房间,而韩泡泡和二丫各自一个房间,相距都算不太远,我来到韩泡泡的房间外,四处打量一眼,见没人看见,便从包中拿出铜钱等物,在房间外布置出一个“还神极势”,这种“势”算是一个阵法,主要起到监视和探查一个人的作用,其中玄妙很难说请。 摆好阵势我转身一步步的丈量方位,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插好,接着拿出一张空白的黄草纸,在上面用研磨后的朱砂画上小五行图,按照阴阳相吸点以里记,找到韩泡泡的房间和我的房间位置,写上两人的生辰八字。 关上灯坐在床上,心里隐隐有点小兴奋,紫姑这种神灵不知是什么玩意儿,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今晚除非她不和韩泡泡接触,只要一接触,老子一定要会会她。我这种奇怪的心思,就好像是一个电脑工程师忽然接触到一个陌生的软件,纯粹下意识的就想点进去看看。 很快到了晚上十点钟,什么事也没发生,十一点仍旧毫无动静,十二点依旧如此,我暗骂几句,准备睡觉算逑。 就在这时被我用心神温养的“丧魂罗刹剪纸符”忽然传来一阵莫名奇妙的反馈。 有动静! 我立即精神振奋,盘膝而坐,双手按在小五行图案的黄纸上,掐着印决,默念咒语:“明台归一,心神如始,金葵位七,通识,急!” 说着身体一松,整个意识高度集中,并且飘飘荡荡的钻出了身体。 这种法门叫“意识游弋”,也就是说可以“托梦”、“入梦”,属于道家的旁门邪术。 外面的月亮很圆,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意识观察下,感觉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我忍不住的就想乱跑,好在有韩泡泡房间外的阵法拉引着。 到了韩泡泡的房间中,这位原本呼噜打的震天响的肥胖老姑娘此时紧闭双眼安静异常,而“丧魂罗刹剪纸符”正在她脑袋上晃悠。 我的身体不由的深吸一口气,然后意识猛的扎进韩泡泡的脑袋中。 “嗡”的一阵空明声响,紧接着眼前景色蓦然起了变化。 这是一处湖水畔,冬色深重,荒草丛和落光了叶子的树木映衬的远近一片荒凉,天上月亮很圆,月光洒落,照的湖面波光粼粼。 韩泡泡正跪在湖边东张西望,喊道:“紫姑奶奶是您喊我吗?”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不过过了一会儿,湖面上忽然起了烟雾,渐渐浓郁,然后一条无人的小船突兀出现,像条幽灵船一样,晃晃悠悠,诡异的向着韩泡泡荡来。 韩泡泡也不怵得慌,等船靠近,熟练的跳上去,向着湖心划去。 我一见连忙跟上。 过了大约十分钟,小船划到了湖中心,这里的雾气不浓不淡,朦朦胧胧的恰到好处。 韩泡泡扔下船桨,四处张望,正在这时一道紫色带状虚影凭空出现,绕着小船转了几圈,然后又出现第二道紫色虚影,接着连续出现七八道。 韩泡泡对这些视而不见,似乎看不到一样。 我觉得奇怪,仔细盯着那些虚影看,只见它们绕了韩泡泡十多圈,最后窜到远处幻化成一个女人模样,她穿着紫色的道袍,头发扎成一个发箍,上面插着个簪子,朦胧间看不清长相和年岁,不过身材纤细,均匀有度。 她双脚不动从远处缓缓移动向小船,配上四周的雾气,便给人一种诡异、惊悚的感觉。 韩泡泡显然也看见了她,连忙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口称紫姑奶奶。 那紫姑默默的站着,好一会才用空灵好听的声音道:“你来了?” 韩泡泡诚惶诚恐道:“信徒韩泡泡来了。” 那紫姑伸出苍白如玉的手腕凌空连拍三下,表示对韩泡泡的消灾加勉,然后道:“那人骂了我,你可知道吗?” 韩泡泡道:“信徒迷迷糊糊,不太知道。” “谅你也不知。” 那紫姑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远观此人气运浓厚,有紫气东来之相,近探气息,察觉此人道行深厚,将至仙境,只是……气息驳杂,生死相交,令我十分忌惮,更有……” 说到这里紫姑停下不说了,听的我莫名其妙。 韩泡泡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多问。u看书 .uuanh 好一会那紫姑又道:“近日不可扰我,好生过活,另外……不可对那人露出不恭之态。” 韩泡泡听了这话,马上抬头道:“为什么?” 紫姑道:“那人在,我厌烦他,你生则通灵,死后或可游弋阴曹外,做一草头神,他,你招惹不起,退下吧!” 说着她的身形瞬间消失,雾气也跟着消失。 韩泡泡愣了一会,晃悠悠的摆船往岸边赶。 我心下大急,韩泡泡摆船摆到岸边就是她醒过来的时候,这里是她的梦境,她醒了我立马也得跟着退出去。 这哪行? 这狗屁的紫姑装神弄鬼,胡说八道,我得抓紧时间跟上去看看,她是什么东西。 (:,!:。 第三百二十九章 1个人莫名的变化 (这两章写得有点潦草,明日改) 那紫姑明面上是消失了,但哪里瞒得过我? 我仔细观察一下她消失前的身体变化,然后又根据雾气撤走的方向,一溜的追了出去。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追了不过三五里,紫姑果然就在前面,踩着一团雾气疾驰,衣衫飘飘间,犹如传说的仙人。 此时已经出了湖水的范畴,看她前去的方向应该是山区中。 沿着山林上空飞行,又过了一会,前面幽森的山林深处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只有一块大石头。 紫姑落在大石头旁,盘膝坐了下去,这时面前能看清她的长相,只见她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长的眉清目秀,还挺好看,特别是那身钟秀的气息,和一般女人区别很大。 “天玄而地黄,宇宙起洪荒……” 就在这时一只灰色的兔子背负双爪直立着从一处草丛中钻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说了一大窜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易经》有《太玄经》甚至是《道德经》、《黄帝内经》都有。 这些话若是由一个老学究说出来倒没有问题,可是从一个兔子嘴里吐出来,就让人感觉说不出的不自在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偏偏紫姑默默地看着兔子、听着,好一会才道:“素问,你问到了多少东西?” 灰兔子模样变了,成了一个小小的道士模样,干巴巴道:“你又找到了多少答案?” 看着这道童我不由的吃了一惊,这倒霉孩子不是在杭州那处地下和朱青一块遇见的“素问童子”吗?它不是去追苏玲珑了吗? 紫姑道:“我没找到答案,但是我要吃香火。” 素问童子道:“我好像能找到答案,但是我被一个女妖精骗了。” 说完两人沉默下来。 正在这时紫姑忽然看向我所在的方向,然而毫无预兆的摔倒了下去,身体一下子碎成了一堆石子,而素问道童蹦蹦跳跳间又成了一只兔子,最后一次弹跳,连兔子也不见了,落下一地兔毛,被风一刮飘向四面八方。 我大感惊奇,忽然发现山中起了大雾,就在这时,意识瞬间快速闪退,那些树木、山林慢慢的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头一晕,睁眼一看,意识回来了,回到了身体。 该死的韩泡泡,你倒是晚醒一会啊! 刚刚的素问童子和紫姑不像是山魈鬼魅和修仙畜生,他们给我的感觉有点像神祗、象征,和四大天王那些自诩神祗的人完全不同,很空灵,没有身体,好像只是一股气,不存在正邪之分。 如今大概摸了底,看样子对方不可能给我算命了,就算我想找他们扯扯也没办法。 纠结了好一会儿,我起床去了韩泡泡的房间前,里面又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我摇摇头,收了剪纸符和铜钱,转身回屋睡觉。 …… 从第二天开始,韩泡泡便开始拒绝接活,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神仙不在家之类的话。而对我的态度也是来了个九曲十八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恭敬的让人肉麻,坏的时候一整天都冷着张脸,一语不发。 搞得我无比内疚,人家本来好好的营生,似乎被我破坏掉了。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快要出正月了,我身体中的淤伤好的差不多了,正合计着哪天悄悄走人,发现韩家洞又出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这天韩泡泡正在倒猪屎,一对中年夫妻忽然找上门,说要请韩泡泡去他们家,帮忙看看他们家的闺女。 这可是一桩大买卖,按照韩泡泡以往的规矩,这下得赚一千多,可是韩泡泡的苦恼只有我和她明白,她一听这话,别提多苦恼郁闷,摇摇头说自己身体不好,神仙也不在家。 那对中年夫妻急了,磕了几个响头,说钱可以多加点,这事您不能不管,不然我们女儿要出事。 韩泡泡还想轰人,我一下子来了兴趣,推开她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神仙知道了也会怪罪的,对吗?” 说着也不理她,对那中年夫妻道:“你们家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方便的话和我说说。” 那对中年夫妻原本不想鸟我,可能看见韩泡泡对我敬畏复杂的眼神,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对夫妻没什么文化,说出的话也是东一句西一句,乱七八糟,好在勉强能听个明白。 原来他们家的闺女是个大学生,而且是重点大学,去年夏天毕的业,暂时没有工作,便回到老家修养一段时间,去年年前的二个月,到长沙一家公司应聘成功,上了班,碰到年节时回了家。回到家后刚开始一段时间还好好的,可是年后这段时间整个人性情大变,不愿意回去上班了,对他们态度也冷淡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俩天琢磨着要做木头家具。 中年人哭丧着脸道:“你说好笑吗?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那么大一所学校毕业的,回来了要做木匠,这哪有女孩子做木匠的嘛!” 我听的出来,他们叙述的重点在上班、回来这上面,潜意识里就透露出了他们的担忧:他们的闺女是从外面回来后,惹了什么! 我想了想道:“能不能再说具体一点,比如到底哪里不一样了,现代年轻人都心眼活,女孩子突然喜欢做手艺活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万一她是为了搞艺术品发家致富呢?” 中年妇女啐了一口道:“狗屁的手艺活发家致富,uu看书 .uukanshu她做的是小板凳、小桌子什么的,很普通的那种,看着就很丑,能卖几个钱?” 中年男人补充道:“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她邋遢了,几天不洗澡、不洗头发,衣服也不换,还老是偷偷的抽烟,说话粗声粗气。” 中年妇女又道:“最气人的是,她喜欢看那种小片子,一个人偷偷的看,看完还一个人躲起来……唉!” 我靠!我不由目瞪口呆,干巴巴问道:“你们确定是闺女不是儿子?” 这特么就是个中二叼丝男好吗?我和磊子以前就这样,瞎胡搞,不是实在受不了了,谁洗澡,洗头,多麻烦! 中年男人苦笑道:“是个儿子不算奇怪了,她偏偏是个小丫头啊。” 说着他又对一旁打盹的韩泡泡哀求:“泡泡啊,可得帮帮你侄女啊。” (:,!:。 第三百三十章 木匠女孩莲子 一旁的韩家兄弟看来和这个中年人关系不错,也跟着劝说:“是啊,泡泡,你就请大仙帮帮魁子吧,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小时候掉河里,还是魁子捞的你呢。.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韩泡泡是有苦难言,干巴巴的咂咂嘴道:“神仙……真的不在家,我请不到。” “谁说的?” 我立马胡说八道:“神仙明明在家好不好?我昨晚半夜起来上厕所,还听见你和神仙在聊天呢。” 听我这么一说,韩家兄弟和中年人魁子夫妻马上古怪的盯着韩泡泡,那意思好像是,你这倒霉女人啥意思啊?费功夫的是神仙又不是你,你拽个什么劲? 韩泡泡吃惊的看了我一眼,张张嘴,欲言又止。 我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三姑抄家伙,我去给你打下手。” 韩泡泡拗不过,最终浑浑噩噩的跟着魁子夫妻走了,而我背着韩泡泡的一堆莫名其妙的家伙跟在后面。 一行四个人到了镇东头的一套四合院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魁子家了。 魁子夫妻到了这里下意识的变得紧张起来,推开门示意我们进去。.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门刚打开,一条卷毛小哈巴狗离的老远就冲了过来,趴在魁子夫妻的脚上撒欢不愿意下来,魁子厌恶的一脚踢开,骂了一句:“死畜生,改天就把你摔死吃掉。” 那小狗呜呜的哀嚎,声音说不出的凄楚,但奇怪是并不和一般小狗崽子那样吓的跑开,反而锲而不舍的继续扒拉着魁子夫妻的裤脚,人性化的如泣如诉的嚎叫。 魁子老婆也不耐烦的一脚把它踢开,道:“这死狗不知莲子从哪里弄来的,一天到晚烦死个人了,改天给它送人算了。” 卷毛小狗儿这时呆了呆,“神色哀伤”、“精神落寞”的缓缓走向一旁的小狗窝,趴在里面露出一颗小脑袋,盯着众人,不停的流眼泪。 狗流眼泪? 我大感惊奇,懂的玄学之术的人都清楚,这世间的灵物其实极多,就看有没有发现它们的伯乐,有了伯乐它便是千金不换的灵物,没有,也许它就是一盆下酒菜了。 我蹲到狗窝旁,冲小狗儿吹了个口哨,这小狗儿默默的转过头去,颇有些无视我。 “嘿!” 我乐了,伸手把它抱了出来,挠挠它的肚子,又看看它的生殖处,发现是条小母狗,再看它身上的毛发,不禁大失所望,就是一条简简单单不过的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和灵物八竿子打不着嘛。网.36z.> 这小狗儿本来还是一副任由“欺负”的模样,见我挠它屁股,张口就咬。 我吓了一跳,连忙给它甩进狗窝,随口骂了一句:“死狗,犯贱。” 那边魁子夫妻浑然没把我当盘菜,已经带着韩泡泡到了最东面的偏间门口,三人一起向着屋子里看去,这一看韩泡泡的表情非常精彩。 我觉得奇怪,一溜的跑过去,跟着往屋里看,发现这是一间杂物间,原本应该是堆放粮食的,不过此时里面放满了凌乱的木料和工具,碎木屑也是撒的到处都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三四的女孩子,穿着身灰糊糊的破衣服,原本的乌黑长发剪成了狗牙齿一样参差不齐的短发,掠着胳膊一脚踩着大长椅,手上拿着跟木头斜眼比划,那模样十分的汉子。 她的身旁还放着一个半成品的小椅子,真应了魁子老婆那句话,“狗屁的艺术”,这椅子做的实在丑的没朋友,木料不齐,板面也不太平整,任我脑洞大开,也想不出这玩意儿如果不用来坐,还能有什么艺术价值,抽象的椅子吗? 这时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那女孩子转过头来,只见她脸上布满了灰尘,显的脏兮兮的,不过五官十分漂亮,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她怔了怔,大咧咧的用衣袖擦了下鼻涕,露出一个和她形象非常不符合的憨笑。 魁子老婆眼睛都快冒火了,嗷唠一嗓子:“莲子!你这是干什么呢?啊!又做木工,你做的这些破椅子烂凳子给谁用?” 这个叫莲子的女孩子也不苦恼,继续憨憨的笑着,道:“妈,你不懂,我最喜欢做木工,我学的就是木工,以后做着做着就好看了,能卖钱的。” 这下连魁子也受不了了,道:“我和你妈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辛苦赚钱送你读书,你学了那么多年的金融专业,不去外面上班,做这些凳子有什么出息?你这不是寒我们的心吗?” 莲子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瞥了我和韩泡泡一眼,自顾自的去忙活起来。 魁子老婆眼圈红红的,对韩泡泡道:“泡泡诶,嫂子这真是没法活了,这么大个姑娘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说道理吧,她名牌大学毕业的,比我们懂的还多,但是这样下去,别指望她能有什么出息,就是找个人嫁出去都难咯,这到底是怎么了,年前还好好的。” 魁子道:“泡泡,你请神仙给看看吧。” 说到“神仙”这两个字,那莲子忽然转头看了眼韩泡泡,撇撇嘴,十分不屑。 我皱了皱眉头,莲子这女孩给我的感觉很古怪,不正常是肯定的了,但是要说哪里不正常,我也说不出来,她身上并没有阴气和妖气。 这是……什么意思? 韩泡泡咂咂嘴,看了我一眼,走向那女孩子,魁子夫妻一见连忙跟了上去,一脸的激动与忐忑。u看书.uuknshu “莲子啊。” 韩泡泡在那女孩子身后踌躇了一阵子,开口道:“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好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和姑说说吧。” 魁子夫妻瞬间懵逼了,不明白这是“神仙”在问话,还是韩泡泡自己的话,神仙和莲子好像不太熟。 我觉得好笑,点上一根烟,默默地看着韩泡泡表演和那莲子女孩的异动。 魁子这时反应过来,他似乎看惯了韩泡泡的扶乩术,老司机般的一把从我怀中拿过竹笔和沙袋,递给韩泡泡:“泡泡,用这个,请大仙。” 韩泡泡眨巴眨巴眼,推开魁子,继续劝说道:“莲子啊,你好歹是个大学生,咱们镇上几十年来,就出了两三个大学生,你吧……” 话没说完,莲子转过头恶狠狠的说道:“滚!” (:,!:。 第三百三十一章 鬼畜还是? 韩泡泡被呛的说不出话来,眨巴眨巴眼,一副乡下普通老妇女的样子,哪有半点请神仙上身时的高深莫测? 魁子夫妻再次懵了,看看韩泡泡又看看莲子,然后噼里啪啦的骂起了自己闺女,各种不懂事,各种白养你,就差脱鞋子抽了。.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那莲子也来了火气,恶狠狠的骂韩泡泡道:“一天到晚的装神弄鬼,神仙呢,你把他叫出来我看看,叫不出来就给我滚一边去。” 韩泡泡被骂的晕乎乎的,忽然一指我:“他是神仙,活生生的神仙,神仙都怕他。” 话刚出口,满屋子安静。 魁子夫妻上上下下打量我,可能没瞧出神仙范儿,失望是可想而知的。 莲子阴狠的瞪了我半天,道:“你是神仙?稀奇啊,来啊,治好我啊!” 我咳嗽一声道:“我家三姑发烧还没好,发挥不出功力,改天再来吧,拜拜。” 说着拉起韩泡泡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到了院外,我松开韩泡泡盯着院子,打开“虚破妄眼”看去,只见院子上方气息很驳杂,但是除了一些不知谁发出来的怨气外,也算正常,妖气、阴气那是半点都没有,可是那莲子明显不正常,难不成……是精神失常,或者哪根筋搭错了? 这方面可就不是我能治得了了! 韩泡泡在旁边叹了口气道:“我听大仙说,你不是普通人,如果没有事,你就走吧,干嘛非要留下找麻烦呢,我家大仙不在,我不懂这些的。.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我这不是好奇嘛?” 我道:“闲着也是闲着,你跟我说说吧,这莲子到底哪里不正常,她以前有没有过神经病的前科,比如高考那会儿压力大,或者最近被男朋友甩了之类的。” 韩泡泡想了想道:“高考压力大不大我不清楚,也没听说莲子这丫头谈过对象,你是不知道,这丫头从小就爱干净、爱臭美,平时鞋子染了一团灰都要擦好几遍,到邻居家玩都要把板凳擦一下才坐,你瞧她现在搞成这样子,太奇怪了。” 我想了想,没有头绪,心里哂笑一声,我这真是闲抽了,管这门子闲事干嘛?正要转身走人,忽然发现那条卷毛小狗躲在门缝后面偷看我们,见我们看去,又连忙缩回了脑袋。 猫、狗这种小动物虽然有时候比较通人性,但是这种人性化的偷窥就显的有些诡异了。 我示意韩泡泡一起回去,走了几步悄悄将“丧魂罗刹剪纸符”扔了出去,只见小纸人迈开步子诡异的跑向院子,顺着地沟钻了进去。 …… 回到韩家兄弟养殖场,干了一下午活,吃完晚饭后,我越想越觉得魁子家这事不对劲,如果真是神经病这档子事那我是有多远躲多远,可如果是灵异之事,那么韩泡泡扶乩之术能对付吗?猜测吉凶好像和鬼怪关系不大吧。.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身为道家高人,要么不遇到,遇到了自然不能不管,这也算是为自己积阴德了。 想到这里我翻身而起,披上衣服悄悄出了门。 这会儿不过是晚上**点的样子,2年那会儿有手机的人都非常少,彩色电视机也没有完全普及,晚上的娱乐节目少的可怜,天一黑大街上就变得冷冷清清了,除了几家游戏厅和网吧还亮着灯,到处一片漆黑。 我叼着烟按照记忆前往魁子家,到了院子前,往里一看,只见里面黑乎乎一片,似乎一家人都睡了。 我左右看看,见附近没人,便把手放在院外的一棵大树上,施展“五行咒术”,一条树叉便扭曲打弯的变长了,裹住我的腰,抬起来将我送进了院子。 院子里冷冷清清,几个偏间房门紧闭,也不知那莲子睡哪屋。 我转了一圈后,从门前摆设大致猜出了莲子的房间,伸出右手轻轻一挥,“丧魂罗刹剪纸符”便泛着绿油油的光芒从一个角落飘了出来,我拿着剪纸符,到了莲子房间门口,将剪纸符扔进去转了一圈,就算这莲子有问题,也先将她的本体迷晕,逼出她体内的东西才行。 谁知剪纸符转了一圈,没有动静,这便表示里面没人了,我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打着打火机照明,只见这是一间女孩子闺房的摆设,不过此时东西放的乱七八糟,显的很脏乱。 莲子不在家? 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 床头放着一本书,用米尺别着,我拿起来一看,不禁暗暗咋舌,小黄书,还是毫无营养桥段的那种,再看旁边桌子上,一台vd,旁边放着几张碟片,碟片也是三级港片。 另外枕头旁还扔着一根小胡萝卜,胡萝卜上面裹着一层薄膜,薄膜上黏糊糊的,泛着腥味,地面上扔了很多纸巾,纸巾也是湿湿的。 这已经不是能用咋舌来形容了,这女孩儿真的疯了吧?这跟磊子和我以前有啥有区别?女孩子也好这口吗? 左右查看一圈,再也没有别的发现,我郁闷外加无语,转身出门。 刚到门边就发现那条卷毛小土狗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见我看去摇头晃脑,似乎十分喜悦。 完蛋!这小土狗跟它主人莲子一样有点神经了。 我一脚踹开它,刚走出几步,它又扑了过来,咬住我的裤腿不放。 我想了想,蹲下去小声道:“你想干什么?” 小土狗歪了歪脑袋,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靠!这头点的也太人性化了。 我惊奇道:“你很通人性?” 小土狗重重的点点头。 我道:“那……你想干嘛?” 小土狗看了我一眼,转身跑到一边,叼了根树枝过来,放下树枝重新咬好角度,然后当着我的面,在地上灰土中“写”下几个字:我是人。 我靠!一条狗会写字,而且还说自己是人!? 我脑子有点晕,想了想心里突然一激灵,这是鬼畜还是? 鬼畜便是畜生死后灵魂不散,成了各种动物鬼,生性残忍古怪,但大部分被天雷劈死了,若是侥幸活过几回有了道行,那就厉害了,做出的事情让人绝对无法理解。 我迟疑着问道:“莲子不是莲子吧?” 这句话说的奇怪,u看书.uuknhu问一条狗更奇怪,简直是有点神经,可是这条小土狗偏偏懂了我的意思,再次叼起树枝在地上费劲的写起来。 这次字有点多,而且狗嘴咬着树枝乱画,有点模糊,我看了好半天才看出个大概:我是莲子,莲子是狗。 我皱眉道:“莲子怎么会是狗呢?我的意思是,你这狗身没成妖祟,那莲子怎么可能是狗的魂魄呢?” 小土狗神色哀伤的摇摇头,表示不懂。 我又道:“那她去了哪里?” 小土狗再次在地上写起了字,这次写的更多,好半天才写好。 “它去了哪个游戏室,不太好找,大师,你快带我走!” (:,!:。 第三百三十二章 怪狗 韩家兄弟养殖场的小房间内,我和卷毛小土狗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好一会,我拿着旁边的茶杯递过去:“要不要喝点水?” 小土狗摇摇头。 这一幕感觉好诡异,我笑了笑道:“那咱们继续聊?” 小土狗点点头。 我拿起旁边的木板和裹着布的自制炭笔给它,它便咬起来,我问一句它写一句,或者想起了什么,不等我问,它就自顾自的写下去。 用的都是简单的语法,我看明白了后擦掉,它继续在上面写,就这么断断续续的交流了大半夜,我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前因始末。 原来魁子的女儿叫韩小莲,从小聪明漂亮,爱干净,懂礼貌,总之就是别的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高考时她不负众望,考取了北方一所重点大学,去年毕业后在老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十月份到长沙的一家大公司面试成功,上了班。 公司有分配的住房,不过环境不太好,韩小莲便和同事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她们公司规定每天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但是年前那段时间因为接近年尾,工作特别忙,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这天晚上九点多时,韩小莲才忙完手上的工作,一个人回住地,她们的出租屋离公司不算太远,但是最近的距离却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胡同,这条胡同是很多娱乐场所的机房后院组成,里面放着垃圾桶和电表箱之类的东西,气味很难闻。 韩小莲因为着急回去,便走的这条胡同,走到一半时她就觉得心惊胆颤,这里的气味倒无所谓,走快点儿过去就成,可是到处乌漆墨黑的,显的有些阴森,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有双眼睛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中看着她。 越往前走,这种被人偷看的感觉就越严重,终于在胡同走到三分之二时,那双眼睛几乎就在身后了。 甚至响起了啪嗒、啪嗒的轻微脚步声。 韩小莲呼吸急促,冷汗淋漓,她脑海中幻想着身后可能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或者满脸狞笑吐着舌头的吊死男鬼,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猛的一回头,身后空空荡荡,唯有地面上蹲着一条灰呼呼的小狗崽子,正坐在地上,冲她摇尾巴。 韩小莲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只小流浪狗,脚步声和注视看来都是它,是自己胡思乱想,风声鹤唳了。 不过她没有养宠物的时间,而且这小狗儿看着就很脏,不惹人喜爱,就“去去”两声赶走了它。.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谁知这小狗儿脸皮太厚,怎么赶都赶不走,韩小莲走到哪它就跟到哪,把它抓住放在一个角落里,自己撒丫子跑路吧,那小狗儿很快又会追上来,弄得韩小莲哭笑不得,最后女人特有的怜悯、慈爱心泛滥,就给它带回了家,洗个澡当成宠物养着。 韩小莲养了这条小狗儿后,发现它很通人性,而且有点与众不同,从来不玩球球和棍子之类的小玩具,也不爱咬东西,更不会随地大小便,会自己去厕所,会冲马桶,会自己吃零食。 两个合租的女同事都玩笑着把这条小狗儿当成人看,韩小莲也觉得挺乐。 但是慢慢的韩小莲对这条小狗儿从喜爱便变成了疑惑,细心的她发现这条小狗儿很喜欢和她们挤在一块看电视,看到高兴处还会咧着嘴嘿嘿傻笑,而且经常会把她们的内衣裤叼在某个角落里陶醉的嗅着,这也太通人性、太诡异了吧? 最后韩小莲开始恐慌了,因为每当她午夜时分醒来,都会发现这条小狗儿在床头盯着她看,眼神诡异、阴郁,这种眼神她见到过,公司里某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高管就老是露出这种眼神,可是……这只是条狗啊! 她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同事,同事取笑她,说她想多了,小狗就是小狗哪有那么多事情,实在不行你找根绳子把它系在哪个角落里,不让它进卧室不就行了? 韩小莲想想是这么回事,当天晚上就把小狗儿系在了储藏室里。可是半夜时起床,她惊恐的发现这条小狗儿依然蹲在床边看着她,她下意识看了眼房门,门锁是关着的!竟然不知道这条小狗是怎么进来的。 事情好像不对了,这小狗有问题! 第二天一天上班都没精神,思来想去,韩小莲回去提着小狗打车跑到了几十里外的地方,把小狗扔进了山沟里。 当她松了口气,以为终于摆脱了那条可恶的小狗时,回到家里一看,整个人都不行了,那条小狗竟然比她还先回来,正蹲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阴沉的瞪着她。 这种诡异的事情简直快要把她压垮了,无论她告诉谁都没人相信,最后她仓皇的躲到了另一名关系较好的同事家里,没想到半夜三更起来上厕所,发现客厅大门缝里忽然有人塞进来一张纸条,她好奇的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韩小莲,你躲不掉的。 她马上想到了那条小狗儿,顿时呆若木鸡,冷汗淋漓。 第二天恰好逢公司放年假,她匆匆回到出租屋收拾好行李,把那小狗儿里三层外三层的系在床板上,然后到了车站打车回老家。 刚到家门口,就发现那条小狗从门内窜出来,摇头晃脑的好似在欢迎她。 她快疯了,不敢把这事告诉父母,也不再把小狗儿当成畜生看待,而是把它抱在无人的角落,认真的问它,到底想干什么? 小狗儿当然不会说话。uu看书 ww.uukashu 失魂落魄的韩小莲几乎一夜无眠,她准备第二天起床就去找韩泡泡,请神仙帮忙,可惜第二天让她万念俱灰的事情发生了。 一大早,刚迷糊了一会的她,习惯性的伸胳膊打个哈欠,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太协调,睁眼一看,便见自己的双手变成了狗爪子,而且还躺在地上,不远处的床上躺着另一个“韩小莲”,正转身对着她诡异的笑。 韩小莲惊慌失措,张嘴要说话,却发出了呜呜的狗叫。 另一个“韩小莲”,笑眯眯的对着她道:“韩小莲,认命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小卷毛土狗儿,而我是韩小莲了,我会继承你的一切,而你……走吧,去找你的有缘人。” 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变成小狗儿的韩小莲当然不愿意走,企图央求父母,找高人帮忙,要做回自己。可是父母压根不会在乎一个小狗儿,而那个原本的小狗,现在的“自己”自然是性情大变了。 (:,!:。 第三百三十三章 幻影法咒 聊到这里天已经快亮了,我叼着烟仔细思索其中的关键,韩小莲这事我好像以前从哪本杂志上看见过类似的事件,只是没想到那些坐着办公室的作家们凭空杜撰的东西竟然会在现实世界中真的会发生了! 这小狗儿本身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充其量是个头太小了点,可是它身体中钻出的东西,也就是那个钻进韩小莲身体中的东西,似乎……也不是什么邪恶的鬼祟,反而很像一个会木匠手艺活的普通叼丝男。网.36z.> 听现在这条小狗儿身体中的韩小莲所说,那么接下来她便该渐渐死了心,然后作为一只小土狗出去流浪,直到找到另一个适合的人,利用脑海里突兀的多出来的能力,再次发生一幕诡异的狗和人转换的事情,变成人,原本那人则进了狗的身体中,再去找有缘人,如此反复下去…… 这简直太吓人了,到底谁是狗,谁是人?第一个发生这种事的狗身上又会是谁? 我思索的当口,小狗儿韩小莲已经在木板上写满了字,伸着爪子敲敲木板示意我看。 我翻过来只见上面潦草的写着:我看见你会法术,你应该是高人,求您救救我,当牛做马报答您! 我看了眼外面渐渐发白的天色,笑了笑对着泪流满面的小狗儿道:“放心吧,遇见了本座,就算是移魂,我也把你弄回去,现在我要睡会儿,等会还要喂猪。.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 一天无话,当天晚上**点钟,我收拾好家伙,抱着小土狗出门而去。 一人一狗到了魁子家门口,小狗儿顺着门缝钻进去,很快又跑出来摇摇头,表示那个“韩小莲”不在。 我便抱着它,到镇上的娱乐场所挨个的寻找,直到最后在一家网吧里找到了她。 这家网吧只有三四十台机子,里面几乎坐满了半大的孩子和无业青年,环境和空气都非常糟糕,抽烟的、脱鞋子的、吃泡面的不一而足。 “韩小莲”坐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叼着烟,穿的很随便,跟个二流子似的,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 我拍拍怀中小狗儿的头,把它塞进皮包里,然后走向“韩小莲”,只见她玩的是传奇私服,哈哈嘿嘿打的正起劲。 得了!这孙子还跟我一个爱好。 这时两个染着黄毛的二十来岁小伙从外面进来,四处打量一圈,看到“韩小莲”时眼睛就亮了,疾走几步推开我,其中一个嘿嘿怪笑着对“韩小莲”道:“小莲姐,没想到你那么大本事的人现在竟然也爱这口!真是……” “韩小莲”抬起头,吐出口烟圈不耐烦道:“真是个屁啊,你们那点鬼心思我还不清楚?我以前成绩好,上的又是重点大学,一直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你们比不了,看我现在坠落了,有种虐我的心思,想上我过过瘾,对吗?” 两个黄毛面面相觑,干笑几声,竟然有点不好意思。网.36z.> “韩小莲”拍拍胸口:“没带那玩意,帮我冲二十块点卡,可以揉着玩。” “好咧。”两个黄毛兴奋的到收银台充钱,完事回头迫不及待的把手伸进“韩小莲”的衣服中,揉啊揉,一脸的陶醉。 “韩小莲”任由他们动作,叹了口气道:“这么做就可以了,下面就算了,我没那心思,其实你们可以把我当男人,咱们做哥们儿。” 两个小黄小伙揉了这会儿,可能也感觉如同嚼蜡,什么意思也没有,不由齐齐“切”了一声转身就走,“韩小莲”不屑的冲他们背影骂了几句,接着玩游戏。 恰好这时她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我便交了十块的网费,打开了那台机子,一屁股做了上去,看清“韩小莲”的服务器,然后下载进去,玩了个战士。 “韩小莲”角色打怪的空挡转头看了我一下,怔了怔道:“我认识你,你今天好像来过我家,咦?玩的还是和我一个游戏,你也爱好这个?” 我冲她咧嘴笑笑道:“我爱好特别多,这个只是其中之一。” “韩小莲”不屑的撇撇嘴道:“不要告诉我你还有玩女人的爱好。” 我点点头道:“当然有啊,但是我不缺女人,我还是给你介绍下我的爱好吧,我呢平时比较喜欢抓鬼、驱邪、降妖、除魔……” 话没说完,“韩小莲”便上上下下的看了我一遍,脸色不变,打断道:“少吹点牛吧,这世上奇人怪事多了去了,不是一般人类能解决的,玩游戏、玩游戏。” “你知道我吹牛还打扰我?” 我道:“套什么近乎,玩游戏谁有空理你?” “韩小莲”为之气结,闷声不吭的瞧起了键盘。 我玩传奇私服那几乎是骨灰级的玩家,就一个外挂的调理,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于是很快搞完装备,追着“韩小莲”的角色猛砍,她几乎是碰到我必死,而且两个人还坐在一起,她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除非不出安全区。 终于,“韩小莲”气的一甩键盘,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看了我一眼,下机走人了。 我一见连忙结账跟上,从网吧回到魁子家没有弯路,一条大街到头就是,到了半路,我想找个小巷子再动手的那种心思落空了,想了想,也不能藏拙了,谁知道这个“韩小莲”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得施些微妙的法子才行。 “空非空,实非实,五行在前,八卦在后,uu看书 ww.uukasu.om 遁画演绎万千路,幻影法咒,急急如律令!” 我双手掐着印决,行气法门大开,施展天官门后半段天官专属术法篇中的“幻影法咒”,这种术法和鬼打墙类同,可以迷幻人的神智,令人感官意识错乱,属于一种道家极为神秘的方外之术。 只见咒法施展后,四周景色快速起了变化,房子、建筑、马路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深邃不见底的胡同。 那“韩小莲”大咧咧的在前面晃悠,忽然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转头看来。 我冲她笑了笑,拿出“丧魂罗刹剪纸符”、“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挥手掷出,两道朦胧的恐怖虚影光芒迅速拦住了“韩小莲”的去路。 那“韩小莲”左右看看,终于大惊失色道:“这是……法术吗?大街咋变样了?你是谁?” 我道:“我是逮你的神仙,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 第三百三十四章 移魂归窍 “韩小莲”脸色终于变了,左看看右看看,忽然转身就跑。.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跑?老子打出你的翔来!” 我冷笑一声,掐咒施法:“五行离火生北土,尘起扬!急急如律令!” 轰! 只见那四周墙壁快速移动,轰然间出现一堵土墙,挡住了“韩小莲”的去路,那“韩小莲”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墙上,摔了个狗啃屎,不过立即爬起来就要去翻墙。 “还跑?” 剪纸符威力太大,我不敢随意动用,怕斩坏她的身体,于是咬破左手食指用精血在右手心画出一个“驱”字,脚踩五行步,念咒拍去:“降魔手印,汇聚人间正气,驱邪!急!” 嗡的一下! 一个朦朦胧胧的血色“驱”字大字凌空飞去,一下怕打在那“韩小莲”背后。 “啊!” 那“韩小莲”惨呼一声,颓然摔倒在地。 我走过去拉着她的头发甩到一边,怒斥道:“孽畜!还不与我现行!” “大仙!别、别大仙!” 那“韩小莲”爬起来仓惶的磕头道:“我现不了形啊,我只是个人,又 不是鬼怪!” 真的是人? 我将信将疑,捏着“散阴掌印”在她背后灵台三穴拍打一番,果然,生生受我一记“降魔手印”,任他是大妖还是厉鬼都要神态毕露,可这“韩小莲”只是魂魄不稳,身上丝毫没有隐晦的气息。 我松了口气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韩小莲”叹了口气道:“我叫王富强,是贵州毕节人,大仙!我说了你可别不信啊。” 我道:“废话,说你的,我自然有评判真假的能力。” “好的。” “韩小莲”叹了口气道:“我是个男人,今年3岁,小时候换了小儿麻痹症,双腿不能走路,家里穷,没有什么好的生活条件,假肢都买不起,一直找不到媳妇儿,后来弟弟妹妹娶媳妇的娶媳妇,嫁人的嫁人,就留下我和我娘一起生活,我从小跟着大伯学做木匠,会做一些简单的桌椅板凳,但是因为双腿的关系,做的不好看,拿到集市上不好卖钱,我最喜欢养狗,可是家里一条养了十几年的大狼狗突然病死了,那天我妈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只小土狗,就是你包里的这只。.36z.>最新最快更新这只小土狗非常通人性,我要做什么它都知道,我非常喜欢它,可是后来它每天晚上都盯着我看,还摇头叹气,把我吓坏了,就想把它扔掉,它却拿着笔写字给我看,说没想到自己的有缘人会是个残疾人,真是时也命也,它认了,还说会让我做成正常人。” 说到这里“韩小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道:“你相信了?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我就成了狗,那人钻我身体里了,对我说,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遇到有缘人你会有感应,至于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就不清楚了,看你造化。” “韩小莲”道:“我当然不愿意走,我舍不得,于是留下来安心的当一条土狗,我发现四肢健全的活着,哪怕只有一二十年的寿命,哪怕只是一条狗,也比身体残疾来的强,后来我发现那人真的很厉害,比我厉害一万倍,他得了我的身体,从小做起,一点点去做生意,搞电脑什么的,结果仅仅一年多时间,就变得很有钱了,而且还找了个年轻的女孩子,我娘开心的不得了,我是有苦说不出,那人后来对我说,你该走了,还有一年时间,找不到有缘人你会死的。” 说到这里,“韩小莲”叹口气道:“我就跑了出来,到处流浪,有时候被好心人收养,就会在那附近找有缘人,可惜一直没找到,我以为我会以一条小土狗的身份结束自己悲催的生命,直到去年,我被一个做生意的人随手带到了长沙,可巧,在那里我感受到了有缘人的气息,于是找到她,每天在后面跟着她,最后在那胡同里下定决心赖上她,其实,我没想到会是一个姑娘,我还幻想着是个有家有室的男人,那样老婆孩子都有了,那才叫正常人。被这个韩小莲收养后,我也犹豫了很久,最后才下定决心。” 我摇头笑道:“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是个将死的老头你哭去吧。” “韩小莲”道:“大仙,我这句句都是实话啊,我实在没想到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我甚至都怀疑身边的那些人是不是都是狗变的。” 这句话把我都唬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我问道:“那人上你身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他会不会法术?” “韩小莲”想了想道:“不会,他就是个普通人啊,他和我聊过,说自己是个啊什么t男。” 我无话可说了,想了想拍拍包中探出头来的小土狗道:“都听见了吧?想做回人吗?我不知道还魂回去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小土狗连连点头,呜呜的叫着,那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回人。 我点点头,对“韩小莲”道:“遇到我算你倒霉吧,我现在要把你变回狗,然后……送你回到老家,把那人揪出来。” “韩小莲”无奈道:“我好像没法反对吧,我现在都迷糊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做女人我也非常不适应,以后让我嫁给哪个男的,我会疯的,随……大仙的便吧。” “那好!” 我打个响指,四周的巷子迅速消融,又恢复了街道的模样。 几个路人经过,uu看书 .uuanshu 茫然的看了我们一眼,似乎在疑惑哪里突然出现两个人,小土狗和“韩小莲”也是一脸的呆滞。 我带着小土狗和“韩小莲”向着镇外走去,镇东头有片石头堆,时近午夜,四周鲜无人迹,我找了块略显平整的大石头,以石头为阵势之眼,布起了“摄魂阵”。 阵势摆好,“韩小莲”坐在左面,小土狗趴在右面,我平心静气,盘坐一旁道:“等会儿什么都别想,放松,听到什么声音也不用理会。” 一人一狗点头连连。 我立即恰印施法,阵势渐渐起了变化,四周泛起了绿油油的光芒,而小土狗和“韩小莲”身上慢慢各自浮起一团绿色的光,这便是两人的魂魄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石堆后忽然传来“嘎嘎”两声,我心里一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露出半个身体,嘿嘿怪笑着看过来。 (:,!:。 第三百三十五章 斩鬼与赶路 月光清明,夜凉如水,这里似乎是练石场,东一堆,西一片的石头,影影绰绰,里面藏个人估计都很难找到,那白衣女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躲在一堆石头后看过来,诡异的嘎嘎怪笑。.36z.>最新最快更新 所谓生魂招野鬼,普通人很难出魂,一旦出了魂,这魂魄与经过身体死后的魂魄完全不同,后者是充满腐朽味的孤魂,而前者却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这实在是孤魂野鬼们的大补之物。 其实我刚刚意识到可能会出现一些野鬼,但存了侥幸心理,这世上哪来的这么多鬼怪不是?没想到,还真就来了一个,而且还是个意识朦胧的厉鬼。 当下不去管它,作法要紧,于是掐着手印,捏住韩小莲和王富强的魂魄口中念念有词,猛的安放在十八枚铜钱布置出的安魂势内,接着把皮包中的两张“福门剪纸符”拿出,开光起灵安放在一人一狗的身上。 便在这时远处那白衣女鬼盯着两团魂魄嘎嘎怪笑不停,身上泛起浓郁的阴气,猛的扑了过来。 我此时正分身乏术,只好鼓足力气回头猛喝:“滚!” 那白衣女鬼被喝声一震,顿时飘退十几米,不过身子一闪转眼就又到了跟前,她似乎意识到只有干掉我,才能安稳的享受生魂,挥着一对尖锐的利爪鬼叫着抓来。 我气笑了,不去管她,伸出右手,边念咒边连晃三下,对着韩小莲和王富强的魂魄一扇,“去!” 两人魂魄不由自主的便一归小土狗,一归韩小莲。网.36z.> 恰在这时背后的白衣女鬼抓来,一对利爪一下子抓在我身上,不过双方道行相差犹如云泥,仅仅是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气息便将她震飞出去。 这女鬼知道怕了,又没了生魂的引诱,飘忽间左拐右绕,一下子没了踪迹。 “惹了本座还想跑?” 我捏出“金甲天兵剪纸符”挥手掷去,那几寸长的金衣小人迈开步子飞快的追了出去。 魂归本体后的韩小莲和小土狗还处在迷糊状态,我稍等了几分钟,猛的一喝:“醒来!” 小土狗和韩小莲同时睁开眼睛,韩小莲下意识的就挥挥双手、看看身体,然后嗷唠一声大哭起来,身体失而复得这种事,让她如何不高兴、不喜极而泣?只怕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小土狗身体中的王富强张张嘴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他也知道以后只能任我摆布,于是摇头晃脑的过来撒欢,就这利索劲儿绝对比韩小莲做狗时耍的熟悉。 “走吧韩小莲,先送你回去。” 我收拾好东西,带着一人一狗回镇子。 到了魁子家门口,韩小莲跪下去重重磕了几个头,道:“大恩不言谢,请问大师的姓名,莲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不无装逼的做出一副得道高人模样,道:“姓名只是一个代号,不提也罢,这几个响头便了却你我之间的因果,人生过客匆匆,你我不会再有瓜葛,不必相记,忘了吧、忘了吧。” 说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明天帮我去韩家兄弟养猪场说一声,就说陈承宗走了,多谢相留之恩,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他们会有好报的。” 说完就感觉自己虽有超过一般高人的本事,却没有那种神秘作态,这一扯又把名字扯出来了。 对了,还有韩泡泡这事,不过那紫姑似乎不是淫祀、邪神,摊到她头上也算是她的一种福气吧。 “知道了,陈大师!” 韩小莲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 我带着小土狗王富强又回到石堆旁,小土狗咬了下我的裤腿,意思是现在干什么去。 我笑道:“咱们先去把那女鬼对付了,然后到隔壁县城坐车去你老家,等解决完你这破事,然后……嗯,我还没想好该去哪里。” 智深不知道怎么样,他是死了,还是从四大天王手下逃脱了?我总觉得这事儿透露着一丝古怪,那送信的女人是什么鬼东西?现在找智深也没有头绪。 至于我要去哪里……唉!我这人穷的时候想着怎么找到个媳妇过日子就好,现在本事大了,有钱了,刘心怡那女人跟了我,我舍不得不要,但是苏橙柠是我正儿八经的媳妇,小模样儿漂亮,人也挺听话,要离婚也舍不得。 最重要的是……我该怎么躲开四大天王的追杀,还有那该死的天庭后续不断的追兵,活下去!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权当外出散心了。 …… 跟着“金甲天兵剪纸符”的指引,我带着小土狗七拐八绕,最后出现在一处新坟旁,月光下,只见坟头上的花圈还是新的,坟前有一堆草纸灰,不远处有条乡间小路,四周荒草丛生,随风摇摆不定,影影绰绰间显的很是幽谧惊悚。 看来这女人应该是刚死没多久,不知什么原因死后魂魄不散成了厉鬼,而且神智还不清晰,只知道扑人,如果午夜时分有路人经过,只怕要凶多吉少了。 这倒是一桩麻烦事,所谓**引路,遇到游魂野鬼,道家主张一个“度”,一个“驱”,也就是超度和驱赶,最次也是个镇压,可这女鬼属于凶厉迷茫,不可救药的类型,镇压什么的,我没时间,而且新坟刚死,你怎么布阵都没有,她家里人一来直接给你破坏了。 想到这里我咬咬牙,鼓足力气,喝道:“孽畜,出来!” 这一声大吼劲道十足,像这种微末道行的小鬼绝对受不了。 果然!那女鬼晃晃悠悠从坟头钻出,二话不说直接就扑,速度快的吓人。 “急!” 我挥手遥指一旁等候多时的“金甲天兵剪纸符”,只见那金色小纸人一跃而起,大刀横斩,金色光芒一闪而逝,那女鬼便惨叫一声,魂体寸烂,临死前的一刹那恢复了清明,眼色茫然、解脱、恐惧相继出现,uu看书wwuukanshco直到最后消失一空。 四周又恢复了静谧,夜风吹拂,荒草耸动,刚刚一只厉鬼被斩死的一幕好像并没有出现过。 “走吧!” 我对吓的躲的远远的小土狗招招手,率先向前走去。 …… 中午时分咱们跑了几十里的路,终于到了县城,可到了破破烂烂的车站一问,得,这地儿十分偏僻,外出人口很少,最近往南去的地方在修路,干脆不通车了,要走就得往北去,到大城市转车。 我一想转就转吧,买了张下午的往北去的车票,到外面吃了点饭回头直接坐车。 要说人走背字喝凉水都塞牙缝,车子刚出县城不到二十里,外面下起了磅礴的大雨,这老爷中巴估计是年久失修,结果滑进了泥坑里,发动不起来了。 (:,!:。 第三百三十六章 赶路、幽灵船 车里面人不少,其中还有十多个女孩子,而那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比我可能大不了几岁,这会儿逞强显摆的劲儿犯了,说自己十三岁拿驾照,十五岁开中巴,是个老司机了,能修好,大伙放心。结果冒雨冲下去修了半个小时,回头一脸泥垢的上车骂了一句“修个屁,老子修不好了,等公司来拖车”。 车里顿时一阵叽叽喳喳声,我想了想,与其在这等着,不如出去走一走,横竖前面三十多里就到别的县城了,后面这个小城的饭菜太难吃了,什么东西里面都放点带鱼腥味的草叶子,吃多了能把人猝死。 这会儿雨水变成了细密的小雨,勉强能接受,于是我抱着小土狗下车,卷起裤腿子往前走去,车里几个好事的女孩子打开窗户喊道:“帅哥,你傻啊!那么大的雨。” 我笑笑没回头,暗运行气法门,那雨水便自动的绕成一个圈,弧度的淋下去,而我身上一滴不沾。 “哇!神了,你们快看,雨不淋他耶!” “胡说!” “真的耶!” “哇!他是怎么做到的。” “嘘,小声点,这里山那么多,八成是先家。” …… “富强啊,一个人要是有了过人之处,免不了要显摆一二,不然就和锦衣夜行一样,很没意思,对不对?没事装装逼能令人心情愉悦的,这是人类自我调节心情的一种方式,很赞!关键我这比装的无声无息,清晰脱俗。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四周荒山密布,树木林立,杂草相间,雨后空气十分清晰,虽然没有春夏时的葱葱郁郁,但是也别有一番冬季景致,看着让人心情舒朗。 我边走边和小土狗儿聊天。 “你别不服,我最近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自然了,什么叫接近自然?那就是已经不是自然中生活的动物,而是把自己融入进去,这样便能掌握一些普通人类无法掌握的技巧,你看这些树木花草,是不是叶子落完了?我能让它们一分钟之类长出叶子开出花,你信不信?” 小土狗:…… “我很无聊啊,忽然感觉人生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做什么,心情惆怅、怅然若失……那个多愁善感、为赋新词强说愁……” 小土狗:汪汪…… “说不出话啊?不要紧,我给你讲讲道法,所谓道法自然,全靠瞎蒙,那个……我曾经看过一本仙幻,说这雨水从天而降是它的出生,落下的过程是它的人生,落下去便是死亡,它的人生虽然短暂,但是却十分精彩,比如从天上落下的那一刻,它体会到什么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比如它落到地上那一刻,它得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滋养大地啊。” 小土狗:汪汪…… “你汪个叼啊,你不服还是咋了?” 小土狗:…… “我这道家气功练到大成了,再来一步就是化境,化境就牛逼了,古代张三丰知道吗?创出太极拳的那位,他就是化境,什么叫化境?那就是随便看见一样东西都能加以利用,比如你是只狗,我能让你爬树。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小土狗:……??? …… 泥路难走,天快黑了的时候,远近还是荒无人烟,没有看到一户人家,而且中途路分叉了,我让小土狗选择方向,结果这货把我带沟里去了。 “这特么是哪里?” 一条道到头没路了,要说这西部省份的山区确实是交通太不便了,很多地方没路,而这条路到头了是个山沟沟、毛草丛,这不神经病吗?这种情况在东面平原地带是不可能发生的好吗? 小土狗:……汪汪……呜…… “你这畜生,少给我摆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没用的我告诉你,带错路就要认错,我可不是韩小莲那些人,你吓不到我,有种你半夜盯着我看试试,我给杀吃了信不信。” 小土狗:呜呜…… “得了,我浪费点力气,咱们荡秋千吧。” 两旁杂树很多,我施展“五行咒术”木字决,那些树木便会伸出树枝裹住我们往前甩去,人还在半空,前面的树木又会伸出树枝接着,就这样一步步向前甩,连路都不用走了,这可比荡秋千过瘾多了,只不过是太耗损力气。 一人一狗大呼小叫,乐的不行。 “呀吼!e!” “汪汪……” “你汪个叼!” “汪汪……” “哈哈……” “汪汪……” …… 荡到最后实在太费力气了,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大山窝里的夜色黑的跟煤炭似的,我们下来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翻过一座小山头,前面很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一片亮光,看起来好像是城市。 “富强,快跑!咱们去城里过夜,吃火锅,捏个足疗,找个妹子敲背……呃!你当然不用洗脚,你那脚在水里涮涮就行了,敲背……也免了吧,弄人家姑娘一手狗毛。” 小土狗:…… 一人一狗撒丫子往前跑,半个小时后扶着膝盖直喘粗气,前面被一条大湖挡住了,对面黑漆漆、影影绰绰,看不见是什么鬼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神经病吗?” 小土狗:…… “富强,你往左,我往右,看看这湖有没有边,无论怎么样,十分钟后回来汇合。” “对了,这山区里黑漆漆的,可能会有鬼啊、山魈啊什么的,你小心点儿。” 本来要往前跑的小土狗立即跑回我的脚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乐的直笑,踢了它一脚:“你只是一条狗!你见过哪个女鬼缠着一条狗不放的?频道不对啊。” …… 十分钟后,一人一狗焉儿吧唧的回到原地汇合,相视无语,各自摇头。u看书 .uukshuco 这条湖好像是条大河的源头,两边都有分支,刚下过雨,水流湍急,连个窄点儿的地方都没有。 “这搞屁?” 小土狗:…… 哗、哗…… 湖水中忽然响起了轻微的水花声,我转头看去,只见朦胧的夜色下,一条无人的小船自湖中央晃晃悠悠的飘了过来。 一人一狗瞪大了眼睛看去,都觉得有些惊悚,小土狗甚至往我脚边蹭了蹭。 无人船? 我忽然想到了在韩泡泡梦中见到的场面,心说难不成是那紫姑?不由转头四处打量。 可是,这片地儿也不是韩泡泡梦中的场景啊! (:,!:。 第三百三十七章 荒山古宅 “完了!还遇到鬼了。.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对小土狗无奈的耸耸肩,小土狗吓的双腿扒拉着我的脚往上爬,还真以为自己能上树了。 我把它踢开,问道:“按正常逻辑来说,这会儿咱们该跑路了吧?” 小土狗:…… “你猜咱们如果跑了,那鬼会不会觉得很没意思,撒丫子跟后面追,我跑的很快,那他会不会边追边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咱们唠唠?” 小土狗:……??? “要说这些鬼玩意儿还真是玩不出新意,湖中鬼船?换在广豪,就这种吓人的桥段创意,巨鼎传媒的人敢拿出来,一准被我那女人刘心怡给咔嚓掉。” 小土狗:…… 我闲的蛋疼,正啰里吧嗦和小土狗扯淡,那条幽灵船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湖边。 我心思电转,瞬间想了很多,首先怀疑这是不是四大天王追来,玩的把戏,那魔礼海惯会演戏。可是如果他们追来了,这一下没跑了,非得硬碰硬一次不可,不然跑到哪里都没用。其次,这会不会是紫姑那群带有象征性的古怪神祗玩出来的,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呢?试探我?最后一种可能,是这湖中的前年厉鬼前来索命勾魂…… 无论哪一种可能,我似乎都没有吓跑路的理由,不然有一还有二,后面他们还不知会耍出什么。 “劳驾了,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害你大老远的跑过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我神经质的冲幽灵船说了一句,然后客客气气的上了船,还别说这船踩上去挺踏实。 小土狗在岸边懵逼了:……汪汪……??? “你汪个鬼啊,没礼貌,上来!” 一人一狗坐在船上,拿着船桨晃晃悠悠的往前荡(没错,小土狗也在荡),看着两旁黑乎乎的湖面,我忽然想唱歌,有一首歌怎么唱来着?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湖面倒映着漆黑的山林,四周环绕鬼魅魍魉……” 一首阳光快乐、积极向上的少先队员们的歌曲,被我唱的面目全非,诡异吓人。 “嗨!这首歌被我整出新高度了,富强,伴奏!” 小土狗:汪……汪汪……汪汪汪…… 自嗨自乐的一人一狗浑然忘记了身下的幽灵船,不知过了多久船靠岸了,对面还是山林地带,只不过有个人打着手电照来照去,这时看见了我,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你怎么把船摇过去的?”听声音是个老头儿。 天太黑,我看不清这人的长相,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这荒山野岭的,有大半夜找船的嘛? 我有心戏弄他,便扔掉船桨,站起来道:“咳咳,贫僧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师徒二人途径此地,多有打扰,还请老汉勿怪。” “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老头儿碎碎念了一遍,嗷唠一嗓子就跑:“鬼啊,唐僧啊。” 该不会是弄错了吧,这老头是个人?我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一声,抱着小土狗下了船,喊道:“大爷,不好意思哈,我不是唐僧,这船不知怎么到对面去了,我就摇过来了。” 那老头儿没跑远,关了手电躲在不远处看着呢,这时哎呦一声走过来,道:“你这小年轻啊,就会胡闹,大半夜的吓死人了。” 老头约莫六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皱纹沟壑一样,穿着自制蓑衣,像个渔民。 我道:“大爷,我坐车赶路,结果车坏了,就自己走了,正好遇见这条湖,请问前面县城离这里还有多远?” 老头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哦”了一声道:“县城啊,那可不近啊,还得有三十里呢。” 三十里?我靠!感情我和小土狗在附近绕圈子呢? 我道:“那你们这里有没有村子?我想去借住一下,给钱的。” 老头道:“村子没有,就我们主人一大家子和一个赶路的借宿,一百块住一晚,来不来?” 我四处看了看,感觉奇怪,主人?一大家子? “一百块就一百块吧。”我道。 “走吧。”老头儿当先往前走去。 我拎着小土狗跟在后面,悄悄打开“虚破妄眼”看向老头,奇怪的是这人没有任何异常。 有老头的手电照明,沿着崎岖、泥泞的山道走了十几分钟,前面拐过一道山岗,蓦然出现一片光亮,隐约间发现前面是一片竹林,竹林中有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 我一下子走不动,主人、古建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老头觉察到了,回头道:“咋了?” 我摇摇头道:“我不进去了,大山里面还有这种房子,搞的跟聊斋似的,怪吓人的。” 老头子摇头苦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家主人是养鱼的,喏,前面那条大湖,两边都有水坝,湖里的鱼多了去了,一年能赚不少钱,咱们家在这里搞一个特别点的房子,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难道哪里不对吗?提什么聊斋,就会吓人。” 我笑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啊,那走吧。” 两人一狗绕着竹林走了一圈,最后从大门进了一个大院子。 这院子着实很大,院套院,四进五出,房子很多,而且个个古味很浓,给我一种“一入侯门深似海,半夜尿急没厕所”的感觉。 唯一特别的是很多屋子里都亮着电棒,这玩意有点破坏氛围。 老头儿让我等等,进了主房,里面隐隐有人说话,过了会老头跑出来道:“说好一百块啊,妥了,我带你去客房。” 跟着老头拐弯抹角的转了一圈,最后进了一处院中四合院。 四合院的意思就是四个房间用墙壁围着,一边留着大门的院子。 我住的似乎是北间,反正我早已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感觉是北那就是北,房间里家具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灯泡,没了,除了灯泡都带着古味儿。 我四处看看,对老头道:“你们家可真不小啊,这院子套院子的,盖起来花了不少钱吧?” “嘿,钱是小意思,主要是住着舒坦。”老头得意一笑,u看书 .uuanshu 又道:“我给你把热水和饭菜送来,一百块也不能让你百花不是?” “那感情好。” …… 没过一会儿,老头儿带着一个低着头的女孩子端着饭菜和热水过来,放下后又交代:厕所在门外左拐,吃完饭就睡觉吧,我们都睡了。 老头走后我盯着饭菜看了看,就是简简单单的白米饭加红烧肉,没有汤,于是夹起一块红烧肉给小土狗吃了,五分钟后见它没事,自己才动筷子。吃完又洗了下脸,一下子精神百倍,睡不着了。 我看了下手表,才晚上九点半,时间还早,于是关了门在屋子里闲逛,逛着逛着就到了窗口,顺着窗口往对门看去,对面房间似乎也住着人,刚刚来时还看见灯亮着,这会儿关了灯,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人。 正百无聊赖的想着,忽然听见那屋子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听起来十分凄惨。 (:,!:。 第三百三十八章 顾辛娘 四合院面积挺大,对门房间离我的房间足有二三十米远,此时那漆黑的房间中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声音凄惨无比,好像死了家人一样,而且嘤嘤嘁嘁的,在这大晚上的环境下,让人听了觉得有些惊悚。.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小土狗王富强跳到旁边桌子上探头往对面张望,“呜呜”两声表示好奇。 我道:“这里是客房,难不成对门房间里的女人就是刚刚老头儿说的赶路借宿人?” 小土狗:汪汪…… “你汪个屁啊,狗语我听不懂啊,点头、摇头咱们才能交流。” 小土狗点点头。 “收到。”我道:“既然这样,那你说,她一个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哭个什么劲啊。” 小土狗摇摇头。 我道:“作为一个男子汉,我觉得我应该出于人道主义,前去安慰一番,啧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小土狗露出一副很厌弃、鄙夷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前去安慰不要让人误会了才好,毕竟我是那么正派的人,如果你再露出这幅表情,我会打你的。” 小土狗正襟危坐,狗脸肃穆的点点头,伸出狗爪做出一个乱七八糟的“手势”。.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一人一狗打开房门,淋着小雨悄悄的凑到了对门门口。 只听得里面的女人哭的更凄惨了,那哭声断断续续,让人怀疑她会不会哭抽过去。 我挺直腰杆敲了敲门,里面哭声顿了一下,一道嘶哑的女声问道:“谁?” 我道:“赶路的。” 声音顿了三秒钟,然后道:“滚。” “呃……”我和小土狗面面相觑。 我想了想道:“是这样的,哭的时候最好开着灯,这样不会伤着眼睛,黑灯瞎火的哭,说不定眼睛就会看不见了,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话音刚落,小土狗便抱着我的腿露出一副诡异的狂笑表情。 屋内沉默十来秒钟,女人气道:“你是不是神经病?” 我道:“好,看来没法愉快的交流了,这可是你逼我的,我明确的告诉你,你吵到我了,我睡不着了,要哭请你去湖边哭去。” 屋内又沉默了一会,电灯亮了,接着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白衣飘飘的二十多岁女人恶狠狠的瞪着我。 有句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这女人穿着一身孝服,柔顺的长发随意散扎着,俊俏的脸蛋上梨花带雨,有种凄美柔弱的感觉,当真是我见犹怜啊。.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人质问道。 我叹了口气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对门有个在哭,你让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 女人又哭了起来,哽咽道:“你当我愿意哭吗?我的命好苦啊。” 我奇怪道:“怎么了?” “说来话长。” 女人把我让进了屋子,倒了杯茶,看意思是想向我诉说哀肠。 我充分的演绎出一个听众的角色,坐在桌子旁,瞪大眼睛,满脸的同情与不忍,意思是,姐,开侃吧,听着呢。 女人抹了把眼泪道:“我姓顾,叫顾辛娘,半年前我老公带着我和我们三个月大的孩子去隔壁市的娘家走亲戚,结果半道上被几个流氓打劫了,身上的钱被抢光了,我老公也在争抢中被打伤了,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只好抹黑赶路,结果到了这里我老公病倒了,躺在床上不能动。” 我眨巴眨巴眼,感觉这女人说话有点逻辑不对,坐啥车被抢的?不会是地蹦吧?生病了去医院啊。 女人继续道:“我们家里穷,身上又没钱,也去不了医院,另外孩子也没人照顾,这里的主人看咱们可怜,就施舍我们一点钱,买了药。我老公一养就是半年,可是最后还是没挺住,去了。这半年里我给这里的主人打工晒鱼,补网,说好了一个月八百块的,可是、可是他们心黑,到头来一个月只给2块,说是住宿和吃饭扣掉了6,我的孩子前几天也生了病,没钱治,就、就也去了,呜呜呜……” 我皱眉想了想,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说才好,不亲身经历,很难明白他们一家是怎么想的。 我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回家?就算穷,有政富补助啊,客死他乡算怎么回事?” 女人道:“家?哪里还有家?我公公婆婆早死,老公又独门独户,房子和地都被他赌博输掉了,另外还欠了人家好多钱,回娘家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了。” 啧啧啧……这叫一个惨啊,我摇摇头,不知怎么劝慰: 死者已矣,不要伤心了,相信你老公和孩子在天上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靠!这种话就是套路,起不到任何作用。 人生不如意十之**,没有人能一帆风顺,其实我这人也很惨,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我被神仙追杀!呃……这种劝法,不说也罢! 顾辛娘这时忽然恨恨道:“都怪这家该死的人家,要不是他们心黑克扣我的工资,我老公也不会死,我老公不死,我孩子也不会营养不调跟着病死,都怪他们!” 我道:“没错,这家人也忒可恶了点,不过,大姐,也不能全怪人家吧?毕竟当初你们刚来,人家也无偿的给过你们钱,作为一个外人,我觉得你谈工资时可能没说请,起码包吃住你要谈妥,这样就不会出现克扣的问题了。” 顾辛娘道:“包吃住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这还要我说清楚吗?累死累活2块一个月,谁干?这户该死的人家,心太黑,我老公和孩子的死都怪他们,我如今孤苦无依可怎么办才好啊,呜呜呜,都怪他们……” 我砸吧砸吧嘴,感觉自己着实没有劝人的能耐,对了,带我来的那老头不是说这顾辛娘是赶路的人吗,怎么里面还有这么多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站起来转身就走:“得了大姐,洗洗睡吧。” …… 出了顾辛娘的房间,uu看书 ww.ukanshu.o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些,淅淅沥沥的,显得夜色更加朦胧了。 我带着小土狗回了房,关上门,整理一下床铺,被子挺干燥,没有回潮的湿气,感觉一百块花的不算冤。 不知是不是因为和我诉说过一场的原因,对门顾辛娘这会儿不再哭了,而且灯也给关上了。 我想起她的遭遇摇摇头,正准备上床睡觉,这时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谁啊?”我问道。 外面响起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我是这家的主人,先生睡了吗?” “还没。”我开了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三个人,一个嘴唇略薄,看着挺刻薄的中年妇女和两个十**岁低眉顺眼的女孩子。 (:,!:。 第三百三十九章 都是厉鬼? 三个人由那中年妇女领头,一副冒昧打扰的样子。网.36z.> 我实在想不出她们大半夜来找我的理由,大家买卖关系,明早给了钱我就走人,你们来找我做什么?不会是来谢客的吧? “有事吗?”我问道。 “是这样的。”那中年妇女道:“有点小事想和先生说说。” 我点点头,把她们让进了屋,关上了门。三人自来熟的搬着凳子坐下,那中年妇女自我介绍,说她叫宋霞茵,是前面鱼湖的承包商,也是这户人家的主人。 “好的,好的。”我点点头,满脸敷衍,心里懵逼。 宋霞茵有点尴尬,捂嘴咳嗽一声道:“我家闺女刚刚看见你进了对门那女人的房间,是吗?” “呃……”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心说这算怎么回事嘛,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难不成这家人看我鬼鬼祟祟进了寡妇门,不像好人,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加以批评、劝诫,甚至想讹诈我点钱出来? 我道:“是这样的,那女人在哭,我听着感觉奇怪,你们是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 说没说完就被宋霞茵打断了:“先生!你可千万不能听她胡说啊!” 她语气中带着愤懑与怒火。 “呃……怎么了?”我下意识的就问道。网.36z.> 宋霞茵道:“这女人就喜欢胡说八道,先生,您是不知道,她半年前和老公、孩子大半夜到了我们家,她男人浑身是血,好像受了重伤,我立即让家人打来开水,拿来碘酒、纱布,给他清洗包扎,并且免费让他们住一宿,谁知第二天那男人发了高烧,我又连忙让家人送他去医院,到了医院医生说是伤了骨头,得了破伤风,要住院几天。后来住了七天院,他们一家三口又回了我们家,说是无家可归,要给我们打工、养伤,只要管吃住就行,给不给钱都无所谓。我当时也是可怜他们,就让他们先住着,并且出钱给那男人买了中药调养,前前后后我花了几千块,这无亲无故的,我做的还不够吗?” 我点点头道:“这的确做的仁至义尽了。” 宋霞茵道:“可恨她不知道报恩,说是给我打工,可她男人病秧子一个,要人照顾,她孩子还小,也要人照顾,她几乎抽不出时间给我做事,就算这样我每个月也会给她2块钱生活费,可惜他男人后来没挺过去,上个月死了,我平白招了一身晦气不说,还要出钱给他埋了。这女人太可恨了,死了丈夫,你便走吧,对不对?她偏不走,每天哭哭啼啼,连孩子也不管了,这可好,孩子前几天也病死了,这下子算是完了,她赖在这里不走了,整日以泪洗面,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我头上,说是我心黑,都怪我,先生,您说,我招谁惹谁了,请了一家祖宗过来供着?” 我无言以对,想了想道:“为什么不让警察处理呢?” 宋霞茵道:“这种事警察也管不了啊。” 我砸吧砸吧嘴,继续无言以对。 说到这里宋霞茵抹抹委屈的眼泪,叹口气说声打扰了,带着两个女孩子开门离开。.36z.>最新最快更新 我坐在床板上看着外面的雨夜,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靠!这管我什么事啊?还找我聊聊,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小土狗也是个八卦的主,刚才一直蹲在桌子上,看着是在闭目养神,其实就数它听的最认真,此时伸出两只前爪,歪了歪脑袋,表示“我不懂,你别问我。”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嘟囔几句,把被子摊开,对小土狗道:“你睡哪?” 小土狗指了指被窝,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嘿,你这孙子,来吧。” 一人一狗正准备睡觉,外面忽然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咚咚咚的被敲响了。 “我真服了我真……” 我不耐烦的拉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的是顾辛娘,此时她被雨水淋的湿哒哒的,头发贴着脸颊,脸色显的异常苍白。 “有什么事?大姐。”我本来要发火,但看着她的样子,又按耐了下去。 顾辛娘回头看了一眼,贴近过来,颤抖着声音说道:“先生,我说了你可别害怕。” 我点点头,皱眉道:“你说,我不怕。” 顾辛娘咽了口唾沫,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道:“这里前段时间发生了火灾,一家人全部烧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眨眨眼摇摇头。 顾辛娘急道:“他们一家全是鬼啊,你快跑吧!晚了性命不保。” 我乍一听,顿时被唬了一跳,可看着说完话后踉踉跄跄外回跑的顾辛娘,感觉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家人全被烧死了,你怎么没死? 关上门,我对吓的哆哆嗦嗦的小土狗道:“你怎么看?” 小土狗茫然的摇摇头。 我道:“目前有两种可能,第一,这里的人全是疯子,第二,顾辛娘这女人是疯子,胡乱攀咬,吓唬我。” 小土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了,我顿时无语外加无奈,随手拉开房门道:“我说大姐……” 等看清来人说不下去了,这次来的是宋霞茵一家三口,三个人脸色都有些惊慌,那宋霞茵一把抓住我道:“大兄弟,你快跑吧!” 我道:“我为什么要跑呢?” 宋霞茵心有余悸、惊慌失措的往对门看了一眼,道:“不怕告诉你,这女人的孩子、老公相继死后,她想不开,前段时间上吊自杀了,她、她现在是一个厉鬼啊。” 我刚想问,那你们为什么不跑呢。就发现一家三口头也不回的冲入雨夜中,眨眼看不见了。 我连话都懒得说了,坐回床上点上香烟抽了起来。 鬼?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这些人该不会真是神经病吧?你来我往的唱双簧。 小土狗靠了过来,陶醉的嗅着香烟,我干脆给它也点了一根,当下一人一狗坐在床梆上百无聊赖的吞云吐雾。 “今天怕是没法睡觉了,他个先人板板的!”我骂了一句川话。 小土狗也义愤填膺的汪汪几句。u看书ww.ukashu 一根烟刚抽完,外面忽然响起了吧唧、吧唧的缓慢脚步声,好像是一个老年人在走路。 门没关,我和小土狗都盯着脚步声响起的黑暗处,很快发现那里果然走出一个满头银发、佝偻着腰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自顾自的走进屋子,扬起树皮般皱纹交错的老脸看了我一眼,喝斥道:“你这小后生,真是胆大包天!” 我无奈道:“奶奶诶,您是谁啊,我怎么胆大包天了?” 老太太道:“这荒郊野岭的,哪里会有房子和人家,荒山多鬼魅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我道:“什么意思?” 老太太道:“无论是那顾辛娘还是这宋霞茵一家,都是荒山厉鬼,你是在等死吗?还不快去逃命?” (:,!:。 第三百四十章 不能回头的逃生桥 情况不太妙,事情发展的出乎我的预料,这倒不是说我反应迟钝,而是自信心在作祟,就算全是厉鬼又如何,四大天王来了我也有信心全身而退,何况是她们?可是我怎么一丝阴气也没感觉出来? 而且,这些鬼东西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和我玩这一套呢? 想到这里,我问那老太太:“你是谁?” 老太太冷笑道:“我叫何阿姑,是来救你的,不想死就快跑出去。” 说着她重重一拄拐杖,边往外走边道:“出门左拐,有条巷子,到头有座月牙桥,过了桥你就安全了,切记!莫要回头。” 等老太太消失在夜色中,我捏起“散阴掌印”感触一番,只见手掌四周泛起一丝阴灰色的气息,眨眼间又消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对着桌子施展“五行咒术”,那桌子拐角肉眼可见的生长出一片树叶,可是眨眼间就枯萎了。 掏出剪纸符施咒扔出,却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地上,好像失灵了。 我捡起剪纸符,皱眉想了想,回身抱起小土狗道:“完了,咱们玩过头了!这里是极阴之地,被隔绝了阳气、自然之气,我有手段也用不出了。” 小土狗哆嗦起来。 抱着小土狗跑出门,外面仍旧在下着小雨,不过一丝丝氤氲的黑气不知什么时候笼罩了整个院落,雨淋不散,到处显的诡异阴森,死气沉沉。 经过对门顾辛娘的房间时,房中灯突然打开了,只见顾辛娘换上了一身火红色的新娘妆,急匆匆的拉开房门,一脸关切道:“先生要走了吗?出门右拐,那里有座桥,过了桥你就安全了,记得莫要回头!” 左拐?也有座桥? “那个……多谢!” 我点点头,撒丫子就往外跑,心里暗道,老太太何阿姑不知是什么鬼东西,她让我出门左拐,而这顾辛娘让我右拐,两面都有桥吗?我该信谁呢? 跑出四合院门,前面出现一道四岔路口,左面一条巷子,右面一条巷子,前方也是一条巷子,而身后是四合院。 我纠结症犯了,这特么该往哪里跑? 我下意识看向小土狗,这货身体里是个人,在这种鬼地方,也许只有人和人之间还有信任感存在。 谁知原本还惊慌失措的小土狗见我看它,头一歪没了动静,那模样好像跟吓晕过去似的。 “你大爷的!” 我骂了一句,正要做出选择,宋霞茵带着两个女孩忽然从正前方的黑乎乎巷子里跑了过来,离得老远停下,急道:“大兄弟要走了吗?快从我这边走,前面有座桥,过了桥你就安全了,记住,不要回头看。.36z.>最新最快更新” 说完带着两个女孩又脚步匆匆的离开。 前面……也有座桥?哪里来的这么多破桥?神经病啊! 我哼哧哼哧的喘了会粗气,抬脚往左面巷口跑去,是老太太何阿姑先告诉我怎么跑路,既然没得选择不如去碰碰运气。 巷子很深邃,里面黑不隆咚的,而且脚步声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就算脚步轻抬轻放仍旧比正常跑路声音还要大,砰砰的回音听的我直揪心,这似乎太招人注意了。 晕头晃脑的跑了五分钟,总算适应了黑暗,这时前面景色豁然开朗,不远处树丛影影绰绰中,出现一条小河,小河上有座古色古香的月牙桥,在蒙蒙细雨中,显的别有一番景致。 我心里一喜,正要撒丫子跑出去,谁知这时那桥上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满头银发,佝偻着腰,拄着拐杖,一身花布寿服在夜色下显的格外鲜艳,不是那何阿姑老太太还能有谁? 只是此时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在四周环境的渲染下,让人感觉她异常诡异、可怕。 我不由的停下脚步,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我不敢去赌这老太太是在等着帮我,这似乎和她前面说的话有冲突,既然你告诉我逃命的办法,正常逻辑下,应该不会在逃命的关键地点等着吧? 厉鬼妖祟最是会审时度势,我的道行她们应该感觉到一些,既然敢这么干,应该是有一定把握的。 我考虑了一会,不敢托大,转身就往回跑。 谁知刚一转身,似乎引起了什么反应,或者像是做出了什么信号,印证了她们说的“不能回头”,只见细雨下的巷子中忽然出现一个扎着丫鬟髻、穿着桃花点点装,漂浮半空的女孩子,这女孩脸色煞白,身上阴气滔天,见我回来,张牙舞爪的扑来。 我咬咬牙,大爷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当老子任人宰割了。当下把小土狗塞进皮包,捏着“破秽印”疾跑几步,弹跳而起,用力打向那“鬼丫鬟”。 这一印直接打在那“鬼丫鬟”的眉心处,只觉好像拍在了一块石头上一样,完全没有往日里击打鬼魂的柔弱感,而那“鬼丫鬟”的一双利爪抓在我的两肋,顿时把衣服撕破两道口子,皮肤也是火辣辣的疼,估计是被抓烂了。 好在这“鬼丫鬟”道行不是太高,碰撞过后惨叫一声倒飞回去,魂飞魄散了。 我正待松口气,“鬼丫鬟”的破碎魂体忽然发生了异变,飘荡荡间又融合在了一起,冥冥中传来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道可生一,一则生二……”,融合在一起的“鬼丫鬟”迅速一分为二,二又分四,四又生八…… 跟捅了蚂蜂窝似的,眨眼间整个巷子都布满了这种玩意儿,花花绿绿,飘飘荡荡。 我不禁头皮发麻,这都什么玩意儿?死了一个出现无数个,还提什么“道生一”,难道现在的鬼都玩道术了? 以我目前的情况,对付一个都够呛,别提这么多了。 那就……装孙子吧,保命跑路的办法还是有的。 我立即掐着指印,施展大成之后的“形隐妙方”,uu看书 ww.ukansho只见密密麻麻冲过来的“鬼丫鬟”们身体为之一滞,接着跟泡沫一样消散一空了。 我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形隐妙方”猛的窜进黑乎乎的巷子中,撒丫子狂奔起来。 很快又回到了四岔路口,我前后左右看看,咬牙向着左面巷子跑去。 一条道到头,果然,前面出现一片树丛,树丛掩映中,有座古色古香的小桥,和右面那座一模一样。 我本能的感觉到不太对,尝试着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那桥上忽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身影。 这身影足有四五米高大,一身火红色新娘装,披散着乌黑的长发,侧坐在桥栏上,巨大的身体和小桥不成正比,显的有些滑稽。 她正捋着头发暗自低笑,似乎是在窃喜。 这女人……正是顾辛娘! (:,!:。 第三百四十一章 死境、不过桥 我心跳加快起来,这些鬼东西玩我呢?你变成这幅模样等着,能有什么好事? 我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回跑,刚刚一出神的功夫,“形隐妙方”消失了,这一转身只见一个穿着青衣,带着小帽的家丁模样的人快速从巷子里跑出来,铁青着脸,速度奇快,到了跟前,理所当然一样,扬起手中匕首一刀插来。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再想施展“形隐妙方”已经来不及了,我下意识的捏起“破煞印”一掌打去,这一下也是打在这个“家丁鬼”的眉心,只不过他的匕首同时快如闪电的插在我的肩头,顿时钻心的疼。 而且这家丁道行似乎高了不少,一记对打过后,仍旧要再做动作。 我连忙加了把火,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去,那家丁一声惨呼摔倒在地,捂着脸一溜的滚了出去,滚了没多远,身体忽然就像保龄球一样裂开了,一分为十。 十个青衣家丁,同样铁青着脸,同样干净利索,整齐划一的扑来,那连成一片的视死如归气势和浓郁的阴气,让人不寒而栗。 多了这个空挡,我连忙施展“形隐妙方”,那些家丁便身体整齐的一顿,随风而散了。 我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幸好那顾辛娘扔坐在桥栏上,好像没有发现这边的变故一样。 脚步匆匆的回到四岔路口,看看身后的四合院,又看看正前的巷子,我叹了口气,往前跑去,希望这里的主人,那位宋霞茵没在等我吧。 到头后前面又是一片树丛,树丛中有座古色古香的小桥,和前面两座一模一样。网.36z.> 我心里有些沉闷,缓缓的往前走着,走了十多步,那桥上便多出三道身影,宋霞茵端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水面,面如冷水,而两个女孩子站在她身后,同样看着小河,只不过这两人的肤色有了变化,一个红,一个绿,说不出的怪异。 不出所料,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我悄悄往后退,做好“形隐妙方”的准备,回头一看,不由愕然,只见那巷中飘出一只鱼人,没错就是鱼人! 不过这鱼人并非美人鱼,它有尾巴,但是却长出了双手双脚,有着一颗男人头,它手上提着一把看起来就很尖锐的钢叉,轻摇尾巴间,如行云流水一样快速窜来,手中钢叉抬起,一往无前。 我吓了一跳,在钢叉叉尖插在眉心的前一刻,施展“形隐妙方”,低头躲开。 那鱼怪来了个回旋,头前空气出现一片涟漪,就好像水面被破开一样,它一头扎了进去,消失了。 “奶奶的,奶奶的。” 我回头看了眼端坐不动的宋霞茵和一红一绿两个女孩,骂了几句,撒丫子往前跑。 很快又回到了四岔路口,左看右看,感觉这里似乎成了牢笼,无论往哪去都无路可走。 百无聊赖的点了根烟,连抽几大口,仔细回想这一幕的原因,似乎她们就是在玩我,这么做毫无规则可言。 如果我随便闯过一座桥,又会怎么样呢…… 只怕不太好! 我摸着肩膀上的血窟窿和两肋的血痕,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剪纸符和五行咒法能用出,我何至于如此,非得他娘的去碰一碰,打出她们的翔来。 一根烟抽完,头发都被抓掉几根,看了眼四合院,心里忽然一动。 娘的!这里是死路没错,可是人不能脑筋太死啊,老子不走路不就行了,这难不倒我啊! 想到这里心情有些愉快,扔掉烟头,撒丫子往四合院里跑。 院子中黑漆漆静悄悄的,我故意跑进顾辛娘的房间看了一眼,果然,这女人还在桥上等着呢! 我到了院子里的一个墙角,冷笑一声: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翻墙走也。 在手心吐了口唾沫,此时逃命的勇气上来了,连平时最不会翻的墙也是小菜一碟了,助跑一下,双手扒墙一溜的翻了过去。 刚一翻下墙,我立即抬头四处打量,这一看,心里一咯噔,握草!这是…… 墙外还是个四合院,和身后的一模一样。 我下意识的跳起来扒着墙往后看了一眼,握草!一点区别也没有。 似乎……不太妙! 我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前走,到了和顾辛娘房间对称的房间,打开门一看,一下子就愣住了,房间里的摆设也一模一样,最关键的是地上有棵烟头,捡起来一看,和我吃的是一个牌子。 这说明了什么? 我哼哧哼哧喘了好一会粗气,不服气的出了院门,走了没多远,果然这里也有个四岔口,和那边的一模一样。 我咬咬牙朝着左面跑去,跑了没多远,前面出现一座小桥,往前走了几步,何阿姑那身影缓缓出现。 我一下子冷汗直冒,想冲过去吧,又没有勇气,不冲吧,感觉这老太太有点可怕,留在这里很危险。 施展“形隐妙方”返回,转身的一刹那,隐约间看见“鬼丫鬟”的身影一闪而逝。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原路返回,跑了这半天脚都酸了,但是这里到底是几个意思? 两边竟然是对称的!就像镜像一样,我怀疑这整片宅子就是一种幻境,那么就不存在幻境中的幻境了,镜像又怎么解释呢? 当务之急的是,我该怎么办?会不会回到四合院接着往前翻墙,那边又会出现第三个这种地方? 难道这才是她们说的,不能回头的真意?我如今回头了,就要被困死在这里?除非闯一座桥看看? 可是光凭手印、咒术和用一点少一点的行气内息,真心的没把握啊,搞不好就要在这阴沟里翻了船。 我回到四合院,翻上中间的墙头,看着一模一样的两边环境,再看向远处影影绰绰的黑暗,无奈了。 掏出香烟点上,一屁股坐在墙头,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连续抽了三根烟,我一拍脑门,自己真是太笨了,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存在即有它的合理性与逻辑性,就算是科学无法解释的鬼怪也同样是如此。 比如这里的幻境,毕定是由某些因素组成的,那么便可以利用五行术数去解开,从而寻找生门。 当下我把八卦罗盘掏出来,默默地看了会泡泡中纹丝不动的拓拔依依,喊了几声老婆,见没有回应,便把罗盘放在身前,转正方位,看着指针,然后利用微弱的几乎无法施展的“五行咒术”去定五行方位。 接着便是玄之又玄的利用五行,推演八卦,再利用八卦,亘定生门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u看书 .uukashu 我心里一喜,睁眼看了看下面不远处的房间,不由由觉得古怪万分。 下面的房间是四合院的东房,我在北房,顾辛娘在南房,偏偏这个东房是生门所在。 这特么是得来白费功夫啊! 谁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偏偏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逻辑合理,偏偏在此时又最不合理。 不过由此可见,那些鬼东西全部骗了我,过桥?谁知桥后面又是什么鬼地方? 我跳下去,一步步走向东房门口,到了门前深吸一口气,猛的推开门,只觉一股与四周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雨水与树木的气息,简简单单的雨后山林的气息。 就在这时房间内传来一道朦朦胧胧的喊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兄弟别回头,快跑出来!” (:,!:。 第三百四十二章 紫姑与小时候的画面 那人的声音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来自屋内,却又模模糊糊的很不清楚,他这一喊可好,我精神刚刚放松下去,纯粹下意识的先看屋子里,然后再回头看看。 刚一回头,就见细雨蒙蒙的院子忽然模糊了一下,然后几团黑气由远及近,顺着房顶、墙头、树梢掠来,落到地面瞬间化作何阿姑、顾辛娘、一直没出现的引路老头、宋霞茵以及两个女孩。 此时这些人的模样变了,一个个烟气缭绕,面红眼赤,阴森可怖。 那何阿姑桀桀怪笑道:“小伙子怎么不走月牙桥呢?奶奶不是告诉过你了?” 宋霞茵也是怪笑道:“我那座桥最好走了,不如你跟我过去吧。” 顾辛娘捂着小嘴做害羞状,咯咯的笑。 我冷笑两声,挠挠淋雨后发痒的头皮正要说话,身后屋子里的那道声音又急道:“哎呀!你这个蠢小子,告诉你不要回头了,现在可千万不能再说话了啊。” 我觉得奇怪,这屋子里的人是谁啊,你他娘的不说话我早跑出去了!现在打开了生门,没了极阴之势的遮掩,什么都能用出来,我何必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骄傲。 “八卦灵术!乾、震、坎、艮走四阳,坤、巽、离、兑转四阴,乾震走坎定灵水,自然八卦,急!” 不用多余的废话,我迅速踩着八卦步,双手不停掐印,体内道家气功疯狂运行,以自身为阵眼,打出“八卦灵术”。 “八卦灵术”是天官门掌教天官特有方术,以道家行气法门为基,自身为引,走八门遁甲,引自然变化,端的是神妙无穷。 这种法门和“五行咒术”不同,“五行咒术”是天虚伏魔咒的一种,而它则是五行八卦阵的一种方术,行气之法大成之后才可以使用,这也是在韩家兄弟养猪场琢磨出来,此时不打出来给这些鬼祟一点教训,我今晚上的委屈算是白挨了。 只见眼前迅速变幻出一道虚幻的八卦阵图,那阵图快速旋转,到了“坎”位,略微一顿,四周的雨水忽然疯狂的汇聚而来。 我再次急掐手印,遥遥一指,那汇聚来的雨水一下子变成一道朦胧的水桥。 “来来来,你们这些狗曰的畜生,走一下我这个桥!” 我大骂一句,双掌一压,道:“坎水八卦桥,超度一切亡灵,前为葵水阴,后为离火阳,急急如律令!” 那虚幻的八卦图一下子没进水桥,桥上水流旋转,一股吸力直奔何阿姑那些人。 何阿姑等人大惊失色,忽然间齐齐跪下,每个人的头顶都出现一团金色的烟气,那些烟气汇聚在一起,扭曲旋转,从中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这身影穿着一身紫色的道袍,头上扎着一个簪子,看模样是个女人。 我仔细一看,不由道:“紫姑?是你!” 那紫姑朦朦胧胧的“咦”了一声,道:“好一座坎水桥,你是他的后代?” 就在这时身后屋子的人忽然大喊道:“我的天,八卦图?水桥?这是什么鬼东西?太可怕了!小兄弟别急,我来救你!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茅山一阳手,抓!”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时腰间一紧,好像被一只大手抓住了,然后用力往屋子里拉去。 我一门心思都在眼前坎水桥上,我有自信,就算这紫姑来了,也能打的她狼狈不堪,可是腰被抓住了,精神一松,坎水桥轰然四散。 那紫姑轻笑了一声,手上突然多了一根鱼竿,悠闲自在的一甩,金色的鱼钩连着鱼线便一下子勾住了我的脑子。 只觉脑袋巨疼,意识瞬间模糊了,眼前忽然出现一副画面: 太阳高照,远近树木郁郁葱葱,天气热的吓人,我流着鼻涕急急忙忙的往前跑着,前面还有四五个小屁孩,都是七八岁左右的年纪,两个男孩三个女孩,隐约都有些熟悉。 这时一个男孩回头喊道:“拐子快啊,你那是热感冒,洗个澡就好了,我听张脚医说的。” 我心神巨震这孩子不是磊子吗?这货又活过来了?不对,这是他小时候的样子,这是…… “快点啊,小弟。”这时最前面的一个女孩子跑了回来,拉着我的手道:“拐子,走快点啊,姐姐带你去洗澡。” 这女孩子年龄还小,不过眉眼清秀精致,特别是一对小酒窝,很深,深的有点假。 陈、陈楚楚? 前面的孩子全都回头看来,陈一凡、荷花、小琼一个不拉都在。 我不由咽了口唾沫,隐隐猜到了,这是……我小时候的画面,而且很可能是我那次被淹死的场景。 陈楚楚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往前跑,而我无法反抗踉踉跄跄的跟着她跑,前面很快出现一片湖泊,这是我们村砖头厂挖的水库,边沿不深,但是里面足有四五米深。 到了这里,磊子、陈一凡他们噗通、噗通的全部跳了下去,我莫名的不想下水,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身体不太舒服。 “拐子!下来啊、下来啊。” 磊子几人兴奋的不行,在水中瞎瘠薄乱游,狗刨、窜猛子,还冲我大喊。 我想说话,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时背后一股大力推来,我身不由己的一头栽了下去,栽下去的瞬间就转头看了一下,只见陈楚楚满脸怪笑。 轰! 一头栽进水里,uu看书 ww.uuanu 水流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我心里害怕,拼命的扒拉,越扒拉越恐惧,四肢一下子抽了,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水。 这时我模模糊糊的看见天上出现一个虚幻人影,这个人非常巨大,好像穿着古代人的那种长袍,脸色非常苍白。与此同时远处的树林中也走出一道巨大的身影,这人浑身盔甲,身材异常魁梧,不过脸色铁青,好像很严肃的样子。而陈一凡他们好像看不见,一起惊恐的扑来救我。 那两道人影一个到了水池边,一个到了水池上空,相视一眼,摇头苦笑,忽然两人目光一拧,冷冷看向一旁。 就在这时画面忽然一滞,接着四散开去,就像镜花、水月一样。 视线再次聚焦,就见眼前模模糊糊场景中,那紫姑如遭雷击,连吐几大口白色的液体。 我身体难受的厉害,任由腰上的力道拉着往后退,忽然感觉恶心的要命,张口就吐了出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茅山大弟子周长生 被紫姑那鱼钩勾着是什么感觉?就好像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被生生的拉出来一样,然后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这一吐直吐的昏天暗地,等稍微好一些,爬起来一看,只见四周景色变了,这里是一处小山岗,四周老林子静谧异常,不远处隐约可见有条很大的湖泊,在昏暗的夜色下,湖水泛着淡淡的白色。 小雨稀稀拉拉的下着,身后不远处站着个穿道袍的身影,背对着我,正在冲着下面的山坳瞎瘠薄乱骂。 “嘿!小小山鬼、邪魅,有我茅山大弟子周长生在,谁敢造次害人?反了天了!” “有种出来给我看看,本道长一巴掌打的你们哭爹喊娘……” …… 我摇摇晕沉沉的脑袋,打量一番四周黑乎乎的林子,又爬起来掐着“散阴掌印”感触一番,附近没有任何异常气息,看来紫姑和那些鬼东西全都离开了。 紫姑…… 想必顾辛娘那些人并不是无的放矢整我玩,她们应该是受了紫姑的指示,针对我,要做出一些什么。 想到施展坎水桥的场景,我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刚才打一场就好了,哪里会有现在这么难受,而且还不知那紫姑有什么手段,可惜…… 看着还在扯高气扬骂东骂西的道袍人,我气不打一处来,走到他身后一巴掌扇去。 这人“哎呦”一声,回头不敢相信道:“你怎么一醒就打人呢?什么毛病?” 这人看起来二十**,三十岁不到的年纪,长的倒是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不过留着个小八撇胡,看着不伦不类。 “看你不顺眼。”说着我对准他的鼻子又是一拳打去,这一拳打的十分结实,怎么一个过瘾了得。 “打上瘾了你,再打我生气了。”这人捂着鼻子蹲了下去,伸手指着我,显的异常愤怒。 “你可以生气了。”我跳起来一脚踹去,顿时把他踹了个四仰八叉。 这人爬起来就往旁边躲,愤怒道:“我忍了!我是道家门人,茅山大弟子,手段多多,不是你这种普通人能理解的,和你动手,你会吃亏的。” “手段多呐你!吃亏呐你!”我说一句就踢他一脚。 “你身上有伤,都是血,我打你能打死你!”这人边躲边还嘴。 “打死我呐你!”我再次一脚踢去。 “我杀了你!”这人终于不忍了,怒吼一声扑了过来。 我一边防备着他用手段,一边挥拳就揍。 这人没有用手段的心思,也握着拳头和我对干。 两人顿时你揍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拉我的衣领子,我薅你头发,撕扯着摔倒在地。 不过这货没我个头高,身体也比较瘦弱,不是我的对手,没过一会就被我揍得鼻青脸肿。 不是我没气量,欺负人,实在是和鬼怪斗法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这孙子脑子拎不清,刚刚横插一手,差点把我害死,估计我这样死了都没地找人说理去。 …… 二十分钟后,一棵老树下升起了一堆火,两人一人坐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小土狗早在我和他干架的时候就跳出了皮包,这时也坐在火堆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上泛起古怪的笑容。 好一会这人才撇着肿起来的嘴唇握拳道:“贫道茅山大弟子周长生。”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揍也揍过了,我还了个礼道:“陈承宗,旅游的。” “好个旅游的。”周长生笑了起来,只是鼻青脸肿的笑着很难看,“我瞧你刚刚被鬼祟缠身,仍旧不慌不乱,沉稳有度,想必是懂得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吧?” 我真为这货的智商着急,反问道:“你是怎么看见我被鬼怪缠身的?我应该是在房子里吧?” “嘿!”周长生傲然一笑,婆婆妈妈开了:“贫道途径此地,感觉林中气息不对,打开天眼一望,就发现前方朦朦胧胧有一片幻境,当时一想,里面可千万别有普通人被困住,谁承想,里面还真有个人,也就是你了,这幻境叫做忘川迷幻,意思是一往无前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可一回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出现,实在是非常的可怕,这种幻境非是有几百年道行的厉鬼、妖祟,绝无可能布出……当时你在危机关头,却愚蠢的回头去看,结果便着了道,若不是我灵机一动,施展茅山一阳手抓住你,你现在只怕凶多吉少咯,你该谢谢我!” “我谢你个吊!”我毫不客气的骂道:“我都不能听你自吹自擂。” “怎么?你敢小看我?” 周长生非常不爽的说道,口歪眼斜的样子显的非常滑稽。 我道:“不是小看你,我问你,茅山不是在句容那边吗?道观里总共也没几个人,你是哪门子大弟子?” 周长生瞪大眼睛道:“谁说茅山弟子就一定要在茅山了?” 我道:“不然呢?茅山弟子总不能呆在沟里吧?” 周长生嗤笑道:“我告诉你,中华五千年的文明精粹都在民间。” “什么意思?” “那些山上挂着正统名份的都是一些假把式,糊弄人的,真正名山宝刹的弟子都在民间,嘿嘿,崂山、茅山、龙虎山、武当山……等等等,正统都隐藏在民间呢。”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不过却故作不屑道:“扯淡!” 周长生似乎被羞辱了一样,怒道:“我怎么扯淡了?你懂什么?现在叫末法时代,也就是说,科学创造未来占了主流,我们这些‘奇淫巧技’都躲了起来,不然很容易被官府当成邪教,抓起来咔嚓咔嚓了。我们这些道门组织人多着呢,这次我便是和师妹做为茅山精英弟子出来历练一二,顺便会会其余门派弟子。” 我眨眨眼忽然觉得很不真实,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姑姑陈之琳说过的话,虚幻与真实的转换,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眼前这混蛋说的话怎么跟小说里的情节似的? 我看着周长生,有种捏捏他的脸看看有没有肉感的冲动。 周长生被我看的不自在,往后挪了挪道:“你一个普通人,大晚上的怎么跑到这深山老林子来了?” 我咂了下嘴,真为这个鸟人感到悲哀,还特么提什么普通人,就这智商出来历练个吊,回家吃大锅饭吧。 我道:“我喜欢刺激,进来看看有没有鬼,你呢?你不也大半夜往这里跑。” 周长生摇摇头道:“我不同啊,u看书 .我是来找我师妹的,这丫头去追武当山的大弟子去了,麻蛋!那家伙长的比我帅一丢丢,但是我温柔啊……” “好的,好的。” 我失去了交谈下去的兴趣,眼见远处天边晨曦出路,天快亮了,于是站起来拍拍周长生的肩膀:“加油!好好历练,争取和你师妹带个孩子回去,我看好你。” 说着抱着小土狗随意找个放向走了出去。 周长生坐在火堆旁,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出声喊道:“陈兄弟,历练怎么历练出孩子的?” “师兄师妹逮到就睡,睡来睡去就睡出孩子了。” “你太龌蹉了!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对了,你去哪?” “前往西天求取如来真经!” “真的假的,我也去那里,咱们一块吧!”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迷路 “是不是走错路了?这特么是哪里?” 当人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彻底迷失方向的时候,时常会产生一种茫然的自信,看准一个方向自以为一定能出去,可结果大多数都是走着走着就走沟里去了。 周长生这人脑子不太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过来的,只知道自己的师妹大概是往这个方向来了,而小土狗更不用说了,它目前只是一只狗。我说那就听我的吧,我的方向感还马马虎虎,结果一走就是几个小时,昨晚看见城市映照出的一片光芒无影无踪了,也不知在什么方位,四处荒山老林一片连着一片,腿都走麻木了,没有一点希望,最后两人一狗一合计,这么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出去,在大山中失联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关键外面还不可能有人找咱们,不如回我昨天坐车的那个小县城再做打算。 于是原路返回,这一回头又走了几小时,最后都感觉有些完蛋,那条大湖也不见了,两人一狗钻进了茫茫深山中,晕圈了,也不知钻哪去了。 “不是你带的路吗?你说你方向感还可以的!” 周长生理所当然的说道。 小土狗也是“汪汪”两声,表示附和。 “嘿嘿嘿……” 我蹲在地上,揪掉一朵莫名其妙的冬花,残忍的揉搓,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道:“我方向感可以个屁,出了我们村,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周长生一听跟着蹲下去哈哈大笑,小土狗也跟着怪笑。 两人一狗跟神经病一样笑成一团,也不知哪里来的笑点。 笑到最后齐齐顿住,面面相觑,然后唉声叹气的别过头去,各自看风景。 我烟瘾犯了,掏出最后一包香烟打开封口,给周长生散了一根,小土狗一见,汪汪两声表示也要抽,于是两人一狗蹲在一起吞云吐雾。 周长生边抽边满脸古怪的盯着小土狗看,茫然的眨眨眼道:“你这条狗非常的奇特啊,不但会笑,而且还会抽烟,太奇怪了。” 我看了眼老神在在叼着香烟,还不时伸出爪子弹弹烟灰的小土狗,也感觉不太协调,干咳一声胡扯道:“那是,我这只狗十多年的烟龄了,平时都抽中华,要不是条件有限,这6块一包的红塔山它都不看的。” 小土狗一听,傲娇的伸出爪子扣住烟头,张开狗嘴吐出一圈大号的烟圈,嚣张的一塌糊涂。 周长生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说道:“我靠!这还是狗吗?这烟圈吐的比我都利索。” 我不耐烦道:“你丫的能不能说点有用的,现在怎么出去才最重要,老纠结一条狗干什么?” 周长生郁闷道:“我上哪说出点有用的去?我脑子都乱了。” 我道:“你是茅山大弟子啊,本事多多,这能难倒你吗?什么罗盘定向啊,什么观测北斗啊……” 听我这么说,周长生挺直腰杆,觉得自己不说出点什么,对不起自己的身份,于是抬头看天,半响道:“呃……下雨呢,看不清北斗在哪。” 又拿出一个小号罗盘,摸索半天,指着一个方向道:“这里是北,北是哪?” 北……是哪? 我道:“我上哪知道去?” 周长生眼睛忽然一亮:“噢!对了!我过来时听说这里是湘西,嗯……十万大山深处,翻过这里可以到达黔东。” “你眼睛亮个叼!”我郁闷的摊手道:“这能代表什么呢?” 周长生愣了一下,唉声叹气道:“是啊!” …… 休息一阵后,两人一狗心不甘之下又翻山越岭走了一阵,最后垂头丧气,彻底懵逼了。 山里天黑的早,才到下午三点多的样子,天色就暗淡下来,咱们累急了,干脆找了一处三棵老树盘根的干燥处,点起一堆火把,周长生跑出去逮到一只兔子和一只刺猬,剥了皮后,串起来在火堆上烤,准备垫垫肚子,就在这里凑活一夜,明天再想办法。 一个小时后吃着黑不溜秋,半生不熟,腥味十足的兔子和刺猬肉,两人一狗泪流满面。 吃完东西后百无聊赖,为了暗示自己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我向周长生打探他们这些劳什子门派是什么滴干活,陶冶一下无聊的情操也好。 提到专业知识,周长生也不瞒着我这个“困友”,扯开话夹子,哔哔叭叭一阵说,总得意思是这些门派也做着一些生意,但老祖宗传下的手艺一日也不敢忘,家传子,子传孙,门人弟子个个勤学苦练,可以说个个都是世外高人,这点和天官门倒是很像。 这一说又说到了这次出来历练的各派弟子,有茅山、龙虎、武当、清源、少林、崂山,其中每派派遣出两名最出色的弟子,一共十二人,六男六***阳相济。 我古怪的看了眼周长生道:“最出色的弟子?你也是?” 周长生咳嗽一声,脸上带着虚假的自谦,道:“那是,我是茅山当代最出色的弟子……之一,只比我师妹逊色一丢丢。” “那这十二个人里面,最最出色的人,有多厉害?”我问道。 周长生道:“跟我师妹差不多吧。” 我砸吧砸吧嘴,uu看书.ukashucm 感觉很无聊,我感觉的出,像周长生这种货色,就算有些真本事,我也能一下子放倒一沓。 我又问道:“那你们出来历练什么?扶老太太过马路还是抓兔子玩?” 周长生脸色赫赫道:“我不太清楚,我师妹知道。” 聊到这里就聊不下去了,毕竟大家不是真的很熟,家长里短,人生梦想什么的也说不出口。 接下来就是考虑睡觉的问题了,可是这鬼地方四处透风,天上还下着小雨,冷的要命,又没有被子、睡袋,睡着这种事,简直太有难度了。 两人一狗抱着膝盖,烤着火,相对无言,不知过了多久,我两天没睡觉了,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叮当”、“叮当”的声响,还隐隐有人的喊话声。 我打了个激灵,抬起头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周长生也在打盹,闻言支起耳朵听了一下,惊道:“湘西赶尸!?” 第三百四十五章 湘西赶尸 湘西赶尸? 听到这四个字,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自己正身处独特的湘西之地,在这里曾经演绎着一个个神秘奇特的故事,而其中“湘西赶尸”无疑是最特别的。 赶尸这种事情,很多人都有所耳闻,我也不例外,但究竟是怎么一个形式,瞎猜的不算,估计很少有人知道了。 我乍一听周长生说起,还觉得挺惊悚,接着怀疑这赶尸的是不是跟咱们一样,他娘的跑山窝里迷路了,刚想问问周长生这个正统道士怎么回事,就见这货喊了声“走”然后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我大感惊奇,拎起小土狗跟着后面就追,一直追了二里地,才发现周长生趴在一处山包的树根旁,冲我摆手,并且“pipi”的打口号。 我也跟着趴过去,往下一看,发现下面山坳中隐约有条山中小道,握草!近在咫尺,咱们竟然一直都没发现,还踩着深山老积灰乱跑,搞的人不人鬼不鬼。 在那小道的尽头处,有一盏防风煤油灯,灯光下影影绰绰有不少人,正缓缓走来,走一阵便响起两声铃铛,然后传出一句模糊的口号。 我刚要说话,周长生压低声音道:“嘘!小声点,这赶尸老司耳朵尖的很。” 我点点头,小声道:“老司是什么玩意儿?” “老司不是玩意儿,是人。”周长生道,说着又不无得意的说:“看来我得给你上一课了。” 我道:“好的,洗耳恭听。” 经周长生所说,原来“赶尸”这一行,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汉时期,相传那时的人们外出行商或者做官,常有客死他乡的事情发生,古人讲究尘归尘土归土,人死要落叶归根,所以死在外地的人的尸体必须要运回老家安葬,否则魂魄不得安宁,无法庇佑子孙,可是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容易冻坏尸体不太美观,炎热夏天又容易造成腐烂,于是当时的苗人中就有大巫师发明了封魂起灵、驱赶尸体的手艺,用这种手艺赶尸,尸体可以自行行走,无论寒冬还是酷暑,都会不腐不坏,走个几百上千里仍旧栩栩如生,当真玄妙无比。 古人有手艺藏私不传外人的传统,这赶尸一行一直是父传子,子传孙,没有直系子孙可以找外孙,没有外孙也要在同族中寻找小徒弟,所以一直掌握在极少的一部分苗人手中,外人很难窥得其中秘密,据说赶尸时必须是两个人组合,一为年长者,称为老司,手摇招魂铃,喊着赶尸口号走在前面。一为年轻者(弱龄处身)称之为小司,手拿招魂幡殿后。 上面所述只是笼统的概括,其实赶尸还有很多讲究,比如月圆不走,风高不行,还有“三赶三不赶”之说:被砍头的、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在尸体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返回故里。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因为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用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召回来。 说到这里周长生道:“是不是长见识了?嘿!这是我师叔齐凤浪告诉我的,他以前和赶尸的打过交道。” 我道:“你说的这些好像都是赶的古尸吧?现在人死在外地直接火化,家人抱着个骨灰盒就回家了,赶个屁啊!” 周长生愕然道:“我上哪知道去?说不准就是这里还没流行火化,反正……这个对咱们又不重要!” 我道:“那什么重要?” 周长生道:“咱们能出去了啊,这些赶尸的规矩多的很,他们赶尸的路线都是由小司事先踩好的,中途不能有三坑三阴之地,否则容易诈尸,而他们前去的方向肯定有集镇或者城市,咱们跟在后面就成了。” 我顿时对周长生刮目相看,这家伙有急智啊,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当下两人趴着一动不动,紧紧盯着远处的煤油灯。 “当啷……” “阴人赶路,生人退避……” 约莫十几分钟后,那盏煤油灯到了跟前,周长生连忙拉着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我抑制不住的好奇,拍开他的手探头看去,只见领头的是个老头,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带着个奇怪的帽子,手上拿着一串铃铛,走几步晃一下,喊着号子,而他身后是五六个身体僵硬的“人”,身上披着白布,看不清样子,想必就是死尸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些死尸并不是电影上面形容的那样一蹦一蹦的,而是和正常人一样抬脚走路。 垫后的是个尖嘴猴腮的小伙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是个生手,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 最特别的是,这时我顺着灯光发现领头的老头身边还跟着一头羊,这样浑身漆黑,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它的一双黄褐色的眸子在灯光反射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黑羊?赶尸要黑羊做什么?我下意识的就轻轻“咦”了一下,谁知那黑羊忽然停下了,抬头张望过来,那领头的老头一见,大吃一惊,喊一声停,叽叽咕咕说了一串方言,感觉好像是在骂人。 我感觉有点不妙,连忙趴了下去,侧脸一看,发现周长生脸都白了,他咬咬牙,掏出一串核桃,用力捏碎,撒在四周。 我正好奇,只听下面老头语气平淡下去,尖锐的喊了声“走”,接着铃铛响起,又是“阴人赶路,生人退避!” 我这会儿大气不敢喘,倒不是说我怕他们,只是对陌生的事物本能的心存一丝敬畏,而且人家好好的赶尸,咱趴在旁边偷看,这不是搞事情嘛? 等赶尸队走的远一些,周长生一脸埋怨道:“陈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道:“咋了?” 周长生道:“那只羊很可怕的,叫做忘川鬼羊,相传是古苗人建立的鬼国圣巫的宠物后裔,整个苗疆只有两三只,它的双眼能看清十八层地狱,生人和它对视立马命归黄泉,平时不走尸时都是被蒙着双眼的,刚刚它闻见了咱们的生人气味,要不是我捏碎师傅给我的遮阳核,咱们要倒霉了。” “这么叼?”我不由咋舌,想到刚刚看过它的眼睛,有点后怕。 周长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才道:“咱们还是别跟着了,明早顺着这条路走吧。” 我好奇道:“为什么?” 周长生道:“这次的赶尸老司身份只怕不简单,uu看书ww.ukansh因为忘川鬼羊很少出动,出来一次赶的尸体其中必有……将魃!” 将魃? 我吃了一惊道:“开玩笑了吧?” 僵尸分为很多种,刚死的人爬了起来那叫诈尸,死后尸体不腐,喉咙尚中有一团气,机缘巧合起尸的才叫僵尸,僵尸有了灵性的叫魃精,比如孙编辑家的那只老太太,而将魃是几百年以上的古尸成精,身体刀坎不伤,斧劈不烂,浑身都是毒,而且还会传染。 感情……这些死尸全是千年古尸!这也叫赶尸?给谁家赶的? 周长生道:“我骗你做什么!这是我师叔齐凤浪告诉我的,齐凤浪师叔是六派第一高手!” 我想了想道:“我管你什么高手,这些玩意儿要是出了意外,搞不好要弄出生化危机,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 第三百四十六章 跟着与翻尸 我抱着小土狗跳下山包,沿着山道悄悄追了上去,那周长生磨蹭半天也跟了上来。 我边往前走斜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不来吗?” 周长生一脸古怪道:“你是什么人?” 我道:“旅游的!咋了,为什么这么问?” “不对!”周长生摇摇头道:“普通人见了僵尸绝对要吓个半死不可,哪有胆量追上来!” 我真服了这货,不知他昨晚上怎么看的,难道在我施法时打了盹? 我道:“我这个人吧,胆子大,而且古道心肠,从小立志做一个神一样的男人,劫富济贫,惩奸除恶,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既然有僵尸,我当然要保护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代表正义消灭它。” 周长生激动的热泪盈眶,道:“陈兄弟,真有你的,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竟然能做出这种决定,简直是我辈的楷模啊,我也决定了,咱们一起跟上去看看。” 我仰天一叹,握草!有种和二傻子聊天的感觉。 周长生又道:“不过……跟的这么近是不是有点鲁莽了?” 我没好气道:“草!你爱来不来。” …… 说归说,两人还是不敢靠的太近,放轻脚步,遥遥的跟着那个赶尸队。 穿过老林、山头、山溪,距离城镇仍旧遥遥无期,细雨已经下了两天,连夜在山林中赶路,我和周长生浑身都湿透了,又累又冷又饿,把那赶尸的祖宗八代骂了七八遍,也不知有什么理由骂人家。 我卷起满是泥灰的裤腿子问周长生:“这将魃现在是被赶尸的老司控制着,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尸变呢,尸变了之后那老司还能重新控制吗?” 周长生想了想道:“这个很难说,听说是见了血,见了圆月,见了生气都会尸变,可是老司们既然敢接这活,必然是做了万全之策的,而且有忘川鬼羊的控制,几乎没有尸变的可能。” 有点尴尬!我咳嗽一声道:“那这老司赶着将魃干什么去呢?也就是说他有什么目的,将魃都是几百上千年的老尸,总不可能他儿子还活着吧。” 周长生摊摊手:“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我上哪知道去?” “握草!不知道拉倒,还茅山道士,茅厕道士吧。” 我好脾气都在山里耗完了,不欺负欺负这道士解解闷,简直要太无聊了。 周长生脸红脖子粗:“你怎么这么说话?道士又不是万能的!” 我道:“道士不是,茅山道士是。” “呃……”周长生无言以对,不知该骄傲还是该郁闷。 …… 这一追又是几小时,不知那赶尸的老司和小司为什么不累,反正我和周长生够呛,我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天都快亮了,正想着干脆不追了,追个屁啊,太累了,周长生忽然拉了我一下,指着前面道:“你看。” 只见前面山道稍微宽阔了一点,路边树影荆棘中忽然多出个黑乎乎的小房子,看模样应该是山神庙、土地庙之类,老司喊着怪号子,赶着群尸走了进去。 我和周长生面面相觑,这和想象中的赶尸队的终点站:集镇县城,差距太大了,咱们还想着找个足疗店按按脚,开个宾馆睡他个昏天暗地呢。 没主见的周长生郁闷道:“咱们怎么办?” 我琢磨了一下,凑进庙里的可能性太小了,那赶尸的老司既然晚上赶尸,还走的深山老林,自然是不想遇到生人,咱们冒然的闯进去假装路人,有点挑衅的意味。 “找个地儿先凑合着休息会。”我说道。 恰好不远处有个几百年的长青老树,树榕茂密,树根部几乎没有雨水,于是我们凑到树根下的树洞里,挤在一块取暖,还别说,这地儿真是大山窝里休息的绝佳之地,背风背雨,而且干燥的叶子很多,竟然还有些暖和。 周长生是累急了,和我小声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也想睡,不经历在大山中长途跋涉的人,很难明白这种枯燥疲累的感觉,可是一想到那将魃我就有点抓耳挠腮,倒不是说我这人瞎慈悲、假善道,而是跟着赶尸老司出山是其一,好奇是其二,其三是我想把那将魃弄走,做个保镖,这简直是一举好几得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热,把“起死回生炉”从包里掏出来,治疗好身上被紫姑她们刺破的伤口,然后做了几个周天的行气法门,喊了声“周道士”,见周长生睡的正死,就把同样昏睡过去的小土狗放下,施展“五行咒术”招来一根树枝,系着我的腰,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树枝扔,树条接,这简直比飞檐走壁还要干脆利索,几乎是转瞬间就到了小庙上方。 小庙有些残破,长满青苔的灰砖瓦移位的很厉害,缝隙中隐隐透露出来里面的煤油灯光,我被十几根树枝摇篮般的吊着,凌空颤颤巍巍的贴近砖瓦缝,只见小庙内空间很小,神像已经塌了,煤油灯放在神像的残身上,那老司和小司斜卧在神像下的草堆上,身上盖着破被子,看来是累了正在睡觉,而那六具僵尸盖着白布整整齐齐的站在墙角。 我四处瞅了瞅,唯独没有看见那只忘川鬼羊,不由觉得好奇,默默的等了五分钟还是没见到,琢磨着这畜生是不是出去找食吃了,咬咬牙,操控着树枝落到了门口,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我怕吵醒老司和小司,uu看书 ww.ukanshu 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连大气都不敢喘,悄悄走到六具僵尸旁,掀开第一具僵尸的白布。 刚一打开就觉得腥臭味扑鼻,我连忙捏着鼻子看去,只见这具僵尸是个男性,脸泛青铜色,上面的肉磕磕巴巴有点像生了锈的钢铁,还长了一层臭豆腐上面的那种灰毛,再看身上,发现一溜的贴着三道涂满箓印的黄纸符和绑着一圈红绳子,绳子的一头被钉子系着钉在喉咙处。 这具僵尸身上穿着腐烂的官衣,看样子是清朝的,我下意识扒拉开两道黄纸符,看了眼官服的补子,顿时吃了一惊,白鹇补! 百尺老道颇懂明清历史,曾经教过我一些知识,像这种白鹇补清官服是正五品官衔,正五品有多大?换了现在都是********,这老司哪里弄得这么大的官,而且还是不腐尸,奇了! 只是这具僵尸惊人归惊人,却少了一种气势,不是将魃,我把白布发下,又继续打开下一具,一连打开三具,有男有女,有现代的有民国的,但都不是将魃,我正要打开第五具,忽然听到身旁传来轻微的咯吱声,回头一看,一下子心脏狂跳起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 忘川鬼羊、镇子 忘川鬼羊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正站在我腿边,抬着头,歪着脑袋好奇的看来,嘴里不停的咀嚼着什么。 我瞬间冷汗直冒,这会功夫盯着僵尸看的太入神,都不知道这畜生什么时候出现的。 “能看穿十八层地狱、生人和它对视立即命归黄泉”,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我一下子呆住了,侧着头,躲开羊眼,看着羊胡子,不敢妄动。 忘川黑羊也不动,一人一羊就这么对峙住了。 过了一会我身体发抖,有点受不住,就在这时忘川鬼羊忽然诡异的晃着脑袋,双眸凑上了我的双眼,几乎是刹那间我就要躲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羊眼中幽光一冒,范起一种难以形容的魔力,我只觉自己好像被电击了一样,控制不了大脑中枢,脑袋一片空白。 恍惚中,发现眼前五光十色,晃晃荡荡,好像是电视台节目停播后的那个圆球球一样,而且不停地旋转、旋转……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五颜六色的圆球忽然转黑,黑气慢慢的蔓延开去,我恍然一惊,暗道不好,这是生命流逝的迹象,连忙心神一定,疯狂的运行行气法门,并施展催眠入梦法,心中轻轻呢喃:“乖!你是我的宠物,我是你的主人,我带你去吃新鲜的青草,呼吸最纯净的空气……” 眼前忽然一亮,五颜六色的景象消失了,那忘川鬼羊跟神经病一样,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往后退,一屁股坐在赶尸老司的头上,那老司闷哼一声有清醒的迹象。 我连忙堑起脚跟,脚尖沾地,撒丫子往外跑,到了门外往门旁边一闪,挥手招来一根树枝,系在腰间,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几乎是我离开的一刹那,庙门前便传来几声嗖嗖嗖的破风声,好像是什么暗器,紧接着传来老司愤怒的咒骂。 我暗暗觉得后怕,回想了一下,刚刚似乎放下了僵尸身上的白布,不知赶尸老司现在是怀疑有人还是有鬼,想来……事情应该还有可为。 和忘川鬼羊对视的短短一会功夫,感觉精神异常疲惫,我操纵着树枝从林中“飞”了一圈,最后回到树洞中,拿出“金甲天兵剪纸符”扔向破庙,往树洞里面挤了挤,歪头呼呼大睡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鼻尖忽然传来浓浓的“骚香”,我一下子惊醒了,视线一聚焦,发现周长生手里拿着一块插在树枝上的黑乎乎肉块,放在我脸旁,而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了,空气冷的吓人,雨好像变成了雪。 我几乎下意识的就探头往破庙方向看去,周长生拍拍我道:“放心吧,没走呢,那赶尸的好像晚上赶路,白天休息。” 我松了口气,看了眼旁边也在吃肉的小土狗,好奇的接过肉块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圆乎乎的。” 周长生脸色古怪道:“你先吃吃看,香不香。” 我咬了一口,点点头:“不错,有点火腿肠的味道,就是太腥了。” 周长生怪笑道:“是蟒蛇肉,嘿嘿,这树林子里蟒蛇很多,幸好现在是冬天,都在冬眠,移动缓慢,不然咱们被咬了够呛啊。” 听见“蟒蛇”二字,我瞬间想起了沙漠中的“鸡冠蛇林”和蛇女大祭司,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伸脚往树洞里面荡了荡,还好这洞里没有蛇。 我骂道:“你这道士怎么这么没有善心,这么粗的蛇长起来多不容易,你怎么忍心杀它?”说着狠狠啃了两口蛇肉。 周长生脸颊直抽,道:“你得了吧,马上天黑了,吃饱了好赶路。” “天……快黑了?”我放下蛇肉,道:“你的意思是,我睡了一天?” 周长生一脸鄙夷的点点头。 靠!我不禁愕然,这忘川鬼羊果然厉害,看来得躲着点。 …… 天果然很快就黑了下来,那赶尸老司、小司带着尸队上路了,我悄悄收了剪纸符和周长生等了一会,继续跟了上去。 我原以为这么大的山,起码还要几天才能出去,得做好吃几天腥蛇肉的准备,没成想这次刚走了两小时前面就下了山,到了山下又走了一小时前面隐约出现了几点亮光。 周长生兴奋的拍着我的肩膀道:“陈兄弟,苦尽甘来啊,前面有镇子了,咱们出来了!” 我也觉得很兴奋,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不过路太宽,还挺直,怕被前面的赶尸老司发现,便拉着周长生从路边阴影中走,希望这老司能进镇子,到时咱们就不用躲了。 赶尸老司没让我们失望,果然是奔镇子去的,到了镇头,他拿出一块布,把忘川黑羊的眼睛蒙上,系上绳子用手牵着,然后停下摇铃和口号,带着尸队毫不避讳,施施然的进了镇子。 山里天黑的早的离谱,赶了这半会路,此时也不过晚上八点左右的样子。镇子不算大,两条街几十个店铺,但是路都很宽,可能处在交通要道口,这时还有些游戏厅和饭店开着门。 雪越下越大了,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脚步匆匆,经过赶尸老司的尸队时好奇的看一眼,然后又飞快的离开。 那赶尸老司最终找了一家街角生意很差的旅社、饭店一条龙,自己先进去,店老板和他好像很熟,急忙迎出来,帮他们把尸队安排进去,然后给他和小司准备食物。 我和周长生站在门外的黑暗处看了半天,冻得直跺脚,感觉没有必要再盯下去,便在对面寻了一家羊肉锅子店。 这几天茹毛饮血的生活,真是过的够够了,在山里钱这玩意,有都没地花,我大方的点了一个羊杂锅,五块钱的馒头,又要了一瓶烧酒,很快酒菜上桌,两个人吃喝起来。u看书ww.uuanshu 酒足饭饱后,两人无聊的剔着牙,我寻思着,这赶尸的今晚可能不走了,正想找饭店老板打听打听,他们这地儿有没有搓脚的、或者澡堂子,缓解一下疲惫,周长生忽然一脸激动的去翻衣领子。 我觉得奇怪,问道:“你在干什么?搓灰呢?” “不是。”周长生从心窝里掏出一只黑乎乎的虫子,放在了桌子上,还伸着手指头逗弄了两下。 我顿时觉得恶心反胃,骂道:“你有毛病啊?在哪弄这么大一只屎壳郎藏在怀里?” 周长生得意的笑了两下道:“你不懂,这不是屎壳郎,这叫双生应虫,一只公一只母,我这只是公的,母的在我师妹那,是相互联络的好道具。” 我正想骂他神经病,一人一个手机不就行了,哪有这么费劲儿,就见他眼睛一亮,抓起“屎壳郎”撒丫子就往外跑:“回见!我师妹就在附近!” :。: 第三百四十八章 道派弟子们 周长生激动的跑出门去,好像师妹并不是师妹,而是他老婆。 我把单买了,带着小土狗出了饭馆,盯着对面看了眼,发现赶尸老司和小司正在吃饭,想了想扔下“金甲天兵剪纸符”,朝着周长生离开的方向追去。 朋友的女朋友、女性朋友、姐妹,一个闲的无聊的正常男人总想看一眼对方长啥模样,我也不例外。 周长生起先是盯着“屎壳郎”脚步匆匆,到了后来干脆小跑起来,我一见只好跟着跑,把个小土狗颠的一跳一跳的。 拐过一条街到了另一条街中心,前面出现一个档次略高的旅社、饭馆一条龙店,周长生站在门前着急的整理头发、摆弄衣服,然后平复一下心情,摇头晃脑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没多久里面便传来一声尖叫:“周师兄!你怎么又跟来了!” “师、师妹。”周长生结结巴巴,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道:“师、师叔他们要、要我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那声音再次尖叫道:“你凭什么保护我?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吗?” 周长生喏喏道:“我的功夫还是可以的,半道上还破了一处忘川迷幻境呢。” 我站在门外,立即给周长生这位师妹定性为无脑傲娇女。 出门在外,自家人再看不顺眼,也不该这么说话不是? 雪下的有点大了,我拍拍身上的雪沫子,悄悄走到窗口往里看,只见饭店大堂里只有寥寥一桌客人,四男三女,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一个个着装古里古怪。 不得不说,这些古老门派的弟子练了功夫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一个个皮肤白皙,体态均匀,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就算周长生对面那位给我的印象非常恶劣的“师妹”,也是杏眼圆腮,水灵灵的。 这时一位个头高大,桃花眼、高鼻梁的帅哥皱眉道:“忘川迷幻?这可是鬼王级别的邪祟才可以布置出来的,周师弟这话可是真的?” “施晓政!” 周长生似乎很敌视这位帅哥,怒道:“不要狗眼看人低,什么叫是不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那位“师妹”立即斥责周长生道:“师兄!你怎么和施师兄说话呢?太没礼貌了!” 周长生面红耳赤,顶牛道:“师妹!我才是你师兄!你怎么向着这个小白脸说话?” 桃花眼帅哥脸色阴沉下去:“周师兄请你说话客气点!” “师妹”立即赔不是:“施师兄,对不起,我师兄脑子不好。” 周长生恼怒道:“师妹!我脑子哪里不好了?” 好家伙,我算看明白了,周长生暗恋他的“师妹”,这位“师妹”又倾慕那位桃花眼施师兄,而那位施师兄一看就是个没有什么城府的绣花枕头,不知他有没有看上“师妹”。 啧啧,真叫一个狗血啊,啥瘠薄玩意儿! 这时一个四方脸的打圆场道:“都少说两句吧,多大点事。” “四方脸”似乎很有威望,周长生三人立即止住了三角口水仗。 “四方脸”问向周长生:“周师弟,你真的破了一个忘川迷幻?不是我们质疑你,实在是那等级别的幻境,只有我们师辈的人才能破开,这……” “不要小看我……” 周长生死脑筋抬杠劲犯了,指手画脚唾沫横飞的描述开了,什么大房子,什么桥,什么恶鬼几百只,什么八卦图、水桥,把另外四女三男听的一愣一愣的。 末了周长生总结道:“总之,我的道行现在非常之高深,嘿嘿,只怕不比师叔们差了,不信你们问问我朋友去,当时就是他被困住了,我是力挽狂澜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四方脸”、施师兄等人古怪的看了眼周长生,“师妹”问道:“那人是你朋友?” 周长生道:“原本不是,救他出来后就是了,就是他和我一起来的!” 四方脸素容道:“他是什么人?” 周长生挠挠头道:“不是什么人,就是个普通人吧,他说自己是旅游的,不过他的狗会抽烟,还能吐烟圈。” “师妹”冷笑道:“你能交什么朋友?狗都会吐烟圈了,不会是玩杂耍的吧?”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又皱眉思索起来,不知思索个什么劲,太突兀形式化了,跟做功课一样。 我打了个哈欠朝着饭店大堂里角看去,只见店老板、老板娘和一个洗碗的阿姨、两个厨师排成一排,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一副看戏模样的盯着周长生等人,满脸的:逗逼孩子们,使劲儿扯。哪来的唱戏的,师兄师妹说的挺好听的。 我的笑点瞬间被引爆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这些道派弟子们,就算你们出来做那劳什子历练,咱低调点穿个正常点的衣服、称呼大众化一些不行吗?干嘛滴啊这是? 难不成我陈拐子身为天官派掌教,整天就要穿着星云天官朝圣装?本座、本座的自称?这不神经病吗? 我这一笑,里面的道派弟子们瞬间警觉起来,齐声道:“谁?” 我想了想,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故作惊奇的对周长生道:“咦?老周你也在,好巧!” 周长生愣了愣,向众人介绍我道:“这位就是我的那位朋友,就是他被忘川迷幻困住的,他叫陈承宗。” 道派众弟子下意识的往我皮包中露出一颗脑袋的小土狗看了看,小土狗立即傲娇的回了个白眼,把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四方脸”这时无奈的站起来拱手道:“崂山百里基。” 桃花眼同样拱手道:“武当施晓政。” “师妹”也不情不愿的拱手:“茅山方翠。” 剩下的人也接二连三的起身自我介绍,u看书 .uukansh 不是武当就是崂山、龙虎等派的弟子,听起来牛气冲天。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这是几个意思,有必要和我一“玩杂耍的”来这套吗? 周长生跑到我身边耳语道:“我们这种人很少交朋友,但有江湖规矩,同门的朋友不算普通人,要平礼相待。”说着拍拍我的肩膀道:“我这个朋友你交的不赖吧?”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逆天的规矩,哪里来的自豪感?当下只好假模假样的一抱拳:“旅游玩杂耍的陈承宗!” 话音刚落一群道派弟子一脸鄙夷的转身上楼,周长生也是捣了我一下:“我先跟上去睡觉了,你自便吧。” 看着一群道派弟子全部上了楼上客房,我砸吧砸吧嘴,只想说一个字:曰。 “老板,开间房!” :。: 第三百四十九章 小楼乱战 这家饭馆的客房只有二楼一个楼层,十七八个房间。走道中的摆设十分简陋,而且墙壁还有些脱落,不过打扫的倒是十分干净,在山区,这种条件估计算的上是“五星级大酒店”了。 我提着店老板给的两瓶白开水,在空荡荡的走道中逛了一圈,也不知周长生这家伙蹭进了谁的房间,摇摇头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202号房。 刚打开房门一股霉味便扑面而来,我扇扇气味,把包扔在一边,洗漱一番,然后爬到床上,先是感触一番“金甲天兵剪纸符”,没有移动的感觉,说明赶尸老司没有走,接着盘膝打坐,修行天官门气功。 行气法门大成,理论上来说我可以边打坐边休息,和睡觉一样解乏。 就这样运行了几个周天后,意识开始趋于睡眠状态,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突然传来咯吱的开门声,我一下子惊醒了,侧耳听去,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不少人在走动。 此时墙上挂钟时针指向三,这三更半夜的,是旅人还是周长生他们? 我心下好奇,悄悄走到门后听了一下,脚步匆匆声中,好像还有人边走边穿衣服。 这时周长生的迷糊声音响起:“各位师兄妹这是干什么去?” 外面安静了一下,那“师妹”方翠迟疑着说道:“要不……带上周师兄一起吧。” 百里基道:“可以,不过周师弟等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没人会照顾你的。” “是有事要干了吗?放心吧,我本领高着呢!”周长生兴奋起来,睡意全无。 没人理会他,施晓政的声音道:“事不迟疑,立即出发!” 接着脚步声凌乱,外面很快安静下来。 不知道这群人要去做什么,我想了想,得去看看热闹才行,回头穿上鞋,打开门悄悄追了上去。 一楼的大门没关,看店的老头早睡的熟的不能再熟了,周长生一群人很快穿堂而过。 我追到饭馆门口,探头看出去,只见雪下的很大,地上已经见白了,而夜色很黑,整个镇子一片死寂,周长生那些人淋着雪目的性很明显,毫不迟疑直奔某处。 我隐隐猜出了他们的目的地,只是不知他们要做什么,想了想,感觉大咧咧的跟上去被发现了不太好,于是等他们拐过街道,再窜出门去,伸手一招,房子后面的大树便探下来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新枝条,裹着我的腰倒甩出去。 这镇子毕竟身处山区,树木很多,这倒给我带来了便利,沿着房梁走一段,甩一段,颇有些飞檐走壁的感觉。 居高临下视野很开阔,只见下面街道上,周长生那些人身形十分灵敏,而且不知用出了什么功夫,一个个脚步轻盈的跟猫似的,一弹一跳就是几米远。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他们便围住了赶尸老司居住的破旧小旅社。 到了这里,百里基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立即掏出家伙,或匕首或短鞭或尖刀不一而足,三两成伙顺着大门、窗户窜了进去。 这做派跟古代行刺有的一拼! 我心里十分好奇,周长生一路上也没说他们道派和赶尸老司有什么过节,甚至还比较怵对方,想离的远点儿,怎么轮到这些家伙就直接动手了呢? 赶尸老司的旅社后面有棵大树,我在屋檐上助跑几下,弹跳跃起,伸手一指,那大树立即伸出枝条把我接了过去。 踩在大树枝梢上,这里视角偏斜,可以俯视整个小楼,不过里面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仅能听到赶尸老司愤怒的呵斥与兵器碰撞的乒铃乓啷声。 我点上一根香烟,抽了两口,心道自己小瞧了这些道派弟子,动起手来一个个都挺狠啊,不知赶尸老司和忘川鬼羊能不能顶过去,如果顶不过去,那将魃该怎么办呢?嘿嘿,谁敢动我的将魃,别怪哥们不客气了。 又等了一会,双方还没分出胜负,里面打斗声更加剧烈了,甚至有道派弟子的惨呼。 我咂咂嘴,心说赶尸老司也不是个善茬啊,以二对八竟然还能坚持这么久! 正想着要不要凑进去看一看,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旅社不远处的街角速度奇快的“飘”来两道身影,一黑一白,身材都纤细的有失协调,等离的近了,发现这两人是一男一女,都带着高脚尖帽,穿着雨布长袍,面容模糊看不清,不过在夜色下显的好像有些不正常的白,乍一看跟黑白无常一样。 我冲下去的动作停住了,看着这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这种装扮一看就不像正常人,他们是哪头的呢?难不成也是道派的?毕竟周长生说,这次六大道派派出了十二名弟子,而这里加上周长生也只有八个人。 这两人到了旅社大门前,毫不犹豫的各自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迎雪一弹嗡嗡直响,一跃间直奔门内,那模样颇有些武林大侠的范儿。 十秒钟后,旅社中传来百里基愤怒的呵斥:“灵鬼道的胡灵儿、僵臣?果然是你们在捣鬼!今天让你们有来无回!” “呵呵呵……” 一道好听的女声娇笑道:“小基基,好大的脾气呢,人家怕怕的。” 另一道干巴巴的死板声音冷冷道:“苏傲和苦静呢?就凭你们这群三脚虾还想留下我们?简直笑死人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该死!”百里基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吼道:“各位师兄弟施展秘术,结阵下死手!” “是!”一群人齐声附和。 那好听的女声声音也冷了下来,uu看书.uuanshu 道:“奇石官!我们拦住他们,带着尸体快走!” 接下来整个小楼内,桌椅板凳破碎的噼里啪啦声、武器撞击的乒铃乓啷声、呼呼哈哈惨呼声,此起彼伏,乱七八糟的响作一团。 我站在树叉上懵逼了,烟头几乎烧到了嘴唇都没发现。 这些人在干什么? 武林?江湖? 这都什么鬼啊? 正在这时小楼后门突然被打开了,那赶尸的老司和小司牵着仍旧蒙着眼的忘川鬼羊,急促的摇晃铃铛和招魂幡,向着远处跑去,而六具僵尸此时由“走”改成了“跳”,飞快的跟随而去。 我看看下面的小楼和赶尸队伍离开的方向,忽然犯了愁,我该留下继续看热闹,还是去追赶尸队呢? :。: 第三百五十章 追和赶,捣浆糊 如果跟着赶尸老司奇石官,找个僻静地点动手,我有把握治住他们,从而带走将魃,但是这里的结局就看不见了,这么精彩的场面不一看到底,心里多少有点不舍。 考虑再三,我掐印遥指“金甲天兵剪纸符”,令它去追踪赶尸老司,自己则留下。 斜坐在树叉上,抽着烟,听着下面小楼中呼呼哈哈的打斗声,这感觉……还不赖!有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者高手总是在最后出场的感觉。 这个“高手”当然是我了,在偷袭的情况下,我可以把下面这一楼的男男女女一锅端了。 就这么干巴巴的“看”了十分钟,脚都蹲麻了,我失去了耐性,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正想着给他们加把“火”,忽然发现从窗口飞出两道人影,仔细一看,正是那两个什么灵鬼道的男女。 此时两人帽子歪斜,衣服凌乱,显然是没讨到什么好处,不过以二对八,还能坚持这么久,这功夫也是着实不赖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改日再会!” 灵鬼道的那个女人尖啸一声,拉着死人脸的男子飞快的向着远处“飘”去。 “他妈了个巴子,邪魔外道,跑你娘!” 窗口再次窜出七八道身影,正是道派众弟子,那百里基狂暴异常,破口大骂。 此时他们八个人几乎个个都挂了彩,衣服破烂,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特别是周长生,要不是一个龙虎山的男弟子扶着,可能站都站不稳了。 与他们相比,身为邪派的灵鬼道两人作风倒是显的很正派,挨了骂,不卑不亢,不理不问,埋头狂奔。 百里基八人愤愤不平,边乱七八糟的咒骂边跟着后面追赶。 眨眼间两波人就跑出了镇子,我跳上大树稍看了看两波人,那灵鬼道两人速度明显要更胜一筹,周长生等人要追上只怕够呛。 我想了想腰缠树枝跳下大树,立即掐印施展“五行咒术”水字决。 “人体藏五行,反转金水生,潮涌!加身!急!” 满天飘舞的雪花瞬间围绕过来,产生一道漩涡,而且似乎带有韧性,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被推着往前“飘”去,比灵鬼道的两人还要快。 速度的确是快了,不过这感觉不太好受,雪花有意的往脸上砸,噎的人难受,果然,这天底下任何事都是有利有弊的。 我和周长生那两波人反其道而行,先是左拐,然后并行,再抄近路劫超。 我已经自动把自己归类到正派行列,虽然对百里基、施晓政那些人印象不太好,但是灵鬼道两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加令人讨厌。 半小时后我已经超越了所有人,并且赶到了灵鬼道两人的前方树林中。 刚匀会气,灵鬼道两人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我躲在树丛后,咳嗽一声道:“此树是我栽,此路由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两人忙不迭的赶路,猛然听到我的声音,身体急忙旋转几圈,停了下来,往我这边看了眼,可是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不由面面相觑。 那胡灵儿抱拳一礼,脆声道:“请问兄弟是什么人?为什么劫我们的道!” 我道:“好说好说,在下大山窝里山大王,胡汉三是也,劫道是为了开心,男的站左面磕头,女的站右面脱衣服,胆敢说一个不字,哼哼!” 那胡灵儿冷笑一声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劫道的小毛贼,简直不知死活!” 说着给“死人脸”僵臣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的扑了过来。 我看了眼远处暗暗着急,周长生这帮子道派弟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你们倒是追上来继续干啊! 眼看胡灵儿两人拿着软剑扑上来,我连忙施展“五行咒术”木字决,迅速在四周扎起一道密集的荆棘树木牢笼。 冲过来的两人身形为之一滞,全都瞪大了双眼,呆住了,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奇观”。 趁两人愣神的功夫,我掐着手印遥遥一指,只见几棵大树上瞬间探下五六根枝条,一扬一甩,直奔两人抽去。 胡灵儿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僵臣就地一滚,不过他们速度稍微慢了点,被树枝头稍抽个正着,瞬间在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方术通灵!?” 躲开树条攻击范围后,胡灵儿失声喊叫起来。 这时候晨曦初露,僵臣的死人脸上也是充满震惊之色,干巴巴道:“请问是哪位前辈高人?何必跟我们这样的小子辈一般见识?” 方术通灵?前辈高人? 没想到我竟然成前辈了,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花白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我咳嗽一声,本想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忽悠他们一下,只见胡灵儿樱桃小嘴突然一咧,然后迅速扔出几枚圆乎乎的东西。 我还以为是炸药之类的玩意,下意识的就往后扑倒,这边刚扑倒,身后便传来砰砰几声炸响,接着雾气浓郁,伸手不见五指。 竟然是苏橙柠舅舅那种逃跑的迷雾弹,这东西非常实用,早知道当初就找苏橙柠要几个了,u看书.uukanshuom 偷袭杀人逃跑两不误。 量胡灵儿也没有继续杀上来的胆量,扔出这迷雾弹显然是逃跑了,我看了眼树梢,从高处应该能看清他们逃跑的方向,不过想了想又放弃了,估计周长生那伙人该追上来了,我没必要愣头愣脑的和这劳什子灵鬼道死磕,谁知道方灵儿他们有没有长辈。 果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长生粗里粗气的声音传来:“哎呦!跑的肋骨疼,追到这两个邪门歪道,老子非得抽他们不可!” 武当派施晓政忽然疑惑道:“这里怎么有迷石散?” 方翠道:“快看!胡灵儿他们在那边。” 百里基道:“别管什么迷石散了,追!” 接着哗啦啦的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迷雾散了,我走出树丛往追赶的两波人的方向看了眼,然后感触“金甲天兵剪纸符”,心里暗叫糟糕,赶尸老司奇石官速度很快,这会儿已经快要超出我的感知范围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蹭船 按照“金甲天兵剪纸符”传来的波动感方向,我一阵撒丫子狂奔,直到天光大亮,累的气嘘喘喘,才终于离的近了,抬头一看,只见前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大河,河水湍急,两旁山峰耸立,山上植被白雪皑皑,遥遥一望,好一个雪中悬崖怒江。 河岸口有个木制的码头,几艘马达破铁船停靠岸边,其中一辆正缓缓开动起来,而船头上站着个人,正是那赶尸老司奇石官。 我距离码头还有将近一里地的路程,这一看不由暗暗着急,这赶尸的不赶尸,改坐轮船了,有毛病吧? 跟了这么久,让我放弃那将魃,有点不甘心啊。 “等一等!”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装作路人,挥手大喊。 那赶尸老司奇石官连正眼都没瞅我一下,而是看向码头旁的山坡,似乎在等待什么。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飞快的跑来,奇石官连忙挥手示意。 这两人正是灵鬼道的胡灵儿和僵臣,两人不知从哪里转过来的,比我还早一步,此时累的够呛,到了近前脚尖一点,一跃就是三四米的距离,踉跄着落在了船头。 赶尸老司奇石官转头喝了一声,马达船轰鸣作响,飞快的驶了出去。 就在这时周长生等道派弟子也赶到了码头,望着远去的轮船破口大骂,有会使暗器的还甩了几把飞刀。 我终于跑到了码头,眼见赶尸的一伙就要走远了,不由心下大急,躲到一旁掐印遥指趴在船边的“金甲天兵剪纸符”:“急!” 只见“金甲天兵剪纸符”上泛起了蒙蒙的淡金色豪光,一道巨大的天兵虚影缓缓出现,挥起大刀斩断雪花,对着轮船就是一刀砍下。 铛! 可惜,这片地儿阴灵聚集的太慢,而轮船又是在快速行驶中,金甲天兵的大刀仅仅在船舱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就被惯性的撞击倒飞出去落在河水中。 船上的灵鬼道两人和赶尸的老司全程抬头观望金甲天兵的动作,脸色苍白一阵惊骇茫然。 周长生一群人正死命的盯着那艘破船,颇有些望洋生叹,此时忽然见到这一幕,也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师妹”方翠捂住小嘴惊呼道:“那是什么?” 另外三个女孩子也是惊呼不断,周长生咽了口唾沫,另外一个男弟子瞪大了眼睛。 唯有施晓政和百里基皱紧了眉头,施晓政问道:“百里师兄,眼熟不眼熟?” 百里基四处打量了一眼,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东西,这是左道旁门天官教的剪纸符术,非常的诡异和可怕,据说要开很多道穴窍,对应人体五行,吸收日月精华。可是,我曾经和天官教的陈一凡打过交道,那陈一凡的剪纸符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施晓政也道:“没错,我认识天官教的真传弟子宋宜,他的剪纸符术比这个差的更远!” 说完两人心有余悸般的打量两旁山峰和河水中的其余轮船。 方翠双眼冒星星,一脸崇拜道:“哇!施师兄好厉害,真是见多识广呢!” “知道一点点罢了。” 施晓政苦笑着摇摇头,又对百里基道:“算了,百里师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这位天官教的高人不愿意现身,咱们还是别打扰了,租条船追上去吧,灵鬼道请赶尸人赶将魃,这次动静只怕不小,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百里基点点头朝着一条最大的船走去。 我望着远去的赶尸老司坐的船,有点无奈,将魃这种东西非常不错,可以用来对付四大天王可能到来的追杀。可是谁又知道这里有条大河,赶尸的又会走水路,握草!早知道就不看他们打架了,太耽误时间。 算了!不要了,走人! 我刚要转身离开,周长生这货此时才发现我,顿时眼睛一亮,跑过来道:“咦?陈兄弟你怎么也在这里?” 师妹方翠和施晓政等人闻言全都看了过来。 我停下脚步,扫了他们一眼,忽然改变了主意,跟这些人一起逛逛也好,旅途不寂寞嘛,便大咧咧道:“我来坐船的,到河对面走亲戚。” 师妹方翠撇撇嘴,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不是说自己是旅游杂耍的吗?” 我道:“旅游杂耍完了去走个亲戚,这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 周长生这家伙好像没什么朋友,拍着我的肩膀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跟我们一块吧,省点儿钱,谁叫咱们是朋友呢?” 我心里直乐,道:“那……方便吗?” 话音刚落方翠便吼道:“不行,我不同意!” 周长生道:“为什么?” 方翠翻了个白眼道:“你也不看看他那样!” 我觉得好奇,我咋了?低头随意打量一下,不由觉得好笑,这身衣服还是从天官门总坛出来时穿的,在韩家兄弟养猪场洗过两次,但是没买新衣服,前几天在山里搞的一塌糊涂,此时黑一道白一道,跟地图一样,而且还有十几道烂口子,而脏兮兮的皮包中露出小土狗晕车般迷茫的脏脑袋。 简直是一个带着狗要饭的乞丐。 这时百里基商量好价钱回来了,上下打量我一眼道:“这位是?” 周长生急道:“百里师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位是我朋友,昨晚你们才刚刚见过的,他要搭下船,你要给我面子。” 百里基无所谓的点点头,道:“既然是周师弟的朋友,那就跟在船老大身边吧,出了事我们不管。” …… 我终于顺利的蹭上了船,没过多久船便开了出去,前面赶尸老司和灵鬼道两人的那艘船已经没影儿了,不过这条河虽然弯弯曲曲,但只有一条河道,两边都是悬崖,很难背水攀爬,也就是说,只要一路追下去就行。 船舱不算大,仅能坐下十多个人,我这个蹭船的外来户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去的,上了船后,我和周长生打过招呼,便到了船头和船老大、帮工坐在一起,这两位都是中年人,沉默寡言不说,张口就是一嘴的本地话,很难整明白,所以我悄悄把“金甲天兵剪纸符”从水中捞起来后,也不说话,把小土狗从皮包里掏了出来。 昨晚上节奏太快,加上疲乏,除了吃饭时和小土狗聊了两句外,一路上也没管它,这货此时焉儿吧唧的跟晕船一样。 “富强啊,uu看书.ukashuo 咋了?心情不好?”我在船老大两人蒙圈的眼神中,拍拍小土狗的脑袋。 就在这时船舱里闲聊的道派弟子中忽然有人道:“咦,我刚刚明明看见那个什么剪纸符落到水里的,怎么这会儿没了?” 方翠故作高深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被它主人捞走了呗。” 又有人问道:“对了,百里师兄、施师兄,那个旁门左道天官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门派?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是啊、是啊,给我们讲讲。” 几个好奇心强的女弟子立即跟着附和。 我立即忽视小土狗,侧耳倾听起来,想听听外人对天官门的看法。 没想到百里基张嘴就吐出两个字:“神秘!” :。: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天官教的名声 “神秘?” 周长生沉吟道:“这两字往往和强大有关,难道这个天官教很强大吗?” “周师兄——”方翠拉长声音道:“你能不能不要废话,好好听着!” “好好好。”周长生郁闷道:“我再说话,我就是孙子!” 百里基笑了笑道:“之所以说天官教神秘,第一是因为它的神祗传承,据说是承自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也就是四御中的紫薇大帝,这位大仙在神话中的地位仅次于玉皇大帝,是众星之主,万象宗师,执掌天经地纬,与普天星斗,同时节制鬼神与雷霆,为万法金仙之帝主,上朝金阙,下领酆都,非常厉害。中华上下五千年来民间道派非常之多,无数个道派都供奉的是紫薇大帝,但是说自己师承紫薇大帝的,天官教实在是绝无仅有、独此一家了,这其实是对神灵的一种亵渎,一般人不敢这么干。第二,天官教的教义很奇怪,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他们一不广传外人,二不救死扶伤,三不传播信仰,更没有什么固定的道观、总坛,普通人几乎连听都没听说过,不像我们的师门,千年传承,声名远播。第三,天官教门人低调、神秘、诡异,他们从不点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做起事来毫无顾忌,心狠手辣,歹毒异常。第四,天官教教主之位好像是世袭制的,也就是一个家族在把持,你们是知道的,世袭这俩字一般代表着封闭和神秘!” 我听的目瞪口呆,握草!这个百里基分析的头头是道啊,连世袭制都知道。 说起来天官教的教义连我也觉得古怪,就十个字:“守卫天官,维护天地清明。” 这玩意整的糊里糊涂,乱七八糟,有点吹牛的成分在内,守卫天官我能理解,保护师门嘛!维护天地清明……天是什么?地是什么?能维护得了吗? 一个叫李潇潇的龙虎山女弟子道:“好一个旁门左道,真是神秘!听百里师兄的意思,他们做事也是毫无原则了?” 百里基道:“不是!他们原则性很强,而且门人弟子个个都很厉害,韧性十足,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我认识的那个陈一凡,聪明绝顶,工于心计,和他打交道往往不知不觉中就落进了他的圈套。” 方翠这时叽叽喳喳道:“施师兄、施师兄,你呢?你好像也知道天官教呢!” 施晓政道:“我只认识天官教的真传弟子李宜,这个家伙……怎么说呢,我前年跟随师傅去泰国,想从英国乍得教梅兰特护法手中赎回,我们武当张三丰祖师爷当年的一柄梅花七星开光降魔拂尘,在清迈的时候,遇见一件怪事,有个内地过去旅游的妇女拜清贤菩提寺时被寺魔附身了,寺魔的意思也就是说,清贤菩提真主伽佛证道时,有三十六天魔扰乱,当时伽佛降服了三十个,还剩六个却附于寺庙之下三千里躲藏了起来,那位妇女就是被其中一个附身了……” 刚说到这里,周长生便阴阳怪气的打断道:“那这寺魔可真掉价啊,逮着个普通妇女附身,真特么枉为寺魔。” “周长生你是个孙子!” 方翠怒吼道,接着声音一转,又如微风拂面,柔声道:“施师兄,你接着说。” 施晓政笑笑道:“当时寺庙高僧们,用舍利镇魔、用千度经镇压,通通没用,就当我和师傅要出手时,一个留着长头发,二十四五岁,看起来像是个旅游的青年挤进大殿,双手掐印,扔出一张彩色锡纸小人,在那妇女头顶转了三圈,那妇女便没事了。我大感惊奇,那小纸人我从未见过,起初还以为这人是泰国本地的高人,后来有意结交,才知道他是中国人,自称宋宜。再后来我们在梅兰特那个外国佬面前碰了壁,回到宾馆后,我和师傅都束手无策,结果那宋宜大半夜一身是血的敲门进来,送上张三丰祖师爷的拂尘,说都是同胞,我帮你们一次,我师傅问他是不是杀生了,他则说,邪魔外道死不足惜。” 几个女弟子听的目眩神迷,一个女孩子道:“哇塞!好帅啊!” 另一女孩子也道:“好有大侠范儿,听起来他们不像旁门左道的样子呢。” 我也感觉十分古怪,天官教我看着也就那么回事,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变的好厉害了!这个宋宜我认识,他是郝三婆徒弟郝丫的大弟子,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是第三代弟子中的天才佼佼者,把天官术弟子篇玩的出神入化,记得我和苏橙柠结婚时,他放的鞭炮,差点炸到我,还被我呼了一巴掌,听说他老婆还是某个女明星,可是他前年去泰国搞什么? 还真是一个人一段故事啊。 “得,咱见识少,受不了这里的热,出去凉快凉快!” 周长生说着乱七八糟的理由,一脸不屑的从船舱里跑出来,蹲到我面前看着河水,一副落寞的样子。 我暗暗觉得好笑,这货怎么跟孩子一样,吹牛吹不过别人,没法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露脸,生气了。真想知道,改天他若知道自己的朋友是天官教“教主”时,再提到这个话题是怎样一个眉飞色舞,牛吹到天上去。 刚想到这里,船舱里李潇潇便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道派,那……他们的弟子门人都这么厉害了,教主得多厉害?百里师兄说他们的教主是家族世袭?” 百里基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你们是第一次听说,我可不是,我打小就知道,他们的教主何止是厉害,简直是……这么说吧,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玄机道谈!” 方翠惊道:“百里师兄说的是一百年前的三教百道道法交流座谈大会吗?” 百里基干咳一声:“换在现在是这么个说法,uu看书.knhu 那时可不是,那时就叫玄机道谈,一百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齐聚泰山顶,讲经论道,结果一个人纵横捭阖,力压百道,这个人叫陈定命!” 施晓政奇道:“陈定命?他……和天官教有关?” 百里基悠悠道:“他就是天官教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教主。” 女孩子惯来是崇拜强者的,几个道派女孩子叽叽喳喳的问道:“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百里基想了想道:“后来老家伙们一起做了件大事,这大事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其实这些也是我师傅和我说的。” 周长生这时撇着嘴,捣了我一下道:“什么鸟的陈定命,谁不知道这百里基的师傅崂山掌教是个大喇叭,喜欢吹牛,还陈定命,陈个屁!” 我立马瞪了他一眼:“滚!” :。: 第三百五十三章 教土狗修仙 周长生愕然道:“我又没说你!” 我懒得理他,是没说我,但你说我祖宗了,跟骂人一样。 玄机道谈?我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一百多个老头,一人一个馒头,坐在山顶吹冷风,吃完馒头,散了一圈烟,吐着浓痰,开扯,你说李寡妇腿白,我说张媳妇脸俊。 呵呵呵,反正换了我是不会去的,还不如回家抱着苏橙柠或者刘心怡睡大觉快活。 这时李潇潇又问:“那都是一些古事了,不知现在的天官教教主是谁。” 百里基摇头道:“不清楚!总之是个很神秘的人!” 方翠道:“说不定就是个豁牙白头的丑陋老头!” “咳咳……” 我忍不住猛的咳嗽两声,差点被风噎过去。 这一咳嗽,便引起了船舱内一群人的注意,方翠皱眉道:“那个乞丐!你咳嗽什么?不会有肺痨吧?” 我这个气啊,正想发火,周长生受不了了,怒道:“方翠!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我毕竟是你的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朋友?” 方翠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船舱内的众人看了看一脸愤怒的周长生也都是不屑的转过头去。 我拍拍喘着粗气的周长生肩膀以示安慰,这货倒是讲义气,小小的举动有时候令人挺感动。 这时施晓政忽然问船老大道:“大叔!请问还要多久才能追上前面的船!” 船老大听了他们这会儿的聒噪,一头雾水,可能心里把这伙人当成了神经病,自动屏蔽了语音,不加理会。 方翠大声道:“船家!问你话呢!” “我也不知道的嘛!” 船老大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慢声细语道:“山路不好走的嘛!有人就租我们的船走水路嘛!养一家老小嘛,我们也没追过船的嘛!他们在跑我们也在跑的嘛!速度都是一样快的嘛,他们什么时候停下来,我们就追上了嘛。” 这船老大的话十分难懂,每句话结尾都带个“嘛”字,听的人一个头两个大,不过总得意思是,我追不上,等他们停下来我们应该能追上。 这玩意就不太靠谱了! 船舱里的人晕乎乎的面面相觑,聊了这会儿也都累了,干脆一个个闭目养神起来。 船老大说归这么说,不过总是拿了钱的,听到雇主着急,速度多少加快了一些。 雪花漫舞,铁轮船马达轰鸣中,飞快的穿梭在弯弯曲曲的峡谷河道中,两旁山峰耸赤,断崖奇峻,船下河水激荡,碧绿的水花盘旋打转。 我眯着眼望着远近雪中山景,感受着晃晃悠悠的船体浮力,本该是心情舒服惬意的,可是……风吹的真他娘的冷啊,冻死人了。 周长生和我说些有的没的,冻得嘴唇发青,告了声歉,又麻溜的钻回了船舱。 我双手拢在袖子里,往船绑下躲了躲,早知道就不跟来了,真特么的掉价啊。 这时才想起小土狗,抬头一看,这货蹲在船沿边,眯着眼睛晃晃悠悠,随时都有掉进水中淹死的可能。 我觉得不太对劲,把它抓到怀里一摸,顿时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么烫? 我小声道:“富强,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土狗挣扎着跳出去,沾着溅上船板的水花,歪歪斜斜的在船板上写道:“我不行了。” 我吓了一跳,问道:“为什么不行了?” 小土狗接着写起字来,它写的非常慢,足足过了好一会,我才看明白它想表达的意思。 “我在狗身体内,只能存活两年多,如今时间到了,我快要死了,不过我死而无憾,我这辈子受的罪太多,经历的也太多,以前我想站起来走路,可是我的腿坏了,等到能走路时却是条狗,我累了,和你接触的这些天,我很开心,见识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你很厉害,谢谢你。” 小土狗见我看完,眼角流着泪花,奇怪的笑了笑,望着远处的风景,一副看淡生死,人生无望的感觉。 这本是很滑稽的画面,可是我一下子呆住了,我不知道把他从韩小莲身体内拽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韩小莲是活过来了,而他却要死了,要怪……只能怪狗人交换灵魂的始甬做者,可是这个人在哪?难道我能一直找下去把他揪出来吗? 王富强的一生,令人感叹!可是仔细想想,我陈拐子这辈子又能强到哪里去?当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孩子,后来懂了天官术,才恍然发现,这个世界很精彩啊。 短短一两年时间,经历了太多,有过朋友,有过女人,有过生死一瞬,有过大富大贵,有过权利,有过被坑的时候,小时候还死过一次…… 最近我有一种很强的预感,一直不愿意去相信的预感——我也只有一两年好活了。 修行之人,知天命,这种预感玄之又玄,但是很准! 也许……这预感的结局只是一场大灾,可是我没把握度过去,起码……那所谓“天庭”里的仙人们,我就对付不了,就算打退了四大天王,那哪吒、杨戬甚至托塔天王李靖的十万天兵天将呢? 到时候尘归尘,女人、金钱,一切的一切都如镜花水月,离我而去,一散而空了。 这么想来,我和小土狗王富强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小土我忽然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拍拍它的脑袋,低声道:“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我不让你死,你就不用死。” 小土狗茫然的看着我。 我道:“我有法子,帮你修仙吧,就像民间的黄大仙,狐仙,可以上人身,讨香火的那种,不但能活命,还能学本事。” 小土狗眼睛蹭的一下亮了。 “盘膝而坐,对!双腿……爪子,扶地,双手向天,幻想外表下丹田,内表下黄庭,外表中丹田,内表中黄庭……所谓腋宫黄金殿,玄关表里玉枕关……直通上庭天灵门……日月精华全吸来……一个逆字可反转……” 我也跟着盘膝而坐,口中轻声的喋喋不休:“不懂没关系,我摸,你感觉,畜生修仙可不简单啊,有句话说的好,‘顺生人,逆修仙,只一句话儿便度了万万千’……要不是你生死看淡,u看书ww.uukansh.o 你也修不成,等会儿我再教你一些口诀……” 这边小声嘀咕,那边的方翠耳朵尖,皱眉说道:“乞丐,你在嘟囔什么呢?” 我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淡淡道:“修仙!” “噗嗤!哈哈哈……” 船舱内的人都听见了,一阵哈哈大笑。 我跟着轻笑一下,这世上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和他正儿八经的说话,他越是认为你在胡扯,你胡扯了,他反而要疑神疑鬼了。 山风凛冽,船舱里的人笑了一阵便沉寂下去,马达轰鸣,铁船飞快的向前奔驰,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慢了下来,船身颠簸了一下,船舱内传来一阵吸冷气的声音。 我心中好奇,睁眼往前一看,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 第三百五十四章 断崖0棺幽赛雪 和胡思晴、许子旭他们一起读大学时,解决了鹤老头、叶剌那些鬼怪,我经常去老图书馆找小说看,曾经翻到过沈从文大师的书,从中看到过一个片段,说的是“箱子岩”的故事,所谓箱子岩也就是古代悬棺遗址,那一具具木棺吊于千百尺的悬崖峭壁之上,从下面仰头观望,就像是一个个小箱子,虽然经历了数百上千年的风霜,依然沥沥在目,但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吊上去的,又是什么种族,什么风俗,没有人知道,非常的神秘。 此时这个“箱子岩”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但是和沈从文大师描述的差距有点大。 只见前面河道口徒然多出一面巨大的峭壁,峭壁上的岩石风化的非常厉害,整体呈暗红色,一具具青色石棺用横木镶嵌在上面,大大小小林林总总不下数百个,而且排列的似乎暗合某种规,看起来非常的怪异。 马达轮船到了这里,颠簸了一下,水下面似乎有岩石块,船老大脸色苍白,紧急停船,船舱中的人都东倒西歪的跑了出来,仰头看着悬棺峭壁,都被震撼住了,默然无语。 施晓政咽了口唾沫,这时问船老大:“大叔,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船老大正拿着铁铲和帮工拼命的别着水下岩石,闻言头也不抬道:“澧江分流嘛,过去就能到黔东了嘛。” “不是沅江?”百里基失声道:“那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悬棺了?” 船老大抬头一看,眨了眨眼睛也有点懵,道:“以前就三四个的嘛,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了?” “不好!阴气太重。” 百里基喝道:“附近有猫腻。” 一群人闻言立即满脸警戒的围成一团。 我这时笑了笑,拍拍精神了一些的小土狗脑袋,把它抱起来往船舱里走去。 方翠呵斥道:“乞丐,你到哪里去?”我道:“附近有猫腻,我害怕,到里面躲躲,怎么了?” 方翠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峭壁上忽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吱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接着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数不清的悬棺此时集体缓缓的打开棺盖,刺耳的吱呀声就好像是催命的乐曲,随着一阵风吹来,令人不寒而栗。 船老大“哎呦”一嗓子道:“这是河神老爷豢养的河鬼,我们打扰到了他们,要跑路嘛!”说着就要发动马达。 施晓政一把拉住了他,道:“船老大,哪里有什么河鬼,不可!” “怎么个不可嘛!再不可就要没命了嘛!你这个小年轻就是不知死活!”船老大急的够呛,拍开施晓政的手就要再次发动马达。 就在这时前方河面突然竖起一排石板,堵住了水流,轰鸣的水流顺着石板缝隙冲出去很远,紧接着后面方向也出现一排石板,这一下被两面夹击,中间的马达船和船上的人就好像是三明治佐料一样,无处可逃了。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一幕把所有人都震蒙了。 愚昧迷信的船老大和帮工也不开马达了,立即跪下去连磕几个响头,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本地话,然后连滚带爬的跑进船舱,我一见立即拉着他们:“来来来,一起躲躲。” 咯吱、咯吱…… 棺材板打开发出的响声不断,在这河流峡谷中回荡不息,给本就紧张的气氛,平添了几分诡异。 我顺着船舱的窗口向外看,只见没过一会棺材板全部打开了,棺材中漂散着阵阵阴死气息,顺风而来,很快就可以闻道一阵臭气。 外面的道派弟子们,属百里基威望最高,此时他当仁不让的出声道:“是谁在装神弄鬼?” 是谁在装神弄鬼、谁在装神弄鬼、装神弄鬼…… 回声嘹亮,经久不息,就在快要消失时,一道声如细蚊的声音回道:“是你家姑奶奶。” 那些悬棺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块凸起的石台,石台上站着一个女人,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看来,这女人身材纤细高挑,白衣飘飘,片雪不沾,可惜脸上涂着浓彩,看着有点怪,本该是出尘的气质,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幽赛雪?” 百里基吃惊道:“是你?” 他身后的道派弟子们马上谨慎的靠在一起,面露紧张之色,似乎对这个女人非常忌惮。 “呵呵呵……” 那女人仰天大笑,声如响铃,十分悦耳,笑了一阵又捂嘴道:“一群白痴,是我就是我咯,有什么好吃惊的!灵儿和臣臣出现,你们就该猜到我会来嘛!” 都什么毛病,这明显是你死我活了的局面了,还幽赛雪?你管她什么雪,上去就是一个干!还有这个幽赛雪,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抽刀子,打啊。 我百无聊赖的想着,看了眼吓得哆哆嗦嗦不明所以的船老大和帮工,道:“来来来,我给你们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哈,船头这批人呢,自诩正道,也就是好人的意思,上面那女人呢,被这群好人说成是坏人,前面这群好人追杀两个坏人,现在坏人的帮手来了,要弄死他们,你们说好笑吗?” 船老大和帮工茫然的摇摇头,意思是一点都不好笑。 方翠那女人好像看我很不顺眼,此时火急火燎的局面,竟然还有闲心教训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早看这丫头不顺眼了,瞪眼道:“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管你叼事?” “你……”方翠咬咬牙,说不出话来。 “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百里基拉了她一把,冷声道:“各位同道,拼吧。” “就该这样!”众人齐声附和。 施晓政冷笑一声,猛的发动马达,向着峭壁开去。 河下面岩石太多,船速又太快,颠颠蹦蹦间,我和船老大三人猝不及防被撞的东倒西歪,等抓好扶手,船已经停下了,uu看书 .ukanhu.om道派弟子们鱼贯窜出船板,一个个灵敏无比的攀爬峭壁。 “起!” 那幽赛雪大喝一声,只见数百具棺材中同时坐起一具僵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古有今,一个个面目呆板,渗人难看。 “哆!” “令!” 石台上忽然又多出两道声音,正是那本该在前面一辆船上的胡灵儿和僵臣。 “呼!” 数百具僵尸同时直立而起,呼出一口浓黑的雾气。 “啧啧啧……” 我咂咂嘴,顺着窗口边看,边对船老大和帮工道:“我来给你们现场解说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第三百五十五章 播报员陈拐子和出场 “这个事儿的名堂呢,叫做植物大战僵尸,不对,叫做道派弟子们大战僵尸,播报员陈拐子,为你们现场播报……” 我叼着烟趴在窗口上,透过风雪看着峭壁上的场景,富有个人风格色彩的噼里啪啦说开了。 船老大和帮工面面相觑,一脸蒙圈,挠挠头,眨巴眨巴眼,歪着头听起来。 “白方选手有武当、崂山、龙虎、茅山四派的弟子,由武当大弟子施晓政、崂山大弟子百里基带领,余下有方翠那个白痴妹子、周长生、李潇潇、张慕年等人。而黑方选手有个唱大戏似的女人幽赛雪,还有灵鬼道的胡灵儿和僵臣。” “开始了,好个施晓政,轻功不赖,呦!手里多出把长剑,呀!一剑戳穿一具僵尸的喉管下三寸,这地方可不简单,僵尸能行走全靠这地方存着的一口气,这口气散了僵尸也就是个普通的死人了,施晓政的这口宝剑不赖!削铁如泥啊!” “好家伙!百里基更狠!用的是铁齿轮子,还割破自己的手,为什么割破手呢?这里有名堂的,叫做开光法器沾染自身精血,这法器开光本就克邪,再沾上了修行之人的精血,那就更厉害了,这不,一轮子割碎一具清朝僵尸!” “李潇潇这丫头也不错啊,长发飘飘小蛮腰,扭腰摆臀身姿俏,手里那把软剑不知是什么法器,厉害!” “啧啧,茅山的方翠和周长生也挺嚣张啊,符篆一拍一个准,一定一个死,方翠还拿出照妖镜了还……” “快看!黑方选手幽赛雪拿出了一个木偶玩具,她的帮手胡灵儿、僵臣各自拿出一个小鼓。木偶、小鼓?莫非有什么名堂?” “原来是助威的意思,你们看那些僵尸威力大了不少,那个龙虎山的男弟子还被咬了一下……” …… 被我就这么胡搞瞎说,船老大和帮工竟然神奇的不怕了,只不过听的稀里糊涂,船老大道:“听不太懂嘛,年轻仔,你会不会唱湘曲大鼓?” 帮工也道:“对的嘛,你唱大鼓我们就懂了。” 靠!我顿时无言以对,看了他们一眼,道:“不会唱,你们爱听不听,不听拉到,我就这么个风格。” 船老大道:“我们没遇到过这种事嘛,我知道的嘛,坐船的那些后生赢了我们才能活嘛,你就唱一唱嘛,我们一家老小还在家里头等着呢!” “我唱个屁嘛!咱们接着说嘛,你们凑活着听嘛……” “白方选手也没认怂,此时八个人都跳进了棺材,他们是要做什么呢?难道是歇脚?不对!是放大招了,快看!逼急了,用出各自门派的禁咒了。” “哇塞!施晓政这家伙好嚣张,剑影?这玩意不会是真的吧?看电视剧呢?我擦!附近棺材里的僵尸死完了!” “百里基释放了……巴掌?好几十个巴掌!” “呦呵!方翠的这个名堂不赖,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日光镜?” “好嘛!僵尸快死完了!” “咦?那个叫幽赛雪的女人,拨动了木偶,最上面的棺材里出现八个古怪的僵尸,个个都是两米高下,头发蓬松,青面獠牙,气势凌人,这是什么品种,这是……握草!八个将魃!?” “将魃果然就是将魃,会飞,会攀爬,龙虎山被咬的那个男弟子被撕掉一个胳膊……” “武当山的那个女弟子王吉,被抓伤了,浑身都是血。” “方翠屁股上被撕掉一块肉,哇哇!这叫一个快活……” “最厉害的施晓政和百里基也快顶不住了!马上一面倒了,这些正派弟子要挂完了。” “周长生……” 周长生此时岌岌可危了,他本就受了伤,这时躲在一具棺材里和一具将魃对拼,很可能是第一个死的人。 “娃子!咋不说了嘛?”船老大和帮工听的糊里糊涂,竟然还感觉挺过瘾。 我叹了口气道:“不说了,我要出场了。” 周长生把我当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而另外七个道派弟子,自诩正派,也许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和他们家长辈结个善缘也好。 “你?”船老大两人好奇道:“你是哪一方的嘛?” 我把小土狗放好,整理一下衣服,道:“我是裁判!” 这句话说的无比自信,这就是道行的对比。 船老大两人激动了,一起站起来道:“咱们一块做裁判吧,多个人多个帮手,我们力气也不小。” 我觉得牙疼,道:“不想死就乖乖坐好。” 出了船舱,站在船头上,看着斑驳浑浊的河水中的残碎的僵尸尸体,再看着上面惨不忍睹的道派弟子们,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行气法门全开,然后……抬脚走上河水。 施展“五行咒术”水字决,只要丹田之气不空,我可以踏水波行走,天官方术就是这么神奇。 我也是第一次玩“水上漂”,有点激动,但走了几步后便完全放松下来,干脆向着河中心走去,那里视野开阔。 河水拱簇,一步一涟漪,一步一生花的感觉十分美妙。 船老大和帮工首先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接着慌不迭的跪下去,直喊河神老爷! 紧接着是峭壁上方的幽赛雪看到了我,她纤细的身体顿了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而她身边的胡灵儿和僵臣一见,也往下看来,干巴巴的呆愣住了。 他们这一反应,**控的将魃动作缓和下来。 施晓政、百里基、李潇潇等道派弟子发现情况不太对,齐齐往下看来,这一看顿时呆若木鸡,特别是方翠和周长生,一脸不敢相信,脚步踉跄,差点摔下来。 这种感觉……好爽!我深吸一口气道:“统统给本座住手!” “本……座?” 百里基瞪大了眼睛,道:“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了,请问阁下是哪派掌教高人戏弄红尘?” 本座的称呼,u看书.uknhuom其实并不是单纯为了装比,“座”代表着一种地位和尊崇,也是彰显身份的一种自称,比如老蒋军的团座、师座,从某些方面来说,满足自己的一点小小虚荣外,也可以震慑他人,家中秘术中说,凡是自称本座的都是一派掌教或者护法高人。 百里基直接问我是哪派掌教,而不是问哪派护法,这多少有点溜须拍马的成分在内。 我轻笑一声道:“管你屁事?你们下来,上面的滚蛋!” 气氛有点尴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又道:“我数三,三声之内不按我说的做,可别怪本座把你们这些白痴一锅端了!” “一……” 我悄悄掐着印诀,施展“五行咒术”,只见脚下河水迅速翻腾,然后从中分出两道水桶粗细的模糊水柱,冲天而起,左拐右绕而不落下,完全超脱了自然规则。 :。: 第三百五十六章 5行法咒 几道巨大的水柱犹如蟒蛇,拔出水面十几丈高,扭曲搅动而不落下,模样十分骇人,而我脚踩水面,踏波而行,背着双手,目视前方。 我现在这幅样子自己感受不到,只觉得挺过瘾,不过却给峭壁上的众人极大的震撼,简直犹如看见神仙中人。 “二……” 眼见一群人呆愣愣的毫无所动,我立即施展“幻影法咒”,只见整个截断的河道倏忽间河水成了岩浆,火焰缭绕,水蛇扭曲,水火交织,仿佛到了阿鼻地狱。 船老大和帮工早已经吓昏过去,周长生和施晓政等人浑身颤抖,脸色发白,胡灵儿和僵臣身体抖得厉害,小鼓都不自觉的扔到了地上。 唯有幽赛雪脸上画着彩漆看不出情绪,此时她退后两步,道:“前辈这样的高人,为什么要掺和我们小辈之间的事情?” “三……” 我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必要,喊出三字,就要动手。 “既然前辈要帮他们,我灵鬼道岂是怕事之辈?合!” 幽赛雪说着,双手猛的挥动不停,原来她手上竟然提着十多根细线,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小木偶在她手上灵活的跳动起来,十分诡异。 “吼……” “吼……” 八具将魃突然仰天狂吼,接着就像大话西游电影中的黑山老妖一样,模样怪异可怕,齐齐跳下棺材,脚踩峭壁飞扑过来。 “小娘婢的,找死!” 我手中印诀掐个不停,指挥着八道水蛇,迎面打向跳下来的八具将魃。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连续八道水流摔击的震响,只见水蛇四散,将魃被击打开去。 “散!” 幽赛雪轻喝一声,八具倒飞出去的将魃又迅速扑了上来,不过却是四散开了,成四面八方围攻状态。 “幽赛雪,今天本座本不愿跟你一般见识,既然你敢触犯我,那便让你们这些灵鬼道之人,见识见识我天官教的风采!” 有点丢人,更多的是愤怒,我咬咬牙,疯狂的运转“五行咒术”。 “自然生五行,火土生,石击!” 嗖嗖嗖…… 水面迅速波动,河水下数不清的石块破水而出,密密麻麻疯狂的击打向八具将魃。 这些将魃浑身犹如铁打,坚硬堪比钢铁,拳头大小的石块打在上面,发出砰砰的闷响,却不能伤它们分毫。 “能抗是吧?水生木,急!” 哗哗哗…… 只见河水下面迅速钻出一根根手指粗细的水草,缠向八具将魃,眨眼间就将这些会飞的将魃锁死在水面。 “火生土,石击!” 嗖嗖嗖…… 这次水下面钻出的石头块头更大,足有人头大小,数不清的打向八具动弹不得的将魃。 “就算你们是钢铁,今天也给你砸碎了!” 我冷笑几声,双手再掐印诀,一指身后峭壁:“戌土生庚金,破虚刀,斩!” 嗡! 身后的巨大峭壁忽然抖动起来,接着落下一堆岩石,从岩石中突兀的钻出十多把虚幻的金色大刀。 我举起右手与金刀同步,猛的一挥,喝道:“斩!” 斩的当然不是将魃,这八具将魃我看中了,斩的是幽赛雪,今天要把这女人的命留下! 十几道金刀速度飞快,发出嗖嗖的破风尖啸声,直奔幽赛雪。 这女人终于知道怕了,身体抖得厉害,拼命的一扯丝线:“离合!”“吼!” 八具将魃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破开水草迅速飞回。 没想到幽赛雪这女人操纵行尸的能力这么强,我再想拦着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八具将魃快如闪电,脚踏峭壁和棺材,直奔上方,竟然赶在大金刀之前挡住了幽赛雪和胡灵儿三人的四面八方。 砰砰砰…… 十几把金刀齐齐击打在八具将魃身上,顿时穿透进去,破体而出,然后消散。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说的是人体,而天下物质,唯五行不破,滴水都可以穿石,这八具坚硬如铁的将魃在五行庚金刀面前也有点不够看了。 完了!八个预备护卫就这么毁了。 轰隆! 幽赛雪三人站立的石台忽然往后撤去,原来他们身后竟然有个天然洞窟! “前辈敢不敢留下姓名?” 那幽赛雪面带诡异的笑容,背着双手,随着石台缓缓往后退去。 八具将魃牢牢的守住她的四面八方,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来不及了,而且她既然这么淡定,那么石洞后必然另有洞天了。 我冷笑一声,同样背着双手道:“好叫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知道,本座……天官教掌教天官陈承宗,要想报仇,可叫你家长辈过来!你不行!” 虱子多了不怕痒,我还怕你个狗屁的灵鬼道?何况梁子已经结了,藏头露尾有什么意思?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哦!” 幽赛雪竟然调皮的吐吐舌头,接着又道:“黄毛小子装老道,哼!赛雪祝你羊尾一辈子!” “贱人!草你大爷!” 这咒骂的太毒了,我顾不得装前辈高人,破口大骂,猛的扔出“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 “急急如律令!” 五颜六色的锡纸小人迅速变大,浑身幽光缭绕,手拿五花八门的武器,砸向峭壁石台。 “这么生气干嘛?莫非你那话儿真不行?” 幽赛雪挥挥手:“来不及了,羊尾早些男,再见!” 轰隆! 石台完全没入石洞中,接着整块墙壁诡异的开始坍塌,眨眼间就把石洞淹没了,那些棺材、棺材上的僵尸,周长生等道派弟子都如滚雪球一样,跟着往下摔。 一时间大呼小叫与碎石呼啸不断。 “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打到一半便没了作用,我连忙收回,躲到船上去。 …… 五分钟后,前后截断水流的石板也塌了,水流再次畅通,而水面上飘满了木棺水片和奇奇怪怪的尸体,原本清澈的河水都变的浑浊了。 道派弟子就是道派弟子,除了几个受了重伤的昏迷过去,剩下的几个人竟然相互搀扶着爬上了船舱被砸的坑坑洼洼的马达轮船。 我把吓昏过去的船老大和帮工抬到一边,把他们让进来。 衣服湿哒哒的周长生、李潇潇、百里基、施晓政、方翠几人把同伴放在一边,战战兢兢满脸恭敬的给我行礼。 我笑了笑,装到底,道:“没必要这么客气,我说了,我是旅游的。” 百里基一脸肃穆道:“原来前辈是天官教的天官大人,u看书.ukanshu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你们不是有眼不识泰山,是脑子不好使。”我站起来道:“这年月要低调点,穿着这身衣服随处走动,还历练?不怕公家抓你们?” 说着我又走到方翠面前,一把拧住她的脸蛋,道:“小丫头,乞丐能不能捏下你的脸?” 方翠脸白的吓人,屁股上鲜血直流,浑身颤抖,再也没了前面的傲气,任由我捏着,低头小声道:“能。” “哈哈哈……” 我大笑几声,心里说不出的惬意,抱起小土狗,对周长生道:“老周,咱们是朋友。” 说着跳下轮船踏波而去。 所谓事了拂衣去,留下一地逼格就是这个样子了。 :。: 第三百五十七章 黄鼠狼祸害人 “富强,咱们是不是又迷路了?我擦,这是哪?” 从周长生他们那条船上离开后不久,我就后悔了,这河道两边都是山岩,踏波饶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能爬上去的地方,而雪还在下,站的太高,被山风一吹,这个冷啊,冻死个人。 要回头吧,刚才架子摆的太大,有点掉价。 在山岩上饶了一圈,无奈又回到河边,企图看看有没有别的船路过,搭个顺风船,可惜,直到天快黑了,连根船毛都没有看见,甚至连周长生他们那条船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只好浪费力气,抱着小土狗回头去“荡秋千”,荡了半小时,被树枝甩下一条山道,顺着山道又走了两三个小时,终于下了山,可是眼前乌漆墨黑到处都是一个样,荒草丛生,树影绰绰。 小土狗倒是勤奋,或者被我前面在河水上施法的风范打击到了,一门心思想着做妖,被抱在怀里也怪模怪样的去感受下黄庭和下丹田。 “老子问你话呢!”我拍了它一下。 小土狗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 “我靠!你倒是记住交流方式了,可是点头能代表什么?” 小土狗立即摇摇头。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也别摇了,我怀疑老是这么搞,咱们找到你家时头发都白了。” 小土狗:…… 我看着四周被风吹的晃悠悠的荒草丛,道:“富强,你会不会抓兔子,下去抓一只,咱们今晚烤兔子吃,然后就在草丛里凑合一夜得了。” 小土狗:??…… “握草!就你这小身码,算了吧,我自己抓。” 我干脆停下赶路,一头扎进荒草丛中,捡了一根树枝一边往里走一边拍打,想看看有没有野兔跑出来,就算没有野兔,刺猬啥的也行啊,周长生那鸟人烤的刺猬味道还不错。 在草丛里钻了半天,连兔子毛都没见到一根,还搞了自己一身草种子,我这个郁闷啊,一下子失去了耐心,焉儿吧唧的胡瘠薄乱敲,顺便和小土狗聊天。 “富强啊,你饿不饿?反正我快饿死了。” 小土狗:汪汪…… “你汪个叼啊?唉!那什么……我想苏橙柠了,也想刘心怡,她们做的菜味道还行的,刘心怡的烧公鸡,苏橙柠的红烧肉,啧啧啧那个味儿,甭提了,带劲!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想我,唉!这个儿女情长啊,不尝试,都不知道……” 小土狗口水直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完蛋!哈哈哈哈哈……”我突然想起一个事,笑点瞬间被引爆了。 小土狗被我一笑,顿时狗眼看星星,萌萌哒,接着汪汪两声,那意思好像是:你笑个叼,神经病。 “不行了……哈哈哈我不行了……”我笑的摔在地上,就差打滚了。 小土狗懵了,不过可能也是为了找乐子,这货愣了三秒,竟然跑出去,在被压倒的草丛中撒欢蹦哒,一脸怪笑。 我这一看,更受不了了,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小土狗跳的更欢实了。 一人一狗足足玩了几分钟,我的笑点才消退,提起小土狗,扒开它的双腿一指,道:“然而你是个母的,母的!就算你修成狗妖,你也是个女狗妖。” 小土狗伸舌头撒欢的模样一下子顿住了,接着呜咽两声,泪流满面。 “哈哈哈……” 我再次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没事的,以后就习惯了,大不了找到你家,我把你变回去,让现在的‘你’做母……形隐,急急如律令!” 刚说到这里,我一把抱过小土狗,施展“形隐妙方”。 刚刚作法完毕,草丛深处忽然钻出一只黑幽幽的黄鼠狼头,一双绿油油的小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往我所在的地方看了又看,人性化的歪头想了想,然后撅起屁股,一点点挪出草丛,一屁冲来。 我连忙抱着小土狗滚到一边,躲开黄鼠狼屁烟。 这黄鼠狼一屁过去,回头发现没有什么动静,神色古怪的走出来转了几圈,然后才扒开草丛往远处走去。 等它走了好一会,没有来个去而复返的把戏,我才抱着小土狗站起来,然后悄悄的在后面跟上。 这黄鼠狼给我的感觉不同,它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气息,离的老远就可以感受到。 这股与众不同的气息,便是修仙畜生! 俗话说,水多了生鱼虾,荒久了便闹脏东西,这片地方面积不知有多大,全是山沟和荒草,这就难免出现一些有道行的鬼东西了。 我捏着“散阴掌印”感触那股子气息,寻踪跟上,悄悄对小土狗道:“今天给你上一课,看看人家这些黄鼠狼是怎么修的,完事了咱给它剥了皮,烤了吃了,黄皮子精肉香啊,而且它们常常是一窝子一块修仙,咱们弄死一只,后面跟着一堆来报仇,这样,咱们这几天的伙食就不愁了,我发现我现在太爱摆弄这些有道行的玩意儿了。” 小土狗兴奋的不行,不停的点头。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过了没多久,那条黄鼠狼上了路面,然后蹲在地上看着路的尽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我施展“形隐妙方”就站在它旁边不远处的草丛中,可是看了半天也不知这货要干什么,这大下雪天的,你丫的也没有日月精华好吸吧? 正当我要走过去,给它囫囵一脚时,路尽头忽然出现一道身影,迎着风雪蹒跚走来。 旁边的黄鼠狼立即诡异的奸笑几声,uu看书 ww.uukansh直立而起,背着双爪,向着身影走去。 我悄悄对小土狗道:“瞧瞧,瞧瞧人家这奸笑多吓人?你这什么畏惧的表情?给老子收回去,学着点!” 小土狗委屈的点点头。 我也走上路面,悄悄的继续跟着。 那道身影越走越近了,到了不远处一看,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上吊着一坨鞭炮、一匹花布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跟个玩杂戏的似的,不过此时双眼迷离,失了魂一样。 而在他前面还有另外一只黄鼠狼,那只黄鼠狼跑几步便回头抽抽两下鼻子,那青年便脚步不停的跟着它。 两只黄鼠狼这时碰了头,两对小眼珠子互相看看,然后都是直立而起,人性化的捂着嘴,嘿嘿嘿的怪笑。 这模样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 第三百五十八章 宰黄皮子做客 无垠旷野,荒草丛生,雪花已经飘了一天一夜,草丛和满是荒草渣子的山路面上积了一层厚雪。 路中间的雪地上,两只黄鼠狼鬼鬼祟祟的捂嘴偷笑,而对面那个青年双眼呆滞,扛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动不动的站着。 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我紧了紧身上漏风的衣服,静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先前那只黄鼠狼从路边雪层下踢出两根树枝,怀里抱着一个当做拐杖,咳嗽一声,身体左摇右晃,眨眼间化作一个白发苍苍尖嘴猴腮的老太太,另一只黄鼠狼见状有样学样,抱着另一根树枝化作一个佝偻着腰精瘦精瘦的老头子。 “老太太”拄着拐杖到了青年面前重重的哼了一声,口吐人言道:“你这娃子大半夜的咋跑这里来了?” 那青年恍惚间醒来,茫然的四处看看,然后道:“这是哪?” “老太太”道:“这是小熊山下啊。” 青年“啊”了一声道:“我咋跑这里来了?不行我得回去。”说着作势要走。 那“老头子”走过去拦住他道:“哎呀!这里不太平,半夜一个人走夜路容易遇见脏东西,雪下的这么大,还是别走了吧。” 青年道:“不行啊大爷,我得回去,我明天结婚。” “结婚?” 老太太和老头子对视一眼,暗自偷笑,老太太道:“这里方圆三十里没有人家,你家少说也得三十里开外吧?天这么冷,你连夜赶回去别说结婚了,半路冻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老头子道:“要不这样,跟你大爷大娘回家去,吃点热乎的,睡一觉,明天天一麻胡亮就让我家儿子套驴车送你回去,一点都不耽误功夫。” 青年看了看四周的大雪,踌躇了一下道:“那……好吧。” 当下老头老太太在前,青年在后,三人向着后面走去。 等他们走了一阵子,我对小土狗道:“看吧,这人还没完全清醒,竟然没看见我,而这两只邪祟给他下了**汤,说出的话漏洞百出,他也相信了,接下来这两只黄皮子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想做什么一目了然。” 说着我抱着小土狗继续跟上。 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半小时,前面出现一颗歪脖子树,到了树下,那老太太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开门动作,道:“来来来孩子,进屋,屋里暖和。” 青年向着空荡荡的树后张望一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娘家里人都睡了吧,这样好不好?” 老头子道:“有什么不好,进吧。” 那青年“哎”了一声,就往树后走去,这时恰好从树上落下一个绳套子,一下子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悬了起来。 看着捂着脖子不停挣扎,身上东西落了一地的青年,老太太、老头奸笑几声,从树后提出一只焉儿吧唧将死的黄鼠狼,放在青年身下,然后两人退后两步,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我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对惊骇失色的小土狗道:“这个名堂呢,叫做借尸还魂,意思是用那青年的命,给这快要死了的黄鼠狼续命,或者再狠一点,那小黄鼠狼直接上这青年的身,以后就做成人类了,跟你那人狗魂魄交换有点类似,过个一年半载之后魂魄稳固谁也发现不了,端的是歹毒无比啊,这个你以后可不能学。” 小土狗浑身抖如筛糠,不停地点头。 那两只黄鼠狼把我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惊骇欲绝的回头观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 就趁这个时候,我抢先一步一把掐住“老头子”的脖子,然后一脚踩住地上的小黄鼠狼的脑袋,用力揉搓。 那老太太见势不妙,“啊呜”一声怪叫,化作黄鼠狼拼命的向黄草丛中逃窜,我有心要留下它,可是树上这青年快要窒息了,手上还治住两只,分身乏术,只好大骂一句:“孽畜先杀你两个家人,再敢害你,灭你满门。” “老太太”黄鼠狼只顾逃命,头也不回,眨眼看不见了。 当下我手脚并用,下了杀手,“老头子”啊的一下变回原型,被拧歪了脖子,死了,而脚下的小黄鼠狼呜呜两声,头颅破碎气绝身亡。 扔了两只死黄鼠狼,我连忙拉断绳套子把青年放下来,对着他的天灵盖就是一下:“醒来!” 那青年嗷唠一嗓子大叫,然后趴在地上直喘粗气,喘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四处看看,有气无力道:“我这是咋了?” 我道:“没咋,下雪天太冷,你连夜赶路,冻晕了。” 青年挠挠头,道:“好像有对老头老太太……” 我笑道:“你出现幻觉了吧?” “是吗?”青年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我道:“咦?你是谁?” 我指了指地上的两只黄鼠狼,道:“我是隔壁县的,到这里逮黄鼠狼剥皮卖钱的,迷路了,刚巧看见你昏在这里。” 青年再次左右看看,哎呀一声道:“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小熊岗,闹鬼啊。” 说着爬起来拉着我,道:“如果不是你把我喊醒,说不定今天我得冻死在这,你这恩我得报,跟我回家吧,后天我送你坐车回去。” 我心说这感情好,反正没地去,到他家睡一觉,吃顿热乎饭也不错,当下拎着两只黄鼠狼,带着小土狗跟他上路了。uu看书uukanshu 路途比较远,两人脚步匆匆,等过了小熊岗,松了口气,放慢脚步边走边聊天,原来这地儿是湘黔交界处,附近没什么大城市,这青年叫李大刚,家住山下的李家岗,今年26岁,相亲相了十里外的一个村子的妹子,决定明天结婚,今天家里缺了点婚事用的东西,吃过中饭他步行去二十里外的镇子上买,中间耽误了点时间,回来时天都黑了,结果就遇到了这档子事。 我自我介绍,说自己叫陈德华,22岁,游手好闲没事可做,平时就爱打些小动物之类的。 两人年龄相差不太大,聊着聊着就找到了共同话题,扯天扯地,说人生谈理想,聊妹子,唠小黄书,等进了村子,俨然成了一对好哥们。 李大刚家是一溜四间小平房,山里贫困,他家这条件在村里都是数的着的。 我跟着李大刚进了装饰的喜庆的平房时,李大刚的父母和他十四五岁的妹妹正在焦急的等着,说菜都热了三四遍了。 :。: 第三百五十九章 道姑李苍蓝和鬼神崔判官 山里的人淳朴,李大刚把我们相遇的事情和他家里人一说,老夫妻俩和小丫头热情的不行,又是拿筷子又是打饭。 饭菜挺丰盛,所谓靠山吃山,满桌子都是些野猪腊肉、獐子大腿和省发的菌菇之类,这些东西在外面是吃不到的,我胃口大开,一边自己吃,一面还要夹着扔给小土狗吃,李大刚一家子见了,除了对我这个“猎人”带着这么个小布点狗有些好奇之外,倒也没有说什么。 饭到中途,李大刚父母的八卦之心犯了,询问我的出身来历,有没有结婚之类的话题,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和他们扯谎有些不太礼貌,说实话吧,又实在没必要,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梆子响。 “家门口梆子响”在2000年左右那会一般代表着有讨饭的上门了,李大刚父母觉得奇怪,看了看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道:“这时候哪来的讨饭的?大刚出去看看。” 李大刚应了声,出了门,刚出去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施主,汝命不久矣!” 李大刚没听懂,郁闷道:“啥不久一?你要吃点啥?” 我一听就愣住了。 李大刚的老爹看起来斯斯文文,像是个教书先生,这话听的明白,也愣了一下,接着脸色煞白,蹭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我和李大刚的老娘、妹妹也一起跟了出去。 院门外站着道装女人,看起来三十来岁,长的很有风韵,特别是一双眼睛,明光透亮,她手拿拂尘,衣服干净整洁,静静地站着,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李大刚的老爹一把拉开院门,急问道:“请问道姑道号,从哪里来?” 我看了李大刚老爹一眼,觉得有点奇怪,他铁定是听懂了道姑刚刚说的话,一般做父亲的听见别人这么说自己儿子,肯定气的不行,他却不以为意,反而问人家的来历,这是几个意思? 那女道士念了句“无量天尊”,说道:“贫道李苍蓝,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不知来自哪里,也不知要到哪里去。” 这话说的有点神棍了,李大刚和妹妹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的父母略微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精神振奋起来。 李大刚他娘道:“道姑进屋里说话吧。” 那道姑微微一笑道:“贫道不能进屋,否则煞怨警觉,徒生变故。” 李大刚老爹问道:“那道姑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道姑道:“贫道路过此地,发现你家怨煞之气冲天,主丧香火之相,又见一根青丝微悬,怕是只有一独子,所以直言此子命不久矣,至于具体缘由,怕是你夫妻二人心知肚明吧?无量天尊!” 李大刚他爸急道:“那该怎么破才好啊?我家儿子明天就要结婚了。” 道姑神秘莫测道:“简单,婚礼推迟七七四十九日,待到第四十八日早上八点八分八秒,叫这孩子到村头路口,背后放一香坛,坛内插26柱香,代表他如今的岁数,然后朝东跪行叩拜,扣九百八十一个响头,虔诚朝拜紫薇大帝,命中灾消,煞气自解!” 李大刚和妹妹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一些,他们的父母则吃惊不已,脸上悲喜不定。 这道姑的话白不白古不古,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而且一口就能道破李大刚的年龄,看来的确有些本领,说起来这李大刚也真是命里多灾多难,否则刚刚也不会碰巧遇到黄鼠狼索命的事情了。 所谓同行是冤家,这看气、望运的本领我没有,但是就是感觉心里不太服,而且她的破解之法有点太玄乎了,磕几个头就能破了?这是什么法子? 我道:“道姑,你说的没什么科学依据吧?” 这道姑原本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这时闻言漫不经心的看过来,先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脸色瞬间大变,震惊、不敢相信、惧怕,接着脚步踉跄转身就走。 她这幅样子倒是把我给搞蒙了,李大刚老爹老娘也是糊里糊涂,不知这位道姑高人怎么突然之间就跑路了,连忙追出院子,可惜喊都喊不过来,那位道姑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下。 李大刚父母回到院子脸色有点不好看,李大刚老爹看了我一眼,道:“陈兄弟,刚刚那位道姑怎么看过你之后,变成这样子了?” “她没看我啊!”我故作茫然,随手指着远处一个黑乎乎的角落道:“她好像看的那里。” 李大刚老爹吓了一跳,慌忙拉着众人回屋,然后贴着窗户往外看了好一会,见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略带埋怨的对我道:“哎呀!陈兄弟怎么能说道姑说的话没有科学依据呢?这是不对的。” 我心道,好家伙,得套套话,看看这李大刚身上有什么毛病。 我道:“她说的太玄乎了,这年代哪有这种事情,骗人的吧?” 李大刚老爹道:“怎么是骗人的?我们家大刚小时候……” 说到这里他闭口不言,有种交浅言不应深的模样。 李大刚他妈“哎呀”一声道:“有什么好隐瞒的,陈兄弟救了大刚一命又不是外人,再说这事儿又不丢人,要怪只能怪大刚命苦,陈兄弟啊,你听姐和你唠唠。” 好嘛,我无形中又比李大刚长了一辈,厚着脸皮道:“姐,您说。” “大刚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差点小命都没了,这事儿说来话长……” 李大刚小时候特别皮实,结果这皮实就给他招了灾。 他们这地方每逢正月十五鬼门关刚打开时,有个请神的习俗,这个神不是一般排的上名号的福禄之神或者土地爷、山神,而是淫祀鬼神崔判官,uu看书 .uanshu.cm之所以请崔判官,是因为早些年不知什么原因,这片地儿的男人平均寿命都非常短,一般男人活到三四十岁就大病连连,往往一个村子三十来岁守寡的女人,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这个基数就非常大了,非常吓人了。 后来经过有文化的族老们一合计,咱们干脆每年鬼门关刚开的时候把崔判官请来祭拜一下吧。 崔判官是谁?那是“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的鬼神老爷,生死簿和勾魂笔就掌握在他手里,他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了,咱们把他伺候好了,想活的长久一些,还不简单咯? 别管灵不灵试了再说,这一试本来就不该死的人,在心里作用下,都会认为,你看看,灵了,不然我去年就该死了,我今年四十了都。 这个习俗就这么慢慢的延续下来,而李大刚的事情,发生在他八岁那年的正月十五日……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第三百六十章 亵渎崔判官与死去的老爹 李大刚小时候皮到什么程度呢?大粪池子里有个花斑蛆,他能伸手进去掏着玩;炸米花的老头来了,他能悄悄扔只死老鼠进炸袋中,真是个人见人烦,鬼见鬼愁。 这年正月十五日,是传说中鬼门关大开的日子,阴曹鬼物开始游荡人间,等到了农历七月十五日中元节,鬼门关关闭,鬼物又陆续回归阴曹,这开始和结尾都是祭奠先人的重要日子,那些先人的魂魄就像回到阳间走亲戚似的,作为后辈,来了,送点钱给他花销,走了,再递送点儿盘缠路费。 像崔判官这种阴间鬼神,自然是要到人间转一圈的,不然怎么断阳间事? 这天从大清早开始,家家户户都准备起了祭祀品,比如猪头、公鸡、鲤鱼、酒水、蔬菜、水果等等等等,家里条件不好备不齐的,可以几选二或者几选一,然后由家里男丁抬着送到村长家,再由村长差遣“三世合堂”的妇女们细致处理,什么叫“三世合堂”?也就是公婆尚在,丈夫健壮,儿女双全,这种女人福气深厚,经她们双手整理出来的东西,也代表着福运、吉利。 祭祀品准备妥当后,村长便会差遣村中八字与崔判官相合的轻壮们,穿红戴绿,赶去村南三里外的崔判庙,将崔判官的泥塑雕像用专用八抬大轿抬出来,然后吹锣打鼓,绕村三圈,这抬雕像也有讲究,因为泥塑雕像有四百多斤,加上实心木轿和木杆,加起来不下六七百斤,八个汉子抬着走了百来米不成问题,但走的再远难免出现力气不济,万一把崔判老爷摔倒了,还保你们个屁啊,所以有八八六十四个年轻人作为预备队,每走七七四十九步,换一轮。 届时全村空巷,无论男女老幼都会站在路边夹道欢迎,这意思是崔判老爷啊咱们老给你面子了,你可得多使把劲保佑咱们啊! 崔判雕像这边儿一出崔判庙,那边儿“三世合堂”的妇女们便在村长夫人的带领下,提着小件,抬着大件,进到崔判庙中摆放供桌,意思是等崔判老爷“逛”累了,回头就吃饭,这服务的绝对没话说啊。 其实一些乡村哩俗,倒也说不上封建不封建,只是起先因为一些原因而兴起,几十上百年后逐渐流传下去,约定成俗了,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后辈们上哪知道去?反正继续干就成,热闹热闹呗。 “三世合堂”的妇女们摆放完祭品后,也不存在敬畏不敬畏,要不要看守之类的问题,都一股脑的跑到外面看热闹去了。 再说李大刚这混小子,时年才八岁,正是调皮捣蛋,摔锅砸碗的年岁,村里这么热闹,他自然是兴奋的不行,和几个小伙伴,在人群中大呼小叫窜来跑去,拍拍大姐姐的屁股,挠挠小婶子的大腿,大人们当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随意骂几句小杂种也就罢了。 玩着玩着李大刚觉得没啥意思,缺乏新意啊,钻裤裆摸大腿这种勾当玩的有点儿腻了,瞅着被人群围观的崔判官雕像,倒是威风凛凛,惹人羡慕,于是一指雕像对小伙伴们道:“你们说咱们要是爬到那老倌身上去,大人们是不是都得看着咱们,羡慕嫉妒恨啊?” 几个小伙伴一听,立即鄙夷道:“关键你得爬的上去啊?” 李大刚道:“我要爬上去怎么说?” 小伙伴们道:“你要是能上去,以后我们做你孙子!” 李大刚立即一拍胸口:“得了,准备叫爷吧。” 说着麻溜的钻过一群裤裆,到了雕像大轿下的木桩旁,准备顺着木桩往上爬,结果手刚搭上去,就被一双大手一个耳刮子抽个狗啃屎摔在地上。 村长那张老脸凶巴巴的怒道:“又是这龟孙,李文在哪呢?枉你还是个教书的,怎么教的儿子,这是想把咱们全害死啊?” 李文是李大刚他老爹,当年在村小学干语文老师,肚子里有点儿墨水,尽管他认为祭祀崔判官这事有点扯淡,村长也有点小题大做,跟孩子一般见识,可是架不住祖上老规矩和乡亲们的面子,于是连打带骂的把李大刚提出人群,等到了背地儿才苦口婆心的教育儿子,说这崔判官是神仙啊,很拽的,咱们惹不起,你哪能往他身上爬呢?这叫亵渎神灵,要倒霉的,以后家里没肉吃。 李大刚屁大点孩子,就算老爹用的****小孩教育方式,也不能说服他那颗郁闷的心,特别是看见不远处冲他做鬼脸的小伙伴们,那是恨的牙痒痒,表面点头说知道错了,等老爹一走,甩开小脚丫子直奔崔判官庙。 他的想法非常简单,村长这个老家伙自己干不过,只能等长大了再说,但是他之所以揍自己,还是因为这个崔判官,这崔判官是谁,我哪知道? 你不是拽吗?我把你的东西都吃一遍,你不是嚣张吗?我给你来坨便便再来泡童子尿。 于是他把祭品挨个的咬了一口,吃不下就吐到垃圾桶去,不过他长了个心眼,怕被大人们发现挨揍,把吃过的嘴头朝下,这样大人们敬畏神灵不敢随便翻看,神不知鬼不觉。 完事后他又在崔判神像的莲花基座上拉个泡粑粑,然后用木片涂匀,好家伙!粑粑定型胶。 大功告成,解了气,他跟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继续跑到外面人群中胡闹。 就说这请崔判的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李文教完书到镇子上买点生活用品,回头时天快黑了,半路经过一个路口时,发现路边有个老头背对他站着,他随意的看了两眼,竟然感觉有些熟悉,可是村子里绝对没有这号人。 这时老头儿说话了,uu看书 .uukasu 道:“家里这些年过的好吗?” 李文左右看看,没有别人,就奇怪道:“老先生是在和我说话吗?” 老头道:“当然是和你说话!” 李文愣了一下,觉得万分古怪,老头这句话什么意思,家里这些年过的好吗?难不成他是家里的哪位有些年没走动的亲戚? 李文道:“过的还行,老先生是……” 老头依旧没回头,气哼哼道:“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李文眨眨眼睛,仔细的盯着老头看,可是还是想不起来,他干脆走到路边往老头的脸上看去,可是无论他怎么转换角度,老头儿始终是背对着他。 他挠挠头,仔细想了想,心里顿时一咯噔,头皮跟着发麻,这、这不是自己死去十多年的老爹吗? :。: 第三百六十一章 救子 老爹是得了糖尿病死的,死时挺壮实的一个汉子,瘦的只剩下七八十斤,而且事情过去了十多年,李文几乎把老爹生前完好的样子忘记了,更何况这会儿还只是背对着他? 此时一下子想起来,那么老爹的音容笑貌全泛上了心头,他瞬间锁定了这老头,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惊慌的大喊:“爹啊,你怎么来了啊,你有什么愿望告诉儿子,儿子给您烧纸啊。” 老头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本来过的挺好的,你生了个好儿子,可把我害惨了!” 李文觉得奇怪,自己儿子还是个孩子,咋害你了?不敢抬头应道:“爹啊,我回家把这混小子的皮给扒了!” 老头唉声叹气道:“你约束好那小子吧,我拼一把,是生是死就看这次了。” 说着眨眼间消失了。 李文四处看看,喘着粗气,拔腿就跑,一直到了家里还是惊魂未定,等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刚才绝对不是自己眼花了,看来这世上还真有鬼!老爹的鬼魂上来找我,自然是有原因,说是我儿子害惨了他,我儿子到底咋害他了? 左思右想后,他把李大刚叫到跟前,认真询问一遍,李大刚听老爹问话,还以为是自己的事发了,这哪能承认?承认了不得挨揍吗?于是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自己什么事也没做。 李文也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做出什么大事来,把李大刚轰开后,又琢磨了一会,毫无头绪,干脆把事情先放到一边,横竖老爹本就死了,至于在下面再出什么事,自己也帮不上忙不是? 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夜晚,李文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老爹浑身鲜血淋漓的来找自己,说什么他尽力了,可惜能力有限,无可奈何,还冲撞了大人物,马上就要下第四地狱,嚎叫地狱,被众苦所逼,受异类悲嚎,自发怨叫声,苦不堪言,庇佑不了子孙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李文满头大汗的醒来,感觉如坠云里雾里,又觉惊恐交加,就在这时大女儿进来,说小弟得了呆痴症,不会说话了。 李文一听,爬起来跑到儿子房间一看,可不是,儿子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嘴角还留着口水,哪里有平日里调皮捣蛋的鬼机灵样子? 他连忙和老婆一起带着孩子到镇子上的医院,医生看过之后,说这是自闭症外加痴呆症,不是药物能治好的,还是带回家吧,说不准过几天就恢复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夫妻俩满怀希望的带儿子回家,可是一连三四天过去,别说恢复了,儿子连饭都吃不下了,饭放到跟前不知道吃,往嘴里塞吧,塞多少吐多少,眼看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这一下家里愁云惨淡,毫无办法,李文忽然间想到前几天老爹的事情,怀疑这事儿可能真是儿子干出了什么事,遭到鬼神、仙家的报应,于是他教完书后,去找村子里的一些老人打听相关的事情,结果鬼故事听了一堆,什么道道也没分析出来。 当他回到家时,发现家门前围了一堆左邻右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感觉不妙,推开人群一看,大吃一惊,只见儿子李大刚浑身粪便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而老婆女儿蹲在一旁哭天喊地。 他连忙上前拍打儿子的脸蛋,一边问老婆怎么回事,李大刚他妈说,儿子前面还好生生的坐着,忽然之间就站起来直勾勾的跑进粪坑了。 李文惊惧交加,扛起儿子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医生让他把孩子洗干净才能给看,于是他又找来水给儿子清洗,这一洗,他浑身直冒起冷汗来,因为他把儿子衣服脱光了,却怎么洗都不能把粪便洗干净,明明看着很干净了,一眨眼表面皮肤上又蒙了一层粪,甚至还有几条不知哪里来的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 这一下吓得他亡魂皆冒,问明医生儿子还没死后,也不敢让医生治了,扛着儿子就回家,到了家里骑上自行车直奔二十里开外的一位巫婆家里。 这位巫婆是个苗巫,也就是会养蛊、请神的老太太,在这附近名声很响,十里八方的乡亲们有些不能理解的事找到她一准能解决,而这老太太年轻时和李文老娘关系相当不错,闺蜜来着。 亲姨也得明算账,花了大价钱把老太太请到家里,这老太太苗巫原本还神神叨叨,自信满满,可是当她把李大刚翻了个身摸摸掐掐之后,脸色瞬间大变,把李文前面给的钱原封不动的奉还,说这病不敢治,也治不了,转身就走。 李文绝望了,但他不愿意放过这苗巫,如果她都治不了,那儿子一定没命了,这方圆几十上百里可没有别的专业人士,于是跟着后面苦苦哀求,那老苗巫拗不过,便一脸无奈道:“小文啊,我和你妈那是没嫁人前就认识的老交情,按说这孩子跟我外孙也没区别,可是……这小子闯了大祸哇。” 说着指了指地下,道:“有人要治他,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李文噗通一声给跪了,道:“我猜到我儿子这模样可能和鬼神有关,但就算您老不能治,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总得给我指明一条路子,我好努力一把,救救孩子啊。” 老苗巫踌躇了一会,u看书 .ukah 咬咬牙道:“能帮得上忙的,都是真正的世外高人,阴曹也得给几分薄面,这样吧,我听说有个紫阳观的老道长最近在西北马坡村附近讨饭,你去找他,说不定事情还有可为。” 李文千恩万谢的告别老苗巫,骑上自行车直奔马坡村,在马坡村逛了几圈,没看见老苗巫口中的老道士,向人打听,人家告诉他,说老道士没有,有个老乞丐早上从这里经过,往张洼村去了。 他又骑车赶往张洼村,在村里找了一圈,最后村民说,村子里从来没来过老道士,更没来过老乞丐。 李文万分沮丧,推着自行车踉踉跄跄的往家走,到了半路回望远近苍茫的田野,哪里有什么狗屁高人?再想到自己刚做过结扎手术,膝下只有一子,小孩子不懂事,惹到了鬼神,自己作为父亲却无能为力,说不定很快就要丧失独子,断子绝孙了,越想越难过,不禁悲从中来,扔了自行车,偌大的汉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正哭的起劲,旁边有道干巴巴的苍老声音道:“年轻人,家里有没有馒头给点吃?” :。: 第三百六十二章 纯1道长 李文乍一听到这个声音,还有点不耐烦,自己都快急死了,骑个破自行车在这荒郊野外蹲着,哪有馒头给你吃?不过等他抬起头来,顿时激灵一下,只见来人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佝偻着腰,拄着根拐杖,破破烂烂的衣服依稀像件道袍,这、这不是讨饭的老道长形象吗?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道:“老道长,我可算找到你了!” 谁料那老道长皱眉看了他两眼,忽然转身就走,一瘸一拐跑的溜快。 李文吃了一惊,看了眼自身,没什么好吓人的啊,他不明所以,跟着后面就追,边追边道:“老道长,我家有馒头,管够!” 那老道长道:“你家馒头我不敢吃,吃了会死人的。” 李文陪着笑道:“道长您这话开玩笑了不是?香喷喷的白面馒头,咋会死人呢?” 老道长不说话了,闷声不吭只顾往前走,李文满心希望全托付在他身上了,哪里愿意放过?于是两人卯上了,你推自行车,我一瘸一拐,就这么干了十里地,最后老道士累的气虚喘喘,认怂了,哎呦一声坐在地上,道:“服了,服了,我认栽了。” 李文心里惊喜,想了想道:“老道长诶,您是活神仙啊,瞧您的样子,是不是猜到了我家的事情?” 老道长叹了口气道:“贫道修行八十余载,对相卦之术颇有研究,自然是一眼就可将你家的事情猜出个大概,你家小儿……是不是怪病缠身,眼见就将死于非命?” 李文一听,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迭声道:“道长果然活神仙啊……” 当下把死去的老爹怎么出现,儿子又怎么患上怪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谁知老道士两眼出神,好像没有在听他说话一样,过了好一会才道:“你祖上是不是做过牛行买卖?” 李文不知老道士怎么突然说到牛行上面来了,想了想道:“好像祖上干过这行。” 老道士道:“你祖上有没有人叫李奎先?” 李文吃了一惊,竖起大拇指道:“道长不愧是活神仙啊,我太爷爷正是叫李奎先,民国时期干过牛行买卖。” “神个屁!” 老道士骂了一句,道:“你道我为什么来这附近讨饭?实不相瞒,我乃三百里外虎陆山上紫阳观的道士,已经到了垂朽之年,最近夜观天象,发现自己命有遗憾尚未填补,观其方位正在这附近。修道之人最重因果,遗憾不填,坐化时难以得道升仙。想我纯一一生鲜有欠人因果,苦思冥想一天一夜,才记起七十年前,也就是民国五年,我随师父云游四方,经过山西忻州府小修山时,师傅病重,无钱医治,恰好有个贩牛队路过,其中一个伙计心底善良,给了我三枚大钱,虽然最终师傅还是仙去,但这因果却是欠下了,我当时问那伙计名姓,他自称李奎先。” 李文心说,好嘛,你欠我家的债,这个忙你帮定了! 纯一老道士叹了口气,又道:“所谓一饮一啄皆有定理,所欠的早晚要还,你寻我不到,我却自己送上门了,这便是天理循环啊,走吧,带我去你家看看。” 当下李文骑着自行车,带着老道士,两人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老道士到了李文家门前,先是朝着房顶和四周打量,脸色顿时凝重一分,进了院子脸色又凝重一分,等进屋看了李大刚,脸色便阴沉如水了。 李文一家陪着小心,问纯一道长很难办吗? 纯一道长怒道:“难办也得办,此獠枉为阴曹鬼神,竟会和一小小孩童一般见识,且等我施法,天黑捉拿开路小鬼。” 当下纯一老道安排李文准备家伙,在房屋四周布置一番,然后关上房门,仅留李大刚一人在屋中,一家人连带老道士端坐院中等待。 很快夕阳下山,暮色降临,当天色完全黑下来,老道士走到房门前,嘟嘟囔囔几句咒语,然后一脚踹开房门,手拿一面镜子,照向床上的李大刚,只见李大刚身旁缓缓出现三只青面獠牙的鬼怪,一个拿着针线把李大刚的嘴唇缝起来,另外两个一个拿桶,一个拿勺子,不停往李大刚身上泼粪。 李文一家大吃一惊,全都头皮发麻,冷汗淋漓。 只听纯一道长大喝一声:“呔!兀那小鬼,胆敢放肆?找死!” 三只厉鬼玩的正欢,一听这话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个鬼怪看了看纯一道长道:“吾等受使君差遣,特来阳间督行此差,那老道休要多管闲事!” 纯一道长怒道:“阴有阴路,阳有阳关,这孩童阳寿尚有几十年,不该归阴曹管制,你等这么做纯粹是假公济私,混淆是非,且等我诛杀你等,以正阴阳!” 三个厉鬼“嗷唠”几声鬼叫,拔腿便跑,可惜屋外早有纯一道长布置好的阵法,刚靠近窗户便被弹了回来。 只见纯一道长打怀中掏出个铃铛,口念咒语,手中用力摇晃铃铛,那三只小鬼禁受不住,鬼叫着匍匐在地,很快化作三只灰色的小绵羊,不停的厉叫,纯一道长眼疾手快,拿出三张符篆迅速贴到三只绵羊脑门上,再用力一拍,符篆化为一团灰烬,只见那三只小羊瞬间变得温顺无比。 李文刚刚吓得要死要活,此时一见,就是这三个怪物害了自己儿子,既然你们变成了羊,我还能怕你们?提着菜刀便要砍杀过去,纯一道长却拦住了他道:“不可、不可。” 李文奇怪道:“道长刚刚不是说要诛杀它们吗?” 纯一道长道:“我说诛杀,只是吓唬他们,u看书 ww.ukanshu 他们毕竟是阴曹鬼差,不是一般孤魂野鬼可比,杀了要出大事情,我们先等等吧,且看看那位使君的气量。” 说着牵着三只小羊坐回院中闭口不言。 李文一家虽然想问问这“气量”是怎么一回事,可看纯一道长闭目养神的样子,只好在旁边陪坐下来。 这一等就是大半夜,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哭声,原来是李大刚醒了。 这种哭声可是好几天没听见了,李文夫妻爱子心切,急匆匆的就要冲进屋去,谁料纯一道长一把拦住他们,道:“再等等。”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破风声,纯一道长一见,嘘了一声,拉着李文一家躲到葡萄架后面。 没过多久,房顶上忽然出现三个青面獠牙的厉鬼,其中一只冲着屋内喊道:“弃一、弃二、弃三,你们怎么办的差事?为何这獠童还能发出哭声?” :。: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请崔判官喝酒与命中贵人 先前那三只厉鬼,竟然还有名字,不过此时他们已经变成了羊,还被纯一道长牵着,自然不能说话,屋顶的三只厉鬼见状,又喊了几声,始终不见回答,便骂骂咧咧的窜进了屋子。 李文心中焦急,怎么抓了三个又来三个?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儿就命中该绝?他苦闷的看向纯一道长,发现纯一道长面色铁青,愤怒异常,他小心翼翼道:“道长,您……” 纯一道长摆摆手道:“我没事,本以为只是你家孩子招惹了阴曹的那位使君,那位使君施法惩治一二,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了,鬼差降了一波又来一波,那使君是动了真怒,你家这孩子不但生前注定要受尽折磨,死后可能还要下地狱!” 李大刚他妈一听受不了了,捂着嘴呜呜的哭起来,李文听着也十分不好受。 纯一道长又道:“也罢!既然他视阴阳秩序如无物,那我就拼一把,明日会会他!” 说着纯一道长如法炮制,将屋内又在缝嘴、倒粪的三只厉鬼治服成羊,然后在李大刚身周布出一个“掩饰阵”,并对李文说,这个阵法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功效,生人不能靠近,该睡觉睡觉去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纯一道长将六只羊系在屋内阴凉处,然后让李文置办一些酒肉,等置办好,他和李文一起提着,直奔崔判庙。 到了庙中,纯一道长在崔判官神像下画了一个圈,圈中放了一张桌子,将酒菜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出几张黄纸符,绕着桌子走了三圈,最后手一抖,黄纸符燃烧成灰,他叱道:“三更有请!” 做完这些他便带着李文回去了,整个白天纯一道长都是在院子的角落中盘膝打坐,不吃不喝,只是把身上的破烂道服脱下来,让李文老婆帮忙清洗一下。 到了晚上,他把清洗后的道袍穿起来,把乱糟糟的头发整理一下,又让李文穿着小短褂,最后牵着六只羊,带着李文再次来到崔判庙。 这天晚上月朗星稀,清冷的月光星辉撒进庙宇中,照的崔判官泥雕塑像朦朦胧胧,看起来格外狰狞。 纯一道长把羊系在庙宇柱子上,在酒菜桌旁点上九根蜡烛,然后端坐酒桌旁的凳子上,一动不动了。 李文充当道童角色,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他知道今晚那个神秘的鬼神可能就要来,左看右看了一会,忽然想起那天李大刚要爬崔判官雕像的事,心说难不成自家儿子招惹的就是崔判官?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了,小孩子懂什么啊? 他哪里知道,李大刚不但招惹了崔判官,还惹的狠了,偷吃、拉粑粑不说,还有别的缘故,此话暂且不提。 纯一道长见他紧张的不行,微微一笑安慰道:“别慌张,就当是家里长辈请了客人,拿出你为人师表,为人父母的勇气来。” “我不、不紧张,一切都听道长的。”李文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听着纯一道长的话,感情那鬼神铁定要来了? 时间推移,眨眼到了凌晨二点来钟,也就是三更时分了,此时万籁俱寂,了无人声,月亮倾斜,朦胧的月光好像给大地铺了一层白纱。 李文站的腿麻,悄悄看了眼纯一道长,发现他紧握着酒杯,似乎也有些紧张。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古怪的哨子声,紧接着空气一阵扭曲,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李文连忙揉揉眼睛,只见那是一片模糊的淡绿色的气团,气团中有个轿子,由两匹长着角的黑白相间的骏马拉着,显得都很小。 可是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大,好像是从远方来的,过了半根烟的功夫,那轿子变成正常大小,到了门前,两匹角马“唏律律”的嘶叫,停下了奔驰,轿子中走出一男一女。 男的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三寸短须,穿着古装衣服,看起来挺帅气,女的十**岁,扎着双环发髻,面色很白,双眼很大,紧跟着男的身后,似乎是个丫鬟。 那男的刚跳下马车,就朗声一笑,道:“哈哈哈,是哪位地仙真人请本判官喝酒?” 李文止不住的身体颤抖,悄悄看了眼崔判官雕像,感觉差距也太大了,崔判官不是个年过半百,身穿官袍,一手勾魂笔,一手生死簿,满脸大胡子,威风凛凛的老头子吗? 纯一道长这时站了起来,略带恭敬道:“贫道不是真人,也不是地仙,今日请崔判官来,是有事请教。” 那崔判官原本满脸笑容,听了此话,再打量一眼纯一道长,顿时拉下脸来,道:“你一个小小秃毛道士,敢请我喝酒?谁给你的胆量?” 纯一道长不卑不亢道:“贫道修行自然天道已逾八十载,虽然本领不济,但深知阴阳纲常,常常听闻崔使君的名声,所谓昼判阳间事,夜断阴死人,最是公正严德,岂会因为我道行低微,就小瞧于我?使君这句话一定是在开玩笑!” 崔判官闻言愣了一下,接着淡淡一笑,坐在了桌子旁,道:“你这小道倒也有趣。” 李文此时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怎么纯一道长那么大本事的人,见了这崔判官,好像也矮了半截?特别是发现崔判官和他身后的丫鬟都是身体模模糊糊,很不真实,还伴有一阵凛冽的寒气,就更觉得害怕了。 “崔使君夸赞了。”纯一道长也笑了一下,转头吩咐李文:“童儿,倒酒!” 李文心里猛的一跳,“哎”了一声,摇摇晃晃的拿着酒瓶子给崔判官倒酒,可是刚到崔判官身旁,就发现那崔判官轻轻瞥了他一眼,又哼了一下。 李文顿时如遭雷击,双手颤抖的厉害,一不小心就把酒撒在了崔判官的手上。 “鲁莽童子,该死!” 纯一道长突然大喝一声,一手刀将李文砍晕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李文就不清楚了,只是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儿子李大刚蹦蹦跳跳的进来喊他吃饭。 他揉揉眼睛,四处看看觉得很不真实,儿子没事了?纯一道长和崔判官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正在这时纯一道长在李大刚他妈和大女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李文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纯一道长满面死灰,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十几岁,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李文忙着爬起来道:“道长!您这是?” 纯一道长摆摆手道:“孩子暂时算是无碍了,贫道还了债一身轻,只是伤了道基,不日大限就将来临,我这便要回道观了,临走前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李文连忙扶着纯一道长坐下,道:“您说。” 纯一道长道:“贫道道行低微,只能为你家孩子延续十八年阳寿,并且保证这期间阴曹之人,不会再找孩子麻烦,只是十八年后,uu看书 .ukanshu这孩子最终难逃一劫哇。” 李文又急又气,跺脚道:“哎呀!费了这么多的功夫,还把道长您害成这个样子,孩子竟然还是只能活十八年,这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这里的事情,你们知道多了无益。” 纯一道长道:“这孩子也不是十八年后就一定没救了。” 李文一听,忙道:“十八年后怎么样?” 纯一道长道:“我刚刚用仅余的阳寿替孩子算了一卦生机天卦,发现这孩子十八年后将会遇到一个贵人,这贵人只要愿意帮忙,那是轻而易举的便可化解灾厄。” 李文急道:“这位贵人长什么模样?我们怎么才可以留住他,请他帮忙?” 纯一道长摇摇头道:“这卦象只有一句话:来客渡水八十里,谈笑有无一指成。” :。: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是那个贵人? 故事说完,李文一家都是唏嘘不已。 李大刚他妈说:“纯一道长走后,大刚他爸专门赶去看过他老人家,结果道观里的道士说,纯一道长回到道观的第三天就死了,唉!你说这事儿,不经历都不知道里面的玄奇啊。” 李文也道:“说实话,这事情发生后,前面几年我们经常会感到害怕、忧虑,可是时间一长,慢慢的都快忘了,就算偶尔想起来,也有种可能不会发生的侥幸想法,要不是今天那道姑路过,说出这段话,我们一时半会也记不起来,唉!那事儿可能真的要发生了,不知刚刚的道姑是不是大刚命里的贵人,我们没留住她可怎么办才好啊?” 说完一家人全都愁眉不展。 我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他们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故事说出来,感觉挺好听、挺有趣的,可是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他们普通人的角度,难免会有忽略的地方。 阴曹崔判官吗…… 这个鬼神很有名气,是阎王爷身边掌管生死簿的佐官,可以定人的阳寿,理论上来说,我们所有人类能活多久都是他说了算,这么一个牛人,我也不敢惹啊。 李文夫妻说出这段故事,颇有些诉苦解烦的意味,也没指望我一个“猎人”能说出什么具有建设性的建议,接下来他们一家人也不避着我,研究起了明天李大刚的婚事,总的意思是说,既然那道姑跑路了,她说的那法子也不知管不管用,咱们亲戚朋友都请了,婚礼哪能说取消就取消?横竖现在才是年初,就算那事情真的发生了,一年之内大刚总能生个儿子出来,家里香火也有着落了。 我看了眼郁闷无语的李大刚,对他无比同情,好家伙,就这么被父母无情的放弃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李家房间不多,而李大刚睡的是新房。也不知从哪方面得来的结论,他们这里有弟弟给哥哥新婚压床的习俗,预示着早生贵子,李文夫妻见我年龄比李大刚小几岁,李大刚又没兄弟,得了,省得找人了,你俩凑一床睡吧。 洗完脚后,我和李大刚躺在红烛大红被的床上,一人叼着根烟,面面相觑。 我扫视着喜庆味十足的房间,相互一对比,跟我和苏橙柠的新房,真是相差一个天一个地,我那一张床估计能换他们家一套宅子。 我问李大刚道:“经历这种吓人的事,有什么感想没有?” 李大刚砸吧一下嘴,道:“有他奶奶个头的感想,我要是能打过那鬼神,能弄死他八回。” 我道:“那你怕不怕?” 李大刚看了眼窗外,哆嗦一下道:“白天不算怕,晚上挺吓人的。” 我道:“那你这么嚣张干什么?” 李大刚顿了一下,道:“我哪里嚣张了?我这是被逼无奈好不好?谁能想到跑他庙里闹了一下,就要我的命?我那时才多大?八岁啊,那种年龄闹出点事,就算是个人也顶多也就骂我几句,他那么大一个鬼神,犯得着吗?马拉个币的。” 我一想也是,李文夫妻说的糊里糊涂,最后结果也没说明白,按说崔判官这种千年鬼差完全犯不着跟一个阳间孩子一般见识啊,这气量格局也太小了吧? 于是两人没头没脑的将崔判官带入成一个“隔壁小王”来分析,比如他当时刚刚被女朋友劈腿了,心情不好,咱刚好一泡粑粑拉他雕像上了,或者这货有洁癖,李大刚没刷牙,吃过的东西又被他吃了,恶心的不行。 李大刚听到这里不愿意了,说我那时还小,很纯很嫩,也没口臭,大家一块吃点东西有啥? 我纠结症犯了,说你有没有听明白我说的重点?不是说你有没有口臭,而是分析他的想法,他这个人有没有洁癖。 李大刚道:“他的想法归他的想法,有洁癖也是他自己的事,反正我没口臭,别人有没有我不知道。” 我道:“我靠!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口臭似的。” 李大刚斜瞥了我一眼道:“你有口臭正常,你抽烟。” 我道:“你不也抽烟?” 李大刚道:“所以我现在有,那时候没有。” 我道:“我也是十五岁时才学会抽烟的,跟一个叫锤子的叼毛学的,你几岁学会的?” 李大刚道:“咱俩差不多,我十五岁时看隔壁秃子叔吐烟圈很厉害,就偷我爸的烟抽了几口,晕乎乎的挺带劲,慢慢就学会了。” 我道:“嘿嘿,饭后一颗烟快活似神仙啊,带劲。” 李大刚道:“哈哈,谁说不是?” 我道:“你几岁泡妞的?” 李大刚扭捏道:“十二岁吧,不过咋样才叫泡妞?我那时候喜欢盯着对门阿妞看,一看她,她就红着脸骂我不要脸,这算不?” 我道:“这算个屁啊,得亲嘴,然后干那啥才算?” 李大刚道:“这个……你有没有和女孩子干过那事?” 我道:“实不相瞒,去年才破身!” 李大刚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道:“那你不如我,我现在还没有破!” 我也跟着笑,道:“出息!对了,明晚结婚了,激动不激动?” 李大刚不好意思道:“怪激动的,不过我最担心一个事!” “担心什么?” “干那事……会不会拽不出来,卡主?” 我噗嗤一声笑喷了,道:“卡个叼啊,你又不是狗,哈哈哈。” 说到狗,我一下子想起了小土狗,回头一看,这货从被窝里露出个头,不停地翻白眼。 我恍然醒悟,道:“咱们在聊什么?” 李大刚茫然道:“不知道啊。” 我道:“睡觉!睡觉!真是没谁了!” 说到睡觉,uu看书 .uukashu.cm李大刚蒙头便睡,没一会就发出了鼾声,我一时半会睡不着,便枕着头想心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李文夫妻说的李大刚命中贵人上面来。 “来客渡水八十里,谈笑有无一指成……” 握草!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说的该不会是我吧?我和周长生那些人分开后,就是渡水来的,山路难走,我这人方向感又不行,难免绕了弯弯,说不准离这里就是八十多里。谈笑有无?我刚刚还和李大刚扯淡呢,那么一指成又是什么呢? 要说这些算命的先生还真是神了,我感觉这个“贵人”十有**就是我了,试问我如今的道行,要是和崔判官卯上,谁厉害?我怕他个屁啊,惹急了弄死他个龟孙,更何况……我身体里好像还有个元呈一,鬼差的克星啊! 十八年前那纯一道长就能算到我是渡水来的吗? :。: 第三百六十五章 黄皮子复仇 第二天天才马虎亮李大刚就起床忙活了,我反正没事干,盘膝躺在被窝里修行行气法门,一直赖到七八点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才起床,打着哈欠开门一看,满满当当一院子的人,男女老幼都有,摘菜、洗盘子、写喜联,五花八门。 我想到昨晚睡前的猜测,找到李大刚,悄悄问他,附近有没有河。结果还真有,叫做鸭河,是澧江分流,恰好离这里**十里路。 看着李大刚忙里忙外的担水劈柴,我愣了半天,得!我还真是他命里的贵人了,这纯一道长卦算的绝对吗?如果我甩胳膊走人呢?别说,真是很绝对,我既然知道李大刚出了这个事,那么自然不可能一走了之,否则心里有疙瘩,会总觉得膈应的慌。 昨晚那个会看气、望运的道姑既然拿李大刚婚事说事情,那么今晚很可能会出现点什么意外,也好,我等着看一看。 作为李大刚的恩人和李家的客人,没人使唤我做事,闲的没事干,我想起了那两只死黄皮子,这种修行的东西普通人碰不得,碰了要倒大霉,我也不找人帮忙,自己开杀、剥皮,皮子留着给小土狗做件衣服穿,内脏挖个坑埋起来,然后把肉剁吧剁吧,借个锅在炉子上炖了起来,用五行离火加工,两个多小时香气便飘满整个院子,我提着锅子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拿了瓶小酒,和小土狗开吃。 一群人包括李大刚闻到香味跑过来讨要,被我拒绝后还直说小气,嘿嘿,这玩意儿如果没有气运和道行压制,这群人吃了,婚事也别办了,等着明早办白事吧。 酒足肉饱后,我带着小土狗四处溜达,这个大山窝里的村子穷是穷了点,但是景色很好,空气也干净,住久了让人心情都跟着舒畅,逛着逛着就到了村南的崔判官庙,这个村子里的人对崔判官果然很上心,六七十平米的小庙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大殿中放着一些铺团和供桌,香炉中的香火也没断。 我背着双手盯着那官袍崔判官雕像看,心里忽然冒出个荒唐的想法,如果我跑到雕像头上拉泡粑粑,他会找我麻烦吗?小鬼来肯定不行,除非他亲自前来对着我泼粪,到时我肯定也对着他泼粪!于是一副画面栩栩如生的展开了。 两人一人一桶大粪,捋胳膊卷袖子的站在马路上,大喊一声开始,于是一泼我一勺,我泼你一勺。 “泼死你个王八蛋!” “我浇你一脸!” 当然,随地拉粑粑这种事我干不出来,何况还要爬到雕像上,这简直太有难度了。 大山里的人结婚流程很简单,除了吃还是吃,中午左邻右舍和亲戚朋友一起吃一顿,道个喜讨个好,塞上随礼钱,晚上再吃一顿,反正得吃够本。而新娘子是下午三四点钟去接,结婚、结昏嘛,挺应景的,到时候新娘子来了,按照山里的传统规矩,拜个堂送洞房,然后新郎随意出来陪个酒,完事就可以去么么哒和啪啪啪了。 中午时,我拉不下脸,肉疼的塞给李大刚一百块喜钱,想到可能要救他两次命,结果还要倒贴钱,上哪找这种好事去?没想到这一百块竟然是李大刚家收礼收到的最大面额,一般亲戚也就二十三十块顶天了,这样一来一群汉子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都把我当成了李大刚家的某位有钱的亲戚,吃饭喝酒时打听我是李大刚什么人,我心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扯呗!就说自己是李大刚******远方表弟。 一群汉子一听,这个说我该喊他舅,那个说我该喊他哥,好家伙不知从哪论的,反正都是亲戚,那么废话少说,哥俩好,整起来! 这一整就是二个多小时,最后看着空荡荡的酒桌和趴了一桌底的汉子,我颇有些纵横酒场无敌手的感慨,再看着简陋的帐篷外的大雪初晴后的湛蓝天空,不禁摇头苦笑,想我身为广豪公司总裁、天官门掌教天官,竟会跑到大山窝里和一群莫名其妙的汉子拼酒,真是……醉了! 下午李大刚穿红带绿,牵着一匹不知从哪弄来的秃毛矮骡子,领着轿子去接新娘子了,我抱着小土狗百无聊赖的爬到屋顶上,拿出八卦罗盘盯着里面的拓拔依依看,我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不是她,而且苏玲珑对她做了什么,竟然会让她昏睡过去这么久? 这一看不知不觉的太阳便西斜了,很快前面院子外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我从砖瓦上爬起来一看,只见远处的接亲队伍回来了,李大刚牵着矮骡子走在轿子旁,不知是不是想骑上骡子做一下状元般的新郎官,结果矮骡子不给面子,此时鼻青脸肿,衣服也蹭烂不少,果然,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太残酷,有种你和骡子干一架? 不过他脸上仍旧堆满了猥琐的笑容,不时的往轿子中看一眼,还挠挠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也盯着轿子看,有种掀开轿子看看这大山里的新娘子长的咋样的冲动。 接下来就是拜堂送洞房了,院子中的人实在太多,我挤不进去,而且新娘子头上还盖着廉价的红布,我始终没看清她的长相,不过这新娘子个头不矮,和李大刚差不多,接近一米七五的样子,只是走路有点别扭,不知道是不是穿了高跟鞋。 拜完堂一群刚刚醒酒的汉子到处找我,说中午的事情不太服,咱们接着喝,我心说喝就喝,老子气功一运,一吨的酒量,喝不死你们! 酒到中旬,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正和一个胡子邋遢的汉子拼杯子,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片尖叫声,回头一看,不由愕然,只见人群乱跑,而四面八方不停地扔下来一些碎石头、烂砖瓦块,跟下雨一样。 我第一个反应是,这谁家的倒霉孩子这么闹?接着又一想,不对,这些砖瓦、碎石块的量和力道不是一群孩子能做到的,而大人也不可能这么无聊! 我立即捏着“散阴掌印”,只觉四周气息非常浑浊,阴晦的煞气不停地窜来窜去。 好嘛!是那个侥幸逃脱的黄皮子老太太前来复仇了!黄皮子就爱干这事,不过,这些畜生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眼见一院子里的人被砸的满头包,大帐篷里的吃客们也全都吃惊的站了起来,我趁乱挤到外面的角落,四处一扫,视线便定格了,只见有个披着黄色斗篷的人站在慌乱的人群中,u看书uukhu.o 静静地看着我,镇定冷酷的样子犹如鹤立鸡群。 这时侧了侧脸,顺着灯光,只见她隐约是个女人,瓜子脸上一张樱桃小嘴邪邪的咧了下,接着毫不忌讳的从身后拉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我冷笑一声,下巴点了点院外,那女人跟着冷笑,身形一闪,化作一团黑气窜向远方。 这时外面的砖瓦块和碎石头停了下来,人群见了血,仍旧大呼小叫的乱跑。 我想了想,悄悄扔出“丧魂罗刹剪纸符”,等小纸人进了李大刚的新房,迈步走向院外。 刚出院门不远,迎面走来一人,我定睛一看,觉得有些奇怪,竟然是昨晚那个神神叨叨的道姑去而复返了。 道姑怔怔的看着我,念了声“无量天尊”说道:“施主面相天地交横,一念可入魔一念也可成仙,昨日我心中惧怕,仓皇而逃,现在想想太不应该,我要与你分说一二!” :。: 第三百六十六章 0妖齐舞 我道:“你是魔还是仙?” 道姑愣了一下,稽首道:“贫道不是魔也不是仙,只是世间一个寻求真解的修道之人。” 我道:“那你和我这个可仙可魔的人说什么一二?我又不懂真解!” 道姑愕然无语。 “与其在我这里找真解,不如干点实事。” 我指着院子道:“里面的那个李大刚可能会遇到点麻烦,你不是能掐会算嘛?如今他把婚结了,你去解解吧。” 说完转身就走。 大雪初晴,空气冷的吓人,天上的圆月和白雪的光芒相应生辉,照的大地一片清亮。 我边向着村外旷野走去,边暗自琢磨,黄皮子的报复手段一般有三种,第一是替身迷死,也就是以命换命的玩法,反正它们一生一窝崽子,不愁没人,可惜这一点对我没有半分用处。第二是上你亲人的身体,寻求间接报复,这点对我更没用,为了防范那“天庭”,我早已经施展法咒隔绝了自身因果,除非道行比我高,否则无法查出我的亲人位置。第三就是比较粗陋的挑衅了,扔石头、扔砖头,半夜破口大等等。 我原以为宰了老头黄皮子和年轻的黄皮子,那老太太便会心生惧怕,不敢造次,感情还是我小看了她的报复欲,最奇怪的是刚刚那少女狐狸,没错,是狐狸而非黄皮子,这女人虽然只有一尾,但是身上的气息丝毫不弱于三尾,非常的古怪。 难不成这狐狸精是那黄皮子老太太请来的帮手? 就在这时路边的荒草中忽然传来一声奸笑,我转脸一看,只见一只黄鼠狼探头探脑的看来,脸上带着人性化的诡笑,随即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这是引路的? 我冷笑一声,大步跟了过去,走了二里地,那只引路的黄皮子不见了,前面出现一片光秃秃的沙砳滩,一颗颗鸡蛋大小的砂石闪烁着淡黄色的光芒,在四周荒草的烘托之下,显得有些突兀和诡异。 这地方便是它们的目的地了吧?这也太形式化了,一般人看了都会感觉不太对,从而转身就跑,你们不就白费功夫了? 我艺高人胆大,丝毫不犯怵,背着双手,闲庭信步一样走了进去,刚到中间,四周忽然起了变化,只见砂石自动扭曲挥散,白的、黑的、黄的、蓝的、紫的,五花八门,最后地面成了红褐色的岩浆,四面八方出现八道不停蠕动的“肉门”,就像一张张怪物的大嘴一样。 我立即施展五行咒术,水字决,漂浮在岩浆之上,仍旧背着双手,四周扫视一番,冷笑道:“真让你们这些畜生嚣张的不行,整出这些个东西,是想留下我的命么?” “哈哈哈……” 一道好像机器人般嘶哑苍老的声音道:“我黄族居于此地二百余栽,从来与世无争,惩治那李大刚也是因为他德行有亏,阴德枯竭,我族又逢少壮伤死,替他解脱之余,也能利用一二,哪知你这不知哪里来的泼皮,从中捣事,杀我夫君与少壮,实在可恨,今日这五行弥撒血阵,就是替你布置,你能闯的过去吗?” “啧啧啧……” 我砸嘴摇头道:“报仇就是报仇嘛,扯这么多道道做什么?还五行弥撒血阵,吓死个人了,让我来瞧瞧哈。” 我掐着印决,身体瞬间绕着八道门户转了一圈,一指乾门:“庚金、离火相克,威力锐减。” 再指死门:“风与泽伴,不错,不过你们本身不受自然接受,勉强布出,也是邪气凛然,没有丝毫正气可言,败笔。” 又指剩余六门,忍不住的摇头道:“你们修行的方法不错,可惜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让我猜猜哈,二百年之前,那应该是清朝乾隆年间,你们的先辈们启蒙时,应该是被哪个书呆子带坏了,畜生就是畜生嘛,学什么人类,弄得似是而非,东施效颦,惹人笑话。” “你在胡说什么?” 那苍老的声音为之愕然。 我无比自信道:“我在说,这种小手段,我根本不用闯八门,一根手指就能破,你信还是不信。” 苍老的声音道:“奶奶信你才怪!” “那你看好了!” 我谈笑风生般,身体一晃到了阵法中间,抬起右手掌,默念几句破邪咒,然后连晃三下,伸出手指连点三下:“一破火克金,二破风泽乱,三破厚土浑,四破正克邪!给我散开!” 话音刚落,下面岩浆停止迸溅,八道“肉门”停止蠕动。 苍老的声音颤抖着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阵法可是附近二百里内三百位百年以上道行的仙家一起布出!” 我摇头道:“首先,你们不是仙家,是畜生,其次,邪不胜正,人类为万物之灵长,自然之宠儿,李大刚的对错和你们无关,我救他杀你,本就是站在正义的一面,懂吗?” 轰! 话音刚落,这处阵法瞬间崩塌,“肉门”、岩浆就像灰尘一样,一吹就散了,同样散的还有几百只狐狸、刺猬、黄鼠狼、花斑鸟,跟乒乓球一样,飞的到处都是。 而沙砳滩不见了,脚下是一片被践踏过的矛草丛。 我踩着草丛四处看看,冷笑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吧,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出来,不然老子可要大开杀戒了。” 四周草丛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传来一阵阵愤怒的吼叫,各个种类,此起彼伏,震的人耳朵疼。 咯咯咯…… 周围十多个方位同时升起一座投石机。 握草!投石机!? 我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u看书 .uukanshu这些畜生都跟谁学的?不玩鬼上身,改玩攻城打战了? “一二……放!” 咻咻咻咻…… 只见每架投石机下面,都有十几个怪物,拼命的向着后面拉着投石机的绳索,等韧劲够了,随着一声“放”字,齐齐松开,而那些抛投上的大石块便带着破风声,跟利箭一样砸来。 “火土生,石击!” 我猛的转了一圈,一挥手掌,“回!” 只见那些飞来的大石块瞬间饶了个弯度泄去力道,反砸回去! “啊……” 一阵阵惨嚎传来,投石机连带着下面来不及逃跑的怪物全被砸的稀巴烂。 :。: 第三百六十七章 狐狸精胡大姑娘 浓郁的腥臊和血臭味随风飘来,看着不远处一百多只修仙畜生零零碎碎的尸体,我忽然为它们感到悲哀,玩什么不好,非要玩石头,惹什么人不好,非要惹你们完全惹不起的人。 哐嚓、哐嚓…… 就在这时十几个煞气滔天的巨人从远处走来,我定睛一看,不禁笑了起来,一共十四个“将军”,还是穿着清朝的那种黄金宝脸甲的将军。 真不知道这些怪物是受了什么人的启蒙,文人还是武人,尽学这些吧不伦不类的玩意儿。 仓啷!仓啷!仓啷! 十四个巨人同时抽出腰畔的弯刀,身子前俯,猛的冲来! 我立即打开“虚破忘眼”,定睛看去,只见那些巨人竟然每个都是由十几只怪物组成,鸟类做头,刺猬做武器,黄鼠狼、狐狸做身,野猪、野狗做脚。 这都什么鬼东西? 我失去了耐性,眼看他们冲来,立即掐印,施展木字决,“木生牢笼!急急如律令!” 只见荒草疯长,瞬间攀爬上十四个“巨人将军”,眨眼间将它们捆的死死的,看起来就像一个个蚕蛹。 “杀!” 我扔出“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和“金甲天兵剪纸符”,两道巨大的虚影瞬间扑了过去。 啊啊啊啊…… 惨叫声不断,鲜血和碎骨染红了荒草丛。 几分钟后,十四个巨人消散一空,各种怪物死尸,抛撒的到处都是,血腥味浓郁的散都散不开。 我有些不忍,双掌合十,闭着双眼默念超度往生咒。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微弱的喊道:“胡大姑娘,为什么不动手?您的这些后辈死伤一空了,您满意了吗?” 我睁眼一看,只见正前方那个老太太黄鼠狼还没死,正踉跄着往前走,身上血迹斑斑,边走边吐着血。 “不知死活,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动手!” 我大步追了过去,到了那老太太身后,骂道:“老黄鼠,还作怪?” 那老太太明明知道我到了身后,依旧置若罔闻,慢慢的朝前走着,充满了悲伤,默默道:“我知道您的想法,您要做大事情,要被天庭召唤,而我们是拖累,容易引天雷,我们死了,您就可以安心的位列仙班,享受万载寿命和人间香火……” 我停下脚步想了想,那少女狐狸精就在附近了,她要被天庭召唤吗?涂三公子好像也被天庭召唤去了,天庭要做什么呢? 看着前面的黄鼠狼老太太,我叹了口气,它这样子很难活的下去,不如成全了她吧。 想到这里,握着“破秽印”对着她的后心窝就掏去。 “住手!” 远处忽然响起一道悲愤的少女喊声。 来不及了,我一下子抓进了老太太的身体,握住心脏,猛的拉了出来,然后看着她的背影用力捏碎,道:“不管你们在玩什么鬼,死在我手上,总比死在天雷下要强,不出我所料,你是被我杀的,你的魂魄无论到了天庭还是阴曹,都会受到特别待遇。” 那老太太短时间还没死,而是看着远处的草丛,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化作原型,倒地身亡。 我也看向老太太临死前看的地方,道:“还不出来?” “呵呵呵……” 那披着斗篷的狐狸精缓缓现出身形,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到了十米开外,放下衣帽,露出一张惨白的俏脸,她的眼睛竟然是一个绿,一个红,说不出的诡异。 “很好。” 她看着满地怪物尸体,笑道:“司法大神杨戬真君前几日给奴家发出天神令,招吾前去天庭任职,这些后辈太碍事,就算你不杀,我也要杀的。” 二郎神杨戬?去天庭任职? 我想起了猫妖萌泽和涂三公子杀后辈的事情,不知道这天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道:“你是想杀了我,还是想扯淡聊天?” “你猜呢?”狐狸精少女莞尔一笑,忽然毫无预兆的一尾砸来。 那尾巴水桶般粗细,毛茸茸的,偏偏又显得威力十足,看起来十分吓人。 我连忙撒丫子就跑,等跑到安全范围,回头一指:“草木牢笼!” 四周荒草疯长,曲张缭绕,瞬间攀爬住大尾巴,然后一层一层的紧紧裹住。 我趁机拿出“金甲天兵剪纸符”念咒扔去,“斩!” 那少女愣了一下,用力一甩,草丛碎裂,不过晚了一步,被剪纸符一刀斩去尾巴稍。 她闷哼一声,连退三步,然后身体一晃,用力一咤,黑气缭绕间,脖子一伸,一只巨大的狐狸头若隐若现,然后一双眼睛发出一道红光、一道绿光,一下子照了过来。 我只觉脑袋一晕,接着头疼欲裂,眼前出现了幻觉,一半是阳间的热闹集市,一半是阴间恐怖阴森的奈何桥。 阴阳冕睛! 难怪这狐狸精气息这么吓人,原来天生阴阳冕睛,冕睛便是无冕王眼,听起来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实际上天底下就有这么个古怪的玩意儿,这东西就像人类中出现了阴阳眼,天生可以见鬼一样,它只出现在动物之中,一眼看透阳世,一眼看透地狱。 我吓了一跳,好在道行比她高,连忙闭眼默念净身咒,等脑海中的幻觉稍微消退一些,立即掐印准备施展“八卦灵术”,可是那种阴阳幻觉消失的太快,转瞬消失的一干二净,我连忙睁眼看去,只见那狐狸精少女正脚步虚浮的向着远处跑去。 “还没练到家是吧?往哪跑!” 我大骂一句,伸手一指,脚下荒草齐齐直立而起,一边倒的簇拥着我直奔狐狸精少女追去。 那少女速度不慢,而且好像还有自愈能力,拐弯绕圈的跑着跑着,身上的气息又恢复了。 这时到了一片湖泊树林旁,那少女转身一笑道:“你很厉害,非常厉害,我似乎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疑惑道:“你知道我?” 狐狸精少女道:“你应该就是最近被天神下令诛杀的人类。uu看书ww.uukashu” 我胸口一跳,道:“那你今天跑不了了!” “那可不一定哦。” 少女笑嘻嘻的拍拍双手道:“你追不上我的!” 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一红一绿两道门,说完这句话,她身形一闪,绕着两道门转了三圈,便连人带门消失一空。 我冲过去,打开“虚破妄眼”,没了? 原地愣了半天,我忽然意识到,麻烦了,这里不能再呆下去,四大天王很可能要来了! 我脚步匆匆的往回赶,刚穿过树林,就是一愣,前面有块大石头,石头上坐着个新娘子! :。: 第三百六十八章 新娘子是谁? 月光皎洁,照的大地一片明亮,前面荒草、树林中间有条小路,路边有块大石头,一个穿着大红喜袍,盖着红盖头的女人孤零零的坐在上面,微风吹过,新娘袍随风摇摆,在四周环境的衬托下,显的格外诡异。 我下意识往四周看了一下,不由的深吸一口气,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这大晚上荒郊野岭的哪来的新娘子? 正在这时那新娘子嘤嘤的哭了起来,哭声婉转哀怨,又带着无助和恐惧。 我掏出烟点上,慢慢的走了过去,到了她跟前冷笑道:“大晚上的要吓死人吗,怎么?你很难过吗?要不要哥哥疼疼你?” 这女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阴气,又奇怪的有种魂香,仿佛是个刚死之人。 那新娘子猛的顿住哭声,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话,只不过是本地方言,比较难懂。 我吐着烟圈道:“说人话!” 新娘子愣了一下,撇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道:“你、你是哪个嘛?” 我道:“我是宋定伯!” 新娘子道:“宋定伯是谁嘛?你是哪个村的?” 我擦,有点尴尬,感情这鬼还没什么文化,凡是读点书的,谁不知道初中语文课本中有篇《宋定伯捉鬼》,这内涵段子说的有点失败啊。 我道:“我是李家岗村的。” 新娘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了,伸手抓我,我任由她抓来,刚一接触,她便被弹开了,连摔了几个跟头,狼狈不堪。 我咂咂嘴道:“啧啧,你看,要说话就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多不礼貌。” 新娘子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哽咽着道:“俺今天结婚,俺婆家就是李家岗村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李家岗今天只有一家结婚的,也就是李大刚家,事情不妙了!这新娘子既然是李大刚的媳妇,那李大刚现在的老婆是谁? 我急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新娘子哭道:“前几天晚上有个老奶奶到我房间里来,说是我妈请的教婆,她教了我三天怎么伺候男人,结果昨晚上我发现自己没了,回不去家了,家里还有另外一个我。” “握草!” 我骂了一句,掏出八卦罗盘,一下子将这女人收进气泡中,然后急匆匆的往回赶。 看来我真是这李大刚命里的贵人了,他这媳妇儿魂魄飘了一天,竟然没被孤魂野鬼吃掉,还让我给碰上了,这几率,真是……令人无语啊,也不知道现在的新娘子是谁,李大刚和她同床了没有,有道姑李苍蓝在,希望不要出现意外。 赶到李大刚家时,已经到了深夜十一点多,院子中早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狼藉,李大刚房中亮着暗红色的光芒,里面静悄悄的,而隔壁房间也亮着灯,门开着,李大刚的父母、回门姐姐外加李苍蓝四个人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起喝茶、嗑瓜子聊天,小土狗王富强趴在他们旁边神色焦急。 我看了眼李大刚的房间,又看看一脸淡定的李苍蓝,有点捉摸不透定,也不好冒然闯进人家新房。 小土狗眼尖,见我回来汪汪两声跑了出来,屋里的人一见一起站了起来。 李大刚他妈道:“哎呀,陈兄弟这是去了哪里?我们还以为你走了呢!招呼也不打一声。” 李大刚的回门姐姐连忙去倒茶。 “酒喝多了,出门逛了一圈。” 我点点头,又对李苍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情况怎么样。 李苍蓝不知道有没有看懂,念了句无量天尊,然后一甩拂尘目光炯炯的看来。 握草!你看个屁啊。 我开门见山道:“大刚怎么样了?” 李大刚父母面色尴尬,李大刚他妈咳嗽一声道:“小俩口折腾……呃那什么,刚刚睡下了,陈兄弟要不要早点休息?” 李苍蓝这才仿佛后知后觉道:“尚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才怪!我暗骂一句,转身走到李大刚新房门前,一脚把门踹开。 “哎呀!陈兄弟这是干什么,都睡了,就别闹新娘子了,明天让她给你烟抽!” 李大刚的父母和姐姐慌忙过来拉我,李苍蓝也跟了过来。 我看了眼房间内,深吸一口气,指着里面道:“这是几个情况?” 只见房间内大红暖被高高堆起,红烛烧了一半,床上李大刚赤果的躺着,一脸爽相,而新娘子没了,后面的窗户打开着,钢筋防护被拧的跟麻花似的,露出一个空洞。 李大刚的家人一下子愣住了,李苍蓝也是一脸茫然。 “真是一群猪一样的人!” 我骂了一句,走进房间,看了眼李大刚,还好,没有死,也没有被掏心挖肺。 李大刚的家人跟了进来,左看右看,急道:“新娘子跑哪去了?” “跑着玩去了,八成是得了失心疯,还不快出去四处找找!”我没好气的说道。 等李大刚家人没头没脑的跑出门,我看了眼一脸惊讶的李苍蓝道:“你是哪个道派的?” 李苍蓝傲然道:“贫道乃太上老君坐下道派,清源派当代第一相法道士,李苍蓝!” 清源派?没听说过! 我道:“你能看出这李大刚,现在什么情况吗?” 李苍蓝定睛看了看,哑然道:“怎么可能?精尽脱阳?” 我擦擦,你也只能看出这点了!我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小问题,他现在是三魂不稳,七魄移位,离死不远了,实不相瞒,新娘子的魂魄在我手上,刚刚的新娘子不知是什么鬼东西。” 李苍蓝失声道:“这不可能!我刚刚望过气运,这家人房顶上空只是气息浑浊,没有鬼怪作祟。” 我看了眼墙角毫无波动的“丧魂罗刹剪纸符”,抬手收起来,摇头道:“事实上确实有鬼怪作祟,只不过很难被察觉,现在它附了新娘子的身,uu看书 ww.kashucm跑了出去,不知道要干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它就在附近,因为它现在的身体是凡体肉胎,跑不了远路,你现在也一并出去找一找吧,必须要找到,不然新娘子救不回来了。” 李苍蓝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等李苍蓝走后,我拍拍李大刚的肚子,骂道:“你这家伙倒是爽了,把几十年的粮食都干完了,要不是遇见老子,就算那鬼神不找你茬,你这辈子也别想做一次男人了。” 李大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嘿嘿傻笑,迷迷糊糊道:“陈兄弟,好过瘾,真的不会拽不出来,哇哈哈……” 我无言以对,跟着笑了一会,然后一巴掌给他拍晕,拿出“起死回生路”对着他的小肚子照了一会,等给他回复了阳气,又在他的背后灵台三穴施法一番,勉强定住了三魂七魄。 就在这时门外直勾勾的走来三道虚幻的身影,全都是青面獠牙,面容可怖,一个拿针线,两个提粪桶。 :。: 第三百六十九章 狼畜上身 三个厉鬼鬼差神态自然的走了进来,跟上班一样,熟练的穿针引线,放桶搅粪。 我咳嗽一声道:“哥几个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呵。” 三个鬼差闻言一怔,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过来,其中一个道:“你能看见我们?” 我道:“这不废话吗?哥仨搞的跟三缺一似的,谁看不见?” 三个鬼差面面相觑,先前一个道:“这不可能!吾等乃黄泉夜叉,阴曹鬼差,一般人哪里能看的见?” 我低头看看自己,道:“我像一般人吗?” 三个鬼差异口同声道:“很普通啊。” 我擦,很失败,我道:“好吧,我很普通!” 先前的鬼差道:“那你要做什么呢?” 我道:“要不咱四个玩会牌,你们滚下去,要么……我也把你们变成羊?” 我终于知道纯一道长为什么能把他们变成羊了,这三个怪物虽然外表难看吓人,但依稀能发现他们的模样和山羊很像。 话一说出口,这哥仨跟受了奇耻大辱一样,勃然大怒,骂道:“哪里来的泼贼?竟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我懒得再和他们墨迹,拿出八卦罗盘,转正方位:“阳极阴衰,通照幽冥,阴鬼污魄,速速现形!” 三个鬼差嗷呜一声,瞬间化作三只灰不拉几的老山羊,不过面色仍旧凶狠可怕,我立即拿出“驱秽剪纸符”在它们头顶绕周三圈,三只山羊迅速温驯下来,咩咩叫唤两声趴在了一旁。 我点上一根烟,感觉这际遇真是奇妙,难不成纯一道长的路子,我还要重新走一遍? 我帮李大刚把被子盖好,坐在一边默默的抽着烟,没过多久,屋顶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唤:“丁一、丁二、丁三何在?为何下面没有动静?” 三只老山羊灵智被封,老神在在的瞎瘠薄乱嚼着东西,根本无法回答。 上面的声音又连续喊了三遍,然后房门一动,三个和前面模样差不多的鬼怪走了进来。 我话都懒得说了,如法炮制的将它们弄成山羊。 过了没多久,又进来三只。 看来这次那位崔判官下了急令,鬼差们来的非常密集,几乎三分钟一班,五分钟一伙,玩的十分火热。<> 一个小时后,满屋子都是老山羊,我几乎成了放羊的王二小。 趁着空荡的机会,我叼着烟瞎琢磨,让我不明白的是,这崔判官到底和李大刚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有当初纯一道长是用什么方法堵住了他十八年…… 眼见下一波鬼差就要来临,窗户突然一响,一只纸鹤诡异的从窗缝里飞了进来,蒲扇着翅膀,晃晃悠悠到了跟前,一下子跌落下去。 我诧异的捡起来,还为这神秘的法门和莫名的纸鹤感到好奇,只见纸鹤两边翅膀上都写着字,一边是“救急”,一面是“西三里”。 这是李苍蓝?她遇到了什么? 我看了眼李大刚,掏出铜钱在他身周布出一个辟邪隔绝阵,然后在四周墙壁贴上八张辟邪剪纸符,完事走出去关了门,在门外阴暗处站了一会,没过多久三只青面獠牙的鬼差从远处一闪而来,喊了一会儿,跳下房顶,然后茫然的在门前转来转去,硬是进不去。 我放下心来,比对一下方向,直奔西面三里地而去。 经过村子时,发现整个村子里面乱糟糟的,很多人都醒了,大喊大叫,骂骂咧咧。 路上遇到李大刚父母,拉住他们问是怎么回事,夫妻俩没找到新娘显得有点烦躁,说是村子里不知进了野猪还是狼,很多家禽都被咬死了。 野猪或狼?我点点头,敷衍了几句,又嘱咐他们不要打开李大刚的房门,说是道姑施了法术在里面,然后直奔西面而去。 跑了不知几里地,四周旷野空空荡荡,我停下脚步静静地听了一会,斜对面隐隐传来一阵响动,于是撒丫子往那里跑,又跑了一里多地,前面出现一个树林子,林中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然后李苍蓝头发凌乱,甩着拂尘敏捷的窜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我,急道:“施主,快快帮忙!” 话音刚落,林中再次窜出一道身影,浑身脏兮兮的,满是乱七八糟的树叶子、草屑,趴在地上冲我们呜呜的嘶吼。 我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苍蓝恢复了从容镇定,道:“无量天尊,不是什么鬼东西,是新娘子!” 我一看,可不是嘛,这“怪物”虽然乱七八糟,但身上依稀能看出是穿着内衣,长头发尖脸蛋也是女人模样。<> 我道:“你打不过她?” 李苍蓝道:“非也、非也,不是打不过,是不能打,打了她,新娘子要遭罪了。” 我道:“说的比较有道理,这是什么能看出来吗?” 李苍蓝点点头,道:“鬼畜上身,还是个狼畜。” 我点点头,心里觉得奇怪,新娘子魂魄告诉我是一个老太太教她如何如何,可是这眼前这发疯的狼畜,怎么也不可能变成正儿八经的老太太吧? 我道:“李大刚的事,他父母和你说了吧?” 李苍蓝道:“说了。” 我道:“你怎么看?” 我之所以老是问她怎么看,纯粹是想看看这女人的能力怎么样,如果她能解决李大刚的事,那老子先跑了,不然四大天王那几个心机深沉的混蛋追上来,不知会玩出什么花花肠子,搞不好真要因沟里翻了船。 其实,四大天王我压根不怕,甚至以现在的能力能虐一虐他们,但是我不敢,我宁愿和他们兜圈圈,捉迷藏,否则他们退走,哪吒和杨戬之流来了,我真心没把握了。 光这两个名字就很有震慑力,没打我就矮了好几截好嘛?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天庭。 李苍蓝想了想说道:“这位鬼神枉为流传千古的阴曹鬼官,竟然会和一个普通人斤斤计较,如此假公济私,混淆阴阳之人实在令人鄙夷,我决定如果他敢造次,便会一会他。” 我道:“怎么会一会呢?以什么身份,看书 ww.uukanhu.om 什么形式?” 李苍蓝道:“当然是在他庙宇中,正大光明的和他分说一二。” 我心里一片冰凉,完蛋!跟纯一道长一个套路,人家千年鬼神、正宗鬼差会鸟你个小道士?而且眼前这鬼畜明显和崔判官之间有猫腻好嘛?不然哪有什么倒霉事都紧着一个人来的道理?这点都没看出来? 正在这时前面的“新娘子”鬼畜终于忍不住的扑了过来,李苍蓝就地一闪,面色古怪,意思好像是你来试试。 我冷笑一声,在“新娘子”来临的刹那,举起右手画出一个“阴阳弧”圈圈,随后左手捏着“破秽印”一巴掌拍去。 “嗷呜!” 那“新娘子”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了,几秒钟后一道狗一样的狼畜身影飘忽忽的钻了出来,畏惧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拔腿就向远处跑去。<> “跑?” 我捏出“金甲天兵剪纸符”凌空甩去,金甲天兵迅速出现,大刀一斩,立即将狼畜斩成两片。 “你是天官教的什么人?”李苍蓝在身后吃惊的问道。 我转身看了眼她目瞪口呆的模样,笑了笑,正要夸她有些见识,忽然直勾勾的看向她身后,喊道:“小心!” :。: 第三百七十章 老太太组成的0军万马 那李苍蓝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一张老脸上起满了老年斑,头发枯叟的好像被风一吹就会散掉,本该是行将就木之人,偏偏有着一双明光透亮的眼睛,此时她盯着李苍蓝的脖子,好像准备享受一餐美味。 李苍蓝听我提醒,立即意识到自己身后出现了什么,一手甩着拂尘,一手掐印,就要施展一些道术,可那老太太速度更快,抓着她的头发跟甩萝卜似的,一下子扔出几十米远。 从我出声提醒李苍蓝到她被老太太甩出去,一系列动作都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我甚至来不及反应,眼睛随着李苍蓝身体甩出去的抛物线移动,就见飞起、摔倒,砰! “咯咯咯……” 那老太太好像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看也不看李苍蓝,捂着嘴咯咯的偷笑,跟个老小孩似的。 我不由的后退了两步,这老太太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好像浑身都是阴气,又好像普普通通,一点儿阴气也没有。 “你……”我刚要开口问话,头皮就是一麻,因为那老太太身体一晃,从眼前消失了。 我连忙转身四处寻找,发现那老太太到了狼畜消散的魂体旁,摇头啧啧叹息,沙哑着声音道:“这畜生不好使,竟然只榨干了那个好人,却没有吃他的心,可惜啊可惜。” 我咽了口唾沫道:“你说的好人是李大刚?这狼畜是你派去害他的?” “这不废话吗?” 老太太佝偻着腰,背着双手,一扭一扭的走来,那模样很像发小荷花死了十多年的外婆以前到我们村走亲戚时的模样,她到了跟前眨眨眼道:“你说的没错。” 我再次后退两步道:“为什么这么做呢?” 老太太道:“奶奶我开心啊,怎么着?你想打我老人家?” 我冷笑一声,掐印一指旁边荒草,道:“遇到邪祟,当然要管一管。” 话音刚落,一片荒草“枯木逢春”发出一片绿芽直奔老太太裹去。 “呦!枯草都发芽咯。” 老太太怪腔怪调的说着,在草牙临身的一刹那,身体诡异的透明消失了。 风停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远近的树林、积雪、荒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但是唯独没有老太太身影,附近连一点异常都没有。<> 我停止施法,荒草又枯死过去,挠挠头皮,看向李苍蓝被甩出去的方向,觉得莫名其妙。 这老太太是什么玩意?和崔判官有关系吗?李大刚是好人?这是从哪论的,那家伙扯起黄段子可一点都不含糊。 就在这时李苍蓝狼狈的从远处爬起来,甩着拂尘,坐在原地大喘气,好像被吓得不轻,不过紧接着头一歪摔倒在地。 我还觉得奇怪,她这是干什么?从她极为洒脱的爬起来的模样来看,应该问题不大,怎么又晕了? 正要走过去看看时,不由又倒吸一口冷气。 李苍蓝身后的地方缓缓走出一……不!数不清的老太太,每一个都和前面的老太太一模一样。 目光顺着老太太群的边沿移动,这一看发现简直是无边无际,前后左右,树林、荒草堆、小沟、雪地,四面八方,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老太太。 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奇妙体验,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被数不清的莫名其妙的老太太包围了,这简直让人想都想不到。 李苍蓝此时跟破枕头一样,被一群老太太踩着经过,身体惯性的上下起伏,不过我仍旧可以看见她吃疼的下意识反应,顿时愕然无语。 你能想象的到,一个看起来很正派,道行高深,气质突出,风韵犹存的道姑,此时在装死吗?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画风太不对了。我前后左右看看,悄悄往后退,顺手把洗娘子的身体扔进一片自然坳坑里,这样不容易被踩死。 眼见成千上万的老太太相距只有二十米左右,连忙盘膝而坐,行气法门大开,双手掐印,以自身为阵引,感触自然八卦。 “呵呵呵呵……” 数不清的苍老诡异的笑声汇聚在一起,听的人心烦意乱。 “五行演化八卦,风林山泽俱生,催令八方伏迄,金木水火土逢,起卦!急!” 我心神合一,不停的变幻印决,四周气息渐渐起了变化,头上出现一轮阴阳气团。 而这时老太太们也已经到了近前,因为模样实在太苍老,一个个看起了虚头巴脑,挤在一起像是一堆外星人,又像一堆人形老鼠,偏生嘻嘻的怪笑,让人不由心生颤栗。 我脚下立即踩着八卦步,双手虚托,大骂道:“今天本座送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上西天。<>” “我们只下阴曹哦。” 数不清的老太太齐声开口,像是带着电音一样,听着很古怪,接着齐齐吹出一口黑气。 “左为乾天正,右为坤地厚,兑生沼泽土,急急如律令!” 我指着头顶的阴阳气团,用力一挥。 “呃呃……” 只见那气团猛的旋转,阴鱼眼到了东南方位忽的一顿,接着光芒大盛,u看书 wwuukansh.co四面八方的老太太一下子乱了套,一个个身不由己的陷进了脚下的泥土中。 那些树木、荒草也全都乱七八糟的倒了下去。 除了我脚下的四五米方圆,远处的地方都神奇的化作了沼泽,大气泡咕噜噜的响,老太太们跟下饺子一样,眨眼间一个接一个的被活埋下去。 这还不够! “左为离火阳,右为坤地阴,东震出天雷,急急如律令!” 阴阳气团再次旋转,当阳鱼眼到了正东方位,月光顿时被乌云遮掩住了,从那乌云中忽然探出几道雷电,一下子砸了下来。 嘶嘶~劈! 雷电火蛇一下子打散老太太们吹来的黑气,接着一接触沼泽,顿时形成一片电网,电光闪烁,十分耀眼,而那些栽进沼泽的老太太们这下子雪上加霜,被电的怪叫连连,焦臭扑鼻。 方圆几百米内全都乱了套,树木、草丛烂的一塌糊涂,数不清的老太太在挣扎着,翻滚着。 而我指着头上阴阳气团,不停旋转,沼泽和雷电便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老太太齐齐一顿,目光炯炯的看来,道:“这些个阴阳方术着实可怕,当的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威风凛凛,只是……可惜啊可惜!” :。: 第三百七十一章 赶狼呢! “哪里可惜?” 我手上不停,冷笑着问道。 “嘿!” 所有的老太太齐齐一喝,顿时消失一空。 我想了想,放开指印,挥散聚集的气团,沼泽、雷电消失,乌云散开,又露出了一轮月亮,只留下满地狼藉,大地跟犁耙翻了好几遍似的。 “这些个阴阳方术厉害是厉害,但是不为这人间所有,你看那些道行有成的道士,年轻时威风八面,结局却是个个五弊三缺,孤独终老,这便是一饮一啄,全都有定数。” 远处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老太太身影,足有十几米高下,背对着我,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感觉的出,这老太太并没有拼命的心思,好像试探居多,问道:“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老太太答非所问,自顾自道:“就像当年那个家伙,当真是威风赫赫,凶极一时啊,到头来呢?做起了吉祥物。” 我听的一头雾水,道:“你谁啊?” “我啊?” 老太太嘿嘿一笑道:“寻欢阴陀姜花菇啊,当年被你家那长辈欺负了一下下。” “呃……” 寻欢阴陀?行地阴陀?阴曹仅次于十殿阎罗的老鬼?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问话了,她口中的当年那家伙和我家长辈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我家长辈是陈定命、姜东公、陈蓝楚还是陈伯晏? 老太太又道:“说起来有趣啊,崔判邀请我与阴曹诸官吃酒,结果被个阳间孩子先吃了,还当着我们的面拉坨污秽之物,偏偏这孩子是个七世好人,打不得骂不得,崔判面子挂不住,一怒之下改了生死簿,折了他的阴德与功劳,并派小鬼前来索命,后被一个阳间道士用十二普渡道场威胁,又自废道行和阳寿才阻拦了十八年。” 原来纯一道长用的十二普渡道场威胁?真是个狠人啊。 十二普渡道场是一种超度大阵,召唤十二大阳世守护神,像灶神、床神、门神、福禄神等等,用来诅咒阴死之人,但这玩意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门,性价比太低,用出之后,子孙八代无神庇佑,绝对落了个断子绝孙、家破人亡的下场。 可是我感觉这纯一也是在骗鬼,他一个出家老道士,打了一辈子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来的家?这不骗人吗? 不过把自己一辈子坚持的“羽化升仙”舍弃掉,并且自愿下地狱,这的确是够狠了。<> 我道:“这就是你们非要整死李大刚的原因?” 老太太道:“要整死他,主要还是因为阴曹官儿们的面子拉不下,阎王叫你三更死,谁能留到五更天?这阎王爷平时的事儿,可都是这些阴曹官员干的。” 我道:“在你们的面子面前,难道阳间人屁都不是?” “这阳世间哪天不死人?”老太太桀桀怪笑道:“偏偏你来多管闲事儿,我可告诉你,今天我来是看朋友的,什么鬼畜、新娘都是和你玩儿的把戏,冥河王青衣告诉过我了,你最近过的很不好。” 说着老太太转身看起了我身后,满脸的无可奈何。 我忽然有种被歧视的感觉,甚至不知道这老家伙说了半天,是在和我说话还是和那不知怎么存在的元呈一说话。 “你到底在和谁说话?”我忍不住怒道。 老太太这才轻笑一声看着我道:“要管你便管吧,这事儿我不参与,也不告诉那些官儿,走了。” 说着她转身就走,巨大的身体摇摇晃晃直奔远处,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转眼就看不见了。 四下里又安静下来,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心情忽然变的非常糟糕。 什么元呈一、涂东流,那我算什么? 一连抽了三根烟,我才抱起新娘子的身体,走向李苍蓝所在。 李苍蓝这会儿是真晕过去了,下半身在泥土里,上半身斜趴在泥浆上,拂尘不知去了哪里,跟个泥猴子似的。 我放下新娘子,把她从泥里拉出来,然后拖着两个女人往回赶。 两个女人少说也有一百**十斤重,一个人托着实在够呛,等回了村子到了李大刚家,天都快亮了。 推门进了院子,我顿时我无言以对。 李文夫妻和李大刚他姐忙里往外的喂羊呢,几十只羊黑压压一大片,一家三口系绳饮水,喂豆秸秆,井井有条,偏偏那些鬼羊一个个死不要脸,还吃的很过瘾。 见我们回来,一家三口满面大喜,向我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了眼房门大开的新房,叹了口气道:“马拉个币的,三只野狼进了村子,把你家大刚的老婆叼走了,我和道姑去追,赶跑了狼,救回了大刚老婆,道姑也累晕了。” 一家人面面相觑,检查过新娘子和道姑没什么大碍之后,竟然就信了,一起帮忙把两人扶进了房间,然后李文拉住我,指着院中羊群道:“你不说道姑在大刚房里作法了吗?哪来的这么多羊?咱村里没这么多,该不会是道姑家道观里养的吧?她直说就好了嘛。” 我认认真真的看了眼李文,果然!有些东西数量一多吧,就让人心里麻痹了,他可能压根没往鬼变羊上面去想,毕竟好几十只羊活生生的在那里呆着。 “谁说不是,u看书 ww.ukans 这道姑其实是出来放羊的。” 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然后进了李大刚的房间,果然,三个青面獠牙的鬼差,一个用针线缝嘴,两个泼粪,只不过李大刚昏睡在被窝里,看不出身体上的异样,屋子里的羊骚味也遮住了屎臭。 …… 天快亮了,都忙活了一天,李大刚他妈和姐姐把新娘子清洗过后扔进了李大刚床上,然后由李文带着我进偏间睡觉。 等李文睡着之后,我悄悄起身把新娘子魂魄还回身体,看了眼忙里忙外的三个鬼差兄弟,也懒得驱赶,回房先睡他娘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了,李文早就起来了,而床旁的桌子上放着冰冷的饭菜,看来是给我留的,我翻弄俩下没有食欲,便伸了伸懒腰起床出了门。 院中一群鬼羊焉儿吧唧的躺在阴暗角落,而李文一家正围在李大刚的新房门前,其中有个陌生的女孩子,看着低眉顺眼,模样很普通,可能是那醒来的新娘子了,昨晚她盖头没掀,否则见到我,不知会说什么。 一家人见我出门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向李大刚房间。 我正觉得奇怪,就听房间中传来李苍蓝那严肃的声音:“今晚,李文施主跟我去崔判庙,会会这位阴间鬼神!” :。: 第三百七十二章 2个李苍蓝? 不知我睡觉这会儿李苍蓝和李大刚一家经历了什么样的互动,又对昏睡不醒的李大刚做出了什么样的推测,竟然真的决定去会会那鬼神崔判官! 看着李苍蓝一脸庄严肃穆,敢与一切恶势力作斗争的模样,我就苦笑不得,关键那鬼差哥仨儿忙活自己的,压根没正眼看她,她也没正眼看那哥仨,大家互不相干。 中午,李大刚他妈把李大刚身体擦洗了两遍,然后唉声叹气的热了一桌子剩菜,一家人连带着我和李苍蓝囫囵的吃了一顿饭,席间李文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郑重其事道:“大刚出了这种事,作为朋友,我有义不容辞前去帮忙的责任,办完这件事我就回家。” 李文夫妻惊道:“这哪行?你这两天已经够忙活了,还是不要掺和这种事了。” 我不容拒绝道:“我必须去看看,人多力量大嘛!” 李苍蓝这时瞥了我一眼,道:“陈施主去也好,他火气大,到时候可以帮帮忙。” 李文一家推脱不掉,感激不尽。 于是今晚的冒险三人组就这么定了下来。 下午李苍蓝和李文提着酒菜去了崔判官庙,回来后李苍蓝进了房间盘膝打坐,似乎为了养精蓄锐,而我和李文加上另外两个过来窜门的汉子一起玩起了斗地主,打两毛的,李大刚他妈和姐姐在喂……羊。 “三带一。” 我边打牌边看了眼羊群和李苍蓝,心里感觉怪怪的,这李苍蓝为什么不和李文一家说明,这些羊是怎么来的?她多少有些道行,为什么对李大刚身边的三个鬼差无动于衷? 难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哎哎!小伙子给钱。” “快点,一共一块二。” 我这一分心,根本不记得打了什么牌,对面两个叼毛腆着脸伸手要钱。 “呐呐呐!这里是一块五不用找了,有钱任性。”我没好气的掏出两枚硬币扔了过去。 喂好羊的李大刚姐姐、妹子、媳妇儿,还有过来窜门的几个小婶子、大媳妇做为观众,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笑的前俯后仰。 “哈哈哈,小陈打牌太次了。” “是啊是啊,这小伙子打牌太烂了,我明明看见他手里有个炸,竟然不要!” “一会儿输了两块多咯!” …… 我一头黑线,抬头看看西斜的太阳,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嘛,跑老山里和人打牌来了。<>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天就黑了,李大刚一家再也笑不出来,吃饭时拿筷子手都是抖的。 我盯着李苍蓝看了几次,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 晚上九点多的样子,李苍蓝、我、李文,三个人赶着羊群前往崔判官庙。 把羊群赶去,是我的主意,李文一家心神不宁,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细节,而李苍蓝老神在在,一言不发。 很快到了崔判官庙,把羊群赶在庙后的院子中,三个人来到前面大殿。 殿中的神像下画了个圈圈,圈圈中放着一桌子酒菜,周围点上了九根蜡烛,这种做法和纯一道长一模一样。 我看了眼坐在酒桌旁的李苍蓝,不知道那纯一道长也是清源派,还是干脆这李苍蓝萧规曹随。 李苍蓝坐着,我和李文自然只能站着了,总不能搞个三缺一吧。 没人说话,整个崔判庙静悄悄的。 越是临近凌晨李文身体抖的越是厉害,他这时看了我一眼,小声问道:“小陈,你不怕吗?” 我道:“怕什么?” 李文道:“鬼啊?” 我道:“这个……不太怕,崔判官是官,和地痞不太一样。” 李文瞪大眼睛道:“什么官,什么地痞?” 我给他分析道:“你看,这一般的鬼吧,它喜欢祸害人,而且毫无理由,跟痞子似的,而官不一样,他要脸,多少得讲点道理。” 李文点点头:“听你这么一分析,还挺有道理的,不过我觉得崔判官不太讲道理。” 我道:“人家有理啊,你家大刚不是先惹的人家吗?” 李文叹口气道:“那也不能逮到理把子就往死里整吧?要说这些做官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就说咱们村村长吧,他是怎么当上村长的?家里兄弟多呗,谁不服揍谁。” 我道:“谁说不是呢,俺们村那老村长也是这样,家里小弟们多,干架都一块上,大伙都怕他们家,但是追根究底,这不是他们能当上村长的真正理由。<>” 李文道:“那是什么?” 我道:“这叫以民治民,啥意思呢,也就是说,在上层人眼里,普通老百姓普遍文化低,粗鲁,不讲理,派遣有文化的人前来管理,是行不通的,怎么办呢?那就降服一些痞子流氓,让他们来管,不服就动手,有威慑力,这叫高压管束,套路来着,城管为什么那么嚣张?知道不?那是被人放纵的。” 李文听的点头不迭,道:“对了,城管是什么?” “呃……” 我愣了一下,郁闷道:“你有没有听出我说的重点,别管城管是干嘛的,总之是这么个道理。” 李文抬杠道:“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能明白道理?” 我道:“你不是教书的吗?不关注外面的事情?” 李文道:“多少年没教了,早忘了。” 我道:“你家不是卖山核桃吗?改天你去县城路边卖,u看书 w.uukashu.om 揍你的那群人救是。” “唉!”李文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他叹个什么劲。 就在这时小土狗从外面晃晃悠悠的跑了进来,我一看觉得奇怪,这家伙不是一直和李大刚邻居家的小土狗玩的起劲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冲它吹了个口哨,这家伙麻溜的跑到了我面前,蹭着我的脚,神色十分古怪,而且似乎很怕李苍蓝和李文两人。 这时它悄悄的拍了一下我的脚面,从嘴里吐出一张纸,我好奇的捡起来,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没看明白。 “富强,你这什么字体?跟蚯蚓找妈妈似的!” 我把它抱起来,指着纸条道:“你给我念念!” 那纸条上写着一行乱七八糟的字,两个什么……两个什么……骗什么…… 小土狗:…… 李苍蓝这时看了眼小土狗,对我道:“你这狗儿很特别啊。” “还行吧。”我笑了笑敷衍了一句,继续盯着纸条看,小土狗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写字,什么鸟意思啊? 这时心里咯噔一下。 两个李苍蓝?两个李文? :。: 第三百七十三章 拙劣粗暴的表演 我打了个激灵,小土狗的意思是……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泛起了淡淡的绿色雾气,雾气中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 李苍蓝和李文一见,全都看了过去,我抱着小土狗远离他们一段距离,也跟着往门外看。 哒哒哒…… 雾气越来越浓,马蹄声也越来越响,很快在那雾气中央出现一个黑点点,黑点点越来越大,最后露出一辆马车的全貌。 马是奇怪的黑白色角马,轿子是紫红色古式马车,车帘旁还挂着一串木牌,上面隐约写着篆体“司簿”二字。 马车很快到了门前停下了,李苍蓝和李文似乎紧张到了极点,身体不停的抖啊抖,我悄悄歪头看了眼李苍蓝,发现她的侧脸竟然是带着笑意。 “哈哈哈,这次又是哪位地仙真人请本判官喝酒?” 随着笑声,一个穿着古装长袍,带着金色朝天冠,长相很帅气的三十多岁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人的样子和李文一家叙说的故事相符,想必就是那个崔判官了,奇怪的是,这次他身后并没有跟着什么丫鬟。 李苍蓝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贫道不是真人,更不是地仙,今日请崔判官来,是有事相商。” 那崔判官脸色冷了下来,道:“这阳世间真是怪了去了,怎么老是有一些不知所谓的小道请本判,到底谁给你们的胆量?” 李苍蓝不卑不亢道:“不需要有人给胆量,若为这世间鸣不平事,就算立即下黄泉也在所不惜。” 崔判官道:“你有何凭仗为这世间鸣不平事?光凭你的性命还是学那纯一老道拿诅咒威胁?” 李苍蓝道:“在下修的自然法,便要行之自然,遵循本心!最大的凭仗便是一个天地公平四字,性命、诅咒,与我都是小道。” 我皱着眉头听两人你来我往,文绉绉酸溜溜的对答,总感觉有些做作,浮夸。 这时那崔判官转而一笑,缓步走来道:“有点儿意思。” 等崔判官落座,李苍蓝才坐下,甩着拂尘砸了我一下,道:“童儿倒酒!” 童儿?这次是我? 我看了眼李苍蓝,又看看她手上的拂尘,这女人的拂尘不是丢了吗?怎么又来一个?白天去镇上买的? 眼见两人眼角余光瞥来,我咳嗽一声,扔了小土狗,拿起酒瓶子,给崔判官倒上,刚倒一半,那崔判忽然重重的咳嗽一声。<> 这咳声带着令人震耳欲聋的回音,换了个普通人只怕立即心神失守,就算是我也猝不及防的有一丝眩晕。 我定了定心神,继续给他倒满,随意道:“澧江大曲,十七块五一瓶,味道还不……” 话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道破风声,我早有戒备,立即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李文,这家伙满脸狰狞,操起手刀对着我的脖颈就砍。 李文对我动手?事情太突兀了!我几乎是刹那间就思索了一遍:小土狗给我送信,说有两个李文、两个李苍蓝,这必然是出现了什么差错,有人把他们调换了,或者干脆李苍蓝第二次返回就是假的…… 这么说可能有点乱,总之,在我睡觉或者某个时间段,身边出了什么事,遮住了我的感知,而这几个家伙合着伙阴我! 眼见李文的手刀砍来,我清楚的看见,他发现我回头时眼中的慌乱,于是一个撩阴腿对着他的裆部踢去,不知怎么想的,还脱口而出:“老子小酒倒的四平八稳,你还想砍晕我?是不是太不符合逻辑了?” “啊!” 手当然没脚长,我这一脚率先踢中他,顿时将他踢飞出去,捂着裆满地打滚、惨叫。 “二比!” 我吐了口浓痰,回头也给李苍蓝满上小酒,然后看着略显尴尬的两人,一摆手:“开整!” “呃……” 两人面面相觑,崔判官率先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干了,李苍蓝随后喝干。 崔判官放下酒杯看了我一眼,对李苍蓝道:“你这童子倒是有趣。” 李苍蓝也看了我一眼道:“缺少管教,让催使君看笑话了。” “我哪里缺少管教了?” 我故作瞪大眼睛,不干了,道:“你俩人五人六的坐着,我说什么没?啊?我难道没给你们倒酒?” “呃……”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 我麻溜的再次帮两人把酒杯倒满,一挥手:“继续!” 李苍蓝这时怒道:“平时没教你规矩吧?主人说事儿,少说废话,倒完酒滚一边站着去。<>” “好好好!”我不耐烦道:“跟谁愿意凑热闹一样。” 说着捡起一只红烧鸡大腿,道:“一盘七八根呢,你俩肯定吃不完,我解决一根,谢了!” 说完不顾呆若木鸡的俩人,边吃边回头对着满地打滚的李文就是一脚:“滚一边嚎啦去!” 李苍蓝这时重重咳嗽一声,对崔判官道:“贫道今日请催使君来,是因为李大刚的事……” 崔判官道:“如果是这事,请休提,本判愿意坐下喝酒,纯粹是给你几分面子……” 俩人吧啦吧啦的说开了,不时的瞥我一眼,口中的话越说越没营养,假的一塌糊涂,到了最后干脆前言不搭后语了。 “这阳间最近的天气如何?” “啊哈哈哈,崔使君说笑了,这几天一直刮着西北风呢。uu看书.uukanshu ” “西北风好啊。” “对对对,可以晒被子。” …… 我把鸡皮吃了,里面的肉分出一半,外加骨头给小土狗,一人一狗就这么靠在崔判官神像上,看着桌上俩人扯淡。 听到最后我失去了耐性,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干脆起身过去又拿了两根鸡腿,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也没吃,我再吃俩。” 说完转身往回走,李苍蓝的声音冷冷道:“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我笑了笑,又回到桌子旁,在两人茫然的眼神下,端起一盘子青菜对准李苍蓝的脸上便拍了过去,顺带着一脚揣中她的胸口,顿时将她踢飞出去。 我这一拍一脚绝对用足了力道,那李苍蓝惨叫着囫囵倒地,连翻了三个跟头。 “真是给你脸了,贱人!什么玩意儿。” 我骂骂咧咧了一句,张嘴咬了口鸡腿,“嗯,味道不错。” 那崔判官脸色一片铁青,浑身阴气翻滚不休,冷冷道:“阁下这是何意?” 我冷笑一声,一脚踩着酒桌上,靠近他道:“崔判官,好好管你的生死簿,老子可没耐性和你演戏!你们……不够格!” :。: 第三百七十四章 阴间 “你说我不够格?” 崔判官冷冷的笑着,朦胧的身体上泛起阵阵黑色烟雾,“我崔钰自大唐太宗皇帝年间执掌生民权利,死后又得阴曹地府信赖,得以掌管生死灵簿,无论阴间还是阳世,没人会说我不够格!” “你不够格!”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斩钉截铁的重复一遍:“我说的,我陈承宗,陈拐子说的,你崔钰不够格,你咬我?” “你!”崔判官怒发冲冠,拍着桌子猛的站了起来。 我笑了笑,直起腰杆,背着双手道:“崔钰!隋炀帝年间小吏,隋末天下大乱,携家眷隐世,大唐贞观七年,皇帝李世民励精图治,准备打造一个太平盛世,但百废待兴,急需人才,崔府君素有贤名,被人举荐做了一县县令,任期最出名的一件事便是明断恶虎伤人案,由此名声大操,你这人生平嫉恶如仇,能断是非,死后被阴曹看中,做了掌管生死簿的判官,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至今已有一千多年,我陈某早就听说过,佩服的很啊。” 好话人人爱听,连鬼都不例外,崔判官神色愕然,接不下话了。 我接着道:“可是我很失望,这李大刚的事情,就算是你爱面子,就算是你的供奉不容损坏,但是区区一个凡人孩子,有必要赶尽杀绝吗?你崔钰枉为公正严明的判官,所以我说你不够格!” 崔判官突然笑了起来,道:“你这么和我说话,难道不怕我在你的阳寿上面动手脚?” “老子怕个叼!” 我啐了一口,道:“先不说我陈某是善是恶现在还没有评定,阴曹无法随意添减我的寿命,就说……我的身份,你……敢吗?” 小肚子处冰冰凉凉的,若不是怕宰了这阴曹判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我只需放松压制,那些厉鬼聻跳出来,立马可以碾死他! 崔判官脸色变了又变,忽然冷笑道:“你当本判真的要和一阳间孩子不死不休?” 我道:“事实难道不是这样?” “事实是……”崔判官悄悄离开酒桌,道:“十八年前这孩子薄了我的面子,念他是七世好人,略施薄惩罢了,十八年后之所以还要治他,是因为……你!” 我疑惑道:“我?” “没错,得知你在此地,恰逢其时,崔某不才,愿和你玩一玩,哈哈哈,先行告辞!” 说着崔判官逃也是的身形一闪到了门口,趴在地上的“李苍蓝”瞬间变成了一个扎着双环髻的鬼丫头,满地打滚的“李文”变成一个青衣鬼差,俩人紧随其后,而崔判庙四周的墙壁诡异的开始融化。 我暗叫不好,这货要阴我,连忙操起“金甲天兵剪纸符”施咒扔去,大喝一声:“崔判官,你这孽畜,找死!” 金甲天兵现出身形一刀斩去,顿时将最后面的青衣鬼差斩成两半,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而刀锋不减,直奔前面而去。 离得最近的鬼丫头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主人救……啊!” 话没说完,又被一刀斩死! 这时剪纸符力道没了,我连忙收回,捏着指印遥遥一指庙外的草丛:“草木牢笼!给我捆!” “哼!” 那崔判官挥出右手,虚划两下,一只巨大的毛笔用力一戳,跫结缭绕的草木瞬间被戳了个窟窿。 崔判官脚步不停,一跃进了马车,冷冷道:“大尊,黄泉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黄泉,我看你今天往哪逃!” 说着,两匹角马抬起四蹄“唏律律”几声扬长而去。 整个崔判庙此时几乎全部融化了,我连忙提着小土狗的往外冲,刚到门口隐约看见一群羊跟着轿子跑,跑着跑着那些羊慢慢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鬼差,随后轿子、鬼差越行越远直到消失在一片绿色的雾气中。 此时远远近近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无论是崔判庙还是花草树木、马路、小山全部在融化,化成浓稠氤氲的气团,四处一看,非常的吓人。 完蛋,被崔判官这狗曰的打破了阴阳界限,硬生生的把老子塞进阴间来了! 一个好生生的阳间人,来到阴间能干什么?什么也干不了! 无论你生前风华绝代,还是王公贵族,死后不过黄土一杯,就是这个道理! 只怕一身阴阳道术现在也用不出来了! 我扔出“丧魂罗刹剪纸符”,果然,一点用也没有,跟一张纸片毫无区别。 这时四周环境蓦然一变,到处都是阴渗渗的黑风,视线所及全是高高矮矮的土堆和骨头,uu看书 ww.uuansh 还有些破布和旗子,跟一处死了几万人的古代战场似的。 天空泛着诡异的黑黄色,光线十分朦胧,我感觉的到,自己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好像肉里塞的一根刺。 心跳不由加快起来,猛的拍打自己的脑门子,暗骂自己太蠢了,一门心思都放在防备四大天王那里,以为李大刚这里的事不过是阴间鬼官作祟,能办到就办到,办不到也就拉到,总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谁知到这俩天发生了什么?李文和李苍蓝竟然是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清楚? 这下完全被搭进去了,可怎么办才好? 空气冷的吓人,只怕不下零下十几度,黑风吹过来更冷,我愣了足足十分钟,才紧了紧衣服,默默的拿出香烟自己点上一根,分给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土狗一根。 一人一狗蹲在地上抽烟,抽了半根,我道:“玩大了,现在完全进了阴间,我半毛钱本事都没有了,怎么办?” 小土狗看了我一眼,缩了缩脖子,尝试一下我教它的修行法门,然后颓然的趴了下去,摇摇头。 “唉!” 我叹了口气,打量一下四周,企图找出个破绽,想法子挤出去,这一看顿时绝望了,阴气太浓郁了,要想打破这里的界限,除非我在外面。 “往前走走看吧。” 我提着小土狗向着一个看着比较顺眼的方向走去,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元呈一这个“大尊”的身份,和小肚子里没有半点动静的厉鬼聻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令人作呕的怪地方 这地方不知是怎么形成的,既诡异又可怕,而且还很恶心。 比如走着走着旁边的土堆枯骨下面会钻出几个“球”,这些“球”跟篮球差不多大,有眼睛有鼻子,蹦蹦跳跳的跑远,还不时咧嘴相向,跟示威一样,我捡起块土坷垃一砸,砸的也不算重,那“球”便“嗷”的一声惨叫,从中裂开,散落一地黏糊糊的眼球,滴溜溜乱转,别提多恶心。 再比如,走着走着感觉脚下软乎乎的,用脚尖拧一下,旁边就传来一道旖旎的呻、吟声,一颗美的冒泡的美女头昂了起来,脖颈连着我的脚下地面,原来这一片黑乎乎的地方是她的身体,那美女脑袋瞪了我一眼,头颅跟肉夹馍一样分开,一道一米来长白花花的舌头一下子从喉咙里探出来,不停的啪啦啪啦摇摆抽打,浓稠腥臭的液体乱飞,渗死个人。 我和小土狗都觉得头皮发麻,撒丫子狂奔,中途遇到数不清的怪物,直到最后累的喘气都困难了,才停了下来。 旁边有个柱子,柱子上吊着一个块黑乎乎的东西,随风摇摇晃晃,像人又像动物,更像一块长满癞蛤蟆皮似的菌菇。 我匀了会气,感觉好奇,捡起一根腐朽的木棒轻轻戳了一下,谁知这东西立马从中分开,露出里面黏糊糊粉嫩嫩的“怀抱”,里面有两颗湿漉漉的脑袋,一男一女,好似在接吻,这时看见我,顿时瞪大眼睛,猛的分开嘴,然而黄褐色臭不可闻的舌头却是连在一起的,这一惊慌,一下子挣断了,黑液直流,于是两颗脑袋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吼叫,臭味扑鼻,震的人耳朵疼。 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觉得想吐,拎着小土狗狼狈的往前窜。 后面的“怪物”叫声似乎引起了什么变化,斜对面忽然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和一阵奇怪的笑声。 我感觉有点不妙,拎着小土狗躲进一片古怪的大叶子植物后面,很快那里出现一个庞然大物,足有卡车大小,整体一看有点像乌龟,身上生着厚壳,下面是四只健壮的鸟爪,但是它的头颅却是蟒蛇,厚壳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男女老幼都有,这些人头似乎是它的伴生物,古怪的笑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这怪物速度非常快,直奔后面的怪物而去,到了跟前蟒蛇头一抬一咬,顿时从中掏出两个长着成年人头颅,却生着人身身体的怪物,吧唧吧唧的吞了下去。 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这都什么玩意儿?这特么是阴间吗?那崔判官有病吧?你把我弄进来,是杀是剐划出道道来啊,这算什么?我靠! 那庞然大物吃完了两个头颅,然后脑袋一转,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看过来,似乎发现了我。 我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被这玩意儿逮到了,那真是生不如死了,连忙拉着小土狗就往外跑,谁料刚走两步,就觉得身上一弹,猛的被收了回去,转头一看,我擦,这大叶子植物里面伸出一片片海带一样黏糊糊的东西,牢牢的裹住了我和小土狗的身体,而且从那大叶子植物的颈茎中探出一段美女上半身,一头一脸都是酸臭的粘液,看着我们发出“咯咯咯”的怪笑,双手挠痒痒似的虚晃抓来抓去,手掌竟然是青蛙脚掌。 “嘶嘶……啊啦啊啦……” 远处那个庞然大物一下子发现了我们,缓缓的走了过来,不过四蹄绷紧,随时都有爆发“点咬”的可能,它身上的一堆脑袋跟着发笑。 “哈哈哈……” “嘎嘎嘎……” 我大脑都快充血了,低头看着草颈茎中的美女上半身,心说挠痒痒是吧?跳过去就挠她的咯吱窝,一下子挠了一手的“洗洁精”,边挠边骂:“我去你吗的、去你吗的……” 那美女上半身果然怕痒,扭来扭去,咯咯咯的怪笑个不停,粘液乱溅。 我趁机双脚猛的蹬向她的脸,趁机解开捆绑,就地一滚,拔腿就跑。 我这一跑,后面那庞然大物发怒了,嗷呜一声追了上来,不知它是什么吨量,大地都跟着震动起来。 这简直太特么刺激了,我这辈子就没跑的这么快过,黑风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小土狗在我手上跟破布一样,被甩来甩去。 可是那庞然大物速度也不慢,双方还是一点点的被拉近了距离,它背上的那一堆脑袋不停的嘻嘻哈哈怪笑。 这感觉……实在是太有压迫力了。 我也不傻,平坦的大道不可能走,占着身体小灵活方便的便宜,专拣着坑凸不平的地方钻,那庞然大物一时半会追不上,气的嗷唠、嗷唠的怪叫,到了最后张嘴往我身上吐东西,我边跑边分神拉起来看,我靠!肠子! 双方就这样展开了一场殊死的你追我逃,起初我还怕脏有闲心把它吐出来的东西扯掉,到了最后累的够呛,也懒得搭理了,好嘛,没过一会,身上挂满了肠子、眼珠子、肺、肝。 不知这些玩意及时送去医院能不能卖钱,麻蛋! 我潜意识以为这里的怪物有领地意识,uu看书 uukanshu.m 希望等会儿跑的远了,有别的怪物出现,身后的家伙就会放弃了,可惜我错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那怪物依旧不依不舍的追来。 胸口都跟拉风箱似的,一喘气就火辣辣的疼,关键这里的空气是阴气,虽然能呼吸,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就在我快要绝望时,前面忽然出现一条宽敞的马路,马路尽头处有辆古怪的车子飞快的奔来。 我咬咬牙迎头直奔过去,离得近了一看,差点泪流满面,终于见到正常点儿的东西了。 这车子很长,有点像阳间十七米半的半挂大汽车,只不过通体由木头打造,一米五高下,前面有个驾驶室,驾驶的是十多只健壮的野猪,后面是一溜的车厢,车厢侧面画着绿油油的鬼字。 不知这车是干什么用的,我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贴近路边迎了上去,等车子到了跟前,助跑几步一下子跳进了车厢。 车子跑的不算太快,我怕那庞然大物伸嘴进来叼我,也没看车厢里是什么东西,爬起来就向外看,只见那庞然大物见了这车迟疑着不敢上前。 我死里逃生,心情没来由的一阵轻松,而且由生死高压,一下子转危为安,整个人都有些刺激过后的神经质,看着慢慢被抛到后面的庞然大物,咧嘴大笑道:“哈哈哈,沙比了吧,我去你大爷的,追我啊,追啊!咳咳咳……” 骂着随意瞥了眼车厢内,一下子呆若木鸡! 这章有点恶心,看的时候注意身体不适。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七十六章 清朝司机 车厢有十几米长,每三米左右又分成一节,我这节车厢中堆着十几个人,或者说是半死人,一个个头、脚、双手齐全,并没有先前那些怪物奇奇怪怪的特征,不过肤色却泛着淡淡的红色或者蓝色,而且鼻青脸肿,四肢散耷,半死不活。 我刚刚跳上来时速度过猛,恰巧踩在一个人的大腿上,这人的大腿韧性太差,一踩就烂,里面骨头也脆的跟米花糖似的,一下子给他踩的骨肉分离。 “不、不好意思!” 我立即闪到一边,手忙脚乱的把大腿捡起来,往他伤口上凑,凑来凑去凑不上了,干脆就这么耷拉着算逑。 “弄不上去了。”我摊摊手表示抱歉。 这人半仰着头看着我,脸颊直抖,抖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一抱大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叫声似乎会传染一样,整条车厢中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一个比一个叫的惨。 我起初还不适应,觉得挺揪心,听着听着就麻木了,叫吧,使劲儿叫。 小土狗被我提着甩了一路,正晕头晃脑的吐着白沫,我给它拍拍背,往后看了一眼,那庞然大物已经成了小黑点点,并没有追来,不由松了口气。 不知这阴间有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只见光线十分暗淡,而且呈古怪的暗红色,天地之间苍凉、死寂、清冷,没有一丝生气。 随着车子前行,路两旁渐渐出现了一些色彩鲜艳的大叶子花,红的像血,蓝的像蓝碇,黑的像墨,花花绿绿的乍一看还挺好看。 不知木猪车要前往哪里,反正无论哪里我都不熟悉,叼着烟斜靠在车厢上,看着远近的风景,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散文,说作者坐火车去北京,时值深秋,窗外的枫叶是如何如何的黄,黄的就像他的心情,枫叶和秋天相伴,展现出怎样的苍凉,由此开扯,从个人到家庭,然后是国家,充分体现出他是怎样一个修身、齐家、忧国、有逼格的人。 枫树叶子能扯出这么多道道,真是让人醉了,然而此时我也想写篇散文: 坐在十多只野猪拉的木轮车上,在阴间小道上奔行,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车厢里有很多半死不活的人,开始还好好的,但是惨叫过后,有的人肠子流了出来,有的人脑袋裂开了一半……真是凄惨无比。车外的景色阴森古怪,没有一丝阳光,路两旁有很多“球”大叫着跑来跑去,还有些披散长发穿着红衣服的独脚女人蹦来蹦去,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那牙黑的就像我现在的心情,无奈又无语,我想到了我的两个女人,还有几位不知到哪里去的朋友,最后是这个国家,唉!这个国家少了我照样能转过来,我或许应该担心一下中东局势,那些局势……曰!和我关系也不大…… 扯不下去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土狗这会儿恢复过来,跟一个惨叫的中年人对了半会眼,听我笑,回头也跟着笑。 一人一狗的笑声在惨叫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前面的驾驶室中忽然窜出一条身上长满倒刺的斑点狗,相貌非常凶狠,踩着窄窄的车沿迅速跑来。 我立即蹲下去把小土狗抱在怀里,那斑点狗盯着车厢中的半死人看来看去,见到露在外面的手脚,张口就咬,很快车厢中的惨叫消失一空,变的无比安静。 这时那斑点狗到了我旁边,歪着脑袋看了又看,显得十分好奇,我看着它踩在车沿上的蹄子,有种一脚把它踹下去的冲动,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斑点狗竟然看的是小土狗,这让我感觉有些荒唐,赶紧把小土狗捂在怀里,那斑点狗没了目标,这才晃悠悠的跑回驾驶室。 车子不停的向前跑,在这里我没有时间概念,觉得大约两三个小时候后,前面出现一座小房子,直不隆冬,跟北方孵小鸡的抗房差不多,车子便在房子前停了下来。 我往下面缩了缩脖子,盯着驾驶室看,很快“司机”从上面走了下来,看到这司机的造型,我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这“司机”穿着清朝的那种吏服,留着大辫子,额头油光水亮,活脱脱一个清朝人,这玩意和四周环境太违和了! “司机”下车后径直走进房子中,没过一会身后跟着一个青面獠牙,手拿钢叉的鬼差,两人一前一后的过来巡视车厢。 我见状连忙躺下去,把小土狗塞进怀里装死。 鬼差和“司机”嘀嘀咕咕说着一些听不懂的鬼话,由远及近缓缓走了过来,我心跳开始加速,虽然明知崔判官那混蛋一定打着什么算盘,逃是逃不掉的,肯定要面对,但是没有本领傍身,遇见这里的玩意儿,就是禁不住的害怕。 很快两人到了跟前,说了几句带着疑问的话,然后我就觉得脚裸被一双冰凉的手抓起来,uu看书ww.uukanh然后甩来甩去,也不知甩个什么劲,边甩两人还边嘻嘻哈哈的怪笑。 我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无名怒火,真想一脚踹过去,然后大家都别用本领,真刀真枪的干一架,就我这一米八出头的个子,以一对二撂倒他们跟玩儿似的。 就在快要忍不住时,脚裸被放下了,两人又嘀嘀咕咕的走远了,过了一会,我悄悄睁开眼探头看去,发现那青面獠牙的鬼差不见了,而清朝“司机”提着一只大木桶,对着前面车厢就泼下一桶黄糊糊跟稀屎一样的液体,车厢内立即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好像很享受。 我看的糊里糊涂,车厢里躺着的人是干什么的?这“司机”又是什么职业? 很快轮到了我这节车厢,“司机”抬起木桶泼出一半黄汤在前面那些半死人身上,而剩下半桶直奔我提了过来,似乎对我“情有独钟”,剩下半桶黄汤全由我享受了。 不知道这汤水里面是什么成分,“车友”们可以享用,我一正儿八经的阳间人哪里敢?眼见“司机”就要泼下来,我连忙咬咬牙爬起来道:“别泼!” 咣当! 木桶掉在了地上,清朝“司机”怔怔的看着我,用古怪的发音说出一句人类普通话:“你在说什么?” 呀!普通话说的挺溜,有种自己人的感觉。 我连忙指着木桶解释道:“这玩意儿我不需要,你都给他们用掉好了。” 清朝“司机”面色潮红,嘴唇颤抖,好一会后突然捂着脸嚎啕大哭!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七十七章 阴曹的那些事儿 我一下子懵了,这货哭个什么劲?神经病啊! 你提着桶大粪随时都有可能浇过来,该哭的是我好吗? 清朝司机越哭越伤心,最后干脆趴在了车沿上。 我等了半天,看他还在哭,就拍拍他的肩膀,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哥们儿,节哀吧!” 清朝“司机”抬起头来,泪眼磅礴道:“现在是哪位万岁爷在位?” 这句话他说的字正腔圆,还带着北京那边的京片儿,在这种鬼地方实在难得,还好这货恰巧是清朝时的北京人,那时的京片儿和现在的普通话大差不差,不然换个宋朝的人来,说官话我也听不懂啊。 “现在嘛……哪个万岁爷嘛,这个……” 万岁爷就是皇帝的意思,看来这货是个清朝遗老遗少,念念不忘他家万岁爷呢,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得利用他一下,于是胡扯道:“现在是乾隆爷的孙子的重重孙子在位。” “这样啊……”清朝司机叹了口气道:“我下来那会儿高宗皇帝刚刚病故,没想到一晃过去了那么多年,对了!咱们大清现在如何了?” “好着呢!” 我心说谁跟你“咱们大清”,那群通古斯野人管我啥事,道:“好的不能再好了,原来那地儿咱们不要了,送给了人家共和国了,咱们现在都打到火星上去了,定都月球来着。” “这些后辈啊,唉!多好的地儿,干嘛让人呢,国土大了也不能这么败吧?真是……” 清朝司机嘀咕了一会,忽然抬头问道:“你是谁?你怎么来的?” 握草!聊了半天,感情你才想起来啊? 我道:“我是京城来的!不小心死了,就下来了。” 清朝司机惊道:“你也是京城来的?难怪我看你面熟。” 我一头黑线,咱们拐弯抹角八百辈子沾不着边好嘛,你能看我能面熟? 我跟着胡扯道:“是啊,是啊,我看你也面熟。” “原来如此!”清朝司机傲然道:“我是礼亲王代善的子孙,世袭一等伯,爱新觉罗伯俊。” 都这样了,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傲气,不过论起装逼,我怕过谁?我也鼻孔朝天道:“那你不如我,我跟太宗皇帝皇太极是亲戚,直系来着,世袭一等公,我叫那个……爱新觉罗德华。” 伯俊肃然起敬抱拳道:“原来是德华公爷,久仰久仰!” 我同样抱拳道:“原来是伯俊伯爷,失敬失敬!” 说完俩人看着四周环境,然后面面相觑,都有点脸红。 伯俊哈哈一笑,拍着我的肩膀道:“都是亲戚,走!到前面儿坐去。” 好嘛,这就认了个亲戚,我提起小土狗,无比热情道:“请!同去、同去!” 伯俊边走边奇怪道:“不应该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心跳加快起来,咳嗽一声,套他话道:“唉!我刚死,不太懂啊,这地儿有什么讲究没?” 伯俊道:“太有讲究了,我给你说说吧,这阴曹共有一都九州一百六十二郡,每个郡都有阳间一个省那么大,而这里是乾州扶风郡凤尾县,是最最偏僻的地方,我下来快二百年了,连个老乡都没碰到过,整天说鬼话,所以刚刚见了德华你才那么失态。” 我不由咋舌,这是怎么分的?什么玩意儿,还带州郡的? 伯俊继续道:“但这事儿也说不太清,在下面看,是这么大,但是和阳间相接,又差不多面积。” 我点点头道:“还有呢?” 我最想知道的是,崔判官那孙子是个什么角色! 这时到了驾驶室,伯俊打开门把我让了进去,里面铺着毛毯,那只倒刺斑点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瞅了我一下,继续呼呼大睡。 我把小土狗塞进怀里,坐在了外面,伯俊轻轻一拍前面的一个木桩,十多头野猪撒丫子狂奔起来,后面车厢哗啦啦的跟着响动。 伯俊继续道:“按说刚死之人,会有酆都阴曹六司的巡捕司差爷们前去抓捕,问案审理之后,有罪还是有功劳,都会有个定论,然后该下地狱下地狱,该入六道轮回哪一道便入哪一道。” 我奇怪道:“你怎么没下地狱或者投胎转世?” “别急啊!听我说。”伯俊道:“但是这有功劳的、平庸的人太多,阳世轮回名额有限,剩下绝大部分人都要排队,这时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一百年一千年,就看你有没有门路,如果等不及,可以下放到州郡县生活,很多人过着过着便不愿意再投胎做人,那些流芳百世的名流大儒们更是做了高官显贵,在地府继续过日子。” 我听的一头两个大,阴曹还有这种说法? 伯俊继续道:“但是里面有很多东西说不清,比如酆都有军队,年年打仗,打那些造反的鬼王,还有……” 说到这里,他生怕别人听见似的,凑过来小声道:“还有仙人,这世上竟然真有仙,我的天,我听小道消息说,前段时间阎罗殿第十二位冥河王青衣受伤了,差点死掉,这里面还有点旖旎的事儿呢,据说冥河王将死未死时,说好想一个人。” 我心里咯噔一声,问道:“想谁?” 伯俊摇头道:“不能说、不能说,这里面有禁忌,说了要倒霉!” 我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元呈一?” 伯俊脸色大变,看了我一眼,脸都吓白了,大有再问我,再问我死给你看的意思。 我心里有数,想了想,怀疑崔判官这事儿是不是和我身体中的元呈一有关,特别是那行地阴陀姜花菇,有点儿替冥河王青衣来看看“我”的意思。 伯俊不再说话,我也闭口不言,uu看书 ww.uukans 不过伯俊好像憋了很久没说人话了,好一会后忍不住撇着京片味十足的普通话继续道:“总之大人物们的事情太复杂,官爵也很庞杂,咱们不提也罢,就说我吧,我也没排上队,不过我生前给老百姓造了三座桥,嘿嘿,洗黑用的,但是总归功比过大,加上会点儿医术,就被分到了这里,做了凤尾县医暑的副医丞,还被奖励保留了阳间记忆,没有喝到孟婆老人家的迷糊汤,这次是去矿场拉中毒的矿工来着。” 我点点头,感觉这阴曹还是玩的封建社会的习俗,并没有和阳间与时俱进,比如牛头马面穿西装打领带去捉鬼的啥的,说来也是,社会封建了几千年,现代化才多少年?撑死一百来年吧? 伯俊这时又道:“对了,你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可是不毛之地,最近一百来年没有新死的鬼分过来。” 我琢磨了一下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咱们是一个频道的,看你辛苦就让我分过来了。” 老扯这些很没意思,我立马接着道:“最近崔判官来这里没有?” 伯俊脸色又白了,嘘了一声道:“小声点儿,你问崔判官干嘛?崔判官大人那是酆都城里的大人物,乱嚼舌根是要下油锅的,我告诉你啊,他老人家经常来,这里的县老爷是他的朋友,姜托公!” 我愣了一下。 姜托公?那个邪鬼神? 这个昵称可以加1书友太暖心了,感动啊,其实我也把握不太好节奏,可以多评论一下,做个朋友。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七十八章 爱新觉罗伯俊和他的狐狸媳妇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姜托公是崔判官的朋友,凡是懂玄学的人都知道这一点,那么是不是崔判官宴请的客人中,不但有姜花菇,还有这姜托公,把我拉进这鸟不拉屎,还是姜托公做主的地方,就是方便他们报复? 其实,我不太明白崔判官的用心,至少这货和我本人没仇没怨,非要解释,也只有可能是元呈一和他有过过节,这真是天降无妄之灾了,马拉个币! 野猪木车哗啦啦的向前奔行,伯俊这个鬼非常热情,说既然我也糊里糊涂,不如就跟他去医署,先做个小吏,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我不禁有些感动,这天底下无论阴间还是阳间,总归是有好人的,医署小吏是什么?换在阳间那都是县人民医院的医生之类,正儿八经的国企事业单位,勉强算得上公务员了,五险一金,休息四天,婚、产带薪休假什么的。 如果我真死了,这么干还真心不错。 我不由“激动”道:“这么干真的好吗?我不会医术啊,只在阳间家里跟人学过骟驴。” “够了!” 伯俊哈哈大笑:“这里的鬼,你就当驴骟,死了拉倒,不用赔钱。” “妥了!”我也跟着大笑:“豪气!” …… 那些野猪似乎不知道疲惫,拉着车子不停地奔跑,起初我还有闲心和伯俊扯淡,说说人生理想,讲讲人品道德,谈谈妹子、尼姑、寡妇们的午夜寂寞什么的,最后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过久,伯俊拍了我几下道:“德华!德华!醒醒,到地方了。” 我睁眼一看,发现到了一座小城,这里的房子古色古香,或高大巍峨,或矮小破漏,街道四通八达,街角屋檐挂着一些极具恐怖色彩的玩意儿,布娃娃,人头,乱七八糟的骨头等等,而往来人群奇形怪状、形形色色,那模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存在的。 天空上成块成块的浓厚黄褐色矮积云照的视线一片朦胧阴森,这里真是名副其实的一座鬼城。 野猪马车旁是一个类似于古代官衙的建筑,匾额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冥字,大门前已经站着三个青衣小帽的年轻汉子,似乎为了迎接伯俊,显得卑躬屈膝。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伯俊出了驾驶室,那三个汉子立即弯腰对着伯俊叽里咕噜说了一串鬼话,伯俊再用鬼话回答。 我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干脆转身四处张望,这一看,发现不远处的街角站了一堆“人”,似乎在看着什么。 这时三个汉子赶着野猪车进了衙门旁边的巷子,伯俊拉着我道:“走走走,先给你整套吏服,然后咱哥俩喝点小酒。” 我指着街角的人群问道:“那是干什么的?” 伯俊歪头看了一会,道:“应该是通缉令吧,听说这几天从哪里来了一个凶狠的角色,逢鬼便杀,县令大人发下示令,全县搜捕,这事儿和咱们关系不大,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常发生,只不过这次闹的动静大了点罢了,那角色再凶悍,难不成还能来县城?小心郡里来了军队,灭了他全家满门!走走走!” 说着拉起我就往衙门里走去。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通缉令通缉的是谁?不会是我吧?崔判官那些混蛋是在玩我吗? 衙门院子非常大,八进八出,院套院,每个院子都是一个部门,八成是些妇产科、骨科之类的玩意儿。 伯俊拉着我进了一个略小的杂院,里面有个狗头的人正趴在桌子上酣睡,口水流了一桌子,被伯俊拍了几巴掌后,立马爬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鬼话。 我盯着这狗头人看,发现它说的很有特色,长嘴一张,露出满口黄牙,狗舌一翘吐出一个音符,非常的古怪,我拍拍怀里的小土狗,示意它学着点。 小土狗夹着尾巴:??? 穿上狗头人给的衣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然后被伯俊带着去了后院,这里是医署官吏们的私人住宅,伯俊有老婆,还是个动物鬼,似乎是个狐狸,长耳朵,瓜子脸,长的妩媚动人。 那狐狸鬼妹子噼里啪啦说了一顿,然后高高兴兴跑去做饭,很快端了一大桌子稀奇古怪的菜上桌。 我和伯俊面对面相坐,他给我倒了一杯黄汤,说先整一杯。我感觉有些难为情,我毕竟是阳人,而且没有天官术防身,喝这阴气缭绕的“鬼酒”不知会不会水土不服。 最后实在熬不过,咬牙干了,这个酸爽,换成广告语,那都是:小饿小困喝点香飘飘鬼酒,香飘飘鬼酒,一年喝死两亿多人,尸体排成排,能绕地球两圈。 喝了酒,菜我就实在不敢吃了,顾左右而言他的套伯俊的话,意思是有没有可能跑回阳间去。 伯俊道:“难啊,难比上青天!” 我道:“这不对吧?阳间经常闹鬼,那些鬼是怎么上去的?” 伯俊瞪眼道:“那些鬼本身就没下来,因为很多原因,差爷们找不到,抓不着而已,既然下都下来了,除非是一些良善之辈,被压酆都特令,上去看看家人后辈。” 我急道:“怎么才能得到特令?” 伯俊一指外面,道:“去做矿工或者士兵,为公家做事,熬个一二十年,再托关系,报上去,才有可能。” 一二十年……我骨头可能都上黄锈了。 我又道:“那些鬼差是怎么上去的?” 伯俊道:“人家是公家人啊!有特权啊!” 一个“公家”,一个特权,真是道尽人间沧桑。 我无话可说了。 伯俊见我闷闷不乐,给我说起了这阴间趣事,我起初还没心情听,但听着听着就感觉挺有意思,什么鬼怪结婚,过什么阳间节,有鼻子有眼的。 说着说着伯俊话音一转,道:“咱们哥俩一个祖宗,uu看书ww.ukansh 同族来着,在这地儿实在太难得了,先好好干着,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我道:“什么惊喜?” 伯俊嘿嘿一笑道:“说出来就不算惊喜了!” 这时那狐狸鬼妹子巧笑嫣然的坐过来,白了伯俊一眼,用地道的北京话道:“你就知道打我妹子的主意,坏人!” 一个狐狸鬼妹子说北京话,这场面太怪异了,感情伯俊平时闲的无聊,锻炼鬼说人话,当做闺房乐趣呢。 狐狸鬼妹子又对我道:“兄弟自阳间刚下来,先把事情做明白了,一切自然都会有的。” 看着温柔的狐狸鬼妹子,这种在阳间遇见,一巴掌就给她拍死的孽畜,竟然让我感到一阵暖心,不由激动道:“嫂子!你会做饺子吗?” “呃……”狐狸鬼妹子似乎知道这个梗,脸顿时红了,这一弄搞的我脸也红了。 伯俊的脸黑了,咳嗽一声道:“德华!我告诉你,少打你嫂子主意哈,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传统,在这阴间行不通!咳咳,我那小姨子啊,长的貌美如花,身材纤细……” 伯俊越说样子越猥琐,我看的一阵鄙夷,姐夫小姨子,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道道,我可不能吃这个亏,我吃饺子还差不多…… 三人正其乐融融的开着玩笑,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杂声,伯俊愣了一下,给狐狸鬼妹子使了个眼色。 狐狸鬼妹子点点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刚出去没多久便惨叫一声。 我和伯俊一听,全都站了起来。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七十九章 我乃阴曹地神大弟子 外面小院中出现十几个青面獠牙,身穿青衣皂服的鬼差,这些鬼差和我以前遇见的那个完全不同,长的难看吓人不说,气势也要痞了很多,跟混混一样。 狐狸鬼妹子趴在不远处的地上,吐着黑血瑟瑟发抖,几个奇形怪状的女人在旁边搀扶着,回头对着鬼差们怒目相视,这意思不言而喻了,狐狸鬼妹子是被这些鬼差给推倒的。 伯俊一见,怒发冲冠,对着一群鬼差噼里啪啦说了一阵鬼语。 一个领头的鬼差冷笑一声,竟然说起了普通话:“副医丞大人,我们自然不敢得罪,但是……” 说着看了我一眼又道:“我怀疑你们这里窝藏了重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我叹了口气,心道来了,说普通话不是针对我还能有谁? 伯俊也为鬼差说人话感到万分惊诧,不过马上又气笑了,同样用普通话道:“我这里有什么重犯?真是笑话,是我还是我老婆或者是医署各位大人的家属?” 那领头的鬼差默默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挥手,鬼差们便远远的围成了一个圈,堵住了所有去路。 伯俊不由的回头看着我,似乎猜到了什么,满脸的不敢置信。 我想了想,对一众鬼差道:“你们的意思是……我是重犯?” 领头的鬼差点了点头。 我道:“理由呢?证据呢?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那领头的鬼差冷笑道:“县令大人道行通天,自然是知晓重犯的大致方向的,何况我们也没说你一定就是重犯,既然有嫌疑,自然要跟我们走一趟,如果是个误会,便放你回来。” 走一趟还能回来吗?我心里摇摆不定,左思右想,对方既然找上门了,肯定躲不开了,正要跟着他们出去,后面的事后面再做打算吧,伯俊忽然把我拉在身后,对一众鬼差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县衙里的乌七八糟规矩?去一趟不死也得扒层皮吧,既然是嫌疑,那就是不能确定,请你们找到明确的证据再来吧。” 那鬼差抽出弯刀道:“副医丞这是在刁难我们吗?” 伯俊把我挡的结结实实,道:“难道我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县令大人平日里对我还算客气。” 领头的鬼差冷笑道:“这次不行了,副医丞还是别招惹是非。” 我暗暗叹了口气,拉开伯俊道:“算了,他说的对,我的事我来处理,你就别管了!” 伯俊冲我怒道:“说什么屁话,你是我家里人,在这里出了事,我就是豁出命也要保你!” 领头的鬼差听的清楚,冷冷道:“意思很明显了,副医丞大人是在包庇重犯!” “这……”伯俊看了眼狐狸鬼妹子,迟疑了一下。 我这才发现那狐狸鬼妹子肚子微微凸起,似乎怀孕了。 我赶紧一把推开伯俊道:“这事你别管了,听我的,你小小医丞管不了,我的事情对你来说,犹如雷霆霹雳!” 伯俊吃惊的看着我道:“你真的……” 我摇摇头,无法解释,抱着小土狗阔步向着外面走去,一行鬼差亦步亦趋的跟着。 走过一道大街,最后在一座巍峨的怪楼前停了下来,那领头的鬼差粗手粗脚的推了我一下:“进去!”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趴下,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鬼差青面獠牙,模样丑陋邪恶,实在无法把他带入人类的范畴,不由叹了口气,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怪楼内深院重重,鬼差们把我带进了正门的一间大堂中,此时大堂内犹如人间古代的官堂,木鼓、长兵、栅栏应有尽有,另有两排山魈模样的高大厉鬼排成两排,手拿七尺钢叉,威风凛凛,气势惊人。 再看那中堂下的官桌,是一张巨大的红木桌,上面幽魂乱串,邪祟丛生,鬼气森然。 官桌后坐着一个身体肥硕,穿着红衣官袍的人,此时他正背对着我,仰头看着官堂上的一副怒江夜鬼行图。 带我进来的鬼差,跪地磕头,叽里咕噜说了一串鬼话,那当官的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古怪邪恶的老脸和腆着的大肚腩,正是传说中的姜托公模样。 姜托公脸色复杂的看了我几眼,忽然起身重重的行了一礼,道:“大尊与我如云泥之别,我一直很敬慕你,只是……” 说到这里他脸色忽的变的一片冷厉,接着道:“我必须要玩死你!” 这货说话方式转变的太快,我好一会才适应过来,不由道:“为什么?” 姜托公不再接话,重重一拍惊木堂,只见浓厚的阴气自那惊木堂下泛起,跟一只只巨大的蝌蚪似的,窜满整个大堂,并且发出阴森的鬼啸。 “威武!” 两排高大的鬼差,重重一砸钢叉柄端,大地一震,一只只怪异的小骷髅人忽然跑了出来,满堂乱串。 一时间整个大殿阴气缭绕,鬼哭狼嚎,视线模模糊糊,非常的吓人。 摆足了气势,姜托公才冷笑道:“堂下所站何鬼?” 我也冷笑一声,uu看书 uukashu 纠正他道:“你说错了,我不是鬼,是人,被活生生拉进来的人。” “真是谬语!” 姜托公道:“到了阴间的自然只有鬼,就算你是人,现在也是死人了!” 我不屑道:“瞎扯淡!” 姜托公顿了一下,再拍惊木堂,道:“堂下所站何人?” 我骂道:“姜托公你这孽畜,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是能满足你的虚荣心让你装装逼,还是能让你增长点逼格?我看你是在我面前自卑吧?” 砰!砰! “大胆!” 两旁一众鬼差立即拍打钢叉维护姜托公的官威。 我转头对着一个鬼差就吐了口浓痰,一下子吐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学着在学校里的一个东北同学口气道:“滚你奶奶的扫把!” 这一下整个大堂气势全无,无形中就压住了那姜托公一头。 姜托公气急败坏的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打跪下!” 眼见一众鬼差就要冲来,我背着双手,想了下曾经遇见的一些事和自己的猜测,冷笑道:“姜托公小儿,好叫你知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阴曹地神大弟子,地位与十殿阎罗不相上下,元呈一是也!你敢动我一个试试?” 话音刚落满堂皆静,接着两旁鬼差哗啦啦的瘫倒一地,堂上姜托公也是一屁股坐了下去,好半天才惊惧的喊道:“你这小子目前不过是阳间一道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来人!快来人!给我压进天子号死牢!”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八十章 李代桃僵 “天”这个字号无论用在哪方面上,都是顶尖厉害的,像电视剧里常说的天牢,意思是在京城由朝廷直接管束的牢狱,规格非常之高,是关押重刑犯人的地方。 这阴间的凤尾县城不知哪里来的天子号死牢,这个规格就极为惨绝人寰了,我被几个青面獠牙的鬼差押着,踩着滚滚的热油,拐弯抹角走了半个小时,然后踩着枯骨又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地方。 之所以能踩热油,是因为那几个鬼差随身带着席子,搞的有点像迎宾红地毯,一卷一摊,踩在上面啥事没有,走枯骨是因为他们带着“溜冰鞋”,一人一双,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看这意思,没有“席子”和“溜冰鞋”一般鬼敢随意进出,一定会出事。 等到了地方,只见那是一个石笋林加钢铁包围成的一个个牢笼,四周阴火旺盛,死气围绕,阴风阵阵。 我被关在最里面一间,牢笼中满是发黄的枯骨和奇怪的瓶瓶罐罐,其余别无他物。 几个鬼差把我塞进去后,就留在了不远处的看守室,吃着东西喝着酒水,叽叽歪歪的说鬼话,那言行举止和阳间人类一般无二。 我收拾了一下罐子,腾出一片空地,然后抱着小土狗在松散的地面上坐了下来,环顾四周,只见对面是堵墙,没什么好看的,而左右都有一个牢笼,左面牢笼里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老头,右面空空荡荡。 闲的无聊,我放下小土狗,趴在铁栅栏上盯着那些鬼差看,企图用一些天官术养魂的法子忽悠一个鬼差套套话,或者弄些“席子”、“溜冰鞋”,好想法子逃出去,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既然阴间这么大,早知道我就去别的州郡了,那样结果会不会不同呢? 这一看不禁大失所望,这些个鬼差长的都一模一样,起码在我眼里是这样,四五个人转了一圈谁是谁我都分不清了,沟通起来容易卡壳,只能放弃。 想到未卜的前途,不由的叹了口气,崔判官和姜托公的意思很明显了,先把我拉进阴间,料定我必然要前往县城,不然在那旷野中很难活下去,到了县城,他们又张贴告示,令我无处可逃,抓住之后,就开始戏弄玩死我…… 但是接下来呢?怎么玩?怎么弄死? 自从到了阴间我一直在尝试着沟通小肚子里的厉鬼聻,这是我的护命法宝,可惜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老家,这些家伙变的懒惰了。 我斜躺在地板上,透过手臂粗的铁窗看着顶上乌漆墨黑的岩石,愣了半天忽然想起了李苍蓝和李文那件事,立即爬起来质问小土狗。 小土狗眨巴眨巴眼,开始在地上写字,写一行让我看一行,等几个小时后沟通完,我不由叹了口气,大意了,大意了啊。 原来那天李大刚结婚,黄皮子和狐狸精少女胡大姑娘前来闹事,我追出门去,在院外遇见了李苍蓝,她说要和我分说些什么,我当时没把她当回事,让她看着李大刚就离开了。 后来她听了我的话,进了院子,还帮忙治疗一些被砸伤的乡亲,等人群散了之后,她在院子中四处走走看看,最后站在了李大刚和被狼畜鬼附身的新娘子房门前。 小土狗自从被我教了修行法门之后,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格外敏感,加上它表面只是一只小土狗,所以摇尾巴跟着李苍蓝,那李苍蓝看了会新房,忽然咦了一下,甩着拂尘正要有所动作,旁边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笑声,李苍蓝歪着脑袋听了一会,又嘟嘟囔囔几句,脸色白了,最后叹了口气,愣住了。 半晌后,她回了屋子把李文单独叫了出来,对他道:“所谓移祸嫁灾,一饮一啄皆有定理,我观你家气运,已是霉运已尽,祸事东移,福气徐来了。” 李文不明所以道:“啥意思?” 李苍蓝指着新房道:“你家儿子还有最后一灾,但这灾虽然可怕,贵人回来须弥之间可解,如今灾运八分转移到那位贵人身上,一分在你一分在我。” 李文愣了一会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的灾难明天就没了,但灾难八分落到了贵人头上,一分在我身上一分在你身上?” 李苍蓝颔首道:“没错,我到此化解疑惑算是自找霉运凭白惹了灾,而子不教父之过,你也要挡一分,最冤屈的是那位贵人,他才是无妄之灾,但……他自然也有他自己的因果说法。” 李文听的糊里糊涂,道:“贵人是谁?” 李苍蓝说了一个字:“陈!” 李文惊讶住了,道:“原来是他,那他现在……” 李苍蓝道:“自然也是为你家挡灾!只不过是另一场灾!” 李文叹口气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几天还防着他,就算他救过大刚的命,毕竟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谁知道……他竟然是大刚命里的贵人啊!无缘无故的施以援手,我们家欠他的太多了,该怎么还啊!” 李苍蓝道:“简单,给他立长生碑,不但报答了恩德,也能为你家挡灾引福,他这个人的福运是你们家想都想不到的!” 李文点头不迭,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喊他,说是哪位邻村的亲戚喝多了,要李文送一下。 李文听完交代一句:道姑,我们回头细聊。 说完脚步匆匆的走了。 李苍蓝看着李文的背影嘀咕了一句“灾来了”,就跟了上去。 小土狗全程听完他们的对话,觉得糊里糊涂莫名其妙,想跟上去吧,又怕我回来找不到它,于是就在家里等着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李文和李苍蓝又回来了,只不过小土狗觉得他们很奇怪,u看书 ww.uuanshu.co但是要说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之后的一夜一天,包括寻找狼畜鬼新娘,我睡觉的功夫和晚上前去崔判庙,小土狗都隐隐觉得不安,想告诉我吧,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后来我去了土地庙后,小土狗在李大刚家中左摇右晃,逛来逛去,怎么想怎么迷糊,就在这时大门被敲响了,一身破烂的李苍蓝和脸色铁青、狼狈不堪的李文回来了,小土狗大吃一惊,回头看向院外,却没看见我,想问李苍蓝和李文吧,又问不出口,就悄悄跟着听他们说些什么。 李大刚他妈和姐姐连忙把两人迎了进去,问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文还发了火,说一夜一天死里逃生,哪里快了?李大刚他妈迷糊道,不是刚刚去了庙里吗?什么一夜一天? 李文和李苍蓝脸色大变,李文急道:“道姑,这是怎么回事?” 李苍蓝掐指一算,叹了口气道:“贵人再次替你家挡灾去了,不对!也可以说成是他自己的灾,这次的灾难超乎我们的想象……” 小土狗听到这里就听不下去了,它已经明白过来,那天晚上李文和李苍蓝就没回来过,回来的是一对假的,这也是它觉得俩人有点奇怪的原因! 它连忙去找纸张,准备写出李代桃僵四个字,怕我糊里糊涂看不懂,就只好写上,两个李文,两个李苍蓝,你被骗了。可惜它火急火燎,加上爪子本就不利索,到土地庙找到我时,我竟然一时半会没看懂它写的什么玩意儿!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八十一章 猛将李存孝 ();一饮一啄这四个字,我现在隐隐明白了不少,说起来……最厉害的是这位李苍蓝道姑,想必她在新房门口嘀咕了几句,便是和姜花菇在沟通。 一位会看气、望运,能沟通鬼神的道士,绝对不是假的李苍蓝可比的,这令我有种迫切的和她谈一谈的冲动,可惜,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 一人一狗对视几眼,默然无语,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调。 我转头一看,发现是左面牢笼里的老头,这货正趴在两个牢笼的互通口,一张老脸骨瘦如柴,瘦的可怜,偏偏还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不耐烦道:“你谁啊?再比比,我喊看守来了?” 这老头愣了一下,吐了一大口唾沫洗了把脸,然后骚气的一捋枯朽的头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出一段不知哪个地方的方言,我隐约能听懂一点,但是连在一块实在无法明白。 在这种鬼地方,我完全没有尊老爱幼的觉悟,吐了口浓痰骂道:“滚一边去!老玻璃!” 老头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开了,这下我勉强能听懂一些,他说的好像是自我介绍。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走过去道:“慢慢说,说人话。” 老头咳嗽一声道:“你、这、厮、怎敢……对、本将军……无礼……老子……说的……大唐官话……你瞎啊……” 呦呵!老头还对我耍横啊,大家如今都在坐牢,王八别笑癞蛤蟆,我怕你个老几? 我道:“我就对你无礼了,你能怎么样?你个老皮眼!” 老头怒火中烧,气哼哼的跑到一边,继续大字型的躺了下去。 我觉得挺有意思,凑过去道:“老家伙,再聊一会呗!” 老头换了姿势:“哼!” “咋了?”我道:“生气了还?不是我说你,大家现在情况都不太好,你说你,想聊天好好说,还来个本将军,找我显摆来了?”dudu1(); 老头道:“我、实话……实说,怎么、显、摆了?” 我道:“你说话口音太怪,学我,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吃皮套不洗皮套泼……”老头下意识跟着学,学到最后怒道:“滚一边去!” “咦——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半天又道:“听你刚刚说,你说的是大唐官话,难不成你是唐朝人?” 老头爬起来道:“当然,老子自然是大唐人!” 这老头的口音怪是怪,但他明白我听不懂,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这样一来,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感觉似乎带着点陕西那边话。 “大唐人了不起啊?我还是天朝人呢,我骄傲了吗?” 我反驳一句,心里来了兴趣,受百尺老道影响,我比较喜欢历史,这货是唐朝人,那简直是一本真实的历史教科书啊,不像现在的史书都是后人带有个人色彩的编撰出来,想抹黑谁就抹黑谁。 我道:“你说,太平公主真的给武则天找姘头了?” 老头一脸蒙圈道:“你在说什么?” 我靠近一点道:“这么说吧,你生前是唐朝哪个皇帝在位?” 老头脸色复杂道:“皇帝李晔!” “李晔?” 我琢磨了一会道:“我靠!那不是唐昭宗吗?那时候是朱温、李克用他们在搞事情吧?大唐都快灭了,还有屁的大唐!” 老头一下子出了神,干巴巴的看着一旁发呆。dudu2(); 我道:“那之后的一段历史叫五代十国吧?后来被赵匡胤完结了,建立了宋朝,哎!对了,你既然是那时候的人,还是个将军,认不认识李克用?我对独眼龙李克用很感兴趣,听说他是沙坨人,喜欢认干儿子啥的。” “住嘴!”老头忽然勃然大怒。 我愣了愣道:“你凶个屁啊!他又不是你爹!” “他就是我爹!”老头儿声音低沉下去,好一会道:“义父……” 李克用的干儿子? 我打了个激灵,搓着手笑道:“你谁啊?十三太保我都研究过!这玩意太有意思了。” 老头傲然的抬起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李存孝是也!” 李、李存孝?我一下子懵了,话说“王不过项,将不过李”,说的是自古做大王的,没有一个比得上项羽,做将军的没有一个比得上李存孝。 这个李存孝勇猛过人,生平攻营拔寨,带兵打仗,未尝一败,在历代将军中是拔尖的! 现在发生了什么?我在阴间的一个小县城的牢里遇见了五代十国第一猛将李存孝?这玩笑开大了吧? 我干巴巴道:“扯淡是不?” 老头瞪了我一眼,再次躺了下去,闭目养神起来。 我扒着铁栅栏口道:“不是我质疑你啊,实在是我对李存孝这个人很仰慕啊,突然出现一个人说自己是李存孝,我难以接受啊,何况你说的也有漏洞,首先李存孝死的时候才三十多岁,没你这么老,其次,这样声名显赫的人不可能呆在这破地方呀……” 老头爬起来道:“某家不屑撒谎,吾被小人误会,义父无奈军法处置了我,死后天庭说我是铁石成精,要招我去天庭做官,铁石成精是什么说法?简直荒谬,更何况那天庭里面全是妖怪,某家不屑,便自行入了阴曹,谁知这阴曹更加不堪,乌烟瘴气,毫无公平可言,某家一气之下便纠结战死的部下,自立山头,重新打江山,可惜……这阴曹毕竟不是阳间,里面几千年下来的厉害人物太多,阎罗殿的十五位阎王个个都是人雄,某家不是对手,全军覆没,便金蝉脱壳跑路,后来流落至此,干脆就在牢里呆着,省心!这一晃好多年过去了,人也老了,眼看没多少年可活了,好孤独啊,没想到人死了之后,还能有意识……” 老头三言两语把自己死后的惊心动魄场面描绘一遍,我听完之后顿时信了八分,这经历,牛人啊。dudu3(); 我激动道:“李存孝兄弟,uu看书.ukansh听说你是被车裂死的,那是怎么个死法?” 老头看着房顶,默默道:“疼!” 我嘿嘿笑道:“你这人有点傻,五代十国那会随便认爹,你怎么不反了他娘的李克用,投奔朱温去啊,他一定欢迎你。” 老头爬起来怒道:“你懂不懂一点礼义廉耻?” “呃……”我顿时无言以对。 老头道:“问了我半天,该我问你了,你是何人?怎敢和我称兄道弟?” “你这问题问的有点复杂。” 我咳嗽一声道:“这么说吧,我和你称兄道弟那是完全可行的,你知道我是谁不?” 老头一愣道:“你莫非背景很深厚?” 我傲然道:“那必须的,我们的国家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国土和大唐差不多大,而我……便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你合计一下。” 老头琢磨了一会道:“你是你们国家的太子?” 我有点脸红,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老头立即抱拳道:“原来阁下是一国太子,失敬失敬!” 我立马抱拳回礼:“客气!客气!” 李存孝点点头,又道:“你既然身为太子,那便是一国储君,半个天子,怎么死后会到这种地方来?” “麻辣隔壁的,说来话长。” 我掏出两根烟递给他一根道:“来,整一根,咱们边抽边唠,反正没事干。”--本站免费app阅读器正式上线啦!热门小说免费全部任您看!支持离线下载功能,让读者无网阅读更轻松!下载请关注微信公众号xuanhuan11(按住三秒复制)安装手机阅读器! 第三百八十二章 牢狱之灾 ();鬼气森然的天子号大牢中,鬼差们在看守房里喝五邀六,四周不时传来稀稀拉拉的惨叫,而我和李存孝人手一根香烟相谈正欢,等我随便编了个下来的理由后,两人从个人修养,到儿女情长,从排兵布阵到国家社稷,那是越聊越投机。 李存孝这老鬼胸中沟壑万千,虽然懂得都是一些老迷津,但是古今很多道理是共通的,他往往一两句话就令人发醒,直叹高明,特别是在冷兵器时代行军布阵方面,那真是说的有血有肉,令人心潮起伏,恨不得和他一起策马扬鞭,征战沙场。 我对这些虽然狗屁不通,但我看的小说多,读的书也不少,那都是几千年下来的前辈高人做出的经验总结,所以能和他扯个平手,还能教训他一下。 这一下两人惺惺相惜,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说不定得烧黄纸拜把子。 这时李存孝抽了第三根香烟一口,呛的直咳嗽,拿着烟嘴道:“你这玩意刚抽挺呛人,但是抽了几口脑袋晕,这感觉还不错。” “那是!”我道:“你们上战场砍人时,砍的累了,一人搞根香烟提神,还能接着砍,那是相当不赖的。” 说完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千军万马对冲时,一群大头兵嘴里歪叼着香烟,提刀就砍,边砍边骂:“我砍死你个龟孙……” 李存孝似乎也想到了这里,不由心向往之。 接着两人面面相觑,都奸笑起来。 我笑了一阵,正色道:“你前面说过你关在这里几百年了,日子过得无聊不?有没有什么打算?” 李存孝叹了口气道:“无求无欲,没有什么打算,改天魂飞魄散,尘归尘土归土也好,你呢?” “我?” 我想了想也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脑子糊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办,我反正要还阳的,我上面还有老爹老娘和一摊子事,只是……怕是有些混蛋会要我的命!” 李存孝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好一会才道:“应该没人能要的了你的命!”dudu1(); 我好奇道:“李兄还会看相?” 李存孝摇摇头道:“我哪会看相,只是我看的出,你非死人,而是阳体,但你身体外面被一层浓厚的阴气包围,一般人看不出来,而且你身上还有种令我感到心悸的东西,非常可怕,这就很厉害了,知道我的名号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怎么说起了自己的名号,愣了一下道:“什么?” 李存孝淡淡一笑道:“霸天鬼王!在这阴间,除了幽冥鬼府中的十五位阎罗,也就只有白起、嬴政、项羽、冉闵、陈庆之、兀良合台、阿术等几人,才可以和我勉强战个平手,你身上的东西竟会让我感到害怕,这太难得了,所以我才说很少有人能要你的命!” 白起、陈庆之他们都在这地下混呢?我擦擦…… 我愣了好一会,连忙站起来转了三圈,问李存孝道:“看得出来我身上有两个人吗?” 李存孝眨巴眨巴眼道:“胡说八道,好生生的身上怎么会挂着两个人?” “呃……”我颓然的坐了下去,默然无语。 就在这时对门的鬼差们忽然窜出两人,麻溜的打开了右面的牢笼。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李存孝就道:“又来新鬼了!” 我好奇道:“这里经常来新鬼吗?” 李存孝道:“不是经常来,但来了就没有能出去的。” 我道:“难道你也出不去?”dudu2(); 李存孝不屑道:“老子一根指头都能把这破牢捅破,只是没地儿去,不稀的做罢了!” 话音刚落,一个路过的鬼差便看了过来,瞪了李存孝一眼,凶神恶煞的说了一句鬼话,李存孝立即捂着肚子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装死! 我顿时一阵无语,不知这李存孝和我说了半天是不是在吹牛逼,这反应也太次了! 等鬼差离开后,李存孝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傲然道:“我堂堂霸天鬼王岂会和小小鬼差一般见识?真是笑话。” 我对他的印象已经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懒得再理他。 两人一起扒着铁栅栏向着来路看去,只见那里两个鬼差带着两个囚犯过来,离得太远还看不太清。 李存孝道:“老子和你打赌,来的是一男一女你信不信?” “有意思吗?就算来的是火星人和咱们有毛关系?”我没好气道。 李存孝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道:“等会,绝对有意思。” 两个鬼差带着两个犯人已经过了热油地,穿着“溜冰鞋”趟着骨刺路走来,我看着看着就感觉不对了,来的果然是一男一女,而且还很熟悉。 伯俊和他的老婆狐狸鬼妹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被我牵连了? 我转头看向李存孝,这货刚刚的意思好像他一早就知道,谁知这一转头,发现老家伙躺在最里面蜷着身体睡着了。dudu3(); 伯俊夫妻离的越来越近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不由觉得既揪心又惭愧,此时夫妻二人面目憔悴,u看书ww.uukas.om衣衫娄烂,浑身鲜血淋漓,短短半天的功夫,不知遭了多少罪。 等两人经过身旁,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伯俊!嫂子!” 两人神色麻木,好像没听见一样,等被关进牢笼,相互簇拥着躺了下去。 这绝对是被我连累了! 我心里充满了愧疚,趴在互通窗口上继续喊道:“伯俊!嫂子!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喊了十多遍,伯俊才抬起头来,凄惨的笑着对我道:“这世道不公平!德华!这世道不公平啊。” 我心里发苦,道:“是我对不起你们,连累了你们!” “不!” 伯俊长叹道:“你被他们抓起来后,我托朋友遍查书籍和最近的案籍,发现本郡根本没有你这个人的气息,也就是说,你只是招惹了某位大人物,被人报复了,这说明了什么?当权者徇私枉法、排除异己!而我呢?不过是收留了你一个时辰,便被剥夺了二百年的功劳,这算什么?这何其不公啊?这阴间哪里还有公平?” 伯俊说着说着已经是声色俱厉,义愤填膺。 我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苦笑道:“是啊,别说阴间,就是阳间乃至整个人类社会,也不存在真正的公平!” 这时鬼差们被惊扰到了,抓着奇怪的鸟禽跑了过来,对着伯俊夫妻就是一顿斥骂,伯俊冷笑着躺了下去,背对着我,身上血迹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心里泛起一股无名怒火,冲着那些鬼差就骂:“一群小杂毛全特么给我滚一边去,有种叫崔判官那些孽畜冲我来!”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安静!) 第三百八十三章 阴间受刑 这些鬼差似乎被特别交代过,对我有些忌惮,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扫了几下,齐刷刷的回了看守室。 我气还没消,抓起个破罐子透过铁栅栏,猛的砸向看守室的菜桌,这一下手头够准,恰好砸在桌子中心,顿时把罐子摔的稀巴烂,里面流出一摊奇怪的黑灰色液体。 那些鬼差全都站起来,让开了位置,面面相觑了一阵子,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收拾碗筷。 我这一通怒火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一下子泄了火,转身想找伯俊再聊一会,可惜人家夫妻二人相拥而卧,实在不忍打扰,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话要说,回头想找李存孝聊聊吧,怎么叫都没反应。 一时间有种被孤立的感觉,我无奈了回了牢笼空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小土狗,干脆沟通起小肚子中的厉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约有响动声,睁眼一看,发现是几个鬼差打开了伯俊夫妻的牢门,将夫妻二人提了出去。 我立即爬起来抓着栅栏道:“这是干什么?” 伯俊夫妻默然无语,几个鬼差倒是冷笑一声,颇有挑衅意味。 眼见伯俊夫妻走远了,这时又过来一个鬼差,打开了我的牢门,口吐普通话道:“请吧,带你去看戏!” 看戏?看什么鬼的戏? 我满腹疑惑,任由几个鬼差领着走出牢房,外面的县衙中全是鬼差,随着一个红衣独角怪人一声令下,十几个鬼差用铁链系着伯俊夫妻往外走,另有几个鬼差站在我的四面八方,挥手示意,让我跟在后面。 等出了县衙,发现外面大街两旁“人山人海”,各种厉鬼拥有尽有,中间让开一条路道,伯俊夫妻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解着前行,而我尾随过去,自然免不了万众瞩目。 就这么走了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块巨大的方台,姜托公红色官袍大马金刀的坐在最前端,两旁站着清一色鬼差,中间有个木马和一大锅滚滚翻动的热油。 我隐隐感到不安,不知对方到底安排了什么,这么大的排场? 很快两个鬼差把我按在了和姜托公相对一面的一张椅子上,椅子后放着一块木牌,上面用冥字写着一串鬼画符,我看不懂。 这时姜托公扔下一块令牌,大喝一声鬼语。 只见伯俊夫妻拼命的挣扎起来,凄惨的哭喊叫骂,两个鬼差抬着狐狸鬼妹子放在了木马上,那木马中间有根很粗的木刺,将狐狸鬼妹子下面用力的串了进去,随着一声惨叫,一个鬼差猛的摇晃起木马来。 我看懵了,这是木驴?满清十大酷刑? 伯俊疯狂的挣扎大喊,只可惜毫无反驳能力,两个鬼差拿着铁片对着他的嘴巴就是几十下猛抽,直抽的他口不能言,脸上稀烂,才抬着他扔进油锅,滚烫的油炸着活生生的鬼,顿时烟气四溢,泡沫直冒,偏偏伯俊死不了,不停的挣扎着。 我目呲欲裂,跳起来一脚踢开前面的鬼差,冲了过去,“给老子住手!” 话音刚落,身后六个人高马大的鬼差追了过来,一通擒拿,顿时把我狠狠的按在地上,挣扎不得。 我边破口大骂,边抬头看向伯俊夫妻,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小肚子中的厉鬼毫无反应,现在想掏祖师爷画像和八卦罗盘试试也做不到。 伯俊夫妻二人已经惨到了极点,我不忍直视,便看向姜托公,喊道:“姜托公,有必要这样吗?都冲我来吧,把他们放掉,这种阴间鬼怪,你们对付起来毫无难度,也没有意思不是?” “很有意思。”姜托公慢条斯理道:“你觉得难过就有意思!” 说着闭目养神,不再理会。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脑子有点麻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目光一瞥,发现不远处的路道上停着一排十七八辆独角马车,崔判官的轿子赫然在列。 此时轿子中探出一个个脑袋,三三两两边盯着我边窃窃私语,发现我看去,又立即放下轿帘。 我忍不住喊道:“崔钰!你这混蛋这次是真惹恼了我,如果我这次不死,我发誓定叫你下十八层地狱!” 十七八辆轿子沉默无言,接着齐刷刷的掉头远去。 姜托公这时睁眼瞥了我一下道:“大尊何必如此幼稚?您这句话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滚你个秃毛狗。”我暴怒难息,还管他幼稚不幼稚,“你这老狗也不是个好鸟,别让爷出去,小心你的狗命。” 姜托公砸吧砸吧嘴再次闭上了眼睛。 行刑持续了三四个小时,直到伯俊夫妻体无完肤、痛苦不堪忍受,才被放下带回牢笼,而我全程被当做没了自由的看客,这些鬼差没有难为我,好像真的只是让我来看戏。 他们这是在折磨我吗?我承认,他们的确做到了,uu看书 .ukanhu.co 只要人心还是肉长的,就不可能漠然无视。 …… 一连三天,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让我看戏,给伯俊夫妻施刑,我从最初的难以直视,到最后整个人都麻木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直到第四天,伯俊身上泛着浓郁的阴气,猛的自油锅中跳出,张着血盆大口咬断了狐狸鬼妹子的脖子,然后看着化为灰烬的鬼妹子,仰天一阵怒吼:“我不服,我若有一丝灵识,定当前去幽冥河彼岸,面见地神老人家,向他叙说如今这阴间的不公!” 说着魂飞魄散! 我心有戚戚,看着夫妻二人消失的地方,怅然若失,说不上是难过还是悲催。 第五天上午,终于轮到了我,第一次施刑,同样是在那巨大的石台上,夹竹板,十指连心,痛不欲生,崔判官那些人的轿子远远观望,姜托公则神色大爽。 拖着伤痛回到牢房,我双臂疼的几乎无法动弹,颓然的躺在地上,头晕目眩。 李存孝自五天前开始睡觉,一直睡到现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把神色哀伤、焉儿吧唧的小土狗抱在怀里,看着房顶,突然之间迷茫了。 我陈拐子,难道会死在区区几个跳梁小鬼手里?这就是我的劫? 正出神的功夫,一个鬼差突然装模作样的从旁边路过,伸手扔进一团纸。 我感觉好奇,用脚勾过来,示意小土狗帮忙打开,等小土狗叼着纸张递到我面前,只看一眼,我便心里一震,接着满头雾水。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八十四章 相救之人 【海岸线文学网,感谢大家支持噢!!!!^=^】 纸上用繁体汉文写就一行字:勿忧!今晚子时三刻,自有人前来搭救! 我立即抬头去看那扔纸条进来的鬼差,可惜这鬼差已经回了看守房,那里面一共七个鬼差,模样都长的大差不差,混淆在一起,又没有神色特别异常的,分不清到底是哪位。 我一头雾水,在这个阴间小县城,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会有谁来救我呢? 想了半天,也只有一个可能,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鬼的地方,也有江湖,这元呈一能量不小,他在阴间有仇人,必然也有朋友,来救我的,可能就是他的一些朋友了。 “啧啧啧……”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啧嘴声,我转头一看,是李存孝,这老家伙醒了过来,正目光炯炯的盯着纸条看,我一见连忙用脚把纸条拧个稀巴烂。 “踩碎了也没用,我全看见了。”李存孝嘿然一笑道:“我说的怎么样?你死不掉。” 我和他的那点友谊,早在这几天耗干净了,不耐烦道:“你多牛逼,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客气!”李存孝傲然道:“我霸天鬼王从来没有看走眼的时候,说你不会死,那就决然不会死。” “喝——噼!” 我一口老痰对着他吐去。 李存孝闪身躲开,很快又探出头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道:“手都烂成那样子了,脾气还这么大,有本事和他们干啊,冲我发什么火。” 我是越看这老家伙越是不爽,感觉历史太蒙人了,勇猛刚正的李存孝竟然是这幅德行,低头再看着烂红薯一样的双手,暗暗一叹,倒头就睡,懒得理他。 李存孝不依不饶道:“小伙子、小伙子?喊你呢,聊会呗。” 我挪了挪身,没好气道:“滚边去!” “嘿嘿……” 李存孝笑了笑,放大声音道:“今晚自由了,开心不开心?” 我吓了一跳,爬起来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才松了口气,道:“你特么能不能声音小点!” 李存孝道:“放心,没人听得见,我就问你激动不激动吧?” 我感觉这货脑子有问题,我激动不激动,管你屁事?重新躺下,用烂手勉强扣掉几块泥堵住耳朵,骂了一句:“死老头,老玻璃,滚一边啦啦去,再比比老子揍你,我生起气来连自己都打!” 烂泥堵住耳朵,果然能隔绝声音,隐约听见李存孝低估几句,说什么没听清,很快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问我激动不激动?我当然激动,如果真能回到阳间,老子一定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让这些阴间鬼怪再拉我下来,这太遭罪了。 经过白天的精神**双重折磨,我早已疲惫不堪,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推我,我潜意识里以为是救我的人来了,打了个激灵,一下子爬了起来,结果抬头一看,大失所望。 李存孝蹲在我旁边,一脸的怪笑。 我左右看看,没看见别的人,不由怒道:“你干什么玩意?” 话一说完,就感觉不对,看看牢门,发现紧锁着,看看互通窗口,依旧老样子,疑惑道:“你怎么过来的?” 李存孝傲然的指着墙角的几个坛子下面,那里有个洞口,他道:“打洞!” 也不知他打洞哪里来的傲气,我抠掉耳朵里的烂泥,郁闷道:“有事?” 李存孝瞪眼道:“没事就不能过来窜窜门子?” 坐牢……窜门…… “你给我滚!”我抬脚就要踢他,刚要踢中又放下了,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李存孝装模作样的看看房顶说道:“子时四刻!” 我道:“确定?” 李存孝怒道:“我霸天鬼王难道连时间都分不清楚?” 子时四刻了?我连忙扒着铁栅栏往外看,可惜除了看守房的几个鬼差之外别无他人,远处过道也没有人影,不由万分失望,救我的人呢?难道是赶车误点了?握草! 李存孝在旁边道:“怎么?很失望?” 我点点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这货有点猥琐,一身失望过后的闷气全往他身上撒了:“你给我滚!我怎么这么烦你呢!” “别烦、别烦!”李存孝神秘莫测道:“救你的人已经来了!” 我左右看看道:“哪呢?” 李存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我不敢相信道。 李存孝道:“当然!” 我激动的咽了口唾沫,转念一想,又冷下脸来,道:“你tm逗我呢?” 李存孝眨巴眨巴眼道:“老子有必要逗你吗?” 我几乎要暴走了,指着外面压低声音怒道:“你说你要救我?可咱俩就隔一扇窗,你还找个外面的鬼差送信?你有病吧?” “我乐意!” 李存孝嘿嘿怪笑,见我又要发火,连忙解释道:“我今天醒来,发现你已经被押去刑场,怕你白天熬不过刑,又觉得生而无望,自寻短见,所以找了个关系不错的鬼差路上抽空给你送信,谁知这鬼差脑子不太好,没找到机会,刚刚却随手扔给了你。” 是……这样吗?我将信将疑道:“你为什么帮我?” “我看你顺眼。uu看书ww.ukanshu ”李存孝道:“当然,也有别人求我。” 我道:“谁?” 李存孝道:“哎呀!别问这么多了,那人在陪老崔他们喝酒,缠住了他们,很快你就能看见他了,快!快跟我走!” 说着他麻溜的跑到墙角往地道中钻,我一见立即收拾东西抱着小土狗跟上,结果钻进去一半,又爬了回来,叼上一根烟,坐在互通窗口旁,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没过一会李存孝从对面牢笼地面下钻了上来,回头看看地道挠挠头,又抬头顺着互通窗口看来,愣了一下道:“你怎么不跟过来?” 我感觉自己快被玩坏了,悠悠道:“这阴间有没有神经病?” 李存孝琢磨了一会摇摇头,郑重其事道:“应该没有,那些神经病死前的一段时间就被勾了魂,早早投了畜生胎……” 说着他瞪大眼睛道:“你这意思……我是神经病?” 我怒道:“从我这个牢房,爬到你那个牢房,你还救我个屁啊?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李存孝也怒了,一脚踢开旁边几个坛子,露出另外一条地洞,说道:“要说你这个人就是疑心太重,做事太不利索,老子还能骗你不成?”\+本站官方手机最新阅读器app上架了!每日更新新品海量小说内容,体积小省流量,无广告,查找小说更方便,快来关注微信公众号jiakonglishi(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手机客户端】 还没看完,]*>/g,''\n''));}});">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从本章继续阅读。 第三百八十五章 1群女人 ();阴暗潮湿的地下甬道中,我和李存孝已经爬了一个多小时,我这个没原则的个性犯了,不但不再厌烦李存孝,反而十分感激他。 爬了这会儿有点累,我拉住李存孝给他递了一根香烟,两人连带小土狗一屁股坐在泥地上休息。 看着窄窄的甬道和斑驳的四壁,我道:“没看出来,李将军还是个打洞的好手!” 李存孝道:“那是当然,我刚从军时就是从小兵卒做起,那时候跟着伍长挖战壕,就数我挖的快!” “厉害!厉害!”我竖起了大拇指,转而又道:“今天你们救我,这套路我怎么看不懂?” 李存孝道:“怎么看不懂?” 我道:“首先那救我的人,是怎么和你联系的?其次这地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你怎么不出去?不会专门为我准备的吧?” 李存孝弹弹烟头从胸口掏出一张纸递给我,我接过来顺着幽光一看,发现上面写着:大尊落难,尚不逢时,请君搭救,清河情消。 我琢磨了一会,感觉不太懂,道:“不懂!” 李存孝收回纸条,叹了口气道:“我当年在洗体清河畔全军覆没,被东方二位鬼帝、宋帝王、清河城主三方围剿,单枪匹马、岌岌可危时邂逅了一个女人,是她救了我,送我逃出时说我欠她一个人情,改天要还。从那以后我到处流浪,后来到了这座混沌边缘小城,自己想法子进了监牢,这地道是我早年挖的,就是为了方便进出,昨天那个女人让一个鬼差送信给我,就是这张纸条了,另外还有一个四字口信:吃饭阻拦!” 我点点头,不过女人?我在阴间有熟悉的女人吗?还这么大能量?难道是冥河王青衣? 我道:“那女人到底是谁?” “我还真不清楚她的名字。”李存孝皱起了眉头,忽然上上下下打量我,道:“对了!你……是哪位大尊?” 大尊这玩意,我有点不清楚是几个意思,问道:“怎么?地府有很多大尊吗?”dudu1(); 李存孝道:“大尊是一种尊称,这阴间起码有十几个人可以被称之为大尊!” 我道:“这东西很有讲究?” 李存孝道:“当然,凡是被称为大尊的都是一方鬼帝,道行滔天,而且曾经走过幽冥塔,有问鼎幽冥殿阎罗王之位的大鬼!” 我凑近一点,道:“你听说过元呈一吗?” 李存孝眉头皱的更紧了,想了想道:“这个人我隐约听说过,好像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但是……酆都我没去过,那里面形势太复杂了,就说我当年从酆都外面路过,遇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中年女人,随意瞥了她一眼,就被她一巴掌扇飞五个郡远,啧啧……” 说到这里,李存孝打了个激灵道:“你不会就是元呈一吧?” “我……是个屁啊,我是元呈一还能这么被欺负咯?他们可能认错人了,或者我是元呈一转世。” 我觉得有些失望,但是又有点心向往之,这地方搞的跟神话故事似的,简直太有意思了。 李存孝道:“认错不可能,至于转世嘛……转世过之后你就和元呈一没关系了。” “是啊。”我点点头。 聊了这会儿,歇的差不多了,两人继续上路,这一爬又断断续续爬了两三个小时,地洞弯弯曲曲,爬行起来很有难度,关键我双手还烂了,正想要再歇一会儿,前面的李存孝忽然道:“到头了。” 说着一跃而出,外面朦胧的光亮洒了进来,我一见心里大喜,连忙爬了出去。 出口是在城外两三里处的一个草丛里,四周大叶子草特别多,从中不时传来一阵诡异的嘻笑声,我对这玩意心有余悸,连忙要钻出去。dudu2(); 李存孝拉住我道:“别出去,外面有鬼兵巡逻,这花姬草是瞎子,蹲着不动,它们就看不见。” 我蹲下去一动不动,果然!那些嬉笑声渐渐没了。 我给李存孝递了根烟,悄声问道:“这是几个意思?逃出城也没作用啊,我是要回阳间的,你有办法没?” 李存孝摇摇头道:“没有办法,这阴曹地府有破界令,只有一些阴曹官府中有资格的人才能分发破界令,比如驻阳城隍官,阴司日夜游神,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那些,否则你本领再大都不行……” 我道:“那搞屁啊?” 李存孝道:“别急,那女人会过来放我们出去!” 我看了眼县城的方向,激动了,忽然又反应过来,道:“我们?你也要出去?” 李存孝嘿然一笑道:“当然,我还有八年寿命,眼见不久即将魂飞魄散,早就想上阳间走一遭了,看看这大好的万里江山,如今是谁人在做主,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啊!” 我脑海中瞬间闪过李存孝回到阳间的画面,看着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城市,他大吼一声“这是什么玩意儿”,于是招募一群鬼兵打江山,结果被派出所的民警们击毙,享年一千多岁。 当然,民警应该打不死他,但是……总之不能带他上去。 我断然拒绝道:“你不能上去!” 李存孝愣了一下道:“你小子过河拆桥是不是?我凭什么不能上去?” 我换了副语气,苦口婆心道:“是这样的,这阳间已经改朝换代无数次了,当年那个大唐、后唐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u看书ww.uukansh 你上去之后与社会格格不入,会很烦躁的。”dudu3(); 李存孝乐道:“不会!我哪里会烦躁,我开心还来不及。” 我道:“你就八年寿命了,不好好呆在牢里,跑出去干什么玩意?太不省心了。” 李存孝争辩道:“我不省心?老子吃肉都不用剔牙!” “握草!说的这都哪跟哪?” “这里是阴间……” “你不讲道理啊……” 两人七嘴八舌的争辩起来,而外面不时远远走过去一排巡逻鬼兵。 过了好半天,县城方向忽然飘来一队人马,速度极快,眨眼就到了前面不远处,只见那是两排白衣飘飘的少女,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花篮,在这些少女的中间位置,有个四人抬的腰舆,上面斜躺着一个慵懒的蒙面女人。 李存孝推了我一下,道:“就是她!” 我点点头,刚要站起来,又被李存孝拽趴下了,他急道:“你这小子急什么,城里肯定有人看着呢!等她过去,咱们悄悄跟上。” 果然,那城里隐隐有十几双大眼睛瞪了过来,没错,就是大眼睛,跟天线一样杵在那里,太明显了! 那群女人正眼没看我们一下,从旁边毫无声息的飘了过去。 等她们过去好一会了,李存孝才拉着我东拐西绕的跟了上去。!!本站重要通知: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八十六章 回阳通道 那些女人这会儿速度慢了下来,凌空漂浮着缓缓向前,似乎是有意引着我们。 我和李存孝顺着花丛、树林撒丫子追过去,有经验丰富的老鬼带路,在这危险重重的旷野中跑路,丝毫不费劲。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跑了半个小时,前面是一片散发着荧荧绿光的古怪树林,那些女人率先飘了进去,很快从中发出一道悦耳的铃铛声。 “这里竟然有渡阴林?妥了!” 李存孝往后看了眼县城,道:“走!进去,喊我们呢!” 我跟着往后看了一眼,觉得不解,道:“前面这些女人一看就是来历不凡,否则也不可能和崔判官他们喝酒,怎么还被监视着?” 李存孝嘿然一笑道:“这女人身份当然不简单,何止是崔判官,就连东方二位鬼帝和宋帝王都要给几分薄面,县城里的那些家伙不是监视,是目送,防止有些不长眼的家伙打搅冒犯,好尽快前来巴结。” 我心里顿时觉得十分古怪,这么牛的女人竟然来救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两人很快跟进了林子,这林子有些与众不同,里面竟然泛着热腾腾的烟气,空气都跟着暖和了不少。 林子深处的一片长满小花朵的空地上,那些女人全都降落到了地面,一共十八位少女,呈扇形拱卫着中间的那位女人,而那女人背对着我们,一身白衣似雪,身材纤细柔弱,微风吹来衣衫摆动间露出雪白的手腕和细嫩的小蛮腰。 我和李存孝停下脚步,我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甩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微眯起眼睛。 那女人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面纱,不过一双桃花眼水波流转十分迷人,轻笑一声对李存孝道:“将军来了?” 声音十分柔弱好听,让人骨头都软了半截。 李存孝非常骚包的一掠头发,抱拳一礼道:“霸天鬼王,见过姑娘。” “将军有礼了。”那女人作揖一礼,然后才看向我,双眼莫名的泛起炽热的光芒,看了又看,好像要把我头上的虱子找出来一样。 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学着李存孝的样子,一掠头发道:“见过姑娘!” 那女人忽然调皮的笑了起来,道:“娆柔见过大尊殿下。” 大尊……还殿下?这是什么称呼?我看向李存孝,心说我还是真是太子啊? 李存孝翻了个白眼,小声道:“别特么看我,我上哪知道你是谁去?” 我回道:“不知道拉倒,凶个屁啊。” 娆柔似乎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捂嘴一笑,轻轻挥挥手,身后不远处忽然拔地而起一堵厚实高大的墙壁,墙壁上泛着七彩的霞光,非常奇特。 李存孝脸色忽然变了,肃容道:“敢问姑娘是后土娘娘的什么人?” 我有点懵,后土娘娘?在成都天官总坛时遇见的那个老和尚好像也提到过,其实这个后土娘娘我早听过八百回了,小说上说,是什么十二祖巫中的老小,天地大战之后,投入地府,化作六道轮回和孟婆,难不成……这世上真有这么个人? 娆柔也严肃下来,道:“那是家师!” “原来如此!”李存孝叹了口气,重施大礼:“失敬失敬了!” 娆柔笑了笑,虚指我一下,道:“和殿下相比,娆柔的身份算不得什么。” 虽然不知道她这么说有什么意义,但是表面上的客套是必须要做的,何况等会还要人家帮忙,我立即抱拳道:“客气,客气!小小身份不提也罢!” 说完三人面面相觑,说了半天跟什么也没说一样。 这时娆柔对我说道:“这次前来相助,其实娆柔也是受人所托。” “受谁所托?”我问道,其实我刚刚还觉得奇怪来着,这女人和我毫无瓜葛,没理由跑过来帮我呀。 娆柔道:“轮回司路判官!” 我和李存孝对视一眼,这路判官是宋朝时的一个举子,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家世清贫,偏偏爱无私奉献,换在现代社会就是个二傻子,但是人家死后被阴曹看重,委以六道轮回首席判官之位,和崔判官平起平坐,也就是说,你死后投什么胎,是做动物、花草还是人类,理论上都是他说了算,我在沙漠中曾经用他的名号忽悠过山涧中的老鬼。 可是……这个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要么他就是和元呈一关系不错。 李存孝吃了一惊,看了我一眼,抢先道:“路判官为何不亲自前来?” 娆柔道:“和崔判不和……” 李存孝点点头:“原来如此!” 我这会有点儿着急,道:“别管是谁了?姑娘既然是来帮忙的,那就请赶快打开回阳通道送我回去吧!” 娆柔摇摇头道:“送你回去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道:“没问题,姑娘请说!” 娆柔斟酌了一下,道:“我刚刚查探过这次事情的起因,全因七世好人李大刚惹出了祸事,凭白让殿下遭了罪,这事我已接手,李大刚的事情结束了,所以请殿下放心。” “好好好,说条件。”我急道。 “是这样……”娆柔走了两步,道:“我知道殿下在阳间,uu看书wwuuanu.om 阴阳方术不凡,可是送你回阳后,切勿报复崔判官等人!” “为什么?”我问道。 我刚刚还琢磨着上去之后怎么弄死崔判官、姜托公这些混蛋,不然我遭的这些老罪就白受了,这不是我做人的原则。 娆柔道:“殿下的行踪,被高人遮掩,目前只显露在少数人眼中,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大闹一场弄得人尽皆知,于殿下不利,这是对您的一种保护。 我想了想,不太明白,点点头答应道:“行,我不报复。” 娆柔盯着我看了一会,轻声道:“那好!” 说着掏出一枚椭圆形的红色石头,凌空一甩,只见前方倏忽出现一座虚幻的门户,里面光线扭曲变幻,深邃不见底,显得有些吓人。 娆柔道:“这便是回阳通道,殿下请吧。” “走先!”李存孝生怕我不带上他,抢先一步窜了进去。 我激动起来,咳嗽一声道:“多谢姑娘!” 说着大步往通道走去,正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片呼啸声,我转头一看,只见那墙外远处半空奔驰而来一群黑压压的鬼怪,领头的正是崔判官等数十人。 我心中狂跳,隐隐从回阳通道中感受到一股阳间气息,猛的回头对着娆柔道:“这门能坚持多久?” “殿下要做什么?”娆柔显得有些着急:“只能坚持一炷香时间,你快走吧,我来拦住他们!” “一炷香?那不老少了!” 我咬咬牙,看着追来的一群鬼怪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第三百八十七章 打1群人烧1座城 那些鬼怪速度非常快,遮天蔽日、黑压压一大片呼啸而来,眨眼就到了墙外,崔判官看了我一眼,上前一步道:“娆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快走!”娆柔挡在我面前小声说了一句,又朗声道:“崔判,有些事不能做的太明显,小心引火烧身。” 崔判官笑了笑道:“娆姑娘指的是什么?” 娆柔道:“我说的什么,崔判心里明白,公道、原委自有评说,崔判还是别做了他人的棋子。” 崔判官摊摊手道:“本判真的不清楚绕姑娘在说什么,您身份贵重还是早些回酆都。” 娆柔冷哼一声道:“大尊殿下如今灵智未开,你等便敢如此大胆拂逆吗?” “大尊殿下?您说的是地神老人家的首徒元殿下吗?哎呀!在哪在哪?” 崔判官左看右看,然后一指我道:“难道是他?啧啧啧,娆姑娘误会了,这人只是个阳间术士,因乱了阴阳秩序,阴曹有令!就地正法!难道姑娘仗着背后之人要乱了这阴曹地府?” “你……”娆柔义愤填膺,偏偏又语塞说不出话来,回头见我没动,气的直跺脚:“您怎么还不走?” “麻烦让一下。”我推开娆柔,咳嗽一声道:“崔判官,我就在这,来来来!就地正法吧!” 这会儿沟通回阳通道外的阳气,运行行气法门,一身道行悉数回归,完全不用再怕这群鬼官。 崔判官冷笑一声,对娆柔道:“这是我们双方的恩怨,请姑娘撤回这堵墙!省的我回阴曹向十五位殿下告您一笔。” “这……”娆柔迟疑了。 我道:“姑娘!大恩不言谢,我会报答您,这里的事你就别管了。” 娆柔犹豫再三,最终轻轻一挥手,前面高墙瞬间消融瓦解。 “众将听令!给我杀!” 崔判官猛的挥手,身后数千鬼兵瞬间杀来。 我也早有准备,双手掐印自身后猛的一引,踩着八方行位,虚托向上,呈霸王举鼎之势:“五行演化八卦,风林山泽俱生,催令八方伏迄,金木水火土逢,起卦!急!” 只见那回阳通道中疯狂的窜来一道道阳气,眨眼间在头顶汇聚成一道阴阳鱼。 “左为巽甲风,右艮土山,坎位生庚金,急急如律令!” 数千张牙舞爪的鬼怪堪堪杀来,恰好迎上阴阳鱼,只见那阴阳鱼迅速旋转,西方庚金位朦胧一下,瞬间射出数不清的金刀。 “啊啊啊啊……” 跟撒豆子一样,每一柄金刀都迎上一只鬼兵,立即穿透而过,使其魂飞魄散,接下来惨叫声不断,完全是摧枯拉朽,毫无抵抗力。 看着目瞪口呆的崔判官等人,我冷笑一声,双手掐印再引阳气:“阴阳循环,生生不息!” 那阴阳鱼嗡的一下,射出的金刀更加茂密,鬼兵们顿时死伤连连。 “阳间小儿放肆!” 那崔判官脸都绿了,带着一群鬼官各施手段冲来。 “来的好!” 我立即拿出三张剪纸符,施咒掷去:“急急如律令!” 丧魂罗刹剪纸符率先飞到众人头顶,妖娆的罗刹女身影翩翩起舞,趁众人晕晕乎乎间,紧接着三头六臂蚩尤、金甲天兵齐齐杀至,眨眼间就将十几个鬼官砍的魂飞魄散。 这时小肚子处一凉,那些厉鬼似乎要钻出来。 娆柔一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时猛的看向我的小肚子处,大喝道:“殿下不可!这东西赶在这里出现,你绝对活不过三个时辰!” 我愣了一下,仔细想想,虽然不知其中有什么猫腻,但是的确有点道理,便竭力阻止。 那崔判官等人官位不小,可是道行很一般,这会儿便被杀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我笑着对娆柔道:“不用也行,你看好了,什么叫一心二用,什么叫阴不胜阳!” 说着打着打火机,捏起火头,猛的掐印再引阳气,一甩而出:“五行咒术,烽火连绵!” 那一丁点的火苗迅速爆开,化作数不清的火团直奔崔判官那些鬼怪。 这时鬼兵们几乎死伤殆尽,崔判官见势不妙,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狼狈逃向县城。 我收了阴阳鱼,上前几步,行气法门疯狂运转,一指头上火团:“烽火连城,阴阳不息,自行循环,急!” 嗖!嗖!嗖! 那团火不停旋转,数不清的火团跟流弹一样打向县城,一时间火光乱窜,照的天空一片通明,十分炫目。 娆柔喃喃自语道:“从前不知阳间方术厉害,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小小一团火竟能烧成这样!不对!殿下住手!不要妄造杀孽!阴间子民也是生灵。” 可惜来不及了,数不清的火团砸进县城,很快整个小城都烧了起来,一时间惨叫连连,数不清的厉鬼魂飞魄散,崔判官那些人裹在人群中也是狼狈至极。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隐隐后悔,这下子真是造了杀孽了。 正在这时身后的回阳通道忽然变的模糊起来,我吓了一跳,一头扎了进去,回头说了一句:“事情做都做了,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吧,娆姑娘,后会无期!” …… 顺着模模糊糊的光线道路往前跑,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视线豁然开朗,好像回到阳间了,现在是清晨,这里是一处旷野。 我提着小土狗,下意识的又往前奔了一阵子,回头一看,发现一座黑气缭绕的门户正在缓缓消退,很快消失一空。 这时一阵怪异的疲惫感涌了上来,身体难受的厉害,而且脑子也晕乎乎的,u看书 ww.uukanshcm 我踉跄着扶着大树,深深的喘息,看着门户消失的方向,依稀感觉好像前面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迷迷糊糊的,记忆渐渐消散了,感觉十分古怪。 我揉揉眉心想了下,凤尾城那里,没了我的指引,五行火烧不起来,也不知崔判官那些人怎么样了?烧死这么多鬼,有没有麻烦…… “大兄弟!香烟拿一根出来。”李存孝这时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一副烟瘾犯了的模样。 我一阵无语,这货跟出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 这里在李家岗附近不远,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李存孝、小土狗向村子找去。 “听清楚没有?”我边走对李存孝嘱咐道:“你什么都要听我的,不然我就引来鬼差把你捉回去!” 李存孝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贫?你不是这里的太子吗?哪有这么多顾忌?” 我觉得牙疼,道:“以前是太子,现在长大了就不是了,是平头百姓。” 李存孝道:“你父亲难道不管你了?你爹不是皇帝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爸是皇帝了?他那时候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后来让给我干了,我们这里社会主义接班人一共有好几亿。”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两人边吵边顺着清晨的山间小道向前走,这李存孝不愧为鬼王,身体凝实成一体,不刻意开“天眼”,很难发现有什么特别。 也只有这点让我放心不少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八十八章 寿命与命运 ();我们找到李家岗村时,已经是中午了,小院子中李大刚的新媳妇正在晾晒衣服,看见我们“啊”的一声跑回了屋子。 没过一会李文一家包括活蹦乱跳的李大刚迎了出来,最后面跟着一脸肃穆的李苍蓝,这位道姑竟然还没走。 一群人进了房间,只见书条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尊木雕,模样和我十分相像,不由走近一看,好家伙,恩公陈真人之位! 我道:“你们这意思是……我死了?” 李文连忙陪着笑解释,说这是李道姑的意思,您对我们家的恩德,我们铭记于心,这是给您立的长生碑。 这我哪能愿意,太渗人了,拿起来就要扔掉,不过经过最后一家人好说歹说,行!就这么放着吧。 李大刚小妹乖巧的给大家倒了茶,然后他们询问我这几天的经历,这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在阴间一共呆了十几天。 这十几天发生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愿意多说的,这些普通人知道的多了,并不见得是好事,起码他们的世界感官会发生变化,以后变的神神叨叨,于是便敷衍了几句,塞搪过去。 一起吃了午饭,饭后李文一家还有些闲活要忙,我和李存孝、李苍蓝三人便关了房门,在屋中密谈。 我亲自给二人倒了茶水,然后盯着这道姑仔细打量一遍,不得不说真的李苍蓝和那位假货气质上就有天壤之别,假货略显猥琐和神经质,而这位真人长得漂亮有风韵,并不是很新的道袍洗的十分干净,纽扣之间的褶皱都拉的整整齐齐,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淡泊名利、睿智与看透红尘的感觉。 我斟酌了一下,道:“道姑能看气望运,自然是知道李大刚家祸运已解,既然还滞留在这里,是不是在……等着我?” 李苍蓝轻轻颔首。dudu1(); 我想了想,道:“你就认定我会回来?” 李苍蓝沉默了一会,道:“贫道出身太清道德天尊后裔流派清源派,派中以布蘸驱邪、轻拿利击的功夫见长,但唯贫道自小对老君八卦之术颇为喜爱,是以对气运之术略知一二,我此行经过这里,一眼看破李家福祸,特来解难一番,谁料遇见真人,才是此行最大收获,真人之相可仙可魔,乃天嫉、地羡之身,贫道乍一见心中惧怕,夺路而逃,可是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返回请教一些问题,恰巧迎上李家之变,发现竟然真有鬼仙掺和,这件事的前前后后真人应该一清二楚,我之所以滞留不走,便是看透真人一定会逢凶化吉,返回安置李家。”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虽然李苍蓝一口一个真人,表示尊敬,不过被说成可仙可魔,还被人看的那么透,心里多少有点不太舒服和不怎么服气。 我道:“道姑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李苍蓝沉默了一下,道:“敢问真人身份。” 我道:“实不相瞒,我是四御中的中天紫薇北极太皇大帝的后裔,天官派当代掌教天官,陈承宗。” 李苍蓝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原来是定命道人的后代,难怪!难怪!贫道无话可问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有点郁闷,问道:“道姑对家祖了解多少?” 李苍蓝道:“知道的并不多,只是贫道自小跟随在师祖身边,师祖她老人家当年的授业恩师曾经为了求学,在定命道人身边端茶递水伺候了三年,只知道定命道人是个道行高深,有通天彻底之能的高人。” 说到这里李苍蓝闭口不言,瞧她神色间的意思是准备走人了。 我皱起了眉头,和他们这种纯粹的出家人打交道就是不舒服,凡事都只说一半,这会儿更是跟什么都没说一样。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说。dudu2(); 我道:“看气望运之术,我不了解,不过我也是修行之人,知道这天地之间,福祸寿禄,喜丧苦甜都是有迹可循,人为先天灵长,对应星辰空天,所谓五行数术、八卦玄幻,一切有无,风气走转,道姑既然谙熟此道,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李苍蓝皱起了眉头,道:“陈掌教身份贵重,乃紫薇太皇大帝后裔,一切运禄应该心中有数才对吧?” 我苦笑一声,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如今自认为道行已经高深,也能看透这世间种种是非,特别是自然之道、方术咒理伸手拈来,如臂指使,可是唯有自己的命运不可琢磨,猜不透想不明白,就算知道了一些事,但是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依旧糊里糊涂。” 李苍蓝眉头皱的更紧了,道:“那陈掌教能不能感受到自己的阳寿还剩多少?” 修行之人大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寿命与大劫,李苍蓝这话问的并不算突兀,我心里充满了苦涩,说道:“我也是最近才感受到,阳寿已到了以月计算,不足天干之数了。” 李苍蓝吃了一惊,uu看书 wwuukanshu 道:“十个月?” 一直老神在在的李存孝也差点惊掉下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又迟疑了一下道:“或许还能长一点点,但是最多也就一年左右。” 李苍蓝道:“这种感觉强烈吗?” 我道:“非常强烈!” 李苍蓝沉默下来,李存孝忍不住出声道:“阴间应该不敢收你吧?”dudu3(); 我想了想道:“非死阴曹,更非天,又可阴曹又可天。” 这话说的有点神棍,但意思是,不是死在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手上,也不是天地能左右,这就非常奇怪了,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 李苍蓝考虑一会,让我盘膝坐好,她则从随身包袱里拿出一连串的物品,坐在我对面,问明生辰八字,卜卦问算。 半个小时后李苍蓝脸色大变,冷汗淋漓,踉跄着摔倒在地。 我连忙扶起她,问道:“怎么了这是?” 李苍摆了摆手,认真的看了我一眼,道:“贫道道行低微,陈掌教的命运实在不是贫道能看透的,贫道刚才用了老君一百零八算,仅能、仅能……” “怎么了?”我急道。 “仅能看透,你的命运被人利用。” “被人利用了?” 我一下子想到了几次梦里看见的场景和听到的声音,又想起元呈一和涂东流这俩人,不由颓然的躺了下去。==本站小说追书神器上架啦!所有小说光速追更,让书迷不在煎熬等待,不错过任何精彩章节!书虫必备!关注公众微信号zaixianxiaoshuo(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本站阅读器! 第三百八十九章 赶路、窥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这两句话我认为是古人吹牛逼的,是在对某件事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扯不出来麻醉自己的,反正我是做不到这么豁达,不过我这个人有个优点,那就是想不明白的事烦个半小时,然后……就没然后了,到时候再说吧,也许不会发生呢? 李苍蓝虽然看不透我的命运,但是她知道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比我很快将要迎来一场麻烦。 我立即想到了四大天王,连忙问她有没有什么法子破解,李苍蓝想了半天,说祸至东方,你可以往西去。 往西…… 往西应该能到小土狗家里,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小土狗的事情了,是让它就这么做条狗,还是把现在的王富强身体中的人揪出来,然后一个个的找下去,如果被换身的人有几十上百个,分布在大江南北呢?我拿自己仅余的生命去做这些破事? 可是不做这些事,我该去哪里呢?回南京找做老板还是回成都陪老婆?如果天庭的天兵天将杀来,到时候杀红了眼,我身边的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难道这真应了百尺老道说的“亡命天涯”?还别说,我此时的矛盾心里就是这个状态。 踌躇再三,还是没下决定,最后李苍蓝说,她要去西面办一件事情,如果方便的话,希望我一起去帮帮忙,我一想,得,全当旅游了。 下午我们仨带着一只小土狗,提着李文一家送的山货直奔西面方向去,而最近的车站在东面,西面是连绵的山区和河流,这就意味着我们又要长途跋涉,徒步而行了。 …… 已经到了二月,春寒料峭,第二天偏偏又下起了小雨,空气都冷嗖嗖的,我们在山区中断断续续走了一天一夜,衣服几乎湿透了,入眼的仍旧是嫩芽初发、灰绿相间的大山和涓涓流水的山溪河流。 李存孝是个老鬼,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累,而李苍蓝颇有苦行僧般的韧性与虔诚,说走路也是一种修行,我就没这份本领了,我躺在床上睡觉才叫修行,真叫一个又累又饿啊。 第三天晚上天气晴了,天空出现好大一轮圆月,空气都跟着回暖了,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我把手上的最后一块咸肉干和面饼吃完,对着前面两人喊道:“今天天气不错,咱们走了这么远实在够呛,不如就好好睡他一晚上,明天再赶路,你们看怎么样?” 李苍蓝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李存孝撇了撇嘴,骂句怂货,跟了上去。 我冷笑一声,你们走吧,老子不陪了,四处瞅瞅,恰巧看见一只大鸟被惊醒飞向远处,连忙抱起小土狗,一指大树,荡秋千追去,追着追着,又看到一只肥的流油的大山兔,要说这怎么是深山老林呢?物资太丰富了。 二十分钟后,我把剥了皮的野兔和大鸟在小溪中洗吧洗吧,找了个千年古树根部,施展手段挖出一个小房子大小的洞窟,躲在里面,在洞口点起一堆火把,烤着野味哼着小曲。 身有方术,在哪里都饿不死,这感觉说不出的惬意。 等到野兔和大鸟肉被烧的灰糊糊的散发着酸香味,不远处的林子中李存孝和李苍蓝走了出来。 我瞥了他们一眼,道:“道姑和将军不去西方极乐世界,来我这里干嘛?” “李掌教好手段,朽木发芽,大成自然方术用的炉火纯青,这天底下能比的上你的人屈指可数。” 李苍蓝笑了笑,甩着拂尘坐在了火堆旁。 李存孝撇撇嘴道:“瞧这酸溜溜的话,还西方极乐世界?我告诉你,这世上根本就没这个地方。” 我没好气道:“你多厉害!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 一只大鸟、一只肥兔,三人一狗吃完刚好凑个囫囵饱。 完事各自整理衣服和抖掉身上的草种子,这几天三人日夜赶路都是一身的臭汗和山灰,身上痒的厉害,我和李存孝还好,我脏惯了,李存孝是鬼,可李苍蓝毕竟是个女人,过了一会神色有异的说要出去逛逛。 李苍蓝走后,我和李存孝惫懒的躺在火堆旁扯淡。 “你不是太子吗?混的也太惨了?真是个臭篮子……”李存孝嘟囔道。 几天来这老鬼的普通话说的越来越利索,特别是我说的脏话,被他学了个十乘十,并且举一反三,张口即来,不过他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胡说八道,骂的人头疼。 我火了,说你特么骂谁呢?谁是臭篮子?我告诉你,我压根不是太子,我就是个平头百姓,你再跟我比比,我弄死你信不? 李存孝嘿然一笑,道:“吓唬谁啊,我死过一回了,你怎么弄死我?” 我翻了个身懒的理她。 李存孝继续嘀咕起来,说这个地方他大概知道,在他们那年代叫什么什么州,归哪个节度使管辖,以前他带兵在这附近打过仗,邂逅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云云,还说什么自古美女爱英雄。 我不服了,说这里是十万大山,你都没出去过,怎么知道在这附近打过仗,麻烦吹牛之前打打草稿行么? 李存孝更不服,uu看书.uukanhu 说你一看就是个路痴,这行军打仗看的是天气、路线和大致位置,你说这是湘黔交界附近,换在以前就是哪里哪里…… 我道:“我是路痴?简直是个笑话,我就算跑到美国,都能找回来。” 李存孝愣了愣,道:“美国?还有叫这种名字的国家?夸自己美?马拉个币的太不要脸了!” 终于找到共同话题了,我立即握住李存孝的双手,道:“老李同志,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啊。” 当下两人稀里糊涂的大骂一通,什么小孩没娘,爹是流氓,乱七八糟下来,口都说干了。 完事李存孝道:“这国家在哪里?不行咱们去给他打下来?” 哎呀!我去!我脑海中立即想象出一幅画面:白宫门前,李存孝大马金刀,带着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鬼兵,大喊道,兀那贼厮!有种出来与我单挑!然后美国队长从楼上跳下来,大喊一声:我与你一战! 哈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时我忽然打了个激灵,李苍蓝好半天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连忙让李存孝和小土狗看着火堆,自己出去找找。 逛了一圈没找到,便施展手段爬上附近最高的一颗大树,四处一望,发现远处有个山中温泉,里面冒着热腾腾的烟气,池子旁边隐约有个人影。 不知是不是李苍蓝,我跳下大树,按照方向找了过去,到了池子不远处,绕过一块大石头往前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又躲到大石头后面。 鼻血嗖的一下冒了出来,晕死,大冬天的不冷啊,姐姐! 第三百九十章 被抓个正着 没错!李苍蓝道姑在洗澡,脱光光的那种。 这世界上什么东西对男人最有吸引力? 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对一个成年男人最有吸引力? 漂亮的!风骚的!身材好的。 李苍蓝虽然和风骚不搭边,身材还没看到,长相也并不见得比我那两个女人要漂亮,但是她是一个出家人,一个三十三四岁,风韵犹存,气质出众,淡雅温柔,身怀异术的大姐姐。 这太刺激了,让人有种违背道德的刺激感! 我一边暗道这不应该、这是不对的,一边探头看出去,只见那是一汪十多平米的温泉,雾气蒸腾间,李苍蓝的身影若隐若现,我胸口砰砰直跳,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恰好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雾气,露出李苍蓝完美的身姿。 肌肤白嫩如雪,身材极为成熟丰满,发髻散开,一头青丝湿哒哒的贴在前胸,淡然出尘的漂亮脸蛋带着一丝罕见的慵懒与红晕。 胸口仿佛有颗冰粒子一下子炸开了,窥视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鼻血不自禁的又流了下来,有多久没见过女人了?还是一个多月前和苏橙柠分开,苏橙柠美是美,但是身材绝对没有达到这种程度。 我回到大石块后面,擦了下鼻血,匀了下呼吸,脑袋有点晕,艾玛,偷看道姑洗澡,也是够了,这么做是不是太无耻了?再看最后一眼,就一眼! 正要悄悄的再次探出头去,旁边忽然有个猥琐的声音道:“我闻到一股味道,极品!真是极品!三十多岁竟然身子还没破!”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李存孝,这老混蛋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一脸的贱笑。 眼见他还要说话,我连忙去捂他的嘴,骂道:“你特么声音小一点,神经病啊?” 李存孝闪身躲开了,一瞪眼道:“下风口,听不到。” 我松了口气,可是见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心里不爽,小声道:“你一个一千多岁的老家伙,这么做是不是太无耻了?你们古人讲究礼义廉耻,你的节操呢?你的羞耻心呢?” “就你有羞耻心!” 李存孝老脸通红,吭哧吭哧嘀嘀咕咕转身就走,我不由嘿嘿一笑,小样还治不了你? 回到大石头后,再次探出头,正看个囫囵模样,忽然听到身后有异响,回头一瞅,不由目瞪口呆。 李存孝搬着三块平整的大石头,一脸起劲的跑了过来。 我瞬间有种:李苍蓝道姑所托非人,与两个禽兽同行为伍的感觉。 “丧尽天良啊,禽兽啊!”我冲过抓住他的脖子,骂道:“你干什么?” 李存孝一脸鄙夷道:“一看你这年轻人就是缺乏经验!” 我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 李存孝下巴点了点前面大石块道:“你探出个头,自以为很安全,其实人家一眼就可以看见,再看石头上面,那里被树丛挡住,咱俩只需扒开树丛,不仅可以看个过瘾,还不会暴露行踪!” 我愣了三秒钟,夺掉他手上的石头,拉着他就走:“我擦!别扯了,咱还是赶紧闪人吧。” 李存孝用力的要挣开,嚷嚷道:“不行,我还没看见呢!” 正在这时大石头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呵斥:“谁?” 拉扯的两人瞬间停下了,齐齐打了个激灵,然后你推我攘撒丫子就跑,我速度很快,脚步也很稳,可是在最不可能的时候一下子摔了个狗啃屎,并且顺着斜坡滑了下去,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狗曰的李存孝,使手段阴我! 再想爬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后背上,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好看吗?” 我整张脸都趴在泥土里,心里一团糟,真想死了算了,太丢人了! 我努力的抬起头,往前一看,哪里还有李存孝这老东西的身影?混蛋跑的比兔子还快。 背后的李苍蓝见我抬头,脚下突然加重力道,我顿时被踩的喘气都困难。 我连忙背着双手想去掀开李苍蓝的脚,刚一接触她便收了回去,我连忙趁机翻身爬起来。 只见李苍蓝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搭在胸前,胸口急促起伏,泛着淡淡红晕的脸上一双桃花眼怒目相视。 我咳嗽一声,不敢和她对视,低下头想了想,道:“道姑,其实我是怕你有危险,出来找你的,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话一说完就感觉不太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做贼心虚吗? 果然,李道姑伸手掏出一把软剑,簌簌一甩剑尖就抵住了我的喉咙:“贫道修行日久,平日里最是敏感,唯有洗浴时才放松了一些,刚刚这里有一道气息,徘徊许久,分明是你把我的身子偷窥了一遍!真没想到陈掌教年纪轻轻,道行高深,却是这种卑鄙小人!” “我那什么……”我无言以对,uu看书ukanshu说不出理由来。 李苍蓝手上轻轻用力,剑尖一下子划破了我的喉咙处的皮,只要再深一点,我这大动脉一破,在这深山老林里只怕够呛,就是“起死回生炉”都不见得能抢救回来。 我往后挪了挪,李苍蓝的剑尖如影随形的跟过来,我不由起了一身白毛汗,忽然想到周星星电影里的桥段:当时那把剑离我的喉咙只有0.01公分…… 我咳嗽一声,抬起头充满深情的说道:“李苍蓝姐姐,其实……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非常的仰慕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漂亮、最最有气质的女人,我承认我看了,但是我真是情不自禁,如果这也是一种错,你就下手吧。” 好听的话人人爱听,而且还有种道理叫爱慕无罪,就是说一个女人无论多想治你,只要你说爱慕她的话,那么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心里,她会对你无限包容。 果然,李苍蓝愕然的眨了眨眼,握剑的手一抖,剑尖偏离开了。 我趁机一跃而起,伸手一指树枝,那树枝系着我的腰,嗖的一下甩了出去,我不敢回头看李苍蓝什么表情,人在半空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儿见到李存孝,非得弄死他个老畜生,要不是他,老子看的过瘾,还不会闹出这么多事,现在可好,太尴尬了。 将要落地的一刹那,眼睛往前一扫,忽然心里一惊。 这时李苍蓝恰好从后面追杀过来,张嘴就要说话,我连忙窜过去,伸手抱住她,两人滚做一团,最后压在她的身上,小声急道:“闭嘴!有怪事发生!” 第三百九十一章 山林打斗 ();李苍蓝用力的挣扎着,胸口软处不停地与我贴身摩擦,听我这么一说,顿住了,道:“什么怪事?” 两人离的极近,姿势也是极为暧昧,我可以清楚的闻到她说话时呼出的带着淡淡草药味的清香,可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让我没有半分旖旎心里。 我悄悄抬头往上坡看了一眼,道:“一行送殡的队伍!” 刚刚随意一瞥,发现一大片白花花的身影,隐约还有几口棺材。 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岭,方圆百里没有人家的地方,竟然会有一群送殡的,这也太离奇了。 李苍蓝想了想,咬牙道:“还不起来?” “呃……”我纯粹下意识的往下面一按,借力起来,不成想刚好按在了她软软的前胸上,吓得连忙就地滚出去。 娘的,这一晚上尽和一个道姑卯上了,烦死了。 李苍蓝啐骂了一句,提着软剑悄悄爬上了山坡,抬头看去,我一见也跟着爬了过去。 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山脊上,一群白花花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这群人数量不下一百,个个披着雪白的丧衣,头上带着斗篷丧帽,看不清年龄和性别,而队伍中央有三口八人抬的棺材,棺材的颜色在夜色下也看不清,显得黑乎乎的,不过这一黑一白,在这深夜老林中显得格外诡异。 李苍蓝想了想,道:“没有阴气,不像是百鬼夜行!” 我捏起“散阴掌印”感触一下,的确,没有丝毫阴气,不由道:“难不成真是送殡的?” 说完两人面面相觑,这一对视,又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齐齐转过头去。 那群送殡的队伍越来越近了,头一排是一群半大的孩童,披麻戴孝,手拿哭丧棒,扮演的是孝子孝孙角色,紧跟其后的是一群挑着灯笼的人,从身材和走路的动作来看,不难分辨是一群女人,应该是扮演着女性家属,再接着就是棺材了,离得近了发现那是三口大红棺材,上面散发着浓浓的香料味,最后是一群弯腰弓背的人,看样子是一群老人。 送殡队伍离我们极近,脚丫子几乎就贴着我们的脑门子,好在这群人行色匆匆,完全没有注意脚下,我和李苍蓝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送殡队伍走远了,我才爬起来道:“道姑认为是怎么回事?” 李苍蓝脸色非常奇怪,道:“不太清楚,应该是本地人的一种风俗规矩吧!”dudu1(); 我道:“这种连夜在深山里赶路的风俗还真是少见,最重要的是谁家会一次死四个人?” 李苍蓝道:“也许不是一家人呢?” “不是一家?”我道:“这就更奇怪了,难道这地方办丧事还有组团的习惯?” 李苍蓝想了想,指着地面道:“你看那些抬棺材的,似乎很吃力,地面脚印很深。” 小雨刚晴,地面上厚厚的枯枝烂叶湿哒哒的,可是上面很难分辨出脚印的深浅,我看了李苍蓝一眼:“你在说什么?” 李苍蓝道:“我的意思是,棺材里的不一定是人?” “那是什么?”我奇怪道。 “得看看才知道。”李苍蓝甩了下拂尘,把头发挽成蘑菇发髻,身形一闪,敏捷的追了上去。 我想了想,得!得把小土狗和李存孝带上,不然一狗一鬼在这老林子里够呛。 回到树洞时李存孝正在装模作样的假睡,我踢了他一脚,这老家伙故作茫然的抬头道:“啊?啊?怎么了?” “装!使劲装!”我没好气道:“人家道姑乐意让我看,啥也没说,你傻眼了吧。” 李存孝麻溜的爬起来,一副很后悔的样子道:“这么随便?早知道就看一眼了,好可惜。” “你可惜个屁啊,小心点儿,对方毕竟是高人,万一知道了你的身份,到时候麻烦大了。” 我收拾好东西,道:“得了,别瞪眼,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好了吧,咱们还是追上去吧,前面出现了送殡的。” 两人一狗当下急匆匆的追赶过去,刚追出没多远,送殡的队伍没看见,倒是发现李苍蓝被十多个送殡的人围住了。dudu2(); 我乐了,好嘛,刚刚看李苍蓝的动作很敏捷,可这追踪的技巧也太次了,一下子被人发现了。 也好,看看这道姑功夫怎么样,我拉着李存孝躲到了树丛后面。 只听前面一个白衣人沙哑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 李苍蓝淡淡道:“赶路的出家人,天太黑,借你们家的灯笼用一下。” 那白衣人冷笑两声,道:“我看不像,还是让我们送你上黄泉路吧,省的辛苦。” 说着一挥手,一群人齐刷刷的抽出短刀冲向李苍蓝。 我悄悄对身旁李存孝道:“得,这群人果然不是送殡的,普通送殡人家不可能一言不合就抽刀子,这些人该不是打着送殡幌子走私、贩毒的吧?” 李存孝脸色古怪道:“你管人家是干什么的,重要的是人家现在连你也要杀!” “没错!”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身后也出现七八个人,个个丧服裹身,手拿利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吓了一跳,难怪李苍蓝这么快被发现了,实在是这些人反追踪手段太高明了。 “和我没关系!”李存孝很光棍的抱起小土狗,蹭蹭蹭,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旁边的大树,砸着牙花子一副看热闹模样,“你们忙、你们忙。” 我不由目瞪口呆,道:“李存孝,你是将军还是耍猴的,怎么这鸟样?” 李存孝傲然道:“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和我又没关系,我这是君子之道。” “君子你妹夫,老匹夫,太不讲义气了。”dudu3(); 我骂了一句,uu看书uuknshuom 对对面跃跃欲试准备砍杀过来的几个人道:“我劝你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就你们这些坏萝卜烂红薯,我一巴掌能扇死二三百,信还是不信?” “信你老娘!”一个领头的恼羞成怒,挥刀就坎:“宰了他!” 说着七八个人一起冲了上来,不过刚跨出步子,就全被藤蔓缠的跟粽子似的,一个个惯性的摔的七零八落。 我走过去抓起骂人的那个人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好玩吗?” 这人晕头转向的看着身上的藤蔓,发现显然不是陷阱之类的东西能做到的,不禁满脸惊恐,瞪大眼睛道:“真、真人!对、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您高抬贵手!” “真人?看来你们也懂行啊。”我连扇了他十几个耳光,骂道:“骂娘!我让你骂娘!” “对不起、对不起!”一群人哭爹喊娘连声求饶。 我扔了手上的人然后一人踢了几脚,道:“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砰!砰! 就在这时身后猛的传来两声枪响。 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李苍蓝已经放倒了六七个人,不过这时身形连退。 砰! 远处黑暗中再次传来一道火蛇,第三道枪声响起。 用枪? 我顿时杀心大胜,既然这么心狠手辣,老子今天要杀人了!【本站手机app阅读器上线了!阅读器同时支持免费在线阅读、离线阅读,小说阅读爱好者的必备阅读神器。免费看小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zuopingshuji(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手机客户端! 第三百九十二章 帮智深送信的女人 ();李苍蓝的轻身功夫不赖,连连躲开三颗子弹,这已经是超越人体极限的行动能力了,但她这时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不知对方还会不会开第四枪,我连忙冲了过去。 砰! 恰在这时第四枪响起,我立即掐印捏诀,凌空一挥:“五行咒术,土生金,滞!” 只见地面忽然窜出许多灰尘一样的东西,阻挡住了子弹前行的路线,那子弹顿时慢了很多。 “金击!” 我再捏印决,虚晃一圈,用力一挥。 那弹头跟着转了一圈卸去力道,然后原路反击回去。 “啊!” 荆棘中传来一道惊恐的惨叫。 这一幕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李苍蓝和那些围攻的白衣人又互相追打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顿时齐齐呆滞了。 下一刻所有的白衣人“啊”的一声大叫,跟见到鬼一样,爬起来就跑,连受伤倒地的都连滚带爬的窜进草丛密林中。 我正要追赶过去,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哨子声,这声音类似于声波之类的东西,让人听着脑袋发晕。 我不由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那是一颗老树杈上,一个白衣丧服,长发飘飘的女人,正在吹着一件椭圆形的乐器,看模样有点像竹埙。 埙是乐器之祖,有着几千年的历史,但发声着实不太好听,可是却能被这女人玩的出神入化,呜咽声声,如泣如诉,让人越听越觉得难受,走路都有点双腿不灵便。dudu1(); 月光下,那女人吹奏个不停,脸上隐约带着古怪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乐器很有自信。 我暗运行气法门,摇摇脑袋,眩晕感消失一空,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喇叭吹的可以。” 说着伸手一指,那女人身旁的树叉上便窜来一根枝条,裹着我的腰迅速拉了回去,转眼间就到了那女人跟前。 女人脸上的笑容凝滞了,埙声也消失了。 我趁机伸手抓向她的衣领子,眼见就要抓到,那女人又反应过来,歪头一笑,身体诡异的沿着树干左绕右拐,眨眼间消失在漆黑的山林深处。 我踩在树干上愣了一下,这女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想了想,打了个激灵,这不是在成都天官教总坛时替智深给我送信的那个女人吗?她是谁?怎么跑到这里送殡来了? 想到智深,我胸口一跳,立即顺着女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片地方属于山林密集地,有很多常青树,枝叶茂密,遮住了月光,下面黑漆漆的,我在方圆五里内转了几圈,最后施展“五行咒术”木字决,把个山林搅得天翻地覆,也没发现那女人的半点身影,甚至连送殡的队伍也不见了。 满心郁闷的回到原地时,李存孝和李苍蓝正在盯着一具尸体研究。 见我回来李存孝道:“陈兄弟,你这招以己之道还施彼身,用的相当不错啊,你瞧这暗器,把脑袋都打爆了。” 我一看,可不是,地上的尸体应该是被两人从草丛中拽出来的枪手,子弹眉心开花,半截脑袋都炸没了,也不知是什么口径的弹头。 看着有点反胃,我想起被我捆绑的那七八个人,回头一看,没了,问李存孝道:“那些人呢?” 李存孝眨巴眨巴老眼道:“被一个女人救走了。”dudu2(); “女人?”我奇怪道:“什么样的女人?” 李存孝想了想,连比带划:“瓜子脸,尖下巴,长得很一般,披头散发,穿着白衣服,手里拿着个竹蛤蟆……” 我猛的一拍脑门,麻蛋,我往前面追了半天,那女人却跑到后面去了,真是比狐狸还要狡猾,要让我抓到…… 不过说起来,这女人和智深是怎么个意思?智深说师门有事,我原以为是净慧大师找他,因为结婚耽误没和他一起去,后来他说自己上当了,让刚刚的女人去送信,我跟着魔礼海上山时,在山神庙看见智深的佛珠,那么智深的事情必然和四大天王有关系。 从中可以推测,这女人知道智深师门的事情,不然以智深那看似糊涂,其实无比精明的性子不会上当。同时这女人还和四大天王有关,否则也不会出现山神庙中带血佛珠的事后,她反而还好好的,四大天王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类。 娘的!奇怪了,这女人是干嘛的? 最重要的是,智深还活着吗? 这时李存孝凑了过来,伸手在我眼前晃悠,我立马一巴掌拍过去,骂道:“李老头,咱们也算是阴阳生死之交,你前面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不帮我拦着那女人?你知不知道那女人对我很重要?” 李存孝笑嘻嘻道:“那女人长的不咋滴啊,你这么担心,她不会是你的姘头吧?你眼光太次了。” “你给我严肃点!”我怒道:“我烦着呢。” 李存孝撇嘴道:“我凭什么给你拦着?” 我道:“你吃我的,住我的,还说凭什么,你太没良心了吧?” 李存孝瞪眼道:“我吃你什么了?前几天在村子里吃的是人家的热饭,这几天也是人家给的干粮,和你有什么关系?睡?睡你家床了?” 真不服了,我道:“你看,人家给你饭吃是看我的面子,你身上穿的老中山装,还是我给你要的,你刚刚还吃了我烤的兔子和鸟,睡的洞也是我挖的,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某,老子给你没完!”dudu3(); 李存孝吊儿郎当道:“说出去都丢人,uu看书ukansu.cm 这么多东西能值几个铜板,等出了山,我还你一马车。” 我怒道:“靠!你看看你这种人,我真是服了你了。” “自己是王八,别说人家是蛤蟆。” “我靠!” ……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李苍蓝看不过去了,摇摇头笑着打岔道:“陈掌教,多谢刚才援手之恩!” 我和李存孝这才脸红脖子粗的各自转过头去,我对李苍蓝道:“举手之劳,不用谢,李道姑,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以你的江湖经验清不清楚?” 李苍蓝笑道:“贫道大江南北的渡缘化斋而已,可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不过从他们的动作来看,应该是退伍军人或者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只有刚刚那个女人有点特别,但她动作太快,贫道没不清。” 我叹了口气,点上一根烟蹲在地上抽起来,抽了半根,然后从怀中拿出“丧魂罗刹剪纸符”走到刚刚被李苍蓝放倒的人倒地的地方,手指在草叶上沾了一滴血,擦在剪纸符上。 李苍蓝问道:“陈掌教这是在干什么?” 我道:“我得追上去看看,刚刚那女人把我兄弟弄没了。” 说着一甩剪纸符:“寻迹追踪,急急如律令!” 那小纸人还在半空忽然一荡,撒开脚丫子诡异的向前跑去,看的李苍蓝和李存孝一愣一愣的。\+本站官方手机最新阅读器app上架了!每日更新新品海量小说内容,体积小省流量,无广告,查找小说更方便,快来关注微信公众号jiakonglishi(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手机客户端】 第三百九十三章 小县城 三人一狗跟着剪纸符的感应方向,在老林子中急行。 那人既然跑路了,自然是回到了送殡的队伍,剪纸符追随血液主人而去,断然不会跟丢了。 这一走又是一天一夜,前面山头连着山头,老林连着老林,好像永无止境一样,而送殡队伍的毛都没看见一根,剪纸符如果是用油的估计这会儿也该耗干了。 李苍蓝和李存孝不禁对我的剪纸符术产生了质疑,怀疑是不是在瞎跑,带着我们兜圈子。 反正我是深信不疑,说你们要跟就跟,不跟咱们立马散伙,两人无奈,只好继续跟上。 到了第三天傍晚,三人又累又饿,身上被山灰抹的不成样子,而剪纸符还在跑,这下连我不禁都有点怀疑了,那群送殡的毕竟也是人,不是机器,有这么跑路的么? 这时到了一处山坳,剪纸符打起了转转,三人觉得好奇,往山坳里一看,不由面面相觑。 下面是一堆白色的衣服,有的上面还带着血迹,这尼玛不是那群送殡的衣服吗? “怎么着、怎么着。”李存孝气急败坏道:“这是金蝉脱壳,你小子被人耍了。” 李苍蓝也是皱眉不语。 我想了想,摇头道:“不对,这人就算衣服脱了,身上的气味还是去不掉的。” 说着一指剪纸符:“急!” 剪纸符转了两圈,又奔一个方向而去。 三人对视一眼,继续跟上。 这一追,没过多久天就黑了,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扒着荆棘丛往前走,我只觉双腿发麻,精疲力尽,真想放弃算了,就在这时前面的李存孝忽然道:“有光。” 我连忙鼓足力气跑过去,扶着树往下看,不禁仰天一叹,终于出山了,感谢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山下灯光点点,连绵七八里,看模样应该是一座山区小县城。 剪纸符速度不减,直奔山下县城而去,看样子,那群送殡的人就在城中休息。 有了目标,三人身体内徒然多出一股力气,撒丫子一阵狂奔,一个小时后就进了城。 小县城很落后老旧,大街上竟然还有平房,路面也有点凸凹不平,不过好在是个人类聚集地,比呆在大山窝里可要强上千万倍。 这时不过晚上八点多的样子,街面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 我怕打草惊蛇,就收了剪纸符,和李存孝、李苍蓝到处逛逛,从街边的店面牌子不难看出这里已经是黔地。 李存孝和我闹了点情绪,三天没找我要烟抽,其实我也没烟了,他逛了一圈有点懵,说这些人很奇怪,都没头发,我只好拉着脸和他解释一番,不过我怀疑这老货很可能是装的,堂堂鬼王,哪里会一点阳间听闻都没有? 一条街逛到头,李存孝急走几步自来熟的跑到一家商店,大咧咧的要了包烟,我正觉得奇怪,心说这家伙难不成使手段给人家冥币?谁知他连冥币也懒得给,拿了烟转身就走,店老板一见,骂骂咧咧的追了出去来,一把拉住他。 李存孝回头便呵斥:“大胆!我是你们太子殿下的朋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和李苍蓝双双石化了,李苍蓝这才想起来问我:“这位老先生什么来头?” 我觉得头疼,郁闷道:“路上捡的,脑子不太好使。” “什么太子?你这老头神经病啊?” 那店老板火大了,拉住李存孝不放,骂道:“老乞丐,想抽烟我可以给你一根,明抢我可要揍你了!握草!还真敢拆啊?” 李存孝已经拆了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大咧咧道:“扯淡!什么明抢?我堂堂……” 我一听他要扯出什么霸天鬼王,为防李苍蓝怀疑,连忙跑过去,向店老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老哥烟瘾犯了,我替他给钱。” “你给个屁钱?”店老板也是憋了一通火,“两个死要饭的,合起伙来抢劫是吧?” 我也有点生气,拿出十块钱扔他脸上,拉着李存孝就走。 李苍蓝笑着摇摇头,跟了上来。 我怕李存孝再闹出点什么事,就带着他和李苍蓝找了家饭店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又到隔壁旅社开了两间房,现在三人身上就我有点儿钱,于是又出去买了三套地摊货衣服把身上的破烂换掉。 回头三人洗了个热水澡,穿上新衣服凑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其实根本不用商量,李存孝这个老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而李苍蓝不知要办什么事,送殡的那些人和她也没有直接关系,顶多只是好奇而已,所以说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我和李存孝在欣赏李苍蓝,这位道姑换了普通女性衣服,竟然别有一番风味,颇有美丽的御姐气质,成熟、知性的女性魅力差点把我看懵了。 闲聊几句后,李苍蓝感觉无聊,困顿不堪的回房睡觉了,李存孝老鬼也说自己累的够呛,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跟个人类老头毫无区别。 一连近十天没怎么休息,我也是乏到了极点,可是一想到智深就觉得揪心,死了,我这辈子欠他的,没死,还是早点问出在哪里才好。 盘膝坐在床上运行行气法门,uu看书 ww.uukans 几个小时后精神了不少,这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山区毕竟没法和平原繁华地带的县城相比,窗外的路灯亮着幽暗的光芒,路面上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我看了眼李存孝,发现这老鬼真的睡了,就把小土狗塞进被窝,悄悄打开门,走出旅社。 在旅社旁边的黑漆漆的巷子里拿出剪纸符,扔了出去,剪纸符摇摇晃晃的直奔一个方向。 一个小时后,剪纸符在城郊的一处大院子旁打起了转转,我把剪纸符收了起来,带着先前买的日本猫猴帽,蹑手蹑脚的走到院墙的一个黑暗角落处,扒着院墙往里看,只见这院子非常大,里面房子一个挨着一个,好像是什么小区,又有点像加工厂。 此时院子中一片漆黑,唯有最中间的一个房间亮着灯,里面隐隐有说话声传出来。 我想了想,那群人反应非常灵敏,只怕冒然闯进去会被发现,以一对百,虽然我不惧,可是也很麻烦,我只想逮住那女人,不想枉造杀孽。 “空非空,实非实,五行在前,八卦在后,遁画演绎万千路,幻影法咒,急急如律令!” 幻影法咒,也就是“鬼打墙”的意思,随身而走,接近的我人都会陷入幻觉之中,而不会发现我。 于是翻过墙头朝着中间那房子走去,刚到房子一侧就看见两个汉子叼着烟在原地打圈圈,茫然四顾不明所以。 我绕过两人,跑到房间后的窗口,躲在一侧的阴影中往里看,只见里面坐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个送信的女人果然就在其中。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夜探 我说完之后一屋子人都面‘色’凝重,沉默下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79xs 。 过了一会许子旭试探着问:“你是说,他们都会你这种法术?还有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我想了想道:“应该差不多是这样的吧。” 聋叔见大家都忧心忡忡,笑着开导道:“其实不用担心,如果真要下地,这些旁‘门’左道之术不顶用,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无法与伟岸磅礴的大自然相比,何况咱们有枪,功夫再高也怕手枪不是?”说着又对我道:“我可不是说你啊。” 我挥挥手,表示随便说,我不介意。 磊子这时大咧咧道:“你们猜来猜去太没意思了,要我看,咱们不如直接上路得了,管他们死活。” 蔡小雅忽然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我们和他们的起始点其实都是一样的,只知道胡叔叔他们来这附近做笔大买卖,结果出了变故,但具体方位在哪,谁都不知道。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但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盘亘那么久不动身?聋叔说过,有几个老外疯疯癫癫的从哪里回来,你们还记得吗?” 胡思情道:“你是说……前面有危险,或者有阻碍他们前进的原因?” “应该是这样。”蔡小雅点点头。 胡思情低头想了想,看着我道:“表哥,还要麻烦你今晚出去打探打探。” 我苦笑着摇摇头,还真把我当万能的了,不过,既然锤子、阿晶、阿吉他们都到了,老朋友怎么能不见上一面呢?就点头说:“好吧。” 接下来除了胡思情和许子旭聋叔之外,别的都散了去休息,我带上拓拔依依则‘摸’黑出了‘门’。 我这几天有点冷落拓拔依依,实在是因为怕了那种浑身无力,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她倒是兴奋的不行,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叽叽喳喳。 “老公,你这几天都不理我了,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绝对没有,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呢?” “真的!?那么……今晚我们再圆房吧!” “啊?那什么……不了不了,心情不好,没有兴趣。” “你……你是不是害怕身上会没力气啊,不会的,这次真的不会了,不信你试试?” “以后再说,以后一天试八次好不好?” “哦,好吧!对了,你说我会不会有身孕啊?” “不是吧?一次就能有了,这才几天?”我吓了一跳,我靠,和妖怪生了个孩子,那是什么?人妖吗? 拓拔依依红着脸道:“那……也说不定哦,我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我感觉好像有了。”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让她别瞎说,心脏受不了啊。 …… 这会儿说说走走,已经绕了县城走了差不多大半圈了,边陲小城,娱乐节目不多,而且昼夜温差太大,除了一些起夜办事的人,很少有人在路上晃悠。我感觉自己有点太想当然了,也许锤子、阿吉那些人睡着了也不一定,这还打探个‘毛’啊。 正想着再逛一会就回去,拓拔依依突然道:“老公,你看那里!”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只见一个穿黑衣带着头套的人肩上扛着个人贴着路边树荫跑的飞快,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我连忙背上拓拔依依隐身跟了上去。 那人拐弯抹角的跑了一圈,最后在一间院‘门’前停下,前后看看“吱呀”一声推开院‘门’扛着人走了进去。 我们跟着开‘门’很容易惊动里面的人,就让拓拔依依带着我飞进去,院子里有七八个房间,只有正‘门’一间亮着灯,那人没了踪影,显然是进了那间房。 我背着拓拔依依小心翼翼的靠近窗户,只听里面有个男人说道:“没惊动公家吧?” 另一人道:“彪爷放心,绝对没有,不过……另一伙人好像也抓了个老外走,我怕明天公家会满城找人。” 一个‘女’人说道:“只要你等会把这老外送回去,别的咱们管不了,把他‘弄’醒吧。” “好的晶姑‘奶’‘奶’的。” 我听的心里一颤一颤的,果然,有两道熟悉的声音,正是阿晶和锤子。 可惜‘门’关上了,玻璃上还糊了报纸,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老外和那黑衣人。 这时那黑衣人拿着一节香点燃在那老外鼻子旁熏了一下,老外哼哼唧唧的醒了,茫然的四处一看,大吼大叫起来,虽然我听不懂,但从他的发音的惊恐的表情来看,不是脏话就是胡说八道。 阿晶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外语,老外仍旧在大吼大叫。 锤子叹了口气道:“没用了,这老‘毛’子受到惊吓,得了失心疯,可能需要几年才能慢慢痊愈。” 阿晶道:“可是咱们没有几年可等了,也不知这些老外到底经历了什么。” 锤子道:“别说丧气话,季风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咱们到时直接上路,甭管它有什么。” 忽然又有一个‘女’人道:“可惜我们不知道路线,只怕白白折损人手。” 阿晶叹气道:“阿红说的没错,只是夫人病重,咱们没能请动那些老家伙出山,要是‘花’老头在就好了,这老头还是有些本事的,可惜死了。” 锤子道:“算了吧,赖头把这老‘毛’子送回去吧,我们也休息了。” 那黑衣人点点头,抱着老外开‘门’扬长而去。 锤子、阿晶和一个体型微胖的‘女’人出了‘门’,相互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话,那微胖‘女’人突然看向我的方向道:“谁?” 我吓了一跳,赶紧慢慢的往后退。阿晶疑‘惑’的问道:“怎么了阿红?” 微胖‘女’人道:“我好像听见了除我了们之外的心跳声。” 这胖‘女’人的话似乎对阿晶两人来说很有信服力,锤子一听立即‘抽’出一把砍刀,胡‘乱’的劈砍过来,我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觉身体忽然一轻,被拓拔依依横腰抱起,掠到很远的地方。 远处微胖‘女’人道:“没了。” 阿晶道:“城里八成有高人,明天开始,每个人都要带上夫人给的符。” 拓拔依依这时贴着我的耳朵,小声道:“老公,那‘女’人的耳朵很厉害,要不要我杀了她?” “算了吧,u看书.ansu 回去。”我感觉应该没什么消息可打探了,而阿吉那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再去找估计很难找到。 回到小院,胡思情他们还没睡,我喝了口水,隐去阿晶和锤子的事,把情况大致说了。 许子旭一听就拍巴掌道:“我就说嘛,难怪他们没有上路,原来是季风来了。” 胡思情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很知道一样?” 许子旭讪讪的说不出话来,聋叔道:“沙漠中不存在季风这么一说,何况白天刚下过小雨,我怀疑是不是受季节影响,每年沙漠中都会出现一段时间大风天气,这样一来,进沙漠就很危险了,看来,咱们也要等下去。” 胡思情想了想,倔强道:“没时间了,如果爸爸他们没死,早一点过去,他们就早一点安全,何况子旭和小雅他们还要读书,明天找个向导,咱们就上路吧。” 我和聋叔、许子旭相互看看,都感觉无从劝解,无话可说。 第三百九十五章 屠杀 “你们看好棺材!” 凤溪叮嘱一句,一手拿着竹埙一手提着一柄怪模怪样的短刀追出了门。 房后的李苍蓝,立即闪身就逃,两人一追一赶很快消失在远处黑暗中。 凤溪心思深沉可能和那什么胡公、徐婆不是一个套路,自己追赶竟然没喊人,我趴在房顶等了一会,不见有别的人出来,于是便跳下去,全力施展“幻影法咒”走进门。 八个汉子立即下意识看过来,不过接着眼露茫然之色,到处乱瞅,喊道:“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哪里?” “怎么跑巷子里来了?” “不会是遇鬼了吧?” “刚子!你们在哪?” “张来!我在这里,你在哪?” …… 不能让这些人瞎喊,小心引来更多的人,我拿出剪纸符,挨个的把他们放倒,然后才盯着三口棺材打量。 复活仙将?仙将是什么鬼东西? 想了想,还是别管了,和我关系不大,得看看这口吸引我的棺材里放着什么。 我双手托着棺材盖,用力一掀,把厚重的棺材板挪了一个大缝,往里一看,顿时呆若木鸡! 里面躺着个光屁股的光头胖子,浑身都是淤痕,双眼紧闭,不知死活。 不是智深还能有谁? 我头皮发麻,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颤抖着手摸向智深的胸口,感触好一会,松了一口气,隐约还有心跳,没死,不过也差不离了。 “马拉个币!”我骂了一句,脱掉外套裹住智深,把他从棺材里抱出来,向外走去,刚到门边,有点不放心,不知道智深是不是也能用来复活什么仙将,既然用的是人,那么另外两口棺材里莫非也是人?不行,我得看看。 我把智深放在门边,回头去打开另外两口棺材,刚打开其中一口,往里一看,头发都炸开了,只觉胸口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里面竟然是十多个三四岁的孩童,全被脱的光洁溜溜,并且用一种类似于水银的液体泡着,油油腻腻的,上面还撒着数不清的药材,看起来让人心惊胆跳。 我摸向其中一个孩子,心里顿时一片冰凉,死的透透的了。 “草汝祖姥姥的,这群杀人狂魔。” 我眼睛都红了,继续打开另外一口棺材,果然,里面也是十多个孩子的尸体。 “妈的、妈的……” 我颤抖着点上一根香烟,盯着棺材里的孩子,看着看着眼泪都流出来了,不是我这人多么假慈善,实在是这场景谁不看谁不知道,太触目惊心了,这群孩子招谁惹谁了?正是爸爸疼爷爷爱的年纪,早早的被人害了,这太残忍、太惨无人道了。 “全特么的给我死去吧!” 我扔掉烟头,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刀,对着其中一人的心窝就捅,连捅十几刀,接着换了一个人,继续捅,眨眼间八个汉子全部死的透透的,身上的血窟窿跟马蜂窝似的。 这时稍微一冷静,抱着智深飞快的跑向院外,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放起来,然后杀气腾腾的回到院子里。 进了棺材房,把床上的床单撕下来,在地上铺平,然后把其中一具棺材里的孩子尸体全都抱出来包裹在一起,带着出了院子放在智深旁边,接着又回到院子的棺材房。 等把另一具棺材里的孩子包好,外面忽然来了个人,这人不是凤溪,是个中年人。 我这时没有刻意施展“幻影法咒”,他一下子看见了我,又看看地上的死尸,怒道:“你是什么人?” 我笑了笑道:“我是你爹!” 这人愣了一下,回身大喊:“快来……” 话没说完,便被金甲天兵剪纸符一刀横切,整个人被砍为两片,内脏掉了一地。 不过他那一嗓子也够呛,外面忽然人声鼎沸,一群人跑了过来。 我笑了起来,提起装着孩子尸体的被单,抗在肩膀上,道:“看叔叔怎么给你们报仇,宰了这群杂碎!” 出了门,外面几十号人拿着短刀、手枪齐齐杀来。 我巍然不惧,一身方术全开,手枪、砍刀在这时全然没了用处。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和金甲天兵剪纸符漫天飞舞,五行咒术之下,地面震动起伏、飞沙遍地、金刀横飞,这些什么退伍军人、特殊训练过的人总归是普通人,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声中,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 我杀红了眼,本来还不想和他们这群神经病一样的人太过计较,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忍,不然这世界都乱了套,不知有多少家庭为了孩子哭的肝肠寸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惨叫声不停,地面上滩滩血迹有些粘脚。 到了这时,那些人终于吓破了胆,全都鬼哭狼嚎的往后跑去,可是哪里跑的掉,我每走一步,必然有个人要死。 杀到最后那群人仅剩三四十人,挤在一处角落,由徐婆、胡公、青叶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凤溪领着。 那胡公惊恐的高声喊道:“朋友!这位朋友,请住手!误会了,有事好好说!” “你们不是能耐吗?” 我浑身是血,步步紧逼,完全不搭他的话,兀自冷冷道:“什么狗屁的复活仙将,杀了这么多小孩,畜生!狗曰的一个个,来啊!有什么手段全用出来,不然别怪老子赶尽杀绝了!” 凤溪凄声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陈承宗对不对?” “对!没错!就是你家老子!”我冷笑道:“老子是大山里出来的黄毛小子,没本事,但是杀你们这群刽子手还是绰绰有余!” 那胡公看着满地尸体,怒道:“你难到不是刽子手?你已经杀了六七十人,难道还不够吗?你就不怕被警察通缉,枪毙了!” 我道:“现在想到警察了?杀这些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徐婆恨声道:“现在三条命抵一条也够了吧?” “不够!不够!”我摇摇头,毫无预兆的甩出“金甲天兵剪纸符”,uu看书uukanh.co顿时一刀砍死两个青年。 胡公怒吼道:“陈承宗!今日但有一个人逃出去,我天命教教主大人就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而且仙人们也会降临把你碾成肉糜。” “当你老子是吓大的?”我不屑道。 胡公大吼一声:“罗汉势!” 说着抱出一把造型古怪的古筝,而其余几十个人跟杂耍似的,瞬间叠出奇怪的样子,那胡公、徐婆、青叶、凤溪四人则站在人群上面,用力弹起了古筝。 只听铿锵声中,数不清的刀影簌簌作响,凌空袭来,劲道十足。 “果然会邪术!” 我连忙后退,行气法门大开,伸手一指前方:“土墙!” 前面忽然平地拔起一堵土墙,挡住了刀影,一时间乒乓之声不断。 我另外分心,掷出三张剪纸符砍杀过去,可是这些人手段不赖,同样分出人手吹响各式乐器,加上有那“人体罗汉势”的加持,堪堪挡住了剪纸符。 这时天已经亮了,我正要一鼓作气,施展“八卦灵术”宰了他们,院外忽然有不少人说话,似乎是这个加工厂里的员工陆续来上班了。 我一下子冷静下来,这院子里死了六七十人,简直跟人间地狱差不多了,这场面绝对要震惊全国,也不知该怎么收场,得了,反正我带着猫猴帽,到时候咬死不承认就行了,现在杀也杀够了,闪人吧。 想到了这里,大喊一声“去你吗的”,转身就跑。 越写越假了,很玄幻,这个郁闷啊……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九十六章 道不同? 我把小孩尸体和智深拖到野外藏好,把“起死回生炉”放在智深身体上,然后回街道买了几块三合板钉了三口简易的木棺,又买了一把铁铲和一些小孩玩具等零碎东西。 在一处土坡上把孩子们六七个给合葬在一口棺材中,三口棺材刚好够,完事坐在三个小小的土包前,连抽两根烟才叹了口气道:“小朋友们啊,你们年纪轻轻却背井离乡与父母分开,早早死于非命,这是命里没躲开的劫难啊,现在叔叔救你们脱离苦海,也帮你们报了仇,就安心的走吧。叔叔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你们也不需要知道叔叔叫什么,叔叔可能也是个短命鬼啊……叔叔没时间把你们挨个的送回家,这里虽然简陋了一些,不过顺风顺水,阳光充足,是个不错的地方,另外给你们买了拨浪鼓,糖葫芦,皮球啥的,没事可以一块玩,如果到了阴间投胎,记得嘴巴要甜,男的喊叔叔爷爷,女的喊阿姨奶奶,总归不会吃亏的……” 啰里啰嗦说了一堆,已经快晌午了,智深这会儿被“起死回生炉”治疗的伤痕没了,隐约也有了呼吸,我松了口气,背着他回县城。 我有意从那“加工厂”旁边路过,顺道打探一下虚实,不知那些天命教的人做了什么,里面机器哒哒作响,一片平静。 我狐疑的绕了一圈,也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也没心思打听,买了套衣服回到旅社。 李存孝正在房间中抱着小土狗吃东西,一大桌子的鸡鱼肉蛋,菜肴非常丰盛。 见我回来,李存孝眨巴眨巴眼盯着智深看,道:“你这出去玩了一夜,咋还抱回来一个胖子?” “我朋友。” 我把智深放在床上,没心思和他多做解释,盯着满桌子的菜道:“哪来的?” 李存孝傲然道:“我堂堂霸天鬼王,难道会没饭吃?” 话音刚落,对面房间就传来一阵怒吼:“他奶奶的,我的菜呢?刚出去一会儿咋没了?” 我瞥了一眼,发现是三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连忙挥手把门关上,回头怒道:“我特么真服了你了,怎么还偷人东西?” 李存孝慢悠悠道:“说话可得讲证据,他们喊这菜一声,菜会答应吗?” “……”我竟无言以对,想了想,问道:“李苍蓝呢?” “刚刚还找过你,这会儿可能上厕所去了,等会儿会过来吃饭。” 李存孝夹了一块红烧肉,道:“整点?” “没胃口!”我没好气道,脱了鞋子跳到床上,捏着手印,施展五行咒术,木子决,去探寻智深的伤势。 所谓土生木,木逢春,老树开花,枯树发芽,这天地之间,木这种属性,多少带着一点救命治人的功效。 这一探查,彻底放了心,那些人并没有过多的折磨智深,而智深自小习武,练就一身内家气功,就算昏迷过去,体内机制仍旧在自我保护的运转,否则换了个普通人早死无数回了。 这时李苍蓝推门进来,她换上了原本的道装,又恢复了那种温婉、干净的气质,而且面色红润,气色非常好,看来昨晚凤溪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陈掌教回来了?” 李苍蓝笑了笑,看样子是知道昨晚对面窗户外的人头是我,说着又看着智深道:“这位是?” 我懒得理她,给智深套上衣服,才回头冷冷道:“李道姑好手段!” 李苍蓝正面色尴尬细嚼慢咽的吃着素菜,闻言一愣,道:“陈掌教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普通人眼中的世外高人,知因果与天理循环,看透这世间种种,相遇更是有缘,难道不该坦诚相待?” 李苍蓝放下筷子笑道:“既然不是仙,心中难免会有杂念,哪里能说自己看透世间种种呢?” “你别和我绕弯弯!” 我心里隐隐发怒,道:“你是清源派的,难道会不清楚这群天命教的人?为什么要骗我?” 李苍蓝想了想,笑道:“陈掌教勿脑,从始至终贫道都没骗过你什么,并且还为你破了一灾,与你同行相伴,这些邪魔外道最会遮掩行踪,遇见他们时天色太黑,贫道没有把握认定他们就是天命教之人,所以没有半点诓骗你的意思,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看着李苍蓝胸有成竹,面带微笑,好像在和小弟弟讲道理的样子,我就一肚子火,可是确实和她说的一样,不存在什么欺骗不欺骗,可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爽。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三个汉子凶神恶煞的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饭桌上,顿时勃然大怒,其中一个汉子骂道:“你们这三个杂碎,偷老子的菜,可让我给找到了!” 我这时还在气头上,回头便骂:“滚!” 三个汉子不敢相信的眨眨眼,接着骂骂咧咧擦拳磨掌的冲了过来,我冷笑一声,盯着他们冷不丁的喝了一句“呔”! 三个汉子下意识的抬起头往我看,顿时愣住了。 “好,很好,现在下楼,往左拐,小跑五十里,那地儿有很多的钱和女人,去吧!” 我施展“催眠入梦法”,uu看书 ww.uukash.co轻轻呢喃。 三个汉子非常听话的点点头,转身跑下楼,另外有个汉子在外面看着,奇怪的盯着三个麻木的同伴看了又看,觉得不对劲,吓得熬唠一嗓子跟着跑下去。 李苍蓝面色冷了下来,道:“陈掌教好手段,用这种邪术迷惑普通人,难道不怕折寿吗?” 我冷笑道:“我还有寿可以折吗?” 李苍蓝沉默下来。 我想了想,扛起智深,抱着小土狗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那些种种,我不屑参与,拜拜!” 说着走出门去,刚到门外,李苍蓝忽然喊道:“站住!” 我停了下来,回头道:“还有事?” 李苍蓝面色很复杂,道:“近年来贫道日夜观摩天象,算出恐有巨变发生,到时这天不一定再是天,地也不一定是地,凡是修行之人,难免会陷入其中,谁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那天命、灵鬼二道,作恶多端,妄图复活鬼仙、地仙等邪物,为祸甚大,陈掌教道行之深,天底下屈指可数,为什么不一起惩恶扬善呢?” “不是还有你们吗?” 我抬脚便走,道:“何况天官教自古以来也不算正道。” 李苍很失望,在后面喊道:“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广,只怕教主之下,正邪两道全数出动,陈掌教一看就是良善之辈,既然探知了那天命教的邪恶,自然是心有不愤的,若是想明白了,可去小米山西十五里。” 我挥挥手:“再说吧,估计是想不明白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九十七章 智深醒来 在县城杀了这么多人,我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再呆下去,何况那四大天王说不定就要来了。 出了旅社,在路边花了五十块钱租了辆三轮农用车,车子刚租好,李存孝老鬼便擦着满嘴油跑了过来,噼里啪啦说道:“瞧你把人家小道姑说的,眼泪啪啪的走了,怎么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呢?” 我没好气道:“大家萍水相逢,有什么好伤心的?” 李存孝道:“早上我发现她写了封信,弄了只鸽子传了出去,那信我偷偷看了,说的是请了高手相助,这位高手说的一定是你了,你这一下子走了,人家很失望不是?” 我不耐烦道:“我怎么这么讨厌和你聊天呢?什么狗屁高手,你霸天鬼王比我高了好几米行吗,你怎么不去?” 李存孝神神叨叨道:“贫鬼早已看透人间种种,不会和人打架的,疼!” “贫鬼?你果然是够贫的,不然不会偷人家东西吃,上不上车?” “上上上。” …… 三轮车哒哒声中,拉着我们沿着山道到了六十里外的小县。 我们在这里可能要呆一段时间给智深治病,我有点不放心四大天王,鬼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我? 把李存孝和智深安顿好后,我跑到荒野用以前跟智深学的编织手艺,编了一个小草人,中间塞上精血、鸡眉与自己生辰八字的草纸,施法念咒一番。 这门道叫做金蝉脱壳之法,专门针对被玄学之人跟踪,虽然不知道对四大天王起不起作用,但总归聊胜于无。 在路边等了半天,遇到一个开往浙江的大巴车,于是顺手扔进一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的口袋里。 回到旅社,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一合计,零的整的加起来还有五百多块,于是把智深背到县医院全身大检查,诊断结果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严重缺乏营养,身体机能全面下降,陷入假死状态。说再晚点带来,怕是就救不活了,要马上住院。 提到住院我就犯了愁,检查一次就花了三百多,剩下的两百还要供三人一狗吃喝拉撒,哪里能住院啊?身上连个银行卡也没有,刘心怡和苏橙柠的电话号码我也不记得。 不过既然没什么大事,只是缺乏营养那倒也好办了。 把智深抗回旅社,花了三十块买了个二手电磁炉,和李存孝掠胳膊卷袖子,出门抓鱼、逮鸟。 山区资源丰富,咱们顿顿有鱼有肉,空出的钱还能整些老酒喝喝,不过四五天功夫,就把智深养了回来。 这天晚上我和李存孝正喝着小酒吹牛逼,床上智深忽然哼了两声,我打了个激灵连忙冲过去。 智深醒了,二话没说先吐了一地黄水,然后硬说谁给他喂粪水了,我说我喂的,不喂你醒不了,咋了? 两人差点干起来。 为了给智深“接风洗尘”,我到楼下小菜市买了二斤小青菜、木耳、冻豆腐啥的,煮了一锅咸不啦叽的刺猬、老蛇火锅汤,另外还有三瓶半斤装的土大曲,给他们俩相互介绍后,三人整了起来。 饭到中旬,我问智深:“这次昏迷有何感想?” 智深道:“什么感想也没有,佛爷在一个镇子上跟一群老少爷们过日子呢?逍遥自在的很,要不是你把佛爷喊醒,佛爷这会儿正给二傻子办喜酒。” 不知这货是不是病糊涂了,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骂道:“大爷的,老子在和你说正经事呢!” 智深瞪眼道:“佛爷说的就是正经事,那镇子叫陷落镇,在齐鸣山西麓。” “陷落镇,齐鸣山?” 我想了想,看向李存孝,李存孝正和一段蛇肉较劲,烫的直吸溜,抬头道:“你看我搞屁?我上哪知道去?” 我郁闷的摇摇头,这阳人假死,可能会魂归阴曹或者某个莫名奇妙的地方一段时间,不过这不重要,我对智深道:“你对自己昏迷前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饱!” 智深想了想道:“那天你结婚,我吃的很饱,从口袋里发现了师傅的信,说是师祖回归了,将要前往西天极乐世界,有事交代,要我前往城外的那座小糊涂山,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结果到了山上,遇见一个老头……” 智深慢慢的叙说起来,原来那天他到了小山上,找了半天没找到净慧和喜留佛,逛到最后遇见一个老家伙,向这老家伙打听有没有看见几个和尚,老头说这山上又没有和尚庙,哪里会有和尚。 智深觉得奇怪,正要走开再找找,那老头说了,小和尚啊,你还是别找了,我在这里面迷路好几天了,一个人也没碰到,要不你搀扶我到山下去,我让家里人给你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和尚路过。 智深这会儿已经有点怀疑了,师祖喜留佛学究天人,佛法通天,不可能忽悠他,就说师傅净慧,也是精明无比,怎么可能会没头没脑的塞给自己一封信呢?完全可以找到他当面说清楚嘛,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了,该不会被人忽悠了吧,可是在这地方除了陈拐子,又没有熟人,谁会忽悠自己呢? 最后无奈,他就带着那老头下了山,山下有个村子,老头回到家管吃管住的伺候他,但就是不找人帮他打听,智深只好自己出去打听,可是村民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也没有人知道附近有和尚路过。 智深在村子和小山附近徘徊了十多天,一直没有师祖、师傅的消息,感觉自己可能真是被人耍了,或者师傅他们有事先走了,最后准备赶到“好吃没道理”农家乐等我算了。 十多天里他和老头一家玩出了点感情,就把离开的想法说了出来,谁知当晚三更半夜时分,有个女人钻进了他的被窝,智深刚刚吓醒,外面就冲进来一群人,说他这和尚不老实,调戏良家妇女,要把他抓起来,uu看书.uuanshu.co 连一直和善的老头也是变了一副模样。 智深恍然大悟,道:“佛爷懂了,是你们这群人在坑佛爷,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老头和那群人不理不问,直接动手,智深巍然不惧,抄起拳头就干,可是他晚饭时被人下了药,身体疲软,而且对方还有人会吹奇怪的埙,一听脑袋就迷糊,结果糊里糊涂的被抓了起来,捆了个结结实实,隐约记得被送上了山,放在了一个山神庙里,智深彻底昏迷前还以为自己着了土匪的道,被当做祭品供奉给什么怪物了,直叹自己命苦。 说完之后,智深一脸懵逼的问我:“从那之后这么长时间,佛爷就一直在陷落镇过日子,没醒来过,这是什么意思?害我的是谁?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想来那老头就是凤溪口中的“钱老”了,而那钻进智深被窝的就是凤溪,把智深送上山神庙就是要给他们的仙家“四大天王”送礼,之后四大天王没杀掉我,又使了法子让智深做引子引我过来,可惜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感受不到智深在哪。 我叹了口气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这事以后再说吧。” 智深瞪眼道:“怎么能以后再说?我这正糊涂呢,小孩没娘也就没娘了,小孩子才几岁,你用春秋手法大致说一下。” 我无奈,只好把四大天王,天命教、灵鬼道和六大道派的种种事情粗略的说了一遍。 智深一听,立马拍桌子道:“陈拐子,你这事做的不对!”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三百九十八章 蹭驴车 “这是怎么回事?”苏摩着急的道,“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吴梦姬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三天前救你的那个黑袍人说的话吗?” “黑袍人?”苏摩一怔,脑子中回想了一下当日那黑袍人说的话,旋即双眼猛然大增,“你是说,那黑袍人说的那个小姐,就是笑笑?” “他说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他的小姐。你认识的女人中,除了笑笑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千金大小姐吗?”吴梦姬说道。 苏摩摇了摇头,当时他还不明白黑袍人说的话,现在仔细一想,还真如吴梦姬说的一样。 那这么说来,笑笑很有可能就是被她家里的人带回去了。 可是那黑袍人最后的说那句:最好不要试图联系和找笑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梦姬姐,你知道小妞的身世吗?”苏摩问道。 “之前不知道,但现在,猜出了一点。”吴梦姬看着苏摩,眼里有着担忧。 苏摩也看着吴梦姬,等着她的下文。 “你知道,神州四大家族吗?”吴梦姬问道。 苏摩摇了摇头,他还真没去了解过这个。 “在我们神州,有着四大顶级古老家族,他们的生意势力遍布全球。他们分别为唐家、慕容家、苏家、叶家、这四大家族,都传承了几百年,底蕴十分雄厚,又是古武世家,里面的高手数不胜数。只是,这些家族十分低调,很少出现在社会上,就是有人出来社会闯荡,也会隐姓埋名,不会挂着家族的招牌。” “所以,也就导致了,在如今的社会上,除了一些大势力的高层人物之外,基本上很少有人知道这四大家族。但是,他们行事低调,不代表他们的实力弱。他们本身不仅有着古老强大的顶级古武术传承,而且,他们也是生意家族。他们名下生意遍布全球,名下的公司,何止上千,家财何止千亿万亿。我们平常看到的不少大公司,十家里面,就有可能有一家是他们四大家族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这些大家族,在我们神州的地位,十分的高,至少政府那边,从来不敢对他们做出什么大动作。像南宫家这种家族,都让政府为了经济的发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存在几十年。而这四大家族,比南宫家不知道强大恐怖了多少倍,除非政府能够承受神州经济倒退的后果,否则,哪怕这四大家族做出什么犯罪的事,政府一般也只是明面上惩罚一下,不会大动干戈。” “你是说,小妞,很有可能就是这四大古老家族中唐家的人?”苏摩惊骇的道。 从认识唐笑笑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唐笑笑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背后肯定有着一个十分有钱有权的家族。可是,没想到唐笑笑的家族,居然是四大古老家族的唐家。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强大了,绝对是变态的强大了啊! 怪不得唐笑笑说自己至少需要一百亿美金给她家当礼金,自己还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话。现在想来,别说一百亿美金了,就是五百亿,估计都不够人家看! “很有可能。”吴梦姬说道:“能够让一个3s级以上的高手做贴身保镖,而且能够轻易拿出这种修复经脉的逆天药剂,一般只有那些顶级大势力。而且,你别忘了,他最后对你说的那句话,让你不要再纠缠笑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你一个二十岁出头双s级高手,放在哪里,那都能招来无数大势力的招揽。但那黑袍人的所在势力显然很看不起你。那就说明,像你这种高手,他们里面多的是,而且天赋比你都不差。能有这样底蕴的,除非是国外的那些古老家族或天罗,不然,就只剩下咱们神州的四大家族了。” “那这么说来,我和小妞,以后不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苏摩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失落。 “那也说不定。如果笑笑足够爱你的话,我想,她肯定会来找你的。但是,你们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这几率,却是非常的渺茫。四大古老家族,那对我们来说,只有仰望的地步。我们,连抗衡的机会都没有!”吴梦姬叹息道。 “梦姬姐,你知道唐家在哪里吗?” “你不是想去找笑笑吧?”吴梦姬震惊地看着,“你不要命了?” “你了解我的性格,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认输吗?”苏摩笑道,笑容中,带着无比坚定的执着,“就算死又如何?如果不去尝试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吴梦姬静静的看着苏摩,“苏摩,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你这个叼丝,居然也这么帅!” “……”苏摩一脸黑线,“不带你这么夸赞人的。” “唐家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帮你查一下,但最后能不能查到,我也不敢保证。”吴梦姬说道,“再说了,就算查到了又如何,你认为,凭你的实力,能进得了唐家的大门吗?”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苏摩语气坚定的道:“总有一天,我会踏进他唐家的大门,风风光光把小妞娶回家!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时,苏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苏摩犹豫了一下,摁了接听键。 “喂,哪位?”苏摩问道。 那边没有说话。 苏摩再叫唤两声,那头还是没有说话。 苏摩刚想骂一句神经病,然后挂掉电话。 这时,电话那头说话了,伴随着轻微的抽泣声。 “大爷,小妞想你了!” 这句话一出,苏摩犹如被雷电劈中了一样,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心头,却是犹如大海奔腾,激动不已。 但他还是压抑住激动的情绪,说道:“小妞,大爷也想你了!” 又是一阵沉默。 “在家……过得还好吗?”片刻之后,苏摩问道。 “不好!”唐笑笑说着突地哭了起来,“他们都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给你打电话,呜呜呜~~~在家好无聊好寂寞啊!大爷,我好想你,想你带我去游乐场坐过山车,想你带我去学校,想你和我玩真心话大冒险,想你给我做饭吃,呜呜~~~我想在别墅的日子,我想回去跟你们一起住!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和你在一起时的一点一滴……” 苏摩的心像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割一样,两行泪水也是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小妞乖,不哭!哭多,就不漂亮了哦。” “大爷,他们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我就不吃饭。一天后,他们终于答应让我打电话了。嘻嘻,大爷,你说,小妞是不是很聪明?”唐笑笑破涕为笑,像是在向苏摩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样。 “不聪明!一点也不聪明!你这个笨蛋!谁让你绝食的?要是饿坏了身体怎么办!”苏摩流着泪忍着心痛大骂道,“要是把胸给饿扁了,看我以后还要不要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了,知不知道?” “好!大爷让小妞不这样,那小妞就不这样!小妞一向最听大爷的话了!”唐笑笑嘻嘻笑道。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唐笑笑打破了沉默,“大爷,你会来接小妞回别墅的,对吗?” “会!一定会!”苏摩语气异常坚定,“等着大爷去接你!不过,u看书 .ukanshu 在接你前,你不能再伤害自己,要是到时候我看到你瘦了,我就不要你了,知道没?” “嗯嗯!小妞一定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等着大爷过来!”唐笑笑保证道,随即,唐笑笑的语气忽然变得慌张起来,“大爷,我得挂电话了。我爸爸来了。手机是我堂姐的,要是被爸爸发现,以后想再打电话都不行了!” 啪! 唐笑笑的声音刚落下,电话便是挂掉了。 苏摩拿着手机,脸上满是失望之色,可是,眼睛却是有着无比坚定的执着与坚定,“小妞,等着大爷,大爷一定会去找你,一定!” ------------- 此时,唐家。 “笑笑,开开门,爸爸来看你了!” “我睡着了!不要吵我!” “笑笑,你……唉!”随即,房间外面传出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一间足有六十平方米的粉红色房间内,唐笑笑失魂落魄的抱着一个泰迪熊坐在床上。在她的身边,坐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美女。 “我的小祖宗,电话你也打了,现在可以吃饭了吧?”唐音祈求的拉着唐笑笑的手臂。 “吃!我要听大爷的话,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他来接我!”唐笑笑说着,拿起桌子上一碗饭菜就大口吃了起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慢点吃,小心噎着。”唐音看到唐笑笑的动作,顿时吓了一跳,随即,又看到唐笑笑的脸上又是挂满了泪水,泪水沿着脸颊,流到了碗里。 “姐姐,原来……泪水,真是苦的……”唐笑笑抬起头,成了一个泪人,让人看了,感觉心都要碎了一样。 第三百九十九章 借宿的杀子仇人 ”字加上一个文化的“文”,这个字就念教育的“教”,不孝不教。有个叫《机会》杂志社的记者采访比尔盖茨找了几次找不到他终于有一次两个记者堵住了他然后记者问比尔盖茨者说人世间最不能等的是什么?没有想到比尔盖茨说的不是机会,不是什么商机,也不是什么这个那个不能等...比尔盖茨对他们说了一句话:世界上最不能等的莫过于孝敬父母。比尔盖茨把这种爱扩大到团队,扩大到全天下,所以比尔盖茨拿出五百个亿的35%捐给慈善基金会一个对父母身上都不舍得花钱的人,将来他会做善事?一个对自己兄弟姐妹不好好相处的人,将来你会成为一个慈善家?所以这些话希望各位入心里去则以学文君子务本孝悌之道人之本欤一对读了很高学历的姐弟俩当他们一年没有回家了当他们回到家里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回到家里让他们看到的是让他们非常惊讶的一幕他发现他们的母亲走了然后他的父亲一个人在过可是回到家里面一看他们父亲住的房子乱的像仓库一样像垃圾堆一样姐弟俩非常的自责他们利用周六周日把房子打扫的像点样在打扫他爸爸的写字台时发现了一封想投稿而没有投出去的一封信很简单就是:《当我们老的时候我们都老了,不再是原来的我们,请你们做儿女的理解我们,对我们要有点耐心,不要嫌我们终日唠唠叨叨、前言不搭后语,其实还不都是为你们好。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我们吃饭漏嘴的时候,把饭菜留在衣服上时,千万不要责怪我们。请你想一想:当初是如何我们把着手,给你们喂饭的;当我们大小便失禁的时候、弄脏了衣服,不要埋怨我们迟钝。请你想一想:你们小的时候,我们是如何为你擦屎擦尿的,当我们说话忘了主题,请给我们一点回想的时间,让我们想一想再说。其实谈什么并不重要,只要有你们在身边,听我们说下去,我们就心满意足啦!孝敬并不是物质和金钱不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时常牵挂着我们就行了,饭后给我们老两口端杯热茶,阳光灿烂的日子,陪我们出去散散心和邻居聊聊天,等你们结了婚、生了孩子,带回家常让我们看看就开心。当看着我们渐渐地变老直到弯腰驼背、老眼昏花的时候,不要悲伤,这是自然规律使然。要理解我们,支持我们,当初我们引领你们走上人生之路,如今,也请你们陪伴我们走完最后的路,多给我们一点爱心吧!我们会感激,回馈你感激的微笑。这微笑中凝聚着我们对你无限的爱。看看老人的要求不高有没有发现他讲的跟我们的老祖宗讲的一样孝顺不仅仅是扔几个钱就叫做孝《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其实人人都会老关爱老人就是关爱我们的未来所以说《老吾老以及人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跟我大声说:赶紧孝敬父母同意吗为先所以老人的“老”字面是一把“刀”把那把“刀”换成孩子的“子”那个字就念“孝”中国的文字是有丰富的内涵教育的“教”字是一个孝顺的“孝”再加上一个文化的“文”不孝不教来把眼睛闭上向内来看一下你自己其实每个人认识自己了解自己是很困难的一件事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们讲沟通的对象是多样性的那么你想想你跟你刚才的那些人你们互动的好吗包括你的爸爸妈妈你跟你父母互动的好吗这两个人是孕育了你生命的人没有他们就没有你很多人到寺院里磕头可是你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活菩萨你尊重他们吗所以说有人问孔子什么叫孝孔子说不要认为能养老就叫孝他说犬马皆能不敬何以别乎这句话在告诉你其实孝不孝主要在态度上一个有爱心的人毕生和气有和气的人毕生愉色有愉色的人毕生婉容还有一次他的弟子问孔子什么叫孝孔子说了两个字叫这个色当然是指面色的色脸色的色可是各位知道一个人相随心生相随心改其实你的面色脸色是由你的内心造成的没有爱心的人怎么会有和气呢有和气的人怎么会有愉色呢没有愉色的人怎么会有婉容呢想一想从小到大你跟你经历过的这些人你们跟他们互动的好吗你还记得你童年时候的伙伴吗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幼儿园里照看过你的阿姨吗那些一起跟你度过了快乐时光的童年伙伴你能不能想起来他们都叫什么名你还能记住几个那些生命中给过你快乐给过你童年的人你还能记住几个你还有印象吗叫你的阿姨你还能记住几个你还有印象吗记了过去就等于背叛了你能不能记起谁给你讲的人生第一堂课启蒙老师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小学的同学你还能喊出来几个名字少人还在你的心目中还留下印象了你会为人吗你懂得为人吗上了中学你的班主任叫什么名字你不能把他忘记了吧他还在吗你感谢过他逢年过节看过他吗有过一次问候祝福的电话吗你为人好吗上了大学之后你的导师是谁走向社会之后你生命中的那些贵人你还记得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你的人给你提供工作机会事业机会财机会的这些人你对他们都回报过吗你对他们好吗想一想反省一下自己的为人你单位的领导和你一起创业的同事托起你事业的员工以及那些让你成长壮大了你的客户你对他们都好吗如果假设我讲这些都淡漠了那从基础开始吧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你总不能连你的父母你也不想好好沟通互动孝敬吧这个生了你养育了你给你生命的爸爸妈妈我记得一个开洗浴中心的老总他说他开了四年洗浴中心没有给爸爸做过一次按摩没有给妈妈做过一次足底他说他晚上回家之后他把他父亲的手拿过来一看满手的老茧他流泪了当他给他父亲捶捶他说他把双手放到他父亲脊梁上的时候他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从小趴在地下让他当战马骑的那个挺直的脊梁早就弯曲了那个他骑在脖子上满地转悠的那个脊梁早已经挺不起来了你才看得到吗爸爸老了孝不能等啊他说他把母亲的手拿过来想剪剪指甲他再也忍不住从小领着他上学的那双柔软的手青筋裸漏你才知道吗爸爸老了妈妈老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端详一下母亲的面容他发现满脸的皱纹他看着母亲发白的头发他觉得他自己查不过来了一根两根得过来吗可是你反省一下自己一个对父母都不好的人怎么能把团队沟通一个兄弟姐妹都处不好的人你怎么能把你的团队带好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为人把对父母的爱扩大到兄弟姐妹把对兄弟姐妹的爱扩大到团队在扩大到企业扩大到国家扩大到天下这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树欲静而风不止要以为给扔两个钱就是孝顺要用心做事要用情做人可是今天为止你陪他们逛过街吗可是你为他们都干了什么不管你多富有不管你官多大角色就是人格其实我们互动沟通是多样性的刚才在这几分钟的反省过程中你给自己打打分你觉得你哪一个角色是及格的哪一个角色是良好的哪一个角色是优秀的自古忠臣出孝子小孝治家大孝治国请看完这14分钟,早一分钟看,早一分钟悔悟!你就知道世界上最不能等的是什么?不是机会,不是商机,莫过于就是孝敬父母!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一句俗:〔百善孝为先〕,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不管做什么事,孝顺是最基本的基础。孝顺是一个人的本份,父母花了心思养育了我们、教育了我们,才把我们安全的抚养长大,父母的深情,跟高山一样高,如海水一样深,这一种恩情,我们是永远也报答不完的,到底我们该怎样孝顺父母呢?现在我们还正在努力求学的阶段,还不能养活父母,所以还不能做到这种地步,那是长大的事情,现在你只能做一些孝順父母的事就是:第一:努力求学,不让父母担心自己的功课、自己的课业、自己的成绩,尽到做学生的本份的话,那就不会让父母亲担心了。第二: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感染了疾病,这样子,才不会使父母操心你的身体,晚上睡觉时,不要把父母帮你盖的被子踢掉,这样不仅回让自己受凉,还会让父母再起来帮你盖被子,这样会把父母累垮了。第三:不要学坏,一些坏孩子教你抽烟、喝酒、杀人、放火,你绝对不能跟他们学,自己被警察抓是自己的事,更何况还要拖累自己的父母,让父母没面子,实在是太不孝顺了。第四:要帮父母做家事,在家里的時候,要帮父母做一些事,分担父母的工作,例如:帮父母洗洗碗、拖拖地、扫扫地、擦一些家具??等,这事情不必等到以后在做,现在小学生时就可以做了,当然不只是这样几项而已,要当个孝顺的孩子不只是做这样的工作而已,还有很多事情你都要自己去做喔!最后我希望我自己能够做个孝顺的好孩子,不让父母操心的好孩子,虽然我自己不是那么的孝顺,但是我想我只要在更孝顺父母,不再跟父母亲顶嘴,那就好了。在佛教里,讲到孝顺父母,有三个层次:初品的孝顺父母,是甘旨奉养,让父母在生活上获得适度的孝养,没有缺乏。第二是光宗耀祖,为人清白,事业成功,名利双收,道德令人敬重,让父母祖宗都得到荣耀,这是中品的孝顺。第三是上品的孝顺,就是引导父母有道德、有慈悲、有宗教的信仰,不但此生他可以安身立命,就是百年之后,也能有好去处,这是最上品的孝顺。所以如何孝顺父母?有五个方法:第一,供养父母,不令缺乏——在生活上,物质所需,精神的关怀,要让父母满足,不虞久缺。第二,凡有所为,必先禀白——儿女无论要做什么事,要创哪一种事业,都要让父母知道,不要让父母感觉到你隐瞒他,让他感受到儿女对他有十足的信任。第三,父母所为,恭顺不逆——父母想要做好事,想要有所作为,身为子女的就要顺从父母的意思,不要忤逆。我们一生受之于父母,怎忍心违逆他们呢?所以中国固有的孝道思想中,做到孝比较容易;顺的标准比较难,顺父母的心意难。第四,父母正令,不敢违背——我们不要违背父母正当的命令,他要做善事、做好事,不要违背他。第五,父母正业,不为中断——假如父母创造了什么好的事业,比方说:父母办养老院、孤儿院,或者办学校,办一些对社会福利的事业机构,我不能让它中断,我要把父母的正业一直继承下去,这才是孝顺。所以如何孝顺父母,就是:第一,供养父母,不令缺乏。第二,凡有所为,必先禀白。第三,父母所为,恭顺不逆。第四,父母正令,不敢违背。第五,父母正业,不为中断。今日话题:我们如何孝顺父母?东方卫视骆新先对"不孝榜"亮自己的观点.城市老龄化,空巢老人越来越多,起居不便,心情寂寞,已成了普遍关注的社会问题,有关方面如能采取一些办法,或多或少缓解一下,自然功德无量。但街道搞“质量监督”,弄得不好,老问题没解决,倒会产生不少新问题。现在在各方争议下,改张榜公示为私下打电话“友情提示”,那就好多了。改张榜公示为私下打电话“友情提示”,那就好多了。2、过去有一种说法:父母在,不远游。骆新,你是北京人,按照这个标准来说,你不能算是很孝顺了。(孝顺,是一个历史概念。社会在变化,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得适应社会变迁。现在很多人外出务工也是孝顺父母,古人说:“家贫亲老,不为禄仕”是第二种不孝顺的行为。意思就是说:家境贫穷,父母年老,自己却不去当官吃俸禄来供养父母是不孝顺的表现,现在很多人离开出生地找工作,跟本上还是为了生活得更好些。还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有一些“丁客”家族,不养孩子,你能说这些人都是不孝顺的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出自《孟子离娄上》。原文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君子以为犹告也”。《十三经注疏》中在“无后为大”下面有注云:“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无后为大。”白话问解释就是:一味顺从,见父母有过错而不劝说,使他们陷入不义之中,这是第一种不孝;家境贫穷,父母年老,自己却不去当官吃俸禄来供养父母,这是第二种不孝;不娶妻生子,断绝后代,这是第三种不孝3、孝顺是一个历史的概念,但是,抽空看望父母的时间总会有吧,父母所希望的只是子女常回家看看罢了?有余力不足,工作单位离家比较远,工作太忙,工作压力太大,不可能经常回家。)4、晚报评论:“不孝榜”是诛心,“友情提示”是启心。行孝之心人皆有之,关键在于启发。孔子论孝,说“色难”,意思是对父母“养口体”(物质上赡养父母)并不难,难的是侍奉父母始终能和颜悦色,也是着重在启发。“人心不古”说了多少年,但我相信,至少在孝的问题上,多数做子女的中国人,还是能行“古道”的,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像立交通规则那样硬做规矩。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和谐社会从何谈起。空巢老人是客观上存在的问题,孝不孝则是那颗“心”主观上发不发的问题,两者有联系,也有区别。要是在过去,“父别居”就已经是不孝,但现在,子女与父母不住在一起,却多数并非“不孝”造成。时代不同了,发孝心、行孝道的方式也大大改变了。行孝是伦理,本义在自律,不在他律。过去行孝的标准高,现在行孝的标准低?时代变迁,社会不同,现在如何养老?1、就像我们刚才所说的,到2004年底,上海60岁及60岁以上的老龄人口大约是260多万人,占到户籍人口总数将近五分之一,上海的人口平均寿命高达80人口迅速老龄化,不仅仅是上海一个城市的问题,整个中国都面临老龄化社会,对于很多老人来说,不管他们是否愿意,也许养老院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从家庭养老到社会养老,本身是社会的一个进步。但是把老人送到养老院决不等于丢弃不管,好的传统不能放弃。)有消息说,现在南京东路街道已经把硬性的“张榜公示”变成了软性的“友情提醒”,是不是可以说,类似“张榜公示”这样的措施对促进子女孝顺父母帮助不(确实,一刀切的方式,过于简单化。孝顺的方式很多,就像有的市民说的,每个人情况不同。另外,这样的方式,是不是侵犯个人的人身权。这种类似贴大字报的方式在今天很不妥。)3、还是在上海,上海普陀区长风街道出台“有偿助老服务”这样一个规定,就是那些生活困难、就业困难的双困人员,只要签订一份协议,每月按协议要求照顾父母,就可以领取街道发放的100元至250元的助老服务费。成功不能等历史告诉我们:成功不能等,因为健康快乐需要成功;赡养父母需要成功;教育孩子需要成功;铸造尊严需要成功;埋葬蔑视需要成功;成就一切都需要成功!我知道我们都在和父母抢时间,期盼我们辉煌的那一天的父母健在。让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时亲不在的悲剧在我们的生命历程中永不上演!所以成功是我们的责任,更是我们的任务!让奋斗锁定青春,让拼搏凝固时间,让望子成龙的父母早日看到我们辉煌的那一天!为了这一天的早日到来,为了所有期盼的眼神,多少年来我们从未敢盲目乐观过,思考今生应该做些什么来成就自己。为了不忘初衷,我们曾多少次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起身,亮起灯火,坐在床前,望着自己那张日渐苍老的脸和不屈的眼神而回想:我到底做何选择?多少“苍天正道、上下求索、苍凉悲歌”令我们彻夜难眠亲爱的朋友们!生活的实践让我懂得:童年的贫穷不是我们的选择;现在的贫穷就是自己的选择。因为人的命运在于选择、选择的轴心在观念!所以人的命运不在出身、人的成功不在才能、人的幸福不在物质、人的完美甚至不在教育,人的成功、快乐就在于观念!今天作为穷人的后代我们无怨无悔;成为富人的祖先我们当仁不亲爱的伙伴们!代表了辉煌灿烂的未来是人生历史性的选择、是新观念的追逐者;是展示最优人性的舞台、是心灵放歌的圣殿、是打开财富与快乐之门的钥匙。历史再次告诉我们:我们给父母最好的礼物是荣耀、给孩子最好的礼物是榜样、给朋友最好的礼物是机会;过去我们丢掉了很多机会,童年的梦想伴随岁月的蹉跎都一一破灭了!我们已蹉跎不起,我们太需要机会了!今天当别人错过机会还浑然不觉的时候,我们却抓住了微笑着向我们走来的机会。让我们把拼搏视为自己成功人生的唯一,珍惜自己的选择、忠实于自己的承诺;让我们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感谢赐予我们生命的父母、感谢送给我们机会的朋友、感谢所有为我们成功而付出的前辈们……!让我们铭记过去、昂首未来;笑傲困难、讴歌成功;解放自己、迎接挑战;拥抱财富、埋葬贫穷!让我们踏上胜利的征程、迎着旭日的朝阳、同手搭凉棚极目远眺的父母、人生的伴侣、事业的伙伴在将来、在不久的将来、让我们一起为无悔选择的天狮事业。成功不能等待,孝心不能等待!不要让期待你的人期待太久,不要让嘲笑你的人嘲笑太久!永远不要让爱你的人失望!人要时刻怀着一颗感恩之心,要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恩,感恩老师的教诲之恩,感恩国家的栽培之恩,做一个知恩、感恩的人。心理学认为,德商是由七种基本美德组成的,即同情、良心、自控、尊重、善良、宽容和公正,也可以将其概括为四个方面:诚信、宽容、责任和感恩。诚信即诚实、诚恳、信用和信任。一方面你要以信用取信于他人,另一方面你也要给予他人信任。只有忠诚对人,诚恳待人,你才会得到他人的信任。宽容是一种非凡的气度和胸怀,是对人对事的包容、理解和接纳,是一种思想成熟、心灵丰盈的境界。责任是一个人应当承担的,责任心主要反映在行动中,表现为遇到再大困难,都勇于担当。当然,承担这种责任,需要意志的支撑。感恩是一种深刻的感受,是一种增强个人魅力的体现。感恩能够提升德商的指数,时常怀有一颗感恩的心,会使你显得更谦和,从而深受他人的欢迎。若想有效提高德商,你有必要从这四方面入手:(1)诚信是立身之本诚实守信,你做人做事的态度才会正确,才能找到恰当的为人处事方法,获得良好的效果。诚信于君为忠,诚信于父为孝,诚信于友为义,诚信于民为仁,诚信于交为智。诚信是最宝贵的美德,是我们取信于人的根本。生命不可能从谎言中开出灿烂的花朵,一个人失去了诚信,就如同一叶孤舟,茫茫然在人际的汪洋中飘荡。只有讲诚信,内不欺己,外不欺人,你才能成为受尊敬的人。诚信既是做人的基本准则,也是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相互关系的基础性道德规范,一个充满欺诈和谎言的社会,会销蚀人的勇气和良善,消弭一个国家、民族的团结精神。我们不妨先做一个善意的“老实人”,当然,这种善意和老实,是讲究时机、分寸及效果的,是要从内心巧妙地处理好各种关系。社会上的多种诱惑,你要进行分辨并采取合理的办法有效解决。讲诚信一定要经受住来自各方面、形形色色的诱惑。(2)有容乃大,胸怀宽广宽容是一种豁达的风范,一个器量狭窄、无法宽容别人的人是不受欢迎的。中国自古就提倡“君子有容,其德乃大”“不责人小过,不发人阴私,不念人旧恶。三者皆可养德,亦可以远害”……宽容待人,就是在心理上接纳别人,学会接受别人的短处、缺点和错误,这是理解和尊重别人的原则。别人犯了一点错误,你就当众指责;别人有某种难言的隐私,你却偏偏当众揭发令他难堪;别人和你有一点嫌隙,你就时时记着去报复,这些都不是正确的待人之道。我们当存有隐恶扬善、忠恕宽厚的美德,不揭发别人的隐私,不挑剔别人的过失,才是立身处世之道,也能避免无妄之灾。首先,要敢于正视自己的怒气,心平气和地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这样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矛盾和麻烦。哲学家康德说:“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成功需要宽容,在赢的道路上不需要仇恨,只有理解才能带来更多机会;其次,要着眼于未来,放下烦恼。曾经发生的许多不快之事暂不要重提,重要的是未来;第三,要对误解和伤害过自己的人要表示谅解。把对手看作朋友,这是至高境界的宽容。林肯总统对政敌素以宽容著称,他说:“将他们变成我的朋友,难道不正是消灭我的敌人吗?”多一些宽容,公开的对手或许就会成为你潜在的朋友。《论语》中有一句警言:“宽则得众。”一个内心宽厚的人,必能得到部下的忠心;相反,一个心胸狭窄的领导者,众叛亲离是免不了(3)心中常存责任与使命人是社会的人,无论是对工作、对家庭、对亲人还是对朋友,我们都具有一定的责任。正因为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责任,我们才会对自己的行为有所约束。一个人责任感的强弱,决定了他做事是尽心尽责还是浑浑噩噩,这种态度又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他做事结果的好坏。对于渴望成为赢家的人,个人的学识、能力、才华固然很重要,但如果缺乏责任感,这些素养就会被轻易抹去,成功也就无所傍依。没有责任感的人是自私的,他们虽然也有欢乐,但那只是轻浅的、短暂责任感的培养并非易事,强烈的责任感是在做事的过程中形成的。我们每个人所承担的工作不同,能力和作用不同,但无论什么事情,系于责任就绝无小事。一颗道钉足以倾覆一列火车,一根烟头足以毁掉一片森林,很多时候,我们会因为事小而不为,这其实是对工作、对自己的不负责。同样,逃避和推卸责任更是愚蠢的做法。美国前总统杜鲁门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buckstopshere(责任到此,不能再拖)。在工作和生活中,如果对待每一件事都能“buckstopshere”,出现问题不推脱,你就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懒散和敷衍一旦成为习惯,必然使你的工作变得糟糕。生活中失去责任感,你会失信于人;工作中失去责任感,你做事就会漏洞百出。人对自己履行责任的过程,就是建构自我主体意识的过程;对别人履行责任的过程,就是相互取得认同的过程。没有责任、缺少认同的人,是不会被社会接(4)时刻怀有一颗感恩之心很多人以为,“感恩”就是“感谢恩人”,就是感谢于己有大恩大德的人。事实上,感恩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能否善于从生活中发现真善美的习惯。感恩节是美国的法定假日。每到在这一天,各种宗教信仰和不同背景的美国人,都会为他们一年来受到的上苍恩典表示感谢,虔诚地祈求上帝继续赐福。对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心存感激,对每一件平凡的事物心存感激,是一种难得的心境。怀有感恩的心,你就会对别人、对环境少一分挑剔、多一分欣赏,你就会发现更多寻常生活中的闪光之处。“感谢父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感谢朋友热心的帮助,感谢兄弟姐妹之间的相互理解,感谢上苍、亲人、同学、同事、领导、部下……”其实这些话你都应该时时在心中默念。不要因为自己没有美貌、财富或者过人的智慧而抱怨上苍的不公,快乐健康地生活在世上,难道不是一种命运的恩赐吗?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囿于这种“不如意”,难免会郁郁寡欢,生活自然会无趣。感恩之心,足以稀释我们心中的积怨和愤恨,以坦荡的心境、开阔的胸怀应对生活中的酸甜苦辣,给予别人更多的帮助和鼓励,原本平淡的生活就会焕发出迷人的光彩!用感恩的心做人人要如何才能在生活中保持快乐呢?作者去过西方,去过台湾,在和一些为人父母者的聊天中,我发现他们在教育子女上都特别强调感恩,从小就培养小孩的感恩和惜福之心。其实感恩的心和惜福的心正是一个人快乐的源泉。有些人活在世上,总觉得受到了生活的虐待,成天板着一副脸孔,觉得不快乐。这正是因为他们缺乏感恩的心和惜福的心。人应该懂得感恩,应该懂得珍惜你所得到的一切。虽然闹钟响时我会懊恼,会拉棉被盖住头,但我要感谢上苍,因为我能听得到。需知有好多人耳聋。虽然我还是闭着眼睛,厌恶清晨的阳光,但我要感谢上苍,因为我能看到。需知有好多人眼瞎。虽然我赖床不想起身,但感谢上苍我有能力站起来。需知有好多人要终生睡在床上。虽然这一天刚开始就一塌糊涂,袜子找不到,稀饭溢得到处都是,小孩又吵又闹,每个人火气都很大,但感谢上苍,我有一个家。需知孤寂的人到处都是。虽然我们的餐桌从来没有像杂志的图片那样,早餐也是拼拼凑凑,但感谢上苍赐给我们食物。需知饥饿的人是那么多。虽然我的工作枯燥乏味,常常千篇一律,但我还是要感谢上苍。因为我有工作机会。需知失业的人好多好多。虽然我常抱怨、感叹命运不好,但感谢上苍赐给了我生命。最后我还想告诉你们一件有趣的事。那位网友希望我把这篇短文传给所有的朋友。我想他一定是希望自己能认真做到感恩,所以需要多次的提醒。要用感恩的心做人,用爱心做事,这样你的生活才会快乐、幸福。不要总认为生活虐待了你。我见过很多人,他们不快乐,不幸福,不成功,就是觉得处处受虐待,天天都哭丧着脸。你会觉得这种人很讨厌、很难接近,因为他们的情绪比瘟疫传染得还快。谁都愿意和快乐的人在一起,不要像祥林嫂一样,天天见到别人就说:我的阿毛没有了,我的阿毛没有了。那样的话,让别人看到你就烦。你应该带给别人的是快乐、是开心。我有多少痛苦的时候,我都自己在心里消化掉,遇到别人,和别人交往,我一定要让他感受到我的快乐、我的幸福。快乐的人才是最有魅力的!要点:用感恩的心做人,用爱心做事。做人还有一个快乐的法则:要有宽容心。生命对我们是很宽容的。你不小心把手割破了,生命会让它长好;你吃错了食物,生命会让你反胃立即感受到,并且让你采取补救措施。生命并不埋怨我们,总是宽容我们,让我们恢复健康。只要我们思想上愿意合作,生命就会给我们带来和平与安宁。但消极的思想,痛苦的回忆,对他人的愤愤不平和恶意,都会阻碍生命的这种活力。生命宽容我们,我们也要懂得宽容别人。付出宽容,能收获健康的生命。我们形容一个人生气:气炸了肺。中医说:气伤肺。你发怒了,怒火中烧。中医说:怒伤肝。你常抱有一颗宽容心,就是在保护自己。现在提倡:学会和自己相处。就是要懂得照顾好自己,不要通过情绪来折磨自己的身体,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在我读小学时,有一件发生在我的邻居--姐妹俩身上的小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至今天都难以忘怀。当时人们还在烧蜂窝煤。倒垃圾时,清洁工人拖着装垃圾的车,摇着铃走进我们住的大院,于是家家户户都端着垃圾出来倒。恰巧这姐妹俩住一楼,楼上倒垃圾的都要经过她们家,这样免不了就有些煤灰撒在门口。那天倒垃圾的清洁工又来了。姐姐回来后,发现家门口有很多煤灰,她扫的次数实在太多,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就骂起来。她骂得很凶,也很难听,“哪个王八蛋有本事撒没本事认的,有种的就站出来!”结果不小心撒了煤灰的那人,终于忍不住了,就跳出来与她对着吵。正吵得热闹,妹妹回了。我想这下有戏看了,两个吵一个。谁知妹妹见姐姐在与人吵嘴,不仅没有帮姐姐吵,反而一个劲地推姐姐回去,说:“左邻右居的,有什么好吵的?别人也不是有意的。你吵的时间早就可以将煤灰扫干净了。”将姐姐推进去后,她就拿出扫帚开始扫起来。我在一旁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她很美、很动人。这是发生在我读小学时的事,到现在我都还有印象。以后我在倒垃圾时都尽量小心,不要撒在了她家门口。不仅我这样,我发现别人也都如此。能宽容、体谅别人,表现出的是你良好的修养和美德,会增添你的魅力,使你显得更可爱。我高中时的物理老师,人长得其貌不扬,其夫人却生得楚楚动人,让人一见难忘,而且还是一位大学教师。我们做学生的常常都私下议论:物理老师真有本事,能找这么出色的夫人。那么他的本事究竟在哪里呢?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但有一件小事,却让我突然感受到了他的优点。那是早晨上学的时候。我在路上碰到他,他正搀着夫人去看病,他夫人的脚被车撞伤了。我们一起走着,恰好他碰到了一位熟人。熟人问:“你夫人的脚怎么呢?”此时他是这样回答的:“她的脚被自行车压了,伤得还比较重。唉,从来不病的,就这一回。”这种回答你是否觉得没啥出奇呢?可我觉得这回答正渗透了他的魅力所在,我终于发现他的本事在哪里了。试想,他夫人脚被车压了,自己不能上班,还天天要丈夫搀着去看病,这段时间的家务事肯定也是他全包了,他夫人内心自会有一种内疚感和烦躁感。而她丈夫的回答正是深入其心,“从来不病的,就这一回。”表达的意思是:你从来就没有麻烦过我,就这一次又算得了什么?这样体贴入微的丈夫,谁嫁了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容忍和体谅虽不如热情的感染力似急风骤雨,但却仿如丝丝春雨,能滋润人的心田。要学会换位思考,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样你就更能宽容别人。你不宽容别人,实际上就是在自己找罪受。只有抱持宽容心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有些人跟我说:你说要宽容别人,但有些人真的很讨厌。一看这个家伙就不正常,有事没事就跟人过不去。如果换一个角度,我说:“你看到一个跛子,一个残疾人,你会不会同情他呢?你肯定会。有些人是精神上有残疾的,他是这种个性,我们同样要有同情心,要懂得宽容他,体谅他。”付出宽容,就能收获健康与和谐。要点:付出宽容,收获健康与和谐。宽容、体谅别人,表现出的是你良好的修养和美德,会增添你的魅力。茫茫人世间,我们难免与别人产生误会、磨擦。如果不注意,在我们轻动仇恨之时,仇恨便会悄悄成长,最终会导致通往成功之路的堵塞。当别人批评我们时,如果我们有一颗宽容的心,就能够心平气和,审视自己。于是你就会发现,别人的批评其实是一片好心。但如果我们以敌视的眼光看待别人,对周围的人戒备森严,心胸狭窄,处处提防,最后终会因孤独而陷入忧郁和痛苦之中。因此,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学会充满感恩地生活。2善于赞美生活中,人人需要赞美,需要一种来自别人的肯定。充满真诚的赞美,是取得他人信任的推进器。有一个故事是这样传递了赞美的力量:一次,女教师曾在课堂上提问一个小女孩儿:“假定有一个小朋友非常聪明。那么,我们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对他的喜爱呢?”小女孩儿怯怯地站起来,红着脸,好半天好半天,才吱吱唔唔地说了一句:“就是,就是,就是……”然后怯怯地低下了头,等待着女教师那恶狠狠的批评。可是没有,女教师一边示意她坐下,一边笑眯眯地夸奖着:“好!回答得很好!老师听懂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位聪明的小朋友太可爱了,可爱得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于是小女孩儿笑了,心里甜丝丝的。她从此真诚地爱上了语文课,天天盼着上语文课———就因为语文课上有一位充满了爱心的善于赞美的女教师。后来,她毫不犹豫地上了师范,再后来,还真的成了一名特级语文老师。【案例】“赞美是所有声音中最甜蜜的一种。”同在一间公司的张小姐和王小姐素来不和。有一天,张小姐忍无可忍地对另一个同事说李先生说:“你去告诉王小姐,我真的受不了她,请她改改她的坏脾气,否则没有人会愿意理她的。”李先生说:“好!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以后张小姐遇到王小姐时,王小姐果然是既和气又有礼,与从前相较,简直判若两人。张小姐向李先生表示谢意,并且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说的?竟有如此的神李先生笑着说:“我跟王小姐说:''有好多人称赞你,尤其是张小姐,说你又温柔又善良、脾气又好、人缘更佳!''如此而已。”责备和批评只会带来更大的怨恨和不满。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让状况改善,何不试试夸奖的方式呢?也让我们随时成为同事、朋友中间的调味料,使众人因我得着激励与和睦。莎士比亚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赞美是照在人心灵上的阳光。没有阳光,我们就不能生长。”心理学家威廉姆杰尔士也说过:“人性最深切的需求就是渴望别人的欣赏。”在人与人的交往中,适当地赞美对方,会增强这种和谐、温暖和美好的感情。实事求是,而不是夸张的赞美,真诚的而不是虚伪的赞美,会使对方的行为更增加一种规范。同时,为了不辜负你的赞扬,他会在受到赞扬的这些方面全力以赴。赞美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推动力量,对他人的真诚赞美,就象荒漠中的甘泉一样让人心灵滋润。以感恩的心态,善于发现生活中美好的方面,善于发现他人身上的长处和优点,并由衷地加以赞美,在愉悦了他人的同时自己也分享了一份喜悦和乐趣。何乐而不为呢?3真诚微笑充满感恩的人,微笑自然洋溢在快乐幸福的脸庞。微笑是一种气质,气质得益于修养;微笑是一种境界,境界需要磨练。喧嚣尘世,繁忙生活,受约束的是生命,不受约束的是心情,只要你有一颗感恩而明亮的心,人生就没有阴天。生命——有时只需要一个真诚的微笑!无论你是在成功的颠峰还是在失意的低谷,无论你是为爱而欣喜还是为恨而伤怀,只要学会了微笑,你就为自己的心灵找到了生命之初最本质的宽容和豁达,一切欢笑和泪水都变得坦荡、洒脱,你的面前也将是一片海阔天空!无论你是面对一个亿万富翁还是面对一个潦倒乞丐,无论你是面对上司的批评还是同事的赞扬,只要学会了微笑,你就领悟了仁爱和尊重,挥别了生活中的窒息和铅压,一切来自外界的纷扰和来自内心的羁绊也都变得无足轻重,你的周围必将充满温情和友善!微笑让心灵更丰盈,微笑让生命更富有!学会了对自己微笑,就学会了热爱生活;学会了对别人微笑,就学会了珍惜美好;学会了对一切生命微笑,你的人生便处处充满阳光!【案例】微笑的力量一个人可以没有资产,可以没有后台,但只要有信心、有微笑,就有成功的希望。希尔顿于1887年生于美国新墨西哥州,其父去世时,只给年轻的希尔顿留下了2000美元遗产。希尔顿加上自己的3000美元,只身去德克萨斯州买下了他的第一家旅馆。凭借着精确的眼光与良好的管理,很快地,希尔顿的资产就由5000美元奇迹般地扩增到5100万美元,他欣喜而又自豪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可是,他的母亲却意味深长对希尔顿说:“照我看,你跟从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不同的只是你已把领带弄脏了一些而已。事实上你必须把握比5100万美元更值钱的东西,除了对顾客诚实之外,还要想办法使每一个住进希尔顿旅馆的人住过了还想再来住,你要想这样一种简单、容易、不花本钱而行之可久的办法去吸引顾客。uu看书.ukans 这样的旅馆才有前途!”母亲的话让希尔顿猛然醒悟,自己的旅店确实面临着这样的问题,那么如何才能达到既简单、容易,又不花钱且能行之久远的办法来吸引顾客呢?到底什么东西才比5100万美元更值钱呢?希尔顿想了又想,始终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答案。于是,他每天都到商店和旅店参观,以顾客的身份去感受一切,他终于得到一个答案:微笑服务,只有微笑具有简单、容易、不花本钱而行之久远这四个要求,也只有微笑才能发挥如此大的影于是希尔顿订出他经营旅馆的四大信条:微笑、信心、辛勤、眼光,他要求员工照此信条实践,即使非常辛苦也必须对旅客保持微笑,就连他自己都随时保持微笑的姿态。希尔顿已经成为全球最大规模的旅馆之一,希尔顿财富增加如此之快,其成功的秘诀之一就是服务人员“微笑的影响力”。微笑,是一个人内心真诚的外露,它具有难以估量的社会价值,它可以创造难以估量的财富。正如卡耐基说:“微笑,他不花费什么,但却创造了许多成果。他丰富那些接受的人,而又不使给予的人变得贫瘠。他在一刹那间产生,却给人留下永恒的记忆。”4关爱他人,服务他人有一则寓言,说上帝要从人间选出一个人,带领他到世界各地去调查民情,之后那个人就可以上天或成仙。从几百个人中筛选,最后剩下春和冬两个人,由于二人技艺相当,实在无法选出更好的哪一个,上帝只好叫他们爬山,谁先上去又先下来就是胜利者。结果冬很快就回到上帝的身边,她爬过的那座山,空空如也;而春很久才下 第四百章 雨夜小庙 ();三更半夜的,谁会这时候来买东西? 我觉得好奇,披上衣服悄悄顺着门缝瞥过去,隐约发现隔壁门前站着个白影子,打着把伞,密集的雨水哗啦啦的淋在伞面上,又斜斜的涑了他一身,这人也不知道往屋檐下躲躲,只是不停地拍响锁把子。 “谁啊?”屋里的老头醒了,出声问道。 “店老板,麻烦你开开门,我要买点东西。”这人说话了,纯正的普通话,声音非常低沉,似乎还带着一丝担忧。 老头显然不认识这人,贴在门后警惕的问道:“这么晚了,你要买什么?” 这人说道:“白酒,针线,如果有纱布、药棉和消炎药那就更好了。” 这些物品明显是包扎伤口救人用的,我正觉得奇怪这半夜三更的哪里有路人受伤了不成?老头道:“都有,但是得先给钱。” 那人麻溜的掏了腰包,然后顺着门缝递过去一张票子,“给你,不用找了。” 黑乎乎的我没看清那钞票是什么面值,不过老头很高兴,嘎吱一声把门打开道:“进来进来,给这么多钱太客气了。” 三分钟后,那白衣人提着一个方便袋,脚步匆匆的离开,老头犹自靠着门喊着:“大师,有需要再来!” 大师? 我弓着腰看过去,此时那白衣人刚好上了远处的路道,手中的伞被风吹歪了一些,露出了他光秃秃的脑袋,这人显然是个和尚,身上穿的也正是白色僧衣。dudu1(); 大晚上的一个救人的和尚?发生了什么? 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等隔壁老头关灯睡了之后,我穿戴整齐悄悄打开门顺着和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雨下的很大,本就漆黑的夜色更显朦胧,那和尚起先还是大步而行,边走边左右打量,似乎在防备什么人,到了最后快步如飞,白色僧衣在风雨中簌簌作响,看着很有范儿。 我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最后身上的黑色皮风衣也跟着飘了起来,不过这会儿不再吝啬力气,水字决一开,身上滴水不沾。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跑了半小时,前面进了山窝,远处遥遥出现一座小庙,庙中隐隐有灯火。 和尚直奔小庙,很快跑了进去,刚一进去,里面就传来几道焦急的声音。 小庙看着很破,不像是和尚庙,那和尚也不知是什么门路。 所谓出门在外,有三种人不敢惹,一是出家人,二是莫名其妙的漂亮女人,三是古灵精怪的半大孩子。 我不敢冒然闯进去,四周扫视一番,伸手一指,上了庙旁的一颗老树。 站在老树最高的树杈上,往庙中看,发现这小庙实在太破,瓦片裂碎,房梁倾倒,手臂粗的缝隙足足有七八个,雨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庙里点了一堆柴火,有四个人,两个和尚,两个道士,除了刚刚那个白衣和尚,还有一个躺下地上的红衣和尚,另外两人穿着道袍,一男一女。dudu2(); 这四人都是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年纪,此时情况都很不好,白衣和尚进了小庙后不停的吐血,一男一女道士身上血迹斑斑,神色萎靡,而躺着的红衣和尚更加不妙,双眼紧闭,身上的红色衣服竟像是被血染红了似的。 我脑海里忽然泛起一句话:受伤、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此时白衣和尚道:“东西买来了,苦静师兄有救了!” 那女道士接过方便袋,立马跪坐在地上的和尚身旁,开始整理治疗。 男道士问道:“苦智师兄,外面情况怎么样?” 白衣和尚苦智擦擦嘴角的血迹,摇摇头说道:“难说,雨太大了,夜色也太黑,那些邪魔外道神出鬼没,行踪飘忽不定,很难判断他们有没有追过来。” 男道士一听重重的叹了口气,环顾四下里的环境,轻声道:“没想到我们四人,竟然会落到这步田地。” 给地上躺着的和尚口中塞了消炎药的女道士气哼哼道:“这些邪魔外道虽说凶狠诡厉,但是一直也算遵守规则,可是这次也不太要脸皮了,我们四人先是打退了幽塞雪、冥斩雨,接着击败玄清和龙华,已经虐遍了灵鬼、天命二派精英弟子,谁成想小的不行,却来了老的,堂堂护法长老,一大把岁数了,接二连三的偷袭我们,要不是我们武艺深厚,早就死几回了,有本事他们怎么不去和齐凤浪师叔打,或者去找净云住持、逍遥宗主!” 女道士越说越气,重重一拳砸在躺着的和尚身上,那和尚半昏迷状态,仍旧疼的哎呦一声,另外两人一见,连忙上前帮忙。 直到给地上和尚擦洗完伤口,缝了针,包扎好之后,三人才松了口气。 似乎是回答女道士刚才的话,苦智苦笑道:“竹晴师妹,你还没有看透吗?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天命教和灵鬼道不知犯了哪门子疯,一个要复活仙将一个要复活魁王,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我们六派前来阻止,他们自然是不再留手,该杀便杀了,不会再要脸面。”dudu3(); 竹晴气哼哼道:“反正就是太不要脸了!” 苦智笑道:“横竖还有六七十里就到地方了,只要撑过今晚,派中长辈得到消息自然会来接应我们。u看书 .uknshu” 男道士这时忽然摇头道:“难。” 竹晴和苦智齐声道:“竹威师兄什么意思?” 男道士竹威说道:“这次灵鬼、天命两派,高手齐出,宗主、住持他们受到限制没法出来,我们准备不足,只怕很难阻止他们,更别提前来接应我们了。” 竹晴和苦智双双沉默下来,好一会竹晴眼睛一亮道:“对了,前天宋定一师叔不是传书给我们,说是某位神秘的教主级高手前来帮忙吗?有了他,我们难道胜算还不大?” 竹威拿出一张纸条道:“竹晴,苦智师弟,今早宋定一师叔又传信来了,说那位神秘的教主高手走了。” 苦智叹了口气,念了声佛号道:“想来也是,如今末法时代,真正的高手少之又少,就算六派之外的那寥寥几位也是脾气古怪,行踪不定,谁能约束得了他们。” 竹晴郁闷的嘟着嘴道:“这人也太不靠谱了,真是的,要那么大本领干嘛。” 听到这里,我挠挠头心中十分古怪,好家伙,这四位不是那清源派和少林寺的弟子吗?还真是巧了。 不过说着说着说到了我身上,我可不就是他们口中的神秘教主级高手? 正想着要不要下去套个近乎,扯扯淡,小庙前面忽然出现两个人,一个穿着黑纱衣的女人,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小说手机免费客户端正式上线!小说客户端是一款专为广大小说迷打造的专属阅读器,汇聚海量小说资源,分类精细,排版清晰,阅读效果极好!关注微信公众ggyy12221(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小说客户端! 第四百零一章 1群神经病 再看庙中,苦智、竹晴三人环坐昏迷的苦静身旁,相谈正欢,这时竹威首先反应过来,侧耳道:“谁?” 外面的俩人已经到了门前,黑纱衣女人尖利的笑道:“赶路的人。” 竹威三人顿时站起来,如临大敌,护卫在苦静前面,双手不自禁的摆起了打斗起手式。 那黑纱女人带着黑斗篷的男人走进了庙中,自顾自的揭开了头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蛋,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风韵犹存,她抖动着纱巾上的雨水,瞥了三人一眼,轻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 竹晴顿时怒目相对,张口就要骂人,竹威拦了她一下,上前一步抱拳道:“原来是灵鬼道的护法长老阴七娘阴前辈,失敬了!” 那阴七娘似笑未笑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回话,而是盘膝坐到了火堆旁,似乎为了取暖,黑斗篷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紧紧瞪着竹威等人。 竹威也不觉得尴尬,讪然一笑道:“雨下的这么大,阴七娘前辈连夜赶路,想必是有事了?” 阴七娘理了理头发,盯着火把道:“我就不爱和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人说话,明明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还非要耍心眼问个明白,讨人厌的小家伙。” 竹晴忍不住了,插话道:“阴七娘前辈武功高深,我们自认不是对手,但你何必这么戏弄人呢?要杀要剐利索点。” “呦!还嫌死的晚了?”阴七娘甩了甩袖子,慢声细语道:“掌嘴!” 她身后的黑斗篷男子立即闪身到了竹晴面前,挥掌便扇,竹威反应极快,握拳迎击。 砰! 清脆的撞击声过后,竹威身体踉跄着连退三步,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而那黑斗篷男子也是连退四五步闷哼一声。 阴七娘拍着手笑道:“很好!不错,武功已经登堂入室了呢。” 竹晴和苦智赶紧扶着竹威,竹威摆摆手表示无碍,笑道:“晚辈武功稀疏平常,实在当不起前辈夸奖。” 阴七娘道:“你的武功可不算稀疏,连我们家的赛雪也只是和你打个平手。” 竹威道:“幽赛雪小姐是受伤在前,晚辈胜之不武!” “呦呦呦……” 阴七娘啧嘴道:“瞧这小伙子,说起话来不卑不亢,谦恭有度,连七娘我都喜欢上你了呢,要不要考虑跟我走,叠个被子暖个床?” 竹威愣了一下,竹晴则气的小脸通红,道:“臭女人,恬不知耻!” 阴七娘脸色阴沉下来,轻轻抬起了手,竹威一见立即道:“前辈且慢。” 阴七娘愣了愣,又换了一副笑脸,道:“小冤家,你想说什么?” 竹威低头想了想,咬牙道:“如果……如果我真跟前辈走,前辈能放过我的这几位师兄弟吗?” “好一个同门情深啊。”阴七娘鼓掌笑了,“可以考虑哦。” 竹晴和苦智脸色大变,对着竹威怒目相视道:“竹威师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怎么能这么做?师门的规矩你难道都忘了?” 竹威苦笑道:“算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安全了,我就算死了也值得!” 竹晴和苦智还要再劝,竹威斩钉截铁的打断道:“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要多说。” 阴七娘笑的很开心,道:“小冤家,我就喜欢你这讲义气、能屈能伸的性格,可是……放过他们不是不可以,前提是要废了武功哦,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竹威脸色大变,破口大骂:“你这贱人!废了武功和死有什么区别?” 阴七娘脸色也阴沉下来,喝道:“找死!” 说着她伸出右手,手上血肉迅速枯萎,直到最后只剩下惨绿的骨头,接着猛的一抓,一道看着很吓人的绿色掌印虚影便直奔竹威三人。 竹威三人立即退到地下的苦静身旁,掏出武器阻挡,正在这时异变突生,房梁上忽然探下一只古怪的二胡,胡座一挡,绿色手抓便烟消云散了。 阴七娘吃了一惊,猛的站起来道:“谁?” 竹威三人也是抱着地上的苦静躲到一旁,抬头看向房梁。 “我。” 只见房梁下蹦下一个老头和一个衣衫暴露的妩媚女孩子。 那老头白发苍苍,佝偻着腰,拄着二胡,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的发青的大板牙,刚一跳下就无视众人的招招手,身后的女人立即上前,抱住他的脖子,接着两人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一个法式湿吻,而且还吧唧作响,口水四溅,令人看了恶心犯呕。 竹威三人不忍直视的撇过头去,而阴七娘则毫无妨碍的冷笑几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天命教的护法长老,合欢老人鹤必翁,今天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老头子推开女人,嘎嘎一笑:“西北风,挺冷的。” 阴七娘笑道:“风那么大怎么没把你这老骨头吹死呢?” 老头子鹤必翁唉声叹气道:“女人还没玩够,uu看书ww.uukansh 哪能被吹死呢?何况老子龙精虎猛,正直壮年咧,七娘要不要试一试?” 说着风骚的干笑起来。 阴七娘拉下脸来退后一步道:“废话少说,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我先来的。” 鹤必翁摇摇头道:“杀人,哪里还能有先来后到之说?” 阴七娘道:“我家斩雨和赛雪吃亏不小,这个气我今天得给他们出咯,谁干扰我,我杀谁!” “那不好意思。”鹤必翁笑道:“我家龙华和玄清两个龟孙,刚刚还和我哭鼻子,说被人欺负咯,我今天非得杀了这几个小畜生,谁拦我,我杀谁!” 竹威三人仿佛待宰的羔羊,走也不行,留也不是,满脸悲怆之色,竹晴忍不住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们本事这么高,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家的长辈?” 苦智也是念了声佛号道:“家中长辈若是来了,断然不会让人这么欺负了。” 阴七娘和鹤必翁对峙住了,完全没把三人放在眼里。 小庙中一时间落针可闻。 我已经抽了三根烟,腿都顿麻了,这会儿全程观看,无论是那阴七娘还是鹤必翁怎么来的都一清二楚,跟看电视剧一样,总结下来就一句话:一群神经病,跟拍武侠剧似的,脑子不好吧?什么玩意儿都是? 我伸了个懒腰,手指树枝“荡秋千”一样,无声无息的落到了小庙前的路面上,然后径直走进庙里。 趁着众人没注意,一屁股坐在火堆旁,脱了鞋子,把湿哒哒的袜子放在火堆上烘烤,一时间臭味熏天。 第四百零二章 戏弄完虐 ();我进庙时脚步轻拿轻放,加上哗哗的雨水声干扰,一群剑拔弩张相互对峙的人,竟然没有发现,直到臭袜子飘出浓厚的酸臭味,我厌弃的“咦”了一下,一群人才霍然回头,然后齐刷刷的眨眨眼懵住了。 阴七娘首先出声道:“阁下是谁?” 我没理她,抖了抖臭袜子,习惯性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个酸爽啊。 “阁下是谁?”阴七娘脸色一沉,重复道。 “阁下?”我故作茫然的左右看看,道:“阁下是什么?你在和我说话嘛?” 阴七娘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一遍,冷笑道:“老娘在问你是什么人!” “呃……”我恍然大悟的说道:“我叫陈拐子,赶路的,进来躲躲雨。” 那鹤必翁哈哈大笑道:“你这个愚昧的蠢货,也不看看这地方,是你该来的吗?” 我前后打量一下,又看看房顶,装傻充愣道:“确实不该来,这破房子还漏雨,早知道多走几步去村子里了。” 一群人顿时面面相觑。 苦智念了声佛号,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施主,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我道:“你们怎么这么烦,我进来烤烤火,躲躲雨,地方这么大,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一群人神色愕然,那鹤必翁摇摇头不再理会我,对阴七娘道:“老子现在不想和你浪费功夫,赶紧滚蛋。” 阴七娘冷笑道:“鹤必翁,你认为老娘会怕了你?” 我听着两人的对话,暗自冷笑,扣着脚丫子道:“你们要打架吗?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七老八十了,一个都可以做奶奶了,有没有意思啊?”dudu1(); 竹威、竹晴和苦智三人看着我,全都嘴巴张的老大,阴七娘和鹤必翁也是皱了皱眉头,不过二人并没有把我当回事,继续顶牛。 阴七娘道:“你我心知肚明,这几个小子今日必死,倒不全因为是替自家孩子出口气。” 鹤必翁道:“你知道便好,这些道佛六派实在让人厌烦,杀他们精英弟子,此消彼长,你我二派可以完全碾压他们,那样才能真正腾出手来相互较量,可是这人啊,一辈子比的就是一口气,所以宁可我来杀,不能让你杀!” 阴七娘呵呵笑道:“真是笑话……” 我这时出声打断道:“你们要杀人?太可怕了,这是不对的,大家都是一条命,哪能随便被人杀呢?警察叔叔会抓你们的噢。” “聒噪!”阴七娘阴冷的看来,道:“阿三,宰了他!” 那黑斗篷的男子应了一声,迅猛的窜来,握起拳头一拳恶狠狠的砸至。 竹晴小道姑“啊”的一声,紧紧的捂住了嘴巴,苦智和尚立即闭上眼睛默念经文,阴七娘脸上带着解恨的冷笑,鹤必翁一副戏谑的围观模样,而我故作惊骇失色。 就在黑斗篷男子堪堪扑到的当口,外面忽然晃晃悠悠窜来一根树枝,三下五除二的缠住他的腰,然后嗖的一下甩了出去。 我连忙弓着腰往外瞅,道:“哇!好远!” 身后的一群人呆滞住了,几秒钟后全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来。 我摸摸脸,装作不好意思,道:“咋了?你们看我干什么?” 阴七娘再也没有刚刚冷冷的阴沉模样,而是干笑一声道:“阁下……是谁?” “烦死了。”我不耐烦道:“老说什么阁下,阁下是什么东西?”dudu2(); 阴七娘咽了口唾沫说不出话来。 那鹤必翁眼神摇摆不定,忽然冲旁边衣衫暴露的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外面黑斗篷飞出去的地方,又看了眼我,然后满脸都是哀求之色。 鹤必翁重重冷哼一声,那女人无奈,只好咬咬牙,伸出染着血红色指甲的双手扑来! 刚刚扑到眼前,我几乎可以看清她没带罩子的胸膛,外面又窜来一根树枝,裹住她的腰,同样“嗖”的一下甩了出去。 我夸张的大喊道:“我靠!又飞出去一个!” 这一下所有人都感觉到我这个不太对了,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慢条斯理的穿好袜子,然后换了鞋子在火堆上烘烤,瞥了眼众人说道:“有点儿三脚猫功夫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你们武侠片看多了吧?” 一群人面色凝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好玩。”我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这雨啊,该停了!” 话音刚落,不停地顺着屋檐缝隙滴滴答答的雨水瞬间消失了,连地面的水渍也跟着聚拢飞了出去。 一群人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我又说道:“这树啊,花啊,草啊,也该发芽了。” 咯吱! 头上瓦片忽然响动一下,一根青色的树枝蜿蜒盘旋着从砖瓦缝隙中钻了进来。dudu3(); 咯吱、咯吱…… 紧接着整个房顶的砖瓦响个不停,只见数不清的树枝花草,顺着屋檐、门窗、砖瓦缝隙往里钻,眨眼间将整个小庙围的结结实实,整个破庙仿佛成了一个花草虫茧。 一群人全都面色骇然,左躲右闪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才好。 我穿上鞋子,伸了个懒腰道:“这人嘛,一个也别想走了。” 说着轻轻一招手,大门处的草丛中间突然挤出两个人,赫然正是那黑斗篷和衣衫暴露的女人,此时两人浑身是血,兀自啊啊大叫,吓的不轻。 我摇摇头道:“好可怜啊,uu看书 ww.uukshu不过我一想到那二十多个孩子,就想宰了你们这些渣渣。” “别!别杀……”那女人和黑斗篷踉跄着爬起来,惊恐的求饶,可惜话没说完,就被一道金甲身影连连劈砍,眨眼间碎成几片。 屋内传来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紧接着阴七娘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你问了好几遍了,其实我是谁不重要!”我把玩着手中滴溜溜打转的“金甲天兵剪纸符”说道:“前段时间我还恍惚的认为,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不过是一场真实的游戏,大家自愿进入游戏,那么生死各安天命,可是几十个无辜的孩子被当成药材一样宰杀腌制,这太特么丧尽天良了!这种人有多少老子杀多少!”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阴七娘和鹤必翁脸色大变,连连后退,而竹晴几人面露喜色,有种大家都是自己人的样子。 就在这时阴七娘和鹤必翁对了个眼色,一个使二胡,一个用飞爪,猛的砸向房顶,要说这俩人的确是不凡,瞬间在我布置的五行咒术“草木牢笼”上打出一个窟窿,接着一蹦一跳双双窜了出去。 我暗骂自己情绪激动大意了,连忙指挥树枝去抓,然而两人滑不溜秋,紧紧剥光了他们的衣服,两个“光猴子”却跑了出去。 “哪里走!”我拉着树枝跟着窜了出去。【本站手机app阅读器上线了!阅读器同时支持免费在线阅读、离线阅读,小说阅读爱好者的必备阅读神器。免费看小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zuopingshuji(按住三秒复制)下载手机客户端! 第四百零三章 我要钱 第一篇:今天没有作业 下午两节课是作文课,同学们都忙着写作文,教室里静悄悄的。 终于写完了我伸了伸懒腰,一看钟已经快放学了,有可以去打basketball了,我心中暗想到。教室里逐渐吵闹起来,我环视一下四周,大多数同学也已经写完作文了。李老师见我们都写好了,便拿起话筒,说道:今天的语文作业是……。话语停顿了,吵闹的教室安静起来,同学们都竖起耳朵听上司下达的命令。老师发话了:今天没有作业。 yes全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全班沸腾起来,许多人都站起来欢呼,有一个同学有广告词唱道:我们很开心,我们很高兴。老师,你太英明了。同学们夸奖道。 老师笑了,笑中似乎隐藏着一丝奸诈,可同学们并没有注意到老师的笑容,因为此时,同学们被快乐遮住了双眼。此刻,欢乐冲晕了我们的头脑。同学们大声欢呼着,并没有注意到老师今天很反常,平时老师一定会绷着脸说道:吵什么吵,真是玩疯了你们,如果你们不想没有语文作业,那就布置一些给你们做吧。同学们可不管这个,既然老师给我们玩的机会,那就玩吧! 欢笑声在教室中回荡了两分钟左右,老师在黑板上写道语文作业。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同学们以为老师生气了,想布置一些作业给我们吧!一篇作文写好啰!教室又恢复了刚才的情景,因为同学们都以为是作文课上写的作文,可老师又继续写道题目,《语文今天没有作业》,啊?教室又像写作文时一样,静悄悄的,同学们中了老师的阴谋,老师这个陷阱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是老师善意的谎言,她为的是给我们一个写作的题材,让我们能更好的写一篇作文。老师,你真好! 篇二:今天没有作业 下午还没有放学时,同学们趁语文老师没来。忙着办自己的事情,这时,语文老师却进了教室。同学们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声不响,等待着老师的家庭作业。谁知?老师却说:今天没有语文作业。 耶!同学们高兴地呼喊着,十分高兴。如火山爆发一般,我也十分高兴,因为回家后就能轻轻松松地看会电视了,不用再受家长压迫写作业之苦了。我唱着歌回到家里,爸爸妈妈见我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也高兴了起来,问我: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呀?考试考好了?没有,今天没有布置那个语文作业。我放下书包,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动画片。谁料,看了一会电视。爸爸拿了几张语文卷子摆到了桌子上,说:你今天先不要看电视了,先做完这些卷子吧反正没有语文作业。我一看那卷子,再一看那题量。相当于我们两天的语文作业量。我拿出钢笔,写了起来。 到了七点半,卷子终于写完了。我刚要打开电脑,妈妈却过来了,说:语文学完了,再给你讲讲数学。妈妈又开始给我讲数学,时间倒不长,只讲了二十来分钟,而且题全都理解了。爸爸说:来看会电视吧。我十分高兴,打开了电视,调到了少儿频道,可爸爸却一换,又从少儿频道换成了英语频道,我不满地对爸爸说:你怎能给我换到这频道呢?爸爸却对我说:看看英语节目是有好处的,多看看能提高你的英语成绩。我不耐烦的看着英语节目,爸爸又开始唠叨起来了:你看这英语节目不能光看热闹,还要看主持人的口形,发音等等……主持人在台上说,爸爸在台下说。唉!这哪里是听英语啊。 这天虽然没有语文作业了,但在家的负担量,已经大于语文作业了。 篇三:今天没有作业 今天下午,李老师抱着一叠作文本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同学,一齐抱着几叠厚厚的练习册来到教室。霎那间,我们的欢笑声消失了,个个愁眉苦脸的,你想,谁希望有那么多作业啊?我心想:今天肯定又会有一大堆作业了,哎!谁让我们是六年级的学生了呢?看,它们正在向我招手呢! 就在这时,李老师开口了:同学们,今天的作业是……李老师故意停了停,我们五十五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师,希望老师今天能嘴下留情!这时,李老师神秘地说:作业是……没有作业! 李老师刚说完,全班同学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是自己听错了?不是在做梦吧?老师见此,便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同学们才清醒过来。霎时间,大家兴高采烈地大叫起来,随即又叽叽喳喳地讲起话了。男同学有的在唱他们自创的歌:我们好开心、好开心,我们好高兴呀好高兴……;有的则在商量放学后去哪儿打篮球,去谁家看动画片《海贼王》;女同学有的在讨论去不去阿呀呀买头饰,去哪儿买衣服;有的在说那些八卦事,什么谁谁谁喜欢某某某……班上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欢笑声如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断。 放学了,我背着那不再沉重的书包回家。今天回家后只想把我最爱的卡通片看完,昨天看到最精彩的部分就被老妈咔的一声关掉了,被命令去写作业,今天我一定要把它看完!然后就早早的去和周公约会。 回到家后,我把书包一扔,理直气壮的对老爸老妈说:今天没作业,我要看电视!便理所当然的打开电视机,看我最爱的卡通片。看着看着,高潮到了,但我丝毫不觉得好看,这不是我最爱的卡通片吗?为什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呢?哦,少了往日偷看的刺激。 9点钟我就上床睡觉了,我躺在床上,痴痴地望着天花板,等着周公来找我,可今天怎么也等不到周公,平常一躺下周公就带我去环游世界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呢?我想可能是因为今天没作业不累吧! 没作业,是平日梦寐以求的事,想起来就兴奋,可真正去感受的时候,却兴奋不起来了,心里总觉得有作业时感觉充实一点。 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今天没作业呀,但为什么我感觉特别扭呢? 篇四:今天没有作业 快放学了,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六个醒目的大字:今天没有作业。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同学们有的乐不可支,有的喜上眉梢,有的同学甚至还跳了起来,还喊着:老师万岁!老师万岁! 我立刻收拾好书包,像箭一样地冲出校门,在回家的路上,我觉得天格外得蓝,花格外得红,草格外得绿,风格外得柔和。世界如此美好,我的心情happy到了极点。 回到家中,我把书包一扔,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视,拿起了遥控器换到我最喜爱的少儿频道,此时电视正在播放我最爱看的动画片。我往沙发一坐,翘起二郎腿,嗑着瓜子,心里美滋滋的。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爸爸啪地一下把电视闭了,吼着:赶紧给我写作业去!我小声嘀咕着:老师本来就没有留作业呀。那也不行,你不会自己找点习题去做,你现在就去做!爸爸生气地说。我的心情马上从天堂降到了地狱,我坐在桌子前看着堆着像小山一样的练习册,再看卷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我望着窗外在自由飞翔的小鸟,我多想变成一只小鸟在蓝蓝的天空中自由飞翔…… 爸爸,我理解你望女成凤的想法,可是我也需要一点点的自由空间啊! 篇五:今天没有作业 滴答——滴答——,不知不觉时针已指向了9字,我坐在灯光下,眼皮似乎格外沉重,这时,那枝熬夜的笔也不听我的使唤了,慢慢地从我的手上滚落下来—— 今天晚上改革开放,没作业!老师站在讲台前幽默地对我们贺喜。 一听没有作业,我们说的说,笑的笑,跳的跳,可高兴了。我们一起大声高喊:老师——万岁! 回到家,妈妈满面笑容,对我说:今天解放,不用做课外辅导作业了,去玩吧。耶!我高兴极了!我是多么轻松呀!恨不得立即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可以出去玩,我可以看电视,还可以打电脑……似乎从我刚出生起,第一次有那么高兴的时候。我的脸上增添了许多笑容,是多么的灿烂啊! 现在我像一匹脱了缰的马,立马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跑到朋友家去玩了。我们玩了好多游戏:什么捉迷藏、切西瓜、老鹰捉小鸡……我们沉浸在欢乐的笑声中。我玩厌了,就回家看电视,电视中那有趣的情节逗得我哈哈大笑。看完了电视,我又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现在没有作业的阻挡,我打了好久好久,真是觉得痛快极了…… 快起来做作业!到底是谁这么大声呀?今天不是没有作业的吗?我好勉强才睁开了眼睛,可摆在眼前的仍是一大堆家庭作业,妈妈正板着那非常生气的面容瞪着我…… 篇六:今天没有作业 今天没有作业!今天没有作业!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时,全都乐坏了。回家后终于可以逍遥快活,终于可以解放了,以往文山题海卷子呈的生活终于可以被暂时打破,让大家放松一下了。 可殊不知,一到家,刚刚汇报上喜讯,老师的手机就发起了歌动症,家长们的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进老师家:今天真的没有家庭作业呀?老师,是不是真的没有家庭作业?千篇一律的问题,一模一样的回答,好不容易,家长们才相信了这个消息。 屁股刚刚挨上板凳,还没有坐热乎,就被大人吆喝起来;手刚刚拧开电视机的按钮,就被家长咔嚓一|||声关掉了;课外书本刚刚触及了眼睛,就被父母一下收走了。我们又回到了卧室,坐在了桌前,手里又被塞进了一支笔,映入眼帘的不是眼保健操表而是堆积如山的考卷;我们的大脑再一次进入了一线的工作状态。刚刚放慢步伐的心跳又不得不再次奔跑。我们手拿笔,又陷入了作业压倒民的极限状态,苦!苦!苦!似一口中药浇上心田。 没有了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换来的不是轻松而是烦恼。一天的辛苦疲惫,此时却火上浇油,雪上加霜。深夜,我们收起了笔,没有看见温暖的被窝,却看见了一大摞复习书,死记硬背,生硬阅读。没有家庭作业的日子最后更加痛苦。风雨过后不见彩虹,今天这个没有家庭作业的日子摧毁了我心中休息的最后希望,让我们感觉到:家长们已经不管我们的身心健康,心里只有分数。 今天没有家庭作业,还不如照常布置那么一点家庭作业,家长们抓住这个空子,把更多的文山题海压在了我们身上。哎------ 篇七:今天没有作业 哦耶!太好了!今天没有作业!同学们都兴高采烈,有的不停地拍打着桌子,有的互相拥抱,有的甚至跳起了芭蕾舞。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今天老师大发慈悲,宣布今天没有作业!,同学们都高兴极了,这可是百年一遇的啊! 放学了,小鸟在树上唧唧喳喳地叫着,天空飘浮着几朵雪花般的白云。今天不知怎的,我的脚步特别的轻松,原本沉重的书包好像减肥了一样,非常轻!回到家,我把书包一扔,一屁股坐到餐桌前。今天太难得了!先吃一包牛肉干,再来一杯百事可乐吧!我大声嚷道。 刚吃完了这些东西,妈妈就回来了,她走进来,奇怪地望望我:咦?咏欣,你做完作业了吗?做完了才能玩哦!我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高兴地说:今天没有作业!妈妈听了,又疑惑地问:不会吧?老师怎么会不留作业呢?大概是你忘记了什么作业吧?啊?我摇摇头,眼睛一眨:保证不会忘记!妈妈皱着眉头,紧盯着我的书包,好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那……那去……去玩吧!七点钟,要回书房看书哦! 太好咯!太好咯!终于‘解放’咯!哈哈哈哈……我兴奋极了,好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快活地飞出家门。我跑到好朋友陈莉芩和沈芳妮的家,请她们出来和我一起玩,她们都欣然地答应了。我们一会儿玩点头发,一会儿玩贴墙、贴木、贴玻璃,一会儿又玩伏地魔,快快捉……我们都玩得满头大汗,兴致勃勃,简直忘记要回家了!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只好告别了陈莉芩和沈芳妮,恋恋不舍地回家了。 七点钟到了,我走进书房,随手拿起一本《爱的教育》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uu看书 .uukansh 书中的卡隆和戴洛西,他们的品德是多么高尚!一个个小故事都体现出爱的关怀、爱的牵挂,看着看着,我深受感动,情不自禁地说:这本书真好看啊!妈妈似乎也被我感染,走进来,看了看书中的一个小故事,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咏欣,你要向这些人学习啊!我用力地点点头。 没有作业的感觉真是好! 篇八:今天没有作业 叮铃铃,叮铃铃……放学了,我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回家。 今天爸爸妈妈不在家,我拿出一个苹果来,滋养我的肚子。吃饱喝足,我就打算做作业,可突然才想起今天老师没有布置作业。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前,想了许多…… 在老师说没有作业时,我是多么高兴,可回到家,竟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就像鸟儿丢失了翅膀;向日葵没有了阳光;迷路者失去了指南针。忽然之间,感觉自己好孤独,好寂寞。 不过,我是不会被黑暗打败的。我冲自己笑一笑,拿出《书包里的老师——超级球迷》,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好球,这球进的太给力了!我看到这里,高兴地大叫。忽然之间,我觉的,我一点都不寂寞了,好像这书的主人公就在我身边,我又觉得看书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而且书还可以随时随地陪着你。 …… 我发现,我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看书。因为那天没有作业,让我爱上了看书;因为那天没有作业,让我恋上了看书;因为那天没有作业,让我再也离不开书了。 第四百零四章 我在术界? 我叫葛天中,出生在一个古玩世家,家人世代都是做古董买卖的。古董往好听了说是叫古玩文物,可到底还是陪葬品,是死人的东西!做这买卖,简直就是从人家死人手里抢东西,因此收古董撞到的怪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自从爸爸出事之后,我就守着这家古玩店,一边上学一边寻找着爸爸的信息。这一天,我上完大课以后,就跑去我爸给我留下的古玩店了。然而在楼上还做热屁股呢,就听楼下传来一阵阵的争吵声,我当时就跑了下去。下了楼以后,我才发现李叔是在和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迷彩服,背上背着个狭长粗布包裹的中年男人争吵,李叔一个劲儿的把那男人往外面推搡,一边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收‘鬼货’!”那中年男子一边顶着不肯出去,一边操着一口带着浓郁陕西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您还没看我的货呢,你看看再说行不?要是看上眼了少给点也行,俺弟还等着这钱救命呢!”鬼货?我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鬼货也是我们这一行的行话,指的就是盗墓贼挖墓掘出来的东西,这种货一来是违法,二来刚刚从墓里挖出来的东西上面有很大几率沾染着煞气,对人没什么好处,损害身体是小,就怕招惹来一系列的邪事,所以一般人也不敢收鬼货!但是,我爹的这家店,以前绝对敢收鬼货,要不然他不至于跑到秦岭那边收“荒货”去!因为我爹有路子把这鬼货弄出去,他生前交下的那些人的联系方式我也有,李叔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想及此处,我便出口阻拦道:“李叔,等一等。”李叔一看我下来,面色一变,张嘴要说什么,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天,这人是陕西来的,陕西那边现在可就只有秦岭那边出的鬼货最多了,他这东西不用看也知道十有八九是从那里来的!”“东西好,鬼货也无妨嘛。”我笑着摆了摆手,一步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中年男子,刚才离得远没注意到,现在往这人身边一站,顿时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郁的土腥味了!这种土腥味很特别,我虽然以前没接触这个行当,但家里时代都是做这个的,了解的东西可是不少,一闻这股味儿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盗墓贼了。常年盗墓的人身上都有这种味道——这土腥味可和种地的身上的土腥味不一样,这种腥味很刺鼻,就像是长了青苔的水放的时间久了以后发了臭的那股味道!看了这中年汉子以后我心里也就多少有数了,问道:“你一陕西人怎么跑到我们山西来卖东西了?”“唉,别提了,出了点事,我弟弟伤的重,太原这边武警医院有认识的人,所以就来这边看了。”中年汉子看了我一眼,问道:“小后生,你能主事不?”“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笑了笑:“把你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吧?”一听我是老板,中年汉子的眼睛很明显一亮,连忙把背上那狭长的粗布包裹拿了下来,打开以后从里面拿出一把刀鞘腐蚀的特别严重的刀递给了我。看到这刀的瞬间,我眼睛就亮了,倒不是说这刀有多出色,我看上的是那刀柄!那刀柄完全是青白玉做成的,这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氧化物,用我们的行话来说就是包浆特别厚,因为在地底下埋得年代久了的原因,所以其他矿物质已经沁入表层了,深入到里面,形成了一些跟云母片差不多的亮晶晶的东西,煞是好看。一看这沁色我就知道这刀绝对是真的了,毕竟刀柄沁色这东西是时间积淀出来的,可是做不得假的,而且看这玉的包浆我就知道恐怕最少也得有上千年的时间了,属于先古玉了,撇开这刀不说,光是这刀柄估计就值不少钱!人们都说先古玉不如明清玉值钱,其实那都是屁话,只不过先古玉太难得了,流传下来的少,保存的完整的、工艺好、品相好的几乎能卖出天价,非常罕见,所以市面上流传的大都是一些赝品,值不了几个钱,久而久之的就给人一种先古玉不如明清玉值钱的错觉。哐啷!我握住刀柄,一把将这宝刀抽了出来,霎时发出一声轻吟,寒光乍现,给我吓了一大跳!这柄刀虽然不知道在地下埋了多久,但是却保存的极为完好,除了刀鞘腐蚀的厉害以外,刀刃几乎没有任何损伤,极为难得与珍贵!我心里暗道一声走眼了,连忙仔细看了起来。这刀青光内敛,出鞘时有“龙吟”之音,刀背直且厚,刃长在七十公分以上,看工艺应该是东汉以后才出现的“百炼刀”了,血槽非常深,也不知道这刀当初究竟杀了多少人,血槽里面到现在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那是喝人血喝出来的,在刀柄的位置刻着六个小字——“刀百辟,心不易”!一看到这六个小字,我的面色当时就变了!!我家世代都是干这个的,之前我父亲在的时候我虽然一直没机会碰这个,但家里的那些有关于各代宝物的记载我可没少看,这刀的种种特征让我想到了一柄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宝刀——百辟刀!百辟刀相传是东汉曹操下令打造的五口绝世好刀,给了儿子三把,他自己留了两把,据说吹毛即断,锋利无匹,斩金截玉无所不能,所以有了百辟之名,只不过后世从来都没有出土过,所以它和“十大名剑”差不多,都成了一个传说。我仔细看着手里的这把刀的每一个细节,良久,才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应该是没错了,这绝对是那传说中的五口百辟刀里的一把!!我有些惊叹,这中年汉子到底他妈的倒了个什么斗啊,竟然给百辟刀都捣鼓出来了,像这种名剑名刀一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别说什么轩辕夏禹剑之类的神器了,到现在为止就出土过一把吴王夫差剑,几乎卖出了天价,我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经手一把神兵,没想到到我这里竟然实现了。只是,如此神兵,就凭我爸给我留下的那点家底,我能收购的起吗?这把刀我估计最少都能卖七位数,而且还是五打头的,绝对是国宝了,被逮到那是要杀头的!!一时间我陷入了良久的犹豫。那中年汉子可能是看我沉默了,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后生,俺这东西你能要不?”“说实话,我不太敢要。”我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如果你给的价合适的话,我能考虑考虑。大哥,你别怀疑我这么说是在压你价,你这东西来路不干净,还他妈怪吓人的,我估计这古董一条街里也就只有我敢要了!”这话也没骗他,这百辟刀绝对是国之重器,路子不够坚挺的人收了也倒腾不出去,死在自个儿手里就是个祸患,指不定啥时候走漏了风声就得蹲号子吃枪子儿,这古董一条街里的人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们没能力要,也不敢要这东西!至于我……如果我能收购的起的话,我倒是敢要,我爸给我留下的那些门路绝对能把这东西捣鼓出去!!那中年汉子一听我这话,脸当时就绿了:“小后生,这东西可是俺差点拼了命才弄到手的,你好歹……”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挥手打断了:“你想要多少钱,报个价,我看我能不能要,能要我收,不能要你就去别地儿试试!”那汉子犹豫了,过了良久,才咬牙道:“一万,行不?”我当时就瞪大了眼。这么……便宜?原本我以为他会要个天价,结果才要一万,看来这家伙也真是不懂行了,不过这些我没敢表现在脸上半点儿,假装犹豫了半天才点了点头:“行,看你家里挺困难的,那就一万吧!”我给了他钱以后,又留了他个电话,让他以后有什么东西往我这里拿,我也看出来了,这汉子八成是发现了个大墓,能出这百辟刀的墓我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墓,没准儿以后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呢。做了这一票,我心里着实兴奋的很,找找我爸以前的路子,把这东西弄出去老子就成百万富翁了,那种感觉没法言表,当下就兴奋的一摆手:“行了,李叔,今天咱提前下班去庆祝庆祝!”“小天,我就不去了。”李叔叹了口气,显得心事重重的,有些欲言又止,过了良久才忽然冒出:“小天,你既然收了这东西叔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可万一你要是碰到啥不对劲儿的事的话,可得立马告诉我。”“能有啥事儿。”我笑了笑,当时真的是太兴奋了,根本没注意到李叔脸上的忧虑,当时的我更不知道的是——就因为我这一次的贪婪,我险些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当天我是直接带着那百辟刀回家的,这东西我可不敢放在店里,太贵重了,我的后半辈子以及追查我父亲的死亡的启动资金可全在这里面呢,放在店里着实是不放心。其实干我们这行的都有这么一个习惯——一般放在店里的都是一些“熟坑”。熟坑说的就是那些出土时间很长的古钱币,一般都已经熟透了,包浆和锈色混在一起,腐败的痕迹类和铁钱差不太多,赏玩的价值特别低,我们一般也叫“老生坑”,值不了什么钱的,几十块钱到几百块钱的都有,放在店里也就是图个门面上的好看,毕竟做的是古董买卖嘛,多少得充个门面,反正就算是丢了也不心疼。至于那些刚刚出土、锈色非常鲜美的钱币,我们也叫做“生坑”,那东西就比较值钱了,尤其是一些在当时发行量不大的古钱币,有的也能卖出天价,那些东西我们是万万不会放在店里的。除此之外,但凡是价值过千的,我们全部不会放在店里。我住的地方还是原来我和我爸一起住的老宅子,是太原小店区外围区域的一间老四合院,从我爷爷那个时代一直传到了现在,算算时间也得有将近百年了,只不过我家这块儿地方偏,倒是一直没有被拆迁风暴波及,所以勉强保存了下来。因为李叔不肯和我去喝酒,而我在这座冷冰冰的城市里也着实没有什么掏心掏肺可以一起分享喜悦痛苦的好朋友,所以我离开了店铺以后就直接买了两瓶酒和一些花生米就直接坐了公交直接回家了。不过奇怪的是,公交到站以后,在走过我家所在的那趟小胡同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背后似乎有人跟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小巷子里比平时冷太多了,可我一连回头看了三四次都没有发现什么人,最后不禁暗笑自己太过疑神疑鬼的,收了个宝贝总觉得全世界人都在觊觎自己一样,暗自摇了摇头再没多想就走到了我家门口,正要开门才发现我家大门门把手上竟然别着一张类似于请帖的红色卡片,出于好奇我便拿下那卡片打开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夫:葛天中,公元1996年四月初四卯时生人。妻:花木兰,公元412年五月廿六子时生人。于公元2015年7月31日喜结良缘。……”这大概就是那红色卡片上的内容了,看完以后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婚书?而且还是我和花木兰的?瞬间我就有了一种日了狗的感觉,到底是谁他妈干的好事啊?平白无故的弄一份我和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女人的婚书来戏耍老子,也真是有够无聊的了。当下我随手就把这东西给扔了,回了我住的正房以后把那百辟刀放在沙发上便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我爸走了以后我一直过的挺苦闷的,于是也就养成了这每天晚上喝点酒的习惯,喝个半斤八两的,倒头一觉睡到天亮,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心里也能舒服一些。迷迷糊糊抱着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院门“哐”的一声,我整个人顿时就被吵醒了。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遭贼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四肢就像是被压住了一样,根本起不来,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周围特别冷,阴冷阴冷的,往人骨头里钻,弄得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该死的,莫不是遇到鬼压床?虽然眼睛睁不开,但我的思维还是活跃的,鬼使神差的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想及此处,我开始尝试调整自己的呼吸,可还不等我放松下来,我便听到“吱呀”一声正房的门打开了,于是我觉得更冷了,甚至都开始浑身哆嗦了,上下牙关“咯咯咯”撞个不停。啪嗒……啪嗒……诡异的响动从客厅里传来,很有节奏感,一下接着一下……就像是……有人在客厅里走动一样!!足足持续了十几秒,那“啪嗒”“啪嗒”的的诡异声音才终于消失,可我却感觉更加不好了,能明显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一样,而且就在我身边!!“我抓到了你哟……”一道阴森诡异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耳朵旁边觉得凉飕飕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对着我耳朵吹冷气一样。紧接着一条湿哒哒还特别冰凉的东西不断在我的耳朵旁边游动着,那种触感绝对说不上美妙,就像是一条浑身上下沾满粘液的软体动物在我耳朵上不断蠕动一样,始终都重复着那一句话:“我抓到你了哟……”“我也喜欢他。”又一道阴森森的男音响起:“好想住在这里不走了……”然后,我感觉身边“呼啦”一下吹过一阵阴风,uu看书ww.uukanh.刚刚还阴嗖嗖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暖和了起来,我被冻僵的四肢也渐渐可以动了。“呼……”我大口穿着粗气,猛的睁开眼!连忙起身下地去客厅检查门窗,发现门窗什么的都关的严严实实以后,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三点多了。难道我刚才经历的那一系列的诡异事情仅仅是个噩梦?只不过这噩梦也未免了太真实了,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禁有些心有余悸。就这样,我一路沉思着回到了客厅,可不等从刚才的诡异噩梦里缓过劲儿来呢,我就被茶几上的一样东西吓得差点跳起来!!只见,下午那封别在我家大门口上被我丢掉的诡异婚书……它竟然又回来了,就在我家茶几上放着!!!我彻底被惊住了,忽然想起了一件被我忽略了的事情——这婚书上的我的生辰八字完全正确,分毫不差!!我家人世代做死人的买卖,碰到的怪异事情不少,对于某些东西看的特别重,我爸从小就告诫我,生辰八字这东西千万别轻易告诉别人,因为那东西和一个人的命理连接着,要是被心怀不轨的人知道,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就能害了我!!所以从小到大我的生辰八字都特保密,除了我爸和我爷爷以外就只有我自己知道了!!该死的,写这婚书的人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的?一时间我如坠冰窟,被莫名的恐惧彻底笼罩了 true鼎艺轩文化report5569我叫葛天中,出生在一个古玩世家,家人世代都是做古董买卖的。古董往好听了说是叫古玩文物,可到底还是陪葬品,是死人的东西!做这买卖,简直就是从人家死人手里抢东西,因 第四百零五章 无名界? 我实在无法理解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时候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入的? 最近遇到的这些人和发生的事又是真是假呢? 原本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又是如何共存的呢? 对了,在天官教总坛时,那莫名其妙的老和尚曾经说过,幻境是天庭天宫或者地府的把戏,那么这些和尚道士又是怎么个意思? 随着野猪木排摇摇晃晃跑了不知多久,我一直脑袋浑浑噩噩,直到被竹晴拉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雨也变小了,眼前是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但是现在时间并不算太晚,整个村子却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竹威几人这时问道:“陈掌教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道:“没事,有点儿晕车。” 几人笑了起来,竹威指着前面一处空房子道:“这个村子原本住着不少村民,去年泥石流塌方,村民都被公家转移到了别的村,这里离小米山还有二十多里,咱们先歇一晚,明早立即赶过去。”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什么惩恶扬善,什么正道邪道,现在统统不重要了。 小房子里点了堆火,竹威和竹晴出门抓了几只野鸡、山兔,几个人一起动手剥皮、掏内脏,然后架在火上烘烤。 直到肉熟了,分给我一只兔子大腿,我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竹威几人一直表情怪怪的打量我,这是竹晴问道:“陈掌教!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担心我姑姑啊?我姑姑应该没事的,六派中好多高手都在,顶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啊。” 我笑了下道:“我担心什么啊,我只是突然感觉你们几个有点像npc。” “npc?”几人面面相觑,竹威眨巴眨巴眼道:“我们怎么会是npc呢?陈掌教莫非也玩传奇?” 我愣了一下道:“我靠!你也玩?” 竹威哈哈笑道:“没事的时候我和几个师兄弟经常会跑到网吧组队找服玩,很过瘾的。” “玩私服?”我问道,心里感觉怪怪的,画风太不对劲了。 竹威道:“是啊,私服,一人冲十块钱,杀遍整个服务器。” 我道:“你们没事了不该是到处乱跑,行侠仗义吗?怎么还去网吧玩游戏?” 竹晴“噗嗤”一声笑了,道:“陈掌教电视剧看多了吧?谁没事整天行侠仗义?疯了吧。” 握草!我电视剧看多了? 我想了想,吃了口兔肉闲聊道:“你们看起来都二十多岁了吧?” 竹威道:“我二十八,竹晴师妹二十三,苦智和苦静二位师弟都是二十五岁,陈掌教多大?” “我看起来年轻,其实三十五了都,保养的好。”我咳嗽一声道:“你们结婚没有啊?” 苦智和苦静面色尴尬一声不吭,竹晴则是脸一红低下了头,竹威呵呵笑道:“少林的两位师弟是出家人,不结婚的,我和竹晴师妹今年七月七结婚。” “那恭喜了!”我随口敷衍道,又问:“那么你们玩手机吗?” 几人脸色更加古怪了,竹威道:“当然玩啊,只不过出来做事就扔下了,陈掌教的话怪怪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的!基本确定这些人和我一样只是普通人类,没什么特别。 我深吸一口气,进入正题道:“我想问的是,你们对地府和天庭怎么看?” 我的话转变太快,几人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下,接着一个个面容肃穆起来。 竹威道:“陈掌教指的是哪方面?” 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相信天庭和地府的存在吗?” 几人异口同声道:“当然相信,原本就存在啊。” 我道:“那……你们怎么看?” 竹威道:“不怎么看,天庭并不代表天,地府也并不代表地,这朗朗乾坤自然还是由天意主宰。” 我道:“那天庭和地府有没有什么形式化的存在方式?” “这个……”竹威道:“灵鬼道信仰的是地府,天命教就是受天庭中的仙人教化,这算形式化的存在吗?” 我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这竹威道士对天庭和地府好像不太尊敬啊,而且既然灵鬼两派有这么大的靠山,你们又怎么敢对付呢? 我迟疑道:“那……你们的靠山是谁?” “靠山?”四个人都笑了起来,竹威道:“不存在什么靠山啊,我们有自己的祖师爷和信仰神灵罢了。” 我问道:“你们信仰的神灵是什么?” 竹威道:“很多,比如三清四御五方五老啊等等等。” “这些只是象征意义居多。”一直沉默寡言的苦静忽然目光炯炯道:“陈掌教既然身为天官教掌教天官,难道真的不清楚我们的供奉?” 供奉?我道:“你什么意思?” 苦静道:“陈掌教不该问我是什么意思,应该说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无名界的供养,我们包括你的天官教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无名界?我皱眉道:“你个小和尚说话怎么这么嚣张,我上哪知道无名界去?无名界是什么?” 竹威干笑道:“陈掌教就爱开玩笑!” 我郁闷道:“我要是开玩笑回头让野猪撞死!” 几人顿时脸色大变,齐刷刷的站起来往后退,道:“你是什么人?” 我眨眨眼,有点茫然道:“我不是陈掌教吗?你们都认识啊!” 竹威瞪大眼睛道:“阁下何必藏头露尾呢?天官教虽然神秘,uu看书 .ukans 但谁人不知天官教和无名界关系最大!” “我确实是天官教的掌教天官陈承宗,但是我也的确不知道无名界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感觉心好累,天官教郝三婆那些人似乎仍旧有好多事情瞒着我!干脆他们就是陪着我演了很多戏。 我认识的人里面又有多少人愿意和我掏心窝的聊呢?猜来猜去烦死了。 竹晴好奇道:“无名界你都不知道吗?就是祖师爷上身的呀?还有神灵啊,紫姑你听说过吗?素问道童呢?他们都是最常见的无名界神灵啊。” 紫姑和素问道童是无名界的神灵?握草! “无论阁下是什么人,既然与我们无冤无仇,那么还是就此别过吧!告辞了!”竹威冷着脸给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四个人匆匆的跑出门去。 “哎!”我追出门喊道:“没毛病吧?扯出个无名界就马上和我划清界限?什么玩意儿?” “阁下道行高深,但是身份不明,来意不清,我们还是不便打扰了,再见!” 说着四个人加快脚步,很快消失在远处雨夜中。 我无奈的回了房间,叼着根烟看着火堆,心里十分失落,气急败坏的一脚踢散火堆大骂道:“去你大爷的。” 火堆上的木柴被踢的满屋子乱飞,一块燃烧着火焰的木柴跌落屋子的角落,火光一闪间,忽然隐隐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四百零六章 3个半的杀人者 ();刚刚一直和竹威他们聊天,注意力太集中,这会儿踢散火把才发现墙角黑咕隆咚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在火把的余光下,只见这人瘦高瘦高的,穿着一身黑色麻布衣服,腰上裹着白色孝巾,一张脸枯廋的如死人一样,如果不是那双咕噜噜打转的幽亮眼珠子,我可能真的把他当成一具干尸了。 我皱眉道:“你谁啊?” “他是我弟弟,白二!”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我猛的转头一看,只见另一面墙角也站着个人,同样的麻布黑衣,腰缠孝巾,长着一张死人脸。 我愣了一下,我靠!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 这时最先的一个人也开口了,声音同样嘶哑难听:“他是我哥哥,白大!” “呃……”我想了想道:“白大、白二,你们好,有事吗?” 白大道:“有事!” 我道:“什么事?” 白二接口道:“杀人!” “不会杀的是我吧?”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 “这很明显!” 头上忽然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不禁心里发麻,只见房梁上面悄无声息的坐着一个“怪物”。 三条腿,一个肚子,四双手,两颗脑袋,似乎是个连体人,还是男女连体,说话的是女人头颅,两人正互相喂着花生,嘴角沁着白乎乎的花生粘沫,然后互相用舌头舔了一下。 我冷笑一声坐回火堆旁,问上面的连体人道:“你……你们又是谁?” 连体人中的男人头颅娘里娘气道:“我是姬如花。” 女人头颅粗声粗气道:“我叫姬如铁。” 我笑了笑道:“你俩名字是不是起反了?” 姬如花一本正经道:“我很娘所以叫如花,这很贴切。” 我靠!这话说的太诚实了。dudu1(); 姬如铁也认认真真道:“我很粗鲁,所以叫如铁,这也很贴切。” “好的,牛逼!”我道:“那么,你们又是来干嘛的?” “杀!” “你!” 两人一人说了一个字。 我笑道:“你们很直接啊!” 姬如花和姬如铁异口同声道:“杀人不需要委婉。” 白大和白二也道:“是的!” 我把没吃完的兔子腿拿起来啃了一口,感觉味道着实不错,说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在问谁?”白二道。 我道:“问你们四个。” 白二道:“我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白大道:“我也是。” 姬如铁、姬如花同声道:“我们是从房洞爬下来的。” 我看了眼房顶,果然,那里有个足够一人进出的破洞,我道:“我很喜欢和你们说话,简单明了,不说谎。” 姬如铁道:“嘴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用来说谎的。” 我笑道:“不对吧,你们的嘴巴是用来吃花生米的。” 白二、白大兄弟哈哈笑了起来,但是脸皮一点波澜也没有,显得无比怪异。 我道:“你俩笑个叼啊。” 白二道:“想笑的时候自然就笑了。”dudu2(); “好的。” 我点点头,仍掉兔子腿道:“你们的话有点自相矛盾了。” 姬如铁问道:“哪里矛盾了?” 我道:“既然是来杀人的,而且还是不委婉的杀人,那么为什么不动手呢?刚刚我没察觉的时候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姬如铁道:“刚刚你没察觉的时候恰好是你发脾气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你的气势非常可怕,我们没有把握。” 白大、白二道:“没错!” 我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直到最后几乎快喘不过气了。 白二冷冷道:“你为什么要笑?” 我拍拍胸口道:“感觉你们有点像二傻子,现在我发现你们了,全神贯注的提防着,你们岂不是更没有机会?” 白二道:“不会,我们的机会更大了。” 我觉得奇怪,道:“为什么?” 白二道:“我们看的出来,你很高傲,很自负,等你真的把我们当成二傻子时,反而才是杀你的最好时机。” 我说不出话了,麻蛋,这几个怪物逻辑性很强啊。 几个人也不说话了,就这么默默的盯着我。 我被他们盯的头皮发麻,道:“那你们现在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姬如铁道:“等待时机,或者等你受不了先动手。” 白二道:“以守为攻,以不动应万动,有时候是一种很巧妙的杀人技巧。” “你特么神经病吧?”我骂道:“什么玩意儿?” 几人同时冷笑着不说话。 “那好!”我抬手道:“我先动……”dudu3(); 刚说到这里,肚子忽然一阵绞痛,好像被人用刀子戳了一样,瞬间冷汗淋漓。 我弯着腰皱眉道:“怎么回事?” 姬如铁道:“你道行很高,可是你的经验很浅,刚刚只顾着说话,却没看清那只兔子腿,已经被我下了断肠散。” “断肠散?” 我特么哪有心思天天防着被人下毒? “没错!”姬如花道:“南疆绿背蝎、里氏盘腹蛛、五步蛇、黑寡妇的毒液配以肉宝王炼制而成,撒在肉汤里,可以提鲜。” 握草!我瞬间觉得肠子都烂了,连忙盘膝坐下运行行气法门排毒,暗地里,拿出一根钉子戳破肚皮。 “修行之人使用方术全靠胸口一口气,你运气压制毒素,自然不能再用方术,如果不压制毒素,使用方术,u看书 .uuanshu.om那么你的肠子和胃全要烂掉。” 姬如花尖声尖语道:“现在!也许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杀!” 四人几乎同时动手,白大、白二人手一柄铁爪,而姬家兄妹手拿四把武器,剪刀、匕首、笛子、箫。 四人瞬间从我身旁掠过,我只觉身上疼的厉害,随意一瞥,发现胳膊、脖子、胸口处起码多出十几道深可及骨的伤口,鲜血直冒,但这样我反而松了口气。 我刚刚实在无法动弹,在赌运气,赌他们知道我是教主级高手,对我心有畏惧,第一招只是试探性的攻击,果不其然! 眼见四人再次扑来,我连忙就地一滚,站了起来,笑道:“我的手段超乎你们的想象,不用方术,照样可以虐杀你们。” 此时一心二用,行气法门缓慢的压制毒素,一把撕开衣服,露出肚皮上的一串箓印血迹,单膝跪地,双手掐印:“禁咒!二郎真君体加持!” 行气法门大成,不用气照样可以引自然之道入体,只见胸口箓印一亮,浑身坚硬,力量大增! “祖师爷附体了吗?快杀了他!”姬如铁愤怒的嘶吼。 说着四人同时扑来! “妈的!二郎神是你们的祖师爷!”我连忙躲开,握着拳头对着白大就是一拳。++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小说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零七章 围杀 那白大挥舞着铁爪砍杀,正是力气用老的时候,被我一拳砸中肩膀,顿时咔嚓一声,掉了膀子,匍匐着摔倒在地。 白二一见,迅速转身就势一爪,我立即反手握住他的铁爪,用力往前推,正在这时姬家连体兄妹以无比怪异的姿势跳来,匕首、剪刀、笛子、萧齐齐戳来,我握着铁爪不放,借力跳起,一脚蹬在他们的共同的肚腩上,一下子把他们蹬出去,不过大腿上也被划出三道口子,自己也摔倒在地,顺着地面擦出去一段距离。 这一番打斗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此时对方三个半人一个倒地,两个半踉跄着退后。 我从地上爬起来,只觉浑身难受无比,鲜血直冒,肚子巨疼,刚刚双方完全是没有任何花哨,实打实的肉搏,拼的是技巧、反应和眼力,我的短处这时完全暴露了,没有练过武,不要说“二郎真君体”加持,就算二郎神附身都够呛,刚刚的动作已经是我的平生巅峰之作了。 我实在不敢和他们再来一次肉搏,眼见四人义无反顾的扑来,只好咬咬牙,暂时放弃逼散毒素,等他们堪堪扑到跟前,捏出“金甲天兵剪纸符”扔去。 金色身影一闪而过,连连劈砍,顿时砍掉白二一条胳膊,姬家连体兄妹一只胳膊。 “啊”、“啊”…… 两声惨叫,白大扶着白二,姬家兄妹连体人全都往后退去。 姬如花尖锐的嘶吼:“姓陈的,你敢动用内气,难道不怕毒发身亡?” “老子的本领,哪里是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能理解的?”我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 四人忽然毫无预兆、不约而同的窜出门去。 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时再也压制不住肚子里的疼痛,一下子摔倒在地,张嘴吐出一口黑血,脑子也跟着发晕,只好咬咬牙,拿出“起死回生炉”放在小肚子上。 果然,“起死回生炉”对毒素也有祛除作用,只觉一股温热传来,肚子里的疼痛稍微得到了一点缓解。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两道声响,一道笛子声、一道萧声,这一下雪上加霜,脑袋更晕了。 我心里狂跳,暗骂一句,他娘的奇了怪了,这几个怪物的来历一目了然,姬家连体人是天命教的,白家兄弟是灵鬼道的,不知他们是用什么方式找到我,但是他们不是敌对的吗?为什么还能一起合作了?草了! 喀嚓!咔嚓!砰! 正在这时四面墙壁忽然倒塌,只见四个硬挺挺的红毛怪人撞破墙壁跳了进来。 “僵尸?” 我咬咬牙,就地爬起,刚要有所动作,那萧声和笛子声忽然加快起来,声音委婉、欢快、悠扬,偏偏听的人心烦意乱、头晕目眩。 完蛋!身上伤口太多,这会儿根本没有时间用“起死回生炉”治疗,失血过多,身上发冷了,这样下去要挂掉了,唯一庆幸的是,肚子里的毒素被缓解了,甚至慢慢消散了。 我左右看看,趁四个僵尸快要来临的时候,弓腰一闪,跑到窗口,就势跳了出去,刚一落地,就地滚了七八圈,身后恰时传来砰的一声响,我回头一看,只见白大抱着一块大石头砸在我刚刚落地的地方。 我暗暗感到一阵后怕,眼见姬家连体人和掉了一只胳膊的白二从两边赶超围来,连忙强行运气,一指旁边花草:“草木牢笼!” 白大觉得不对,转身要跑,可惜来不及了,一下子被捆个结结实实。 “草你老吗!”我大骂一句,用尽全力一脚踢到白大的裆部,顿时疼的他凄厉的惨叫,带着花草趴倒在地。 “死吧!”我抱着旁边的大石头对准他的脑袋狠狠砸落。 砰! 跟西瓜烂掉差不多,白大的头颅被砸个血肉模糊,一下子停止惨叫,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时白二恰好赶到,愤怒的张嘴吐出一串绿色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而姬家连体人,同时尖锐的吼叫,跟狮子吼差不多。 我本要躲闪的动作,略微一滞,被白二口中的绿色液体喷在屁股上,顿时火辣辣的烧灼,跟硫酸有的一拼。 我摇摇脑袋,就势一指旁边大树,一根树枝窜来裹住了我的腰,刚刚提起,身后就传来砰的一下闷响。 回头一看,不禁心尖直跳,姬家连体人没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三脚双头狼怪,足有三米高大,蹦跳而起,三只粗壮的利足同时踩在我刚刚的位置。 “杀我兄长!和你拼了!”那白二也是几乎陷入了疯狂,尖锐的一叫,四只红毛僵尸破墙而出,一跃几米高,伸手向着我的脚腕抓来。 我吓了一大跳,双脚胡乱的踢踏:“去你大爷、滚一边去、草!” 幸好那四只僵尸行动缓慢,直来直去,要是双手会打弯,只怕我立马要被拉下去。 这时到了树杈上,我松了口气,一面拿着“起死回生炉”治疗身体,一面指挥树枝“荡秋千”,向远处逃跑。 下面的姬家连体人和白二不依不饶的追赶过来。 我人在半空,淋着细密的雨丝,心里暗自郁闷,我自负、高傲了?握草!仔细一想还真是,被人一奉承,教主级高手一喊,有点找不到北了。 教主是什么?教主连屁都不是啊,该被人弄死还是被人弄死。 一开始我废什么比话啊,吃什么兔子腿?这不是装逼是什么?这全被人利用了好吗,唉! 双方一追一赶,很快到了一处山道,这里树木很稀疏,无法借树枝用,我只好落地,跑向对面的林子。 谁料刚刚到了林边的山沟旁,下面忽然窜出一道两道身影,一柄二胡一把飞爪同时砸在我的胸口。 事情太突然,我完全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砸的差点背过气去,砰的一下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石头上,脑仁都被摔的有点疼,心里大惊,抬头一看,只见是前两天被戏谑的阴七娘和鹤必翁二人。 眼见两人一脸阴狠的再次杀来,我连忙匍匐着后退,挥手道:“别!” 两人愣了一下,我连忙摸着后脑勺暗自回气,道:“我估计不行了,反正也是个死,不用急着杀,我就想问问,你们特娘的不去小米山办事吗?为什么逮着我打?难道就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太小气了吧?” 阴七娘冷笑道:“你家姑奶奶吃亏吃的多了,大事在即,岂能因为个人恩怨公私不分,这次是专门为了杀你来了。” 鹤必翁也道:“你小子空有一身教主道行,却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你当真以为那天我们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哈哈,笑话!为了怕你坏事,这次灵鬼、天命二派出动八位护法长老前来堵杀你,你可以死的瞑目了。” 阴七娘又道:“说来好笑,你帮了清源和少林的弟子,刚刚清源的宋定一和少林的一灯大师前来接应,明知道你有危险,却没有任何通知或者帮忙的意思,陈掌教!到底是你傻还是我们傻?你这个白痴!” “杀了他!” 这时身后的白二和连体人终于追了上来。 我正要起身跑路,忽然反应过来,鹤必翁说两派出动八位护法长老,这里勉强算是六位,其余二位呢? 四处瞥了一圈,没有看见,眼见前后五人要夹击过来,连忙就地打滚,起身撒丫子就跑。 刚要窜进树林,uu看书 ww.ukansu前面大树上忽然迎面撒来一张泛着幽光的大网,我吓了一跳回身正要打向跟过来的鹤必翁,不料脖子一紧,一下子被一道绳索套住了,再一拉,身不由己的跌进大网中。 接着一阵眼花缭乱,等视线再次聚焦,已经被大网兜在树叉上,这大网不知什么材料做的,非常结实牢靠,我连动也动不了,勉强转脸向下看,只见除了白二、姬家连体人、鹤必翁、阴七娘之外,另有一个黑袍老头、一个面色白的吓人的妇女。 “抓到这小子着实不易。”那白脸妇女道。 黑袍老头道:“总归是抓到了,也不枉你我本为死对头的两派合作一次!” 白脸妇女笑了笑道:“废话不要多说,先杀了这小子,然后我们两派决一雌雄,只有一派能活着离开,你看如何?” 黑袍人拍掌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我现在心里苦逼,只剩下一句话了:我命休矣! 刚刚跑路要紧,摇摇晃晃的“起死回生炉”根本没法拿稳,这会儿炉子被夹在大腿弯,屁用没有,身上伤口还在流血,脑袋越来越晕,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没想到我陈拐子蹦哒了这几年,风光一时无二,最终却挂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本以为自己的死劫来自天庭,原来还是高看自己了,最后是死在一群杂毛手上,换在我全盛的时候,虐他们跟虐狗一样。 黑袍老头和白脸妇女不再废话,几乎同时抄起家伙,一个砍向我的脖子,一个戳向我的心脏。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四百零八章 巧丽和丐帮的 ();“爸妈、姐姐、苏橙柠、刘心怡、依依……永别了。” 将要死亡的一刹那,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忽然冒出了很多画面,想到这两年的事情,不由感到万分心酸。 三秒、五秒…… 除了原本的伤口一阵阵巨疼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啊!啊!” 下面忽然传来两声惨叫,紧接着有人大喊:“谁?谁的斧头?” 我悄悄睁开迷糊的双眼往下一看,隐约发现那黑袍老头和白脸妇女的肩膀上各钉着一柄斧头,斧刃深深卡进肩狎,看着都疼。 我心里感到古怪,是这伙人争抢着要杀我走火了,还是等不急事先火拼了?或者……有人救我? 最后一个可能性比较大,我下意识的往四周看去,可是脸被网兜绷的很紧,转不过头,而且失血过多眼泛花,什么也看不清。 正在这时阴七娘尖叫一声:“那边怎么跑过来一幅画?” “什么叫跑过来一副……”有人要斥责她,可是说到最后说不下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斧头、会跑的画?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咻! 这时网兜上飞过一个东西,看着隐约像斧头,还没想明白它飞过来干嘛,忽然身体一松,砰的一下摔倒在地,顺着山沟咕噜噜的滚了下去。 这一下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脑袋一震,昏了过去。 将昏未昏之际,听见上面传来一阵躁动的怒骂喝叫,紧接着淡淡的玫瑰花香直往鼻子里钻,耳旁有人说道:“死拐子,熊孩子,从哪方面来说姐姐也不该救你,可是姐姐脑子偏偏抽了。”dudu1(); 声音是女人发出来的,清脆婉转,不过说的不是普通话,而是我老家的方言。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早就遗忘的身影。 ……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晃醒了,睁眼一看,细雨绵绵,树叶翠绿,我趴在一棵老树枝叶最浓密的枝丫上,大风吹过,身体随着枝丫不停摇晃。 我愣了一会神,一骨碌爬起,检查一下随身的东西,“起死回生炉”、大皮包等物都在,再看身上,伤口被针线缝了起来,上面还撒了黄药粉。 “巧丽!巧丽!”我勉强爬起来,撇着老家话向着四周张望大喊。 救我的人是巧丽!老家的阿青婶的女儿,也是张脚医的私生女。 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术界的范围内,会遇见她。 她不但把张脚医的功夫学了个七七八八,还随身带着针线和黄药粉?这两年她经历了什么? 没人回答,四周只剩下细雨密密麻麻的洒落,发出簌簌的声响。 我又喊了几遍,甚至爬下大树找了一圈,仍旧没有巧丽的身影,看来她走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没想到那个爱美的小丫头现在也变的这么厉害了,能在八个邪门高手中救下我,真是……一个人一段故事,人生际遇令人感慨啊。 我找了个树洞钻进去,扯掉伤口上的线,然后用“起死回生路”治伤,等伤口结了疤,再消除五脏六腑中的残留毒素。 这一通忙活下来,天已经黑了,此时身上已经没有大碍,而且神清气爽,除了肚子有点饿以外。 看着外面仍旧在下的雨水和漆黑的夜色,我不禁陷入了沉思,接下来,我该去找智深和李存孝还是去那小米山看看?按道理说,我该去小米山报仇,可是不知道昏迷了几天,那边的事会不会结束了……而且我心里奇怪的没有太大的仇恨,道家六派和灵鬼、天命二教的破事让我感到一阵厌烦,和天庭相比,他们什么都不是,我不想再惹别的麻烦,那些人没有一个傻子,一个比一个精,这次吃的亏,不如当做一次教训算了。dudu2(); 可是……握草!有点不甘心啊,小米山那边如果还没结束,会热闹成什么样子?我顺道过去把姬家连体人和阴七娘那些人一巴掌拍死会怎样? 犹豫再三,我咬咬牙,走出树洞,一指大树,树枝裹着腰直奔树顶,到了树顶,双手掐印,数不清的树枝曲张缭绕而来,不停盘旋,托着我缓缓向上,直到高空六七十米的地方,我眯着眼睛看向四周,发现西北角很远的地方,隐隐有光亮,于是“荡秋千”飞奔而去! 足足跑了三四个小时,终于到了光亮发出的地方,只见那里隐约是个小镇,一条街,几十栋房子。 我抖了抖衣服上的雨水,走进了镇子,刚到街头就发现前面不远处围了一堆人,撇着南腔北调骂骂咧咧,而且这群人装束奇奇怪怪,和尚、道士、喇嘛、还有穿着古里怪气的中山装的汉子、白色衣服的女人。 我觉得好奇,走到人群边往里看,只见那是一个小卖部门前,支起一个灯架,灯架下面放着一张桌子,六个人老神在在的在玩牌九,桌子上码了一堆钱,细看之下不下一二十万,关键是打牌的四人,一个中山装汉子、一个尼姑、一个和尚、两个道士、一个穿着苗服的老太太。 靠!这样的六个人一起赌钱,画面感太清奇了! “无为教这叼毛手太臭了,老子压他三把输了三把!个龟儿子!” “你傻!瞧这韩山寺的师太,老处儿来劲,一模就上杠。” “你丫跟她有一腿吧?” “我靠!说什么呢?老子媳妇好几个!” “别吵!我在看气!” “装什么大头蒜?你会看气?你在看五毒教老太太的胸吧?” “我杀了你个混蛋!” 围观人群吵吵嚷嚷,叽叽歪歪,看样子还是旁投的赌客。 这么一群人在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赌牌?我挠挠头有点迷糊。dudu3(); 正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喊:“狗曰的,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们!兄弟们给我杀!” 另一道声音跟着大喊:“真是冤家路窄了!弟兄们反杀上去!” 只见不远处的大街上,一群黑衣人和一群白衣人犹如****斗殴,双方各有三四十人,拿着砍刀、双截棍等等武器哗啦啦的干了起来。uu看书 .ukansh.co 而身边的赌客们置若罔闻,好像见怪不怪了,只有几个爱说闲话的回头看了一眼,撇撇嘴,吐出一口浓痰:“什么东西一个个的,说起来都丢人。” “谁说不是,明明是一伙盗墓的,盗出一本破烂秘籍练了玄术,自称玄学门派,最后分了家,还什么白衣派、黑衣派,见到就干,脑子不好。” 我听的脑子快不好了,转身离开赌牌的人群,沿着街边避开打斗的一群人,向着远处一家饭店走去,边走边打量四周,越看越奇怪,这地方怎么有点像武侠小说中华山论剑山下的小镇,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一个个打扮的都有点像大侠。 这时到了饭店门口,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往里看了看,“大侠”食客不少,厨房中炒锅哗哗作响,诱人的菜香飘了出来,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摸摸双兜,囊中羞涩,我了个擦,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了。 这时饭店打扮还算正常的服务员探头看了我一眼,悄声道:“阁下是不是丐帮的?” 我低头打量一下身体,才发现衣服烂完了,身上灰扑扑的还都是血迹,跟丐帮有的一拼,不过老子哪里是丐帮的! 我道:“不是?” 服务员又道:“那你什么门派?” 我愣了一下道:“我是赶路的。” 服务员一撇嘴:“没钱滚蛋!”==本站推出的一款免费小说阅读手机软件。为您提供丰富的小说资源,支持无网络阅读!为了节省手机流量。请关注微信公众号shengwangll(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零九章 门人弟子们 “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张口撵人呢?”我火大了。 服务员撇嘴道:“就你这比样……有钱吗?” “我……”我摸了摸兜里,企图找出遗漏在哪个角落的百儿八十块,可惜真没有啊,一个钢镚都没有,于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没钱咋了?到你家饭店门口闻闻菜香也犯法吗?你嚣张个屁啊!死服务员!” “靠!服务员咋了?”那服务员也火了,指着我鼻子骂道:“总比你个死要饭的强,再哔哔,老子揍你。” 我气笑了,指着饭店道:“你揍我?信不信老子把你饭店拆了?” “呦呵?”服务员不屑的笑了笑,回头喊道:“哥几个出来,有人闹事!” 哗哗! 饭店不大,里面却一下子跑出来四五个服务员,顿时把我围成一团,跃跃欲试,只等一声令下,立刻把我放倒。 这一闹,里面的“大侠”食客们都往外看来,不屑一顾的笑了,那模样似乎很有优越感。 我看着身边的五六个服务员,叹了口气,一群普通人,就我这没轻没重的手脚,一巴掌全能给他们扇飞了,忒没意思。 正准备走人换一家饭店闻菜香算了,忽然发现饭店大厅内从二楼走下来一个女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黑色皮衣,身材纤细,凸凹有致,但偏偏一张脸冷的几乎结冰了,跟谁欠她几百块钱不愿意还似的。 旁边原本行色百态的食客立即脸色严肃了一些。 看到这女人,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眨眨眼,张口喊道:“郑玉儿?” 那黑衣女人正拿着菜单对一个看似饭店老板的点头哈腰的汉子说话,闻言愣了一下往外看来。 旁边的服务员听我这么一喊,都愣住了,里面的食客们也有点懵。 那黑衣女人皱了皱眉头走到门口,四处扫视一圈,说道:“谁喊我?” 我咳嗽一声,背着双手,道:“小玉啊,果然是你!” 黑衣女人这才看向我,茫然的眨眨眼,然后脸色瞬间大变,疾走几步跑了出来,脸上表情说不出的精彩,震惊、茫然、欣喜、畏惧不一而足。 “见过掌教天官大人!”那黑衣女人忽然干净利索的单膝跪了下去。 “啊?”四周服务员吓的瘫倒一地。 里面的食客全都一脸震惊的站了起来。 “哎呀呀,小玉你太客气了,别跪,起来!起来!”我连忙谦虚的上前扶起黑衣女人。 这女人是天官教总坛郝三婆的徒弟郝丫的小弟子,算是三代弟子精英中的精英,一身弟子篇天官术玩的炉火纯青,上次我和苏橙柠结婚她也有去接亲,还跟着放了喷彩,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是的天官大人!”郑玉儿笑嘻嘻的站了起来,然后脸色一冷,捏出一张剪纸符,看着一旁的几个服务员冷冷道:“胆敢冒犯我天官教教主大人,死吧!” “对不起!对不起!饶命啊!呜呜呜……”几个服务员吓的脸色煞白跪地求饶,痛哭流涕。 我感觉这画面太浮夸和缺乏真实性,连忙握住郑玉儿的手腕道:“怎么随便杀人呢?算了。” 郑玉儿笑道:“在这里杀人不犯法,没事的。” “算了吧。”我指着屋里道:“来了多少人,赶快带我进去,我快饿死了。” “好的!”郑玉儿一脚踢飞领头的服务员,然后巧笑嫣然的前面带路。 路过大厅,十几桌的食客都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眼角余光瞥啊瞥。 等我和郑玉儿上了楼梯,身后一片桌椅哗哗声,有人小声紧张道:“我靠!怎么还来了教主级的高手,这太不科学了!?” “嘘!小声点,你找死啊!” “知道、知道,赶紧通知派中人吧,一个个眼睛放亮点,来了位教主,快!快!” 几人尽管声音放的很小,可是仍旧被我和郑玉儿听见了,我倒无所谓,没想到郑玉儿冷哼一声,挥手一张“奎木狼剪纸符”扔去,顿时把几人的饭桌砍的稀巴烂,菜汤滚了一地,然后冷冷道:“再敢乱爵舌头灭了你满门!” 几人吓的冷汗淋漓,不知所措,点头不迭:“对不起!对不起!” 我无奈的摇摇头,对郑玉儿道:“小玉,你脾气怎么这么大?” 郑玉儿吐了吐舌头装可怜道:“我脾气很温和的好不好?要是宋宜师兄在,他们现在已经死了。” …… 两人到了二楼,只见大厅中间摆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假山、泉水,而两旁一溜八个包厢,每个包厢上都挂着表示有人的门牌。 郑玉儿带着我走向一个包厢,推门而入,立即咳嗽一声,让到一边。 包厢中板板正正的坐着八九个人,有男有女,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此时转头看来,原本杀气十足、冷冰冰的脸色突然一滞,接着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失声道:“天、天官大人!?” 我挥挥手笑道:“没错、没错,是我!见到你们倍感亲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见过掌教天官!”一群人全都离席跪地。 我连忙一一扶起,一群人谦让着等我先坐才一起坐下。 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宋宜、孙中山、郑玉儿、毛大刚、蒋晨晨等等,一个个看起来神秘、干练、冷酷,气势十足,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自豪,别管我和总坛有什么猫腻,起码和这些二三代弟子没关系,他们的脸上也是带着由衷的尊敬,这太让人宽心了。 于是我摸了摸身上,发现什么也没带,面子有点挂不住,道:“你看看,出来的太匆忙,身上什么也没有,见面礼也给不了,不如这样吧,等会儿我教你们五行咒术,一起玩玩花花草草,风雨雷电啥的。” 这些掌教禁忌对我来说屁都不是,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还管他什么禁忌、未来?我开心就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料我这话一出,满室皆静,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呆萌状态,接着面露狂喜,再接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着鼻子,明明一脸的我愿意,但是偏偏要努力板着脸。 终于孙中山说话了,义正言辞道:“天官大人,您这么说是不对的,五行咒术是掌教天官独有的秘术,普通弟子绝对不可能修习!纵观天官教一千多年的历史,从来没有开过这类先河!” 旁边一群人也郑重其事、一脸可惜的摇摇头:“是啊!是啊!” 我没想到还被他们呛了一顿,摇摇头道:“这事等会再说,那个……总坛现在怎么样了?” 孙中山道:“总坛一切都好,只是……” 我道:“只是什么?” “只是夫人不太好!”宋宜叹了口气接话道。 夫人?我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恍然大悟,是我老婆苏橙柠了,心里咯噔一声,道:“她咋了?给我……绿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郑玉儿脸带薄怒道:“天官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夫人?你那天和天官妖寺的和尚斗法,结果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害得我们整个天官教上下好一阵担心,最后还是师祖她老人家说你不会有事,大家才作罢,可是夫人那晚昏倒了,她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问你怎么样了,去了哪里,u看书 ww.uukanshuom 当知道你不见了以后,整天看着你们的合影以泪洗面,我们好多女孩子陪着她,可是怎么劝都不行,你是不知道,她人可好了,本事大,武功高,学问好,什么都懂,把总坛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呢。” 郑玉儿说完,一群人都面带怒色的瞪过来,看样子苏橙柠在总坛很受大家尊敬。 “这个……”我摸着鼻子,感到无比尴尬,又觉得很愧疚,我对苏橙柠那女人还不够了解,对她的印象主要都存留在老婆、骗子、漂亮上面,这一想,哎呀!我陈拐子本质上不过就是一小心眼的农村无赖,何德何能拥有她啊。 眼见一群人还要义愤填膺的替苏橙柠说话,我连忙道:“那什么,她现在还好吗?” 女弟子蒋晨晨面色很古怪,咳嗽一声道:“三个多月过去了,夫人总算勉强能接受了,我们出来那段时间,她老反胃,吃不下饭,咳咳……我们走的那天,她恰好去南京找你。” 三个多月过去了?我恍然一惊,这时间是怎么算的?我从总坛出来都三个多月了?我怎么觉着才一个多月呢?不对!苏橙柠去了南京?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副画面:苏橙柠怒气冲冲的到了广豪公司,然后遇到了刘心怡,两人一合计,坐在一起抹眼泪,然后磕着瓜子,对我是一通乱骂…… 实在是太感谢起点的哥几个打赏、月票和订阅了,上个月稿酬已经达到91.89元,创历史新高,眼看就要月薪过百了,离一万还远吗?加油!咳咳……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一十章 术界的真正面目 ();聊完苏橙柠的事情,酒菜上桌了,我实在是饿坏了,也不和这些门人弟子客套,先干三碗大米饭,吃一肚子红烧肉再说,完事一抹嘴,看着他们吃,等一群人吃的差不多后,我问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中山放下筷子,一脸认真道:“是瑛姑奶奶让我们来的!” 我笑了笑,这孙中山的师傅鹰爷被我杀了之后,他虽然没有受到牵连,但心中总归是不太舒服的,和以前的说话方式大有不同,有板有眼缺少灵活性。 我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宋宜拨开长头发道:“回天官大人的话,这附近出现一种药材,叫血灵芝,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很多门派知道后都纷沓而至前来抢夺,可是灵鬼、天命两大邪派与茅山等六大古法道派先行一步进去了,堵住了进出口,我们滞留在这里,等待机会。” “血灵芝?”我郁闷道:“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你们说的话,天底下有这种东西?” 宋宜郑重其事道:“以前没有,现在有。” 我想了想,点点头道:“天命、灵鬼和六大道派先进去了?这里难不成就是小米山?” 孙中山道:“正是!” 天命、灵鬼和六大道派在里面做事,还出现什么劳什子血灵芝?难怪李苍蓝会说各大门派都会派人前来,这很有意思啊,只是……这里不是术界吗?怎么谁都可以进来?或者天官总坛就在术界内? 我试探着问道:“你们知道术界这种东西吗?” 一群人对视一眼,孙中山道:“知道!”dudu1(); 我道:“具体是什么意思懂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宋宜脸色古怪道:“天官大人难道不清楚?术界本是幻界的称呼,不存在进不进来,只要修习了玄学之术,自然而然的就会进来了。” 我听的更加糊涂了,这是几个意思?太笼统模糊了吧? “是有进来与不进来之分的。”孙中山叹了口气道:“术界的意思便是术法的世界,家师生前曾经告诉过属下,术界一百多年前开过一次,被我天官门的定命天官关闭了,仅余一丝缝隙,可是近年来天地大变,这一次是彻底大开了,对普通人毫无影响,但是凡是修行之人都会卷进来,此时整个世界在玄学之人的眼中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诡变,现实与虚幻共存!也就是说,我们和原本世界中的人照常接触,可是我们这种人身边发生的事、遇到的人他们不一定看的见。另外,还有些本就不存在的门派和天地灵物也会跟着出现,比如这楼下的很多门派现实中不见得存在,可是偏偏他们认为自己一直存在,再比如那血灵芝,换在以前就是小说电视中的东西,可是它现在活生生的出现了。总之,幻术之界,玄之又玄,诡异莫测,无辨真假。” 我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如此,但这和竹威他们说的意思有点区别,我道:“那么灵鬼二派和道门六派在原本的世界中存在吗?” 孙中山道:“这些门派是大门派和下面的众多小门派不可同日而语,他们有一部分人在现实中存在,有一部分人似乎就是在术界生长之人。” 我挠挠头,感觉竹威那些人不见得是原本世界的人,想了想又道:“我们天官门有没有只存在于术界的人?” 宋宜摇摇头道:“我们天官门是唯一例外的,因为我们和术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前几任天官大人和天庭、地府恩怨很大,我们极少接触幻界,瑛姑奶奶等老祖宗用大手段隔绝了我们的气息,这次来也是冒着很大的危险。” 我点点头,道:“那么你们可知道无为界?说实话,这个界那个界的,太玄幻了,搞的我糊里糊涂。” 一群人脸色瞬间起了变化,说不出的怪异,相互看看,孙中山道:“天官大人,我们只是很普通的弟子,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这些事情也都是从家中长辈口中得知的,您是天官大人,知晓阴阳变化,四季变迁,天地动劫,应该对所有事都一清二楚才对,就不要问我们了,我们也糊里糊涂啊。” 我清楚个屁!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一群人看了会,直看的他们坐立不安,才笑道:“那是当然!我当然什么都知道,问你们也只是考较你们罢了,呵呵。”dudu2(); “呵呵呵……” 一群人跟着笑,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劲。 这时郑玉儿忽然道:“天官大人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怎么也会赶到这里来呢?据说术界有限制,教主级的高手不能随意现身!” 一群人一听也干巴巴的看过来。 我咳嗽一声道:“我自然是去打探阴阳变化了,而且这术界对我没有限制,我想去哪就去哪。” 一群人“哦”了一声,齐齐沉默下来。 这次天官门一共来了十人,六男四女,个个都是精英,若是和竹威他们比起来,估计要高出一筹,而且这些弟子不像我,近身功夫一毛不会,论起功夫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也不知道天官教哪里来的凡俗武功,不过这实在是给我送来了绝好的帮手,这一下无论什么灵鬼、天命、茅山,在我天官门之下都是渣了,老子也要玩他一玩。 这时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我道:“你们有睡觉的地方没?” 宋宜恭敬道:“在对面宾馆。uu看书 ww.uukanshu ” 我打了个响指:“走吧,睡觉去,顺便给我开间房。” 于是有人付了饭钱,我被众人簇拥着出了门,孙中山边走边介绍,说这个小镇在原本的世界是不存在的,虽然被大山围绕着,可里面的设施绝对不比外面的繁华城市差。dudu3(); 到了街面,外面仍旧人来人往、杀来杀去,热闹非凡,只不过见了我们,无论何门何派都要忌惮五分,这个威风凛凛的劲儿就别提了。 进了对门一家叫客来的宾馆,里面金碧辉煌,前厅小姐热情的迎接过来,孙中山给我开了个单间,然后一众人上了楼,到了自己房间门前时,我想了想道:“我说话算话,三个小时后想学五行咒术的来我房间。” 众人立即义愤填膺、正气十足的数落起来。 “天官大人,这不合规矩。” “是的,天官门自古以来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坚决反对!” “……” 我笑了笑推门而入,不教他们点真本事,怎么跟我围杀灵鬼和天命二教的护法长老? 客房内和外面的世界客房没什么区别,洗手间、大床、空调一切齐全,我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看电视,不知不觉的过了三个小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笑了起来,起床开门一看,只见蒋晨晨打扮的清新脱俗,一脸的柔和笑意。==本站推出的一款免费小说阅读手机软件。为您提供丰富的小说资源,支持无网络阅读!为了节省手机流量。请关注微信公众号shengwangll(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一十一章 传艺与沼泽中的城池 ();“有事?”我故作疑惑道。 “是这样的。”蒋晨晨笑嘻嘻的从身后拿出一套衣服:“属下看天官大人的衣服破了,特来给你送衣服呢。” “好的,谢了!”我打开门:“请进!” 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一声喊:“等等!天官大人!” 来的是郑玉儿,这女人笑颜如花,捧着一双胶皮鞋跑过来道:“有衣服没鞋子肯定不行。” 我咳嗽一声道:“说的是,进吧。” “等等!” 又有一个女人跑了过来,似乎是叫贾惜惜,手里拿着一双袜子,离老远就甩啊甩。 “等等!” …… 好嘛,完全不用进去了,暂时等着吧,没过一会,十个人来了八个,什么内衣、内裤、皮带送了一堆,一身衣服凑齐了。 唯有宋宜和孙中山没到,没想到这俩货果然禁得住诱惑,我摇摇头带着八个人进了客房,刚要说话,外面传来宋宜的声音:“咦?孙师叔这是做什么?” 孙中山咳嗽一声:“天太冷,给天官大人买了顶帽子聊表心意,你呢?” 宋宜嘿然一笑,道:“我这个……买个墨镜送天官大人,防沙子。” “这种天气送墨镜是不是不太妥?” “妥!就算防不了沙子,也可以遮挡阳光嘛。” “有道理!那……一起?” “请!请……” 屋里众人听的抿嘴低头看着脚尖,就差哈哈大笑了。dudu1(); 宋宜和孙中山一起进来,看了眼众人腆着脸送上礼物,然后互相打量,那个尴尬劲就别提了。 我心里暗笑,心道有句话说得好,这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唯有自身力量才是最真实的,五行咒术那种开挂的东西,是个人都要馋涎不已好吗? 不过,他们不是装清纯吗?那好,等着吧。 “房间不大,随便坐啊。”我道。 “天官大人客气了!”一群人各自找着地方或蹲或站。 我躺在床上换了个台,电视中播放着《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然后一群成年人看的津津有味。 “这儿子不错!”我道。 “是的,头大!” “眼睛也不小,机灵!” “对啊!” …… 然后接着看。 到了最后我暗暗一笑,道:“太晚了都回去睡了吧。” “啊?”众人面面相觑,无比失落沮丧,心情沉重的往外走,连招呼也懒的打了。 “所谓五行咒术,便是开了挂的一种玩意。”我缓缓道。 “天官大人有何吩咐?”一群人立即以火箭般的速度跑了回来,目光炯炯,那个激动劲就别提了。 我瞥了他们一眼:“真想学?”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摸鼻子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dudu2(); 我笑了笑道:“关门!” 三四个人马上争抢着关上了门。 “五行咒术乃是感知天地自然中的五行之道。” 我站了起来,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道:“你们都知道,五行这种东西是绝对存在的,而天地万物本质上都是由五行组成,而你我修行之人,练就一口气,这气便如同一个引子,利用五行咒术的法门去感触天地五行,先是引导,再是驱使,最后是融入,威力大小与自身道行有关,这么说你们懂吗?” 一群人激动万分,点头不迭。 “理论上来说,施展五行咒术可以驱使天地间任何物体。” 我伸出右手掐着印诀道:“金,则代表一切金属物质,比如电视机。” 说着一挥手,那电视机忽然诡异的飘了起来。 “像不像特异功能?”我笑道。 一群人咽了口唾沫,齐齐点头:“比特异功能厉害的多了!” “木,则代表一切木质物品。” 我变幻印诀,用力压向旁边的桌子,只见那桌角肉眼可见的长出一条树枝,树枝上很快开了一朵小花。 我把花揪了下来,不由道:“靠!这店老板舍得啊,梨花木的桌子,老值钱了。” 一众弟子再次咽了口唾沫,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这招叫腐木开花,这里面学问可就大了!”我道:“首先这梨花木死了不知多少年了,都被做成板块了,理论上不可能再长叶子开花,那么怎么办呢?先是用空气中的五行水催发,然后再是催动木五行,这是最简单的变化……” …… 我很有耐心,说的也十分详细,把五行咒术的理论知识仔细的展示与演示,最后因材施教,挨个人的去传授,但是每个人根据自身条件只能学习一种五行术,至于最后的五行禁咒手段那是别想了,师傅教徒弟总得留一手不是? 这些人果然是人杰,举一反三聪明的一塌糊涂,很快每个人都掌握了七七八八。dudu3(); 看着他们恭敬的出门,并且边走边琢磨的样子,我暗暗冷笑,好的!天官门弟子中最最杰出的十个人从此全进了我的手掌心,真以为老子的五行咒术是那么好学的?诅咒一开,反我即死。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郑玉儿过来敲门,说要一起去吃早餐。 一行十一人出了宾馆,刚刚到了一家早餐店门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嘶吼,仿佛远古妖魔发出的,无比的震慑人心。 接着又传来一声怒吼,uu看书 .kashu.co 吼声威严、剧烈,与前面一道针锋相对。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大侠”们全都向着声音传出的地方看去,一个个不明所以。 我皱了皱眉头,心道魁王和仙将应该是被复活了,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角色,那灵鬼、天命与道家六派又在做什么,天命教的那群畜生难不成又杀了很多孩子? 宋宜这时问道:“天官大人这是……” “你们说的时机已经到了。”我道:“带上吃的,走!” 于是一行人人手一袋肉包子和豆浆,飞快的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镇子上的“大侠”们分派论宗,东一撮西一伙的同时奔了过去。 大约跑了两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一片雾气腾腾的沼泽地,芦苇、藤类植物和浮萍相互而生,显得十分脏乱。 到了这里,就没法往里进了,一群人面面相觑,很快后面赶来的人越聚越多,一会功夫就不下数百人。 孙中山问道:“咱们怎么办?” 我看了眼身后形形色色的“大侠”冷笑道:“很好办。” 说着伸手一指,前面芦苇曲张缭绕的生长,很快架起了一座铺在水面的芦苇路。 “走!”我率先踏了上去,接着是天官门人,最后是各派弟子。 刚踏上芦苇路不过十多米,雾气便浓郁的吓人,可见度不足五米,就这么跟没头苍蝇一样往前跑,一个多时候后,沼泽没了,雾气也淡了不少,隐约发现有座残破的城池挡在前面。 那城门楼子上挂着一具尸体,随风摇摇晃晃,我走近一看,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这尸体不是周长生吗?我靠!这货挂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0年大理国都城 周长生被系着脚脖子倒挂在城门楼子上,双眼紧闭,面如死灰,身体被风一吹滴溜溜的打转。 我盯着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挺有意思的一个家伙,就这么挂掉了? “把他放下来吧。”我吩咐道。 宋宜弹跳而起,袖子中多出一把圆月弯刀,轻轻一划,割断绳索,干净利索的把周长生放了下来。 我上前一步纯粹抱着侥幸的心里摸了摸他的胸口,没成想这家伙还没死。 我立即后退两步,道:“点灵台、天灵、气海三穴。” “是。” 宋宜按照吩咐连拍周长生三处穴位,刚刚怕打完毕,从他身后便窜出一道灰蒙蒙的身影,穿着古怪的长袍,面色狰狞可怖。 “死!” 不等我吩咐,早有三四个弟子上前,符起符落,将那人影诛杀。 孙中山皱眉道:“是千年亡魂附体。” 我点点头,让宋宜提着周长生的双腿,然后猛的朝着他的肚子拍打几下,周长生受到打击,忽然有了反应,肚子一抽,张嘴吐出一堆东西,血腥味、臭味熏天,众人一看,饶是常年在外奔走的江湖异人,见多识广,仍旧别过头去,不敢多看。 只见周长生吐出一堆肠子、眼珠子和碎骨等肮脏物。 宋宜道:“天官大人,这是……他自己的内脏?” “显然不是。”我看了看城门内,只见那里空气质量很差,泛着灰蒙蒙的烟气,和城外截然不同,而且在远处的时候还能听见的两道此起彼伏的怪啸,这时也听不见了,情况不明,不好冒然进去,说道:“让他自己说。” 当下给周长生灌了一袋子豆浆,并把他的身体放平,做了几个肺部复苏按压,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身后乱七八糟的各派门人相继汇聚而来,越聚越多,东一搓西一堆很快便有足足不下上千人,这些人颇有些以我们马首是瞻的样子,离的远远的,或面带恭敬的陪着笑,或张头观望,没有一个敢往前走。 我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些人,发现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十多岁的孩童,男女老幼都有,一个个打扮的古里古怪,不由暗自发笑,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家伙,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呢? 这时郑玉儿忽然喊道:“天官大人,他醒了!” 我转头一看,果然,周长生茫然的睁开眼四处乱瞅,我连忙上前蹲下去道:“老周,感觉怎么样?” “陈、陈兄弟?”周长生眼神聚焦认出了我,立马爬起来吼道:“快跑!” 我给他拍拍后背,笑道:“为什么要跑呢?” “乱了、乱了!全乱了!”周长生状似癫狂道:“城里面乱了套了!” 我继续给他拍打后背:“别激动,慢慢说,咱们救兵来了,你看看,黑压压一千多号人呢。” 周长生往后看了看,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道:“灵鬼、天命二派共二十位护法长老,八大精英弟子,二百普通门人先行进来。紧接着齐凤浪师叔、龙虎山花花道姑、木子道长、少林一灯大师、一龙大师、清源派宋定一师叔、李苍蓝师叔等二十位佛道高人,带着我们六派十二大精英弟子和二百普通门人后面跟进,可是到了城门时我忽然拉肚子,出去方便了一下,回头师叔和师兄弟们已经进了城,这时城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出现了数不清的阴兵、鬼象、老虎、狮子,而且无论是灵鬼、天命二派还是六大派的普通弟子全部迷失了,我进城一圈被逼了出来,可是有个将军逼着我吃人……” 说到最后周长生有点语无伦次,看来是惊吓过度,心有余悸,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过来。 我耐着性子问道:“李苍蓝和那些佛道高人还有灵鬼二派的护法长老们呢?” 周长生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去哪了!” “好的!”我毫无预兆一记手刀把周长生砍晕,然后站起来看着孙中山等人,说道:“你们确定是来采血灵芝的?” 孙中山想了想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是配合六大道派围攻两只怪物。” 我冷笑一声道:“现在倒是说了,昨晚怎么不说?” 孙中山擦擦冷汗道:“天官大人没问。” “很好!留下一个人照顾这位茅山的朋友吧!” 我不再多问,背着双手向着城门走去,情况既然有变,和想象中的大有不同,那么这些天官门弟子的作用就不大了,不是一条心就不一条心吧,以后再收拾他们。 孙中山急道:“天官大人去哪里?” 我不耐烦道:“逛街,溜达,要不要一起?” 一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 刚刚跨进城门,迎面便扑来一阵阴飒飒的寒风,空气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远近古朴破旧的街道散发着沉重的历史气息,此时墙壁、地面血迹斑斑,但是没有任何生物的迹象。 我正觉得奇怪,远处突兀的飞奔而来一位骑将,好像从空气中挤出来的一样,白马、金鞍、银盔、偃月刀、长脸、络腮胡,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另外马背上还扛着一具血迹斑斑的尸体。 那骑将很快到了跟前,一拉缰绳,战马踏蹄而起,大手抓着尸体扔在我面前,偃月刀一指,叽里咕噜说了一串鸟语。 尸体穿着道袍,整个身体几乎成了烂柿子,uu看书 wukanshu不过从雪白的手腕和高耸的前胸来看,应该是个女孩子。 我指着尸体对骑将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吃掉?” 那骑将似乎能听懂人话,傲然的点点头。 我笑了笑四处看看,道:“你莫非是这大理古都的守门卫将?” 骑将继续傲然的点点头。 我道:“如果我不吃呢?” 骑将勃然大怒,手中偃月刀猛的一挥,大有砍杀过来的架势。 “那你可以去死了!” 我顺手捡起一块城墙的烂石头对着骑将砸了过去,那骑将不屑一顾挥刀就砍,砰!石头被砍成碎渣,将要散开的一刹那,我立即捏印,吐气开声:“戌土生庚金,破虚刀,斩!” 嗡! 那碎石头中忽然钻出一柄金光闪闪的飞刀,快如闪电直奔骑将喉咙,狠狠戳了进去,并带着他的身体凌空飞出,砰的一下钉在地面,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很快连人带刀消散一空! 身后天官门弟子连带数不清的各派弟子涌了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宋宜等人跑了过来,问道:“这是……” 我道:“千年前的大理国守将亡魂!我怀疑里面的王族、将士、贵族们被蒙古大兵砍杀后全部魂魄没散,这里可能有着无数厉鬼,不过,没你们什么事,自由行动吧,采着了血灵芝,玩够了赶紧回去。” 宋宜等人面色尴尬,点头称是。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激动的大喊:“快看!血灵芝!”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四百一十三章 鬼城与迷失 ();不远处的一处房子屋顶,忽然出现一朵泛着血红色幽光的“蘑菇”,磨盘大小,血色照人,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一下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连宋宜等人也看看我,意思是抢不抢? 我奇怪道:“这东西是不是太假了?这么大一块拿回去炒辣椒吃吗?” 宋宜面色尴尬道:“门内有医道高明的师叔,可以用来熬药,天官妖寺下次再来,咱们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我点点头:“那随便你们,不用问我。” 宋宜等人就等我这句话了,撒丫子就跑了过去,身后观望的各派门人一看,也顾不得忌惮我们了,宝物动人心,一个赛一个跑得快,有几个轻功见长的人更是一弹一跳眨眼就到了房顶,伸手去抓血灵芝。 就在这时那房子中忽然传来一道象吼,紧接着房顶一震,塌陷了一大块,从中钻出一只巨大的象头,长鼻子足有两三米长,鼻尖猛的吸住血灵芝仰头吞了下去,一起被吞下的还有三个轻功最高的人。 啊啊的惨叫,和吧唧、吧唧的咀嚼声令人头皮发麻,冲过去的人群全都停下了,看着大象茫然无措。 能吃人的大象?真是牛逼了,要说最惨的是那三个轻功好的,这真叫善泳者溺于水,跑得快被象吃。 “大哥!师叔!大爷!” 人群中有人悲壮的大喊,提着家伙不顾一切的冲向大象企图报复! 那大象猛的一甩鼻子,巨大的身体抖动几下,整幢房子坍塌下来,露出它完整的身体,白玉坐鞍,老皮皱纹迭起,看着威武霸气之余还有点渗人,最厉害的是那双三角形的大嘴,对着冲过去的几个人猛的嘶吼,甩甩鼻子,浓郁的黑气便层叠起伏,处在风口浪尖的几个人顿时跟破船一样飞向远处,砸中城墙不知死活。 这一声吼可好,远处巷道、房屋中探出一颗颗脑袋,老虎、狮子、麋鹿甚至还有巨大的猫、狗,一个个鬼气森然,阴狠的看来。dudu1(); 人群仗着人多势众,自然是不甘示弱,一面是人一面是鬼畜,双方对峙,都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 宋宜几人跑到我面前,问道:“天官大人,咱们……” “你们是你们!”我看着幽深的古城,连绵起伏纵深不见边的建筑群,想了想,令人迷失的东西,既然对竹威那些人没有作用,那么对宋宜这些人同样也不会起作用,至于这些鬼畜,小菜一碟,于是又道:“小心点就好,我去会会里面的那些家伙!” 说着纵身跃上刚刚守门骑将的鬼白马,手捏印诀,阳人骑阴马,口“嘚”了一声:“走!” 鬼白马扬蹄唏律律的一声叫,转身向着大街尽头奔去。 阴风扑面,马蹄嘚嘚,建筑飞快倒退,跑出不过二百米,好像打破了什么界限,两旁景色豁然一变,出现许多的“人”影,穿着奇怪的古代少数民族服饰,从外貌看来,有贵族也有贫民,一个个脸色阴沉,三两成群的瞎晃悠,也有许多兵卒拿着长矛来回无规则的游行。 此时见我骑鬼马赶来,几乎所有的人影都怒吼一声扑来! 我分出一只手拿起“金甲天兵剪纸符”,念咒施展,围绕身周旋转,那些亡魂来一个便死一个,简直毫无难度。 就这么跑了二里地,不知杀死了多少亡魂,远处忽然出现一座巨大的王宫,足有二十米高下,猛的一看珠光宝气,大气十足,仔细一看,裂纹遍布,残破不堪,在那王宫顶上,有一片片浓郁的阴气团,飞来绕去,看不清上面的状况,不过两道剧吼这时再次传来,正是来自王宫上面。 到了这里鬼白马就没作用了,因为前往王宫的路面被一堆残壁挡住了,而且王宫四周植被茂密,青葱翠绿,其中不时爬出一两只狼狗一般大小的蜥蜴,看起来整片植被都有点邪恶。 我下了鬼白马,正准备想办法上去,旁边忽然晃悠过来几个道装人和一些和尚,这些人身体凝如实质,和前面那些亡魂截然不同,此时一个个浑身是血,面目呆滞,不停地自残,十分吓人,想来应该就是迷失的佛道六派弟子们了。 我觉得好奇,打开“虚破妄眼”一看,只见空气中弥漫着淡青色的气体,好像是一种叫忘生迷障的东西。dudu2(); 忘生迷障的意思也就是忘记了自己还活着,犹如行尸走肉一样,这种气体非是千年古墓,**地窟之地很难形成。 真是好一座千年鬼城! 我往那些迷失的六派门人身后看,发现还有更多的六派弟子或者天命二派门人在茫然的“闲逛”。 要是一个个的去救他们,得到猴年马月,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就是打破这里的机关卡要才行,想来是在皇宫顶上了,也许李苍蓝那些人也在。 我向着这些迷失的人身后的巷子里走去,越往前走越觉得无语,这些人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偶尔遇到几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连我都感到惊艳,肤色白皙,五官俊美,身材苗条,这种人换在大学中绝对是校花级别,可是却为了虚无缥缈的玄术,莫名其妙的目的,跑到这种地方送死,真是何苦来哉啊!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道怒吼:“你杀我派弟子,我便杀你教门人!” 说话的是个熟人,武当派施小郑,这家伙此时状若魔神,长发飘逸,双目赤红,手中长剑翻转劈砍,就是几颗人头落地。 “杀吧!杀吧!我也杀,嘻嘻嘻……” 在施小郑对面的是胡灵儿,这女人此时尖帽歪带,面色苍白,小嘴儿残留着血迹,双目也隐隐泛红。 再往他们身后看,好家伙,熟人不少,百里基、方翠、僵臣、凤溪、青叶等等,一个个看着都有点癫狂,拼命的砍杀着各自的敌对门派之人,看样子多少受到了忘生迷障的影响。 我轻轻感触一下空气中的淡青色气体,uu看书.kanshu. 不但对我没有半分影响,还感觉凉嗖嗖的挺过瘾,这彼此道行差距真是不可以里计。 眼见他们杀的人越来越多,我有点看不过去了,无论这些人是为了什么目的,该不该死,但总归是一条命,我看不见便算了,看见了置之不理,心里有种间接杀人的感觉。dudu3(); “八卦灵术!风巽!急!” 我挥手打出八卦灵术,空气中阴阳鱼一闪,顿时狂风大作,施小郑那些人被吹的东倒西歪踉跄倒地,一下子清醒了一些,转头看来。 “是你?”胡灵儿爬起来,有些惊慌失措。 我心里厌恶,大骂道:“滚!” 胡灵儿忌惮万分转身就跑,连带着施小郑那些人也跟着跑。 我从地上扶起一个十七八岁穿着道袍的漂亮女孩,帮她把破裂的衣服系好,至于里面的伤口暂时无能为力,叹了口气朝着胡灵儿那些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追了几百米,前面忽然安静了一些,拐过屋角一看,好家伙,正邪两派的精英弟子聚齐了。 竹威、竹晴、苦智、苦静、施小郑、百里基、方翠、张暮年等十一人站成一团。 胡灵儿、僵臣、幽塞雪和一个高大的汉子站成一团。 凤溪、青叶和两个一胖一瘦的青年站成一团。 三伙人三个阵势,针锋相对,似乎一场群架一触即发。==本站推出的一款免费小说阅读手机软件。为您提供丰富的小说资源,支持无网络阅读!为了节省手机流量。请关注微信公众号shengwangll(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一十四章 虐尽8派精英弟子 天色灰暗,充满异域风情的千年残城一角,古怪的植被幽森深密,阴气徐徐飘荡,三伙人就这么对峙着。 我站在墙角点上一根烟,看向一群人的身后,只见那里密集的植被中,有条蜿蜒向上的石板阶梯,尽头处正是那皇宫上方,此时那里阴气浓郁,跌宕不休,古怪的嚎叫此起彼伏。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放下屠刀还可立地成佛!消除内心的恶念从此一心向善,当能享受极乐!” 苦静满脸悲苦,声音却非常醇厚柔和,一副心悯天下的高僧模样。 幽塞雪冷笑道:“呦,苦静大师几时成了佛,又几时享受了极乐?” 苦静道:“小僧身为佛祖门徒,自当普渡世人,待消去一身业障,积广大德行,当可西去极乐世界。” 凤溪笑道:“秃驴们讲究的极乐,不是死亡吗?你这意思修的是来世吧?” 苦静道:“人是未来佛,红尘世人都当修来世。” 幽塞雪笑道:“秃驴的操行常人难懂,不过如苦静大师这般自信,认为自己死后成佛,却不在佛典经籍记载之中,实在是厚脸皮。” 凤溪道:“我等凡人不求来世,不念前生,只愿今时今日,顺心顺意,无尽快活!” “阿弥陀佛!”苦静无奈叹息,似乎是扯不过两个女人。 “阿弥陀佛,所谓众生皆有佛性在,只看沉迷浅与深!”苦智和尚这时道:“众位施主的佛性却被恶念掩盖,看来还需我佛提点。” “哈哈哈,苦智银贼少胡说八道!” 幽塞雪大笑道:“这里偏你没有发言权,记得去年大雪,一座孤零零的小庙中,你和天命教的青叶那是何等快活,啧啧,一夜春风七度,那个味儿飘出了好几里呢。” 灵鬼道其余三人立即跟着大笑起来。 苦智脸色大变,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却无力反驳。 天命教的那位眉清目秀的女孩青叶也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好家伙,两人有故事啊! 我这时忍不住了,叼着烟走出去道:“见过虚伪的,没见过你们这么虚伪的,和尚六根不净,道士道法陈杂,邪教模模糊糊,分明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偏偏在这里摆龙门扯嘴皮子,人性有贪念、有私欲,你们不过是披着一层皮的普通人,不要把自己看的太伟大。” “谁?”一群人吓了一跳,齐齐转头看来。 “我!” 我停下脚步弹弹烟灰,看着众人道:“现在开打,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快点!” “你……”幽塞雪退后几步,脸色阴晴不定。 凤溪带着众人缓缓后退! “阿弥陀佛!”苦静和尚给身后一群人使个眼色,一群人也是往后退去。 “怎么?”我笑道:“不打?” 竹威这时苦笑道:“上一次是我们误会了陈掌教,李苍蓝师叔证明了您的身份。” 我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音符:“滚!” 竹威脸色一阵发白,低着头一声不吭。 “还不打是吧?”我道:“那好,全部老老实实一边呆着,这里若再死一人,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幽塞雪眼珠子转了转道:“阁下真够狂妄的,莫非你想以一己之力对付我们八派十九人?” 我伸了个懒腰道:“真不想把你们这些臭****当成人看,不服的话,一起上吧。” 所有人都脸色大变,不敢相信、愤怒、恼羞。 “八卦灵术,风巽!急!” 我不再废话,先下手为强,捏着手印,行气法门大开,轻轻挥手,只见附近风力忽然加大,瞬间形成一道阴气漩涡。 十九个人反应倒也迅速,立即三三俩俩或结阵或施展奇奇怪怪的手段抵挡,甚至有几个汉子不服气想冲过来,然而在狂风面前毫无抵抗能力,连保持最基本的身体不倒都难,走起路来更是步履蹒跚。 “五行咒术,葵水生春木,草木牢笼!急!” 我转换手印,猛的一指,两旁植被曲张生长,卷向众人,还在苦苦抵挡狂风的十九个人,瞬间被藤蔓、树枝、荆棘捆个结结实实。 风停了,十九个人跟待杀的猪仔一样,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动弹不得。 我看着凤溪那些人,又不想杀了,潜意识里对这劳什子术界毫无归属感,也不知他们到底存不存在,又是怎么搞到的孩子,留着他们和竹威那些神棍缠斗也挺有意思,于是冷笑一声,背着双手正要踏着阶梯上去。 幽塞雪忽然道:“阁下身为教主高人,跟我们这些后生晚辈一般计较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我们家教主过过招。” 凤溪也咬牙切齿道:“我天命教教主道行已臻化境,他老人家要是前来,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你。” 我转过身叹了口气道:“要说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太蠢,明明是砧板上的鱼肉,还非要死鸭子嘴硬,这不是找虐吗?木挞!” 嗖!咻!咻!咻!咻! 植被中飞出八根儿臂粗的藤条劈头盖脸的抽向天命、灵鬼二教的八人,一时间啊啊的惨叫不断。 竹威等人原本一副认命般的模样,这时一看别人被抽,一个个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感觉还挺惬意。 我觉得一阵腻歪,伸手再指,顿时从植被丛中又飞出十多根藤条抽向竹威等六派弟子。 方翠被抽的“啊”的一下惨叫,uu看书 wwuuknshu 大声嚷道:“你这混蛋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我摇摇头:“没有,看你们不太顺眼!” 方翠脸色大变,破口大骂:“混蛋!王八蛋!仗势欺人,无耻败类。” “急!” 我伸手又指,只见十九根藤条加快速度,咻咻声中,漫天飞舞,十九个人很快皮开肉绽,凄惨不堪。 我走到方翠面前,伸手扯掉她身上的破烂衣服,一下子把她脱个精光。 方翠顾不得喊疼,惊恐的护住私密处,旁边施小郑恨的咬牙切齿,大骂道:“你这混蛋该死!” “骂吧!”我道:“顺心顺意这句话特别适合我,看不惯,就要治你们,就像天庭看不惯我,让我死,一群神秘的老家伙看不惯我利用我,下面轮到你了。” 说着把动手撕扯施小郑的衣服,接着一个接一个的撕扯下去,直到把幽塞雪、胡灵儿、凤溪、青叶等人的也撕完,然后退到阶梯上,看着十九个疼的满地打滚的“光猴子”,挥手止住鞭挞道:“啧啧啧,这才叫坦诚相待,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脱衣服,恭喜恭喜,诸位以后就是脱衣之交了,嘿!瞧这大通铺睡的。” 我摇摇头转身向着阶梯上面走去,走了几步,一指旁边植被,几只粗大的藤蔓便裹着我用力甩向上面皇宫顶部。 踏上皇宫顶围墙,挥散雾气往下一看,不由暗暗咋舌。!!本站重要通知: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一十五章 仙将、魁王与邪神 皇宫上面是个巨大的平台,中间有个类似于祭祀用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具锈迹斑斑的青铜大鼎,此时一个浑身金甲泛着金光的五六米高下朦胧人影在左,一个浑身绿气环绕,肌肉盘结,绿毛如刺的五六米僵死之人在右,两个怪物相互嘶吼对峙,吼声震天。 这两位想必就是神将和魁王了。 而另一边的空地上,三四十道人影各施手段捉对厮杀,地上躺着十多具残破不全的尸体,残肢凌乱,血迹流的到处都是。 对杀的人群还分成三个阵营,两个人若是互相拿对方无可奈何便很有默契的分开找弱者击杀,这场面真叫一个震撼人心,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我先是盯着地上的死尸找了一圈,然后又扫视人群,直到发现李苍蓝拿着佛尘和软剑与一个拿着烟斗的老头跳上跳下对战,可能是因为和她有点交情,多少有点担忧,这时不由松了口气。 点上一根烟,坐在墙角翘着二郎腿,盯着下方,发现这些人的战斗真叫一个你死我活,没有半点花架子,全是实打实的交手,一招错败就是死亡的下场,若不是手段奇妙,诡异莫测,真是和中世纪的西方角斗场差不多了。 这些人的道行手段,我细略的估摸一下,不使阴谋诡计,没有一个够看,唯一有亮点的是一个剑眉星目的三十多岁道袍男子,这人手执桃木剑,一挥一砍风声阵阵,而且身周八枚符篆飞舞飘荡,泛着八彩霞光,竟然是八卦属性,风雷泽兑,威力不凡,干急了,身体一抖,几只鬼奴嘶叫扑咬。 与他对战的是一个白发苍苍满脸阴狠的老太太,这老太太也是手段极为高明,手拿铜锤,锤锤重若千钧,偏偏又能移形换影,变幻莫测,身形不可琢磨,打急了,身体蓦然拔高,虎背熊腰,面如豺狼,四肢如牛蹄,指甲弯曲尖锐,竟然能变形。 两人旗鼓相当,身周十米之内形成了一圈真空地带,越打越激烈,连地面楼板都被打裂了缝。 这俩人都是狠角色,如果躲在暗地里偷袭,我也没有把握能活命。 视线离开两人,找了几圈,终于发现了姬家连体人、白二、阴七娘几人,不知这些人是不是因为巧丽出现的原因,那天竟然没有火拼,我冷笑一声,悄悄拿出“金甲天兵剪纸符”,顺着墙角放了下去,掐着手印遥遥指挥,只见“金甲天兵剪纸符”悄悄跑到了姬家连体人旁边,一跃而起,手起刀落,一下子将他们劈成两片,两人连体几十年终于分开了,不过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他们的对手愣了愣,四处看了一圈,也不做计较,继续迎上别人。 我暗暗偷笑,有种钓鱼的感觉,接着操纵,“金甲天兵剪纸符”到了鹤必翁身后,一刀横斩,顿时将那邪恶的老头腰斩,肠子内脏流了一地,兀自拼命的挣扎。 接下来,白二断头,死! 阴七娘腰斩!死! 黑袍老头两片,死! 白面妇女腰斩,死! 连杀七人,仇恨得报,我大感解恨,收了剪纸符,跳出围墙,仅露出半个头观看。 天命、灵鬼二教连死七位高手,而佛道六派腾出了人手,场面顿时由势均力敌转为正道站了绝对上风,邪道诸人感觉情况不妙,那与道袍男子对战的老太太立即跳出战团,张嘴吼了一声,另外有个看起来不过十多岁的女孩子也跟着吼了一声。 正在狗血对吼,好像在说“你瞅啥?瞅你咋地!”的仙将与魁王忽然停止喊叫,齐刷刷的看向佛道六派高手。 那位道袍男子一见立即横剑立胸,朗声道:“天命、灵鬼二派多行不义,复活这种邪物,天地不容,还不束手就擒?” 那老太太桀桀怪笑,对那十多岁的女孩子道:“何姑姐,这些家伙自诩正道,却虚伪卑鄙,整天叽叽歪歪不干人事,你我二派之事不如暂且放在一边,先杀了他们?” 那十多岁的女孩子哇哇怪笑,道:“正该如此!” 道袍男子脸色变了又变,退后两步道:“诸位请助凤浪一臂之力!” 我心道,原来这家伙就是六派第一高手齐凤浪,看着的确很浪。 “是!” 李苍蓝和剩下的十多个和尚、道士立即窜向齐凤浪,十二人结成十二生肖阵势,由齐凤浪打头,临危不惧,肃容以对。 灵鬼、天命二教还剩下七人,当下老太太带着三人盘膝坐在左侧,十多岁女孩带着两人坐在右侧,口中嘀嘀咕咕,双手掐印不停,似乎在做着某种仪式。 “吼!” 那浑身金光闪闪的仙将率先一跃而起,双手握着长剑从左侧攻击齐凤浪等人,全身绿气缭绕的魁王握着一根巨大的铁棒由右侧砸向齐凤浪等人。 “道可道,非常之道……” 齐凤浪咬紧牙关,高高举起桃木剑,口中念着古怪的类似于道德经的经文。 “名可名,无名之名……” 李苍蓝等人各自举起武器,同样迎面向上。 十二人身周忽然冒出一股浓厚的黄色光芒。 “砰!” 仙将砍来,黄色光芒一震,尾端一个和尚惨叫一声,七窍流血而死。 “咚!” 魁王砸来,黄色光芒巨震,尾端又有一个道姑大呼一声,血肉模糊的倒地身亡。 砰! 咚! 仙将和魁王攻击不断,黄色芒闪烁不停,人一个接一个的死…… 我连抽了几根烟,看的大呼过瘾,这场面真是绝了! 眼见佛道六派连死六人,剩下六人也岌岌可危,那齐凤浪忽然大笑一声,道:“何姑姐,贾阿婆,不如就此放手,大家还可逍遥自在。” 老太太和十多岁女孩齐齐笑道:“齐凤浪!知道怕了?哈哈,不过晚了!” “我怕了?”齐凤浪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说道:“你我本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手下棋子,何必苦苦执着呢?现在放下还可以逍遥快活!” 老太太和十多岁女孩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老太太不敢相信道:“你都知道?” 齐凤浪道:“天命与灵鬼二教复活仙将、魁王的理由太过可笑,竟然是为了相互对抗,你以为天下人会信?” 老太太和十多岁女孩再次对视一眼,那女孩子道:“骗你家姑奶奶不成!死吧!” 齐凤浪面色阴沉下去,忽然拿出一张紫色的符篆,挥手掷出,口中念念有词:“无名有神灵,不在五行中……” 只见那张紫色的符篆一闪,钻进了不远处的青铜大鼎。 那鼎中光芒又一闪,忽然传出一道慵懒的声音:“是谁把老子引出来?” 老太太和十多岁女孩一听,猛的转头,骇的面无人色。 我也觉得奇怪,这些人是闹哪一出,后手一个接一个,青铜大鼎里竟然还会有个人?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齐凤浪这时道:“晚辈茅山齐凤浪,恭迎无名界神灵!” “好说好说!天尊有过交代!” 一阵伸懒腰般的说话声,接着青铜鼎内爬出一个筷子大小,浑身冒着白光的老头,u看书 uuknshu这老头面色邪恶,看着不像好人,但是手段十分高明,一抓一拉,仙将和魁王便被密密麻麻的绳子捆住了,完事老头眼珠子一阵乱转,说道:“不过,我从来不走空,我要女人,冰清玉洁的女人。” 齐凤浪脸色更加阴沉了,最终叹了口气,看向身后的李苍蓝,道:“李师妹……麻……烦你了!” 李苍蓝脸色大变,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这些事原本我从来不馋和,你一定要我来的原因,竟然是为了满足这尊无名界的祭献神灵。” 齐凤浪沉声道:“既然入了玄门,自然要有随时牺牲自己的觉悟,这次同来的二十位师兄弟仅余我们六人,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们全要死,你心能安吗?” 李苍蓝闭上了眼睛,胸口急促起伏。 那青铜大鼎上的老头,嘎嘎怪笑,蹦跳道:“这个好,这个好,三十余寿,竟然身子没破,而且还是水行之身,极品,真是极品啊,快些!我老人家等不及了,要杀了这两个大块头,就利索点儿!不然老子解开绳子,你们都得死!” 说着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光溜溜的模样要多怪有多怪。 齐凤浪咬牙切齿道:“李师妹!” “好!我答应!” 李苍蓝哀伤的笑了,脸上挂着两行泪水,缓缓走向青铜大鼎,边走边脱衣服,到了青铜大鼎前,仅剩一件红肚兜,晶莹白嫩的身子在寒风中莹莹生辉。 “哇哇哇!脱了衣服更加极品!我喜欢!”那邪神老头嗷嗷怪叫,猛的扑向李苍蓝。 第四百一十六章 破 我尝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瞬间所有镜子中的我全部整齐划一的跟着走了两步,密密麻麻的动态镜像,差点把我的眼睛晃‘花’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 。 我不由停下脚步,向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去,无数个自己同时看来,我咧嘴一笑,所有的自己都跟着笑。 饶是我艺高人胆大,此时也是一下子脊背发凉,冷汗淋漓。 我喘着粗气,蹲下去盯着镜子打量,发现只是简简单单的玻璃镜子,不过触‘摸’起来十分真实,冰冷冰冷的,其余便再无异常。 妈的,不信邪了! 我抬脚踩碎一只,只听哗啦一声脆响,眼前忽然反光,我下意识的闭了眼,再睁开时发现踩碎的玻璃恢复如初了。 “孽畜!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 我骂了一句,打开虚破妄眼,谁知镜子中的无数个自己也跟着开眼,颇有些还施彼身的感觉,什么作用也不起。 我咽了口唾沫,感觉不妙,也许用出剪纸符的话,会瞬间打到自己! 想了好一会,干脆不理会这些镜子,抬脚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喊:“环环!秦环环,能不能听见?” “环环!秦环环,能不能听见?” 所有镜子中的自己全部跟着呐喊,声音缭绕,回回‘荡’‘荡’,震的我耳朵疼。 我连忙捂住耳朵,心下骇然,镜子能反映人的影像是没错,可什么时候还能反回声音了!?这些鬼祟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抬头镜子里看,心里不由咯噔一声,那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没有捂住耳朵! 我眨眨眼再看,就发现无数个自己不买账了,同时咧开嘴邪邪的笑了起来,接着从身后拿出一把尖锐的长刀,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划。 我‘胸’口突然钻心的疼,低头一看,连着外套、‘毛’衣带皮‘肉’一起被莫名的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瞬间就染红了衣服。 眼见那些影子还要举刀再划,我立即施展“形隐妙方”盘坐下去。 那些影子举刀的手顿住了,接着茫然四顾,齐刷刷的消失,无数面镜子中一下子空无一人。 我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焦急的想着对策。 这些鬼祟道行不高不低,对付起来应该不难,难就难在这些镜子太难缠,很多法‘门’都会反弹! 不知它们是怎么想到这招的? 镜子……影像……鬼怪施法…… 我脑中灵光一闪,不是所有鬼怪都有心情制造恐怖气氛然后再杀你,特别是在它们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的情况下,恐怖幻境是吓不到我这种人的,那么,之所以前面从镜子出现到举刀动手用了那么久,只有一个解释——它们施法也需要时间! 任何事物都是两面‘性’的,鬼怪又不是神,它们既然能用镜子对付我,那么自然也多少受到镜子的桎梏。 我咳嗽一声站起来,尝试着挥散“形隐妙方”的作用。 果然,镜子中的影像又出现了,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了刀子,而是和我本人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我紧紧盯着镜像,暗暗估算时间,几分钟后,所有镜像都是一晃,做出不是属于我的:嘴角微微翘起,准备邪笑的动作。 就是这个时候! 我立即咬破手指,在手心画了一个古篆“镇”字,暗运行气法‘门’,对着自己的天灵盖就是一下。 那些镜像无意识的就跟着做,然后只听一片凄惨的幽森嚎叫,镜像全部消失,玻璃开始一寸寸碎裂。 看来智慧有时候也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接下来应该是穷图匕见的时候了,我连忙屏气凝神,注意随时可能的袭击。 那些镜子哗啦啦的破碎,玻璃碎片乒呤乒呤的滚了一地,光芒闪耀,五光十‘色’,十分壮观。 眼见快要碎完了,我也捏住了“丧魂罗刹剪纸符”,谁知那些镜子好像不是在碎裂,而是光幕滚动一样,玻璃碎片全部消失,原地再次出现一层镜子。 “大老板救救我!” 镜子中忽然出现一道身影,烫染的金黄‘色’长发扎成丸子头,大眼睛,瓜子脸,十七八岁的年纪,不是秦环环还能有谁? 此时她神‘色’惊慌,小脸煞白,恐惧到了极点。 我下意识的就往身前身后打量,可是整个走廊除了我之外,空空‘荡’‘荡’,也就是说,秦环环钻进了镜子里! 这真是要命了! 我连忙冲着最近的一个镜面拍打,急道:“你在哪里?” 秦环环也贴了过来,两人似乎只隔了一层镜子,而她身后的背景也是走廊。 “我也不知道在哪!大老板,你怎么钻镜子里去了?救救我,我好害怕!” 我钻镜子里去了?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我和秦环环都看到对方在镜子里? 我握着拳头就想打碎一面镜子看看,可刚抬起手,又停了下来,秦环环在里面,她衣服完好无损,那些鬼怪竟然没对付她,不知我打碎了玻璃会不会对她有影响? 我此时渐渐的感到烦躁,如果是真枪真刀的来,哪怕我不是对手,也认了,可和一片镜子较上了劲,这算哪‘门’子事? “别怕!” 我想了想对秦环环道:“你不是想学真本领吗?今天教你一招,叫做天官敕冥歌调之江左往事图歌,对!学着我的样子坐下,注意咬字发音,有点像陕西话和四川话结合。” 秦环环点点头,在镜子中跟着盘膝坐下。 “好的,开始!” 我咳嗽一声憋着嗓‘门’高声唱起来:“南山有个山大王,北水上面抢粮仓,无头‘女’巫暗中看,从此心中有君郎,哪知人鬼殊途无归路,生死离别愁断肠……东吴有个天官道,非正非邪坏心肠,挑拣良善走留‘门’,北疆弑杀一万狼,要说善道有青子,管他魑魅和魍魉……啷里个啷,啷里个啷……” 秦环环稍慢一个节拍,隐约听见她唱的虽然磕磕巴巴,但是比我唱的还有韵味,u看书 ww.uukansu 也许这腔调本身就适合‘女’人,只是她没有行气法‘门’,不知作用大不大。 我边唱边注意四周镜子的动静,连续三遍后,那些镜子居然开始慢慢消融了。 我心中振奋,唱的更起劲,谁知这时秦环环的声音忽然变的艰涩难听,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接着就听她大喊:“大……老板!咳咳咳……我……” 我猛的看向镜子中,只见她的脖子上莫名的套着一个绳套,慢慢的勒紧。 我连忙站起来,只见所有镜面全部消失了,四周变成了光秃秃的走廊,光线也变的昏暗,不远处秦环环正吊在天‘花’板上,痛苦的挣扎,而她身后出现四道身影。 一个穿着民国年间的那种马甲,浑身染满鲜血的中年人;一个穿着红‘色’高领梅‘花’外套的中年‘女’人;一个紫‘色’寿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一个粉雕‘玉’琢的六七岁小‘女’孩。 四个人都是脸‘色’铁青,煞气滔天,隐在一团绿油油的光芒中,显得非常诡异、可怖。 第四百一十七章 被抓的窑客 不但是皇宫塌陷了,整座千年古城都跟着不停震动,所有的房屋、建筑跟冰雪消融一样,全部塌陷起来,而上空氤氲的阴气逐渐散开! 城中恢复了自由的八派弟子门人惊慌失措的到处乱窜。 我看了眼穿着我的衣服,略显宽大,身形踉踉跄跄的李苍蓝,连忙冲过去抱住她,手指藤蔓跳跃下去。 皇宫下面的八派精英弟子们不见了,想必是没了束缚早跑路了,我带着李苍蓝在古城中急奔,两旁建筑接二连三的塌落,木头、石头满地乱滚,有些速度慢的八派弟子躲过了“忘生迷瘴”却又被石头砸死,真是可气可叹。 到了中轴大街,旁边忽然窜出一匹鬼白马,我一见,立即抓过来,拉着李苍蓝跳上去,手指前方:“走!” 马蹄得得,很快超越了无数的八派弟子,转瞬到了城门外,回头一看,只见整个古城灰尘漫天,烟气翻滚,算是毁了。 城外漫山遍野数不清的人四处奔逃,有八派门人,也有后来的众派弟子,其中还有几个天官门人,可是一眨眼就跑乱了,分不清谁是谁了。 这次的事情真是乱七八糟,我现在还想不明白,天庭、地府、无名界三方较力,是几个意思,不过这里的事情算是结束了,老子该离开了。 我把李苍蓝抱下马去,轻轻一笑道:“道姑,咱们后会有期!” “等等!”李苍蓝突然出声喊道。 “还有事?”我道。 李苍蓝甩了甩拂尘,又恢复了那种宁静优雅的气质,道:“陈掌教可知,你掺和进来,那么你的阳寿便更短了。” 我想了想,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一提马缰:“走!” 鬼马四蹄飞起,撒丫子狂奔,跑出一段距离后,我心有所感,回头看去,发现李苍蓝扔在原地未动,痴痴的看来。 我给了她一个风骚的笑容,坐着鬼白马飞跃沼泽地。 …… 出了沼泽地,已经是傍晚了,天上又下起了小雨,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雨,我随便找了个山道狂奔,身上的衬衣衬裤很快就被淋的湿哒哒的,干脆找了个山洞烤火取暖。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继续上路,几个小时后,我终于不路痴一次了,乱打乱撞竟然上了一条山间公路,不过前后看看有点犯愁,不知往哪边去,等了好一会儿,前面忽然开来一辆中巴车。 我心里大喜,拉着鬼白马在路边招手等待,谁知那中巴车到了跟前忽然加速,猛的冲了过去,我觉得奇怪,骑着白马跟着后面追,到了车子一侧,只听里面有人惊恐的大喊:“完蛋!快快快!追上来了!” 我往车子里看,只见满满当当一车子乘客,全都瞪大了眼睛往我看来,有几个孩子甚至吓的哇哇大哭。 有这么吓人吗?我低头打量自己,不由哭笑不得。 这鬼白马有了我的道行加持,身体还算凝实,载着我跑路不成问题,唯一的麻烦就是普通人只能看见我坐在半空跟个二傻子似的,诡异的往前跑。 这下麻烦大了,我咳嗽一声凑近车窗道:“请问毕节怎么走?” “啊!妈妈!”靠窗的地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吓的哇哇大哭,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干脆眼一翻昏了过去。 “啊啊啊!” 整个车厢里鬼哭狼嚎惨叫声一片,司机更是满头大汗,猛踩油门。 眼见车子歪歪斜斜有倾倒的迹象,我连忙砸吧砸吧嘴:“慢点开,我走,我走!” 停在路边,无奈的挠挠头,不甘心的往开出去的中巴瞅了瞅,艾玛,这不是往毕节去的吗?我来也! “啊啊,又来了!又来了!” “妈妈!” …… 就这么一追一赶,中午时分到了城区,怕惊世骇俗引人注意,我下了鬼白马,提着缰绳往里晃悠。 到了城区的一个角落,我捏着手印感触放在智深口袋里的纸符,好半天才有反应,不过处在移动状态,于是信步找了过去。 一直走了两小时才在一处略显破旧的巷子口停下,纸符的波动就在里面。 可是往里一看,我就愣住了,里面巷道很窄,路面凸凹不平,光线也比较暗淡,两旁是一栋栋瓦房,此时几十个衣衫裸露的女人排成排往这边走来,两边四五个女警跟着,再往后二三十个汉子也排成排,七八个男警跟着。 我瞬间反应过来,尼玛,这里是窑子,公家来抓人了,可是……这和智深、李存孝有什么关系?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躲在了巷口旁边,等女警和那些女人出来,往后一瞅,顿时心里一万头“像羊一样的动物”飞过,智深和李存孝一脸尴尬的夹在那些汉子中间…… 汉子们陆续出来,一个男警看了我一眼,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立即咳嗽一声,义正言辞道:“家里没酱油了,出来打酱油,警察叔叔你们忙你的。” 智深和李存孝听到声音吃惊的看过来,然后……李存孝傲然的看天,摆出一副霸天鬼王的气派,智深羞愧的无地自容,干巴巴道:“拐子……” “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 我立马撇清关系,并且道:“警察叔叔,对待这些败坏社会风气的人,就该严惩不贷,还我们广大市民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 一个警察乐了,说道:“赶紧打你的酱油去吧。” “诶!好咧!”我麻溜的闪到一边,然后扒着墙角偷看,只见那些男男女女包括智深、李存孝都被压上了警车,然后扬长而去。 我挠挠头往巷子看,uu看书uukans.om 麻蛋,小土狗跑哪去了? 得!还得跟上去看看,怎么才能把他们放出来! 这两个混蛋真是衣冠禽兽啊,一个霸天鬼王一个得道高僧,竟然跑到这种地方串窑子,简直太可恨了……要去也去有后台的高档场所嘛,抓个霸王鸡也不至于被公家抓住了不是?嘿!真孙子! 在局子附近逛了十几圈,最后女的一个个走了出来,男的也出来不少,唯独不见智深和李存孝。 我有些着急,抓住一个汉子打听道:“哥们儿,我有两个朋友怎么没出来?就是一个和尚一个老头,你知道吧?” 旁边一个女人立即凶巴巴道:“有这样的朋友还好意思说出来!呸!” 那男的捂住脸,吭吭唧唧道:“他俩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家人来交钱,走不了。” 女人甩手给了他几巴掌:“你还熟门熟路了是吧?” “没有,第一次,真的!老婆,我发誓这也是最后一次!” “离婚!” “别嘛……” 看着两夫妻走远,我觉得事情大发了,身份证?他俩个黑户上哪弄?要钱?我上哪弄?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好吗? 我踌躇半天,鼓足勇气走进去,结果人也不给见,一打听,得!要身份证明和罚款,不然免谈。 走出局子,看着阴沉的天空和细密的小雨,我不由仰天一叹,我滴个神,交友不慎啊!==本站推出的一款免费小说阅读手机软件。为您提供丰富的小说资源,支持无网络阅读!为了节省手机流量。请关注微信公众号shengwangll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天桥算命摊 细雨绵绵,春寒料峭,我抱着膀子在大街小巷中闲逛,心里把李存孝和智深已经骂了几百遍,真特么不知怎么想的,串窑子?一对神经病!这下可好,小土狗也弄丢了,我们在这异地他乡搞屁? 身份证明我是没办法了,钱嘛…… 我仔细回想苏橙柠和刘心怡的电话号码,隐隐有些印象,可是这玩意儿错一个字也不行,只能作罢。 漫无目的逛着,鬼白马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不知不觉的就上了一座天桥,这天桥建筑的十分气派,白塑胶顶棚、不锈钢绣花钢架,看着颇有些欧洲风格,而两头链接超市和电影院,正是午间十分,天桥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在桥边的地方有不少乞讨的,还有几个算相的,我走到了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摊位前,看了看,不由有些出神,记得第一次遇见百尺老道就是这幅情形,同样是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同样的落魄,只是短短一两年时间,早已物是人非,心态上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老道的摊位非常冷清,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却没有一个有停留的意思。 我把鬼白马拉在一旁,点上一根烟靠在栏杆上默默的抽着,老道士一双小眼叽里咕噜的打转,盯着行人看个不停,看到最后颓然的叹了口气,回头瞅了我一眼,道:“我观小兄弟身上不着外衣,定是遇到了为难的事情,要不要算上一算?” 我笑了笑道:“你确定要给我算命?” 老道说道:“你要算我就给你算,什么叫确不确定?” “那好!”我蹲下去道:“你帮我算算到哪里能搞到钱?” 老道皱了皱眉头道:“搞钱?搞什么钱?” 我道:“三千八百元赎人钱,和你的算命钱。” 老道眨了半天眼,才反应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连算命钱都没有?” 我道:“一个钢镚都没有。” 老道隐隐发怒:“没钱我给你算什么命?” 我道:“你帮我算出来钱的门路,我到时自然就有钱了?” 老道气哼哼道:“我要是能算到哪里能来钱,还摆个屁的摊子?” 我道:“那你这摊子就有些水分了,算运算的便是虚无缥缈的福禄灾祸寿,情难危得失,而酒色财气、吃喝拉撒,不过牛毛小道,卜算一角,伸手拈来,算不出自己,总能算出别人,替别人指明方向,你以为呢?” 老道挪了挪板凳,瞪眼道:“你这不是抬杠吗?我要是能替别人算出怎么发财,我早跟着发财了,你走开!” 这老头一准的水货了,我笑了笑正要继续絮叨几句,老道迅速塞给我五块钱,小声道:“别出声。 ” 我觉得奇怪,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打扮的非常时尚的中年妇女,踌躇着看看旁边摊位,又看看老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家伙,难怪给我钱,原来是有客人即将上门,怕我坏了他的生意。 我很知趣的拿着钱闪到一边,并且配合的说了一句:“太神了,佩服!” 老道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摆出一副得到高人的模样,微闭双眼,双手掐印,非常的神棍。 那中年妇女听了我的话,心里的天平倾向了老道这一边,提着包走过来道:“道长,您这能算什么?” 老道咳嗽一声道:“算的是虚无缥缈的福禄灾祸寿、情难危得失,而酒色财气、吃喝拉撒,不过牛毛小道,卜算一角,伸手拈来,这位施主想问什么便问吧。”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老家伙真是会现学现卖啊。 妇人来了精神,道:“算是危吧,我老公病了十几天了,现在还在昏迷,到医院查了说是肝炎,可是肝炎不会昏迷吧?” 老道皱眉道:“那就是病了,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应该慢慢调养,不能着急,这样吧,把你老公生辰八字说来,我算算何时能痊愈……” 妇人打断道:“不是,生病调养的道理我懂,可是我怀疑我老公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什么?”老道唬了一跳,不过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又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样子,道:“且让我算算。” 他说着拿出几枚铜钱,往摊子的八卦图上一扔,谁知力道用大了,那几枚铜钱骨碌碌转了几圈跑的到处都是,还有一枚从天桥上掉了下去。 这一下连我都替他感到尴尬,咬着毛衣领子努力的憋住笑意,那妇人也是一脸懵逼。 老道愣了一下,马上道:“哎呀!大凶之相啊,你且看这卦象,三枚在左,两枚在右,这是三长两短的意思,凶多吉少了!” 妇人眨了下眼道:“那掉下去的铜钱算什么?” 我也是看向老道,想听听这叼毛怎么说。 “咳咳……”老道微闭双眼,道:“然而凡事都有例外,知不知道什么叫遁去的一?那一枚铜钱则代表着生机。” 妇人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生机在哪?” 老道微闭眼睛不说话了,妇人心领神会,从随身皮包中掏出两百块扔在八卦图上,老道立即拿起一个八卦镜压着钱,防止被风吹跑,说道:“生机便在此处往北三百米,往右七百米,再往左五百米,榆钱老树下。 ” 我愣了一下,我靠!这混蛋不会是百尺的师兄弟吧? 妇人笑了笑,又拿出两百块,道:“道长就不要和我打马虎眼了,具体位置!” 老道双眼蹭亮,飞快的说道:“钵兰街右面的公交站牌下,u看书 uuanshu 那里有棵榆钱树,生机在等着,去吧。” 妇人点点头,叹了口气离开了。 老道目送妇人离开,飞快的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道:“喂?老张吗?有生意了,老地方,快点儿!”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粗犷的声音:“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可别唬我!” 老道说道:“哎呀!我哪里知道是真是假!去看看再说嘛。” 那道声音道:“马拉个币,真的我不去,上次差点被搞死!” 老道说道:“可别后悔!” “好吧,那……怎么分?” “你七我三!” “成了!” 老道挂了电话,拿出四百块弹了弹,嘿嘿奸笑。 我忽然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有意把那枚铜钱扔下去的,还小看他了,都是套路啊。 “道长这如仙人跳般的手段可比算命牛逼多了。”我道。 老道愣了一下,转头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拿出空烟盒抖了两下。 老道怒道:“我靠!抢劫啊?我没烟!” 我笑道:“没烟也成,你可别后悔!” 老道皱着眉头,咬牙跺脚又抽出六块钱零钱递给我,道:“要不是看你这人说话一套一套的,又帮我说了话,一毛都不给你。” 我淡淡一笑,拿了钱牵着鬼白马直奔妇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大家期盼已久的小说手机客户端上线啦!客户端支持离线阅读,无广告,上百万本小说免费看!字体和亮度调节、夜间模式、阅读进度记忆等多种强大功能。下载方式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 第四百一十九章 她家有鬼 那妇人匆匆下了天桥,进了一辆高档轿车,发动起来扬长而去。 我看了看身边鬼白马,再看看来来往往的路人,叹了口气,扔出“丧魂罗刹剪纸符”去追轿车,自己则小跑着跟在后面。 要论手段,我有几十种方法可以赚钱,可是都不算光明,道行到了一定地步,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 还是正儿八经的赚钱来的实在。 钱路就落在这妇人身上了,我还就不信了,比抓鬼,有多少人能超越我。 跑了半小时,拐过几道街,那妇人的轿车停在路边,妇人则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在榆钱树下聊天,还没等我靠近,两人上了车,再次走人了。 “你大爷的!” 我这个郁闷啊,喘会气,也不跑了,爱咋咋地吧,慢慢走。 这一走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前面出现一片别墅公寓,“丧魂罗刹剪纸符”的波动来自其中一栋别墅。 我刚要进大门却被门卫老头拦住了,扯了一堆理由就是不让进,最后实在没法子,只好翻墙,到了那栋别墅,没理由又不好往里进,毛遂自荐吧,容易被人看扁,大白天的也不好爬墙,只能干巴巴的在门口等着。 等了一个多小时,那中山装老头终于出来了,面色有些凝重,回头对送出门的妇人道:“刚刚说的东西,今晚上准备好,九点钟我准时到,记住了!” 妇人点点头道:“一定按大师说的做!” 中山装老头眉间凝成了“川”字,低着头心事重重的出了院门,我笑了笑站在旁边看着他。 老头从身边经过,下意识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往我旁边一瞅,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怎么了这是?”我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头赶紧推开我,指着我身后哆哆嗦嗦道:“你、你旁边有匹马!” 好家伙,有点眼力! 我故作惊诧道:“你在胡说什么?哪来的马?” 老头老脸直抖,惊慌失措,转身就跑,边跑边嘀咕:“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看了眼身后别墅,跟上了老头。 老头出了公寓,径直去了街对面的一家面馆。 我把身上的钱掏出来数了数,一共十一元,于是在旁边小商店花六块买了包红塔山,然后也进了面馆,要了碗五块的大肉面。 老头正低着头想心事,听到我的声音冷不丁的一抬头,脸都吓白了,蹭的一下站起来道:“那马跟进来了!你你你……” 面馆还有三四个客人,闻言奇怪的看了眼老头,店老板也是觉得莫名其妙。 老头被人怪物一样的看着,觉得不太好受,盯着鬼白马看了半天,见鬼白马没有异动,便紧张兮兮的吃着面,一碗面哆哆嗦嗦洒了一半在桌面,完事扔下五块钱,逃也似的走了。 我懒得再跟踪他,横竖今晚跑不了,我倒要看看,是真有鬼还是假有鬼,这老头儿又是怎么个做法。 面条一根一根的吃,一碗面吃了两小时,热了三遍,可把个店老板急坏了,最后我自己过意不去,付了钱牵着鬼白马出了门。 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还有俩小时时间,看着雨后的夜空,倍感无聊,最后逛了一圈在街面看几个老头下象棋,这几个老头棋技太牛逼了,我这种臭棋篓子简直望尘莫及,这一看就入了迷,等反应过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连忙找了个偏僻地儿,骑上鬼白马翻墙跳进了公寓围墙,然后到了别墅后面,蹭蹭上了三楼楼台。 这栋别墅面积很大,三层半高,不过此时只有一楼有光亮,我下了鬼白马,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然后顺着楼梯下到二楼,点了根烟,蹲在二楼的旮旯角落里往一楼大厅看。 此时一楼大厅中倒是蛮热闹,一尊关公像在前,关公像下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中年人,在床的四周点上了十几根蜡烛,那中山装老头则在蜡烛外围摆了神坛香案,他一手拿古钱剑,一手捏纸符,蹦蹦跳跳念叨个不停,念几句还摇晃一下香案上的铃铛,铃铛商标没贴,应该是超市买的。 白天的那妇人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旁边看着,三人都是满脸的担忧。 这中山装的老头,怎么说呢,不是一点不懂,从步伐和香案摆放位置还有能看见鬼白马方面来看,应该是什么都懂一点,但是没有系统化的学习,也没有名师指导,弄得似是而非,若是请走撞客、赶一下孤魂、水鬼也许能行,但是遇到硬角色估计要抓瞎。 再看那躺在床上的中年人,我虽然不会看气,但是他双眼深凹,面目发黑,床上隐隐有阴气波动,一眼也能看出,这家伙应该的确是着了道,只是不知是被脏东西以什么样的方式祸害,这一点需要近距离观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中山装老头还在跳个不停,也不知瞎瘠薄跳个什么劲,我不由的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正在这时房间内的温度忽然降低了一些,我哈欠打了一半往下一瞧,不禁愣住了。 那蹦哒个不停的中山装老头后背上突然趴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一双鸡爪一样的褐色老手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 中山装老头也感觉到了,停止做法,弓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直瞪眼观看的妇人,看了看床上的中年人,怯生生问道:“大师?怎么样了?” 中山装老头脸色煞白,摸了摸脖子,深吸一口气道:“法事已经作罢,且看明日效果如何,先告辞了!” 说着拿起旁边的一个大红包逃也似的跑出门去。 我连忙跑回三楼骑上鬼白马飞跃下去,赶在老头儿前面,跳下马,装作故意道:“咦?又遇见你了!” 老头儿看了我一眼,u看书 w 也不说话,急匆匆的要往前跑。 我连忙伸手拦住了他,笑的很开心:“你背上怎么趴着个老太太?” 老头脸都紫了,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原因,瞧那样子什么也没看见。 他背上的老太太却猛然抬起头,苍白的头发丛中露出一张鸡皮老脸,张开黑洞洞的嘴巴,“啊”了一下。 “你啊个毛线?”我没好气道:“老子捏死你信不信?” 老头不知道我这“无声的告白”是几个意思,骂了句“滚”,撒丫子就跑。 “记得回去洗个热水澡,用桃树枝泡,实在不行就和她搞对象吧!哈哈哈。” 我逗了老头一句,转身走向别墅大门。 刚刚那老太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是我感觉的出,别墅里面的中年人和那老太太没有直接的关系。 如今也摸透了情况,既然老头不行,那么我上吧! 我走到大门前,敲了几下门环,喊道:“家里有人吗?” 那妇人很快走了出来,诧异道:“你是?” 我咳嗽两声,板着脸道:“无量天尊!贫道途径此地,发现你家房顶乌气冲天,恐有妖孽、邪祟藏身,特来相助!” 妇人没说话,那年轻人探出头打量几眼,说道:“你是狗屁的贫道!有道士穿毛线衣和衬裤的吗?滚蛋!” “呃……” 握草!!!本站重要通知: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二十章 自杀 张铁蛋死了,上吊死的。 尸体摆放在胡思情的房间中,脖子上有道很深的勒痕,舌头伸出老长,脸色铁青,看着就很吓人。 我是最后一个到的,看着直皱眉头的一群人,就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胡思情道:“不清楚,昨晚吃过饭后,大家都去睡觉了,今天一天没看见他,以为他年龄大了,没歇过来,就没喊他,刚刚我们决定明天继续赶路,想找他商量一下路线,一开门就看见他挂在房梁上了。” 听胡思情这么说,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你们决定明天赶路竟然不找我商量一下了?我问道:“那他和谁一个房间的?” 胡思情摇摇头道:“他喜欢打呼噜,没人愿意和他一个房间。” 众人沉默下来。 过了会磊子道:“会不会是他老婆出了事,他想不开,跟着死了?” 许子旭就道:“这不符合逻辑,他前面说他老婆只是生病,没死,他跟我们来就是想着赚钱救他老婆。” 磊子道:“那就奇怪了,他怎么会想不开呢?” 智深和尚道:“我还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这张铁蛋明明就是个奸细,他压根没有老婆,后面那些人就是他引来的。” 磊子道:“你说的没有道理,他是奸细更不会吊死,他还要继续做奸细不是?” 蔡小雅一直看不起磊子,这时罕见的点头赞同:“磊子说的对。” 胡思情这时对我道:“表哥,我怎么觉得这事情透露着一丝诡异,奸细不奸细,咱们不提,首先要搞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杀,不然接下来还有人自杀怎么办?你本事大,你看……” 我想起那个叫玲珑的女人,不知道该不该提她,想想还是算了,说道:“今晚我们住的近一些,有情况第一时间就能发现,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张铁蛋?” 胡思情叹了口气道:“只能暂时放在这里了,等回来时把他送回家,多给点钱。网.36z.” 事情定下来,胡思情说晚上大伙聚聚餐,就都散了。 刚出门磊子和智深就把我劫到他们的房间,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磊子关上门“嘘”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这事有蹊跷,我刚刚在和智深演戏呢。” 我奇怪道:“演什么戏?” 磊子跑到门旁往外看了看,回头道:“拐子,我发现你这些朋友心机太深了,昨晚上凌晨一点多,我和智深起床撒尿,发现蔡小雅鬼鬼祟祟的溜进张铁蛋的房间。” “蔡小雅进了张铁蛋的房间?”我想不太明白,道:“难不成是蔡小雅杀了他?不对啊,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下得了手,而且那张铁蛋也不过四五十岁,正是壮年,她不是对手吧。” 智深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关键我们还看见那个聋子老头偷偷躲在角落里看蔡小雅。” 聋子老头?聋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磊子道:“还有,今天中午你没起来,我发现胡思情他们避着我们把刘麻子喊了过去,好像说了什么,刘麻子出来时,眼睛都笑开花了。” 我脑袋里一团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胡思情他们到底要做什么。.36z.最新最快更新 磊子幽幽道:“我早就说过,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个比一个精,咱们跟傻子一样来帮他们,结果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 我道:“不要胡思乱想,我跟胡思情他们很熟,他们能做什么?完全没有必要嘛!蒙在鼓里就蒙在鼓里吧,又闷不死,我们作为朋友,能做到这一步也够了。” 磊子道:“我的意思是,势头不对,咱们闪人吧。” 智深点点头,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我说:“别怂啊,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来都来了,办完事一块走。” 磊子道:“你不觉得咱们一伙人来帮胡思情找爸爸,本身就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吗?” “瞎说什么玩意,你俩歇着吧,等会儿一块吃饭。”我摆摆手开门出去,到了院子中盯着那玲珑的房子看了一会,对于我来说,胡思情他们的那些猫腻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我想起在她房间中时,她看向我脖子后面的眼神,这种眼神很熟悉,在江城时,那个鬼差似乎也这么做过。 我不由的摸摸后脖子,心里很不安。 回到房间,拓拔依依还躺在床上,见我回来,微微一笑道:“这么久才回来,我都想你了。” 她的脸色很不好,神色更不对,我有点心疼,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说道:“媳妇儿,你说……如果我真的不是元呈一,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拓拔依依怔怔的看着我,好一会才道:“其实我也不见得是元呈一妻子,真的元呈一妻子可能早死了。” 我听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拓拔依依凄楚的笑道:“我们相遇就是缘分,无论你是谁,如果你能躲过这一劫,我就和你过一辈子,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可惜……真的很难躲过去啊!” 我不由头皮发麻,道:“依依,你告诉我实话,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有我到底有什么劫难?我真的很想知道。” 拓拔依依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是和你圆房后才隐约明白这件事,只是……我不能说的,说了不但我立即会死,你的家人、亲戚都会死,甚至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生活,这是一个诅咒。” 我内心实在接受不了,打个哈哈道:“你说的太玄了,这怎么可能?朗朗乾坤之下,谁还敢诛我九族不成。” 拓拔依依看着我认认真真道:“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骗你,但我绝对不会。” 这话一说,我受不了了,抓着拓拔依依的胳膊道:“我知道你不会骗我,那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太想知道了。” 拓拔依依摇摇头,闭着眼睛,长睫毛下流下两行眼泪,显得很痛苦。 我心里一疼,抱紧她道:“算了,我不问了,我早就感觉到哪里不太对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事!我不问了!” 拓拔依依点点头,说道:“胡思情她们并没有害你的心思,她们只是打着小算盘,做一些蠢事罢了,还有蔡小雅,她就是你口中的奸细,但是她其实也是被逼的,很可怜,总之……你长点心眼吧。” 蔡小雅是奸细?她真的是给陈一凡带路来了?我心跳加快,越想越气,转念又一想,拓拔依依这几天怎么变了性子,而且这会儿说话跟交代后事一样? 正在这时磊子在外面喊道:“拐子、依依出来吃饭了,大家伙都等着呢。” 我应了一声,松开拓拔依依准备带她出去,不料她摇摇头道:“我身体不舒服,你回头给我带点就好。” 我不想勉强她,uu看书ww.ukashu 说声“好”就出了门。饭菜摆在许子旭房间,一群人早就等着了,似乎还弄了罐土白酒。 我坐下后说拓拔依依不舒服不愿来,一群人就开始吃喝,吃了一半,胡思情把明天继续赶路的计划说了出来,蔡小雅在旁边补充。 有了先入为主的心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她们说的很假。 说实话,她们这样,我还是很不舒服的,我是真心把她们当做朋,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有这么多的变化。 吃喝的差不多后,黄毛说胃不太舒服,第一个离开,接着磊子、智深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出了房间,胡思情把我留下和蔡小雅、聋叔、许子旭我们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主要是他们说我听着,其实说来说去什么实质性的话也没有,因为接下来关乎到怎么寻找莎袭妙的王宫,这一点连他们似乎也不知道。 各种分析、各种传说,一直说了一两个小时,我听的昏昏欲睡,忽然想到拓拔依依还没吃饭,连忙把早先打包好的东西提起来就要出门。 这时刘麻子的一个小弟突然在外面嗷唠一嗓子:“不好了,黄毛上吊了。” 几个人蹭的一下都站了起来,我看看蔡小雅,一下子糊涂了。 (:,!:。 第四百二十一章 画妖 听完故事,我就觉得奇怪,看了年轻人一眼,这家伙是姓邵的侄子,怎么编排起自己叔叔来,全往坏地里说,一点不留情面,按照正常逻辑你不该委婉一点吗? 我悠悠道:“贵圈真是乱啊!你家这人不是好人啊!” 年轻人跟着假惺惺的叹了口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女主人立即瞪了年轻人一眼,对我道:“大师,您别听他瞎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年轻人反驳道:“婶子,我跟着叔叔这么多年,很多事情知道的比你还清楚,大师在这,咱们就要实话实说,怎么能说谎呢?” 好家伙,莫非还有内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摆摆手,对女主人道:“你说。” 女主人道:“我老公不是这样的人,实在是那位客户惹了麻烦,自己摆平不了,想拖我老公下水,逼着自己女儿这么做,后来那对女孩儿投怀送抱,我老公没有答应,她们两面为难,羞愧想不开之下就自杀了。” 年轻人争辩道:“婶子,咱们这行的人心黑着呢,叔叔的手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又看了年轻人一眼,咳嗽一声,道:“那对女孩儿死了多久了?” 两人争抢着道:“三年。” 三年?我挥挥手,示意他们别再说话,转而思考这件事和姓邵的丢魂有没有必然的联系,难不成那对女孩化成厉鬼前来索命?三年时间能有多深的道行呢? 对了,刚刚那个趴在老头背上的老太太会不会和这件事有某些方面的联系呢? 招魂这种事有时候操作不恰当,引来野鬼也是常有的事儿,我刚刚没把老太太放在心上,权当她是被老头引来的,可是现在一想,觉得可能有问题。 正想着,忽然感觉那个打酱油的中年妇女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冷不丁的发型她的衣服内套着一件很老式的花布衣服,衣领子很奇怪。 我指着她问女主人道:“这位是……” 女主人脸色不太自然,指了指床上躺着的中年人道:“他家亲戚。” 年轻人立即道:“这是我表姑,叔叔的亲表妹,和我叔叔关系最好,听说叔叔病了,来照顾一段时间。” 那中年妇女立即伸手道:“大师你好,我是危阿蓝,表哥的事情麻烦你了。” 我看着她伸出的手没做理会,喝了口茶笑道:“危这个姓,很少见啊。” 中年妇女尴尬的收回手道:“我是苗家人。” 我点点头,对女主人道:“今晚我在你家休息,明天使些手段把你丈夫救回来吧,家里有房间吗?” 女主人面带喜色道:“有有有,房间很多。 ” 说着站起来要带我过去,我刚起身,便见从门外进来一个女孩子,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头发,皮肤很白,要不是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怀里还抱着一沓书本破坏了气质,多少是个小美女。 看见这女孩儿,我立即坐了回去,盯着她的脸看,这女孩子身上竟然有股淡淡的隐晦气息。 有意思了,本以为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闹鬼事件,没想到一波三折,这女孩子是这家的什么人呢? 女主人也看见了女孩子,立即皱了皱眉头,呵斥道:“欣欣,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 女孩子冷漠的看了眼我们,淡淡的对女主人道:“要你管吗?” 说着径直走上二楼,进了一个房间,“砰”的一下子关了门。 女主人气的眼泪直掉,身体都颤抖起来。 我奇怪道:“这是你家的什么人?” 女主人擦擦眼泪道:“我家女儿。” 我笑道:“很不友好啊。” 年轻人在旁边干笑道:“我堂妹就这脾气,惯的。” 女主人摇头道:“不是的,欣欣从小就懂事,脾气也是活泼开朗,和我很贴心,可是自从她爸爸出事后,不知怎么的,对谁都越来越冷淡,脾气也越来越怪。” 我点头笑笑,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品起来。 女主人道:“大师吃晚饭没?” 我道:“吃了!” 女主人道:“那……我先带你去房间休息?” 我摆摆手:“晚点儿再休息吧,带我去你女儿房间看看怎么样?我和她聊聊。” 年轻人干笑道:“怎么?大师还懂心理学?会开导人?”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没错,我懂心理学,你这人一看就不是好鸟!” 不知怎么的,这家伙我忽然感觉很不顺眼。 年轻人脸色变了变,看了眼旁边的危阿蓝,又尴尬的笑了起来,道:“大师真会开玩笑。” 女主人这时迟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欣欣房间看看?” 一行四人上了二楼,女主人敲了敲房门喊了两声,里面毫无动静,一气之下拿来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而入张嘴就要骂人,我往房间里一看,uu看书 .ukanshu.cm 连忙拉住她。 就这么会功夫,女孩子竟然睡着了,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红润的小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年轻人在旁边道:“堂妹既然睡着了,咱们就出去吧。 ” 我摇摇头道:“不能出去啊,出去了要坏大事!” 三人齐声道:“坏什么大事?” 我笑了笑道:“这女孩子还能活一个小时。” “什么?” 三人都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失声道:“什么意思?” 我背着双手在房间里逛了一圈,最后在侧墙的一副山水画旁停住脚步,看了看,冷笑一声就要把画拿下来。 年轻人一把拉住了我,急道:“不能动,这是唐代名家的画,去年才刚出土,价值几千万,表面没有装裱,一动纸就碎了,你赔不起!” 女主人也吓了一跳,道:“大师,这幅画是唐朝真迹,我老公花了大价钱买来镇宅的,一般不能动的。” “好家伙,还镇宅的!” 我退后几步,冷冷道:“你们想看电视吗?” 三人发懵,问道:“看什么电视?” 我道:“美女洗浴,鸳鸯戏水,床戏!” 三人面面相觑,女主人干巴巴道:“大师怎么突然想看这种电视了?楼下有。” “在这里看吧!一边坐好!” 我关上房门,让三人退到门边蹲着,然后施展“幻影法咒”:“空非空,实非实,五行在前,八卦在后,遁画演绎万千路,幻影法咒,急急如律令!” 只见那画上线条扭曲,图案变幻,一副朦胧的画面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下载小说客户端! 第四百二十二章 妖画仙境 那女孩子欣欣一进屋,我就发现她身上有股隐晦的妖气,而她本质上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类,加上她一进房就睡了过去,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这便说明她已是妖气噬体,命不久矣。 一般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妖怪附身,二,妖邪之物迷惑。 她身上并没有妖怪的气息,那么必然是妖邪之物迷惑了,我在房间中逛了一圈,马上锁定了那副山水画,画中线条勾勒,大开大合,随心写意,这种画大多都比较抽象,然而这幅画肉眼看去,景物却有种出奇的逼真,加上气息非常阴冷,一看便是邪物无疑,打开“虚破妄眼”看去,瞬间看透虚实,这女孩儿跟妖物玩的很热乎啊。 当下施展“幻影法咒”将图画上面的东西,用影像展现出来。 只见巍峨的群山、蜿蜒的山溪之中有处青翠秀丽的长形山谷,山谷中又有三四处别院,其中一处别院中木楼、竹屋、花园、石径……雅致清新,风景宜人,真是一处休闲的好地方。 一间竹屋中有个硕大的长形高脚木桶,桶中放满了热水,水面烟气腾腾,四个古装打扮,长相清丽脱俗的少女正笑嘻嘻的往水中撒着花瓣。 便在这时从别院外的山径上欢快的跑来一个女孩子,看模样正是欣欣,她脸上充满了喜色,直奔竹屋,咚咚咚的敲响了竹门。 竹屋内一个嘴角有颗美人痣的女孩子乐呵呵道:“是欣欣妹子么?进来吧,就等你了。” “是我、是我,嘻嘻嘻……”欣欣推门而入,似乎和屋子中的四个女孩子十分熟络,很快便相互闹成了一团。 五个女孩子闹够了,便相互宽衣解带,很快全都脱得光洁溜溜,一时间白嫩耀眼,凸凹****,美人如画。 我这时笑了笑看向一旁的三人,只见女主人和危阿蓝目瞪口呆,而那年轻人鼻血直窜。 再看画中,五个正值芳龄的女孩子一起坐进了大木桶,抄水嘻戏,打闹嬉笑,每一个都是青春靓丽,貌美如花,每一个都是毫无保留展现自己的身体,加上水雾蒸腾间,那种朦胧的美感,艾玛!好一副美人沐浴图,真是亮瞎男人的眼。 这时那嘴角有颗美人痣的女孩子道:“欣欣妹子每日这般,真是凭的麻烦。” 欣欣沉默了一下,道:“欣欣也很羡慕各位姐姐,活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每天流连在这如诗如画的山水间,并且还有仙人法术,驾鹤腾云,说不出的惬意。” 美人痣女孩子和另外三个女孩对视一眼,说道:“欣欣妹子在那凡间,不是也活的很逍遥快活吗?红尘美好,我们还羡慕不来呢。 ” 欣欣笑道:“阿志姐姐就会笑话我,什么红尘、凡间哪里比得上这仙境啊。” 美人痣女孩阿志笑嘻嘻的抱住了欣欣,提她擦洗身体,说道:“欣欣妹子,想不想留在这仙境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仙子呢?” 欣欣眨眨眼惊喜道:“我可以吗?” 阿志巧笑嫣然道:“当然是可以的,只看妹妹愿不愿意牺牲一下自己?” 欣欣想了想道:“只要能做成那仙子,牺牲一些又有什么呢。” 阿志笑道:“桃仙翁家的青公子前几日和妹妹见过一面,这几天茶饭不思,日思夜想,都快病了呢。” 欣欣一听,脸刷的一下红了,众女孩一见,顿时笑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阿志起身擦洗,穿上衣服出了门,款款走向别院不远处的一间草房子,草房门前有个喂鸡仔的老妪,白发苍苍,面如沟壑。 阿志离的老远便笑道:“阿瓮婆在忙活些什么呢?” 那老妪抬头一看,咧开黑洞洞的大嘴一笑,道:“哎呀!是志丫头啊,今天怎么有空到老婆子这里来?” 阿志笑道:“自然是有好事!” “这里会有什么好事啊?” 老妪满脸揶揄道:“难不成是你们四个丫头哪位动了双栖双宿的心思?” 阿志啐了一口道:“瞧你说的,是桃仙翁家的二公子和上面来的那位欣欣姑娘的好事,今日儿来,就是想请阿瓮婆做一次媒,他们的事情成了,你我自然少不了好处。” 老妪满脸欣喜,道:“使得使得,老婆子这便和桃仙翁说道说道去。” 当下老妪前往山谷的另一处别院,而阿志扭腰摆臀的前往一处长满山茶花的山岗。 山岗后此时恰好转过三个古装年轻人,羽扇纶巾,面如冠玉,谈话间,笑声朗朗,真可谓风度翩翩佳公子。 阿志到了山岗,几个公子哥齐齐拱手道:“志仙子怎么有空来找我们?” 阿志笑了笑,对着其中一个个头偏高的公子耳语几句,那人欣喜若狂,拉着阿志急匆匆的前往别院,剩下两人满脸惋惜,直叹不是自己。 话分两边,老妪阿瓮婆蹒跚着到了另一处别院,院中有个员外模样的老头和一个魁梧的汉子正在下围棋,见老妪到了,员外笑着点点头:“阿瓮婆好久没来了。” 老妪脸上堆满了笑,拐弯转角的把阿志的请求、欣欣和那什么青公子的事情说了。 谁料老员外和魁梧汉子对视一眼,脸色忽然凝重下来。 魁梧汉子道:“阿瓮婆可知,最近这天气奇异,跌宕起伏?” 老妪觉得奇怪,道:“这话何意?” 老员外道:“我和苍松叟最近都觉得心里发慌,疑有灾难降临!最近还是安生一些,不要多生事端。 ” 老妪脸色也变了,不过很快又强颜欢笑道:“桃仙翁和苍松叟说笑了,uu看书 uknshu.cm我等寿命无限,享受仙人之乐千年,哪里会有灾难。” 再说阿志这边,两人进了院子,欣欣和另外三个女孩子已经洗浴完毕,穿戴整齐,正在院中捉蝴蝶玩闹,见阿志带着那公子来了,欣欣顿时脸红到了脖子,低着头局促不安,而阿志和另外三个女孩推搡着她,将她推到那位公子面前。 那位公子长鞠一躬,双眼炽热的看着欣欣道:“桃青对姑娘倾慕已久,可否进房中一叙?” “去啊、去啊!呵呵呵……”阿志和三个女孩子嬉笑打诨个不停。 欣欣点点头,随着桃青进了一处偏间,阿志则和三个女孩子趴在门边偷瞧。 进屋后,桃青先是和欣欣谈天说地几句,接着肢体接触,再接着一个欲拒还迎,一个挑逗戏乐,很快宽衣解带,相拥上床榻。 接下来就是上演了一副活灵活现的春工图,那个劲儿看的人脸红…… …… 这画中的一幕幕被“幻影法咒”如电视剧般展现出来,真是一个诡异奇妙无比。 我冷笑一声,将画面打模糊,看向旁边的女主人三人,只见三人吓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淋漓。 女主人这时噗通一声跪下了,眼泪啪嗒道:“求大师救救我家女儿,求大师……” 我笑道:“现在这幅画看着还值不值钱?还镇不镇宅?”【本站手机app阅读器上线了!阅读器同时支持免费在线阅读、离线阅读,小说阅读爱好者的必备阅读神器。免费看小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zuopingshuji下载手机客户端! 第四百二十三章 灭 “贞子女鬼”缓缓的从远处坐起来,上身前倾,离我越来越近,一头长发每根都有手指粗细,密密麻麻的遮住了脸,身上阴气浓郁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四周房屋崩塌,地面塌陷,碎石和灰尘满天飞扬。 一股极大的压力和气浪逼迫过来,我挥手打散灰尘,下意识的想跑路,但是转念一想,估计跑是没用了,怎么跑也不可能跑过对方,而且这一片地方可能是幻境,也就是不真实存在的。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破地方竟然会有这种东西,要是在外面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虚破妄眼!破除一切虚幻,现!”我立即开眼凝神看去。 奇怪的是眼前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房屋路道完好无损,连幽魂、和尚那些怪物也不见了,但身上的感觉却又真实存在。 轰! 那女鬼忽然伸出利爪,裹挟着破风声呼啸而来,我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她捏住了。 这爪子抓在身上的感觉很不好受,就好像被两块冰夹住了一样,冰冰凉凉的,喘气都困难。 我挣扎了一下,挣不脱,只好默念“护身咒”。 没用! 天官敕冥歌调。 用处也不大。 那“巨型贞子”抓着我往头部送去,那些头发就离的越来越近,起先还能看到它的头部轮廓,到了后来眼前一片漆黑,全是密密麻麻的头发丝,跟一堵头发瀑布一样,到处充满了难闻的腥臭气。. 可可可…… “巨型贞子”忽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怪笑,只见眼前的“头发林”忽然从中裂开,露出一张鲜红的大嘴,比横着的房门还要大。 “曰你个先人,这是要吃我吗?”我破口大骂,双脚在它的爪子上用力的踢踏。 “赫赫……啊……” 那大嘴一下子张开,恶臭扑鼻而来,爪子抓着我往里一扔。 眼前越来越黑,直到后来漆黑一片。 四周的臭味浓郁到极致,就像钻进了化粪池子中一样,我心脏狂跳,无可奈何,这时感觉凌空掉在了一团倾斜的肉上,被摔的弹起来又掉落下去,我下意识刚要抓住点什么,不料身下一滑,带着一团浓浓的粘液往下掉。 滑滑梯,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在猛鬼肚子里玩滑滑梯,该找谁吹牛去? 滑了大约二十秒,砰的一下掉在一堆冰冷的粘液中,然后四周飘来一团团阴冷的煞气,直往我身体里钻,似乎要瓦解我的意识。 “孽畜,这就是你的吃人之道?分解魂魄,补充营养?” 我冷笑了一下,道:“可惜你找错人了,今天定让你魂飞魄散!” “天官正气加身,万邪不侵,万法不沾,急!” 当下盘膝而坐,双手捏印,按运行气法门,口中低念“天官送度神咒”。.,提供 那些阴冷的煞气,来一团灭一团,女鬼似乎不服,招来更多的煞气,可依旧是来多少灭多少。 这么一搞,我是灵台清明,精神抖擞,浑身都是力气。 接下来煞气变淡了一些,直到后来四周蓦然一亮,隐约可以看见远处的房屋。 女鬼……没了! 我下意识往深渊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深渊对面,一处巨大的宫殿旁,房子倒塌,尘土飞扬,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咦?我怎么可以看见对面的地方? 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我竟然飘在半空,大街小巷中的那些幽魂、和尚又出来了,跟蟑螂一样大小。 就在这时身周忽然出现一堆古装少女,宽服长袖,异域打扮,她们把我围城一圈,齐齐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嘀嘀咕咕一阵子,随风散了。 这是幽魂报恩?刚刚那个“巨型贞子”吃了她们,还是干脆她们就是那“巨型贞子”…… 我已经没空想这些了,身体开始快速的坠落下去,劲风扑面,呼吸困难,暴爽十足,跟跳伞有的一拼,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完蛋,治服了女鬼,我却要被摔死了! 可巧的是这时翻身坠落,我发现下面那些幽魂、和尚双眼发光,围成密密麻麻团,伸出双爪呈接着状态。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过,这是什么情况?欢送仪式吗? 念头一闪而过,耳朵嗡的一下,然后掉在一团软绵绵的“气团”上,环顾四周,只见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和张着的血盆大嘴一齐凑过来。 我连忙掐印施展形引妙方,“灵!” 那些幽魂失去了目标,茫然的四处寻找。 我深吸一口气,用“天官敕冥歌调”大喝道家八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幽魂、和尚被八字真言所慑,跟乒乓球一样震的满天飞舞。 我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是往驻地去的地方,不过莫名其妙的拐到了岔道上,远处路口有三块垒在一起的标记。 我按照记忆往前走,没过一会就回到了胡思情和智深他们所在的房间。 胡思情正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往外张望,见我回来,欣喜的迎了上来,说智深刚醒,只是脑子还有点不清楚,你快去看看。 我点点头到了床边,看见智深坐了起来,正在不停的摇头拍脑门子。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水袋递给他,他接过去就是一通灌,完事了擦擦嘴,抬起头四处一看,眼神定格了。 “陈、陈拐子!?” 我高兴道:“没错!是我、是我!” “你们没死?还搞在一块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智深看见了胡思情,uu看书 .uuansh 瞪着眼睛想爬起来,结果力气不够摔在了地上,这一下够呛。 我连忙把他扶在床上道:“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智深骂道:“握草!你好意思问我?你跑哪去了?” “几天不见,说脏话的水平有长进啊!” 我笑道:“别急,别急,咱们合计合计,我先说。” 当下我把和他们分开后,怎么离开怎么进入这里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 智深听的直挠头,又拍拍脑袋,好像脑子还没清楚,嗨了一下,语气激动道:“真特么无语了,别提了,赶紧跑吧。” 胡思情冷声道:“跑什么?话都说不清!你是怎么来的,和你在一起的陈一凡他们人呢?你还有没有碰到过其他人?” 前面出来找人时,我给胡思情说过陈一凡、智深他们的事。 智深瞪着眼睛道:“除了你们俩,谁都碰到了,许子旭、聋老头还有那蔡小雅,另外磊子和陈一凡他们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们都说你们可能死了。” 我和胡思情一头雾水,胡思情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智深道:“没在哪里,可能现在已经死完了!” (:,!:。 第四百二十四章 诅咒 女主人和姓邵的侄子三人安顿欣欣和楼下的中年人,我则把古画塞进皮包,叼着根烟四处晃悠,心里琢磨着这家人倒霉的原因。 福祸有时候与气运有关,所谓一人做事一样当,那姓邵的倒了血霉,别管什么原因,既然他老婆没什么事,女儿又怎么会跟着倒霉呢,这事儿算巧合吗? 到了后院阳台,我趴在栏杆上,看着远近长青景树和雨后如洗的夜空,又琢磨起姓邵的事情,害死一对双胞胎女孩么…… 阳台下是别墅的花园,里面种了不少植被,似乎是葡萄、瓠瓜之类的东西,我这时随意瞥了一眼,胸口不由一跳,只见一处角落中隐隐有阴气弥漫。 这样的情况一般要么是阴死之地,要么是埋着心有怨恨的人。 正要下去看看,身后传来女主人的声音:“大师,您刚受了伤,要么先休息?” 我转头一看,发现不但女主人来了,姓邵的侄子和那个危阿蓝也跟了过来,两人的脸色很不好,隐隐有些忐忑不安。 我虽然觉得奇怪,也没做他想,指着楼下问女主人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女主人茫然的眨眨眼说道:“花园啊。” 我摇摇头,转身下了楼,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阴气传出的地方,我蹲下去捏了一撮土嗅了嗅,起身冷冷一笑:“好浓郁的诅咒气息啊,不赖!” 女主人依然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没听明白,而姓邵的侄子和危阿蓝脸色大变,互相对视一眼,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 我忽然有点明白了,对女主人道:“有信的过的人吗?” 女主人点点头,看了眼旁边两人,似乎知道了什么,马上掏出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危阿蓝和姓邵的侄子,叼着根烟坐在了一旁竹凳子上。 十分钟后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气虚喘喘的跑了过来,离得老远就喊道:“姐!咋了?” “有事帮忙。” 女主人应了一声,给我介绍道:“这三个都是我的亲弟弟,信的过。” 我点点头,指着阴气泛起的地方道:“挖开!” 三人二话不说,从旁边拿过锄头、铁铲开挖,足足挖了半小时,三米深的地下出现一座四四方方的水泥空间,里面放着一个铁盒子。 我抽了口烟道:“打开!” 其中一人撬开铁锁,掀开盒子盖,让到一边,我蹲下去一看,发现盒子中躺着两个布偶、三截香、一把匕首、一张黄纸,那两个布偶,一个男相,一个女相,五官用朱砂描画的非常粗重,在手电筒的光亮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翻开男布偶,只见后背写着:邵东方,丙辰年,甲子,戍日,四时三刻,遥记冥府,咒彼现行。 女布偶后面同样写着性命邵紫欣,xx…… 我笑了笑,扔掉布偶,翻弄纸符和香、匕首之类,发现都是些歹毒的诅咒之器。 “不错,三巫横咒,巫人诅咒之术,起与先秦,兴与汉唐,传说中汉武大帝的戾太子刘据就是因为这玩意而死!只不过这个太简陋了!”我说道。 女主人瞪大眼睛道:“大师的意思是……我们家被人诅咒了?” 我还没说话,那危阿蓝就急促道:“大师说的是不是太危言耸听了?这东西有点像恶作剧,不会是小孩子闹着玩的吧?” 姓邵的侄子也急着道:“退一步说,就算是诅咒,这世界上总没有诅咒人家遇鬼遇妖的吧?” 我似笑非笑道:“我说什么了?我只是解释下这玩意的来历,你们急什么?” 两人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对女主人道:“三巫横咒的作用便是令被诅咒之人运气衰竭,要么破产,要么意外横死。只是下咒的人可能也没想到,这东西最主要克的是气运,什么叫气运?也就是说,你家中不再有任何福禄,人身阳气减少,祸事自来,比如你老公便被有仇怨的厉鬼轻而易举上门寻仇,比如你老公鬼迷心窍非要买来一个邪物,这邪物偏偏找上了你的女儿,其中种种很难说清,虽说这诅咒不是你老公和女儿直接倒霉的原因,但是间接性的因素少不了。” 危阿蓝和姓邵的侄子咽了口唾沫,女主人则有点转不过弯,问道:“那……怎么办?” “你难道不需要问一问是谁下的诅咒?”我笑道。 女主人道:“是谁?” 我想了想道:“请问你家有多少资产?” 女主人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道这种事情,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这些年我老公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房产、店铺、车子、现金等等加起来,应该有二千万吧。” 我又道:“你个人有什么特别的背景呢?” 女主人叹了口气没说话,他的一个弟弟傲然道:“我爹是这地儿的头头,手下人好几……” 话没说完便被女主人打断了,道:“说这些做什么!” 我打了个响指笑道:“这个逻辑嘛,我有点不太懂,但是我明白一点,被诅咒的是你的老公和女儿,如果他们死了,留下的遗产最终受益人除了你还有谁?” 女主人愤怒的看了一眼姓邵的侄子道:“除了我还有他,他是我老公大哥的儿子,他爸死的早,算是我老公的养子。” 姓邵的侄子脸色大变,道:“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下的诅咒?这真是血口喷人!” 我笑道:“我就是这么猜测的,其实这些破事我很不感兴趣!” “什么血口喷人?就是你!”女主人勃然大怒,冲姓邵的侄子道:“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自己的叔叔和妹妹都不放过!” 姓邵的侄子大呼冤枉:“婶子,你弄错了吧,不是我!” 我道:“要证明是谁很简单!” 说着拿出一张剪纸符,uu看书 ww.uukanshu在诅咒盒子上绕了三圈,然后摊开手掌,那张剪纸符忽然直奔危阿蓝而去。 危阿蓝吃了一惊,伸手抓碎剪纸符,退后两步,脸色阴沉下来。 女主人的三个弟弟一见,立马冲过去怒道:“草!弄死你!” 那危阿蓝淡淡一笑,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冲到半途忽然齐齐倒了下去,摔成一团,不省人事。 接着一团黑点直奔女主人而去。 “好一个飞蛾毒盅!”我冷笑一声,伸手把吓傻的女主人拉在身后,对着黑点吹了口气,一下子就吹灭了,说道:“她是我的雇主,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害她,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那危阿蓝沉重的喘息着,不言不语。 姓邵的侄子看看她,怒道:“表姑!我只是让你把他们弄出点病,等我完全接手生意就好,你怎么要害死他们?” “我的手段,从来没有轻重之分。”危阿蓝道:“何况你我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姓邵的侄子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 危阿蓝叹了口气对我道:“巫家过的很不好,我只不过是想弄点儿余钱,千盘算万盘算,没想到这里会来个道行如此深的高人。” “别给我扯这些文绉绉的。” 我不耐烦道:“像你这种人,我一分钟可以让你死八回,我不想多做杀孽,你现在可以滚了,以后再让我遇见你害人,小心你的狗命,滚蛋!” “多谢!”危阿蓝深深看了我一眼,鞠了个躬带着姓邵的侄子匆匆跑出门去。 第四百二十五章 闹鬼女寝室 两人一走,女主人立马跪下去磕头如捣蒜,道:“多谢大师,多谢大师,能遇到你,真是我们家八辈子的运气。” “哎呀!别这样,没必要!”我连忙把她扶起来,心道,说多了都太假,我两个哥们还在派出所呢,你能先给我点定金就妥了。 接下来我把三个受了盅毒的汉子救醒,然后姐弟四人感恩戴德,又是铺床叠被,又是端茶递水,伺候的非常到位,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睡觉时女主人的三个弟弟抬了几张大床堵在我门前,六人就睡在门边,问原因,说是离的近安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让这家女主人开车带着我四处晃悠,首先来到昨天的那个天桥,算命的道士还在,不过哭丧着脸,焉儿吧唧的很没有精神,见到我们时,竟然撒丫子就跑,我连忙追上去抓住他,问道,跑什么? 老道都快哭出来了,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昨晚老张过来找我,说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一说模样,我就想到了你,鬼老爷,您就饶了我吧,我没干过啥坏事,就是想赚点儿钱。” “鬼老爷?”我哭笑不得,说道:“谁特么是鬼老爷!我问你,那个……老张住哪?” 老道叹了口气道:“别找他了,死了!” …… 那个中山装老头死了,死在租住的房子里,据说是被自己掐死的,我和女主人赶到地方,房子已经被警察封锁了,尸体被运到了医院太平间,等他的一个远方侄子来领人。 我暗暗叹了口气,这样太耽误时间了,我怀疑那老太太有可能和姓邵的有关,可惜如今老张死了,尸体也看不到,那老鬼更是找不到了。 难不成我也做一回法事,让那老太太趴我背上?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种厉鬼有意识,知道个欺软怕硬,绝对不敢靠近我。 我问女主人道:“那对双胞胎女孩子是在哪里死的?” 女主人心有余悸道:“好像是在她们学校的寝室里!” 我心道,靠!这可真够惊悚的。 女主人说她老公和那个学校的校长关系不错,如果想去看看,完全没有问题。 学校是所三流大专,烂的一逼,也不知有没有挖掘机专业,由此也可以看出,那对死了的双胞胎姐妹成绩应该很差劲。 我们驱车赶到学校,径直找到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个小老头儿,秃了顶,矮胖矮胖的,笑的很和蔼,离的老远就喊道:“呦!弟妹怎么有空来我这?老邵病好些没有?我刚刚还说要去看看他呢。” 女主人点点头道:“今天应该能好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落座后,校长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这年轻人莫非是想来入校?” 女主人开门见山道:“不是!他是位大师,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想去看看伍家姐妹死的地方。” 校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前后看看,见附近没人,压低声音道:“有多厉害?” 女主人非常自信道:“能杀死神仙!” 校长茫然的眨眨眼,好像在盘算“杀死神仙”是怎么个说话,接着走出办公桌一把拉住我的手道:“哎呀!大师啊,我早就想找一位你这样的高人了,可是一个两个都是骗人的呀。” 我抽出手,皱皱眉道:“几个意思?” 校长干咳一声,回到座位压低声音道:“不瞒大师和弟妹,伍家姐妹死后,那间宿舍就闹鬼,半夜有人看到房顶上挂着人,吱悠悠的打转,还有人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大红衣服坐在镜子前梳头,梳着梳着把头都梳掉了,血呀流的到处都是,这还不算,连带着厕所也闹鬼了,半夜三更一个人上厕所,总有人问你要不要吃枣子,吃红枣子还是青枣子。” 我听的莫名其妙,都什么玩意儿,恶鬼? 女主人吓的不轻,脸都白了,颤抖着声音问道:“那后来呢?” 校长道:“后来陆续死了两个女学生,学校真是赔的眼红啊,按说发生这种事情,咱们该把那寝室封了,可是经费实在有限,只好把附近的房间和厕所封住,另外四间寝室照常住人,可是还是有人经常半夜听到那边有人的笑声和说话声。” 正在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校长和女主人都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是一个男老师时,校长猛的一拍桌子,道:“没看见我正在谈事情吗?吓死我了,干嘛呢这是?” 那男老师觉得莫名其妙,缩了缩脖子道:“还是宋娟的事情,这学生又在胡说八道了,李主任让我来问问,是劝退还是……” 校长立即打断他道:“让她过来,我来处理。” 那男老师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校长马上对我道:“大师,您看这事情,能不能处理?” 我吐了口烟圈道:“你给多少钱?” 真是意外之喜啊,还能赚点外快。 校长迟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万块!” “五万!”我道。 校长有点难为情,说道:“两万吧,学校也没钱。” “四万!” “二万五。” “三万!” 校长咬咬牙:“成交!” …… 接下来邵家女主人先回家照顾家人,我则成了校长的座上宾,好吃好喝的供着,相互吹着牛逼,没过多久那个叫宋娟的女学生来了。 这女孩子个头不矮,足有一米七多,不过有点儿傻大个,看着憨憨的。 她见到校长第一句话就是:“校长,俺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不信俺呢?俺真的看见鬼了。” “你一个大学生,能不能把普通话练利索了?什么俺、俺的!” 校长很不耐烦,道:“还有鬼……这种事情,我告诉你,你好歹受过高等教育的,不要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这种思想要不得,要相信科学创造未来……”此处省略二百字。 我终于知道有时候很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消失的了。u看书wwuuknshu.om 末了,校长总结道:“总之没有鬼,记过处分一次啊,下不为例,还有,等会儿你们寝室来个新同学,带过去一下。” 宋娟张了张还带着饭末的嘴道:“可是真有鬼!” “滚!”校长震怒了。 等宋娟出去后,校长换了副笑容,对我道:“大师,这种事情传出去,影响太不好,咱们低调一些,您看成吗?” 我点点头:“可以,我就是个很低调的人。” 校长又道:“那……您能不能委屈一下,男扮女装,不然大晚上去女寝室,不太好解释。” 男扮女装?这种事情我玩过,那一次是和磊子一起,也同样去的女寝室,熟门熟路了都,我没什么抵抗情绪,无所谓道:“可以呀,加一万。” 校长吓了一跳,道:“又不是多大的事,加五十吧?” 我道:“太离谱了吧?九千!” “一百!” “八千!” “一百二!” …… “五百!” “成交!” …… 天黑的时候,带着假发,穿着女式羽绒袄,在校园路边见到了吃着辣条就馒头的宋娟。这妹子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学姐,咱们那闹鬼,你怎么敢来的?” 靠!我竟无言以对。【大家期盼已久的小说手机客户端上线啦!客户端支持离线阅读,无广告,上百万本小说免费看!字体和亮度调节、夜间模式、阅读进度记忆等多种强大功能。下载方式请关注微信公众号gegegengxin 第四百二十六章 3合板的后面 我想了好一会才道:“啊?有鬼吗?” 这一说话也没憋着嗓子,可是宋娟毫不在意,吃了口辣条道:“有啊,你信不信?” “呃……”我道:“我信,我非常信!” “真的!”宋娟瞪大了眼睛,仿佛找到了知己,“走!俺请你吃东西!” 几分钟后,我捏着一块馒头和一包辣条,坐在女寝室外面的阶梯上,看着往来的学生,总感觉有点怪怪的,这个宋娟是不是傻? “我告诉你啊……” 宋娟坐在旁边无比神秘道:“俺每天晚上都可以看见她们,她们啊……” 宋娟的意思是,有很多个女鬼,每天晚上都会和她一起聊天说话,好的跟自己一样。 我靠!好的跟自己一样?这是什么说法? 眼看时间有点晚,我还要争分夺秒的救活姓邵的,如果这里没有头绪,肯定要费点硬功夫,于是拍了宋娟一下,让她带我去寝室。 这间寝室楼一共四层,闹鬼的便在四层,宋娟也住在四层。 女寝室还是和想象中的区别太大,那个脏乱简直别提了,走道中连破内裤都有。到了四楼,宋娟非常客气的把我拉到她们房间,我回头看了眼另一头,只见那里用三合板从走廊中间封上了,不过三合板不知什么原因烂掉了,露出一个大窟窿。 宋娟的声音有点大,吵吵嚷嚷,对面寝室忽然打开一条门缝,露出三双眼睛,好奇的瞪来瞪去。 “看什么啊?讨厌!”宋娟也发现了对面的人,厌烦的嘀咕一句,打开房门,拉着我进了房间。 房间中倒是出奇的干净整洁,和宋娟的风格不太像,只不过两张上下铺只有两个床位有被子,剩下两个空着,此时连一个人也没有。 我道:“这里就住两人?” 宋娟大字型的扑到床上,含糊不清道:“原本就住俺一个,你来了才住两个,那个是你的,唔!累死了,睡吧。” 说着蹬掉鞋子钻进被窝,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了,我有心找她聊聊,又不知该聊什么,只好作罢。 我在床位上干巴巴的坐了一会,感觉很无聊,于是走出寝室在走廊上边抽烟边盯着三合板后面看,一根烟抽完,刚要过去看看,这时对门房间又打开了,几双眼睛看来看去,还“嘘嘘”了两声。 我扭捏两下,憋着嗓子道:“你们好?” 房门咯吱一下打开了,露出门后的三个长相比较惨烈的女孩子,其中一个道:“你是男的吧?” “呃……” 靠!一眼就被看破伪装了? “不用瞒着我们啦。”另一个女孩子看了眼我身后的寝室,说道:“你怎么会看上那个白痴?” 我道:“白痴?” 一个女孩子道:“对啊,就是宋娟,看你浓眉大眼的还挺帅,眼光真差劲啊!” 好家伙,原来是以为我和宋娟搞对象来了,我很想澄清一下,并且说明自己的眼光是多么毒辣狠厉,自己的节操是多么神圣,可是一想又没必要。 我道:“我乐意,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家宋娟腿长!够玩好一阵子!” 三个女孩子一点也没觉得我这个玩笑好笑,反而一脸严肃道:“白痴有好多种意思,劝你趁寝室大门没关,赶紧走吧。” 我道:“为什么?” 一个女孩子道:“咱们四楼能住的寝室有四间,可是现在就住咱们四个人了,都是穷的没有办法的,每天晚上都像一场战斗……” 我拐弯抹角的向她们打听,原来她们对闹鬼方面也是捕风捉影,没有遇见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过古怪的笑声常有,但是光这个也够吓人的了,很多家庭条件还行的都去了外面租房子,剩下的穷学生有点姿色的也找个姘头一起租房子,剩下的又穷又没姿色的只能留下来。 聊来聊去,感觉没多大意思,我敷衍了事道:“成!你们休息,我这就走。” 说着拐过房间到了楼梯旁,等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后,悄悄的跑到三合板旁边,从洞窟钻了进去。 三合板后面有些阴暗潮湿,顶梁上挂满了蜘蛛网,地面有些掉落的墙灰,我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下,竟然毫无异常,又挨个的推开四间寝室门,只见里面床榻空空,蛛网遍布,除了有些阴暗外,还是没有什么不同。 最后还剩下一个厕所,我点着打火机走了进去,扇扇莫名其妙的腥臭,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下,有了!不过阴气极淡,若有若无。 这种情况只说明一个问题,鬼是从外面来的,而且还是从这个厕所先出现或者离开。 按道理来说,这里真有厉鬼,整个女寝室楼都跑不了,更别提另一头还能住着四个女生,这只能说明它们受到了某些限制,就像鬼屋只有一间房子闹鬼,水鬼也只在那一片河底找替身。 甭管了,现在时间还早,那些东西出现起码要晚上九点以后,阳气转衰之时,娘的!浪费我这么多功夫,无论它们和姓邵的有没有关系,等会儿出现,给它吊打! 我出了三合板洞窟,走到三楼到四楼的楼道口,坐着抽闷烟。 等待的功夫挺有意思,u看书uukanshu 三楼常有裹着棉袄穿着裤头的女孩子跑去厕所,那个白花花,咳咳……挺好看。 这一等不知不觉的时间就晚了,我正瞅着楼下还有没有女孩子经过,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转头一看,发现是宋娟,这妹子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情况不太好,仿佛变了一个人,神色阴沉,而且竟然还化着浓妆,特别是那一嘴淡紫色的唇彩怎么看怎么诡异。 “睡不着。”我道:“你这是出去约会还是干嘛?” “我去看看她们。”宋娟说着径直走向了三合板窟窿。 看着她熟练的从洞窟翻过去的样子,我心道这洞该不是她弄开的吧? 这妹子此时问题不大,应该是癔住了,脑海中幻想着某些画面,难怪对门寝室的女孩子会说白痴有很多种意思。 我悄悄的跟上了她,到了另一面捏着“散阴掌印”依然没有什么问题。 宋娟这时走进了一间寝室,默默的坐到了一张床铺上,然后抬着头直勾勾的看着屋顶的电扇挂钩,此时电扇没了,只剩下一个钢铁挂钩。 我点上一根烟坐到她旁边,跟着往挂钩看,什么也没看出来,就问她:“看什么呢?” 宋娟带着非常恐怖的音色悠悠道:“她们就是吊死在这上面!”==手机小说免费阅读器上线咯!超百万小说免费随便看,智能书架管理,喜欢的小说永远不会丢失!致力于打造更好的阅读体验。快来关注微信公众帐号xiaoshuokehuduan下载免费阅读器吧。 第四百二十七章 红衣服和白衣服 我道:“她们?谁啊?” 宋娟道:“伍大凤,伍小凤。” 看来这两位就是那对吊死的双胞胎姐妹了,我笑了笑道:“你和她们很熟吗?” 宋娟道:“我刚进学校那会,大家都说我傻,欺负我,只有大凤小凤愿意帮我,和我做朋友,她们真的很好很好的!” 我比较一下挂钩和地面的高度,说道:“她们为什么要吊死在这里呢?” 宋娟道:“她们家里出了事,她们的爸爸逼着她们去陪一个老男人。” 看来姓邵的老婆说了实话,我道:“那她们陪了没有?” 宋娟道:“大凤说自己是姐姐,就把妹妹拦下了,自己去陪那老男人,陪了一个月,每天早上回来身上都是伤,说那个老男人虐待她!” 我又道:“那也不应该想不开吧,还有小凤,既然她没陪,为什么也要上吊呢?” 宋娟叹了口气道:“大凤和小凤长的漂亮,又是孪生姐妹,在学校里很有名气,好多男生都喜欢她们,大凤去陪老男人后,她的追求者气不过,说她爱慕虚荣就编排她,闹的好多人都知道了,连一个寝室里的另外两个室友也取笑她,说她是表子,她想不开就自杀了,她半夜上吊死后,小凤醒了,哭的很伤心,就抱着姐姐也一起吊死了。” 啧啧,真是个惨啊,看来那姓邵的也不是个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这事从当事人的角度来分析,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毕竟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投怀送抱,几乎很少有男人能抵御得住这种诱惑。 我道:“两个室友取笑大凤?我听说这里死了两个女生,是她们吗?” “是的!她们说大凤的坏话就该死!”宋娟咬牙切齿。 说到这里无论我再问什么,宋娟都不回答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铁钩。 我干坐了一回,眼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晃悠,到了走廊一想,厕所有个人卖枣子?这事儿有点意思。 于是跑到厕所,蹲下去假装解大手,试试感觉,没成想刚一蹲下旁边冷不丁的就有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要吃枣子吗?”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连我都吓了一跳,顺着黑漆漆的门缝往外看,隐约看见一团影子。 我暗中冷笑一声道:“吃!我就喜欢吃枣子。” 那苍老的声音道:“那么要青枣还是红枣?” 我想了想道:“青的……” 门外阴气忽然大盛,我立即道:“没味……” 外面的阴气暗淡下去。 我又道:“红的……” 外面阴气再次大盛,我马上道:“太甜……” 阴气又暗淡下去。 我暗暗发笑,说道:“我喜欢那种青不啦叽,红不溜秋,紫不初初,蓝不卡卡,灰不唧唧,绿不次次的,嘿嘿,爱好有点独特哈,别介意。” 外面声音愣了足足二十秒,才阴阳怪气道:“没有这种枣子!” 我道:“那也没有三更半夜跑到女厕所卖枣子的吧?你脑袋被门挤了?” 外面再次顿了二十秒,然后道:“要红枣还是青枣?” 我站了起来猛的一脚踹开门,只见外面蹲着一个挎着竹篮的老太太,尖嘴猴腮一脸的阴狠。 “孽畜!也不看看你家爷爷是谁?胆敢跟我卖枣子,瞎了你的狗眼!”我大骂一句,对着它的脑门子便踢。 老太太大惊失色,慌忙爬起,但是来不及了,被我一脚踢中,囫囵的栽了几个跟头,哎呦一声,眨眼间化作一道黑气窜向窗外。 我连忙打开窗户,只见黑气没了,外面不远处杵着一棵一人抱不过来的大树,隐约像棵枣子树。 “跟你家爷爷玩捉迷藏?”我冷笑一声,正要拿出剪纸符把大树劈了,外面的寝室中忽然传来一道奸笑声。 我只好暂时放弃,回身跑出厕所。 奸笑声传自宋娟的那间寝室,我好奇的走过去往里看,发现竟然是宋娟在笑。 好家伙,难不成那些奸笑都是这妹子发出来的? 宋娟神经质一样,看着挂钩笑个不停,但脸色偏偏阴沉的可怕。 我走过去道:“你在笑什么?” 宋娟看了我一眼道:“她们快来了,呵呵呵……嘿嘿嘿……” “真是个白痴!”我猛的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趁她没反应过来,再一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打晕过去。 完事摇摇头,把她的外套扒了,和自己对换一下,然后把她抱回寝室,自己换做她的样子回来坐在她坐的地方,看着上面挂钩,嘿嘿嘿呵呵呵的笑,笑了一阵感觉忒没意思,便点上烟,抽两口百无聊赖的笑几声。 十分钟后,还是没有异常,觉得脚有点痒,就把鞋子脱下来揉了一会脚丫子,然后放到鼻尖一嗅,眼睛一眯,嗯,就是这个酸爽。 这时感觉气息不对,睁眼一看,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窗户旁悄无声息的多出一道身影,穿着大红的衣服,披散着头发,看着窗外,手中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显得非常的诡异。 咯吱、咯吱…… 这时头上发出一道挂钩摩擦墙壁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发现上面挂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看不清面目,整张脸都被密集的发丝遮住了。 要说这些鬼东西就是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出现,玩什么突然袭击,可是这非但没有给我什么突兀的恐怖感,反而觉得有点恶心。 我点上香烟抽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琢磨着怎么玩玩它们。 这时窗口的红衣服悠悠道:“你不是宋娟。” 我扯掉假发,揉揉头道:“这很明显!” 红衣服又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站起来走向她,暗暗施展“触灵印”,这法门可以轻易的接触到厉鬼、魂魄的身体,当下顺着红衣服的后腰搂过去,u看书.cm 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轻轻一嗅,呸!什么味儿。 红衣服被我一抱,猛的颤抖一下,浑身阴气大盛。 我笑了笑道:“你是大凤还是小凤啊?” 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浓的阴气,我回头一看,发现门不见了,房顶的女鬼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郁的黑气,从那团黑气中探出一双苍白尖厉的手,猛的卡向我的脖子。 “吓人哦!”我笑笑,对着那双手轻轻吹了口气。 那双手跟摸到了烙铁一样,迅速的撤了回去,连带着黑气团也消散了,贴门的地方出现了那个本该挂在挂钩上的白衣服女人,她此时伸着长长的舌头,眉间头发分开一些,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别闹!没看见在谈情说爱吗?”我故作生气的训斥了她一句,继续抱紧红衣服女鬼,“怎么不回答我呢?” “啊!” 那红衣服猛然回头,露出一张扭曲变形的绿色脸蛋,长长的舌头不停地打着转。 我脸上堆满了温柔,轻轻替她拨开舌头,道:“就喜欢你这可爱的样子!萌萌哒。” 红衣服一脸的懵逼和生无可恋,接着身形一闪消失了。 “你是谁?” 一红一白两个女鬼在寝室的另一头飘飘荡荡,擎着双爪,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本站小说追书神器上架啦!所有小说光速追更,让书迷不在煎熬等待,不错过任何精彩章节!书虫必备!关注公众微信号zaixianxiaoshuo下载本站阅读器! 第四百二十八章 树妖、女鬼和轿子 我拿出“金甲天兵剪纸符”,在手中滴溜溜的打转,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干嘛来了?” “我们来干嘛与你无关!” 白衣服恶狠狠道:“不要多管闲事!” 我道:“不管闲事也行,问你们一个问题,邵东方认识吗?” 两女鬼脸色一变,冷冷道:“自然认识!” “他的魂魄在哪?”我问道。 红衣服冷笑道:“那种泼皮自然去了他该去的地方,怎么?难不成你是他家人请来的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算个球!” 我不屑道:“废话少说,我是来找魂魄的,交出来给你们一条生路。” “哼嘿!”两女鬼冷笑一声,齐齐扑致。 我觉得有些荒唐,跟这些小鬼干架,太有**份了,扬起巴掌甩手扇去,只听啪啪两声,两女鬼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半天爬不起来。 “邵东方的魂魄在哪?”我走过去抓住白衣服的头发,说道:“告诉我,送你们走,敢说一个不字,就让你们死。” 白衣服嘴角挂着黑色的血液,脸上充满了惊恐,哆哆嗦嗦道:“在、在……” 刚说到这里两鬼突然同时抬头,张嘴吐出一串串黑色的烟气。 我不得以只好松开抓住白衣服头发的手,侧头闪开,再一看,两女鬼已经化身一红一白的布匹顺着门缝钻了出去。 “还想跑?”我立即拉开房门,扬起手中的“金甲天兵剪纸符”扔去。 只见金色身影一闪而去,握着大刀对准两条布匹就要砍下,这一下下去只怕两鬼立即就要毙命,我想了想,又收回了剪纸符。 杀了她们容易,可是再想找到邵东方的魂魄就难了,不如跟上去看看,有什么猫腻。 两条布匹顺着厕所窗口一闪而没,我跑到窗口往外看,只见她们挂在了枣树上,很快消失了。 这意思是……跟老太太一伙的? 有点儿意思。 我刚要拉开窗口钢筋跳下去,冷不丁转头一看,我擦!对面男生寝室的一个房间的窗口挤满了人,好像还架着两台摄像机,其中有个胖子很像校长。 好家伙,我刚刚还在想没凭没据的怎么找这胖子收钱,没想到他倒好,全程跟踪拍摄来了。 我想了想,得吓唬这群叼毛一下,于是走到另一个窗口,拉断钢筋,手指地面,施展五行咒术土字决,只见地面突然平地拔起一面土阶梯,刚好抵到窗口。 我伸了个懒腰,跨过窗台踩在土墙上,对面拍摄的一群人一见顿时骇了一跳,我冷笑一声,撒丫子就向他们跑去,每跑一步,前面总会恰到好处的升起一面土墙阶梯,犹如步步生莲,眨眼间就到了对面四楼的窗口。 果然是校长,不但有校长还有几个男老师和学校大四的一些风云学生,此时一群人吓的啊啊大叫,转头便跑。 “跑个屁啊!”我伸手点了点,只见房间内的木床木门全部生根发芽,很快在门前形成了一圈草木牢笼,几朵小花微微发颤,把他们的去路遮的严严实实。 “哎呀!这这这……”校长前后看看,大喘气,“这”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些学生更是挤在一块,直咽口水。 “要相信科学,科学创造未来。”我笑眯眯道:“科学是这个世界上一切物质的基础,对不对?这个摄像头嘛,用的就不太科学。” 说着咬破手指头在两个摄像头上写上两个古篆“现”字,然后拍拍机器道:“这才科学嘛,对着那边的枣树拍,很有趣的,看好哦。” 校长点头不迭:“好的,好的!” 我笑了笑,一步一座墙梯的走了下去,然后直奔枣树,到了树下回头一看,校长他们果然仗着胆子挤在窗口大眼瞪小眼的看来,我打了个响指,层层叠叠的土墙和他们寝室中的花草跟泡沫一样瞬间消散,吓的一群人又是一阵惊呼。 我解开裤腰带对着树根来了泡滚烫的嘘嘘。 “所谓一颦一笑,一屎一尿皆是大道理,这泡尿不知你们能不能受得了呢?” 话音刚落,大树干立即扭曲颤抖,接着枝叶嫩芽迅速枯萎了,树梢中突然传来三道尖吼,一老二少三道身影一闪而出,直奔远处校园墙头外。 我点上一根烟,默数七声,然后招来远处一直跟着的鬼白马,跃上马背一拍马腚,唏律律一声,一跳两丈高。 …… 校外是一片无垠的旷野,山沟、荒草,荒凉、死寂,一眼望不到尽头。 夜风徐徐,弯月高挂,骑着鬼白马,扬鞭急驰,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前方三道身影犹如丧家之犬急急狂奔,一会儿化作烟气一会儿化作原型。 我此时无比的自信,要不是因为要找到雇主老公的魂魄,就这么三个玩意儿,分分钟可以灭了它们来来回回,就算跑,我也让它上天入地无门。 二十分钟后,我的自信一下子消失了,握草!哪去了? 这里是一道弯弯曲曲的小河河沿,两旁半人深的枯萎茅草和新发的荆棘嫩芽遍布,遥遥一看风吹草动,影影绰绰,模样都大差不差。 捏起“散阴掌印”,没有阴气波动,挥起“金甲天兵剪纸符”胡乱的砍一通,砍的草叶纷飞,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是几个意思?不应该啊! 我跳下马,uu看书 叼着根烟,急得直挠头。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极为浓郁的阴气波动,我打了个激灵看去,只见有顶花桥被四个古装轿夫抬着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大红的轿帘随风摇摇摆摆。 我愣住了,这又是几个意思? 轿子离的越来越近了,只见那四个轿夫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直勾勾的往前走,而轿窗帘子缓缓的掀开一角,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下巴尖细的不太合理,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但是嘴巴却出奇的大,她怔怔的看着我,忽然抿嘴一笑,发出稀溜溜的流口水声。 轿子到了跟前,停下了,女人低着头看着我,捂嘴笑个不停,而我蹲在地上,叼着烟也怔怔的看着她。 女人笑够了,才开口,声音尖细难听:“呦呦,小哥这是要去哪儿?” “喝呸!”我努努嘴毫无预兆的一口浓痰往她脸上吐去。 第四百二十九章 0里精怪齐聚鹿园寨 那女人躲闪不及被吐个正着,脸上顿时一片焦灼,“啊”的一下,放下轿帘:“快走!好凶!” 四个轿夫脚下用力撒丫子狂奔向远处小河沟,越跑越模糊透明,直到最后消失一空。 这女人是个修仙畜生,从表面看不出原型,但是那股子香火气,不外呼民间五大家之列。 今天真是奇了,先是遇到个枣树妖,再遇两女鬼,又遇一修仙畜生,这地儿的鬼祟难不成都是扎堆成片的? 我走到女人消失的地方,蹲下去正要翻开茅草,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乐呵呵的笑声,离得老远就喊道:“前面是哪位仁兄?” 这人脚踩草丛稍,****着上半身仅穿一条皮裤衩,大肚腩摇摇晃晃,有料十足,头顶上还顶着一截小角,两片大耳朵耷拉着,咧嘴一笑,憨态可掬。 我站起来往四周一看,心道莫非这里是一处忘川迷幻?想了想,回身道:“哎呀!在下是一只小小的人精,阁下是……” “人精?” 这人到了跟前甩着两片大耳朵想了想,没整明白人精是什么,不过很快就不去想了,说道:“好说好说,小弟我在四十里外的小杏山修行,人称朱三!” 我抱拳肃容道:“原来是猪三哥,失敬!失敬!” 猪三抱拳道:“客气!客气!” 我故作紧张道:“小弟道行浅薄,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好奇过来看一看,猪三哥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下?” “贤弟谦虚了,你这匹白马比我都要嚣张!”朱三围着鬼白马转了三圈,啧啧几声,才道:“你应该是外来的吧?” 我点头哈腰道:“是啊是啊,我从泰山那边过来的,在那边有点混不下去了。” “难怪!那可不老近啊?” 朱三哈哈一笑,说道:“今天是鹿九哥的九百岁寿诞,方圆百里内的山魈野怪、鬼祟、仙家、精魄都来祝贺,我也是去找吃的耽误了些时间,估计是最后一个到的,希望别被笑话才好。” 我道:“鹿九哥?这家伙难不成道行非常牛逼?” 朱三“嘘”了一下,转头四处望望,拉着我跑到一边茅草丛下,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啊,这鹿九哥虽然比我们强,但是也强的有限,这家伙是个混吃等死的阔爷,后台硬啊,他是马王爷的八个小舅子之一!” 马王爷?这老倌我听说过,但也仅限于:“不叫你知道点厉害,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我道:“请恕小弟见识浅薄,这马王爷又是什么人物?” “那怎么能叫人物呢?”朱三略带责备道:“你小子真是见识浅薄了,这马王爷是外号,尊称星官马元帅,是二千多年前匈奴投降汉朝时的一个匈奴人,天生三只眼,性格贪婪、残忍、好剥削压榨,死后因为天生利炳,被天庭诏安封了仙位,主管民间建、筑、拆、迁,可以说,这人类盖房子、搞建筑都要他说了算,建筑建好放个鞭炮做个仪式也是祭祀他,如若不然他一气之下,房屋倒塌,脊梁断毁,哭都哭不出来。” 好嘛!我心道,原来豆腐渣工程都是他干的好事,不过这种传说中的神祗也不咋地啊,黑白无常、崔判官我也照揍不误。 朱三见我略做不屑的表情,气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服?” 我道:“我要是做到那位置,估计比他干得好。” 朱三嘿然一笑道:“你这辈子无论道行多高,都不可能做到了。” 我道:“为什么?” 朱三似乎觉得背后乱嚼舌头非常刺激,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道:“因为马王爷后台也硬啊,他是灌口二郎真君,司法真神杨戬的弟子,杨戬你知道吧?他是西王母瑶池娘娘的亲外甥,嘿,这关系真他马拉个币的!” 我听的心惊肉跳,咽了口唾沫道:“是啊,他马拉个币的太硬了!” 说了这席话,朱三非常的得意,一步三摇的走了出去:“行嘞,你忙吧,哥哥我要去赴宴了,给鹿九哥准备的百年老参等会儿凉了。” 我连忙追上去道:“猪三哥,听你这么一说,小弟也想去涨涨见识,看一看西王母的外甥的徒弟的八个小舅子之一长啥模样。” 朱三停下来斜瞥了我一眼道:“你没请贴吧?” “没!” 我心道这不废话吗?我有请帖还请你帮忙?神经病啊。 朱三盯着鬼白马看了几眼,眼中贪婪一闪而过,皱眉道:“这不合规矩啊。” 我一头黑线,你丫的一头野猪成精,还想骑马?这年头猪都能骑马了? 不过马上装作心领神会,一把牵过马缰胡咧咧道:“上好的大宛宝马,大理国皇城战马,有一千三百四十一年零七个月的道行,骑起来跟飞一样,山沟、河泽、小山一闪而过,怎么样?猪三哥带我进去见见世面,回头就送你!” 朱三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这……不太好吧?” 我拍着胸口道:“小弟平生最爱交朋友,区区一匹马屁都不是,猪三哥跟我客气就是看不起我!” “好!”朱三感动地一塌糊涂,“人精兄弟豪气,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走走走!” …… 当下两人一前一后直奔远处山沟,到了跟前,朱三拿出一张灰扑扑的请帖纸张,凌空一划,眼前忽然出现另一片世界。 “走!”朱三拉着我一跳,钻了进去。 眼前是一条羊肠山道,蜿蜒向上攀爬上一座淡绿色的大山,在山顶的尽头处有点点光亮,乱七八糟的笑声、哭声也跟着隐约传来。 “跟在我身后,无论是谁问起,就说是我朱三的随从,uu看书 ukans 记住了?” 朱三将手上的小包递给我,然后背着双手晃晃悠悠的往山上走去。 “记住了!”我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 在山脚下还好,往上走了一段距离,就看见有几个守卫把守,这些守卫个个怪模怪样,偏偏手拿钢叉装作威武霸气的样子,有点不伦不类。 朱三挥着请帖,一路畅通无阻,但是越往上守卫越多,到了最后简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的非常森严。 这时到了一处寨子,朱三带着我径直走到写着三个古篆“鹿园寨”的大门前,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顺着门缝看去,影影绰绰能看见群魔乱舞,乱七八糟的场面。 我忽然觉得无比郁闷,那枣子树妖和伍家姐妹应该就在里面,但是邵东方的魂魄在不在呢? 这一票生意做的简直太他娘不值了,跑到一群山精野怪窝里找一条魂魄,真是疯了! 第四百三十章 魑魅魍魉环绕 朱三拿着请帖十分客气的递给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守门头头,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头头浑然没把朱三这位客人当回事,骂道:“你这只野猪又跑到哪里拱粪去了,这么晚才来。” 朱三脸色登时变了三变,最后咬咬牙挤出一副难看的笑容说道:“螳螂统领就会开玩笑,您看看请帖没问题的话,我可要进去跟鹿九哥拜寿了。” “等等!”那头头看向我,诧异的眨眨眼,道:“这位是干嘛的?” 我立马弓腰道:“螳螂统领好,我是一个小随从。” 朱三也道:“没错,我刚收的人精。” “人……精?” 那头头挠挠头琢磨开了,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不耐烦的挥挥手,“进去!进去!” 旁边立即有个守卫仰着脖子大喊:“小杏山朱三前来给九爷拜寿!” 里面也有个守卫大喊:“小杏山朱三前来给九爷拜寿!” 喊号子声一直传进了寨子最里面。 朱三略微有些紧张,回头对我道:“行吗?” 我愣了一下道:“什么?” 朱三指着自己的猪脑袋:“造型!” 我立马竖起大拇指:“那简直是小伙子帅呆了!” 朱三嘿嘿一笑,得意的一甩头:“走!进去吃好吃的!” 两人结伴而入,进了寨门只见里面空间极大,簌簌燃烧的火把一个接一个,照的远近一片通明,瓜果点心满地都是,数不清的怪物爬来爬去,有全人相也有半人相甚至还有整个动物模样,蜘蛛、蛤蟆、狐狸、蛇林林总总,看的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最中间是一条白玉通道,一直通到最里面的一幢巨大的鸟窝一样的建筑,那里面人声更加密集。 我边走边尝试着施展行气法门,不由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像那紫姑搞出的专门针对我的空间一样,阳气全无。 两人走在白玉石通道上,两边台阶下的怪物一个个的往上爬,但是又都很知道规矩,没有完全爬上来,我觉得挺有意思,瞅了几眼,不由打个寒颤,连忙转过头去,比如刚刚有个妖娆丰满的女妖精笑嘻嘻的盯着我,仔细一瞅,我擦,下半身是狗模样,还秃了毛,这太恶心人了。 一条白玉道到头就是那鸟窝一样的建筑了,朱三咳嗽一声,身体颤抖着跪下,然后爬了进去,离的老远就哭喊道:“九哥!九哥诶,小弟来晚了呀!” 我一头黑线,你大爷的!你都跪爬进去了,我身为随从还能大摇大摆的进去吗?坑比啊! 无奈之下,我趴下地上也跟着往里爬。 朱三这粗嗓门一喊,里面稍稍安静了一些,接着满室哄堂大笑,一个尖细的声音撇着怪腔怪调骂道:“这个死猪是弄啥咧?俺死了还是咋咧?麻来个屁!” 里面再次大笑成一团。 我心道好嘛,这位鹿九哥还是河南人,转念一想,不行,得把自己的大致模样遮挡一下,不然被那枣树妖和伍家姐妹认出来够呛,于是撕开衣服在鼻子和后脑勺一圈打了个扣。 爬了五分钟终于爬进去了,朱三趴在地上嗷唠一嗓门:“九哥诶,小弟肚子饿了,小杏山的东西也被吃完了,跑去找东西吃忘了时间,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能怪罪我呀!” 我这时紧趴在朱三背后,只觉四周浓郁的阴死之气、妖祟之气遍布,跟锅炉烟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厉害的家伙,不敢随意抬头。 四周大笑再起,那尖细的声音也笑道:“你这只死猪,会吃啊,整座山都被你吃完了,既然到了我这里,自然不会让你饿肚子,去吃东西吧。” “是!是!是!”朱三点头不迭,又道:“小弟跑了二百多里,寻到一株老参给九哥祝寿,您千万别嫌弃,不然小弟宁愿饿死在这里,小子!老参拿出来。” “小子?老参呢?” “呃呃……”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和我说话呢,连忙把朱三给我的小包打开,拿出一根萝卜似的老参,旁边有人立马接了过去。 朱三拍了我一下,我低着头跟着他顺着一条通道往前走,一直走了二分钟,等他坐在了一条软卧蒲团上,才松了口气,紧紧蹲在他身后。 这时才有遐打量四周,这一看真是令人胆颤心惊,换了个普通人来只怕立时吓瘫了。 这是一处面积非常大的大厅,中间低两面高,跟演绎厅差不多,此时四周坐满了奇形怪状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打扮实在无法形容,花花绿绿的耀眼,只怕数目不下好几百,而坐北朝南的一个最高位置的交椅上坐着一个身材纤细的人,一会儿面白无须相貌阴柔,一会儿鹿头鹿身就一梅花鹿,他的身下躺满了一堆衣衫暴露的女人,掐胳膊捏腿极尽谄媚之事。 这场面真是一个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齐舞。 我咽了口唾沫,首先观察这些人的道行,直到发现除了那位鹿九哥有点儿意思外,其余不值一提,才松了口气。 接着寻找枣树妖和伍家姐妹,这一看,好家伙伍家姐妹在鹿九哥脚下躺着呢,枣树妖老神在在的坐在另一头吃着东西,而被我吐唾沫的女人恰好和她坐一块。 “来啊!舞起来!” 鹿九哥又恢复了人类模样,轻轻一挥手。 “叮咚!啪啦、啪啦!” 七八个莫名其妙的鸟类怪物吹奏起了乐器。 从外面又走进来十多个头上别着花、身上仅穿三点式花圃衣的苗条妩媚少女,人手一个花篮,乱七八糟的跳动起来,仔细一看,除了人类的感官无法欣赏之外,其实还挺有韵律。 鹿九哥边赏舞边举杯道:“今天是俺鹿九过生,来了都是客,大伙儿尽情吃喝。” “鹿九哥客气了!” “祝鹿九哥早登仙庭!” 一群魑魅魍魉跟着举杯。uu看书 .ukansh 一时间觥筹交错,吃吃喝喝,气氛无比融洽。 朱三从自己血了胡茬丰富无比的食物桌面拿起一串血淋淋的不知什么动物的腰子,回身递给我,大方道:“吃着,别跟三哥客气!” “谢三哥!”我点点头,拿着腰子脸直抽,吃你大爷的吃,这玩意儿我能吃的下去吗? 好在朱三并没有在乎我的感受,扔了腰子便再也不管了,我正好乐的清闲,这朱三混的不咋地,排在最后面的角落,我这样的小瘪三自然是没人理睬,便甩着腰子四处打量,企图找找看有没有邵东方的魂魄,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不用惹事,还办成了事,真是两不耽误啊。 “哥们,咋不吃啊?”这时旁边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弟四百三十一章 他是人精他动刀 这些怪物大都带着一两个随从,和我说话的就是一个螃蟹模样的人的随从,这货样子有点像龙虾,我不由看向他的下半身,果然!虾尾巴下面有两只小短腿。 这玩意剥了虾壳,里面的虾仁可比这猪腰子好吃多了! “兄弟?兄弟?”这家伙被我看的不自在,稍稍远离一些怯生生的喊话。 “呃呃……那什么……”我道:“前面吃了不少,这会儿不饿。” “原来如此!”龙虾精一抱拳:“在下老鹰湖虾皮冻,敢问兄弟贵姓,又在哪处修行?” 我想了想道:“在下喜吃郎,整天乱跑,没个固定修行场所。” 龙虾精再抱拳:“原来如此,兄弟高人啊,我那个今天没吃饭,饿的难受,既然你不吃,不如把腰子给我吧?” 我看了眼螃蟹精和朱三,发现他们这些“大人物”附庸风雅,目不斜视的看着节目,没有心思听我们的对话,心里一动,甩手把腰子扔给龙虾精:“别跟我客气,拿走!” 龙虾精感动的不行,伸出天生剪刀手一夹,将腰子塞进乱七八糟形状的口中,呱唧呱唧吃的满嘴流血,还含糊不清的说道:“喜吃郎兄人不错。” 我大咧咧道:“那是当然!哥们人送外号一朵梨花压海棠,两枚桃花塞冬菊,及时雨,热心肠,江北神人帅君郎,区区一串腰子算个什么,别跟我客气,再客气我打你呦。” 龙虾精激动的热泪盈眶:“哥,您这脾气我太喜欢了,您这朋友我交定了。” 我拍拍他的坚硬的虾壳肩膀:“弟,跟哥做朋友从来没有吃亏的,以后被人欺负记得喊我,哥提两把杀猪刀砍死他。” 话音刚落,朱三郁闷的回头道:“杀什么刀?” 我靠!忘了这边有个猪,我咳嗽一声歉意道:“杀人刀,你吃你吃。” 朱三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我等了一会,见没人注意,悄悄拉着龙虾精往后挪了挪,小声道:“弟啊,实不相瞒,哥是第一次来这里,我有个朋友的朋友的魂好像也来了这里,你知不知道人魂在哪呢?” 龙虾精愣了一下,努努嘴:“那边都是。” 我一看,好家伙一排的厉鬼幽魂,不由苦笑道:“我的意思是人魂,生人魂魄。” 龙虾精奸笑道:“原来哥你也好这口?在俺们那疙瘩,有人类商船路过,我也经常搜个魂吃吃,那味儿真香。” 我对他的感官立马变了,吃人可不是好妖精,对着他的脑袋瓜子就是一巴掌:“哥在问你话呢?能不能听懂?这里有没有?” 龙虾精挨了一巴掌还挺乐呵,抬手一指屋顶:“那里都是啊,鹿九老爷饭后的点心。” 我抬头一看,不由头皮发麻,只见房顶魂魄遍布,密密麻麻一大片,被奇怪的铁链锁着,无声的呐喊,看起来格外渗人。 “邵东方?”我悄悄捏起手印,暗暗召唤,边仔细排查寻找。 就在这时鹿九哥突然拍拍巴掌,歌女和乐妖一起躬身行礼退去。 旁边有人兴奋的喊道:“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我觉得奇怪,什么重头戏?霹雳娇娃舞还是大伙儿一块下去蹦迪? 正在这时十多个怪物抬着五张奇怪的长形桌子走进来,桌子上都用黑布裹着人形物体,还在不停扭曲,呜呜叫唤。 鹿九道:“众所周知,人乃万物之灵长,极为受老天眷顾,你我努力修行几百上千年化作人形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方便修行吗?可咱们化作人形还不成,得经常吃人,吸收养分才能更好的修行和化作人形,可惜啊可惜,老天爷不乐意,谁敢随便吃人,他老人家就降下雷霆劈谁,这特娘的是弄啥咧?烦死了。” 一众妖魔鬼怪跟着叹气:“是啊,是啊,吃点人肉都不敢,太气人了,人肉多香啊!” “我都快熬死了。” …… 我听的是遍体生寒,果然妖怪就是妖怪,再和善,看着再像人类,也还是妖怪。 鹿九呵呵一笑:“不过嘛,今天我过生,开心!昨个儿亲自去那人间城市,捉来五只苗条的少女人类,这个香啊,差点没忍住先吃了。” “哈哈哈……” 满堂妖魔鬼怪大笑起来。 “解开!”鹿九豪气的一挥手。 十多只怪物齐齐动手,打开黑布,只见下面露出五个赤条条的少女,一个个也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体没长开还略显青涩,不过个个貌美如花,天生丽质,美人胚子。 此时五个少女还清醒着,或者是惊吓过度已经吓不晕了,被一道道黑气裹在木桌上,挣扎着惊恐的四处乱看,大喊大叫。 一众妖魔鬼怪沸腾了,三三俩俩切切私语,眼中贪婪的绿光都冒了出来。 “那么……”鹿九目光灼灼道:“各位兄弟谁来动刀?” 话音一落满室皆静,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妖魔鬼怪瞬间闷逼了,看爪子的看爪子,挠头发的挠头发。 我尽管心潮起伏不定,但仍旧觉得奇怪,悄悄问低头玩着耳朵的朱三道:“怎么了这是?” 朱三小声道:“你傻啊?谁动手谁孽债深筑,下次天劫一准过不去,这是在玩命啊。” 我道:“为什么?咱们不经常捉弄人类吗?” “你懂什么?”朱三道:“捉弄人那都是小把戏,uu看书 . 杀人关系也不算太大,但吃人就怨气深重了,特别是被这么多家伙一起吃,那么动刀的人就会把所有怨气转移过去,天劫一来……懂了吗?” “懂了、懂了。”我点点头,心道懂你妹夫了,你们这群妖怪。 “怎么?”鹿九脸色阴沉下去,重重一拍座椅:“我好心请你们来吃人,难不成没人愿意动刀?” 满堂妖鬼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没人做出头鸟。 眼见鹿九就要发飙,一个老太太颤巍巍的站出来道:“我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原来是胡老娘!”鹿九脸色好了些,说道:“你可是我的智囊啊,有提议尽管说。” 那老太太干笑一声道:“今日九爷大寿,方圆百里兄弟齐聚,大家都是早早赶来,可唯独那小杏山的野猪朱三提着个破老参姗姗来迟,按理当罚,不如就由他动刀!” 众妖一听幸灾乐祸的看向朱三,就差拍手叫好了。 朱三吓的面无人色,身体抖个不停。 鹿九也看向朱三,摸着下巴怪笑道:“胡老娘说的在理!” “啊!?” 朱三立即站了起来,身体抖若筛糠,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我在后面都替他捏了把汗,这货运气真是霉啊。 刚想到这里,朱三忽然转身拉住我往前一推说道:“这家伙是人精,他来动刀杀人最好不过!”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四百三十二章 杀戮鹿园寨 被推出去的一刹那我脑子就懵住了,想低调,却没想到一直还算憨厚的朱三竟然这么容易就把我给卖了。 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千百妖魔的注视之中,绕是我艺高人胆大,也是有点心里发悬。 愣了三秒,我回头怒骂道:“你大爷的!” 朱三脸上带着歉意,低声道:“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你是人精,不知那是什么玩意儿,但总是和人有关,应该报应不高。” “你……”我还要再骂,四周妖鬼齐齐吸了口冷气,好像十分吃惊的样子。 鹿九也“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我,问道:“何为人精?” 朱三咳嗽一声道:“我也不太清楚,认识他时,他便是人精了。” 鹿九一指我道:“你说!” 我道:“那什么,我也很难说清,反正我就是人修行的精怪!” 四周顿时一片窃窃私语。 鹿九下巴就快磨出皮了,转头问道:“胡老娘可知?” 胡老娘一直皱着眉头,这时道:“瞧这小子身上阳气深重,却又内敛沉寂,老婆子也……呃,老婆子听说那西游记中有白骨成精,这人成了精或许也成,九爷当知,这天底下万物皆有灵性,一旦开了灵智,那么……这么解释好像也不太恰到,容老婆子再想想……” “好了、好了!”鹿九看着我道:“既然你是人修成的精怪,那么自然是和人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由你动刀那是最恰到不过了,你可不能推辞,你家大哥朱三儿在这大殿之中是垫底的货色,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总之头上的邵东方魂魄我要带走,下面这五个少女也同样要带走,既然注定无法善了,那么……就干吧! “好!”我笑了笑背着双手走下台去。 四周顿时轰然叫好,连鹿九也点了点头。 到了五个女孩旁边,有小妖送上了一柄弯弯的寒铁短刀,刀柄是由象牙造就,上面还有两个小字:戮刃。 我掂量两下短刀,走向其中一个少女,那女孩子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拼命的挣扎摇头,想要喊叫嘴巴却被布条封住了,双眼不停的流泪,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我不由的叹了口气,抬头对鹿九道:“不知九爷为什么非要吃人?” 鹿九愣了一下道:“吃人难道还要有原因吗?快活!舒坦!” 我道:“可是舒坦只是一时,九爷也说天道有感,会惩罚吃人之妖,就算由我动手,报应全揽,难道老天爷真是这么容易蒙蔽的?只怕不尽然吧?两相权径,利弊参半,不如不图一时之快,不吃人,岂不是很有道理?” 四周顿时一片吵嚷。 “小子你是哪根葱哪根蒜?也敢胡说八道?” “宰个人哪来的这么啰嗦?” “再敢胡说老子先吃了你!” …… 我笑了笑,拿着刀尖剃了下指甲道:“万物皆有灵性,你们修行几百上千年也是不易,我本来不想妄造杀孽,杀你们这些砸碎,可是既然你们不把人类当回事,那么我自然也不用把你们当回事了。”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一直沉默的胡老娘忽然尖叫一声:“我明白了!这天底下哪里来的人精!我等精怪乃开灵企智吸收日月精华之灵物,人达到这一步的是什么?那是修者是道士!” 轰! 整座大殿的精怪瞬间站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连鹿九也猛的一拍扶手,瞪眼看来。 “死!” 先下手为强,我笑了笑轻轻一挥手中“金甲天兵剪纸符”,身周的十个小妖瞬间被金甲天兵砍成肉泥! “好个人类道士!竟然敢闯我鹿园寨!” 鹿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的一挥大手:“给我杀!” “啊嗷!” “呼呜!” 满大殿精怪暴怒了,各自施展手段扑来,蛇妖化成蟒蛇,蝴蝶化作蝴蝶怪人,狼化狼身,狐狸摆尾挥爪…… 整座大殿嘶吼不断,阴气妖气弥漫,乱成一团! “八卦灵术!风巽!急!” 我行气法门大开,捏印施术,只见狂风肆虐,扑来的千百精怪瞬间像是被卷入了绞肉机,乱七八糟的随风飞舞。 我再拿出“金甲天兵剪纸符”、“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咬破手指沾染精血,挥手掷出:“死!” 这些山野精怪迷惑个普通人还行,对我来说就实在不够看,不足五分钟在满天惨嚎之下,残肢断臂、内脏血液撒的到处都是,我看见了那个龙虾精的虾仁,看见了朱三的碎脑袋,看见了枣树妖的根,做轿子女人两片的身体…… 噗噗噗…… 风停了,不停的有重物落地声,地上积的血液、残肢断臂堆了厚厚一层,身旁的五个女孩子被淋了一身鲜血,早就吓昏过去。 “你是谁?”鹿九此时化作半鹿半人形,手提一柄三尖两刃刀,在胡老娘等二三十个精怪的簇拥下,满脸凝重的看来。 我整了整衣服,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提醒过你们。” 胡老娘看着满地狼藉,颤抖着道:“你有这般手段,uu看书.ukansu.cm 何必跟这些小的一般见识,如此狠辣又与我等吃人有何区别,老天爷有感,你改日天劫必然要重上十倍百倍!”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道:“现在我可以不为难你们,不过以后老老实实的在山窝里呆着,不要再想着害人,这些女孩和上面的魂魄我要带走。” 说着掏出八卦罗盘对着房顶一照:“急!” 咻咻咻…… 数不清的魂魄纷纷被吸入八卦罗盘。 鹿九不知怎么想的,冷笑道:“老子吃的人不少,就说这上面的魂魄也是我派人专门抓来的,你竟然说要放过我,分明是怕了我姐夫吧?” “怕你老娘!你个仗势胡为的鹿怪!”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就算马王爷来了,老子也照揍不误!” “大胆!” 鹿九勃然大怒,手中三尖两刃刀猛的一挥:“小的们,给我杀!” 轰! 大门外由那螳螂统领领头,数不清的蛇虫鼠蚁纷纷爬了进来,胡老娘等精怪也是怪叫着扑来。 “五行咒术!地陷!” “五行咒术!石击!” 大地陷裂,数不清的精怪瞬间掉入泥土,寸步难行,接着大理石地面波澜乍起,石头块小到拳头大到脸盆,疯狂的锤砸过去,一时间惨叫不断,肉泥四溅。 眼见胡老娘一群老家伙扑来,我退了几步,双手印诀变幻,“戌土生庚金,破虚刀,斩!” 嗖!嗖!嗖!嗖! 地面忽然窜出数不清的金刀直奔它们面门! 第四百三十三章 宰了马王爷的小舅子 那胡老娘等怪经过刚刚的一轮“浪里淘沙”,手段见识道行都很不凡,左躲右闪拼命躲避金刀,可惜彼此道行差距太远,我的“破虚刀”是由自然五行化出,又岂是那么好破的? 不消五分钟,十几个大怪便浑身鲜血淋漓,岌岌可危、狼狈不堪。 “五行之属,包罗万象,不但能破了你们的肉身,还能打碎你们的魂魄,不好意思了!” 我又加了把火:“金甲天兵、三头六臂蚩尤,给我杀!” 金甲天兵和三头六臂蚩尤瞬间跃去,挥刀便砍,啊啊的惨叫中,胡老娘等怪死伤殆尽。 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静,鹿九拿着三尖两刃刀躲在仅存的伍家姐妹那些鬼怪少女身后狠狠地喘着粗气。 我甩掉身上的血渍道:“咋样?比划比划?” “俺姐夫是马王爷,姐夫的师傅更是天庭司法大神杨戬,俺的七位哥哥都是一方大妖,你一个小小人类,就算道行再高,敢杀俺吗?” 鹿九色厉内荏,疯狂大叫! “吓死个人了!”我道:“杀了也就杀了,这里的妖祟反正都死完了,他们怎么知道是我杀的?” “好!那咱们就比划比划!看看你能不能杀我!” 鹿九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猛的一吞,身前的数十个女鬼包括伍家姐妹,瞬间被他吸入口中,嚼吧嚼吧,一拍胸口,吐出一串串黑气,提着三尖两刃刀带着一股腥风,以奔雷之势扑来! 我觉得有点古怪,这货道行不低,气势也很吓人,但是就是缺少一股杀气,跟闹着玩一样,当下一指前方:“土墙!起!” 鹿九冲势为之一顿,砰的一下撞在墙上,摔了下去,很快又抹着鼻血爬起来,嘿了一声,将三尖两刃刀投来! 我眨眨眼伸手道:“五行咒术,金之物,如臂指使,回!” 咻! 那柄三尖两刃刀在空中打个弯弯,又投了回去。 “不可能!”鹿九大叫一声,接过武器,脸色变了三变,忽然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竟然有种凛然就义的模样。 我退了三步,严防以待。 “起!” 鹿九双臂一挥,只听轰隆声大做,整个鸟窝一样的大殿忽然拔地而起,越升越高。 “你逼我的!” 鹿九身体左摇右晃,很快化作一只巨大的双角麋鹿,凌空一翻跃上鸟窝顶端,身上妖气缭绕,低下头口吐人言:“可敢与我一战?” 这货气势怎么这么吓人了?我退后几步,想了想,说道:“怎么不敢?” 当下一指不远处的植被,只见三根藤蔓裹着我迅速飞上高空,与鹿九对峙。 “你是我一百年来遇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 大麋鹿恨声道:“可是你毁了我的鹿园寨,杀了我满门,这仇不能不报!” 我不耐烦道:“你报啊?废什么话?” “击!” 大麋鹿猛的一甩头颅,巨大的鸟窝上便飞出数不清的黑气,弯弯绕绕直奔过来! “不动如山!万邪不侵!”我控制着藤蔓,凌空盘膝坐下,手捏印诀,闭上眼睛。 身周密密麻麻的黑气环绕而过,丝毫不沾身。 “鹿嗤!” 呜呕! 那巨大的鸟窝忽然变成了一张大嘴巴,携带遮天蔽日之势一口咬来。 我盘膝不动,印诀变幻,抬手一指:“八卦灵术,烽火连营!” 嗖!嗖!嗖!嗖! 数不清的火团瞬间从地面升起,直奔大嘴,刚一接触就沸腾燃烧起来! 大嘴惊叫着飞回大麋鹿身下,不过已经是火星点点,烟气缭绕,灰不溜秋。 大麋鹿退后两步,一低头:“角击!” 它头上的那对大角忽然飞起,越变越大,尖锐的角端猛的戳来。 “握草!还开挂!角都能飞下来,神经病啊!” 我大骂一句刚要有所动作,那大麋鹿忽然奸笑一声,张嘴吐出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杨戬大神赐下,昆仑冰川下的珠眼,好好享受吧!” 那眼珠子紧跟着一对鹿角飞过来,刚刚靠近就泛起一道绿油油的光芒,不但让人眼花缭乱,脑袋也跟着犯晕。 我稍微一愣神,就被一对鹿角戳中,下意识躲闪一下,仍旧是穿肠破肚,凄惨不堪。 “你大爷的!”我平躺着不让肠子掉下去,指挥藤蔓迅速躲闪,咬咬牙,行气法门全开,一指远近山林:“五行咒术,禁咒,五行相生,去!” 只见整片山林迅速变幻,树木枯萎,小溪断流,泥石流动,五道五彩光芒汇聚,绕着弯子先是打碎鹿角,再是击碎眼珠子,最后狠狠砸在大麋鹿胸口。 “嗷!” 那大麋鹿仰天惨嚎,颓然摔倒,抽搐几下连带着鸟窝轰然坠地,扬起一片烟尘。 我没有闲心看它到底死没死,迅速降下去,掏出“起死回生炉”放在胸口,巨大的疼痛和暖流相缠,这感觉差点把我弄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伤口愈合,疼痛感消失,不过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了,随便来了人都能宰了我。uu看书 .uukasuo 收了炉子,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鸟窝和大麋鹿,只见大麋鹿身体已经硬了,死的透透的,一颗黄溢溢的内丹珠子从它口中咕噜噜的滚出来,没转几圈,啪的一下碎了一地。 我松了口气,真是大意了,小瞧了这孙子,要是早早拼命,哪里会这样。 看着满地狼藉和数不清的怪物尸体,我叹了口气,走到五个女孩子躺着的地方一看,眨眨眼,皱皱眉,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会儿连番乱战,哪里能顾及到她们?五个女孩子身体都烂的差不多了,早就咽了气,连“起死回生炉”都救不回来。 点上一根香烟,吹着晚风,愣了足足十分钟,才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 出了渐渐消散的忘生迷幻境,骑着等在外面的鬼白马跑了俩小时,远处学校的院墙已经隐隐可见。 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找校长要钱了,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运行行气法门,天快亮了的时候,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便在一处四面背阴之地,摆出一个简易的超度阵法,拿出八卦罗盘,放出一堆魂魄,盘膝念经超度起来。 这里面有没有姓邵的魂魄,他有没有被鹿九吃掉,过了二道头七,能不能救回来,我也无心过问了。 魂魄一个接一个的被阵法送下阴曹,一个接一个的过滤,幸好,姓邵的这孙子还在,我认识他的样子和气息,便单独留下他。 魂魄超度完毕,最后一步便是撤了阵法的铜钱、棺材钉等物,谁知将将做到最后一步,阵法下面忽然传来一道锁链声,一只牛头从不远处的土坯中忽然爬了出来! 第四百三十四章 寻找小土狗 婴儿的怨气太重,我不免听进了心里,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根本就不了解外面的世界,他能有什么怨气? 介于对白无常没有好感,我也没有多问, “去吧……去吧,工作卖点力,不要每天吃饱了没事干似的!”葵宝摆了摆手,一脸不屑的命令, 白无常听后快速跑走了,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葵宝问“葵宝,你到底是谁?怎么他们都怕你呀?” 葵宝避开我的眼神,嗯~呀~啊的,良久才吱吱唔唔回答“我只是个灵物,他们可能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让着我吧,” 夜千寻?再我看来,夜千寻跟我一样,只是个阴差罢了,阴间的大官们怎么会怕他呢? “那你告诉姐姐,你爹爹到底是谁?” 葵宝想了想说“好啊,你可要听好了,” 我兴奋极了,甜甜笑道“好啊,你赶紧告诉我,” 那知道葵宝神秘兮兮的说“我的爹爹叫夜千寻,”说完嬉笑着朝第四层飞去,我气得肺都快炸了,居然被一只灵物调戏,真想买块豆腐撞死。 终于到了第五层,牛头马面依旧在洞口守着,看见我前来,他们乐呵呵的迎了上来,牛头不怀好意的说“美女,又来了,是不是想念我们阎王爷了?” “喂,怎么说话的呢?鬼才想他呢!”我瞥了他们一眼,冷不丁的说, 看见我生气,他反而更加乐了,嬉笑着说“鬼都会想我们阎王爷的,你懂的!” 听着这话,在看见他那邪恶的嘴脸,我憋了一肚子气,莫非阴曹地府也有潜规则,素闻阎王爷清正廉洁,一定是小鬼们故意诋毁。 “喂,阿傍,你生前不孝,死后活该一直做牛头在阴间当差,” 这个是姥姥以前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的,她说牛头名为阿傍,身前不孝,死后就被惩罚做了阴差,也就是所谓的勾魂死者,永世不得投胎重新做人, 还有马面也是,他死后不愿意回归地府,居然化作厉鬼为祸人间,所以便和牛头是一个下场。 牛头见我提及他的伤心事,瞬间怒了,怒目圆瞪的瞪着我问“你说什么呢?有本事再说一次!” “说就说,我怕你还不成?”我也毫不示弱,毕竟本姑娘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还是有前科的人。 见我们吵了起来,马面拉着牛头劝说“大哥,好了,你不要跟一个丫头一般见识,消消气!” 牛头被拽住了,可他完全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还一个劲的蹦向我说“好啊,你等着,我一会就去告诉阎王爷,一个凡人,既然欺负到阎王爷的地盘上来了,” 葵宝见我们争吵不休,有些厌倦的打了一个呵欠大声命令“好了,你们有完没完呀,” 牛头马面看见从我手心飞出去的葵宝,两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和善的问“小葵宝,你怎么回来了?” “关你们什么事呀,她是我的朋友,以后对她客气一点!” 牛头马面听说我是葵宝的朋友,立马变了一副脸色,牛头甚至立马向我赔礼道歉,还套近乎说“哎,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筱雨,多多包涵,”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夜总会 那栋大楼地处这条街最开阔的地方,五彩缤纷的大楼霓虹灯招牌上“天上人间”四个大字非常的耀眼。 这四个字勿用解释,凡是进过城的人都知道是什么场所了。 三个人到了大门前面,看着两边停车场上满满的轿车和其中穿梭不息的客人、长长的红地毯、地毯另一头大门前两排身材苗条的旗袍美女,不由齐齐咽了口唾沫。 我道:“老鬼,靠谱不?” “是啊!”智深也道:“佛爷怎么感觉你还是想捉鸡!” “靠!” 李存孝将咱们的口头语学个十成十,道:“你俩臭不要脸的,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堂堂霸天鬼王岂会一心想着逛窑子?那只小土狗定在这里无疑了!” 智深疑惑的问我道:“你那小土狗难道也好这口?” “它只是一条狗好吗?还是母狗!”我没好气道,说着又对李存孝道:“哎,我说,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李存孝傲然道:“相信我没错,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证!就算没在这里,抓住它的人也在这里,到时我火眼金睛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咱们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了。” 我迟疑道:“那……就信你一回?” “走起!” 李存孝和智深当先向大门走去,我跟在了后面。 到了大门前,二十多个旗袍美女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美目中有疑惑、还有笑意,在背后金碧辉煌的大厅映衬下,显得格外有震慑力。 三人一下子怂了,智深停下脚步回头压低声音道:“怎么有点激动啊,佛爷一个和尚到这种地方是不是不太妥?” 李存孝挠挠头道:“本鬼王是不是太老,有负美人恩?” 我也道:“我特么也有点激动。” 智深撇嘴道:“你激动个屁?你身价好几百个亿,什么场面没见过?” 我指着自己身上道:“你见过穿着脏兮兮毛线衣、保暖裤的人来夜总会玩吗?” 说着三个人嘿嘿嘿的干笑起来。 这时一个领班旗袍美女巧笑嫣兮的走了出来,说道:“欢迎光临!” 得!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咱们还打怯就太没品了,我咳嗽一声道:“进他娘的,首先咱有钱,其次一个鬼王、一个阴阳教主、一个得道高僧,在大门外还磨磨唧唧的算个鸟。” 当下三人雄纠纠气昂昂的往里走去,进了大厅,看着耀眼的装饰,来来往往的服务人员,特别是旁边两排美女热情的鞠躬:“欢迎光临!”旁边两家伙顿时找不到北了,智深吭吭唧唧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而李存孝逮着一个最漂亮的姑娘一甩头发:“姑娘贵姓?” “呵呵呵……”一群美女笑成一团。 我面子有点挂不住,拉住两家伙的衣领子:“干什么玩意?瞧你们那没出息样。” 说着冲领班道:“给我开个包间吧。” 那领班甜甜一笑:“请跟我来!” 上了二楼,走过长长的走廊,最后进了一处中等包间,里面k歌、蹦迪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我轰走领班,急道:“老鬼,赶紧给我找找,小土狗在哪。” 李存孝好奇宝宝一样,摸摸这个,挠挠那个,闻言头也不抬:“急个屁啊,我在感应。” 我愣了一下,勃然大怒:“靠!我才反应过来,你找个屁的小土狗,你就是想来玩的!” 智深也道:“说的没错,他就是这个意思!” 李存孝翻了个白眼道:“小气了不是?找狗和玩两不误嘛,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玩的道理,要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 “你少哔哔!”我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盯着打开的音频生闷气,这老东西太不靠谱,真不知从地府把他带上来是对还是错。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我不耐烦道。 房门被打开了,看着进来的人,我和智深、李存孝都有点懵逼。 一个风韵犹存的老女人带着十多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那老女人扫了我们一眼,笑嘻嘻道:“各位老板,看看我们家小妹怎么样!” 智深眨巴眨巴眼:“这些都是你妹妹?还可以啊。” “你个死和尚又装单纯。”李存孝踢了他一脚。 我一头黑线,这两货竟然比我玩的还利索! 老女人笑道:“是啊,是啊,选一个吧?” 李存孝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老鸨子!”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老女人丝毫不以为意,娇笑道:“瞧哥说的,人家怎么是老鸨子呢,人家是带妹妹们出来玩的。” “呦呦呦!”李存孝直咋舌头,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还成哥哥了,这弄得我心里老开心了。” 智深脸上一片醉红,也道:“佛爷这心里也挺带劲的!” “哈哈哈……”那老女人笑的花枝乱颤。 我叹了口气,点点桌子冷冷道:“你俩要选就选一个,不选让人家出去。” “选选选!聊聊天嘛!” 一个和尚一个老头非常猥琐的跑上去,一人拉回来一个女孩子。 那老女人脸上带着笑意对我道:“老板您呢?” 我扫了一圈女孩子,一群胭脂俗粉实在看不上眼,挥挥手道:“出去!出去!” 那老女人尴尬的笑了笑,带着女孩子们出去了。 接下来智深和女孩子猜骰子喝酒吹牛逼,李存孝更离谱,把女孩子抱在怀里,恬不知耻的喝着小酒,说着小话:“要不要来个皮杯儿?” 那女孩儿翻着白眼道:“哎呀哥哥,什么叫皮杯儿?” “嘎嘎,哥哥教你啊。” …… 我再次叹了口气,冷着脸拿着话筒唱开了华仔的歌:“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uu看书 .uukanshu.om还是在等待沉沦苦海,一段情默默灌溉,没有人去管花谢花开……” 就在这时房门又被推开了,那老女人带着五个女孩去而复还,笑嘻嘻道:“老板在等待哪个女孩儿?是不是她们啊?” 哎呀我去!我这心里真是个五味杂陈、哭笑不得,和两个不靠谱的朋友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找一只奇怪的土狗,结果玩到这种地步,真是醉了。 “我谁也不……”我刚要再次轰人,忽然被一个女孩子吸引住了。 这波来的五个女孩比前面的十多个档次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其中一个女孩子穿着一身皮衣,身材纤细,长发飘飘,皮肤细嫩,五官极美,特别是脸颊一对小酒窝儿,微微一笑显得有些调皮,这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她身上没有半点经常浪迹风月场所该有的风尘气息,乍一看还有些圣洁、出尘,气质上来说和别的女孩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犹如鹤立鸡群。 我瞬间有些惊艳! 那老女人看出了我的意思,笑道:“她是凌芙,我妹妹里面最最漂亮的。” 我想了想道:“就她吧!” 不找狗了,反正是玩,老子也玩。 “好咧!”老女人招呼一声,留下那个凌芙,带着剩下的女孩出去了。 我盯着那款款走过来的凌芙看,刚要说话,房门砰的一下被大力撞开了,那老女人啪的一下倒摔回来。 “臭女人!我的芙芙也敢随意推荐给别人,找死!” 一个光头汉子带着七八个壮汉堵着门,冲老女人破口大骂。 第四百三十六章 凌芙 光头汉子一喊,外面走廊中的服务员、公主、小姐、客人纷纷围观过来。 那老女人摔了个四仰八叉,不过马上爬起来点头哈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勇哥,我忘了您今天要过来,对不起!” “忘了?”那光头汉子一脸恶人相,甩手给了老女人几巴掌,又踢了几脚。 我觉得挺无聊,笑一笑对坐过来的凌芙道:“这秃头是你的老相好?” “你竟然敢喊他秃头?” 凌芙捂嘴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接着又咳嗽一声正色道:“是啊,是我的老相好,怎么?你想让我跟他走吗?” 我耸耸肩道:“跟不跟他走是你的权利,我无所谓。” 凌芙眼中瞬间积满了泪水,可怜兮兮道:“你好狠心!” 我觉得牙疼,这女人真是比演员还演员,令人佩服啊。 那光头汉子这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手指了过来:“马拉个币的,你小子离她远一点。” 我正眼没看他,眼见门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赶紧对李存孝道:“老李!你那感应到底靠不靠谱,别给我开玩笑啊,现在人多,帮我……” 话没说完,心里就是一跳,李存孝这混蛋和女人玩耍时竟然出奇的认真,此时被打扰了雅兴,冷着张脸,身上恐怖的阴气几乎沸腾了,这是要杀人的征兆,我这时才想起来,他到底是个千年厉鬼,杀点人跟玩儿一样。 “老李!”我立马怒道:“别给老子惹麻烦啊。” 李存孝这才收了阴气,笑了笑,道:“放心,我已经知道那条狗被谁牵走了,等会儿告诉你。” 我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小子!老子和你说话呢!”那光头感觉被我无视了,愤怒的咆哮起来,看那样子就差动手了。 我慢条斯理的喝了口饮料,双手枕头对他道:“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现在滚蛋还有机会,不然少不了吃点苦头。” “哎呦!还真嚣张。”那光头不屑的瞥了嗓门,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道:“你哪里出来的,衣服能穿明白不?” “嘿嘿嘿……”他身后的一群汉子怪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摇摇头对智深使了个眼色。 智深点点头站了起来,身形歪歪斜斜,如翩鸿惊舞,一闪而去。 噼里啪啦! 六秒,仅仅六秒,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一群汉子瞬间趴了一地,而智深气定神闲的又回到了座位,略显羞涩的对自己的妹子道:“哥哥牛逼不牛逼?” 这就是入流的高手和地痞流氓的差距! 走廊处围观的人,鼻青脸肿的老女人,凌芙和旁边两个女孩全都目瞪口呆。 我端了杯饮料摇了三摇,走到光头汉子身旁,拍拍他的脸道:“告诉过你了,不听话,疼吧?现在赶紧走!” “你你你……”那光头汉子还有些迷糊,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摇摇头爬起来,带着陆续爬起来的手下往外走,道:“会武功是吧?等着。” 我不再答他的话,拍拍老女人的肩膀道:“出去吧,把门关上。” 老女人乖乖的出去了。 回到座位那凌芙双眼冒星星,看了看智深,又看看我,一脸的花痴道:“你朋友好厉害哦!” 我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智深连忙道:“可不敢当哦,世界太大了,勉强第四吧。” 几人顿时笑了起来。 接下来各玩各的,我发现这凌芙妹子挺有意思,牵牵小手可以,喝个酒扯个黄段子也行,但是进一步肢体接触,总被她以各种巧妙的理由躲开了。 玩了一会我感觉乏味,看了眼玩的正嗨的李存孝,走过去道:“老李,告诉我是谁啊,这边事情一了,我准备成都和南京看看了,然后好好想一想以后的事情。” 李存孝似笑非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别急,等我玩好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盯着三个女孩子打量,一时间不敢保证是哪一个。 接下来彻底玩疯了,六个人跑到舞池瞎瘠薄乱蹦,那李存孝和智深比我还猛,两个女孩一共才被他们撂倒十几次……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出门结了账,又把几个女孩子的小费付了,李存孝偷偷指着凌芙道:“小土狗在她那儿。” 在她那儿? 接了一波客人,像凌芙她们这样不出台的女孩子可以下班了。 智深和李存孝两个混蛋说要带俩女孩子出去吃饭,我给了他们两千块钱,送他们下楼后,自己叼着根烟在楼下角落等着,没过多久凌芙拎着个小包晃晃悠悠的出来了。 等她走了一段距离,我悄悄尾随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大街小巷,期间凌芙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买了一堆小吃,不过这时发现她的气质变了,显的更加圣洁,甚至一颦一笑都是贵气逼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实在令人费解。 这时经过一处巷子,前面的凌芙忽然拐个弯不见了,我连忙疾走几步,刚拐弯就发现她笑吟吟的站在前面等着,道:“你在跟着我?” 我咳嗽一声说道:“如果我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你信不信?” 凌芙指了指不远处,笑道:“如果我说他们也只是个巧合你信不信?” 那里二三十个汉子人手一把砍刀,由前面被智深揍过的光头汉子带着,凶神恶煞的走来。 我笑了笑对凌芙道:“是你喊来的?” 凌芙道:“我不屑去做这样的事。” 我道:“这些人对我来说不过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哦?” 凌芙眼睛亮晶晶的,说道:“难道你比你那光头朋友还要厉害?” “我不想讨论这种好狠斗勇的事情。uu看书 ww.ukanshu”我正色道:“实不相瞒,我的狗丢了,似乎在你那里!” “你的狗?”凌芙点点下巴,思考起来。 “小子!” 那光头汉子一伙人已经到了跟前,光头汉子提刀指着我道:“落了单,我看你还有没有那份自信。” 我无话可说,掏出“丧魂罗刹剪纸符”,甩手扔去。 只见剪纸符绿光闪闪,从那些汉子头顶绕了一圈,一群杀气腾腾的家伙顿时一声不吭,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我收了剪纸符,叹了口气道:“显然我是有这个自信的。” 凌芙对这一幕丝毫不觉得奇怪,也不正眼看一下那些汉子,对我道:“原来那是你的狗,可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啊,既然这样,那么你跟我回家吧。” 第四百三十七章 孤男寡女? 凌芙住在一个高档小区中,她这人非常的爱干净,两人进了房门,拿了双女士拖鞋非让我换上,不然不准进门。 房间中非常干净整洁,地板一尘不染,桌椅板凳放的整整齐齐,不过房间中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香。 我打量一圈没看见小土狗,问道:“狗呢?” 凌芙把小包扔在沙发上,笑道:“急什么?它中午酒喝多了,应该在睡觉,等我先洗个澡。” 喝多了?这孙子活的自在啊,我不由暗骂,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凌芙这会儿拿了套睡衣,自顾自的去了洗澡间。 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玻璃门上隐约透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我这时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这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是做的是这行业,而且性格还很古怪,好像哪里不太对,对于来历不明的女人,我兴趣欠奉。我家苏橙柠,貌如天仙,温柔体贴,就说刘心怡也是小家碧玉,秀色可餐,拓拔依依、胡思晴……唉!不提也罢。 我叼了根烟,有点不服气了,一条小狗还找不到它了? 充满花香味的卧室没有,箱子、柜子中没有,逛着逛着就到了厨房,只见里面非常空旷,一个煤气灶,一双筷子、一个小碗、一把面条,除此之外就是一个药罐子了,中药香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这女人莫非有病? 啪嗒、啪嗒……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凌芙穿了件睡袍,头发湿哒哒的搭在肩膀上,脸上带着诱人的红晕,一双细长的白腿若隐若现,靠着门,点着根香烟,抽了一口,小嘴吐出一道烟圈,笑道:“饿了?” 我笑道:“那倒没有,无聊,参观一下。” “没什么好参观的。” 凌芙淡淡一笑:“我也只不过才住了一个月而已,行了,把小狗带走吧。” 我点点头,跟着她到了大厅,只见她冲着垃圾桶笑道:“小混蛋,你主人来了。” “呜呜……” 垃圾桶倒了,小土狗摇摇晃晃的爬了出来,走路还有些蹒跚,摇摇脑袋四处一看,眼神聚焦望向我,激灵一下,撒欢跑了过来。 真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混蛋会趴在垃圾桶里睡觉,我抓住它的耳朵甩了两圈骂道:“你大爷的,会跑啊!” 小土狗疼的直咧嘴,仍旧人性化的嘎嘎怪笑,竟然能发出人类嗓音了,看来这段时间修行没落下。 我抱起它,该走了,不过看了眼旁边目光炯炯的凌芙,感觉似乎该说些什么。 “坐会喝杯茶介不介意?”我问道。 “欢迎!”凌芙笑了笑,转身倒了两杯茶水,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我想了想道:“你身体不太舒服?” 凌芙淡然一笑道:“好些年了!都快习惯了。” 我道:“什么毛病好些年了,没去医院吗?” “医院治不好。”凌芙脸上忽然泛起淡淡的忧伤。 我“哦”了一声,交浅言深,没必要细问,又道:“看你这人气质不错,应该出身不差吧,怎么会想到入这行?” 凌芙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不入这行入哪行?你又是做什么?” 我砸吧砸吧嘴,和这样的女人聊天,不太舒服,说道:“我干的很复杂,主要经营一家狗皮膏药、古玩字画、扎纸人的小店。” 凌芙笑嘻嘻道:“还是老板啊,怎么?心疼我想包养我吗?” 我擦,会不会聊天啊,有这意思,我就不会是这种表现了。 气氛有点尴尬。 过了会凌芙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心情莫名其妙的不太好,悠悠道:“做惯了枯燥无聊的贞洁烈女,人人敬仰的好女人,偶尔做做表子的感觉也挺好。” 我实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看看她的气色,忧伤中带着一种看淡生死的意味,好像无比的孤单,这样的女人确实挺惹人心疼的,我不知怎么接话,只好有意开玩笑道:“你这段子不错,给你说个真实的事情啊,浙江某市,某公司老板,白手起家,不到四十岁就挣到了令人羡慕的财富,关键这人还洁身自好,非常疼老婆,从来没有什么外遇绯闻,而且心地善良,搭桥铺路,搞慈善,一样不拉,没多久就被评为浙江省著名企业家,十大杰出青年,劳模。这样的人是广大男人的楷模,是一种典型的社会精英。但是有一次被采访,记者问道,如果你的生命还有三天,你会做什么?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如果真是这样,他会狂嫖滥赌,打架斗殴,胡吃海塞,然后把全城的小姐都找回家,脱光衣服和她们玩捉迷藏。” 这是我在广豪做老板时,一个浙江生意伙伴的真实经历,我当时听了也是啼笑皆非,没有人天生是好人,每个正常人的心里其实都有种干坏事的念头,比如看见人家失火了,端盆水帮帮忙,浇不灭然后三三俩俩聚在一块指指点点,心里感觉这火烧的好过瘾,这便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一种邪恶思想。那位老板也许起初是战战兢兢做人,或者是怕老婆,他也不是不想做坏事,只是到了有能力做坏事时,却发现自己被当做典型架了起来,活着真是个累。 凌芙听了故事愣了三秒,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道:“好好玩,这人也是个假道先生。” 我道:“谁说不是?” 凌芙这时止住了笑,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阿蛮卜算后告诉我,能救我的人会经过这里,我便偷偷跑了出来,在这里等着他。” “救你的人……”我刚要说话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uu看书 ww.uukashu.cm 凌芙靠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我,吐气如兰道:“告诉我,你姓什么?” “我姓陈。”我拍拍晕乎乎的脑袋,指着茶杯道:“你这茶是不是有问题?” 凌芙并没有直面回答我,反而摸着我的脸道:“你是陈总吗?” 我大吃一惊,猛的抬头看她,可是迷迷糊糊看不太清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你。”凌芙嗤嗤的笑了起来,道:“阿蛮说,你的身体说不定可以解毒呢。” “解毒?解什么毒?”我努力的抬手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上酸软无力,但是腰间却一片火热。 “解……啊!” 凌芙话没说完,忽然大喊一声,摔倒在地,痛苦的满地打滚。 第四百三十八章 又见金姬 我并不是思维特别复杂的人,有时候工作很辛苦也不想费脑看悬疑片,毕竟需要对细节和逻辑特别关注,不是看哪种爆米花电影那么放松。所以尽管很早就下载了《龙纹身女孩》,而且豆瓣和看过的朋友都说很不错,又是大卫芬奇的作品,还是拖沓到今天才翻出来看,看后的感受就像影片开场那么玄幻神秘,就像喝了醇酒那样晕乎乎的舒服。 据说这部电影的原著小说全球销量六千五百万本,可惜此前并没有看过小说原著,能够把如此多线索情节人物把握在两个多小时里,依靠悬疑的剧情和人物细腻的表现,不依赖巨额成本的特效和大场面阵容,能够让观众聚精会神看两个多小时,这本身就是很大的成功。这类影片的魅力不是通过看简介就能领会的,无论剧情脉络的把握,还是人物性格心理的塑造,还是影片开场哪种神秘现代抽象的表现,可圈可点之处颇多。 影片的前半部分两个主角并没有碰面,米克尔是《千禧年》杂志的记者,因为报道温纳斯壮的不法行为,反倒落入对手的圈套被以诽谤罪起诉,人生和事业都跌入了低谷,杂志社也一蹶不振陷入破产倒闭边缘。丽莎贝丝是个边缘性的群体,12岁的时候试图烧死自己的父亲(虽然影片没有交代,但应该是父亲乱伦虐待之类的),被政府视为精神不正常而监管,但她擅长黑客技术和资料分析,性格特立独行卓尔不群,大家从装束和打扮上应该看得出来,对利用职权侵犯自己的政府官员的那段戏,也充分展现了她彪悍冷酷机警的性格。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后来聘请米克尔调查家族谋杀案的范耶尔工业集团,通过第三方聘用丽莎贝尔调查了米克尔的背景,这也是到了下半部分两个人会走到一起合作的隐线。 范耶尔家族集团的创始人亨利范耶尔,邀请正在低谷的米克尔以编写个人传记为名,调查发生在40年前的家族谋杀案,这才是整个影片的主体线索。亨利明白自己在世的时间不多,从后来他中风住院可以看出来,他不在乎正在衰落的家族事业,只是对当年的孙侄女海莉的失踪耿耿于怀,到底是有人为了家族财产还是什么愿意杀害了她?米克尔开始从亨利调查了40年的浩如烟海的资料开始寻找。他手头最重要的线索就是海莉当年笔记本最后一页谜一样的数字,亨利以为是当地的电话号码,但偶尔来探访米克尔的女孩信奉天主教,离别时的无心之语,让米克尔把视线移到旧约圣经上来,每个数字都是对应圣经上惩戒的语录;米克尔另外的线索就是根据当时拍摄的照片,发现海莉在参观庆祝游行时,看到某个人后惊慌地离开,然后就是欲言又止地想跟亨利交谈,然后就是神秘地失踪,他发现海莉身后的某个女人拍了街对面的照片,于是找到了当年海莉看到的一幕;还有他发现附近的城镇有未侦破的谜案,受害者的死亡情况跟宗教或者纳粹有关联。 丽莎贝尔的加盟让案件迅速地明朗化,她首先发现了附近城镇发生的离奇凶杀案,除了海莉用暗语密码记录的5个外,还有另外三个,并且发现了这些案件中受害者都是犹太人,于是线索指向有排斥犹太人倾向的纳粹主义分子;米克尔拜访亨利的兄弟herald,发现了多年前的老照片,将当年的人物容貌跟海莉身后拍照妇女的照片相对照,发现马丁在返回岛屿的时间上说谎,而且他的父亲是纳粹分子,同时丽莎贝尔在查阅企业资料的时候,发现马丁的父亲gottfried作为公司管理者,他拓展公司业务的行程,跟当地发生的离奇凶杀案时间重合,但唯一的疑点是最后一起案件发生在gottried淹死之后,对照米克尔发现的照片上的校徽,以及马丁读书的毕业照,她也意识到马丁才是凶手。此时米克尔已经按捺不住接近真相的激动,独自到马丁房间搜索,结果被返回的马丁发现,在底下杀人的密室中将要被杀人灭口,丽莎贝尔及时赶到救下米克尔,马丁在逃跑中翻车死亡。 看到这里其实我以为影片的高潮和结局已经到来,结果米克尔在跟马丁的对话中,发现他确实不知道海莉的下落,而且他杀死的对象都是犯有戒律的犹太人,而海莉不是。两个人继续探寻海莉的下落,他们猜测跟海莉关系密切居住在伦敦的annita知道海莉的下落,于是故意透露马丁死亡的信息给她,但发现她并没有任何举动。失望之余灵光闪现,突然怀疑annita的真实身份就是海莉,在他的探寻下终于找到了海莉,并带她回家见到了亨利。真相是当年海莉的父亲gottried在她12岁的时候就强奸了她,u看书 w.uuanhu在某次喝醉施暴的时候还说出了杀害其他人的事情,她逃跑躲在河边打晕父亲跌落河中淹死,结果发现除掉父亲恶魔,还有他的哥哥马丁。马丁被亨利安排去外地上学,她以为可以摆脱噩梦,却在游行那天看到马丁回来,她觉得生活没有希望,才在annita的帮助下逃出了家族。 本来看到这里我以为终于真相大白了,结果影片还木有完啊木有完!大导演还要交代米克尔的事情,亨利答应提供资料帮助米克尔打败温纳斯壮,但那些资料早已经过了诉讼期。丽莎贝尔用自己的黑客技术侵入温纳斯壮内部的电脑,让米克尔曝光他参与毒品和军火交易洗钱的内幕,然后自己想米克尔借钱伪造身份去将偷到的温纳斯壮的20亿现金转入自己账户,瞬间从可怜兮兮的边缘人群华丽丽变成富婆。丽莎贝尔在侦破案件时已经跟米克尔上床,她曾经想过能够跟米克尔在一起,从她跟自己最信任的监护人谈话,以及精心给米克尔准备的夹克,都可以看得出来。但却在看到米克尔跟杂志社的情人一起亲密地相拥后,丢弃了圣诞礼物和对爱的期望,骑着酷炫的摩托绝尘而去。 影片很长很长,大概两个小时多,如果不是导演驾驭能力超强,并且对原著情节做了改动和删减,恐怕这部片子更适合拍成连续剧。线索杂乱繁多,人物走马灯地上场,但却丝毫不显凌乱;影片时间非常长,对两个主人公都做了细腻的刻画,尤其是交代丽莎贝尔身世和性格的戏份很重,但却不会让观众厌烦,跟着剧情发展逐步将最终的谜底揭开,这就是悬疑片的乐趣所在吧。 第四百三十九章 王富强 出了土菜馆,三人找了家服装店买衣服,受凌芙影响,我觉得皮衣很帅气,于是三人一人整了一套,走出服装店,相互打量,不由面面相觑。 李存孝一头长发花白花白,三尺长须灰扑扑的,扎着散把,穿着皮衣有点像老艺术家,而智深胖大个子,光头,皮衣一套,有点像混道的,我稍微正常点,不过因为行气法门大成,一身气功鼎盛,皮肤白皙,五官极为醒目扎眼。 可是这样的三个人聚在一起,不但没有半点拉风感,反而有些不伦不类,看着不像正常人。 智深挠挠头道:“不然我去换一套衣服吧?”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就这么着吧,反正都是游戏人间,瞎搞乱搞一通,何必在乎衣装。” 因为怕坐公交车招惹没必要的麻烦,我花了几百块买了辆二手大三轮,带满油,三人一狗坐在上面,由我驾驶,小土狗指路,哒哒哒的开出城区。 这地方的路开始还好,到了最后实在太崎岖颠簸,沿着城镇小道足足开了一个下午外加上一个夜晚才接近目的地,不过三人一狗都不觉得枯燥无聊,吹着风,看着沿途的风景,心情反而一阵放松。 中途我先哼起了乡间小曲,智深一听,也要唱,一曲佛门经文歌唱的深沉悦耳,李存孝一见不愿意了,说自己以前号称军中歌神,然后抑扬顿挫的唱起了他们那年代的歌,唱完之后激动的问我们有何感想。 我和智深面面相觑,我道:“真是美妙的让人想吐,完全听不懂。” 智深“喝呸”吐了口浓痰:“啥几把玩意!” 李存孝傲然道:“后生小儿哪知道我千年前歌曲的玄妙,呸!老子就要唱,咦哟——” 没想到这货还有做麦霸的潜质,噼里啪啦唱个没完没了。 小土狗竟然对李存孝的歌非常欣赏,听着歌,还打起了节拍。 李存孝乐的不行,指着小土狗道:“看见没?狗都比你们俩懂货!” 这话说的太歹毒了,我和智深自然不甘受辱,我不屑道:“也只有狗才能听懂!” 智深也道:“唱给狗听的歌,嚣张个屁啊。”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小土狗也跟着笑。 …… 越接近目的地,小土狗越激动,前面还是跟我们疯玩,到了最后沉默无语,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有心安慰它,也无从开口。 这时到了拐向小土狗村子的路道,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唢呐声,只见一群大妈、大婶穿红戴绿,敲着小鼓,扭着秧歌,也不知在庆祝什么。 我回头对智深二人道:“马上到小土狗老家了,哥俩拿出得道高人的模样来,咱们用气势也把那小子给吓出翔来。 ” 智深二人一听,觉得非常有道理,于是智深怒目圆睁,一副活金刚模样,李存孝捏着胡须,双眼微眯,活像老年版关公,而我面无表情,冷酷范十足。 这时经过一群扭秧歌的大妈身旁,我正要发动油门绕过去,谁成想斜刺里忽然冲出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头子,跟羊癫疯一样瞎蹦,这冷不丁的一出,哪里来得及刹车?我只好急转车头冲向路旁的小沟。 “哎呀!” “我擦!” “曰啊!” 砰! 三人一狗一车底朝天的栽进了泥沟里。 岸上的大妈大婶一见,齐刷刷的冲过来帮忙,咱们在下面用力,一起合力,好容易把人和车子都弄上岸,三人一狗已经是浑身泥浆,狼狈不堪。 看着一群幸灾乐祸的欧巴桑,我叹了口气道:“真是世事难预料啊。” 智深气不过,道:“刚才是哪个老头?我非得揍他不可!” 我道:“你可拉倒吧,多能耐了!” 李存孝也道:“是啊,智深这性子该改改,年轻人太鲁莽了。” 说着话音一转道:“要不我揍吧,我也是个老头。” “你俩能不能别闹?”我指着不远处的路牌横幅道:“那玩意是什么?” 只见那横幅上写着:富强有限公司经济开发区、农村合作社等等字眼。 小土狗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怔怔的看着横幅,嗷呜一声,情绪非常低落。 这时一个领头的大妈走过来道:“你们看着很面生,口音也奇怪,是外乡人吧?来咱们这里干什么?” 我开门见山道:“我来找你们村的王富强。” 一群大妈大婶顿时窃窃私语,瞅了瞅三轮车,又满脸不屑。 领头大妈笑了笑道:“那你们改天再来吧!咱们董事长忙着呢,今天公司开张,董事长这会儿正在接待县里来的领导呢。” …… 大妈大婶们敲锣打鼓的返回去了。 我看着她们前往的地方,只见那里小洋楼一栋连着一栋,不由问小土狗道:“王富强……董事长?这是什么鬼?你确定没走错地儿?这哪里是什么村子,比镇子都气派啊。” 小土狗情绪跌落到了极点,好一会才点点头,用爪子在泥地上写了六个字:就是这里,u看书 .anshu 没错。 我一想,叹了口气道:“瞧瞧人家是怎么混的?走吧,横竖要见见面的!” 三人一狗完全顾不上什么气势了,开着进水有点失灵的三轮,灰头土脸,嘎嘎半天终于进了村子。 这时是早上十来点钟的样子,村子里热闹的不行,人群熙攘,来来往往,无论是大人小孩都穿的喜气洋洋,在村子中间的地方搭起了高台,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系在电线杆上的喇叭也放着欢庆的歌曲。 高台下林林总总摆放了三四十张桌子,似乎在搞流水席。 我们把三轮车停放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然后顺着人群挤过去,我们脸皮都比较厚,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了。 没过多久,从高台后面的别墅型大房子中走出一群人,流水席桌子上的人顿时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小土狗踩着凳子怔怔的往过来的一群人中间看去,刹那间变得失魂落魄。 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坐着轮椅,体态略胖的年轻人主角一样被人簇拥着,而旁边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孩子亲昵的给他推着轮椅。 这个人必然是小土狗的本身,王富强无疑了。 我努了努下巴悄声问智深二人道:“坐轮椅的那个,能看出什么不对劲吗?” 智深挠挠头皮道:“很正常啊!” 李存孝也道:“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俩家伙可能没听清楚我的意思,不过也不用点明白了,这人如今魂体合一,无比切合,已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类。 我看了眼小土狗,表示十分的同情,这事儿……只怕难办了。 第四百四十章 交代? 那群人上了高台,在一片鼓掌声中,首先一个大肚便便的领导讲话,什么富强有限公司如何如何,在王富强王董事长的带领下,全村村民平均收入达到了多少多少,接着是坐着轮椅的王富强讲话,感谢全村村民、感谢领导、感谢自己的妻子,最重要地是感谢自己的母亲,母亲如何如何…… 听到台上王富强说到自己的老娘,旁边小土狗轻轻呜了一声,狗眼不停地流泪,忽然跳下板凳向着房子跑去。 我和李存孝、智深一见,趁着台上演讲正热闹,悄悄离开酒席,跟上了小土狗。 小土狗并没有进房子,而是从院墙绕过去,到了一处拐角,脚下用力,一跳三米高,跃到了墙上。 我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给智深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也跳到了墙上。 这处墙角的位置非常好,可以透过不远处的窗口看清楚房子里面的情况,而因为有一丛四季青阻挡,加上光线暗淡,里面的人不一定看得见我们。 此时房中有个穿着得体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满脸都是骄傲之色,不过可能是因为失明了,眼神不太灵光,看着门外却没看对地方,她的身后有两个小丫头陪着聊天说话。 “王大娘,您真好命啊,有王总这么厉害的儿子呢。” “是啊,是啊,王大娘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娘。” 老太太矜持的笑道:“哎呀!其实我们家富强以前很没出息的,整天自暴自弃,什么都不愿意干,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开窍了。” 一个小姑娘道:“王大娘您可别这么说,王总那是在潜心学习呢,不然也不可能短短一两年时间,赚出这么多钱。” 另一个小姑娘也道:“是啊,是啊,王总太厉害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颇有些喜极生悲的意思,说道:“谁能想到这些啊,唉!我最后悔的是没有给他一副好的身体。” 一个小姑娘赶紧安慰道:“哎呀,王大娘,您又多想了。” …… 三人在房中相谈正欢,外面鞭炮齐鸣,似乎在剪彩庆祝,要开流水席了,而这边的小土狗怔怔的看着老太太,不停流眼泪,最后突然干嚎一声口吐模糊的人言:“娘——” 那老太太正说着话,闻声身体一滞,缓缓转头看来,但是什么也看不见,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 “王大娘您怎么了?”一个小姑娘赶紧搀扶着问道。 “没、没怎么。”老太太愣了好一会,摇头苦笑道:“可能是老糊涂了,儿子明明就在身边,可是……可是我常常会……很想他。 ” 这边小土狗一听,趴在墙上哭的一塌糊涂。 我和智深对视一眼,不由觉得唏嘘不已,母子连心,有些时候感觉这种事,真的很难说清。 “哎呀!”一个小姑娘笑道:“王总最孝顺了,他马上会过来接您吃饭呢。” “妈——” 说曹操曹操到,王富强被身后女人推着焦急的赶了过来,离得老远就喊到:“儿子接您吃饭去,今天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谢谢您的养育之恩。” “好好好……”里面的老太太也焦急的站了起来,被搀扶着往外走。 好一副母子情深的场面。 小土狗顿时愕然。 一群人相伴着往外走,刚刚要拐过墙角,老太太下意识的又往我们这边看来,一直注视着她的王富强也跟着看过来,一时间相互对视,都有些无言以对。 那王富强莫名其妙的对我们点点头,带着人走了。 三人一狗跳下院墙,面面相觑。 智深挠挠头问我道:“现在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要是把王富强身体内的魂魄揪出来,只怕他的身体神经意识全部会死亡,也就是说,他这个人动不了了,除非杀了他解解恨,可是……从他的这一番作为来看,只是为了出口气,真的有必要治他吗? 我问小土狗:“怎么办你拿主意吧,先说好,我没有本事把你换回去了。” 小土狗低着头默然无语,可能也没想好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前面一道醇厚的嗓音道:“没想到,你还活着。” 那王富强被三个壮汉推着出现在另一头的巷口,笑着看向小土狗。 小土狗闻言身体一颤,复杂的看向王富强,努力憋出一句模糊的人话:“是的。” 那王富强一听,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摇摇头对我们道:“各位先生,方便找个地方聊一聊吗?” …… 村中招待所的一间包厢中,我们和王富强面对面坐着。 王富强点着桌子,好一会才道:“说说你们的来意。” 来意?我的来意是想把你揪出来弄死你来着,可是现在显然不太现实。 我想了想道:“你们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你既然鸠占鹊巢得了别人的身体,现在总该有个交代吧?” “交代?” 王富强笑了笑道:“我没什么可交代的,uu看书 .uukansh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跟了这位狗先生两年,本来下不定决心,直到将要死亡的瞬间,才想明白,我不甘心死亡,我做他,可以比他做的更好,母亲,我可以比她照顾的好,光宗耀祖,我也可以做到,而他不行,在被逼无奈的前提下,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是在帮他。 ” 尽管他这话有些谬论,可是我和智深二人都无从反驳,连小土狗也无话可说。 王富强又道:“这交代够吗?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土狗摇了摇头,边说着似是而非的人话,边沾着水在桌子上写字,总的意思是说:我无话可说,你做的确实比我好,我马上离开,永远不再回来,希望你照顾好我娘,谢谢! 王富强道:“我会的,我现在就是王富强了,你放心。” 小土狗点点头,就要招呼我们走人,我立即拦住了它,对王富强道:“它无话可说,我有话要问。” 王富强愣了一下,略有不耐道:“你想问什么?” 我道:“你原本的身体被谁夺去了?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王富强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清楚的好。” 我挥挥手施展“幻影法咒”,四周瞬间起了变化,包厢、桌椅通通消失了,一群人到了一处无边无际的海面上,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波涛汹涌,一条扁舟荡来荡去,随时都有倾翻的危险。 王富强四人左右打量,顿时骇的面无人色,连智深、小土狗、李存孝也都惶然大惊。 “现在有资格问吗?”我道。 第四百四十一章 画皮女鬼? “原来是位仙家。” 王富强被四周幻境虾的不轻,颤抖着道:“我说!但是请您先把我们送回去吧。” 我道:“不用害怕,有我在,没有危险,只不过换个地方,方便说话罢了。” 王富强听我这么说,神色缓和了不少,娓娓道来:“我原本叫方有为,杭州人,今年三十三岁,我是北大毕业的,主要学习经济管理和计算机,毕业几年后和朋友合伙做了生意,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车、房、女人,一样不缺,可以说这是我人生最得意的阶段。那天晚上我在外面应酬喝的有点多,回家时路过郊区,那片地儿是宋朝时期一个皇族的墓地,废弃了很久了,不知怎么的,到了那里我脑袋晕沉沉的,浑身无力,这样的情况是没法开车的,于是便在路旁停车睡了过去,半夜三更醒了,刚要发动车子,车子前面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那女人……” 据方有为说,那女人穿着古装,白衣飘飘,身材高挑,非常漂亮,他当时也没多想,就问那女人为什么要拦着车子。 那女人笑嘻嘻道:“半夜没车了,想回城,方便搭一程吗?” 方有为酒醒了一大半,打量这女人的长相,感觉非常合自己的胃口,心里便起了小九九,于是一口答应。 两人聊了一路,经过方有为套近乎瞎打听,那女人自称是城里某剧院的演员,叫阿丽,因为演出太晚了,耽误了时间,和朋友一起回来,车子又坏了,朋友回城修车,现在还没回来。 方有为使出撩妹技巧,各种关心,各种谈心事,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就熟络了不少,临分开前,方有为开玩笑似的说道:“已经下半夜了,现在回家不太方便吧,不如到我家里凑活一晚?” 这本是精虫上脑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那女人竟然答应了。 方有为年纪不算小了,可是因为有钱,女人不缺,没有成家的念头,所以一直未婚,两人到了方有为家里,没的说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阿丽早早上班去了,并相约晚上还来,方有为躺在床上回味昨晚的一幕,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打这天开始,两人白天各自忙活,晚上便厮混在一起,这个叫阿丽的女孩着实不错,漂亮、温柔、体贴,而且气质上大方得体,谈吐也是不凡,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回来还要做一桌子菜等着方有为,特别是她煲的汤,竟然是方有为从来没有喝过的味道。 这样的好女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方有为第一次体会到有家有老婆的美好,竟然破天荒的有了结婚的念头。 可是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阿丽从来没有白天出现过,无论他怎么央求,两人也没有一起见过朋友、逛过街。 过了段时间,方有为发现自己好像得了一种怪病,白天老提不起精神,爱打瞌睡,而且非常怕冷,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脸色也很不好,面色发白,黑眼圈很重,但是一到晚上就变的生龙活虎,无比精神。 他把身体情况告诉了阿丽,那阿丽劝他说这是胃寒,她学过几天医,可以煲汤给他养身体,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有懂医术的心爱女人安慰,方有为也没放在心上,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可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了,白天走路都困难,于是到医院检查了一下,结果医生说是肾虚,给他开了几服药,谁知这些药一点用处也没有,身体反而越来越差。 这天傍晚,方有为勉强到外面办事,半道遇到一个留着山羊胡面目清癯的老头,这老头牵着一条小土狗,穿着一身破大褂,莫名其妙的拦住他,对他道:“你可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 方有为觉得奇怪,问道:“我怎么大祸临头了?” 老头道:“老夫观你面相,发现你被邪祟缠身,阳气渐失,恐怕不久将死于非命。” 方有为受过高等教育,又做的是科技产品的生意,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对此自然不屑一顾,转身就要走人。 那老头又拦住他,目光炯炯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吗?如若老夫所料不错,你的腋下应该齐臭无比,常常渗出血渍!” 方有为吃了一惊,这几天自己的腋下确实很臭,而且老是冒着奇怪的黑血,可是怕被朋友察觉有失体面,他用了香水和药棉裹住,一般人贴近了也很难察觉,这老头怎么一口就说破了?难不成真有些奇奇怪怪的说法? 方有为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老头冷笑道:“这便是邪祟缠身的表现,现在相信老夫的话了吧?” 方有为道:“你这话说的太突然,我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你……怎么证明我遇到了邪祟?” 老头道:“体虚发与表,由内而外,阳气四溢,四肢亏污,你当是遇到了一只女鬼。” 女鬼?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女人?难道是阿丽?这玩笑开的有点大吧?方有为想了想,摇摇头没说话。 老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他道:“老夫料定你家中有无根之女,如若不信,今晚子时三刻回去,不能早也不能晚,把这瓶五时朝阳露抹在双眼皮上,看看那女人的样子,看明白了,可去西湖边的雷峰塔下寻我。 ” 说着牵着小土狗扬长而去。u看书wuuanshu.co 方有为看着老头的背影,觉得万分古怪,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也有点将信将疑了,心道别管有用没用,晚上回去试试,就当玩玩了。 白天忙了一天,晚上拖着快要垮掉的身体回家,到了楼下时才十点多一点,想起老头的话,方有为有意等了一段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他敲开了隔壁朋友家的门,借口逗女朋友,从朋友家阳台爬到自己家阳台。 在阳台上涂上了老头给的药水,然后透过窗帘往里瞅,可巧这时候阿丽从厨房出来,方有为仔细一看阿丽,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阿丽脸色铁青,双眼血红,伸着长舌头,双手指甲弯弯绕绕跟鱼钩似的。 方有为呼吸都困难了,可是存着侥幸心理,怀疑是不是老头给的药水有问题,毕竟和自己同床共枕那么久的女人,涂了药水再看就变了样子,这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但是让他当做若无其事,阿丽那个样子又太吓人。 这时阿丽把汤煲放在了饭桌上,去了卧室。 方有为无意往汤煲里一看,头皮都炸开了,那煲里不是往常的排骨、乌鸡,而是血淋淋的蛤蟆、蛇、苍蝇和蛆虫! 卧室的门没关,从方有为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见卧室内的情况,只见这会儿阿丽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梳着梳着就把脸撕开了,露出里面奇怪的血淋淋的头骨架。 那头骨架拿着人皮轻轻的摩擦、摩擦…… 方有为一口老气差点没喘出来,“啊”了一声,拼命的爬出窗台,也不管朋友的问话,下楼直奔西湖寻找那老头救命去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赵不凡的狗 方有为吓的肝胆几欲破裂,匆忙逃下楼,开着车子直奔雷峰塔遗址附近找老头救命去了。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跟自己生活了那么久,被认定是未来老婆的女人竟然会是只厉鬼,刚刚看破对方的伪装,仔细一想,阿丽的身份还真有点可疑,首先相遇的那个地方一直传说不太平,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在那地方等车,而不是跟着朋友回城? 其次,阿丽从来没有在白天出现过,就算剧院很忙,休息的时间总会有的吧?最后,自己的这种病,绝对不是普通的恶疾…… 由此种种,他对老头的话已经是千信万信了,直叹老头乃自己命中贵人,救自己性命来了! 到了雷峰塔下,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生怕老头在附近听不到,扯着嗓子直呼救命,谁料那老头好整以暇的就站在前面不远处看着他,好像等了很久了。 方有为大喜,急道:“大师救命啊……” 老头微微一笑道:“莫急,将这孽畜的样子和相遇的前后说来。” 方有为点点头,把自己刚刚看到的,和这段时间与阿丽相遇相处的经历一一说了出来。 老头一听皱眉想了想,道:“我知道了,这孽畜乃是一只剥皮葬阴尸鬼,这鬼生前是个宋朝宫女,可能是与其他宫女一起犯了什么错误,导致主人受伤或者死亡,被罚剥皮填坑陪葬,恰好葬在了极阴之位,经过千年岁月,渐渐有了道行,现身杀害一个路过的年轻貌美女子,剥皮装扮,然后迷惑壮年男子,吸食阳气,以求阴阳相辅相成,修行更进一步。” 方有为心乱如麻,心想这天底下壮年男子这么多,怎么就偏偏找上了自己?连忙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老头道:“莫慌莫慌,有老夫在此,只需一计,定叫她魂飞魄散,这样……” 老头把计谋说了出来,方有为一听尽管觉得太过冒险,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只能咬咬牙拼了。 当下他载着老头和那条小土狗一块原路返回,中途在一处旷野中把老头丢下,快到城区时又把小土狗留下,最后自己驱车赶回家。 到了家里,阿丽高兴的打开门,还一个劲的埋怨他回来晚了,看着美丽大方、毫无异常的阿丽,方有为仍旧觉得心惊胆颤,想到老头的话,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饿了,走到饭桌就开吃,刚吃第一口,就吐了出来,大叫一声:“肚子好疼!”然后拔腿就往门外跑。 阿丽不明所以,边喊边跟着后面追。 方有为也不开车,撒丫子往老头和小土狗的方向跑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回头一看,那阿丽脸色铁青,身上黑气腾腾,速度飞快的追来,还喊着:“阿为!快回来!” 方有为心道,果然是个可怕的厉鬼,跑的更快了。 这时到了城区外面,老头的那只小土狗正人性化的蹲在路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叼着绳子等着他。 方有为虽然觉得这只狗有点古怪,可是此时哪有闲心多想,按照老头的吩咐抓着小土狗叼着的绳子就跑。 便在这时阿丽也堪堪扑来,可是刚要接触他,就被小土狗踢了回去,换了个方向又被踢飞,随后左绕右转偏偏近不了他的身。 “方有为,你被骗了。”阿丽急不可耐的远距离跟着,喊道:“你不能跟这只狗走,它会害死你的?” 方有为见小土狗竟然如此勇武,放心了不少,边跑边道:“你这只厉鬼少骗我了,不跟着狗走,早晚要被你害死才对!” 阿丽听的愣了一下,伤感道:“我承认我不是人,也吸了你的阳气,可是我并没害你性命的心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有心做人,陪你过日子的……” 方有为认定对方是恶鬼,无论对方说什么,听着都像是厉鬼迷惑人的说法,哪里会相信? 又跑了一会,已经可以看见前面老头的身影了,那老头此时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体纹丝不动。 阿丽也看见了老头,声音更加焦急了:“阿为快回来,求求你!不要再往前跑了!” 方有为置若罔闻,冲着老头大喊:“大师救我!” 老头睁开了眼睛,邪邪的一笑,招手道:“别怕!跟着小土狗过来!” 方有为言听计从,跟着小土狗往老头身边跑,这时老头又有了新动作,轻轻一挥手,念叨了几句莫名其妙的咒语,只听得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方有为明白一定是阿丽被老头施法打死了,想起两人这些日子来的点点滴滴,尽管对方不是人,可是心里仍旧有一丝不舍,他不由的转头看去。 转头的一刹那,他就发现自己的视角变了,古里古怪,夜色不再是原来的夜色,颜色淡了一些,好像也更清楚了些。 地面上画着奇怪的八卦图线条,而那阿丽在不远处被五只青面獠牙的怪物抓着,一点一点的被吃下去,直到最后尸骨无存。 方有为心中十分复杂,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这一走才发现自己有四只脚,身体也变得极为矮小,而一旁另一个自己邪邪的笑了起来。 …… 海浪不停地激荡,uu看书w.uuka 小扁舟摇摇晃晃随波逐流,方有为坐在小扁舟的另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和智深二人包括方有为的三个保镖都觉得这事情极为古怪离奇。 我没想到这方有为竟然是第一个失去身体的人,想了想问道:“你还没有说完吧?” 智深也道:“那老头明着是救你,却把你身体换给了狗,这真是老谋深算,恐怖诡异,他是什么人?” 方有为道:“这件事其实发生的时间跨度足足有一个来月,我长话短说了,那老头为了博取我的信任,曾经自称是大宋皇族后裔,姓赵名不凡。我失去了身体时,他才告诉我,那只小土狗跟了他很多年,替换了很多身体,他一直想给他的狗找个人类身体,正儿八经的做人,但这种邪术太有伤天和,容易遭雷击,其中掣肘太多,恰好遇到我,我这样有点财富的年轻人最适合不过,而且报应全由阿丽担过……” “什么玩意!?”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智深几人奇怪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 我摇摇头,不愿多说,不过心中起伏不定,刚刚方有为说出赵不凡时三个字我还没反应过来,稍会仔细一想,靠!这名字我熟悉,叫赵不凡的,还是大宋皇族后裔的,他的墓葬不是在杭州那个游乐城下面吗?我跟着朱青那家伙去过,后来朱青被一双老手抓下去了……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活着!打杀阿丽的手段应该是五鬼搬山术了,赵不凡墓地的那本册子中曾经记载过。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四十三章 奇怪的小镇 “我做了狗之后,那赵不凡倒没有再害我,反而和我说了很多话,告诉我他的狗会代替我照顾我的父母家人,可以放心!而我则大江南北的飘荡去吧,若有心再做人,二年寿命到头时找到有缘人就可以了,这个有缘人相聚五十里内都可以感受到。那两年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和野狗抢吃的,遭到调皮的孩子打骂,被开水烫过,挨大雪冻过……世态炎凉、人心冷暖……唉!我算看透了这世间的事情……” 方有为此时打开了话匣子,反而不吐不快了,仿佛要把自己的经历从头到尾的说几遍才好。 我这时心绪飘飞,想到了朱青这个人的身份,还有那老和尚身上,感觉朱青这家伙似乎一直在帮我,他是老和尚说的那两个人之一吗?如果是,他们又是哪一伙的?天庭?地府还是无名界? 方有为还在喋喋不休,我打断他道:“那个赵不凡后来去了哪里?” 方有为苦笑一声道:“那种神仙中人来无影去无踪,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吧。”我点点头道:“我不难为你,既然你成了王富强已是事实,我劝你,要真正的做到王富强,不然我可不饶你!” 方有为认认真真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的,第二次得到生命,我一定会加倍珍惜。” 说着歉意的看了眼小土狗。 我也觉得挺对不起小土狗的,可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 三人一狗出了村子,站在远处的土坡上,小土狗匍匐在地对着村庄磕了几个响头。 我和智深、李存孝都明白,这小土狗是在给老娘磕头,这一跪只怕就是永别,以后再回来也没了什么趣味了。 接着小土狗又认认真真的给我磕了几个响头,这一拜有感激有尊敬,也定了主仆名分,以后它的生死都由我做主。 我意兴阑珊的把它踢起来,说道:“好好修行吧,我改天死了,以我目前的身份、道行和财力只怕少不得要建神葬宫,记得给我守灵,有盗墓贼敢来,往死里整。” 这话说的有些扫兴,智深和李存孝不由面面相觑。 智深问道:“小土狗的事情解决了,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回陈百智堂了?” 回陈百智堂还是回天官教总坛?我有些犹豫,不管回哪里,天庭的那些人追杀过来怎么办呢?不回去,又该去哪里呢? 想了好一会,我道:“好吧,先回陈百智堂。” 我开着三轮车,二人一狗坐在车箱中,直奔市区而去。 天快黑的时候,离市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会儿天上忽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最后整个天地白花花一片,淋的人眼都睁不开。 智深在后面喊道:“不行了拐子,横竖不差这一时半会,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躲雨吧!” 李存孝也道:“这破天气,天天下雨,咱们该找个地方享受一下了。” 我本来下了决定,已经是归心似箭,听他们这么一说,只好左右寻找,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雨,这一看发现不远处朦朦胧胧有个镇子模样的地方,便拐过车头开了过去。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夜幕降临时刚好进了镇子,这个镇子不算太大,位置也十分偏僻,不过房屋建筑倒是不赖,店面、行人也不算少,咱们赶了大半天的路,也淋了大半天的雨,已经是又累又饿,便直奔一家小饭馆,待到酒足饭饱之后,向饭馆老板打听旅社位置,饭馆老板说这镇子没有旅社,要想睡觉可以给我们腾间房出来。 饭馆二楼靠后窗的地方,有一排空房间,和旅馆也差不多,我们进了其中一间,里面有两张床,电视机被子也齐全,热水用开水瓶送来。 我们擦洗过后,一时半会睡不着,我就让智深到外面买了副扑克回来,三人玩派司打发时间,小土狗围观。 李存孝是个千年老鬼,扑克牌这种东西自然没玩过,不过这家伙脑袋聪明,三把一玩,比我们耍的都利索。 我玩着玩着一肚子火,刚要骂智深脑子不好,老出错牌,就发现他有点心不在焉,这种情况在他身上很少出现,我问道:“想什么呢?” 智深道:“我怎么觉着这镇子上的人有点不正常呢?” “有什么不正常的?”我道:“咱们总共也没见着几个人吧,外面雨下的这么大,路人都打着伞呢,也看不清脸啊。” “不对!不用看脸。”智深摇摇头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雨这么大,街上还有那么多人,而且一个个走路不紧不慢,跟逛着玩一样,一个两个也就不说了,全都这样,就有点不正常了。” 这一点我还真没有注意到,说道:“也许人家这边的人就这德性呢?” 智深道:“刚刚饭馆老板的样子你们应该看见了吧?小老头说话慢慢悠悠,脸上还带着一份享受,跟特么表演似的,太做作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了想又摇头笑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吧,他们不正常和咱们关系也不大不是,又不是不给钱。” 智深甩了牌道:“也不是佛爷心眼太多,实在是这一路上咱们遇到的事太多,佛爷有点草木皆兵了,你就当佛爷什么都没说过好了。u看书uukanshu ” 话虽这么说,可是经过智深一提醒,我有点放心不下,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开一角,往下看去,只见这会儿街面上行人仍旧不少,而且的确如智深说的那样,一个个晃晃悠悠,有点不正常。 我想了想道:“你俩在房中呆着不要乱走,我出去四处看看。” 我把窗户防护钢筋拧开,施展木字决踩着外面的树梢飞掠,到了路边的大树上盯着路人看了一会,发现他们都把伞檐压的很低,看不清长相,一个个走到大街另一头,又莫名其妙的拐回来,如此反复。 果然有问题,我冷笑一声,心说倒要看看这镇子有什么猫腻,先不打扰他们,闪身跳到旁边一处亮着灯的民宅中。 房间内黑白电视机打开着,不过却闪着雪花没有频道,旁边老旧的沙发上昏迷不醒的躺着五个人,一对老夫妻,三个半大孩子。 五人前面的餐桌上还摆放着几碟小菜、白米饭之类的。 我走到老头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有呼吸,但是很微弱,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只见瞳孔收缩,血丝密布,这情况说明是被某种幻术迷昏过去,昏迷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找了两床被子帮一家五口盖上,跳出窗外,又到了另外几户民宅,结果无一例外,房子里都有人,但是全部昏睡过去。 有点儿意思。 我蹲在树梢看着下面的路人,正要悄悄抓一个看看有什么猫腻,树下忽然传来一道喊号子声:“馒头!刚出炉的热乎馒头,一块钱四个咯。” 第四百四十四章 魔礼海的把戏 在所有人都游魂似的飘荡,房屋中的居民也昏迷不醒时,突然跑出个卖馒头的老头,这就显的有些与众不同了。 我坐在树叉上往下看去,只见是个穿着破烂衣服,七十来岁,脸上灰扑扑的干瘦老头子,肩上挑着两筐东西,用白纱布盖着,凸凸凹凹的隐约像馒头,这老头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也不知激动个什么劲。 这时到了树下,他好像早就发现了我,抬头笑眯眯道:“小伙子,大半夜的怎么跑树上蹲着?要买两个馒头吃吗?” 我笑道:“这大雨天的,连个伞也不打,两筐馒头都淋成泡沫了,还能拿出来卖,真是件稀奇事啊。” 老头脸色变了变,道:“我这是雨布,可以遮雨的,要买馒头咱们可以换个避雨的地方。” 我指着两只筐,抬扛道:“这明明是纱布,你骗鬼呢?” 老头脸色再变,挑着担子就走:“不买算了。” “老头儿,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不要把人都当成傻子。”我跳下大树双手环抱,挑衅般的说道。 那老头儿脚步踉跄一下,差点摔趴下。 我正要再次说话,忽然听到我们住的房间处传来一阵争吵声,胸口不由一跳,连忙施展木字决掠了回去。 进了房间,智深和李存孝都不在,我立马跑出门,发现他们在走廊中看热闹,隔壁房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四个人,一男三女,我站在智深旁听了一会,感觉这四个人关系十分复杂,那男的和其中一个女人开房,这女人是他的情妇,他老婆和小姨子前来抓现行,但是吵着吵着,忽然发现小姨子和姐夫也有一腿,这样一来,三个女人那个男的都有关系。 智深撇嘴道:“阿弥那个陀佛,乱七八糟。” 李存孝道:“我觉得挺有意思,嘿嘿,男儿本色嘛。” 我冷笑道:“确实有点儿意思。” 四个人争吵不断,那男的忽然指着我道:“这位兄弟,你来的刚好,你给评评理,看看我错了没有。” “没问题,我这个人就喜欢评理。” 我盯着这男人肥胖的脸蛋看了看,点头答应,又对智深和李存孝道:“你们先退后几步。” 智深瞪眼道:“为什么?” 我不耐烦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滚一边去。” 智深无奈,只好和李存孝往后退了十多步。 我走到一男三女面前道:“说吧。” 那男的点点头道:“我和我妻子已经到了协议离婚的地步了,相互说好不再干涉对方找对象,可是我找了之后,她又带着妹妹找上门了,是!我是和她妹妹有过,可是那是醉酒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已经分开了。” 我边不停的点头,嗯嗯,对的,说的没错,一边盯着三个女人逐渐变化的表情,冷笑一声,捏着天官伏魔手印中的“婆娑印”,对着其中的一个女人胸口猛的打去。 以有备对无备,还是全力打出,那女人顿时惨叫一声,破布一样倒翻出去,摔了几个跟头,生死不知。 这突兀的一幕把所有人都惊住了。 我一不做二不休,退后两步,捏着“金甲天兵剪纸符”对着另一个女人一刀斬下。 那女人有心躲闪,可是被刚刚的一幕震慑了一下,反应有点慢,瞬间被斩成两片,死的不能再死,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那男人看了看两个女人的尸体,目瞪口呆般道:“为、为什么?” 我笑了笑道:“撮耳孽畜,跟你家爷爷耍心眼?萌泽!见了主人还不跪下?” 话音刚落,前面一个女人尸体化成了一道白骨,后面一个女人尸体成了两段死蟒蛇,看模样正是沙漠中的扎木娜和大祭司,可怜两位千年妖祟,眼看成了道行,却就这么死了。 “你、你……”那男人咬牙切齿的退后几步,身形一闪化作一只巨大的五尾狸猫,五条尾巴摇摇晃晃,双眼猩红一片。 剩下的那个女人,身形也变,化作了一个熟人,狐狸精胡大姑娘。 “不错,不错!都被天庭诏安了。”我笑道:“可惜有点不自量力啊,等等咱们好好玩玩。” 说着走到智深身边,对他和李存孝道:“你俩带着小土狗找机会先回陈百智堂,这里交给我了!” 智深急道:“这怎么行?你让我们扔下你不管?” 李存孝也道:“咱们朋友一场,扔下你自己跑路这种事,本鬼王做不出来。” 我怒道:“扯什么玩意儿,他们是天庭的人,天庭要我死,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负担,想跑路就跑路,你们不行,留下来我放不开。” 智深道:“你上次被虐的够呛,这次能行?” 我道:“那你放心,我本领大着呢,以前对他们多少有点敬畏,束手束脚,现在还怕他个卵泡?走!”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匆匆跑下楼去。 我拍拍手对萌泽二人道:“好了,来吧!” 萌泽冷笑一声,道:“好一副朋友情深的场面,杀你朋友想来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说着和胡大姑娘一左一右从窗户窜了出去。 我脚下一动,刚要阻拦,卖馒头的老头挑着担子出现在走廊另一头,故作好奇道:“咦?小伙子你还没睡?馒头要吗?” 我没理他,不过这场面看来想护着李存孝和智深是不可能了,那李存孝好歹生前是个闻名千古的猛将,死后也是一方鬼王,虽然没看过他动手,不过带着智深跑路,问题应该不大。u看书 ww.uukanshu.om 想到这里我松了口气,对越走越近的卖馒头老头道:“魔礼海,这出戏又是你的主意吧?” 老头眨眨眼道:“什么海?你在说什么?” “那你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 我一字一句道:“魔礼海是个龟孙,是我和他奶奶私通生的杂碎生的的野种,这个老货是个猪仔子,早知道生下来老子就给他扔茅坑淹死了。” 这话实在是毒到极点,那卖馒头的老头一张脸变的跟猪肝似的,都扭曲了。 我冷笑道:“南天门四大天王!还不给我献身,演这破戏给谁看呢?” “很好,小子有点眼力价!” 卖馒头的老头大笑一声,身子一抖,瞬间变成一个穿着金甲披风,威风凛凛的仙将,肩膀盘着的小蛇不停的吐着信子。 第四百四十五章 虐南天门4大天王 轰! 就在这时整幢酒馆楼房一下子四散倒塌,灰尘砖瓦飞的到处都是,魔礼海也被淹没在尘土中。 我一边凝神防备着偷袭,一边施展土字决,踩着阶梯节节攀升。 很快楼房塌成了废墟,那魔礼海晃晃悠悠的飘在半空,身上披风彩带迎风飞舞。 这时饭馆老板面无表情的从远处走来,到了跟前冷哼一声,身体一变,成了一个金甲仙衣的壮汉,怀抱琵琶,升上半空,正是四大天王中的老大魔礼青。 不远处又走来一个小孩子和一个老太太,两人到了跟前摇身一变,也同样升上半空,一个抱雨伞,一个抱宝剑,正是四大天王中的老二魔礼红和老四魔礼寿。 磅礴大雨中,四人围在四方,使出法天相地的本事,身体瞬间拔高四五米,一起俯首看来,身上黄芒四射,仙带迎风簌簌作响,真是威风不可一世,令人折服的仙人姿态。 我打量一圈四周,没看见智深和李存孝,也没看见萌泽和胡大姑娘,那些游魂一样的人也不见了,便不再多想,揉揉鼻子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的戏没演成,得废不少功夫编排吧?” 四大天王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老四魔礼寿脾气最火爆,哇哇一声大叫:“气煞我也!” “有什么好气的,瞧你那没出息样!” 我道:“怎么老喜欢演戏啊,什么破毛病!对了!上次怎么追着追着不追了?害得我跑那么快,白费力气了。” “你还好意思说?”魔礼红怒道:“你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把树林弄得一塌糊涂,我们怎么追?” 魔礼青也道:“弄个破替身,害得我们白跑几千里地,你小子今天百死难解我心中之气。” 我笑道:“气啥,礼尚往来嘛,你们爱演戏,我也挺喜欢演戏,还琢磨着改天一块凑个戏班,上山下乡演出赚钱呢。” 四人没听明白,相互看了一眼,魔礼海冷笑道:“你没跟着你朋友的棺材走,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我道:“我想跟着,也跟不上啊,你看看,又让你白费功夫了。” “三位兄长,既然没法演戏,那就废话少说,宰了他回天宫复命吧!”魔礼寿大吼一声,手中宝剑,凌空甩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大成行气法门我已经玩的炉火纯青,自然是不惧怕这哥四个,此时不再留手,手指地面:“五行咒术,石击!” 地面忽然震动起来,数不清的碎石、砖瓦凌空飞起,穿过雨幕,直奔大宝剑。 一时间乒铃乓啷之声不绝于耳,魔礼寿的宝剑被砸的坑坑哇哇,始终斩不下来。 魔礼红一见,扬起混元伞一抖:“混元一气!” 只见伞中飞出滚滚的黑色浓烟,遇水不散,很快弥漫开来,方圆五十米范围,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有种刺鼻的怪气,一般人闻了绝对口鼻流水,屎尿齐出。 “嗷吽……” 一道古怪的嘶吼伴随着一道巨大的长形身影从迷雾中窜来,快如闪电。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挥:“八卦灵术,风巽!” 呜—— 大风怒吼,很快把浓烟伴着大雨吹的四散飘飞。 “五行咒术,破虚刀!” 我再指地面,只见从石头堆中窜出数十把金光闪闪的短刀砍向那蟒蛇头。 以一对三丝毫不落下风。 “大哥,快出手!”魔礼寿大喊道:“这小子的道行、手段今非昔比,比以前厉害了太多了!” “来了!” 那魔礼青飞奔头顶正间,抱着琵琶用力一弹。 我既然要对付他们,当然有了防备,当下拿出两团湿湿的衣角塞进耳朵,魔礼青的琵琶噪音一下子减小不少,这样对我妨碍就不大了,这边双手不停掐印,那边甚至有遐调戏他们:“看吧,又是老手段,老四样,就不能玩点新花样?” 四大天王默不作声,捏着指印,老四样手段不停进攻。 “你们不换花样,那我可换了?” 我收了一切手段,撒丫子就跑,跑了一阵子,挥手一指:“水字决,九龙戏珠,急急如律令!” 哗哗哗…… 只见满天的雨水打起了转转,很快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漩涡中飞出一道朦胧的龙形水怪,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直到九条。 九条水怪迎面扑向追来的四大天王,四人追的正欢,躲闪不及,大宝剑、雨伞被拍打回去,蟒蛇尖叫一声也窜回了魔礼海的肩膀,而九道水怪去势不减,直奔四人,到了跟前疯狂的缠绕击打。 四人惨叫连连,挣脱不掉,很快变得狼狈不堪。 我心情爽到不行,几个月前把我追的跟丧家之犬似的四个家伙,如今也太菜了。 “今天就灭了你们,如果有意识能跑回天宫,记得告诉你们的当家,就说我陈某也不是好惹的,惹火了老子,别怪我学先祖,早晚打上你们那妖精窝,灭了你们的老巢,还神仙,我呸!” 我双手指印变换不停,等到九条水怪差不多散去,猛的一提双手:“五行咒术!禁咒!五行相生,急!” 只见雨水、大地、树木、铁器、火苗,瞬间漫天飞舞,很快化作一个朦朦胧胧的五色巨人,由地面蹦起,疯狂的撞向四大天王。 我咬咬牙,几乎可以预见,四人被打的身体破碎,魂飞魄散的场景。 就在这时那魔礼海大喊道:“大哥!快!快用天神法令!不然我兄弟四人之命休矣!” 咻! 一块破布自魔礼青怀中飞出,越变越大,很快打碎九条水怪,包裹住了他们,而五色巨人撞在破布上,连一丝波澜也没有,跟泡沫一样散掉了。 “小子!任你道行高的吓人,但也不过**凡胎,一身道术全靠一口气,而我们不同,我们法力取自天地,用之不竭,又有天神法令立于不败之地,uu看书 ww.uukansu.m待你那口气用完,就是你丧命之时。”魔礼海躲在破布中,嗡声嗡气的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 魔礼青三兄弟也跟着大笑。 我看着那块破布,心里也着实郁闷,刚刚牛逼吹的过头了,别说打上天宫,就是天神这块不知擦嘴的还是洗澡的破布都打不开。 但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我这口气用完,起码也得一天的时间才能恢复,而他们以逸待劳还真能干掉我。 这样下去不行,我想了想,双手掐印,再用手段:“八卦灵术!禁咒!八卦玄门,起!” 嗡! 四人上空忽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阴阳鱼,阴阳鱼一破,四人周围便出现八道门,每一道门的颜色都不一样,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冒着幽幽的光芒。 我咬牙道:“老子跟你们卯上了,一边打坐一边施法,就算打不死你们,也困死你们!” 第四百四十六章 又做梦了 我就地盘膝坐下,一面施术一面运行行气法门。 大雨变成了小雨,不过依旧密密麻麻,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半空中的四大天王开始还叽叽喳喳的挑衅说胡话,到了后来他们自己也觉得无聊,躲在破布里不愿意出来,偷偷冒个头一看八门还在,又躲了回去。 就这么过了几个小时,天快亮的时候,我看了眼四周民居,怀疑这些小镇上的居民会不会醒过来,到时候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又会怎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两道大喊:“拐子,我们杀回来了!” “本鬼王来也!” 智深和李存孝带着小土狗屁颠屁颠的从远处跑来,到了跟前往八门一看,吃了一惊,对我道:“你这门还是可以的。” “还行吧。” 我有些感动,又有点郁闷,问道:“对了!那只猫和那只狐狸没去追你们?” 智深摸了摸光头,看了李存孝一眼道:“被老李吓跑了。” 吓跑了?看着李存孝我心里一动,指着上面说道:“老李,上面这几个家伙你有没有办法?” 李存孝傲然道:“这块布我没办法,不过里面的人我能给他们弄出来。” 破布里的四大天王一听顿时愤怒了。 “你这老鬼少吹牛!” “哪里来的野鬼,竟敢如此嚣张?” “简直是笑话!” …… 李存孝甩了甩头发,二话不说对准上面破布团撅起了屁股。 智深兴奋的拍了我一下,道:“来了、来了,挺有意思的!” 我没看明白,道:“哪里有意思了?你俩跟我扯淡呢吧?” “没扯淡,你看好了。”智深喊道:“老李开始吧!” “收到!”李存孝点点头,憋着劲用力一挤,砰的一下,一个震天狂屁冲出,只见一大团浓稠的黑气直奔破布团,里面隐约有些黄瓜、胡萝卜、牛肉之类的玩意。 我顿时目瞪口呆,这不是我们前面吃的东西吗?说起来天庭这几位有点儿意思,为了演戏好吃好喝的供着,竟然没有在饭菜上动手脚。 砰! 这时李存孝又来一个屁,这次刚一放出,我便立即捂住了口鼻,那股子味道实在不是人类能忍受的,酸涩、恶臭、腥膻……反正无法形容。 好在下一刻两道屁都钻进了破布里,味道跟着消失了。 智深和李存孝排成排,扶着手往上看,我也跟着看去。 只见破布中沉默了五秒,下一刻整个破布一下子炸开了,四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破口大骂。 “太臭了!” “该死的老鬼!” “哇!” …… 我心中一喜,迅速走八卦位,捏印遥指:“驭八卦,走八门,覆天盖地生死轮,死门!急!” 八道门迅速变幻位置,最后黑色的门户一闪到了最中央,猛的传出一股吸力,四道人影来不及反应便被吸了进去。 接着半空中一震,八门消失,破布消失,四道人影消失。 我有点疑惑,感觉这四个家伙好像没有那么容易挂掉,果然,几秒钟后,四道朦胧的虚影,丢盔卸甲般凭空出现,速度飞快直奔天际。 魔礼海的声音遥遥传来:“小子!胆敢打破我们的仙根,等着,托塔天王和三坛海会大神不日即将来临,你必死无疑。” “死你大爷!”我立马蹲下去捡起一块大石头,准备砸他们,但估摸一下距离,又放弃了。 四大天王很快消失了。 李存孝捣了我一下道:“刚刚那股屁还行吗?” 我看了他一眼,道:“你堂堂名将,霸天鬼王,怎么用这种招数?简直太令人失望了。” 李存孝不屑道:“什么叫名将?什么叫鬼王?无所不用其极,打了胜仗才行,其他都是狗屁。” 我一下子无言以对。 智深比较靠谱一点,满脸忧虑道:“托塔天王和三坛海会大神是李靖和哪吒父子吗?” 我叹了口气道:“我只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传说中的那两位神仙,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李存孝撇嘴道:“你见过传说中的神仙吗?没见过他们就是!” 我道:“我怎么这么不爱和你聊天呢?” 智深叹了口气道:“别管他们是不是神仙,既然四大天王都出现了,那么他们肯定也会出现,而且也必然厉害了一大截,你有把握吗?” 我摇摇头,实话实说道:“没有把握!其实我以前想的是逗着这四大天王玩,他们那什么仙根不断,不会换人,对付他们我还是有点把握的,可是这几个混蛋老爱演戏,而且你根本感受不到什么特别的气息,不知不觉就入了套,太烦人了,这一气之下就把他们干了。” 智深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道:“你记得上次巨灵神被打跑到四大天王出现,中间隔了几天?” “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有十天左右吧。”智深道:“怎么?你认为这是一种规则?这不太靠谱吧?” 我道:“天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来回应该需要时间,再加上找到我,怎么也得十来天吧?我们先回陈百智堂。” 我的打算是回南京看看广豪怎么样了,和刘心怡过几天小日子,剩下的时间赶到天官教总坛,找老婆苏橙柠,顺便和总坛那些老鬼玩玩,最后再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办,老这么被追杀,太特么烦了。 …… 三轮车哒哒哒的开了出去,这次换了智深开,中午的时候便到了市区,因为火车太慢,咱们扔掉三轮,马不停蹄的赶长途大巴,准备到了下个省换车,这样能节省起码一天时间。 坐上大巴车,摇摇晃晃中,我困意上来了,说起来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于是眼睛一闭,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睡眠中不知时间流逝,uu看书ww.uukanh 隐约发现又到了一块菊花地,这次意识多少有点清醒,也不跑了,小孩子身体就小孩子身体吧,躺在菊花丛上,等着。 “你这不孝子孙,怎可坏我大事?”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具体位置。 我心道坏什么大事了?张张嘴想说话,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那道声音接着道:“无名即天,天即无名,天庭、地府乃孽道,你可知?” 我知道个屁啊?真想骂他几句,管他是谁! “此次当受雷火之罚!” 那声音刚落,四周菊花地蓦然一变,到了一片火海,没有天空,没有大地,一片虚无,青色的火苗四处跳动,光这情景就很吓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火苗窜身,烧的几乎魂飞魄散! 第四百四十七章 奇怪的父子 我被那火苗烧的满地打滚,疯狂大叫,心里郁闷到不行,没出狼窝,又入虎口,这都什么玩意儿!?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熬过去了,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已经是浑身冷汗淋漓。 车子还在往前开着,不过速度很慢,我计较不了太多,默念着,菊花、菊花…… 打开皮包,掏出祖师爷画像盯着上面的菊花地看,特么的!难不成是这老东西在害我?陈定命,定命天官? 就在这时车子忽然摇晃了一下,震得整个车子里的乘客东倒西歪。 “怎么回事?”我抓住座位问道。 旁边智深道:“雨停了,莫名其妙的上了大雾,能见度还不足十米,不知撞哪上面……呦!你怎么了?” 我打量一下自己,发现浑身赤红,跟开水烫过了似的,郁闷的叹了口气道:“没咋,热!” 低头看着祖师爷画像想扔,又有点舍不得。 正在这时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司机回头道:“不行了,雾太大了,前面还塌了方,过不去了。” 车内乘客顿时一阵吵嚷,各种埋怨,各种咒骂。 我也有点着急,打开窗户往外望去,发现前面山道隐约有一大片泥土滑了下来,不禁疑惑,这场面怎么这么熟悉,想了一会又摇摇头,这里地处山区,遇到阴雨天,山体塌方是常有的事。 司机见乘客吵闹,有点不耐烦,道:“这是自然灾害嘛,对不对?我也没得办法,总不能开车爬过去吧?出了事算谁的?我其实比你们急,离站还有十几里路,等不了修路的来修理,自己走过去嘛!” 我一听,赶紧拉着智深和李存孝、小土狗下车,以咱们的脚力,十几里跟玩似的。 车上有一大半赶时间的乘客,一听才十几里路,都跟着下了车。 一群人提着大包小包,踩着有些泥土的路面往前走,翻过湿滑的塌方土堆,回头一看,已经看不清大巴车在什么位置了。 乘客们边走边聊聊天,扯扯淡,连李存孝也自来熟的和一个漂亮女孩瞎扯,那妹子挺有修养,看李存孝一大把年纪,便一口一个大爷的喊着,智深一见乐了,跟着旁边瞎起哄。 我比较着急,抱着小土狗跑在最前面,和他们拉开起码十多米的距离,这时拐过一道弯,上面忽然掉下来一团泥土,刚好砸在我头上,我暗骂倒霉,低头拍打。 这时不知谁大喊一声:“快跑!上面要塌了!” 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只见那一大片山体忽然裂开一道缝隙,起码几百吨的泥石加上树木缓缓的移动下来。 “去你大爷的!”我大骂一句,本能的往前跑去。 刚刚跑开,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大地都跟着摇晃起来,稀碎的泥土劈头盖脸的砸来。 我连忙一指树枝把自己甩出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回头一看,我靠!后面的路面整个的被堆满了,起码不下五米高,外延的泥土还在不停地往旁边山坳里掉。 “智深!老李!”我连忙冲着另一面大喊,倒不是担心他们,有老鬼在,他们断然不会被活埋了,我担心的是那些乘客,生死一念间,这俩混蛋可别见死不救。 塌方地段不知有多远,反正大雾天看不到尽头,而对面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聋了吗?”我边喊着,边要去爬塌方。 不料刚抬脚,头上又掉下来一团泥土,抬头一看,我靠!又要塌方了! 今天是扎堆的往下塌吗? 等狼狈不堪的跑出泥土塌方位置,后面一连两片泥土、断树堆,加上还拐了弯,不知离智深他们有多远了。 前面好像是个四岔路口,我郁闷的走到一处看着比较安全的地带,蹲在路边的石头上,也懒的翻过去找他们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谁知一直抽了两根烟,还是没有等到智深他们的身影,正要过去看看,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喊救命声:“救命啊,谁来帮帮忙啊!” 声音是个男人发出来的,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觉得奇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谁在这里干什么? 我循声找去,边走边透过大雾往前看。 走了约摸半里地,前方隐约有个人影弓着要往山坳里看,声音就是他喊出来的。 我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听到声音,激动的抬起头来,只见这人四十多岁,穿着一身羽绒服,长着一张四四方方的脸,留着短须,乍一看还挺帅气。 “兄弟,你来的正好!”这人急道:“快快快!我儿子掉下去了,过来帮帮忙!” 我走过去往山坳里看,只见下面将近九十度的斜坡上有棵儿臂粗的小树,有个粉雕玉琢的七八岁小男孩趴在上面,小树被压弯的厉害,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那孩子满脸泪痕,看看上面,又看看下面,想哭又不敢哭。 “别怕,爸爸找来一个叔叔救你了!”那男人急得直跳脚,问我道:“怎么办?怎么办?” 这山坳跟悬崖峭壁差不多,下面不知有多深,小孩子摔下去必死无疑。 我打量一下小孩子离上面的距离,差不多有五米左右,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若用木字决,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小孩子弄上来,可是想了想,不到迫不得已,实在没必要这么做,遇到普通人还是用普通的做法比较好。 旁边山上有不少树,其中一棵树叉挺长,我边往上爬边问那汉子道:“还能让孩子掉下去,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汉子道:“雾太大了,这路上应该没有什么车路过,我带儿子跑步锻炼来着,这小家伙太皮实了,跑错了道。” 我点点头,扯断树枝,走回去把树枝往下探,刚刚好能够着,于是对小男孩道:“小朋友,抓住了,千万不要松手,叔叔救你上来!” “嗯。”那小男孩可怜巴巴的点点头,伸手抓住了树枝,小小年纪,看着力气倒是不小。 我和汉子一起用力,看书 uukanshuo缓缓的把小男孩往上拉,就快要拉到上面时,我冷不丁的发现小孩子竟然笑了起来,笑的很诡异,我心里咯噔一下,再一看,小男孩又恢复了那种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时已经能够着了,尽管我心里有点疑惑,还是让汉子拉住树枝,自己伸手去抱小男孩,那小男孩拉住我的手,猛的一跳钻进我怀里。 我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刚要闪开,肚子忽然一阵巨疼,接着那小男孩一个胳膊肘撞来,再接着又是一个飞踢,整套动作干净利索,而且力大如牛,感觉跟被火车撞了似的。 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人还在半空,肠子都已经流了出来,下意识抬手往里塞,刚塞好,砰的一下摔倒在地,摔的头晕目眩。 “哈哈哈哈……” 父子俩的方向传来一阵得意的大笑。 我艰难的抬起头,这一看,顿时万念俱灰! 第四百四十八章 李靖、哪吒和马车 那对父子的模样变了。 汉子一身金色盔甲,领系红光耀眼的披风,头戴蟠龙盔,身高近两米,相貌堂堂,一举一动威风凛凛,气势逼人,最特别的是他擎着左手,手上捧着一顶金光闪闪的宝塔。 那小男孩,下身着莲花套裙摆,上身青色锁子战甲,腰系红纱混天绫,手拿乾坤圈、火刃枪,扎着双鬟发髻,粉雕玉琢,俊美异常,那火刃枪尖此时还滴滴答答流着鲜血。 托塔天王李靖和三太子哪吒! 从四大天王离开到现在才多长时间?一天不到!这对大神父子就杀到了,而且用的还是这样的卑鄙无耻的方法。 完全没有一点心里防备,所有的打算和计划都泡汤了,看着爽朗大笑的父子,不由得万分沮丧,我感觉的出,这两位不好对付,就算我拼命也不见得能打赢他们。 定命天官当年虐打他们时是什么境界?化境,之后又高出化境,这是什么玩意境界?我完全没有一点感觉,或许学了之后的方术?或者做出一些法器? 这对父子似乎成竹在胸,没有进一步逼迫。 我捂着肚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从小就听过二位大神的传说,一直敬为天人,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你们兵戎相见!” 李靖道:“你没有和我们兵戎相见的资格。” 哪吒也道:“你似乎是那人之后,不过一身方术差了太远,的确没有资格。” 我苦笑一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身上应该有天神大弟子涂东流存在吧?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父子俩对视一眼,脸色变了变,忽然对着我躬身行了一礼。 就是这个时候,我猛的盘膝而坐,双手捏印,准备趁他们不备,来一下狠的。 “哆!” 那李靖忽然眼神犀利的看来,左手一抬,玲珑宝塔凌空飞来,迎风渐长,很快变得足有真塔大小,黑漆漆的塔底泛出一道幽幽的光芒。 我只觉身体一紧,对天地自然的感触中断了。 “去!” 那三太子哪吒一跃而起,灵敏的转了三圈,一甩手中乾坤圈,那圈子发出嗡嗡的破风声,一下子打在我额头上。 眩晕、巨疼、吐血。 我扑倒在地,只觉大地不停地旋转,脑袋一阵轰鸣,好像脑浆都被打的移了位置。 隐约间发现父子俩缓缓走来。 等他们到了,也就是我的死期了,我不想死,我才22岁,我太舍不得这大好的生活了,我有很多很多的钱,有很美很美的女人,还有需要赡养的父母。 身体内徒然出现一股求生力量,记得旁边就是山坳,那下面有很多的树木,只要暂时拉开距离,遇到树木,我就有机会跑路了。 于是在父子俩来临的一刹那,就地猛的一滚,然后身体一悬,径直落下万丈山坳。 “休逃!” 上面传来李靖父子俩的怒斥,接着那乾坤圈呼呼的破风声再次传来。 这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准头不够,砸在了我的肩骨上,顿时咔嚓一声,整个肩膀都断裂了。 不过这种攻击不致命,反而把我打的清醒了一点,努力的睁开双眼看向迷雾重重的深渊下面。 别躲过追杀,却被摔死就好。 嗡!砰! 然而就在这时,那乾坤圈却从下面飞来,一下子打在我的肚子上,本就裂开的肚子,立马烂成一团糟,好在肠子内脏没坏掉。 我咬咬牙,捂着肚子,随着惯性往下落。 咻! 上面发出一道与众不同的声音,我不由扭头看去,只见那迷雾中忽然窜来一道“红蛇”,仔细一看,原来是那混天绫变的,歪歪扭扭却又劲道十足。 被这玩意缠住就大事不好了,我大骂道:“哪吒,你这狗曰的!” 这一张嘴,肚子疼的厉害,连忙一指上空:“五行咒术,木生火,火墙!” 咻咻咻! 凭空生出一团团火苗,汇聚在一块很快形成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挡在我前面,“火蛇”左拐右绕,始终绕不过去。 就在这时山坳到底了,下面露出密集的丛林树榕,我大喜过望,遥遥一指:“缠绕!” 几棵大树扭曲变形,堆积成一团厚厚的“树叶垫子”,我掉在上面,猛的被弹了起来,又落下,身体一扭,肠子又在往外冒了,我连忙把肚子整理好,百忙中拿出“起死回生炉”治疗。 上面浓雾波澜起伏,很快形成一道大雾漩涡,那对父子可能马上就要追到了。 我一边握着“起死回生炉”按在肚子上,一面指挥树枝“荡秋千”跑路。 刚跑出没多远,身后忽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扭头一看,只见一座巨大的塔就砸在我身后不远处,方圆二十米内的大树都被砸的稀碎,不由的冷汗直冒。 上空那对父子果然追到了,托塔天王不停的指挥宝塔砸来,那哪吒也没闲着,身在半空俯首观望,手中乾坤圈随时都会砸出。 我捡着树荫茂密的地方跑,总能险而又险的躲过去,不过这样一来,身上的伤被“起死回生炉”治好,又撕裂,撕裂又治好,始终保持着一种重伤垂死的状态。 越跑我越心惊肉跳,这样下去还是个死,可怎么办才好? 一个小时后,前面山林越来越稀疏,而我的脑袋越来越晕,身上的血已经快流干了,身上冷的厉害。 那对父子如附体之蛆,甩不掉,摆不脱,偏偏又狠辣歹毒,道行高明。 这时到了一处公路上面,雾气渐渐散了,前面没有一棵树,我猛的落在地上,踉跄着往前跑了三步,噗通一声摔倒,眼前阵阵发黑,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真的无能为力了。 过往种种不停地脑海里出现,沮丧、不甘各种情绪一闪而过,我拼尽全力的大喊一声:“不!” 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 昏迷中不知时间更替,身下摇摇晃晃,脑袋时而清晰一些,时而又迷迷糊糊,不过我知道一点,自己没死! 我竟然没死? 这是为什么?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uu看书.uuknsh 却始终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再次清晰了一点,耳畔隐约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智伯,还有多久才能到?” 前面一道苍老的声音道:“大小姐,这两匹马已经跑了一天一夜,实在是累急了,速度不免降了下来,估计还有一天时间吧。” 马车? 这时又有一道少女的声音憨声道:“大姐,这人好惨啊,肠子都挤出来了,好吓人啊。” 那清冷的声音道:“不怕,回去让秦姨看看,应该能治好,到时候就给你当宠物玩耍了。” 少女嘟囔道:“可是……可是二姐会和人家抢的。” 清冷的声音道:“不会的,你二姐只喜欢养鸟。” 第四百四十九章 死人别院 我再一次醒了过来,拍拍晕沉沉的脑袋打量四周,只见躺在一张老旧的木床上,身上盖着洗的发白的被子。 这是一间木屋,空间很狭窄,估计不到二十个平方,床就占去了一半的位置,木门紧紧锁着,四壁木板墙有不少灰尘,顶上蛛网遍布,旁边还有一张桌子,一把竹凳,一张渔网,一把铁齿锯。 我的皮包放在桌子上,里面的东西和脖子上的物品都被拿了出来,一堆剪纸符被折成了千纸鹤,“起死回生炉”里塞满了泥土,八卦罗盘和祖师爷画像挂在一边墙上,祖师爷画像上的道士还被涂鸦了粗重的眉毛和大板牙,看起来有些滑稽。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腐朽味。 我叹了口气,努力的坐起来,打量身上的伤,只见肩膀被合了骨,打上了石膏,肚子被大钢针缝了起来,外面裹了药膏和一层纱布。 这是到了哪里?记得好像被一辆马车拉来的,马车上有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老头。 他们是怎么把我从托塔天王李靖和三太子哪吒的手上救下来的?难道他们比那对父子还要厉害? 想了半天,毫无头绪。 我又想起了智深和李存孝,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幸好没有一起遇到李靖父子,不然我跑的掉,他们不见得能跑掉,或许……李靖父子不杀不相关的人? 还有小土狗,和李靖父子相遇的太匆忙,从救哪吒变成的小男孩开始就没关注过它,不知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我尝试着运行行气法门,两三周后,黯然一叹,完蛋!比上次在韩家兄弟养猪场还要严重,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怕是走不了了。 就在这时,感觉被一双眼睛盯上了,我寻望过去,发现窗棱上的布帘被拉开一条缝,一道水汪汪的桃花眼好奇的看了过来,不停地眨啊眨。 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道:“你好!” “啊!” 那双眼睛的主人好像一头受惊的小鹿,叫喊着跑开了。 我摸摸脸,有这么吓人吗? 这时好像是上午,外面阳光很好,屋内暖洋洋的,我双手枕着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屋顶的蜘蛛吃蚊子。 没过多久,窗户发出轻微的响声,一只冒着热气的烤鸭塞了进来。 顺着烤鸭后的缝隙,只见那双眼睛又回来了,还是不停地眨啊眨,好奇的看着。 看见烤鸭,我肚子顿时嘟噜噜的叫了起来,咽了口唾沫道:“是给我的吗?” 那双眼睛的主人好像不会说话,依旧是眨啊眨,也不回答,不过烤鸭一直杵在那里。 我勉强爬起来,伸手把烤鸭抓了过来,凑上去闻了闻,真叫一个香啊,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张嘴开吃。 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见我吃的香,不由发出嗤嗤的笑声,好像看人吃东西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只烤鸭吃完,吐了一地骨头,又把油腻腻的手舔了几遍,总算吃了个囫囵饱。 往窗户一看,眼睛没了,不禁有些失落,不知这是什么鬼地方,难道是养鸭子的?可是好不容易有个人,总该说句话再走不是? 我正想的出神,窗外发出一阵“啧啧啧”的咂嘴声,好像是养狗时唤狗的声音一样,那双眼睛透过窗户塞进来一只破碗,碗里盛满了清水。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感情真的是把我当宠物养着了? 别说真的有点渴了,刚刚的烤鸭有点咸了,我伸手接过碗,咕咚几口干完了,抬头一看,那双眼睛又没了。 “有人没有?”我大喊道。 话刚出口,感觉不太对,肚子怎么这么疼?好像有一堆蚂蚁在噬咬一样。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青色古装长衫,扎着双环发髻,水灵灵的小丫头鬼鬼祟祟的跑了进来,还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到了床边笑嘻嘻道:“快喊主人!”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发现她正是那双眼睛的主人,不过肚子太疼了,也不回答她的话,指着烤鸭骨头和破碗道:“你这东西是不是有问题?我怎么肚子疼啊。” 小丫头板下脸来,道:“你喊不喊主人?” 我咬咬牙道:“喊你个头!” “不喊算了!”小丫头歪着脑袋,伸出纤纤玉手,古灵精怪的点着下巴,道:“不如你喊我天才吧!快夸我是天才!” 天才?我道:“为什么要喊你天才?” 小丫头得意道:“因为烤鸭里面放了山彘,这种东西吃着没毒,而水里面呢,放了紫梅,这种东西吃着也没毒,可是呢,它们放在一块就有毒了!这法子好多人都不知道呢!” 我疼的冷汗淋漓,捂着肚子问道:“有多毒?” 小丫头道:“最多一炷香时间,就能把你的五脏六腑烧成灰,你说毒不毒?” 我靠! 我不由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什么意思啊?” 小丫头退后几步,眨了眨茫然的大眼睛道:“你不开心吗?这么好玩的事情,你竟然发脾气?” 我也瞪大了眼睛,咆哮道:“你拿毒药毒我,五脏六腑马上都要烧成灰了,我还能觉得好玩?” “嘘!”小丫头紧张兮兮的看了眼外面,好像生怕被人听到一样,说道:“你想不想死?” 我道:“我当然不想死!” 小丫头道:“那你不要吵,等着我啊,马上就回来。” 我觉得这女孩子脑子不太好,哪里能放她走,起码得逼她把解药交出来才行,于是一指木门,企图施展“五行咒术”木字决把门封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太疼,注意力无法集中,百试不爽的方术竟然失灵了。 我吓了一跳,刚要再试,那小姑娘已经跑出门去,而我也无暇再试了,肚子疼得厉害,满床的打滚,连运行行气法门逼毒和拿“起死回生炉”的能力都没有。 没过多久,uu看书 .ukanshu 那小姑娘果然回来了,怀里抱着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是诊治病人用的,看起来挺吓人的。 我咬牙努力挤出一句话,道:“不用这么麻烦的,把解药给我吃一颗就好了。” 小姑娘愣了一下,关上门道:“你懂什么?用解药岂不是显示不出我的医术?” 你懂屁的医术!完蛋了!要被玩死了! 那小姑娘把东西扔在桌子上,然后认认真真的拆拆合合,最后拿着一个奇怪的夹子,一本正经的走到床边道:“本大夫叫霄灵燕,是整个死人别庄医术最高明的大夫!” 死人别庄?霄灵燕?我想了想,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地名和这么个姓氏。 “我要开始了噢?”小姑娘双眼发亮,兴奋的笑了起来。 不过这笑容看在我眼里,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连忙躲开:“你给我滚!” 第四百五十章 大小姐和智伯 尽管我一肚子火,想暴起打人,管他是男是女,可是肚子疼的分散了注意力,完全不是那小姑娘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她整昏了过去。 临昏前我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抓住,非得给她扒光了打屁股不可。 再一次醒来已经到了晚上,桌子上点着煤油灯,不过在这吸光的木板墙房间中,光线显的十分暗淡。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红色古装长衫的身影,从身材来看,正是那个宵灵燕,她身上好像撒了香水,淡淡的兰花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我感受一下肚子,五脏六腑没烂,而且还有一点暖暖的舒适感,也不知道这妹子怎么给我治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身影,我一时间恶向胆边生,直接上去一个搂腰环抱,压在床上,然后对着屁股狠狠地拍了三下。 她在毫无防备之下遭到“暗算”,也吓了一跳,不过反应非常快,我刚拍完三下,她就单手压床一个侧翻出去,然后一个漂亮的飞踢踹来。 一连串动作漂亮干脆,而脚上力气也非常大,我反应不及,在床上滚了两圈才摸着巨疼的下巴爬起来,然后就懵了。 这女孩子不是宵灵燕,她和宵灵燕长的有八分像,但是宵灵燕还是个古灵精怪,憨厚俏皮的小女孩,而这女人二十来岁,身材火爆,丹凤眼剑眉,上唇有颗美人痣,面如寒霜,冷的吓人。 “那什么……”我这个尴尬啊,就别提了,结结巴巴道:“认、认错人了,不、不好意思。” 这女人脸色更冷了,道:“你这意思对灵燕就可以这样了,是吗?”“不是、不是!” 我连忙摇摇头,心道当然是对她这样,这死丫头脑子不太好,抓住了非得揍她才行,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谢谢救命之恩。” 这女人不自在的扭动一下刚刚被我打疼的屁股,冷冷道:“不用谢,见你躺在路边生死不知,随手捡来,送给灵燕玩耍的。” 我躺在路边生死不知?李靖父子没有杀我?为什么?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还有这女人话怎么说的?我一大老爷们给一个小女孩玩耍,不怕玩出问题啊。 我道:“请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女人冷冷道:“死人别院!” “这名字很别致哈。”我干笑一声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是哪个省,哪个市?我要赶回家。” “这里是死人别院!”女人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到了门边又道:“你回不了家,进了这里的人,只有死了才能出去。” 我楞楞的看着女人离开,半晌才反应过来,死了才能离开?神经病啊。 我一瘸一拐的爬起来,拿起“起死回生炉”回到床上疗伤,半个小时后肚子和肩膀都好透了,又运行了一会行气法门,然后匆匆下床,收拾东西走人,谁知用力一拉门,外面传来哗哗的锁链声,门被锁了,用的还是那种系狗的不锈钢大锁。 靠!犯得着吗? 我退后几步,施展木字决,没用!这些木头墙竟然不听使唤! 走到墙边拍打木头墙,传来沉闷的回声,这四面墙壁居然非常厚实,而且材料也是名贵的楠木,这种木头对术法绝缘。 想从窗户爬出去吧,空间太小,我这块头能夹死。 转头找了几圈,最后拿起铁锯,施展金字决打去,砰砰之声不觉于耳,但是墙壁紧紧被挖出一个浅痕。 我不禁心中骇然,这房子是由一整棵树凿成的,四面墙壁是实体!还是活的! 一整棵楠木树?! 要是我完好的时候,这么个破屋能给它打的稀巴烂,可是这时候也只能施展一些简单的五行咒术。 完蛋!想我堂堂陈大掌教,大难不死,后福还没来,居然被困在了这个破树屋里,这些女人要干什么?把我当x奴,还是实验小白鼠? 不行!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我猛的拍打门,大喊:“有人没有?放我出去!” 连续敲了五分钟,外面终于有了回应了:“别敲了,方圆三里没有人,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声音十分苍老,听起来还有点熟悉,好像是拉我过来的那个马车车夫。 我连忙退后几步,盯着门无言以对。 嘎吱! 房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佝偻着腰,满头银发的老头,看起来得有**十岁了,但他偏偏脸色阴沉,行动矫健,一双老眼也是十分犀利。 我立马做出判断,这老头是个狠角色,在我没有恢复之前,绝对不是对手。 老头儿提着一个篮子,关上房门后,从篮子中拿出一堆吃的,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肉、蘑菇汤,外加两碗米饭,一瓶古典的烧刀子酒。 酒菜不错,盛菜的盘子看着也像古董。 “吃吧。”老头悠悠的坐在了一边,道:“这是大小姐吩咐的。” 我道:“大小姐?刚刚那个女孩子?” 老头子道:“没错,她是庄主和庄主夫人的大女儿,宵灵惜。” 我点点头,指着饭菜迟疑道:“有没有毒?” 老头子阴冷的看来,说道:“老头子如果让你死,不过两三息的事情,何必如此麻烦。” 这话说的嚣张,不过挺让人信服,我这时肚子的确饿了,坐下去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开吃。 老头子似乎起到一个监视我的作用,全程观看。 我心说得套套话,于是边吃边装作随意道:“听宵灵燕说你叫智伯?” 老头点点头道:“没错!” 我道:“这是哪里啊,感觉怪怪的。” “死人别院!” “我是说哪个市?哪个省?” “不清楚。” “好吧!这地方为什么叫这么可怕的名字?” “我不觉得可怕。” “好的!既然叫别院,那么有没有主院?” “没有。” “你多大岁数了?” “90。” “你个老不死的。” “再说一句试试?” “不说了。uu看书ww.uuanshu.cm ”我闷头拼命的扒米饭,心里郁闷的不行,和这样的老头聊天实在是太费劲了,憋的人一肚子都是火。 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人,似乎都不太正常。 两碗米饭、半瓶小酒干完,我一摸嘴唇:“吃好了!” 老头儿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收拾碗筷。 我看了看老头弓腰的背影,又看看门,心里一跳,酒足饭饱正是跑路的好时机,于是提着皮包撒丫子就往门的方向跑,刚到门前,只见木门忽然开启,一道黑影跑了出去,然后砰的一下再次关闭,外面传来哗哗的锁链声。 我茫然的回头再看桌子旁,老头子连带篮子碗筷消失了! 这是什么速度?这是神一样的速度! 大爷的! 第四百五十一章 大小姐、2小姐、3小姐 当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实在无可奈何,又暂时没有危险时,会干什么? 当然是睡觉! 我躺在床上运行行气法门,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 天刚蒙蒙亮就醒了,坐在床上,揉着凌乱的头发,看着晨曦初露的窗户发呆。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欢快的鸟雀声,听起来十分悦耳。 接着又有一道鸟雀声,似乎在对唱相合,不过后面这一道就有点怪了,声音莞尔清脆,比前面一道还要好听,简直超越了鸟类能发出的声音极限。 我伸了个懒腰下床,走到盆口大的窗边,透过破布往外看,只见外面是一片翠绿的菜园子,两边青松、翠柏、楠树交错耸立,偏远点的地方还有一道无声流淌的山溪。 真是一处山青水绿的好地方。 在山溪边的青山绿水旁有道穿着淡蓝色古装的妹子,扎着高耸的发髻,高挑的背影十分迷人,她正抬着头看着旁边的柏树,在柏树树叉上蹲着一只黄雀。 那黄雀叫一声,她就跟着叫一声,声音学的惟妙惟肖。 这口技不赖,加上曼妙的身影,在这种地方仿佛一个大自然的美丽精灵。 我不想冒然打扰,感觉听听还不错。 可是等了好一会,一人一鸟还在叫个不停,我忍不住了,咳嗽一声道:“哎!美女!” 那女孩子转过头来,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下。 我愣了愣道:“宵灵惜,起的挺早啊。” 这妹子怎么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昨晚一身红袍,这会儿换了身淡蓝,而且原本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美人模样没了,换了副婉约、温柔、淡雅的神色,一双大眼睛水雾蒙蒙,竟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还有一种柔弱的让人有保护欲的感觉,再加上白皙的皮肤和火爆的身材,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尤物。 她这时眨了眨眼睛,道:“谁是宵灵惜?” 我愣了一下道:“你不是宵灵惜是谁?” 连嘴上的美人痣都没换位置,我能认错了? 她歪着头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道:“我才不是那个坏女人呢,我是一只百灵鸟。” 我一头黑线,道:“大姐,咱能不开玩笑吗?” 她不再理我,抬头继续叫了起来,树上的黄雀跟着附和。 一人一鸟配合的亲密无间,好像在聊天一样。 我道:“你……不会真是在和鸟说话吧?” 她转过头来,眨眨眼道:“我当然是在和它说话啦,它叫黄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刚从蛋壳里孵出来的时候就认识它了,嘻嘻。” 蛋里……孵出来的? 完了!没有一个正常的! 我用力去拉门锁,还是拉不开。 索性钻回被窝,掏出压扁的烟点上一根,看着房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鸟叫声没了,窗外传来破布被拉开的声音,那只“百灵鸟”透过窗户一脸警惕的看进来。 我无奈的笑了笑道:“你朋友黄黄呢?” “它有事先走了。” “百灵鸟”上上下下打量我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是……” 我想了想灵机一动,道:“我是灰灰,其实我也是一只鸟来着。” “百灵鸟”一脸不相信道:“你是什么鸟?” 我咳嗽一声道:“我是一只麻雀。” “百灵鸟”奇怪道:“那你为什么不说鸟语呢?” 我不由脸直抽,想了半天才道:“嗓子坏了,这几天只能说人话。” “百灵鸟”单纯的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有时候嗓子坏了也只能说人话呢,人话真是太难听了。” 我不停的点头:“没错!人话确实太难听了,我好想说鸟语啊。” “百灵鸟”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小麻雀你真好玩。” 我道:“你也挺好玩的,不如……你把门给我打开,咱们一起愉快的在蓝天上飞翔玩耍吧!” “百灵鸟”忽然神色哀伤道:“我不能飞了。” 我道:“为什么?” “百灵鸟”道:“因为我的翅膀断了!”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这都什么玩意儿。 压了半天,终于把火气压下去,我道:“我有翅膀啊,我带你飞。” “百灵鸟”往我身后看了看,道:“你骗人!你也没有翅膀。” 我觉得牙疼,叹了口气说道:“我被关在这里,见不着阳光,翅膀萎缩了,门打开就长出来了。” “百灵鸟”眨眨眼道:“真的吗?” 我点点头郑重其事道:“千真万确!” “好啊!” “百灵鸟”高兴的跑到门前,道:“我现在就帮你把门打开!” 我蹭的一下爬了起来,提着皮包窜到了门后,只等她打开门,立马跑出去。 谁知就在这时,“百灵鸟”忽然停了下来,道:“不好了,灵燕来了,她很坏的,老喜欢捉弄我,我先走了,明天再放你出来。” “哎!哎!哎!不差这几秒钟……” 我喊声不及,那“百灵鸟”已经跑远了。 没过一会,宵灵燕果然鬼鬼祟祟的把门打开,见我站在门后吓了一跳。 我一脸阴冷道:“你来干嘛?”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宠物了。” 宵灵燕眨了眨大眼睛,然后一脸后怕的看了看窗外道:“你是不是看到我二姐了?” 我疑惑道:“你二姐?刚刚那个不是你大姐宵灵惜吗?” “她才不是!” 宵灵燕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啊,刚刚那个是我二姐,她叫宵灵雀,和我大姐长的一模一样,只是脑子不太好,是个疯子,老说自己是一只鸟,而且特爱和我抢玩具,你可不能接近她啊。” 我不耐烦道:“我接近她了会怎么样?” 宵灵燕道:“她是疯子啊,她会杀死你的!” 我瞅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拉开:“起开!” 小姑娘反应非常快,一下子闪到我前面,张开双臂挡住去路,道:“你要干什么?” 我皱眉道:“出去!回家!” 宵灵燕道:“你不能走!你是我的!” 我道:“我是你的什么?” 小姑娘理所当然道:“宠物啊。uu看书 ww.ukanshu” 去你妹的!我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小姑娘含苞待放的身材,俊俏的脸蛋,恶狠狠道:“再不让开,我耍流忙了?” 小姑娘茫然的眨眨眼,好像不知道“耍流氓”的含义。 我想了想,一把拉开裤子,正幻想着小姑娘捂着羞红的脸,惊慌逃出门去的样子,谁知道刚要咧嘴冷笑,一抬头就发现一个粉嫩的拳头越来越大。 砰! 好大的力道,鼻子发酸,眼泪直流,不由的蹲下去,捂住了鼻子。 好一会张开手,满手的鲜血。 小姑娘跑了,门依旧被锁的结结实实! 第四百五十二章 逃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曰你个仙人!” 好容易擦干了鼻血,我大发脾气,把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一遍,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摔的,就一个渔网和锯子,勒的手疼。 完事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哼着无聊透顶的歌曲:“我最近计较烦,比较烦……” 过了中午,太阳很快下了山,外面起了风,月光明亮,树影婆娑,远处隐隐有人的欢笑声,我挤着窗户往两边看,脖子都酸了,依旧没有看到灯光和人影,于是又躺倒床上,哼着第七十八遍的无聊歌:“我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你很烦吗?” 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宵灵惜穿着大红的古装,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我坐起来一些,盯着她看,一样的鹅蛋脸,一样的白嫩皮肤,修长的脖颈,火爆的身材,连那颗美人痣都没换位置,和“百灵鸟”一模一样。 世界上真有长的这么像的两个人? “还行吧。”我好奇心犯了,说道:“问你个事啊。” 宵灵惜冷冷道:“说!” 我道:“宵灵雀和你是双胞胎?” 宵灵惜愣了一下,冷哼道:“她是我二妹,我不知道和她是不是双胞胎。” 我道:“是不是双胞胎你都不知道?” 宵灵惜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拒绝回答,冷冷的看着我。 “好吧。”我道:“你干嘛来了?” “我警告你。”宵灵惜眯着眼睛凑了过来:“做宠物要有做宠物的觉悟,再敢在灵燕面前脱裤子,我就杀了你!” 这话简直比“早上好”还无聊,我自动门免疫了,靠近宵灵惜精致的脸蛋,吸了吸鼻子道:“哇!你晚饭吃的韭菜?” 宵灵惜张大了眼睛,猛的捂住了嘴,然后速度飞快的窜出门去,哗啦啦的锁上了房门。 噗嗤……哈哈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这分明不是件很好笑的事情。 半小时后,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一天了,整整一天没吃东西。 哗啦啦…… 这时房门又被打开了,智伯那犹如山魈鬼魅般的苍老身影挎着篮子走了进来,麻利的往桌子上放着饭菜。 我双手拢着袖子,幽幽道:“一天就管一顿饭,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智伯冷冷道:“有的吃饿不死,你应该庆幸太对。” 我也冷冷道:“对你妹妹,注意你的态度!” “你再说一遍?”智伯阴冷的看过来。 我摸了摸鼻子道:“我就不说!” 智伯冷哼一声继续放着饭菜。 我凑近一看,只见是四菜、一汤、两碗米饭、一瓶酒。 菜是山药炒木耳拌韭菜、野猪肉炒笋片拌韭菜、韭菜炒鸡蛋、韭菜炒肉丝、韭菜蛋花汤…… 我愣了三秒,怒道:“你们家大小姐是不是故意的?几个意思?” 智伯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我唉声叹气的开吃,边吃边道:“智伯,你说,老把我关在这里,不是个事吧?” 虽然十天后,我有把握出去,并且把这里的人吊打,可是十天我也等不下去,失去自由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智伯睁开眼,道:“三位小姐已经很久没有看的上眼的男人了,你该庆幸才对?” 我道:“我被非法拘禁了,还该庆幸?” 智伯道:“三位小姐冰清玉洁,貌美如花,你能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陪伴她们玩耍,的确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我愕然道:“你的意思是,我没几天可活了?” 智伯点点头:“你无法从这里出去,而夫人还有三天就会回来,除了庄主以外,夫人会杀了任何进入这里的男人,所以你只有三天好活了。” 夫人?杀了任何进入这里的男人?这都什么玩意? 我幽幽道:“好严谨的逻辑。” 智伯不再说话,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一下子没了胃口,囫囵的扒了几口米饭,一推碗筷:“吃饱了!” ……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刚露出鱼肚白,我就趴在了窗户边,等待“百灵鸟”。 也许从这里逃出去的希望都落在她身上了。 果然,半个小时候“百灵鸟”姗姗来迟,只不过她神色哀伤,模样楚楚可怜,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我连忙招手道:“百灵鸟,我是麻雀啊!” 宵灵雀茫然的看了我一眼,道:“麻雀,黄黄死了。” 那只黄雀死了?我道:“怎么死的?” 宵灵雀委屈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被灵惜杀的。” 我耐着性子道:“宵灵惜为什么要杀它呢?” 宵灵雀哽咽道:“她说黄黄唱歌吵到她睡觉了。” 我故作愤怒道:“简直岂有此理,太不把我们鸟类当人看了,你把我放出来,我们一起去啄她!” 宵灵雀道:“可是……可是我找不到她在哪里。” 我奇怪道:“你们是亲姐妹,怎么会找不到她呢?” 宵灵雀摇头道:“我不知道,一到白天她就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 我怒道:“那咱们就晚上找。” 宵灵雀还是摇头:“天一黑我就睡着了,天亮了才能醒。” 我觉得她这话说的有点古怪,仔细盯着她的脸看了看,不由张大了嘴巴,宵灵惜和宵灵雀该不会真是一个人吧?双重人格? “那……就算了。”我道:“你先放我出去,uu看书 .uukansu.om 我带你飞上蓝天,散散心。” “嗯。”宵灵雀乖巧的点点头,拿出钥匙去开锁。 我躲在门后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心里暗暗祈祷,宵灵燕那个白痴女孩可千万别再出现。 宵灵燕果然没有出现,门一打开,我就往外窜,谁料宵灵雀比我速度还快,带着一阵香风,猛的扑到我怀里,一下子把我推翻在地上。 这一下摔的脑仁都疼。 宵灵雀豪无所觉,紧紧趴在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脸蛋在我下巴处蹭啊蹭,哽咽道:“灵雀好伤心,黄黄是我最好的朋友,它却被坏人杀死了,呜呜呜……” 软香满怀,紧贴在一起的皮肤光滑如水,我忘记了疼痛,心猿意马的咽了口唾沫,可抬头一看宵灵雀的样子,这分明是个智商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 旖旎的想法瞬间消失了,我看了眼外面的世界,一把推开宵灵雀,飞快的窜出门去。 第四百五十三章 金姬的老窝 远处山峰耸立,近处植被争相发芽,春花冒出了花骨朵,初春的季节在这里被诠释的淋淋尽致。 我打量一下四周,关了我几天的房子果然是棵六七人环抱的参天蔽日大楠木树,而左面远处树影掩衬间,飞檐斗拱若隐若现,隐约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古色古香建筑。 前面是座小山,右面隐隐有一片高大的墙院。 就是右面了!我顺着小道撒丫子狂奔。 宵灵雀反应过来,慌忙奔出门追来,大喊道:“麻雀,你要去哪里?” 我头也不回道:“我要回窝里看看去!” “骗子!”宵灵雀感觉被欺骗了,气哼哼的追的更凶了,“你说过要陪我去天空散心的。” “别追了!翅膀还没长出来!” …… 前面就要到院墙了,我助跑几步,爬上一棵小树,麻溜的翻了出去。 我发誓这辈子翻墙都没这么利索过。 刚摔出墙外,我一个打滚爬起来,颇有些海阔凭鱼跃的感觉,谁知一抬头就呆住了。 前面出现四个金姬,四个金盔金甲,蒙着面纱,身材火爆的金姬。 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金姬?我有点懵,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道:“你们好。” 说着就要绕过四人开溜,谁成想刚一抬脚,四个金姬便闪电般的窜了过来,一阵拳打脚踢。 我彻底懵了,几个意思? “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啊——” …… 我一身是血,被四个金姬死狗般拖着双腿,重新翻过院墙,拽向楠木屋。 宵灵雀不见了,小木屋还是那个小木屋,看着蓝天白云,我忽然想到了星爷的电影《食神》中,星爷从少林寺逃出,被十八铜人拉回去的画面。 门再次被锁上,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拿出“起死回生炉”默默的治着伤,思索着金姬和这死人别庄的关系。 没一会宵灵燕蹦蹦跳跳的打开门跑了进来,茫然的眨了眨大眼睛,道:“哇!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理她,换了个姿势。 “简直是太好了!”宵灵燕兴奋的围着床绕圈圈,道:“需要我给你疗伤吗?我是死人别院医术最高的大夫呢!” “你给我走开!”我爬起来指着门道:“赶紧的。” 宵灵燕委屈的撇着嘴道:“为什么要我走开呢?” 我道:“我很烦你,知不知道?我会打你的,很残忍的。” “真的吗?”宵灵燕一脸天真的握起了拳头,一拳将旁边的树墙打出个窟窿,笑嘻嘻道:“你喜欢打架吗?我也喜欢呢!” 一拳的力道,超越了我现在能施展的五行咒术!?这是什么力气? “好了、好了!”我连忙摆摆手:“我不喜欢打架的,真的,武力不能解决任何事情的。” “不!”宵灵燕眼睛亮亮的,“我现在就想玩打架!” 我滴妈! 我只能服软,说道:“你看,我现在满身都是伤,你就算打赢我也不光彩对不对?” 宵灵燕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呢。” 我转念一想,说道:“不如咱们聊天吧?” 宵灵燕道:“聊什么?” 我指着院墙的方向道:“那外面的四个金甲女人……是什么鬼?” “她们不是鬼啊。”宵灵燕道:“是我娘的属下啊。” 我心里一惊,道:“你娘的手下!?” 金姬是这死人别庄的手下?这里是金姬的大本营吗? 宵灵燕道:“对啊!有什么好吃惊的?” 我道:“你娘有多少这种属下?” 宵灵燕想了想道:“不是很多,好像……有十个吧,九个……不对!还是十个,总之不是九个就是十个,她们很吓人的,整天都不说话。” 死人别院的夫人有十来个金姬属下,十多个金姬,这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 宵灵燕这时又道:“可是我表姨的这种属下更多呢。” 我疑惑道:“你表姨是谁?” 宵灵燕哆嗦一下,好像对那位表姨十分惧怕,说道:“她是个坏女人,老是打我娘,表姨的女儿也老是欺负我。” 有点儿意思,我不禁对宵灵燕的表姨感起了兴趣,问道:“你表姨在这里吗?她有多少属下?” 宵灵燕道:“她不在这里的,一年会过来几次而已,她有二十个属下,也全都不爱说话,跟木头一样。” 说到这里,宵灵燕失去了兴趣,说句“好无聊”,就跑了出去,还没忘记把门给锁了。 …… 晚上宵灵惜没有来,智伯倒是送了饭菜,那宵灵惜好像和我卯上了,这次更离谱,四个菜全是韭菜类的,看着都倒胃口。说起来这玩意壮阳,可是我吃了没地用啊。 智伯走后,我心思活泛开了,思索逃出去的对策,在这金姬窝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甚至怀疑宵家姐妹是不是也是脱了金甲的金姬。 这个莫名其妙的山庄,只有十个金姬,那位夫人既然出门了,肯定会带走几个,也就是说,目前庄子里很可能只有七八个,或者更少的金姬,而庄子范围那么大,我完全可以避开锋芒,找个隐秘的角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 想到这里不由有点兴奋,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第二天又起了个大早,趴着窗户乱瞅。 果然,没过多久“百灵鸟”又来了,今天她的气色好了不少,甚至有些欢喜雀跃。 我喊道:“百灵鸟,我是麻雀,咱们愉快的玩耍吧!” 宵灵雀白了我一眼,道:“你这只麻雀是个骗子,我才不要和你玩耍呢。” 说着蹦蹦跳跳的跑到了一旁的大树下,盯着树梢看。 我不禁有些汗颜,看着她的模样又觉得奇怪,腆着脸道:“你在等什么?黄黄不是死了吗?” 宵灵雀道:“我又交了新朋友啊,它叫花花,是个布谷鸟,我昨天和它约好了的。” 花花……布谷鸟…… 我一头黑线,耐着性子等着,好半天还是没有看见布谷鸟飞来,宵灵雀也失去了耐心,嘟着嘴道:“花花可能有事不来了。” 说着走过来,帮我打开了门,道:“麻雀,不准再骗我,要陪我玩耍。”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uu看书ww.ukans 我陪你玩个鬼! “快看有飞碟。” 我猛的一指天空,趁宵灵雀抬头观看之际,撒丫子就跑,闪也! “真的有飞碟诶!” 身后宵灵雀突然高兴的喊了起来。 我闻言脚步一滑,差点摔趴下,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从哪飞来一个黑色的破塑料袋子,宵灵雀信以为真,欢快的追赶过去。 真是个单纯、可怜的妹子,我砸砸嘴,有点怜悯她。 …… 这次我换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墙角,而且也不急于翻墙,踩着树叉,悄悄露出半个头看出去,这一看,心如刀割。 外面四个金姬站的笔直,也怔怔的看着我,好像等待多时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侏儒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跳下去,点了一根烟,抽完以后,重新爬上院墙。 四个金姬还在,甚至歪着脑袋,满脸好奇,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想起昨天被揍的感觉,打了个哆嗦,勉强一笑跳下去,想了想,弓着腰跟偷人一样,跑了一大圈,找到一个自认为很偏僻的地方,扒拉着墙壁,悄悄探出半个头。 四个金姬还是站在墙外,依旧歪着头,跟没挪过位置一样,这四位就是刚刚那四位,我很确定,因为其中一个金姬嘴角有颗葱花,我都佩服自己的观察力。 我无奈了,郁闷道:“我说!你们是不是开挂了?隔着一道墙,怎么就知道我会从这边翻过来?” 四个金姬好像听不懂人话,齐齐的把头歪向另一边,白皙的皮肤,火爆的身材,看着还挺萌。 “得!对牛弹琴,夏虫不可语冰,小明借小兰一个橡皮擦,小红借小刚一个圆珠笔,曰……” 我胡说八道一阵,跳下去,垂头丧气的往另一边走,走着走着往前一看打了个激灵,那里是条山溪,通过院墙处有个水门,如果我从水门游出去呢? 噗通! 现在只是初春,溪水凉的离谱,一头扎下去,冰冷的水流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跟冰天雪地脱光了似的。 我憋着一股气,顺着院墙水门钻了出去,到了外面疯狂的潜水往前游,谁知刚游出没多远,头发一疼,被拎了上去。 抓我头发的是一个圆脸金姬,她和另外三个金姬蹲在溪水边,茫然的看着,似乎很好奇我怎么会从水里钻出来。 我愣了十秒,狠狠地喘着粗气,一把拍开圆脸金姬的手,骂道:“神经病啊,天太热游个泳不行吗,抓我头发干嘛?” 那圆脸金姬被我拍打一下,松开手,脸上没半点生气的表情,除了茫然就是呆萌。 和这些“机器人战士”完全没法沟通,得了,回去吧。我大咧咧的躺在水里,往回仰泳,好像真的只是来游泳的。 回到墙内,拢着袖子,带着一身水渍往回走,心里充满了悲哀,唉!算了,还是等一个星期,把体内的淤伤治好再说吧,到时候非得会一会这些金姬,看看他们到底有几斤几两。 前面是一条石条小道,和我住的树屋有点距离,一边是花丛,另一边是菜园子,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旁边花丛中传来一阵挖土的声音。 我觉得好奇,循声找过去,扒开一丛奇怪的紫色藤茎花,只见前面空地上有个小孩子,不对!是个侏儒,正在挖地,地面已经有个长方形的洞坑,这侏儒穿着一件紫色的古代衣袍,矮小的身材一会儿挖地一会儿跳进坑里扒土,显的非常滑稽。 而洞坑旁躺着一个中年人,面貌很普通,双眼紧闭,从肤色上来看,可能是死了。 一个侏儒在这里埋死人?几个意思? 过了一会,坑挖好了,侏儒从旁边花丛中抽出一条白布系在头上,又拿出一件麻衣穿上,跪在尸体旁边痛哭流涕,那悲伤的样子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哭了好一阵子,侏儒跑进另一处草丛,然后从中拉出一口大红的棺材。 那棺材跟他个头差不多,看起来非常不协调,他拉起来也十分吃力。 我忍不住了,走出花丛道:“要不要帮忙?” 侏儒吓了一跳,猛的转身看来,竟然一脸的惊艳,没错就是惊艳。 我被他看的头皮发麻,道:“我帮你拉吧。” “滚开!”侏儒忽然大吼一声,脸色阴沉下去。 我有点郁闷,往前走了一步道:“这棺材不轻,我的意思是帮你一把。” “离他远一点!”侏儒再次大吼,指着我的双脚,“走开!不要你帮忙,不要碰他!” 我这时离死尸只有半步远,瞧侏儒那愤怒的样子,好像我敢碰尸体一下,立马就要上来和我拍拼命。 好心被当驴肝肺,我也一肚子火,道:“好好好,我走开!累死你个龟孙!” 侏儒继续拉起来棺材,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尽管有点生气,还是站在花丛外点上一根香烟默默观看。 拉了十分钟,侏儒终于把棺材推进了坑里,然后爬到尸体旁,噗通一声跪下了,抱着尸体的脑袋嚎啕大哭,那模样好像死了的人是他的恋人,是他最爱的人。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侏儒难不成是个老玻璃,基佬? 哭了十分钟,侏儒这才恋恋不舍的把死尸拖进棺材,盖上棺材盖,开始铲土掩埋。 当一个小坟包成型时,侏儒在坟前烧了一堆纸,然后拿出一块木板,咬破手指用鲜血写了一行字:二十六之墓。 二十六?死尸叫二十六?这是什么名字? 我摇摇头,自己也是闲的蛋疼,看个侏儒埋死人,无聊! 刚要转身走人,那侏儒忽然到了我前面,笑嘻嘻道:“这位小兄弟,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不如交个朋友怎么样?” “呃……” 仪表堂堂,交个朋友?我打了个冷颤,刚要骂他一顿,远处忽然跑来一道青色的身影。 宵灵燕到了跟前,瞪大了眼睛,冲侏儒怒道:“滚!他是我的宠物!” 那侏儒也生气了,指着宵灵燕道:“你这死丫头翅膀硬了,竟然敢和我这么说话!” 宵灵燕扬起小拳头道:“我不但敢和你这么说话,还敢打你!” “小兄弟,改天一块喝酒。” 侏儒冲我笑了笑,又瞪了宵灵燕一眼,似乎不想跟她一般见识,脚下一蹬,一跳三米高,几个闪烁,消失在花草树木后面。 我正被惊讶侏儒的轻身功夫,宵灵燕拍了我一下,道:“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特么能跑掉吗?”我没好气道,说着一指侏儒离开的方向道:“这矮子是谁啊?” 宵灵燕恨恨道:“我父亲!” “你爸?” 我差点惊掉下巴,uu看书.uuksh.cm一个侏儒能生出来这么漂亮的几个闺女?这太不科学了! 好一会才消化这件事,我道:“他是你爸,你怎么这么对他说话?” 宵灵燕道:“他不值得尊敬。” 我板着脸道:“你这就不对了,就算他是侏儒,是残疾人,是同性恋,你也不能这么对他啊,他毕竟是你爹。” 宵灵燕瞪大了眼睛,道:“谁说他是同性恋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我指着旁边坟头道:“刚刚你爸不是在埋葬他的情人吗?” 宵灵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第四百五十五章 成亲的游戏 我道:“你笑什么?” 宵灵燕道:“笑你说的话好笑。” 我道:“好吧,如果不是你爸的情人,那这死尸是谁?你家亲戚?” 宵灵燕走到坟头边道:“他谁也不是,只是一个贪财的路人,被宵葬花用钱骗来的。” “宵葬花是谁?” “我父亲!” “这名字配上他的身材还是比较高大上的,你继续说说,既然被骗来了,又怎么会死呢?” 宵灵燕道:“这是宵葬花的嗜好,这人进了别庄后,宵葬花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金子、钞票拼命的塞给他,就在昨晚,他们还畅饮了一夜,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我道:“这样看来,也没什么啊,你爸这不是好客吗?” 宵灵燕冷笑道:“他只对死人好客,今天凌晨的时候,他就把这人害死了,死人,而且还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人,这对霄葬花来说是人间瑰宝,是任何宝物都无法相比的,比他命根子还要重要。” 我不由打了个冷颤,这都什么爱好,这庄子里有正常人吗? 宵灵燕这时拉着我道:“跟我来,带你看看另一边。” 我任由她拉着,两人转过几处花丛,前面出现二三十座坟头。 宵灵燕指着这些坟头道:“一共二十五个坟头,都是霄葬花害死的人,每个坟头都比我爷爷奶奶的坟还要重要。” 难怪刚才的坟头墓碑叫“二十六之墓”,原来是按号排列的! 就在这时霄葬花那矮小的身影抱着一堆草纸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一脸无奈的说道:“灵燕,你又在胡说八道!” 宵灵燕冷冷道:“我有胡说八道吗?” 我看看爷俩,有点不明白谁说的是真话了,毕竟这种嗜好我不太相信,而且宵灵燕这丫头也有点疯疯癫癫的。 爷俩顶了半天,最后宵灵燕一把拉住我,道:“我们走!” 两人跑了一段,前面就到树屋了,宵灵燕忽然靠近我,笑嘻嘻道:“我们玩个游戏好吗?” 我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道:“玩什么游戏?” 宵灵燕眨眨眼道:“玩成亲的游戏。” “啥玩意?”我觉得莫名其妙,玩成亲的游戏是几个意思? 宵灵燕羞涩的低着头,看着脚尖道:“就是……成亲嘛,洞房啦。” 靠!我心尖一颤,左右打量,有种怪蜀黍哄骗小女孩的感觉。 四周没人,我问道:“你怎么想起了玩这种游戏?很吓人的。” “有什么好吓人的?我觉得好好玩啊。”宵灵燕说着,拉着我跑进了树屋。 树屋的桌子上摆放了一整套大红喜服,宵灵燕松开我,抱着喜服在身上不停地比划,道:“相公,我穿这个好看吗?” 相公都喊起来了,我觉得牙疼,不过想起了这小姑娘的拳头,又感觉,这丫头是不是想玩什么整人的把戏。 我摇摇头道:“不玩!不玩!” 宵灵燕跑过来,嘟着嘴道:“为什么不玩呢?人家好不容易才想出一个好玩的游戏。” 我道:“你知道什么叫成亲洞房嘛?” 宵灵燕道:“我当然知道啊。”说着靠近我,羞涩一笑,露出一排编贝似的好看牙齿,轻轻吐出一口气,又拉开衣领子,道:“我刷了牙,又洗了澡,都准备好了呢。” 看着这明眸皓齿的俊俏小丫头,刚刚长成的身体、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和呼出的淡淡香气,我忽然心猿意马,一阵口干舌燥,娘的!谁怕谁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又不用负责任! 我道:“你这是在惹火你知道吗?” 小丫头没听见,自顾自的摆弄喜服去了。 我愣了愣,关上房门,干笑一声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不如咱们省去开头,直接洞房怎么样?” 宵灵燕皱眉道:“那怎么行?必须得按程序来的。” “好吧,好吧。”我点点头。 …… 小姑娘穿上了喜服,还别说,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脸上带着羞涩,眼神躲闪的样子,说不出的吸引人。 接下来,宵灵燕扮演两个角色,一个是主持婚礼的司仪,一个是新娘,而我扮演三个角色,新郎和两位高堂。 一通玩下来,我邪门心思都快散完了。 宵灵燕终于消停了,红着脸不敢看我,道:“夫君,我们洞房吧。” 尽管相公换成了夫君,这称呼有点怪,不过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把小姑娘横抱起来,扔在床上。 刚要凑上去,宵灵燕忽然抬脚抵住我道:“你没刷牙!” 我郁闷道:“我没刷牙无所谓的,我练的气功非常高明,新陈代谢和普通人不一样。” “那……”宵灵燕歪头想了想道:“那就不亲嘴,直接下一步吧。” 我愣了三秒,这也太直接了吧,点点头道:“也行。” 说着就扑了上去,刚刚压到宵灵燕身上,小姑娘忽然惊恐的大叫一声,几个巴掌扇来,又一脚把我踹飞,骂道:“臭流氓!” 说着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爬起来默默的点上一根烟,抽完了才冲着门大骂:“大爷的!神经病!” …… 看来我的修心功夫还没练到家,“食色性也”那是古代读书人为自己耍流氓的行为洗白呢,不适合修行的人。 我拍拍脑袋,暗暗后悔,爬到床上运行行气法门,争取早点治好腹腔内的淤伤,早点儿走人。 几个周天下来,渐渐地忘记了自己身在哪里,直到……肚子上挨了重重一脚。 我慌忙睁开眼,只见天色不知不觉的黑了下来,那宵灵惜站在床边一脸的凶神恶煞。 我也来了脾气,捂着胸口怒道:“你们这些混蛋打上瘾了还?真以为我不敢还手?” “你还有脸还手?”宵灵惜恶狠狠道:“灵燕才十七岁,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挠挠头,u看书.uanh 虽然有点理亏,但是我也遭了老罪好不好?道:“我对她能做什么?自己的妹妹你不清楚吗?我都快被她玩死了!” 宵灵惜听了,忽然妩媚的笑了起来,拉开一边的雪白香肩,靠过来道:“她还小,不如……我来吧。” 我愣五秒,一指门外道:“滚!”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脑子正常的,吃了一次亏,可不能上第二次当了。 果然!宵灵惜拉上衣服,又换了那张冷冰冰的脸,道:“的确是没有贼胆,就相信你一次,记住!陪灵燕玩,万事不能当真,否则我真的杀了你!” 我拉上被子,躺了下去,百无聊赖道:“怕怕!不送!” 宵灵惜出去了。 看着漆黑的屋顶,我忽然觉得不妙,既然暂时出不去,那位庄主夫人回来了怎么办?几个女儿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老娘又该是什么样的怪物? 第四百五十六章 秦姨和庄主夫人 春芽新发,山青水绿,鸟雀脆鸣,清晨的死人别庄空气格外清新,观看远近犹如一副水墨画。 “百灵鸟”宵灵雀早上并没有过来,木屋的门也没关,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了门,左逛右逛,一个人没看见,最后到了那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前。 这片建筑没有什么规则可言,东一间西一栋,青砖碧瓦,勾栏楼亭,杂乱无序,却偏偏不失自然协调的美感。 从色泽和模样来看,应该是清末民初的建筑,没有半点外面城市那种刻意的观赏性修补,看起来十分古朴和厚重。 我忽然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是术界还是现实了。 整片建筑此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想起宵家姐妹和那矮子、智伯几个人,我心里充满了好奇,这些人现在在干什么? 提着小心,我悄悄的走进这片建筑,不料逛了一大圈还是没发现一个人,整个山庄好像突然之间成了鬼宅。 这时到了最大的一栋楼房,里面摆设也是古色古香,而且比起其余的房间,要奢华很多,其中林林总总的古朴家具在外面很难遇见,给人一种莫名其妙,不知身在何方的错觉。 房间最里面放着一个牌位,香炉中香火未熄。只见排位上刻着:三十六代巫教圣女菱姬之位。 菱姬? 这女人据说是我大奶奶,我堂姑陈之琳的母亲,陈一凡和陈楚楚的外婆。 这里的庄主和庄主夫人莫非是菱姬的弟子?这样一来就不奇怪了。 只是,陈伯晏夫妻当初被天庭追杀,这些金姬怎么逃开的? 对了!难不成我姑姑和陈楚楚也是金姬!? 这么一想还真有点道理!记得天官教总坛的人说她们母女二人并非教中人,那么不是教中人还能是谁?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破风声,我吓了一跳,连忙就地滚开,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穿着黑色古装,一脸的痘疮,左手拿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篮子,右手拎着把长剑。 这女人见一击没中,收了剑,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这话说的好像认识我一样,我下意识道:“你知道我是谁?” 这女人道:“我当然知道,要不是我,你小命早完了!”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那个秦姨吧?” 我被马车驼来时,记得宵灵惜说过,让什么秦姨帮我看看,说起来,要不是这个女人,以我那时候的伤,只怕够呛。 秦姨忽然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盯着我道:“赶紧滚回去。” 被人这么呵斥,我有点不自在,爬起来拍拍屁股,板着脸往外走,刚到门口,秦姨又道:“不如……我放你离开吧?” 我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秦姨叹了口气道:“因为……你长的很像他,我不知道她等会回来看见你,会有什么表现,她或许会很开心,可是我便不开心了。” 这话说的太笼统了,我皱眉道:“我像谁?” 秦姨犹豫一下道:“像灵燕的爸爸。” 我脸颊直抽,果然没有一个正常人,我和那侏儒长的像,这秦姨一双眼得近视多少度? 我道:“好吧,像谁都无所谓,你赶紧放我走。” 秦姨点点头,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嘻笑声。 秦姨叹了口气道:“晚了!她回来你就走不掉了,快回木屋吧。” “她”回来?难不成是宵家姐妹的老娘,庄主夫人? 我也觉得这里不太安全了,眼见外面人声越来越近,连忙推开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弓着腰从半人深的花草丛中转了一圈,到了正门前,扒开花丛往外看,只见智伯引路,宵灵雀、宵灵燕还有五六个金姬簇拥着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缓缓走来。 想必这女人就是宵家姐妹的老娘了,她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很美,一颦一笑都有种说不出的韵味,皮肤保养的比明星都好,只是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普通女人的柔弱,反而有种一代宗师、深藏不露的博大气势。 这种气势我只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我姑姑陈之琳。 一行人此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到了我前面不远处,那位庄主夫人忽然道:“听说你们最近捡了个男人回来?” 宵灵燕低着头,老老实实道:“是大姐在路上捡的。” 庄主夫人转头看向旁边的宵灵雀,宵灵雀憨憨的说道:“娘,你看我做什么呀?我只是只百灵鸟。” 庄主夫人叹了口气道:“你啊,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生了几个女儿。” 果然,宵灵惜和宵灵雀是一个人,真泥煤的奇葩。 这时庄主夫人又对智伯道:“晚上一杯毒酒送他归西吧,死人别庄不应该有外人。” 智伯点点头:“是的,夫人。” 我心脏狂跳起来,等一群人进了屋子,原地不动等着那位秦姨出来,好商量下怎么放我走,可是一直几个小时,也没见她出现,过了晌午一群人吃饭,也是智伯和两个金姬送进去的。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感觉的出,那位庄主夫人就算在我身体完好如初的时候也不会比我差了多少。 我悄悄回到木屋,收拾东西直奔院墙,心想这位庄主夫人既然回来了,想必外面的金姬已经不在了吧。 谁知到了院墙边,往外一看,一下子郁闷到不行,那四个金姬依旧在等着。uu看书.uuknshu.cm 我跳下去叹了口气道:“你们怎么才肯放我走?” 四个金姬:……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我已经报警了,就问你们怕不怕?” 四个金姬:…… 我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那圆脸金姬姿势霸气的一脚踢来,我立即一指旁边草丛:“草木牢笼!” 可惜,体内都是淤血,行气运作疼的厉害,几根草枝刚刚露头就被圆脸金姬踢断,脚尖一下子踹在我的胸口,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我差点岔了气,好半天才爬起来,指着四个金姬破口大骂:“人形怪物,机器人,白痴,真为你们感到悲哀!” 四个金姬歪着脑袋:…… 完了!今晚那老头要逼着我喝毒酒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毒酒和夜探 太阳下山了,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回了树屋,躺在床上听着细密的雨水声,心里乱成了一团。 没想到能躲开李靖父子的追杀,更没想到大难不死之后却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七天!再给我七天时间,就能把身体内的淤血消化掉,到时候把鬼白马从八卦罗盘里放出来,阳人骑阴马,上天入地,哪里都能去,哪怕李靖父子再来,也能跑掉,而且就山庄里的这些人,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可惜啊,腹腔内是人体最虚弱的地方,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自艾自怜了一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当下盘膝而作运行行气法门。 晚上宵灵惜没有来,智伯来了,老头子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带来的菜肴也丰盛了很多,红烧肉、红烧鱼、炒鸡蛋、山菌,琳琅满目十来个菜,连酒瓶子也变得高档了,从灰扑扑的葫芦嘴变成了白色玉壶。 看着一大桌子菜,我反而没有半点胃口,断头饭谁吃的下? 智伯笑的很难看,老脸都皱在了一起,道:“怎么?吃不下?” 我盯着酒瓶子,道:“老头,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智伯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道:“相信。” 我道:“那你怕不怕鬼?” 智伯道:“行的正坐的直自然不怕!” 我道:“如果你行的不直呢?” 老头子鹰隼般的老眼看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以前发过誓,谁要害我的命,我变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他。” 这句话逻辑有点问题,说的也比较幼稚,智伯没当回事,轻笑一声闭目养神去了。 我看着一桌子菜,忽然反应过来,我靠!这菜里总不会有毒吧? 想到这里拿起筷子一阵大吃特吃。 智伯这时睁开眼,拿起酒壶倒了杯酒递了过来。 我看着酒杯暗暗冷笑,随手推到一边:“不喝!” 智伯道:“今天怎么不喝了?” 我道:“不想喝,没意思。” 智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笑道:“我陪你喝。” 我道:“你陪我我也不喝!” 智伯道:“为什么?” 我大咧咧道:“戒了!” 智伯脸色冷了下来,道:“菜是我亲手烹饪的,酒是我亲手酿造的,我伺候了你几天,今天敬你一杯酒,你敢不喝?” 我道:“我不喝你又能怎么样?” 智伯道:“我今年八十九岁,生于民国二年,七岁从师少林,十四岁修行少林七十二绝技其中八技,十六岁开始杀人,三年之间江洋大盗、武林名宿死在我手上的不知道有多少,十七岁那年我遇到了我的主人,天官教掌教天官陈篮楚,从那以后杀的人更是多不胜数,玄门之道,泯灭阴阳邪祟,看淡红尘……我敬酒,除了寥寥几个人外,没人敢拂了我的面子。” 好家伙还是陈篮楚的奴仆,不过这货眼力价可不行,而且不知多久没和外面接触了,说的话也有点奇怪,这算是吓唬我呢,还是想装逼呢? 我道:“久仰!久仰!我今年虚岁22,周岁21,生于1981年,六岁死过一次,十岁开始修行,19岁领悟,到现在勉强算三个年头,三年内死在我手上的人和鬼祟也不算少,我不想喝酒,谁敬酒我都不鸟他。” 智伯神色愕然,不知是听力昏聩,还是智力下降没听懂,愣了好一会,忽然伸出老手,捏着厚厚的桌角,用力一拧,结实的楠木桌子便碎了一块,化成木屑落了下去。 这份力道起码超越智深三倍,一捏不下几千斤。 我咽了口唾沫道:“这两根手指头还可以。” 智伯怪笑道:“我敬的酒不喝,这两根手指就会卡住你的喉咙,用力捏下去。” 我叹了口气,看来不喝是不行了。 这会儿冷静下来,其实想想区区毒酒,也不算吓人,以这老头的风格只怕见我喝了,立马拍屁股走人,而我有“起死回生炉”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颇有些意犹未尽的端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干完了。 完事一抹嘴,推推碗筷:“吃饱了!” 智伯嘿然一笑,麻溜的收拾碗筷,然后开门走人。 半分钟后,药性上来了,肚子里钻心的疼,比宵灵燕的那种食物相克更加厉害。 我疼的满地打滚,而窗口外传来智伯嘿嘿的奸笑,接着脚步渐行渐远。 我连忙就地平躺,掏出“起死回生炉”放在胸口,运行行气法门。 半小时后,毒素消除了,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几乎虚脱了。 望着天花板的雕刻树心,怔怔的出神,按说这时候该睡觉休息才对,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我这个人的命运,注定可以死在天庭、地府、无名界之手,但绝对不会死在这群疯子的手上,可是,想到这古怪的庄子的种种,很想出去逛一圈,如果能找到秦姨行个方便,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起身活动了一下,感觉没有大碍了,于是打开门,望着建筑的方向,顺着花丛间,淋着小雨悄悄的摸了过去。 那片建筑很大,但是经过白天观察,大概哪些房间住了人,心里隐隐有数。 此时交错无规则的一片建筑中仅有两三个房间亮着灯,我朝着最近的一个亮着灯的房间走去,刚到近前就听到一种古怪的声音。 似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叫,但是又极度的压抑,另外还有一道沉重的呼吸。 这是…… 我打了个激灵,觉得十分古怪,弓着腰一点点的接近那间房间,到了窗户边,探出半个头,点破窗户纸看进去,这一看,不禁直砸牙花子。 里面的榻上有两人,一个是秦姨,一个是侏儒霄葬花。 这场面,uu看书.uukanshu 我真不知该怎么形容。 那秦姨脸上虽然非常可怕,但身材姣好,皮肤也比较白皙,此时抱着矮小健壮的霄葬花抵死缠绵。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仿佛浪里淘沙,不停翻滚。 好一会才终于消停下来。 那霄葬花脸上带着卑微讨好的笑容道:“阿秦,足足一个小时呢,我厉害吗?” 秦姨带着满意的笑容,道:“厉害!你的身体长错了地方。” 那霄葬花忽然脸色大变,恨恨道:“怪只怪这可恨的祖宗家法!兄妹通婚!不然我怎会如此?” 秦姨似笑非笑道:“你怪不得祖宗家法,若血脉不纯,你怎能练就**玄功!” “可是我至今也没练成!”霄葬花破口大骂道:“反倒是那贱人练成了六分!” 秦姨道:“六分已是极致了,**玄功可是你父亲出卖菱姬和陈天官从天庭换来的!只有男子能练!” 霄葬花满脸警惕道:“阿秦!你怎么会愿意跟我?我一直不明白!” 秦姨轻笑道:“你真想知道?” 霄葬花道:“这十年来,我每时每刻都想知道!” 秦姨道:“因为我是圣女菱姬的徒弟,你的妹妹也是你的老婆,是我的师妹,以前她什么都比不过我,可是她毁了我的绝世容颜,废了我的一身波异玉女功,所以我便要和她抢男人,以前的陈之昌是,你也是。” 霄葬花愕然无语。 我听的一个头两个大,疯子!果然是一群疯子。 这时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看,不由激灵一下,一道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另一处窗边,怔怔的望过来很久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庄主夫人的误会 这人正是白天回来的庄主夫人,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此时穿着一件淡红色的晚清古装,发髻高挽,皮肤白皙,身材凸翘有致,显的既雍容华贵又美丽大方,只是……看我的眼神非常怪,先是震惊不敢相信,接着是哀怨、羞涩、忐忑…… 我干吧吧的咽了口唾沫,胸口莫名一阵狂跳,接着毫不迟疑的转身撒丫子狂奔。 那庄主夫人跟一阵风似的追了过来,大声喊道:“混蛋!别跑!” 短短四个字中,包含着数不清的意味,娇嗔、愤怒、不舍、发嗲…… 虽然她看起来很美,可毕竟是个女儿都跟我差不多大年纪的老女人,这一声喊让我不由心里一紧,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我边跑边回头喊道:“阿姨,你老公偷人,不去抓现行,追我干嘛?” “坏人!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庄主夫人神经质的嗔怒娇骂,压根不理会我的话。 这时她身形一闪就跳到了我面前,伸开双臂,哽咽着道:“不准跑,十七年了,你骗的我好苦。” 我喘着一阵子粗气,道:“我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庄主夫人慢慢靠近,道:“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记得你。” 我连忙往后退几步,道:“有话好好说,咱们研究一下,你别过来。” “好的。”庄主夫人答应的爽快,却快如闪电的急掠而来,一把抱住我,轻轻一点我的后背脊梁,我顿时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完蛋!还会点穴。 “我们回房间好好谈。”庄主夫人红着脸,腻歪的用脸蛋不停地往我怀里钻,说着把我横抱而起,窜了出去。 我脑袋轰鸣,觉得非常无法理解,瞧这意思……我长得像某人? 要说像侏儒霄葬花,那简直是个笑话,难不成宵家姐妹的老爹另有其人?是刚刚秦姨说的陈之昌吗? 姓陈,而且还是和我爸、堂姑一个辈分……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个人? 思索间,已经路过了刚刚秦姨和侏儒霄葬花的房间,此时房间内一片漆黑,想来以这俩人的能耐是发现了外面的异常的,却躲了起来,不闻不问。 几分钟后庄主夫人抱着我进了一处点缀的十分古怪的房间,漆红大床、金丝棉被、蜡烛、帷幔、楠木梳妆台、梨花木桌椅,但是在客厅里却坐着两排人,我刚一看见就吓了一跳,不过仔细打量,这些人竟然表情凝滞、纹丝不动,居然是两排栩栩如生的蜡人,衣衫、四肢、五官无一不真,让人看的一阵头皮发麻。 庄主夫人把我放在了床上,然后欢快的跑回去关门,我这时脖子还能动,侧脸去看她,发现她把房门上了三道锁,又拉了几下试试结不结实,最后才倚着门咬着嘴唇痴痴的看来。 这是几个意思?我咽了口唾沫,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庄主夫人带着一阵香风扑来,脸羞的通红,娇羞的坐在床边,低着头,紧张的揉着双手,那模样宛如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女。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挣扎一下动不了,便干巴巴道:“庄主夫人……” “嘘!” 庄主夫人侧趴过来,美目流转,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道:“喊我乳名,念花……” 真是渗死个人,我别过脸道:“我……” 庄主夫人立马打断,娇嗔道:“喊人家念花……” “好吧,念花……”好肉麻,我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认错人了!” 庄主夫人咯咯直笑,道:“坏人,还要骗我!” 我皱眉道:“我真没骗你,你仔细看看我。” “嗯。”庄主夫人轻轻的应声,目不转睛的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我就感觉极为不妙,她不但没有辨别出来什么,双眸反而快要滴出水来,其中的火热、柔情,几乎能把人融化了。 我实在受不了,只好转移视线道:“你还是把我放了吧,真的认错人了,去抓你老公,那孙子没干好事。” 这眼睛一撇又看到了客厅里的两排蜡人,那喜怒哀乐,以假乱真的模样,真是无比惊悚,赶紧看向床顶。 庄主夫人咯咯笑道:“他算什么东西,我去看也只是看他和我那当年貌美如花的师姐无耻、低贱的表演,咯咯咯……他还抵不上你的一根毫毛。” “贵圈真乱啊。” 这时不转移话题,实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道:“我听秦姨说,你不但是霄葬花的老婆,还是她的妹妹,这太令人无法接受了吧?” 庄主夫人噘着嘴道:“坏人,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要问东问西,真是讨厌。” 咦——这个恶心劲啊,我打了个激灵,道:“好吧,你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明知故问。”庄主夫人风情无限的翻了个白眼,轻轻挥手熄灭蜡烛,道:“之昌,我们……睡吧。” 说到“睡吧”两个字,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果然是陈之昌!我急忙争辩道:“我不是陈之昌,真的!” 庄主夫人不再回答,uu看书 uukansh 漆黑的房间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道:“你在做什么?” “坏蛋,你说呢?”庄主夫人嘻嘻的笑着,接着棉被被掀开了,火热赤条的身子钻了进来,跟八爪鱼似的攀了上来。 我用力的挣扎几下,完全动不了,不由胸口狂跳。 “之昌,我很想你。” 说着她已经爬了上来,只觉香味扑鼻,唇已经贴了过来。 我连忙“噗”的吹了口气,把头转向一别,道:“我说阿姨,咱能不能别这样?” 说心里话,我此时完全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对方年龄太大就不说了,认错人也罢了,就说那两排蜡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堆活生生的人在黑暗中偷偷的观看,讥笑、嘲讽,简直太吓人了。 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适应的。 谁知这话一说,好像惹恼了庄主夫人,一双白嫩的手掌,瞬间跟铁箍似的掰直了我的脑袋。 接下来…… 柔腻、甜、芳香……其中滋味实在无法形容。 足足十分钟,我差点噎死,趁着她换气的当口,连忙喊道:“呼~阿姨,我其实帮你当成老娘一样,我都半个月没刷牙了,你这样玩也没意思啊……吸——” 话音未落,便被她上下齐手,衣服碎成了碎片。++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小说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请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无广告、无错误、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appxsyd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百五十九章 别庄来客 庄主夫人窸窸窣窣的钻了下去,含萧品玉,极尽能事,可是我毫无感觉,只好无奈道:“你叫宵念花对吧?宵念花夫人,咱们好好说话,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恶心,也可能会给你们家招来灭门之祸!” 庄主夫人顿了一下,忽然掀开被子一跃而起。 漆黑的房间中传来一阵沉重而愤怒的喘息。 过了会,蜡烛忽然亮了起来,只见庄主夫人赤条相对,泪眼磅礴,偏偏面带煞气,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而且手中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小皮鞭。 “我被你害得好苦!你答应我的,很快就会回来,可是这一晃都十七年了,红颜易老,白发枯骨,我还能等待多少个十七年?” 庄主夫人声嘶力竭,忽然一皮鞭抽来。 啪! 我被抽的结结实实,疼的龇牙咧嘴,不由骂道:“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为你生下两个女儿,我疯了才任由你糟蹋欺辱!” 啪! 又是一皮鞭抽来。 身上火辣辣的疼,我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女人,贱人!” “没错!我是贱人,不然不会做出背叛师门!” 啪 “我是贱人,才为了你背叛了师傅,背叛了姨娘,和待我如亲女的姨夫!” 啪! “我是贱人,才会和师姐争风吃醋,毁了她的容颜。” 啪! “我疯了,才会给你生孩子!” 啪! “我本以为我胜了,而你却带着三师妹远走高飞!” 啪! “为什么这么对我?” 啪! …… 我已经被抽打的遍体鳞伤,偏偏欲哭无泪,无从辩驳,这个狗曰的陈之昌,你大爷的害得我好惨。 我实在忍受不住了,大喊道:“你到底要抽到什么时候?” 庄主夫人愣住了,放下皮鞭,嘤嘤的哭了起来,问道:“答应我,再也也不离开我了,好吗?” 我看了眼血淋淋的鞭子,实在是怕了她,说道:“好!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庄主夫人这才破涕为笑,慌忙的去拿药膏,小心翼翼的给我上药,跟对待绝世珍宝一样。 我叹了口气,被抽了半天,对这女人反而没有恨意,从她说的话可以想象出,这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可怜女人,而且三个女人争风吃醋,她给对方生了两个孩子,被伤的最深,最后那人偏偏带着另一个女人跑了。 这庄主夫人尽管年龄不小,可是依然美貌如花,可见她年轻时要漂亮成什么样子,这个叫陈之昌的人也太不是个玩意了。 上完药膏,庄主夫人一脸歉意的钻了进来,然后满脸甜蜜的拥着我,柔声道:“既然你不想那事,我们就早些休息吧,明早儿让你的两个女儿来见你,她们已经长大了。” 我不由想到宵灵燕、宵灵惜见到我喊爸爸的场景…… 这边说着话,庄主夫人已经沉沉睡去,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怕我跑了,双手抱的紧紧的。 我不禁犯了愁,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我英雄一世,却被一个老女人差点给睡了,这算什么事嘛! 一夜无话,直到天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没过多久又被吵醒了。 外面传来智伯那苍老的声音:“夫人,该起床了。” 庄主夫人慵懒的婴咛一声,睁开眼睛看着我,脸一下子红了,双手圈着我的脖子,嗔声道:“睡的好吗?” 我翻了个白眼,心说好你妹,能睡的着吗? “夫人?”智伯在外面又喊了一声。 庄主夫人又恢复了那种冷淡的气质,道:“把早餐送进了便可!” 智伯迟疑了一下,道:“另有其事!” 庄主夫人皱眉道:“什么事?” 智伯道:“佛道六派的弟子入了别庄,说是有事见您。” “佛道六派?”庄主夫人想了想冷笑道:“我小巫教和佛道六派没有瓜葛,把他们轰走!” “可是……”智伯道:“可是大小姐和小小姐也一起来了!” 庄主夫人不耐道:“什么大小姐小小姐?让她们打扮干净,速速过来。” 智伯道:“是琳大小姐和楚楚小姐!” 庄主夫人脸色顿时一变,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慌乱的穿上衣服,这才想起了我,歉意的一笑道:“坏人,我表姐和外甥女来了,我要先去应付一下,等我,马上就回来。” 我连忙道:“先把我的穴道解开啊!” “坏人,就喜欢说胡话,小小点穴之法,你自己解。” 庄主夫人说着,迅速的窜出门去。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房门被打开再关上,外面的两人匆匆离开了。 刚刚智伯说什么?琳大小姐和楚楚小姐? 我皱眉想了想,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是我姑姑和表姐来了? 这下有得玩了! 床边的窗户斜对面不远处,是一条别庄主道,那里恰好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连忙转头看去,没看清楚,隐约好像有很多人过去,接着有人说话。 我侧着耳朵细听,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见过宵夫人!” 武当派施晓郑? “不用多礼!”庄主夫人冷冷的说了一句,uu看书.uuansom接着话音一转,竟然有几分讨好和惧怕:“表、表姐,你怎么来了?” 啪! 巴掌打脸的声响,一道熟悉的女人声音道:“贱婢,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努力修行,切勿再失了心性,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衣衫不整,满面含春,又在哪里勾搭了野男人?” 果然是我姑姑陈之琳,没想到她在天官总坛大战天官妖寺的时候失踪了,却带着陈楚楚跑到了这里,更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打的是谁?庄主夫人吗? 如果让她知道,庄主夫人勾搭的是她的亲侄子,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忽然有点害怕起来,这太让人尴尬了,而且我不想见她,毕竟她娘俩心思不纯,不能用亲戚的方式去对待。 “表姐,你又打我……” 庄主夫人非但不恼,反而十分委屈的说道:“我没勾搭什么男人。” 陈之琳冷笑道:“等会再和你算账,我赶了一夜路,有些乏了,快去准备些饭菜,顺便招待一下这几个年轻人。” “知道了。”庄主夫人唯唯诺诺的应声。 一行人渐行渐远,很快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我还以为是庄主夫人回来了,正奇怪她速度怎么这么快,转头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 庄主霄葬花,拖着矮小的身体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双眼充满了怒火。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四百六十章 木箱子 霄葬花就像一头被侵入领地,霸占了母狼的畸形恶狼,凶狠,阴沉! 我绝不怀疑他要宰了我的决心,下意识的去拼命挣扎,可是身体还是酸酸麻麻,没有知觉,只好一个劲的解释:“宵庄主,这是一个误会,真是一个误会,我绝对没有站占到你媳妇半点便宜,我被点了穴,现在都动不了。” 霄葬花恶狠狠的冲到跟前大骂道:“人尽可夫的表子!” 我愣了一下道:“你这么形容一个男人是不是太过份了?” 霄葬花咬牙切齿道:“一点都不过份,宵念花就是这样的女人!” 似乎……哪里不对?我眨眨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霄葬花又道:“这种女人行事卑鄙,实在太可恶了,兄弟,让你受苦了。” 我结结巴巴道:“兄、兄弟?” “没错!”霄葬花理所应当的说道:“我和你一见如故,你这人的脾气我非常欣赏,从第一次见面时起,我就决定和你做朋友了,喊你一声兄弟不算过份吧?” “一点都不过份!”我立即摇摇头,心说这句话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我见到你老婆时,就决定交你这个朋友了……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霄葬花脑子也不好吗? 霄葬花又道:“昨晚看见你被宵念花抓来,我是心急如焚,可惜我打不过她,只能等待时机!” “原来如此!”我感动地热泪盈眶,情不自禁道:“大哥!” 霄葬花也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贤弟!”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种神经质般的笑意。 霄葬花道:“事不迟疑,那女人可能很快就会回来,我救你出去。” 说着飞快的在我后背点了几下。 这点穴手法不知有什么门道,被解开以后,只觉身体内好像有几个死疙瘩被解开了,瞬间血液畅通,四肢也能动了,不过因为时间太长,一时半会没法下地。 “兄弟,我扶着你,我们快点离开吧。”霄葬花目光灼灼道。 我忽然想到了宵灵燕说的事,可是现在没地方可去,跟霄葬花走总比留在这里强上一点。 于是两人搀扶着拉开门往外跑,此时外面静悄悄的,细密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霄葬花一指山庄深处道:“大小姐来了,宵念花在陪她,好机会,咱们到里面躲起来。” 两人一溜的跑了半里地,最后到了一处枝叶茂密的林中小屋,从外面看起来摇摇欲坠,残破不堪,扒开荒草,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锁,里面却别有洞天,桌椅板凳、床铺被褥都是崭新的,地面和墙壁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犹如女孩子的闺房。 我好奇道:“里外差距也太大了,房间不赖啊。” 霄葬花道:“这是我的得意之作,你是不知道,宵念花那女人心情不好时,总会把我吊起来抽打,打的我死去活来她才开心,这么些年我早摸透了她的脾气,等她有发火的预兆,我就跑到这里来,谁都想不到。” 霄葬花显得非常得意,就像一个捉迷藏小伙伴怎么都找不到的孩子,说出的话也很幼稚。 我打击他道:“可是山庄就这么大,以庄主夫人的本事,想找你很简单吧?何况这么多年了,老躲在这么个地方早就被人摸透了吧?” “不可能!” 霄葬花暴跳如雷,矮小的身子打着转,非常滑稽,“这里是小巫教二位教主,也就是我爹和我娘的灵房,也是宵念花的爹娘的灵房,她气死了我爹娘,这里她从来不敢靠近!” 我懒得和他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争辩,挥挥手:“厉害!” 霄葬花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又咧嘴笑道:“贤弟,时候还早,大小姐来了,我也得去看看,解开穴道之后,血液重新循环,脑子肯定有点晕,你先睡吧,晚上我整上一桌子好酒好菜,咱们不醉无归。” 还能往哪里归?这份客气和热情有点过火了,我道:“行!你先忙!” 霄葬花乐呵呵的走了,我趴在窗户边等他真的离开了,才点上一根烟,考虑该怎么办。 这侏儒轻身功夫不赖,但不知道拳脚功夫怎么样,留在这里,会不会步了那具死尸的后尘,可是现在跑出去也行不通,那四个金姬的厉害我算领教了,去见姑姑吗?不行!她说的什么虚幻与现实,太不靠谱了,谁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百无聊赖的打量房间,这时目光一凝,发现床底下的角落露出半截木箱子,箱子上似乎还雕刻着奇怪的花纹。 莫非里面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于这侏儒的秘密,我还是挺感兴趣的。 拉出箱子,只见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拍掉灰尘,那些花纹便很清晰的显露出来,似乎是一副神仙打架的画面,只是雕刻之人用的是春秋雕刻法,弄得似是而非,看不明白。 箱子上有个铜环小锁,我目前开个锁的能力还是有的,于是捏着锁头,用力一弹,小锁“咯叭”应声而开。 箱子里很空旷,除了两个小小的蜡人以外,就只有一本账簿似的书籍。 两个蜡人似乎是一男一女的雕刻,只是时间太长,表面腐化了,uu看书ukansu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模样,这让我想到了宵念花房中的那两排蜡人,这个山庄和蜡像莫非有什么渊源? 打开书籍,只见里面写的非常乱,像是一个人的笔记,又像是练武功心得,还有随便涂鸦。 理了半天,大致的意思是,笔记本的主人叫宵玄一,生于民国十年,是个巫人,从小练盅练毒,不会做农活,也不会打猎,除了害人就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了。十三岁时他爱慕上了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是十万大山深处,众多巫苗寨组成的大巫教圣女,名叫菱姬,这个菱姬天生尤物,美艳不可方物,把他迷的神魂颠倒,他发誓一定要得到她,可惜,圣女高高在上,圣洁高贵,不是他这种小小巫人可以接触到的。 从此他勤学苦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练盅制毒上,发誓要在圣女二十岁那年的择婿大礼上,打败所有竞争者。 大巫教有个教规,圣女一生只有一次选择配偶的机会,而且只能同房一次,同房时必须饮下大巫配置的特殊药水,这种药水,可以保证圣女生下女孩,生完孩子圣女便可以退位做大巫了,而那个女孩子便是下一任圣女。 宵玄一似乎对这种规矩很不屑,因为几百上千年的死规矩被一个叫陈篮楚的人给破了,当时的圣女圣蓝婆还跟着那人跑了,这让大巫教脸没处搁,可是想报复却又不是那人的对手。--本站免费app阅读器正式上线啦!热门小说免费全部任您看!支持离线下载功能,让读者无网阅读更轻松!下载请关注微信公众号xuanhuan11安装手机阅读器! 第四百六十一章 往事 我没心情听素牙子说话,仔细盯着那些泥人,发现它们似乎并不能冲上来对我抓咬,只是离得很近,张牙舞爪的嘶吼,阵阵泥腥恶臭扑鼻,令人胃里翻滚,脑袋发晕。 我挣扎了一下,感觉陷入泥中的下半身被无数只手爪控制着动弹不得,皮肤上传来又疼又滑的触感,很瘆人,不过好在没有继续往下陷了。 这种类似的场景我见过两次了,经过最初的惊慌,渐渐又平复了心情,抬头看着素牙子五个鬼怪,叹口气道:“放了他们吧,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句话很套路,很没有意思,但轮到自己说出口时才充分的感受到一种无奈与郁闷。 素牙子桀桀怪笑道:“不可能,不可能。” 我无话可说了,这就是明摆着祸害人,鬼怪与人类的思维方式不同,他们说一不二,说不行就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点和蛇蝎倒很相似,冷血,无情。 大厅内充斥着泥人“唔呀”的吼叫、火苗迸裂声和浓浓的臭气,没有人说话,对面群鬼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 我心里有点麻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好一会再次叹了口气道:“素牙子,你为什么非要杀我呢?杀了我你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要杀你,我师傅的一缕残魂被你灭了,你难道不该死?” 素牙子恨恨道:“要说好处,也有不少,你一身行气之法很纯正,我们吸食了大有裨益,说不定还能因此还阳,享受人间之福,而且天官派百年道统之争就此结束,你身为灵道掌教身死,则我幻道崛起。” 又是这种说法,我听着就感到说不出的烦躁,怒道:“老巫婆,不是我说你,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活在里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社会?小车满地跑,飞机满天飞,在家看电视,出门坐公交,反正就是大家赚钱过日子,钱少了穷逼,钱多了装逼,师傅道统什么的跟屁一样,连五块钱都不值,我学这玩意儿也是糊里糊涂,不知怎么就学会了,你要那什么道统是吧,你拿去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是天官派掌教,我特么不玩了,你全家一起当掌教吧。” 素牙子和那叶喇面面相觑,忽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森森鬼音缭绕扩散,令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这时叶喇擦擦眼角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天国护法真人陈定命的子孙竟然如此没有骨气,想当年他打压的我师傅宋真人节节败逃,连阿玛身边的数十奇人异士于他也如土鸡瓦狗一般,黑白两道灵法门人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就是那老佛爷请他去给宫廷做道场驱晦气,他都不假以辞色,桀骜不驯傲视天下,神秘莫测,心狠手辣,令人念之生畏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后代,此地经营一百多年用来对付你,真是可惜了。” 宋真人,陈定命?我想起在环仙窟中素牙子的说法,便问素牙子:“莫非这叶喇老鬼是你师叔级别的?” 素牙子点头哼道:“没错!” 我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说道:“你们为什么都在南京这么个地方?” 素牙子道:“还不是拜陈定命所赐,当年天国定都应天府金陵,他为护法国师,这里自然是他的地方,我们身不由己啊。” 我点点头脑海中回忆起从小到大的经历,去年在老家时遇见的张脚医、阿晶背后的老女人、郝三婆、血色诅咒石、神葬宫、湿皮婆还有喜留佛,今年遇见胡思晴他爹,百尺老道,智深师徒,仔细想来这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好像有所联系,而纽带可能是那喜留佛,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可怕的念头。 连忙对素牙子道:“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我吧……也是身不由己,我怀疑我的所作所为好像被人设计好的,是以一种既定的模式在运转,呃……这么说你懂吗?” 素牙子愣了一下,摇头道:“不懂。” “也就是说,我的所作所为其实不受控制,做的一些事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你看,我如果不去那天贵园小区,咱们就不会接触,如果我不来学校,也遇不到叶喇,说实话,我还真没遇到多少鬼怪,自学了一身本领没来得及显摆,结果让你们给碰上了,这就好像上街买菜一样,我身上就三块钱,可巧你家的菜刚好打包一起带走也就三块,这多巧合?是吧!我怀疑我们是被一种冥冥中的诡异力量控制了。” 我越说越顺溜,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自相残杀了,我做些人俑给你们附身,平时出来一块喝喝啤酒吃吃小菜,谈谈国际局势,聊聊隔壁李寡妇张瘸子啥的,从此相信相爱一家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好不好?” “好你个头!” “胡说八道!” “乱七八糟!” 素牙子、叶喇等鬼异口同声,看得出,它们有点犯晕。 叶喇冷冷道:“你是什么人物也配那些力量左右?若不是师出同门,你以为就凭你的小小手段岂能克制我们?” 我一听也有点犯糊涂,什么这些力量那些力量?难道是我想多了?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抬头一看惊异莫名,只见天花板下横着一块跷跷板,一头一个笼子,一个里面装着公鸡,一个里面装着黑狗,跷跷板的中间有个绞肉机似的铁疙瘩,跷跷板来回撬动,公鸡和黑狗便一只只掉进绞肉机中,很快就被绞成碎肉,而浓浓的血水直接落在我头上,腥臭腥臭的。 我连忙抹了把脸,怒道:“这是什么玩意?” 素牙子神秘莫测道:“黑狗血,大公鸡血,你瞎啊?” 我感觉很荒唐,骂道:“你特么才瞎,咱们到底谁是鬼谁是人?你用这玩意对付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素牙子不搭话和那叶喇对视一眼,十几只厉鬼突然间到了我的头顶上方,莫名其妙的排成一个圈,身上同时泛起乌黑的阴气,二话不说尖啸着扑来。 冰冷尖利的阴煞之气围来,我头皮发麻胸口狂跳,想抬头看看,偏偏头顶的鸡狗血越淋越多,眼睛都睁不开,赶紧去感受那小腹中的行气之法,这一感受顿时心中一片冰凉,握草,那种感觉没了,完了!黑狗血和鸡血对我还真有作用! 怎么会这样!? 我咬牙拼命的去感触,可惜毫无感觉,而身上布满了泥浆和血液,精血画箓无法施展,泥潭中密密麻麻的泥人固定了我的腿脚四肢,一些神灵施法姿态也无法摆出,总之是认人宰割了。 就在这时肩头、背上、头皮都是火辣辣的疼,好像被烧红的烙铁烙上了一样,我拼命的睁开眼,隐约发现四周全是朦胧的阴气,从那些阴气中时而探出一道苍白的利爪,时而伸出一个鸡爪般的钩子手,一带便会勾走我一丝血肉。 我实在疼的没脾气,又反抗不了,一下子什么想法也没了,只能破口大骂:“一群老表子,狗娘养的,杂碎,没爹没娘的鬼东西,有种给老子一个痛快。” 阴气中传来一道奸笑声,跟鸡叫似的,似乎是叶喇发出的,接着阴沉沉道:“小子,凌迟才能让你的一身原阳之气毫无保留的散出,如此也不枉我一百多年的苦闷。” “苦你麻痹!” 我接着大骂,心里却在不停告诫自己,不能放弃、不能放弃,胡思晴和磊子他们还要指望我呢,胡建军还欠我五十万,还有蔡小雅,这妹子长得那么漂亮,好像对我有意思,我还想和她搞对象呢,有可能带她回家见父母,在村里转两圈炫耀一下,那得多风光?能结婚最好,她家那么有钱,以后她爸妈挂了,还不都是我的。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过确实有激励的作用,如今哪怕一切手段都不能用了,起码我还能说话不是? 对,天官敕冥歌调! 可惜,如意算盘又空了,无论是道德经还是抱补子都对这些厉鬼毫无作用,身上越来越疼,几乎麻木了,我怀疑我现在上半身还有没有完整的皮肤。 完了、完了…… 就在这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郝三婆从湿皮婆手上救起我时唱的歌,当下心情振奋,张口唱道:“南山有个山大王,uu看书ww.uukansh北水上面抢粮仓,无头女巫暗中看,从此心中有君郎,哪知人鬼殊途无归路,生死离别愁断肠……东吴有个天官道,非正非邪坏心肠,挑拣良善走留门,北疆弑杀一万狼,要说善道有青子,管他魑魅和魍魉……啷里个啷,啷里个啷……” 也不知唱了多久,一遍又一遍,直道唱的嘴皮发麻,忽然感觉身上的烙铁感没了,而顶上的鸡狗血好像也流尽了,泥潭里的泥人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摸了把脸停了下来,睁眼一看,素牙子和叶喇众鬼瘫倒一地,一个个惊骇莫名。 叶喇指着我问道:“他唱的什么东西?” 素牙子瞪着老眼,嘴里咕哝半天,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日本阴阳九菊道东条花良子送给姜东公的江左往事图歌!” 日本人?姜东公?江左往事图歌?我糊里糊涂不知她们在说什么。 叶喇颤悠悠站起,嘶声道:“闭嘴,不准唱!” 我身上疼的厉害动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疼,不过仍旧故作随意道:“扯淡,你不让我唱我就不唱?你脑子还没发育好吧?老子高兴!” 叶喇气的浑身颤抖,猛的挥舞衣袖,只听嘎吱一声,她身后的血色墙壁忽然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接着横转平行,缓缓靠近。 那些虫子突然疯狂的扭动身躯,黑乎乎的圆筒脑袋从血垢中昂起,张开了血盆大口,对准上面的胡思晴等人,口中獠牙跟十几把剪刀同时张合一样,发出刺耳的擦擦声,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倒刺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散发着幽幽的黑光,这要是合实了,胡思晴她们一准成肉泥。 第四百六十二章 秦姨和6派弟子 ();下雨天,躺在干净整洁的林中小屋中睡觉,是一件十分快活的事情,然而当我正睡的过瘾时,被窝里却钻进来一个人,下意识摸了一把,发现是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我一下子醒了,睁开眼就看见一张长满粉刺、疙瘩的脸,乍一看十分吓人,可是她的五官却不差,眼眸流转间风情万种。 “秦姨!” 我想起昨晚她和侏儒霄葬花做的事和说的话,对她没有半点尊重之心了,不过这种情况下,只能装作糊涂,道:“你这是几个意思?” 秦姨嗤嗤的笑了起来,娇声道:“像你这种血气方刚的年龄,出门在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怎么可以?别看秦姨年龄大了些,可秦姨的身体和小女孩差不多,而且……秦姨很会伺候人呢。” “别!”我义正言辞道:“我是个正经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你赶紧走吧。” “呵呵呵呵……” 秦姨轻轻的媚笑着,脸上的疙瘩起起伏伏,十分渗人,说道:“现在你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着手就探了过来。 我马上抓住她的手,看了眼房门,只见房门紧关,那上面的十几道横锁也没动,不禁觉得奇怪,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说的是门吗?”秦姨道:“中间可以开,横着也可以推开,有问题吗?” 靠!一个破门还有两种开法,谁能想得到? “不要在问东问西了,细雨绵绵,无人打扰,正是欢愉的好时候,秦姨的活儿比那贱人宵念花可要好十倍呢!”dudu1(); 秦姨这时变本加厉起来,疯狂的劲儿,让人感觉恶心。 我掀开被子,一跃而起,指着她道:“你走不走?” 秦姨眨眨眼,慵懒的托着腮道:“不走!” 我深吸一口气,也不指望这女人放能我出去了,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看看你的长相,那一脸痘疮让人看了想吐。” 秦姨脸色顿时一片铁青,怒道:“你说什么!?” 我摊摊手道:“说你长得丑,也只有霄葬花那种矮子才能看上你!” “啊!” 秦姨愤怒的大喊,满脸痘疮隐隐泛红,用力的撕开被子,右手成爪,恶狠狠扑来。 我不闪不避,迎着她的抓过来的手道:“你敢动我一下,我立马跑出去,将你和霄葬花的丑事告诉宵念花。” 秦姨堪堪扑倒面前,闻言停了下来,冷笑道:“你当宵念花不知道?” 我笑道:“她当然知道,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事情虽然彼此心中有数,却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捅破,如果由我捅破这张纸,事情真相大白,宵念花肯定会嘲笑你,笑你什么呢,晤,她不要的男人被你当成了宝,你还自以为是在报复,真是好笑。” 秦姨脸色一片苍白,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dudu2(); 我继续道:“何况你们小巫教的大小姐陈之琳在,她可是你师傅的女儿哦,而且佛道六派弟子也在,这样一来,你的名声要臭……” 话没说完,秦姨拉开门,一下子窜了出去。 “哎!衣服没穿……” 我喊声不急,那秦姨已经窜入细雨中,身体十分敏捷,跟鱼儿一样,闪跳间就看不见了。 …… 我把秦姨的衣服扔了出去,关好门,坐在床上抽闷烟,瞧天光,现在应该是下午了,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该怎么出去毫无办法,难道真的要去见陈之琳?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一道熟悉的女人声音问道:“施师兄,这山庄里的人古古怪怪,精神都不太好,你确定陈师伯曾经来过这里吗?” 一道熟悉的男人声音道:“据说当年佛道六派会武时,籍籍无名的陈师伯却打败了当时年轻一倍的四位公认的天才,震惊了所有人,很多前辈怀疑他的功夫套路有问题,他便装疯卖傻逃走,崂山的宋长老奉命追赶,亲眼看见他消失在这附近山林中。” 我连忙掐灭烟头,轻手轻脚的跑到门边,顺着门缝往外看,只见外面五个人打着雨伞,在细雨中漫步,施晓郑、方翠、李潇潇、张暮年、苦静。 这几个佛道六派弟子在千年大理古城被我虐的不轻,没想到能找到这里来,这一下有点尴尬了,不知他们见到我会有什么感想? 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见他们,于是憋住气,一动不动。 苦静这时道:“陈师伯当年在少林门中学艺时不爱说话,言行呆滞木讷,很多人都说他是傻子,连现在的净云住持大师,当年也说他头脑浑浊不堪造就,谁承想他潜心修行十五年,一举出关,尽压佛道六派所有年轻弟子,连最厉害的崂山派吴从心师叔也没在他手下走十招,真是令人佩服啊。”dudu3(); 李潇潇疑惑道:“门中长辈为什么要我们寻找他?” 施晓郑笑道:“灵鬼、天命二派各出一个鬼才,连齐风浪师叔都不是对手,教主不出,无与争锋,但是三方相互掣肘,教主偏偏不能出,净云住持、逍遥宗主、张云一天师几位真人商议,决定寻找陈师伯出山,解除当年的误会,让他去对付那二位鬼才,想必就是这个原因了。” 五个人齐齐叹了口气,方翠道:“真是气人啊,说好了教主不出,uu看书 .uuknhu 可是天官教的那个恶人教主为什么就能出来,大理古城那一次,所有人都被他欺负惨了,连齐风浪师叔都狼狈不堪。” 几人面面相觑,施晓郑摸着鼻子道:“教主高人性格怪异,有什么办法,我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在大理古城又为什么要那么做,真是……” 真是半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张暮年脸色古怪道:“说起来,他不是李苍蓝师叔的男朋友吗?你们说李苍蓝师叔要是请他帮忙,他会不会杀了天命和灵鬼二派的两位鬼才?” “李师叔才不是他的女朋友!”方翠似乎对我怨气很大,气哼哼道:“李师叔当时也在大理古城,他不是依旧我行我素吗?要我看,他是追求李师叔没成功,便心生怨气,胡乱搅局。” 李潇潇笑道:“那你可没有说对哦,我当时看见李师叔被他抱着,共骑一匹鬼白马呢,而且……李师叔回到门中后心思不定,经常念叨什么,很多人说她想念情郎了,后来她干脆留下一封信,出门游方去了,说不定两人现在你情我侬正过着小日子呢!” 方翠怒道:“那天你也被他用树枝抽了,屁股都漏了出来,怎么老替他说话?” 李潇潇一下子脸红了,苦静也装模作样的念了声佛号。 “别吵!”施晓郑道:“这里有个奇怪的破房子!”、++本站打造免费无错误无广告小说app上线啦!已经有300万的道友选择了本站app,各种网友经典书单推荐!不用再担心书荒问题!关注微信公众号xhsjyd(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小说客户端【 第四百六十三章 和侏儒喝酒 每一个人对一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感受,哪怕是一个来自异乡的过客,比如上海作家王安忆就写了一篇<蚌埠>。什么时候我开始和她对话?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蚌埠。 蚌埠古时乃采蚌取珠之地,所以又名珠城。在安徽是仅次于省会合肥的城市,镶它在淮河岸边,就成了一颗明珠。蚌埠辖怀远、固镇、五河三县,三个地方分别盛产石榴、花生和螃蟹。它是个狭长的城市,东西相距较远,有时东区人甚至几年都不会去西区一次。她象是一只扁担,一边挑着荆涂古城怀远、一边挑着明皇陵地凤阳。毕竟她是个南北交通要道,到北京、上海和广州、去成都、哈尔滨和乌鲁木齐乘火车都可以直接到达。在他乡异地,如果有人不知道这个城市,我总是会说她就在津沪铁路线与淮河的交*点上。城市东郊有龙湖风景区、西区有张公山公园,座落在市中心的珠园是要去走走看看的地方――画龙而点睛,珠园就是那水汪汪的眼。 下了火车,你就可以看到广场上的一座雕塑――双珠姐妹,这可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其实小南山、龙子湖也都是藏着古老的故事的。淮河路西行,上了天桥,桥上南望就发现了一座不算高大,却很别致的建筑物――塔尖顶着一弯新月,这时你才发现:哦!是清真小寺。淮河路是商业区,可总感到拥挤,不管是人还是建筑物,可就这样各大商场竟还可以在有限的门前空地上搭台“唱戏”。想找清静的,就顺着天桥南下,向东拐进小巷里子,就是那花鸟鱼虫的天地了。先是鸟鸣引着你,什么画眉、百灵、绿嘴鹦鹉,之后是一缸缸小金鱼,还有难得一见的热带鱼、巴西龟和寄居蟹,一路下来的摊子上有小瓷壶、中国结、小玉挂件――一抬头,竟是一家书屋,设在这里,算有品味。之前就听说老板过去是个工人,十年前从榆树下的书摊卖到边门的耳房,直到今天的这家上了规模的书屋。出了巷子口,是条街,两边全是花草树木,每次路过时我总想抱上一盆花回家。最近农民兄弟从灵璧挖来的很多石头也会堆放在这里,让你不由地停下脚步,看着奇形怪状的石头而琢磨一番。 新开的中国古玩城,并不热闹,想从西门进去,但却发现一家“汗牛书屋”。人一踏进去,就找不到多少空间了,如此袖珍的书店是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老板是一对夫妇,男的在休息日去外地辛辛苦苦采购,女的在店里老老实实地看书,二十世纪末原来也可以“男耕女织”的。我在这里买书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老板娘总是会往我购的书里夹上一两张书签,每次她都会笑着说,这是他没事自己刻画印制的。看着那书签上的小图画和几行字,我想我每次在这里都能找到些淡淡的人情味道。可谓店不在大,有情则名;新书打折,人意不打折。都说看一个城市的文化氛围,要看她的书店多不多,读书的人多不多,而珠城目前也有家大书城了,可我总是喜欢去逛这些小书店。从古玩城出来,只要两步,就可以进入了珠园。珠园原来叫“大塘公园”,就是说这里以前不过是个大水塘,这还是当年为修建津沪铁路挖泥挖出来的。过去大塘公园还收门票,最叫我难忘的却是一对说书的老姐妹。她们是一对盲人,总是会在公园东门南侧的栏杆边坐下来,你弹着琴、我敲着鼓,说上一个段子。老人们一围就是一团,一围就是一个下午,我听不太懂,但看着他们说着、听着、眯着眼而入了迷,就已感到是享受了。刮风下雨的时候,你总会在那个地方看到一架木板车,车上的铁链锁上了各种各样的小木椅与条凳,都是些用了不少日子的东西, 破破烂烂,就是不上锁也没有人会要。看大雨淋着这些老人们用来听戏用的破凳子,我眼前晃动的竟是他们那一幅幅苍老的面孔。后来有好几年没见这说书与听书的老人了,有一天我在火车站竟在一群算命瞎子的队伍里看到其中一位说书妇人。我一下就被震慑住了:怎么算起命来了?莫非是生活所迫?再想想,或许是那些老人一个个地回了“老家”,说书,还有谁听?一点伤感、一些遗憾,说书的算起命来,虽说是半路“出家”,不说准不准,但却听得你直喊过瘾。 放眼望过去,就是珠园的亭台、小桥和流水。珠园的美是可遇不可求的,那天是初春的雨中:她从来没有这么害羞过,隔着一层水雾,引着你的眼睛就想跟着她去,只怕愈近愈是看她不清;她从没有这么安静过,这时侯她的心里话只会对小路上的石子说,只能对抽出嫩色绿芽的梧桐树枝说,只有对她自己那画圆圈圈的水面倒影说;她也从没有这么叫人留恋过,因为那天我没有伞,只是匆匆路过。这就像是邻家女儿,你还没有向她表白,她就匆匆地嫁了人--那天你发现她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同样是下雨,那天我却是在夜里遭遇上了她那别样的风韵。为了避雨,我与女孩从九曲桥上折出来,就直奔八仙亭。亭上人不多,以为雨天里不会有人来弹唱了,可对面分明是一个老人扶着一把二胡。我刚一张口:看见没有――话没说完,老人就推拉出幽扬而婉转的弦声了,周围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那一对小男小女生也闭上了嘴巴。这首曲,没有人会听过而说不出它的名字来,我还曾遇到一个拉二胡的老艺人,他说:这首曲要在月光下、深夜里拉上个来回,我准能把你们的眼泪引出来――我以为他在夸口。这小小的民乐器怎么可以放出这样的声调来,怎么可以让这亭台楼榭变得如此肃穆与沉重?在它的伴奏下,你竟可以听到雨声的。雨把这个世界包围着,水把这个亭台包围着,而我们却被老人那指尖上、手肘下的<二泉映月>包裹着、缠绕着――望着夜雨中那流光溢彩的水面,突然我感到眼眶有些湿润,不怕男孩看见,我可以说是淋到了雨―― 其实我平日里最爱去的地方是淮河大堤。春风中我带着小孩儿去放风筝,折一枝新绿就能给她做一只小喇叭――“的的的”;夏夜里我与朋友在河堤上谈古论今,不时地还望望天边的一两颗星星;秋日下我枕着一本书,看蓝天白云,手里握着一把芦苇穗;冬天赶去时,一定是下了场大雪,跳着跑着,追逐着野兔子的足迹。周末可一登张公山望淮塔一览珠城新景,假日里龙子湖里泛舟,惊起一群野鸭冲西天飞去。说起龙湖我就想起游泳,每年夏天我是必来这里的浴场的。可龙湖不同其它地方的天然浴场,游泳的去处可不只一地。你若是在龙子湖边下水,一口气能游到珍珠桥下;养鱼塘边有一口自打的井,它可让你从塘里出来后冲凉而解饮;“害人塘”窝在雪华山里――你可别被这名字给吓着了,在它的一边山顶上、松林里是乘荫的老人,而另一边的崖上却是泳水的好手在跳跃翻飞。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一个夏日的清晨,夜宿住在附近的朋友家里,早起就上了山。雪华山用它那绿色的手臂就把这一潭水环抱在了怀里,下到潭水边――嗬!好清好凉的水啊!只听“扑通”“扑通”,我们俩一个接着一个就跳进了水里,几个洗衣妇被惊到而数落着我们,而水里的两个人却游成了两条鱼。平日里游水人多水浑是见不到鱼群的,而这时你刚一浮出水面,就看了它们。小鱼群有点羞涩,有点吃惊,它与你总是保持在一两米的距离,你去惹它,它就避你;你不理它,它偏又来逗你。难得这样清澈温润的潭水啊,能把你的心灵荡涤个干净!后来建起的淮河风情园,不仅能游泳,还能划船,而水上乐园更是孩子们的天地,远远的你就听到了孩子们在欢笑、在戏嬉――头发吹干了,你还可以去烈士陵园瞻仰英雄纪念碑,要么去看看修缉一新的明朝功臣――汤和的古墓。对了,蚌埠水产养殖厂就在这曹山脚下!去年在兰州经贸洽谈会和今年上海农展会上,厂里带去的三十多个珍珠产品不到二天就被抢购一空。台湾一影像制片公司竟专程来蚌,将蚌埠珍珠拍入<大陆巡奇专辑>并在海内外发行播放。今天的育珠姑娘用她们的一双巧手将蚌埠珍珠播撒了到了天南海北,谱写出二十一世纪“神话传说”的新篇章! “蚌埠女孩真漂亮!”,从外地来的朋友总会这么说。我想那淮河岸边的珠城女儿,生长在南北交界之地,她少了一分南方女子的依赖与刻薄,去了一分北方姑娘的豪爽与泼辣,她不温不火,总是浓淡适宜。瞧瞧!瞧瞧!她走过来了,只是一脸的淡妆,一身的素裹;不是名牌精品,不是绫罗绸缎;可这款式、这颜色、这些小挂件经她的手里这么一调配,可谓是款款得体、件件合适。你再看她给自己描脸画眉能从国际美容美发大赛上捧回个银奖,你还可以数数迎客松小姐中有多少位是喝淮河水长大的蚌埠女孩。别只看她的脸,都说心灵而手巧,珠城的姑娘打起毛线来,能织成一个“金珠”编织公司。要夸起咱珠城的女儿,不能不提一个叫蒋雯丽的女演员――不夸她的容貌,不夸她的演技,因为她的孝顺与恋家在演艺界中是出了名的。每年春节过后,蒋雯丽离家远行时,母亲总是亲自送她上火车,而每回母女俩总是哭个没完。为了不让患有心脏病的母亲过多地经受这离别之苦,雯丽最后劝母亲倒过来试试:到车站接,在家门口送。在中央电视台的“朋友”访谈节目中,蒋雯丽说有一天她无意间听到姐姐的女儿唱了一首怀念家乡的儿歌,她竟激动地流下了眼泪。有一个诗人这么写:为什么我的眼睛里充满泪水,是因为我深深地眷恋这块土地。看珠城的女儿,不要只看她的脸,看看她的手指尖,看看她的心尖尖。 都说地灵人杰,那就说说唱歌吧!唱美声的有郑莉,唱通俗的解晓东,唱民歌的,昨天还是马留柱,今天就冒出来一个祖海;再说跳舞吧,徐建敏、宁雪松夫妇的华尔兹能旋转到国际舞台上去,舞蹈教师金明编排的舞蹈走上了全国各地艺术节的大赛领奖台上;充满浓郁乡土气息的怀远花鼓灯如今也办起文化艺术节了,刚刚得来的消息是泗洲小戏在省里获大奖是因为得到十三位评委的全票通过;谁还能记得早在九十年初在这里就举办过霹雳舞与摇滚乐的大奖赛,那个叫“盲人”的摇滚乐队,至今会还在大学院校里演出!那个多才多艺术的小伙儿――李东为下岗职工办起了一条“职工读书热线”;画家王俊松的<壶口瀑布>挂在了人民大会堂的厅壁上;而<当代>杂志上的一篇叫<淮河的愤怒>的纪实文学,uu看书 .uuknsh 竟然惊动了北京的***!瞧那老花匠只是用铁剪“卡嚓卡嚓”几下,盆景送出去参展,拿回来时就有获奖证书;可别小看了体育场上那踢足球的小学生,他一脚能把自己踢到南美的足球学校! 有朋远方来,走时问我当地有什么特产,我手一指:看见没有,白老五瓜子!八十年代的蚌埠被称作“食品城”,现在想想那时怎么会起这么一个别称呢?到底她特产什么食品呢?但有一样东西要说,就是珍珠饴。久违了的国光兄甚至写了篇怀念性的同名文章放在了<珠城周末>上,那篇文章让人看得像是回到了舌尖还泛着甜的童年时代。那个年代生产的卷烟――“春秋”、“百寿”与“团结”,到今天成了“渡江”与“黄山”,而国家领导人捧着蚌埠的酒,起了个名子――竟叫“大众茅台”!这里还一条叫“蚂虾街”的地方,其实那东西不叫虾,但市民们喜欢吃并亲切地称它为“龙虾”。吃也可以吃出一条街,这在其它地方是不多见的。可吃还吃到了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上去了,节目有一期就介绍了蚌埠一家经营家常菜的酒店――家贵新酒店。前几年老百货大楼后面守着香干小摊的老头老太现已挪到了二十六中学校门口,只有他们做的广式香干是最地道的。怀远石榴酿起了酒;固镇王庄香花生一包装,送人也显得大方;早几年五河淡水蟹因身价倍增而远离了老百姓的饭桌,而这二年家里厨房又闻到 ... 第四百六十四章 活埋 蜡像这种东西,历史非常悠久,据说古埃及有些领主、法老死后,就用的神明蜡像陪葬棺椁之内,但是封建时代的中国人认为这是一门邪恶的奇淫巧技,所以很是排斥,直到八十年代人们思想开放后才从国外引进过来。 死人别庄的霄葬花和宵念花都会制作蜡像,而且手艺非常高明,凡是看过的人几乎都能复制过来,栩栩如生,十分传神。 但是他们制作这种东西,并不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练功。 宵玄一传下神秘莫测的“**玄功”,这种功法十分有讲究,不像一些套路功夫,站木桩、打靶子,而是要彻底研究透彻人体,所以,他们把制作蜡像当成练功,耐心、悟性、对人体的各种结构了解,缺一不可。 霄葬花和我碰了杯小酒道:“我练了足足三十八年,制作的蜡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过功力没见长,倒是看见蜡泥、蜡油就想吐。” 我道:“那你的**玄功练到什么地步了?听说可以变化,你行不?” “不行、不行……”霄葬花脸色古怪,不停地摆手。 “太谦虚了吧……呃……” 我刚要贬低他几句,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霄葬花的脸起了变化,那模样和我至少有八分像。 “我靠!”我不由的骂了一句。 霄葬花摸了把脸,干笑一声,恢复本来面目,一举杯子:“来!喝着。” 我对这“**玄功”来了兴趣,这玩意儿练成了,很多事做起来都方便了不少,实在是打家劫舍的必备技能,不过拐弯抹角的向他打听修炼的法门,这货却只字不提,只是一个劲的劝酒。 我只好和他边喝边吹,两人从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吹到老蒋的中原大战北洋军阀,又从人生理想吹到人性与道德,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不太懂,但是胡说八道死抬扛,显示一下自己的博学,感觉还挺过瘾。 当第二根蜡烛烧完时,我发现霄葬花的脸色非常奇怪,兴奋、激动、时而还有种很假的忧伤情绪。 说归说,我一直防备着他,这会儿感觉不太对了,悄悄感受一下身体状况,似乎哪里不太舒服。 霄葬花阴渗渗的笑道:“是不是感觉身体有点乏?” 我点点头道:“你做了什么?” 霄葬花神秘莫测的阴笑,也不回答,好像在等待什么。 我道:“酒菜里应该没有问题吧?” 肖葬花摇摇头。 这时身体越来越麻,脑袋也有点眩晕,我扶着桌子道:“我实在不明白!” 宵葬花指了指蜡烛:“曼陀罗花加上麻沸散,蠢货!难道闻不出淡淡的香味吗?” “你大爷!都是酒气,我哪里能闻出来?” 我扶着额头,脑海中闪过被活埋的那位仁兄的模样,心里一片拔凉,完蛋了!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却在这死矮子手上翻了船,我其实早该走的,哪怕落在宵念花手里也好。 …… 我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天马虎亮了,雨停了,空气有些寒冷,鸟雀不停的鸣叫着,这里是花园的一角,花草嫩芽上还带着点点雨滴。 身旁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贤弟,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可怜的兄弟啊!” 霄葬花哭的十分悲伤,跟死了爹似的,眼睛都肿了。 “草尼玛——” 我身体动不了,张嘴想骂人,却发出一阵低沉嘶哑的胡话,嗓子好像也出了问题。 霄葬花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扭曲、变态的兴奋,低声道:“贤弟且安心去吧,哥哥一定会厚葬你的。” 说着小声怪笑:“活埋呦……可可可……” “我真不该信你!你这个死矮子!”我费力的嘶吼,说出的话似是而非。 霄葬花好像听懂了,哀伤道:“这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恩惠,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交情,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绝对的相信,人都有私欲,都有脾气。” “狗曰的,说的还挺有道理!” 我看了看四周,心中反而不太害怕了,活埋吗? 虽然身体的伤还没好透,不过大成行气法门,几个小时不呼吸也死不了,只希望这所谓的曼陀罗花药能有时间限制,几个小时后药性消失才好。 霄葬花不再说话,矮小的身体扛着一把比他还要长的铁铲铲起了洞坑。 我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随时听着四处的动静,只要有人路过,便要想尽办法的求救,无论落在谁的手里,总比和这死矮子胡闹强,只要再有四五天的时间,伤势好个大半,就后顾无忧了。 可是我失望了,连续两个小时,四周除了鸟叫,仍旧死一般的安静。 霄葬花挖好了坑,红光满面,兴奋的不行,跑到我身边,酝酿一下情绪,哇的一声大哭,边哭边道:“我可怜的兄弟啊!你死的好惨啊……” 接着又是搂抱,又是在我身上擦鼻涕,跟个孝子差不多。 我尽量别过脸,不放弃任何希望的四处打量。 霄葬花似乎猜到了我的打算,哭道:“兄弟啊!你就这么死了,整个庄子里没有人来哭你啊,全去给我那表姐和外甥女送行了。” 我叹了口气,完了!认命了,活埋吧。 接下来霄葬花虔诚的一塌糊涂,再也没有了一丝笑容,穿上孝服,吃力的拉出一口大红棺材。 霄葬花熟门熟路,洞坑挖的刚刚好,棺材入坑恰到好处。 我带着一身的烂泥被推进了棺材中,霄葬花深深看了我“最后”一眼,盖上了棺材盖。 漆黑狭窄的空间中,uu看书 ww.uknshu 泛着浓浓的漆味,棺材好像刚做出没多久。 听着上面砰砰沉闷的撒土声,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原来死了,被埋起来会是这种感受,如果……磊子还活着,我告诉他,他一定会说我在吹牛吧。 撒土的声音消失了,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感受着厚重压抑的感觉,我不禁暗想,霄葬花此时是不是在刻墓碑? 二十七之墓吗? 棺材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贪婪的呼吸最后一口空气,运行行气法门,开始憋气。 不知过了多久,死一般安静的棺材中忽然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地下有什么怪物爬出来一样。 我不由得睁开眼,转头看过去,可惜什么也看不清,这样的密封空间,是真正的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 很快“咯吱”声变大,棺材底座啪的一下裂开了,从下面爬出一个人。 第四百六十五章 装满蜡像的房子 我大吃一惊,地下哪里来的人? 那人摸摸索索的爬了过来,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嘤咛一声,直往怀里钻。 感受着手臂上的柔软,和这人口中呼出的淡淡清香,我知道是谁了,宵念花! “你……”我张嘴要说话,就被一张湿腻腻、甜丝丝的嘴巴堵住了,几乎要被憋死。 身体不能动弹,心里憋屈、无奈、郁闷,说不出的难过,这辈子再也不想接吻了,吗的!全被这女人亲够了,跟吃猪肉没区别。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的嘴终于离开了,留下我一脸的口水。 宵念花嗤嗤的笑,摸着我的脸道:“宝贝儿,你跑到哪去了?吓死人家了。” 我呼出一口闷气,嘶哑着嗓门道:“滚!” 宵念花在我的嗓子处点了几下,笑嘻嘻道:“你说什么?” 我感受一下,嗓子好多了,似乎凝结的肌肉被解开了,便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说怎么进来的吗?”宵念花嗔声笑道:“那个死矮子偷走了我的男人,以为我不知道吗?他的棺材放在哪里,有几颗钉子我都一清二楚,事先藏在棺材底座下,不就出来了。” 我道:“你既然知道他偷走了你的男人,为什么不杀了他,再把我救出来?” 宵念花笑道:“但是人家感觉这样才有意思嘛,没有任何人打扰,就你和我的二人世界。” “好吧!”我道:“你不是去送你表姐了吗?” 宵念花道:“有什么好送的,她急着找她的男人呢。” 我奇怪道:“她的男人不是死了吗?” 宵念花也不问我怎么知道,嗤嗤笑道:“当然没有,她的男人嫌她太强势,假死躲着她呢,整整二十年了,呵呵呵……” 这真是令人无语了。 我不耐烦道:“咱们这样也不算个事吧?真是快要被你们玩死了!” 宵念花道:“可是……我喜欢这样子。” 说着再次腻歪的往怀里钻。 我实在受够了这种感觉,想了想脱口而出:“宵念花,实不相瞒,你的男人陈之昌是我的叔叔,我和他长的很像,你认错人了!哎呀,你吃亏吃大了。” 宵念花愣了一下,迅速离开我一段距离,半晌才道:“你说什么?” 我道:“你想男人想疯了,却把我当成了我叔叔,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砰! 整个棺材盖连带着泥土飞向了半空,刺眼的光亮和碎土撒了下来,我连忙闭上眼睛遮住脸。 又下雨了,而且是暴雨,砸在脸颊有点疼。 好一会适应了光线,我看向旁边的宵念花,只见她此时穿着淡紫色的碎花旗袍,衬托的身体非常苗条,一张不老容颜妩媚动人,不过此时被大雨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胸口也是极速起伏,似乎非常愤怒。 棺材中很快积起了几指深的雨水,我用力的扭动一下有些感觉的身体,心中暗喜,说道:“咱们说起来还是亲戚……” 这句话似乎彻底惹恼了宵念花,她一把拎起我的头发,夹着我窜进雨幕,飞快的向远处奔去。 我被雨水淋的几乎睁不开眼,努力打量四周,觉得奇怪,她要带我去哪里? 穿过一栋栋古色古香的建筑,我忽然发现一个巷子里,站着打着雨伞目瞪口呆的施晓郑等人。 两分钟后,宵念花夹着我进了一处古怪的房间,从外面看这房子像是一个葫芦,里面面积非常大,而且堆满了数不清的蜡像,形形色色、稀奇古怪,无一例外个个都栩栩如生,乍一看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有点瘆得慌。 宵念花把我扔在中间位置的一尊蜡像旁,痴痴的看着那个蜡像,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她缓缓走向那蜡像,摸着蜡像的脸蛋,深情道:“阿昌!十七年了,太久了,我每天都在想你,以至于快忘了你的样子,你为什么那么狠心?我做的还不够吗?我做的还不够吗!”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我觉得奇怪,努力的别过头去看那蜡像的模样,这一看心里顿时一震。 这尊蜡像“穿着”一套古朴的长袍,留着短寸,无论身材还是模样,和我都有七分像。 乍一看,我还以为是我爸,我随我爸,和他长的很像,其实我前面也在怀疑这个陈之昌是不是我老爸化名伪装的,毕竟我爸这个人也有点神神秘秘的。 但这个人绝对不是我爸,无论神情还是脸颊都有一些明显的区别,特别是鼻尖有颗小小的瘊子。 陈之官、陈之琳、陈之昌? 名字和长相相结合,我敢确定,这个人是我们家的人,只是……我从未听说有这个人存在。 宵念花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再看我的时候,神色变了,冷的吓人。 “你果然不是他!” 我干笑一声道:“我说了,他是我的叔叔,我那什么……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婶子?” 宵念花冷笑一声,忽然踢垃圾似的,一脚踢来。 跟火车撞了似的,我捂住胸口,擦着地面滑出去很长一段距离。 宵念花拿起了一把弯弯的怪刀,一步步走来。 我沉重的喘了口气道:“你想做什么?” 有点失策,早知道不揭穿,该多好? 宵念花恨恨的说道:“这辈子只有阿昌能碰我的身体,任何男人敢靠近我,我会……让他死!” 我连忙道:“你讲不讲道理?是你认错了人,主动靠近我的,我被你便宜占完了,都快冤死了好吗?” 宵念花不再说话,弹跳而起,一刀砍来!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方翠的声音:“那女人夹着个人,速度还那么快,他们是不是进了这间房子?” “嘘!” 施晓郑小声道:“方师妹,禁声!” 宵念花突然停顿下来,侧着耳朵想了想,一跺脚窜到了房顶,uu看书ww.uknshu.co从房梁上的透气孔钻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从来没有觉得方翠和施晓郑的声音这么好听过,虽然感觉有点傻。 没过多久,厚重的房间大铁门被推开了一丝。 我这时身体已经能动弹一些了,连忙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瞪着眼睛目视前方。 那房门缝隙中露出一排脑袋,然后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方翠道:“这么多蜡像,天啊!一二三……得有一两千个吧!简直是鬼斧神工,神乎其技!” 李潇潇道:“跟真人一模一样,怪吓人的。” 张暮年自以为是道:“咱们还是别追庄主夫人了,这个房子咱们从来没来过,还是进去看一看吧。” 五人商量妥当,全都挤了进来,四处转悠,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兴奋、激动,眼睛都快使不过来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无题 硕大空旷的葫芦形房子里,数以千计的蜡像一排排一列列的坐落,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言行举止各不相同,观赏性很强,也很惊悚。 我盘坐在蜡像林中一动不动,施晓郑等人看来看去,硬是没发现。 不过他们这时也是花了眼,图个新奇,所谓“陈师伯的线索”,对他们来说估计也不太重要了。 “嘻嘻嘻,这个老头好好玩,还龇牙咧嘴的抽着老烟杆呢!” 方翠摸着一个蜡像,玩闹开了。 “这个更好玩!”李潇潇也是大呼小叫:“两个小孩连体的。” 张暮年、施晓郑三人就要稳重了一些,指着一排蜡像品头论足,似乎在研究做成一个蜡像需要多少时间。 我悄悄挪动一下屁股,眼角斜瞥着上面的通风口,宵念花这种人绝不可能被施晓郑几人吓走,不知道她在打什么盘算。 “啊!” 正在这时方翠忽然失声尖叫起来,“这、这……” 施晓郑几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我觉得奇怪,悄悄侧头看去,只见他们面前一个叼着旱烟的老头蜡像胳膊掉了,几人正看着胳膊的截面目瞪口呆。 在我这个角度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凝神听着几人说话。 只听的张暮年道:“蜡像里面有人骨头,这……” 苦静念了声佛号道:“难不成是用真人做成的?” 几人对视一眼,一起动手,小心翼翼的将那老头蜡像推翻,谁知那蜡像干脆干脆的,刚一着地就碎成了几节,腹部的横截面恰好对准我的方向,只见里面就像果冻一样,五脏六腑齐全,看着分外恐怖。 施晓郑几人脸都白了,又去翻弄其余的蜡像,结果一连摔碎五六具,无一例外,外面是蜡内里是死人。 我下意识的扫了一圈蜡像林,不由头皮发麻,这些蜡像里面该不会全是人吧?这算练功吗?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啊!宵家这些人真是该死! 苦静这时颤抖着声音连念几声佛号,才道:“不出意外这房间中的千具蜡像全是由真人做成的,阿弥陀佛!孽障啊孽障!” 施晓郑咬了咬牙道:“原本以为这山庄只是个隐藏在大山中的小门小派,谁承想这里的人大邪大恶不下于天命、灵鬼,真是可恶至极。” 方翠怯生生道:“施、施师兄,我们该怎么办?出去杀了他们吗?” 施晓郑苦笑着摇头道:“那位庄主夫人和老头智伯你们也看见了,功夫之高,深不可测,我们只怕加起来都不是其中一个人的对手。” 张暮年也道:“还有那些金甲女人,我自小跟随师傅学习刺杀之道,很清楚一个正真的杀手需要哪些因素,而她们恰恰全部符合,别说庄主夫人和智伯了,就是随便来上一个金甲女人,我们五人联手胜负也是五五之分。” 李潇潇急道:“那该怎么办?” 施晓郑道:“先看一看有没有陈师伯的蜡像!” 方翠道:“你的意思是陈师伯那种高手也着了道,被做成了蜡像?” “谁知道去。”施晓郑摇摇头,率先打量起蜡像。 几人当下散开,人手拿出一张画像,边看边寻找。 李潇潇走的是我这一排,路过“陈之昌”蜡像旁时,随意瞥了一眼,刚要走过去,又回过头,眼睛一下子直了,指着蜡像大喊:“这里!” 陈之昌就是他们口中的陈师伯!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过宵念花既然说出那样的话,那么这个陈之昌的蜡像又该怎么解释呢? 施晓郑几人听见李潇潇的喊声,全都跑了过来,盯着陈之昌蜡像,再看看手中画像,沉重的喘息起来,似乎不愿意相信。 好一会,施晓郑才按着陈之昌蜡像的胳膊,用力掰断。 “咦?空的。”方翠盯着胳膊奇道。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松了口气,苦静笑道:“陈师伯英雄盖世,六派会武时就有前辈高人说过,他的手段离教主不算太远了,当然不会就这么被做成了蜡像。” 施晓郑环顾左右,抬脚踢碎一具蜡像,翻看一下里面的内脏,说道:“除了陈师伯,其余蜡像里面应该都是真人,现在可以确定陈师伯和这里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我们知道这山庄里的可怕,冒然去询问只怕讨不了好,不如先出去,找门中长辈前来。” 方翠这时砸了咂嘴道:“你们发现了没有,陈师伯和天官教的陈掌教长的很像!” 张暮年也道:“确实是,我也一直觉得奇怪,难不成他们是亲戚?” 说着几人纯粹下意识的四处看了一眼,我暗叫糟糕,这些雕像是排成排的,而我坐在两排蜡像中间,显的有些另类。 果然!方翠眼尖,指着我“啊”了一声。 其余四人也看见了,嘴巴张的都快合不拢了。 我目视前方一动不动,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几人哗啦啦的跑到了跟前,方翠道:“这家伙的蜡像竟然也有!” 苦静皱眉道:“这说明陈掌教也来过这里,只是他这具雕像怎么这么特别?” 李潇潇奇怪道:“怎么特别了?” 苦静伸手在我背后衣服上轻轻点了一下道:“上面有泥水,还是新鲜的。” “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可被他欺负惨了,拿他蜡像出出气也好。”方翠眨了眨眼,凑过来伸手往我的脸捏来。 我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方翠一愣,手停在了半空,然后“啊”的一下,连退好几步,指着我道:“活、活的!” 真是蠢啊,我这时也不隐藏了,伸了个懒腰笑道:“你们好!” 几人都唬了一跳,uu看书 ww.uukshu.co连忙往后退去,把蜡像撞倒一片。 施晓郑率先回过神来,苦笑一声,施礼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掌教,见过陈掌教!” 其余几人似乎想到了大理古城被虐的画面,脸色发白,也跟着行礼。 我摆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忙。” 几人对视一眼,施晓郑道:“陈掌教既然来了这里,应该知道这些蜡人的蹊跷了吧?” 我明知故问道:“什么蹊跷?” 苦静接口道:“这里起码有一千个枉死的人,您在大理古城时既然大发慈悲,不准我们随意伤人,那么现在这里这么多枉死的人,您又该怎么处理?” “不需要处理,很快这里又会多出六个死人!” 房顶忽然传来宵念花的扭曲的声调。 第四百六十七章 蜡像下面的暗道 ();宵念花趴在通风口,探头往下看来,美丽妖娆的脸上满是邪恶和狰狞。 施晓郑几人如临大敌,站成一团,方翠大着胆子问道:“宵夫人,你是要我们的命吗?凭什么?” 宵念花冷笑道:“你们既然知道了这里的秘密,我当然不能让你们活着出去!” 方翠看了我一眼,见我无动于衷,对宵念花道:“如果我们不说出去呢?我们可以发誓!” 宵念花嗤笑道:“黄毛丫头真是幼稚!你们的话我可一字不漏全部听见了,还想着哄骗我?” 方翠脸色变了变,忽然一指我道:“宵夫人,就算你功夫再高,也总归不是教主吧?我们这里可是有位教主的!” 我不禁摇头苦笑,狗屁的教主!现在药性还没有完全散开,身体内的淤伤还有一点,走路都费劲。 “教主?他是教主?” 宵念花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眼泪都笑了出来,好一会才说道:“真正的教主盖一教之气运,言出法随,神秘莫测,一举一动慑人心魂,他是什么狗屁的教主,浑身死气沉沉,只怕没有几个月好活了吧。” 浑身死气沉沉?连宵念花都看出来了?不过,现在还有什么气运不气运,死不死之说,我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杀死好吗? 方翠这丫头倒是很会仗势,骄傲的抬起下巴道:“好叫你知道,这位乃天官教陈掌教,天官教虽然声名不显,但是凡是知道的人都明白他们的可怕之处,宵夫人请别自误啊!” “天官教……”dudu1(); 宵念花脸色大变,怔怔的看来,喃喃道:“天官、天官……” 被方翠捅破了身份,我也不藏着掖着,说道:“没错!我是陈承宗,天官教第十八代天官,你的师傅兼姨娘和陈伯晏夫妇二人是我的先人,我说我们是亲戚,不算说谎吧?” 宵念花忽然疯狂大笑:“好的很,好的很,阿昌他最恨天官教,今天杀了你也算替他解一口恶气了。” 说着她就闪到了通风口外面。 施晓郑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又看向我,那意思好像在问,几个意思? “别看我!我上哪知道去?”我烦的不行,被李靖父子追杀,落了一身伤,只要休息个半个月,自然就恢复了,这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谁知道结果却进了这么个破地方,短短几天时间真是步步维艰,跟西天取经一样。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泛起了一团火苗,那火苗刚一升起,立即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跟变戏法似的,九曲十八弯,还挺好看。 我这才发现,地面上有一些类似于灯芯似的棉花线,这些棉线连接着每一具蜡像。 六个人都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里八成要被“点蜡烛”了,一千盏人形蜡烛!封闭的人体,高温…… 施晓郑五人撒丫子就往铁门处跑去,我也踉跄着站起来跟着跑,但是身体酸酸麻麻的很难受,越是着急越是跑不快。 施晓郑几人眼见就要跑到门前,那厚重的铁门却砰的一下关闭了,嗡嗡的回音响彻整个大厅。dudu2(); 我愣了一下,这种声音只说明了一个问题——这栋房子整体都是由铁做成的! 这特么需要多少钢铁材料? 施晓郑几人也怔了一下,看着没有把手,连缝隙也很小的门户,拼命的攻击起来。 我摇摇头,心里发苦,宵念花既然“点蜡烛”,自然是想在这房子里虐死我们,哪里还能让我们从门的方向大摇大摆出去? 砰砰! 施晓郑几人使出全部手段,不停的攻击铁门,很快把门户打的一塌糊涂,可惜那玩意接近半米的厚度,哪里能打开? 我看了一会,见实在没有希望,便转头打量四周,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这会儿整个房间中的蜡像全部燃烧起来,温度渐渐升高,空气中飘荡着难闻的臭气。 我避着蜡像往房间四壁打量,走着走着感觉皮鞋底有点黏,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地面竟然也是铁制的,这东西热传递来的快,等会儿估计连走路都烫脚。 等我打量完房间四壁,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出路了,宵念花是想活活烧死我们啊。 这会儿房间中几乎成了火的世界,温度也高的吓人,而且空气浑浊不堪,氧气渐渐稀少。dudu3(); 那些蜡像烧了一半,露出里面的尸体,乍一看犹如一个个企图浴火重生的高僧,巍然不动,这么比喻有点扯淡,实际上是恐怖吓人,而且尸体燃烧后又散发出浓浓的尸烟,没过多久,整个房间烟气缭绕,火焰滔天,臭气逼人,跟阿鼻地狱有的一拼。 大门处施晓郑几人没有放弃攻击,不过砰砰声越来越弱,几人还不停剧烈的咳嗽。 我默默的走到陈之昌蜡像旁,它是唯一身上没有棉线的,不过高温炙烤,表面的蜡缓缓开始融化,uu看书 .uknsu 模样有点怪。 我拿出香烟,凑着旁边的火苗点燃,吧唧了几口,其实这房间中的烟火虽然吓人,但以我对五行咒术的控制,却是烧不死我的,只是……不死也够呛,疼。 就这么看着融化的陈之昌蜡像,心里思索起我仅知的家庭历史。 从定命天官陈定命开始,陈定命大概出生在1850年左右,古人结婚早,就算他20岁左右也就是1870年结婚生子,那么他的两个儿子在1890年左右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陈篮楚大概是1900年之前生人,不对!这么算时间不对,算人的话,爷爷辈就三人,我爷爷、陈伯晏、陈篮楚,再往下陈篮楚没有子孙,陈伯晏只有一个女儿,我爷爷这一系是我爸,我爸生我。 这个陈之昌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之昌的蜡像已经完全融化了,两旁大火直往身上窜来,我施展火字决移开,扔了烟头,正要再点一根,忽然眼睛直了,发现陈之昌蜡像下面有点不一样,一个圆形的铁皮横亘在地面上,很突兀。 我伸手把液态的蜡油拍打开,沿着铁片的边扣了一下,这一扣很容易的就把铁片翻了过来,露出下面一个黑乎乎,可容一个人进出的洞口,里面阵阵凉嗖嗖的活风刮了出来,在翻滚的火浪、浓烟中格外清凉。 就着火光,我探头往下看去,只见下面隐约是个暗道,还有一层层的阶梯。 不知这下面是什么鬼地方,不管了,先下去看看。 下到一半才想起施晓郑几人,不知他们死了没有,我抬头喊了一嗓子:“你们到这边先躲躲!” 第四百六十八章 陈之昌的属下 这是一条单向甬道,四壁泥土斑驳无规则,一道道铲印非常明显随意,应该是人工开凿的无疑。 我小心提防着往前走,等过了上面洞口照射的范围,四周就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了,只好点着打火机,慢慢向前摸索。 走了十分钟,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片空旷的地下空间,地面上几十个人或坐或站,纹丝不动。 要不是经历上面的蜡像房间,突兀的看见这么多的蜡像,我也会吓一跳。 没错!这些人也是蜡像,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有死人,又是谁做成的,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砰的一下铁片关合声,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施晓郑几人相互搀扶着跟了下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和头发都烧焦了,不仔细看,很难分清谁是谁。 几人到了跟前,哀怨的看过来,李潇潇和方翠两个女孩子还拢了拢被烧开口子的衣服,遮住皮肤,搞得挺传统保守。 我有点想笑,忍住了,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方翠不顾施晓郑的拉扯,气哼哼道:“陈掌教这么大本事,为什么对那女人无动于衷?” 我道:“我不想动,这理由怎么样?” 方翠愕然,又咬牙道:“好吧,可是你既然知道这下面别有洞天,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成心想看我们出丑吗?” 这话说的有点胡搅蛮缠了,我懒得解释,转身向前走去,当务之急是找找看,有没有出口,不然原路返回,还是白搭。 施晓郑几人显然也做的同样打算,亦步亦趋的跟着,四处乱瞅。 我本以为要废一番功夫,没想到很容易就找到了出口,穿过蜡像群,前面有个通道,地面用蜡油写着两个大字:出口! 凉嗖嗖的活风正是从那里面吹出来的。 一群人不由面面相觑,见惯了上面山庄中人的神经病行为,突然看到这一幕都有点迟疑,如果没有这两个字还好,说不准都冲了出去,可是这样一来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坑人的玩意? 方翠问道:“陈掌教,要不您先走?” 靠!这主意打的不赖,我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不先走?” 方翠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他的“施师兄”。 施晓郑咬咬牙,给几人使了个眼色,五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我点上一根烟,默默的等着,心说有人趟雷,这感觉还不赖。 这时随意瞥了眼来路,胸口不由一跳,因为刚刚眼角余光似乎发现某个蜡像动了一下。 蜡像会动? 我眯着眼睛仔细扫去,看了一圈,里面没有熟人的蜡像,也没有异常。 难不成是眼花了? 刚要转身看看施晓郑几人怎么样了,眼角余光又捕捉到有蜡像在动,这次我分辨的清楚,是右面的一群蜡像中的一个。 这显然是蜡像中有个鱼目混珠的家伙,不知他有什么目的。 我想了想,实在没必要把他揪出来,转身就要往通道里跑,谁知一回头就懵了,我靠!通道哪去了? 眼前是一堵厚实的墙壁,连条缝隙都没有。 这太不科学了!我在墙壁上摸了一会,硌的手疼,毫无线索,不由大喊:“施晓郑!方翠!” 回音缭绕,嗡嗡作响,有点吓人。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答。 不会是闹鬼了吧? 我捏着“散阴掌印”感触一番,没有丝毫阴气。 难道是机关消息? 这位“鱼目混珠”的家伙在玩我? 我回头看向蜡像群,这一看就发现里面空出一个位置,也就是说少了一个蜡像。 就在这时打火机忽然灭掉了,我吓了一跳,赶紧摩擦火石,连续打了十多下也没打着,估计是没油了。 我贴着墙壁,静静的站了一会,看着黑暗,问道:“是谁?” 呼呼呼—— 忽然间光明大盛,两壁多出了六七道火把,在火光的照明下,只见不远处蜡像群中有个佝偻的身影,围着蜡像打量,似乎在研究还没完成的地方需不需要加点蜡。 这人约摸五十来岁的年纪,个头很高,不知道什么原因,腰却驼成了那样。 “你是谁?”我再次问道。 这人幽幽的叹了口气,抬头看来,脸上带着常年不见天光的不自然的白色,双眸深邃的吓人。 他道:“我叫马玉。” 我指着身后道:“你好,请问是不是你把这通道给弄没得的?” 马玉回答的很干脆:“没错!” 我皱眉道:“为什么?” 马玉道:“想和你聊聊天。” 我笑道:“咱们素不相识,年龄也有差距,好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吧?” “有的。”他似乎累了,坐在了旁边的一个小马扎上,道:“比如,我看的出,你的大限快要来了,最多不超过半年。” 大限也就是要死了的意思,没想到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想了想道:“以前也有几个人说过,我自己也感觉的出来,但是我现在不太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预示了。” 马玉目光灼灼的看来,道:“为什么不相信?” 我道:“因为一个人要死其实很容易,比如一杯毒酒,一场意外,甚至上面山庄的这家人几次都差点把我弄死。” “你错了。”马玉道:“我所说的大限不是这个意思,你也说了意外二字,凡是意外都不算大限将至,何况你也不是能意外死亡的人,我是说你身上已经死气缭绕,到达一定程度,注定难逃一死。” 我心里一动,问道:“难道你有办法让我逃过一劫?” 马玉摇摇头:“没有。uu看书 .uuanshu.om ” 我一下子泄了气,把我单独留下来,就是要告诉我什么时候死,是不是有点无聊了? 马玉这时又道:“不过我可以帮你一个忙,也许可以改变气运,我是说也许。” 我疑惑道:“你到底是谁?” “你已经问了三次了。”马玉道:“我是马玉。” 我道:“我的意思是,你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帮我?” 马玉笑了笑,眼神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道:“我是陈之昌的属下,帮你是看你顺眼,也是可怜你。” 我抬脚走到他的身旁,蹲下去,看着他道:“你是陈之昌的属下?” 马玉笑道:“没错!我是你叔叔的属下。” 第四百六十九章 执念 我叔叔?陈之昌真的是我叔叔? 我一下子懵了。 马玉笑道:“是不是觉得很纳闷?” 我点点头:“没错!纳闷的要死!” “跟我来!”马玉拿起马扎,走向一旁的墙壁。 我跟在后面,觉得奇怪,往墙壁上走,几个意思? 马玉到了墙壁旁,轻轻按向一块凸起的石头,只听“轰隆”一声,前面整块墙壁移开了一道足够一人进出的缝隙,里面是个四五十平米的房间,床铺桌椅一应俱全,而且还有数不清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跟个科学家实验室差不多。 马玉示意我一起进去,然后关了墙壁门,点燃灯火,拿出两把座椅,两人坐下了。 他道:“你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和陈之昌长的非常像,同样的面貌,甚至有同样的气势,这只有定命天官那种桀骜不驯,敢与天地为敌的人的后代才能拥有,所以我猜测,你应该是陈之昌的子侄辈。”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猜的,还以为这陈之昌成了仙能预知我会过来,说道:“如果陈之昌是定命天官后代,还是之字辈,那就没错了,他不是我叔叔就是我大伯,不过……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马玉叹了口气道:“想知道他的故事吗?” 靠!叫我进来,肯定就存了告诉我的念头,反问是几个意思。 我点头道:“想知道。” 马玉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你道定命天官有几个儿子么?” 我道:“两个。” 马玉摇摇头道:“其实有三个。” 我皱眉道:“无论是家族史,还是天官教中书籍,都是说有两个,另外一个哪来的?” 马玉道:“另外一个是定命天官和宋亚思的老婆生的!” “什么玩意?”我差点惊掉下巴,宋亚思不是陈定命的师兄兼仇人兼死对头吗?感情他睡了人家的老婆,还生了孩子,这里面有故事啊? 马玉点头道:“没错!宋亚思早年研究风水杂学,一身本领也是高深莫测,他这人贪财恋权,人到中年时,投奔了朝廷,做了清庭的鹰犬,杀了不知多少英雄好汉,临老时他想给自己留个后,便别出心裁把和亲蒙古的一位满清格格给截了,这位格格貌美绝伦,偏偏极有个性,身手也不错,宋亚思霸占她一年之久,却一直得不到她的身子。直到年轻英俊的陈定命出现,趁宋亚思不在,这位格格和陈定命纠缠一个月之久,随后就有了身孕。” 我暗暗咋舌,心道原来是祖传的基因,难怪我见到漂亮的女孩子都想发生点什么。 马玉继续道:“这位格格不知怎么想的,生了陈定命的儿子,却又一心一意的跟起了宋亚思,那宋亚思被带了绿帽子心中愤怒,不过经过格格的苦苦哀求,虽然也把那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养着,但是和格格之间就不免有说不出的怨恨了。 直到有一天,宋亚思和这位格格因为某些原因,同归于尽了。就在第二年,陈定命消失,传位与姜东公。 后来不知怎么走露了风声,宋亚思的门下都知道了那孩子不是宋亚思的骨肉,生父是陈定命。而陈定命门下知道了其中的猫腻又不愿意承认,毕竟名不正则言不顺,在旧社会那种讲究血统、血缘的年代,这是件理不清的事情。” 我想了想道:“难道,陈定命天官打的盘算是让自己的血脉继承宋亚思的事业,然后两门彻底归一?” “没错!”马玉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哀伤,说道:“两门合一后,才能把天官术彻底修补完整,否则就算陈定命一门的术法再厉害,不修心,不修德行,不知自身命运,迟早要出祸事。”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包括我自己也是个不修心性,只修术的人。 马玉接着道:“这可就苦了那孩子,当时他才八岁,被宋亚思一门赶了出去,陈定命一门又不收留,兵荒马乱的年月,孤苦伶仃,衣食无着落,又没有本领傍身,无数次险死还生,好容易才慢慢长大成人。他生于那种环境之下,早早成熟,知道了很多事情,对自己的命运身世无比愤慨,他恨天官教的二门,恨不得他们魂飞湮灭。 按说他应该就这么了此一生的,可是他的那位格格母亲,却留了后手,在他的肚腩上绣了一段文字,一段小术,一段执念。 这段执念深入骨髓,直到他成家生子都牢记在心,后来连传三代,直到陈之昌。 陈之昌从小被他爷爷一手带大,他爷爷又把这段执念灌输给了他。” 我道:“这执念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马玉笑笑,道:“如果遭遇不公,被遗弃,那么誓死也要灭了天官门!因为这是天官门欠下的冤孽!”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执念,这分明是滔天的怨气啊,那位格格到底有多恨宋亚思和陈定命啊。 真是造化弄人,陈家的遗子遗孙却要灭了陈家的基业。 这故事虽然狗血,但是一个“念”字却能贯通几代人,化作欲罢不能执念,令人感慨啊,想想这世界上,其实很多矛盾的发生,都是因为一个“念”字,小到爱情、大到战争莫不是如此。 我叹了口气道:“可是天官门对普通人来说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他们祖孙三代很难办到吧?” 这个想法甚至有些可笑。而且和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天官门掌教天官说起来,也让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马玉道:“没错,的确很难办到,天官门几经风雨始终不灭,姜东公还位陈家后,陈家的两代天官也是心狠手辣的人中英杰。所以,陈之昌只能拼命的学习武功、道术,他曾经无数次伪装身份,拜入佛道六派和一些隐秘的小门小派,可以说这玄、武二道之人中,论所学庞杂者,无人能出其右。” 我点点头:“确实牛逼,为了虚无缥缈的报复,不好好过日子,偏要作践自己,我自认为没有那个觉悟,实在令人佩服啊!” 马玉脸颊抖了抖,接着道:“那一年的佛道六派会武,陈之昌原本不想参加的,只是为了验证自己所学,他不得不参加,结果他得了第一,所谓的年轻一辈高手,没人能在他手上走过十招。” 我道:“按说这种武侠故事中才会有的桥段,赢了比赛,会有很多奖励的吧?他当时为什么要跑呢?” “因为被……”马玉说着看了我一眼,道:“你的表情很奇怪,难道被发现了身份,不该跑吗?偷学别家武学,这在江湖上可是大忌,要被处死的。” 我撇撇嘴道:“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推论,uu看书 .uuknshu 他能做到十招之内放倒任何对手,那么说明他的手段已经到达了收放自如的地步,不存在泄露武功招数的事情吧?” 马玉笑道:“你很聪明,没错,当时观礼的客人有两位身份很特殊,郝瑛姑和张天鹰。陈之昌有自知之明,他不是这俩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因为长相的问题,害怕暴露身份,所以就跑了。” 我道:“然后他就跑到了这里,和宵念花搞到了一块,还生了两个闺女。” 马玉道:“说的一点没错。” 我看着他道:“你说的犹如身临其境,对所有的事都一清二楚啊。” 马玉正色道:“我是陈之昌的朋友、属下,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他什么都告诉了我,还请我过来照看他的两个女儿。” 我摆摆手道:“好吧!你就说你能帮到我什么吧?我不是来听故事的,不感兴趣。” 第四百七十章 易容还是整容 马玉神秘莫测的笑了笑,道:“你难道不想打听一下陈之昌去了哪里?” 我想了想,看着他道:“陈之昌……去了哪里?” 马玉愣了一下,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天官教的掌教玉佩被人偷了?” 我点点头道:“没错,被人偷走了,好像是宵念花的老爹宵玄一偷走的吧?” 马玉笑道:“的确是被他偷走的,不过他还没玩热乎又被苗疆的人拿走了,现在那枚掌教玉佩仍旧在苗疆巫人手上。” “这应该是极为机密的事情吧?”我想起宵玄一那本日记,他完全可以把当时带着杨戬攻破天官教总坛的事情记述清楚,但却有意的忽略过去,这颇有些讳莫如深的意思,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的确是十分机密的事情,只有宵玄一夫妻和霄葬花姐弟还有苗疆的少数人知道,毕竟以天官教门人的狠辣,若是知道其中详情,只怕要死很多人。” 马玉道:“但是你别忘了,陈之昌已经完全俘虏了宵念花的心,那女人甚至不介意把心脏掏出来给陈之昌看看。” 我道:“所以呢?” “据说天官教掌教玉佩中记载着超脱这个世界力量的秘密。”马玉目光灼灼道:“所以陈之昌去了苗疆。” 我道:“陈之昌想得到玉佩中的力量,他认为那是属于他的,所以他便到苗疆偷出玉佩,但是苗疆巫人底蕴深厚,又处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外人很难进入,于是他便用十七年的时间融入。” “一点没错。”马玉道:“如果不出所料,他最近就要得手了。” 说着对我道:“你既然身为天官教掌教,难道不担心吗?” 我笑笑道:“我都快要死的人了,还担心个屁啊。” 马玉道:“但是得到其中的力量你说不定就可以躲过死劫,活的好好的,这难道不值得争取吗?” 我其实早就心动了,不过这老头儿现在穷途匕现,暴露了目的,竟然想让我去跟陈之昌抢,几个意思? 我道:“你到底是不是陈之昌的朋友?你应该知道的,以我的能力手段,除了天上、地下和无名界,这世界上很难有人能难倒我吧?你就不怕陈之昌在我手上吃瘪?” 马玉哈哈大笑道:“能难倒你的人也不老少啊,其实我也就是觉得好玩而已,而且我不认为你能抢过陈之昌,他也许打不过你,但是他的能力、手腕、心机、见识,你拍马不及。” 老头儿说着笑呵呵的起身倒茶,然后两人一人一杯。 我这会儿表面镇静,心里其实有点乱,也没做他想,端起茶咕噜一口干了,擦擦嘴道:“说正事吧,你前面说能帮到我,怎么帮?” 谁也不想死,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也要抓住! 马玉笑道:“老头子除了会附庸风雅的做些蜡像外,便是易容手段最拿手了,不是我吹,我的易容之术这天底下无人能及!” 我疑惑道:“你的意思是给我化妆?那顶个屁用!” 马玉摇头笑道:“化妆是小道,老头子可不屑去做,我的意思是在你脸上动动刀子,完全改变你的容貌,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 靠!我勃然大怒,道:“老头你耍我呢?什么动刀子?感情你要给我整容?有这闲工夫我跑韩国去不更好?” 马玉很自信道:“那种死板呆滞的手术哪里比得过我中华几千年的易容之术传承来的玄妙?” 我摇摇头道:“不干!我好好的一个人,变了样子算怎么回事?以后让我怎么见父母家人?扯淡!” 马玉道:“玄妙就玄妙在这里了,我可以让你变换后的面貌保持六个月,六个月之后自然恢复如初,到时候你是死是生就尘埃落定了,死了谁也见不到,不死想见谁见谁?” 说的有点意思,我道:“真的那么玄妙么?” 马玉见把我的兴趣勾上来了,傲然道:“随你的便吧,这种易容之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过了这村,可就没那个小卖部了,我也是看你可怜,换了个人来花多少钱,我也不干。” 我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道:“实不相瞒,我被人追杀呢,追杀者还不是一般人,就算变了容貌,他们说不定也能寻着气味找来。” 马玉笑道:“想必以你陈大掌教的手段,遮掩气味不是问题吧?” 我想了想道:“的确不是问题。” 马玉道:“那还等什么呢?” 关乎到脸蛋问题,我不得不慎重,看了看四周,不放心道:“你这黑灯瞎火的,医疗设施又不齐全,靠谱不?不会把我搞残了吧?” 马玉气哼哼的一甩袖子,道:“太啰嗦了,你走吧,不帮你了。” 我好奇心被勾上来了,心脏怦然直跳,哪里还能罢休,见老头生气,便腆着脸说了几句好话。 马玉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似笑非笑道:“我这易容之术也有讲究,分上中下三等,所谓易容便应了一个隐字,也就是说凡是要易容的人都是为了隐藏身份,这上中下三等便对应了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我连忙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道:“别给我说行话,听不懂啊,你就说是什么样的吧?” 马玉笑道:“下等丑,奇丑无比,中等普通,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到,上等英俊,俊美到人见人爱。” 我奇怪道:“你这逻辑有问题,偏丑和偏俊,都会引人注意,不算隐藏吧?怎么能排在中等和上等呢?普通的才是上等吧?” 马玉道:“人心这种东西,你还是不太懂啊,反正……你自己选吧?” 我咂咂嘴,心里激动坏了,感觉这玩意儿太刺激了,完全改变样子啊,这还真没尝试过,不过问我要丑还是要俊?靠!这还用说吗。 我无比认真道:“我还是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的。” 马玉哈哈大笑道:“要多美?” 我道:“把你最好的货色拿出来,最好是那种妹子一看就想倒贴的!” 马玉皱了皱眉头,u看书 .uuknshu.co 很快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道:“老天是公平的,不会给人一张十全十美的脸蛋,总会有一些瑕疵,但我一直有个想法,那就是做出一张十全十美的脸。” 我激动坏了,忙问道:“十全十美是几个意思?” 马玉道:“也就是完美无瑕,比美女还美!” 我打了个激灵道:“那就有点过了,凡事过犹不及,一个大老爷们比女人还美,那搞屁,太肉麻了。” 马玉忽然怪笑起来,道:“那可就由不得你了,老头子的手已经痒了。” 我忽然觉得有点害怕,后退几步道:“再商量商量吧?我就靠脸混饭吃的!” 话音刚落,就觉得脑袋晕了一下,脸上也有点发紧,连忙道:“怎么回事?” 马玉从旁边墙壁上取出一个古怪的大箱子,笑眯眯道:“易容手术,从你喝下茶水时,就已经开始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完美无瑕的脸 我做了几个连环梦,起先是自己变成了一个丑逼,走在大街上老是被人打,被人扔臭鸡蛋、臭袜子。 不由惊的清醒了一些,然后感觉脑袋很沉,眼皮很重,脸上好像被人在用刀子刻字似的,酸酸麻麻中带着点疼,然后脖子被人砍了一下,再次做起了梦。 这次梦中变成了普通人,普通到老是被人无视,什么事情都办不成,刚交的朋友,第二天就不知道我是谁了,这让我很苦恼,然后又清醒了一点,脸上仍旧在被人“刻字”,甚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接着一手刀下来又晕了。 再次做梦,自己变成了女人,嫁给了一个老男人,这让我绝望到崩溃,呕吐、恶心,然后想到了自杀,当上吊的绳子即将套在脖子上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哭声。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等视线聚焦,就看见马玉坐在床前看着我,泪眼磅礴,哭的很惨。 脸上传来一种很不自然的别扭感,我恍然心惊,这老头给我做易容手术来着!完成了吗?他为什么哭呢?难道…… 我大吃一惊,心里说不出的后悔,连忙坐起来抓住他的胳膊道:“姓马的,你大爷,是不是手术失败了,我变成丑逼了?哎呀!我恨啊,一时冲动成千古恨啊,整个什么容啊!烦死了!” 马玉摇摇头,默默道:“你原本还算英俊,脸骨头骨都比较端正,所以成功性很大,换了丑人过来,我就算费劲心思也做不成的……” 我急道:“你特么废什么话,到底成了还是没成?变成什么样子了?” 马玉又抹了把眼泪道:“成了,非常成功!” 我疑惑道:“真的假的,成了你哭什么?” 马玉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我,好像再看一件艺术品,道:“怎么看都看不够啊,老头子把易容之术当成一辈子的事业,平日里蹉跎在这里,便用蜡像来做……总之别人很难理解我的心里想法,如今看到这么完美的作品,难免喜极而泣,这是我的成绩,我很骄傲。 ” 作品?我大喊道:“镜子!我要镜子!” “有有有!”老头子屁颠屁颠的从旁边拿出一面镜子,递给我道:“保你大吃一惊,嘿嘿。” 我心跳加快起来,拿着镜子缓缓的对准自己的脸,然后整个人呆若木鸡。 原本我以为一个男人就算再帅也就那样,一个鼻子两只眼一张嘴罢了,电视剧里的帅哥也不少,看多了视觉疲劳。 然而我从来没想过,所谓完美无瑕的脸可以这样,这样令人难以置信,这样的仙气缭绕,简直到有点假的地步。 镜子中的人和我已经没有半毛钱关系了,皮肤吹弹可破,剑眉、双眼皮、长睫毛、高耸的鼻子,恰到好处的嘴唇,完美的脸型曲线,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总之比拓拔依依那种女妖女扮男装还要俊美,简直到了可男可女的样子,而且魅惑天成男女通吃,自己看了都有点脸红。 我放开镜子,然后又照了照,放开再照,放开,再照……如此重复几十遍,最后终于一拍脑门,心里有点乱。 马玉干巴巴道:“满意吗?我雕刻了足足十天,以我年轻时闯荡大江南北阅人无数的经验,又借鉴了无数的手法,最后终于做到了极致,连我也没有见过美成这样的男人。” 我又照了照镜子,幽幽道:“我也没见过,好像脸上随时带着电视镜头处理过的面具,还有种妖气,看的人直反胃。” 马玉自得道:“那是,如果单单靠五官和脸蛋皮肤,当然达不到这种效果,然而我在你的脸上肉中加入了幻相草,也就是眼睛看上去有种朦胧的完美曲线,这是一般人绝对没有的……” “幻相草是什么?”我道。 马玉道:“一种神奇的草药,很难找到,野兽误吃了会昏迷,人用对了地方将妙用无穷。” “好吧!” 我叹了口气,勉强能接受了,脑海里思索起别的事情,马玉说十天了?我昏迷了十天?那么伤势完全好了吧,尝试一下,果然如此,不禁大喜。 马玉扔在喋喋不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头发不长,若是长头发,那就是一个绝世美女啊,绝对能迷倒一大片男人,其实你现在看着也像个美女,啧啧……” “扯什么玩意!”我打断他道:“完事了吧,我要走了。” 马玉摇摇头一脸的负责任道:“暂时还不行,你脸上的幻相草还没有完全融合,不能见风。” 我道:“那要等多久?” 马玉伸出手指头:“一天,明天这时候!” …… 一天时间我足足照了几百遍镜子,这张脸真心没话说,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换了以前我在大街上看到,也会盯着看一会,太好看了,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 但是换到自己身上,就感觉怪怪的,很不自然,每隔一个小时就问问马玉:“洗脸会不会掉皮?” “不会!” “喝酒吃肉抽烟没什么忌讳吧?” “没有!顶多上火起几个小疙瘩。 ” “会不会变形?” “不会?” “美女看见了会不会跟我困觉?” “这我哪知道?我估计没有多少女人比你还好看吧?女人心里怎么想,u看书.uukans 我就不知道了,估计男人可能会很乐意跟你困觉!” “滚!” …… 第二天幻相草融合了,我终于摆脱了自恋,告别马玉,杀气腾腾的往山庄蜡像房子走去,没想到马玉追上拦住了我,一脸凝重道:“你干什么去?” 我道:“当然是把上面的人全部宰了!” 马玉吓了一跳,问道:“理由呢?” 我道:“我前面被他们欺负惨了。” 马玉道:“这不是杀人的理由吧?做人心胸要广一些。” 我想了想道:“那些蜡像里的死尸,你总该知道吧?那霄葬花杀人如麻你也知道吧?这难道不是他们该死的理由吗?” 马玉摇摇头,一脸哀伤道:“他们其实很可怜,你不了解他们。” 我道:“怎么可怜了?可怜就可以杀人?” 马玉道:“我在这里呆了十几年,就没见他们杀过一个人,他们只不过是练那**玄功练坏了脑袋而已,他们本质上是很纯善的。” 我道:“那些死人总不会有假吧?” 马玉摇头道:“你道那些人是哪里来的?那些蜡像里的人都是小巫教的教众啊,十年前被仇人屠杀的干净,而霄葬花兄妹侥幸逃脱,后来哭的死去活来,就将他们制成蜡像留做念想,十天前还是被火化了,你亲身经历的。” 我道:“那霄葬花的事又该怎么解释?” 马玉摇头道:“那些人都是附近山民死后土葬,被野兽拉出来的,霄葬花及时阻止,带回来重新掩埋,这是他畸形的心里爱好而已,他不敢杀人,不然你说不定就死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有张倾城的脸也是无语 最终我还是被马玉劝住了,没有固执的非要去杀宵念花一家,他说的有些道理,和一群武功高强的神经病拼命不值得,何况我迫切的想出去,这个地方实在是呆够了。 从打开墙壁的通道中出来,施晓郑等人早走了。 外面是一片野桃花林,花瓣已经落的差不多了,枝头上挂满了青涩的小果实,没了那种落英缤纷的花海美感。 天上正下着绵绵细雨,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和茫茫的山野,我伸了个懒腰抬脚往外走去。 漫无目的的走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前面出现一条山中公路,远处隐隐有水流咆哮声。 我想起临走前马玉说的话:出了通道往前走六十里,就可以到“沧浪江”,沿江往下游去二百里左右,在那附近可以打听到“巫寨”的大概位置,“巫寨”就是十万大山中巫人的桥头堡了,当然,你想去苗寨的话…… 苗疆……掌教玉佩…… 不管马玉出于什么目的帮我,这个掌教玉佩是天官教至宝,说不定能救我的命,我的确想得到。 就在这时远处路边晃悠悠的跑过来一个小土狗,抬头看了我一眼,连忙钻进旁边杂草丛中。 我不由大喜,小土狗这混蛋竟然跟来了,连忙追过去喊道:“给老子出来!” 那小土狗撒欢的跑出草丛,茫然的四处看看,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口吐人言,大骂一句:“靠”,又钻回了草丛。 我这才反应过来,脸变了,难怪它会是这种反应,我存心想逗逗它,蹑手蹑脚的扒开草丛,只觉腥风扑面,一只满口獠牙的狗头凶狠的扑咬过来。 “狗曰的,都练到这种程度了。”我笑骂一句,伸手一指,四周茅草疯长,很快戳破狗头,将小土狗本体捆的结结实实。 它满脸人性化的恐惧,疯狂的大叫,看来吓得不轻。 我咳嗽一声道:“叫个卵啊,是我。” 小土狗停止挣扎,疑惑的歪着头,口中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你咋变成这样了?太吓人了。”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我摸着脸,得意道:“这张脸如何?” 小土狗磕磕巴巴,道:“好看是好看,就是跟女人一样,有点娘不拉几的。” “靠!”我道:“废话少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那天我被李靖父子追杀昏迷时发生了什么?” 我不相信宵家姐妹和智伯有本事和李靖、哪吒斗,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小土狗想了想道:“我是跟着那辆马车来的,后来跟丢了,一直在这附近转悠,至于那天……” 说到这里,它忽然剧烈的咳嗽,指了指嗓子,模糊道:“横骨还没完全打开,说不出来了,得等几个小时……旺旺……” 这时雨越来越大,也没个能写字的地方,我看了看前面隐约露出一条白线的大河,道:“咱们还是不骑马了,累,看看有没有船吧,上了船,躲躲雨,再细说。” 顺着山道往西走,不过两三里就看到了那条沧浪江,只见河道弯弯曲曲,宽处近一里,窄处不过七八十米,水流不急,不过沿岸一面是峭壁,一面是无法着脚的荒山,加上雨越来越大,看着很是激荡惊悚。 又走了一里左右,山道到头了,尽头处是一个废弃的木桩码头,茅草从腐朽的木板下钻了出来,显的很荒凉。 一人一狗蹲在码头上,看着滚滚而流的江水发呆,大约等了两小时,终于等来了一艘往下游去的轮船,这艘轮船不小,分上下两层,外表看着也很新,不像渔船。 我拼命的挥手示意,那艘船缓缓开了过来,船老大从驾驶舱中钻出,刚要说话,一抬头就呆住了,眼神直勾勾的。 我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便道:“搭一下船,钱一分不少。” 船老大这才恍然一惊,脸色不太自然,有点害羞,又有点郁闷,吭吭哧哧道:“上嘛,上嘛。” 我抱着小土狗踩着船老大放下的铁板蹬上船,船老大犹自不敢相信的靠近盯着看,等我刚过去,就小声对身旁跑出来的一脸呆懵的帮工道:“有咽喉,还真是个男的,啧啧……” 也不知他啧个什么嘴,那帮工也干巴巴道:“太俊了,投错胎了吧,怎么长的?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我差点一跤摔趴下,小土狗也在旁边可可的小声怪笑。 两层船舱,下面一层堆放的杂物,上面一层是客舱,那帮工麻溜的从后面跑过来带路,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个不停,眼神很怪,看的地方也不对。 我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阴着脸道:“再看,我弄死你信不?” 那帮工被骂了,反而不以为意,不好意思的指着上面楼梯:“上面地方大,歇歇吧,嘿嘿。” 二楼船舱面积不小,装饰的挺优雅,有房间有大厅,墙壁上还挂着海盗图,颇有些海上远航的意思。 此时大厅中有五个人,三男两女,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好像是一起的,其中两个男的坐在一边皮垫沙发上看书,另外两女一男支起两张画板,写写画画,说说笑笑。 此时我突兀的闯进来,五个人不由齐齐抬头看来,眨眨眼,然后眼睛就直了。 这种被人注视的体会实在无法形容,总归是不太舒服,不过出于礼貌,我含笑点点头,然后只听“啪”的两声,笔、书都掉在了地上。 我皱了皱眉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五个人的注视中,向那两个男的旁边空位置走了过去,然后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两人扭捏着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偷看、偷看…… 其中一个还大着胆子递过来一杯开茶,红着脸道:“你、你好,喝茶吗?” 我摇摇头,这家伙腆着脸又道:“外面下着雨呢,看你身上皮衣都湿了,冷吧?喝点茶暖和暖和。” 话中的温柔和套近乎非常明显,我一身鸡皮疙瘩刚下去,又起来了,正要说话,那边画画的两个女孩子笑嘻嘻的跑过来,道:“美女,你怎么半路上船啊,要去哪里啊?” 美女?我靠! 我伸着双手道:“就我这粗胳膊粗腿的纯爷们看着像美女吗?” 五个人一起长大了嘴,uu看书 ww..m瞪大了眼睛。 啪、啪,刚捡起的笔和书又掉在了地上。 我皱了皱眉头,左右找了一圈,见旁边有个竖镜,便走过去照了一下,这一看,心里拔凉。 镜子中的人,肤如凝脂,眉目如画,一颦一笑美的冒泡,加上几个月没剪的头发耷拉到耳边,湿哒哒的更添几分味道,一身皮衣,身材匀称,连苏橙柠那种角色美女来了也要黯然失色。 我对着镜子转了几圈,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还是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这样子已经连自己看了也觉得心惊肉跳,是男是女都已经无所谓了。 马拉个币的!被马玉坑了,混蛋!这模样是男是女还重要吗?老子出去怎么见人? 第四百七十三章 朱青、李存孝、李靖、哪吒 船已经开了出去,二楼船舱内,略微有些摇晃,三个男孩子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看过来一眼,摇摇头,然后再看一眼…… 两个女孩子倒是兴致盎然的套近乎,但是瞧那样子可能潜意识里也没把我当男人看。 真是个操蛋的场景。 我不由抱着小土狗理他们远一点,闭目养神。 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跟了过来,问道:“请问你是素颜吗?” 我睁开眼道:“刚刚在河边洗了把脸算吗?” “啊?”一个女孩子吃惊道:“你素颜的样子都这么好看,如果化妆了会是什么样子?” 我郁闷道:“我不会化妆,也不愿意画。” 另一个女孩子道:“天啊,太让人嫉妒了,说实话,我们学校三万多人,无论男女,就没有一个这么好看的。” 无论男女……我一头黑线,干巴巴道:“我是男人。” 两个女孩子眨眨眼道:“你的睫毛好长。” “你的眼睛也非常美。” “鼻子也是……” 靠!太扯淡了,我起身换了个位置。 两个女孩子又跟了过来,其中一个有点婴儿肥的说道:“我叫李雅。” 另一个带着眼镜的文静女孩也道:“我叫王灵。” 我点点头:“好吧,我叫陈霸天,你们好!” 两个女孩子噗嗤一声笑了,道:“好霸气的名字啊,和你的样子真的不配呢。” 我叹了口气道:“你们想干什么?” 王灵笑嘻嘻道:“没干什么啊,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长的好看啊。” 就是想和我说说话?我来了兴趣,调侃道:“你们说像我这样的找女朋友容易吗?” 两个女孩子睁大眼睛,“啊”了一下道:“你要找女朋友吗?” 我道:“不行吗?” “行啊,行啊。”两个女孩子点头不迭,笑嘻嘻道:“可是很难找的哦。” 我愕然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女孩子比你长得好看啊,会很自卑的。”两个女孩子理所应当道。 旁边三个男孩子也笑嘻嘻道:“找男朋友都可以的。” 曰! 我阴沉着脸,失去了兴趣,抬头看着天花板,不说话了。 “我们三个合张影可以吗?”李雅拿出照相机道。 说着也不等回答便和王灵一起坐了过来,一边一个挤得紧紧的,可是扬起照相机时,两人又一起放弃了,说把自己比的太难看了。 旁边一个男孩子操着画板似乎在画我的样子,勾勒半天,颓然的放弃了,失望道:“画不出来。” 说着写了几行字,转过来给我们看,只见上面写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貌胜潘安,赛过宋玉。 我忍不住了,说道:“你们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老拿别人外貌说话,是不是不太礼貌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王灵笑道:“我们是搞美术的,这次出来就是寻找美的事物,做毕业总结,实在没想到这大山中,还能见到这么好看的人,所以激动了一些,不好意思啊。” 说着看了看我的喉结。 这个腻歪啊,我提着小土狗的腿向着外面甲板走去。 船开的不快,两旁青山绿水缓缓倒退,雨又小了一些,绵绵而下,细雨、绿水、青山,让人犹如身在画中。 我坐在甲板的遮阳椅子上,见门关着,没人跟过来,船舱隔音也好,便伸了个懒腰,问道:“可以说话了吗?” 小土狗笑了一声,小声道:“可以了,不过主人,你这样子没法见人啊,不笑还好,笑起来我看了都激动。” 我指着河面道:“老子给你扔下去信不信?赶紧把那天的画面给我还原一下,。” 小土狗缩了缩脖子,道:“那天我们被那两位神仙追杀,跳下悬崖后你就不管我了,好在那俩个神仙也没把我当回事,我就跟在后面去追你们,追了几个小时,发现你在路边昏了过去,当时那俩神仙站在半空,李靖说,哪吒,将鬼尊元呈一之魂击死。 哪吒说,可是涂神的魂该怎么办?然后李靖就神色挣扎起来。” 说着小土狗看了我一眼,我叹了口气,果然没有这么简单,那……元呈一和涂东流的魂魄在我身体内,只是不知以怎么样的形式存在,我竟然毫无所觉,再次叹了口气道:“继续说吧。” 小土狗继续道:“李靖想了一会,才说,既然他们的魂魄纠缠在一起,那么打死不论吧,毕竟他背叛了天神。哪吒就拿起乾坤圈,念了很多遍咒语,那乾坤圈上冒起了光芒,这时哪吒又问,这凡人的身体该怎么办。李靖说,他可不是凡人,是当年那人的直系子孙,留着也是祸害,一起杀了吧。哪吒说,可是他很可怜,只是一个懵懂的棋子,任由人摆布。李靖骂道,你这竖子懂什么,他是涂神和元尊的寄生体,如今道行不比你差,再由他发展下去,借助涂神和元尊,不知会做出什么,这不是凡人该有的力量。于是哪吒就把乾坤圈砸了下去……” 说到这里小土狗又看了我一眼,见我要吃人的眼神,哆嗦一下,道:“我本来想扑过去救你,可是李靖和哪吒身周有一个光圈,我挤不过去,眼见乾坤圈就要砸到你,有两个人出现了,你猜是谁?” 我道:“莫非是李存孝和智深?” 也只能是他俩了吧? 谁知小土狗摇摇头道:“只猜对一个。” 我怒道:“你想死是吗?快点说!” 小土狗立即道:“真没看出来,李存孝那老家伙非常厉害,他裹着一大团黑气从天上飞过来的,身上穿着金盔金甲,手里提着一把方天画戟,板着脸,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真有点像霸天鬼王。他用方天画戟去挡那乾坤圈……” 李存孝…… 我回忆一下和他相遇到一起回阳间的这段时间的经历,忽然感觉这老家伙有点奇怪,不像是一般的鬼怪,似乎……别有用心,摇摇头,可能想多了。 小土狗嗓子又开始哑了,语气急促了不少:“可是另外还有一个人,是个男的,我没见过,他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跟空气里挤出来的一样,伸手就去夹乾坤圈,刚好跟李存孝的方天画戟一起到的。” 我连忙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小土狗回忆道:“扎着马尾辫子,挺帅气的,穿的衣服普普通通,看起来像个画画的,一出现就在笑。” 朱青!一准是这孙子了,靠! 我道:“后来呢?” 小土狗说出的话开始模糊了,u看书 .ukanshu.cm 它急着道:“哪吒的乾坤圈没有打下来,李存孝和那人站到了一起,相互说了话,李存孝说,你终于来了,那人说,我不来你这老鬼不是对手吧?李存孝很生气,不说话了。 李靖和哪吒脸色很凝重,好一会李靖对那人说,原来是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中的青子大人,怎么,你也要掺和进来吗,那人没理他。李靖又对李存孝说,是哪阵风把霸天鬼王吹来了,说起来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吧,你怎么能阻拦我呢?李存孝生气了,骂道:你这贼妖,冒充什么天王,老子都懒得和你说话。哪吒这时接话说,霸天鬼王休的猖狂,冥界地府势微,你们大唐要在冥府建制立国了,为什么要出来多管闲事……” 说到这里小土狗嗓子哑的快要说不出话了,只好用简短的话道:“他们打进山里,那马车路过,把你带走汪……汪汪……” “好了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身心疲惫的躺了下去。 第四百七十四章 途中 三年前我还是农村二流子,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缺点一堆,优点几乎为零,明明一事无成,还总想着显摆,总妄想得到别人的认可。 机缘巧合也好,时间到了也罢,从陈院子家的井里发现死尸开始,我便真正的进入了这个“圈”子。 遇鬼、入神藏宫,挖掘了自身的潜力,天官之术一日千里,道行逐渐高明,捉鬼除妖,泡妞赚钱,小日子过的潇洒无边,我也一度认为,自己走了****运,得了这祖宗传下来的妙法,从此生活无忧,快快乐乐一辈子。 中间做老板,做天官门掌教,玩女人,名利双手,的确很爽。 然而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其实从遇到“环仙窟”的那些鬼怪开始,我发现情况却一变再变,好像不太对头了,直到发现自己身体内有元呈一和涂东流存在,直到发现自己没有十岁之前的记忆,直到磊子和胡思晴生死不明,直到天庭、地府、无名界的出现…… 原来这世界的真正面目超乎了我的想象,原来我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 是一个血脉纯正,地位崇高的玄学高人,还是一个一无是处,可怜兮兮,被人利用的傀儡呢? 其实我一早就意识到,自己没有那么厉害,也许被人爽的团团转,可是想摆脱也摆脱不了,这似乎……真是我的命啊! 轮船还在青山、绿水的峡谷中穿梭不停,细雨绵绵,天空一片阴沉,带着小土狗,茫然、无措、麻木的看着水面,然后再看看天空…… 真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没错!就算没有钱财、美色、法术,只要健健康康,无病无灾,我宁愿在这深山中枯坐下去。 多少次莫名其妙的追杀,多少险死还生,以后还会遇到什么?生命还有多少时间,真正的死亡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累了,真的很累。 …… 天色快要暗淡的时候,船停泊在一处背风的山崖边上,王灵笑嘻嘻的跑出来喊我,说要一起吃饭。 这艘船上游客除了我就王灵他们五人,原本他们属于包船游玩,但毕竟是学生,资金有限,把船费一压再压,船老大感觉很吃亏,所以才半路带上了我。 我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船舱内的板桌上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厨艺不凡的船老大亲自下厨,菜是芹菜炒肉丝、红烧磕巴鱼、油果子炖肉、酸菜泥鳅,外加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菜不错,在这悬崖峭壁下的河湾中,坐着轮船,晃晃悠悠吃着小菜,感觉应该挺惬意,只是不知钱该怎么算。 船老大、帮工、王灵五个大学生,加上我一共八个人围坐一桌,喝着船老大的小米酒,开整。 唯一让我感觉不舒服的是,不知出于什么心里,这些人对我总是过度热情,连喝杯小酒都要研究一下是怎么开的口,这就太让人无语了,特别是几杯小酒下肚,后劲一上来,那几个男学生和帮工满嘴胡说八道,什么就兄弟这长相,如果是个女人,给玩一下,少活二十年都愿意…… 他们可能认为我是个男人,瞎扯几句没关系,但是我此时的耐性已经到了极致,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再多说一句,我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我发誓!” 说着捏扁了铁皮桌角。 几个人神色大骇,再也不敢胡说。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但当一大坛子米酒下去一半后,又说说笑笑开了,毕竟大家萍水相逢,面子什么的,不值钱。 起先王灵等五个学生,聊着他们学校的事情和这次出来的目的,这些大学生快要毕业了,他们学的是美术专业,这种专业不好找工作,但他们也没指望去单位上班,而是准备毕业后合伙搞个工作室,举办画展,或者做动漫。这次主要是出来放松一下,采采风,除了毕业论文,还要整出几副别出心裁的画。 我和船老大、帮工三人自然对这些没有兴趣,还不如吃菜来的实在,他们整天在一起,说这些其实也主要是说给我们听,见我们不感兴趣,菜也快吃完了,连忙一阵哄抢。 最后盘子见底了,馒头也吃了两个,差不多八分饱,我放下筷子问道:“你们准备去哪里?” 王灵反问道:“对了,我才反应过来,听你口音,普通话说的这么标准,应该不是这附近人吧?” 我道:“没错,我是外地人,到这里走亲戚。” 李雅问道:“你去哪里走亲戚?” 我想了想道:“巫寨。” 这些人可能没有目的地,船老大又是老路油子,如果能把我带到巫寨附近,那最好不过,总比骑着鬼白马淋雨受罪强。 谁知船老大一听“巫寨”二字,脸色骤然一变,问道:“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道:“怎么了?去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王灵也笑道:“船老大你也真是的,没听人家说要到那里走亲戚吗?” 船老大摇摇头,对我道:“你真的是去走亲戚?” 我道:“这还能有假吗?你有话不妨直说。” 船老大道:“这片地方已经十分荒凉了,说实话,不走水路都进不来,附近连条山道都没有,要不是最近家里缺钱,他们给多少钱我都不来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雅抢着道:“这意味着什么?” “呃……”船老大想了想道:“也不意味着什么,只是那巫寨太偏,里面都是些食古不化的生苗,u看书 .uanshum会巫术、下降头,因为山高皇帝远,没人管束,里面的人非常怪癖,没有什么道德约束,杀人跟玩似的,外人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问题,我听说他们还经常外出做杀手,害人。” 这船老大说的虽然恐怖,但是说出的话条理清楚,还有点文绉绉的,看来干这行之前是个有文化的,我不禁对他高看几眼,正要拐弯抹角打听一下巫寨的具体情况,旁边王灵抢着问道:“真的这么神奇?你进去过吗?” 神奇?我看了几个学生一眼,发现他们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害怕,反而兴奋雀跃,似乎感觉很刺激。 船老大道:“我当然没有进去过,那地方谁敢随意进啊,都是听人家说的,不过巫寨下面三十里外的何家集,我去贩过两次老山药材。” 李雅好奇心强,急道:“何家集?那是什么地方?” 船老大忽然面色古怪的说道:“山青水秀人美,是个很好的地方。” 一个男学生打了个响指道:“妥了!就去那里!” 第四百七十五章 水里有河神、庙里有仙人 船老大奇怪的看了那男学生一眼道:“我打算到这里就是终点的,晚上开船容易出事,咱们歇息一晚,明早就原路返回吧。” 我一听有点郁闷,感情还是要下去骑马,谁知这时几个大学生比我还急。 “这哪行?”王灵急道:“这才哪跟哪啊,什么风景都没看着呢,尽看悬崖和大河了。” 李雅也道:“是啊,我们付了钱的。” “你们刚开始也没说非要去哪啊,我已经带你们跑了一百来里了。” 船老大说着,指着外面又道:“现在到了雨季,这一片地方受附近水域影响,雨水比别地都多,不下个十天半月估计都不会停,你们能看着什么?听我的没错,还是回去吧。” 一个男学生道:“你不是说有那什么巫寨和何家集吗?听起来蛮好玩的,横竖没多远了吧,咱们去看看这山区的寨子和当地风土人情。” 船老大苦笑道:“我都说了,巫寨不能去的,去了你们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男学生道:“那就去何家集!” 船老大默不作声了,好像在酝酿怎么说话。 王灵咬咬牙道:“加二百块。” 船老大还是不说话。 我笑了笑,把身上皱巴巴的一堆钱掏出来拍在桌子上道:“应该有几千块,好久没用都拧巴了,你看看能不能用,都拿去吧。” 一群人顿时瞠目结舌,好像被我出手的阔气劲儿给镇住了,船老大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抓着钱迅速塞进兜里,这才对我道:“他们是从大城市来的,村长让我带他们兜兜风,差不多就回去,我其实也是为了他们好。” 我道:“巫寨虽然吓人,但是咱们不进去,那里面的人总不能出来逮我们吧?” 李雅也道:“对啊,我们去何家集就好了。” 船老大道:“巫寨的人确实不会出来,他们不爱和外人打交道,何家集是个沟通内外的集市,很热闹,也很值得去玩玩,可是这地方有点邪性啊。” 几个大学生齐声道:“怎么邪性了?” 帮工这时神神秘秘的说道:“这片山岩涯弯过去你们就知道了,我告诉你们啊……” “我来说吧。” 船老大打断他,看看船外道:“首先巫寨咱们不提,就说何家集吧,他们有个陋习,土话叫做天洗,也就是每年举行一次古怪的活动,到时候附近十多个寨子里的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别管结没结婚的男男女女,都会齐聚到这里,然后以一片山地为界限,女的先跑出去躲起来,男的随后去寻找,只要找到了,别管对方有没有结婚,认不认识,只要没有血脉关系,直接抓住做那事!” 几个大学生听的不由瞪大了眼睛,感到难以置信。 我皱皱眉道:“这种习俗我听说过,他们把这种活动叫做净欲,也叫做洗身,据说古代时,防止男女婚后出轨,他们便举行这种大被同眠的活动,可以杜绝心里的邪恶思想,释放自己,避免造成家庭不和睦,虽然这本身就挺邪恶的,经过岁月积累,慢慢的所有人都趋之若鹜,行成了一种固定的活动,只是没想到这年代还存在。” 船老大道:“你这只是道听途说吧,其实他们说这是神灵的指示,信仰问题。” 李雅道:“神灵?” 船老大点点头,一个男学生笑道:“这神灵可真够坏的。” 王灵脸有点红,嘟囔道:“一年举行一次,不可能让咱们凑巧赶上吧?” 那帮工坏笑道:“可不巧,就这几天,而且一连举行三天,算算日子咱们很可能赶上。” 一个男学生道:“外来的人也能参加吗?” 帮工道:“当然可以参加啊,他们还会特别欢迎呢,毕竟这地方就这么大,一来二去大家都熟悉了,来了陌生人当然很刺激。” 两个女生啐了一口:“刺激个鬼。” 男学生道:“如果不想参加呢?” 船老大道:“不参加也没人逼着,不过这里山杰地灵,人长得都好看,到时候被环境一影响,我怕你们学坏了,我回去不好和村长交代,毕竟王灵丫头是咱们村长家的亲戚。” 几个学生脸色尴尬的对视一眼,又一起摇摇头道:“船老大说笑话了,我们怎么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我咳嗽一声,对船老大道:“你说的这事不过是山区内的一种陋习,不算邪性呢?” 船老大和帮工脸色都有点不太自然,船老大道:“主要是这几年这片地方突然闹起了怪事!” 王灵几个学生齐声道:“什么怪事?” 船老大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打了个哆嗦,压低声音道:“水中有河神,庙里有仙人。” “什么什么?”几个大学生都没听明白。 船老大道:“河神嘛,过了这片水域,前面再走十里搞不好就会遇到河神使者了,听人说是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他问你问题,回答不上来就会晕头转向的跟着他下水,第二天你的尸体一准就飘上来了。” 几个大学生听他说的吓人,都哆嗦了一下,王灵大着胆子道:“那庙里有仙人呢?” 船老大道:“何家集后面七里远的地方供奉着圣蓝婆庙,庙里经常会出现一些陌生的黑衣服女孩,这些女孩子只在晚上出现,四处晃悠,谁要敢找她们说话,第二天一早就会吊死在树上。 ” 听船老大越说越吓人,几个大学生脸都白了,李雅结结巴巴道:“圣、圣蓝、蓝婆,是什么神仙?” 船老大摇头道:“我哪知道。” 我刚开始听着还觉得有意思,河神不就是水鬼吗?这时一下子反应过来,忙道:“你刚刚说谁的庙?” 船老大奇怪道:“圣蓝婆啊,uu看书 .uukashu 你听说过吗?” 几个大学生也一起看过来,我连忙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圣蓝婆我当然知道,只是和他们这些普通人说起来没什么意思。 圣蓝婆是我先辈陈篮楚的老婆,生前也是个苗疆巫人圣女,只是后来跟着陈篮楚跑到了天官教生活,陈篮楚死后,她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一辈子,挺可怜,只是这里怎么会有她的庙,就算她是圣女,可是背叛了那大巫教,谁还愿意给她建庙?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记得遇到磊子二大爷时的那个鬼差,后来先后遇到过他两次,他曾经提出一个要求,让我帮他给圣蓝婆上香,可是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早忘到九霄云外了,这时船老大说起来,才想起,心说该不会就是这个庙吧? 让人感到好奇的是,他一个鬼差让我给庙里上香是几个意思,太奇怪了吧? 说起来要不是我道行高深,换了个普通人,欠鬼差一个承诺,绝对是要命的事情啊。 这时旁边船老大和大学生们抬杠起来,学生们的意思是:船老大你也是听人说的,又没亲眼看见,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还拿鬼话吓唬我们,而且逻辑都不对,什么河神、神仙,明明是妖怪好嘛,我们鬼故事听的多了,还有,别忘了你刚刚拿了人家陈……霸天好多钱的。 船老大的意思是:我怎么会吓你们呢,这地方有巫寨、有何家集的那个活动,还有河神和仙人,难道不够邪性吗?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大学生们异口同声:你不说还好,说了我们更想去见识见识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水怪 起风了,水花拍打船梆发出“哗哗”的声响,船舱内的大头鱼灯照的四处一片明亮,外面夜色显的更黑了。 船老大在大家的安全问题上似乎很有原则性,不过在几个大学生的吵嚷和金钱攻势下,最终妥协了,决定明天一早继续起航,前往何家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和帮工脸色说不出的古怪,有点自责和纠结的意味。 我觉得很奇怪,但思来想去,也只能是他们之所以顶着对河神和仙人的惧怕答应下来,是为了何家集的那个活动,毕竟这玩意我听了都有点小激动,和不知到底存在的神仙河神比起来,很值得去见识见识。 夜色很浓了,船老大和帮工打着哈欠到驾驶舱睡觉去了,王灵等五个大学生也是哈欠连连,但是说到睡觉问题,有点小麻烦,因为只有两个房间能住人,对方五个人三个男孩子一间,两个女孩子一间,刚好分完。 有个男学生就脸色古怪道:“哥们,怎么办?你跟谁睡?” 这话有点歧义,说着三个男学生同时憋着笑。 我冷笑一声道:“你这话说的好像可以选择似的。”说着一指王灵道:“我跟她俩睡行不?” 几个男大学生顿时神色愕然,王灵和李雅倒是扭扭捏捏道:“可以的啊,只要你不怕吃亏,嘻嘻。”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摇摇头道:“算了算了,你们睡吧,我在客厅凑活一晚,习惯了。” …… 夜深人静,隔壁房间和楼下驾驶舱同时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噜声。 我在马玉那里睡了十多天,这会没有半点睡意,便带着小土狗打坐,过了一会没了耐性,点了根香烟,到外面站了一会。 夜雨绵绵,远处群山影影绰绰,密林摇摇晃晃,十分幽森,船下黑漆漆的水面不停的翻滚跌宕,前面涯弯吹来的风发出呼呼的怪啸。 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拍打一下身上溅射的雨点,走回船舱,刚刚打开门就看见一道身影躲在楼道的黑暗处,一张脸被灯光折射的发白,很是吓人。 我觉得奇怪,心说闹鬼了不成,走近一看,发现是船老大的帮工,这货穿着一身呢绒短褂,似乎是睡衣,紧闭着双眼,嘴里嘀嘀咕咕。 好家伙,有梦游症还开船,不怕掉河里啊?我凑近一点听听他在说什么。 只听帮工含糊不清的说着一些片段呓语,什么今天那人好漂亮……今天没吃饱……张三媳妇跟二狗有一腿…… 我苦笑不得,也不怕吵醒他,捏着他的脖子把他瘦小的身体提起来,往楼下驾驶舱走去。 这货睡的非常死,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梦话也没停,楼梯走到一半,突然说出一段怪话:河神老爷给我俩下了咒,非让我们带外人来祭祀,可是害人的事情哪能做啊,那是要遭天谴的……他们自己非要来,吓都吓不走,那就怪不了我们…… 接着又是含糊不清的呓语。 河神老爷下诅咒?说梦话可假不了,我想了想,心说这两货难不成被水鬼勒索了,王灵那五个大学生就是送来替死的? 这事有点儿意思。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和怪臭,我吸了吸鼻子,发现是从驾驶舱里传来的,不知船老大大半夜的在干什么,连忙提着帮工跑下楼梯,刚推开驾驶舱的门,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堆满杂物的驾驶舱内血腥味浓到了极致,船老大不在,而地面的被褥铺上满是腌臜的血液和人体器官,另外骨头和内脏甩的到处都是。 我把帮工扔到地上,捡起半块沾满血液的残破人脸,只见是一张堆满皱纹和痛苦的老脸,不是船老大还能有谁? 死了,还死的这么惨,好像被怪物吃了一样,这是几个意思? 我打量一下四周,只见侧面靠悬崖的玻璃窗破了,上面还有斑斑血迹,不由走过去探头往下看,下面船身和悬崖峭壁之间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水面是垂直的,水下不知有多深。 我回头道:“靠!不会碰到水怪了吧?这模样不像鬼怪祸害的。” 跟过来的小土狗道:“或许就是被那河神吃掉的,河神也许就是什么怪物成精。” 看着一地狼藉的残尸,我感觉有点内疚,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这怪物竟然无声无息在我眼皮子底下害人,妈的!” 小土狗小声嘀咕道:“怎么会无声无息呢,我刚刚听见砰的一下,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倒了呢,想告诉你,你那时看着河水发呆,不知想什么呢。” “少说废话!”我面子有点挂不住,道:“那怪物刚刚吃了人,应该不会回头,你在这里看着这帮工,以防万一,我去楼上看看,顺便下水找找那怪物,今天非得给它皮扒了。” 小土狗趴在地上“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我回到楼上,凑近两个房间听了一下,里面呼吸匀称,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又走到外面甲板四处看了看,船身四周也没什么异常,正要跳下水,楼下突然传来小土狗愤怒的嘶吼。 我连忙回头往楼下跑,uu看书 .uukashu.cm下了楼梯就看见斜下面的驾驶室中小土狗毛发倒刺,冲着玻璃窗大骂,而地面上的帮工没了。 “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人呢?” 小土狗指着窗户惊魂未定道:“被怪物叼走了!” 我连忙爬进驾驶舱,顺着窗口往下看,还是老样子,水面跌宕起伏,深不见底,怪物的毛都没看见。 我道:“看清楚什么样子了吗?” “太快了!”小土狗道:“你刚上去没多久,窗外忽然出现一排大大小小的眼睛,然后窜进来一道黑影,卷着人就跑,我都没反应过来。” 大大小小的眼睛? 我骂了一句,道:“你去上面藏起来,小心着了道,我下水去,马拉个币,今天非得弄死它。” 说着就要顺着窗口跳下去,正在这时楼上忽然传来砰的一声轻微响动。 我暗道不好,连忙跨出门,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刚到客厅,就见连着甲板的玻璃窗被整块卸掉了,而王灵和李雅的房门大开。 我往里面瞅了一眼,里面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啊,救……唔……” 外面忽然传来两道呼救声,刚一发出就模糊了下去。 我连忙跑到甲板,往呼声的方向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不远处的水面上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触角,那些触角上面吸盘、洞坑一个接一个,活像一一个个眼睛,而水下面有一片房屋大小的阴影,还有两道绿油油的光芒,此时王灵和李雅正被触角卷着,在水里浮浮沉沉。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四百七十七章 吃章鱼 那怪物足有房屋大小,加上密密麻麻的触角,简直是一只庞然大物。 谁能想到这破地方竟然会有这么个东西,而且还会欺软怕硬,声东击西,想来是开了灵智,成了精。 成了精倒好办了,否则就算我速度再快,在水里从怪物手上夺食只怕两个女孩子够呛。 我深吸一口气跳下水面,踏波行走,一步步走向那双淡绿色的大眼,离的近了,只见这怪物是一个巨型章鱼,呈头下脚上的倒立状态,每一只触角都有人腿粗细,非常骇人。 我看了眼触角,背着双手巍然不惧道:“你应该能听懂人话吧,放了这两个女孩子,我饶你不死!” 水面冒起了一连串密集的泡沫,那双淡绿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十几根触角全部扬起,其中四根触角拉扯着两个女孩子,大有一言不合就撕烂的意味,而王灵二人早就昏了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很好!”我捏着手印,轻轻一抖肩膀,身后忽然冒出九道水蛇,龇牙咧嘴,栩栩如生。 “论玩水,你是不是差了点?”我道。 那章鱼眼睛瞪大了,下意识往后游了几米。 就是这时候!我迅速掏出“金甲天兵剪纸符”甩手扔去:“急!” 金刀乍现!怪物猝不及防,四只触角从中间干净利索的截成两段,王灵和李雅没了束缚,一下子掉进河水中,那怪物吃痛,“嗷嗷”的嘶吼,疯狂游动,触角断处甩的到处都是淡紫色血液。 我趁机指挥水蛇把两个女孩子捞上来,扔上甲板,回头一看,那怪物喷出一大团漆黑的墨汁,准备开溜,仅留几根触角尖须还在水面上。 “想跑?” 我掐印猛的一指水面:“五行咒术,水字决,分浪!急!” 哗! 河水忽然分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露出那怪物的全身,我毫不迟疑的扔出“金甲天兵剪纸符”:“急!” 金色身影挥刀劈砍,气势吓人,一刀斩下那怪物半片身体,但这怪物生命力非常顽强,仍旧“嗷嗷”怪叫,一头扎进深水中,消失了。 我暗叫可惜,再往下我可就没本事操纵了。 捡起水面上一根犹如蟒蛇般的怪物触角,扛着上了甲板,扔到一边,打量两个女孩子,发现她们只是惊吓昏迷,连水都没喝多少,就把她们抱进房间,帮她们擦干水迹,脱了睡衣,塞进被窝。 等关上房门往隔壁房间一看,好家伙三个男学生睡的正爽,连呼噜声的节奏都没乱。 “主人厉害啊!” 小土狗这时从楼下满脸钦佩的跑了上来,见我默不作声,又道:“那帮工也挂了,头都飘了上来,这怪物速度也太快了吧,牙齿得有多尖啊!” “马拉个币的!” 我郁闷的骂了一句道:“奇了怪了!章鱼不是深海鱼类吗?怎么跑到淡水内河来了,而且吃人用牙啃,而不是活吞,跟狗一样。 ” 小土狗满脸尴尬的“呵呵”了一下。 我道:“我没有鄙视你的意思。” “没事没事,我本来就是狗。”小土狗道:“对了,主人,你说这怪物是不是河神?” 我拿出两根烟,和小土狗抽起来,连抽了两口才道:“我上哪知道去。” 小土狗煞有其事的分析道:“吃饭的时候船老大说河神使者是个白衣服老头来着,刚刚帮工梦话说什么河神诅咒,让他们带人过来,我怀疑河神不会这么简单吧,在这个前提下,既然船老大两人是跟河神混的,为了长久生意,河神不可能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吧。” 我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我压根不想考虑这种事,惹了我,就宰了他丫的,打不过李靖和哪吒,虐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这不是显示我的脑子好使吗,嘎嘎。”小土狗干笑一声,又道:“咱俩现在干什么去,开船的都挂了,也开不成船了,咱们走吧。” 我摇摇头,指着身后的房间道:“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还这么邪性,就这五个脑子不太好的,你让他们怎么办?游泳回去吗?” 小土狗道:“那……” “等天亮看看他们怎么说吧。”我道:“咱们先吃海鲜,这玩意对你修行有好处,瞧你那说话的声音,跟含了一嘴毛似的。” …… 从楼下找来菜刀,我和小土狗把章鱼触角拖了进来,剥了皮后按在桌子上,啪啪切成几十断,然后用醋、酱油、蒜末和辣油调了两大碗酱,沾着吃,还别说,味道美的不行。 小土狗囫囵的吃了七八断,撑得只翻白眼,晃着大肚子跑了好几圈才消化了一点,咯咯怪笑道:“跟着主人就是爽,能吃妖怪肉,这是我吃的第二个妖怪了,上次李家岗的那狐狸精的肉有点骚。” “是黄皮子。”我摸着肚子纠正道,又说:“不赖吧?” “不赖!”小土狗人性化的直立起来,uu看书.uuknsuom 用狗爪剔着牙。 看着它的样子,我道:“你已经不是王富强了,如今喉骨都化开了一小半,有了道行,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小土狗惊喜道:“有没有什么高大上吊炸天的霸气名字?” 我道:“想什么呢,就叫章鱼吧,挺好听的。 ” “我表示强烈的抗议!”小土狗激动道:“我是只狗,和鱼没有半毛钱关系,主人您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抗议无效!”我翻个白眼。 “要不跟你姓……叫陈曰天吧?”小土狗怯生生道。 我道:“你是只修仙畜生,还敢曰天?等你喉骨完全化开,度第一次雷劫,劈不死你!” 小土狗道:“那……就叫陈狂!” “俗气!” “陈拽呢?” “庸俗!” “陈二狗?” “无知!” “陈买买提?” “莫名其妙!” “陈皇帝?” “幼稚!” “你还是喊我小土狗吧,比章鱼好听一丢丢!” “好的,章鱼!” “……” …… 一人一狗扯了一会,不知不觉天就亮了,三个男学生睡眼惺忪的开门出来,看了我和“章鱼”一眼,又看了眼桌子上没吃完的章鱼触角,道:“早餐都备好了吗?太客气了,不过大早上吃鱿鱼不太好吧?” 我脸颊不由直抽,无言以对。 这时两个女孩子衣衫整齐的走了出来,互相对视一眼,对我道:“请问……是不是你把我们的衣服脱了?” “啊?”三个男学生一下懵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继续上路 两个女孩子当面问我有没有脱她们的衣服,这问题太让人尴尬了,三个男学生看了看我,又看看两个女孩子,不知在什么样的心理作用下,眨巴眨巴眼,没有表示。 这事没什么好遮掩的,我道:“是我脱的!” 两个女孩子互相看看,尴尬的笑笑,问道:“为什么呢?我们没有被欺负的感觉,请问这是你的嗜好吗?其实你自己的样子比我们的身体好看多了。” 我皱着眉头道:“昨晚的事你们忘了?” 两个女孩子脸色变了,道:“昨晚我们做了同样的梦,好像被一只超级大的八爪鱼抓进河里了,醒了之后,感觉太不可思议,跟真的发生了一样。” 我揉揉眉心道:“那不是梦,是真的!” 她们说是做梦也能理解,首先睡梦中被抓了出去,其次那章鱼精的存在太不现实,最后又是昏迷着被送回房间。 “啊?真的?”两个女孩子失声道,脸色一片惨白。 三个男学生不明所以,面面相觑,都问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四周道:“发现有什么不同吗?” 五个人顺着我手指的地方打量一番,然后摇摇头道:“玻璃烂了,桌子上有盘鱿鱼,这说明确实有过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靠!我带着他们去惨不忍睹的驾驶室去观看船老大的碎尸,原本还想要他们看看帮工的人头,不过那头颅早被河水冲走了,完事又把大致经过讲了出来,几人这才面露恐惧,浑身颤抖。 回到二楼客厅,我道:“你们怎么看?” 虽然不忍他们在这地方遭遇不测,凡是也没功夫保护他们的安全。 我本以为这些涉世不深的大学生定然是惊恐万分,失了方寸,痛哭失声,没想到却小看了他们,这些人的神经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说好听点是搞艺术的人,精神能量都非常庞大,世界观非常的非主流,说白了也就是非常具有冒险精神的二百五,不然也不会跑到深山老林子里找灵感,听说巫寨杀人如麻还敢来。 他们很快镇定下来,一个叫姜康的男学生想了想道:“如果不是你杀的人,并且王灵和李雅的经历是真的,那么我们相信那只章鱼精的存在,尽管这很不可思议。” 另一个叫韩峰的男学生也道:“但是,我们需要你证明一下打败章鱼精的能力,这有点离谱,那章鱼精可以在几秒钟之内杀了船老大和帮工那种壮硕的汉子,并且在几分钟之内吃完,其战斗力绝对超过s级。” 我奇怪道:“s级是什么意思?” 叫张杰的男学生道:“是游戏中的设定,李小龙那样的人,是h级,h级之上就是s级,再往上是双s,三s,最后就是终极boss,可以攀比超级赛亚人。 这些是神秘的超越人体极限的能力,所以,你必须有比李小龙还厉害的能力,才能让我们信服,不然我们有权怀疑你杀了人。” 我和小土狗懵逼了,好家伙,原来还是不相信章鱼精存在,怀疑我杀了人? 王灵和李雅倒是有点谱,拉拉张杰他们道:“别胡说,可能真有水怪,他又没有杀人的动机!” 张杰苦笑道:“我们其实不是怀疑他杀人,要知道如果不能证明章鱼的存在,回头我们都得蹲监狱。” “够了!” 我挥挥手道:“老子不想和你们讨论谁杀的人和章鱼怪存不存在的问题,我之所以留下来就是问问你们该怎么回去?” 姜康冷冷道:“那不用你管,我们自己会开船。” “那妥了!老子走了。” 我憋了一肚子气,和这些大学生说话太费劲了,还是和那些神神鬼鬼妖怪相处痛快,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 谁承想刚刚站起来,张杰三人就拦在了前面,道:“你不能走!” 我懒得解释,笑道:“你们不怕我杀人灭口?” 三人互相看看,又打量一下昨天吃饭时被捏碎的桌角,换了一副笑容,张杰苦笑道:“其实现在是谁杀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出去后怎么解释,警察可不相信这些,哥们留下来商量商量行吗?” 我想了想走到甲板,伸手往下一抓,漂浮在水面的七八根电线杆一样的章鱼触角被河水卷了上来。 那河水化作人手一面连着河水,一面伸到客厅,砰的一下把一堆章鱼触角扔在桌子上,挤得满屋子都是。 五个人彻底懵了,好半晌才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脸色一片煞白。 我指着一屋子的触角道:“你们不是会开船吗?带着这些回去,保管警察相信。” 说着给小土狗打声招呼,准备跳水走人。 五个人这次一起拦住我,惊喜莫名道:“你是超能力者?” 我砸砸牙花子道:“算是吧,你们相信超能力者?” 张杰道:“当然相信,我们教授说过这方面的事情,说百万个人中就有一个超能力者,比如欧洲某国有个小孩子,长时间盯着一个小于200克的东西,那件东西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还有……” “好了,够了!够了!”我连忙挥挥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uu看书 uukansh.cm 道:“赶紧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 王灵急道:“别啊,你不是说要去巫寨走亲戚吗?我们一起啊,我们要去何家集住上一段时间,找找灵感,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我道:“你们还要继续上路?” 姜康道:“当然,有了这些鱿鱼角可以解释了,必须继续上路。” …… 六个人一起把驾驶舱打扫干净,把船老大的碎尸收集好,王灵和李雅两个女孩子用手纸当做草纸,又点燃蜡烛当香烛,五个大学生给船老大和帮工上了香,鼓捣一阵子,然后由会开船的张杰驾驶,上路了。 船老大死前说过,距离何家集不过还有五六十里的路程,以船的速度今天晚上应该就可以到达,也就是说需要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 张杰开船只能算马马虎虎,勉强不撞山壁而已,另外四人神经虽然大条了一点,但是毕竟船上死了人,海里不知还有没有别的水怪,于是都挤在驾驶舱,把门关的牢牢的,窗户也用东西堵上了,这样一来驾驶舱就显的非常拥挤。 我自然不愿意和他们挤在一起,于是就跑到甲板上,盘膝打坐,一面超度船老大和帮工,一面随时注意四周的动静。 一天中除了中午一起吃了个饭,其余时间都在前行,好在一路无事,那章鱼怪并没有呼朋唤友一家老小的前来复仇。 到了傍晚的时候,河面忽然起了雾,不过半小时时间整个天地都白茫茫一片,连四周的山峰和峭壁都看不见了,为了安全起见,菜鸟驾驶员张杰只好抛锚,停船。 第四百七十九章 河神使者 ();“大雾天走不了了,也不知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看来晚上我们又要在水面上过夜了,这真不是个好的兆头啊!” “靠!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没事,有超人在。” 一群人围坐在客厅的一角,七嘴八舌的商量开了,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在扯淡,说的话很不着调。 我其实非常着急,我现在完全是在和生命赛跑,不知为什么,那种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好像身体都快不听使唤了。 真想扔掉这些家伙,走人算了,可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进入大巫教中,又以什么样的手段得到真的掌教玉佩,总不能生夺硬夺吧?谁知道人家有没有道行高深的老家伙,到时候搞不好来场火拼,双手绝对要沾满鲜血,这太费功夫了,而且也不太仁义,但要说像陈之昌那样慢慢慎入,我可没时间。 记得在南京时,有个叫何阿近的苗寨头人邀请我去给圣女治病,这个由头不错,可惜,我现在样子变了,也行不通。 我忽然感觉到,那马玉老头好像真的是别有用心的坑了我一样! 想到这里,我对喋喋不休瞎扯的张杰道:“如果开慢点,行吗?” 尽早感到何家集,再想想办法怎么进入巫寨。 张杰摇头道:“不太行,万一撞到山壁,咱们就跟泰坦尼克号一样,全掉水里了。” 王灵道:“你只是说万一,开慢点应该没关系吧。” 张杰想了想道:“那就等天黑吧,按照规律,晚上六点到晚上九点之间雾气会小一些,到时候开大灯,能到哪里是哪里。”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接下来王灵和李雅两个女孩子到楼下做饭,剩下四人找出一桌扑克牌玩了起来。dudu1(); 玩的是八十分,打牌我向来没有天赋,老是记错牌,几圈打下来,被对门的韩峰啰嗦个不停,我火气上来了,一拍桌子道:“你再说一遍我就不玩了。” 韩峰尴尬的笑笑,偷看我一眼道:“你生气的样子其实很好看,我是故意的。” 张杰也怪笑道:“哥们你是怎么长的,你家的基因也太好了。” 又特么扯到长相上面了,有种被调戏的感觉,我瞪着眼睛就要骂人,这时王灵和李雅忽然面无人色的跑了上来。 四人一见立马甩牌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王灵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唾沫,指着轮船前方道:“我刚刚倒水,发现、发现前面……好像……好像有个老头。” 张杰奇怪道:“什么老头?” 李雅道:“不是好像,是真的,有个白衣服老头站在咱们轮船前面的河面上。” 说着五个人对视一眼,面露惊恐,齐声道:“河神使者!?真的有河神使者?” “过去看看。”我当先走向瞭望窗口。 五个大学生一起挤了过来。 果然!轮船前面的雾气中,隐约有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子,满头银发,胡子老长,双手拢在袖子里,踏波而立,十分诡异。 船老大说的竟然是真的! 这时起了一阵风,刮散了雾气,那老头的样子完全显露出来,一张老脸跟树皮一样难看,双眼中都是白眼仁,轻轻开口,唱出一段苦涩难懂的歌曲。dudu2(); “啊!” 五个大学生争先恐后的往后退,慌乱道:“还真的遇见神仙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别怕!站着别动,我去看看。” 王灵突然一把拉住我道:“你、你别逞能啊,说不定他站一会就走了。” 我笑笑道:“只怕不能吧。” 那老头此时已经抬头看来,那双白色眼睛虽然没有瞳孔,但分明是在看着我们。 王灵吓得“啊”的一下松开了手。 “哥们,记得别和他说话。”几个大学生好心提醒。 我笑了笑,给“章鱼”一个眼色,让它看着几人,然后走上甲板跳下水面,一步步走向老头。 那老头也看见了我,停止唱歌,转头看来。 我一直走到他面前三米远才停下,盯着老头打量,发现这老家伙身上的衣服并没有那么白,反而布满了粘稠的液体,而且散发出阵阵淤泥的腥气,好像是刚从池塘里拔出来的莲藕一样。 老头盯着我的脚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不说话了。 我又靠近他一些,然后掏出香烟递了过去,道:“抽一根不?” 老头不接也不说话,脸上抽了一下,似乎代表着喜色,然后身上冒出一丝丝跟雾气差不多的白色烟雾,往我身上绕来,不仔细看,很难察觉。dudu3(); 我收回递烟的手,故作自己点上,暗地里捏着“破秽印”轻轻一扇,“雾气”全部散了。 那老头明显吃了一惊,开口说话,声音嘶哑难听:“汝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他的身上再次冒出一大堆雾气丝。 我又一次打散,uu看书 wwuunhu.cm笑道:“吾从无灵大道来,前往康桑阳界。” 这句话是《天官杂偏》中记载的一则故事中的一句话,据说有个道士有次走夜路,半路尿急,跑到一颗老槐树下撒尿,结果双脚被树丛缠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正着急的时候,那老槐树上出现了一张脸,问他:“汝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山野精怪的思维逻辑和人类是截然不同的,特别是没修成人形的那种,也许你骂它一顿,它还会觉得好听,但是回答的不趁它心意,说不准就要害了你的命。 那道士道行不行,但理论知识非常磅礴。 “无灵大道”代表着山野精怪没有意识的时候,“康桑”是每个山野精怪会说话时吐出的第一个音符,大概是“哎呀!真好”的意思,阳界也就是成了道行。总体来说就跟打招呼一样:哥们,咱俩是一样一样的,修行不容易啊,烦死了。 那道士就对老槐树说:“吾从无灵大道来,前往康桑阳界。” 老槐树当时被勾起了回忆,不但没有难为那道士,还用树根掘出来一坛银子,热情的嘟囔几句,意思是:哥们,可别说了,都是眼泪,这点见面礼拿去花吧,反正也不是我的。 当然,我现在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想要银子,而是不想节外生枝,这老头只是个使者,河神还没出面呢,揍了老头,万一河神带着一家老小杀来,把船也干翻了,也没意思不是? 老头再次吃了一惊,好半天才道:“原来是同类,可章鱼快被你害死了,这事不算完。” 说着身体跟沙子一样掉进水中,消失了。 ) 第四百八十章 何家集 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雾气果然淡了不少,菜鸟驾驶员张杰操船继续上路了。 一群人挤在驾驶室中吃饭,经过刚刚河神使者的事,几个大学生神情很怪,话也少了很多,有疏远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这些神经大条的家伙在想什么,扔了饭碗,盯着前面雾气中,防止再有鬼祟出现。 轮船就这样开了四五个小时,雾气再次浓郁下来,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张杰把船缓缓的停泊在靠岸的地方,然后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 我让他们尽管睡觉,我来守夜,几人求之不得,全都跑到二楼,紧锁房门呼呼大睡。 我瞪着眼睛守了一夜,到天快亮时有点吃不消了,这种精气神高度集中的状态实在太累人了,要不是怕这些大学生白白丧命,疯了才这么做。 我让同样瞪着眼睛的小土狗“章鱼”看着点,倒头就睡,爱咋咋地吧。 半睡半醒间,旁边就传来一阵鬼叫,“哇哦!太美了!” “仙境一样啊。” “是世外桃源!” “哈哈哈,不虚此行啊!” …… 我被吵的睡不着了,贴着躺椅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然后就看见一排紧贴着河岸的残破庙宇,那些小庙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有点像我老家那边的死人阴宅,显的阴气森森。 小庙后面是一片片乱糟糟的茂密藤草,这地方和“太美了”这个词简直没有半毛钱关系。 真不知道这些大学生发什么疯,我爬起来板着脸看着他们,想骂人又没理由。 王灵见我醒了,笑嘻嘻道:“前面应该就是何家集了,快看,好美的。”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今天是个大晴天,朝阳刚起,洒落一片金黄,在前方不远处,山峰势矮,河水缓流,右面的山坡上,各种花草姹紫嫣红,花丛的另一面,松柳苍翠,竹林青绿,几十栋高高矮矮的竹楼,错落有致的分布其间,房顶上用大竹蔑晾晒着火红的辣椒、黑漆漆的****、五颜六色的药材,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坡上一片片茶田呈现出一个个方块模样。 成群结队穿着民族特色衣服的少女挎着篮子唱着山歌早起洗涮东西、小伙子们笑嘻嘻的扛着劳具对着少女们指指点点…… 果然是一片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我看了眼五个欢喜雀跃的大学生,摇摇头,拉着“章鱼”转身便走。 李雅一见,急道:“哎哎,你干什么去?” “受够你们了,拜拜!” 说着放出鬼白马,抱着“章鱼”,阳人骑阴马,“稀溜溜”的窜出甲板,踩着河水一跃十几米,如惊鸿翩现,转瞬间就上了岸,然后收起鬼白马,整理一下衣服和发型,面带微笑,向着少女和小伙子们走去。 少女和小伙子们终于看到了轮船,停止劳作,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五个脑子有点不好的大学生终于想起了开船,向着他们开去。 我提前一步赶到,对少女、小伙子们笑道:“你们好!” 少女和小伙子们这才发现我,齐齐转头看来,然后眨眨眼,眼睛便直了,叽叽呱呱说着方言。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那种惊艳的神色太明显了,我现在很讨厌这种感觉,只好捏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道:“首先我是男人,其次我是来旅游的,需要一个住的地方!” 这种自我介绍有点奇怪,不过胜在简单霸气明了。 人群轰然一阵惊呼,齐齐撇着十分蹩脚的普通话喊道:“男的????” 我一头黑线,心里把马玉骂了第三百六十七遍。 …… 苗疆的姑娘们实在太热情了,一堆女孩子以哄抢的架势冲来,我最终跟着一个个头高挑,有双水汪汪大眼睛的女孩子走了,没办法,这女孩子是我喜欢的类型…… 剩下的少女少男面色古古怪怪,嘘声叹气。 女孩子以胜利者的姿态,带着我走进寨子,一路上老头、老太太、大叔、大婶都用奇怪的目光盯着我们看来看去,直到把小姑娘看的脸红红的。 我觉得有点古怪,怎么跟招女婿似的,只好对对方报以迷之微笑。 两人进了一栋竹楼的二层,里面面积不小,而且床铺被褥、家具齐全,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摆设,甚至有些女孩子闺房的意思。 女孩子紧紧把房门关上,吁了口气,这才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面色古怪的打量我,这眼神绝对和热情无关,有点审视和提防的意味。 我觉得奇怪,道:“你不出去?” 女孩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十分费劲的用普通话道:“你……是从哪里来?” 我指了指外面道:“外面。” “废话……” 女孩子翻着白眼嘀咕一句,然后摆着好看的步伐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双手递来:“你是个女的吧?” 好失落,本以为能秒杀世间少女的容易,竟然成了不分男女的怪物,我苦笑道:“我真是男的。” 女孩子无所谓的“哦”了一声,然后往我胯下扫了一眼。 我这个汗啊,往后退了两步道:“那什么……不是给了你钱吗?你能出去么?我有点累,想睡会儿。uu看书 ww.uukashu” 没想到女孩子干净利索的掏出钱扔了过来,然后靠在竹子墙壁上,五颜六色的衣服上乱七八糟的吊坠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叮叮”声,她把玩着长长的头发,目光躲闪,也不知是几个意思。 我捡起钱坐在旁边的竹凳上,喝了口茶水,盯着她看。 这时候女孩子终于说话了,道:“我叫何苗,是何家集头人的女儿,今年十八岁,我讨厌天浴,所以一直没有参加,但是今年从巫寨来的巫婆说我身子还没破,正适合祭献河神,你懂我的意思吗?”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摇摇头道:“不懂!” 何苗脸有点红,扭捏了一下道:“我不想给河神当祭品,也不愿意参加天浴,这很难办,就算我阿爸是头人也不行,今天是天浴最后一天了,我决定参加,到时候你来找我,帮我把身子破了。” “啊?” 我不由目瞪口呆。 第四百八十一章 陪我表演 何苗这热情、大胆的决定把我整懵了。 好一会,我才回过味来,有点不敢相信道:“真的假的?咱们才见面二十分钟,你既然讨厌天浴,为什么直接让我……” 何苗翻了个白眼道:“想什么呢?我还没说完。” 就知道没这种好事,我道:“好吧,你接着说。” 何苗道:“就是陪我演戏,到时候我会带着绿绸,挂在树枝上,你来找我就好了,别人不会来。” 我道:“这绿绸还有什么讲究吗?” 何苗调皮的笑道:“绿绸代表着五十岁以上的寡居阿妈,一般人是不会碰的,到时候我们抱在一起打几个滚儿,出来就好了,巫婆就不会让我祭献河神了。” 我道:“祭献河神是几个意思?” 何苗道:“就是给河神做老婆,祈求河神不要老是降雨,到时候把人沉到河底去,都喂了王八。” “好吧。”我点点头,真是神一样的地方,道:“我深表同情,但是我没有兴趣,你不如找你们村子里的小伙子们演吧,知根知底的,安全。” 何苗道:“可是他们会告诉巫婆的,没人敢骗巫婆。” 我道:“那你就等后面那艘船上的人吧,有三个大小伙呢,我想他们肯定很乐意。” 何苗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难搞?我就想和你演!” “为什么?”我道。 何苗无比认真道:“因为你长的好看,附近苗寨的小伙子没有一个有你好看,像仙女一样。” “靠!这个比喻很恶心人啊!”我顿时怒了,道:“我换一家去!不在你家玩了。” “休想!就这么说定了!下午我来找你哦。”何苗风笑呵呵的跑了出去,身上的吊坠响个不停,然后把门从外面锁死了。 我走到门前,摇摇头,就这破房子,三秒就能给它拆了,还想关我?不过,我也不想节外生枝,麻烦。 刚刚何苗说寨子里的巫婆是从巫寨下来的?有点意思,看来上巫寨就靠她了。 这里可能是何苗的房间,四周打量一圈,新鲜感过去后,有点无聊,身上确实有点乏了,就对旁边小土狗道:“要么守着,要么一起睡,你选择。” 小土狗眼睛都红了,打着哈欠道:“不用选择一起睡吧,我都快困死了。” 一人一狗钻进被窝,扯扯淡,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太阳高照,已经到了中午,外面传来不知什么乐器的拍击声和阵阵欢笑声,古怪的方言也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小土狗早醒了,正踩着凳子掀开侧窗往对面看,见我起床,说道:“巧了,那几个叼毛住隔壁。” 我道:“哪几个叼毛?” 话音刚落,就看见对面窗口姜康和张杰两人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小土狗。 我走过去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俩叼毛,不是……哥俩不出去采风看风景,躲屋子里干嘛?” 姜康指着小土狗对我道:“我的天,你的狗会说话?这算哪门子事?这太不科学了。” “哪只狗会说话?”两人身后王灵、李雅三人也挤了过来。 张杰道:“他的那只狗!” 我道:“你们是不是听错了?狗哪里会说话?” 小土狗很配合的伸着舌头汪汪两声。 “看吧!” 姜康和张杰挠挠头,对视一眼:“难道听错了?” 我斜瞥了一眼楼上,只见很多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又问道:“你们不下去玩玩?” 五个人一起摇摇头,道:“那个什么天浴快要开始了,咱们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我百无聊赖,胡说八道:“又不用负责任,入乡随俗嘛,看看那些姑娘,青春的气息多浓,身材多好,啧啧……” 姜康三个男孩子互相看了看,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心动了。 这时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说着方言喊话。 三人再次对视一眼,就往门的方向冲去:“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走起,嘎嘎嘎嘎……” 王灵和李雅气的直跺脚:“叛徒、龌蹉、神经病!” 我趴在窗沿上笑道:“你们俩也可以去啊,这里的小伙子……” 话没说完就被李雅恶狠狠的打断:“要去你去吧,小伙子们会争抢你的。” 说着砰的一下关了窗户,好像把门也反锁了。 我讨了个没趣,探头往下看去,只见远处人潮拥挤,说不清的男男女女穿着花花绿绿一起向着某个地方走去,不由摇头叹息道:“真是个罪恶的天堂啊。” “你也该走了。”门外这时传来何苗的声音,接着门打开了。 我回头一看,眼前就是一亮,何苗换了身崭新的衣服,但却不是族服,而是外面女孩子常穿的连衣裙。 我颇为欣赏的上上下下打量她,然后就怔住了,她的嘴角竟然也有颗美人痣,加上白色的连衣裙,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大眼睛。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几乎消失在记忆力的女孩子。 蔡小雅! “我、我陪你死……” “那件事不是故意的,我好累,你是我这辈子……” 清脆决绝的声音犹在耳边,我不知道自己是多情,还是无情,这一刻想起了那段很幼稚的校园生活,想起了胡思晴、许子旭、伊胜男……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最后拓拔依依、苏橙柠、刘心怡也在脑海中闪过,看书 uukanshu直到最后定格在蔡小雅美丽的身影上。 如果说我这种人也会有爱情,那么蔡小雅是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女人,也是唯一真正心动过的女人。 毕竟一个男人一辈子很难碰到一个愿意陪你死的女人。 心里堵的厉害,很想念她,哪怕只是做普通的朋友也好,只要她能健健康康的活着。 眼泪不由的在眼眶中打转,鼻子也有点发酸。 这一幕把原本笨拙的抛首弄姿的何苗惊的手足无措,“你你你……怎么了啊?怎么还哭了。” 我揉揉眼睛,笑道:“没怎么,眼睛疼,你为什么要穿这种衣服?” 何苗甜甜的笑道:“你们外面的女孩子不是都这么穿吗?喜欢吗?” 我道:“是要表演吗?走吧,我陪你表演。” 第四百八十二章 天浴 何家集是一处寨子,因为靠近唯一连通外界的大河,也是方圆三十里十多个寨子的集市,今天寨子里人潮拥挤,形形色色、男男女女的生苗们纷踏而至,但是今天并不是赶集市,而是一年一度的“天浴节”的最后一天。 寨子西面的茶田山上,族老、阿公、阿婆们作为权威的看客,坐着凳子满脸笑容,一道近百米长的大红巾连接在两棵大树上,一面是穿红戴绿的姑娘,一面是红布裹头短打扮的小伙子,双方对唱挑衅,场面热闹的一塌糊涂。 何苗带着我过来后,商量好具体的细节,就钻到了姑娘们的那一面,我看着上千号人的场面,脑子有点懵。 这时姜康三个大学生一脸猥琐的跑过来,哈哈直乐,道:“哥们这是来干啥呢?” 我咳嗽一声,看着蔚蓝的天空,傲然道:“过来看看热闹。” 张杰奸笑道:“得了吧,你太闷骚了,嘿嘿……” 韩峰也道:“一起参加就明说,还看看热闹。” 姜康道:“我还以为你比较高尚呢。” 我道:“咱们研究这问题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姜康道:“要啥脸啊,你看看人家多奔放!” 姑娘和小伙子们正对唱戏耍,挑衅扮相,毫不掩饰自己炽热的目光。 看着庞大、热闹的场面,却做着那种荒唐的事,我只想说五个字:握草!太过瘾了。 我道:“对了,你们说,这些女人中三四十岁的也有,他们的老公是什么样一种心里?” 张杰怪笑道:“能有什么心里,习俗嘛,何况大家一起做老王,谁都不输谁,今年不过瘾,明年再补回来。” 我点点头:“说的有点道理。” 姜康这时搓着鼻子道:“哥们,我劝你最好不要参加。” 我奇怪道:“为什么?” 张杰道:“你看看那些炽热的眼神,都看着你呢!” 附近起码有近百双眼睛盯了过来,而且……都是男人。 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怒道:“他马拉个币的,我是要玩姑娘的,哪个不长眼的雌雄不分,别怪我大耳瓜子抽他。” 话音刚落,十多个健壮的小伙子跑了过来,指着对面激动道:“姑娘,你到对面去吗?” “噗嗤……” 姜康三人笑的蹲了下去。 靠!我握紧就想揍他们丫的,这时一个老头子用力的敲响三下锣鼓,对面姑娘们抛着媚眼向前跑去,何苗着急的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看到我时眼睛一亮,用口型说道:等你哦。 姑娘们渐渐跑远了,等越过山岗连最后一个姑娘也消失在视线里,锣鼓又响三下,红布巾被人砍断了。 这边的小伙子们如恶虎下山,凶猛的扑去。 姜康三人眼神中泛着绿油油的光芒,大喊一声:兄弟保重!我们走也!说着飞一般的窜了出去。 “保重你妹夫!”我骂了一句,活动一下筋骨对身旁跟着的小土狗道:“章鱼,尽管你身体中是人的魂魄,但是这种活动你没份,还是乖乖的等着吧。” 小土狗微眯双眼,小声道:“我知道,你自己保重吧!” 我看着身旁虎视眈眈的二三十个小伙子,真尼玛无语郁闷,想了想撒丫子就跑。 满山遍野的都是人啊,跟打仗一样,有些人太过激动摔趴下半天起不来,引起一片哄笑,也有些身体素质太差,跑的一半捂着肚子直喘粗气,旁边的人就会笑他:回家吧,你不行的。那些人倔强道:我行的,我一定行的,今年一定要抓到桑嘎的老婆。 我边跑边一头黑线,真尼玛狂暴拽炸天的活动。 身后一群汉子万分纠结的跟着,我这个恶心劲就甭提了,只好使了手段,把他们双脚全部捆起来,一时间人仰马翻,怪叫连连。 等翻过上岗,前面的树丛、花草间已经有些野鸳鸯大被同眠起来,然后越往里越多,这场面十分辣眼睛。 我向着何苗跑的大致方向追去,中途看见了姜康,这货搂着个姑娘,满脸沮丧道:“再来一次行吗?” 那姑娘哈哈大笑,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方言。 “说的听不懂,那就是代表同意了。”姜康恶狠狠道,然后看见了我,那个尴尬劲就甭提了。 “加油!”我点点头,义正言辞的安慰了一句,姜康眼睛刷的一下红了,骂骂咧咧道:“一路旅途,身体虚。” …… 越往前人越少,可是遍观四周,仍旧没看见有什么绿绸,这时旁边忽然窜出一个姑娘,红着脸撇着蹩脚的普通话道:“我认识你,我们……可以吗?” 这女孩子不过十五六岁,还没张开,显的十分生涩,我不由的摇摇头,真是罪过啊,伸手一点,把她点晕过去,然后抱起来塞进一丛密集的杂草中,从外面很难发现,等醒了,活动也差不多结束了,回家去吧。 这时旁边又窜出三个姑娘,说着难懂的本地方言,虽然听不明白,但意思很明了。 我苦笑一声,踩着草丛身形一闪就到了五十米开外,惊的三个姑娘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斜对角一块绿绸布若隐若现,我胸口一跳,找到了。 到了跟前,斟酌一下措辞,轻轻扒开草丛,刚要说话,就惊呆了,里面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妈,一身大红的喜袍,跟新娘子一样,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uu看书 ww.kansu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道:“那什么……认错人了,拜拜!” 大妈眼睛一亮,似乎听出了我是男人,非常凶猛的扑来,一把抱住我的双腿,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 “哎不是,大妈,我是路过的,真的!” 大妈:#@!。 “造孽啊!”一手刀下去,老太太悠悠的昏了。 我吓出一身汗,点上一根香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心里郁闷的不行,这个何苗跑这么远干嘛,就算是表演谁能看见? 野鸳鸯越来越少了,不过撕心裂肺的怪叫仍旧密密麻麻的传来。 前面是一片桃林子,林子下是清一色的茅草,看着挺荒凉,我看了几眼,怀疑是不是走岔了道,正要往别处看看,就见绿绸一闪,挂在了草丛上,然后何苗那张红到耳根的俏脸露了出来。 第四百八十三章 圣女茯苓 “傻子”似乎受诅咒之伤严重,那神秘的走禹步用不出来了,行动也变得很缓慢,眨眼间就被七张纸符撞击的皮肤炸裂,血水脓水并溅,变成了血人,即恶心又恐怖。 我正在气头上,顾不了太多,正准备一鼓作气结果了这混蛋,管他娘的算不算杀人犯,一旁懵住了的阿青突然冲了过来:“阿大!那谁,你别杀阿大!” 她突兀的冲来,我来不及收手,剪纸符划过去,顿时在她脸上留下一道伤痕,头发也是散碎的落了一地。 我立即收回剪纸符,一把推开她,跳起来对着“傻子”的脑袋就是一脚踏去:“上次打老子还没跟你算账,还想杀我?我弄死你!” 这边的吵闹声惊出一群包厢中的客人,服务员也是哗啦啦跑过来一片,几个服务员惊慌失措的扶起头破血流的阿青。 我管不了大厅广众之下是不是不太妥,既然一个人想杀你,还跟他客套,那就是白痴,我没头没脑的往“傻子”头上踢去,很快给他踢得血肉模糊。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住手!” 我抬头看去,只见几个人挤出人群,领头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穿着苗服,留着胡须,浓眉大眼,满脸愤怒,他身旁正站着裹着头巾的怪人老太太,满脸都是脓包。 好嘛,都来了!我一脚踹飞半死不活的“傻子”,手上掐印,念念有词,七张剪纸符凌空飞舞,引起一片惊呼。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约好了来解咒,冲上来就拼命,怎么?比人多?今天老子拼了小命不要,你这里的人要死一大半,信……还是不信?” 那老头脸色变换不定,看了眼我身旁飞舞的剪纸符,忽然露出一丝微笑道:“年轻人就是火气大,误会了,误会了,我请你来吃饭喝酒的。去把阿大扶起来。.36z.最新最快更新” 几个苗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扶起了“傻子”。 苗人老头又给客人们道了歉,请大家进包厢,说一切消费打半折,这才对我道:“老头子等了好半天了,不知小兄弟敢不敢陪我喝杯酒?” 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此时被老头子一激,就道:“有什么不敢?” 一行人进了一间豪华的包厢,桌子上早已经摆满了菜,老头子示意大家坐下,除了阿青和怪人老太太,还有另外俩个苗人老头。 阿青这会儿回过神,捂着脸上的伤口对着我怒目相视,气道:“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老头子感到莫名其妙道:“莫非你们认识?” 我摇摇头:“不认识。” 阿青还要再说,老头子瞪了他一眼,对我抱拳道:“老头子楚王寨头人何阿近,请问小兄弟贵姓!” 我对这些什么寨什么头人很不感冒,也做不出抱拳之类的老武侠式打招呼,大咧咧报假名道:“陈德华。” 谁知何阿近听后莫名其妙的满脸失望,和另外两个苗人老头对视一眼,指着怪人老太太道:“我这妹子生性纯善,从不害人,进了城也是为了讨口饭吃,不知怎么惹了小兄弟你。” 这事说起来就不知道怪谁了,毕竟我前面偷偷跑到人家去,那阿大揍了我一顿,智深又扯断他两根手指,这老太太给智深下毒,我又施法诅咒…… 我道:“说不清,反正梁子已经摆下了,和解就和解,不和解咱们各凭手段,谁死谁倒霉。” 一个苗人老头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用十分蹩脚的普通话道:“年轻人嚣张跋扈!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我也拍起了桌子道:“你当我吓大的?信不信你活不出这个房间?” “你……” “在!咋了……” 何阿近打圆场:“都坐下,都坐下,多大的火气。” 老头子气哼哼的坐了下去,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何阿近冲我笑笑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本就没有多大的愁恨,小兄弟,我看这样,给个薄面,我给你赔不是了,我保证我这妹子和阿大再也不会找你麻烦,请你也高抬贵手,给他们解了咒,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那怪人老太太歪着腰说句“对不起”! 我其实也对这“小轩”的能量感到惊心,只是一口气憋着,这会儿见这老头说的诚恳,老太太也道了歉,趁机借坡下驴,道:“好说,好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等会儿就给他们解了。” 说着看了看满桌子菜,夹起一只螃蟹,吃了两口,道:“这么着吧,现在解。” 几人都起了身,到了另一间包房,阿大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解咒其实很简单,把家里的小人撤了就完事,不过为了显出我的本事,当下给阿大背后拍了三下,用“震”字剪纸符打破晦气,同样在老太太身上如法炮制一番。 完事,挥挥手:“完了,我走了,不送!” 何阿近忽然道:“且慢!”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笑了笑道:“酒菜还没动,不如吃完再走,老头子还有事问你。” 我是真的不敢再呆下去,他们认为事情完了,保不齐要动手。 何阿近人老成精,似乎看出我的想法,道:“放心,没人会难为你。” 我熬不过,只好随着一行人再次进了包厢,何阿近端着酒杯和我碰了一下,道:“蛊毒南疆巫,淮水陈天官,敢问小兄弟是陈伯晏什么人?” 我吃了一惊,握草!他知道我大爷爷? “你什、什么意思?” 何阿近笑道:“瞧你的手段是天官门真传,杜鹃花与陈伯晏之事,你可听说过?” 我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不过这个话题似乎不重要,就摇摇头。 何阿近又道:“那你知不知道,天官门与苗蛊的关系?” 我再次摇摇头。 何阿近继续道:“历代联姻,陈蓝楚娶兰阿婆,陈伯晏娶杜鹃花,这一任的圣女叫茯苓。” 说着何阿近拿出一个牌子,道:“这是二十年前,杜鹃花钦定的,你看看,这人你认不认识?他是不是你的兄弟?” 那牌子灰不溜秋,好像是紫檀的,我凑近看了一眼,顿时一口老气差点喘不过来,只见上面刻着:“茯苓配陈总。” 二十年前,就知道我的名字,我那时还没出生好吗? 我连忙胡扯道:“没听说过,我们家族太大,子弟好几百,你再找找看。” 何阿近道:“不对吧,我找到了淮水畔,那里姓陈的不少,可是陈伯晏年轻的直系子孙好像就一个。” 这就太让人尴尬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在何阿近一脸遗憾道:“茯苓今年也二十岁了,若论相貌,真是很少有女孩子可以与之相比,包括你们这里的明星。” 我尝试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找到那陈总和她结婚?” 何阿近愣了一下,道:“这个不太好说,毕竟年代不同了,茯苓不知愿不愿意,只是……茯苓受了诅咒,实不相瞒,和我这妹子与阿大类似,只是更加歹毒诡异,真是令人费解啊。” 我也不由觉得奇怪,谁会诅咒一个女孩子,类似?天官门的? 我突然又想到了,那天大雨中的蒙面人。 何阿近道:“茯苓对我们太重要了,u看书 .uuanhuco 不能有一点闪失,这样吧,你跟我去苗家一趟,价钱好商量,你尽管开口就是。” 我想了一会道:“这样吧,我考虑几天,想好了给你答复。” …… 从“小轩”出来,已经到了傍晚,我边走边琢磨着去苗家的可行性,我发现自己掉进了钱眼了,何阿近说价钱随便开口,想到“小轩”中的豪华气派,我不禁怦然心动。 真是没想到来前来和解,还会碰见一桩买卖,如果真是天官门诅咒之法,我倒是有几分把握。 这时前面拐过一道弯,路旁停了辆轿车,我随意瞥一眼,感觉很眼熟,好像是……陈一凡的。 我悄悄钻进草丛,顺着草丛摸过去,到了跟前欠脚往里看,这一看顿时怒火中烧,肺都快气炸了。 车中陈一凡和蔡小雅抱在一起! (:,!:。 第四百八十四章 无题 郝三婆那些老家伙走了,外面大殿内坐着一百来个二代弟子,上至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下至2来岁的小姑娘、小伙子,黑压压的一大片,高矮胖瘦参差不齐,看着有点像静坐绝食或者搞行为艺术的。看最新章节就上网【】 老家伙们不在,这些人我完全没放在眼里,紧紧关上后殿门后,和智深脱光了衣服。 两人身上的伤口加起来不下六十七道,跟孩子嘴一样张开着,不停往外溢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拿着香炉在智深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按在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结果一治一个准,先是伤口结疤再是脱落,最后除了有点浅痕外,完好如初了。 智深张着嘴半天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边拿着炉子往自己身上按,一边干巴巴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有点想不明白呢,你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摇摇头道:“说真心话,我也不明白,不过……你发现没有,那些刺杀的人好像并不想要我的命,不然这些伤口不会是在身上,以他们的身手,一刀爆头,我已经死了!” 智深迟疑着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做出点什么?”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真不清楚啊。 智深道:“这么说来,咱们明天是不是该装病,然后暗地里查访?” 我道:“不装,你以为这是电视剧啊?这些简单的套路不实用的,首先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连个目标都没有,我怀疑是郝三婆,又怀疑是鹰爷,甚至怀疑是我姑姑,还有另外那些神色不对的老东西,可是平白猜测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有时候很多事情和想象中的出入太大。网.36z.其次吧,我们能想到的,也许对方也能想到,如果我装病正中他的下怀呢?” 智深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笑道:“我这个人农村出身,没有什么谋略和手段,但我想问题的方式不同,我会做出一些让人最想不到的,比如咱们明天完好无损的出去晃悠着玩,什么也不问,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智深道:“我怎么感觉,你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没死,不想动脑子,该怎么玩怎么玩。” 我摸摸鼻子没说话。 智深又道:“如果那人压根没把你考虑在内,或者做好了应付你的手段,你如果什么都不做,他反而省事了,其实他做出这件事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另外的人呢?你别说没有这个可能!” 我诧异的看了眼智深,这货不傻啊! 我笑道:“反正咱们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老家时跟那些七姑八婆学了一个道理,所谓反常必有妖,如果一个人对你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那么他不是神经病就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了,如果你不鸟他,他按耐不住很快就会把目的暴露出来。就事论事来说,这个派人刺杀咱们的家伙,见咱们跟没事人一样,玩的很嗨,你猜他会怎么样?” 智深想了想道:“暴露目的,然后进一步行动,把咱们干掉!” 说着挠挠光头道:“你这有点扯,不如你派人去搜查,昨天和我打的那些人有两人被我用大摔碑手拍出了淤伤,他们又没有你这个破炉子,咱们找到他们,严刑逼供,幕后之人自然就出现了。” 我郁闷道:“整个天官门好像有一两千口人,又没有人员登记,保不齐还有在外面出差管事的,连我都能想到十几种方法把人藏起来,找毛!” 智深兴致勃勃道:“要不这样……” 我立即打断他:“这样那样个屁啊,太烧脑了,听我的,什么也别想,咱们慢慢来,等我休息好,诅咒也罢,暗杀也罢,我都能逮到他们,如果几天以后没有动静,我还有别的办法,现在睡觉!外面那么多人守着,多完全!” …… 两人一觉干到中午2点才醒,中途一波又一波的人过来敲门,可是咱们睡的很死,隐隐听到,也是钻进被窝捂住耳朵,就算他们放鞭炮也不一定震的醒。 外面的守着的二代弟子这时都还在,一个个熬的双眼通红,那些道姑女孩子也过来了,恭敬的守在门外,智深透过门缝要了一些洗漱的东西,咱们换上新衣服,甚至还有心情整理一下发型,当然,智深不需要。 当咱们脸上洋溢着风骚的微笑,精神抖擞的走出门,那些二代弟子眼睛都快瞪掉了,稍一愣神后全部站起来稽首行礼。 领头的道姑女孩走过来,一脸恭敬的说,陈大小姐、郝阿牛少爷、端木蓉祖师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物过来拜年和有请。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给智深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向大门外走去。 那些二代弟子一见,齐刷刷的跟了上来,看样子我走到他们就准备跟到哪! 这架势出去也太吓人了,我道:“你们不需要过年吗,跟着我干什么?” 一群人齐声道:“保护天官大人重要!” 我想了想,笑道:“资产过亿的跟来,穷人可以回家了。”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磨磨蹭蹭站出来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两人一大把年龄,不过皮肤白皙,双手干净,衣装得体,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有钱人。 我又喊上三个道姑女孩跟着提东西,一行七个人晃晃悠悠的出了巷子,到了大街上。 雪停了,街面上的积雪被打扫的很干净,因为这一片地方人流量特别大,店面也大都还开着。 既然有人买单,我和智深就不客气了,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豪气的花过钱。 什么贵买什么,什么特别买什么,看着好玩也买了,玩了一会没意思,随手就扔。 身后的老头老太太心疼的脸直抽,我故作好奇道:“怎么,你们有意见?” 两个老家伙脸都吓白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老头子更是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道:“天官大人尽管买,门内有钱,哪怕你把整条街都烧了,也没关系。” 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你这个提议还不错,我最喜欢放火玩了!” 那老太太脸色白里透青,拍了把老头子,又腆着脸对我道:“天官大人,别听他胡说,这条街道几百户人家呢,大过年的放火不太好,不如等过了年,咱们专门给您造一条街,您随便烧!” 我道:“真的假的?” 老太太一脸严肃道:“绝不敢哄骗天官大人!” 这话说的太大气了,我竟无言以对啊! 走走停停,转过一道街口,忽然发现前面围了黑压压的一堆人,里面一道大嗓门喊道:“妈买皮,瞎了你的狗眼了!怎么骑的车子,我这套衣服是刚买的法国名牌,一套七八万呢,把你全家卖了陪的起吗?” 另一道可怜巴巴的声音,带着哭腔道:“少爷诶!娃儿不是故意的嘛,我让婆娘给你洗洗成不?” “洗?麻辣戈壁,能洗的干净吗?名牌啊,u看书 w.uukashu 你婆娘会洗吗?” 一个女人凑着小心哭道:“能洗,能洗!” 我好奇的靠进人群看了一眼,好家伙有熟人啊。 只见人群最中间,站着十多个年轻人,郝小英和昨天同车的几个家伙都在,另外还有几个面生的,说话的大嗓门是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青年,看起来挺混的,身上穿的白色羽绒袄上有道车轮印。 而他们对面是一家四口人,一对近四十岁的夫妻,衣服破旧,看起来就是穷苦人,另外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牵着自行车,后座坐着个鼻涕邋遢的七八岁小男孩。 此时一家四口满脸绝望,痛哭失声,那骑车子的小女孩甚至脸都吓青了,而地上放着两个翻到的竹筐,里面的水果和猪肉滚了一地,有些已经被踩烂了。 这情况一眼就可以猜出发生了什么,旁边智深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握着拳头就要往里冲。 (:,!:。 第四百八十五章 投怀送抱 我和小土狗一面狼吞虎咽的吃着茱萸大蒜蒸腊肉、米粑粑、羊杂汤等食物,一面和何苗聊天:“你们家刚刚在开会么?那些老头子是什么人?” “是在开会。”何苗情绪低落道:“他们是寨子里的族老。” 我喝了口汤道:“说了什么?” 何苗莫名其妙的出了会神,答非所问道:“我舅公和哥哥在楚王寨做劳工,跟着头人去过外面,所以赚了钱后送我去外面读了几年书,说实话,我在寨子里算是有学问的人了,看的比他们都要明白一些,所以我心高气傲,看不起他们,老想走出去,到外面花花世界嫁人、生活,可是……我拗不过阿妈和阿爸,他们不让我出去。我很厌恶天浴,仗着阿爸的权利一直没参加,直到今年巫婆选中了我,让我祭献河神,保佑全寨平安,风调雨顺,我知道这是让我去送死的,可是阿爸阿妈认为这是去河神宫生活,是荣耀。就在今天遇见你,我决定参加天浴,表演一下瞒过巫婆,可是刚刚一回来,巫婆就告诉族老们,我还没破身,所以照旧祭献河神。” 说着何苗呜呜的哭了起来,道:“早知道我就把身子给你了,哪会有这些事,其实我后来就打算给你的,你却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呜呜呜……” 我这个尴尬啊,好么,你祭献河神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不过,刚刚她说她舅公和哥哥在楚王寨做劳工?这哪里是劳工,分明是大巫教的教众嘛,不然怎么可能跟着何阿近出去。 等何苗情绪稳定了一些,我道:“为什么巫婆偏偏选中了你呢?你们寨子里的女孩子不是很多吗?” 何苗道:“我是头人的女儿,也算有身份的,而且祭献河神必须是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没破身的女孩,她们十三四岁就参加了天浴,这两年里整个寨子只有两个人符合条件的。” 我道:“这样看来,符合条件的确实不会太多,那么另外一个女孩为什么没被选中祭献呢?” 何苗道:“去年祭献过了。” 我道:“那她……死了没?我的意思是,尸体飘上来没,这样祭献河神的荒唐事,就不攻自破了。” 何苗道:“说起来是有点荒唐,可是祭献的时候很奇怪,那河水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里有一个花轿。” 我忽然想起了河神使者和章鱼精,这河神可能真的存在,祭献的女孩子说不定真是给人家做老婆的! 我道:“然后呢?” 何苗摇摇头道:“没有然后了,阿花掉进了轿子里,连人带轿子消失了,当时整个寨子里的人都很高兴,说是河神显灵了,可是我怀疑那是巫婆骗人的把戏,她会巫术,很神奇,而且每祭献一次河神,好东西都被她拿走了。” 我道:“你的意思是,巫婆祭献河神牺牲女孩子就是为了拿祭品?” 何苗道:“是的,以前我们这里有个古代大土司老爷墓,寨子里的人扒了不少好东西出来,祭献河神时都会献上一些金子、古董,那巫婆明着说是给河神的,其实是被她自己偷偷拿走到外面换钱了,我清楚着呢。” 好家伙,看来这巫婆还是个文物贩子,我试探着问道:“巫婆在哪里?我怎么没见着。” 既然巫婆会巫术,这种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可是今天却没有这种人出现。 何苗道:“她住在山庙里,很少出来。” 我道:“山庙在哪?” 何苗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想去找巫婆?” 我立马点点头,义正言辞道:“是的,我要找她谈谈,她这样是不对的,哪能这么害人,太可恶了!” 何苗低下头道:“没用的,她很邪恶的,没人能说过她,而且她很少和人说话。” 我道:“那不见得,我就喜欢和不爱说话的人打交道,到时候好好教训她一顿。” 何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算了吧。” 我道:“怎么能算了呢?不行!我非得去找她!” “不用!”何苗摇摇头,忽然脸红了,道:“要洗洗脸吗?” 我道:“洗脸?不用了,先去找巫婆吧。” 何苗脸更红了,小声道:“其实不用找她的,只要那什么,我就不用祭献了。” 我满脑子都是巫婆、上巫寨、去楚王寨、圣女峰,一下子没听明白,问道:“什么?” “等一等。”何苗忽然跑下楼去。 我看向旁边小土狗:“几个意思?” 小土狗嘎嘎怪笑道:“还能有几个意思,人家想和你困觉呗。” 我心里一荡,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虽然说这很刺激,但是我哪有心情?且不说,我如今死劫将至,也不说家里的老婆苏橙柠比她美上很多,想怎么困觉都行,就说现在她是想躲开祭祀,才做出的选择,这让我有种乘人之危外加被利用的感觉,很没意思。 抬脚想走人,又没地可去,正纠结无语着,何苗颤巍巍的提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上来,放在地上,二话不说又跑了下去,接着端着三个木盆和三块毛巾上来,这才关上门,小脸红扑扑的,对我道:“你洗洗吧,我刚刚洗过呢。” “呃……” 我想了想打了盆水,洗了把脸,又洗了脚,心思起伏正要劝说这妹子一下,何苗又指着另外一个盆子道:“还有呢。uu看书 w.ukanshu.om ” 我觉得奇怪,道:“脸和脚都洗了,还要洗什么?” 何苗脸红到脖子,瞅了眼我的下身,手一指道:“把你那地方也洗一洗。” 我这个汗啊,心说这也太直接了,看了眼一脸贱笑的小土狗,说道:“还是算了吧。” 何苗气哼哼的做到床上,道:“不洗算了,不讲卫生。” 我道:“你带我去找巫婆,其实可以解决的。” “我不想去找她!”何苗突然发起了火,道:“就想和你睡觉行不行?” 声音有点大,隔壁王灵他们的房间窗户忽然打开了,我一见连忙把窗户关上。 这时一回头,就见灯盏灭了,接着一个赤条条的身体抱了过来,颤声道:“要了我吧,我不想死。” 真是好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老是有人投怀送抱,而且衣服都脱的特别快。 我小瞧了这妹子的力气,正想着要不要施展些手段把她弄晕过去,就被她拉到了床上。 不管这妹子是求生也好,本就热情也罢,那股子疯狂劲,实在让人难以招架,而且青春正好的年纪,身上的淡淡幽香,口中呼出的药材清香,差点让我把持不住,就在这时窗户忽然发出“嘎吱”一声脆响,就像是被人推开了一样。 我愣了一下,这好歹是二楼,窗户被人打开了?小土狗这混蛋身体内是个男人,它巴不得看直播呢,就算是想出去,也可以走正门,犯不着顺着窗户往下跳吧? 我不禁回头看向窗户,这一看大吃一惊。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四百八十六章 青蛙怪、蛤蟆精 竹窗被打开了,窗台竹杠上扒着一双黏糊糊的手掌,手指与手指之间连着掌蹼,有点像鸭子或者青蛙的爪子,淡淡的腥气顺风飘了过来。 何苗毫无所觉,仍旧做着破身保命的想法,身体扭捏着,笨拙的挑逗,我按着她的脑袋,一手刀将她砍晕过去,又给小土狗一个眼神让它躲远些,然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窗口往下看,只见窗户上扒着一个人形怪物,脑袋扁扁的,嘴巴非常大,一身青皮,上面有些白色的斑点,此时正废力的往上爬,无奈脚掌太黏,直打滑。 靠!真是青蛙? 我从旁边墙上轻轻折断一根竹子,对准这怪物的手掌用力戳了下去,那怪物吃痛“呱”的一声惨叫,听的人头皮直发麻,它用力挣脱手掌,挣脱不了便抬头看上来,圆圆的眼睛中瞳孔一缩,毫无预兆的吐出一根尖利的舌头,直奔我的面门。 恶臭的腥气扑鼻,我躲向一边,伸手抓住舌头,刚一入手只觉黏糊糊的,还有些烫手,连忙暗运行气法门,一提一扯往下砸去。 呱!砰! 那青蛙怪惨叫一声,撞到了下面的竹墙,然后掉了下去,我探出脑袋往下看,顿时头皮发麻,恶心的不行。 月光下,只见那青蛙怪大字型摔在地上,但是下面并不止它一个青蛙怪,还有十多个在往墙上爬,另外从远处也密密麻麻的跑来一堆,随意一扫不下二三百,一个个青背白肚,手拿钢叉,咧着血盆大口,怪模怪样,浓重的腥臭随风而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土狗顺着墙缝也看见了,说道:“看方向它们是从河里面出来的,是不是河神的报复?” “应该是的。”我道:“宰了那章鱼怪时我就怀疑会遭到报复,只是没想到这会儿来,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玩意儿。” 小土狗也觉得怵得慌,问道:“那怎么办?” 我看了眼对面王灵他们的房间,发现没有一只青蛙怪是冲他们去的,说道:“应该全是冲我来的,说不得要和这位河神老爷玩玩了,你守在这里别乱跑,我出去一下。” 说着跳出窗户,伸手一指,两栋竹楼中间便出现一片密集的横竹梯子,施展“木字决”踩着竹梯往外前走,每走一步前面便出现一栋竹梯,出了房屋范围低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青蛙怪物扬起钢叉疯狂的吼叫,一层绿色的瘴气顺着它们的身体弥漫开来,我感触一下,还好,这些瘴气只是起到致人昏迷的作用。 说实话,就这些小怪物,我根本没放在眼里,我奇怪的是这位河神的想法,章鱼精那么暴力的怪物都不堪一击,派这些小动物来纯粹恶心我的么? 月光皎洁,照的大地一片明亮,这十万大山深处的苗疆小寨子在柔和的月亮下,朦朦胧胧,别有一番美感,只是怪物蹦蹦跳跳,呱呱怪叫,太扫兴了。 我跳下竹梯施展“护身咒”,往河边走去,数不清的青蛙怪围堵过来,奋不顾身的扑咬、钢刺,却始终近不了身。 没过多久便到了河边,只是青蛙太多,挡住了视线,而且味道太难闻,我吐出一口浊气,轻轻挥手:“八卦灵术,风巽!” 呼! 风声嘶吼,一道道风漩平地而起,数不清的青蛙怪飞向了半空,身体七扭八绕不受控制,钢叉噗噗噗直往河中掉去。 “石击!” 再挥手掌,河滩的砂浆石簌簌颤抖,猛的飞向半空,打向那些青蛙怪,这真是碰着即死,挨着即亡,不出五分钟,碎裂的青蛙尸体便落了满满一河面,古怪的腥臭味浓郁的令人作呕。 我捏着鼻子打量一圈,见没有活口,这才点上一支烟往河下游走去。 月光明亮,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水波倒影着对面山壁的影子,四周花草山林静谧无声。 我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盯着水中月亮看,过了好一会,除了凸凸凹凹往下缓慢游动的青蛙尸体外,河水中什么也没有,不由觉得奇怪。 这时随意一瞥,就发现河对面的那排矮小的庙宇,这些小庙静静的伫立在河岸边,墙壁被河水冲刷的有些斑驳破烂,但是顶上的红瓦倒是光亮照人。 这排小庙来时我就看见了,还以为和我老家那边的一样,是死人阴宅,可这一看,感觉不对,首先没有阴宅建在河边的,这太糟践祖先了,其次苗疆这里也不兴这种玩意儿。 我想了想,踏波而行,向对岸周走去,刚到河中心,不远处忽然传来哗哗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了出来。 我冷笑一声,心说来了,便看过去。 只见那水花响处,缓缓出现一道巨大的轮廓,分不清是什么鬼东西,这时那轮廓猛的一抖,数不清的青蛙尸体便逆流过去,紧接着轰隆一声水花爆响,几乎所有的青蛙尸体都被一张最大的嘴巴吞了下去。u看书.uukanu.om 水花四溅中,那轮廓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容,只见它踩着河水,身高足有七八米,前胸黄糊糊一片,背后疙疙瘩瘩,肌肉跫结在一起,显得孔武有力,霸气十足,赫然是一只巨型的蛤蟆怪,此时仰着脖子一阵吞咽,发出嘎吱嘎吱的咬合声。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说好么!这位河神老爷和青蛙、蛤蟆卯上了,手下不是青蛙就是蛤蟆,如果再来一些蟑螂,那真是能把人恶心死了。 那大蛤蟆吞了好一会,终于吃完了,吸溜一下嘴,冲着我咧开血盆大口,吐出人声:“啊哈哈哈……” “什么死样子!好好说话!”我冷着脸道。 “呃……”那蛤蟆怪笑声戛然而止,感觉很没面子,愣了一下,然后莫名其妙的秀起了肌肉和腹肌,模样即滑稽又惊悚,得意洋洋的说出一番话。 我勉强听了个大概,说的是本地方言外加一点点普通话,很奇怪,意思是:“小布点,就问你怕不怕!” 我比对一下双方的吨位,在它面前我果然跟个小布点差不多,就点点头:“怪吓人的。” 那蛤蟆怪又想哈哈大笑,头扬了一半,似乎想起了刚刚的一幕打住了,道:“章鱼吃亏不小,你要怎么补偿?” 我想了想道:“不如打你一顿怎么样?” 蛤蟆怪好像没听清道:“什么?” 我猛的一指水面,踩着扬起的水浪,眨眼间就到了蛤蟆怪的头顶,捏着“婆娑印”一掌打了下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四百八十七章 袖珍神庙和巫婆 那蛤蟆怪被打个正着,“咕”的一声惨叫钻进水中,巨大的浪花喷了我一身的水。 我落到水面,凝神戒备四周,少许,脚下微微起伏,连忙闪到一边,刚刚躲开,蛤蟆怪巨大的身体就钻了出来,哇哇怪叫:“竟然偷袭!气煞我也!吃我一刀!” 它不知从哪里拽出一把四五米长的钢刀,刀面跟门板似的,裹挟着恶臭,气势十足,一刀劈砍过来。 “蛤蟆玩大刀,我也是服了,你娘的!” 我骂了一句,一指水面:“浪涌!” 轰! 一道巨大的水浪形成刀片状,对着蛤蟆怪劈砍过去,那蛤蟆怪的气势为之一顿,转身就跑,“哇哇!打不过!” 可惜刚一转身,水浪就击打过去,啪的一下在它后背上留下一道粗粗的淤血痕迹,那蛤蟆怪闷哼一声,大刀脱手,狼狈不堪,一头往水下钻去:“此仇不抱,誓不为蛤蟆!” “想跑?” 我玩性大起,哪能就这么让它跑了,一指它身下,“急!” 只见河面翻滚,无数只河水组成的“大手”抓着它用力往天上抛去。 我助跑几步,大吼一声“我打!”直接赤膊上阵,用脚踹它的下巴,这一下对它来说不痛不痒,也只是过过脚瘾。 那蛤蟆怪“咕”的一下,刚要落到水面,再次被抛起。 “我打!” “咕!” “我打!” “咕!” …… 到了最后大家伙被折磨的不轻,拼命的求饶:“爷爷,饶了小的一次吧,小的吃了那么多害虫,修行一百多年不容易啊。” 我停止殴打,问道:“你是河神派来的?” 蛤蟆怪点头不迭:“没错、没错,我是河神老爷派来的。” 我道:“河神呢,为什么他自己不来?” 蛤蟆怪道:“他老人家这会儿正在睡觉呢,他一觉总要睡四五天的。” 我道:“睡觉怎么还能派你来?” 大蛤蟆道:“是我见章鱼受伤,自己做主张来的!” “他娘的!连蛤蟆也会撒谎了。”我怒道:“刚刚还说是河神派你来的!” 蛤蟆有点懵,道:“我说了吗?” 靠!没法沟通,我不耐烦的挥挥手:“不管是河神派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记住了,本座在这里办事,不想死的话给我安生点,滚吧!” “是是是。”蛤蟆怪点头不迭,一个倒翻一头钻进河底。 看着蛤蟆消失的地方,我摇摇头,继续向着对岸走去,上了岸,盯着那一排小庙宇,只见这些庙宇不过一米左右的高度,整体连接在一起,没有缝隙,但是却又分墙面、房梁、砖瓦,细节都处理的非常好,好像是能工巧匠一点点垒盖而成,上面漆痕斑驳,墙壁凸凹不平,显然是被水腐蚀的,我推了一下没推倒,感觉还挺沉,低头细看,发现这玩意竟然是一整块的瓷器。 这就厉害了,从腐蚀的自然痕迹来看,这些庙宇只怕不下几百年了,几百年前的烧瓷工艺这么牛逼吗? 庙宇的门窗都是一应俱全,里面似乎还有空间,我走到一个略大的庙宇前,点燃一团五行火照明,往里看,只见里面袖珍形大殿,里面蒲团、帷幔、画壁活灵活现,最中间供奉着一尊神像,神像前还有一个排位,只是水蚀的厉害,仅能看到上面几个字:水狼君之…… 我想了想,水狼君?没听说过! 正在这时脚面有点痒,伸手挠了一下,越挠越痒,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我干脆坐在小庙上,脱了有些烂的皮鞋和臭袜子,找了一遍又看看四周,没发现有什么虫子,盯着脚面看,只见上面一团淤青,用手一揉变黑了,这下又痒又痛,还伴有阵阵麻木、冰冷。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毒虫咬的,我如今行气大成,有天官正气护身,连眼镜蛇、黑寡妇那些毒物都不敢靠近才对,那么…… 我打量四周,冷声道:“是谁?” 微风吹过,除了不知哪里来的夜莺不时啼叫一下,远近静悄悄的。 “还让老子揪你出来么?”我又道。 簌簌…… 这时旁边草丛里忽然出现一只蜜蜂似的虫子,这虫子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和腥臭,跟死尸一样,接着第二只也飞了出来,然后哗啦啦飞出一群。 “蜂盅子虫!?” 我吓了一跳,理论上来说,这种蜂盅是由几百只飞行的毒物聚在一起,相互吞噬,剩下最后一只毒王,炼制而成的盅,但是话说回来,蜂类昆虫,菜菜花弄点蜂蜜还行,你让它吃同类,它也没那个本事,所以这玩意儿十分难得,不知怎么练出来的,十分歹毒,普通人被蛰了一下只怕很难救活。 我虽然不是太怕,但是蛰了难受啊,眼见群蜂就要扑来,连忙撒丫子就跑,跑了一段距离,挥手撒出一片五行火,那些“蜂盅子虫”纷纷烧灼落地。 “蜂毒入体,你死定了!”远处一道非男非女的苍老声音阴狠的传来。 “你当我是吓大了?” 说归说,我立即掏出“起死回生炉”放在脚面,道:“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出来聊聊。” 那声音嘿笑道:“我不跟死人聊天!” “你确定我会死?”我笑道。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道:“别仗着有点道行就多管闲事,你管不了!” 我道:“你能看出我道行的深浅?” 那声音道:“充其量会点五行术罢了,老婆子的盅毒只用了十分之一,可不是你那五行术可以对付的。” 这时脚面毒素已经完全拔除了,一只干瘪的蜂虫阉儿吧唧的往外爬,我伸手捏死,然后指向不远处的大树:“给我抽!” 那大树一阵抖动,猛然窜出三根树条,柔软的跟面条似的,对着地面草丛一阵抽打! 草丛中传来“啊”的一声惨叫,一道佝偻的身影跑了出来,踉踉跄跄往山林里钻去。 我跑到小庙前,uu看书.uuknsh 穿上袜子,提着鞋子跟在后面就追:“给我站住!今天抽不死你!” 那佝偻的身影踉踉跄跄,却影越跑越快,眼看要追不上了,我一着急,鞋子当做暗器甩了出去:“中!” 一下子砸在她后脑门上,她头重脚轻一头栽进了草丛中。 我紧跑几步到了草丛旁,扒开一看,鞋子还在,人没了。 穿上鞋子,四处找了一圈,没找到,这人从背影看,分明是个老太太,会巫术的话……应该就是何家集的巫婆了。 我暗暗后悔,光顾着打了过瘾,早知道就给她逮住了,去那巫寨还要利用她才行,可是现在她吃了亏,肯定会躲着我,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怏怏的往回走,到了何苗家门前,冷不丁的往旁边一瞅,就愣了一下,只见王灵等五个大学生,鬼鬼祟祟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这大晚上的他们要做什么? 第四百八十八章 庙里有神仙 夏天还没到,大山窝里一到晚上空气便冷的吓人,青蛙怪发出的瘴气这时散了,五个大学生应该刚醒,但不好好的躲在被窝里睡个回笼觉,却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这太令人好奇了。 我看了眼竹楼的二楼,感觉到小土狗正老神在在的趴在窗口,就砸了下嘴打个招呼,然后跟上了王灵他们。 月亮已经偏西了,大地一片明亮,前面王灵等人鬼鬼祟祟,一路小跑,还欠着脚,生怕惊到什么人。 这时穿过一片树林子,王灵几个人停了下来,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我想了想施展“幻影法咒”悄悄靠了过去。 张杰道:“你确定这妹子是个疯子?” 问的是姜康。 姜康气道:“当然了,你们没看见她一脸茫然的跑来跑去吗?还凑到咱们房间门口往里看,正常人会这么做吗?” 张杰道:“这并不能说明她不是鬼啊?” “你傻啊?”韩峰帮衬着姜康,说道:“鬼是什么?鬼是看不见的一团能量体,能操纵人的脑电波,很邪恶的。我们不但能看见她,她还是虚头巴脑的样子,脑子不太好。” 姜康道:“对啊,哪里有这么多鬼?你们想想,在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山寨中,有个美立的智障女孩,每天午夜飘荡,没有目的,不知冷暖,她对人生充满了迷茫,她永远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没有烦恼,没有忧虑,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我们将她的样子神韵完美的画下来,在将整个寨子点缀进去,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幅画啊,有创意,有含义,带着一点神秘和惊悚,说不定能媲美蒙娜丽莎,啊~智障姑娘她是谁——” “神经病啊!”李雅气呼呼道:“大晚上的怎么还唱起来的?” 姜康嘿嘿笑道:“你们就说我这创意好不好吧?” 一直没说话的王灵道:“我怎么感觉怪吓人呢?” 韩峰笑道:“小灵你就是胆小,我听说去年在学校,寝室闹老鼠你都吓哭了。” 几个人都窃笑起来,王灵跺跺脚道:“你们傻了吗?船老大临死前的话还记得吗?庙里有神仙啊,这女孩子和船老大说的庙里出现的女孩子很像啊,你们不怕明早儿吊死吗?” 我前面还听的糊里糊涂,这时听王灵一说,心里就咯噔一下,“庙里有神仙”,这哪是什么神仙,分明是不知哪里出来的山野精怪,勾人魂魄来着,听他们说的意思,是庙里的女孩子出现了? 我原本还打算往寨子后面七里远找一找呢,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不过也幸好我提前回来,不然这几个神经大条的学生只怕够呛。 说起来这地儿风水还真是离谱,河里有精怪,庙里也有,不知把小土狗扔在这里能不能养出点道行。 这时姜康几人面面相觑,韩峰不屑道:“你还真信船老大的话啊?” 王灵怒道:“为什么不信呢?” 韩峰道:“我信这世界上有特异功能,比如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家伙,但是水怪我们没看见,我怀疑那河神使者和鱿鱼触角都是我们的幻觉。” 王灵不敢相信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 姜康道:“韩峰说的没错,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些不可理解的事情,其实用科学都能解释的通,我怀疑这附近有些古怪的岩石,造成磁场干扰,使我们出现了幻觉,不然上千个男男女女怎么可能大被同眠呢?太扯了,尽管感觉很真实。”说着看着王灵的表情道:“你别不信,我们前面二十年什么怪事都没遇见过,这次全遇见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韩峰道:“说的没错,我甚至怀疑,我们还在船上,船老大正在旁边看着我们呢。” 李雅和王灵对视一眼,齐声道:“我看你们真是疯了,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康道:“我们要相信自己的智商,比如刚刚我们正在作画,为什么突然昏倒,又突然醒来了呢?这就是身在幻觉中的直接表现。” 韩峰道:“没错,你们还记得船老大说的,现在是雨季,肯定要下个十天半个月的雨,这两天可是大晴天啊!” 王灵道:“好吧,就当这是幻觉吧,但是这和作画有什么关系,扯东扯西的。” 姜康笑道:“幻境里作画才有意境嘛。” 这时张杰忽然道:“快看!那女孩子走了。” 几人一见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我听了半天有点头大,又有点莫名其妙的错觉,难不成……我也一直活在幻觉中?这太吓人了吧? 顺着张杰手指的方向,果然有个女孩子的身影,刚刚她站在一处野竹子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时候她缓缓的走出了林子,迎着月光,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纱衣,长发飘飘间犹如谪仙下凡,一举一动如梦似幻。 有这种气质当然不是人,正常人也不会半夜跑出来发疯。 我看了眼踉踉跄跄追过去的五个大学生,暗中拐了个方向,一溜的跑到了那个黑衣服女孩子前面,仗着“幻影法咒”向她看去,只见这女人面色白皙,肤如凝脂,凸翘的身材极为诱人,只是双眼空洞,嘴角不时露出一抹好像和她没有关系的奸笑。 这时她忽然一咧衣衫,露出半截香肩停了下来,身后五个大学生来不及刹车,跌坐一团,连忙爬起来一看,被这一幕差点惊掉下巴。 “蓝花香,uu看书 ww.uuanhuco五行殇,念一句夫君在何方,尘世苦,仙界茫,为护叔子看家院,红颜变发白,体衰似枯肠,深衣浅卷终不悔,只念来世相守看朝阳……” 这黑衣服女孩子突然用极为标准的普通话唱起了歌,声音空灵,歌词押韵,抑扬顿挫十分好听,但是似诗似词,又有点什么都不是,不知想表达什么。 身后的五个大学生目瞪口呆,连声音也毫不掩饰的说起话来。 “我擦!这妹子不是疯子吧?会唱歌,还唱的蛮好听,这歌词虽然意思很难懂,但绝对不是这山村里的人能编出来的。” “你声音能不能笑一点?咱们在跟踪呢,多难为情?” “我为什么觉得这首歌好伤感呢?” “有什么好伤感的,都不知道要表达的是什么,为了押韵而押韵,完全不顾及意境,没什么意思。” “可是她为什么把肩膀露出来呢?” 第四百八十九章 庙里出来的女鬼 听着几个大学生的唠叨,我都替他们臊得慌,他们和黑衣服女孩子相距只不过十来米,当人家耳朵不好使吗? 果然!黑衣女孩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曲没唱完,便收了肩膀上的衣服,脸色阴冷下来,道:“你们觉得歌曲不好听吗?” 几个大学生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掩耳盗铃般的往大树后面躲。 黑衣女孩冷笑道:“我已经看见你们了?” 姜康和韩峰小声的对话顺风传来。 “她明明没转脸,还说看见我们了!当我们傻啊。” “她肯定只是感觉到有人跟着,在诓我们呢。” 我不禁捂住了脸,蹲在旁边大石头上,尼玛,这就是受过高等教育,自诩智商高的大学生们和鬼怪斗智斗勇的画面!太惊悚了。 黑衣女孩缓缓转身,然后走向几个大学生,道:“现在,我转身看见你们了。” 几个大学生这才尴尬的跑出来,姜康道:“原来你不是疯子啊……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大晚上的出来?” 黑衣女孩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们。 韩峰道:“我们也是无聊,大晚上的出来溜达,看见你,觉得好奇,就跟来了。” 张杰连忙也道:“怕这里有坏人。” 王灵道:“咦,姐姐的普通话说的很好。” 李雅也道:“你怎么没穿族服啊?”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完,黑衣女孩终于说话了,好像在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听起来有点奇怪:“我不是疯子,我晚上出来是因为要找人,这里没有坏人,我从有意识说的就是这种话,不穿族服是因为我不是这里的人。” 几个大学生相互看看,感觉有些无聊,姜康就“哦”了一声,道:“那你早点回家,太晚了,我们也回去了。” 说着几人转身就要走人。 黑衣女孩忽然阴笑一声道:“你们走不了了。” 几个大学生这时候终于感觉不太对了,不由的倒退几步,身体都打起了摆子。 张杰大着胆子道:“为、为什么呢?” 黑衣女孩道:“因为我知道你们的名字。” “走不了了”和“知道你们的名字”原本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听在几个大学生耳朵里,犹如亡魂之音,一个个吓得不轻,试想在老山深处的一个寨子,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知道他们的名字?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姜康犹自不敢相信道:“那、那我们叫、叫什么?” 黑衣女孩道:“姜康、张杰、韩峰……” 她每叫一个人,相应的人便愣了一下,然后双眼空洞,跟失了魂一样,一动不动了,最后的王灵和李雅终于发现不对了,哭喊着就跑。 “王灵……” “李雅……” 踉跄着奔跑中的王灵和李雅身体一滞,茫然的转身回来。 “很好……” 黑衣女孩奸笑一声,缓缓往前走去,从五个大学生身体内,各自走出一道影子,然后逐渐凝实,变成另外五个大学生,亦步亦趋的跟着黑衣女孩。 我叼着烟,全程观看,并没有去阻止,几个大学生被勾了魂也不算大事,这黑衣女孩应该是圣蓝婆庙里的,我倒要跟着她过去,看看圣蓝婆庙在哪。 经过我身旁时,黑衣女孩皱了下眉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我觉得奇怪,莫非我的“幻影法咒”连这种小鬼都瞒不过了?看了一圈才发现是香烟的味道,赶紧掐灭烟头。 黑衣女孩这才眉头舒展,向前走去,衣衫飘飘很有范儿。 我回头看了眼五个大学生的身体,伸了个懒腰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大约走了三四里,这时前方山坳中忽然走出七八个黑衣女人,其中一个还扎着高耸的发髻,看起来似乎很有地位,她冲带着五个大学生魂魄前来的黑衣女孩子点点头,道:“甲一,做的不错。” 叫甲一的女孩子躬身施礼道:“谢谢姑姑夸奖。” “但是……” 那位姑姑忽然冷笑道:“却被人跟踪了都没发现。” 甲一吃了一惊,转头道:“我刚刚嗅到一股难闻的气息,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香火,难不成……” 我也吃了一惊,看着那位“姑姑”,心说这女人是真发现了,还是说着玩的,不会吧,就她这道行,充其量跟以前环仙窟中的那素牙子老鬼差不多,以现在的道行一巴掌可以拍死的货色而已。 没错!这些女人全是鬼,想来之所以被称为仙,是因为她们是从圣蓝婆庙里出来的,被建了庙宇的人,多数成了老百姓口中的仙,仙庙出来的人当然也是仙了。 那“姑姑”冷笑道:“幻影法咒!” 我顿时大吃一惊,我靠!这些女鬼来历不小!竟然连我的方术法门都一清二楚!她们是什么鬼? “还不现身!”那姑姑大吼一声,身边七八个女鬼全部怒目看来。 我咬咬牙,老子偏不现身,干脆盘膝而坐,双手捏印,连连变换,四周空气扭曲,由“幻影法咒”变为“形隐妙方”。 那位姑姑和几个女鬼对视一眼,齐齐挥手,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黑色阴雾,遮住了彼此的视线。 我暗叫不好,大意了,连忙爬起来冲去阴雾,眼前空空荡荡,女鬼们连带着五个大学生的魂魄全都不见了。 我立即凝目看去,口中低喝:“虚破妄眼,破一切虚妄,阴幻迷瘴无所遁形,散!” 前面景色起了一些变化,树木消失,山壁移位,然而依旧空空荡荡。 “完了!那五个大学生够呛,妈的!” 我大骂一句,放出鬼白马,骑了上去。 “给我追!” …… 从这片林子跑到那片林子,uu看书 .uukanshu.om从这个山头跃过那座山头,方圆十里找个遍,别说有什么庙宇了,连块砖头都没看见。 直到天光大亮,我才郁闷的往回赶,等到了五个大学生身体所在的位置,就有点懵。 五个人的身体不见了! 想起和圣蓝婆庙里的女孩说话,第二天一早就上吊的说法,我在四周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又连忙往寨子里赶,到了他们暂住的小楼,就见外面围了一堆人,对着楼上指指点点。 我找了个汉子问道:“咋了?” 这人看了我一眼,说出一段本地方言,大概是:大清早,割兔草,带回来,上吊了…… 我挤进人群窜上楼,刚巧看见几个苗家汉子在把挂在房梁上的五个大学生往下放,一个个身体僵硬,舌头伸的老长。 第四百九十章 给仙女奶奶上香 魂被勾走,身体却上了吊,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明白,或许是那些女鬼使了诅咒,令五个大学生的“躯壳”自行吊死,给身边人一个“想不开自杀”作为解释?搞的还挺人道。 我挤进屋子,何苗她爸和几个族老都忧心忡忡的在旁边看着,几个小伙儿把尸体放下来,一个扎着白毛巾的草头医生给几人把脉、翻眼皮。 等他们忙的差不多了,我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老家伙们见我进来明显松了口气,何苗她爸似乎是为了让我听明白,放慢语气道:“是你朋友就好说了嘛,还没死,有心跳呐,但是和死也没区别了嘛。” 我明知故问道:“既然没死,为什么还和死了没区别?” 几个族老对视一眼,一个白胡子老头走到窗口,把人群都轰散了,然后几个人请我到偏屋,都坐下后,何苗她爸说道:“早上老七去割草的嘛,发现你这些朋友就傻了嘛,这是被仙人请去了,留下躯壳只有三天好活了。” 我摇摇头道:“什么仙人?不懂,我就想问问我朋友怎么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个老头瞪着眼睛叽里呱啦一阵,何苗她爸翻译道:“就是说,他们被庙里的仙女请走了,你把他们带回家吧。” 我道:“哪个庙里?” 老家伙们对视一眼,叽里呱啦说了一阵,何苗她爸道:“哪个庙你就别管了,早点把他们接回家就好了。” 我冷笑道:“我这些朋友,原本生活积极乐观,经常助人为乐,拾金不昧,绝对不会自杀的,定是你们寨子里的人见钱眼开,谋财害命,只要我一报警,你们就要倒霉了。” 老家伙人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何苗她爸倒是有些见识,拍着脑门想了半天,可能是怕担责任,最后一五一十的把“五个大学生上吊事件”的来由解释清楚了。 原来七八十年前他们这十里八寨的地方闹土匪、闹大虫、闹灾荒、闹野猪,反正什么倒霉的事情都摊上了,人们日子贫苦,山里的东西该吃的都吃的差不多了,生命财产安全没有一点保障,饿死、困死、病死很多人,就在他们完全绝望时,一个仙女般的女孩出现了,驱赶了土匪、宰了大虫、赶走野猪,教他们开河灌溉,刨土种茶,采药采蓝腚,甚至还用法术把野物驱赶回来,总之大伙儿活了下来,生活有了着落,后来那位仙女离开了,她叫圣蓝婆,是老山深处下来的神仙。 大伙儿感念她,便给她造了神庙,祖祖辈辈的供奉。几十年前的一天,十多个外地人偷偷摸摸的运着一口棺材进了寨子,当时何苗她爸还是个小正太,他亲眼看见那棺材里躺着个老太太,外地人说这便是以前救过他们的仙女,很多人都不相信,说仙女怎么会变成老太太呢?于是请寨子里的老人前来观看,那些老人是见过“仙女”的,端详一会,老泪纵横,跪地磕头,说这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仙女奶奶”哇! “仙女奶奶”最后被寨子里的人葬在了圣蓝婆神庙中,从此以后香火非常旺盛,直到有一天,庙里出现了黑衣服女人,那些女人只在晚上出现,不大爱说话,但是凡是和他们说话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寨子里的老人说,这是“仙女奶奶”身边没人伺候,派仙女来找人了。 按说这该是庆幸的事,毕竟被“仙女奶奶”请去,那自然也是做仙的,可是上吊自杀这玩意儿太吓人了,寨子里的人脑袋糊里糊涂,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渐渐的对那圣蓝婆庙心生惧怕,不敢再去了。 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脑补出来,耐着性子听完,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朋友被圣蓝婆庙里的仙女勾搭去做仙人了?” 一群老家伙点头不迭:嗯嗯,对对对,我们寨子以前经常有人被勾搭去,有经验了都,这么判定你朋友的事情,是非常具有权威性的,所以这可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怕这些山民忌讳太多,墨迹了一圈,我终于可以问出来心里话了:“那么,圣蓝婆庙在哪呢?” 何苗她爸叹了口气道:“仙人住的地方嘛,自从大家不怎么去上香后,就消失了,只有提着纸钱、雀鸟、兔子等等贡品,念叨着给仙女奶奶上香了,往正北走七八里才有可能找到。” 有点儿意思,我想了想,说自己得去庙里上香,看看仙女奶奶会不会被我感动到,从而放了我朋友,老家们倒是无所谓,说你去吧、去吧,瞧那意思,我最好也能死了,六个人一起埋掉省事。 给五个大学生盖上被子,从竹楼中出来,恰好遇见何苗,小姑娘挎着竹蓝往家赶,眼圈红红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看见我,那幽怨的眼神实在让人无法招架。 我瞪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小土狗,说道:“何苗,你还好吧。” 小姑娘不知道怎么想的,张口道:“你要了我的身体,就要负责任,我要和你成亲。” “啊?我什么时候要你身体了?”我道:“你可别胡说啊。” 恰好何苗老爹跟着出来,眼神几乎能杀死人,看看我又看看何苗,冲自己闺女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难怪你不愿意去天浴,也不愿意成亲,原来是喜欢女人,你气死我了……” 握草……我一头黑线,无言以对。 …… 躲开何苗父女的纠缠,uu看书uusu.cm让小土狗自己溜达着玩,我到寨子里找贡品。 寨子里的信仰非常多,遍地都是神仙,有现成的贡品,给了钱后,提上一堆,然后又买了一套苗人衣服,打扮的怪模怪样,直奔寨北。 穿过树林、山坡,走走停停四处打量,口中念着“给仙女奶奶上香”,很快到了下午,可是已经逛遍了方圆十多里,连庙毛都没见着。 我蹲在一棵大树下抽闷烟,心道,何苗她爸只是说有可能找到,难道没让我给碰着? 附近莫非有什么狗屁的障眼法?真是烦死了! 两根抽完,一甩烟头,转身走人,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管你什么大学生,什么鬼差的嘱托? 谁料刚走出半里地,斜岔里的山坳中忽然露出一片屋角。 第四百九十一章 圣母皇太后 屋角的主体正是庙宇,面积不大,只有一百来个平方,没有后殿和前院,周围荒草丛生,树藤环绕,显的有些阴潮、冷寂,不知当初选址的人是哪根筋抽了,才会在这种地方建庙。 扒开被人开凿但显然有些时候没人经过的小道旁的杂草,摸到庙门前,庙门上有个黄铜大匾,上面有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圣蓝婆庙。 几十年前的山野村民自然是写不出这种汉字的,看着落笔的人名,我不禁出了神——“天官陈伯晏”。 想来当初护送棺材前来的人中有陈伯晏,这块庙匾也是他后来挂上的。 “蓝花香,五行殇,念一句夫君在何方,尘世苦,仙界茫,为护叔子看家院,红颜变发白,体衰似枯肠,深衣浅卷终不悔,只念来世相守看朝阳……” 想起昨晚那黑衣女孩的歌曲,我忽然来由的一阵心酸。圣蓝婆、陈篮楚、陈伯晏、菱姬,甚至是陈定名、江东公、陈之昌,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大殿中的摆设非常简单,神像、蒲团、香坛、云柱,因为长时间没人前来,到处布满了灰尘。 神像是一个云髻高挽、雍容华贵的女人,和茯苓的着装略微有些相似,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真如菩萨般让人心生敬畏。 我盯着神像看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扯掉头上带的头巾,当做抹布把供桌擦干净,然后把贡品一样样的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最后拿出三根香点燃插在香坛中,退后几步跪坐在蒲团上,轻轻叩了一个头道:“第一拜,受人所托。” 又叩了个头道:“第二拜,跪亲人!” “第三拜,望您勿要心生愤懑,盘踞此地,纵容属下残害普通人,不如早日归去!” 三拜拜完,三炷香仅仅烧了个头,我点上一根烟,一屁股坐在蒲团上,想起自己的种种经历,实在需要一个懂得内情的人叙说,哪怕是死人也行。 “我知道您是陈篮楚的老婆,而我呢,是陈篮楚的侄孙,您叫我拐子、陈总、陈承宗都行,距离你们那个年代有点远了,你们经历的事情都已是过往云烟,消失在根本不可能留下记载的历史长河中,苦也好,闷也罢,死了一了百了,都过去了。” “而你们留下的烂摊子却都莫名其妙的落在了我肩膀上,我心里好苦啊!我是什么人?我特么就是一个瘪三,一个农村出身的混混,我其实一点都不聪明,我只想挣点小钱,娶个媳妇,让爸妈为我高兴,让村子的老少爷们对我刮目相看,仅此而已!可是现在呢?神啊、鬼啊、妖啊,都出来了,我身体里甚至还有两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鬼东西……” “是!我是有点道行,杀个小鬼,打个小妖,装个逼那是不在话下,可是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天庭、地府、无名界是什么鬼东西?它们就像三座大山一样压的我很难受,你别告诉我它们和我没关系,天庭已经找上门了,非要杀我,我感觉的出来,地府和无名界迟早也会找来,你说我就算是颗钉子又能捻几块木头?” “你告诉我!我心里的苦找谁说去?我知晓阴阳变化,通天运气理,其实没什么侥幸了,就是现在,我感觉的到自己还有三个月时间,到时必死无疑,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心情激动之下,我忽然感觉到了,寿命倒计时,三个月!! “天官教没人和我一条心,陈之琳也是自私的,所有人都为自己活着,你们的后人、后手屁用都没有!” “你告诉我!凭什么我继承不了你们的财富、遗福,却要担着你们的因业果报?”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早就湿了脸庞。 憋屈、苦闷、纠结,若不是我天生的乐观,无厘头,惯会自我安慰,早就把自己逼疯了,什么叫知晓阴阳变化、通天运气理?那就是说不清道不明趋吉避凶,知晓自然变化,很多事情潜意识不愿意去相信而已,其实很多事我已经明白了。 吼着、哭着,直到最后累了,仰身躺在蒲团上,喃喃道:“圣蓝婆,我知道你的命苦,然而我们同病相连啊,我要睡会儿,如果看我不爽,让你手下把我杀了吧,心好累。” 说到睡,我真的睡着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有了困意。 ……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热乎乎的,好像躺在水中,猛然睁开眼,就看见一双满是笑意的水汪汪大眼睛,是那个领着五个大学生前来的女孩,只是眼睛不再空洞了。 这里是一处古色古香的房间,紫檀床榻,楠木桌椅,梳妆镜、雕花帷幔…… 而我赤条条的躺在装满热水的大木桶中,水上飘着一层奇怪的花瓣,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您醒了?”说话的不是眼前的女孩,我转头看了看,才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十多个女人,一个满含笑意的看来。 我深吸一口气,仰身往后躺,任由甲一伸出小手帮我按摩搓灰,说道:“你们把我弄进这鬼域中来了?” 那位“姑姑”笑道:“少爷,我们前面有眼不识泰山了,早知道就早些把您接回家了。” “少爷?家?”我道:“你们是从哪论的?” “姑姑”笑道:“您是婆婆的侄孙,自然是我们的少爷,这里也自然是您的家了。” 我道:“好吧,我要见圣蓝婆。” “姑姑”摇摇头道:“婆婆在斋醮,云游。” 我道:“到底是斋醮还是云游?” “姑姑”道:“婆婆神通广大,哪里是我们能揣度的,反正就是暂时没空见您。” 我道:“那也总不能把我放在水里泡着吧?” “洗完了,自然可以上来了。” 一群女人齐声笑了起来,一时间如百花齐放,竟然没有半点阴森的鬼气。 …… 穿着她们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天官朝圣装,然后被簇拥着出了房间,只见外面是个山庄样的地方,空气清新,花草树木别样雅致,房屋建筑无不古色古香、韵味十足,路面上人来人往,男女老少、形形色色,人间百态。 见我们出来,u看书 ww.uansu 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投来尊敬的目光,那位“姑姑”自称鸦婆,我问她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鸦婆恭敬道:“兰香堂,婆婆就在那里,我们先伺候着您吃完饭,婆婆就差不多该出来了。” 我点点头,随着她们往前走,走了半地里,前方出现一幢美轮美奂的宫殿式建筑,鸦婆笑道:“少爷,就是这里了。” 话音刚落,她的脸色就变了,显得非常吃惊,身旁的女孩子们同样脸色大变,四周的路人更是惊慌失措轰散而逃。 我也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不由抬头往天上看。 只见那蔚蓝到有点假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紧接着乌云越来越低,从中破开一道缝隙,三个怪模怪样的人从云中走出,漂浮半空,其中一人展开一卷黄不拉几的布,朗声念了一段话,我只听懂最后一句:长嫂如母,圣蓝婆为圣母皇太后! 我顿时呆若木鸡,这都什么玩意? 第四百九十二章 鬼帝业位 圣母皇太后,这种称谓如果不是外号的话,那便只存在于古代社会的封建王朝,是当时一个国家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圣蓝婆竟然得了这么个称谓!? 长嫂如母…… 圣蓝婆似乎没有改嫁,能称呼她为嫂子的,除了陈之昌他爹,只有两人,我爷爷和陈伯晏,陈之昌他爹和圣蓝婆应该没有什么瓜葛。 那么传旨的人只有我死去的爷爷和陈伯晏两人了,这样看来,定是陈伯晏无疑。 上面的三人是鬼,陈伯晏死了?而且就在地府之中? 念旨的人收了布卷,一张脸笑成了菊花,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虽然俗了一点,但是冥界里大都是古人,目前也就是这么一种形势,主人不得已而为之,建了一个国家,国号周,这次是请婆婆去享福的,鸦婆奶奶,快请婆婆出来接旨吧?” 鸦婆脸色冷了下来,道:“乌离,你是怎么破开这里的?”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四处打量,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别处,好像在找什么,最后呵呵一笑道:“自然是有办法的。” 我盯着这人看,越看越眼熟,可不就是那个委托我来给圣蓝婆上香的鬼差么!只是他换了套深倨长袍,还带了帽子,模样变化很大。 这家伙莫非利用了我? 乌离又叹了口气道:“这人一死啊,有的魂飞湮灭,有的入了轮回,多少亲友烟消云散,而圣蓝婆长留人间,道行通天,我家主人呢,在冥界闯出好大一片事业,现在自然是要接她老人家去享福,主人……哦不!现在应该是陛下了,还有私话让老奴带来呢,说要报答长嫂在阳世的维护之恩,让她心里不要有芥蒂……娘娘呢?娘娘怎么还不出来?” “少说废话!” 鸦婆怒道:“把那团破布扔下来,滚吧!” 那乌离脸色变了几变,哼了一声,扔下布团,然后对着“兰香院”叩了几个头,带着人转身离开。 很快乌云退去,天空恢复蓝色,人群又走了出来。鸦婆接过布团,叹口气递给我道:“少爷,您要不要看看?” 只见这布团两边由木柱缠绕,背面黄锦龙纹非常有气势,明显是传说中的皇帝圣旨。 我觉得很滑稽,摇摇头:“不用了,你拿着吧。” 鸦婆也感觉挺尴尬,收了圣旨道:“少爷跟我来吧。” …… 一群人进了宫殿,里面的富丽堂皇自是不用提,光是白玉餐桌就有四五米长,鸦婆拍拍手,一群女孩子端着菜肴鱼贯而来,很快摆满了一桌,琳琅满目,看着让人胃口大开。 我凑近闻了闻,感觉味道和外面菜肴没什么区别,但是对阴食这种东西打心眼里怵得慌,摇摇头道:“算了,我没法吃这些东西。” 鸦婆笑道:“少爷放心,这些东西全是真实的食材做成,和阳间一般无二,不信您尝尝?” 我将信将疑的夹了一块,还真是,于是也不客气,先吃饱再说。 酒足饭饱后,我问伺候在一旁的鸦婆道:“这些侍女和外面的人是不是你们抓来的?” 鸦婆面色尴尬道:“是,但是这些人心机不正,大限不远,与其便宜地府,不如我们拘来伺候婆婆,省的受那地府审判、量刑之苦。” 我道:“你的意思是,那几个大学生也大限将至?” 鸦婆道:“他们本是该死之人,只怕是受了您的庇护,但是死期到了便是到了,您护的了他们一时,却不能始终护着,所以只要您和他们分开,他们还是要死的。” 我不置可否,想了想又道:“对了,这何家集前面那条河中的河神是什么?” 鸦婆笑了笑道:“几团气!” “几团气?”我奇怪道:“什么意思?” 鸦婆解释道:“这世界上有一种神灵叫信仰之灵,也就是说,他们本是不存在的,但是受的香火多了,被人类念叨的久了,便渐渐由气变化,成了一团雾气妖,等有了灵智,便化作人形,作威作福以神灵自居,它们超脱五行,不属妖与鬼之列,不懂人情冷暖,反而满腹疑问,自钻牛角尖。” 我道:“你的意思是,那河神不是一个,而是有好几个信仰神灵变化来的?” 鸦婆点点头,道:“是这样的,那里的信仰神灵原先有二十多,后来相互责问,相互吞噬,目前只剩下三个了。” 我想起了那河边的矮小神庙,又想起素问道童和紫姑,不由问道:“你知道无名界吗?” 鸦婆脸色大变,低下头道:“奴婢不知。” 我故作生气道:“你明明就知道的对吧?无名界有什么好吓人的,说来听听。” 鸦婆摇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正在这时内堂处忽然黄色雾气奔腾,阵阵异香飘逸四散,地面上银白色莲花出现散落、散落出现,银灰色竹子也是时隐时现。 鸦婆和一众女孩大喜过望,齐齐跪拜道:“恭贺婆婆至鬼帝业位。” 鬼帝? “起来,起来,呵呵呵……” 内堂处传来一阵温和笑声,一位个头高挑,穿着金色霓裳衣的中年女人从黄雾中走出来,只见她肤色如玉,身材火辣,高耸的发髻斜插一枚半步摇,一颦一笑皆是雍容大气,令人不敢逼视。 甲一似乎颇得这人喜欢,跑过去娇笑道:“婆婆,您变年轻了,也好看了呢。” 鸦婆等人也笑道:“婆婆终于修成鬼帝了!” “这算什么,那冥界鬼帝业位者,uu看书 ww.uknhu.om 不下数十位,十殿阎罗和地神的弟子们个个都超越了鬼帝。”中年妇女摇摇头笑道。 甲一骄傲道:“冥界鬼物数以百亿计,婆婆能排在前几十位呢。” “你啊。”中年妇女笑着点了点甲一的鼻子,这才看向我的背后,脸色严肃下去,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我也看向自己身后,什么也没有,深吸一口气道:“见过圣蓝婆。” 圣蓝婆置若罔闻,怔怔的出了会神,才满脸苦涩的看向我道:“是谁给你的脸做了千刃变?” 千刃变?我道:“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圣蓝婆叹了口气道:“天官教无碍,只怕你俗世的东西要乱了。” 我心中一跳道:“什么意思?” 圣蓝婆摇摇头,转身往内堂去,道:“跟我过来。” 第四百九十三章 问与3界传说 一间挂满黄色帷幔的密室里,供奉着一尊弥勒佛像,帷幔后的四壁有千佛陀画像,房间内除了淡淡的异香还有檀香,此处俨如一间佛堂。 圣蓝婆挥散众女,仅留甲一和鸦婆在旁边伺候。 在蒲团上打坐后,圣蓝婆见我诧异的目光,淡淡一笑道:“佛说,人是未来佛,弥勒佛又是未来佛祖,人死之后也许就成佛了,所以世人为求心安,当供奉弥勒佛祖。” 我很想问问她成佛没有,但这话显然是没法说的,只好点点头,反正我不信佛。 圣蓝婆也没指望我回答什么,又慈善的笑笑道:“你这小家伙是陈伯竣的孙子吧?” 我道:“是的,我爷爷叫陈伯竣。” “你倒是一点都不避讳祖先名讳啊。”圣蓝婆摇摇头,又道:“你啊,前面在庙中唠唠叨叨的话我都听见了,可把我吵死了,现在想说什么,尽情的说吧,婆婆听着。” “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甲一和鸦婆抿嘴轻笑,圣蓝婆也笑了笑,似乎并不着急,静静的看过来。 好一会,我才深吸一口气道:“为什么?” 圣蓝婆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说道:“不为什么,只因为你姓陈,你是陈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你理应把所有的事都扛过去。” 我心中隐隐发怒,语气也不愤道:“凭什么?” 圣蓝婆微笑道:“有句话叫祖先蒙荫,还有句话叫父债子偿,你没有错,你祖先也没有错,其实这事儿本身也不存在对与错。” 我摇摇头道:“不懂。” “你懂的。”圣蓝婆道:“如果你父亲赚了万贯家财,当他死去时,你希望他把财富留下给你还是全部捐给穷人,让你重新做穷光蛋。” 我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来说,当然是全部给我,全部捐出去的话,我无可奈何,但是肯定会怨恨他,甚至打官司起诉。” 圣蓝婆道:“那么,他凭什么留给你呢?” 我脱口就道:“因为他是我爸。” “凭什么?”圣蓝婆莫名其妙的问道,见我回答不上来,又问道:“你们父子情深,但家里一直非常拮据,当你父亲死去时,仍旧欠了人家不少钱,你会帮他还吗?” 我叹了口气道:“当然会的,因为他是我父亲。” 圣蓝婆道:“这就是为什么的答案。” 我摇摇头道:“可是……这理由有些牵强,我并没有得到祖先什么遗福,却用一条命去背负他们的事情,一个合格的祖先不会坑害自己的子孙,不是吗?” “这不是坑害,这是命。”圣蓝婆摇头道:“再说,你真的没有得到祖先的遗赠吗?你的天官术,你受人尊敬的原因,你的财富。” 我无法反驳,这两年的经历确实是一般人几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美人、财富、被人尊敬等等。 想了想,我道:“但我听说,我的天官之术,并不是祖先传下,而是另有其人馈赠。” 圣蓝婆悠悠的叹了口气道:“那总归是因为你祖先的原因,不然阳间人那么多,选谁不行?” 她这一番开解,虽然跟什么都没说一样,也没有改变任何事情,但是我心里好受了不少,不再那么委屈和愤懑了,道:“那么,你知道朱青和大和尚是谁么?” 圣蓝婆脸色变了变,冷笑道:“道行深不可测的投机取巧之人,我无法告诉你详情,改日你自然会知道的。” 我点点头道:“那么涂东流和元呈一为什么跑到我身上?” 圣蓝婆尴尬的看了看房顶,好一会才对我道:“我无法告诉你,别看婆婆得了这鬼帝业位,却差了他们十万八千里,不好说,不好说哇。” 我又问道:“祖师陈定命还活着吗?去了哪里?” 圣蓝婆满脸苦涩,摇摇头:“这个问题我更加无法回答,真后悔见你。” “唉!”我叹了口气道:“那咱们说点别的,圣旨是我大爷爷陈伯晏送来的吧?他怎么去的地府,被谁杀的?是天庭吗?” “他去的冥界。”圣蓝婆指正道:“阴曹地府不等于冥界,至于他的死……” 圣蓝婆迟疑了一下,拿出圣旨看了看,低喝一句“胡闹”,这才道:“陈伯晏不是被谁杀的,他躲不开天庭的追杀,所以自毁躯体进入冥界,其实他和你一样,总想摆脱祖宗留下的枷锁,只是这很难。” 想了想,又道:“也许……他另有打算。” 我吁了口气道:“是啊,毕竟他那么大本事的人。”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我看着圣蓝婆手上的圣旨道:“大爷爷真的做皇帝了?” 这话怎么感觉那么别扭。 圣蓝婆摇头苦笑道:“是啊!冥界幽魂多为古人,对现代这个社会十分排斥,所以是有野王和军阀的,陈伯晏去了冥界后从一个孤魂野鬼做起,几十年间修行不辍,他为人仗义豪爽,身边渐渐聚集了很多鬼雄。 天地不两立,相互之间一直攻伐不断,最近两年周穆王带着托塔李天王本体、三坛海会大神哪吒本体、司法天神杨戬本体和天神一众天尊弟子率百万天兵进攻阴曹地府。十殿阎罗与地神弟子冥河王青衣、罗刹王左温、冠军王黑泽、明帝王雅央、将军王朱雀,率百万阴兵抵挡,双方互有胜负,打了足足两年,整个冥界乱做一团。 阴曹地府无力再管束冥界,所以各方野王、军阀纷纷攻占郡城立国,你大爷爷陈伯晏与身边兄弟打下十三个郡,自立一国,国号周,真是……真是……” 真是半天,圣蓝婆也没说出来真是什么。 “李靖、哪吒那些人还有分身吗?”我有些恍惚,感情追杀我的李靖父子还不是本体? 圣蓝婆点点头,道:“毕竟是赫赫有名的天神,当然有十个八个分身的。” 我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嘴里也有点发苦,区区分身都能把我逼到这地步,本体来了还有的活吗? 我想了想,uu看书 .uuansh艰难的问道:“我还是不相信那些传说中的神仙真的存在,您能不能告诉我,天庭、地府、无名界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圣蓝婆笑笑道:“那些神仙当然不可能存在的,但是有人领了这个名字,那么他便是了。” 我道:“请说清楚点。” “好吧。”圣蓝婆道:“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千万年来的妖为正名义,顺天道,便建立天庭,自诩神话人物,什么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东华大帝、杨戬、哪吒,统统都有。阴曹地府亦然,人类最初的孤魂有了灵智和道行,便自诩十殿阎罗等等人物。 其实他们履行神话故事中的人物职责,那么便与神话故事中的人物无异了。 至于无名界……他们是虚无缥缈的信仰,没有本体,没有来源,顺天地而生,应人类香火祈祷而生。” 第四百九十四章 祭献河神的女人 尽管我已经大致知道三界的由来和其中人物组成的原因,可是听圣蓝婆说起,又是另外一种体会,轻松了,压力也减小不少,毕竟真正的神明和冒充者对我来说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屋内残灯如豆,发出轻轻的噼里啪啦声。 过了好半天,我看着圣蓝婆说道:“奶奶,你既然是鬼帝业位,想必可以看出,我的寿命没有几个月了吧?” 圣蓝婆没想到我会喊她奶奶,愣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但也没有反驳,不知代表着什么意思。 我充满希冀道:“既然祖先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我身上,那么不可能让我就这么死了,对吗?” 圣蓝婆叹口气道:“我的丈夫陈篮楚和你大爷爷陈伯晏都这么认为过,可是……” 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干巴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得到掌教玉佩,它在大巫教中,它里面到底有什么,有了它,我会不会……” 圣蓝婆轻笑道:“你当然要得到它,但是……它并不能让你活命。” 我怒道:“那它还有什么意义?” 圣蓝婆道:“它起码可以令你不会魂飞魄散!苟活投生总比魂飞魄散强。” 愤怒、惶恐、无奈,最终化作一声郁闷的叹息,我道:“如果我死了,就算有魂魄还存在又有什么意思?天官教陈氏一脉不就断了吗?” 圣蓝婆看着我,微笑道:“不会,从你的面相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你有孩子,而且有四个,他们足以继承你的事业。” 我不愤道:“我哪里来的这么多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圣蓝婆摇摇头道:“那要问你自己了!” 我心潮起伏不定,梦境中也有个老家伙说过同样的话。可是四个孩子?难不成苏橙柠、刘心怡都怀孕了?另外两个呢?拓拔依依?还有个是谁? 我心里无比苦涩道:“难道我真的必死无疑了?” 圣蓝婆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确定道:“是这样,不过也许会有希望,非常渺茫的希望。” 说着圣蓝婆给鸦婆使了个眼色,后者转身出去,没过多久抱回一沓书籍放在我身边,只见最上面一本是《孙子兵法》,我往下面翻了翻,什么《六韬》之类的,全是兵书。 我疑惑道:“我又不带兵打仗,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这些都是被前人做过详解的兵法韬略,没事多看看吧,也许你很快就能用到。”圣蓝婆笑笑,又看看手上的圣旨道:“你可以回去了。” 我道:“难道你要去冥界了?” 圣蓝婆点点头:“陈伯晏这小子在算计我,不去只怕不行了。” “好吧。” 我准备起身离开,圣蓝婆忽然毫无预兆的冲我挥了挥衣袖,只觉脑袋一晕,昏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是在圣蓝婆庙中,庙宇忽然变得残破不堪,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神像也碎了一地,四周阴冷的气息消散一空了。 我明白这是圣蓝婆带着人离开了。 五个大学生的魂魄正哆哆嗦嗦挤在我旁边,拼命地无声呐喊,似乎在求救。 我没有理会他们,点上一根烟,把和圣蓝婆的对话组织了一下: 天庭、地府、无名界果然并不是传说中的真神,而是妖物和鬼祟变化。 朱青和那老和尚别有用心,也是在利用我。 马玉那混蛋可能坑了我。 我看来难逃一死了,至于到底是怎么个死法,还不清楚。我有四个孩子…… 我掏出脖子上的八卦罗盘,看向里面的泡泡,记得上一次仔细观察拓拔依依还是在李家岗时,这一路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实在没有心情,这时再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拓拔依依没了!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再看,真的没了,她藏身的气泡中只有一行袖珍的血字:汝非良人,负我太多,孩子即将出生,我自己养大,别了! 我呼吸都不太匀称了,下意识就往外面跑,扯着嗓子大喊:“拓拔依依,你给我回来!” 一直喊了十分钟,找了十分钟,才失魂落魄的回到破庙,真的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她有了我的孩子,却故意躲着我? 汝非良人,负我太多? 记得她被苏玲珑那女人给弄昏迷前,让我答应她不要碰别的女人,其实我一直没把她当成人类看,加上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让我给她守身如玉,这非常有难度!我不但碰了别的女人,还把婚都结了! 看着房顶,痴痴的在破庙里坐了几个小时,才最终起身带着五个大学生的魂魄回何家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如果我能躲过这一劫,再去找她或者她们! 走到半路时,忽然下起了下雨,约下越大,等赶到何家集时已经成了磅礴大雨。 寨子里人来人往,个个披着蓑衣、提着竹筐,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五个大学生的竹楼中除了一个已经迂腐的看门老头子外,就没有别人了,到了二楼,看见五个大学生的身体还在,我不由松了口气,真怕被何苗她爸带人给水葬或者火葬了。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了,无非是还魂、定魂,他们醒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走到窗边看着大雨吹了个口哨,小土狗很快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主人,你怎么走了三天才回来?我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 “三天了?”我道:“这么长时间?” 小土狗肯定的点点头。 我指着外面道:“这么多人跑来跑去的在干什么?” 小土狗神神秘秘道:“你知道何苗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u看书 .uukanh 道:“废话!当然知道,快说!” 小土狗道:“早上她被巫婆送给河神了,河神一高兴下了雨,还送了很多大鱼上岸,寨子里的人都去抢鱼了。” 我看了下天色,估计已经是中午了,皱眉道:“你确定她沉下去了?而不是溺死?” 河神如果是信仰变成的,那么它们要女人能做什么?有感觉吗?这不扯淡吗? “当然!”小土狗道:“我当时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呢,河里面冒出一个大漩涡,漩涡里有个花轿,躺在竹筏子上的何苗就掉进去了,说起来有意思,起初何苗她爸她妈还很淡定,后来一见闺女真没了,哭的稀里哗啦的,你说他们图的什么?” 想起何苗的样子,我有点内疚又有点无奈,正要去河边看看,王灵他们这时醒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河神的宫殿 五个大学生醒了,不过脸色发白,印堂有点青黑,身上有淡淡的死气缭绕,这除了是魂魄刚定的原因外,还说明的确是离死期不远了。 如今圣蓝婆庙已经无碍,河神我也会去会会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有死期将近的征兆。 也许,他们本该被章鱼精杀死的,被我护住一次,但死劫将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说起来和我倒是同病相怜了,只是我没法一直护着他们。 我直言了当说这里不安全,你们必须马上离开。他们也被圣蓝婆庙里的事情吓得不轻,点头不迭,相互搀扶着冒雨上了船,很快调转船头离开了。 河边鹅卵石滩上堆满了各种河鱼,还活蹦乱跳着,腥味十分浓重。这对于何家集来说,无异于一场大丰收,寨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带上家伙冒雨前来疯抢,场面比北方农村打场谷时还要热闹。 我从看门老头那里弄来一把破木伞带着小土狗,让它指出何苗落水的地方,那里是寨子的正前方河道,虽然环境险峻,但是感觉上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下面不可能是“河神”的水宫。 一人一狗往河水上游逛了一阵子,到了一处河湾,停了下来,这里离那排矮庙足足有一里多地,河面宽广,水流湍急。 小土狗惊道:“这里是一处极佳的风水宝地啊!如果先人葬在这里,子孙后代非富即贵。” 我刚从河边捡起一块瓦罐片,闻言道:“你还懂风水?” “当然了!”小土狗洋洋自得道:“我以前是个瘸子,什么事都做不了,后来就想干风水先生,于是让我妈给我买了很多这方面的书,我大舅又从城里给我稍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还别说,真让我整出一点门道,若不是身体没了,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闻名乡里的风水大师。” 我扔了瓦罐指着附近道:“那你给我说说这里有什么不同?” 小土狗摇头晃脑道:“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所谓……” 我瞪了它一眼:“说人话。” 小土狗干笑道:“您看西北面,那里有两座山峰,峡谷中柔风和煦,直奔此地,这在风水学中乃是吉风,再看水流走向,乃东南方,这原本没有什么,大河都是向东流,但被吉风相聘,就有大好处了,东在八卦学上属利、吉、福,生门所在,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紫气东来!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学问,这里地势较高,你且看四周峰峦,斗拱相簇,此乃藏精之势,这样有风有水又藏精的四吉当头之地,您说好不好?” 我不禁对小土狗刮目相看,指着河水道:“如果这地方藏妖呢?” 小土狗眨眨眼,看着河面,又点点头。 一人一狗回了寨子,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到了何苗家,何苗爸妈正对着灯盏暗自抹泪,看样子没去抢鱼。 见我过来,奇怪我为什么没走,我随口敷衍几句后,老两口开始诉苦,各种后悔、各种伤心,连巫婆也埋怨上了,我只好好言相劝,另外蹭了一顿饭、半瓶小酒。 回到隔壁竹楼何苗的房间,小土狗问道:“主人有什么打算?” 我道:“等会下去看看。” 小土狗惊道:“主人想清楚啊,虽然您玄功盖世,但是破水而入的话,时时消耗内气,到时再被群妖围攻,力气不济要吃亏的。” 我斜瞥了它一眼道:“那你说怎么办?” 小土狗道:“走人啊,区区一个女人,又不是您老婆,管她做什么,要死随她去好了。” 这视人名如草芥的话,听的我心惊肉跳,想起第一次见它时,在网吧的场景,毫无预兆的一脚把它踢飞出去,骂道:“你这畜生心地不善,留着你也是个祸害。” 我现在心态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我死了,这狗东西修为有成,以它这种个性,又被我教会很多杂学,没人管束的了,不知以后会祸害多少人,不如先给它弄死算了,也好给我打个头阵。 小土狗滚了几圈,嗷呜直叫,吓得魂不附体,带着哭腔道:“您的死劫快到了,还管她做什么,不值啊。” 我心又软了下来,盘膝坐到床上,叹口气道:“你不懂,人之将死,会看淡很多东西,积德行善,为求心安!” 小土狗喏喏的爬到我脚边,呜呜的装可怜。 我道:“帮我看着身体,我用灵魂出窍,下水看看。” 灵魂出窍又叫日夜游,是天官门大成行气法门之后的方术,对于斗法无益,但是偷偷摸摸,看点秘密还是不在话下的。 …… 灵魂出窍的感觉非常玄妙,好像脱离了负束与枷锁,可以自由飞翔,而且视黑夜如白昼,只是视线有些模糊,空气很冷,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踏着房顶与树梢,直奔那处河湾,到了河心一头扎了下去,魂属***也属阴,毫无阻隔之感。 河水深的可怕,足足下潜了近百米才到底,落脚的地方是一片类似于山岩和石灰层的假山状岩石,石缝中生长着奇怪的水藻,乌黑乌黑,藤茎上还沾了一层黏糊糊的泥垢。 我沿着石缝往前摸索,走了大概三四十米,前面忽然出现两个怪模怪样的人,像龙虾又像木桩,手里握着钢叉,扮演着守卫的角色。 我走到两个守卫身前,挥挥手,果然!它们道行太低,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两怪身后是一条“人工”修成的水下路道,顺着通道往前看,隐约发现尽头处有一片类似于建筑的黑影。 我心说找到了,便沿着路道往前走,到了尽头处,那片建筑露出了全貌,只见是一片玉光琉璃的宫殿,飞檐斗拱,碧瓦玉砖,犹如水底龙宫,非常大气。 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此时整片宫殿中传来阵阵奇怪的乐声,这种声音和上面的音乐不同,像是海螺、贝壳、石头一块发出的,很有节奏感,但是绝非人类可以欣赏的。 穿过如林的青蛙怪侍卫,前面光芒大胜,各种稀奇古怪的类人形淡水鱼虾类生物穿梭期间,相互打着招呼,场面热闹非凡。 我躲开“怪”多的地方,往偏僻地走,刚刚转过一道走廊,前面出现两个“熟人”——蛤蟆怪和章鱼精。uu看书 .uukashu.cm 那章鱼精此时化作了人形,八条腿,章鱼脑袋,看起来非常古怪,此时它显的病殃殃的,说着半生不熟的人话:“我说了不来的。” 蛤蟆怪仰天大笑:“哈哈哈,水狼君大王娶妻,咱们兄弟怎能不来热闹热闹。” 章鱼精道:“没心情,那人害得我好惨,一百多年修为化为乌有,吃一百个人都补不回来!你……真的杀了他?” 蛤蟆怪拍着渗人的黄肚皮道:“那是当然,老子九死一生,费劲全力终于一招致胜,咬掉了他的脖子,呐!他现在在我肚子里,都成大粪了。” 章鱼精呵呵笑了一声,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房间道:“水狼君大王也真是,找这么多人类老婆,天天磨的一地脏水,也不知有什么意思,我真怕忍不住把她们吃了。” “算了!”蛤蟆精和它勾肩搭背道:“水郎君大王的东西咱们还是别想了!走走走!马上开始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河底群妖 二怪说着渐行渐远了。 他们刚刚说水狼君大王?我一下子想到了河边的那排矮庙,其中一座供奉的神灵恰好叫水狼君,难不成,这下面的河神就是寨子里供奉的神灵? 刚刚章鱼精瞥了一眼的房间,在一片花园的另一面,那里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想必水狼君的老婆在里面,不知是不是何苗。 我悄悄摸了过去,刚到跟前就听见房间中传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旁边还有几个女人在安慰着。 “阿苗,认命吧,我们原本谁也不想到这水下面陪河神的。” “是啊,事情都这样了,你就别哭了,小心大王不高兴。” “其实做了大王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起码每天都很舒服,不是凡间男人能比的,而且吃好的、穿好的。” 何苗的声音哽咽怒道:“可是,他根本不是神仙,是妖怪,我没见过神仙长的像水蹩的。” 一个声音怯生生道:“明明像狼。” 听到这里我凑近窗户往里看,只见整个房间被一个巨大的水泡笼罩着,这水泡有些神奇,外表色彩斑斓,还布满了许多倒刺般的气孔,不但可以吸收水中的氧气,还可以保证河水不会灌入,这或许就是普通女子能在水下生存的原因了吧。 房间中的摆设大都是贝壳、海藻之类的玩意儿,看着别具一番风味,此时四五个年轻女子围成一圈,中间的何苗穿着大红喜服,对着化妆镜泪如雨下,眼睛都哭红了。 一个女子又笑着劝道:“还哭啊,再哭就不漂亮了。” “阿花!”何苗怒道:“没想到你也变成这样了,你当初不是死活不下来吗?” 那女子风骚一笑道:“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变的比我还浪,我还不知道你?心高气傲,哼!” 我摇摇头,女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会因为某些事情吵做一团。 离开房间,我悄悄向着这片河底建筑的主殿行去,离的越近那奇怪的乐声便越响亮,等到了近前,只见怪潮如织,大殿中光芒大胜,珠光宝气。 顺着怪物往里走,发现大殿大的吓人,足足有七八个足球场大小,看来河底岩石和旁边的山腹都被掏空了,发出光亮的是顶部数不清的夜明珠和金灿灿的石头,大殿两旁摆放着海珊瑚、金山岩石、美玉假山和各种金币,这简直是一座海底宝藏。 殿两侧是一排敲打贝壳、石头的螃蟹怪,殿中坐着七八排乱七八糟的怪物,中间是十多个瘦的跟麻杆似的怪模怪样跳舞的女人。 最上方的金座上,坐着三个人,中间是一个瘦高瘦高的汉子,长的有点像水蹩和狼的结合体,左面一个胖的像猪,右面一个佝偻着背很像水猴子,这三位想必就是三位“河神”了。 我悄悄走到一处不显眼的位置站好,打量这三位“河神”,发现他们给我的感觉的确与素问道童还有大理古城的那位无名界的老头类似,只是道行高低很难看出来。 就在这时,那位水狼君拍拍黑漆漆的手掌,十几个跳舞的怪女人鱼贯退去,水狼君挥挥手,声音艰涩难听:“唔,给何老懿送些东西去。” 立即有三个小怪,抬着一堆财宝出了门,到了门外直奔河面,想来是给那巫婆送礼了。 水狼君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又道:“今天我娶第七房媳妇儿,开心!大家尽情吃喝,唔,我还弄来几个人给你们吃。” 殿中群怪兴奋起来,一阵鬼哭狼嚎,震的水流四溅,气泡如链。 但是有个山羊模样的老头却大喊道:“水狼君大王!不可!不可啊!” 水狼君旁边的胖子瞪圆小眼睛道:“有何不可?” “山羊老头”指着上空,摇头晃脑道:“人类乃万物之灵长,受天地宠爱,吾等却逆天而修,几百几千年才化成人形,如此,高下立见!小老儿听说,这人类谁要吃了,便要受雷劫霁死!” 话音刚落,大殿中群怪笑成一团,一时间鬼哭狼嚎,惨、乐、悲一片,连水狼君也桀桀怪笑,举手抱拳道:“小山羊,说笑话,吾乃信仰成灵,受无名界管辖,无名之界不在五行,虚无缥缈,老天爷也管不着。” 蛤蟆精和章鱼精也奸笑着符合,道:“哈哈哈,吾等吃人不知凡几!” “山羊老头”仍旧摇头道:“大王如今还未入无名,您可知无名界雷尊?他老人家也是人类幻化,最是恼怒这些,如果让他知道,大王能落得了好么?” 水狼君懊恼的一拍脑门,“小山羊说的对啊,可是已经宰了,徒之奈何?” “山羊老头”苦恼的低下头去,水狼君旁边一直默默无语的“水猴子”阴测测的笑道:“阳间有句话说得好,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既然宰了,就抬上来吧,我等开开荤。” “对对对,开开荤。”水狼君竟是个没主见,点头不迭,还捏着胡子道:“我刚刚见了,很水嫩,其中有两个女人,给水猪君玩了,听说很不错。” 他旁边的胖子奸笑道:“话儿大,把她们撑死了。” 群怪又是一阵浪笑。 这时十多个小怪哼哼唧唧的抬上来五个光条条的人,看书 ukan五个人毫无生气,皮肤被水泡的有点浮肿,其中有两个女人,长发随着水流飘飘荡荡。 看着五个人类的模样,我紧紧捏住拳头,怒火几乎要穿破魂体而出。 这五人正是开船离去的王灵、李雅、姜康、张杰、韩峰! “吃吧!”水狼君挥挥手将王灵的尸体抓过去,和身旁两位“河神”共食,剩下四人的尸体被群怪一哄而上疯抢,皮、骨、血、肉 我实在不忍看着这一幕,魂体极速颤抖,充满挑衅的怒吼:“你等死期来了!” 说着直奔殿门,往水面上浮去。 身后传来一阵阵爆吼,接着整个河底宫殿沸腾了。 水狼君那艰涩的声音咆哮道:“太可恶了,竟然在旁边偷看我等,杀了他!杀了他!” 第四百九十七章 凌霄娘娘、天尊太子 到了河面,天已经蒙蒙亮了,这会功夫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一夜。 大雨还没停下,迎面水汽腾腾,而身后河面冒出数不清的泡沫,跟开水烧开了似的,那是群妖即将浮出水面追杀而来的节奏,这倒正合我意,可以赶尽杀绝了! 我盘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焦急的召唤身体,没一会,身体和小土狗一块撒丫子冒雨跑来,那小土狗还不明所以的跟着身体汪汪怪叫。 我起身迎了过去,大喝一声“入体”,接着合二为一,摇了下晕沉沉的脑袋,视线聚焦,看着仍旧不停冒泡的河面道:“这一夜有没有人靠近?” 小土狗被河面的景象吓得不轻,闻言道:“有,巫婆一直在小楼附近徘徊,我学主人的声音,把她吓跑了!” 巫婆?我想了想道:“你确定她是被声音吓跑的?” 小土狗不好意思的干笑道:“嘿嘿,不确定,好像有几个怪物找她。” 我对小土狗的个性又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摇摇头看向河面,这一看,感觉奇怪,水泡没了,河妖一个也没上来,几个意思? 靠近河边往水中瞅了瞅,的确没有! 便在这时河中间一个硕大的老山羊摇摇晃晃的钻出水面,很快化作人形,正是那“山羊老头”,他躬身行了一礼,献媚道:“上仙在上,小妖有礼了!” 上仙?这些杂碎还有点眼力价,我面无表情道:“有屁快放!” “好好好!”老山羊笑道:“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家大王……” 小土狗很会察言观色,见我怒气已经忍不下了,跳出去狗仗人势道:“呔!那山羊,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来当说客?连你家大王在我主人面前也屁都不是!” “山羊老头”脸色尴尬的看了看我,我冷笑道:“它说的没错!全出来吧!” “山羊老头”老脸抖了抖,猛的一下扎进河水,逃进水底。 我本以为它下去告状去了,谁知又等了一会,水面仍旧平平淡淡,只好冲着河面冷笑道:“真让我亲自杀下去吗?” 咕噜噜…… 河水冒出一串泡沫,很快再次趋于平淡,仅有雨水砸出的密密麻麻的涟漪,看来这群河妖准备当孙子当到底了。 我看向远处的一排矮庙,想了想背着双手,一声不吭的走了过去,到了对岸,拎着小土狗,骑上鬼白马一溜的跨过大河。 到了一排小庙旁,找到水狼君、水猪君、水猴君三怪的祭庙,冷笑道:“香火之源连与本身,竟敢不断牵连,今天就要咒死你们!” 说着作势掏出几张剪纸符,不过动作比较慢,眼角余光瞥着河面。 果然,河面瞬间沸腾,首先飞出一道身影,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直到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布满了方圆近一里的河面,颇有些遮天蔽日的既视感。 那水狼君三怪领头,怒气冲冲道:“吾等敬你道行高深,对你礼让三分,你竟然拿吾等的栖身庙做威胁,你究竟想作甚?” 我深吸一口气,行气法门全开,把吓成一团的小土狗踢到身后,笑道:“没事干,也就是封河面、引风牢、降天雷、诛万妖!” 群妖没听明白,那水猪君威风凛凛的一指身后道:“九千八对你一个,就问你怕不怕?” 说着嘀咕一句:“九千八?诛万妖?” 水猴君气急败坏道:“蠢货!他要诛我们!” “没错!”这时水中不再有怪物出现,我立即双手变换指印,遥遥一指:“五行咒术,禁咒:此间万里无水!” 以我为中心,空气瞬间扭曲、寒冷。 簌簌簌…… 群妖下面的河面肉眼可见的凝结化冰,眨眼间方圆一里河面全部结成了厚厚的冰层。 群妖大惊失色,唯独那水猪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众妖惊奇,问道:“三大王莫非有什么办法把冰融了?” “没有!”水猪君摇摇头,得意道:“不过这家伙在吹牛,说什么万里无水,冰难道不算水吗?太笨了!” 众妖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即将入化的自然之术?”水猴君脸色惨白。 “怕什么!”水狼君怒道:“小的们!给我杀!” “八卦灵术!禁咒:风牢!” 我再次变换指印,只见群妖四周忽然间狂风呼啸,一道道旋风仿佛牢笼一样,将众妖围的结结实实,往前冲的小妖,瞬间有几百个被绞的稀碎,余下的不得不停下来。 “八卦灵术,禁咒:雷电!” 我看向天空,再次变换手印,只见那大雨磅礴的天空,忽然惊雷炸起,一道道闪电越闪越低。 群妖吓得魂不附体,那水猴君大吼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仙人才有的禁咒!” “这都不重要,碰到我算你们倒霉!” 我咬咬牙,双手往下一挥:“急急如律令!” 轰隆隆! 仿佛打开了开关,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河面冰川。 方圆一里内的景象,恐怖的吓人,在这黎明前的一刻,给何家集乃至附近十多里内早起的人们,留下终身难忘的一幕! 五分钟后!风散、冰化、雷熄。 河面上飘来浓浓的焦糊味,数不清的怪物死后化成的本体随水流远去。 这时只有三个“河神”和那老山羊还活着,不过也很勉强,它们跪坐在河水上,身上鲜血淋漓,身体也残破不堪。 我一步步走过去,踏波而行,到了几怪面前,低下头道:“有点道行,请问……吃人和被人杀,到底哪一个更刺激?” 水猴君摇摇晃晃的看过来道:“你不敢杀我们!” 我道:“哦?为什么不敢杀你们?” 水猴君道:“因为……我们是无名界的人,无名界徒少之又少,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我道:“管我什么事?” “山羊老头”吐了口血,说道:“大仙,要不,您杀了我,放了他们吧,不然无名神灵来了,你讨不了好。” 我摇摇头道:“真是个馊主意!” 就在这时,斜上空传来“嗡”的一声轰鸣,出现一道氤氲的空气圈,那圈圈不停的旋转,很快破了,从里面探出一张绝美虚幻的女人脸蛋。 三位“河神”大喜过望,齐声道:“凌霄娘娘,救命!” 那绝美的脸蛋眨眨眼,怔怔的看向我,忽然空灵的叹了口气,道:“身为天尊太子,何必跟小的们一般见识?” 四个怪物看看我又看看那女人,uu看书 .ukansu.co 顿时懵了。 我也有点晕,沉声道:“无名界天尊是谁?” 那女人摇头轻笑:“还没到你应该知道的时候!” 我冷笑一声,伸手拧断水猴君的脑袋,道:“说!” 那无头的水猴君尸体倒下后瞬间化作蒙蒙的光亮四散向远处,这死法和妖鬼果然不一样。 “那你便全杀了吧,我自会向天尊禀报,以粉身碎骨刑罚治你!” 女人再次叹了口气,隐入空气圈中,接着泛起一圈涟漪,连空气圈也不见了。 “这就是无情的先祖啊,说什么天尊太子,我看连屁都不如吧!还要为你顶着这一切,累世后代都被你当做玩物利用了!” 我凄凉的大笑几声,伸手拧断剩下二位“河神”的脑袋。 第四百九十八章 巫婆何老懿 雨稍微小了一些,河面上的怪物死尸要么沉落河底,要么被冲到了下游,河面上的狼藉很快一扫而空,一层淡淡的水雾渐渐升腾起来。 老山羊颤抖着跪在河面,一声不吭,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腥膻味。 好一会我才平静下来,对老山羊道:“山羊成妖,却能入水,你也是个奇葩,想不想活命?” 老山羊哆嗦一下,一个劲的磕头,道:“求大仙饶命,求大仙饶命!” “********不是我的风格,能阻止水狼君吃人,说明你心里还有些善念。”我指着水下道:“把那些女人放出来,以后切勿害人!” “谨遵上仙之命!” 老山羊面色大喜,一个跟头扎进水下,没过多久,水面冒出一团漩涡,越转越快,直到最后漩涡中突兀的飘出六七个女孩子,何苗也在其中,不过一个个双目紧闭,显然是昏迷了过去。 河对岸已经有不少何家集的村民探头探脑的看来,我想了想,轻轻挥手,水浪卷着女人们飞到了对岸,村民们马上小心翼翼的过去查看。 我又对一旁可怜巴巴看着的老山羊道:“去吧,记着我的话。” “记着了,记着了。”老山羊就等这句话了,马上变换成山羊本体,向着岸边跑去,转过几道弯看不见了。 我再次看了眼对岸的何苗,转身回到岸边,挥挥手用砂浆石打碎一排矮庙,然后朝着不远处的山林道:“何老懿!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一个苍老的身影躲藏在一簇芭蕉树后,闻言拔腿就跑。 “追!”我给小土狗打声招呼,一人一狗朝着那苍老的身影追去。 这次我毫不留手,荡秋千、草木牢笼齐出,不过几分钟,就在一处山坡上逮到了这位巫婆。 老家伙脸往下趴着,哼哼唧唧,一头白发,身材佝偻,显的苍老不堪。 我用脚把她踢翻过来,一看她的样子,就有点发懵,好家伙还是熟人。 这巫婆正是在南京时,带着那个阿大和我、智深干了一架的那个怪人老太太。 “咦咦……你这是做什么?”何老懿发出一阵古怪的喊叫,用力挣扎着,本就难看的老脸,被雨水一淋,简直惨不忍睹。 我咳嗽一声道:“你作恶多端,诱骗良家女孩给妖怪做媳妇,这是天地不容的罪孽,我现在代表正义杀了你,你可服?” “你可服”这三个字就是给她辨别的机会,果然!她愣了一下连忙道:“我不服!那些女孩子又没死,只是给水狼君大王采阴修行而已!” 采阴?完了,这些女孩子除了何苗估计一个也活不成了,被妖怪采阴,身体营养早就耗尽,表面看着没有大碍,只要离开妖怪,不出一个星期便会身体枯竭而死,而且死相非常难看。 我恼怒的一巴掌拍去,骂道:“你个老东西,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被妖物采了阴,还能活下来吗?” 何老懿嗷嗷怪叫,喊道:“我也是被逼无奈,阿近头人命我看守这附近的大门,说是如果有外界的人想来参加圣女的大典,我们来者不拒!可是却被那三个河妖威胁利用了。” 圣女大典?果然!茯苓要公开招婿了。 我想了想,说道:“借口!那些河妖哪里能威胁到你,它们给你送礼还来不及呢吧?何况大巫教里的高手肯定不少,哪里能让门人被河妖欺负了,我怀疑河妖就是被你们放养看门的。” 何老懿哆嗦一下,道:“胡说八道,我大巫教顺天应命,很少与外界接触,就是为了守护正义,看守魔念……” 我打断她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就问你想不想活命吧!” 何老懿立马挣扎起来,脸色也浮出难看的谄媚笑容,道:“嘿嘿,当然想!老婆子还没活够呢!” 我想了想,故意露出一个向往的笑容,道:“那好,带我去大巫教,实不相瞒,我早就对你们的圣女馋涎欲滴了,啧啧……” 何老懿愣了一下,道:“不会吧,你长的比圣女还好看,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 我怒道:“你管不了,我就喜欢你家圣女,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何老懿道:“好吧!可是现在去不了,大雨封住了山路,寨子里在泄山水,封了,不让进,要过两天。” 过两天?我道:“那你们圣女什么时候举行择婿大典?” “还有四天!” …… 何老懿住的小庙是一处山神庙,离何家集有两三里的路程,居高临下可以看到整个何家集的面貌,和蜿蜒曲折的大河。 没想到往日里收破烂的老太太,印象里古怪坑脏的巫婆,竟把庙中房间搞的温馨无比,什么粉红帷幔、大红棉床、梳妆镜台,再喷点香水,就是大家闺秀的香房了。 我问她几个意思,还有别人住这里么,老太太一脸扭捏,说自己也曾经是个大家小姐,年轻时多少英雄豪杰跪倒她的石榴裙下,人家当年美着呢。弄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自然是睡床的,何老懿在主殿打地铺,两天时间里除了吃着何老懿做好的饭菜,就是盘膝打坐,把一身阴阳方术融会贯通,恢复到最佳状态。 第二天傍晚,消失了一天的何老懿一脸笑意的跑过来,手里抱着一套古典的衣服,说是从外面买来的。 说实话,我这一身衣服已经烂完了,在圣蓝婆庙里穿的“天官朝圣者”也是幻觉,uu看书wwuuknshu.co不过……老太太没必要这么殷勤吧? 我爬起来看着衣服道:“你什么意思?” 何老懿一脸严肃道:“圣女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不想让她被一般的凡夫俗子糟蹋了。” 我指着自己鼻子道:“难道我就不是凡夫俗子了?” 何老懿目光灼灼道:“你不同,长的好看,而且灭杀万妖的场面,我也看见了,是个英雄人物,配我们家圣女刚好。” 我心道,好家伙,咱这算被娘家人认可的内定人选了吗? 这会儿小土狗从外面跑进来,看看何老懿,又看看我,说道:“山下来了不少人。” 我连忙跑出门去,透过树丛,只见山下大河上停了好几搜轮船,从中走出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其中还有不少熟人。 李苍蓝、齐凤浪…… 第四百九十九章 无敌周长生 细雨绵绵的河面上,停着几艘铁皮轮船,从上面下来近百人,形形色色,古古怪怪,虽然离这里比较远,但是打头的李苍蓝和齐凤浪那很有特色的气质和着装,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而他们身后还紧跟着十来人,想必就是方翠、施小郑、竹威等精英弟子了。 一群人上了岸,相互交谈着施施然的走上山坡。 一群人刚到山腰,河面上又来了两艘轮船,这次上面下来的,竟然是何姑姐、贾阿婆与凤溪、幽赛雪等等天命、灵鬼二派的人物。 这下有的热闹了,天命、灵鬼二派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山坡上的佛道众派停了下来,又将下面的二派视为邪魔外道,眼看即将爆发一场冲突,山上忽然走下来三个苗巫打扮的女孩子,对着一众人施礼说话,这才将人群迎往山上去。 我退回庙里,劈头盖脸的问何老懿道:“什么意思?这些人怎么来的?” 我虽然不惧他们,但是人一多,浑水摸鱼的就多,这就代表着得到掌教玉佩的过程很可能会经历一番周折,我现在偏偏最缺的就是时间。 何老懿略带尴尬道:“广发邀请帖,这是大巫教太上长老盘石公和梓潼婆的命令。” 我道:“他们的人也可以比斗夺得圣女吗?” “可、可以!”何老懿紧张的点点头。 这还真是嫌自家闺女没人要了,我郁闷的叹了口气。 何老懿道:“咱们要么也上去吧?” 我道:“你不说要封两天的山门么?” 何老懿道:“既然山上下来人了,这就说明,不封了。” 我想了想道:“天黑了咱们再上去,人多眼杂,不方便。” …… 众派门人很快经过山神庙附近,这片地儿山路难走,他们的速度不免慢了下来,只听得吵嚷声不断,甚至还有骂架的。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让何老懿紧紧关上庙门,两人一狗都躲进了屋子。 恰在这时周长生那大嗓门格外刺耳的传来:“哈哈哈哈,这不是赛雪和灵儿吗?又长俊了!呦!还有凤溪、冥斩雨,稀客稀客啊。” 胡灵儿娇笑的声音道:“傻大个儿,话都说不明白了,你当这是你家啊,还稀客?” 方翠怒道:“周师兄,少说两句,和邪门歪道套什么近乎?” 幽赛雪揶揄的声音道:“呦呵!那不是小翠儿吗?怎么?你的相好儿是不是不要你了,脸都憔悴了好多呢!” 方翠吼道:“贱婢!还不是你先勾引的施师兄!” 幽赛雪得意洋洋道:“怎么叫勾引呢?我们是两情相悦呢!小郑哥哥那晚上特别卖力呢,呵呵呵……” “你……贱人……”方翠为之气结。 凤溪的声音奚落道:“唉!真是男盗女娼,恬不知耻啊!二派气数尽了!” “贱婢闭嘴!”方翠和幽赛雪齐声开口,幽赛雪又冷笑道:“你家青叶和少林的秃子苦智颠鸾倒凤时,也没见你这么嚣张过,我还听说你和崂山的百里基……啧啧啧……” 凤溪哼了一声,一下子沉默了,不知是不是承认的意思。 青叶的声音怯生生又带着愤怒道:“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请不要说我!” 苦智充满悲愤道:“阿弥陀佛,青叶施主,清者自清,何必跟她们……” 话没说完就被青叶一声吼:“死和尚,负心人,滚!” 好嘛!这句话一说,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和小土狗对视一眼,都砸吧砸吧嘴,感觉这众派门人之间的关系何其乱也。 外面的周长生这时阴阳怪气道:“我说各位……” 话没说完,就被七八道声音呵斥住了。 “滚!” “傻大个,没你说话的份!” “废物一个!” “哪凉快哪呆着去!” …… 按说周长生此时该无地自容才对,可这家伙偏偏骄傲的一塌糊涂,冷冷道:“说我废物?哼哼!那是我结拜大哥没来,他要是来了,保准你们一个个都得喊小爷亲哥哥。” 要不怎么说,说话是门艺术呢,这货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而且带有狗仗人势的反面色彩,让人听了都烦,一下子成功的把众人的怒火吸引过去。 “瞧你那样,留着小胡子自以为帅气,我看俗的掉渣!” “祝你一辈子打光棍!” “臭光棍!死周师兄!小人得志!” “傻大个,废物!” “就是,修行三十年功法,道行不过小成下位,武功稀松平常,简直一无是处!” 周长生却颇有些敢于天下人为敌的气概,毫不在意,冷冷一笑:“知道我结拜大哥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当我们吓大的啊?” “说啊,你倒是说啊!” “吓不到我们,弄死你!” “那你们听好了。”周长生咳嗽一声,四周安静下来,只听他那嗓门富有感**彩的说道:“那是十五年前冬天的第一场雪,我前往京城的路上……” 一众女孩差点被噎着,齐齐大骂: “什么狗屁十五年前!” “说重点!” “白痴!” “混蛋!” …… 连齐凤浪也低沉的声音道:“长生!要说快说!” “哦!好好好!”周长生不敢扯淡了,道:“我的结拜兄弟就是天官教掌教天官,教主级高手,陈——承——宗——” 说完哈哈哈一阵大笑,也不知他乐个什么劲! 众人一听全都沉默下来。 周长生一见,来劲了,声音中带着无比感慨的音调道:“我和我大哥一见如故,第一次见面他就请我喝酒,那间酒馆我还记得,叫做福来大酒店,当时我大哥穿着一身天官朝圣服,英俊潇洒、气宇轩昂,身后跟着天官教五男五女十位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我们把酒言欢后,我大哥非常欣赏我的为人,当时就和我烧黄纸拜了把子,说起来惭愧啊,贾惜惜、蒋晨晨、郑玉儿、宋宜那些家伙,都是不输竹威、苦智几位师兄的厉害角色,到头来还要喊我一声叔祖,哎呀真是好惭愧!对了!我大哥每次遇见我,都会严肃的告诉我,以后谁要敢跟我横,立马带着天官教那些心狠手辣的弟子杀上门去!嘿嘿……” 周长生一阵瞎掰,听的我都想冲出去揍他个王八蛋,旁边小土狗几乎笑抽了。不过从周长生的话中也不难看出,佛道六派最近对天官教做过专门研究。 外面安静了一会,方翠酸溜溜道:“周师兄就会狐假虎威,呸!” 话虽如此,声音中明显带着与有荣焉的感觉。 幽赛雪冷声道:“吹牛也不打草稿!” 胡灵儿幽幽道:“那样的人物会和你拜把子?神经病吧!” 凤溪颤抖着道:“那心狠手辣的教主高人,会和你这一无是处的废物结拜兄弟?杀了我也不相信!” 青叶也道:“撒谎!” 冥斩雨闷声道:“无耻!” “你们还别不相信!我有血淋淋的证据!”周长生无比得意道:“在大理古城,我大哥把我从城门上放下去,还好生安慰了我,而你们呢?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一个个被我大哥抽的屁股都露出来了。” 这一下解开了众人难以启齿的伤疤,所有那天被惩罚的人,不管何门何派都怒了。 “你这个白痴!” “败类!” “人间少有!” “周师弟言过了!” “周师兄你这王八蛋说什么呢?” “狗东西!我揍你丫的!” “脑子被驴踢了!” “混蛋!” “畜生!” …… 就连齐凤浪也勃然大怒,uu看书.uukahu 冷哼一声,“滚下去,重新爬上来!” 咕噜噜……啪啪啪…… 周长生好像被扔了下去,不过那无耻的声音仍旧含糊不清的喊道:“别啊,说不定这大巫教的圣女就看上我了呢?这些烂萝卜看不上我,我吃珍珠翡翠白玉汤!” “这个白痴,说谁是烂萝卜!” “气死我了,我要杀了他!” “混蛋!” …… 我捂住脑门,心里哀叹,周长生啊周长生,你真是牛逼的没朋友啊! 第五百章 进寨 天慢慢黑了下来,雨也停了,众派门人已经到山上去了,当最后一缕光亮消失时,我穿上何老懿送来的衣服站在了镜子旁边,然后……一脸懵逼。 衣服不算差,但却是农村唱大戏的那种小生戏子服,场合不对的情况下,看起来有点像神经病。 “你敢说这是你买的?”我冲何老懿怒道。 这次到山上去要保持低调才行,这么穿实在太显眼了。 何老懿满脸尴尬道:“这附近没有卖衣服的,我是在五十里外一家戏班子里面顺的,您长的好看,穿上去挺合适。” 镜子里的人确实眉目如画,犹如天人下凡,我看了看,道:“还有没有别的衣服?” “有!”何老懿在旁边柜子里拿出一套女式苗服,道:“这是我当年出嫁时穿的,新着呢。” 我觉得牙酸,系好戏子服的腰带道:“得了,走吧!” 关上庙门,两人一狗匆匆走入夜色中,刚刚拐过山道,山脚下便气虚喘喘的爬上来一个人,一看正是周长生,这货估计被摔的惨了,爬了半天才爬上来。 我压着嗓门明知故问道:“这位兄弟要干嘛去?” 周长生抬起头,“啊”的一声:“鬼啊!” 又往下栽去,何老懿一见,手脚挺利索,跳过去一把抓住周长生的脖领子。 …… 三人一狗同行,周长生一脸伤疤,胳膊也不太利索,看了看我,还是不敢相信,摇头道:“兄弟这长相简直人间少有,穿上这身戏服,冒然一出现,真让人以为是鬼魅现身。” “我就当成是一种夸奖吧。”我瞥了他一眼,道:“前面经过这附近,好像听谁说和天官教的陈承宗很熟悉?” 周长生愣了一下,傲然的指着自己道:“就是区区在下!” 我道:“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周长生看着夜空道:“我大哥是盖世英雄般的人物,甚至比龙虎山的张天师、少林净云大师、清源派逍遥宗主还要厉害,他能认我做义弟,是我高攀了!” 其实周长生这人并不傻,听说他爹是茅山长老,所以才跻身佛道六派精英弟子行列,但他自身本领平平,经常被人看不起,那么在关键场合拉上一个与他确实有过交情的教主级人物做护身,让人无论想对他做什么,都多少要掂量掂量,这其实是一种很聪明的做法,可是凡事过犹不及,老拿在嘴上说,就有点招人嫌了。 我装作随意道:“可是陈承宗明明比你年龄小啊,你怎么可以喊他大哥呢?” “谁说他年龄比我小?”周长生跟扎了毛的猫似的,怒道:“我大哥驻颜有术,其实都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你懂什么?” 说完才反应过来,疑惑道:“听你这口气,好像和他认识?” 我咳嗽一声道:“略熟!” 周长生激动了,一把拉住我道:“他在哪?听方翠说,他前段时间在二百多里开外的一个庄子上出现过,原本跟方翠他们一起走的,后来莫名其妙消失了。” 我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问道:“那个庄子,你们这些人都去过了?” “去了,去了!还和那矮子庄主一起喝了酒,我们是为了找一个少林的陈之昌师伯,结果没找着。” 周长生急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大哥去哪了?” 我看了他一眼,自己和他交情没这么深吧?说道:“好像回天官教了,你找他做什么?” “我还以为他也来了呢。”周长生黯然一叹,失望道:“你既然和我大哥熟悉,那也不算外人了,你……当我真是这么白痴吗?” 我道:“你指的是扯虎皮装腔作势的事情?” “嗯!”周长生脸色尴尬,道:“我爹前段时间死了,我妈是个普通女人,我吧,本领平平,门派中分给我爹的财产都被别人黑去了,唉!再这么下去,我和我妈都要饿死不可。” 难怪!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长生苦笑道:“其实我根本不是混这行的料,对我来说,吃饱喝足,让老娘安享晚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我除了修行,别的真像她们所说的一样,一无是处,所以最近我处处与人争锋,经常做一些惹人耳目的事情,就是为了不被人遗忘,扯上陈掌教也是迫不得已,其实我和陈掌教确实有点交情,但是还没到熟悉到那种地步,让你见笑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这家伙说的可怜,我差点脱口而出,让他去广豪,一个保安经理的位置起码少不了,可是转念一想,不知这家伙在现实世界中存不存在,只好改口道:“其实陈承宗在我面前也提起过你。” “真的?”周长生激灵一下道:“他怎么说?” 我道:“他说,你这人和他一见如故,还曾经帮助过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改天一定要多亲近亲近。” 周长生一蹦而起,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他还记着我这个人,简直是太好了,哈哈……” “是的,记得非常清楚。”我道:“只要你不给他抹黑的话。” “我当然不会给他抹黑!”周长生道:“对了!兄弟这是要干嘛去?” 我道:“当然去玩圣女,uu看书 ww.uanshu不!是一睹圣女风采!” 周长生砸吧砸吧嘴道:“那我就多了一个实力强劲的情敌了!” 我道:“那不见得,我这人虽然长得无比帅气,但是男人味不是太足,我担心会输给周兄啊。” “哈哈,说的也是!”周长生脸皮非常厚,摸着八撇胡子道:“我也觉得自己非常有男人味!” 正说着前面已经有光亮传来,一眼望去,只见一座连绵两三里长,仿佛城墙般的三米高木栅栏挡住了去路,栅栏上每隔三米远便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苗家汉子,每个汉子旁都点着一根烈烈燃烧的火把。 三人一狗到了栅栏下的大门前,一直默不作声的何老懿对我们道:“这里是巫寨,是前往大巫教总坛楚王寨的唯一入口,也是十万大山巫苗的桥头堡!” 说着她径自前去叫门。 第五百零一章 楚王寨 巫寨仅有十几栋竹楼,居民也不多,与其说是寨子不如说是大巫教的“烽火楼”,里面大多数都是年轻彪悍的年轻男人,瞧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暴起杀人。 众派门人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已经继续赶路,前往三十里外的楚王寨。 我们三人一狗也只好继续上路,往后的山路修的很平整,蜿蜒曲折,盘山纠错,简直是巧夺天工,让人感叹,看来大巫教在这里经营很多年了,仅仅一个山路就不是与世不争的巫苗们一代两代人可以做到的。 何老懿见我们疑惑,骄傲的介绍道:“大巫教虽然很少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名声不显,但要说历史,那就太悠久了,起码要追溯到2500年前。” 周长生一听不太相信,撇嘴道:“这位阿妈,是不是话说的太大了?” 何老懿对我尊敬无比,却非常看不上周长生,啐了一口道:“你知道个屁,历史知道吗?春秋末年的楚国楚昭王被孙子和伍子胥打败,他带着妹妹逃跑,结果公主“季芈畀我”来到咱们这里,创立了大巫教。” 我一听乐了,圣蓝婆给我的兵书,这几天我随意翻了翻,纯粹当成故事看,还真知道这件事,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一点,是吴王阖闾伐楚,孙武领兵,结果以三万对九万,在一个叫柏举的地方一举打败楚国主力,之后五战五胜,攻占了楚国都城郢都,十七岁的楚昭王带着妹妹季芈畀和一些亲信仓皇逃跑,后来跑到了云梦泽这个地方,中间不用赘述,就说季芈畀我这妹子喜欢上了一个叫钟健的侍卫,他们后来还结婚了,说来说去好像和苗疆没有半点关系吧,苗疆和荆楚离的太远了。” 何老懿有点尴尬,解释道:“先祖钟健其实是我们这边的人,大臣申包胥没有娶到季芈畀我公主,就想办法杀了钟健,公主守寡,楚王忙着争霸,没时间管束她,她就带着楚国王族的一个可怜的庶子还有巫师、随从来到了这里创立楚王寨,成为第一代圣女,她的后代创建了大巫教,一直传到现在,这些都是历史上没有提到的。” 我对此无所谓,反正无论什么历史和我也没关系,周长生也是这种想法,说道:“管他什么历史,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楚王寨。” 何老懿冷声道:“快了!” 这个“快了”不太快,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经过钟祖寨、苗王寨、盘石寨、梓潼寨等十多个寨子,最后才看见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犹如山中闹城的楚王寨。 遥遥看去,只见这个寨子凌驾高峰之上,足有一个中等县城大小,不但有密密麻麻的竹楼,还有节次鳞比的青砖碧瓦古色古香砖楼、烽火楼,其中火光冲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周长生目瞪口呆,喃喃道:“我滴妈!这是建在老山深处、大山顶上的县城吗?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简直美的没朋友!” 何老懿嘎嘎怪笑道:“我大巫教的风采哪是你这等小子可以理解的,里面比你想象的还要繁华!” “那我们快进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周长生搓搓手激动道。 正说着话,前面忽然跑来两道身影,到了跟前发现是一男一女,好家伙还都是熟人。 男的三十岁不到,一脸的伤疤,腿也有点不利索,看起来有点傻傻的,正是在南京时和何老懿一起的“傻子”阿大,女的是个中年妇女,脸色有点发白,正是在姓绍的家里除妖时,遇见的那个苗疆女人危阿蓝。 看到危阿蓝,我忽然想到了皮包里的那副妖画,一摸,幸好还在,这玩意值不少钱。 “阿妈,听说你回来了,还真的回来了。”阿大瓮声瓮气道。 危阿蓝也道:“阿姑,回来了,头人也真是的,您都一大把年岁了,还要您抛头露面。” 何老懿罕见的语带慈祥道:“唉!回来了,这次想办法不去了,也该养老了,说起来头人也是罚我惹了那该死的陈拐子,对了!众派门人上去了吗?” 我听的暗暗尴尬不已。 危阿蓝点点头,看了眼我和周长生道:“上去好一会了。” 一行人边走,何老懿边给我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的晚辈,本来都是好好的,却惹了……” 说着瞪了周长生一眼,接着道:“惹了那该死的煞星,我儿腿残了,也破了相,这侄媳更是受那三巫横咒的反噬,一身巫法毁于一旦,唉!我们一家真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那人,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他,惹又惹不起,打也打不过,斗又斗不来,苦啊。” 阿大和危阿蓝齐齐冷哼一声,似乎对“那人”恨之入骨。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十恶不赦、欺负弱小的人一样,不由呵呵一声掩饰尴尬。 周长生听的糊里糊涂,问道:“谁那么嚣张?陈拐子是谁?” 何老懿冷笑道:“就是你结拜大哥陈承宗!” 周长生瞪大眼睛,哈哈一笑:“原来是我大哥!小事小事,我改天和他说说。” 他不这么说还好,阿大一听,弹跳而起一拳砸去:“原来你是他的小弟?受死吧混蛋!” 周长生懵了,还好何老懿反应够快,一把抓住阿大的胳膊,一甩一掀将他推翻在地,怒道:“糊涂!少给寨子惹麻烦!” 阿大爬起来,不敢造次,不过仍旧恶狠狠的瞪着周长生。 “呃!”周长生才反应过来,干巴巴道:“我大哥……” 我一巴掌拍过去:“少特么再提你大哥!” 真是脑袋被驴踢了,刚刚说“陈承宗”和他交情不深时,何老懿就在旁边,现在竟然还要强行装逼。 这时已经到了楚王寨那仿佛城门楼一样的大门前,uu看书 uuanshu 进了大门,往城中一看,顿时间就被热闹的场景惊住了。 只见灯光耀眼,几条长街一眼看不到尽头,街面上各种充满苗疆风情的街铺、摊位、小吃、玩具、杂耍拥有尽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苗家人充斥期间,其中还有不少外来的人,众派弟子的身影也是穿梭来去,走走看看,谈笑风生。 我不由看了眼天空,只见一轮圆月高挂中空,现在约摸是午夜时分了,奇怪的问向一旁周长生:“现在到底几点了?” 周长生也被惊的不轻,算了一下道:“我们下船时是下午五点半,我遇到你时大概七点左右,赶路用去了将近四个小时,现在应该是午夜十一点左右吧。” 午夜十一点?都疯了吧!大半夜的逛街,连觉也不睡了? 何老懿笑道:“这几日圣女大典,是几十年才有一次的大日子,所以最近十八寨齐聚楚王城寨,不分白天黑夜,困了就去睡,醒了接着玩。” 第五百零二章 众派弟子的谈判 不分白天黑夜的玩?我们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看着热闹的街市,周长生魂都快飞出去了,打声招呼匆匆挤进人群。 何老懿笑道:“先生是准备去玩玩还是先去住地?” 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眼神炽热的往这边瞅来瞅去,我顺手摘过旁边摊位的一副孙大圣面具带上,说道:“去住地!” 何老懿干脆的付了面具钱,又让阿大和危阿蓝先离开,然后拉上一个楚王寨的人,带着我赶往住地。 穿过两条人流不息的街道,靠近城中间的地方有一片古典的砖瓦楼,何老懿指着一栋楼房问道:“是和那些人住在一起,还是单独找个地方?” “那些人”应该指的是众派弟子了,我想了想道:“和他们住在一起吧,不要点出我的身份。” 混在众派弟子中间,不但可以凑个热闹,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何老懿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我的房间在一处枣红色房子的二楼,刚到楼道口,就看见几个意想不到的人从房间内出来——天官教的宋宜、郑玉儿,还有几个看着眼熟的帅气小伙子。 看来天官教对这次苗疆圣女择婿也很重视,只是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来的,长辈又是哪一位。 几人似乎是要出去逛街,一个个冷着张脸,跟谁都欠了他们钱似的,经过我们身旁时随意撇了眼我脸上的面具,出于礼貌的点点头。 看着几人的背影,何老懿觉得奇怪问道:“先生认识他们?” 我道:“不认识,你知道他们?” 何老懿看向身边楚王寨的人,那人道:“这栋楼房二楼住的是天命教、灵鬼道和天官教的门人,一些小门小派则住在一楼,想必他们就是三大派之一了。” 我点点头,跟着何老懿往过道前面走,到了房间门口,何老懿又道:“还不知道您的姓名,这个是要挂牌子的,不然别人误闯进来不太好。” 我一本正经道:“明教许子旭!” “明教?好名字!”何老懿愣了一下,推开房门,小声道:“您先住着,吃饭要自己出去买,如果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找伺候的人去喊我。” 我点点头,目送何老懿一家三口离开,才带着小土狗进了房间。 可能是为了照顾外人,房间中是按照外面的宾馆式摆设,但是没有电视机,桌椅板凳也带着苗家人特有的风格。 让外面伺候的巫苗女孩送来热水,舒服的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感觉肚子有点小饿,心说不如出去吃点东西,顺便走走逛逛。 身上这套衣服肯定是不行的,梳妆镜台的抽屉中有一套类似于睡衣的袍子,看着挺厚,换上后也挺暖和,不过看着镜子里的人,不由一阵哀叹,头发可以扎小辫了,脸也漂亮的不像话,总不能带着面具吧?好吧,爱咋咋地! 扎着马尾,施施然的出了门,刚到走廊上,迎面就看见幽赛雪、胡灵儿、僵臣、冥斩雨四人联袂出来。 不出意料,几个人眼睛一亮,露出一抹惊艳的表情,那幽赛雪看看我身后房门刚挂上的牌子,娇笑道:“是姑娘还是小伙儿?” 我砸吧砸吧嘴道:“老爷们儿!” 幽赛雪和胡灵儿眼睛更亮了,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道:“帅哥要去哪里?” 我翻了个白眼道:“逛窑子!”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四个目瞪口呆的灵鬼道门人。 直到下了楼,才听到冥斩雨那嗡声嗡气的声音:“我不相信,这明明就是个美如天仙的姑娘,故意糊弄我们呢。” 幽赛雪嗔道:“你傻啊,没看见人家留着一双剑眉,还有喉结呢!” 冥斩雨道:“我不管,我得追上去和他说说话!”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撒丫子就跑,心说这叼毛敢追来,非得弄死他不可。 冥斩雨没追上来,楼房前面就是大街了,往人群里一钻,然后……没用,走到哪里都十分引人瞩目。 就这么走走停停,享受着被人围观的厌恶感,途中发现很多熟人,什么郑玉儿、竹晴、竹威、张暮年、李潇潇等等。 这时到了一家小饭馆前,里面传来诱人的香味,控制不住的就走了进去,刚进去就感觉气氛不大对,里面坐着**个熟人,满桌子菜肴一筷没动,互相对视,一副剑拔弩张,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样子。 方翠、施小郑、百里基、苦智、苦静一桌,凤溪、青叶,还有两个彪壮的汉子一桌,这俩汉子想必就是天命教的玄清和龙华了。 换在平时,这种情况最好还是换一家的话,可是我这时肚子饿的不行了,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 小饭馆摆设的很奇怪,就三张桌子,他们双方各坐一张,只有中间一张是空的,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下,九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的看来。 饶是我没把他们这些人当回事,还是被看的极为不自在,只好咳嗽一声,道:“你们好!” 九双眼睛眨了眨,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 看吧,随便看,吃饱了再说,我招手喊道:“老板!来两盘肉食,一盆汤,再来点面、米饭之类的,不差钱。” 店老板小心翼翼的从厨房探出半个头,很快又缩了回去:“好的嘛!好的!” “没想到世上还有长的如此好看的人。看书 .uukashu” 紧张的气氛淡了不少,凤溪轻轻一笑说道,听她的意思是为了起个话题,好和对面的人对上话。 百里基无比尴尬道:“是啊!真是太好看了!” 苦智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的确生了副好皮囊!” 青叶:“哼!” 我听的老大不爽,沉声道:“各位当面对人品头论足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几人神色愕然,愣了几秒钟后便直接无视了我,凤溪咬咬牙,双眼微红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以后彼此相忘于江湖,否则凭的惹人笑话!” 原本挺睿智的山东壮汉百里基闻言神色萎靡,怏怏道:“难道非要有正邪之分么?” 凤溪身旁的一个汉子道:“哼!谁正谁邪还说不清呢!” 百里基立即怒目相向,道:“龙华,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龙华阴阳怪气道:“小子!占我师妹那么大的便宜,老子不宰了你已经是便宜了你,还说没有我说话份?” “你……”百里基正要拍桌而起,施小郑立即拉住他,摇摇头轻声道:“何必呢?” 百里基垂下头去,苦涩道:“相忘于江湖……便相忘于江湖……吧。” 施小郑这时又对苦智和尚道:“轮到你了。” 苦智干巴巴的念声佛号,鼓足勇气道:“我……” “糖醋排骨来了!”店老板生怕叨扰到他们的对话,端着一盘菜,露出半个头,意思是我先打声招呼。 第五百零三章 莫名其妙的盅毒 【自相矛盾】 传说很久以前,楚国有只家里很穷的强攻,为了改善伙食,他主动到街头去卖艺(身)。 为了让别人愿意花钱买自己的“货”,他挺起自己的腰身,大声向人们夸口道:“快来看一看啊,我的黄瓜是世界上最锐利的矛,无坚不摧,哪怕再紧的小菊花都能一举破开!” 人人纷纷围了上来。 这时候,人群中有一只土豪受笑嘻嘻地问道:“哎呦,黄瓜我不感兴趣,我就想问问你背后的那朵菊花怎么卖呀?” 卖身攻沉着脸道:“卖不了。我的菊花是世界上最坚固的盾,任何东西都不能刺穿它,哪怕再硬再锐利的黄瓜都攻不下!” 土豪受嘿嘿一笑,又问道:“你有没有试过自攻自受?不知道你那一根世界上最锐利的黄瓜,是否能够刺穿你那一朵世界上最坚固的菊花?” “呵呵。”卖身攻眯着眼道,“今晚你可以到我家里来感受一下。” 土豪受欢快地点头:“好啊好啊!” …… 当夜,土豪受卒于床上。 2. 【买椟还珠】 山上有一座土匪寨,里面住着一群凶悍的匪徒。 土匪窝里最英俊最健壮的大寨主打光棍多年,不爱多说话也从不到青楼找女人,二寨主一想这样憋着不行,于是决定带着小弟下山给老大抢回一个可心的媳妇儿来。 凶悍的土匪快马加鞭跑了十里地,把小村团团围住,二寨主对着惶恐的村民大喊一声:“天黑之前把你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给爷送上山来!不然爷就带人平了村子!”话音落下,众土匪齐刷刷拔刀,朝天挥舞几下作为威胁,然后烟尘滚滚地打马而去。 于是,在众人苦苦哀求声中,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阿秀含泪披上了嫁衣。 几个村民驾着一辆小骡车把她往土匪寨送去,一直和她相依为命的跛弟弟阿青哭着在后面追赶,跌倒了又爬起来,滚了一身的灰土。 隔日,村民听说山上的土匪寨中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大寨主高高兴兴地成亲还吩咐摆上了流水席,皆为阿秀叹息。 谁知当天送新娘的村民驾着骡车又回到了村中,车板上坐着完好无损的阿秀。 村民们诧异地议论纷纷:“那新娘是谁?” 仔细一看,送嫁的村民哪个都在,独独少了阿青。 3. 【刻舟求剑】 小白第二十三次告白失败,去酒吧买醉。 第二日在酒店房间中醒来,浑身酸疼。 从此以后,小白每天都会去那个酒吧,不喝酒,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进来的每一个人。 他的铁哥们大黑揽着他的肩膀,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小白:“找人。” 大黑:“找谁啊?” 小白:“那个晚上趁我喝醉占我便宜的混蛋。” 大黑:“卧槽你都醉到不省人事了,能记得清他长相?” 小白:“记不清楚了,可是我还记得那混蛋进来时我痛死了,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现在我就是在看哪个人带着牙印呢。” 大黑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找到了你准备怎么对他?揍一顿还是切唧唧?” 小白:“……什么呀,我觉得那滚蛋床上技术还是不错的,那夜我也挺爽的,最近空虚寂寞了还想和他来一发。” 大黑:“你个笨蛋,光在这儿找牙印,要是他戴围巾挡住了你能看出来吗?” 小白:“大黑你才傻,夏天谁还戴什么围巾?咦不过说起来你脖子上的这条围巾样子看起来倒是挺……别……致……的……” 第五百零四章 李苍蓝的同心血结 我寻声找过去,躲在一个偏僻的房子楼台上,看见了对面争吵的两人。 李苍蓝还是穿着那身简简单单的道袍,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发髻,不过白皙的皮肤,温婉的气质,成熟火爆的身材,集知性、美貌于一身,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她对面的人是齐凤浪,客观上来说,这人长的英武不拔,卓尔不群,任谁看了,都会说句,真是个相貌堂堂的汉子,但是这家伙经常眉头紧皱,眼神犀利残忍,给人一种很阴险、可怕的感觉。 李苍蓝这时叹了口气道:“齐师兄,你我非是同门,又非亲人,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这意思就是咱俩啥关系都没有,别死赖着了,可是齐凤浪却冷笑一声,说的话也有点蛮不讲理:“我对你的心,别人不知,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何必据我于千里之外呢?” “你对我的心?”李苍蓝冷声道:“我只知道在大理古城时,你用道德绑架、门规约束,将我送给无名界神灵亵玩。” 齐凤浪沉默了一会,干笑道:“迫不得以而为之,当时那种情况实在没有办法,何况无名界神灵身份尊贵,就算被他破了身子也不算吃亏,事后我会娶你,绝对不会嫌弃你。” “说的什么话!?”李苍蓝恼怒道:“一个女人的清白,还分对方什么身份么?你当我是物品,可以交易么?” 齐凤浪深吸一口气,也隐带怒火道:“我承认我只是恨你,自从武行一死后,我苦苦追求你十几年,你却总是对我视而不见。” 李苍蓝道:“所以你就要将我毁了?解你心头之恨?” “我……”齐凤浪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李苍蓝叹了口气道:“齐师兄,你我自小相识相知,彼此是什么人都一清二楚,何必执着呢?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兄长、朋友……大理古城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只希望……从此别再纠缠不清。”说着转身离去。 我听的暗暗咋舌,这众派之人到底是来参加苗疆圣女择婿大典的,还是来集体搞对象的,怎么一出一出的? 这时齐凤浪忽然拿出一个手绢,冷冷道:“晚了,逍遥宗主和我师傅已经说妥,将你许配给我,这是婚书。” 将要下楼的李苍蓝停了下来,身体微微颤抖,猛然转头,怒道:“无耻!” 齐凤浪原形毕露,得意洋洋道:“只要能得到你,怎么办都成,两派长辈已经答应,你逃不掉的。” 李苍蓝闭上眼睛,呼吸急促,好半天才平静下去,展颜一笑,美丽不可方物:“没用的,这个对我已经没有约束力了。” 齐凤浪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李苍蓝道:“清源派弟子婚规,我已经将自己许配给了别人,童心血结已经凝结,除非我死。” 说着拉开右手腕,只见上面有一个妖异的血色同心结。 看着这同心结,我心里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悸动。 齐凤浪怒道:“这是刚刚做的,你才下定的决心对不对,那人到底是谁?” 李苍蓝笑的很开心,甚至有些不太和谐的俏皮劲儿,说道:“无可奉告!” 齐凤浪怒道:“我知道是谁!是天官教的陈承宗对不对?我早知道你和他有一腿,没想到你竟然还偷藏着他的血液!” 还扯到我了,我不由头皮发麻,不过……偷藏我的血液?难道李苍蓝在大理古城时在我身上收集的? 李苍蓝脸色在不远处灯光的照耀下,显的有些尴尬,点点头道:“没错,但是这与你无关。” 齐凤浪道:“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他的道行比我高吗?” 李苍蓝摇摇头道:“你不懂的。” 齐凤浪带着伤感道:“我很想知道!眼看大乱将起,你我甚至佛道六派不知还有几人能活命,就算死,我也想了无遗憾的死。” 李苍蓝也有些感叹,低声道:“首先,在我心里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平日里嬉笑怒骂,关键时刻有自己的立场,翻手间制止一切生命残杀的事情发生,他惩治八派精英弟子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的,这是真善伪恶,其次……” 说到这里李苍蓝有点脸红,说道:“他曾说过很倾慕我,后来赶来可能也是为了我,毕竟他原本和那里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当我被你献给无名界神灵时,他不惧无名界的威名,当着所有人的面,毅然而然的出手救我,这种敢于任何人为敌的姿态,是很多人都比不了的,当她抱着我时,我……心跳的很厉害。你知道,我曾经为了掩饰嫁人的条件,说过的那句话,他完全符合了,所以,这段时间我想的很清楚……” 李苍蓝说着说着,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感。 我恶寒不已,老脸发红,说实话,我特么当时没想那么多啊,一来看不惯他们那些人,uu看书 ww..cm 二来心里好奇,三来被李存孝和智深激将法给激的。 “你这个傻女人!”齐凤浪咬牙切齿道:“简直太幼稚了,他说的话也能信?他骗你的,还有,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他今年才22岁,整整比你小11岁,而且他已经结了婚,你何必呢!” 李苍蓝脸色冷了下来,道:“你我修行之人,难道不该遵循本心吗?何必在乎凡俗间的婚姻约束、年龄界限?” “你……”齐凤浪脸色阴晴不定,沉声道:“那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李苍蓝笑道:“因为他就在这里。” 齐凤浪大吼一声,甩甩衣袖飞掠而去:“真是个贱婢!啊!” …… 李苍蓝静静地站在楼台上,衣袂飘飘,目视远处,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幸福模样,良久,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腕,悠悠一叹,“陈承宗,不知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希望别被你笑话才好。” 说着转身离去。 …… “你在我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大三抱金砖?晚上抱着个成熟的大姐姐困觉?情人?红颜知己? 我自嘲的一笑,如果咱们都是普通人,还能让我感觉到很刺激,可是如今的情况,为了活命,我把所有的事都置之度外了,哪里还有心情? 在街面买了点零食,回到住地房间给百无聊赖趴在地上看灰尘的小土狗吃,正准备睡觉,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觉得奇怪,会是谁呢?灵鬼、天命弟子们好像还在谈判。 打开门一看,一下子怔住了。 郝丫! (本章完) :。: 第五百零五章 阿青、圣女有请 正文第一千五十三章节外生枝 第一千五十三章节外生枝 欧阳成旭走了过来! 玉儿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更加的快了。已经完全有了一种自己无法遏止的感觉,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竟然来了,虽说这段时间两人并没有说话,不过现在他的道来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二毛子这时候忍不住,这一下子挡在了李晓的目前,然后问道:“你是什么人!” 即便对方是一个朝廷大官,这二毛子这时候突然也不知道从那里鼓起来的勇气,不过在说完之后,这心里却突然有些后悔了,虽说别人这背后没有带侍卫,不过好歹也是一个官啊,自己这样问要是他生气了岂不是要把自己个抓起来? 李晓可没有想到把他抓起来,看他在玉儿的门口,在看看年纪,还以为他是玉儿的什么人,想了想,这才道:“我叫欧阳成旭!” 在这普通老百姓的目前耍官威也没有什么意思,更何况他还以为他是玉儿什么人。 “欧阳成旭?” 二毛子低吟了一下,这个名字很陌生,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不过不知道就也算了。当下道:“你走吧,这玉儿不会见你的!” 为了弥补一下自己身份上的差距,所以他这声音有些大,这玉儿自然也听见了! 原本玉儿心里刚才还是有些犹豫这两人见面之后到底说什么,现在听他如此的一说,顿时着急了,道:“二毛子,你瞎说什么!” 脱口而出之后,这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过失态归失态,俏脸一红,连忙站了出来,道:“你别瞎说!” 然后又扭头看着欧阳成旭,道:“你……你怎么来了?” 话有些结结巴巴的了! “我也来看看,看看你的伤到底好了没有!” 欧阳成旭也说了老实话,不过这老实话却多少玉儿感动,顿了顿,这才又道:“昨天中午这衙门的事情太忙了,所以也没有回去,晚上回去时候母亲才给我说的!你应该多呆一段时间,至少得把身体完全养好了!” “我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玉儿连忙说道,然后低下了头,道:“对不起,这走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害得你亲自跑一趟,最近你这不是很忙吗?” “喂……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 二毛子现在已经有些不悦道。这两人在旁边的卿卿我我的,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让他们怎么能受得了这口气。 欧阳成旭不由的扭过去看看二毛子,在看看玉儿,奇道:“这位是?” “我是她相公!” 二毛子这脱口而出说道! “相公?” 欧阳成旭不由的楞了,没有人说着玉儿有相公啊,这下怎么突然钻出来一个相公了? 玉儿顿时被气得脸通红,怒道:“放屁,别在哪里瞎说!你就是一个无赖!” 竟然当着欧阳成旭的面说是自己的相公,这玉儿顿时有些乱了方寸,也不由的着急起来! 二毛子当下也着急了,道:“可是你父亲已经答应我,改天我就让这媒婆上门来提亲!” “哼……,我父亲怎么可能答应!” 玉儿当下更加的着急了! 欧阳成旭当下也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那绝对不是什么玉儿的亲戚之类,也不是她的相公,完全就是一个无赖,这玉儿对他那是没有丝毫的感情在里面的! 这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放心,当下脸色一沉,道:“既然玉儿姑娘都说不是了,那自然不是。要是你在纠缠玉儿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虽说欧阳成旭这表面上看起来比这个二毛子瘦弱了多了,但是这毕竟是长在大户人家,平时指示那些丫鬟家丁也指使惯了,这一喝一吼倒也是非常的有气势。 二毛子还真被镇住了,自己不过是个平民老百姓而已,要是这人真的为难自己,自己还真只有挨的份,另外一方面,正如这玉儿的说的一样,虽说这二毛子又纠缠了他几次,不过他始终没有答应把玉儿嫁给他,虽说玉儿和欧阳成旭的事情让他感到了一丝泄气,不过通过这个事情,也让他好好的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富人,这看的东西高了,要他放下架子让玉儿嫁给一个穷小子,他当然不肯! 这种情况下,在纠缠下去对自己是极为不利的,这心里也顿生怯意,不过这嘴却是还是异常的硬,道:“怎么,当官的就了不起?这当官就可以强抢别人的妻子……!” 这边说便朝背后退去。 玉儿被气得这脸色发白,身子也微微的了颤抖,怒道:“你给我滚!” 欧阳成旭显得镇静多了,现在的他可不是原来那种毛头小伙子了,在官场混了一段时间,这也学得那些官员一样,做事已经是不露声色。当下反而安慰道:“好了,别和他一般见识,要是他以后还来纠缠你,我给这里的衙门打个招呼!” 给点银子,那些衙役非常乐意来处理这个事情的! 玉儿则摇摇头,到:“算了,也是熟人,只要他以后不来烦我就好了,恩,进来坐吧!” 欧阳成旭看了看眼前的房子,显得有些破旧,和这里的房屋好像都一样,不过当下也并没有嫌弃什么,迈步走了进去,而这才也发现虽说这房子看上去有些破旧,但是里面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也摆放得整整齐齐,这心里突然想起了当初自己母亲说的一句话:这玉儿姑娘一定是一个持家有道的好妻子! 这持家是否有道,从打扫着屋里也能看得出来,而且这应该不是因为自己要来故意打扫的,因为在没有来之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来! “不好意思,显得有些破旧了!” 玉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欧阳成旭则摇摇头,道:“我倒觉得很好。不过,要不我让人过来修修。” 不说重修,就把那些该休整的地方休整一下,该换的地方换一下。 玉儿却连忙摇头,道:“这怎么可以,我家已经受了你家很多的恩惠了!再说,这里虽然破些,但毕竟是自己的家!” 顿了顿,这又补充道:“别误会,我……!” 欧阳成旭则摇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说完。这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刚才的这一切,已经被人全部的看在眼里! 在玉儿的家里,欧阳成旭呆了一段时间之后,这才离开,毕竟这下午还有不少的事情要要处理! 如夜! 二毛子现在打了一壶酒,在那里喝着闷酒,这白天的事情让他感觉非常的火大,没有想到这平白无故的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官,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希望取到玉儿了? 都是那个当官的! 二毛子这心里恨得牙齿痒痒的,可是别人那可是朝廷的命官,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而已,又有什么办法? “砰砰……” 有些破烂的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这让门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来了,来了,敲什么敲?” 二毛子没有丝毫好气的喊道,然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不过这门口刚刚打开,突然间,门口闪进来两个人影,二毛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顿时这双手就被制住了! “难道是那个当官派来的人?” 二毛子的心里不由的想到,然后使劲的挣扎,但是抓住了自己的手好像是铁箍一样,无论怎么挣扎,对方竟然纹丝不动! “你们是什么人?” 二毛子立即问道,而整个人也被推着朝背后的墙壁上靠去! 而在眼前,则出现了一个把自己都笼罩在了一个斗篷里面的人! “别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来帮助的你!” 这人说道,然后走上前来,接着,关上了门! 一切仿佛都已经平静下来,时间也慢慢的过去,距离出使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不过就在距离出发还有五天的时候,景泰帝突然收到了一张折子! 下了早朝之后,江狼正打算回去。但是太监却过来传话,说景泰帝有请! 江狼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让太监带路,很快,便来到了御书房! 景泰帝正在那里,见江狼来了之后,就挥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这才拿出了一本奏折放在了桌子上,道:“你自己看看吧!” 江狼感到了一丝奇怪,不过还是拿起了奏折,仔细的看了看,然后这脸上忍不住的微微变色,惊讶道:“欧阳成旭强抢别人的妻子?” 这事情怎么可能?江狼从心里不由感到一丝荒唐,欧阳成旭竟然强抢别人的妻子? “是啊,这奏折上面就是这样写的,听说他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便打算把他强抢取为妻子,而这女子其实已经有了丈夫,好像已经定下亲,但是欧阳成旭用官压着他,强抢别人的妻子!“” 景泰帝接着说道,“现在都要出发了,出现这种事情的确有些让人意外。不过要是影响太大了,我们也只有考虑临时换人了!” 江狼当然不会让他们临时放人,再次看了看奏折,而在奏折的里面,突然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王玉儿,沉吟了一下,这才道:“这王玉儿,莫非就是那个玉儿?” 景泰帝闻言不由的惊讶道:“王玉儿,难道你认识她?嗯,也就是欧阳成旭强抢的那个民女?“” 或者也是那个递奏折人最失算地方,他没有想到江狼也知道了这个叫玉儿姑娘的存在,而且知道得比他们更加的早! 当下便道:“下官的确知道这个叫玉儿姑娘,当然,这事情还得从一个母亲说起!“ 景泰帝这下更加惊讶了,奇道:“和一个母亲有关系?这话怎么说,嗯,你坐下,和我好好的说说!” 江狼当下也没有客气,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然后,原原本本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其中包括了慕容燕来找自己,然后让自己帮忙说服一下欧阳成旭之类的! 从某一方面而言,这也证明了欧阳成旭并不是抢夺什么妻儿! 景泰帝闻言,道:“这样说来,这欧阳成旭并非抢夺别人的妻儿了。而是这个女子原本就对她有情意,而且当初他**还去找了慕容燕,然后让慕容燕找你去说服他?这其中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委,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江狼摇摇头,道:“这个我就有些不清楚了,不过我想只要派人调查了一下的话,应该可以调查清楚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出发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收到这个事情的影响才是!“ 当然,另外一方面,在江狼眼里,这事情显得太蹊跷了,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的指使才对,毕竟这事情知道得人并不是很多,而且这个叫二毛子的贫民的事情竟然会被那些大人知道,很大程度上他应该是被利用了吧,不然的话,以他一介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可能见到这些可以给皇帝递折子的人? 景泰帝也知道现在这个事情自然不能闹大了,而且也的查个清楚,便也答应,道:“那好,你就派人去详细的调查一下,这事情我先压着,不过这有人递折子上来,自然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在早朝上面说明白的!“ 这一点江狼比景泰帝清楚多了,对方挑选这个时间来上折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的! 离开之后,江狼便立即回到了东厂,找来了钱正邦,让他立即派人着手调查这个事情,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江狼并没有去调查二毛子,要是一调查的话,别人一定会知道,到时候就不知道他们又会有什么新动作了! 东厂的调查自然是非常的迅速的,两天的时间,各种调查的证据就已经递到了江狼的手上,这些调查包括了对玉儿身世,其父亲王升,还有周围一些邻居,同时还包括他们能接触到的一些媒婆,除此之外,也包括了上次欧阳成旭无意中撞到了玉儿,然后送她去医馆这些事情,这事情当初欧阳成旭也给江狼禀告过,不过当时并没有说撞到了谁,现在看来那人就是玉儿,于是送到了自己的家里调养,而在调养的过程中,这欧阳成旭的母亲非常的喜欢玉儿,于是发生了后来的她们去找慕容燕,然后又让慕容燕给自己带话,请自己劝劝欧阳成旭,让他娶了玉儿! 不过江狼也明白一点,要在朝堂上让对方哑口无言,这些证明拿出来之后,最简单而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证明两人是相互有情意的,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那是两情相悦,自然就不存在强抢别**子的事情。 沉吟了一下,江狼立即派人去把欧阳成旭给他找来,这事情必须先给他通过气! 欧阳成旭听到江狼找自己,也没有丝毫怠慢,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东厂,见到了江狼,而江狼也多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三天前,这皇上收到了一张奏折,这奏折上面的内容就是说你仗着自己是朝廷的命官和家里有权有势,强抢别人的妻子!” 欧阳成旭一听,当下不由愣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惊讶道:“强抢别**子?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成亲,怎么可能?” “我知道不可能,不过现在有人递折子了,这事情自然得想办法解决,现在距离你出使也没有几天了,u看书 ww.uanshu.c 现在皇上把这事情压着在,但是我想要不了多久,也就这两天的时间,应该有人会重提这个事情,所以今天把你找来,也就是给你通个气,嗯,对了,这民女的名字叫王玉儿,至于这告状人的名字则叫二毛子!” 江狼说出了两人的名字,等着欧阳成旭的反映! 欧阳成旭明显的感到了吃惊,惊讶道:“二毛子,这个人我认识,玉儿在离开我家的第二天,我担心他的伤势,所以去看看她,但是就看到这个叫二毛子的人在纠缠玉儿,说什么玉儿的父亲已经答应他了,要把玉儿嫁给他,但玉儿说这人不过是一个无赖而已,为了保护玉儿,所以当时我出言警告了他一番!” “真的是这样吗?” 江狼问道! “下官句句属实,没有丝毫的隐瞒!” 欧阳成旭连忙说道,这事情本来就是真的,所以他自然是理直气壮! 江狼点点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也就简单多了,不过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我得好好的问问你,而且这也关系到这次这个事情,要想打一个漂亮的反击,让给皇上递折子陷害你的人哑口无言,这个问题是非常必要的,那就是,你到底喜不喜欢玉儿?” “我喜不喜欢玉儿?” 欧阳成旭身子不由的一僵,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江狼,自己喜欢还是不喜欢玉儿,和别人诬陷自己这又有什么关系,这大人是不是有些没有找对问题的根本?但是看他的样子,却非常的正经,绝对不像是在说笑,也就是说,他是非常认真的在问自己! 这心里,其实欧阳成旭现在也在非常认真的问自己! 第五百零六章 茯苓的诅咒 当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发生什么的场所中对你进行调戏,那么不是天性放荡就是戏谑的成分居多,茯苓显然属于后者。 我瞥了她一眼道:“你不会喊我来,就是问我想不想亲你吧?” 阿青也涨红了脸道:“灵儿姐姐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也是个女人啊。” “我/他是个男人。” 我和茯苓异口同声,说完面面相觑,都感觉有点无聊。 茯苓让阿青先出去,并且关紧房门,这才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外面这些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道:“这很明显的事情吧?” 茯苓愣了一下,脸色一变再变,愤怒、彷徨、迷茫、阴沉,最终化为一声咆哮:“混蛋!全是混蛋!要么因为利益互相利用,要么就是纯粹的想和我上床,蹂躏、玩弄高高在上的圣女,这何其肮脏,多么令人厌恶,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心中的苦楚,谁又会理解我?” 她一边骂一边使出“长袖扇舞”的绝技,疯狂的摔砸屋内的家具、器皿,一时间噼里啪啦,整个房间乱成一团。 我不动如山的坐着品茶,感觉她这火发的也太突兀了,斜眼往外看了一下,透过门缝隐约看见外面跪着一堆人,其中就包括阿青,有人喊了声“圣女”想进来,也被茯苓一个“滚”字轰了出去,看来茯苓发火已是常事了。 好一会茯苓才消停下来,已经是泪流满面,仿佛失去所有力道般斜倒在鹿皮塌上,高贵与雍容消失一空,只剩下一副小女孩的可怜与无助。 看着满屋狼藉,我苦笑一声拿起旁边的纸巾走到床榻旁,递给她道:“擦擦眼泪吧。” 茯苓伸手接过,却不擦拭,而是痴痴的看着我,道:“抱抱我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好伸手去搂她,茯苓顺势钻过来,小脸儿蹭啊蹭,一时间温香满怀。 两人就这么默默无声的抱着,好一会茯苓才说道:“我今年20岁,十岁做的圣女,我曾以为自己有了身份,便是这苗巫寨子中最高贵的女人,然而事实却是背负着令人绝望的恐怖,而且从十六岁开始便一直受着诅咒之苦,很难受、很累。” 我道:“这就是你找我来的原因吧?” 茯苓挣脱出去道:“想看看我的身体吗?” 她这句话没有任何旖旎的意思,纯粹是以一个病人的身份“求医问药”。 我看了眼外面道:“方便吗?” “方便!”茯苓伸手一挥,一溜的帷幔便挡住了门窗。 屋内静悄悄的,光线有些柔和,茯苓背对着我缓缓褪去上身的水绿色长袍。 我忽然觉得很荒唐,众派弟子、数不清的苗巫们趋之若鹜的女人,冰清玉洁的圣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我面前脱了? 然而很快我这种沾沾自喜就消失一空,因为茯苓整个背后肤色一片青黑,皮下青筋根根暴起,十分的狰狞恐怖。 “往生念咒?”我失声道。 茯苓回首充满希冀道:“你知道这种诅咒吗?” 我点点头:“这是天官教的诅咒之法,起初身体发寒,接着畏热,中间阵疼难忍,最后青筋布满全身,抽搐、巨疼,偏偏让人无法昏迷,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最后死相极惨,极为难看。” 我心潮起伏不定,因为这个诅咒法门太有伤天和,被天官教列为禁忌之术之一,目前有没有人会使用都是问题,我也不会。 我忽然想起了陈定命的那个私生子和情人格格,难道……他们会?这样说起来,莫非是陈之昌在施展诅咒?他图的是什么呢? 难不成他们一脉痛恨天官教,企图夺取掌教玉佩之余,围杀前来解咒之人?毕竟这种诅咒之法和天官教很多术法一脉相传,以苗巫的能量很容易就可以猜到,从而请来天官教之人。 虽然这理由有些滑稽和幼稚,但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而且我昨晚遭受的盅毒也可以解释了,马玉坑我让我来这里,似乎也有充分的理由。 茯苓越听眼睛越亮,点头不迭道:“对对对,就是这种症状,目前已经是后期了,你……能帮我吗?” “我……” 我张口要说话,可是转念一想,掌教玉佩应该在茯苓手上,这时正是交换的好时机,于是立即改口,满脸沉重道:“非常、非常有难度。” 茯苓脸色由充满希望渐渐变的惧怕,忽然转过身子,把裙子也扯了下去,道:“你看我还是完璧之身吗?” 我瞥了几眼,感觉茯苓身上没有元阴之气,也就是说她已经不是处子了,莫名的感到有些恶心,说道:“什么意思?这诅咒可没有破身的功能。” 茯苓咬咬牙道:“我的身子给了谁,你难道不明白?” 我茫然的摇摇头道:“我上哪知道去?” 茯苓脸色难看,道:“我们那晚!” 我道:“那晚不是没有成么?” 茯苓再次咬牙道:“我是准备吸干你解毒没有得逞而已,uu看书 .uukasu.o不代表没有被你破了身子,你这混蛋,半睡半醒间都那么大的劲儿。” 如果我能看清自己的脸色,那绝对是非常精彩的,握草!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风流债压身,为何偏偏当时没感觉? 我脱口而出:“我没感觉啊,你什么感觉?” 茯苓黑着脸道:“疼!” 我干笑两声,揉揉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如果说那是你自己居心不良倒推,怪不了我,会不会太伤人? 茯苓这时已经穿上了衣服,冷笑道:“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女人,我只问你,要不要救你的女人?” 这种逼迫,说实话有点幼稚,而且我想起那天在何家集天浴时的场景,那时她应该就知道我来了,有意过去打探,还说什么英才狗才,真是人生如戏啊。我的内疚之心一扫而过,淡淡道:“实不相瞒,我来取天官教掌教玉佩。” 茯苓十分失望,道:“如果你能入选圣女入幕之宾,到时自然可取。” 我松了口气,打败那些参赛者,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下面就是给茯苓一颗定心丸了,这种诅咒想要解除很麻烦也很简单,就一句话:杀了诅咒之人,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但是陈之昌的事情不能对茯苓明说,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也有可能让事情变的复杂化,只能简单的就事论事了。 想到这里,我道:“先说说你是怎么得的诅咒,这几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零七章 破解与破门 茯苓道:“十六岁那年,有一次冬浴回来就感觉不对了,后来越来越严重,寨子里的巫老们对这种诅咒之术无可奈何,我们曾查遍整个大巫教,企图找出那人,可是那人隐藏的很深,找不出来。这几年我之所以没死,全是依赖上代两位圣女,圣蓝婆和菱姬的笔迹术法。” 我问道:“两位圣女的笔迹术法?” 茯苓轻笑道:“你以为你的那两位祖宗真是在比赛中赢得了圣女芳心?” 我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茯苓道:“圣女冰清玉洁,心高气傲,怎可因为区区一场比赛而委身他人,她们之所以选择你的两位祖宗,那是因为事先早已相互私定终身,比如你我这样。” 我心说咱俩可毛的终身都没定,点点头:“接着说。” 茯苓道:“上代两位圣女在你的两位祖宗耳濡目染之下,把一些对天官术的心得暗暗记录在圣女峰中,这样以后的圣女便会对天官术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这应该是那人想不到的吧?” 果然!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多少会向着点娘家人的。 茯苓又道:“然后呢,你还需要问什么?” “没什么要问的了。”我笑道:“你是当局者迷了,想一想,如果你死了,谁获益最大?” 茯苓眉头微颦,忽然拍案而起道:“是他们!” 我道:“他们是谁?” 茯苓坐下去冷笑道:“圣女一直是从盘石寨和梓潼寨轮换选出,我便是出身梓潼寨,我的本名叫梓潼灵儿,如果我死了,那么下一任圣女便是盘石寨盘石公的外孙女,盘石敏,哼!他们光想着成了圣女,便会享有巨额财富和隐秘的功法,却不知背后的心酸与可怕。”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这么说和陈之昌有毛的关系? 我疑惑道:“盘石公的外孙女?” 茯苓道:“没错,盘石公的二女儿曾经拜在上任圣女菱姬门下,其中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吧?菱姬为避天庭仙兵,带着弟子与所有的彩姬、金姬仓惶外逃,苗巫之所以没有灭绝,也是因为要镇压魔念,天庭不敢动。当时的盘石非倩才五岁,大家都以为她在跟随菱姬的路上死了,谁知十七年前她却大着肚子带着丈夫回来了,第二年就生下了盘石敏。” 茯苓这一席话信息量好大,不过这就对上号了,我道:“盘石非倩的丈夫叫什么?” 茯苓道:“来到这里他便改了名字,叫做盘石玉。” 盘石玉? 我敢保证,这货就是陈之昌了。 茯苓想了想,瞪大眼睛道:“难道是他?他那人一直病殃殃的,有这种能力吗?” 病殃殃的?我道:“我虽然不敢一口认定,但想来十有八九是他了。” 茯苓咬牙切齿道:“我这便让幻卫去杀了他!” “先别急!”我拉住她,问道:“幻卫是什么?” 茯苓道:“将波异玉女功练到三成的女孩,相当于当年的彩姬。” 我忽然想到了陈楚楚,当初我和百尺老道还猜测她练的是白莲合欢功来着,就问道:“练这波异玉女功有什么禁忌没有?” 茯苓似笑非笑道:“金姬、彩姬你不会不知道吧?想练波异玉女功,必先自宫,也就是说女孩子们永远没法生孩子了,连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感觉也平淡至极。” 难怪!若是这样的情况换做任何女人也会变得脾气古怪起来。 陈楚楚修行的是波异玉女功?她疯了不成? 我又想起了姑姑陈之琳,便问道:“有种女人能生孩子,表面看着也很正常,但是非常的……” 我把陈之琳的情况描述一遍,问道:“这是什么功法,你清楚吗?” 茯苓想了想,说道:“听你描述,应当是宵玄一从杨戬那里换取的八九玄功,这种功法特征非常明显,练到极深处,甚至可以变幻形体,如果我所料不错,你脸上的千刃变就是被修习八九玄功之人所做吧?” 陈之琳修行的也是八九玄功?而且看样子比宵念花修行的还深,但是马玉竟然也修了八九玄功么? 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说八九玄功的事情。” “因为我是圣女,宵玄一那孽种的后代离此不过二百里,我想知道自然便可知道,若不是看他们可怜,早灭了他们。” 茯苓霸气十足,说完有些不耐烦了,急道:“如今既然知道了那诅咒之人的下落,你为什么还要拦着我,反而问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你什么意思?” 我笑道:“这事急不来,万一他有立即置你于死地的能力,岂不是狗急跳墙,弄巧成拙了吗?” 如果茯苓真的死了,陈之昌的闺女做了圣女,那么得到掌教玉佩的几率就小了很多,除非我不惧杀念,大开杀戒。 茯苓道:“那该怎么办?” 我道:“不瞒你说,我昨天中了蛇盅,我猜测那人因为某些原因,也想对付我,但是没有成功,所以等我做了你的入幕之宾,有了解除你身上诅咒的希望时,只怕他急了自己就会跳出来,我可以以逸待劳,u看书 ww.uukanshu一击必杀,永绝后患!” 茯苓见我说的斩钉截铁,放心不少,但还是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我瞥了她一眼,道:“九成吧,别忘了我是谁,天官教掌教天官,教主级人物,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被害呢?” 茯苓似乎解开了心结,展颜一笑,美得冒泡,毫无预兆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道:“我信你。”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茯苓脸色一变,对我道:“你说的没错,那人来了!” 那人?陈之昌?我有点奇怪,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茯苓风情万种的看了我一眼,道:“我要避一避了,明面上我现在应该在玉女峰才对,你应该可以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对吧?呵呵呵……” 说着她蝴蝶一般,飘然隐入帷幔后,那里有个通道,后面是烟云缥缈的山谷,她径直的坠了下去。 “你这个女人,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骂了一句,端着旁边茶水一口干了,完事还回味了一下茯苓的口红味道。 “那人就在里面,把四周围住,别让他跑了!” “是!” “没人在里面的,你们要干什么?”阿青急道:“我是阿近头人的孙女,谁敢碰我,今天别想活着离开楚王寨。” “小阿青,祖爷爷你也要拦着吗?” “啊?是、是盘石公爷爷!您、您怎么来了?” 嘎吱! 房门被推开了,外面站着十多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 ……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零八章 你已经不是你了 外面十多人,打头的是一个裹着白头巾,身穿白月苗服,拄着龙头杖,精神矍铄的老头子,他身旁站着个人,格外吸引我的目光,那是一个腰背略微有些佝偻,脸色蜡黄的汉子,从模样上来看,隐约和我长的有点像,这人就是陈之昌了。 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何老懿也在旁边,而且她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我转念一想,就猜到这老东西的想法了,从在南京时相遇的经历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个吃亏的主,将我带到这里,也是怕我要了她的命,一直虚以为蛇,一但找到后台便原形毕露了,或者干脆就是看出了我的身份。 果然,何老懿恶狠狠道:“盘石公,就是这人,我早看出他居心不良,现在竟然偷偷溜进了圣女私宅。” 那叫盘石公的老头点点头,沉声道:“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身后十多个汉子立即应声,就要扑过来,我连忙挥手道:“等等!请问各位我什么地方居心不良了?到这圣女私宅是死罪吗?” 何老懿道:“还狡辩?好生生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道:“还真是有意思了,你们也没挂牌子说这里不能进,我来参观一下不行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何老懿被问的说不出话来,那陈之昌指着地面冷声道:“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摊摊手道:“我上哪知道去?我还以为你们就是这么任性的摆设呢!” 何老懿幽幽道:“哼哼,那幽会圣女呢?这可是冒犯的死罪!” “圣女?”我故作茫然道:“你们圣女在这里么?我怎么没看见?” 几个人都张口无言了,那盘石公重重一点拐杖道:“楚王寨来了这么多人,偏偏就你闯到这里来,我看你分明是个心机不纯的歹人,没什么好说的,拿下!”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尽管我确实“亵渎”了他们的圣女。 我握握拳头,就准备和他们碰一碰,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盘石,你这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盘石公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头道:“梓潼婆这话怎么说的。” 何老懿和陈之昌那些人也是转头行礼。 只见一个盘着银发,老态龙钟的老妪被阿青搀扶着、数十个少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瞥了我两眼,这才呵呵一笑道:“什么歹人非人,这就是一个俊俏的不像话的小儿郎,年轻好动,无意间逛了进来,这可以理解的嘛,我们年轻那会不也爱东跑西跑?这种日子,我们可不能胡乱猜测,让各派看扁了我们。” 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太太一准是茯苓派阿青去请的救兵,刚一到场,便用话堵住了盘石公等人。 我松了口气,正准备顺杆子往上爬,走人算了,谁知那陈之昌阴冷一笑,道:“如果他是菱姬的孽种呢?” 盘石公、梓潼婆等一群人一听,脸色马上阴沉下去,不知几个意思。 我冷笑一声对陈之昌道:“菱姬是谁?你什么意思?” 陈之昌没理我,反而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展开对众人道:“这幅画是当年大巫教最著名的画师芈无我大师画的,将菱姬的模样神乎其神的描绘了出来,你们看看吧。” 只见那副画上是一个绝美的女人,风姿绰约,高贵冷艳,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盘石公道:“你想说什么?” 陈之昌指着我,又指指画像,道:“你们看看,他和菱姬的模样,是不是有七八分像?”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和我现在的样子很像,难怪看着眼熟,但这么说来,那马玉别有用心,这是阴谋? 盘石公点点头道:“果然!这人不但居心叵测,而且还是菱姬那叛徒的后代。” 梓潼婆道:“荒谬,哪能因为一幅画就认定别人的身份,这世界太大,长的相似的人多的去了。” 老太太的围护之心昭然若揭,很是让人感动,可是陈之昌和盘石公一副胸有成竹样子,好像杀定我的感觉。 我实在没有心情和他们墨迹,想了想哈哈一笑,对陈之昌道:“二叔,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老爱开玩笑。” “呃……” 陈之昌张大了嘴,何老懿目瞪口呆,盘石公和梓潼婆都有点懵。 陈之昌结结巴巴道:“你、我……” 我给陈之昌一个你我都懂的眼神,说道:“什么你我,你带着婶子走了十几年了吧?听说堂妹都好大了,uu看书 uukansu 怎么也不回去看看?二奶奶在家里把你骂的狗血淋头,你就省点心吧。” 一群人懵逼了,陈之昌挠挠头,看看众人,低声道:“胡说八道。” 不过声音有点虚,听在众人耳朵里,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这叔叔要杀侄子的戏码,可是理不清而且招人烦的,盘石公老脸抹不开,哼了一声走人了,梓潼婆也是笑呵呵的摇头离去。 很快门前就只剩下陈之昌一人,我笑着从他旁边经过,道:“叔,很不错,好好干。” 陈之昌也笑了起来,佝偻的腰略微挺直一些,蜡黄的脸上带着一丝狡诈,道:“事情和你想的可不一样,你已经不是你了,咱们走着瞧。” 我冲着他离开的背影道:“我永远是我,区区一张脸代表不了什么。” …… 你已经不是你了? 虽然我嘴上说的很自信,但心里却很郁闷,有种模糊的担忧,和“不知会发生事情”的不好预感。 回往住处时,在大门外迎面遇到幽赛雪和胡灵儿,交身而过时幽赛雪媚眼如丝,轻轻吹来一股清香,娇笑道:“帅哥儿,干嘛去了?” “有口臭离我远一点。”我心情很糟糕,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把个美女气的脸色发紫。 回到房间刚打开门,便愣了一下,房间中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酒菜,郝丫带着郑玉儿、贾惜惜老神在在的坐着,笑吟吟的看过来,而小土狗正非常没品相的抱着一只鸡大腿奋战。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零九章 后事与赔率 “不请自来,小兄弟不会生气吧?” 郝丫站起来笑容满面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弄了这么多菜,我挤出一丝笑容道:“高兴还来不及,只是觉得奇怪,咱们好像不太熟吧?” 说完感觉自己很假。 “一回生二回熟嘛。”郝丫挥挥手道:“老婆子就反客为主了,请上桌一起吃个便饭吧。” 四人落座后,我早就饿的不行了,先吃个半饱再说。 郝丫三人也不说话,各自拿起筷子,夹着菜,轻嚼慢咽,姿态优雅,一看就是很有涵养素质的人,不像我,尽管本领不小,财富不少,但半路出家,不讲究这些。 十分钟后,郝丫见我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笑道:“是这样的,听说你和我们家天官有交情。” 一个很熟的人,却问我和我自己有没有交情,这感觉奇怪极了。 我撇着嗓子笑道:“交情谈不上,在一起喝过酒,算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 郝丫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家天官年纪轻,心性不定,不知什么原因就离家出走了,整个教派上下几千人是万分焦虑啊。” 我干笑道:“也许……他有什么事呢?” 郝丫气愤道:“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们,非要自己行动?我师傅把他的脾气摸得很透,认为他是觉得没有安全感,认为所有人都不拿真心对他、欺骗他,才负气远行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所谓交浅不言深,这郝丫倒好,竹筒倒豆子什么都往外说,难不成和陈之昌、茯苓他们一样,认出我来了? 郝丫继续道:“不管束教中事物其实也无所谓,毕竟它可以自行运转,但是他丢下貌美如花的新婚妻子不管不问,就太过份了,他的妻子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一直很思念他,大着肚子每天以泪洗面,这样下去很伤身体,对大人小孩都不好。” 五个……月了? 现在接近五月,我出来五个月了! 尽管早已经猜测到苏橙柠可能怀孕了,可现在得到证实,还是让我有种难言的矛盾心里。 惊喜、内疚、忐忑不安,最终化做一声叹息,鼻子隐隐发酸。 孩子!生命的延续,我的血脉!然而我还能看见他/她吗? 迎着三人炯炯的眼神,我干咳一声道:“那……是有点不应该哈。” 郑玉儿气哼哼道:“何止是不应该啊,简直糟糕透了,你是不知道,他在南京还有个女人,那女人怀孕六个月了,按说是天官血脉,我们该把她接回总坛的,夫人也不介意,可她死活不肯,你说这事儿……” 我胸口狂跳不止,嘴里满满都是苦涩,渐渐有些麻木了,对几人道:“他要是知道了,身边没有麻烦事的话,一定会回去处理的,一定。” 郝丫三人的目光炽热到了极点,看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强笑道:“这么看我做什么?” 郝丫沉声道:“你还能见到他吗?” “也许吧……”我干巴巴道,想了想,咬牙又道:“对了!我记得他和我说过,如果遇到天官门人请帮他转告一下,他……也许命不久矣,如果他死了,希望、希望你们能给点面子,帮他照顾一下他的女人和孩子,不要让他们娘几个以后被人欺负了。” 说出这句话,我身体微微颤抖,几乎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几人丝毫不感到震惊,郝丫反而叹了口气道:“那他有没有说过,天官教的未来,我师傅的意思是,天官教也将面临大劫,他是这一任天官,未来我们该怎么走?如果他的两个孩子都是男孩,谁为下一任天官?” “天官教的未来你们自己看着办,但是孩子绝不准做天官!甚至天官术也不能学,分点钱给他们,让他们好好读书,做个普通人。”我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说完又道:“这是他的意思。” “懂了!”郝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起身离开,到门口时转身道:“我们已经达到目的,对这圣女择婿大典不感兴趣,马上就离开,希望小兄弟能心想事成,保重!” 我笑道:“承你吉言!” …… 几乎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眼泪就流了出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无力、无奈、无法说出口,爱面子又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小土狗叼着几张纸巾放在我面前,温声道:“主人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人看的见,我是一只狗。” 我怒道:“我哭了吗?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小土狗叹气道:“您放心,我知道你怀疑我的心性,但是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能活着,一定会当一条忠诚的狗,守着小主人他们,保护他们,直到他们长大成人。” 我囫囵的擦了把眼泪,笑骂道:“你他娘的,说的也太煽情了,记住你的话啊,不然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定,一定!” 小土狗郁郁寡欢的陪着干笑。 其实我们都明白,我死了,只怕做不成鬼。uu看书 .ukanshu.om …… 两天后圣女择婿大典开始前夕,大巫教公布出七项比试:一、上刀山;二、下火海;三、运巨木;四、万毒海;五、对战;六、过玉峰桥;七、圣女问答。 每个类别下面还有详细的介绍。结果参加比试的人选足有七百多人。 有纷争便有人下赌注,这几乎是人类争强好胜、投机取巧的本能。 热门人选有七人:大巫教何自在、大巫教梓潼博、大巫教盘石浩、茅山齐凤浪、武当施小郑、崂山百里基、清源竹威。 说起来似乎不太公平,因为何自在和齐凤浪是老一辈厉害人物,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各方面的能力都要稳压其余五人一头,这简直毫无悬念,好在有圣女问答这一关,如果最后七人一起过了第六关,还要经过圣女的选择,这就说不准了,圣女也许喜欢年轻的。 但是圣女为了下一代基因着想,选择厉害的,年纪大一些又有什么关系,横竖目前规定只是同床共枕三天罢了。 于是赌注成了:何自在、齐凤浪捆在一起,对阵剩下五人组合,赔率一赔十。 大典开始的前一刻,我把古画和身上的现金全部拿出来,走进何阿近把关的赌场,压上一个人:明教许子旭。 只赢不输的买卖,不赚白不赚。 “赔率多少?”我问道。 何阿近找人鉴定了古画,额头见汗,咬牙道:“一赔十一。” 整个场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许子旭是什么人物,根本没人关注过!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一十章 圣女择婿(1) 不说赌场内一群人惊疑不定的心里,单说外面礼炮轰鸣,锣鼓咚咚,欢歌笑语,大典已经开始了。 出了门,我随着如织的人流慢慢往寨西挪,挪了近一小时,终于看见了前方举行大典的地方。 只见人山人海中央,有一片面积很大的白玉石台,此时上面几百个苗巫少男少女载歌载舞,两旁擂鼓锵锵,乐声阵阵,欢声雷动,大红的绸布满天飘飞。 靠近石台里面的地方,数十个巫老穿着崭新怪异的教服,环坐一圈,看着节目,脸带笑意,他们正左手的地方是参赛者席位,此时上面已经坐了黑压压的几百人。 我慢慢的向着参赛者席位挤去,刚到石阶门下,就发现旁边有对吵架的男女——竹威和竹晴。 竹晴杏眼圆争睁,怒道:“师兄你非去不可吗?” 竹威苦笑道:“师妹,我选不上的,逢场作戏罢了,我清源要是不出人,只怕要被别人笑话。” 竹晴道:“万一选上了呢?如果圣女当场点了你,你该怎么办?” 竹威期期艾艾道:“不、不会吧?几率太小了。” 竹晴道:“只要参加就有可能,我受不了一丁点的几率。”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对竹晴道:“你放心,他选不上。” 两人一起转头看来,见是我,眨眨眼道:“什么意思?”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因为我比他帅,本领也比他高,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两人神色愕然,这时旁边一道柔和的声音道:“竹晴,让竹威去吧,我刚刚卜了一卦,他没有希望。” 一听这话,竹威莫名的有些失落,竹晴则十分欣喜,似乎对这人的卜卦非常信赖。随后两人齐齐施礼:“师叔!” “这位施主为何这么自信?”李苍蓝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月白色道袍,微微一笑,显的恬静、美丽,又有种善解人意的知性美,不过眼神却意味难明。 “预感!” 我有点吃不消她的眼神,点点头上了台阶,随意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好,回头再往下看,人头攒动中,已经看不见李苍蓝了。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我转头扫过一圈人脸,最终锁定了周长生,这货刚刚刮了胡子,看起来年轻了一圈,也帅气不少。 “是啊,挺有缘的。” 我敷衍着说道,心里略微有些歉意,毕竟现在就像高考考试,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有可能考上,不然也不会贸然参加,周长生这家伙格外兴奋,似乎把这一次看做自己人生当中的一次机遇,然而我却要百分百的给他终结了。 “你说我这造型怎么样?” 声音太吵,周长生挤到我身边坐下,挤眉弄眼道:“有没有吸引无知少女的魅力?” “呃……”我道:“你认为圣女会是无知少女?” “难道不是?听说圣女在圣女峰上长大,从未出过这楚王寨,要知道这寨子虽然看起来豪华热闹,比起外面却还是差了很多,这样一个生长在大山深处的小女孩,那铁定是天真烂漫的。” 说着周长生又用当仁不让的口气道:“而我呢,长的虽说不是多帅气,但是胜在有种特殊的魅力,犹如鹤立鸡群,你再瞅瞅这些人,要么歪瓜裂枣,要么道貌岸然,要么泯然众人矣,所以说,大家不是在同一起跑线上,我起码领先他们好几年,当然,你仅次于我,勉强算是棋逢对手了。” 这是多么不要脸的话!偏偏让这家伙振振有词,说的一本正经。 我苦笑道:“我估计也不行吧,比不过你。” 周长生拍着我的肩膀道:“不要妄自菲薄,共勉之。” 追妹子……共勉!怎么听怎么都觉着别扭。 我指着不远处坐在一起的道门五派弟子道:“你怎么不和他们坐一起?” “不屑为之。”周长生撇嘴道:“我和他们是有本质上区别的。” 我道:“哦?这话怎么说?” 周长生道:“他们大多数是有女人的,之所以参加,是为了门派利益和个人野望。” 我轻笑道:“那你又有什么不同?” 周长生道:“当然不同,我是抱着一颗赤子之心与爱慕之情来追求圣女的,我始终认为,忠贞的爱情是无法容忍一点杂质的。” 好嘛,已经上升到忠贞爱情的高度了。 我忽然想到了阿青,不知道她和这周长生能不能玩到一块。 两人正说着,竹威施施然的走了过来,略略大方的行了一礼,道:“多谢兄弟刚刚解围。” 就这俊俏的外貌和彬彬有礼的做派,就比周长生强了好几筹,不过……我帮你在未婚妻面前解围,让你好抽身去泡别的女人,然后你前来道谢,怎么感觉这么不要脸呢? 我挥挥手:“客气、客气。” 竹威又和周长生相互见礼,随后三人坐成一排,相视一笑,都有点尴尬。 过了会竹威问道:“兄弟对这圣女了解多少?” 我故作茫然的反问道:“略有耳闻,但是没见过,你难道很了解?” 竹威淡淡一笑道:“谈不上了解,但是特意向本地见过她的苗巫打听过,据说长的婀娜多姿,貌美如花,特别是一双剪水眸,一双小酒窝,微微一笑很倾城。” 周长生眼睛亮了,道:“真的?” 竹威道:“那还有假?” 我忽然觉得这竹威也有点道貌岸然,不禁问道:“如果选上了你,uu看书 ww.ukansh.cm 你会怎么做?” 竹威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食色性也,美色亦我所欲也,春宵几度,也是一番佳话,等老来回味,真当不虚此行。” 虽然有点小人,但难得坦荡相对,呃,也就是厚脸皮。 我和周长生同时摇摇头,看向场内。 这时场内又有了变化,那些载歌载舞的少男少女退了下去,一群看着很有排面的苗巫妇人、少女,包括各派女人作为贵宾纷纷进入观礼,其中就包括李苍蓝、幽赛雪、凤溪、竹晴、方翠等人。 “要开始了。”周长生小声道。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拍打了我一下,我不由有些火气,回头一看发现是阿青,她穿着一身男式苗服,一脸的笑意。 我奇怪道:“你来做什么?” 阿青道:“是灵儿姐姐让我来的。” 我看了眼竹威和周长生,发现他们盯着场内,而且也不可能知道灵儿是谁,便问阿青道:“她让你来做什么?” 阿青小声道:“她让我告诉你,盘石玉,也参加了这次大典,小心点。” 我四周找了一圈没找着,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阿青凑过来,又指着场中的一个苗巫妇人和一个少女道:“那是她的老婆和女儿,盘石非倩和盘石敏。” 盘石非倩约摸四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盘石敏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看着这女孩我感觉有点古怪,她和马玉老头竟然长的很像!这是什么缘故?难道有什么故事?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一十一章 圣女择婿(2) 我这边正瞎琢磨,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回头发现阿青迟迟没有离开,而是瞪大眼睛盯着周长生,周长生也察觉到了,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都有点茫然。 好一会,阿青指着周长生瞠目结舌道:“是你,你居然是真人?” 周长生眨眨眼道:“你认识我?” 我也觉得奇怪,真人?周长生是真人!这不扯淡吗?真人是对道门德高望重前辈的称呼,据说也是一种极高深道行的体现,真正能达到真人业位的道士非常稀少,我怀疑化境之后才应该算作真人。 我问阿青道:“什么情况?” 阿青激动的无以复加,脸色也有种不自然的羞涩,小声对我道:“就是我梦里的那个书生汉家阿哥啊,我对你说过的,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我道:“就是那个……生个孩子和我长的很像的?” 感觉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阿青原本就黑乎乎的小脸羞的更黑了,点头道:“嗯嗯嗯。” 原来是这个“真人”,我看向周长生,实在无法将他和“浓眉大眼”、“风度翩翩”、“满腹经纶”结合在一起,他倒是非常爱笑,猥琐的笑。 “那……”我那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有时候“感觉”这种东西非常奇妙,前面还想着他们能不能玩到一块,这会儿就造成了这种乌龙。 周长生该得多骄傲啊?果然吸引了无知少女啊! 周长生也隐约猜到了一些苗头,当下挺直腰杆,淡然一笑,人模狗样道:“姑娘真是好眼力,我就是这么个惹人爱的男人。” 我和竹威听的脸直抽,不过阿青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把我推开,和周长生挤在了一起,道:“哈哈哈,真的是呢,你平时喜欢做什么呀?” “这个说起来有点多。”周长生脸皮铁厚,傲然道:“琴棋书画、吹啦弹唱、看小书、讲故事、编、补、缝、渔,那是样样精通。” 阿青双眼冒小星星道:“好厉害呢,说起来我也会好多东西,我从三岁时就培养了好多爱好,这样吧,我从四岁的时候和你说。” 周长生也颇为感兴趣,点点头:“好!你说。” “那一年,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愉快的玩耍……” …… 我叹了口气,和竹威对视一眼,一起换了个地方坐。 四周人群依旧拥挤,人声依旧鼎沸,但场中的人尽数退走,偌大的白玉广场空空荡荡,这时做为族老之一兼楚王寨头人的何阿近走了下来,说了几分钟衮冕堂皇的开场话,然后有请圣女。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旁边叽叽喳喳的周长生和阿青也不再说话。 圣女茯苓在我眼中也就稀松平常,但是在苗巫和众派弟子心中却是神秘无比的,甚至很多苗巫也没有见过她。 少许,只听得风铃声阵阵,异香四溢,正西方的大理石路面上,缓缓走来两排身材妖娆,衣衫简薄,手提香篮的少女。 周围老少爷们翘首以望,眼睛都快瞪了出来,这些女孩子显然是圣女身边的侍女,她们都美成这样了,那圣女岂不是美得惨绝人寰? 茯苓并没有令大家失望,在两排少女站定众多巫老中间没多时,一道曼妙的身影从远处凌空飘舞而来。 只见她身材高挑、纤细柔美,肤如白酯凝霜,吹弹可破,一身粉红色长纱迎风飞舞,乌黑的青丝高绾,等到了近前又见她眉如远黛,眸柔似水,可偏偏脸上带上了面纱,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让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扯下她的面纱一视真容。 真可谓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为之动容了,四周咽口水声此起彼伏,离得最近的周长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连竹威也是目不转睛,神色向往。 我揉揉鼻子,心说如果告诉大家,这女人倒推过我,就在昨天我还抱着她半天,当时想怎么非礼,她应该都不会反抗,会不会瞬间被群殴了? 出于一个男人的自私心里,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思:这女人除非我真的死了,否则不能便宜别人,起码在我知道的情况下不能便宜了谁。 茯苓也只是惊鸿一现,姿态从容的给众人施了一礼,连话都没说,就带着侍女们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似是有意无意的在四周找了一圈,最后锁定我的方向,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面纱下的俏脸调皮的笑了一下。 就这一笑,造成了极大的轰动,等连她人影都看不到时,旁边轰然一阵吵嚷。 有人激动道:“她看我们呢!她看我们笑了。” 有明智的人分析道:“我们是参赛者,其中定有一人会成为她名义上的男人,她肯定会看的。” “不对!她是看我这边的,圣女玄功盖世,肯定是一眼就看出我天赋异禀,异于常人,所以开心的笑了。” “就你那稀松平常的本事,uu看书.ukanshu 去死吧!她分明是对我笑的!” “你特么才去死,她明明就是对我笑的!” …… 周长生也激动坏了,跑到我和竹威身边,大言不惭道:“实不相瞒,她是冲我笑的,哈哈哈。” 阿青莫名其妙的很生气,瞪了我一眼,就看向周长生道:“姓周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圣女她早就有了意中人。” 周长生恼怒道:“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意中人不就是我么?” 阿青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周长生气哼哼的对我和竹威道:“你们都是道行高深的人,你们说,圣女是不是看的我?” 我呵呵笑了一下。 竹威挥挥衣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我很想说是你,但是我不能欺骗我自己,圣女她……应该是对区区在下笑的,承让了。” 周长生暴怒:“你撒谎。” 我:呵呵呵…… …… 这时何阿近宣布,大典第一局:上刀山开始! 话音刚落,远处上百个汉子抬着一个明晃晃的大家伙缓缓走来。 这一下没人能说出话了,因为那大家伙是一座“刀山”,真正意义上的刀山。 宽十米,长三十米,厚重的木架做脊梁,上面毫无规则的固定满了薄如蝉翼的刀片,每一个刀片都足以致人于死地,成千上万柄刀片迎着太阳散发着令人颤栗的寒气。 这东西也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只是西南地方原始的木架钝刀,杂耍的玩意儿,谁承想动真格的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一十二章 圣女择婿(3) 按道理来说,这只是一场“比武招亲”的喜庆事儿,差不多也就得了,可抬上这么个玩意儿就有点吓人了,似乎上代圣女择婿也没这么玩过,很多人都被吓住了。 何阿近感觉到全场的气氛不太对,于是咳嗽一声笑道:“今时不同往日,时代变了,规矩也跟着变,最终获胜者,不但可以成为圣女终身的丈夫,自由进出大巫教,也可以享用大巫教一年的全力支持和外面数以亿万的财富。” 这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但是……圣女终身的丈夫?一辈子的事情?这一下很多人面面相觑都犯了难,因为有一部分人是有老婆的。 我很理解这规矩的意思,这应该是茯苓的想法,先杜绝一部分人再说,包括“盘石玉”。 然而事实上,男人的脸皮绝对超乎人们的想象,在这超脱普通人范畴的“集会”中,不存在一夫一妻与重婚罪一说,和圣女到民政局领结婚证这种场面也太搞笑了,所以一个个老神在在的坐着,仅仅小部分人有一点犹豫。 何阿近这时又道:“回报虽然丰厚,但是丢命的危险也很大,我奉劝各位,要想好哇,凭白丧命可不好,想离开的现在请从后门离场。”后门是众人身后一个下去的阶梯门,何阿近话音刚落,便有足足二百多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刀山那玩意,没把握的人太多了。 何阿近不再废话,指着“刀山”上面的一排铜锣道:“十人一组,登顶敲响锣者即为过关,右一排先开始。” 我们坐在最左面,只见最右面一排的十个汉子鱼贯入场,站在刀山下面打了会摆子后,开始往上爬,所谓没有三两三哪敢上“刀山”?这些人很有自知之明,利用轻身功夫就着劲儿,浅尝辄止,缓缓攀爬。 我对身旁面色难看的周长生和竹威道:“哥俩感觉怎么样,有难度没?” 周长生脸色发白道:“小菜一碟。” 这就有点言不符实的吹牛逼了。 竹威说出了心里话:“这刀山倒是没什么难度,我担心的是第一关都这么难过,后面怎么办?而且如果死了人,这大巫教又该怎么收场。” 话音刚落“刀山”上便有人惨叫一声摔了下来,顺着刀林往下滑,惨叫声不断,很快身上血迹斑斑,不知被划开了多少口子,开着都疼。 还没参加的人心都揪了起来,眼见他就要做了“滚刀肉”,好在这时“刀山”旁边十多个白布裹头的汉子立即上前施救,用飞爪勾人的有,上止血药的有,甚至还有缝针的,医疗设置非常完善,这让大家不由松了口气。 然而第一个失败的人仿佛是个引子,剩下九人接二连三的从“刀山”上摔下来,爬的最高的连“刀山”的一半都没有。 十几个救助者累的够呛,手忙脚乱一番后,全部救下来,勉强没有死人。 但这一幕震慑力十足,很多人看过之后,估摸了下自己的能力,感觉够呛,于是又灰溜溜的走了二三百人,此时场上还剩下一百来人,看样子都是对自己非常自信的,其中就包括一些熟悉的众派弟子。 我这时看见了陈之昌,老家伙刮了胡子,换了新衣服,倒是个一表人才的老帅哥。 …… 参观者一排一排的上场,四周数以几千记的围观人群不时发出或激动或恐惧的山呼海啸。 我这时已经无心观看,闭上眼睛假寐起来,说实话,这些人对我来说不过土鸡瓦狗,那点儿功夫犹如小孩子闹剧,包括齐凤浪和何自在。 我在想的是怎么样尽快破解茯苓的诅咒,拿到掌教玉佩,而不至于吃香太难看。 几个小时后已经临近中午,终于轮到我们了,周长生激动的推了我一把,道:“别怕,我和竹威会帮你一把的!” 我不耐烦道:“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周长生吓了一跳,吭吭唧唧的先跑了下去。 “刀山”下几乎成了血海,前面失败者的血液流的到处都是,难闻的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这给一起来的另外七人很大的震慑,四个汉子直接摇头喊放弃。 我看了眼大巫教的祖老们,又迎着几千双眼睛,抬脚走上“刀山”,钢铁到总脱不开“金属性”的范畴,这些刀片在我脚下跟孩子一样乖巧,齐齐弯了刀背,我甚至有时间背着双手打量四周,这一打量就看见无数双震惊的眼睛,和参选者台上仅余的几十双目瞪口呆的脸。 “噹!” 当我敲响锣鼓时,几千声吸冷气的声音,整齐划一的响起,非常的壮观。 旁边有个苗巫汉子看着手表,吃惊的喊道:“十秒!仅仅十秒!前面最厉害的齐凤浪和何自在也用了近四十秒,四倍的差距!我的天!” 整个广场都轰动了,爬了一半的竹威和周长生差点一口老气出不来摔下去,uu看书 .uukanshu.cm 远处甚至有人喊着:我要重新下注,完了,亏大了! 这一场结束,我们这排过关四人,我、竹威、周长生和一个苗家汉子,加上前面的一众人,过关的人选只有六十五人。 中午暂停,大巫教管饭,六十五齐聚一堂,何阿近和三个族老作陪,在一处亮堂餐厅里吃饭,菜肴非常丰盛,很多都是外面吃不到的。 经过“上刀山”的一幕,其余六十四人对我比较排斥疏远,敌意也非常明显,连竹威和周长生也不例外,这让我觉得非常好笑,我能陪这就你们玩耍,就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了。 何阿近见气氛有些微妙,举杯笑道:“来来来,各位干一杯!” 众人都举起了杯子,然而这时更尴尬的事情来了,一个圣女身边的侍女脚步匆匆的前来,手里端着一盘黑乎乎的菜肴,放在我跟前,笑嘻嘻道:“这是圣女亲手做的!” 咣当!啪! 一连串的酒杯摔地声,其余六十四人全蒙了。 然而还有最尴尬的,只听得那侍女脸红红的说道:“这是牛鞭,壮阳的,圣女说让你多补补,别饿瘦了!”说完仿佛受不了几十双怒火直冒的眼睛,转身跑了。 砰!啪! 有人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我也摸摸鼻子,感觉十分尴尬,人家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参赛,以求得到圣女芳泽,你倒好,直接不掩饰了,恨不得公开点名了,这让人情何以堪? 我转头看了一眼,不出意料的迎上了一双双羡慕嫉妒恨的眼睛,还有陈之昌那恶毒的目光。 第五百一十三章 圣女择婿(4) 有人拍案而起,震得菜肴汤水四溅,道:“凭什么!什么意思嘛?这圣女到底什么意思,也太恶心人了!” 立马有人附和:“没错!凭什么只给他一人?我们的呢?” 又有人看了眼我眼前盘子里的牛鞭,大声道:“我们也想吃牛鞭来着!我都瘦的跟猴似的。” 何阿近和三个巫老那个郁闷劲就别提了,互相交换了眼神,咕咕哝哝起来,似乎在商量对策。 “凭什么?因为我长的比你们都帅,圣女也许看上我了。” 有时候看人吃瘪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我慢条斯理的去夹牛鞭,淡淡的说道。 “就你那长相……”有人很想反驳,不过看了我的样子,又改了口气道:“帅能当饭吃吗?” 也有人道:“长的跟女人一样,谈什么帅不帅的,娘里娘气。” “我就娘里娘气了,帅就是能当饭吃!你干着急。” 不怕气死人偿命,反正就算打起来,他们一起上也不一定是对手,我吃下一块牛鞭,嘎嘣嘎嘣的咀嚼,含糊不清道:“这味儿真是……” 真是太难吃了!糊了,而且味精放的有点多,我“哇”了一口全吐了出来,然后连盘子一起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真是太难吃了!” 众人:“……” “我靠!”仿佛自尊被人无情的践踏了,有人爆了粗口,狠狠地拍着桌子质问何阿近等四个巫老:“什么意思?我怀疑大巫教这是在戏耍我们!” 说话的是一个小门小派的可怜虫,把这次圣女择婿当成人生中最荣幸、最豪迈的赌博与人生中最大的机遇! 何阿近终于说话了,呵呵笑道:“众位别激动,坐下听我说!” 十几个暴脾气的这才坐下,不过仍旧恶狠狠道:“你说吧!” 何阿近笑道:“圣女今年不过虚岁20,年龄还小,有时候有点任性和调皮是可以理解的,你们也看到了,这位许子旭兄弟把菜都倒掉了,圣女的赏赐他会这么践踏吗?以许兄弟的修养肯定不会的!可见……这菜得有多难吃,说不准里面还放了什么泻药,这分明是一出恶作剧,是圣女看不惯他出风头的一种惩罚,诸位要是看不出这一点,还为此而生气,可真就是枉为英豪了。” 说完冲我直眨眼,还有个族老装作随意的亮出一块黄璞美玉,我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反正爽也爽了,还有宝物拿,何乐而不为呢。 这一席话说的可谓是直指人心,分析的全面到位,利用人的侥幸和虚荣心里,破解所有人的怨气,而且如此一来,我就成了一个被作弄了,还洋洋自得的愣头青。 众人愣了一下,齐齐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还有人指着我笑的口水都快喷出来了,唯有陈之昌、齐凤浪等少数几人面色仍旧难看。 我叹了口气,这人啊,没有一个是傻子,这话说的我都佩服,若是没了道行,打死我也不跟他们这圈子里的人玩。 …… 下午比赛继续,仍旧是人山人海,山呼海啸,而且场中早有人用碳火摆上了一个长五十米,宽五米左右的“火海”,碳不是一般的碳,火苗呈淡青色,里面烈焰涛涛,高温灼热,靠的稍微近点儿感觉胡子都打卷儿了,可见进去走一遭会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有十多个人趁着酒劲摇摇晃晃直接喊放弃,毕竟刀山还有巧力可寻,火海这玩意儿高温火苗随处不在,你怎么躲? 剩下的五十多人,分为五组进行,齐凤浪、陈之昌和那个矮墩墩的何自在卯足了劲儿,但是冲出火海后,仍旧是头发灼朽,衣衫焦烂,连皮肤也是红彤彤的,竹威和周长生等人更惨,刚跑出去就开始抱着脚就地打滚,头发也在冒着火,更有十多个被烧的直接从侧面开溜。 当我从“火海”中走出时,风轻云淡,身上完好无损,好像逛完花园刚出来似的,把全场观众震惊的无以复加,一起的参赛者除了齐凤浪几人目露怨恶之色,其余人已经不敢和我对视了,他们有自知之明,能视“火海”如无物的人,本身道行就超过了他们好几个档次。 其实不是我想装,实在是没办法,不用“五行咒术”,我这种一天武功没练过的假把式,肯定要比他们惨多了。 此时参赛者还有四十三人,时间还早,等他们换了衣服后,继续下一项:运巨木! 这一项比的纯粹是力气,只见一百多个苗巫汉子用三轮木车推着四十三根巨木行来,这真是货真价实的巨木,全部是由深山中的千年老树横切而成,直径超一米,长五米左右,净重量只怕不下一千多斤。 何阿近宣布道:“垂阴木柳,重一千三百八十八斤,抗行一百三十三步,到达者过关!” 四十三个人中,立即有十几个人骂骂咧咧的退出。 “比个球!一千多斤还抗一百多步,这不要人老命嘛?” “真是太难为人了,让圣女找个三头六臂的怪物结婚生孩子吧!” “真是……娘咧个娃娃蛋!” “那咕噜木头比我八个还大!” …… 说起来真是有些难为他们了,这些人都算是江湖玄学异人,有着奇妙的巧技傍身,论起瞬间爆发力,可以达到几千斤的都有,但若是毫无巧力着点的使蛮力就够呛了。 剩下的还有二十九人,经过几关浪里淘沙,虽然还有几个抱着试试无大碍的心思,但无一例外都算是豪杰之辈,异于常人之类。 于是二十九个人一人选了一截木头开始试抗,这场面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一个个和木头相比仿佛小布点的人类,用“瘦弱”的肩膀竟能将巨大的木头扛起,这份力道足以让人赞服。 我故意慢了几拍,看着他们抗,横竖没有规定时间。 只见健步如飞的人有之,如七个热门选人,步履蹒跚的有之,如周长生等二十来人。 有个扛着十分费劲的人甚至为了找优越感回头看了我一眼,哈哈直乐,胡说八道:“小白脸,小宝贝,害怕了吧?这个可是实打实的比力气,不如咱俩不比了,你跟我走吧,我怎么感觉你比圣女还漂亮呢?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我冷冷道:“你叫什么?” 这人嘿嘿一笑:“白荷花教,uu看书 w.uanshu.om 沈不清!” “很好!”我道:“下了阴曹可提我名字,天官教掌教天官……陈承宗。” 这人瞪大眼睛,露出人生中最后一种表情,恐惧、不敢置信…… 下一刻巨大的圆木以不可能的方式飞向半空,然后狠狠砸落!飞起!砸落! 片刻之后,带血的巨大圆木咕噜噜滚到了一边,而地面上只剩下一团肉泥,浓重的令人作呕的气味飘散开去。 砰!砰!砰…… 连续八道震响,前面八个人被惨叫声惊吓,摔了圆木,其中就包括周长生,而剩下一众人已经飞快的跑到目的地,扔了木头,虚脱的回头看过来! 轰! 围观的看客这才后知后觉的乱成一片。 十几个惊慌失措的巫医慌忙跑来,乱了方寸的去翻肉泥,可笑的想去看看还有没有救活的可能。 就在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下,我看了眼成功的二十人、数十个巫老、李苍蓝等众派女弟子以及数千观众。 闹剧就应该有闹剧的样子,早点结束吧! 下一刻我捏起了属于自己的圆木,没错就是捏,而且挥挥手,场中的另外四十二截木头齐齐飞来,叠成一道高耸入云的“木桩”,我举着木桩,如闲庭信步般向着终点走去! 认输吧,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我的时间真的很宝贵! 弱弱的问一句,有没有看本书的女读者?祝你们妇女节快乐!女人能顶半边天,女人是最伟大的,我对此一直深信不疑! 另外感谢书友“littmannin”的围护,好哥们,没话说! (本章完) :。: 第五百一十四章 圣女择婿(5) 一举震退所有参赛者,成为圣女的丈夫,然后尽快拿到掌教玉佩,至于茯苓的诅咒,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解决了,这就是我现在的打算。 然而我的算盘很快落空了,事情并没有向着我想象中的发展。 有时候太不现实的东西反而让人觉得没有那么震撼。 绝大多数的观众在经过沈不清的惨死和我突如其来的一招之后,静了一会,然后剧烈的鼓掌起来,我一下子晕圈了,事后才知道,原来,对这些苗疆居民和普通大巫教教众来说,扛起一根圆木和扛起四十三根圆木,直观感受截然不同,前者是非常厉害的大力士,后者是神乎其神的……杂技!大巫教的奇人异士非常多,连“上天偷王母娘娘的蟠桃”、“入水夺龙王爷的珍珠”都有人可以办到。如果我拿个破碗喊着:有钱的捧个钱场啦。估计能收不少钱。 而大部分参选者和众派女弟子们则一个个昂着头看着圆木尖,那表情好像在说:哇塞!好厉害,好奇怪。 只有众多巫老对有人惨死感到不满,齐凤浪等七个热门选手脸色阴沉。 我有种屎到腚眼却拉不出来的郁闷,到了终点后,失望的扔了木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表演结束的魔术师。 …… 于是,比赛仍旧继续,只是此时天快黑了,暂时休息一晚。 我沉着脸,在很多人敬佩的目光中,郁闷的赶去住处。 而身后的观众们和众派弟子却没有散场,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因为等会儿还有夜市和烟花,爱热闹的人当然不愿意错过。 …… 经过街角时,前面出现一道恬静、淡然的身影,好像等了有一会了。 看到她,我躁动的心情莫名的平静下去,微微一笑道:“道姑你好!” 李苍蓝也笑了一下,道:“方便同行一段吗?” 我点点头:“当然方便。”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几条人群吵闹的街道,从李苍蓝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草药香,似乎有安神补脑的作用,看着夜幕即将来临的天空,我深吸一口气,何必急于一时呢,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又该何去何从,放弃反抗接受命运去陪伴家人?不可能!我宁愿让他们认为我只是暂时消失,改天还会回去,也绝不让他们看着我惨死、奇怪的死! 这就是我的思维逻辑。 所以说,如果必然会死,那么无论在哪里都将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旅途。 李苍蓝轻声问道:“累吗?”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扛着那么多圆木还是我的人生,不过不重要。 我道:“很累!眼前的事不会向着我的预想发展,背后的事超过了我的能力范畴,无可奈何,迷茫!” 李苍蓝道:“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一次或几次这样的经历,只是有大小之分,简难之别,但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自己先乱了方寸,那么很可能会失去翻盘的机会。” 我躬身施礼道:“多谢道姑开导!” 李苍蓝没有回礼,也没有再说话,转身从一条偏巷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摇摇头,她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可是……如果事情大到一定地步,让你的任何反抗都显得非常无力和滑稽呢? …… 在街道上买了晚饭和宵夜,又抽空去赌场看了下,这次赚的不会太多了,见利插针、聪明绝顶的赌徒们,会将一切损失想办法搬回来。 回到住处,小土狗也刚刚从外面回来,于是一人一狗喝着酒,啃着一大盆鸡腿,说些有的没的。 半盆鸡腿下肚时,外面传来剧烈的敲门声,我咬着半截骨头打开门,就看见脸色惨白、衣衫不整的周长生。 这家伙一头扎进房间,紧紧关上房门,自来熟的拿起鸡腿就啃,还狼狈的喘着粗气,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我走过去把装鸡腿的盆子拉到一边,又把酒瓶子塞进小土狗怀里,问道:“你这是几个意思?” 周长生抹了把嘴,哭丧着脸,含糊不清道:“许兄弟,我知道咱俩交情不深,但是咱们一见如故,又有陈教主的关系在,请你救我一命吧。” “饿的?”我把鸡腿盆子推给他:“呐,给你!” “呃……不是!”周长生忽然扭捏起来,道:“说来话长!” 我点点头:“那就长话短说!” 周长生道:“我把人家闺女给睡了!” “这是好事啊,说明你牛啊!”我笑着说完,感觉不对,又问道:“睡了谁家的闺女?” 周长生道:“谁家的闺女我不太清楚,就是前面和我聊天的那个小黑妞。” 小黑妞?阿青?我——擦…… 我干笑道:“真的睡了?”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天,想起阿青那青涩、大神经的样子,我心说你大爷的还真下的去手啊。 “嗯!”周长生尴尬的低着头,偷笑一下,显得有些得意。 “我曰。” 我骂了一句道:“那怎么还会要命呢?苗疆女孩热情奔放,uu看书 .uukanshu.om 你情我愿不就成了?” “我也有点糊涂。”周长生干笑一声道:“是这样的,我不是抗那树桩没成功么,感觉累的够呛,就回去休息了,结果小黑妞来了,说想和我聊聊天,那就聊呗,聊了一个多小时,她忽然问我亲过嘴没有,我当时就蒙了,她又说她没亲过,要和我试试,我心说试试就试试,结果咱俩亲上瘾了,不可自拔,自然而然就……还别说那小黑妞是第一次,身材还不错……” “打住!”我怒道:“具体细节就别描述了,说结果!” 周长生摸着鼻子道:“声音有点大,结果被外面人听见了,呼啦啦冲进来十几个汉子,喊着什么小姐,非要杀我,我是连滚带爬的才逃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可恨啊!同门师兄弟们知道是这种事,没有一个搭理我的!” 我冷着脸道:“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周长生哀求道:“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就帮帮我吧!” “这种风流债……”我摊摊手道:“我似乎没这么大面子吧?” 周长生一脸希冀道:“你有的,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圣女心属你,说你们郎才女貌,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圣女跟了你,大伙儿才能接受,你一旦成了圣女的丈夫,就是这大巫教名义上的男主人,谁都要给点面子。” 我道:“你特么少给我带高帽子!这话说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周长生瞪眼道:“我说真的,兄弟一表人才,实乃万中无一的绝世英豪……” 第五百一十五章 圣女择婿(6) 两人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似乎有一堆人杀过来了。 周长生愣了一下,“啊”的一下钻进床底,放下床单瑟瑟发抖道:“那些莽汉太可怕了,你可千万别说我来了啊,谢了许兄弟。” 我觉得好笑,踢了他一脚,道:“你觉得躲在床底下是好办法吗?大巫教的人会没有办法找到这里来?” 周长生都快哭了,道:“那怎么办才好?” 我想了想,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周长生道:“我看着显老,其实我才27。” “27岁?”我琢磨了一下,阿青今年18岁,大九岁,勉强可以接受,道:“你外面没有老婆对吧?” “没有啊,怎么了?” 周长生随口道,说着又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想让我和她结婚吧?” 我道:“难道不行吗?” 周长生一口回绝:“当然不行!她不是我心目中的合格妻子形象,我的妻子必须白白漂漂,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家里家外一手操劳,任劳任怨,相夫教子……”此处省略一百字。 我不屑道:“你当自己是谁?就你这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还没有家底,没后台,没长相,没品德,没担当的八无吊丝,这辈子能不能找到媳妇都是问题,还自视甚高,要求这么多,去死吧!” 周长生被呛的不轻,弱弱道:“反正我不干。” “你不干是吧?”我起身作势去开门。 周长生露出脑袋,急道:“干嘛去?” 我理所当然道:“告密领赏钱啊,这买卖太划算了。” 周长生苦着脸道:“咱们再商量商量……吧。” 我叹了口气,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出于同情心里,外加以前的交情,说道:“你也说了,你老爹死后,家里情况不妙,老娘是个普通人,你要出了问题,她将来会无依无靠。” 周长生被戳到了痛处,叹了口气,沉默下去。 我笑道:“你可知道那小黑妞是谁?” 周长生嘟囔道:“不就是一个疯丫头吗。” “错!”我道:“这丫头虽然话多了点,爱憧憬美好的爱情和未来,但是她本人并不疯,而且她是楚王寨头人兼大巫教长老何阿近的嫡亲孙女,地位仅次于圣女,她外面还有个嫁妆,是一处价值几千万的富人会所。” “啊?”周长生懵了。 我道:“痛快的给个答案吧。” 周长生咬咬牙道:“这事干了!” “认真点!” “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我愿意娶她为妻,相亲相爱,绝不负她。” “妥了!” …… 很快整个会客楼乱成一团,几分钟后,一个彪悍的中年汉子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苗巫撞开了门,“就在这里……呃!” 我此时已经和周长生面对面坐着,好整以暇的……啃着鸡腿。 “有事?”我道。 那中年汉子暴怒的看了眼周长生,又深深看了我一眼,瓮声瓮气道:“打扰了,许先生,这混蛋糟蹋了我闺女,我要把他剁了喂狗。” 吓得周长生一哆嗦,鸡腿掉在了地上,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又故作从容的拿起来接着吃,吃了一嘴灰。 我道:“糟蹋?这话怎么说?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那中年汉子道:“糟蹋就是糟蹋了,哪里来的两情相悦,许先生请让一下。” 说着就要冲过来。 我点了点腿,两张剪纸符摇摇晃晃的飞去,拦住了他们,其上散发着震人心魄的妖异彩色光芒。 一群人都唬了一跳,齐齐往后退,那中年汉子却停下来,身体纹丝不动,冷声道:“许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道:“你是何阿近的儿子吧?让你老子来,我今天要做个媒。” 中年汉子脸色难看,道:“我自己的闺女,干嘛要叫我家老头?姓许的,既然你想找茬,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放肆!”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一群苗巫连忙施礼,中年汉子吓得脸色苍白,干巴巴叫了一句:“爹!” 何阿近沉着脸走了进来,看也没看周长生,反倒是对两张剪纸符多看了几眼,对我道:“你要做媒?” 我吃了口鸡腿道:“是的,不知够不够格?” 中年汉子怒道:“你就算有些来路,也不能对别人家的事指手画脚吧?” 我没理他,只是默默的看着何阿近。 何阿近这才打量起周长生,好一会对我躬身一礼,道:“既然陈先生做媒,就算是瞎子瘸子,我也认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懵了,连周长生也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 “陈先生?不是许先生吗?” …… 今天这一场比赛中露出的手段,瞒不过有心人,大巫教作为主人,果然猜到了我的身份。 我道:“我没有强制性的意思,只是感觉……这个木已成舟,又两情相悦,不如成就好事。” 周长生立即很上道的喊道:“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我愿意娶她为妻,相亲相爱,绝不负她。” 何阿近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希望圣女大典后,陈先生能给个面子来喝杯喜酒。” 我道:“一定!” …… 周长生被当做姑爷带走了,整栋会客楼又安静了下来。 房间内,小土狗干巴巴道:“主人管这闲事干嘛?” 我道:“人一辈子总要什么都尝试一遍吧?我这是第一次做媒,你觉得咋样?” 小土狗一本正经道:“换了个人做媒,估计和周长生都得被大卸八块喂狗,呃,喂狗?我不吃人肉。” 我摇摇头,想着周长生和阿青的美好日子,不由的笑了起来,希望这不是胡乱的牵红线吧。 …… 第二天圣女择婿大典继续,观众们的山呼海啸、震天响的鞭炮声,离的老远就可以听见。 参选者席位上,另外二十个参选者已经到齐了,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见我来了,齐刷刷的甩来一个敌视的目光。 我晒然一笑,自顾自的坐在他们的上面席位,居高临下道:“早啊各位!” 有人十分不愤,抬头怒道:“你爬那么高干嘛?” 我道:“得劲!” “哼!” 二十个人整齐划一的哼哼声,十分有节奏感。 瞧出这边的异常气氛,斜对面的女观众席位上,李苍蓝、何姑姐、贾阿婆、幽赛雪、凤溪、方翠等等女人,uu看书 .uukansh全都投来一个好奇的目光,然后看见我孤零零的坐在一群人头顶,都捂嘴轻笑起来。 二十个参选者一见受不了了,一个个都跑过来和我坐成一排,接着又整齐的“哼”了一声。 我一见,又后退一个阶梯,二十个人一看,这哪行,又跟过来了。 于是就这么一退一跟,一退一跟,最后到了白玉石台的最边角,退无可退,下面就是三米高的空地。 我心说非得压他们一头才行,瞅着后面的一排杉树,跳过去,悄然利用“五行咒术”蹭蹭蹭的爬到了树梢。 二十个人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暴怒之下,也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兄弟们干”! 于是二十个人也跟着爬到了树上,这杉树树干笔直,没有大的枝杈,一个个只能抱着树干趴着,跟猴子差不多,就那脸上还带着解恨的笑意。 我抱着树梢,胳膊累的发酸,心里哭笑不得,嘴上却很郁闷道:“各位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太过份了?” 众人一听,这个爽啊,对视一眼:“哈哈哈……得劲!” 于是,在几千位目瞪口呆的观众注视下,二十一位参选者有席位不坐,偏偏跑到了大树梢上趴着,一个个还一脸的正义凛然。 有几个观众悄悄跑过来观看,议论道:“今天的比赛是爬树吧?” “差不多!” “那个大胡子的姿势最帅!” …… 大巫教一众长老、巫老姗姗来迟,一看这场景,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几个意思? 第五百一十六章 圣女择婿(7) “褚哥,秦华离现在不是要死了,而是真的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的褚星炬坐在讲桌上一拍大腿:“死的好!听着,你给我去买几串鞭炮,借些锣鼓。我要去他葬礼上好好祭拜一下,会会走狗秦老儿的那些徒子徒孙!” “褚哥,这不好吧。毕竟远东的传统——” “你懂什么?你的革命性呢?你还要不要推翻议会了?要的话,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行了,不理解就在执行中理解。”褚星炬一番话唬住了辉煌之路的这些小卒子,然后一脸不屑道,“看来只是在报纸上发表几篇批判走狗秦华离的文章还不够味,学院派压根儿把头埋进沙里不理不睬。如今学院派长进了,脸皮都厚如城墙了,看来骂不管用了,需要用鞭炮炸。他们不是喜欢装孙子么,我看明天他们还装不装的下!” 后来唐策想起秦华离葬礼上的这次事件时,他认为按照沐有财的性格,如果当时身处在辉煌之路,他应该不会像褚星炬这么过激。但他如果身处这次风波中,会不会像褚星炬一样伙同所罗门一起夹击秦华离就说不好了,也许会,也许不会,无法假设。 当时沐有财的情况和秦华离有些相似,秦华离先是身上插满了针头陷入昏迷中,之后更是长眠不醒,根本不知道外界的关于自己的风波;而沐有财则是被唐策和保王党弄进了治部哨大牢,也不知道有人正在以他的名义进行偏激的活动。 好笑的是一时义盟两大派别,搞得针尖对麦芒,却皆是他们各自手下的人搞出来的,而当事人都丧失了发言的能力。 九月下旬盛夏的炎热已经慢慢褪去,开始有了一丝凉爽的意味,预示着秋天即将来到。秋天是一年中开始萧索的时刻,秋天是万物凋零的开始,远东历2846年的秋天也是秦华离人生最后谢幕的时刻。 秦华离毕竟是个公众人物,所以他的葬礼家族说了不算,而是由帝都大学成立的治丧委员会出面办理。葬礼很庄重,规模也很大。规模大不在于葬礼花了多少钱,而在于帝都有上万的师生和市民,选择在这一天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专门前来送这位老师一程。 “远东帝国皇室第一顺位继承人,帝都大学校董殷紫星殿下,前来吊唁。” 殷紫星这次没有带什么墨镜也没拿手杖,他面沉如水的绕着秦华离的遗体瞻仰一周,然后向秦延年为代表的秦华离家属低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秦延年含泪答礼。 殷紫星的这个举动令等候在外的人群大为惊讶,因为他们没料到秦华离老师去世会惊动皇室来出场吊念。 人群中有进步学生看到这一幕,在追问他的导师:“老师,秦教授不是一直反对现议会的么,皇室不也是远东君主立宪议会制中的一员么,他们不应该是敌人么?今天为什么皇室,也会以一副朋友的面目出现在这里?” 导师笑了笑,从容地回道:“我以前教过你一个哲学理论,物质是无限可分的。我们结合这句话来看今天的情况,物质是可分的,所以不能把议会看做一个孤立不可分的整体。议会是各种势力斗争的产物,其中相对来说,有的势力是进步的,有的势力是落后的。就议会而言,我们的敌人是议会中的落后者,我们的朋友是议会中的进步者。革命怎么胜利呢,殷巨子说了,革命最主要的是认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然后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所以秦兄主张是建立一个广泛的爱国阵营,为什么要建立这个阵营?因为远东目前最落后的是投靠外国的买办资本势力,无疑,他们不放弃买办和投靠洋人的生活他们就不可能是爱国的。既然要先打他们,我们自己的拳头又不够硬,所以我们就要联合其他爱国的势力一起动手。” “可是——”那个学生摇了摇头道,“在我看来议会中其实没有一个是进步的,他们无疑都是在压迫人民。” 导师听到自己学生这么说,不由调笑起来:“你自我感觉挺好的嘛,看起来对自己现在的觉悟很满足?” 学生红着脸道:“呃,但是议会中确实基本没有进步的嘛。” “进步与落后是相对而言的,就和快慢,好坏,左右一样。没有快就不知道慢,没有好就不知道坏,没有左就不知道什么是右。好比我出个考卷给你们这帮孩子做,你们自然有分高的和分低的,但那是你们群体内相对而言的。走出你们这个群体,你们的得分难道会比老师高么?” 学生敬畏道:“论学问我们确实不及老师的万分之一。” “不要畏惧权威。我分会比你们高,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导师呵呵一笑,“我提前看过了标准答案。” 学生无语。 逗乐一番,导师的神色开始正经起来:“就和我说的进步与落后是相对而言的。如果你认为自己的觉悟很高,又在加上以你自身的标准来看待问题。就好比你这只小猴子爬在树梢上,往上望空空荡荡,然而往下望又会发现所有人不是落后分子,就是反动派,你四周全是敌人,一个朋友都没有。你看,殷巨子说了,革命需要把朋友——” 学生接道:“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对喽。我们通常把家族这种四处皆敌的人,叫做墨家极端派,最典型的就是辉煌之路。” 殷紫星走完了告别流程就直接从后门离开了告别厅,如果说他的到来让人惊讶,但依然在情理之中,毕竟讲道理秦华离也是一个帝都大学知名的学者,而帝都大学又基本是皇室全资的学校,校董出席自己家员工的葬礼说的过去。 但排在他后面的人,论身份就要敏感的多。他们分别是远东监察厅厅长舍利宁、护国军统领云松坡和帝都大学讲武堂院长唐剑,三人也是依次按规矩转过秦华离的遗体,安慰逝者家属。 学生惊讶道:“咦,保王党和三羽乌怎么也来了?” 导师不解道:“既然皇室能来,为什么保王党和三羽乌不能来呢?” “可是,现在远东虽然总长是学会的凯恩,但议会中按议员席位来算,学会却是少数派,保王党和三羽乌才是多数派才是议会里最大的权贵派。老师你说要联合朋友消灭敌人,但为什么是联合他们去消灭学会,而不是联合学会先吃掉最大的他们呢?吃掉了他们,我们再和学会决一死战。” 导师其实很喜欢他的这个学生,因为这个学生虽然现在认识有时有些肤浅,但起码不懂就问,最关键的是他能把理解的知识真正吸收到自己的血液里,而不是过耳就忘。所以对于他的问题,导师对他显得比别人更有耐心:“人数最多,席位最多未必就是最反动的。殷巨子说首要问题是分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说的是谁最落后谁就是敌人,而你却理解成谁的势力最大,谁就是敌人。这是分歧的关键。 “把视野放的大一些,从宏观建立一个模型。假设进步和落后是一栋垂直的十层大楼,进步的站在顶端,落后的在低端,人分布在所有楼层,中间最多两头最少。现在你想让所有人都上到高层,让你一个月清空一层并关闭本层的大门,你应该怎么做?” 学生想了想道:“我从底层一层层往上关呗。uu看书 ww.uukanshu ” 导师追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最多的五楼清空了呢?你不是说先对人数最多的动手,最后和反动派决战么?” 学生若有所思的道:“我明白了。如果我先对五楼动手,关闭了五楼,一次虽然看起来解决的数量很大,但是这些人可能往楼上跑,也可能往楼下跑。但是最底层的一定是不动,所以哪怕就是连续关了2到9层的楼层大门,依然是不解决问题。因为最底层的没有动过,想让1楼往上爬,2到9层的大门还得再打开才行。” “所以嘛,想让社会进步,不对最落后的动手,而一个劲的对中间派花力气不解决问题,那叫瞎折腾。”导师接着说道。 学生不解道:“那么我就不能批评中间派了么?” “谁说不能批评了?但批评要实事求是。中间派做了什么,做的错的地方,不够的地方你要指出他错在哪不到位在哪,做的好的地方你也不要视而不见,要鼓励他继续进行下去。有批评有鼓励这才是对朋友的态度。”导师话风一转:“只鼓励不批评那是捧杀,只批评不鼓励那就是现在的辉煌之路,盲目向议会开火,议会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永远没有对的时候。第一种是对主子的态度,第二种是对敌人的态度,但这都不是对朋友的态度。” 噼啪!噼啪!滴滴答答! 大人物已经纷纷离开了告别厅,吊唁的人群也排着队往里走之时,有一群人举着鞭炮吹着喇叭走进现场。 学生用手指着打头的那个人,对他的导师小声道:“老师,你说的辉煌之路,他们的人来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圣女择婿(8) 大巫教若想把大典搞的正常一些,就绝不会让我参加对战,因为搏斗时拳脚无眼,双方差距若是太大,落败一招便足以致命,其实死人倒也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走到这一步的人个个都是高手,一眼便能看出对方的路子,我一动手只怕他们直接撒丫子走人了,玩毛,不是一个级别的,你大巫教这玩法有黑幕,戏耍天下人! 以大巫教的霸气也不敢担着这种名声。 参选者们此时全部抽好了签,好战份子倒无所谓,只要能打一架就成,不想打的,干巴巴的看着手上签号,郁闷的叹了口气。 然后一群人干巴巴的往我看来。 果然,瞧这架势,六号没有被人抽中。 “这有的看吗?”我摊摊手道:“剩下一个就是我的!” 说着走过去,往箱子摸,有点尴尬,空的! 这时捧箱子的巫老眼睛眨了眨,箱子底部发出轻轻的咯噔声,一枚竹签弹了出来。 我心领神会的拿出来,看了一眼,回头对众人挥手道:“哎呀!运气好啊,六号!啧啧啧,一百万卖了,谁要?” 一群人鼻子都快气歪了,哼了一声,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人。 场中已经摆上了五座台子,十个人比照签号,捉对跳了上去。 此时十一个参选者中,七个热门人选都在,剩下四人除了我和陈之昌,还有另外两匹“黑马”,一个是大巫教众,估计是当年宵玄一那种人物,另外一个是个小门小派的老头,模样看着挺阴狠。 齐凤浪对阵盘石浩! 何自在对阵梓潼博! 陈之昌对阵黑马之一的大巫教众! 竹威对阵阴狠老头! 施小郑对阵百里基! 十人站定,比赛一触即发!只待锣声响起! 偏在这时,圣女茯苓身边的那个送牛鞭的侍女抱着一堆东西从远处飞快的跑来。 战台上十个参选者身上刚刚散发出的杀气顿时消失一空,齐刷刷的看向那女孩。 万千观众也看向她,一时间整个广场落针可闻。 侍女紧张极了,脸都红透了,跑到我面前怯生生道:“这是小板凳、瓜子、水果和饮料,离得远一些,别溅一身血。” 说着把东西往我怀里一塞,转身就跑! 不知她是不是受过嘱咐,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使得整个广场都听的一清二楚。 啪! 敲锣的汉子目瞪口呆,手中的锣鼓没拿好掉在了地上,吓得他赶紧捡起来,然后低着头看着脚尖,不知是在找蚂蚁还是在偷笑。 台上的十个参选者,嘴巴张的几乎能塞下鸡蛋。 远处观众懵了几秒,然后齐齐低头找蚂蚁,丢人啊,这是几个意思啊,圣女大人啊,你不如直接把人请去圣女峰成亲得了,咱们还是散场回家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什么原因呢……呃……它是这么一回事……咳咳……” 何阿近老脸无比尴尬,吭吭唧唧的走过来,边走边想,到了战台附近说道:“刚刚那个女孩子叫绿衣,是圣女身边的侍女,实不相瞒,她第一次看见许兄弟,就对他一见钟情,发誓非他不嫁了,这些东西也是她自作主张送来的,实在不像话,回头就让她尝尝大巫教教规的威力!” 说完抹了把汗,还好这丫头没说是圣女吩咐的,不然真的没得玩了。 台上的施小郑指着我愤愤道:“既然如此,还让他参加什么选比,直接和那姑娘双宿双飞去,不就得了?” 立即有人附和:“说的比较有道理!” 何阿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搬着小马扎比划到五个战台的最中间位置,又往后挪了一段距离,才放下马扎,似乎真怕溅一身血。然后一屁股坐下,喝了口苗疆特制饮料,吃了几粒瓜子,笑嘻嘻道:“我就是这么个招人爱的男人,我不但要娶圣女,还要把这小姑娘一起睡了,咋了?你们干着急!” “哇咔咔!打!” 台上的人怒火无处发泄,都把对方当成了我,立即打成一团。 何阿近急道:“敲锣!敲锣!” 敲锣人这才后知后觉,完全不起任何作用的“咣咣”敲了几下。 …… 刚刚的一点风波很快因为台上的五团对战而揭了过去,观众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是纯粹看热闹了,感觉他们你来我往的,一触即分,热闹归热闹,好像也不怎么样,不如你抓我头发,我撕你衣领子,再骂几句“打死你个龟孙”,来的过瘾! 只有当他们手脚触碰到站台边缘的横木时,才能让人看出其中惊人的威力,只见新鲜的实心杉树,一抓碎一团,一踢烂一截,这要是打在人身上估计会掉一块肉吧? 不过我丝毫不怵他们,武功路数再厉害,也逃不掉普通拳脚的范畴,和玄家方术、邪术差的太远。 看来这些人应该都留着手段呢,我心说得加把火,于是拎着包茯苓不知在哪搞来的五香瓜子,边嗑边凑过去,无耻的喊道:“加油啊!使劲!” “没吃饱啊?小齐,齐凤浪,说你呢!” “盘石玉是吧,用阴的啊,用盅,用毒,那小伙拼命吧,不然你不是对手!” “何自在对吧?我看好你,上!抽他!” “施小郑和百里基,u看书ww.uukanshu你俩和稀泥呢?干什么玩意?” “竹威!我对你太失望了,你个大小伙连个老头都打不过!” …… 这一番插科打诨,气的十个人脸都紫了,偏偏打斗正酣,分不出嘴巴说话。 不料这样一来却弄巧成拙了,不但没有逼他们使出绝招,反而加快了胜负的进程。 十分钟后,五对人,全部结束了。 没有惨烈的搏杀,没有艰难的僵持,没有气急败坏,颇有些以武会友的意思,胜的人感觉理所当然,输的人心服口服。 胜利者:何自在、齐凤浪、盘石玉、施小郑和那位叫做刑不离的老头。 失败者下了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忽然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恭喜了!” 何阿近走来笑道:“恭喜六位了!” 众人一起点头微笑:“何头人客气了,圣女只有一个,不到最后,恭喜可不敢受啊。” 五个家伙全然没了前面的意气用事和赌气敌对,对我也是面带笑意。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一十八章 圣女择婿(9) 下午两点钟左右,吃过午饭歇息够了的六位参选者,在无数观众的簇拥下,神清气爽的前往寨西圣女峰前的玉峰桥。 走了不过五六里,前方遥遥可见一座被云雾环绕的独峰。 这座山峰四周是迷蒙的深渊,独立孤悬在巨大的山坳之间,其上隐隐有山花、绿树、青砖碧瓦的宫殿,加上雾气缭绕,犹如神仙居所,美轮美奂。 但是链接楚王寨的仅仅是一条没有扶栏的木板悬桥,目测大概有两三里长,被深渊中底部的寒风一吹,吱呀吱呀的打晃,看着都吓人。 众人到了桥边,往深不可测、烟云缭绕的深渊一看,都觉得头晕。 施小郑干巴巴道:“玉峰桥……不、不会就是这座桥吧?” 何阿近捻着胡须呵呵一笑:“显然就是它!” 施小郑嘀咕了一句,道:“那圣女每次都是怎么过去的?” 何阿近依旧捏着胡须,面带得意,笑眯眯道:“圣女当然不是从这里过去,这里多危险啊!” 我怀疑这老家伙当年是不是也走过,今天看着别人过,心里暗爽。 其余五位参选者:……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们担心着呢。 “好了!”何阿近果然正经起来,变脸比翻书还快,严肃道:“我奉劝各位一句,要考虑清楚!这座桥长1666米,孤悬深渊之上,桥身摇摇晃晃,风最大时桥板是垂直的,根本没法落脚,出了事神仙也救不了,现在选择退出还来得及!” 包括我在内的六个参选者,经历各种折磨才到了这一步,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 何阿近点点头,道:“那么,开始吧!” 就在这时,齐凤浪忽然指着我冷冷道:“他必须最后一个或者第一个过!” 何阿近愣了一下,道:“这是什么说法?” 何自在道:“我们不放心他!” 何阿近道:“你的意思是,怕他使坏?” “这是很显然的事情。”盘石玉也道:“前面五关大伙也看见了,这人全程没安好心,对我们好一阵戏耍,我们不希望全神过桥时被他阴了。” 老头刑不离也接话道:“想必过玉峰桥这关,没有你死我活,互相打斗的规矩吧?” 何阿近沉吟道:“我大巫教本意是为圣女择婿,当然没有这种毫无人道的规矩!” 施小郑不合时宜的说道:“我完全赞同四位的说法。” 五个人当着几千观众的面,一副同仇敌忾、敢于恶势力作斗争的模样,搞的我有点尴尬,不过琢磨了一下,也无所谓。 当下点头道:“那我先过吧!” 话音刚落,盘石玉抢先一步跨上桥,回头道:“不用了,我先过。” 我退后两步,挥挥手道:“请便!” 这盘石玉轻身功夫十分了得,不像普通人那样为求稳妥一步一个脚印,也没有像武林高手般的闪挪蹦跳,而是健步如飞,姿势怪异的摇摇晃晃,与木桥的摇摆保持在同一个频率,左脚尖刚一触碰木板,又换做了右脚,身轻如鸿毛,蜻蜓点水,虽然难看了一些,但胜在实用。 揪着心的数千观众一见顿时掌声如雷。 这时齐凤浪与另外三人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鱼贯的踏上了木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四个人用的方法和盘石玉居然一摸一样,这让等待观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观众们大失所望。 我暗暗冷笑,这五个混蛋是一伙的,也许比赛真正的内幕正是被他们操持着,失败者们不见得就真的过不了关。因为这种轻身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而且修行之人都有藏私的习惯,可见这五个家伙老早就有预谋了。 他们预谋的是什么呢? 五个人跳跃在万丈高空的浮桥之上,仿佛只要风大一些,随时都可能跌落下去,但是事实却是,稳如泰山。 我和何阿近两人肩并肩的站在桥边,我这时笑着对他道:“看着像不像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何阿近摇摇头,眉头紧皱起来,好一会才答非所问的轻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现在大巫教……要乱了,大乱!陈掌教是准备完成目的就离开,还是帮我们一把?” 我想了想,问道:“大乱?乱到什么程度?” 何阿近道:“自相残杀,一分为二!” 我回头看了眼情绪高昂的观众们,和面带笑意的一众巫老,感觉一片其乐融融,不由道:“不会吧?” 何阿近道:“会!有人勾结了外人,想夺取这大巫教几千年的基业。” 我道:“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何阿近摇摇头,自顾自道:“他们鼠目寸光,只图眼前利益,却不知道大巫教真正存在的意义!” 我疑惑道:“真正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何阿近无奈道:“镇压魔念,世间唯一的魔!” 魔? 大巫教为了镇压魔念,我前面听说过,但是魔真正存在吗?不是这些人心甘情愿的猜测? 何阿近叹了口气道:“如果他们想要财富,uu看书 .uukahu.co 我们可以拱手相让,但是事先必须要他们消除内心的贪念!” 我道:“这种说法很奇怪,如果消除了他们心中的贪念,那么他们还会要钱吗?” 何阿近道:“是啊,的确很难!其实我们完全不惧他们的,就算他们把佛道六大派,二大邪派,几百小门小派聚齐逼宫,以我们大巫教的底蕴也能应付,我们最担心的是,贪由心生,唤醒魔念!” 我点点头道:“虽然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如果大巫教真有困难,我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何阿近认认真真的点点头,目光里满是诚恳和希冀。 看的我心里发毛。 木桥上五个人的身影这时越来越小了,渐渐的消失在雾霭之中,没过多久对面响起一道悠扬的翠笛声,这表示五人全部过关了。 轮到我了,何阿近关切道:“有把握吗?” 我想了想,笑道:“应该没问题吧!如果我会栽在这座桥上,还谈什么帮你们?” “说的也是!”何阿近笑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一步步的往桥上走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一十九章 圣女择婿(终) 几千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过来,有陌生的,有熟悉的,甚至大部分失败的参选者也都在场。 也许他们很想看看我和前面五人是不是同一个套路! 尴尬,我不可能和前面的五人一样,甚至没他们的姿势好看,我压根一天轻身功夫也没练过。 到了桥边我有点迟疑,到底该用什么姿势过去,才不至于太丢人。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身后人群中响起:“小心一点!” 我回头看去,不用寻找,因为很多人都在看着一个人。 李苍蓝,她脸上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无视几千人的诧异目光,认真执着,甚至有点深情。 我点点头,笑了起来。 “八卦灵术,巽风,急!” 我回过头,轻轻往前一点,只见一朵朵风旋极速旋转,然后摇摇晃晃的旋木板桥便变得结实、笔直! 踏上木板桥,昂首挺胸,一步一个脚印,就像普通人一样向前走去。 其实我本质上就是个普通人,身不由己的普通人。 过这座桥就像我的这辈子的路,莫名其妙,无可奈何,中途充满了危险,可是如果有一颗耿直、无私的心,摇晃的桥也许就直了呢?就算到头来仍旧是死,也许……也不算太难看吧? 我没有看向深渊一眼,而是一直目视前方,背着双手一直向前…… 到了中间,笔直的桥面忽然发出一丝古怪的声响,咯吱、咯吱…… 来源处是尽头! 来了!我心道,闭上眼睛,拿出八卦罗盘。 咻! 一道沉闷的声响传来,就像鞭子抽打虚空发出来的一样,前面的板桥忽然软绵绵的倾塌下去,越沉越快! 桥断了! 我没了支脚点,自然向着深渊坠去! 尽头处传来几道得意的大笑:“哈哈哈,与敌娇纵,去其防备,我看你怎么死?” “陈承宗!” 后面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是李苍蓝发出来的。 想起和她相遇相识的一幕幕,感觉有些滑稽,又有些感慨,修行之人遵循本心么? “陈承宗!” 前面尽头处同样发出一道惊恐的呐喊,是茯苓发出来的,她显然一直关注着这里。 和茯苓相遇,是个乌龙,要吸干我来着,不过利益相杂,我至今不明白和她到底是什么交情。 也许我这两年走桃花运,风流债着实不少啊。 可是……老子虽然死劫将至,却也不是一座破桥,几个小丑能对付的! 起码,我还有匹破马! 唏律律—— 鬼白马一跃而出,完全没有遮掩身形,驮着我奋力的向着对岸飞奔! 两岸的观众全都惊的目瞪口呆! 尽头处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看到一片片山花、一颗颗青松、巨大的宫殿和被一群少女簇拥、脸色煞白、泪流满面的茯苓。 驮着一个生人在天上飞行,这对鬼白马来说是要命的事情,离岸边还有十多米的距离,它已经耗尽了生命,身体渐渐淡化了,但是此时它狂吼一声,用尽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力道,用力将我甩向岸边。 我人还在半空,鼻子开始发酸,这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上天有好生之德,什么叫做万物都有灵性,这白马死后灵魂不灭,成了鬼畜,游荡大理古城千年,被我领走以后,也算经历了“人生”最后一段时光,它也知道感激,比一些心思肮脏的人来说,很值得尊重。 双脚踏在地面,我回头望去,只见鬼白马最后一丝痕迹也消失了,我无比惆怅的挥挥手:“去吧,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有机会给你立庙!”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鬼白马的灵魂回应了,深渊中传来一道弱音若无的唏律声。 茯苓这时喜极而泣的跑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哽咽的不成声。 一群女孩子们则看着脚下,面目肃然。 我任由她抱着,四处打量,问道:“人呢?” 茯苓松开我,擦了下眼泪,指着一旁的另一条路道,说道:“走了,回去了!” 我冷冷道:“他们放弃了?” 茯苓冷哼道:“他们根本没有这种心思!他们所图甚大!” 我道:“杀了我,然后攻破大巫教?” “没错!他们图的便是大巫教,而你是唯一的异数。”茯苓点点头,又道:“你不会怪我什么事情都瞒着你吧?” 我道:“我只怪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你有这个能力的。” 茯苓摇摇头道:“我不能成为导火索,我甚至不能在事情发生以前,让他们死在这圣女峰,抱歉!” 我想了想,道:“那便让他们的命先留着,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茯苓脸色忽然一红,道:“成亲!” 我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看的出来,我没有这种心思。” 茯苓呆了一下,问道:“难道我不美吗?” 我点点头道:“很美!但是这和……” 茯苓立即打断我,声音有点大:“既然你也说很美,那么白送上门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要?你看不上我吗?” 我摇摇头,看着她,我的想法她应该清楚,我只要掌教玉佩,可是现在立马说出来,有点伤人。 茯苓双眼泛红,嘶声道:“就算那晚是我不知廉耻的勾引你,但我毕竟把冰清玉洁的身体给了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负责?” 我叹了口气道:“我快死了,我不想让你守寡,而且我外面也有女人!” “快死了……” 茯苓喃喃自语,uu看书 ww.anshu好一会才抬起头,笑颜如花道:“既然外面那些女人能为你守寡,我为什么不行?” 我皱眉道:“你为什么非要纠结这种事?你真的对我有感情?” “也许没有,也许有。”茯苓犹豫了一下,又倔强的说道:“但是你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我想自己的人生能有个完美的开始和结局,因为我也快要死了,作为一个女人,一生中如果不经历相夫教子,是不完整的,教子只怕来不及了,相夫还有机会。” “你是说诅咒吧?我看过了,还没到必死的时间,就算盘石玉现在回去立即展开诅咒,我也有能力给你缓解。” 我道:“拿到掌教玉佩后,我可以把你的诅咒彻底解除,我可以诛杀盘石玉满门!” 茯苓道:“我相信你能解除诅咒,但是真正要我的命的并不是诅咒!” 我好奇道:“那是什么?” 茯苓摇摇头,笑道:“暂时不能告诉你,答应我,今晚我们成亲吧!” 成亲?结婚? 我想了想道:“好!只要你不怕委屈!”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章 我的第2个老婆 大巫教圣女成亲的方式有些特别,众多大巫教长老们在楚王寨摆上酒席宴请四方来客,而圣女身份尊贵,不用出面,只需要在圣女峰与丈夫一起接受派中阿婆的巫仪就好。 夜幕降临,对岸灯火通明,欢歌笑语、锣鼓齐鸣隐隐传来,而圣女峰的三大殿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百六十名少女幻卫忙里忙外的准备着各种事宜,茯苓在四名贴身侍女的服侍下下,躲在闺房中化新娘妆。 我穿戴好古里古怪的新郎袍,跑到了山顶,望着云海与繁星点点的夜空,抽着香烟,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踱了半天步,心里咯噔一下,整座圣女峰乃至整个大巫教范围内似乎都被一种焦躁不安的气息笼罩,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 是掌教玉佩还是什么? 思来想去毫无办法,茯苓这女人也太不干脆了,直接把掌教玉佩给我,两人合伙,快刀斩乱麻,什么解决不了?非要玩什么结婚,时间耽误的越久,只怕变数越多。 她说自己快要死了?不是诅咒,那么究竟是什么能要了她的命呢?陈之昌那些人吗?从何阿近的说法来看,这是不可能的事。 魔念……魔…… 正嘀咕着。 “圣君!” 那个叫绿衣的女孩子飞快的跑上来,兴奋道:“寨子里的人来了,主持巫仪的是梓潼婆,圣女的师傅呢,快下去吧。” 圣君…… 这是什么“惨绝人寰”的称呼,我苦笑着点点头:“那走吧!” 回到大殿,穿戴一新的梓潼婆带着几十号老老少少已经等了半天了,见我回来,笑道:“哎呦呦,瞧瞧这新郎官儿多漂亮。” “是啊,圣君大人是我们见过的最漂亮的新郎官呢!” 一群人笑嘻嘻的跟着附和。 我连忙摆手,笑道:“你们真是太会说话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群人又是一阵大笑,梓潼婆指着旁边的一堆大红木箱子介绍道:“这里是三甫、三仪、三贡,是一些吉祥物,那边的是金银财宝和一些外面城市的房产、地契、现金,价值一个亿吧,小小意思,算是咱们大巫教给圣女的嫁妆。” 金银财宝、吉祥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我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欠奉,点点头道:“一切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梓潼婆和一群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满脸的唏嘘,也不知唏嘘个什么劲,不过对我的热情劲儿更浓了。 梓潼婆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祖堂,把新娘子接出来把巫仪办了,你们小夫妻也该吃吃饭,说说话了。” 我点点头挥手道:“婆婆请!” 一群人穿过大殿拐过几道弯,便到了一间肃穆庄严的大殿,殿上摆满了牌位,细看之下从第一代圣女季芈畀我开始,林林总总不下一百个圣女的灵位,我特意往下看,发现圣蓝婆和菱姬的牌位居然也在,看来这大巫教的胸襟还是不错的。 梓潼婆一众人到了这里都变得严肃起来,开始恭恭敬敬的上香叩拜。 三拜九叩又念叨了几遍稀奇古怪的祭文之后,梓潼婆终于又换上了笑容,冲一旁的绿衣道:“请新娘子吧。” 绿衣捂嘴笑道:“新娘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梓潼婆笑道:“太心急了吧?” “师傅!” 茯苓被一众女孩子簇拥着,娇嗔着走了进来,她换上了一身大红的袍服,上面布满了碟吻花,衣袂长长的拖在地面上,发髻高高挽起,眉如远黛、肤似白雪,樱唇殷红,微微一笑一双酒窝深刻。 不得不承认,精心打扮后的茯苓的确是有倾国倾城之貌。 带着一阵香风经过我身旁时,茯苓羞涩的瞥了我一眼,把我给电的愣了好一会。 师徒相聚,梓潼婆调侃茯苓一番,茯苓娇羞不已,各种不愿意。 我一下子成了打酱油的,只好盯着粱上的木柱子数花纹。 过了好一会,梓潼婆才叹了口气,道:“丫头,拜堂吧,拜完之后老婆子该下山了。” “丫头……已经好久没有听见您这么喊我了……” 茯苓喃喃说着,忽然哽咽起来,重重点头道:“是!” 拜堂倒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和电视剧中描绘的差不多,我晕头转向的跟着磕了几个头,就算完事了。 …… 拜堂之后,梓潼婆挥退所有人,仅留下我和茯苓,她拉着我们的手,用力的放在一起,然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间老泪纵横。 茯苓一见也跟着哭起来,一下子把我弄糊涂了,不知这哭戏是大巫教的规矩,还是她们情不自禁。 这一哭又是好一会儿。 梓潼婆止住哭声,对茯苓道:“多好的人儿,是我害了你啊!” 茯苓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师傅对我恩重如山,这……都是我的命。” 梓潼婆叹了口气,又对我道:“苦了你了!” 苦了我了?我愣了一下,摇摇头道:“不苦,娶了您这貌美如花的徒弟,是我的福气,我高兴还来不及!” 梓潼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茯苓道:“这两日好好做你的新娘,为师不能来送你了,等下面平静了,我会亲自上来给你立牌位。” 茯苓擦擦眼泪,重重的给梓潼婆磕了响头道:“是!” 这句对话就太让人瘆得慌了,uu看书 wukanshu 我看了眼众多牌位,终于明白梓潼婆为什么会说苦了我,感情她也认为茯苓会死,而我要不了几天就要死老婆? …… 梓潼婆带着人下山了,茯苓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着门外,过了好一会才回头展颜一笑,对我道:“老公!” 我被一句“老公”喊的头皮发麻,尴尬的回应:“嗯!” “你饿了没有?” “有点。” “那我们去吃饭!” …… 宽敞的大殿内,摆上了一桌热气腾腾的菜肴,看着琳琅满目、丰盛至极。 两排着装喜庆的幻卫伺候在旁,绿衣等四个茯苓的贴身侍女准备碗筷,而我和茯苓东西相对而坐,相视一笑,不用说话,开吃。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然后茯苓羞涩的拉着我去洗了鸳鸯浴,再然进入新房。 这就是我的第二次婚礼,第二个老婆,第五个女人,整个过程即曲折又平淡,有点莫名其妙,脑袋有点晕,跟做梦一样,缺乏真实感。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一章 魔渊 夜凉如水,天空上挂满了繁星,对岸灯火通明的楚王寨中一片欢声笑语,有人放起了烟花,夺目耀眼的烟花冲天而起,炸出一副副五彩斑斓的图案,点点火花便与天上繁星相映成辉。 我和茯苓穿着睡袍站在新房的楼台上,她披散着长发,紧紧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指着对岸嗤嗤笑道:“火树银花不夜天,只羡鸳鸯不羡仙,老公,你说我们是鸳鸯吗?” 我道:“我们是人,鸳鸯多难看,天天吃虫子。” 茯苓风情万种的翻了个白眼道:“真是不解风情!” “唉!”我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 茯苓当然知道我的想法,我想要天官教掌教玉佩,马上就想要,但是她偏偏不正面回复我,娇嗔道:“你是不是怪我不告诉你一些事情?” 我一本正经道:“是!” 茯苓道:“说实话,我们也是在大典开始时才知道他们的打算,这群人心机深沉,隐藏的太深。” 我道:“具体是哪些人?” 茯苓道:“很多很多,盘石公与他的女婿盘石玉领头,盘石寨以下,拉拢了五个寨子,而且天命、灵鬼、佛道六大派和一些小门小派在利益的驱使下,其中的一部分人空前合作,共同图谋。” 我道:“那的确是一场大战了。” 茯苓道:“是啊,的确是一场乱糟糟的纷争,对岸这热闹的景象可能就像空中楼阁一样,不知今天还是明天就会轰然倒塌,信念坚定的大巫教众们,会听从命令,立即撕破脸,对往日的兄弟、同胞和要好的朋友拔刀相向,那一幕肯定是非常残忍的。” 我道:“应该是今天晚上!很可能就是下一刻!” 茯苓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我道:“因为我在这里,因为天官教掌教天官在这里!解决了你的诅咒,拿到了东西,他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茯苓翻了个白眼道:“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要知道你的样子毕竟变了,除了我以前……和你有过夫妻之实,很容易认出你之外,别人很难确定是你,何阿近也是诈你才诈出来的,盘石公他们图谋这么大,哪里会因为一个有可能是教主级的人而乱了计划?” 我摇摇头道:“你不知道的,盘石玉真的是我的族叔,你没见他的长相和我本来的面貌很像吗?因为祖上的原因,他处心积虑的与天官教为敌,我的任何手段,他应该都能识破才对!” 茯苓脸色古怪道:“盘石玉真是你叔叔?可是……若说长相的话,他不一定和你长的很像啊!” 我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茯苓道:“因为他的脸也用八九玄功做过啊,而且做的略微有些拙劣,这说明了什么呢?” “这说明……他不是陈之昌?” 我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他应该不是你的叔叔,而是另外一个人才对吧……” 茯苓古怪的笑了,随意往对岸一看,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 对岸的烟花停了,喜庆的场面一点点淡了下去,喊杀声首先从一个地方响起,接着传向四面八方,很快整个楚王寨乱做一团。 “真被你猜对了,开始了。”茯苓情绪低落道:“这让我厌恶透了,今天是我的婚礼!” “起码婚礼还算完美。”我没心思安慰她,指着深渊中的另一条通道,那里隐隐有数百人凶神恶煞般冲杀过来,道:“来了,只是我很奇怪,他们哪里来的胆量?” “这和胆量无关。”茯苓道:“这些人来的恰是时候,如果我所料不错,盘石敏也来了,盘石公可能认为毫不迟疑的替换圣女,便不会出事。” 我道:“你指的是……” 茯苓没有回答,而是挥挥衣袖,冲楼下道:“幻卫,拦截,格杀勿论!” “是!” 一百多位劲装打扮的少女幻卫,提刀冲了过去。 “咦——呦——哈——” 正在这时殿后的一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极为空灵怪异的呼啸声,这啸声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魔力,让人听了心浮气躁。 “呦——咦——哈——来、来、来……” 紧接着这声音似乎在对着我召唤,脑袋不由的开始眩晕。 “老公!”茯苓目光如水,柔声道:“你不是很想得到掌教玉佩吗?我带你去取!” 我拍拍脑袋,道:“我似乎懂了你的意思,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声音似乎是冲着你我来的。” 茯苓抓着我的手,往殿后走去,含笑道:“不对!它是冲着所有人来的,只不过你我首当其冲罢了。” 这时外面已经打成了一团,有女孩子临死前的惨叫,有男人痛苦的哀嚎…… 茯苓幽幽一叹:“相依好些年的姐妹们,不知还会剩下几个。” 我道:“这个世界总有很多事情让人无奈。” 茯苓点点头:“她们都是可怜人,也许死亡才是她们最终的使命。” …… 穿过一道幽长深邃的暗道,前面出现一座巨大的青铜门,其上仙兵、神灵雕刻林立,似乎起到镇压某种东西的作用。 到了这里呼啸声、召唤声更加急促了,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引起了某种共鸣,浑身燥热难当,连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 茯苓对着我当头一拍,喝道:“醒来!” 我打了个激灵,骇然道:“魔?” 茯苓点点头,又面带疑惑道:“你道行非常高深,甚至要高出盘石公、梓潼婆一筹,uu看书 w.uuashu.om 怎么会这样呢?” 我摇摇头,道:“不太清楚。” 茯苓紧紧拉着我的手,轻轻跺了一下脚,巨大的青铜门忽然打开了,只见里面一边是断壁,另一面是浓郁的如实质的黑暗深渊,一座奇怪的金色断桥链接深渊的一半,那声音正是从桥下发出来的,此时金色断桥的四周不时有一些漆黑的雾团飘来飞去。 茯苓拉着我走到断壁的一边,那里有一把青石座椅,座椅旁还有一些竖着的青石板,青石板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其中有两块记载的赫然是天官教的术法,看来就是圣蓝婆和菱姬的笔记术法了。 听说大巫教中有数不清的功法典籍,想必说的就是这里,这些青石板上记载的东西很多都是奇妙无比,闻所未闻的功法。 茯苓让我坐在座椅上,径自靠近金色断桥,忽然跳起了好看的舞蹈,一面跳一面吟唱着苦涩难懂的咒语。 好一会后,那些黑色雾团安静了下去,消失在漆黑的深渊之中。 然而金色断桥上面忽然飘飘荡荡的出现三种东西,一面旗子、一枚令牌、一枚玉佩。 那枚玉佩赫然就是天官教掌教玉佩!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二章 魔祖罗睺 茯苓停止舞蹈,走了回来,脸色有些苍白,看着青石座椅和青石板,勉强笑道:“历代圣女的使命便是伺候与看押魔念,我的使命自然也是如此。” 我道:“魔到底是什么?” 茯苓道:“魔由心而生,如果世间之人心存善念者多,邪恶之念者少,则魔根本无法生存,天地自然一片清明。” 我摇摇头道:“这很难!因为只要有人便会有纷争,纷争便是起于贪念,起于不甘,胜利者裹挟胜利之威排除异己、做出很不平等的事,而失败者心存怨恨、伺机报复!每个人的心中其实都有或多或少的邪恶之念。” “所以……世间才会有魔。” 茯苓道:“盘石公那些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不明大义,妄自起贪念,在这看守魔念之疆,最是要不得,所以魔念如今便被唤醒了。” 我感觉的出,旁边深渊中有一股滔天的力量即将苏醒与出现,沉吟了一下,道:“所以,你便要牺牲自己镇压魔念,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会死的原因?” 茯苓不说话了,看着我笑笑,笑的非常凄美,轻轻俯身抱了我一下,亲了我一口,转身走向金色断桥,到了跟前,再回头已是泪流满面,说道:“我不但不能为你守寡,可能还要早你一步离开,等上了桥便把天官派的掌教玉佩给你,这是我答应你的。” 想了想,又嫣然一笑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作为女人的完整一生,也对不起你,让你新婚之夜便死了妻子。” 说完她便一步步走向金色断桥,也许踏上桥便是她的死期。 我冷笑道:“蠢女人!你真以为用自己的生命便能镇压魔念?” 茯苓茫然的回过头,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不懂,我能的!” “你不能!”我道:“起码我来了以后,你不能!” “为什么?”茯苓问道。 我道:“因为它是冲我来的,你死了只怕一点用处都没有,它该出现还是会出现。” 茯苓皱眉道:“这只是你自己的臆测吧?” 我道:“臆测也好,真实的也罢,我不能让你在我面前死!” 有一个人女人曾经为了我而死,死在我怀里,这是我心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殇,所以……茯苓绝对不能死! “你想代替我对不对?”茯苓惨笑着,眼中露出决绝之色,慢慢往桥上挪动,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蠢货!” 我骂了一句,站了起来,悄悄捏起手印,谁料这时异变突生,那掌教玉佩等三块东西忽然剧烈颤抖,而深渊中冒出一大团浓郁的黑气,用力一弹,便将茯苓弹飞出去,而后其中发出一道似哭似笑怪异无比的声音。 “嘻嘻嘻……哈哈哈……兄弟,你来了?我等了你足足五千多年,你终于出现了,哈哈哈……” …… 茯苓毫无防备的被击打出去,颓然倒地,吐出一口鲜血,但是我已经顾及不上她,我有预感,这魔物如果冲出金桥,只怕我们都会死,大巫教里的人也都会死。 我立即冲向金桥,手中印诀变换,压箱底的本事都准备用出来。 “来来来!对对对!你早该来了,哈哈哈……” 那黑气团疯狂大笑,引诱不断,我跑到金桥边缘正准备施展手段,不料那金桥好像有一股吸力,身不由己的便跨了上去,身后传来茯苓痛苦的大喊:“不要!” 刚一踏上金桥,冰凉的气息便席卷全身,身上的力道消失一空,脑袋也变得浑浑噩噩。 “兄弟!你可算来了!” 声音又变得阴沉起来。 我勉强问道:“你是谁?” 这声音笑道:“兄弟!我是罗睺啊!” “罗睺……”我道:“谁是你兄弟?” “当然是你!”那声音喜怒无常,又怒了,说道:“你本是凡间一孩童,有父母、姐姐疼爱,本该做一个普通人,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但是那些人何其不公?你六岁便被溺死,其后天庭的涂东流与地府的元呈一借你的尸还魂,他们占了莫大的便宜,却假惺惺的施舍、怜悯,给了你再次生命,从此你便成了他们的玩偶、傀儡,而你祖宗乃是无名界至尊,他为了利用你完成他那贪婪自私的使命,不惜让你死、甚至让你生不如死。如今三界恩怨强加在你身上,你无奈、心酸、无助、凄苦,你心里其实早已经充满了怨念,对是不对?其实你本质上还是一个普通人,你的本领你的道行全都不是你自己的,你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多可笑,多可怜呐!” 罗睺娓娓叙说,声音中充满了引诱的力量,而且句句属实,与我的心境产生共鸣,我不禁火冒三丈、怨气滔天,大吼道:“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何其不公!凭什么?握草他个祖姥姥的,我恨啊!” “哈哈哈……这就对了!”那声音开怀大笑,突兀的又感伤道:“我和你同病相怜,我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享受着父母的疼爱,我以为我会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快快乐乐的生活,然而是他们!他们称呼我为魔,他们要我吸收这天地间的戾气,吸收他们造成的污秽,我不得不从,从此以后,我变的不像自己,我变得面目可憎,后来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他们得以建立天庭、地府、无名,然而却过河拆桥,uu看书 .ukanshu.co将我囚禁在这孤苦的深渊之中,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受着凄苦、无助、寒冷的折磨,这一去就是五六千年,五六千年啊!一生有多少个五六千年?我恨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像?我们算不算兄弟?” 我咬牙切齿道:“我们是兄弟,我们太憋屈了!” 罗睺道:“那么我们该不该联手做一番事业?” 我道:“你说!怎么做?” 罗睺道:“人活一世,该纵情一回!杀!杀光所有欺辱、利用我们的人,杀光所有自诩正义道德之人,杀光所有自以为善的人,杀光他们的妻儿老小,烧毁他们的房屋,抢夺他们的财产,到时你我兄弟一起,享受这世间所有的财富和女人,如此,岂不快哉?” 杀光所有人吗?我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道身影,脑袋清醒了一些,挣扎着道:“可是……” “可是什么?”罗睺怒道:“你还想受这不公平的折磨到什么时候?”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不停的拍打脑袋! “好!”罗睺声音又变得柔和起来,道:“我给你时间考虑,大哥不是不讲理的人,不是那些假道德之人可比的。”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三章 想明白了才可以出去 漆黑的深渊,金色断桥之上,阴寒如水的黑色气体不停地围绕着我,我潜意识里知道罗睺说的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思考着,想象着。 过了好一会还是毫无头绪,我抬起头努力的想看清罗睺的长相,可是眼前除了漆黑还是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倒是透过雾气隐约发现一个女人站在桥边冲着我“无声”的大喊。 她是茯苓…… 刚刚想起她是谁,脑袋又是一晕,等视线再次聚焦就看见绿衣带着几十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子倒退进来,紧接着盘石玉、齐凤浪、何自在、刑不离、施小郑五人带着七八十位有些狼狈的汉子追了进来,在那群汉子中间还夹着一个女孩子,盘石敏。 茯苓恋恋不舍的从我这里移开目光,拦在了绿衣等女孩子身前,对追赶的一众人言辞犀利的训斥,那些人丝毫不让,针锋相对,双方一言不合很快打成一团,茯苓虽然道行高深,但毕竟是以寡敌众,对上齐凤浪五人,勉强不落下风而已,而幻卫们和那些汉子也是旗鼓相当。 我看的暗暗着急,想过去帮忙,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过了会,那盘石玉腾出身,磨磨蹭蹭往桥边走来,茫然的看向我所在的方向,但是似乎看不见我,他琢磨了一会,小心翼翼的伸手往前探去,结果触摸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的被弹飞出去,人在半空就吐出一口老血,脸色惨白,十分惊恐。 这时黑气蒸腾,打斗的人群一下子消散了,四周被浓郁的雾气遮掩,罗睺阴沉的声音传来:“老弟!考虑的如何了?” 我道:“我……” 罗睺愤怒的打断:“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婆婆妈妈!你难道没看见,那些自私贪婪的人是如何欺负你的女人?这些人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你难道可以容忍恶人横行霸道吗?” 我的清明意识彻底被湮没了,血液沸腾,心中充满了恨意,怒道:“你说怎么做吧?” 罗睺兴奋道:“还是那个提议,杀!杀光他们!” 我点头道:“对对对!杀光他们!” “既然如此!”罗睺声音发颤,似乎激动到了顶点:“你可愿意在这里等我,我看你情绪不佳,不如先由为兄去把这外面清扫一番!你我兄弟也好方便出去快活!” 我道:“大哥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罗睺大喜道:“那兄弟你往前一步!” “好!”我听从吩咐,迈步向前,刚落脚就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面栽去。 冰冷的气息直往身上裹挟,数不清的尖锐呼啸声兴奋的围堵而来,我脑袋昏昏沉沉,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坠落、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底了,下面似乎是一汪浓稠无比的液体潭子,身体摔打在上面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然后被弹起了一些,再落下,接着就被液体彻底包容。 四周数不清的狂呼海笑纷沓而来,尖叫声、哀嚎声、呼救声此起彼伏。 我拼命的摇晃脑袋,勉强清醒了一些,立即意识到,上当了!罗睺似乎是利用我顶替了他的位置,从而摆脱桎梏,逃出去了!那么…… “那么你便是魔了!” “你放走了罗睺,你是罪人!” “你顶替了罗睺,三界大神发现不了他,从此他便逍遥了。” “你和他真的很像,你天生就该是魔!” “对对对,你不是罪人,从此以后你便是魔祖陈承宗!” “我等还该参拜魔祖才是!” “嘻嘻嘻……” “哈哈哈……” 耳旁不时传来稀奇古怪的说话声,吵的人心烦气躁,把我脑袋里的清晰意识侵袭的一干二净。 这里气温寒冷、味道腥臭,而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让我落脚,感觉不到任何安全感,而吵杂的说话声一刻也没有停下,渐渐的,我被狂躁、怨恨所笼罩,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这里是一处魔幻般的“海洋”,水浪不受引力影响,变换不定,东滚西荡,在那“海水”之中隐约有很多头上长角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一例外的都是双眼腥红,形状妖异,身周散发着邪恶的黑气。 “闭嘴!” 我愤怒的挥手,朝着那些“怪物”疯狂的打去,这些怪物不堪一击,一碰即死,短短的功夫,不知被杀了多少,直到遍地死伤,惨叫哀嚎充耳,血红色染满了整个“世界”。 我觉得够了,累了,看着无穷无尽的上空,脚下一蹬,往上窜去,但是穿过无数的“海水”,刚刚冒头,便被三团黄色气雾击打下来。 “放我出去!” 我目龇欲裂,再次往上冲,仍旧是被三团黄色气雾打下来。 “我要出去!” 我不服输,一次又一次的往上冲,每一次都被打下来,直到筋疲力尽。 我弓着腰,剧烈的喘息着,内心充满了惶恐、不安、愤怒、怨气,最终化作一声怒吼:“啊——” 怒吼声充斥着整个“海水”,所有海水不受控制的跟着咆哮,跌宕起伏,十分骇人。 “唉!” 一道苍老的叹息从上方传来:“痴儿!” “你是谁?”我喊道。 “我是陈定命!” “陈定命、陈定命……” 我喃喃自语着,好熟悉的名字,忽然想了起来,激动道:“先祖……你是先祖!放我出去!” “你想出去?”那声音慈祥道。 “想!”我立即道:“我想出去!” “那你为何要进来?” “我……我被骗了!” “他为什么能骗到你?” “我……”脑袋有些疼,uu看书 .uuanshu我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被骗下来。 “你说不出来,因为你也不知道,你可以承认自己蠢笨的,但是你的骄傲,不允许你这么说,对吗?” “我不知道!”我拼命的拍打脑袋。 “庸人啊!失败了,不愿去面对,不愿去思索,只想着蛮力摆脱失败的结局,这是愚蠢;成功了,不愿去思考得失,不愿去思考因果,只是沾沾自喜,这是不明智。愚蠢不明智的人,做不成任何事!” 我这时已经勉强冷静下来,说道:“这四点,大多数人都办不到。” “这也是大多数人都很失败的原因,但你毕竟不是凡人。”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我问道。 声音道:“你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自古邪不胜正,保持一刻赤子之心,无欲则刚,临危不乱,看淡生死与得失,则……先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段话犹如惶惶天言,震耳欲聋,我说不出话来。 声音叹息一声,道:“你仔细想想,想明白时,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自然也就可以出去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四章 化境 声音消失了。 吵杂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我盘膝坐于污秽海洋,闭上眼睛,两耳不闻身外事,神思恍惚,云游天外。 往事如烟,纷沓而来,琐事如绸,纷沓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神清气爽,灵台清明,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大,对自然的感触越来越深,终于浑身一震。 化境! 我大笑而起,朗声道:“红尘纷争最练心,苦难折磨最练人,大道至简,信手拈来!” 那声音适时响起:“至繁则昏,至简则明,古来先贤数十年深山苦修,不抵你半月之功,你练出了什么?”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 我义凛然,鬼魅皆惊。 我情豪溢,天地归心。 我志扬迈,水起风生! 天高地阔,流水行云。 清新治本,直道谋身。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我躬身行礼:“邪不胜正,赤子之心!” 那声音大笑,道:“好一个清心决,好一个微风无起,波澜不惊,至性至善,大道天成。孺子可教也!唔……我这有句话送你!你且细听!” 我点点头道:“先生请说!” 之所以喊他先生,是因为声音是从天官教掌教玉佩中发出来的,玉佩里的声音……不知算什么。 “死劫将至,命不可强留,但脱去枷锁,焉知非福?待羽化成蝶之日,一切皆有可期!” 说完,亮晶晶的掌教玉佩便光芒暗淡下去,里面的声音仿佛走了,随后飘悠悠的落了下来。 我接着玉佩,心中起伏不定,终究还是要死吗? 说一千道一万,人又不是神,谁能无视生死? 我叹了口气,将掌教玉佩挂在脖子上,无视惊恐万状的万千魔灵和魔云“海洋”,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 圣女峰的宫殿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砖石中掩埋着几十具枯骨,丝丝魔气环绕,这里好像荒废了很多年一样。 我感触一下,枯骨中没有茯苓,便抬脚出了宫殿。 外面正是早上,天色阴沉,好像快要下雨了。 山谷中原本悠悠白云、缥缈山雾,全部成了黑色的,就像阴雨天的乌云。 化境之后视野开阔,可以望见几里外的地方,只见此时整个楚王寨被一个巨大的黑色幕账遮笼,好像一个牢笼,里面乌气缭绕,房屋倒塌,死尸遍地,花草树木全部枯死。 真是哀鸿遍野,人间惨境。 我隐隐有些担心,顺着峡谷中的路道往前走,走到一半时,猛然施展“形隐妙方”。 只见那楚王寨上空,忽然阴云滚滚,出现一片平台,平台之上斜卧着一个两米来高的壮汉,裸着半身,狂狷霸道,威猛绝伦。 他脸上带着舒爽之色,手上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而他脚下匍匐着数十个一丝不挂的少女,身上满是淤青,正瑟瑟发抖。 我仔细在那些女人中搜寻,不由松了口气,没有茯苓和李苍蓝,倒是凤溪、青叶、幽赛雪、胡灵儿、方翠、李潇潇等人一个不拉。 很好!罗睺,你还没走,那就不用走了。 楚王寨中这时忽然传来一片惊恐的哭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梓潼婆那苍老的声音狂呼:“苍天啊!开开眼吧,魔头出世,三界不闻,我们还有希望吗?” 盘石公也凄声吼道:“罪人盘石,愧对列祖列宗啊!让我一条贱命,换取魔头灭亡吧!” “哈哈哈哈……” 罗睺跳起来,仰天大笑,狂邪道:“有意思,有意思,你们这些小泥巴,使劲儿哭吧,你们哭的越伤心,魔祖我越开心,哈哈哈……” “杀!” 一道清冷的骄斥响起,茯苓那瘦弱的身影,从一片树丛后飞出,手提宝剑,踩着房顶一剑挥出,那剑尖忽然飞出一道黄色的光芒,直奔上方平台。 “真是烦躁!”罗睺有些不耐烦,伸手轻轻一弹,剑光就消散了,他道:“你这美人儿,好不知趣,我说过了,你男人还在那深渊内,没死呢,但也出不来,不如你跟了我吧,我比他厉害多了。” 茯苓脸色煞白,身体也瘦了很多,但是神色冷静,不言不语,不知疲惫的一遍又一遍挥舞宝剑,尽管一点作用也没有。 这时她身边忽然响起了一道悠扬的笛声,笛声传遍四方,无数的鸟雀飞蛾扑火般冲向平台,但是始终没有一个成功的。 是李苍蓝,她此时和茯苓差不多,无比憔悴,但又无比平静。 “呦呦呦!”罗睺双眼放光,笑道:“这个好,这个连身子都没破,我喜欢,不过……有点刺。” 说着他大手一拍,两女立即闷哼着摔了下去,连身下的屋子都塌成一片。 我眼角跳动几下,深吸一口气,踏上了一座山坡,低头看去,只见楚王寨上次圣女择婿的平台上,坐着数百人,一个个神色萎靡,衣衫破烂,领头的正是梓潼婆和盘石公,他们身后有着不少熟人,盘石玉、齐凤浪、何自在和各派男女弟子。 这些人无一不伤势严重,尤其是梓潼婆和盘石公,两人手脚断裂,皮肤露骨,凄惨不堪。 而一旁摔下来的茯苓和李苍蓝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受了很重的伤,正被几个人从木梁下救出,快速的搀扶回去。 “最讨厌你们这种蝼蚁同仇敌忾的样子!” 喜怒无常的罗睺跳脚道:“再问一遍,愿不愿意入我坐下,吃香的喝辣的?” 梓潼婆哈哈惨笑道:“人和魔终究是不同的,u看书.uansh.co 你不了解我们!” 罗睺似乎很舍不得这些人死,为了发泄被拂逆的愤怒,随手拉过身旁的一个女子,疯狂的亲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女孩子便化作一具枯骨,风一吹散了。 “呜呜呜……” 往日里狡黠、活泼的幽塞雪等女孩子丧失了所有的傲气,顿时压抑着,失声痛哭起来。 “烦躁!”罗睺微微冷哼,一众女孩立即停止哭泣,他站了起来,道:“我坐下无人可用,既然你等执迷不悟,那么今日便再死一百!” 说着大手往下一压,黑压压的魔气大手直往下面拍去。 偌大的广场上顿时哭声一片,没人不怕死,哪怕难逃一死。 重伤的茯苓和李苍蓝踉跄着爬起来,身上血迹斑斑,倔强的拿起法器,昂首挺胸,准备还击!虽然就像蜉蝣撼树一样,但是决然的勇气,非常令人震惊! 就在魔气大手将要打下来的一刹那,我到了两女身前,对着她们微微一笑,然后举起右手迎了上去。 这一章改了八遍,怎么改都感觉像仙侠小说。我发现自己有写仙侠的潜质,下一本写仙侠……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五章 绝世英豪 昏暗、寂谧,犹如人间魔域的楚王寨中,魔头罗睺的大手从天而降,绝望的众人只能静等死亡来临,唯有李苍蓝和茯苓二女勉力起身,倔强的应战。 恰在这时我出现在她们身前,抬起右手,微微一笑:“我在!” 二女愣住了,“我在”两个字仿佛有种巨大的魔力,让哪怕面对死亡都无比平静的她们,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圈渐渐红了,先是小声的哽咽,接着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广场上的数百人不敢置信的看来,错愕、茫然、惊喜,最终化为得救般的嚎啕。 “唔?”半空的罗睺不知是没认出我,还是乍然之下,没反应过来,“唔”了一下,大手拍的更加狂暴。 眼见大手就要打下,我伸开左手,对哭成泪人的二女笑道:“别怕,来!” 二女毫不迟疑,立即扑到我怀里,抱的很紧。 “闭上眼睛。” “嗯。”二女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放下坚持,无比安全与舒适的表情。 轰! 剧烈的轰鸣,响彻整个楚王寨,狂风呼啸,吹的众人东倒西歪,地面裂开几道缝隙,不远处房屋倒塌一片。 我抱着二女衣衫簌簌,但身体纹丝不动,抬头看上去,只见那罗睺被反击力道撞出平台,连打了好几个趔趄。 “先躲开,看我怎么惩罚这畜生!” 我松开怀抱,淡淡一笑,拍拍二女的脸蛋,又对众人道:你们也离远一些!” 数百人听从,相互搀扶着往远处跑去。 这时我脚下地面升起一道圆柱形土台,越升越高,直到最后与罗睺一般高低。 趁罗睺惊疑不定的当口,伸手遥遥一指,地面树枝疯狂的扭曲增长,数十道树条裹挟住平台上的数十个赤条女孩拉下来,送了出去。 “你……”罗睺终于反应过来,开口要说话。 “罗睺!你可知罪?”我伸手再指,几十道巽风组成一个巨大的拳头,凶猛的轰去。 罗睺哈哈一笑,右手一伸,手上莫名的出现一把魔气组成的方天画戟,挥舞而起,对着“拳头”用力拍打。 砰! 剧烈的对撞,我纹丝不动,罗睺连摇三摇,显得有些狼狈。 空气静止,整个楚王寨中,安静异常,远处平台下面,所有人都昂着头充满希冀的看来,见我占了绝对上风,这些饱受死亡折磨的人无声的喜极而泣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我兄弟出来了!”罗睺大笑,仿佛真的是见到了亲兄弟,甚至带着责备,道:“你是如何出来的?为何不事先和为兄打声招呼?” 我摇摇头道:“罗睺,你的魔祖之威呢?你的尊严呢?莫非还要玩这种小伎俩?” 罗睺被揭破,大怒道:“我问你如何出来的?那鬼地方前后足足关押了我五千多年,几乎耗尽了我的魔力,你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告诉我!” 原来是心里不平衡了,我背着双手道:“因为……我本就不是魔!” “你不是……魔?你是魔!你我本是同根同源才对!为何天地如此不公!” 罗睺双目赤红,彻底疯狂了,握紧方天画,裹挟着漫天魔气,以威猛绝伦,狂暴天下的姿势冲来,半个天空都他被带动了。 “以化境无极之威,感悟自然五行之道,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本归同源,可尽破一切妄念!” 迎着狂风、魔气,我深吸一口气,双手虚划,五种气息同时奔来,渐渐在眼前化作一个巨大的阴阳鱼,阴阳鱼中又化作八极卦象。 诛魔当为正义否? 当为! 邪能胜正否? 不能! 很好! 天人交音之后,我睁开眼睛,怒吼道:“急急……如!律!令!”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罗睺同样怒吼。 砰! 轰! 两声剧烈震响过后,一道气浪冲击四方,房屋倒塌,树木断裂,而地面裂开无数的缝隙,远处人群被震的东倒西歪,当场就有一半人昏死过去。 巨大的劲力冲来,我如遭雷击,喉咙发甜,脑袋发晕,强忍着憋回去,盘膝坐下,微微一笑。 那罗睺更加不堪,狼狈的倒砸在平台上,方天画戟甩到了一边,发出“仓朗朗”的摩擦声,他勉力爬起,已经是五官尽黑,怒气滔天,狂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过区区化境地仙,为何比我还要厉害?” “因为……”我笑道:“你和我太像了,我了解你,因为你坑了我,欠了我一个因,因为我代表正义、代表人和,若说这天底下能打败你的化境地仙,只有我!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 罗睺忽然平静下来,邪魅的一笑,身上泛起一丝丝魔气,漫天抛撒而来,化为很多熟悉的人和物,我的父母、朋友、女人,我的财富、功法、道行,他们/它们不停在身边呢喃、埋怨,最终却被三群金光闪闪人生生夺走、虐杀! “你甘心吗?你恨吗?” 罗睺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脑袋有点迷糊,我摇摇头,很快挥散了胡思乱想,笑道:“尘垢不沾,俗相不染,飞花落叶,虚怀若谷,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罗睺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你做的到吗?你真的能做到么?” 我依然笑道:“起码我现在做到了,或许今后有一段时间都能做到!” “为何?为何?”罗睺依旧喃喃自语不敢相信。 我道:“因为,你不懂,你并不是真的罗睺,你只是一摊秽物,你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你是天地排斥的脏东西!” 罗睺听着,低下头身上魔气渐渐淡了。 脚下土堆化作一排凌空的阶梯,我一步步走向他,到了他身前,轻轻道:“罗睺,放下吧!” 罗睺抬起头泪流满面,哽咽道:“天地生万物,各有所用,为何我偏偏毫无作用,u看书ww.uukansh 还为天地不容?” 我摇头,默不作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本性如此,却为她不容,徒之奈何?奈何哇?” 罗睺继续诉说。 我摇头笑笑,伸出手指轻轻点向他的眉心:“魔气滔天本是幻,脚下腾云亦非真;大梦一场终须醒,无根无极……本归尘。” “逆境而思,返璞归真,心存死志,以待羽化,你是绝世英豪!胜过天地间任何一人!” 罗睺深深看了我一眼,道:“但我明白了你的心,你所图比天大,只怕到时比我还要不甚!” 我摇摇头道:“不会,老婆孩子热炕头,养鸡、种菜,我所欲。” 罗睺叹了口气,化作一团浓稠的黑气,落在我掌心,声音渐渐变淡了:“等你。” …… 魔头没了,远处的黑气幕账消失了,阴沉的天地恢复了清明,残埂断壁轻烟渺渺,小雨顺时而下,洗尽晦气。 梓潼婆与盘石公蹒跚而起,深深一礼,道:“论天下英豪,当为陈掌教一人!” 有没有点拽文?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六章 逼死与离开 什么叫绝世英豪?智慧、力量、做到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受人敬仰。 然而我是绝世英豪吗?这称呼对我来说有点可笑。 我走了下去,到了人群前,看着远方,不但一丝感情,淡淡道:“盘石公、齐凤浪、何自在、盘石玉、刑不离、施小郑,你们自毙吧。” 众人哗然、惊惧,才逃开死亡威胁,又要面临逼死吗? 梓潼婆、李苍蓝、茯苓皱了皱眉,想要劝说,但不知该怎么说。 盘石公脸色变了变,苦笑着道:“大巫教一共四千九百八十七人,如今还剩下五百二十人,这一切都是我一时贪念所致,我确实该死!” 说着倒地而亡,口角流出一摊黑血。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倒地的模样,众人不禁悲从中来,低声啜泣。 梓潼婆也是叹了口气道:“老东西虽然混蛋了一点,但是大难来临,他没有一丝退缩。” 我面无表情,没有一丝表示。 齐凤浪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化为苦笑,道:“这次贪念、魔头来临,也让我看透了一些事情,我自小聪颖,被人称作天才,任何事情无所不通,但是我心术不正,好高骛远,阴沉多疑。父母家人怨我,连心爱的女人也对我不屑一顾。哈哈哈!我该死!” 说着当头一拍,头骨碎裂,倒地而亡。 何自在正在四处打量,看过残埂断壁,看过遍地死尸,泪流满面,闭上眼睛,满脸乌紫,气绝身亡。 刑不离伤势很重,伤了内腹,他倒慨然一笑,道:“反正也活不下了,倒不能让他们专美于前!”说着拧断了自己的脖子。 轮到了盘石玉,他咬咬牙道:“侄儿!你真要杀叔叔吗?” 我看着他,笑道:“你是我叔叔吗?” 盘石玉脸色变了变,道:“你自己都承认的!” 我道:“如果我所料不错,马玉是陈之昌,陈之昌是马玉,盘石玉当然也是马玉,对吗?” 说着看了眼和他长的很像,正瑟瑟发抖的盘石敏,基因这种东西可骗不了人。 盘石玉怔了怔,冷笑道:“没错!陈之昌已经成了你的模样,他得到了你俗世所有的东西,你完了!” “他得不到!”我肯定的说道,总坛有那群心机深沉的老家伙,南京有百尺和有可能赶回去的智深和李存孝。 我道:“你这么挣扎,是想连累谁吗?” 盘石玉瞪大了眼睛,看了眼老婆女儿,低着头,道:“不挣扎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您放过我的家人。” 说完嘴角鲜血直流,心脏处插了把匕首。 “啊!”盘石非倩状若疯狂,抱着老父和丈夫嚎啕大哭,哭着哭着,也气绝身亡。 盘石敏呆住了,慢慢走到家人身旁,喃喃道:“外公,阿爸,阿妈,你们怎么了?我们家到底怎么了?你们醒醒好不好?不要抛下敏儿。” 茯苓看着可怜,伸手要拉她,却被她用力打开,撕心裂肺的大吼道:“滚开!别碰我!呜呜呜……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天我还差点成为圣女的,现在当不成了,家人全死了,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用力的按下头发上的簪子。 我来不及阻止,只有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 这一下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变了,似乎在看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刽子手,连李苍蓝和茯苓也不例外。 还剩下最后一个施小郑,他面如死灰的抱着披上衣服的方翠,原本的英俊面容、洒脱姿态,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怀里面目呆滞的方翠,反应过来,推开他爬到我面前,连磕几个响头,道:“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老是冲撞陈掌教,求您饶了施师兄,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您!” 真是个痴情的女人。 我道:“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你愿意吗?” 方翠毫不迟疑道:“愿意!” 施小郑怒吼一声,扑过来紧紧把她拉在身后,又丧失了勇气,低声道:“我错了,是我心有不甘,想博出一番事业,连累了大巫教的人,惹出了魔头,我该死,但是请不要和她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方翠哭道:“施师兄,你不是故意的,你甚至力劝他们不要杀人,还因此被齐凤浪打了一顿,你告诉陈掌教,告诉他啊!我是个被魔头玩弄过的脏女人,你用管我的,让我替你死吧!” 施小郑摇摇头,紧紧把她拉在身后,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我笑了,道:“方翠身体不干净了,你还愿意娶她吗?” 施小郑道:“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道:“回答我!” 施小郑苦笑道:“我不会嫌弃她一丝一毫,我会立即娶她,爱护她,疼爱她一辈子!再也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方翠嚎啕大哭起来。 “那你可以不用死,因为你还有良知。” 我站起来,看着一群人道:“一个人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我没错!” 说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罗睺这混蛋的魔力,真不是盖的。 …… 封魔崖边上,我把罗睺化作的魔气团扔了下去,看着金色断桥上的两件物品,想了想把祖师爷画像掏了出来,用力一挥,扔去。 那副画牢牢的固定在原来掌教玉佩的位置上,不过里面却传来一声愤怒的嘶吼:“你这不肖子孙,竟敢拿我来封魔?你该死!” 我笑了笑道:“早就猜到里面有个老是给我托梦的老混蛋。” 那声音道:“我是你祖宗陈定命,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混蛋!混蛋!” 我道:“你不是,起码你不是完整的,你只是个残破的被丢弃的残魂!” 那声音哇哇怪叫起来。 我无视它,转身看向茯苓,道:“我不出现,罗睺将永远不会出现!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已经过了五天,茯苓的伤好了大半,诅咒之力也渐渐消失了。 那马玉竟然学到了陈之昌的诅咒之术,这两人的行为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何阿近死了,盘石公死了,整个大巫教只剩下几百人,周长生和阿青结了婚,算是入赘,阿青代理楚王寨头人,大巫教十八寨合作一寨,紧急的重建,圣女茯苓仍旧高高在上。 茯苓温柔一笑,伤感道:“几乎好透了,你要走了吗?” 我拉着她走向宫殿废墟外,道:“要走了,该回去看看了。” 茯苓紧紧抱着我道:“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我看着蓝天白云,看书 .uukanshu 叹了口气道:“我的死劫就要来了,可能必死无疑,等到……等到我再次回来,不知是多少年后,不知是什么模样,甚至不知道你们还在不在了。” 茯苓哽咽的不成声道:“你知道自己死后回去哪里吗?” 羽化?脱去枷锁?修习兵法? 我叹了口气道:“一定是冥界!” 茯苓终于大哭起来。 “好了,我告诉你……”我替她擦擦眼泪,把她哄得破涕为笑后,又拍拍她的小肚子道:“我可是一直一炮而中的,这几天累死累活,说不定里面已经有个小家伙了。” 茯苓脸色通红,娇嗔道:“讨厌!” 趁她低头的当口,我将她拍晕过去,递给一旁的绿衣等人,道:“以后好好照顾她!” 幻卫还剩下十一人,由绿衣领头,十一个女孩子,接过茯苓,恭敬的低头称是。 我最后看了眼茯苓,抓着摇头晃脑跑过来的小土狗,一步步踏向云海。 呃!剧情有没有很做作?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七章 朱青 出了楚王寨范围没多久,天上就下起了小雨,整片山林看上去更加葱郁,不过空气有点冷,风一吹凉嗖嗖的。 我和小土狗冒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小土狗忽然挨上来,没头没脑道:“她在前面等着。” “谁在前面等着?”说着话一抬头就看见了李苍蓝。 她还是穿着那件洗的干干净净的道袍,用发簪把长发挽了个“蘑菇头”,肤色白净,五官俊秀,看上去温柔娴静,让人心里舒服。 我笑着走过去,道:“道姑不会是专门等在这里向我兴师问罪的吧?” 李苍蓝笑道:“贫道为什么要向陈掌教问罪?” 我道:“茅山齐凤浪被我逼死,武当施小郑也被我逼得不轻,你们毕竟……” 话没说完,就被李苍蓝打断了:“贫道已经拜别师傅,退出了清源派,从此与佛道六派无关。” 我不由愕然,道:“为什么?” 李苍蓝道:“佛道六派利欲熏心,不是静修的好地方。” 我道:“那你这是……” 李苍蓝道:“陈掌教看不出吗?” 我摇摇头道:“你可以回世俗中的家里,照顾父母。” 李苍蓝摇摇头:“贫道是个孤儿。” 我道:“那也可以……” 李苍蓝再次打断,道:“陈掌教不用多说了,贫道以后跟着你。” 我好奇的看了看她,只见她面无表情,双目干净,不带任何杂质,一时间有点猜不透她的想法,要说她真是跟着我做我的女人,这想法未免有点可笑,因为修行之人的想法最古怪别扭,特别是看见我把茯苓拿下的情况下。 李苍蓝被我看的有些薄怒,道:“陈掌教莫非觉得贫道……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嫌弃贫道?” 这话说的,到底几个意思,我摸了摸鼻子道:“没有,没有,只是……我身边也不是静修的好地方啊?” “你身边是!”李苍蓝双眼放光,似乎十分兴奋,说道:“贫道一生热衷于奇门遁甲,五行术数,玄爻卦象,而陈掌教如今前途未卜,凶险万分,是天底下命运最叵测的人,没有之一,如果有贫道在身边,时时指点,未卜先知,那么不但能让你寻吉避凶,我也能修行渐进,得道飞升!” 我听了前半截还有点生气,感情你是拿我修行来了?听了后半段心里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真的假的?” 李苍蓝身体微颤,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不着痕迹的抽出手道:“自然是真的!” 我道:“那实在是太好了,李道长你先帮我测一卦,看看我该往哪走?” 前面有两条分叉口,一条向南,一条向北,搞的我有点犯晕。 李苍蓝点点头,手里拿出一串珠子,微闭双眼,默默的念着术语,念一句便拨动几颗珠子,最后拿起珠子,发现那串珠子的绳子很涩,珠子拨过之后就回不去了。 李苍蓝看过之后轻轻“咦”了一声。 我莫名有些紧张,道:“怎么了?” 李苍蓝道:“奇怪了,这两条路原本没有问题,走哪条都行,可是却突然间显示着同样一种卦象,凶吉各半,故人来访。” 这八个字可有点怪,走条路还能走出凶吉来?故人应该是朋友的意思,还能遇到朋友?两个朋友一人堵一条道? 我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苍蓝还在盯着卦象,闻言古怪的笑了笑道:“意思是你的一个朋友,好像能预知你往哪条道走,你走哪条道,他就在哪条道堵你,这人带来了喜忧参半的消息。” 我点点头,指着左面道:“走这里!” 两人一狗往前走去,走了一个来小时,前面出现一个石亭子,石亭子里坐着一个长发青年,背对着我们,正在喝小酒。 李苍蓝道:“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我有点茫然,这人背影看着有点熟悉,但是穿着皮夹克,颠着大腿,流里流气的,有点莫名其妙,好像不是我的朋友。 我挠挠头,走过去,到了那人身旁转头往他脸上看。 这人恰好也抬头看来,眨了眨眼,好像感到很吃惊。 “拐子?”他诧异的喊了一声,接着露出一口白牙,哈哈笑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 “朱青你这个王八蛋!”要不是李苍蓝事先说破了,我还真相信和他是偶遇了,不由冲进亭子破口大骂,握着拳头就要揍他。 朱青吊儿郎当的一指自己的脸,笑道:“来,往这里打,先说好,打完没个十亿八亿的医药费,我躺你家里去。” 我“靠”了一声,笑了起来,对李苍蓝道:“李道长,来,坐下吃东西,别跟这家伙客气,我们这交情有点乱。” 桌上放了一壶小酒,一盘鸡大腿、一盘卤鸭脖、一盘烤鸭,都是荤菜,也不知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太难得了。 朱青也笑道:“道姑请进来坐吧,躲躲雨。” 李苍蓝淡淡一笑,甩着佛尘走进来坐了下去,却对酒菜没有兴趣。 我可就不客气了,鸡大腿自己吃一根,扔小土狗一根,烤鸭尽捡肉多的吃,鸭脖子啃的乱七八糟。 朱青起先还笑眯眯的看着,看到后面脸色变了,大骂道:“你这混蛋,给我留一点,我提了七八十里路累死了都!” “留个毛,玩什么附庸风雅。uu看书 w.uukanshu”我头也不抬道。 “我靠!”朱青大骂。 啪啦啪啦,两人一阵疯抢,很快三盘菜见底了,李苍蓝看着不由捂嘴笑了起来。 朱青意犹未尽透着牙,给了我倒了杯酒,道:“真是太奢侈了,三十九块八,就这么没了。” 我道:“那你可真是大出血了!” 朱青道:“没事,回头把你这小狗宰了卖狗肉铺,连本带利都回来了。” 吓得小土狗嗷呜一声,跑的老远。 朱青哈哈一笑,举起杯子道:“走一个!” 我和他碰了杯,滋溜一口干了,放下杯子道:“还有事先走了,你忙。” 说着抬脚就走,李苍蓝也跟着作势起身,满脸笑意的朱青一下子懵逼了,干巴巴道:“哎?” 我回头道:“有事?” 朱青苦笑道:“你这家伙,就不是个吃亏的主,修到了地仙,还是这样子。” 我皱眉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就不爱和你说话,老是神神秘秘的。” 朱青冷哼一声,道:“你快挂了,你可知道?”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八章 指点迷途? 我坐了回去,冷着脸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以前的那些道道我可以不问,但是在你说出这次的目的之前,请务必回答我两个问题。” 朱青道:“你说!” 我道:“第一,你跟那老和尚是不是一伙的,他叫什么?第二,我老家的天官教术法是不是你们故意让我学的?” 朱青愕然道:“你这两个问题是不是太离谱了?你还不如问问我,以前的那些道道吧。” 我怒道:“你说不说?” 朱青咧嘴笑了,干净利索道:“那老和尚和我是一伙的,他叫喜留佛,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你老家的天官术法,就是他让你学的,不过你太笨,他甚至催眠你,亲自灌输,让你上瘾!” 我砸吧砸吧嘴,道:“喜留佛……还跟我那么久了,这可真是牛逼了!对了,他怎么会的天官术?” 朱青道:“这是第三个问题吧?”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是,是附加的!” 朱青苦笑道:“原因很简单,他是一元高僧的大弟子,是你先祖陈定命的师伯,早年被困在昆仑山浮屠塔下面,吃了二十年的冻鱼。” 我算了算时间和辈分,道:“嚯!那他这岁数可不小了。” “是啊。”朱青点点头,道:“生于乾隆三十年,今年二百三十八岁了。” 我道:“成精了吧?” 朱青愕然。 我道:“那你多大了?” 朱青眨眨眼道:“比你大三岁,二十六了。” 我道:“扯鸟蛋!” 朱青气的一拍桌子,道:“我说谎我是你孙子!” 我道:“好吧,孙子……呃不是,朱青,说说你这次的目的吧?” “我这次……”朱青茫然的抬起头,道:“我要说什么来着,被你这混蛋一打岔,想不起来了。” 我拍拍桌子提醒道:“我快挂了……” “哦对!这次……”朱青说着,苦恼瞪了我一眼,道:“原本挺吓人的事,被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我道:“我还是感觉挺害怕。” 朱青咧嘴笑了道:“你被天庭追的挺惨吧?说起来,你得感谢我啊!” 我听的糊里糊涂,道:“是挺惨的,不过我干嘛要谢你?不会是你派他们来的吧?” “你会不会聊天?”朱青怒道:“我哪有能力派他们来?前面李靖父子鬼头鬼脑的在这附近准备截你,被我哄去越南玩猴子去了。” 我真心实意道:“那真的该谢谢你了,言归正传,说说你这次的目的吧。” “我这次……” 朱青道:“我直截了当的说了吧,省的又被你带沟里去,嗯……冥界的天地之战出现了一点问题,有和解的意思,如果李靖父子迟迟拿不下你,那么他们的本体或者更厉害的家伙可能要来,到时就算以你的地仙道行,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我道:“这群狗曰的,还真是和我卯上了,那么该怎么办呢?” 朱青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要杀你的原因?” 我道:“有点迷糊。” 朱青道:“因为你身体内的那两位,一位是天庭叛徒,一位是地府最厉害的死对头之一,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们都该杀了你。” 说到身体里的两位,那事情就非常复杂了,估计朱青也不太明白,或者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明说,因为这牵扯到他和喜留佛两人的最根本目的,从他的表情来看,还远远没有到摊牌的时候。 所以我郁闷的拍打一下身体,道:“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朱青道:“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张破布吗?” 我想了想,应该是放在了陈百智堂了,以百尺的贪财,肯定藏的好好的,道:“记得,没弄丢。” 朱青道:“这张破布记载了一处元朝贵族墓葬的具体地点,涂东流当年就在这处墓中兵解羽化的,他在那里留了三百草头神给你护身,有了这三百草头神,你就不用再惧怕天庭了,除非是周穆王和瑶池王母亲自前来,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看了眼朱青,道:“这样一来,我就没有性命危险了,也就是真正的死劫可免了吗?为什么我仍旧感觉死期渐至,浑身有死气缭绕呢?” 朱青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我贴近道:“我真正的死劫到底是什么?” 朱青忽然指着我身后道:“我滴妈!有鬼!” 我猛然转头看去,身后空空荡荡,有个毛的鬼。 李苍蓝在旁边道:“走了!” 我转回头,看着朱青坐的位置空空荡荡,又见远处花草微微颤抖,笑道:“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干。” 李苍蓝奇怪道:“你知道?” 我坐了下去,自顾自倒了杯酒水道:“我不但知道他会跑,也同样知道自己的死劫到底是什么。” 李苍蓝更奇怪了,道:“是什么?” 我摇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不等李苍蓝说话,又叹了口气把酒喝了,道:“我明明知道是什么,却又不得不按照正常的逻辑去走,充其量只是挣扎着死的不那么难看、不那么可怜罢了。” 李苍蓝茫然道:“为什么呢?” 我道:“因为我是个笨蛋,心性不行,修行差劲。现在时间到了,一群赌斗的人在我身上下的注失败了,然后……等待我的就是这种命运了。” 李苍蓝不说话了,情绪有点低落,好像我什么都知道,她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我兴奋起来,道:“李道长,你给我算一卦,刚刚这个家伙带来的消息,是什么卦象,到底是吉还是凶。” 李苍蓝点点头,拿出几枚龟壳在石桌上摆弄起来。 五分钟后,她摇摇头道:“好奇怪。u看书ww.uukanshom ” 我道:“怎么了?” 李苍蓝指着龟壳道:“仍旧是吉凶参半,开始大吉,然后转为大凶,有别的危险加入,但是好像又有什么可以令你惊喜的人物出现,这个人在你生命里似乎还很重要。” 我有点糊涂了,问道:“结果到底是吉还是凶?” 李苍蓝摇摇头道:“卦象就是卦象,天意难测,意味难明,只能看出一个大概,哪里能一清二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又道:“那个人又是谁呢?” 李苍蓝摇摇头:“这个人遇见时,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我叹口气道:“那好吧,咱们走!” 李苍蓝道:“你准备去哪里?” 我道:“回南京。” 李苍蓝脸色一滞,道:“你还有一个半月时间,不直接去那处墓葬,难道还要耽误功夫吗?” 我道:“你也看出来了?” 李苍蓝点点头。 我道:“首先要回去拿破布,其次……陈之昌这根搅屎棍一定在那里,我要去解决了他!”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二十九章 女婿上门 从西南苗疆前往南京,中途要绕道几千里,火车、汽车、出租车,各种转车,二人一狗晕头转向,三天后才抵达杭州。 下了火车,我忽然想到了苏橙柠的父母,感觉有点内疚,自从和苏橙柠结婚后,还从来没联系过,这便宜女婿做的有点不称职。 让李苍蓝和小土狗在我结婚时琼楼送的一家咖啡厅里等着,然后出门取了十万块钱,又买了一些礼物,按照苏橙柠说过的她家地址,找了过去。 她们家在一个中等小区,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壁上盘趴着一些爬山虎,院子里种了两颗石榴树和一些花花草草,老实本分人家。 我再次确认了下门牌号,准备敲门,这时巷口骑来两辆电动车,四个人,苏橙柠她妈,两个妹妹,弟弟小伟。 这还真是巧了,我咳嗽一声正要打招呼,几人一脸警惕道:“你找谁?”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模样变了,赶紧一本正经道:“你好,请问这是苏震方家吗?” 苏橙柠她妈点头道:“是啊,苏震方是我先生,你是……” 我道:“我是陈承宗的朋友,刚好到这边办事,他托我来看看你们。” “陈承宗托你来的?”苏橙柠的一个妹妹,好像叫苏樱的小姑娘,冷笑道:“还真是稀奇了,看丈人丈母娘还能托人来看,听都没听说过。” 我这个尴尬啊。 苏母也冷着脸道:“他自己怎么不来?” 我陪着笑道:“他太忙了,实在抽不出身,阿姨,你看……我这也是好心办坏事了,我本来不好意思来的,他非逼我来,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苏母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推开门道:“进来说话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们往里进,苏樱和小伟落在后面,苏樱冷笑道:“你那姓陈的朋友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姐嫁给他真是瞎了眼了。” 小伟也义愤填膺道:“我长大了非揍他不可!” 我这个郁闷啊,小丫头片子,小屁孩,知道什么,不给他们一般见识。 进了屋,苏震方恰好在家看报纸,见我跟进来,有些诧异,等听明白来意后,脸色就变了。 苏橙柠另外一个妹妹苏桃倒了茶,一家人陪着坐下后,老头沉声道:“那小子干什么去了?” 我咳嗽一声,胡说八道:“他现在在英国搞投资,砸了很多钱,一切都在起步阶段,千头万绪,忙的不可开交。” 苏母道:“做生意还做到英国去了,这么大本事怎么不把家人也接过去?”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太友好。 苏樱也跟着道:“撇开自己的老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算生意做的再大,也不是个好男人。” 我吭哧吭哧的说不出话来。 苏母又道:“我们家穷,他不愿意上门也无所谓。但是我家橙柠都怀孕六个月了,他看都不看一眼,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吗?” “这个……”我心说,这怨气可真大啊,得想办法把他们搞定了才行,想了想,说道:“这里面肯定有些误会的,陈承宗的家人很多,都围着苏小姐转,而且他们夫妻俩几乎天天通电话,要不是生意关系太大,他早就回来了,这么大个老爷们,在异国他乡和洋人做买卖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夜深人静时想家想老婆,还哭鼻子呢。” 这话一出,他们一家人面面相觑,立马阴转多云,多云转晴,还有些不好意思。 苏母扭捏道:“原来是这样,橙柠有什么也不跟家里说,我们也不太清楚。” 苏震方拿出老丈人的架子,咳嗽一声道:“事情说明白就成了,好好做生意,争取孩子出生前回来,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没出息。” 我陪着干笑,这才想起礼物,就一股脑的提过来,把十万块现金放在最上面,说道:“这是陈承宗托我带来的,十万块呢,算是几个节礼落下的。” 看见这么多钱,一家人脸色都变了,苏震方道:“给这么多钱干嘛,拿回去。” 我摊摊手道:“我只是个中间人,东西带到了,事情就办成了,你要退也找他退去。” 一家人这才喜笑颜开的收下,我想了想又道:“对了,陈承宗还托我带了个口信来。” 一家人立即支起了耳朵,苏震方道:“什么口信?” 我先卖了个官司,看着两个女孩子道:“这两个小妹妹该读大学了吧?” 苏母叹了口气道:“她们俩是双胞胎,看着小,其实只比橙柠小三岁,二十了,还有一个月都要大专毕业了。” 我心说,好嘛,苏橙柠还对我隐瞒了年龄,说和我一般大,结果比我大一岁。 我道:“工作有着落了吗?” 苏母又叹了口气,道:“没呢,说什么这两年有经济危机,工作不好找,她俩又心高气傲,想做什么白领,估计得把我们老两口子的老本花完了。” 苏樱脾气执拗,急道:“妈,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我和姐的工作不让你管,我们过几天就去找工作。” 我插嘴道:“还找什么工作啊,自家的买卖都看不过来。” 苏母立即道:“什么意思?我那小摊人手够了啊。” 一家人也奇怪的看过来。 我道:“苏小姐和陈承宗结了婚以后,苏小姐自己名下有产业的,只归她一个人管。” 苏母摇摇头道:“她能有什么产业,养活她自己好了吧。” 我说:“大概一个亿的资产呢,就她一个人管,陈家没人过问,累的够呛。” 一家人吃了一惊,道:“多少?” 我道:“一个亿啊,杭州这边也有酒店、宾馆和公司。” 看来苏橙柠没经过我同意,uu看书ww.不敢往家里拿一分一毫,真不知道该夸她,还是该骂她。 苏樱和苏桃一听,高兴的不行,嚷嚷道:“我姐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富婆,也不知帮衬着点家里。” 苏母也很高兴,苏震方脸却板了下去,道:“有钱也是她夫家的,咱不贪那便宜,让人看扁了。” “我们又不要她的钱,就是去她公司里上班,自食其力,真是的……” 苏家姐妹小脸耷拉下去,嘀嘀咕咕老大不乐意。 我笑道:“苏先生,是这样的,陈承宗的口信是,把这边的两家酒店送给您二老养老,至于怎么经营你们看着办,他还说您二老要是还当他是女婿,就不能推辞,不然以后他不上门了。” 一家人瞠目结舌,半天没回过神。 我又交代了一些交接转让的事宜,随后起身离开。 出了门,不由松了口气,苏橙柠啊苏橙柠,虽然当初你背叛过我,差点把我害死,但是你本性不错,现在怀了我的孩子,很快又要做寡妇,我们的恩怨说不清了,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你以后好好生活吧,是单身也好,改嫁也罢,我都没时间去管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三十章 无题 回到咖啡厅,李苍蓝正微闭双眼盘坐在沙发上,而小土狗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这一对组合十分吸引眼球,附近的服务员瞅个不停,窃窃私语。【无弹窗小说网】 我随意打量一下这家自己名下的咖啡厅,感觉装修还行,生意也不错,还没到饭点就上了不少客人,不知是谁在管理,可惜我这会儿模样变了,不能摆老板架子喊人问话。 正要回到座位上,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大嗓门:“马拉个币的,给我查,捉到这孙子给我大刀跺了!” 立即有个经理模样的人迎了上去,谄媚道:“傅先生您来了!还是老样子吗?” “一样一样,五盘干果,一壶早茶,茶叶别霉了啊。”那人大咧咧的带着十多个彪悍的年轻人进来。 “你放心!”经理p颠p颠的跑去了吧台。 看着这人的模样,我不由晒笑一声,还是熟人,琼楼圣王傅辛海,曾经对苏橙柠特别痴情,我结婚的当晚喝多了还跑到新房下面胡说八道来着。 没想到这一笑,引起了他的注意,这货眼睛一亮,走路都不稳了,摇摇晃晃跑过来,一脸调戏道:“这位小姐……” 我轻轻点头:“我是男的!” “呃……”傅辛海神色愕然,上看下看,愤怒的哼了一声,“男人长这样,我真是服了!” 小小c曲很快过去,我回到座位,李苍蓝取笑道:“你这模样,确实引人注意。” 我道:“皮囊与我如无物,嬉笑怒骂总是真,言出法随看众生,出泥不污叹红尘。” 李苍蓝愕然道:“你这是咒语还是?” 我脸不红心不跳道:“都不是,我刚刚现编的,脑汁快绞尽了,你就当它是诗吧。” 李苍蓝轻甩佛尘,努力憋笑,好一会才止住,道:“咱们继续上路?” 我摇摇头道:“这人我认识,不是好人,刚刚他满身杀气,只怕有事情要做,咱们横竖不差这一点时间,看看他要做什么。” 傅辛海等人这时分成几桌坐下,喝着早茶吃着干果,还有拿杂志看的,倒真跟闲坐的客人一样。 过了会,一个汉子脚步匆匆的跑进来,在傅辛海耳边嘀咕几句,那傅辛海大喜,道:“终于找到那混蛋了,他背后的老妖婆也出现了,走!” 一群人单也没买,匆匆的跑了出去,咖啡厅经理干巴巴的看着,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我想了想,招来那经理,问道:“刚刚这些人为什么不买单?” 满脸职业微笑的经理闻言愣了一下,道:“这位……先生,你误会了,他是我们老板。” 我道:“你确定他是你老板?” 经理表情尴尬,道:“以前是我们老板,年初店面转让出去换了人,他算是我们以前的老板吧。” “以前的老板,就是说和这家店没什么关系了。”我敲着桌子道:“该付钱还是要付的。” 经理有点不爽了,高大的个子一脸冷笑,道:“你是来找茬的吧?惹谁不好,偏要惹傅先生,我劝你……” 我打断他,说道:“我改变主意了,傅辛海下次再来,不用接待他,让他爬着出去,有多远滚多远,如果他不照做,让他死!你把这话带给你们的负责人,然后你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经理脸色一变,道:“你谁啊?” 我道:“我的产业,都打了烙印的,我叫陈承宗,你或许知道!” 说着不管脸色苍白、抖若筛糠的咖啡厅经理,带着李苍蓝和小土狗离开,顺便扔下一百块钱。 出了门,李苍蓝才道:“何必跟这经理一般见识呢。” 这是看不惯我没有容人之量的做事风格了。 我笑道:“我有地仙道行,可以看出,这人眉间含煞,身上背着几条人命,这么做其实已经是便宜了他。” 今天这事肯定会传回天官教,傅辛海和这位经理算是必死无疑了。 打了辆车,两人一狗跟上了前面傅辛海等人的车队,在城中转了几圈,最后开出了城区,直奔南面的山郊。 到了一处山脚下时,已经有七八辆车子在前面等着了,见傅辛海等人过去,车子中走出二三十人,领头的二女一男有些眼熟,应该是琼楼的圣王、圣女之类,一群人商量几句,直奔山上而去。 我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座上,叼着烟,不下去也不说话,把司机急的不行。 还是李苍蓝出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弹了下烟灰道:“我一时半会没有想清楚。” 李苍蓝有些迷糊,道:“不就是跟上去看看么?有什么想不清楚的?” 我道:“我已经猜到山上是什么人了,一个是我的炉子,两个是我的发小,还有一群人是我另外几个炉子的手下,这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想让他们保持平衡,在我归来前相安无事。” 司机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跟看神经病似的。 “炉子?”李苍蓝轻轻一叹,道:“这……很邪恶的吧?你真会这么做吗?” 我笑道:“我可以死一次,总不能死第二次,你猜我会不会?” 李苍蓝沉默了一下,道:“你的心很大!” 我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我十分欣慰,相信我,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做邪恶的事,只会做对的事!” 李苍蓝沉默。 “现在我想好了!”我下了车,道:“你们回城先找个地方等我!” 说着扔下一张剪纸符,身形一闪便到了山顶,回头看时,只见那司机见了鬼一样,开车子狂奔。 山上有栋别墅,像是新建的,院墙、地板、墙壁、大铁门都是崭新干净的,院子中种了些月季花和美人蕉,门檐下挂着一个鸟笼,两只黄雀欢快的鸣叫着。 看起来房主人是个种花养鸟,修身养性、与世无争的雅人,只是此时院外却围满了不速之客。 傅辛海那些人握刀持枪,面目狰狞,uu看书 uunsh 骂骂咧咧,大有一言不合就杀进去的意思。 可是里面却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我施展“幻影法咒”从屋顶落到窗口,抬眼往屋里看去,只见屋子中有**个人。 寡居夫人仍旧是一身黑袍,不过头发已经斑白,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比几年前在老家玉米地中见到她时,足足老了二十岁。此时她斜躺在一张软椅上,目光中透露着一股哀伤。 她身旁站着七个人,四女三男,年纪都不大,唯一一个三十来岁领头的汉子,长着一张国字脸,嘴唇有点厚,他是我的发小,锤子!此时七人怒视着对面的另一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穿着一身红色长衫,扎着马尾,画着浓妆,遮掩了原本的精致长相,显得有些妖艳,而且身上隐隐有玫瑰花香飘来。 巧丽,陈巧丽,阿青婶和张脚医的闺女,前段时间还救过我一命。 (本章完) 第五百三十一章 寡居夫人 屋外叫嚣不断,屋内沉闷安静。【全文字阅读】 好一会寡居夫人才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哀伤,但是说的话却有些奇怪:“那年我本想趁机杀了陈承宗,可惜你爹救了他,而且老和尚就在不远处看着,我无能为力,如今幻界全开,他被天庭追杀至今,居然还活着,可见他已经成了道行,我们无力阻止了,我们都逃脱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你爹也不过是早走了一步罢了。” 巧丽面无表情道:“这些话,也只有你自己才明白吧,我听不懂,你的奴才们也听不懂,我只是想杀了你而已。” 寡居夫人咯咯的笑了起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你是大年的女儿,莫非真要杀你的亲姑姑?” 巧丽道:“既然姐姐能杀弟弟,侄女为什么不能杀姑姑呢?何况我根本没把你当成姑姑。” 寡居夫人淡淡道:“大年都是我一把手带大的,他什么脾性,有什么本领我都一清二楚,重生以来,我给陈伯晏暖床,他给陈伯晏倒水,陈伯晏教了他什么,我也一清二楚,你的本领都是跟他学的,所以你杀不了我,就算你再修行一百年也杀不了我!” 巧丽脸色涨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寡居夫人笑了,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道:“你怀孕了吧?你不该跟朱青的,傻丫头啊,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和陈承宗的表姐陈楚楚结婚了?你连名份都落不到,而且你和陈楚楚早晚要被他害死!” 我听的心跳加快,脑子迷糊,这是哪跟哪啊?朱青把我表姐陈楚楚和巧丽都给上了? 这混蛋行啊!不过,这是啥时候的事啊? 我的八卦之火迅速在心中燃烧起来,寡居夫人说的朱青,肯定不会和我认识的朱青只是同名之人,那个混蛋……说起来我和他并不熟,只是觉得这个人神出鬼没,神神叨叨的,而且道行之高深不可测,就算我现在地仙化境的道行在他面前也不够看,甚至前几天我还怀疑他是不是和喜留佛一样,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这家伙不声不响的把我表姐和巧丽给办了?巧丽我能理解,毕竟那时朱青就在我老家附近,眉来眼去的搞个没人知道的地下情很有可能,但是他和陈楚楚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陈楚楚不是不能生孩子了吗? “闭嘴!我的事不要你管!”巧丽忽然抽出一把短刀,恶狠狠的指向寡居夫人。 寡居夫人犹自笑道:“你这丫头,有了身孕还来找我报仇,难道不担心孩子?你该找个地方躲起来,生下孩子送人,不然连根独苗也留不下来。” “我只怕做了母亲,就没有再杀人的勇气!” 巧丽说着手上的刀子摇晃起来,道:“到底谁会杀我们?” “当然是陈承宗!” “拐子会杀我们?”巧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道:“朱青暗地里帮了他那么多,我和他是发小,还救过他的命,陈楚楚是他亲姑姑的女儿。” 寡居夫人冷笑道:“那又怎么样呢?陈家之人生性薄凉,薄情寡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你们对他有天大的恩情,在他眼中也p都不是,我陪陈伯晏睡了八年,任他欺辱,就像一条可怜的母狗,到头来如何呢?还是免不了做他侄孙炉子的命运,连躲都躲不开,还不如一条狗呢。虽然有些事情我也不明白,但是我知道朱青这个可怕的人别有用心,他帮助陈承宗,也只是利用他,把他当成工具,但是他最终不会成功的,因为陈家这几代人道行一旦到达一定程度,便可知天命、知y阳,心思深沉,而且有先人铺好了路子,可能的危险,全都被他们想到了,你说朱青这么对他,等他反应过来,会不会和朱青有一战?到时只怕陈承宗必赢,朱青如果死了,以陈家人斩草除根的个性,你和他的表姐,还有你们的孩子,全会死无葬身之地,到时陈承宗也许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寡居夫人的话把我给说的一愣一愣的,这老女人性格偏y暗,心思深沉,说出的话,半真半假,夸大其实,危言耸听,但是她和巧丽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就这这时山下又上来几人,我想了想,窜到了二楼,顺着楼道往下看。 巧丽呼吸急促,说道:“事情还没发生,这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 说着再次拿起刀子,作势欲扑! 锤子等人立即做出防备姿势。 寡居夫人挥挥手,目视巧丽,叹了口气道:“傻孩子,你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我劝你,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好嘛?” 巧丽额头青筋暴起,吼道:“我说了,做了母亲我就没有杀人的勇气了,今天成与不成,总算是尽人子女的一分孝心,如果死了,我们娘俩一块死!” 寡居夫人道:“如果你非要杀我,等我说完我和你父亲的事,再杀也不迟!好么?” 巧丽身体颤抖着,杀气又消了下去,道:“你说!” 我皱起了眉头,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其实杀人、打架都是同样道理,巧丽可能一开始是想立即杀掉寡居夫人,但是本身毕竟是没经验的农村女孩,被寡居夫人几次三番的忽悠,勇气早没了,只剩下原本的想法在支撑,这不是杀人该具有的素质,uu看书 .uukansh.cm根本杀不成了,而寡居夫人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我思索一会,暗暗冷笑,明白了。只听寡居夫人道:“我生于西晋太康六年,你爹生于太康九年,我们的父亲本是蜀中的一个小县的官吏,家境也算殷实。元康七年,我们的父亲顶撞了一个大人物,那人把我们的父亲腰斩,家财充公,我们的母亲不忍受辱,上吊自尽,我当时才十一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被那人看上了,准备召回府中亵玩,当时你父亲才八岁,如果没有我,他必然饿死荒野,我便主动献身恳求那人,最后我们姐弟便由官宦子弟成了人家的侍妓和使唤小厮。 那人叫司马颖,大晋王朝的成都王,那时他也不过十八岁。大晋的亲王大多风流成性,残忍荒诞,我跟了他三年,经常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你爹动辄也是被毒打虐待。 那一年司马颖和皇后娘娘的家人起了冲突,被贬去北地做将军,我们姐弟跟随而去,到了半路,侍卫们起了哗变,司马颖为了安抚侍卫,把我赐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军头,那老军头不能人事,便天天毒打我,那段时间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本章完) 第五百三十二章 4个炉子 寡居夫人还在叙说着:“后来皇后娘娘惹了众怒,天下乱了,司马颖与兄弟起兵反抗,老军头跟去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再后来司马颖他们打赢了,他的兄弟做了摄政王爷,他做了皇太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贵无比。但是你爹仍旧是个端盆的小厮,而我是个二十岁貌美如花的年轻寡妇。我很渴望姐弟相聚,很想带着弟弟过着平凡人的生活,于是我姿弄首勾引司马颖,结果成功了,他还记得我,把我领去了府中,说只要我能让他开心,他便会放了我们姐弟,从那以后我极尽迎逢之事,终于让司马颖松了口,他决定给我们姐弟平民身份,外出独居,可是你爹这时候喜欢上了管家的女儿,死活不愿意走,丝毫不理解我这个做姐姐的苦心。 第二年,司马颖被废了皇太弟之位,遣送回藩,我们姐弟跟随,司马颖苦闷无法发泄,整日以折磨日侍女为乐,而其中对我尤为残忍,我几次要逃走,都被你爹纠缠住,他怕被我连累。 那一年的十月,司马颖一家被杀了,鲜血染的到处都是,我脑袋好使,早就留了一个心眼,准备带着你爹从狗中钻出去逃生,可你爹仿佛了魔怔一样,看着管家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这一哭引来了兵卒,于是,我们死了,死在大刀之下! 我为了父亲的血脉,苦苦支撑了十一年,我为了弟弟受了无数的委屈,然而我得到了什么?数不尽的苦难、折磨与弟弟的不理解! 我不怪你爹,真的不怪他!就算他当时已经十九岁。我们是一起死的,我抱着他,就像父亲被杀那个早上,我抱着吓得大哭的他! 司马颖是亲王,又是被人矫诏杀害,大兵们为了顾及脸面,把他的家人包括我们埋了起来,巧了!我们被埋在了极之眼中,身体不腐,灵魂不灭,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两千年。 那一年有个中年人把我们扒了出来,替我们推拿血脉,链接伤口,唤醒意识,于是我们重生了,那人叫做陈伯晏,他不是亲王也不是大官,但是他的能量比司马颖还要可怕十倍,因为他会法术! 因为见我貌美,所以他让我暖床,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非常毒辣,如果我们违背了他的意思,他可以让我痛不欲生,持续十天半个月之久,那种痛苦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 我们跟了他十来年,中途又有六个和我们一样的人加入,这些人中有的是历史上的名人,有的只是无名之辈。有一次陈伯晏夫妻带着我们去猎杀一个很可怕的女人,想以此来做一些什么事,最终成功了,但也算是失败了,因为那女人背后的人已经不在了,似乎是死了,对陈伯晏的目的完全不起作用,于是他将那女人埋在了他自己的神藏宫,用来恶心追杀他的人,或者还有别的目的,总之陈伯晏是个心思非常复杂的人。 那个女人叫湿皮婆,是佛语上一种十分可怕的东西。 也恰恰因为这个湿皮婆,他的妻子受伤之下被神仙杀了,而他埋葬了湿皮婆后,也想通了一些事,准备抛开我们,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临走前他给我们下了诅咒,并且告诉我们,将来要把生命祭献出来,帮助他侄孙练功,又怕不稳妥,将我们姐弟的生命连在一起,其余两位道行最高的人生命连在一起,剩下四人连在一起,这样只要其中有一个人背叛,那么生命连在一起另外一人或几人都会死,这是个好算盘,我们八人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享受这么安宁的生活,当然谁都不想死,只能顺从他的命令。 可是,你爹不,他心里还念叨着那位管家的女儿,哪怕千年时光过去,仍旧无法磨灭他心中的念头,于是和那位管家女儿长的很像的你娘,便遭了毒手,从16岁时开始一直做他的玩偶,当然你娘并不知道,后来就有了你。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是他一直糟蹋自己的生命,企图复活那个管家的女儿,完全不顾及……这生命是两个人的,完全不理会苦命的姐姐。快两千年了,我终于自由了,我终于可以为所欲为做我自己了,我疯狂的玩弄男人,疯狂的挥霍他们的财富,这样哪怕最终逃不过陈伯晏的诅咒,但能活一天便是一天,我无比的享受着,所以我不能再为弟弟活着,我无法忍受他的愚蠢行为,就算不杀了他,也要废了他。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那块诅咒妖石和妖剑!他其实被朱青骗了,朱青说那块石头可以起死回生,是陈伯晏放进去的,他便费尽心思的和神藏宫护卫灵鬼斗,和湿皮婆二代斗,结果差点把我连累死,我也是不明缘由,想把石头夺走!甚至想杀了他!可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那块石头是地藏王大弟子元呈一的三百护法亡灵侍卫的藏身器,死之极致便是生,那石头上自然是生机勃勃的! 朱青……你的男人,有多可怕,你现在明白了吗?他玩弄你,糊弄你爹,戏耍郝老太太,将天官教的未来教主陈拐子当成傀儡,成就他,利用他。” 说到这里,寡居夫人顿了顿。 巧丽趁机冷冷道:“说了这么多,uu看书.ukanshu 你就是想告诉我,我爹的愚蠢和我男人的可怕吗?” 寡居夫人摇摇头,看着窗外呵呵一笑道:“毕竟是亲姐弟,争夺妖石的那会儿,我没想过杀他,充其量只是说说狠话气他,那点儿小伤根本要不了他的命,其实是他自知复活不了管家的女儿,活着没有任何意义,又不愿做人家的炉子,所以自杀而亡的,还算他有良心,没有连累我,掐断了生命并给我续命,这就像不想看着心爱的弟子痛苦,也不想做炉子的姬千泷,自寻了断,临死前还演了一出戏,我说的对吗?” 说出这句话,寡居夫人完全无视了巧丽,而是看向窗外。 外面的傅辛海等人早就停止喧哗,此时只听一道声音淡淡说道:“老姐姐说的没错!我和姬千泷早知道张天鹰的愚蠢,不过是陪他们演出戏,看看天官妖寺和尚们的风采,和见一见未来烧炉子的陈承宗。唯一令我想不到的是,千泷把徒弟嫁给了陈承宗,祈求他看在老婆孩子的份上,能厚待我们,并且本身早已经心存死志!但她并不是害怕做炉子,而是实在活够了,毕竟上一世她是个死丈夫死儿子的可怜老妇人。” 另一道声音说道:“张大年和姬千泷都是聪明人,不像我们,舍不得荣华富贵与自由之身!” 又有一道声音道:“那两位也许更不想死!他比我们离陈承宗更近,所以我现在反而有些期待,以后会发生什么。” 寡居夫人笑的无比开心,道:“不进来?难不成是准备让你们家的圣王圣女来杀我?” (本章完) 第五百三十三章 净慧和尚 “老姐姐说笑了!” 外面走进来七个人,琼楼楼主柯思芙、李令真、欧阳必定和傅辛海等四个圣女圣王。【无弹窗小说网】 刚一进屋,那傅辛海便猛然看向锤子,锤子也是怒视着他。 “你这狗杂碎!” “你这王八蛋!” 两人不约而同的各骂一句,然后凶猛的对扑。 砰砰砰…… 一连串的拳脚功夫对撞,傅辛海鼻青脸肿,锤子头发凌乱,口角流血,犹自打个不停。 “住手!” 柯思芙和寡居夫人一起出声呵斥,你死我活的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但仍旧跟斗架的公j似的,互相对视,大有一言不合再干一架的样子。 寡居夫人苦笑道:“大彪是我那两个可怜的属下的孩子,从小就被送去了陈家村,这孩子倒也懂事,一直带着陈承宗玩耍,可惜那陈承宗虽然小时候笨拙不堪,但是脑子非常拧巴,不是一般人能哄骗的。” 柯思芙等人默不作声。 寡居夫人又笑道:“大彪混进琼楼,偷了你们的东西,也是我的主意,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罢了,我可以十倍奉还。倒是你们这位圣王够狠毒啊,这几年是不死不休,几次三番要治他于死地。” “那是因为他看守的东西丢了,找不回来,就罚他宫刑。”柯思芙道:“既然老姐姐这么解释了,他们就该握手言和才对!” 寡居夫人点点头,呵斥道:“大彪!” 锤子不情不愿的伸出手,傅辛海脸色难看的和他握在一起,两人不可避免的较量一番手劲,完事松开手,都把手背在身后疼的直咬牙。 柯思芙笑笑道:“我们这次是来接老姐姐回琼楼享福的!” 寡居夫人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看着两波人握手言欢,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巧丽毫无预兆的握着匕首刺向寡居夫人,锤子想要抵挡,仅仅一瞬就被掀翻出去。 眼见那匕首就要刺中寡居夫人的胸口,寡居夫人淡然一笑,挥手一指,袖口中飞出一道黑纱布,三下五除二便将巧丽手脚捆个结实,颓然的倒在地上,愤怒的大吼大叫。 柯思芙道:“老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我的亲侄女!又有了身孕。”寡居夫人笑道:“不能让她在外面乱闯了,带回琼楼好好养胎。” 李令真疑惑道:“姓朱的那里……” 柯思芙似乎明白了,淡淡道:“姓朱的知道最好,他不敢杀人,所以一切大有可为。” 寡居夫人摇摇头,道:“走吧!” …… 我所遇到的事情,好像往往都向着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刚刚还琢磨着怎么处理,要不要带走巧丽,带走了又该怎么安排,没想到来了这么戏剧化的一出,这样也好,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就让朱青和这些老妖怪们玩吧。 …… 回到城区已经是下午了,还有最后一班火车,我捏着手印焦急的感触剪纸符的方向,不料这一感触,就觉得奇怪,剪纸符在快速移动! 李苍蓝是个性格恬静的人,不出意外是不会随意走动的,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打了辆出租车,朝着剪纸符的移动方向赶去,足足在城区转了一圈,最后在一栋大厦门前停了下来。 付了车钱,看着大厦顶上淡淡的气息,我不由的叹了口气,我不找他们,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这气息和小土狗本体王富强身上的气息非常相似,都有种淡淡的y郁涟漪,应该是赵不凡和他的狗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正是下班高峰期,大厦内涌出一大片职业装的员工,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吵吵嚷嚷,这时候往里去太拥挤,急也不急在一时,我相信赵不凡不会对李苍蓝怎么样,应该只是对小土狗好奇,而他们很可能与朱青、喜留佛有关,现在没到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惩罚他们。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呵呵呵,是陈施主呢!师傅,你快看啊!” 声音很熟悉,我寻声看去,只见是长高了不少的智德小和尚,他的豁牙终于长齐了,小光头明光水亮,穿着一身青色小僧跑,显得粉雕玉琢,非常可爱,而他身边正是那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副得道高僧模样的净慧大师。 见到他们我也有点惊喜,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净慧老和尚脸色一变,装作没有看见一样,拉着智德就要离开,再看他们出来的地方,正是大厦大门。 一瞬间我想明白了一些事,火气瞬间上涌,几乎是咆哮的喊道:“净慧!你心中还有佛吗?” 四周人群顿时全都好奇的看来,净慧见躲不过了,回头微微一笑道:“陈施主又见面了,看来你我有缘!” 我仍旧咆哮道:“回答我的问题!” 净慧念了声佛号,沉默下去,智德小和尚吓得脸色苍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四周人群奇怪极了,围着不走了,指指点点相互议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一会,净慧才干笑道:“陈施主缘何有次一问?” 我平静了一些,指着自己的双眼道:“凭这双眼睛,凭我看的透彻,那赵不凡应当是朱青的走狗吧?狗上人身这种事,不会是只有一例吧?你身上佛性泯灭,贪嗔痴之念增多,又有似有似无的怨气,你……帮助了他们对不对?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但这种缺德事做多了,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净慧面色变的铁青一片,uu看书 uuasu.co 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样更坐实了我的猜测。 四周人群听的糊里糊涂,四周寻找,似乎在看是不是在拍电视剧。 我继续痛心疾首道:“净慧大师,您曾经是我最尊重的人之一,您的徒弟智深也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直以为您是云游四海、普度众生的真正得道高僧。” 净慧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陈施主刚一见面就下这种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我做什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以地仙业位,不会看错,也不会猜错,漫天神佛也不会用这种无稽之谈迷惑我,种种因由自有道理,以你心中的佛告诉我,是……或不是?” “地仙业位?不过是空,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净慧摇摇头道:“陈施主既然这么说,那贫僧也不狡辩,是!” 我道:“要走快走吧,我怕忍不住杀了你!” (本章完) 第五百三十四章 赵不凡 人群感到无聊,渐渐散了,我和净慧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默默对视,旁边是泪流满面的小智德。【无弹窗小说网】 “陈施主真会杀我?”净慧问道。 我点点头叹口气道:“会!” 净慧笑道:“你犹豫了,因为你还有恻隐与敬重之心在,而你之所以会说出要杀我的话,不过是心中自有一杆秤,你认为对的才是对的,认为错的自然就是错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这也可能是一种蒙昧的执拗!”净慧道:“我还记得一年前跟施主说过,你看见的并不是真的,你看不见的并不说明它不存在!事情往往有两面……” 我摇摇头打断他道:“不要再和我说这一套了,如今万千思绪已经在我心中形成了一个答案,我有自己的评判,我认为对的自然就是对的,就像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他们总坚持自己是对的,不是吗?” “对或错谁又能说的清?”净慧脸色非常复杂,道:“如果能令一些品行不端之人变的博爱,变的仁慈,可以更好的救济贫苦百姓,那么失得相较,得为重,这便是功德!施主问我心中的佛还在不在……贫僧的答案是,在!他一直都在,不过贫僧积德广善,另寻他法,以近邪之举证无上金光大道,此举犹如那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为佛,以洗尽罪恶之魂为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天地万物,自有阳光大道,人世间自有丑、美、善、恶、邪,一切自然,天地自然,强行夺取他人躯体,是为歹恶,有违天地自然,是邪非正,此举天地不容。”我道:“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更不用拿地藏王说事,你不配。” 净慧满脸苦涩的点点头,拉着智德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师命难违,贫僧不过三千比丘尼之一,陈施主无论要做什么还请多三思,有人让你知道这一切,你才会知道,不然你依然是愚昧的,其中深意,你应该懂。” 我沉声道:“多谢!” 净慧带着智德走远了,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我轻轻的叹息着,利欲之事,最是复杂,说不清谁对谁错,我只能把自己认为对的当成对的! 我抬脚向着大厦走去,身形一闪便到了大门内,快的两个守门保安都来不及反应,等上了楼梯他们才吹响口哨,大呼小叫,等楼上两个保安反应过来,我已经上了三楼。 就这么一楼一楼的往上走,一直到了十八楼,站在钢铁密封的精致防盗门前,右手掌轻轻一按,整座门都化了。 里面是个面积很大的健身场所,上百个短衣短裤,纹着纹身,面相凶狠彪悍的汉子闻声看过来,其中一个光头喊道:“你找谁?” 我没说话,一步步向着里面走去,那光头汉子使了个眼色,顿时二三十个汉子冲过来。 “巽风!”我轻轻呢喃,硕大的健身场平地起了风,刮的健身器材满天飞,冲过来的几十个汉子跟破沙袋似的,摔得七零八落,爬都爬不起来。 “开枪!快开枪!打死他!”那光头汉子脸色大变,一迭声大喊。 砰砰砰…… 立即有十几个汉子握着手枪开了枪,金灿灿的弹头极速飞来。 “风!” 我轻轻低语,那些子弹受到的阻力变大,一下子慢了起来,跟蜗牛攀爬似的。 “金!” 我握着右拳,几十颗弹头迅速钻到我掌心,渐渐融化成一团金疙瘩。 “助纣为虐,灵魂丑恶,我这便送你去曹。” 我挥舞着金疙瘩扔去,直奔那领头的光头汉子,那汉子根本来不及反应,整颗头颅便被砸的稀巴烂,胸腔鲜血直冒,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剩下的几十个模样看着就很吓人的汉子,脸色苍白,腿都吓软了,转身就要跑。 “跪下!”我厉声道。 几十个汉子满头冷汗,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很好!”我点点头往里走去。 后面是个硕大的仓库形房间,李苍蓝衣衫破烂,露出两片雪白的香肩,盘膝坐在地面,小土狗没在。 一个满脸邪意的红头发汉子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李苍蓝的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另一边还站着三四个模样怪异的男女。 只不过李苍蓝满脸平静,甚至嘴角还泛着一丝微笑,这让*人就范、折辱人的狗血场面失色不少。 “能闯过外面那些蠢货的阻拦,还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看来是个玄学高人!” 那红头发汉子舔着嘴唇,阳怪气道:“但是不知现在还能不能继续发挥你的能力呢?啧啧啧,你的这个女人真是极品啊,御姐范儿,成熟,看着让人都觉得舒服,我都舍不得杀了呢。” 也许按照他们的想法,下面我会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旁边男男女女已经咧嘴准备大笑了。 我淡淡一笑,无视他们,对李苍蓝道:“没吃亏吧?” 李苍蓝微微摇头,又指着肩膀道:“这算不算?” “算!”我板下脸来,冷冷道:“我的女人,谁动,我让谁死!” 李苍蓝脸色微微一红,闭上了眼睛。 红头发青年几年目瞪口呆,问道:“我要杀你的女人了!你在说什么鬼?你还有闲心说这些?你疯了!” 我轻轻一指他手上的匕首,只见那匕首蹭的一声,迅疾的挣脱他的手掌,在他诧异的目光下,从他下巴一直贯通到他的天灵盖。 “可可可……”红发青年瞪大眼睛,uu看书 ww.ukanshu.co 抱着脑袋嘴中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接着“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旁边几人脸色大变,掏出皮鞭、软剑、手环等物,以怪异又无比迅猛的姿势冲来。 “破虚!急!” 那把刚刚见血的匕首再次飞起,划过几道完美的弧度,冲击而来的两女两男身体猛的一滞,接着齐齐瞪大眼睛,噗通、噗通倒了一地。 滴答、滴答…… 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李苍蓝睁开眼看了看,叹口气道:“无量天尊!罪过!” 我解开外套给她披上,道:“他们修行邪术的那一天,就应该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不得好死,这是他们应得的!” 说着,再次捏起匕首,用力一弹,“看够了吧?破虚!” 嗡! 匕首划过一道弧度,猛然刺进对面的一堵厚重的钢墙,然后往下划去,直接在钢墙上划开一道口子。 “还是我自己开门吧!” 这时那口子处忽然裂开一道门,门内出现一双老手,一把捏着匕首,轻笑道:“嚯!好大的力道啊!” 门大开,里面率先走出一个满头银白色长发,身材微胖的老头,他一手捏着匕首,一手提着昏迷的小土狗,而他身后跟着十多个衣衫洁净的男男女女。 我微微一笑,道:“赵不凡,我曰你亲娘!” 感谢“这个昵称可以加1”书友,好像是收到了你的打赏,谢谢! 另外大家的评论我都看的,只是我没权利回复起点端那边的评论,抱歉! (本章完) 第五百三十五章 归来 这话一出,老头和他身后的男男女女都惊的目瞪口呆,连李苍蓝也是万分诧异的看来。 我看了眼老头身后的人,接着道:“赵不凡,你个老不死的,我入你全家女性。” 老头一张老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咬咬牙强压着怒火道:“这是一场误会,小老儿马上放了这位道姑和这只小土狗,并且重重赔偿陈掌教。” 我咳嗽一声道:“我不想让你赔偿,我就想曰你全家女性!还想把赵匡胤、赵德芳、赵光义的尸体挖出来鞭尸,鞭完尸再在上面撒泡n。” “够了!”赵不凡终于恼羞成怒,爆吼一声:“请陈掌教适可而止,凡是都要有个量,如此辱骂别人可不是地仙之尊,一教之主的风范。” 我眨眨眼道:“赵不凡你个孬种,我骂你呢!我骂了你全家,你不该发火和我打一架吗?我瞧瞧,啧啧啧,你也是地仙业位,怎么这么挫呢?” 赵不凡呼吸急促,皱了皱眉头,忽然想通了什么,咧嘴笑了。 就是这个时候,我冲过去就是狠狠地一个大嘴巴子。 “啪!” 很响! “过瘾!”我搓搓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赵不凡老脸上清楚的出现了一个巴掌印,不由整个人都蒙了。 他身后的男男女女全都受不了了,大吼一声:“太欺负人了!”就要扑过来。 “站住!”赵不凡怒吼一声,“全都给我跪下!” 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女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憋屈的跪了一地,甚至有女孩子委屈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赵不凡这才腆着笑脸,可怜巴巴的对我道:“陈掌教您解气了没有?不然再扇我这老乌龟几巴掌?或者干脆把跪着的这些龟孙子都杀了,这几个女娃子长得也漂亮,要不然让她们脱光了,随你玩耍?” 跪着的一群男女顿时吓了一跳,趴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一群人,好半天才道:“赵不凡,你这乌龟神功真是练到家了,我服!” 赵不凡摇头道:“这不是乌龟神功,这叫顾大局。” 我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在顾大局?” 赵不凡仍旧摇头道:“身为一个小虾米当然没有顾大局的本事,但是不让自己成为一个破坏大局的虾米,这也算顾大局。” 我道:“你认为和我打过一场就会破坏掉某种局势?” 赵不凡苦笑道:“陈掌教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朱先生和你接触的不少。” 我笑道:“你倒是条好狗!” “好狗不敢当!”赵不凡道:“我只知道身在一个游戏中,就要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不像陈掌教为一己之欲,可以毫无顾忌的快意恩仇,可以自以为是的惩善除恶,让人佩服的很啊。” 我道:“这是很****的讥讽,你直接说我蠢不就得了。” 赵不凡轻笑道:“不敢!” 我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赵不凡很可能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他是个很好的合作者,是个办实事的人,而且他似乎认为自己做的事对我有益,而我是在胡搅蛮缠。 “很好!”我点点头,提着小土狗,拉着李苍蓝快步离开。 赵不凡的声音从身后轻笑道:“我很可怜你。” “哦?”我停了一下,捏紧拳头道:“你可怜我什么?” 赵不凡道:“我看得出来,你很累,很疲惫,而我就不同了,我非常轻松,没有任何顾虑,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女人、花钱。” 我笑道:“我是很累,但是我总有不累的一天,而你不同,做为一个棋子,你的未来充满了未知。” “棋子?不累的一天?”赵不凡大笑:“你说的不错,你身上的死气已经冒出来了。” 李苍蓝这时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 我们坐的是凌晨的火车卧铺,一直到上了车,李苍蓝的手也没松开,两人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车间内就我们两人外加小土狗,李苍蓝悄悄松开手道:“你说你看明白了一些事,其实你还是没有看明白。” 我道:“为什么这么说?” “真的看明白了,你就不会像个热血青年一样,看不惯那些人,便和他们争吵,甚至*迫人家打过一场。”李苍蓝道:“你在苗疆道行突破化境,化境即为地仙,这种道行的人心思通透,由点观面,看透世事,应该是心思非常豁达的,你也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说你看明白了一些事,但是……” 我道:“你随便说,没事。” 李苍蓝道:“但是你做不到,就是因为你看透了一些东西,所以你的内心更纠结,你的死劫就快来了,虽然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想必你是知道的,你明白绝无幸免了,你心中其实对之后的事充满了迷茫和惧怕,所以你希望死劫来临之前所遇之事顺心意,若遇到不舒服的事情可以尽情咒骂,以解心头的郁闷。” 我道:“这样难道不对吗?” 李苍蓝摇头道:“说不清对与不对,只是我看的出,你太在乎,你放不下,你害怕,这不是看明白一些事该有的心态。” “是啊,放不下,害怕……”我喃喃道:“说是可以回来的……万一我魂飞魄散了呢?这一腔不甘与愤怒又该找谁诉说?” 李苍蓝柔声道:“你这样患得患失,缺少应有的睿智与面对一切的勇气,是……很不好的,会把可能的希望都丧失掉。” “我懂我都懂……”我低声道。 李苍蓝轻轻抱住我,道:“躺一会儿吧。” 我很自然的枕在她的大腿上,uu看书.uknshu.om 随着火车轰隆隆的前行,看着天花板,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 醒来时已经到了南京,出了车站,看着繁华的街道,我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李苍蓝笑道:“你在这里呆过,这里有你很多的朋友吧?”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往事,有欢乐的,有无奈的,点点头道:“是的,很多朋友。” 李苍蓝道:“那你要先去见谁?” “谁也……”说到这里我眼睛就直了。 前面街边有三个女人说说笑笑的从一家孕婴服装店中走出来,手上提了不少东西,中间一个女人小肚子明显凸起,脸上带着母爱的光泽,看起来很美。 刘心怡、苏雅、张梅。 (本章完) 第五百三十六章 另1个我 “怎么了?”李苍蓝看看刘心怡她们,问道。【无弹窗小说网】 我没说话,大步走了过去,离的越近,心跳的越快,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心怡的肚子。 这是我的种,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以后长的像我还是像妈妈?最好像我,我个子高,身体好,他/她以后没有爸爸,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刘心怡她们并没有被我这个胡思乱想的“跟p虫”影响,犹自聊着天。 “刘姐,预产期还有三个月吧?”张梅问道。 苏雅道:“应该只有两个多月了,按照产期的预算,刘姐是去年12月15例假干净的,12月底和陈总同的房,刚好是危险期,今年一月没来例假,那么应该从12月15号算,现在是6月21,预产期应该在八月底,九月初。” 张梅撇嘴道:“说的真明白啊,跟生过孩子似的。” 苏雅嗔怒道:“哎呀!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呢!” 刘心怡笑道:“好了,别闹了,大街上呢。” 两人乖乖的闭了嘴,刘心怡却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 苏雅道:“怎么了刘姐,陈总这些天对你不好吗?” 我心里不由一紧,陈总?陈之昌! 只听刘心怡语气很冷道:“不存在好与不好!我根本没见他。” 苏雅和张梅对视一眼,又眨眨眼齐声问道:“怎么了?” 刘心怡哼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接管广豪,还让他的忠诚奴才孙海峰那些人去天涯海角度假么?” 苏雅道:“为什么啊?我也觉得奇怪,陈总回来了,你不但刻意躲着不见他,还把广豪牢牢的抓住,一毛钱都不给他!” 刘心怡冷笑道:“如果他真是陈总,那么无论我如何防着都没用,他有把广豪轻松夺回去的能力,但是他没有,他连一点经商的经验都没有,他甚至第一眼都没认出我来。” 苏雅和张梅脸色苍白,道:“如果真是陈总……他难道是假的?” 刘心怡轻笑道:“我的男人,他身上有几颗痦子,呼出的口气是什么味儿,我都一清二楚,何况在商海这么多年,这双眼睛还是有点用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和陈总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我敢确定他是假的,言行举止都是假的。” 苏雅疑惑道:“这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如果是陈总出了什么事,性情大变了呢?” “出了事总不会个头变矮,后脑勺多了一块吧?”刘心怡道:“如果他真是陈总,就算是变成了傻子,我也养他一辈子,可惜他不是,他的法师朋友们也说不是,第一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小心!” 苏雅和张梅脸色惨白,张梅道:“天啊,世界上还有这种事,我说他和我说话时怎么感觉怪怪的,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他是假的!那……我们该怎么办?报警吗?” 刘心怡道:“傻丫头啊,如果没有解决的办法,我根本不会对你们说,那人……现在可能已经死了,或者走了吧。” 苏雅和张梅不寒而栗,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 “那个死家伙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刘心怡狠辣的风格一下子没了,摸着肚子哽咽起来,小声道:“就算你有再多的女人,难道这个就不是你的种吗?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苏雅和张梅连忙安慰起来,这时到了停车场,三人上了车子走了。 李苍蓝站在旁边,看着开出去的车子,道:“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我揉揉酸涩的眼睛道:“是的,她从十来岁时便跟着长辈做生意,商海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有着一般女人难以相比的精明与果决,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哪怕那个人真的是我,这次也要吃瘪。” 李苍蓝笑道:“幸亏不是你。” “所以他必须要死!”我道。 李苍蓝奇怪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陈百智堂!” …… 步行街还是那样的热闹,人来人往,声音吵杂,布满了各种各样小吃摊和店铺,这里属于城市中下层人群的聚集地之一。 我让李苍蓝带着小土狗先去一家米粉店吃东西,独自向着街中间的陈百智堂走去。 半年多没回来,陈百智堂的门面又扩大了一些,而且大门漆刷一新,看来这段时间生意做的不错,只是此时房门紧闭着,这和百尺老道的财迷风格很不对应。 我想了想,从旁边巷子拐了进去,趁没人注意,施展“幻影法咒”跳进院墙。 陈百智堂后院大了足足一倍有余,此时一片静悄悄的。 我皱了皱眉头,挨个房间去找,最终在南面一间刚刚盖出来的客厅里看见了人。 百尺老道、智深、李存孝、秦环环、李奇、周欣坐在右面,另一个“我”坐在左面,七个人围坐一桌,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但是没人吃也没人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气氛有些诡异。 过了好一会,百尺才道:“拐子,吃菜!” 另一个“我”点点头,夹了一块凉拌臭豆干,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百尺呵呵一笑,双眼微眯道:“你以前从来不吃臭豆干,特别是凉的,说臭嘴,跟****一样。” 另一个“我”被噎了一下,赶紧吐掉,哈哈笑道:“这么一说,我还真吃不下去了,我有这么多讲究吗?” 不但长的和我一样,声音也一摸一样,除了气质上有点差距外,他一直保持着我遇见“马玉”时的性格。 “你有!”智深瞪大眼睛道:“你上厕所时最喜欢干什么事?” “对!”众人齐声道。 我这个汗颜啊,我那破毛病是小时候养出来的,当时被百尺不小心撞见,顿时成了陈百智堂的大新闻,这玩意太稀奇了! 另一个“我”沉声道:“智深!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智深道:“没什么意思啊,我们每次分开再相聚,都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等会你问我就是了。” 另一个“我”郁闷道:“上厕所时……抽烟呗!” “错!”智深立即道。 “那就是……吹口哨了。” “错!” “看报纸!” “错!” “玩手指?打飞机?” “呃……错!” “那是什么?我忘了!” “我告诉你吧!”李奇得意洋洋道:“喜欢吃花生米,说拉粑粑的时候吃花生米,牙齿特别白,还说这是千金不换的土方子呢。” 众人不由哈哈哈大笑,我在窗外听的也是一阵脸红,这方子是村东卖香油的老疙瘩告诉我的,uu看书 w.ukans 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我信以为真,一直保持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牙齿还真白。 另一个“我”脸色十分难看,道:“就算玩真心话大冒险,也不能老纠结屎吧?多恶心,我好久没吃花生米了。” 这句话说的还真像我的风格。 秦环环这时点点下巴道:“嗯,那换一个话题,你说我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凶兆?” “啊?”众人都看向她,李奇更是吃惊道:“不会吧!?你和大老板……” 秦环环大囧,急道:“哎呀!不是的啦,那次我早上起来准备晾衣服,师傅晨练,恰好经过窗口,往里一看,说小丫头太懒了,尽喜欢穿黑色的,不招脏是吧?” 众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我站在窗外也是老脸一阵暗红,这小丫头什么都往外说,我那不是随口胡说八道吗,原话是什么都忘了。 (本章完) 第五百三十七章 陈之昌 另一个“我”干笑道:“呵呵,我也想起来了,没错!是黑的,一排都是黑的,你应该对黑色有种特别的衷爱。” 秦环环脸色却一变,冷笑道:“你真是我师傅吗?先生!” 另一个“我”奇怪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说的吗?” 秦环环板着脸道:“我喜欢纯白色的,这种颜色的凶兆很少见,师傅当时说,你这丫头爱好真特别,简直亮瞎了我的钛合金老眼。” 百尺几人一听,顿时阴测测的看过去,另一个“我”大咧咧笑道:“我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哪里会记着这些小事情,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李存孝嗡声道:“那么,请问我是谁?” 另一个“我”道:“你不是李存孝吗?” 李存孝道:“我们什么时候分开的?” 另一个“我”有些慌乱,道:“前段时间。” 李存孝道:“因为什么原因呢?” 另一个“我”道:“忘了!我昏迷了一段时间,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李存孝淡淡道:“你不是记不清了,你不是陈拐子,我们分开的原因他不可能忘掉的!” 另一个“我”道:“哦?什么原因?我倒想听听!” 李存孝道:“托塔天王李靖和三坛海会大神哪吒!” 另一个“我”脸色大变,道:“是他们追杀我吗?” 李存孝和智深、百尺二人对视一眼,脸色阴冷下去。 “陈拐子绝对不会是这种反应!”李存孝道:“你想求财,我们可以给你,但是你这人心肠太黑,奢求太大,而且不懂因果之说,冒充陈拐子,这天地间也留不下你了!” 说着重重一拍桌子,道:“咱家和杨戬有过一面之缘,八九玄功的气息我还是感受的出的!” 另一个“我”终于脸色巨变,身形一闪就到了门外,然而李存孝度更快,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了,智深也虎视眈眈的拦住了后路。 另一个“我”摊摊手笑道:“催眠了他十天,问了整整十天,原本以为万无一失,谁成想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怪物。” 李存孝沉声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不是你这等跳梁小丑随意捣乱的时机,自尽吧!” 轰隆! 阴了一夜的天,突然降下了大雨,很快整座城市都变得白茫茫一片。 另一个“我”站在雨中,摇摇头道:“我不是跳梁小丑,我所求也并不大,我只不是想分得陈家一些东西,这是我应得的!” 李存孝道:“陈家没有任何东西是你应得的,你得不到任何东西。” 另一个“我”怒道:“我能得到,这么多年来我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 “你说的是武学吧?” 李存孝道:“从你的身格来看,你的确是天纵习武之才,但是所学甚杂,落了下乘,而且更不该学习八九玄功,你已经废了!” “废不废可不是你这鬼东西说的算的!” 另一个“我”说着,捏着奇怪的指印猛然砸向李存孝,李存孝晒然一笑,正要动手,那人身形却一闪,一个倒拔葱快如闪电般袭向智深,这招声东击西太漂亮了,正准备偷袭的智深蒙了,要被击中只怕要吃亏,但这人刚到他面前,身形忽然又奇怪的扭曲,变成一道似虎似豹的怪物,怪吼一声窜向房顶,几个闪烁消失在雨雾中。 “该死!”智深大骂一句,道:“老李,你怎么不追去,你的能耐呢?” 李存孝笑道:“不用了,正主来了!” 我捏着刚刚到手的破布地图,暗叹一声,并没有现身,而是悄悄朝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身后传来几道大喊: “拐子!” “师傅!” …… 我踩着房顶,驾驭雨水一步步往前追去,心中犹自苦笑,刚刚是我故意让李存孝现的,而且在窗外的那一会功夫,我写下了一封信:这次一别,再见之日遥遥无期,万事皆空,只有一件事放不下,我有几个孩子,若你们念旧情,请帮忙照顾一二,我信得过你们,等……来生,必定重重报答,最后说声珍重,我的朋友们。 …… 另一个“我”恢复了原型,在一个小巷子里狂奔,头凌乱,衣服也湿透了,显得十分狼狈。 终于,在跑过三四条巷子后,他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停了下来,坐在一块青石板上,看着大雨的天空,沉重的喘息着、呢喃着…… 我从巷口慢慢走了进去,将整个身体隐藏在雨水中,等靠的近了,只听这人失魂落魄道:“谈什么一世英雄,说什么桀骜不驯……不过转头一切成空,爷爷,我做不到肆无忌惮,破坏、杀戮不过是丧心病狂之举,可是……暗计筹谋却几次三番被陈氏的老家伙们算计,如今就连他们最年轻的子孙后代,我也斗不过!” “隐藏佛道六派中十几年、地下洞穴中苦练十几年的人,应该是个心思深沉,能耐得住挫折与寂寞的。”我出声笑道:“如果不练八九玄功,以你的隐忍功夫绝对说不出这种幼稚的话吧?李存孝说的没错,你已经被毁了!” “谁?是谁?” 另一个“我”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蹦而起,紧张的四处张望。 我现出身形,大雨刚要淋在身上又被荡了开去,身周围拢着一道雨圈,道:“是我!” 他看着我,怔了怔,很快苦笑道:“我猜到你会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刚才说错了,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我才会露出懦弱的一面,这与修炼八九玄功无关。” “真的无关吗?不尽然吧?” 我道:“你这话明明透露着浓浓的无奈和失落,uu看书ww.ukanhu 这似乎不符合你做人的风格!” 他道:“你很了解我?” 我道:“我还是有点了解陈之昌和八九玄功的!” “呵呵……”他摇头苦笑着,轻轻拍拍脸蛋,恢复了原本的面貌,那是一张与我轮廓很相似的脸,看起来约摸五十岁不到,但是皮肤非常干燥枯黄。 陈之昌看着我笑道:“我陈家的基因厉害吗?个头、五官都很相似,包括陈伯晏和陈篮楚。” 我点点头道:“厉害!” “先祖陈定命更厉害!”陈之昌猛的拉下衣襟,露出令人震惊的胸口,那里青筋暴起,好像有几十条小蛇纠缠在一起,“陈定命利用完我先太祖母,为防兄弟相争,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给我们这一支下了诅咒,只要修行天官术,便会全身经脉盘结,痛苦而死!祖父告诉我时,我还不信,但是当从鹰爷那里得到天官术修习后,就变成这样子了,每当月圆之夜就痛苦不堪,若不是骗了宵念花的八九玄功,我已经死过很多回了!” 我叹口气道:“我很同情。” “同是子孙后代……”陈之昌淋着大雨,红着眼睛,气喘如牛,吼道:“陈定命为何厚此薄彼,如此待我们?你说!你这当代天官,血脉纯正的陈家小子给我解释一下!” 我想了想道:“先祖的想法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认为……这不足以成为你们家报复正宗陈家的理由!” 陈之昌大怒,道:“如何不是?这是正宗亏欠我们的!正宗的财富和权力都该分我们一半!” 第五百三十八章 约架托塔天王和哪吒 陈之昌就像一个被欺负惨了的可怜老人,怨恨、暴怒、狂吼,再到嘶哑着痛哭,最后终于发泄的差不多了,沉声问道:“马玉夫妻死了吧?” 我点点头道:“是的!” 陈之昌道:“我早猜到了,你会杀了他们!” 我道:“我只杀该杀之人。最新章节阅读” “什么叫该杀之人?”陈之昌怒道:“我是不是也该杀?你杀了我吧!就让我们这一支彻底的断子绝孙吧,我要去问问陈定命,他内疚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我听的无比感慨,正要说点什么,陈之昌忽然故技重施,身体诡异的扭曲,化作一道似虎似豹的怪物,弹跳间就是几十米远。 “何必呢?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杀你的,你跑不掉!” 我叹了口气,捏着手印遥遥一指,一条巨大的“水龙”便裹着陈之昌快速返回,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陈之昌摔了一身泥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大吼大叫道:“这种法术,本该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 我摇摇头,一步一步走近他,按住了他的脑袋,陈之昌颤抖着,渐渐平静下来,看着我的眼睛道:“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灵燕和灵雀是我和宵念花生的,她们不但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堂妹。”陈之昌满脸哀求道:“灵燕天真无邪,容易被人骗,灵雀双重人格,白天如果遇到坏人会非常危险,我不在了,宵念花不靠谱,她们就没有亲人了,求你……念在……” 我道:“我不会伤害她们!” 陈之昌点点头道:“这几年应该有大变,她们在那里不安全,如果有可能,你把她们带出来,给安排个好人家嫁了,算我求你,也算我这一支求正宗!” 人之将死便想到了家人,想起了舔犊之情,可惜,不能饶了你。 我没有答应他的最后一个求情,因为我也身不由己,我自己的孩子也不知未来会怎样。 陈之昌顶着烂柿子般的脑袋重重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我施展“土”字决将他深埋地下,深深鞠了一躬,这一躬算是对族叔的尊敬。 …… 路上买了两把雨伞,回到米粉店李苍蓝和小土狗已经被店老板骂了五遍了,因为……没钱。 我付了钱,看了眼一脸平静的李苍蓝,道:“你身上竟然一毛钱都没有?” 李苍蓝淡淡道:“贫道跟在你身边,要钱有什么用?” 店老板在旁边干巴巴道:“所以说,女人还是要找个有钱的男人!” 这句话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和李苍蓝都没理他,带着小土狗出了门。 说到钱,我想起了父母,这几天也一直在考虑父母的问题,我不敢想象,他们知道我不在了会怎么办? 身上的银行卡中还有八十来万,这钱还是在捉画中妖和遇到马王爷小舅子时,姓邵的古董商老婆给的,走了一路想了一路,还是觉得不能让父母知道我的事才行,虽然我爸很可能会知道。 找到一家银行,将钱一分为二,一份里面有五十六万,打进我爸我的银行卡,并写了封报平安信回去,另外三十万留在身上备用。 天快黑了的时候,我和李苍蓝、小土狗离开了南京城,看着城市的轮廓,我有些感伤,轻声道:“别了,可爱的城市。” 李苍蓝笑道:“我很想知道现在怎么别,这条道可没有车坐。” “我想走走。”我道:“走到下一座城市,我从来没感觉到,原来走路是这么令人享受的一件事。” …… 三天之后我们赶到了巴彦呼特的阿拉善左旗,这里是目的地的最后一站城镇了。 远处起了风,沙土被吹了起来,天边浑浑噩噩看不清是什么鬼风景,朦胧的落日余晖撒在已经隐隐可见沙漠化的城镇上,房屋建筑一片暗黄,穿着长袍、带着大头帽的行人来来往往,我们的中巴车也擦着这些不知躲避的行人进了城。 舟车劳顿,李苍蓝、小土狗都觉得又乏又饿,我们下车的第一时间就到一家羊r锅子店吃羊r泡馍和烤羊腿。 李苍蓝这几天皮肤差了很多,人也显得有些疲惫,没吃几口就饱了。 我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李苍蓝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道:“我也是修行之人,怎么会吃不了这点苦,只是这卜算……你是不是都知道?” 我似笑非笑道:“是不是我们已经被十来道敌意锁定了?” 李苍蓝闭上眼睛道:“没错,八道在三十里外,两道就在门外面。” 我竖起大拇指道:“厉害!能算出三十里外。” 李苍蓝淡淡一笑道:“生命有长短,富贵有尽时,福禄不消去,祸事自不知,懂风水秘术的人都能感知到危险还有多远,我为什么不行?” 我道:“那咱们先看看外面这两位是怎么个表演法。” 小店中就两桌人,另一桌是两男两女,看起来像是旅游的,正盯着我们窃窃私语,似乎对李苍蓝的着装感到奇怪,店老板和老板娘上完了菜正剔着牙发呆,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梆子响,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挤进了门,可怜巴巴道:“赏点吃的吧,我们爷孙俩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老的快老掉了牙,穿的破破烂烂,弓着腰拄着拐杖,太阳x上还贴着狗皮膏药,小的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小脸脏呼呼的,但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咕噜噜的打转,显的古灵精怪。 两人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一进屋身上的臭味就飘了过来,店老板不耐烦道:“出去啦,出去啦,没有吃的嘛,去别家看看去。” “给点吧,给点吧。”爷孙俩哀求着,可怜无比。 店老板还要撵人,隔壁桌的一个短发女孩子看不过去,端着一盘孜然羊r片和几块馒头,uu看书 w.kanshu 走过去放在空桌上,道:“来,吃吧。”说着对店老板道:“占桌子如果要钱的话,我也给。” 店老板尴尬道:“好的吧,姑娘好心人嘛。” 爷俩感激涕零的坐下去,东西没怎么吃,眼睛却不时往我这边瞥。我不由叹了口气,故意放大声音道:“你们爷俩也不容易啊。” 这句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隔壁桌的男女和店老板夫妇都有点糊涂,那对讨饭的爷孙愣了一下。 我又道:“越南的猴子好玩吗?我闻到了一股猴s味。” 这话更奇怪了,隔壁桌男女、店老板夫妇看傻子似的看来,那对父子脸色变了,小孩儿忽然指着我的桌上道:“大哥哥,我想吃羊腿,可以吗?” 店老板一听,道:“不要贪心不足嘛,再乱说话,我撵你们出去了!” 我挥挥手道:“哎!吃羊腿多没意思,不如我请你们去这里最大的酒店吃一桌最好的,敢不敢?” 那老头子冷笑道:“有何不敢?” “要小心。”李苍蓝轻声道。 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施施然的出了门,爷孙俩亦步亦趋的跟着。 三人走在夜晚的边塞城镇大街上,路人稀疏,附近似有若无的烤r香不时传来,老头子道:“你道行高了不少?” “你猴子玩了不少?”我头也没回道。 老头子被噎了一下,重重的哼了一声。小孩儿笑嘻嘻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真带我们去吃饭?” 我拎起路旁一块废弃的井盖,道:“你蠢么?我没那个闲钱。”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孩儿继续问。 我淡淡道:“约架!” 第五百三十九章 哪吒你妈偷人 稀软的黄沙土上稀稀疏疏的生长着一些苁蓉和白刺,大地显得有些斑驳,城镇离这里已经很远了,只剩下一片黑乎乎的轮廓,天上的圆月将三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拎着井盖看着天空,无限感慨道:“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浪子,武功非常牛逼的边城浪子。” 小孩儿傲娇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词才符合你的意境,你现在就像一个垂死的老人,身上死气沉沉。” 我挥挥手道:“意境这种东西,不是你这样的小孩子能懂的,一边活泥巴玩去。” 小孩儿脸色阴沉下去,老头子歪着脑袋好像在考虑什么,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 好一会小孩儿道:“约架……感觉好奇怪!” 我笑道:“本来是父子,却扮演爷孙,这感觉更奇怪!” 老头儿冷笑一声,与小孩儿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变身,一个变成金色盔甲,耀眼披风,头戴蟠龙盔,手捧宝塔的李靖李天王,一个变成手拿火刃枪,扎双耳髻,莲花裙袂的哪吒! “废话少说!”李靖大喝道:“你的末日到了!” 说着猛的扔出宝塔,那宝塔迎风渐长,很快变的遮天蔽日,黑压压的镇压下来,威压十足。 “呵!” 哪吒大声呵斥,脚踩风火轮,提枪就刺,快如闪电,力大无比。 “真特么醉了!哈哈哈。” 我摇头大笑,提起硕大的井盖,喝道:“急!” 那井盖快融化,形成一把黑漆漆的铁棒。 “五行咒术,土淹!急!” 我单手捏印遥遥一指,奔来的哪吒面前忽然升起一面厚重无比的沙土墙,劈头盖脸的砸去。 “二郎真君体加持!” 再一捏印,施展神灵加持的法门,等身上力气大增,脚踩蹭蹭沙土堆砌的土梯子,握着铁棒对准头顶越压越低的宝塔,用力砸去:“砸碎你这破塔!” 噹! 嗡嗡的轰鸣传来,虎口都快被震开了,那宝塔微微偏了半个身,气的那李靖哇的一声怪叫。 就是这个时候! 我转身撒丫子就跑,等跑出半里地,回头一看,哪吒灰头土脸的跑出来,噗噗的吐着沙土,那李靖歪头看着宝塔,心疼的直吸溜嘴。 “兀那小贼,休走!” 爷俩大怒,急奔而来。 “走你妹夫!哈哈哈。”我咧嘴大笑,将铁棒用力插在脚下,双手捏印,“五行咒术,破虚刀,万仞齐,急急如律令!” 嗖嗖嗖嗖—— 远近沙土中飞出一道道飞刀虚影,就像破水而出的鱼儿一样,出嗖嗖的声音直奔父子二人而去,一时间遮天蔽日,到处都是。 父子俩吃了一惊,李靖手执双蛟紫金锏,哪吒手执火刃枪,手忙脚乱的抵挡。 我皱眉看了会,感觉这父子俩手忙脚乱的样子有点虚假,这是……等着我用杀招? “很好!”我道:“干的不错!” 说着悄悄甩出金甲天兵剪纸符和三头六臂蚩尤剪纸符,顺着地面偷袭过去。 父子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睛一瞥就现了,当下齐齐呵斥,一下子挥散了所有的飞刀,用力一击又将两张剪纸符砸落。 “不好玩!”哪吒撇嘴道:“都是小手段,没有大能耐!” 李靖也道:“不过如此!” “就讨厌你们这些天庭下来的,一个个不考北电太浪费了,太特么会表演了。”我故作愤怒,喋喋不休道:“四大天王是这样,你们爷俩也这样,什么玩意嘛,扮猪吃老虎,不打了不打了……” “那可由不得你!” 父子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然而就在这时,四周狂风呼啸,卷着狂沙漫天飞舞,将三人方圆二百米内围成了一个巨大的风牢,外面是飓风,里面却十分平静。 父子俩笑声戛然而止,四周看了看,道:“好小子,默不作声的弄出这么大阵仗,自然之风用的炉火纯青啊。” 我一抱拳道:“客气了,小意思而已,请接招,风击!” 嗷呜—— 飓风中忽然探出十几道蟒蛇形风怪,狂吼怒啸直奔二人缠去,父子二人与“蟒蛇”相比简直犹如蝼蚁般渺小,不过两人临危不惧,傲然一笑,挥舞武器飞起就打。 砰砰砰…… 一连串的暴击声传来,风渐渐小了,托塔天王李靖不屑的笑笑,扔出宝塔,一下子把狂风吸尽,漫天的黄沙簌簌下落,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我靠!厉害!”我故作大惊,撒丫子就跑。 “小贼哪里逃!”那李天王凌空飞起,宝塔一抛,大喝道:“撒豆成兵!” 只见那宝塔中落下一个个黄豆粒,那些黄豆粒一落下,就地生根,生成一个个金盔金甲的兵士,挣扎着钻出泥土,挥舞着长矛杀来,放眼一看,密密麻麻不下几万。 我拍拍胸口道:“吓死人了,幸好老子也有手段!” 说着极掐印,猛的一拍地面:“五行咒术,捏土成卒!急急如律令!” 簌簌簌簌—— 沙土下突兀的钻出一个个沙土组成的人,面目模糊,手里拿着似是而非的长矛类武器,迎着数万金甲士兵杀去。 轰! 一时间山呼海啸,震天狂吼传来,整个场面乱成一锅粥。 李靖父子双手叉腰,凝目观望,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因为……土人卒兵落了下风,打不过带甲士兵。 不过这没关系,还可以骂人,于是我插着腰喊道:“李靖,你媳妇偷人!” 这一下可是骂了两人,李靖媳妇是哪吒他妈。 正捏须点头的李靖,一听差点把胡子扯断,哼了一声不理,u看书.uashu.om 而哪吒瞪大眼睛,怒目相视,嘀嘀咕咕不知回骂了什么。 我咳嗽一声又喊道:“哪吒!你妈偷汉子!” “哇咔咔!” 李靖脸色铁青,哪吒气的直抓头,挥舞着火刃枪回骂:“瞧你那鳖孙样!道行不低,却像个无赖泼皮,毫无修养,而且身上死气沉沉,命不久矣,活该如此!” 我嘿嘿一笑:“李靖你妹子偷人,哪吒你姑偷男人!” 李靖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拳头,哪吒气的直跳脚,泼口也骂道:“汝个杂毛,不是人!” 好家伙还用起文言文了,我喊道:“哪吒你个千年童子鸡,你当年被太乙真人xx!” 太乙真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 哪吒愣了一下,好像和太乙真人不熟,不过不妨碍他听得懂这是骂人的话,大怒道:“你妹如我妻,夜夜御之,婉转哀嚎。” “握草!这么歹毒?那别怪我了!” 我道:“哪吒!你姐姐偷看四大天王洗澡,被揪进水池子,来了一天一夜,完事被巨灵神卖到妓院,一天接三百个客人,里面还有动物!” 哪吒不服,大怒道:“废物!是好汉就别提女性!太有辱斯文!” “你爹被二郎神打屁屁!” “……” “你哥哥被黑熊精xx!” “……” “你爷爷被猪八戒娶回家xx!” “你、你大爷!” “你祖宗!” “你、你个混蛋!” “你个天痿,死太监!” “哇!我要杀了你!” 第五百四十章 诛仙 “杀你小姨!” “你你你……” “你个死结巴!” …… “啊!” 哪吒真的怒了,右手用力一掷,那条鲜红如血的混天绫便突兀的飞了出来,越飞越大,直到遮天蔽日一般,最后一卷一抽,战场上的数万金甲士兵和土人卒兵全部化为飞灰,稍一停顿,再次奔我而来,速度快的惊人,发出咻咻的破风声。 我一见不好,连忙撒丫子就跑! 就在这时李靖怒吼:“贼子哪里逃!” 玲珑宝塔穿梭而来,凌空猛的砸落。 混天绫和玲珑宝塔配合的完美无瑕,无论是角度还是时机都恰到好处,而且宝塔的威力此时大了一截,我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被震蒙了。 “死吧!”见合击就要得手,哪吒握着乾坤圈,弹跳而起,转了三圈用力甩来。 索索索索—— 眼见三件仙家法器都要砸来,我暗自一笑,捏出一张剪纸符,双手一夹,连摇三摇,道:“天官秘术,替身傀儡,急!” 只见那剪纸符毫光乍现,隐约成了我的模样,呆愣愣的好像被吓傻了。 趁着时机,我立即滚到一旁,起身撒丫子再跑。 砰! 噹! 替身傀儡的地方被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沙坑,李靖父子一见都有点蒙,好像不认为我会这么容易死。 “生气了,懵了?那太好了!” 我躲在一个沙堆后面,捏起了手印,低喝道:“五行咒术,木字决,草木牢笼!” 咯吱—— 沙土地下的苁蓉和白刺疯狂的吸收地下河中的养分,渐渐变大,犹如苍天大树般裹向父子二人,j叶上巨大的白刺针看着都吓人。 两人见机的快,立即灵敏的闪身躲闪。 “鞭击!” 我再次低喝,从那巨大的“乔木”中突兀的甩出十几道枝条,猛的抽打向躲闪中的父子二人去路,猝不及防,爷俩都中了招,噼里啪啦被抽的那叫一个凄惨。 还没等我来得及得意,只见那李靖拿出一个小瓶子,用力往上一抛,瓶口吹出一道细细的风沙,离了瓶口越吹越大,风沙过后,所有的“乔木”全部化为灰尘。 “咳咳,李靖你媳妇偷人!” 我大骂一句,再次撒丫子就跑,感觉自己很贱。 砰! 玲珑宝塔几乎是贴着身体砸落! “哪吒你妈偷汉子!” 咚! 身后被乾坤圈砸出一个大坑! “李靖你妹妹和巨灵神有一腿!” 咔嚓!咔嚓! 双蛟紫金锏齐齐c在身后不远处的沙坑!吓的我一身冷汗! “吓死我了,看招!烽火连营!” 父子俩被五行火烧的脸面漆黑,不过仍旧是完好无损的爬起来。 “哪吒你姐姐和我生孩子!” 簌簌! 混天绫差点裹到我身上。 “李靖我偷你媳妇!” 砰! “哪吒你没妈!” 噹! “你俩其实是亲兄弟!” 砰!咚! “看招!行云流水!” 哗哗! 沙土地中水行之气太少,仅仅从地面冲出几道自来水笼头似的水柱,不过这也弄得父子二人身上水哒哒的,狼狈不堪! “你俩是我生的!” 噹! 砰! “八卦灵术,雷电!” 咯咯啪! 父子俩被电火一烧,人仰马翻,跌作一团,爬起来再次追赶,这次是飞起来的! …… 就这么一追一赶,俩小时后前面隐隐出现一片沙丘,沙丘上有张银光闪闪的剪纸符。 我深吸一口气,向着斜刺里跑去,跑出二里地,停了下来,冷着脸回头。 父子俩的脸色更加y沉,李靖低沉着嗓门道:“为什么不跑了?” 我道:“因为已经跑够了,也闹够了!” 哪吒道:“你认为这是在胡闹?” 我点点头道:“没错!这的确是在胡闹,因为你们只是分身,不是我的对手!要击败你们,轻、而、易、举!” “哈哈哈……” 父子俩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捧腹大笑,笑着笑着身上的狼狈一扫而空,盔甲恢复了整洁,身上泛起朦胧的光晕,慢慢飘起,凌空站立,仙人风姿令人仰慕! 我指指脚下,沙土层层叠起,将我托的与他们齐平,道:“击败你们容易,但是杀了你们只怕不易,所以……” 方圆十里内以一个圆圈为弧度,四周忽然泛起了朦胧的光晕,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父子俩四处看看,一个扬起了宝塔,塔上的金色层层剥落,露出里面耀眼夺目的七彩霞光,另一个显出三头六臂的法相,手执各种宝物法器,强大的气场跌宕开去。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半空中摇晃,道:“虽是分身,但是我父子二人分身齐来,也已足够你丧命了!” 我笑了笑,问李靖道:“天王,你也这么认为么?” 李靖沉声道:“你这贱人枉为天神首徒首仙,当年仗着天神庇佑,随心所欲,辱我等众仙不说,如今r身粉灭,区区灵魂还是这般大胆狂妄、粗鲁漏鄙!我父子本想给你留点颜面,uu看书 wwuanshu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么即刻送你归西!” “首先!我只是陈拐子,不是任何狗p的天神首徒!” 我深吸一口气道:“其次,请看清形势,你们绝非本座的对手!几个月前的侮辱,现在还回来吧!” 嗡! 空气炸响,四周蒙蒙的气体缓缓上升,到了上空盘旋纠结,最后形成一道y阳鱼图。 父子二人脸色大变,急道:“前面你一直在布置法场?” “没错!” 我握着铁棒,裹挟八卦之力,用力一击,一下子将李靖手中的玲珑宝塔砸落,这才道:“所以,送你们上西天吧!” 李靖大惊失色,伸手要招回宝塔。 哪吒飞快的扑杀而来。 “没用了,八门转,生死轮,死门!急!” 天空的八卦图迅速旋转,死门方向对准父子二人,无声飘落,看似缓慢,实则快速无比! “不!” “啊!” 父子二人的生机缓缓流逝,动作越来越慢,等到八卦图来临,两道惨叫响起,空气为之一震。 等到八卦图与地面契合,巨大的圆形风浪缓缓向着远处飘散,脚下十里内出现一个圆形的沙坑,整体下降三米。 父子二人踏足的地方落下两滩脓血,几样法器也落了下来。 我缓缓走过去,从脓血中捡起玲珑宝塔和乾坤圈,默默的摩挲着,喃喃道:“诛仙么……” 轰隆! 这时天空炸雷响起,大雨瓢泼而下。 我任由雨水淋着,抬起头看着天空,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这到底是谁输了,谁赢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考古队和灵组科 大雨一直在下,回到小镇时,路面上已经积满了水,这时候很晚了,小镇没有路灯,到处乌漆墨黑的,踩着积水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家小店。无弹窗小说网 小店里还亮着灯,隐隐传来对话声,店老板站在门口打着哈欠,不时幽怨的瞥了眼屋内。 到了门口,只见那似乎是旅游的两男两女此时和李苍蓝围坐一桌,几人正在嘀嘀咕咕的研究什么。 我给店老板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出声,悄悄贴近挡风布,就听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道:“道姑,您说这风水之学讲究一个望闻问切,这不是和治病一个道理吗?” 李苍蓝道:“说起来确实是一个道理,望便是看风观水探方位;闻便是嗅其气息,土地也分吉壤凶土;问即是打探风闻与传说,这里面是人心学问,很复杂;切,便是结果了。” 四人精神大震道:“道长真是高人啊,这种说法我们也知道一些,但是解释的这么详细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苍蓝轻笑道:“这是基本功,最浅显易懂的学问,不算风水学。” “道长谦虚了!”一人道:“对了!您的那位朋友,说真的,那长相真是把我惊呆了,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气漂亮的人,不知他是干什么的?” 李苍蓝沉默一下,道:“他是做生意的。” 几人“哦”了一声,略显失望,一个女孩子道:“这样,我们要去做一次生意,道姑能不能一起前去帮个忙,酬劳的话……” 李苍蓝立即拒绝道:“贫道是出家人,这种俗事还是不要提了。” “为什么不提?答应了!”我掀开挡风布走了进去。 四人一见全都拘谨的站了起来,好像有点怕我。 李苍蓝上上下下打量我一遍,皱眉道:“怎么淋成这样?” “下雨了自然会被淋。”我笑了笑,对旁边四人道:“你们是盗墓的吧?我们可以帮你们,说个价钱吧!” “这……”几人大吃一惊,看来被我说中了。 那短发女孩干笑道:“先生真是火眼如炬啊,一眼就可以看出我们要做的事情,不过我们并不是盗墓,而是为了考古,我们是文物局的。” 我道:“那就是合法盗墓了。” 几人脸色尴尬,短发女孩道:“既然先生答应了,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回旅馆,我们的教授在那里,到了细聊。” 旅馆离的不远,走了五分钟就到了,我贴着这群考古队的房间开了两间房,然后让四个人先在外面等着,带着李苍蓝径直进了房间。 进了屋,李苍蓝道:“你还有闲心帮他们?” 我拿起毛巾擦头发,道:“目的地还有几百里呢,旅途无聊,凑个乐,赚点钱,另外搭个顺风车。” 李苍蓝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和我们是同一个目的地?” 我把衣服脱的只剩下一个大裤衩,扔在一边晾晒,边擦身边道:“我不知道,但就算他们不是去那里,我也会把他们带去。” 李苍蓝见我这幅光溜溜的样子,脸色有点不自然,问道:“为什么?” “来帮我把后面擦擦!”我抵过毛巾道。 “贫道……”李苍蓝一下子脸红了。 我笑了笑道:“不帮算了。” “帮吧……”李苍蓝故作随意,不过擦起来动作非常轻,手也有点颤抖。 我任由她擦着,说道:“搭个顺风车只是其一,重要的是那里应该没有被盗过,里面好东西只怕不少,让他们帮忙带点出来,卖了钱给你养老。” 李苍蓝动作一滞道:“给我养老?你什么意思?” 我道:“你不是术界的土著人,这很好,以后的术界瞬息万变,情况十分复杂,不是你这种性格的人可以掺和的,我死后,你还是还俗吧,真当化斋能生活啊?愿意的话,就找个人嫁了,这些东西算作嫁妆,不愿嫁人就留着养老,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是不是听起来很有道理?” 李苍蓝不说话了,继续擦拭起来,不过手劲非常大,皮都快被她搓下来了,我疼的直吸溜嘴,道:“这么大劲干嘛?” 李苍蓝冷笑道:“贫道会些按摩手法,帮你去去晦气。” 我连忙跳到床的另一面,道:“得了,你去和他们的教授说说吧,行的话就一起上路。” 李苍蓝吁了口气,扔掉毛巾转身出了门。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我摇摇头,既然你愿意陪我走完最后一程,我怎能不送你点东西,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嘛。 …… 半个小时以后李苍蓝回来了,道:“被你猜中了,他们真是和我们一个目的地,不过其中有点变化。” 我道:“什么变化?” 李苍蓝道:“那里被一伙盗墓贼盯上了,那伙人是摸金一门龙头屠老爷子的门人,个个心狠手辣,杀起人来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笑道:“你不会认为我会怕区区几个盗墓贼吧?” 李苍蓝道:“你当然不怕,u看书 .uukashu.co 不过这些考古的害怕,所以他们还请了灵组科的人,明天一早就到。” 灵组科…… 我想起了一个叫“小王”的女人,不知这次来的有没有她,灵组科?这倒是个有意思的部门。 “你的算盘要落空了,现在准备怎么办?”李苍蓝冷冷道。 我道:“不怎么办,睡觉,明早赶路。” 李苍蓝冷着脸点点头,转身要开门出去。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怎么惹到了她,于是咳嗽一声逗她道:“今晚留下吧。” 李苍蓝脚步一滞,浑身颤抖起来,最终打开门,啪的一下摔上了。 一直毫无存在感的小土狗蹲在墙角幽幽道:“s的很。” 我道:“你说谁?” “你。”小土狗淡淡道。 我起身拿起拖鞋。 “开个玩笑,主人,哈哈哈……”小土狗吓的一溜的钻进了床底。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都起了,那位教授姓李,叫李国富,七十来岁,从事考古事业四十余年,满头银发,带个厚底黑框眼睛,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不过说起话来非常有原则性,两个女孩一个叫王丽,一个叫许青,两个男孩王飒、张志,四个人都是他的学生。 他们开着两辆二手桑塔纳,一辆坐人,一辆装工具,不过我们要搭顺风车,工具全塞进了后备箱,盖子都盖不上了。 出了城镇,开出十多里后车子在一处河湾停了下来,前方已经有一辆“甲壳虫”、三个人在等着了,两男一女,都是一身皮衣,带着墨镜,看起来非常酷。 第五百四十二章 草原 “李教授!” “哎呀!是黑影队长亲自来了,呦!这二位是小王、小宣吧,咱们可是合作过一次了。” 两伙人碰了面,亲切的握手慰问,不用说,这三个穿皮衣的自然是灵组科的人了,那叫小王的女人正是我认识的小王,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灵组科的“黑影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个子非常高,只怕不下195,和李教授寒暄过后,冷着一张正宗国字脸看着我们,问道:“这两位是……” 李教授道:“他们是我们半路请的伙计,昨天和我聊了很久,是有本事的。” “黑影队长”伸出手道:“你好!” 我没理他,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小王,这女人留了长发,扎个丸子头,看起来挺俊秀,和身边的那个叫小宣的小伙挨的很近,看样子是情侣关系。 “你好!”黑影队长见自己被无视了,语气有些生硬。 “免了,免了。”我继续打量小王和那位小宣,姓宣的小伙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长相帅气,微微一笑很温暖,只是带着皮手套露出半截的手指上满是老茧,看来是个练家子。 两人被我看的莫名其妙,互相对视一眼,问道:“这位……是女士还是先生,你这么看着我们干什么?” 女士还是……先生!我老脸顿时黑了下来。 李苍蓝微微一笑,对郁闷的“黑影队长”道:“贫道稽首了!我和我朋友受李教授相邀前来帮忙。” “黑影队长”这才哼了一声下了台,不过十分不愤的对我道:“你在看什么?” 我眨眨眼道:“看我发小。” “你发小?” 一群人都怔了一下,那小宣道:“你不会说我吧?咱们没那么熟。” 我指了指小王道:“是她。” “我?”小王吃惊的指着自己,失笑道:“你没搞错吧?” 我转身上车,道:“你胸口有颗黑痣,哈哈哈。” …… 车子继续上路了,坐在一起的李苍蓝不时奇怪的看我一眼,而灵组科的三个人快要疯了,“甲壳虫”一直试图和我们坐的车子并肩行驶,后座的小宣沉着脸,小王焦急的冲我喊话。 我眨眨眼问李苍蓝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李苍蓝道:“还能做什么?你怎么知道人家女孩子胸口有颗痣的?” 我道:“我和她是朋友,以前看过啊。” 李苍蓝道:“毕竟男女有别,你看过人家胸口,而她分明不像认识你的样子,这事情肯定有蹊跷,她和他身边的男孩自然会很郁闷的。” 我道:“这有什么可郁闷的?” 李苍蓝道:“郁闷的是那小宣,他可不像你,女人一堆,个个貌美如花,人家就一个女朋友,还被你看过胸,你说呢?这事不得了了。” 我道:“这话说的,我女人也不多嘛。” 李苍蓝饶有兴致的问道:“有几个?” 我咳嗽一声,掰着手指道:“你看,你一个……” 话音刚落,李苍蓝脸色一红,极为不自然的看向一边,开车的张志很吃惊,见我看去,尴尬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给我回话!”外面小王大喊道:“那位男不男女不女的,把话说清楚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往下缩了缩,车子太矮,干脆躺在李苍蓝大腿上,道:“不认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说我睡着了。” 李苍蓝笑了笑,替我整理了一下头发,道:“你啊,随心所欲,喜欢捉弄人,就图自己开心。” “开心好,能开心一次是一次了。”说着跟个孩子一样,把李苍蓝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脖子上,道:“别动,我喜欢你身上的这股草药香,安神。” …… 出了河湾,刚开始还有沙漠间的公路,到了后来路没了,三辆车一头扎进半荒漠化的贫瘠沙土地,两辆桑塔纳根本就不适合在这种环境下行驶,速度不免慢了下来,就这么摇摇晃晃开出去七八个小时,前面出现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波浪般的绿色一眼看不到头,让人心情不由的舒畅起来。 下午三点多的样子,一行人在一处靠水的草滩上停了车,刚一下车,怒气值爆满的小王便气冲冲的跑过来,骂道:“混蛋!你给我解释清楚了。” 小宣也脸色难看的跟过来哼了一声。 李教授等一群人,尴尬的找着事情做,但都支起了耳朵,毕竟考古本质上也是搞八卦的,挖掘古人的事情嘛。 我眨眨眼,明知故问道:“我是不是说对了?” 小王脸色泛白,看了眼身后小宣,道:“说!你到底是谁?” 我道:“俺家在老伟集镇。” “你……”小王上上下下的打量我,道:“咱们还真是一个地方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啊?你叫什么?” 我胡说八道:“我是男大十八变,你可没怎么变,我小名刚刚,就住你家对门,小时候咱们一起光p股跑河里洗澡,我总揍你来着,你胸口上的黑痣还老是被我掐,疼的嗷嗷直哭。” 刚刚是个烂大街的小名字。 小王茫然的眨眨眼,似乎在极力思索小时候的事,uu看书 .ukanshu.o 她身后的小宣明显松了口气,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道:“你竟然是丫丫同乡,那真是巧了,我叫宣祁,丫丫的未婚夫,我们年底结婚,到时候去你们老家办喜酒。” “诶。”我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道:“恭喜恭喜啊,你过你要做俺们镇子的女婿可不算容易……” 小宣道:“很难吗?” “那是相当的难,首先……” 两人说说笑笑起来,旁边人都松了口气。 “啊?”小王这时睁大眼睛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长的很像女孩子的刚刚,天呐!你怎么长这样了?太美了,真的认不出来了。” 这下轮到我懵了,还真有个刚刚? “不过,你小时候也没打过我啊?”小王嘿笑道:“是我老打你吧?” 我一下子失去了玩心,点点头道:“忘了,反正咱俩打过架。” 许青他们这会儿已经把饭做好了,j蛋面条加r干,一群人席地而坐,人手一个海碗,吃起了别开生面的草原大餐。 有了我和小王的这层关系,他们也不再刻意避着我和李苍蓝,饭后李教授拿出地形图与我们合计,重新规划路线、到达地点时间、防着那伙盗墓贼、到了地方由李苍蓝点x等等等。 天有不测风云,刚刚谈妥,雨点便又落了下来,李教授急道:“地图上显示前面有个牧民聚集地,咱们过去避个雨,过一晚再走吧?” 其余的人自然没有意见,于是都上了车,冒雨继续前行。 车子开出去几小时,前面连半个蒙古包也没看着,直到天快黑了,才出现一片一人深的荒草坡,里面隐隐有一片残破的建筑。 第五百四十三章 长生天使者和活佛 雨越下越大,天色漆黑,车子到了这里就没法再往前开了,前面的“黑影队长”招呼大家下车,于是八九个人提着必要的物品,冒着大雨扒开草丛往破建筑里跑。 这些草不知是种类,上面结满了草种子,一碰掉一身,而且脚下还有一些鸡蛋壳一样的东西,踩上去咔嚓咔嚓的响,可是大家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赛一个跑得快,狼狈的一塌糊涂。 我和李苍蓝带着小土狗垫后,慢悠悠的往前走,等我打开“雨幕”,李苍蓝道:“陈掌教看出什么没有?” 语气还是那样冰冷。 我笑道:“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李苍蓝指着前面道:“那你还不阻止他们?这是要命的事情。” 我摊摊手道:“我阻止得了么?这群人傲着呢,乱说话容易被鄙视。” 李苍蓝叹了口气道:“我只怕你这一蹭车,把人家都给害了。” “害不了。”我道:“小意思罢了。” 便在这时,前面进了房子的众人出一阵惊呼。 我和李苍蓝对视一眼,连忙往前跑去。 这片建筑似乎是一处古老的庙宇,但是模样很奇怪,和内地的很多寺庙道观都不相同,鼎座围墙别具一格,看起来有点别扭,一共有十几间房子,除了中间几间还算完好,其余大都塌了。 惊呼声正是从最中间的主殿中出来的,我和李苍蓝进了屋,只见浑身湿透了的小王等七八个人正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 大殿**奉着两尊奇怪的神龛,一尊模样模糊,头顶云彩,脚踩河水,另一尊披着古怪的袈裟,看起来像个和尚。两尊神像下,是一堆人类和动物的尸骨,上面血肉模糊,好像是刚刚被什么怪物吞噬剥皮的,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腥臭味。 “这、这是……”李教授年龄大了,一时间有些受不了,他的四个学生也吓的够呛。 灵组科的三人面目凝重,上前检查片刻,“黑影队长”道:“应该是有种不知名的怪兽,将附近的人畜掠来吃了。”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李教授嘀咕几句,问道:“不知名的怪兽?这些尸骨连皮带肉加五脏六腑被吃的干干净净,会是什么怪物?草原上顶多有些狼、狈、猞猁、野羊之类的动物,有能力吃人的只是一些野性极重的狼,但吃的这么干净的……” “黑影队长”四处看看,道:“不是这些动物,我说了是不知名的,也就是说,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就像尼斯湖水怪。” “这里会有尼斯湖水怪?”王丽吃惊道。 “黑影队长”轻笑一声,给小王和小宣使了个眼色,两人迅掏出一些零碎的东西在四周摆放起来,完事又跑出去一趟,回来后对“黑影队长”摇摇头。 “黑影队长”也无奈了,对李教授道:“教授有什么打算?” “打算?”李教授想了想,眼睛一亮,回头对李苍蓝道:“道长你怎么看?你们道士应该对这些东西有主意吧?” 李苍蓝道:“我没有主意,我劝各位尽早离开,这里只怕不安全。” 李教授道:“你的意思是,那怪兽就在附近,我们要离开这里?” 李苍蓝点点头。 李教授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迟疑了一下,他身边的许青道:“深更半夜的,还下了这么大的雨,车子根本没法开,而且教授一把年纪了,可禁不起折腾,这里有灵组科的人、还有道士,咱们还防备不了那怪物么?” “黑影队长”道:“那就不走了,区区怪物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无疑是给李教授打了一个定心针,几人商量妥当,四周找了一遍,确定只有三间房子能睡人,其中就包括这个主殿,他们都是见过死人的,包括四个学生也不是菜鸟了,所以并不怵这些死尸,很快就把房间打扫出来。 我和李苍蓝被晾在一边,李苍蓝几次欲言又止,回头见我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嗔怒道:“你还笑的出来?” 我道:“有什么笑不出来的?人家本领大着呢。” 这时四个学生把破门烂窗拆下来在神像下升了火,李教授招呼我们过去烤烤。 八九个人围成一圈,但是不烤还好,这一烤浑身拧巴的难受,于是女人们到东面房间换衣服,男人们到西面房间换衣服,当然我是不用的,因为我身上几乎没湿,这让很多人都觉得奇怪。 大殿内很快只剩下了我和小土狗,我看了眼两座神像,正要和小土狗唠一句,这时东西两面房间的说话声,一瞬间消失了,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一样。 火把哔哔的作响,外面夜色中的雨水仍旧哗哗降落,我眨眨眼看向外面,只见两道绿色毫光快如闪电般飞来,迅降落在两座神像上面,接着一闪而默。 小土狗如临天敌,吓得浑身颤抖,u看书.ukahu 直往我身边钻,我把它抱在怀里,淡淡一笑,伸手打了个响指。 两旁房间中的说话声再次响起,男男女女很快换了干燥的衣服66续续的出来了,尤其是李苍蓝,让人眼前不由一亮。 她脱了道袍,换上了一套皮衣皮裤,随意扎了个马尾,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那股子成熟美丽的气质一下子把另外三个女人都比了下去。 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微微有些脸红,到了跟前坐下去,声如细蚊道:“我现在就还俗了,给钱吧。” “给钱?给谁钱?”我疑惑道。 李苍蓝咬咬牙道:“衣服钱!” 小王在旁边笑嘻嘻道:“哎呀!给什么钱啊,我和刚刚是小,这位道士姐姐换了便装太好看了,只要不嫌弃就当我送的好了。” 我不和她客气,道:“那感情好,谢了。” …… 换了衣服之后神清气爽,在这荒郊野岭的大雨夜,一群人围着火堆、吃着东西、听着故事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 吃的是火锅,李教授几个人很会享受,火锅底料、午餐肉、菌菇、豆腐、猪血等等应有尽有,甚至还带了辣酱,许青说,一年十二个月,他们几乎有八九个月在外面跑,别的不行,吃东西他们最拿手。 李教授拿着放大镜把两尊神像看了个遍,回头对众人道:“这两尊神像应该是蒙古族的信仰神灵,这具模糊的是长生天使者,旁边的和尚是再世活佛。” 他的几个学生十分好奇,问道:“长生天使者和再世活佛?什么意思啊?” 第五百四十四章 鬼魅、鹿精 “古代的蒙古人最早信仰的是萨满教,萨满教崇拜神灵,把世界分为三个层次:天堂在上,诸神居之;大地在中,人类居之;地狱在下,恶魔居之。这个世界的主宰就是长生天,老天爷。 萨满教的掌教巫师宣称自己集万能于一身,能役使鬼魅为人祛除灾难,还能占卜吉凶,预言祸福,他们祭天、祭地、祭敖包、祭火、祭大河、大山,凡是不能理解由来的都祭祀,他们把这种能力归功与长生天,自称长生天的人间使者。 所以这个长生天使者应该是某一位萨满教主。 从元朝时期开始,佛教在蒙古族中流传,蒙古人信奉的佛教为藏传佛教,是大乘佛教的一支,藏语把僧人称为“喇嘛”,也就是上师的意思,因此藏传佛教又称喇嘛教,元世祖忽必烈时期,皇帝虽然对各种宗教都兼容并蓄,但隐隐偏重于喇嘛,1260年喇叭活佛八思八为忽必烈灌顶,被尊称为帝师,并封大宝法王,喇嘛教自此地位日尊,元朝宫廷贵族均喇嘛教信徒,而在民间仍以信奉萨满教为多,这位再世活佛就是蒙古人中的喇叭首领。” 李教授一席话说完,王飒总结道:“也就是说,这俩位一个是萨满教主,一个是喇叭头子,一个是贵族的信仰,一个是老百姓的神明。” 李教授点头道:“是这样的,但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两种神明雕像是不可能共存的,怎么会撞到一起了呢?” “这事很好解释。”李苍蓝道。 众人都看向她,问道:“怎么解释?” 李苍蓝道:“40年前的文化革命,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这里的人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波及,神灵信仰是要不得的,神像更是能砸就砸,但是也有虔诚的信徒,他们有心将神像藏起来,这片地方地处蒙古草原深处,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咱们也是误打误撞进来了,要是刻意来找,反倒不容易,所以只能是这种解释了。” 众人恍然大悟,道:“难怪这里这么残破,现代时代变了,年轻一辈没有这份心,渐渐的也就荒废了,说起来……” 众人说着说着,从神灵就转到了神话故事上面,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李教授五人说,剩下的人听,火锅热了好几遍,里面的菜都快煮成粥了。 我感觉无聊,叼着烟盯着两尊神像看,看了一会,笑眯眯的拍拍它们的屁股,摸摸它们的脚趾头,然后几滴汗水顺着神像头颅处悄然滴了下来。 我暗暗冷笑,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往外面走去,外面夜色漆黑,大雨倾盆,整个天地茫茫一片。 在走廊上站了一会,捏着手指一感触,走向一旁的尽头处的房间门口,对着门就是一脚,门后传来一声痛呼,一道似鹿似马的怪物猛的蹿出房门,一头扎进雨幕中,眨眼看不清了。 呼呼呼—— 这时另一头传来一阵古怪的轻鸣,一群提着灯笼,脸色惨白的古装少女,晃晃悠悠的飘来。 我扔掉烟头径直迎了上去,到了近前只觉骚气伴随着浓浓的腥臭直往鼻子里钻。那群少女也发现了我,停了下来,咧嘴一笑,轻轻招手。 “来啊,来啊……” 声音空灵死寂,十分吓人。 我看了眼身后的主殿,要不是那些人在,跟着这些游魂野鬼去玩玩也不赖。 “来啊,来啊……” 那群少女脸上带着渗人的笑容缓缓靠近了。 我撅了噘嘴,一口老痰吐了出去。 “喝——呸——” 少女们被这一声轻喝震的倒成一团,顿时大惊失色,身形一闪齐齐消失在墙角。 便在这时主殿中传来一声声惊呼。 好嘛,来了! 我背着双手信马由缰的往主殿走去,离的越近里面呼声越大,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好家伙,一团糟,那两座神像上各自伸出一张怪嘴,脖子老长,对着人就咬,灵组科的三人拿着法器苦苦顶在前面,身后惊慌失措的众人被挤在了墙角,而神像下的行礼、锅炉滚了一地。 李苍蓝带着小土狗挤在人群中,几次摸摸腰间,似乎把武器给遗忘了,而且她本身也并不是以拳脚功夫和方术见长,赤手空拳挤不上去。 我露出半个头,悄悄看着,感觉灵组科的三人,除了那位队长勉强有些能力,小王俩口子纯粹是打酱油的,完全不入流。 等到他们快撑不住时,我咳嗽一声,故作茫然的走进去,道:“这是……咋回事?” 嗖嗖—— 两张怪嘴迅速无比的收了回去,神像一下子安静无比。 死里逃生的李教授等一群人互相看看,又看看我,一脸茫然,小王愤怒的瞪了我一眼,道:“你……” “嘘!”我打断她,眨眨眼道:“神像后面有怪物吗?” “呼——” 李教授等人也顾不上回答了,提着家伙就往外跑来。 “站住!”我指着身后道:“外面不能出去!” 扶着李教授的许青急道:“为什么?” 我笑道:“有怪物,好多!” “啊?” 几人都吓了一跳,脸色苍白,uu看书 .uuansh 心有余悸的看着两尊神像,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黑影队长”沉声道:“外面太黑,不安全,怪物……应该在神像后面,教授,你们先进偏房吧。” 说着给小王使了个眼色,小王便护着他们进了偏房,李苍蓝经过我身边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说是进去,但是一群人仍旧扒着门看过来,毕竟有两个“大嘴怪”存在,似乎哪里都不太安全。 “黑影队长”这时对我做了个江湖抱拳礼,道:“在下灵组科江滨,兄弟能从外面全身而退,想必是位高人,你看这情况……” 说着指了指神像。 我没理他,大摇大摆的走到神像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 小王等人吓得大叫一声,仿佛预感到,我下一刻就会被“大嘴怪”吃掉一般。 江滨和小宣也是瞠目结舌。 我笑眯眯道:“这怪物呢,有个办法解决,根本不用打打杀杀。” 小宣急道:“什么办法?” 这时旁边忽然腥臭味扑鼻,两只大眼睛略显萌萌哒的鹿头从神像后探了出来,好像也很好奇我有什么办法。 我看着两个鹿头,呵斥道:“看毛!滚出去!” 说着一掐手印,神像后凸出两道土刺。 “昂咩——” 怪叫传来,两头水牛大小的斑点花鹿跳下神像台,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吓得众人大叫一声,江滨和小宣也是连忙闪到一边。 两头斑点花鹿很快钻进漆黑的雨幕中,消失不见了。 大殿内死一般的安静,好一会江滨才奇怪道:“难道对付它们的办法就是开骂?” (本章完) 第五百四十五章 地仙大人,我们都叫小倩 我一本正经道:“没错!这种怪物是一种很罕见的变异鹿,脖子非常灵活,可长可短,见人就咬,但是它们非常怕人骂,你一骂,它就害怕了。” 一群人将信将疑,小宣和江滨对视一眼,跑出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完事红光满面的回来,好像很过瘾的样子。 闹出这档子事,众人胆颤心惊,没心情聊天了,江滨拿出一串奇怪的纸符贴在外面门窗上,说是以防万一,然后男的西面偏房,女的东面偏房,开睡。 当然需要有人守夜的,除了我自告奋勇以外,灵组科的两位男性也在。 两边偏房的破门关上了,很快有人发出轻微的鼾声,真不知是有多大的神经,大殿内的火光有点暗淡,三人围着火把,看着外面哗啦啦的暴雨,默默无语。 好一会,我道:“你们这工作危险性很大吧?” 江滨看了我一眼,敷衍道:“还行吧。” 我又问:“工资多少一个月?” 江滨继续敷衍道:“除去抽烟喝酒买衣服,还能剩一点。” “呵呵……”小宣在旁边干笑一声。 我一下子失去了兴趣,仰头躺在地上,看着房顶不说话了。 过了会火把光线暗淡下来,江滨起身准备到外面找点干柴。 我斜瞥了他一眼,道:“不想死的话,老老实实的呆着。” 江滨似乎反应过来,前面两头鹿的事情是我在逗弄他们,此时很有意见,哼了一声不买账,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小宣尴尬的靠近,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话呢?外面很危险吗?” 我道:“你们怕鬼吗?” 小宣傲然道:“我们是干哪一行的,想必你也清楚,怎么可能怕鬼?” “千百年的老鬼呢?” 小宣不说话了,脸色发白。 “很好!”我点点头不说话了,这时隐隐听到一阵极轻微的呢喃,好像在念咒语一样。 我爬起来寻声找去,发现是李苍蓝坐在偏房门后面在念经文超度前面死去的人和动物,她后面的三个女人已经睡着了。 “睡觉去!”我恶狠狠道。 李苍蓝抬起头,皱了皱眉头,轻声道:“陈掌教……” “去不去?”我板下脸来。 李苍蓝有些生气,哼了一声,转身躺进了睡袋,眼睛一直盯着我这里,轻声道:“别闹了!” 我点点头,转身回了座位,小宣一脸古怪的凑过来道:“哥们,说实话,这位漂亮的道姑姐姐,是不是你的女人?” 我看了他一眼,道:“其实丫丫和我青梅竹马。” 小宣一张脸耷拉下去。 “十、九、八……” 我轻轻的数着,小宣忍不住又凑过来问道:“你在数什么?” 我道:“咱俩打个赌怎么样?赌你们这队长还剩下半条命。” 小宣一脸不高兴,道:“我给你说,我们灵组科除了老疤和大鸟,就数队长最……” 话没说完,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身影,浑身是血,狼狈不堪,不是江滨还能有谁? 小宣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去扶住他,问道:“怎么了?” 江滨压低声音道:“快!快关门!” 小宣立即把门关死,好奇的顺着门缝往外看,一下子脸色苍白。 “兄弟!”江滨喘息一阵子,一面把衣服脱掉,用纱布药粉包扎,一面对我道:“刚刚算我错了,事情到这一步,大家都难逃一死,你也别藏拙了,说说该怎么办吧?” 我懒洋洋道:“到哪一步了?” “是啊,到那一步了?”小宣跑过来也跟着问。 江滨问小宣道:“你刚刚看了外面,看到了什么?” 小宣道:“没看清,不过好像有很多人影。” “没错!”江滨对我道:“外面有很多鬼魅,任何一个都够我们这些人喝一壶,我们闯进千年鬼刹了。” 我叼着烟百无聊赖的躺了下去,看着房顶不说话。 “兄弟!”江滨沉声道:“拿人钱财,与人劫难,我知道你有些本事。” 我道:“可是我并没有拿谁的钱啊?” 两人面色尴尬的对视一眼,也不说话了,却握紧了手上的法器。 我感觉很没意思,笑了笑道:“别紧张,没那么严重。” “可是……”小宣指了指外面。 我道:“有人要请我吃饭而已。” “请你吃饭……”两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感觉我是不是神经不正常,问道:“什么叫……有人请你吃饭?这大晚上的,荒郊野岭。” 我道:“我杀了他们的弟弟,他们拿我无可奈何,所以请我吃饭,准备一笑泯恩仇,刚刚不过是在试探。” 江滨和小宣再次对视一眼,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噹噹…… 这时外面狂风大作,大雨倾盆,门窗啪啪作响,屋内火把瞬间被风卷吹灭,两尊神像隐藏在暗中好像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们,声势十分骇人。 江滨和小宣吓得呼吸急促,紧紧的盯着外面,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闯进来。 我坐起来挥挥手,施展“幻影法咒”护住两间偏房,对两人笑道:“未知的东西十分可怕,但是真要见了他们,你会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很逗比。” 两人已经把我当成了疯子,自然不愿意搭话。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嘎吱一声被吹开了,外面风雨中站着一群面色朦胧的人,uu看书wkhu 领头的是个发髻高耸、长衫垂地的老妪,那模样让我想起了聊斋里面小倩的姥姥,千年树妖。 江滨和小宣呼吸粗重,踉跄着爬起来,捏紧法器,准备拼命。 那“姥姥”看也没看他们,仰天先是一阵大笑,声音空灵可怖。 “好好说话,什么德行。”我冷冷道。 那“姥姥”笑了一半,闻声戛然而止,差点憋出内伤,似男似女般道:“咱家大王有请!” 我挥挥手,赶苍蝇似的,说道:“你不够格,换个人来。”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姥姥”挥挥衣袖,十分不愤,她身后的数十个少女,也跟着冷哼,声音煞气十足,跌宕而来,首当其冲的江滨两人一屁股跌坐下去,呼吸都颤抖了。 “给谁说话呢?”我站起来,越过江滨两人,扬起手道:“没脑子的东西,给我跪下!” 那“姥姥”看着我抬起的手,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下了,磕头道:“地仙大人饶命。” “地仙大人饶命!”她身后的少女也齐齐跟着跪下了。 江滨二人一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地、地仙?” 我背着双手走到门口,用脚尖顶起“姥姥”的下巴,看着她的老脸,道:“啧啧,可真丑啊。” “姥姥”赔着笑道:“呵呵,老鬼没有生的好皮囊,让地仙大人失望了。” “嗯,是很失望。”我朝她身后看了看,问道:“这些小鬼里面有没有叫小倩的?” 几十个女鬼大喜,齐齐掠开长发,露出妩媚的一面,双目灼灼有神,道:“地仙大人,我叫小倩。” (本章完) 第五百四十六章 青丘山鹿家 什么叫地仙? 在苗疆那五天,我看过不少书,圣蓝婆给的兵书上也有一些这方面的记载,意思是,凡是真正的道家门人,无论你是何门何派,学习什么本领,最终的目的都是成仙成圣,哪怕现代社会仍旧是这样,虽然听起来很逗。 地仙并不是真正的仙人,而是“修玄方士化境者在人间”,也称为遍知真人,既阳神是也,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一点真阳点化浑身阴质,可灵魂出窍神游于日光之下,神游所至,无所不知。 所以我现在大白天也可以灵魂出窍,而这些女鬼要是有幸跟在我身边,不出几年也能大白天出现,或者真正化体成人,这绝对是一场造化。 我被这一群自号“小倩”的女鬼喊的一怔,自然知道她们的目的,尴尬的对“姥姥”道:“得了,你们回去吧,知道我是地仙,让你家主人就别装腔作势,什么东西!” “姥姥”面露为难之色,小声道:“本来我们想着实在不行****您来着,没想到是您这种老人家,要不您跟我们走吧,不然我们交不了差啊。” 这真有点蹬鼻子上脸了,我板下脸来,呵斥道:“滚!” “姥姥”连忙带着一群女鬼一闪而逝。 就在这时大雨中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一人道:“陈先生好大的脾气啊,刚刚我与大哥有事,并未注意,使得寡叟婆和五弟、六弟、七弟冒昧打扰,希望您能原谅则个。” 我淡淡道:“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你们在这里等着,不会只是想和我玩躲猫猫吧?” “当然不是!” 大雨中忽然出现一条亭道,亭道中站着个白衣古装的年轻人,脸有些长,头上还长了一双角,但显得彬彬有礼,拱手道:“我们想请你吃饭,顺便谈一些事情。 ” 我笑了笑,转头对被震懵的江滨和小宣道:“敢和我去玩玩吗?” 两人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道:“还、还是不去了吧。” “不去哪行?”我道:“咱也得摆个排面不是,我少两个下人,走吧。” 说着当先跨进亭道,身后两人对视一眼,颤颤巍巍跟了进来。 那长角的年轻人微微一笑,挥手道:“请!” 这亭道好像特别长,走了半天也没走到头,我问长角的青年道:“贵姓?” 这人笑道:“先生称呼我鹿三便是。” “鹿三……”我道:“你家兄弟几个?” 这人脸色一变,道:“原本兄弟八个,现在只有七个了。” 我想起以前被我宰了的鹿精,也不遮掩,道:“你们家的老小好像自称老九,这是怎么算的?” 鹿三深吸一口气道:“家姐行二,嫁于马王爷。”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装作随意问道:“马王爷来了么?” 鹿三摇摇头脸带哀伤道:“大变在即,那人只怕没胆来!” 这句话的含义不少,我不便多问,就停下问话。 这时亭道到头了,前面出现一座金光闪闪的宫殿,鹿三介绍道:“这是我大哥的随行宫,走哪带哪,希望陈先生不介意。 ” “没什么介意的。”我道,脑海里想起了鹿九那个鸟窝,这玩意挺有意思,随身携带。 这时快到宫殿大门前了,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在等着,领头的是个身高二米开外的壮汉,头顶两角,背负双手,看起来威风凛凛,他见我们来了,小声对身边人说了几句什么,便带人迎上来,到了跟前,躬身行礼道:“小子鹿大,见过陈先生。” “见过陈先生。” 他身后的一群男男女女、千鬼百妖齐齐施礼。 “不用客气。”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这么真心诚意,毫无做作,我伸手去扶鹿大。 说归说,但我有点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前面和江滨他们开车刚靠近,我就感受到了和鹿九相同的气息,知道是他的兄弟来报仇了,可是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预料,本想看着他们胡闹,然后一网打尽,谁知道现在都成了谦谦君子,想和我来个一笑泯恩仇、小酒一晕称兄道弟还是咋了? 杀弟之仇,不可谓不大啊! 鹿大满脸谦卑的起身,指着大殿中道:“略备薄酒,请陈先生赏光。” 瞧瞧人家这些妖魔鬼怪,凡是有些道行的,都是修行几百年的,也就是说,起码是从唐、宋、元、明、清那些朝代过来的,虽然现在时代变了,但是本性难改,说的话都是文绉绉的。 黑压压的妖魔鬼怪都簇拥着我们往里走,江滨和小宣跟在我身后,大气不敢喘,额头上冷汗直冒,这一幕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劲爆酷辣爽歪歪的,也就是他们常年与灵异事件打交道,换了普通人,估计这会儿早吓瘫了。 不过他们这怂样,还是让我很失望,面子挂不住,呵斥道:“没出息的东西,腰都给我挺直了。” 两人“啊”了一声,四处看看,勉强直起腰,又耷拉下头去。 鹿大在旁边赔着笑道:“你的这两个孩儿可能水土不服吧,我这地儿有点邪性。” 这是给面子的说法,意思是他们道行太低,害怕了。不过头一回听妖怪说自己的地盘邪性的,有点儿意思。 说着话已经进了大殿,里面富丽堂皇自是不必说,就说香味扑鼻,那几排长长的桌子上摆满的瓜果和肉食,看着都好吃。 鹿大和鹿三推让着让我坐在了首席,他们陪坐末席,u看书 ww.uukanshu从这个位置往下看,好家伙,黑压压几大排妖怪和厉鬼,其中就包括那个“姥姥”和她的女鬼们,一个个满脸敬意,让人不由心里一震,暗道好爽。 我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我面前的桌子上罕见的放着十六盘菜,大部分叫不出名字,剩下的有红烧熊掌、鲍鱼、鱼翅,还有一盘香菇青菜和一盘青椒土豆丝,我靠!这真是费了大功夫了。 众人落座,没有客套话,鹿大挥挥手,殿角有乐师奏起了人类的音乐,十多个头上带花妖娆多姿的女妖怪翩翩起舞。 “陈先生,请满饮此杯!”鹿大举起了杯子,鹿三和另外五个模样差不多的汉子一起举起了杯子。 “请!”我点点头同样举起杯子,一群人(妖)一饮而尽。 然后就是各吃各的了,我招呼一脸瘟鸡相的江滨和小宣过来吃,可这俩货吓都吓饱了,哪里还有胃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跳舞的女妖精换了两波,我打了个饱嗝对鹿大道:“鹿老大,你确定不找我报仇?” 啪—— 有人酒杯子摔碎了,吓得跳舞的女妖仓惶后退,整个大殿一时间落针可闻。 好一会,鹿大才摇摇头,说出了一段话:“我家祖宗曾在人类南北朝时期被人送给当时的皇帝做祥瑞,得了人皇之封,逐渐有了道行,于是几百年后遁入青丘山,夺了篱笆峰做家,此后几代下来有了我爹,我们家不是大族,而且世代贫民,没有在凌霄峰做官的,直到我爹死去,我兄弟几人当家,我二妹貌美,被杨戬三弟子马王爷挑去做了老婆,这才有了靠山……” (本章完) 第五百四十七章 猜测 “司法天神杨戬,那是天庭了不得的大人物,连托塔天王李靖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礼,加上他还是瑶池王母的外甥,身份无比尊贵。” 鹿大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除了当年天神大弟子涂神以外,就属他的身份最特殊,而我没妹夫马王爷是他的三弟子,有了这层关系,我们鹿家水涨船高,附近众族合着伙的巴结。我二妹嫁人前最喜欢小九,嫁人后也最疼爱他,惹出事情了毫无保留的护着他,这便渐渐造成了他嚣张跋扈、乱七八糟的性格,不知造了多少孽债,连我们这些哥哥也没少吃他的亏,人类皇帝乾隆五十五年,小九抢掠了周穆王的小女儿,周穆王是仅在天神之下的大人物,连杨戬大神也不敢随意招惹。 这一下算是惹了大祸,周穆王一怒之下要斩我鹿家满门,最终还是二妹苦苦哀求马王爷,马王爷又跪在杨戬大神门外七天七夜,这才令杨戬大神亲自求情,免了一灾,但是鹿家满门,除了我们八兄弟之外全被抄斩,小九也被废了子孙根,之后我们兄弟就被贬出了青丘界,来到这人间。 可以说我们是恨透了这个混账弟弟,一气之下和他分开生活,各自生死勿怪。” 说到这里鹿九换了口气,苦笑道:“听说他被陈先生杀死之后,我们内心十分矛盾,一来松了口气,二来对陈先生也挺愤恨的,出于同胞之情,我们还是决定杀死你。但是……你和李靖父子分身一战,我们看见了,也知道了您的身份。” 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都眼神炽热的看来。 鹿三行礼道:“这仇我们不报,也不敢报,现在心里毫无怨恨。” 鹿大也道:“但是这份因果定下了,只怕我们兄弟会和您牵连上,您是做破天大事的,我们只求您……以后无视我们,我们一定会安分守己的,与世无争!” 原来如此,这太戏剧性了,因为涂神么…… 过了会,鹿大见我不说话,靠近过来,声音低的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我这里有个可靠的消息要告诉你。 ” 我点点头道:“你说。” 鹿大道:“天庭和地府已经休战,两方的大人物决定现身合力绞杀一个人,这人是谁,我隐隐有些猜测,想必……您心里也清楚了对吧?” 我淡淡的笑了笑,死劫来了! 这就是我的死劫! 涂神、元尊的某种打算落空了,等到两界合围之时,就是他们放弃我这具躯壳之际。 他们放弃了,便代表着我的这副早已经死去的身体正式死亡。 …… 虽然还可以笑的出来,但是我内心复杂无比,怔怔的看着菜肴,直到鹿家兄弟率领万千妖鬼告辞离去,大雨倾盆落下。 “陈先生?”江滨和小宣赔着淋了半天雨,怯生生的喊道。 我回过神,发现这里正是草丛中,天已经快亮了,暗暗叹了口气,挥挥手把两人弄昏过去。 拖着两人回到破庙大殿,李苍蓝带着小土狗坐在火堆旁,好像等了很久了。 她看着我轻轻道:“回来了?” 我点点头道:“回来了!” 她道:“你不开心?” 我失落的喃喃道:“飞花落叶,虚怀若谷,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说的容易,要做到真的很难。 ” “你知道了什么?”她道。 我点点头:“其实我早猜到一个模糊的大概,但是刚刚听到一个大妖送来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了。” 李苍蓝坐到我身边,紧紧抓住我的手,道:“流云不惊,狂风自定,一心不不赘物,自然能得逍遥!” 我看了看她前面地上的铜钱,笑道:“你是不是也算到了什么?” 李苍蓝道:“赤黑之兆,大凶无吉!” 我道:“起点在哪?” 李苍蓝道:“这次的目的地!” 我叹了口气道:“你能猜到朱青让我来的目的吗?” 李苍蓝想了想,摇头道:“猜不到。” 我笑道:“三点,第一他要利用的是涂东流和元呈一,与我无关。第二,他要利用元呈一和涂东流背后的人,同样与我无关。第三,他坑了我,想加剧我的死亡,就算我知道也别无选择,因为涂东流和元呈一至今还未苏醒,而我只要不想死的太难看,就要把涂东流的护卫找到。” 李苍蓝是听我说过一些秘辛的,问道:“难道你本身一点价值都没用?” “有。”我道:“我可能是无名界至尊的子孙。” 李苍蓝脸色大变,道:“无名界的至尊是定命天官吗?” 我迟疑了一下,道:“这只是猜测。 ” 李苍蓝皱眉道:“那……元呈一和涂东流为什么会进了你的身体?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的结局?” 我盯着火把,好半天才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如果在我本身是无名界至尊子孙的基础上,元呈一和涂东流再附身,那么我便身有三界血脉,修行起来绝对是一日千里,等到那些大人物找到,我已经达到一个极高的地步,高到可以和很多人抗衡。那么博弈的人也许就成功了,然而事实却是,我浪费了十多年,直到19岁才勉强起步,uu看书 .uukansh.om 这时候已经是极晚了,晚到天庭和地府知道了,所以博弈之人的目的落空了,计划失败了,那么一拍两散吧,一切轮回,重新来过,进行下一场博弈。” 说到这里我不由仰天长叹。 李苍蓝道:“那么你……” “我会被无情的抛弃!就像一坨粪便!” 我道:“什么天尊子孙!什么天官教主!屁都不是!只是一个可怜虫!这便是我的死劫!你懂了吗?你说……躲得开吗?” 李苍蓝脸色发白,好一会才道:“也许,元呈一和涂东流也是可怜的棋子。”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据我这几年的经历猜测,这两人都有很多共同的特点!” 李苍蓝道:“哪些共同点?” “本身是人族!道行高深,在天庭、地府二界身份极高,而且,天真、热血、傻。” “这种人非常容易被人利用。”李苍蓝道:“但是他们道行、地位如此之高,本身绝对不傻,能利用到他们的人,绝非等闲,会是……” 我笑道:“你猜的应该是无名界吧?这一点我也猜测过,但是……情况复杂,我们这种人能猜到的,也许都不是真的。” 李苍蓝道:“没错!但是你说的这俩人,从性格上来看,除了会被人利用,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我道:“什么可能?” “他们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么?我想了想,失笑起来,还真有可能。 李苍蓝道:“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谁阻止了你的道行增长?是谁破坏了这一切?” “喜留佛!”我无比肯定道。 (本章完) 第五百四十八章 恶龙和2只女妖 “喜留佛?他是……”李苍蓝问道。 看着她一副无比好奇的模样,我忽然有些后悔,这些事无关的人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 喜留佛和朱青是一起的,他们自然有他们自己的目的,我对喜留佛的印象从起初的好奇仰慕到提防警惕,再到现在有些惧怕了,他可以给我道行,可以压制我的道行,同样也可以醍醐灌顶,赐予我道行,行踪飘忽,也许就在附近,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李苍蓝还在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想了想,突兀的喊道:“李苍蓝!” 李苍蓝一愣,就趁这个时候,我伸出手指,快如闪电般点在她的眉心处,这一指定魂,立即将她点晕过去。 旁边小土狗不明所以,有些惧怕的往后退了退。 我盘膝而作,双手掐印,低喝道:“意行幻魂,急急如律令!” 嗡! 空气轰鸣,整座大殿中弥漫起一股奇特的雾气,没过多久两边偏房里的人,穿戴整齐闭着双眼鱼贯走到火堆旁坐下,然后倒地睡过去,连小土狗也不例外。 “出窍!” 我低喝一声,魂魄一闪而出,凌空坐在火堆上方,双手急掐手印,五分钟后,魂魄归窍,假装昏睡。 很快天亮了,大雨变成了绵绵细雨,许青第一个醒过来,大叫道:“我们怎么睡着了?” 剩下的人陆续醒过来,四处打量,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意思是说,他们做了个梦,模模糊糊记不太清了,但是好像有两张大嘴巴要吃人。 小宣也是尖叫一声道:“我的天!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和丫丫的这位发小一起去妖怪窝了,妖怪真是太多了,太吓人了,跟真的一样。 ” “哎!”李苍蓝推了我一下,“醒醒。” 我爬起来茫然的揉揉眼道:“怎么突然睡着了?” 李苍蓝苦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 江滨沉声道:“这里可能不太干净,天亮了,咱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于是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匆匆出了门。 …… 幸好草原上没有稀泥,三辆车勉强能开,我们头一天早上出发,断断续续开了一天,中途遇到蒙古人,换了马,又跑了一天,第二天天擦黑时终于到了目的地附近。 不远处有一连片的蒙古包,犹如雨后大草原上的蘑菇一般,打听之后发现是牧羊人的移动群聚地。 付了钱后,累了两天的一群人,齐聚一个敖包中,吃着烤羊腿喝着马奶酒、酥油茶,进行“战前动员”。 李教授富有感情色彩的声音道:“同志们,经过三天的奔波,终于要到地方了,没人掉队,大伙都是好样的……” 他的四个学生剧烈的鼓起掌来,而我和李苍蓝还有灵组科的三人有些尴尬,画风不对啊。 李教授又道:“那伙盗墓贼比咱们早走了半天,这会儿可能已经到了目的地,但是他们一时半会不一定找的到,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黑影队长!” 江滨郁闷道:“在!教授!” 李教授道:“我这次之所以申请上级找你们来,除了有可能遇到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以外,还准备与那些破坏古人墓穴,盗掘国家文物的犯罪分子作斗争,只是那些人个个本领奇特,有些过人之长,甚至可能有枪,这就需要你们三位帮忙了。 ” 江滨点头道:“没问题的。” 李教授又对李苍蓝道:“李道长,呃!李小姐,你是知道的,原本我们也是偶然听说那伙盗墓贼的事情,他们有个同伙是我以前的一个学生,暗中给我传递了消息和地图,我们才决定跟踪过来补救文物,所以对那处地方目前还一无所知,明天一早,就需要你的手段做开门砖了。” 李苍蓝尴尬的点点头:“可以。” “那好,休息一晚,明早咱们就动身吧。”李教授端起酥油茶斯斯文文的抿了一口,结果呛得直咳嗽,可见他内心该有多激动。 我感到一阵无语,盗墓贼和考古工作者这一对冤家,还玩起了无间道。 …… 晚上我和李苍蓝漫步在雨后的草原上,小土狗很有自知之明的真装成一条狗,撒谎乱跑发狗疯。 聊着聊着,李苍蓝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我道:“我前面算过,在这里你会遇见一个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现在遇见了没有?” 我道:“我也奇怪,会是谁呢?” 李苍蓝道:“难道那个灵组科的小王不算吗?” 我感觉好笑道:“问出这句话,你也认为她不算了吧?这个女人和我以前有过不少交集,但要上升到生命中很重要的程度,就有点离谱了。 ” “好吧。”李苍蓝点点头道:“卦象虽然模糊,但是我们还可以猜测,现在这一群人中没有,那么很可能就在目的地中,或者在那一群没看见踪影的盗墓贼中。我奇怪的是,这人是整个卦象中唯一的喜卦,他到底会是谁呢,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我也是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即见到这人。 ……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告别“蒙古老乡”继续上路,谁知刚启程没多久,牧羊的领头人,一个六十来岁的大爷火急火燎的从后面追上来,用一口浓重的蒙古语,比比划划一阵子,显得很着急。 我们看向队伍中唯一懂蒙古语的王丽,u看书 ww.ukanshu.om 道:“他是不是嫌钱给少了?” 王丽“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奇怪道:“他问我们是不是去黑火山。” “黑火山?”李教授拿出地图看了看,道:“在那附近的确有座山,问问他什么意思。” 王丽问了一句,那老大爷又叽里呱啦一阵子,王丽脸色变了变对我们解释道:“他告诉我,如果想去黑火山,是绝对不行的,因为那里有两个女妖怪和一条恶龙。” 王飒是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小伙子,从这两天的了解来看,是个闷骚货,他自动省略恶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干笑道:“是迷人的小妖精吗?” 王丽也觉得有些危言耸听,就开玩笑翻译过去,那蒙古老大爷气哼哼的说出一段话扭头就走,然后王丽脸色有点白了。 李教授道:“哎呀!他到底说了什么?” 王丽道:“他说这事是真的,以前好多马和羊成群结队的消失,事后在黑火山附近发现,都变成了白骨,有人暗暗追踪,最后就发现了那条恶龙,恶龙虽然恐怖,但是不吃人,可是去年来了两只女妖怪,专门勾引男人,只要跟她们去了黑火山,一准就回不来了。” 王飒咳嗽一声,道:“果然是迷人的小妖精,还有俩。” 李教授瞪了他一眼,对大家道:“凡事无风不起浪,那老牧民既然这样说,就算不会那么夸张,但总会有些不寻常的,我们往前走,如果有山能避开,就尽量避开吧。” 我拉着李苍蓝对她耳语一句,李苍蓝点点头,上前道:“教授,贫道已经算出,那处古墓就在老牧人口中的黑火山。” (本章完) 第五百四十九章 冥界来人 “……消息说,这座古墓是一处蒙古贵族墓葬,似乎是成吉思汗铁木真时期的一个王子。元朝早期还没有定都建国时,贵族奴隶主死后大部分会运回到草原埋葬,元朝贵族的墓穴是历史上比较难盗掘的,因为他们的墓葬很少盖拢土,在茫茫草原,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建筑和事物做对比,光寻找就是一件麻烦事,成吉思汗墓葬至今在哪里还是个迷。要说这位蒙古王子的墓葬在草原中的山上,还一点真是让人费解,不太合理。” 马队行驶在茫茫大草原上,密密麻麻的腻虫和牛虻不停地飞来飞去,让人心烦,李教授边挥手赶虫,边不知疲倦的和我们介绍一些考古学问。 前面李苍蓝认定那黑火山就是墓葬所在时,一群人愣了几秒钟,很快彻底否定了什么恶龙、女妖的说法,精神饱满的上路了。 王丽这时问道:“那元朝建国后和中后期的墓葬又是什么样的形式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李教授道:“他们……” 听到这方面的事情,我们非专业人士感到一阵不耐烦,灵组科的三人跑到一边吹牛去了,牵马的蒙古汉子们干脆提着水袋跑到前面谈天说地。 我和李苍蓝落到最后面,这一路茫茫的绿色,让人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李苍蓝看着篮天白云道:“以后有机会来这里生活也不错。” 我笑道:“为什么呢?” 李苍蓝道:“天空很蓝,青草很绿,没有利欲熏染,活着轻松。” “道理没错。”我道:“但光这样似乎少了点什么。” 李苍蓝奇怪道:“少了什么?” 我一本正经道:“你需要一个男人,陪着你看日出、日落,割草喂牛,挤羊奶什么的。 ” 李苍蓝笑了起来,道:“你啊,就没个正经。” 笑了一会她又问道:“说真的,这种生活你觉得怎么样?我说……如果的话。”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道:“真有如果……我就是个普通到非常俗的人,肯定还是喜欢花红酒绿,烈酒、大肉的生活,哈哈哈。” 李苍蓝略显失望。 我道:“不过,以我现在的心性,别说草原了,就是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也可以隐居一辈子。” 李苍蓝也调笑道:“那你需不需要一个女人陪你栽花种菜,挑水做饭呢?” 我摸到下巴道:“这真是个问题,需不需要呢……” 也没说出确切答案,便哈哈大笑,一扬马鞭,跨马急奔。 …… 太阳快下山时,前面隐隐出现一座连绵的矮山轮廓,李教授看着地图道:“看来黑火山到了,李小姐,你确定是这里吗?” 李苍蓝看了我一眼道:“当然确定。” “好吧,计划赶不上变化,又耽误了一天时间,今天晚上不能进山了。”李教授道:“赶到山脚下休息一晚吧,明早再行动。” 所谓望山跑死马,直到天彻底黑透了,一群人才赶到山脚下,这片山高不过二三十米,连绵好几里,上面树木茂密,野草丛生,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山。 “山水!山水!山和水从来都是共生的。 ” 山下有条蜿蜒的草原河,河面很窄,河上飘着一层枯草叶,一群人顺着浅水过河时,王飒无比感慨的如是说。 “这话听着真稀奇。”旁边张志讥讽道:“我们家门前那条河旁边就没山。” “你这不是抬杠吗?”王飒郁闷道:“挺有意境的一句话,就被你这俗人给破坏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江滨这时道:“先过了河再聊吧,我觉得这水里有点不对劲。” 这话一出,没人再说话了,一个赛一个跑得快。 平安无事的过了河,十三匹马系在了河边,有经验的江滨找了个背风山坳口,包括牵马的汉子一共十五六个人一起动手,很快扎下了临时营地。 许青、王丽和三个牵马的妇女忙里忙外烧水做饭,李教授带着两个男学生出去小解,回来后笑呵呵的过来对我们道:“看来这山中传说是子虚乌有的,我们转了一圈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王飒也道:“附近的牧民普遍文化不高,遇到一些怪异的科学现象,编造出来一些虚假传说罢了。” “总归是好心的,人心淳朴啊。”李教授感慨道。 一旁江滨三人摇摇头,脸色有些异常,悄悄在驻地附近布置了一些什么。 我对李苍蓝道:“今晚只怕很难过去了。” 李苍蓝点点头道:“我也感觉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煞气非常重,你准备怎么做?” “这里是一处无解的墓地,不是几个考古的和盗墓贼能破解的。 ” 我道:“从现在开始,我就不跟着了,你和他们一起去吧。” “为什么?”李苍蓝不解道。 我递了几张符给她,说道:“这里的一切我可以几分钟之内全部打探出来,uu看书 uukanshu.cm 现在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我要神游一番,而你做为可以看风水定地宫的高人,肯定要跟着他们去的,我给你几张符,最好别让他们死了,不吉利。” 李苍蓝接过剪纸符答应下来,恰在这时王飒过来喊,说是李教授请我们过去有事商议。 我给李苍蓝点点头,她咬咬嘴唇道:“别把我丢下,一个人离开。” “知道了。”我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发现年龄不对称,而且她也不是那种需要哄的小女孩。 …… 李苍蓝带着小土狗走后,我钻进了属于我们的毡包,盘膝打坐,微闭双眼,提气环体,做每日的功课。 几个周天后,隐隐听见一阵呼唤声,好像有人在喊我。 我睁开眼,疑惑的看着外面,呼唤声又没了,这是……鬼魂的呼唤? “夜游!”想了想,双手掐印,身体一紧,灵魂出窍。 身上轻若无物,弹跳间可以凌空飞舞。 这时呼声更大了,出了毡包,我看见了忙碌的许青那些人、闲的扯淡的马夫们、坐在蒙古包里开会的李教授几人,还有趴在一边目光炯炯的小土狗,淡淡一笑,向着呼声的方向飘去。 飘了二三里,前面出现一座石台,石台上站着三人,三人穿着同样的深青色长衽袍,头戴遮耳长冠,领头的很眼熟,乌离!骗我破开圣蓝婆神庙,陈伯晏身边的人。 三人见我过来,无比恭敬的弯腰行礼:“参见……” “等等!”我打断他们,围着他们转了几圈,道:“你们穿的是太监衣服吧?” (本章完) 第五百五十章 巨龙 “你们穿的是太监衣服吧?鬼魂中也有太监吗?”我问道。 乌离愣了一下,脸色尴尬道:“我们生前就是太监,死后没入轮回,自然还是太监,子孙根长不出来了。” 我大笑道:“那你们真是亏大了。” 三人一点也没觉得好笑,板着脸再次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小的们拜见皇太孙殿下!” “呃——” 我被这个称呼雷的外焦里酥,干巴巴道:“你们叫我什么?” 乌离一本正经道:“皇太孙殿下!” “这是从哪论的?”我奇怪道。 乌离身后一个长脸的人道:“您是我大周皇帝陛下的侄孙,陛下前几天已经下旨,册封您为皇太孙。” 简直太特么荒唐了,做冥界的皇太孙,这是认定我要死了吗? 我不由板下脸来。 乌离一见呵斥那人道:“混账东西!” 那人吓的赶紧跪下请罪。 乌离这才巴巴的凑过来道:“皇……您请息怒!” 我下意识做了个吁气的动作,道:“你们打下多少个郡了?” 乌离面有得色道:“二十六个郡,大将军还在征战,这全赖三军将士不怕死,大将军军法……” “打住!”我道:“这次来找我干什么?” 乌离把我拉到一边,俏声道:“圣母皇……呃!圣蓝婆娘娘让我来告诉你,天庭和地府已经休战,要解决一个……他们口中的祸患,双方的大人物最迟五天后就要降临了,而且酆都的将军王朱雀前几日来到这附近,做了什么诅咒,你要小心。 ” 我点点头,摸着皮包里的兵书,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圣蓝婆早就知道我一定会死吧? “要小心!”乌离再次躬身一礼,带着两个属下消失了。 我本来还要出去逛逛的,现在一下子兴趣全无了,信步走了一阵,坐在李苍蓝他们的临时营地上空发呆。 他们正在吃饭,吃的好像是肉汤面条、香菜拌牛肉片,淡淡的香味飘了上来,一群人吃吃喝喝,说着山南海北的故事,一片欢声笑语,唯有李苍蓝不时的瞥了眼我的毡包,她应该喊过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只是不知为什么,心情不太好。 吃完饭时间已经很晚了,江滨、王飒和一个牵马的蒙古汉子守夜,其余人各自去休息,因为毡包有限,加上小宣似乎透露了我和李苍蓝的“关系”,所以我和李苍蓝一个毡包,她带着小土狗回到毡包时,看着我的身体,怔怔的发了好一会呆,然后红着脸钻进我怀里,舒服的像个小猫一样。 我不禁目瞪口呆,李苍蓝还有这样的一面,也太小女人了吧? 她似乎还在说着什么,离的太远听不清,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啪啪往下掉,看着都让人心疼。 我凑近了一些,只听李苍蓝喃喃道:“没有一点希望了,谁不想做个真正的女人,有个喜欢的男人。可是武行一死了,你也要死了……” 武行一…… 听到这里,我摇头笑笑,也不便打扰她,再次回到半空打坐发呆。 过了一会,李苍蓝呢喃中睡了过去,小土狗趴在地上也闭上了眼睛,守夜的江滨三人逛了一圈,回到营地靠在树桩上,也不说话,各自叼着烟出神。 就在这时远处的小河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水花响动,我低头看去,这一看不由一怔。 水花虽然响声低微,但是河水中却缓缓站起一只庞然大物,全身十五六米长,黑色,脊背有一道尖锐的鱼鳍,身上鳞片溜光水亮,四只木桩般敦实的爪子踩着河水,长着一双鹿角的巨大头颅高高昂起,两道胡须打着绕绕,一双眼睛尖锐的盯着十几匹骡马。 龙! 还真有龙! 然而江滨三人此时毫无所觉,直到那些骡马不安的踢踏着四蹄,江滨才冷冷道:“王飒过去看看,那些马怎么了?” 王飒是个懒人,无所谓的对那蒙古汉子道:“你家马疯了,去看看吧。” 其实不用他们说,爱马的蒙古汉子就起身小跑了过去。 然后还没等他靠近,那只巨龙身形一闪,快如闪电,一道弧度划过以后,十几匹高大的骡马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地的碎肉骨头。 那蒙古汉子恰好目睹骡马瞬间“诡异的”变成骨头的全过程,瞪大眼睛,浑身颤抖,好半天才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啊!” 营寨里炸了锅,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吼跟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接二连三走出毡包。 我没心情注意这里,目光看向急掠而去的巨龙,想了想,跟随过去。 那条龙似乎吃饱了,离开我们的临时营地一段距离,就放慢了速度,晃晃悠悠的踩着地面往前走,有点像壁虎漫步,口中还发出一阵类似与得意的“可可”笑声。 我近距离的感受了一下,这条龙道行比我低了一点,身上的威压还不足以伤害到我的魂魄,uu看书.uukansuco于是就跑到它前面,坐在一块石头上,老神在在道:“此山是我栽,此路由我开,要从此路过,嘿嘿,留下买路财!” 正得意洋洋的巨龙闻言一怔,歪着脑袋看过来,然后双眼一竖,摆出一个暴露的恐怖姿势,低沉的龙吟,气势十分骇人。 我道:“小泥鳅,这是干什么呢?吓我呢?” “敖一——” 巨龙一声长吟,快若奔雷般扑来,一双利爪猛的一抓,我身下的大石块碎成了一堆灰,连大地也裂开了一个深坑,然而我此时却坐在了它的头颅上。 巨龙疑惑的看着爪下深坑,又萌哒哒的翻开爪子看着爪心,八成在想:这人被我抓成肉泥了? “小泥鳅,看什么呢?”我懒洋洋道:“我在你头上呢。” 巨龙猛的摇晃着脑袋,瞬间震怒,巨大的身体一扭便上了半空,然后俯冲而下,乱七八糟的撞向树木、石头。 我魂无实体,不受惯性的影响,紧抓着龙角,无比惬意的感受着这劲爆的“舞蹈”。 五分钟后,巨龙喘着粗气停下来,伸出爪子人性化的摸着脑袋,一摸一个空,不禁“可可”直笑。 我擦着它的爪子坐着,淡淡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这话我不太信,我要揭开一张龙鳞看看。” “昂一……” 巨龙大怒,再次疯狂的撞击翻滚起来。 结束时,我道:“龙鞭补不补?” 巨龙又怒。 几次三番后,我坐到一根树叉上,看着远处疯狂的巨龙,感觉挺好玩。 这货不是个凡胎,应该是涂东流的护卫之一。 (本章完) 第五百五十一章 2个女妖 那黑色巨龙精力旺盛,不停的翻滚冲撞着,把一片山地折腾的乱七八糟。 这场面我也不不敢靠近,看了一会感觉有点无聊,就晃晃悠悠的往回赶去。 那边的巨龙翻滚怒吼传到这里已经微乎其微了,并没有影响到营地,整片营地静悄悄的,江滨带着三四个人坐在山坳口的石头上严防四周,而里面的帐篷门打开着,剩下的人齐聚一堂,李教授带着学生们和李苍蓝、小王等人似乎在连夜研究路线,直接上路。 唯有我的“身体”独自放在一旁的毡包里,外面两个蒙古汉子小心翼翼的守着,里面小土狗目光炯炯的看着。 我正要回归本体,忽然感觉到一丝异常,回头一看,发现河上游走来一个女人,这女人身材婀娜,体态妖娆,偏偏金发碧眼,一副外国人模样。 这里哪来的外国人? 我靠近一些,这一看,不由暗笑,莎袭妙! 楼兰古国最后一任女王! 两个女妖怪么…… 另一个必然就是苏玲珑了。 她们在这里绝非偶然,一个是涂东流的大老婆,一个是涂东流的小老婆,她们一直在寻找涂东流的踪迹,而这里是最后一处了吧。 我向四周寻找,果然!另一面,苏玲珑那曼妙的身影也缓缓走来。 江滨这时首先反应过来,拿起身旁的一把桃木剑,低声道:“谁?” 另外几个汉子也警惕的起身防备。 莎袭妙款款走来,魅惑一笑,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几位小哥哥怎么到这里来了?要不要到奴家去坐坐呢?” “别听她的,这女人是个贼。 ” 苏玲珑娇小的身影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宜喜宜甜的笑容道:“不如跟妹妹回家坐坐吧,妹妹是这山里的人,家里有热水,可以洗个澡去去乏。”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可是江滨几人跟着了迷一样,痴痴的看着二女,缓步走过去。 苏玲珑这时冷笑道:“贱人,老样子,一人一半!” 莎袭妙也道:“我只是吸食阳气,你只怕是真的找他们快活吧,不知到底谁是贱人。” 苏玲珑呵呵一笑,得意道:“姐姐有身体,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那感觉啊,舒服着呢,呵呵呵,羡慕死你。” 莎袭妙冷冷的甩着衣袖道:“贱人就是贱人。” 二女各自带着两人,往黑暗中行去,里面帐篷里的人毫无所觉,连李苍蓝也不例外。 真要是让江滨四人跟了去,只怕活不成了。 我想了想,飘忽间到了二女前方,坐在河边石头上,显出魂体,耷拉个腿,道:“你们要去哪里快活啊?我也去凑个热闹行吗?” 二女正为猎得货物暗暗欣喜,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都吓了一跳,抬头看来,开始很不屑,看着看着,苏玲珑瞪大眼睛:“是你!” 魂体自然显示着我本来的面目,苏玲珑一眼认出来并不出奇。 莎袭妙并不清楚我是谁,眨眨眼,失声道:“好精纯的魂体。 ” 我道:“是我、是我,我魂体精纯无比啊,要不然把这些人放了,咱们仨大被同眠,好好玩一玩?” 莎袭妙眼睛一亮道:“好啊、好啊!这主意好。” “贱人,白痴!”苏玲珑骂道:“他是东流的炉鼎!” 莎袭妙愣了三秒,啊了一声,转瞬间消失了。 苏玲珑往后退了退,也要跑路。 我有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怕我,冷笑道:“苏玲珑!你赶跑,我就弄死你!” 苏玲珑身体一抖,干笑道:“拐子……是吧?你要干什么?” 我道:“你们这么怕我做什么?” 苏玲珑咬咬牙道:“你如今道行大成了吧?是来捉我们吞噬了,唤醒涂神吗?” “这是什么狗屁说法?”我皱眉想了想,没想明白,问道:“知不知道依依去了哪里?” “依依……拓拔依依?”苏玲珑愕然道:“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苏玲珑道:“我们身体分开之后各有各的思想,谁也不能知道对方在干嘛呀!” 我想了想,道:“算了,这里不能久留,你们走吧!” 苏玲珑眼珠转了转,带着一阵香风靠近,谄媚道:“你想不想知道,怎么摆脱涂神?” 看着她绝美的脸蛋,身上诡异的气息,我忽然觉得很无聊,现在的事情岂是她能了解的?这些阴谋诡计也太幼稚了,便冷冷道:“滚!” 苏玲珑愕然,也明白自己的想法被看破了,很快眼圈通红,慢慢往后退,吼道:“我想见那狠心的相公一面有错吗?混蛋!” 说着话,慢慢消失了。 我领着江滨几人往回走,裹着一阵风扑过,几人又恢复了神智,茫然的四下里看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天快亮了,我刚刚魂归本体,李苍蓝就过来了,见我醒了,笑道:“饿不饿?” “不饿。”我道:“你们什么时候上路?” 李苍蓝默然道:“现在,我告诉他们你病了……” “那去吧!”我挥挥手,道:“催促他们不要墨迹,必要时预言一下,说这里就快要塌了。” 李苍蓝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弄得我苦笑不得,道:“这对我来说只是个选择题,对你们来说是个游戏,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我也不会偷偷溜走,去吧去吧。” …… 天光大亮后,李苍蓝和那些人通通进了山,临时营地中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小帐篷,我和小土狗坐在里面吃着牛肉干、雪饼等乱七八糟的零食,这些都是李苍蓝拿进来的,女人这种“动物”很奇怪,她有时候可以厚着脸皮做出一些男人不好意思干的事。 小土狗巴巴的看了我一眼道:“主人真要离开阳世了?” 我漫不经心道:“是啊,是啊。” 小土狗道:“那我以后……” 我道:“你没以后!” “为啥?”小土狗愕然道。 我道:“我准备带你一起走。” 小土狗一身毛都炸开了,怏怏的趴在地上,连吃东西也没胃口了。 我觉得挺有意思,u看书.uukanshuco 笑了会,认真道:“逗你玩呢,嗯……你也跟我一段时间了,有些事要交代你。” 小土狗精神大振道:“主人您说。”“我靠!你这精神抖擞的样子,搞的我有点难受啊!” 我骂了一句,道:“我这一走,可能再也上不来了,就算能上来,谁知道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以后,所以到时很多人可能都不在了,我也管不了那么,但是细数下来,我熟悉的人里面,就数李苍蓝这女人最可怜,她很可能是被逐出师门的,外面又没父母亲人,本身不是能依托男人的女人,所以你以后就跟在她身边吧,等到她实在穷困潦倒了,就去南京陈百智堂找百尺和秦环环要钱,就说李苍蓝是我的女人,懂吗?” 小土狗点头道:“这没问题的,还有吗?” 我想了想,恍然大惊,道:“差点忘了一件大事,我的生日是农历七月初四,从小到大就没人给我过过生日,也没人记得,我们老家不兴这个。但是你要记住了,每年这一天给我烧点纸钱,别让我在下面饿着了,生日那天起码得吃顿好的。” 说着心里默默道,这对我来说是大事。 本来听的挺起劲的小土狗,一下子沉默了,好半天才哽咽道:“我知道了,主人,我一定会给你烧纸钱的,要多少有多少。” 我心里也不好受,道:“烧纸的时候,喊我拐子吧,我小名叫拐子,我只是我自己,谁也不是……” 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什么富豪、教主,什么地仙高人,临死前也只能对一只狗,说出自己最天真、最真实的心愿吧。 (本章完) 第五百五十一章 俩个女妖 那黑色巨龙精力旺盛,不停的翻滚冲撞着,把一片山地折腾的乱七八糟。 这场面我也不不敢靠近,看了一会感觉有点无聊,就晃晃悠悠的往回赶去。 那边的巨龙翻滚怒吼传到这里已经微乎其微了,并没有影响到营地,整片营地静悄悄的,江滨带着三四个人坐在山坳口的石头上严防四周,而里面的帐篷门打开着,剩下的人齐聚一堂,李教授带着学生们和李苍蓝、小王等人似乎在连夜研究路线,直接上路。 唯有我的“身体”独自放在一旁的毡包里,外面两个蒙古汉子小心翼翼的守着,里面小土狗目光炯炯的看着。 我正要回归本体,忽然感觉到一丝异常,回头一看,发现河上游走来一个女人,这女人身材婀娜,体态妖娆,偏偏金发碧眼,一副外国人模样。 这里哪来的外国人? 我靠近一些,这一看,不由暗笑,莎袭妙! 楼兰古国最后一任女王! 两个女妖怪么…… 另一个必然就是苏玲珑了。 她们在这里绝非偶然,一个是涂东流的大老婆,一个是涂东流的小老婆,她们一直在寻找涂东流的踪迹,而这里是最后一处了吧。 我向四周寻找,果然!另一面,苏玲珑那曼妙的身影也缓缓走来。 江滨这时首先反应过来,拿起身旁的一把桃木剑,低声道:“谁?” 另外几个汉子也警惕的起身防备。 莎袭妙款款走来,魅惑一笑,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几位小哥哥怎么到这里来了?要不要到奴家去坐坐呢?” “别听她的,这女人是个贼。 ” 苏玲珑娇小的身影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宜喜宜甜的笑容道:“不如跟妹妹回家坐坐吧,妹妹是这山里的人,家里有热水,可以洗个澡去去乏。”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可是江滨几人跟着了迷一样,痴痴的看着二女,缓步走过去。 苏玲珑这时冷笑道:“贱人,老样子,一人一半!” 莎袭妙也道:“我只是吸食阳气,你只怕是真的找他们快活吧,不知到底谁是贱人。” 苏玲珑呵呵一笑,得意道:“姐姐有身体,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那感觉啊,舒服着呢,呵呵呵,羡慕死你。” 莎袭妙冷冷的甩着衣袖道:“贱人就是贱人。” 二女各自带着两人,往黑暗中行去,里面帐篷里的人毫无所觉,连李苍蓝也不例外。 真要是让江滨四人跟了去,只怕活不成了。 我想了想,飘忽间到了二女前方,坐在河边石头上,显出魂体,耷拉个腿,道:“你们要去哪里快活啊?我也去凑个热闹行吗?” 二女正为猎得货物暗暗欣喜,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都吓了一跳,抬头看来,开始很不屑,看着看着,苏玲珑瞪大眼睛:“是你!” 魂体自然显示着我本来的面目,苏玲珑一眼认出来并不出奇。 莎袭妙并不清楚我是谁,眨眨眼,失声道:“好精纯的魂体。 ” 我道:“是我、是我,我魂体精纯无比啊,要不然把这些人放了,咱们仨大被同眠,好好玩一玩?” 莎袭妙眼睛一亮道:“好啊、好啊!这主意好。” “贱人,白痴!”苏玲珑骂道:“他是东流的炉鼎!” 莎袭妙愣了三秒,啊了一声,转瞬间消失了。 苏玲珑往后退了退,也要跑路。 我有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怕我,冷笑道:“苏玲珑!你赶跑,我就弄死你!” 苏玲珑身体一抖,干笑道:“拐子……是吧?你要干什么?” 我道:“你们这么怕我做什么?” 苏玲珑咬咬牙道:“你如今道行大成了吧?是来捉我们吞噬了,唤醒涂神吗?” “这是什么狗屁说法?”我皱眉想了想,没想明白,问道:“知不知道依依去了哪里?” “依依……拓拔依依?”苏玲珑愕然道:“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苏玲珑道:“我们身体分开之后各有各的思想,谁也不能知道对方在干嘛呀!” 我想了想,道:“算了,这里不能久留,你们走吧!” 苏玲珑眼珠转了转,带着一阵香风靠近,谄媚道:“你想不想知道,怎么摆脱涂神?” 看着她绝美的脸蛋,身上诡异的气息,我忽然觉得很无聊,现在的事情岂是她能了解的?这些阴谋诡计也太幼稚了,便冷冷道:“滚!” 苏玲珑愕然,也明白自己的想法被看破了,很快眼圈通红,慢慢往后退,吼道:“我想见那狠心的相公一面有错吗?混蛋!” 说着话,慢慢消失了。 我领着江滨几人往回走,裹着一阵风扑过,几人又恢复了神智,茫然的四下里看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天快亮了,我刚刚魂归本体,李苍蓝就过来了,见我醒了,笑道:“饿不饿?” “不饿。”我道:“你们什么时候上路?” 李苍蓝默然道:“现在,我告诉他们你病了……” “那去吧!”我挥挥手,道:“催促他们不要墨迹,必要时预言一下,说这里就快要塌了。” 李苍蓝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弄得我苦笑不得,道:“这对我来说只是个选择题,对你们来说是个游戏,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我也不会偷偷溜走,去吧去吧。” …… 天光大亮后,李苍蓝和那些人通通进了山,临时营地中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小帐篷,我和小土狗坐在里面吃着牛肉干、雪饼等乱七八糟的零食,这些都是李苍蓝拿进来的,女人这种“动物”很奇怪,她有时候可以厚着脸皮做出一些男人不好意思干的事。 小土狗巴巴的看了我一眼道:“主人真要离开阳世了?” 我漫不经心道:“是啊,是啊。” 小土狗道:“那我以后……” 我道:“你没以后!” “为啥?”小土狗愕然道。 我道:“我准备带你一起走。” 小土狗一身毛都炸开了,怏怏的趴在地上,连吃东西也没胃口了。 我觉得挺有意思,uu看书ww.uukanshu笑了会,认真道:“逗你玩呢,嗯……你也跟我一段时间了,有些事要交代你。” 小土狗精神大振道:“主人您说。”“我靠!你这精神抖擞的样子,搞的我有点难受啊!” 我骂了一句,道:“我这一走,可能再也上不来了,就算能上来,谁知道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以后,所以到时很多人可能都不在了,我也管不了那么,但是细数下来,我熟悉的人里面,就数李苍蓝这女人最可怜,她很可能是被逐出师门的,外面又没父母亲人,本身不是能依托男人的女人,所以你以后就跟在她身边吧,等到她实在穷困潦倒了,就去南京陈百智堂找百尺和秦环环要钱,就说李苍蓝是我的女人,懂吗?” 小土狗点头道:“这没问题的,还有吗?” 我想了想,恍然大惊,道:“差点忘了一件大事,我的生日是农历七月初四,从小到大就没人给我过过生日,也没人记得,我们老家不兴这个。但是你要记住了,每年这一天给我烧点纸钱,别让我在下面饿着了,生日那天起码得吃顿好的。” 说着心里默默道,这对我来说是大事。 本来听的挺起劲的小土狗,一下子沉默了,好半天才哽咽道:“我知道了,主人,我一定会给你烧纸钱的,要多少有多少。” 我心里也不好受,道:“烧纸的时候,喊我拐子吧,我小名叫拐子,我只是我自己,谁也不是……” 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什么富豪、教主,什么地仙高人,临死前也只能对一只狗,说出自己最天真、最真实的心愿吧。 (本章完) 第五百五十二章 磊子 一人一狗吃着东西默默发呆,直到太阳西下。 “时间到了!” 我盘膝而坐,对小土狗道:“看好我的身体,我要云游一下。” 小土狗巴巴的眨眨眼道:“您放心。” 魂魄再次出窍,这一次我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的能力,瞬间看透了方圆五里的范围,并且渗透到地下。 我看到了一座地下古墓,地宫中亮着强光灯,里面瓷器、兵佣非常多,但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银发凌乱的李教授站在一具铜棺前,满脸兴奋的对着狼狈不堪的众人侃侃而谈,他们没有死人,不过很多人都受了伤,连李苍蓝左肩也是血迹斑斑。 另一面还有一座更大的古墓,地宫中二十来个装备齐全的男男女女正在开棺,那口棺材更加巨大和高贵,旁边破烂的丝绸、珍珠和金银器皿滚了一地,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蒙古王子地宫。 一个佝偻着腰,披散着长发的男子率先打开了棺材,露出一面一个穿着金镂玉衣的干尸,旁边还有满满的玉器,但他没有丝毫欣喜,淡淡道:“那群考古的白痴,八成去了陪臣墓葬,沙比!” 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旁边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道:“陈老大,动手吧。” 盗墓贼盗墓自然是要动手拿金银财宝的,然而那披发汉子和女人神色很不正常。 只听那披发汉子道:“动手!” 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立即反身一刀捅向身后一个满脸惊喜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至死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枪声不断,呵斥声不断,一方有备而发,一方毫无防备,几分钟后,地上躺了十几具死尸。 而那披发汉子始终扶着棺椁,一动未动,好像确信没有人能伤到自己,那份自信让人动容。 地上尚有一个漏网之鱼,他满身鲜血,眼看就要活不成了,气嘘喘喘道:“陈老大,这、这是……为什么?我、我们跟了屠老爷子很多年了,就、就算你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因为,这里我看上了,是我的,都是我的!”那披发终于转过脸来,脸上有道醒目的伤疤,看起来非常彪悍。 看到他的脸,我一时间有些迷茫,磊子!模样、气质大变的磊子! 他还活着! 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是的,他在我生命中很重要,他是我的发小,我的兄弟,曾经最了解我的人。 那漏网之鱼犹自道:“你只不过拜在屠老爷子门下半年,竟敢、竟敢黑吃黑!” 磊子指着自己脸上的刀疤,咆哮道:“不要跟我提那老鬼,这刀疤就是拜他所赐,早晚要宰了他,老不死的混账东西!” 漏网之鱼还要再说,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干净利索的反手一刀,割掉他的头颅。 “磊子……” 我默默念叨着,目光再往下看去,那里是一处空旷的圆形空间,空间中央有具枯骨,枯骨身旁盘着一条巨大的黑龙,正是前面和我戏耍的龙,龙身后有块血玉,玉中光彩淋漓,好像有股巨大的能量。 在圆形空间的另一面,苏玲珑和莎袭妙盘膝坐着,怔怔的看着枯骨。 唉! 我叹了口气,魂归本体,睁开眼睛,喃喃道:“磊子!兄弟!又见面了,这些日子,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来见我?” “在这等着。”我吩咐小土狗一句,身体一跨,就到了山顶,手指地面,那山地就慢慢的形成了一道地洞,顺着地洞悄无声息,一直落到了磊子他们所在的地宫黑暗处。 磊子他们还剩下十二三人,正在原地休息吃东西,浑然没发现我。 不知还开不开得起玩笑? 我想了想,施展“幻影法咒”悄然走到那具棺椁旁,轻轻躺了下去,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原本吃东西休息的一群人瞬间安静了,磊子那低沉的声音道:“戒备!” 咔咔咔…… 一阵子弹上膛与抽刀声。 我披着金镂玉衣坐了起来,望着一群人,五女八男,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原来这群亡命之徒也知道害怕。 磊子最先镇定下来,淡淡道:“老咸鱼翻身了,杀吧!”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子弹飞来。 我伸出手轻轻一拦,然后捏紧,十多颗弹头全部被捏成了废铁,弹药淋了一地。 一阵吸冷气的声音,扎马尾的漂亮女孩子惊慌道:“陈老大!好像不对啊,从来没有咸鱼可以接子弹的!” “阿力,动手!”磊子置若罔闻,沉声下令。 旁边一个汉子,提着青铜匕首,将一条小黑狗捅死,用染着黑狗血的匕首凶猛刺来,声势骇人,起码达到了二流高手的地步。 有点意思,我淡淡一笑,伸出两根指头,轻轻一夹。 噌—— 钢铁摩擦声响起,uu看书 ww.uukashu 那凶猛的一击,锋利的青铜匕首被我两根指头夹住了,那汉子咬牙挣扎,整个匕首却纹丝不动。 “陈老大,这、这怪物不对头,他、他还笑了。”用匕首的汉子满头大汗,仓惶松手退了回去。 “撤!”磊子也看出形势不对,一挥手,率先往出口跑去。 “你们跑不掉的!”我轻轻道,捏着手印往前一指,十多个人前面忽然升起一道厚重的土墙,有人猝不及防撞得满面鲜血。 这下子一群人都知道跑不掉了,磊子面色阴沉的转过脸来,忽然低声骂了几句,跪了下去,虔诚的念叨什么。 他身后的人也一起跟着跪下。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古怪的呢喃声。 我脱掉金镂玉衣,走到一群人面前,背负双手看着磊子,觉得胸口堵得慌,想了想一脚把他踹翻,骂道:“你大爷,这次是我做老大吧。” 这句话是我小时候经常骂他的。 磊子倒仰的身体呆了一下,然后剧烈的颤抖起来。 “磊子,你特娘的,不敢认我了?抬起头来!”我继续骂道。 他身边的人全都吃惊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看磊子,又看看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你是拐子?”磊子迟疑着问道。 我笑道:“我是陈拐子,如假包换!” “啊!”磊子忽然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我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一脚将他踹翻,沉声道:“跑什么?” “你不是拐子,我的兄弟拐子被你害死了,你是魔鬼!” 磊子不敢看我,趴在地上失声喃喃道:“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本章完) 第五百五十三章 人生 磊子装若癫疯,不停的呢喃着,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我不由紧皱眉头,如果他说自己被魔鬼抓走了,我还能接受一些,但说我是魔鬼,这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我按着他的脑袋,轻轻念着“安神咒”,好一会后,磊子镇静下来,双眼恢复了清明。 我拉开衣袖,露出肩膀上的黑痣,沉声道:“我是拐子,因为某些原因模样变了,但我千真万确是拐子,你我没有根本的利益纠葛,我没必要骗你,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 磊子抬头看着我胳膊上的黑痣,好一会才相信了,似乎是放下心事般说道:“沙漠之行,经历了很多危险,但唯独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你的样子!” 我怒道:“我什么样子了?收起你的怂样,慢慢说!” 磊子道:“你还记得吗?在盖里克奇时,他们说你是魔鬼!” 我点点头道:“记得,那不过是阿青的胡说八道。” “可是……”磊子看着我的眼睛道:“我们从那窟窿里掉下去时,分明看见你有三个头,六只手,六条腿,浑身黑气滔天。” 三个头,六只手,六条腿,浑身黑气滔天?我、元呈一、涂东流,呵呵,那里应该是一处悬坳坛,最奇妙的地方,可以看清一个人的本质。 磊子继续道:“然后我们都想起了你是魔鬼的说法,那一刻,我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兄弟是魔鬼,或者被魔鬼上了身,我害怕你,怕见到你,想躲着你。” 我不知道该说他的想法是愚蠢还是聪明,或许他们普通人的心态和我完全不同吧! 过了好一会,我沉声道:“至于那种异相,我无法对你做解释,但是拐子永远都是拐子,请相信我。” 磊子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道:“你们后来到了哪里?胡思晴和聋叔也没死对不对?” “没错!胡思晴和聋叔都没死。”磊子道:“我们轻飘飘的掉在了神农架,但是从那种奇妙的地方坠落,一时间晕头转向,都不知道身在哪里,于是就在老林子里暂时住了下来,每天吃着野味,喝着泉水,勉强过了一个月,那段时间我们讨论了很多,聋叔说你本身就是魔鬼,而我和胡思晴认为你只是被魔鬼附身,但是要说到出去找你,我们都不敢……直到后来有旅游的人路过,我们才被救出去。” “后来呢?”我急着问道。 “我们在医院里做了全身检查,修养了半个月。”磊子道:“就在检查的时候,胡思晴被查出怀孕了。” 胡思晴也怀孕了。 我有四个孩子,刘心怡、苏橙柠、胡思晴、拓拔依依,这样一算,没错了。 磊子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当时我和聋叔都有点懵,因为胡思晴怀孕不过二个月,那时正在沙漠中,从时间来算,根本不可能发生……我们就追问胡思晴是怎么回事,她心情很不好,不愿意说话,直到被逼急了,才说是你的,聋叔当时就气的砸了好几样东西。后来我们问胡思晴该怎么办,毕竟你可能是个魔鬼,但胡思晴说她相信你,说你是后来才被魔鬼附身,她还说这个孩子陪着我们经历了很多磨难,出现了就是缘分,不该剥夺他的生命,她要把孩子生下来。” 说到这里磊子停了下来。 我抓住他的肩膀道:“胡思晴和聋叔现在在哪里?他们人呢?为什么不回去?” 磊子叹了口气道:“后来胡思晴和聋叔要把那三具尸骨好好埋葬了,又说要去查一些事情,包括你被魔鬼附身的事情,还要找个地方养胎,我就是多余的了,于是我们分道扬镳了,后来我经历了一些事,拜在了摸金北斗屠老爷子门下,成了现在的盗墓贼,今天遇见了你,没了。” 叙事风格还是那个磊子。 胡思晴、胡思晴…… 想起那个大眼睛,英姿飒爽的漂亮“女汉子”,我心潮起伏不定。 磊子似乎也为自己的经历感到唏嘘,好一会,轻声道:“你真是拐子吧?兄弟,你又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那种模样,现在又变成这样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声“兄弟”叫的我无比心酸,摇摇头道:“我的事情无法对人说,抱歉!” “真没想到,我们会有这样的人生经历。” 磊子感慨一句,见我神色异常,笑道:“这些都是我的属下。” 说着又招来那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子,对我道:“这是我的女人,准备今年年底就娶了她。” 我看着那有些羞涩的女孩子,连忙摸了摸衣兜和皮包,结果全是法器、纸符之类的东西,尴尬的笑笑道:“地方不对,没有见面礼。” 那女孩略略大方道:“没关系,不需要的,这位大哥,你真是厉害,会法术。” 我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背负双手,恢复了“地仙”该有的风范,道:“你们走吧,时间到了!” 磊子迟疑道:“什么时间到了?你要干什么?”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把这里的值钱东西带上,快点走,这里要塌了!你我兄弟不需要废话了吧?” 磊子重重的点点头,和属下拿起工具装起了财物,很快席卷一空,每人都扛了很多。 离开时,经过我身旁,磊子又重重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话匆匆离开。 就在他们快要消失在墓道尽头时,我不由喊道:“磊子!” 磊子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道:“这些财物,足够你衣食无忧生活一辈子了,收手吧!带着那女人好好过日子。” 磊子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笑道:“好!” 我又道:“从此之后……世间再无陈拐子,记得帮我照看一下父母,多谢……珍重!” 磊子张张嘴想要说话,我挥手关闭了厚重的墓道石门。 地宫中静悄悄的,我闭上眼睛,好一会穿破墙壁,uu看书 .uukshu 来到了半里外的另一处墓葬。 李教授等人正拿着放大镜观看打开的棺材,里面的器物整齐的摆放在一旁,他的学生们仔细的做着笔记,而灵组科三人巡视着四周。 李苍蓝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在我到了的一刹那转过身来,展颜一笑,好像知道我会来。 我施展“幻影法咒”隔绝了其余人的视线,拿出“起死回生炉”将李苍蓝的胳膊治好,然后看着她笑了笑。 “你身上的死气还有五六天时间。”李苍蓝伤感道。 “所以事事难预料。”我道:“时间在变化,事情在变化,所有的预测和打算也许都做不得准。” 李苍蓝默默地看着我不说话,她依旧穿着那身皮衣,扎着马尾,恬静、温柔,没有半点道士的影子。 我伸出双臂笑道:“来!” 李苍蓝义无反顾般扑进我的怀里,紧紧抱住了我。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好一会李苍蓝抬起头,扬起下巴,闭上了眼睛,身体有些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亲了上去。 这一吻,有些不伦不类,有些突兀,但是胜在无声,胜在两人心里都明白。 好久,分开,看着李苍蓝略微有些红肿的嘴唇,我悄悄将剩下三十万的银行卡塞进她的衣兜里。 李苍蓝似乎是察觉了,但是没有点破,柔声道:“等你这一生。” 我摇摇头道:“不值得!我其实算不得好人,就算我能回来,可能还有不少女人,做不到一心一意。” 李苍蓝拿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心有所属,便是安宁,一生守护,即为人生,值得了!” (本章完) 第五百五十四章 天地大军 我站在了地下封闭空间的那副尸骨面前。 黑色巨龙双眼露出激动的神色,发出欢悦的龙吟,它身后的那块石头也是光芒大盛。 不远处苏玲珑和莎袭妙怔怔的看来,迷茫、不知所措。 “我无法主宰你们的命运,你们被痴念缠身,所欲纠结,只能靠自己解开,你们走吧。” 这句话是对苏玲珑和莎袭妙说的,说完叹了口气,便不再理会她们。 时间静静的流逝,直到外面大概到了黎明十分,轻轻向前走了一步,招手道:“来!” 砰! 那块五彩霞光的石头迸裂,二三百道身影疯狂的钻进我的身体,巨龙也是发出一声高昂的龙吟,伏在我的身下。 我踩在龙身上,静静的等待,十秒钟后,枯骨散开,一黑一黄两道气息直奔上空,钻破山壁一隐而没。 “信号还是诅咒?” 我冷冷一笑,大喝道:“破!” 轰隆! 整座山体剧烈摇晃,石块沙土簌簌落下。 黑色巨龙托着我撞破山顶,飞向半空,而脚下群山已经塌陷下去,苏玲珑二女,仓惶逃出,迷茫的看来。 远处李教授一伙人在左,磊子一群人在右,李苍蓝带着拖着一包古董的小土狗在中间,相距都不过七八里远,此时听见响动声,齐齐回头看来,当看见半空中的巨龙,和踩着巨龙的人,不由集体失神了。 “风!” 我踩着龙背上,挥挥手。 地面突然起了大风,吹的一群人东倒西歪,浮萍一样飘飘荡荡向远处。 直到看不见他们时,北方忽然冒起了一大片黑云,黑云中四五十道披着黑色斗篷,拿着镰刀,身上黑气缭绕的人,围杀而来。 领头一人嘶哑着嗓门道:“将军王坐下冥神卫,前来取你性命。” 我淡淡道:“是送死而不是取我性命吧?” 那人笑道:“我等使命如此,能阻挡一刻便是一刻,元尊大人,失礼了,杀!” 几十道身影裹挟着乌云,举着镰刀黑压压的扑杀而来,那声势十分骇人。 黑色巨龙狂怒,摇头摆尾就要上前,我拍拍它的龙角,道:“稍安勿躁!” 巨龙十分听话的安静下来,就在一群黑袍人即将来临的一刹那,小肚子一凉,三百多道邪魅的身影一闪而去,仅仅一秒钟时间,几十个黑袍人连渣也没剩下。 声势更加骇人的三百多道身影诛杀完黑袍人,就这么静静地浮在半空,也不再钻回肚子了。 我晒然一笑,索性将肚子中的另外三百道身影一块招出,只见那是三百道金衣金甲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绝对服从的坚毅与冷血。 一边是阴煞之气浓郁如稠的鬼物,一面是金光耀眼的仙兵,我则骑龙站中间,顾盼左右,一时间豪气万丈,挥挥手道:“走!咱们战他娘的!” 命令倒是发出去了,可惜一群怪物不懂号令,跃跃欲试往前跑,然后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我失笑道:“得了!应该还有三四天时间,随便走走吧!” 这样一群组合,尽管普通人类看不见,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免出现一些常人可见的异相,比如整栋建筑结冰,比如半条街出现奇怪的金色光芒。 一连三天,我肆意而为,做着平时没时间做的,不想做的,比如惩罚一些混混,虐待一些抛妻弃子的混蛋,或者跑到赌场大赢一通,将赢的钱撒在马路上,或者用来到ktv找一群妹子k歌、吹牛,唱完各走各的,谁也不认识谁。 直到第四天晚上,我躺在一家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内,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电视上放着的是一个地方台的新闻,好像是那里受了风灾,大街上到处都是树叶子,缩小的巨龙和一群怪物挤满了房间,萌萌哒跟着看,完全看不明白是在干嘛。 我端着红酒杯抿了一口,道:“跟我学,风灾,要吃苦了。” “封斋,要次酷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是似是而非的牙牙学语,让我不由大乐。 这时再瞥了眼电视,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都直了。 电视上披着雨衣的女主持人被风吹的几乎睁不开眼,拿着话筒语速极快的在说着什么,然而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女人抱着襁褓低头赶路,旁边还有个白发老头艰难的打着雨伞帮忙遮风,出租车司机在前面招手催促。 孩子出生了! 胡思晴、聋叔…… “这是哪个电视台?”我大吼道。 旁边仙兵、鬼兵、巨龙茫然无措,不明所以。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盯着电视台的的左上角,发现是西面边陲的一个城市,差不多相距几千里,不由暗恨,为什么不早点看见?死劫快要来临了,我还能见到孩子最后一面吗? “走!” 我大吼一声,骑着巨龙冲破二十层高的房间玻璃,俯冲天际,连夜赶路。 巨龙风驰电掣般飞行,但它不过是个蟒蛇蜕化后的妖怪,并没有传说中的神龙那么神奇,一整夜的时间,也不过行了近千里,前路遥遥无期,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能看见的天地异象缓缓浮现出来,整个天空一面橙黄,一面赤黑,庞大的压力席卷而来。u看书.uukanshu.c 心中满是苦涩,看着那座城市的大致方向,我咬咬牙,道:“冲过去!冲过去!就看一眼,那是我的骨血,我生命的延续,我只看他一眼,就一眼!快!” 仙兵、鬼兵、巨龙和我心意相通,瞬间卯足了劲,疯狂往前冲去,速度整整快了好几倍,然而天空上的二色云团和威压如影随形,而且越来越近了! 终于,天降大雨,电闪雷鸣,橙黄色雾团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身影,旗帜招展,刀枪剑戟如林,仙兵银盔耀眼,仙将金甲夺目,领头的正是托塔天王李靖、三坛海会大神哪吒、南天门四大天王、巨灵神、萌泽、胡大姑娘等等一众“仙人”,而且,全部是本体! 赤黑云团中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身影,旗帜更加密集,大军也更加复杂,并且有着种种怪兽,鬼兵、鬼将摆着整齐的方阵列于阵后,领头的是七个头戴帝王冠的男女,旗帜上写着:宋帝王、杵官王、冠军王、轮转王、平等王、罗刹王、将军王,外加四大行地阴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等无算。 托塔天王点点头,一个仙将扔下符纸:“天神敕令!诛杀孽徒涂东流!法旨如钧!” 宋帝王同样点点头,白无常扔下符纸:“地神敕令!诛杀孽徒元呈一!令至即行!” 两道符纸散发着煌煌天威,凶猛的压来! 我踩着巨龙顶着压力,背负双手仰天大笑,道:“不过屑小鬼妖,谈什么天地之神!呸!” 两方鬼、仙同时色变,宋帝王和李靖齐声呵斥:“放肆!” “放你娘的肆!”我一踏龙背,“走!” (本章完) 第五百五十五章 我的儿子和落尘山 巨龙低沉的吼叫一声,俯身前冲,仙兵、鬼兵如影随形,转瞬间就是几十里远。 李靖和宋帝王齐声开口:“谁去拿下这厮?” 立即有两人跪拜下去:“末将愿往!” 一个是雄壮威武的巨灵神,一个是骨瘦嶙峋如同山魈的行地阴陀。 李靖和宋帝王都说了一个字:“可!” 两人便各自领着黑压压的兵卒杀来! 双方战阵中立即有人擂起了战鼓,咚咚之声,震人心弦。 巨龙忽然口吐人言:“主上,弃卒保帅吧!” 原来这家伙是会说人话的! 我眯起了眼睛默不作声,回头观看,等两方人马杀到,捏着手印,猛的一挥:“巽风!” 那巨灵神正哈哈大笑:“你这厮……” 空中忽然刮起一阵狂风,把巨灵神的下半句话给堵了回去,而且猝不及防,两方人马顿时都乱了阵脚。 远处李靖一直观看这里,大喝道:“风伯何在?” 一个男女不分的白胖子出阵道:“属下在!这就收了这股邪风。” 说着拿起了布袋,上前几步将口子倒掀过来。 我一见,挥手分出五十鬼兵、五十仙兵,道:“给我格杀勿论!” 五十鬼兵、五十仙兵领命而去,对着东倒西歪的两方人马展开疯狂的扑杀,几乎是一面倒的击杀,很快鲜血、断肢洒满了半空。 这时狂风被风伯收走了,对面两方人马稳住阵脚,仗着人多势众,步步为营,渐渐又把局势搬了回来。 我悄悄问巨龙道:“你速度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回去不被包围的情况下。” 巨龙傲然道:“当年我和李靖打过交道,他围不住我。” “那好。”我小声道:“从战阵中穿个来回,速度要快!” “好!”巨龙答应一声,一个旋转,快如闪电般直冲战阵。 我精气神高度凝聚,等进了战阵,掏出皮包里的战利品玲珑宝塔和乾坤圈,将玲珑宝塔猛的砸向巨灵神,将乾坤圈砸向行地阴陀。 那巨灵神正聚精会神的虐杀一个仙兵,一个不小心被打个正着,顿时惨叫一声往下坠去。 行地阴陀更惨,被乾坤圈砸在肚子上,一口老血喷出很远,大叫一声,头朝下去约会巨灵神了。 远处观望的李靖和哪吒父子大怒,念咒收回法宝。 趁着这个功夫,我一踏巨龙,冲着四周大喝:“跑路!” 巨龙回身就跑,速度快的吓人,仙兵鬼兵也跟了过来,不过他们对战时死了不少,一个个临死前都会躬身行礼,告别一番!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不冒险了,能跑多快跑多快,看一眼孩子,了结我最后一个心愿,就回头和他们决战,此战……” 说到了这里,停下不说了,身上的死气肉眼可见的冒了出来,然后渐渐消失,泛起了刺眼的红雾。 …… 天庭和地府输了一场,自然是不会罢休,愤怒的“仙人”、“鬼”们,疯狂的拦杀起来,我迫不得已之下采纳巨龙的建议,弃卒保帅。 就这样,令普通人绝对难以想的空中仙、鬼、人追击战开始了。 整整一天时间,打了大大小小十几场,鬼兵还剩七十八,仙兵还剩下五十三,巨龙疲惫不堪,我也是筋疲力尽,好在对方的人马也有点乱,暂时拉开了一段距离。 就在这时我精神大震,那座城市到了! “隐去身形!”我低喝一声,指挥巨龙漂浮到城市的半空,往下看去。 在一座城市的茫茫人海中找人,日游是最好的选择,然而情况不允许,我只好集中精神,使用血脉秘法寻找。 此时这座城市大雨初晴,空气十分清晰,视线也比较清楚,我扫过大街小巷,最终在一处小院子里,看到了…… 胡思晴随意的扎着马尾,穿着连衣裙,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的母性光泽,正在院子角落里洗尿布,她身旁放着一个推车,车里面有个叼着奶嘴半睡半醒的小人儿,是个男孩,只有一个来月大,小鼻子小眼的。 看着看着,我大笑起来,像我,太像我了,跟我小时候照片上的样子差不多。 “快看!”我指着下面道:“那是我的儿子!” 仙兵、鬼兵们懵懵懂懂,巨龙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恭喜!恭喜!” “谢谢!改天满月酒记得来喝一杯哈!”我语无伦次的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鼻子发酸,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忍不住朝下哽咽着大吼一声:“儿子!老爸要走了,好好长大啊!” 这毫不掩饰的一声大喊,如奔雷一般滚滚而落,半个城市的人都听到了,好多人觉得莫名其妙,抬头往“空空如也”的天上看来。 胡思晴也抬头好奇的往天空看,那小人儿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起来也挺像我!”我摇头失笑起来,擦擦眼角,咬牙道:“走吧!” 巨龙再次叹了口气,转身往城外飞,但是似乎知道我的心情,飞的很慢。 我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看一眼,再看一眼,最后一眼。 直到最后大吼道:“你他么没吃饭啊,快一点!” 巨龙呜吼一声,uu看书 uukashu.co徒然加快,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把那座城市远远的抛开了! 我恋恋不舍的再看一眼,可惜什么也看不清了。 远处橙黄、赤黑二色云团越来越近了。 这时到了一处山岭,岭上树木葱郁,山花遍野,我叹了口气指着道:“这里很美,可为归处!” “主上……” 巨龙呢喃了一下,道:“三思啊。” “没什么好三思的。”我道:“已经思了无数遍。” 巨龙无奈,只好落在了山头上,巨大的身体和利爪将整片山头夷为平地。 不远处恰好有间寺庙,门前两个扫地的小沙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进门去。 我跳下巨龙,缓步向山门走去,到了跟前刚要敲门,房门却嘎吱一声打开了。 一个穿着月白色僧袍,丰神俊朗的中年和尚走了出来,看也不看巨龙,合掌一礼道:“施主里面请。” 我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让巨龙和仙兵、鬼兵留在原地,跟着他往里走,淡淡一笑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中年和尚微笑道:“落尘山。” 落尘山……落陈山…… 我点点头道:“应景!” 中年和尚笑而不语。 我又道:“寺叫什么寺,和尚又叫什么和尚?” “寺叫落尘寺,和尚叫落尘和尚,带着两小徒扶风、落叶,每日吃斋念佛,常伴佛祖。” “为何落尘?” “因为世间有尘土,人间有污垢,我愿聚尘垢与一身,不叫尘垢落世人!” 我躬身一礼道:“和尚当为大师!” 落尘和尚回礼:“小僧愧不敢当。” (本章完) 第五百五十六章 落尘山(上) 寺庙就一座小院,柴房一间,偏房一间,主殿一间,虽然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但是打扫的非常干净整洁。 落尘和尚请我进了主殿,两人在蒲团上坐下,有个小沙弥颤颤巍巍端来两个竹杯子装的茶水。 落尘和尚举杯道:“请!” 我同样举杯:“请!” 放下竹杯,落尘和尚合掌道:“施主所为何来?” 我道:“巧合之下而来,没有原因。” 落尘和尚瞥了我一眼道:“贫僧看来,却是有很多原因!” “哦?”我道:“请大师教我。” 落尘和尚道:“你面有苦涩,应是此身无奈;你眉间百结喜忧,应有分离之苦;你浑身杀气,应是刚举浮屠刀;你有掷身之意,应想来此做刚烈极事!此言可否?” 我不由对这和尚刮目相看,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把剩下半杯竹茶喝完,淡淡道:“没想到大师还会看相。” 落尘和尚虔诚低语:“众生之相皆在佛祖心中!” 我看了眼院子中渐渐变的橙黄和赤黑的地面,起身道:“多谢大师提点,告辞了!” “慢!”落尘和尚道:“施主可否听我一言?” 我停下脚步道:“大师请说!” 落尘和尚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失笑道:“大师不嫌这句佛语老掉牙了么?” 落尘和尚摇头道:“世人皆知,但是世人又并不知!此言字字珠玑,了悟于心者,可得大自在。” 我沉默下来,好一会笑道:“我心硬如铁,是非早分,主意已定。” 落尘和尚道:“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我道:“大师能看透,令人佩服。然而我本俗人,又是道非佛,领悟不到佛家弥弥真意,而且身已痛,骨已伤,此次定叫辱我者自辱!” 落尘感叹道:“恨也是空,悲也是空,怨也是空,怒也是空,一切空空,不若空着来,空着去。” 他这话与掌教玉佩中的老先生说的话,意思大差不差,可惜我的想法已经很坚定。 便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女孩子娇嗔的大喊:“爸!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见我和我妈,今晚我们就睡门口!” 我猛然转头,只见落尘和尚瞬间脸色大变,浑身颤抖,不停地转着佛珠。 外面喊话的是陈楚楚,这和尚是陈之琳的丈夫么!? 和尚? “阿尘!”陈之琳的声音异常温柔,道:“恨一个人真的可以几十年如一日吗?你心里始终想着我的,我知道。” 落尘和尚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摇摇头道:“告辞了大师!” 落尘忽然镇定下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心!” 小心?我有点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此情此景,小心二字能代表什么? 我摇摇头向外走去。 两个小沙弥正紧张兮兮的顶着门,见我过来,尴尬道:“施主要快。” 我点点头,当他们把门打开一道缝隙,立即窜了出去,房门随即嘎吱一声又关了。 外面正是陈之琳、陈楚楚母女俩,旁边树丛中还隐隐站着十几个金姬。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看见她们,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没想到母女俩痴痴的看过来,陈之琳失声道:“拐子,是你吗?” 我脚步停了一下,想了想,没有转身,大步往前走去,跨上隐去身形的巨龙,直奔上空。 这时遮天蔽日的天庭、地府大军已经不远了,恐怖的威压令整座山上的草木都枯萎了,这一幕自然是瞒不过寺庙附近的人,两个小和尚踉踉跄跄的跑进主殿关上了门。 而陈之琳带着陈楚楚和金姬往我追来,声音哽咽道:“侄儿,我的好侄儿,你要做什么?” 我忽然想到了落尘和尚的“小心”二字,结合以前的种种猜测,居高临下的看去,心情非常复杂,喃喃道:“陈之琳,毕竟姑侄一场,你真要如此绝情吗?” “拐子!等等姑姑!”陈之琳仿佛真是一个慈爱的、担心侄儿的长辈,惊慌失措的追过来,任谁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我叹了口气,在一座山头落了下去,背着双手,目视东方来临的敌人,这时那些人突然之间慢了下来,好像在等待什么。 “好!很好!” 我不由冷笑连连。 陈之琳母女和金姬的轻身功夫真不是盖的,三十多里的路程十分钟就追了过来。 她们气虚喘喘的爬到山顶,仿佛诧异般的看了眼巨龙,然后泪光闪闪的靠近。 陈之琳拉着我道:“傻孩子?你是不是真要和那些人硬拼?” 我咧嘴笑了笑道:“是啊,姑姑!” “你怎么这么傻啊?”陈之琳抱着我痛哭失声:“打不过的,打不过的,磕个头,认输吧,他们要杀的并不是你,我哥哥只有你一个儿子,陈家也只有你一个直系子孙,你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我闭上眼睛,放松心神,浑身颤抖,好像真的动心了、在长辈面前怯懦了。 就在这时陈之琳哭声止住了,双手仿佛铁箍一样,紧紧圈着我,随即身后传来一道狠厉的破风声,背后瞬间挨了十几刀,接着胳膊、大腿上也是被飞针一样的东西刺入。u看书 ww.ukansu 我笑了笑,睁开眼睛看向陈之琳,只见她满脸狠意,一刀戳进我的心脏,然后瞬间飞退。 由始自终我一动未动,这时仍旧背负双手,看向东方的两团云彩,淡淡道:“陈之琳,这一次算是断了你我姑侄之情,此后便是路人,只希望我死之后,你还有点良心,不要难为我那与世无争的老父老母。” 陈之琳满脸不敢相信道:“你……你早看出来了?” 我道:“你的丈夫提醒了我,我不但看出你对我有歹意,而且我还知道……你是杨戬的弟子!” 陈之琳大吃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八九玄功比宵念花兄妹都要高深,而且是正宗。”我道:“加上天庭地府的人都在等你动手,普通人应该没有这种能量。” “你长大了。”陈之琳悠悠道:“但是你毕竟是人,刚刚的手段封住了你的全身,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哥哥嫂嫂,反而会加倍对他们好。” “那就好。”我笑了笑,道:“不过,你真以为能伤到我?” 说着身体一颤,钢针从体内飞射而出,心脏处的匕也自动掉落。 “你们毕竟没有学到天官真术!”我瞥了她母女一眼道:“祖宗术法的玄妙,你们永远不会懂!” 陈之琳母女不由骇然的退后两步,嘴唇哆嗦着还要说话,我猛的一掌拍去,怒吼道:“不要再和我婆婆妈妈,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们,滚下去!给我好好看看,我是怎么虐杀这些仙人、鬼仙!”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五十六章 落尘山 寺庙就一座小院,柴房一间,偏房一间,主殿一间,虽然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但是打扫的非常干净整洁。 落尘和尚请我进了主殿,两人在蒲团上坐下,有个小沙弥颤颤巍巍端来两个竹杯子装的茶水。 落尘和尚举杯道:“请!” 我同样举杯:“请!” 放下竹杯,落尘和尚合掌道:“施主所为何来?” 我道:“巧合之下而来,没有原因。” 落尘和尚瞥了我一眼道:“贫僧看来,却是有很多原因!” “哦?”我道:“请大师教我。” 落尘和尚道:“你面有苦涩,应是此身无奈;你眉间百结喜忧,应有分离之苦;你浑身杀气,应是刚举浮屠刀;你有掷身之意,应想来此做刚烈极事!此言可否?” 我不由对这和尚刮目相看,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把剩下半杯竹茶喝完,淡淡道:“没想到大师还会看相。” 落尘和尚虔诚低语:“众生之相皆在佛祖心中!” 我看了眼院子中渐渐变的橙黄和赤黑的地面,起身道:“多谢大师提点,告辞了!” “慢!”落尘和尚道:“施主可否听我一言?” 我停下脚步道:“大师请说!” 落尘和尚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失笑道:“大师不嫌这句佛语老掉牙了么?” 落尘和尚摇头道:“世人皆知,但是世人又并不知!此言字字珠玑,了悟于心者,可得大自在。” 我沉默下来,好一会笑道:“我心硬如铁,是非早分,主意已定。” 落尘和尚道:“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我道:“大师能看透,令人佩服。然而我本俗人,又是道非佛,领悟不到佛家弥弥真意,而且身已痛,骨已伤,此次定叫辱我者自辱!” 落尘感叹道:“恨也是空,悲也是空,怨也是空,怒也是空,一切空空,不若空着来,空着去。” 他这话与掌教玉佩中的老先生说的话,意思大差不差,可惜我的想法已经很坚定。 便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女孩子娇嗔的大喊:“爸!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见我和我妈,今晚我们就睡门口!” 我猛然转头,只见落尘和尚瞬间脸色大变,浑身颤抖,不停地转着佛珠。 外面喊话的是陈楚楚,这和尚是陈之琳的丈夫么!? 和尚? “阿尘!”陈之琳的声音异常温柔,道:“恨一个人真的可以几十年如一日吗?你心里始终想着我的,我知道。” 落尘和尚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摇摇头道:“告辞了大师!” 落尘忽然镇定下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心!” 小心?我有点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此情此景,小心二字能代表什么? 我摇摇头向外走去。 两个小沙弥正紧张兮兮的顶着门,见我过来,尴尬道:“施主要快。” 我点点头,当他们把门打开一道缝隙,立即窜了出去,房门随即嘎吱一声又关了。 外面正是陈之琳、陈楚楚母女俩,旁边树丛中还隐隐站着十几个金姬。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看见她们,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没想到母女俩痴痴的看过来,陈之琳失声道:“拐子,是你吗?” 我脚步停了一下,想了想,没有转身,大步往前走去,跨上隐去身形的巨龙,直奔上空。 这时遮天蔽日的天庭、地府大军已经不远了,恐怖的威压令整座山上的草木都枯萎了,这一幕自然是瞒不过寺庙附近的人,两个小和尚踉踉跄跄的跑进主殿关上了门。 而陈之琳带着陈楚楚和金姬往我追来,声音哽咽道:“侄儿,我的好侄儿,你要做什么?” 我忽然想到了落尘和尚的“小心”二字,结合以前的种种猜测,居高临下的看去,心情非常复杂,喃喃道:“陈之琳,毕竟姑侄一场,你真要如此绝情吗?” “拐子!等等姑姑!”陈之琳仿佛真是一个慈爱的、担心侄儿的长辈,惊慌失措的追过来,任谁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我叹了口气,在一座山头落了下去,背着双手,目视东方来临的敌人,这时那些人突然之间慢了下来,好像在等待什么。 “好!很好!” 我不由冷笑连连。 陈之琳母女和金姬的轻身功夫真不是盖的,三十多里的路程十分钟就追了过来。 她们气虚喘喘的爬到山顶,仿佛诧异般的看了眼巨龙,然后泪光闪闪的靠近。 陈之琳拉着我道:“傻孩子?你是不是真要和那些人硬拼?” 我咧嘴笑了笑道:“是啊,姑姑!” “你怎么这么傻啊?”陈之琳抱着我痛哭失声:“打不过的,打不过的,磕个头,认输吧,他们要杀的并不是你,我哥哥只有你一个儿子,陈家也只有你一个直系子孙,你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我闭上眼睛,放松心神,浑身颤抖,好像真的动心了、在长辈面前怯懦了。 就在这时陈之琳哭声止住了,双手仿佛铁箍一样,紧紧圈着我,随即身后传来一道狠厉的破风声,背后瞬间挨了十几刀,接着胳膊、大腿上也是被飞针一样的东西刺入。uu看书 .uukanshu 我笑了笑,睁开眼睛看向陈之琳,只见她满脸狠意,一刀戳进我的心脏,然后瞬间飞退。 由始自终我一动未动,这时仍旧背负双手,看向东方的两团云彩,淡淡道:“陈之琳,这一次算是断了你我姑侄之情,此后便是路人,只希望我死之后,你还有点良心,不要难为我那与世无争的老父老母。” 陈之琳满脸不敢相信道:“你……你早看出来了?” 我道:“你的丈夫提醒了我,我不但看出你对我有歹意,而且我还知道……你是杨戬的弟子!” 陈之琳大吃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八九玄功比宵念花兄妹都要高深,而且是正宗。”我道:“加上天庭地府的人都在等你动手,普通人应该没有这种能量。” “你长大了。”陈之琳悠悠道:“但是你毕竟是人,刚刚的手段封住了你的全身,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哥哥嫂嫂,反而会加倍对他们好。” “那就好。”我笑了笑,道:“不过,你真以为能伤到我?” 说着身体一颤,钢针从体内飞射而出,心脏处的匕也自动掉落。 “你们毕竟没有学到天官真术!”我瞥了她母女一眼道:“祖宗术法的玄妙,你们永远不会懂!” 陈之琳母女不由骇然的退后两步,嘴唇哆嗦着还要说话,我猛的一掌拍去,怒吼道:“不要再和我婆婆妈妈,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们,滚下去!给我好好看看,我是怎么虐杀这些仙人、鬼仙!”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五十七章 轮回 这一掌裹挟着狂暴的巽风,陈楚楚和一众金姬仓惶着倒飞下悬崖,而陈之琳身体摇晃两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自行跳了下去。 不远处的天、地大军终于移动了,旌旗招展,枪戟如林,金甲生辉,擂鼓轰鸣,马蹄得得,呼声震天。 领头的李靖、宋帝王率领一众仙人、鬼仙,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大喝道:“杀!” “杀!”数不清的天地兵卒跟着大喝,一时间云雾搅动,天地变色。 “真是狗血啊,我这和齐天大圣孙悟空有的一拼了吧?” 我摇头笑笑,将衣服理的整整齐齐,然后盘膝坐下,失神的看着前方,心里想着从小到大的事情,小时候老爸总爱追着我揍,老妈喜欢唠叨,姐姐总被我欺负,我知道他们都很疼我,那时候家里虽然穷了点,但是很幸福,这些画面深深地、永恒的刻在脑海里。 长大后我学会了天官术,捉鬼除妖非常刺激,出去工作后,我认识了很多朋友,进过大学校门,也谈过恋爱,后来做了老板,钱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还被评为杰出青年,风光、荣耀都有了。 女人?有,而且不少,一个个对我也算真心。孩子?估计能有四五个,刚刚还看过了儿子。 这么看来,我这一生还算成功的! 唔!这世间该交代的事,也交代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遗憾吗? 没有了……吧? 好的! 眼神聚焦,丹田气息缓缓流转,越转越快,从未有过的快!身上泛起滔天的煞气、咒气、杀气! 迎着万千仙人、鬼仙,我缓缓站了起来,单手指天,道:“天官教十八代天官陈承宗,今日以血肉、筋骨、毛、术法、意志、灵魂祭祀,以魂飞魄散、身体化粉为念,请上天降下惶惶天威诅咒!” 话音刚落,血液沸腾,身体炽热,而天空乌云滚滚,慢慢形成一道漩涡,漩涡中可见日月苍穹。 可怕的异相令所有人都动容了,天兵、阴兵躁动不安,李靖、宋帝王那一群人吓的面无人色。 山峰下的陈之琳大吼道:“拐子!你疯了?你道行已经极为高深,蜕去身体,还能有很多作为,为什么要这样啊?” 我笑了笑,说出这辈子最后一句话:“我是个有自尊的人,而且我很累!” 轰! 天空上忽然降下无数道雷霆、狂风和莫名其妙的光彩,数不清的天兵、阴兵无处躲闪,瞬间死亡。 受伤的巨灵神、行地阴陀立时炸开,李靖、宋帝王那些人一个个身体开裂,抱着脑袋痛苦的哀嚎。 “哈哈哈……” 我疯狂的、尽情的大笑着,仿佛要把这一世的荣辱、快乐、委屈全部泄出来,身体渐渐融化,灵魂渐渐消弭! 终于在意识就要消散时,天边走来两个女人。 一个老太太,满头银,黑袍紫袂,面色和蔼。 一个中年女人,一身黄色宫装,雍容华贵,面色慈祥。 李靖和宋帝王等人一见,痛苦的大喊道:“瑶池娘娘,救命!” “后土娘娘,救我!” 瑶池!? 后土!? 老太太和中年女人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着我,道:“东流/呈一,还不醒悟吗?” 我茫然出神,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时胸口忽然一热,一道苍老的身影飘了出来,淡淡瞥了眼我身后道:“两位,时间已经到了。” “唉!” 体内传来两道叹息,接着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等疼痛感消失,全身的力气好像也被抽干了,眼前出现两道身影,一个披散长博带高冠,一个面沉如水浑身金甲。 两人对我躬身行礼,道:“多谢!” 随着他们的说话声,我有种挤出“蛋壳”般的错觉,身体轻若无物,道行如潮水般退去,寒冷、惧怕一起涌了上来,前面有具尸体躺在地上,那是我,恢复本来面貌的我。 我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脚,现自己只有五六岁小孩子的模样。 我死了? 我的尸体躺在地上犹如一摊垃圾,所有的纸符、法器、炉子、掌教玉佩、八卦罗盘都失去了光华。 那似乎是元呈一和涂东流的两个人迎上了后土、瑶池,苍老的身影站在我的尸体旁观望。 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哆哆嗦嗦的蹲在花丛中,寒冷、惧怕、孤独一起涌来,茫然无措。 一切都是无用功吗?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吗? 心头慢慢泛起滔天的恨意与怨气,可是我明白,附近的任何一人都足以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我,所以,我转身就跑。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像失去了记忆。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四处乱逛,走过拥挤的城市,走过荒无人烟的深山,看到了很多温暖的家庭,看到了很多争吵的人们,看到分手的情侣,看到一起奋斗的哥们,看到了很多的自私、狭隘、幸福、快乐、伤心…… 然后,怨气和恨意渐渐消失了。 人世繁华,喜怒哀乐,谁又能说的出对与错? 身体越来越冷,视线越来越暗了,我知道,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 恨也空空,怨也空空,不如空着来,也空着去。 这样也许很好! “唉!” 那位从掌教玉佩中钻出的苍老身影出现在了我面前,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茫然的看着他。 两人在繁华的街道中对望,来来往往的人群擦身而过,完全看不到我们。 过了好久,老先生问道:“这一个月你看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先生又道:“佛家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你属于哪种?” 我道:“也许都有,也许一样也没有。” 老先生道:“那你有恨吗?” 我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被利用、被陷害的时候,也有利用人、陷害人的时候,uu看书.uukahu 我若心存恨意,必然做出利用人、陷害人的事,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我不恨!” 老先生大笑起来,而后道:“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道:“没有了!” “志向呢?” “没有!” 老先生苦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 我摇摇头。 老先生道:“我叫陈定命。” 我点点头看着他。 老先生道:“我是陈定命的善念,而那副画中的人是他的恶念,当年他的遭遇比你还要困难,后来他做出了很多事情,克服了很多困难,最终失去了善与恶。” “然后呢?”我道。 老先生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道:“没有然后了,他让我给他的子孙后辈带一句话,我决定把这句话送给你。” 我道:“你说。” 老先生指着天空道:“这个世界当无法。” “无法么……” 我喃喃自语着。 “明白了吗?”老先生握住了我的手。 我点点头:“明白了。” “那么,给你希望,你能做到吗?” 我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目光坚定道:“我可以试一试。” “话不说满,意志却十分坚定。”老先生哈哈大笑:“你一定行!” 说着他的身体渐渐虚幻,而我的身体渐渐凝实,直到最后,他彻底消失,而我的身体渐渐长大,成了十四五岁的样子。 我抬头看着天空,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前面已经有个老和尚已经在等着了。 《卷终》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五十八章 鬼门关前遇张飞 老和尚长须随风摇摆,静静地站在一座独木桥上,身上僧袍灰扑扑的,但是僧袍外却有一道金黄色的光芒,乍一看就像功德轮,将他整个人映衬的犹如真佛降世。 见我过来,他合掌低头道:“阿弥陀佛!施主久违了!” 一声“阿弥陀佛”如洪钟大吕般,让我震耳欲聋,我紧了紧心神,行了一礼道:“喜留佛大师!” 能在这里等我的老和尚,除了喜留佛没有第二人了。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他! 喜留佛捻须笑道:“刚刚定命天官善念之语,我完全赞同,善哉!” 我道:“大师和老先生皆是方外仙人,自是洞明一切,唯独小子粗鄙,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喜留佛哈哈大笑,手指独木桥道:“走吧,我送你一程。” 我看了眼身后的世界,深深吸了口气,踏上独木桥。 喜留佛和我同行,问道:“你还有什么不解?” 我看了他一眼,直言不讳道:“大师自我小时候起便一直默默帮助,你我非亲非故,小子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 喜留佛捏着胡须想了想道:“应该说是从你出生时起,贫僧就在帮你。” “为什么?” “因为陈定命退凡去无名界时,我和他打了个赌。”喜留佛道:“我赌他的子孙可以改变这一切,而他则不信,甚至留下无数后手打压自己的后辈子孙。你出生时我一直关注着你、守护着你,后来被陈定命觉,推波助澜令你落水而亡,你死亡的瞬间,天庭和地府的两位朋友与我相约前来助你,后来我又将整部天官术相赠,按说,你从此道途该一路平坦才对,可那陈定命再次留下后手,一直打压到你十九岁,这时你凡胎已成,成就不会太大,他才罢休!说起来是我输了一筹,也苦了你一生。” 我摇头苦笑不迭,喜留佛这时候总不会骗了我吧?我一直以为是他在打压我,现在想想,这迷一般的事,真的不是可以妄自揣测的。 我道:“天地生灵都有追求,三界所图甚大,而大师您……又是图的什么?” 喜留佛笑道:“我若是图的逍遥自在你信不信?” 我摇摇头道:“当然不信。” 喜留佛沉吟片刻说道:“天庭所图世界一宇同归天庭管束,人世造化自有他们演驯,天庭之人个个长生。地府所图万物死而为魂,魂归地府管束,掌生死之事,六道轮回,人生罔替。无名界……你知道天官教真正的教义是什么?” 我想了想摇头苦笑道:“说实话,我不知道。” 喜留佛道:“世界无法,天官定礼,随世而下,永恒不坠。” 我道:“这很霸道,也很难吧?” 喜留佛道:“除了第一任天官和陈定命,想必没人愿意做出这种愚蠢的事了,你的先祖是个极为执拗的人,所以当他对两座庞然大物无可奈何时,便收拢所有无名神灵,创造无名界与之相抗!你先祖便是那无名界至尊!” 果然!我叹了口气,然后紧紧盯着他。 “而我……”喜留佛念了声道:“去三界,以人为尊,人人信佛,受佛祖教诲,没有犯罪,没有邪恶,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间犹如极乐世界!” 这话说的直白明了,但是却听的我脑袋晕乎乎的,人人信佛……受佛祖教诲…… 喜留佛深深看了我一眼,停下脚步道:“你有一子继天官之位,我会将天官术倾囊相授。” 我愣了一下,想反驳又无力反驳,心里满是苦涩,摇摇头道:“前面是鬼门关吗?” 话刚说出口就感觉四周环境变了,整个天地一片苍凉暗黄,远近怪石嶙峋,枯骨遍地,黑色细风不时刮过。 这里就是冥界了吧?我回头看去,现独木桥正在缓缓消失,上面的喜留佛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我咬咬牙信步往前走去,刚刚走出两三里,就觉四周空气一荡,被七八道冷冽的杀气锁定了。 “阿弥陀佛!” “我佛慈悲!” 八个穿着金色袈裟和尚宝相庄严,盘膝升空,围绕在我四周。 我捏紧拳头现自己有点力气,却没有半点道行,不由松开手,叹气道:“原来喜留佛大师是要杀我的,可是他为什么自己不动手呢?” 一个和尚合掌道:“佛祖从不杀生!” 佛祖…… 我苦笑道:“连这残魂也不给留下吗?” 那和尚道:“佛祖待你如亲子丘尼,然而你不知大道,枉费诸多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 我看着昏沉的天空认命了。 八个和尚同时挥拳砸来,拳头上带着蒙蒙佛光,正克我这阴鬼之体,还没靠近,就感觉到灼心的疼。 “怎么跑到了这鬼门关附近了?还有几个和尚?晦气!给我冲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大吼传来,uu看书w.uansh 接着千军万马奔腾,大地都震动起来。 八个和尚不由松开拳头看去,我也跟着看,只见不远处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骑着一匹雄壮的角马,手拿古怪武器,奔驰而来,身后跟着数千铁甲阴兵。 这些人好像打了败仗,威猛归威猛,却显得狼狈不堪。 “呔!那群秃驴给咱家让开!”那汉子举着武器怒吼道。 八个和尚一见,似乎怕误了事,挥拳就往我砸来。 “不听话是吧?”那汉子怒吼道:“小的们,箭簇开弓阵!” “哈!” 汉子连带数千兵卒犹如利箭一般眨眼就奔了过来,快到八个和尚连拳头都没来得及砸落。 被大兵一冲,加上那汉子有意帮忙,八个和尚跑到了左面,我在右面,中间隔了半里地宽的行兵队伍。 那汉子冲我笑道:“小子,这些和尚好像要杀你,赶紧跑,跑到鬼门关下面就安全了!” 我一看这是古人,就抱拳道:“大恩不言谢,敢问将军名号?” “某家大汉国张飞是也!” 那汉子哈哈大笑,说完脸色一变,不在管我,一挥马鞭道:“小的们赶紧跑,那群腌臜货快要追上来了,我入他老母。” 我一听也扭头就跑,跑的那叫一个快,连头也不敢回,一直跑了半天才停下来,回头一看,和尚没追来。 这时前面传来阵阵哀嚎,我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巨大的门户若隐若现,大门上面有三个闪闪夺目的大字:鬼门关!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五十九章 黄泉路、奈何桥 天光暗淡,冷风呼啸,残碑林立,蚊虫鼠蚁遍地,乌鸦悲鸣,蝙蝠横飞……穿着破烂衣服、死样稀奇古怪的男女老少魂魄凄凄惨惨、浑浑噩噩的往前挪——这就是鬼门关前的情形。 而那鬼门关高大巍峨,两边各有一座冒着黑气的黝黑山峰,关隘上站着一排鬼差,大门前也站着一排鬼差,一个长须子的瘦鬼骂骂咧咧的指挥鬼魂往里进,旁边不时还有着一个个鬼差领着鬼魂前来。 我打量半天,又瞅了眼鬼魂队伍,悄悄排在了其中一排的最后面。 这时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看着鬼门关摇头晃脑道:“鬼门关!鬼门关!十人去,九不还,忘前生,入轮回,前世种种如云烟,唉!” 鬼魂大部分都是懵懵懂懂、凄惨不堪的,稍微有点大动作都要被旁边鬼差抽几链子,唯独这个戴眼镜的人牛气哄哄,我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身旁的鬼差对他也是恭恭敬敬,不由觉得奇怪。 眼镜男发现了我的目光,“咦”了一下,跑到我后面排队,问道:“小兄弟,你身上很干净啊,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我咳嗽一声道:“病死的。” “啧啧啧。”眼镜男咂咂嘴道:“那你可真惨,受了不少苦吧?” “是啊,被折磨了好几年,现在也算解脱了。”我摇摇头说道,又问他:“你是怎么死的?” 眼镜男面色尴尬道:“助人为乐,一个女孩子不小心掉河里了,我刚好路过,就跳下去救她,结果她一个劲的扒拉我,把我往水里按,灌了一肚子水,好容易把她送上岸,我挂了。” 我嘴角抽了抽,“哦”了一声。 眼镜男不无显摆道:“要说这人死了还是有差距的,比如你和我,你肯定不如我,你是病死的,那是命,命不好,下个轮回保不准投什么胎,我就不同了,我是好人,到时候阎王爷一审,一准让我投个有钱人家,这样也好,我前生苦了一辈子,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吃饭都够呛……” 我就不爱和这种人聊天,死都死了还要攀比炫耀,就算你要炫耀,也别安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好吗? 我往前挤了挤,眼镜男又跟上来了,继续唠叨:“我得和阎王爷说道说道,让我投胎到富豪家里,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继承总裁位置,身旁一堆萝莉、御姐……” “有这样想法就不是好人。”我没好气的说。 “哎!你这话可不对啊。”眼镜男死抬杠道:“我这是应得的,我拿命换的,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道道来,是不是这个理?你看你是病死的……” 这时前面长须子瘦鬼指过来道:“肃静!” 眼镜男张了张嘴,把下半截话吞了下去,耳边总算清净了。 这时轮到了我们,长须子瘦鬼指着我道:“谁带来的?” 旁边鬼差和鬼魂们都阴测测的看来,我不由暗叫糟糕。 谁知这时旁边一个憨憨的声音说:“雀爷!雀爷!我带来的。” 我感觉好奇,往那人一看,不由吃了一惊,磊子他二大爷? 陈院子年轻了不少,穿着鬼差衣服,人五人六的模样,还对我挤眉弄眼。 我松了口气,低下头。 长须子瘦鬼接过陈院子的手札看了看,冷哼一声,一鞭子抽在我身上,“死了十几年才来,祸害不少阳间人吧?” 我有点懵,死了十几年了?从被陈楚楚推下河时就开始计算了? “雀爷!雀爷!他一个人都没害过,在河里跑圈圈呢。”老院子赶紧递给那瘦鬼一样东西,小声道:“他是我阳间侄子,您通融一下。” “不早说。”长须子瘦鬼收了东西,换了副笑脸,“进去、进去!” 老院子赶紧把我往大门里拉,小声道:“你那么大本事的人,怎么来这里了?还变成……十几岁的样子,这是啥意思啊?” 我苦笑道:“说来话长啊,我……” “话长就别说了。”陈院子道:“赶紧走。” 鬼门关通道十分狭长,到了中间前后都被模样凄惨的鬼魂堵住了,趁着鬼多,陈院子悄悄道:“到了阴间就别管阳间事了,死了一了百了,我虽然是鬼差,但是也只能帮你这么一点忙。” 我诚恳道:“太谢谢你了二大爷。” “谢啥。”陈院子摇摇头道:“前面到了忘川河,喝了孟婆汤,你可就记不得我了,彼岸花少看,多看看三生石和望乡台吧。” “好的!”我点点头。 这时出了通道,前面出现一条笔直的黄褐色路道,二大爷推了我一把:“走吧,崔判官审判时,记得要坦白啊,他老人家最恨人撒谎,坦白了能博得他的好感,大恶也变小恶了。” 好么!原来我在陈院子眼中是作恶多端的人!不过,u看书 w.uukanhu他说崔判官…… 完了!这下没得好了。 踏上黄褐色路面没多远,前面出现一块巨大的青石,上面有着三个大字:黄泉路。 命归黄泉,看来就是这个意思了。 那眼镜男又追了上来,兴奋道:“好个黄泉路哇!对了,小伙子,贵姓啊。” 我道:“生前名叫陈拐子!” 眼镜男道:“我叫路遥,路遥知马力的路遥。” 这时前面的路两边忽然出现一簇簇极其艳丽的花朵,五颜六色,色彩非常鲜明,而且还能不停的变换颜色。 “马力,知道这是什么花么?”我失神的问道。 “我叫路遥。”路遥郁闷的说着,也往那些花看去。 这一看俩人都懵了,不光是我们,前面无数的鬼魂同样懵了。 那些花不停的变换颜色,然后渐渐幻化出一幕幕生前的往事,每个人看到的应该都不同,有快乐的、幸福的、心酸的、憋屈的不一而足,看完第一幅还想看第二幅,就这么一边走一边看。 过了好久,我首先醒来,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叹道:“好个彼岸花,这也算是对鬼魂的福利了吧。” 随着“大部队”往前挪,挪了差不多两天时间,前方传来潺潺的水流声,抬头一看就看见一条巨大河流,河水犹如岩浆一般映的整片天地黄渗渗一片。 在那河中间有个长长的木桥,桥边有块竖碑,碑石上有三个大字:奈何桥! 应该还有十五万字左右完结,我存稿已经有十万字了,不过得慢慢发。 第五百六十章 望乡台、孟婆汤 数不清的鬼魂齐齐涌到奈何桥头,最后看一眼身后的彼岸花,然后很多鬼魂嘤嘤的哭泣起来。 眼镜男路遥脸上也挂满了泪痕,走到我身边喃喃道:“忘川河,奈何桥,忘川不相忘,奈何可奈何。” 我道:“你留恋什么?” 路遥感伤的说道:“留恋我的女朋友,她是个傻傻的女孩子,我们从大学时起就相爱了,毕业后的三年里我没有工作,都是她在养我,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可是我临死之前,却和她闹别扭跑了出来,我是嫌没有自尊才和她闹的,其实我深爱着她,我好舍不得她。” 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不知怎么安慰他,心里也有点感触,可是我爱着谁呢?我的那些女人谁又对我感情很深呢? “走吧!”我道,率先踏上了奈何桥。 桥下忘川河水轻轻流淌,桥上每走一步都是对前生的失去。 终于,前面桥段有个侧进的石台,石台旁有个石碑,上写:望乡台。三个大字。 无数的鬼魂争先恐后的往上挤,以求最后再看一眼人世间。 我几乎麻木的心激动起来,加快脚步踏了上去。 望乡台很奇妙,从外面看不算大,但是无数鬼魂进去后,现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我也不例外。 望乡台中间一个灰蒙蒙的镜像漩涡魔幻般的存在着,我平复一下心情慢慢走了过去。 那旋转的镜面忽然一闪,出现一幅画面,画面中正是秋种季节,我老爸老妈正在田地中种玉米,姐姐、姐夫带着两三岁的小外甥回门了,也在帮忙,老妈这时直起腰笑着说,拐子这孩子前段时间给家里打了好多钱,还写信问我们平安呢。老爸瞪了她一眼,说那是我教育的好,指望你,早成野孩子了。老妈说,总也有我的功劳,我不生,你教育谁去?姐姐在旁边酸溜溜的说,你们儿子厉害好了吧,就闺女差劲。说完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我闭上眼睛,眼角轻轻划过几行泪水,别了!爸妈,姐姐! 过了好久,我再次睁开眼睛,现画面变了,那是一个简朴的小院子,胡思晴抱着小人儿晒着太阳唱着儿歌,但是眼睛却有些出神,一歌唱完,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小孩儿说,宝贝儿,你说咱们该怎么对待爸爸呢?妈妈……为什么突然好想他,不该想他的……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聋叔这时从外面走进来,说,小姐,老爷他们的事,咱们还是别查下去了,回家吧。 画面一换,出现一片山谷,里面山花遍地,一个美丽的身影抱着一个襁褓,襁褓中有个女婴。这时那美丽的身影伤感道,宝贝,爸爸是个坏人,以后跟妈妈姓吧,叫你拓拔月儿好不好? 画面又转,这是一间产房,苏橙柠满头大汗,痛苦不堪,旁边有医生在催促,用点力,用力啊。苏橙柠忽然转头看向一边,大喊,他回来没有?满脸苦涩的郝丫、郑玉儿走了出来,劝慰说,他应该在路上了、在路上了,加把劲夫人。苏橙柠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再次大喊,陈承宗你这个混蛋! 画面再转,还是一间产房,刘心怡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憋的头上青筋暴起,苏雅和张梅在旁边急的眼泪直打转:刘姐用力,孩子快出来了。刘心怡痛苦的大喊:陈拐子这个混蛋、王八蛋,我恨你!有个接生的医生气哼哼说,你爱你的丈夫吗?刘心怡愣了一下拿起身旁的吊坠和白银戒指,哭道,爱他,好想他。医生道,那就替他生下孩子。 画面再次变换,这是在一处房子中,茯苓正在几个女孩子陪伴下吃饭,忽然间脸色白,低头干呕起来。几个女孩子对视一眼,道,圣女,害喜害的这么严重,要不要叫巫医过来一趟?茯苓用手绢擦擦嘴,笑道,不用了,说着眼神茫然的看向屋外,呢喃道,你去了么? 画面到这里结束了,镜面恢复旋转的蒙蒙状态,我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可惜一抓一个空,手扬在半空,一时间潸然泪下,哽咽的不成声。 过了好久好久,我转身看向竖立一旁的三生石,走过去,喃喃道:“我不看前世,不看今生。” 说着拿起一旁的毛笔,写上:只愿来世不分离、不痛苦! 写完扔下笔,恋恋不舍的再看一眼什么都没有的望乡镜面,走下望乡台。 眼镜男路遥泪眼磅礴、失魂落魄的站在一边,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见我出来,痴痴道:“她变了,她喝酒,约男人了,天天骂我。” 我叹了口气道:“那么,三生石上你写了什么?” 路遥轻轻道:“我不怪她,我愿放弃来世可能的荣华富贵,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会加倍珍惜她,爱她,养她,守护她。” 我笑了笑,往前走去。 离那个小亭子越来越近了,忽然之间身周的鬼魂全部消失了,而原本空无一人的小亭子中出现一个白苍苍、佝偻着腰的老太太,她端着碗白色的汤水,老脸上布满了慈祥,声音也是异常和煦:“人生在世,无论多苦多难,把孟婆给你熬的汤喝下去,就会忘记一切烦忧。” 我怔怔的看着“孟婆汤”心里苦,uu看书 ww.uuknshu 好一会才道:“可以留下一点记忆吗?哪怕片段也好。” 孟婆和蔼的笑道:“可以。” 我一刹那间出神了,莫名其妙想到了路遥,他现在会选择哪些记忆呢? 我呢?我到底该留下哪些? 时间悄悄流逝,孟婆并不着急,一直保持着一个和蔼的笑容看着我。 “算了!我什么也不留。”我苦笑着,接过“孟婆汤”,眼角有泪划过,仰头一口干了。 “人生喜怒哀乐滋味,都在其中,你品出了什么?”孟婆见我喝完,笑着问。 我感觉了一下,什么滋味也没有,跟喝空气一样,回想一下记忆,非但没有模糊、忘记,反而更加清楚了。 “空!这是为什么?”我不解的问孟婆。 孟婆收起碗,擦拭着装汤的桶,像个平常的老太太一样,默不作声。 我又问道:“到底是为什么?” 孟婆这才悠悠道:“有一种人喝了孟婆的汤无效。” 我问道:“哪种人?” 孟婆道:“不在五行中的人。” 我指着自己道:“我……不在五行中么?” 孟婆瞥了我一眼道:“你自己便是五行。”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孟婆收拾利索了,背着手看着我道:“我欠呈一一个情,呈一欠你一个情,今日便还了吧,跳下忘川,不用再入阴曹地府。” 说完,亭子还在,孟婆消失了,所有的鬼魂都跟着消失了。 我看了眼桥下滚滚的忘川河水,苦笑一声,心说原来如此,便掷身跳了下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六十一章 我是孙家孙廪郎 下午,天上挂着一轮古怪的阴日,照的大地一片朦胧,我惫懒的躺在一张竹椅上,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感到一阵极度的不真实。 一个月前我跳进了忘川河,河水很苦、很涩、很腥,熏的我晕头转向,不知随波逐流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被人拉了上去,一看竟然是“官府”的衙役,被带回官府好一阵盘问,对方说的是鬼语,还好我现在是个货真价实的鬼,不但能听,而且会说,乱七八糟的一通忽悠后,总算过了关,官府给了我一个身份,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我塞到了广武郡、青林县孙记布庄做“添丁”。 广武郡属于大汉国范围,“添丁”是刚刚颁布不久的针对贫民阶级的汉国律,意思是编户造册,每户人家规定四个人口,多了拆、少了补,没有商量的余地,而添进去的人就成了那户人家的家人,大伙儿都是等待轮回、孤苦伶仃的鬼民,对家的渴望非常强,完全不存在排斥。 需要特别一提的有两点,第一,这里一年似乎只是阳间一个来月。第二,这里的人都是喝过孟婆汤,洗去了前世记忆的,每个人都宛如新生的一样,慢慢有了自己新的性格,而汉国成立后,他们就成了“土生土长”的汉国人。唯有我是个例外,我清楚的见证着这里神奇的风俗习惯,在阳间决然不可能的事,在这里就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我成了孙记布庄的三少爷,上面有个“老娘”和两个姐姐,老娘叫孙三娘,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为人非常和善;大姐叫孙素素,十九岁,长的貌美如花,有着大家闺秀的一切素质;二姐叫孙婴灵,十七岁,俊俏可爱,聪明伶俐,帮着老娘照顾布庄生意,时而女汉子一把。 娘仨从第一天见到我开始,就完完全全把我当成了自家人,连左邻右舍也是这么看待,完全没有半点违和感,这太奇妙了,孙三娘甚至给我起了名字,孙廪郎,这个“廪”字是几个意思,我一直不太明白。 作为青林县城最大布庄的三少爷,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上面有着非常能干又对我无比疼爱的老娘、姐姐,所以我只剩下混吃等死的份了。 这一个月我仗着孙家的财力,费尽心思的打听这冥界的情况,比如看官府废弃的文书、找人打听加上猜测等等,终于弄清了一个大概。 冥界共分一都一禁五山九州一百六十二郡,一都自然是酆都,一禁是幽冥海岛,五山是五方鬼帝的道场,九州是冀州、兖州、青州、乾州、坤州、洪州、豫州、梁州、雍州,一百六十二郡归九州管辖,各自辖属十多个郡到二十个郡不等。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地府正统龟缩酆都及临近的二十个郡,不再管束冥界的事情,而剩下的九州一百四十二个郡乱成了一锅粥,共分成七个大国,十几个小国,小国最多占了两三个郡甚至一个郡,而七个大国分别是:汉、唐、元、周、秦、魏、宋。 没错!这些个熟悉的国号都与阳世历史上那些朝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秦、汉、唐、元四国占领着九州最繁华、地盘最大的地段,各自有着十几个到二十来个郡,人口众多,兵强马壮,而魏在最西,宋在最东,周国在南方,三国占领的郡县几乎都是非常贫瘠的不毛之地。 这些只是暂时的情况,因为国与国之间还在不停的攻伐与吞并,郡、县一天一易主都是常事。 一个月来很多在阳间如雷贯耳的名字不时在耳边响起,很多凄惨、动人的故事不时传来,听的我……一阵蛋疼! 值得庆幸的是,青林县地处大汉国中间位置,除非那些兵卒、将军和当官的死的差不多了,国家快要灭亡了,否则乱兵很难打到这里。 但这些信息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甚至不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道行半点都无,想干点什么,身子发懒,想还阳去做鬼?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时值多事之秋,冥界只准进不许出。 这个郁闷劲……唉!就别提了。 扫了眼大街上和阳间完全没有半点区别的“鬼”们,我百无聊赖的发出一声怪叫,喊道:“阿狗!死哪去了?没看我杯子里的茶都空了?” “哎!少爷,来了来了。”一个龅牙少年麻溜的从布庄里跑出来,谄媚的倒着茶水,道:“少爷您别生气,咱们布庄生意太忙了。u看书 w.ukanshu.om ” “忙你个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了眼三十多米长的布庄门面前拥挤的客人,没好气道:“伙计那么多,哪里用得着你?你分明是去看小翠的。” 阿狗哭丧着脸道:“我哪敢啊?小翠姐可是老妇人身边的大丫头,小的只是个奴才啊。” 这世界也存在贫富差距的,有钱人只是在极少数,大部分还是穷哈哈,这个阿狗和小翠还有很多伙计、丫鬟就是农村孩子进城当奴仆的,工钱按月结算,感觉不错,可以签几年的卖身契。 和他们相比,我还是运气不错的! “廪郎?臭小子!”一个穿着黄衣服的十七八岁女孩子从里面跑出来,柳眉倒竖,气哼哼道:“你到底要懒到什么程度?茶就在你身边,伸手就可以摸到了,非要把伙计喊出来给你倒,不知道店铺里很忙么?真是气死我了!” 我慢悠悠的抿了口茶水道:“二姐,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哦!” 这冥界也存在嫁娶的,只不过不能生孩子,他们是鬼,没有创造生命的能力,但他们都认为很正常,因为他们是没有阳间记忆的,认为这似乎天经地义。 而汉国律规定,“添丁”准四人,太平八年后,嫁娶例外,今年是汉国建国后第一个皇帝年号“太平”的第七个年头,也就是说,明年开始,大家可以婚娶了,家里多少人也无所谓了。 这是多么复杂、多么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同样命运的情况下,如果我晚来一个月,也就是迟了一年,赶不上“添丁”,那么处境就难测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揍了个伯爷家的公子 “死廪郎,敢笑话姐姐!” 孙婴灵脸色一红,伸手就要拧我的耳朵。 “娘!”我吹了口茶叶,撇着嗓门慢条斯理的冲店铺内喊道:“二姐欺负我!” “臭小子,你赢了!别喊,娘在忙呢。”孙婴灵被我这无赖性格打败了,白了我一眼,替我把肚子上的被子盖好,道:“大姐又去参加那什么诗会了,眼看天就要黑了,等会儿再不回来,你去迎迎看。” “知道了。”我放下茶杯,闭上了眼睛,“假寐片刻,请勿打扰!” 孙婴灵噗嗤一声笑了,拍拍我的脑袋带着阿狗进了店铺。 过了会天色暗淡下来,街上行人不多了,我瞅了眼街头,还没见大姐孙素素回来,不由心里犯了嘀咕。 孙素素的脾性和孙婴灵截然不同,文雅恬静,爱好琴棋书画,平时经常出门和闺友、书生们作作诗、唱唱歌什么的,但一直洁身自好,严格遵守天一黑就回家的规矩,今天不知是咋了,莫非和哪个书生看对了眼,跟人跑了? 想到这里,我起身整理好镶着银丝的古装长袍和玉佩挂坠,将长随意扎成马尾披在身后,俨然一个翩翩如玉小郎君了,迈着步子朝大姐孙素素常去的望月楼赶去。 望月楼离孙记布庄不过二里地,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刚刚靠近,就现做为文人墨客聚集地,平时非常清幽的小楼被一群市井贫民和大兵围住了,里面似乎生了什么事。 我觉着好奇,挤进人群看过去,现十多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书生指着小楼内破口大骂,但是骂的很好听,什么“有辱斯文”、“仗势欺人”、“还有天理王法吗”等等。 我问向身边的一个汉子道:“大……叔,里面生了什么?” 汉子瞥了我一眼,见我似乎是个有排面的少年,点点头,气愤道:“青林伯家的三公子,不学无术,仗着老子的权势在里面胡作非为呢!” 我看着四周的大兵,心里咯噔一声,干笑道:“怎么个胡作非为了?” 汉子道:“他恰好带兵路过这里,听见里面有人在吟诗,就闯进去,把书生们全打了出来,然后逼着里面的姑娘们现场做诗,还要做的对他的胃口,不然要给亲一下才能走,你说姑娘们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还有王法吗?我大汉国要亡了啊!” 我心说你还真敢说啊!青林伯我知道,这人是大汉军中的猛将,冲锋陷阵,勇猛无敌,因军功被封为青林县伯,家中广屋豪宅,奴仆成群,是完全凌驾于汉国律之上的特级阶层。 他家的三公子是个什么鬼,我没听说过,但能做出这种事,铁定不是什么好鸟。 正在这时小楼内传来一声娇斥:“滚开!” “哈哈哈!”一个浪荡的笑声响起,接着说道:“这里的姑娘就数你最美,可惜你偏偏做不出诗,合该被我亲,小宝贝儿,别躲,来,亲一个!” 一个女孩子愤怒的说道:“以污言秽语为题,谁能做的出来,滚开!” “给脸不要脸是吧?”那人声音冷了下来。 听到这里我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说话的女孩子是孙素素,我名义上的大姐,虽然我有前世记忆,对她们没有太当真,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一个月来被无微不至的照顾,在这孤苦伶仃的冥界,我早已经把她们当成了家人看待了。 “狗娘养的混蛋!” 我大骂一句,冲出人群,往小楼跑去,几个兵卒一见骂骂咧咧的挥拳就打。 “这可是你们先动的手!”我冷笑一声,握着双拳身子前冲。 砰砰砰…… 仅仅三秒钟的功夫,五个壮汉兵卒全部飞出去七八米远,摔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 我现在虽然没了道行,但是魂体融入陈定命的善念后,可以力拔千钧,敏捷无比,等闲上百个汉子完全不够格。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拍拍手脚,瞥了眼另外五个往旁边躲的大兵,自顾自的进了楼。 小楼的二楼中,十多个姑娘吓得挤成一团,瑟瑟抖,另一边一个锦衣年轻人正围着桌子追赶花容失色的孙素素。 我干净利索的放倒两个守门的兵卒后,从地上捡了块砚台对准那锦衣年轻人砸过去。 “啪!” 一下子打个正着,那人后脑被重物一击摔了个狗啃屎,顿时晕了过去。 一众姑娘大惊失色,齐齐转头看来,孙素素看了眼锦衣青年又看看我,美丽的脸蛋一下子变的惨白、惨白,“廪郎,你……” “你什么你?”我板着脸道:“跟我回家!” …… 马车在青石板路面上出嘎吱、嘎吱声,赶车的老头大气不敢出,车内的孙素素嘤嘤的哭着。 我跟在马车旁,感觉一阵不耐烦,数落道:“大姐,你就省点心吧,非要出来作什么诗,在家里作不下你啊?” 孙素素哭声依旧。 我心里一软,道:“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少去吧!咱们回家。” “我哭的是你啊,廪郎!”孙素素终于哽咽着说话了。 我失笑道:“哭我干什么?我好好的。” 孙素素道:“那人是青林伯家的公子,连县老爷都不敢惹他,你为什么要打他啊,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满不在乎的说着,心里却嘀咕,还不是为了你? 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后悔,那青林伯是个不顾王法的兵痞子,谁知道他家会怎么报复?唯一庆幸的是他现在在外面打仗,不在家,想来区区一个富二代明天就能给他搞定了。 “你啊,闯了滔天大祸了!”孙素素忧心忡忡道:“回家了,uu看书 .uukanshu要和娘好好商量一下,看出多少钱才能摆平。” “多大点事。”我郁闷的说着。 …… 孙家住宅并不在店铺后面,而是在富人区有个单独的三进大院,此时里面灯火通明,丫鬟仆人们噤若寒蝉,站着一动不动。 而正堂内,老娘孙三娘铁青着脸坐着,孙婴灵满脸惊恐的站在旁边。 我心说完蛋!老太太知道这事了,八成要揍我。 果然!看到我和孙素素进屋,老太太用力把茶盏摔在地上,大声斥责道:“混账!” 孙素素吓得赶紧跪了下去,眼圈一红,低声哭泣起来。 我站着没动,干巴巴的笑道:“老娘,谁惹您生气了?” “你!”老太太恶狠狠的瞪过来。 我笑道:“我怎么会惹您生气呢?我连衣服都懒得自己脱。” “跪下!”老太太彻底飙了。 孙素素和孙婴灵赶紧给我使眼色。 我脖子一拧:“不跪!” “好哇!翅膀硬了!”老太太利索的拿起旁边的戒尺,走过来就是一阵抽打。 这力道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一样,不过表演还是要到位的,我嘴一撇,带着哭腔:“老娘,疼!” 老太太一听,眼圈一红哭了起来,孙婴灵一见也跟着哭。 好嘛!三个女人哭成一团。 我挠挠头皮道:“别哭了,这点儿事算什么?明天我去摆平!” “你摆平不了!”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冷哼,十几个衙役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 县老爷亲自登门问罪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六十三章 被老太太关了禁闭 县老爷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听说原本是汉国军中的刀笔小吏,因为头脑灵活,办事得体,得了开国的某位侯爷赏识,因此才坐上了青林县县令的位置,这七年时间他在青林县也算有所作为,人人安居乐业,没有大的偷盗与犯罪。 “呦!这不是县老爷吗?”孙三娘露出一副笑脸,连忙让旁边丫鬟看茶。 孙三娘是县里排行前十的富豪,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和县令也经常打交道,因此不慌不忙的打招呼。 “不用了。”县令板着张脸道:“孙家这碗茶,我可不敢喝。” 孙三娘笑容一滞,道:“大人这话……” 县令叹了口气,换了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道:“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这次你们孙家可闯了大祸了,魏小三爷被打后咳血不止,头脑迷糊,咱们县里的郎中不顶用,已经连夜送往郡里了,魏家老夫人最是护短,气愤之下先是写了书信送往军中给青林伯和魏大爷、魏二爷,接着亲自赶到县衙质问我,还想不想做这个县令了。” 说着苦笑道:“三娘,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若不是事情闹的太大,我哪里会这么唐突上门?” 孙三娘脸色难看,小心翼翼问道:“最重的结果是……” 县令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道:“孙家被夷为平地,一个活口不留。” 蹬蹬蹬…… 孙三娘面无人色,连退三步,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孙素素脸色惨白,麻木的去扶她。 县令又道:“要我说啊,不就是个闺女吗?横竖明年可以婚娶了,调戏了又有何妨?就算送做小妾,也是你们家高攀了,青林伯家里乃豪富大贵,爷仨正在征战沙场,青林伯也许改日就成了青林侯……” “这是你一县父母该说的话吗?”孙婴灵在旁边怒道:“身份尊贵就可以随意欺压百姓吗?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呃……”县令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来啊,把罪犯押往大牢!” 我全程听着,一言不发,这时拿过旁边桌子上的铁杵,用力一捏,成了麻花状,似笑非笑道:“县令大人的这些烂番茄坏红薯好像拿不下我吧?” 这一手弄的满室皆惊,县令大人脸色涨红,哆哆嗦嗦半天,躲到一个衙役身后指着我道:“你、你想造反吗?” “我……” “够了!” 我刚要说话,孙三娘狠狠地一拍桌子,道:“你们出去,我和县令大人有些话要说。” 我和孙素素、孙婴灵对视一眼,不敢忤逆老太太,只好巴巴的出了门。 出了门孙素素便呜呜一声,带着丫鬟跑回阁楼哭去了,而孙婴灵把我揪到旁边的花丛后面,苦恼道:“你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我笑道:“项羽听说过吗?我和他差不多,这叫力拔山兮气盖世!” “你还笑的出来?”孙婴灵瞪眼道:“少和周国的楚王相比,我就问你,你打那魏三时留点力气没有?” 我自动忽略了那劳什子魏三,瞪眼道:“周国的楚王?项羽在周国做楚王!?” 孙婴灵也被我带偏了,点头道:“是啊!项大王的名声整个汉国都知道啊,他是陈家皇帝最信任的大臣,不但被封为楚王,还统领周国七十万大军,周国二十一个郡有十八个是他打下来的,现在正领兵和大唐国的冉闵在青龙渊打仗呢!你说……咦?我刚刚问你什么来着。” “力气。”我敷衍道,心里却想着,陈伯晏把项羽的鬼魂弄过去给他当将军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楚霸王那种狂霸绝伦的盖世英雄会听他的?还有冉闵,那个猛人跟大唐混了? 脑子有点乱啊! “不对!”孙婴灵道:“我是想说,你拿砚台砸魏三时,有没有留点力气?” 我摇摇头道:“忘了,砸死他个龟孙才好。” 就在这时孙三娘和县令笑呵呵的一起走了出来,几个衙役搬着几口大箱子,不小心打开个盖,里面全是金银财宝。 “县令大人费心了!”孙三娘谦卑的笑道。 县令瞥了眼箱子,一脸潮红道:“三娘说的哪里话,咱们的交情,我当然会尽力而为,你放心,青林伯回来之前,一切事我来顶着。” “那就有劳大人了!”孙三娘恭敬的行礼相送。 等县令带着人出了门,孙三娘冷冷道:“还不出来?” 我这才和孙婴灵巴巴的跑出来,孙婴灵急道:“娘!你怎么给他这么多钱?” 孙三娘看了我一眼,叹气道:“拿钱喂狼,缓兵之计罢了,只要廪郎不被抓进去,一切大有可为。” 我沉声道:“老娘准备怎么办?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吧?” 孙三娘冷着脸道:“现在只祈祷魏三儿别死,我写信向青林伯解释求情,另外再出钱请大人物帮忙。” 说着又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在书房面壁思过吧,事情不完不准出来。” …… 孙三娘在孙家自然是一言九鼎,无人敢违背的,从这天开始,我就被锁在了书房,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每天丫鬟青竹、小翠送饭,u看书 ..cm 阿狗、棍子陪我解闷,剩下时间发呆。 我目前思考的除了眼前的事情,还有整个冥界的形势和生前身后事,既然没有喝孟婆汤,还有意识在,那么我自然要想办法还阳,不可能真的呆在这鬼地方千年万年,至于还阳后要干什么……我捏紧拳头,这一生的遭遇已经让我没有任何退路了,一个念头在心里疯狂的扎根生长——开启无法时代! 整个世界无法,天庭、地府、无名界乃至所有玄学之人,统统无法,这是我的誓言,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但是想要做到,首先要解决眼前的事,否则真的只能像个普通的商贾之子一样被人欺负的凄凄惨惨,甚至嗝屁死第二次。 至于怎么解决,现在有点难办了,原本以为那魏三顶多是头上起个大包,头痛两天,等他好了,我请他喝个花酒,送点小礼,然后以阳世的经验,轻而易举的将他搞定,谁想到这货的承受能力太次了。 …… 这一关就是一个来月,青林伯还没回来,魏三儿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留下点后遗症,嘴角流口水,跟白痴似的,又被送到了京城。 魏家老夫人怀恨在心,几次三番派家奴来孙家挑衅,店铺被砸了好几回,但是拿了好处的县令大人两面讨好,把事情压下去一些,没有闹的太大。 这期间我悄悄将府里的管家鹤叔叫过来,让我给我打听大汉国的战事,这家伙为人机灵,长袖善舞,两天不到的功夫就把战事打探清楚了,我这才明白儿子被商人子给虐了,青林伯为什么没有回来处理。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关公战秦琼啊 起初冥界群雄建国,共有三百六十八个国家,一直出于相互攻伐、吞噬壮大的状态,而七个大国形成后划定了大致的界限,彼此之间虽然时有小摩擦,但都很有默契的避免大的决战,转而加快进程蚕食其余小国,但是今年初汉国和大元国却闹出了一件丑闻,不得已之下展开了全面战争。 话说汉国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明珠公主年芳十六,活泼好动,美艳可人。今年的某一天她带着侍女前往汉国边界万花谷游玩,这万花谷中有万种花草,每到春天万花齐开,犹如冥界仙境。但这片地儿的归属权汉国和大元国之间一直有争论。 当明珠公主到了万花谷时,可巧,大元国的铁木耳王子恰好带人来狩猎,大元国家于万蒙草域,属于马背上长大的游牧鬼族,其族人勇猛好战,几乎全民皆兵,号称有控弦之士三百万,除了同样民风彪悍的大唐国之外,隐隐有压过其余五国的势头,身为大元的王子,自然是傲气、狂霸、吊炸天的。 两方人马刚一相遇,那位铁木耳王子就下令,汉国闯我大元疆土,格杀勿论! 两方人马经过一场激烈的杀戮,万花谷几乎被染成了血色的,结果汉国输了,明珠公主也被掠到了铁木耳大帐中,那铁木耳是个浪荡货,一见小妞儿长的这么漂亮,还是堂堂公主,哪里受得了?于是当场霸王硬上弓,把个娇美的小公主摧残的不像话,完事不过瘾,又提到了露台上,一边摧残,一边让画师画下来,用作嘲笑汉国的筹码。 当明珠公主奄奄一息后,铁木耳良心现,放明珠公主一行人回国,还脑残一般让使者带着春工画去要挟汉国皇帝。 明珠公主回国后一病不起,差点小命呜呼,汉国皇帝陛下暴跳如雷,立即杀了铁木耳的使者和公主的三千随从,随即下令大将霍去病、赵充国、马援、张飞、魏延各率三十万大兵全面攻元。 大元国皇帝听到消息吓了一跳,得知事情的具体来龙去脉后,重重鞭挞了铁木耳王子,随即派大将兀良合台、阿术、伯颜、阿里海牙、也先、兀术等人,各领兵三十万应战。 两国共计三百万大军,战线连绵冀州、兖州、豫州、凉州及二十多个郡七十多个县,共六千多里长。 战火纷飞,风烽连天,打的狼烟遍地,百姓生灵涂炭。 时至三个月前,大汉国几次吃了败仗,损失惨重,加上牵引了大部分兵力,后方明、清、蔡、李等小国联军五十万趁火打劫。这一下背腹受敌,仓皇之下,汉国皇帝向姻亲大唐国求援,怎奈大唐国分身乏力,南面和周国对峙,西面还要防备秦国,只派了大将程咬金、王仙芝率三十万大兵救援,哪知那程咬金误打误撞竟然干掉了西出游玩的大元国太子,大元国朝廷一时间躁动不安,给了汉国喘息之机,这下大汉国总算勉强稳住了局势,但是目前两国仍旧骑虎难下,还在呈相互搅着的状态,大决战没有,中等规模的会战不断。 青林伯是大将军霍去病手下的心腹爱将,跟随霍去病冲锋陷阵,每战必前,所以得知小儿子被人虐了,也没时间回来管束。 前段时间我也经常听到一些战事和一些英勇的名人传说,但是不清楚具体情况,此时听到管家说出这些消息,吓了一跳,我靠!这么猛?历史上的名人出来这么多么?怎么有种关公战秦琼的感觉?然后就是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整个人都快要爆了!我擦擦!身在这种大环境下,不出去见识见识怎么行? “他娘的!” 我握紧拳头来回踱着步子,嘀嘀咕咕,咬牙切齿。 管家鹤叔和跑过来听故事的青竹、小翠、花花、阿狗瞪着萌哒哒的眼睛随着我转来转去,俊俏丫鬟小翠先忍不住了,怯生生道:“少爷,您在干嘛呢?” 我停下脚步道:“来呀!笔墨伺候!” 一听我好像要写字,受大姐孙素素熏陶,肚子里有点墨水的青竹和小翠立即铺开纸张、研墨,还笑嘻嘻道:“从来没看过少爷写字呢!” 这话说的好像我从小就在孙家似的。 “你们就瞧好吧!”我拿过毛笔,占了墨汁在纸张上哗哗哗,写下四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完事一甩毛笔,大喝一声:“哈!这字如何?” 四个人歪头看了半天,由衷的感叹道:“这字写的可真丑啊!” 我老脸一红,怒道:“真的丑吗?看清楚了!” 四个人再次仔仔细细的观看,鹤叔道:“凌烟阁不是大唐国的吗?少爷你要叛国?” “天呐!”小翠、青竹、阿狗、花花都吃惊的看过来。 我一头黑线,咳嗽一声道:“这么在乎细节干什么?意境、意境,看我要表达的意思!” 小翠轻轻的念了出来:“男儿何不带吴钩,u看书 ww.uukans 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没错!”我正义凛然道:“你家少爷去打仗做侯爷怎么样?回头把青林伯一家给虐死!” 青竹和小翠对视一眼,齐声念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说完又一脸真诚道:“少爷三思啊,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少爷!” 好嘛!我的一腔热血就这么被几个商人家的小丫鬟给践踏了。 “出去!”我恶狠狠的指着外面道:“我讨厌你们,都滚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连滚带爬的跑进来一个人,一看是府里的小厮棍子,这货一头冷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我冷着脸道:“出了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棍子淹了口唾沫,哭嚎道:“完了少爷!青林伯和他的两个儿子带兵回来了,把咱们家的店铺全烧了,现在正往府里杀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急道:“他们怎么有空这时候回来!?老夫人和二小姐呢?” “不知道他们哪根筋抽了才回来啊!”棍子哭丧着脸道:“老夫人和二小姐被我们护着从后门早一步回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人仰马翻,吵杂声一片,一个大嗓门阴沉的喊道:“孙家杂碎孙廪郎,出来受死!” 咱这写的如何?灵异、玄幻、仙侠、神话、历史、都市都有了!笑遁ing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六十五章 羞辱 一听这喊声,我立即咬牙往外冲去,谁知鹤叔和几个伙计、丫鬟死死拖住我。 “少爷,你不能出去啊!” “是啊!您出去了没有任何作用,还会加剧矛盾,甚至有性命之忧!” “老夫人会处理的!少爷,外面几千大兵呢,刀剑无眼啊。” …… 被几人一劝,我稍微冷静了一点,仔细一想是这个道理,对方几千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大兵,肯定是杀气腾腾,说不准就有放冷箭的,我还没有自大到可以以一敌千的地步,可是……真是憋屈啊,若道行还在,就这一干阴兵鬼将,杀他们犹如探囊取物。 “伯爷!息怒啊,伯爷。”这时孙三娘的声音传来,我从门缝看去,现她匍匐着跪在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面前,模样卑微、懦弱。 “老东西!”中间一个中年将军长着一张马脸,此时脸色阴沉,愤怒无比,想必就是青林伯了,他恶狠狠的一甩鞭子,抽在孙三娘的脸上,骂道:“养出个什么样的狗畜生,竟敢伤我儿,瞎了你的眼了!” 那青林伯乃军中猛将,一鞭子甩下,岂是孙三娘这等普通女流可以承受的,顿时被抽飞出去,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不过连忙爬起来,泪眼磅礴,十分无助,一个劲的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滚开!”中年将军旁边的一个高胖的年轻将领,又是一鞭子将孙三娘抽翻,冲这里里面大喊:“孙廪郎,你这个杂碎、懦夫,出来!” “草!”我目呲欲裂,推开鹤叔他们就往外冲,鹤叔死死拉住我道:“少爷,求您了!青林伯这样子是没有灭门的意思,不然早杀进来了,老夫人的钱财起作用了,你可千万不能出去惹祸啊!” “身为人子,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娘被人打?滚开!”我一把推开他,冲出了门,到了门外,指着那三个将军破口大骂:“哪来的杂碎这么嚣张?” “廪郎!”孙三娘大吼一声,瞬间面如死灰。 那三个将军也看见了我,青林伯搭弓装箭抬手便射。 我早防着这一手,立即闪身多开,那青林伯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仗着身份没有再射,倒是他身边一胖一瘦两个年轻将军,身披盔甲,提着长枪,一跃而起,跳下战马,扑掠刺来,离得老远就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来是战场上刚下来的,声势十分吓人! 我豪不怵他们,冷笑着顺手提起旁边一蹲两千来斤的石狮子,迎面跑去,挥起就砸。 青林伯大吃一惊,骇然失色,两个年轻的将军吓了一大跳,但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砰砰”两声,长枪折断,两道身影破布一样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这还是我故意留手的结果。 那青林伯胸口起伏不定,看了眼两个儿子,忽然掏出两柄二百来斤重的铁锤,一跃而来,怒道:“我倒要看看你这怪物有几斤几两!” “绝对出你的想象!”我冷笑一声,扔了石狮子,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两个年轻的将军刚爬起来就懵逼了,青林伯也是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但是他的杀势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敏捷的转了个圈,垂向我的侧身。 我躬身一闪,到了他的身后,竖起一根指头:“所谓军中猛将,小爷我只需一招!” 说着迅疾的再闪,到了他的另一侧,一拳砸去,那青林伯躲闪不及,啪的一下摔在地上,两柄铁锤咕噜噜滚到了一旁。 我虽然不会武功招式,但是大巧不工,大简胜繁,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一个快,一个力气,我就有足以虐尽那些所谓的高手。 整个院落一时间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外面观望自家将军威武的士兵集体石化了。那可是冲锋陷阵、猛不可挡的大汉猛将啊,不敌一个少年一招!这太骇人听闻了! 好一会青林伯剧烈的喘息着,一跃而起,脸上带气急败坏的神色,一鞭子抽来:“本将乃朝廷大将,你这是造反,你们孙家想灭族吗?” “去你娘的!” 我正要一脚踢开他个老狗,旁边孙三娘撕心裂肺的大喊道:“廪郎!你再敢放肆,娘就死在你面前!” 她拿着一根银簪子顶着自己的咽喉,一脸的决绝。 我黯然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除了这口气后,无奈了,这就是普通小民和贵族阶级的差距啊。 接下来就是狂风闪电般的鞭挞,一下又一下,疼的要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几乎要麻木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尖嗓门道:“青林伯,好大的威风啊,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鞭挞停了下来,我睁开了眼睛,现来的是另一群大兵,领头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将军,嘴歪眼斜模样极丑。 “原来是落凤伯!”青林伯拱拱手道:“我自家的事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那老头道:“不巧,这孙家二小姐明年将嫁与我做小妾!” 青林伯似笑非笑道:“你已经有了十六房小妾,看书 .uukanshu.cm 身体吃的消吗?” 老头怪笑道:“老头子我老当益壮,夜驭三女不在话下!” 我猛然看向孙三娘,原来这就是她要找的关系?嫁女儿? 孙三娘此时放下了簪子,面色凄苦,跪在地上一言不,而不远处孙婴灵探出半个头,一脸绝望的泪水。 我紧紧捏着拳头,这真是被欺负的够惨啊。 这时青林伯道:“可是我家小儿子被打成重伤,又该怎么算?” “简单!”那老将军道:“让他们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青林伯回头冷笑道:“老巫婆,解释吧?” 孙三娘嘴唇哆嗦两下,不知什么原因,说不出话来。 “我来解释吧!”我顶着一身鲜血和破烂的衣服,上前一步,道:“家姐被青林伯家的三公子调戏,做为弟弟恰好看到,所以才出手!这难道有错吗?” “当然有错!”青林伯和那落凤伯异口同声。 我道:“为什么?” 青林伯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落凤伯也道:“你姐姐又算什么东西?” 孙三娘头低的更深了,身体都颤抖起来,说不出的可怜! “区区商贾、贱贫。”落凤伯道:“就算将你姐姐脱光了送给青林伯公子都不算过分,你一个贱商之子,谁给你的勇气?” 我忽然不知道这混蛋属于救兵还是来火上浇油的,捏着拳头,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我说我和张飞张将军有旧呢?” 青林伯和落凤伯对视一眼,大吃一惊,失声道:“你和恒王有旧?”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六十六章 当兵去 “没错,张将军曾经和我一起打过和尚。”我道。 是和尚打我,他打的和尚,这算是有旧吧?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了,先躲过这一劫再说吧! 青林伯和落凤伯再次对视一眼,青林伯道:“某家这便请示恒王,若你所说有假,小心你的狗命!” 说着带人率先离开。 落凤伯四处瞅了瞅,好像在找什么,然后对孙三娘道:“我先打听消息吧,回头再说。” 说着也带人离开。 孙家大院终于安静了,孙三娘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坐在地上,孙素素和孙婴灵这时冲了出来,嘤嘤哭泣,双双扶住孙三娘,“娘!” 孙三娘却看向我,麻木般道:“廪郎,你还嫌麻烦不够大吗?为什么扯上恒王?那可是皇帝几陛下都很尊重的大人物啊!” “娘,回屋休息去吧!”我摇摇头,转身回书房。 整整三天,我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老娘和大姐、二姐几次前来苦口婆心的劝说,甚至亲自送饭,我都置之不理。 我已经知道了青林伯为什么会回来,前线的战事暂时得到了缓解,一些将领被放了假,允许回家省亲半个月,青林伯家的老三流口水的毛病改不了了,这半个月时间青林伯有足够的空闲将孙家虐个来来回回。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不可能一走了之,不管孙家娘仨,我在等着张飞可能的回答,希望他真能看透这人间冷暖,如史书上一般忠义,随便帮我说上一句话。 第四天,孙家的死对头,葛家布庄前来撵人了,原因是张飞回答了,但是不知道他回答了什么,青林伯、落凤伯没有再找孙家麻烦,却有条件,孙家大女儿孙素素明年入秋嫁给青林伯三公子做二房,嫁妆三十万两外加金银财宝无算,孙家二女儿明年秋天嫁给落凤伯做第十七房小妾,假装三十两外加金银财宝无算。 于是,孙家倾家荡产了,布庄卖了,宅子也抵给了往日的死对头葛家。 孙家树倒猢狲散,伙计、丫鬟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鹤叔、小翠还不离不弃。 一行五人包括我在内,顶着众多的嘲笑和冷眼,带着仅剩的一些饰和少量的钱财离开了孙家大院。 我们将前往孙三娘早年住的宅子,位于贫民区的一个残破小院。 “这是为什么?”半路上,一直红着眼睛的鹤叔不愤的问道。 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如果仅仅只是孙素素被调戏了,哪怕被亲了,回头大哭一场,被人嘲笑一阵子,这事也就过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我偏偏出面打了伯爷家的孩子,惹了惹不起的大人物,然后孙三娘引狼驱虎不成,反被咬了一口。 一切都怪我咯? …… 院子实在是破烂不堪。 孙三娘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浑浑噩噩说胡话,孙素素作为大姐,含着眼泪变卖一些饰,一部分给老娘看病,另一部分买了些日用品,五个人又一起将院子打扫一番,才勉强能住人,但是做惯了大小姐,在阴暗破漏的房子里住了几天,孙素素、孙婴灵又病倒了。 我默默的伺候了她们整整一个月,孙素素和孙婴灵身体好了,孙三娘还是老样子,应该是心病居多。 这时候汉国形势再变,大元立下了新的太子,这位新太子名叫拖莫耶,是个实力派的强势人物,帅兵亲征,并敦促众将加紧攻势,争取咬下汉国一半的地盘,将战果最大化。 青林伯父子此时已经去了战场。 如火如荼的战争又开始了。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我留下封信,背着简单的行礼出了门。 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还是被心思机敏的孙婴灵现了。 “阿弟,你要去哪里?你不要我们了吗?”孙婴灵气虚喘喘的追来,浑身都被淋湿了,脸上带着绝望的神色。 我笑道:“当然要你们啊!我是孙廪郎,孙家的小儿子。” “那你要干什么去?” “当兵!” 我站在院外的马路上,淋着雨水下誓言:“此去要么死在战场,要么争得一个侯位出来!” “阿弟……” 孙婴灵喃喃着,一下子痴了! “照顾好老娘和大姐,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向远方。 …… 餐风饮露,日夜兼程,五天后终于赶到了新西乡,这里是附近百里内的征兵之地。 刚到征兵场地,就见前面人山人海,黑压压的全是人,大部分都是年轻精壮的汉子,也有一部分少年和老人,毕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想要出人头地只有当兵一途,死了一了百了,不死博他一个前程。 挤了半天才挤进人群,只见前面竖着一个招兵的牌子,上面写着征兵的标准:身高七尺,无病,力气过百斤。 简单粗暴,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附加条件,言外之意能杀人就行。 大汉国的长度标准,我在阳世书上看过,一尺等于23.1厘米,七尺也就是1米61,八尺也就是1米85左右。我现在身高16o出头,身体无病,全力差不多过4ooo斤,绝对合格了。 于是就排在了长长的应征队伍后面,随着队伍一点一点的往前挪,我现十个人中只有三四个能成功的,不由心里也有点悬。 几个小时后终于轮到我了。 前面是个兵营,两排煞气十足的大兵把守着,尽头处六七个选兵的年轻将军威风凛凛的坐在高台上,俯身下望。旁边还有马场、箭靶、兵策考较场等等。 我和另外五排的第一个人齐齐上前,另外五人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相比之下我有点相形见绌,不过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当下目不斜视,不卑不亢,而另外五人就不行了,uu看书.uukashu 东看西瞅,谦卑懦弱,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打平了。 这时高台上一个军中文吏出声问道:“你等会些什么?应征什么位子啊?” 另外五个汉子相互对视一眼,憨憨道:“俺们有的是力气,能杀人!将军让俺们向东,俺们绝不向西。” 高台上的将军们三个露出欣赏之色,剩下四人毫不掩饰的面露失望之色。 那文吏看向我,道:“小个子你怎么不说话?” 七个将军也低头看来。 我深吸一口气,认认真真道:“小子天生神力,知兵法韬略,可以骑马掠阵!” “什么!?”那文吏差点惊掉下巴。 七个将军满脸惊疑。 围观的应征者全都交头接耳的指指点点。 “小子天生神力,知兵法韬略,可以骑马掠阵、带兵冲锋!”我不卑不亢的重复了一遍。 这时一个面色阴沉的年轻将领对文吏低语几句,那文吏便指着其余五人道:“你五个把那边的石锁举起来,走一圈看看。” 五人一听立即上前,将一排重逾百斤的石锁提了起来,沿着校场小跑,然而跑了一半,三个人支撑不住倒地,剩下两人脸红脖子粗的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文吏笑着对那两个成功的汉子道:“恭喜两位,从此便是我大汉国的军人了。” 两人跟考了状元一样,兴高采烈的被人带走了。 那文吏这才看向我,指着不远处一个大约三百斤重的石墩道:“你说你天生神力,那块石头敢扛吗?” 我摇摇头:“太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六十七章 大汉1小兵 那文吏冷笑道:“小心过犹不及啊。” 我行礼道:“小子不是狂妄自大的人!” “好!”这时高台上,那个面色阴沉的年轻将军道:“把那巨鼎抬来!” 立即有十多个大兵跑了出去,没过多久推着一辆推车过来,车上伏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直径两米多,高三米,其上花纹密布,看起来不下两三千斤,十几个彪悍的士兵推着都很费劲。 那面色阴沉的将军站起来道:“此鼎重两千六百斤,至今军中无人可以搬起,你若能搬得动,我送你一件礼物!” 我点点头,二话不说走到大鼎前,十几个士兵一见,立即躲得远远的,生怕我失手砸到他们。 “开始吧!”那面色阴沉的将军挥挥手。 场上成千上万的将士和应征者全都目不转睛的看来。 我握着巨鼎轻轻用力晃动一下,感觉还算一般,于是用脚一勾踢飞三米高,然后单手捏住鼎边,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 哗! 全场一片喧哗!台上的将军们全都目瞪口呆的站了起来。 “用脚勾起来!?” “单手?” “此子果然天生神力!” …… 听着全场的议论,我冷笑一声,单手举着巨鼎,绕着场地跑了起来,连跑三圈,完事脸不红气不喘,然后看了眼众人,将巨鼎高高扔起,退后两步,跳将起来,猛的一个飞踢。 噹! 巨鼎轰鸣,远远的砸在场地中,将拱实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再看那巨鼎,上面有个脚印凹口。 轰! 全场沸腾了! 七个将军激动的不能自已,其中一人颤抖道:“你还懂兵法?” 我点点头:“熟读太公兵法、司马法、武经总要、言兵事书、素书、阴符经、孙子兵法、孙子算经、鹖冠子、六韬、孙膑兵法,但是还没有实践过,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七个将军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你若为将,两方兵力相当,敌军复仇而来,气势汹汹,你当如何。” “哀兵必胜!”我点点头道:“然,夫战,勇气也,哀兵复仇心切悍不畏死,不可敌之,当退避三舍,待敌军再而衰,三而竭,只剩哀伤,到时彼竭我盈,应能克之,可获奇功!” 七个将军再次激动了,七嘴八舌说开了。 “小兄弟来我这,我保你一个武威校尉!” “来我这,建节校尉虚席以待!” “来我这,做老子的亲兵校尉!” “老子的偏将等着你来干!” “对了,你的礼物还没给你!”这时那面色阴沉的将军挥挥手,道:“把武器抬来!” “是!” 立即有八个小校奔了出去,没过一会,吃力的抬着杆纯金打造的大家伙前来。 那是一柄方天画戟,儿臂粗,两米长短,全身金光闪闪,雕刻龙纹虎形,看起来就很吓人。 面色阴沉的将军道:“这是方天画戟,是我机缘巧合之下从冥河分支里面捞出来的,整体由寒铁打造,外塑金漆,重一千三百三十三斤,至今无人用的上,今天送与你,可谓神兵配英雄了!” 我走过去单手提起,随意耍了几下,只听呼呼作响,感觉刚好顺手,也不道谢,拱手道:“我愿到将军手下当兵!” “哎呀!”其余将军大感可惜。 那面色阴沉的将军点点头道:“某家李元庆,恒王手下平狄将军,你要跟我,有个前提条件。” 我道:“将军请说!” 他不屑的一笑道:“先从小兵做起吧!” …… 于是,我成了大汉国恒王、卫将军张飞的属下……平狄将军李元庆的手下的……三万将士中的一员,除了手上武器有点吓人外,一切待遇和他人一样。不过第一步好歹算迈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天和同为新兵蛋子的袍泽们一起训练。 经过两世坎坷,我早已经看淡了很多事,生前的懒惰、狡猾已经被磨平了,只剩下脚踏实地。所以每天我比任何人训练的都要刻苦,训练额度也多两倍,同时也比任何人都要守规矩,长官我要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样的人哪个当官的都计较喜欢,袍泽们却觉得我这人不苟言笑,不好接触。 半个月的时间我只交到了两个朋友,大胖子孔陵,瘦猴子汪小可,他们都是老实本分人,也就是不会来事,新兵里面就咱们仨能尿到一壶。 入伍的第十九天的夜晚,我正呼呼大睡,外面忽然响起了刺耳的号角声,这是紧急集结的意思,看来是出了什么事。 当当当! “紧急集合!快快快!”外面有大嗓门的传令兵敲着破锣喊起来。 营房里瞬间乱了套,找衣服的、找鞋子的骂骂咧咧一团。 “廪郎起了没?”孔陵和汪小可已经穿戴整齐,摸摸索索过来推我。 “醒了!”我笑了笑,和他们一起钻出营房。 新兵们到了外面拿起武器,跑到集结场时,老兵们已经集结完毕了,组成十几个黑压压的方阵,看着有点吓人! 方阵正前,李元庆顶盔穿甲,骑着高头大马目光冷峻,十多个偏将同样骑马站立一旁,只见李元庆一扬长枪,喝道:“各偏将管好自己的军队,各领各校尉勒令各队,各队看好各伍,各伍长领好自己的人,开拔!” 这里的军制和外面大同小异,uu看书 .uukansu.m 但编额差距很大,比如一伍二十人,设一个伍长;五伍为一队,一百人,设队正、队副;五队为一校,五百人,设六品校尉一名、七品校尉一名;三校为一领,一千五百人,设五品领军参将一名,次五品牙将两名;三校为一军,四千五百人,设四品偏将一名;六个偏将为一部,两万七千人,设大将一名,正三品,加上大将亲兵共计三万余人。 我们的大将军正是平狄将军李元庆! “喏!” 震天的应声响起,大军随着将军们出了。 奔跑中的新兵阵型有点乱,并且一个个都是头冒冷汗,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就要上战场了吗?”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我会死吗?” “未婚妻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怎么办啊!” 孔陵和汪小可也有点害怕,靠近我道:“廪郎,我们会不会死?” “看运气吧。”我郁闷的叹了口气,心说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个毛啊,见机行事呗。 旁边伍长见大家乱成一团,气的嗷嗷大叫。 …… 急行军整整五六个小时,最后大军在一处山谷外扎下营寨,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勤杂兵们做好了饭菜,饥肠辘辘的大兵们开始吃饭,漫山遍野坐的都是人。 我和孔陵、汪小可正吃的满嘴流油,打探消息的伍长回来告诉我们,真的要打仗了,我们这一部为右翼配合别的军队攻打大元国征南王也先的左翼。 也就是说,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六十八章 战场 经过短暂的半小时休息,大军继续开拔,又急行军三个小时,前面忽然传来震天的呼啸和连绵的号角声。 身边的士兵们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伸长脖子往前看。 伍长是个五年的老兵,他骑着一匹矮脚马哒哒的跑过来,对我们喊道:“兄弟们做好准备,马上要上战场了,把你们平日里的训练架势拉出来,别怕,咱们人多,对方人少,而且都是白痴,咱们随便杀杀就把他们干败了!” 这是十分简单粗暴的战前动员,并且把对方人数说的少,好像我们很占优势一样,但是我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紧张。 周围都是新兵,上战场杀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能被他三两句话就激励起来,一个个心虚的厉害,但偏偏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还要重重的点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我垫着脚想看看战场到底是什么样子、对方又有多少人,可惜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是人头和长矛,除了蓝天、白云啥也看不见。 这时一个插着旗子的传令兵骑着高头大马一掠而过,大吼道:“将军有令!全军出击!” 伍长拔出腰刀向前一挥:“将军有令!全军出击!杀!” 一伍的二十个新兵蛋子瞬间头皮麻,脚软。 轰! 前面的人忽然加奔跑,缝隙拉大,然后缝隙一点点向后移,终于轮到我们,我和孔陵、汪小可对视一眼,咬咬牙握着武器往前跑去。 咚!咚! 呜!呜! 杀!杀! 擂鼓声、号角声、喊杀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天地。 前后左右人可真多啊,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敌人又在哪里,反正就是晕头转向的跟着前面人跑,跑着跑着,前面传来清晰的惨叫和刀枪刺入身体的声音,我不由得哆嗦一下,垫脚往前看,可是前面一堆人卡在那里,挡住了视线,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毛线,好像有人摔倒了。 “大伙不要慌!不要慌!原地等等!” 伍长嗓子几乎喊哑了,“前面长枪兵对刺呢,马上轮到咱们了!” 噗嗤、噗嗤! “杀!杀!” 应景的声音瞬时传来。 握草!对刺? 当场就有人吓的脸色白!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身周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人影,听着刺耳的惨叫,忽然响起了前世的一歌。 “我是个小兵,我绷紧了神经 ,在战场上拼命,听谁在号施令 ?将军在微醺,他方向分不清……” 正在呆的当口,前面卡着的人忽然散了,都冲了上去,大吼道:“杀杀杀……” 伍长这时也带着人干上去了!孔陵和汪小可见我没动,被人撞得跌跌撞撞,好容易才挤到我身边,鬼鬼祟祟的小声道:“咱们要不要往后躲躲,让别人上?” 我往后看了看,十几个拿着鬼头砍刀的监兵正在人群中穿梭,道:“躲个叼,监兵看着呢,没办法了,既然决定吃这口饭,早晚要干,上吧!” 说着拉了他们一把,当先往前跑去,刚跑没几步,一股老血就劈头盖脸的溅来,淋了我一脸,赶紧抹了把,一看,脚下有个人头,正是一个伍的袍泽,再往前一看,终于看到敌人了,那是一些穿着布甲,带着古怪钢盔,留着两个辫子的壮汉,和我们大汉国的铁片盔甲造型完全不同。 此时数不清的两方人马搅在了一起,一砍我一刀,我捅你一枪,全是刀刀见血的真把式,有人刚杀死一个敌人,还没来得及骄傲,瞬间又被另一个敌人弄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活下去的几率实在太低了。 我稍微一愣神的功夫,一下子被人撞倒了,刚抬头,就看见一个脸色狰狞的敌人一刀戳来! “草!” 我瞬间大怒,扬起方天画戟拍去。 那人跟破布一样,连刀带身体被拍的稀碎,并且一不小心,还把一个战友砸死了。 我暗叫罪过,此时杀了两个人,野性被激了起来,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方天画戟重重舞起,敌人碰着即死,挨着即亡,碎骨头烂肉飞的到处都是,打着打着,我已经有点麻木了,而且我现自己很有打仗的天赋,此时完全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有人能伤到我,并且对面的敌人很容易就杀死了,轻轻一碰就死了,跟特么开了挂似的,这令我不由信心大增! 眨眼间,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身体完全不知道疲惫,感觉血液沸腾,好像很过瘾的样子。 终于一枚冷箭射在我肩膀上时,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些,四处一看,握草!这是几个意思? 脚下堆满了尸体,大部分都是敌人的,而四周被数不清的敌人包成了一个大圈圈。 此时包括我就剩下了四个汉兵,孔陵和汪小可紧紧躲在我身侧,伍长贴着我的后背,三人此时都变成了血人,几乎分不清模样了。 远处三个骑马的敌将指着我愤怒的嘶吼:“杀了那个人!杀了他!” 可是包围的敌兵被吓破了胆,举着长枪跃跃欲试,却不敢靠近。 我抹了把脸上血渍,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咱们的人呢?” 孔陵哭丧着道:“咱们败了,咱们的人死光了!” “不可能吧?”我瞪眼道:“我杀了很多人啊!” “没错!你是杀了很多人,估计不下三百了!”伍长苦笑道:“可是个人勇武有个屁用啊?咱们的右军三万人死了一大半,看书 .uukashu.co 剩下的逃跑了!” 我怒道:“靠!将军呢?将军们不管我们了吗?” 伍长道:“管个白菜,咱们四个大头兵算哪根葱啊?” 我深吸一口气,这才明白,个人勇武在战场上毛用没有啊,就算再能杀,杀了一个来十个,杀了十个来一百个,总有力竭的时候。 “那怎么搞?”我下意识问道。 伍长道:“咱们注定战死沙场了!多杀一个是一个吧!” 汪小可哭道:“我想回家了,我家里还有老娘和妹妹没人照顾呢?” 孔陵也道:“我父母也没人照顾,弟弟还在活泥巴。” “说这些有吊用?既然吃了这碗饭,就要做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准备……”伍长怒了,可说着说着,声音低落下去:“我老婆孩子还在家等我呢!” 三个人好像说出了自己的遗憾似的,完事一起看向我,问道:“孙廪郎,你呢?” “我?”我失笑道:“我家里还有个老娘和两个姐姐,来当兵时,我还对她们说要挣个侯位来着。” “侯位……”三人一听,摇头苦笑不迭。 我看着四周就要杀上来的敌人,问道:“什么情况下,咱们才不用死?” 伍长道:“除非有援军!” “那就一定会有的!”我大笑一声,挥舞着方天画戟扑向敌人,“跟紧我,老子带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看到的哥们给个留言,这种情节枯燥不?如果真的没意思,我加快点节奏!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六十九章 真勇士也 “杀!” 我握紧了手上的方天画戟,向着数不清的敌人冲去,戟戟不落空,每一个动作都要带走一个敌人的性命,伍长三人也豁出去了,拼命地跟着补刀,一时间四个人竟杀的附近几千敌军乱成一锅粥。 但那些敌兵却在他们将军的催促下,悍不畏死的上来一层又一层。 杀到最后我终于乏力了,脚下已经躺了无数具尸体,可是敌人越杀多,好像永无止境一样。 伍长三人也绝望了,孔陵厮声呐喊:“廪郎!别拼了!我们已经杀的够多了!够本了!我们……自尽吧!” 伍长也道:“是啊,要是被活捉,我们只怕生不如死!” “哈哈哈!他们快不行了!”敌将十分兴奋,骑着战马、挥着长枪大吼道:“活捉了他们,生剥活剐!” 胆子最小的汪小可将战刀横在了脖子上,道:“与其被羞辱而死,不如自裁!我先走一步了!” “等等!”我按住了他的刀柄,低头看着尸体,心里忽然暗喜。 那些尸体上忽然莫名的飘出一丝丝的黑色烟气,直奔我的身体,而小腹中慢慢的生出一股力道。 这是……丹田! 我还可以修行天官术吗? “天极地阔,阴阳五行……” 我默念着天官气功口诀,果然!那些尸体上的黑气加快飘来。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手指敌兵:“急急如律令!” 不料对面一群敌兵完好无损,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我拍拍肚子有些懊恼,好像哪里不对,一点气没有,这是……这不对啊,力气又回来了? 无法练气,却有无穷力气吗? 这些死尸本身是鬼魂,鬼魂死后可以助我练功? 阴之极致是阳,阳之极致是阴…… 汪小可哭丧着脸道:“廪郎?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伍长和孔陵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过来! 我摇摇头,不管了,先过这一关再说,当下方天画戟一指前方,“先别绝望,咱们再杀他一会!我感觉力气还没用完!” “还没用完?”伍长失声道:“你已经杀了六七百人,整整两个时辰了!你不累啊?” “将军有令!”这时远处一个元兵骑马而来,“不可耽误时间,乱箭攒死!” “是!”敌兵们立即拉开距离,蹲下去,身后一排排弓箭手将弓箭拉满。 “蹲在我身边!”我用力挥舞一下方天画戟道。 “行吗?”伍长疑惑道。 “没得选择了!”我大吼道:“蹲下!” 三人刚刚蹲下,密集的箭雨便急射而来,我将方天画戟舞的密不透风,只听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竟然没有一支箭射下来。 这是一个无解的画面,我动不了,他们也射不死,就这么僵持了十多分钟,忽然一支与众不同的利箭从一个刁钻的方位劲射而来,我心里预警,跳将而起,横脚侧踢,险之又险的将那支箭踢飞出去,射入一个敌兵的咽喉。 箭雨忽然停了,对方一员披着鲜红长麾、留着美须的大将骑着战马缓缓而来,手上还拿着一轮弯弓,目露赞赏之色,喊道:“真勇士也!如此武力可为上将军,为何只是汉兵一小卒?” 他周围的士兵目露炽热之色,立即跪下,大喊:“大王!” “是大元的征南王也先!”伍长吃了一惊。 我对什么王、什么也先完全没有概念,问道:“这代表什么?” 伍长叹气道:“代表着,我们没有生机了!” “那就继续杀!”我道:“我对这些留辫子的可没有好感!” 那也先并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犹自道:“勇士可愿入我麾下?给你一个万户。” 伍长怕我投敌,抢着道:“我们汉军没有投降的孬种,请王爷死了这条心吧!” 也先没理他,而是看着我问道:“如何?” 回答他的是我从地上拔起的一支羽翎箭。 也先闪身躲过,淡淡笑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杀了吧!” 正在这时远处有敌兵大喊道:“报——汉军张飞帅兵再次杀上来了!” “来了正好!” 也先不屑的一笑,立即带兵离开。 伍长激动道:“援兵来了!援兵来了!廪郎你还能坚持吗?” “是啊!是啊!”孔陵和汪小可也带着希望激动的问道。 我郁闷道:“要不是为了护着你们,老子早杀他个八进八出,连那也先也给他弄死了!” “杀!”敌兵这时放弃弓箭再次黑压压的杀上来,而且更加疯狂了。 又是无止境的杀戮,越杀黑气越多,我力气也越足,搞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哥是开了挂的,如果再来个8.o加就好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敌军忽然传来一阵躁动。 汪小可眼尖,大吼一声:“是将军!将军回来救我们了!” 李元庆骑着大马带着一群兵卒疯狂的冲击而来,敌人队形顿时乱了。没过多久,我们身边的敌人一扫而空,李元庆到了我们身边,居高临下的看来,笑道:“你们是个奇迹!是我大汉的勇士!”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心酸,伍长和孔陵、汪小可,顿时嚎啕大哭,我也觉得有点不好受。 伍长他们仨受伤太重,被杂兵迅拖了下去,李元庆看了眼厮杀的战场,道:“又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啊。uu看书w.uuknshu” 说着又对我道:“还有再战之力吗?” 我傲然道:“还可以杀他个三天三夜!” “好!”李元庆大笑,一挥长枪道:“廪郎,随我杀敌!” “喏!”我抱拳道。 …… 接下来又是乱七八糟的厮杀,我护着李元庆如入无人之境,直杀的敌军一阵人仰马翻,在主将的附近,我可以大概看清战场的形势,汉军兵力处在弱势,单兵作战能力也不如对方,这样下去还是一个输。 李元庆边杀边道:“廪郎!你也看出来了吗?” 我拍死三个敌兵,抹了把脸上的血,道:“是啊,咱们能赢吗?” 李元庆面带忧虑道:“难啊!咱们的兵卒身体本就比不过大元士兵,在兵力相当,对方又全是威震一方的名将带领下,赢得希望太小了。前面之所以暂时退走,是因为那些该死的文官要用什么田忌赛马的法子,我家大王抹不开面子,这是回来找场子的。” 说着喃喃道:“为了一个小公主,真的值得吗?”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元兵被汉兵猝不及防的一冲,稍微乱了阵脚,可这会儿对方忽然冒出两股生力军,特别是对方的三员虎将,勇猛无敌,元兵瞬间士气高涨,不但渐渐掰回了局势,还压着汉兵打。 李元庆叹口气,双眼微红道:“要败了!又要败了!我的儿郎要死完了!” 我不屑的一笑道:“不见得吧?” 李元庆皱眉道:“你有办法?” 我道:“擒贼先擒王,击败这伙人,还是很容易的!”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五百七十章 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李元庆愣了一下,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指着敌军的三员大将道:“将军认不认识那三人?” 李元庆道:“也先手下大将拖河拔、巴斯巴、嗦勒!都是万夫长,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三人打的是迅速击溃我们,然后合兵偷袭我军右翼的主意,怎么?你……” 我道:“如果杀了他们会怎么样?” “呃——”李元庆噎了一下,忽然怒道:“胡闹!你当这是戏曲?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就他们的三千精锐亲兵就不是你能过去的!” 我看了他一眼:“我能!” 李元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又道:“请给我一匹好马,等我杀了他们,砍了他们的帅旗,还请将军趁机冲阵!” “不用你教!” 李元庆板着脸跳下马,将缰绳递给我,道:“你如果能做到,还能不死,老子和你磕头拜把子,另外保你做将军!” “那就承你吉言了!”我跳上马去,将方天画戟拄着地面道:“不过你这匹马,可能会累死!” 李元庆郁闷道:“它是独角兽不是马,可以驮两千斤力道!” “那太好了!” 我淡淡一笑,抬起方天画戟试了下马力,独角马哆嗦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 “杀!” 我怒吼一声,一提缰绳向着敌阵冲去! 这下没有拖油瓶,完全可以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两米长、一千多斤的方天画戟,加上每一击都是三千斤以上的力道,再加上战马的冲力力,这种加成是非常可怕的,只见敌人一死一大片,一飞七八个…… 恐怖的场面瞬间震惊了所有人! 这是我的战场,所有人都要看着我的表演,仅此而已! 冲击、击杀! 冲击、击杀! 数不清的敌军惨死在我的戟下,烂碎骨头满天飞,跟推土机一样一直向前推进!很快进了敌兵的腹地,身边连半个汉兵都没有了! 离其中一个敌将近了,那人也早发现了我,有心试试我的手段,怒吼一声扑来! 我不屑一笑,扫飞一堆碍事的敌兵,跃马对冲过去。 近了—— 那敌将挥舞两柄大锤狠狠砸来,我挥戟、落戟,简简单单的一招,那人连人带马被拍成了一团烂! 过程不足三秒! 他身边的亲兵瞬间懵*了! “敢挡我着死!”我大吼一声,拍飞一堆敌将亲兵,冲向另外一员敌将,那人打的同样心思,对冲而来。 哒哒啼飞、唏律律马嘶,跃过万千士兵,我举着戟一往无前的迎向敌将! 噗嗤! 那敌将脸上的狰狞凝结了,手上的长柄砍刀碎裂,身体被穿在了长戟上,鲜血横流。 随着惯性,我用力将敌将尸体像破布一样甩开,戟尖一挥,砍断将旗。 他们尸体上的黑气疯狂的涌入我的小腹,我不由神清气爽,浑身都是劲。 最后一员敌将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害怕了,骑马就要跑,我夺过一旁的一杆长枪,人借马力,用力投去! 噗嗤! 那位大将连人带马被串成一串,并且惯性的冲去十几米员,砸死几十个敌兵! 附近瞬间安静了!三杆帅旗缓缓滑落! “敌将死了!敌将死了!”李元庆的亲兵立时大喊。 元兵跟没了脑袋的苍蝇一样,立即崩溃了!漫山遍野跑的都是人! 李元庆激动的跟个孩子似的,骑着一匹马跑过来,大吼道:“哥哥!请受小弟一拜!” 我挥挥手:“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咱们追吧!但目的不是虐杀,而是要用溃兵冲击敌军左翼,这个不用我说了吧?” “知道、知道!”李元庆红光满面,大吼道:“兄弟们随我圈杀,将他们赶到敌军左翼去!” “喏!” …… 李元庆是个知兵的,率兵不快不慢,不接受投降,也不大量虐杀,就这么有规则的圈赶,很快,前面山谷下出现一个规模更加庞大的战场,方圆十里全是厮杀的士兵。 溃兵们终于冲进了敌军左翼,这一下引起了连锁恐慌,毕竟普通士兵只知道听命令,不清楚到底赢了还是输了的。 “冲击!”李元庆高举长枪,怒吼。 “杀!” 这边喊杀声一起,敌军的左翼瞬间大乱!然后乱象一点点的向前蔓延。 于是,一场原本势均力敌的五十万人大规模会战,就这么出现了意外,胜利的天平渐渐倒向了汉国。 我脱离身边的汉兵,猛的冲进了敌军之中,专拣着领兵的将军杀,一路之上完全没有一合之敌,如入无人之境,杀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敌将,里面又有哪些人物,唯一可惜的是,也先那群人离得太远,够不着。 杀到最后吸收了太多的黑气,小腹有点疼,这才一拉马缰停了下来,那独角兽颇通人性,随着我畅快淋漓的一通杀戮,兴奋莫名,此时一扬双蹄,唏律律的一声嘶叫,而我用力举起方天画戟,怒吼一声:“谁敢与我一战?” “谁敢与我一战?” 回声荡荡,充斥整个战场。 附近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神中带着无比的炽热与敬仰。不远处的十几员汉军大将也是目瞪口呆! 大元军队虽然败了,但是除了一些断后的死士外,一半的军队还在也先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边打边退,这时一群敌兵齐声呼喊道:“敢问勇士名姓?” 这必然是也先问的了,我想了想,学着古人道:“某家孙廪郎是也!” 敌兵沉默片刻,高呼道:“我家大王说,此战失败,非战之功,皆因孙廪郎一人也!这次我们甘拜下风,改日再会!” 我懒的搭理了,也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把全部的大功全部送给我,虽然这是实话,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个新兵蛋子,难免惹人嫉恨,uu看书.kanshu.cm埋下隐患。 “孙、孙大哥……” 这时一个传令兵飞驰而来,到了跟前结结巴巴,明明比我看起来大上几圈,仍旧喊着大哥,“大帅有请!” …… 跟着那传令兵,穿过如林的大军,在一处宽敞的帅帐外停了下来,传令兵指着里面,“大王和将军们在里面等着,您请进吧!” 我想了想,推门而入,刚一进去就迎上了几十双灼热的目光。 帅帐中有三四十员大将,李元庆只排在中间位置,最上方坐着的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张飞。 我脚步沉稳的上前两步,抱拳道:“平狄军中小兵孙廪郎,参见大帅,参见各位将军!” 这不骄不躁的性子,引起很多人的点头赞赏,张飞目光炽热无比,粗声道:“你知道自己杀了多少敌军大将吗?” 我没想到他第一句问的是这个,愣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 张飞哈哈大笑道:“二十一员大将,全部是元国万户猛将,就连曾经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并且伤了我的俺巴亥也死在你的手下,我看的很清楚,他当时只顶住了三招,就被你戳死了,你这混蛋,太特么猛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跟着大笑起来。 我一点也笑不出来,我特么杀了这么多人,是要军功的,不是和你们显摆的,咱们要来就来点实在的。 张飞看出我的异样,收住笑声,尴尬道:“像你这种勇冠三军的新兵蛋子,我还是头一次遇见,明天回城,再论功行赏,放心!你的头功没人拿的去!” 第五百七十一章 战后 十里连营,火把通明,营帐一座连着一座,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营帐里,平狄军第一军第三领第二校仅余的四个人正在喝酒,外面战马的低嘶和巡逻队伍的步伐声不时传来。 伍长贺大和孔陵、汪小可已经喝的醉眼朦胧,汪小可打着酒嗝道:“廪、廪郎啊,真、真没想到啊,咱们还、还能活下来,呵呵呵呵……” 孔陵也是拍拍脸道:“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这种阵仗,险死还生,遇难成祥,哈哈哈哈,这全赖廪郎的勇武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汪小可道:“我们要发达了吧?” 孔陵笑道:“是廪郎发达了,我们跟着吃香喝辣!” “说实话!”汪小可歪歪斜斜的爬起来,拍了我一下,道:“我有点嫉妒你,你怎么那么厉害啊?啊?你说说!” 我耐烦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孔陵拉了他一把,骂道:“混蛋!廪郎不厉害,咱们早死了!哪有那么多说头?” “你们都凶我?”汪小可耍起了酒疯,伸脚往我踹来,“你打我看看,看看咱俩谁厉害。” “喝点猫尿,咋这比样?”我轻轻一弹,将汪小可弹飞出去,刚好落在床铺上,“给老子睡吧!” 汪小可被我一弹,不知是醒酒了感觉尴尬,还是迷糊了过去,一动不动了。 “我也要睡了,不行了。”孔陵满脸尴尬,歪歪斜斜的扑倒在床榻上。 就剩我和伍长两人,伍长倒也干脆,抱拳道:“希望廪郎发达了,能提携兄弟几个一把。” “那是必须的。”我笑了笑道:“你困不困?要不要早点睡?” “还真是困了。”伍长贺大愣了一下,把酒杯喝空,倒头就睡。 看着躺的乱七八糟的三人,我叹了口气,盘膝而坐,运行行气法门,白天战场上的黑气非常奇怪,往丹田处钻,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这玩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强行运气几个周天后,我心里一跳,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丹田处可以藏气,但却不是天官行气之气,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息,类似于……鬼气?强行运行天官行气法门,很是排斥。 我苦思冥想起来,天官术记载,天地间万物修行,都有各自独特的法门,比如修仙畜牲和妖它们所修的气便是天地灵气,人类修行之气是天地灵力,无名界修行之气是人类信仰业力…… 想到这里我摇头苦笑起来,这黑气可不正是厉鬼所修之气吗?我现在可不正是厉鬼么? 只是这鬼气能自行入体,还要是自己亲手斩杀之后的鬼才行,这里面有什么缘由呢?追根朔底,可能就是陈定命善念的原因了,他不同于陈定命的恶念,也不同于陈定命的本尊,他…… 我明白了!天地无法!这是陈定命成为无名界至尊前,想到的唯一能破掉三界的法门!入冥界修行鬼力只是第一步,回阳天官术加身是第二步,不出意外我还要入青丘界修妖力,进无名界修信仰业力,到时四法加身,一举破除三界,成就无法时代!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破三界,灭三界,成无法,陈定命这是把自己也置之死地啊! 可是,喜留佛的佛界呢?难不成我还要做和尚? 算了,暂时不想这么多。 我握起手掌,念想一动,手上便多出一团朦胧的黑气,轻轻往前一拍,只听得鬼声呼啸,地面被打出一个深坑,旁边营帐也烂了一个大窟窿。 “嚯!”外面响起李元庆吃惊的声音,“这是什么玩意?” 我连忙爬起来,道:“灯油、灯油!” 虽然冥界的人原则上来说都是鬼,但是被冥界规则压制,只怕绝大部分的人无法修行鬼力,而是在力量等方面有所加持罢了。 “这灯油够狠啊!”李元庆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还行吧。”我笑道:“将军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李元庆笑道:“议事刚刚结束。” 说着看了眼睡死过去的贺大三人道:“出去走走?” “喏!”我点点头,跟着他出去。 两人行走在连绵的营帐中,迎着一队队巡逻士兵,好一会李元庆才道:“说起来你别不信,咱们议事一半时间是在讨论下一步的战事,另一半时间是在议论你。” “我?”我笑道:“很难评定吗?” 李元庆摇摇头道:“你很勇猛,这等武力在我大汉国能排在前三!大帅和各位将军对你赞赏有加,认为……” 李元庆先是对我一通褒扬,把我夸的冥界少有,说着话音一转道:“但是,你的功劳方面,很难评定。” 我心里十分不爽,道:“咋了?” “别急啊!听我说。”李元庆笑道:“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这么猛的人,咱们还真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所以不知该怎么奖赏,第一你资历太浅,第二你只体现出个人勇武,带兵方面的天赋,现在还不清楚,有人甚至说,给你兵带,很可能你只顾杀敌,手下死完了,只剩你自己一个光杆司令了!”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感觉还真是这样,笑了一会道:“那……总不可能还做小兵吧?” 光杀人修行还不行,老子是来赚军功的,是为了让青林县的那娘仨过好日子的,只有位置高了,才能看清形势,才能找到真正还阳的办法,还阳可不是偷偷溜回阳间就可以的。 李元庆正色道:“两个选择,u看书wwukansh.om 一、做中级军官,二,做大帅亲兵校尉。” 我想了想,做大帅的亲兵校尉虽然光荣无限,升级也快,但是要护着张飞,很难有亲自杀人修行的机会,这不行,中级军官么……能接受。 我点头道:“中级军官吧。” 李元庆爽朗的大笑起来,道:“我还怕你不满意呢!” “差不多就行了。”我笑道:“立功的机会还多着呢。” 李元庆忽然停下脚步,想了想道:“我给你透个底啊。” “将军请说。” “打仗打的是钱,如今财力匮乏,两国都承受不住了!”李元庆道:“现在是10月,年底决战要开始了,而且是最后一场战事,到时候形势很难说,你要真想往上钻,要立几场左右战局的大功,而不是只顾着杀人。”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 …… 第二天大军开拔,回凤舞城,仅留下两员大将率十万精兵与也先的残兵对峙。 几十万大军连绵好几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呼啦啦的往前走,我骑着李元庆送我的坐骑,跟着军队晃晃悠悠,逍遥自在,震慑人心的方天画戟别在马腹,一般兵卒看了都离得远远的。 伍长贺大和醒酒之后的汪小可、孔陵满脸惭愧的跟在马后,不时的偷瞄我一眼。说实话,我有点腻歪这俩货,我现在是要做军官的,手下的士兵必须是以一敌三的猛人,而不是这俩挫逼新兵,袍泽情意什么的对我来说不值钱。 半日后巍峨高大的凤舞城出现在眼前。 第五百七十二章 名声 凤舞城是一座郡城,人口一百六十万,城墙高大,可以驻兵几十万,城内民居鳞次栉比,商铺百肆杂陈,商旅云集,车水马龙,勾栏酒肆中随处可见达官显贵,街边乞儿依旧凄惨可怜,总之丝毫没有半点战争的影子。 我来这里已经三天了,奖赏下来了,五十万金,宅子一座,极品战马一匹,丫鬟五个,小厮五个,但是唯独任命没有下来,成了闲人,又不好意思去问,只好整天乱逛。 “小二,上酒!”我穿着一身锦装,打扮的像个富家公子哥,坐在凤舞城最好的酒楼“散花楼”中,拍打着桌子,结果没用好力气,差点把桌子拍散了,引的周围衣着华贵的食客频频注目。 “哎!来了客官!”店小二吓的脸都白了,颤颤巍巍提着三壶酒跑过来,放在桌子上,谄媚的笑道:“三壶,不够还有。” 我笑了起来,扔给他一颗金豆子,“滚蛋。” 店小二拿起金豆子忙不迭的感谢,撒丫子跑了。旁边的跟差小厮伢子,起身谄媚的把我酒杯倒满,又跪坐在一旁。 啪! 这时大堂最里面的高台上,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道:“咱们继续开说,书接上回啊,那巴斯巴是谁?大元国渤海亲王孛儿只斤拖德的小舅子,大元国贵妃娘娘的亲侄子,三岁骑马,五岁箭,六岁开始杀人,总之是从小力大如牛,长大后更是号称大元前十的勇士,那真是……前几天的黄号坡之战,他这个畜生领兵杀了我大汉多少人,各位客官知道吗?整整三千人啊,三千个好儿郎就这么惨死了,我大汉将领虽多,但都不是他一合之敌啊!” 说到这里,他喝口茶,卖了个关子。 有听客受不了了,猛的拍打桌子道:“继续啊!喝个鸟茶,后来呢?” 又有人道:“是啊!是啊!我们后来赢了,那畜生是什么下场呢?” 说书先生嘿嘿一笑道:“那畜生当然没有好下场,孙廪郎和他相遇了,孙廪郎是谁,想必在此之前各位都没听说过吧?” 有人道:“是啊!从来没听说过!” 我听到这里不由摇头苦笑,不知道是哪个孙子传出来的,这几天凤舞城各大酒肆、妓院,都被我的故事包场了,一个比一个说的溜,有些方面我自己都不清楚。 便在这时,大堂外走来一群人,三男三女,男的英俊,女的貌美,一个个锦衣玉服,气质过人。 我随意瞥了眼那领头的女人,胸口不由一跳,竟然是后土娘娘的弟子,以前被崔判官坑害,救过我一命的娆柔。 她是曹地府的人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在我现在模样变化不少,她应该认不出来。 娆柔一群人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了下去,随意点了些菜,便饶有兴致的听说书先生说书。 那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道:“嘿!要说这个孙廪郎还真是了不起,他本是一个放牛娃……” 我一口老酒喷了出去,喷了伢子一脸,附近的食客包括娆柔一群人都转头不解的看来,那说书先生也是一脸不悦道:“这位公子什么意思?难道小老儿说的不对?” 我连忙摆手道:“说的对、说的对!我喝呛了,你继续。” “那孙廪郎本是一个放牛娃,从小孤苦无依,后来被一个万恶的财主迫害,一气之下杀了财主,远走他乡。” 说书先生说的跟真的似的:“后来他遇见一个仙人,仙人看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实在是万中无一的奇才,于是收为弟子,教习武艺,一十八载后孙廪郎学艺归来,恰好遇到咱们大汉招兵,于是便入了军伍,这真是猛龙入海,苍鹰翱天,有了用武之地也!” 有人就好奇问了:“这孙廪郎相貌如何?” 说书先生言语夸张道:“嘿!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面如黑魃,眼似铜铃,血盆大口……” 我的下人伢子猛的站了起来,怒道:“胡说八道——” “闭嘴!”我一脚把伢子踹趴下,又对说书先生道:“你继续、你继续,他说着玩呢。” 有些脾气爆的食客怒了,道:“我说这位公子哥,不听请走,你那桌算我的!” 又有人道:“是啊,老嘴,太气人了!” 我只好尴尬的抱拳道:“对不起、对不起了!” 那说书先生这才哼了一声,继续道:“话说那日黄号坡之战,巴斯巴这个畜生带兵杀入我大汉军中,虐杀了无数的大汉儿郎,我大汉将军,竟没有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巴斯巴一边杀人,还一边狂笑,你大汉无人呼,怎么全是蠢材!呜呼哀哉!” 这一下引起了食客们的同仇敌忾,一个个破口大骂。 有人急脾气,拍桌子道:“兀那说书的,快点讲下文,我们的猛将孙廪郎该出场了吧?” “是啊!你个贼老头,老不讲重点,急煞我也!” “再不说,我先扇你两耳光!” “说说说。”说书先生干笑道:“那巴斯巴正无比猖狂之际,忽见一匹独角怪马,马上坐着一个手持方天画戟威猛无比的汉子,向他冲来,并大怒道,兀那畜生,休伤我大汉兵卒,且试过我手上的方天画戟——诸位,知不知道这孙廪郎手上的方天画戟从何而……” 说没说完头上便被人扔了一块鸭腿,只见一个雄壮的汉子站起来怒道:“再啰嗦,老子剐了你!” 说书先生哆嗦一下,道:“那巴斯巴不屑道,u看书 wwuuanh.co 来者何人?吾手下不死无名之魂。孙廪郎道,你家爷爷孙廪郎是也!巴斯巴大怒,提着两柄八百斤重的铁锤就砸。孙廪郎朗声大笑,挥戟应战,只听噹的一声,狂妄不可一世的巴斯巴当场锤断人亡,竟不是孙廪郎一合之敌也!” 他说出这段话时语速极快,完事大口的喘息着。 整个大堂安静片刻,忽然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原来楼上楼下不知不觉都挤满了人。 “痛快啊!”扔鸭腿的汉子一瞪眼睛,吼道:“当浮一大白!” 说着咕咚咕咚干了一碗酒,撒了一衣领,看着都邋遢。 旁边几个忧民忧国的文人叫喊道:“天佑我大汉啊!竟出此等勇士!” 满脑子英雄配美人的狗血桥段的妇人、小姐们不无遗憾道:“可惜长相太吓人了!” 娆柔几人对视一眼,不屑的轻笑着。 说书先生缓过气了,又大声道:“嘿嘿!这不过是开胃菜,诸位可知,孙廪郎在黄号坡之战时,一共斩杀二十一位大元猛将!” 食客们大惊:“如此厉害?快说,快说!” 娆柔几人面色也凝重下来。 说书先生自得一笑:“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靠!” “无耻!” ……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急匆匆的闯进几个顶盔带甲的兵卒,四处找了一圈,看到我时面色一喜,抱拳道:“孙廪郎!大帅的军令到了,速速回营!” 我不知道你们看着无聊不,反正我写的好过瘾。 第五百七十三章 虎威将军 整个酒楼大堂瞬间安静了,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一片火热,我头皮发麻,拱拱手逃也似的出了门。 刚出门没多久,酒楼中传出一阵轰然的议论声和叫嚷声:“哈!刚刚的那位公子哥原来就是孙廪郎!” “哈哈,儒将啊!” “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我其实早看出来,没说而已。”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身上有光芒!” “滚!” …… 传令的小校边走边对我嘿然笑道:“孙将军果真是闻名在外啊。” 孙将军?我不由心跳加快,猜测着即将到来的职位,随口道:“客气了、客气了!” 出了城,就是连绵的大军营寨了,离得老远就听见一阵阵士兵操练的吼声,进了军营转过几道行辕,前面就是大帅的临时驻营,门外面换了新盔甲的贺大、汪小可、孔陵三人虚头巴脑的看来,一见是我,嘴巴咧的都快合不拢了。 我点点头,站在营寨外,趁小校进去禀报的功夫,小声道:“哥几个升官了?” 汪小可一本正经道:“升了,还不小。” 孔陵也挠着头道:“挺满意。” 这时小校出来道:“孙廪郎,大帅命你进去!” 我掀开布帘走了进去,好家伙满满一堂全是大将,当下行了一个军礼,挺直胸膛,看着张飞那一摞大胡子。 “这几天感觉如何?”张飞满脸玩味道:“满城都是你的传说啊!” 我郁闷道:“不知是哪个孙子传出去的,跟被架在火上考似的。” 张飞脸色一下子变了,旁边众将低着头拼命的忍着笑。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明白了,应该是张飞传出去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要“造英雄”,解一解汉军对战元军一直吃瘪的传言。 我顿时无比尴尬,看着脚尖当做什么也没说过。 过了好一会,张飞才干笑道:“本帅授予你正五品鹰骑校尉,实领正五品虎威将军,率一领一千五百兵士,仍属平狄军节制,你意下如何?” 一千五百人?凑合吧,不过我仍旧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做个偏将带他四千五百人玩玩呢,抱拳道:“末将领命!” …… 虽然连升十级,但五品将军在军队中实在是芝麻大的小官,还没有资格参加军事会议。 出了帅帐,我兴趣寥寥,和贺大几人打声招呼,便领着印信、盔甲径自回家等待李元庆的命令。 赏赐下来的房子并不大,一个院子、一个花园外加十来间房子,还比不过孙家大院。 提到孙家大院,我就想起了那娘仨,有心写封信回去,又觉得掉价,毕竟说好了要弄个侯位回去的,现在看来,这任务太艰巨了。 书房内,我惫懒的睡在躺椅上,三个十四五岁的俊俏小丫鬟满脸孺慕的替我按肩捏背,小手儿非常灵活。 我不由暗叹,万恶的封建社会习俗啊,这些妹子换在阳间那都是千人宠万人爱的萝莉妹子,如今在这里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无论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她们都不敢有一丝不满。 “有家人吗?”我随口问道。 一个被我取名秋香的丫鬟脸色一红道:“奴婢家中还有两个哥哥和母亲。” 而夏香和冬香则摇摇头道:“我们是孤儿。” 我看向秋香,问道:“想家吗?想不想和家人团聚?” 秋香脸色顿时煞白,跪下磕头道:“奴婢不想家,奴婢想永远在将军面前伺候。” 我奇怪道:“为什么?” 我好像没这么大的魅力吧? 秋香喏喏道:“家里穷,饭只够哥哥和母亲吃的,奴婢回去要么被卖了,要么饿死。” 我一下失去了所有问话的兴趣,挥挥手道:“退下吧,我睡会儿。” 三人恭敬的出了书房,我刚闭上眼睛,伢子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将军!将军来了!” 这个别扭的称呼啊,我怒道:“哪个将军来了?” “是、是一个姓李的将军!” …… 李元庆在客厅里自来熟的品着茶,见我进来,笑道:“廪郎在这里住着怎么样?” 这货对结拜的事只字不提,估计已经忘了,不过我也没当真,笑道:“凑活吧,将军来找我有事吗?” 李元庆没想到我这么直接,摇头苦笑道:“你啊,这样说话太容易得罪人了,是这样的,现在平狄军三万编额只剩下八千人,别的军抽调了一万人过来,也不过一万八千人,还剩下一万两千人需要自行招兵,所以你的军队嘛……” 我道:“是让我自己招吗?” 李元庆道:“是这个意思,不过……我给你一个特殊权利!” 我道:“将军请说!” 李元庆道:“你招的兵我不过问,你的军队也不受任何人管辖,甚至超出编额,我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替你遮掩过去,粮草也不会少一分。” 我道:“条件呢?” 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李元庆笑道:“条件很简单,上战场时你为我的先锋!替我开道!” 我笑道:“那没问题!咱们不带反悔的啊?” 李元庆脸色连变三变,咬咬牙道:“不反悔!” …… 晚上,凤舞城的凤舞河旁闹市,华灯耀眼,人群擦肩接踵,勾栏楼舍中姐儿们抛着手绢挑逗的看着每一个路人。 李元庆和十几员大将合着伙请我喝酒,说要给我庆祝,我当时想着,大家好歹都是将军,都是要脸的人,铁定跟前世一样,找个大酒店,弄个包厢,一块胡吃海塞,吹吹牛逼,完事打个麻将啥的,结果打扮的一丝不苟到了目的地一看,我靠!花香楼!凤舞城第一妓院! 感情是这伙混蛋aa制请我逛窑子? 我站在“花香楼”门前,uu看书uuashu看着门前目光灼灼的老鸨子和二楼的一排妹子,尴尬的想着: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逛窑子,等会要不要叫个小姐呢?叫一个还是两个,或者三个? 这时李元庆从楼内走了出来,一眼看见了我,哈哈大笑道:“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我摸着鼻子道:“有什么不敢来的,早饿得慌了,妓院管饭吗?” 李元庆:…… 老鸨子:…… …… 妓院内一片欢声笑语,押客们三三俩俩搂着姑娘喝着花酒,说着不着调的嬉皮话,还有没品的人抱着姑娘大庭广众下没羞没躁的啃来啃去,而那些姑娘自然是此中老手,躲躲闪闪嘻嘻笑笑。 “这一楼只是粗陋之所,雅间在三楼,那里可都是清一水未梳拢的大家。” 李元庆此时完全没了战场上的冷酷与威严,挤眉弄眼,无比俗气,边走边问道:“感觉如何?” 来这里就是要玩的,我也吊儿郎当道:“纸醉金迷、温柔乡里好快活!” “小哥儿你知道个屁,还是雏儿吧?”旁边一桌雄壮的汉子哈哈大笑,道:“要不要哥哥们教教你啊?” 我轻笑一声,抬脚踢翻他们的桌子,酒菜顿时撒了一地。 满堂皆静,无数押客和姐儿都看过来,那几个汉子愣了几秒,勃然大怒,挥拳就打。 “泡妞儿的地儿少不得要打架。”我对李元庆笑笑,身形一闪,二秒钟后回到原地,那几个汉子已经飞到了二楼楼栏,然后啪啪啪摔了一地。 第五百七十四章 娆柔 李元庆目瞪口呆,道:“是不是太粗鲁了?” “老子本就是个丘八,不粗鲁怎么行?”我笑道。 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粗鲁的军汉,有时候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捡起地上的一只鸭腿,去掉皮咬了一口,对勉强要爬起来的几个汉子道:“老子是平狄军虎威将军,不服回头约个地儿!” 那几个汉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脸都吓白了,趴在地上装死不愿起来了。 妓院老鸨子忙不迭的跑过来,谄媚的笑道:“哎呀!两位将军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姑娘们等了好些时候了。” 我和李元庆这才上了楼,三楼的环境就要比一楼雅致的多了,雕梁画栋,红毯铺地,梨花小桌,楠木座椅,帷幔飘飘间,充斥着琴鸣、笛音与姑娘们的柔糯软语。 场间十几个彪雄大汉和十多个商贾、官人正跪坐小杼,喝着小酒搂着姑娘,对面高台三个身若浮柳的蒙面女子弹琴、吹笛、唱歌,真是好不风流啊。 见我们上来,一群人热情的相迎,然后各自落座,两个青衫姑娘自帷幔后巧笑嫣兮的走出来,坐在了我和李元庆身旁,径自倒酒,略略大方。 我瞅了眼自己身边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还算俊俏,特别是皮肤,白皙细嫩,不由起了作弄之心,指着她故意道:“这女人能带回家玩玩吗?” 一时间满室皆静,那女孩子杏眼圆睁,满脸羞怒。 “噗嗤!” “哈哈哈……” 众人终于捧腹大笑起来。 李元庆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这要问人家姑娘愿意不愿意了!” “你愿意吗?”我眨眨眼问那女孩。 “哼!”女孩子还挺有个性,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哈哈哈……” 众人再次大笑出来。 …… 众人成双成对,唯独我一个人独自小酌,悠然自在。 酒过三巡,李元庆给我介绍起在场的各位将军,这个是游击,那个是偏将,要么中郎将,好家伙就数我品阶最低。 我举起酒杯,朗声笑道:“各位将军,小弟敬大家一杯!” 众人一起碰了杯,仿佛关系拉近了不少,一个个开始说着恭喜的话,什么以后同军为将,便是袍泽,应当相互帮助等等等。 这些都是无聊的场面话,我左耳听右耳扔,完全没当回事。 最后又聊起了战场上的话题,我闭口不言,默默听着他们吹牛逼,什么各种战阵,各种地形…… “哎!对了!”一个李元庆手下的偏将这时忽然对我道:“孙兄弟明日要去招兵吗?” 我看了李元庆一眼道:“是啊,兄弟莫非有什么建议?” “还真有!”那人道:“凤舞城西南一百五十里有个地方,民风非常彪悍,特别是那里的一群光棍汉子,个个能以一敌十,我有次从那里经过,竟被一个毛头小子击败了!孙兄弟有心的话,不妨去试一试。” 我顿时怦然心动,不过转念一想,不太对,又见众位将军脸色古怪,问道:“既然有这么地方,为什么以前没人去?” 李元庆尴尬道:“那地方的人都是怪胎,说在等什么人。” “哦……”我有点失望,等人是怎么个说法嘛?随意问道:“那地方叫什么?” 李元庆道:“等陈县!” 等陈县……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众人一见好奇道:“怎么了?” “没什么!坐的屁股难受。”我摇摇头。 等陈县?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便在这时老鸨子扭扭捏捏的跑过来道:“诸位大官人,今日我们花香楼新来了一位淸倌儿舞娘,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 “有!”李元庆带头起哄道:“先请上来舞一曲让大伙乐呵乐呵。” “好咧!”那老鸨子扯着嗓子喊道:“请柔儿姑娘上来。” 话音刚落,清香扑鼻,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只见一道帷幔后,走出一个风姿绰约,柔媚可人的高挑美女,她脸带面纱,一双大眼睛水雾朦胧,十分吸引人,而身上穿着几近透明的轻纱,轻纱上点缀着一串串小小的铃铛,走动间便出清脆的响声。 “见过各位官人!” 到了众人面前她敛衽一礼,声音轻柔好听,眼睛有意无意往我身上瞥来。 “极品!” “美矣!” “绝世佳人也!” 粗鲁的将军们瞬间变成了“文人”,放荡的商贾、官人顿时成了翩翩君子。 叮! 抚琴的姑娘,轻轻弹奏了一个音符,这女人便翩翩起舞,舞姿优美,赏心悦目。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而我越看越疑惑,娆柔!堂堂后土娘娘弟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干兼职吗? 娆柔的舞姿的确让人挑不出毛病,极尽挑逗魅惑之意,一般男人看了都受不了,但是眼神总是往我身上瞥是几个意思? 我想了想,悄声对李元庆道:“我困了,回去睡了。” 李元庆看的正过瘾,哪里会理会我,随意挥挥手:“去吧!记得早日把兵额招满。” “知道。”我点点头,看了眼神色愕然的娆柔,转身离开。 …… 出了花香楼,淡黄色的阴月不死不活的挂在天空,大地一片暗淡。 我信步由缰的往家走,u看书.uuanshu心里思索着娆柔的事,我敢肯定,这妹子是为我而来的,她有什么目的呢? 这时到了一个巷子,四处黑乎乎的没有半个人影,我停下脚步,看着夜空,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都不能过多和她接触,以我阳世的身份,现在招惹了阴曹与自寻死路没有区别。 可是如今冥界乱象纷呈,地府到底做的什么打算?莫非天庭又打下来了?没听说啊! 正在这时,一道极轻微的破风声传来,我疑惑的抬起头,顿时心中凛然。 出破风声的是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上面煞气凛然,从巷子尽头一闪而来,度快的吓人。 我连忙闪身躲开,只听“轰”的一声,身后墙壁烂了个大洞。 “谁?”我怒道。 巷子被人堵死了,前面出现两个女人,后面出现三个男人,正是白天见到娆柔时她身边的人。 “柔姑娘真是失败啊,竟没有把这雏儿拿下!”一个紫色头的女子把玩着手上一把精致的飞刀,刚刚的刀影想必就是她打过来的。 “紫儿姑娘的飞鹰岂不是同样没把他拿下!”身后一个大鼻子男子呵呵笑道。 紫头女子冷笑道:“废话少说,这小子可不是个善茬,一起把他拿下,呃……” 话没说完,我便裹着一团黑气直奔远处。 这是厉鬼的简单阴气逃遁术。 “竟然是个修者?”身后传来紫女子不敢相信的惊叫。 :。:公告:笔趣阁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ppxsyd 第五百七十五章 地府的阴谋和等陈县 我吓出一身白毛汗,那群人给我的感觉非常厉害,随便一个人都够我喝一壶。 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抓我要做什么,左转右拐一直饶了半个城才停下来,回头一打量,幸好,他们并没有追上来,我喘了会粗气,家里是不能回了,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是兵营。 属于我的营地中此时就三个人,贺大、孔陵和汪小可,他们仨是李元庆安排过来的,说本就是老战友,可以帮衬一二,不然我真成光杆“司令”了。 三人见我进账,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感觉奇怪,问我怎么这时候过来,我当然不会说出实话,就一拍巴掌道:“明早去招兵,想想就兴奋的睡不着觉啊。” 三人对视一眼,激动道:“是啊,我们也很兴奋啊!” “那就再睡会吧。”我挤进被窝,倒头就睡。 三人巴巴的眨眨眼,有点犯晕。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盔带甲,手提方天画戟,骑着军中配送的名兽双角鳞马,带着贺大三人,四骑急奔出城。 想起昨天那位偏将说的等陈县,心里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于是按着方向赶去。 大道笔直,两旁姹紫嫣红的名花争相绽放,跃马奔驰其间让人不由心情大好,四个人扯着黄段子,嘻嘻哈哈,感觉无比惬意。 行了几十里,几人就笑不出来了,天上莫名的下起了雨,细细密密淋的人一头一脸,冥界的雨和阳间截然不同,是红褐色的,散发着淡淡的腥味,虽然没有毒性,但是让人感觉非常的恶心。 正骂骂咧咧间,前面路面上忽然出现十多个打着雨伞的白衣姑娘拦住了去路,一个个云髻高挽,貌美异常。 孔陵三人对视一眼,乐道:“还有这种好事?” 我则叹了口气,看着最前面的一个女人,苦笑一声跳下马,迎了上去,道:“咱们开门见山,有话直说吧!你要干什么?” 娆柔淡淡一笑,指着一旁的亭子道:“还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进了亭子,娆柔的手下拦住了想要跟进来的孔陵三人。石桌上放着一壶小酒,几碟点心,我扫了一眼便看向娆柔,这女人和茯苓有的一拼,高贵貌美,气质出众,然而却让我有种莫名的恐惧。 “我们认识吧?”娆柔淡淡一笑。 我道:“认识,在乾州,扶风郡凤尾县,你曾帮过我。” “哦!”娆柔恍然大悟,道:“你是元尊的炉鼎吧?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这句话令我很受伤,板着脸不说话。 娆柔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道:“这样反而更好办了,既然你曾帮过元尊,还没有魂飞魄散,也算是个奇葩,我便不再给你种阴花……” 果然,没了元呈一加持,我在他们这些人物眼中连屁也不是了。 我打断她道:“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明白,你就直说想干什么吧!” 娆柔愣了一下,道:“我仔细打听了你在战场上的表现,认为你是个人才,早晚必成大器,如今冥界被诸侯扰乱,我们需要门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地府在欲擒故纵?”我道:“等到一定的时候,里应外合一举荡平冥界?” 娆柔颔首道:“大概是这个道理。 ” 我看着她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娆柔失笑道:“那太简单了,要么给你种上阴花,****受阴花结根之痛,以你现在区区的鬼将道行,想必没有反抗能力。要么,我只需将你是元尊炉鼎的事情稍稍一说,那些反对元尊的人自然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是怕死的对不对?” “没错,我很怕死。”我点点头道:“所以我答应了。” “很好!”娆柔挥手道:“琼依。” 一个瓜子脸的俊俏女人跑了过来,跪地道:“柔姑娘。” 娆柔指着她对我道:“以后她跟在你身旁。” “好吧。”我深深看了娆柔一眼,转身离开,那个叫琼依的女人亦步亦趋的跟着。 娆柔在身后道:“阳奉阴违的人大多不得好死哦。” 声音充满了邪恶。 …… 再次上路,和来时的心情完全不同了,有种无法摆脱命运的凄楚,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阳世的命运是否再次重演了?甘心吗? 那琼依和我共乘一骑,坐在后面离我远远的,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贺大三人搞不清头绪,挤眉弄眼,看看我又看看琼依,模样十分猥琐。 …… 半天后,等陈县到了,远远看去无论城墙还是房屋建筑都十分老旧残破,进了城那种腐朽的气息更加浓郁,而且街上行人面无表情,uu看书.uukansh 透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在这里多呆一会都会觉得烦躁。 我们直接去了县衙,县老爷听说我们是军队的人,原本还挺热情,但一听说是来招兵的,顿时脸耷拉下来,好一顿诉苦水,说县里的这些刁民是几年前外地来的游民,在此等待某个人,个个武功高强,平日里不服管教,油盐不进,水泼不通,十分难搞。而且这里本来叫桑里县,结果硬生生的被那群人改成了“等陈县”,以前也有将军来招兵,都被打跑了…… 我胸口狂跳不止,越想越感觉似乎和我有种奇妙的联系,想了想,道:“我们就尝试一下,只要不行,立马走人,绝对不让县令大人难做。” 县令拗不过我们,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但是有个前提条件,离县衙远远的。 我从县衙找了块牌子,用毛笔歪歪斜斜写了几个大字:招兵,是男人就行! 出了县衙,贺大三人郁闷的看着牌子道:“将军,咱们这么搞靠谱不?”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喊成将军,感觉不赖,正准备说两句场面话,旁边琼依冷笑道:“真稀奇啊!” 汪小可冷声道:“男人做事,女人一边呆着去。” “姓孙的……”琼依咬咬牙道:“要明白你的身份!管好你的手下。” 我眨眨眼道:“小可说的很有道理啊,你是不是来月子了?说话怎么这么嚣张?” 噗嗤! 贺大三人笑的前俯后仰,把琼依气的脸都青了。 “走!招……”我挥挥手,正准备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喊话,刚一抬头就被惊住了。 (本章完) 第五百七十六章 威冥军 几人光顾着谈话,完全没注意到眼前的街道上挤满了人,远处还有更多的人涌来,这些人中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的是,个个身材高大,体态壮硕,面色阴冷,煞气十足,集中在一起,那股磅礴的气势,让人看了都觉得害怕。 孔陵、贺大、汪小可三人身体不由得打起了摆子,连琼依也是脸色煞白。 “将、将军。”贺大咽了口唾沫,干巴巴道:“咱们还没开始招兵呢,这些人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份了?” 汪小可看了眼四周道:“完了,连退路都没了!” “将军?”孔陵见我不说话,喊了一下。 我叹了口气,缓缓往前走去,轻声道:“你们来了?” 呼啦啦…… 眼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孔陵三人懵了,琼依懵了,赶过来准备劝说的县令和一班衙役也懵了。 “为什么要等我呢?”我再次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沦落冥界,身不由己啊!” “恩公!”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向前几步道:“还记得我吗?” 我连忙扶起他,看了一会道:“你是宋大!你没死?” 我实在没想到,会是他们,这群人正是陪胡思晴去沙漠时,在莎袭妙皇宫中的那座假“奈何桥”下的冤魂,他们曾经陪我共同作战,死伤惨重。我记得好像说过,要度他们的,后来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没死,又回了深渊。”宋大泪眼磅礴道:“我们与您因果纠葛太深,您成就地仙业位时我们就解脱了,算起来,已经到了冥界三四年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拉着宋大的手,看着跪倒一片的人群,道:“都起来吧,是我对不起你们。” 没有人动弹,宋大摇摇头道:“恩公,我们被困千年之久,终得解脱,可是我们却没有感到丝毫惊喜,因为我们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来到冥界,因为早已被排除在生死簿,所以也没有轮回的资格,只能永远的浑浑噩噩下去,当年那个老道士曾说,您会指点我们,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等您,一年等不到就等一百年、一千年,总有一日会等到您,您一定能让我们真正解脱,让我们知道存在的意义。” 老道士…… 应该是先祖陈定命了。 我苦笑道:“可是,我现在只是在苦苦挣扎,和普通的冥界小民一样。” 宋大道:“那我们便跟着您,您要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恩公!”数以几千计的人全都重重的磕头。 我心里堵得慌,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宋大道:“上次随您一战,魂飞魄散了三千多,目前还剩下一万零三十七人,七千三百八十七名男子,二千六百五十名女人,我们受万年寒气日夜侵蚀千年之久,如今人人都是体魄过人,能征善战,远胜冥界兵卒十倍二十倍,如果您要打仗,我们人人都成。” 还有女人么…… 我有点郁闷,不过看着数不清的迫切、可怜的目光,重重点头道:“好吧!都跟我走!” 李元庆不是说可以额吗?老子先他八千五百三十七人再说,不同意?那可由不得他了。 …… 来时五人,回时一万多人,黑压压的阵势,让我不由雄心万丈。 回到凤舞城外,天已经黑了,城外大营不明缘由,四五万大军呼啦啦的压来。 我正准备派贺大过去交接一下,宋大包括五男五女十个领人物,围到我身边,没头没脑道:“恩公!要杀光他们吗?” 我吓了一跳,见他们毫不畏惧的模样,疑惑道:“你们有多少把握?” 宋大不屑道:“这些人虽然阵势吓人,杀气也还凑活,但是单人实力太弱、太弱,老奴有把握半个时辰全歼他们,而且不死一人。” “嚯!”我被这份自信惊得目瞪口呆,紧接着,暗暗欣喜,摇摇头道:“不用!自己人,贺大,前去说明身份。” 贺大领命前去,没过多久,领着十多骑回来,到了近前一看,正是李元庆,这家伙嘴巴张的快合不拢了,指着我身后道:“这些……是你招的兵?” 宋大身边的十位男女领立即护在了我身旁,目光阴冷的注视着李元庆。 我拨开一个汉子,笑道:“是啊,将军觉得如何?” “不行!”李元庆断然拒绝道:“太多了,还有这么多女人,不行不行!” “不行是吧?”我冷下脸来,道:“不行老子自己单干,以后我做义军,自己打大元。 ” “呃!”李元庆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我转身怒道:“走!” 哗啦啦,上万人齐齐转身。 “等等!”李元庆喊道:“廪郎,收起你的臭脾气,跟我去见大帅,咱们好好商量商量。uu看书 .uknshu ” …… “那年我们的国家灭了,敌军打来,我们全城一万多人没有一人投降,坚持了整整三年,最后全部战死……” 大帅营帐中,张飞和众位将军听了我编撰出来的一套故事,感动的稀里哗啦。 “我们都知道人死才可入冥界。”张飞擦擦眼角,环顾左右道:“但是没想到阳世间后来竟生了这许多事,这些人是廪郎的故交,都是英雄,本帅准了!孙廪郎听令!” 我立即退后几步行军礼道:“末将在!” “本帅准你成军,一应粮草、盔甲、兵刃丝毫不少,但你品阶不变,扔归李元庆的平狄军管辖,你可愿意?” “末将遵令!” …… 回到营帐,看着穿上盔甲、拿起兵器,焕然一新后的一万多人,我不由开怀大笑起来,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男的个个雄壮威猛,女的个个英姿飒爽,关键对我绝对的服从,这些都是我的兵,我要带着他们一块修行,他们是我横扫冥界的筹码!是我的未来希望! “从今以后我们军队的名号……”站在军队正前方,我来回踱着步子,想了好一会,道:“就叫威冥军!” “喏!”上万人齐声大呼,声音震天,引的邻军斥候频频跑过来打探消息,怀疑是不是炸了营。 李元庆分配过来的伙夫造了饭菜,军队各自吃饭扎营,而我带着宋大、十位男女领、孔陵三人还有一个打酱油的琼依入了主帐,先喝点小酒庆祝、庆祝。 别急,最近章节过度一下,后面会越来越精彩,你们暂且当成历史争霸来看吧。 (本章完) :。: 第五百七十七章 决战开始了 一场小酒下来,一个个都喝的晕头转向,宋大带人率先下去休息,随后贺大三人也各自去了营帐,最后偌大的主帐中只剩下我和一脸酡红、醉眼迷离的琼依俩人。 这妹子起先并不愿意碰酒,可是架不住我给五个女领使眼色,那五个女领一通劝酒,琼依架不住,巴巴的喝了一碗,然后又喝了一碗,最后蒙圈了。 我走到她跟前拍了她一下,道:“你准备睡哪里?” 琼依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好半天才道:“我是来……监视你的,当然是你睡在哪里,我就睡哪里。” 说完倒了下去。 “琼依?琼依?” 我喊了两声不见回答,便横腰将她抱在床上,看着她衣衫半解的样子,摸着下巴想起了阳世一位作家的名言:征服一个女人的捷径是她的什么道。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荒诞想法,但是……如果真能牺牲色相把这女人给征服了,会不会套来一些有用的消息呢? 想到这里心脏不由狂跳,仗着酒劲轻轻拉开她的上衣,好家伙,冥界的人跟阳世的人身体结构一个模样。 再握住那两坨,捏了两下,手感也还行,挺滑,正想着下一步动作,冷不丁的看见琼依瞪着眼睛看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一本正经道:“你醉了,非要让我给你穿衣服,下次不要这样了哈。” “我杀了你!”琼依一跃而起,扑杀而来,不过身体摇晃的厉害,我随手轻轻一推,就倒在了地上。 “你看吧,说了你醉了。” 我摇摇头,这里没法睡了,跑去和孔陵他们凑活一晚算了。 …… 第二天开始,威冥军正式操练起来,宋大和贺大为牙将,孔陵和汪小可扔下去做斥候小校,剩下五男五女领为校尉,各自领一千军队,另外选出一百厉害的家伙做亲兵,一百灵敏、有机智的做斥候,按计划打探地形与敌情。 如此,整体军队的框架算是架起来了。 这些人绝对服从命令,没有任何怨言,本就全是极为彪悍、阴狠的修者,再系统化的一训练,整体作战斗力日益飙升。 按照我理想化的方式操练十几天后,我渐渐成了甩手掌柜,带着离我二十米远、咬牙切齿的琼依四处乱逛,娆柔那些人已经离开了,似乎是为了继续展下一个目标。 …… 从十月到十一月底,汉元两方形势平静的吓人,连小规模的冲突也很少了,好像永远这么对峙下去,不会再起战争一样,只有身为将领的人才明白,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前几日汉国京城传来消息,朝内的士大夫公卿们集体向皇帝上奏,说朝廷已经负担不起近两百万军队的南北两面战事,请军方尽快结束战争,哪怕和谈放弃几座城池也好。军方大佬们一听怒了,这几日同样上书,说仗打到这个地步,已经骑虎难下,如果放弃,我们丢不起那个人,请求告老还乡。 皇帝被迫无奈,向此次战争的总管元帅霍去病下达了决战的命令。 无独有偶,大元国统帅兀良合台在太子拖莫耶的压力下,指挥大军全面压境。 几日后,战争的机器运转起来,凤舞城气氛无比凝重,到处都是分离告别的场景,秋香、伢子几人也是泪眼磅礴的与我依依惜别,哭喊着让我不要扔下他们,好好保重。 而城外的军营几乎全部拔除,军队一波波的向着前线开拔,密密麻麻的军卒像是蚂蚁搬家一样。 李元庆这时跑到城门前找到我,大怒道:“大军已经开拔,你怎么还有闲心跑回家和几个低贱的奴仆告别?你有没有羞耻心?你的军队现在还在操练,谁都指挥不了,大帅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我呵呵笑道:“好了小李,别着急嘛,把命令告诉我,末将绝对严格执行!” 小李?李元庆脸都青了,气哼哼道:“战场之上只有上下级,没有大李小李,哼!你军为前锋,向壶凉城进军,遇水搭桥,遇野铺路,遇敌军斥候给我剿灭,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我懒洋洋的跃上战马,然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重重一挥马鞭,“驾!” …… 天上的阴日半死不活的照下来,整个天地一片幽暗,一万多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前行,前面斥候的十个小队不时传来前方情况。 威冥军已经行军两日了,桥搭了不少,路铺了好些条,但是敌人的毛都没看见。 贺大、宋大和被我起名陈一到陈十的十个校尉围在我身边,讨论军情,当然,还有个穿着盔甲,英姿飒爽的酱油妹子,不时哼哼一声,跟脑子不好似的。 宋大道:“将军,暗卫已经传来消息,敌军统帅兀良合台率二十万精锐正驻扎在离此一千里的猫水城,与其对峙的是大元帅霍去病的二十八万汉军精锐,而大元国太子在猫水城后一百里的观花郡,好像在参加花魁大典。” 宋大的一万人个个都是修者,uu看书 wwuukansh再加上我根据天官术举一反三后的系统教育,现在里面出现一大批人才,其中就有八十多个会表演的滑头,于是组成“暗卫”打探整个战场的消息,老子这次准备****一个大的。 “参加花魁大典?”我大笑起来,“这个太子爷会玩啊,那花魁铁定要被他睡了啊。” 众人都大笑起来,唯独琼依恶狠狠的嘀咕:“色胚子。” 我全当没听见,问贺大道:“把整个战场的情况介绍一下。” 贺大这个家伙是个知大局,懂形势的,当下抱拳道:“启禀将军,如今除了大元帅霍去病和兀良合台对峙外,邢王赵充国对峙敌将阿术,凉王马援对峙敌将伯颜,博烈王魏延对峙敌将兀术,我军对峙也先与阿里海牙的合兵,如今战场波橘云诡,形势瞬息万变,一时半会说不清,不过……我军目前形势堪忧。” “是啊!”我大笑道:“听说张大帅很受伤,最近脸上长满了痘痘。” 大元对战汉国胜多败少,像上次黄号坡之战,一战死了二十一员大将外加十万军士的败仗几乎没有过。 元兵本来和汉国兵力相当,但是大将多了一员,后来慢慢的抽调兵力,分五部为六部,一部二十多万,也先黄号坡大败,元国新太子拖莫耶也很受伤,令阿里海牙与也先合兵一处,共计三十九万大军前来围剿张飞部找场子,而张飞部原本兵卒死伤惨重如今添添补补也不过二十三四万。 二十三四万弱兵对三十九万强兵,还很难有外援,这种情况下,换了谁都不会太好受。 (本章完) :。: 第五百七十八章 生死循环主修行 贺大低沉着嗓门道:“各军对峙互相咬着,不可能分兵来救,而也先、阿里海牙部元兵分明是打着先歼灭我部,然后突袭其余各部的打算,如果让他们成功,那么整个战局就堪忧了,将军!我们该如何自处?” “瞧瞧!”我指着贺大的鼻子对众人道:“拿着牙将的俸禄却担心整个战场的战事,这得多累啊!你当大将军、大元帅们都是傻子吗?” “报!”这时一队斥候带着十几个残兵奔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众人心头。 斥候队长下马跪地禀报原因。 原来大将军中还真有傻子,离我们最近的邢王赵充国部昨夜凌晨偷袭敌军阿术部,结果被识破,夜袭失败,被敌军趁机掩杀,袭破营寨,全军大败,死伤惨重,赵充国率残兵败将汇聚小石山,向张飞求援来了,这十几个跟来的残兵是报信使者。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心里也有些沉重,这局势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将军?将军?”斥候队长小声喊道。 “知道了。”我挥挥手道:“把他们带去给李元庆,让李元庆带他们去见大帅!” “喏!”斥候兵带人绝尘而去。 贺大干巴巴道:“咱们怎么办?” “凉拌!”我瞪了他一眼,传令道:“陈五、陈六、陈七何在?” 三个有着阳间西域胡人血统的女校尉容姿焕、英姿鄙人,非常有魅惑力,下马跪成一排,“末将在!” 我拿着方天画戟一指前方:“带五百女兵乔装打扮,给我诈开壶凉城,其内元兵统统宰了喂狗!” “喏!” 十分钟后几百女兵在陈五、陈六、陈七的率领下打扮的花枝招展,直奔壶凉城而去。 贺大不无担忧道:“将军,这招成吗?” “吗字去掉!”我不屑道:“老子的这些女兵不但个个勇武过人,而且容貌也是百里挑一,诈开区区一个小城还不在话下,众将听令!随后掩杀,进城快活!” “喏!” …… 大军才行了一半,陈六已经带人前来汇报,壶凉城已经拿下,城内三千元兵全部砍杀,女兵一个没死,连轻伤也没有,贺大顿时张大了嘴巴…… …… “对,手法要重,要揉捏穴道。 ” 壶凉城太守府内,我带着宋大、贺大、陈一到陈十还有风尘仆仆赶来的孔陵和汪小可,十几个人躺成一排,舒服的享受着太守府内丫鬟的足疗。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我拿起一颗葡萄扔在嘴里,仰头躺了下去,旁边一群人有样学样。 琼依站的直愣愣的,干巴巴的看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洗好了脚,一群人围在一起吃锅子、聊着天,感觉无比惬意,唯独贺大擦擦嘴角,忧心忡忡道:“将军,我们打下壶凉城不和李将军报告吗?” “报告个屁!”我道:“他早知道了,这会儿正偷着乐呢!” 贺大点点头道:“那么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不是你该问的。”我看了他一眼道:“斥候归你管,说说目前的形势吧!” 贺大点点头道:“邢王赵充国部还剩下十二万大军,小心谨慎,严防死守,勉强和阿术的二十六万大军僵持住了,而张大帅派遣单子野将军率三万精锐前去驰援,勉强把局势安稳下来。” “好!”我随口说道:“阿术、也先、阿里海牙怕是要合兵一线剿灭张飞、赵充国部了,这一片地儿的决战将要开始,汉元两国大战先将在这里爆!” 贺大见我直呼大帅和邢王的名字,惊的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报!” 便在这时外面亲兵来报,阿里海牙手下大将阿里蛮率兵前来叫城。 满屋子的人顿时全都往我看来,我慢悠悠道:“来了多少人呐?” 亲兵道:“约一万人。” “小kiss。”我打了个响指道:“陈三!” “属下在!” 高大威武如铁塔般的陈三站了起来,他生前是个昆仑奴,勇狠无比,和我切磋能坚持十个回合不败,实力仅次于陈大、陈二,此时行军礼道:“请将军吩咐。” 我道:“率本部将这伙人干掉!记住,无论用什么方法别让我的兵死一人!” “喏!”陈三转身便走。 贺大瞪着眼睛道:“一千对一万?这……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 ” 说着也跑出了门。 …… 屋内众人继续吃喝,几炷香后,贺大踉跄着跑进来,呼吸都不匀称了。 我道:“疯了?说话!” 贺大惊喜道:“我军胜利了,一人未死全歼敌军!干净漂亮。” 我包括宋大等一群人丝毫不觉得意外,连一丝表情波动也没有。 我读了那么多的兵书,又灵活的运用天官术中的五行八卦布阵法,加上兵卒全是修者,如果还办不到以一敌十,那真的别混了。 这时陈三浑身鲜血的回来,扔掉一颗人头,一屁股坐下,提着一根鸡腿就啃,啃完才道:“将军,一人没死,全歼敌军,人头是阿里蛮的!” “用的什么阵法啊?”我道。 陈三偌大的汉子竟然满脸羞涩,道:“原本要用五行阵套鱼鳞阵,结果忘了,就用的北斗七星连环阵,慢了点。” 除了贺大、孔陵和汪小可,一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安排好守城的事情,准备睡一觉,忽然想到外面的一万死尸,于是道:“贺大、汪小可、孔陵先去休息,其余人跟我来。” 一行人骑马出了城,只见城外二里处横七竖八、密密麻麻全是死尸,一眼看不到尽头,难闻的腥臭直往鼻子里钻,我行走在死尸里,黑气并没有出现,皱皱眉头,悄悄运行修行的法门,那些黑气顿时缓缓的出现了。 我不由大喜,手下一万兵卒和我因果连体,他们杀的人我竟然也可以吸收!简直太好了! 当下在一群人面面相觑的眼神中盘膝而坐练功,只见黑气如潮水般涌来,身体犹如沐浴在暖洋洋的热水中,十分舒坦。 很快我又收了功,看着尸体呆,我自己修行可不行,uu看书 .uukanshu还得让手下一块来,不然以后怎么跟着我横扫冥界?这杀人修行,度快的一比啊,简直跟作弊一样。 修行鬼气的法门是体内自然形成的,和陈定命的善念有关,复杂的令人指,我只好运行一遍琢磨一下,就这么坐了一整夜,各种计算、各种排除。 宋大等人也陪了一整夜,最后还是耐性极好的琼依先受不了了,出声道:“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是在修行?” 我这时已经研究到了瓶颈,不耐烦道:“老子愿意!” “混蛋!”琼依咬牙道:“白痴一样,这战场之上杀气浑浊,是不可能修行的,不然全是修者还怎么打……” 话没说完,陈大到陈十立即拔出武器二话不说对着琼依就砍,把我吓了一跳,连忙道:“住手!让她说!” 陈六是个有脾气的,瞪着双淡蓝色的美目,道:“将军要是缺女人,属下可以每晚去陪你,属下会三十六道功,总比这个贱人强一百倍。 ” 话音刚落,陈五、陈七到陈十都出声道:“属下也可以。” 琼依当场懵逼了。 我也闹了个脸红,感情她们都以为琼依是我的女人,尴尬的挥挥手道:“我不好女色,以后不准再提这事,琼依,你刚刚说什么?” 琼依恶狠狠道:“老娘说战场上杀气浑浊,是不可能修行的,哪怕十五殿阎罗来了也不成。” 杀气浑浊……杀气…… 杀主死,反之则生,生死循环,我懂了!这是我的优势,是陈定命善念的遗馈。 我跳起来大笑道:“成了!以后你们个个都跟着老子修行吧!” (本章完) :。: 第五百七十九章 6000对3万 陈五到陈十五个女将在我的眼神示意下,干净利索的放倒了琼依,敲昏过去,扔到一边。 我看了眼四周,见附近没人,便悄声对一脸茫然的十多人道:“身在冥界,打仗为次,修行为主,如果我所料不错,打仗只是那些大人物争名夺利的游戏,如果真有修者掺和,战争就是个玩笑了,如今咱们有个绝妙的机会,可以迅速提升道行,这是咱们的绝对优势。” 十多人干巴巴的看来,齐声道:“什么优势?” “这个优势,除了咱们之外,任何人都无法做到。” 我心说这毕竟是一界天尊迷失自我前的方法,除了我和与我因果极深的人,冥界的任何人都无法做到,“就是以极生循环极死,死中求生,循环罔替增加道行,你们且细听,我这九九八十一道穴窍运行法……” 当下将方法一一细说,宋大等人盘膝坐下尝试,一个小时后,整个战场上的死尸迅速干瘪,黑气四溢缭绕,渐渐被他们吸收,很快一个个变的容光焕发,精神饱满,一脸的喜色。 成了! 我恨不得大笑几声,发泄心中的喜悦,等他们收功,压低声音道:“将这个法门告诉手下兵士,咱们每打一仗就修行他娘的,这样下去……对了!你们谁知道这冥界的道行划分?” 宋大道:“我知道,据说是十二大业位,引气、厉魄、鬼卒、鬼将、鬼侯、鬼王、鬼帝,后面是五帝轮回,一道鬼帝,二道鬼帝,三道鬼帝,四道鬼帝,五道鬼帝!” 我听的牙酸,道:“虽然听起来很狗血,很玄幻,但是胜在简单粗暴明了。” 说着有些郁闷,我现在才特么鬼将境界?这跟小虾米有什么区别? 记得李存孝是霸天鬼王,这样看来,那货也很一般啊,只比我强两个层次而已。 宋大道:“道行之说虚无缥缈,这样划分也只是方便辨别而已!” “没错!”我点点头兴奋道:“你们想一想,如果咱们一万大军到时全特娘的是鬼帝,一万鬼帝!哇咔咔,牛逼的没朋友啊!” 一群人都大笑起来。 …… 刚刚回城,李元庆的亲兵就来了,传下李元庆的将令——坚守壶凉城七日! 别说七日,就是七个月我也愿意啊。 送走李元庆亲兵,我一夜没睡,感觉有点乏,就让宋大他们先去休息,抱着琼依回太守府卧房,我有心恶心这妹子,把她塞进被窝,然后抱的紧紧的,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传来重重的呼吸,睁眼一看,就发现琼依红着脸,瞪着大眼睛,愤怒的看来。 两人仍旧保持着极为暧昧的姿势。 “看什么?”我混不吝的抱着她,“再睡一会儿。” “你这个王八蛋!”琼依用力的一巴掌打来,“我的清白全被你毁了?” 我握住她的手笑道:“你一个小小丫鬟片子,要什么清白?既然娆柔派你来监视我,不如咱们更近一步慢慢监视呗!” “我是小小丫鬟片子?”琼依瞪大了眼睛,满眼水雾,道:“我是后土娘娘十大亲传弟子中的小弟子,十五殿阎罗见了都要给我几分薄面!” 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糟糕,连忙爬起来,想了想,疑惑道:“不对吧,你为什么要给娆柔跪下,还喊她柔姑娘,而不是喊师姐?” 琼依泪眼磅礴道:“她是三大弟子之一,鬼帝业位,有问鼎阎罗殿、行走幽冥塔的能力,我们该对她这么尊敬的,这是门规!” “哈哈,这个……那你也太次了,才是鬼将道行,太笨了。 ”我打了个哈哈,拖着盔甲往外跑,“回见哈!” “你这个混蛋!” …… 刚刚跑到门外,就看见陈六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过来。 “那什么……”我慢条斯理的穿着盔甲,道:“我好像听到了喊杀声。” “没错!”陈六行军礼道:“外面有敌军叫阵!宋老派我来问问将军,要不要应战!” “应啊,当然要应!”我穿好了盔甲,提着方天画戟往外走,道:“来了多少人?” 陈六眼中泛起淡淡的喜色,道:“约三万人。” “太好了!”我一溜小跑往城门赶去。 到了城楼上,宋大、贺大、陈一到陈十都聚齐了,见我过来恭敬的行了军礼。 我挥挥手抬眼往城外看去,只见漫山遍野全是敌军,黑压压的组成了十几个方阵,更远处慢慢的推来一架架怪模怪样的攻城器具。 城门下三四员骑着怪马、带着怪盔、扎着双辫子的敌军将领正在叫阵,骂的话难听的要命。 陈大到陈十义愤填膺,纷纷请战。 我大笑道:“不用请战了!留下五百人守城,陈八、陈九、陈十带着本部想办法绕到敌后,剩下的跟着老子去修行!” “喏!” …… 城门大开,六千多威冥军气势汹汹的出城摆开了阵势。 对面敌军黑压压的压了上来,u看书 w.ukanshu 领头大将一挥鬼头刀:“某家阿里海牙大王手下大将斯里卡,来者何人?” “你姐夫!” 我大骂一句,冲左右笑笑,道:“敌人骑兵居多,步兵较少,先顶住他们的箭矢,然后布鸳鸯连环阵,砍马腿,剁骑兵!” “喏!” 震天大喊响起! 我挥起方天画戟,六千多将士眼睁睁的看着,等候他们的将军发令! “杀!”我在一百亲兵的护卫下,当先冲去! “杀!”六千多大军齐齐跟来。 对方敌将倒是个非常知兵的人,猛的挥手:“弓箭手预备!放!” 嗖嗖嗖嗖—— 无数的箭矢仿佛蝗虫一般的攒射而来。 “盾牌起!”我跃马挥戟大声喝道。 砰砰砰—— 我是个怕死的人,同时也是个爱护手下兵卒的人,所以军中盾牌都非常的大,只见武将、骑兵全部下马,几千枚盾牌扬起。 咚咚咚咚—— 无数箭矢攒射在盾牌上,发出咚咚的闷响,结果无一人死亡,只有寥寥十几人受伤。 我停下挥舞方天画戟阻挡箭矢,怒喝道:“杀!” 六千大军扔掉盾牌齐喝道:“杀!” “随我直击敌军中军!”我对身边一百亲兵呵斥一声,当先冲去。 对方主将斯里卡同样冷笑着率亲兵冲来! 我不由大喜,等离的近了,握紧方天画戟,当头砸下。 斯里卡脸上带着茫然与不敢相信,连人带马成了一摊碎肉,他身边的亲兵顿时懵了。 我顺势砍断对方将旗,大喝道:“敌军主将已死,杀无赦!” “杀无赦!” (本章完) 第五百八十章 修行与不死 对方主将挂了,而且挂的极为干净利索,这一幕对敌军士气打击太大了,尽管有着几位偏将拼命嘶吼,但仍旧止不住溃败之势。 于是一面倒的屠杀开始了! 我亲手斩杀敌军五六名偏将后,便端坐马上,眯着眼睛观察整个战场,只见六千威冥军七人为一伙,组成数不清的古怪鸳鸯阵,满脸兴奋的绞杀过去,零星的抵抗也被打散了,敌军一溃千里,然而跑出去没多久,陈八、陈九、陈十的三千大军绕道围杀而来,整个战场一时间鬼哭狼嚎,求饶声、怒骂声不断。 这时满脸鲜血的贺大跑过来大喊道:“将军!难道不留俘虏吗?” 我看着那些留着双辫子、模样怪异的敌军,实在没有半分好感,挥挥手道:“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贺大咬咬牙,好像嘀咕了一句什么,抱拳道:“末将遵命!” …… 两个小时后,当最后一个敌人也哀嚎着倒下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几乎所有的“威冥军”兵卒都盘膝而坐,掐着手印,神棍像十足,而那些尸体上密密麻麻的冒出一丝丝黑色烟气。 “好!不错!孺子可教也!”我心情大好,不由仰天大笑。 这时宋大和陈大、陈五面色凄楚的跑过来,哀伤道:“将军!这一战,我们没有人死,不过……有四十一个兄弟姐妹受伤太重,只怕不行了!” “带上来看看吧。”我琢磨了一下,倒也没有太难过,毕竟打仗就要死人,死四十来个人勉强能接受。 宋大挥挥手,很快四十一个受伤的军卒被人抬了上来,其中有二十多个女孩子,十几个小伙子,一个个断胳膊、断腿,甚至有脑袋被削掉一半的,眼看就要活不成了,不过他们脸上却带着笑,看着我低声道:“恩公!这几个月来我们活的很开心,谢谢您!” 宋大几人当场就抹起了眼泪,一千多年的相依为命,他们早已经是亲人了。 我跳下马去,摸着一个原本很漂亮的女兵脸蛋,她的脑袋被削掉一半,一只眼睛已经没了,但身为修者却一时半会没死,这时蹭着我的手,勉力的笑道:“恩公的手很暖和,琴儿这就去……” “别说话!你的命是我的,能不死,我绝不让你死!”我打断她,轻轻运行体内鬼气,默念着:阴极生阳,死极是生…… 四周的黑气慢慢汇聚在我的掌心,然后一点点向着女兵的脸蛋融合。 良久,身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她的脸在愈合!” 女兵的脸蛋竟然缓缓的愈合了,没了的那只眼睛渐渐长了出来。 我顿时大喜,回头对宋大、陈大几人道:“都去修行,这里交给我,他们一个也死不了!对了!把守城的那五百个笨蛋给我喊下来!” “喏!”宋大几人欣喜若狂,屁颠屁颠的跑到一边打坐,城中的五百士兵也呼啦啦的跑了出来。 几分钟后叫琴儿的女兵恢复如初,活蹦乱跳的爬起来,摸着脸蛋嚎啕大哭,磕头如捣蒜。 “哭个屁!”我不耐烦道:“赶紧去打坐,黑气马上没了,那可是好东西!” “嗯。”琴儿乖巧的跑到一边,跟着袍泽们坐成一排。 接下来在一群伤兵充满希冀的眼神中,一个个的治疗,直到最后一个伤兵爬起来道谢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的头晕目眩,有种要猝死的感觉,茫然的看向四周,现光线忽明忽暗。 便在这时上万兵卒的身体中忽然冒出一丝丝黑气向我汇聚而来,这股黑气浓郁到了实质,刚一接触就钻进我的体内丹田之中,完全没有半分违和感! 这是反哺? 头脑渐渐清晰,视线慢慢清明,终于浑身一震,鬼侯境界了!? 太狗血了! 我捏着拳头,裹着一团阴气,冲天而起,凌空站立,犹如魔神下凡。 “哈哈哈……” 这感觉……太美了! 这时再往下看,只见所有的敌军尸体渐渐干瘪,最后风一吹散了,而所有的“威冥军”都睁开了眼睛,眼神炽热的看来。 我用力挥手,居高临下道:“如何?” 宋大激动的站起来,道:“属下差一点点到达鬼侯!” 陈一到陈十也兴奋道:“我等都是鬼将!” 剩下万余大军也齐声喝道:“我等受益匪浅!” 从城中赶来的琼依和汪小可、贺大、孔陵三人站在远处,面色惨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落到地面,对宋大等人道:“给我看好贺大、汪小可、孔陵三人,若有异动,杀!” 什么袍泽情意,敢坏我的事情,定杀不饶,至于琼依,杀不得,还得想办法才行。 …… 回城后,亲眼目睹“威冥军”虐杀四万元兵全过程的二十万百姓,从冷漠排斥瞬间变的温顺了,在原太守的带领下,整个壶凉城张灯结彩,庆祝“威冥军”大胜。 这时候李元庆和大帅张飞也终于知道我全歼四万元军的消息,据说笑的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前者送来粮草无数,后者正式给我升了官——正四品平虏校尉,正四品虎威偏将! 而手下众将全部登记造册,荣登校尉、将军。 晚上,太守府内灯火通明,侍女穿梭不断,小厮来来往往。偌大的厅堂内摆上了一条长桌,上面瓜果、点心、红、烧、炸、烤数不清,宋大、贺大、汪小可、孔陵、陈一到陈十、打酱油的琼依还有另外道行接近“鬼将”的二十八位“威冥军”男女将官济济一堂。uu看书 .uukanshu.c 我端坐主位静静听着宋大的汇报,原来“威冥军”中一万兵卒全部到达“厉魄”境界以上,其中甚至有四千多人到达了“鬼卒”境界。 “好!”我一迭声叫好,心情十分振奋,这么下去我何必依赖与某个国家?何必依赖与陈伯晏建立的大周国?横扫冥界也指日可待啊! 想起了几个多余的人,我看向一边,现孔陵三人眼观鼻鼻观心,跟老实和尚差不多,这模样肯定是在一起合计过什么,而琼依脸色依旧煞白,不时瞥我一眼,显的忧心忡忡。 我淡淡一笑,挥手道:“开饭吧!” 接下来便是觥筹交错,吃喝聊天,很快一个个都是满面通红,醉意明显了。 散场后,我摇摇晃晃的回了卧房,坐在金丝棉被的大床上呆,琼依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喘着粗气,瞪着大眼睛。 我瞥了她一眼道:“干什么?莫名其妙。” 琼依深吸一口气道:“你那邪门的法门最好不要用,若是让阴曹知道,只怕你们全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 我笑道:“你一定不会告密的对不对?” 琼依冷笑道:“我当然会的!” 我站起了,靠近她道:“你舍得吗?” “我为什么舍不得?”琼依神色愕然,一步步往后退去。 我一直把她逼到墙角,霸气而又炙热的看着她道:“琼依,自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爱上了你,我要闯下一片基业,娶你为妻,我誓!”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八十一章 打游击去 琼依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顿时瞪大眼睛,如遭雷击。 我也觉得挺恶心的,不过就得这么来,谁让她们家我惹不起呢?“我们……”琼依涨红了脸,茫然的看着我,想要说什么。 我立即打断她,摇摇头,深情的说道:“我相信一见钟情,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十分心动了,不然那天也不会冒犯你,琼依,我……” 琼依心乱了,眼神躲闪,用力推开我,道:“我们没有那么熟的。” 说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冷笑两声,给躲在暗处的一个女亲兵使了个眼色。成功三分之一了,睡觉! …… 第二天开始,壶凉城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敌军前来挑战,连续几天都是这样。 起初我还觉得很正常,每天巡视一下守城情况和大军的训练问题,再跟着前世为神箭手的陈大练练弓箭,回头再把琼依调戏的面红耳赤,完事自顾自的睡大觉,但是四天以后就感觉不太正常了。 李元庆的传令兵一天五遍前来催促,让我尽量把敌军动向打探清楚。 而前面敌军的情况直白明了,大约十万人,高垒防御,严防以待,摆出一副要和我“威冥军”长久对峙的架势,但是更远的消息,暗卫还没传回来。 “报!”这时门外传来贺大焦急的声音,“将军!大事不好了!” 看着贺大和他身后的三个风尘仆仆的暗卫,我抿了口茶道:“慢慢说!” 贺大道:“凉王马援大败敌将伯颜,斩杀敌军十万,引阿术军前去救援,半道伏击……” “慢着!”我打断他,大怒道:“哪里大事不好了?” 贺大愣了一下,道:“将军别着急啊,凉王伏击失败了,被伯颜残兵和阿术大军两面夹击,损失惨重,偏偏这个时候邢王赵充国引兵前去救援,被也先半路伏击,只剩五万人马仓惶逃回来。” “这真是……”我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子,心说真是乱成一锅粥啊,仅仅一二百里外,打的乱七八糟,这里竟然风平浪静,真是郁闷啊,这得损失多少修行黑气哇? “现在的情况呢?”我沉声道。 贺大道:“最新的情况是,凉王马援被逼到赤水畔,破釜沉舟一战,又重创了阿术、伯颜联军,两方仍旧对峙着,生死决战也许就在这几天了,而也先、阿里海牙联军加上阿术留下的十万人,共计四十二万大军,分四路夹击我军,张大帅与邢王合兵共计二十八万,呈绝对弱势,目前还不知两位大帅准备作何打算,但是整体形势,我们败得几率非常之大!” “知道了,下去吧。”我点点头,坐回椅子上,喝起了茶水。 贺大脸色阴晴不定,站着没动。 我奇怪道:“还有事?” 贺大满脸悲愤道:“仅此一战,双方战亡五十多万将士,为了区区一个小公主,真的值得吗?还有,将士们在前线流血牺牲,京城的贵族高官们仍旧在醉生梦死,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我们到底为了谁?红颜祸水啊,天子一怒……” 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你特么脑子有病吧?”我大骂道:“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滚回去!” 贺大擦擦眼角,行礼道:“将军恕罪,是属下唐突了,只因我本是副相庶孙,看惯了……” “滚!”我再次怒骂。 贺大羞愤的掩面而去。 旁边琼依冷笑道:“将军如此对待属下,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我叹了口气,这种朝争和乱七八糟的理念问题,前世电视剧中看的多了,很反感,在我的印象里,别管什么原因,不服就打,打不过也要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说什么大道理,贵族不享受还叫贵族么? 不过对琼依还是要哄着的,当下摆出一副笑脸,含情脉脉道:“依,你不懂的。” 一句话说的我自己都起了身鸡皮疙瘩,然而琼依好像很享受,眼中带着笑意,哼了一声回了里屋。 我脸色阴沉下来,喝道:“来啊!击鼓聚将!” 很快,宋大、贺大、陈一到陈十,还有二十八位校尉齐齐到来。 众人行了军礼后,我把军情大致说了,完事开门见山道:“吩咐手下带足干粮,一人两马,今夜午时出城。” 贺大脸色还有些尴尬,不解道:“将军准备做什么?” “如果我所料不错……”我看着众将道:“我们出城绝对要被敌军拦截围杀,但这也是我们的机会,一万人全部是骑兵,行动能力快捷,以战养战,把敌军弄个窟窿出来先,所以……我们去打游击!” …… 下午,李元庆亲自到了壶凉城,听到我的打算后,默默一叹道:“廪郎啊,形势极为严峻,我们这次凶多吉少了,希望你能再创奇迹吧!” “竭力所能!”我抱拳道。 城防交接后,我带着黑压压的一万骑兵出城,看着前方,大吼一声:“小的们,抢劫去!” “抢劫去!” 一万将士轰然大笑。 半日后,到达了大元的含鱼关,只见城墙上旌旗招展,守兵如林。 贺大担忧道:“将军,您不会想要攻城吧?含鱼关地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守军兵力是我们的十倍,只怕很难吧?” “谁说我要攻城了?”我大笑道:“先****一架再说,谁与我去叫阵?” “末将请令!”陈三出阵抱拳道。 我挥挥手:“准!” 陈三率着本部一千人,直奔城下,叫骂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守城敌军受不了,很快城门大开,一溜的冲出来三四万人,陈三怕不敌,撤回本阵。 两方大军十几个方阵,对峙起来,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终于,对方主将大声道:“来者何人!” 我给陈三使了个眼色,陈三出列,跃马挥舞青龙偃月刀,道:“你爷爷陈三是也!” 敌军大将大怒,u看书.ukash道:“可敢与我一战?” “好家伙!”我环顾左右大笑道:“这是要单挑的意思啊?” 众将都大笑起来。 我道:“陈三,斩了他,余下众将准备,等敌将一死,给我冲阵,力求多杀,不要进城!” “喏!” 咚咚咚…… 战鼓铿锵响起,肃风萧杀,两军之中,陈三与那敌将单骑凶猛对冲。 呯呤、呯呤…… 没成想那敌将十分了得,竟和身为鬼将的陈三你来我往打的难分难解,陈三使出浑身解数,什么拖刀、斩字决都用了,竟然奈何不了他。 我暗暗琢磨,敌将是个硬茬,换了我上,他也能挡住二三十个回合,这不行。 “取我的弓来!”我道。 “喏!”亲兵校尉捧着一张巨大的宝雕弯弓过来,这张弓有十石力,目前整个北征汉军中只有六七个人能拉起,而这张弓是李元庆的珍藏,被我硬讹来的。 “将军!”贺大大惊,道:“二将相战,身形搅着,小心误伤陈三将军。” “伤不到,鼓声已经把消息传递了出去!”我淡淡笑着,执起弓箭。 弓拉满弦,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忽然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我放下弓箭,轻笑道:“中!” 砰! 陈三闪身一躲,箭矢正中敌将胸口,巨大的惯力将他撞离马鞍,凌空飞了出去,陈三跃马而上,手起刀落将其斩为两截。 “杀!”我轻轻挥手,一万其余奔腾怒吼着杀去。 1ittmannin书友挺住啊!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八十二章 鬼王境渡12层雷劫 主将被斩,敌军士气降到了谷底,被“威冥军”一阵掩杀,留下二万来具尸体,剩下兵卒在守城士兵的掩护下仓惶逃回城内。 贺大一脸震惊的向我禀报,说死的敌将是阿里海牙坐下头号大将穆力哥,大元皇后的亲侄子。 “头割了等着领赏!” 除了对方的六大元帅和太子,我对别的敌将什么身份完全无感。 “喏!” 贺大领命而去。 接下来在守城敌军的茫然眼神中,一万“威冥军”齐齐盘膝打坐,少许,黑气漫天弥漫,那些敌军尸体慢慢的干瘪下去。 “够了!”我大声呵斥。这次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把尸体彻底吸干了,露了马脚可不太好。 将士们起身后,果然,反哺再次出现,浓郁的黑色气息让我犹如沐浴在前世的温暖阳光下。 …… 再次上路,我大派斥候探路,专找敌军粮草辎重队伍杀,两天时间杀死敌军近两万,抢劫粮草军饷无数,拿不完的一把火烧掉。 第三天开始,一个个猎捕“威冥军”的敌军队伍出现,而且几乎都是硬茬。 …… “杀!” “杀!” 烽烟缭绕,战鼓雷动,一场一万对三万的大战正在进行中,“威冥军”骑着战马组成最新的骑兵阵,如猛虎下山般冲进敌军阵营,而这伙敌军是元兵精锐中的精锐,明明不敌,却悍不畏死,极其凶狠,而且对方主将似乎打探过我军“专门斩”的风格,躲在后方指挥装孙子不露头,很是棘手。 一个半小时候后,敌军留下一万来具尸体,狼狈奔逃,“威冥军”并没有追赶,因为对方兵力太多,玩的陷阱也太多,追了没好处。 满脸鲜血的宋大带人抬过来五十多个伤兵,一个个都是“厉魄境”后期,相比较来说是“威冥军”中最弱的,好在这一次没有立时毙命的人。 一连五天的大战,“威冥军”已经斩杀敌军十万,但救援不急已经死了六个人,彻底的魂飞魄散了,宋大他们隆重的安葬后,倒也能接受,毕竟打仗都要死人的,六条命换十万条命,怎么看也值了。 接下来,熟门熟路,我治疗伤兵,他们打坐修行。 治好最后一个人,我刚刚直起腰,只见浓如实质的黑气喷涌而来,而半空中出现一片诡异的黑云。 正觉得奇怪,宋大哈哈大笑,道:“将军,末将鬼侯了!” 这还不算,陈一到陈十也是齐声大笑道:“将军,我等也是鬼侯了!” 二十八个校尉也是哈哈大笑:“我等鬼将了!” 剩下一万兵卒大喝:“我等皆是鬼卒!” 贺大、孔陵、汪小可低着头一言不,而我身边的琼依身体莫名的瑟瑟抖。 我想了想,一把抱住琼依,拍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以后你是他们的主母,他们都听你的。” 琼依奇怪的没有躲闪,而是失神的看着天空,喃喃数着数:“一、二、三……” 连数三四遍,最终确定了,失声道:“十二道鬼王劫云!?” “鬼王劫云?”我松开她,抬头看上去,只见那云层起了变化,层层叠叠五光十色,加起来刚好十二层。 “什么鬼东西?”我问道。 琼依惊恐的看着我,说道:“突破鬼王之后的境界时,所有人都会经历雷劫洗礼,这便是鬼王劫云,而且是……十二层的!” “这意思……”我环顾左右,又感觉一下身体,道:“可能是我要突破鬼王了吧?这雷劫有什么讲究?” 琼依深吸一口气,表情复杂道:“一般人突破鬼王是五道劫云,厉害的六道,天之骄子七道,注定成就鬼帝者八道,十五殿阎罗是九道,取九九归一的意思,九是至尊之数了!而十道者,只有冥界自古就存在的五方鬼帝大人,十一道只有我师傅后土娘娘和冥河修罗老祖二人,十二道的……整个冥界只有一人!” “谁?”我好奇道。 琼依浑身抖得厉害,低声道:“地神老人家。” “地神?”我愣了一下,轻笑道:“如果不能在被雷劈的数目这种事上和他等肩,那以后还怎么和他玩?正常。” “你、你……”琼依后退几步,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 我正要说话,忽然感觉体内一阵炽热,连忙推开琼依,并大喝道:“众将听令!全部退到十里开外!” 背过身子不敢看我谈情说爱的一万将士立即听命撒丫子跑路,琼依犹豫了一下,被我眼睛一瞪,摇摇头也跟着跑了。 很快周围十里只剩下我一个活人和满地的死尸,我抬头看天,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和郁闷。 雷劫?好玄幻,好扯淡啊! 咯呖呖——啪—— 一道闪电疾驰而下,啪的一下打在身上,这个酸爽啊,身体麻木,脑袋晕,好一会才清醒,抬头看向天空,现那雷云少了一层,还剩十一层,最下面一层慢慢散了,化作一道雷电! “我靠!” 啪—— “你妈!” 啪—— “大爷!” 啪—— “你个傻……” 啪—— “对不起!” 啪—— “救命——” 啪—— …… 雷云还剩最后一层,而我浑身龟裂,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要挂了! “将军!” 这时,一万大军齐齐奔来,挡在了我身边,连琼依也莫名的坐在我身旁。 我心里大惊,接着万念俱灰,完了!这是要一起挂了的节奏!我的计划,我的重生梦啊! “啊!” 我拖着寸烂的身体,拄着方天画戟慢慢站起来,环顾左右,咬咬牙,将体内所有的鬼气全部散出,裹住所有的士兵,刚要大喊一声“来吧!” 啪—— 还没做好准备,最后一道雷劫降落,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朵立时轰鸣,好像有着无数的音符悄悄传进耳朵,有弥弥乐音、有百鸟啼鸣、有山呼大王、有唱诗诵德。 “十八层地狱之下有无边极乐,去否?” “誓愿未成,不去!” 轰! 听觉、嗅觉、渐渐恢复。 直到最后大脑彻底清晰,耳边传来一阵阵呻吟哀嚎,左右一看只见一万大军凄惨无比,完好无损的一个也没有。 “这……” 正惶恐无措时,天空上一道道无色无味无声的气体忽然降下,百分之九十九进了我的身体,剩下百分之一包裹住了一万大军。 一万大军渐渐恢复,而我被那气体入体,入一道力气便大一倍,十二道入体后,只觉得身上力气增加了无数倍,实在不能用多少斤来衡量了。 “这玩意是鬼王境界?怎么感觉比前世化境地仙还要厉害?” 我万分惊喜,握紧方天画戟,裹着浓郁的鬼气一跃半空,看着远处的一座小山,重重掷出。 轰! 整座小山被夷为平地。 轻轻一招,方天画戟回到手中,我这才大笑起来,心情说不出的惬意,原来这就是鬼王,李存孝那孙子原来这么厉害?圣蓝婆呢?鬼帝啊! 这时宋大带着一万大军齐齐跪下,uu看书 uknsu 虔诚道:“大王威武!” 我降下身形,笑道:“起吧!” 一万大军刚刚起身,脸色极度苍白的贺大便跑过来,道:“大王……呃!将军!敌军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好奇的看向琼依:“刚刚的雷劫他们看不见么?怎么还敢来?” 琼依眼神复杂道:“看不见的,劫云是老天爷的惩罚,神圣无比,除非站在你旁边,否则谁都看不见!” 我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茫茫群山道:“那里是什么山?” 琼依道:“十万幽呓山,纵横云深处。” “很好!”我道:“这几天大伙很累,咱们进去歇歇!” 贺大惊道:“可是两军决战这几日就要开始了啊!” 我淡淡道:“我已经杀了十万敌军,试问哪个偏将能做到这一步?如果二十八万对三十二万,张飞和赵充国还能输的很惨,那么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说着不等贺大反驳,传令道:“众将听令!进山!”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八十三章 藏兵深山 叮! 鱼钩扔进了轻烟渺渺、细雨绵绵的山中湖内,我把鱼竿一头插进泥土中,仰面躺在竹椅上,看着鱼鳔,听着细雨拍打头上遮雨伞的淅淅沥沥声,癫着大腿,悠哉悠哉,好不快活。 竹椅是陈二编的,雨伞是宋大做的,此时他们包括琼依、汪小可、孔陵、陈大到陈十等一群人都坐在身后不远处小亭子中吃着山果和干粮,更远处的山坳中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帐篷和如林的兵刃。 这里是山青水绿的幽呓山深处,四面环山,树木茂盛,是“威冥军”行军一天才找到的绝妙之地,哪怕一万人马进来寻找也不见得能找到。 这时鱼鳔动了,我连忙坐起来,用力一拉,鱼饵没了,啥也没钓到,不由的嘀咕:“什么破鱼,这么难钓?惹火了下水摸你。” “嘻嘻。” 陈六嬉笑着跑过来,此时她已经换了身锻锦的轻纱便服,衬托的貌美如花,身材妖娆,熟练的给我上了鱼饵,道:“将军要有点耐性,等鱼儿放松警惕自然就可以拉上来了。” “唔,说的有道理,以前有个五尾狐狸也这么说。”我把鱼钩再次甩了下去,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感叹道:“偷的浮生半日闲啊。” 说着瞥了眼站在一边任由雨水淋着,失魂落魄的贺大,道:“说吧,外面怎么了?” 贺大精神一震,跪下道:“启禀将军,元兵搜寻我军三日后,便放弃了。而七天来,汉元两国战事瞬息万变,先是邢王赵充国、恒王张飞率部被逼回葛屋山下,被迫与也先、阿里海牙军决战,一共打了三场,第一场我军胜,斩三万,第二场敌军胜,我军牺牲五万,第三场就在前日双方皆死伤惨重,各自暂退休整;凉王马援在赤水畔与敌将阿术、伯颜会战,连战十几天,凉王军只剩下六七万人,而元军从四十万也锐减至十五六万,也就是说双方战死四十余万人;再远的地方博烈王魏延对战敌将兀术,先败再胜,相互搅着惨烈厮杀,博烈军还剩下大约十万人,兀术军还剩下八九万;至于大元帅霍去病和元军大帅兀良合台仍旧按兵没动。” 听到聊起军情,旁边陈六收起了嬉笑,严肃下来,宋大他们也走了过来。 我笑道:“看看,什么叫战争,这才叫战争,不耍过多的阴谋诡计,不攻城夺寨抢地盘,也不讲什么以奇谋以正合,就是一个字,打!” 宋大分析道:“可能是因为大国之间,不可能相互灭国,界限都是以前划分好的,在没有分出绝对的胜负之前,攻占一些城池也没用,不如赢了之后讲和讨要。” “嗯,有道理。”我点点头。 贺大忧心道:“双方已经战死二百余万兵士,战争进行到了这一步已经动摇了国本,但双方都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打到底了,如今这局势,将军!您看,我们……” “我们?”我笑道:“我们损失惨重,在深山里迷了路,过几天再说,继续打探去吧!” “……是!”贺大满脸苦涩的行礼,带着人匆匆离开。 等他走后,宋大才问:“将军的打算?” 我看着河水,轻声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双方军队会汇合,在各自总管大元帅的率领下进行最终的决战,一战定输赢!而我们……如今打也打的差不多了,道行长的太快不是好事,消化不开,先休整一段时间吧,然后……” 我提起鱼钩,钓上来一只肥大的怪鱼,甩给旁边亲兵,笑道:“然后去捉大元太子拖莫耶,再回马一刀定输赢,有此绝世之功,汉国皇帝不封我个侯位,他还是人吗?” 宋大等人对视一眼,全都抱拳道:“将军英明!” 我看着他们道:“今天就教你们活着的第一件有意义的事——享受人间之福,不然白走一遭。” …… 晚上,细雨仍旧在下,男兵们猎捕了许多的野味,女兵们采摘了很多菌菇,加上掠来的粮草,一顿别开生面的大餐开始了。 偌大的主帐内灯火通明,换了便装的众将济济一堂,铺在地面的青油布上摆满了食物,颇有些篝火晚会的意思。 众人肆意的喝酒、玩乐,无拘无束,酒到酣处,陈五、陈六她们载歌载舞,好看的舞蹈加上甜美的歌喉,真是赏心悦目。 琼依喝了一点酒,小脸红扑扑的,坐到我旁边,调侃道:“你的这些女将个个貌美如花,妖娆多姿,有没有想过收进房中啊。” 我立即一本正经道:“我心里只有一个人。” 琼依小脸立即红成了柿子,不自然的跑到一边和一个相熟的女将聊起天来,聊几句还瞥过来几眼。 我暗自一笑,什么后土娘娘的小弟子,明明就是个****的小丫头,被我柔情蜜语一轰,兄弟姐妹们一闹,整天畅想着美好的画面,只怕把自己的任务都忘了吧! 等歌舞停下,我突奇想,得给他们找个归宿才行,说道:“这次计划我有八成把握可以成功,到时候封赏下来,只怕你们个个都得了高位,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瞬间安静了想来,他们对未来是迷茫的。 我笑道:“没有打算是吧?那我来决定了哈,宋大、陈大你们每个人都给老子娶个媳妇弄两房小妾,不然白搭了这战场的拼命厮杀!” 宋大几人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听将军的。” 我哈哈直乐,又看向几个神色不正常的女将道:“你们有没有找婆家的打算?该过日子过日子,该上战场是上战场嘛,不行的话,全部找入赘的也行。” 十多个女将、校尉脸色惨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我们没有这个打算,对这里的人也没有归属感。u看书ww.uknshu” 这倒是了,不然他们在“等陈县”也不会那么排斥外人。 我想了想道:“要么军内通婚吧,总归有个完美的人生,对修行也有好处。” 七八个女校尉脸红红的,勉强算是能接受,但是陈五到陈十个个脸色难看,陈五沉声道:“这一千多年若是有意早已结合了,我们没有这个想法。” 性格泼辣的陈六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道:“如果将军想给我一个完整人生,那就收我做小妾吧,我想伺候将军。” 陈五和陈七、陈八四女也眼睛一亮,道:“我们也想给将军做小妾。” 我不由愕然,道:“为什么?” 五个女将齐声道:“将军是我们见过的最厉害的英雄,跟着你,我们感觉很安全。” 这完全是孺慕之情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我摇摇头道:“别胡说,我就是酒劲上头,胡说八道,等战争结束后,咱们再看看怎么生活。” 琼依似笑非笑道:“将军请说清楚啊!” “你们继续,我先睡了!”我摇摇头往后账走去,真是疯了,怎么想起了这茬。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八十四章 拖莫耶太子 一连五天,一万“威冥军”都藏在大山深处,白天打渔、打猎、采蘑菇、割草喂马或者结伴游玩,晚上篝火晚会,唱歌跳舞,玩的不亦乐乎。 军情是一天三报,战场动态时时变幻,输赢无常,但总体来说汉军怕是支撑不住了。 不过我这两天有点郁闷,无他,粮草不够了,一万人,近两万匹战马,人吃马嚼,抢来的粮草完全不够消耗,眼看就要捉襟见肘了。 又等了两天,一万大军勉强只能吃个半饱时,终于等来了我想要的消息。 张飞、赵充国大军对战也先、阿里海牙军,双方打的乱七八糟,都无力再战,于是各自带着残兵向西移军。 马援被打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但阿术、伯颜也够呛。 两败俱伤的魏延和兀术干脆已经投奔自家大帅去了。 于是汉元两国一百多万大军渐渐齐聚“行留”、“猫水”二城,最后的决战一触即! “观花郡”的暗卫传来消息,观花郡花魁大典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大元拖莫耶太子很纠结,一边是花魁即将选出,另一边是决战即将开始,他是留下来睡花魁呢,还是去前方战场督战呢?睡花魁容易被人诟病,说成不顾国事。去督战吧,万一战士们束手束脚,放不开怎么办? 据说他经过“激烈”的天人交战后,最终选择留下睡花魁。 听到这些消息,我激动的不行,一切都很顺利啊,立即聚将点兵:出山,捉太子去! …… 出山的第一件事,便是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抢夺一支大元的运粮队。 饱餐一顿后,轻出潜行,直奔观花郡。 三日后,汉元最后的决战还没开始,一万“威冥军”已经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猫水”、“观花”二城的犄角,一片隐秘的山谷中。 大军在这里隐伏起来,等待暗卫的消息。 半日后暗卫传来准确消息,观花郡的守军和附近的驻军都被拉到了猫水城前,准备决战,不过尚有一万特殊的军队随时护卫在拖莫耶身边。 “哪里特殊了?”我沉声问道。 那暗卫领道:“是重甲骑兵!” 我顿时失声大笑起来,对左右道:“元军这是怕他们的太子有失,派一万武装到牙齿的重甲骑兵守护,但重甲骑兵防备的是大军突袭,似乎防不住一个鬼王和几个鬼侯的偷袭吧?” 众人都是大笑起来。 当晚,远处“猫水城”前,忽然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这代表着决战开始了! 时机也到了! 我立即吩咐宋大和陈六到陈十看守军队,自己换上一身便装,带着陈大到陈五还有打酱油的琼依趁夜悄悄离开军队。 …… 观花城中,灯火辉煌,姹紫嫣红的花朵开满了大街小巷、屋顶和居民的院子,犹如一个花的海洋,难怪叫观花郡,到了这里想不看花都难。 此时大街小巷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丝毫没有受到一百里外的惨烈战场所影响,本地人熟练的躲避着花朵,走起路来都是姿势优雅,好看至极。 而我和匆匆赶来的陈大几人就没有这份细心了,一群大老爷们习惯了大摇大摆的走路,这样别别扭扭难受不说,还不小心踩碎了一些花朵,引来一片或诧异或愤怒的目光。 我们只好脸带歉意,慢慢的走,旁边姿态从容的琼依忍俊不禁,调笑道:“我想起了两个词。” 陈大好奇道:“什么词?” 琼依道:“牛嚼牡丹、三寸金莲。” 虽然形容的不太贴切,不过这足够让人难堪了,六个大爷们都觉得脸红。 随着人群往前走,越走欢快悠扬的声乐越大,大约过了三条街,一处灯火璀璨的巨大湖心阁楼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城中湖宽长都有七八里左右,湖心的阁楼高十余米,连绵二三里,里面人潮拥挤,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陈大随手指了指三个地方,悄声道:“将军请看!” 那三处地方两处在湖边,一处在阁楼的偏僻角落,每一处都是影影绰绰,不下一千之数的重盔甲巡逻士兵,他们可以在十分钟内赶到阁楼任意角落。 我淡淡道:“这是好事!” “好事?”陈大几人错愕。 “起码证明拖莫耶就在阁楼内。” 说着我抓紧琼依的小手,任她挣扎着不松,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寨道,“过去吧。” 七人顺着人潮缓缓的往里进,边走边听着耳边的议论。 “比了几个月了,终于要结束了,应该是圆圆姑娘夺得花魁吧?” “还方方呢?我看一定是塞茵儿夺魁。” “你们眼光太次了,是石月儿吧!” “滚!石月儿昨晚淘汰了,还剩一个杜九娘。” “对对对,那就是杜九娘了。” “逮谁说谁,你是来抬杠的吧?” …… 我摇头笑笑,感觉这和阳世追星有的一拼了。 这时又有人道:“没想到我大元的皇太子殿下居然会亲临,真是想想都兴奋啊。” “皇太子殿下是来督战的吧?” “和那群瘦弱的南蛮子打仗我们一准赢,有什么好督战的?” …… 走走停停终于上了阁楼,前面的人太多,陈大几人不得不使出蛮力硬挤,一时间“人仰马翻”、“怨声载道”,好容易进了阁楼,几个彪壮的汉子又拦住我们,说想进去必须要给十两金子。 我又找到了前世观看明星演唱会的感觉,真是无论哪个世界都有敛财的高人啊,好在我们身上带了不少钱,都是抢来的元兵饷银。 进了阁楼,离选花魁的场所还有段距离,连花魁和拖莫耶的毛也见不着,只好继续往里走,结果又有人要钱…… 就这么一层一层的被“剥削”,等到了偌大的选花魁阁楼前,六个人身上的金子掏的一干二净,跟来的观客都是锦衣玉服,非富即贵了。 我小声郁闷道:“等会离开时,记得抢点金子走!” 陈大几人也气的够呛,闷声道:“将军放心!” 琼依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你们到底是将军还是土匪?” 进了阁楼,uu看书ww.uuknshu 里面乐声齐鸣,人潮依旧拥挤,我们为了不引人注意,随意选了几个位置坐下,才打量四周。 只见正前方明亮的高台上,一个髻高挽、身披轻纱、身体柔若无骨的绝色美女正在歌舞,唱的好像是一词。 语调柔糯好听,长相倾城倾国,难怪拖莫耶会留在这里,就台上这妹子,我看了都想睡她一下。 说到拖莫耶,我悄悄向两旁打量,只见正右方的高台上,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锦袍的年轻人,这人端坐华贵的皮椅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相貌俊朗,英气逼人,轻轻的摸着下巴,玩味的盯着台上女人。 这人必是拖莫耶无疑了,先,和阳世相同,明黄色服饰属于皇家专属,其次,除了表演的主台,只有他脚下一个高台,而且看起来是新建的,这应该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嘛。 陈大也看见了,悄声道:“动手吧将军!” “急什么?要卡准时间,两国决战刚刚进行一个时辰,离结束还早。” 我道:“恰逢其会才能体现咱们的独特不是吗?先玩玩吧,闹他一闹,什么狗屁太子,看本将军怎么弄他!”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八十五章 花魁与擒拿 “好!” 台上姑娘的表演结束了,台下掌声雷动,一个个看客双眼放光,点头不迭,还有没品的旁若无人的直流哈喇子,说着一些污言秽语。 琼依似笑非笑,悄悄问我:“这台上的姑娘漂亮吗?” 我点点头,实话实说:“不赖!” 琼依用力挣脱被我握着的小手,冷声道:“那和我比起来怎么样?” 陈大几人一听,面面相觑的别过头去。 我心里一阵腻歪,人家是浪里淘沙层层选拔出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绝色佳人,你琼依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吗?但脸上却布满了笑容,深情道:“这姑娘了不起也就是个出水芙蓉,而我家的琼依是瑶池中的仙花,拿她和你比较,完全是对你的侮辱。” “说的也太夸张了,哼!”琼依嘟着嘴,喜上眉梢。 接下来高台上又出现两位美女表演,尤其是最后一位,婀娜多姿,相貌极美,一颦一笑魅惑天成,舞动间身上无一处不媚,天生尤物不外如是,看客们一阵骚动,连陈大几人也是看的口感舌燥。 我也心跳加快,不自然的转移视线,就看见了一脸猪哥相的大元太子拖莫耶殿下,这货就恨不得立即上台霸王硬上弓了。 接下来似乎是本地的一位名流文士上台,把三位佳人从后台请出来,然后把她们的名姓和所在妓院说了出来,请大家举牌评定,得票最高者便是今年的花魁。 第一个女人叫圆圆,第二个叫杜九娘,第三个叫赛茵儿,凭心而论,三个妹子都是国色天香,千里挑一,各有特色,非要评个谁高谁底的话,真的很难。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那圆圆身上带着一种恬静与贤淑,适合做个可以啪啪的红颜知己;杜九娘身材娇小,巧笑嫣兮小酒窝,是个可以蹂躏的可人儿;而赛茵儿天生尤物,有点红颜祸水的意味了,一般男人只怕招架不住。 等侍者端着牌子到我们面前时,我看了眼身旁目光灼灼的琼依,直接弃权,傲然道:“还是我家琼依好看,本人无感。” 侍者撇撇嘴,看向琼依。 琼依眼睛笑成了月牙儿,选了圆圆,然后陈大等人又是乱七八糟的一通选。 我看向拖莫耶的方向,这货眨眨眼挑逗般的看向高台,而赛茵儿不自然的娇羞一笑。 好嘛,有问题,有黑幕。 等所有侍者将牌子统计好后,送到了高台上的文士手中,那文士打起了哈哈,道:“真是出人意料啊。” 我刹那间出神了,感觉有点前世电视台选秀节目的赶脚,接下来三个姑娘是不是该描述自己的梦想和凄惨的身世了? 还好,并没有出现那种狗血的场面,杜九娘黯然退出,圆圆和赛茵儿牌数相同。 台下一阵议论纷纷,台上圆圆淡淡一笑,赛茵儿幽怨的看了眼拖莫耶,拖莫耶脸色铁青的扫视着台下。 显然,黑幕没有成功,广大的妓院常客们情不自禁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因而无视了太子殿下的黑幕。 中年文士脸色尴尬,朝着拖莫耶拱拱手,道:“我大元国太子殿下,今日亲临,殿下有一票否决权和一票评定权。” 台下看客顿时齐刷刷的起身要跪下,拖莫耶春风得意,故作大方的摆摆手:“免了免了。” 众人顺势坐下,默不作声。 高台上圆圆姑娘黯然失神,成为花魁是妓女们的终身目标,怎奈自己没入太子殿下的法眼。 而赛茵儿傲娇的瞥了眼众人,得意洋洋。 “哎呀!让孤好生为难啊。”拖莫耶一脸的纠结,然而眼神一片直白的看着塞茵儿:选你做花魁,今晚跟哥睡。 赛茵儿会意,脸色一红,娇羞万分。 所有人都等待着太子殿下的决定,这货却和赛茵儿眉目调情起来。 我咳嗽一声,吊儿郎当道:“你为难个叼啊!潜了就潜了,黑幕就黑幕,选了赶紧去做苟且之事,装什么比呢?真鄙视你这孙子!” 此话一出全场死一般的安静! 谁敢说出这种话?谁敢对大元国身份第二,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未来皇帝陛下说出这种话? 正在极尽挑逗之能事的拖莫耶先是错愕,接着瞪大眼睛,最后脸色铁青,低头看来,气的说不出话。 他身边的十多个护卫勃然大怒:“大胆!竟然忤逆太子殿下,找死!” 说着抽出弯刀飞扑而来! 我嗤笑一声,摇摇头,坐着没动,周围的人吓得立即躲得远远的。 眼见十多个太子护卫就要杀来,陈大五人迎面而上,仅仅三秒全部撂倒,无一生还。 五个鬼侯对十来个鬼卒、鬼将,真是不要太简单了。 十几具尸体直愣愣的躺在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这一幕吓得全场大乱,看客们乱七八糟的往外跑,而高台上的文士和两位姑娘吓傻了。 拖莫耶脸色变的煞白,终于看出不对了,连忙退后两步,他身边两个脸色阴沉的老头,一左一右的护住他,拖莫耶松了口气,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听好了!”我环抱双手道:“鄙人,大汉国恒王张飞座下平狄军第二军偏将孙廪郎是也!” “原来是汉国贼子!”拖莫耶大喝道:“玄冥二老杀了他们!” 两个老头一左一右的跳下来,眼如鹰隼,杀气腾腾,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靠近。 我拉住要冲上去的陈大五人,道:“护住琼依先出去,两个鬼王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拖莫耶身边竟然有两个鬼王,大元真是下了血本了!若不是前几天我突破了境界,今天完蛋的只怕是我! 陈大五人听从军令,护着满脸不舍的琼依出了门。 “玄冥二老!”我站起来不屑道:“你当自己是张无忌啊?” 拖莫耶默不作声,而一个白老头沉声道:“原来阁下也是鬼王境,难怪会如此有恃无恐!” 说完不等我回话,两人一左一右握着拳头裹挟着浓浓的鬼气,凶猛的打来。 我活动一下筋骨,轻笑一声握着拳头与他们对轰! 砰! 砰! 我纹丝未动,俩老头口吐鲜血连退七八步。 “鬼王与鬼王可是有很大差距的!老子十二层劫云可不是白挨的!” 我大笑一声,快如闪电般到了俩老头身旁,猛的一个二连踢。 两个老家伙身体还没站稳,哪里还有能力躲闪?顿时被踢的直奔上空,将阁楼顶层撞出一个大窟窿。 “站着别动啊,不然宰了你!” 我冲拖莫耶鄙夷的说了句,uu看书 ww.uukanh脚下一蹬,直奔房顶的大窟窿! 站在高楼顶部居高临下看去,只见整片阁楼附近乱成一团,三处重甲兵卒极的冲来,很快与陈大几人打成一团。 “玄冥二老”此时面如死灰,凌空站立,掏出一串串奇怪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 “一快破万法!”我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就到了两人头顶,捏着二人的脑袋用力一掰。 撕拉!咯叭! 两颗脑袋连皮带骨与身体分离! 杀人,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我握着两颗脑袋跳进阁楼,拖莫耶果然一动未动,台上二女和文士同样一动未动,四个人仿佛泥雕的一样。 砰!砰! 等两颗脑袋落地,台上的三人终于反应过来,“啊”的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后台跑去,拖莫耶也是转身就跑。 “跑?”我窜到拖莫耶身后,一掌将他敲晕,死狗一般提着,飞出门外。 此时门外重甲元兵死了一大片,数不清的百姓瑟瑟抖的蹲在角落,陈大几人游刃有余,甚至有暇分出三人去抢金子!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八十六章 成败 晚风簌簌,一万“威冥军”已经整装待,两万匹战马出低沉的嘶鸣。 大元国皇太子殿下被捆绑在陈大的马尾后,犹自骂个不停:“我乃大元皇太子,你们这样不讲礼仪,没有道德,是畜生所为,我大元军队横扫天下无敌手,定会前来解救我,将你们通通杀死……” “你现在不是皇太子,只是我的阶下囚,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所以,聪明人就乖乖的闭上嘴巴!” 我拿上一只臭袜子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 拖莫耶脸色一变,果然不说话了。 “你不说话,我还是要塞的。”我大笑,用力将袜子塞进他的口中,气的皇太子殿下呜呜的叫唤,想吐又吐不出来。 “报!” 这时斥候飞马来报,汉元大军的决战已经到了白热化,双方共计一百多万军队、各类兵种已经全部压上,打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道:“双方伤亡如何?哪一方处在弱势?” 斥候队长还没说话,主管斥候的贺大风尘仆仆的从远处赶来,急道:“将军,战争还未结束,双方战亡情况无法统计,不过末将大致猜测,已经阵亡过二十万人,而大元兵种强横,兵力又稍多,在没有兵法韬略的正面决战下,我大汉处在绝对弱势,胜败只在一瞬之间。” 我“哦”了一声看着天上的“阴月”道:“真是人命如草芥啊!” “请将军立即兵!”贺大跪地,声音低沉。 我沉默着不说话。 贺大呼吸急促,大声道:“我知道将军异于常人,自打进入军队起,便勇猛无敌,兼之胸有韬略,运筹帷幄,百战百胜,乃国士无双之才!但是如此奇淫钻谋,未免有些小人了。” 蹭!蹭! 几乎所有“威冥军”都不约而同的拔出战刀,只要贺大再敢胡言乱语,立即乱刀砍死。 我挥挥手道:“让他继续说!” 贺大算是豁出去了,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忍你很久了,身为大汉将军,有勇有谋,却不思为国效力,是为不忠;钻营取巧,自视甚高,是为不善;枉顾同胞惨死,见死不救,是为不义;心思深沉,独断专行,是为专横;如此不忠、不义、不善的专横之辈,令人不齿!” “找死!”宋大、陈大到陈十立即举刀要砍。 “住手!”我喝住他们,指着贺大笑道:“这小子是个聪明人啊,先把我一通夸,立自己与不死之地,然后用激将法想把我激出去,真特么人才!” 贺大为之错愕。 我道:“你本名贺连昊,大汉国副相贺孙通的庶三子与丫鬟生的儿子,庶庶子,从小受尽白眼与不公,祖父与父亲从来没正眼瞧过你,嫡子、长兄视你如白痴,地位等同于奴仆,但你胸有沟壑,为了给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一个好的生活,从小拼命练武,三年前偷偷溜出家门,化名贺大投军入伍,对是不对?” 贺大眼露惊恐,颤抖着跪下去,哽咽道:“瞒不过将军!” 我说出暗卫打听来的消息,感觉奇怪,看向琼依,问道:“几个意思?我不是听说这冥界不能生孩子吗?这贺大怎么来的?” 琼依叹了口气道:“生命孕育必须走六道轮回,冥界之人原本并不能生育,但是……冥界有个特殊的节日,叫做沐育,由家师和五方鬼帝中的冥中鬼帝共同主持,抽取六道轮回之气,抛撒冥中山,届时冥界之人前往沐浴,便可以生孩子,三十年一次。” 真是吊炸天的节日,我摇摇头,指着贺大道:“眼高手低的东西,三年了才做到伍长,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若想出人头地,除了紧紧跟随本将别无选择,滚出去继续打探消息。” 贺大被一通敲打,老实了太多,乖乖的带着斥候们走了。 宋大道:“忤逆之徒,杀了了事,将军何必大费周折?万一走路消息……” 旁边孔陵和汪小可对视一眼,噗通一下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我们一心跟随将军,求将军别杀我们!” 我正眼没看他们,跨上战马,淡淡的回答宋大道:“留着他有用,他祖父毕竟是副相。” “明白了!”宋大点点头,手起刀落,孔陵和汪小可的人头顿时掉落地面。 …… 一万“威冥军”寂静无声,半个时辰后,贺大去而复返,脸色苍白道:“启禀将军!大唐国程咬金和王仙芝见势不妙开溜了,我军左翼空缺,被敌人袭破,败局已定!” 嗡! 我用力挥舞着方天画戟,大喝道:“时机已到!兄弟姐妹们!随我杀敌立功!封侯拜相就在今日!” “杀!” 战马奔腾,刀锋嚯嚯,一万“威冥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凶猛的冲下山崖! …… 过了“猫水城”已经隐隐可以听见前方驳杂的人喊马嘶。 到了“猫水城”前方三十里,淡淡的血腥味遥遥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此起彼伏。 一炷香后,“威冥军”冲向一座山岗,举目而望,只见前方是一个几十里方圆的巨大战场,其中硝烟滚滚,人尸、马尸遍地,残破的军旗和散架的战车滚的到处都是,隐隐可见密密麻麻的大兵们筋疲力尽的厮杀着。 战场上没有仁慈,结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为了一个小公主么……” 连我也是颇为感慨,摇摇头,一抽战马俯冲下去,大喝道:“杀!” “杀!” 一万修者,一万“威冥军”紧紧跟随,奋力的大喝。 万马奔腾,声势震天,不明就里的双方大军顿时有些骚乱。 …… 此时大汉国军队被杀的节节败退,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若不是后方五位大帅声嘶力竭的指挥,怕是早已经败了。 而大元国的六位大帅捻须呵呵直乐,他们认为自己就要赢了,只要赢了,死了一百多万军队算什么?可以让汉国十倍赔偿,到时候又可以组成百万大军,他们一直是这么做的。 谁料一万“威冥军”生龙活虎的加入,uu看书 .uukansu.m 凶猛的冲阵,一下子打乱了所有的节奏! 在我的带领下,一万“威冥军”杀起充其量“厉魄境”,又筋疲力尽、毫无战阵可言的元兵普通士卒简直跟玩儿一样。 元军一万一万的倒下,中高级将领一个个的惨死。 反应过来的汉军顿时兴奋到无以复加,五位大帅中一位身材颀长、英武不凡的中年将军指着我喝道:“那位将军是谁?” 满脸鲜血的张飞眉飞色舞哈哈大笑道:“是我手下头号大将孙廪郎,此子有万夫不当之勇,国士无双之才,入军以来大小数十战未尝一败,光其一军一万人马就斩杀元兵过三十余万!” “原来是他!”其余四位大帅倒吸一口冷气,道:“这段时间他跑哪去了?” 张飞郁闷道:“好像是寡不敌众跑进大山中迷路了!” “哎!”其余四位大帅同样郁闷的叹了口气。 我一直注意倾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不由怒喝道:“胜负在此一举,五位大帅还有闲心扯淡?” 其实打仗也挺好看的,对吧?特别是这种无敌的节奏!慢慢品味,不铺垫铺垫,不好写啊!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八十七章 大胜 五位大帅相视苦笑,继续下令、指挥,其余大将、偏将则精神振奋,带着军队向我靠拢。 我有点不太明白,战争到了这种地步,张飞那些人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带兵冲杀鼓励士气呢? 不过此时已经没空多想了,元兵虽然猝不及防被杀的人仰马翻,但百战老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胜败一瞬之间,他们在自家将军元帅的催促下,悍不畏死的一次次扑杀,这样一来,“威冥军”的攻势便慢慢弱了下来,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方天画戟裹挟雷霆之威,一扫敌兵便倒下一大片,死在我手上的普通元兵和将佐多不胜数,其中甚至有不少实力强劲的鬼侯,若换了刚入战场的那会儿,只怕我此时已经小命不保了。 一百鬼将亲兵紧紧跟在我身边,掩护厮杀,我抽出空挡看向敌军后方,现元兵六位统帅同样指挥大军厮杀,自身却未动,不由更加觉得奇怪,但想冲过去试试他们的斤两也不成,敌兵太多! 便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位银甲银盔的汉军小将痛喝一声,跌落马去,而敌军大将横刀便劈,要是劈准了,只怕那位汉将立即就要毙命。 这种场面随处可见,我转过目光,正想杀往别处,谁料中军指挥的那位中年汉军大帅突然间大喝了一句什么,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那位大帅好像是这次的主帅霍去病,我心念一转,心说得卖他个好,于是一跃而起,飞掠过去,一戟拍死敌将,鲜血喷了那银甲银盔的小将一脸,他似乎吓蒙了,干愣愣的呆。 我一把将他抱起,并把他的头盔扶正,忽然闻到一股子掺杂着血腥味的花香,不由一阵腻歪。 这小将终于反应过来,娘里娘气的吃惊道:“你一招就杀了兀良合台手下头号猛将,东海郡王孛儿只斤阿霍?你是谁?” “不行吗?你管我是谁?打仗还擦香水,娘了吧唧的,什么玩意儿!一边呆着去!” 我呸了一口,一跃上马,振臂高呼:“威冥军的兄弟姐妹们,布五行绞杀阵!” “喏!” “威冥军”齐声高呼!一个个小型的五行阵渐渐汇聚,杀伤力顿时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 半个时辰后,元兵终于顶不住了!败在“威冥军”威猛的杀势之下,狼狈逃窜,乱七八糟跑的到处都是人! 大汉军队趁势掩杀,直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我喝止了“威冥军”,令他们报备人手,结果现奇迹般的无一死亡,只有寥寥十八人受伤,又见拖莫耶癞蛤蟆般的趴在陈大马背上,便放下心来,带着他们聚集到不远处山坳中休整,暗暗修行,吸食黑气,剩下的事情便交给其余汉军处理好了。 治好了伤兵,我带着跟屁虫般的琼依出了山坳,望眼战场,密密麻麻都是打扫战场的汉军兵卒,而元兵们一部分逃进了“猫水城”,一部分成了俘虏。 战局已定! 但奇怪的是,敌我两军的十一位大帅不见了!一个也没看到! “哈哈哈,你这混蛋,一招定输赢啊!老子真是没看走眼!” 这时一大群汉军大将乱七八糟的跑过来,二话不说,对着我就是一阵熊抱。 我很无语,真想说句:你们谁啊,咱们熟吗? “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抱的!” 我推开他们,扫视一圈,现那个娘了吧唧的将军也在,正眼神蹭亮的看着我,目光掠过他,看到了一个熟人,李元庆。 “你这家伙还没死啊?”我打了他一拳道。 “哈哈,我福大命大!”李元庆哈哈大笑,拉着我介绍道:“这位就是咱们恒王军中第一猛将孙廪郎,整个大元军中就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死在他手上的元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说着又给我介绍起众人,什么这个是平虏中郎将,那个是镇西将军,旁边一个又是平北将军…… “这位是龙骧骑将军霍林!”介绍起娘了吧唧的将军时,李元庆和身旁众将神色非常古怪。 霍林想要开口说话,我反感这人,立即打断他,冲众人抱拳道:“久仰了,各位将军!” “幸会!幸会!”众将回礼。 我奇怪道:“对了!大帅他们呢?” 众将一听,下意识看了眼天上,然后齐齐沉默下来,李元庆打了个哈哈,道:“那什么,廪郎啊!咱们大汉赢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封赏了,你这次只怕少不了一个侯爵啊!” 说到爵位,我不由扫视一眼众将,记得和我有仇的青林伯和落凤伯一个在霍去病军中,一个在魏延军中,不知这两人在不在场。 这一看,入眼的全是满脸鲜血的脸,密密麻麻不下一二百,就算他们在这里,也分辨不出来。 “什么爵位不爵位的,得看朝廷的旨意。”我笑了笑,问道:“那个猫水城咱们要不要给它打下来呢?” “不用!不用!赢了决战,剩下的归文官们管!”李元庆看了眼身后的战场,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撤军回行留城吧!廪郎,把你的兵带好,可别再迷路了。” 说着一群人哈哈大笑,各自告辞找自己的军队去了。 我带着琼依往山坳中走去,回头看了眼天空,摇头一笑。 琼依道:“你看出什么了?” “老家伙们在天上干架!”我笑道:“而且都是鬼王,不错!不错!” 琼依淡淡道:“从乌云波动来看,uu看书.uukanshu只怕都有接近鬼帝的实力了。” 看着她顶盔带甲,英姿飒爽,淡淡而谈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是不是小瞧她了,这一路上每逢战事,虽然我都严令陈六等五个女将好好保护她,但是陈六她们在莫名其妙的心思作祟下,总是有意无意疏忽她,而她仅仅鬼将修为,却一直毫无损,刚刚大决战,甚至没人管她,也不知她跑到了哪里。 如今战事结束了,也不知娆柔会不会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这段时间我虽然一直在调戏琼依,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此时看着她的小模样儿,心说得牺牲一下色相了,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抓紧她的小手,匆匆跑向一边的大树下。 琼依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任由我拉着,一脸的错愕。 到了大树下,我的眼神变的炽热起来,琼依意识到了什么,小脸儿刷的一下红了,局促不安道:“你、你要做什么?” 我把她按在大树上,霸道的说着:“我要你做我的侯夫人!做一万威冥军的主母!” 没有比这更直接的回答了,琼依一下子痴了。 我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上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八十八章 1招震10王 十分钟后,琼依嘴唇微肿,瘫软在我怀里,一动不动了。 我细细品味一下,可能同样是鬼的原因,这亲嘴儿感觉和阳间没啥区别,唯一不美的是琼依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嘴里有味。 我拍拍她的后背道:“你中午是不是吃大蒜了?” “嗯……啊?”琼依抬起头,脸色羞红,一阵粉拳打来,逃也似的跑了。 …… 半个时辰后,“威冥军”包括大汉国剩余的二十多万军队押解着俘虏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有序的撤往“行留城”,身后徒留苍凉、悲寂的战场。 我走在大军的最后,看看天空,再看着战场,悠然一叹,当胸中的热血冷却,不禁乱七八糟的感慨起来,冥界的人毕竟也是人啊。 几百万孤魂的魂飞魄散,又有谁会怜悯?他们的人生曾经有多少幸福时光?临死前又有多少遗憾? 王侯将相,真的“宁有种乎”么?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可怜的大兵们! …… “将军!” 宋大骑马和我并行,道:“在想什么?” “胡思乱想。”我摇摇头,道:“带着兄弟姐妹们先回城吧,我有点事。” 宋大点点头,奔向前方传令去了。 琼依骑着马磨磨唧唧的往我身边蹭,我顿时一阵腻歪,板着脸道:“听话!跟他们先走!” 她“哼”了一声,追上了和她关系最好的陈十说话去了。 我拉着缰绳,转头向着后面奔去,到了一处山岗跳下马,背着双手,看着战场的上空,那里的乌云渐渐开始翻滚起来,厚厚的云层中好像展开了激烈的对战。 “再看什么?”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元庆、霍林等十几个大将走了过来。 我笑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唉!”李元庆叹了口气,说道:“大帅们的争斗就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了!” 我仔细向他们看去,李元庆和六七个将领是鬼将后期境界,霍林和剩下几人鬼侯中期的样子,这等境界的确不是能参与到鬼王争斗的,带兵打仗还凑活。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好像看不出我的境界。 我想了想道:“胜败已分,大帅们何必如此呢?” 李元庆苦笑道:“这是一种规则,在胜败差距不大的情况,大帅们需要用终极武力解决一些事,比如大元的大帅们赢了,作为需要为整场战争负责的失败者,可以少付出很多的代价,这是两国皇帝和贵人们默许的!” 一位将军道:“也就是说,我们的儿郎们死的不值了!” “可恨的是……”霍林道:“我汉国两面作战,南面还要镇压明、清、蔡、李等小国的叛乱,军队中抽不出大元帅前来,六对五,我们吃了很大的亏!” 便在这时天空乌云一阵跌宕起伏,一道身影颓然落下。 “博烈王!” 李元庆等人大吃一惊,不由得齐齐上前两步。 好在那博烈王魏延虽然浑身鲜血,凄惨不堪,但并没有什么大碍,怒骂一声,止住下坠的身形,一跃又窜回云层之中。 众将松了口气,霍林怒气冲冲道:“元国的人太过分了,终极武力比斗找个场面罢了,这是要下死手么?” “啊!” 就在这时,乌云之上传来一声惨呼,大片的云朵微微散开,露出里面打的乱七八糟的身影,惨叫的是邢王赵充国,此时汉国的五位元帅岌岌可危了! “可恶!”李元庆等人握紧拳头,紧张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我道:“如果这时候有人能力挽狂澜,帮助汉国赢了这场赌斗,会怎样?” 众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如果是方外之人,必然会受到陛下的赏识和重用!” “如果是军伍之人呢?”我道。 “最低是侯爵!”李元庆道。 最低是侯爵……也就是说还有可能是王爵!我不禁怦然心动,打了个响指道:“那我去试试!” “你行吗?”众人大感疑惑,道:“这可不是开玩笑啊!” “又死不了人!”我揉揉鼻子道:“去试试呗!” 说着不等众人说话,握着方天画戟,一步步向着天空走去。 地面传来一阵惊呼,“你是王级么?” “天呐!” …… 云层中,黑气乱窜,云层翻滚,一群人打的如火如荼,火气全开,骂骂咧咧,鲜血与牙齿齐飞。 汉国的五位元帅,霍去病、张飞、马援三人实力非常强劲,但是架不住对面的兀良合台、阿术、兀术、阿里海牙四人的围攻,更郁闷的是魏延、赵充国实力很一般,被对面的伯颜、也先压着揍。 长此以往,汉国五位元帅个个被揍的鼻青眼肿。 我站在一边的乌云上,暗暗对比着自己和这一群人的实力,他们比拖莫耶身边的两个鬼王强了太多,但是单挑的话,仍旧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团战的话,我一个能打他们四五个,如今六对六,那完全没有半点悬念了。 想到这里,我咳嗽一声,道:“停一下吧,我有话说!” 搅在一起的十一个人注意力太集中,听到喊话声才现我,顿时荡开对手齐齐看来。 张飞怒道:“你小子,胆大包天!来这里干嘛?” 霍去病等人也是面色阴沉。 大元的六人面面相觑。 “来这里打架啊!”我理所当然的摊摊手,“难道看着你们挨揍啊?” “够了!”张飞勃然大怒:“滚下去!” “大胡子,你给老子闭嘴!” 我骂了张飞一句,又对面带不屑的大元国六人道:“奉劝你们,赶紧认输滚蛋,我要动手可不是赌斗这么简单了!” 张飞五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元国六人哈哈大笑,也先摇头道:“你小子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我早该杀了你!” 说着握着长刀一闪而来,当头劈下,张飞几人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瘪三!”我笑了笑,挥戟一挡。 噹! 剧烈的震响过后,我纹丝不动,也先连退七八步,虎口迸裂,u看书.uukanshu.co长刀差点脱手! “这……”一群人都大吃一惊。 “轮到我了哈!” 我活动一下腰肢,握紧方天画戟,一闪便到了也先头顶!咬咬牙,全力砸下,“死!” “小心!” 大元的另外一个雄壮的汉子看出势头不对,急掠而来,与也先一起抵挡。 噹!噹! “啊!” “啊!” 武器对撞,长刀与琅琊榜齐齐脱手,两人惨叫一声,坠下云头,半天没上来,生死不知。 一招虐二王! 剩下的人全都懵了! 好一会,张飞五人脸颊抽搐,神色复杂无比!兀良合台几人面如死灰,身体摇晃。 我挥舞一下方天画戟,冷声道:“兀良合台,败了便是败了,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 兀良合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霍去病拱拱手道:“原来汉国竟然在军中藏着一位假帝级高手,我们认栽了,告辞!” 说完带着面色凄楚的几人破开乌云离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八十九章 侯爵与俩小人 冥界的四季与阳世相同,而且传统年节也未变,时近腊月底,漫天飘舞着细碎的淡蓝色雪花,整个“行留城”很快变的蓝莹莹一片,十分美观。 冥界冬天的寒冷,也是阳世的十倍,我艰难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干坐着呆。 战争结束已经有十天了,至于两国怎么谈判,元国怎么赔偿,和我们这些只会打仗的丘八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汉国皇帝陛下的圣旨第三天中午就已经到了,对五位元帅和一众将军给予表扬,对百战剩余的二十来万老兵一通夸赞,最后着墨较多的点出“威冥军”和我的名字,狠狠的夸赞表扬一番,然后……没有然后了,说尽早班师回朝,满朝文武和京城几百万百姓望眼欲穿,争盼英雄归来。对于奖赏、功勋之类的半点没提。 “威冥军”众将齐聚一堂聆听李元庆说出圣旨内容后,“京城通”贺大当场委婉的点出,这不是皇帝陛下的口吻,皇帝陛下知道胜利的消息后,一定开心的跑到后宫玩娘娘们以示庆祝了,这么吝啬、谨慎的语气应该是大司徒曹参草拟、大司空申屠嘉点头,皇帝盖章的无疑。 对于京城朝堂的形势,贺大也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当朝最牛的五个大佬是丞相东方朔、大司马霍去病、大司徒曹参、大司空申屠嘉、副相他祖父贺孙通。 我们的功劳大佬们不敢抹去,但是肯定要扯皮、推诿,该封公的封侯,该封侯的封伯…… 对此,我忽然感觉无所谓了,身为接近鬼帝级的高手,那些大佬若敢胡来,老子去大唐、大秦、大宋,想必人家肯定会鼓掌欢迎的。 大司马、成王、总管大元帅霍去病接旨后下令,征召八十万新兵由京城来的征北大将军、条侯刘舍训练戍边,等交接好各方面的手续便班师回朝。 这一交接就等了足足五六天,我呆在临时住所,每天要么耐着性子和琼依说说情话,要么和宋大、陈大他们喝酒,闲的都快霉了。 …… 火炉子的碳火出“哔哔”的声响,从凤舞城可怜巴巴赶过来的伢子、秋香几人谨慎的跪在一旁,这时秋香大着胆子道:“主人,要起吗?” “不起。”我没好气道:“没见我在睡回笼觉吗?” “奴婢知错了!”秋香磕头道:“可是……琼依姑娘在书房等了好些时候了。” 我无言以对,这妹子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啊,怎么这么大的瘾呢?每天一睁眼就要见到我,难道非得我睡了她才行? “伢子,去把陈六到陈十找来,让她们陪琼依姑娘乐乐。” 我吩咐着:“秋香,把我的大麾拿来!” “喏!” “喏!” 正穿着衣服,亲兵统领鬼侯境界的陈忠急匆匆赶来,行礼道:“将军!大元帅有请。” 我怔了一下道:“哪个大元帅?” 汉国的官职太乱了,五个元帅都是元帅,各自手下的兵丁还都喊自家元帅为大元帅。 陈忠弓身道:“是霍去病大帅!” 我想了想,只怕要班师了,连忙脱掉大麾,换上铠甲。 …… 到了大元帅临时府邸,里面已经济济一堂全是将领,见我来了,全都站起来行礼,连五位元帅也是点头示意。 横扫一切的接近鬼帝级战力、手下一万无敌大军、力挽狂澜的功劳,每一样都令他们在我面前无法摆架子,尽管我目前只是个四品偏将。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一招退六王时,五位大帅恭敬的神色。 我不骄不躁的行了一圈军礼,然后坐在了自己该坐的位置。 霍去病点点头,道:“人到齐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本帅决定,明天一早班师回朝!众将管束好手下的军队!” 众将一起站起来道:“末将遵令!” “但是咱们丑话要说在前头!”霍去病冷冷道:“到了京城,全部给我老实点,不要摆出骄狂的兵痞样给我们抹黑。” “末将明白!”众将再次行礼。 “好了!”霍去病挥挥手:“都退下吧!” 众将鱼贯而出,霍林悄悄凑到我身边,小声道:“孙兄,有空到小弟那里喝杯酒水么?” 看着他白白嫩嫩、帅气无比的娘们样和飘来的淡淡香水味,我莫名的感到厌烦,冷冷道:“我家里酒多的是,就不去了,谢谢!” “你……”霍林瞪着一双比女人还好看的眼睛,怒气冲冲。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霍去病的声音:“孙廪郎将军留下!” “眼睛大我就怕你了?”我斜瞥了霍林一眼,转身回去,身后传来霍林愤怒的声音,“到了京城有你好看!” 很快大殿中空了下来,五位元帅看着霍林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我,脸色都很奇怪。 我抱拳道:“各位大帅有事么?” “哎呀!孙兄,没人了咱们就别装了。”老好人赵充国笑吟吟的指着旁边座椅道。 其余几人包括霍去病也是露出笑脸道:“孙兄请坐!” 孙兄…… 好奇怪的称呼,我点点头,坐了下去。 霍去病斟酌了一下道:“是这样的,你对朝廷的封赏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么?我们先商量一下。” “能封王吗?”我道。 我对王位还是很感兴趣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曾经是王者,后来说声算了…… 几人对视一眼,摇头苦笑起来,霍去病道:“你从军不过几个月,这……很难。” “公爵呢?”我道。 他曾经是公爷,后来说声算了…… 霍去病面有难色道:“有可能,但是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 “那侯爵呢?”我冷下脸来。 他曾经是侯爷,后来说声算了…… 勉强能接受。 五个老家伙脸上泛起了笑容,霍去病伸出两根手指,笑吟吟道:“小道消息,侯爵、二十万军队的大将军!” 我咬咬牙,道:“成交!” 五个老家伙终于大笑起来,让我有种被算计的感觉。uu看书 ww.ukanshuom 我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我向几位大帅打听两个人,一个是青林伯魏从英,一个是落凤伯虎必清。” 我派暗卫打听了好几天,这俩货竟然没在军中。 霍去病愣了一下道:“魏从英是我手下的一员大将,一个月前受了伤,回乡养病去了,前段时间向我求情说等不及朝廷规定的太平八年后婚嫁,想最近就给小儿子娶个妻子,我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就替他开了特权,前几****还广散邀请函给军中袍泽。” 魏延也道:“虎必清是我手下的大将,一直都在押运粮草,这憨货是个色胚子,前几日用了和魏从英同样的理由求我,说要返乡休妻重娶,我放他回去了,怎么?你和他们……” “他吗的!”我不由起身猛的一拍桌子,整张实木大桌碎成了粉灰。 这俩狗曰的,肯定是知道了我的名声,清楚我将要平步青云了,想把生米煮成熟饭,不但解了仇恨,还能拉上关系。 五个老家伙吓了一跳,齐声道:“怎么了这是?” “末将晚一步回京城!家里有急事!” 说着抱拳一礼,“先告辞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九十章 反辱 寒风凛冽,迎着细碎的淡蓝色雪沫子,我带着琼依、陈大到陈十还有一百亲兵,一人双马直奔青林县而去。 “威冥军”已经交由宋大和贺大带领,先行前往京城。 风雪越来越大了,天地间蓝茫茫一片,一群人疾驰,马蹄飞奔间,溅起一层层雪屑。 离青林县还有三百里的距离,我此时心急如焚,我对孙家母女三人的感情十分复杂,若说真把她们当成老娘、姐姐,不太可能,毕竟我还有前世记忆,特别是经过战场洗礼,我已经心硬如铁,不会轻易动感情,但是初来冥界,是她们给了我一个家,没有半点虚假的把我当成了家人,那种做富二代少爷的温暖,永远不会忘记。 我需要给她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我无法容忍她们被那俩混蛋的腌臜行为所欺辱,否则就像心里多了根刺。 “加快度!”我用力抽打着马鞭! “喏!”众将和亲兵们紧跟着加。 …… 第二天一大早,变成了淡蓝色的青林县城已经在望了,我忽然心跳加快起来,脑海里幻想着那娘仨被欺负的场景。 “我定叫你们生不如死!”我咬咬牙,大骂。 就在这时前面畏畏缩缩的闪过一道身影。 “闪开!”我大声呵斥道。 那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像个老乞丐,闻言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般。 战马擦身而过时,那人忽然不敢相信的颤抖着喊了一声:“是少爷吗?” “停!”我勒住战马,喝止住手下,转过头去,诧异道:“是……鹤叔吗?” 那人正是鹤叔,一见是我,顿时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我跳下马去,扶起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家里怎么样了?” 鹤叔哽咽道:“你走之后,二小姐就把你的打算告诉了老夫人和大小姐,老夫人差点哭瞎了眼睛,好几天茶饭不思,后来就天天念叨着你,每天都要小人来这路口等着,说你有一天会当上侯爷,骑着高头大马回家。” 我鼻子酸,道:“现在怎么样了?” 鹤叔置若罔闻,犹自喃喃叙说着:“后来饰全被贼人偷了,我们没有东西吃了,老夫人又迷糊不清,大小姐和二小姐只好给富人家做手工,小人给人家喂马,但是好多富家故意刁难我们,给的银钱很少,后来实在支撑不下去,小翠便卖身去孙家的死对头葛家,换了一点钱给我们,但是后来她被葛家大少爷欺负了,受不了自杀了。” 我呼吸急促,怒道:“我在战场上的名声没传回来吗?” 鹤叔哭道:“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老夫人不相信,仍旧每天让我来这里守着,小人晚上做工,白天过来,终于等到您了!您快去看看吧,魏家和虎家要来迎亲,老夫人拦住大小姐和二小姐,和他们争吵呢!” 我一把将鹤叔提在马鞍上,跨马怒喝道:“走!” …… 青林城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唢呐声声,鞭炮齐鸣,十分热闹,看热闹的百姓把路面都挤得满满当当。 很多人都在议论着:“惨啊,昔日的孙家短短一年竟然落到了这步田地!” “谁说不是呢?娘仨衣不着体,食不果腹,这大冷的天没冻死已经是奇迹了。” “魏家那三公子傻了,一直流口水呢!” “落凤伯爷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老牛吃嫩草,真是可惜了孙婴灵那个小美人。” “那是她高攀了好不好?” “要我说这是孙家自找的,惹谁不好偏偏惹了那些大人物,破了财又没了人。” …… “人情冷暖,没有一个善类。” 我冷着脸道:“给我撞开人群!” “喏!”亲兵队长陈忠领命,一扬马鞭大骂道:“军队办事,不想死的全给老子闪开!” 人群吓了一大跳,连忙闪开一条通道。 一百多骑风驰而去。 孙家老宅依旧简陋不堪,此时门前挤满了人,人群中两个迎亲队伍成犄角之势,唢呐吹的震天响,两顶花轿静静地伫立,前面一身喜袍的虎必清和留着哈喇子的青林伯三公子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他们身旁还有一群人,一个满头银富态龙钟的老太太、青林伯魏从英、魏家两位公子、几个衣着华贵的妇女。 而在他们对面的是……衣衫搂烂、满脸菜色的孙家母女三人,老夫人孙三娘怒气冲冲,孙素素和孙婴灵泪流满面。 迎亲的队伍中大多数人脸上带着含蓄的笑容,唯独那个满头银的老太太一脸不屑道:“我孙儿娶你家的这个贱婢,已经是你们高攀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老太太似乎是青林伯的老娘,青林伯和大儿子、二儿子满脸苦涩,想拉她一把,又不敢拉。 孙三娘怒道:“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将女儿往火坑里推,您家是贵人,是大官,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呦!”青林伯的老娘针锋相对:“早干嘛去了?你送嫁妆到我府上的时候可是跟条母狗一样。” “你……”孙三娘身体摇晃,无言以对。 青林伯的老娘继续道:“贱人,说起来我孙儿还是被你们家的那个小畜生害得,还没找你算账呢,乖乖的把女儿送过去还好说,不然……” 唢呐声和议论声遮盖了马蹄声,一群人自顾自的说着,浑然没有察觉一百多骑杀气腾腾的赶来。 我从最初的狂怒,慢慢的平静下来,你们引以为傲的不是身份吗?那好,老子今天好好和你们玩玩。 想到这里,我冲人群喊道:“那是谁家的老母狗在吠?” 人群瞬间安静了,唢呐停了,然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uu看书.ukansu.m 落凤伯和青林伯父子三人瞬间面如死灰,孙三娘母女三人先是一脸茫然,然后痴了。 青林伯老娘愣了一下,干笑道:“是哪位小将军来此啊?你骂的是我眼前的老母狗吗?她确实是条老母狗呢。” 我冷冷道:“我骂的是你,是你这只姓魏的老母狗!老不死的东西,给你脸了!” 人群大惊,魏老夫人脸如猪肝,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魏从英脸色震怒,咬牙道:“孙将军怎可如此辱骂人?” “我骂了又怎么样了?”我道:“我今天就骂你亲娘了!狗杂碎,老子战场杀敌无数时也没见你这孙子露头,什么猛将,粪便一样的腌臜货!” 魏老夫人摇摇晃晃,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我扬着马鞭笑道:“瞧瞧,老母狗还晕了。” “欺人太甚!”魏从英咬咬牙道:“我乃大汉伯爵,大司马、成王霍去病手下大将,你如今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偏将,怎敢如此辱我?” “你算个屁啊!”我笑道:“要不了几天,老子座下伯爵只怕要出好几个,就你这孙子,老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今日之辱,在下铭记于心,年节过后,咱们到陛下面前论论理!” 青林伯铁青着脸,转身要离开。 落凤伯也是低着头要带人开溜。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我冷冷道:“众将听令,擅闯本将府邸,解释不清者,杀无赦!” “喏!”一百鬼卒、五位鬼将、十位鬼侯瞬间包围住四周,滔天的杀气凝聚而起。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九十一章 威严压满城 人群骚动不安,青林伯和落凤伯两伙人也都停了下来,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不敢往外闯。 “哎呦呦!” 好一会,落凤伯腆着张老脸,凑上来道:“孙将军这是干什么?亲戚不成仁义在嘛,何况咱们还是袍泽。” “老狗,我想做什么,你应该清楚,凑着张老脸不嫌丢人吗?” 我嗤了一声,不再理会他,分开人群,走到浑身颤抖、脸色白的孙家母女三人面前,看着她们瘦了一圈的单薄身体,暗暗一叹,跪了下去:“老娘!大姐!二姐!廪郎回来了。” “廪郎回来了?回来了好。” “小弟……” 母女三人瞬间哭成一团。 我安慰了她们一会,回头冷笑道:“各位乡亲父老,我孙家以前是有些家财,但从未做过为富不仁之举,反而时常接济穷人,乐善好施,可是前些日子倒了霉,各位照顾的很好呐!” 这话一出,人群几乎个个脸红,他们这段时间可没少落井下石。 我继续道:“我孙廪郎是个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如今机缘巧合在皇帝老爷手下做事,也算有了点本事,随便弄死几个知府、县令、伯爷跟玩儿似的,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对我孙家有恩的可到葛家大院领钱,有仇的嘛,嘿嘿……好了,除了虎、魏两家全部散了。” 人群如临大赦,顿时作鸟兽散。 虎、魏两家孤零零的站在“威冥军”包围圈内,显的无比尴尬。 我使了个眼色,陈六、陈七和琼依乖巧的过来扶着孙家母女三人出去。 “陈大听令!”我再也不看虎、魏两家一眼,抬脚往外走,“胆敢出圈子者,杀无赦!” 魏从英怒道:“孙廪郎!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虎必清也愤怒道:“我们是大汉的伯爵,你敢置王法于不顾吗?” 我淡淡笑道:“老子要是有顾虑就不会这么做了,省省吧,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才对。” …… 葛家大院门外,我拉弓如满月,一箭射掉门匾,沉声道:“这宅子不错,我要了。” “廪郎,你这是做什么?”孙三娘做惯了良善商人,对此十分不解,还有些对我的霸道的担忧。 “老娘,人善被人欺,别怕,我现在今非昔比了。”我笑了笑,话音一转呵斥葛家门子道:“葛家的人呢?真让本将杀进去么?” 几个门子战战兢兢,看着我和十几位顶盔带甲的骑兵,不敢说出半个不字,其中一人连忙跑回内院禀报去了。 其实葛家的人早在我对人群说出“来葛家领钱”时,就知道我会过来,此时一家老小相互搀扶着战战兢兢的出了大门,葛家家主上前两步,干笑道:“将军来寒舍有何贵干?” “没什么贵干。”我扔了一个铜板过去,然后指着大院道:“这宅子我要了,都是街里街坊的,就不用找钱了。” 一家人眼巴巴的看着在地上翻滚的铜板欲哭无泪。 葛家家主哭丧着脸道:“将军,手下留情啊!” 我冷着脸瞪了过去。 葛家家主不敢再看我,却噗通一声给孙三娘跪下了,一边哭嚎,一面一个劲的打自己的耳光:“老姐姐,是我错了,我错了!” 孙三娘是个好心肠的,对方这一哭一跪,往日的恩怨淡去了不少,对我道:“廪郎……” 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柔声道:“老娘不必多说!” 孙三娘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这时葛家家主身后的一个胖高个一蹦而起,兴奋道:“爹!不要求他,县老爷来了!” 远处县老爷一脸惶恐,带着一班衙役脚步匆匆的赶来。 我直接无视县令,指着胖高个问旁边的鹤叔:“葛家大少爷是他么?” 鹤叔低着头小声道:“是!” “很好!”我点点头,抽出旁边亲兵的腰刀随手一扔,那腰刀便打着转儿飞去,只听“噗嗤”一声,葛家大少爷尸异处,偌大的头颅仍旧带着兴奋之色咕噜噜的滚出老远,而尸上的血液喷出老高。 “啊!” “啊!” 葛家一大家人顿时吓瘫了,连孙三娘母女也吓的脸色白,直打哆嗦。 “住手!” 县令终于赶了过来,马后炮般呵斥了一声。 蹭蹭蹭…… 我身边十几个亲兵一见,立即抽出腰刀,杀气腾腾的看去。 县令脸色一白,挥手止住身体打摆子的一班衙役,一脸谄媚笑容的凑上来,道:“哎呀!孙小将军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啊,犯得着吗?” 我淡淡了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县令咳嗽一声,看了眼葛家大少爷的尸体和痛哭失声的葛家人,又道:“有什么事可以到县衙说说嘛!本县一定秉公处理!” “秉公?那几箱银子收的还牢靠吗?” 我笑了笑,毫无预兆的一鞭子抽在他的老脸上。 县令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摸着脸上深深的血痕,怒气冲冲道:“什么时候军队的将军可以管制地方了?你凭什么打我?” “老子乐意!” 我上前几步再次一鞭子抽去,县令躲闪不开,惨叫一声,崭新的官袍被抽出一道口子,血迹很快渗了出来。 “还有王法吗?本县是朝廷命官!”县令哆嗦着连忙往后爬,色厉内荏的回头道。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跟这些“烂番薯”、“臭豆腐”浪费时间不值得,怒喝道:“青林县凡是吃了老子的,全都要给我吐出来,先从你这个父母官开始!妈了个巴子!一座小破城,惹火了老子,给它屠了,谁又能奈我何?” 几乎所有人都吓的面无人色,瑟瑟抖。 我指着葛家人再次吼道:“老子要用这宅子!这家人再赖着不走叽叽歪歪,全部给我拉到菜市口剐了!” “喏!”众将头一次见我这么大的火,立时杀气腾腾的应声。 县令乌龟一样爬了出去,葛家一家人面如死灰,抱起自家大少爷的死尸,哭哭啼啼的走了。 我收拾一下心情,对陈六道:“差些女兵过来,将宅子整理一下,请老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进去换洗一番,休息、休息!” “喏!” …… 晚上,uu看书.ukanshu 原来的葛家大院,现在的孙将军府灯火通明,大厅内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菜肴琳琅满目。 换洗一新的孙三娘坐在主位,孙素素、孙英灵陪坐次位,琼依、陈六到陈十也陪坐着。 我随便坐在了一个角落,笑道:“吃饭吧!” “廪郎,今天的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孙三娘母女三人都有些不自在。 我摇摇头没说话,陈六笑道:“哎呀!老夫人您就放心吧,咱们将军本领大着呢!” “唉!”孙三娘叹了口气,瞥了我一眼道:“廪郎变化真大,老婆子有点不适应。” 孙素素和孙英灵看了我一眼,也点点头。 我正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个亲兵的声音:“将军,陈忠统领让卑职前来询问,虎、魏两家的家人前去送饭,放行吗?” “当然要放!”我慢条斯理道:“饿死了还怎么玩?” “喏!”亲兵脚步匆匆的离去。 和他前后脚又来了个亲兵,禀报道:“启禀将军!外面县令带着很多人前来送钱!”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九十二章 奉天郡王 大雪未停,还有四天就要过年了,在我的震怒下一直战战兢兢的青林城终于恢复了正常,到处张灯结彩、贴花纸、放鞭炮、穿着新衣的小孩儿胡闹…… 将军府这几天收到了近三百万万金,其中包括虎、魏两家托人送来的二百余万金,但这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两家人还在亲兵的包围中,不过打起了帐篷,准备就地过年了。 将军府中也是一片喜庆,孙三娘母女三人带着陈六五人、琼依和几个女兵包起了阳间饺子、炸着糖糕,鹤叔带着几个男兵贴对联,打扫房屋。 而我…… 一大早上,仅穿了条内裤,冒雪空中飞行方圆近三百里,在深山处打死几十头怪兽和怪物,努力的将一身鬼王修为融会贯通。 刚刚回府,正擦着身上的汗水,就有亲兵来报,说是城外三十里有一群军队前来,快要到城门了,领头的是几个锦服大公公。 我笑了笑,好嘛,京城传旨太监来了! …… 我带着一家人放下手头活计,穿戴整齐,摆上香案,等待着。 很快,县令和一干官吏面色拘谨的带着一群太监前来,后面还有一群将军大汉举着代表皇帝的符节等物。 领头的太监个子高大壮硕,离得老远脸上就泛起了笑容,尖声尖语道:“哎呀!哪位是孙廪郎、孙将军?” 我淡淡笑道:“某家便是!” “哎呀!”大太监亲昵的抱拳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将军的风采真是令人见之心折啊,京城现在到处都是您的传说,大家伙儿想一睹真容都不可得呢。” 这话一出,脸上伤疤还没好的县令脸色惨白,这货联合虎、魏两家,请了好几波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说情,都被我轰了出去。 我也抱拳道:“公公客气了。” 大太监点点头收住了笑,清清嗓子道:“有圣旨!” 我忽然感到很为难,让我跪一个皇帝?可能吗!我转头看了一圈,现琼依不见了,其余的人全部跪下了。 “将军免贵吧!”大太监干笑一声。 我抱拳道:“谢陛下恩典!” “旨曰:青林县孙廪郎……” 大太监尖着嗓子阴阳顿挫一通念,内容苦涩难懂,只有最后一句我听明白了。 “敕封孙廪郎为奉天郡王!镇国大将军,特准扩充旗下威冥军至三十万,食七鼎,位同九卿……” …… 我瞬间懵逼了,不是侯爵吗?郡王是什么鬼?比侯爷大多少? 他曾经是王者,后来说声算了? 旁边县令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身后的孙家母女三人哽咽着不成声。 大太监将圣旨合起,干笑道:“恭喜郡王、贺喜郡王,从今天开始就是钟鸣鼎食之家、王公贵族之列了。” 我回过神,接过圣旨,指着书房道:“公公请到书房一叙。” 两人到了书房,亲兵倒了茶,我道:“公公贵姓?” 大太监笑道:“奴婢张贤。” 我想了想,开门见山道:“这圣旨……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郡王仅次于异姓王,算起了比侯爵大了好几倍,皇帝这么大方? 张贤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原本是侯爵的,是丞相大人力排众议,保举你为郡王,郡王可要做到心里有数啊!” 东方朔?阳世传说中的人物,野史中这人和汉武帝有过一些趣事,难不成大汉国皇帝是汉武帝刘彻的鬼魂? 其实爵位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个噱头,可有可无,我其实只是想站的更高,知道的更多,看看怎么复活回阳,而不是简单的轮回,我舍不得父母和那些前世的女人、孩子,当然!还有我的开启无法时代的打算。 “知道,请转告丞相大人,某家以后唯他马是瞻。”我故作认真道。 张贤满意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递给我道:“这是咱家来时博烈王和大司马让咱家捎带的,郡王收着吧。” 我已经猜到了霍去病和魏延来信的意思,点点头,接过放在一边。 “既然这样,咱家就要回京城向皇帝陛下和丞相大人复命了。”张贤起身道:“郡王年节后记得尽快前往京城!” “知道了!”我起身相送,道:“公公不留下吃杯酒水再走?” 张贤拱拱手道:“等郡王到了京城,咱们不醉无归!” “一定!一定!” …… 我差人塞给张贤五十万两金,将一众人送走,又陪家人庆祝一番,回到书房,拆开霍去病和魏延的信,果然!虎、魏两家人派人向两个老家伙求情了,两人护犊子,先是一番叙旧情,然后言辞恳切的表示,如今你身为郡王了,就不要和两只小虾米一般见识,把他们当成屁放了吧。 这个人情得给,何况那两家已经被折磨的没脾气了,我消了火气,想了想,挥手招来亲兵,道:“让陈忠将虎必清和魏从英一人抽一百鞭子,其余家人一人二十鞭子,然后放了吧!” “喏!”亲兵领命出去了。 这时琼依在外面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她穿着锦制的轻纱,衬托的体态婀娜,加上脸上巧笑嫣兮的笑容,挺有吸引力。 我一心疑惑无法泄,立即把门关上,抱着她一通亲吻揉搓,直到快要把持不住时,才放下她,干笑道:“想死你了!” 琼依脸色通红,媚眼如丝,轻声道:“不然……就要了我吧……” 我心脏狂跳,但是看着她眼中狡黠的神色,又平静了下去,一本正经道:“改天吧,我现在有点迷糊。” 琼依失落的笑道:“有什么迷糊的地方,说出来我帮你分析一下。” “圣旨的内容想必你也听到了。u看书 ukanshu ”我道:“东方朔是什么意思?我和他并不熟啊!” 琼依整理了一下衣衫,笑道:“两个意思,第一,汉国京城势力驳杂,东方朔想拉拢你,第二,刚刚那个太监在胡说八道,这可能是汉国上层大人物们商量后的结果。” 我皱着眉头,看着脚尖,思索起来。 “报!” 便在这时,门外亲兵跑了进来,递过一张信筏道:“宋大将军的亲笔信。” 我打开信筏仔细观看一遍,不由大骂一句:“妈的!” 宋大将他们前去京城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总之是他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吃的好,睡得好,末了表示,他和贺大都被封了侯,陈大等十人全被封了伯,圣旨在他手中,但是朝廷爵位大放送,是没安好心的。 我的爵位是“奉天郡王”,而奉天郡是明国的都城,他和贺大的县侯,陈大十人的县伯也全在明、清四国领地,也就是说,朝廷准备让我们打下明、清四国,但是明、清四国虽小,却有十八位鬼王,其中四人接近鬼帝战力,汉国征伐的大军全军覆没,元帅鬼王死了三位,丢了大面子!年前五国刚刚休战!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九十三章 京城 “老夫人,您别探头看了,我们王爷在后面跟着呢!” “哎呀!我儿做了王爷,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呵呵呵……” 正月初一,大雪未停,迎着漫天的蓝色雪花,我带着家人和属下前往京城。 因为有马车和妇人同行,一行人晓行夜宿,正月初七才抵达大汉国京都“隆天郡”。 “隆天郡”位于忘川河分流畔,是“河南”三十六城中的第一大城,人口数百万,城墙高大连绵近百里,城中又分外城区、中城区与天子脚下的内城区。 刚刚抵达外城,繁华热闹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行脚商、小摊贩、妓院、酒肆数不胜数,行人如炽,四面八方还不时汇聚者各类行人,颇有些海纳百川之势。 “这就是京城啊!” “好热闹啊!” “人真多啊,比青林郡多了太多了呢!” 孙三娘母女三人早忘了曾经的苦闷,这会儿探出轿子,嬉笑开了。 车队在人群中挤来挤去颇为辛苦,抬头看着层叠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屋顶、楼阁,和拥挤如蚂蚁的人群,真怀疑这样下去到达内城区达官贵人聚集的“奉天郡王府”要等到牛年马月! 还是陈六有主意,带着亲兵们竖起了我的“排面”,十几个大牌子。 “北征军第一猛将!” “汉元大战第一功臣!” “百胜将军!” “奉天郡王!” “威冥军大元帅!” “镇国大将军!” …… 一连串的头衔搞得我有点脸红,什么第一猛将、第一功臣之类的,有点狗血,但是据说这是皇帝亲自下令授予的,不知道这皇帝老儿哪根筋抽了,怎么想起来的词儿。 不过这招着实管用,人群先是诧异的看来,接着懵了一下,然后纷纷让开路道,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 “哇!是传说中的孙廪郎孙大帅吗?” “怎么这么年轻啊?比戏曲里说的年轻了好多!” “说书先生瞎说了,孙将军好帅气呢!” “快喊孩子们来看,他们的偶像来京城了!” “王叔,帮我看下摊子!” “干啥去?” “我家婆娘天天想看孙大帅,我得去喊他!” …… 不得不说,我这一刻很享受,不自禁的挺直了腰,脸上带着低调的笑容,引得琼依、陈六、孙英灵等人呵呵直乐。 人群让开了路道,前面好走多了,在万众瞩目之下前行,还没到中城区,前面马蹄得得,迎着奔驰而来数十骑,正是穿着伯爵袍子的宋大、贺大和一群“威冥军”将领。 到了跟前,一群人干净利索的跳下马,跪倒在地,道:“末将等,参见大帅!” 咱如今也是大帅了,我笑了下,虚扶道:“都起吧!”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爬起来,簇拥着车队往前走,宋大凑过来道:“还以为大王要过几天才能赶到呢。” “时间紧迫。”我看着前方道:“我要以最短的时间尽快提升道行和地位,其余一切都是浮云。” 虽说冥界一年,阳世一月,但如今还阳的愿望还毫无头绪,我不得不着急,否则阳世过去了几十年甚至百年,就算我得以还阳,成就无法时代,时间却无法倒退,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宋大听的似懂非懂,点点头,说道:“有些情况我要先和大王说说。” “说吧!” “威冥军如今都驻扎在城外,每日训练不断,吃的好喝的好,但是募兵之事,需要您亲自来办。” 宋大道:“另外,满城王公贵族现在差不多都知道您来了,晚上宴请只怕不会少,陛下明日也很可能会召见你!”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 宋大又道:“大王可能不知道,现在整个冥界都听说了您的名声,最近外国使者不断来京,很多人都在悄悄打听您的事情!” 我心里一动,道:“周国有人来么?” 宋大道:“有,听说是十三皇子陈之威率领的使团,名义上是来请求结盟的。” 我顿时懵了,周国十三皇子是什么鬼?“之”字辈?比我高一头?我靠! “大王?大王?” “哦!”我咳嗽一声道:“那什么,周国和汉国结什么盟?” “是这样的。”宋大介绍道:“大唐和周国关系一直很紧张,周国的楚王项羽和唐国的魏王冉闵一直在青龙渊对峙,唐国节制了周国的展,两国偏偏无法兴起大战,而唐国的程咬金、王仙芝二将在汉国北征大元时临阵脱逃,差点造成汉国大败,因此汉唐两国算是结了怨,周国便是看准时机,前来商讨,以求汉国向唐国兴师问罪。” 我听的一阵头痛,摆摆手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宋大干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也有乐事,宫闱方面的。” 我道:“说说看。” 宋大道:“贵妃娘娘赵合德听说了您的事迹,令见过您的人做了副你的肖像画,听说她看了后,感慨了一句,嫁人当嫁孙廪郎,皇帝陛下听说后,不但不恼,还哈哈大笑,说要让您给贵妃娘娘做干儿子,皇后娘娘赵飞燕也取笑她一阵子。” 赵合德?赵飞燕? 我知道这大汉国皇帝是谁了,阳世的汉成帝刘骜! 这个死在女人身上的碧池! …… 说着话,围观的人群渐渐稀少,已经到了内城区,只见大理石地面洁净耀眼,店面酒肆高端大气,来往行人非富即贵,两旁深宅大院、守门家丁比比皆是。 从这里已经可以看见远处,飞檐斗拱、肃穆庄严的皇城了。 真是个奢侈的地方啊! 转过两条街,队伍在一座豪华、宽广的府邸前停了下来,那大门上有着五个烫金大字:奉天郡王府! 落款是一个秀气的小章。 贺大这时脸色怪异的靠近道:“是贵妃娘娘的亲笔!” “真特么醉了!”我不禁摇头苦笑起来。 “参见殿下!” 这时门内蜂蛹而出数百个男男女女,uu看书 uukash 全都跪了下去,态度无比恭敬,一个个青衣、绿衫看起来像是下人,其中还有几个熟人,秋香、伢子…… 贺大道:“这些都是王府的奴仆,属下从南城买来的。” “太奢侈了啊!”我笑着指了指他,跳下马去,走到三顶马车前,道:“老娘,大姐,二姐,到家了!” 三人在陈六几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下来,看着高门大院,激动到无以复加,浑身不自在。 孙三娘犹自不敢相信道:“这真是咱们家吗?” 孙素素颤抖着不说话,孙婴灵拉着我的胳膊:“小弟,这是咱们家?” 我笑道:“当然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这王府的老夫人、大小姐、二小姐,所有的下人都要听你们的差遣!” “属下等参见老夫人、大小姐、二小姐。” “奴婢等见过老夫人、大小姐、二小姐。” “哎!好好好,都起吧,别老跪着!” 孙家母女三人的满足感这一刻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从不自信、拘谨到平静,再到摆起了架子,自顾自的进了大门。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五百九十四章 南方4国 一群人进了大门,我四处一看,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王府比侯门规格还要高,只见偌大的前院中假山、流水、小湖、亭台颇有讲究的排列,不远处十八进十八出的院落看都看不到头,亭台楼阁一座连着一座…… 绕是孙婴灵自认已经镇定下来,此时也禁不住的露出小女儿姿态,兴奋的往前跑,大呼小叫起来:“这里、这里还有那里,这一大片地方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孙素素也罕见的放开矜持,跑去追赶她,“小妹,都被你圈了,我和娘亲还有小弟住哪里啊?” “地方大着呢!”孙婴灵跳起来:“哈哈,真的好大呢!” 她们这一跑,可吓坏了老妈子和丫鬟们,一大群人齐齐跟着跑:“大小姐、二小姐,慢着点儿!” 我笑了笑,看了眼露出困乏之态的孙三娘,扶着她道:“去后宅休息吧。” 孙三娘的糊涂病早好了,可是这会儿还是糊涂了,茫然的看了一圈,道:“后宅在哪?” 我点了十几个看着老实的老妈子、大丫鬟,道:“你们以后做老夫人院子中的下人吧,快扶老夫人去休息!” 一群人面露喜色,兴奋道:“喏!王爷。” …… 等他们走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下人恭敬的问道:“王爷要去书房吗?” “去吧!”我点点头,又看了眼一众属下道:“一起来吧!” …… 装点的文雅大气的宽敞书房中,足以坐下几十人,我端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水,对在座的众将道:“我想知道镇压南方四国的大致情况!” 贺大是主管斥候和情报方面的,他欠了欠身体道:“启禀王爷,那时正值大汉北征,南方明、清、蔡、李四国趁火打劫,陛下急令荛王周亚夫、北英公李凌、盖世公冯奉世与七员大帅级将军率军征讨,战事起初十分顺利,敌军八十万联军节节败退,不料战事进行到第二个月时,红草谷一战我大汉几乎全军覆没,三位主帅侥幸逃回,其余七员大帅死了三个、残了四个。 至于失败的具体过程,回来的将士都讳莫如深,末将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原来红草谷大战起初,还挺顺利,结果进行到一半,对方主将多尔衮、洪承畴、鳌拜、额亦都、费扬古、阿济格、莽古尔泰、代善、豪格、袁世凯、朱文忠、蓝玉、沐英、常遇春、左良玉、孙承宗、袁承焕、傅友德等十八路鬼王从斜地里杀出,直奔我军中军,将我军击败……” 贺大说完,喝了口茶,一众军将大眼瞪小眼,感觉莫名其妙。 我听的却是汗流浃背,靠!这么多……历史上的猛人!单论打仗,我直接干脆的认输好了。 可是按道理来说,这么多猛人齐聚不应该打的地盘这么小才对啊? 宋大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大王!四国这些个将军末将从未听说过,料定他们道行不算高,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充其量是奇袭占了个巧。” 是了,在比道行的冥界,这些人确实算得上后生晚辈了,我点点头道:“后来如何收场的?” 贺大道:“丞相东方朔亲临战场,与荛王周亚夫收拾残兵,用火攻熏烟之术将敌军击退三百里,杀敌二十万,双方暂时休战。” 我想了想,点点桌子道:“那么,朝廷有没有意向让我什么时候出征?” 贺大摇摇头道:“这倒没有苗头,不过……” “不过什么?” “末将斗胆猜测。”贺大道:“应该在四个月后!” “哦?”我好奇道:“你是怎么猜测出来的?” 贺大道:“我大汉毕竟是大国,幅员辽阔、兵强马壮,光耗着也不怕明清四国,何况末将听说,大周国派遣大将杨素、李密、王伯当、方腊、石达开等从阳谷小道穿越,威胁了明清四国后方,四国只怕暂时无力再战!而我大汉大战刚过,正是暂时修养之时,也无力再战,如今就看大周十三皇子陈之威的口舌了。” 我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玩意儿,什么历史人物都出来了,拍拍额头道:“这关那陈之威什么事?” 贺大道:“周和唐相互搅着,很可能爆大战,周国派十三皇子前来做说客,由大唐背信弃义临阵逃脱开始说起,如果真的说动了陛下与大佬们,那么我国与唐国反目,便可缓和周国的局势,他们从而腾出手脚蚕食明清四国。” 说道这里贺大哈哈一笑道:“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皇帝陛下和大佬们决然不会答应这种事情,姻亲方面不说,就说真的反目也不能明着对他国谈起,为他国做嫁衣,无论周国许诺何等条件! 我看那大周的十三皇子定然是白走一趟,等他回国告知周国皇帝,周皇一气之下很可能放弃蚕食明清四国,转而暗中支持,坐山观虎斗!这一来一去嘛……属下料定需要四个月时间。” 贺大一席话说完,uu看书 ww.ukanshu众将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我也是上上下下打量他,叹口气道:“贺连昊,论观大局观,我不如你甚多啊!” 贺大连忙跪地道:“末将不敢,末将如今能光宗耀祖、封伯受将,全赖大王所得。” 我笑了笑道:“好了,听说这段时间副相大人做主给你娶了门亲事,还是个公爷家的小姐,早点回去陪陪她吧。” 贺大看了眼端坐不动的一众人,脸色一变,黯然道:“末将告退!” 等他走后,众将立即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总的意思是说,贺大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们立即招兵吧,否则四个月时间不见得能练出来。 我点点头道:“宋大!从明天开始,你带着陈大、陈二、陈三、陈四、陈五他们开始在京畿附近招兵,我只有一个要求……尽量是修者,就算不是修者也必须是有潜质的,这个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末将遵令!”宋大几人立即出列行军礼。 …… 散了会,我吩咐厨房准备晚饭,然后带着众将一起随意的在花园中散着步子,问问他们的宅子情况,最近有没有钟意的妞儿。 这时管家带着一堆请柬前来,我随意一翻,好家伙!三公九卿、王公贵族几乎全了,什么司农、司寇、太仆、廷尉、少府、郎中卫的高官也有不少,最过份的是主管皇家事物的大宗正都下了请柬。 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茫然的看了眼众人:“几个意思?” 宋大脸色尴尬道:“这个……我知道,有一部分是和您拉关系的,另一部分纯属客套,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听说您还没娶妻……” (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丞相府相亲 近百封请柬静静的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手下几十员大将目光炯炯的看着。 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抽出一张东方朔的请柬,道:“我去见见这位丞相,其余的请柬都回了吧!” 管家领命下去了,我又对众将道:“你们先吃着吧,不用等我,陈六你们没地儿去,可以住在府上。” …… 丞相府离我的“奉天郡王府”并不远,骑马五分钟的路程,到了地头只见府门并不算高大,只相当于小富之家,两个青衣小厮慵懒的站在门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所有过往的路人。 我递上请柬道:“某家孙廪郎,受邀前来拜见丞相。” 两小厮显然是听说过我的,连忙放下身段,其中一个进门禀报,另一个恭敬道:“奉天郡王请稍等!” 没过多久,中门大开,一个中年便装男子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抱拳道:“郡王来了,本相可是等候多时了。” 东方朔长相十分普通,甚至有点丑,不过一身气息深不可测,让人不敢小视,我抱拳道:“丞相相邀,小王不敢不从。” 俩人谦让着进了府,在一间简陋的书房坐下,下人上了茶后,我道:“我能得郡王爵位,多谢丞相大人暗中提携,在下一定铭记于心。” 东方朔呵呵一笑道:“郡王勇武过人,用兵如神,当得此爵,本相不过说句公道话罢了!” 我:呵呵…… 我没有和这种封建官员聊天的经验,话聊到这一步,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好一会,东方朔神秘莫测道:“本相擅卦,北征之前,本相卜了一卦,得知此役必有贵人相助反败为胜,没想到真是这样,呵呵……” “小王不过是尽心尽力打好仗,当不得贵人之称。” “当得,当得。” 他这话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但此时说出来,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忽然明白了,这货并没有高看我一眼的意思,不过是敷衍了事,然后利用我去打南方四国。 顿时觉得意兴阑珊,欠了欠身准备回家睡大觉。 这时外面忽然来个管家,禀报道:“老爷,开饭了。” “哦——”东方朔好像刚从云游天外回来,笑道:“郡王走吧,我可是为你准备了好菜啊!” 我犹豫了一下,跟着他进了饭厅,里面已经摆上了饭桌,上面放着七八盘奇怪的小菜,实在算不上好,旁边一个面貌极美的女人和一个少年恭敬的等待着。 东方朔拉着我坐下,笑呵呵道:“都坐吧,没有外人。” 妇人和少年便乖乖的陪坐下去,东方朔指着他们道:“拙荆、犬子。” 我抱拳道:“见过夫人、公子!” 两人同样回礼。 接下来,开始吃饭、劝酒,一家人吃的津津有味,而我对这些冥界的菜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阳世一盘酸辣土豆丝都能顶它一大桌,于是干巴巴的敷衍着。 这时不经意间看见旁边珠帘后露出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挺好看,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见我看去又连忙躲开了。 正好奇间,东方朔夫妻对视一眼,东方夫人轻咳一声道:“郡王年岁几何?” 年岁? 我考虑了一下瞎说道:“十七!” 东方夫人又道:“可曾婚娶?” 我摇摇头:“未曾。” 东方夫人点点头,吩咐道:“将小姐请上来。” “喏!”丫鬟匆匆离去。 我拿着的筷子停顿了一下,心里怒火蹭蹭直窜,强忍着压了又压。 没过一会,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走了出来,轻轻一礼,语气柔糯、略带羞涩道:“襄娘见过父亲大人、母亲大人、郡王、兄长。” 看这妹子的眼睛应该就是刚刚珠帘后的那位了,凭心讲,这妹子长的的确不赖,身材纤细、肤白赛雪、眉目如画,轻轻一笑小酒窝若隐若现,此时见我盯着她看,脸色一红更显娇羞,不过却大着胆子好奇的和我对视。 东方朔夫妻见我们“眉来眼去”,对视一眼,东方夫人咳嗽一声道:“下去吧。” 那小娘敛衽一礼,眉目传情的看了我一眼,悄悄离去。 东方夫人呵呵一笑道:“小女也到了该出阁的岁数了。” 说到这里便打住了,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我们看你不错,闺女也看上你了,找人上门提亲,做我丞相府的女婿吧。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又陪坐了一会,起身告辞道:“小王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嗯,去吧!”东方朔夫妻立即拿捏起了丈母娘、老丈人的架子。 东方公子呵呵一笑,将我送出门,傲然道:“聘礼什么规格心里要有数啊!嗯,我喜欢大周国的细鹞子,两个就够了。” 我冷冷道:“细鹞子是什么?” 东方公子干笑道:“就是经过专业训练,屁股大、腰小、活好、极美的女子,uu看书 .uukanhucm 每一个都价值百万金,你懂的!” …… 我带着亲兵离开丞相府一段距离,忍不住破口大骂:“欺人太甚!什么东西!” 站的位置不同,看的不同,想的也不同。 我身为大汉的奉天郡王、正二品威冥军大将军,这在汉国军队中绝对是可以排在前二十名的,你丞相邀我赴宴,不谈政事、不聊军情,哈哈敷衍我几句,然后把女儿介绍给我,这大汉国的人一般都是把女儿当成货物一样可以买卖的,他这分明是没把我当回事儿,再联想到南方四国和爵位方面的事,我怎能不郁闷? 本以为得了爵位、做了大将军,起码的地位和尊严该有了吧?结果屁都不是好吗? 怒气冲冲回到家,宋大他们已经散了,陈六到陈十还在等着,见我脸色不对,行了军礼匆匆下去休息了。 我压住怒火和孙家母女三人聊了一会天,然后独自回到金碧辉煌的卧室,郁闷的大字型的倒了下去。 “是谁惹了我们的郡王大人呢?” 琼依巧笑嫣兮的推门而入。 我道:“你!” “我?”琼依愣了一下,娇嗔道:“我怎么惹了你,真是的。” 我一股邪火直往上窜,冲过去抱起她,扔在了床上。 …… 几分钟后,琼依瘫软无力的躺在一边,身上只剩下遮衣,露出一片白嫩的皮肤,娇羞无限,我愣了一下忽然间兴趣全无,道了声对不起,任由她哽咽低泣着,跑出门去。 看着天上的阴月,自嘲的一笑,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看来自己这段时间被荣华富贵和俗事迷了眼啊! (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六章 面圣挨鞭子 至于后面怎么安慰琼依这妹子,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 第二天一大早,传旨太监进府,宣读了皇帝陛下召见的圣谕。 我穿带整齐淡金色的郡王蟒袍朝服,带着十个顶盔披甲的高大威猛亲兵,出了府门直奔皇城。 皇城连绵十余里,外廓城墙由描金砖石打造,其上镶嵌着一排排辟邪神兽,既显的金碧辉煌又不失庄严肃穆。 朝阳门外此时已经聚了一堆官员,正三三两两的聊着天,远处坐轿子的文官、骑马的武官还在纷沓而来。 我跳下马四处转了一圈,感觉有些尴尬,身上的郡王袍太耀眼,不知道站在哪里才合适,往青衣小官旁一站,全都吓跑了,往锦袍大官堆里扎,人家客气的拱拱手换个地方。 正郁闷时,不远处一堆将军挥着手喊道:“廪郎!这里!” 我一看正是以前北征的一众大帅、将军,霍去病、张飞、李元庆等人,不由大喜,连忙跑过去,哈哈大笑道:“昨天刚到,还没来得及去各位府上拜见!” “你可拉倒吧。”张飞大咧咧的道:“我们给你的请柬都扔茅坑了吧?” 我眨眨眼,故意道:“不清楚啊!太多了没看仔细,都扔茅坑了。” 一群人哈哈大笑,引得旁边文官群体小声嘀咕:有辱斯文!一群莽夫! 魏延假装生气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太没礼貌了吧?” 我干笑道:“什么也别说了,今儿中午哥几个挑地方,我请!” “这可是你说的!”一群人毫无顾忌的大嚷起来。 霍去病压低声音道:“小声点儿,引人不快了!” 果然,对面几个面目威严的老头子不满的瞥过来,其中就有东方朔。 武将们都压低了声音,看来对那些人很是顾及。 霍去病道:“廪郎,你是第一次面圣吧?等会儿行军礼就可以了,陛下也是行伍出身!” “知道了。”我点点头,心说汉成帝那个被酒色掏空的碧池居然在冥界是行伍出身?没搞错吧? 李元庆等人身份太低插不上话,这时羡慕嫉妒恨的瞪了我一眼,我在他们中扫视一圈,没看见霍林,下意识问道:“娘娘腔霍林怎么没来?” “噗嗤!” 李元庆等人一下子笑的前俯后仰。 “咋了?”搞的我莫名其妙。 一旁霍去病脸色尴尬道:“他今天身体不舒服。” “那倒是不方便了,抽空我得去看看他。” 这客套话一说出口,李元庆等人笑的更欢了,但怕声音太大,惹的文官不快,一个个憋的脸红脖子粗。 “笑你大爷!”我爆了粗口,怒目而视。 霍去病脸色更加尴尬,张飞几人转过头去,李元庆几人一边笑一边不停的使眼色。 我心领神会,哈哈两声,不再说话。 这时皇宫内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鞭子声,武官由霍去病带头,文官由东方朔率领,缓缓朝着宫内行去。 李元庆悄悄跑到我跟前,小声道:“霍林对你意见很大,昨晚听说你已经进京,便带人去寻找治你的办法了!” “治我?”我疑惑道:“我招他惹他了?他不是生病了吗?” 李元庆道:“他不适合来上朝,成王随口一说嘛。” 我瞥了眼前面的霍去病,问道:“霍林是霍去病的什么人?” 李元庆咳嗽一声道:“成王是霍林的表哥。” “表哥?”我想了想,道:“表兄弟一个姓?” 李元庆声音极低道:“霍林本姓卫,和当今圣母祖后一个姓氏,懂了吧?” 我懂个屁了?不过……姓卫?我脱口而出:“他该不是卫青的后代吧?” 这话一出口,东方朔和霍去病还有另外三个老家伙同时瞥过来一个无比震惊的眼神。 我心说坏了,该不是说错话了吧? 五个老家伙很快又转过头去,好像什么也没生过一样。 “卫青?”李元庆挠头想了想道:“你在胡说什么?霍林是孤儿。” “嘘!”身后一个大将小声道:“到皇宫大内了,小点儿声。” 我和李元庆立即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了。 数百文武大臣行走在无比恢宏的皇宫大内,偌大的队伍与皇宫相比却显的十分渺小。 经过长长的雕刻白玉道,前面出现一座巨大的宫殿,门前近千披甲大汉把手,一百多个灰衣太监挥舞着拂尘尖声道:“文武百官入隆天殿!” “文武百官入隆天殿!” 喊是这么喊,但是进殿之前,还要换鞋子,大伙儿在小太监的伺候下,穿着统一的皇家御赐布鞋才能进殿。 到了威严无比的大殿中,武官在左,文官在右,依次排好,站的笔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一座金色龙椅,此时那上面空无一人。 我先是数了下自己在武官里的排序,排行二十一,这还是有的大将在外领兵的结果,不由有些郁闷,再看一眼金光闪烁的龙椅,心说,那位置坐一下不知道什么感觉。 正胡思乱想间,两道身影在一众大汉将军和侍女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只见得文官齐刷刷躬身行儒礼,武官啪啪啪的行军礼。 “臣等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瞧这意思是都不用下跪的。 我一边行着军礼,一面偷偷打量,现那皇帝四十来岁的模样,留着八撇胡子,在十二疏冕冠和皇袍的衬托下倒也显的威武不凡,而那女人身穿凤袍,乍一看仪态端庄,不失威严,仔细一看肌肤赛雪,媚眼如丝,竟是个妖媚无比的女人。 身后一个大将忽然轻轻踢了我一脚,我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去。 脚步声缓缓从身前经过,隐约传来淡淡的香气,几分钟后遥远的龙椅位置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众卿家平身!” “谢陛下!” 文武百官再次行礼。 “启禀陛下!”这时文官队伍里有个小老头急匆匆的出列道:“臣有本奏!” 我一看,心说乖乖,跟看电视剧一样,谁知下一刻就懵逼了。 “准奏!” “臣弹劾奉天郡王、威冥军大将军孙廪郎与知河侯、铁甲军大统领李元庆,藐视皇威,在皇宫大内不顾体统,大声喧哗!” “臣同参!” “臣同参!” …… 哗啦啦!不但有文臣还有武将,齐刷刷的站出来二三十人。 我脑袋懵,只想说句:神经病啊!管你们屁事?还不准人说话了? 转头看了眼李元庆,现这货脸都白了,踉跄着出列跪下道:“臣死罪!” 死罪!? 没这么严重吧? 我眨了眨眼睛,看向霍去病和东方朔,u看书wwuukanshuco现俩个混蛋跟睡着了一样! 这时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往我看来,龙椅上的两位也同样如此。 众目睽睽之下,不能不出声了,但是让我跪下是决然不可能的,于是慢悠悠的出列,看着那些弹劾的人,冷冷道:“扯淡!” 先弹劾的文官老眼一蹬,怒道:“你说什么?” 我道:“我说你扯淡!” “陛下啊!”那老头子忽然悲怆着扑倒在地,干嚎道:“陛下看看吧!看看这群武夫狂妄到什么程度了!在皇宫大殿公然说粗话,完全无视陛下啊!” 我心里“靠”了一句,刚要抱拳说句“陛下,我和李元庆是在为您祈福呢,所以声音大了点。” 反正拍马屁不要成本。 谁知那面无表情的皇帝道:“廷尉!皇宫喧哗,按律当如何处置?” 一个戴着高檐帽的胖子出列道:“按律当鞭挞一百!” “准了!” …… 宫殿内朝议继续,我和李元庆被拉到了外面,脱了朝服,架在了柱子上,几个将军大汉提着鞭子啪啪的打在身上,很快淤痕就出来了。 我们都是军人,区区一顿鞭子实在是小意思,李元庆甚至咧嘴嘿嘿一笑:“躲过一劫。” 我连半点都笑不出来!一时间对这大汉国好感全无。 什么狗屁的郡王,什么三十万大军的元帅!在皇帝和贵族的眼里仍旧屁都不是,刚一见面就打鞭子,连半点情面都不给,真当我是阿狗阿猫了? 我咬咬牙,暗暗运行鬼气,正要反出去,这破地方不玩也罢,不经意间瞥了眼宫殿后方,顿时大吃一惊。 (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七章 汉辱 我和这里的人最大的区别便在于我没有喝孟婆汤,而且生在现代社会,忠君爱国什么的,对我来说就是个笑话,大殿内虽然有很多深不可测的人,但是给我的感觉也并不是不可力敌,遭到鞭挞正想反他娘的,谁知随意往皇宫后方一扫,顿时吃了一惊。 那里有两道滔天的威压无意识的传来! 我现在是鬼王后期,距离鬼帝仅一步之遥,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两股气息绝对越鬼帝! 这…… 我松开了拳头,羞脑与不愤瞬间掩饰下去,只是在心里暗道:汉国,这一顿鞭挞便断了我对你好感,咱们……改日再算! …… 一百鞭子下去,我和李元庆浑身鲜血淋漓,都感觉够呛,不过身体硬朗,走路还没问题,当传旨太监传谕入殿时,两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殿内此时有了变化,正中多了七八个人,服饰都和汉国有很大区别,应该是外国使者。 皇帝见我们进来,淡淡一笑指着我们对一众使者道:“这是我大汉北征军中的两员小将,孙廪郎和李元庆,各位可有所耳闻?” 七八个使者都转头看来,我和李元庆略感尴尬的看过去。 这些人中有一个秃脑袋扎双鞭的,想必是元国人,剩下的也好辨认,都和前世各朝代着装类似,唐、宋、魏、秦,剩下一人着装类似于明代人,个头高大,仪表堂堂。 往他看了一眼,我就心头一跳,因为这个人五官和我有些相像,一个名字跃然而出——周国十三皇子陈之威! 他看见我先是疑惑的眨眨眼,然后猛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就要抬手说话,但是看着上面的皇帝又低下头,浑身不自然的微颤。 我暗暗的叹了口气,这货八成认出我来了?这可能吗? “原来这两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汉猛将孙廪郎和李元庆,果然是仪表出众,大将之资啊!” “汉国果然猛将如云!” 使者们七嘴八舌的恭维起来。 陈之威忽然开口道:“两位猛将驰聘沙场,勇猛无敌,为何这会儿却落的满身鲜血?” 这话问的好啊!我抬起头看着皇帝和众位大臣,想看看他们怎么说。 皇帝傲然一笑道:“我大汉猛将多如牛毛,这两泼皮不过军队中的下下之资,犯了错误自然严惩不贷。” 这牛逼吹的!我暗暗咬咬牙!李元庆也是身体颤抖。 只听皇帝又道:“你俩可服?” 我和李元庆对视一眼,立即行军礼道:“微臣心服口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嗯。”皇帝淡淡道:“滚出去吧!这金銮大殿没有你们呆的位置。” “喏!” 我如坠寒冰深渊,李元庆脸上也带着极度掩饰的哀伤,行礼悄悄退下。 刚走到大门口,身后便传来一众使者恭敬的呼声:“大汉皇帝陛下威武!” …… 我和李元庆孤孤单单的走在空旷魏延的皇宫庭院中,没人说话,只是在一众宫廷侍卫的注视下一步步向前。 到了无人的地方,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声骂道:“皇帝老儿欺人太甚!握草他吗的!” 李元庆吓了一跳,立即狠狠拉了我一把,怒道:“廪郎!慎言!” 我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笑道:“无心说了一句,你一定会替我保密的对不对?” 李元庆摇头苦笑道:“放心!你我生死袍泽,我当然不会乱说,怕就怕你心怀怨气,管不住这张嘴,惹祸上身,其实皇帝陛下挺仁……” 话没说完,远处就急匆匆的跑来几个小太监,大喊道:“等等,两位将军请等等。” “什么事?”我冷声道。 领头的老太监脸上泛着令人恶心的笑容道:“陛下口谕!” 我和李元庆对视一眼,道:“臣接旨。” “二位爱卿心里不要有怨念,国法无情,朕不得已而为之。”领头太监一本正经道:“特赐你二人玉露膏一瓶,黄金十万两,一爪蟒带一条!” “微臣不敢!谢陛下天恩!” 两人恭敬的再次行礼,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御赐物品。 …… 等太监们走后,李元庆兴奋的不行,小心翼翼的捧着御赐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玉露膏啊,皇家专用,十万两金的条子,还有这带子,非是王公贵族得不到哇!我就说嘛,皇帝陛下……” 我打断他道:“嗯!皇帝陛下确实仁慈,我有事先回去了,中午酒局,记得派人喊我!” 说着大步离开! …… 到了门外,亲兵队长陈忠笑着迎上来道:“大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当看清我身上的血痕,吓了一跳,道:“这是怎么了?” 我淡淡一笑,随手将御赐之物扔进臭水沟,跨上战马道:“没怎么,回去!” 十余骑战马飞奔而去,到了半路,我稍停一下道:“陈忠传令众将,来府中议事!” “喏!”陈忠铁青着脸转身奔往城外大营。 …… 回到府中,我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uu看书ww.ukansu 这个狗屁汉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难道老子立的那些功劳还不够得到尊敬吗? 我要做的事是威服三界,岂能被一群“厉鬼”羞辱! 啪啪啪…… 议事厅中的摆设全被摔了个稀巴烂,吓得一群丫鬟、小厮战战兢兢,跪地颤抖! 外面刚要进来的琼依又吓的跑了出去。 好一会儿宋大、陈大到陈十还有二十多员大将齐齐来临,看着满屋狼藉,沉默着一语不。 “出去!方圆一里不准留人,违者斩!” 我板着脸轰走一众吓得够呛的丫鬟、小厮,这才说道:“都坐吧!” 众将齐齐坐下,宋大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生了什么事?” 我指着自己身上道:“皇帝老儿打的!就因为老子前面和人聊了会天!” “真是岂有此理!” 众将一个个义愤填膺,破口大骂,他们对汉国也没有半分归属感。 我挥挥手道:“传令暗卫,联络其余各国,看看谁愿收留我威冥军,周国除外。” “大王三思啊!”宋大道:“这种事不是一时愤怒就可以匆忙下决定的,先我们兵力不足,其次背着叛将的名声实在不好听。” 我冷静下来,拍着额头想了想,道:“算了吧,那……有没有办法尽快外出征战?” 宋大想了想道:“今天上午只招了三千合格的兵士,要凑足三十万,起码要一个月时间!还要寻找战事,最快可能也要两个月。” 两个月…… 我叹了口气,道:“散了吧,尽快招齐兵卒,展开训练,我有大用!” “喏!” (本章完) 第五百九十八章 酒宴与霍林 “跟着我苦了你了!” “不苦,只要……你真心待我!” 临近中午,琼依像个小媳妇一样,替我整理行装。 看着铜镜中的人已经恢复了从容淡定,我笑了笑,转身摸着琼依的小脸道:“乖乖在家吧,我去赴宴!” 琼依声如细纹的“嗯”了一声,抓着我的衣角,好半天才松开。 …… 京城中最豪华的酒楼“望月仙居”,据说是朝内某个亲王所开,既有档次,又有后台,往来食客非富即贵。 我带着十多个亲兵到了地头,有衣衫得体的伙计谄媚的过来牵马,问道:“阁下可是奉天郡王?” “正是本王!” “将军们在三楼!等候多时了!” “整个三楼都被他们包下来了?” “是呢!” …… 看着豪绰大气的酒楼,我有点郁闷,这群混蛋真要宰我啊,这一顿还不得吃它几万金?朝廷军饷发不下来,老子还指望那点家底养兵呢! 到了三楼,里面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几十个脸熟的家伙换上了便装,正在肆无忌惮的吹笙、敲鼓、跳舞、唱歌,玩的不亦乐乎,颇有些前世酒吧的感觉,如果在楼道外再贴上一个横批字条:原北征军将领联谊会。那就更赞了! 见我来了,众人齐齐打声招呼,然后……继续玩闹。 只有霍去病等几个大帅级人物顾及脸面,在品茶水,这时招呼我过去,调笑道:“钱带够了吗?咱们这次可是替你接风、庆功一起来的啊!” “放心!”我指着跟上来的陈忠道:“提着一袋金子,花不完谁都不准回家!”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张飞起身吩咐酒楼侍者道:“客已到齐,上酒菜吧。” 好家伙!跟他请客一样。 看着他那一脸大胡子,我很想问一句:你张飞和魏延都在了,那么关二爷、刘备和赵云、诸葛亮他们在哪? 但是这句话肯定是问不出口的,人死之后入冥界的变局太多,谁知道是入了轮回还是魂飞魄散,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冥界的“名人们”喝了孟婆汤被洗去前世记忆,已经不是原本阳世历史上的那些人,不过是一些全新的孤魂而已。 侍者们端着山珍海味、糟酒老腐、野味时蔬鱼贯而入,玩闹的一众军汉这才收了难看的一比的舞蹈、乱七八糟的乐器,吵嚷着、相互虚假的谦让着而坐。 一共四桌,闹归闹,但他们还算有分寸,按爵位、品阶来,所以我和霍去病五位大帅单独坐一桌。 开始大伙儿免不了先走一个,说些庆祝我得升高位的喜俏话,我自然是挤出笑容连连谦让答谢,然后就是相互扯淡的时间了。 霍去病拍了我一下,小声道:“今日大殿上的事……我很抱歉!那是皇帝陛下一贯的驭下作风,加上有外国使者前来,免不了当面……呵呵呵,你可不要心存怨念啊!” “岂敢!我等为臣子的,自当忠君爱国,犯了错误该罚,遇到外人,就该为陛下解忧!” 我心中冷笑,表面丝毫不露破绽,何况这些个战场上的兄弟确实不错。 几人一听抚掌大笑,直赞我是个真汉子、忠臣。 我忽然反应过来,他们这些人说的话很古怪啊,皇帝管制臣子,对他们来说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何必找我多说? 沉默寡言的马援这时说出了实情:“你年轻,有时候遇到不平事,心里不忿可以理解,但也不能摆在脸上,你可知今天退朝后,有人悄悄上奏,说你有不臣之心,请陛下斩了你!” 我顿时冷汗淋漓,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和累。 隔壁几桌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几乎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桌子,但眼角却不时瞥过来。 一时间有些冷场。 我恍然大惊,大殿上那么些人可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自己的表情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而在座的这些人首先是大汉的忠臣,其次才是我的袍泽!如果我敢表露什么,只怕立马翻脸吧? “某家要是有不臣之心,在战场上也不会那么拼命,如今得了这些个荣华富贵又是为了哪般?谁还能给我个郡王?”我沉声道。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心结算是解开了,哈哈大笑,乱七八糟的咒骂起来。 “陛下没买那人的账!陛下是相信你的!” “孙兄弟说的是,那些个文官实在是可恶!” “谁说不是?整天捕风捉影!” “说我们什么权柄太大,手下兵卒太多,处处防着我们,呸!” …… 从中午十一点左右,一直喝到下午三点,我是来者不拒,很快喝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出酒楼时还隐约有些印象,结果到了半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间醒来,拍拍晕沉的脑袋,四处一看,很诧异,这是哪? 这是一个古代女子的闺房,粉红罗绸被,粉红色床榻,旁边有个梳妆镜台,其余各处点缀着小女儿样的小挂件,但是看的出都很名贵。 房间中充斥着淡淡的清香,令我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仔细一想,不对啊,就算我回府也不会跑到孙家两个姐姐或者琼依的房间吧?至于陈六她们没这个胆子…… 这时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个穿着黄色丝绸长衫,乌黑发髻高挽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揉揉眼睛向她看去,只见这女人身材颀长,肤如琼脂,剑眉桃花眼,一举一动英气勃勃,别有一番风味。 “你是……我靠!你变态啊!” 我认出来,这女人是霍林! “你骂谁是变态?”霍林双手叉腰,怒目相视。 我道:“当然骂你,你个大老爷们装什么女人?还把我拐到这里来了。” “我本身就是女人!”霍林更加生气了,胸口起伏不定。 我盯着她的脸看了看,没有破绽。脖子?没有喉结。胸口?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确实凸起来了。 我擦擦!没想到我也遇到了女扮男装的货色了,这家伙太会装扮了,以前压根没看出来。 “哼哼!” 霍林冷哼两声,小女儿姿态尽显无疑,嗔道:“不可一世的大将军怎么喝了点猫尿就变成这模样了?啧啧……丢人啊。” “我怎么样了?” 娘娘腔变成女人,我对她的感官完全变了,掀开被子爬起来道:“以后不能这样了哈,男女有别,让人误会。” 至于怎么来这里的,我也不清楚,回去问亲兵才行。 霍林脸色忽然从头皮红到了脖子,表情极为别扭。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下自己身体,连忙跑回被窝,我去!一丝不挂。 “呜呜……”霍林忽然双眼通红,坐在一旁,轻轻哽咽,道:“你对人家做出这种事就想一走了之吗?” 我盯着这妹子看了会,冷笑道:“表演的不错啊,就是有点做作,有点假,这莫非就是你的报复手段?” 霍林立即多云转晴,呵呵一笑道:“没错啊!我想不到对付你的手段,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咯!” 我找了一圈没找到衣服,摊摊手道:“这算哪门子报复?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霍林凑近,调皮的吐出口香气道:“和我成亲咯!” “呦呵!”我笑道:“还有这种好事?” 霍林邪笑道:“成了亲我再把你休了,让你堂堂奉天郡王丢个大人!” 我不屑道:“真特么幼稚,你说成亲就成亲,你说休就休?你脑子不好吧!” 霍林冷笑道:“我脑子好不好不要紧,uu看书 .uukanshu.我姑姑是大汉的圣母祖后,我大表哥是戾太皇,我二表哥是成王霍去病,你惹得起我么?” 圣母祖后……卫子夫?戾太皇……戾太子刘据? 莫非皇宫后面的两道气息就是他们母子俩? 我吐出口浊气,郁闷道:“霍小姐,是我错了好不好,别闹了!” “我乐意,我高兴!”霍林得意洋洋的抬着下巴道:“从来没有人敢那样对我呢,还爱理不理?你当你是谁啊?哈哈,现在害怕了吧?快喊姑奶奶。” 我一瞪眼道:“喊你个屁!” “你……”霍林站了起来,咬了咬银牙,忽然扯开衣服露出香肩,喊道:“救命啊,有人非礼我!” 这下不是屎也是屎了,我裹着被子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房门忽然被人踢开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怒道:“灵儿,别胡闹!” 第五百九十九章 皇帝女婿和周国来的叔叔 霍去病身着锦袍,背着双手,一脸严肃。 我揉了揉鼻子,这种情况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打招呼。 霍林怒道:“表哥,你干什么?谁让你过来的?” “我再不过来要出大事了!” 霍去病从旁边丫鬟手中拿过一套袍子,走过来尴尬的对我点点头道:“廪郎,小妹年幼无知,爱胡闹,不要介意啊,这是衣服,请回吧,宫里的圣旨该到了。”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小妹胡闹”?这事他是知道的?宫里什么圣旨? 霍林瞪着大眼睛,拦住他怒道:“表哥,你说可以的,你说孙廪郎可为良配的,我这么多年只看上一个……” “让开!”霍去病难得的了火,推开霍林,将衣服塞到我手中。 “我告诉姑姑去!”霍林哽咽着跑出门去。 我一脑门子雾水,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拱拱手道:“霍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霍去病眼神躲闪,道:“咳咳,那什么,小妹在战场上就开始中意你了,本王本想促成好事,谁知宫里下了圣旨。” “什么圣旨?”我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孙兄回去便知。”霍去病挥挥手。 我满腹疑惑的往外走,刚走出没多远,霍去病又叹口气道:“目前大汉军中你战力第一,陛下难免高看一眼,但是做法有些……总之,圣旨要接,当成菩萨养着吧。” “告辞了!”我更加疑惑了,连忙往外跑。 夜幕刚刚降临,出了“成王府”,亲兵们和赶来的陈六正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见我出来,陈六急道:“大王,圣旨到了,这次是大宗正和宫里的席大公公亲自来的!” 我隐隐猜测到了圣旨的内容,跨上战马,“驾”了一声,带着他们往回赶,边走边道:“我是怎么被弄到成王府的?” 亲兵校尉陈忠低声道:“半路遇到霍林将军,您自己要跟着她来的,说要好好教育她。” 我拍拍脑袋,喝酒误事啊! …… “奉天郡王府中”的客厅内,孙三娘正陪着大宗正刘旺、大公公孙德行在品茶,另外还有一群太监、小吏捧着各色御赐之物,静静的站着。 见我进来,刘旺、孙德行和孙三娘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前面二位脸色古怪的拱拱手:“郡王可算回来了!” 孙三娘满脸喜色,略带埋怨道:“廪郎怎么这么不懂事?让宫里的人等了这么久。” 我干笑两声,问道:“陛下有什么旨意吗?” “郡王接旨吧!”刘旺满脸严肃的从孙德行手中宝盒中拿出圣旨。 “等等。”孙三娘连忙带人整理香案,很快一家几百号人除了我之外哗啦啦跪了一地。 刘旺咳嗽一声,念了起来:“旨曰:……” 前面一大串虚词,什么奉天郡王孙廪郎公忠体国、忠君爱民……话音一转,加封骠骑大将军衔,又封孙三娘为二品夫人,最后终于念出了此次的目的。 “今有明珠公主闺中待嫁,奉天郡王孙廪郎家世清白可配之,为帝婿,加三万食邑!” 明珠公主?那个被大元王子铁木耳蹂躏的死去活来的小女孩? 我低着头,握紧了拳头,这不止是看不起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在封建制度的汉国,还有比这更让人难看的么?谁愿意娶这样的女人?如果还要在这汉国混,出去怎么见人? “孙廪郎!为何不接旨?”刘旺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廪郎!快接旨!”孙三娘不明缘由,还以为是天大的恩典,和皇帝是亲家啊,这说出去多有面子? “谢陛下天恩!小王唯恐配不上公主殿下!”我无奈接过圣旨,说出的话干巴巴的。 刘旺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有话说,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等客厅安静下来,刘旺才笑道:“说起来郡王和明珠公主殿下很有缘分啊,汉元大战因明珠公主而起,因你而终结,你是公主生命中的贵人,合该成就姻缘。” “呵呵。”我面无表情的斜瞥了他一眼。 旁边孙德行干笑道:“明珠公主是贵妃娘娘的独女,有贵妃娘娘做靠山,郡王一生无忧无虑了。” “何况……”刘旺接口道:“以后你想娶几房小妾都行,宫里睁只眼闭只眼。” 好家伙,这算安慰吗? …… 送走了俩人,宋大等众将齐聚府中,我抿了口茶水道:“招兵的事情怎么样了?” 宋大道:“回大王,今日一下午又招了三千,我们准备明日扩大招兵范围,前往民风彪悍的边境,您看?” “准了!”我挥挥手,想了想道:“你们说……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丞相要和我结亲,成王府也要和我结亲,现在皇帝陛下亲自嫁来一个公主,呵呵。” 众将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宋大道:“大王乃年轻英雄,身居高位,战力无双,在大汉军中是数一数二的,uu看书 .kanshu.co 这样的人想必结个亲是很好的选择。” 我摇头苦笑不已:“我这人是丢大了啊,那公主的名声整个冥界谁人不知?” 这下众将更加不敢说话了!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挤在一块差点儿摔倒。 没有大事他们是不敢随意闯进来的,我指着那丫鬟道:“你先说!” 那丫鬟惊恐道:“琼依姑娘走了!” 琼依…… 想起那个小丫头,我不由感慨万分,略有些失落道:“走就走吧!不要找她!” 众将一看,齐齐起身告辞。 等大厅空旷下来,我指着等了半天的小厮道:“你又有什么事儿?” 那小厮道:“后门来了几个人,领头的说是您的……叔叔!” 叔叔?我心里咯噔一声,陈之威!他认出我了? …… 书房里,我和陈之威相对而坐,品着茶面面相觑。 好一会陈之威才慢条斯理道:“太后和父皇、母后苦苦等了你这么久,没想到你竟然跑到了这汉国做将军,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我淡淡道,说实话我挺看不起这货,陈伯晏在阳世只有陈之琳一个女儿,这些个皇子想必是沐育之后生出的怪胎。这陈之威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小娘养的。 “真是不当人子!”陈之威对我的态度很不忿,又道:“还有你口气是在对叔叔说话吗?” “你是谁叔叔?”我冷冷道:“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宰了你!” “你——”陈之威拍案而起,呼吸急促。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六百章 赵合德母女 “好好说话!”我扔掉茶盏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我想否认陈家人的身份来着,可是陈伯晏他们绝对有认出我的方法,徒增口舌之争没什么意思。 陈之威深深吸了口气,仍旧摆出长辈的架势道:“带上你的兵跟我回去!” 我淡淡笑道:“回哪里去?” 陈之威理所当然道:“回家!还能回哪去?好好做你的皇太孙,想打仗随你,想要女人我大周国美女无数任你挑,别在外面胡闹了。” 回家?胡闹? 四个字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心弦,这些日子来我也算苦苦挣扎了,可是回阳复活的希望仍旧遥遥无期,暗卫没停止过打探,和霍去病他们聊天时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但是全都毫无头绪,难道真的要去周国,去见大爷爷、大奶奶他们,向他们询问? 其实我一直很排斥周国,不然早早的就可以去享福了,我始终牢记回阳的事,也始终感觉陈伯晏他们别有用心,和他们在一起会很累。 如今…… 我沉默了好半天,才道:“我当有道而为之,否则内心难安,如今在汉国牵连太深,我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才能回周国。” “你什么意思?”陈之威沉声问道。 “战争!我需要动一场战争,替汉国打一场必赢的战争,斩断彼此的因果!” “这……”陈之威想了想,道:“汉帝驳了我的意见,我如今正想回去,战争只怕不远了。” “哦?怎么说?” “如今汉国与明清四国已经骑虎难下,我们会暗中支持明清四国,令他们攻伐汉国,到时你请命出征便可!” 还真让贺大猜中了,我点点头:“等你们的好消息!” 陈之威站起来,深深看了我一眼道:“但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替汉国打下四国,你又能得到什么?” “心安!” …… 第二天开始,奉天郡王为明珠公主夫婿的消息不经而走,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不屑的有之,耻笑的有之、同情的有之…… 据说丞相府的大小姐想不开,一连几天没吃饭。 又听说成王府的表小姐求见圣母祖后没成,回府哭成了泪人儿。 而我? 一连五天坐在府中的湖边钓龙虾,冥界的龙虾很有意思,就一只脚,一背的眼睛,看着很吓人,但是吃起来味道很美!于是,陈六几个女将天天吃的满嘴油。 …… 第七天,宫里来了旨意,贵妃娘娘有请! 这也算丈母娘瞧女婿了!我打扮整齐,跨着战马直奔宫中。 贵妃娘娘居住的“芝兰苑”极尽奢华之能事,远远看去宫殿是由纯美玉打造,遍地名贵的冥界“芝兰花”,进了宫殿,里面装饰无一不是华贵精美,只可想象无法描述。 一群衣衫“简单”的宫女穿梭其中,嬉笑间香味直扑鼻面。 在最里面一座“花海”般的宫殿中,一个披着薄薄一层轻纱里面一览无余的女人,正在轻盈的舞蹈,她身材婀娜,肌肤如玉,纤细的腰肢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扭动间柔若无骨般,魅惑力摄人心魂。这时转脸看来,微微一笑,一双媚眼勾人心魄,嘴角弯起,美人痣十分醒目。 我不知道这女人是谁,感觉有些尴尬,转头一看,四下里空空荡荡,带我前来的女官也不见了,正疑惑间,跳舞的女人停下了舞姿,赤着一双玉足向里屋走去,走了一半,衣衫滑落,就这么赤条条的消失了。 我不由心脏狂跳,口干舌燥,这女人简直是个妖精。 “进来吧!”女人消失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道柔媚的声音。 我心跳加快,暗道,这女人该不会就是“丈母娘”吧?这也太年轻了,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 进了充满花香的内殿,只有那女人一个人在里面,她此时穿上了白色的轻纱,对镜梳理。 我深吸一口气,抱拳道:“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闪,多了张绝美的脸蛋,她的嘴唇几乎贴着我,长睫毛刺的我脸疼,吐气如兰道:“你还是个雏儿?” 我连忙要后退,却被她勾住了脖子,挑起了下巴,“回答我!” 我心中大惊,这女人是个鬼帝!而且实力非常强劲。 “是……是的!”我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的回答。 “呵呵呵……” 她忽然娇笑了起来,手指顺着我的脖子轻轻的往下滑落,轻声道:“资质真是不错,假以时日鬼帝业位,甚至一道劫、二道劫也不是问题,难怪他们会这么重视你!”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敏感处忽然被抓住了,顿时头皮麻,差点脱口而出:岳母!我不是随便的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咯咯咯……不错呢,若不是要做我女婿的人,真想把你吸干了。” 赵合德松开我,退后几步,一瞬间变的无比庄严与雍容,挥挥衣袖道:“明珠在侧殿,去吧!好好待她,不然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一个长着张死人脸的女官幽灵般的出现,“大将军请跟我来!” 我深深行了一礼,这才感觉几乎要虚脱了,全身都是冷汗。 境界压制、精神刺激!真是要了老命了! …… 侧殿依旧很大,九曲十八弯走了半小时,才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小亭旁,那小亭被雪白的帷幔遮掩,里面隐约有个苗条的身影。 女官到了这里就告辞离去了,四下里静悄悄的。 我左右看看,又瞅了瞅亭子中,那道身影不言不语,纹丝不动,我干脆也不说话,盘膝坐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的一池金鱼呆。 不知什么时候,身旁传来淡淡的清香,一道曼妙的身影坐在了我的身旁。我转头看去,现她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和赵合德有七八分相似,论美貌甚至要过赵合德,但身上少了很多韵味,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 “你在看什么?”她问。 “看鱼!”我指着金鱼池。 “为什么要看它们呢?” “因为……我很羡慕它们。” “羡慕?” “它们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可以自由自在的水中游荡,不像人类,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女孩子沉默了。 好一会她道:“你说的很对,我好想做鱼儿。” “人毕竟不是鱼儿。” 女孩子再次沉默了,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问。uu看书 .uuanshu.om 女孩子看着我,认认真真道:“我在想你的事。” “想我?”我笑道:“我有什么好想的!” “我知道你是孙廪郎,对北元的战争中斩杀四十五名万夫长,活捉北元太子拖莫耶!”她道:“她们都说你是英雄!” 我笑了笑道:“我非但不是英雄,而且还是个很自私的小人!” “为什么?” “因为我上战场不是为了报效国家,也不是为了人民百姓,而是为了荣华富贵、报仇和修行!”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可怜的女孩子面前,我不想撒谎。 “你没有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为了哄我开心而胡说八道。” 她怔怔的看着我,轻轻一笑,倾国倾城,转而又幽怨的叹了口气道:“你是父皇给我选的夫君吗?” 我点点头:“算是吧!” “你会嫌我脏吗?” 我摇摇头道:“没见到你之前,我会觉得你是个刁蛮任性,自作自受的小女孩,有点嫌弃,见到你之后,便不存在嫌弃与不嫌弃,因为你只是个小女孩儿,你很无辜。” 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才嘴角含着鲜血,倔强的咬着嘴唇道:“那个恶魔欺负了我整整七次,我的身体已经毁了,你还愿意娶我吗?” 我转脸看着她,看了足足五分钟,看出了绝望、无助和生无可恋,还有一丝每个女人对未来的憧憬。 于是我毫不犹豫道:“愿意!” 女孩子展颜一笑,这一刻所有的不幸似乎都离她远去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六百零一章 5国大战 汉国太平八年二月十六日,朝廷下告文,皇帝陛下与皇贵妃娘娘的嫡女明珠公主下嫁奉天郡王、骠骑大将军孙廪郎! 当日全城空巷,满城老百姓蜂涌而出,一睹皇帝嫁女的风采。 皇帝陛下很大方,送女儿十万匹战马、十万套黄金战甲作嫁妆,另外金银财宝无数。 当长长的结婚队伍从皇宫中驶出,明珠公主身披喜袍勇敢的站在八匹马拉着的花车板上,向着子民们挥手时,满城的百姓瞬间忘记了耻笑与不屑,有的人甚至泪流满面。 他们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这位新娘子就在几个月前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骄傲小公主,她刁蛮任性,却又心地善良,喜欢惩治作恶多端的贵公子,却从不欺压百姓,有她出现的地方总会有许多的欢声笑语。 当她在万花谷被大元国皇子劫掠,受尽了****,并让国家蒙羞时,百姓们开始怨恨她,当陛下大怒,兴兵伐元,导致死伤儿郎数百万时,百姓们痛恨她、诅咒她。 可如今她带着病体出嫁,带着勉强的笑容出现在大家眼前时,百姓们却终究原谅了她。 她毕竟是大汉的小公主,是个遭受噩运的可怜人儿,不怪她,一切都不怪她! 现在能看见她嫁人,真好! 当明珠公主最后一次挥手,将要返回花车内时,远处传来剧烈的马蹄声,一道声音大吼道:“报!奉天郡王、骠骑大将军孙廪郎,只身前往元国,斩杀元国皇子铁木耳!将其尸体横碎七段!” 轰! 人群瞬间轰动了,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公主的夫君千里迢迢去斩杀了公主的仇人!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明珠公主身体颤抖,看着天空,泪流满面! …… 是的!我单骑六千里,诛杀铁木耳,闯过五十二位鬼王、七位鬼帝的围堵,安然无恙的回到汉国,这是我给那可怜的女孩子的礼物。 …… 婚后,生活十分平淡,我几乎谢绝了所有的应酬,每天两点一线,兵营——家。 至于我和明珠公主…… 她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和骄傲,像个正常的小媳妇一样跟着孙三娘母女三人学习烧菜、女红,然而她的身体真的垮了,每天汤药不断,咳嗽连连,但她是开心、幸福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每天晚上,她缩成一团,剧烈的咳嗽,我像抱着小妹妹一样抱着她,哄她睡觉,没有任何旖旎,没有任何想法。 …… 太平八年四月二十八日,元国终于对年前的大战做出了赔偿,割让二郡三十六城。 然而,当王公贵族和百姓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四月二十九日,南方传来消息,明、清、蔡、李四国结盟,举全国之兵,共计二百万大军,分四路攻汉,战争的阴云再次袭来! 四月三十日,皇帝陛下下旨,令荛王周亚夫、北英公李凌、盖世公冯奉世屯兵一百六十万勒守各处要道,再令奉天郡王、骠骑大将军孙廪郎率麾下三十万最精锐的“威冥军”出国与四国会战。 这是道很不合理的旨意,一百六十万大军干看着,三十万对战二百万? 但我安然领命,我知道大佬们的打算,让我这个近鬼帝级战力,去虐杀对方鬼王,这是战场上鬼帝不得上阵的规则,等到一定时候,身后大军只怕顷刻间杀至! 至于我是死是活,他们无所谓! …… 五月一日,沙场点兵! 几个月来,新招募的三十万大军,已经被宋大他们洗脑、训练的井然有序,此时排列成十个方阵,五个兵种: 十万装备明珠公主嫁妆的最精锐骑兵、五万弓箭手、五万刀盾手、五万长枪兵、五万长刀兵! 我骑着战马被五十员鬼将、鬼侯以上境界的将军簇拥着,站上高台,看着笔直的军伍,如林的兵刃,振臂高呼:“威冥军!” “必胜!” “必胜!” 三十万军队震天大吼,震惊了整个京城! 下午,皇帝陛下亲自受印!三公九卿与文武百官目视,大军开拔! 我骑着黄金兽,走在大军的最前面,回看向密密麻麻的欢送百姓,搜寻一圈,便看见了孙家母女、消失一段时间的琼依还有一身素服的小公主。 我迟疑了一下,就看见小公主旁若无人的飞奔而来,长长的黑和白色杉衣凌空飞舞。 在万众瞩目之下,我跳下战马迎上去,抓住了她的手,叹了口气,道:“跑过来做什么?” 小公主笑了起来,倾国倾城,她柔声道:“你我虽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几个月同床共枕,让我很了解你,我有预感,我们将永远无法再见了!”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小女孩,感叹命运的捉弄,无言以对! “最熟悉的陌生人,能亲我一下吗?”小公主笑颜如花道。 我大笑起来,紧紧抱着她,在无数的哄笑声中,狠狠的亲着她,直亲到她嘴唇红肿。 然后松开她,跳上战马,用力挥舞方天画戟:“众将听令!开拔!” “喏!” …… 五月二十一日,汉国边界十里坡,“威冥军”大军驻扎,大帅临时营地中,众将云集。 贺大脸色严肃,指着地图侃侃而谈:“四国最强的是明军,其次是清军,再次是蔡军,最后是李军,目前明军急攻东线望凉城一线,已打下十城,汉军放弃抵抗,龟缩不明城! 清军急攻西线黄鹤城一线,已下七城,汉军龟缩不毛城,uu看书wwukanshu.co 而蔡、李八十万联军就在我军前方一百里,准备攻打东面重城凤天郡,只要打下凤天郡,前线全面瘫痪,我汉国要丧失三分之一国土!” 贺大说完忧心忡忡的坐下。 宋大淡淡一笑道:“大帅的轻军简行、晓行夜宿、由散聚一的计谋虽然很离谱,但是生效了,四国至今没有现我们的行踪!” 已升任斥候总统领的陈忠站起来语出惊人道:“第一,周国的信使一直没有断了和我们的联系! 第二,朝廷的真正目的已经打探出来了,据闻丞相东方朔在一众大佬和皇帝陛下的朝议上亲自卜卦,算出四国终极战力越任何一个大国,十分可怕,而整个冥界只有将军一人可以分而战之! 第三,荛王周亚夫已经连十面告急铁令,让我们立即出战!另外七上奏疏弹劾!皇帝陛下大怒!” 他说完,一众将军全都往我看来! “不!”我摇头笑道:“陈忠还没说完,不需要隐瞒,说出来吧。” 陈忠点点头沉声道:“还有一件事,诸位想必都清楚,汉国上层对大帅的态度一直很奇怪,奖赏丰厚,态度冷漠,只参加过一次朝议,现在原因也打探出来了,早在汉元之战,大帅横空出世时,东方朔就已经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帅乃不祥之人,所以皇帝陛下和大佬们即要利用,又处处提防,我还听说,这次灭了四国,皇帝会请戾太皇出山,亲手杀了大帅!斩断与汉国的因果!” 贺大脸色瞬间惨白、惨白! 最迟下个月完结!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六百零二章 战14鬼王 “现在,我便告诉你们此次的作战计划。” 我踱着步子道:“先一举击破蔡李联军,明清后方受到威胁,必然后退以求扫清后路,这时候我们选择一个绝妙的地点,再与明、清决战,是生是死,一战而定!不用旷日持久的拉锯,也不用耗费太多时间!战争就是这么简单!” 众将对视一眼,齐齐站起抱拳道:“谨遵大帅军令!” …… 战机转瞬即至! 三日后,蔡、李的斥候仍在大规模搜寻“威冥军”踪迹,而主力却开始进攻汉国南方重城“凤天郡”,当“凤天郡”守军和蔡李联军打的如火如荼时,威冥军“从天而降”! 可惜的是,蔡李联军似乎早防着这一手,放弃攻城,瞬间拉开阵势,共计数十个方阵,与“威冥军”十数个方阵对峙,趁机掩杀的计策失败!偏偏城中汉军又做了缩头乌龟! 寒风呼啸,狂沙慢舞,战鼓咚咚、号角声连绵!整个战场兵丁密密麻麻,枪矛如林,一眼望不到尽头! “威冥军”正前方,我骑着战马在众将簇拥下,指着对面敌军的一众将领道:“对面是哪些人物?” 陈忠拿出一叠画像指着介绍道:“启禀大帅,按内应的暗信和画像对比,其中有蔡国皇帝蔡不清、丞相阜日乐、李国皇帝黄昊天、丞相瞿邑,另外还有清国费扬古、阿济格、莽古尔泰、代善、豪格、袁世凯,明国的左良玉、孙承宗、袁承焕、傅友德,共计十四位鬼王!他们……好像早防着我们这一手!” 话音刚落,众将面色都十分凝重,因为“威冥军”中只有我一个鬼王! 我深吸一口气环顾左右道:“你们统统换上普通兵卒的甲胄,隐藏行踪,暗中指挥,我去会会这十四位鬼王!” “大帅三思!” “大帅不可逞强啊!” 众将全部下马跪下,苦苦哀求! “胜利是拼来的!”我淡淡道:“此一战输了,我们一无所有,赢了,只怕会出现十多位鬼王,甚至一位鬼帝,懂吗?我们别无选择!” 众将沉默下来,纷纷低头不语! 我大笑道:“我怎么可能打无准备之仗,对面鬼王虽多,却没有我一合之敌,一挑五、一挑六也不在话下,何况这世上任何争斗都是在利益的驱使下进行的,他们是四个势力,在没有见到绝对利益之前,是不可能拧成一股力量的,所以,我的胜算非常大!众将听令!换甲胄!” “……喏!” 一众大将全都换上了小兵衣甲,隐藏在大军之中,一时间“威冥军”前方,只剩下我一个将领! “你们怕吗?”我回头喝道。 “威冥军必胜!” “威冥军必胜!” 三十万将士激烈反应! “很好!击进攻鼓!” “喏!” 咚!咚! 低沉嘶哑的鼓声响起,对面跟着响应,两波大军缓缓逼近,到了一定程度,对方步兵首先冲杀! “杀!” 震天喊杀声响起。 我仔细观看对方的阵势,对身后隐藏起来的众将道:“第一次接触可使刀盾手迎击,弓箭手放箭,长枪兵突刺,而长刀兵两翼防备对方骑兵,骑兵则进攻敌军两翼,其后,灵活运用,等战争进行到一半时,再布绞杀连环阵,力求多杀,懂吗?” “喏!” “很好!” 我握紧方天画戟,身上血液沸腾,兴奋起来,几个月没有经历这种战场的拼杀了,今日便大开杀戒吧! “谁敢与我一战?”我一跃而起,凌空飞舞,穿越无数敌军,支身攻向敌军中军处十四位鬼王大将! 十四位敌军大将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蔡国皇帝蔡不清道:“来者莫非就是那汉国第一猛将孙廪郎?” 我站立半空,故作傲然道:“没错!正是本帅,你等土鸡瓦狗快快投降!” 敌军众将再次大笑,其中三员大将挥舞兵器一跃而起,站立与我相同高度,其中留着鼠尾穿着钉子甲的豪格笑道:“我们也不以多欺少,小子,可敢与我单挑?” “有何不敢?”我一副毛头小子模样。 “奶娃儿真够嚣张!”那豪格大笑着,舞着狼牙大棒扑杀而来。 我拿着兵器使出十分之一的力量与他对打,故意卖出破绽,一时间“险象环生”。 豪格还有空得意的说话:“看来名不符实嘛,这汉国第一猛将不过如此,本王很是失望!” 他身后的左良玉、袁世凯抚须大笑道:“看来汉国气数已尽了!” 下方蔡不清喊道:“三位将军切勿耽搁时间,合力绞杀此獠,尽快攻下凤天,完成作战计划!” 左良玉与袁世凯对视一眼,挥舞兵器与豪格合力杀来。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方天画戟,微微一笑,身形一闪,变换三个方位,挥出三戟,戟尖挂着一截断肠,鲜血滴滴答答落了下去。 再看身后,肥胖的袁世凯、干瘦的左良玉、精壮的豪格静止不动了,下一刻三人断成六瓣落了下去,五脏六腑掉了一地! 下方十一位鬼王目瞪口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毫不迟疑,鬼魅般的落下,连砍两戟,蔡国丞相阜日乐,李国丞相瞿邑身首异处。 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回到半空,活动一下脖子,大笑道:“爽!” 十五秒杀五王! 剩下九王惊恐、大怒,齐声怒喝全都奔向半空,其中五人二话不说挥舞兵器便打,剩下四人拿出各种法器口中念念有词! 庞大无比的威压缓缓传来! 我此刻从未有过的冷静,短短的时间内观察清五人的站立方位,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裹挟着滔天的鬼气,一跃而去,穿过五位攻来的鬼王,挥舞方天画戟便打向四位施法鬼王! 噗噗噗噗…… 费扬古死! 阿济格死! 孙承宗死! 袁崇焕死! 然而蔡不清、黄昊天、莽古尔泰、代善、傅友德五位鬼王同时打来! 我再想躲闪已经躲不开了,背后硬挨了一下,顿时脊骨断裂,五脏移位,巨疼瞬间传遍全身,眼前一黑,一头载下,撞死无数蔡李联军士兵! 身后传来五道破风声,五位鬼王再次杀来! 我咬咬牙爬起,用尽全力将方天画戟横掷! 砰! 五人没想到我还能临死前反扑,全都被撞得踉跄后退! 我长发散开,七窍流血,犹自飞扑上去,抓住最近的莽古尔泰张口咬碎他的脖子! 剩下四人彻底吓破了胆,怪吼一声狼狈逃向远方!扔下几十万大军不管不问了! 扔掉莽古尔泰的尸体,u看书 wwuukanh.co 我连提起兵器的力气都没了,勉强虚空飞行,到了自己大军方向,一头栽了下去! 一众将军大惊,一起奔来:“大帅!” “不要管我!”我用尽全力挥手:“立即施展连环绞杀阵,能杀多少是多少,另外鬼侯以上施展阴风,别管规则了,给我杀!” “喏!” 众将含泪奔去,唯独陈六留下,抱着我大哭道:“恩公!你千万别死啊!不然我们没有依靠了,别死,啊呜呜呜……” 眼前忽明忽暗,身上已经麻木,陈六的声音越来越低,脑海思绪万千,这是将死的征兆了,我无意识的呢喃:“很冷……” 陈六忽然脱下甲胄,用温度极低的怀抱紧紧抱着我,然后扶着我的脑袋,一口一口的阴气吐来! (本章完) 第六百零三章 威冥军20王 陈六舍弃修为拼命的吐气,勉强保住了我的命。 几个小时后,战争结束了,遍地都是死尸,有敌人的也有“威冥军”的。 宋大、贺大两人带着满身鲜血的一群大将前来,匍匐跪下,大声道:“大帅!我们赢了,您怎么样了?”我看了眼面色惨白,紧闭双眼,身形快要消散的陈六,苦笑道:“死不了,战况如何?” 贺大沉声道:“具体结果还没统计,大致上,我军死伤七八万,敌军主将全逃,士兵无心恋战,被我军斩杀四十余万,俘虏二十来万,剩下的逃了!” “城中守军如何?”我沉声问道。 陈忠道:“无动于衷,很冷漠!” “很好!”我踉跄着想要爬起来,结果扯动伤口疼的要命,只好放弃,挥着双手道:“俘虏全部杀了!普通军卒打扫战场,老弟兄们修行!修行!修行!” “喏!” 贺大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宋大他们已经飞奔而出,斩杀俘虏去了! 远处临死前的惨叫一阵阵的传来,渐渐的又平息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等待反哺的来临。 半个小时后,浓郁到极致的鬼气一波波来临,我勉强坐起,缓缓吸收。 伤口渐渐融合,头脑渐渐清晰,我睁开眼睛,扫视一番,挥挥手:“来!” 被我斩杀的十个鬼王幻化的鬼气,形成十道乌黑的光芒****而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 体内充盈爆满,隐隐有突破鬼帝的征兆。 这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震响,只见劫云汇聚,层层叠叠数都数不清。 这不是我的劫云,而是十几个人一起渡鬼王劫的意思。 这时宋大带着陈大等十六七个人踉跄着奔来,“大帅!我们要渡劫了!该怎么渡?” “快!”我抱起陈六大吼道:“贺大!带着军队与无关人等退出去,退出十里!” “喏!” 贺大迅速集结军队,向前急行军跑去。 而宋大等人紧紧的簇拥着我,紧张无比的看着半空。 我盘膝坐下,将陈六治愈,并挥手压榨整个战场的鬼气拼命的输入她的身体,直到饱和,然后扶起她问道:“感觉到什么没有?” 陈六拍拍打打身体,一阵黑气乱串,她不由笑颜如花道:“没事了,好像……也要渡劫了呢!” 果然!天上劫云又浓厚了一层! “一二三……”我数了一下人数,一共十九个人要突破鬼王! 这真尼玛要了老命了! 轰! 也不知道是谁的雷劫毫无预兆的打了下来。 “坐下!全都坐下!” 我急令他们坐下,自己挥手迎接雷劫。 轰!轰!轰! 开始还是一道一道下来,到了最后乱七八糟的砸落,数都数不清,我渐渐地抵抗不住了,宋大等十九人不由分说站起来共同抵挡! 轰!轰!轰! 雷霆越来越多,十九人包括我,全都身形破烂,凄惨不堪! 砰! 当最后一道雷霆,不知是第一百多少次落下,十九人如涅槃重生,身上流光溢彩,精气神饱满,一个个精神抖擞。 而我就惨了,一身鲜血狼狈无比。 十九人对视一眼,再次反哺。 渐渐地我感觉好受了很多,拍开他们的手,环视一圈,忍不住哈哈大笑,十九个鬼王,加上我这个将要突破鬼帝的资深鬼王,拿下四国联军还有悬念吗? …… 扔下尸横遍野的战场,“威冥军”大军再次起行。 贺大拿着竹简心情郁结的向我禀报:“大帅,统计结果出来了。” 我看着看前方道:“念吧!” “敌军战死六十七万八千七百五十一人!” 贺大叹了口气道:“而我军,实际死伤人数要比预计多的多,因为他们大多数没有上过战场,在绝对的优势下仍旧……仍旧战死十三万七千五百余人,很多人都是被袍泽发疯之下杀死的,还有相互践踏的!” 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看向一旁刚刚突破鬼王,面色古怪的陈忠道:“说说吧,老弟兄们如何了?” “老弟兄们一个没死!” 陈忠揉揉鼻子道:“包括末将共计十九人突破鬼王,而鬼侯一千零三十一人,鬼将三千七百五十人,剩下的因为脑袋笨,没了黑气,提升很慢!” 我笑了笑道:“不错了!传令下去!大军继续开拔,寻一处大山隐藏起来,等待敌人来临!” …… 七日后,穷兽山中,十几万大军驻扎下来,远处还有运粮队毫不掩藏行踪的缓缓前来。 临时大帅营帐中,十九个鬼王、贺大、二十余位精英鬼侯相谈正欢,而我独自盘膝坐在后帐,苦苦挣扎。 即将突破鬼帝,可是鬼帝这玩意和鬼王大有不同,似乎要领悟一种天赋神通,领悟不出,就像憋了泡尿一样,难受的要死,说不出来,做不到!每天来上一阵子,能把人折磨的发疯。 我能领悟什么天赋神通?大脑完全一片空白,毫无头绪! 半个小时后,我满身汗水的走出去。 一众大将起身行礼:“大帅!” “都坐吧!”我挥挥手,疲惫不堪的坐在帅椅上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陈忠道:“明清大军和蔡李残兵共计一百一十余万,在十二位鬼王级大将带领下正火速复仇而来,预计明天下午可以赶到!” “朝廷方面呢?”我点着把手道。 “周亚夫今日早上到现在连派十拨斥候前来,让我们出山应战!” “妈的!” 我一脚踢飞前面的茶壶,骂道:“在朝廷眼里我威冥军死伤惨重,我这个领军大将也重伤垂死,而四国联军已残,正是他们出击的好时候,为何还要如此逼迫?这到底是周亚夫的主意,还是朝廷的主意?” 众将低头不语,陈忠沉声道:“是朝廷的主意!” 说完欲言又止。 我道:“有话快说!” “暗卫带来了夫人发展的朝廷内应,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夫人是明珠公主,皇宫大内她可以指使很多人。 “什么消息?”我道。 陈忠道:“我们击败蔡李联军的捷报,uu看书 .ukanhu 第三天就被周亚夫万里加急送往京城,不出意料,满城欢庆,而一众大佬和皇帝立即展开朝议,有一部分人替大帅邀功,更多的人则是满口指责,说大帅以一杀十,乃妖异之相,丞相东方朔当场又卜一卦,结果口吐鲜血,说大帅的不祥之兆越发凝重,有灭国的危险,皇帝破口大骂,下令周亚夫催促我们立即出战,并且下了御赐金牌,想必就要到了!” “报!”这时外面有斥候急匆匆的喝报! “进来!”我冷笑一声! “禀报大帅!” 斥候进了军帐,手捧一枚金灿灿的令牌,道:“皇帝派手下太监送来!令我们立即出战!” 我接过令牌,笑了笑随手扔到一边,骂道:“皇帝老儿,东方朔,这两个狗贼欺我太甚!” 贺大一下子吓得瘫软了! (本章完) 第六百零四章 变 第二天下午,明清四国联军到了,黑压压的大军遮天蔽日,围住了山下所有通道! 皇帝的御赐金牌和周亚夫的催促令,被人从后山带上来,足足十几道之多! 而我这时候突破鬼帝的征兆越来越迫切,整个人都快爆了!闭关之前,焦急下令:“严防各处通道,不准下山,敌人打上来就给我撵下去,另外派人去接老夫人、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前来!” 陈忠下去派人前往京城,而宋大等人叫嚷着还要请战,藐视明清四国联军的意思非常明显。 “收起你们的骄傲,鬼王之战一个不好,就是立即丧命的下场,我要你们有大用,不能鲁莽,听令行事!” 众人无奈只好听命退下! …… 暗淡的山洞中,我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汗水已经浸湿了石块,浑身不住地颤抖,脑海中呈现出一幅幅画面:在阳世农村时的胡搞乱来,外出打工时的苦逼岁月,驱鬼降妖的日子,之后发生的一切,认识的形形色色的人,最后定格在死亡一瞬间的画面上! “啊!” 我仰天大叫,思绪极度紊乱,感觉似乎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大帅!大帅!你怎么样了?” 外面亲兵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焦急的大喊! “无命为终,有命为起,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茧重生之日,灭三界,立无法,善哉!” 眼前响起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过去,以为是陈定命的善念,谁知一道虚影竟和我长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你!” 虚影满脸仁慈道:“你的善念!” “什么是善念?恶念呢?恶念又是什么?” “人性本善,但履历红尘,渐渐凝结恶念,因此人便有了善与恶两种意识,善念保存你的赤子之心,恶念引你入无边邪狱!” “你现在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提醒你,你的打算,你的想法,因与果,善与恶,勿忘!否则将永恒迷失自己!” “我懂了!” 我叹了口气,挥挥手,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虚影,不过是我自己的意识罢了! 鬼帝,仍旧遥遥无期! 天赋神通,没有半点凝聚的征兆。 我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外走,推开堵住洞口的石头道:“多久了?” 新的亲兵统领陈童小心翼翼道:“大帅!已经过了十日!” “十日?”我道:“外面怎么样了?”“大帅!” 这时陈忠裹挟着浓郁的黑气从天而降,道:“您可算出关了,山下明清四国联军尝试着打了一次,被我军打下去之后,便没有再进攻,没想到他们却用了明修寨道,暗度陈仓之计,摆开与我军长期对峙的架势,暗地里十位鬼王率大军突袭峡谷郡,汉国猝不及防一百万大军全军覆没,周亚夫、李凌、冯奉世等六位鬼王级大将战死!明清联军已经突入汉国三千里,占领九十一城,屠杀千万百姓,汉国元气大伤!这还是三日前的情报!” 我心里咯噔一声,问道:“老夫人、夫人、两位小姐可有消息传来?” 陈忠面色凝重的摇摇头道:“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道:“把山下的军队给我屠了!” “喏!” …… 一个小时后,宋大等人提着两颗血淋淋的脑袋走了进来,沉声道:“大帅!这是蔡国皇帝蔡不清和李国皇帝黄昊天的脑袋,两国算是完了,山下全是故布疑兵的两国军队,至于明清军队一个不在!” 我扫视一圈没看见主管情报、斥候的陈忠,疑惑道:“陈忠呢?” 话音刚落,陈忠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腿都发软了!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鬼王没遇到了不得的大事,是不可能变成这副模样。 “大帅!”陈忠罕见的泪流满面,道:“老夫人、大小姐、夫人全死了!” “你说什么?” 我只觉眼前一黑,踉跄着差点摔倒,众将也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我。 陈忠道:“琼依小姐带着二小姐和仅余的三个暗卫前来,说老夫人、大小姐和九十七个兄弟全被皇帝的亲卫杀了!” “你给我说仔细了!”我大吼道。 “我来说吧!” 琼依扶着痴傻的孙婴灵走了进来。 我连忙上前抱住孙婴灵,呼吸急促道:“二姐?” 孙婴灵双眼无神,茫然的看着地面,一声不吭。 我把她交给一旁的陈六,直视琼依,“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日前,明清联军攻占了峡谷郡,斩杀了周亚夫六将,三日之内下三千里,连占九十一城,城城都屠,死伤无辜百姓一千余万。” 琼依淡淡道:“汉国举国震惊,皇帝如丧考妣,把全部的罪过都按到了你的头上,下令解除你的任何职位、爵位,并把你定为卖国贼……” 皇帝大怒,把我斥为卖国贼,并要接明珠公主回皇宫,明珠公主拒绝,当夜在“奉天郡王府”的露月台自尽,死前留下遗言:我的夫君是大英雄,我宁愿做大英雄的已故妻子,也不愿回到皇宫做个残破的公主,郁郁终生。 第二日,皇帝和贵妃娘娘得知消息大悲,下令屠杀奉天郡王府满门! 恰在这时我的命令到了,一百暗卫急匆匆赶到郡王府接人,正好遇到皇帝的亲卫,一番交战,孙三娘、孙素素、九十七名暗卫连带满府奴仆纷纷惨死,琼依带着三个暗卫拼命护着孙婴灵逃脱,这还是因为京城风云突变,皇帝决定率领数十位大人物南下,无暇顾及的原因! …… 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坐了下去。 “大帅!”一众大将喊叫着上前。 “出去!”我无力的挥挥手:“所有人都出去!” 很快大帐内空无一人,连外面守卫的亲兵和巡逻卫兵都禁止了喧哗,放轻了脚步。 我看着帐顶,一阵无力与挫败感涌上心头,大脑一片空白。 短短几个月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如走马观花般变换,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向着我打算与想象的样子去发展,身边人的命运如此,战场也是如此,一切犹如一场梦一样! 如果说……这些还并不足以压倒我,那么回阳的希望毫无着落,不得已还是要回到陈伯晏身边,便令我感到无比的沮丧! 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沮丧! 这样,我还怎么灭三界,我还怎么活下去,以后我该怎么办? 我很想大醉一场,于是,喊亲兵上酒。 …… 一连三天,醉生梦死,无人敢打扰,直到一道身影坐在了我面前,用力的夺去了酒杯,摔在地上。 是琼依! “你要……做什么?”我醉眼朦胧的看着她。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琼依冷冷道:“你的兵马上要散了,你知不知道?”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问她。 琼依看了我半天,悠悠一叹,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的脸,柔声道:“现在你需要睡一觉,听话!睡吧!” …… 第二天一早,身边的琼依已经离开了,我把身上的毯子扔到一边,拍拍晕沉的脑袋,愣了好一会,坐起来喊道:“来人!” 哗啦啦! 宋大等一群人掀开帐门走了进来。 “大帅!” “嗯!”我点点头道:“外面怎么样了?” 宋大道:“汉国皇帝无视被人耻笑,uu看书 .uukashu 无视规则,御驾亲征,身边带了十二位鬼帝,六十五位鬼王,杀的明清大军狼狈不堪,十位鬼王死了六位,一百一十万大军还剩下三十万,一举被撵出了汉境!如今汉国大军集结峡谷郡!明清联军退守小隐会关。据说明、清、蔡、李四国的十位鬼帝联袂赶到小隐会关,五国生死决战将要爆发!” 宋大说出这些时,神色有些郁闷。 我道:“一起说吧,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吧?” 宋大跪下道:“贺连昊率领十三万心向汉国的大军投奔汉国皇帝去了,末将本想斩了他,可是……他临走前在您的大帐外连磕一百个响头,哭嚎了整整半个时辰,末将念着这些日子的袍泽情意,任由他离开了!” “你做的对,由他去吧!”我挥挥手,站起来道:“你们先休息一天,明天随我去会会五国决战的场面!” (本章完) 第六百零五章 无题 “威冥军”的成分很复杂,光棍、痞子、乞丐、犯人、小商贩、店伙计,凑足了整整二十九万人,当初招兵的初衷是选择对汉国没有归属感的人,但是禁不住形势万变,最后只好不问出身捡着身强体壮的收,到如今酿成了苦果,被贺连昊一下子带走十三万人,加上在凤天城下战死的十几万,如今留下来的不足三万五千人,算上我的绝对心腹一万余老兵,共计四万余人。 在商量完明天去见识见识五国大战的场面后,我带着众将巡视军营,一路上看到的尽是一双双对未来茫然、无措的眼神,毕竟我现在是汉国的“叛国贼”,他们跟着我,等同于浮萍之草。 巡视完后,我叹了口气道:“击鼓聚将吧。” 宋大等几十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我有什么打算,但还是听令敲起了聚将鼓。 四万余兵士向往常训练一样,迅速集结而来,连琼依也扶着孙婴灵好奇的站在远处观望。 看着一张张带着崇敬的面孔,我笑了笑,说出心中的艰难选择,对他们来说算是惊天的秘密。 “我是南方周国的皇室成员,周国皇帝的侄孙,也是周国的皇太孙!”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四万士兵是不解,而跟着我的众将和琼依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毕竟一国大将和一国皇太孙,还是有天壤之别差距的。 “我想说的是……”我斟酌了一下,道:“想跟我去周国的,以后便是我的心腹,不想去的,拿上银子走吧!” 没有一个人动弹,宋大等人和一万老兵很快镇定下来,普通兵卒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对我是绝对信任的,认为我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现在他们是一国皇太孙的心腹了,这不但是一种莫大的荣耀,还代表着不会饿肚子,以后有着体面的身份,顿时一个个交头接耳,欣喜若狂,再接着齐齐下跪。 “我等愿意追随大帅!” …… 挥散了将士,我独自向着琼依和孙婴灵的帐篷走去,她们此时已经进了帐篷。 “皇太孙殿下终于舍得来看看您的姐姐了?” 刚到帐篷前便听到里面琼依揶揄的声音。 “你莫非在生我的气?”我道。 琼依冷笑道:“我哪敢生你的气,我只是经历一个负心人的背叛,和认清了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我苦笑着掀开帐篷走了进去,里面草药味很重,孙婴灵干愣愣坐着,琼依在给她整理头发,两边只有几张褥子和一罐汤药。 我看了孙婴灵一眼问道:“她这样子还有治愈的希望吗?” 琼依冷笑道:“托你连累,她受了巨大的惊吓,身体紊乱,只怕很难痊愈了。” “确实是我连累了她……们!”我心里升起一阵浓浓的愧疚感。 “如果真的感到愧疚。”琼依道:“就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照顾她一辈子。” 一辈子…… 冥界的人一辈子是多长? “会的!”我点点头,看着琼依道:“我会给她一个最体面的身份,照顾她一辈子,还有你,这几天便一起跟我走吧!” “我?”琼依冷冷道:“你还记得我么?” “不要老是用这种口气说话,我娶明珠公主是无奈之举,她只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我道:“何况……你的任务还没完成不是吗?” 琼依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 第二天上午,陈忠来报,汉国对明清四国的最后决战开始了。 我立即命令“威冥军”四万将士向大山中深藏二百里,随后带着十九位鬼王属下,凌空飞向“小隐会关”。 迎着厚重的云层,飞行了不过一个小时,前方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居高临下看去,只见一座巨大的关隘前的平原上,近百万大军拼死冲锋,尸体、鲜血遍处都是。 此时明清四国又来了后援,除了仅剩的多尔衮和朱文忠外,多出了三十余位鬼王,而汉国后方更多,足足六七十位,其中就有和我相熟的张飞、霍去病、魏延、马援、赵充国等人。 便在这时霍去病首先忽喝一声,带着一众鬼王凌空扑杀,明清四国鬼王虽少,但也悍不畏死的应战。 半空中的鬼王厮杀,比下面的普通兵卒大战要精彩了太多,只见法器漫天飞舞,鬼气跌跌荡荡,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着实是精彩绝伦,令人血液沸腾。 宋大等人干巴巴的咽了口唾口道:“大帅!我们……离近点儿看看吧?” 他们这是起了凑凑热闹的心思! 我摇摇头指着高空中的一处地方道:“不能靠的太近,好好看看吧!” 那处高空中隐隐有云雾蒸腾,一股股比鬼王更恐怖的威压离的极远都能感受到。 宋大等人顿时脸色惨白,不敢多话了。 我想了想道:“原地呆着别动,出了意外立即跑路,他们应当不会追的,我去看看那些所谓的鬼帝之战!” “大帅小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 ……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处高空,但是云雾太浓,怎么都拨不开,完全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而且一股股凛冽的劲风不时拍打在身上,疼的要命。 我咬咬牙一点点的往前挪,又过了足足半小时,终于看清楚了人影,不由大感震惊。 乌云深处有二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都是鬼帝业位,此时他们正在斗法,但是与鬼王之间的你来我往、拳来脚去完全不同,uu看书 .uukanshu.c 每个人都掐着手印,头顶出现一片片古里古怪的庆云,云朵隐隐幻幻,有的幻化成一片军队,有的幻化成一群少女,有的幻化成一片花园,甚至有食物、猛兽…… 最奇怪的是汉国皇帝刘骜的,他的头顶是一方玉玺,沉沉浮浮拍来打去,威猛绝伦! 这是……天赋神通还是? 我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天赋神通不该是一种法术吗?这是什么玩意儿? 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足足看了半小时,没见一个人死,倒是有几个气虚喘喘,狼狈不堪的。 我干脆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着他们的气息波动,又过了半个小时,心里忽然大震,我明白了,这是功德业云,孕育天赋神通!是一种灵魂上的寄托,被实质化了! 一时间对鬼帝业位的种种不解,茅塞顿开,不由呵呵一笑,降下身形,直奔一处山坳。 (本章完) 第六百零六章 如南柯1梦! 我的功德云该是什么? 我坐在一处荒草中的石块上,虽然明悟了突破鬼帝业位的种种,但是对汇聚功德云,迟迟下不了决定,因为这种东西是灵魂幻化,哪怕还阳了也去不掉、扔不开,而且还要起可怕的灵魂誓言…… 往事一点点的从脑海中划过,天官术的种种玄妙一点点的漫过心头,最后六个大字定格在灵魂意识深处:灭三界、定无法!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潜意识里给自己留了退路,认为就算要成就无法时代,也要建立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否则一切都是无用功,我不想再死一次! 可是,一切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我终究是逃不开这个命运,我一直都明白,如果不想子孙后代走我前世的老路子,自己便要抗下这一切!如今面临突破鬼帝业位,才蓦然现这一切早就雕刻在灵魂深处了! 这与陈定命善念无关,因为是非因果早就注定了这一切! “下誓言,如果做不到,便逃不脱魂飞魄散的命运么?” 我看着荒草,这一生中最后一次迟疑,最后一次懦弱! 好一会,我站起来,笑道:“我陈拐子再此起誓!灭三界!成无法!若违此誓,魂飞魄散!” 嗡! 空明的震响传荡四方,一股股浓郁的无色气团缓缓凝聚在头顶,渐渐形成一片大地、一片星空! 天地社稷图! 轰隆隆! 天上忽然聚起一大片阴云,云中电蛇游走,恐怖至极。 我深吸一口气,凝望着“天地社稷图”道:“鬼帝劫云来吧!” 轰!轰!轰!轰!轰!轰! 一道、二道、三道……一连十五道雷劫一起轰下! 每轰一次,“天地社稷图”便清楚一分,十五道轰完,“天上”多出日月与繁星,“地面”多出大山与河流! 我从七窍流血,大脑轰鸣,渐渐血液凝固,耳聪目明,身上充满了无穷之力。 “鬼帝业位……” 我喃喃一句,身形一闪便到了二十个鬼帝斗法的上空,居高临下看去。 此时以同境界观看,才现他们的斗法原来如此简单和……幼稚! 那些花园啊、食物啊、军队啊、怪物啊,和我的天地社稷图相比实在是太弱了! 当下散开身上的气息,向着二十余位鬼帝缓缓压去…… 汉国皇帝刘骜先反应过来,连退十多步,剩下二十来人紧跟着同时收势,齐刷刷的看来。 “孙廪郎?” 刘骜猛的睁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他身边的一众臣子也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刘骜,是我。”我不喜不悲,淡淡的看着他。 “大胆!”刘骜勃然大怒,指着我道:“你这逆臣,竟敢直呼朕的姓名!” “有意思吗?”我笑道:“直呼你姓名又如何?” “你……”刘骜怒火滔天,仿佛被往日的臣下悖逆,令他实在无法接受。 “刘骜,我们好像要算一算因果。”我道。 “明清蔡李的诸位,我等相争暂且放在一边。”刘骜看向对面一群人道:“且等朕清理门户!” 对面十多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刘皇请自便!” “不用自便了。”我笑道:“你们二十二人可以一起上!” “什么!?” 众人大吃一惊,刘骜仔仔细细将我打量一遍,阴沉着脸道:“就算你突破鬼帝业位又如何?难道以为可以如鬼王境一般,以一战十?” 我笑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刘骜挥手道:“甲午、方归。” “喏!” 两个汉子点头应声,身体一跃,身上功德云团齐齐压至! “太弱!”我摇摇头,单手下拍,浓郁的鬼气化成一道大手,一下子搅乱了两人的功德云团。 两人惨呼一声,直往下坠去。 “接近一道鬼帝的战力!?” 众人再次大吃一惊。 刘骜环视左右道:“诸位!此獠乃不祥之兆,与我等共修冥灵,指点江河游戏,分化阴曹地府不同,当共诛之,还冥界一个清明!” “理应如此!”二十二人不再分敌对,此时竟然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同仇敌忾起来。 一共二十二道功德庆云形成二十二道恐怖的云团,齐齐压来。 “很好!” 我退后一步,缓缓展开自己的“天地社稷图”,天与地,日月与山河,星辰与之物,双双呼应! “这是!?” 二十二位鬼帝瞬间吓得面无人色,集体失声道:“万道功德第一位,天地社稷图!你到底是谁?” 我淡淡一笑,默不作声。 “这不可能!”刘骜怒吼道:“天地社稷图,无人敢碰,就算幽冥海岛的地神他老人家也不敢,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你试试便知真假!” 我笑了笑,上前一步,天地社稷图猛然压下! 二十二人对视一眼,合力上前! 轰! 凶猛的对冲产生的巨大的气浪将方圆千里震的乌云跌宕,声、色真空! 天河社稷图纹丝不动,二十二人合力的功德团剧烈颤抖,一点一点的往下坠去,几乎每个人的脸色都憋的通红,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 我笑了笑,天地社稷图不动,身子轻轻的跨到刘骜身前,踢向他的双膝:“跪下!” 刘骜仰天大吼,却无可奈何,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这一跪,跪的我茫然失神,脑袋轰鸣。 这大汉十万里江山,亿万子民的主宰就这么跪在了我面前? 我前些日子的拼死拼活又有何意义? 共修冥灵?指点江河游戏?分化阴曹地府? 南柯一梦? 我不禁抬头看向天空,一瞬间心神通明,看透了种种。 而下方二十二人,再下方的一百余位鬼王,地面的百万大军瞬间静止不动了。 一团古怪的乌云由远及近眨眼便至,扭曲着变成一个满头银够搂着腰的老头子,他拄着拐杖施礼道:“老朽为天地间第一鬼物,出现的时间尚早于地神,俗号冥界太始五方鬼帝之中方鬼帝。” 我同样施礼问道:“鬼帝所为何来?” 中方鬼帝道:“刚刚有所感,领悟八个字。” “哪八个字?” “穷皓经,不如一悟!” 穷皓经……不如一悟…… 我沉默不语。 中方鬼帝满脸疑惑道:“你懂吗?” 我点点头道:“似乎懂了!” 中方鬼帝诚恳的施礼道:“请阁下教我!” 我摇摇头道:“你永远不会懂,因为这八个字是我告诉你的。” “你告诉我的?”中方鬼帝瞪大眼睛道:“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我深吸一口气道:“刚刚出神的一颤那。” 中方鬼帝忽然抱着脑袋,痛苦的大喊一声,消失了。 我继续抬头看着天空,暗叹一声道:“陈定命善念,你可以出来了!” “呵呵!” 那个融合进我身体的老先生笑呵呵的凭空出现,伸手一挥,下面的一众鬼帝、一众鬼王、普通兵卒、城池河山瞬间消失,再一挥手,消失的一切又出现了。 他看着我道:“你懂了吗?如梦似幻,非假非真!” “他们是假我是真?”我问道。 老先生摇摇头:“他们是真,你是假,这么说也对!” “我懂了!”我点点头道:“你是在逼我走一次陈定命的老路子。” 老先生道:“有何不可?” 我看着他,笑道:“他这条路是对的,是无数条路中最正确的一个,不过,我即便要走,也要是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听他的话,所以……” 老先生收了笑容,退后两步道:“所以什么?”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为什么?” “因为你并不是陈定命的善念,陈定命的善念已被我吸收,你……是他的执念!你一直在跟着我!” 老先生神色大变,uu看书 .uuknshu.o样子也渐渐的变了,浑身充满了执拗的气息,与前面截然不同,痴痴道:“那他、我总归帮了你太多,不然你早死了!” “他帮过我什么,他本身并不知道,而我其实并没有被任何人帮助过,我不过是生在了最恰当的时机,遇到了最恰当的事,用仅存的意识,把握住了一些东西,我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换做是我的儿子、孙子也一样如此,不是吗?从现在开始,我要主宰自己的生命,所以,从你开始好了!” 老先生身体一震,远远逃遁出去! “你逃不掉的!” 我用力挖开眉心,忍着巨疼,掏出一条与陈定命的因果魂丝,用力甩去! “啊!” 老先生凄厉的惨叫,连带魂丝魂飞魄散了。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二十二位鬼王仍旧在挣扎,下面的战场仍旧在继续,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承宗,快走!汉国戾太皇要来临了,他是三道鬼帝业位,足以瞬间斩杀所有人!” 便在这时,远处迅飞来两道身影,一个是陈之威,一个是位白苍苍的老头子。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零七章 回家,周国 三道鬼帝业位…… 我看向远处,那里果然有道涟漪快赶来,笑道:“那便走吧!” “孙廪郎!”刘骜咬牙切齿道:“朕早晚必杀你!” 我摇摇头,抓着他的头道:“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戾太皇来临之前,我可以杀你十次!” 说着不等他说话,抬脚将他踢下云头,帝皇的威严此刻被践踏的淋漓尽致。 …… 三日后。 “太孙殿下的军队果真骁勇啊!” 李国境内前往周国的路上,和陈之威一起来的御史大夫、鬼帝业位的蒋冲打量着身后四万余大军,感慨道。 陈之威也点头不迭道:“承宗的文韬武略着实不凡!” 我对他们的阿谀丝毫不感兴趣,想起一路上见到的城池守军服饰,淡淡道:“蔡、李两国,归周国所有了吗?” 蒋冲干笑道:“那是当然,这次为了迎接太孙殿下,陛下派遣百万大军,十五位鬼帝,七十位鬼王前来,顺手占了蔡李二国,汉国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这本来就是应有之意。” “明清两国归汉国所有,蔡李二国归周国所有。”我道:“十五位鬼帝和七十位鬼王并不是为了迎接我,而是为了抢地盘,并且顺道去青龙渊劫唐国冉闵的后路,对吗?” 蒋冲面色极为尴尬,陈之威连忙道:“这是父皇和丞相们的决定,至于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太清楚,但是十五位鬼帝前来的确是为了保护你,咱们大周要脸,不会如汉国一样,令鬼帝亲临战场!” “跟我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我笑道:“我就随便问问。” “呵呵……” 陈之威和蒋冲干笑一声不说话了。 这时前面战马嘶扬,马蹄轰鸣,几万黑甲骑兵在近百员大将的带领下迎了上来,到了近前,大将下马,士兵跪地:“吾等参见皇太孙殿下!” 那些大将中有十几道鬼帝气息,七八十道鬼王气息,想必就是前来接应的那些人了。 “都是什么身份?” 我看向一旁的陈之威,陈之威小声道:“都是朝内的大将军和王侯,承宗,你最好给点面子。” 我点点头,道:“诸位不用多礼,都起吧。” “谢殿下!”一众大将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来。 我没心情和他们啰嗦,看了眼天色,道:“到最近的城池休息一晚!”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继续上路,除了那些鬼帝随行外,七十余位鬼王和大军果然全都留了下来。 七天后南方七十二城中的最繁华之城,也是周国的都城“衍京”到了。 衍京人口只有二百余万,不比汉国都城“隆天”,但是繁华程度更胜于隆天,城墙高大不凡,城内巍峨的高楼、宫殿一座连着一座,看都看不到头,而城中百姓、贵族生活更加富足,个性似乎也比较开放。 我一共去过两国帝京,这是第二个,但两次受到的待遇犹如天壤之别。 刚刚靠近衍京的东城门,便见里面净了街,百姓、商家、行人都被身披金色铠甲的皇家卫军拦在了路两边,一时间人头攒动,全都张望过来,纷杂的议论汇聚在一起,形成吵嚷的人潮,道路的尽头一堆太监、宫女正抬着明晃晃的娇子快的跑来。 我瞥了眼身旁的蒋冲,道:“这是为了迎接我?” 蒋冲满脸笑意道:“当然是!殿下是不知道,满朝文武和全城百姓都知道了您的事迹,您是陛下称帝前遗留在民间的后代,唯一的血脉至亲!对陛下来说比诸位皇子都要重要的多!” 这话一说,旁边的陈之威脸色马上变了,尴尬,羡慕,嫉妒。 蒋冲继续道:“皇帝陛下听说您要回家,本想亲自来迎您的,后来被朝中大臣们拦住了,说哪有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呵呵……” 陈伯晏么…… 我深吸一口气,原本沉静如水的心境又起了波澜。 这时那群太监、宫女终于到了,领头的大太监还是个熟人——和我颇有渊源的“鬼差”乌离。 陈之威和蒋冲,甚至一群鬼帝立即恭敬的给乌离行礼,口称:乌大家! 乌离却没理他们,抱着一套明晃晃的袍子凑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哎呦呦!皇太孙回来了?还认识我吗?” 我斜瞥了他一眼道:“你这老狗就算化成灰我也记得!” 一声“老狗”喊的陈之威等一群人脸色巨变,数百个太监宫女脸色惨白,乌离也是显的无比尴尬。 看来这货在周国的身份不简单,算个人物。 我仍旧记得这个老鬼算计我的事儿,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老脸,道:“怎么?养尊处优惯了,吃不得亏?有脾气?这周国是你乌离的还是他……老陈的?” 噗通! 旁边一众人吓得全都跪了下去,乌离也是苦着脸跪下去干嚎道:“哎呦!您瞧瞧我这老狗,真是太不懂事了,一见面就惹的皇太孙殿下不高兴了,老奴该死啊!” “知道该死就好!”我失去了作弄他的兴趣,道:“走吧!” “皇太孙殿下且等等!”乌离爬起来,uu看书 wwuukanshu递过袍子道:“换上皇太孙袍吧,体面一点儿。” 我笑了笑,将头上的钢盔扔在地上,又扯掉盔甲,仅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往前走去,道:“我见他,不讲这些虚的,把我的属下安排好!” 前面太监、宫女们连忙卑微的让开路道。 乌离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大嚷:“都干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安排皇太孙殿下的将士?还有你们这些宫里的混账东西,都傻了吗?把皇太孙仪仗撑起来!哎呀!殿下等等老奴!” 进了城门,里面汹涌的吵嚷声立时传来,路两旁形形色色、数不清的人全都垫着脚越过高大的皇家卫军看来,不远处的一座座阁楼窗户全部打开了,里面也挤满了人头,更远处还有更多的人看过来。 这着实叫万众瞩目了。 我没有半分的怯场,甚至没有心思去看那一双双眼睛,微微低着头看着大理石地面,心情十分的复杂。 回家了?要见到陈伯晏了。 陈伯晏…… 多熟悉的名字!我今天的一切,前世所生的一切,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就要见到他了,我该怎么面对他?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零八章 陈伯晏、菱姬、江山 顺着人潮组成的路道往前走,越走人声越吵杂,房屋建筑也越多、繁华,我被打乱了思绪,抬起头看向四周,迎上了无数饱含敬畏的眼神。 有人还情不自禁的出声喊道:“皇太孙殿下,您府中缺厨娘吗?老婆子做了几十年的菜呢!” “我、我、我!我是木匠!” “要暖床丫头吗?” …… “闭嘴!” 皇家卫军严厉的出声斥责,但依旧阻止不了许许多多想飞上枝头傍大树的人们。 乌离急匆匆的追上来,怒道:“锦衣卫何在?给我盯着是谁在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远远近近便出现了几百个穿着金色袍服的汉子,人群顿时停止了乱喊。 我淡淡一笑,背着双手往前走去,不经意间瞥过一处阁楼,眼前不由一亮,那两扇窗户内站着七八个女人,个个国色天香,十分养眼,见我看去,眼睛齐齐一亮,又十分矜持的报以微笑。 陈之威追上来,脸上带着大家都懂的笑容,道:“这些女人是明国逃难过来的名妓,号称秦淮八艳,承宗有兴趣没?今晚送到你府里。” 我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想,就自己拉回府里,不要扯上我。” 陈之威干笑着,边走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你不要,她们可就便宜了朝中勋贵家的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包括你吗?”我淡笑道。 陈之威脸色一变道:“当然不包括,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国家栋梁。” “比你的哥哥们还要强?”我道。 “这话说的,怎么你跟长辈一样?”陈之威郁闷道:“我们兄弟二十一人,各有千秋,不好比。” 兄弟二十一人? 我问道:“你还有多少姐妹?你们的儿女又有多少呢?” 陈之威傲然道:“父皇身体强壮,千秋万载,如今龙子二十一,公主三十,孙子辈过一百了,我听说还有些娘娘有了身孕,咳咳……” “这真是子孙满堂了!”我摇摇头。 说着话,前面皇城到了。 只见这皇城修的十分高大、壮观,论规模和宏伟程度比汉国甚至都要强出一倍。 守门的皇城卫兵衣甲精美,个个体态壮硕。 到了“承天门”前,一群太监扯着嗓子喊开了:“皇太孙殿下入宫!” “皇太孙殿下入宫!” …… 传号声一遍遍的传了进去,顿时悠扬的乐声响起,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在乌离的带领下挺直腰杆,撑起了仪仗。 进了皇城,我不由的感慨一句,真大啊!人真多啊! “承天门”内的宫苑看都看不到头,人走在里面显的太渺小了,而御道两边沾满了五六品小官和宫人,一个个恭敬到无以复加。 连乌离、蒋冲、陈之威到了这里也变得严肃了很多。 我面无表情的顺着御道往前走,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里面富丽堂皇又威严肃穆,一群大臣悄悄探头看来,最里面的龙椅被殿门遮住,只能看出四条腿。 “皇太孙进殿!”乌离立即扯着嗓子大喊。 我此时脑袋轰鸣,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就这么一步步走向大殿,一直走到数百大臣的最前方,抬头目视龙椅上的男人和龙椅旁边坐着的女人。 那男人约摸六十岁的样子,留着三寸胡须,精神矍铄,五官隐约和我老爸有些像,女人四十来岁的样子,长相极美,一举一动不失雍容华贵。 陈伯晏和菱姬! 一路上我无数次想过见到他们时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泪流满面。 这无关与亲人见面的激动,而是因为……前世的种种终于见到了能诉说的人。 陈伯晏是十七代天官,我是十八代,某些方面,只有他懂我,我也懂他。 巨大的委屈如潮水般袭来,泪水迷糊了双眼。 陈伯晏夫妇站了起来,情不自禁的走下来,不知他们经历了怎样的心里历程,同样泪流满面。 满殿大臣一见神色大惊,一个个立即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 好一会,陈伯晏才叹口气,声音嘶哑道:“你来了?” “来了。”我点点头。 “苦了你了。”陈伯晏道。 我直视他的双眼,说出一句此时很不恰当,却又最符合我心境的话,“是的,我很苦,而你却活的逍遥自在,你这个懦夫!” 噗通…… 满朝文武大臣、皇子皇孙吓得跪倒一地。 陈伯晏不以为意,苦笑着摇头道:“是的,我是懦夫,那种压力我无法承受,哪怕我拼尽全力。要怪……只怪我生的时机不对!” “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机?”我问道:“我生的时机难道就对了吗?你把所有的摊子全部一股脑的推给子孙后代,这和破罐子破摔有什么区别?你知不知道!这就像一个可怕的诅咒,我们陈家将永无宁日!” “这句话你应该对先祖陈定命去说。”陈伯晏满嘴苦涩,顿了下道:“正确的时机,其实……你就差一点点,做到了也许这个诅咒就没了。” 我沉默不语,等着他的解释。 “五百年一次的天地灵力衰竭就快要到了!”陈伯晏道:“那时候才是最恰当的时机,所以你只差一点点,可惜了!想必……你的儿子能办到。” 我道:“我儿子能办到?他一个奶娃子指望什么去办到?指望先祖那尊神么?只怕会被三界和喜留佛那个假佛祖玩的渣都不剩了吧?” 说着我加重语气道:“三界加佛界怎么玩其实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就像一只只蛆虫在钻来钻去!” “是的!”陈伯晏点点头。 话说到这里便进了死胡同,其实有些话我们都心知肚明,说出来反而没有半点意义。 也许……只有我还没死心、不想做棋子这一点,u看书 ww.uukanshu.co 他可能不明白,其实我生在了最恰当的时机,这天底下除了我,没有一个人能明白。 乱花渐欲迷人眼,身在局中,无论神鬼仙魔都被欲望遮住了眼睛。 旁边菱终于插上话了,她笑呵呵道:“好了!瞧你们爷俩,一见面就吵起来了。” 陈伯晏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对我道:“我在这冥界打下了偌大的江山,可以和你共享,甚至可以把江山拱手相让。” “父皇!”不远处一个穿着黄袍的中年人忽然吃惊的出声。 “大皇子!禁声!”一个穿着丞相服的人立即出声阻止。 江山…… 我看着陈伯晏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一瞬间所有的不屑与怨念通通消失了,只剩下哀伤与叹息。 我轻声道:“不需要的,大爷爷!我只想在这冥界安安静静了此残生。” 那位大皇子和他身后的兄弟们同时松了口气。 陈伯晏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忽然大笑起来道:“传旨!朕要大赦天下!另外皇太孙府邸立即整理妥当,皇太孙要入住!” “喏!”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零九章 家宴 夜幕降临,衍京城万家灯火,璀璨辉煌,繁华的街道上、勾栏楼舍中人声鼎沸,远处不时还有烟花冲天…… 而皇宫大院内一场皇家宴饮正在进行。 金碧辉煌的“兰舍殿”中,摆放着四张长长的御桌,陈伯晏年长的孙子辈一张、儿女们一桌、莺莺燕燕的嫔妃们一桌,而我和陈伯晏夫妇还有圣蓝婆单独坐一桌。 我又一次见到了圣蓝婆,她看起来比以前老了一些,身上气息也更加淡泊恬静了一些,好像所有的尘世烦忧都离她远去了,只有在偶尔看我一眼时,才会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举杯和他们仨碰了一下,感觉怪怪的,放下杯子看向一旁的陈伯晏的儿女们,他们那一桌和这边的清净完全不同,一个个喝五邀六,“哥长弟短,姐漂亮妹可爱”,热闹的不行,不由笑着对陈伯晏道:“大爷爷真是子孙满堂啊。” 陈伯晏尴尬的笑道:“不小心生了一群王八蛋,不值得一提。” 菱姬也略带不屑的一笑道:“都不知道是怎么孕育出来的,一群奇怪的东西,唉!” 说着忽然脸色一变,双目泛红道:“你姑姑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陈之琳,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女人,想了想道:“她还好吧,不愁吃穿,有儿有女。” 菱姬欣慰的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可怜的孩儿,从小就没娘。” 这话说出来,再想象一下陈之琳的模样,真是让人感到无比怪异。 陈伯晏有点不太自在,瞥了我一眼,道:“来,咱爷俩喝一杯。” 他应该知道陈之琳的一些事,所以满脸的歉意,我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会,气氛渐渐热闹起来,陈伯晏的儿孙辈接二连三的过来讨喜庆,说着一些俏皮话,什么皇太后凤体安康,父皇、母后千秋万载,最后话音一转,大侄子、大哥哥英武霸气…… 看着这些皇子、皇女们,我放下身段,一一回敬,但是这样一来,来的人反而越来越多,根本应付不来,陈伯晏见状呵斥一句,一个个才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 这时陈伯晏问我道:“承宗有什么打算?继续打仗我可以让你做太尉,统领周国所有兵马,不想打仗我可以让你做摄政王,管理整个国家。”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侧耳听来。 我放下筷子摇摇头道:“我不愿打仗,也不想管理国家,只愿大爷爷能给我一个偏僻的院子,没人打扰,安静的生活。” 除了圣蓝婆,所有人都神色愕然。 陈伯晏疑惑道:“这里不比阳世,岁月长久,寿命几乎无限,如此沉寂,耐得住吗?” “我累了。”我道:“不想再管俗事,大爷爷若有心,请给我的老部下们好一点的军职,他们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都是能征善战的骁将!” “可以。”陈伯晏叹息一声道:“你身边人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可以告诉我,我都允了。” “谢大爷爷!”我真诚的行礼。 “二弟、弟妹,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这时圣蓝婆忽然起身告辞,临走前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恭送太后娘娘!” 除了我们一桌,几乎所有人都恭敬地行礼相送,对于圣蓝婆,他们是自内心的尊敬。 我想了想,对陈伯晏道:“我去和婆婆聊聊天。” 陈伯晏挥挥手道:“去吧,她这段日子不知怎么心情不太好,陪她多聊聊吧。” …… 刚到圣蓝婆居住的宫殿门前,老熟人鸦婆和甲一等人便惊喜的迎了出来:“少爷,您终于来了!” “来了!”我笑了笑,问道:“婆婆睡了没?” 鸦婆笑道:“没有呢,婆婆好像在等你。” 我点点头,走了进去,转过几道弯,便看见圣蓝婆盘膝坐在一处偏殿的蒲团上,这个偏殿的摆设居然和阳世的那个“圣蓝婆庙”一模一样。 “坐下吧!”圣蓝婆指了指身前的另一个蒲团。 我坐下后,笑道:“婆婆果然是未卜先知,如果不是您给的那几本兵书,只怕我不一定能见到你们。” 圣蓝婆笑道:“与未卜先知无关,那时我以为你定然会步陈蓝楚和陈伯晏的后尘。” 那时她以为…… 我笑了笑,道:“已经步了他们的后尘。” 圣蓝婆看着我道:“何必瞒着我呢?我已经想明白了,看透彻了,你生在了最恰当的时机,陈蓝楚和陈伯晏正在为你做嫁衣,只是他们自己还不知道,以为还要等待下一个天官,或者下下一个。” 果然,应了我的猜测,陈蓝楚也还活着。 我沉默了一下道:“婆婆真的明白了?” 圣蓝婆道:“也只是最近才想明白,姜东公当年是真死,做为天官,你认为之后的陈蓝楚和陈伯晏会愚蠢到和姜东公一样为了祖先的遗命而奋不顾身?” 我点点头道:“当然不会。” 圣蓝婆道:“他们也无可奈何,走上了这条路,永远无法放弃,想要脱就必须另想他法,所以在绝对的压力之下,他们选择了做一枚棋子,只是他们唯一想不到的是,开局的人会是你,他们以为你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婆婆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明白了这些?”我问道。 “是陈蓝楚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比陈伯晏看的稍微透彻一些。”圣蓝婆道:“所以做为他身边的一个旁观者,我才可以看的更明白。” “陈蓝楚在哪?”我问道。 圣蓝婆看着我道:“在青丘仙界等着开局人!” “青丘仙界……”我喃喃一句。 一个在青丘仙界一个在冥界…… 圣蓝婆忽然从内衣里掏出一枚五光十色的珠子,uu看书ukanhu递给我道:“拿去吧!” “这是什么?”我疑惑的接过来,看了半天没看明白。 圣蓝婆忽然眼角含泪道:“陈蓝楚送来的,要他命的东西,也是度化他的东西,他让我在这里等待,给未来的开局人,而我选择了你。” 我深吸一口气,将珠子塞进怀里。 “去吧!”圣蓝婆道:“好好体悟。” 我起身告辞,走了两步,又转身道:“婆婆不去陪他?” “那个自私的人,我恨他,我可以想明白很多大事,却想不明白我和他的感情。”圣蓝婆痴痴道:“也许等他快魂飞魄散时,我才会想明白吧。” 我无法劝慰什么,叹息一声,转身往外走。 圣蓝婆忽然又道:“时机就快成熟了……三界至尊可以欺之以方,你最大的敌人却是喜留佛,他是天官教第十二代天官一元大师,他知道天官教的一切,甚至比你们更了解天官教。” 我停下脚步,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不过很快又轻笑道:“他不会是我的对手,灭了他如探囊取物!”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一十章 闭关0年 皇太孙府邸在皇城的最西北处,被一片翠竹环绕,环境优雅别致,又不失尊贵与豪华,看来陈伯晏的确用心了。 府门外的守卫全是原“威冥军”的老兵,一个个恪尽职守,如往常一样严密的盯着任何角落,防备不测。 在一片恭敬的军礼下进了府中,四处一看不由微微皱眉,里面太监、宫女黑压压一大片,吵吵嚷嚷。 进了主殿,“威冥军”五六十位主要将领、琼依和傻傻的孙婴灵都在。 “都吃了没?”我笑道。 “都吃了!”宋大道:“大帅!我们来到这里后,很不适应。” “哦?为什么?” “他们对我们太客气了,好吃好喝的伺候,这对于军人来说是一种侮辱,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吗?” “是啊!大帅,我们以后怎么办?” 一众将领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我笑了笑,坐在主位上,道:“我不准备再上战场了!” “啊?” “那我们呢?” …… 我打断他们道:“我已经想好了,大周要开疆拓土,少不得要打仗,所以除了陈六到陈十留下来伺候以外,宋大为主将,带着你们继续征战,征战便等于修行,懂吗?” 陈六等几个女将面带喜色,点头答应下来。 宋大等人面面相觑,抱拳道:“末将等遵令!” 我又道:“我会把你们的爵位、府邸一一安排好,该娶妻娶妻,该嫁人嫁人,闲时好好享受生活,战时继续上战场,有我在,周国没有人能欺负了你们!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那……大帅您呢?”众人齐声问道。 我幽幽一叹道:“我要闭关……百年。” “百年?”众人大吃一惊。 一百年无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很长久的岁月。 “没错!百年!” 我点点头道:“你们只需把我这个大帅记在心里便可,想念我了到府上坐一会,说说话,我会看见的,好了!都退下吧,明天会有军令下去!” “喏!”众将行礼,依依不舍的离开。 陈六等五个女将对视一眼,笑嘻嘻的跑去里屋换下了盔甲,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上周国人妾室的服装。 我摇头苦笑,道:“以后府中只留你们五人,做个饭,打扫个卫生就可以了。” 陈六挑衅般看向一旁的琼依道:“我要给大帅暖床。” “岁月还长,以后再说吧。”我摇摇头道:“先带二小姐去休息吧。” “喏!”几人对视一眼,撇撇嘴,扶着孙婴灵去休息了。 大殿内只剩下了我和琼依两人,香烛哔哔作响,帷幔摇来晃去,琼依略微有些紧张,低着头看着脚下。 我瞥了她一眼,道:“为什么要隐瞒道行呢?” 到达鬼帝业位才可以看出,琼依已经接近一道鬼帝业位。 琼依看了我一眼,笑道:“如果我说我一直在戏弄你,你相信吗?” 我笑了笑道:“起码你的身体反应不像戏弄。” 琼依脸色微红,起身道:“天色晚了,我要去休息了,告辞!” 我拉住她的手,柔声道:“今晚留下吧。” 琼依身体颤抖起来,道:“你不怕我害你么?” “不怕。”我摇摇头道:“你要害我,我也认了。” …… 春宵被暖,红烛映照。 琼依拙劣的迎合着…… …… 夜色已经很深了,红烛已经熄灭,琼依满脸红晕,沉沉的睡去,眉头还不自然的皱在一起。 我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天上的阴月,下意识的摸了把口袋,没有香烟。 砸吧砸吧嘴,摸着小腹中的一朵链接魂魄的歹毒阴花,回头看了眼琼依,忽然搞不明白她这个女人。 我看得出,她就像个初尝恋爱滋味的小女孩,没有半点虚假,但是她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在我身体内种下可以随时置我于死地的阴花。 其实她太小看我了,这“阴花”只需我贯通三魂七魄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打碎。 我对她没有半点情意,甚至可以随时杀了她,但是我需要她为我争取时间,我不想成为阴曹地府的要矛头。 所以这朵“阴花”我要留下来,就像琼依也要留下来一样。 …… 第二天,我把所有的太监、宫女、守卫全部遣散,并言辞严厉的斥责了所有送请帖的人家后,写了封信给陈伯晏。 请封孙婴灵姓陈,为郡主,琼依为太孙妃,宋大等六将一律为侯爵,其下二十八将为伯爵,赐府、授印,另外自成“威冥军”,兵额依旧为三十万。 当天下午,陈伯晏下旨一一应允。 之后的一个月,我什么事都不做,什么事都不想,每天和琼依、陈六等人下下棋,做做菜,一起吃吃饭,享受着清闲的时光。 琼依对太孙妃的爵位欣然接受,每晚和我同床共枕,但是总有些强颜欢笑。 …… 陈伯晏年号为真龙,真龙八年七月二十一日,周、唐大战爆。 起因是王伯当、方腊等人为的七十鬼王率百万周军从青龙渊后方阳谷小道进军,偷袭了唐国大将冉闵的后方。 周国楚王项羽趁机挥兵北上,两面夹击导致冉闵军大败,被周国两股大军掩杀三百里,全军覆灭,冉闵之下七王战死,冉闵带着三十亲卫侥幸逃脱。 七日之内,周国大军连下唐国三十六城。 消息传至唐国京城,举国震惊,周国这招犹如雷霆风暴,这是灭国的节奏啊,唐皇李治大怒,立即下令,以李绩为,率八十五王,三百万大军南征。 对比之下,周国军力捉襟见肘,陈伯晏当即下令,汉王李密率包括宋大的“威冥军”在内的一百余万大军北征。 两国大战正式开始! …… 太孙府内,清静幽雅花园中的青石盘上,摆放着一盘围棋,黑、白子不时落下,出轻轻的翠鸣。 和我对弈的是琼依。 说实话,围棋这玩意我是真不会玩,象棋还行,但是他们不会玩象棋,我只有勉为其难的玩玩了,不出意料,我这臭棋篓子在太孙府内排第七,太孙府内一共八个人,陈婴灵(孙婴灵)不玩。 “你又走投无路了!”琼依笑道。 “我让你的。”我推散棋子咬牙道:“陈六替我报仇!” “末将遵令!”陈六笑嘻嘻的坐了我的位置。 琼依一面放棋子一面道:“不担心你那些在战场拼命的属下们?” 我看了她一眼,感受着不时从天边反哺而来的黑气,道:“担心倒不至于,就怕给我丢人!” 琼依沉默了一下,道:“没想到你真舍得权利与兵权。” “所以我是个特别的男人。”我轻笑道:“让你失望了!” 琼依摇摇头不说话了! 便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uu看书 ww.uuanhu.m “报!大帅有军情禀报!” 一个小校推门进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从他的表情我就可以看出是喜报,所以淡笑道:“念吧!” “喏!”小校念道:“宋大将军率三十万威冥军,从东线李国境内进攻,与敌军大将李光弼、王仙芝、郭子仪等二十王、四十五万大军连战一个月,经历大小战役四十三场,二十七胜,十六败,斩敌十万,推进唐国二百七十余里。” “老兄弟姐妹们呢?”我沉声问道。 小校道:“我军伤亡七万余,老兄弟们没有一人死亡。” “好了!下去吧,告诉宋大,不可轻敌、骄躁,还有,以后不用再禀报了。” 我挥挥手,心中感慨一句,没了我,威冥军总归是没有那么犀利了,不过和那么多名将对战,胜多输少,足以让人欣慰。 小校离开后,琼依似笑非笑道:“开心了吗?” 我笑道:“还行吧,没有给我丢人。” …… 太孙府内室已经被挖出了一条深十余里的深坑,在跳下去之前,我留恋的看了眼生活了一个月的房间。 陈六等五个女将已经泪眼磅礴,琼依也是依依不舍,问道:“为什么闭关非要跳进坑里呢?” 我道:“我需要绝对的安静。” 琼依挣扎了好一会,道:“你放心闭关吧,我不会启用阴花,并且替你保守秘密!” “多谢!百年后再见!”我深吸一口气跳进幽深的坑洞。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一十一章 20年 五千米深的地下空间中,漆黑、冰冷,安静的令人狂。 我静静的坐着,努力将脑海中纷杂的思绪清空,吸收着无孔不入的黑气反哺,仔细体会鬼帝业位的点点滴滴。 一道鬼帝,炼意,神魂意行,念想行空。 二道鬼帝,炼精,精神凝结,遁入虚空。 三道鬼帝,炼神,反虚化神,念随心动。 四道鬼帝,炼魂,魂魄化实,不分阴阳。 五道鬼帝,炼体,凝聚真身,裂海分山。 其中一道鬼帝便等同于前世地仙化境了,而我如今还差的早。 琼依和陈六等人,每天都会系下来很多食物、水果和酒水,并且跟我唠叨着外面的事情。 起初我吃着东西,听着她们说话感觉挺好,但是渐渐的就有些郁闷了,干脆将洞口堵住,反正以我现在的道行不需要吃饭也能活下去,而且照样可以感受到上面太孙府范围内的一切。 陈六、琼依她们现食物放不下来,不放心的喊了好些遍,被我斥责一顿后,就不敢再啰嗦了。 黑气每天都在传来,说明宋大他们每天都在杀人,只是不知道胜败如何。 十天后,陈伯晏夫妇来了,站在洞口沉默了整整两小时,才叹息一声离开。 十五天后,众位皇子、公主66续续前来探望,得知我进了洞,送了些日用品,兴趣缺缺的走人。 一个月后,圣蓝婆也来了,陪着琼依她们吃了顿便饭,站在洞口看了好一会离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六、琼依她们把棋盘和女红搬到了洞口,说着话儿,解闷。 ……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三年内陈六、琼依等人从整天叽叽喳喳慢慢变的沉默寡言,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洞口刺绣,连话都懒得说,以她们的枯燥的阅历,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 三年来,陈伯晏夫妇和圣蓝婆一共来了六七次,每一次站一会便走了。 这一日,我忽然身体一震,意识范围瞬间扩大十倍不止。 一道鬼帝业位! 五道鬼帝不用渡雷劫,突破一道鬼帝几乎没有闹出半点动静,这也是我入洞坑的原因。 摸着灰扑扑的脸蛋,想找个人分享一下都不行,寂寞如水般袭来。 好在很快太孙府热闹起来,旷日持久的周、唐大战终于结束了,周国最终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做为失败者,唐国割让了三十城,赔款无数。 此战唐国折损鬼王五十一人,兵卒四百七十万,周国折损鬼王三十九人,兵卒四百万人。 “威冥军”前后新军战死二十九万人,老弟兄们中,鬼王战死一人,鬼侯战死六人,鬼将战死六十三人,总共损失了八百余人,这还是救援及时的结果,但是威冥军修行暴涨,鬼王出现了一百零七位,鬼侯出现了三千七百人,剩下全是鬼将,战斗力称霸整个冥界,成了名副其实的“威冥军”。 归来的宋大等数百大将齐齐跑到了太孙府中,围着洞口又是哭,又是笑。 当晚,整个太孙府灯火通明,几百个男女将军亲自动手,在洞口旁边摆上了饭桌,喝酒、吃肉、跳舞、唱歌,玩的不亦乐乎,不时有人将酒水、肘子、肉块扔下来,还大喊着:“大帅!末将敬你一杯!” “大帅!末将敬你吃肉了!” “大帅!这骨头好吃!” “滚!大帅不喜欢啃骨头的!” “哈哈哈……” …… 看着他们开心,我由衷的笑了起来。 最后他们几乎都喝高了,满脸大胡子的宋大趴在洞口呜呜的大哭,“大帅!末将对不起你!有八百多个兄弟姐妹回不来了,他们战死沙场了啊!” 我鼻子酸,眼睛也有些泛红了。 …… 大战之后,难得的平静下来,威冥军近一万的老兄弟姐妹们,总是轮流的跑过来看着洞坑,陪琼依、陈六她们玩闹。 我渐渐有些吃不消了,干脆隔绝了意识,只是偶尔探出去听一听生了什么。 …… 整整两年,周国无战事,宋大、陈大等很多将领都66续续的娶了妻妾,女孩子都是贵族家的女儿,她们家中长辈知道宋大他们是皇太孙的嫡系,甘愿把女儿嫁过去。 女将、女兵们也66续续嫁了人,大部分嫁的是“威冥军”老兵,也有极少一部分嫁给了皇城的老实人家。 每当有老兵、老将结婚,他们都会跑到太孙府的洞坑前拜天地,琼依做为太孙妃,会搬来凳子坐在洞坑边做长辈,而我也会在下面敲击一下铁器,表示同意、祝福,新婚夫妇听见铁器响,总会便高兴的不行。 新婚夫妻来了、去了,太孙府热闹了、安静了,日子一天天过去。 看着他们终于有了归属,我情不自禁的大笑着。 这就是我想给你们的答案,这便是活着的意义啊,至于以后你们还愿不愿意打仗,都无关紧要了,因为我不再需要黑气反哺,二道鬼帝对黑气的需求真的微乎其微了。 陈六五个女将看着身边兄弟姐妹渐渐的都成了家,有了归宿,难免失落难过,琼依看在心里,便在我下坑的第六个年头给她们穿了新娘袍,对着洞坑要求把五个姑娘同时嫁给了我。 我迟疑了足足几分钟,终于叹息一声敲响了铁器。 …… 真龙十六年秋,南方七国叛乱,大周国绝对的主力部队“威冥军”大将军宋大领军出征,不出意料,嫁给外人的三十来个女兵放弃了参战,她们已经做了母亲,没了当年的热血,但是作为解释,全部跑到洞坑边跪地大哭,整整三天三夜,祈求原谅,她们的丈夫、孩子也陪着哭了三天三夜。 我敲响了铁器,uu看书 .uansh 表示同意。 …… 平叛平了三年,灭了三国,将士们归来,又平静了一段时间。 这时候离我入坑已经过去了十一年,大部分普通的原“威冥军”老兵已经对我的印象有些模糊了,他们参加了沐育,很多女兵都有了孩子,过起了滋润的小日子。 只有宋大等数百大将还会如往常一样时常跑到太孙府陪琼依、陈六她们聊聊天,到洞坑边说些喜怒哀乐。 真龙二十一年夏,南方四国复叛,宋大再次领兵出征,这次没有一个女兵参加,这是宋大的主意。临出征前,他带着所有的女兵在洞坑前大哭,请求原谅。 我敲响了铁器。 真龙二十五年春,南方四国灭,周国扫清了南方。 便在这时,我突破到了二道鬼帝业位! 而这时原“威冥军”中的男兵,已经全部成就鬼王业位,只是想突破鬼帝还差了感悟。 真龙二十八年,老皇帝陈伯晏征得我的同意,下令将五千鬼王拆散,混入周国全军,周国军队自此无敌与天下。 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其实是错误的,带着一堆鬼帝闯冥界是美好的奢望,但有些不切实际,因为他们分去了我太多的运道,会让我再难精进,不再是当初的一荣俱荣。 所以我彻底“屏蔽”了与所有的威冥军老兵的因果联系,他们再想快提升境界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像普通冥界人一样去修行。 也在同时,我彻底把他们从脑海中除去,他们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周国人,和我不再有关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六百一十二章 0年孤独 二十年时间,衍京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太孙府依旧没变,只是琼依、陈六等六女变的朴素、低调,话又多了起来,她们也找到了生活的乐趣。 …… 参加沐育生出的孩子,生命竟然如阳间人类一样,不过百年而已。 “威冥军”老兵们已经生出一个庞大的人类群体,只是他们中大部分人不再经常来太孙府,除了宋大等数十位将领依旧外,他们如今也是妻妾成群,子孙满堂了。 …… 真龙四十八年,离我入坑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年。 这一年春天,我终于突破到了三道鬼帝业位!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真真的体会到生活的乐趣,便不再如鬼魂被困深渊般,意识单一,有太多俗事的烦忧,“威冥军”老兵们已经把我遗忘了,只有二三十人还会来太孙府。 他们陪着琼依、陈六等人唠着家常,说着几十年前随大帅一起在汉国征战的场面。 同年秋,周国皇帝陈伯晏下令传位与精明强干的皇三十六子陈之明,改元盛世。 他退位做了太上皇,但是国家大权依旧被他牢牢掌握在手里。 而我的皇太孙爵位改成了皇太王! …… 盛世三年,冥界大战爆,周国西攻曹丕建立的魏国,魏国不敌,邀请扶苏建立的大秦国加入战团,合攻周国。 周、魏、秦三国大战开始。 盛世四年,汉、唐这对世代联姻的友好邦国因为重重矛盾,展开了全面大战。 盛世六年秋,大元国扫平后方小国,与东方渐渐强大起来的宋国展开决战。 …… 盛世十年春,整个冥界战火还在燃烧,禅精竭虑的大周国天子陈之明病死,临死前传位与皇十子陈承庆,改元太初,尊陈伯晏为皇祖太上皇,菱姬为皇祖皇太后,圣蓝婆为圣母祖后。 小皇帝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因为军中有很多当年“皇太王”的嫡系,令他很是忌惮,下旨撤销我的皇太王,改封“振国皇帝”,皇太王府改为“振国皇府”。 皇帝驾崩,新皇即位,尽管有陈伯晏震着,不会令周国乱了,但是足以影响前线的战事,周国大军一时间全面龟缩,打下的城池被秦、魏全部夺回。 三国呈对峙局面。 太初六年,周国足足休养生息六年,大军再起,卷土重来。 世上没有绝对的利益,也没有绝对的敌人,这次周国派遣一位叫宋飞的士大夫做说客前往大秦,扶苏之孙赢阔皇帝被说动,于是秦国反手一刀与周国一起征伐魏国,瓜分魏国,魏国仓惶大惊,动员全国,全民皆兵,做出临死反扑,战事一时间搅成一锅粥。 …… 太初十五年,坚持了九年的庞大帝国魏国宣告灭亡,周、秦瓜分魏国,俘虏成群,美女无数,金银财宝成车。 消息传回衍京,高兴的皇帝陈承庆宴请群臣,宴席上连罐三坛老酒,当晚又连驭三妃,第二日清晨驾崩! 他驾崩的同一时刻,我突破了四道鬼帝业位,越了陈伯晏、菱姬、圣蓝婆,成为周国道行第一人。 陈承庆死前没来得及留下遗旨,皇祖太皇陈伯晏便下令,着陈承庆第三子陈德锴继位,改元隆康。 隆康小皇帝一继位立即学着父亲、祖父兴冲冲的给陈伯晏夫妻上尊号,这次是一连串的名号,无比肉麻,而圣母祖后圣蓝婆的尊号更加肉麻、虔诚。 当然,少不了我这个从他出生时起便从未见过,但是在整个周国却都举足轻重的传说人物,名号曰:威武纯孝隆天福禄太明太上皇帝! 而且他比他祖父、父亲更加懂事,还封了琼依为:贞元皇太后!陈六等人皆为皇太妃。 陈婴灵为大长公主。 振国皇府改为:威武太上皇帝府。 …… 隆康元年九月,66续续打了十几年的汉、唐讲和,汉国转而支援被元国打的几乎灭绝的宋国。 而大唐国与秦国爆了冲突,大战开启。 南方霸主周国,一时间无国可打,这让野心勃勃的隆康小皇帝很是受伤,整天想着能和某国干一架显示出自己的文成武德才好。 …… 威武太上皇帝府清净、优雅,完全体现不出一个太上皇家里该有的热闹、繁华。 那一天,活了六十多年的陈婴灵终于受不了身体上的煎熬,死了。 从六十多年前,汉国奉天郡王府的那件事生后,一直到她死,都没有和我说过半句话、喊过我一句小弟。 我悠然长叹,有心送她最后一程,却因为处在魂魄化实的紧要关头,实在无法分心。 琼依和陈六她们给陈婴灵操办了最隆重的葬礼,宋大、陈大等等所有的原“威冥军”老将全部前来送行。 …… 隆康五年,冥界的形势瞬息万变,汉国和宋国神奇的打败了元国,并对元国进行最后的围剿。 糜战中的唐、秦立即谈和,加入了瓜分行列,可怜的元国就此灭国,临灭之前乱急病投医般向鞭长莫及的南方霸主国周国求救。 周国的隆康皇帝正愁没处挥,立即打着救元的名义,偷袭大宋国,十战连胜,一举站领宋国六成领土。 可怜的宋国连忙向汉、唐、秦求救,熟料三国也露出了毒狼般的爪牙。 大周隆康七年,周、秦、汉、唐瓜分魏、元、宋完毕,七国时代结束,整个冥界仅剩四国。 周国横霸正南、正东、正西的连绵大地,隐隐有四国之的架势,年轻的隆康皇帝志得意满,开始夜夜笙歌,荒废政务,劳民伤财,大兴土木,昏君之相尽显。 隆康十年,周国百姓贫苦,怨声载道,皇帝陈德锴被愤怒的祖太皇陈伯晏赐死,另立其侄陈茂镛为帝,改元乾烹。 乾烹皇帝和他叔父、祖父、太祖父一样,对陈伯晏夫妇、圣蓝婆敬若神明,但是却对我有些冷淡,原因是他的元妃是陈忠的孙女,某次元妃回娘家因为桀骜不知礼,被脾气暴躁的陈忠活活打死。 一国元妃被人打死,虽说那人是她的祖父,但毕竟也是臣子!这简直是天大的丑事! 新皇帝乾烹勃然大怒,要立即斩了陈忠,但是最终被丞相、大臣们拦住,说陈忠乃威武太上皇的心腹,请陛下三思。 乾烹皇帝惊疑不定,不敢贸然下令,但由此对我冷淡起来,克扣威武太皇府的用度,甚至几次三番要试试我还活不活着。 乾烹二年,我感觉吸食陈氏皇族龙气的效果已经不大了,便悄然神游天外,游荡冥界,第一站便是皇宫朝堂,在大殿的地板下留下一行大字:德行不够,帝位难保! 正在朝议的一众大臣立即吓得跪了下去,连乾烹皇帝也是一屁股跌下龙椅,脸色惨白,大呼:子孙有罪,请太皇饶恕! …… 我的一缕意识在幅员辽阔的周国游荡八年,看惯了百姓的疾苦、富贵人家的奢靡,看多了小人物家史、大人物的腌臜行为。 出了周国,游历唐、汉、秦三国,体会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不一样的社会国度,甚至有暇在秦国某个小城化成普通人,卖起了香油,这一卖就卖了十年。 …… 这一年东南方传来消息,大周国的乾烹皇帝纵情酒色,掏空了身体病死,传位于年仅九岁的皇太子陈俞祁,改元大治!“威冥军”老将陈三的重孙女陈倩为皇太后,垂帘听政。 同年秋,秦国老皇帝赢起认为周国衰落,小皇帝不足为虑,派遣大将白起领七十鬼王、一百八十万大军攻占两国素有纠纷的龙水郡。 陈太后大怒,先是下旨斥责秦国乘人之危,随后令改名宋拯的老将宋大率三百鬼王、百万大军征伐。 秦、周大战开启。 第二年春,蠢蠢欲动,准备偷袭周国的汉国老皇帝刘戌病死,新君刘楽登基,这位新皇帝曾经作为人质在唐国受尽侮辱,刚一登基便不顾大臣阻止,立即动与唐国的大战。 冥界再次大乱! …… 我把香油店送给了一个叫矛子的年轻人,继续游历各国。 从这百年的岁月里,各国的军政纷乱中,我看出了阴曹地府的推波助澜,看到了后土、冥祖、十五殿阎罗弟子们的影子。 这一年春天,我找到了娆柔,脱掉她的衣服把她挂在最繁华的街道上。 这一年的夏天,我到了汉国,在原奉天郡王府的遗址上站了半小时,u看书 .uuanshu.o 随后进了皇宫,将汉国祖皇帝刘骜吊打,将两位祖后赵飞燕、赵合德绑在一起投入枯井,又捏了卫子夫的脸蛋,踢了戾太皇的蛋蛋,再去皇城把成为王爵的贺大、贺连昊揪起来扔在大街上,用臭鸡蛋砸了半个小时。 这一年秋天,我到了唐国,将祖皇李治从床上提起,挂在了门外的榕树上,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武则天和太监绑在了一起。 这一年的初冬,我来到了秦国,和扶苏玩了几把围棋,没玩过他,于是生气之下把他放倒,然后逼着他的一众嫔妃吃火锅、跳脱衣舞。 游戏冥界不外如是。 这一年深冬,我来到了冒着严寒浴血奋战的四国战场,看着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战争,悠然长叹。 在周国的大军中,我看见了许多老弟兄的身影,看着他们无心战争,被人杀死。 …… 第二年春天,玩够了,我站在了万丈高空,轻轻一叹:一世荣华、万里江山不过烟云一梦,镜花水月。 这一刻,突破到五道鬼帝业位。 回到周国皇城,回到凝聚如实的身体,我彻底“屏蔽”五感,感悟五道鬼帝业位之后的无始境界。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一十三章 阴曹地府出手了 四道鬼帝业位“魂魄化实,不分阴阳”对冥界之人来说是一道坎,因为他们受冥界规则约束,很难达到这一地步,所以大多数的人都在三道鬼帝业位徘徊,比如陈伯晏、菱姬、戾太皇等等,但他们这些人的基数非常庞大,受到阴曹地府深深的忌惮。 据说十五殿阎罗都是四道鬼帝业位,而后土娘娘和冥祖都是五道鬼帝业位后期。 由此类推,当年陈定命先祖闯阴曹,道行应当等同于五道鬼帝业位巅峰,按照一道鬼帝业位相当于地仙化境来看,当年的先祖的确比我死前强了太多、太多,难怪我会被当做棋子抛弃。 如今我费劲心力突破到五道鬼帝业位,勉强可以和后土娘娘、冥祖两人齐平,但要走一次陈定命的老路子,做的比他更好就太难了。 地神身为一界至尊,他的境界深不可测,只怕依旧会一招败我。 五道鬼帝业位之后是无始境,意思便是掌握死之极限,了解冥界的本质,这……很难。 我把游历这些年看到的,体会到的,一点点的融会贯通,完全不理会外界生了什么。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年年的流逝…… 这一天我似乎摸索到了什么,然而却如雾里看花一样,朦朦胧胧。 便在这时感觉身前有异动,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穿着普通衣服,满脸笑意的陈伯晏夫妇。 “想明白了?”我笑了笑道。 “想明白了。”陈伯晏笑道:“原来是你。” 菱姬也道:“我们早该猜到才对。” 我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告诉我……这是你们想要的吗?” 陈伯晏悠然一叹:“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其实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一切都如镜花水月,终于……可以解脱了。” 说着他看着我道:“那八个人死了两个,还剩下六个吧?他们对你现在来说可能食之无味,但是聊胜于无,回去后,度他们吧!” 我点点头道:“希望他们能想明白!” 菱姬伤感道:“小琳虽然是你姑姑,但她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回去后,送她离开阳世吧。” 我点头苦笑道:“她是不该存在了,我会做出选择。” 这时陈伯晏深情的看着菱姬道:“老婆,跟着我,你后悔过吗?” 菱姬仿佛小女孩般笑了起来,娇嗔道:“老公!自从跟你私奔,替你生下孩子开始,我就没有后悔过。” 陈伯晏紧紧握着她的手道:“害怕吗?” “不怕!”菱姬紧紧钻进陈伯晏的怀中,眼角划过一行泪水,喃喃道:“两世相依,贫苦过,富贵过,值了,如果还能有来生,我想和你做一对蝴蝶,一起在蓝天上自由自在的飞翔,没有烦恼,没有担忧。” 陈伯晏被泪水迷糊了双眼,在菱姬额头上深情的一吻。 我笑了起来,道:“在我这个晚辈面前秀恩爱,不太好吧?” 两人抱在一起,相视一笑,身体慢慢淡化,最终化作两团乌黑的气团,直奔我身上而来。 他们魂飞魄散了,这是最精纯的阴气。 我长长的叹息,吸收了,顿时一股庞大的气息加身,对无始的感悟更近一步。 …… 一个月后,圣蓝婆在鸦婆、甲一几人的陪伴下出现在了我面前。 老太太满脸红晕,笑呵呵道:“我要去见那个死鬼了!” “时间到了吗?”我笑道。 “该到了!”圣蓝婆点点头。 我道:“不恨他了吗?” “不恨了。”圣蓝婆挥挥手,一群人身形逐渐消失,“因为在乎才会恨,我想明白了,终究还是一直牵挂着他啊,小子,我在那里等你,咱们还能再见一面,到时我会亲手做菜给你吃,我做的菜很好吃。” “会的。”我点点头。 …… 此时距离我游历归来,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大周国在与秦国的战争中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大秦国只剩下三分之一国土,皇帝、大臣们已经绝望了。 唐、汉大战,唐国取得了胜利,汉国几乎要灭国了。 三十岁的大周皇帝陈俞祁正直而立之年,春秋鼎盛,眼见要灭掉不可一世的秦国,不由志得意满,带领着一众大臣封禅麒麟山,回来后改年号洪庆,自称圣皇大帝,尊母亲陈太后为天圣皇太后,正欲给祖太皇陈伯晏、祖太后菱姬、圣母祖后圣蓝婆三人加封时,却忽然现,三个老祖宗人去楼空,消失了。 这件事并没有在周国引起轰动,因为人们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看见过三位老人家,他们存在着像是活菩萨,不在了也没有什么损失,皇帝陈俞祁和太后陈倩甚至松了口气,头上三座大山终于走了,至于他们成仙了还是怎么了,重要吗? 至于我这个太皇,早就被他们彻底遗忘了,而太皇府里的六个女人与世无争,当成猪一样养着,似乎也没什么。 …… 半年后,正在激烈征战的四国内部忽然爆许多起反叛,叛军蓄谋已久,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不可阻挡,整个冥界顿时乱成一锅粥。 周国共有三十六路叛军,其中皇族靖王陈茂业、齐王陈俞基、赤原王陈慝打着“清君侧”的口号,率领的队伍最为浩大。 皇帝陈俞祁焦头烂额,一面和秦国大战骑虎难下,一面还要内部平叛。 其余三国也大差不差。 就在这时,uu看书 ww.uukansu 几乎被人们遗忘的阴曹地府正统方向,数不清的会施展法术的阴兵,裹挟着雷霆之威席卷而来。 …… 短短三个月,四个幅员辽阔的庞大帝国轰然碎裂,无数的贵族、军人或被阴曹地府杀死,或被内部叛军斩杀。 …… 太皇府内,琼依不知怎么搞来了圣蓝婆的那套,每天青灯古佛相伴,虔诚念经,陈六等五女受其感染也信起了佛,外界的声音似乎传不到这里。 而我进入了无始境的紧要关头,无法有半点分心,甚至不惜再次体会死亡的感受,一夜之间皓白,苍老不堪。 …… 半年后,叛军围住了衍京,阴曹地府的大军也出现在了城外,不出意料,两波人是一伙的。 心力交瘁的大周皇帝陈俞祁匆忙退位,令十一岁的太子陈景憯登基为帝,改元中兴,他自称太上皇帝,每天躲在后宫饮酒作乐。 叛军和阴曹军这一日终于打破了外城,醉生梦死的陈俞祁知道躲不开了,终于想起了还有个祖宗可能活着,于是和太后陈倩一起,带着皇子、皇女、后宫嫔妃、王公贵族蜂涌到已经残破不堪的太皇府大门前。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一十四章 选择、1掌退阴曹 由皇帝陈俞祁和太后陈倩打头,所有人都呼啦啦的跪在了大门前,痛哭失声:“太皇啊,看看我陈家的江山吧,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陈俞祁更是磕头如捣蒜,“朕愧对列祖列宗!百死难辞其咎啊!但是江山社稷不能就这么毁了啊,太皇啊,您快出来救救大周吧!” “陈家的江山?呵呵呵……” 我睁开眼睛,拨开眉前的枯,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剧烈的咳嗽。 死之极限,冥界本质……到底是什么? …… 太皇府内,琼依叹了口气,放下手上的木鱼,带着陈六等女,粗衣褶裙,缓缓来到府门前。 陈俞祁和太后陈倩等等一大群人,抬头看着眼前的六个陌生女人,一时间无法适应,陈俞祁看了眼她们身后,马上磕头道:“不孝子孙陈俞祁拜见皇祖太后、各位皇太妃,太皇他老人家呢?” 琼依缓缓道:“太皇还在闭关!” “闭关……”陈俞祁往前挪了几步,大哭道:“快请他老人家出来吧,我大周就要亡了!” “生死祸福皆有定数,这万里江山倾颓,也不是人力可解。” 琼依道:“就算太皇出现,也不可挽救,你们……回吧!” 说着带着五女关上大门,回到了内室。 外面的皇帝、太后,王公贵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 两日后,陈俞祁那些人依旧跪在太皇府门前,很多人原本要昏厥过去,可是内城已经被攻破,喊杀声无比提神。 便在这时宋大等老将带着几千残兵,裹着吓的大哭的小皇帝飞快奔来,大吼道:“太皇太后、太上皇,敌人势大,我们已经阻挡不住了,快!快进太皇府,太皇陛下一百多年前便有定国安邦,藐视天下群雄的能力,如今定能一举定乾坤!” “对!对!对!”陈俞祁先爬起来,带着人推开大门,几千人蜂拥而入。 就在这时叛军将太皇府团团围住,而半空中出现数十道身影——冥河王青衣、罗刹王左温、冠军王黑泽、明帝王雅央、将军王朱雀等三女两男五大阎王打头,娆柔等弟子辈静静的站立在他们身后。 下面院子中的人包括宋大等数十位鬼帝,都被威压震的无法动弹。 太皇府内室中,琼依退去了粗布衣裳,换上了一百多年前初次见我时的服饰,来到洞坑旁,轻声道:“廪郎,你还是不出来么?你知道被我种了阴花对吗?是在恨我吗?大势所趋,阴曹是不可抵挡的,算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百年夫妻,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说着她捏着手印,念起了符咒,我体内早已失去作用的“阴花”顿时散了。 我叹息一声,敲响了旁边的铁器。 陈六五女一听,痛哭着跪坐在了洞坑边。 “我会记得我们在一起的岁月!” 琼依开心的笑了,身形一闪到了半空,对着五大阎王微微行礼,“琼依特来复命!” 五大阎王面色阴沉的点点头,而娆柔却是盯着琼依看了看,脸色忽然大变,怒道:“你的身子破了?你动了凡心?” 琼依淡笑着看着她道:“是又如何?” “贱婢!还敢顶嘴?”娆柔大怒,作势预打,想了想又停下了,道:“你控制的那个人呢?他是当年元呈一的炉鼎,应该成就不低,为何这些年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琼依略带不屑道:“琼依本领低微,控制不了他。” “大胆!”娆柔斥责道:“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如何向师尊交代?” 琼依看着天空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何需向后土交代?” “你……”娆柔惊住了,不敢相信琼依会说出这样的话。 五大阎王对视一眼,冥河王青衣上前一步,冷冷道:“是谁给你胆量直呼娘娘名讳?” “直呼她名讳又如何?”琼依倒退一段距离,语气异常柔和道:“我本是元尊侍女,从有意识便陪在他的身边,元尊告诉了我什么叫人生,什么叫天道伦常,而不是如你们一般,虚伪贪婪,妄图长生,将六道轮回视为禁脔,巡甲便受意识弥散之苦,如同木头、顽石。元尊去后,后土收留我,却处处鄙夷我,同门师兄、师姐随意媾和,难道她真的不知?你们的念道也是污秽不堪吧?” “大胆!”这一下不但是娆柔,几乎所有阴曹之人都怒火滔天。 “不劳你们动手。”琼依悠悠一叹,瞥了眼洞坑方向,凄美一笑,挥掌拍向自己的头顶,阴曹之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美丽的身影逐渐消失,漫天飘舞着淡淡的魂魄梅花…… “琼依……” 洞坑深处,我下意识伸手虚抓,却来不及救她。 元尊…… 这就是琼依的选择吗? 琼依最终完全消散了,冠军王黑泽是个冷面汉子,他收回目光,怒哼一声道:“柔姑娘,如今冥界已被荡平,你说的那个境界极为高深的人到底在哪里?” “这……”娆柔道:“当时他隐去了模样,看不真切,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娆柔也不清楚。” 冥河王青衣道:“柔姑娘业位不高,想必不知那人真正业位,也许他已经死在了某场战斗中!” “有理!”黑泽点点够,大手一挥:“鬼帝业位者杀!其下者抹去意识,充入各地为民!” “是!” …… 杀戮开始了,宋大等周国五十多位鬼帝痛苦的挣扎,但实在不敌,不时有人惨死。 洞坑内,我整理一下枯,悄然无声的出了洞坑,这是我一百多年间第一次真正现身。 陈六五人有所感触,抬起头来,先是茫然的打量我,好一会才认出来,顿时又是惊喜又是大哭。 “大帅!您终于出来了!” “出来了!”我点点头,笑道:“一百多年了,苦了你们了。” “不苦!能等到这一天一切都值了!”五女泪眼磅礴道。 等到这一天……真的值吗? 我挨个的摸着她们的漂亮脸蛋,内心充满了伤感。 五人倾慕、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喊了句:“夫君……” 我笑了笑,挥手打散她们的意识和记忆,轻轻一扇,散落几万里外的冥界各处。 “愿你们有个好的开始……或者结束!” …… 出了门,大门外杀戮还在继续,阴气、残血、断肢漫天抛洒。 宋大等人护着皇帝、太后和王公贵族,苦苦支撑。 陈俞祁眼尖,率先现了门边站着个枯叟的老头,不由大喜:“太皇!是太皇吗?救救我们!” 杀戮停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了过来。 冥河王等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相信的对视一眼,问道:“你是何人?” 宋大等残余的十几个“威冥军”老兵终于认出了我,u看书 w.uanhucm 顿时呼啦啦跪了下去,痛哭失声:“大帅!” “咳咳……” 我咳嗽两声,失笑了一下,这些人实在不足以和我对话,在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挥挥手掌,顿时在场的所有陈姓血脉,甚至整个冥界的陈姓血脉全部魂飞魄散。 他们不该存在! 宋大看着满脸希冀的陈氏皇族一个个惨死,不由大骇,“大帅你在做什么?” 我再次挥手,宋大等一群“威冥军”老兵全都失去了意识和记忆,消失在天际,落入冥界各地。 阴曹的人一下子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咳嗽两声,背着双手,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蹒跚着向着外面走去,至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我知道了!”身后忽然传来娆柔的尖叫,“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个人,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我认得!” “站住!”五大阎王顿时怒斥出声,裹挟着浓郁至极的阴死之气杀来! 我淡淡一笑,转身轻拍一掌:“滚!” 轻飘飘的一掌却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威,无论是阎王、鬼帝、阴差全部吐血飞退!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一十五章 无始境,闯阴曹地府 区区五个四道鬼帝境界的阎王实在不足以拦下我,震退他们也不过举手之劳。 我再也不看他们一眼,迈着蹒跚的步子出了大门,转瞬间到了大街上,行人如织,但已经不是以前的周国人打扮,换言之他们是从遥远的地方过来的。 冥界已经变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冥界? …… 冥界已经不分国度,仍旧是一百多年前的州郡制,我就像一个糊涂的老人,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着,走过大山、大河和一座又一座城。 为了感悟死的本质,我几乎迷失了自己! 春天,我坐在漫山遍野的青草中编织草头环,完事抱着一堆草头环到集市上卖,这种东西是没有人会买的,还经常会被一群孩童当成老乞丐戏弄,但总有些好心人看着可怜,施舍几个铜板,我便拿着铜板买张葱油饼,蹲在角落里一口一口的啃着,抬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豁牙。 夏天,我钻进小溪里捉鱼儿,不小心钻到了洗衣裳的小姑娘、小婶子面前,被当成老流氓暴打一顿。 秋天,我收集无数的枯叶子,剪成一个个笑脸,赶到繁华的街市上送给路人,被有钱人轰赶,被穷人怜悯…… 冬天,我穿着漏出脚趾的草鞋,迎着风雪,哆哆嗦嗦的捡木柴,完事用木柴煮出一锅开水,散给路人喝,结果被当成了疯子…… …… 又是一年冬天,我坐在一座小城的街道边上,一面给豁了口的大铁锅下面加柴火,一面拨开枯叟的头,看着来往路人,小声道:“要喝开水吗?不要钱的。” 正下着大雪,整个天地都是淡蓝色的,大街上行人很少,便在这时大街尽头一伙凶神恶煞的差役跑了过来,一脚踢翻铁锅,骂道:“老疯子!你还不走,找死吗?” 我哆嗦着将底朝天的铁锅翻过来,然后用手去捧落在地面的开水。 “哈哈……水落在地上还能捧起来吗?真是个疯子,给我打!” 话音刚落,背上便被踢了十几脚,我只好放弃捧水,躺在地上双手抱头。 “住手!” 这时一声轻叱传来,差役们顿时收了脚,很快五六道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香气到了跟前。 我的胳膊被人拉住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略带薄怒道:“你们怎么可以欺负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 “侯夫人,您是菩萨心肠。”一个差役道:“但是小的们也是有令在身啊,这老头儿是个疯子,老煮白开水送人,谁家缺白开水啊?县令大人让小的们前来把他轰走!” “那也不能随便打人啊!”熟悉的声音怒斥一句,又变的十分温柔:“老人家,您还好吗?” 我哆嗦着抬起头来,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的脸蛋还是那样的美,她的眼瞳还是蓝色的,她仍旧是那么的英气勃勃,我下意识的呢喃着:“陈六……” “老乞丐,看什么呢?”陈六身后的一个小丫鬟柳眉倒竖:“什么陈六、陈七的,这是我们县令大人的夫人,再胡说八道有你好果子吃!” “闭嘴!”陈六斥责了那丫鬟一句,柔声对我道:“老人家,您有家吗?” “家……” 我呢喃着,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 “有家的话快回去吧。”陈六把我扶起来,道:“天太冷了,会冻死的。” “死……” 我继续呢喃,身体忽然开始烫。 “呀!”陈六慌忙躲开,惊道:“您身上怎么这么烫,还冒烟了?” 一群差役和丫鬟也躲得远远的,瞪大眼睛看来。 “死之极致是生……生之极致是死……生死循环,化作虚无!” 我踉跄着,缓缓的往前走去,呢喃细语:“死,就应该是虚无!” “侯夫人别管他了,这人就是个疯子!可能还有病!” “是啊!夫人,他走了,我们就别管了,大冷的天!” “死是虚无,也是空!这样,才对应我的道!我心永恒,所以看淡生死!” 我仰天大笑起来,一步千米,第一步头变黑,第二步挺直腰杆,第三步皱纹消失,第四步双目有神,第五步脑海清明,第六步时,我停了下来。 轰! 滔天的气势瞬间直冲云霄,方圆千里的城池瞬间崩裂,化为飞灰。 无始境! 我的样子化作了前世二十来岁的模样,一头长迎风飘扬,迈开第六步到了万丈高空。 看着整个冥界,伸出右手一指,“变!” 嗡! 整片大地瞬间变化,城池、山峰、河流全部消失,化作一片片废土,惨绿的光芒笼罩大地,白骨累累,轻烟渺渺,鬼风怒号,凄惨幽幽。 “这便是死!死中有生,却再也无法蒙蔽我的眼睛!哈哈哈……” …… 看着遥远的鬼门关所在,我沉声道:“阴曹!我如今比当年的陈定命强出无数倍,你们能挡得住吗?” …… 鬼门关前,仍旧是老样子,数不清的模样凄惨的幽魂排队上前,一群鬼差维持秩序。 我缓步往前走去,穿过幽魂,直奔鬼门关门户,一个鬼差眼尖,大吼道:“站住!”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鬼差顿时魂飞魄散了。 进了门户,我看见了不远处的陈院子,他与其余鬼差一样,瑟瑟抖,震惊到无以复加。 …… 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对我没了用处。 忘川河的孟婆桥上依旧鬼魂拥挤,我上了望乡台,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当年写在三生石上的字迹还在,我挥手抹掉。 孟婆亭里的孟婆,端着碗汤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脸色大变,哆哆嗦嗦着说不出话来。 “孟婆汤能让我忘记一切烦忧吗?”我问她。 “孟婆汤只对凡人有用。”孟婆慢悠悠的收拾碗和桶,“阁下已经了悟生死本质,何必戏弄老婆子呢!” 说着便消失了。 顺着奈何桥的青石桥面往前走,到了尽头有五格台阶分三条道,桥西为女,桥东为男,左阴右阳,而中间有白玉大道,走神仙。 “神仙……” 我笑了笑,跨上白玉大道。 走了没多远,前面出现两座庙,一为牛头司,一为马面司。 似有所感,牛头、马面从庙中走出,都是体高三丈,威风凛凛,呵斥道:“何方神圣闯阴曹地府!” 我笑了笑,挥挥手,牛头马面吐血飞退。 再往前走,出现一座大殿,名曰“无常殿”。 一招,黑白无常,连带着保山大王、无常娘娘吐血飞退。 接着往前,是行地山! 一招,十大行地阴陀吐血飞退! 前面巍峨高大、层叠连绵的酆都城到了! 我迈过七司八律、万千鬼差,u看书 ukanshu到了一排十五座阴森威严的阎王殿,淡淡道:“十五殿阎王出来见我!” 阴风簌簌,十五道身影自十五座阎王殿闪现,正是带着帝王冠,穿着阎王袍的十五殿阎王: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忤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冠军王、冥河王、罗刹王、明帝王、将军王。 十五殿阎王一字排开,极致的威压缓缓传来。 “你是何人?”秦广王怒冲冠,大怒道。 “陈承宗!”我淡淡一笑,扬起手掌,轻轻拍下。 一道黑色的大手打向十五殿阎王。 十五人对视一眼,神色大骇,不过黑色大手即将降临,由不得分神,各施法术齐齐抵抗。 轰! 轰鸣震响,无边的气浪冲向四面八方! 十五殿阎王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犹自挣扎着闷哼!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一十六章 后土娘娘、冥河老祖、地藏王菩萨 “欺压阴曹,无视生死轮回,你不是天庭的人,你到底是谁!?” 秦广王沉重的喘息着愤怒道。 “欺压?谈不上……”我背着双手跨上秦广王的阎罗殿,回道:“我已经说过自己的名字,现在我且问你们,操纵生死轮回,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是老天吗?” “这……”秦广王等十五位阎王竟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我轻笑了一声,一步便到了酆都城后浩渺无边的血色冥河。 此时河上轻烟潇潇,几只竹筏轻轻的荡来,上面站着十几个男女,娆柔正在其中。 一个面目肃然的年轻人抱拳一礼道:“请问阁下……” “我来会后土和冥祖。”我打断他道:“不想伤害无辜小辈性命,退下!” “你……” 那人还要说话,远处雾气中忽然传来一道悠扬的笛声。 一群人对视一眼,齐齐行礼告退。 我踏波而行,穿过雾气,一步步向着笛声走去,刚走出没多久,便见狂风呼啸,水波滔天,血红色的河水中忽然钻出上百条遮天蔽日般大小的烛九阴,一只只庞大恐怖,威压十足,而且都有不下三道鬼帝的道行,在它们的后背上站着数不清的人,一个个面容俊美异常,妖娆多姿,不分性别,每一个都有一道鬼帝业位。 “烛九阴、阿修罗幻影,三才、五行、八卦、九宫,下面该布弥撒伏魔大阵了吧?”我笑道。 果然!下一刻数不清的“阿修罗幻影”分散开去,摆出一个个玄妙的阵法,看气势波动,足以灭了任何五道鬼帝业位者。 滔天的水浪声、烛九阴的嘶鸣、阿修罗族人的嬉笑、阵法波动的轰鸣交缠在一起,形成一道令人心烦意燥的冥音。 便在这时,上空出现一男一女,女的看起来四十余岁,徐娘半老,风雨犹存,不过衣袂飘飘间,气势十分可怕;男的六十来岁,鹰鼻隼眸,面容阴鸷,黑袍簌簌间,狂霸味十足! 想必就是那后土、冥祖了。 “阁下的所作所为让我想起当年的一个人。”后土娘娘声音柔和,不含半点情绪波动,“他叫陈定命!” 我也不隐瞒,抱拳道:“那是先祖。” “哼哼!”那冥祖不屑道:“你们这一家子还真是不死心啊,如今不过人世百六十年,虚无化境万年,你难不成能过乃祖?” 我笑道:“你的眼睛应当不是瞎的!” 冥祖脸色一变,和后土对视一眼道:“那你且试试此阵!” “破之如探囊取物,以你们的道行应该早知道结果,何必废功夫呢?” 我笑了笑,伸展腰肢,轻喝道:“散!” 簌簌…… 我的身体瞬间化作九千九百九十九道身影,每一个无论气势、模样都让人很难分辨得出真伪。 “这……” 后土和冥祖不由的后退两步,吃惊道:“这是什么?” “不过小道。”九千九百九十九道身影齐声开口道:“世界上有多少种死法,我便有多少个分身,请问,你们该如何破?” 后土娘娘面色凝重,抬起双手用力的摇晃起两串裹缠在手上的铃铛。 顿时烛九阴大吼、水浪翻涌、阿修罗幻影漫天飞舞,大阵运转起来。 而此时我的本体已经到了全然不知的后土和冥祖两人身后,挥出手掌,轻轻一叹:“结束了。” 两人反应不可谓不快,猛的转身,施法攻来,不过在绝对的境界实力面前,一切都无用功,仅仅一息,两人双双吐血倒飞,而下面的烛九阴、阿修罗幻影瞬间死的一干二净。 看着跌入血红色河水的两人,我淡淡一笑:“不要妄图抵抗,我不愿杀你们!” 说着迈步到了幽冥海岛。 岛上的风景竟和外面鬼气森然的冥界完全不同,禅花遍地,佛音渺渺,让人听了不由心神宁静,犹如进了极乐之地。 前面有座古刹,其上佛光耀眼,檀香阵阵,似乎有真佛在里面修行。 我背着双手,大笑着朝山门走去,道:“地神……不!应该是地藏王菩萨,有客远来,为何躲着不见?” 吼! 一道巨大的身影猛然从古刹中奔出,二话不说扑杀而来。 我连忙握拳和它对轰! 砰! 磅礴的力道传来,我被震退十几步,整个手臂都麻木了,不由心下大骇。 好在那怪物也够呛,连翻了十几个跟头,爬起来时四蹄微微颤。 仔细看去,只见它有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 谛听兽! 我苦笑起来,这谛听的实力和我在仲伯之间,看来……依旧不是地神的对手啊! 该考虑怎么逃命了么? 嘎吱! 这时被谛听撞的虚掩的古刹大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灰扑扑僧衣的老和尚走了出来,他的面貌普通到无法去形容,但是看一眼便让人此生难忘,他的身上也没有半点神佛的风采,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苦行僧,但是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却仿佛整个天地的主宰,此间和外界而来的任何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因为他是这里的主人,一界之主! “你比当年的陈定命强了很多。” 地神温和的开口,没有半点神佛咬文嚼字的怪癖,说出的话通俗易懂,而且就像一个长者,让人生不起半点不敬。 我行了一礼道:“我却比先祖多了一份无奈。” 地神沉默不语,淡淡的看着我,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你的来意,跃过这七道台阶,我不杀你,并送你回阳世!” 他说的台阶,是他身前到古刹大门的七道台阶,看起来普普通通,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笑了笑道:“如果上不去呢?” 地神面无表情道:“死!” 说出这句话时,他同样没有半点表情波动,但任谁也无法质疑他的决定,我忽然现自己完全处在被动状态,没有半分反驳的余地,不由想到了先祖陈定命,当年……他是怎么做的? 好一会,我走到了台阶边上,尝试着跨了一步,刚刚上去还毫无感觉,正疑惑间,只觉滔天的压力瞬间来临,而四周的一切景物慢慢淡化了下来,周围多出了许许多多的女人,环肥燕瘦,莺莺燕燕。 色域…… 这一点对我无效,看书 ww.ukshu.cm 我咬咬牙上了第二道台阶。 压力再次来临,而且比上一道更加暴虐,四周忽然出现无数的金银财宝,堆积成山,让人不由眼前一亮。 贪域…… 这一点对我同样无效,迈步跨上第三道台阶。 权利…… 无效! 第四道台阶! 名誉…… 无效! 第五道台阶! 亲友…… 百年悠悠岁月,我的心早已苍老不堪,可以暂时隔绝! 无效! 第六道台阶! 生的欲望…… 轰!我只觉头痛欲裂,身体龟裂,鲜血四溅。 这些年的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我想活着,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我想看看我的孩子,我的父母! 第五道的台阶的压力瞬间叠加而来! “啊!” “如果过不了七道台阶,不用我杀你,你自己会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一十七章 青丘仙境的1万年 “如果过不了七道台阶,不用我杀你,你自己会死!” 地藏王菩萨的声音缓缓传来。 原来刚刚他口中的“死”,是这个意思。 我很清楚,只要隔绝自己对生的欲望,就可以立即跨过去,可是我不能,那样会让我的心境瞬间崩塌,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就算上了台阶,也不过是一个活死人! 在死亡来临的一瞬间,我盘膝坐下,拿出圣蓝婆当然给的那枚五光十色的珠子,轻轻握住,神游青丘,让我看一看,天庭的世界! …… 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脑袋眩晕,眼花缭乱,不知过了多久,我赫然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变成了一条小犬,四周犬类很多,大都目光慈善。 这里是青丘仙界,雱恶峰,呼风犬族的领地,我是族长的小儿子。 我连忙跑出洞窟,看向四面八方,这个世界似乎是一座山,大到无边无际的山,没有了冥界的那种单调色彩,美了太多太多,阳光明媚,山青水绿,野花遍地,芬芳时来,真如仙境。 这个世界等级森严,呼风犬族虽然和哮天犬族同为犬类,地位却有天壤之别,呼风犬族是整座无边无际的青丘山中最下层的种族之一,越往上种族等级越高,灵气越充沛、浓郁,强者越多。 这个世界修行等级也有明确划分,引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地仙、天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五道仙尊,最后是至尊。 呼风犬族的族长,也就是我这个身份的老爹只是筑基后期的卑微者,连化形都做不到。 …… 接下来的岁月,我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真的呼风犬,每天和几个兄弟一起跑来跑去的胡闹,每当这个时候,族人们总会给予最大的包容和疼爱,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当然,也经常会被族长父亲抓回去修行引气。 我对修行不感兴趣,每天总是偷偷的溜走! 这一天,我惹到了一个怪物,那是一只鸡,很漂亮的花鸡,看着它的样子,就想骑在它身上玩耍。 这一下算是惹了祸事,它是比呼风犬族等级更高的紫鹃灵鸡族的小公主。 那天晚上,紫鹃灵鸡族的大人物们降临问罪,族长父亲率领全族卑微的下跪请求原谅,但是对方要扒了我的皮,给它们的小公主做被褥,族长父亲再三请罪,甚至拿出全族最宝贵的东西也不行,愤怒之下,与紫鹃灵鸡族开战。 但是紫鹃灵鸡族有结丹初期的厉害人物,呼风犬族完全不是对手,在族人快被屠杀殆尽时,族长父亲把我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对我道:“小七,这里是祖坛,当年先祖也曾是跟随天尊的大罗金仙,好好在这里修行,别再胡闹了,要记住,等有了本领替呼风犬族复仇!” 说着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便传来他的临死前惨叫。 我躲在黑暗中瑟瑟抖,一连三天不敢动弹。 三天后,我走了出去,看着漫山遍野的族人尸体,痛苦的无以复加,心中充满了仇恨! 复仇!我要复仇!杀光紫鹃灵鸡族,杀光所有欺辱我们的人! 我跑回祖宗祭坛,开始按照死去的族长父亲教的引气法门修行,这一修行,现自己的天赋高的吓人,一天便到了引气一层! 从那以后,饿了出去找虫子吃,渴了喝山泉水,完事继续躲在暗无天日的小黑洞里修行,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在五百年后的一天,我突破到了结丹后期。 那天我化形了,变成了一个身高九尺,丹凤眼、剑眉的汉子,和犬族的样子差别很大! 那一天,我杀上了紫鹃灵鸡族复仇,一招虐杀他们的老族长,十招灭了他们全族,然而当年被我骑着玩的灵鸡小公主却作为联姻嫁给了双尾猫族。 那一天双尾猫族的元婴高手降临,对我展开疯狂的追杀,尽管呼风犬度很快,但是对方会瞬移,在经过整整三个月的潜逃后,我才带着一身伤逃出生天。 接下来又是修行,二百年后,我突破到了元婴后期,领悟呼风犬族的天赋神通,刃之风暴和风之规则。 我杀上了双尾猫族,灭了他们全族,然而,五尾灵猫族却为他们的近亲报仇,化神大人物降临。 此后的岁月,我忘记了初衷,没有目的,一直处在报复、被追杀、报复、被追杀的死循环中! 三千六百年后,再也没人能随意追杀我了,因为我度过九百九十九道雷劫,成功突破大罗金仙境界,并且我的雷劫每次都是二十道,比任何人都要多,我的肉体强横到天庭的四大天王加起来都无法比拟! 那一年,一个叫凤祁念的女孩子喜欢上了我,她是凤族的小公主,她有双会说话的可爱眼睛。 我们一起游荡青丘神山万族,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在瑶池蟠桃园中嬉闹,结果被守园神灵追赶,散落一地桃花…… 有一天,凤族的绝世天才,年纪轻轻就达到一道仙尊境界的凤九鸣带人找来,阻止了我们,原因是凤祁念是伟大的凤族公主,也是瑶池娘娘最宠爱的弟子,而我……本质上只不过是一条狗! 凤祁念哭喊着被人带走了,我拼了命的冲向凤九鸣,但是一次次被打倒,若不是司法天神杨戬的神宠哮天犬路过,出于对同宗的怜悯救了我一命,只怕我就要魂飞湮灭了。 我带着满身残伤,坠入无边青丘深渊,在一处寒风刺骨的峭壁中,修行、领悟,我誓要夺回凤祁念,誓要夺回尊严。 …… 五千四百年后,我几乎随着青丘深渊一起被风噬,一起被融化…… 终于有一天,我睁开了眼睛,此时突破到三道仙尊境界,一瞬间脑海清明,苦笑一声,原来我是陈承宗!曾经的誓言仿佛流水一样,渐行渐远,凤祁念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不该有的旖旎念想。 我出了青丘深渊,一步跨到了符乐山,这里是整个青丘仙界最偏僻、最奇怪的地方,据说是当年天尊大人脱凡之地,终年被瘴气笼罩,哪怕大罗金仙都懒得来这里。 在瘴气的最中央,有片清幽的桃花林,林中有一片竹屋,屋前鸦婆、甲一等人已经在笑吟吟的等着了。 “少爷您来了?” “来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随意、自然。 到了屋前,已经苍老不堪的圣蓝婆围着拙布裙,从厨房探出头来,笑呵呵道:“拐子来了。” “来了,奶奶。”我恭敬的笑了起来。 “到客厅去,你大爷爷在等你呢。”圣蓝婆随意的挥挥手。 客厅内,一个满头银的老人笑呵呵的看来,他的模样和画像上的陈定命极像,扎着髻,像个普普通通的老道士。 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他开口道:“虚无化境九千一百余年,换做人世已经是时代更替,物是人非、日月如梭,沧海桑田,你的心态如何了?” 我苦笑道:“亦如耄耋老者,除了些许执念,已经麻木了。” 陈蓝楚笑道:“莫非你对自己的一生已经麻木?” “不!”我道:“我对这天地人情已经麻木,对自己的人生仍旧充满希望,这些年来,某些东西已经深入我的骨髓和心灵,老天包括所有人都欠我一个平凡的生活。” 陈蓝楚道:“那你的阶梯只怕过不去吧?” “过得去。”我认认真真道:“这已经不是执念,而是必然,谁阻我,我和谁拼命!” “平凡……”陈蓝楚沉默半天,笑道:“善哉!” 这时圣蓝婆已经做好了饭菜,鸦婆、甲一等侍女齐上桌,十来个人就像平凡的一家人一样,相视而笑,拿起了筷子。 菜是青椒土豆丝、煎豆腐、红烧肉、家常茄子、西红柿蛋汤和半蓝馒头。 我就像个普通的孩子,吃的津津有味,还吧唧着嘴:“吧唧吧唧……唔……奶奶烧的菜太好吃了!” “好吃吧!”圣蓝婆说不出的得意:“老头子当年就喜欢吃我烧的菜。” 陈蓝楚老脸暗红,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吃着吃着,圣蓝婆和陈蓝楚越坐越近,两双老手慢慢的握在了一起。 吃着吃着,桌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黄色的仙雾慢慢升腾,到了最后,只剩下我孤单单的坐着,漫天的黄色光芒钻进我的身体,对青丘仙界的感悟徒然加深了很多很多…… 五道仙尊境界! 屋内寂静无声,菜已经凉透了,我吃完最后一根土豆丝和半块馒头,看着陈蓝楚夫妇坐着的地方空空荡荡,强颜欢笑道:“大奶奶烧的菜真香,大爷爷你真享福!” 没人回答! 好久!好久! 我终于忍不住的无声痛哭,眼泪模糊了双眼,嘴中的馒头屑簌簌往下掉。 人生…… …… 从这天起,u看书 ww.uuanshu 我独自居住在被瘴气环绕的桃花林中,给桃树除草,在竹屋两边种上竹子,在不远处开出一片田,种上蔬菜和稻谷…… 每当夜幕来临,便喝着自己酿的浊酒,看着夜空呆,时间过去太久太久了,久到很多事我已经忘记了。 就这样过了足足一千年。 那一天太阳下山时,我突破了到五道仙尊后的元始境! 第二天黎明,我一把火烧了竹屋,慢慢的走出瘴气,慢慢的走到了虚浮青丘山顶,仙气缭绕、仙鹤齐鸣、浩大威严的天宫! 在南天门,一招秒败四大天王! 在星斗宫,一招秒败三百六十五路周天星宿神官! 在凌霄殿,一招秒败托塔天王李靖父子和一众仙官! 在瑶池,两招败雍容、威严的瑶池娘娘和帝王仙尊的周穆王! 踏上玉虚神坛,玉虚塔中缓缓走出一个面目慈善的老者,他与地藏王菩萨一样,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删了六万多字压缩成三千字,我知道你们不爱看……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一十八章 还阳 那老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浮动,抬手轻轻一指,整个天地间的灵气瞬间冻结。 我懂了他的意思,在这里我绝难是对手,他也许和地藏王菩萨一个意思,也许他认为我一定会死在地藏王菩萨那里…… 我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是对一界之主的尊敬,随即挥挥手:退! 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我又回到了冥界幽冥海岛,古刹前的第六个台阶上,手中五光十色的珠子已经化为粉灰! “一梦万年。”不远处传来地藏王菩萨淡淡的声音。 “没错,一梦万年!”我点点头。 “其实我们很羡慕你。”地藏王菩萨清淡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孬种,你只想着那些低俗到不堪的凡人生活,你没有与天地齐寿的长生野望!这点陈定命当年却做不到。” 我苦笑道:“就算修成了与天地齐寿,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朋友,不过一块顽石,又有何意义?”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所以我才会说羡慕你,但是如果你找不准时机,错过了什么,我们会像捏死一只蝼蚁一样,将你诛杀,这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一种修行。” 我沉默不语,抬脚准备踏上第七道台阶。 地藏王菩萨的声音又道:“这一道台阶是死域,你能过去吗?” “我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应当不会怕死!” 我淡淡一笑,踏上第七道台阶。 刚一踏上,瞬间被死气环绕,身体迅衰竭,在死亡来临的一刹那,我颤抖着抬起双手:“置之死地而后生,羽化成蝶,归去!” 轰! ……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街边的洗剪吹理店外低音炮砰砰砰震响,唱着一陌生的,却节奏感十足的歌曲。 正值中午,街上行人不少,几个着装暴露、画着浓妆的辣妹笑嘻嘻的从身边擦过,瞥了我一眼,“好帅啊!” 三个戴着眼镜,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从身后走来,激烈的讨论着:“早有玛雅预言,今年,也就是2o12年12月25日是世界末日!” “扯淡,玛雅人又不是神。” “你还别抬杠,据说玛雅人是外星文明的后裔,他们做的预言大多数都应验了。” …… 人来人往,说话声、吵闹声轰然入耳,我茫然的看着四周,遥远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回归。 2o12年,阳间才过去了十年! 我颤抖着向前走了一步,仰天大吼:“回来了!我回来了!” 远近的行人听见吼声猛的转头看了,嬉笑着指指点点。 我深吸一口气:“隐!” “咦?刚刚那人怎么没了?” “是我眼花了吗?” …… 这里是北方的一座城市,离我老家足有两三千里,我兴奋的不能自已,迫切的想看到父母,那种深入骨髓的血缘,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的。 老爸该六十七岁了,老妈也该六十六岁了,这十年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我像个普通人一样,挤到了火车上,没钱买票,隐身“偷渡”的,当然,也不可能有座位。 记得前世和智深挤火车去四川,我还誓再也不买站票,火车站票什么的通通去死吧,可是如今听着走道中一群买站票的家伙胡说八道,和嗅着浓郁的烟味,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亲切。 两天一夜后,赶到了我老家的县城,使了些手段,弄了身新衣服和一大堆礼品,常人一般徒步往家跑,就像一个归乡的游子,近乡情更怯,到了半路,腿都打摆子了。 终于到了村头,想起那一年我和小琼、荷花、磊子四人离家时说的话,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 村里变化真大,以前一排排的瓦房换成了现在一溜的小洋楼,私家车不时来去,村里的人模样变化可能不大,不过我已经忘记了他们,而他们也记不得我了。 快要到家了,我家还是三间大瓦房,这让我有点不解,按说我那些女人都还算有良心的,不会不赡养我父母吧?百尺老道那里还有我的股份,他们敢独吞吗? 不管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笑嘻嘻的往家里跑,还想着,老爸老妈的头白了吧?他们见到我会怎么样呢?会不会很吃惊?哈哈哈。 到了门口有些错愕,现院门紧关着,院子里长满了枯草! “这……” “你找谁?”旁边传来一道好奇的声音。 我连忙变换一下模样,看向来人,是隔壁三婶,她也老了。 我笑道:“我是这家的亲戚,家里怎么没人?” 三婶“哦”了一声道:“阿英被她儿媳妇接到城里过日子去了,小官哥死了有两年了!” 啪! 礼物摔了一地。 我如遭雷击,踉跄着走向她,颤抖着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三婶有些害怕,道:“小官……哦,就是这家当家的啊。” 我呼吸沉重起来,问道:“怎么死的?” 三婶道:“他儿子以前在外地做生意,后来病死了,小官哥年龄大了,想儿子,受不了,被打击的不轻,一下子病了,他儿媳妇花了好多钱也没救过来,撑了没几年,前年春节前死了,唉!” 我再也听不清她的话,扫视一下四周,身形一闪消失了。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一处孤零零的坟头,坟前有个墓碑,墓碑上有张老爸笑眯眯的照片。 我沉默了很久,身体不停的颤抖,低着头出一阵“怪兽般”的可可声,一步步走向墓碑,跪了下去,张嘴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弓腰趴在地下,狠狠的抓着泥土。 “拐子,乖,不哭,来慢慢走路!” “拐子,爸爸出去做生意了哈,u看书 ww.uanshu.om 在家乖乖听话,回来给你买糖吃。” “怎么又没考及格?我的棍呢?” “不读书你能干什么?你能飞啊?” “我看看我那几个老同学有没有路子,给你找个事做。” …… 从小到大,老爸的声音一遍遍在脑海中闪过…… 泪水彻底模糊了双眼,我忍不住的吼起来:“爸!” “拐子回来了,您能看我一眼吗?摸摸我的头好吗?我懂事了,啊——” 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要这一身通天彻底的本领有何用? 我自己可以逆转阴阳,却不能无视阴阳规则。 从此阴阳两隔,我似乎没有尽一天孝道。 “我该死……啊——” 撕心裂肺的心痛,如火烧一般,磕破脑袋也无法磨灭一分。 就像个普通再普通的孩子,抱着墓碑放声大哭。 写完这章时,哭的眼都红了,唉……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一十九章 广豪 “爸,其实我不是无赖,您也不是没教好,好多道理我心里其实都明白的……” …… 我在老爸的坟头坐了整整三天,有太多的话想告诉他,有很多以前说不来的话,想说给他听。 我们父子俩好像这辈子就没有心平气和的聊过,因为他总认为我还是个孩子,不愿意和我多说,这也许天底下所有父亲的“通病”。 没想到第一次这么聊天,却是阴阳两隔。 …… 三天后,我把四周打扫的干干净净,又在坟头上种了一簇玫瑰花,哽咽着道:“您老喜欢玫瑰花,说又漂亮又香,我妈笑话您,您要面子就不种了,现在我给您种上,没事了就看一看吧,以后,我每年都会回来看您几次的。” 回到家里,房间中几乎被搬空了,找了半天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老爸的旱烟斗,我拿起来塞上烟丝点上,一屁股坐在空落落的地面上。 好久没有抽烟了,刚抽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泪眼朦胧间,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院子,内心升起一股难言的失落与孤独,少了老爸,这个家还叫家吗? 在家里坐了一整天,第二天到了村北“神葬宫”,将里面的灵鬼与一切有灵性的东西打散,又去坟头看了老爸最后一眼,起身去nj。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nj当然是第一站。 …… nj城比以前更加繁华了,马路更加漂亮了,房子更加高大了,连路上的车子档次也高了一些,只是路人一个个都拿着没有按键的手机低头看,这一点和以前区别很大。 我“信马由缰”的往广豪公司总部逛去,不知道公司现在展的怎么样了,那几个女人嫁人了吗?还有……两个已经十岁的小家伙…… “子旭,帮我提着一下。”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妈妈,爸爸老爱玩手机,我们打他屁股好不好?” “哈哈,这孩子。”许子旭宠溺的声音传来。 我不由看过去,顿时愕然无语。 步行街街边,荷花穿着一套时尚的妮子服,打扮的御姐范儿十足,人也漂亮、白皙了,气质和以前天差地别,而许子旭穿着一身皮风衣,留着一撮小胡子,他们中间还牵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这明显是一家三口的样子。 许子旭和荷花结婚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心和他们打声招呼,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绝对不能随意相见。 等一家三口渐行渐远了,我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广豪总部。 …… 广豪大厦重建了,楼层没变,但是外貌更加气派、豪华,“广豪有限公司总部”几个烫金大字十分耀眼,公司前的广场上停着十多排整齐的轿车,两队保安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回巡逻。 我看了眼原来总裁办公室的地方,心里有些疑惑,没有胡思晴、刘心怡和我的血脉气息,她们不在这里? 隐去身形,缓缓的逛进金碧辉煌的大堂,十几个接待员清一色二十来岁小姑娘,穿着职业装嬉笑着聊着天。 “苏总今天好像又火了。” “和她老公闹了矛盾吧?我听说她老公经常为没有苏总赚得多感到自卑。” “哈哈,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不知道老板和刘总什么时候从塞班岛回来?” “那谁知道啊!哎!你们说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咱们老板和刘总这种女中豪杰一起倾心啊?” “对啊!我听说糊糊和念念的爸爸是同一个人呢,天啊!” “就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的儿子,我听说十几年前是咱们公司的老板,分管娱乐业的孙总和韦总那群黑社会就是被他收服的。” “那岂不是社会大哥?” “应该不会吧,以老板和刘总的相貌和身价,怎么会看上社会大哥?也太俗了吧?” “对了我听说起点和创世还有雅典娜被一个叫秦姐的女人管着,那女人什么来路?我们老板和十几个老总见到了都要给几分面子!” “不知道哎!” …… 我静静的听了一会,信步上了二楼,一个个楼层的写字楼办公室比以前更加豪绰,工作人员也更多,这时到了九楼,离的老远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愤怒的女人咆哮:“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种策划有脸交上来?重做!做不好今天通通给我留在公司加班!” “知道了刘总!” 砰! 摔门声重重响起! 我笑了笑,悄然的走了进去,看了眼一群面红耳赤的企业高管,进了经理办公室,已经三十出头的苏雅穿着一身职业装,有种知性的美感,眉头正拧成“川”字,看着电脑呆。 我想了想现出身形敲了敲门。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苏雅抬起头也没看清是谁,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通火,说了一半猛的停下,瞪大眼睛,一张脸惨白惨白。 我笑笑,自顾自的倒了杯咖啡,道:“小苏,好大的气场啊!” 苏雅拼命的揉眼睛,看了我一眼,再次揉眼睛,最后确定了,哆哆嗦嗦的问道:“陈、陈总?” “还记得我?”我摇晃了一下杯子。 苏雅蹭的一下站起来,确定自己不是见到了鬼魂,失声道:“您还活着?” “嗯,还活着。”我点点头。 苏雅嘴角慢慢的弯起一丝笑容,越弯越大,最后哈哈大笑,激动的去拿手机,颤抖着双手按下号码。 我连忙握住手机,道:“给她们打电话?” “是啊!”苏雅双眼放光道:“告诉老板和刘姐啊!” 我摇摇头道:“不用告诉她们,咱们随意聊聊。” 苏雅“哦”了一声,放下手机,激动道:“您这些年去了哪里?我们都以为您不在了,您是不知道,老板和刘姐都为您生了孩子,刘姐生了个女儿叫念念,老板生了个儿子,叫糊糊,两个小家伙都十岁了,都是小神童,咱们公司里的人经常被捉弄……” 我打断她道:“这些年她们过的好吗?嫁人没有?” 苏雅叹了口气道:“刘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可能有嫁人的想法,一门心思都在念念身上,偶尔看着你们的合照呆,老板也没结婚,但我看不透她,她一个女人做生意,压力很大,经常会逢场作戏,但是从来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我点点头,道:“我妈被她们接来的?” 苏雅脸色古怪道:“是抢来的!” “抢来的?”我疑惑道。u看书.uuknsh 苏雅道:“前年好多人去接她老人家,据说有成都那边的,还有陈百智堂制药公司的人,西南大山里的人,反正好多,最后还是咱们老板有本事,说是她的婆婆,谁都不准接走,阿姨也愿意跟老板走,现在阿姨就和老板住在一起,俩人好的跟亲娘俩一样。” 我点点头问道:“他们一起去塞班岛了?” “是的,趁着暑假,阿姨、刘姐、老板、糊糊、念念,一起去度假了。” “陈百智堂制药厂在哪里?” “还在原来老地方呀!”苏雅眨眨眼,又拿起手机道:“我还是通知老板和刘姐吧,她们俩一定会高兴的疯掉了。” “不用了!”我挥挥手,抹掉苏雅这会功夫的记忆,看着她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身形一闪到了“雅典娜”休闲会所。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二十章 天官教总坛灭了 这时天刚黑下来,“雅典娜”休闲会所中亮着柔和的灯光,看起来比以前更加高档了,门前名车成排,来往客人非富即贵。 高大、气派的大门前站着四个模特般的礼仪小姐,脸含微笑,礼貌的接待着每一个客人,连最挑剔的客人也挑不出她们的毛病。 我悄然的走了进去,发现一楼大厅非常热闹,前面剃着短寸、西装革领的“黄毛”韦浩然正和几个看着很有身份的客人握手谈话。 便在这时不远处“砰”的一下酒杯碎裂声。 两位客人忽然站起来骂骂咧咧开了,这两人一个道士打扮,一个像是普通人。 两人一开骂,他们身后各有一群人跃跃欲试,大有一言不合就打群架的架势。 韦浩然见状告了声歉,脸色和善的走过去劝解,不料两波人丝毫不给面子。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洗白的混子,十年前饭都吃不饱饭,一边呆着去!” 韦浩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过很快平静下去,不屑的一笑道:“秦小姐今天刚好在这里,我劝两位考虑好闹事的后果,她老人家的脾气可不好!” 果然,两人一听脸色变了几变,沉默了。 恰在这时楼上缓缓走下来六七个人,领头的女人三十岁不到,留着短发,穿着一身皮衣,英姿飒爽间,又给人一中阴沉、难惹的感觉。 大厅内所有人包括闹事的两人顿时都腆着脸凑上前:“呦!秦小姐今天在这里啊?” “秦小姐好久不见了!” “秦小姐依旧是那么漂亮!” 闹事的两人也凑到跟前,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秦小姐在这里,对不起,对不起,斗了两句嘴,这就走!” 说着带着人脚步匆匆的要离开! “走?” 秦小姐终于说话了,声音很冷,“今天是家师的忌辰,你们扰了他老人家的清梦,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两人额头立马冒汗。 旁边韦浩然冷笑道:“秦小姐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杀你们了,规矩自己懂的吧?” “知道!”两人对视一眼,拿出刀子,干净利索的削掉一根手指,带着人匆匆离开。 “把那两根腌臜东西扔出去喂狗。” 秦小姐冷笑一声,环顾大厅道:“雅典娜有全城超一流的环境,和超一流的服务,来了是客,我们欢迎,为了显摆装腔作势的,趁早滚蛋!这里不欢迎!” 说着带人又上了楼,韦浩然也狗腿子一般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不禁摇头苦笑,环环啊,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跟着他们上了楼,穿过一片片复杂的环境,最后到了一处位置特殊,色彩略显单调的硕大包房。 里面有个放满贡品的供桌,上面供奉着一个牌位:师尊天官教第十八代天官之灵位。 秦环环到了这里再也没有刚才的阴沉,反而一脸肃穆,态度恭敬的跪在了供桌前的蒲团上,她身后的一群人包括韦浩然都跪了下去。 我苦笑不得,坐在供桌上,挥挥手迷昏韦浩然等人,现出身形,故作严肃道:“环环,你可知错?” 秦环环猛然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立即趴在地面:“弟子知错!” 说着小身板发颤,呜呜的哭了起来,“师傅,您终于显灵了,徒儿好想你!” 我尴尬不已,咳嗽一声道:“天官教门规第三十六条,不得招摇作势,违禁者鞭二十。” “师傅,徒儿知错,可是徒儿没有招摇作势,只是今天是您的十年忌辰,徒儿心里不舒服。”秦环环抬起头泪眼婆娑道:“这便领罚!” 说着就要去找鞭子。 十年忌辰…… 还真是,我正是十年前的今天死的。 “好了!”我道:“念你一片孝心,这次就算了,我不算显灵,又复活了!” 秦环环瞪大眼睛,先是不相信,再是惊喜,最后呵呵笑了,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太好了!我就知道师傅不会死,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坐着说话。 秦环环先扶着我坐下,自己又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笑的合不拢嘴道:“师傅这些年去了哪里?” “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敷衍了一句,问道:“百尺……他们怎么样了?” 秦环环皱了皱眉道:“百尺道长、智深和尚还有李存孝大爷他们三人比较爱胡闹,但是陈百智堂生意越做越大了,前几年把那片街都买了下来,造了制药公司,现在是李奇在管,最近百尺道长三人行踪有点奇怪,好像接触了一些奇怪的和尚。” 奇怪的和尚…… 我笑了笑,仔细打量秦环环,发现她已经行气法门大成,点头道:“修行的不错,和天官教总坛接触了吗?” 秦环环脸色凝重,沉声道:“接触了,天官教总坛灭了!” 我沉默了一会,问道:“怎么灭的?” 秦环环道:“四年前天官妖寺进攻总坛,来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uu看书wuukanshu 原本总坛还能勉强抵抗,可是……中途又来了一些奇怪的人类和尚……后来,十一位老祖宗战死,二代弟子们为了掩护小师弟和师母逃走,也几乎死伤殆尽,三代弟子也没剩下多少了,这还多亏您的姑姑陈之琳带着数十位非常厉害的金甲女人前来相救!” 师母、小师弟…… 我沉声道:“你小师弟、师母……还有现在的总坛情况怎么样了?” 秦环环道:“天官教总坛灭了后,整个天官教只剩下二百余人,他们逼着小师弟和师母,要求脱离天官教,并要求分家产,小师弟随即改名为陈德睿,继位为天官教第十九代天官,在郝丫的教导下,做了法事,将那些弟子全部驱除出天官教,师母又做主把家产全部分给了他们,目前师母带着小师弟还有郝丫、宋宜、孙中山、郑玉儿、毛大刚、蒋晨晨等人,守着您结婚当年的财产和一部分天官教产业生活,日子……不太好过,徒儿也是有心无力!” “知道了。”我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好一会问道:“我死后建了神葬宫没有?” “建了。”秦环环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道:“在鄱阳湖底,天官教斥资二十个亿建成的,据说您的尸体也在里面,可是……建成的第二年就被一群奇怪的和尚霸占了,任何人都进不去。” 奇怪的和尚…… 喜留佛!算你狠! 我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挥挥手打散她的记忆,身形一闪到了原来的“陈百智堂”! 感谢“奈何、别离多”书友的留言!会考虑的,谢谢! (本章完) 第六百二十一章 小土狗、李苍蓝 原本由洗头房改建的“陈百智堂”已经消失了,甚至整条街都模样大变,这里被改造成了商业街,一间间店面好像鸟枪换炮,从灰扑扑的变的亮堂耀眼,街上行人的着装也时尚了不少。 原“陈百智堂”的地址上换成了屋连屋纵深一里多的厂子,前面的门面是一处宽敞、气派的公司大堂,“陈百智制药公司”七个大字金灿灿的耀眼,里面四个职业装的妹子脸带微笑,端坐的笔直。 我站在大门口隐去身形,目光穿过层层墙面看透最深处一间“老板办公室”,里面坐着三人,百尺、智深和李存孝,三人带着狗头金链子,穿着鎏金马褂一副土豪大哥的模样,此时百尺、李存孝正在下象棋,智深围观,三人先是乱七八糟的拌了几句嘴,随即李存孝推翻棋盘,沉声道:“佛祖怎么说?” 智深沉默了一下,道:“一半。” “一半……”百尺仰天长叹,“但愿我们没有做错。” 李存孝握着拳头道:“我等为了活命,老天爷也说不出我们的错来!” 智深也叹了口气道:“我等自诩知天意因果,所以游戏人间,委身与他为友,结果却没有改变半分命运,早知如此……当初杀之又如何?” 百尺和李存孝对视一眼,摇摇头。 看到这里,我收回目光,看向夜空,喃喃自语:“李淳风、李存孝、杨戬,很好!” 当下在“陈百智制药公司”四周布下一道只针对他们仨的阵法,除非一界之主亲来,否则他们算被软禁了。 当年的友情还在,我希望给我留下的是美好回忆,也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 离开“陈百智堂”,我到了城郊的一处酒吧,里面人声鼎沸,音乐劲爆,舞池中黄小伙、绿女孩子,扎着鼻环,外星人一样,疯狂的扭动腰肢。 一旁的雅座有着三三两两明明出来玩骚,却附庸风雅谈生意的人,吧台旁坐着独行的男女,有的单纯买醉,有的用炽热的目光搜寻着“猎物”。 其中有个女人很独特,她的着装非常艳丽,一头金格外引人注目,但是一颦一笑间整个人显得非常的不协调,似乎……很爷们。 我笑了笑,奔着这个女人走去,刚到中途,现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从洗手间出来,坐在了女人旁边,嬉笑间动手动脚。 我停住了脚步,冷眼旁观。 那女人非常大胆,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甚至拿起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那男人吃不消了,悄悄塞给女人一沓厚厚的钞票,两人便搂抱着出了门。 我悄悄跟在后面,有种“无语、郁闷”的感觉。 这时两人到了僻静处的一辆黑色小轿车旁,楼抱着要进车子,这时那女人忽然对男人吹了口气,男人悠悠的昏了过去,她熟练的将车子内包括男人身上的钱财洗劫一空,狠狠吐了口浓痰,转身走人。 我又跟了她一段,到了一处巷子时,现出身形道:“你倒是不嫌脏啊!” 那女人身体猛的一顿,缓缓回过头,露出一张妖娆精致的脸蛋,在金色头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诱人,难怪那男人会受不了。 “你……”她颤抖着,喘着粗气踉跄着走来,满脸不敢置信。 我板下脸,呵斥道:“孽畜!还不给我现出原形!” “嗷呜——” 挺漂亮的一个女人眨眼间变成了一只金黄色小土狗,摇尾撒欢的跑过来,趴在我的脚下,忽然嚎啕大哭:“主人!我以为你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这些年我好苦啊!” “没看出来。”我道:“倒看见你小手段耍的不赖,怎么……好玩不?”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小土狗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养你的女人?这些年除了骗些钱,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养我的女人?”我叹了口气,道:“前面带路吧!” 小土狗巴巴的在前面跑,还不忘把钱和手表之类的东西吞进肚子。 拐弯抹角的走了一个小时,前面出现一个小院子,院中的三间平房中亮着灯,顺着灯光只见院子中堆满了洗干净的蔬菜。 到了这里我停了下来,隐去身形道:“不要说出我,按照你往常的样子回家便可。” 小土狗回头四处找了一圈没看见我,小声说了句“知道了”,便再次变换成金美女,将钱财塞进皮包,大摇大摆的开门进了院子。 到了院子中它扯着嗓子道:“姑,我回来了!” 姑?我脸抽了抽,这都是从哪论的? “哼!”屋子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冷哼,很快一个穿着女式体恤、牛仔裤,随意扎着马尾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看起来约摸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脸很白净,五官俊美,身上透露着一股子恬静的味道,不过此时却皱着眉头,劈头盖脸道:“又出去疯了?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去害人,姑卖菜一天也有百十块收入,足够我们花销了!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画的花里胡哨。” 我不由的笑了起来,李苍蓝啊,实在没想到十年间你会变成这副模样。 小土狗眼角往后瞥了瞥,翻了个白眼道:“知道了,卖菜西施!” “怎么说话呢?”李苍蓝没好气的拍了它一下,道:“做好饭了,快去洗洗,吃饭。” 小土狗语气也变得异常柔和:“知道了姑,你也忙了一天了,歇会儿一起吃吧。” 说着两人进了屋。 我跟进了屋子,里面东西很多,但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擦洗的干干净净,看着很舒心。 李苍蓝把三碟小菜、一碗汤、两双碗筷、一盆米饭放在洁净的桌子上,“小土狗”也卸了妆,看起来清纯可爱不少,像个普通小姑娘一样,鬼鬼祟祟的在房间里到处乱看,似乎想找到我。 “看什么呢?”李苍蓝白了它一眼:“吃饭!” “噢!” “小土狗”乖乖的坐了下去,四处又瞅了一圈,实在看不见我,才心不在焉的夹了口菜,这时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姑啊,卖菜西施这个名头在菜市场可是响当当的,好多人都说比明星还好看呢!那些卖鱼的、卖猪肉的啊……每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就你话多!”李苍蓝白了它一眼。 “说真的啊!”小土狗凑近道:“那几个大老板天天开着轿车来买大白菜,u看书 .uukanshu真是笑死人了,他们的意思,你应该知道的吧?不如把自己嫁了……” “闭嘴!”李苍蓝一甩筷子,看来真的生气了。 “小土狗”眼珠子直转,叹了口气道:“如果哈,我说如果,主人回来了,你会怎么办?” 李苍蓝愣住了,看着菜桌呆,好一会才道:“回来了……再说吧,唉!” “小土狗”感觉有些失望,砸吧砸吧嘴,猛的扒起了米饭,吃饭非常难看。 这时李苍蓝看着它道:“听姑的话,别再出去害人了,这几天新闻天天报道,很容易出事的。” “小土狗”嗤笑一声,含糊不清道:“能抓着我的人还没出生。” “你以为你多能耐了?”李苍蓝提高了声音。 “好吧。”小土狗怏怏道:“反正已经存了一大笔钱,那些表啊、手机啊、金链子什么的,我明天去一次日本把它们卖掉。” 李苍蓝松了口气,道:“去年找……他比试道行的日本人,叫什么幸央佳子、麻里十三郎的一伙,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和主人的徒弟秦环环,把他们揍回日本了,真是不自量力的一群家伙啊。” “哦……对了!隔壁王妈家的小子这几天老打听你的消息,我说你是大学生,才十七岁,还小,你可别说漏嘴了。” “知道了。” …… 见两人聊起了家常,我在地板上留下一行字:一年后回来! 随即悄无声息的出了门,直奔天官教总坛方向飞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二十二章 苏橙柠 晚夏的夜空,云团缭绕,空气有些微寒,我坐在一架开往西部城市的飞机机翼上,听着飞机的轰鸣,看着茫茫的苍穹呆。 还有最后两战,输了,这个奇怪的世界一切照旧,而我一无所有。赢了,我将抹除三界和人世间所有人的道行、法力,包括我自己,所有不该存在的人都要消失,包括拓拔依依…… 恢复穷吊丝的生活…… 虽然心里会有不甘,但事实无比残酷的,在这其中不能有半点犹豫和动摇,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这时天官教总坛所在的城市到了,我隐去身形,落了下去。 总坛模样大变,已经被改成了游乐场,我和苏橙柠的家成了售票大厅,那座抵御天官妖寺的大阵成了过山车通道,再也找不到半点曾经的熟悉感。 …… 大清早就有很多游客前来,我在游乐场逛了一圈,看见了二十多个原来的天官教教徒,不过此时他们已经“洗白”,成了普普通通的人,身上没有了半点道行。 逛到最后,现唯有天官教祖庙被当作古迹保留了下来,观赏售票2o元一位,不过里面的牌位没了,一些摆设也都换成了人们想看到的花里胡哨模样。 我在大殿内静静的站着,过了一会阴风乍起,殿内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打着哆嗦跑了出去,很快从祖坛之下缓缓出现十一道阴魂,正是郝三婆、郝三辉夫妻等天官教“老祖宗”。 “天官!”一群阴魂恭敬的行礼。 我点点头,道:“为何滞留不去,是有心愿未了,还是专门等着我?” 郝三婆苦笑道:“等你,我们临死前了悟一切,觉得对不住你!” “说来听听。” “我们太累了。”郝三婆道:“和你接触后的很多事情,其实都不是我们的本意,而是一元大师的意思,他是十二代天官,是天官教先祖,我们不敢拂逆,所以我们不敢和你真诚相处,我们……最渴望的其实就是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但这也是一种奢望,在临死前的一刹那,我们才幡然感悟,原来我们一直都是棋子,是被一元大师、佛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小丑,天官妖寺也是他制造出来的,他要利用天官教,却又要毁了天官教。” 我沉默了一下,问道:“一元大师本为佛道门徒,为何会是道家天官?” 郝三婆道:“他原本是十一代天官鹤龄散人的至交好友,鹤龄散人临死前将教派交由他照顾,他便自任天官!” “很好。”我点点头。 郝三婆叹了口气道:“我们本以为可以守护天官教至死,可是临死前,却有一个执念未了。” “说!” 郝三婆包括一众老祖宗哀伤道:“请将我们逐出天官教,我们想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个世界。” “天官教很脏吗?”我苦笑道。 众人默不作声。 我叹了口气道:“可是……我现在没有半点天官术加身,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躲避一元和尚,而后诛杀他!所以,我无法解除你们的精神烙印。” 众人一听不由万分失望,身上的怨气缓缓增加。 “但是……”我道:“我以天官教第十八代天官的身份宣布,天官教从今日起消失,敕令天穹,刻行令通,一切业障全加吾身。” 话音刚落,十多人身体微微一震,好像挣脱了某种枷锁,齐齐行礼:“多谢!我们去了!” 说着一个接一个的魂飞魄散。 看着化作空气随风消散的魂丝,我不由怅然若失。 原来,这才是他们说的干干净净的走! 是啊,挣脱这天地之局的确是会让人感到无比的干净与轻松。 …… 我在天官祖坛站了整整一天,脑海无意识的神游,直到夜幕降临,才身形飘忽,眨眼间到了城区最繁华地带的一家高档夜总会。 在一间总统套间中,十多位男男女女唱着歌、聊着天,看模样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其中一个女人格外吸引眼球,她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一套名贵的水绿色连衣裙,长披肩,肤如凝脂,明明在强颜欢笑,一张脸却显得十分妩媚与漂亮,让人乍一看,眼前一亮,盯着看便不忍移开目光。 苏橙柠,十年了,你还好吗?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苏总!来,这一杯必须喝了。” 她身边围着三四个中年男人,一个个神色略显猥琐的向她劝酒。 “各位老总太客气了。” 她故作欢笑,端起酒杯浅尝辄止。 “这怎么行?养鱼啊?” 那几人叫嚷着起哄不愿意。 “橙柠不能喝了,她喝的已经够多了!” 她旁边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出面相护,苏橙柠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的关系好像非同一般。 这位高大英俊的男人似乎身份不简单,劝酒的几个人怏怏的放下了酒杯,不过却不忘调侃:“李总心疼了,哈哈哈。” 一个小时后,众人散了。 苏橙柠提着皮包,穿着高跟鞋,跟着那位李总肩并肩的出了门。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轻笑了一声,这不能怪她,毕竟我“死”了已经十年了,一个女人总不能无依无靠,单身一辈子。 前面两人静静地走着,聊着一些有的没的,苏橙柠忽然道:“刚才谢谢李先生了。” 那位李总苦恼道:“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这么客气?” 苏橙柠整理了一下头,微微一笑,一刹那的风情把那位李总迷住了,她道:“那……以后就不客气了,谢谢。” “橙柠,我……” 李总情不自禁的去握苏橙柠的手,苏橙柠立即躲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道:“我们只是朋友,请您自重!” 李总呼吸急促,愤怒道:“他已经死了,死了十年了,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心里的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会把睿睿当成亲生骨肉,uu看书 ww. 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娘俩!” 苏橙柠低头说了声“谢谢,对不起!”,转身便走,走了一段距离,双肩颤抖,泪流满面。 那位李总忽然跪了下去,撕心裂肺道:“苏橙柠!你到底怎么才肯接受我?你说!” 苏橙柠不再说话,越走越远了。 我叹了口气,在苏橙柠即将上车前,现出身形靠在车旁一颗风景树上,调笑道:“美女,约吗?” 苏橙柠不由抬起头来,皱着眉头,泪痕未干,不过只看一眼便呆住了,瞪大了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 我指了指那位李总的方向,笑道:“挺好的男人,又帅,又多金,为什么拒人千里之外呢?” 苏橙柠颤抖着呼吸,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怔怔的看着我,紧抿着嘴,一声不吭,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我看的一阵心疼,走近她,想摸摸她的头,不料她一下子躲开了,大吼道:“滚开!混蛋!王八蛋!” 我不由愕然。 那边的李总听见喊声,疯一般的跑来,只看了一眼,不分青红皂白拎起一块板砖就冲了过来:“妈的!离她远一点!” 我这个尴尬啊!就算面对冥界、青丘仙界掌管亿万生灵的至尊都没这么郁闷过。 眼见那李总就要冲来,苏橙柠忽然一把将他推开,怒道:“滚开!” 李总踉跄着退后几步,看看苏橙柠又看看我,也懵了。 三个人就这么对峙住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二十三章 无题 我无视那位“李总”,看着苏橙柠,这女人和我结过婚,替我生过孩子,否则以我现在挥手间可灭亿万生灵的本事,和岁月消磨后的沧桑心态,完全会无视她。 十秒钟后,见她还没有表态,我笑了笑转身就走,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便传来苏橙柠的嚎啕大哭:“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没出声。 苏橙柠泣不成声,大吼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抛下我和孩子不管?你就这么恨我吗?当年是我错了,是我出卖了你,可是我不是有心的,这些年折磨的我还不够吗?” 出卖了我?早忘到九霄云后了! 我转过身张开双臂,笑道:“好吧,来!” 苏橙柠抿了抿嘴,甩掉高跟鞋,赤着脚,飞也似的扑过来,紧紧趴在我怀里,大美妞儿哭的鼻涕横流,双拳雨点般砸落:“你这个混蛋!” 我抱紧她拍着她的后背,嗅着她身上的清香笑道:“回来了,还愿意跟我么?” “那你不准再抛下我和孩子!” “不会了。” …… 那边的“李总”看着这一幕,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失魂落魄的走了。 苏橙柠松开我,破涕为笑,脸色有点红,道:“我们回家吧,睿睿还在等着呢。” “好。”我道:“不开车了,就这么走回去吧,我们聊聊天。” “好啊。”苏橙柠扭捏着看着脚丫子,道:“公司的女孩子每天下班都有男朋友接送,那些男孩子还背着她们,我一直很羡慕……” “来吧!”我把她背在身上,打量一番,往家的方向走去。 苏橙柠趴在我的后背,小脸儿靠在我的肩膀上,傻笑个不停,“我不会在做梦吧?” “有可能哦……” 话没说完,就被她打了一下,“很结实,不是做梦。” 我笑了笑道:“为什么给咱儿子起名睿睿呢?” 苏橙柠笑道:“要他长大后聪明睿智,不要像你一样傻。” “我傻吗?”我失笑道。 “傻!”苏橙柠道:“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毛头小子…… 我失笑起来,这个世界上谁敢认为我是毛头小子,估计也是几世的作死了。 走了一路聊了一路,现在苏橙柠与郝丫他们守着价值两三个亿的产业生活,努力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再也没了玄学之人的心思,而苏橙柠是老板,为了生意难免会和一些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走了一个多小时,背上的苏橙柠声音越来越小,我回头看去,现她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竟然睡着了,不过双手还紧紧箍着我的脖子,生怕我会跑掉一样。 前面就是天官教仅余的门人们的家了,那是一座宽敞的别墅,不过此时里面灯光大亮,人声吵杂,乱糟糟的一片。 我感触一下,里面没有血脉的联系,胸口不由咯噔一下。 进了大门,郝丫、孙中山、宋宜等人恰好慌慌张张的一头迎了出来,抬头看到我背着苏橙柠,瞬间懵了。 “嘘!”我打断惊喜、惊骇的想要说话的几人,小声道:“别出声,等会儿再说。” 进了别墅,我将苏橙柠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盖上被子,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再出来时,一楼大厅内十多个人聚齐了,一个个脸色激动,跪地嚎啕大哭:“天官!您回来了!” “回来了,都起来。”我沉声道:“睿睿……被一群和尚抓走了是吗?” 郝丫揉揉眼睛,道:“是的,一群花衣和尚,道行太高,我们挡不住,睿睿被掳走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说着一群人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小睿睿似乎在他们心目中很重要。 “多久了?”我问道。 郝丫道:“四五个小时了,打夫人的电话,一直关机,联系不到。” “知道了。”我道:“橙柠醒了之后,不要告诉他真相,就说孩子被我带出去了,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这……知道了。”郝丫小心翼翼问道:“天官您……” “以后再说。” 说着我身形一闪便到了高空,俯视一圈,没有现花衣和尚的踪迹。 很好! 喜留佛,听说你算术无双,知道我回来了是么? 既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怕了吗? 量你也不敢杀我的儿子,你我一战不可避免,再给你几天活路! “大衍仙术!隔绝!急!” 我使出在青丘仙界学来的法术,隔绝一切行踪,身形一闪直奔苗疆而去。 …… 清晨的苗疆,雾似轻纱,将美丽的山水景色笼罩在其中,朦朦胧胧犹如人间仙境。 我在何家集上空停留了一下,回忆当年的事情,目光穿透雾气直奔何苗家中,现这妹子已经结婚了,丈夫看起来忠厚老实,一对双胞胎儿女也十分可爱。 看到孩子,我心里颤抖了一下,不知道茯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几秒钟后,到了楚王寨上空,只见楚王寨范围缩小了很多,u看书 ww.uunhuom 房屋密集,人口也多了不少,很多小孩子嬉闹着在大街上跑来跑去…… 在寨主家中,我看到了抱着孩子撒尿的周长生,这家伙胖了很多,几乎认不出来了,而阿青成熟了不少,不过黝黑的皮肤还是老样子。 身形一闪到了圣女峰,圣女大殿重建了,矮小低调了,我目光穿透大殿,一种从未有过舔犊之情油然而生,心中瞬间柔和了不少。 是个女儿,小模样儿和茯苓很像,不过眉眼很像我,小小的年纪就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此时她正在几个侍女的陪伴下笑嘻嘻的跑来跑去,而茯苓正在刺绣,她也有三十岁出头了,不过看起来丝毫不显老,反而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不时抬头看一眼孩子,满满的溺爱。 我盯着小丫头看了好一会,身形一闪到了魔渊的断桥上,天庭、地府、无名界的三件镇魔法器瞬间颤抖起来,特别是那件“祖师爷画像”拼命的大喊:“你这个不肖子孙终于回来了,放我走!放我走!” “聒噪!”我伸手轻轻一弹,画像中顿时鸦雀无声,陈定命的一缕残魂泯灭。 我站在断桥边上,淡淡道:“罗睺,还不出来见我?” 只听尖锐的呼声戾啸,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急扑而来。 我不屑的轻笑,挥手一拍,黑影惨叫一声比来时更快的度跌落下去。 过了好一会,罗睺嘴角含血,面色惨白的浮了上来,苦笑道:“你果然还是回来了。” 第一人称有时候太尴尬了,再写新书绝对不用第一人称。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二十四章 陈之琳1家 我站在魔渊断桥上,冷冷的注视着魔气跌宕中的罗睺,“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吗?” “当然记得!”罗睺点点头道:“人间十年对我来说不过弹指一瞬间。” “很好!”我道:“给你两个选择,一,帮我办事。二,死!” “我似乎没得选择吧?”罗睺道:“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去无名界修行。” 我看着天空道:“我会用无上仙术帮你掩藏魔迹,以你的魔祖资质结合虚无幻境,想必很快就会达到巅峰,然后……给我大开杀戒!” …… 看着罗睺化作一丝青烟消失在天际,我不由冷笑起来,什么狗屁无上仙术,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此乃一举三得之法,先我要知道无名界修行规则,其次嫁祸天庭,最后消灭无名界有生力量。 当然,这法子不见得会成功,我可以预见毫不知情的罗睺十有八九会和无名界合作共同诛杀我,不过了悟无名界法则就够了。 …… 收了三界的镇魔法器,我消除了身上滔天的杀气,走向前面宫殿。 刚到半路,前面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已经在等着了。 茯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过一双大眼睛蒙上了水雾,她手中牵着的小女孩儿怯生生的往她身后躲,似乎很怕我。 “乖,绮罗不怕。”茯苓蹲下去,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指着我对小女孩道:“这就是你一直要的爸爸,快去。” 小女孩儿歪头看着她,脆生生道:“妈妈,你不要骗我!” 茯苓擦了擦眼泪,失笑道:“妈妈怎么会骗你呢,傻丫头,快去,不然爸爸又要走了。” 小女孩松开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我,抿起小嘴,跑了过来:“爸爸?” “哎。”我鼻子酸,爽快的答应着,迎上去伸开双臂抱起她,看着她的小脸儿,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绮罗也盯着我打量,忽然脆生生道:“你是坏人!” 我不由愕然,问道:“爸爸怎么是坏人了?” 绮罗道:“从我生下来你就不管我和妈妈了,妈妈说你被别的坏女人拐跑了。” 我苦笑不得指着茯苓道:“你是真会教孩子啊。” “谁让你这么多年不回来。”茯苓有些扭捏,脸上红红的,道:“孩子从小没父亲。” “是我不对!”我叹了口气。 绮罗这时撅了噘嘴道:“爸爸,你放我下来吧,我今年九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我大笑起来,放下她,牵着她的左手往前走,茯苓迎着牵着她的右手,一家三口向着前面大殿行去。 ……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小丫头饭没吃多少,话倒很多,说东说西嬉笑个不停,看起来特别开心。 她有睡午觉的习惯,吃完饭后,说了句“爸爸,如果我醒来看不见你,你就死定了。”说完乖巧的跑到卧室,一丝不苟的脱了鞋子,盖上被子睡着了。 “我不走!” 我和茯苓相视而笑,牵着她的手站在了宫殿的楼台上,看着云卷云舒,忽然有些感慨,十年如一梦,这梦现在还没醒,不知最后的结局到底会如何? 茯苓依偎在我怀里问道:“在想什么?” 我闻着她的体香,半真半假道:“在想如果一切结束了,我们该怎么生活?” “就这么生活呗。”茯苓道:“你、我还有绮罗。” 我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道:“可是……我外面还有一、二……五个女人,四个孩子,原来有术法傍身,生命极长,可以不顾虑这些,可是如果以后都是大家普通人,该怎么办?” 茯苓沉默下来,好一会才道:“唉!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这辈子只嫁一个人,你如果要我们,就把我和绮罗接出去,给口饭吃就行,不要的话,离开后就别来了,我会在这里带着绮罗过。” “把如花似玉的媳妇和可爱的闺女扔在大山里。”我苦笑不得道:“这让我怎么舍得?” 茯苓悠悠道:“那你就把我们接出去吧,先说好,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吵架,烦!” 我顿时心花怒放,道:“妥了,魔头已经解决,不用守着了,我把地址给你,顺便写封信,明天一早你就带着绮罗,去蜀中一个地方,找一个叫苏橙柠的女人,想必她会把你当亲姐妹一样看待的。” “有种见大妇的感觉!”茯苓语气酸溜溜的,眼泪直流,用力的掐了我一下,道:“就信你一次,但是我要带着全寨的人一起去,而且她如果给我甩脸色,我这辈子都不会见你!” “行行行!”我这个尴尬啊。 …… 事情很急迫,我要立即离开,看着熟睡中的小丫头,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了,答应她的事情是做不到了。 茯苓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走,又去做什么,只是和个普通媳妇一样,依依不舍,千叮咛万嘱咐…… …… 当天晚上,我到了琼楼总部,果然!如我料想的一样,巧丽还在这里,而且过的非常好,她也生个了女儿,跟朱青那孙子一个模子。 我坐在琼楼总部半空,足足等了一天,等到柯思芙、寡居夫人等四个老家伙都回来后,如法炮制,在四周下了一个只针对他们的阵法,将他们软禁起来,随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巧丽和孩子弄昏掳走。 …… 第二天清晨,带着巧丽和孩子到了落尘山,又如我猜想的一样,陈之琳、陈楚楚和一众金姬都在这里,她们仿佛成了佛门居士,在落尘寺旁另建一栋房子,每日吃斋念佛。 落尘和尚还是老样子,枯坐参禅。 十年了,她们夫妻的关系似乎没有半分改变。 我将巧丽和孩子放在陈之琳的房门前,故意弄出一点动静。 陈楚楚先觉察到了,跑出门一看见巧丽和孩子顿时神色复杂无比,看来她们是见过的。 紧接着陈楚楚反应过来,好奇的四处张望。 我现出身形冷笑道:“陈楚楚好久不见!” “你……拐……”陈楚楚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脸色苍白,连忙往后退去。 吼—— 这时腥气扑鼻,一只吊睛老虎猛的自屋内闪出,急扑而来。 我冷笑着,轻轻吹了口气,那老虎惨呼一声,重重的摔在不远处,踉跄着爬起,很快化作陈之琳的模样,嘴角喊着鲜血,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 “妈——” “妈——” 第一声是陈楚楚喊出来的,她连忙去扶起陈之琳,第二声是陈一凡喊出来的,可巧的是他正和伊胜男风尘仆仆的从山下赶来,看模样两人似乎是结了婚。 “唉!”这时落尘和尚也到了山门,目光幽深,合掌道:“阿弥陀佛!陈施主别来无恙?” “劳大师挂念!我很好。”我笑道:“但不知大师如今佛法如何?是否领悟空空之道?” 落尘和尚苦笑着摇摇头道:“贫僧羞愧,u看书 ww.uukanshu 尘世之心日盛,佛法每况愈下,怕是很难领悟了,但是我却有话要对施主……” “不用说了。”我挥手打断他,饶有兴致道:“瞧你佛法根性,似乎是喜留佛一脉,不知和净慧大师如何称呼?” 落尘和尚面色一紧,道:“喜留佛是家师,净慧是贫僧师兄,不过贫僧已被逐出师门。” “很好!”我点点头看向陈之琳,道:“姑姑感觉如何?” 陈之琳脸色复杂想要说话,却噗的又吐出一口鲜血,刚刚我那一口气可是用出了二成道行,她能抵挡足见其道行高深之极了。 我笑道:“没想到姑姑也是演戏的高手,你和智深没少见吧?却扮作和他不识,骗得我好惨,佩服、佩服啊!唔!智深……不对,杨戬五道仙尊境界,知天命真理,甚至不输周穆王和瑶池娘娘,当年攻打阴曹的想必也是他的分身吧!骗过了净慧也骗过了我,真是个人才!现在想想我还觉得一阵后怕!” 陈之琳脸色更加复杂了,低头不语。 “陈拐子,你找死!”陈一凡这时终于赶了上来,伸手就打,伊胜男也蠢的可以,似乎为了护着婆婆,也要动手,不过离我七八米远便双双吐血摔地! “拐子!你够了!”陈楚楚恶狠狠道:“我已经通知了朱青,不想死的话,就滚!” “就等你这句话了!”我升到半空,伸出手指在落尘山的整个山头画上一个金色圈圈,冷声道:“擅闯金光圈者,死!”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二十五章 青子 我静静地坐在当年死前的山峰上,这里已经荒草密集,丝毫看不出当年的诅咒大战痕迹,不过故地重游,回想那时候视死如归的决定,不由得感慨万千。 远处落尘寺中不时传来一些人愤怒的大吼大叫。 三天后,远处天际划过一道空气波澜,我笑了笑,一步到了落尘寺上空,无视下面一众人的问话、咒骂,笑吟吟的看着来人! 是朱青!他还是当年那个模样,扎着散,穿着宽大的袍子,不过冷静、沧桑了很多,脸上再也没了那种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神色。 到了跟前,他也不理会下面醒来的巧丽和陈楚楚的叫喊,而是看着我,面色十分凝重。 “不赖!”我笑了笑,挥手在四周布下一个“隔绝大阵”,道:“三道仙尊境界啊,厉害了。” 朱青看了眼四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行礼道:“见过陈掌教!” “不用多礼!”我挥挥手,十分随意。 “您如今已有天下无双的战力,一界至尊的道行,何必跟普通人一般见识?何况这里有你的亲人。”朱青沉声道。 我笑了笑默不作声。 朱青又道:“您现在的注意力应该集中在各界至尊身上,不是吗?” “你认为各界至尊会主动招惹我?”我笑着问道。 朱青反问道:“难道不会么?说不准他们眨眼间便杀至了!” “他们不敢!”我看着天空悠悠道:“五百年一次的天道灵力枯竭之日就要来临了,三界之人的体质正在慢慢衰弱,他们不敢冒然动手,而且他们并不是神,他们也有自私的一面,都想着让别的一界至尊动手,因为……他们知道,在种种纠葛和巧合之下造就的我,拼死一搏是十分可怕的,就算他们其中一人能够杀掉我,也必定受伤,待枯竭之日过去,必将被其余至尊灭掉!” 朱青叹了口气道:“真是想不到,你会成就如今的道行,当初那些至尊若是知道有今日,早杀了你该多好?” 我笑道:“这是一个很奇妙的局,如果把天地比作一盘棋,胜负有因果,那么天官教便是棋心那个点,不动吧,有点恶心人,动了吧,棋乱了,不太好,所以我就像一只驱虫钻啊钻,结果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羽化成蝶变成了龙。” 朱青道:“这个比喻一点都不好笑。” 我看了他一眼道:“你呢?你又在这盘粪中扮演什么角色?” “善道有青子。” 朱青道:“先秦时有一神秘门派,没有派名,门人只有一个,自称青子,道行极高,行踪诡异,他们的使命便是劝人向善,引人为善,如有玄学之人乱世,当劝之,不听杀之。我是明朝皇族后裔,清奴入关,先祖魄罗道士是第四十三任青子,用社稷龙气修行,得大道行,一直传承至今,我本名朱行威,是第六十五任青子。” 我心说难怪郝三婆当年会唱出那种歌,原来早就提示了这个朱青的出身。 朱青继续道:“其实三界不过活在人类的精神世界,一般人是绝难现的,但是他们却能操纵社会风气与人类的思想,久而久之是十分可怕的,而我青子一脉与喜留佛一脉观念相投,一拍即合,所以……我唯佛祖马是瞻。” 我道:“那你便是违背了历代青子的初衷,喜留佛一脉的观念难道不可怕?” 朱青淡淡道:“总比其余三界强一些。” 我道:“如果三界无法呢?” 朱青猛的瞪大了眼睛。 三界无法,这也许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了。 朱青道:“如果没有三界潜移默化的引导,可以预见,人类迟早灭亡。” “一个种类的消亡与否自然由他们自己决定。”我道:“不是吗?” 朱青沉默下来。 我站起来伸展一下腰肢,挥挥手,万道风刃瞬间包围下面的所有人,只要再进一步,陈楚楚、陈之琳那些人都要死。 “我看你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朱青大怒,双手一伸,手中缓缓出现一柄乌黑的砍刀,虎啸之声喷薄而出。 我斜瞥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我要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臭虫还要简单。” 朱青不再说话,双手握紧砍刀,全力以赴,裹挟奔雷之声,凶猛的砍来。 我笑了笑,伸手一点,“缚!” 无数道风刃瞬间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砍刀“当啷”一声掉落山崖。 我不再看他,而是落到了院子中,静静地看着陈之琳。 陈之琳苦笑道:“是要杀我么?” “是的!”我点点头。 “拐子!你疯了!她是你姑姑啊!这世上唯一的姑姑!”陈楚楚和陈一凡大喊大叫起来,想冲过来却被风刃挡住。 我没理会他们,继续看着陈之琳。 “是要报当年的仇么?”陈之琳笑着闭上眼睛,道:“动手吧,死在亲侄子手里,我认了。” “收了你的这种小心思!” 我怒道:“我不会怜悯你,也不会吃你的亲情牌,你攻于心计,为获得力量而不择手段,拋宗弃祖拜杨戬为师,可诛!若不是念在你还有良心在,刚一回归我便杀了你!” 陈之琳冷笑道:“人类在自然面前常常会感到渺小虚弱,追求找自然的力量是人类的本能,我追求力量有错吗?” 我靠近她道:“错就错在……你追求的力量是错误的,是祖宗不容的,在冥界我遇到了大爷爷陈伯晏和菱姬,他们让我送你离开。” 陈之琳愣住了,好一会,泪如雨下,忽然毫无预兆的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顿时口吐鲜血缓缓倒下,uu看书 .uukanshu.om 虚弱的惨笑道:“父母不容我,丈夫不容我,侄子不容我,看来……我是该死的。” “妈!”陈楚楚和陈一凡凄厉的大喊着。 “拐子做的是对的,不要恨他。”陈之琳嘱咐着子女,随即看向落尘和尚,“原谅我,好吗?”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所以才会脱离喜留佛一道,所以才会离开你,来到此处修行。” 落尘泪流满面,缓缓走向陈之琳,任由风刃把他割的遍体鳞伤,终于到了陈之琳面前,抱起她,痛哭道:“阿琳,我从来没有恨过你,要恨只恨这天地之局,和你我身不由己。” 陈之琳躺在落尘和尚怀里,像个小女人一样,扭捏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这么多年了,好想让你再抱我一次,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种……结局。” 说完她便没了声息。 陈楚楚、陈一凡痛哭的大喊着,落尘和尚痴痴的看着陈之琳,柔声道:“我得到了你最美的年纪,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我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是一个孬种……” 说着他面目尽赤,自断全身经脉而亡。 “你满意了!”陈一凡泪流满面,大吼道:“逼死自己的亲姑姑和姑父,你心能安吗?你这个孙子!” 陈楚楚痛哭着昏了过去。 我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淡淡道:“我的道,无人理解,纵是千般困难,万夫所指,也在所不惜,因为我所做的,是最正确的!” 说着,浑身杀气升腾,猛的挥手就要诛杀在场所有人!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二十六章 佛战 我当然不会真的滥杀无辜,只不过是让朱青就范而已,谁知这时陈楚楚忽然大笑起来,道:“你杀啊,你杀啊!有个对你很重要的女人也在里面,杀了后悔去吧!” 对我很重要的女人?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不由叹了口气,挥挥手扇掉不远处二三十位金姬的面纱,果不其然,里面有两个熟人,阿晶和蔡小雅。 阿晶那张胎记脸不提也罢,而蔡小雅依旧貌美如花,嘴角的美人痣给她平添了几分媚色,不过此时双眼无神,十分茫然。 没想到她还活着,活成了这幅模样,做了金姬,只怕以后都不能生孩子吧?生孩子那种器官,似乎神仙也做不出来。 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有愧疚又有无奈。 “杀了我,她永远都是个白痴!”陈楚楚疯狂大笑。 “你不会认为这点小手段,我都无法解决吧?愚蠢!”我冷笑一声挥挥手,将大笑中的陈楚楚打的连翻七八个跟头,风刃割的她遍体鳞伤。 上面的朱青叹了口气,我斜瞥了他一眼,提起他的闺女,轻轻一抛一抛,挥拳就打。 “拐子!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巧丽疯狂的大喊,往风刃上撞去。 我置若罔闻,拳风几乎已经碰到吓昏过去的小姑娘。 “住手吧,想让我做什么,请说!”朱青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和道行高深的人说话,就是这么简单!”我接住孩子,轻轻的放在地上,跃到半空对朱青耳语几句。 “就这样?”朱青愕然。 “就像你的孩子,我不觉得心疼一样。”我道:“我的孩子当然也是我的心头肉。” 朱青看了我一眼,“我答应你。” “出尔反尔可不好啊!”我随意挥挥手,几道黑气钻进了陈楚楚、巧丽、小女孩、陈一凡、伊胜男的身体,“用这几人的命,买你一个信守承诺。” 朱青脸色铁青,“我说到自然会做到。” 我笑了笑,抓起蔡小雅道:“明日中午,鄱阳湖见!” …… 当晚,我带着蔡小雅回到nj城,蔡小雅家的生意如今半死不活,但是房子依旧很气派,只不过偌大的别墅内,只有蔡老板夫妻俩两人,显得十分冷清。 我抓着蔡小雅在三楼阳台落了下去,看着她茫然的模样,伸出的手有些抖,金姬只是被特殊手法懵逼了心智,变成了只知道杀人的机器,要解决还是十分简单的,只是她如今已经三十出头,这种年纪,不能生孩子,而且还有十年的记忆空白期,以后该怎么生活? 思考再三,还是一掌拍了出去,完事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几秒钟后,她的双眼从无神,慢慢有了色彩,最后好奇的看了眼四周,视线在我身上定格了,嘶哑着嗓门道:“拐……子?” “是我!”我语极快道:“这里是你的家,一切都过去了,回见,拜拜!” 说着身形一闪已经到了百里之外,我实在是怕了和她对话,女人的牵扯,我是快理不清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匹种马! …… 第二天清晨,我到了鄱阳湖边上,此时天上下着迷蒙的小雨,远处青山朦胧,浩渺的湖面烟气蒸腾,湖心几条小船轻轻的摇曳着,景色如诗如画。 一眼望穿湖底,我不由笑了起来,我的尸体还在,我的坟墓真是太豪华了,天官教第十八代天官的神葬宫,千百年后,想必也是一处奇迹。 咚!咚!咚…… 远处青山中,忽然传来一声声钟鸣,深沉、绵长、洪亮,紧敲十八次,慢敲十八次,不紧不慢十八次,震人省,耳瑟清明。 湖心几艘小船上的渔民出了船舱,虔诚的祈祷、跪拜。 我笑了起来,轻轻挥手,湖面忽然起了风,越吹越大,一时间波涛起伏,那些渔民和往来的客船不明所以,立即拼命的驶向远处。 …… 钟鸣还在继续,湖面已经没有一条船,而波浪滔天而起,犹如洪水奔腾咆哮,十分可怖。 我背着双手行走在惊涛骇浪中,听着钟声,笑道:“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不知喜留佛祖这一百六十二道钟鸣又代表着什么?” 嗡! 钟声停顿,远处山峰中忽然传来一道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声闻,帝释,比丘,沙弥,与众诛魔!” 话音刚落,半空中忽然出现一道道身影,眨眼间越来越多,到了最后遮天蔽日,到处都是,而且五颜六色,黑衣、灰衣、白衣、花衣、巨形、沙弥…… “果然!”我道:“天官妖寺的和尚是你搞的鬼!这样也好,不用我再去找他们了!” 喜留佛始终没有现身,而那些和尚们却呼啸杀来! 我活动一下筋骨,身体一颤,瞬间化作十万分身,每道分身都拿着方天画戟,杀气凛然! 轰! 凶猛的对冲之下,对面数以十万记的和尚瞬间死亡,魂丝、血**天抛撒,将整个湖面染的一片血红。 “回!” 我轻喝一声,十万道分身顿时回归,拍打一下身上血渍,uu看书 .uukansh看向对面。 那里洪钟大吕的声音继续道:“十八罗汉,十八珈蓝,二十诸天,与众诛魔!” 话音一落,缓缓出现五十六道身影,这些人个个威猛霸气,气势十足! “喜留佛,你这便有些自欺欺人了,难不成你要整出小雷音寺释迦摩尼那一套?” 我摇摇头,伸出手,手上多出一把方天画戟,用力一握,眨眼间变化五十六个方位,再看一众和尚,全部尸两端,跌落湖中。 “观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灵吉菩萨、大势至菩萨、日光菩萨、月光菩萨,与众诛魔!” 前方出现七道身影,七位菩萨,一个个宝相庄严,法身通天。 我不由一阵失神,很快又摇头道:“以无上佛陀诛魔,来证你的光明,来证我的邪恶,此为气势之争,但是地藏王菩萨为什么出?不敢吧,这样未免落了下乘,东施效颦,徒增笑料罢了。” 说罢,幻化出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用力一抓,尽管七位菩萨拼命抵抗,但仍旧难逃巨爪,瞬间被捏的血肉横飞。 “横三世佛,竖三世佛,与众诛魔!” 前方出现六道身影,一个个佛光普照漫天,功德轮耀眼,正是燃灯上古佛、悉达多释迦佛、弥勒佛、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净璃药师佛! 六大佛祖,齐念佛号:“我佛慈悲!” 檀香弥漫,遍地金莲,异香阵阵。 我不再废话,虚化巨拳,一拳轰下! q553487327,群,有没有人要进来聊聊?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二十七章 战喜留佛 六大“佛祖”齐齐施展法术、法宝抵抗,一时间竟然堪堪挡住了拳头! 我一面注意着四周动静,一面使出六成力道,六大“佛祖”渐渐感到吃力,慢慢往下方坠去。 我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化作一柄巨大无比的刀片,快如闪电般从六大“佛祖”身旁一掠而过。 六声惨叫传来,六大“佛祖”断做两截,坠下湖水,一时间金光消散,功德轮泯灭。 我风轻云淡的站在虚空,看向青山问道:“看透了么?” “看透了!”苍老的声音传来,整座山峰竟然缓缓移动起来,越变越小,直到最后化作喜留佛,他依旧穿着那套灰扑扑的僧衣,长须随风摆动,身周泛着淡淡的光芒。 “一元祖师!”我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是对敌人的尊敬也是对祖师爷的尊敬。 喜留佛捏须呵呵一笑,道:“不错、不错,十年未见,竟达到这等地步,实在是令人惊骇。” 我道:“大师的手段与智慧,小子也是望尘莫及!” 接着,两人默默对视,都不再出声。 滔天的气势缓缓自两人身体中出现,一层层叠加,直到最后,磅礴的威压将天空云层搅动,一时间狂风怒吼,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喜留佛忽然双掌合十,呢喃道:“今诸佛世尊,当证知我,当忆念我,我复于诸佛世尊前,作如是,若我此生,若我余生,曾行布施,或守净戒,乃至施与畜生,一抟之食,或修净行,所有善根,成就众生,所有善根,修行菩提,所有善根,及无上智,所有善根,一切合集,校计筹量,皆悉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如过去未来……” 湖水下数不清的死去的古佛、菩萨、罗汉、和尚重新复活,但是却慢慢化作灵魂体,汇聚成一颗珠子,缓缓飘向喜留佛。 我深吸一口气,呢喃道:“今众天诸界假私,人不复古,得道偶成,起一誓,终成无法,妙然混元,天官加身,急急如律令!归!” 我向前走去,第一步天官行气法门小成,第二步天官行气法门大成,第三步地仙化境,第四步纯阳天仙,第五步阴阳真人,第六步浩渺通真,第七步言出法随……第十二步天地鉴真! 也就在这时喜留佛握住了那枚珠子,身体忽然一变,化作一道遮天蔽日般大小的佛陀真身,头上密集的肉疙瘩“顶上肉髻相”非常醒目。 “天地鉴真,天官术中顶级境界,本座如今与你先祖陈定命当年同样是这个境界。”喜留佛颔道:“不错!着实不错!” “大师过奖!” 我轻轻一笑,使出法天象地的本事,同样变的遮天蔽日般大小,身后三道光芒一黑、一黄、一紫代表天地人三尊神通。 当下两人不约而同的使出结界,脱离凡世,遁入虚空。 “但……还是不够啊!”自留佛这时摇摇头,毫无预兆的挥掌打来,浩大的掌印如如来神掌般压来! 我觉得有些疑惑,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当下使出十成力道,集三尊神通,挥掌相迎。 两掌相击,轰然炸响,我觉得好像撞在了火车上,如遭雷击,吐血倒飞,心头大骇,不由抬头看去,现喜留佛风轻云淡,闲庭信步般靠近,眼中带着罕见的狡黠与不屑。 我一颗心不由沉了下去,艰难的爬起来。 “可以彻底消散了!”喜留佛不怒自威,再次挥掌打来:“佛道漫天,普度众生,专克仙、鬼、神、妖。” 原来如此! 我勉励相迎,再次被打的连连退,鲜血狂喷。 “你最大的敌人其实是喜留佛……” 难怪圣蓝婆会这么嘱咐! “你我这等境界相争,便不会留手,假仁慈要不得,陈承宗,你可以去了!” 喜留佛再次靠近,猛的挥掌当头打来,一切法术在这一瞬间脱离我的身体,就如一头羔羊般,彻底暴露在他的掌下。 我脑海有一瞬间的空明,结束了么?这一切与笑话有什么区别? 凌厉的足以毁天灭迹的掌风袭来,我闭上了眼睛,心神通明,默念着:无欲无求,借道还法,无欲则刚……天官之境,终极之念,十三步,暂借天道…… 我摈弃鬼、仙二术,伸出一根手指迎向喜留佛:“雷罚!” 轰!天雷炸响。 好像戳在了豆腐上,喜留佛吐血暴退,大惊道:“为什么?” “一元!”趁他短暂的心神失守,我瞬间跃起,居高临下看去,道:“你可知罪?” 喜留佛看着多出一道窟窿的手掌,道:“我何罪之有?” “你承认自己是一元?”我缓缓靠近他。 喜留佛脸色瞬间大变,沉声道:“好小子,你还是想到了这一步!” “不错!”我道:“你先入佛门,但天资愚钝,佛法不精,欺老友所托自任天官,借助天官术数十载,已佛本是道入境,精修佛法,至有所成,但你心有染,身兼两法,至佛法不纯,终难成佛祖,今日,我便用天官至尊术,暂借天道,剔除你的天官法骨!” 喜留佛叹气道:“你身兼三法,又是如何做到暂借天道?” 我笑道:“吾无欲无求,起誓言,待事了,自剔所有法骨还愿,你、你们做得到吗?” 自留佛苦笑着,挥挥手,身边忽然多出一道道袍身影,uu看书 .uukanshu 他毫不迟疑的一掌打碎,连吐三口鲜血,大笑道:“天官法骨已除,你待如何?” 我顿时头皮麻,骂娘的心思都有,大吼一声:“你这个老东西!我今天弄死你!” 自主剔除天官法骨和他人剔除差别大了去了,我可以至他半死,而他自己解决,只不过自废一些道行罢了,如今纯佛法体,我照样奈何不了他! 接下来完全不用什么法术了,两人收回所有神通,返璞归真,拳拳到肉,脚脚中骨,恐怖的气浪冲击的四周云层翻滚跌宕不休。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一天…… 两天…… …… 整整过去了十天,我们打了十天,直到最后双双筋疲力尽。 结界散了,两人吐血坠到湖上半空,巨浪涟漪冲击向四面八方。正值中午,天气晴朗,湖面上几艘货轮摇曳而行,甲板上一堆普通人在观看风景,冷不丁的看见天上落下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和喜留佛暂时分开,抹了下嘴角的鲜血,挥挥手打散下方几艘货轮上游客的记忆,再将货轮裹向二百里开外的地方,湖面顿时扫荡一空。 喜留佛完全没了佛祖的风范,大手一拍将湖面分出一道巨大的裂痕,露出下面的神葬宫,在主殿中,有一口巨大的白玉棺材,里面躺着我的尸体,而白玉棺才前还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陈承宗,下面有禁咒,今日吾死,则你子死,你的身体毁灭,到头来不过同归于尽的下场!”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二十八章 喜留佛之死 “抓我儿子,抢我坟墓,囚禁我的尸体,莫非你早想到会到这一步?”我问道。 喜留佛悠然一叹,“贫僧一生钻研佛法,领悟之深越任何人,这是三界共知的事情,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贫僧最精通的是算之一道,精准到贫僧自己都不敢相信,早年间贫僧曾推算出,陈氏定天地格局,所以我便锁定了你,从你出生、到六岁一劫、二十二岁一劫,三十岁一劫,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好奇道:“那时你便看出会有今天?” “非也!”喜留佛道:“所谓天道无常,人的一生机遇颇多,随时都将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是很难把握的,而你的命运起初还是一切按照正常轨迹运转,贫僧很容易估算出了你的运道,认为你不一定能有所成就,做出定局大事,但是掌握了你,却可以控制很多变故,比如你的子孙,比如引起三界注意…… 然而你却一直在感情用事,不是个做大事的人,错过了很多,直到最后一败涂地,那时我决定杀死你,然而命运一说,和我开了个玩笑,怕引起冥界不满,我只派了几个声闻僧前去杀你,却机缘巧合被一小小鬼王打破了,从那以后你的命运便不再我的掌控之中,直到你突破幽冥无始境,杀上幽冥海岛那一刹,我才明白,不是我的算道不准,而是这惶惶天意弄人,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试想,一个人如果明显的表现出会做出一件事,那么他注定会因为外在因素而失败,只有悄无声息,出乎意料才能成功!贫僧终于明白,原来,你这个生长在夹缝中的孬种却注定是那个人!” 我道:“大师诉说这般多,又威胁并用,有什么打算呢?” “很简单!”喜留佛道:“我要和命运赌一把,赌你是个懦弱的孙子。我要和你共享这冥冥大千世界。” “如何共享?” “简单!”喜留佛道:“我可以削去法身业位,从此传佛法与世间,而你做至尊,掌一界,定乾坤,如何?” 我看了眼下方,那里有道身影悄悄溜进了神葬宫,不由大笑起来,摇头道:“一元,道不同不相为谋,死了这条心吧!” “青子,而敢?”喜留佛大怒,身子一闪就要去拦截。 我立即拦在了他身前,笑眯眯道:“我经历万年岁月,枯坐冥想的时间过八千年,早已把所有的一切想了个通透,你以为我真的不是你的对手?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的佛法?你想和青子将计就计,却不知我用三分之一的法力封住了他的命脉,又用他的家人做威胁,捏住了他的三寸!” 喜留佛怔住了,随即身体缓缓升空,一刹那间宝相庄严,无喜无悲,滔天的佛光瞬间来临! 我深吸一口气,也升到与他对等的高度,盘膝而坐,捏着手印,三尊神通瞬间加持,天官术在上,冥法、仙术在下,成三角状态,一时间磅礴浩大的威压充斥整个半空。 喜留佛道:“此一战,胜负得分,败,身陨伺佛,胜,佛光普照世人!” 我道:“此一战,胜负得分,胜则天下无法更近一步,败则命陨,消散弥空,不复重生!” 喜留佛抬起了右手,轻喝:“我佛慈悲!” 我也抬起右手,低喝:“道高一丈!” 叮! 没有任何波澜壮阔的场面,甚至没有引起任何风吹草动,一道黄色光芒,一道紫色光芒,轻轻碰撞,出“叮”的轻鸣,随后烟消云散。 肉眼看来是这样,实际上两人短短一瞬间,都用出了毕生所学,过了三万七千招,各自施展十二万余种变化。 随后,各自端坐不动,胜负已分! 过了很久,喜留佛睁开眼睛苦笑道:“佛家曰,正法、像法各五千年之后,方为末法时期,此时期历经一万年后,佛法则灭尽,为无法时代,你的……无法时代是什么?” “我的理解很简单。”我道:“人类没有自然的力量,一切妖、仙、鬼、邪消灭殆尽,世间一切按照自然规律去展,众生安乐,无法当归。” 喜留佛道:“那人类战争,生化武器、核武灭了世界又有何解?” 我沉默了一下,道:“这也是自然规律,是生是灭当由他们自己掌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说明人类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也是人类的命运,而不是……佛法或者某种信仰可以改变。” “遵循自然……”喜留佛悠悠一叹,“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请问我能有个坟墓吗?” 我笑道:“大师学究天人,道行通天,也会在乎这个?” “世间本无真神、仙佛,大家本是俗物,缘何免俗?” “我会亲手给你建陵墓!”我认认真真道。 喜留佛双眼泛起最后的光华,“墓志铭呢?” 我想了想道:“就写您的平俗过往,以沉迷佛法,心悯世人为主题吧?” “沉迷佛法,心悯世人,善哉!这八个字足以。” 喜留佛大笑着,眼角却有泪划过,他留恋的看了眼脚下河山,道:“我去了,且送你一物,希望早日将昆仑山神、地藏、陈定命送来与我同行,让吾知,吾道不孤,哈哈哈……” 说着他的身形渐渐消散,最终化作一道纯净的“金光舍利法身”飞来。 我伸手接过,恭恭敬敬的对着他消失的地方行了一礼:“恭送一元大师!” 好一会,我直起腰,看着空空荡荡的四周,再也忍不住“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仅比他稍胜一筹而已,已经伤了根本! 我努力的擦干嘴角血迹,缓缓分开闭合的湖面,走进神葬宫。 朱青站在大门前,目光复杂的看着我道:“喜留佛祖去了?” “去了!” 我点点头,便不再理他,向着大殿深处走去。 小男孩正在好奇的盯着高大的白玉棺材上的花纹看,以他的个头很难看到棺材里面是什么,如果看到,他应该绝对不会再对那些花纹感兴趣了。 小家伙的脸型、眉毛很像我,五官像苏橙柠,是个小帅哥,我盯着他看了又看,一颗心瞬间融化了。 他终于现了我,赶紧爬起来,歪着脑袋瞅了一会,小脸儿板板正正,脆声道:“你是我爸爸吗?” 我不由愕然,咳嗽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是大和尚告诉我的,他说世界上能来救我出去的,只有我爸爸。uu看书 .uashu ” “你相信他的话?” “大和尚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他认认真真道。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牵上他的小手,道:“走吧,爸爸带你出去。” “嗯。” 父子俩沿着深长幽暗的走道往外走,睿睿抬头看着我,眨了眨眼,小大人一样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我只看过爷爷奶奶,从来没有看过你。” 我笑了笑,柔声道:“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恨爸爸吗?” 小家伙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心情有些复杂,开玩笑道:“这里这么吓人,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哭鼻子呢。” “我才不会哭呢。”小家伙一脸严肃道。 “哦?为什么?” “因为我是男子汉。”睿睿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不在,我要保护妈妈,所以我不能哭。” 我鼻子有些酸,一下子无言以对,这时到了大门口,将睿睿交给朱青道:“将他送去蜀中他妈妈那里,表姐他们的诅咒可解。” 朱青点点头:“知道了。” 我蹲下去摸了摸睿睿的小脑袋:“跟着这位叔叔回家,爸爸还有些事,办好了就回去,好不好?” 小家伙终于有些不舍了,语气略带哽咽道:“你又要走吗?妈妈一直很想你的。” 我眼睛有些酸涩,撇过头去不让他看见,对朱青道:“去吧!” 小家伙随着朱青依依不舍的走了。 我立即关闭大门,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去,踉跄着摔倒在地。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二十九章 朋友 用了整整两个月时间,我才把喜留佛的“舍利法身”消化,并治疗好伤势。 白玉石棺是千年寒冰打造,我的“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 接下来融合身体,又用去了整整两个月时间。 期间鄱阳湖上空,几乎每隔一天便有一群三界之人来过,不过都被我用通天法术遮掩。 看来三界之人着急了! 12月15日,初雪。 我从白玉石棺中爬起,感受一下身体,出了神葬宫,到了鄱阳湖面,挥挥手,将神葬宫毁掉。 不该存在的,不必存在,从我开始,天官将不复存在。 …… 隐去身形,上了岸,我踏着皑皑积雪,一步步走到了三百里开外的一处山谷,随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迎着风雪,捏着手印,召唤罗睺:“四个月了,以你的能力,也该差不多了。” 某处虚幻结界宫殿中,披头散的罗睺正大马金刀的坐着,而他对面的是一个雍容华贵、气势威严的绝美女人,凌霄娘娘。 不出意料,两人似乎在聊着合作事宜。 便在这时,罗睺脸色忽然大变,捂着胸口,疼的满地打滚。 凌霄娘娘“噌”的站起,不解道:“罗睺尊者,你这是……” 罗睺眼中充满了恐惧,大吼一声:“苦也!我命休矣!” 说着身形一闪,消散了,而那处虚幻结界的画面也跟着消失。 罗睺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我面前,愤怒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笑了笑道:“我怎么对你了?” “你……”罗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让我看看。”我饶有兴趣的盯着他,赞道:“不错、不错!相当于五道仙尊境界,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一步,不愧是魔祖罗睺啊。” 罗睺往后退了几步,满脸哀求道:“怎么才肯放过我?” 我摇摇头。 “那便舍了这身剐,与你拼了!” 罗睺大怒,身体一颤,瞬间魔气冲天而起,整个山谷暗如黑夜,黑雾中又有点点金光弥漫。 “不要挣扎了,你为天地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 我笑了笑,伸手一点,魔气消散一空,金光消失殆尽,罗睺法力全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拼命的奔跑挣扎着。 我挥舞着幻化的大手,摇摇一抓,将罗睺抓到眼前,道:“你有什么遗言?” 罗睺这时反而平静下来,看着天空喃喃道:“若有来生,我愿做人!” “这天与地确实欠你一个交代!” 我缓缓施加力道,“若真的可以有来生,我祝你投在富贵之家。” “多谢!”罗睺点点头,道:“松手吧,让我死的有点尊严。” 我松开手,闭上了眼睛。 罗睺没有食言,他剔除了自己的魔身,自觉消散,将最纯净的无名界法身送来。 五道神通加持…… 天、地、人、神、鬼齐了! 我看着天空,无法来临,当不可阻挡! …… 12月16号,我来到了“陈百智堂”,起码在我的心里,这里永远是原来的那个陈百智堂。 进了大堂,四个接待小姐热情的上前招呼着,我静静的站着并没有理会,两分钟后,李奇气虚喘喘的跑了出来,看到我就愣了一下,眼圈渐渐泛红,哽咽道:“大老板,您回来了。” 四个原本还十分不屑的接待员小姐,立即懵了。 “回来了。”我拍了拍李奇的肩膀,笑道:“弄一桌菜到老板办公室来吧。” “大老板要吃什么?”李奇似乎知道了一些事,眼中满是浓浓的哀伤。 “周欣去了哪里?”我随口问道。 李奇道:“她在家里,我们结婚了。” “不错,红包改天补上。”我笑道:“方便的话把她喊来,让她下厨吧,就像我们以前一样,我要吃,唔……吃个红烧泥鳅汆面饼吧,记得智深喜欢吃地锅鸡,百尺这老东西喜欢吃蒜苗炒腊肉,李存孝喜欢吃红烧肉,另外再来个螺丝、花生米,够了,酒要白的,越烈越好。” 四个接待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脑袋雾水。 而李奇终于忍不住的痛哭失声,哽咽道:“知、知道了,很快就送来。” 我点点头,沿着一个个吵闹的加工房到了最深处的“老板院子”,前面的吵杂声已经传不到这里,里面静悄悄的一片。 进了院子,李存孝、智深、百尺老道已经在等着了。 三人好像老了很多,怔怔的看着我,身体不停的颤抖,脸色也极度的不自然,过了足足三分钟,他们对视一眼,似乎放下了心头的包袱,爽朗的大笑起来,一起冲上来拍拍打打,挠我痒痒。 “就知道你这家伙会平安归来!” “拐子,你这鸟人让我好想啊!” “哈哈哈……” 我也和他们闹着,开怀大笑,“你们几个骚包还是老样子,来哥抱抱。” “滚你的!” “哈哈哈……” 几人相互搀扶着进了屋,百尺宝贝似的从箱子里掏出一小包茶叶泡了四壶茶,笑道:“这叫雀儿舌,是我一个生意伙伴搞来的,十万块钱一两,你们仨巧了。” 我故作惊诧道:“嚯!十万块钱一两?我文化低,你可别骗我!” 智深嚷嚷道:“就是就是!” 李存孝也道:“百尺老道就会吹牛!” 百尺一瞪眼,怒道:“我怎么吹牛了?我告诉你们,这雀儿舌大有来头,用的原料是雨前龙井,而且是杭州天门山峭壁上仅剩的三株茶树,等到叶青收割之际,茶王老板花大钱,请了十个国际名模上去,刷好牙,漱好口,用樱桃小嘴儿采摘,完事又花大价钱请了十个大学处子校花,大学处子校花啊!这简直跟大熊猫一样稀奇!令她们脱光光,在她们的胸脯上将茶叶三晾三暴晒,最后一共才保存下来仅仅二两,你们说说,值不值这个价?” 我和智深、李存孝面面相觑,都嚷道:“太特么值了,得赶紧尝尝!” 说着四个人端起茶杯,像看着绝世美女一样,轻轻的,柔柔的抿了一口,完事都夸张的直眯眼睛,舒服的叫出声来,“哇哇哇……” “怎么样?怎么样?”百尺一迭声问道。 我砸吧砸吧嘴,一本正经道:“我这个是法国美妞,我仿佛尝到了她的口水,两人手牵手漫步在细雨绵绵的埃菲尔铁塔下面,真叫个甜美啊。” 智深猥琐道:“我这个是乌克兰的大美妞,口水真甜,晒茶叶的校花妹子得有一米七的身高,长的跟冰冰似的。” 李存孝咳嗽一声道:“我这个是日本妞,口水也是无比香甜,我的耳畔还回荡着她的雅蠛蝶,雅蠛蝶……” “噗!”百尺一口老茶喷了出去。 我和智深、李存孝也笑的前俯后仰。 接下来几人抿着茶水说些有的没的,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好在没多久,李奇和周欣夫妇推着推车将菜肴、酒水送了过来,度还真是非常的快。 “呀!老道的蒜苗炒腊肉,正点啊!” “佛爷的地锅鸡,我的天,好久没吃了!” “我的红烧肉,我靠!这颜色正点!” “别抢!那盘泥鳅是老子的!” 四个人跟小孩子一样呼啦啦的跑过去开抢。 李奇夫妻满脸笑容的站到了一边,看着看着眼圈红了。 “哭个休头!”百尺骂了一句,麻溜的把那盘腊肉端回桌子。 …… 六盘小菜,六瓶老白干,四个人大冬天里赤着胳膊、咧着怀,抠着脚丫喝五邀六的整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个都喝高了。 “拐子你还记得吗?”百尺老道说道:“那次在游乐场,我滴个妈呀,差点被吓尿了呀!” “哈哈哈……我可没尿,是你们几个跑出去拉粑粑。” “嗨,别提了,过期的东西!哈哈哈……” “拐子,我一直有件事没和你说啊。”智深一本正经道:“那次逛窑子,我其实是真想逛来着!” “噗!”我一下子吐掉半截泥鳅,指着他哈哈大笑:“你这叼毛还给我装清纯!” 李存孝鼻子都快气歪了,愤愤不平道:“其实那天是我想走来着,uu看书 .uunsh他这孙子悄悄摸人家姑娘的手,被人家拉进屋了!” “哈哈哈……”我和百尺笑的前俯后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笑。 …… 吃着、聊着、吹着,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了,这时四个人看起来似乎都喝断片了,智深忽然端起酒杯道:“来吧!共饮此杯!” “干杯!”剩下三人一起举杯。 乒! 清脆的撞击声过后,“滋溜”四道砸酒声同时响起。 放下杯子,我伸出筷子默默的夹着花生米。 对面隐隐有法力波动,智深化作一个相貌堂堂的彩甲大汉,眉间有道竖眼、百尺化作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李存孝身披金甲威风凛凛。 “拐子,我们还是朋友吗?” 三人沉声问道。 “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我没有抬头,花生米却怎么夹也夹不起来。 “哈哈哈,永远的朋友!”三人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悠悠道:“好留恋这万丈红尘啊,唉!” 他们的身体慢慢淡化,很快留下下一地的鲜血,魂飞魄散。 “呜呜呜……” 一直守在外面的李奇夫妻踉跄着跑了进来,跪在鲜红的血液上,嚎啕大哭。 我的手越颤抖了,干脆扔掉筷子,用手抓,将整盘花生米一起往嘴里送,咯吱、咯吱的咀嚼完,又将剩下的白酒底子兑在一起,仰头一口干了! 颓然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房顶,泪流满面…… 朋友?我还有朋友么? 明天大结局了!唉!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第六百三十章 大结局 12月17号,琼楼总部。 豪华阔绰的大厅内,寡居夫人正坐在楠木雕座的真皮沙上,慵懒的逗弄着一只京巴狗,旁边两个老头叼着烟,满脸惊惧的看着窗外,而柯思芙正在哄着义子的儿子,神色不属,显得心事重重,小孩儿一直哭闹个不停。 角落中锤子、傅辛海等人干巴巴的坐在呆。 “再哭摔死你!”柯思芙这时没了耐性,对着小孩子吼了一句,又皱眉对寡居夫人道:“我说老姐姐,我带孙子你带狗,是不是不太恰当?” “这有什么关系吗?”寡居夫人淡淡道:“妹子,你乱了方寸!” 柯思芙没做声,窗边的一个老头先话了,语气略显愤怒:“我们能不乱方寸吗?真是见鬼了,四五个月走不出院子,姓陈的回来了吧?他要做什么?” 寡居夫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捏断了京巴狗的脖子,将死狗踢飞出去,站起来道:“没错!姓陈的回来了,要我们的命!” 房间内的人立即都不淡定了,两个老头怒道:“那就和他拼了!” “拼?”寡居夫人不屑道:“他能死而复生,又能杀了佛祖,怎么拼?我们全部加起来只怕还不够他一根手指头捻的!” “那我们就这么引颈就戮了?”柯思芙问道。 “不然呢?”寡妇夫人反问。 “就算打不过他,也要恶心死他!”两个老头几乎疯狂了。 寡居夫人叹了口气:“没用,恶心不到他的,差距太大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可以救我们!” 两个老头颓然的坐在地上,脸上充满了绝望,柯思芙也是黯然失神。 寡居夫人道:“现在我们最该考虑的是……怎么享受最后的时光,其实我们已经活够本了不是吗?” 他指着两个老头和柯思芙道:“你们俩开着名车,住着豪宅,玩着最美的姑娘,肆无忌惮;你,锦衣玉食,面无数,多少帅气的小伙儿跪在你的裙下?够了,真的够了,就算长生,我们又能活出什么模样呢?” 啪啪…… 我现出身形,坐在寡居夫人原来坐的地方,拍手道:“寡居夫人说的没错!” 屋内众人大惊,那两个老头对视一眼,怒吼一声扑来。 我笑了笑,伸手轻轻一抓,两人顿时变成了两团血滴,轻飘飘的消散在空中。 “看吧,我就说恶心不到他。” 寡居夫人依旧在笑,柯思芙愣住了,好一会也笑了起来,她问道:“告诉我们,什么才是人生的真谛?” 我看着窗外,淡淡道:“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但我认为,人生百年,小时候有父母疼爱,长大了,有朋友,有爱人,有工作,年老时无忧无虑,安享晚年!” 说着看着她们道:“而不是在金钱、欲望下迷失自己,腐蚀心灵,罪恶滔天!” “原来我们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两人苦笑着摇摇头,身体慢慢融化,最终化作两团枯骨,魂飞魄散。 我瞥了眼剩下的人,冷声道:“从今日起,琼楼不复存在,琼楼的财产你们可以合理安排,但是记得多做善事,若让我知道还有人在作奸犯科,定叫他永恒坠落虚无,生不如死!” “知道了!”傅辛海、锤子等人无不唯唯诺诺。 …… 出了琼楼,到了那座大厦。 赵不凡死!一众弟子死! 净慧和尚带着已经长成帅小伙的智德静静地坐在一间禅房中,见我来了,苦笑一声:“阿弥陀佛,陈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净慧大师。”我双掌合十做了个佛家礼,看了眼智德道:“智德,这里与你无关,出去吧!” 智德和尚双目泛红,噗通一声跪了过来,哽咽道:“陈施主,你已经杀了我师祖、师兄,求您放过我师傅吧?小僧愿意替死!” “你莫非认为我是个滥杀无辜的人?”我道。 “……”智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道:“你的心性不适合做和尚,若有心还俗,去我那陈百智堂工作。” 净慧叹了口气也道:“陈施主说的没错!智德,今日起,我便将你逐出师门!” “师傅!”智德大吼着,昏了过去。 净慧苦笑着看着我道:“到头来才知,自己前半生是多么枯燥,后半生又与禽兽无异!” “不!”我道:“师命难为,起码你是个慈悲为怀的真和尚,我还记得镇压鬼祟那件事,几十年如一日,这是大魄力,也是一件大功劳!” “大魄力、大功劳!” 净慧大笑着,七窍流血而亡。 …… 长江沿岸的一座小城,已被幻实两界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一面百姓安居乐业,另一面,佛道六派与灵鬼、天命二派疯狂的厮杀着,这已经不是他们背后的靠山命令,而是积怨日久之下的爆! 幽赛雪、胡灵儿、僵臣、凤溪、施小郑与方翠夫妻、竹威与竹晴夫妻、张暮年、李潇潇、苦智、苦静等等正在激烈的对战! 另一边是长老们的战团! 一座高大的楼顶,八大教主级别的高手厮杀的场面要恢宏很多。 我静静的站在虚空中观看,亲眼见证着他们的死亡、重伤,到了最后失去了耐性,挥挥手,凡是生长在幻界的人全部死亡,一些看不顺眼的人也诛杀殆尽。 这与心狠手辣无关,他们本就不该存在。 最后仅剩下六个人,施小郑、方翠、竹威、竹晴、青叶、苦智。 这几人应当是现实世界中的孤儿,被领到幻界长大,而且在我有意之下恰好凑成了三对,不错,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降下云头,一步步走向颤颤巍巍、茫然无措的六人,道:“幻界将关,八派不复存在,从今往后做普通人,服吗?” “遵大仙法旨!”六个人看着数不尽的同门尸体,苦笑着心悦诚服。 我笑了笑,打散他们的道行,挥挥手将满地的残尸挫骨扬灰,随风飘散。 “可是……我们今后该如何生活?”六人忽然又齐声问道。 “去nj陈百智堂找李奇报告,给我打工,包吃包住!” …… 下一步,我来到了南方的一座人迹罕至的大山中,深冬这里也是山清水秀,不远处有个山谷,谷中山花遍地,青草芬芳。 我笑了笑,破掉十道阵法,走进山谷,谷中有片阁楼,在阁楼的前方有座小亭,亭子中七八个人正在畅饮聊天,亭外还卧着一条巨龙。 元呈一、涂东流、苏玲珑、莎袭妙、萌泽、胡大姑娘,还有……拓拔依依和一个十来岁的俊俏小丫头。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里。”涂东流笑呵呵道。 “你竟然最后才来这里!”元呈一冷冷道。 我没理会他们,而是怔怔的看着拓拔依依和那小姑娘。 拓拔依依泪流满面,别过头去,不愿看我,而那小姑娘则是拿起一副画,看看画再看看我,随后出了亭子,撇了撇嘴。 “你叫月儿吗?”我干巴巴的笑着,问小姑娘。 “你叫陈拐子吗?”小姑娘冷着脸问道。 噗嗤—— 除了拓拔依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我笑骂道:“有你们这么教育孩子的么?父女见面,直接喊她爹的名字!” 元呈一的那张“死人脸”露出难看的微笑道:“怎么不问问是咱俩谁的?” “废话!”我道:“当然是老子的,就你那张脸能生出这么漂亮的丫头吗?” 涂东流一下子笑的前俯后仰,元呈一也是挠挠头道:“太让人尴尬了,算了,我先走了,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聊聊吧!” “我也走了!”涂东流也起了身。 剩下的人跟着走的干干净净,一时间附近只剩下一家三口。 我咳嗽一声,走向小姑娘,看着她冷冷的小脸,竟然有些紧张,干笑道:“月儿,你知道的,我是你爸爸……” 月儿皱着眉头道:“我知道你是我爸爸,娘画了你的画像,我打记事时起,不开心了就会拿出来看看。” “为什么不开心了才拿出来看看?”我好奇道。 “画个圈圈诅咒你!” “这……”我看了眼背过身去的拓拔依依,去摸月儿的小脑袋,“为什么要诅咒爸爸呢?” 小姑娘闪身躲开,道:“谁让你丢下我们不管!” 我揉了揉鼻子,道:“你看……我那什么……太忙了,其实我太想你们了,想的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 小姑家撇撇嘴,看了眼她妈,道:“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和娘?” 我笑道:“给你娘跪搓衣板,带你们去大城市,送你去最好的学校,给你盖一栋大大的房子,给你买好多好多新衣裳,一大堆好吃的!” 小姑娘眼睛亮了:“真的?” 跪搓衣板是几个意思,估计她不清楚。 “千真万确!”我认真的点点头。 “哈哈……”小姑娘笑了起来,一下子扑在我怀里,“爸爸,其实我和娘都挺想你的!”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牵起她的小手走向亭子,到了拓拔依依身后,道:“我来了。” “知道你来了!”拓拔依依依旧没回头,“谁稀罕你这种人。” 我摊摊手对月儿道:“看看,你妈太小心眼了!” 月儿对我眨眨眼,跑到她妈身边,眼圈泛红,可怜兮兮道:“娘!你就原谅爸爸吧,我要爸爸!” 我不由脸直抽,这是怎么教的孩子,这丫头也太鬼机灵了,说哭就哭啊,太会演了。 拓拔依依还就吃这套,抱着小姑娘泪眼婆娑的瞥了我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 …… 当晚,拓拔依依亲自下厨,做了十几道菜,摆满了一张桌子,元呈一、涂东流等人齐上桌,喝着小酒,唱着古怪的歌儿,欢乐一堂。 当圆圆的月亮升到中空时,拓拔依依带着月儿回了里屋睡觉去了。 元呈一和涂东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放下酒杯,悠悠一叹。 叹息声仿佛是信号一般,萌泽、苏玲珑、莎袭妙、胡大姑娘包括巨龙,全都跪下对着他们磕了三个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身上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魂飞魄散。 涂东流摆摆手道:“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 夜色深幽,三个人默默地围着院落走了三圈,最后到了小亭子坐下,涂东流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答应一元和尚吗?” “为什么?”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 元呈一道:“因为我们是人!” 涂东流笑道:“千百年以前我们都是人类,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而修行得道,享受近乎长生的寿命!” “这难道不好吗?”我问道。 元呈一摇摇头道:“我们还有人类的思想,这与他们有着很大程度上的区别,腾云驾雾、虚幻空度,十年八年甚至百年还好,但千万年来我们早已经厌恶了无休止的渡劫、无休止的做一块顽石,我们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们羡慕普通人类,知道的不多,懂的不多,百年岁月,辛酸苦辣!这才叫人生!” 我叹了口气,对此我深有体会,闭关的那些年,自己确实像块石头,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涂东流道:“我们也想过投胎做人,但是我们身份的特殊性,注定无法做到,所以我们决定打破这个局势,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而喜留佛的想法,某些方面与我们不谋而合。” “所以……”元呈一道:“我们蜕去法身,钻入你的元神,利用你去完成这些,但是曲折百转,造成了如今的局面,看来,你……是对的!” 我轻笑着,沉默不语。 “够了!真的!”涂东流站起了看着月亮道:“如果真有老天,希望他能再给我一次生命,哪怕是一个乞丐。” 元呈一笑道:“我倒是想做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两人相视大笑,身上燃起淡淡的青色火苗,道:“其实你现在已经成功了,三界至尊早在二十五年前的大战中重伤,其后又相互提防,这才是他们没有前来杀你的原因,现在他们彻底失去了机会!我们走了……” 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我重重的鞠躬行了一礼! …… 回到阁楼的卧室,小月儿已经睡熟了,拓拔依依静静的坐在床边,脸色十分复杂,轻声道:“他们去了?” 我替月儿整理一下散乱的头,道:“去了!” 拓拔依依沉默不语。 我把她拥在怀里,一时也无话可说。 拓拔依依忽然笑了起来,挠着我的下巴道:“这段时间,你总归是我一个人的了吧?” 我亲了她一下,“是!” …… 夜色已经深了,拓拔依依穿好衣服,脸上还带着红晕,小心翼翼起身的看着月儿,语气颤抖道:“孩子是半妖之体,只有你的一半血脉,她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拓拔依依道:“她是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让她活下去,但是……对不……” “嘘!”拓拔依依打断我,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笑容,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是我生命的延续,我总比苏玲珑要幸福的多!” 我点点头,握紧她的手,“谢谢!” 旁边有把水果刀,我拿起来,轻轻的割着自己身上的肉,添补、改变月儿的体质…… …… 第二天一早,我和拓拔依依带着昏迷不醒的月儿到了李苍蓝那里,将孩子交给了她。 以后月儿便是李苍蓝的女儿…… …… 其后几天,我和拓拔依依似乎忘记了一切,尽情的游山玩水,她一直在笑,就像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 …… 12月21日晚,彗星划过天空,整片夜空莫名的出现一层普通人看不见的阴沙,灵气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我站在泰山顶,看向遥远的西方,喃喃道:“时间到了!” 拓拔依依紧紧靠在我身旁,我问她:“怕不怕?” 拓拔依依摇摇头,嫣然一笑道:“为什么要怕呢?我有丈夫,有孩子,这一生足以……” “坐好。” 我把她扶在一块石头上坐着,走到一旁,掏出在镇魔渊上空取走的三界物品,扔向天空,怒斥道:“召集三界,来!” 嗡! 嗡! 嗡! 天空三个方向,出现三片巨大的祥云,每片祥云中都出现黑压压的身影,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 我踏上天空,道:“时间已到!尔等若何?” “杀!” 数不清的身影齐齐冲来,一时间法气跌宕,法宝密密麻麻,巨大的威压,丝毫不让人怀疑,他们能毁掉整个世界! 我笑了笑,背后出现五尊神通法相,抬起右手,轻轻挥下! 轰! 一层浓郁的五彩霞光涟漪自云霄降落,三界神、仙、鬼触之,瞬间死亡殆尽! 我看到了最后的周穆王、瑶池、后土、冥祖、琼宵,他们带着无尽的怨恨与茫然消散…… “也许你们会去往另一个世界!”我喃喃道。 “也许……真的会有另外一个世界!” 这时三道身影自远方而来。 灰衣的地藏王、粗布道袍的昆仑山神仙界至尊和……穿着锦袍的陈定命,他果然和祖师爷画像上一模一样! 世间唯三? 他是被地藏王和昆仑山神打败后写出的字吧…… 三人成三角形盘膝坐于虚空,地藏王不喜不悲道:“你果然选择了最恰当的时机!” 昆仑山神面无表情道:“其实时机一直很恰当!” 陈定命脸色复杂道:“真的等到这一天才现,老天会帮着他!我等灵力早枯!” 说着三人同时伸出右手食指点下来。 三道光芒一黑、一黄、一紫直奔我的天灵。 *****吗? 我大笑着,身体一颤,将五尊神通法相融合为一,化作五彩光芒,右手举起,迎向三道光芒。 无声无息,无任何波动,光芒齐齐消散。 四人都端坐不动,意识疯狂的搅和在一起。 一天…… 两天…… 三天…… …… 整整七天,上方三人忽然齐声大笑:“看来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 说着三人化作氤氲的气浪散向四面八方。 我站起身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许久、许久…… 对不起!那里也许只是记忆的世界,精神的世界,从此再也没有观众。 …… 落下云头,拓拔依依看着我,甜甜的笑着,“我唱歌给你听!” 我抱着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向天空,道:“好啊!” 拓拔依依的歌声很空灵,很悦耳…… 她断断续续唱了三天,我也听了三天…… 她停下了歌唱问道:“我可以看着自己男人创造奇迹吗?” 我盯着她倾城倾国的脸蛋,很久很久,笑道:“好!” 看向蓝天白云,伸出右手,全身法力全部挥出,化作五彩光芒直冲天际。 “无、法、时、代……开、启!” 嗡! 这一刻幻界彻底关闭,三界彻底消失,世界无尽的角落,所有的精魄、幽魂、妖物全部烟消云散,所有玄学之人全部失去道行。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拓拔依依轻轻的笑着,身影越来越淡,声音越来越轻,“要记得想我哦!” 叮! 一滴泪珠掉落在泥土上! 我下意识抱紧双臂,却什么也没有了,接着拼命的捧起眼泪落下的泥土,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失神道: “会的!我会一直想着你!” …… 我在泰山顶,枯坐了整整十天,看日出日落,看月圆月缺。 第十一天,我拖着疲惫的凡人躯体下山,一步一跪一磕头,就像一个苦行僧。 “一切安好,谢谢!” …… 从泰山顶到nj城,历经十一个月零十八天,磕下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响头。 这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病态行为,却是我此生最后一次修行。 …… 快要过年了,nj城的年味儿还是很重的,大街小巷鞭炮齐鸣,街面上购买年货的人们擦肩接踵,穿着新衣的小孩儿嬉笑着跑来跑去…… 广豪大厦前烟花冲天炸响,外面围观的路人挤了一层又一层,一群保安满头大汗的维持着秩序。 广豪前的广场上名车停了数十排,黑压压的一群人相互握手,准备剪裁,在他们上方拉着一副横幅:热烈庆祝陈氏集团成立! 横幅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广豪公司、蜀中陈氏企业、陈百智制药厂、南疆药业…… 我眼睛有些酸涩,摸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整理一下乱糟糟的长和破烂的衣服,uu看书.uuashu.c挤出人群颤颤巍巍的向着大厦门前走去。 这奇葩的造型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妈、胡思晴、苏橙柠、茯苓、张心怡、李苍蓝、蔡小雅、张琪、许子旭、磊子、荷花、小琼、李奇、周欣、秦环环、孙海峰、韦浩然、苏雅等等等等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人全都诧异的看来。 不远处的保安经理立即飞奔过来,喝道:“干什么的?” 我笑道:“来这里讨口饭吃!” 听到声音,不远处五个十多岁的小孩子立即飞奔过来。 “大姐你干什么?” “老三你跑什么呀?” “绮罗小妹,你小心点儿!” 眨眼间五个衣着光鲜的小家伙就跑到了跟前。 月儿、睿睿、绮罗,还有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五个小家伙像排练过一样,从老大到老幺一字排开。 月儿呼吸急促,哽咽道:“是爸爸吗?” 睿睿和绮罗也撇起了嘴。 我分开乱糟糟的头,咧嘴笑了起来。 “爸爸!” 月儿先扑到了我怀里,睿睿和绮罗也跟着扑来,剩下的糊糊和念念对视一眼,也跟着跑了过来:“爸爸!” 我忍不住的眼圈泛红,哽咽道:“爸爸身上臭。” “我们不嫌爸爸臭!”五个小家伙懂事的直摇头。 我抱着他们,擦擦眼角,抬头看向台阶上的一群人,一本正经道:“贫道来走个留门,方便吗?” “方便!” 一群人眼睛中都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全书完》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 通知! 新书《至尊聊天系统》已经在起点发布,全程诙谐搞笑、热血、直接,有兴趣的来捧个场,试试水,拜谢了! 本章节内容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