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女人去修真》 第1章 第700名穿越者 许巍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xing福的人,凭借着自己帅气的外表,显赫的家世以及令人胆颤的背景,没日没夜,留恋在高校校花,酒吧女郎,都市佳人,邻家小妹体内。 他觉得自己都快被那糜烂的气息熏霉了,从十五岁一直二十四岁,总是用大把的钞票散播亿万子孙。 不! 有时候甚至连付账都不需要,凭借着自己帅气外表,也总能在对方体内留下些什么。 其实他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也有着那么些的“正义感”,像大多数的都市男人一样,能用钱解决的事决不谈感情,能进入身体,绝不插入生活。 “毕竟还是些学生,学生就要安心学习不是吗?” 他经常这样想,并且经常出资赞助各种....为了筹集学费的shi足少女。 他认为这些社会有些扭曲,他也觉得自己活得太无聊,他想改变些什么.....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自六月一日凌晨12点整起,我国各省市不断出现人员失踪情况,截止目前,失踪人口已达六百九十九人,相关部门已经成立调查委员组进行走访调查,请广大市民尽量留在住所,不要外出。” 许巍今天在家中打开电视时屏幕中忽然插播了这么一段新闻,他并不觉得这种无聊的“绑架”事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且不说劫匪能否潜入到自己这个用防弹材料建造,布满了高科技监控设备的住所,光是门外八个执枪保镖都够他们喝上一壶。 一连转了七个频道都是在报道同样的事情,许巍恍惚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也不知为何,空调明明开着,偏偏觉着闷热,觉着烦躁,觉着心惊肉跳。 他从座位里跳起来,拿扇子帕啦帕啦乱扇,窗外的暮色仿佛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声凄厉的猫嚎骤然传来,许巍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他差一点喊出来,他全身紧张的象块石头,心沉坠的象淄筋了冷铅。 “来人!” “少爷!”门外进来一壮汉,手中提着一把突击步枪,立在门口朝许巍敬了个礼。 “到外面给我找个学生妹!”他纳坐在沙发上急促不安,仿佛坐在针尖上似的,两旁撑开胳膊肘,眼球乱转,就跟有鬼附了体一样,仿佛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似的。 壮汉面露迟疑,说:“是!可是...少爷,外面现在很乱,光是我们七人很难保证您的安全。” “废什么话!七个人和八个人有什么区别?快去!” “可....是!少爷!” 啪地一声重响,房门再次闭紧。 可就是这么一道司空见惯的摔门声,让许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房间里安静地可怕,他似乎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砰砰狂跳心声。 他这才感到空旷和孤单,也随即带来了紧张。 噔噔噔噔噔噔蹬! 门外一阵骚动,紧接着就响起了阵杂乱的脚步声。许巍心慌意乱,舒软的沙发此刻竟如芒刺在背,他看了看时间。 7月7日,下午6点58分。 “叮!” “天道轮回,厄劫将至,想....救赎自己吗?” 手机屏幕忽然弹出了一道对话框,霸占了整个屏幕,而下面的两个选项却是“想”和“是”。 这分明就是某个被金钱蒙蔽的黑客想要吸金的小把戏,不论点哪个选项都是要将病毒下载下来,然后植入木马盗取认证信息而已。 真是群愚蠢的家伙! 许巍嗤笑着点了对话框左上角的红叉,瞬间,他失去了知觉.... “当!当!当!准点报时,现在时间---下午7点整。”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自六月一日凌晨12点整起,我国各省市不断出现人员失踪情况,截止目前,失踪人口已达七百人。同时有相关部门表明,失踪事件将不再发生,请广大市民.......” 冰冷,抖动,吵杂..... 醒来的瞬间,许巍猛的从地面跳了起来,他惊慌的看向四周,脑海里的卧室环境和眼前的环境瞬间出现了混淆,但是几秒之后他已经从混淆里清醒过来。 “主神,他醒了!可以开始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许巍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黑发青年冷笑的盯着他,这个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岁,模样普通至极,但是在其脸上却有数道疤痕划过,看起来甚是狰狞恐怖。 黑发青年扭头看向了高空中的那团亮光,他深吸了一口,两只手竟是不住地打着颤,眼里竟是狂热的兴奋。 许巍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他正站在一个塞满了人的巨大平台上,平台正中央是一颗巨大无比的光球,它仿佛黑暗世界的重太阳一样给整个平台提供了光亮,而平台四方都是无边的幽暗,那是一种似乎能吞噬光明的黑暗。 在平台上,男女皆有,尽是些小至十五六岁,大至三四十岁的人群。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神经末梢都被激动了的神色。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许巍连连向这些人问道,只是他们根本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所问的话也都当做了耳旁风。 “马上你就知道了,你永远也法想象你即将要面临什么,主神会告诉你一切。”黑发青年深深吸了最后一口香烟,将剩下的烟头狠狠捏灭在了手心中,他冷冷瞧了眼许巍,眼中似乎带着一些狠厉,“我应该在哪见过你?” “主神?是那团光吗?”许巍指了指平台正中央的巨大无比的光球,一股混杂着奇妙、惊惧、兴奋、期待的热流在自己体内疾速奔窜。 难道....这是无限恐怖的穿越空间? 黑发青年没有回话,只是面上难以言喻的兴奋表情给了许巍答案,他的心扑腾扑腾扣击着胸膛,像要跳出来似的。 “最后一名宿主已经到达,即将开始位面穿越。” “在场七百人,全部可以获得一部升级系统,系统特点随机分配。系统可以帮助你们在异界中脱颖而出,或者....死得更快。” 声音是从那团光球中发出的,死板而震撼。所有人都凝望着从那团光球中分离下来的那团细光,每个人激动极了,从脖子红到脸,太阳穴的青筋胀得像豆角一样粗。 “叮!发现宿主,开始融合....” “融合度0%....30%...60%...90%...” “100%,恭喜宿主,融合成功,系统开启。” “系统等级:sss。主角系统为您服务。” 许巍凝望着自己的手腕,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清脆的女声,不同于主神的声音,这女声清脆甜美,似乎拥有人的情感波动。同时系统也给出了提示,系统共分为六级,分别是:c级,b级,a级,s级,ss级,sss级。 显然,sss是最高等级,许巍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他脸更红,心猛跳,内心的喜悦感一下子涌遍了全身,真的心花怒放了。 “系统宿主受主神监视,主神不会以任何形式干扰系统宿主。” “即将开启穿越,穿越地点随机分配,穿越身份将由宿主自身原罪决定。” “系统升级方式自行查看,亦可吸收低等级系统,鼓励杀戮。” “位面穿越启动....开启特殊途径穿越.....开始。uu看书ww.ukansh.om ” 这时候,巨大平台上开始暴起一团团光亮,许巍清楚地看到所有人亢奋的神情上的那双兴奋到发红的双眼。 他们个个都捏紧了双拳,发青的手指在不知不觉时时发抖,他们脸上眼睛边那块肉会跳,目光随着暴起的光亮而移动。 近了! 更近了! 暴起的光亮终于笼罩了许巍以及他身旁所有人,他闭上了双眼,感情激动得像潮水一样汹涌澎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只感到自己像个吐吐吐的手扶拖拉机,停在那儿剧烈地震动着。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股淡淡温热笼罩着自己,自己似乎受着催眠术,一种倦意,一种无聊,慢慢地滋长起来,遍布到全身。他的双手早已放开了拳头,汗湿的手指搓捏着衣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白光忽然消散。 是到异界了吗?我会变成一个什么人?是玄幻世界还是修真世界? 他的心一阵紧张,不知所措。他隐隐地感到了异界的香甜气息,这气息牵着他的神经,让他兴奋喜悦,又让他担惊受怕。他被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着,激动着…… 等等! 这...味道不对! 这...这是一股淡淡的幽雅的甜香,非桂非兰,这应该是丁香的味道。 许巍颤抖着眼皮,缓缓眯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还在巨大平台上,被称为“主神”的巨大光球已经不见,偌大平台中竟然只剩下自己一人!! 不对! 还有一个少女,她正从主神的位置上飘落下来! 第2章 被主神抢走的系统 这女孩约莫在十六、七左右,淡紫色礼服,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 “你是....”许巍有些迟疑地问道,他不是太明白为何自己还留在平台上,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出现了某种纰漏。眼前的紫衣少女是一幅人畜无害的表情,但许巍总觉得事情似乎有些....蹊跷。 “你可以称呼我为.....主神。”紫衣少女赤着脚,那脚儿生得脚掌纤美,踝骨浑圆,肌肤白里透红。 她指了指了原先那团光球的位置,莲步轻移,瞬间来到许巍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忽的莞尔一笑,柔声道:“我是特意留你下来的,你是被选定的轮回者,我需要将你的系统再提升一个等级,好在残酷的世界中更快的脱颖而出。” “主神姐姐,你....我.....咕!”许巍欲言又止,一时间也是被紫衣少女瞬移的手段惊到了,也或许是被她的话骇到了,他的思想突然陷入了惶惑徘徊中。 “我....我....应该....需要我怎么做。” 这紫衣少女嫣然一笑,娉婷靠近,细声说道:“解除系统融合,然后我自会收取。” 她那一双俏媚的桃花眼儿哪怕不故作风情,也有一种勾魂摄魄的味道,何况她细白的牙齿浅浅咬着红嘟嘟的嘴唇儿,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在这较为昏暗的视线中看来极是撩人。 “好。”许巍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就象花岗岩的浮雕,他一毫思想也没有,脑子里空洞洞的。 “叮!宿主不可主动解除系统融合!” “叮!警告!宿主若强行解除融合,立即死亡!” “警告!警告!宿主若强行解除融合,立即死亡!” “警告!警告!宿主若强行解除融合,立即死亡!” 系统的警告声在脑中久久回荡,许巍原本那双苍白空洞的眸子逐渐有了色彩,“臭biao子!你用的什么妖法居然敢迷惑我?老子他娘的干翻你....” 紫衣少女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了,有如大地突然封冻,说话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寒冷的箭,“没想到你居然能.....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主神,启动剥离程序。” 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像一个八九十岁对世事看透看淡了的老年人,那种冷然的,对什么都不在乎的音调,让许巍听了全身发寒,脸上由白转青,太阳上青筋暴起,满腔怒火无处喷射,鼓得那双颊狠狠地颤抖。 “臭biao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内幕!内幕!是不是嫉妒我得到三s系统?是不是!是不是!老子要cao死你!cao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紫衣少女不管许巍怎样辱骂自己,她都像海里的礁石那样无动于衷,“你该死,但是我不能杀了你,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她瞧了许巍一眼,双臂平展而开,就在许巍那双能喷火的目光中缓缓升空,“紫罗兰,记住我的名字。” “肉体剥离程序启动,目标锁定:许巍。” “系统剥离程序启动,目标锁定:sss级主角系统。” “记忆剥夺程序启动,记忆剥夺程序启动失败。” “意识剥夺程序启动,意识剥夺程序启动关闭。” “正在锁定九号大世界,启动灵魂穿越模式。” “叮--叮--叮--” “警告!警告!有外来者入侵!” “警告!警告!有外来者入侵!” 光团中,紫衣少女她心里像一潭清水,平静得波纹也没有似的,“强制穿越。” 就在这时,只见一高大的老人直直地立在平台正中央,黑亮的眼睛里流露着冷静和智慧,稍有棱角的嘴唇上,挂着几分慈祥和严肃。 “监察使,公报私仇可是大忌。” 紫衣少女从光球中缓缓落下,一眼看去,她平静得像秋夜的江水,“冥界的事不需要外人插嘴。老头,我劝你从哪来的,回哪去。” “神界派我传一句话,当断则断。” “我知道。” 紫衣少女敛了敛眼皮子,心头突地一阵紧,瞧向了许巍的“尸体”,补充道,“他需要为他的滥情赎罪。” “千万不要出了岔子。” 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紫衣少女,正如悄无声息地来,再悄无声息地离开,就仿佛从未出现过。 ................. 醒来的瞬间,少女只觉得呼吸一窒,意识中的黑暗光色和眼前昏暗烛光瞬间出现了混淆,但是几秒之后“他”已经从混淆里清醒过来。 自己此刻躺在一张木床上,盖着的好像是兽皮制成的毛毯。不远的木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暗淡的烛火恍惚不定,墙角的灶台上正煮着一窝食物,只能看得见沸腾乳白汤面和不断升腾的白色香烟。 弥漫的肉汤香味不可阻挡地冲击着她的嗅觉神经,口中也跟着开始分泌大量的jin液,甚至连肚子都开始不争气地咕咕作响。 那种剧烈到能让人痉挛的胃痛,让她认为自己至少也有十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跟抽筋似的饥饿感了,刚要试着起身,木屋外一阵狗吠,木门突然“嘣”的一声被推了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闺女你醒了?是不是饿坏了?”这中年女人穿着身粗布布衣裳,一举一动间,都有一股迷人的风韵和光彩,她见少女醒了,当即就放下手中的木盆就迎了上去。 干瘪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发出了姑姑叫声,少女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等等! 刚才她叫我什么? 闺女? 猛地抬起手臂,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像窗户纸似的煞白。 这是我的手吗? 自己这双手,手指细长,手掌小巧,触感简直就可以用柔弱无骨来形容。 可就是这么一双柔荑纤秀如兰花,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能够拥有的一双手。 她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恐。 抬起的胳膊缓缓拉下压在胸前的毛毯,把脖子压得离胸部更近一些,对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胸部,颤抖着的纤细手指一下,两下,三下点触着。 她确信了,那种真真切切隔着衣服摸皮肤的接触感告诉她,这就是自己的身体。一身装束,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一套长裙,而且这样式明显就是古代特有的。 “女...女人..” “我...我怎么..怎么变成一个女人了?” 中年妇女惊讶地瞪着眼,张着嘴,呆愣愣地瞧着她怪异举动,久久不动,好像在向天发问:“这闺女是怎么了?” 再一看到少女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是一惊,uu看书 .uashuo腾地站起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对方的脑袋,忙是一番安慰。 她脸上又是惋惜又是疼爱,面前的小女孩虽然脸上尽是灰土,年龄最多十七、八岁,但是露在外头的肌肤淡然如雪,洁白嫩滑,竟无半分瑕疵。 尤其是那对垂着又弯又翘的漂亮睫毛下,那双被被悲伤痛苦浸透的大眼睛,仓皇无助中透露出的高贵气质,能够看出绝对是个绝顶的小美人胚子。 “闺女你叫什么名字,说实话,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孩,你应该是奈何城哪家富豪的千金吧?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吧!” “我叫许...不对,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叫什么。”少女下意识地接口回答,话到一半就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地悸动,脑袋像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了。 我是许巍,我现在应该用这个身体的名字。 可这个女人身体叫什么? 该死! 头怎么这痛? 少女不断地在心中发问,冷汗把内衣紧贴在脊背上,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灶炉中升腾火焰,咬着粉嫩的樱唇强抑住脑中巨大的痛苦,小小地胸脯微见起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已经布满了可怕的血丝。 轰! 脑中一声震响,记忆与痛苦如潮水般疯狂涌来,一刹那、主神、紫衣少女、系统、陌生的场景人物一齐浮现在眼前。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随之在心里翻腾。 第3章 自摸初体验 “紫罗兰!你居然把我穿越到一个女人身上!” 少女那张白净净的脸顿时变紫了,由紫转青,青如生果,直到把她全家女性挨个问候了一遍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把愤怒埋在心底,她才开始整理起脑中乱糟糟的记忆。 过了小半晌她才得知自己名叫诗善柔,是奈何城诗家二小姐,家中有父无母,一姐一弟,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未婚夫? 诗善柔嘴角抽搐了番,只觉得寒毛悚立。 自己可是心理生理都非常正常的男人,虽说被陷害,变成了女人,可这并不代表自己就要像女人活着。 嫁人?生子? 不不不! 做个百合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但如果让自己嫁给一个男人,那是绝对以及一定肯定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嫁给男人和搞基有什么区别,想想就觉得恶心。 诗善柔心底又起了一阵阵抽搐,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控制这个少女的身体,一想到这个身体又联想到了那个可恶的紫罗兰。 她想不明白,紫罗兰可以控制主神就说明她起码也是个神级人物,既然是神,直接杀了自己不就完事了?一了百了,干嘛还要自己穿越? 还是说她就是想玩弄自己,想看看自己怎么操控女人的身体,在穿越世界里饱受折磨和欺辱? 诗善柔越想越是愤怒,剧烈跳动的小心脏似被一根根燃烧着的绳子抽打着,让她恨不能立刻返回主神空间,找到紫罗兰,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可现实问题是自己肯定回不去的,就算回去了又能把她怎样?人家好歹也是个神级的人物,或许自己还应该感谢她的不杀之恩呢。 不管如何,先活下去吧! 她把悲愤地将怒气连同食物都一同咽进腹中,那碗黏糊糊的东西就像天下最可口的食物一样,直到最后一点汤汁被舌头舔掉她才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 她觉得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大婶....谢谢您的款待....可....还能再给我一碗吗?我感觉我还很饿。” 再瞧着这个大妈级的女人这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诗善柔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可能对方在介意自己的胃口吧? 她想着想着就自觉地把碗放在了床边,虽然肚子还不是很解气。 善良地中年妇女也似乎是发觉到自己刚才直视的目光不太礼貌,可怜她只是恍惚间觉得面前的小女孩像极了自己那个已经逝世多年的女儿而已。 中年妇女讪讪一笑,又连忙端上一碗汤烩,趁机问道:“闺女,您是怎么来到这里来的?你父母呢?” 她总是觉得这么个娇滴滴的孩子,怎么也不该一个人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诗善柔的肚子终于舒服到底了,可面对对方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呢?总不可能给她说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再或者说自己本来应该是是男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是女的了吧? “我...我想应该是和家人走散了吧。对不起,我..我想不起来了。”诗善柔思索了半天,脑中也没有关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记忆,于是便想出这么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可怜的闺女,从我把你从溪边捡来到现在已经昏迷五天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混蛋让闺女受这么大委屈。” 诗善柔默然无语,只是呐呐地道了声谢谢就不再言语。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她感觉的到自己的意识中还有一个意识体。 用意识体来形容只怕是她唯一能够想得到的名词,那个意识体忽强忽弱,似乎是这个女人身体原有的意识。 应该是灵魂吧? 诗善柔忽然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却是没有再细想下去。 中年妇女也是在忙着自己手中的杂事,她开始提着木桶在木屋旁的小房间中进进出出,小房间里弥漫出一团团水蒸气,看样子正在给少女准备洗澡的热水。 “好了,闺女快去吧,别忘了把旧衣服送出来,我好给你洗洗。”中年妇女一出来,就微笑着催促她。 洗澡? 她突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激动中还夹杂着几丝刺激和期待。 我现在变成了女人,那下面也会不会?? 诗善柔不禁对自己发问,在一联想到记忆中鲍鱼,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中直冲脑际。 带着惶惶不安的情绪走进了小木屋,那个正冒着水汽的木桶应该有一米四左右,再一对比自己的身高,应该也就是在一米五左右。 也懒得吐槽这个身体的高度了,靠近了木桶想要脱掉这身外衣,可上下打量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拉链之类的东西。 也是,这古代的衣服根本没有拉链环扣之类的东西,可这他妈的到底怎么脱啊? 虽说前世也没少脱女人的衣服,可面对自己身上的这套裙子当真是束手无策了。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她真的想象不到这裙子是怎么能穿到身上去的。 这绝对不是智商的问题。 绝对不是。 最终诗善柔还是如愿以偿的进了这暖和和的热水中,热水的温热浸进肌肤,乌黑浓密的秀发沾满了水珠,披散在她湿漉漉冰肌玉骨般光滑裸背上。 诗善柔狂热的盯着自己柔柔细细的每一寸肌肤! 真的太诱人了! 白玉般的肌肤,此刻因热气蒸腾而微微泛红,那双雪凝,又因坚挺的质感,随着身子的摆动略微颤动着。 曼丽的体躯彻底触发了诗善柔的旖念遐想,她竟情不自抑地揉搓起来,绝美的容颜上,长长的睫毛眯著媚眼,一股绝妙的新奇体验让她如痴如醉。 中年妇女一直在外门等着小女孩把旧衣服送出来,可这过了半晌竟是没有半点动静,正想要敲门提醒她,却是发现这浴室的大门根本就没有反锁。 她觉得有必要提醒这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些浅显的道理。 比如:洗澡的时候必须要将门反锁住。 推开门,霍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得象牡丹绽放的娇颜,她仰着头,几缕发丝掩着双眼,一双细手上下蠕动着。 听得到她口中如痴如醉地剧烈呼吸着,虽然已经极低了压抑了声调,可却增添了一种更加魅惑人心的吸引力。 中年妇女听得心神一阵阵的荡漾,玉靥晕红,微有喘息。 她心房砰然为之一跳,急忙又低下头不敢去看,一种曾经有过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兴奋,心脏有如小鹿乱撞,一样混乱的跳动着。 她是一名寡妇,先是丧父再是丧女,村民把她赶了出来,说她是扫把星,是克夫命,但她并不这样认为。 想来已经出来五年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即便是往山中打猎的壮汉也都都很少能摸到这里。 她此刻只感觉自己如同在火炉中一样,又像在沙漠中饥渴一般,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身体有种渴望,如同饥渴要喝水一样的渴望。 无论是干柴碰上烈火,还是烈火碰上干柴,都是十分可怕的。 夜晚的风虽然带着一丝凉意,诗善柔忽然一阵剧烈颤抖,再是一道猛然爆发的洪荒之力,她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强烈的感触,美的她瞬间忽然微微的失了神,难以正常思考。 诗善柔只觉得自已的脸又涨又热、脑袋晕陶陶的象喝醉了酒,双脚更象踩在棉花堆里,要不是这木盆小了些,怕是自己这柔若无骨身子早就瘫在盆底了。 “乖乖....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快感逐渐如潮水般退却,那娇嫩如雪的肌肤透出淡淡的血色,指尖在温软滑腻的肌肤上滑过,让她又不禁咽了口唾沫,“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弄了,真的不能再弄了。” 男身也好,女身也罢,不论自己是否接受这个身体,至少女人是做定了。 不过这副体躯也是不错,除了个子和胸部不尽如人意,其他的也都算是自己曾经对女人所有幻想了吧? “就是不知道长的什么模样,应该不会多丑吧?这连个镜子也都没有。” 莫名的凉意袭来,让诗善柔下意识的瞧向了木门方向。 “我!!我去!!” “大...大婶你..居然...你怎么可以偷窥我?!” 心神猛地一震,也在刹那间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真的难以想象,这个善良的大婶居然有偷窥人洗澡的特殊癖好,要说偷窥就偷窥了,这么明目张胆是几个意思?还有那眼神,那眼中燃烧着一种足以融化人的火焰,简直...简直让人感到害怕。 “都是女人怎么能叫偷窥?” 中年妇女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而且蔓延到耳后颈间。 “我本来是想提醒你把旧衣服拿出来给你洗洗,谁知道你居然.....” 她瞧了瞧地面上尽是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碎片,目光变得狭促了起来:“喏,现在看来是不用洗了,算了,我给你取一件新的。” 她说着就要离开,临了木门却又转身过来瞧着满脸黑线的诗善柔,那对秀眸中倏射昧光,“闺女你多泡一会啊,我待会再过来。刚做完,身子正虚弱容易着凉。” 诗善柔只觉得自己臊得不行,uu看书 wwuunsu索性也闭了嘴巴,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上,青筋不住地跳着,像是几条毛毛虫在蠕动。 充满能量热水的似乎能渐缓心中的羞愤,过了半晌,门外响起了阵脚步声,声音在门口停了下来。 “闺女,我进来了啊!” 那声音很大,显然就是她故意喊的。 “进啊!!” 诗善柔抬着脖子气急败坏地吼道,她隐约听到一阵窃笑声,好不容易白嫩的双腮登时又抹了两朵气愤的红晕。 面对这个恬不知羞的大妈她真的无话可说,尤其是她那副笑眯眯地样子,在诗善柔眼里简直就是欠揍,非常地欠揍。 可气归气,自己又不能撕破了脸怼她,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自己要换的新衣还在她手里托着呢。 而且.....自己还得指望她帮忙给穿上。 出了浴室门,已经是深夜了。 诗善柔望着天上多如恒河沙数的星星,却是忽然莫名的一阵感慨。 它们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芒交织在一块了,不象阳光那么刺眼,也不象月光那么清澈,却是明亮的。 它们灼灼地亮,恣意地闪,渺小而明亮,诗善柔觉得心中起了一团火热的苗头。 可这苗头还没来得及燃烧,就被脑中那道毫无人情声音扑灭。 是主神的声音。 “叮!全区警告,截止目前已有两位sss级宿主自杀,宿主死亡后灵魂自行消失,无转生,无复活。” “请诸位宿主认真完成解封任务,切勿投机取巧,辱骂主神。” 第4章 装bi的老神棍 一夜无语,待到翌日蒙蒙亮时诗善柔就起身告别了中年妇女,如今已经在前往奈何城的路上了。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根本没有系统,理论上并不属于系统宿主,可自己又偏偏听得到主神的声音,这反而又证明自己是受主神监视的。 那这会是怎样的一种监控程度? 是类似于无限恐怖,通过触发事件完成任务进行监控? 还是类似于全自由成长模式,通过宿主的自身成长进度进行监控? 可监控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造神?是为了收集某种数据?还是给所谓的神提供一些玩乐的工具? 诗善柔想了很多,她笃定这就是个阴谋,至少是一个有预谋的阴谋。 可这些问题又有谁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呢?她觉得自己此刻更应该去考虑一些比较现实的问题,比如:如何在这个世界更好生存下去。 再不济,至少也要保护自己不受侵犯。 约摸着行走了一个时辰,天际上的那抹紫红色的朝晖宛若一朵逐渐绽开的红玫瑰。 诗善柔面上巧笑嫣然,斜射的光线一照,越发显得眉目如画。 奈何城。 记忆中自己就出生在这个地方,父亲诗萧然正居城主之位,大姐诗舞裳在三年前失踪,不知生死。 小弟诗潇洒仍在上私塾,也不知年幼顽劣还是真的仰慕,这小子平日里总是在偷窥自己,但凡是自己在的地方,几乎总有他的影子。 也是,人们总是喜欢追求美好的事物。就好比此刻自己俏生生的立在城门,来来往往的行人总是将目光投向自己。 胆子小的用眼睛的余光偷看;胆子大的则是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从他们喉咙里不时地发出口水的吞咽声。 人常说十个男人九个好色,这句话应该是对的,诗善柔也非常能理解这种行为,可理解并不代表自己就要像个稀有动物让他们来围观。 窃窃私语声传来,越来越多的惊艳目光目光聚焦到她身上,那目光的灼热程度简直能够将自己身上的这件流苏长裙焚毁。 她觉得自己该离开了,那种种目光已经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意yin。 “请问..城主府怎么走?” 守军甲茫然回过头来,茫然瞧了她两眼,面上又已恢复了他平日木然的神色,“进门,直走,左转,右转,直行。” “谢谢。” 望着这个似乎有些呆衲的守军甲,诗善柔莞尔,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所有人都为她那动人魂魄的笑容引得如醉如痴之时,忽闻一声粗犷的笑声,“好漂亮的美人胚子,有没有兴趣和大爷玩玩啊?” 玩? 诗善柔星目微转,望了眼来者正要说话,耳边却传来了守军甲的声音:“你惹不起,走。” 面对守军甲的提醒,诗善柔纤细的眉毛微微皱了皱,又泛起了一丝冷漠的笑容:“惹不起?我可是诗家二小姐诗善柔,在这奈何城谁敢惹我?” 她笑的虽有冷意,只是那一副娇美的面容仍旧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满脸木讷的守军甲望着那对清澈的双眸,似乎是直接忽略了她的言语,依旧不急不缓地道:“听我的没错。” 这一下轮到诗善柔发愣了,或许这守军甲天生就是副木讷样,可自己已经说出了自己身份,怎么着也不应该是这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吧? 她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记忆,这才发觉自己在之前的十八年里几乎没有出过城主府的大门,而仅有几次出府却都是乘坐马车,面带蒙纱。 遮得这么严实,且不说这些兵卒不认得,恐怕连城中百姓也没有几个能认得出来。 如此一来这守军甲的反应似乎可以得到解释了,可.... 可那位救了自己的大妈说自己已经昏迷五天,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诗家二小姐失踪了整整五天。 整整五天,在地球都可以立案了,可这诗萧然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甚至连这小小的守军都不认得自己! 诗善柔越想越是气愤,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与这位毫不关系自己安危的父亲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那男子走了过来,他瞧着眼前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越看越是欢喜,那双如钻石般闪亮的眼睛如今正充满怒气,天生的桃红小嘴抿紧着,双腮上的两朵气愤的红晕煞是可爱。 “呦呦呦,谁欺负我的小心肝了?看把我这小宝贝气得,真可爱!” 诗善柔懒得理睬,直接留下了一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 这男子未说话,只是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挥了挥手,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心领神会,一路小跑着就跟了上去。 ...........................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街道两边尽是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以及那粼粼而来的车马,和川流不息的行人。 瞧着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诗善柔左右街铺之间正玩弄着新奇的玩意,她忽然被前面传来的吆喝声吸引了。 “占卦算命,指点迷津,有缘者分文不取。” “哎姑娘?要不要算算姻缘啊?” “不算就不算嘛,打什么人?哎书生,要不要算算运程?” “嘿?装什么清高,呸!” 老者发现了人群中的诗善柔,急忙凑到面前,表情有些献媚,“哎姑娘,要不要算算姻缘啊?” 这老者穿的有点寒碜,类似于道家的袍子,上面密密麻麻尽是些补丁。 长得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感觉,身材瘦削,筋骨健壮,只是那眼睛中闪烁的精光实在是让人不太舒服,有种被看透心事的感觉。 诗善柔顺着老者手中拿着的竹竿上移目光,瞧着那“仙人指路”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顿时嗤声失笑。 这字也太他妈丑了! “小女不算姻缘。” “算算运势也是可以的。” “小女不算运势。” “算算将行之事也是可以的。” “将行之事?” 诗善柔心中微动,脚下故意一顿,做出踌躇不前的姿态,佯怒道:“你这老道莫非是欺我不成?为何别人都是一问,偏偏到了我这就纠缠不清?” 这老神棍面色一正,顿时给人以一种世外高人的错觉,“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老夫何许人也?自然不会无故之放矢。” 他说着又摇了摇手中的竹竿,诗善柔瞧着那四个大字更是招摇地晃眼,于是便又笑问道,“若是算得不准呢?” “不准不要钱!”老神棍一怒颇有几分气势,这气势在众人眼中是一种如同高山仰止般的渺小感觉,可在诗善柔眼中却是种外强中干的表现。 早在地球时她就已经见惯了千奇百怪的奇人异士,至于这老道...诗善柔只想用“装bi”二字来形容。 紧接着这老神棍便引着诗善柔走到街道旁的石墩旁,他自顾自地坐着,眯着眼,故作高深。 诗善柔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盈着嘴角甜美的笑意,顾盼生姿。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诗善柔心中嗤笑道。 “这丫头是硬茬啊!”老神棍眯着眼,透过眼角的缝隙望着少女,心中惊叹道。 过了半晌,诗善柔红润的小嘴一挑,似笑非笑,“这老神棍还真装得住!” “哎呀!这石墩上有棱!” 又过了半晌。 “这老神棍不会是睡着了吧?” “疼疼疼,我得换个姿势。不行,我不能动!” 又又过了半晌。 “腿好麻啊...这老神棍还真沉得住气。不行,我不能先开口。” “完了完了!老夫我的菊花被撑开了!” 约摸着又是过了半个时辰,正在抱怨腿酸的诗善柔忽然看见那老神棍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u看书 .uashu 顿时面上一笑,更是灿如春花,“老先生可是算是什么了?” 算你个头头! 老神棍毫不客气地给了个白眼,连忙收回轻抚菊花的手掌,在袍子上搓了搓又捋起了花白的胡须,“额...姑娘尚未言明需明之事。” “我没有说吗?那老先生这半晌莫非是睡着了不成?” 诗善柔故作震惊状,声音也提了几个分贝,旋即又皱了皱纤细的眉毛,意兴阑珊地提醒道:“小女要算将行之事。” “好个狡猾的小狐狸!” 老神棍扫了眼聚集过来的人群,他们显然是被诗善柔的声音吸引过来的,然而更多的是一早就注意到他们的围观群众。 他倒也会装,一副高深的模样,不急不缓地从篓里取出了一壶竹签递给了诗善柔:“将行之事还须求卦,不准不要钱啊诸位!” “姑娘,要不要测测姻缘啊?” “准不准?一会你就知道准不准了,不准不要钱了嗨!” 诗善柔瞧着他上棍打蛇的卖力模样心中又是一阵冷笑,待摇出了竹签,那老神棍听闻落地声,眼疾手快,嘴更快。 “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心中日复自思量,纵然神扶也难行。” 签语读完,老神棍那面色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手敲竹签,连声赞叹。 他的惊讶程度,仿佛好似沙漠中发现了绿洲。 诗善柔瞧着老神棍的赞叹表情不禁喜上眉梢,“老先生,莫非是上上签?” “非也,此乃下下签。” 第5章 亲嘴还钱 下下签? 诗善柔一听心里登时就打了个扑棱,我的手气没这么差吧? 她狐疑地瞧着对方幸灾乐祸的表情,将竹签夺来,嘴中又反复叨念了几遍,这才确认了他先前所读并无半点遗漏。 可再一联想自己此行的目的,又觉得这签文实在不着边际。 想来自己可是如假包换的诗家二小姐,即便是那些个走卒贩夫,兵勇小将不认得自己,城主府的侍从丫鬟们也总该认得吧? 倘若是自己连城主府的大门都进不去,那就真的闹成个笑话了。 诗善柔心有依仗,却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拱手一拜,道:“还请大师解个签语。” 老神棍沉吟了瞬间,这才道:“家宅凋零,自身凶,出入有险,含冤受屈,心病还须心药医,神仙难救,孽障非轻,恶因多种,恶果丰收,须即忏悔,不然活该。” “麻烦讲的通俗些。” “诸事不顺!” “哎哎哎!别走啊!” 老神棍瞧着少女低沉着脸转身就走,顿时坐不住了:“姑娘你此行凶险,必将含冤受屈!前世之因,今世之果,若就此离去神仙都救不了你!” 这该死的老神棍,居然敢诅咒我?! 诗善柔气急了,浑身一颤,大腿一簸,一下子碰着桌子当儿。哗啦一声就撞到了街边茶摊上,桌子上茶水横流,紧接着就是一阵瓷器摔地时发出的破碎声。 晦气! 滚烫的茶水洒了诗善柔一身,痛得她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茶馆中的一名小厮跑了出来,见诗善柔就要离开,连是加快脚步将其拽住:“嘿姑娘?弄坏了我家的茶具可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放手!” 诗善柔刚一回头就见这小厮正笑眯眯地瞧着自己,这小厮张得有些磕碜,不过那副恭维的笑意却是让人很是受用。 心里虽然舒坦许多,可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任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可再一想到是自己无意间撞到了那茶摊,面上怒气和鄙夷又不禁收敛了几分:“撞到茶摊实属无意之举,还望小哥不要介怀。” 这小厮离她很近,只觉得她盈盈一笑中万分迷人,尤其是那双精致的樱唇,一张一合间直叫人心头怦怦乱跳,使人见之欲醉。 “不介怀不介怀,这茶具也不值几个钱,我看姑娘美丽动人,给个十文也就了了。” “十文怕是有些多了吧?” 小厮瞧她娇怯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心中怜意大盛,几乎就要立即将免了茶具费用的话说了出来,话到嘴边忽然又想到茶馆老板那副穷酸模样,若是真免了这茶具费用只怕这钱就会从自己工钱里克扣了去。 十文虽是不多,可自己一月才一两辛劳费,如此一免倒成了自己掏了腰包,若是让家中娘们知道了还不要闹翻天?所以硬下心肠,摇了摇头道:“十文就是十文,我看姑娘也不是生活拮据之人何必为难小的呢?来日姑娘到了这茶摊,我给您沏一壶好茶便是了。” 诗善柔柳眉一竖,怒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丫的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再说自己哪是什么“不是生活拮据之人”,自己现在根本就是身无分文的可怜人,别说十文了,口袋里干净地比自己这张小俏脸都白。 本想着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话到嘴边又只能生生咽了回去,守城军士都不认得自己,这茶馆小厮又岂会认得? 心头猛地一叹,只感觉这诗家二小姐的身份让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让人无奈。 “这位小哥实不相瞒,我今日出门并未随身携带财物,不如先欠着,来日必定双倍奉还。” “这么说...姑娘是不准备还钱了?” 听到此处,这小厮的脸色说变就变,那副阴寒的模样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诗善柔眼珠一转,瞄了围观众人一眼,恳声道:“本就不曾欠钱,何来还钱一说?再说我又不是不给,届时连本带利一齐给你就是。” “哼!亏你长了副好皮囊,没想到竟是个诳人的角儿!”这小厮瞧她有要溜走的迹象,连忙又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冷笑不已。 “今个不给钱你就别想走,劝你最好让你家人送钱过来,要不然....哼哼!” “你要如何?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混帐东西,你弄疼我了!” 诗善柔震惊于这小厮的手中力道,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弱了还是对手太强了,任凭自己怎么挣扎竟是眼瞧着自己就要进了茶馆。 这进去还了得? 手忙脚乱之下又是弄翻了几个茶桌,眼见这小厮目光更是厉地吓人,登时就破开嗓子,喊起了非礼。 还别说,这么娇滴滴的小美人一喊非礼顿时有了反响。 来来往往的人群顿时聚了过来议论纷纷。 这小厮也是被论地面红耳赤,他的脸本来就黑,气一来黑里带红,本带点暴凸的眼珠整个要脱眶而出的样子,竖着浓而粗的眉毛,两手叉着腰,像要把她吞下肚去似的。 “哼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诗善柔自顾自地朝着众人诉说着自己所遭遇的不公待遇,越说越是委屈,越说越是幽怨,那眼中的泪水实在是触动人心。 围观者越是多了起来,听闻语气之中充满了自怨自艾之意,又见她眉目间竟真的凝聚着许多幽怨,再细问方才的遭遇,更是觉得可怜。 “你这小厮怎的如此不近人情?” “就是,亏我还经常光顾你家生意,真是喂了狼心了!” “快快与这位姑娘道歉,不然你个茶馆今日是别想开了!” 整座茶馆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好事者也已经发出了声讨,诗善柔幽然回首,丽容含春,小嘴带笑,白洁的脸上一无泪痕,明珠微晕,哪象刚哭过的光景? 她朝着那已是满脸铁青的小厮努了努嘴,张张合合轻轻吐出了两个字,那声音低地也仅能让他们两人听到。 “傻比。” 一团辛辣的怒气从他胸间爆发,震撼着他的全身。他的眼光直射在每个人的脸上,像两股利剑。 “都给我闭嘴!”他忘其所以的怒喊起来。 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所有的声音一下子都取走了。 里外一片死寂,气氛在冷森中透着诡谲。 这时,从茶馆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诗善柔回身张望,却是见十名大汉正迈着整齐的步子朝自己。 这十名大汉个个都是一脸的阴狠,散发出来的森森杀气,让普通的百姓根本就不敢靠近去,令人望之生畏。 走来其中一名中年汉子,站在茶馆大门中央,背负着双手,脸色阴沉,随着目光的扫视,凡是接触到目光的人都是不由得当当倒退。uu看书w.uukanshu 这中年汉子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停顿了半晌又招呼其余同伴返回了茶馆之中,“谁再闹事,记住长相,回头再个个收拾。” “好嘞,大哥,您先歇息着,回头小弟再给你沏壶好茶!” 这小厮一脸傲娇地将这十人恭送了回去,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脸现出被想象不到的胜利所陶醉的样子,酣红、明朗,似笑非笑,现出各种各样的得意的表情。 “小妞,我说了,今天不把钱给了,谁说话都不好使!加上适才摔坏的茶具,共四十文钱。”这小厮两只黑闪闪的眼珠上上下左右不停的转动着,整个身子好像一棵树受到微风的吹捧,颤巍巍的抖动。 这家伙狐假虎威还嘚瑟个没完没了了? 诗善柔心中一阵鄙夷,可一想到那些彪形大汉又是不禁心颤,一想到自己若是留了下来,万一他们兽性大发..... 她不敢再细想下去,于是又将目光转向了围观的诸位大叔大妈们。 刚想要张口借个十文钱,却是瞧着他们个个惶惶低下了头,更甚至直接眼观鼻鼻观脚,赤luoluo的视而不见。 不怕事多,就怕多事。 嗬! 这就是人的本性,可悲可怕又可笑的天性。 她的脸像刷上了一层白灰,死白死白的。嘴唇抖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扫视了那一群群沉默的羔羊,诗善柔转过身来,瞧向了自鸣得意的小厮,冲他嫣然一笑。 “不如你亲我一口,就当是换了这账如何?” 第6章 有债自己还 小厮在侧面一直盯着她看,看她那菀若桃蕾初绽的动人一笑,眼睛都直了。 他活了二十四多岁还从来没有亲吻过这么美妙的女子,而这少女的提议却是表现得如此突然、奔放,如同火山爆发一样。 诗善柔见他发怔,格格一笑,挽了把头发说:“怎么?小哥莫非是觉得这一吻还值不得四十文钱?” “值得!自然值得!” 小厮极不自然地笑,掩不住脸上惊诧与尴尬之情,“若是这般怕是污了姑娘的名声,只怕是不太好吧?” “若是不这样,就要留在你这茶馆中,若是留下,这名声恐是更加不堪吧?” “此法若是可行那你便来,若是不行莫要拖拖拉拉,惹人笑话。” 小厮合上双眼想驱散一下头脑中的滚滚雷鸣,可这少女的形象却是无时不刻萦绕在自己脑际。 她就像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般挖挠着自己的心,她的美,她的魅,让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想来自己也没少在那销魂窟里一掷百银,可自己那大半辈子的积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尤是自己那相好小桃更是连手都被碰过。 四十文? 四十文在销魂窟里可是连杯酒水都讨不到,如今却能换来香泽一枚,再怎么精打细算也都是海赚一笔!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样,睁开眼睑却是见那少女已经盈盈走了过来。巧笑焉熙的俏脸之上,一双流光涌动的狭长美眸似乎无时无刻的在对男人释放着诱惑。 场下议论声响在耳膜里轰轰乱响,他就像是失去了思考力,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那目光不着痕迹的移过那修长优雅的玉颈,水蛇般的柳腰,摇曳之间,诱惑天成,让人恨不得有种将之强行按在地上鞭挞的欲望。 敢问这世间还有谁能碰到这么幸运的好事? 是了,只要能一吻芳泽,他就是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没有之一。 而诗善柔却是开始惊异于围观者的脸。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愤怒的脸,犹如苍云雷霆,雷电之将做;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嗤笑的脸,犹如众叛亲离,生死之可笑。 褪去了善良的伪装,他们的眼睛喷射出焚烧掉一切的火焰,充满腥味的嘴唇里藏着已经被吞咽的真诚。 她心里十分难过,真的,她觉得可笑。所有人都没了判断能力,只知道趋炎附势,当初自己博得了同情,他们和自己站在一起。 只是几个壮汉的出现就让他们昧起了良心,只是四十文钱就让他们藏起了善良。 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他们似乎只想让我撕开一道缝,让我钻进去,让我知道廉耻,让我知道羞辱,让我知道我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不守妇道的女人。” 我感到了不自在,可我为什么要知道廉耻?又为什么要做一个“守妇道的女人”? 他们的声音越吵越大,越吵越不像话。一位大爷的脸变得铁青,口中直呼道德沦丧,嘴唇直打颤。在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叔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亲啊!倒是亲啊!把这女人的嘴给亲烂!把她的衣服扒了让大伙瞧瞧里面是不是跟这张脸一样白!” 这时,大爷也愤愤地说:“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两人的话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声喝,爆发的力量如潮涌般骇人。 一大把铜币忽然从人群中飞了进来,洒落在地面上,激起的一阵叮叮当当脆响声。 这是钱的声音,这声音让愤怒的声音迅速平息了下去。 是一个乞丐,散着长发蹒跚而来,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面庞并不肮脏,五官清晰可认,并不是丑陋之人。 他绕着围观人群走了一圈,又瞧向了被人围观的诗善柔,走到了那老者面前。 喝...呸! 他一口浓痰吐到了老者面门上,面目有点狰狞,瘦弱的身躯尤显的可怜。 “我钻了这么多垃圾,没见过这么恶心的!” 他把众人又瞧了个遍,像孩子般开心的大笑,然后继续朝前走。 诗善柔这才发现街上忽然聚集了大量乞丐,他们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有老人、儿童,也有妇女,有四肢发达的正常人,也有各种伤残人。 有的跪在地上向行人不停地作揖,有的趴在路边伸出脏兮兮的双手三个四五岁的女孩,个个小脸脏兮兮的,见到行人就伸手要钱,不给就扑上去抱住对方的大腿不放。 一位年轻人被抱住了大腿也不愿给钱,小伙子拖着女孩走了十多米,才把她甩掉。更多的人被抱住大腿后没有办法,只好掏钱。 过往行人象逃避瘟疫一样,躲避着这些人乞丐。 这时一个小乞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她从破衣服口袋里“哗啦啦”地掏出一大把铜币,倒在众人面前。 “叔叔婶婶,这些钱可以让你放了小姐姐吗?要是不够的话我的同伴们正在讨呢。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要,应该又讨到好多了呢。” 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声音还很稚嫩,她举着清澈地一尘不染的眸子茫然张望,她不知道这钱该给谁,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铜币才能让他们放过身后那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瘦弱的小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诗善柔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中,又望向了那些正在街中乞讨的乞儿们,只觉得心口堵得愈发难受。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丫头。”小女孩似乎非常享受诗善柔的怀抱,她溺在怀中,张望着大眼睛有些不明白,“大姐姐,他们为什么不让你走,他们是在欺负你吗?” “没有。他们没有欺负我,他们这叫伸张正义。”诗善柔是笑着说的,那两行热泪仿佛是流在她的灵魂里面,那是一种多么深的悲伤委屈,汹涌的眼泪像是一本摊开的故事书,向人诉说了个明明白白。 “姐姐不哭不哭,他们肯定是欺负你了。”小女孩拼命地擦拭诗善柔眼睛的泪水,却是越擦越脏,弄花了她的脸。 “好了,这些银两你快些拿回去吧,姐姐马上就能走了。” “银子?”小女孩眼前一亮似乎是发现新大陆,跳出诗善柔的怀抱,她又将那一堆铜币包了起来,“姐姐等我哦,我这就把铜币换成银子,只要能换成银子,他们就一定会放了姐姐的,因为大门都喜欢白花花的银子。” 小女孩嬉笑着跑了出去,诗善柔也起了身,瞧向了那小厮,道,“按照原先的约定,来吧。” 小厮没有话回答了。 他的脸上现出一阵痛苦的拘挛,把眼光埋下去看地上,好象故意在躲避诗善柔的注意。 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用一种无力的怯弱的眼光看她,口里shen吟般地说:“这...这些钱已经够了。” 他所指的是那乞丐洒下的铜币,一个个躺在地面上无人去捡,有些刺眼。 也或许是指那小女孩即将换来的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 “那些钱不是我的,也不会是你的,你若是敢取一文,我就烧了你这茶馆!” “可是已经够了。” “我有我的尊严,我自己欠的,不需要别人偿还!” 小厮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不曾熄灭的的渴望,迎了上去。 “既然如此...我尊重姑娘你的选择。” 很好。 她本生得极美,这突然展颜一笑,犹如春花绽放极尽妍态,在这双有些勾魂夺魄的眸子下,嘴角抹起了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微笑的浅浅弧度。 没有人能感到她那张笑容会发出这样大的力量,一下子将所有人的面容烫红,就象火球似的炙人。 也没有人能想象到她那张笑容会是这种滋味,如同一枚苦果嚼在口中,让它那苦苦的汁液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两人终于离得近了,只有一步之遥。 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口小嘴啊! 她那红润的双唇跟个水蜜桃似的,仿佛一张嘴,就会流出蜜汁来。 小厮在心中惊叹,她的嘴,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两叶淡红的花瓣微微合在一起,只从嘴角透出一股笑意,而那种笑意也是他平时没有看到过的:不是娇笑,不是苦笑,不是轻佻的笑,也不是强颜的笑,而是一种无穷的满足的微笑。 他感觉到自己的那双眼睛已经兴奋到了发红,短而粗胖的手指会不知不觉时时发抖,uu看书.ukansu 脸上眼睛边那块肉会跳,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就要跳出来了,整个人也在剧烈地震动着。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来亲吻这张完美的双唇,张了合,合了又张,索性撅了起来就缓缓凑了上去。 鼻中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胭脂香,是这个少女独有的,清新自然的香甜。 他愈发靠了近,也合上了双眼,似乎已经在心中开始意yin了起来。 诗善柔瞧着对方这副发了情的面庞,轻轻一闪,便自避过,狞笑道:“当真是至贱则无敌!” 小厮猛地惊醒,面上吃痛,沉在震惊当中。 这一巴掌,诗善柔打在了小厮的脸上。 围观众人迅速为她散开道路,目嘱着她的飘然离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过了半晌小厮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轻抚着自己的面庞,又望着众人,满目迷茫。 “这怎么...怎么还打脸了?” 众人默叹无语,正要散开却是见那小女孩宛若疾风一般跑了过来,满目焦急,愤怒,不甘。 正要告诉她那少女已经离开,却是见她径直奔到了那小厮面前,小小的身子高高跃起,一把将那白花花的银子砸向了他的面门。 “你!说话不算数!你怎么能派人将小姐姐抓走!你这个骗子!不讲信用的混蛋!无耻!卑鄙!下流!” 殷红的鲜血从小厮额头上渗了出来,被磕掉了一角的银子又回落到了地面。 白花花的银子上沾染的血迹竟是如此,狰狞。 第7章 从心理上蔑视对手 入夜,奈何城城主府,后府花园中。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的天海更让人流连忘返。小翠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顺着大理石铺成的小道缓缓前行,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当她寻到池边小亭上的那道白色背影时面上忙是一喜,“家主,夜深了,该歇息了。” 诗萧然用那怔怔的目光回头望了一眼,又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歇息什么?善柔已经失踪一月有余了,这什么才是个头啊。” 翠儿提着灯笼,俏立在他的背后一侧,忧声道:“听说探子们已经休息了整整一天,明天是准备要再扩大些搜寻范围吗?” “附近的城镇村庄都寻了遍,毫无进展。我思量着或许应该...做些最坏的打算了。” 小翠闭口不语,只是怔怔地望着他星空黯然伤神。又见他起身离开正要跟跟上去,却是听他说头也不回地说道,“今夜不用侍寝了,明日一早我就前往柳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中大小就由你来操持了,三日后让徐青青替善柔出嫁,届时你穿得体面些,也.....一道来了罢。” “是。” 小翠福了福身子目送他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跳开,粉脸通红,美目含羞,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但却又有着说不出的欢喜,嘴角却因此带着甜甜的微笑。 ........ 这房间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星光,非常微弱。 诗善柔这才知道已经到了深夜了。 顺着房内的烛光才看到蝙蝠在屋顶上搭窝,耗子在墙脚打洞,蜈蚣沿着墙缝爬,蟑螂黑压压的站满了顶板。 挂在墙壁上的镣铐和链索已经生了锈,在脚镣的铁圈里还剩下两根灰白色的骨头,大概是人的大腿骨,从穿着来看,这是个女人,而且是被折磨成骷髅的。 “嗬!又来了一个。”一道沙哑的女声打破了这房中的压抑。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满地的耗子屎、蝙蝠屎、蟑螂屎让她觉得坐立难安,声音是从墙的那边传来的,这是牢房吗? 可古代的牢房怎么是个单独小房间呢? 诗善柔只记得自己是走进了接道中的一个拐角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 眼前一黑就不知道。 她努力地回想着记忆中的细节,愈发觉得自己是被人抓来这里的。 至少可以肯定不是自己跑到这里来的。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自己这个房间的门前。 只听到一阵哗啦啦的铁链碰撞声,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那声音极其刺耳的声音让诗善柔皱起了眉头。 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来者,只能发现这是一名身强体壮的男子,身形有些熟悉。 诗善柔微微后退了几步,总觉得这么阴森个地方出现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事,也或许是抱有一丝希望,仍是试探着开口询问道:“你是....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怎么?小心肝不认得我了?” 他从黑暗中满满踱了出来,只是见他年龄在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矍,唇间微有短须,眼楮细而狭长,看上去表情有些僵硬。 诗善柔面上带着惊愕,她认出了此人。 这人就是先前在城门口调戏自己的家伙,尤是是那声“小心肝”,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调调。 诗善柔心有戚戚,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便躬身一拜道:“敢问这位先生带小女于此是为何事?小女乃是诗家二小姐诗善柔,望先生能送小女归府,定有重金以示感谢。” 言至于此,整个房子陷入了一份诡异的寂静当中。 诗善柔努力地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可她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那砰砰作响的心跳声,那剧烈程度简直就是要从胸膛中挣扎出来。 “诗家二小姐?我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哪家小姐是自称小女的。” “小女在先生面前哪敢自恃身份?还望先生放小女离去才是。” “这可小嘴可真够甜的,不过...来了就想走,这.....可没那么简单。” 这男人冷笑着步步逼近,在他那张木然面颊的漆黑眸子已经射出了两道灼热的光芒。 诗善柔可以清楚地感受这光芒从自己脖颈间下滑,在胸前停顿了片刻便落到自己下身的蜜处。 幽暗封闭的环境本就让人毫无安全感,何况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再加上这男人的火热的目光,诗善柔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先生您不能这样做,我有病,有艾zi有梅毒,会传染死人的,那什么,艾滋梅毒就是花柳病的升级版,已经病得不轻了!真的,相信我真的会!!!”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是一声惊叫,忽觉面前黑影疾掠而至,胸前两点樱桃就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堂堂诗家二小姐nai子皮这么小?真是可怜!” 话中语气满是鄙夷,诗善柔只觉得脸上突然一辣,也不知是痛得,还是臊的。 她开始将双手放在双峰之间揉搓,只是想让那剧痛能够轻缓些,可谁知一番揉搓之下却是让自己面颊上蒙起了一层红晕。 她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在心中蔓延开的酥痒异感让她登时为之气结,脸色变得说多难着有多难看。 瞧着少女脸似桃花的娇俏模样,男人一时间被这股情之火炙烤地脸红如血。 只见他如饿虎扑食一般从空而降,将其死死的压在身下疯狂亲吻起来,一双粗糙的大手也跟着隔着衣服疯狂地搓捏着。 妈的! 刚出狼穴又进虎口,怎么谁都跟我过不去! 诗善柔不住地矢口谩骂,她也似乎天生就掌握了女性的本能反应,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场景能将女性的本能反应无止境放大,她开始竭力地推搡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可她那柔弱的身子连个茶馆小厮都斗不过,又怎么能推得开这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她只是在不断地做着无谓的挣扎动作,有些歇斯底里。 她瞪大了双眼将两道怨毒至极的光芒爆射在他面上,秀发披散,满颊是泪。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世界最坚强的富二代,活了二十几年遇到的歹徒数不胜数,但凡是能想象到的屈辱自己几乎都经历了一遍。 在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的那天夜里,她就已经决定要坚强地活下去,要像个男人一样坚强。 所以她拒绝了中年妇女陪送的建议,拒绝了那些乞丐们善良的同情心,宁愿被天下人羞辱也要自己还清自己欠下的债。 可现在,那该死的女人潜意识居然凿穿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坚强,竟然让自己像个小女孩一样无助地哭泣。 还有这双因为恐惧而止不住颤抖的手,我在怕什么?我为什么要哭?我又是为何而颤抖? 是因为自己接受了这身体,所以顺其自然地代入了女性角色?还是自己已经与那女性的潜意识融合,合二为一? 不! 这太恐怖了! 我决不能彻底变成一个女人! 从胸部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回到了现实。她开始狠狠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竭力得挽着自己的头发,奋力地撕咬下唇,不断逼迫自己变得镇静。 诗善柔不再挣扎,正在疯狂索取美味的男人忽然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带着迷惑,他不明白这个正在疯狂挣扎的女人怎么停了下来,这个时候的女人不是应该疯狂嘶吼哀怨求饶的吗? 他瞧向了女人的面孔,这样绝美面容上没有意料之中的恐惧,uu看书.uanshu.m 而是一种笑意。 是的,她在笑。 她瞧着自己,带着狞笑看自己,在讥笑自己。 可不饶恕! 诗善柔眼中的蔑视成功激怒了男人,一挥手,一个巴掌,在愤怒中,向自己的粉腮打了过去。 男人这突然出手显然实在意料之内,诗善柔有心闪避,可这出手奇快无比竟是避无可避。 从嘴角溢出的血迹顺着红肿的半边脸流淌而下,她心头被寒风掠过似的一阵颤栗,面上依旧嘲讽不断。 “打啊!有种打!死!我!” 男人只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他就像一个疯狂的复仇者看见了冤家债主,抡圆了膀子往外喷着愤怒的火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摧残终于停了下来。 诗善柔那张暴红的脸不住地抽搐着,她嘴里急促地喘着粗气,一口淤血冲喉,腰间突然爆发的力量让她猝然起身,那口淤血尽数喷了男人一脸。 “哈!哈哈!过瘾!真是过瘾!” “你这个怂货,没种的东西!代我问候你全家母性!哈哈哈哈,打死我啊!来啊!!!”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血迹,也露出了那双凶光闪闪的眸子,那眸子里面充满了青色的火焰。 他恨恨地盯着这个疯女人好一阵子才离开,他觉得自己不能让她死得这么干脆利落,至少应该皮开肉绽。 脚步声远了。 诗善柔开始哆嗦得像风雨中的树叶,她转动着射着怒火的双眼在这小小的房间当中搜寻着一切可以做为武器的东西。 第8章 璀璨无比的黑光 男人要比想象中回来地更快些。 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怒火,脸色是无比的狰狞,提着牛皮鞭,那阴寒如沉寂死水的眸子像是在瞧着一个死人。 诗善柔只觉眼前一黑,胸中气血浮动,几乎晕倒过去。 空气中的咸味似乎是从那浸了水的牛皮鞭上挥发出来的,但她却强自镇静下来,盯住在男人的脸上瞧了一阵,讥笑道:“这么软的玩意可不能让我求饶啊?” 男人没有回话,诗善柔甚至连喉中的笑声都未发出就被戛然驱散。 凌厉如狂风呼啸的鞭笞声让人毛骨悚然,她把所有怨恨埋进胸中,足足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她竟是连半个求饶的字眼都不肯说。 痛吗?痛! 恨吗?恨! 诗善柔那小小身躯,蜷曲成一堆,频频抽动,口鼻之间的血迹已凝固。目中也尽是怨毒之色,再加上遍身血污简直凄厉如鬼。 男人不再鞭打,紧接着就是“哧啦哧啦”的扯衣声,那双疯狂的眸子里似乎欲要喷出火来。 一身长裙早在先前的鞭打下没了样子,再加上一阵疯狂的撕扯更是遮挡不住那布满血痕,却愈发暴露曼妙动人的体躯。 婀娜的身姿,曼妙流畅的曲线,两条结实笔直的大腿,构勒得中间那v字形贲起的暗影,像磁石一样把男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触目惊心的血痕更是激发了他的凶性,让他如同发了情的野牛般蛮横地别开租户jia得紧紧的笔直大腿,贴身的亵衣亵裤早就破烂不堪,尤在那股蛮力下毫无任何用处。 他开始像头种猪一样拱着自己的双峰,那剧痛而又酥麻的强烈感触让诗善柔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黑暗像高山压着她,像大海淹没她,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出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她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 她没做过女人,她总以为女人在被男人享受时是舒爽的,是酥麻的,是无比享受的。 可是现在,她只感觉到痛苦,愤恨,厌恶,这感觉是那样锐利,深刻,复杂,沉重。 心底的刺痛在扩大,扩大成了一片迷惘的、怆恻的情绪,好似在心底有一道声音在说,这就是命运,弱者的命运,哪怕你是个男人。 不! 绝不! 刻骨铭心的仇恨像火花股喷发,她探出手臂在不远处的草堆里摸索着,明亮双眸中涌起了一片恐怖的阴影。 诗善柔瞧着正在自己胸膛上“哼哧哼哧”的男人,在她手中是一块被攥得紧紧的人骨,这是挂在墙上脚镣的腿骨。 这腿骨不算锋利却也足够结实,她也相信这个被生生折磨成骷髅的女人也意愿如此。 就当是也替你报仇了! 突然一声爆喝,她身上在一瞬之间爆发出强悍到极点的气势,被高高抡起的腿骨看似非常缓慢,实则是凝结了她满腔的怒气和百分之二百的力道,气势雄浑,不可阻挡。 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腿骨应声而断,男人也抬起了脑袋。 他先是一阵愕然,随即涌现出了一股笑意。 是嘲笑,在讥讽她的不自量力。 诗善柔也在笑,笑中带着绝望,心中更是百味交杂,伤心失落痛苦和无奈,更多了几份怨恨。 “给我个痛快。” 男人提捏着她那渗着血丝的白颈一脸的阴狠,哼哼的奸笑声从鼻孔发了出来。 “想死?难吶!” 闷哼声中,诗善柔摇晃着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嘴角渗着丝丝血迹,目光透过那小小天窗望着高高皓月,眼睛里涌出两行珠泪,顺着莹白如玉玉的腮边往下滴淌。 她不再挣扎,她感到自己全身麻木,心魂儿也全都出了窍,脑中全是一片混沌。 此时此刻,诗善柔忽然想到了自己地球上的父母。往事像奔腾的波涛,一霎间涌满他的胸膛,一滴泫然的灼泪兀自挂在血痕累累的面颊。 长长的死寂的默然让她绝望地明白,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是多么浮华,这份怀念竟是如此悲凉。 她恨透了自己的软弱,恨透了自己这具只能任人欺辱的身体。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千万把利刃割剐一般,这难以忍耐的疼痛让她渴望复仇,渴望鲜血淋漓的复仇.... 力量...如果我拥有足够强的力量,那这一切..... 是否会是另外一种局面? 她痴痴地望着那轮皎月,面上的神情也是那么安详而恬静,她似乎已回到一个极为遥远的梦境中,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在天际之巅威风凌凌,大杀四方,他双手沾满了粘稠的血液,他在疯狂地仰天嘶吼,那声音是如此绝望,疯癫。 男人惊谔地盯着女孩那双迷人乌黑幽深的瞳子,他清楚地看到那瞳中竟然涌动着一层若有若无淡淡烟气,仿佛笼罩着一层流彩荡溢的虹彩,散发出异常强烈的吸引力。 “我...回来了。” 这是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是从女孩口中发出的,这声音给人一种沧桑、凄凉的灵魂触动。 鬼....我撞鬼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自己仿佛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在蠕动,一会儿拱土,一会儿在扒地,同时,还清晰地听到了啪啪的声音。 自己仿佛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三千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冰凉,两腿像筛糠似的抖起来。他准备撒丫子逃跑,背后却是传来了道摄人心魄地笑声,像是从九幽地狱中传来。 “你想去哪?” 这一刻,男人的气息已经缓到了极致,窒息让他感到了死亡的临近。 她阴沉的笑着悬浮而去,一只冰冷粘稠的血手按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意图让他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男人的眼色变成惊怖,全身抽搐强直,他缓缓侧过脑袋终究是没有看到那“女鬼”模样。 他只是看到了一段璀璨无比的黑光就昏迷了过去。 轰隆隆—— 格外静谧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团耀眼光芒,如同雷霆一般突然炸开,璀璨的光华犹如白昼,耀得下方的一切事物带开两边,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雷声响彻云际,传遍四野,天空中倾泻而下的阵阵无名的威压,让所有的生物忍不住全部匍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这股威压,虽然厚重深沉,但意境却极为凌厉。就如同那刚刚淬炼开锋的神兵利剑,光是刃口闪耀的寒芒,就足以让人心胆俱颤。它的速度犹如奔雷滚火,如天河般的气息爆发了开来,璀璨耀眼的光芒如翻滚的波涛一般,向着下方席卷而去。 借着闪电的光亮,漆黑的房间中隐约可以看到正昏迷中的两人。 又是一声轰隆巨响,光亮闪烁的刹那映出了两道站立的人影。 “你确定是这里?” “味道,对,是这。” 如果此刻诗善柔并没有陷入昏迷,定能认出这两人就是自己先前遇到的守军甲和老神棍。 守军甲身穿金鳞甲衣,手中握着一杆透发着炽烈的光芒的闪电长枪,犹如一名百战百胜的神威将军。 而那老神棍却是全身白衣,手执一把拂尘,看上去极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我早先给这姑娘算过运程,说她此行凶险她还不信,你瞧,死这了,看样子死前受了多大委屈。” 老神棍站在诗善柔面前,盯住了她随后又看向了守军甲,笑得有些牵强。 “你,老流氓,放屁,命,该!” 守军甲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木讷,只是在这木讷的表情下却是看到那眼神当中鄙夷,对他满满的鄙夷。 老神棍望了望空中雷云,正要开口反驳却是忽然看到一道异样的漩涡突然出现,当下忙走到昏迷男人前,探手轻触并将一道青光打入其体内。 “就是他没错!快把东西拿来!” 他侧过头看着守军甲,眼孔里闪着一种亮晶晶的东西,不是眼泪,是一种激动的光芒。 见到守军甲目露迟疑,又不禁催促了起来:“快给我啊!” “可.....” “可什么可?我们没时间了!”他两颗圆眼珠瞪着对方,u看书 .uuanshu 声音因为愤怒和着急在发颤,“你别忘了当初你在瑶池宴上偷那东西是为何!我告诉你,这都一千三百年了,仙界你是回不去了,玉帝也绝不可能饶了你的罪状!” “我...我明白...明白了。” 老神棍已经是急得火窜脑门子了,见他刚拿出白瓷瓶子就一把夺了过来,嘶掉封口,对着男人的口就灌了下去。 不消片刻白瓷瓶子就见了底,老神棍瞧见半滴残存的晶莹液体在瓶口中环旋,连忙就张口舔舐了起来。 “怎么没味啊?这都一千多年了,会不会过期啊?” “傻...比。” 轰的一声巨响,空中的漩涡中窜出了青光,巨大的能量波动以漩涡为中心在天地间荡漾,毁天灭地般的力量在空间破开了一个黑洞,那道身影闪电般从中穿梭出来。 “走!” 老神棍早就抱起了男人,忙的一声低喝就与守军甲同时消失不见。 三息后,青光暴亮,房中又是凭空出现一人,是个清俊的中年男子,他双手附后,身披仙光银甲,头戴三山飞凤帽煞是威风。 这人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周却忽然皱起了眉头,再是鼻翁蠕动,顿时阴沉下了清俊面容。 双眼蓦地激出两道金光,随着身体的移动,这金光犹如实质灿灿生辉,在接触到墙壁后更是以弧形角度扩散开,让这金光充斥在每一个细小的角落。 最终,金光散尽,他将诗善柔抱入怀中,消失不见。 第9章 骂神遭天谴 真界,南部洲,瑶光山。 瑶光山山高万丈,又有七十二峰环绕,峰峰千丈,没入云海。 瑶光之巅四方白墙绕险而围,山门处稍平石峰上镌刻着一个古朴清秀的隶书大字--“韵”。 此处正是韵宗宗部所在之地。 主殿广场前矗立着一座臂怀古琴的女子玉雕,这玉雕通体散发着柔和的紫色光泽,而在这玉雕前有一灵池,灵池白莲上坐一紫衣少女。 这少女头顶白色漩涡,漩涡上的白色莲花发出淡淡的紫青光华,似烟似云,若隐若现。 “参见圣女!” 灵池前不知何时已聚集了数千俊男美女,男的潇洒倜傥,女的温婉动人,一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似是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射来,少女缓缓中抬起了精美的小脸,那双宛如秋水的美眸,忽然的涌出一袅细小的金色火焰… “林枫,你可知错?” 望着少女眸中的细小金色火焰,林枫身体猛的一颤,惊恐的神色顷刻间覆盖了那俊俏的面孔,纤嫩的大手差点将合在掌中的纸扇滑落,“林...林枫知错。” 瞧着林枫的举动,广场上除了少数几人之外,其他的都不由得满脸错愕… “那便到山门看守十日。” 这时,突然天边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随后一朵蓝色的莲花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那莲花云形成一个巨大的莲台,莲台之上坐着一个眼似梦幻,星云变幻的女子,开口说话,有一种天花盛开的清净感觉。 “拜见宗主!” 少女轻身一跃,落于众人之首,朝着空中那女子盈盈一拜。 “免礼,文姬你且留下,其余人等便散了。” 众人呼应退离,偌大广场转瞬间便只余下少女一人,少女心有疑虑正要开口询问,却是骇然望空。 只见天边突然乌云密布,卷起旋风,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天空,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它似乎要把整个宇宙震碎了似的。 紧接着,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它似乎要冲出浓云的束缚,撕碎云层,解脱出来。沉甸甸的雷云翻滚着越聚越厚,绕成一个雷流电闪的巨大漩涡。 雷流电闪的巨大漩涡逐渐缩小,凝成了道五光华门,一道五彩神光柱降下,洒下无数亮斑,其沫如散珠孱雾,日光煜煜,璀璨夺目,七色辉映,灿如蝶舞,映照天际。 这五彩神光柱中紧接着落下一人,蓝色莲花云上女子连忙飞迎而去,从光柱中接过了昏迷中的女孩。 这女孩衣着破烂不堪,一身亵衣更是浸满血污,luo露在外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 她虽在生死不明的状态下,仍然十分动人,双目紧闭,樱唇咬紧,仿佛是睡着了似的。 用手往鼻口之间一探,觉出女孩已经气如游丝,若断若续,看样子如果及时施救还有希望,但若时间过久可就难说了。 “好生照料此女。”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穿破了云霄,带着无上的神威从高空中倾斜下来,一种无形的使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令人心神一阵涟漪,产生出敬仰之心。 “若有半点纰漏,神界不再接引韵宗所属飞升之士!” 正当众人感慨之际,雷云中中又忽然爆发出一股能量,这股能量气势磅礴,无与伦比,如日、如月,似一座巍峨不动的高山大川,如长江大河,充满了吞天凌云之气势。 女子发怔,甚至不及明志就见这层层阴云转瞬间烟消云散,悠扬钟声从五彩斑斓的天空中传递出来,刹那之间周边的灵气氤氲到了极点。 山峰上栽种的百花,许多妖兽都欢欣鼓舞,一只只的巨大蝴蝶飞了起来,翩翩起舞,空中组成了各种图案字体,似乎是在恭送已经离去的神灵。 “恭送神君!” .............. 三月后,韵宗总部。 当诗善柔从昏迷中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候,眼前朦胧一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只能判断出自己是在一个房间中,房中方桌上的大瓷瓶小花瓶里都插着梅花。 浅红色的花朵似乎刺痛了她的眼睛,眼前又蒙上了雾纱,脑海里渐渐地浮起了另一张带着凄哀表情的美丽的面庞。 那张面庞,只有彩虹才能形容她的美,晴霁后的彩虹,五彩璀璨,横在天际,霞光高张流布,只能欣赏,不可以触摸亵渎。 诗善柔痴痴地望着她,近乎贪婪。似乎想牢牢抓住她,怕她突然消失,像梦一样消失无踪。 但彩虹会消失,梦境终究会幻灭... 诗善柔痴痴的呢喃声惊醒了一旁的蔡文姬,她晃了晃身子连忙凑了上去:“姑娘?你感觉如何?能看清我吗?” 何奈儿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她朦胧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人影,是个女人。 “我..我不认识你,我这是..这是在哪。” 本就模糊的人影又变得更加模糊起来,她挣扎起身却是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半点力气。 “我叫蔡文姬,这里是瑶光山韵宗宗部。姑娘怎么称呼呢?” “诗..诗善柔。” 蔡文姬近乎宠溺地轻抚着她的面庞,为她拨开黏在两颊的发丝,眉宇中的忧色也逐渐被喜意冲淡,“善柔姑娘感觉如何?有何不适之处尽可一一言明,我也好让师尊前来为你诊治一番。” 诗善柔努力地回想昏迷之前的事情,可头颅之中仿佛就有无数的银针在穿梭,每一次的流动都会给他带来无数的痛苦。 看着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痛苦,蔡文姬忙是安慰道:“姑娘来时身受重伤,神识也是遭受了极大的破坏,好在师尊已经为你调理过了,你先别着急,以后会想起来的。” “谢谢。” 诗善柔俏生生地点了点,眸子泛着盈盈笑意。 这蔡文姬紫色的衣裙,眉眼精致,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肤光如玉,像是一抹清灵透彻的冰雪,而且她那语声更是有如三月春风中的柳絮那么轻柔,u看书.uukanshu 使人听了全身熨贴,所有毛孔,孔孔舒畅。 或许是这床榻高了些,诗善柔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对硕大无比,份量傲人的大白兔。 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这对大白兔动荡有致,隐约可见上面那两颗如花生米大小的樱红微微上翘,鲜红的晕圈美丽诱人。 诗善柔的内心不由得地起了激荡,目光一时竟是难以移开半分。 蔡文姬瞧着诗善柔的怪异表情现出茫然之色,目芒连闪之后,转变为一种近乎暧昧的神情:“姑娘可是在羡慕我吗?” 诗善柔陡地一震,笑了笑,极不自然地笑,掩不住脸上惊诧与尴尬之情。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些事情,嗯...我在想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原来如此。是真君将姑娘送来的,当时妹妹只有半口气息吊着,倘若再晚个一两时辰可就回天乏术了。不过...姑娘与那神界真君究竟有何渊源?这里也无旁人,若是愿意可否告知一二?” 见到对方的举动,蔡文姬俏皮的眨了眨美眸,似笑非笑,说到最后又是一顿,螓首一偏,双眸荡漾出一阵晶莹的光彩来。 诗善柔茫然地瞧了她两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神界真君?我不认识什么神界真君,再说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神?不过都是一群神棍的愚弄....” 话未说完蔡文姬已是花容失色,提起玉臂就忙掩住了她那双秀唇,骇然道:“姑娘!慎言!万万不可亵渎神者!尤是在这真界中,会遭受天谴的!” 第10章 胸大胸小,1摸就有 诗善柔轻轻挪开这只散发着幽香的纤纤玉手,略显苍白的面容上顿时显出了一抹嘲讽,“天谴?我倒要看看能给我个什么样的天谴!” “你...你怎能对神者如此不敬!”蔡文姬美丽的大眼睛瞪得滚圆,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在这真界中信奉神者之人不在少数,即便是不信奉,也绝不会说出那般诛心的言论。 “敬?我有什么敢不敬的?若不是我手无缚鸡之力我必欺她,欺完了,再接着辱她,我早晚有一天会让她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饶,让她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说到这里,诗善柔的面容早已经是被一片的寒霜所代替,一股股森冷的杀意再次蔓延了开来,但是猛然的,她感受到脑中却是无来由的涌现出了一阵短暂的剧痛,甚至连攥紧的双手都在发着颤。 蔡文姬低着头,她将目光垂在脚尖,回想起先前她所说的话,心中暗道:“这诗善柔出言不逊,看来并非神界中人。真君救了她,而她对神者不仅不存半分感激,更是句句诛心,显然,她并不知道那位真君的真正身份,更对救助之事一无所知。那么...真君为何要救她,两人又是何种关系?” 蔡文姬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无奈地道:“善柔姑娘,或许你与那位真君中有什么误会呢?”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紫罗兰那biao子的面庞,诗善柔强压心中浓浓的恨意,嗤笑了起来:“误会?当初那么多人偏偏选中了我,她夺走了我的东西,把我变成了一个女人,你说这是个误会?这误会大了去了!” “把你变成女人?” 蔡文姬猛地抬起头来,瞪着水洼洼的大眼睛下意识地移到诗善柔下身处,从中发出惊疑不定的光来。 诗善柔只觉得下身蜜处被她那灼灼的目光盯得一阵火热,再一看她将那怪异的目光转到自己面上,顿觉得心慌意乱,于是便缩了缩身子,低声问道:“怎么了?” 只见蔡文姬樱唇启动,一缕清音,婉转而出言道:“姑娘红丸依在,并未行过鱼水之事,何来夺了身子之说,变成女人又何用谈起?莫不成......” 说到此处她凝视着自己的双唇,忽地格格一笑,如月下昙花般嫣然瑰丽:“莫不成姑娘是熟得我合欢门中口技不成?” 诗善柔昂着头,眼里透着迷茫:“合欢门?口技?什么意思?” “合欢乃是我韵宗下的一脉,本质在于阴阳互补,阴阳调和,门中弟子修行《龙凤册》,男子修习龙册,女子修习凤册,若寻得仙侣则在云雨之时共修习龙凤册,以此贯通阴阳,达到互补调和之道,而其《龙凤册》中记载了三百九十六式,其中口技便占了近百式。” 蔡文姬轻盈挺身,一股品流极高的幽香也随之飘来,“也幸好姑娘小小年纪就习得这口技之术,不然这处子之身可就保不住咯。” 蔡文姬这道几乎令男人骨头酥麻的柔腻声音让诗善柔有些发窘,她这话明显就是在调侃自己,也许她是不愿多谈及神君之事正好借此转移话题罢了。 不过这也倒是顺了诗善柔的心意,她先前脑子一热将自己对那紫罗兰的恨意一股脑地全吐了出来,若是她再纠结自己是怎么“变成女人”这个问题,反倒是会让自己百口莫辩。 话题该转移转移,只是调侃自己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于是,她便目光从那张俏脸上移开,滑过白晰圆润的下巴,最终定格在了那两团呼之欲出的大白兔上。 “文姬姐,我可以摸你米米吗?” 蔡文姬“啊”地一声愣住了,一片嫣红从她的颈下慢慢升起渐渐向上蔓延,最后小脸红得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那模样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诗善柔瞧准了她分神之际,色从心起,一招飞龙探云手使出,拿捏挤压好不自在。 闪着玉光的肌色一下变得红青,蔡文姬痛得一声尖叫连忙拔出那只罪恶的纤白玉手,这一来她的脸也象着了火,忍不住又羞又臊地叫起来:“善柔姑娘你在做什么?很痛啊!” 诗善柔瞧见她那眼泛着泪光的眸子将注意力转向了自己那片红青的雪肌,顿时嘿嘿一笑,又突然使出飞龙探云手钻入那尚未开发的隔壁村子。 异样又剧烈的触感竟让她不忍发出一声shen吟,再一看到她又在胡作非为,身子一颤猛地起身,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两行泪水却夺眶而出。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这....你怎么能如此fang荡!” “文姬姐,我们都是女人,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怎么能叫fang荡呢?” 诗善柔愣了愣,脸上忙呈现出一片无辜的表情,清纯得象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淑女,看上去楚楚动人,人见人怜,“要不你摸摸我的,我不介意的。” 蔡文姬自然是清楚女人之间私下里的那点小动作,可这却是自己第一次被旁人摸了去,怎么都觉得心里滋味怪怪的,再一听诗善柔那不嫌羞的诨话,顿时又捂着发烫的脸颊,又羞又恼地跺脚道:“谁,谁要摸你的,你...你日后不准再对我行这种羞人事!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诗善柔闻言突然间神色黯然,垂下眼皮,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文姬姐,你没发现你这双雄一个大,一个小吗?你这般珍藏,会畸形的。” 蔡文姬愣了,她茫然望向双雄,奇怪地道:“没有啊?怎么会一个大一个小呢?” 诗善柔嘴角挂起了一丝大灰狼的笑意,运用自己多年经验解释道:“其实双雄是一个先起步,或是另一个长得得慢些,都是常见的现象。可这常见的现象就是不正常的地方,你想啊,若是任其自由发育,大小差距逐渐拉开,这得多丑啊!不信你仔细摸摸,那两个小点的高度都不在一个位置。到时候一个在顶,一个底,可就完咯。” 蔡文姬听得瞠目结舌,云里雾里,暗道:“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就左瞧瞧,右瞧瞧,寻了处隐蔽的地方就倚着墙角将脑袋埋在了胸前,拨弄了起来。 果不其然,过了小半晌诗善柔就见她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善柔妹妹,那你说,一个大,一个小,该怎么办?” 这好办吶! 让我揉啊!搓啊!捏啊! 玩着玩着不就大了! 诗善柔在心中猖獗狂笑,面上却是一肃,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真诚,uu看书 ww.uuknhu.c “实不相瞒,我诗家房中术有一套按摩手法,此按摩手法专注女性健康三百年,专门处理此类疑难杂症,不出一个月绝对可以矫正过来。” “一月时间是不是有些长了?” “身体之物岂能一蹴而就?一月时间刚刚好,再快些也是可以,只是效果会降下很多,日后也会有些许可能变回原样。” “.....” “....” “那好吧,那...那我试上一试。” 蔡文姬犹豫了良久才下定决心,可事到临头却是大感窘迫,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把亵衣脱下来。 “你倒是近点啊,这么远我怎么给你按摩。” “文姬姐,不如你直接躺到榻上吧,这样我们都方便些。” “哎哎哎!你手挪开啊,你这么挡着我怎么施展啊?” “对对对就是这样,什么?不好意思?没事,亵衣就不用脱了,我自己伸进去就行了。” “不行不带劲,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亵衣碍事,不如脱了方便。” “羞什么羞?这叫解放天性,释放自然美!” 蔡文姬低着头,瞧着自己光洁的上身不忍去看,双手轻轻搓着裙子的衣褶,满脸无辜和委屈,就像个刚懂事的小女孩一样瞧着在旁的诗善柔,怯怯地道:“别看了,你快点,万一被人撞见可就糟了。” 诗善柔星眸连动,面上表情甚是得意,“急什么?脱都脱了,我总得找找穴位吧?” 然而就在诗善柔准备施展抓耐龙爪手之际,房间的木门却是嘎吱一声就被推了开。 第11章 今晚来我房中 “师尊!徒儿....” 秦晴刚一推门,那张喜庆的俏脸剧变震惊,她瞧着床榻上两人的不堪姿态,明若宝钻的大眼里异彩涟涟,默默注视了同时震惊的两人片刻,忙自蔽双目,喊道:“啊!我眼睛怎么瞎了?咦?天怎么黑了?哎呦?我走错门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猝不及防,诗善柔吞咽了一大口口水,表情还是显得有些呆滞:“她是谁?刚听她叫你师尊。” “她叫秦晴,是我徒儿。” 蔡文姬扁了扁嘴,轻轻捶了下她的肩头:“这下子可没脸出去见人了!” 她躲在诗善柔背后,这番似嗔还怨的话饱含着一个少女的羞涩,只是以那种醉醺醺语调说出来,羞羞答答中另具一种勾魂的妖娆味儿。 “这怎么能怪我呢?那又不是我徒儿。” 诗善柔瞧着那张精致的小脸略微泛着绯红,贝齿轻咬着诱人红唇正带着股幽怨的目光,心中又是不禁一动:“她不会再来了,你看,脱都脱了,不做完实在可惜了。” 蔡文姬那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说着就开始整理凌乱的衣物,“不不不,不行,我得跟她解释解释去!” 再与诗善柔那炽热的眼神一触,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说不出的毛躁怪异,心中暗道:“她分明就是一个女子,怎么却是处出了男人的滋味,莫非....我喜欢女人?” 我会喜欢女人?! 蔡文姬登时心头大震,一颗方寸大乱的心在此刻竟是让她怎么都无法将那将亵衣穿戴整齐。 简直难以置信! 自己作为韵宗历史上最年轻的圣女,美丽娇俏,地位显赫,天赋绝佳,宗内宗外都是众星捧月般的热点人物。 她认为自己怎么都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优异男子结为伴侣,也确实,这些年所遇到的门当户对的的确不少,可那都是些什么玩意? 他们口口声声称慕名而来,言言语语也尽是些酸齿露骨的淫诗秽词,有的更甚至表面恭敬,背地里还不知怎么意yin自己。 她已经是对男人选择了放弃,可此刻却是忽然升起一股朦胧胧的情愫,冰冷许久的心也似乎有了些触动的苗头。 而对于这份情愫,蔡文姬感受更多的却是一种惶惑和悲哀。 诗善柔瞧着她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本想着自己正好趁机帮忙揩点油水,可一想到自己还是不会穿这古代的衣服只能是越帮越忙,所以只能将这念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约莫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蔡文姬这才收拾完毕下了床,见她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诗善柔伸出手掌,拉住了她那纤细娇嫩的小手。 蔡文姬那张本就嫣红的俏脸上又艳了几分,回头望了眼,忸怩地道:“善柔姑娘这是干嘛。” 感受着那犹如羊脂玉般的温和触感,诗善柔抿了抿嘴,凝视着眼前的羞涩大胸美女总觉得心有不甘,她又舔了舔双唇,忽然多了种坚毅的味道,“今晚过来。” “哦...哦....好!” 蔡文姬怔怔的望着诗善柔,那琉璃般的眸子中有着星光在荡漾着。 如果她是个男人,一定非常俊美吧? 那坚毅的语气又在脑中回荡,再她那张娇美的面容时,竟是忽然变得棱角分明,似乎.....越看越像个男人了。 “我是说..我有时间就会过来。” 蔡文姬忽然想起先前的话语,觉得多少有点儿私会情郎的意味,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才芳心突突地抽回了手,逃命似的出了房门。 诗善柔目送她离开,直待房门再次闭紧,她就忽地拉过床被盖住脑袋,紧接着一串沉闷的笑声从被底传了出来。 出了房门,蔡文姬长吁了一口气,布满红晕的面颊上逐渐罩上了一层肃穆,肃穆得近于冷漠,再加上那眉宇间蕴着微微寒气,显得美艳又据傲。 就在这时,她看到秦晴正站在窗外,她微偏着小脑袋,目光透过窗缝望着房内,柳眉微蹙,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这该死的丫头! 蔡文姬见她听地认真,索性悄声过去,美眸含着怒火,淡淡的声音有着些许森然:“我的好徒儿,你在偷听什么?” “呀!师....师尊!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秦晴先是一声尖叫,望着近在咫尺的蔡文姬刚欲露出的笑容,可瞧着对方那双要杀人的目光却是让还未完全浮现的笑容僵在了小脸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不是走了吗?” “是啊,我是走了啊。”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是啊!我是走了啊,那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秦晴如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杵在那儿,她忽然看到蔡文姬笑了笑,笑态很美,很撩人,但仍然使人有一种冷刺感。 做了她一年的徒弟,秦晴早就摸清了蔡文姬的脾气了,她这一笑就说明她很生气,非常生气,如果自己不能给出非常合理又合适的理由,那自己往后的这一两个月怕是别想下床了。 可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自己就是为了偷听而留下的吧?如果说了估计半年都出不来房门了。 怎么办?怎么说! 蔡文姬越走越近,数百个千奇百怪的理由在脑中迸发,秦晴发现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明清过。 忽然,她看到了那张没有闭紧的房门,她欣喜若狂,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刚才仓惶纠结的狼狈神色一扫而光。 “我!我是来给师尊看门的!对,没错!先前我来时走的急忘了关门,可我又不好意思折回去,所以就我在外面给师尊看门!” “看门?看门用的着偷听吗?” 秦晴自然知道这个理由还算合适,但并不合理,再瞧她面上虽是不悦,却是少了几怒气,于是便上前拉着她手,摇了几摇,撒娇道:“师尊,徒儿今日成功筑基本想着将这个消息告诉我这个最最最敬爱的师尊的,可谁知道师尊你竟在屋子里与那人.....可怜我这个小徒儿做的委屈,替师尊把了门还惹了师尊生气,你打我吧!我认了!” 瞧着秦晴这副柔柔楚楚的可怜模样,蔡文姬横了她一眼,怒气顿时消了大半,微愠道:“做贼偷听你还有理了,前些日子你十三师伯那少了几株灵草,可是你偷了去换筑基丹了?” 秦晴闻言,忙的傍住她左臂,微微扭动着腰枝,撒娇道:“嘿嘿....是那杜腾腾白送我的,怎么能是我偷的呢?再说了,徒儿从不偷盗,师尊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可是害得你那杜师弟要做大半月的苦工,你还真好意思在这里嬉皮笑脸的!罢了,你既已筑基怕是还未检测灵根,你且随我来吧!” 蔡文姬侧目一瞟,看着她满溢甜笑的小脸,叹了口气,恼怒的神色慢慢缓和。 两人刚走出几步,秦晴又抬纤手按住她臂膀,踮高足尖,凑首至他耳旁小声道:“师尊,那女子就是三月前真君带来的女人吗?她到底与那真君是何关系?她是神界中人,u看书.ukanshu 还是真界的?” “勿要多问!” 蔡文姬不假思索的回答再加上狠狠瞪的那一眼让秦晴很不高兴,虽说“委屈”两字写满了俏脸却也不敢抱怨个一二三,“知道啦知道啦!不问就不问嘛!真是,反正关系肯定不一般。” “糟了!居然把正事给忘了!” “晴儿,你把这册子送给她看,再替为师传一句话,就说明日巳时我将带她面见宗主,辰时我就会到房中帮她梳理。” 秦晴撅了撅嘴儿,满不情愿地接过那本凭空而现的棕色册本,翻来一看惊道:“这是《真纪》!师尊,她是凡界之人?!” “小点声!快去快回!” 秦晴一把扯下掩在自己双唇上的纤白玉手,瞪大了惊讶的双眼,狠狠地点了点头,这才迈起了漂浮的步子往屋中走去。 不多时,秦晴便从房门中走了出来,只是那表情显得非常古怪。 “师尊,给她了。” “她有说什么吗?” “有,她说你今晚一定回房。” “你没告诉她我之前说的,有时间再回去吗?” “我说了啊,可她非常肯定地说你一定会回去。” “晴儿!告诉为师,你到底偷听了多少!” “......师尊你....你..你居然诓我!” “.......她为何说我一定会回去?” “她说,这就是你的房间,你不回来晚上住哪?” “是啊,我晚上住哪?” “师尊!我房床小!不要看我!真的小!” 第12章 我是真的不会穿内衣 皓月当空,乳白的光辉照耀着这片陷入沉思中的大地。 夜深人静,唯独诗善柔房中烛光常亮。 只是瞧她顺着明亮的光线,盘膝端坐着,手上捏着一卷书,正是秦晴送来的《真纪》。 真纪中分为三册,首册通篇都是一些玄之又玄的大道理,而且大多半都是讲道德,戒律。告诫如果是修真之士,要如何心无杂念,不能生出歹心来,还要遵守各种戒律,如忠守宗门,不乱传法,不为非作歹,还有许多因果报应之类的东西。 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读了也没有什么用,诗善柔都是略过不看,而中册讲的都是真界中的修炼层次,为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十二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和圆满四个阶段。 修真路始名为筑基,而在此之前则为练气。 练气,说白了就是一个感悟天地元气的过程,期间以心法辅之加以炼化凝为真元,待真元足够充盈即可尝试突破至筑基境界。 筑基为修真门槛,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被挡在在这道门前沉沦不拔,也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踏过这道门槛而虚度了这一生光阴。 再说这真界共分为仙,魔,妖三道,仙道自诩修真者,顺应天命,追求真我又重于心境,十二境界中的圆满阶段皆为心境桎梏,若是无法突破心境桎梏,可到凡界历练红尘突破桎梏,亦可自闭死关,然而更大一部分仙道修真者却会选择入魔。 待翻看完最后一册,又将其中法器丹药等诸多杂项等级牢记,这才合上《真纪》。 当初自己在听到合欢门时心中就有了疑惑,只是那时自己还以为是个飞檐走壁的武侠世界,而如今这一本《真纪》却是写得明明白白,这就是个修真世界!是个可以御剑飞行的修真世界! 我终于可以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了! 她想要忘乎所以地仰天畅笑,却是忽然想到《真纪》中所记载的灵根资质,她并不知道自己灵根资质如何,也不知自己能否成功筑基。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诗善柔非常清楚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如果自己无法筑基,再或者灵根资质非常差的话,这个令自己此刻激潮澎湃的修真世界,将会成为直接活埋自己的凶手! 她认为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不应该这么激动。 她望向了窗外,夜更深了,眼前的月亮比凡界显得更大、更亮、更低,也更加地清冷。 她不会来了。 诗善柔朝四周望了望,显得有些失落,那些盛开的花在月色下摇曳,洒了一地的花影让她意兴阑珊地关了窗,熄了灯,上床休息。 然后就在熄灯后不久,房外不远处的阴暗角落中缓缓踱出一道清冷的人影。 没有明亮的烛光,她已经辨不清自己的注意力的应该集中在哪,只是望着目不所及的房屋,静静的,凉凉的,让人隐隐感到有一点忧郁。 那种眼光,那份神情! 恻恻然,盈盈然,楚楚然,动人心魄。 她捧着那柔和的清辉愈走愈远,月色依旧似水,光华依然如洗,只是意人早已不在。 翌日辰时,蔡文姬如约而至。 她俏立在门外,敲了敲,没有听到屋内有何动静,却是发现这木门竟自己开了一道缝隙出来。 没有锁门? 蔡文姬半信半疑地推开门,轻轻闪了进去,“善....”,她只唤了半声就收声屏息,蹑手蹑脚地走近过去,却发现诗善柔依旧在熟睡,她发出轻微的鼾声,像只温柔的小猫。 蔡文姬觉得十分可气,又觉得十分可笑。可气的是现在已经快到了巳时,她居然还在蒙头睡大觉。而可笑的却因为是这房门居然没有内锁,这让蔡文姬不得不感慨她的心真大!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因为蔡文姬发现这诗善柔,她在luo睡! 淡紫色的毯子被她卷成一圈抱在怀中,一身嫩白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外,尤是那双圆润白皙的长腿,一条笔直地伸着,一条压在毯子上抬着,那团森林和水蜜处清晰可见。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根本没有发觉到自己这不雅睡姿已经被人看了去,也或许她根本不在乎被个女人看了去。 蔡文姬踮着脚尖又折回门口将门锁住,想要将毯子抽出掩住她的体躯,却是又怕惊醒她,只得又蹑手蹑脚地到床边的大柜子中取出了件淡紫色毯子将她盖住。 罢了,再让你睡半个时辰,谅师尊也不敢怪罪。 蔡文姬坐在椅上,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桌沿儿眨也不眨地看着熟睡中的诗善柔,唇角不时泛起微微的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睡觉的样子甜甜的,发丝虽然凌乱却别具一种女儿家的韵味。只是她睡觉太老不老实了,翻身一侧就将那刚刚盖上的毯子又蹭了下去。 正要起身将那毯子捡起,就见诗善柔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一手伏在腹部遮住了肚脐,一手按在自己右胸上抓捏了起来,“红豆...大红豆..芋头...嘿嘿嘿...红豆...大红...嗯~~??” 红豆?大红豆? 蔡文姬的脸上闪过了一阵不解之色,再看向诗善柔那凸出红点以及被她捏在手中若隐若现的红点,竟是不由自主的将红豆与其联想起来。 睡觉都不老实! 蔡文姬心中轻啐了一口,面上又不禁浮现了一缕绯红之色,只是她却始终想不到芋头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诗善柔口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喊声,紧接着她皱起了眉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向了自己,低弱道:“文..文姬姐?你怎么来啦?我咪咪好痛,你是不是摸我了。” “胡说!明明是你在梦中自己摸自己的,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蔡文姬没好气地嗔怒道,眼见她又合上了睡眼,鼻中也逐渐发了匀律的鼾声,又忙凑了过去,“这都马上巳时了,你还睡?再睡都该吃饭了!” 诗善柔没有回声,蔡文姬又摇了摇她,却是见她张了张眼帘,一个翻身就将那娇翘玲珑的圆臀面朝向了自己。 “还早...呢....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 蔡文姬不忍去看那蜜处的风景,返身坐回桌椅上,背对着她说:“今日巳时要带你去见宗主的,按照宗部规矩是不收十八岁以上的凡人弟子的,我还想着去给你求求情看能否破例一回,你若是再贪睡就自己去求情吧!” 房门沉寂了半晌,诗善柔猛地挺起上了身,她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蔡文姬,又惊又急,“对对对,今天要去见宗主,你你你你怎么不早说啊!万一宗主不肯收我可就完了!” 蔡文姬听闻那语气中的焦急,心中吃吃笑了起来,u看书.ukanhu 暗道你可真君的人,她敢不收你吗? 正想着回头调侃她一两句,却是忽然见她直愣愣地蹲坐在那里发呆,胸前白峰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你在发什么愣?还不快把亵衣穿上?” “我....我....我,我昨晚解不开带子就....就....就把那带子给扯下来了,穿不成了...” “我这里正好还有一件你能穿的,最后一件了,千万别再扯下来,不然就没得穿了。” “就一件?你怎么不多准备几件?” “你还想扯几件?我穿的自然有很多,但是适合你穿的只有最后一件了。” 蔡文姬说着从柜子中取来一件绣有凤凰的淡紫色亵衣,紧接着又取出一件紫莲薄纱裙放到了床沿上。 诗善柔瞧了瞧她那对硕大无比的胸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如同橙子一般大小的坚挺胸部,面上开始显露出悲愤的神情。 她这是在赤luoluo地嘲笑我胸小! 诗善柔正想着为自己辩解两句就见她就往门外走,一想到自己根本不会穿这古代服饰,只得又硬着头皮将她叫了回来。 蔡文姬虽说是惊讶,却还是温温和和地帮她穿戴完毕,然而就在看到她扎的马尾辫后,她又决定给诗善柔盘个发髻出来。 两炷香后,蔡文姬又拔下五个发钗插到她的发髻上,又是一番打量,这才对着这个怯生生的小美人满意得点了点头。 可一想到她入夜不锁门,睡觉赤全身,亵衣不会穿,衣服不会穿,头发也不会盘就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第13章 我好美 看到对方那副忍俊不禁地模样,诗善柔目光无意识的转了一个角度。 她倒是清楚蔡文姬在笑什么,可她始终认为这绝对与智商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这古代服饰又是缠又是绕,简直和包粽子没什么区别。在她看来,即便是个现代女人也不一定能在这短短几天学会这门复杂的手工活。 这时,蔡文姬拿来了一面铜镜,诗善柔带着好奇的神情轻移目光。 当她看到铜镜上映出的人影时愣住了,镜中那个微笑像一轮初升的明月突然笼罩了一室的光华。 眼前由模糊转为清晰,镜中人就如一幅画,慢慢的勾出轮廓,染上了颜色,这是一对用淡雾中的远山凝聚成的长眉,用灵动着的羽翼交织起的双瞳,用连绵雨线描绘下的肌骨,用带着霜露的花瓣渲染出的嘴唇...... 这一瞬间,诗善柔只觉得刹那间色彩斑斓,数不尽的蕴藉风流,道不完的艳羡惊绝。 蔡文姬收回铜镜,轻轻的笑了笑,一只白玉小手毫不客气的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捏了捏那娇嫩的小脸,笑道:“善柔妹妹虽然年纪尚幼,却自有一种天生的女人味道,待来日长了开,必定让世上所有的男人痴迷,让世上所有的女人嫉妒。” 闻言,诗善柔回神过来,这张美丽绝伦的脸上陡然间泛上了无比的凄凉、愁苦的神情,“那又如何,终究还是身不由己的命运。” 她说着又是幽幽的一口叹息,返身坐在了椅上,双手下垂。 有用吗?长这么好看。 瞧着蔡文姬面上的惊异表情,再念到自己心中那凄惨的伤心事,顿时又心头上泛起了无限愁苦。 如果自己还是个男人,镜中那般漂亮的女人自己是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弄过来当老婆,可.....镜中的那人是自己啊! 诗善柔时刻谨记着自己是个男人,可自己长得这么美有什么用? 美给谁看?给自己? 还是给那些曾经和自己一样色眯眯的男人看? 活着....我活着的动力是什么?诗善柔不禁在心中向自己发问,自己做女人做地心塞,做男人又做的憋屈,她不知道自己这般违心地活着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吗? 可自己这分明就是活在一个虚伪的世界里! 在这个虚伪的世界自己根本不能快乐,不能幸福,更不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诗善柔已经感觉到自己与自己所梦想的生活愈走愈远,这样活着,只有痛苦! 源源不断的痛苦,永无止境的痛苦! 诗善柔愣愣地盯着被蔡文姬放在桌上的镜子,瞧着镜中被映照出来的自己,越看越醉,越醉越乱,越乱越愁。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虚伪地痛苦活着,是为了什么。 蔡文姬此刻也是圆睁着一双莹莹的星目向她望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面上也蒙上了一片惨淡的云雾:“知己难遇,遇到了算是幸运,即便是遇不到,该来的也总归是要的来。女人终究是要依附个男人,她们可以有选择的机会,可我们哪有这机会?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善柔妹妹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感悟真是不易。” “依附男人?”诗善柔抬起头,望着她面上正在自嘲的笑意站了起来,面上也逐渐泛起了丝丝的冷漠,“尽管我有多身不由己,我也要路自己走,苦自己咽,痛自己受,道自己悟,我会自己保护好自己,不需要任何男人!” 蔡文姬出神地凝望着对方嘴角上让自己无法了解的笑容,一阵紧张的、无言的沉默,然后,明亮的目光突地转到她面上,“百年前的一名天才少女也说过类似的话,十六岁,百日筑基,一年金丹,三年化婴,十年渡劫,后来,她就死了。” “死了?为什么?” “渡劫飞升时情关未过,渡劫失败,灵魂随之湮灭,连轮回都入不得。” “文姬姐说的可是林风雪?” “正是。” “修魔者渡不过天劫也是正常。” “错了,她是遮天魔宗的传承者,凡是遮天魔宗的传承,皆不畏惧天劫之威。” 蔡文姬轻轻抓起了诗善柔冰冷的小手怅然道,见她又要发问连忙制止道,“遮天魔宗日后再与你细说,眼看也快到巳时了,先随我去面见宗主吧。” 诗善柔见她避之不谈也不多加追问,起身理了理衣物便紧随其后出了房门。 ................ 韵宗早先在凡界俗世中创立,由百花山庄和明微书院两大苑府组成,宗中原先多为热爱诗词歌赋的风雅之士,门中文人墨客日益向往修真者的洒脱无拘,却是苦于无人点拨,只能整日无病shen吟。 也因此每一代韵宗宗主都会绞尽脑汁寻访仙道大能以求点拨,可当时修士只将琴棋书画作为娱乐消遣之用,无数韵宗女弟子被当做卖艺的biao子对待。 直到韵宗第十二代宗主蜀施然偶遇奇人点拨后一年,第十三代宗主梦醒在某密境中获得古圣至宝“太古遗音”,自此韵宗以迅雷之势崛起,再是一年,蜀施然白日飞升,梦醒失踪。 在此后第十四代宗主将古圣贤研究天地自然之道的著述引入琴曲,形成了“元与曲合、琴音鸣剑”等核心功法特点。 发展至今,韵宗功法不断完善,琴,棋,书,画皆可入道。 刚一进入主殿大门,诗善柔就发现这殿中充满着祥和的灵光,其中内里都是如同冰晶一般的白色,一些玄奥难言的符箓和花纹在内壁上若隐若现。 殿中高台,四名女子带着微微的笑意,两两为伴,在她们中间端坐着一名身穿淡蓝色长裙的绝色女子,她的那双妙目柔情似水,温柔的系绕在自己身上。 她就是韵宗现任宗主,水柔,听蔡文姬说她已有大乘期后期修为,突破渡劫指日可待。 感受到五双妙目的注视,诗善柔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抽紧了,还没有到能够讲话的距离,自己却已经先强挤出了过几十种卑谦的笑容来。 走得近了,她仿佛闻到了书香,檀香,墨香,薰衣草香和兰草香,微微一个愣神,紧接着就面朝水柔,盈身一拜,“诗善柔拜见宗主。” “善柔姑娘请起,今日一见气色好了很多。” 诗善柔头一次听到水柔的声音,软绵绵的,十分温柔,让人听了甚是舒服。 “多谢宗主挂怀。” 尚未端起身子,就只瞧见蓝光一闪,那水柔就已出现在自己面前,“来,将衣物抹起,让本宗探探脉象如何。” “啊?哦!好!”诗善柔先是一惊,刚一将手腕腾出就见水柔探出两指,uu看书 .uukanshu.om 一股清凉的舒适感从她指间渗入脉口,这股清凉意化为气流顺着经脉缓缓流淌着,逐渐充斥在了全身各处。 这水柔全身上下散发着薰衣草的香气,稍微一动就能将香气散发出去,她的上身披挂的薄纱让里面肌肤若隐若现,尤是那对的丰胸半露在外,诱人异常。 诗善柔的目光正聚焦在那白腻腻的沟壑中,忽然感到体内那股气流逐渐消散,随即就见她收回了手指,挑起了柳眉,“伤势已经痊愈,神魂休养还需注意,不过倒不碍事。” 水柔说着就回身往高台上走去,纤细的腰肢款款摆动间有种动人的韵致,忽地她就止住了脚步,回头就灼灼地盯着诗善柔好一阵子,直到将她看得浑身发毛,才发了声:“不知善柔姑娘与那位真君是何关系?” 你问我我问谁去? 诗善柔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却又是盈盈一拜,解释道:“善柔醒来后就在了韵宗,记忆中并没有与那位真君有关的记忆。” “如此说来你是不知了......” 水柔踏着细碎的脚步继续前行,临到了高台前又忽然慢了下来,静了片刻又问道,“善柔姑娘可有意留我韵宗?” “弟子愿意!” “甚好,那便自今日起,你就是我韵宗宗部弟子了。” “谢宗主成全!” 听了这番话,诗善柔总算是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的那张小脸已经激动得通红,兴奋无比,强忍下与笑意盈盈的蔡文姬相抱的冲动,朝着水柔再是施了一礼。 “不过....” 第14章 沉鸢的冰鉴戟 水柔又坐回了那温光烁烁的椅子上,那深邃的目光在诗善柔身上停留了一下,看到那带着惊疑和不安的目光时,她的颊边忽然漾开一种奇异却又是不可捉摸的笑。 “善柔姑娘身份特殊,自然不能按照我韵宗规矩来入门,四位妹妹,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 水柔身旁四位女子的眼睛开始发亮,罩上了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东西,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又互相给个眼色,其中一名身穿白纱墨点纹衣的女子意会前踏半步,朝着水柔拜道,“那便多谢姐姐成全了。” 紧接着,她又回过头瞧着诗善柔,带着微微的笑意说:“文以载道,书以救世,我乃韵宗书画两部长老墨林霏,若是善柔姑娘擅长书法作画可拜我为师。” 墨林菲脸上永远绽着一抹怡然的微笑,那笑容给我一种极和平、可依赖的感觉,她的那只握笔的右手凌空挥舞,数不尽地墨色花瓣从她的笔下闲散地流开,临到空中又逐渐沾染了色彩。 诗善柔瞧着自身周围数不尽的花瓣缠绕,鼻中轻嗅着淡淡的墨香味,再看着那又长又白的细嫩可爱的手掌,却是忽然发现那手指上有一枚漂亮的戒指做点缀,“多谢琳菲长老抬爱,可惜善柔并不通晓书画,实在惭愧。” “那可真是可惜了。” 墨林菲收回墨笔又退了回去,身穿银纱黑纹长裙的女子站了出来,“正所谓命由心造,则应从满处虚,浮处实,化刚为柔,化暴为仁,化猛为和,化急为宽,化浊为清,化躁妄为和平,此为修心炼意,命之修也。我乃韵宗棋部长老方雪辞,不知善柔姑娘可有意入我棋道?” 方雪辞大大的眼睛如一汪深潭,深邃而清澈,诗善柔怔怔地望着,那对眼睛就象一个久远而香甜的美梦,只要你一接触到它,就会被它所吸引而不愿意离开。 “多谢雪辞长老抬爱,只怕善柔要让您失望了。” 方雪辞突然变了脸色,眼光由光亮而变为阴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望了诗善柔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失望。 “善柔姑娘不懂书画,无意棋道,不知可通音律?”说话那女子檀口带媚,只是那目光却像是秋天的月光,静静的,凉凉的,让人隐隐感到有一点忧郁。 “善柔惭愧。” “那真是可惜了,若是姑娘日后有意学习音律,可到枫叶峰寻我。” “善柔明白。” 诗善柔连忙应和,那女子便点了点头,朝着身旁那红衣女子说道:“沉鸢妹妹,就剩你了。” 沉鸢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只轻轻答应了一声,忽而眼睛又放出异样的光,微笑着抬起头来,朝诗善柔望了一眼,迟疑了一二秒钟,她就下了决心,走出了一步。 沉鸢是一个雪莲似的女子,浑身洁白,不沾染任何尘埃,她的身材极其高挑,一双修长的腿如仙鹤茕茕而立,盈盈细腰更是衬托出胸前的伟岸。 她就这样站立着,气息宁静而悠远,十分深邃,如大海,又如深潭古井,映照虚空,明月星辰。 正疑惑间,从她的身体内透发出了一种磅礴的气息,一种能摄人心魄的冷意。 杀气! 这是杀气! 诗善柔好像猎物一般全身绷紧,她感觉得出这股气息极其恐怖,几乎能将整个大殿冻结的杀意从四面八方袭卷而来,似乎自己稍微一动,立刻就会遭受到致命的攻击。 “诗善柔,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沉鸢眸子里的寒芒,就像严冬里冰雪上的反光,使人一接触便打从心底生出冷意,陡然之间,气温骤降,诗善柔感觉到一股四肢麻木的冻气,一杆长柄武器从虚无中缓缓浮现。 这杆武器,身长八尺,通体都是冰晶颜色,散发着真真刺骨寒气,其顶端一圈直刺,斜刺,钩刺参差不齐,更像是一扩大了无数倍的冰凌雪花。 “此器名为冰鉴戟,重二百五十斤。此戟以十万年冰晶雪魄所铸,坚固无比,对战时一旦被寒气所伤,必定全身冻结,成为碎片!” 沉鸢侧目一番扫量,单手一握,霎时寒气四射。 “沉鸢!不可!会伤到善柔姑娘的!” 沉鸢头也不回,竟似没有听到身后三人的话似的,依然如飞向前飞掠,只见她长衫飘飘,长发向后飞扬而起,窈窕动人的身形,霎眼间便掠下高台,立于空场之中就挥舞起来。 当场之中冰晶雪花飞舞,是空气中的水份被凝结成了冰晶,诗善柔只觉得全身冰冷,眉毛头发上都结冰了,只是她此刻却是已经被凌空飞舞的沉鸢所吸引了。 只见她莲步生花,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风声清泠于耳畔,手中冰鉴戟如妙笔如劲风,刺,扎,挑,勾,啄,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令人惊叹。 舞闭,沉鸢手执冰鉴戟,显得美艳又据傲,眉宇间蕴着微微寒气,眼睛像结着蝉翼般薄的冰而失去女性的妩媚,“将这冰鉴戟拔出,它便归你所有,同时你也便是我沉鸢的弟子了。” 戟尾直直插入青玉地面,她手中灌输的巨力直接撑开了几道深深的裂痕。一股森冷的杀意再次蔓延了开来,猛然的,诗善柔的脑中却是无来由的又涌现出了剧痛,甚至让她的意识一度地模糊起来。 沉鸢的眼光钉在低着头的诗善柔身上,固定不动。这双固定的眼睛不像人世上一切人的眼睛,在这悲伤的、沉静的瞳孔里,有不能描绘的东西存在,u看书 .uuansh这眼神儿充满幻灭的希望所留下的安宁,是对一种成就的悲惨接受。 唉! 一声重重的叹息,沉鸢收回了冰鉴戟,但是在所有人的心中却能够清晰的读出这双眼睛之中的哀愁之色,要了解这样的眼光,应当去看一颗天际的流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眼光仍然留在那空间的小点上的眼睛里,无尽的黑暗渐渐出现.... “等等!” 诗善柔猛地抬起头来,眼前虚幻的人影重重叠叠,脑子更像被剧烈地摇了几百转,直觉得天旋地转,“我愿拜你为师!” “你说什么?” 沉鸢的眼几乎是眯成一条缝,流露出一种老师特有的打量坏孩子的目光。她从上至下都是很不相信的样子,那双眉之间几乎结成了一个小团,而后,将目光集聚在了诗善柔那张充满疲惫的苍白脸色上。 她心中虽是惊疑交集,却也来不及再去思考别的,甚至连喜悦的神色都没有表露,便直接将诗善柔抱在怀中,口中呼道:“宗主!她.....” 水柔自然也是发现了场中的异变,一个闪身就落到了两人面前,一手探脉而感,一手从沉鸢怀中接过诗善柔,那眼珠子子一动不动的,透出一些微弱的、晦涩的光芒,似乎是要在她脸上找出什么答案一样。 “善柔,能看清我吗?” “能...能看清。” “看着我的眼睛!对,就是这样!盯住!” 水柔将两只手搭在诗善柔肩上,从正面凝望着,在她的明眸深处,一洼浓黑的液体聚成一种奇妙的图形。 第15章 穿越者身份暴露 诗善柔只觉得自己意识在那奇妙的图形中愈发模糊了起来,紧接着就陷在了一片黑暗中。 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有道亮光,这亮光,如黑暗海洋之中的灯塔,在黑暗深处,若隐若现。 诗善迎着亮光柔狂奔而去,直待没入其中,才发现这其中竟是另外一番天地。 这地方宛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正前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千岩竞秀,云雾缭绕,看不清细貌,时而传来一两声兽鸣。一条扭曲的石阶小径,自山峰蜿蜒而下,宛若画中景色,山明水秀。 一种隔世之感悠然而生。 远远向上看去,山峰顶端有座大殿,虽说被云雾遮掩,但阵阵七彩光芒闪烁,让人一看不由升起膜拜之意。 随着石阶小径缓步前行,没走多远就见溪上有小亭,亭内正坐着一老者,看那姿态似在饮茶。 诗善柔正思索着着是否上前询问番,就见那老者忽然起身,遥遥一笑道:“姑娘,老朽在此等候多时了!” 老者身穿月白衣袍的,满脸笑容,神采奕奕,一双深邃的双眼精光偶闪。 诗善柔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总是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但却又看不出一丝端倪,“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姑娘难道不好奇此乃何处?我又为何在此处等你?” 他的脸上挂着微笑,眼睛眯成一缝,满脸的皱纹似乎都在此刻舒展开来了。 诗善柔眼中闪过些许嘲讽,又是随即一笑,娉婷靠近,细声说道:“是你在等我,不是我在找你。要说快说,等你装完比,梦都醒了。” “不错!姑娘竟知此乃梦境,老夫甚是欣慰!”老者嘴角上翘成了一弯月牙儿,又见对方莲步缓移,径直坐在了自己对面,不自禁的瞧向了她的面容。 她柔软而玲珑的嘴角正挂着一种他无法了解的笑容,就像是遥远的星光那么令他难以捉摸,老者有忍不住问道:“敢问姑娘为何发笑?” 欣慰个毛线欣慰,我又不是个傻子,岂能不知? 诗善柔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又瞥了他一眼,她实在看不惯这老头自觉高深的傲娇模样了,螓首一偏,似笑非笑道:“敢问这位高人这是什么地方,您又是为何等我过来?” 说着又俏皮的眨了眨美眸,补充了一句:“坐吧,不用客气,就当是在自己梦里。” “姑娘可知修真者?” “修真者?”诗善柔心头猛然一凛,目光落在对方只有四根指节的手掌上,“不知道。” “这也不奇怪,姑娘乃是凡界之人,非真界人,不知修真。” “那……敢问老先生,何为修真?” “世间万物,有盛有衰,有生有死。修真超脱凡人,成可成仙成神。” “修真者以天地元气锻炼自我,发掘出本身隐藏的潜力,不断突破自我,提升修....” “停!” 老者口若悬河,正说的不亦乐乎时却被诗善柔生生打断,她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冷漠的笑容,“说重点。” “老夫可助你成为修真者,成仙成神。”老者眼中精光连爆,看上去激动极了,从脖子红到脸,太阳穴的青筋胀得像豆角一样粗。 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会有这么好的事? 诗善柔沉默了半晌,她放下了手中把玩茶杯,莲步轻移,来到老者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带着微微的笑意,“让我猜猜看哈,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这修真路坎坷,我是天命之人,这个世界要面临着极其重大的危险,需要我去拯救,对不对?” “姑娘果真天资聪颖,请受老夫一拜!” 他欣喜若狂,慌忙起身,后退一步就要拜谢,可身子还未下压就被诗善柔止住了。 “有意思!” 诗善柔噗嗤失笑,她的嘴角挂着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微笑的浅浅弧度,“老头,你是来搞笑的吧?” 言罢也不理会老者的挽留,径直便朝石阶小径上走去,空留下老者一阵错愕的表情。 事态的发展似乎并不是他所预料的那般顺利。 “姑娘!仙凡有别,想想你异世界的父母,想想你在凡界的处境!修真一途你非走不可!” 身后传来老者的急喊声,诗善柔的步伐忽然一滞,回头默默看了他一会,眼色闪烁不定,悠悠地道:“老头,你爱找谁找谁,修真路我自己完全可以走,让我去拯救什么世界还是算了吧,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音落,诗善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老者目送她在视线中消失,过了半晌才一声长叹感慨道:“现在这年轻人真是朽木!朽木...不可雕之朽木!!” 石阶小径,穿过满地黄花,几株青松下,孤傲地位立着三五双灰鹤,有时引颈长联,有时振翼翱翔,见了人来,也不惊避,却在这本已美极的图画上,更平添了几分生趣。 诗善柔慢悠悠地走着,正巧看到一只白鹤正闲庭信步般迎面走了过来。 这白鹤有两三人高,庞然大物,它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暗褐色的小眼睛眨呀眨的,甚至调皮。 一丝动人的甜笑绽放在诗善柔的唇边,她的善意似乎是被这只灰鹤感受到了,就见它又挪动了两步,低下了修长的脖项,昂起了那可爱的小脑袋就在的对方面颊轻轻磨蹭了起来。 诗善柔被它摩挲的很舒服,眼神也变得愈发柔和起来,她也探出手心在白鹤脖颈间一阵摩挲。 脑中忽然想到那老者的话,怔了半晌,摩挲的玉手也不禁停了下来,叹道:“不知道修真能不能让我变回男人,如果能变回男人我倒是可以考虑答应他。不过....修真要是能变成男人,我又干嘛要答应他?我完全凭自己的努力去修真,你说对吧?” 这白鹤极具灵性,话音刚落就见它发出“啊啊”的鸣叫声,诗善柔面上一喜正要说话,却是忽然见它后退扑腾起了翅膀来。 这白鹤一扇动翅膀宛若卷起了两道无形龙卷,那力道差点将诗善柔吹飞,她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当再看到那白鹤一声长啸就腾入空中时的那份怨恨神情,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如果.... 如果说自己成了英雄,在千百年后,后人指着自己的雕像前对小辈说,看!这个男人就是我们的英雄,是他拯救了我们。 若是这样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可如果千百年后有人说,看!这个女人就是我们的英雄,是他拯救了我们。 如果是这样,这对诗善柔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不介意自己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流芳百世让后世无数少女为之心动,可这个女人的身份只能让自己华丽丽地变身成第一个异界的苍老师,然后…… 然后让无数少男将自己作为梦中情人,让他们对着自己的雕像喷射生命精华? 不过……这也说不准吧? 正在诗善柔纠结于这个想法是否太过偏激时,她忽然看到云空中飘下一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 是水柔。 “善柔姑娘,uu看书.uukanshu.om 看到你没事本宗就安心了。” 诗善柔凝视她飘然纵落,离得近了却发现一团明亮的光辉笼罩着她的躯体,令她看起来虚幻飘渺无比。 “多谢宗主关心,不过这是我的梦境,我自然无事。” 水柔立身于自己面前,神目之中关怀颇重。 她听出了诗善柔的弦外之音,正要回答,却是忽然将目光凝在了山峰顶上的那座大殿上。 天宗? 她细声嘟囔了一句,慢慢扭过头来,眼中有一丝担忧,淡淡地说道:“善柔姑娘,本宗来之前你可遇到什么人?又说过什么话?” 这都能知道? 诗善柔满面狐疑地瞧了她一眼,心道反正也拒绝了他的好意,说了也无妨,于是便开口道:“遇见位老者,说是要助我成神成仙,但条件是要我拯救世界。” “老者?有何特征?说详细些。” “满脸皱纹,很精神,穿着月白衣袍,右手四根手指。” 水柔玉手托着香腮,忽然脑中念头一起,轻声嘀咕道:“莫非是他们的人?” 她微微抬了头,眉黛凝愁,“善柔姑娘,你识海当中可有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存在?” 系统?! 水柔怎么知道系统?! 诗善柔的脑子顿时轰的一阵像要爆炸了似的,可她还是强迫着自己平静地迎接对方炯炯的目光,“没...没有。” “没有?没有那你紧张什么?” 水柔俏脸骤沉,眸中寒芒闪了闪,语气中尽是满满的质疑和不信任,“诗善柔,如实回答本宗的问题。” 第16章 天罡地煞变化之道 诗善柔的心里像揣了个兔子似的,咚咚跳着,触碰到水柔那双灼灼的目光时,她的心就一阵紧张,不知所措。 穿越者以及系统都是有异于这个修真世界认知的存在,这两者的身份都应是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的,永远不能为人所知。 可如今这个秘密却是被这韵宗之主道出,被人所知的秘密还算是秘密吗? 显然不是。 水柔的语气的神态并不像是凭空臆想应有的质问态度,那这是否就意味着她早就已经知道系统的存在? 若是这个假设可以成立,完全可以推测出这个修真世界的巅峰人群都也已经知道了系统的存在。 那么...修真世界的原住民是如何发现宿主的真实身份的? 是系统宿主自己承认的,还是修真世界的原住民检测出来的? 这在诗善柔看来前者可能性更大些。穿越异世界,又有强力金手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顺风顺水保不准就会说漏了嘴。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掉是被严刑逼问出来的结果。毕竟系统也不是万能的,总会有一些倒霉鬼遇到几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反派角色不是? 若是后者,诗善柔更加好奇的是这个修真的世界的原住民,对于自己这些开了挂的外来人会是怎样的一种态度,是接受还是排斥? 还是某种微妙的温和的态度? 在诗善柔眼前就有一个非常难得的试探机会,可她根本就没有系统,也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去承认本来就没有的东西。 念及此处,诗善柔连忙弯腰施礼,惶惶然地说道:“善柔不过是一介凡女,怎能经受得住宗主之威?要说紧张,倒不如说畏惧您的威势更贴切些!若是宗主信不过,大可检查一番就是。” “本宗正有此意,若是有误,待回韵宗定补偿与你。” 水柔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就在说话之际陡然出手成爪,一把按在了诗善柔的脑袋上。 诗善柔只感觉全身突然雷鸣震荡,好似有一个大石磨在体内不停磨合一般,肌肤泛起了一道道青光。 “啊!” 诗善柔大吼了一声,只觉得全身上下好像被千万把利刃割剐一般,又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咬到一般,不但疼痛难当,而且奇痒无比。 一股热力从脑际中涌向向全身,紧接着,这股热力在持续升温,最后如同一团烈火,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成灰烬! 无法想象的炽热,仿佛置身于火海中! 寻常人被火焰烧一下就会痛得缩回手,而此刻的诗善柔却感觉自己被持续焚烧,而且是由里到外! 她怀疑下一刻自己就会自燃起来。 但是,这还是刚刚开始,随着一种近乎透明的气体加入,它每推进一点这种痛苦也在不断的增大。 诗善柔清楚的感觉到,仿佛经脉已经被这股强大的气体冲得破裂,血管爆裂,全身仿佛至于刀山之中,痛得她尖叫。 但是,她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她想要挣扎,然而,全身却都动弹不得。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在梦境中怎么能够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痛苦。 这种痛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她连人体本能的最基本反应也失去了,想要以昏死过去来逃避都做不到,这根本就是对人最残酷的折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仿佛几百年那么漫长,此刻诗善柔的身体皮肤不再泛起一种青光,而是各种颜色连续变幻着,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是白色,一会儿又是蓝色。 光华散尽,诗善柔此刻已是瘫软在地,她口鼻中的粗重呼吸断断续续,浑身更是不住地抽搐着。 “善柔姑娘辛苦了,你体内确实没有系统,是本宗误会你了。”水柔的声音忽然间变得十分温柔,她俯下身子搀起诗善柔,眼中神色不见一丝一毫的愧疚与尴尬。 就在水柔那双白玉纤手触碰到诗善柔的那一刻,诗善柔就感觉一股热量迅速沿着她手掌心向自己的四肢百骸流去,热量流过之处,暖哄哄的,痛感如潮水般退散,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就好像飘入的云端一般。 “无妨,宗主消了疑心那便是值得了。” 诗善柔的脸由微笑而扩展到满脸都是僵化了的笑纹,水柔消了疑心,她想擦掉额头的虚汗,可是手还没抬起,却是发现自己手心里已经是出满了凉汗。 汗没有抹成,她把手心上的汗偷偷的抹在裙摆上,刚一抬头就见水柔正皱着眉头瞧着自己手中动作,连收回了手,面有讪讪地笑道:“真是失礼了,没想到在梦中还会出汗。” “无妨,修真之人甚至在梦中吃食都可,出汗不足道矣。” “敢问宗主,究竟何物竟让您如此上心?” 水柔面上笑容突然一敛,顿时多了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神态,“勿要多问!修真之人,须出群志行,始终不改,甘苦历尝,不成不已,即成道矣!须知业缘夙重,今世填还,时光空过,到头来,还是自欺!诗善你可悟的明白?” 诗善柔唇边绽出一丝苦笑,对上那副凝重的表情又不禁将目光又垂了下去,半晌才无奈地道:“善柔愚钝。” 水柔瞧她那副无奈表情,眉梢眼角反而泛起一丝笑意,“懒散终生无救,勤快随处登真。这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诗善柔翻了翻白眼,暗暗嘟囔道,又见水柔颔首嫣然一笑,她那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连声惊道:“差点忘了,宗主,修真可否将女人变成男人?” “变成男人?” 水柔俏目一瞪,惊疑地瞧着她,念及她的问题,眼神也迷惑了,怔了半天才道:“应该可以,神界中有地煞七十二变化神通,其中有假形之术,变成异性应当不是问题....” 她想了想又歪着脑袋,怀疑地斜睨着诗善柔:“你为何有此发问?” 诗善柔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 “昂..真的就是,u看书.uukhu.om 随口....问..问问。” 诗善柔被水柔的目光看的心慌意乱,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出个一二三,肯定是没有下文,于是便撇了撇小嘴儿,挪揄道:“早在凡界是我就遭受男子骚扰,到了这真界只怕是更加麻烦,所以.......” 水柔望着她的俏颜,面上浮现出了一缕自信的笑意,“善柔所言,本宗早已安排妥当,此事定不会发生,若是在外遇到宵小之徒,你只需报出沉鸢的名号来,相信也无人敢打你的主意。” “一切但凭宗主安排,只是真界之大难免有色胆包天之人,敢问宗主何处能学得变化神通?” “神通神通,自然只有在神界才能学得,这真界中少有神通者,且极难遇得一二,况且那假形之术由真元变幻,金丹之下也持续不了时辰,实在无用。” “那...可有彻底变成男人的神通?” “相传神界圣人女娲依仗天罡三十六变中的斡旋造化创造了人族,这造化神通,斡旋天地,以无生有,以死为活,阴阳转换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宗主之意,只需飞升神界,习得天罡神通,悟得斡旋造化就可逆转阴阳,就可将这女身变成男身?” “这是自然。” 水柔瞧着诗善柔那狂热的神情几乎笑出声来,再一想她之前的缘由,顿时忍不住调侃道:“在本宗看来,善柔不是男子骚扰,而是喜好女子吧!” 再一看她那副忸忸怩怩,嘴角还挂着苦笑的模样,水柔顿时噗嗤失声直接笑了出来,“沉鸢啊沉鸢,你这一次可真是捡到宝了!” 第17章 师傅,亲亲 瑶光山作为韵宗宗部之所在,其山体自山腰而截分为两层,山腰之下是外门弟子修炼居住所在,山腰以上则为内门弟子居所,而那七十二峰则是被门中四位长老,五名真传弟子以及二十一名有特殊贡献的弟子所占据。 当然,余下的十二峰自然是空闲着的,留作备需。 自一个月前诗善柔在大殿中昏迷,她就被新拜的师父沉鸢带回了锁鸳峰,之后便是没日没夜的修炼真界通用心法--《吐纳真诀》。 房间中,诗善柔正在盘膝打坐,凝神静气,当那股极强的暖流盘旋于丹田之际,立即开始行运周天,将周身血脉经络中的真气凝聚一处。 将意念集中于丹田之上,那团淡白色的气体开始在丹田内翻滚,随着意念的加强,那团真气自丹田起又过五脏六腑,直达百汇。 那团真气越是前行便越是壮大,接着又生出无数气丝向着其他经脉游去,同时,足底两股热气升起,四肢生出一股气流,沿着经脉循环往复,最后又归于丹田。 行运了八十周天时,诗善柔立刻感到一种浑身欲裂的痛苦,体内真气也是愈发变得狂躁起来,她当机立断,当下就截止了周身经脉内真气的运转。 痛感逐渐消散,感觉到那狂躁的真气逐渐变得稳定,她这才捂着噗通狂跳的小心脏长长出了一口气,忧声道:“这最后一个周天终究还是过不去,若是强行运转,万一自己给弄成自爆可咋办?” 苦思无解之际,却见房门打开了,赫然是自己那个已经消失了大半个月的师傅沉鸢。 “善柔,几日不见,功力大增啊!”她面带柔笑的问着,倒是没有丝毫关切得意思。 诗善柔下了床榻轻轻站起,捏了捏略显酸麻的双膝,说道:“你都失踪了大半个月了,估计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沉鸢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娇气,给了你辟谷丹,肯定是饿不死,我这锁鸳峰布有迷阵,没有我的允许外人是进不来,你要死倒也简单,从那绝情崖上跳下去,保准有死无生。” 被沉鸢这样一说,诗善柔顿时被气得直拍床沿,怒道:“我拜你为师,你不管不问也就罢了,居然还撺掇你徒儿自杀?信不信我到宗主那告你的状去!还有!那冰鉴戟到底何时给我?” 沉鸢听完这气话倒也不生气,反而凝起眉目思索了起来,“不到筑基无法使用法器,这是常识,况且冰鉴戟寒气过重,赐你所用还为时尚早。来,你再将功法演练一遍,我看看是哪里出了岔子。” 诗善柔怒视她一眼,忽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又回了床榻上,水柔紧随其后,盘膝坐于她的正后方,道:“开始吧。” 点了点头,诗善柔当即凝神静气运转起心法来,直待第八十周天后又出现了真元暴乱的苗头,连忙止住周天行运,返身瞩目沉鸢,喟然一叹道:“这最后一个周天总是这般,可是哪里出了问题?” “练气九层,你的天资比我意料中还要很多。你这情况既不像是有突破的苗头,也不似走火入魔的征兆......” 沉鸢秀眉微蹙,若有深忧,见了诗善柔那急切的模样,心中也顿时拿不定了注意,“事关重大,你到主殿中去寻寻宗主,她应该能为你指点一二。” “我还不如拜宗主为师呢!你这个师傅当的,真是....醉了!” 沉鸢被她这样一说,还真是有些面红耳赤,心道:“那也得水柔收你才行,你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偏偏选了我这么个没有带徒弟经验的师傅,自己做的决定还怪我?” 运转真元将脸上的燥热消退,又叮嘱道:“你将这令牌拿着,顺道到贡殿领些筑基丹回来,不要太多。” “知道了!” 诗善柔小嘴一扁,接过令牌,又塞进怀中,漫不经心地道:“不要太多是多少?” “三五十枚就行了。” “三五十枚?!!” “怎么?嫌少了就多要些,百十来枚也可以,不过我估计你也用不了那么多。” “师傅....” “作甚?!别用那么色眯眯的眼神看我!” “师父....亲亲!亲亲嘛!” .............. 贡殿为领取师门任务和奖励的地方,而这贡殿任务又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级别,每个等级中又分为上中下三小级,从最最简单的寻找失物,到最最困难需要多人完成的击杀任务,这任务的种类可谓是千奇百怪,简直是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 在任务完成后不仅可以获得任务本身带有的奖励,更能获得一种名为贡献的数值,这东西不仅可以兑换各种物件,还可以用来发布悬赏等任务。 不论是去贡殿还是去主殿,从锁鸳峰出发都要经过坊街,而坊街最直观的感受就是..... “避水珠,避水珠,新鲜出炉的避火图!” “琉璃簪!物美价廉!路过的美女都来看一看啊!” “合欢散,男的吃了雄壮,女的吃了多水,另外出售合欢特色用具,货比三家,十年老牌品质保证!” 大约是看到了诗善柔这个生面孔,这些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同门,在此刻却是将她满脸真挚地热情拉住。 “这位美女....啧啧啧,一看您就是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修真路满满,知己难遇,想来姑娘深夜情多,我这有合欢特色用具,保证您夜夜飞升,还不会破了红丸,怎么样?心动吧?只要十块下品真灵石,保证您买了不后悔,买了还想买!” “额...不好意思,我就是看看,我没真灵石。” 真界修者中通用的货币就叫真灵石,这真灵石是源自于地层的灵脉,既可以作为货币,也可以用来炼器,修行。 真灵石分为上中下三品等级,而其依据便是石中元气的含量,基本上都是十比一的兑率。 诗善柔讪讪一笑,返身就要离开却是被那位道友一把拉住,就见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看得很是认真仔细,小声道:“这样,这东西我免费送给你,不过你用了之后不要清洗,到了第二日再交换与我,我再返你两三个别的用具,如何?” 真不要脸啊! 这简直就是赤luoluo地意yin!! 诗善柔清楚地看到这位道友的胯下物已经缓缓抬起了脑袋,uu看书.unshu而他面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炽热,眼神也更加晦涩地起来,“这位道友,我完全可以自己用手解决,而且...我建议你制作些男子用的工具,也省得....涨地难受。” 诗善柔往他那昂起之物上深深剜了一眼,继续顺着接道前行,这个无聊的发sao的酱油并不能影响她此刻逛街的美好心情。 “符箓,各种符箓,花最少的钱,保最贵的命......” 没走多久诗善柔正巧被这吆喝声吸引,符箓是一种封印法术的特殊符纸,用时只需要激发,方便快捷,乃是杀人夺宝之必备神器。 有关于符箓的介绍还是她从《真纪》上看到的,如今看到有人叫卖,自然是抑制不住内心中的好奇。 踌躇了番,诗善柔走到一个比较冷清的道友旁边,问道:“你家都有些什么符箓?” “姑娘好眼力!” 这位道友先是盯着自己的面容呆滞了片刻,又忽然满脸喜庆地蹦了起来,朝着自己竖起个大拇指,笑道:“这位姑娘是新来的吧?哈哈,您可真是慧眼如炬,不敢说别的,从街头到接尾,我家符箓那可是数一数二....” 还不等这人说完,他旁边的那位道友不乐意了,“胡绰!净会诓骗新来的小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你卖了三张三阶的火球符给一个筑基小修士,结果人家一放,放出了三朵小苗苗,直接把人给气吐血了。” 第18章 出来卖的都是老司机 旁边这位道友说着,又看向了诗善柔,“这位姑娘,我看你风姿绰约,骨骼清奇,所以一定要买我家的符箓,不说别的,这个四阶的地遁符八块下品真灵石,这个二阶的火球符只要一块下品真灵石,威力堪比心动期修士全力一击,绝对是反击利器,还有这回春符...金光符....” “姑娘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家售后奇差无比,为人更是拔吊无情,呸!是翻脸无情,四阶地遁符八块下品灵石,能信吗?不能啊!我可听说前段时间有个筑基小修士买了他家地遁符,结果遁在地里出不来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直接被活埋,那尸体出来的时候,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啊!都成了肉糜,亲娘都不敢认吶!” “一派胡言!前段时间有个筑基女修买了他家所谓的六阶木灵符,对敌时竟然把自己缠了个结实,结果竟被那对敌之人肆意强bao了番,而后那人又找来几名好友,硬是将那女修轮了整整三天三夜才一剑将她戳死,据说那尸体到现在还被木灵缠着呢!” “......” “......” 诗善柔笑而不语,笑看傻比。 这两位道友互相伤害的段子越听越是无聊,正准备起步离开却是被这两人一左一右夹围,“姑娘听了这么久,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了吧?” “就是,我哥俩为了照顾你拒绝了多少单生意,姑娘好歹也得付点口水费吧?” “莫兄弟说的在理!” “张兄弟,承让承让!” 面对着两人谈笑风生的强硬态度,诗善柔纤细的眉毛微微皱了皱,认真的道:“两位道友莫非是要强买强卖不成?” 瞧着两人默不作声契合态度,诗善柔可以肯定自己若是不买个物件肯定是走不了的,可那两人的物件听起来都名不副实,买了就是脑子有问题。 更何况自己从拜师起就从未下过山门,期间沉鸢更是失踪了大半个月,哪曾给过自己一块灵石,可怜自己这个小小修士,甚至孤陋寡闻到不知道真灵石长的什么模样。 而他们莫非是认为自己是新入门的弟子,所以才动了讹人的念头? 诗善柔越想就越是肯定,但见她眉梢微蹙,似乎是计上心头,怯懦懦地说道:“那....那我应该给谁呢。就算买,我也只会买一家的。”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递给了彼此心领神会的眼神后,莫道友,也就是第一位摊主,笑吟吟地说道:“小姑娘,不要挑拨离间,这一招我们兄弟俩不知中了多少次,乖乖交出真灵石,我再送你一张符箓,你好我好大家好,岂不美哉?” 出来卖的果真都是老司机! 诗善柔心中暗赞了一声,随即又满目含怯地望着两人,傻乎乎地道:“你两分明都是算计好了的,可之前为什么要互相伤害?我们相亲相爱不好吗?为什么要骗我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 小女孩? 额....确实是小。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诗善柔的双峰之上,瞧着那并不算太大的胸部,又瞧瞧那张正在卖萌装无辜的俏脸上,张道友,也就是第二位摊主露出了一副痴迷的神情。 反观莫道友却是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小姑娘,勿要找话题拖拖拉拉,也不要妄想谁能来帮你一把,今日乃是圣女出关的日子,韵宗弟子除了闭死关的,都在圣女门前呢,而这坊街中都是些夹尾巴的外门弟子,所以...哼哼,再不掏出真灵石.....” 这时,那位张道友连忙补充道:“就到我榻上睡一觉。” “额.....!” 见他面露迟疑,张道友忙低声道:“我只要色,财全归你!” 闻言,莫道友心中稍作思量,虽然便宜全让那张友良占了,可自己家中的母老虎却是厉害的很,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媾和,不还跟自己拼命? 权衡利弊之下,他终于还是给了最后通牒,“对!再不掏出真灵石就到张道友榻上睡一觉!” “这么说,两位道友,在这朗朗乾坤下是要劫财,又劫色了?” 烈日当空,娇媚艳丽的诗善柔却未显出一丝慌乱,相反还绽开了一个迷人微笑,扁贝似的玉齿泛着白光,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缕怜悯和叹息。 一袭清凉的细风,将她乌黑的发丝吹乱了。 这么说,两位道友,在这朗朗乾坤下是要劫财,又劫色了?” “噢!是又如何?”莫道友目光游移不定,久久没有下文。 莫道友见同伴久久没再出声,目芒连闪之后,转变为一种近乎暧昧的神情,悠悠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就肉偿,再者小姑娘你不过练气修为,张道友已是开光境界,如此双休一番,倒是可助你顺利成功筑基。” “非劫不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那好吧!我没钱,不信你可来搜身,若是有半个真灵石,我随你处置!” “姑娘豪迈!当真性情中人!!” “张道友!莫急!小心有诈!” 莫道友连忙止住同伴的急色动作,瞧着眼前这个一副慷慨赴死模样的小女孩,又沉默了下来,显然他是在作某种重大的考虑。 这个小女孩练气修为,没有武器,没有储物袋,浑身上下更是无一长物,先前见她直接走向了这边的摊位,想必应当是没有长者为她师。 若她是有师兄师姐做靠山,她也应该知道遇到敲诈事件第一反应应该是直接跑或者是去找监察使,而不是傻愣愣地呆在这里。 如此看来她应当是刚入外门不久,可一般女修遇此情景不是乖乖认命,就是直接撒泼耍横,而她却偏偏如此冷静,冷静地有些过分了。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自己此刻是正在被勒索的对象,除非她是别有居心,故意麻痹,以求达到某种目的,这样的话,此女就更加可怕了。 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为什么不跑不叫呢? 为什么呢? 而此刻急色的张道友已经是按捺不住了,见同伴又拉住自己,当下就甩开了他伸来的胳膊,怒道:“莫道友,她就一个新入门的外门弟子,就算是别有用心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我们在这里坑蒙拐骗也有三年了吧?要是就这样被她唬到,出去还有什么颜面见人?!你太谨慎了!谨慎会误了大事的!” 误大事?! 我看你不是怕丢人,是急色! 莫道友心中狠狠猝了一口,不过细细想来却是觉得他那话糙理不糙,自己与他合伙了整整三年零四个月二十一天,u看书 w.uukanshu 就在大大前天还不费吹灰之力拐骗了一个无知的小女孩,这一次莫非真的是自己太过谨慎了? 他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加以制止,毕竟又不是自己去摸,出了事自然也不是自己去抗。 诗善柔就俏生生地立在那,张道友此刻看得两颗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急色的模样,临的近了闻到一股细细的甜香,沁人心扉,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脱口赞道:“好久都没问道处子香味了啊!完美!” 真他妈的,捡到宝了! 不说这她那绝妙的容颜,就是那luo露在外的细腻肌肤也绝不是一般女修比得上。这小女孩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宝贝啊,老子受她的诱惑,那是大大的有道理! 瞧着她似笑非笑的勾魂,张道友急色地吞了口口水,一只手掌探出,也不往袖口腰带处去探财物,而是直接袭向了她的胸口,那片雪白隐秘之地! 眼瞧着那双罪恶的大手就要袭到胸上,诗善柔身子顺势往后一侧,嘴角微微上翘,挑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非.....!! “礼”字还未吼出,诗善柔就看到眼前白光一闪,胸前衣物上顿时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箓,同时那位色急的张道友急速后避一闪,脸上那是说不出的得意。 而此刻,他们两人并肩而立,面上都是溢满了幸福的笑容。 紧接着,两人同时昂起脖子,暴着额头青筋,嘶声大吼。 “抢劫了!” “都快来看啊!” “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了!” 第19章 你这种人活该单身1辈子 居然被套路了! 诗善柔忿忿地盯着眼前两人,见他们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更是气得紧握双拳,发出一连串轻微的骨节声响。 莫道友眼中满含得意神色,瞧着围观之人越来越多,更是示威似的看了诗善柔一眼,傲声说道:“小姑娘,先前你嫌我家符箓太贵,而后又趁着我兄弟两人不经意间偷了符箓要逃,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要说?” “说你姥姥个腿!” 诗善柔眼睛一翻,气得双眼要炸了似的弹出着,两手又挥又举,恨不能表达她此刻的愤怒,“我就一刚入门的练气弟子何需偷你符箓?这他妈我能用吗!能用吗!你家练气弟子能用符箓!你找一个能用的我看看!” 她胸腔里充满了怒气,像一颗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爆炸的地雷,瞧着两人一副看戏的表情,竟是怒极反笑了出来,“你们真是够了,我还真是厉害了我的哥,我居然能在你们两个眼皮子底下把这么多的玩意偷出来,是我手段太高明还是你们智商有问题?” 她指了指胸口间被塞得满满的符箓,又看向了围观的众人,正想着煽动一下情绪,却是发现自己每接触到一人的目光,那人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连眼神都跟着飘了起来。 天是明媚的,骄阳是炙热的,风不大却是让每个人感觉到一股清爽的凉意,只是这凉意....哪及得上人情是非呢? 这些人年龄大致也都是与自己相仿,一身布衣比自己看起来还要寒酸。 在韵宗,外门弟子是没有统一服饰的,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做那些修真者不愿做的杂事,为了每月一块下品真灵石的辛苦费献媚讨好,就像条狗一样活着。 不,狗都比他们活得舒坦,至少狗不用干活。 此刻诗善柔也不指望眼前这些外门弟子中能蹦出来一个热血骚年了,于是面上讽色一敛,缓缓撸起了袖头,冷冷道:“我诗善柔是来修真的,不是来跟你玩言情的。今儿个被你们给套路,我认了,动手吧。” 话落,却是看见正对面那两位黑心摊主阴恻恻地笑出了声,两道白光一闪,就见他们手中忽然闪出了一柄同样式的法剑,冷笑着就逼近了过来。 老司机! 绝对的老司机! 诗善柔本来只想引起两人怜花惜玉之心,谁能料到这两人说动手就动手,还居然祭出了法剑! 事态有些失控了,这两个家伙根本就糊弄不住,可自己这区区练气九重境,捅破天也都是打不过这两个内门弟子的。 怎么办? 诗善柔眼波四下一转,忽然脑中念头一起,目光幽幽地望着空中,面上表情再由愤怒逐渐转变为惊喜,“师尊!师尊我在这!” 师尊? 张莫两位道友先是一惊,眼见围观众人循声望去,他们当下也是随众回眸一望,可那一片蔚蓝的天空别说人了,连朵点缀的云彩都没有!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妈的,阴沟里翻了船了! 再回头望着那个心机小女孩一边将胸前符箓收入怀中,一边夺命狂奔的背影,两人四目相对,一怔,又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想必莫道友是故意让她跑的吧?” “咦?莫非张道友也是这般想法?” “反正她就一外门弟子。” “反正管事的不在,多事的都去了圣女房前。” “不如....” “莫非....” “难道....” “让小妞再跑一会!” “哈哈哈....在下正有此意!” ......... 与此同时,坊街上。 张景瑞一脸漠然与彷徨地走着,想起族中长老的刁难,让他对这热闹场景感到一阵莫名地颓丧。 空洞的热闹,飘渺的思绪,又让他将折扇搁在手心中,拍地啪啪作响:“这可如何是好?我怎么能卖得出去呢?” 除去了焦虑,张景瑞马上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二姐鄙夷自己,长老压迫自己,家父更是赤luoluo地无视自己。 如今长老为了让四弟上位成功,更是给自己下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自己来韵宗,摆明了的弃卒保帅。 这他妈叫什么事?! 张景瑞越想就越是觉得窝囊,而跟在他身后的狗腿子更是大气不敢喘,他生怕这位爷找到自己头上,于是便躲在他的影子里,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可他.....终究还是难逃一问。 “小三儿,你平日鬼点子多,你给我出个主意,要是能成赏你万金!” 小三哪敢出什么馊主意,可眼前都问起了又不能不答,他心里有些发慌,似是而非地提点道:“少爷,做生意一向都是不择手段,只要能拿回钱就是个好商者,我听说韵宗上下可....” “少爷!小心!快躲开啊!” “躲开啊!我的爷!” “哎呦我去!我去!” “我...去!” ........ 时间再回到五秒前,两人对话之时。 小三正对面的道路上突然疾奔而来一名紫衣少女,少女跑的很快,就像是一道紫色小旋风。 她的表情是非常急躁的,可能是由于心中在担忧别的事,也可能是因为不时回头张望,而没有注意到道路中间的张景瑞。 就在小三发出躲开的提醒之后,张景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过来,他想看看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让自己这个堂堂张家三少爷避让,结果.... 结果他就非常顺其自然地被撞到了,然后胸膛猛地一沉,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从自己眼前正上方一晃而过。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景瑞虽然不怎么喜欢修炼,可昨夜心情极差,就接连御了几女发泄了番,弄得自己走路都显得虚浮了很多。 但此刻不是找缘由的时候。 他是谁?张家三少爷,家族核心,筑基修士。 张家是什么?那可是真界三大商行之一,数一数二的名流世家,堂堂的张家三少爷被人踩了一脚说的过去吗? 这肯定说不过去! 张景瑞满脸阴沉的起身,还未看清那人模样,就听见那紫衣少女发出一缕清音婉转的美妙声音:“公子,你没事吧?” 当她看到紫衣少女那张秀美脸庞带着一丝惭愧歉意的表情时,阴郁铁青的面色陡然红润起来,当看到少女两颊处散落而下的发梢时,更是觉得这发梢是在撩拨着自己的小心脏。 这一刻,张景瑞他觉得自己要恋爱了,于是便连忙甩开折扇,悠哉悠哉地扇了起来,张嘴笑道:“无妨无妨,本公子身强体壮,经得起姑娘这一脚。” 这少女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 诗善柔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又凝视了他一阵,忽地格格一笑,笑意嫣然,如月下昙花:“公子最好多吃吃腰子,对身体好。还有盯着女生胸部看可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不过我撞了你,你也占了便宜.....” “她在那!抓住她!” 就在这时张莫两位道友及时追来,诗善柔面上的悠哉神色也忽地变紧张了,她用力地拍了拍张景瑞的肩膀,急道:“互不相欠了啊!再见!” 张景瑞脸上一热,恍惚间一股幽香沁入鼻端,他下意识地抓住女孩的臂膀,见她目露惊疑,当下就豪气万丈地拍起了:“姑娘莫慌!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 这小美女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么就这么重? 张景瑞盯着她的发髻上的钗子深深一望,回身过来,暗自腹诽了一句又接连顺平了气息,抬目望向来者,傲娇的模样油然而生,“我乃张家三少爷张景瑞是也!来者何人,为何追这位姑娘,报上名来!” 张莫两位道友嘎然止步,望了望躲在其后的诗善柔,又望了望这位挡在路前的张家三少爷,互相给了确定眼神,拘礼道:“张友良(莫须有)拜见三少爷,此女在我等摊位上偷窃符箓,才如此追随,倘若三少爷愿意付了真灵石,那我等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我不管这位姑娘做了何事,此刻由我护着,你等若是识趣速速离去,不然....哼哼?” “不然如何?真界三大商行之一的张家莫非是要在韵宗地盘上闹事了?” “是又如何?这位姑娘,我张景瑞保了!尔等又能如何?” “那我们就要试试三少爷究竟有何实力了!” 莫须有说的话带着坚逾铁石的冷酷,隐隐透着一股杀伐血腥,见张景瑞毫无畏惧,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唤出法剑,齐声大喝,直冲而来。 这两人气势汹汹,手中法剑璀璨夺目,张景瑞却是在嘴角上留下了一抹讥讽:“跳梁小丑!” “爆炎火球,去!” “万木逢春,去!” “冰凌天下,去!” “疾风咒,去!额不,附!” 张景瑞一连掷出三五道符箓,冰火两重天下紧接着又是化作了一道疾影在两人面上啪啪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uu看书 .uuknhuom “这他妈的都是正宗的五阶符箓!张道友,我去搬救兵,你顶住!千万顶住!” 搬救兵? 张友良暗道:“你逃了,我为何不逃,我又不是呆子。” 心念一转,脚底抹油,逃得比莫须有还快。 诗善柔大嚷道:“有种的莫逃,你们逃不掉的。” 她嘴里大呼大叫,却也没人有乘胜追击的念头,瞧着两人狼狈的身形,又走到张景瑞身旁并肩而立,“好小子,没看错你,好好干!你可是大大的良民,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青山那什么绿水长流,告辞!” 张景瑞瞧着她那狡黠的目光和嘴角泛起的笑意,自然明白她的目的,一把将其拉住,笑道:“这位姑娘莫急,在下还有一要事要说。” 有事? 你能有个屁事? 肯定是瞧我长得好看想泡我! 心中冷笑了一番,可碍于之前他帮了自己,也不能当面拒绝,所以她决定拒绝得委婉些,“这位公子,小女当真是有急事,不如改日我做东,请你吃饭如何?保证管饱,权当赔罪。还望公子能够海涵海涵。” “非也,在下并非是贪慕姑娘美色,此事说来也简单,耽误不了姑娘多少时间。” 诗善柔面上冷漠的笑意被惊异所取代,明显地一怔后,又问道:“那公子究竟所为何事?” “还请姑娘结一下符箓的账目,倒也不多,几百中品真灵石而已!” “这位公子,你还单身吧?” 第20章 玩够了再回来 张景瑞笑了笑,掩不住脸上惊诧与尴尬之情,“姑娘不愧为韵宗弟子,果真聪颖。” 再聪明不还是让你们个个给套路了! 诗善柔白了他一眼,面上愠色不减,盯着他说:“我没钱,也没真灵石,而且我也不会肉偿,你别想了。” “在下岂会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这样,我可写一借据,来日待姑娘手中富裕了再还也不迟。” 却见他灿然一笑,脸上漾出一片明媚,唤来身后的狗腿子,取拿纸笔,道:“不知姑娘是自己写还是由在下代劳?” “我自己写吧。”诗善柔瞥了瞥,小嘴一扁,漫不经心地道,说着就要来纸笔开始龙飞凤舞般书写起来。 张景瑞看着眼前唇带笑意的少女,忽然皱起了眉头对身旁小三说道,“这姑娘握笔的姿势好奇怪。” “这少女气质不凡,想必定是名门之后,况且这韵宗设有书法一道,想必与这握笔之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哦?那我倒要仔细看看其中门道了。” 过了小半晌,诗善柔的鼻际“嗤”的一声,不自觉地嘲笑起所书写自己的字体了。 真够丑的! 她微笑着,像一朵含苞欲放的,淡紫色的蔷薇花,“喏!欠条,我诗善柔欠张家三公子张景瑞叉叉叉真灵石,来日手头丰裕必定奉还,如果不还,就是小狗。那个叉叉叉其实我是空下来了,欠多少真灵石你自己填上。” 这字还不如五岁稚童写的漂亮,她究竟是哪家的名门之后? 不过下誓自己是小狗,也是够狠的。 张景瑞瞧着纸上的字体嘴角一阵抽搐,见身旁小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便收起了借据,笑道:“那在下不打扰姑娘雅兴了,我们来日再会。” “再见!” 瞧见张景瑞朝自己拘了一礼,诗善柔也是盈盈回了一道,转身就径直离开。 “少爷!你这招真是漂亮!韵宗可是名门大派,其弟子也决不会欠债不还,即便是真的还不起,来日我等只需将借据呈上长老,也是要得过来!少爷这招果真高明!高明!” 见诗善柔走远,那小三连忙侧身拍起了马屁,见这位爷已经飘向了云端,紧接着又催促了起来,“先前少爷在这释放符箓,虽说事出有因,可还是坏了规矩,我等应该趁早离开才是。” “在理!一月后我们再回来收账,我估计这个诗善柔也凑不齐真灵石,到时......嘿嘿嘿,她还逃得了本少爷的手掌心吗?” 张景瑞虚空一抓,眼前顿时浮现出诗善柔那张俏立的小脸,忽然又猛地抽了一口气,似乎是嗅到了她身上那淡雅的香味。 ...... 走在坊街上,诗善柔的脸孔看上去仿佛永远在笑,那是一种平静、清明、恬适的笑,这表情给人一种安详宁静之感。 贡殿似乎并没意料之中的热闹,半个足球场大的庭院没有半个人影,领取任务的地方看上去似乎是经过改装的正厅,厅前被一道长长木栏围住,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在值守弟子震惊的目光中华丽丽地取走了二百枚筑基丹,准备改道前往圣女的住所。 诗善柔的本意是去看看许久未见的蔡文姬,可还未走近就发现这住所前已经聚集了极多男女,那人头攒动的样子起码要有五六百号人。 应该还没出关。 她遥遥望了一眼,扭身便朝主殿中走去,又借着沉鸢的令牌在殿前等了片刻,就在守门弟子审视的目光中被唤了进去。 道明了来意,又将功法演练了一遍,却见水柔沉吟了片刻便问道:“你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 “整整一月。” “你有多久没有吃过食物了。” “师尊失踪一月,仅留下了辟谷丹。” “本宗知道了。” 诗善柔抬起头来看水柔的脸,她嘴角的笑影似乎把整个充满了阴气的房间照亮了,“让沉鸢带你到俗世中过两日休闲日子,何时玩得高兴了,再回宗门。” “这就没了?” 水柔点了点头,虽然唇边挂着个欣慰的笑容,却掩饰不住那抹寥落与沧桑,“好好珍惜这偷闲的日子吧,待你筑了基,就会知道那种生活才是最让人奢求的。” 她俯头看自己,黑而美丽的眼睛迷迷蒙蒙,像破晓时分烟霭中的两点晓星,“去吧,替本宗转告沉鸢,若是不能保你安危,她也就别回来了。” 诗善柔目光游移不定,久久没有下文,见水柔返身坐回端起茶杯小抿两口,正准备惺惺告辞却又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 “善柔你来自凡界,家住何处,可还有家眷?” “我就住在奈何城中,家中父亲正是城主,小弟诗潇洒正在上私塾,哦,还有个大姐,不过已经失踪三年了。” “你母亲呢?” “应该是...去世了吧?我没有印象。” “抱歉,本宗无意提及。嗯...不知你大姐是如何失踪的?可方便告知姓名?”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凭空失踪的。哦!我大姐叫诗舞裳。”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有些可怕。 “喀嚓!” 水柔瞳孔蓦然一缩,上身微微抬起,头颅下意识地向后仰去,惊疑不定地看着诗善柔。 “宗主你....” 诗善柔目睹了她手中水杯被她一掌捏成了粉末,茶水混杂着粉末顺着手掌滴滴答答的掉落而下,她那尖锐的犀利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这种眼神又陌生又压抑,从头到脚都是不自在。 她没有回话,只是将冰冷凄然地看着前方,好像来到一个荒凉的境界,不看见一点含有生意的绿色,只见无边的悲哀与寂灭,“你先回去吧。” “是!” 诗善柔应了一声就返身离开,临到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只是见她松懈地靠着椅背,一只臂弯架在桌上,用手托着前额,那半垂的睫毛,那微微翕动的嘴唇,那时时微闪着光芒的眸子,那凝神的,特殊的专注…… 莫非她认识自己的姐姐,诗舞裳? 诗善柔心中肯定她定是知道些什么,那神态做不了假,先是初闻时的震惊,再是临走时的落寞,而中间穿插的却是追忆时的悲凉。 没有错,水柔肯定知道诗舞裳的下落,可她为何不直言告诉自己,面上又怎会那般表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诗舞裳定是来了真界,既然没有死为何三年时间都未曾回家,她与水柔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 不对,诗舞裳不一定还活着,如果她还活着水柔定不会那般悲凉神情,可....心中总是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诗舞裳还活着。 她若是还活着,应该在哪呢? 一路上诗善柔就像是在默算一道数学题那样费神地思考着,待回了锁鸳峰,却发现沉鸢正凭窗坐着,窗台上放着一卷的稿纸,她手里拿着一支画笔,微微的笑着,看着窗外的繁花细草,听着树底的鸟声,她沉静的目光里,似乎思索什么事情一般。 肯定是在想哪个男人! 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u看书.uukanshucm 诗善柔决定吓她一下,蹑手蹑脚地绕过她视线范围,顺着墙角就缓缓顺了过去。 眼瞧着越来越近,诗善柔面上的狡诈笑意越发浓重,正要突然蹦出大喊,却是眼前黑光一闪,散发着幽暗黑光的扁平尖锐利器就探到了自己琼鼻之前。 “小丫头,你想作甚?” 沉鸢侧举着武器,吃吃地笑了,笑得那样甜,毫无做作,毫无顾忌。 这扁平尖锐利器应该大戟上的直刺,这直刺上黑光锃亮,上下两端由三道血槽连贯,其中似乎还残留着猩红的斑点。 这直刺距离自己鼻端只有半寸,可就这短短的半寸空间却是让诗善柔异常清晰地感受到了刺骨寒气,于是她深深咽了一口口水,赔笑道:“师尊,你这是干嘛,会吓坏宝宝的。” “淘气!” 沉鸢抿着嘴,带着笑意收回了武器,见诗善柔走来又连忙将窗台上的稿纸收起,笑问道:“宗主可有为你解惑?” “那是自然。” 诗善柔将目光移向了那稿纸,直待沉鸢将其收入怀中才惺惺收回了目光,紧接着又将水柔的话转告了一遍,就依着窗台静待她的回话。 只见她沉吟了片刻后,皱起的双眉立刻舒缓了下来,“我先传你套戟法护身,你何时学会点了皮毛,我们再何时下山。” “您老人家可终于肯教我这个徒弟点东西了。” “我想...接下来的几天,你会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师尊何出此言?” “呵呵...” 第21章 本店概不赊账 十日后,青城,甄远客栈,两名女子同行而入。 前者有一米七八,微微冷意,一袭黑衣,皮肤却是白地让得让人生恨,后者一米六,面有怒气,头发只是轻轻挽着,似乎是匆匆而出还不及好好妆扮,轻挽的秀发蓬松着,给她稚美的脸庞带上一分慵懒的感觉,十分迷人。 她那副绝美的容颜已经盖过了前者的色彩,而比之少女容颜更加吸引人的,却是她身后所背负的方天戟。 这杆方天戟,戟长八尺,通体黑墨,古朴纹路的戟杆最上头是个扁平的直刺,在直刺的两侧,各有上下并排而列的两个支,支上是一个弯月形的刃,这惨白月刃犹如对嗜血妖魔的獠牙,摄人心魄。 “小二!上菜!上最好的!最贵的!通通拿上来!” 众小儿一度陷入呆滞中,直待两人上了坐,那背负着方天戟的少女朝着柜台一声轻吼才反应过来。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可还要些酒水?我店中醉仙酿可是一绝!” “不要!再敢偷偷瞄我,我就剜了你的眼珠子!” 正在斟茶的小二手中一抖差点将杯中茶洒了出来,诗善柔瞪了他一眼,吓得这小二连声道歉后匆匆离开。 不一刻酒菜上齐,香味四溢,引人垂涎,只是这桌上之人却无半点享用之意。 沉默了半晌,沉鸢盈着笑意拾起竹筷开始品食起来,极为赞赏地长嗯了一声,又抬着眼帘瞧向了一副怒气难平的诗善柔,“怎么不来尝尝?” “吃!吃吃吃!我吃得下嘛!” 诗善柔柳眉倒竖,愤然道:“你就是这样教你徒弟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嫉妒我张得比你好看,你公报私仇!” 水柔翻了翻白眼,放下竹筷,一双妙目朝四周一望,腾出的右手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比划了一圈道:“我有这个。” “臭不要脸的!” 诗善柔霍地就暴怒而起,举着方天戟就对准了她的左胸梅点,“我看你就是瞧不起平胸!” “是又如何?你就是小,你得承认。” “你胸大!你咋不跟蔡文姬的比?我平胸?我平胸怎么了?我平胸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感受到店中食客们的目光通通聚集在了自己身上,涨红了脸又忿忿坐下,拾起竹筷就是一阵胡吃海喝,简直就像是饿死鬼投胎。 一想起十日来所遭受的痛苦,诗善柔只想化悲愤为食量。在她看来沉鸢根本就是以传授戟法为借口暗中虐待自己,为了抬举石规自己那可怜的小蛮腰不知折了多少次,为了那什么所谓的规范动作她差点将自己的处nv膜给拉扯破,为了什么劳什子的对战要领,她更是痛下打手,不将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决不罢休! 尤其是夜里,一想到夜里自己还要进那药浴中打坐,再一联想到那种直让人销hun断骨的美妙感触,诗善柔就恨得想要将这木桌掀翻,将这饭菜一股脑地甩到她那张笑吟吟的俏脸上! 然而就在诗善柔yy的同时,蓦然间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浮现上了她的心头,她不动声色,正要探寻来源却是听到了水柔的声音:“吃饭,不要张望。” 诗善柔望着她那张凝重的面孔,眼角的余光看到一群人正走了进来。 五个人,四男一女,其中三个穿着蓝色长衫,两个穿着青色长衫,他们的年纪看上去都不大,还不到二十岁。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束发成冠,长得英俊潇洒,仪表堂堂,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芒闪闪,锐利逼人,他左手握着剑,右手手指微微弯曲,他显然是这五个人中的主心骨,其他的四个,两个在左右两侧两个在身后跟着。 “这一次,要不是林师兄修为高深剑术惊人,恐怕我们不仅奈何不了那疯子,甚至会死在他脚下。”左边的女子娇声道,用一种充满了崇拜和爱慕的眼神,看着为首的少年。 这个女人身躯略显丰满,前凸后翘的圆润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尤是那股妩媚风情,让为首的少年嘴角挂起一抹自得的笑意。 “没错,林师兄不愧为大长老的关门弟子,一手凌云剑法深得长老真传,那疯子可是开光期后期,竟是接不住林师兄十道杀招,这天赋在我们凌云门弟子中,数一数二。”右侧少年连忙附合恭维道:“如果是对比御剑门和凌云门,想必林师兄只需手中一剑,就足以横扫他们的内门弟子。” “此话差矣。”为首少年摇了摇头,声音略显低沉,语气中却是不对那一丝傲然进行掩饰:“我御剑门和凌云门共属剑宗,本应同气连枝,和气和睦,怎能说出这般欺压言语?” “林师兄说的是。” 右侧少年连忙诚然一礼,又低声道:“听闻韵宗圣女蔡文姬已经出关,不日将前往混沌空间,不知师兄你....” 这人话未说完就感受到了那女子怨毒的目光,惺惺转移了视线就搬开椅子让为首少年先做了下来。 诗善柔见那几人不再言语,便将目光又聚集到了沉鸢面上,“师尊,御剑门和凌云门与剑宗是何种关系?” “属从关系,就如我韵宗下分有合欢门与天音门。御剑门主修剑气法术近战不足,凌云门主修招式技巧远战不足,来日你若与剑宗之人结仇,只需远打近击便可,若是双道同修.....” 说到此处,沉鸢微微抬头,沉声道:“能逃多远逃多远。” 点了点头,正要低头吃饭,却是忽然发现沉鸢那张俏脸上浮现一层戾气,眸子里也是一片寒意,这让诗善柔有些吃惊。 “还是来了。” 来了? 谁来了? 诗善柔带着迷茫的眼神正要开口询问,却是忽然感到一种沉重的威压,这威压强大压抑,而且好似无穷无尽,像是天空上滚滚乌云一样,把整个客栈笼罩的严严实实,一片死寂,连一杂音都听不到! 一人之威,居然强横至斯! 他现在走了进来,u看书..cm 诗善柔终于看到了这股威压的主人。 是个男人,他身材高大魁梧,红光满面,笑声洪亮,如同一头蹲坐的猛虎,散发着掩饰不住的霸道气势。 这人一进门就望向了自己,诗善柔只觉得心头一震,双目似被强光照射而短暂性的失了明。 “我去处理些私事,你吃完后到天元住下等我回来,期间不要乱跑。” “别啊!喂喂喂天元在哪啊!” 待恢复了视觉,眼前已经没了沉鸢的身影,又瞧了眼不知何时被推开木窗,诗善柔只得敲了敲竹筷,嘟哝两句,兀自品尝起这美味来。 可没有了沉鸢,这饭菜越吃越是无味,不耐烦地将竹筷板到桌面上,喊道:“小二!结账!” “来嘞,客官,您这一桌共二十三中品真灵石。” 店小二扫了眼桌上的盘盘样样,又看了一眼诗善柔笑道,“姑娘第一次来,给个二十就好。” 还挺会做生意的! 诗善柔心中暗赞了一声,同时伸手探向了腰带,紧接着又在袖口摸了摸,她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该死! 居然忘了给沉鸢要真灵石了! 抬头再望着小二那副卑躬屈膝的媚笑模样,诗善柔脸上不禁微微一红,低声揶揄道:“不知...贵店可能赊账?” 赊账? 这小二一愣,随即又打量了眼前少女一样,冷笑道:“不好意思,本店概不赊账。” 他冷笑着朝柜台招了招手,紧接着那柜台伙计点了点头,就从门后唤了五名彪形大汉出来。 第22章 我不是圣母 这五名大汉走了上来,他们环着双臂站在店小二身后,满脸的横肉衬托出了几分狰狞和阴冷,眼中透着戏虐。 诗善柔仰头望着,估摸着他们应都是练气八重的样子,心中顿时泛起了无力感。 “小姑娘,没钱还要吃最贵的饭菜,快点把你大人叫过来,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就做杂工还债,什么时候还完了再恢复自由。” 做杂工?还债? 这跟卖身有什么区别? 瞧着他面上的戏虐,诗善柔那张俏脸顿时垮了下来,有些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望了望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笑道:“我身上确实没带真灵石,不过我道侣有带,怕是被别的事耽搁了没能过来。” 店小二先是半信半疑的瞧着她,再细看这张花容月貌却是瞬间信了大半,“那你将他唤来,结清了便放你离开。” 点了点头,再回头取来方天戟背上,站起身淡淡的道:“我需要到门前去迎他,不然他是寻不到这里的。” 将信将疑地侧身让开道路,那店小二目嘱着她走向门口的同时打了个手势,身后五名大汉连忙跟了上去,再见她出了门,又走到了窗前探出脑袋往前门处张望。 人流如织,商社林立,棋盘状的街道宽敞大气,诗善柔站在门口,她的心情一如身上的衣裙一样紫得忧郁,无法化开。风拂起长裙、长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嘲笑她的忧愁。 捋了捋被风吹散的发梢,回头望了眼倚在门框的五名大汉,眼角的余光也是瞥到了二楼窗口那探出的脑袋,心里有些纠结自己该怎么逃走。 肯定是逃不走的。 那五名大汉虽是或偏或依的散漫姿态,可那一身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却是绷得紧紧。 诗善柔可以肯定,一旦自己有了逃跑的意图,这五人绝对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围住,更何况楼上还有一双时刻盯着自己的眼珠子。 该死的沉鸢,等回去我一定要亲手捏爆她的nai子! 诗善柔暗骂了一声,也相信自己绝对是逃不走的,索性纵目四望,开始在来往人群中寻找合适的目标。 这里的街道相当宽阔,宽敞得能并排行驶四五辆马车,可这街道上的行人竟然只有稀疏的几个,偶尔有着几丝微风吹来,让那一颗焦急的心没有一丝丝惬意的感觉。 诗善柔将目光在街道上来往的行人身上轻拂而过,然而能收获到的却是一双双瞪大了的眼睛,这眼中有惊奇,有嫉妒,也有不屑,然而更多的却是掩嘴瞩目的悄声议论。 “这女孩站在这干嘛?一动不动的。”此刻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到身上,也开始由隐晦变得赤luo。 一个身材臃肿,穿着布衣的胡子男人指着她,目有yin光,“不知道,你瞧她身后站着武者,莫非这甄远客栈也做起了女人的生意?” “这么一说倒有可能,让我问问。” 他的同伴闻言颇为意动,说着就朝着女孩走了过去,离得近了,还没到说话的距离,就见这女孩目光变成了两根银线,直钉在面上。 “滚!” 诗善柔的眸中闪射着刺人的寒芒,也可以说是杀芒,就像是仇人见面时的目光。 “呦呵?脾气倒是不小!”那男人还未回话,后面那名尾随而至的布衣中年便抢了先,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的鄙夷毫无掩饰地表露出来,“出来卖还这么大的脾气?不过我喜欢,说说多少钱,今晚我包了!” 那名同伴一脸的尴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而说话之人却是哄然大笑了起来,诗善柔双目圆睁尽是杀光,本就冷酷的面色更加阴沉了,象密云不雨的天气一样。 正想着自己再忍忍,却谁知这人更是蹬鼻子上脸,出言更是难听至极,“小biao子,今晚要不要尝尝哥哥的大膀子,很好吃的呦。” 诗善柔顿时被气得如同焦雷灌顶,她指着两人那副丑恶的嘴脸,鼻翅儿急速翕动,嘴唇抖动,连声音都发了僵:“你……你敢……你们……敢……” 布衣中年嘿嘿冷笑,扬起那双倒八眉:“不敢?爷们有什么不敢?若不是在这城中,小爷且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玩完了,再叫几个弟兄轮着玩,你就是一卖b的biao子还装什么清纯?他娘,上了床脱了衣服就现了风sao!还瞪?!再瞪叫你一朝寻了死,坟头上都溢着腥!biao.....” 欺人太甚! 太甚! 望着那张猖獗的面孔诗善柔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两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眶外,“我不想杀人,你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 那布衣男子话还未说完,就忽然感到脖子一紧,双脚紧跟着就离了地面。 “蠢货的可怕不在其蠢,而在其自以为是!” 诗善柔捏着他肥粗的脖子高高举起,扭到边侧,一脚将那正在发愣的同伴揣进人堆了,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的眼睛像对火珠子一般,直盯着满面惊骇的众人,厉声喝道:“谁再骂一个试试!” 人群短暂的寂静之后,忽然从中发出了一声嘲笑,“biao子就是biao子,有种你就捏死他!不然你就还是一个biao子!” “就是!有种你就捏死他!” “捏啊!你倒是捏啊臭biao子!” “听见了吗?他们要我捏死你。” 随着诗善柔的话语,布衣中年顿时双眼大睁充满了恐惧,浑身颤抖像是抖筛糠似的:“不...不要杀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侠...不女侠!你饶了我..饶了我...求你了!” “饶?都该死了何必求饶?”诗善柔微微笑道,只是这笑容在男人眼中犹如地狱恶魔那般让人恐惧。 终于,气息断了,他在空中挣扎的四肢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尸体被远远得扔到一旁,死不瞑目。 “杀人了!” “天哪!她杀了真的将人活活捏死了!” “这biao子疯了!” 人群再一次沸腾了,诸如“杀人偿命”之类的呐喊一波比一波疯狂,所有人都红了双眼,他们是在用愤怒来掩饰心中的恐惧吗? 诗善柔取下了搭在肩上的菜叶子,这菜叶子是人群中飞出来的。 她觉得,或许是的。 耳边回荡的尽是粗鄙不堪的辱骂,眼前尽是愤怒憎恶的面容,在空中飞舞着的是数不尽的菜叶,鸡蛋。 哦,还有些不知从哪找来的碎石块。 诗善柔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么愤怒憎恶的脸,uu看书.om愤怒有如受了伤的野兽声嘶力竭,憎恶有如地狱中受刑的恶鬼狰狞恐怖。 这就是人,总是在见风使舵的去追荣逐势的人,他们总是在以恶毒嫉妒怨恨的冷与殷勤巴结讨好的热间飘忽不定。 对他们来说没有对错,也没有是非,更没有黑白,他们只是跟着大流走,觉得这应该就是正确的。 他们愤怒,恐惧,憎恶,是因为自己杀了人吗? 以前的法制社会只能将愤怒用语言发泄,如今到了这旧治社会,自己又有决定他人生死的能力,为什么不能杀人? 是我杀错了吗? 他们不也是将人命作为玩笑的筹码了吗? 他们都能将人命视为嘲笑自己的噱头,自己又何必像个圣母一样胸怀天下? 该死! 都该死! 诗善柔取下搭在身上的菜叶子,沉着好似一块石头,她露出她的白牙齿狞笑,那整齐的牙齿逐渐被从额头上渗出的血液浸染,“何必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告诉我,世态炎凉呢?” 缓缓将方天戟抽出,风也渐渐的停了下来,此刻在全场都弥漫起了一种如黑云压日般的沉重之色,那厚厚的乌云能够将那无所不在的太阳光芒毫无遗漏的遮挡,又何况这小小的阵仗。 她动了。 一步踏出,笑容凝固,眼神之中,杀机更是浓厚。 一切都是那么快,眨眼间,无人看得清她的身形,而她本身则是借助着这种速度,在顷刻间,爆发出了极端凶猛的攻势。 都下去给他陪葬吧! 第23章 战场绞肉机 脚下只是一点就冲到了人群中,手中方天戟,八尺戟身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横扫而出,硬是将没来得及躲避的四人腰斩当下! 攻势如潮,方天戟大开大合之下势如迅雷,兴许是力道太蛮,大戟的每一次挥动总能挂起大片残缺的内脏,霎时间将这些刁民杀得胆战心惊。 漫天戟影,血光四溅。 地上血流成河,阵阵血气蒸腾而起。那花花绿绿的器官、脏腑,腥臭的让人直欲昏迷。 鲜血染红了森白的刃口,她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一般,浑身上下血红一片,狰狞恐怖。 诗善柔拄着方天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眼看着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戟刃上还滴滴答答着猩红粘稠的血水,映着那惨白的刃口,甚如一对嗜血妖魔的獠牙,血腥,狰狞。 世界,终于清净了。 冰冷的面靥上刚刚泛起一丝舒畅的微笑就忽然听到雷震般的马蹄声,两骑直闯街上,刀甲锃亮,战旗飘扬,卷来一股冲锋陷阵的冷冽杀气。 奔到近处,只见一队举着如林的长枪,一队握着马刀和盾牌,仿佛两股钢铁洪流轰然倾泻。那为首的大汉头顶铜盔,身披银色战甲,手中提一柄阔刃长斧,如百战将军般威风凛凛。 “何人胆敢行凶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吗?” 马步一止,大汉就朝着众人怒吼起来,紧接着目光略过满地残缺尸体,一双虎目就直愣愣地瞪着诗善柔,“哪来的疯女人?见到本将军胆敢不跪,找死不成?” 呦呵? 好嚣张的小矮子! 诗善柔那玲珑而柔软的双唇上挂着一丝狰狞的笑意,“小矮子,你要感谢你爹当年的不杀之恩。” 不杀之恩? 大汉明显一阵纳闷,收起了马鞭,身子又顺势正了正,便开口问道:“俺为啥..咳!本将军为何要感谢俺爹的不杀之恩?” “我要是你爹,要是知道你长这副模样当初就把你射墙上了!” 说到最后,诗善柔不禁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这股笑意就瞬间弥漫在整个军队中。 凌冽的杀意瞬息之间被这么一口浑话化解掉,可以看到军士手中的武器都在轻颤着,他们都咬紧了牙关憋红了脸,面部肌肉抽搐着,憋得实在难受。 要说这大汉倒也不算多丑,他只是生着一张黑脸皮,尖嘴猴腮,两块颧骨又高又尖,左眼皮耷拉着,顶多就是难看了些。 尤其是他胯下那匹高头大马,长得倒是神俊,只是驮着这么一个小矮子,委实逗人,他跨着的两条腿只能很勉强的够到马鞍。 “啊呀呀呀!你个疯婆子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爷爷我今天就活劈了你!” 大汉甚至不用眼睛去看就知道那些军士的表情,他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有着足够强大的自知之明,只是.... 关于矮,是他一生的痛。 怒由心生,大汉当下就夹紧了马肚直冲了过去,一连撞开数十名没来得及避让的军士,抡圆大斧,照准诗善柔的头颅狠狠劈落。 这张卫来时冲势汹涌,手中长斧又借着冲势下劈显得刚猛异常,但他却空门大开,浑身的破绽。 乡下把式而已。 诗善柔一声冷哼,不急不缓挥了一圈方天戟,戟尖直刺猛进,手中大戟化作万千光影,一瞬间天地都仿佛安静了下来,朦朦胧胧中,直刺上的寒光仿佛化作了点点星辰,星辰后尽是虚虚实实的戟影,像是星辰的光尾,让人不敢轻视。 她所修炼的戟法名为【百战戟】,其法不仅记载了使用技巧,更是详细涵括了十八般武器对阵之经验以及破解之法,而这一招青龙幻就是在于沉鸢对战时自行的领悟的招式。 戟的战法过于繁杂,需要极大的力量和技巧作为支撑,而这戟法中的一招一式一套路都是需要使用者自行领悟。 正所谓无招胜有招,如篇尾所言:祖师悟得八十四式,先师悟得七十二式,老夫穷尽一生悟得六十八式,不尽其精髓,腼颜人世,望后人.... 再说这战况,青龙幻刚一使出虚虚实实的戟影笼罩着他矮短的上半身,诗善柔本初的目标是他脑袋,本以为这虚实戟影会逼退他的攻势进行防御,却是没想到这矮子竟不设法招架封挡,更是出乎意料的瞬间爆发十二分力道出来! 想要同归于尽? 反手一撩。 当的一声剧震,斜斜划出的月刃直撞对方的斧刃,何奈儿后退半步,大汉猛地勒得缰绳才免除落马之险。两人身形同时一顿,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惊讶,都在震惊对方的力道之大。 战局瞬息万变,两人又同时各执武器,全凭未经技巧的肉体之力硬拼了几十个回合,诗善柔还未拼到尽兴,那大汉已经是惊得满头虚汗。 他深知自己底细,自己本就是一个乡下的大老粗,不仅没什么功法招式,更是从未进行过任何吐纳练气,想当初自己凭借一身蛮力受到了城主赏识,如今自己却是凭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才勉强打了个平手,虽无败势,却也不是久战之计! 一斧劈开斜撩而来的戟刃,拉起马缰就往回跑,眼瞧着追来的诗善柔就破着嗓子嘶喊道:“青城令,当街杀人闹事者斩立决!拦住她!快快拦住她!快!” 众军士气势一凌,齐齐吼着就围包了过来。 诗善柔气势正盛,见一群凡胎肉体冲来,当下扫退袭来长枪,又见数十将士举着虎头盾牌就推到了面前,大笑两声,一脚踏上盾牌趁着反冲力道就腾入空中。 “小胖子!你是逃不掉的!” 手中倒钩戟身,划开了袭到背后的枪尖,可这刚一落地就陷入了重重包围当间。 第一层是高举盾牌刀盾兵,第二层是枪兵,他们手中的枪尖藏在盾牌之间缝隙中,锋寒闪烁,暗藏杀机。 张卫此刻已经是逃得老远,他双手相互按摩着,挺直了身子观察阵中情况,见诗善柔陷入刀盾兵的包围中,顿时泄了一口气,乐道:“疯婆子,你倒是冲出来杀我啊?” 大汉轻缓着气息,面有喜气,他觉得自己险些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想来自己曾凭借着一身猛劲力不知砍了多少练气人士,不论是玩剑的,还是玩刀枪棍的,统统过不了几个回合就丢了兵器。 可今天真是倒霉催的,竟然遇到一个用戟的小sao蹄子,用戟就戟吧,力道还是硬的出奇。 他想不明白,这疯婆子撑死不过练气九层,是从哪来这么大的力道? 莫非也是跟自己一样,天生的?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就要死了。 自己带来的刀盾兵都是有着多年配合的老油条,默契程度宛若一体,就算是自己想要破阵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她,一个娘们,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围杀不了也足能将她活活耗死! 她,必死无疑! 深陷重围的诗善柔,眼神闪烁中带着警惕与戒备。 他们确实是肉体凡胎没错,可但是凭借那股嗜血杀意,她可以肯定眼前这些人,每个人手中最少沾过几百人的鲜血! 嗜血杀意仿佛是从军士魂中发散,uu看书 .uukanhu.cm 压力如山,杀气如风,其中更夹杂着一股逆我者亡的死气。 紧绷的气氛中,所有人都悄然绷紧了神经,诗善柔体内那犹如潮水一般的涌荡出来的真元,汹涌激荡,强横的力量,扩散到四肢百骸。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身上散发的气势和杀气却是犹如实质,如同一柄柄无形的刀子,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削割着她的不屈意志。 “咕!” 一口吞咽声在阵中却是如此的清晰。 “杀!” 八方刀盾兵仿佛从石化中复活,一口“杀”字爆出,齐跨一步压了进来。全数杀机杀气一股脑的,随这“杀”字透体而出,仿佛可以看到数不尽的实质杀意在半空汇聚,凝成一道淡淡近乎透明的白色长刀,宛如一道残月。 “杀!” 身体血液集聚沸腾,念头集中,无比的凝聚,那股实质般的杀气更加粘稠,凝聚了整个阵仗,使得风都好像微微的凝固了。 “杀!” 怀着冲天的杀气,数百将士就仿佛一个来自地狱,受尽万般诅咒和苦难怨恨的魔王般展开了他的血腥镇杀。 几百大刀从盾牌间隙中交织成刀网,直攻下半路,上千枪头从盾牌阴暗处突袭而出,分别钉向了她的额头,双肩,左胸,肾肺,背脊等多处致命点。 刺骨杀意如同一圈洪流冲击着她的顽抗意志,嗜血寒锋如同一台高速转动的绞肉机,刀网枪阵旋转而下,撕扯、挤压、绞动,如绞肉机一般,猛烈凶残。 第24章 用头撞墙 身在潮涌中诗善柔睁开了双眼。 在绝命杀意笼罩下,虽惊不乱,戟影喷she而出,直刺、冲铲、截割、平钩、挑击、皆是【百战青龙戟】中记载的初、援、胡、内、搪五法。 【百战戟】共分两部,一以雄浑凌厉着称的战部,一以防守反击见长的守部,路虽不同,而殊途同归。 诗善柔天性冷静,也惯于以静制动,如此更能完全发挥出百战戟中“先敌制胜,后发制人”之妙。 同时这也是沉鸢所看重之处。 战志高昂,出招刚猛,戟风更是尖锐,四下锋芒,一块块被戟风撕碎,又如柳絮般支离飞舞。 每戟挥出,或刺或铲,扫钩格卸,刚猛劲道像山洪暴发般把挡者冲击得抛毙分shi,无一幸免,尤其是隐藏在盾牌后的刀枪,她只须对付袭来的兵武,更能把方天戟这种攻坚远击武器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这些以铁血著称的军士,又岂会被眼前的死伤吓到?盾兵的齐齐推进,已经凝成了一圈挣不脱、剪不断、斩不开的无形枷锁紧锁住。 饶是此人戟法精湛,却再也休想将手中方天戟施展。 诗善柔此时整被六柄长刀和十二枝长枪,从四方八面狂攻,近打远击,令她一时间亦要改攻为守。 这刻见又有十六柄长刀杀至,知道不妙,忙施展浑身解数,左手使出精妙绝伦的手法,抄着一枝朝左胁刺来的长枪迎向了旁侧刺来的三枝长枪。 猛一吐劲,锋芒瞬偏,正对面的数名持枪军士立时咕咚一声跌坐地上,胸,腹,肩溢出鲜血,不一而别,只吭吭了两声便仰后倒毙。 右手大戟则连使内胡两法,内法平钩刀背,带得一名持刀军士迎上从后面刺来的长枪,再以胡法横截,横扫当场,惨叫声中,长枪封喉而过,数十军士当场毙命。 她同时往后飞退几步,不但避过另五把袭来的大刀,还趁身着持枪军士误杀了自己人,心神散乱且又收不回长枪之际,以刀柄狂撞在他胸口要害处。 那人整个往后倒飞,又为自己拉出了空间距离。 接着倏又冲前,幻出千重戟影,青龙幻,青龙回旋两大招式交替施展而出,刹那间便摆脱了困局。 戟影之锋锐,再无人可挡。 数十军士即便是钢铁意志,却也仍是血肉之躯,眼见这女子冲破了阵仗,又是大肆屠杀了大半同僚,顿时无心恋战,四散奔逃,再挡不住愈战愈勇,气势如虹的诗善柔。 那大汉哪曾带过兵,见局面控制不住,败局已定,他哪敢上前迎战诗善柔? 他也是被她这尊杀神吓破了胆,拉着缰绳就要逃离此地。 在这锋刃相对的时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仁慈根本没有容身之所。 诗善柔哪容得此人趁势逃走,一声长啸,手中方天戟幻出千万道戟影,气芒嗤嗤,有如狂风巨浪般向他压去。 大汉刚驭着马转过身,回头看见千万戟影袭了过来,大惊之中早已是慌了手脚,一下踩空了马鞍,四脚朝天摔落下来。 格老子的! 爷爷的小命就要交代这了! 大汉望着扶空而下的诗善柔,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再瞧着那戟尖上的直刺正对心脏,心中更是呜呼哀哉。 去死吧小矮子! 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 诗善柔清湛的眼光里透露出坚决的意志,眼瞧着直刺穿透铠甲即将刺入心脏之际,忽然青光一闪,大力传来,戟尖直刺愣是被横震开来! 你非死不可! 轰的一声,直刺破地,大地龟裂开数条缝隙,诗善柔刚落地就脚尖一蹬,戟随身转,破带而出碎石疾飞而出,手中大戟兀自一旋,再以力劈华山之姿劈了下去! 青光! 又见青光! 诗善柔愤怒的嘶吼起来,一把松开被反震开的大戟,化作一道黑芒,瞬间跃到了龙飞扬的头顶之上,挥起一只硕大的拳头,从凌空中猛然砸下。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大汉感受到这拳的威力,身体不禁又是一缩,但心念刚刚转动,耳朵之间就听到劲风撕裂,空气爆炸,一只秀气的小拳好像破开虚无的魔拳,凭空出现在自己眼前,掌风刺激得眼睛都疼痛起来。 猛!狠!毒! 眼瞧着少女凌空扑下之势,再加上猛然砸下的两拳,若是结结实实地挨着了必死无疑! 妈的! 刚出手的那人呢? 大汉心中一声怒骂,眨眼间就发现一蓝衫少年兀的就出现在眼前,却见他轻飘飘地抬起一臂,一掌就那如恶鲨撕咬的拳头紧紧攥住! 然而这蓝衫少年的实力似乎并如大汉想象中的强横,只见他那额间青筋暴起,挺直的背脊也开始显露出下压的迹象。 轰得一声震响,这少年脚下突然一蹬,大地再次龟裂开数条缝隙! 右臂鼓起,腰劲迸发,一个侧移就将其如炮弹般甩了出去! 临在空中的诗善柔,因为强烈的失重感让她立即感到一阵晕眩,刚刚清晰的视线就让她发现自己即将撞上墙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头部撞墙。 诗善柔她可不敢用自己的脑袋来检测这墙面的硬度,虽说自己入了修真,可这并不代表自己脑袋壳足够的硬。 纤柔腰肢猛地一扭,趁扭势反侧其身,当下失控的身体立即转了过来,双脚刚一撑到墙面就悍然反弹而出,目标直指方天戟的落地之处。 一阵急骤的冲行,双脚落实,方天戟攥入手中,诗善柔的那颗紧绷的小心脏不禁长舒了一口。 “是你?” 看向来者,双目猛地一寒,这人正是先前店中的为首青年,而旁边的围观者中,其余的三男一女不时地看向自己,正在小声交流着什么。 “在下剑宗凌云门内门弟子林毅,初次拜见姑娘,还不知姑娘芳名?” 这林毅微微一笑,腰段压了压,朝着自己遥遥行了一礼,“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先前杀的人够多了。” 诗善柔将方天戟抗在肩上,娉婷靠近,侧了侧脑袋,悠悠地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杀了!” “以姑娘实力,杀得了这凡人,可杀不了在下。” 林毅怡然不惧,眼中更是爆发出一股强烈的自信光彩,可一想到这少女先前所爆发的力道又是一阵犹豫,“不知姑娘师承韵宗沉鸢一脉?” 知道的倒挺多的。 诗善柔又多瞧了他一眼,一双柳眉上扬了番,认真地道:“不错,你若识相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假惺惺地做老好人。” “韵宗飘然世外,从不参合真界中杂事,其宗门弟子更是善人义士,其温良恭俭不必多言,更是少有屠戮之事,姑娘煞意过重,怕是不好。” “这么说.....今个你是非要多管闲事了?” “在下不敢,林毅只是在帮姑娘,在帮圣女而已。” 我杀人,这关蔡文姬什么事? “你是非管不可?” “非帮不可。” “那就别哔哔,动手吧!” 诗善柔猛然低喝,后退半步,执戟压身,严阵以待。 林毅无可奈何,唤出法剑就迎面直冲而去,他的剑气组成了扇形,如一面剑扇对着诗善柔当空就“扇”了过去, 那剑扇的风,就是锋锐剑气,道道凌厉,铺天盖地之间,全部都是剑啸之声,此起彼伏。 筑基期! 诗善柔心中蓦地一紧,冷眼观着对方攻势,手中大戟呼啸盘旋像是一道黑色的疾旋风。 以她为中心,所有的气流在一瞬间几乎被抽空,仿佛整个人破碎虚空而去,无声无息。 只能看到这黑色的疾旋风轰击着这层剑扇,爆鸣不断的声响中剑扇愈发虚无,而黑旋风中诗善柔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uu看书.uukansh.c 三息后疾旋风兀的一声腾空而起,升到最高,诗善柔当即拉长了戟杆高举过顶,又是一声爆喝破胆直下,大有盘古开天辟刚猛阵势。 林毅咬了咬牙,用足真气刺出了流云剑法的最后一招“流云悠然”,此剑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破绽! 微带暗青的冷芒,凌厉剑气穿破空气,幻化成无数微波暗影,轻描淡写的透明剑气所引起的剧烈反应,竟然如此令人震撼! 只是这一剑之威终究难以阻挡那一戟,林毅心里惊骇无比,手中长剑顿时化做连串的寒芒,在身前两丈的空间狂飞乱舞,剑身快速旋转。 丝丝外射的剑气乍然闪缩,在剑身之上极为迅速地来回流转,卷起了瑰丽悠然连续不断的半透明状云海,每一响都放出了光尾长达近丈的强烈剑气,声势惊人至极! 与此同时,场外那蓝衣女子双手之中现出一条蓝色光弧短刀,跳动不停。 同时随着嗡嗡异响越来越大声,光色的浓度也愈趋深沉,由浅蓝变成了湛蓝,由湛蓝变成了深蓝,其景象之特殊,难以言喻。 “去!” 她乍一接触,这深蓝色光弧短刀瞬空即到,两上一下,碰撞出剧烈的火花,让人难以直视其中。 这女子旁的青衣少年睁大眼睛看着浮空下的诗善柔,目光如刀,冷冷望着她手中正在剧烈碰撞下大戟。 眼看那大戟就要破开两人的合击,探手入怀再是一挥,顿时激射出五道闪烁着幽绿光芒暗器,呼啸着朝诗善柔面门激射而去! 第25章 剑宗意志 早在韵宗跟随沉鸢练习戟法时,诗善柔就发现她的身体、六识在泡完药浴之后暴增数倍。 虽说自己还不能像筑基期修士那般释放真元,但这一招一式间,光是凭借那过硬的力道也能压上筑基修士一头。 她有信心将这两人的合击硬抗下来,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无视那暗器的威胁。 这一行人来意不明,愈发复杂的局势让她又不得多思量了几分。 咬了咬牙,猛地抽回手中的力道,那两人凛冽攻势犹如一道泄闸的洪水猛兽轰击在戟杆上! “当!” 只听一声脆鸣,震力再由戟身传来,身在半空的诗善柔本就无处发力,这一下子直接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撞击在坚硬青石墙壁上,滑落,嘴角溢血。 妈的!失算了! 力道反噬本就在诗善柔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后劲竟是如此刚猛。 林毅与出手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多有怪罪之意,连忙跑到诗善柔旁边,瞧她脸色苍白,地上尤有一小滩血迹,知道她伤得不轻,忙走到她跟前,一脸殷切问道:“姑娘,你还好吗?” 诗善柔手抚胸,一手扶着墙壁,微微喘息,没有回答他的话,竟似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林毅心中大急,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将她扶住,道:“姑娘,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滚!” 诗善柔一把打开他伸来的手,猛得又“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脚下一软,忙将手中方天戟向前举了些才稳住了踉跄要倒的身体,“凌云门?居然在暗器上淬毒?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林毅连转目一望,见那带有锯刺的菱形暗器上一片翠绿,顿时气得两眼发直,“张图!你你你你....” 他那跟指着暗器主人的手指不住轻颤,见他低头不看自己,顿时又被气得不知所言。 再回头瞧着黯然离开的诗善柔,那萧瑟的背影如一柄铁锤狠狠重重击自己胸口,呼吸一滞,心痛如绞。 完了! 他悲哀地想到:“原来只是想打个照面,现在弄巧成拙直接惹怒了她,她与蔡文姬关系要好,这一回去说些气话,我辛辛苦苦树立的形象定然是荡然无存!” 那蓝衫女子见林毅一副悔恨交加的痛心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柳眉一蹙,快步过去,柔声安慰道:“师兄,那女子性子刚烈,如今伤了她,又生了误会,即便是日后再见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师兄也不要太伤心,你喜欢的,我也一样可以给你。” “师妹你....” 林毅抬头望了眼蓝山女子的容颜,目光又悄然话落在她胸前的两团白肉上,心头刚刚窜起的火苗瞬间被诗善柔那离去的背影所浇灭。 她凝目望着失魂落魄的林毅,心中泛生起千万愁苦,暗暗想道:师兄果真是看上那女子,她有什么好的?要胸没胸,要身段没身段,师兄怎么就一直不倾心于我呢? 围观人群渐渐散了,留下的五人默然无语,每人的心上都如负重铅,各有心事。 蓝衫女子忽然俯下身子,缓缓捡起林毅的法剑,说道:“师兄,入门之时师傅曾说过,剑就是我们的魂,万事都不可弃剑轻剑,如今你为了一女子而伤心,可你哪曾知道,也有人在因你的无视而饱尝相思之痛!” 她的声音柔和中充满着幽幽哀怨的魅力,婉转的说来,字字扣人心弦,如梦呓般轻诉,使人有着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林毅茫然叹息一声,接过法剑,它是因为自己先前着急于将那女子扶起而直接丢掉了,如今又被这位痴情师妹借题发挥,一时间竟也是不知该如何回话。 苏眉倾心自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说她的姿色在门中称得上是中上等,可奈何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就只能装下一个人,而这个人并不是她,不是苏眉。 要说自己也是完全可以收了她,可这苏眉的妒忌心太重了,重得容不下自己身旁多有一个女人。 他不敢,也不想收了她,他觉得自己可以再尝试着追求蔡文姬一段时间,若能成功最好不过,若是不能,苏眉也确实是一条光鲜亮丽的“退路”。 “是啊林师兄,苏师妹倾心于你,点点滴滴我等都看在眼中,师兄你就不要再婉拒苏师妹了。” 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的张图这时插了一句上来,听得是一众人连连点头。 眼见苏眉媚眼如丝地给自己投了个肯定的眼神,张图正要打蛇上棍却见林毅反目就是一瞪,甚至不及自己惺惺退入人群就是一阵讥讽,“张图?你要是不吭气我还差点把你忘了,将你的暗器全部给我掏出来!” “师兄你听我说....” “掏!” 林毅的一声爆喝瞬间让张图乖乖闭嘴,就见他满不情愿地探入怀中取出了一块白布包裹,缓缓摊开,映入眼帘地赫然是十来枚绿光幽幽的淬毒暗器。 “再掏!” “没有了..师兄。” “掏!全部给我掏出来!” 当看到张图堆在脚面满满的五个白布包裹以及三个白瓷瓶子时,林毅那张阴沉的脸更加黑了几分。 就见他几脚将那白布包裹踢飞,正准备踩烂那白瓷瓶子时,张图陡然扑倒,将那几个瓶子搂入怀中,昂头就乞求了起来:“师兄!这些都是我拿命换来的,你要毁了它先踩死我吧!” “师兄,你还记得那玄莽吗?若不是我拖着一口气回了宗门我可就是暴尸荒野了!” “师兄你天赋异人,uu看书 uukanshu 受门中长老重视,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根本就是狗娘养的,死活无人问津,给我留条后路吧!留一个保命的东西吧!” 张图涕泪俱下,那份悲愤凄怨的神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师兄,师弟也是一时心急才使了暗器,不过那女子不也没中毒嘛!得过且过,张图也不容易,饶了他这一次吧。” “是啊师兄,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说是修真,可在门中的待遇还不如这些凡俗中的家侍打手,出了宗门若是没有一两件殊物保命,打了败仗,认了怂丢的可都是凌云门的脸面吶,师弟也是情非得已,饶了他吧。” 张图那话说的真诚,几人的求情言语也是触动了林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当初也是从外门晋升到内门,自然也是非常清楚外门弟子的待遇如何。 他非常理解,也非常同情,可自己身为大长老的关门弟子让他不得不狠下心,在众人劝阻下将张图一把搂起,再将那三个白瓷瓶子一一踩个稀巴烂! “张图,内门也好,外门也罢,身在凌云门也算是半个剑宗弟子,凡我剑宗弟子,赢,就要赢的光明磊落,输,也要输的坦坦荡荡,使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只会让人徒增笑柄。” “是。张图知道了。” 张图慢慢的站了起来低声说道,就这六个字,他像是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力气,身子摇动,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他的心魂已经随着那破碎的白瓷瓶子全出了窍了,那双失魂的目光盯在林毅脸上,心中百味交杂,失落痛苦和无奈,更多了几份怨恨。 第26章 你压住我胸了 青城,天元客栈。 这个房间并不大,中间放着八仙桌子,桌上大宣炉里的一炉香烟正袅袅上升。 一席浅色木床摆在屋子右边,上边盖着洁白的、绣着小花的床罩,旁边是一纹着侍女挑灯图的灯笼,昏暗的光线正从里面发散而出,照应着倚在旁壁上的方天戟。 诗善柔依着窗台凝眸托腮,清亮的夜色让她心境也像水一般的透明,她神秘地眨着眼睛,那一对明眸就像是星星,星星多么悠远、多么洁净,就像藏在心的深处的一个美丽的希望。 “那沉鸢此刻是躺在哪个野男人怀里呢?” 她浅浅地呢喃着,忽闪忽闪的眸子,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这星空,一声轻叹,含着慢了半拍的埋怨。 与沉鸢分别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这四天自己几乎都在在客房中打坐恢复伤势等着沉鸢的归来,可紧等慢等就是不见她回来,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 水柔让她保护自己来这凡俗体验休闲生活,结果一顿饭的功夫不仅人丢了,自己还莫名其妙的被几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弄成了重伤。 虽说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可身无分文的自己又能去哪呢? 她会不会是故意离开的? 一个对沉鸢不信任的念头在她脑子里闪动了一下,但紧接着她又驱逐了那个念头。 当初沉鸢的离开是因为那个魁梧男人的出现,她当时急得都跳窗户了,或许真的是忘了自己并没有真灵石。 可处理个什么私事居然还能用个四天时间? 就算是去啪啪啪也都该早回来了吧? 诗善柔陷入了深沉的无语当中,她觉得此刻自己不应该去忖度沉鸢的八卦事,而是应该去考虑自己怎么才能把这四日的房租的交了,然后再去考虑怎么去找沉鸢那个浪女,或者...自己返回韵宗。 嘭! 嘭嘭!!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短促的拍门声,门外那人似乎很用力,一扇木门在震响中竟是有股子随时倒塌的趋势。 “来了!” 诗善柔不耐烦地收回了目光,待两脚挪到门前忽然止住开门了动作,就见她在嘴角牵起了一丝温和的笑意,柔化了面部僵硬的肌肉后,施施然拉开了大门。 “这位小兄弟,我又不是不给你房钱,你这么个催法迟早....唔唔唔!” 待她刚一拉圆了大门,话还未说完就见一道黑色人影突的就朝自己压了过来,紧接着鼻中就钻入一股浓到令人发呕的血腥气。 诗善柔一把将那人影猛地推开,双手似乎按在了两团柔软处,她意识到这应该是个女人,稳了稳身子目光再是一定,但就在这一刻惊恐的发现,这人竟然就是离开的多日的沉鸢! “师尊!” 诗善柔不由脱口惊呼了一声,眼前的沉鸢瘫软在地板上,浑身血污,两额如被划了一个十字,皮肉翻转,几乎面目全非,“师尊你...你这是怎么了?!” 沉鸢的身子蠕动了片刻,但没有回声,诗善柔忙将她抱入怀中,探了鼻息,又是晃了半晌,她这才幽幽转醒。 “善...善柔,对..对不起...我..我恐怕不能陪你了。” 沉鸢以纠如蚊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可就是这么句话竟是让她口中再溢出好几大口的黑血来,诗善柔看她这副凄惨模样早已是急得真气暴走,双目通红,让人恐怖。 “师尊!师尊!是被把你伤成这样?我去宰了他!宰了他!” 诗善柔满脸狰狞恨意地盯着面无血色的沉鸢,牙根咬紧额头上根根青筋凸起,可当她看到沉鸢那只纤细的血手颓然落地,竟是脑中瞬间空白一片,如同半截木头愣愣地望着,“师....师尊,师尊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小啊!师尊你醒醒啊,我我我求你了,你倒是看我,看看我.....” “不可能...这不可能。” 诗善柔一屁股蹲坐在地面上,怀中紧紧搂着沉鸢,双眼呆滞,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言自语。 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两行泪水却夺眶而出,此刻在她脸上已经仿佛定格在了某个时空长廊般,眼前反反复复游荡的尽是与沉鸢在一起的日子。 刀刮剑刻般的痛苦早已经在她的体内流转,但是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却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生离死别。 她这一生之中都没有尝试过此刻的感受,一种心灰意冷般的感觉逐渐的侵占了她的心房,难道这就是失去亲人的感觉吗,难道我爱上她吗? 诗善柔只觉得呼吸难通,眶中渐渐出晶莹的泪光沿着匀称的面庞滚落下来,抬头望着窗外夜色,满脸痛苦和悲痛的表情。 揽着沉鸢的肩头,让她的脸颊轻轻靠在自己胸口,一手紧握着那双冰凉的掌心,再将自己的面颊近乎宠溺地在她额间摩挲,她悲哀的想到:“沉鸢,我许巍自记事起都没为任何一个女人流过眼泪,今天你离我而去,让我尝尽生死离别之痛,来生我定寻到你,让你为我伤心流泪一辈子!” 半晌之后,她收泪止泣,她满目含情地看着沉鸢那张惨白的俏脸,却是开始在骗自己她是睡着了的。 看,她睡熟了的表情多么动人。 泪珠再次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了下来,她那双咬紧的樱唇在泪水的滋润下竟是显现出一种惊艳的鲜红,诗善柔鬼使神差的吻了过去。 权当是吻别吧。 她这般想,这般安慰自己。 然而就在双唇即将迎合的一刹那忽然感受到了燥热气息,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句让她熟悉的音调:“你要干什么?” “你没死?!” “我!我就一口气没...没顺过来,你,你居然...咳!咳咳咳...天打雷劈的倒霉徒弟。” 望着那双幽怨的目光诗善柔如释重负,有些感动,有些委屈,道不尽的心酸让她扑到了沉鸢的怀中,竟是抱头恸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 “我说,丫头,我身受重伤你就别压着我了。” “你!你快给我起开!你压着我的胸了!” 沉鸢见诗善柔哭得难分难解顿时瞪圆了眼珠子,一声娇喝,溢出的几口黑血这才将诗善柔逼了起来。 “你明明没死,吓我干嘛?” “你明明..明是个女人,亲我干嘛?” “我就是想给你来个吻别。” 吻..吻别? 沉鸢娇嗔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回话,正在轻揉胸部的小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瓶子,认真地道:“这..这是易容丹。我需要立即...立即返回宗门,你服下这...这然后自行返回,我会通知宗主派...派人接应你。” 诗善柔接过瓶子,有些犹豫地说道:“你这样子怎么回去,uu看书 ww.uukan还是让我护你回去吧。” “你?你就只能带回具尸体!” 沉鸢毫不客气地讥讽一句,见她就要说话连却被自己的重咳打断,又顺了顺气息,接口道:“我..我有秘法可直..直接返回宗门。” “哦!” 诗善柔不觉明厉地点了点头,暗自腹诽道:“既然能直接回去还回来干嘛?让我白白哭了一场。” 不过转念一想,她若是直接回去自己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她能够想到回来告诉自己倒也是有心之举了。 只是她那意思是很明显:自己想办法回宗门,可一想到自己的拮据生活,又是忙道:“那你给我点真灵石,我身无分文,差点让人给打死。” 沉鸢一怔,面容古怪,随手丢出了一个鼓囔囔的软布袋,揶揄道:“省着点用,我..我先回去了。” 知道她死不了,诗善柔此刻心中的阴郁悲痛也随之消散,顺手捏了捏那鼓鼓的软布袋,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 沉鸢倒也是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叮嘱了一句要使用易容丹后就直接化为点点星光瞬间消失不见。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诗善柔连忙将房门闭紧,一颗幸福的小心脏愉悦地律动着。 倚在门上,她那双眼睛闪烁着金钱的耀眼光芒,“那么...现在就让我看看我这位打不死的小强师尊给我留下了多少上品真灵石。” 哈! 农民当家做主的日子到咯! 然而,下一刻,乐极生悲的诗善柔,再一次升起了要亲手捏爆沉鸢nai子的疯狂念头。 第27章 抢劫的女贼 望着布袋中的二十块下品真灵石,诗善柔此时心里竟是酱油醋酗倒在了一处,苦、酸、咸参杂在一起,竟说不上什么味儿来了。 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沉鸢可是韵宗邢堂的执法大长老,专门负责韵宗上下一切有违律令之事,自古修者相轻,打架斗殴,辱骂欺凌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这执法之位本就是个油水充裕之职,想当初自己在锁鸳峰修炼时,山脚下整日整夜都是来送礼巴结的人,什么天材地宝,什么法器符箓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不要钱似的白送! 且不说她有没有收礼,就当她刚正不阿,不收受贿赂,单抛她的身份不谈,就说她堂堂元婴修士只有二十块下品真灵石,穷到这种地步说出去谁会信? 放眼整个真界,谁家元婴会这么穷? 谁家元婴不是个家底丰厚的老财主? 谁家元婴能low到这种地步? 可倒霉催的,这么low的元婴师傅居然让自己遇到了,更要命的还是自己选的师傅! 诗善柔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命运坎坷,遇人不淑,暗叹一声将袋子放在了桌面上,“算了,还是先把房租交了,明日一早再离开。” 说着就从中取出十枚下品真灵石转身就往楼下柜台处走去,待交了房租,刚一走到门前,却发现自己房间的木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什么情况! 我记得有关门啊? 诗善柔那颗小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蹑着步子就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正想要观察一下其中情况却发现桌旁赫然立着一蒙面黑衣人。 这黑衣人身材娇小,双手修白,她那眼睛已经乐得眯成了一条缝,再瞧那胸部微微隆起,想来应该是个女贼。 她此刻正撑开自己的布袋子,将桌面上的真灵石一枚枚地放回去,看样子似乎是在清点数量。 厉害了我的贼,偷东西居然原地清算起来了? 诗善柔一声冷笑,砰的就撞开了房门,怒道:“把东西放下来!饶你不死!” 惊闻房门被撞开,这女贼明显的一愣后迅速将布袋收紧塞入囊中,诗善柔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对上扬的眼角透露出来的是戏虐的笑意,笑得很古怪,也很猖獗。 刚一动作,这女贼双手一招,迎面就掷出了两枚浑圆黝黑的珠子。 暗器! 那珠子奇怪,诗善柔不敢有一丝大意,忙地一个侧移就朝方天戟躲了过去,待双手一攥紧方天就接连听到了两道破碎声响。 哗! 珠子击中地面应声而破,也同时暴起了一股子抢人的白色烟雾! 这是....烟雾弹? 白烟中的诗善柔捂着口鼻,心中的念头刚一升起就忽然听到了窗外传来了闷响声。 快步追上一瞧,就见那女贼正在楼下仰望自己,那眼中的鄙夷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欺人太甚! 诗善柔只感觉肚子里像吞下了一包钢针般的难受,偷窃变成了明抢,自己还被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烟雾弹给唬到了,更可气的是那女贼眼中赤luoluo的嘲笑! 自己可就那点家当了,被抢了还怎么回宗门? 她气急败坏地瞅了瞅窗外,二楼,不高,手中方天戟一沉,忽地翻到地面,看准了女贼位置紧追而去。 月夜中两人披洒着银色月光飞檐走壁,一前一后各施本领,待诗善柔紧追到了一座早已废弃的古寺时,却丢了那女贼踪迹。 这古寺野草已经比齐她的小man腰,此刻随风飘摇,给人一种难言的破败荒芜之感。 诗善柔目光如蜻蜓般在四处游移,找寻着黑衣人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终于,半晌后,在西北面草丛间发现了一小片黑布挂在枯草上,很是显眼。 走到近前弯下细细的柳腰,将圆润的翘臀崛起,从远处看,由紧绷的玉腿一直向上延伸,勾起了一条诱惑力十足的曲线,白的晃眼。 她毫不自知,随手拾起碎布略一辨认,应当是那女贼身上被刮破的衣物碎片。 她的唇角挂上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嘿嘿嘿,想不到姑娘的身材如此完美,看的老夫也怦然心动啊!”一个暗哑的声音从诗善柔身后传来。 “是谁?”诗善柔循声望去,俏脸上顿时间杀气十足,方天戟在手中划了半圈,这柔媚与英气的瞬间转换,风情万种,难以言表。 “姑娘想要东西,就跟老夫来吧!”屋檐上,黑衣人沉声说道,那声调不带丝毫感情。 话音未落,人已经急速向后跃去。诗善柔哼了一声也不废话,即刻运转真元追上了屋顶。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正殿,直到了寺院之内的古塔外,黑衣人才稳住身形,向诗善柔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跟进来。 瞧见对方没入塔中黑暗,诗善柔紧随其后,刚要迈出一脚,却是迟疑着又收了回来。 刚才说话那人,身材魁梧,阴冷的三角眼绝不是什么善茬,那女贼故意引自己来这,清一色的黑衣装扮,明显就是团伙作案。 这摆明了就是挖坑让自己跳,自己一进去指不定有什么圈套,可... 跳还是不跳? 诗善柔纠结了半晌,想来自己受伤后实力有所精进,仗着手中的方天戟依然抬腿迈了进去。 这刚一进去,黑寂异常的内部空间突然梯次点燃了挂壁上的油灯,在这昏暗的烛灯下,也终于是看清了这古塔的样式。 八角菱形的圆形空间,正对面是一座污浊不堪泥石雕像,旁边是一道环形木质楼梯,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在泥石雕像前,长拱案桌上正放着自己被抢去的包裹,在这古塔四壁以及上顶尽是一些模糊的画像,或许是世间太过久远,只能隐约看出一点色彩。 壁上的灯油忽明忽然,这浓重的灯烛油与腐味掺和着,味道并不是那么让人舒坦。 环顾四周,这古塔内寂静异常不似有人,屏息凝听也只有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声,迟疑着走到长拱案桌旁,用戟尖的直刺挑了挑那软布袋子,见真灵石还在,顿时松了口气。 突然间无数道细小的破空声响起,数千枚锋利的小刀片带着慑人的寒光,从那泥石雕像的菩萨头上如电般爆射过来! “呔!” 发现有人偷袭,uu看书 .uuknshu.co诗善柔立声爆喝,半步后踏八尺戟身一挺,刃光森然,这柄足足有一百斤重的大戟,被她舞了个密不透风! “叮!叮!叮!叮!叮!叮……” 刀片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三个眨眼过后,数千枚细小的刀片尽数挡住,而后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出现在了她面前! “姑娘神勇,老夫荆棘山庄,风武,不知姑娘芳名,师承何处?” “荆棘山庄?没听说过。” 何奈儿忽闪着眸子左右戒备着,生怕某个地方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再看那风武不急不缓的模样,虽没有先发制人的意图,却是总是有股子阴恻恻的味道。 或许是气氛使然,诗善柔总觉得事情不太妙,也不敢多说废话,低举着方天戟就朝着案桌伸了过去,“哪!你的人偷了我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风武老先生没有意见吧?” “老夫没有意见。” “如此甚好不过,那在下就告辞了。” 挑起布袋,将其收回怀中又紧拍了拍,施了个手礼,深深地望了眼风武就要转身离开。 风武并没有阻拦,只是那双阴沉的三角眼在她转身之后流露了讥讽的味道。 “风老先生这是何意?” 诗善柔又回过了身子,指着正快速闭合的塔门,以及那五名身材的黑衣人,脸上立刻布起了一道杀机腾腾的乌云。 “姑娘想要拿走东西,自然是要留下些东西作为交换。” “你的意思是要留我的性命吗?” “不不不,如此美人岂能以暴取之?” 第28章 古塔恶斗 飘忽不定的烛光洒在诗善柔面上,她凝望着风武那双晦涩的目光,忽然笑了笑。 笑态很美,很撩人,但仍然使人有一种冷刺感,就像一朵艳丽的鲜花里藏了根刺:“老不死的,你莫非还能硬起来不成?” 风武双目微张,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自己,以至于不恼不怒,不见有何异色,“小姑娘,嘴巴放干净些,对待老人家要放尊重些。” “尊重?” 他的声音很是平淡,诗善柔的音调却是陡然提高了几分,只见她把云袖一甩,嗤笑了一声,调侃了起来:“世人只知尊老,从不记得爱幼!我今年十八,按理儿来算还是未成年,算幼不过分吧?” “我若是尊你,你可会爱护于我,可会放我安然离开?” 风武抬起了那双耷拉的眼皮子,三角眼更是突显了几分阴冷,“老夫自当爱护于你,保你周全,佳享酒食都不是问题,只是放你,却是不可能。” “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并没有招惹荆棘山庄人士,为何如此不依不饶?” “要怪.....就怪你不该追来。” 那就是谈不拢咯? 诗善柔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把面容一板,手中方天戟忽地一紧平枪突刺! 眼见对方直刺袭来,瞳孔稍稍放大了分毫,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右手一抬,忽地就从腰上盘带中抽出了一柄软如藤条的细剑。 细剑出锋,形若灵蛇出洞,就见它挡在了直刺锐尖之上,风武整个人的身形顿如花海蝴蝶上下飞舞,手中细剑挥动之间无声无息,就是连看见都很困难! 诗善柔不敢托大,压步以守代攻,回戟,旋! “锵!” 轻轻一撞击,风武就感觉手中细剑如同陷入了看不见的漩涡,拖,拉,拽,引,一时竟是难以驾驭。 诗善柔见机不可失,当即卸力发劲,手中大戟瞬间变得温和轻柔,仿佛云雾一样轻柔,在刺向风武的途中,大戟在一瞬间速度陡然激增,瞬间的气势爆发,比之前那一刺更为可怕! 戟影如箭,简单凌厉! 风武狂喝一声,手中细剑化作万千光影全力出击,脚下却是骤地一点,跃空而退。 对方是蓄力一击,而他则是仓促反击,且不论能否回挡住那一戟之威,刚才手中细剑弱了势,自己也是未有机会回过一口气息,若是此刻被袭破了气势就可能令他被压着吊打一通。 这显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风武做出的反应完全出乎诗善柔的意料,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她闪电的伸手抓住他脚踝,就借那麽一点提气上冲之力,改变方向,挺起戟头就划切直上! 凌在空中的风武猛换一口气,伸展双手振动空气,在诗善柔眼睁睁下侧移了三尺距离! 他是怎么做到的?! 诗善柔心中惊骇异常,人在半空根本无处借力,可风武竟是凭借着那怪异姿势几乎瞬移般移了三尺! 整整三尺! 自己可还在抓着他的脚踝呢! 划切而上的戟头刚呈了落势,诗善柔当即反手一握,手臂悍然发力再是逆冲而上,誓要砍下他的一截肢体! 两人的交锋发生在瞬眼之间,此时两人同时现了落势。 诗善柔估摸着风武定是再使不出那瞬移的手段,若是在地面想要躲闪倒是容易的很,可他在空中根本无法闪开躲避,这一戟之威只能让他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她并不认为对方手中软绵绵的细剑能够硬架地住。 风武看得到她戟法刚猛,气劲深足,也自知手中细剑无法硬抗之,索性压剑一扰,单臂一甩间无数刀片从袖口中激射而出,挟以疾风之势钉向了诗善柔的面门! 诗善柔见那刀片速疾,又离得近,只得收回攻势,顺势落地,飞速舞动阻挡,如同蚊虫一样钉向自己面门的刀片。 风武长舒了一口气。 双脚刚在墙面上一点就见对方身如饿虎般直扑向前,两三步后身子骤沉,脚心猛然前踏一步,抬长戟身,冲天的啸声自口中爆喝而出,犹如一头愤怒的青龙昂起了它高傲的头颅。 戟尖直刺飞升,夹杂着刺耳破空声。 细剑突袭剧进,寒光耀眼犹如林中蟒牙。 针尖正对麦芒。 “将!” 两者骤然相撞炸出一阵刺耳的爆鸣声,旋即,极度弯曲的细剑剑体陡然变向,悬浮半空的风武借力转向至诗善柔正上方,趁着对方攻势正胜,无法回力,径直下落,顺着空中惯性,更是凌厉异常,威风得厉害。 风武这一剑劈下,剑势滔天,那剑气四处震荡,宛如一个大转球,一刹那之中,旋转千百万圈,把包裹在里面的诗善柔迷得晕头转向,不知东西南北。 筑基期?! 诗善柔心中骇然,四处震荡的剑气划破衣物,渗出丝丝殷红的血迹,眼看着仅不到半米的剑尖,右臂正处于新力未生之际,根本无法回援格挡下这一强杀,四周剑气环绕绞杀,更是断了所有闪避的退路。 绝境! 生机就在电石火花间消逝,诗善柔甚至来不及多想,一个驴打滚就冲出了剑气圈,待她再次起身只觉得喉头丝丝作甜。 她抬臂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尖锐的痛楚传遍周身,千筋百脉象在扭绞。 她这才发现一身紫裙已是血迹斑斑,从破损处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细嫩的白肉已经翻起了猩红的血皮。 多动一下都是噬心的痛。 可也正是这连绵不断的强烈痛感刺激着神经,让她清醒异常。 诗善柔晃了两晃,猛喝一声执戟前冲,攻势化繁为简,先高举过头,再迎着对方的剑位直线劈出,正中剑锋。 “呛!” 两人毫无取巧的硬拚一招,均似若触电,分往反方向跌退。 风武整条持剑的臂膀酸麻起来。 诗善柔这一枪是蓄势以发,又挟怒出手,确实是气势如虹,有横扫千军之勇。 而且先前见她落败,伤的是遍体血痕,自以为她此刻状态根本无法全力施展,蔑敌轻心之下自然是要吃亏的。 一股无可写卸载的力道带得他身不由主的往后抛退,重重撞在墙壁上。 诗善柔也是蹬蹬后退两步,趁对方狼狈撞墙时刻提戟冲前,抢攻,强攻! 他不愧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纵使在这等恶劣形势下的反应仍是一等一的恰当和迅速。 硬是一扭腰身,将手上细剑和屁股横移过来,侧撞戟旁,同时自己往后仰跌。 纵使如此,uu看书ww.uukansh他仍是慢了一线,大腿血肉横飞,对方再是一挑,更被戟头上的月刃划开鲜血淋漓的狰狞大口子! 但他已经避开了直刺贯腰的厄运。 背脊落地前,风武扭身甩出细剑遥空袭去,这时方天戟早收了回去,诗善柔连忙斜划护胸,那一剑叮的声就刺在了戟杆上。 那位置正好是自己的心脏,可见这一剑是如何准确,没有半点偏倚,半分角度改变。 诗善柔骇然,猛吸一口气,见他背刚触地,便弹了起来。 手扬处,一戟飞掷,如同嗜血猩残恶兽。 只听闻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刚刚起身的风武顿时如死鱼般摔倒在地,黑红色的血液逐渐渗流而出,浸染了一地。 黝黑的方天戟此刻正直直插在他的背脊上,诗善柔抬步拔下,见他气息未断,正要补上了一道却是听他说:“姑,姑娘.....老夫已经....无力回天了.....可..可否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去...可否?” 风武已经感觉到了面前面前人影所散发出绝然杀意,他颤着抬起眼帘,却是没有抬起头,痴痴呆呆地望着那烛光,声音沙哑得直让人齿寒。 见他已是奄奄一息,诗善柔手中刚刚抬起的戟身,迟疑着又放了下来,淡淡道了句好自为之抬步就转身离开。 小丫头,你还是太嫩了!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风武双目圆睁,尽是杀光。 见自己那一众弟子纷纷绕道避让,趁着脚步声响起,他猛地扯下面罩,抬头咬舌,张口就是一口血箭激射而出! 第29章 收个女贼当侍女 诗善柔刚走几步就陡然呼吸一滞,周遭的几名黑衣弟子齐齐拔剑而起,异变突起就在那瞬间横击暴掠! 只见一道血光激射而出,甚至不及多想就见剑影交错,鲜血飞溅,最近的一名黑衣弟子贯穿右胸,两强跌倒。 而尾随其后的五人更是悍不畏死,剑尖嗤的直刺而来,如毒蛇飞袭,对准了诗善柔的咽喉要害。 大戟挥出重重残影,荡退兵器后抬步前移再是一扫,被割裂了胸腹的五人齐齐倒飞撞墙,瘫软在地。 这老东西! 诗善柔回眸望了眼瘫在地上的风武,自己有意放他一马,给他个善终,结果他竟背后偷袭自己,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休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一戟刺出,寒光烁目。 刚袭出两丈远,忽听后方金属破空声嗤嗤密响,数十种各式暗器交织成网,仿佛狂风暴雨般呼啸射到。 该死! 真是没完没了了! 诗善柔蓦地止步转身,大戟旋起重重黑幕卷向袭面的暗器,黑幕上暗器相互碰撞,有的忽然加速,有的变向折射,饶是她全力格挡,却仍有漏网之鱼钻过黑幕。 一声闷哼,见左臂中伤处泛起了黑青之色,她当即取来地面上散落的长剑,反手一剑回削左臂,把中了毒针的一块皮肉当场削掉。 风武看得仔细,见她如此刚烈决绝不禁暗中佩服,但那双三角眼中的杀意不减,冷喝道:“杀!” 杀字森冷,一娇小人影从阴暗角落中爆蹿而起,手中匕首寒光直映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眼见来者攻势凌然,当下竖移戟身立在咽喉之前,一声脆鸣,那来者见一击未果当即倒身空翻,又见对方杀向了风武,连掏出了烟雾珠就砸了过去! 诗善柔连退一步,珠子就在自己面前应声爆破,收回攻势,惊道:“是你!” 眼中怒色充盈,这来者身形瘦瘦小小,她的黑衣上有一处残缺,再加上那熟悉的烟雾珠子,定是之前强抢自己袋子女贼! 这烟雾比之前威力更甚,一张眼就止不住的流泪。 视力受阻,诗善柔尽可能地屏息静听,她听到了风的流动声,脚步的婆娑声,衣物摩擦声以及那静不可闻的呼吸声.... 左边? 不对!是右边。 怎么又到左边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诗善柔竟是发现自己根本准确判断出对方的确切位置,再次感受了一下风的流动,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 没错,逃跑。 这古寺就是一座封闭的建筑,没有空气的流动烟雾的持续时间将会无限延长,而诗善柔清楚地记得寺门是开着的,既然有风的流动,那它所流动的方向定是寺门无疑。 然而事实也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一头钻出了烟雾,望了眼黑夜中的皎月,开始大口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 “我们荆棘山庄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们认了,还望女侠高抬贵手饶了我父一条性命。” 那女贼从寺门款款走出,犹如实质的白色烟雾缓缓从衣物上散开,仿佛从虚无中走来,眼中凌厉杀意照应着面上的愤恨,话语中多有无奈。 早干嘛去了? 这会知道投降了? 诗善柔扛着方天戟,侧着脑袋,似笑非笑地道:“我本有意留他一命,让他苟延残喘些时日,好悔过这些年犯下的杀生罪孽。我也给了你们机会,可不懂得珍惜,又怎能怪我赶尽杀绝?” “女侠仁慈,我父年事已高,常做些糊涂事,此事我荆棘山庄愿付出任何代价,还望女侠.....” 女贼忽然双膝跪地,向对方盈盈拜倒,诗善柔眉头忽然皱了皱,旋即嘴角上扬:“你叫什么名字,把面罩卸下再说话。” 她一把将面上的蒙布扯下。 看上去十七八岁,面庞清丽,显得与不符年龄的美艳又据傲,眉宇间蕴着微微寒气,眼睛像结着蝉翼般薄的冰而失去女性的应有柔情。 她抬了抬了手中的蒙面布,开口道:“我随母姓,姓孙,名尚香,你是第一个看到我容貌的外人,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真是有够天真了! 诗善柔些许愕然,手掌揉了揉额头,“我可没说要放你走,况且你我都是女子,是否第一有何关系?” 她以为自己是个jing虫上脑的男人不成? 这个孙尚香确实是长得不错,只是她的自我感觉良好的极品心态让诗善柔深表无语。 “女侠有何要求尽管提,我荆棘山庄应了就是。” “嗯...那赔个几百上品真灵石吧!” 孙尚香猛地一愣,随即苦笑道:“女侠的条件太高了,哪怕我荆棘山庄倾尽家财,怕也只能凑齐一百下品真灵石。” “不是吧?这么穷?” “穷倒不至于,我荆棘山庄不缺金银,哪怕要个万两黄金我们都拿地出来,只是那真灵石乃是修士常用之物,一旦入手便立即吸收炼化,若有存余我也不至于冒险偷窃女侠私物了。” “我在这凡俗吃一顿饭都要二十三中品真灵石,你山庄之人莫非是吃土长大的?” “女侠是第一次来凡俗吧?这凡俗客栈分为两类,一类是供凡俗人服务,以金银付账;一类是供修真者服务,以真灵石服务。在店铺招牌或者牌匾上刻有真字的,即为后者。” 原来如此! 听了孙尚香的话,诗善柔才恍然大悟,想来金银对自己无用,没有真灵石那就等于没有油水,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可以宽宏大量地息事宁人。 “你荆棘山庄既然拿不出真灵石作为补偿,那就肉偿好了,我正巧缺个贴身丫鬟,你应该感激你生的还算有些姿色。” “不行!” 孙尚香陡然起身,望着对方那嘴角的弧度,自己所表达出来的却是浓浓的羞恼,还带有一种必死的决然,“我是荆棘山庄唯一继承人,怎能为婢为奴服侍于你!要杀我父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我明明给你机会了,何必苦苦相逼呢?” “宁死不为奴!” 孙尚香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既然撕破了脸皮,只有全力一战! 探上腰间,慢慢地,坚决地拔出了长刀。 握紧刀柄,感到一股热量从刀柄缓缓传到体内,全身充满了力量和自信。 诗善柔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身一晃便迎了上去。 孙尚香的刀法时而灵动温柔,时而狂暴如雷,诡异多变。 诗善柔为了能够多一些感悟只用了五成的力道与其周旋,孙尚香就像是手中戏耍玩弄的老鼠,随时都可以杀死。 又过了三招,她发现孙尚香在重复使用那刀法的前三招。 就这几招吗? 面上寒意更浓,她并不想这么快就杀死孙尚香,她决定在第十招后才孙尚香去见阎王,这刀法独特诡异,她也还想多看一遍。 每次到第三招的时候都会感到手中长刀想牵引使出第四招“无边落木”,这种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孙尚香强压住这种几乎无法控制的冲动,她一直在等,她和诗善柔实力相差太远,一开始使用的话,只会提高她的警觉。 九招之后,诗善柔脸上露出了残忍冷笑,uu看书.uukanshu.cm戟尖直刺猛进,手中大戟化作万千光影,一瞬间天地都仿佛安静了下来,朦朦胧胧中,直刺上的寒光仿佛化作了点点星辰,星辰后尽是虚虚实实的戟影,像是星辰的光尾,让人不敢轻视。 孙尚香狂啸一声,忍耐了很久的第四招“无边落木”终于爆发,长刀似乎带着无穷喜悦,黝黑的刀身突然隐约泛出暗红色呼啸着迎劈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保留,快如闪电,灿若星辰,握着发烫的刀柄,她感到全身热血沸腾,双眼似乎变得血红,忘记了生死,没有任何杂念,全心全意劈出,眼中只有颤抖刀锋。 诗善柔猛地一个咯噔,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保留了一道杀招,这一招像是狂风中夹杂着无数的霹雳闪电,隐约透出一种霸气。 不过,这有用吗? 一点星辰不改一往无前的气势穿过了这漫天的刀光,随着爆鸣,刀刃与直刺下的一层小枝相撞,相抗衡,相互发力。 诗善柔本就是一身怪力,孙尚香的实力本不如自己,如何与之抗衡? 见她欲要抽刀退开,当即起腕运用内法反别刀身,使得这长刀卡在直刺,月刃与一层小枝之间进退不得。 孙尚香哪见得如此古怪招式,顿时慌了手脚,拼力地发劲想要将长刀抽出,却谁知随着大戟的剧烈摆动,竟是手中一滑丢了武器! 眼见对方攻势不减,孙尚香左右躲闪,一身轻跃,躲开了横扫而下的戟刃,身在半空中又见直刺猛进,直指胸口,当下悲从心起,望着古寺之内的风武,凄然喊道:“父亲!不孝之女先去了!” 第30章 漂亮妹子晕倒了 月,缓缓地在云里游移,黛蓝的天空深邃无际。 戟刃直刺距离自己咽喉要害只有短短一寸距离,孙尚香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少女只需一挺,自己就会缓缓地仰天跌倒,脖颈间鲜血喷涌。 冷光闪烁,那方天戟半旋了角度,簌地直刺。 下一个极短的瞬间,孙尚香的身体却是颤抖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由内心汹涌而出。 她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紫裳飘飘,眼前咫尺寒芒一闪,只能看到一条模糊的人影将股巨力猛地轰击在自己左肩之上,倒飞而出,轰击在古塔的青石板上。 痛! 孙尚香只感觉自己被摔了个半死,睁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正在收脚的诗善柔,瞳孔收缩,布满了恐惧和不相信之色:“你....你不杀我!” 诗善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微微扬起了精致的下巴,“天行有常,立身有本,你罪不至死,没必要杀你。” 她这是....决定不杀我了? 孙尚香一骨碌从地面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捂着正在发痛的左肩,无奈的望着微垂着头,纤指缠绕着刀柄,“那我父亲....” “他得死。” 充满杀机的语气让孙尚香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在一注视到那双寒若冰霜的眸子,又是觉得自己的心脏不负重荷的砰砰乱跳。 诗善柔扛着方天戟往古寺中走去,擦肩而过时,猛地一顿,“你若做我侍女,我便不杀风武,也保证不找荆棘山庄的麻烦。” “不可能!” 孙尚香几乎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那面上的坚决表情让诗善柔为之一怔,“跟了我你便可以入了仙门,突破筑基,成为真正的修者,这种事情只怕旁人求都求不来,你又是为何一再拒绝。” “多说无益,你要杀就杀,要刮便刮,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诗善柔好话说尽,见孙尚香还是一脸坚决之色,脸色一寒,语气陡然一变,厉声道:“那就让你父,让荆棘山庄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你杀啊,我荆棘山庄仇家无数,被你灭门与被仇家灭门有何区别!” 诗善柔脸上一片冰冷之色,冷冷地道:“孙尚香你可要想好了,因为你的一个选择就会有成百甚至上千人为之丧命!” 她看了一眼诗善柔,接着道:“你们这些修者哪个不是在手上沾满了血腥?来日因果循环,你定死无葬身之地!” “好!很好!” 诗善柔那粉腮罩起一片恐怖的杀机,方天戟紧握手中,杀意迸发。 正想着结束她的性命,明眸在她面上一扫,却是又忽然笑道:“想死?不不不,我会让你们都活着,都好好地....活着。” 刚还那么重的杀意,怎么说不杀就不杀了? 孙尚香紧抿的双唇上眼中带着一丝茫然,傻乎乎地问道:“为什么?” “我要把你带走,带到乞儿窝里,让无数个最恶心,最肮脏的人来欺辱你,我会让你活着,活着将那些杂种生下来,然后将他们带回荆棘山庄,给你下最猛烈的yao药,让你求着你的杂种儿子们好好地伺候你,嗯,细细想一下这画面简直....哇哦!太美了。” 诗善柔故意露出一脸憧憬之色,那眸中蕴着的盈盈笑意,意味深长。 “你混蛋!” 孙尚香都快被气疯了,刚吼出一句就猛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仿佛一根根尖针,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窝。 喉口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同时脚下一软,顿时摔倒在地。 乖乖!这就气晕了? 诗善柔有些愕然地望着她,秋水美眸中掠过一抹诧异,目光再次在旁边的那滩黑血上扫了扫,抬步低身检查了番,在未能发现任何疑点之后,这才在嘴角上提起了一丝讥讽的弧度。 “这下子你可跑不掉咯。” 望着眼前昏迷中的小美人,诗善柔粉红舌头下意识的舔了舔红唇。 抬臂将她抗在肩上,提着方天戟,略微辨认了方向还没走出两步就忽然听到一道震天巨响。 响声未落,就见地面上的瓦砾也似乎是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绞碎,连续不断的炸开,起此彼伏响个不动。 又是一阵“轰隆隆隆”好像山崩崖塌一般,诗善柔刚一回头就看到整个古塔壁面开始发生了龟裂,眼看着随时都坍塌了下去。 再往天空望去,这才发现原本明月高悬的夜空忽然风云剧变,无数云层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浩浩荡荡,遮蔽了整片天空,就连那朗朗月色,也如同遭受惊惧,骇然避退! 一股磅礴无比的威压,开始弥漫整个青城,甚至更远,也渐渐延伸上了虚空! 无数的云层异常结集,浓厚地凝聚在一起,如同一片倒悬的波涛大海。此刻云海虽然尚且平静,但在那平静地背后,却蕴涵着一种令人无比心悸的威压,仿佛下一刻,便是天崩地裂,世界末日! 隐约间听到了阵阵龙吟与鬼啸。天地中一时间霞光缭绕,一时间又阴风怒号。这种莫名地天地异相声势浩大惊人无比,宛如天翻地覆了一般。 咕! 咽下这一口shui水,她更感觉像是在将满满地一大口水银吞了下去,就在这时她看到月前出现一白衣女子,她低着头,一头黑发自动飞舞起来,整个人在雷电的缭绕下,缓慢地悬浮了起来。 水柔! 那是水柔! 诗善柔似乎是受了惊骇般身躯微微一抖,向后退了一步,半晌之后,她打消了呼喊水柔的念头,扶紧了肩上的孙尚香就加快了回房的步伐。 乌云滚滚,雷云交织。 一股巨大的蘑菇云在远方绽放,天空立刻裂开了一个大洞,无穷无尽的肆意破坏,如天河般的气息爆发了开来,璀璨耀眼的光芒如翻滚的波涛。 这时的诗善柔已经赶到了天元客栈的门口,望着高空中的那黑青两色漩涡,奋力地拍打着扇门,“有人吗?帮忙开一下门!” “有人吗?” 诗善柔耐着性子又高声叫了两遍,等了会儿见依然毫无反应。心大觉奇怪,此时虽是深夜,外面这般大动静是个人都应该会被惊醒,再说这客栈不应该是日夜有人值守的吗?怎么喊了半天都不见丝毫反应? 想了想,走到旁边的木窗前,本是准备透过纸窗看看里面是否有人值守,结果却是发现这木窗竟是虚掩着的,诗善柔用手轻轻一推,木窗就被推开了。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来,当诗善柔将头转向左侧柜台之时,瞳孔忽然收缩,眼睛里射出一种惊恐的表情。 柜台的那个店小二正是自己先前结账时遇到的那个,他此刻就仰趴在柜台上,uu看书 uukanu身前一道剑痕,从肩部到小腹,衣衫破碎,入肉三分,伤口触目惊心。 过了好一会儿,诗善柔略略镇定了一下心神,翻入木窗慢慢的举步向内走去,眺目四望,又是发现了两具同样的尸体,打开客栈大门,她准备上楼看看情况。 刚上了楼梯拐角,忽然一不留神拌到一个球状东西,那东西咕噜噜的滚出去三四尺方才停住,诗善柔定睛一看,几乎将肩上的孙尚香直扔了出去! 那哪是什么球,竟是一个小孩子的头颅,让她震惊的是,从那头颅上看,那竟然是一个十多岁小孩的头颅,双眼圆瞪,眼珠子几乎要突出眼眶,满脸皆是惊恐。 回了自己房间,先是一阵扫视,再在一片混乱不堪的家饰中找了个空地就将孙尚香放下就走了出去,没花多长时间,诗善柔就已经把整个客栈看了一遍。 初步估计有上百人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想起那一张张惊恐的面容,诗善柔愈发觉得心寒。 她此刻心中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惊恐,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是什么人这般丧天良,竟然屠杀了客栈上百条人命,甚至连小孩老人一个也没有放过! 嘶! 陡然袭来的冷意让她下意识地望向窗外。 下雪了?! 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它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几乎掀翻了房屋和马匹,好像尖石子似的刮着自己的脸。 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 第31章 性也是欲的1种(屏蔽重发) 天色渐渐便得昏暗起来,密布的阴云像是一道无形的囚笼将这一片天地牢牢困在手心。 左右摇曳的雪花如水中浮萍般晃荡,很快就模糊了这仅有的清晰视线。 街面上戚戚冷冷,萧瑟更让人寒心,一道紫色人影从街巷之中缓缓走出,伴随着每一步的行走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这人披着一身蓑衣,头戴的斗笠早已堆满了积雪。刻意压低的帽檐更是看不清其面相,她背上怪异的那柄武器,刃面的冷光摄人心魄,丝丝寒意向四周迅速扩散,带着无边无尽萧杀,仿佛一刹那,进入万丈冰窖,更显寒冷。 在街巷的尽头,停靠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那拉车的高大骏马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只能看到它鼻孔中吞吐着升腾的热气,不时地打出两个响鼻。 在马车周围,是一群腰间挂着各式长剑的侍卫。 他们或蹲或坐,或偏或依的散漫态度完全不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家族侍卫,更像是江湖中的游兵散勇。 雪地中两道交织的人影,叮叮当当的清脆交鸣声忽轻忽重,纷飞的雪花之中也是闪烁道道寒光剑芒,远远看上去倒是有一股诗情画意。 一个面上有刀疤痕迹的中年人忽然站起,盯着那道越走越近的人影蹙紧了眉头,他开始用指尖顶着剑柄缓缓发力,“戒备!” “将!将将!” 沧桑低沉的嗓音在众人耳中响起,顿时,剑拔弩张气氛凝聚,一股萧杀之意袭卷,如冷风般吹袭而过。 众人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就连那闭眼养神的高大骏马都侧着脑袋,望向了来者。 街巷中一片死寂,气氛在冷森中透着诡谲,男子走近了过去,扬了扬斗笠,看了眼面前剑拔弩张的几人,又往那灯火通明的车厢上望了一眼。 看那妙曼的背影应是一名女子,长发披肩,胸前伟岸。 “你看什么?!” 那刀疤脸侧移两步挡住了男子的视线,眼中已是布满了凝重与警惕。 现在的他们已经变得如同惊弓之鸟般,先是在半道遇到劫匪损失惨重,再是到这青城中补给,突逢巨变,如今又是来了个来意不明,穿着女人衣裙的俊美男子。 男子不言也不语,冷冷的凝视着他们,目光再是一转,大步向着旁边的客栈中走去。 “我们换家客栈。” 俊美男子在柜台上停留了片刻便继续往里走,刀疤脸望着那背影心中暗自警惕起来,突逢巨变的青城极其混乱,随处可见的烧杀抢掠让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让他觉得那俊美男子极其危险,尤其是那浑身弥漫的杀气,和那一身浓郁的血腥味,简直让人感而畏之。 马车吱呀呀地碾着雪转了方向,那名俊美男子也在此时回了房间。 将背上方天戟倚在柜旁,又将蓑衣斗笠放在门口,望了眼正在床榻上昏睡的孙尚香,诗善柔这才将腰间缠裹的布袋子卸了下来。 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传来,诗善柔将提着满满一大桶热水的小二迎了进来,进进出出几个回合才将那屏风后面的木桶盛满了热水。 “终于可以洗澡了。” 热水的能量浸进肌肤,一天来绷紧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得到舒缓,诗善柔不自禁地一声shen吟后开始打量起这个所谓的男人身体来。 雪白娇嫩的肌肤,原本浑圆jian挺的胸部小了很多,脐下的森林依旧神秘,似乎.....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取来木桶前的镜子,照了照,还是之前的模样,只是那棱角线条变得分明了很多,也男性化了很多。 就这样吧! 诗善柔喟然一叹,在服用易容丹之前她坚信自己在易容之后也会依旧是位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即便是易容成了男人,那也绝对是位仪表堂堂的少年郎。 可服用之后才知道沉鸢给的易容丹就是个水货,简直就是水到不能再水的垃圾玩意! 那玩意根本不能易容彻底,自己也不是奢求能变个小丁丁出来,可好歹也要把胸部给变平坦了吧? 再不济,再不济把自己变成个彪形大汉,哪怕丑点也行啊! 要是能料到这易容之后会变成一副不男不女的阴阳脸,她是绝对不会服下那枚坑爹的易容丹的! 在一张男人的脸上流露出的女性的魅力? 诗善柔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胸中郁气难平,稍微安抚自己片刻,又是浸泡了半晌,这才想起自己还得趁着水温正热给孙尚香沐浴一番。 抬长了身子往床榻上望了望,见她仍在昏迷索性哧溜一下跳出了木桶,也不擦拭身上的水迹就赤着脚跑到她身边,蛮横地将其一身衣物撕碎,直待一丝不挂这才停了下来。 诗善柔目光所及之处活色生香,不忍上下左右一番划船拨桨,直到弄得两人都是清泉细流,这才满心不舍地止住玩弄。 诗善柔早在穿越之前就热衷于男女之事,但在他心中却是把性和感情却是分得是泾渭分明。 按照他的理论,性比爱更现实,因为性可以加深彼此的感情。 性给人一种脚踏实地的充实感,这种充实感让虚无渺茫,难以把控的感情不再空虚,不再空洞,不再给人以一种朦朦胧胧,若有似无的危机感。 纯粹的柏拉图是难以持久的,正如所谓的异地恋,再深沉的爱意大多都是难以维持。 驭望是人类进步的源泉,从本质上说,男女结合最根本的动力是因为性,性也是欲的一种,而感情只是第二需要。 当然,无性也可以有爱,但是隔靴搔痒,始终好像是不相干的两个人,总有一种隔阂和距离感。 这就是他所谓的理论,这套理论以至于他寻找爱侣的第一要求就是上床,uu看书.uuknu 而他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却是因为他曾经深爱过的一个女人。 但是此刻,性对她而言太过遥远,她已经失去了一个男人对性的最基本的能力,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了性。 她还是会对女人充满幻想,还是无法抵挡一个女人在床上与自己坦诚相待,还是不可抑制地去霸占自己所喜欢的一切异性事物。 这与身体无关,是他的心理根本就从未变化过。 他可以接受这具女人的身体,也可以以不纯粹的欣赏角度来爱护这具不太完美的身体,她会因人对这具身体的鄙夷而感到愤怒,也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看自己的时候更赏心悦目些。 就像之前沉鸢鄙视自己胸小一样,她会愤慨,他会变相地认为那是对方在鄙视自己丁丁小,这是对自己这副女人身体的鄙视,同样也是对男人尊严的鄙视。 不可否认,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被一个女人鄙视丁丁小。 而此刻,孙尚香是昏迷的,就算她是清醒的,施yin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的负担,她本就是个女人,女人摸女人能有多大的事? 诗善柔只想单纯地过把手瘾,有这样的艳福,又自忖不会被人发现,对对方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那颗蠢蠢欲动的狼心便毫不犹豫地咆哮起来。 当然,瘾是过足了,她这副女人的身体也是不好受,在帮对方擦拭之后,就索性在尚有余温的热水中释放起了下腹清泉。 只是在她抱着光洁溜溜的孙尚香睡熟之前,却从未想起自己此刻是个男人的面容。 第32章 殉情 鹅毛大雪无声无息地下,天阴沉而晦暗的天压根儿没有放晴的意思。 清晨的青城浑浑沌沌,街上寥寥的行人缩脖袖手木然地走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凄迷。 孙尚香觉得胸前压抑地发闷,伸手一抓,也没感受是什么东西就扔到了旁。 迷迷糊糊换了个舒服的睡姿使自己面对背光,却谁知又感觉到了一阵压抑,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那东西还会动,非常不老实。 嘶-- 猛地吃痛,孙尚香抬手就是一抓,将那只袭击自己胸部的罪归祸首放在眼前一瞧,竟是一只白嫩细软的手掌? 还让不让睡了! 不耐烦地将其扔到一旁,猛地翻身,又拉了拉被褥,迷迷瞪瞪地再入梦乡。 一双因为不满而高高撅起的粉唇逐渐变得平缓,绵长而轻缓的呼吸陡然一滞,那双迷蒙的睡眼顿时瞪得滚圆,混沌的脑子一瞬间变得异常清醒。 哪来的手! 骇然翻身而起,看到自己身边居然睡着一个浑身chiluo的男人,孙尚香顿时是惊得脸色一片煞白。 他...他对我做了什么? 好不容易缓缓平复了心情,她连忙撑开被褥去检查,滞滞地望着自己一身白皙的皮肤。 再看胸前还有几道模糊的青色指印,在那指印上似乎还残留着一股股令人酥麻的感觉,让人提不起劲来。 咬着一口银牙,孙尚香探出细指,指尖在神秘之处轻轻一摸就过。 “真的...做了...” 放在眼前一看,粘稠的液体在指尖清晰可见,一股子羞人味扑鼻而来,孙尚香小手缓缓的掩着红唇,惊骇的失声喃喃。 失身了。 三个大字印在脑中,孙尚香想到此只觉得片体生寒,如坠冰窟。 一张玉脸已变的死灰般苍白。 她心里明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暧昧至极,恐怖的是,自己两人大床共枕,都是赤身相对。 她自然也明白,私处平日里也常常会有那液体,而如此粘稠,也只有在做那事之后才会遗在其中。 终究...终究还是没有守住身子的清白。 长长的睫毛眨动起来,网一层雾气迅速笼罩了她失神的眸子。 “对不起...对不起...” 雾气凝聚成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美月似的眸子里滴出来,沿着那白玉般无暇的脸颊缓缓流淌下来,顺着她尖尖的下巴落在被褥上。 我已经被玷污了,活着...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她吸了吸鼻子,抑制住想要再次涌出的眼泪,视线更加模糊了,再隔一层帘笼,眼中的他也有些模糊起来,就像无数次再梦中看到的他。 他穿着藕色丝面开襟云袍,腰间一条玉带上悬着玉结坠儿,随着他走下踏板的动作轻轻的飘动着,袍下露出一双掐金挖耘地乌地软靴,好一位翩翩公子,好让人心动、喜欢… 我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再活下去了..... 望了眼桌上的刀,她如行尸走肉般走了下去。 那是自己的,是他那日离去时的赠予,也是...他留下的,唯一能够睹物思人的物件。 三年了! 等了整整三年! 你从未回来寻过我,我甚至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等你等得好苦,你为什么变得如此残忍,如此无情! 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来生,即便真的有来生,也不要再相见! 忽而愤激、忽而幽怨、忽而兴奋、忽而怨毒的她,此刻竟平静地微咽了一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倚着桌椅,一面轻抚着秀发,一面曼声低唱了起来:“相思梦,夜夜轮回中,不知何日为重逢;上玄月,犹如你的脸,温柔笑颜纳百川;与君别,日日如寒暑,岁月如屡亦如渡...” 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吗? 我好想你...尚香好想你.. “她这是怎么了?”诗善柔微眯着眼,望着。 先前孙尚香起床时,自己几乎是马上醒转了过来,见她赤着身子下床,想着多看看风景,也就没有做出睡醒了的姿态。 就这样偷偷窥视着她,她的声音是那么甜蜜而温柔,面上的神情,也是那么安详而恬静。 她此刻似乎已回到一个极为遥远的梦境中,那时她一定很温柔,她必定有一个极为深爱的男子,她的男人也必定会为她唱着这相思,愁苦,在每一个人心里都是那么深彻体会而寂寥的相思词曲。 凋落的雪花,像是冻结的心,凋落,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窗外的雪,弥漫的轻舞飞扬,忧伤,放肆成满目的蝴蝶,落寞,却又翩跹。 有心的人,再远也会记挂对方的。 诗善柔听着这温柔的歌声,望着她恬静的面容,心里忍不住又是怜悯、又是叹息,她一定非常爱那名男子,也必定是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因素让两人分隔两地,她很爱他,uu看书 ukanshu 就像自己爱....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是一名坚强的女子,也是一位忠贞的恋人,她不肯自己走,是不是就为了等待她的那位爱人归来? 真界生死无常,如果自己将她强行掳走,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将再无相会之期? 这也是不是意味着她将无休止地思念下去,等待下去.... 爱,思念以及对再次相逢的憧憬,会在她心中无休止地酝酿。 由爱生恨,恨的是自己。 这恨,这刻骨铭心的恨将永远伴随着自己,直到生死之时。 诗善柔对自己说,我不能这样做。可还不待她张口,孙尚香突然仰天一阵疯狂的尖笑。 笑声凄厉刺耳。有如午夜袅啼,荒野鬼哭,令人不忍听闻。 也笑得诗善柔神目巨变。 她这一笑是发自内心的怨毒之气,苦心等待了三年,人没等来,自己先丢了身子的纯洁。 她这一生为他而活,她做梦都想不到他竟会离自己而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做了那事。 现在一切都没了。 晚了。 孙尚香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美目之中散放出一种激动又似迷惘的色彩。 望着窗外凋零的雪花,又似在重温一个逝去的梦。 “卿郎,尚香先走一步了!” 凄厉吼声还未落下,就见娇躯晃了两晃,刀芒自诗善柔眼中掠过,带起凄厉的破风之声。 “你疯了!” 诗善柔一声尖叫,四肢发力,身形已是犹如箭矢般掠出。 第33章 你没有jj 凌厉刀芒以一种狠辣的姿态直接斩向了她自己的咽喉,来不及多想,一闪之下,出现在孙尚香前方,手掌疾探向那柄深红长刀。 下一霎,唰的一声,她眼中有着凶戾陡然席卷出来,还未下斩的长刀居然反推一顶,菱形刀柄更是狠击在自己掌心中央! 嘶! 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掌,就在诗善柔倒吸冷气的刹那凌厉刀芒飘过咽喉。 她这抱定了必死之心,此刻已经不容得多想,疾伸皑腕,往孙尚香腕上一搭,发力遏制。 呼... 见她无法撼动,心中的小兔子也终于安生了下来,正要开口劝慰,却是见她以一种怨毒的眼看着自己,那眼光仿佛要把自己撕碎。 “混蛋!” 洁白的牙齿执拗地咬着薄薄的下嘴唇,她紧握刀柄的手像被蜂蜇了一下,缩了缩又陡然松开。 就在诗善柔肝胆俱裂的目光中,她的左手衔住了下落的刀柄,反手再是一紧,竟是朝着自己的左胸直捅了过去! 这多想死?! 诗善柔心都哆嗦了,反手便是一掌拍出,震开了那袭胸的刀刃,再是往她碗口一切,深红长刀顿时失重掉落。 她板着脸孔一声不吭,咬着一口银牙就去抓那长刀,可那纤细五指还未碰到刀柄便被对方一脚踢得老远。 “至于吗?我也没把你怎样啊!” 她一听,胸腔简直要爆炸,那颗不堪羞辱的心就像一颗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雷,在她的每个细胞里都充满忿恨,口里只能吐出一个字:“你--你!” “我什么我?地上凉,先回床上再说。” 不理会孙尚香的抗拒,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就往床榻走去。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孙尚香这时也不顾chiluo着身子,不停的挣扎、反抗。 她用手抓,用脚踢,用嘴咬,然而她的反抗对于曾经浸泡过无数次强健筋骨药液的诗善柔来说,微不足道。 不久,她已经气喘吁吁、浑身瘫软了,不再挣扎,只是闭着眼睛。 眼睛里涌出两行珠泪,顺着莹白如玉玉的腮边下流,看的诗善柔心中好痛,她想放开她就此离开,可想起先前她的那份必死之心,她又怎么能轻易离去。 “你...你...” 孙尚香一阵哽咽,竟使她要问的说不下去,“你...你可弄了那地方?” 见她开口问话,正愁着不知如何出言劝慰的诗善柔顿是一喜,可再一听闻她所问之事,连忙散开目光,“嗯...那个嗯...应该...应该有吧?” 面前这个男人的话说得含糊,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似乎已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她还是要问,希望从别人的口中,否定了她自己可怕的猜想。 诗善柔用力地扶住她的双肩,肯定地道:“弄了又何妨,只要你我都守口如瓶,碍不着你的清白。” “清白....哪来的清白?” 孙尚香脸色惨变,依旧是闭着眼,口里哺哺的说着,像是梦呓一般,两行清泪,顺腮而下,一颗芳心,片片的碎了。 宛若一下子跌人万丈冰窟之中,直冷透心,“你污了我身子,我哪来的清白?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他不要你,你就跟着我,我要你!” 这句率直的话,说地孙尚香娇躯一颤,“你要我?我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先后二人入了身子,早没了清白,要我作甚?作甚!供你玩乐享受嘛?!” “我不在乎!” 看到她流露出愤怒屈辱的神情,顿时言简意赅地告诉她自己的心意,语气之中稍微显现出了一些霸道。 孙尚香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委曲似的,双肩又是一阵抽动,“唔...我在乎!我在乎!” 傻丫头... 诗善柔张臂将其抱入怀中,她此时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少女赤身裸袒的小小身子正在轻轻的颤抖,让人觉得她此时是如此的无助。 在她嘴唇上碰了碰,感受到水冰凉的双唇,心中涌起一阵柔情,再用力搂紧怀中颤粟不已的孙尚香,痛惜的说道:“我不在乎,我会一直深爱着你,陪伴着你,保护你呵护你。” 诗善柔怜惜地抚着她光滑的香肩,轻轻吻着她柔软的发丝,低语道:“随我走吧。”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 挣扎出她的怀抱,深深吸一口气,又吸了吸鼻子,抬目望着眼前的俊美男子。 他那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让人看了不无一处不妥,眸光流泄,洋溢着清媚脱俗的风情。 孙尚香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即使是先前的遇到的那名紫衣少女也不过如此吧? 目光下移,惊疑地望着他微微隆起的胸部,心中发问,他真的是个男人吗? 可一个男人的胸部怎会如此... 如此... 孙尚香不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这男子身体的怪异,瞄了眼他垮间毛发,脑中再一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龌龊事,意兴阑珊地上移目光,将视线集中在了她那张无奈面孔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uu看书.uukanshuom 你走吧。” “尚香你听我说你....” “够了!” 孙尚香突然狂吼一声,双目圆睁,目毗尽裂,“滚!我死碍着你了吗?!滚!现在就给我滚!” 诗善柔瞧她抖索着,自己更是气得鼻翅儿急速翕动,连声音都发了颤:“好!好!好!我滚!我滚!死吧!去死吧!” 骤然起身,往房中圆桌处怒步而行。 想不到对方竟是这般固执,经这一闹,更是确定了她的必死之心。 那就随她去吧! 诗善柔的离开,让孙尚香更是哭得厉害了。 但闻那哭声,愈来愈是凄凉,越听越觉动人,正在穿衣的诗善柔脑中忽然回荡起了对方所唱的歌词,心中虽有怒意,只是想起她的愁苦亦不自觉的被那哭声所感,鼻孔发酸。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垂了下去,脸上的愤怒也在逐渐消失不见,愧疚自心中涌出,神色也变得黯淡了起来。 “是我的不对,不应趁你之危占你便宜,可我们都是女人,摸也就摸了,怎么都不至于寻短见吧?” 诗善柔抬起了头,注意到了她的神色。 “你!你你你你!你没有jj!” 她怔怔地盯住自己自己下体,惊得嘴像敲开了的木瓜,半天都没有合拢。 听着她一口的惊骇,诗善柔听着刺耳,嘴上更是毫不客气地怒声反驳,“你才没有jj!你全家都没jj!” 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我以前有!以后也会有!” “你!你你你!你是阴阳阁的人!” 第34章 不好女色 “你!你你你!你是阴阳阁的人!” 孙尚香指着自己的玉臂在不住颤抖,眼中也满是震惊。 “我不是。” 诗善柔不明所以的望着她,阴阳阁隶属于魔道灵宗,以直通阴阳两界著称,其门人修行《阴阳典》,习阴典可获炼尸还魂之道以及诅咒之术。而阳典,一可召唤冥界生物,二可洞悉前世来生,演化幻境。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先前那话与阴阳阁有何关联,但至少她此刻已经绝了死意。 “你不是?”但是他的眼睛之中,闪耀着的不信的神色。 孙尚香意识到用手指人是一种非常失礼的举动,虽然缩回了手,但她的眼睛之中仍是闪耀着不信的神色。 看着披挂男子亵衣的诗善柔,又瞩目在她面上一阵徘徊,盯着对方下体,眉头皱起,缓缓地道:“那你又如何解释你这女身男面?” 女身男面? 听了孙尚香的话,诗善柔下意识地往面上一摸这才恍然大悟,知道是自己忘了先前服用易容丹了。 怪不得一醒来就寻死觅活,原来是误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原来她不是不能接受百合... 这么一来,误会解除,可让诗善柔想不通的是自己一直都赤着身子,这副女人的身体根本就是毫无遮拦,她怎么能都没有注意到? 是眼瞎吗? 显然不是,她是缺心眼。 一番解释下,虽说她是一脸古怪的神色,不过她打心里也似乎是接受了这个最好不过的结局,再看她身体的柔滑粉嫩,勾勒出跌宕起伏的流畅曲线,诗善柔又是不禁舔了舔红唇,“我看那处有些发黑,想必你自己也没少做吧?” 啊?! 孙尚香探出头偷瞄一眼,此刻与先前自己所料想的情况迥然不同,此刻形势再听闻对方的话,却是让自己在羞愤中带了一点不可名状的情愫。 三年前自己与徐长卿私定终身,并在那年初夏,月圆之夜贡献出了自己守护多少年的贞操。 禁果的解封,让这温柔缱绻的儿女情长以及那一夜的鱼水之欢,无时不刻地盈在脑际。 若不想还好,若是想了,当在夜深人静之时,被解封的禁果就像是在心里装了一只小猫咪。 每当那让人蠢蠢欲动的火焰将自己肆意燃烧,自己总会沉醉于幻想之中。 或许也只有这样,能够让自己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陪伴。 只是,等待。 醉了可以看着别人的等待,醒的时候听着别人的等待,而对着朋友却说着自己的等待。 当等待成了习惯,却也蔓延在自己的内心,让自己无法前进,让自己无法后退,因为前进只能在梦里相见,而后退就出现了内心的痕迹。 守住一句话,只等一个人,因为相遇而等相逢。 只是当等待变成了欠债,痴心变成了无悔的伤痕,当悲伤一幕划天时,一语道破万般泪。 看到她粉面倏然又变成凄怨之色,美目中泪光晶莹,一颗螓首直垂到胸际。诗善柔忖想了一下。 眼前误会已经解清大可以一走了之,只是窗外依旧大雪纷飞,只怕是下了一夜,通往韵宗的道路定无法同行。 看来还能相处个几日。 相度形势,她已醒来,若是离开倒也干脆,若是留下,只怕自己要憋得难受...... “阿嚏!” 孙尚香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身子一个哆嗦,随后环抱双臂不住摩挲着。 “看,着凉了吧?” 揉揉鼻子,感受着皮肤上的一层寒意点了点头,诗善柔看得心疼地不得了,探出双臂就抱她的娇嫩双肩。 “我..我的衣服呢?” 她见诗善柔走来就要抱自己,不禁啊的惊唤一声躲了过去,狠狠抽了抽鼻子,接着抬起眼睛,那对眸子宛如一泓秋水,极是动人。 “虽都是女子,可大白天的赤着身子也不妥当。” 穿了衣服我还怎么摸? 诗善柔很想沉下面色,冷冷的跟她说话。但当自己说出话时,却感到声音不对。 因为自己并没有用冰冷的语气,反而相当的温柔有礼,“我手里只有一套男子衣物,待风雪停了些再给你买件合身的衣物如何?” 孙尚香已经注意到了满地的衣物碎片,无奈点了点头,正要回身上榻,转身时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倚在柜旁的方天戟。 她没死?! 她想。原本她以为自己是被旁人救了下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在虎口之中,而这人更是一心将自己带走,自己却又打不过她... 深深地吸气,目光再是一闪,回过头来,将眼中浓浓的疑虑掩藏起来,然后与她对视一眼,轻声道:“我怕是已经中了风寒,可否麻烦您帮我买些药物回来?” 瞧见她欣然答允,孙尚香心中顿是一喜,再一想到先前她愤然离去的情景,又是不禁怯怯地回头望了一眼,嗫嚅问道:“您..您可能放我离去?” “这是自然。” 正在穿衣的诗善柔头也不回地答道,望着搭在身上的衣物,她又皱起了长眉,“来,先帮我将这衣物穿上。” 孙尚香喜笑颜开,面对对方的小小请求更是没什么可拒绝的。uu看书 w.uuanshu.om “你真的这般不愿随我走吗?” 一番收拾打扮,诗善柔已经穿戴整齐,心情大好的孙尚香正要开口夸赞,却是见她忽然揽住了自己的腰,贴在耳边吐气如兰,“你真的这般不愿随我走吗?” 孙尚香被她抱着细腰,手掌贴在自已的小腹上,已是紧张得浑身发抖,再被她贴着耳朵一说话,热气儿喷在脸蛋上,竟觉得浑身好象蚂蚁在爬似的,她颤声道:“善柔姐姐的心意...尚.尚尚香心领了,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见识到你的忠贞,我愈发想带你走了。” 孙尚香粉腮之上现出了两抹红晕,娇躯微微一挪,她更是猛地一收让自己紧贴在了她的怀抱里。 嗅到她身上的气味,脑中忽然幻想出昨夜她对自己所做之事,扑天盖地的羞窘冲来,孙尚香只觉得自已的脸又涨又热、脑袋晕陶陶的象喝醉了酒,双脚象踩在棉花堆里,要不是身子已经柔若无骨地被他紧紧搂住,恐怕早已一跤跌在地上。 “尚..尚香不好女色。你...” “我倒不这样认为。” 望着对方意味深长笑意,孙尚香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埋了下去,就听她自顾自地说道:“你若一心想留,我也不强求,倘若你随我而去,待入了仙门大可以修者之势去寻他,你又何必在等待中虚浮了大好年华?” 孙尚香心中一动,问道:“不知善柔姐姐师承何处?” “瑶光山,韵宗。” 诗善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她望着自己,眼中的惊喜越来越浓,越来越重。 第35章 棺中女子 悠扬蹄声在林间小道之间律动,漫天飞舞的雪花很快就将遗留下来的马蹄印所淹没。 诗善柔不停的挥舞着马鞭加快着行进速度,耳边凌冽的呼啸寒风刮得面颊生疼,低头看了眼紧贴自己胸膛的孙尚香。 她也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侧过头来,看着,眼孔里闪着一种亮晶晶的东西,不是眼泪,是一种激动的光芒。 “我们五天就能赶回去了吗?” 她咬紧了嘴唇,觉得心情激动,一股混杂着奇妙、惊惧、兴奋、羞赧的热流在自己体内疾速奔窜。 瞧着诗善柔那怪异的目光,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无理要求,不禁无措地垂首,“实在抱歉,我只是想能早些看到他。” 诗善柔笑了笑,嗯了一声就不再回话。 先前孙尚香在知道自己是韵宗弟子后就急不可耐地要求返回瑶光山,她一改先前的固执,不论自己提什么条件都是矢口答应,唯一的恳求就是要自己即刻带她返回宗门。 她说他就在韵宗,临走时,自己好意提醒她回家看看风武是否无恙,都被她一口回绝。 按照她的话就是,风武命大,死不了。 诗善柔非常能够理解孙尚香此刻的急切心情,她也爱过人,也知道思念有多苦,这都是人之常情,只是.... 再抬头望着从无尽天际中飘落的雪花,那颗心又被拎得悬到半空。 这雪越下越大了。 就在这一路的担忧下,傍晚时分终于找到了一茅草屋,屋内虽是破败不堪,却怎么都比门外暖和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孙尚香讲述着自己两人的爱情故事,诗善柔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着有兴趣的话题,直到深夜时分才遁入梦中。 睡梦中,诗善柔发现自己身在座望不到边的广场之上,一座巨型棺塔耸立在其中。 这个巨型棺塔,是由四十九重棺材组合而成,通体晶莹剔透,浑身散发出耀眼的星空霞光。 那霞光七彩变幻,时如一副五彩斑斓,显现出大好河山的画面,仿佛在它里面连接着另一个独立的世界。 这座棺塔的每层棺塔之间,少说也有上百米的距离,诗善柔一下子也数不清这高塔到底有多少层,因为塔身的四分之一是耸立有云端之中,望不到顶。 它静静屹立在前方,就好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万米高山一般,神秘、高大、岿巍! “咔!” 广场中,这声响虽然轻微,却已足够震动了诗善柔的心弦。 霍然张目,正巧看到那中央位置,无人的棺木中,竟有一双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手,缓缓将棺盖托开! 嘎吱,嘎吱…….刺耳的石头摩擦声音,响彻天际,刹那之间的心烦意乱,狂躁症都差点爆发出来。 僵....僵尸.... 当她想到这最怕想到的字眼时,自己的心发出强烈的一颤,毛孔轰得一下炸开了,一股凉风直往身体里钻。 接着出现的,是一绺如云的秀发,然后是一张苍白的面庞。 满天夕光,其红如血,映在这张苍白的面庞上,竟不能为她增加半分血色,诗善柔纵然胆大,此刻却也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 “你....是什么东西!” 感受到那目光的注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她吓坏了,她开始四处寻找可以作为攻击之用的武器。 “你在找什么?” 棺中的女人,此刻已自棺中缓缓长身而起,她那纤弱而动人的美丽身躯,被裹在一件正如她面容一样纯白的长袍里,无风自摆,白袍飞舞,她身躯竟似也要随风飞去,然而她一双明媚的眼睛,却有如华山一般坚定! “你在怕我?” 她轻抬莲足,自棺中缓缓跨出,袍袖之下,掩住她一双玉掌,一步一步地向诗善柔走了过来。 她面上既无半分笑容,更没有半分血色,甚至连她那小巧的樱唇,都是苍白的,广场寂寂,骤然看见了她,谁都会无法判断她来自人间,亦或是来自幽冥! “站住!你别过来!” 诗善柔双拳紧握,刻意地躲闪目光,不敢直视对方的面容,生怕看到一个面容凄厉,鲜血恐怖的鬼脸。 “你怕什么?难道你以为我是...”棺中女人蓦地止步,突然地轻轻一笑,柔声说道,说到最后似乎是轻哼了一声,倏然住口不语。 好轻柔的声调,应该不是鬼吧? 惊疑地抬起目光来,uu看书 .uukans 见她这一笑,只是眼在笑,眉在笑,口在笑,面庞在笑。 而所能感触到的却是她全身、全心全意的笑,就连她的灵魂,都似已全部浸浴在笑的涟漪中,让你的呼吸,也要随着她笑的呼吸而呼吸,让你的脉搏,也要随着她笑的跳动而跳动。 笑声一止,诗善柔霍然回神,再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却是想不透这棺木中,怎会走出一个如此不平凡的人来。 棺中人秋波如水,上下瞧了她两眼,见她盯着自己的胸部一阵发愣,忽地“噗哧”一笑,柔声道:“你还当认不出我来吗?” “认出你?你哪位啊,我怎么会....” 诗善柔已经将目光移到了她那张苍白的面容上,下意识的脱口而言,再到最后的戛然而止不过是两个呼吸的长短时间。 她合上双眼,想静一下突如共来的思绪,驱散一下头脑中的滚滚雷鸣。 她象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样,睁开眼睑,走近了半分,对着棺中人的面容,一分一寸地轻抚自己面容。 她确信了,眼前的棺中人,就是自己。 她失魂落魄地啷当后退.... “我一直在等你..........” 棺中人的话在她耳膜里轰轰乱响,象失去了思考力,只觉得刚刚的看到奇怪棺塔,同棺中人的话毫无关连似的鲜明地印在意识上。 梦醒了,无际的黑暗仿佛让自己溺于深海,耳边孙尚香那轻微的呼吸声,还有屋外呼呼作响的风雪声等等,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第36章 师尊叛道,弟子倒霉 好像起风了。 诗善柔已经感觉到寒意浸透到屋子里,说不清是从哪个方向,只是从墙壁中都渗透了冰寒,还带着一点潮湿。 正想着为孙尚香取一件棉衣盖上,却是猛然听闻一声震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寒风夹杂着冰粒卷来,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 地上迅速被一层薄薄的白色雪层铺满,同时也映出了三道人影。 这三人身披一件黑色斗篷,看不清体型和相貌。 不待诗善柔问话,三人就呈品字形堵在了门口,为首之人从怀中取出一卷画像,伸直了手臂就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可识得此人?” 画像在空中弹了弹,再看向画像之人,警惕神情在那刹那之间转变为难以置信。 这不是我吗? 心中骇然,诗善柔一句话都不说,立时后移取来方天戟摆出了攻击姿势,盯着他道:“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左侧那人就抬起双手,淡淡光芒覆盖了掌心,晶莹如玉一般光亮。 这光亮脱离掌心逐渐上升,当悬在半空时已照亮了整个房间,昼如白日。 那三人同时将目光聚集在了自己面部,又互相点了点头,这才将兜帽卸了下来,“我等并无恶意,画上之人为缉拿重犯,我等不过是为了点赏金跑跑腿罢了。” 说话间诗善柔将三人打量了番,为首之人是名男子,双目开阖之际如有电闪,颇有气势,左侧为一妙龄女子,面容清冷,也算是姿色绝佳,右侧为一少年,面上显露出几分稚嫩。 “缉拿重犯?犯了何事?” 诗善柔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虽然已经看出这三人来者不善,但事发突然,还需问个明白。 更何况自己已经服用了易容丹,他们也并未认出自己。 “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吗?”为首男人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俊美男子。 “不知道。”眉头一皱,诗善柔追问道。 “她叫诗善柔。韵宗宗部执法长老沉鸢,也就是此人的师傅,叛变仙道,堕入魔门。” “叛变?沉鸢叛变应该通缉她才是,通缉诗善柔又有何用?叛变的又不是她。”诗善柔脸色僵硬的问道。 “哼,沉鸢功力深厚,叛变魔门自当遭受重重保护,何需通缉,韵宗已经下了绝杀令。” 为首男子微微顿了顿,望着对面俊美男子那瞪大的眼睛,不由得轻哼了一声,接着道:“而那诗善柔为了掩护沉鸢的叛变,在天元客栈中疯狂屠戮,更有人证,她先前肆意屠杀凡俗之人,如此丧心病狂不通缉她通缉谁?韵宗宗主言令,将诗善柔活着带回,赏一万上品真灵石,若是死尸分文没有。” “你是说,人是诗善柔杀的?!” 脸色一变,诗善柔心头猛地激起一阵怒气,这怒气并不是因为自己上了所谓的通缉,说实在的,自己有易容丹,根本不惧怕所谓的通缉。 可她诗善柔也不是一个任人栽赃陷害的替罪羊,就算沉鸢真的叛变了,那诗善柔也不多什么,人各有志,仙道魔道终究还是要飞升的,只是途径不同罢了。 可如果说自己真的要背上这个帮凶的罪名,那么自己也别想在这仙道中待下去了,自己这名声,可就算是臭大街了。 在诗善柔眼中,所谓的叛道不过就是换一种方式飞升,可这叛道之事在真界原住民眼中却是犹如弑亲噬子,任何人在说起此事时,都将会认为她诗善柔助纣为虐,与沉鸢狼狈为奸。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水柔绝对不会为难自己,她如此做,定是为了利用修者的贪婪,可以能够更快地将自己护送回宗部。 有神界真君的庇护,哪怕是自己杀了水柔她爱人,她也要护自己周全。 她不能杀自己,她身为宗主要为韵宗上下考虑。 那....那要不要承认自己诗善柔,让这几人护送自己回去? 可如此的话,日后定是会被耻笑为一个弃子,一个把你卖了还帮她数钱的蠢货。 轻轻的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自己决不能被抓回去,要自己回去,决不能沦落为他人笑柄。 想到此处,诗善柔那双攥紧戟杆的手掌,已经被挤压地一阵铁青,“如果没有那神界真君的庇护,那水柔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的死活!一万上品真灵石?还真是舍得啊!” 的确,如果诗善柔没有所谓的真君作为依靠,那么,就算是自己拥有绝强的实力撑腰,那也是免不了一死。 在真界百万年的历史中,叛道之人难以计量,不论是仙叛魔,还是魔叛仙,最后都逃脱不了被追杀的命运。 在《真纪》中所记载的叛道者,就唯有那寥寥数人而已,而且这几人,都早已经成为了真界中的泰山北斗,可结果呢? 不还是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 一只盈白的小手悄悄穿过斗篷,轻轻地拉了拉为首男子的衣角,轻声道:“师兄,此人与那诗善柔有几分神似,会不会是易容了,你瞧,那武器样式,有几分相似。” 妈的! 这该死biao子真多嘴! 诗善柔心中怒骂,精神也随之高度紧张了起来,她感觉到了三人敌视的目光,立即攥紧了戟杆,紧张地瞪视着她:“这位姑娘,莫非是要宁杀错不放过吗?在下不过是张得柔和了些,找不到人,拿不到赏钱,就要找个替死鬼吗?” “这位兄弟不要紧张,我等并无恶意。” “没有恶意?既然没有恶意何必暗藏双手?真当我不知你们的武器已经出了鞘吗?” 看见三人纷纷将双手埋在了腰间,诗善柔不由得表现出了嘲笑,不过她虽然是嘲笑,却也紧张万分,这三人实力都在筑基之上,实力简直是无法想象。 现在她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许巍不过是一小小练气士,连修者都算不上,今日对决三位真正的修者,就算是死也是死得畅快,来吧!” 诗善柔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因为对面那在女子不断示意的眼色下,那为首男子终于是走了过来。 “嗬!这修真者果真是个个冷漠无情,还有那biao子,如果我能活着逃走,来日必定将你好生伺候...”诗善柔的心头,响起了愤怒的冷笑。 愤怒让她颈子上那个凸起的喉节一上一下的滚动着,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本能逃过去的劫难竟是被这么一个女子给生生毁了! 事已至此,已是没了回头路,这一战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了,她也相信自己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离的太近了。 为首男子一步步走了过来,黑发如墨,眸光湛湛,周身虽然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但是透发着出的那种气势,实在慑人心脾,令人胆寒。 近距离的凝视着那张俊美的面孔,uu看书 .ukansh.cm 为首男子双目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 “你们当真认为我是那个诗善柔吗?” 为首男子绷着脸,没有说话,但是诗善柔还是忍不住,想要再确定一番。 他依旧没有回话,只是当目光落在自己脖颈时顿了顿,迟疑着倒退半步,抬剑拘了一礼,“抱歉,在下唐突了。” “师兄!” 女声再起,冷厉得像利刃快刀。 “普通易容丹只能改变面部容貌,而高等易容丹别说是他,就算是我们也是出价不起,走吧,这位小兄弟虽然张得俊美异常,确实是个真爷们。” “可师兄....” “啧啧啧,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吶!听师兄的话,回家多吃点猪眼补补!” “你...你!”被诗善柔一阵抢白,女子一怔,却是寻不出反驳之语,当下气得小脸有些铁青,重重的跺了跺脚,吸了一口气,有些厌恶的盯着面前的俊美男子,心中烦躁的她,更是直接把话挑明:“你到哪偷的高等易容丹?有本事杀人没本事承认?好,不承认是吧?你给我等着,等到易容丹过了期效我看你还怎么猖獗!” “那...来日再会咯!” 诗善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到她贝齿咬了咬红唇,恨恨的跺了跺小脚后跟随离开后,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正要去看看几人有没有走远,背后忽然响起了孙尚香的声音。 “姐姐,天亮了吗?” 诗善柔脚下一滞,突然心中莫名其妙地一阵紧张,就像是一头察觉到危险的猎豹。 第37章 小娘子,活好,玩的也好 里外一片死寂,气氛在冷森中透着诡谲。 迷迷瞪瞪的孙尚香摊起身子,先是望向了房中的光源,再是瞧向了背对着自己的诗善柔,“姐...姐姐,发生了何事...” 就在这说话之间,她的最后一个“事”字一吐出口,刹那之间,一道剑光自门外奔袭而来,死寂,无声无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诗善柔面前。 诗善柔身躯一闪,想要躲藏过去,但是这一剑如影随形,当头落下,如同跗骨之蛆死咬不放,不把诗善柔杀死,绝对不会放过。 这一系列的变化,闪电之间就完成,孙尚香骇目惊望,一声尖叫更是直接骨碌床下,蜷着身子抱住了脑袋,不时抬目张望。 这剑光将自己追得如同丧家之犬,眼瞧着距离在一点点缩减,诗善柔心中又惊又怒,刚才好不容易躲过了一劫,还没来得及庆幸,居然又是被个女人逼上死路!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空气中充满了凛冽的杀气,她全身每一处感官的灵敏度都提到了极限,冷静分析眼前的情势,权衡之后寻找机会趁机逃走,发誓自己不能被这三人擒住! 可自己该怎么逃? 这茅草屋也就这么大的空间,撑死也就是三十平,若要逃跑也唯有正门一处,可那三人定会严守正门,怎能让自己轻易逃脱? 还能从哪逃? 四壁都是圆木,想必也是足够的结实,若要破开定要费一番功夫。 屋顶倒是一层薄板加厚厚的一层茅草,这倒是逃命的最佳途径。 可再一目测这距离,地面距屋顶最少有两米五的高度,纵使自己再加上半米高的床榻,以自己目前的弹跳力,根本不足以破开屋顶。 娘个腿! 我要是筑基期还能冲不出去? 这一瞬间,在她的内心当中,开始迸发了对实力的渴望。 充满怒火的瞳孔卷杂着被追杀的窝囊气激得她陡然回身,一戟下劈,攻势正猛,两者相撞时整个人就被震退,纤细的腰肢被狠狠撞击在桌沿上,痛得她几乎将那对眸子挣出眶外! 嗖! 雪亮剑光如匹练,刺破长空,紧随外放剑气之后,以凌厉霸道毁灭肆虐驾临。 刺耳悠扬之声还在耳朵里回荡,惊人杀气已滚滚,一道淡紫色剑气破空飞射而来,那清冷女子紧随其后,噼里啪啦轻微声响令人头皮发麻。 诗善柔知道不能跟对方过多纠缠,必须速战速决,一旦落入三人的包围之中,不,单只是那为首男子出手擒拿,自己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眼看左拳右剑攻来,忽然提气跃起,闪过对手的杀招,单戟平举一刺,闪电般袭向那人的胸膛。 清冷女子万万没料到她居然在自己的突袭下不仅没有丝毫慌乱,更是临阵反戈一击,再瞧这一击速度如此之快,想及自己也不过是前日刚刚筑基,根基不稳难保吃了暗亏,于是便惺惺收回攻势,也将心中的轻敌之意缓缓收起。 诗善柔的方天戟八尺有余,而自己手中利剑尚不足四尺,对方大开大合的刚猛攻势让自己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戟影壁障,更是无法对她做出有效伤害,反而..... 反而开始显现出反攻为守的劣势。 她想,我为何要与她比拼招式?我为五灵门弟子,擅长的更是五行术法,如此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了? 师兄师弟都在外面看着,我一定要证明我比她强! 长剑幻出无数流星飞萤,诗善柔要想抓她为质,岂能安然放她撤离? 一番后退已是破绽百出,挥戟追击,却是没料到这清冷女子使出一套轻功身法,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身体轻灵摆动,姿势优雅的避过大戟横截在是足尖一点。 宛如巨鹤腾空,急速扑向正后方,诗善柔正欲疾追,但已被甩开丈远。 “小娘子,活不错啊,再来玩会呀。” 诗善柔脸上显现出了得意的神色,先前尝到了甜头,这清冷女子虽是筑基期,但真要拼起命来,她还真不是自己的对手。 猖獗! 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清冷女子的脸上也显现出来了讥讽的笑容,双手一动,只见青光骤闪,紧接着诗善柔就看到脚踝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瘙痒触感。 低眉一看,就见诡异扭曲的蔓藤般哗啦啦地地面裂缝中钻涌了出来,又翠绿转为墨绿,从双脚缠绕蔓延到脚踝,一直裹到了小腿膝处才停了下来。 哎呦我去! 这什么情况?! 看到清冷女子手中射出两道若有若无的青光,被这两道青光一激,缠到膝盖的几条的藤蔓突然活了过来一般,宛若游蛇般缠绵而上。 诗善柔再也不能淡定了,刚想要发力挣扎,缠到腰间的蔓藤猛的开始震荡挤压。 登时,诗善柔就感觉到了一股无穷的大力,从四面八方拥挤而来,缠至脖颈,如陷入了泥潭沼泽中一般,难以动弹。 她这才忽然想起,之前在韵宗逛街遇到的张景瑞,他当时使用的符箓中就有这么一招,凭空召唤蔓藤束缚敌人,并且可以自主攻袭地方。 相对于自己此刻的遭遇,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是这个所谓小巫却是把自己治地死死的,空有一身蛮力根本使不出来,四肢百骸经脉内脏更是被挤压地难受,尤其是胸前,更是被挤压地难以呼吸。 诗善柔开始有些担心自己本来就不大的胸部,会不会因此被挤成一个飞机场了。 “还猖獗吗?”那清冷女子娉婷靠近,细声细语的问道,只是那语气中的寒冷根本不加以掩饰。 “小娘子,你这招不错啊,晚上经常和男人玩吧?这癖好好啊,刺激,新鲜,你肯定很爽吧?再玩个点蜡?皮鞭?不对啊?这好像是合欢门的技领啊?啧啧啧...原来一颗清冷的外表下,竟是隐藏着一颗放荡的小...小小小春心吶。” “你....你...” 清冷女子已经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毫不意外,她的冷嘲热讽以及适时体现出的****味道成功激怒了对方,刚见她就要提剑给自己身上戳几个窟窿,那为首男子就走了进来。 “不可伤她!” 清冷女子立即回身,笑了笑,但带着杀气:“她一个助纣为虐的走狗竟敢辱我,若不给她个教训我心气难消!我不会杀死她,请师兄安心。” 为首男子皱了皱眉,自己这个师妹是出了名有仇必报,先前在屋外听了个清楚,此番前来制止就是怕她突下杀手,以至于丢了赏金。 眼前她既已做出保证,自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诗善柔的言语确实是过分,发泄一番也是常情。 得到了他的默认,清冷女子盈盈一谢就转了过来,望着对方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屑表情就是一阵发恨。 愣是一阵没有任何技巧,完全是凭肉体的力量胖揍后,uu看书.uuknsh 清冷女子轻抚着红肿的双拳恨恨地盯着诗善柔,她是忘了,这蔓藤不仅能将人束缚,更是间接性地为对方提供了保护。 “打咯,继续打咯,啦啦啦...” 反正也逃不掉了,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诗善柔更是忘乎所以地尽情嘲讽起来。 说实在的,她不仅感觉不到痛,反而是看到对方吃痛的样子更觉得大快人心。 然而,下一刻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她看到对方手中忽然多出了个一米长,二十公分厚的大冰槌。 “猖獗!你再猖獗一个我瞧瞧!” “这么大,这么粗,你春心当真不小。” 清冷女子那本来就冷酷的面色更加阴沉了,凤目一寒,叱道:“自寻死路!你这是自寻死路!” “师妹,不可!” 就在为首男子的急喝声中,一道凌光璀璨的冰光冲天而起,折射出的五彩光芒映在房间各处,也映在了诗善柔那张急切的面容上。 手腕巧妙无比地调转方向,运转真元,以最完美的弧度往诗善柔的胸口,重重一敲。 顿时,发出两声土木相撞的巨大震响。 身形一晃,滞待了片刻,扎根土层的蔓藤拔地而起,跟随着倒飞中的诗善柔轰开木墙,消失在黑洞洞的冰天雪地中。 “哼!” 茅草屋一阵震荡,凌厉寒风更是毫无顾忌的肆意吹旋,当下冷哼了一声,缓缓散去手中冰槌,顿时一阵狂风从身侧刮过,然后,从黑暗中传来了为首男子恼怒的声调。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在这等我回来!” 第38章 狐妖白幼娘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雪片密密地飘着,象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外就什么也瞧不见,只有灰色的底子上飞着成千累万的白点。 脚一踩上去就陷下半尺来深,雪落到诗善柔身上,有几片落下的时侯还有弹性似地跳一下。 似乎是闻到了旷野空气鲜洁的气息,鼻息细微,会觉得甜丝丝的。 脚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回过头,紧张地向深处眺望。 没有追来吧?! 反掌摸往后颈,刚一低头,雪花立刻落在衣领里,一缩脖,它便倾刻融化,后颈上的灼烧痛感顿时也因此而舒爽了许多。 躲在银树下滞待片刻,忽地就见金光猛烈穿梭而来,宛如夜空一道疾飞的流星,霎时便消失得无踪无影。 迟了半步的凛冽寒风卷起团团雪雾,沿着山谷,呼啸着向正南方向奔驰而去,就像一条发怒的白龙似的。 御空飞行? 粉红舌头下意识的舔了舔红唇,诗善柔已经是被那道金光震地有些发愣,俏脸上布满着震撼,片刻后摇头惊叹,望着正南方向,眸子里也是一片寒意。 这不是御空飞行。 修者想要修习御空飞行必须拥有元婴期修为,先前那三人最强不过融合期,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元婴修士的,所以,只能是依仗专用的飞行法器或者法宝符箓了。 再一细想,诗善柔更是直接排除了融合期的可能,在修炼体系中,筑基生五行,现灵根,以此为修真之始,而后的开光,为开悟开窍,说白了就是筑基期升级版而已。 从开光到融合,只有在经过斩魔明心后的晋升,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修者。 倘若那三人中有一个是融合期的修为,哪须先前一番辩认,只需用那神识轻轻一扫,甚至不需进门就能看个透彻了。 而擦肩而过的金光,更是用事实给出了最为有效的证据。 虽说那人已经往正南方向追了过去,可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拐道回来,险境未过哪敢有所怠慢? 此处就是一片平原,视野开阔,南北方向就是自己前往韵宗的来往路程,东西方向又不知通往何处,一时的踌躇让她难以做出最正确抉择,心中更是埋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看看地图。 尤其加上黑幕掩护,让人更是觉得,往哪个方向似乎都是一样。 诗善柔决定往东边走了,可这一抬头竟看到前方黑暗中竟化出点点蓝光。 那蓝光宛若肆意游荡的萤火虫,却是比萤火虫的光泽要大上许多。 还未来得及走近细细观看,就忽然听到簌簌踏雪声。 那声音不急不缓,听上去也极为轻柔,可这一下子就让诗善柔变得警惕起来,惴惴不安的心情让她纷乱思绪像蛛丝一样黏黏地纠缠在一起。 “不知公子在此是为何事?小女白幼娘有礼了。” 人未到,声先至,那人影蛮腰款摆,长腿错落,一双鹿皮靴儿踏雪而来。 离得近了,才看得这女子袭狐裘,长身玉立,头上一顶白狐胡帽,衬着那眉目如画,婉媚极致。 诗善柔缓缓倒退,目嘱着对方盈身相拜时,丰满挺ba的胸部荡起的有些惊心动魄的弧度,嘴角竟是不由自主地的扬了起来:“在下诗...额..许巍,不知白姑娘深夜为何在此徘徊?” “公子为何离幼娘这般的远。” 纤细的手指将一缕青丝挽成旋卷,这白幼娘更是毫不客气地满目的幽怨肆意投放,“小女就住在附近园中,傍晚时偷跑出游玩,却谁知迷了路,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发发善心送我到园中?圆中有温水热酒,公子俊俏,若公子看得上幼娘...幼年愿好生侍奉公子。” “白姑娘如此情真意切,怕是别有用心吧?” 望着那小嘴掀起的哀怨弧度,她的眸子里流露出女人独有的柔弱与迷茫,只是这地方实在偏僻,既无邻也无舍,周围数里之内更是没有人烟。 先前自己寻了良久才找到了一处荒废已久的茅草屋,这女人说自己住在附近的园子,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园子? “公子你...你冤枉我了。” 白幼娘的脸上立即现出一片无辜委屈的表情,她低着头双手轻轻搓着裙子的衣褶,滚滚热水在寒风中瞬间冷却,滴滴落落,“幼,幼娘不过一弱女子哪害得了公子,幼娘初见公子时,就已暗倾芳心,幼娘希望公子疼我、怜我,可公子枉我为奸人,幼娘...幼娘愿即可在此连理以示真心!” 白幼娘眼中渐渐噙满晶莹的泪珠儿,狼心大起的诗善柔见她就要抬臂脱衣,连忙就上前一步阻拦道:“别,白姑娘,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一会肯定还会有人来,你找他们送你吧啊!告辞!” “许郎!您..您是觉得幼娘配不上你吗?” “白姑娘,请自重。” “许郎你就如此狠心,将幼娘抛弃荒野吗?” “不是,我说,哎!你干啥?” 白幼娘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将对方的手掌狠狠贴在自己胸口,深情款款地凝视着那张震惊的面容,稚气、认真地道:“许郎,你能感觉到幼娘的心跳吗?幼娘愿做你的女人,无论你到哪里,幼娘都会跟着你,如果许郎弃我而去....” 她哽咽着道:“那么幼娘将在此处等你回来,你一日不回,幼娘就等你一日,你一月不回,幼娘就等你一月,你若一生不回,幼娘便在奈何桥等你!” 诗善柔听了心中无语,推开她怒道:“小妞,我认识你吗,你够了啊我告诉你!我,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要死就死,我不拦着,但是不要等我什么的,我跟你没关系!记住了,一会有人路过,还是能飞的那种,你去勾引他们去吧啊!” 大雪纷飞,诗善柔突听身后一声长长的叹息,侧目就见那白幼娘已是落座于雪地之中,痴痴地望着自己。 “许郎要去,幼娘便在此处等你,若有一日来时,幸存枯骨红颜,幼娘不奢求什么,只能恳求许郎能记得幼娘的好,能记得幼娘在此处等你..归来。” 她吸了吸鼻子,抑制住想要再次涌出的眼泪,低弱声调在心中盘旋,不知为何,诗善柔闻那哭声愈发动人,一时间竟是再提不起拒绝的勇气。 “白姑娘,实不相瞒,有人正在追杀在下,我不能带你走,你且信我,稍等片刻定会有人追来,待时再随同返回。” “幼娘信得,可幼娘只愿与许郎同行。” 她脸上神色流露出无限的悲伤,似是天地间充满了愁云惨雾,生命充满着黯淡、愁苦,人世间再没有一件欢乐的回忆,也没有一件留恋的事物…… 诗善柔无可奈何,摸了摸自己面颊,还想说什么,最终苦苦一笑,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这张害人不浅的脸啊.... 望着诗善柔那坚决离去的背影,白幼娘身子一颤,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望着那愈发变得模糊的背影,心弦突地颤动了起来,“许郎,先前幼娘寻到一茅草屋,本想进去避避风雪,却是在门外偷听到他们要杀了一名女子,说是要逼谁出来,若是追杀许郎的是他们,幼娘此刻就去引走他们。” 话音落下,刚刚起身的白幼娘就见诗善柔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还未来得及高兴,他就一把衔住了自己柔嫩的双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杀谁?!” “许郎,你捏痛幼娘了!” 白幼娘痛呼了一声,小嘴瘪了瘪,大眼睛红红的,不过却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幼娘离地远,也没有听清多少。但可以肯定的,他们说要杀人。” “这群混蛋!” 白幼娘见他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惊喜道:“许郎若要救人,幼娘可有一计,定保许郎安然无恙地救出那女子。” “哦?” 诗善柔侧了侧目,眼神中有些惊异,这白幼娘身份不明,又是千方百计地要挽留自己,uu看书ww.ushu.m如今爆出杀人之事,又说要为自己出谋划策.... 她若是要对自己不利,大可以直接出手,完全没必要这般惺惺作态。 这完全说不过去。 从她一出现就是在勾引自己,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莫非真的只是个迷路的女子? 难不成只是迷恋上自己英俊的外表了? 搞不懂。 不明白。 套路太深了.... “白姑娘心有计策,不妨说来听听。” “还请许郎附耳过来。” “这...” “怎么?许郎是怕幼娘吃了你不成?” “这倒不是...这..那,那好吧...” 诗善柔是实在受不了那股幽怨的神情,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还没开口,就见白幼娘忽地一倒,顺势半倒入怀。 “许郎...幼娘美吗?” 她的脸颊露出无比动人的晕红,宛如微微酒醺之后,在火热的目光注视下,诗善柔不禁干咽了一口唾沫,“美。” “美,你就不想得到幼娘吗?幼娘的心都是你的了,身子..你为何还不取走?” 她双臂环绕着诗善柔的脖颈,高高昂起玉面,媚眼如丝,红唇似火,“吻我。” 咕! 男性灵魂中的雄性荷尔蒙彻彻底底被激发了出来,眸子里燃着欲焰,她不可自抑地朝那双无尽诱惑的红唇上一点点挪移过去。 “唿——” 双唇即将触碰的刹那,一口粉红烟雾从白幼娘口中缓缓吐出,一头钻入了那正急速喘息的鼻孔中。 第39章 狐女出嫁 从混沌醒来,只见纱幔低垂,锦被绣衾,帘钩上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再看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诗善柔不禁怀疑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回想脑中记忆,只记得白幼娘吐出烟雾将自己迷晕,然后就是一阵颠簸...然后,然后似乎就没有然后了。 她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 她想,这里应该就是白幼娘的住所,自己衣物完好无损,安置此处,也似乎并无恶意,除了后脊酸痛,精神些许恍惚外,就再无异常。 应当不是谋财害命。 那会不会是有求于自己,或者,真的是看上了..... 诗善柔猜测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白幼娘绝非常人,那一招口吐迷烟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学得来的。 更何况,凡俗迷烟对练气八层以上的修者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刚要起身,忽然就听到一道推门声,门开了,从外走来少女,一袭白罗轻裳,薄如蝉翼的轻纱内,淡色抹胸的边缘坟起两痕诱人的脂玉。 “咦?公子醒了?休息地可还安稳?” “嗯..还好,请问这是何处,我是如何到了此处?” “是娘娘深夜带你回来的。” 娘娘? 说的应该是白幼娘吧? 这少女迎春粉嫩,诗善柔刚想要问话,却是见她恍然道:“呀!娘娘吩咐了,公子一旦醒来就让我传话过去。失陪了。” 她说完就朝自己盈盈一拜,倒退而出,一举一动都似乎极为规范,像极了电视中的宫女姿态。 那白幼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目中再现疑惑,方才听闻闭门声响起,紧接着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金属交鸣声,随着“咔嚓”一轻响,脚步声便响了起来。 心中有疑,诗善柔连忙起身到门前一阵推搪。 咣咣咣! 一阵金铁交鸣,她这才意识到房门被锁住了。 后退两步,阴沉的目光四处游离,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这是怕我逃走吗? 极不甘心地推搡了两下,走到窗边,推开一瞧,就见两名身形婀娜地妙美女子,正腰挎宝刀,在门前来回踱着步子。 门前守卫如此森严,旁处却无巡查之人,此意定是软禁于我。 不行,我得逃出去.... 合上窗页,背依着窗口,陷入了沉思之中,神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 在诗善柔愁眉不展的时候,离此处十里外的楼阁,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娘娘再不来敬酒,我们可就走啦!” “对啊!对啊!也不说大伙为啥聚来的!筑阁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楼阁内,金碧辉煌、纸醉金迷。 可在其中的,尽是些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 “诸位,你们久等了……” 忽闻莺声从二层阁楼徐徐飘落,原本吵闹异常的筑阁立时一片安静,众妖魔循声望去,顿时个个兴奋地不能自抑。 来者正是白幼娘。 “各位妖仙莫怪,幼娘唯恐招待不周,因而到房中换了套华丽的衣衫,免得怠慢了诸位……” 话音刚落,堂内顿时响起一片掌声、叫好声---- “娘娘您天姿国色,穿什么都好看!” “就是就是,您什么都不穿更好看!” 说话间,白幼娘已蝶步下楼,朝着在座妖魔抿嘴一笑,那俏模样勾魂摄魄,简直迷倒众生,“死鬼,光喜欢占人家的便宜!呵呵,何须不穿衣服?怕是我这薄衫,早就被你们这些成了精的老色鬼看透了吧?里面那白嫩东西,还能瞒得住诸位的眼?” 说着笑着,白幼娘已走到主位上,抬起酒杯,红唇一抿,再次落桌时,已满面肃容:“我等奉妖王之名来此已有百年,前些日子,幼娘胞姐与那韵宗宗主水柔一战,想必在座各位都有目睹,其因,只怕我也毋须多言了吧?” 众妖闻言,彼此都是有点凝重,冷了半晌,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猪头妖怪站了出来,道:“百年前我等便追随娘娘来此,如今我等行踪怕是败露,我猪庞听候娘娘差遣,但有令,莫死不从。” “我等愿追随娘娘!” “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各位妖仙言重了,胞姐已陨,妖王命我等择日返回神界,而今日召诸位前来,为的却是另一事。” 望着众人的反应,白幼娘小嘴泛起了柔媚的笑意,纤细的手指将一缕青丝挽成旋卷,“幼娘之女今日已满三千岁,按理儿,算是成年了。” “小狐成年了?” “这可是喜事啊!” “哎呀呀,来的匆忙,身无长物,这可如何是好?!” “身无长物?哇哈哈!老象,你那鼻子可比什么都长啊!都可以当**用啦!” 随着猪妖一阵狂笑,满堂妖魔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该喝酒的喝酒,该作乐的作乐,再度恢复方才的热闹。 白幼娘一一敬酒,三巡后,已是满颊红晕,“按照我狐族规矩,幼狐是没有姓名的,直待成年后,是由伴侣取得。” 这话一出,u看书 .uuanshu.m周围妖魔们先是一愣,赶紧争先恐后施法变化,片刻的功夫,满堂的妖魔鬼怪都化作了形形sèsè的花美男,一个赛过一个的俊美非凡,刚还是妖怪窝,现在却简直就成了帅哥选拔大赛现场。 “想来众妖仙们已知幼娘本意了。” “众所周知,幼娘并非小狐生母,小狐既为狐族,就应按狐族规矩来办,今日既已成年,自当成婚,立名立姓。”面对一大群美男子的包围,再瞧着那一双双灼热的目光,白幼娘却微皱眉头叹起气来。 “众妖仙空有潘安貌,却皆是禽兽心,幼娘昨日已为小狐选好夫婿,怕是让众妖仙失望了。” “哦?娘娘能看上的夫婿必定非同寻常,不知是哪一路的妖魔,何不现身一见?” “是极是极,娘娘此刻还藏着掖着是为何?莫非怕我等群起而之不成?” “嘶——不对呀,诸位都在场中,娘娘却说另有安排,难不成我们中,就有一位被看中了?” 闲扯声啦哇啦地越来越高,好像风扫落叶飒飒作响一般,望着场中面红耳赤的妖魔,白幼娘不禁扶额轻叹,起身笑道:“诸位!诸位,幼娘所选夫婿正在后房中,待他醒来,自然与小狐一同前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这时,一名女侍从侧门小跑了进来,在白幼娘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什么就退到了一旁。 “我那许郎可终于醒了,呵呵....诸位,幼娘先失陪了。” 见众人忙着玩乐不曾应允,吃地一笑,调侃道:“场中女子皆我狐族女隶,若是看上,尽兴便是。” 关于主人公xing取向问题 首先在这里先道个歉,书评区里有人问是否百合,其实我是想回答的。 可每次都是说我积分不够,不能回复。 我就搞不懂了,我作为本书作者,凭啥还要积分够了才能回复。 最后在这里统一声名: 第一:我是男性作者,我不搞基。 第二:我不知道百合需要怎么做,准确的说,我喜欢看百合。 第三:主角的设定就是一个还有良心的人渣,人渣是什么? 强调,不百合,不嫁人,不单身。 强调,不百合,不嫁人,不单身。 强调,不百合,不嫁人,不单身。 本书剧情流,让收藏掉地更猛烈吧,我不在乎,大不了免费到完本就是了,反正有人看书,没人打赏,也没人给推荐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40章 来啊,快活啊 洞里黑乎乎静悄悄的,潺潺的流水声不绝于耳。 借着洞外柔弱的日光看去,水面上微光闪闪,一艘小船正从洞口缓缓驶入。 船上插着两只火把,火光照出两个女人的身影,一个是孙尚香,另一个是清冷女子。 此时孙尚香满面愁容,手持竹篙立在船尾撑船,清冷女子则跪在船头,不知在观察些什么。 “陈雪姐姐,我们赶了一夜的山路,此刻又要我乘船,真的好累,我们能不能歇息片刻。” 清冷女子并未急着回答,他境界地环视四周,只见这昏暗的洞**天方地圆,周围石质多以石灰为主,洞内一潭死水,尽是腐臭不堪气味。 “水下藏有东西,不想死就快点划。” 嘁! 你连善柔姐都打不过,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孙尚香撇了撇嘴,对于清冷女子自以为是的态度很是不屑。 就在昨夜诗善柔逃走之后,她提议将自己肢解,想要以此胁迫诗善柔自投罗网,为首男子不在,腼腆男孩更是爱莫能助,她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 然而就在自己以为要断胳膊少腿的时候,从外面冲来两人,也好像不是人,打斗时,腼腆男孩趁着混乱时刻放自己逃走,陈雪转身去抓自己,这个空档,那腼腆男孩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掳走了。 事实就是这样,可腼腆男孩被掳走怎么能怪我呢? 孙尚香对她非常笃定的埋怨表示不屑,她这是赤luoluo的推卸责任,分明是她非要抓自己这个可死可残,无关紧要的人的,她要不是突然退出战局,对方怎么会有机会去掳人? 真是愚蠢! 心中又是暗骂了一句,手中更是慢悠悠地划着小船,她可不想为这个,一心想要弄残自己的女人卖力。 一路前行,洞穴两边也逐渐露出了浅滩。 浅滩上全是绿幽幽的腐尸,是人的还是动物跟本没办法分辨,可以看到最靠近里面的一排一排的骷髅十分的整齐。 应该是人为堆在这里的,而在外面的就比较凌乱了,特别是河道边上的,什么动物的都有,还有很多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 这些尸体上,不无例外的都有一层灰色薄膜一样的东西,就像保鲜膜一样紧紧包在他们身上。 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陈雪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她发现那些尸体里不时地破出几只巨大的尸蹩,这些尸蟞比普通的已经大上四五倍不止,一些小尸蹩想来分一倍羹,刚一爬到尸体,那大尸蹩就一敖把小的咬死,吃下去。 “那是什么!” 正在撑船的孙尚香一指一边的山壁,陈雪转过头去,竟然看到一只绿幽幽的水晶棺材,镶嵌在这几乎垂直的洞壁的半空。里面似乎有一具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尸。 “那边也有!” 孙尚香一指另一边,一看,果然,在另一边的山壁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一具水晶棺材,但是,这一具,却是空的!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陈雪倒吸一口冷气,心里直发毛。 “改道!” 没有反应。 “改道!回去!” 还是没有反应。 “你在愣什么!快点回去!” 陈雪放大了声音,空洞的回响,使她惊起了浑身寒毛。 惊惶的感觉便无可名状的淹了上来,没有什么东西害她,可是那无边无际的惧怕,却是渗透到皮肤里,几乎彻骨。 她回头望去,就见孙尚香只是望着水面,一对惊恐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生机,尤其是那双腿,筛糠似地乱颤起来。 陈雪顺着目光望去,目光刚一接触,嘴里的舌头瞬间凉到了根。 那是一张漂来漂去的苍白人脸,压住骇意,又仔细一看,那竟是个周身惨白长发飘飘的女人。 她此时正漂浮在水中朝着舟上两人浅笑。 “来啊....” “快活啊....” “来啊....” 那声音就好像万年女鬼,怨毒而死的,一口怨气不散,怨天,怨地,怨苍生,怨鬼神..... 不容于三界六道的存在。 她股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怖之感从内心涌起,汗毛“噌”地一下,全都竖起来。 “走!走啊!” “滚!” “滚开!废物!” 一把将已经呆若木鸡的孙尚香撞拉到舟中,此刻的陈雪已经是乱了分寸,她接过双桨,奋力一划,却是发现这桨像是被钉死了,一动也不能动了。 “你想去哪....” 这阴凄凄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腮边的肌肉一下子变得僵硬,明显地抽搐起来。 她知道是那水中女人抓住了双桨,却还没有意识到为何双桨都被钉死,她不敢去看,她不敢去瞧那张飘来飘去的人脸,她只是在不断地驱使着颤抖的双臂,发力,发力,再发力。 啪! 一声轻响,她全身一震,刚看到那只惨白的手压住船沿,就看到那张原本飘来飘去的人脸逐渐升了上来。 那张人脸,像钻头一样,要透进她心里去。 啪! 又是一声轻响,孙尚香差一点没喊出声来,她像泥一样瘫倒在小舟上,已经没有力量站起来了。 “后...后面....” 指着右侧船沿上的手,她早把魂儿吓到九霄云外去了,瘫在那,抖成一团,惶惶不知所措。 一缕湿漉漉的黑发从水中蹿出,顺着船沿往里蔓延,离的近了,嗖地飞起,缠住陈雪脖子。 火光下,黑发粘稠恶心,陈雪吓得魂不附体,拼命乱扭乱挣,跳起大叫:“不!不!不!去死!去死!死!” 挥剑四处劈砍,惊怒嘶声在洞中回荡,黑发早已隔断,压在船沿上的手也不知何时消失,空留下两个湿漉漉的手掌印。 疯了似的一阵劈砍,势难抑止,噼啪一声,重重跌坐。 双目环视,见危机暂时解除,不及缓气就心头大震,“快!快走!” 孙尚香也是环视一周,内心起了强烈的震颤,明她言意,欣喜若狂,忙是起身攥禁递来的船桨,一人一柄,合力转向。 毫不费力地转了船头,以为是那东西退去,可还没来得高兴,u看书 .uukanshu.cm 两眼就登时发直,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抽紧了,额头沁出了一阵冷汗。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数不尽的苍白人脸,男女老少,他们都半个身子浮在水面上,阴恻恻地笑着。 “来啊...” “快活啊...” “别走啊....” 阴森! 恐怖! 气氛凝重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厚了! 不敢想象的惨剧,就将要上演! 孙尚香知今日难免一死,神态有些近乎失常,嘶声道:“都是你!都是这蠢货!这些鬼东西都是被你惊出来的!你要救他你救啊!你连累我做什么!这关我什么事!这什么鬼地方!这什么鬼东西!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闭嘴!” 陈雪抬手就是一巴掌,剧烈痛感激得孙尚香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想回去...我不修真了....我不修真了还不行吗....呜呜呜....” 闻那哭声凄惨,陈雪痛苦地歪着头,苦楚的痉挛掠过她的嘴旁,她悔不当初,她开始埋怨自己为何争强好胜,开始埋怨自己为何不等师兄回来就追寻踪迹,她开始后悔自己这颗争强好胜的心了。 身为修者,她此刻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想要去安慰恸哭中的孙尚香,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陡然,她发现船尾方向竟是安静的出奇,水中竟是看不到半个鬼物的影子.... 那些水面中的鬼物愈发靠近了,陈雪不及多想,当机立断,调转船头.... 第41章 妖怪要吃人 小船晃晃悠悠靠上了岸,孙尚香毛躁躁地甩下船桨就疾奔上岸,双脚刚一踏实,就见陈雪轻飘飘地从半空落下。 “陈雪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那里面全都是鬼东西。” 孙尚香呼吸稍为平顺了一点,但是她依旧激动地说话,声音因为愤怒和着急在发颤。 你问我,我问谁去? 冷了一眼对方,陈雪张目望了望,发现了一道门楼。 这鬼地方会有人? 唤来孙尚香,掩在一块大岩石后朝楼门处望去,只见一名身形婀娜地妙美女子,正腰挎宝刀,在门前来回踱着步子。 抬眼瞧了瞧高高挂在门上的匾额,“没错,小师弟就在这里。”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发光的符箓,符箓明暗交替,急剧如同受了惊的心脏般,“你去探探那人,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你这分明是让我去送死!要去也是....” 悚然,一见对方的眼钉着自己,孙尚香就感觉,背上也遭了芒刺一般,比幼时在家偷懒,父亲又偏是抓个正着的时候,惶急得多了。 经历了先前的那幕,孙尚香对这个诡异的地方充满了恐惧和畏惧,她始终觉得这个恐怖的地方不应该出现这么个妙美女子,还有那“灵阁”二字,每个字都微微闪着红光,红得如同新鲜的人血... 不行! 这女人总让我去送死,我不能和她在一起。 孙尚香心里咚咚跳着,想要悄无声息地倒退逃离,可她却摸到了自己的手,她的手和冰一样,一直冷到了孙尚香心里。 “你去吸引她的视线,我趁机偷袭,相信我...” 话音未落,她就一把将孙尚香推了出来。 “谁!” 女守卫的吼声传来,孙尚香这才从难以置信的震惊目光中清醒过来,“我....我我我我只是路过,我我这就走,这就就走....” “走?既然来了为何要走?” 女守卫双眉一挑,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凑了过去,又是抬起精致的下巴嗅了嗅,惊道,“人类!人类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我我都说我只是路过...我现在就走,立刻!马上!就走!” “我的小心肝....走什么?不如留下好了....” 女守卫的媚笑声音从身后传来,手臂上仿佛被个什么东西缠住了,滑滑的,凉凉的,她立刻感到从骨髓里冒出一股凉气,从手腕散布全身.... “啊!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一瞬间,那女守卫的手臂已化作手腕粗的蛇尾,将孙尚香的双臂双腿紧紧缠了住.... “哼哼,这自然就是我的尾巴咯,小心肝,今晚就留在我胃中,安享余生罢...” 说话间,那女守卫的俏脸已开始扭曲变形,竟化作一张狰狞的蛇面,鲜红的蛇信子从那嘴缝中钻出,上下颤动。 孙尚香一见,一下子瘫成了泥,欲哭无泪,满腔悲愤终化为一声怒吼:“陈雪!快来救我!!!” “陈雪?居然还有一只小老鼠!” 蛇女顿时戒备了起来。 “那婊子和我一起来的!她就躲在那石头后面!” 孙尚香回头朝那岩石一指,心说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话一出口,蛇女立时将佩刀甩出,刀锋瞬间刺在岩石上,“轰隆”一声炸得石块纷飞,哪知道石头后面哪儿有什么人在? 连毛都没得一根..... “你骗我?” “陈雪...你混蛋!”孙尚香几度哽咽,好若一下子跌人万丈冰窟之中,直冷透心。 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 自知今日必死无疑,孙尚香也不哭不闹不挣扎,任由着蛇女用蛇尾将自己整个人卷了起来,扛着朝不远处的一座山洞走去。 待到蛇女走入洞中,筑阁前的一颗松树上才下了一道人影,正是陈雪。 侧耳细听,山洞中不时传出兴奋的嘶笑声,以及嚯嚯磨刀声,陈雪双眉再是一扬,自语道:“起码你的死,还是很有用处的....” 说话间,她迈步就走进了楼门,顿时只闻阵阵喧哗充入耳中…… 陈雪找了张靠墙的桌位坐下,放眼扫视,周围尽是些俊男美女,一时间竟是挑不出一张稍微平淡点的面孔。 外面守卫是个蛇女,这里面的人...好英俊呀! 这么多完美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化了形的妖兽呢? 这个好帅啊....嗯那个也不错! 陈雪观察堂内每一个人,注意力却是不知不觉间被美色所偏移,正是入神,却闻一阵笑声从身旁传了过来:“这位小妹打哪来的?好是面生啊!” 话音未落,一个魁梧的汉子已坐在自己面前。 抬眼观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微微的发福的清秀面容,因为是在笑,他的那双眼睛已经眯成了一道缝,让人多看一眼就觉得心情都能舒畅很多。 “公子面善,必是有福之人,不知公子名讳.....” “有趣有趣,你还是第一个说我面善的家伙。” 男子一阵狂笑,鼻子里不乏传出几声哼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猪庞是也,你也别公子公子地叫,听着别扭,叫我猪哥,听着爽快!” “朱公子,幸会。” 陈雪随口应道,因为他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得意态度,让心中仅有的好感减了许多。 “喂,一个人坐着多无趣,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猜对方的身份,也不用全中,只要沾带关系就算赢了如何?不过丑话先说前面,谁输了,就得为对方无条件做一件事如何?” 打赌? 无条件做一件事? 陈雪沉吟了片刻便应允了下来。 在她看来,场中的这些人应该都是些所谓的名门望族,而凡俗中朱姓名门也就那么几家,怎么着也都是能猜到个边际。 而他与自己搭讪,怕就只是贪恋美色,自己本就是不速之客,即便是赢不了,那也是输不了的.... 救出师弟的希望,又多了一份了... 想到此处,陈雪那张俏脸上,自信的笑容愈发明显。 “老子先来,我猜小妹是狐狸精,不知....” 男子笑吟吟的说着,嘴角更是凝着自信的笑意,话到一半,对方惊怒起身,掂起桌上酒水,迎面就泼了过来.... 噗! 酒水滴滴答答的顺着下巴下滑,滴落,抹脸一把,男子将双目瞪出了熊熊火焰:“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玩不起,想反悔不成?” 什么?! 反悔! 这一刻,陈雪浑身上下笼罩起了一团冰冷气息,u看书ww.uukansh 一脚将面前案桌踢翻,把纤纤玉指向他鼻尖上一点,喝道:“你说谁是狐狸精?你有胆子再说一个试试!” “你!就!是!狐!...” 孙尚香细滑白腻的玉颊上飞起一片恼怒的红晕,尖叫道:“闭嘴!你给我闭嘴!混帐东西!我怎么可能是狐狸精!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那你现出原形让我看看啊?” 现原形? 陈雪猛地一愣,傻乎乎地问道:“什么原形?我又不是妖....”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不是妖哪来的妖气?” 男子说话间猛一瞪眼,又冷笑道:“怎么?难道你是混进来的人类?” 陈雪头皮微觉发麻,怯怯地望了眼男子,嗫嚅问道:“猪...猪哥,如...如果我是混进来的人类会怎么样?” “人类?那自然就是吃了.....” 他抬起了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久都没吃过ren肉了......” 随着这声长叹,陈雪脸色忽然变青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眼睛垂下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忽然,她动了。 她快步朝门外走去,突然的,迎面走来一群人,连忙侧移避闪。 眼角的余光让她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诗善柔!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情况? 她怎么被这群吃人的妖兽绑架了! 师兄呢? 莫非师兄也....... 中奖感言 今天有些崩溃,刚写好的一章正要发布... 结果悲剧了..... 然后好了一阵子,然后又悲剧了..... 现在继续赶写,不知道还能不能在12点之前发出去。 但愿吧.... 今天收到通知,下周强推,其实我内心是崩溃的。 我没有存稿。 每一章的思路都是在朝九晚五的时候拟定的,而码字时间就是八点到十一点。 这几天收藏涨涨落落看得揪心,有人说这是垃圾书。 我不反驳。 有人说,这书有毒。 我承认。 也人说,我这是小huang文。 我笑了。 以上观点我表示沉默,男变女这个题材选定,就和简介上说的一样。 我也觉得有病...脑子还有些问题。 说实话,我好意思说自己是写小说的,但就是不好意思提小说名字。 因为他们都笑了.... 其实我是想治病的,可我懒得治.... 然后.... 请一天假。 如果今天来不及写完,那就明天补上。 最后,我希望看书的伙伴,在弃书之前能够告诉我弃书的原因。 错误,我还来得及弥补。 谢谢。 第42章 卡住胸了 郁闷的无月夜,不知名的花的香更浓了。 牢里没有烛火,这会儿月亮也没露面,黑漆漆的。 林清平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 他以赤诚之心去救人,想不到成了笼中之囚。 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已的心跳。 他开始想-- 突然袭击的黑衣人会是谁?如果说对方的目的是抓走孙尚香,但那两人的实力与师姐旗鼓相当,只需一人掩护,一人硬抢,再或者以命相搏,也都是能带走孙尚香的。 他们刚一出手就是杀招,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说他们一开始就直接袭击自己或者孙尚香,事实上根本不会出现分庭力抗的局面。 他们是在以逸待劳,还是....另有他意?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自己被掳走,是因为仓惶间不及设防,倘若他们在师姐退出战局时直接从背后偷袭,定能一举将其重伤,顺手就能掳走毫无战力的孙尚香。 可他们偏偏是将矛头指向了自己,是为了避免中计,企图以自己作为要挟的筹码么? 孙尚香.... 他们要孙尚香做什么? 一个凡人女子.... 是诗善柔! 他们的目标是诗善柔! 孙尚香是诗善柔的侍女,而她更是亲口承认自己与诗善柔关系非比寻常,非比寻常的主侍关系,诗善柔岂能不来救助? 诗善柔逃逸,师兄去追,不论这两人是逃是追总归有一个结果,而他们选择掳走自己,显然也是相信她是绝对逃脱不掉的。 他们抓走自己,师兄带诗善柔返回,届时必定以自己为要挟,以人换人。 即便是真的不小心让诗善柔跑了,有自己为筹码,就可以逼迫师兄师姐为其所用了.... 若真是如此,这群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只是他们会来救自己吗? 看着一片漆黑的环境,林清平笑了,但他的心中微微有一些苦涩。因为他认为自己此刻应该有一种被抛弃的沉痛心情,相对于一万上品真灵石,自己这条性命简直不堪而论。 他知道自己那两位师兄师姐的性子,师兄强势重利,不然也不会连夜追寻诗善柔的行踪,师姐一心争强好胜,更是实打实的蛇蝎心性。 这两人若是结为连理,倒也算是绝配了,只可惜师兄利心太重,更是瞧不起筑基期的师姐。 等等! 孙尚香现在如何了? 若是师兄发现自己被抓,师姐会不会将怒气撒在她身上? 师姐之前就提议肢解于她,若是再遭师兄讥讽,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不行,她不能死.... 我不能让她死.... 我要救她... 可我该怎么办.... 想到孙尚香他的心便乱了,他无视于自已处境的安危,关切的却是犹如匆匆过客的孙尚香,他觉得自己爱上她了,这可能就是一见钟情。 他知道这份感情的存在毫无价值,也知道因为诗善柔的关系,两人甚至有可能反目成仇,但事实上他又无法抛开她,这种矛盾使他感到极大的痛苦。 他坐不住了,屁股仿佛是个橄榄,要么不时地站起来,要么坐着左右摇晃。 被捆绑的双手变得麻木了,开始僵僵地瞪着两眼呆了半晌。 一想到孙尚香可能惨死在师姐手里,他的心就又是一阵紧张,不知所措。 她会不会已经死了? 这么久了,他们真的抛弃自己了吗? 师姐要是要虐杀了她,我该怎么办,我...我不能报仇,师姐以前对我都很好,我不能恨师姐! 可...可我会心有愧疚,对,我会愧疚,我不能对不起.... 可我不能报仇,那是师姐,我不能报仇...绝不能报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该死!该死!该死! 林清平的心彻底被搅乱了,全部“防线”都崩溃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刚刚产生的爱意就这么被扼杀,他开始为自己当初莽撞的举动而自怨自艾。 我应该晚些再去救她,我应该找个恰当的时机去救她... 他快要懊恼死了,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冒失的举动,根本不会落到被囚禁的地步,更不会给孙尚香带来杀身之祸。 无意中把目光投向窗外,只见月夜显露,清辉洒漫。 在一晃而过的视线中,月光被一道黑影所遮挡。 林清平惊呆了。 “师...师姐?!” “你怎么会....” “嘘!” 陈雪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两只流光大眼睛那么一瞪,惊得林清平连忙止声。 “去看看!” “师姐!”感动从林清平心里涌起,看着她那张带有怒意的面容,不禁热泪盈眶。他知道,这一刻将从此铭刻在心中,永远无法忘却了。 原来自己并没有被抛弃,再看陈雪时,一丝丝的担忧紧随而至。虽然她真的来救自己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师兄没有来,不然,出面就不会是她了。 先前她能以一敌二,完全是因为对方不愿冒进,而此刻,在这黑衣人的老巢里,若是不能悄无声息的逃离,那可就是被围攻的局面了。 想要询问师兄情况,却是自知此刻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能装着无事的样子走到监牢前往外探望。 远处的烛火若隐若现,除了一条笔直的过道,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屏息凝听,察觉不到任何动静。 这里就像是死人城一样,没有一点点活气。 “没人,非常安静!” 窗口外的陈雪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取出长剑,在栅栏上比划了两下,在投了个注意警戒的眼神后,凝聚真元,就那么奋力一劈! 叮地一声脆响,本就锈迹驳驳的铁栅栏应声而断。 林清平紧张地往外张望,生怕耳中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传到外面,让不知在何处的看守听闻到动静。 也不知是过多了多久,林清平只觉得有十年那么漫长,一声闷响,蓦然回首,就见陈雪正从地面上爬起,正在狼狈的清理夹在发上的枯草。 “师姐你....” 有些难以置信,陈雪师姐可是筑基修为,从这不过十尺的高度下来,怎会如此狼狈。 “看什么看!” 陈雪见他傻呆呆地望着自己,又羞又怒,脸上红白之色交替闪过,冷冷道:“那窗口太小,将我卡住了。” 卡住了? 哦..原来是卡住胸了。 林清平一阵疑惑,当目光落在她胸前被翻带的粉红色亵衣时,一瞬间释然了,不敢细看,当下便问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当然是从门出去!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再卡一次?!” 陈雪毫不客气地横了他一眼,飞快朝门外一瞟,难以查觉的轻轻哼了一声,忽抬臂掩胸,做出一副观察姿态,半晌后,才回头道:“我给你说啊,这地方尽是一群吃人的化形妖兽,今日是那小狐的大婚之日,他们误将我作为同类,才得以混进来,先前我以探寻清楚,所有妖兽,不论尊卑贵贱都在吃喝玩乐,此处也应当没有值守,所以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从正门出去.....” “......而且你绝对想不到,成婚之人是谁。”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林清平一直注意着她的手臂,知道她是在轻抚疼痛,也不拆穿,见她看着自己发问,便迎问道:“是谁?” 陈雪眼神古怪:“是诗善柔。” “那小狐是名男子?” “是女子,不!是个雌的...” 雌的? 林清平的面色开始有点不自然了,不过并不是因为女女成婚之事,而是那一句“雌的”。 说实在的,他是知道师姐妒心重,估计也是那小狐美丽异常,以至于她才会以此来贬低对方。 再一细想她之前言语,对于孙尚香却是只字未提,心有担忧,于是便问道:“师姐,那孙尚香如何处置了?” “轰!” 一声震响,陈雪挥出符箓,一瞬间将那铁石牢门轰开,巨大声浪让她一时没有听清对方言语。 “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那孙.....”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跟紧我,走!” 陈雪毫不犹豫地断了他的话,只留下一句言语便奔了出去。 林清平无可奈何,自知地处险境,清了清急躁的情绪就跟了上去,可还没奔出多远,迎面就发现拐角处有一面巨大的镜子。 这是楼梯的拐角处,它大到几乎占据了整面墙,无论上下都避无可避的处于它的笼罩之下。 无意识中,林清平只觉得这个镜子有一种超强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地走近些,他发现陈雪正对着镜面仔细梳理自己的头发便也好奇的观摩起来,直到他忽然发现镜中的自己脸色黄得不正常,眼睛也深深塌陷才停止动作。u看书 ww.uukanshu 就算自己是遭受绑架,在监牢中有昏迷了一天,也不至于是这幅德行呀! 林清平心脏收缩,蓦然意识到这面镜子不同寻常之处,连忙走远些,但他的眼前却突然出现幻觉。 他看到一个长发女子象自己一样被莫名的力量吸引,走到镜前整理头发,接着却发现镜子中自己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只剩一片空白。 女子骇然转身,发现有另一个女子背对她站在自己身后,相似的身形,相似的头发,相似的衣服,那情形就像在自己身后也有一面镜子。 自己看到自己的背影,她吓得又转回身面对原来的镜子,惊恐地看到镜子中又有自己的影子了,不过也是一模一样的背影。慢慢地,两个背影都转过身来――是她自己! 她来不及惊叫,眼看同样的两个自己同时风干枯萎,只剩下骷髅。等她被吓死在镜子前,那两个身影则发出诡异的微笑,慢慢变成淋漓的鲜血。 这幻觉将林清平吓得急忙去喊陈雪。 没有反应。 她去哪了? 紧张的四处张望,却是发现,一切都是空荡荡的。 “师姐!” “师姐!” “师姐你去哪了?!” 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突兀极了,急忙跑过拐角,躲在墙角,深深地吸气,又从墙角探出头来,可才一露头,就又清晰的感觉到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注视他。 陈雪失踪了... 完了! 他正犹豫着自己是否先行逃离,突然感觉到一双冰冷的小手从背后抓住了自己! 第43章 把棍子塞进去 “师姐!” 软香玉怀,林清平被箍地动弹不得,僵硬的手指还紧紧攥在,刚刚扒下的,捂在自己双唇的玉手上。 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脂粉香气和女子的气味,再回望着那张熟悉的俏脸上妩媚表情,心跳如擂,“师姐你怎么会在这?” 不安的四处扫视,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被拖进了一座监牢中。 “那镜子摄人心魄,我刚一清晰就赶忙撤离。师弟你果真天资聪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醒,倒是我小瞧你了。” 听闻陈雪腻声矫笑,林清平挠了挠头皮,有些尴尬,心道师姐以往都是爱答不理的冷淡模样,这时看我的眼神怎么如此古怪.... “师弟,你认为我与他可有连襟之望?” 正疑惑间,大大地一怔,见她眉目蕴情,眼波欲滴,艳姿妍态,动人无可比拟,心中立时一阵晃荡,忙微微偏过目光,苦笑道:“师姐师兄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师姐情真意切,令人感动,只是师兄情感木讷,虽说时常冷言相对,却是有怜惜之心,若是师姐持之以恒,加倍修炼,来日必定与师兄成双成对,羡煞旁人。” “我心已冷,不愿再追随于他。” 陈雪慵懒地半躺在地面上,曲线毕露,眨了眨狭长的眸子,修长的玉指轻点在胸前,只是在那沟壑中一抹,被拨弄的衣襟,顿时让那饱满的胸脯露了大半,“喏,若是我随于你,你可能诚心待我,爱我,护我。” “咳…” 目光同样是差点深陷在那宏伟的鸿沟之中,不过林清平毕竟定力不错,干咳了一声,努力的移开目光,坚定地道:“为师为弟,自当以礼待之,师姐所言,及其余外事,清平不敢逾越,望师姐自爱自省,莫要失了姿态。” 陈雪望着他,面上非但没有丝毫羞愧之意,反而带着媚笑,丰满的胸脯挺起一个让人为之垂涎的傲人轮廓,紧接着,她竟又主动拉开了胸前的衣襟。 饶是林清平定力惊人,见了这惊艳的风光,也不禁痴痴地有些入神了。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团火灼痛了他的下腹,他轻轻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再次闭紧了目光,咬紧了牙关驱逐脑中桃色幻想。 见此,陈雪眉目间显露出了****风骚的气质,不急不缓地脱下尽身衣物,让那悉悉索索的声响尽如其耳的同时,将带着浓浓香味贴身衣物往对方身上投去。 一件...两件... 当再无蔽体之物时,更是极尽卖弄之姿,肆意勾引。 摩擦,舔shi,轻吻,吸允,那笑容简直是媚态天生,仿佛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甜意。 终于,陈雪娇慵无力地选择了放弃,“你通过考验了。” 理了理凌乱不堪的青丝,无奈,开始捡起四处掉落的衣物,悉悉索索地穿着起来。 “师姐你.....” 乌黑秀丽的长发散乱在她光滑圆润的颈背和肩头上,细细的柳腰使那浑圆、眩目、柔软丰盈的臀部展现着惊人的美丽曲线。 “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你,看你是否心存歹意。我就怕哪日身受重伤,你这小子会趁机作乱,让我蒙受委屈。” 她回过头来,眉梢眼角流露出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那双流动的眼波注视着自己,忽地发觉她指的是什么,面上也不觉一热。 林清平一声干笑,躲闪目光开始不可自抑的往那结实圆润的纤腰上徘徊,“师姐心思缜密,师弟佩服....” “佩服?” 那双媚眼一瞥,一手轻轻地掩起了衣衫,一手将那玉簪丢在了地上,举手投足间,媚态入骨,“我倒是挺佩服你的。” 佩服我? 林清平听得眼神朦胧起来,她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已经穿戴好了衣物,可那一身素衣在自己眼中仿佛置若无物。 她的美妙体姿,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极为清晰地印在自己脑海之中。 突然间,林清平开始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质疑,他开始厌倦了这张冷漠的脸,他不可自抑地幻想着,风雨后,她将是如何的百态娇柔.....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切勿对人提起,若有人发问,更是不可承认,你可明白?” 抬头望着陈雪那冰冷的面庞,在她看向自己的神情中也尽是高傲孤绝,尤是弥漫着的莫名寒意,让自己清醒的意识到,以前的那个师姐又回来。 林清平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陈雪在门中也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他想认个错,想再争取一下,“师姐我....” “闭嘴!” 听到他的言语,陈雪甚至不用听他说完就知道他想些什么,当下一对美眸死死的盯着他,其中杀意凛然,“给过你机会,此事休要再提!” 被陈雪这般盯着,一向唯命是从的林清平心中突增怒意。 不过他也清楚,这种时候,此类场景,就算是自己对天发誓也毫无作用,若想此事争取,那也只有硬着脖子当铁汉。 毕竟若是一个发软,那这位刚刚还要献身给自己的师姐,可就会从心眼里瞧不起自己了。 安静的房间之中,两人目光死死对视,谁也不肯先放松。 随着对视的持久,一滴冷汗缓缓的从林清平额头上淌落而下,与这位蛇蝎心性的师姐比拼气势,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就在林清平有些忍不住心生退缩之意时,陈雪终于是忍受不住那越来越凝重阴冷的气愤了。 狠狠的剐了他一眼,方才极其耐烦的张开了嘴,“莫怪我无情,哪日你若杀了他,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瞧见陈雪张嘴,林清平甚至不及高兴就惊起了一身冷汗,“他?.......你...你是说师兄?” “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杀大师兄?!不行,这绝对不行!” 见他惊地连连摆手,又是一副骇然急退表情,刚刚升起好感瞬间消散,“废物!” 冷若冰霜的脸上,失望之色不带半分掩饰,又摇了摇头,抬步往门外走去,“若不照做,此后再见即是路人.....走吧。” 望着那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林清平有些忿忿的往墙面一砸,发了狠,旋即也是跟着同一条路走了出去。 两人刚转过一道弯,先前那楼道镜子中忽然走出了一人,一袭狐裘,头顶白狐胡帽,忽明暗的烛光下,长身玉立。 “还有一只小老鼠没抓住....他会在哪呢?” 白幼娘笑靥如花,只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一招,粉光乍现,一名昏迷女子蓦然现身,看那娇美模样,与那之前离去的陈雪简直如出一辙。 双手粉光乍亮而起,靠近她,低身细细的检查了一番,黛眉轻挑了挑,收功起身直着眼睛瞧了半晌,忽然笑道:“果真有意思,分明是个真界修士,竟是一身的妖气,许公子的朋友果真皆非常人吶.....” “啊啊啊啊....阿嚏!”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白幼娘的念叨,诗善柔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想要揉揉鼻子,才发觉自己竟是被一道金黄色的绳子捆绑着。 挣扎起身,一番观望下才察觉这房间布置非常华丽,以粉红色调为主,充斥着yin乱的气息,四面墙壁上都挂有****的图画,每一幅都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在某些图画之间,还挂着各种各样的特殊用具,如钢珠、皮鞭、铁链、鹿角、双头棍等等。 再移目光,发现左侧摆放着不知其数的珍宝玉器,件件都是晶莹剔透,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息,这满屋的珠宝玉器即使是自己地球时,将自己家中所有珍藏古董加起来都犹有过之而不及啊! 再看右侧,这边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放在房间正中间的一个大鼎,鼎身奇特,造型与世间的鼎有着太多的不同,但是却显露着一种难以言语的飘灵之气! 而那鼎之中存放着一柄宝剑,一柄如秋水般的宝剑。 剑身晶莹剔透,并且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气,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柄剑的剑身之上竟然隐约流转着一只欲火中重生的火凤凰,一冷一热,两种世间的极端差距,uu看书.uukanshuom 更加显示出了此剑的不凡以及轻灵之气。 整个房间中散发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 剑身晶莹剔透,并且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气,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柄剑的剑身之上竟然隐约流转着一只欲火中重生的火凤凰。 一冷一火,两种世间的极端差距,更加显示出了此剑的不凡以及轻灵之气。 诗善柔坐在床上,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脂粉香气和女子的气味,心跳如擂。 不安地四处扫视,尤其是看到那些沾有白色物体的用具时,隐隐感到无比的恐惧.... 这时,扇门忽然被推开了一道缝隙,一只通体银白的小狐狸钻了进来。 它看了看自己,返身合门。 在诗善柔怪异的目光中,用口中喷出的火焰点燃床头的红烛,燃起香炉中的香料。 它跳到了床榻上,像狗一样蹲在自己旁边,狡黠地望着自己,“额...那个....小狐你...” “许相公,我们已经拜过堂了,你应该称呼我为娘子,或者夫人。” “胡说!” 诗善柔惊地蹦了起来,脑袋差点撞上床架子,“我怎么可能会跟一直狐狸成亲?!谁家的新郎官是被捆成粽子!谁家的新郎官一出门就被打晕?!你们这是暴力成婚!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我娘说了,你不配合就杀了你。” 它说着,返身翘起尾巴,催促道:“看见了吗?是下面那个,快点把你的棍子拿出来,塞进去。” 我去你麻的.... 第44章 我可以舔啊! 要说为了达成目的而使用暴力手段,诗善柔认为在穿越前,自己所获得的成就无人能及。 现如今反施己身,施暴的对象还是一只会说人话的狐狸,这,让她如何不气? 那蠕动的菊花,让她感觉到了自己陷入屈辱地狱中,也似乎即将成为恶心卑贱的存在,这个毛都没没长齐的小狐狸居然开始撅起屁股求捅,使得她无比的屈辱,感觉立刻就想将她扒了皮,用火烤了吃! “夫君,你到底行不行啊?” 白狐回头瞪了一眼,随后,屈辱的念头荡漾起来,诗善柔一发狠,鼓起膀子,口中低吼着,开始不停地挣扎。 “男人不能说不行!” 妈的!怎么越来越紧了? 这是太上老君的裤腰带么! “这是捆仙索。” 白狐瞳孔蓦然一缩,看着诗善柔大汗淋漓的模样似有不忍,索然无味的蜷在床边,抬起头,稚声稚气地说道:“夫君最好还是省省力气,不然会被活活勒死的。” 额头上的青筋连连跳动,那金绳已经勒得算是入肉三分了,诗善柔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扭曲了,“人这一辈子那么长,不能总把心思花在恶心上,勒死就勒死吧!” “只要是人,都会有变tai的兽性。” 白狐睁了睁双眼,收回目光,又趴了下来,“我今年已经三千岁了,若要化形必定要积累功德,这太慢了,所以我需要男子精气助我尽快化形,夫君很英俊,我很喜欢,娘亲也喜欢,所以....” 袅袅升起的烟雾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状,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陡然,捆仙索急剧收缩,勒地诗善柔五脏俱裂,重摔落地时,更是将自己缠成了个粽子.... “夫君,听姐姐们说你们男人都喜欢被舔,那么接下来你就开始好好享受吧,小狐不会咬的。” 袅袅升起的烟雾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状,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它的声音很轻柔,想要表现出一副温婉的笑意,可从诗善柔的角度来看,那分明就是张狐狸脸,咧着嘴巴,张开了森寒的利齿,那副凶样要多狰狞有多狰狞,与之前那张可爱的狐狸脸相比,竟是毫无违和感..... 它跃到了自己的小腹上,目光紧随它的身影,心脏更是狠狠抽搐,“你!你要干嘛!” “舔啊,用舌头舔啊,喜欢么?”白狐转了半圈,抬头望着自己,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那傻乎乎的样儿让诗善柔不能平静了... 攥紧了双拳,脸上由白转青,“你舔什么舔!我是个女人!不是男人!我没有混子让你舔!” “哼,夫君骗小狐!” 瞧着诗善柔那鼓着得双颊在微微颤抖,自当以为她是在强行辩解,哼了一声,刚要动作却是被门外的一道声音所吸引:“神界妖族什么时候跑到凡界来撒野了?” 轰! 一声闷响,房门瞬间被轰成了火焰碎渣儿, 白狐腾地一下跳转过来,龇牙咧嘴地怒视着被轰成了火焰碎渣的房门,惊怒道:“人类!” “不错。” 火焰在房沿上存留燃烧,啪啪作响之声夹杂着呛人的焦灼烟雾,一道高大人影自远处徐徐走来,“真界,玄宗五灵门,内门弟子徐晃。” “真不要脸,一个大男人还跟我抢男人,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它的眼睛几乎只是一条长长的缝,两只青色的眼珠在两条缝里发着寒光,音落,银光飞跃,直扑来者。 “小小狐妖,在这真界中岂能容你放肆!” 徐晃一声冷笑,右手一扬,发出的火光在半路迎上了它。 轰... 巨响过后,一团巨大的烈焰腾空而起,在烈焰中间,另外一股能量闪着耀眼地白光,压抑着火焰的胀大。 只是见这烈焰胀大到二十来米直径,再也无能为力。 这就是五行术法中的火术吗? 真他娘的贼漂亮! 诗善柔听到烈焰团里传来磁磁之声,仿佛冰火突然同炉,再看那徐晃,黑发如墨,尤其是那双湛湛眸光,让她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此人。 感受到她目光的注视,徐晃将视线转移了过去,“善柔姑娘,可须在下帮忙解围吗?”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音落,淡红色真元流转,剑气附刃,热浪滚滚。 剑出,如同一道流火,要将周围一切水分都蒸发,将一切生机都烤干似的。 徐晃迎着飞袭而来的白狐,一剑一剑,化为一道又一道的流火侵袭而来,空气温度上升,让人觉得闷热,口干舌燥。 诗善柔目光一凝,却是发现这剑法有些差强人意,那空中的白狐似乎能够将每一剑都看得清楚,轻飘之间,避开一剑又一剑,每一剑的灼热,对它没有半分影响。 似乎是瞧见了破绽,那白狐竟是一口咬在了法剑之上,发出了“叮”的一声金铁交鸣声。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口,单单只是这一口,竟是直接将那法剑生生啃断! 怎么可能! 诗善柔目瞪口呆地望着,怀疑着眼前的情景是真抑幻。 发愣的不止是诗善柔一人,徐晃更是肉疼地直了双瞳,他恨不得此刻就将狐妖宰了,这个畜生居然将他最珍贵的法剑给啃了! “发什么愣!要死啊!” 这时躺在房中观战的诗善柔呆不住了,若不是捆仙索缚地紧,她才不会管徐晃的死活。 猛地回过神来,见那白狐将半截剑身甩来,连忙侧身躲避。 “狐妖!你毁我法剑,今日我就杀你取皮,日日裹脚!” 随着他的怒火,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而出。 铺天盖地而来的火焰犹如颗颗流星一般在闪耀,天空中绚丽无比,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锋芒。 徐晃指成掌,陡然斜拍而出,火红真元在此时犹如火焰般的爆炸而开,一股炽热而强猛的力道爆发出来,直接是穿过白狐的利爪防御,狠狠的落在了它体躯之上! 砰! 火焰般的真元,在徐晃掌心与白狐胸膛处炸裂而开,那股强大的力量,直接是将白狐震飞而去,然后,一声凄厉的嘶吼自它口中发出,紧接着就化为一道白光,向黑暗之中疾射而去。 随着白狐的远去,uu看书 ww.uukan 捆仙索陡然一松。 见捆仙索失了效用,诗善柔连忙挣脱起身,再往门外一望,顿时骇然失色。 就见数不尽的大蛇,小蛇,蟒蛇,巨蛇,毒蛇,花蛇,飞蛇出现在庭院,走廊,房檐之上,铺天盖地而来,喷射的毒液更如倾盆大雨。 哧啦…… 万蛇齐齐喷射毒蛇,那种场面极其的壮观,或者说.....恐怖。 诗善柔清楚地看到,这些蛇中最厉害的,是在毒液夹杂着黑灰色的雾气,如飞箭一般,可以喷射出数里开外,沾染到达石头上面,石头都可是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她这下子可不敢出去了,准确地说,是躲在桌子后面不敢动弹,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抵抗那些毒药的喷she,也始终相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个伟大,不可颠覆的硬道理.... 第一轮pen射结束,徐晃撑起的真元罩上沾满了毒液,在令人胃寒的滋滋声中,大片灰雾升腾。 第二轮开始了,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火龙头。 随着徐晃的一声怒喝,那龙头张开大口,顿时火焰化为通天火柱,横空而来,横扫当场,刹那间,将其半数的毒蛇火焰之下都化为了灰烬。 漂亮! 诗善柔猛地拍手称赞,见危机解除,也趁着他清理残余毒舌的空档时间,将那捆仙索以及鼎中宝剑取了出来。 就在她对离开满怀希冀时,她听到了一个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许公子,这是准备去哪呢?不辞而别,可是会辜负幼娘的一片苦心呢。” 第45章 我不吃草! 夜色之中,突然有着清脆声响,隐约间,仿佛是有着一道光阵在其中若隐若现,下一霎那,一道粉光犹如怒蟒般呼啸而出,撕裂长空,直奔诗善柔而去。 “搞什么灰机!” 惊愣了片刻,眼前呼啸而来,且左右晃荡的雾形粉光让诗善柔瞬间脑补出西游记里妖精逃命时的场景。 如果她知道是女人,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杀了自己? 当这个疑问从脑中升起,诗善柔就在第一时间彻底将其泯灭于无形。 白幼娘是不会杀自己的。 也不知是从哪来的自信,她对这个念头是异常的坚定,但活着,并不意味着比死了更舒服.... 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立刻就知道,在此时此刻,如果不能及时逃走,永远留在这里是小事,被搞死也是小事,被墙上的钢珠,皮鞭折磨才是大事情! 脖子一缩,瞄准方向,有如离弦之箭般暴蹿而起。 急蹿了三五米距离,见粉光携异物飞袭,骇然止步,惊疑不定地望着那从天而降的人影,旋即目光一闪,一步跨出,竟是不闪不避。 手掌紧握,手臂之上的衣衫瞬间鼓起,青筋犹如虬龙般在其手背上耸动,然后一拳轰出,扬长而去.... 砰! 一拳轰实,啊地一声惨叫,喀地几声脆响,徐晃早先被白幼娘一击重创,此刻更是被这一拳轰断四根肋骨,尤是被那反震之力踉跄倒退了十来步,撞在山岩之上,口角沁出了两缕鲜血。 “诗!善!柔!” 他忘其所以的怒喊起来,又是激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臭biao子! 一团辛辣的怒气从他胸间陡然爆发,震撼着全身,他的眼光直射在诗善柔逃窜的背影上,像两股利剑,要刺穿她的心脏。 雾形粉光挡住了前路,雾中有着妩媚的矫笑声,旋即一股莫名其妙的旋风自其中席卷而出。 “许相公当真是机智果敢,那一拳下去,可是直接把你那同伴打残废了呦。” 那雾形粉光被尽数的吹散而去,露出了那身白雪狐裘。 烟雾迷梦,醉人! “幼...幼娘..不!不对,狐狸姐姐!不,不是..娘娘,对娘娘...那什么...额...今夜月色不错啊,娘娘愈发美丽动人了...哈。” 白幼娘吃吃地笑了,探手而出,园中一朵盛开的灿花扶摇而上,“繁花再美,不过伪成花泥,人情再美,不过入土......” 瞬间,她嘴角上的笑容霎那间变得那么寂寞,仿佛她手中那朵正在枯萎的花,凄凉地叫人心酸,“....化骨。” “人活着,不就是要准备死的么?” 这片区域,所有的声音都是安静下来,轻风吹拂着衣袍,微微的飘动着,几不可闻的悄然挪步,诗善柔的干笑声却是显得苦楚了些。 “许相公不怕死吗?” 诗善柔的身体微微一滞,她那黑色眸子之中原本闪烁的不安也是在此时尽数的消失而去。 “我怕死。” 她眼神平静的盯着面前白幼娘,旋即紧了紧拳头,“人生百年,我还不想恶心一辈子。” “是人,都会有变tai的兽性,相公不肯尝试,怎知不喜欢呢?” “可惜我是个女人。” 里外顿时一片死寂,白幼娘抿着嘴不说话,空气突然呈现一片紧张,还渗着诡异。 一只狐狸影子无声无息的站在了诗善柔背后,月光把那狐狸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幽灵般的身形,更显得诡谲莫测。 它只是静静的站在诗善柔的身后,九条尾巴逐渐张了开来。 夜风更凉,仿佛冷入人的骨髓,诗善柔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那九条尾巴爆蹿而去,直袭要害! 嗝~~~ “我真的吃不了了啦!!” 腥气冲天的山洞灯火通明,铁笼里的孙尚香,那眼里已蕴满了泪,而泪光中,又蕴满了感激、祈求、委屈、希望,以及千千万万的言语。 下辈子! 下下辈子! 下下下辈子我绝不在吃菜! 不吃! 绝不吃! 她想着这样的意思,感觉自己太凄凉了,骨碌地伏在铁笼上,让一腔悲泪尽量往外流。 油锅轻轻地爆着,浮在油面上的泡沫渐渐向锅沿飘去,终于消失了。 蛇女把斩好的鸭丁拨下锅,用筷划开,再倒入菱肉。 油锅爆得厉害了,锅内的鸭丁、菱肉微微地跳动着,四周卷起细碎的油花,窜出一股股带着浓香的白气。 过了两分钟,倒出酥嫩的鸭丁、菱肉,锅内留少量滚油,投入葱段爆一下,再将鸭、菱倒入,调料跟着下锅,汁浓后,起锅撒上几丝青红椒,淋上麻油…… 在整个烹调过程中,蛇女操作得那样熟练,这不仅说明她是一个烹调能手,孙尚香还从她的全神贯注中,感觉出她对自己的感情。 这色香味俱全的配料,就算是即将成为主菜的孙尚香看了,也不由得舌底生津。 “我想吃肉.....” 孙尚香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的鲜香味,伸着手轻轻摸摸肚子,摸一回,叹一回,摸到她因为吃撑而呼噜作响的颤动时,就无声地哭了起来。 案桌前的蛇女盛起锅中美味,看到孙尚香那悲伤模样时,皱起了两弯秀眉,“怎么不吃了?我可是翻遍了整座山才找到最完美的食材的。” 她的肩背有韵律地波动着,眼泪陆续地淌,倒垂下来的蓬乱的头发完全掩没了眉额,哭声是质直的长号,“我想吃肉..我不想吃菜..不要吃草!不吃不吃,我不吃了!真的好难吃啊....” 不吃? 蛇女似乎是被激怒了,化成原形,庞大的蛇身一下子立了起来,蛇头扭来扭去,森森白齿外血红的蛇信吞吐不定。 嘶! 嘶嘶~ “你不吃我就将你油炸了!” “不!不!我吃我吃!” 孙尚香被巨蛇这么一惊吓,顿时骨碌起,双手四处抓捡铁笼底的,不知名的草就往嘴里塞,咀嚼,艰难下咽。 酸甜苦辣咸涩,在自己口腔中分庭力抗。 种种味道,种种组合,时时刻刻刺激着已经麻木的味蕾,她感觉口舌非常干燥,像长了一层硬壳。 头里剧痛,说不来怎么个痛法,四肢都发竣,这样屈,那样伸,总是不舒服。 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不过不是被蛇女杀死,而是被那怪味的佐料生生齁死! 孙尚香突然想起以前吃过的一道,菜名叫百味鸡,就是让这些鸡活着的时候,将佐料当成饲料喂养,然后....然后.... 她已经不愿再细想下去,因为她已经看到蛇女惦着菜刀,过来了。 打开铁笼的大门,uu看书.uukansh.cm 蛇女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张带着微微熏红的蛇尖脸,心满意足地微笑着。 她再瞧着自己,眼中是因为饥饿而闪烁着的星光眸子,“人类女孩,因为你的配合让我心情很好,我决定让你死的痛快些,一刀毙命,绝不让你感受到任何痛苦....” 蛇女将磨得锃锃亮的菜刀举了出来,在孙尚香眼前左右晃荡,“小心肝,说吧,想怎么死,割喉?还是刺心?” 她的五官突变得柔和了起来,可在孙尚香眼里,那反射出阴寒冷芒,映在她的脸上是那般狰狞恐怖。 “蛇女姐姐..可...可不可以不要吃我,我没洗澡...我还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呜!呜呜唔....” 口中还未咽下的佐料从她口中掉落,眼泪已一串串流了下来。 她不是在哭,是一种要把哭泣抑压住的噎气的声音。 因为抑压不住以致咳呛起来,一咳呛,哭泣声也夺出喉咙,变成一种近似尖叫的悲鸣,像一只在冬寒的夜里临死的鸟叫,哭声凄凄泣泣,把人的神经一寸一寸的割着。 “善柔姐..善柔姐...你快来救我啊....我要死啦...死啦..我这次真的要死啦....” 哭声未止,陡然香风一过,抬头就见蛇女朝洞外疾奔而去。 她一声仰天嘶吼,突然化为原形。 孙尚香甚至还没反应发生何时,就见她那高昂着的蛇身颓然摔落。 洞外清冷的月色,不知何时变得一片血红,就像是被人血浸染过般。 第46章 还要啪啪啪? 带着丝丝寒意的风,从外庭吹拂而来,带起轻微呼啸之声,吹向诗善柔。 诡异的是,吹来的风,在吹到白幼娘面前两米处时,好像被无形的墙壁挡住,出现互相冲击的对流,往左右两边分开,继续吹去,而诗善柔,发丝与衣诀,纹丝不动。 星光漫天,月光为云海盖上一层单薄的纱被,洒向白幼娘时,却发生诡异的弯曲,像是光线射入水底产生的折射一样。 诗善柔还在对峙当中。 又过去片刻之后,月光突然一转,诡异的折射感消失,洒落在诗善柔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月白纱衣,几分清冷。 看到几条倏影袭背而来,她已是心惊肉跳,硬起心肠,装作没看到,急道:“小狐呢!” 瞥见倏影陡然滞空,诗善柔差点惊喜出声,轻抚着噗通噗通直跳的心,又道:“先前小狐被那家伙打伤,不知伤势如何了?可有危险?” 才见对方要张口说话,背后空声连爆,倏影速度猛然加快,在白幼娘身旁盘旋汇聚,最后的呼一声,一道银色影子钻了出来,叫嚣道:“哼,那小小狂徒岂能上得了本公主?” 它昂着头,竖起松软的尾巴,银白色的皮毛,以及不停琢磨的目光,看上去确实无恙,“那你为何逃跑?” 逃跑? 可笑! “本公主岂会被个小小开光修士吓跑?若是在神界..哼,我一爪子就能拍死他!” “小狐,莫要贪嘴。” 白幼娘美眸微眯,丰满的胸脯挺起一个让人为之垂涎的傲人轮廓,她瞧着自己,半晌后,冲着对面显得忐忑的诗善柔露出一个堪称妖娆的妩媚笑容,“许相公,小狐方才可是要杀你的。” “娘亲!” 白狐蓦然抬头,目中带着焦急,方才自己是有杀意,可经那真切的关心话后又是站了出来,自己早已的消了杀意,有的只是自艾怨气罢了。 在人族中有一句话,即便是不能****人,那么做个要好的朋友也是很好的选择。 她知道,感情事勉强不了,这里不是神界,也不是狐族的地盘,自己已经退而求其次了,她也相信娘亲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如今这么一说,那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小狐急了,也开始用嘴拉扯她的衣角,可这并不代表白幼娘就会改变原定的计划,“幼娘知道许相公是接受不了小狐的本体,幼娘也晓得其中隐晦,不如我以法术将她幻化成一少女,你待如何?” 法术幻化? “这主意倒是挺好,只可....” 诗善柔不禁点了点头,正要道出自己女子身份,却是见粉光乍闪,待一收敛,立时就见到一张粉光致致、光洁妩媚的脸蛋儿,柔媚的弯眉近双眉处淡一些,后边却又黑又浓,一双亮晶晶的明眸下面是腻如玉脂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口。 诗善柔不由眼前亮,说幻化就幻化,这个美妞看上去十六七岁,可那那眉眼五官,瑶鼻樱唇,简直无一处不媚,是那种青涩的女人味的妩媚。 这才叫狐狸精应该有的气质.... “夫君...小狐,美吗?” 白狐,哦不,此刻应该叫小狐女,她软绵绵地呼喊着,捧着面颊,一双媚眼娇滴滴的羞着心中人,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 他笑了,还在点头,天,他是迷上我了吗? 看他那傻样,肯定会求着我跟我圆房呢! “许相公,此次可还有推脱之理?” 白幼娘身子一颤,粉光从她手中尽数敛回,一丝痛苦从她眉宇间轻蹙,转瞬间又没于平淡,望着对方满意的神色,调侃道,“若是小狐化为人形,定是要比此刻要媚上三分,许相公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那什么.....咳!” 这对狐妖母女的意味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其中味道,只是诗善柔非常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干咳了一声,假作未闻,转开话题道:“不知娘娘使的是什么术法?真是神奇!” “这有什么神奇的?不过是烂大街的地煞变化之道而已。”小狐女小嘴一撇,不屑道:“这地煞变化之道我也会,但是会的不多,夫君要是想学,小狐让娘亲教你便是。” 什么! 地煞变化之道! 还烂大街?! 我的亲娘哎! 诗善柔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让自己显得泰然自若起来,可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脑子里的神经比弹棉弓上的牛筋还绷得紧巴,心里头就像是米老鼠踩转轮,一直安定不下来。 可,这让她怎样安定? “娘..娘娘,我..我可以学吗?” 她心绪沸腾,怀抱巨大的希望,心慌,意乱,表情显得有些局促。 “当然。” 白幼娘红润的小嘴一挑,似笑非笑的指向一脸喜气的小狐女,“你还在等什么?” 还要啪啪啪?! 想到这里,诗善柔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刚才那股高兴劲,早就心到九霄去外去了。 “夫君,我们去同房吧!” 小狐女努了努嘴,似乎对她的迟钝感到不瞒,于是便上前搂抱住她的右臂,双峰左右划擦着,这撒娇撒的让人感触颇深。 “可...可我是女人啊。” 诗善柔哭笑不得地望着两人,哦不,两妖精,他倒是真的真的想去同房,可...可自己根本没有那个玩意啊! “娘娘,我真是的是个女人,我名本为诗善柔,是韵宗弟子,只因服用了易容丹,才成了副男人模样,待我习得地煞变化,化作男身,必定真心呵护小狐一生,不离不弃!” “你为女子,即便是化作男身,也无男子精阳之气,如此,又有何用?” 白幼娘面上笑容突然一敛,缓缓掩起了衣襟,身旁的小狐女也是在此刻抽回了双手,目光低落,愈离愈远。 “我本就是名男....我是说,我是一名要发誓变成男人的女人,有听闻神界天罡地煞变化之道,天罡道逆转阴阳,地煞道幻化人身,所以,善柔恳求娘娘传授仙法。” 诗善柔说着就噗通跪地,大有拜师之意,可那白幼娘却是冷笑不断,丝毫不为所动,“笑话!我白幼娘修炼一万年,才得以将地煞之道融会贯通,你一小小真界修士,连筑基之槛都踏过,竟敢窥图斡旋造化?真是可笑!莫说传授,光是今夜你都渡不过去!” 我就知道.... 诗善柔早就猜到会是如此结果,慢慢抬起头来,唇边挂着一丝苦笑:“娘娘赎罪,善柔从未有欺瞒之意,只是自娘娘将我带回,时值方才,都未曾给善柔解释的机会,善柔自知一死,却是没想到是因那一枚小小易容丹而命丧与此,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娘娘修炼了一万年,竟都没有看出端倪,善柔...认了。” “哼!” “娘亲....” “怎么?你是要给她求情?” 白幼娘一声冷哼,还未说话,那小狐女就连忙出言急唤,侧目一瞧,大袖一甩,抬出玉臂,嗔怒道:“将你那易容丹取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小易容丹是如何蒙骗于我!” 诗善柔连忙将怀中瓷瓶取出,双手递奉,待白幼娘入了手,倒出一粒,双指捻在眼前细观,只是觉得是枚最低劣的丹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咕! 昂头将咽下,诗善柔只瞧她闭目凝神,然后妙目暴睁,震惊之后,尽是沉沉的凝重之色,“这易容丹绝非凡品,一般易容丹只是以药力充斥经脉肌肉,以此来改变面貌,而这易容丹,却是骨生骨,肉生肉,哪怕是真界渡劫修士都辨不出真伪,uu看书.ukanshu 如此瞒天过海,我认不出倒不显得稀奇了。” 白幼娘说着,又从中倒出三粒,合上瓶盖,递还给了诗善柔,柔声道:“善柔姑娘,是幼娘错怪你了,易容丹我留下三粒,这仙狐涎作为交换,可助姑娘你一举突破筑基壁障。” 将白瓷瓶子放置好,又小心翼翼地将仙狐涎保存,惊疑不定地瞧着白幼娘,问道:“娘娘不杀我了?” “善柔姑娘说笑了,幼娘也是一句玩笑话,莫要当了真,夜色已晚,不如就在阁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若要离去,幼娘自当送一程,若要小住几日也是无妨。” “那....我还是不搭扰了,明日一早再....” “吼!” 一声无比森然与恐怖的厉啸突兀地在远处响起,这幽冥鬼啸让诗善柔感觉头皮都阵阵发麻,啸声邪异可怕到极点。 蓦然,立足的地面,一阵晃动,接着传来一阵令人齿寒的的摩擦声,乍听似来自远方.细听可知发自地底。 抬头一看,隐约间看到一个高足有十米的巨大黑影在仰天咆哮,恍惚间,黑影背后,似乎有一对巨大的腐烂羽翼! 吼!” 又是一声让人脊背都冒凉气的鬼啸,无尽的黑暗在刹那间汹涌而来,死亡的气息在剧烈的浩荡着,仿佛进入了阴森恐怖的地狱! 不知何时,原本明清的圆月变成了妖艳的血红色, 清冷的月色,也在这一瞬间变得血红,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中爆发开来,犹如一层层血色浪潮,沿着这血红色大地的边缘,弥漫开来。 第47章 怎么又叫我夫君 血月中,暗红**气如怒海狂涛一般,怒吼着、咆哮着,汹涌澎湃而出,阴云闭日,整座灵阁的天地都陷入了黑暗。 大地在颤抖,天空在逐渐变的绯红。 白幼娘随手抓了一把,血气凝聚,抬掌一瞧,再是竭力浓缩,吸收,方圆数十里的魔气被一扫而空,滚滚朝着她的掌心之中凝聚而来,到达最后化为了一枚芝麻大小的颗粒。 这颗粒血光黑雾环绕,烁人眼球,只是这对于诗善柔来说,却只能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心悸。 “这是什么?” “血凝珠。” 白幼娘两指一捻,那颗粒顿时消散于虚无,望着诗善柔那张不觉明历的表情,又扭头对小狐女,叮嘱道:“你护送善柔姑娘前往传送阵,我们即刻返回神界。” 小狐女应了一声,带着沉重的步伐,拉着不住回望的诗善柔就疾走而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白幼娘那双原本拢在腹间的双手也垂了下来,望着那道舒展双翼的黑影,她的面上浮现出愤恨地表情,那嘴角上冰冷的笑意,更是杀意满满...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回去啊.....” 白幼娘大步向前逼去,未到战场便已听闻怒声娇喝此起彼伏,似有千百妖聚集。 冲天而起的惊天血气如狼烟一般横贯天地,其中黑影闪烁,左右抓摄,血光滚滚,一层一层,移动到哪里,哪里攻打他的小妖们就退避三舍。 围攻黑影的足足有数百妖,这些小妖各有章法,结成大阵,法力连接在一起,把黑影团团围困在中间。 来了! 白幼娘转眼一看,果然高空那深深血气之中,成千上万头血色骷髅扑杀了下来,密密麻麻,宛如蝗虫,个个都发出阴测测的声音,要把这灵阁中的生灵都吞噬个干净! 血色骷髅的厉害,她比谁都清楚,个个狡诈无比,擅长变化,入侵人脑,操控精神,一扑杀下来,不论是人是妖,稍微抵挡不住,就会成了行尸走肉。 那肉翅尸物滞在空中,发现了地面上的白幼娘,于是双臂一紧,一对肉翅更是随之一合,略微一晃,肉眼可见的血锥激射而出,如冰雹乱颤,然后排空炸开。 好手段! 白幼娘冷笑了一声,盖天粉掌猛然挥出,成倍法力凝结成形,冲出了一只巨掌! 这只巨掌,足足有十间房屋那么大,上面聚着着滚滚的粉焰,直上云霄,一下冲进了撞上了无数血锥! 轰隆隆! 轰隆隆! 暴声大做,群山摇晃,大地颤抖,无数的血锥立刻向四周散去,当空炸开。 而那只足有十间房屋般大小的巨掌,都被这暴声一下震得粉碎。 吱! 肉翅尸物残忍地盯了对方一眼,没有想到目标竟然如此轻松地破除了自己的一招,尖叫了一声,窜出了一条鞭尾,再一动,暴抽而出! 粉芒一闪,白幼娘发动攻击,一道光幕像是水帘一般倾泻而下,在震退了鞭尾的抽击之后向着那片黑雾冲顶而上! “咯咯……” 像是牙齿在在不断使劲咬动一般,黑雾中发出了这种刺耳难听的声音。 同时,黑雾狂猛的涌动了起来,与罩落而下的光幕猛烈的对冲着,想要将之击散。 “哧哧。” 像是水花落入了烧红的铁块上发出地声音一般。黑雾与光幕的交接处不断发出这种声响,同时一股让人欲呕的尸臭气味飘散了开来。一股黄色的尸水自黑雾中顺着路面流淌了过来。 “天阴傀!” 白幼娘变色惊呼,同时娇躯一晃,自内而外暴起赤色火焰,仿佛浴火重生般,急剧膨胀。 嗷-- 一只巨大的无比的银狐从火焰中显露出来,四足火焰升腾,九尾排列有致,飘摇犹如水中浮萍。 它仰天嘶吼,腾飞入天,九尾幻化新月光刃,直迎高空肉翅尸物,一口橙色火焰从它硕大无比的口中喷薄而出,刺耳而又凄厉的尖叫自黑雾中响起。 一个七八岁的黑衣童子从黑雾中显露了出来,他身上的服饰非常的古老,没有生机。 如死鱼般的双眼灰暗无光,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但却有些一股恶毒的韵味,深黄色的尸水正从他的五官,皮肤之中流淌而出。 狂风怒吼,地动山摇! “啊!救命啊!” “娘娘救我!” …… 无助的小妖中,胆小之辈开始胡言乱语,大声哭嚎。 由于大地的震动,数十人倒在了地上,血气,尸水趁虚而入,被侵蚀意识的小妖们开始对同伴们下起了杀手。 在无数妖的哀号声中,防御阵型逐渐溃散,数不尽被侵蚀意识的小妖以及被腐蚀肉体的骷髅开始往灵阁之中奔走而去.... “吼...吼吼....” 奔离不过三四里,当诗善柔看到徐晃领着三个怪物追来时,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 “善柔姑娘!救我!在下...在下来日必定抱还救命之恩!” 眼瞧身后两个满身是血的怪物就要追上,徐晃抬着脖子,就迎视着两人恼怒的目光,乞求道:“善柔姑娘!救我!在下...在下来日必定抱还救命之恩!” 见对方岌岌可危的境地,诗善柔本意是补救,但念着对方曾算是帮过自己的份上还是请求小狐女施出了援助之手。 就在徐晃感激万分,诗善柔狂翻白眼的时刻,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响起。 桀桀桀桀桀!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上半身足有七八米,布满了青色的鳞甲,在挣扎哀嚎着,其下半身竟然是长达十几米的巨大蛇尾!虽然容貌姣好,美丽无比,但是此刻显得有些狰狞。 桀桀桀桀桀! 这怪笑就好像是从十八层地域中传出来似的,不断撞击着人的心魂,有一种让人魂飞魄散的感觉。 诗善柔心神一阵阵摇荡,似乎把持不住,要破体而出! 随着她的笑声其身上的青色鳞甲全部张开了,uu看书.uuksh.om渗透出猩红的血水,蛇尾摆动间,速度竟是出奇的快! “快躲开!” 小狐女怕波及到诗善柔,以至于让她不敢动用法术,而对方的迅敏反应也是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可她还没的及高兴,就见慢了半拍的徐晃一把提携住诗善柔的腰带,用力一扭,竟是将诗善柔硬生生的推给了蛇女! 混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狐女的眼睛变得痛红起来,心中更是有着暴怒升腾。 嘭! 猛的一拳轰出,转瞬间,疾速行进的蛇女,竟然在此时被她一拳轰爆成漫天粉末。 可怕的震荡席卷开来,竟是将诗善柔直挺挺地震飞了过去,来自五脏六腑的痛楚,让她那英俊的面庞,此时变得有点扭曲。 小狐女疾奔过去,将其搂在怀里,已是失了姿态:“夫君,夫君,你没事吧?” 怎么又叫我夫君..... 诗善柔痛苦地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逐渐的平复下心情,他手掌缓缓紧握,望着那逃窜的背影,眼神有些狰狞:“假仁假义的狗东西!亏我还好心救他....” “我这就去杀了他!为夫君报仇!” 听到此话,小狐女瞳孔骤地一缩,诗善柔望着她那一脸的戾气,有些愕然,旋即拉住她的胳膊,叮嘱道:“要报仇也是我亲自去报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赶到传送阵的好。” “夫君,不如你随我返回神界,我让娘亲传授你假形之术,小狐依旧为你妻子,可好?” 第48章 我又不会耍贱 血月,天上地下都密布满了一层浓浓的鬼雾。 银狐,迎风见涨,在空中拉出来了条条火焰长廊。 灵阁范围,但见鲜血飞溅,妖影倒伏,惨叫,哀嚎,凄惨无比。 西苑楼阁上,诗善柔远眺四周,瞧着一幕幕,心中滋味难以言喻。 “夫君...” 小狐女俏立其后,那幽怨的语调,让两名侍从微微侧过目光,瞥了瞥双手附后,故作姿态的男子,秋水美眸中掠过一抹诧异。 目光再次在两人身上扫了扫,又望了眼窗外飞天银狐,这才出声道:“公主,传送阵已经启封,是否通知娘娘?” 两名侍从躬身请命,小狐女并没有理会,“你真的不愿与我一同返回神界吗?假形之术,你也不在意了?” 血光,从月中照射下来,照在她那张固执的脸上,痴痴地凝视着血光下的阴暗面庞,那恋恋的视线从未挪移。 诗善柔不理睬两名侍卫诧异的眼光,刻意压制心中对于假形之术的渴望,却无法逃避小狐女那饱含深情的孩子般的纯净眼睛。 想到不久前在睡梦中遇到的棺中人,此刻脑中回荡的尽是她的叮嘱言语,奔驰起来的思想再也收不住了。 一会儿感觉充满了被人所爱慕的幸福,幸福得心向外膨胀,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充满恐惧,感到了对未知的可怕。 各种矛盾的心情,痛苦地绞缢着她,难以言喻的矛盾让她心中不知滋味。 去神界,必死无疑! 这是棺中人当初叮嘱自己的言语,她自称是自己这具女人身体的原主人,可偏偏对于自己放弃身体的原因绝口不提,甚至避之不及。 决定不去神界,相当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虽然决定了,却是仍旧有一点对于她真实身份的怀疑。 她给自己的信息很少,至少听上去是对自己有益的。 于是,诗善柔拒绝了小狐女好意,面对她的恳求也不知如何解释。 沉默,无言的沉默,一直沉默到那双深情的眸子轻轻合拢,两串清泪无声地落下..... 小狐,对不起... 诗善柔仰天长叹,心中更是戚戚然不知所味,就在她离开不多时,便有侍从前来传话带路,入了暗门,七拐八绕,再推开石门,就见了一座传送古阵。 这座传送古阵非常之大,处处弥漫着一种远古,浩瀚的气息。 在它的周围堆积着一堆堆的法晶玉石,显然是用来催动古传送阵力量的消耗品。 看见这么多的法晶玉石,诗善柔觉得有些眼馋。 可她知道这不是真界的物件,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吸收这些物件其中的能量,再加上眼前处境的困窘,只能打消这一时的贪念。 此刻,小狐女与几名有着狐狸尾巴的侍从低声议论着什么,她瞧了眼自己,目光一黯,紧接着又是吩咐了几句就遣散了旁人,径直走来。 “传送阵放置时间太长了,出现了一些小麻烦,不过不碍事,已经派人去通知娘亲了...” 一阵阵清幽的异香迎面而来,兼之那张艳丽无俦的瓜子小脸近在咫尺,诗善柔自知即将别离,念在一份不舍的情愫上,伸手揽住了她的盈盈细腰,柔声道:“等我变回了男人,我定去神界找你。” 小狐女愕然,随即仰起螓首,紧紧握住他右手,凝望着他双眼,柔声道:“回了神界,小狐化形也就快了,待我凝了人身,寻你可好,小狐不在乎男女之分,只求日夜相伴。” 诗善柔听了颇为意动,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更是击中了她的心坎,不过随即想起百合,又是不禁调侃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下个赌约?” “嗯?” “你我都有化形之扰,不如下一赌约,先化形者胜,如何?” “那赌约呢?” “赌约就赌......” 诗善柔附耳轻言,听得小狐女脸似桃花,媚眼水汪汪,尤是那娇嗔一目,更是风情万种。 “你看如何?” 诗善柔以一副猥琐的笑意望着她,而此刻的小狐女更是被她所言臊得浑身的肌肤都泛起了粉红色,用糯甜低弱的声音应道:“嗯...一切听夫君的....” 得到了她的应答,诗善柔看这个未来的媳妇,越看越是欢喜,正想着调戏一番,就见她摸索着,探手将掩在衣物下的宝剑取了出来。 打量了番,自知此剑出处,不禁乐道:“夫君,你怎么把它给偷出来了?” 闻言,诗善柔愕然,旋即满脸尴尬。 “怎么能叫偷...我见插在大鼎里,以为是无主之物才拿了出来...” “无主之物?” 噗哧一笑,再看心爱之人的尴尬表情,更是乐得心花朵朵开,“吶,以前确实是无主之物,现在也是有主之物了,以后它就是夫君的物件了。” “咳...那多不好意思。” 挠了挠头,再是讪讪一笑,刚放置好宝剑,就听她讲道:“此剑名曰天怒,乃是我神界铸剑大师鸥冶子费尽毕生心血铸造而成,这在我们神界可是最具灵性的神兵之一。” “但是由于此剑刚一出炉即遭遇天劫,故此从未在尘世间出现过,几番周转,落于娘亲手中,无奈我狐族中人不习剑法,只能落个装饰点缀,真界修士善于使剑,夫君得此神兵利器,必定能够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这么大的来头有啥用,我又不会耍贱.... 念头一起,却又听到了她那甜甜的调侃声:“夫君,我那捆仙索,可在你身上?” 额.... 诗善柔笑了笑,极不自然地笑,掩不住脸上惊诧与尴尬之情。 她竭力镇定,徐徐从腰间取出捆仙索,u看书.uuknsh“娘子果真神机妙算,哎呀,你说..你说这一顺手...一顺手就装兜里了,这得多巧啊...啧,真是太巧了!” 确实是巧... 小狐女掩嘴娇笑,推回了对方伸来手:“既然是夫君顺手捡来的,那就是夫君的了,这捆仙索权当是小狐送给夫君的情物了。” “那多不好意思....” “哼,可不准弄丢了,不然......” 额!! 诗善柔忽然想到先前自己定下的赌约,连忙作保发誓,又是连哄带骗到白幼娘赶来,这才送了口气。 在小狐女幽怨的目光中交代好去处,紧随着白幼娘的一声娇喝,那古传送阵周围堆积如山的法晶玉石顿时全部燃烧起来。 巨大的法力把这座传送古阵完全推动,浩瀚的空间之力弥漫出来。 “夫君,一定要活着....” “你一定要变成一个大美女哦,胸大屁股大腿长的那种...” “小狐一切都听夫....” 随着光华不断的闪烁着,她只来得及留下一个焦急的表情就消失其中, “我怎么感觉自己会对不起她呢?奇怪?”似是自言自语,而后,诗善柔也踏上了这个古传送阵。 顿时,三道精光以无与伦比的速度飞逝而过,正与妖狐肉搏的肉翅尸物发现其踪迹,顿时怒得仰天嘶吼,狂暴异常。 同时,隐蔽角落,陈雪,徐晃,林清平,仰面凝望..... 昏暗山洞,孙尚香蜷缩在一角,望着被大蛇尸体堵住的洞口,瑟瑟发抖.... 第49章 这是谁的阴谋 桐柏。 不是繁华的城镇,但也不是穷乡僻壤,街市还称得上热闹二字,只是来往的差不多都是普通商贾小民,再有,便是一般的真界修士,整个城带着乡野的古朴,比之青城,以及所谓的现代古建筑当然是完全不同的风貌。 现在已是深夜时分,繁星正茂。 若是常时,此刻应早已寂静人声。而眼前,城门大开,数不尽的修士正从从四面八方涌来,更让这灯火通明的街道显得特别热闹,尤其是茶楼酒肆客栈毗连的地区,更是熙来攘往,人潮穿梭,加上店栈小二的揽客声,真是壮观。 一个肤若凝脂的俊美男子,腰间挂着一柄无鞘宝剑正在人潮里穿行,不断地抬头张望,看样子是个远道初来的客人想投店落脚。 小二不停地吆喝招呼,这男子看看店招又走开。 正街走完,弯入横街,来往行人已渐稀疏。 那年轻男子驻足在一家小客店门前,店招是“壁咚客店”,小二倚门而立,奇怪的是他没上前招揽客人。 店门里面是乱轰轰一片。 那俊美男子上前两步道:“小二哥,有房间么?” “客官不识字?”小二爱理不理地手指门边“客满”二字的木牌子。 “住店要识字么?”那俊美似乎火气很大。 “客满了!” “怪事,正街的客栈不满,你这小店倒先满了?” “客官,店小,房间小,价钱便宜,当然先满。” “随便腾挪一间怎样?” “总不成把先来的客人赶出去?” “我出双倍房钱怎样?” “客官,行有行规,十倍也不成!” “我非住你这间店不可!”年轻汉子横眉竖目。 小二靠门的身体站直,打量了均美男子几眼,看他体装朴素,腰间挂着无鞘剑,人又弱小,又无宗派弟子应有的傲气和气度,知道是练气修为,脸上更是不屑一顾的表情,“本店专为修真者服务,说没有,就是没有,有能耐的,你去抢一间房来,随便你住。” 诗善柔感觉有些好笑,原来这小二是看自己付不起房钱,当下从怀中布袋取出十枚下品真灵石来,“这些个,可够看么?” 小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够看!够看!” 他此刻现的格外亲切、热情,嘴已经咧开,一双大眼已经眯成了两条缝,卑躬着身子就要将这位阔绰的公子哥引进去,同时仰头吆喝道,“天字号上房一间,爷您请.....慢些,别磕着了,这位爷,您可真是慧眼识炬,我家客栈那可是桐柏城最实惠的,尤其是这位置,更能直接看到瑶光山,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呢!” 哼哼,要不是能看到瑶光山,我会住你这旮旯小店? 诗善柔心中一声嗤笑,正要上楼,蓦然间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浮现上了她的心头,他不动声色,侧目望了眼场中人,忽然发现了一个眼熟之人,于是便扭头道:“不急进房,先来一桌吃的,本公子有些饿了。” “好嘞!爷,这边请。” 小二热情洋溢用袖子擦了擦桌凳,上了座,因时辰已晚,稀稀落落只余下了几人,除了临近楼梯口有一对青年以外,就只有临窗的桌子边坐了一个黑衣人。 这人带着斗笠,垂着面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取下来,见她虽然坐着,打扮中性,又看不到脸面,但依然看得出身材袅娜娉婷,看样子像是个年轻的女子。 而那一对青年,其中一个人长得倒颇是清俊,衣服也颇华贵,看起来像是大家公子,另一个却满脸胡须,浓眉大眼,貌似粗矿,太阳穴高高鼓起,想必修为不低。 而自己正对面的,就是那位眼熟之人,面上有刀疤,是在青城时遇到的马车护卫。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想来方才的窥视就是源自于他,诗善柔也不在意,本想着窥听些消息,却没料到这些人根本不说话。 自顾自地要来甜酒浅口斟酌,却没发现那两个青年也在不停的打量着她,连那个临窗的黑衣人,目光透过面纱,也不时的落这他身上。 不一刻,酒菜上齐,香味四溢,引人垂涎,唤来正要退下的小儿,便问道:“这桐柏城为何聚集如此多的修士?莫非是韵宗大开门,招收弟子了?” 小儿一听,顿时乐了,收拾了一下抹布,道:“非也,这位爷,您可知前些日子,韵宗执法长老沉鸢叛道之事?” “略知一二,听闻韵宗对沉鸢下了绝杀令。” “爷,您可知沉鸢弟子诗善柔?” “知道,听闻她的一条性命值一万上品灵石。” “这便是缘由,爷,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活了。” “等会,既然诗善柔值一万上品灵石,何不追寻,反而在此处聚集?莫非都认作诗善柔会自投罗网不成?” “会不会自投罗网不知道,但韵宗是否以诗善柔为幌子,对沉鸢之罪加以掩饰就值得让人思索了。” 店小二没有回话,反倒是那名清俊公子遥遥开了口。 诗善柔扭头一望,见这公子正在倒酒,酒倒一半却是没了,“小二,给这位公子上两壶好酒!上最好的酒!” “好嘞!左上桌一壶百年陈酿!” 从柜台传来小二的吆喝声,诗善柔起身朝那桌走去,“这位兄台,可否共饮一杯。” “荣幸之至。” 清俊公子让了座,小二上了酒,还未斟满,那大汉就一把夺过,口中嚷嚷着太慢太慢,就将酒壶举起,兀自倒饮了起来。 “嗝~~他娘,你这小白脸真小气,就不能上个一罐子?” “大蛮!” 清俊公子瞪了一眼,正要解释,却见诗善柔摆了摆手笑道,“阁下这位朋友当真是性情中人,来啊,上两罐好酒,我请了!” 言出,大汉一抿嘴,顿时笑了出来,“嘿,你这小白脸,额不是,这位小兄弟我喜欢,我喜欢,哈哈,我喜欢,唔....嗝~~~” 上了酒,大汉只顾着喝,诗善柔与这清俊公子交流了番,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些赶来的修士是怀疑自己已经偷偷潜回了韵宗,特意围山,索要赔偿的。 通缉令下发当日,正处在青城的修士第一时间将其包围,而后赶来的,更是在青城各向道路上布满了眼线。 更有甚是,在千百里之外,不论是荒山野岭,还是大小村庄都潜伏着无数修者。 闲来无事,有心人发现韵宗所下发的通缉,完全是为了保护诗善柔,怀疑是是希望结合天下修士之力让她尽快返回韵宗。 而后,有人在林中茅草屋中找到了诗善柔遗失的方天戟。 消息一出,牵一发而动全身,无数修者顺着从青城到茅草屋的线路延伸下去,最终发现,诗善柔的目的地竟是瑶光山。 再加上韵宗从一开始就不闻不问的态度,更加让他们怀疑她已经偷偷潜回了韵宗。 于是便有人上山质问,结果却是落了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诗善柔不在韵宗。 这是韵宗给出的话,并且严令禁止一切外来修士踏足瑶光山。 如此欲盖弥彰的手段,如此强硬态度,更是让他们感到愤怒,他们认定了诗善柔已经潜回韵宗。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uu看书 .ukashu.cm 若是诗善柔已经偷偷潜回,韵宗大可以声称已回,何必将人打伤,又说诗善柔不在韵宗? 如此矛盾,让他们不由得多加思量。 他们想到了诗善柔的师傅,叛变魔道的沉鸢。 一番打听,他们才发现韵宗弟子,上上下下都对于诗善柔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若不是沉鸢叛变,他们根本不知道韵宗还有诗善柔这个人。 有此,他们推断,韵宗的真正目的是以一万上品真灵石为诱惑,让众生去找一个根本找不到,或许就根本存在的人,而后,开始转移视线,企图让人淡忘沉鸢叛道之事。 韵宗宗主水柔与其宗中四位长老互为刎颈之交,本就是天下共知之事,若是如此确实有些许可能,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可忽然有知情者声称,沉鸢与水柔都好女se,两人更是互为磨镜。 消息一出,再次引起轩然大波,无数修士涌来,更有仙道宗门开始施压,逼迫韵宗对于沉鸢叛道之事,做出回应。 而此刻,络绎不绝的修士就是想趁着韵宗亚历山大的时候,对诗善柔之事进行施压,要么开山门,让人搜寻诗善柔是否就在韵宗,要么做出相应赔偿,强行索要辛苦费.... ....... 一番讲解,酒足饭也饱,告了辞,夜色也醉了人。 回了房正要入睡,双目一开一阖间陡然惊坐而起,透过窗外,远远望去,那双明眸变得焦躁了起来。 阴谋! 这他ma的就是个阴谋! 第50章 突破筑基 清淡的月光透过盛开的丁香花的空隙泼在窗台上、地板上,浓郁的花香也随着温柔的月光飘进了房间。 床榻上,诗善柔盘腿而坐,目有滞光。 自离开韵宗,前三天,沉鸢不知所踪,直到第四天夜里她才重伤返回,而后自己就遭遇了孙尚香。 返回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而此时,天元客栈已经遭受了惨绝人性的屠戮..... 第五天夜里,遭遇徐晃等人的追截,第六日自己被逼与小狐成婚..... 这样看来,自己前脚离开青城,后脚就从韵宗传来了沉鸢叛道的消息。 沉鸢的绝杀令,还有自己的通缉令,是在同一时间发出的,或许沉鸢是在返回宗门之后叛的道,可天元客栈被屠时,她已离开,远在千里之外的韵宗又是通过何种途径得到消息的? 屠杀天元客栈的凶手到底是谁,又为何要栽赃陷害于自己? 莫非是.....水柔? 诗善柔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当日,自己可是清楚地看到水柔在空中与人对法,而这时间也恰巧与天元客栈被屠时间吻合。 可以水柔的修为,大可以一掌碾平整个青城,又何必一剑一剑挨个去刺杀? 是怕误杀了自己? 还是怕损了韵宗的清誉? 诗善柔越想就越觉得离谱,水柔身为一宗之主,若是与人有怨,只需一句话,就怕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地抢着去办。 她没有杀人的理由,也完全没有杀人的动机.... 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她在心里簇起了一把皱纹,开始在脑中回忆自己所接触过的人,有关的,无关的,熟悉的,陌生的,一道道人影从她脑中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却,依旧是毫无半点头绪。 诗善柔陷入了深沉的痛苦中了,她开始感到沉鸢本身也有着极大的矛盾,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她给了自己易容丹,并且叮嘱自己一定要服用,可《真纪》中所记载的易容丹都是以药力充实皮肉,使外在形象发生一定的变化,品阶越高,药力越精纯,被外人所察觉的几率就越低。 这类易容丹,说白了就是整容,在皮肤里注射什么什么酸的效果一样。 可白幼娘却说这易容丹,肉生肉,骨生骨,甚至连渡劫修士都辨不出真伪.... 所以,诗善柔断定,这易容丹绝非真界所有..... 也或许,沉鸢当时根本就没有离开.... 点燃灯烛,跳跃不定的烛火让诗善柔多了那么一丝丝的安全感。 取来仙狐涎,拧开瓶盖,只觉得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这仙狐涎香味浓郁,色泽更为鲜明,直接倒进口中,吞咽而下。 入肚不到片刻,顿时一股热气从丹田升了起来,当即化为一股能量,宛如洪流般的冲刷四肢百骸。 知道药效开始发作,忙盘膝坐直,运转吐纳心法。 燥热从腹部传递全身,流通在四肢百骸中,一滴滴晶莹的汗水从毛孔中溢出,全身都已汗流浃背,衣衫紧粘在皮肤上,极为不舒服。 那股能量似乎划作了一只水晶银狐,诗善柔开始觉得全身穴道又麻又痒,痛苦难当。 起先还勉强能够忍耐,但越到后来越难受,那种麻痒的感觉似乎一直延伸到骨头里,真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掰成两半来抓一抓痒。 就在诗善柔又疼又痒,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陡然开始传来钻心的痛。 这剧烈的痛苦,让诗善柔的意念在脑海之中沸腾着,嘴唇里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果然书上说得不成,这筑基之槛,痛苦万分,相当于肢解! 将意念集中于丹田之上,功法全力运转。 咔嚓咔嚓! 每到一个关节口,诗善柔就全身震动,每一寸皮肉被绞痛,寸断,但是她知道若是自己停止运转,散乱的药力会变得狂暴混乱,最后弄成个经脉寸断的废物! 一步一步的运转精神,好似有一个大石磨在体内不停磨合一般,肌肤泛起了一道道白光... 不知痛了多久,隐隐约约,有一种要突破的迹象,当最后一缕能量顺着经脉压缩到丹田,诗善柔的身子,略微沉寂,旋即猛的一阵剧烈颤抖! “给我凝!” 一声暴喝,诗善柔青筋暴起,全力运转心法,丹田、筋脉之中,轰然崩溃的所有真元,陡然之间在这一刻如同破开一层无形的屏障。 此刻,诗善柔仿佛听见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她知道这就是那股真元的波动,时间在这时静止了,外界的一切感应全部消失,只有那股细微的跳动声。 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跳动的声音仿佛自千万年前传来,透着无尽的沧桑和倦意。 她似乎感觉到了千年前、万年前似曾相识的自己,饱经沧桑的疲惫身心充满了无力回天的茫然和绝望。 接着她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无数的空间,寒冷、阴暗、毁灭、阳光、希望、憧憬、绝望、欢喜、忧愁……各种各样的心情接踵而来,她的心情也变的喜、怒、哀、乐百味杂陈。 同时,诗善柔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也仿佛得到了净化,似乎少了一丝浑浊,变得清醒、清澈起来,有一种神清气爽,飘飘欲仙,立刻要飞起来的感觉。 这刹那之间,所有真元如ru燕归巢,统统回归丹田,环绕那五颗芝麻大小的发光种子,缓缓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个漩涡,不用催动,便是自动每时每刻,都在缓缓的旋转,旋转的同时,外界的天地元气,被一丝丝的吸收进来,炼化成为真元! 而在这个漩涡形成的瞬间,诗善柔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灵魂,都在刹那间,微微颤抖! 这种感觉很美妙,让她心仿若融入到了天地之间,感应到了天地的脉搏,不知不觉,一丝明悟便出现在心间。 此刻的桐柏城,高空中的云层已经开始雷光大作,无尽的天地元气向着诗善柔的身体呼啸而来,如同龙卷风暴一般,从全身的各大穴窍之中飞快地钻入体内。 她原本在筑基时受损的经脉在天地灵气的滋润之下迅速地恢复、扩展,如果说以前的经脉是小河的话,那现在的经脉正在在迅速拓宽成为大江,经脉之中的真元就如同江水一般汹涌澎湃着。 这些真元再也不像从前那般的稀薄,而是开始转变为真正透明的实质,犹如水银一般,五枚种子下都出现了一个由真元汇聚而成的湖泊。 丝丝真元如同湖水一般轻轻地荡漾着,只不过现在的真元在数量之上远不如练气时的百分之一,诗善柔很清楚,这是她在突破筑基期后,真元发生了质变,从原来稀薄的半液体凝聚成了实质的液体。 小腹微微收缩,诗善柔的眼眸骤然睁开,漆黑的眼瞳中,五色色光芒急速掠过,嘴巴微微张大,一口有些浑浊的气体,被吐了出来… 浑浊气体一离体,uu看书.uuansh.om 诗善柔的小脸,顿时精神了几分。 睁开眼睛愣了半晌,她这才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清脆的骨头声响,手掌微微握了握,一股充实的力量之感,让得诗善柔嘴角挑起了一抹喜悦。 “终于突破筑基了啊....” 微闭上眼睛,毫无征兆地一掌拍出,火红狂暴的真元顿时汹涌而出,但只是一瞬间,便仿若变成了灵动温柔的火苗,速度瞬间减缓,如同微风吹拂水面而泛起的波浪,轻柔地拍了土木砌成的墙壁上,似乎没有任何杀伤力...... “李侍长,我见方才风云突变....此刻前行,怕是不妥吧?” “在下已经布置妥当,小姐尽管放心。” 窗外突然传来说话声,诗善柔下榻,趴在窗台上一张望,就见一辆青丝罗幔的华丽马车停在大道的正中,马车的两侧各有一队护卫,当先的是那名刀疤护卫,他此刻正注视着青衣女子踏上车厢。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肯定不干什么好事。 见马车离开,诗善柔想着将境界巩固一番,正要转身,眼角的余光却是瞥到一个黑色人影在屋檐之上腾转挪移。 定目一望,见是先前入店时的蒙面女子,顿时就乐了,饶有兴味的盯着那妙曼背影观望了番,心中正踌躇着要不要跟上去,却是再见一瘦一壮两道人影从阴暗角落中钻了出来。 这就有意思了.... 那马车中莫非藏有什么宝贝? 下定了打不过就逃的主意之后,诗善柔就转身取走宝剑,跃下窗台,朝着那马车的后续队伍就跟了上去。 第51章 道士下山 不知名山。 外面的暴雨下的愈发的急了,一道道闪电在天空中肆虐着,破旧不堪的道观在这暴风雨中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坍塌下来。 道观外的电闪雷鸣,映照的观内的光线也是忽明忽暗。 供台上的道士身穿麻衣,束发盘髻,左手放在身侧胸前,右手却举至头顶,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泥塑罗盘,整个造型看上去颇为怪异。 供台前,一个中等身材的道士,身上的道袍就犹如这道观一般,也是破旧不堪了,头上的顶髻有些散乱,面色微微红润,但却没有一丝皱纹。 单看面相肤色,这道士不过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从他那深邃如海的眼眸里,却是能看出一丝沧桑,让人不敢小觑。 道士手中盘着一个黑黝黝的龟壳,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复杂的纹线,有点像是风水师所用的罗盘。 不过和常见的罗盘不同,这个龟壳并没有内盘,而是被一个太极阴阳图案所替代了,外面对应着“乾坤震艮离坎兑巽”八卦图案,显得异常的古朴神秘。 龟壳是黯淡无色的,但是当沾染到道士口中激出的鲜血后,整个龟壳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鲜血渗透到龟壳背上,一个个神秘的图案显示了出来。 突然,外面一声炸雷响起,整个道观内的光线猛地亮了一下,在龟壳的上方,隐约出现了一个太极图案,化作一股青烟,钻入到了老道的眉心之中。 而地上的龟壳,却是随着那声响雷消失不见了。 一道闪电从天际亮起,撕开墨黑的天幕,如蛇如龙一般蜿蜒而下,借着闪电的光亮,可以看到老道正铺着纸张,一手撑地,一手握笔,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道观门前的人影被拉得长长,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 呼~~ 呼~~~ “老头!你!!!” 被阴影笼罩的面庞看得出那眼中的焦虑,疾步奔去,怔怔地望着衣领的血迹,一瞧他画上画的男子,怒道:“老不死的玩意!你本来就活不了几年,你浪什么浪,你有什么资本浪!” “孔小子,相法可曾背得熟练了?” 说罢,他微闭双眼,再次睁开时眼中精光一闪,“似乎??嗯....有些味道了。” 道士面色如常,但内心却一动,神识一扫,只见在少年胸口突然涌现一丝灵力,这灵力流转走势颇为古怪,最终在凝聚双眼。 “你是不是疯了?劫数所定,人力岂能挽回!三百年寿命!整整三百年寿命!你说你tm是不是疯了!” “孔小子,你须知晓,祸患虽不必有定算,而上天却有一定数运。世上的暴君乱臣,世外的妖精鬼怪,都是应劫而生,劫数未终,人力所不能制;劫数既到,便不攻而自灭。恶贯虽盈,而恶运未毕,须要再过几年,等罪犯弥天之时,自有显赫报应。大凡劫数所在,休说免除不得,就要把劫数收小一点,期间缩短一些,常人也是断断办不到的,为师苟活千年,自负使命,为了六界安宁,区区三百年寿命,算得上什么?” 道士盯着无语到翻白眼的少年右手飞快捏掐,许久之后他脸上升起一丝红润,皱着眉头说道:“孔小子,你且须记得,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谟士。” 少年一愣,喏喏应是,见他又要说教,连忙将注意力移到画上,笑道:“老头,你这画工不错,都快赶上我们那的相机了,且给我说说画的是谁。” 道士目光一转,盯着画上人,许久之后面色微变,说道:“遮天魔宗宗始,许巍,他已返回真界,这是我占卜出的模样。” 说完,他又看了少年一眼,面色立刻阴沉起来,说道:“那年神界中人摆了他一道,让他轮回千年,如今重回真界,必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嘿,遮天魔宗我倒是知道,逆杀神仙二界,最后还把冥界的一个老妖婆给勾引走了...不过,他回来也不定是报仇吧?万一人家从良了呢?” “非也。” 倒是长长吁一口气,准备挺身而起,哪知一挺之间,竟然未能坐起,这才警觉到自己已经生机尽数消殆。 “许巍创立遮天魔宗,自然是魔性,魔性之人,当然不作好事,然而这也不是他自己所能作得主的,老实说,他也不过是应劫而生,替劫数作个运行使者罢了。他当年以帝皇之尊尚且不能自主,何况今生?” 少年眼睛一眯,四下看了看,沉声道:“老头的意思是,这真界即将因许巍而动荡?哼,一个小小的许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是没遇到我,若是遇到我,哼哼,指不定谁成就帝皇之尊!” “休得胡言乱语!” 道士色瞬变,脸上涌现诡异的红色,侧身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指着王林恨声道:“你!我才教你的都忘了么!你是要活活气死为师!气死我这个老头子!!” “师父!师父!徒儿知错了!不肖徒儿愿一切受责罚!” 那少年面红过耳,垂首不敢稍抬,心里只是叫苦不迭。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四个月了,初来时,为了活下去,他受尽了屈辱虐待,他半点也不明白,为何小说中的主角穿越都是有家世背景的,而自己,却可怜到与最肮脏的乞儿抢食吃。 主神给了他系统,是s级天命,可那该死的主神却是偏偏半死不活的封印,所谓的解封任务竟是让自己突破到元婴期。 那该死的元婴期,若不是遇到这个道士,恐怕他已经暴尸荒野了。 跟随道士修习相卜之术,时至今日,也只是初窥门径,道士还未传授真正的jing华,所以道士不能死得这么早,更不能惹他不开心..... 至少也要,在传授自己之后再死... 道士眼神扫向青年,自知他什么想法,可眼前自己大限降至,即便知他有异心,却也找不来,比他更适合做后续之事的人了。 “孔小子,你本心坚定,玄学天赋更是百年难得一见...” 老道翻开左掌,一颗散发着红色华光,鸡蛋大小,法力波动如同涟漪一般散开的珠子,漂浮至少年的眼前。 “蛟丹!” 少年一看这颗珠子,便变了脸色,一下子惊呼出声。 也难怪他会如此,因为这颗珠子,竟是一颗真正的蛟龙内丹! 蛟龙,是天生异种,上古神兽,天生便开神识,懂得修炼,只要修出内丹,有朝一日便能乘风架雨,化成真正的五爪金龙,破空而去,成为与真界中渡劫真仙一般的存在。 对于一般的异兽来说,天生便擅风、水、雷、电诀法的蛟龙,便天生是顶端的存在。 可能一条修炼了万年的朱蟒,也不如一条修炼了千年的蛟龙。 而一般妖兽修炼出的内丹,对于修真者来说,便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从眼下这一颗火红蛟丹来看,至少有千年以上的火候! 只要将这颗内丹炼化,化为己用,他便可直接金丹大成,一举冲破数道障碍,直接修出元婴! “师父…你这是…”所以看着这颗漂浮在自己面前的蛟龙内丹,满心震撼地,一时竟然不敢伸手与之相触。 “你服下这颗内丹,应该可以修出元婴了。”道士的神色却并没有半分改变,uu看书.uukashu.om只是淡淡的说道,“修出元婴之后,你便下山吧!” “下山?”仍在震惊当中的少年深吸了数口气,才稳下心神,看着道士问道,“师傅要我做什么?” “带着这副画像,去拜见仙道各宗宗主联合网络修士,与各宗明暗配合寻到此人。为师推算出他方才筑基,实力尚且低微,须尽快找将其找到,令他神魂俱灭,永绝后患!” “徒儿谨遵师命!必定将其神魂俱灭,从这世间永远..泯灭!”祁连连城浑身一震。 “门中秘术尽在蛟丹之中。”道士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你即刻下山,寻一隐bi处炼化,而后,就看你的了。” 徒儿明白了。 少年郑重地拜了三拜,取走蛟丹,压抑着心中澎湃的激起转身离开。 略是收拾了番,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临到山脚,不忍回头一望:老头,救命授业之恩无以为报,待我来日成就帝皇之姿,必定竖道擎天碑,年年祭拜与你! 深目一望,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瞬间,突然虚空深处,一道强烈的意志,以征服的力量,降临了下来。 少年身躯不受控制,跪了下来,最后完全匍匐在地面。 风起云涌,雷光大作。 他咬紧牙关,抬目张望,就瞧见一道粗壮无比的金光从高乌云漩涡中激射而出。 目标直指山头。 老头! 少年一声惊叫,可怜那点声响瞬间被轰鸣所淹没。 雷声大做,群山摇晃,大地颤抖,无数的雷霆立刻向四周散去.... 第52章 yin贼们要抢人了! 皓月当空、银辉泻入,一声嘶鸣,行进中的马车戛然而止。 “李侍长,且护卫周全,莫要让贼子钻了空子。” 纱幔落地,寂然无声,厢中女子悠然而下。 那刀疤护卫抱拳应诺,一路护送女子进了道园子,反身关门时,布满阴霾的目光左右扫视了番才砰地合上。 小竹轩? 枝桠上的诗善柔望了牌匾一眼,又将注意力移到了左下方的瘦壮两道人影上。 “大蛮,小声点行不行?我花公子是天下第一浪儿,嘿嘿,普通物事还看不上眼呢。” 大蛮轻笑道:“当然喽。天下第一美女的内衣又岂会是普通物事?哈,特殊之极。” 花公子眼角瞟处,见他正都皱眉厌恶瞪着自己,微觉窘迫下干咳连连,随即趋首过去,尴笑道:“大蛮,你不知道,其实那压根不是什么内衣,原先不过是张丝绸而已。他奶奶的,那不要脸的东西却恬不知耻的将之制成内衣……可恶,可恶,真他妈的卑鄙下流,无耻之尤!” 他越说越气,到后来更咬牙切齿,似欲吃人。 不要脸的东西,自是指厢中女子。 诗善柔暗暗好笑:“这家伙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亏我先前还礼遇有加,没想到竟是色胚子,偷了人家内衣,还说他不要脸,真是人至贱则无敌。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想得到那位美女的青睐,可惜,可惜却是不自量力了.....” “花子,你是如何认识那天下第一美女的?” “前年四月间,我在龙湖边游玩,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见到了慕容大小姐……” “慕容大小姐?”大蛮微觉奇怪。 花公子道:“是啊,慕容秋,四大修真家族的大小姐,也就是天下第一美女,听说她有一位异父异母的妹妹,叫什么我忘了,但听说她是韵宗弟子。” 大蛮恍然,噢了一声,听他续下去道:“那天,慕容大小姐和她妹妹在龙湖中荡舟游玩,当时龙湖两岸人山人海,为了争睹慕容大小姐的绝代丰华,你推我挤下,至少也踩踏伤了几十人……” “花子,你也太夸张了吧?” 花公子脸色血红,额头处青筋直冒,气急败坏道:“你儿子才夸张!你孙子才骗人!” “吹,你继续吹!” 大蛮半点不信,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飘来了一道粗犷男声,“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慕容大小姐容光盖世,美绝人寰。龙湖边挤伤几十人,那是小事。去年因为她,还死伤了不少真界修士呢!” “谁!” “谁!” 大蛮,花公子两人一个激灵几乎同时大喊出口,前者目瞪如牛,双臂弯曲内敛,鼓起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块。 而后者竟然比猴子还要灵巧,他纵身一跳,竟是直直跳出三米距离,警惕地望着来者。 “两位不必惊慌,在下云盗庞云峰,方才听这位大兄弟对慕容大小姐有所质疑,所以才出言说道说道,若有惊吓,还望谅解。” 云盗庞云峰? 花公子嘴中一声念叨,瞩目过去,见他相貌平平,举止大有江湖气息,似无敌意,“云峰兄,深更半夜,不知尾随我兄弟二人所为何事?” “尾随?” 庞云峰嗤笑一声,摆了摆袖子,笑道:“诸位,都出来现一现身罢!” “在下平海张三。” “在下临猗李四。” “在下是来打酱油的。” 林中阴暗出悉悉索索走出十几道人影,惊得诗善柔本能的身子一动,刚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露出马脚,就听到树下一阵轻呼,“嗨,这些兄台,不必躲藏了,还躲?说你呢?你那把剑在反光知道吗?你一来我就看到你啦。” 低头一瞧招手的青年,诗善柔完全没想到这小小林中竟会隐藏这么多人,不由大感尴尬。 轻跃下树,望着众人互相打趣的目光,摊了摊手:“感觉好尴尬,咳咳,诸位前辈实为在下楷模。” “哈哈!” 那庞云峰爽朗一笑,走到诗善柔身边,很是肯定地拍了拍她肩膀,道:“前辈可不敢当,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我等只是比你们三人来得早了些,瞧瞧我们身上的这些泥土,可没少和虫子玩乐。” “是你!” 月光如水,而诗善柔四周空旷,走近一瞧,花公子看得了清楚,吃了一惊,随同大蛮走了过去,拜笑道:“相逢即是有缘,没想到小兄弟也是同道中人啊!” “你这小白脸,原以为是个正人君子,现在一看,你竟与这色胚无差!” “惭愧惭愧!” 诗善柔呵呵一笑,本来自己就是尾随他们而来,没想到竟是被误认为贪图美色的yin贼。 想到这里,神情更显得尴尬了,也亏得已经他们为自己想好一个解释的理由。 “去年慕容大小姐来到灵山游玩,偶遇灵宗五圣子,与他们相谈甚欢。陪随慕容大小姐同游的剑宗七侠大吃干醋。双方一言不合,当即大打出手,结果是两败俱伤,死三伤九。此事早哄传天下,各位不会不知吧。” 围观众人齐齐点头。 一个身着灰衫的清秀年轻人道:“这也算不上什么。上半年器宗和兽宗大打出手,死了百数人,伤亦无数,听说也是因为慕容大小姐。” 诗善柔听得又是吃惊,又是想笑,忖道:“那慕容娘们真会美到如此程度?竟有几百人为她争斗?他妈的,莫非长得比我好看,胸部比蔡文姬的还大?” 一旁那壮汉道:“其实,慕容大小姐丽媚无匹,岂是美若天仙便可形容?应该……应该……” 他神情恍惚,显是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来表达内心对那天下第一美女的赞慕之情。 看着众人个个眼神痴怔,满脸迷醉之色,明显都在遥想那天下第一美女的旷世风华,诗善柔心里大生感慨,暗想一个女人美得如此惊人,怕也只能用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来形容她了! 诗善柔敛了敛手心,放目场上yin贼高谈阔论,闻听惊艳声此起彼伏,不由得想入非非,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慕容娘们张得是多祸水。 满场喧哗,忽听一人笑道:“云峰兄,那慕容大小姐护卫不过区区蝼蚁几只,其中也唯有那李侍长难缠些,何不出人将其缠斗,我等趁机.....” 这人拉长了音调,全场气氛也在此刻紧张至弦满欲崩。 庞云峰好像生气了,那原本一双和善的目光此刻变得咄咄逼人,紧紧盯着自己。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感受到十几双目光的聚集,这人连忙讪讪一笑,摆手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勿要见怪见怪!在下之言纯属无稽之谈,莫要....” “不!你说的对!” 紧绷的气氛,uu看书 .ahucm伴随着庞云峰的动作,瞬间被打破,“这位兄弟倒是提醒我了,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诗善柔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个人,扫视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炙热的疯狂,最后把眼光落到了庞云峰身上。 “既然各位毫无异议,不如商议番,做好分配打算,谁出力最大,谁就先来享受,如何?” 这果真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望着应诺而聚的人,诗善柔摇了摇头,自己跟来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宝物可以抢夺,没想到竟是进了一群意图暴力抢劫的yin贼窝。 她有意离开,心中却是有所不忍。 想想自己初来乍到时所遭遇的屈辱,一丝的同情与怜悯闪过了脑海之间,如此的一个美女,就这样凄惨地死在了这群yin虫禽兽胯下,真的是太可惜了。 庞云峰撸起袖子,涨红着脸,激动的演说着,他说得口沫横飞,眼睛闪闪发光,激动得脸色通红,越说越有劲,越说越激动。 “.....就这样行动,如何?” 音落,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成一锅粥了,片刻后,似乎达成了攻势,大蛮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茫然。 “那么,谁去探那慕容大小姐的住所?” 人群再一次争吵起来,各个面红耳赤,活像好斗的公鸡,你推我,我推你,一时竟没有一个愿意打这个先锋。 “我去。” 这帮人像炒豆子似的哪里啪啦争吵着,诗善柔向前一步走,腔调之高,愣是压过了其他的喧闹声。 第53章 失手被擒 月光如洗。 诗善柔告离众人,或穿檐走壁,或飞越腾走,去势速度极快。 仗着筑基后六感敏锐,倒也不曾惊动任何守卫。 园中有三分之二的面积都是青松翠竹,虽不像灵阁那般豪华,但却另显得清幽之极,显示出此地的主人不同寻常的高雅。 腾转挪移,身形忽然一折,轻步点落在屋檐上,扫过园内种植着的青松翠竹,那些许的蔫意以及松动的根土似乎表现出,它们都是刚刚栽上的。 躲开一路巡视的护卫,诗善柔在屋檐上呆了呆,想到一女子在深更半夜来到这荒山野岭的居处,本就出人意料,再一联想那刚刚栽上的青松翠柏,心中更是疑惑,不知要不要去见见正主。 想来自己在地球时,那些满肚肥油的富豪为图一口清新不知在林中修建了多少别墅,光是自家,知道有七八座,不知道的怕是多了去了.... 诗善柔想了想,一咬牙,身行一动,还是朝后院腾跃而去,,但却显然要小心得多。 进得后院住宅,就见不远处在翠竹的掩映之下,有三间小小的精舍,尤自亮着灯。 潜了两步过去,恰巧听闻缕缕清雅悦耳的琴声从房中幽幽荡荡传出,在天际之中飘荡流转…… 脚步横移,顺着窗台的边缘逐渐瞧见了端坐其中的少女。 诗善柔眼前一亮,只见那女子五官精致如雕刻,完美地搭配在一起,肌肤娇嫩细腻如无暇白玉,仿佛可以挤出水来。 她美丽得不似凡间女子,而像是传说中存在的精灵,聚合了天地的灵秀之气,让人不得不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尽管因为年龄的关系,她的脸上还透着稚气,尚不具备颠倒众生的妩媚风情,但眼波流转之间,足以让任何男子屏住呼吸,甘愿拜倒在她的足下。 一袭白衣更衬得她傲然出尘,即使是在这昏暗的烛火之中,仍如太阳般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她就像一粒忽然破匣而出的宝石,璀璨夺目,光彩耀人。 没差了,她应该就是正主了。 慕容秋... 好一个慕容秋! 她的皓腕露在衣袖外,凝肌玉脂,调整琴弦,叮咚的拨动了两下,嗡嗡怆然,未成曲调,却先有情。 这琴声,如翠玉捣碎,似情心撕成片。苍凉凄冷,哀思不绝。 诗善柔仿佛看见一位无依无靠的少女,正在被洪水吞没。 她周身一麻,手中更是一个不慎,“啪”地一声,折断一片枝桠。 糟了! 那琴音戛然而止,诗善柔暗骂了自己一句,趁那慕容秋还未抬目就一个侧翻移到了假石背面。 慕容秋一笑,双手扶按琴弦,“公子深夜来访,何必躲在园中偷听?” 庭院四周空旷,那来者根本就无所遁行,慕容秋看得清楚,那人一身素衣,身材中等,应该是个男子,心中不禁大感奇怪,不知这人是谁?是到小竹阁来了以后再离开的偷窥者,还是本就是小竹阁中的人.... 如今见他有意躲避,疑心殆尽,在这小竹阁中,除却那看守园子的侍人,就只有外来的“仰慕者”了,那些能进得园中的“仰慕者”,可没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诗善柔头一次听到慕容秋的声音,软绵绵的,十分温柔,让人听了甚是舒服。 不过想到自己又被抓了个现形,脸色微微一红,可一想到自己是来救人,又不是来偷窥的,脸色一正,咳咳两声,略作沉思状走了出来。 “在下许巍,惊扰小姐,实感歉疚万分,望祈恕谅!” 声落,精舍门启之际,缓缓走出的慕容秋浅浅一笑,“说哪里话,公子既能潜到此处,必定不是低能之鼠辈,许公子,请进待茶。” 窗页已然闭合,慕容秋侧身微一裣衽让诗善柔不敢怠慢,趋前正要恭礼,却见她轻盈款摆地姗姗入内,完全不待自己回答。 诗善柔哪好意思拒人美意,身不由主地随从跟入。 进了门,才发现这房间高大宽敞,房间内挂了数道布幔,从高高的房梁上垂下。 布幔后映着妙曼的女子身形,吹进的轻风,吹拂得布幔轻轻飘动。 月光朦胧,照得房中如水如雾。 陡然,六识就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应,立时感觉到房中有人! 很危险。 那种感觉是筑基期所产生的自然感应,对周围的种种气息、声音、动作都会有比常人敏锐得多的感觉。 “许公子,请坐。” 声音从布幔后传出,是慕容秋的声调。 “慕容小姐,何故以布幔掩之?莫非是怕在失了君子姿态吗?” 渐渐走近布幔,诗善柔心中思索那奇妙的感应,忽然停住脚步,贴着布幔站定身子,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慕容秋的影子动了,似乎是抬起了头,“许公子多虑了,此刻已是三更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不以横断挡之,怕是会失了小女清誉。” “既然怕失了清誉,何必请我入房?!” 面对青白色的长幔,霍地伸手拔剑,她拔剑的动作快极,此时布幔后也传出强烈的杀气,“呛”地一声,那是拔剑出鞘的声音。 诗善柔细长的手指已握紧剑柄,体内真元漫体而出,这一剑劈出,也必是凌厉无比的一剑。 手中剑正欲挟空而下,忽地从背后传来一声轻哼。 只是这轻轻一哼,传入诗善柔耳中,竟然尖锐如刺,直扎进她心里去,令他全身的寒毛都惊悚地竖起。 因这哼声一顿的功夫,“嗤”地一声,剑风破空,一道明晃晃的剑刃笔直地穿过布幔,即将悬在他咽喉之上。 锋利的剑尖距她的肌肤不到一寸,诗善柔的咽喉处肌肉收缩,后踏半步剑势不改。 这一剑剑速极快,拿捏又妙,但闻一声金铁交鸣,激起粒粒,那刺来的剑身陡然一偏,绕脖而过。 好险! 诗善柔惊心暗呼,直道若不是自己反应机敏,那一剑只消再进一分,自己就要血溅当场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背心就传来一阵刺痛。 “不要动,不然老子就捅进去!” 诗善柔大大地吃了一惊,这个声音正是之前见到的刀疤侍卫。 好厉害的家伙! 想到自己后知后觉,诗善柔就是一阵心悸,手中举着的宝剑顿时不知如何安置。 那刀疤脸到底是谁? 方才那哼声有若实质,引得自己体内喷薄欲出的真元一乱,u看书 .uuanshu 若是那哼声再稍稍重些,真的便可以音制敌,让自己真元逆行,震伤自己身体。 这究竟是什么人?这是多么强大的实力? 诗善柔惊骇欲绝,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刀疤脸平日不显山显水,此刻实力稍一展现,竟是差点取了自己性命。 一股寒意直透心头,她是来救人的,不是过来送死的.... 长幔缓缓如云般飘落,诗善柔凝目望去,缓缓飘落的布幔后,先现出了一双明亮的眸子。 紧接着,随着飘落的布幔,就象缓缓展开的一副优美的仕女画卷,那整个人都展现在她的面前。 白纱覆面,白衣如雪,月光中飘然若仙子凌尘。 吴天德眼中只有那一双明月般的眸子,那双明亮的眸子显然也在审视着她。 过了片刻,那眸中忽然闪过厌恶、鄙视的神色,冷冷地道:“弃剑!” 声音冰冷清脆,诗善柔苦笑一声,啪地一声将剑连鞘丢在地上,戳在背心的剑仍点在那里,那握剑的手臂仍纹丝不动。 “暗中跟了我几天的人,就是你么?” 诗善柔深吸一口气,道:“我并没有尾随你,我也并无恶意,只是来此通知于你,你已经被人盯上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那双眸子中闪过一丝讥诮之色,道:“本姑娘就这当好骗?四天前,在青城你便尾随于我,而后我等刚一进入桐柏城,你便紧随而至,如今潜我府院被抓了个正着,却在此于我虚与委蛇,外面林子的,怕就是你的同伙吧?” 第54章 口水不好吃 白纱履地,烛下仙子讥嗔。 她脂粉不施,装束也十分朴素,但却掩不住那天生的丽质,那剪裁极为合身的白布衣衫,更衬出了她身段的窈窕动人。 只是在她面上,却带着一种茫然的冷漠之色,那明亮的眼睛中,也缺少一种她原本应有的灵气。 她这美丽的躯壳,总像是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杀不杀? 慕容秋看着她,美目对视间,仿佛是有着什么炽热的东西涌了出来,这令得慕容秋微微一怔,有种古怪的感觉,于是便是将目光偏了开去。 轻移莲步,走向男子,婀娜的身姿,令得诗善柔目光忍不住的随之移动。 她带起一股幽香,靠近了自己,而随着近了,诗善柔也是能够看得清楚眼前这动人的美人儿。 慕容秋静静的站在侧旁,有些奇怪的看了男子一眼。 他是自家的侍卫,因为能够未卜先知外出旁人的来历而深受重用,此番,此刻,他默然无语,这显然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薛郎,你可能看出此人的来历来?” 樱唇轻启,身后男子语中带着迟疑,“还没有,尚且看不来,应该是修习了某种厉害的功法。” 慕容秋嗯了一声便不再追问,那微微笑的唇角,在一转妙眸后变得冰冷起来,“说出你的来历,不然性命不保!” “慕容秋...” 感受到身后男子那一声浅浅的吁气,诗善柔乌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诡笑道:“他在说谎。” 慕容秋秀眉微微一扬,冷若冰霜的脸上陡然泛现出一抹杀机,望了望诗善柔,低声喝道:“别以为我会信了你的挑拨离间,如果你在不道出来历,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抱歉,打扰一下,想杀我兄弟,可得问问我了....” 淡淡的笑声,忽然突兀的在房间之中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得慕容秋身体骤然一僵,脸庞急变,艰难的扭转过头。 十几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人影,正从阴影之中,缓缓走出。 “慕容家的天下第一美女,看来性子有些烈啊。” 黑袍之下,传出中年男子的笑声,手掌轻探而起,三道五角暗器激射而出。 “盗门?” 望着那五角暗器,慕容秋眼瞳一缩,惊骇的失声道。 是庞云峰。 “恭喜你,答对了,有奖!” 身形虚晃,倏地欺近慕容秋,五指成爪,扣向她的肩头。 慕容秋斜退半步,刀疤男子闪挡而出,长剑微偏,刺向对方上臂经脉。 人影一花,长剑刺空。 寒光忽闪,两把柳叶飞刀一上一下的迎面飞到,速度惊人,忙回剑相格。但庞云峰的暗器层出不穷,他刚刚击落飞刀,又有七八件暗器呼啸着飞来,将他逼得手忙脚乱,无暇喘息。 在如此近的距离内遭到千百枚特制暗器的攻击,即使是筑基期的诗善柔也躲不开,避不掉。 危急中,诗善柔全身真元迸发,箭一般飞速后退,同时捡起宝剑拼命舞锤拦截薄而尖锐的刀片。 叮叮叮,刀片射在剑体面上,如同骤雨降临。 诗善柔一边防守,一边寻找躲藏点,待蹲藏到桌椅上,却是发现慕容秋亦躲在不远处,窥视战况。 “嘿,傻比,信了我的话了吧?” 战局中的刀疤男子闪来闪去,看起来狼狈不已,诗善柔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戏谑的看着满脸担忧的慕容秋。 只瞧她眉宇间蕴着微微寒气,眼睛像结着蝉翼般薄的冰而失去女性的妩媚,“早知道就杀了你!” 啧啧啧,还真是个傻比。 “嘿,这男人什么实力了?” 慕容秋一心扎在男子身上,头也不回地答道:“筑基后期。” 诗善柔若有若思地点了点头,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寒飕飕地道:“我看他似乎不行了呦。” “你行你上啊!” 闻言,慕容秋俏脸微沉,狠狠的剐着诗善柔,说完,瞧着那越来越紧张的战局,踌躇了片刻,直奔刀疤男子。 “快回来!” 诗善柔一惊之下,弓步暴起,提起一旁的椅子就往战局中砸去,场中双方各自后退了一步,那庞云峰也被这一扰,空了投掷暗器的时机。 就在这电石火花破开,余速仍疾的暗器,破空射向慕容秋。 怕她躲不开,诗善柔吐气开声,手中宝剑疾划,残影阵阵,将袭来的暗器,震得纷纷激射而回。 见又一波暗器如飞蝗般密集来袭,诗善柔回身急旋,左手横掠,拦挡之处,已把慕容秋搂在怀中。 慕容秋自命修真家族第一人,眼见被这男子横抱,低喝一声,运功于臂,想要挣脱出对方怀抱,但是只感受到一阵乏力,根本不能动分毫。 “嘿嘿,小美人,外面的世界太危险,还是跟我回家玩吧!” 诗善柔早有预防,倒也不怕她挣扎出去,身子一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步跨出,诗善柔的整个人,就压着慕容秋,扑的一下,往前摔倒了过去。 而就是这一步,更是让怀中美人心中终略乱跳,后背一沉,胸前猛地一滞,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眼前黑压压的人影就扑了下来。 啵—— 诗善柔准确无误的叼住了她的樱唇,慕容秋的美眸一下子张大了,u看书.uknsh 眸光中充满震惊、羞窘、难以置信的神色。 两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诗善柔的舌尖一探入对方温软湿润的口腔,她的身子一震,嘤咛一声,双手开始剧烈的推搡起来。 禁锢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看她挣扎,背激起的征服欲忍不住地去寻她樱唇。 慕容秋躲避着她的亲吻,但是被她抱在怀里,又能躲到哪儿? 终于被她再度捉到了她的樱唇,她起先闭着唇抗拒了一下,然后合紧了牙关,感受到那蛮横舌头搅弄着她的唇齿,还有那双不安分的细嫩手掌,身子渐渐酥软在她怀里,最后一道放线也被无情攻破。 感受到对方微妙的变化,诗善柔心中一热,按住她的后脑,又凑了上去。 可她却丝毫不敢逾越牙口大关,前世经常被咬舌的经历,可让她记忆犹新。 闭眼享受的诗善柔看不到此刻因为羞愤而显得美艳又据傲的慕容秋,那对明亮的含煞俏目里的寒芒,就像严冬里冰雪上的反光,使人一接触便打从心底生出冷意。 她不再挣扎,也不应和,就像是一个死人,眼眸死死地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看着那一副肆意享受的舒爽表情,心中不知从哪来的力量,使她死死攥紧了双拳,待到意乱情迷时,便使劲抓破肌肤,使意识清醒过来。 几分钟后,诗善柔结束了他曾经最钟爱的法式湿吻,有些窃喜地望着这个极为配合的小美人,感觉人生如此美妙。 “小美人,感觉如何?” “说实话,你的口水一点也不好吃。” 第56章 霸王要上弓了 一抬头,看着怀中美人那对眼睛,那副灵敏精到的神情复活了几分,咄咄逼人似的盯着自己。 那眼中怨毒的光芒,似乎能够穿透自己的皮肉,一直看到心里。 见她不捉痕迹地擦了嘴边的湿痕,诗善柔再是不可自抑地得意起来:“好不好吃再说,你总归是吃了,怎样,以后跟我走吧?” “白日做梦!” 她细长黝黑的眉毛像山鹰展翅,高挑的眉稍向下一压,从眼窝里射出两道刺人骨髓的寒光,“我会把你舌头割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呦呦呦,好辣的小妞。” 诗善柔戏虐地挑起她那精致下巴,瞧着那冷艳的高傲姿态,心底情愫萌动。 “狗...日的,放开她!” 正当诗善柔要再含口亲吻一阵子,忽然听到了刀疤男一字一顿,蕴含着凛然杀气的声音。 嗯? 这么快就败了? 庞云峰撑在门槛,一手抚胸,一手扶着墙壁,微微喘息,他脸色苍白,地上尤有一小滩血迹。 “兄弟,此人掩藏了修为,万万不可..不可小觑!”他说着又是溢出一口鲜血。 随着这口鲜血的溢出,庞云峰的气息几乎是在顷刻间萎靡了下去,那半死不活的姿态顿时让得门外围观爆发出了一些哗然声。 云盗败了。 庞云峰师从盗门,这个只在传闻中存在的门派专精于身法,暗器,隐匿以及窃物之法。 盗门门人个个擅长缠斗,若说修习功功法,自然是脱离不了巧、活二字,其身法逍遥自在,潇洒如云端。 而那暗器之道则是变化无穷,千万幻影,丝丝入扣,灵活如龙蛇。 对敌时,一口真元无比悠长,别的门派和盗门门人战斗交手,往往都是败在对方悠长气息中的缠斗下。 而且盗门门人,善于寻找破绽,一旦找到了破绽,就是雷霆一击。 庞云峰自称盗门弟子,筑基中期的修为也算是这群人中的拔尖,理所应当的对他马首是瞻,却是没想到这才几个回合就败了下来,那凄惨模样,简直是败得一塌糊涂。 对他的唾弃在每一个人心里咒骂着,知道刀疤男厉害,也晓得了眼前的劣势,更不敢久留,连忙逃离了此处。 树倒猢狲散,诗善柔观望着月下正在逃窜的背影一阵惊愕,未战先怯,这群家伙还当真是一堪鼠辈,宵小之为! 废物! 垃圾! 一群只知道跑龙套的渣渣! 刀疤男提了提手中长剑,显得悠闲的脸庞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就剩你了......” “额....” 诗善柔有些不舍地站起身,面上显得有些尴尬:“那什么,我就是来给你们通风报信的,你看,人也都被你打跑了,在下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啊哈...山不转水转,水不转天转...额..再会!” 一抱拳,就要抬步疾走,那张精致的俏脸也适时抬了起来,“登徒子,胁我吃你口水,还想一走了之吗?” 刀疤脸横移拦住去路,脚下陡然一滞,面前刀疤男那锐利的眼光,一直在自己脸上身上打转,那种又阴冷又拘束让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不自在。 “要不我吃你口水?你吃我的,我吃你的,这样都公平了,如何?” “杀了他,不,活捉他,割了他的舌头。” 慕容秋被她说的一阵脸红,想来自己可是修真四大家之首,慕容家的大小姐,修真家族第一人,此番任由一个陌生男子亲吻轻薄,若是传了出去,以后慕容家的颜面将何以延存? 经她一说,刀疤男子脸上悠闲的神态忽然没有了,他腮边鼓了鼓,似乎是在左右咬牙。 抬起头,带着一抹难解的矛盾看着自己:“我可以不杀你,也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但是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去哪?” 诗善柔看着他,眼睛里有著研究和审察的味道,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慕容秋那双冒着火的眼睛,像钉子似的,直盯着面前这个忽然陌生的男子,房里突然静下来,好像大家都停了呼吸似的。 “你是谁,你心里清楚,何须多言?” 果然.... 她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缝儿,目光像狼一样凶狠而阴沉,“如果我说不呢?” 刀疤男阴笑一声,缓缓抬起了眼帘,眼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不屑:“我不杀女人。” 女人? 慕容秋眼睛瞪得宛如桂圆,转过脸来望着诗善柔,从中发出惊疑的光来,“她是女人?” 瞧着对方细眯着的双眼,刀疤男开始在嘴角升起了一抹玩味,“她就是大名鼎鼎,韵宗执法长老沉鸢的徒弟,那个被通缉,值一万上品真灵石的,诗....善....柔.....” “没错,我就是诗善柔。” 她那半眯起的眼睛,显示出追根究底的神情,“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刀疤男缄口不言,目光无意识的转了一个角度,对着讷讷发怔的慕容秋,嘴角提起了自信的弧度,“秋儿,待我将她送回韵宗,拿到真灵石便向伯父提亲。” 开什么玩笑! 慕容秋惊叫了一声,听来多少有些夸张,然后移步到诗善柔面前,唇角有点下牵的嘴,在灯影里,像是两叶淡红的花瓣微微合在一起,“我不能让你带走她。” 刀疤男抬起头看慕容秋的脸,他的脸上开始现出疑惑的表情,接着,一瞬间,笑容不见了,面色很快地阴沉下来。 “给我个理由。” “此番出行,真是游山玩水吗?幼稚!我只是帮助我妹妹,寻找诗善柔,并助她偷偷潜回韵宗,你想要一万上品真灵石,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秋儿,uu看书 .uuansh 对你的爱意,你真的就感觉不到吗?一万上品灵石,就算慕容家,也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薛郎,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侍卫,若不是看你还有些用处,岂能容你放肆!” 慕容秋言语冷厉如刀,听得刀疤男却是笑了。 他笑虽则在笑,但是他的两颗黑而且亮的瞳神,却是阴气森森地在放射怕人的冷光,并巨在他的笑容周围,看起来也像是有一层莫名其妙的凄寂味笼罩在那里的神气。 “慕容秋,你就不怕,此时此刻贞操不保吗?” “你敢!” “敢?有什么不敢!” 他像公鸭叫似的“嘿嘿”笑了几声,已是动了yin念,“这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让老子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玩完了,看你败柳残花之身,还自命什么清高?” 那笑声是多么阴森可怕,简直像一只枭鸟的怪叫。 管瑶仙抖索着,双手十指的指甲全已深深陷入掌心里,那笑声是多么阴森可怕,简直像一只枭鸟的怪叫。 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一直深得自己信任的男子居然会说出如此粗鄙暴露言语,甚至扬言要强行玷污自己的清白。 情势骤变,这一刻,她开始不自觉的退得更远,直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扶在肩上.... “别怕,有我...” 回眸一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自信的俊美面容。 目光所及处,那颊上的黑发,散乱的挨着自己耳朵,轻软如同花影,痒痒的甜蜜,涌进了心窝。 第57章 蘑菇放辣椒 剑出鞘,烛下美人含羞。 “原来当你也是个人物,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趁人之危的家伙。” 诗善柔握紧剑柄,真元微吐,只觉手里的长剑似有灵性一般,竟发出阵阵清亮的金属声音,剑身不住颤动,急欲出击。 “拳头才是硬道理,要不是你身份特殊,今夜,老子非要玩一出3p...” 厉害了我的哥..... 清冷的寒气已透人肌肤,诗善柔挂着好笑的脸上,凝滞住了。 原先还不敢确定,而现在,她有十足的把握。 他说的3p,又是骂自己狗ri的,这些在地球上的标配词语,恐怕也就只有穿越者才会说吧... 她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但却不会相信有那么一部功法,或者说秘法,可以不用真元,不用神识,就能够未卜先知.... 系统....他应该拥有一部类似于天眼术的系统,可以以某种条件,或者无限制地去推测他人身份,修为等等信息.... 再一想到主神曾说的,鼓励杀戮,诗善柔已经乐得心花朵朵开了。 “不管你是想3p还是***前提可是要活着,才能去享受。” 手腕一振,宝剑滑出,眼前顿时一阵大亮,剑身反射烛光,宛如一泓流动的秋日,森冷的剑气弥漫开去,呵气成霜。 瞩目一瞧,长剑锋利异常,靠近把手处开有血槽,每一寸剑刃都是千锤百炼而成,精细完美,可以想象得出定是铸剑大师呕心励血的杰作。 轻重得当,有此剑再手,诗善柔但觉人剑融为一体,豪气干云,任何敌手皆不在话下。 “小百合,我突然不想轻易放过你了,老子决定把你一口牙齿全部打碎,然后....嘿嘿嘿。” 此时,一直呆站着意yin的刀疤男,终于有了动作,他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目光聚集在自己面庞上。 很好! 又多了一个杀你的理由... 诗善柔的眼睛里仿佛隐藏着一道锋利的剑芒,刀疤男看到了她的眼睛。 这眼睛让他内心一震,一股寒意,从后背生起,让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心有警惕,呛地一声,刀疤男执剑而起,一抖剑尖幻出五个新月形芒影,呈梅花形排列。 那剑剑身厚实,比一般剑刃宽了一指,长了半尺,看起来十分惹眼。 尤其是那握剑的方式,尤是大异常轨,真界中人多大右手持剑,左手按诀,而那刀疤男却是双手握剑,剑身向右上方斜举十度,象极东瀛武士的起手式... 诗善柔并未系统修习过剑法,但【百战戟】中详细涵括了十八般武器对阵之经验以及破解之法,兵武之道,虽殊途而同归,在气势上,双方没有什么显著的差别。 双方亮开了门户,互相虎视,气度上竟然旗鼓相当,彼此明白,碰到了生干劲敌。 场面在死寂中透着无比的杀机。 双方只要一出手,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早已避地远远的慕容秋,完全被这气氛所慑,心弦绷得紧紧的,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一刻,时间象已停止了运行,一切都凝固了。 半刻! 一刻! 双方连眼都不眨一下,完全无懈可击,意志力的比较,两人又是不分轩轻,又是半刻时间在胶着的状态下消逝,突地刀疤男沉哼一声,长剑以泰山压顶之势,罩头盖向了诗善柔。 白芒一闪,诗善柔也自出了手。 令人悚栗的金铁交鸣声中,双方各退了一步,彼此脸色一变,又各向前一步,回复原先的攻击位置,各自心中有数,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真元激荡的***使慕容秋掩了掩发鬓。 交鸣再起,第二个回合,情况和第一个回合完全一样,只是诗善柔使的招式没有变。 三招! 四招! 两人额上渗出了粒粒汗珠,胸部起伏如潮,鼻息粗重,数丈外可闻。 这种全力全神的搏击,损耗真元之巨是可以想见的,任何一方,只要有一丝丝的松懈,立即就得血溅当场,其中所含的凶险,更是令人悬心吊胆。 五招! 招六! 双方马步浮动,面如凝血,两眼尽是灼灼赤芒。 七招! 八招! 双方口角溢出了鲜血,身形摇摇欲倒,看情形最后必是两败俱伤之局,纵使有一方侥幸得逞,不死,距死也不太远了。 “锵!” 第九招,闷哼同起,血箭交射,两人跌坐地面,但彼此的目光仍不懈地照在对方身上。 足足半盏热茶时间,双方不先不后的站起来,正要急攻,慕容秋一溜烟地跑了出来,急道:“善柔姑娘,他有一令人精神恍惚的绝技,每日可施展两次,你且小心防备!” 诗善柔点了点头,面沉似水。 想到对方之前的一声冷哼,诗善柔更是不由得提重了防备。 此刻自己已是劲道全无,体内真元也是所剩无几了,若是在对拼时中了那一招,那可就要惨败了。 慕容秋对自己的善意的提醒,对他无疑是最为沉痛的打击,他直视慕容秋,目光更中充满了冷森、怨毒、愤恨…… 知道他是已怒极,突然之间,就见他狂吸一口气,整个人的身体顿时涨大了不少,每一寸的皮肤如球一般鼓起,原本健硕的体形一下子变了样,像一只巨大的蟾蜍一般,全身青光闪烁,身体似乎立刻要被气流撑爆。 吼-- 骤然,音波爆发,可以明显的看到一圈圈音波震荡的涟漪以刀疤男为中心,散发出了一个个同心圆,这声音比先前的冷哼足足大出十倍不止,而且声音中蕴含推毁人意志的气息。 轰隆! 一声巨响,大风卷起,周围的家饰立刻被摧毁。 恐怖的爆发气息从刀疤男身体之中散发出来,慕容秋有一种立刻逃离此处的冲动。 诗善柔睁掷了一个大型盆栽出去,那盆栽正巧挡在了音波前面,竟然被一下震荡成碎末! 看见这威势,慕容秋已经瑟瑟发抖,因为她感觉得到,就算是在几百人在诗善柔的面前,也一下会震碎! 惊闪飞鸿,似乎是怕伤及慕容秋,那股音波由散而凝,凝聚成一束音波,向诗善柔击杀过去。 在这关键的时候,诗善柔不再提携物品干扰,暴眸凝望那一束实质音波,半步下压,侧剑,一手执柄,一手扶顶,严阵以待。u看书 .kansh 她这是要硬抗?! 一窒之后,慕容秋就见她身躯连连后退,张口连喷两口鲜血,幌了两幌,一头栽了下去。 刀疤男望了一眼之后,举步向诗善柔迫去。 诗善柔暗道一声:“妹的,这简直就是开挂!” 此时,别说那刀疤男,就算是一直表现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慕容秋,都可制她死命! 一股不甘就死的怨气,支持着她挣起了身形,凄厉之状,使人不寒而栗。 长剑缓缓递到,直指左臂.... “呀!” 惨厉的怒吼声中,诗善柔拼尽了残存真元,攻出一招,逼退来势。 “嘶--” 惨嗥随之而发,刀疤男本想将其四肢经脉挑断,却没想到她这临危之际竟还能反戈一击! 怒哼一声,再度进逼,刀疤男咬牙道:“今天,老子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天王盖地虎!” 一声冷厉的断喝,大惊,蓦地此刻,刀疤男攻势骤停,“小鸡炖蘑菇!宝塔镇河妖!” “蘑菇放辣椒!” “你你你你你也是!” 就在他震惊地难以言喻之时,诗善柔却是暗暗念动起了口诀,“物渐染,易化,先气禀,渐移....” 他们这是....在对暗语? 双拳攥紧,远处观战的慕容秋看得紧张无比,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两人,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送入到诗善柔的身体中。 可眼前,显得有些诡异的氛围,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两人的关系.... 第58章 系统又被抢了 朦胧烛火,呢喃渐声浅。 她在心惊的同时,那刀疤男更是心中震惊。 那四组词联在当时的某百科,某贴吧风靡一时,哪怕再无知,只要是上过网都会说个一两句。 而此刻,这般熟悉的语句在异世界中再次听闻,竟是隐隐感动,不禁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我是ah省的,你...你是哪的?” “hn省。” 就在这时一种莫名的幸福和愉悦感涌上心头,好似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那种激动、慰贴、幸福的感觉虽只是一刹那间的事,却在他心头回旋良久。 “那很近啊...那很近啊,你...你是什么系统,我们都是穿越者,我们可以联手。” 诗善柔听出刀疤男弦外有音,不禁阴恻恻地笑道:“怎么联手?” 太好了! 刀疤脸心中暗喜,忙道:“你看,我们都是穿越者,也算是身份相同,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我一结合,在这真界中成神正道,问鼎至尊!” 真是痴心妄想啊.... 诗善柔心中暗笑,知道他不仅想要强bao慕容秋,还妄图将自己收进后宫,于是便违心表现出一心动模样,轻声叹道:“可惜我没有系统。” 慕容秋在一旁急得握紧双拳,急道:“善柔姑娘,这人狼心狗肺,你怎能与虎谋皮!” “闭嘴!” 刀疤脸一声怒喝,执剑遥遥而举,想到她的“背叛”与敌意,更是暴怒不堪,“慕容秋!看看这道疤,这是当初老子为了救你留下的!老子多少次在危急之中救你,你什么时候有过心存感激!老子视你为心中唯一,你却只当我是侍卫!侍卫,要不是为了你,老子会情愿做一侍卫?!” “我无话可说。” 冷锋相对,他的眼神犀利,慕容秋不敢和他对视,否则就有一种被割破眼珠的刺痛感,还有割破喉咙的窒息感觉。 感受得到他言语中的愤怒和委屈,她只是抿住嘴唇,不愿多做解释。 对于薛郎,这个半路提拔的侍卫她其实是格外关注的,因为他之前几乎不显山显水,单只是上次的遇袭中,他开始表现出与其之前迥然不同的实力和气势。 当初家族有意举荐他拜入宗门,可他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 他拒绝时的坚决果断,以及望向自己的那一眼,让慕容秋感受到那浓浓的依恋和爱意。 这个男人很优秀,但身为慕容家的长女,所要承担的,是家族联姻,而不是市井小女人的冲动... 瞧着慕容秋的沉默不言,知道她那紧紧的握起的拳头带着挣扎,诗善柔发现,在她低垂的黑色眸子中,掠过一抹有些无奈的痛苦之色。 慕容秋所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悠悠弱弱神态,从她逆来顺受地接受自己的强吻,再到舍命护自己的举动,可以看出她是个有大局观的女子。 强行亲吻,若是挣扎反抗必定会遭受些皮肉之苦,在那局势尚不明朗时,逆来顺受无疑是最好的自保手段。 局势明朗之时,毫不犹豫地拦下自己,杀机萌动。 再得知自己真实身份时,面对一个时刻保护的男人对实力对自己的渴望,和一个在韵宗修习妹妹的请求,她更懂得取舍.... 虽然不知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此刻来看,无奈和苦衷更多了些。 他们中似乎有着感情,或许刀疤男选择施暴是对的,先上车后买票,暴力占有之后再就事论事,回到家族大喊一声“莫欺少年穷”,然后大发神威,折服慕容家上下,啪啪啪打脸。 接着来个挑事的,被逼离开家族,然后拜入宗门,给系统升级,找几个小妹妹暧昧,啪啪啪打脸,让一脸懵逼的吃瓜群众顿时惊为天人..... 这套路,妥妥的剧情主线啊! 诗善柔不由自主地赞叹起来,随后又是一转,道是可惜,他不该遇见自己。 “慕容秋,束手就擒吧。我不想伤害你。” “白日做梦!” 就在这时,刀疤男刚欲缓一口气,浑身毛孔忽然猛的一缩,心头闪过一抹警戒,脚尖在地面上重重的一弹,他的身形,便是弹射而起。 呼的一声暴响,一道金光长线自诗善柔怀中陡然掠出,出现在那刀疤男的身前,体内真元毫无保留的暴涌而出,一声低喝,一拳轰出。 轰! 两者刚一接触,那金光长线诡异一曲,竟是侧过拳锋,起先缠住他脖子,呼吸陡然一滞,再回身时,已经是捆绑得结结实实。 “诗善柔!你干什么!” 沉闷撞击声响起,一声痛呼,刀疤男惊得已经是眼珠子都差点掉出了眼眶。 “善柔姑娘!” 慕容秋但见诗善柔用手一指,那缠绕的金光长线骤然收缩,那凄厉的哀嚎声让她也心脏都在抽搐。 “这么明显的局势,你还不能领悟么?” 诗善柔嘿嘿不住的怪笑着,起身走近,俯视着他,脸上也显现出了高高在上的笑容。 刀疤男瞪大了眼睛看着诗善柔,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有系统....你居然敢阴我!” 更不敢相信,诗善柔居然这么阴险,为了让自己中计,先是骗自己说没有系统,再是搬出天涯沦落人的身份,让自己放松戒备! 这简直就是不要脸! 太他妈不要脸了! 连地球老乡都坑! “我是真的没有,不过,杀了你,我就会有了。” 诗善柔一边轻声说道,一边抬举宝剑而起。 一抹雪亮光芒在黄昏下绽射出凌厉。 如同极光裂空,似一道虚无之风吹袭,刀疤男的双眼不自觉一眯,却也,再是没有睁开.... 剑光森然,剑身上的火凤凰,妖艳诡异。 诗善柔的衣物沾染了鲜血,但是浑然不在乎,回头望着慕容秋,嘴角蕴着一丝冰冷的笑,“我杀了他,你,没什么想说的?” “在他起了施暴的念头时,已经死了。” 一眼看去,她平静得像秋夜的江水,黑亮的眼睛里流露着冷静和麻木,惨惨的死盯着刀疤男,如同木偶一般。 “但他罪不至死。” 看着慕容秋泪水在眼窝里盈含,诗善柔慢吞吞地蹲下,取来他的长剑,将地一砸,冷然道:“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人生本来就是,活着去死。” 诗善柔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过去,将她抚进怀中,好像藉以给她一点温暖似的。 慕容秋像根老树,像块化石,像那岩石的一部份,她动也不动,站在那儿,只有那眼珠间微微颤动的瞳孔,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 小半柱香后,诗善柔双手撑着一个光点站在慕容秋面前。 这个体积很小的光点极为耀眼,涨缩不定的闪动着,心神之中,似乎有着遥遥呼应感。uu看书 .uukanshu.cm 这光点是在刀疤脸的尸体彻底冰冷之后,从他的眉心中钻出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它就是系统。 诗善柔凝望了片刻后,陷入了沉思,她并不知道如何将其吸收炼化。 当初主神只是说,系统可以通过吸收低等级的系统进行升级,并且“鼓励杀戮”一词,也很是直白地说明,宿主之间可以相互掠夺。 可眼前的情况还不算成功掠夺吗? 光团在手,慕容秋眉头不经意的一皱,“这就是所谓的系统?你杀他的理由?” 诗善柔嗯了一声,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丝疑虑,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系统才无法吸收?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诗善柔顿时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看了看面前一脸疑惑木然的慕容秋,她决定试上一试。 对方也不能吸收也就罢了,要是能够吸收,那就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待问清吸收方式,再将她杀了也不迟.... 一对秀气的眉毛微微拧起,略一思索,以观赏为由,将那光团转交给了慕容秋。 慕容秋哪知她的心思,欣然接手的刹那,那光团眨眼间便融入掌心之中。 这尼玛怎么这么快! 心中一惊,抬头就看到慕容秋惊慌失措地朝自己想要说什么,可话未出口,身子一塌,登时就没了知觉。 与此同时,诗善柔脑海中回荡起了主神那冰冷肃穆的声调。 “叮!本区通知,宿主成功掠夺他人系统,禁岛将在三个月之后开启,开启时间为一个月,禁岛中,宿主相互杀戮.....” 第59章 无箫可吹 一个安静的夜晚,独自一人,有些空虚,也有些凄凉。 坐在星空下,抬头仰望美丽天空,感觉真实却由虚幻,闪闪烁烁,似乎看来还有些跳动。 美的一切总在瞬间,静了,暂时的沉寂,让诗善柔原本激荡的感情也逐渐低落。 暗影缓缓地爬上胸坎,惘然地回身,却见古槐投影,森然更来加浓了她阴郁的心地。 听着风,絮絮叨叨,回了房,游游荡荡,心里空慌慌的。 失了系统以后,心里实在窝囊,就像有一片乌去沉沉地笼罩在头上,怆然若失。 昏迷中的慕容秋,面上带着一丝恬静。 要不要杀了她? 杀吧,她不仅是四大修真家族之首的慕容大小姐,而且与韵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何况她曾舍情救己,于情于理都杀不得。 不杀吧,·千辛万苦才到手的系统就这么白白送了人,而且因为系统的缘故,她定然会通晓一些不该知道的隐秘。 想到水柔曾入梦试探自己,诗善柔不禁再是怀疑,莫非系统不再是穿越者特有的作弊器了? 若是说宿主自曝系统,真界高层知晓其物也倒是情有可原,可系统居然能被真界原住民吸收,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系统? 什么是系统? 系统的作用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给穿越者加个金手指,让在千千万人群之中脱颖而出,然后欢快的打脸装bi,极限yy? 可一旦.... 一旦系统不再是秘密,它所能带来的价值意义必定彻底颠覆整个真界的修炼体系。 当它开始被人所争夺,所拥有它的穿越者们将被肆意追杀,甚至还未崭露头角就被无情扼杀! 更甚至,某些一鸣惊人的人,会被直接误认为拥有系统的穿越者。 届时,抢杀无穷无尽,家族朋友拼死保护,真界天才们,将陷入被蜂杀的局面,而后真界大乱,异族入侵,主角挺身装bi... 哎? 这似乎也是一条复仇的剧情主线嗳.... 不对不对,跑题了。 刚想到哪了? 对了,慕容秋与韵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韵宗宗主曾经隐晦地告诉自己,不让自己使用系统。 当时她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我就是穿越者,而她的警告,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已经知道系统可以被原住民吸收使用?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主神让这么多人穿越的心思就值得揣摩了。 为了让七百宿主系统更快升级,刚才它又弄出了个禁地让我们互相残杀..... 莫非是要让原住民死在禁地中吗? 这样说的话,也似乎有些可能,毕竟原住民与地球人的说话方式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 可问题是,禁地明明是让有系统的人去升级的,自己这个没有系统的可怜家伙凭什么也要去? 自己可怜巴巴就一个女人身体,要跟一群开了挂的家伙拼命,和狼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念及此处,诗善柔静静地望着依旧凌乱的桌椅床铺,怅然若失的心境又让她联想到了紫罗兰。 戚然烛火映着她那昔日红润的脸,只觉得心烦意乱。 向前走一步,想到自己两次失去系统,心里也更紧张一步。 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 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入了心里似的,煎熬得忍受不住,抬起手中剑,不断握紧与张开她的拳头。 她对我并无敌意,她昏迷之前也是急于解释,她并不是故意的。 她觉得自己开始变得优柔寡断了起来,似乎走进了一条窄巷,找不到一个出路。 水柔似乎对穿越者以及系统有着另类的看法,沉鸢已经叛道了,万一她与水柔告密,那么自己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不行! 我不能再失去水柔这个靠山..... 她的脸没有一点笑影,心里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慕容秋,你确实是个小美人,可我没有系统,我不能失去水柔这个靠山,所以....” 渐渐抬起的刃,烁烁耀眼。 她痛苦地歪着头,苦楚的痉挛掠过她的嘴旁,那两道皱纹颤动着,像两丝苦涩的微笑。 心中那股凝不动的杀意,开始让她的脸变得异样地悲戚、沉痛,象严冰一样冷酷,漠然中似有无限懊悔和不忍... 咣当! 一声脆鸣,嘴唇颤了几下,像被一股强烈的寒风浇灌了似的,弃剑。 她还是下不去手。 她可以因为任何人的侮辱言语而暴起杀人,也可以因为立场之故而痛下杀手。 可眼前,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杀手,可能因为她的美,可能因为她的欺弱,也可能因为她曾保护自己.... 疲惫。 抱着双膝,她就这样缩着坐在银白色的黑暗里。 面对空灵的苍穹,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无奈,不知道懊恼,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自己,只想静悄悄地坐到天亮。 谢..谢谢。 慕容秋冰如凄然地无目的地看着前方,单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拉长了光的影,愈显凄凉。 早在诗善柔涌现杀机之时,自己就已经从昏厥里醒过来,她的杀意可以清楚地感受得到,她要杀自己,自己也不必说一句话。 她是诗善柔,是真君座下之人。 而自己只是依附于韵宗的修真家族,只是一条听话的狗罢了。 她要自己死,自己就要死,她要慕容家覆灭,慕容家根本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她知道自己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也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毋须挣扎。 她的眼前已经模糊了一片,u看书 uukanshu.c 喜极而泣,那双不常哭泣的眼睛里竟然淌满了泪水。 瞥过寒光犹烁的剑刃,低弱弱地走到窗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一拨,瞬时弹唱了起来,“滚滚红尘一刹那,劫来无尽散天涯....” 美妙音符荡在耳边,慕容秋也开启歌喉,虽然是女孩应有的清脆的声音,但是里面已经含了悲哀清怨的种子了。 在琴音之中,有时候几声比较高亢一点,似乎是直接从心灵深处发出来的婉转的哀诉,接着又慢慢地低下去,差不多低到没有了,就好像一阵微风吹过一样..... 琴音渐落,诗善柔才拍腿身起,看着慕容秋的表情有些怪异:“弹得不错,可惜根本听不出什么意境来,只觉得浑身发痒难受,对了,你会吹箫么?会的话,以后给我吹箫。” “啊?吹箫?” 慕容秋惊目一望,见她说的真切脸上顿时一红。 她已二十三岁,情窦早开,加上在家中管教,闺中秘术早已熟烂于心,见诗善柔这样问她,想得歪了,脸上顿时一片发烫,忸怩了一下道:“无萧可吹。” 诗善柔听她说话,和自己想的并不是一码事儿,自己只是单纯想听箫曲,而她却是隐喻自己没有jj。 既然已经污了话题,诗善柔自然也没有掰正的理由,当下瞥了眼这人,郑重道:“会有的。” 慕容秋惟恐越说越乱,忙转移话题,“善柔姑娘,你既已返回,那便随我从密道潜回韵宗罢。” “不急不急,我听说....你的内衣是用丝绸制成的。” 第60章 赌注太大了 皓月当空,夜色醇厚,幽暗的云缓缓飘移。 慕容秋走到床前,掀起秀枕,猛地一拍正中位置,六个凸点紧随而现。 只瞧她双手连按,直将六个凸点一一下顿后,床榻侧旁,也随之现出凹点木槽。 “机括术?” “善柔姑娘好眼力,这一门机括可是花了整整三千上品真灵石。” “这....应该不值这个价吧?” “呵呵,看来善柔姑娘只闻其名,不知其实了。” 看到对方目光中的惊疑,慕容秋神色不动,口中微笑道:“器宗隐门以造宝修神成名,可以说,除却古人遗留的宝贝,在真界中流传的名宝名器,皆是出自隐门之手,而这机括之术甚于造宝术,更是凌驾于韵宗符箓,药宗百草囊以及陨门阵符之上。” 真有这么厉害? 诗善柔听得诧异,不及追问,就见她犹自续道道:“有这机括之术,莫说元婴修士寻不到,即便是渡劫修士来了,想要破解,至少也需半个时辰。” 看着诗善柔狐疑的目光,慕容秋的脸上现出一片浅浅的笑容。 也不多做解释,回身朝那凹陷处一抓,刚将一块上品真灵石塞入其中,就听那床榻发出来了嘎嘎的声音。 “铿~” 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突兀的传进诗善柔的耳朵,就像是…开动机关的声音。 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平躺着的床面忽然挺直而起,稍时,一条青石台阶映入眼帘。 台阶下是黑漆漆的一片,诗善柔仰头瞧了瞧,静待其变。 那慕容秋也是不急不缓,在竖直的床面上摸索了起来。 见她似乎做了个下按的姿势,紧随而至的嘎吱声,便是在黑暗之中缓缓地响了起来。 淡淡的毫光从内部散发而出,将附近的黑暗全部驱逐一空。 看了看那光明大显的青石台阶,慕容秋微微笑了笑。 也不前行,却是退后了两步,然后对着诗善柔微微施了一礼,含笑道:“善柔姑娘,请先进吧。” 嗯.... 努了努嘴,诗善柔从旁边拖来几个装饰用的小物件,将之狠狠地砸进密道之内,迟疑了半刻,见没有什么反应才略感放心。 “善柔姑娘,这条密道是韵宗为解你此次之难特别开辟的,毋须担忧。” 望着这时候还不忘谨慎的诗善柔,慕容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她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后,这才迈着步子,跨上床榻,小心地钻进密道之内。 瞧着诗善柔举步而进,慕容秋也是紧紧跟上,待进了密道,瞧准了位置蹲下了身子。 一只纤手,触摸着台阶上之的一块小小凸点,手指微微下按,一阵嘎吱的声响,那矗立的床板缓缓落了下来。 回头望着那逐渐闭合的床板,诗善柔重松了一口气,对着慕容秋点了点头,并投去了一个不觉明历的眼神.... 一路弯弯绕绕,约是走了大半个时辰,眼前的视线,骤然变得宽阔了起来。 这是一个石室,石室看上去有些简朴与空旷,墙壁之上,镶嵌着大了几号的月光石,显得是有几分幽幽静静的味道。 “善柔姑娘,我们在此处稍作休息,待.....” “你过来!” 忽然,诗善柔的喊声将慕容秋的话打断,也不气恼,只是不解的望着正在敲砸墙壁的她,正要发问,却是听到一阵砰砰空响声,此刻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来听,有水滴的声音....” 慕容秋快步走到一旁,学着附耳过去,细听之下,果真能听到一阵阵“滴滴答答”地奇怪声响。 “这岩石后面是空的?” 听诗善柔狐疑发问,慕容秋立时摇了摇头。 “是谁告诉你,这条密道就是为了解我此难?” “正是家妹。” “那你家妹妹如何得知这条密道?” “不知。” “这条密道通往哪里?” “韵宗宗部。” “你怎么可以肯定,这密道一定通往韵宗?” “家妹自当不会骗我。” 闻言,诗善柔不禁愕然,苦笑了一声,手掌揉了揉额头,她实在是对这位逆来顺受的极品女人有些无语,她难道认为自己妹妹说的都是对的不成? 且不论她的家妹是否心诚,此刻,更让诗善柔值得忖度的是,她怎么知道密道的? 密道作为宗门的保命途径,隐秘程度可是绝对的重中之重,莫不说宗中长老弟子,即便是现任宗主,若没有上任宗主的嘱托,哪怕是知道密道之实,也绝不会知晓位置所在。 通设密道之人,莫不是极度忠心,就是必死之人。 这密道之久远怕是已有万年历史,万年,除了宗主,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位置! 可慕容秋的家妹是如何知道的? 除非水柔丧心病狂想引狼入室,不然,她是肯定不会傻到将密道位置道与一名弟子。 再说眼前情势,自己不仅四处追查,更有人怀疑自己已经潜回了韵宗,若是水柔真的是以密道之便渡自己回宗,届时,韵宗顶不住压力,被逼开山门搜人,又该如何处置? 诗善柔可不认为水柔会傻到,以为其余宗门的高手会袖手旁观,况且,自己若是大方方地从山门入宗,不就可以赤luoluo地打那些闹事者的脸了吗? 再者,水柔已经以一万上品真灵石为报酬,不断地在引诱天下修士护送活着的自己返回宗门。 一万上品真灵石,这个天价,足以让他们领悟到自己的重要性,也足以让他们想方设法地找到自己,并且保证自己的安危。 这样一算,密道之便,完全就是画蛇添足。 所以诗善柔可以笃定,这密道绝不会是水柔言道。 至少,在自己得到证实之前是这样的。 再说这慕容家。 慕容家作为韵宗的附属家族已有千年之久,倒也算是忠心耿耿。 先前慕容秋明知自己有杀心,却不反抗,她应该知道自己是神界真君的人.... 韵宗中知道自己有神界真君为背景的人不多,那她的家妹,在韵宗的地位也显然不会多低....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有知道密道的资格。 密道...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密道的位置的? 密道连接着小竹轩和韵宗,可两者的位置并不相近.... 是什么理由将密道口设的这么远,还以林中竹轩为掩饰... 忽然,诗善柔眉头微不可察的微微一皱,紧接着眼角余光一扫慕容秋,心底蓦然一惊。 那小竹轩处处透露着诡异,且不说建在那荒山野岭,光是青松翠竹一看就是刚刚培过土的,而且那精舍内的家饰被褥件件崭新,完全没有一点点使用过的褶痕印迹! 而她,慕容秋,这么一个娇弱弱的大美人,深更半夜,前往荒山野岭,带着一个筑基后期的侍卫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慕容家,修真四大家族之首,堂堂的慕容大小姐,怎么都不应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这是在故意隐瞒实力吗? 隐瞒实力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麻痹自己还是.... “善柔姑娘是在怀疑家妹如何得知密道之秘吗?” 慕容秋忽然发问,听得诗善柔一愣,旋即释然,此情此景,再加上自己先前所问,无论是任何人设身处境,都会有这样的猜疑。 这慕容秋的这份玲珑心,倒是对得起她这份容貌了。 一愣之后,只得又点了点头,正要说话,那慕容秋已是席地而跪,恳声道:“慕容秋当真不知家妹如何得知,只是家妹曾说过,她在韵宗地位特殊,不在圣女蔡文姬之下,想来,得此辛密定有些关联。uu看书 .uukash我慕容秋以心魔起发誓,但若家妹稍有异心,我愿受万雷轰顶之灾,死无葬身之地!” 她目光闪动,握紧了拳头,那坚决的目光让诗善柔心软了,想要搀她起身,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这个傻女人.. 突然间,诗善柔为她感到不值,真界修士但凡以心魔起誓的誓言,终将生效。 可以说,她是真的以性命为赌注,赌她妹妹的诚心,赌她对自己妹妹的信任。 在她看来,这赌注,赌得有点大了。 而此番,一向欺弱弱的慕容秋却是变得固执了起来,尤是那对充满了坚决的眼神,更是让诗善柔觉得莫名愧疚,并且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想的太多,太过了。 劝慰后,慕容秋这才极不情愿地起了身,但那有些木然表情,似乎表明她还对自己的怀疑有着些许怨念。 诗善柔也懒得多做解释,索性道出自己想到打破墙壁的想法来转移话题,当对方也表示好奇,于是便运转真元凝剑劈砍了起来..... “轰隆!” 随着石墙裂开、倒塌,墙壁后面竟现出一间黑洞洞的巨大石室来…… 果然.... 诗善柔咧嘴一笑,似乎已经看到无数宝贝钻进了口袋。 而那慕容秋却是在震惊之后,跃身取下一枚月光石,打入石室之内。 漆黑的石室顿时明亮起来,看清内物,慕容秋一瞬间被吓得浑身乱哆嗦。 而诗善柔,却是看得唇角一阵抽搐,“妈...妈的...居然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第61章 你好,主神紫罗兰 月光石,像黑夜里萤火虫的微光一样柔美,被惊骇的双目,承载的将是淹没整个世界的恐惧。 眼前广场,巨型棺塔耸立。 四十九重棺材重重叠叠,荡漾着一股诡秘的气息。 不似之前梦中那般五彩斑斓,这里的口口的棺散发出来阴森,恐怖,令得人身上凉飕飕的气息。 阴风吹了过来,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之中的恐怖和脸上的苍白。 这两人,皆知密境遗迹大多暗藏杀机,可现在还未踏足,却是已先是产生了恐怖的意境和气氛。 诗善柔早已在梦境中见过这棺塔,甚至还亲眼见证了“自己”从棺材中爬了出来,本不应该产生的恐惧感,让她开始对探索之事产生了迟疑。 这棺塔,是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么? 抻长了脖子四下打量,越看越是觉得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石头棺材让人心有怯怯,不敢有丝毫逾越探索之心。 石棺密密麻麻,十分恐怖,慕容秋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善柔姑娘,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她刚想将身子往诗善柔身后挪挪,哪里知道突然一阵微微的风吹了过来,脖子上凉飕飕的,似乎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微的说着什么话。 “谁!” 慕容秋的一声惊叫,让诗善柔感觉到毛骨悚然,猛的一掌打到自己的脖子上,回望一脸苍白的慕容秋,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来吧,来吧,快进来....” 再回首,一个飘忽的声音从棺塔中传来,阴暗中,依稀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呼唤着她,诗善柔不由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我进去?” “我知道,我知道,快进来,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 声音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魔力,让诗善柔相信它所说的话,尽管知道可能是错的,但是诗善柔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眼看着上诗善柔气息越来越弱,慕容秋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大声的呼喊:“善柔姑娘,里面危险不要进去啊!” 但是她说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竟变得变得尖锐,刺耳,好像金属摩擦,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诡秘的异度空间。 “我..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仿佛感觉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身子踉跄后退。 随着她的瞳孔剧烈扩张,黑暗在墙壁上蔓延,刹那时间,覆盖了仅有的光明以及那不断兢兢而抖的娇弱体躯。 “醒来吧...醒来吧....” 它的声音这么悦耳动听,是这么惑人,就好像是母亲在呼唤着孩子似的。 无意识的诗善柔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全身如僵尸一般硬直抖索。 回过神,竟仿佛置身于荒野坟场,恐怯的感觉无可名状的淹了上来,明明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可是那无边无际,让人惧怕的黑暗,却是渗透到皮肤里,几乎彻骨。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只发觉自己是被黑暗包裹着,被恐惧缠绕着。 她摸到了自己的手,冰凉的左右手,一直冷到自己心里。 一股不知名的波动传来,那丝波动时时围绕着她,仿佛在呼唤她一般。 闭眼感受,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她心中升腾而起,她隐隐感受到了波动中凄凉、孤独、仇恨的情绪,仿佛,是在向她诉说着这数千年来的孤寂.... 睁开眼,七彩霞光变幻,梦境中的神秘棺塔赫然在目。 望着巍峨棺塔中央位置,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又到了此处,只是,不知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美女,约吗?” 一双莹白玉玉手将棺盖缓缓托开,那张熟悉的苍白面容先是一愣,随即瞩目一笑,随即盈身飘落。 “许公子,几日不见,真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棺中人那双精巧的玉足在地面一点,双手并拢,翩然一拜,真是说不出的优雅。 “怎么?要约一炮么?” 诗善柔哑然失笑,打趣了一句又紧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还有,这棺材里都存的是什么。” “这里自然是墓室,难不成,还是风月场所?” 棺中人忍不住呵呵一笑,见她没好气地白了自己一眼,又忍不住调侃道:“棺材,棺材,棺材里自然存都是死人了,许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长发如水般顺着她肩头滑下,一身古典气质,让诗善柔总觉得她就像是画中玉人,飘渺地不像一个真实的存在。 她是鬼吗? 她浅笑着,就像是邻家女孩般清新动人。 诗善柔一心怦怦地乱跳着。 此时的棺中人,娇美可人,就像是一只完全不设防的小白兔,看得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一声浅笑,盈盈的酥胸落在她的掌中,那双流波荡漾的眸子顿时浮起一层朦胧的雾气,整个人都瘫在她的怀中。 “死人?死人可不会有体香.....” 棺中人向诗善柔靠了靠,娇躯几乎完全赖在诗善柔的身上,阵阵体香传来,她细语柔声地道:“等你恢复男身,我自然恢复女身,若有阻碍,我情愿为你奉献我的一切。生或死,我从不在乎,哪怕再承受这万年来的孤独.....” 诗善柔端详着怀中玉人,uu看书wwuuanshu看着她似乎想到了自己女人时的模样,“你和紫罗兰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把我穿越到你的身体里。” “抱...抱歉,我不能说。” 音落,她那张粉嫩嫩的面容上忽然多了一丝惶惑和悲哀,而此刻,诗善柔已经一把将她从怀中推开,面色已是彻底的阴沉下来。 黑色眸子中掠过一抹森寒,他盯着眼神悲哀的棺中人,淡笑道:“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你们就他妈是一伙的!一个抢我系统,把我变成女人,一个在这里假惺惺地装痴情?痴情?去他妈的痴情!你他妈要是真的是爱我,当初那biao子把我变成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杀了她!” 诗善柔的话到了后面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她的愤怒,棺中人不曾起身。 四目接触,她脸上的红晕消失了。 她那双一分钟以前含着幸福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胸脯沉重地起伏着,嘴唇也在颤抖。 她开始使劲咬住嘴唇,强抑住心中巨大的悲痛,诗善柔的讥讽言辞,犹如在她淌着血的伤口上,狠狠地抹上了一把盐。 她想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万年来因为复仇而承受的孤苦,让她越想心里越难受。 眼睛里渐渐沁出晶莹的泪光,当地面留下一片浸没痕迹,一道因为愤怒而极度压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身后。 “混蛋!许巍你除了会欺负女人,你还能做什么?!” “嗬!这不是主神紫罗兰么?许久不见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欠cao的臊样啊?” 请假1天 实在抱歉,今天请假一天,周六补上。 第62章 姐姐的火气总是很大 巍峨棺塔,幽幽霞光。 青丝沉浮,自称为主神的少女紫罗兰,依旧是一袭淡紫礼服。 “你的嘴,还是这么刁钻,看来这百世的轮回,依旧没能磨去你的锐气。” 双趾点辍间,已端立在地,紫罗兰俯视着诗善柔,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教训口吻。 “臭biao子,我怎样,关你屁事!” 毫不客气地驳口一句,诗善柔瞪大了双眼,开始细细的打量这数月未见的主神,然后目光缓缓转移到那对性感圆润的双腿闭合处,舔了舔双唇,讥笑道:“你的腿,夹得很紧,做了主神,下面那玩意,肯定跟你的嘴一样臭吧...” “这与你有何关系。” 她在笑,却没有一点笑意,双目如凝聚秋水,其中平静,深邃。 诗善柔眉尖轻轻挑了挑,目光在她那涨鼓鼓的胸脯儿之上扫过,“胸这么大,你一定被很多人cao过吧?” 话一刚落,她一手成爪,指尖如刀,撕割过去,转瞬间,诗善柔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便给紫罗兰凌空提了起来。 她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双边脸颊啪啪啪的几声,森寒刺痛,好像双边脸都要被扇飞似的。 嗤啦一声,诗善柔的身影与棺中人交错而过,闷声撞击石棺。 踉跄起身,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看到紫罗兰那倨傲的表情,她的整个身体也瞬间剧烈的颤抖起来,并非因为痛苦和伤势,而是因为极度的愤怒。 脖子上勒痕狰狞,她双眼圆瞪,满是怨恨和不甘,“今天我一定杀了你!杀了你!” “我来,不是杀人的。”紫罗的眼睛很冷,略微破坏了美感。 她的话,让诗善柔感觉到了一种野性与残酷,一股股森冷的杀意再次蔓延了开来,但是猛然的,棺中人却将自己那双冰冷细腻的小手抓住了自己。 “公子,公子,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 诗善柔骂了一句粗话,突然撇开棺中人,对着紫罗兰就举起了剑锋。 几百年的相处,棺中人对紫罗兰的禀性可谓知之极矣,对她的种种劣行更早就习已为常,心里虽是急不可耐,却是在一番思索后不愿再加以阻止。 当年许巍陨落之后,紫罗兰隐姓埋名潜入神界。 她知道,紫罗兰是跟着许巍去轮回了,但她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的只有紫罗兰那如同受了重伤的野兽临死时悲嗥般的恸哭.... 听着“男子”愤怒的低吼,望望一副冷厉的紫罗兰,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只希望今日能够将往日恩怨结清。 奔袭间,一道剑光奔腾而来,死寂,无声无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诗善柔的面前。 顶剑而上,那剑光忽然分化万千,攻势陡紧,如片片雪羽疾飘乱舞。 万千剑光绕体而旋,一种尖锐的痛楚传遍周身,千筋百脉象在扭绞。 这剑光带着升势,竟让诗善柔的身躯没有半点重量的飘起,那痛楚好像被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一般。 剑光中的诗善柔发出来了尖锐刺耳的声音,是惨叫,好像经历了地狱之中无数的酷刑一般,让人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都升腾了起来。 喉头丝丝作甜,她已经感到眼前阵阵发黑。 蓦地张口喷出一口血箭,双臂一振一沉,惨摔落地。 手中宝剑“啪”地落下,锋锐剑芒将将两声脆响,随之归于沉寂。 诗善柔倒卧在血泊之中,那刺目的鲜红液体,流得满地都是,甚至就连周围三米范围也被溅满点点鲜血,腥味扑鼻。 棺中人举目而望,俊目扫处,紫罗兰女依然如故,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姐姐的火气总是很大。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本待走开不理,但瞧诗善柔那凄惨模样,却使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诗善柔的身边移去。 眉心隆起,棺中人将其抱在怀中时,已是心疼得不得了,“姐姐,你莫是要将他打死?” 诗善柔那副快要直接昏死过去的痛苦表情,让她的心难受得像无数虫子在咬着。 紫罗兰的眉目微紧收一些,一闪不忍掠过她的脸,她看了女子一眼,伸手把右边垂下来的发鬓挑了上去,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变得轻缓些,“在他家乡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言论,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此番,只能算他咎由自取。” 说着,她的脸又被一种阴暗的颜色笼罩,“方知他恨我,那便多恨些,至少能够记得。” “姐姐...” 棺中人抬起美目,一向清澈的眼神竟变得朦胧如薄云后的迷月,樱轻吐道:“假设他若恨怒于你,岂非再要他伤你,痛你。” “倘若...恨能让他记得倒也是值了。” 紫罗兰一双盈盈妙目,柔情似水,温柔的系绕在诗善柔身上。这个身体里的男子,是她感情中的唯一寄托,是她生活天地中最挚爱的男人。 “姐姐糊涂。” “傻妹妹....” 娉婷靠近,一丝动人的甜笑绽放在她的唇边,止住了她欲要开口言道的双唇,“你尚不知,恨一个人要比爱一个容易。” 一声轻叹,道不尽恩怨情仇,紫罗兰溺爱地轻抚着诗善柔的面庞,似乎是受了惊骇一般弹开了双手,半晌之后,寒声道:“有麻烦了。” 四目接触,彼此都觉着心头一震,棺中人忙垂下了头,一番打量,急急回头,疑道:“我看不透许公子的易容术....” “那不是易容术,也...并非是易容丹....” 棺中人目光直盯在她的身上,等着下文,过了小半晌,却见她忽然附身在诗善柔怀中一阵摸索,那粗暴的摸索方式更是让前者簇紧了眉头...... 当白瓷瓶子在她手中打开,一枚丹药服下,随即突然的冷笑一声,尽是一脸肃杀。 棺众人暗暗付道:“这瓶中不知装是何物,姐姐既然如此发笑,想必是已经知晓了此物的来历....” 只见紫罗兰缓缓合上瓶盖,又将白瓷瓶子小心翼翼地塞回了瓶子。 棺众人微偏着小脑袋,瞥了瞥她手中的小玉瓶,十分留心着这一幕怪异的举动。 对方久久不语,秋水美眸中掠过一抹焦急,“姐姐,此物究竟有何来历?” 紫罗兰盯着她,眸子里也是一片寒意,双手十指紧紧扣住了皓腕,指节都已绷地发白,他不答棺中人的话,只是森然自语道:“谁敢误他,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此物究竟是何来历,姐姐为何不肯实言相告!” 棺中人愤然道:“姐姐莫是嫌弃妹妹修为低下,怕妹妹误了大事么?” 微微回了头,棺中人被她灼灼的目光看的心慌意乱,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低声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 紫罗兰缓缓掩起衣襟,冷冷道:“此处可是韵宗禁地,他如今不过筑基修为,若没有你的指引是如何能寻到此处?” “梦醒知错了....” “我自知你惦念他,你须知你身份特殊,倘若被人发现你还活着,韵宗可就走上不归了。” “梦醒知道了,梦醒再也不会擅作主张了。” 说话间,紫罗兰微颦秀眉,而棺中人那张嫩白艳红,美丽绝伦的脸上,陡然间泛上了无比的凄凉、愁苦。 刹那间全室中都似涌起了愁云惨雾,弥漫着凄风苦雨,紫罗都被她那凄凄欲绝的神情,引的心神大协茫茫若失,只觉自己命她镇守此处千年,太过绝情了。 整个广场中鸦雀无声,两人霎时悲从中来,似乎是想起了那使人伤心断肠的事情。 正是满腹愁苦时,忽然的一声痛yin,才让她们从无尽长河中解脱出来。 血液快速的流失对于诗善柔来说,让她觉得全身好像被无数锯齿在狠狠切割一般,要把身体各个部位的肉筋骨髓都锯开、绞断。 随着体内的血液越来越少,又觉得胸腹间剧烈刺痛,仿佛要裂腹而爆,全身上下犹如千万个针孔刺穿了自己的身体一般。 异常的疼痛,早已经让诗善柔失去了知觉,她只是凭着坚强的意念,在不断的中挣扎着,嘴唇试图发出任何声音来,uu看书 wwuukasu.cm 延长自己的死亡时间... “难道我要死了吗?” 无数人的影像刹那间自脑海掠过,,只留下“死”的念头。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愈发轻飘,若即若离的灵魂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口中流入了一股温热的腥味,这腥味顺喉而下,化作点点碎星融入经脉肌体之中。 星光汇聚,如波涛一般汹涌,千疮百孔的的经脉肌体逐渐凝聚成了一条星辰彩带,璀璨,澎湃如潮。 逐渐清醒的意识让她挣扎开了沉重的眼帘,眼前两道苗条的人影,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模样。 “许公子?” 诗善柔抬起头,看了近在咫尺的棺中人一眼,口里喘着气,额上留着几颗汗珠。 “我...我没死吗?” “在这里,许公子想自杀都难呢!” 诗善柔呼吸稍为平顺了一点,看着她脸上的清浅笑意,眸中的焦虑更是一览无余。 心中正是感动,却是见不远处那紫色身影飞掠而起,像是一缕青烟般,直升高空。 她回眸一望,诗善柔看到的是一张苍白的、沉郁凄楚而又期盼的脸,“我知你恨我,若有一日,我尽你ling辱。” 衣漾飘飘,即使是深紫色的衣服和闪亮的金边,也压不住她那眉梢眼底的轻愁。 “会很快的,紫罗兰!” 她毫不畏羞的直视著他,一层热烈的光彩开始笼罩在她那清丽的脸庞上,使她看来无比的美丽,无比的动人。 “我等你....” 第63章 把我的男身还给我 一缕缕清雅悦耳的吟唱从霞光之中幽幽荡荡传出,在天际之中飘荡流转... 紫罗兰走了,带着千条瑞彩、万道霞光。 “许公子,身子如何了?” 诗善柔痛苦地皱起眉,慢慢扭过头来,唇边挂着一丝苦笑:“好多了,她差点没把我搞死。” 姐姐哪会舍得取你性命? 棺中人心里一阵苦涩,迷迷糊糊地只是想:“姐姐贵为神界真君,更是一手掌管冥界诸事,如此地位,莫说真界中人,光是那神界帝君说话时也要掂量三分,若非他口无遮拦,倒也不至于遭受这皮肉之苦,也是,曾经的他,又何尝不是这般性子呢?” 正想为紫罗兰开解几句,却是见他嘴中咕哝着不堪言语,忽然脑中念头一起,心中不觉有些好笑,姐姐说他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般看来还真当如此.... 抬头一看,见她眉梢眼角反而泛起一丝笑意,拍掌轻唤道:“哎,你笑什么?看我被她欺负你很高兴?” 瞧着对方眼中的怒意,棺中人不以为然,她磨挲着脸颊美滋滋地道:“公子还是曾经的公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瞎啊?” 诗善柔翻了翻白眼,活动番身体,见无大碍便起了身子,“我都成了个女人了,怎么没变?” 说实在的,要不是躺着的姿势实在难受,她倒是情愿在这个小美女的怀里多腻歪会,想到紫罗兰临走时的言语,又不禁问道:“说实在的,我到底怎样才能变回男人。” 棺众人幸灾乐祸地格格笑道:“女子也挺好的呀,莫非是我的身子不甚好看,公子不喜?” “模样倒是好看,就是个子有点矮,胸也太小了,一只手就能抓住。” 棺中人胀红了脸蛋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道:“这身子尚未发育,自然青涩,来日方长,届时,公子莫要因色美而烦恼。” “这是自然,不过我更想知道,到底怎么才能恢复男身。” “这倒是简单。” 音落,高空之中,突然传来一股磅礴的法力,如滔滔的江水一般,铺天盖地,倾斜而下。 轰隆! 在这股大力之中云层涌动,无声无息的出现了棺众人的身影。 那是一种不应属于尘世的梦幻美丽,滑若凝脂的雪白肌肤,线条优美的俏鼻樱唇,以及灵气逼人的秀丽轮廓,带着种漠视众生的清冷艳。 然而最令诗善柔震撼的,却是这淡丽无双美女的那双眼睛。 在那对涌动着一层若有若无淡淡烟气的迷人大眼睛里,仿佛笼罩着一层流彩荡溢的虹彩,跳跃闪耀,宛如两粒绚丽的水晶在缓缓旋动,散发出异常强烈的吸引力。 启! 张口一吐,气场翻滚,无尽法力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几乎是横扫万千生灵的强悍气势。 眼前棺中人虚浮当空,沉凝双目爆睁而开,衣衫飘然,却见抬指一点,九十四重棺材依次震荡爆发,那剧烈抖动的模样好似内物在顽命挣扎,好不壮观。 那是.... 诗善柔跟着声音闪烁目光,在移过了层层叠叠的棺塔后视线凝固,她看到,棺塔的最顶端,云雾中,浮现出了一具巨大棺材。 这棺材十分巨大,几乎能够躺下一位巨人。 棺面上,雕刻着山川大地的浓缩影子,棺盖四沿,有夜明珠绘制成的日月星辰图案。 突然间云蒸霞蔚,巨棺上夜明珠璀璨夺目。 它浮空而落,似有无形之物托底而降。 沉声闷响,那巨棺已临地面,而此刻离得近了,诗善柔才看得出这巨棺竟是青铜铸造,并且在四面雕刻着不知名猛兽。 这巨棺里装的会是什么? 棺中人看了自己一眼,依是虚空浮立,却是伸出了右手,平摊开来。 诗善柔不自觉的顺着她的手看去,眼前几尺的距离,却已经一下子亮了起来。 只见是一颗拇指指甲般大小的珠子光华涌动,在棺中人的手中发出一阵阵湛蓝色的光华。 细看之下,那颗圆润的珠子里面好像有一圈圈的涟漪在不停的泛动,而光洁如玉的表面却又时不时的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光华。 看着被手中珠子光华,拉长惨淡身影的诗善柔,棺中人莞尔一笑,道:“这珠子唤作火贞,是由涅盘失败后的古凤魂灵凝聚,若论品阶,算得上是道器,此物且是神仙二界孤品,若无此物,旁人根本开不得这青棺。” 挥手一招,火贞旋空而行,待动至巨棺正上方,内敛其中的红光乍然迸发。 红光演化火焰,火焰越演越烈竟是化作一只巨大七彩凤凰冲天而起。 唳…… 一声长啸,七彩凤凰展翅欲飞 与此同时,棺盖上的日月星辰图案突现黑色漩涡,那漩涡迅速扩大,眨眼之间竟然变成了一个恐怖的黑洞,无尽的吸力,将七彩凤凰不可抗御地吞噬进去。 “真是不听话的畜生。” 棺中人微微一笑,仿佛传说中的佛祖拈花,无比的感人却充盈着圣洁,令人从心底颤出悸动。 诗善柔有些狐疑地问道:“那凤凰是活的?” “它只是不甘死去罢了。” 咔嚓! 棺材盖打开了。 诗善柔连步奔去,却见这棺内云雾仙气缭绕,其下几近透明的液体中,静静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似乎是活的,只是在棺材中沉睡而已。 运足眼睛,猛的看了过去,突然发出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怎么棺材之中躺着的是我?” 她脊背上倏地透过一股寒气,uu看书.uuknsh 额头上顿时沁出了冷汗。 她局促的站着,不安,惊恐,愤怒,猜疑...的各种情绪,把她紧紧的缠裹着,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会躺在棺材之中?棺材之中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男身为什么会在里面!” 她惨叫起来,盯着一脸温柔的棺中人,热辣的心头是一种说不出的纷乱、恐怖而又烦躁的感觉。 “许公子还不明白么?” 星目微杨,情思无限地凝视棺中男子,飘然纵落在诗善柔身前,似乎正在含情脉脉地望着,“那日,姐姐将你的灵魂附于我身,而后便将你的肉身放置于此,为的就是你重回男身的一天。” 诗善柔默默看了她一会,眼色闪烁不定,似有所悟道:“这都是你们姐妹两设计好的吧?先把我变成女人,再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是吧?” 面对诗善柔的冷嘲,棺中人纤细的眉毛微微皱了皱,认真的道:“许公子,将你灵魂附于女身委实无奈,若是恨,那便恨醒儿罢。” 诗善柔出神地凝往着她,又是一阵难堪的、无言的沉默,然后,明亮的目光突地转到棺中男子身上,发觉那英俊的面容上,顽劣的嘴角正挂着一种她无法了解的笑容,就像是遥远的星光那么令他难以捉摸。 她缓缓抬起头,亦是沉重地道:“也不说恨谁,肉身就在这里,你将我男身还我,你们姐妹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第64章 玩红警,不开挂1样通关 白衣映雪,伊人梦,望之如神仙中人。 她笑起来时面若桃李,眼如弯月,惜的却是答非所问。 “天下多有谋算之士,演之道不外乎过去,现在,未来。这女身在忘川河中洗涤百年,已是不沾因果业障。” 棺中人莲步轻移,瞬间来到诗善柔面前,瞧过棺中男子,稍稍侧脸望着她,柔声说道:“若公子以本尊现世,因果皆成,定是活不过隔日。” 这几句话说的十分婉转柔和,娇甜动人。但听在诗善柔耳中,却是字字如刀剑,全身微微颤抖了两下,沉声问道:“到底是谁想杀我。” “天下生灵。” “天下?” 棺中人轻轻眨动一下动人的眼睛,微微叹息一声,脸上泛现出凄凉惋惜的笑意,“神界惧,仙界畏,冥界怯,妖界贪,魔界忌,真界憎,天下之人皆为你敌。”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奇异,甜笑起来如花盛开,千娇百媚,似乎她脸上每一根汗毛,都在微笑。 此刻,这凄凉的笑意,却又使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泛现出无比的凄凉、忧虑,只要目光一触及她那忧伤神情的人,登时便会心头大凡黯然神伤。 诗善柔也似乎都受到强烈的感染,随着变得忧虑起来,只觉她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极真诚,有是心头一震,暗道:完了!我就他娘的刚穿越过来就已经举世皆敌,连个金手指都没有,我拿什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异界根本没有地球上的法律约束,遵循的更是最基本的丛林法则,作为穿越者,若是没有主角光环或以系统为护符,更多的是就是客死异乡。 而自己显然就是赤条条的一个什么都没的光棍,若想活下,只能靠自己..... 话虽是这么说,可自己怎么靠自己,整整七百人的穿越,七百个系统宿主,三月后的禁岛中怎么活下去还是个大问题..... 妈的! 当初玩红警老子没开作弊器不一样是玩通关了? 我还就不信了,没系统我就活不下去!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反倒让她有了几分亢奋,心中的战意被点燃起来,棺中人美眸中开始蕴含着一抹喜意,旋即,慢条斯理地道:“志之所趋,无远勿届,穷山复海不能限,公子先前完全一副不知上进的懒散模样,醒儿正有忧虑,幸许公子悟了,当真是悟得巧,悟得妙。” 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诗善柔摊了摊手:“什么悟不悟的,我只是想早日恢复男身罢了。” 闻言,棺中人不可置否地脆点脑袋,正要再夸赞些许,却见对方起先开了口,“真界是否已经知晓系统之物,另,我为何无法吸收系统,六界人又为何杀我。” “公子猜测的不错,神界在万年前就已经发现了系统,并与之定下协议,若醒儿猜测无错,应是为了给仙界制造些麻烦。听姐姐说,公子等人可能是最后一批穿越者了。” 话锋一顿,又接道:“依醒儿猜测,无法吸收之因定是姐姐做了手脚,而关乎杀生事,醒儿却认为,公子若是自行求证,会比醒儿道之更有意思。” 系统的存在,竟是神界为了给仙界制造麻烦! 这股庞大的信息量给让诗善柔带来了惊悚的反应,这令人简直难以置信的言语,让作为穿越者的诗善柔实在是不敢相信,穿越,竟只是神界打压仙界的缘由! 可神界为何要以此打压仙界? 说实在,诗善柔并不明白神仙二界的区别,想要询问,却是被她一口“多听无益”宛然回绝,心中忿忿,却也不能抱怨什么,毕竟嘴长在人家脸上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仅是筑基修为,神仙二界之事也与自己沾不上边儿,有那好奇的功夫倒不如想想办法将修为给提上去,在三月后的禁岛中活着回来.... 询了杂事,起身告辞,棺中人施法相送,亦未挽留。 诗善柔回到石室,心灵深处,突然感到一阵无限的空虚,脑海里不知怎地却留着那么一个倩影,抹煞不去。 再回首,破开的壁缝已重归完好,细听之下已不再有流水之声,寻到昏迷中的慕容秋,探得呼吸均匀也就舒了口气。 归还男身之事,棺中人始终没有明说,她言中意,也不过是推脱罢了。 而关于自己被抢夺系统之事,诗善柔亦始终没有张口去问。 在她看来棺中人不过是一传话使令,而真正做主的,应是那紫罗兰才对。 临别那一眼,似有深情,亦似绝意,眼中所蕴含的种种情愫,让诗善柔不得不忖度两人是否曾有间隙。 想来自己对紫罗兰并无意识,那便不是这辈子的恩怨,也或是前世之因,后事之果罢.... “这疯女人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想到紫罗兰临别之言,已是不禁向着墙壁之处望去,同时脸上流露出无奈苦笑之色。 念到两人态度,恍惚间,她在心头簇起了一把皱纹,她想到了初来乍到时,那老道士的卜言: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心中日复自思量,纵然神扶也难行。 当初老道给出的解语是:孽障非轻,恶因多种,恶果丰收,须即忏悔,心病还须心药医,不然神仙难救。 这解语倒是与紫罗兰姐妹有所照应,只是这开篇一句“孽障非轻”又该何解? 若说穿越前自己沉迷女se为恶因,穿越后变为女身,算是对了恶果,棺中人既已说女身不沾因果业障,那这其余孽障又是否还报? 忏悔? 心病? 这两词诗善柔始终想不透,既是女身承了恶果,又还需忏悔什么? 心病心药医,自己这一生做事但求无悔,uu看书 uuanshu 又岂会留有心病? 这两词说的模糊,也是说的莫名其妙。 女身,好se之恶果以还,理应不沾因果,却是又被那卜卦算出前世孽障非轻,紫罗兰两姐妹应是神仙,六界之难,终究,还是救不了自己么? 我那前世,究竟做了什么啊.... 诗善柔愣了半天,心里依旧是迷茫的一片,轻言唤醒慕容秋,她那副迷迷瞪瞪的可笑模样,显然是被棺众人施法忘却了先前事,自以为是在此歇息了。 她也不至于傻到明说,交流片刻便朝下路走去。 “许公子,这一别,再会之日便是遥遥无期,此番姐姐之暴行实非臆气,只愿君磨砺意气,万事皆以性命忧先,所言,所闻,所感,所知,应尽时态。” “至于六界危事,我姐妹二人自当秉命而助,待得功成之日,若我姐妹二人性命尚...罢了,此处自后便封禁,旁人不论入得入不得,必皆命丧与此,公子也勿再临....” “残睡觉来人又晚,难忘,便是无情也断肠。醒儿矫情了,公子,保重。” 心中所念,尽是离际之言,暗里回眸深属意,似是告别时感,滋味难以言喻。 “善柔姑娘,此处可有异样?” 自醒来,慕容秋便是发觉诗善柔魂不守舍,见她心藏故面有愁,虽生有惑心却也不便发问,而此,她更回眸情深,心有奇却也不好明说。 “没有,只是看看,念个故人。” 她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那深邃的目光仅仅停留片刻便再回过,依如先前那般凝滞。 第64章 玩红警,不开挂1样通关 白衣映雪,伊人梦,望之如神仙中人。 她笑起来时面若桃李,眼如弯月,惜的却是答非所问。 “天下多有谋算之士,演之道不外乎过去,现在,未来。这女身在忘川河中洗涤百年,已是不沾因果业障。” 棺中人莲步轻移,瞬间来到诗善柔面前,瞧过棺中男子,稍稍侧脸望着她,柔声说道:“若公子以本尊现世,因果皆成,定是活不过隔日。” 这几句话说的十分婉转柔和,娇甜动人。但听在诗善柔耳中,却是字字如刀剑,全身微微颤抖了两下,沉声问道:“到底是谁想杀我。” “天下生灵。” “天下?” 棺中人轻轻眨动一下动人的眼睛,微微叹息一声,脸上泛现出凄凉惋惜的笑意,“神界惧,仙界畏,冥界怯,妖界贪,魔界忌,真界憎,天下之人皆为你敌。”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奇异,甜笑起来如花盛开,千娇百媚,似乎她脸上每一根汗毛,都在微笑。 此刻,这凄凉的笑意,却又使她脸上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泛现出无比的凄凉、忧虑,只要目光一触及她那忧伤神情的人,登时便会心头大凡黯然神伤。 诗善柔也似乎都受到强烈的感染,随着变得忧虑起来,只觉她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极真诚,有是心头一震,暗道:完了!我就他娘的刚穿越过来就已经举世皆敌,连个金手指都没有,我拿什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异界根本没有地球上的法律约束,遵循的更是最基本的丛林法则,作为穿越者,若是没有主角光环或以系统为护符,更多的是就是客死异乡。 而自己显然就是赤条条的一个什么都没的光棍,若想活下,只能靠自己..... 话虽是这么说,可自己怎么靠自己,整整七百人的穿越,七百个系统宿主,三月后的禁岛中怎么活下去还是个大问题..... 妈的! 当初玩红警老子没开作弊器不一样是玩通关了? 我还就不信了,没系统我就活不下去!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反倒让她有了几分亢奋,心中的战意被点燃起来,棺中人美眸中开始蕴含着一抹喜意,旋即,慢条斯理地道:“志之所趋,无远勿届,穷山复海不能限,公子先前完全一副不知上进的懒散模样,醒儿正有忧虑,幸许公子悟了,当真是悟得巧,悟得妙。” 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诗善柔摊了摊手:“什么悟不悟的,我只是想早日恢复男身罢了。” 闻言,棺中人不可置否地脆点脑袋,正要再夸赞些许,却见对方起先开了口,“真界是否已经知晓系统之物,另,我为何无法吸收系统,六界人又为何杀我。” “公子猜测的不错,神界在万年前就已经发现了系统,并与之定下协议,若醒儿猜测无错,应是为了给仙界制造些麻烦。听姐姐说,公子等人可能是最后一批穿越者了。” 话锋一顿,又接道:“依醒儿猜测,无法吸收之因定是姐姐做了手脚,而关乎杀生事,醒儿却认为,公子若是自行求证,会比醒儿道之更有意思。” 系统的存在,竟是神界为了给仙界制造麻烦! 这股庞大的信息量给让诗善柔带来了惊悚的反应,这令人简直难以置信的言语,让作为穿越者的诗善柔实在是不敢相信,穿越,竟只是神界打压仙界的缘由! 可神界为何要以此打压仙界? 说实在,诗善柔并不明白神仙二界的区别,想要询问,却是被她一口“多听无益”宛然回绝,心中忿忿,却也不能抱怨什么,毕竟嘴长在人家脸上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仅是筑基修为,神仙二界之事也与自己沾不上边儿,有那好奇的功夫倒不如想想办法将修为给提上去,在三月后的禁岛中活着回来.... 询了杂事,起身告辞,棺中人施法相送,亦未挽留。 诗善柔回到石室,心灵深处,突然感到一阵无限的空虚,脑海里不知怎地却留着那么一个倩影,抹煞不去。 再回首,破开的壁缝已重归完好,细听之下已不再有流水之声,寻到昏迷中的慕容秋,探得呼吸均匀也就舒了口气。 归还男身之事,棺中人始终没有明说,她言中意,也不过是推脱,她若不愿归还,自己也是徒生怨气罢了。 而关于自己被抢夺系统之事,诗善柔亦始终没有张口去问。 在她看来棺中人不过是一传话使令,而真正做主的,应是那紫罗兰才对。 临别那一眼,似有深情,亦似绝意,眼中所蕴含的种种情愫,让诗善柔不得不忖度两人是否曾有间隙。 想来自己对紫罗兰并无意识,那便不是这辈子的恩怨,也或是前世之因,后事之果罢.... “这疯女人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想到紫罗兰临别之言,已是不禁向着墙壁之处望去,同时脸上流露出无奈苦笑之色。 念到两人态度,恍惚间,她在心头簇起了一把皱纹,她想到了初来乍到时,那老道士的卜言: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心中日复自思量,纵然神扶也难行。 当初老道给出的解语是:孽障非轻,恶因多种,恶果丰收,须即忏悔,心病还须心药医,不然神仙难救。 这解语倒是与紫罗兰姐妹有所照应,只是这开篇一句“孽障非轻”又该何解? 若说穿越前自己沉迷女se为恶因,穿越后变为女身,算是对了恶果,棺中人既已说女身不沾因果业障,那这其余孽障又是否还报? 忏悔? 心病? 这两词诗善柔始终想不透,既是女身承了恶果,又还需忏悔什么? 心病心药医,自己这一生做事但求无悔,u看书 .ukanshu 又岂会留有心病? 这两词说的模糊,也是说的莫名其妙。 女身,好se之恶果以还,理应不沾因果,却是又被那卜卦算出前世孽障非轻,紫罗兰两姐妹应是神仙,六界之难,终究,还是救不了自己么? 我那前世,究竟做了什么啊.... 诗善柔愣了半天,心里依旧是迷茫的一片,轻言唤醒慕容秋,她那副迷迷瞪瞪的可笑模样,显然是被棺众人施法忘却了先前事,自以为是在此歇息了。 她也不至于傻到明说,交流片刻便朝下路走去。 “许公子,这一别,再会之日便是遥遥无期,此番姐姐之暴行实非臆气,只愿君磨砺意气,万事皆以性命忧先,所言,所闻,所感,所知,应尽时态。” “至于六界危事,我姐妹二人自当秉命而助,待得功成之日,若我姐妹二人性命尚...罢了,此处自后便封禁,旁人不论入得入不得,必皆命丧与此,公子也勿再临....” “残睡觉来人又晚,难忘,便是无情也断肠。醒儿矫情了,公子,保重。” 心中所念,尽是离际之言,暗里回眸深属意,似是告别时感,滋味难以言喻。 “善柔姑娘,此处可有异样?” 自醒来,慕容秋便是发觉诗善柔魂不守舍,见她心藏故面有愁,虽生有惑心却也不便发问,而此,她更回眸情深,心有奇却也不好明说。 “没有,只是看看,念个故人。” 她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那深邃的目光仅仅停留片刻便再回过,依如先前那般凝滞。 第65章 不勾搭,心痒痒 走出密道,看到的是块林中隙地,四面森森巨木环绕。 现在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 这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 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唱歌,寥廓的苍穹好象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世界唱出的颂歌... “慕容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走出去?” 不知摸索了多少时间,也不知走了多远,横枝藤条拂扫刺挂,一步一步穿行,前进数丈便已感到极度艰困,而这森林从来时的感觉上少说也有三五里广袤,要漫无目的地走,真不知道通向何方。 “我也不甚清楚,家妹只是说,一路南行而已。” “南行,南行,再这么走下去,我看你我赤身相对好了。” 在南方,不知远近的山坳映着吐露青铜色的天边,耀眼的太白星正悬在这山岗的顶上,诗善柔烦躁归烦躁,却不能回头,也不能停止不前。 摸索着,凭她筑基后的敏锐感应,尤其是在这绝对静寂的境地里,三丈之内可辨飞花落叶,倒也不惧于野兽突袭。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像是一段枯枝掉落身前,她抬头,看见黎明的霞光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初升的太阳已透露出第一道光芒。 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 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 突地,她发觉情况不对,如此茂密的树帽,初阳光辉不可能透入如此密实,而且这光度也不对,眼前的阳有些发蒙,同时阳光该在斜空,但这光却在平视之处。 而最重要的,日出东方,而这阳,却在南方。 这太阳有问题,他立刻加以否定。 可既然不是太阳,那该是什么呢? 真界修士,若真元深厚完全可以模拟太阳,可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模拟太阳? 照明法宝,也不像,再厉害的照明法宝也不会发出这大的光晕,而且能发挥此效的法宝,那可都是品阶极高的攻伐法器,根本不可能发出如此柔和的光来。 是什么上古异兽的目光,也不正确,目光通常是一对,不可能是单独的一只。 真元凝聚,也不像,真元再深厚的如此长时间地发出这大的光晕, 是什么怪物的目光,也不正确,目光通常是一对,不可能是单独的一只。 太阳开始前移,不,正确地说是后退。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拉着慕容秋,她亦不自觉地随着举步。 这太阳并非笔直移动,不时转换方向。 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怪光的移动也加快,保持一定距离,仿佛是有意引路一般。 她敏锐地想到先前吸引自己进入墓室的魅惑音色,同时也觉察到居然没碰到树身挡路,这真是怪事? 是真的有人暗中援手引导自已脱困? 是有人故弄的玄虚引自己入陷阱? 前者的可能性极大,因为这里是密道的出口。 但后者也是有可能,一万上品真灵石的诱惑下保不准出个叛徒,她不愿放弃这机会,是祸是福总比在这森林里不知前路地游荡好。 跟了一段,情况没改变。 她猛想到先前慕容秋所言,是她的家妹拜托她去寻找自己,后来又说出了密道一路南行,这太阳也是南引,是她的杰作? 想来是大有可能,于是,她信心大增,脚下加快,紧追这怪光,林木似乎稀疏了,居然畅行无阻。 走着,走着,眼前陡地大放光明,是猝然的,就像一个在阳光下被蒙住眼而突然除去眼罩一样,突兀的现象震得他手足无措,心悸神摇。 像噩梦乍醒,只差没惊出冷汗。 强烈的震撼,意识短暂地空白。 筑基期后适应力极强,意识随即复苏,眼前阳光耀眼。 回头一望是片疏林,根本不是什么森林,真是见鬼,如果说是幻境,但眼前的景物又那么真实,说是真实,片刻之前却是另一个世界。 镇定、收神,眼前确是真实,远望可见筑阁的影子,周遭的山形地势也不奇突,坦荡的大路也所在不远。 一阵脱困的喜悦之后,她完全恢复了正常。 那似太阳的东西确是引导自己脱困没错,是谁? 森林怎会变成了疏林? 此刻已晌午,为什么在林子还是蒙晨之时? “你回来了。” 女声突然传来,犹如噩梦惊魂,惊目沉心一望,却是惊地眼前一亮。 只见得一个宫妆美人儿,站面前,一袭长裙裹着妙曼的身材,云鬓高挽,斜插着两枝珠钗,但在在珠钗之间却横挂一条白色轻幔。 她大约十七、八岁,美得如同空谷幽兰,唯一不足之处便是,那双目被白幔尽数遮挡。 然而更让她吃惊的,并不是那女子倾国倾城的美貌,而是那份高贵的气质,那份不同凡响,让任何人见了都会自惭形秽的气质。 诗善柔敢保证,这女人站任何地方,都是一个闪亮的焦点,她那恬娴温雅之态,使人感受到一种深邃隽永的内在美。 “不知姑娘尊姓大...芳名。” “忘了。” 她语声清朗,字句锵然,她仍端立在那,气度非凡,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一股逼人的贵气和让人惭愧的味道,似乎自己是土鸡瓦狗,而她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诗善柔心里很是不爽,但凡是个人都有个名姓,哪怕是街边的猫狗都有阿猫阿狗之名,这女人不愿告知名姓也就罢了,推脱的都这么敷衍,倒是装什么清高? 老子又不cao你! 她心里倒是过了个嘴瘾,可看着这么个美人在眼前,不勾搭勾搭又实在心痒痒。 念及前世百种泡妞绝招,想着再多言个一两句,可看着她那副清高的模样,亦不知出何种招式,一时间弄得自己问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纠结万分。 慕容秋目光逐渐凝聚,似乎方才回了意识,她凝视眼前女子,随即轻言笑道:“妹妹,姐姐不负所望,善柔姑娘给你带回来了。” 妹妹? 这女子是慕容秋口中的家妹? 是拜托慕容秋找自己的人? 看到诗善柔眼中的惊愕,慕容秋用手拉了拉她,娉婷靠近,细声说道:“她便是我家妹,慕容阙。” 她眼中双眸荡漾晶莹的光彩,u看书uukanshu 唇边盈着甜美笑意,再看那慕容阙却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淡然模样,似乎并没有半点如慕容秋这般亲切流露。 “那她为何说自己忘了?” 慕容秋一听,顿时形色黯淡地摇了摇头,意态消沉的道:“想来是因为阙儿出生之后便入了韵宗罢。” 诗善柔觉得有点滑稽,却实在笑不出来,“那也不至于说忘了吧?” “她愿忘了那便忘了就是。” 她目光低垂,喟然一叹,嘴角再撑起一丝无奈。 “你就是慕容阙?” “....” “你姐姐在此,怎么连一句问候都欠奉?” “....” “你是哑巴吗?” “小小幻阵都无法破解,还需我为之引路才得以逃生,你实让人失望至极。” 诗善柔心中一动,幻阵? 她忽然明白了,这片疏林实际上是布了一道迷幻阵法,难怪会有这大的变化。 自己应该想到而竟没有想到,看起来那引自已出阵的应是此人,这慕容阙究竟是何许人物? 对视了片刻。 “过奖了!”她不动声色,含糊地漫应了一声。 “没人夸你。” “喔!” “随我来。” 慕容阙说罢,缓缓转身,步态优雅,摇迤生姿,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看得诗善柔两眼发青。 两人紧随而去,行了三五尺,却见前者碎玉微顿,绣带飘扬间忽地止步不前。 “慕容秋,你且下山,毋须同行。” 第66章 女人的第2张脸 习晨风,故颜旧,冷言莫若路人。 “慕容阙,你过分了。” “韵宗禁地不容外人。” “你!慕容阙,她,慕容秋,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这还没进门就要赶人走,你还有没有人情?” “有情便是无情。” 被蒙蔽的双目不知神色,她面无表情,似被剥了七情六欲,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慕容秋,冷冽冽地道:“你还愣着作甚?” “那姐姐就不叨扰小妹了,若小妹有时间可回家望望母亲,她很想你。” 慕容秋俏脸略微有些委屈,贝齿咬了咬红唇,片刻后,杏唇微张,施施然向她微施一礼就移动娇躯离开了此地。 诗善柔站在一旁,有些愤然,瞅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回眸便发现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正直直的望着人家远去的方向呆立着。 把自己亲姐姐逼走有那么开心吗? 诗善柔叹了口气,再看慕容阙时,对她的恶感不知不觉增加了。 慕容阙身材修长,肤白若雪,气质清冷,容貌俊美,一身素雅宫装更令她平添三分华贵,仿佛冰山上的雪莲,自然而然让人兴起仰慕之心。 诗善柔原先只当她是高冷性子,如今见她逼走自己刚刚见面的亲姐姐,再眼看着那绝色之容,已是没有先前那般,如痴如醉。 “你对我有成见?” 平淡生疏的语气,让得诗善柔一滞,呐呐的摇了摇头:“没...” “我只是不愿让她与你接触过多。” “为何?” “她是我姐姐。” 莲步轻移,诗善柔眉尖轻挑了挑,再懒得理会,摇了摇头,继续迈步前行。 转过一道弯,萧炎抬头望着小道尽头那的院门,院门的牌匾之上,绘有阙音宫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几日你便随此住下。” 微微侧过头的瞬间,诗善柔却是惊鸿一瞥,那纱幔掩盖下的迷人双眸之中似有晦涩情愫,淡淡然,惶惶然,难以言明。 不及多想,那眸光逐渐在脑海中渐渐模糊,竟是再寻不到那记忆。 进了大门,穿过曲曲花径,处处亭台轩榭,途经厅堂,穿过回廊,入了一间布置极为华丽精致千百倍的闺房。 房中香气浓郁,四面锦幔低垂,遮住了天光,地上毛毡沉厚,掩住了脚步声,柔和的灯光,自壁间日洒而出。 牙床上,锦幔下,整齐地摆放着一件米色宫装,绘着宫廷仕女图的玉屏风上,白色蒸汽正袅袅而起。 看样子,这慕容阙早就准备妥当,就等自己来了啊...... 看到她面上的笑意,慕容阙侧过身,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淡然道:“在我阙音宫中便是周全,男子模样亦是无用了,且让我助你化了这药效。” 诗善柔平静地迎接对方那看不到的炯炯目光,瞧那恬娴温雅之态,反笑道:“应该不急着吧?” 悬在空中的纤纤玉手滞在空中,显得有些尴尬,她慢慢回手与腰,五指相合,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走了。 “我在前厅等你。” 她头也不回地轻声说道,诗善柔浅笑一声便合上门户。 绕过屏风,轻轻一扯缎带,衣物顿时疏松开来,再是向后一撩,那衣衫就像水面上滑过地一道鸿影,贴着她柔滑优美的体躯悄然落下,衣裳里除却亵裤,竟然寸缕不着。 这也怪不得她,毕竟穿越了这么长时间,她也只是学会穿外衣,而里面亵衣不仅难穿,还穿着别扭,而且,她总觉得一个大男人戴胸罩实在有点...难以接受。 一个隐蔽的洞孔内,一双眼睛注视着这完美无瑕的体躯。 目光变得炽烈起来,那是杜青林的眼睛。 那滑润地香肩,那小巧玲珑的小猫咪,那盈盈一握地腰,那晶莹,修长,曲线柔和的长腿笔直修长的合并在一起中间不见一丝缝隙,还有那精致的足踝…… 多美的女人啊,真是上天创造的最完美的身体,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很想提枪跨马,亲自上阵,可是他不能。 为了偷偷潜入韵宗打探虚实,他可是爬了整整三个时辰的峭壁才得以到此,若此刻一时性起,打草惊蛇,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再窥视一眼,发现白肉大现,连忙凑上去闭起一只眼睛一看,顿时把那只独眼睁到了最大。 此刻已看不到那女子模样,只能瞧见她的背影。 可这女子略显稚嫩的背影在他眼中已是美的惊心动魄,令人销魂了。 贴着洞孔向隔壁望去,翘挺丰盈的果儿赫然在目,近在咫尺之间,宛如用规矩画出来的一般,那叫一个浑圆。 素约的小腰身下,香桃间一抹浅浅的诱人曲线,看起来就像一枚刚刚着红的.... 先前看这深山有居所,杜青林的第一直觉是逃,可看这房中尽是女子饰物,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潜了进来。 为了保证弄清居者身份,他决定躲在闺房杂物间探探虚实,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他发现那木桶中的热水。 杜青林不是一个无恶不做的歹人,就算这是荒山僻野,施淫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也不虞会受宗门报复,他也不会干那丧尽天良之事。 杜青林也不是一非礼勿视的堂皇君子,见着这样情景便会立时面红耳赤地避开,还要自责不已。 他只是一个很平凡很普通的男修士,有这样的艳福,又自忖不会被人发现,对对方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那颗蠢蠢欲动的狼心便咆哮起来。 “这么个美人独居深林会不会太寂寞了,不对,之前好像还有一个女人,似乎还提到了男子,这美人莫非有伴侣了不成?难不成他们是要在此幽会?妈的,还真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我……我看两眼就走,看两眼就走……” 白玉入汤,肉光致致,杜青林暗自品评道:“常听人说,屁股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这个美人下边这张脸生得如此妖娆,却不知她上边那张脸又是怎生模样?” 板隙太窄,那美人出桶一走,白桃便离开了杜青林的视线范围,随即隐有脚步声传来,丁浩下意识地一侧头,uu看书.uanshucm“咚”地一声脑袋便磕上了木板,这一声虽不甚大,可是在这静谧处却格外清晰,里边美人立时惊喝道:“谁!” 声音刚一来杜青林便知不妙,他正蹲着身子,便双手一推墙板就要借力退走,谁料这房中挡板竟是不经一推,“咣当”一声倒了下去,直接砸在地上。 杜青林则因使力太大,像一只青蛙似的,结结实实地趴在了木板上。 慢慢抬起头,眼前雾气氤氲,那美人手中捧着衣物,三分英气气氛婉约妩媚的容颜上尽是惊容。 “姑娘....其实...我...” 杜青林干巴巴地说了几个字,忽然哆嗦了一下,他看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幕奇景,只见双手捧衣的美女,两道柳眉慢慢地竖了起来,甚至可以看到嘴角在不断加快着抽搐的速度。 “我去泥马勒戈壁!!!” 两团火苗在她的眸中燃起,余音袅袅,绕梁三日的声音清亮清扬,这嗓儿,再配着这双倒竖的柳眉,可不是要杀人那么通俗易懂了。 “我不是....我不想....我其实...只是...我靠!”杜青林自知解释不清了,又见她开始穿衣,往那双腿动荡间的景致一瞅,爬起来撒腿就跑。 后面的诗善柔怒极攻心,见他撒腿就跑,套上亵衣,披起外衣,出门前还不忘捡起桌台上的宝剑。 “狗日的,老子今个就削了你!!!” 魔音穿脑一般尖利的声音传到前厅的慕容阙的耳中,却只见她端坐太师椅,手捧香茗,轻嘬了一口,似是回味茶香,扬唇一笑。 第67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树影婆娑,路,在群山之间蜿蜒盘旋。 一侧是青灰色陡峭的山崖,似要倒压施上,另一边,断崖峭壁,直上直下,险峻陡立。 杜青林蹿出小道,骇然止步,在崖前望下去,万丈深渊,黑洞洞的,什么看不见,只有像是雾一样的水气在里面流动! 这儿真的是我爬上来的地方吗? 艰难的咽下了口吐沫,竟是提不起再爬下去的勇气,步声急促,身后那美人已经追了过来。 “妈..妈的!你..你跑什么?!” 和煦的阳光,透过林荫撒播在诗善柔的脸上,缓缓抬面庞,神色略显疲惫,脸上也尽是倦容,但饶是如此,也难以掩饰此时她内心的喜悦。 因为她看到了前方的悬崖,以及那小子脸上的苦涩和无奈。 “姑娘追我,在下自然就要跑了。” “嗨?偷看人洗澡还有理了?你倒是再跑一个看看。” “姑娘说笑了,先前冒犯之处实属无意,还望海涵,海涵才是。” “海涵你妹!今个不给个交代你别想竖着回去。” “恕在下愚笨,姑娘口中的交代,是何种交代?” 这时的诗善柔已经缓过气来,只瞧她默默地抬起目光,微微皱起眉心,眼晶莹亮的眸子像是雷达一样快速扫描起来。 见他既无储物袋,又无纳戒,心中已是肯定这家伙是个身无长物的穷鬼。 即便如此,那对机警的眼睛仍旧灵活地转动着,似乎还搜寻着什么。 “你自己常量着办吧,把值钱的东西统统拿出来。” 杜青林怔立当场,相对一声苦笑,然后甩了衣袖,解释道:“姑娘请看,我这一身衣物只是凡俗麻衣,尚不值姑娘所着宫装零头,再者,姑娘手中法剑更非凡品,在下甚至未有铁剑傍身,若说值钱之物,姑娘你瞧我这身皮肉值得几块真灵石?” 嘴角微微一挑,脸上再次泛起了温和的笑容,“你的意思是,以命相抵咯?那行啊,自杀呗,自己跳下去。” “姑娘说笑了,在下可还没活够呢。” “那总得给个说法,打打杀杀总归不好。” 听对方如此一说,杜青林已是暗暗摇头:这美人不喜打杀倒是符合韵宗弟子的行事,只是被看光了身子还如此镇定,却是少见。 “不如这般,先前在下看了姑娘身子,不如在此自行解衣,任凭姑娘看个够如何?” 诗善柔哪不知他的心思,他不过是妄图借女性的羞涩,来到达反客为主,反调戏的效果而已。 只是可惜,诗善柔根本没有所谓的羞耻心,双臂一个环抱,同时做出了请的姿态:“这位道友,请开始你的表演。” 她的颊边忽然漾开一种奇异的微笑,简单的、期待的、却又是不可捉摸的笑,杜青林愕然发愣,茫然不知所措。 “这位道友,请,开始你的表演。” 言语的再一次重复,“请”字重咬,却是完全以一种看戏的散漫姿态。 这样的景象,就算杜青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对方的确是要自己脱衣服,但是他还是有些惊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答应得如此果断。 “那个...” 杜青林这么问时,诗善柔正脑海中一闪而过,想到他当时说“任凭姑娘看个够”的样子,她顿时嗤笑了起来,忍不住就像说一句,“我等着看呢”,然后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但是那两字出口出口之后,她却又觉得这样说太无趣,犹豫了一下,道:“我看过的鸟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个,我很坦然的。” 看得的鸟..鸟多了? 愕然,看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俏皮的美眸眨了眨,竟感觉她不似在说谎,斜射的光线一照,那舔舐着樱唇的粉红舌尖,更是映衬着本就完美精致的五官。 愈发魅惑的姿态,让杜青林抬起了双臂,也不管三七二十几了,下狠心一咬牙关,抻开腰带,就去扒那件感到碍事且多余的衣裳.... “快点....” 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但神态还是散漫至极,“我给你说,我脱衣服只需几秒,就你这速度,我敢打赌,你绝对没碰过几个女人。” “哦,佩服,佩服。” “你佩服什么?” “佩服姑娘的....情yu!” 一手挥飞轻飘飘的衣物,杜青林浑身气势仿佛都是达到了顶点,他虎目射向诗善柔,狞笑道:“深山野林,小美人也是急不可耐了吧?” 诗善柔望着气势惊人的杜青林,不仅不惊,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笑了笑,然后她轻轻点头,站起身,拍手称赞道:“来,请介绍一下你自己。” 嘴角一抽,对于这阴阳怪气的美人,杜青林倒是有着绝对拿下的信心,说实在的,他原先以为这女子会追来,然后落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可事态发展至此,不仅不见有人跟来,也不见这女子有半分杀意,或是少女应有的羞涩。 所以,他笃定,这小美人看似清纯,内心,实则放荡不堪。 知道这女人实力不如自己,更是有恃无恐,“玄宗内门弟子杜青林,小美人,你且将我服侍好,我便带你入玄宗如何?” “吟猿抱树,丹穴凤游,昆鸡临场,山羊对树,合欢门三百九十六式,挨个来一遍如何?” 她说的十分自然,毫无羞涩、不妥之态,一脸理应如此的模样,这话将杜青林喜得都笑道:“原来美人是合欢一脉,美人有求,在下自当奉陪到底!” “那来啊,快活啊....” 杜青林畅然一笑,举步而来,见对方手中长剑不弃,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小美人,增些趣味如何?!” 只见他双鬓一扬,双手向身前一摆,口中念念有词,随即整个地面就冒出来许多树枝木藤,齐齐向对面之人鞭打过去。 那些木藤带出的一阵阵罡风将诗善柔的衣袖吹得咧咧作响,白肉内翻,隐隐作现,“唉....何必呢?” 一声轻叹,眼中不饰嘲讽,真元灌输,手中长剑顿时爆发红蓝双色气焰,冰火之气循环往复,顿时产生冰火两重天的错觉。 举剑而起,只消一刻的功夫,就将那些树枝木藤斩成了燃尽的灰烬。 见自己的攻击被轻而易举的化解掉,杜青林双目一沉,凭空祭出了一把碧绿色的木尺,双手快速的向其打了数道法诀,然后朝空中一抛,身形紧随而至。 那碧绿色的木尺周围顿时浮现出丝丝青线,似实却虚凝聚其表,但那杜青林一握下柄,霎时爆发滚滚风火之势,瞬间向诗善柔飞去。 这把木尺其实就是一件上古法宝的纺织品,勉强可以算得的中品法器,其他功能倒是没多少,只是那汇聚过元气的尺斩可以在瞬间爆发两倍威力而已。 浮空冲斩中的杜青林原以为她会避其锋芒,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但没后退,反而更进一步,口中也是念念有词,衣漾激荡却显得从容不迫,抬手向前,就见捆绑秀发的金绳迸射耀眼金光。 那金光迎风见涨,只是一息的功夫就将那杜青林捆了个结实。 砰砰。 两声闷响,木尺与那杜青林皆失重落地。 木尺因为真元的断输而黯然失色,而杜青林却因为眼前局势的大逆转而愤怒嘶吼:“不!这不可能!你一个筑基弟子,uu看书ww怎么可能会拥有紧锢真元的法宝!” “是不是...感觉有些尴尬啊?哈哈...” 诗善柔轻缓缓地蹲下身,拍打着那张因为愤怒而急剧充血的脸蛋,听着那结实的拍打声,已是嘚瑟地不行了。 眼前那得意的小脸,让杜青林怒火中烧,目中暴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搓牙道:“臭biao子,你居然暗算我!卑鄙!有种跟老子单打独斗!” “暗算?” 诗善柔噗哧一笑,扭过俏脸道:“暗算不能算卑鄙,修真之人的事,能算卑鄙吗?” 怔了一怔,嘴角微微上翘,又是悠悠地道:“这叫套路,懂吗?我知道你不懂,你只需知道我比你会装bi就行了。” 这个臭biao子... 杜青林一副怒气填胸无法竭止的样子,却是敢怒不敢言。 这个性命被人攥在手里的关键时刻,只能忍气吞声乞求一线生机,但或许是出于尊严,想求饶,却是怎么也开不了乞求的口。 这个时候,诗善柔根本懒得理会他的情绪变化,目光像是两把温柔的刀子在他赤luo的肉身上移动,似有所悟,迎面笑道:“你不是欲火难耐吗?等着哈,我去去就来。” 言罢,她就一溜烟就钻进了林中,再折回时,杜青林望着她手中提着的活物,直接被气得张口结舌,两只手直颤抖,好半天才喊出话来。 “不!不要!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不要!不要!不要!” “啊啊啊啊!这兔子是公的啊!!!” 第68章 空间神器 细碎的金片,闪闪地游晃着,扑朔迷离,飘渺虚幻。 这阳光些许刺眼,刺得只能眯着双目。 缝隙中,细碎的金片闪闪地游晃着,妙美女子的面容模糊了,显得许是扑朔迷离,飘渺虚幻。 “姑娘!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错了还不行吗?” 杜青林又是悲愤,又是懊恼,可是后悔却已经不及,她正扶着一只白毛公兔夹在自己弟弟上,先前的一番挤压何止是屈辱那般滋味? “哦?!” 玉容上浅笑殷殷,漫不经心的扫了眼男子,翘唇而道,“可我总不能这样轻易放了你,再说,你这条命也不值钱。” “是极是极,姑娘惠心妍状乃天下之楷模,我辈之佼楚,在下悔不当初,若知姑娘如此蕙质兰心,定不行那龌龊事,在下此刻当真痛心疾首,痛彻心腑!” 看见杜青林那副郑重的慷慨就义般的模样,诗善柔再次嗤笑了起来。 这家伙明显是听出了自己毫无杀心才这般阿谀奉承,倘若自己明了杀意,只怕他这张臭嘴里,吐出的就是无数恶毒言语了。 只是可惜了,若自己真是个女子,听他这般恭维定是心中几分舒坦,可自己一个男人,说自己蕙质兰心,实在是有些食同嚼蜡。 “说说看,你灵宗弟子潜我韵宗是为何,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诗善柔依旧微笑着说道,说到最后拉长了尾音,同时抖了抖手中的白兔,意味明显。 这兔子就是从林中抓来的,为的就是好好惩戒这个家伙一番,可惜公母难辨,只能抓了只雄的来充数了。 “别!别!姑娘手下留情!” 杜青林的声音开始颤抖了,带着哀求的意味。 虽然那兔子的菊花顶在自己弟弟上,可是先前对方一番动作,已是插入了几分,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收缩的菊花微微颤抖,自己那柱长枪,也因为这莫名的紧致,渐渐的涌起了一股狂暴的杀意。 那几乎让血液加速的意识让他感到恐惧,仿佛传达着一种生不如死的精神折磨一般。 “潜入韵宗是为师兄之命,其一是寻师兄爱侣,询那诗善柔是否在宗中,其二是来探这后山秘境的具体所在,偶遇姑娘沐浴实是意外,在下只是想避开姑娘耳目而已....” “这后山有密境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我详细说说,若是有半分纰漏定让你爽到家!” “是是是,这密境也是我师兄从她爱侣口中得知,据说是韵宗第十二代宗主蜀施然的一件空间神器,自蜀施然失踪之后那法宝就成了无主之物,韵宗每年都会派人进中取宝,听闻其中秘宝无数,更藏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这后山密境在下已经寻到,约是在此西南方向。” 空间神器! 诗善柔心中一惊,将杜青林一把提携而起,横眉冷目,神情陡然凌厉起来。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现在就带我过去,我劝你最好别玩什么幺蛾子,不然丢的可是性命!” “是,是,是,姑娘请随我来,其实没多远....” 法宝共分法器、灵器、仙器、神器五极。 每一极又分为极品,一品,二品,三品,四品,五个品阶。 法宝分五行,同时可分为,攻击类、辅助类、防御类、控制类等性质。 诸如杜青林的木尺,见以攻击之类,单论等级算得上二品法宝,可惜的却是以控制见长的木属性。 再加尺形,所发挥出的威力只能沦为四品法宝。 而诗善柔的捆仙索可以紧锢真元,无疑是控制类法宝,论品阶,称得上极品灵器。 金分刚柔两态,以绳为形,刚柔并济,威力直逼仙器。 除却五行法宝,另有异属性法宝,诸如风,雷,光,蚀等等。 而异属性法宝唯空间法宝最为珍贵,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空间法宝极为苛刻的炼制条件。 空间法宝的炼制,不仅需要炼制者本身是空间属性的真元,还需海量空灵石为主材。 一两空灵石的市价已达三千上品真灵石,若要炼制法宝,没有万万之数,断是炼不成的。 一路随行,水声隐隐作响,抬头分辩了一下方位之后,发现恰是顺行之位。 再穿过林间的重重荆刺,面前视线骤然开阔了起来,轰隆隆的瀑布声音,面前的景象让她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 视线之内,一条巨大的瀑布,宛如银色匹练一般,从高高的山峰之上怒砸而下,水流砸在巨石之上,水气弥漫天空。 杜青林见她一脸的激动,眼中更是烁着贪婪的光彩,心中一阵窃喜之后,朝着瀑布昂了昂脑袋:“入口就在瀑布里面。” 缓缓走向瀑布,发现那瀑布之后确实有些发暗。 目光在四周谨慎的扫了扫,深沉的一口呼吸,带着浓郁水汽的丝甜空气沁入心肺,心情在这种激动时刻反而逐渐的冷静下来。 空间神器既是无主之物,韵宗年年派弟子取宝,舍近求远之行,有异于常理,这就是说,韵宗是无法收取这件无主之物了。 而今距蜀施然那个年代已有千万年之久,uu看书 ukanh.co 神器器灵不知是否尚存,若是尚存,出于同宗同源之故,或许器灵会允许韵宗弟子无恙取宝。 倘若是器灵泯灭,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密境其中也怕是危机重重了... 杜青林只说是韵宗派人取宝,难不成是指韵宗宗主拥有某种信物,可依此安全出入? 若是这样,取宝之数也应当有定额,不然这千百年的光景,早就将这密境搬空了。 若其中是试炼密境,倒是尚可一试..... “你们是准备探秘寻宝吗?就不怕死在里面吗?” 她的心思清明,突然看向了杜青林。 乍然一听,随即笑道:“姑娘,若有宗主令牌可自由出入这密境,若是没有,便是闯关,概无生命之忧,若是安全通关自有宝物获得,若是败了,顶多就是修养几日,不过....” 看他迟疑,诗善柔不禁皱眉追问道:“不过什么?莫非是我修为太浅,入不得其中?” “这倒不是....这密境炼的心境,与修为无关,心境不到便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即便是出得来,也会留下魔怔。” “魔怔?解不得?” “怕是姑娘不知,这密境早在之初是允许内门弟子进入的,可修为不够,心境不达,不知生生逼死了多少韵宗弟子,且传闻,这密境是遮天魔宗宗主许巍亲手布下的,许巍何许人也?那可是六界第一人!他布下的密境,谁解得了?” “你是说,这密境是许巍布下的?” “传闻中,如是。” “那我定要闯上一闯!” 第69章 套路中的奇遇 流水经天,激流成风。 石上湿润滑腻,诗善柔望着这瀑布,先是叹着水流冲势凶猛,再回眸凝望,喊道:“杜青林!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跑,不然被挤成肉糜可别怪我!” 杜青林蹲坐,亦是嘶喊,“姑娘放心,天黑之前你若不出,我便请那慕容阙施救!” 且是点了头,再回身时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运足真元,宛如一头灵猴钻进了瀑布当中。 急流迫击,身形微微滞待,眨眼时间就淹没其中,杜青林猛地一个咬牙,那消失的身影让得他满脸狂喜。 噔! 闷响打破山洞中原有的死寂,压着身子先是一阵警惕,见是没有什么危险,这才长舒气息并抬直了身子。 这里应该还不是密境入口... 山洞内部略微有些清凉,不过其内的面积倒还不小,目光再在洞内部地面上细心的扫视了几圈,未曾发现有什么妖兽痕迹后,这才略微放心地抬臂划下黏在面颊上的发丝。 地面干燥,似有一层淡淡的灰尘,应是许久无人来过,此处尚且宽敞,而山洞仍有空间,那越是往深处蔓延就越是狭窄,一眼也看不出深浅。 凉风鼓荡之间,卷出潮湿霉的气味,一哆嗦,颗颗水珠就已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撒落了下来。 执剑走了数丈,山洞却反而宽阔了起来,隐隐透出的光亮,想来是要到达密境入口了。 再是扶着石壁再走了一阵,眼前豁然开朗,面前竟是一个方圆达数丈的山洞,山顶有数个孔洞和外面相通,有雨水如珠帘一般沿着落下。 隐隐的光亮从孔洞透来,诗善柔这才恍然,怪不得山洞中除了洞口几丈之内空气潮湿霉的气味之外,里面却一点都不觉得闷气。 肯定是山风从洞口吹入,又从这些孔洞冲吹出,空气流动,才会出那种呜呜的怪声。 孔洞下方丛生着一簇簇的灌木,水帘落下,沙沙做响。 一眼望去,山洞之中除了小半怪石嶙峋之外,大半都还平整。 诗善柔哪能料到山洞之中竟然会是如此别有洞天,目光渐移,却是停留在了最边角的灌木,面容上,浮现出意外之喜。 这一簇灌木都是枝干黝黑,如同蕨叶的叶子都只有寥寥几片,但是每一枝的枝干上却都结着五六颗拇指大小的红色浆果,看上去很是诱人。 密境,山洞,果子,奇遇三大因素都一一具备,在地球看惯了穿越升级套路,诗善柔自然是没理由错过这个,所谓的奇遇。 不过....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是蹦出个妖兽? 走到了跟前,正想动手摘下一枚,果然,不出所料,突然之间,“嘶”的一声尖利的响声,从右侧传了过来。 哈哈! 果真套路! 这响声在空旷的山洞里蓦的响起,诗善柔不惊反喜,马上转头过去,全身随即起了一阵冷汗。 什么鬼! 她看到四颗火红色的眼珠死死的盯着自己,而这四颗火红色眼珠子的主人,竟然是一个长着双头,似人非人的怪物! 这个怪物身高不过两丈,如同人一样直立着,两个头颅一左一右,五官清晰,头发花白,满脸蛛网般的皱纹,如果不是一双细眼是火红色的,相貌最多也就是像一个丑怪的老人,不至于惊世骇俗。 但这怪物却也长有双手双脚,不过双手双脚看上去都瘦弱无力,尤其是双手就像萎缩了一般,如同鸡爪般蜷缩在胸前。 如同鳄尾一样的尾巴是它直立的支撑点,原还以为是什么蛇虫虎豹,这一看,***何止能形容此刻心情! 我就知道那杜青林没有说实话! 妈的,这么个丑玩意有些扎手啊.... 美眸逐渐渐阴沉,连退两步,手中宝剑真元吞tu,是以,以静制动。 那怪物此刻也是凶性毕露,两个脑袋上都极为人性化地现出了狠毒神色。 嘶!! 腾地一下,也不见它发力,居然就毫无征兆地从山石上飞跃而起,那萎缩的爪子指节一张一合,也不知道是为何故。 说时迟那时快,诗善柔心脏骤地一缩,呼的一下挥剑而起,怪物不闪不避,尾巴横扫上来,一声脆鸣,锋芒霎时黯淡,却也在那尾巴上撕了一条白印。 半步后挺,压下震势,当再次架起攻势时,眼中不可避免地多了几分凝重和忧虑,这怪物看似赢弱不堪,可那尾巴一扫却是力大无比。 诗善柔自认为自己力道蛮横,却是不曾意料这怪物竟与自己旗鼓相当,踌躇间生怕露有破绽,丝毫不敢抢攻。 那怪物受了痛已是双目猩红,它似乎已是发觉危险,不时咧嘴露出森森白齿,摇晃着脑袋迟迟不作攻态。 僵持片刻诗善柔愈发觉得危险,施剑挑起脚下碎石飞击而去,那怪物躲闪不及被其砸中,它抬高了尾巴,似乎已经被激怒了。 诗善柔眼前一亮,感受到的先是一片燥热气息,再是见它一头竟是喷出一蓬熊熊火舌! 火舌迅疾且蕴含极强猛的威势,仍在空中飚射的石块不单被高温炙地哔啵作响,甚至切割得支离破碎! 厉害了! 诗善柔大惊,却还不到手足失措的地步,手腕一番,剑中光如弹拨琴弦般飞快弹出。 只听得剑风嗤嗤作响,数十股剑光交织成网,几乎不分先后地冲入火舌大潮中,将成性火舌绞成粉碎。 人影一荡,气流炸响,四散火花中疾行逼近,剑指怪面。 两者交触,当当作响,肉眼可见的细小火花从触面爆发,一剑又是一剑,诗善柔已是劈砍地心惊胆战。 数十白印映着烁烁剑光,剑位陡然一变,更加猛烈! 嘶! 一剑破肚,污血喷涌,这怪物急了,一头大吼,一头喷射火舌,身形横移之间,躲过了诗善柔又一次剑击。 那个怪物转过身,神情残暴地盯着退移中的诗善柔,犹如毒蛇的猩红双眼,凶光烁烁。 牢牢地锁定着诗善柔,仰天长啸一声,凶厉的气息四溢散发开来,居然是头聚灵期修为的怪物,修为似乎与自己相差无几,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za交出来的怪物。 怪物张开人嘴,先是腥气扑面而来,再是火舌激射,诗善柔猛地一跃,不仅避开火舌,更是直接跃到它的正上方。 吼!! 仰头开颚,见它就要一口咬来,诗善柔手中宝剑瞬间出手,刀光犹如星辰陨落一般,狠狠斩到了那个怪物的脑袋上。 嘭! 清脆的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而那怪物却被这一剑蕴含的巨力斩的滚倒在地,而后立即一个扭动,再是脱离了开来。 诗善柔暗暗咂舌,这怪物的脑袋壳真实比那王八壳子还要坚强,这数十道劈在一处,竟然只是留下了几道白印,这防御,简直没谁了.... 怪物吃痛,三番两次的受击让它彻底地疯狂了起来。uu看书 ww.uukansh 这一刻,在它的那两道人头最终发出来了恐怖大叫,好像邪魔入侵身躯,面容极度扭曲。 它的两个脑袋开始变化颜色,凄厉的苍白从双目蔓延包裹,青筋根根暴起,像极地狱中的受刑恶鬼! “吼!” “吼!” 它们发出来了一声狂吼,实质声波凝成双爪,朝着诗善柔抓了过去,一爪之间,气息森森,凌厉至极。 而诗善柔有心避让,却是已来不及,涣散的瞳孔,让她就像是一具站立着的死尸。 峰顶之上,慕容阙的身影在清风之中显得有些模糊,淡淡而孤独,就好像一张纸上的墨迹淡淡的化开,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事实上从十年前,慕容秋迎着山风站在崖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总是怀疑有一天她就会突然随风而去,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她知道自己的前世是谁,也知道自己从一出生就拥着这个世界最畏惧的力量。 像她这样的人和普通人,修真者都不会有什么交集,那些处于懵懂之中的妖兽,修真者和她更是经纬分明,但入了韵宗就是羁绊住她的东西。 那曾经帮助自己逃离无边阴暗地狱的男人和这个所谓的韵宗,就是那个男人给她定下的唯一要求,她在等,等着已经死了千万年的人,也在躲,躲着永生不死的神。 “原来你,也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风抚发,笑乱衣,慕容阙一只手微微伸出,似乎是要去抚摸风的轨迹,一道墨色线光就凭空出现,从山顶狂泻而下,冲入瀑布。 第70章 我天生善解人衣 寸芒如白驹过隙,暴若雷霆。 双爪未达,如同天灾般的危险让怪物脸上,那如刀刻的皱纹都似乎裂了开来。 割破喉咙的窒息感,惊得让那两个脑袋同时张口喷出一蓬灿烂的火舌,这两蓬火舌比起怪物刚刚喷出的那条更猛,更凶!似乎连洞内的空气都要燃烧起来。 但如入无物! 那寸芒却似乎连空间都能割裂一般,直接就从火舌间切入,只是一闪,双头怪物的其中一颗头颅就飞了起来。 血液喷涌,怪物的鲜血竟然是墨绿色的! 剧痛嘶吼,鳄尾一般的尾巴抽打地面,直打得乱石横飞。 猛得一醒,瞬间的失神把她吓得额上冷汗涔涔。 淡淡光华凝而不散,再是一瞧,那怪物身上已染满了红绿色的鲜血,这,看上去更是可怖。 但它那个剩下的脑袋上,眼中却充满了恐惧和乞求的神色,双手蜷缩在胸口,连连作揖。 诗善柔又觉得这个可怖的怪物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在哀求人原谅的孩子,十分的可怜。 先前那道怪声好像是从十八层地域中传出来似的,不断撞击心魂,有一种即刻魂飞魄散的感觉。 这不同于薛郎的那道绝招,他那音波更注重威力,是以震荡阻断气血内腑,而这怪物的怪声更似直击神魂,令人晕眩失神。 难以想象,倘若没人出手相助,那一瞬间,只怕自己已经血溅当场,成为它的果腹之食了。 那么是谁救了自己? 诗善柔首先排除了杜青林这个手下败将,他此刻自保尚且是个麻烦,怎么可能会救得了自己,更何况立斩头颅的强横手段,可不是他能施展的。 水柔,蔡文姬尚不知自己返回,那么,会救自己的就只有慕容阙了。 慕容阙,与其说她深不可测,倒不如用神秘形容更来得贴切,从初见之时,她便是一副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躁不萎,不焦不愁的模样。 第一眼惊艳,第二眼觉得平静得像秋夜的江水,再看时,已是觉她犹如生铁浇涛的将士一样稳重、沉着。 她有着与众不同的沉稳,那稍有棱角的嘴唇上,总是流露着冷静和智慧。 她完全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的心里就是一潭清水,平静得根本没有一丝丝波纹。 可就是这么断绝亲情的一个人,先后两次救了自己,若说没有他意,诗善柔绝不会信。 她既知韵宗处境,明知自己不应以真面目示人,为何要出言帮自己解除易容丹功效? 自己一旦被人发现行迹可就要将韵宗陷入不信之境,她,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还是另有图谋? 眼前,探入密境之事也就杜青林一人知晓,倘若真是慕容阙救了自己,这便足以证明她的修为之高深。 再者,此密境不许常人窥探,慕容秋绝不会不知。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并非慕容阙相救,既已出手相救却无回撤之言,显然,是默许了自己进行探索。 可这即是相救,却又为何偏偏只斩去一个头颅,直接灭杀岂不干脆? 是实力不济还是另有他意? “你是要让我饶了你?” 怪物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浑身渐止,止不住地点头,目光不时看向点点光华,尽充满恐惧害怕的神色。 诗善柔若有所思,看向半空,那光华凝而不散,烁烁寒意,莫非是要自己决定它的生死? “那我便饶了你性命。” 音落,光华暴动,直接从洞顶穿出,在和光之中宛如游龙升天,至此一去不复还。 碎裂的山石滚滚而落,诗善柔见之更是凛然。 那山顶都是坚硬的岩石,厚达数丈,但他的剑光却像切豆腐一样没有半分阻碍,若是那光华要袭的是自己,只怕自己眨眼被穿成马蜂窝。 不知道我救了这怪物,它却会不会还要杀我。 这般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再转过头时,却发现那家伙不知何时缩到了洞内一角,浑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样子似乎是怕极了那光华。 看这家伙抖抖索索的模样,诗善柔不尽笑道:“亏你之前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有没有做怪物的骨气了?说真的,还想吃我不?” 这怪物虽然被斩下了一个头,却好像没有性命之忧,伤口的血也已经止住。 仅存的脑袋上,两个火红细眼如同火球滴溜溜转个不停,张着嘴,呲着牙,似乎很是凶恶的样子。 “嘿,这我就特么尴尬了。” 诗善柔不怒反笑,将手中宝剑一抽,整个人已经化作一团剑影,真元爆发托出一条长长的尾翼,好似流星一般迅速冲向怪物! 嘶! 嘶·· 那怪物愣呼呼地盯着她,突然席地而跪,对着那剑影连连叩首做揖。 见此情景,诗善柔心中大为惊异,脚步一点,连抑两步止住了攻势,喜道:“原来你是要谢我?不是要杀我?” 怪物一听连连点头,嘶嘶不止。 “吶,也不用谢,我这个人就是心地善良,善解人衣,没办法天生的,那几个果子是你的不,我要取走,你有没有意见?” 这怪物本就不同人语,再加上诗善柔先前洋洋洒洒说的一大堆,更是不明其意,一阵诚惶的比划之后,诗善柔看着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救人,真的要比杀人更来的舒畅... 诗善柔这一笑,这家伙也觉得尴尬起来,蜷缩的双手忍不住抓了抓自己仅剩的脑袋上的花白毛发,只是这动作显得更加好笑。 再是笑出声,这怪物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一时间这个怪物在诗善柔眼中再也不觉丑恶恐怖,反倒是觉得比人,醇真。 “你就住这不是?” “你有没有什么用不着的宝贝?” 诗善柔和这家伙鸡同鸭讲了一阵,也不知道这个怪物到底听懂了没有,正准备放弃善诱,却见它忽然伸出了手,掌中托着一株翠绿的小草,递了过来。 这株翠绿的小草叶子看上去并不奇特,只是有小小的圆球般的根茎,根须井然,好像是被小心翼翼的连根拔起的。 诗善柔哪认得这东西,接过手,正是疑惑,却见它连连比划,双手不停地往嘴边送去。 “你是说,吃下去?” 她惊奇地问道,并做了个放到嘴边的动作,那怪物本不明言语,一看动作顿时嘶嘶做响,不停的点头。 这应该不是毒药吧? 见对方迟疑,这家伙又接连比划了一阵,诗善柔看着那动作,虽说双目仍是猩红,却是多了几分诚挚,应当不会毒害吧?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整株翠绿色的小草放入了口中。 这刚一咀嚼,顿时觉得异常苦涩,而且有种说不出的腥臭怪味,囫囵下吞时还没什么感觉,uu看书 w.uukashuom 但才过片刻,一股暖流突然从小腹涌起,如火般直通肝胆、心脏、咽喉,最后直冲脑顶,轰然一响。 一口白热气从口中吐出,诗善柔又是吃惊又是奇怪,这怎么感觉像是把屁从嘴里给放出来了? 不过此刻倒是觉得浑身都如同泡到温泉之中一样,暖洋洋的,舒展片刻更是发觉浑身充满了平时都没有的力气。 “厉害了我的哥!我的力道至少番了一番啊!这什么玩意,还有没有?再给我来一斤!” 诗善柔大喜,看那家伙又是一阵比划,依旧看不出它要说什么,但看得出它也很是满意高兴的样子。 “老兄,说实在的,还有没有什么宝贝,都给我吧?改天我出去了就给你搭个新窝如何?” 怪物嘶嘶作响,双手又是比划了一阵,但似乎有些迟疑,有些彷徨的红眼看着对方希冀面容,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它的腹部开始一阵翻滚,咕咕作响,随后脖子一侧,如喷泉进发,把胃里的秽物一股脑倾泻在地上。 浓郁到令人窒息的味道传来,诗善柔一阵翻肠倒肚,见它低身在秽物种种一阵翻倒,连忙躲目,再是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妈的,那草不会也是他吐出来的吧? 额唔.... 嘶嘶! 那怪物叫了两声,诗善柔回头,一眼便瞧见它嘴角的残留物,顿时觉得浑身麻木,胸口热得快要发出火来。 嘶嘶! 它伸出了手,手中捧着两枚精巧的暗银色戒指,从那晶莹的戒面来看,应该是已经清洗过了的。 第71章 冥界孟婆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到手中戒面,那银色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从上面透露的金铁气息来看肯定是精金,但这精金材质更纯,十分紧密,不仅有重感,甚至连自己的真元都无法渗透进入其中。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贯穿金石,这是修者真元最基本的铁律,甚至直接“看”到石中有些什么,这也是最寻常普遍的能力。 但这暗银戒指,每每真元要渗透进入其中就石沉大海,好似一片海洋。 也只能感觉到整个戒指就是银色的海洋,里面空洞一片,什么都没有。 可以见得,这戒指定不同凡响。 阳光洒下来,偏移折光点,这戒指发出淡淡的光,却又不内敛,有着像是通了灵般的仙气。 在这柔和的光里,戒指上光芒一闪而过,她恍惚感到神秘的东西在颤栗,不可捉摸的希望在悸动。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触,似乎,是一种久别重逢的迫切.... 诗善柔脸上先是出现了些许惊讶,但随即又冒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老哥,还...有没有不用的宝贝?不如都给我吧?” 收起戒指,诗善柔盯着它,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双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怪物嘶嘶作响,见对方望着那果子,双手又是比划了一阵后,小心翼翼的采下那枝干黝黑的灌木上的果子。 这是要送给我么? 诗善柔心中一喜,然而,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它将那果子含于口中,不管自己再和它说什么,依旧只是对着自己连连作揖。 临走时,又指了阴暗处的通道,这才逐渐退出,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诗善柔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贪婪的人,但却从不觉得自己贪得无厌,相反,倒是觉得容易满足。 虽说没能得到那果子心中仍有不甘,却也只能徒然张张嘴,一阵哑然。 此时洞内又恢复了寂静,只是偶尔能听到风的声音。 从此处离开,在通道中继续前行,阴暗,深邃的环境并不似之前那般充满了危机感。 她知道,前方就是密境的入口了。 此时的棺塔空间,紫罗兰两姐妹并肩而立,分光镜更是将洞内情形显得分毫毕现。 “姐姐似乎并不开心?” “想不到这不成气候的山蝾也知道知恩图报。” 紫罗兰冷冷的哼了一声,单臂一挥,那分光镜蓦地消失无形。 棺中人微微点头,眼波流转,略微沉吟后,笑道:“姐姐气得,怕是不是这个吧?” 紫罗兰沉默不语,慢慢的仰首望天,星野无限,白皙嫩手已然渐缓用力,“妹妹你又不是不知,想他曾无恶不作,今世,却是成了这般良善,真不知是好是坏。” “君好之也善,吾姊好之也善。其善也善,姊不善也善。其善与尊为重,其不善与姊为辅。重与辅不相胜,何知许公子之乐?” “确当是如此,愿他之善,赎得了他自己。” 紫罗兰胀红了脸蛋,又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啐道:“你暗许于他,我又不是不知,问你时又不肯承认,此番竟是为他诽我为恶人,殊不知当时他如何羞耻于你!” 棺中人微微转回了头,见她眼中有一摸羞恼之意,便是嘻嘻一笑,弯腰施礼道:“姐姐可是回了神界?此番前来,莫非是不甚放心?” “确实,那慕容阙的身份我已然证实,只是....她似有,有些奇怪。” “哦?何处奇怪?” 她再是默然不语,棺中人妙目一横,亦是仰天天空,自语道:“慕容阙本是冥界孟婆,自许公子将其诱出冥界,便是形影不离,记得当日冥神以十八层地狱镇压公子,还是孟婆偷了轮回珠助他脱困。丢了轮回珠,便是乱了轮回,冥界乱了整整六百年也不见她有将轮回珠归还,这已是滔天巨罪,断然不会再.....” “不....” 紫罗兰神情一阵萎靡,抬头对上棺中人的明眸,目光不由又垂了下去,半晌才无奈地道:“我并不是怀疑她重返神界,而是怕她镇压我等姐妹。” “姐姐多虑...等等,莫非....莫非,当年的传闻是真的?” 紫罗兰听到她这几句话,神情更复幽怨无伦,那抹眉黛凝愁,秋波欲滴,一声长叹,探怀取出火贞,递与棺中人说道:“不论传闻真假,你我姐妹二人都要早作打算,你此刻便依附他的身子现于人世,我即刻返回神界,寻作算计。” 棺中人瞪大眼睛,既觉欢喜,又有些茫然:“姐姐定要我来吗?若是令公子昔日爱侣承此,应当更为妥当吧?” “爱侣?哪还有什么爱侣?” 紫罗兰笑地甜美,说的话却带着坚逾铁石的冷酷,隐隐透着一股杀伐血腥,“她们都死了,余下的,尽都是诸如你我,入不得他的眼的可怜女人。” “丽妃,官姬,嫣儿姐姐他们都.....” “都死了......” 都死了? 都死了? 不! 这不可能! 她们可都永生不灭的神啊! 念及此处,uu看书.ukashu.cm棺中人只觉得片体生寒,如坠冰窟,一张玉脸已变的死灰般苍白。 这不可能....绝不! 长长的睫毛眨动起来,网一层雾气迅速笼罩了他清澈的眼神。慢慢的,缓缓的,雾气凝聚成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美月似的眸子里滴出来,沿着那白玉般无暇的脸颊缓缓流淌下来,顺着尖尖的下巴落在地面上。 她吸了吸鼻子,抑制住想要再次涌出的眼泪,却是模糊了视线。记忆中的模样再次涌出,眼前的模糊身影就像无数次再梦中看到的她们。 只是…那时的她看的更没有现在清楚,梦中的她们看不清相貌,看不清打扮,只闻到她们的气息,自己溺在她们中,躲在香香的床榻上,再一想到隔壁房中正行鱼水之欢的男子,心里更是热的,温的,润的。 此时的她们看得好清楚,姿容如仙,耀眼生花,是那般动人.... 等等,后边是谁?那个身材高挑、举止娴雅的墨衣美女? 棺中人迷蒙的眸子快速转落在紫罗兰身上,紫罗兰正在笑,向面前的自己微笑,她的微笑,她的脸...怎么这般凄渗? “姐姐,醒儿会保护姐姐活下去的。” 双眸轻轻合拢,美丽整齐的睫毛微微眨动着,两串清泪再是无声地落下,她攸地转身,淡淡身影弹跳如丸,瞬间闪入棺塔顶层。 第72章 从碑面中复活的男子 在黑暗的隧道穿越时间过长,光,亦更接近一种幻觉。 入山洞之后,才发现这竟然是用一块巨大的玉石掏空内脏后所形成的大山洞,而且还是世间极为罕见的元玉! 元玉深埋于地底,历经千万年凝集真元才能形成手掌大小,就是这么巴掌大的元玉在黑市中,根本就是有价无市,即便是最昂贵陨铁也不能够跟它媲美啊! 他娘,元玉可是锻造法宝的顶级铸材,而这里的一切竟全都是用元玉打造的! 玉桌,玉椅,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赤luoluo的暴殄天物! 而且在四周的壁面之上镶嵌着无数的宝石,山洞之中反而比外面明亮的多了,尤其是那烁烁耀眼的珠光宝气更是由内而外延伸,显而易见,这洞中还有好几间石室,或许藏着更多的宝贝也说不定啊! 走了两步,诗善柔这才发现山洞的光线比壁面柔和了很多,抬头一看,若不是见有几数真灵石镶在壁顶,还以为这地方根本没有壁顶! 那真灵石排列有序,并以淡淡线路互为连通,这应当是一处屏目的大阵,可以让里面的人可以很清楚地外面的游云山峰,而外面的人,看到的应当仍旧是一座高峰。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神迹,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梦中,诗善柔决定,不论那密境能否通过,这里的东西怎么都要搬走一两件!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韵宗每年都要来取宝一次,元玉就这么坎在眼前,她们难道就不担心? 这么珍贵的东西,点点渣渣都是心头肉啊,这要是被人剜去一小块,那得多疼.... 诗善柔想想都觉得愤慨,她决定要抠下几块带回去,这么珍贵的物件绝不能放在此处当摆设,好钢必须用在刀刃上,留在这里简直就是明珠蒙尘!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啊! 长吼一声,全身真元催动,劈剑而下,且刚一接触便有强烈的火光闪烁。 砰! 没有丝毫花巧的变化,仅是单纯的蛮力使然,狂暴的力量波纹席卷开来,硬是将诗善柔震退十数步不止才停了下。 虎口裂痛难忍,她忍不住地揉了揉手掌,瞧那毫发无损的元玉,眼神有些惊异,这元玉的坚硬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单凭自己的力道,恐怕.... 我还就不信了?给我破! 破! 破! 沃草! 随着虎口的震裂,手中宝剑已是再拿捏不住。 一声脆鸣,宝剑倒旋而出,身子,已是承受不住反噬而来的巨力,在怒骂中倒飞两丈远,跌触在墙的瞬间又觉胸口一闷,全身经脉简直如针刺般痛苦。 “妈的,连个板凳推都砍不动,我肯定修的是个假真!” 想要撑身起地,却直觉手臂如被闪电击中,腰肢关节更是软地一塌糊涂。 此刻别说起身了,估计蠕动一下都是困难,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幸好没带杜青林进来,不然那小子肯定趁机偷袭我! 想到这时,她那脸上又是一阵难堪,也不再起身,只是催动真元快速修复伤势,也好在震伤不是多重,修复了片刻就已起身。 只是虎口伤势颇重,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再与人战斗了。 起身离开,路过元玉桌椅时,却是不甘心地咬了咬头,她很想带走一点回去,只是现实让她不得不承认,这元玉真他娘的硬! 穿过石门,才发现这里面是个天然的白色洞穴,并没有太多人工的雕造痕迹,空间也不甚大。 四周的乳色岩石造型奇特,有不少窟窿,洞中也非常通达,白色的天然石柱林立,让一心前行的诗善柔不得不绕道而行。 逐步向前搜索,也似乎是走到了尽头,眺目一望,果然,前面广场中央,是一个大型的祭台。 祭台四周遍布晦涩难懂的符文,而台上悬浮着一道背朝自己的半仰碑面,想来这就应是密境的开启之处了。 正是疾步前行,却是忽然发现这祭台四周,甚至整个洞穴墙面都布满了壁画,这壁画构图用笔都极为简单,有几分现代素描的意思,只是这壁画似乎用的是某种妖兽血液,让人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压迫。 寻到开篇,其上内容都是关于“某个宗派”的创立经过,画中所绘的是男子如何从仙道叛离,整合修魔法门,创立宗门驱逐仙门弟子,最终飞升神界。 在其中穿插有几幅春宫图,看上去画中女子都各不一样,细细数来,起码有百位。 画中男子一袭黑衣,披头散发,时而狰狞,时而潇洒,尤其是他嘴角惯有的笑意,似乎有些熟悉。 而在最后两幅中,前者似乎是在表现男子被镇压时的愤怒。 而后者就有些晦涩难懂了,最上方应是月亮,圆月,中间是一个圆形珠子,珠子有六道重影,在珠上的人物像是神明,而在珠下却是一口水井,水井在月亮的正下方,只是却没倒影..... 莫非是枯井? 不对,井中有水纹... 这幅画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诗善柔想了又想,仍然是茫无头绪,暗中一声长叹走到祭台上,这才发现这半仰碑面简直是破旧不堪,却不说那道道裂缝,只是那边缘处风化成粒粒的石角,就让人担心一碰就成了渣子。 不过它既能虚空悬浮于此,定不会那般脆弱不堪,瞧见上面拓着手印,想到这应是密境的开启之处,便毫不犹豫地抬起右臂,径直掩了上去。 手掌刚一掩上,那碑面就顿时就爆发一股吸力将手心牢牢吸附,紧接着,四周立刻出现了一批批虔诚的男女的身影。 她们身上散发出神秘的黑色光辉,对着祭台吟唱某种调子,起伏跪拜,一丝不苟。 曲调高昂,只见碑面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两者以曲线贯穿,那光辉立刻高速旋转,化为一股庞大而浩瀚的纯净能量。 顿时之间,一股巨大的力量,充塞了整个空间。 恐怖的能量,如怒海狂涛一般在汹涌澎湃,一下子从祭台涌出,流向了诗善柔的四肢百骸。 顿时之间,诗善柔便感觉体内真元奔涌,如雷霆轰鸣,火山喷发,波浪滔天,到处流转,不停强化经脉,洗涤骨骼肌肉,四周的经脉达到前所未有的坚硬。 这股纯净能量虽然浩瀚,但却如柔和的温水、似清风,带着生机勃勃的气息,轻轻的抚慰着她受创的身体。 而更让诗善柔惊喜的却是,体内那五枚真元种子下的真元漩涡正在急剧猛增,从筑基初期一下涨到筑基后期后,仍然继续增涨,直到那五枚真元种子鼓胀地即将破芽时,才停了下来。 厉害了我的哥! 此时,诗善柔的境界一下子就飙升到了筑基后期,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突破开光! 强大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还没来得及畅声大笑,就发现体内充沛的真元竟如同山洪暴发,江河决堤一般,刹那间掀起了滔天怒浪。 这!这什么情况! 她惊骇地发现,自己体内真元完全不受控制,如滚滚长江,狂暴汹涌向碑面,原本被吸附在碑面上的手心更粘得黏实,彻底移动不了分毫! 这尼玛什么情况! 诗善柔开始拼命得挣扎,但任她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更摆脱不了真元的快速流失。 那股流失的真元,全部快速地涌进了碑面,渐渐地,原本破败不堪的碑面又添了几道裂纹,颜色也在逐渐加深。 “不!!” 真元逐渐枯竭了,她开愤怒地咆哮起来,“谁在阴我!给我出来!出来!老子活撕了你!” 诗善柔整个人,彻底慌了。 咆哮着,尖叫着,是受伤了的野兽,披头散发,双目血红,让人恐怖。 诗善柔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帮自己提升实力的碑面,竟在转瞬间开始疯狂吸收自身真元,u看书 uukanshu 生局变成死门,这让她感到愤怒,感到绝望。 不能再让它吸下去了! 盯着那不断破裂的碑面,她的眼中显出绝然疯狂,宝剑举起,于是狠心一劈,自断右臂! 不断是死,断了还能保全一条命,拼了! 叮! 眼瞧着刃面即将切割肌肤,却是在那分毫之间陡然震飞而出! 剑柄脱手而出的刹那,手中一松,瞳孔骤然紧缩,那碑面轰然炸裂。 炸裂后的碑面凝而不散,狂暴的真元波动席卷而出,仿佛连地面都是颤抖了一下。 诗善柔目光紧紧地望着那散着黑光的碑面,突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呼~ 破碎碑面逐渐散开,先是一阵蜂拥,再接着慢了下来。 这时她的眼睛在一点点放大,因为那散开的碑面凝成的黑气,形成了一道人影。 人影逐渐由虚而实,成了个真人,形成的人一身黑衣,披头散发,低着头看不清面貌,但从装扮来看,更像是壁画中的男子。 “这...怎么可能!” 怔怔地望着那壮硕的男子,显然是有些无法想象,壁画中的男子竟然藏在碑面之中,不仅如此,他的出现,必然与自己被吸收的真元有关。 他是谁? 是我将他复活了? 还是我把他的封印解除了? 诗善柔惊骇欲绝地想到,可不待细细猜想,眼前陡然模糊,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一双冰凉的手扼住咽喉,提在了半空中。 “告诉我,是谁把你变成女人了!” 第73章 杀了紫罗兰 魔焰翻滚,扼手致命。 诗善柔的脸色开始发青,脑子里像钻进了一群蚊子嗡嗡直响,天旋地转,眼前男子模样也是一阵模糊。 “你....你.....” 仿佛舌根和喉管都粘在一处了,发出的声也都是额额含糊不清。 她张着嘴,感觉唾液都稠结了,喉结顶着气管,舌苔不止往外送。 要被掐死了妈的! 鼻孔扇动着,大张着干裂的嘴唇,粗重地吐吸着,“是...是..是紫罗兰!” 紫罗兰?萝澜? 不对,我是亲眼看着萝澜死的,她不可能还活着.... 男子心中却是一愣,旋即眉头皱起来,黑色眸子,渐渐的有些冷冽,“紫罗兰,哪个紫罗兰?是谁?” “我..我他妈问谁去!” 脸上一片通红,诗善柔已经因为强烈的窒息而感觉到意识渐渐模糊。 她想要撑开那只扼脖的手臂,可双臂一阵挥舞,却是惊恐地发现那男子胳膊竟非实体,而是一团雾! 自己双手明明接触了,可刚一触碰竟化为一道扭曲的黑雾,不仅无法触碰,甚至有种刺痛的灼烧。 那种痛,就像将手置在滚烫的油锅,像在炸,在煎,在熬! 大手一松,诗善柔第一念头就是逃跑,可还没站起就又歪倒下去,腿像抽了筋剔了骨似的,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你说的紫罗兰,是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欠cao表情。” “是。” “她是不是神界的人。” “好像,是。” “她掌管轮回,对不对。” “应该,算是。” “杀了她!” “好!” “不!让她活着,羞辱她,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永生永世,活在恐惧里,玩弄她,残虐她....” 诗善柔揉着脖子,浑身上下疼的要命,低眉,心中冷笑道:“草,什么玩意,差点把我掐死还要我帮你杀人,等老子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先找人把你封印了!还羞辱折磨?老子先把你给收....等等,他要我杀谁?紫罗兰?!” 猛地抬头,她那张略显苍白的俊朗面容上尽是惊骇,他,他要我杀紫罗兰? 他脸黑漆漆一片,唯有眼神中充斥着一股择人而噬的凶性,那是种最原始的野兽,在最愤怒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凶性,任何人都知道在这种凶性爆发之后的后果必然是相当可怕的。 而他此时,邪光灼灼,狰恶骇人,眼白部分更是冒出了无数血丝,甚至就连瞳仁上,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红雾! 诗善柔虽有感同身受的深切感触,却是没有半点闲聊事由的心情,寻了个蹩脚的理由就要起身退离,“这位前辈,在下这就将她诱来任你处置,且待我佳音!” 黑雾陡然凝聚,挡在诗善柔面前,一声冷笑,惊而止步,“来都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吧?” “前辈意欲如何?” 诗善柔不敢放肆,也不敢发怒,深吸了一口气,态度恭敬,做了个揖起腰,男子却已飘到了台阶边缘,坐了下来。 “坐吧,来,怎么,是我吓到你了?” 诗善柔走过去,深深吸了口气,道:“晚辈不敢与前辈并坐。” 这人狠狠地瞪着她,厉声道:“要你坐你就坐!别跟个女人腻腻歪歪!” 诗善柔唯唯诺诺地坐下,中间明明隔着老远,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阵沉默,惶惶然,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着她那副无可适从的可怜像,男子满脸失望,轻甩了甩头,叹了一口气,抬头苦笑道:“当初第一次见你时,你正被人意欲强bao,此刻再见你,竟是这般柔弱,真不如就让你破了瓜,真是可笑,可笑。” “救我的似乎是神界真君吧....” 诗善柔愣了一愣,那日遭受屈辱的情形顿时在眼前闪过,但那时的记忆并没有关于他的出现,有的只是后来蔡文姬口中提到的神界真君。 可神界之人最起码也应都是仙风道骨,再不济也都是正气凌然,而且自己后来也有询问沉鸢当日情形,说自己是以,用来作为飞升通道五光华门,五彩神光柱相送。 况且当日情形有多人作证,根本做不了假。 男子没有回话,他的目光聚焦在壁画上,神情似乎有些哽咽:“你知道我是谁么?” 诗善柔滞滞地望着他,只是摇了摇头,见他忽然起身,走到壁画前,指着其中的一幅,低着头问道,“知道这些画册的含义吗?” 他低着头,诗善柔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似乎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重,点头道,“男子叛离仙道,整合修魔法门驱逐....后来他就被神界之人镇压.....” “镇压?呵!镇压?” 男子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话,一双猩红的眸子盯着她,立刻暴闪出浓烈精芒,“你以为他是被神界镇压的?就凭,神界那些废物能镇压得了我?” “那..那不然呢?” “不然....不然?”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双手成爪,直愣愣盯着手心,那布满血丝的眸子尽是不甘与痛苦,“但我还是输了,输了惨了,惨了败了,败了,什么都没了。” “我可是遮天魔宗宗主许巍。” “但我却败了!败了?败了!败了?” “哈哈哈哈....” 男子突然仰天一阵疯狂的尖笑,u看书ww.uukansh 笑声凄厉刺耳,怀着冲天的杀气,手戟指壁画中女子,狂吼道:“神界那群狗娘养的抓了我最爱的女人!是她背叛了我!是她给了我最后一剑!是她亲手杀了我所有的女人!是她亲手!亲手!亲手把我囚禁在这个永无天日的地方!可她却说爱我!爱我?爱我....” 他的嘶吼在耳边嗡嗡作响,诗善柔只觉得头脑如同被重锤击中,两缕鲜血,从双耳流了下来。 双耳痛极,诗善柔此时更不敢放肆,见他话音骤停,抬头一瞧,却见他又盯着自己的手心,双手再呈爪状,像极力在握紧什么,却又抓不住模样。 他抬起头,披头散发,状若凄鬼,爆睁的双目,瞳孔涣散,似乎没了焦点,呆若行尸般地看着自己。 魔气在这个时候凝固了,他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起来,上下嘴唇哆哆嗦嗦,却又显得僵硬万分,“你相信么?她说的爱,爱我,竟然,竟然是将我的血肉,一口口,一口口,一口口生吞。” 生吞?! 此话一出,诗善柔腾地站了起来,脸上同时一阵抽搐,犹豫了下,道:“这不可能,人,怎么会吃人!这不可能!” 男子蹲在地上,额头上根根青筋凸起,眼中的恨意如剑,满脸痛苦。 全场鸦雀无声,安静得一根针落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魔气再次翻涌,男子抬头,又是一把扼住脖颈,将其提起,仿佛要用眼神杀死她。 “你不信?她就是那个把你变成女人的家伙,你口中的紫罗兰。” 请假 实在抱歉,今天请假一天。 西瓜是公职人员,只能在晚上写,最近部门合并,事务较多,周六周日都在加班,敬请谅解。 第74章 魔道老祖宗 魔炎森然,似鬼面獠牙。 他的眼几乎是眯成一条缝,高挑的眉稍向下一压,从深眼窝里射出两道刺人骨髓的寒光,“你不信?” “我信信信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迎着他的目光似乎有种恐惧,低下头却发觉他的眼光时刻注视自己,头偏向东西,他的眼光就跟到东边,偏向西边,眼光就跟到西边。 这闪烁着的眼光带着一抹难解的冷淡,沉默的、忧郁的压迫,“想我许巍笑傲六界,欺男霸女几百年,到头来,竟变成如此软弱的小女人,老实说,有没自己先爽一把。” “额...这个,这位前辈,咱有话好好说,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掐人脖子?这样很不礼貌,大家都是文明人,要讲文...” 砸吧了嘴,话音尚未落下男子就已陡然松手,彼此望了望,却是忽然笑了起来,“不错,这点像我,快说,有没有自己先爽一把?形容下,什么感觉。” “额...这..前辈,在下之前也是叫许巍,莫非前辈与我....” “你是我的投胎转世,而我...” 见他席地而坐,诗善柔也索性蹲坐不再起身,他的侧影迎着目光,抬起了头,望着自己的手心,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只是临死前的一道执念罢了。” 咕-- “那这壁画上的.....” “是我生前创立的遮天魔宗,这可是魔道的老祖宗。” 魔道的....老祖宗? 虽说早有意料,可诗善柔的内心起了强烈的震颤,遮天魔宗在自己初入真界时就听蔡文姬提起过,说是身怀遮天魔宗传承就可以完全不畏惧天劫。 天劫是什么? 天劫是天地间冥冥中对修者的一种制约,只有经历过天劫的洗礼蜕变,才能炼就神体超然物外,飞升神仙二界。 若是天劫渡不过,那可就是化为灰烬,魂飞魄散。 真界修士十有八九渡不过天劫,更有甚者强行压制自身修为躲避天劫,只是这躲到最后,却只能落个更为凄惨的下场.... 既能不惧天劫,足以说明传承功法之逆天,而眼前,诗善柔眼中的震惊已经彻底演变成了惊喜,“那前辈,你此时出现可是为了给我遮天传承?” “我只是一道执念。” “功法也行!” “我只是一道执念。” “法宝总有吧?” “我只是一道执念。” “丹药!丹药总该....” “你要不是我的转世,我真想掐死你!” 男子黑面上罩起一片恐怖的杀机,五指成爪,明眸一扫,怒斥喝道:“再哔哔就给老子滚出去!” 哎呦卧槽? 这么吊? 被这么一吼,诗善柔彻底不乐意了,见他在只是比划了下,知道他不敢杀自己,说话也顿时有了底气,“我说你有没有搞错?遮天魔宗宗主,魔道的老祖宗,哎呦我滴娘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好刁呦,差点吓死宝宝咯。” “都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你这树呢?是不是被刨了?” “我就问你是不是老窝被人端了,没地方去才躲到这来的?” “真可怜,每年还得给韵宗交房租,这房租不便宜吧?老婆本都没了吧?” “我现在算是知道为啥有人要杀我了,原来是有你这么一个倒霉催的上辈子,你说你还执念个啥?屁都放不出一个,还执念个啥?” “得,哥哥我也不陪你唠了,你我就此别过,再见!再也不见!” “站住!” 身后传来他的怒喝,诗善柔猝的止步停住身体,一副爱搭不理的吊样,哼声道:“干嘛!” “出去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 魔幻般身体一晃就到了面前,眼珠发出冷冷的玻璃一样的光辉,“金丹之前不要踏足密境,不然,神也救不了你!” “放心,死不了!” 诗善柔恨得咬牙切齿,见他上上下下一番打量似乎企图自己,已是不愿再给什么好面色,冷瞪了一眼就转身离开。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一道笼罩在黑色大斗篷之下的人影,在虚空中由上而下,踱步而来。 “不如杀了,再等一世。” “就她了,这种人活着才有意思,让她进入密境,去查查紫罗兰,如果是她.....” 男子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锐利的目光全神贯注望着前方,似乎透过了石门,透过了阴暗的通道,已望见怒然而去的诗善柔。 斗篷之下,那两个黑眼瞳闻言一耀,顿时泄露了无量的神秘的美,“必死无疑。” 脚步声在甬道之中渐渐响起,一脸满不在乎的诗善柔踱着步,时或抬起忿怒的眼来望身后的黑暗.... 他娘,这什么狗屁前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幽幽的荧光,暗暗地照她的脸上,止步不前,甬道里突然安静下来,那双冒着火的眼睛仿佛带着幽怨,以及绝望前最后的期待。 良久,摇头抬步而起,单手抚过冰冷的墙壁,神情抑郁,不住叹息。 出了瀑布抬头一望,只见西北边天上的乌云,像排山倒海的怒涛向头顶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变得暗淡如同黄昏。 “你!你没死!” 一道惊呼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的震惊。 诗善柔循声一望,见是杜青林,不急不缓地点跃而下,瞧他那副见了鬼的惊恐的模样,不禁眉头一扬,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会死在这小小密境中?” “不...不...姑娘仁慈,在下怎会有这般不堪的念头!”杜青林大骇,心中有愧连忙解释道。 诗善柔哪会相信他的话,若不是有人出手相助,自己恐怕还没到密境就成了那双头怪的腹中物,uu看书 ww.ukanshu.om 再加上之前受的窝囊气,已是勃然大怒,彻底绝了放他离去的念头。 抬头向他一步一步走去,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气,怒喝道:“山洞中分明有个双头怪物镇守,你恶意相瞒分明是要我去送死!” 下一刻,举起宝剑,在空中幻起了一道残影,刺杀下去。 势如奔雷,剑气如冷月,森森严寒,如冬天一般肃杀,杜青林不由亡魂皆冒,料不到此女说杀就杀,竟也不打个照面,双脚连点就要往后退。 可没了真元相持,退得又疾,一个不稳竟是要踉跄倒地。 见那剑势袭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忙忙蹬地后倒,似是急中生智,喊道:“你不能杀我!韵宗之难,概无我玄宗弟子!我若命丧与此,你韵宗定然压力倍增!到时,韵宗受胁于四大仙宗,丢的可是你韵宗的脸面!” 看着本就高速冲向自己的少女,身形似乎只是微微一滞后,便继续向自己冲来,杜青林焦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畏惧和极度惊慌。 除了魔道,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不重视宗门声誉的仙道弟子! “姑娘!我体内设有禁制,一旦身死,便会立即传出诗善柔就在韵宗的消息,为了韵宗声誉,姑娘三思啊!三思啊!” 右手翻转,剑芒将至。 然而就在刺入心脏的一瞬间,她的面容微凝,念及日后还要依仗水柔不禁一滞,陡然收剑,道,“算你命大,起来!跟我回宗门!” 杜青林呼吸蓦地一滞,闻她言语,紧绷的身体顿时松懈下来,整个人都彻底瘫了。 第75章 目测三十四c 小阁烹香茗,铜炉薰燃香。 天边酝酿着玄色的雨云,眺望远处那高山,如同隔了一层无边的珠帘,似明似暗,隐隐约约。 刚刚放下茶杯,身旁侍女就要端起桌上茶壶斟满。 “别,我不是来喝茶的,再喝就要喝吐了。慕容阙呢?怎么还没过来?” “慕容宫主有言,姑娘饮完这壶茶便会出来,还请稍安勿躁。” 这侍女张得有几分姿色,穿的是件素色秀纹旗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弯身斟茶之时,胸前一片诱人的雪白,总是若隐若现,让得人几乎有种移不开视线的感觉。 34c.... 目光差点沦陷在那大海深渊之中,不过诗善柔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目测了一眼大小,就移开了目光。 斜视了深蓝色茶水一眼,又仰面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小俏脸,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如帮我喝些如何?” “小婢青莲,此茶名为碧海一天,婢女是万万喝不得的。” “无妨,是我让你喝的,慕容阙若是怪罪,我一人担下便是。” “小婢不敢。” 青莲退了半步,拘礼示以谢意,她的语音虽无冷漠之气,但却也没有娇柔之意,自见面到此刻,她脸上没有显露过一丝喜怒之色,好像什么事物,都难引起她的兴趣。 真是无趣! 惺惺回身,抬起青玉茶杯,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几丝茶水从她那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红唇边缓缓滑下,划出一道细细的水痕。 砸了咂嘴,正要抬起衣袖轻拭一番,却是忽然听到杜青林愤慨的咕哝声:“真是暴殄天物!” 瞥了眼栽在大堂当中的杜青林,见他望着桌上杯眼中大有惋惜之色,于是便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茶吗?” “碧海一天啊。” “知道是碧海一天,你怎么能这么喝?!” “我怎么喝了?” “如此珍品,应当乘热细啜,先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斟细饮,你这般囫囵牛饮,简直!简直不伦不类!丧心病狂!” 哎我去? 喝个茶都能喝出个丧心病狂了? 慕容阙迟迟不来,诗善柔哪有心情去品茶?这左等右等已经是等得心浮气躁,而他的话更是加剧了心中的阴郁。 正巧此时杯中斟满,便端着,阴恻恻地反笑道:“你想喝吗?” 杜青林霍地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手中杯,眼中充满着无尽渴望,“想,我想,姑娘若是让我喝上一口,在下愿用任何东西来换!” “那你过来,过来就赠予你品尝。” 杜青林深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浑身发热,口干舌燥,调转了方向,急迫地朝对方爬过去。 茶水的上方云雾缭绕一般,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诗善柔瞧他来得焦急,微微仰起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倨傲目光,道:“你可要接住了啊....” 随着拉长了的尾音,悬在空中的茶杯陡然侧翻,深蓝色茶水一倾而尽..... 哗! 杜青林一个猛扑过去,根本不去顾忌地面干净与否,只是喘着粗气,急不可耐地舔舐着槛湛蓝色茶水。 滋滋允声入耳,瞥眼瞧着如舔鲍鱼的杜青林,不禁回头望向了一脸淡漠的青莲,“这碧海一天很珍贵么?” “碧海一天采自无尽海渊,是一种独特的天地灵草,只要放入泉水之中泡制,不需要任何炼制,就有洗髓伐骨的功效。修者在修炼的过程之中都会服用一些丹药,或者使用一些灵石等独特的材料来提升自身修为。” “但多数丹药和这些独特的材料都很容易在体内留下一些杂质残余,又深入体内,和血肉、骨髓结合在一起,很难驱除,而一杯这样的茶水,药力能深入体内,将体内一些不好的杂质都驱除出去,若大量饮用,更可提纯真元,提升资质。” 提纯真元? 提升资质? 诗善柔感受了一番体内真元,并没有发现有任何改变,眼中满是疑惑,心中想到:“我不会喝了假的碧海一天吧?” 回头望向杜青林,只见他已将地面茶水舔舐得干干净净,此刻的他正心满意足地趴着,还不时地打着轻嗝,似乎吃到了土了。 “那我怎么没点感觉?” 青莲没有说话,只是侧转过脸去看杜青林,淡淡地说道:“他已经突破了。” 诗善柔怔了怔,面色都是忍不住的一变,用惊疑的眼光打量他,“没有吧?” “姑娘的法宝紧锢真元,修为尚低,自然看不出。” 闻言,更是眼神一凝,神色凝重的盯着青莲,这女人不仅知道自己法宝的特性,更能一眼看出杜青林的修为变化.... 这,可不是一般侍女能做到的啊.... 正是惊疑之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只见门外对向,一位身材高挑的大姑娘抱着一件衣物,正沿灯青石阶向此处走了过来,长长的蓝裙显露出女性的曼妙曲线,莲步轻移,腰肢有韵律的款摆。 看体态姣好的女子缓步而行,那款摆摇曳地韵律确是饱眼福的大享受。 过了转角,那秀丽脱俗的蓝裙姑娘便踏进了门槛,离得近了才看得清,那时时刻刻笼罩着她整个脸庞上的一种温馨和甜美。 这种内心的和谐安详与纯净,充满了她柔美的眉梢,低垂的眼睑,微闭的唇角。 “雀儿拜见诗善柔姑娘,青莲姐姐。” 这蓝裙姑娘先是朝两人行了一礼,又寒暄了几句便道明了来意。 原来是她是从侍女那听到自己带回了全身赤luo的男子,念及阙音宫从未有男子出入,便自作主张送来蔽体的衣物。 只是杜青林以赤身之状出现,完全就是诗善柔特意而为之。 善举倒是善举,可并没有什么卵用,她还要让杜青林赤身进韵宗,经受万千女子的瞩目呢! 只是事出有因,倒不方便将缘由明说,只能是打着哈哈婉言拒绝。 那雀儿见说不动,只能悻悻离开,只是走前的一个回眸,却是让诗善柔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里对自己,充斥着满满的反感。 青莲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端茶递水,似乎乐在其中。 而诗善柔在知道了碧海一天的妙处后,已是不再如之前那般囫囵牛饮,虽说表面姿态很是得体,心里却是少了那么一份品茶时的宁静。 倾尽壶中茶,手中杯刚一落桌,那慕容阙才施然而来。 金莲碎步,移靠就座,也不理会诗善柔的目光,兀自品了一口茶水,望着门外,轻言道:“明日你便返宗,宗外闹事者已尽数遣散。” “哦?这是为何?” 慕容阙没有即刻回话,袅袅娜娜地走到门槛前,昂首望山外空,“玄宗传来消息,有神界妖族在我真界作乱,且,声明你曾出现在妖族之中,甚有造谣者称你与妖族苟合,仙道,已开始募集修士前往妖族聚集地,一是清剿,二是调查真相,若属实,你必死无疑。” 什么! 突地起身,惊叫出声,两只眼瞪得滚圆,想到白幼娘逼迫自己与那小狐女成婚,顿觉头皮阵阵发炸,“慕容阙,不是,阙宫主,我,我没有与妖族苟合!” 慕容阙幽幽侧身,也不知在看什么,只是见她双手合拢附于腰,眼纱依旧朦胧,面上也没有显现出任何表情波动,“有,还是没有,重要吗?” 她恍若焦雷贯体,蹬蹬蹬倒退几步,骇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墩在座上,颤抖着声音道:“他们无缘无故要杀我,难道,不重要吗?” 慕容阙朝诗善柔望去,见她惊恐万状,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但随即摇了摇头的将目光收了回来,“眼下有两个法子,一是你继续躲下去,只是能躲多久,尚不可知;二是混入队伍中,uu看书 w.uukanshu 趁机杀了那人,没了证,便是谣言,即是谣言,水柔那丫头就保得住你。” “可...可我该怎么混进去?” 诗善柔的内心下意思起了激荡,躲是可以躲,可自己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初五么?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整日提心吊胆,这绝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可怎么才能混进去?以自己此刻的面貌自然不怕被人识出,只是那徐晃可知道自己的相貌,只怕还没杀了他,他就已经道出自己身份,到那时可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慕容阙再望了她一眼,回身探出手掌,掌中现出一白瓷瓶子,递道:“此物可助你一臂之力。” 连忙接过,觉得甚是熟悉,再开瓶盖一瞧,惊奇道:“这不是我的易容丹吗?” “此丹非凡,服用一粒即可易骨换面,你体内药效将尽,正是时机,若以此男面易之,想必容而甚之,断然不会再有人认出你。” “我明白了。” 慕容阙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一脸震撼的杜青林身上,似是沉吟了半刻,对青莲说道,“此人趁我出宫之际潜房偷窥,你未曾察觉便是失职,令你即日查明缘由......” “是。” 应和之时,已是疾风暴雷,骤雨滂沱。 海天之间,迅即挂下一匹无边的水帘,挂在走廊、窗檐的四角青铜风铃,纷纷响起了悦耳的声音。 待三人走后慕容阙望向雨幕,她的嘴角升起了一弯不可捉摸的神秘弧度。 酝酿了千年的谋局,此刻,终于拉开了序幕。 第76章 美人衣中美景 雨过天晴,草木清香沁人肺腑。 推开窗户,一阵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不安了一夜的心也似乎在渐渐宁静。 走出房门仰望天空,那是一道轻柔的彩虹,几条镶着金边的白云在天空中飘浮、消散。 此刻的诗善柔,穿着一袭紧身黑色云锦袍子,眉目温润,皮肤白皙。 熹微晨光下,那瘦弱地轮廓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缺的是一副折扇为缀,憾的是那柄无鞘宝剑锋芒厉现,平白少了几分儒雅。 行了几步,见一侍女迎面匆匆跑来。 见有生人,小脚连错至旁前,只是抬目一望,心中顿时小鹿乱撞,“不知公子何去?可需小侍引路?” 这侍女声音不大,却也足诗善柔听得清楚,果然驻足扭转身子,朝自己往来。 她略略低了面首,一抹红晕飞上了玉靥,变成了惑人的艳光,眼神中露出了一种企盼。 诗善柔见这女子玉面标致,五官端正,虽无倾国倾城貌,却也齐整洁雅,尤那一双大眼滴溜溜转,灵慧之气毕现,令人不忍释目。 这侍女见俊美公子觑定自个儿不松眼,一时竟不知怎办才好,乃以手摁搓衣角。 少时,抬首望,有巧不巧和那异常俊美公子四目相对。 好俊俏的公子呀! 低吟一声,立即垂下头去,再也不敢对视,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似若中了甚邪法儿,只觉芳心闪闪坠坠,咚咚直跳,一刻也不得歇息。 诗善柔见她娇羞不堪,心中玩味,缓步迎过去,仅隔两步,笑道:“巧了,我正要下山。” 侍女仍不抬头,低低地喜道:“公子稍待片刻,待萝儿传个话便来。” 言罢便逃似地朝房中小奔而去,不多时,又瞧她失魂落魄地从中走出,望了自己,眼眶微微发红。 “公子,萝儿怕是不能为您引路了。” “这是为何?” 萝儿施施走来,精致的小脸上陡然泛出无比愁苦,她轻微的一摇头,几欲落泪,“宫主派我传话,可人却不在房中。萝儿不敢耽误公子行程,只能作罢了。” 原来是找我的。 诗善柔恍然,原来是慕容阙派她来给自己传话的,正要实言相告,却是因那凄怨神情而心念突起,“萝儿可是要寻房中那位公子?” “正是,公子可是见过他,知他去处?” “不错,先前与他交谈了番,说是要面见宫主,萝儿来晚了些,这般愁眉苦脸,让我看得好甚心痛。” 闻言,萝儿小脸顿时缓和,有些幽怨的白了她一眼,“公子才不会心痛。” 诗善柔接过她白嫩细手,微微用力,放在胸口,认真地道:“痛,怎能不痛?简直痛心疾首,痛彻心扉!” 萝儿“啊”地一声愣住了,连忙弹回小手,捧在胸前,窘得不知所措。 见一片嫣红从她的颈下慢慢升起,渐渐向上蔓延,最后小脸红得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这般羞答可爱模样让诗善柔玩心大起,挑起那精致下巴,俯身前倾,戏虐道:“不知萝儿可愿以身相许?” 粉颈下埋,贝齿轻咬着诱人红唇,心中想道:“这公子好生无礼,一见面就问人家愿不愿以身相许。不过,他长得真是英俊漂亮,能来此做客亦不是泛泛之辈,能得他垂怜,哪怕是做个妾室,也总好过做一辈子下人.....” 忍不住又偷瞄一眼,一时间氛围沉默而旖旎,诗善柔见状,嘴角再升一道戏虐,“既然....萝儿姑娘不甚情愿,是在下唐突了,抱歉。” 见她目不斜视地径直离开,微张着红润小嘴望着男子背影,萝儿有些愕然,这人怎么说放弃便放弃,怎地连一句动人情话都不肯说? 心头略微涌出一股莫名的羞怒,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公子!萝儿...萝儿愿意。” 脚步微微一顿,诗善柔转过身,张开双臂,笑道:“哪还愣着作甚?” 明净如玉的脸蛋上飘起两抹潮红,羞羞答答地走了过去,入怀,感受着那坚实的胸膛,能将人融化的体温,萝儿唇边含起甜美的笑意。 兀的发觉臀上一只大手揉捏,婴宁一声,不禁羞羞地闭上了美目,身子都似有些软了。 诗善柔戏虐地笑着,看她一副似喜似愠、娇媚入骨的神情就知时机已到,低头在她额上一个亲吻,道:“慕容阙找那人所为何事?” “说是要他到园中等人。” “等谁?” “萝儿不知。” 那慕容阙又想做什么... 诗善柔就那么抱着,揉捏着,静静地思索了番,还是决定到园中一看,感受到怀中人喘息越来越急促,也停下了不安分的手中动作,“自古总是雨后景色怡人,我来此还未到园中一游,你我二人不如前去一番玩乐?如何?” 萝儿嘤宁一声,不敢抬头,玩乐一词,多少有点儿私会情郎的意味。 小脸羞臊,缓缓摩擦着他的胸膛,以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只怕公子看的不是风景,而是人。” “是极是极,那满园景致,怎敌得过美人衣中美景?” “公子真是讨厌。” 萝儿轻捶了胸口,嘻嘻笑着转身就逃,嘴角已忍不住扯起一抹甜蜜的笑来。 曲径通幽,触目一片晶莹,当萝儿看到园溪亭台上的那道妙曼人影瞩目而来,也顾不得解释,转身便已惊慌而逃。 诗善柔淡然一笑,踏阶上亭,微微拘了一礼:“雀儿姑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下甚是想念。” 雀儿看他彬彬有礼,神态十分文雅,不禁嫣然一笑,回了一礼问道:“公子说笑了,请赎雀儿无礼,不知阁下是....” 诗善柔赫然一笑,抿着嘴,打趣道:“雀儿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日方见,仅是一夜便忘了个干净么?” 昨日方见? 雀儿现出茫然之色,又是细细打量了番儒雅男子,脑中根本毫无印象,正是要细问,却忽然看到眼前男子腰间无鞘宝剑甚是熟悉。 “公子可是...善柔姑娘?” 见她说的迟疑,眼神微微一动,笑道:“如假包换。” “....真的,真的是你....”望着浅笑中的俊美男子,雀儿已是瞠目结舌,如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先前慕容宫主命我随你返回宗门,本以是打点好了上下关系。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雀儿眼神古怪,一对秋水眸子不住上下扫量,变化之大使她芳心大为震荡,但,u看书 .uukashu她随即感到自己的失态,粉靥不自主的一红,道:“雀儿失态了,不知公子可想好佚名。” 诗善柔一怔,自己确实没有思量过这个问题,许巍之名定是不能再用了,可一时间也是想不出个什么名字,于是便随口问道:“雀儿姑娘心中可有定夺?” “小女名孔雀,单姓一个蓝字,善柔姑娘暂随我蓝姓,待到了宗门也好暗喻身份,便于打点。” 雀儿沉吟了片刻,又是凝眉,接口道:“姑娘此面俊美,不若就叫蓝颜如何?” “甚好,如此,那便劳烦雀儿姑娘了。” “无妨,也是宫主信任,若蓝公子无他事,即刻回宗如何?” “那便劳烦了,请。” 雀儿回礼一笑,便起先动了身。 “雀儿姑娘也是韵宗弟子吗?” “正是,我乃墨林菲长老坐下弟子,从书道。” “不知回宗后,雀儿姑娘准备如何安排?” “蓝颜公子已有筑基修为,自然是享有内门身份,不过在此之前还需检测灵根资质才行。” “据我所知,韵宗以琴棋书画入道,这...还需辨别五行灵根?” “这是自然,修者筑基之后凝结真元种,真元种不分五行,亦皆可五行,只是威力极低。五行之变需根据功法而异,而功法,则由灵根定。” “在下打听一人,蔡文姬可在宗内?雀儿可知?” 蓝孔雀一愣,还未出言,就听旁传来一男声,“哪来的小子,我韵宗圣女之名,岂能容你随口言道!快快滚出我韵宗,否则,休怪我无礼!” 第77章 你这么吊,吉吉肯定长脸上了 云海渺渺,悠悠似仙。 瑶光山山巅,韵宗宗部,主殿广场。 锦衣俊秀青年犹如翩翩浊世佳公子,挥舞着折扇,踏着不急不缓的步伐一路而来。 在他的身后,跟着八个锦衣的大汉,每一个气息都是筑基初期修为,其中甚至有两个是筑基中期修为,人不多,但看那姿态,应各个是好手。 见这小帅哥是满脸的不悦,诗善柔也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当下一扬眉,戏虐道:“你sei啊,这么吊,几吧长脸上了?” 听见这赤luoluo的嘲讽,男子脸色不由一变,手中轻轻摇摆的折扇瞬间停滞,冷冷的看着她,好像把她判定为了死刑! “小子猖狂,断了手脚后,可别忘了是公子张鹤折的!” 男子冷笑一声,双眸骤然爆发出凌厉的杀气,双步猛得一踏,身子腾空跃起,化身成一只白色的仙鹤。 双手五指如钩,气劲如雷电般射出,抓出了音爆声,这一招迅速在上方凝聚成一个仙鹤的利爪,倒是有几分声势。 “雕虫小技。” 诗善柔冷哼一声,见身旁蓝孔雀飘然后撤,眼中光一凌,左掌轰然挥出,拍出一乳光真元组成大掌,朝对方飞拍上去。 这.... 好精纯的真元! 无数道目光望着那真元大掌,眼神都是一凝。 蓝孔雀手掌缓缓紧握,一股股雄浑的真元犹如潮水般自其体内荡漾出来,引得周围空气都是波动起来。 丹田内,真元种子急遽闪烁,经脉之中真元如破堤治水,汹涌而聚。 将体内的灵力催动到极致,目中一阵失落,手中真元一散而溃,直暗叹自己技不如人。 轰隆! 巨爪和巨掌相撞瞬间化为粉碎,在空中爆起一片光雨,自空中洒落而下。 强烈的冲击力令诗善柔双腿深深陷入了泥土中,地面上立刻出现一条被两脚划开的裂缝,向后退出三四尺。 而男子如遭重击,一口闷哼,身体狼狈的倒飞而出,面白如纸,眼中还有着一些难以置信。 虽然他知道这人修为与自己相仿,但没想到,这才仅仅只是一招,他便是瞬间吃了这么大的暗亏。 几步颠簸,抬眼一扫,冷凝如实质的目光穿透空间,笔直地刺到正在袭近的诗善柔身上。 对方意在抢攻,而自己此刻真元激荡难以平复,不能给她袭近的机会! 男子当机立断,弹身,森森白芒破空闪出。 快,果然就像是冷电一闪。 同一时间,一蓬暗器罩身射到,是一蓬,不是一种或一件,而且不同方位,噬噬的破风声显示手法相当强劲。 闪出的白芒就空打了个回旋,一闪即灭的白圈。 也是同一瞬间,诗善柔赶忙向旁侧一闪,一缕银芒掠着耳边刺过,只寸许之差险被击中。 想到之前剑宗凌云门弟子张图在暗器上淬毒,逼得自己反噬其伤,更是心头火起,怒声喝道:“还要不要脸了!韵宗弟子玩什么暗器!你有多少暗器,尽管招呼出来,试试看能不能伤了你爷爷!?” 那男子稳立在枝头,手中折扇翩翩而动,逸致的神态与那略显狼狈的衣装并不相衬。 “本公子只是一番试探,小子休要猖狂!” 说话间折扇连挥,四五道银芒,连续出手,布成了一朵梅花形,齐齐射到。 诗善柔口里虽是说着大话,心中却已提高了警惕,匆匆一瞥间,已瞧出那人打出的暗器,乃是梅花针一类的小巧之物。 凡是此类暗器,若淬毒最好不过,不过这可是韵宗宗部,在暗器上淬毒这种下作的手段,即便是有,也应是不敢施展。 而且这暗器一发数十支,那激射速度定有真元加持,只是念想一闪而过的时间就已袭近。 险险避开了第一道暗器,已然打量好了进退之路,眼见对方再挥扇,立时一运转真元,陡然向后越退三五尺,闪到了蓝孔雀身前。 但闻又几声嗤嗤轻响,第三道暗器稍时便撞到了先前一道上,十道银芒尽数折移两侧,长约寸半、粗如线香的暗器,每根相距三寸,整整齐齐的钉在两侧青石地面,排成了一朵梅花。 “果真是预谋......” 见此,诗善柔心中冷笑,但她心知今天遇到的是个暗器名手,手法之纯熟,势道之劲急,都非常人能及,必得小心应付才行。 就这心念一转间,身后蓝孔雀再次飘然后撤,撤出了十丈距离,再回头望去,那原在枝头的男子已不见踪迹。 糟了! 诗善柔暗暗心惊,忙是四处巡视,却根本寻不到那人的踪迹。 轰然爆发真元,处在气旋中心的诗善柔,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眉头越皱越紧,脸色冷峻如铁。 气氛在这一刻凝固,这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虽然她并不懂暗器,但深知他是一个真正的暗器高手,更知一个暗器高手定不是随手即发,而是要考虑光线、阴阳、空间、气流等环境因素。uu看书 .uukashu.o 而这些因素,在此时此刻对自己还算有利,可即便如此,还是觉得恐怖,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对方会在何处出现,是怎么攻击,怎么封锁,更谈不上怎么应变破解了。 凝目四望,忽闻衣漾连空,大惊之下猛抬头,就见那暗器如飞蝗似地遮天蔽地而下,只是其中不见那人身影。 一掌轰出,真元大掌直击而上,打的噼里啪啦作响,虽然破了这攻势,但诗善柔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她的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嘴唇翁动似乎就要发作,忽地肩上一沉,只是一瞥,就已是胆战心惊。 “小子,你完了!”那只按在肩头的手掌忽地发紧,五指深深的渗透进入了自己的皮肤之中。 四目交接,那人就站在自己身后,诗善柔当即反握剑柄,倒挑而去。 男子似乎早有预料,右手缓缓上扬,掌心向前,五指微曲,整个人依着肩膀,硬直旋翻了过去。 这种情况是诗善柔始料未及,也不愿见到的,这一个翻身不仅抓破了血肉,更是将自己狠狠丢了出去! 这一瞬间的失衡让她无法在空中控制身体,紧随而至的男子一把搂住,当胸就擂了一拳,逆气上涌,难受得几欲吐血。 下一刻,男子再进攻势,诗善柔忙横剑格挡,却不料那右拳如锤,狠狠地击到剑面上,拳锋落处,铿锵作响。 诗善柔只觉巨力撕扯,仿佛有一头大象猛然横向撞到,虎口顿时崩裂飙血。 手掌一空,剑柄脱手飞走,男子拳势连贯,左拳跟进破入空门,正中小腹。 第78章 老司机开车,原配男方捉jian在床 失控而坠,弃剑嗡鸣。 如死鱼般重重跌落在地,脸色灰白,“我...我输了。” 风很轻,云很淡,炽烈阳光耀得眼睛发花。 “小子,看在孔雀妹妹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倘若日后再直讳圣女芳名,保不准就得丢了性命。今日算是个教训,你若心中不快,假以时日大可一雪前耻。” 那与愈走愈近的黑色人影算是看清楚了,这张鹤摆着折扇,再一合,又朝后方一拜,“孔雀妹妹,即是你带来的人也应当知晓韵宗规矩,还望日后严加管教才是。” 身后细微脚步声愈发清晰,扭头一看,蓝孔雀正悄然走来,“师兄之言必当遵守。” 微微点头,她在笑,眼里却晦色暗含,没有一点笑意,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见无大碍,晦光消了大半,也是稍稍放了心。 “若无旁事,在下便告辞。” 蓝孔雀没有回话,微微颔首示意,对方便是一闪手中扇,领着一众大汉翩然而去。 “善..蓝颜公子,体无大碍吧?” 待张鹤走远,蓝孔雀便搂合裙摆,蹲身切语,好不关怀。 诗善柔盯着他那远去背影,眸子里一片寒意,双手十指紧紧扣住道沿,指节都已绷地发白。 她不答蓝孔雀的话,只是森然追问:“这个张鹤什么来头。” “他与我师从同门,共属三代内门弟子,其父掌管丹坊,万万得罪不得。” 她说道此处又皱起了眉头,慢慢扭过头来,唇边挂着一丝苦笑,“公子以后莫要直呼圣女名讳了,不然...” “嘿?不然怎样?我像是怕事的主?” “公子自然不是怕是的主,但,能忍则忍,不直呼名姓便是极好。” 诗善柔瞪大了眼睛立时爆蹿起来,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气,有意无意地指着那背影,怒声爆喝了起来:“我叫了怎么了?我还就偏叫了!她**都摸....” 一时间,蓝孔雀骇得唇白脸青,竟然一下子扑上来伸手捂住了她嘴,道:“公子,慎言!!你先前女身怎么称呼都没关系,可现如今是男儿身啊,求你了,看在我的面上,且莫再说,切莫再招惹是非....” 她语气颤抖,显然是惊恐已极。 诗善柔扯开她手臂,怒道:“蓝孔雀,你怕个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又不需你求情!你看好了,老子分分钟把蔡文姬收了!天天在他面前摸nai子玩!秀他一脸!气死他!” 她这是疯了不成? 蓝孔雀垂下手臂,愕然看向诗善柔,她瞪着自己,话中带刺。 倔强的嘴唇转成了白色,她的眼珠发出冷到渗人的光辉,那双眼睛向前瞪着的神气是那样的可怕,就好像自己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气氛突然凝固下来,好像两人都停了呼吸似的。 远处有人走了过来,眼前的她突然直起身子。 蓝孔雀一个激灵,生怕她这时再说什么诨话,抬臂就要捂嘴,却不料一步跨出,整个人就扑的一下,往前摔了过去。 同一时间,诗善柔身形一晃,径直扶住了要倒下的温香软玉。 只听得怀中人“呀”地一声惊呼,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惊恐目光之外,那对美丽整齐的睫毛快速眨动着,双臂挡在胸前,十指纤细手指更是乱了方寸。 “你....你.....快放开我。” 本想离开此地的诗善柔,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只觉滑腻温软,体香袭鼻,用一双只有在这个时刻才能肆无忌惮地表现自己“情意”和“爱恋”的眸子,放出缠缠绵绵的情箭。 “雀儿这般真是美丽动人...” 阳光,从树叶青草间照下来,照在那丽颜清减的脸上,因为那一句“美”,让她痴痴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颊,那醉熏中的目光星星点点.... “我....你....你你快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蓝孔雀含羞带怯地瞪了一眼,正撑着双肘挣扎却忽然感受到那有力的臂膀又紧了几分,胸部猛然撞击在她坚挺的膛口,异常剧烈的酥麻触感,让她的心里开始升上一种奇异之极的感觉。 期期艾艾地语调显得底气不足,诗善柔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蓝孔雀那发育几近成熟的少女身子,那双坚挺的白兔压在自己的胸膛,可以感觉得到是那么的多汁肉嫩。 低头一望,那凸起的衣领中樱桃若隐若现,无不说明这是双诱人的大白兔,脑中想到她所言,自知另有所指,抬头一望,瞬间愣了,这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不过从他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们定都是些陈酿的单身狗,既然都上车了,今个老司机就免费带带你们,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司机的泡妞神技,嘿嘿嘿..... 马丹,我之前被揍得那么狠都不出手救助一下,现在落到我手里,正正好,顺便收点利息..... 心中冷哼了一阵,落落大方的将手按在那翘臀上,顺着那怒中带羞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娓娓情深:“枝上花开能几日,世上人生能几何?好花难种不长开,少年易过不重来。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雀儿,可知我心系?” 蓝孔雀呆了一呆,蹙着柳眉侧脸一想却怎么想不明白,左瞧瞧、右瞧瞧,看那围观人眼中的羡慕qing色,猛然明白过来,这一来她的脸也象着了火,顿时忍不住又羞又臊地叫起来:“公子,你我同时女....唔!唔!呜呜呜.....” 幽幽的女儿香弥漫开来,一吻芳泽,却是怎么也撬不开她那张紧紧闭合的齿门,瞧见她眼中隐泛泪光,那俏脸神情说不出是委曲还是气愤,只得战略性地安慰道:“异性只是繁衍后代,同性才是真爱。” “胡诌!” 蓝孔雀猛吸冷气,兀的想到合欢门中女女秘技,顿时浑身簌簌发抖,脸色苍白如雪,真的是慌了,“蓝颜公子我我我不好女色吶,况且我已有婚约在先,你这般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雀儿,我即为蓝颜,蓝颜蓝颜,蓝着蓝着不就绿了?” 蓝孔雀一时哑口无言,她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自己心中已尽是说不出的委屈和畏惧,见她居然又要亲吻自己,也不闪避,傲然昂起了头,怒视着她,“这么说,倒是我的错了?公子这般,真的就如此开心吗?你就如此自私,情愿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的之上?” “我知公子记恨先前之事,uu看书 ww.ukansh 可那张鹤修为高深,更是出了名的爱慕圣女,我不救还好,看我识趣的份上还能网开一面,若是救了,你我二人都要遭殃!这般实言,公子可听得下去?!” “这.....” 诗善柔听得出来,这番似嗔还怨的话饱含着一个少女的真情,她听得心中荡漾,两只大手也是松松弛弛,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再继续摸了下去。 回味过来,想到先前一战,她心里大为不服,自己真元也不比他弱多少,单单只是初次交锋就看得双方出优劣。 只是后来他以暗器远程压制,趁自己心慌意乱之际骇然出手偷袭,这种以强欺弱,还要出手偷袭的卑鄙手段简直!简直令人发指! 她在想,等自己修习了功法,一定要,一定要回去报仇,打得他跪地求饶.... 而此刻在蓝孔雀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她远点,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仍在拥抱姿态中的两人各有心思,也许是想的入神,并没有注意到躁动的人群忽然夹道而开。 “蓝孔雀!好你个蓝孔雀!你们蓝家也别姓蓝了!直接改姓绿吧!” 人群之中再一次骚动起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夹道中走来,却是一个仗剑而立的白衣青年,他的双目之中射出一种极其怨毒的光芒,俊脸之上,也泛着浓厚的杀机。 冷冷打量了诗善柔一番,双眼立刻暴闪出浓烈精芒,挥臂举剑,狂吼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重要通知 西瓜收到很多粉丝的反馈,决定即日起进行大改: 1.主角姓名改为男性。 2.剧情中不合乎情理之处进行更正。 3.剧情推动加快,不影响之后章节阅读。 4.矛盾明朗化,主线清晰。 预计下周一开始正常更新。 另:断更之需,读者们可以加扣扣群,群号是:595664744 西瓜会每天发红包表示歉意。 第79章 听说,你说我是废物? 吼声如雷,枝叶飒飒。 即便是像许巍这样生性乖张的人,也不觉头皮发麻。 杀机,怨恨,愤慨,失望,尽数从那双如朗星般的俊目之中散发出,转移过的视线,全部倾注在了场中,依旧依偎着的羞涩蓝孔雀。 不得不说,这个小生张得还是挺俊朗的,只可惜,那面容却被怨恨、失望,种种负面情绪所扭曲了。 而此刻在蓝孔雀的脸上,却是另外一副怪异表情。 她怔怔地望着来人,仿佛忘了自己与许巍的尴尬拥抱,那男子的一举一动让她不由得有种迷醉的感觉。 在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莫非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注意到我吗? 他这样做真的真的是为了我吗,但是即使是自己真的变了心,他也能够不顾一切夺回自己吗? 夺妻之恨? 妻? 他何时在意过我这个“妻”? 突然她的心中突然他的心中浮起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他爱自己,或许远不及他更爱的面子。 这种想法一闪而过,但是经此一闪,蓝孔雀原本迷醉的神色顿时…… 随风而去,瞬间又变幻成了一副冷然之色。 “你来了。” “我怎能不来?” 看着蓝孔雀脸上依旧冷漠的神色,许巍的心中不由闪过了一种难以言语的神色,从刚才的迷醉到现在的冷漠,许巍知道这个被自己调戏过的女人是心中含情的。 因为刚才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情即使是自己在刹那之间都被感动了,他知道蓝孔雀刚才的神情并不是做戏,而是在无法控制的深情流露之下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的。 这也同样说明了眼前的小生就是她口中所谓的未婚夫,而且还是深怀情种的爱人,只是此刻的冷漠,却又.... 围观者中,不乏眼力出众之人,当他们瞧得两人逐渐冷厉的目光之后,不由得压下了呼吸。 “雀,要不给你未婚夫...解释一下?” 略微有些喧闹的大街,在此刻突兀的寂静了下来,一道道目光,齐齐望着许巍怀中的女子,半晌之后,嗡声一片。 “不需要。”她的声音不大,却也足以让场中人听得清楚。 空气中突如其来的一阵疾风带来隐约的杀味,喧杂人群扼脖而止,远处,响起了让人恐怖的“扑扑扑”的低沉而急促的声音。 他来了。 银光犹如闪电般的冲出,那种狂暴到极点的真元,直接是在场中掀起了阵阵暴风。 他身躯扑杀上来,真元在周身激荡,突然身边出现了一个个的杀字,这黑墨杀字一笔一划,都好像是由一道道的暗光凝聚而成,杀气沸腾。 七个杀字猛烈冲撞,如鬼神出现,刹那之间就笼罩了小生。 在晃动之间,七杀沸腾,直覆而上,破空爆发出来全部都是尖啸的声音。 一击之力威猛如此。 蓝孔雀执笔而立,激风震荡,衣漾浮沉,剑墨光辉起涨,然后两两爆炸,手中笔并不停留,一个“消”字,那些爆炸的元气统统都消散了。 但是元气一消散,小生那体形居然出现在了许巍身体右侧,一剑奔腾而来,刹那之间就来到了许巍面门前。 这居然是深深的偷袭,直接出手,快速绝伦,一招必杀,谁也没有料到,此人竟在一瞬间移至此处,居然施展杀招。 这一剑,是必杀的一剑,带着压缩到极致的愤怒,只一下就可以洞穿脑袋,毁尽生机。 许巍身躯一闪,想要躲藏过去,但是这一剑如影随形,当头落下,跗骨之蛆,咬住不放,不把他杀死,绝对不会放过。 这一系列的变化,闪电之间就完成,蓝孔雀已无法阻止。 眼看许巍就要被击毙在剑下,蓝孔雀嘴里喃喃有词,那手中笔一颤,她整个人瞬移般出现在许巍身前,当即,脸上旋即显现出痛苦。 一剑贯穿左肩,蓝孔雀只觉嗓眼微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但见剑势一缓就要抽出,当即起手扣下剑刃,“你,你为何要来?” 丝丝血迹从她指尖渗出,看到了她此时的倔强,眼神充满了怨毒,狠狠的看过来,看得许巍心灵一阵颤抖,似乎是隔空都中毒了一般。 “这位老兄,我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其.....” “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他哪点比得上我?蓝孔雀,我本想成全你,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成全?薛穆,你成全的怕是你自己吧?你心里何曾有过我这个未婚妻?” “若是没有,我岂会过来?” “三年了,你何曾在乎过我?你来此不过就是为了驳回颜面,我说的,可对?” “.......雀儿,修真路之难你我皆知,我又突破在即,冷落了你是我不对......” “难?我怎知不难?可你整整三年没有看过我一面了!我....我能如何?我只能等,一直等,一直等....” 蓝孔雀悲愤的脸上全是激动,她在恨,在怨,道尽了心中苦楚,却痛的一点泪水都氤氲不出,小生沉思有顷,叹声回剑,说着就将她拥入怀抱“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可!可你也不能找这么个废物来羞辱于我!” 骤然横推而开,真元旋转,凝练杀机,密密麻麻,仿佛被大风吹袭,疾如残影的剑光一片一片宛如刀刃般带着凌厉,uu看书 .uukansh往许巍袭卷而去,带着无边无尽萧杀,仿佛一刹那,进入深秋,让人寒冷。 入眼,是无边落叶滚滚袭卷而来,看不到对方的身影,看不到剑光,看不到剑,只有无尽落叶飞扑而来,萧杀之意扑面,寒意袭身。 “好剑术!”两名女修齐齐惊呼出声,眼中闪烁深深的崇拜。 “没想到,薛师弟居然练成了这招,一月后的试炼定是要大放异彩了。”一名粉衣修士嘴巴微张,饱满红唇成圆形,双目圆瞪,一副惊讶万分的表情,旋即,转为怜悯:“这个小白脸死定了。” “薛师弟这一手真是出神入化了。”围观男修点点头,笑道,语气带着几分的欣赏,也认为,那小白脸完蛋了。 在这剑招中,双眼失去作用,无法闪避,更别说对抗,哪怕是他,也必须以更强的真元修为或者更强的剑术,才能够破掉对方这一招。 “看来他已经放弃反抗了,真是可惜了这张俏脸了。” 粉衣修士见他闭上双眼,面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道,其他几个,也是如此认为。 铿锵! 只听得一声仿佛天外神铁的撞击清鸣声响起,悠扬刺耳。 剑之光华绽放,仿佛长出千百只手拥有千百把剑齐齐而出,或刺或斩或劈,每一剑,都撕碎一片落叶,剑剑不落空。 火星飞溅,许巍慢慢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交接的双剑,双剑后,则是小生那张发白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正怔怔的看着自己,看得出他心中的惊骇欲绝。 “听说,你说我是废物?” 第80章 是不是很惊喜? 满场哗然,此次交锋,许巍显然不再是下风,而是真正的旗鼓相当。 手中发力,憾退敌中剑,揉了揉腕,催动真元后许巍已证实自己的肉体强横,甚至堪比金铁。 这薛穆剑招意境颇深,但以这般真元修为硬抗,显然还是许巍稍稍落了下乘。 不过...这家伙,还真的是很难缠啊。 “薛穆是吧?看来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强,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意外?” 许巍冲着那面色震惊的薛穆掀起了嘴角,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不留余力的激怒对方,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 “是我小瞧你了。” 薛穆眼神阴翳,他身形突然倒飞而出,然后悬浮在了天际之上,淡蓝色真元犹如浪潮一般在其身后一片范围滚动,带来仗势不小的威压。 “这简直不可思议.....” 粉衣女修再次双目圆睁,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无法相信。 她与薛穆师出同门,却是远高于他的天赋和剑法造诣,所以,瞬间的交锋她看的更加清楚。 也因为看得更清楚才更感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犹如在做梦一样,从未想过竟有人能够以真元修为硬憾剑法,而且那副风轻云淡的无损模样,更是闻所未闻。 “简直了,去,将他的底细打探清楚,这个小白脸是姑姑的了。” 粉衣女修舔舐着朱红双唇,她身旁两名充当狗腿的青年,已经被那极限诱惑模样,石化了。 战局之外,众多弟子见到许巍突然间爆发出来的刚猛真元,早已是哗然一片,嘈杂中,多了异议。 悬浮在空的薛穆亦是神色凝重,这人确实是筑基后期修为,可他的真灵精粹程度恐怕都要超过开光中期了,再加上瞬间爆发的蛮力,这等战斗力,可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击败的.... 不过一个筑基修士,真元再是精粹也是有限,且,他的真元散而不凝亦无五行之殊,定是没有功法修习所致。 若是没有功法,便无法修炼术法,如此一来,倒不是不能一拼..... 此刻,场中人群早已全都被许巍的反击所震慑,谁又会注意到蓝孔雀的异样呢。 没有人注意到她依然匍匐着,面上的哀伤,充血的眼睛里只有愤懑与悲哀。 “薛穆,我深爱着的人呀....这世上也只你一人,愿狠心将我推开....” 蓝孔雀在心中喃喃,仰望心郎,俯痛心口,欲哭无泪,欲言无辞,心中有的是暗流般滚动的失望。 突然之间眼眶一酸,一行不由自主的清泪顺势流下,快的即使是她都不由来不及掩饰。 闭上了眼睛,任随泪水漫流。 “狂妄小徒!受死!” 薛穆爆声厉喝,一剑上挑,剑气蒙蒙纵横,一道淡蓝色剑气离剑射向许巍,速度极快,空气震荡着浓浓水汽,郁得窒息。 许巍不敢妄动,迅疾调动真元,纷纷遍布周体。 左手食指中指并拢迅速在剑身上抚过,霎时,一层淡乳透明剑气依附在剑身上,散出流动光泽。 眼角一挑,迅速挪移,淡蓝色剑气斩切而过,就在薛穆刺剑的刹那,右侧陡然现出一道蓝色人形虚影,剑光绞杀,宛如一朵鲜花绽放。 攻势不退,震退刺剑的刹那虚影消散,嗤嗤声骤然响起,无数白烟水汽袅袅直上,仿佛水滴落在火焰上似的。 “居然耗费了十分之一的真元!” 体内真元一滞,瞥见那袅袅直上的白色水汽,让他感到压力倍增。 此时体内真元已不足五成,知他意图,许巍决定拼力一搏,不再拖延! 轻喝在耳边炸响,薛穆再次举剑暴进。 一眼看穿其中虚实,每一剑轨迹,清晰呈现在眼中,一剑刺出,剑光犹如电弧般迅速跳动飞跃,避开对方的剑,刺向对方的咽喉。 许巍的剑,很快很犀利,刺来的方向,更是刁钻,这不同与成套的剑法,而是《百战戟》中记载的百兵解。 所谓百兵解,即是十八般武器对阵经验以及破解之法。 既能破得,自然使得,这一剑让对方脸色大变,却无从闪避,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抹剑光,带着凌厉杀机飞刺而来,下一秒钟,剑尖自咽喉穿透,身影扭曲成线,瞬间崩溃。 幻身?! 许巍大惊,骇然回身,一剑划出,弧形剑光冲杀,背袭而来的薛穆划出一剑,带起一道仿佛长虹般的剑光。 刹那,只瞧得对方双眼精芒闪烁,两件刚一接触便是再分崩离析! 还是幻身?! 许巍强自镇定,双耳微微一颤,让他感觉到一丝的浩瀚和危险,脚步凌乱,身如柳枝摇摆,堪堪避开凌空的剑气劈斩,倒手一剑,斜刺而上! 侧身,浮空中的薛穆抖剑一挥,与那斜剑交错而过。 旋转中的眸子仿佛蒙上一层剑光,又是一招剑意使出,无尽杀机凝现,在大风吹袭之下,尽数涌向许巍。 这一剑,比刚才更强,杀机更森寒,是全力含怒而出,不留丝毫余地,你死我活! 许巍没有闪避,顺势划出一剑,搬照戟法,剑影分化,十几道剑影纷纷斩向对方剑光。 剑影剑光碰撞,剑刃交锋,刺耳金铁交鸣声密集,修为不济的弟子神色惶恐不已,连连后退,这种层次的战斗生怕遭受波及。 “小子,你若跪地磕头赔罪,便饶你不死!” 震荡之后薛穆再次出剑,淡蓝色剑光密密麻麻,仿佛同时长出十几只手臂挥动十几把利剑般,剑剑齐斩,心中一口恶气,誓要将其斩杀于剑下。 “是么?真不巧,我还偏偏看上你未婚妻了。” 反驳一句,薛穆一剑一剑斩杀,与自己剑光碰撞,击溃来剑,自己的剑却是愈发显得熟练。 但,薛穆的剑法修为自己根本比补上,他的每一剑都带着淡蓝色剑气,威力强大,每一剑碰撞,自己都必须以真元硬抗。 这是许巍目前的唯一战斗方式,再加上周围空气因薛穆的存在而愈发觉得窒息,他已经逐渐发觉体力正在急剧消失。 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了.... “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薛穆发狠,面色狰狞,uu看书 ww.uukashu太阳穴青筋跳动,好像是在和许巍较劲一样,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猛,剑身上散发出来的波纹越来越重,许巍眼前,尽是一片深蓝色的海洋。 神色镇定,愈发颓心的一剑又一剑,封住对方的出剑。 “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凝炼出,如此精粹的真元,但你的实际修为只有筑基后期而已,现在,是时候该结束了!” 剑剑无功而返,让李贺面色愈发狰狞,更加暴怒,手腕扭转,爆喝,剑光怒涨,一剑挑起,深蓝色剑气汹涌,仿佛深海巨鲸撑腭吞噬。 “海怒!” 真元澎湃,让许巍仿佛置身万丈海渊,深海重压,竟是沉地无法呼吸! 许巍直觉大难临头,连忙施展后撤,脚步错乱,迅速后退。 “晚了!受死吧!” 薛穆双目怒瞪,狰恶骇人,似欲择人而噬,双手握剑,狠狠往前劈斩而下,一汐碧波滚滚,散发出浩瀚的窒人气息。 碧波滔滔而下,倾覆许巍,霎时,他直觉沉沦深海,无力回天。 简直了,师弟真是连宗规都不顾... 粉衣女修愕然而立,慢慢扭过头来,唇边挂着一丝浅笑,“姑姑刚对这小白脸有点兴趣,你说,我该怎么罚他?” 身旁两个狗腿诧然张大了嘴巴,对了个眼神,献媚道,“姑姑尽兴便是。” “姑姑也是这般想的,不如....嗯?” 粉衣女修眉梢眼角泛起一丝笑意,正欲拍掌而定,乱迷魂的小眼儿却是眯了起来。 “简直了,来的竟是是师尊。” 第81章 韵宗弟子叛宗无罪 覆水一尽,如鲸向海。 在许巍脑中的是一片虚无汪洋,而在众人眼中的却是,一具正在肿胀浮白的“尸体”。 败局已定,再无翻盘之力,所有人冷漠得象凝固的冰块,没有半丝表情, 所有人冷漠得象凝固的冰块,没有半丝表情,在修者的斗争中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仁慈,根本没有容身之所。 肿胀,龟裂,爆裂,所有人都没有走,静静地看着,期待着那血淋淋的画面。 此时许巍的肿胀身体已尽数龟裂,就像是一个被充满了气的气球,已经处在了爆裂的边缘。 猩红的血水在涌动,一条条涓涓血流蜿蜒弥散,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道绝不会让人怀疑那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血水。 “薛穆,你这是在找死!” 蓝孔雀的脸蛋儿浮现一层戾气,说的话却带着坚逾铁石的冷酷,隐隐透着一股杀伐血腥。 “怎么?” 薛穆盯着她,眸子里也是一片寒意,“你想为他报仇?” “我劝你就此收手,不然,后果自负。” 声音传来,薛穆侧目一看顿时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恼怒,猛的把手一挥,再次聚了大半真元灌输而去。 蓝孔雀气急,已是柳眉倒竖,正要愤然怒斥,却是瞥见了空中疾驰而来的银线。 星目微扬,就在这一刻,突然天空深处,一阵雷霆猛烈震荡的声音传递了出来:“孽徒!住手!” 轰隆! 一道剑光宛如长虹划破天际,惊鸣如擂,这剑光凌厉异常,刚猛无匹。 剑气冲霄,薛穆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一发狠,咬紧牙根,当即就截断真元灌输,可这术法岂能说断便断? 一口震血冲喉,差点掌握不住平衡,一抬头,雪亮剑光如长虹贯日斩空而来,近若咫尺! 仓啷一声沉吟,剑光没入青石地板,裂地三尺,而薛穆已是被那进势荡开,整个人堪堪倒飞,好不狼狈。 空中,薛穆中途变势,双掌分朝左右挥出,快逾电花火石,好不易稳住了退势,却是在凄哼声中如断线风筝般飘泻三丈之外。 围观弟子眼睛再次大睁,瞪得溜圆,感觉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发不出声音。 他们的眼中,倒映着薛穆踉跄的身影,缓缓的往后倒下,砰的一声,尘土飞扬,滚在一边。 人群中的粉衣女修咽了口***大感不妙,悄悄地招呼了两个狗腿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缩着脖子想要开溜。 然而.... “婉儿!你想往何处去?!” 简直了....早知道就跑路,凑什么热闹! 粉衣女修娇躯一震,心脏不争气地砰砰狂跳,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额....” 微微张开的花瓣似的美妙樱唇舔了又舔,挺了挺胸膛,这才怯怯地抬起了小脑袋嫣然一笑,娇声道,“师尊呀,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韵宗宗规!背!” “师尊,我....” “韵宗宗规!背!” “师尊你听我说,师弟他....” “韵宗宗....” “一,同门弟子不得自相残杀;二,同门弟子不分先后,事事处处以礼相待;三,不得恃强凌弱......”场中静悄悄的,她的声音时高时低的变化着,字挟着活力,像平静的小溪涧中,喷溢着一股沸滚的泉水。 从迷失中惊醒的许巍不明所以,听闻她脆生生的声音也是入了迷,起身眺望,瞧了瞧远处昏迷不醒的薛穆,又再望了望浮空中的中年男子,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她的面容上,久久不愿离开。 “.....九百九十一,韵宗弟子叛宗无罪。” 粉衣女修樱唇微抿,忽然沉默了,她想到了那个叛入魔道的,前任执法长老沉鸢。 嘿嘿嘿 断更了几天不好意思,因为我刚把女友送走,明天开始正常更新。 第82章 浮夸的演技 宗规门矩,女修如数家珍。 一身淡粉烟霞凌罗衣裙,褐色长发随风而舞,雪白的肌肤,一张恬静柔美的玉脸..... 可惜的是..... 这时候的美女撅着嘴,皱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眉目间隐隐不怀好意。 一身裙衫,像一朵飘忽不定的粉色流云,女修移步前行,出了人群,驻足而望,“徒儿知错,婉儿甘愿受罚。” 裙漾飘飘,女修俯身请罪,瞧到并拢时露出的一截雪白娇嫩皓腕,许巍顺着目光抬头张望,就见那浮空的中年男子正盯着自己,一双眼睛散发着逼人的精光,俯视着自己。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厚重感觉,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压! “此子非我韵宗中人,可是谁带来的?” 他的眼中闪动着熠熠精芒,环视在场中的每一个人,低头顺眉的蓝孔雀身子一震,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猛抬头对上中年男子锐利的双眸,她的目光不由又垂了下去,知道是无法隐瞒下去了,半晌才无奈地施礼道:“书部弟子蓝孔雀拜见杜师叔,此人名蓝颜,是我蓝家远房血亲,此番受弟子引荐入宗,惊扰师叔,敬望恕罪。” 这小白脸竟是蓝家血亲,这么说来,师弟岂不是打了自家人? 粉衣女修暗自嘀咕,这点小事师尊都亲自过来,莫非是要收他做弟子? 目光在中年男子和蓝孔雀面上一绕,然后在唇上噙了笑意,目光停动许巍的面上,任谁只要被这种目光看住便会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许巍静静地观望着场中局势,没开口。 “小辈,你尚未修习功法,是如何拥有筑基修为?”中年男子先开口。 “前辈,蓝颜承蒙家族厚爱得以筑基,而后历练偶得奇遇,才得此修为。韵宗素以仁慈渡世,承家姐关照,特来拜宗。” “知宗意,行其范,琴棋书画可通一二?” “额这....晚辈惭愧。” “那便下山去罢!” “这....” 许巍心中惶惑,怔了半天,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蓝孔雀,却是见她黯然摇头示意。 摆在空中的手正是做揖,此刻却是显得有些滑稽,想要争取一二,却是不知何言。 先前早有预料,他也自认为自己回答倒是挺顺溜的,只是万万没想到的却是被一口驳回,蓝孔雀脸上的黯然,也使得他哑口无言。 难道就这样算了? 当初自己不也是什么都不懂,不照样拜入执法长老沉鸢门下? 他忽然想到了慕容阙,正想着要不要拉出这层关系讲讲情面,也是不知管不管用,当讲不当讲。 踌躇了半晌,却是见蓝孔雀不住地朝自己摇头,显然,她是猜到自己的意图.... 中年人已发出最后通牒,也是无心逗留,唤回法剑正是离开,一旁的粉衣女修乌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却是突然开口。 “师尊且慢!” 许巍愕然相望,就瞧她目光挑衅地瞟了自己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看到中年男子的目光,她又轻轻捏着纤美的下巴,狡黠的道:“此人面生,为我禁部做事,来得刚刚好.....” 中年男子忽然沉默,紧蹙起眉头,思量着。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怔住了,面面相觑,作声不得,禁部,禁部那里面,可都是相当危险的疯子.... 好半晌,中年人才开口,声调相当地低沉,脸上也现出异常沉重之色。 “带他入部。” “那师弟....” “按宗规处置。” “徒儿知道了.....” 中年人走了,暖暖阳光直接照到她的肌肤,嫩嫩的,晶莹剔透,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uu看书.uuknshu 仔细端详许巍半晌,蹙着秀眉奇怪地道:“看什么哪?伤势很重吗?” 受到目注,蓝孔雀忽然吭吭掩唇轻咳,见她皱着眉,眼珠子左右忽闪,五指指尖连连下压,不住地打眼色,似乎是在示意着什么..... 许巍看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暗道:这到底是要我干嘛?重还是不重,嘟个嘴示意也行啊,这tm到底是怎么意思.... 瞧着对方瞠目结舌的愕然模样,蓝孔雀一拍脑袋,昂头无语,再一回头就见他一副我懂了的模样望着自己,眼里尽是了然。 蓝孔雀喜上眉梢,眸子微微发亮,张目示意:懂了? 当然。 许巍扬了扬眉,面上尽是得意,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子左右忽闪,显得有些迟疑:确定要这样? 蓝孔雀大喜过望,肯定地点了点头。 许巍了然,粉衣女修早发现了两人的眉目传情,突然显得不甚愉快,“跟我走。” 刚转过身,就听见噗通一声,回头就见他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痛苦地哀嚎:“好痛啊..经脉都断了..痛痛痛..不行了不行了..要死要死要死...痛痛痛.....” 简直了.... 这么浮夸的演技,粉衣女修算是彻底惊呆了,双眼木木地望着哀嚎中许巍,蓝孔雀更是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背面而对,哭笑不得。 粉衣女修翻了翻白眼,举步上前抬腿踢了踢,好笑道:“别装了,薛师弟的海怒,对肉体根本造不成多大伤害,怎么?你还想讹姑姑不成?!” 第83章 阙音宫的影响力 武,本为止戈之意,凡事诉诸武力,与暴夫无异,以暴止暴,方为当下之策。 瑶光山七十二峰,第六十九峰,无名。 许巍从传送阵出来,首当其冲感受到的是习习清风,空气之中荡漾着一股香味,阳光明媚,天空之上,艳阳高照,和煦而不炽烈,时时刻刻给人能量。 举目四望,远处是延绵的群山,高大宫殿,那些山峰都一座座晶莹如玉,瀑布飞流直下,映着日光,显现出来了彩虹。 禁部果真厉害,光是眼前看到的就有三座峰,不知道没看到的有多少? 这个地方无边无际,看不到头,有许多地方都是云雾笼罩,显然是禁地,无法进入其中。 出来的地方,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上仅一座传送阵,但却守卫异常森严,几乎三步就有一名气息浑厚的修士作为镇守。 “师兄辛苦啦,这位是即将新入门的弟子,蓝颜,是蓝孔雀的远亲,先前薛穆差点将他打死,害得我又背了遍宗规,师傅也真是的,动不动就让背宗规,这让我在外面很没面子好不好,真是的.....” 步婉不耐烦地解释着,已经是再次将手中那面金光闪闪的令牌亮了出来,身旁那名铁面男修仔细一量,又望了许巍一眼,再略微扫描了一次,这才回递了过去。 对于步婉的抱怨他恍若未闻,只见他神色凝重地看着许巍腰间无鞘长剑,许久,才转过身看着她,随即道出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 “此事我已知晓,部主已在殿中。” 步婉显然深知此人性情,倒也没有显露什么不满,告了辞,扭头对许巍嘱道:“小白脸,跟紧我,丢了可会没命的!” 话一落,脚尖轻跃而点,朝着正东飞掠。 许巍疾走两步,到了男修面前滞了滞,见他对自己丝毫不感兴趣便加紧随了过去。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山峰之下,这山峰之上看上去明洁,秀丽,到处都修建着辉煌的广宇,高楼。 顺着用木桩、石板搭建的栈道行进,有些地方是行了因地制宜之便直接开凿山体为阶梯,一圈圈围绕着环形的险壁危崖,其中还有两条栈道,通向侧面的大水潭中。 走了一路,感觉更像是虹气之上,水雾就在身边升腾,岩石和植物上都是湿漉漉的。 这让许巍感觉每一步都如临渊履冰,惊险绝伦,不得不把心提到嗓子眼上,毕竟越走越高,自己还不会飞,谁敢保证这悬崖上的栈道还依然结实,或者,那位根本不理睬自己的步婉是否起意逗弄自己。 战战兢兢地到了尽头,山巅之上,是一座宫殿般的巨大建筑,四四方方,每一块砖石都是重达数千斤,一丈多厚的厚重山石。 整座巨大的宫殿般的建筑,方圆达数十里。 巨大宫殿般的建筑物中,正中间竟然是一个高出地面一丈有余的广场,而广场的周围,却是一根根两人多高的黑色玄铁柱,上面连接着一条条黑色的铁链,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紫黑斑点。 这紫黑的斑点,赫然是鲜血凝固,时间长了形成,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些密密麻麻,有上百个之多,环绕着整个广场的黑色玄铁柱,看上去像是刑柱。 这刑柱只有犯了重罪的弟子,才会被带到此地受罚。 许巍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名修士将一女子连搀带拉地拖了过去,她整个人,就被悬空吊在两根刑柱的中间,五六条上面通体铸着蚂蚁般大小的符文的铁链,分别捆住了手脚,将她吊了起来。 “棋部方雪辞弟子贝秋,暗中与外宗弟子交he,隐而不报,造成来日之乱,后山密境暴露,意图散播诗善柔在宗谣言,又为逃脱制裁而对袭击师长,罪不可恕,按律受万剑噬身之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巍刚一走近,就听到了这样的裁决。 万剑噬身! 而听到这四个字,许巍,步婉两人就顿时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为之凝滞。 两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皆因这万剑噬身,是仙道宗门之中的一项极刑! 这种极刑,是要四名修为高绝的执事,以一道道剑气,穿透受罚者的身体。 发出的剑气,都是细而薄,剑剑穿身,但是却都从肉身中,不伤及要害的地方穿过,这样每一剑都是穿身而过,无比的痛苦,但是被剑气穿身而过的人,偏偏却又不死。 发出这样的剑气,光是一名修为高绝的执事都是真元不足,要四人轮替,才能发出这一万道剑气,由此可知,这一万道剑气穿身而过,将会是如此的痛苦! “各位师叔师伯!” 只是一顿,步婉铮然的声音就在一片沉寂中响起,“弟子深知韵宗宗规,贝秋受罚理所应当,只是,贝秋师妹新入门不久,尚有功绩在身,且贝秋师妹本性敦厚善良,绝无可能为非作歹!还请诸位师叔师伯量行商议。” 步婉此言一出,围观众人也顿时异口同声的说道,“弟子也敢用性命保证,贝秋师妹(师姐)绝无可能为非作歹,还请诸位师叔师伯量行商议!” 几人同时心情澎湃,身体都为之微微的颤抖,平台之上,贝秋等人面前的宣布罚则的执事等人,眼中也都是出现了一丝不忍的神色。 暗自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之后,身穿黑衫的长老看着三人,缓缓的说道,“步婉,你们不必多言,此事已然明了,贝秋虽然没有为恶,但他已将与外宗弟子交he的始末交代清了,确实有散播谣言之意,我韵宗为世外之宗,虽不争,却难经外因之诱,误入歧途犯下大错的也不在少数,只希望我禁部弟子,都以今日的贝秋为戒。” 顿了顿之后,一袭黑衫的执事望向被铁链缚在刑柱之间的贝秋,“贝秋,你还有什么要申辩的么?” 贝秋抬了抬头,目光却是首先和步婉相撞,这隔了数十丈,和贝秋的目光一撞,再看到她被缚在刑柱上的样子,贝秋只觉得鼻子发酸,胸口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师叔师伯据我所知,贝秋师妹与外宗弟子结友为实,交he一词,宗规尚未有明确指定,便是有,只需男方以周礼之术迎之便罢了,尚不及以极刑。” “至于后山密境恐怕知之者甚多,亦不足以量刑,而袭击师长之事,怕是出于防备被迫反击,更不可作为量刑之径。” “至于在宗谣言,更甚可笑,诗善柔此人莫说是我,怕是几位执事都未曾见过真容罢?已有实言称诗善柔就在妖族聚集地中,便是称她就在宗内,又有何用?!” 身穿黑衫的执事看着步婉,摇了摇头,“这是阙音宫的意思。” 听了这话,贝秋眼光一动,转过了头,又对着方才问自己的执事摇了摇头,“我明白了,没有什么要申辩的了。” 贝秋当然也知道万剑噬身是残酷极刑,但是她此刻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 她没有半分的侥幸,已经知道与自己汇合的人是被阙音宫的人发现了。 阙音宫的宫主,慕容阙,没有谁能改变她的决定,即便是身为一宗之主的水柔,也不行。 噗的一声,在一片沉寂中响起。 从执事手中发出的这一声微不可闻,但倏地,一丝细细的无形剑气,却从贝秋的背后冲出,赫然在她身后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只有夹杂着一丝血光,才看得出这一丝细细的剑气。 但是这一丝丝细细的剑气,却是全部从贝秋的身前刺入,从她的身后透出,uu看书 ww.uukashu每一道血线的长度,都有十丈! 只是一丝的血光,剑光透体穿过,伤口便立即闭合,再无一滴鲜血流出。 换了一般的修士,这万剑穿身而过,亦不会死。 但是这种剑气穿身而过,每一道剑气穿过之后,割裂身体的痛苦,却是残留在身体之内,一时不会消失。 万剑噬身! 这的确是如同有无数的带钩利刃,在不停的撕扯着身体的酷刑。 在这样的酷刑之下,亦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闷哼声。 但是她也就只发出了一声的闷哼声,虽然她整个人都因为痛苦而变得绷紧,抽搐,但是却连一声凄厉惨呼都没发出。 “贝秋师妹.....” 一时间,看着一道道血丝不停从贝秋身后透出的大半禁部弟子,在心中都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悲怜念头。 步婉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捏紧而发出了声音,她身后的许巍甚至感觉到了她的心念而不可遏制的发出了微微的抖动。 “这是什么戒律,戒律不是用来惩治恶人的么!既然大家都知道贝秋不是什么坏人,为什么还要让他受这样的酷刑!” 这一刻,剑气穿过的虽然是贝秋的身体,但是步婉却觉得她自己都无法呼吸,要知道,贝秋可是她在宗中唯一的朋友,良友,挚友,更甚至自己欠她一条性命! 而就在她终于忍不住往前踏出一步时,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这位前辈,请慢。” “恩?” 步婉顿住,那说话的人,却是身后一直被唤为小白脸的蓝颜。 第84章 不可能存在的生机 瞩目而望,群场寂然。 初到禁部,按照最初的想法是尽可能地低调,许巍本不想多事,至少是在知晓步婉需要自己帮忙做何事之后。 那执事定了罪行,这让许巍在第一时间想起先前窥视自己洗澡的杜青林。 藏有“许巍”执念的密境是杜青林从那位师兄爱侣口中得知,当自己要杀他时,亦是声称要放出“诗善柔”就在韵宗的言语威胁。 由此可以推断,这位正在遭受万剑噬身的贝秋,保不齐就是杜青林口中的师兄爱侣。 只是已有谣言称自己在妖族聚集地,自己就在韵宗的消息即便放出,恐怕信者也寥寥无几,哪怕真的是从内部泄密。 不得不说,那位青莲女侍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只一夜,就揪出了罪魁祸首。 可,直接定下万剑噬身的刑法,也是够狠的,也不知是否为慕容阙故意而为之。 自己好巧不巧遇到这档子事,除了先时的惊讶,此前更多正是幸灾乐祸的吃瓜心态,而出言相挽,则是出于步婉的情绪变化。 可以看得出两人关系匪浅,若能将贝秋救出苦海深渊,不管是步婉,还是对自己日后在禁部的活动,都绝对是有益而无害。 喊住了执事之后,许巍向前侧步,与步婉并肩而立,微微行了一礼,“敢问此事可是慕容阙的意思?” 嗯? 执事看了一眼许巍,蹙紧的眉头显得神色些许凝重,“确实是阙音宫的意思。小子面生,是谁家的弟子?” “小子蓝颜,受步婉师姐引荐,前来入部。”许巍道,“贝秋虽然犯下大错,但是她本性敦厚坚定,只是涉世不深,受了外人蛊惑,所以恳请网开一面。” 执事点了点头,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你是要为她求情?” “律例如山,无法求情。”许巍道,“但是这万剑噬身太过残酷,对身体有极大损害,所以律例中也有一条,若弟子非穷凶极恶,不知悔改,亦可只受百剑,令其将功抵过。现在百剑早过,我才恳请掌教容许贝秋以大功抵大过。” 执事点了点头,“蓝颜是吧?很不错,不错,你继续说。” 许巍道:“现在贝秋最大的过错是诗善柔在宗之谣言,此言尚未道出,做不得数,现传闻诗善柔就在妖族聚集地,若是她有机缘找回此人,便是有大功,可抵了这大过。” 步婉侧了侧身,明眸微眨,诱人眼波缓缓流转到一旁的许巍身上,有些吃惊的想道:这小白脸说的有凭有据,似乎不简单吖.... 再回首,见执事微微点了头,又连忙打蛇上棍,补充道:“师叔,蓝颜师弟所言句句为凿,婉儿愿一同前往妖族聚集地护送诗善柔回宗,若有无法完成此任,愿同贝秋师妹共同承担责罚!” 步婉的话音才落,几道人影同时从人群中挤出,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弟子愿一同前往!” “老夫执律多年,岂能不知?” 执事只得苦笑着摇摇头,这事算大不大算小不小,难就难在,这是阙音宫的意思,作为邢堂执事,他就算是想要出言相帮都是插不了口。 即便真的是冤枉了贝秋,也是要照着说的去做,没有理由。 “罪责已定,怎可朝令夕改。此事毋须多言,该散便散了罢!” 看着场下带着焦急神色的步婉和林白焾三人,还有刚刚出言相求情的蓝颜,执事轻声的说道,神情之间已经是十分的坚决。 贝秋,这是一个令人惋叹的女子,她的罪责根本算不得罪,充其量不过是过失。 执事不等四人答话,根本没有落在几人身上,说完之后转身坚决再起刑法,仿若几人从未出言一样。 除却许巍,三女闻言顿时面色剧变,难堪异常,三女齐齐往刑柱方向走去,已经伸出的阻拦步婉的手,微一犹豫,就收了回来。 先前自己直呼慕容阙,这执事答的却是阙音宫,而他先前答语,也是阙音宫。 阙音宫宫主便是慕容阙,而他却是在有意避忌慕容阙的名讳,不知是对慕容阙心存敬畏。 还是半遮言语,但总归可以确定,后山的阙音宫,那个称呼水柔为丫头的慕容阙,绝不简单。 粉衣、轻纱、冰颜、霜剑,三道靓丽的身姿伫立在充满寒意的刑柱前,三双清亮寒冷无比的凤眸倏然迷离渺无踪迹,冷冷的望着遭受刑法,身姿娇嫩的贝秋一点点落泪。 贝秋不想死。 她还年轻。有着无限美好地前景,前途充满了光明,但是如何才能够活下去呢? 但是现在她有些绝望了。 被阙音宫处以极刑了,她还有什么办法自救? 虽然步婉几人出言相救,但是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真的错了吗? 贝秋是一个志向远大,同时天赋过人的女子。 她不想庸庸碌碌一生,她要超越前人。闯出一片倾城的世界,但是眼下地难关她不知道如何度过,难道爱上一个不该人的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这一生都未曾深爱过一名男子,唯一深爱的,偏偏被无数莺莺燕燕围绕。 欲得一人心,必要体现自己更多的价值,所以,她道出韵宗后山密境的准确位置,谎称诗善柔就在宗内,企图一聚。 其实也算不得谎称,宗内已有流言称诗善柔已安全返回韵宗,就在宗内某个隐秘安全之地。 甚至有具体的,称她就在后山阙音宫,或受圣女蔡文姬庇佑,可,便是真的在,又能如何? 这两个地方,有谁的熊心豹子胆敢去搜寻? 贝秋真的不想死,每个人在最危险的关头,都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 当初执法弟子来时,她就已预料到危险,她不惜冒险耗掉半条命,拼死一击,也要逃离这里,禁忌术法施展而出,强行逼退师长的擒拿。 但,却依然逃不出去..... 一声凄厉惨绝的哀嗥,突自口中传出-- 这一声惨嗥,显示着惨事已无法避免的发生了! 贝秋已经濒临承受的极限了。 茫云烈日,这惨嗥声在万籁俱寂的空气中,传出老远,山下的守卫修士,也告心头巨震,纷朝山头望去。 在细丝剑气穿透下贝秋只觉得刚才体内稍微平息的气息翻腾不已,勉强撑忍住,但在心脏的穿透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只感觉千刀万剐似的剧痛无比。 没有鲜血喷涌的血腥画面,也没刀剑争鸣的杀意,随着灵魂被撕裂了一般的剧痛,将她的意识淹没,吐出一大口鲜血后,面色灰白的缓缓沉颅,不断抽搐的四肢逐渐归于静寂。 因为铁链的存在,她仍被束缚着,半伏着的娇躯重汉淋漓,从那看不到面庞下逐渐渗出血迹,一滴,一滴,一滴一滴滴在每个人的心头.... 贝秋的痛苦挣扎,不要说是她自己,就是旁观者都体寒,感同身受,仿佛自己被刺穿,阵阵剧痛。 望着贝秋的娇弱体躯被掕着,步婉似乎动了一下,眸子里的杀机也立时加浓,粉腮泛起了一片湛然之色。 许巍心中一动,他清楚的看到步婉身侧两名女子不着痕迹地缓缓抽剑出鞘,uu看书wwukashu 看样子这三女将要使用什么暴力手段了.... 嗯? 执事自然也发现了三人的异动,心中暗叹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面表上却是一动不动,冰冷的眼神像两把霜刃,眨也不眨地直钉在步婉的身上,“步婉,劫刑场可是死罪!” 听闻着那执事充满无比的威严与霸气的话语,一眼对视,忽又如泄了气的皮球,身上强烈的杀气忽然收敛,但很快又如冰雕一样冷冷的站立,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 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依旧能隐约身上散发的气势和杀气,能让远在几十米处的许巍都感到不寒而栗。 万众瞩目下,步婉的头狠狠的砸在地上,她看到了眼前少女眸中的泪花,汹涌如猛烈闪烁的火花,仿佛璀璨的夜空。 她跪拜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攥紧了双拳踉跄着朝山下坚定的走去。 贝秋那模糊的目光一直伴随着步婉痛苦坚决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当中,那绝望而于伤感的眼神之中不由也闪过了一种欣慰之色! 她知道,步婉走了,但她的离开绝不是因为无法施救而自行惭愧,而是去寻找自己的唯一,却不可能存在的生机。 两只既无奈又深邃的灰色大眼睛黯然闭合,执事能够预料到,她是要去阙音宫,这一去,必然是带着一身伤痛回来,必将无果。 许巍面色紧绷地望着这一幕,他认为自己是时候该站出来了,可还未出口,却惊闻剑意弥空! 原来是那两女子执剑暴起,一左一右,对着执事狂攻而去。 大结局 真正的许巍 两声娇喝自女子嘴中传出,只见得真元猛的自其双臂之上升腾而起,各自脚掌重重一跺,直接是率先对着直冲疾冲而去。 那行动间,竟是颇有默契。 周围也是传来一些哗然声,显然是没想到这两女竟然会如此的干脆,毫不犹豫的便是联手出击,这可是韵宗禁部的执事啊,论实力,那可都是心动期的高手! 夹击之下,执事却是轻飘飘的横移半步,那冷峻的脸庞上,两道眉毛轻轻下撇,犹如出鞘利剑,那原本稍显柔和的脸庞,瞬间变得冷冽,攻击性极足。 两人的狂猛攻势尽数的落空,左旁女子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冷光,旋即她突然唤法一变,雄浑真元席卷而出,竟是在其面前化为了九柄灵力长剑。 “九剑诀!” 咻! 这长剑一凝聚。便是暴掠而出,成扇形对着执事包抄而去,那等凌厉剑气,轻易的洞穿了空气。 再看那执事,当空一拳,速度极快,到达了左侧面前,背后的神力居然组成了千重神山的虚影,猛的轰击下来,就好像千山一起朝着她碾压,整个广场上的气流都轰隆隆作响,似乎是在打雷,气势威猛,一拳断岳,江河倒流。 “放肆!” 执事看也不看,大袖一拂,顿时一股巨大的飙风冲击而出,噼里啪啦把另一女子的攻势都破解掉,这一袖的威力还不止如此,重重的真元轰击在了她的身躯上,把她打得好像一枚炮弹,狠狠飞了出去,撞击在人群中,一口鲜血喷shè了出来。 不待右侧出手,疾进数步,又是一拳挥击而出.... “住手!”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远处山中,一声长啸,伴随着一道碧影,冲霄而起。 这条碧影,是一个全身碧衣的年轻男子,极其英俊,眉毛如剑,御气飞行,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几十里路程瞬间凌空飞到。 在半空中,也是手指一按,七道剑光!对撞上了方清雪的电芒,顿时之间,两两相撞,攻势尽数消散! “来者何人!” 执事脸庞顿时凝重了起来,身体挡在贝秋身前,鹰爪般的双手猛的曲拢,青色斗气在鹰爪中汇聚而起,散发着细小而凌厉的剑气。 “哈哈!酒樽元有味,绝倒更能麽。昨梦不堪说,白头无奈多。底时辞部曲,著处尚关河。相见好欢喜,当如迟暮何?” 这个男子,悬浮在空中,盘旋在天空之上,意气风发地笑道。 是....是他。 是他来了吗? 贝秋心里的那种渴望越来越是强烈,眼里仍然饱蓄着泪水,透过泪雾,那对眼珠里已绽放着希冀的、惊喜的、渴望的、热烈的光芒。 是他.... 真的是他来了! 他真的来了! 她以一种心动的喜悦,惊奇的望着男人自逍遥的神态,那半垂的睫毛,那微微翕动的嘴唇,那时时微闪着光芒的眸子,那凝神的,特殊的专注…… 一对温柔的,沉静的,笑意盈盈的眸子,凝注在她的脸上,“秋儿我来了,让你受苦了。” “不!是我...是我罪有应得,你快些走吧,再晚些,怕是走不了了。” 她的目光是深幽的,悲凉的,痛楚的,而又期盼的,举目看着男子,眼中泪光莹然,那神态是楚楚可怜的,“我可以死而瞑目了。” 那默默的眼神,彷佛总在做一种无言的倾诉,男子的目光是深沉的,带著一抹深深的爱意与关怀,还有份奇异的了解和忧郁,甚至有些严厉,好像在责备她,好像在不赞成她,“今天,我必须带你离开。” 执事气极反笑道:“你倒是很有自信,擅闯韵宗,你以为禁部只有外面那六个不成器的弟子吗?你想离开禁部,只怕今天比登天还难!” 男子懒洋洋地道:“本人没事就喜欢上天,高兴了上,不高兴也上,要是还不高兴,我就爆炸,你知道爆炸么?就是砰的一声,bong的那种,bongbongbong!!哈哈!!” 他是微笑着说的,但却让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选择信服,甚至就连作为东道主的执事都在心中揣揣。uu看书 ww.uukahuc 他只是微笑着,他望向人群,喃喃道:“原本还想晚点找你的呢,不过看来是时候打个招呼了...” 许巍注意到了男子的目光,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与其互相注视着,好像个人都要把对方的面貌吸进脑去,牢牢的关住。 他认识我? 许巍心里嘀咕了一句,放肆地把自己的目光射在他脸上。 他依然如先前一样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但看他一动不动的眼珠子就知他没调好焦距。 “该死,他不会知道我的身份吧??“ 许巍真想一个爆蹿把他的脸打到一边,可这念头刚刚掐灭的瞬间再次燃起,他看到,男子正朝自己靠近。 在灿烂的光辉下渐渐逼近,这人帅是帅,只可惜,他向自己投来了蔑视的目光,“你好啊,替罪羊。” 离得近了,经他盯住看了一眼后,仿佛人的心肝也能被透视得出来的样子,许巍并不想与这人多做纠缠,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男子忽然笑了,望向了贝秋,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箓,法力涌动,又看向了自己,嘴角上的笑容霎那间变得那么寂寞,仿佛那落尽叶子的树,凄凉地叫人心酸。 强烈的光线让许巍一瞬间失明,再次恢复时,一切皆如故,只是男子与那刑柱上贝秋消失不见。 正是震惊之时,耳边却忽然响起了那男子的声音。 “我才是真正的许巍,你不过是我当年留下的替罪小羊羔,保护好这具肉身,不然,你这永生休想再变回男人!”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