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丽人行》 第二章 杀不死的人(小修) “来吧,我们的伙伴,以弗蕾德丽卡?五神之名,回到我们身边来……” 邹来到一个混沌的,无边无际的空间。她无意识地飘荡着,随着这召唤之声忽地被一股吸力扯着,进入了红、黄、蓝、绿、白五色光芒环绕的世界,她有一丝迷惑,慢慢回忆起来,她不应该是出车祸了么? “该死的破车!无缘无故地就出毛病!害我变成了游魂!”邹愤怒地骂着,她四面张望了一下,想要发现同伴,空间对面隐隐约约飘来了一个影子,邹一眼瞟到,顿时大吃一惊,竟然是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邹还来及得说话,两个人便撞在一起,瞬间融合,进入了五色的世界……… 邹慢慢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全身疼痛,第一眼看见的是美丽的星空,像情人的眼睛一样深遂无比,“好美呀,——啊!——” 请不要误会,这不是感慨的抒情,而是凄厉的惨叫,因为邹第二眼看到的是身旁以及四处将近百多具尸体,于是,她又昏过去了,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再不昏她怕自己会发疯!可是,无论如何,她终究是要醒的,只是白天总比晚上好。 清晨,邹强忍住恐惧开始仔细观察四周,这是一个在山中的山路边上的小村子,大约三十来座小木屋,在村中的小路上,木屋前,当然还有房里,躺着看来象山民的尸体,他们身上的衣服有粗布,有兽皮,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布料,邹有不好的预感,难道——她在水缸中一照——还好,脸还是自己,只是头发长了些,不是借尸还魂,但身上的衣服不知是什么款式,中不中,西不西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痕不知是什么。一番查找思考后,邹确定几件事: 1、她由于莫名其妙的车祸,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自己分身的身体中。她可以继续享受生命。(不就是借尸还魂!) 2、由于某种原因,分身的意志不见了,身体里只有自己的意志,自己要独自在一个新世界活下去。 3、山民的尸体上几乎都只有一道致命的伤,这说明杀他们的人手段厉害,强壮的山民无还手之力。 4、村中道路上没有任何来往的痕迹,但通过对村中马厩的观察,每个马厩都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二匹骨头看得一清二楚的老马,其它的马和马料不见踪影,这表明,下手的是一个团体,“办事”经验老到,干净利落。 5、山民的女性包括自己死前没有遭到欺辱,财物也没有被洗劫,那么下手的应该不是普通的强盗,最可能的是敌国的军队。 6、敌国的军队来到这么偏僻的山中赶路又杀人灭口,行事稳妥却又没时间带走全部战利品,说明他们有秘密任务,最可能的是偷袭! 7、她脖子上的痕是一刀痕,现在却全好了,应该是两个分身融合的效果。 她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乱世,前景不明得很! 怎么办呢,邹坐在地上,外面的世界好像不太平,又不知这个世界女子的地位如何,是老死在这儿呢,还是出去闯一闯? 一秒钟,答案出来了,既然自己没力气把所有尸体都埋了,村里食物总会吃完,又没有书来打发时间,而且在这儿晚上会不敢睡觉,那么就只有走了。 邹匆匆准备着,在“自己”房中拿了两件衣服(只有两件),一双新皮靴,把找得到的钱币收集起来(十六枚银币,四十币铜币,她不敢拿尸体身上的钱)放在一个小皮袋里, 一些肉干和食物放在一个布袋里。 一张小弓(重弓拉不开),十支箭,一柄小刀。 一切完成后,邹强迫自己亲手把所有尸体堆在一起放火点燃,一则是不忍让山民喂野兽,二则是如果放火烧村会引起森林火灾,让自已逃不出去,而且有害环境, 最重要的原因是,在这个乱世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就会和这些山民一样的下场,自己不能再害怕了。 接下去,最后一步就是决定出村的方向了,根据对两个村口的探查,军队是向东去的,是避开他们,还是追着他们去呢? 心中一阵烦躁,突然,邹大步向东而去,去看看杀她的人是到底是谁吧! ※※※ 在邹醒来的同一时候,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件改变当前政治格局的事, 北源国王子北源经趁天狼国与平流国在两国边界激战时,率领五万精锐骑兵,长途奔袭,翻过北源国边境上初春依旧积雪的高山,越过天狼国边境山区夺取了天狼国北部重镇狼牙,并且导致当时在该镇视察的天狼皇太子莱希斯?卡死亡。 从而让号称大陆第一强国的天狼国不仅失去北地部分领土,内部三位王子更是为帝位内斗不休,只好对平流国议和,退还侵占的平流国领土,并暂缓对克伦联邦的全面吞并,遣使向海外岛国——塞班王国表示友好。 由于天狼国独尊的体制瓦解,大陆又被卷进了五国争霸的激流。 ※※※ 狼牙。在高耸的城墙上,一身银白的身影如标枪般挺立,北源经眺望着眼前一望无边的狼国领土,心中涌起万丈豪情, 终于把一百年前被天狼夺去的土地夺了回来,而且还附送了天狼城,天下第一的天狼国踩在自己的脚下,虽然不是全部但总有一天这世界都会为北源国所征服, 而自己,将作为什么角色面对世人呢?是北源国的亲王?还是皇帝呢? 英俊的脸上浮出一丝冷清的微笑,谁知道呢? 北源经身后的海林看着自己的主人,心中叹息着,对您而言,什么才是您想得到的呢,是皇位,是领土,还是您有的只是征服的yu望? “海林” “在”没有一丝拖延,主人的心腹沉声应道。 “与克伦联邦联系得如何?” “克伦国王在与天狼战争中受伤,退守亚拉萨城,政事主要由他的唯一继承人海利斯?克伦公主和叔王曼宁?克伦处理,他们已经答应结盟,只是对克伦联邦领土的恢复部分与我们有不同意见。” “冢中枯骨也敢讨价还价,没有我们,他们已经成为天狼的阶下囚了,告诉他们,要不就收下,要不就什么都不要” “是”海林犹豫了一下,北源经睨了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是,克伦现在虽然只zhan有沿海的几个小省,但却拥有大陆上最富裕,商业最发达的天然良港,在战争期间一直由水路与各国进行贸易,水军也很发达,是克伦王室发家之地, 而且叔王曼宁?克伦是天下第一的气术者,他击毙了四位围攻亚拉萨的天狼国统军将军。所以才能坚持四年不被攻陷,而这些都是我国所需要的,” “你的意思是,我国的商业不发达,并且北部海面常年冰封,良港只有爱尔一个,水军不如天狼,是吗? 但,海林,战争时代的决定力量是军事力量,天狼如果不是蠢得两面开战,克伦早就灭亡了,而且,海中的战争与大河中的战争的不同的,我们和天狼打的天狼河的争夺战,克伦帮不上忙,只能靠自己,”北源经心中哼道,要不还有平流呢。 “至于叔王曼宁?克伦,确实不愧为第一高手,但这乱世高手倍出,只看天下第三的气术者天狼国皇太子的下场就知道个人武力不足为虑。” “而且,我听说克伦的沦陷区有一股起义军实力不错,加紧调查,可能对我们有用。” “是。”海林心中一定,到底是主人,不被旧时代的格局所限,您是开创时代的人! “天狼向塞班派遣的使臣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 “没有,我们的探子没有消息,塞班实在太远,而且与我们隔着大海,而天狼本土离塞班较近但来回一次也要半个月,而且还要顺风。” “听说海利斯?克伦号称大陆四大美女之一,”海林一愣,“是的,是克伦第一美女,并且才貌双全” “让我弟弟北源义去克伦出使吧,”北源经轻描淡写。 主人,您还是想把克伦全部掌握在手中吗?海林心中总算明白了北源经的打算。 “毕竟海林的话还是要听的”北源经笑着对自己的心腹眨了眨眼“不能太轻视他们,就算是女人和老头也一样。” 突然,北源经的心中闪过一张微笑的女人的脸,那张脸在心中挥之不去,那个女子被我杀死时为什么还笑得那么美呢?他在心中低语…… ※※※ 邹赶在天黑之前下了山,由于不辨方向,又没有地图,只拼命往前赶路,希望找到有人的地方落脚,她没继续走山下的小路,而是拐上了边境的大道,因为她知道,小路上只有尸体。 终于,她在太阳完全落下之前看到了炊烟,这是路边的小镇,人不太多,但还是有个小客店卖食物和住宿, 邹发现自己听得懂当地人的语言,并且嘴巴也会讲当地语言,应该是另一个分身的功劳吧? 这儿离山中小村不远,应该是山民交换生活用品的地方,会不会有认识自己的人? “弗雷德丽卡,你怎么下山了,离赶集的日子还有十天呢。”果然,客店老板娘向她打了个招呼,邹笑了笑,说“我不是赶集,我要去城里亲戚家” “亲戚?在狼牙吗?你没马吧,好远呀,你一个女孩子,不怕吗?” “狼牙?”是这附近的大城市吗,那么极有可能是那只军队攻击的目标,好吧,我就去那瞧瞧,邹暗自打算着。 一天没吃热食了,初春的天这么冷,躲到客店最里面的位置,开始吃饭,只是,呜呼,太难吃了,全是些没煮烂的兽肉,天啦,我生命的一半意义竟受到这种待遇,只希望在大城市里能好一点, 邹在心里嘀咕着,一顿饭花了我二枚银币,十五枚铜币,是山民太穷还是这个国家的经济状况不是很正常呢? 客店里人很多,有男有女,看来女孩子束缚不是很多,但这是边境的小镇,大城市就不见得了,不能掉以轻心。 “我国与平流的战争不知打得怎么样了,如果我军占优我也想去参军,可以捞点钱,” “废话,当然是我国占优,我们可是大陆第一的天狼国,” “天狼国?”邹又记住一个名字,总算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不过,现在的天狼可能不会再是第一了吧,如果那支军队偷袭成功的话。 突然,镇上响起急促的撞钟声,客店里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儿怎么会响有人入侵的警钟,平流国与我们这儿不接壤呀” ‘笨蛋,入侵的自然是接壤的国家了’邹在心中骂道。 人们都涌向镇口,看到底怎么回事,有些青年还操起了农具,邹随着大家来到街上,看到镇的两端出口都出现了军队,镇民们眺望着,希望分清哪只是自己国家的,可惜,两只军队都打着一样的银白色牙旗, 邹心中一叹“那只冷血军队成功了。现在,支援的大部队跟上来了,看来,这儿已成欢迎宴会开办的大厅了。” 平为盛,北源第一名门少主,北源经死党,官封镇远将军,奉北源皇帝之名,率六万军队前来增援狼牙,以便北源国进一步巩固新领土的统治。 由于四王子的进攻是直达目标,沿途并没有占领其他较小的城市,所以由平为盛进行这项工作, 而北源为了欢迎挚友,也是为了表示对皇帝的尊敬,让海林留守,自己亲自来迎接。 邹看到南面牙旗下的年轻男子,身高大约178厘米,国字脸,宽阔的胸膛,不算美男子,却有一种与年龄不合的沉稳气度,‘应该是个人物吧。’邹心里寻思着。 北面牙旗下的男子可就是标准帅哥了,他是不是就是冷血军队的首领,这次行动的策划者呢?两边军队接近了,镇民们骚动起来。 “这不是北源国的军旗吗?我们被北源国入侵了,为什么军队会从东面过来,难道我们被包围了?” “怎么办,要赶快通知狼牙城,让城里的皇太子来救咱们,” ‘皇太子?难怪,这下,天狼国有得受了,皇太子的弟弟应该不少吧,好毒的计谋’邹低头沉思, 突然感觉有人看着自己,一回头,一男一女并立在身边几步处,神情怪异,邹的脑子里轰地一响,心底深处升起一股绝望的悲哀,只愿自己就此死去,永远也不要醒来, 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大跳,邹急忙转过头来,不再看那两人,心中有点明白,我的分身,弗雷德丽卡,你应该爱那个不爱你的男子吧,他的离去让你觉得生不如死吗?我感同身受,但我和你不同,爱情不能让我生,也不会让我死,我们俩一起过一种新的生活,这次,你不会寂寞,因为我们永远不分离。 邹为自己的分身仰天一叹,而这时人群正因为北源军宣布对狼牙城以北领土的所有权而一片死寂,这声叹息分外刺耳,于是,北源和为盛的眼光一下子转到这位“忧国忧民”的女子身上来, 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意外,这是意外。”就想混过去,他们可千万别把自己当成不服统治的天狼忠臣呀。 北源看到弗雷德丽卡?邹时,却不敢置信,这个女子不就是偷袭过程中,为了不泄露行踪而对山中小村进行屠村时,自己亲手杀死的人吗,她在死前还对我微笑,一直让我心中疑惑。我那刀难道没杀死她吗,不可能呀,划在喉管上不可——咦,她的脖子上有刀痕! 平为盛看了一眼那个还算俏丽的女子,心中被她解释的话逗笑了,有趣的人,不过——更有趣的是北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确实是见了鬼),太好笑了,回去告诉义和海林,一定会后悔没一起来欣赏。 北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一刀连个女人也没杀死的事实,也注意到为盛的目光,于是,一眼也不瞧那个女人,和为盛进到镇长的家中,暗地里派一心腹去小村调查,同样的,为盛也派了人去打听那个不幸让北源注意到的人。 弗雷德丽卡?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也不知道北源就是亲手解决自己的人(分身对他没印象,不感冒。)她现在一心想的是如何去狼牙,并在狼牙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不论哪个空间,哪个时间,哪个国家,女子如果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就只能依附男人,成为他们的附属品,虽然不能继续和原来的时候一样工作,但还是应该有活让她干吧。邹在小客店的床上想着。反正现在镇上人暂时不能外出,但不会超过一天的,那个刽子手没这么笨。(未完待续) 第三章 买身为婢 平流国皇宫——天流宫,宫廷宴会在进入高潮,五十五岁的皇帝伯恩·流兴致勃勃地和宠妃——二十一岁的苏姗翩翩起舞,引起臣下们一片喝采之声, 五岁的小王子,苏珊的儿子,埃得蒙·流正在和二十二岁的皇太子埃尔默·流以及皇太子的双胞姐姐范妮·流一起玩,虽不是同母所生,但皇太子和公主一直对小弟弟很好。 另一边,皇太子的外祖父,帝国宰相基恩若有所思地看着三姐弟,平流国真是太幸运了,面对天狼国的压倒优势,苦苦支持了半年,只让对方夺去小片领土,就在国库不能支持时,天狼和议了,退回了领土, 北源经,选择最佳的时期,运用可怕的行动力,不仅轻易得到天狼肥沃的北部领土,还让天狼陷入了内乱。——他对帝国来讲是福还是祸呢? 幸好,我国皇室不会产生这样的内乱,苏珊从没这个意思,尽管对她的兄长要提防一下,但没有苏珊的支持是成不了气候的, 想着,基恩瞟了一眼在大臣们包围下的法勒伯爵,一副惨白的面容,多亏脸上的微笑去掉了些晦气,眼睛时常精光一现,让你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第二天,皇帝的书房中,太子,宰相,以及法勒伯爵在向皇帝报告北源国的情况, “北源国一直和内地交往不多,据说风俗也不一样,尤其皇室规定只有皇后的儿女才有继承权,北源国皇后只有一女,且多病,驸马还没有决定,但现在王子立下如此大功,加上王子母亲是仅次于皇后的宠妃,所以——”太子向大家诉说着调查的结果。 “别的王子怎么样?”伯恩·流问道。 “北源经有个亲弟弟,叫义,也很不错,这次出使克伦联邦,听说和克伦王位继承人海利斯·克伦关系密切,其他的王子有的太小,有的母亲身份太低,不能和北源经相比。” 宰相欣慰地看着太子侃侃而谈,一番心血没有白费,“应该说,北源经在北源国的地位很牢固,极有可能继承王位,公主虽然是正统,但没什么有力的支待者,而且由于多病,也没有驸马,我们应和北源经打好关系” “太子讲得很对,不过有一点没注意,现在我们固然和北源国关系很好,但看北源经此次行动,不仅杀死了天狼皇太子,还断送了沿途所有天狼国人的性命,可知此人心狠手辣,野心不小,要提早预防。”法勒伯爵接着说道。 伯恩点着头,看了看宰相,问道:“爱卿以为如何?” “伯爵所言甚是,但此时却是无从下手,” “不,不用对北源经下手,而是对公主。”法勒插道。 太子想了一下,说“是要我们暗地里支持公主吗,这样如果被北源经查觉,就不好讲话了。 “不用暗地里,我们可以明目张胆,又让北源经无话可说,”法勒笑道。 “我们可以为太子向公主求婚,让太子成为公主的驸马,这样,公主有了我国的支持,加上皇后的势力,继位应该不难,这样北源经会忙于国内的斗争,无暇扩张。” 太子脸色一变,没有出声,倒是宰相讲道:“如成了公主驸马,势必去到北源国,为北源国效力,太子身为平流王位继承人是不行的。” “太子既可以是平流王也可以是北源王,这样才会使我平流永远在北源之上。”法勒狡黠地说道。 “嗯——”伯恩·流沉思着。 宰相心中暗恨法勒,北源经那么厉害的人,会看不出你的用心,只怕会替你除去太子,“陛下,虽然伯爵讲得有一定道理,但我国对北源国内政并不清楚,还是待查清后再议吧,” “塞班国对天狼的反应如何?”平流国国王突然问,三人心想: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塞班国年轻国王,似乎对大陆第一美女天狼国的第一公主贝弗丽·卡很感兴趣,”宰相回答,平流国和克伦联邦离塞班都只隔着一个海峡。 “天狼国风光了将近二百年,国王的公主从来就不屑于和亲,今天终于也尝到滋味了。” 伯恩·流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笑道“埃尔默,你不用紧张,你的婚姻不会这么草率决定的。好了,就按宰相说的办,先和北源经拉好关系,以后看着办,退下吧。” 宰相和太子同出了一口气,好险,至于两人担心的原因,就不见得一样了。 平流的风,刮得也并不平稳呀! ※※※ 在小镇的街上闲逛,向街上的居民探听这世界的信息,终于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有四个国家,天狼,平流,克伦联邦以及北源,而海上还有一个大岛国——塞班,克伦差点就让天狼给灭了。 现在应该松了口气吧,邹心想,那么克伦应和北源结成同盟吧,还有平流,刚才不是听说也在和天狼开战吗?不过,帝国之间的同盟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姻吧,公主与王子的命运早就被决定好了。 邹一下又想到刚刚听到的四大美女传言,天狼国的第一公主贝弗丽·卡,克伦公主海利斯·克伦,平流王宠妃苏姗,以及北源王宠妃,那个冷血帅哥北源经的母亲安德, 真是奇怪,四大美女中居然有两个已经是母亲了,还牢牢占据着大陆最美女人的宝座,真是了不起呀!不知是怎么保养的,下次见了,一定要请教,邹心中打算,必竟也是女人呀。 她向客店老板娘打听在狼牙谋生的方式,老板娘说以前城里的人牙会来找人去城里工作,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的, 唉,来了也不成呀,人牙可是要签卖身契的,我又不想一辈子当奴才。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对现实世界的知识实在太少的邹不想糊涂地将自己卖了。 刚走到客店门口,一个看来像军官的人向她走来,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是不是在找工作?” “是呀,你怎么知道?” “我家主人正需要一位侍女,这镇上的女孩都不合眼,想请小姐去试试。” ‘不合眼,就是说长得不好吧,色狼,’邹在心中大骂,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在这呆了一天,已花了所有财产的一半了,反正,找侍女的只可能是那两个领军的人之一,两人都不像是不择手段的色狼,估计我这水平他们还看不上眼,还是去吧,赚了钱就走是了。 弗雷德丽卡·邹点了点头,跟随着军官来到镇长家,不知我尊贵的主人会是那位呢? ※※※ 堂上坐着三个人,两个将军和镇长,看到那个美男子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自己,邹就知道请自己的人不会是她,嗯,还好,另一个看来是很有气度的,应该不会因为不懂礼节得罪他。 军官行了个礼,向平为盛说道:“平大人,这位小姐是请来做待女,在狼牙服待您的。” “喔,他姓平吗?”邹嘀咕着,突然注意到四个人都在看自己,转念一想,明白了,因为自己不但从进来就一直盯着两个将军打量,而且完全没有行礼的打算。 “为什么我要向这两个白痴行礼” “因为你没钱,” 呜呜,好尖锐的回答,真是人穷志短,邹万般不情愿的以最优雅的姿势行了天狼国女子通用的曲膝礼,淑女的形象还是要的。 “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奇怪的是美男子先提问, 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侍女,邹不满地嘀咕正准备要随便扯个理由, 突然看到这男子奇怪的眼神,心念电转,他为什么这样问,他难道知道我是应该被他的部队杀死的人吗,如果是这样,就只有一个可能——杀我的人就是他! 算了,赌一把吧,为了金钱——“这伤不就是您给我留下的吗?” 堂上四人都倒吸一口气,不仅是因为邹那满不在乎的口气。而且还因为谁都看得出这伤是致命的, 北源经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根据下属的调查,小村里的尸体都人为地火化了,如果不是有人路过做了好事,就是村子里有人活下来了; 另一方面,镇上的人都知道这女子名叫弗雷德丽卡,是山上小村的居民,为什么她会没死呢,还有她死前为什么笑呢,更重要的是,她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憎恨。她的父母亲人都死在我的手下呀。 “魔女,魔女”镇长盯着邹的伤口尖叫一声,吓了在场的人一跳,还好,所有的人都只是瞟了镇长一眼,就当他不存在了。 邹也松了口气,赌中了,还有,这里的人不是那么迷信,否则我会被当成魔女烧死吧。 平为盛奇怪地问道“你不报仇吗?”他很清楚北源经的手段。 邹笑了起来:“为什么要报仇” “那些死去的人中间没有你的亲人吗?” “应该有吧。” “那你为什么好象事不关已。” “这原本就是乱世,你的力量比我们大,我们无法抗拒,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而且在你的立场,你这样做也没什么。” 邹有点好笑感觉,这种道理犯不着要她来讲吧?眼前这两人身为掌军之人,不论心性如何,对成王败寇的道理比我这和平时代的女人,绝对理解得更为深刻,此番纯粹是试探罢了。 真是奇怪的女人,在场的人都在想。 不过,北源经是在琢磨一句话“在你的立场”这个女人知道我这次的计划吗,就算我已经完成了,但这计划也不普通人能理解的。 平为盛也在玩味“你们的力量比我大”,这女子的意思是当她的力量比我们大时,倒霉的就是我们了,嗯,虽然是为让海林和义一起看北源经的笑话才雇这个女人,但现在看来倒是一个可以交谈解闷的人。 两人都是心思细密的人,一眼就看出眼前女人不是虚伪造作想混入府中,也不是想引起两位贵人的注意,不过这样的女人真是只为混饭吃吗? “好了,我雇你来,主要是因为要在狼牙呆一段日子,需要一个女人料理一些琐事,一个月二十天狼银币,怎么样?” “我要北源币,不要天狼币,”想诈我?就算现在天狼币还没贬值,但也不会等太久了。 “好,北源币三十枚,北源将军的事一并照料。” 太毒了,平为盛,你不当奸商真是浪费人才!“一个月三十八北源币。” “三十五,没商量,”中我的计了,嘿嘿,想和女人侃价,你还早了点。 “成交!” 于是在其他三人的目瞪口呆中,弗雷德丽卡·邹正式成为平为盛与北源的侍女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侍女旅途日记 北源历351年,3月5日,晴, 今天,跟随平奸商以及北人妖一起出发回狼牙,结果早晨7点我们三人在平奸商的亲卫队长那敏(就是雇我的军官)大叫下匆匆忙忙,衣冠不整地来到部队中间, 所有的人都用暧mei的眼光看着我们三个,太可耻了,两个军人居然会集合迟到,害得我丢尽了脸,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胜战的。 不过,奸商和人妖也是这样骂我的,侍女居然比主人睡得还死,还要拼命捶门才叫得醒,而且完全不记得本来讲好要我早晨5点叫醒他们, 我当作没听见,反正只要不扣我的工资就成,只不过以后叫起的任务还是由那敏保留。 ※※※ 北源历351年,3月6日,多云 一路上,经过一些小城市,那两个人假惺惺参加各场当地贵人举办的宴会,酒会,舞会,以他们高超的演技,搏得众人一致夸奖,人气巨旺。 可悲的是,我作为唯一军中女子成为他们的女伴像演员“走穴”一样奔走于各种需要双人出席的聚会中,没好好吃过一口饭,没有加班工资, 更可恨的是土财主孝敬给两位将军“秘密情妇”(北源国风俗朋友间分享一个女人很正常,真是野蛮)的礼物全部被没收,加上他们自己收到的礼物一起退了回去,以示他们崇高品格。一对蠢猪! 不过,物质损失虽然惨重,在上层人物的议论中倒是打听了不少消息, 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跳宫廷舞,以及绝大部分大陆通用上层礼节,当然还要感谢我 两位尊贵主人的耐心教导,他们觉得太丢脸,不敢不教,就怕我不学,开玩笑,这种赚钱买卖为什么不做,具备了贵族的仪态,以后无论打着北源国最年轻俊杰的侍女或是地下情妇牌子,都可骗倒不少人,可以更早甩掉他们。这就算是我的加班费吧。 还有,在宴会上遇到几个有趣的人,人才是那儿都有的。 当我穿上奸商提供的宴会礼服,这是天狼国的礼服,高领束腰,长裙曳地,还好这儿也有女式木高跟鞋,不然我穿上可不好看(女人的爱美之心到处都一样)。 没人替我梳头,我从小到大的辫子,马尾巴都是妈妈扎的,离家后就一直留披肩碎发,现在弗雷德丽卡·邹的头发可是长至腰部的黑发,我平常都是红布条随意扎住不散开就行,但宴会中就不行了,于是两位极要面子的主人只好亲自指导我最简单的宫廷发式,当然手饰珠宝也由他们提供(那敏去富户家买的,别人想白送,他们偏要给钱,和当地贵族联络感情也做得太过了吧。) 于是当我一身光鲜地和两位大人一起出现在宴会中时,对我行注目礼的人真是多不胜数,但远远比不上场中美女投向北源和为盛目光的数量和热量以及她们对我投下的杀人目光,小小侍女竟敢独占两位大人!太不知自己身份了。 老实讲,我也是很同情她们的,因为那两人除了和宴会女主人分别共舞一曲外,大多和当地贵族交谈,只偶尔和我跳了三四支舞,(因为他们怕当地人请我跳,我没练熟丢他们的脸,当他们满意后,就把我扔在一边不理了。)其他花枝招展的小姐压根就没机会, 听那敏讲他们在国内也是这样,真够冷血的,他们是不是有毛病,还是—— 他们是一对同性恋?(后来才明白,北源经其实是很邪恶的!) 但当地贵族们可不会放过我这个向新统治者献殷勤的渠道,宴会主人及名门贵族首先请我跳了几曲,在乐曲中偶尔提醒我,大家都是本地人要相互照顾等等,我用上层社会特有的永远没有的意义的话混了过去,接下来几位年轻贵族倒让我大开眼界。 一位具有学者气质叫洛克·林的男爵(除了两位大人外,他算场中第一)牵起我的手,(自然又让我遭到几记杀人眼光),一边跳舞一边和我闲谈, “听说弗雷德丽卡小姐与北源大人是旧识?”喔,消息还真灵,只不过太客气了吧,已经打听到我是北源手下的还生亡魂还形容得这么令人浮想联翩。 “贱妾微薄之人,不敢称大人旧识”我以不变应万变,看看他想说什么。 洛克保持微笑,“小姐太谦虚了,虽然小姐是天狼人但与北源大人交情如此深厚,难怪两位大人与小姐是形影不离了。” 哼,他在讽刺我对本应不共戴天的仇人献媚,我记得当地贵族与平民的关系很恶劣吧:“我与各位大人渊源也颇深,而且各位大人与我家大人的关系又岂是我能相比” 大家彼此彼此,而且我犯不着为你们效忠,气气他! “喔,能让小姐引为同源还真是三生有幸。”洛克·当作没听到,心中却是对邹有了新的认识,本以为是个无知迷恋北源的笨女人,或是无耻贪图富贵的贱女人,现在看来有点意思,北源也真是有胆量,居然把这种危险放在身边。 刚和这个别扭的男爵分手,又迎上一位子爵三公子——蒙克利,听那敏讲,除了长子外,贵族其他儿子是没有财产的,只有尽快找一位有丰厚嫁妆的女子结婚才能维持在父亲死后自己奢华的生活;当然可以上阵立功以取得新爵位,但又有几个人做得到呢? 我看着这位极端像花花公子的少爷,心中不由叹息,生在贵族家庭又有几人幸福呢? “听说,平流国国舅有意让太子与北源公主联姻,”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眼前之人,一双勾魂眼,嘴角一丝懒洋洋的微笑,这样的伪装下,有着尖锐的牙。 “先生对自己很有信心呀”因为没有爵位,只能称他为先生,他的言外之意我当然知道,北源公主的婚姻威胁到了北源经的地位,他想向北源证明自己的实力从而有机会一展抱负吗?“只不过这话应对我家大人讲,” “小姐既然能懂我的意思,我又何需自己麻烦,只好偏劳小姐了。”不错,不错,此人绝对会得到北源经赏识,不单是情报收集得迅速,而且忍耐与伪装的功夫都高人一等,连这种时候还是小心谨慎,不愿直接与北源在大厅广众之前对话以避免他人注意。最重要的是他能认定我听得懂他的意思,选择我作为桥梁,而直接向我泄露情报以引起北源的注意,好眼光,是作探子的高手。 ※※※ 北源国351年,3月10日,晴 终于快到狼牙了,听那敏讲,按现在的速度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达,唉,快点吧,我在马背上骨头都要散了,虽然军马容易控制但天天坐在上面赶路也不是人受的,唉,好怀念我的大众车呀! 然而事与愿违,那北人妖不知发什么疯,大冷天要离开大道去山里打猎,“大人,你们这儿动物不用冬眠的吗?”我实在忍不住讽刺了一句,有违侍女的守则。 “什么叫你们这儿,你不也是这的当地猎户吗?你不知道天狼国三月是猎银狐的最佳时期吗?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就算冬眠也醒了。”那个长得没天理的人妖眼睛都不眨地堵死了我的嘴。 侍女对主人第一回的反抗以弗雷德丽卡·邹惨败而告终。 呜呜,我犯了兵家大忌,完全不明天时地利就莽撞出击,我在心中痛哭,至于,会不会引起他们对自己的疑心根本没放在心上,能放一个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女人在身边服侍的人还会在意这点小事? 十个人进入山林,打算在山中住一宿再回来,除了主人和侍女,亲卫队长那敏外,还有六个熟悉山林的亲卫,五只雪犬,十二匹除了载人外还驮着野营用具的马, 我本来想躲在众人中间,因为不懂山林狩猎,怕被突然袭击的动物吃了,但走着走着,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轻松,冲到了最前面, 是呀,我的分身弗雷德丽卡必竟是当地山民呀。我感觉她似乎来过这儿,而且很喜欢这儿。于是,我自信满满地准备露一手了,北源、为盛及那敏奇怪地看着我,因为他们太清楚我有事尽量躲的脾气了(就是寻找任何机会偷懒)。 我手上拿着从村上带出来的弓,背着一盒十支箭,腰上有短刀,全身放松,让弗雷德丽卡的感觉主宰我的行动,左边的雪地似乎有些不同,我毫不犹豫,弯弓搭箭,不论射箭的是弗雷德丽卡还是我,对不动的目标真是手到擒来, 雪犬兴奋地扑上去,咬住猎物跑到我面前,呜,只是一觅食的地鼠而已,我的神箭居然只射中一只老鼠,后面的人都在发出无声的大笑,可恨,你们这些落井下石的人,等着瞧吧,我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两位主人当作没看见,身为上位者,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那敏深知我有仇必报的性格,连忙献殷勤:“呆会我打到的猎物分你几只” “嗯——” “分你一半”那敏很识象。 那些亲卫是不敢得罪大人的“情妇”的,但也不敢在主人面前和我说话,生怕引起主人误会,连忙四处散开,为本小姐搜寻猎物的踪影, “去死吧,被老鼠咬死最好,”我的表情这样对他们说。 太想不到,太可恨,太太——太,我都不知怎么说了,在宿营之前,人妖和平奸商居然打到了五只银狐,连那敏都有两只, 而我,是不是撞邪了,除了那只老鼠,什么也没有,山里的动物是不是看见我都绕路走?我有这么可怕吗?怎么都比不上那两个瘟神吧? 我黑着脸和大家一起围着火堆吃晚饭(亲卫们做的),那敏如约献上一只银狐,和两只雪兔,让我心情好了一点。 “当女人真是幸福呀,不用动手就可以得到猎物。”平为盛看着正在讽刺我的北源,觉得他真是笨,居然去惹这个不知勤劳为何物但对动口不动手学有专精的女人。 “这与男女无关,有智慧的人的做法,永远不会为普通人所了解,果然,天才是孤独的。”我特地加重了“普通人”三个字的语气。 人妖翻了翻白眼,觉得此人不可救药:“不错,天才是孤独的,孤独得什么也没有捕到。” “不把手染上鲜血却能得到丰厚的回报,这和某人是不一样的。”你竟然揭我的伤疤,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这杀人王,“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没听过吗,没关系,我可以原谅你的浅薄。” 除了北源那脸皮超厚的人外,其他人脸色一变,坐我旁边的那敏扯了扯我的衣服, 嗯,你这人够义气,我记住了。但,我才不会害怕,气死他最好,在这山林中我打不赢难道还逃不了吗,不过,他好像也不是那种敢做还怕别人说的人。我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不大, 果然北源噗噗地笑了:“你以为我是那种只会蛮力的人吗?” “不敢,你在已经不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一颗小石头,就引来大浪,而且”我看了他一眼,四周都是他们的心腹,“你让你弟弟去克伦的目的,不会只是谈判吧?”应该是谈恋爱顺便人财两得,你以为我看不出吗? “你真是关照弟弟的好哥哥呀!”我又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早知道这女人不简单,没想到这也让他看出来了,为盛和经交接了一个眼色,她是什么人呢? 我看到了他们鬼鬼崇崇的样子,心里冷笑一声,你们永远别想知道。 ※※※ 北源史351年 3月12日,云转雨 倒霉,都怪那人妖改变计划,结果在回到狼牙城主府之前淋了一头雨,虽然披着带帽披风也全身打湿了, 不过我发现了分身身体的一个秘密,我的头发并不是黑的,春雨冲掉了颜色,(平常洗发时用的是热水,不去色)看来是银白色的,真是奇怪,这样的发色很漂亮呀,弗雷德丽卡为什么要染色掩盖? 不过,还是小心的好(披风挡住没让北源他们发现)我还是弄点染发剂来。反正在宴会上看到那些老头没有一根白头发,这儿肯定有这种产品,说不定府里就有,于是我找了一个侍女一问,果然有,还是最高级带香味的,一刷就好了。 赶了好几天的路,好累,但那两个人居然还马上开会,要我去侍候,当侍女就只有被剥削的命呀!(未完待续) 第五章 平流之谜 狼牙城主府中还是有侍女的,但只干些府内的粗细活,服侍两位大人外出以及书房里的活就让弗雷德丽卡·邹一肩担。 北源和为盛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了干净华贵的厚长袍还有靴子,这是北源国的服装,更衬得北源经玉树临风,平为盛风度翩翩, 来不及休息就来到书房,海林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他拿出对平流国的调查报告(北源与子爵少爷蒙克利密谈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海林)准备在全体会议举行之前向主人汇报一下。 这时,弗雷德丽卡·邹穿着一身雪白的拖地长衣,披着一头黑发进来了,北源国的女性服装重重叠叠不现身材但把弗雷德丽卡·邹衬得小巧玲珑。 海林心中惊讶,早就知道两位大人收了一个杀不死的女人做侍女,没想到居然会让她进入书房参加军事会议,不可能真是“秘密情妇”吧? 就算是这样,大人也不会公私不分的,而且,这女孩虽说漂亮但比起国内围着两位大人转的女人们,还是很普通呀。 “弗雷德丽卡,你穿我们的衣服很可爱呀”平为盛很欣赏这样天然的妆扮。 北源经故意仔细瞧了瞧:“嗯,邹,你这样子很像白色大包子,而且还没什么馅。” 早知道北源经也是有仇必报的啦,过了几天了还记得,但邹很喜欢这身衣服,懒得和他计较,而且旁边有不认识的人,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只是轻轻笑道:“两位大人也很潇洒,尤其是北源大人,真是好美丽呀!” 整个一人妖,还好意思笑别人。弗雷德丽卡·邹更加确定自己就是看北源不顺眼,完全是因为他的脸太侮辱身为女人的她了,没事长成这样干吗! 海林敏锐地察觉到两位大人对邹的不同称呼,她的全称是弗雷德丽卡·邹吗?从没听过这个姓。 还有这女孩完全不把两位大人放在眼里的口气也让人心里存疑,不过应该可以排除其间谍剌客的可能,没有那个间谍会这么嚣张,直剌大人疼处。 “不敢,只是比你要好上一点点!”北源经面无表情,但邹知道他受伤了,嘻嘻,我没猜错,这杀人王对自己的相貌也不满。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于是再在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大人,您太谦虚了,奴婢与您可是云泥之别呀!” 平为盛急忙插话,“弗雷德丽卡,把桌上的地图整理好,再把大陆全貌图挂在墙上,会议快开始了。” 邹全胜而归,意气风发地做起事来,北源经瞟了为盛一眼,心道“不能再让她嚣张下去了,呆会让她好看。” 海林和平为盛看看王子的脸色,就知道邹不会有好下场了。 ※※※ 海林咳了一声,开始报告:“据说在平流国御前会议中,伯恩·流的宠妃之兄法勒伯爵提议和我国联姻,以达到控制我国的目的,不过宰相基恩表示反对。” “太子的意思呢?” “没有表态,不过,这应该就表示并不赞成了。” “法勒为人如何?” “出身于平流名门中的名门,精明干练,手段高明,很会笼络人。在平流有一定势力,但由于和妹妹苏珊似乎有一定矛盾,而且太子与王妃及小王子的关系一向很好,所以如果想与太子对抗力量还不足。” “这个计划倒是一石二鸟,既把太子推出平流又可以与北源建立良好关系,就算不成功也让我对平流皇太子有了提防之心,说不定还可以借刀杀人。”北源经总结道。 “不过,这么明显的阴谋他认为会成功吗?当别人都是笨蛋还是有其他原因?” “法勒的目的应该只有一个,就是让小王子登上王位借以掌权,只是苏姗王妃为什么没有一点野心?是假象麻痹皇太子吗?她不怕平流王死后失势吗?”平为盛道。 三人沉思着,邹听了半天一直对苏珊王妃的消息心有所觉,突然灵光一闪,叫道: “平流王多少岁?”三人被吓了一跳,但海林迅速答道;“55岁” “小王子多少岁?” “5岁”,听到这声回答,北源眉头一皱。 “太子多少岁?” “22岁”,平为盛恍然。 “王妃多少岁?” “21岁。”海林也明白了,不由佩服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原来如此,难怪大人对她另眼相看。 “我不相信宫廷中有过分单纯的人,不过这位苏珊王妃应该是个牺牲品吧,” 弗雷德丽卡·邹轻轻说道 :“既然出生于平流名门,并且年龄相近,在进宫前就应该和太子相识,她号称大陆四大美女之一,太子会不动心吗?只是由于兄长的野心阻挠吧。” “这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50岁生子虽不是不可能,但也不多见,而且据情报太子还未娶妃,二十二岁的人可能不立正妃但很少有不立侧妃的,也许与苏珊王妃有关。”海林说道。 “既然如此,海林,你加快调查,一定要找出点线索来。”北源经精神大振,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可对他统一大陆的计划太有帮助了。 弗雷德丽卡·邹皱眉看着北源道:“天下的人都被你算计光了,现在连自己也不放过吗?” 平为盛和海林没听明白,但北源经大笑出声:“知我心意者,唯你而已!” ※※※ 这时,陆续进来了十来个人,他们分别是十一位万骑长,以及分管新领土农业,商业,及行政,治安的长官,他们看到弗雷德丽卡·邹都很惊奇,这就是两位大人的情妇吗?居然可以进入书房,看来很得宠呀。 接下来,先由文官们汇报新领土的收成,税收,人口,听了这些报告,弗雷德丽卡·邹才知道她这几天走过的土地将近有她自已时代的二十万平方公里,而且土地肥沃,人口不多,一向是天狼的大粮仓, 丧命的天狼皇太子就是为了参加这儿的为期三天的春耕开始仪式才来的,可见对此地的重视,只是没看到北源国的野心吧,却是致命的一击。 只是,皇太子以前从没来过,北源为什么会知道?就算在京城有细作,并日夜兼程在皇太子之前到达狼牙,并进入北源,也来不及准备呀,毕竟只有三天,难道这原本就是一个陷井?是天狼国内与北源经相勾结的人推动太子来狼牙,那又会是谁呢?是那三个王子之一还是… 接着,海林又发言道:“天狼国由于急于与平流议和,以及压制克伦联邦占领区不断高涨的反抗,再加上宫廷内部忙于权力的重新划分,至少半年内无暇对我国开战,而且天狼国的公主可能会出使塞班,……” 从深思中醒来的弗雷德丽卡·邹看着北源经线条分明的侧脸,这是一位值得辅助的人呀,但还抓不住我的心,让我再多看看吧,看你怎样建立属于你的世界……(未完待续) 第六章 当今高手 会议从北源、为盛回来开始一直开到半夜,中饭,晚饭全体都是在书房解决,现在上夜宵了, 弗雷德丽卡·邹很精神,因为这儿的饭食很不错,让她饱受折磨的胃终于开始享受了,而且北源和平为盛都吃不太多,全让给了她,要不是这样,她早睡着了; 北源和平为盛更是毫无倦意,因为习惯了;海林跟着北源早练出来了;那几位官员却快撑不住了。 于是,吃完宵夜后,书房就只剩北源、为盛,海林,弗雷德丽卡·邹以及刚进来的那敏了。 邹懒得管他们说些什么,捏了捏坐麻的腿(书房是和式的,盘腿坐)直接倒在地席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股强烈的存在感惊醒了她,她猛然坐起,叫道:“屋顶上有人” 话音未落,屋顶破开一个大洞,一条黑影带着一抹银光直扑北源经,已有警觉的四人同时飞跃迎上,一下交换了几十招, 弗雷德丽卡·邹已经看傻了,天啊,太快了,比武侠还武侠,她根本只看到一片光影,这些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于是,她决定了两件事,1、要学,2、学会前与北源井水不犯河水,他一只手就可以捏死自己。 由于弗雷德丽卡·邹完全看不懂,她只知道,剌客流了血,一剑逼退四人,就消失在屋顶,只留下一句话:“要不是那丫头多嘴,北源,你已死了,下回……”这时外面的守卫才听到巨响冲了进来,只能被那敏骂着去全城警戒。 “一群蠢货!”平时和蔼可亲的那敏,这时十分烦躁,两位大人在亲卫的保卫下还险遭不幸,自己太失职了。 “那敏,不关你们的事,这种人是防不住的。”北源安慰着那敏。 “是呀,那敏,你不要急了,小心变老。”平为盛老是让我惊奇,居然会和下属开这种玩笑,我真是走眼了,邹呆呆地想。 这时,四人一起看向发呆的弗雷德丽卡·邹,北源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为盛把手放在她的背上,海林和那敏虽然不敢碰她,却用眼睛死盯着她, “你们干吗,不要乱占便宜,小心我要你们负责!”邹一把打开他们的手,又白了另两人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小心眼珠瞪出来。” “不可能呀,你体内完全没有气息,”北源不解“为盛你看呢?” “确实没有气息,但你为什么知道屋顶有人?”后半句是为盛对她讲的;“弗雷德丽卡,你练过气术没有?” “,我只是觉得有人,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对了,什么是气术?” 弗雷德丽卡·邹眼睛一闪:“就是你们的武功?” “对,就是由内而生的气息,只有据有气息的人才能练术,就像我们一样。” “刚才那人呢?”“他练的不仅仅是气术,而是先天气术,由内而生,由外而成。只有天生有强大精神力的人才能练。这样的人当今世上只有五人,看那剌客手上的银蛇剑应是第五位的银龙继承人——卷风,只有气术练到最高层的人才能与先天气术抗衡,” “那气术高手有那些?”邹问,向那五人学应该没机会了,练练气术也成,但一定要是高手。 “你眼前就有两人位列当世十大气术高手,”北源很快说道。 “难道,是你和他?”指着北源和为盛,不可能吧。 “正是在下”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起点头” “什么!太没天理了,年经、英俊、有地位、有金钱,还有脑子,现在连四肢都那么发达,你们还有什么没有的?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呀,话该受你们统治吗?还有那四大美女,不是公主就是王妃,这个大陆怎么回事!”邹忍不住叫道。 四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弗雷德丽卡·邹。 “这儿一直就是这样呀”那敏说。 “王族的血统当然高贵。”海林肯定。 “你有什么不满?”平为盛问。 “你是嫉妒吧!”北源经下结论了,有仇不报非君子。 邹要抓狂了,正准备舌战群儒,突然想到刚才决定的事情——要学——对,现在面前有两个大高手,两个中高手,哈哈,何愁我大事不成! 四人看到弗雷德丽卡脸色的急促转变,觉得有点恐怖,北源经首次看到弗雷德丽卡· 邹以极其谄媚的表情对着他,真是意外,平常不是冷嘲就是热讽(因为付薪水的是平为盛):“大人,您有收弟子的打算吗?” 一句话露出狐狸尾巴,四人都笑起来, ※※※ 第二天,由于北源和为盛很忙,那敏要保护两人的安全,于是,弗雷德丽卡·邹缠住海林,一定要他教自己,海林没办法,说道:“大人已经答应小姐今晚开始,小姐就不用我来教了,我就给小姐讲讲那先天气术五大高手及气术十大高手吧。” “也好,你快讲吧。”邹点点头。 “当今世上有五个国家,四个瓜分大陆,一个孤悬海外,但在1000年前,大陆上只有一个国家,称为五神帝国,信奉自然五大元素力量,土、木、水、火、风, 据说,帝国王族及最高的贵族是五大元素神的直系后代,都可以拥有先天气术,而其他贵族及平民是旁系后代,都拥有气术能力, 由于上下力量不同,素质不同,所以统治十分牢固,而且为维持王族地位,不同层次的人是不能结婚的,但近亲代代通婚也造成了王族人口锐减,而且会出现完全不能修练气术的无能儿, 于是,有些王族开始和高等贵族通婚,但效果不显著,因为高等贵族也是近亲通婚的产物,终于有一天,王族的血脉进入了民间,王族不会消亡,但越来越多的人具有的王族的能力, 虽然很少有天生具有先天气术的,但大部分人通过后天的努力可以达到最高的气术,甚至于进入先天,由于武力不再是决定力量,于是文化的学习开始扩大,有智慧的人脱颖而出, 直到800年前,一个没有先天气术能力的人运用其超凡的谋略集合许多气术高手,灭亡了正统的王族,,于是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建立了十多个国家, 这时,统治者都是只是气术者,先天气术者几乎找不到了,知道的只留下五个人,他们都是极少数没有与平民通婚的王族直系后代,虽然武功绝世,但已不是政治舞台上的主角了。 当时的统治者明白后天的努力、正确的培养再加上一定的天赋能给人以智慧,但武力的高低由血统决定,经过200年的混合高贵的血统已经稀薄,于是,他们又开始王族、大贵族之间的通婚, 不过由于已出现了十多个王族,而且只要凭自己的力量得到王位的也被承认所以不会出现五神王族的悲剧,这个传统延续至今,所以气术十大高手大多是贵族,但也有平民,因为800年前的混合及旁系王族的没落,血统已不一定由身份来决定。 可知的是每隔几十年,五大高手会在世间挑选具有上古正统王族血脉的人来结合,生下具有先天气术的人,等到五人中某人死去,就根据他的临终指点将他的后代找出来继承他的位置, 像昨天的银龙,根据我的消息是四大高手在水系先天气术者死去后在十天前找到的她的后代,只是不知为何来行剌北源大人。也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所以没有成功。” “那你知不知道五大高手是男是女,叫什么,武功怎么样?住在哪儿?”邹急着追问,差点就问他们有没有电话号码了。 “不是很清楚,只听我国皇帝讲,应是有男有女,分别是炎之妖火,地之地仁、风之飘蓝,木之林白以及死去的水之银龙了。每人能控制一种元素,武功出神入化,和我们气术修练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咦,为什么以前的五大高手名字都和控制的元素暗合,而昨天来的卷风却没有?是不是假冒的?”邹疑惑地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以我的感觉卷风的武功确定在我四人之上,有这样功力的人应该是先天气术高手才是。” “那为什么,你们很厉害吗?气术高手不是有十人吗?” “是的,不过北源大人和平大人分别排为第五和第八,再加上我和那敏,位列第三的天狼皇太子也支撑了二十招不到就被杀死了,而且就算是北源大人和他单打独斗一百招内也可以解决他的,而剌客过了一百招后才受了轻伤” “嘿,你不用替他吹牛了,那个倒霉的皇太子不是第三吗,怎么会输给他?”邹急忙纠正。 “也不一定,因为十大高手之间并没有正式比试过,只是通过本身的表现由世人排定,就算不是十大高手之列,民间藏龙卧虎,也不见得没有高手。如果有人击败某位高手,就可以代替他的位置,北源大人和平大人都是这样上榜的。”海林笑着解释。 这个女孩好像对北源大人很不满呀,昨晚她也没有在任何一位大人房内,她和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一个山民,会有昨天那样敏锐的觉察力吗? “哼,北源大人打战的手段果然是了不起呀,以众欺寡,以强凌弱被他用得出神入化。” “是呀,北源大人谋略超人,每次都是轻松获胜,” 弗雷德丽卡·邹瞪着海林,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没一个好惹的。 “那十大高手还有哪几个?也是王族吗?” “是的,从新王族开始相互通婚已有800年,现在只有五个王族了,其中以克伦联邦建国最早,已有将近500年,其国王之弟叔王曼宁·克伦号称气术天下第一,占据第一位已有近20年,听说天狼国派了无数高手剌杀都没有成功,第二位的是个平民,好像是拥有上古王族血统的人,名字不知道,但只是知道有一头银发,第三位就是天狼皇太子……” 弗雷德丽卡·邹听到“一头银发”几个字不由心头一跳,怎么回事,我也是一头银发呀,难道——不,不可能,我体内完全没有气息,这点北源和平是不可能弄错的。 她想了半天,海林接下来讲的活她一句没有听见。当平为盛回府的喧哗惊醒她时,海林已经讲完了,她只好嘿嘿的笑着多谢海林告诉她这么多知识,虽然后半截压根没听。然后像所有的侍女应该做的一样去迎接主人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我的心愿 “呜呜呜呜……”弗雷德丽卡·邹一边吃饭一边哭一边骂:“我的工钱呀,我的环游世界的计划!全完了,可恨的北源经,你好狠毒呀,你比黄世仁还要黄世仁,比周剥皮还要周剥皮,你是无产阶级的死仇大敌,你是全世界妇女头上的三座大山……” 平为盛、海林和那敏听得心里狂笑,虽然有些词不太懂,但很明显,她在骂人,而且还是在骂北源经,当着北源经的面。 北源经面无表情,心里好笑,这个女人居然敢骂我?平常虽然讲的也不是好话,但都是拐弯抹角地骂,“快吃饭,过了时间我就不教了!” 邹已经快昏了,不是因为气的,而是因为一边吃饭一边骂人一边哭被饭噎着了! ※※※ 邹不情不愿地来到北源经的房间,真不想看到他脸,怕自己会吐出来,但是,工钱已暂时拿不到了,如果因为生气而不学气术,就大亏特亏了。这些都在北源经的预料之中吧? 进到房中,没有点灯,黑暗中看到一双发亮的眼睛,很熟悉,是北源的眼睛,里面闪着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出于女人的直觉,邹警惕起来站在门口没有再进入;“怎么不点灯?” 话音未落,房里亮起来,灯已点着了,“关上门,到床上来,”北源经坐在床上看着邹 什么?弗雷德丽卡·邹吓了一大跳:“干吗?我是来练功,不是来陪你上chuang!不教我走了。” 这女人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来,北源诅咒了一声,“白痴,上chuang来我替你打通气脉,你已经成年,如果没有高手替你打通气脉是练不成的。” 邹犹豫了一下,真的假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为盛他们。” “他们还不是你一伙的,你说你是女的,他们不会说你是男的!”邹向北源走去,他很骄傲,看来不是那种人,而且他的机会很多,不会等到这时候。 女人真是不能宠,得寸进尺!北源无力地想道。 ※※※ 平为盛房里,那三个闲人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如果弗雷德丽卡想练气术,大人必须为她打通气脉,这可是要损耗大量气息的,虽然休息几天就没有事了,但为一个侍女值得吗?”那敏问。 “北源大人是爱惜弗雷德丽卡·邹小姐吧?希望她能为大人效力,”海林猜测 平为盛深思着:“你不觉得北源有点奇怪么?弗雷德丽卡·邹确实聪明,但想我北源国内贵族女子虽大多不谙国政,但皇族及几大名门也不缺女中翘楚,如要辅政或是统领内宫,想必在弗雷德丽卡·邹之上吧?” 海林一愣,“平大人不提我也没想到,会不会因为弗雷德丽卡·邹曾伤在北源大人的手下?大人才另眼相看?” 平为盛笑了起来:“经一向心志坚定,杀便杀了,伤便伤了,成大事者绝无妇人之仁,此理不合。”不过,“打通气脉要碰触身体——”那天北源一口就答应教弗雷德丽卡气术,他就觉得事情不单纯,有意思呀,可是,北源,你没看到那女孩的眼神吗,那是不肯屈服于任何人的眼神,您能降伏她吗? ※※※ 邹一躺在北源的大床上,立刻说:“你的床比我的床软多了,好舒服呀。”还在床上翻了个身,“你的床不软吗?”北源从喉咙里笑出来,沉沉地问道。 “有你这么吝啬的主人,侍女的床会舒服吗?我在家里可是垫十层棉絮的。”因为都说睡席梦思对身体不好,自己又喜欢软床,所以就垫很厚,在学校寄宿时也垫了五床,让邹的室友开了眼界。 北源的眼睛暗了暗,“你想你的父母吗?”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心狠,她与自己始终有深仇大恨。 “想呀,他们肯定很伤心,我死了以——”邹察觉自己讲的是原时代的父母,连忙打住,北源经有些疑惑,但不想深究,因为现在的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怨恨自己,这就让他很高兴了,不想自己找麻烦。 “你快替我打气脉呀!不然我要睡着了。”这张床真的好舒服。 北源回过神来,让她躺好,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感觉到北源温热的手,邹的脸马上红起来,怎么这么没出息,有什么好脸红的,邹在心中骂自己。北源刚闭上眼睛运气,她就叫道:“还是吹灯吧,现在的样子好暧mei。” 北源无奈地看她一眼,正准备挥袖灭灯,邹又叫道:“还是不要吹,那样更暧mei!” “小姐,你到底要怎么样?” “没事没事,就这样了,你开始吧。” 弗雷德丽卡·邹不好意思地说。 北源开始运气,手逐渐下滑,摸索全身的气穴,邹开始还忍着,直到北源的手从肩膀开始转向胸前,她终于忍不住打开北源的手,坐了起来。 “你干吗?”北源望着她,拜托,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吧,邹瞪着北源,眼里透出疑问。 “打通气脉要把气劲打入全身所有的气穴,你那儿有气穴!”北源说道,他可不是想占她便宜, “气穴,应该就是穴道吧,”邹的父亲是医生,多少懂点,“那岂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 “对呀!”北源很严肃地点头。 “什么?那岂不是全身都要被你碰到?”邹大叫,急忙找鞋,她也是很挑的。 北源看到她着急的样子,有点好笑,“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这可是你自己不想练,可不是我不教。” 这个人太狡猾了,一开始就没打算帮我,现在让我知难而退,还占了我的便宜,弗雷德丽卡·邹心中有一丝厌恶,一天到晚算计别人,不想教就直说,这是什么意思。 北源明白弗雷德丽卡·邹生气了,一把抓住她,说道:“以你现在的身体,想学就要付出代价,我不是耍你,而是认为如果和你讲,你是不会相信的,反而认为我推搪你。” 邹冷静下来想想,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唉,看来自己是学不成了。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北源看着她沮丧的样子,笑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学?” “第一,不想受你的气,第二,想去世界各地玩,没有气术,一个女孩子在外很危险。第三,这是一个乱世,不会气术很可能受制于人。”邹缩成一团喃喃说道,当女人真的好辛苦, 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想保护自己,没有气术怎么行呢?初春的夜晚真的好冷。 北源看着床中央小小的身体,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你真是太过灵巧了,在这世上女人太要强,不会幸福的。”这是强者、男人的世界。 “如果幸福的意义只是有人保护,确实不需要太要强,但我的幸福就是能自由地生活。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要求。”不管在过去还是在现在,这都是邹生活的目标。 “听起来简单,真要这样,除了忍受寂寞外,还要有物质条件,你不是一个能忍受清贫的人,”北源惊讶她的心如此地不愿受縻绊。 “是呀,所以我来做侍女赚钱呀,在这世界没有我会做的事。”很久没有人和自己聊天了,以前总是和好朋友一起侃的。 “你不想嫁人吗?” “想呀,但依我的性格,就算结了婚,还是会瞪大眼睛寻找自己丈夫的缺点,随时准备分手单过,所以必须要自己养活自己。”邹笑了起来,自己的性格真是别扭呀,此生大概与“女人的幸福”无缘了。 北源沉默了,她想要的东西太过简单,却又是一条无比艰辛的道路。“听你的语气,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吧?” 喜欢的人,邹还没来得及想以前的男朋友,脑中就闪过在山区小镇上见过的那个男人的脸,心剧痛起来,加上现在心情不是很好,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唉,弗雷德丽卡,你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前这个人不是流泪的对象呀。 北源的心有点痛,她这样的性格会为什么样的男人流泪呢?“他是什么样的?”邹大笑出来,北源的沉痛还真有意思,和弗雷德丽卡真是对得上号。 北源被她笑得有点恼怒,有什么好笑的,这女人真是怪物。邹看到他的脸色,急忙说:“开玩笑呢,不是真的,嘻嘻。” 北源气得没话说:“你的演技真是了不起!”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弗雷德丽卡·邹坐了起来,拉过另一床被子盖在北源身上,又向床里移了移,还是笑着说:“好了,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天已经晚了,你也过来躺躺,明天你还要出去呢。可怜我也要跟着,一起睡吧。”不想回房睡,这里可以让自己做个美梦吧?再坚强的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北源发不出脾气,也不想问她为什么不回房去睡,在她身边睡下,灯已灭了。他睁着眼睛,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她纵然与众不同,但身为北源国皇子的自己阅女无数,与众不同的女人也看过不少,为何她却能轻易走入我的心中……(未完待续) 第九章 银发飘扬 第二天,当邹醒来时北源已经不见了,应该已经出门了吧,这人还算有点教养,知道打扰人家睡觉是不道德的行为,弗雷德丽卡·邹完全没有当侍女的自觉,这时,合格的侍女进来侍候梳洗(她在府中地位很高的,有自己的侍女),看着她暧mei的笑容,邹泰然自若,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发生什么事只要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且“秘密情妇”的名声早就在外了。 不想离开暖和的被子,就在床上洗了把脸,漱了口,梳了头,在侍女手上喝了几口花汤(就像我们的参汤)又漱了口,向床上一躺,继续睡(从小就是这样,被父母惯的)真不想回自己的床,这儿太舒服了。 ※※※ 平为盛很想问北源,但又实在不敢问,只好盯着他的脸看,想看出一点蛛丝蚂迹。北源在心里想事,没有注意, “经,”平为盛的耐性用光了, “什么?”北源还没回过神来, “昨晚,弗雷德丽卡·邹的气脉打通了吗?”平为盛小心翼翼地问 “她不想学了。”北源眯了眯眼睛,“然后就睡了。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只是觉得我的床比较舒服。”一口气说完,省得他晚上睡不着觉。 就这样?平为盛很怀疑,但也问不出什么了,算了,回去还可以向弗雷德丽卡打听。 现在要担心的是,那个先天气术的剌客,“你打算怎么防备那个剌客?” “他受了伤,伤没好之前是不会来的,” “但只是轻伤,以他的气术会很快好的,到时怎么办?” 北源没做声,虽没把这种人放在心上,但也是个麻烦,“不如这样,反正在剌客的目标只是你一个人,而弗雷德丽卡连睡着都可以感觉到剌客的存在,就让她在你房里睡吧,既然她喜欢你那。”平为盛不禁为自己的脑筋自豪,转得太快了,可以想出这么个又实用又有趣的方法, “人家不见得会愿意,”北源沉沉地说,这是个好办法,以自己的身手,只要事前警觉还可以一拼,但……她会愿意吗? 绝对有问题,北源什么时候顾忌到女人的想法了,平为盛心里有底了,但也更为迷惑,他不会是动真情了吧?“不用担心,去商量一下没什么关系。” 到了城外兵营,北源和平为盛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快天黑才回到府里,而且还是特地赶回来的,因为想和弗雷德丽卡·邹在饭桌上商量,府门前,那个嚣张的不良侍女又不见踪影,不过两人早就不指望她会出门迎接,她一定在饭桌前坐着等了。 可悲的是,饭桌前没她的影子,一问才知道:“弗雷德丽卡·邹小姐,早上在床上洗漱后喝了花汤,中午起床吃了一块糕,晚饭前沐浴,然后吃了一碗粥,其余时间都在睡觉。” 两人对视一眼无话可说,“现在呢?” “又去睡了。” “在哪里睡的?”平为盛问到了重点。 “在北源大人房中。” “太好了,不需要我们想办法,她自己就进行了,看来她也想到了剌客的问题!果然了不起,是个做大事的人。”平为盛颇为惊讶,女人能做到这一步倒真是不简单了,难道自己看走眼,她的能力更在料想之上? 北源可没这么乐观,她只怕是单纯喜欢自己的床而已,趁自己不在睡个够本,我的死活,她才懒得操心。北源果然是弗雷德丽卡·邹的知已呀! 平为盛快快地吃完饭,贼贼地笑道:“有佳人相候,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出去逛逛。” ※※※ 北源本想在房中沐浴,但又不想惊醒弗雷德丽卡·邹,于是就去了平为盛的房间,一身疲劳尽都洗去,想着弗雷德丽卡·邹,心里不觉好笑,居然能在床上呆一天! 外间房里有灯,北源借着一点光看向床上的人,还在睡吗?突然他发现床上的人有一头银发,不由大惊,冲过去一把掀开被子,还好,是弗雷德丽卡·邹,只不过他为什么会变成一头银发,而且这种发色很少见。 邹觉得有点冷,不满地醒了过来,看到北源在床前瞪着她,手上还抓着被子,不由叫道:“就算你不高兴我睡你的床,也不用冻死我吧?” 北源一愣,连忙替她盖好,点上灯,坐在床边问她,“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银色的了?” “什么?”邹一摸头发,突然想起,自己上的新染发剂是会被热水洗掉的,全怪北源房里没有镜子,难怪吃饭时,仆人们都望着自己。“没什么啦,本来就是这个颜色,平时都是染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从小就这样,我父母教的。”我也不知道呀,怎么和你讲,邹想着。 听说十大气术高手中有个平民,也是一头银发,这只是个巧合吗?不过,邹的确是没有练过气术的人。北源释然,把疑惑扔在一边,就算是也没什大不了的。 邹坐起准备穿衣下床回自己房里,北源想了想,终于说道:“邹,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邹迷惑地看着他,“就是有关那个剌客的事,他的目标是我,而你又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话没说完,邹就睡下去了,现在是人家求自己睡在这儿了,何乐而不为。 北源看着她,心里松了口气,今天也很累了,拉开另一床被子,睡了下去,本来背对着他的邹转过脸来,说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样虽然能让那人无从下手,但也不能永远这样,你什么时候得罪他的?” “就是不知道才出此下策,如果有迹可寻就可以制定计划抓他了。”北源也明白,但就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与先天气术者打过交道。 “也是,照你办事的方法,得罪了人确实不会件件知道。”邹想起在山村百多具尸体,有点发冷。 她在讽刺我吗,北源心想,看着她好象很冷的样子,扯过自己的被子向她身上盖 这个人真的有两种完全不同的面孔呀, “你有妻子了吗?”邹兴致勃勃地问,对这个人的性格还不是很了解,但是北源极有可能成为大陆的统治者,多知道点不会错的, “没有立正妃,但立了侧妃,”北源本不想回答,但只要她在身边总有一天会知道,不过,她这样的问的意思是什么?她对自己的事有兴趣吗?北源有点高兴。 “你多少岁了,你的妃子是怎么样的人?”白天睡了一天,现在的精神很好, “28,西丁娜和贝娜是姐妹,北源国地方贵族的女儿,送入宫里当女官,父亲把她俩分别赐给我和阿盛做侧妃,她们人都不错。”北源说道,是的,她们很温柔,就像脚下的砂土一样,任人践踏也不会出声反抗,只是地方贵族和王族拉上关系的工具。 “既然人不错,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做正妃,虽然你会娶范妮·流。但那时不知道呀。”邹说完就知道自己问了蠢话,地方贵族的女儿怎么可能成为正妃,这个大陆太注重血统,王子只会配公主,要不就是名门大贵族的女儿,真是太过份了。“算了,当我没问。” 北源不知她在想什么,她问这些真的只是单纯是聊天吗?自己误会了吗? “虽然也是身份的原因,但也是我自己的意思,”当初并不想自己的正妃只是个不会违背自己的“好女人”,而且,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女人对自己来说太为重要,不想过早决定。 “对喔,王妃的位置很有价值,可以为你带来很多方便和好处。”邹明白地点头道: “确实,多亏当初没有草率决定,不然,就娶不到范妮·流了。” 北源翻了翻眼,虽然她说的自己也不是没想过,但被她这么一说,意思就全变了,有点生气,翻过身去睡觉了。 干吗?我又没讲错什么,为什么给我脸色看?弗雷德丽卡·邹也生气了,睡觉就睡觉,谁怕谁呀! ※※※ 一群如狼似虎的军队扑了过来,自己周围的人纷纷倒下,男子被杀死,女子被*,连小孩也不能幸免,村子在燃烧,大地在呻吟,救救我们! 不,不能这样,我不允许,一剑,二剑,那些军队都不见了,地下满是尸体,幸存的人们看着自己,大叫道:“怪物,怪物呀!” 银龙的继承人——卷风惨叫着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梦中的地方是哪儿,自己到底是谁呢? 床边出现了四个身影,卷风知道那是自己的同伴,自己的族人,五大高手中的火,土、风、木,他们中以土之地仁最为年长,已活了快300年了;炎之妖火大约有60岁了,但看来还是个青年,木之林白不知有多大,他也没讲,只知是个中年人;对自己最好的是风之飘蓝,美丽的三十来岁的女人,最喜欢在风中边歌边舞,她的舞让人看得忘记所有的烦恼与痛苦,她的歌比舞还要让人心醉,据说,她在成为伙伴之前,一直是大陆最出色舞姬,但比起自己的祖母——水之银龙还是不如,祖母的水之舞就算是风神也要甘拜下风。 “怎么,又做恶梦了?”飘蓝看着眼前这个有着晒得古铜的皮肤,一双黑色的眼睛透着人世苍桑,和他们一样拥有银色短发的男子,他好象吃过很多苦。 “是的,好象看到了我的亲人,在被人追杀,”卷回忆道:“还有,他们叫我怪物。” 四人无言,这种经历他们小时候都有过,拥有上古王族的血脉的人不多,而又能发挥出来的就更少了。他们本就不同于常人,对他们来讲找到一个伙伴是多么重要呀, “我们根据你祖母的临终指点,来到天狼的北部山区找你,没想到正碰上北源经偷袭狼牙,灭了你在的村子,只有在村子外边的你没有死,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名叫卷风。应该是你自己练功不慎造成的。” 是的,当他醒来时,所在村子的人全死了,是北源经杀的,自己虽然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人,但,一定要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报仇,所以才去剌杀北源经,本来以自己的力量,北源经在不设防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幸免的,但却被一个女人叫破了。 “真是奇怪,你已有的先天气术虽然与我们相比微不足道,但也不应该被除了伙伴以外的人发现,只有我们才有强大的精神力感觉到先天气息的存在。”地仁说道“会不会,那个女人也是拥有上古血脉之人?” “不会吧,听卷风讲,那女人的头发是黑的,拥有上古血脉的人头发成年以后都是银色的,很明显,”果然,五个人的头发都是银色的,只是他们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主要是担心让有心人知道,会给那些力量没有发挥出来,却拥有上古王族血脉的人带来麻烦。 “地仁公公,我在梦中看到的村子和天狼的山村不一样,而且梦中我穿的衣服也不是天狼的,会不会我并不是这儿的人。我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卷风问道:“最主要的是,无论你们如何帮助我,我的先天气术也没有进步,你们不是讲,只要是你们的直系后代与你们相互输气后,力量就会觉醒吗?” 地仁看着眼前的人,他们都很喜欢这个新伙伴,他肯定拥有上古王族的血脉,只是有可能不是他们五人的后代,但是,为什么会弄错,银龙在死前讲的三个条件都符合呀 “你的祖母在死前对我们讲:‘天狼,山民,头发’就是要我们到天狼山区找有银色头发的人呀,不会错的,你之所以没有进步,大概是因为这次练功不慎造成的。” 林白安慰着卷风,“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反正你有上古王族的血脉是确定无疑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快恢复的自己的记忆,好找出为什么力量发挥不出来的原因。” 卷风点着头,是的,恢复记忆最重要。 “你在梦中看到的地方、人是怎么样的?” “好象是海边的村子,人人都穿着短衣短裤,很多人都在手上着套着圆环,” 飘蓝一惊,“那是克论联邦海民装束呀,难道你不是天狼人而是克伦人?”那他就不会是山民了,怎么回事?“而且,克伦与天狼的战争打了四年了,你梦中的情景有可能是事实。” “别想多了,林白,你去克伦海边的村子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失踪一个银发的少年,以卷风的样子和气术不会是无名之人。”地仁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去天狼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白答应一声,反正用御风术很快的,一闪就不见了, 地仁看着卷风,想着:“我们在山区找了好几天都没发现其它银发的人,不是他又是谁呢?银龙在死前只说了头发二字,没有讲一定是银发,但有我们血脉的人不可能有别的发色,难道……”地仁想到一个可能,决定一定要去看看那个发现卷风的女孩。 卷风从自已的房间走出来,迎面吹来暖暖的微风,这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是飘蓝的风之结界,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随着主人的心意而改变,那无边的碧水,湛蓝的天空,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都令人心醉。 可是,卷风心想,任何普通人来到这里,都会感到害怕,因为,这里除了他们几个人,就没有任何生命了,好安静…… 身边传来飘蓝的声音:“喜欢这里么?我这里以前不是这样,这是你的祖国水之结界的模样,她喜欢自然的世界,喜欢安静,所以,这里没有别的声音,我有时候不明白,她一个人在这样的世界里不寂寞吗?” 卷风喃喃说道:“不是不寂寞,而是感觉不到,她拥有一些令她感觉不到寂寞的东西 ,也可能,虽然她不曾拥有,却正在专注地追求,而寂寞是抓不住正在向前跑的人的。” 有点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个憨厚的男子有着如此细腻的心思,飘蓝笑了:“那么,如果一直不停地跑,累了怎么办?寂寞可一直在后面追呢。” “是呀,累了要怎么办,寂寞了要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十章 阴差阳错 弗雷德丽卡·邹今天起得很早,因为,北源和平为盛要去附近另一座城市视察,那儿原是天狼王室的祖坟所在,所以很有名,叫狼风城,位于天狼河边,有个很不错的水军港,原有天狼水军八千,现在驻防的是北源的二万水军。真是,天狼王室是不是狼的后代?随便取个名字都和狼有关。 邹之所以没等人叫就跟着去是因为狼风有全大陆最有名气的藏书馆,也是名士倍出的地方,有许多天狼国的作家、艺术家、诗人都出身于此,天狼王室对加强自己故居的名望真是费了不少力气。弗雷德丽卡·邹经常自翊自己生命意义是由金钱、美食与书籍组成的,对如此有意义的地方怎么会放过呢? ※※※ 那天晚上的冲突好象没发生过一样,北源还是那副酷样,而邹就更不会费心去想了, 她的心中有点明白,北源对自己绝对有好感,不论是因为自己的才能还是性格,也知道对北源而言才能比血统更重要。而自己也很喜欢北源,不论是相貌,还是与自己相比毫不逊色的能力都强烈地吸引自己。 但是,自己绝对不会不顾一切地爱上北源的,爱情不过就是一个有着合适的心情的人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遇到另一个合适的人而已。 从来不曾把这些作为自己的生活目标,她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从小学四年级就和男生手牵手,初中、高中都不寂寞,大学也曾和人海誓山盟,绝对属于早熟并多情类型。 只是经多了,看多了,再加上凡事喜欢钻透,性格这么别扭,怎么会对爱情有什么幻想呢?她的心愿只是随心所欲罢了。 北源确实不错,但他的牵绊太多了,这方面一点儿也不像自己,而且,作为王族的他,必然有许多妻子,倒不是对一夫多妻深恶痛绝,而是从来就没想过这种概念,身边老是有一个人她就嫌多了,还得加上他的其它老婆吗? 一直以来,她性格中带有自我虐待的色彩,对完美拚命追求,用尽方法对自己喜欢的人挑三拣四,直到发现对方自己无法忍受的缺点,就开心地将他从心中去掉,恢复自己的自由身,北源的缺点根本不需要她去找,就摆在那儿呢! 而且北源也是那种很会算计的人,身边又有好朋友,好妻子,将来还会的一个强大的国家由他统治,得不到自己也不会觉得很可惜。太理智的人呀,就是不太好! 于是,弗雷德丽卡·邹很开心地游山玩水,根本就不管北源心情如何,也不理平为盛在耳边嘀咕想从她嘴里知道点内情,比如北源的心情为什么不好,她的头发为什么成了银白色等等。到了狼风城就一头钻入书馆藏书室内,北源和平为盛就和官员名流们在书馆大厅打交道。 ※※※ 坐在书室地板上的弗雷德丽卡·邹感觉到有四股强大的气息在自己四周,其中有一股明显较小气息就是那天剌客所有的。没有杀气,应该不是来行剌北源的,而且北源在大厅,这儿只有她一人。他们干什么来的,想弄明白自已为什么会发现剌客吗,那自己可是无可奉告了。 四大高手一到狼风,其中的三位就明确感受到一股强大亲切的精神力的存在,以前也来过这儿,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追着气息而来,神不知鬼不觉进入警卫森严的书馆,卷风在大厅发现了北源,并不想动手,自从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天狼山民而是克伦海民后对北源的仇恨就淡多了,必竟人的命运各有不同,而且北源并不象自己梦中的天狼军队一样残暴。人人都是一刀致命,对妇女没有侮辱,没有抢劫钱财,只是夺去了人的生命, 一声叹息,人最宝贵的生命在乱世就如此地不值一提,敌人让自己死得痛快些就要感谢了,可悲的世界,就象地狱一样!自己的力量又怎么阻止呢? ※※※ 来到藏书室,四人惊奇发现那个一头银发的女子,坐在地上看书,卷风叫道:“她就是那个发现我的女孩,没想到他的头发是银色的。” “果然是染了发的,银龙临死前特意提到头发,不是告诉我们她是银发,而是提醒我们她的后代染了发! 而且,当她的头发染色时,我们感觉不到她的气息,染发剂肯定是用五神草制成的,有先天气息的人藏身在五神草中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仁叹道,这个女孩才是我们的同伴吗? “四位高人既然来到此地,为何不现身一见,”等了半天没人搭理的弗雷德丽卡·邹开腔了。有事就快说! 四人一起现身,倒吓了邹一跳,尤其是看到四人的头发全是银色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弗雷德丽卡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飘蓝开口了,女人之间好说话的:“你好,我们是大陆五大先天气术师,现在来寻找自己的伙伴,”卷风一定不是银龙的孩子了,飘蓝觉得有点可惜, 但这个女孩好象也不错,而且她的气息非常强大,没有经过他们开发就不比他们差了,只是,这气息有点奇怪。 看到弗雷德丽卡·邹有点不明白,地仁正准备解释一下,突然,林白出现在书室里,手上还牵着一个人,秀气而又成熟的脸,一头金发,一身黄衫,神情镇定。 林白是追着他们的气息来的,林白看着邹呆住了,这才是银龙的后代吗? 另一个人也呆住了,但不是看着邹,而是看着卷风,叫到:“卷风,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呀!”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卷风, 卷风也呆住了,这个人好面熟呀,在哪见过? 猛然间,卷风想起来了,“亚得利亚,是你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高手四人组看到卷风认出来人,就知道他的记忆恢复了,毕竟卷风只是轻微失忆,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一见到自己熟悉的人就想起来了。 “这位大叔昨晚在我房里出现,问我知不知道一个银发叫卷风的青年,我猜就是你,你去了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我就知道出事了,没想到你是失去记忆了,”亚得利来亚高兴地说, “等等,怎么回事,林白你怎么这么快就弄清了?” 林白开始讲起整个故事,克伦联邦自从四年前遭到天狼入侵,丧失大片土地,卷风和亚得利亚的村子就是其中之一,天狼军烧杀掠夺,克伦人生活痛苦。 此时,在外流浪历练的卷风回到家乡,与村中好友亚得利亚等人,揭竿而起,反抗入侵,但狼牙军十分强大,虽然卷风武艺高强经常暗杀追剿起义军的天狼将军,但双拳难敌四手,节节败退, 这时,听说天狼皇太子去离克伦边境不远的狼牙城视察,亚得利亚想出了让天狼国内乱的计划,就是暗杀皇太子,而有这个能力的在起义军中就只有卷风了。 于是,卷风换上天狼人的衣服,潜入了狼牙附近的山中,但由于练功走火入魔在山村昏过去,正巧北源经路过屠村,而后四大高手找来,加上他由于气息混乱暂时失去记忆,就被误认为银龙的后代了。 而亚得利亚自从卷风走后,开始几天还有消息,后来就全无消息,再加上几天后北源经杀死天狼皇太子一事轰传天下,就以为卷风有了不测,很是伤心, 但他也是心智坚定之人,明白此时乃打击天狼的大好良机,一面策划起义军大举反攻,攻下几座险要城池,一面打听卷风下落。 林白进入克伦起义军占领区,随便一打听就知道起义军首领叫卷风,而且武艺高强,于是,深夜进入起义军总部找到最高的领导人亚得利亚,一问之下,就明白此卷风就是彼卷风,而亚得利亚发现来人不仅武艺如神,而且还知道卷风一向不让人看见的银发,就立刻求来人带自己来见卷风,一来一回加上调查,只用了一天。而这时卷风也为四人发现了弗雷德丽卡·邹。 一番解释后,大家都觉得真是有趣,卷风感谢了四位前辈的帮助,他们不仅救了受内伤的自己还每人给自己输了一股气,使自己的力量提高了不少,因为军情紧急就准备离开, 这时弗雷德丽卡·邹说道:“请等一下,你们不觉得有必要在这儿与北源经谈一谈吗?”她望着亚得利亚,能想到剌杀太子的不是笨蛋。 卷风看着亚得利亚,他一向相信他判断。 亚得利亚知道北源就在外面大厅,也明白眼前女子既然能在这儿看书不会是寻常人物,可以安排他们与北源会面,这对起义军来讲是有利的,向卷风示意,卷风点头道:“多谢小姐相助。”(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水之清灵 外面大厅还在喧哗,邹不想现在出去,而且他们的事弄清了,自己还糊涂呢。请大家席地而坐,就向四大高手请教。 地仁握住邹的手腕,想了半天,说道,“你的精神力很强,这和气术修练出的气息是不同的,只有拥有先天气息的人才感觉得出来。但有不明原因使你的力量都集中在脑部,身体反而没有先天气息。”飘蓝恍然,难怪刚才自己的感觉很怪。 “就只有脑部的没关系,只是可不可以用来保护自己?”自己有多强邹没兴趣知道,她只要能有基本能力保护自己就行,必竟她的智力还可以用来弥补。 “当然可以,继承了上古王族直系血脉的人会不能保护自己吗?只要我们四人各输一道气在你身体里,你的力量就会苏醒,那是你的祖母传给你的水之清灵。” “输气要多久,” “现在就可以”地仁说着,手中运气送入一道地之元气,接着炎之火心,木之原意风之悠然, 弗雷德丽卡·邹觉得全身变轻,仿佛没有重量,可以随风起舞,自然的秘密尽在胸中,而在周围的卷风和亚得利亚看来,弗雷德丽卡·邹开始时全身发亮,接着她的身体仿佛如水中倒影,模糊荡漾,无法用眼睛抓住,她仿佛无处不在,又仿佛就在眼前。这就是水之清灵吗? “我们的祖先,五大元素之神呀,请赐给你的血脉正统的力量,请允许你的子孙,弗雷德丽卡·邹继承水的清灵。”四人各站四方,遥遥祷愿。 弗雷德丽卡·邹感到自己进入了一团奇怪的流质中,眼前看到了一个女人,她和自己长得好像,:“不用害怕,我的孩子,我是水的清灵,你的本质,我是水元素的集合体,你的力量,我是无数继承人的灵魂,你的保护者。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运用水的力量,你可以用水之名,所有的水都将服从于你,奉你为王。只是,由于你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为了保护你的身体不崩溃,水的攻击消失了,只留下水的守护,你不能主动用水攻击别人,但可以用水保护自己。在任何时候水的清灵都会守护你的。我的孩子,为这片大陆献出你的力量吧!保重!”女人快要消失了。 “请等一下,我有两个问题要问。请您告诉我!”弗雷德丽卡·邹急忙大叫 “什么样的问题呢?我的孩子。”女人微笑着 “第一,如果我竖起水墙保护自己,别人撞到水墙里会不会淹死,还是我的水墙见人就倒?” “水的清灵是有意志的,对你有威胁的人她是不会放过的。”弗雷德丽卡·邹心想:答了等于没答。 “第二,有很多中性的事,既不属于保护又不属于攻击,水会不会听我的话?比如我想要天下雨,天会不会下。” “我的孩子,这些就需要媒介了,水的清灵在人间的媒介就是水之舞,”女人在一片混沌飞舞着,“牢牢记住吧,随着水的意志而舞,就如同风之歌随风而唱。” “你的同伴会教你的,尤其是风之悠然,再会了,我的孩子 ,弗雷德丽卡——水的舞蹈!” 结束了,弗雷德丽卡·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对呀,那是我的伙伴,地的元气,炎的火心,木的原意,风的悠然,我回来了,回到你们身边来了,水的清灵在欢笑,她的伙伴也在欢笑,大自然在为她们欢笑,一片生机盎然,春天来到了…… ※※※ 北源上凌京。 “咳咳咳”一位面色苍白,一头红发的十八岁左右的少女窝在躺椅上,不停地咳嗽旁边的侍女连忙奉上止咳汤,少女摇了摇头,“喝了也没用,拿开吧。” 侍女看着她:“公主,皇后吩咐一定要让您一咳就喝,久了自然有效的,您还是喝吧。” 公主看了看侍女,想起母亲每次看到自已担忧的眼神,把药汤喝了下去,好苦呀,就像自己生命的味道。 ※※※ “皇后陛下,平流国的法勒伯爵派人来联系,希望能与我国联姻,”一位四十来岁英俊干练的男子在皇宫中对着一位和自己的长相很像的美丽女性说道。 “哥哥,现在没外人,就叫我克莉丝吧,来,坐到这儿来,”皇后指着下首的一张椅子。 “是,”北源的范多伦公爵恭敬地应道。坐了下来。 “法勒希望让平流皇太子娶公主吗?” “是的,公主继位后,平流皇太子必会在北源辅助公主持政,这样来讲,法勒的侄儿埃得蒙·流王子就有机会了。” “对我们而言,联姻会有什么好处呢?” “平流皇太子必竟是平流的继承人,在平流有很大的势力,而且我国在占领狼牙地区之后,正想和平流交好,一同对付天狼,平流对我国很重要,国王陛下不会忽视的,如果公主和皇太子联姻,有了强援,国内的大贵族会对我们另眼相看的,” 皇后想到,自从北源经向国王献计,并攻占狼牙后,声威大振,自己这边本来就不多的贵族的又少了好几个,人真是现实呀,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力量一切都会失去,而这一切本来就是应该属于自己和女儿的!决不能让别人夺去,尤其是安德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 皇后来到北源王北源天的宫中,天人般美丽的安德皇妃连忙向皇后行礼,皇后笑道: “妹妹不用多礼,我在这儿还要恭喜你呢,经儿真是有出息,现在谁人不对他另眼想看!妹妹真是有福气呀!” 安德听到皇后夸奖儿子,不由得笑逐颜开地说:“皇后太夸他了,只是个小孩呢!” 北源天暗叹一声,安德就是心软,被人一句话就哄住了。 “皇后,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吗?被安德那妖女迷昏了吧,皇后克莉丝暗恨。“是这样,有两件事,一是经儿和平家的阿盛,去了也好多天了,现在局面已稳定下来,可以让他们的妃子去狼牙看望一下,表示我对他们的关心,陛下以为如何?” “军前带家眷不太好吧?” “又不在那儿长住,只是去看望一下而已,而且他们两人在那儿没有贴心人,很多事考虑不周到,让西丁娜和贝娜去安排一下。” 北源天皱了皱眉,不知她葫芦里买什么药,不会真是关心经儿他们吧,算了,就算有什么事,经儿自己会料理的。“也好,既是你的心意,我也不反对了。明天就让她们去吧!” 皇后和安德同时谢道:“多谢陛下。” “还有什么事?” “就是多萝西娅的病情,老是好不了,我想给她找门好亲事,让宫里喜庆一下,让她也高兴一下,”皇后说着,想起女儿的病,不由得泪光莹莹,可怜的女儿,为了你的将来,只好暂时委曲你了。 “姐姐,你不用担心,多萝西娅会好的,陛下,皇后的话也对,为了多萝西娅好,为她提门亲吧!”安德也很担心。 “你有什么对象了吗?”北源天不动声色。 “我们北源国的公主订亲,当然不能随便,而且也要为国家的利益着想,如今我国和天狼开战,很需要平流国的帮助,最好的方法就是联姻来巩固两国的关系,所以,我希望多萝西娅能和平流皇太子订亲!陛下觉得怎么样?” 克莉丝呀,你还是看不清大势所趋呀,正统继位虽是传统,但我的父王也并不是以正统继位的,在他的领导下,我国从对天狼的失败中振作,直到今天夺回自百年前失去的领土,真正有才能的人是不甘于在人之下的,多萝西娅并不适合统治,但是,我还是给你这个机会吧,经儿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也好,就让你的哥哥去平流吧!反正要路过狼牙,就护送西丁娜和贝娜一起明天上路吧。” 克莉丝皇后一惊一喜,惊的是为什么北源天这么爽快地答应,喜的是不管怎样,自己的目标达到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两雄相会 北源和平为盛打发人叫弗雷德丽卡·邹一起用餐,派去的人反而回来报告说小姐请两位大人去,有事相商。 一进门,两人一眼看到上次那个剌客,以及另一个金发男子和邹一起坐在地上谈笑,不由大惊,北源发现剌客的头发是银色的后,有点明白,此人和邹可有什么关系。 邹看到两人进来,一跃而起,给他们四人分别介绍,“这两位是北源国王子北源经,镇远将军平为盛” “这两位是克伦沦陷区起义军的领袖卷风和亚得利亚,” 他们是克伦的起义军?太好了,自已正在找他们呢,北源大笑,“真是不打不相识,卷风兄的气术真是了不起,北源甘拜下风!” 卷风本来还担心北源在意自已行剌的事,没想到北源毫不在意,也笑了起来。“上次其实是个误会,多有得罪。” “没有关系,请问这位亚得利亚先生是——?” “亚得利亚是起义军的军师,”卷风解释道 “久仰北源大人之名,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亚得利亚也很佩服北源气度 “喔 ,卷风大人有亚得利亚大人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呀!”北源一眼看出眼前这个看来柔弱的男子不是个简单人物。 平为盛向弗雷德丽卡·邹打眼色问她是怎么回事,弗雷德丽卡示意:待会再告诉你。 ※※※ 北源出言请两人和他们一起用餐后,弗雷德丽卡·邹笑着对北源讲:“我不和你一起吃了,我要在这看书。” 北源觉得天地一阵荡漾,就在弗雷德丽卡·邹的微笑中世界的一切都消失了一般,只有水波轻扬……北源惊醒过来,怎么回事,看看其他三个人,比他好不了多少,仔细一看邹的脸,还是那眉,还是那眼,还是那唇,还是那么俏丽,只是那俏丽中多了些东西,多了些让人沉醉的如水的柔情…… 平为盛看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不对,不对呀,到底哪里不对? 卷风和亚得利亚一直在和弗雷德丽卡·邹谈笑,本以为已有免疫力了,没想到还是被迷住了,拥有上古王族正统血脉的水精灵,真是与众不同。 弗雷德丽卡·邹也有点感觉,自己现在算不算颠倒众生呢?哈哈哈!晚上做梦都会笑醒,内涵修养还有待提高! ※※※ 北源走后,四大高手现身出来,开始和弗雷德丽卡·邹交流运用先天气息的方法,元素运用的方法就只有靠自己体会了,邹很快学会了御风而行,这只需要运气就行了。 先天气息和普通的气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四人带着她在天地畅游,一会儿就游完了天狼全境,又来到他们运用元素力建成的空间,那儿没有人找得到,只有拥有相同血脉的人才进得去,里面不但有各种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还有800年来各位继承人所拥有的财富。弗雷德丽卡·邹快乐死了,终于摆脱无产阶级的地位了,不用看北源的脸色了。 当弗雷德丽卡·邹在到处参观的时候,飘蓝问林白:“卷风他们的起义军情况如何?” “士气还是挺高,只是缺衣少食,缺医少药,武器陈旧破烂,总言而之一句话,就是——没钱!”林白以前在军队呆过,很清楚这些事情。 “那怎么办呢?我们要不要帮帮他?”飘蓝对卷风就像自己的小孩一样,“他必竟是我们的族人。” 弗雷德丽卡·邹想了想,北源为了拉拢起义军,肯定会提供金钱支持,但他也不会一次就喂饱他们,半饥半饱的狗才是最听话的狗。自己要帮那边呢?嗯,北源经太容易得到天下也没有意思,我就帮他找点麻烦省得他没事干,大不了到时我替他善后就是了。 “反正我们的钱顶多的,给他800斤黄金吧,给多了他们也用不了,”北源国刚刚占领天狼粮仓,本身地处北陲苦寒之地,钱一定会省着用,北源应该会先给他们大约半年的用度,然后再慢慢来。按现在的市价,这些黄金够他们换完装备后再支持二年的,不过自己并不想让他们把钱拿来吃饭,克伦联邦的公主虽然和北源义关系紧切,但海利斯·克伦号称才女,叔王曼宁·克伦又是天下第一的气术高手,不会甘心臣服于北源的,而且塞班王国才是心腹之患呀!这支队伍要好好的控制,会在关键时候起作用的。弗雷德丽卡·邹也不是老好人。 “飘蓝,先别管这些了,你要好好地帮弗雷德丽卡,让她领悟水的清灵,跳出水之舞,” “我一定尽力,当初我的风之歌也是在银龙的启发下才掌握的,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 “弗雷德丽卡,我们都有自己的事,不会天天在一起,要照顾五界的生命,你好好地和飘蓝学,你是我们的希望,三年内会天下大旱,只有你才能求雨,你以后也要和我们一样保护这个世界。” 什么,保护世界,这世界不用保护也好得很呀,反正你们又不参与到政治斗争中,这儿又没有原子弹,没有毁灭世界的力量存在,你们的照顾就是天天游山玩水吧,邹不负责任地想,反正现在还不关我的事,我就好好地玩吧,现在我谁也不怕了(你以前怕过谁?) 不过,三年内会有大旱,这倒是可以好好利用的情报! ※※※ 卷风和北源密谈后,由飘蓝送回了起义军的总部亚速湾,得到了八个月的钱食和新的装备,而弗雷德丽卡·邹偷偷地和亚得利亚见面,让他保管800斤黄金,按她的意思办件事,,邹喜欢和狡猾的人谈话,省力些,因为是同一类人吧!告诉卷风也没关系,他并不是笨,反而很有魄力,能一手拉起一只起义军又在恶劣环境坚持上好几年,敢独自深入敌境剌杀敌方皇太子。只是,在他漆黑的眼睛中有太多的悲愤,他并不适合成为霸主,而应成为英雄,自己对英雄一向不感兴趣! ※※※ 回到狼牙之后,邹并没有离开北源他们,因为她在向飘蓝学习,需要个管吃管住的地方,而且那两人是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收留她的人,怎么都有点偏爱。 趁着北源开会完毕的间隙,邹对北源讲,她想学跳舞,要请个老师教她,而自己的工钱就是那个人在府里的食宿钱。 北源、平为盛从上次起就觉得邹出了什么事,但她不讲,也不想逼她,这次听她说要学跳舞,就更惊讶了。 “舞姬并不是什么好职业呀,你可以一直在府里做事,不用出去跳舞,我们府里不差你一个人吃饭的。”平为盛劝道 “你在府里什么事都不做,还嫌我压迫你,要把你累死,现在再去跳舞,不是有死无生吗?”北源就是要和邹作对。 “要你管,普通舞姬当然赚不到钱了,我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的舞女,这样还会赚不到钱吗?只要有钱,我就不怕累,我在你这儿可是做白工,没看到一分钱,我怎么不累?”想起北源经克扣自己的工钱,邹就恨从心头起。 “哼,传说300年前有位叫静水姬的舞女,十八岁时在大旱之年于祈雨台舞蹈求雨成功,从而天下闻名,你是不是也想那样呀?”北源经讽刺道 “对,我就是要成为那样的人,你等着瞧吧,到时候你不要来向我求婚,我是不会同意的!” “哈哈哈,那一天永远不会来的,到时候你如果嫁不出去,不要不好意思,只要你开口,我看在主仆一场,会接收你的!” 两人开始互相瞪视,海林看势头不好,连忙插话:“弗雷德丽卡小姐,你找到合适的老师了吗?”终于问到重点了。 “当然有,她的名字叫飘蓝。” 嗯,怎么和风之气术者同名,北源经联想到这几天的事,觉得这不是偶然,莫非她和五大高手有关系?“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你和那个卷风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是知道吗?他本来也是来行剌天狼国皇太子的,因为练功失了忆,才以为自己是天狼人,你杀了他的亲人,就过来找你报仇了,后来亚得利亚来找他,他就想起来了,所以过来道歉。因为你有事,就和我谈了。”连自己都不太相信,不过大部份是真的呀,只是隐瞒自己和他是同族,以及那四个人的事。 鬼才会信,北源脸上的表情这样讲。 “我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你知不知道他就是气术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二的那个银发人?” “咦,是他吗?”邹一直就没注意,这时才想起来,“他和你比怎么样?” “说实话,按实力他比我强,但万一打起来,他不是我的对手!”北源自信的说。 “也对,胜败原本就是不定的,不能光靠力量!论奸诈,他远不如你!”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然后——“我的老师就快来了,你要不要见?”不给他反攻的机会! “敢不见吗?!”北源也很想知道,能使她迷上舞蹈的人会什么样。 ※※※ 范多伦公爵骑着马傍在两位夫人的座车边,皇后陛下特地在安德皇妃在的时候向皇帝陛下请求让她们去探望,一方面是买个人情给安德,让她为公主的婚事讲话,另一方面,是因为听说北源经和平为盛最近收了个天狼的侍女做情妇,西丁娜和贝娜去了后肯定会发生些事情吧,不管怎么样,我们只要混水摸鱼就成了。 “公爵大人,到狼牙还有多远呀?”贝娜问道,好想平大人呀,不知他过得好不好。 “夫人,还有大约十天的路程,您可就以见到将军大人了,” “真是谢谢皇后陛下让我们来探望大人,大人他们在前线肯定有很多不便之处,到底不是在家中。” “没有两位夫人在旁,王子和将军恐怕消瘦了很多了”范多伦公爵笑道:“虽然我听说两位大人新收了一位天狼国的美女贴身侍候,但一定比不上两位夫人了,” 西丁娜和贝娜脸色一变,“大人,这是真的吗?”在北源国时,他们并没有别的女人呀,就算有许多身份比她们高贵的美女向大人*,他们也从不动心(他们并不是不会动心,而是因为动了心也没什么好处,所以懒得动),刚去天狼国没多久就有喜欢的人吗?而且还是同一个人! “应该是真的,听说还十分得宠,可以随意进出书房,但身份卑下,绝对不能与两位夫人并列。”西丁娜和贝娜对视一眼,她们不想被大人抛弃,失去宠爱!(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梦醒时分 第二天中午,北源和平为盛来到城外,迎接皇帝陛下派往平流的使者,以及自己的夫人,弗雷德丽卡·邹则和飘蓝在府内后院练习,海林在和子爵三公子蒙克利联系,让他提早注意,收集范多伦公爵这次出使平流国的情报。那敏在操场训练新收的亲卫。 西丁娜和贝娜看到自己的丈夫,高兴地向他们招手,范多伦公爵也很有风度地向两位晚辈祝贺他们的成功,并代表皇后表示祝贺。北源两人当然是完美无瑕地应付过去了。 来到城主府,全体仆人都在门口迎接,北源和平来盛惊奇的发现弗雷德丽卡·邹站在最前面(府里的仆人没人敢站在她前面),怎么回事,平常自己回来,她都当不知道的。今天——北源心想,她果然是不想错过任何一场好戏,纵然要她自己上演。 三位来客都注意到了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有一头及腰银发,面容俏丽,气质如水,身上穿着一身淡黄素色北源长衣的女子,她并不是绝色,身材也不高,但实在是醒目,纵然在万人之中,别人第一眼也会看到她。 范多伦公爵心想:传言如果是真的,这个女子确实是可以让任何男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夺去灵魂。西丁娜和贝娜心中一阵酸痛,就是这个女子一直代替自己陪伴两位大人吗? 弗雷德丽卡·邹为什么会来呢?因为她觉得实在是很有意思,她又有了写论文的yu望,题目就是《论一夫多妻制和一夫一妻思潮的碰撞与联想以及一夫多妻制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的区分标准与斗争方式》,有趣吧,大学教婚姻法的教授都无法写成的东西,现在自己有了这么好的体验生活的机会——无论什么严重的矛盾,无论自己是否深深卷入矛盾之中,她都可以用旁观者的心态来观察来嘲讽,包括对自己,就像灵魂抽离躯体远远地看着自己的表演。这就是她能在与北源经的亲密相处中没有彻底陷进去的致胜法宝。 第一,她们把自己当成是姐妹还是情敌呢?姐妹就是内部矛盾,情敌就是外部矛盾。然后分别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呢? 第二,自己对与别人共享北源经有什么感觉呢,是厌恶到无法忍受还是可以与她们和平相处呢?至少可以让自己明白一件事:女子对男子的纵容对一个有独立经济能力的女人来讲是因为感情用事还是因为太过理智? 感情用事就是因为离不开而不想离开,太过理智是因为随时能离开而不想离开。在自由恋爱中自己一向是前一种人,但感情用事的时间都让自己人为地减致最少,而后断绝地离开?以前可从没遇到过像北源经这样能吸引我的。值得研究。 来到这个世界还真是不虚此行呀! ※※※ 所有的人都下了马或马车,弗雷德丽卡·邹作为仆人头向各位大人和夫人迎去,轻轻牵起长衣的边角,微微曲膝,她向众人行了一个优雅无比的大陆通用礼,苦练舞技还是有效的,“欢迎大人们与夫人回府,” 平为盛不知怎么回答,北源经皱了皱眉头,“不用多礼,”两人很勉强的神情看在三人眼中就是疼惜美人的表现了,西丁娜和贝娜看着这个女人,想起在北源国内时大人对自己的“专宠”会被这人所破坏,西丁娜道心念一转:“妹妹不用多礼,你我是一样的人,我们姐妹还要多谢你这些天对大人的照顾。”一面讲一面扶起邹。旁边的北源和平大大地松了口气,弗雷德丽卡·邹如果受气,不论在哪儿她都会发作的,这儿可是大门口,他们可不想没面子,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随时会推波助澜的范多伦公爵。 弗雷德丽卡·邹心中肠子都要笑断了,天呀,这就是王熙凤和尤二姐见面时讲的话呀,没想到北源的侧妃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哟,有趣,外面是男人的天下,而内宫则是女人的天下,一样是要斗智斗力!她已经把我划为外部阶级敌人了! “不敢,贱妾卑微之人,怎能与两位夫人相比,还望两位夫人之后多多教我才是!夫人和范多伦公爵大人远道而来,想必累了,请进府休息。” 这个女人还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让我容她进府成为大人的妃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天狼的贱民而已!连北源国的平民都比不上!西丁娜和贝娜交换一下眼色,先重新抓紧大人的心,再来和她算帐! 范多伦公爵想,这女人太过温柔,根本不会是西丁娜和贝娜的对手,可惜了! 除了新来的三人外,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感觉,什么时候看见过邹这么谦卑?两位大人她都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对大人从没讲过这样客气的话。本来以为会有一群龙争虎斗的仆人和亲卫们失望了。 北源和平为盛却没有这么想,他们虽然也惊讶于邹的转变,但这明显是示敌以弱,其实则强呀!她在打什么主意呢? 飘蓝隐身地看完了这一场序幕,不由有些高兴,也有些气愤,高兴的是北源的妻子很好相处,弗雷德丽卡不会受欺负(实在是个可爱的女人);气愤的是,在这以血统论地位的大陆,拥有上古王族正统血脉的人居然要对不知那儿的小贵族的女儿低头问好,真是太有shi身份了。而且就算不论血统,弗雷德丽卡·邹也根本不需要这样,以她才华与美貌做王子妃是绰绰有余!飘蓝在心中打算,弗雷德丽卡和卷风才是天生一对,我一定要把他们掇合! 弗雷德丽卡·邹到底没有做过侍候人的事,进府以后立马就没了影,老是对着几张假脸真是没劲,自己还是去练习的好,飘蓝呢? 北源和平为盛和范多伦公爵在前厅谈话,当然是旁敲侧击,隔山打牛了。西丁娜和贝娜进入后房休息,沐浴后一番打扮,一定要把大人抢回来,听仆人讲,弗雷德丽卡· 邹在后院和一位美丽的舞女学舞,真是用心迷惑大人呀,还有那舞女,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去看看吧! 果然,那舞女看来虽然已有三十来岁,但美若天仙,她的动作就象是随风而动,牵人魂魄。两人心中再一次响起警铃,说不停她和大人也有一手。怎么办呢?自己在这儿不能呆几天,这儿必竟是军前,自己一走,她们就会让大人把自己全忘了。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拨去两根眼中钉! 范多伦公爵走后接下来几天,两姐妹对弗雷德丽卡·邹和飘蓝,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在北源和平为盛面前也是不断夸奖她们,但是,心中却在滴血,因为北源和平为盛一直都没有去她们的房里(其实是正巧两人都在忙几夜没有回房睡了,因为要不断分析跟踪范多伦公爵的手下和已到了平流的蒙克利传回的消息),而且西丁娜听说那个侍女在自己来之前一直是睡在大人的房里,从不回自己的房中的;而贝娜则听说平为盛大人对舞女飘蓝是情有独衷,关爱非常! 邹其实也很同情她们,经和为盛确定不是好丈夫。妻子远道而来也不抽空来陪陪她们,如果是自己早就回去了,省得在这儿干晾着!而且,她们好象把这个帐算到自己和飘蓝头上来了。天地良心,自从知道她们要来,她就搬到到另一间房里,打扰人家夫妻团聚是会被踢死变狗的!自己也好几天没有见到北源了。嘻嘻,他好像也不知怎么办,能躲就躲吧,可惜自己的戏可是看不成了,演员罢演了!但,她们回去那天你们总不能也不见吧? 几天过去,西丁娜和贝娜要回去了。当晚在大厅设宴送行,两位大人可是一定要来的。飘蓝没兴趣参和,神游去了。家宴中那敏和海林都出席了,毕竟是与两位大人一起长大的心腹,不是外人。而弗雷德丽卡·邹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特地迟到。 西丁娜和贝娜窝了几天的火,终于发了出来。“主人都到齐了,侍女居然敢迟到。我也不怪你,给几位大人上菜!”哇,她居然不让我坐下吃,而让我在旁边看,真是没天理,嘻,没关系,我的风度越好你的风度就越差!邹心道 四个男人都有点坐立不安,她上的菜会不会放毒?北源可不想插进去,这是她们自己的事,而且邹今天是故意的,我就算帮她讲话,她也不见得会感激,说不定会认为自己有了新人忘旧人,薄情寡意! 邹第一次在桌边为别人布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还似模似样,西丁娜开口道:“弗雷德丽卡妹妹(刚才还是侍女现在就成了妹妹)在军前侍候十分辛苦,现在她已不是普通侍女,还是和我们回去家里吧,这儿可以让我从上凌带来的侍女贴身侍候。” 贝娜也道:“是呀,弗雷德丽卡妹妹可是我们的姐妹,而且侍候大人这么久,要是怀孕怎么办,还是回上凌好好检查身体,”哇,这种理由她也想得出,回去你们的地盘岂不是尤二姐进贾府——有去无回?我要怀孕了岂不是被你们整死? 北源和平为盛都有点好笑, 北源心想:,她除了练舞还会做什么,什么都不做的人,还会侍候别人十分辛苦? 平为盛想:自己可是从没碰过她,她连自己的房都没有进过,不关我的事! 邹脸上飘起一片淡红(运气逼的),“多谢两位夫人的关心,小婢近来确实觉得有点不适,可能……”所有的人都吓到了, 飘蓝的汤勺都掉了。 西丁娜和贝娜只是找个借口而已,没想到——这个贱女人!也好,回去就知道我们的厉害。 海林和那敏想:这肯定是北源大人的孩子,平大人和小姐关系不紧切。 平为盛:真的不关我的事呀! 北源:她还真有本事,一个人就可以怀孕。看来我不说话不行了。 “既有可能,和她们回去也好,”看你怎么办。 西丁娜和贝娜大喜,弗雷德丽卡·邹却吃了一惊,北源经,你够厉害,让我进退两难,“不过,我几天都在练舞,好像没什么问题,应该不是,就不用回去了。夫人,我去厨房看看。”再不溜就不行了, 当晚,北源和平为盛在府里歇下,一个去了西丁娜的房间,一个去了贝娜的房间,(侧夫人都不能在丈夫房中睡下的。只有正夫人可以) 北源经有些困惑,一直都心不在焉。月上中天,不由起床想回自己的房间,信步来到弗雷德丽卡·邹的房前,看到她在房外花丛中望月——这儿也有月亮呀,和我世界很象呀,她在感叹。 “今天练习不累吗,还不睡,”现在的她的身体已习惯了,不用天天涂药,北源经站在她身后问, “你不也一样,刚刚不是剧烈运动过,还不回房里休息,小心明天腰疼!”弗雷德丽卡·邹可不会客气,心里对他在吃饭时整她还是不舒服。 北源的眼睛笑着,坐在她身边“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事实,你还是不习惯吗?”他很喜欢她,但他也有他的做人原则,她不会改变,自己也不会。 弗雷德丽卡·邹看着他的眼睛,是呀,这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自己也不想守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还要让他抛弃自己的女人。只是,战争还是会继续,在心中…… “我现在有点明白一夫多妻对女人的吸引力了”邹突然说,开战吧:“只看你从西丁娜房这么早出来,还特地到我这儿来,就知道,在众人中专宠比独占一夫更有成就感” “是呀,而男人征服自己喜欢的女人越多,也会有成就感,不论什么时代” “你的心对征服女人兴趣不大吧,应该是对男人更感受兴趣,”故意讲得很暧mei,别人听到了,会以为北源是同性恋。 “对,让强者臣服在我脚下,才是我的心愿,你——可以成为强者,但也是个女人。”北源毫不示弱,“我对你最有兴趣!”一把将她抱过来,已有好几天没有感受到她身体的清凉了。以前天天拥着她睡,这几天都在书房,今天又不得不去了西丁娜房间。 弗雷德丽卡·邹靠在北源经的怀里,有一丝软弱——不行,不能软弱,否则将来自己一定会看不起自己的——“你对我有兴趣?刚才西丁娜没有满足你吗?”妖媚的笑容里有着赤裸裸的诱惑。 许多天来一直只能看不能吃的北源经,今天确实没有满足,有点经不起这杀人的眼神,手上一紧,把弗雷德丽卡·邹抓到眼前,想确定她的意思,邹看着那张带着激情后的狂燥的脸,觉得有点陌生,心中想到他刚刚和别的女人上过床,浑身就不禁起鸡皮疙瘩,这是天生的洁癖吗?邹也不能确定,可能还带点后天的女权主义熏陶。 “我没兴趣陪你玩分时段的三人******,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太看不起我了。”绝断地丢下这句话,邹抽身离开,走进自己的房间,“平”地一声关上了门,这点基本的自尊她绝对不会缺的,现在的弗雷德丽卡·邹已经明白无论在什么时代和社会,她永远不想改变,她只想做自己! 北源经坐在原地不动,意识到自己被断然拒绝,有点不知怎么办的感觉,两人一直都在自己欺骗自己罢了,现在,梦已经醒了,这一切原本就只能这样结束!(未完待续) 第一章 风雨天下 匆匆过了半年,大陆上的形势已经有变, 塞班国王高仓信在与天狼国的第一公主贝弗丽·卡订婚以后趁该国麻痹之际,出动其强大的海军,一举攻占天狼沿海三个大省,并俘虏了天狼最小的王子,英尼斯·卡,而后将国都从塞班利亚迁到占领的海拉城,天狼国除国都——礼天城外最大的城市,与已被北源占领的北部狼牙城以及还在天狼手中的中部六条城并称天狼三大重镇。 平流皇太子埃尔默·流与北源公主北源·多萝西娅在法勒伯爵和范多伦公爵的掇合下订婚,北源经从狼牙城城主位置上退了下来,留下平为盛,隐居上凌,而当皇后门下贵族在互相争夺狼牙城主之位时,在平流王的生日宫廷宴会中,有人呈给了平流王一封淡红的皇家书信,而其中正是太子写给苏珊王妃的情诗以及对两人爱情结晶埃得蒙 ·流的期望,并有人发现太子和王妃此时在宫中密处拥抱,平流王恼怒之下,一剑剌死小王子埃得蒙·流,并将太子,王妃凌迟处死。宰相、法勒囚禁。 其时,代表北源王来庆祝的北源国王子北源经为了不因为太子之死影响两国邦交,向与自己早已在民间想识并相爱的范妮·流公主求婚。平流国王同意订婚并向全国宣布后三天,突然在沐浴时暴亡,经查乃是法勒与宰相的预谋。于是当时的摄政王——范妮公主之夫北源王子亲下命令将法勒全族处死,宰相自尽,而后北源登基为平流王,公主为王后。屯兵天狼南部边界,与天狼北部的狼牙城遥相呼应。 克伦联邦公主海利斯·克伦与北源王子义订婚,在北源的支持下,与沦陷区起义军一起反攻天狼占领军,大获成功,将天狼军赶出克伦,然而,起义军领袖卷风在部下及军师亚得利亚的设计下,不得已宣布脱离克伦联邦,成立国家——海松,世称卷风王,zhan有克伦原国土的五分之三,而原克伦联邦zhan有五分之二。 天狼国边患四起,已经年近七十的皇帝死去,指定由剩下的两个王子中年长的二十五岁的休伯特·卡继位,其弟利弗·卡为亲王,四处活动,全力保住原天狼中部领土。 而北源经经过三个月的斗争镇压了平流国不满分子的反抗,以不改变主要贵族权利收伏了平流国贵族,并牢牢掌握平流的军队后,宣布平流国并入北源国,北源国皇帝北源天宣布立北源经为皇太子,号“圣德”,一应仪仗和皇帝等同,准称“陛下”;平为盛成为多萝西亚公主驸马,封为公爵。 又过了半年,天下大旱,北源国因早有准备而仓存尚足,但也无力发动战争。塞班、天狼及克伦因战争消耗而内无存粮,田里也是颗粒无收, 只好高价向北源买粮。其时,塞班与天狼定下合约,塞班向天狼提供黄金十万,天狼正式承认塞班对天狼领土的所有权,并将天狼国的第一公主贝弗丽·卡送到海拉与高仓信完婚。高仓信大撒请柬,邀请各国王族来观礼,并邀请近来声名鹊起的名舞姬为婚礼增色。 于是,天下三巨头与他们生命中最重要女子的相逢时刻来到了。 ※※※ “陛下,驸马平为盛单骑求见。”海林策马来到北源经的身边。 噗噗的笑着,北源经点头示意,五千人的北源国观礼队伍在海拉城外三百里处停下来扎营,因为北源经是从原平流国出发,而平为盛是从狼牙出发,除非在海拉城外不能相遇,所以平为盛特地来和一年不见的挚友见面。 “经,你这家伙都不回来参加我的婚礼,真是太不够朋友了!”平为盛在营帐里对北源经大叫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流国那么容易抓牢的吗?要不是这阵子我在平流贵族中提拨了几个忠于我的人才,我现在都不能来海拉来观礼。”北源经看着这个已成为自己妹夫的人道。 “真是不方便呀,你的领土和北源本土中间隔了个天狼,真是不方便,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这个问题?”平为盛知道朋友的野心。 “还早,现在的旱灾这么厉害 ,没有结束的迹象,” “你的意思就是旱灾一结束就开战?也是,不论什么时候开战对我们都有利,早开我们国家的粮食绝对比别国充足;如果晚点,他们的黄金全到我们这儿来了。喂,我到现在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坚决地要储粮,还减少全国粮食消耗。”平为盛真是太佩服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在弗雷德丽卡·邹走后第一天就逼着我开始,第二天就特地回国找皇帝陛下谈,连狼牙也不管了。” 北源经听到那个在梦里唤了千万遍的名字时,没有一点表情。“我回国只是为了有空乔装到平流认识范妮而已,那只是顺便。” “真是,当初你和弗雷德丽卡·邹订的计划全实现了,如果她现在在这,不知会对我们讲些什么计划来吞并天狼”平为盛想象着,没注意北源经令人发冷的眼神。 睡下后,北源看着同一张床上已在打呼的朋友,他还不知道吗,高仓信请来了最喜欢的舞姬为婚礼献舞,而这个舞姬就是当初和北源一起订立吞并平流计划的人……一年没有见了,她……过得怎样?(未完待续) 第三章 弗雷德丽卡 水的舞蹈 第二天,婚礼开始了。首先,王和王后进入水之神殿(因为塞班是岛国信仰海神也就是水神),由神官举行仪式,宣布二人结为夫妻,再由王为王后亲手戴上王冠,牵起她的手在皇宫的门楼上会见宫外庆祝的人民。而所有外国宾客也上楼观礼。 北源经看到外面的人山人海,丝毫看不出旱灾的影响,塞班国二百年来屯积的财富真是取之不尽呀,自己把粮价抬得那么高,还是难不住高仓,如果北源也有这样的实力——哈,那么统一世界的北源人也不是自己了,只有将不可能化为可能才是男儿本色! 天狼国公主果然国色天香,只可惜眉宇间有一股挥不去的怨意,而且好象不只是怨,还有恨……高仓也太有自信了,也太看不起女人了。就像自己一样,太小看了海利斯·克伦,现在有了大麻烦,北源经看向自己的弟弟,现在已经是北源亲王的北源义。 和北源经有点相像的北源义眼睛却一直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眼里的爱意任谁都看得出,而海利斯·克伦却在望着北源经,很像,但北源义少了北源经的强硬和霸气,而那却是北源义致命的缺陷。 那个女人在看着自己,北源经不用看都感觉得到,这种眼神在别的女人身上看的多了——有些惊奇,有些爱慕,又有些矜持,只要自己对她们微笑,然后向她们走去,牵起她们的手,那矜持就会崩溃,只留下爱慕——除了弗雷德丽卡·邹,她的眼中永远只有骄傲,平静以及水一般的温柔。 如果是别的女人自己就可以上前了,可是那是弟弟喜欢的人,男人一旦彻底爱上一个女人,就会除去所有阻碍的人。只好另外想办法,让弟弟清醒过来,明白海利斯·克伦根本就不爱他。 北源经又看着其他各国的来宾,海松的卷风王和以前不一样了,短发已经长到肩部,随意地披着,一身黑衣,黑披风,黑靴,只是为了今天的日子,特意在衣上加上一轮红边,黑衣映在眼睛中,让他的黑眼睛更为深遂,吸引了不少贵妇的目光。 只是,他好像还是不善交际,这点倒是没变。亚得利亚没跟来,他要怎么和别人打交道呢?值得期待。 这时,响起了婚礼结束的礼炮,天狼亲王利弗·卡眼睛里闪着痛苦,大哥的被杀,父亲的病死,小弟的被捕,国土的沦丧,还有姐姐现在的耻辱,自己只有在这儿强颜欢笑,这恶梦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 全体宾客回到了皇宫,开始为期三天的宴会, 在皇宫的中庭,有一宽阔的水池,没有任何装饰,这就是第三天结束时,舞姬献舞的地方。 ※※※ 北源经已有二天没看见弗雷德丽卡·邹了,曾在夜里去过她的宫殿,但没有人,不知她去了哪儿。看来只有等到明天她表演的时候了,只是,谁又是知道水之舞的人呢? 当天夜里,北源经刚睡着,就被唇上一片清凉的惊醒,心中狂喜,她来了。邹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反抗地任由他抱住,说道:“如果我爱上了另的人你会怎么办?” 北源经一愣:“不可能,你如果不爱我,在这世上你就不可能爱上任何人。没有人能强过我。也没有人能明白你。” 邹噗地一声笑了,“你太自信了,好了,不讲这个了,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想到让你弟弟清醒的方法,不然你的形势还是不太好,克伦如果和天狼、塞班联合,你就算打胜了也是惨胜。” “有点眉目了,我看海利斯·克伦虽然聪明,但也是自负美貌,他如果想和天狼、塞班联合,最有可能的方法,也是先向高仓及天狼亲王使美人计,象对我弟弟一样。虽然不会及于乱,但只要我弟弟看见他们在一起眼目传情的样子,他也不是笨蛋,会清醒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向你使美人计了?”邹好笑地问,亏他想得出这么损的方法。 北源已经吃过亏了,现在一句话都不敢答,只是无意义地打着哈哈:“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弗雷德丽卡也懒得管,“明天我跳完舞,你们就要回去了,只有一天时间,有机会吗?” “我观察了两天了,海利斯·克伦还没有行动,但她肯定比我更急着和高仓及利弗· 卡密谈,只是被我弟弟缠住了,看来,我要帮帮她了。”北源经思索着。 “海松的卷风怎么样,在宴会上一句话都不讲吗?” “我都不知怎么办了。昨天的舞会上,他既不请别人跳舞,自己也不接受别人的邀请,得罪了不少人,加上他本就是平民,有很多人背后讲他是叛国的目中无人的野蛮粗俗的野心家了。还有很多形容词,要不要听?” 弗雷德丽卡·邹都笑倒了,这个人,难怪飘蓝特地来要我照顾他。“明天,最后还有一场舞会吧?” “是的,你也会出席吧,到时你就可以见识一番了。”北源经也在笑。 ※※※ 一大早,弗雷德丽卡·邹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开始准备,脱去长衣,换上一袭没有任何装饰的淡黄薄裙,将一头银发好好梳理用珍珠琏馆住。脱去鞋子,露出一双白晰的脚。在海拉现在还是春天刚开始的时候,但由于居于海边,天气已经有点温度了,但这对邹来讲没有意义,她装衣服只是为了好看。 宾客们都知道今天是高仓王最欣赏的舞女献舞的日子,早早地来到了中庭,本来空空的水池边走廊人山人海,除了十来个王族贵宾有席位,其他名流都站着。 突然,水池中的水沸腾起来,卷起了大浪,幻化出各种形状,在阳光照耀下闪着五色的光芒!人群静了下来。看着水面又渐渐地恢复平静, 水面如镜, 一位银发黄裙的女子不知何时翩然而至,脚尖轻点,在水面飞舞, 为我歌唱吧,风之悠然,与我同舞吧,水之清灵,天地在旋转,她在世界的中心,舞着,舞着,将你带入了创世的洪荒,没有其它,只有我们最初的母亲,我们的本质,我们的水般温柔…… 无法形容的姿态,无法语喻的美丽,只是一抬手就夺走你的心神,只是一幅飞扬的裙边就让你心动不已,只是那一颦一笑就让你甘心献上一切……大自然的水之女王…… 人们醒过来时,一片寂静,水面已经平静,仿佛什么没有发生,只有池中水精灵在热烈地谈论着她们的主人,还有她的舞蹈…… “水之清灵,水之清灵,这是水之舞,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的舞蹈,真有这样的舞姬,她是三百年前静水姬的传人,她是上古王族的正统,她是先天气术五高手的水之弗雷德丽卡,天啦……”一个声音狂叫着,引得万人注目,高仓王和北源经眼睛看向那个年轻的男子,知道弗雷德丽卡·邹要找的人出现了。弗雷德丽卡·邹隐在空中认出这个人,他就是一年前在回狼牙路上,自己参加的第一场宴会中,讽刺自己的洛克 ·林的男爵,真是没想到,自己要的找人竟会是他! 人们被惊呆了,不仅是为了舞蹈的美丽也是为了舞姬的身份,一时议论纷纷, “她是上古王族,多么高贵的血统,没想到我此生能够见到。” “多么美丽的人,多么美的舞,” “她还是先天气术的高手——水之弗雷德丽卡,对了,以前讲是卷风王,他们都有一样的银发 ……” “她还是静水姬的传人,这么说,她应该也能祈雨了,太好了,我们的苦难要结束了,弗雷德丽卡殿下会帮我们的,一定会…” “弗雷德丽卡殿下,弗雷德丽卡殿下,弗雷德丽卡殿下,弗雷德丽卡殿下”人们开始欢呼,开妈载歌载舞,于是,本来应该下午进行的宴会提前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最后的舞会 洛克·林的男爵被弗雷德丽卡·邹偷偷带走,交给了其它四人,自己则去参加宴会,好久没有痛快地玩了。 ※※※ 弗雷德丽卡·邹换了一身白底起红纹的长衣,头上的珍珠没有取下来,还加上一串,改成了宫廷发式,脚上穿上木跟鞋,照照镜子 ,很满意。旁边的宫女,刚才都去看了她的舞蹈,眼睛里还是痴痴呆呆,她无奈地叹口气,自己出去了。 ※※※ 北源经可是太震惊了。先前就想象过是什么样子,他必竟看过飘蓝的舞,心想最多就是那样吧,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舞蹈,不,那不只舞蹈,而且还包含武技,包含天地的至理。不过,北源经看着欢呼的人群,这些人都是有影响的人,经过他们的宣传,民间对弗雷德丽卡·邹的评价就可想而知了。哈哈,如果自己算计她,她会怎么想?但是,是瞒不过她的,还是和她商量的好,不然我会死得很惨! 高仓王一直在沉思,自己是不是太软弱了,这样的女子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得到手,一定要得到手,不论用什么手段! 天狼国的第一公主贝弗丽·卡,现在的塞班王后瞟了一眼高仓信,早就听说高仓对她情根深种,曾想立她为后,果然名不虚传,高仓现在一定后悔没有得到她,想要挽回损失,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利弗·卡亲王热泪盈眶,看了她的舞蹈,仿佛照了一面镜子,看见了自己的心,人世的悲欢离合…… 卷风王有些恍忽,二十七年的人生,仿佛看不到希望,只是为了别人而奋斗,比武、起义、建国、称王,自己的心一直不明白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这样的舞蹈,这样的女人,她可以为我所拥有吗?她会只对我微笑吗?同样的血脉,我和她原本就是应该共存的人! 平为盛快昏了,了不起,当初自己看了飘蓝的舞蹈就以为是极至了,对弗雷德丽卡提出青出于蓝的要求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居然做到了,只是,北源知道今天的舞姬就是她,所以才决定来参加观礼的吗?这个人,一点口风都不露,太不够朋友了。 海利斯·克伦有点刺心,这个女人不但舞跳得好,而且还有上古王族的血统,真是刺眼,但是,她可以求雨,值得利用,然后再…… 北源义很喜欢这舞蹈,但他的眼睛还是望向了海利斯·克伦,我的爱人才是最美的…… ※※※ 弗雷德丽卡·邹步入舞厅,引起一阵骚动,人人向她打招呼,吓了她一跳,聪明如她也有没想到的事,看着这些热情的人们,心中觉得可怕,现在自己可是别人想要争夺的棋子了,这感觉不太好! 高仓本想第一个请弗雷德丽卡·邹跳舞的,但她进来时,自已正在和新娘跳第一只舞,结果被北源皇太子抢了先。 北源经可是运用了气术(将自己后面的人用气墙挡住),巧施了小阴谋(将自己前面的人的鞋踩掉),使尽了浑身解数,才能一步领先,而且还遭到很多妒恨的眼神,。 他笑着牵起弗雷德丽卡·邹的手,低声道:“我冒着生命危险向你求爱,你怎么也要奖励我一下吧?” 弗雷德丽卡·邹抿嘴一笑,“你可以不用来呀,我从不勉强别人的。”一支舞就想收买我,当我是白痴。 “好狠心的情人,你不奖励我,我就奖励你吧,今晚,你不用来我这儿了,我去你那,好不好。”北源经低头闻着她银发的清香,呢喃着:“我好想你,今晚,不要拒绝我,” 弗雷德丽卡·邹注意到周围虎视眈眈的眼神, 用力把北源经推开了一点:“你干吗? 这儿可是大厅,” “你的意思,只要不是大厅,就随便我怎么样吗?”北源经说着,“你看到高仓的眼神了吗?他想的可是比我多一百倍哦!” 弗雷德丽卡·邹皱皱眉,这场舞还真是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眼前的人是一个最大的麻烦。 “我才没空管他怎么想,他也不可能算计得到我,我担心的只是你,你是最危险的人,我很清醒!你别想转移我的注意!” “你要怎么样才会答应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几天,我几乎都要认为你是性冷淡了。”北源经不怕死的说。 “哼,你要是想发泄,这儿倒贴的女人多的是,你不用担心。” “我是担心你忍出病来,要知道,这对健康很不好的。我帮帮你吧!”北源经继续游说。 “谢了你的好意,我会自己解决的” “不会吧,自己解决?”北源经故意带着有色的句气问。 “你去死吧,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弟弟的事吧,再见!”弗雷德丽卡·邹等舞曲一完,回头就走,北源经苦笑不已。 ※※※ 一看到舞曲结束,人们又开始向邹冲去,可是不知为什么会被一若有若无的气流缠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弗雷德丽卡·邹走向孤独地站在一角的卷风王。 真是笨蛋,来参加舞会,却只会傻呆呆地站着,还要劳动我来请你,邹在心中嘀咕,要不是飘蓝要我照顾,我才懒得理你这个呆子。 卷风其实一直想去请邹跳舞,只是这种事从没做过,还在观摩,嗯,要像北源皇太子一样,先鞠躬,她还礼,再出言邀请,然后,伸出手,再然后… 突然,他发现自己心中想要邀请的女子站了眼前,向自己微微曲膝,她在向我行礼吗?卷风潜意识地还礼,“卷风王陛下能赏脸请我跳支舞吗?”邹有点奇怪地看着这个呆呆的人,他在想什么? “什么——啊,啊,啊,当然,当然,是我的荣幸,弗雷德丽卡殿下。”卷风终于清醒过来,接住邹伸过来的手,其迟纯的样子不禁让邹怀疑,他是不是不会跳?那自己就要丢脸了! 还好,卷风王的舞步还算熟练,邹放下了一颗心。而卷风则在心中感激亚得利亚,多亏他逼我学了,回去一定请他喝酒! “陛下 ,为什么昨天你不接受别人的邀请呢?我还担心你会拒绝我呢。这样对女士来说很不礼貌喔!” “我不是很会跳,而且,我也不喜欢跳。” “可是,既然您来了,就表示你应该会跳,而您拒绝别人,会让女孩子难堪的,这可不是有风度的人所为,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卷风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很多人,眼前的人儿在提醒自己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事竖敌。 “谢谢小姐的提醒,只是,现在再去邀请会不会太迟了?”他知道贵族的心胸可是很狭窄的,除了有限的几人外,比如,北源经… “以陛下的身份,她们只有高兴的份,况且,陛下毕竟和我同舞了一曲,她们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吧…”弗雷德丽卡·邹觉得这样的人和北源经真是太不同了,让人心里温洋洋,这也是他魅力的一部分吧! 卷风明白眼前这个女子的动机了,别人都知道她是有上古王族血脉的人,而自己和他拥有一样的罕见的银发,再加上她主动请自己跳舞,白痴都知道他们有关系了,以他们高贵的身份,别人不会怪自己昨天的怠慢的。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果然和亚得利亚讲的一样聪明,只是,她为什么会帮自己, 看到卷风心中的疑问,邹故意道:“这一曲价值多少黄金?卷风王算出来了没有?回国后可要付款喔!” 卷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终于笑起来了,还是大笑,引得本来就一直在注意他们的宾客更加向他们望来。“小姐已经给了我国八百斤黄金了,我还没有还,现在怎么还呢?只好——” 邹有趣地看着卷风,没想到他也会这样笑,而且他的笑容果然很温暖,“我只好以身相许,请小姐不要嫌弃了” 什么?邹也大笑起来,当然比卷风要淑女多了,却同样引人注目,“没想到卷风王也会开玩笑,我还一直以为您——”邹吞下自己的话,我还以为他是个不知玩笑为何物的怪物,当然,这不能讲出来 “不过,不知那八百斤黄金有没有帮上陛下?”既然已经播了种总要确定一下收成如何吧? “一年前亚得利亚亲自督工,把所有的战船翻新加固,并从克伦请来最优秀的海兵训练军队,此次能压制克伦而裂土称王,全拜小姐所赐!”卷风很明白以克伦海军的强大,自己这支非正规军队如果没有准备根本不可能战胜。 “卷风王太客气了,我只是出钱而已,实际谋划执行却不知难上几倍,只是一年,却能有这样的效果,卷风王不愧世之英雄。”邹当初听到海松立国可也是吃惊了半天,要知道她当初的一切都是为北源经的统一打算,想以卷风的起义军为北源对抗塞班效劳,并牵制克伦联邦,就算加强了卷风的实力也不构成威胁,但现在…不过,这才是游戏乐趣所在呀! 而且,卷风和北源经,还有高仓信不同,应该不会是危险,他的心不在天下,却不知在何方流浪…… “您只要以这样态度的十分之一对您邀请的女人,他们就会为您神魂颠倒了,祝您成功。”一曲终了。 卷风没有放手,笑道:“那可不可以请您帮我练习一下,”接着,他松开手,在舞池中一鞠躬,说道:“不知我是否有幸请美丽的弗雷德丽卡殿下再跳一支舞?” 邹再一次觉得这个人老是让人惊奇,不过,很有趣,轻轻一曲膝,“是我的荣幸。” 这可把高仓王气坏了,这人怎么回事,昨天就像死了爹妈一样,死都不动,今天却独占两曲,自己可在旁边等得太久了。 生气的不仅是高仓王,还有周围的一干闲人,他们一样也等太久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冷血宰相 海利斯·克伦坐在自己的宫殿里,看着宫女刚刚掌上的灯火,心中一片凄凉,我,克伦联邦唯一的继承人,大陆四大美女之一,而且是世人皆知的才女,直从父王受伤重病不能理政后,由自己领导克伦联邦抵抗天狼的侵略,在亚拉萨城坚持了整整四年,现在居然沦落到成为他人的玩物,必须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国家的平安…… 为什么会这样,当初北源经攻克了天狼城时,自己的心中终于放下了一颗大石,只要与北源国结盟就可以保护自己的国家,而且也可以使国家失去的土地和人民回到手中。 当北源义作为同盟使者来到克伦时,虽然知道他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也知道他一开始就很喜欢自己,但是还是虚于委蛇,用心将他迷惑,希望与对克伦有帮助。然而,当北源经代表其弟派人来向自己提亲的时候,才明白,这是一个早就挖好的陷井,为的是要不流血地吞并克伦。 愤怒,憎恨,后悔,还有不甘心,不,在这片大陆存在的五百年的克伦联邦怎么可以在自己手上灭亡!于是,她同意了与北源义的婚姻,以便麻痹北源国,然后不顾叔叔的反对,自己暗中和塞班王以及天狼联系,寻求与他们同盟以抗北源经。 叔叔的话是对的呀,塞班王高仓信的野心不在北源经之下!只看他根本不把克伦放在眼中,只当自己是个送上门的下贱女人,就可以知道,在他的心中,克伦也只不过是一块肉而已,连表面的客气都不屑为,自己不过是自取其辱! 可是,不能拒绝他,不能得罪他,因为,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已经开始和北源对抗了,没有塞班国的背后支持,克伦连海松都敌不过,而且,四年的战争以及快一年的旱灾已经让富裕的克伦失去了所有,不能再让自己的国民和军队挨饿了,否则,就真的会成为别国的俎上肉! 只是,自己牺牲了宝贵的身体,牺牲了公主的自尊,换来的会是同比例的东西吗? ——-——叔叔,我要怎么办? ※※※ 克伦联邦,亚拉萨城郊外的农田边上,一个年纪看来很轻的男人在注视着缺水的田土,还有上面此起彼伏的裂缝, “叔王殿下,我国的粮库已经空了,再也没有一颗粮食了,而且,金库的钱也没有了。”站在他身后的人低沉地说着。 “前一阵向商人筹集的钱呢?” “早就用完了,您也知道,北源国的粮食太贵了。他们是存心要削弱我国呀!”答话的人心中十分悲愤。 “商人的钱到底不是自己的钱,不能想用就用呀,再去筹的话,就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反弹了,”曼宁·克伦很清楚弱势政府的极限, 身后的人点点头:“是的,大人,那些商人一心就知道要钱,现在要他们出钱,他们心里早就不甘心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们——” “你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不知道如果克伦亡了国,他们也不会好受吗?” 曼宁·克伦把他的话截断了:“来得克,你怎么还不明白,上位之人的改变有时候是不会影响下位之人的。尤其这些人有自己的实力,他们的财富和经商能力是别国所求之不得的。就算克伦灭亡了,他们的地位也是不会受影响的。” 来得克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他的额头又多了几条皱纹了,毕竟他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 “前一阵子是不是已经有些商人携带家豢和财产偷偷去了海松吗?” 来得克从对自己主人的怜惜中醒来,振奋地答道:“是的,大人,我已经下了命令要边境严防类似情况发生。” “唉,情况不乐观吧?” 曼宁·克伦仰望天上炙热的太阳。 “ 是的。大人。”刚刚提高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克伦人的叛逃总是制不住呀,真是些没有爱国心的人!”声音很愤怒。 “来得克呀,当一个国家,一个政府连最基本的温饱和财产的安全都不能为它的国民提供时,就是它的国民抛弃他的时候了,权利本就是双向的呀,尤其是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压制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海松的宰相,亚得利亚可真是个人才呀,为什么这样的人在克伦联邦会没有位置呢?他原本是我们的国民呀,” “那个人,现在的名气不下于北源经了,北源经为了偷袭杀光了路上的所有人,而这个人,为了吸引克伦的商人去他们那儿,把粮食堆在边境,却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在克伦人号哭哀求地饿死都不打开边境,真不愧冷血宰相之名,要不是卷风王后来命令打开边境,才让克伦人可以过来吃饭,不至饿死。以属下看来,这个人必不会甘心臣服于卷风王的。”来得克咬牙切齿地说,他还有点为善良的卷风王担心,但转念一想,没必要为一个叛国的人浪费自己的同情心,让他们狗咬狗最好! 曼宁·克伦摇了摇头,“你错了,来得克,那个亚得利亚这样做是故意的,他这样做不但可以把克伦的商人吸引走,而且还让卷风王的仁慈之名天下皆知,这个人,才是真正可以为君王牺牲一切的忠臣呀!他是不可能背叛卷风王的。” 来得克呆住了,居然有这样的人,自己也算是一心效忠叔王了,但是绝不可能故意去破坏声誉,只为了替主人扬名:“那他到底打算怎么办呢?” “他牺牲了这么多,当然就是想让卷风王坐上世界的顶点吧,只是,以卷风王的性格不见得会愿意呀,他是个英雄 ,可不会是个霸主呀!” 曼宁·克伦叹息着,“我们倒是不用担心海松会来进攻,只是,就算是这样,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为什么这个亚得利亚会一心为卷风王着想?他的智慧远在他的君主之上呀,”世上真有这种愚忠的人吗? “你太小看了卷风王,要知道,当初克伦沦陷区虽有亚得利亚,却没有起义军,直到卷风王从外归来,形势才会突变,亚得利亚不愧是智谋不凡的人,但却不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人,卷风王才是这种人,这一点,聪明的亚得利亚不会不明白,他的主人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呀。” 曼宁·克伦分析着,想让自己的心腹明白世界的真相,那您是什么样的人呢?心腹在看着自己的主人,你不是没有能力改变,而是不想去改变吧!可是,这个国家您的祖国呀!“不知公主在塞班进行得怎么样了?”来得克很佩服公主的决断力。 曼宁·克伦摇了摇头,“海利斯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虽然可以得到一些援助,但是付出的代价却一定高昂,塞班的高仓王以十岁幼童继位,却于十三岁便亲自理政,一直到现在已有十六年,塞班国却没有发生一处叛乱,没有一个大臣妄图干政,再加上这次以骗婚的手段夺得了天狼国的沿海三大省,最后还逼得天狼愿意承认其所有权,把公主送去完婚,可知其人深不可测,而且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当不在北源经之下,只怕,这天下,就是这两人之天下了!”他在心中叹道,海利斯呀,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我多希望你能和爱你如生命的北源义一起生活呀,这样才是你的真正幸福! ※※※ 海松国 亚速湾 宰相府 “亚得利亚大人,克伦的商人已有超过一千人来到我国了,他们要怎么安置?” 金色的头发,黄色的轻袍,还是那么秀气的脸,现在的他已是一国的宰相了,而且还是世人所称之“冷血宰相”,只是,他自己好象根本就不在意吧,“他们在克伦是干什么的,就让他们在海松干什么,他们的合理要求一概同意,对了,把他们之中最熟悉天狼的商人给我找来。” 手下带来了一个红头发的身上穿着朴素的灰袍的商人,“大人,他叫肯内利,他对我们讲他很熟悉天狼,而且对宰相大人要办的事一定有帮助。”其实,手下很怀疑,自己都不知道宰相大人要办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哦?亚得利亚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一点也不象商人的男子,别的克伦商人不是穿金就是戴银,只有他,这么的朴素,他的眼睛也不象其它商人一样只有谄媚的笑容,却是不卑不亢的微笑,“你叫肯内利?”示意手下退出,亚得利亚开口了,对这个男子很感兴趣。 “是的,大人,”肯内利也在打量这个被克伦人称之为冷血的宰相。 “你对我有什么帮助呢?”不打算浪费自己宝贵时间的宰相开门见山。 “我知大人在吸引克伦商人的时候,就收拾一切来到了这儿,只是想为大人献上一策,为海松夺得天狼,继而取得天下!”肯内利一语惊人, “哦?”亚得利亚有趣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取得天狼?” “宰相大人当知,从北源经占领狼牙以来,天下强国以北源和塞班为先,两者都是野心勃勃,想一统天下,海松虽由北源经扶持而起又与其结盟,但观大人力劝卷风王开国称王,又趁北源国削弱克伦之时,力图使克伦之商人为海松所用,现在又寻找熟悉天狼之人,可知海松并不想附尾于北源国之后,而是有意天下!”肯内利直视亚得利亚的眼睛, 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了,也是可以帮助卷风王的人才,亚得利亚心想,自己一个人累得可够呛,哈哈,找到一个苦力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苦力,“以你之见,我海松要夺取天狼有无可能?” 不知道已经被眼前的人当成苦力的肯内利明白,自己的才能已经获取得了认可,压抑住壮志可得酬的兴奋,认真地说道:“海松如要和塞班北源逐鹿天下,则必要以克伦全土及天狼中部为基地,才有可能,而天狼之得,又以克伦全土为前提,大人以为如何?” 亚得利亚用眼神示意,说下去! “当前,海利斯·克伦以庆祝为名远赴塞班,而曼宁·克伦因卷风王之慈名而对海松毫无防备,且国内因缺粮而人心惶惶,军队疲软无力,可知,只要以一支奇兵直扑克伦,不需费多大功夫就可使五百年之克伦灭亡,然后,便可染指天狼!”肯内利顿了顿,这时,亚得利亚将自己面前的茶递了过去。(当初没有料到进来的人有让自己请他喝茶的资格,也是为了节省,亚得利亚到底是贫民出生,很是和邹有一样的性格!) 肯内利感激地一点头,继续说道:“而天狼现在有两大城市,一为首都礼天,一为中部重镇六条,六条为原天狼宰相,先王堂弟,爱尔·卡亲王所领,由于其人很有威望,所以六条城不可强攻而下,而应从礼天城下手!”(未完待续) 第七章 悠悠我心 晚宴,大厅中央的长桌上坐着王和王后,以及海利斯·克伦、弗雷德丽卡· 邹、北源经、北源义、卷风王、利弗·卡亲王、平为盛九个人。 其余的宾客坐在四周的桌上,丰盛的美食,银光闪闪的器皿,以及鲜红的葡萄酒,还有来回穿梭的宫女们美丽的笑脸,真是一副幸福的图画!可惜的是,在座的大多数人的脸色都不怎么样! 高仓坐在上首,贝弗丽·卡王后坐在对面,从高仓王的左手起依次是,弗雷德丽卡·邹、海利斯·克伦、北源义,右手依次是北源经,卷风王、利弗·卡亲王、平为盛, 高仓的脸色倒好得很,不时殷勤地为弗雷德丽卡·邹介绍菜名(他知道邹喜欢的口味),全不顾贝弗丽·卡王后的心情,以及利弗·卡亲王越来越难看的脸。 北源经坐在邹的对面,发现邹从入座进就没有多看他一眼,但偶尔两人对视时,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再看到高仓信令人不顺眼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打算晚上去邹的宫殿时再问她。 弗雷德丽卡·邹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不想看到高仓和北源,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自己和高仓发生的事,对着北源经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己又不是北源经的什么人。 而北源义面无表情地坐在海利斯·克伦的身边,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海利斯·克伦心很虚,尤其发现北源义的不同寻常,但她也是心有城府之人,照常和平为盛,利弗·卡亲王谈笑,而她对面的卷风王却像对着细菌一样眼睛从来不看向她,让她不禁认为自己是不是从来就不存在。(她不知道卷风看了她的表演)。也多亏这样,桌上才不至冷场。因为场中大部分人从来都只知道有自己,不知有别人的。 贝弗丽·卡王后突然说道:“弗雷德丽卡殿下,为什么以前要离开塞班呢,那可是一个美丽的岛屿呀!”一下子引起了除了北源义以外所有人的注意,谁都听到过高仓想立她为后的流言, “因为舞姬就是要不断流浪,学习各种不同的舞技,体验不同的生活,才能提高自己的水平,”邹若无其事地答道,贝弗丽·卡王后想干什么呢?高仓娶她可是一种冒险喔! “弗雷德丽卡殿下的舞已是无人可比了,现在还要继续流浪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最好的,而且我也没想要比别人好,只是想明天的自己比今天的好就满足了,只是这样而已” 贝弗丽·卡王后心中一痛,果然是不同凡响的女人,难怪高仓不能忘情。如果自己能早一点这样想,就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海利斯·克伦不禁问道:“你从小就跳舞吗?跳了多少年了?”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练是不会有这样的功力吧,就算你是拥有上古王族的血统的先天气术高手。 “不,我刚刚跳一年,在塞班遇到陛下的时候才开始四个月。” 弗雷德丽卡·邹平静地回答,不觉得有什么骄傲,虽然自己很努力但血统才是决定因素,这个世界可以让所有人绝望。 除了知情的北源经和平为盛,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气,终于开始明白上古王族和自己不是一个级别。 利弗·卡亲王:“请问弗雷德丽卡殿下在跳舞以前是做什么呢?” “只是一个侍女而已。”邹毫不在乎地说。 “什么,有谁值得您去伺候?” 利弗·卡亲王是邹的忠实拥护者。 “虽然是个很有地位的人,但他却克扣我的工钱,不断剥削我的劳力。”邹想起自己的第一份工钱没到手就牙痒痒(她早就忘了自己讲的当飘蓝的住宿费) “太可耻了,他是谁 ?”高仓王决定一定要替她付回公道。 “不值一提的人,陛下不必为他费神,我当然不会放过他的。” 弗雷德丽卡·邹看着北源经。他如果知道自己和高仓的事会怎么样呢?不过其实不关他的事吧?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只是,心的纠缠…… 北源经只有苦笑,而平为盛在一边贼笑。 这位美妙的女人还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呀,在座的人有了这种认识。 “弗雷德丽卡殿下现在打算去哪儿呢,”还是贝弗丽·卡王后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我也没什么目标,” “那可不可以在海拉多住几天?陛下非常喜欢您的舞蹈,我也是,您可挑几个有资质的宫女教她们舞蹈吗?” 高仓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利弗·卡亲王也在想,姐姐现在只能先讨好高仓了,否则连王后的位置都保不住,谁都看得出高仓信对弗雷德丽卡殿下的宠爱。 弗雷德丽卡·邹眯了眯眼睛,从痛苦中振作的女人都不能小瞧喔!只是,自己不想成为人家夫妻斗争的借口和炮灰。 “我考虑看看。”根本就不打算考虑。 “太好了,请您一定要留下来才好。还有海利斯·克伦公主殿下,也请多留几天,我一个人在这宫里会寂寞的。” “怎么会,陛下一定会陪您的。” 海利斯·克伦勉强笑道 “有了你们两位作陪,才更热闹呀,高仓陛下最喜欢热闹了。” 现在谁都知道,贝弗丽·卡王后是在要高仓王好看了。只是,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弗雷德丽卡·邹有点同情,但更生气,自己没必要为这位王后以前的愚蠢付出代价吧?哼,虽然有点手段,但把所有人都得罪对你是没有好处的,只是个骄纵的公主罢了。 高仓看到了邹的不满,他自己也很不高兴,太不知进退了,美丽的皮肤下除了怨恨和愚蠢还有什么呢?(也不想想这是谁造成的。) “来人呀,王后有些醉了。扶她下去休息。”人人吃惊,高仓王太不给王后面子了。 利弗·卡亲王的脸色尤其难看,姐姐是过分了点,但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赶自己的妻子下席,却不只是过分一点了。 弗雷德丽卡·邹有点后悔自己的表情了,但现在去求情就更不行了,相信那位王后也不会领情的。 贝弗丽·卡王后神色如常地回宫了,除了这一桌的人,周围的人都以为王后是下去休息。 只是,这一桌的人实在是没有胃口了,但为了外面的样子,还是坐着不动,只是吃菜的比喝酒的人少多了。 弗雷德丽卡·邹看着鲜红的葡萄酒,自己在学校的时候,也曾喝过,第一次就醉了,因为不知道这酒的后劲大,而喝个不停,结果还是被人扶回去的,而那个扶自己回去的人就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笑了笑,一口气喝下一杯,味道没有变呀,和那种的一样,或者说更好, 只是,现在的心情全不一样了!又是一杯。 高仓看着她,觉得她心情不好,刚想劝她不要喝了,却听见北源太子和卷风王一起说道:“弗雷德丽卡殿下,不要再喝了。” 说话的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样的色彩,高仓接着说:“小姐要是累了,我送你回宫休息好不好?”心里有点担心,是不是被贝弗丽·卡王后刺激到了? 弗雷德丽卡·邹又喝下一杯,把他们当作不存在,自己做什么还要别人管吗? 这一下,在座的都觉得有点不对了,向她看来。 好没意思,喝个酒还有人要管,邹有点不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快醉了,她不想出丑,趁自己还走得动,连忙起身向各位告罪。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都知道她醉了,弗雷德丽卡殿下的酒量不太好呀,那三个人心里想着,她怎么了? ※※※ 弗雷德丽卡·邹有点怀念自己的世界了,没有这么辛苦,纵然做错了事,只要自己努力还有很多机会重来,而这儿,一出生就决定了大部分,只有极少数人能对抗天命,好没意思。,任由侍女替自己洗澡穿衣,扶她上chuang,“唉,酒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让我一下子就睡着了。”邹在昏睡前这样想。 半夜,她醒了过来,有点口渴,想起来喝水,又动不了,不习惯叫侍女,人家已经睡了。刚坐起来,一杯水放在自己面前,一看,是北源经。 转过眼睛,下了床,自己去倒了杯水喝下,果然好多了。 北源在床上看着她。“刚刚,高仓王和卷风王都来看过了,”高仓是明着来,卷风和自己一样是暗着来。 “他们没发现你?” “我想到他们会来,就一直躲得远远的,也只看了他们的身影。”等他们走后才进来。 邹坐在桌边,不想靠近北源,北源也不过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邹冷笑一声:“我做什么事没必要向你交待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关心你。你有话尽管讲,你做什么事也不用理会我。”北源知道她不好惹,凡事喜欢钻牛角尖。 “我和高仓上chuang了。”邹终于讲了出来,心中一阵轻松。 “发生关系了?”北源早有预感,但还是不相信。 “没有,差一点,因为我想起他和你差不多,没什么意思。”邹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宫外响起值班宫女的声音,“陛下,小姐还没有醒,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高仓信想了想,“不进去了,让她睡吧。小姐醉了,你们要小心伺候,” “遵命!” 北源看着弗雷德丽卡·邹,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没有资格完全拥有她,高仓也一样,只是,她又能走向哪儿呢? “这世界就是这样,你到底想得到什么呢,” “我什么也不想得到。只想自由,自由!” 弗雷德丽卡·邹不由得轻叫道 “没有绝对的自由的,你总会失去些什么东西,”北源叹道;“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做人有时要面对现实。” “那你如果是我,你会怎么办?” 北源走下床来,来到桌边,低头看着邹,说道:“不论是谁,就算是以前五神帝国的王族,也有做不到的事,达不成的愿望,”双手将弗雷德丽卡·邹抱到桌上,与自己面对面,“看着我,我在这个世界人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人了,但还是不得不娶许多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因为我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只有一个,统治这世界!而你,只要把心放在我的手上,相信我胜于相信你自己就可以幸福了。” 弗雷德丽卡·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放弃吧,放弃吧,离开这需要自己独自开辟方向的荆棘之路,走向那别人为自己准备好的幸福大道吧,北源经,在这个世界是最好的选择! 感觉着北源经的手再一次抱紧了自己,紧得让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本来就没系住的睡袍落到了地上,北源在她的唇角,耳边,颈下,胸前,落下了无数的热吻,将她压倒在桌上, “我爱你,等过一两年我在平流的统治巩固下来,我就废了范妮,立你做我的王后,那些妃子统统赶出宫去,还有那些情人,也绝不再见,不娶别人,只宠你一个,你一个,好不好,好不好?我的弗雷德丽卡……”誓言在肉体的纠缠中呢喃,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北源经的脸上,“你想利用我吗?” 弗雷德丽卡·邹冷笑着:“现在,我对你而言比范妮更有利用价值了吧?对,你是爱我,可是,现在你对我许下的诺言,看中的却是我静水姬传人——水之弗雷德丽卡的身份吧?” 他以前从来不叫自己为“弗雷德丽卡”,只叫“邹”,不会无缘无故的改变习惯, “在你心中,邹可以让你爱,可以让你迷惑,但是却不可能让你放弃你的争霸人生,让你放弃范妮给你带来的利益,而水之弗雷德丽卡却不同,他给你带来的利益可以让你轻易得到霸主之位,所以你可以为她放弃那些女人是吗?” 北源经的心冰冻了,她是如此的精明,然而她也是如此的幼稚,如此地不清醒,看不清世界的真相, “啪!”重重的耳光打在了邹的脸上,痛得她抖了一下,北源经将她托起,看着自己,“是的,水之弗雷德丽卡的身份确实是我争霸的好工具,但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你的身份吗?从你只是一个山民开始,我对你就已经不同,半个月前,我听到你会出现在海拉就千里迢迢地从尚未稳固的平流赶到这儿,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全部包容,就连你和高仓在一起,我也可以不介意,不,我不是不介意,我是不敢介意,因为我知道你想要自由,而我又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我不想失去你,我就只有不介意,但是,我看到高仓对你的眼神,听到你对我说你和他差点发生关系,我的心里是怎么样,你又何曾明白?” “是的,如果水之弗雷德丽卡是别的女人,我也会将她握在手中,但是,我不会真心为她放弃范妮,我只是为了你,而且,你不要把水之弗雷德丽卡和邹分开,她们都是你,你躲不开这个身份,你明不明白?” 弗雷德丽卡·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相信他吗,不相信他吗? 是自己错了吗?是自己钻牛角尖了吗?只是,无可否认的是,自己就是水之弗雷德丽卡,永远不可改变!(未完待续) 第八章 重建帝国 我的脸,真的好痛!邹一下子清醒了,“你干吗打我,还打这么重?” 北源瞪她一眼:“你不一样打了我?我这辈子头一回挨打,还打在脸上。” “这当然不同,你是男人,怎么可以打女人,真是太没风度了,亏你还是堂堂皇太子,居然打女人!没风度!真是,我一直没看清你的真面目,原来是这样野蛮的人!” 北源有点张口结舌,这女人,不但变脸速度一流,而且还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型!但是,北源的眼睛看到了她的脸上,确实红了,自己打得太重了吗? “疼不疼?”北源心疼地问, “痛死了,你这笨蛋!“邹觉得越来越不好受了。 “到我房里去吧?我那儿找药方便些,这儿不好惊动,” “我才不要,去你那,我就回不来了。” 北源心里好笑,只是,那****的身体让他的呼吸一下子又粗了起来,“弗雷德丽卡,到我哪儿去吧,然后和我一起去平流。” “你色迷迷地看什么?帮我到床边的小柜里那个小盒来,里面有药。” 北源抱起她,来到床边,先把她放在床上,再找到小盒,里面全是一些宫廷内用药,很珍贵,都是小瓶,“你怎么有这些?高仓给的吗?” “以前给的,在我离开塞班的时候,我觉得可能有用,就留了下来。” 邹有点得意,多亏有它, 拿出一瓶消肿止痛的清凉剂,在左边脸上轻轻涂上一层,“嗯,很有效,马上就不那么痛了。” “你…喜欢高仓吗?” “有点,他对我不错,而且很会讨人欢心,只是,他太好色了!以前贝弗丽·卡王后就是到塞班来出使,结果被他花言巧语地骗上手,还通知天狼要和她订婚,结果却趁机占了天狼的领土,美女杀手呀,这个人,”邹摇了摇头, “是呀,我弟弟义自从看到高仓和克伦公主天一起以后,就没讲过一句话,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总会对海利斯·克伦死心了吧?其实,我都没想到,他们居然就在花园里好上了,高仓真是有够急色的。”北源经抓紧机会打击情敌。 邹瞄了他一眼,“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我可只是对你这样,别的女人可都是主动*的,”当然,自己用了一点小手段,比如,微笑啦,送礼物啦,为对方办件难事啦,反正从没有威胁别人,北源经在心里再一次肯定自己比高仓要高尚多了。 邹正准备反驳,突然觉得有人进入宫里,急忙道,“有人进来了,不是这宫殿的人,你躲一下,”北源经刚要走,被邹一把抓住,“不用走,我用我的结界把你挡住”说完,北源经杯里的水浮了起来,绕在他身边,渐渐稀薄,直到不见,“好了,你只要不出声就行了,除了我没人看得到你。” 邹刚来到桌边把地上的衣服拾起穿上,卷风王就出现在她的房里。 “小姐醒了?”卷风有点奇怪,也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以为她还没有醒,只是来看看的, 邹一看是卷风,松了口气,他属于无害人类,“多谢陛下关心,我口有点渴,就起来喝水。” “为什么不叫侍女?” “她们白天也很辛苦了,就算是值班宫女也在打瞌睡了吧?我以前可是当过侍女的喔,还遇上了你的行剌,”邹回忆以前的事,觉得好有趣。 卷风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果然不像其它贵族,没把平民当回事,“那时,北源太子的气术可是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我已拥有初级的先天气术,还是被他伤了,他虽说没有先天气术,但气术的修为可能比克伦叔王还要高了,”卷风比较着,“高仓王的气术也是很不错,不比北源的差多少。” “是吗,这我可是一点也不了解,”邹心想,他半夜跑到自已房里来,就为了谈论谁的气术高? “小姐不是先天气术高手吗?怎么可能不知道,太谦虚了,”卷风是个典型的武人, “不,因为我的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我的先天气术只是四位高手输给我的几股气而已,可能比你还不如,而且我的水元素之力也只有守护,没有攻击,当然,守护之力就已经很厉害了。”邹笑道,自己的精神力可比地仁还要大喔。 “小姐把如此隐秘之事相告,小王一定不告诉他人。”卷风很高兴邹如此相信他, “你我必竟是同一血脉,而飘蓝对你可是很关心的,我几乎以为她是你母亲了。今天我请你跳舞,也是她要我照顾你的。”邹觉得卷风绝对值得信任。 卷风沉默了,原来自已在她心目只是同族而已,唉,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有点灰心,卷风正要告辞,突然四个强大的气息在宫中出现,原来是地仁、林白、飘蓝和妖火。 “卷风,你怎么在这儿?”飘蓝好奇地问。 “没什么,过来看看弗雷德丽卡小姐而已。”卷风的脸一下子红了,单纯的飘蓝没有多问,但地仁的眼睛一亮,他们俩感情很好吗?这可是天助我族! “地仁公公,洛克讲出造祈雨台的地点和方法吗?” “当然,他是从他的一位前辈亲族留下的日记中看到的,那位亲族就是静水姬的爱人,而且是他为静水建的祈雨台。” “现在他人呢,” “我们已经把他送回去了。” “他讲在哪儿造台?” “这个先不要谈,弗雷德丽卡,还有卷风,我一直有件事要告诉你们,今天正好你们都在,就直说了。”地仁突然严肃地说道 邹和卷风对视一眼,什么事这么严重? “你们都知道,一千年前的五神帝国王族的故事吧?” 两人点点头。 “本来,这世界是属于创世的元素神的后代的,只是,由于王族和民间的通婚,所以才导致王位的丧失和帝国的分裂,现在,卷风已zhan有一国,自立为王,有了争霸的本钱,而水之弗雷德丽卡的名声四方传颂,只要你们两人联合起来,就可以重建五神帝国,所以,在弗雷德丽卡求雨后,你们就结婚吧。” 站着的卷风坐了下去,坐着的弗雷德丽卡·邹站了起来,而躲着的北源经想冲出来捏死这个老头!他在讲些什么! “什么,什么?”邹可太吃惊了。“重建帝国?为什么要重建?现在不挺好吗?” “你看看现在的样子,国与国之间相互争胜,人民十分痛苦,只有统一才可以让大家有太平的日子过,不是吗?” “话是这样没有错,但也不一定非要由五神王族来统呀,别的人也可以呀,” “这世界本来就是我们的,已经丢失了一千年,是拿回来的时候了,弗雷德丽卡· 邹,你不想吗?” “不是不想,是——————对了,还有,我为什么一定要和卷风结婚?”这个要求绝对无法接受! 卷风也抬起头来,“是呀,为什么?”他不是不想,只是太出人意料了。 “本来五神就要和一位同族产下后代以继承力量,不过,现在这个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帝国的王族只能有最纯最优秀的血统,卷风虽不是我们的后代却能力量觉醒,通过后天努力得到先天气术,而弗雷德丽卡·邹是我们五人中精神力最强的,只有你们的后代才配成为帝国的帝王!” “再加上,卷风现在本来就是王族,拥一国之兵,弗雷德丽卡可以借求雨赢得民心,只要你们结婚,并宣布你们的上古王族的高贵身份,则天下唾手可得,再从民间找回我们的旁系遗族,那么,五神王族的威风就可以重现!”林白插了进来,向他们解释, “但现在北源帝国和塞班王国的实力大大高于海松,他们是不会甘心的。”卷风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 “没关系,只要你先吞并克伦,然后插足天狼,夺取其中部领土,与北源和塞班三分天下,则大业可成,”妖火想到就兴奋, “北源和塞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在他们口中夺食的。”卷风觉得他们想得太容易。 “我们去他们的国内制造天灾,让他们无力顾及。” 他们好像早就有全盘计划了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居然一点迹象也没有,亏我还以为他们真是一天到晚游山玩水。 邹在心中思量,不行,不能让他们乱来,卷风根本不适合当霸主,他没有那么狠的心肠,他也没有那样的野心, “好,我会去努力做到的,” 邹的下巴要掉了,怎么回事,卷风这么快就答应了????? 地仁、林白、妖火喜形于色,飘蓝也很高兴,因为卷风可以和弗雷德丽卡·邹结婚了,这一直是她的心愿。 “不过,我想自己做到,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也不希望无辜的百姓受苦,天灾就免了吧!” 果然是个老好人,邹心想,要是北源和高仓会双手双脚赞成的。只是,也只有这样的人才真正值得人们爱戴吧?不过,在我的记忆里,这样的人一旦有了野心变得也是很快的。唉,不管了,他倒是帮我解决一个问题,我也不想让普通人受害呀。而且,我的心,好象是向着北源的…… “你要怎么做到呢?”地仁很欣赏卷风的干脆,但还是很担心, “没关系,我回去和亚得利亚商量,他早就有这个心了,只是我一直没有理会。” 卷风想着亚得利亚一直在自己耳边输灌成王败寇的思想,这下他一定很高兴自己终于开窍了吧?只是,自己真正在意的是………卷风看向了沉默的弗雷德丽卡·邹。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了,我们就选在海松亚速湾建台求雨,我们去准备了,卷风,我们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你随便用吧。”四人消失了。 什么,全给他?我不管你们的钱怎么用,我自己的钱可是一分钱也不给,对“经济基础是一切活动源泉”的思想完全认同的邹大惊失色,瞪向卷风:“我的钱不准你用!” 卷风大笑,“我已经是欠了很多了,不敢再用小姐的钱。”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讲过的“以身相许”呢? “你真要听他们的和我结婚?”邹实在受不了这人的老实。 “为什么不?”卷风看着邹,她不愿意吗?“小姐另有喜欢的人了?” “这是另外一回事,结婚是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我可告诉你,我是不会听别人摆布的。”邹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他结婚,刚才没有直接反对,就是想先和卷风结成统一战线再和地仁他们开口, “小姐。” “不要叫小姐,直接叫名字吧,我听得都急了。”邹不耐烦地说。 “弗雷德丽卡·邹,我想要和你结婚。”卷风说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说完,他就在眼前消失了。 “啊?喂,你把话讲清楚,你别走呀…”邹反应不过来了,今天太多人向她示爱了,是什么日子呀!?(未完待续) 第九章 临时结盟 “被人当面示爱的感觉如何?”憋了一肚子火的北源经开口了, 弗雷德丽卡·邹这才意识到北源经全听到了,连忙把结界打开,笑道:“没什么很大的感觉,已经习惯了,他只是今天第三位,嘻嘻。” “除了我和他,剩下的就只有高仓了吧?他还真有本事,一面结婚,一面幽会,还要一面示爱,我真是甘拜下风!”北源经的口舌也不是盖的。 弗雷德丽卡·邹不由笑出声来,她看着北源经,突然问道:“以你之见,为什么高仓信会喜欢我?” 北源经愣了一下,这还要讨论原因? 邹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你可知我和他是在哪见面的?” 北源经也不是笨蛋,知她有话要讲,“我听说他是在塞班利亚附近的湖边遇见正在水面起舞的你,就一眼爱上的,还想立你为后!”海林的情报应该不会错。 “这只是表面而已,”邹笑了笑:“如果是你,就算看见我在水面起舞会立刻想立我为后吗?” 北源经很想趁机讨好,但却是明白她问这句话必有原因,如果自己不当回事就有可能被她看不起,仔细想了想:“不会,我最多是想利用你的身份,但要象高仓那样一心爱你,真心想立你为后是不可能的。” 弗雷德丽卡·邹感慨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终究不是普通人呀,“那你又怎么看高仓这个人,他有可能会是一个单纯地爱上一个女人,就不顾一切立之为后的人吗?” 北源经毫不犹豫,“高仓信鹰视狼顾,奸诈狡猾,而又胸怀大志,虽是好色,却是我统一天下之劲敌!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北源经看了邹一眼:“以我来看,他对你又确实是不同一般,要立你为后之想应该不是虚言!” 弗雷德丽卡·邹走近自己的床,看着北源经:“这间房里的东西都是从塞班岛运来的,”一抬手,掀开了围住床柱的轻纱,露出一个人形的床柱:“你过来看看这个床柱有什么特别?” 北源经不解地走近一看,猛然一愣,再走近点,眼睛在床柱子和邹之间扫来扫去,终于说道:“这人形床柱的脸有一点像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高仓为什么会一眼就爱上我的原因了。”邹用手抚mo着床柱上的人脸:“塞班国乃是海岛,四面环海,因而崇拜海神,而海神其实就是五大元素神中的水神,五神王族据说是元素神的直系后代,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人形的水神也就是我的先祖,所以相貌有些相似………” 北源经恍然大悟:“高仓王必然从小就对水神像很熟悉,说不定早就很喜欢,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觉,等到他在湖边遇上了你,以你的与水神相似的气质和相貌,他不立刻陷进去就是怪事了!” 爱情这东西,并不是虚无飘渺无迹可寻呀!弗雷德丽卡·邹在心中感叹,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分析,不可以追寻原因的,而讲通讲透了的东西都是没什么意思的,自己在寻找爱情的路上经历了许多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如果你说爱情是没有理由的,也对,只是那是因为你不愿意去钻透吧,难得糊涂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幸福呢?而自己却是不把问题想通绝不罢休的人,对,以前一直就是,所以没有什么爱情能够真正让自己沉迷,只是时间的长短吧…… 明白了邹想说明的问题,北源经不禁想到了自己,只是马上就停止了思索——我是爱她的,不管怎么样,这是事实,我并不想知道原因————“那你以为卷风王是怎么回事呢?” “这就更好解释了,我和他必竟是同一血脉,据说五神王族立国以来四千年一直是内族通婚,我就不信这样的近亲相和不会造成我们这些后代的潜意识里有着相互吸引的力量!”哼,四千年,够长了,基因都有可能改变,何况只是一点小小的潜意识。 北源经虽然不懂潜意识这个词,但他是绝顶聪明,知道是个人的思想问题,转念一想,接道:“卷风王此生好武,其余别无所好,所以心境澄明,而这样的人是最易受自己的本能所影响,而五神王族四千年来的本能就是——内族通婚!” 而弗雷德丽卡·邹却是心中yu望多多的人(生活自由、有好东西吃、有好书、有钱花,有漂亮衣服,等等)应该不会受影响,只是——恐怕还有自己不明白的其它原因吧! 邹看着北源经,他和自己的爱情——如果那算得上是爱情——原因又是什么呢? ※※※ 北源经甩了一下头,不愿再想:“你会和卷风结婚吗” “才不要,我不适合他,而且,我没打算结婚,就算结,也要自己作主,不会是为了所谓的王族复兴!”邹干脆地回答; 听了这话,北源心情好了点。 “你自己才要注意呢,克伦联邦还没有搞定,海松又要出问题了。” “确实,只是,卷风王想得太简单了,那有这么容易的事,”北源心想,这可要和高仓谈谈了。 “你打算和高仓联手吗?” “是的,我和他肯定在这方面是一致的,如果上古王族想统一天下,我们的地位就会完全失去,而且还会永无翻身之日,我想,你会反对这种统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她一向不喜欢以血统论高下。 “这个是主要的,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你猜猜看……”话语消失在北源的拥吻中, ※※※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没有回国,除了卷风王,他一大早就走了,害得昨天劳累过度(和克伦公主在花丛中大战)而又睡眠不足(半夜起来去看邹)的高仓王睁着睡眼来相送,然后又被北源叫去密谈。 高仓听完北源要求联合的提意和理由后,疑惑的问道:“不知太子陛下是怎么知道这个阴谋的。” 北源经面不改色地说道:“卷风必竟是我扶持起来的,他的身边当然会有我耳目了,这点,高仓王想必应该明白。” 高仓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有点疑惑,但还是基本相信了,“那么,五大先天气术高手打算在海松建台求雨了,不知弗雷德丽卡殿下是怎么想的?不过,以我的对她的了解,她对上古王族的正统应该没什么兴趣。” “今日来和陛下商谈,也是想通过陛下了解一下殿下的想法,必竟,陛下与她关系特殊。”北源经毫不脸红地拍着高仓的马屁。 “那里,殿下只是念着我和她以前在塞班利亚的情份罢了。”高仓可不是笨蛋,北源皇太子对弗雷德丽卡·邹也有野心呀,在舞会上就看出来了,现在这样对自己讲,只是表面上的罢了。 “那么,陛下对结盟的事怎么着?”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先对付共同的敌人吧。”高仓王大笑,他和北源想的一样,让上古王族得了势,自己可就有失去一切的可能。“不过,海松会怎么样来进攻呢?卷风王可真是勇气可嘉了。” 北源点了点头,他和高仓信想的一样,如果不借助元素之力,海松想从他们口中夺食实在是太难了,结盟只是为了保险而已,一旦消灭了共同的威胁,他们之间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高仓和北源来到弗雷德丽卡·邹的宫殿,宫女报告,小姐还未醒来。 两人特地来这儿,是为了向弗雷德丽卡·邹询问她对此事的态度(北源当然是双手赞成),现在,就只好回去了,他们刚一转背,同时感觉到宫殿中有一股狂燥的气息在膨胀,就在邹的房间,急忙冲入! ※※※ 邹在做梦,梦见自己开着心爱的大众车,疾驶在高速公路上,啊,这不就是自己死的哪一天发生的事吗,邹怀念地想,那时真是好幸福呀,生活得自由自在,突然,方向盘自己动了起来,一股莫明的力量使自已撞向对面而来的卡车,“不要,我不想去那个可悲的世界,”邹叫着,想运用自己的水之力和先天气息来守护,但是,为什么,那莫明的力量让自己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高仓和北源冲进房中,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先天气流,他们两人连忙提起最高段的气术,挡了过去,并冲过了它的阻碍,可是,接下来的奇迹让他们目瞪口呆,一面莹光闪闪的水墙挡在邹的床前,不停流转,而透过水墙可以看到邹还躺在床上酣睡,突然,水墙消失了,而邹猛然坐了起来, “弗雷德丽卡殿下,你没事吧?”高仓连忙问道,北源也一脸担心, 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回想自己的梦境,觉得强烈的不安,那股害死自己的气息怎么和自己的水之力有点像,只是弱了很多,这说明什么问题? 看着一身汗湿的邹,北源问:“你做恶梦了?” “不知道。”邹一惊,突然,嘭的一声,水墙又出现了,把两人又挡了开去, “弗雷德丽卡,我们没有恶意,你不要用水之力呀!”高仓急忙叫道。 “我也没想用呀,它自己出来了。”看着两人有点狼狈的样子,邹有点好笑,不过,是不是因为在梦中使用水之力与性质相同的力量对抗,所以自己的力量有点混乱?一定要静下心来,邹闭上眼睛,静下来,水墙消失了。 “我想沐浴一下,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好不好?”邹说道, 北源和高仓来到外屋等候,互相打量着,没有想到他和我的气术不相上下,已经到达最高段了,可以与初级的先天气息对抗,真是一个劲敌呀, 一会儿,邹穿着淡绿的长衣出来了,神色有些疲惫, “弗雷德丽卡,你很累吗,如果需要休息,我们下回再来,”高仓有点心疼,她怎么了? 北源暗地里咬了咬牙,什么好话都让他讲了。还有,他居然直呼她的名字,什么意思!不过,邹的脸色确实不对劲,而且不像是累了那么简单, “不是,我心里有些事,正好想和你们商量,”邹想起自己的梦境,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你们知不知,在水的王族传人中除了静水姬还有谁会求雨?” 高仓摇头道:“除了小姐和静水姬,没有别人。” “那这三百年来有没有再发生过旱灾?” “一直有,像我塞班在几十年前就发生过,” 北源点点头:“北源也有。” “那有没有全世界一起爆发的旱灾?” “也有,只是时间不是很长,”北源想了想,她到底想问什么? “那为什么,会没有水之传人来求雨?”邹一步步推敲。“我听其他四人讲,他们平常都四处游历,保护这个世界的。” “是吗,那这就说明——”三人对视一眼,一起说道:“力量有差别!” “肯定是这样,不是每个继承人都会求雨!”北源讲。 “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建祈雨台的方法?”邹转念一想。 “不会,如果有力量求雨,只要像这回一样遍邀天下名士就成了。肯定是因为没有力量求雨,”高仓否定了她的猜想。 是呀,他讲得没错,“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力量呢,这不是奇怪吗?”邹喃喃说道两人对视一眼:“不会呀,我们觉得很正常,”自己喜欢的女人当然不是普通人,这两个人可是自信得很。(其实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对,肯定有问题,肯定,”想起自己不明的死亡,还有五神帝国的重建梦想,不由觉得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我是很努力地学习跳舞,但毕竟只学了一年,如果这么容易学,别人会学不会吗?对了,我的上一代,水之银龙会不会水之舞?” “没听说过,”高仓也在深思,“是不是和建国有关?” “对了,去问问卷风王,他以前和他们四人呆过一阵子,说不定会知道。”邹突然想到。 “可是,现在他已经走了,而且,他还是和我们敌对的人。”高仓有些头疼,上古王族果然不是好惹的。 “静水姬的事也很奇怪,为什么她有了爱人还要一定和别人留下后代,使自己失去幸福?”北源转得快,“总得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吧?” “唉,我的头好痛呀,到底真相是什么呢?”邹想来想去想不通,而北源和高仓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喂,你们两个。”邹心情一不好,就不想装淑女,把那两个沉思的人叫了醒来,什么都不清楚,还想些什么呢!好假! 其实在想怎么消灭海松国的两人一抬头,都知道她的心情不好。 “我告诉你们一件事,”邹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我不是弗雷德丽卡,我只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人,别的世界的人!”(未完待续) 第十章 阴谋初现 在水之元素空间——邹只呆过五个月的家,出现了一个人影,邹如果看见了,一定大吃一惊,为什么有人可以进来,不是讲只有水系传人和得到允许的人才进得来吗? 人影好像很熟悉这个空间,一挥手,打开了一道暗门,邹看见了,下巴一定掉了,她一点也不知道呀! 那人走进了暗门,来到了一个小空间,如果仔细一看,就会明白,这个小空间是由五大元素力一起建成的。在这儿,只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女人,好美的女人呀,一头银发,一身银衣,面目与邹有些相似,却比她更为美丽, 不明人影,看着这个仿佛睡着的女人,低声说道:“静水,我又来看你了。” 这就是三百年前的静水姬? ※※※ 北源和高仓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邹, “喂,我说我不是弗雷德丽卡呀!”邹没好气地看着他们,真是迟钝! 北源和高仓都智力一流的人,一下子醒过来,“怎么回事?” 邹开始叙述自己的世界,和为什么来到这儿,再然后遇上卷风和四个族人,当然,隐瞒了与北源的那一段, 两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世界呀,真是太让人惊讶了。”高仓叹道。 北源看着邹,心想:我就觉得她不象这个世界的女人,但也没想到会是真的。只当她很怪异,她瞒了这么久,现在讲出来,事情真的很严重了。“弗雷德丽卡,你认为你的死很可疑吗?” “是的。”邹又把刚才的梦讲了出来:“我就是觉得让我死去的那股气流和我的水之力好像,这不可能是巧合吧?如果不是,那么就是有人想利用我做些什么,照现在的样子来看,应是那几个五神王族搞的鬼,让我跑到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来,”想起就不爽,自己过得好好的,却要被赶到这儿来做苦力,(她完全忘了就是做苦力也是她的运气好。) “你不喜欢我们这个世界吗?”高仓担心地问“你有什么不满意呢?” “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地方,我在这儿过得好辛苦,你知不知道!”邹找了一个出气筒。 高仓立即不做声了,北源也有点心虚不敢开口。 “这样吧,我回去找那几个人问问,”生气也没用,只有问清楚才行。 “但是,你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是不要直接问吧,”北源说,“天知道他们有什么阴谋。” “对,你只能旁敲侧击,”高仓知道很危险。 “你们打算做什么?” “我和高仓就监视海松,看看卷风打算怎么办。” “老实讲,我觉得卷风是不可能愿意建立那种国家的,我还是先去和他谈谈的好,” 邹对卷风的印象很好。 “就算他没这个野心,为了你,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的,你去求他,万一他提出要和你结婚为条件,你怎么办?”北源坚决反对。 “是呀,卷风王是个很难测的人,还是不要冒险的好。”高仓附和道,他可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 “不会吧,他可是个很老实的人,”邹心念一转,有可能,人一但有了目标和野心就会变的,“而且,我可以保护自己的。他怎么也不可能威胁到我吧,我可是水之弗雷德丽卡,” “可是,你的先天气息根本就不比他强,你的水元素又只能保护自己,万一卷风和那几个人联手,不,只要两个人联手,你就有麻烦了。”高仓说道 “不会,我的精神力比所有的人都强——咦?”邹猛然想到:“我之所以可以求雨,是因为我的精神力吗?我可是有两个人的精神力!” “这么说来,静水姬的精神力也很强大,至少是两个人的,”高仓联想道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静水姬的力量分成了两份,除了邹,以前的继承人都只有一份。”北源大胆假设。 其他两个人眼睛一亮,这么说来,静水姬的力量一份由弗雷德丽卡继承,一份由邹继承了?“难道,邹和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关系?” “不会吧,我以前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世界,而对气术,还有元素之力根本也没有注意过。”邹觉得不可能,“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我和弗雷德丽卡长得一样!” 对呀,这本来就奇怪!三人同时想到,高仓问:“会不会你和弗雷德丽卡本来就是亲人,比如同胞姐妹?” “不可能,我有我的父母,而且是亲身的父母,他们对我十分好。”邹坚决反对, “但肯定有关系,是什么关系呢?” “看来只有那几个人才可能知道了。”北源总结道。 ※※※ 这时,高仓的侍从进来禀道:“海利斯·克伦公主准务回国了。” “让王后去送一送就是,我没有空。”高仓不耐烦地说。 邹斜了他一眼:“你舍得让她回去了?”不是要她多住几天吗? 高仓急忙道:“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她走了很正常。” 北源心里暗笑,你们也叫没关系?只是,不知北源义是怎么想的……(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觉醒之时 北源回自己的宫中,平为盛过来讲:“阿义不见了。可能跟着海利斯·克伦走了。” 什么?北源经暗叹一声,他还是没清醒吗?这个海利斯·克伦可真是害人不浅。 对平为盛讲了卷风的事,要他赶快回去报告父皇,早作准备。 明天自己也要回去了,北源经心中很不安,她的心我还没有抓牢呀,可是,没有时间了…… ※※※ 当海利斯·克伦坐上马车,由随从簇拥着从海拉城出发走上回国道路的时候,有人用最快的速度向海松的宰相府报告了这个消息。 亚得利亚宰相和肯内利书记官都是眼睛一亮,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肯内利首先开口:“大人,不能让海利斯·克伦回到克伦!” 亚得利亚笑了笑,向进来报告的人问道:“公主身边有多少人?” “报告大人,一共有五百人的护卫队,二百骑兵,三百步兵,还有一车从塞班国带回来的黄金!” 亚得利亚想了想:“他们从哪条路回亚拉萨城?” “大人,据安排在护卫队的间谍报告,是从水路走天狼河回到克伦国境,然后再从边境的大良城走旱路回亚拉萨城。” “太好了,大人,大良城可是在我国和克伦的边境上,海利斯·克伦太大意了。”肯内利兴奋地说。 亚得利亚点点头,挥手让报告的人下去休息,突然又把他叫回来:“他们还有几天到边境大良城?” “回大人,还有三天!” “卷风王陛下是和她同一天离开的吗?” “是的,只是陛下是一大早就离开了,而且没有和护卫队在一起,不知到哪去了。” 报告的人困惑地说。 肯内利猜测道:“陛下先天气术除了那几个上古王族之外,应该是无人可敌了,也许是想一个人走走,我们应该不用担心。” 不,陛下不会无缘无故地给部下制造麻烦,亚得利亚心里想着:“陛下什么时候离开队伍的?” “第一天就离开了,到现在已有二天了。” “是吗?”亚得利亚再一次挥手让手下退下去了。 “宰相大人,您在担心陛下吗?”肯内利有些不明白, “不是呀,肯内利,虽然我们现在只要派出军队就可以得到克伦,但是,海松是陛下的海松,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早就听说海松的宰相虽然对人冷血无情,野心勃勃,却对卷风王一意效忠,自己一直以为过誉,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人,现在,肯内利真的想早一点看到卷风王,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这个人甘心臣服呢? “大人,你是担心仁慈的卷风王陛下不想进攻克伦?” “陛下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完全有能力成为天下的主人,但可惜的是,却对任何人或事都没有什么要求,最多,是为了不受人欺负而不断修炼先天气术,其它的事都是随缘而动了。”包括建起义军,立国,称王,自己虽是他从小的朋友,最亲近的臣子,却真是不明白会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的心。 怎么办呢?现在不但找不到陛下,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会得到许可吧?亚得利亚很是烦恼,突然,眼前一晃,出现了一个人影,全身的黑衣,银色的头发,这不就是卷风王陛下吗? “亚得利亚,我要得到天下!”温和的声音道出了霸主觉醒的心声,黑色的眼睛里有着以前从未看到过的渴望,我们的卷风王呀…… ※※※ 当卷风王从海拉皇宫走出的时候,天下大势为之一变, 克伦联邦海利斯·克伦公主在回国路上,刚刚到达国境,就遭遇偷袭,随员全部丧命,而本身也被俘虏,只是在押往海松的途中被暗中跟随的北源义拼命救出,但已重伤,死于北源上凌京。 北源义出走,从此不知所踪。 同时,海松出动一支奇兵,水旱两路并进,趁克伦人受旱灾之苦,且在塞班王婚礼期间没有提防之时,一举占领克伦全土,叔王曼宁·克伦于亚拉萨城被卷风王亲手击毙,从此,天下第一气术高手之位归于卷风王。 克伦联邦灭亡,天下轰动。其时乃是卷风王离宫第四天。(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礼天城的皇帝 礼天城 天狼皇宫 长达二十米的长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食,美味随风飘浮,让人唾涎欲涕。这是只有万乘之尊的君主才能享受到的盛宴,当然,北源经和高仓信是绝对没有兴趣的,(北源经怕浪费时间,高仓信怕影响身材), 而且,所有的美食不是用俗气的金银器皿装盛,而是配合不同的菜色和喻义,有的用木器,有的用铜器,有的只是用一张青翠欲滴的大树叶,更有意思的是,还有的用上了战士的头盔。如果要问这是谁这么讲究? 凡是天狼的老百姓都会咬牙切齿地告诉你:“就是世上最肥的猪——我们的皇帝—— 休伯特·卡。” 灰头发的皇帝在桌子前看着自己每天必吃的百多十道菜,不用自己动手,一个眼神,侍从就会用银器为他送上,放入他的口中, “嗯嗯,不错,不错,你们都坐下。一起吃。” 侍从们早已习惯了皇帝的爱好,一齐坐下——第一回不敢坐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开始吃起来。 “大家放量吃,一定要吃完,这个…,那个…,还有…”皇帝就象菜馆的老板在推荐自己的拿手菜一样在拼命地为自己的侍从介绍各种不同菜肴的名字和做法,估计如果天狼国的皇宫大厨听了也要甘拜下风! 已经很兴奋的皇帝一把抓过银器开始自己吃起来,其吃相之惨烈不但使餐桌上的菜有灭族的可能,而且还使得已经吃不下的侍从胃口大开开始继续进攻, “吃不完是不行的呀,太浪费了。”一餐吃百多十个菜而且还一定要吃完的皇帝完全没有把自己国内百姓根本吃不上饭当回事,这样的美食家,让邹看见了可是会给他一脚的————太破坏美食家的集体形象了! 宫门口有急事要禀报的现任宰相——原休伯特·卡王子府中的大厨——着急地在原地打圈圈,只不过,他身边的人却是悠闲的很,不时打理一下自己的黄袍, “亚得利亚大人,不好意思,陛下在用餐时间是绝不会见客的。”没有智力但还是有点责任感的宰相终于停了下来。 亚得利亚微微一笑,“没有关系,宰相大人,我只是个小使者,可以等。是不是,肯内利?” 和海松的冷血宰相一起秘密潜入礼天的书记官肯内利当然不会说不是。 “叮——”悠长的钟声在一个时辰后响起,天狼的宰相出了一口长气,“请,亚得利亚大人,我为您向陛下引见。” 掸了掸很干净的衣服,亚得利亚带着肯内利还有一张礼单,外加一个小盒,进入了天狼皇宫, “吱——” 厚重的宫门在他们的身后关闭了。 吃完以后就躺在靠椅上消食的休伯特·卡,斜着眼瞟了一下这个被世人称为冷血亚得利亚的年轻男子。 “陛下,海松国王陛下派亚得利亚宰相向我国表示友好之意,”大厨宰相说着。 亚得利亚在其后出声:“尊敬的天狼皇帝陛下,我卷风王陛下久仰你的威名,特地让我代表他来向陛下问候,” 椅子上的皇帝要睡着了。 “并且,为您带来了一点小心意,请陛下笑纳!” 终于,休伯特·卡开始正眼看亚得利亚了, “这是我国卷风王陛下送上的礼单,请你阅览。”亚得利亚向肯内利打了个眼色,他讲得没错,这个贪吃的皇帝是个嗜财如命的人,听说当初就是因为随意向臣下敲榨而在先皇面前失宠,还被其兄先皇太子教训了一顿! 休伯特·卡没有接过礼单,他坐起身,笑着对亚得利亚说:“不知贵国的卷风王对我有什么要求?” 这个人倒不完全是只猪!亚得利亚在心中骂着,必竟也是在宫廷斗争中夺魁的阴谋家呀,不过,只是个在弱智群中的正常人而已。 “我海松原就与天狼国关系密切,一直就想与您多亲近,只可惜受北源国的威胁以及塞班国的——啊,陛下,我多话了。”亚得利亚装着恐慌地对着休伯特·卡。 皱了皱眉,天狼的皇帝自以为聪明地说道:“不用害怕,我当然知道北源国对我国觊觎已久,而塞班王高仓信更是不怀好心,你提醒我,朕恕你无罪!你继续说!” 真是比猪还蠢!亚得利亚听完皇帝的信任表白,立刻改变对他的评价,当然,面上更加必恭必敬:“陛下圣明,小臣多虑了,只是,以陛下的圣明肯定知道,如果两国对天狼有并吞之心,则我海松也将不稳,当然这样的事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是不会发生的,只是我海松国小民贫,不能与上国相比,十分不希望在本国有战争,只希望能在陛下的领导下联合对抗北源和塞班!” 被亚得利亚左一名“圣明”,右一句“英明”捧上天的休伯特·卡,喜笑颜开地说: “使者太谦了,天下谁不知卷风王乃天下第一的高手,而宰相你又是智谋之人,过谦了,你不用担心,我们天狼一定会在外交上支持你们的。” 有点惊讶,这个人怎么还不上钩,明明是这么蠢?亚得利亚有点奇怪,难道自己走了眼?所谓外交上的支持根本就是口头上的,这个皇帝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肯内利向他打了个眼色,亚得利亚有点醒悟,对了:“十分感谢,这是我卷风王为陛下献上的一点薄礼,”肯内利打开了小盒, 本来因盒子太小而不满意的休伯特·卡看到那盒子里的宝物时,眼睛就象看到少见的美食一样瞪大了,“这,这些不是我天狼国王室曾遗失于民间的宝物吗?” “是的,陛下,我卷风王早就听说,贵国所遗失的宝物是珍贵非常,为表诚心,特地用重金收购回来的。”其实这是那四个五神王族的东西,好像是以前某位继承人特地收集的(估计是到皇宫偷的,真是有辱上古王族的身份!) 休伯特·卡的手都在发抖,这可是王室最美的宝物呀,自己早就是心怡已久,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就当皇帝要把宝物拿到手中的时候,肯内利不着痕迹地盖上盒子。 休伯特·卡讪笑着:“不知卷风王陛下对两国结盟有什么提议?”眼睛却只在看盒子, 这样的人居然也当上了皇帝?亚得利亚递出了礼单,进一步诱惑,“由于我国受战争之苦已久,人民困苦,军备之事不能在本国加强,而且卷风王陛下十分钦佩陛下的军事领导能力,所以想将我海松的海军交由天狼管理,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休伯特·卡一听,喜形于色,平白送上一支强大的海军,自己真是有福气!一连串地答应:“没有问题,我一定为贵国的军队准备最好的条件,最好的港口,请回去告诉你们卷风王,不用担心北源和塞班,天狼愿意与贵国结为生死同盟,同进同退!” “多谢陛下,那么,我海松海军就托付于陛下了,请陛下下旨让他们进入贵国港口停泊,由陛下领导!” “没有问题,宰相,” “是的,陛下”大厨宰相也很高兴, “传我的旨,让海松海船进入我国的港口。” “是的,我这就去办。”宰相向外走去,到了门口不由踌蹰了一下,我国的港口,现在不就只剩下礼天城了吗(由于沿海土地被塞班夺去)?难道要让海松的军队进入首都的港口?正准备回头确认一下,突然看见肯内利在向他微笑,唉,还是算了,我已经收了他们许多礼物,反正是陛下自己下的命令,怪不到我的头上。 ※※※ 卷风王离开海拉第五天,亚得利亚暗中挟重金来到天狼首都礼天城,以其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天狼皇帝休伯特·卡,与海松结盟,准其海军在现天狼唯一港口也就是天狼首都礼天城停泊,共同对付北源与塞班。暗中却结交权臣,扶持代理,不断干涉天狼内政,隐有夺取天狼之野心。 此时,在一连串的打击中,刚刚反应过来的塞班以及北源,正要集结军队,趁海松立足未稳之时,早早铲除隐患,却受到了国内民众的巨大压力—————— 第七天,海松国王宣布,上古王族五大传人,将在亚速湾建祈雨台,一个月后,由水之弗雷德丽卡·邹效三百年前静水姬祈雨之故事,登台求雨,以慰天下苍生,自此,天下无不传颂卷风王的仁慈美名,和水之弗雷德丽卡·邹的神力。 面对民间要求解除旱灾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北源国和塞班国只好将行动押后,然而这却为海松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卷风王在原克伦联邦的统治日渐巩固,在天狼的阴谋也逐渐展开……(未完待续) 第一章 世间百态 北源上凌京, 北源天在书房里召见了平为盛,听取了平为盛在海拉城的报告以及皇太子的提议。 “阿盛,你以为卷风王在天狼的势力如何?” “陛下,海松本就与天狼接壤,其前身克伦联邦曾被天狼占领近四年时间,与天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且克伦人善于从商,而天狼曾为天下第一大国,其首都礼天城,地靠近海,有优良港口可供货物来往,又是大陆第一大河天狼河必经之地,为河运之枢纽,向来为商人聚集之地,现海松海军停泊于城外,名为防外实则有意于内。由此可知,礼天城——天狼国,名为天狼,实为海松。” “天狼国中部重镇六条城现况如何?” “六条城守将向为王室宗亲,现在的守将是当今皇上的堂叔——爱尔·卡亲王,他原为当朝宰相,本有意于皇位,但被三位王子和公主共同排挤,在休伯特·卡继位后就被派来守六条城。” “难怪休伯特·卡会同意海松驻军于首都,一个让失败政敌掌握军事重镇的笨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真是怀疑他是怎么坐上皇位的。”北源皇帝果然不愧是北源经的父亲,一样的毒舌! “禀告陛下,爱尔·卡亲王因为有传言与我国勾结才在斗争中失败的,听说,当初是他劝故皇太子视察狼牙城的。”平为盛笑着说。 “喔,这消息是经儿传出去的吧?” “是的,由于爱尔·卡亲王颇有人望,是北源盟友——真正的杀人者——休伯特·卡的唯一劲敌,所以……,”平为盛说道:“只是,现在这位盟友,不但抛弃了北源,还抛弃了与他有姻亲的塞班,投向了海松。” “无所谓,现在的天狼对海松来讲是很重要,但对北源国和塞班来讲只是一根肋骨而已。”北源天笑着,在这种随时开战的情况下,混乱的天狼是没必要去沾的,除了与之关系密切,容易就近统治的海松, “是,听说,天狼皇帝现在在暗中活动,要把爱尔·卡亲王召回勤王,将海松海军赶回去。” “哈哈,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的海松可不是刚进天狼的海松了。恐怕天狼皇帝的这个计划还是亚得利亚间接提供的,为的是以逸待劳,将天狼唯一的力量引来消灭,” 北源天一言中的。 “那五位上古王族有什么消息?” “没有,他们不在我们的情报网中,必竟是无人可敌的高手。”平为盛摇摇头。 北源天深思着,还有大半个月就要求雨了,“阿盛,以你之见,那个弗雷德丽卡·邹真的可以求下雨来吗?” 平为盛一愣,他从没有怀疑过:“陛下,我虽不知弗雷德丽卡·邹到底有什么力量,但她的水之舞确实可感动天地。而且那个知道祈雨台建法的洛克男爵可是一口咬定。” “神之传说虚无飘渺,但如果有人能凭一已之力让天下雨,与神何异?上古王族确实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想在1000年后卷土重来,是我们的重大威胁,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依皇太子所言,可能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容,只有等弗雷德丽卡·邹出现才能明白了。” ※※※ 原平流王宫——天流宫,没有改变名字,但主人已经不同了。 半夜,北源还坐在书房里,对周围奢华的摆设视若无睹,处理着政务。 门吱地一声开了,被打扰的北源经皱眉抬头,他知道是谁,这个时候来的只有他的太子妃,范妮, “陛下,请休息一下吧,我给您端来了夜宵。”有一双美丽绿眼睛的高挑女子走了进来。 “范妮,我不是讲了在我处理政务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北源经把头低下,继续他的工作。 “可是,陛下,你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也没好好地吃过饭。”范妮很委曲, “多谢你的关心,只是,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海松咄咄逼人,我要早早预防,有很多事要做的,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范妮看着再也没有抬头的北源经,无奈地出去了。但她毫不怀疑北源经对她的感情,因为,自从北源经从海拉回来,就渐渐地和那几个在各地的情人断了关系,她知道,当初他和那些女人接触是为了巩固统治,现在随着国内不断稳定下来,她们就没有用了。 范妮甚至幻想着,等再过一二年,当北源已经不需原平流贵族的支持的时候,宫里的那些妃子也可以被打进冷宫,自己就可以和所爱的人白头谐老了。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北源经就算是和她打着同样的主意,但希望白头的对象却并不是她…… ※※※ 海拉, 在贝弗丽·卡王后的锦床上,两个身体剧烈地纠缠着,随着最后一声喘息,上面的身体翻过来倒在了床上。 高仓王看着床顶,手还在抚mo刚才给他强烈快感的美丽女体,“贝弗丽,你的身体还是让我流连忘返呀!” 贝弗丽·卡王后轻轻地笑着,“陛下满意吗?” “很不错,” “不知比弗雷德丽卡殿下如何?” 高仓信猛然坐起,瞪着美丽的王后,有给她一耳光的yu望。 贝弗丽·卡王后无畏地望着高仓王,欣赏他面无表情的脸。 “她怎么可能拿来和你这种女人相比。”高仓从牙齿中迸出一句话。 “真是可惜,我明白的,陛下对没到手的女人总是不错的。”王后笑道被刺到痛处的高仓信还以颜色:“那是当然,我对那些有脑子,不轻易上钩的人总是另眼相看。”说罢,又狠狠地压上了贝弗丽·卡王后的身体,喘息声再次响起。 ※※※ 狼牙城附近的小城,洛克男爵府 弗雷德丽卡·邹在翻看洛克给她的日记,还有各种信件,洛克在旁边坐着耐心等待。 呼,邹出了一口长气,终于把所有的文件看完了。 “洛克,经过你这么多年来的研究,你觉得三百年前的静水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自己的爱人离开?” “从文件来看,应是已和他人发生关系,怀孕了。”洛克说道“而且还是非自愿的,但是,却不知那人是谁,” “从信件来看,静水姬天才横溢,十七岁觉醒,十八岁便登台祈雨成功,名传天下,而且还是一位王国的公主,喜欢上马杀敌,于疆场上从无敌手。但是,却在二十二岁就莫明死去。这其中必有原因。” “是的,从我这位前辈日记来看,她胸怀天下,素以五神帝国开国女王——弗雷德丽卡·五神自勉,本来应该有一番作为,现在来看,她让人们记得的就只有祈雨一事,其他都没有流传下来。” “以她的力量,有谁可能让她非自愿地怀孕呢?就算那五人之一也不可能吧?虽说贵前辈是这认为,但事实可能不是这样的,”邹很清楚水的力量, “这些就不是能从这些文件中看出来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静水之姬 水元素的空间里,地仁又来到五元素组成的小空间, “阿静,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五神帝国就要重建,由我们的后代弗雷德丽卡,你的心愿可以了了。”看着静水姬沉静的脸,地仁不禁回忆起二百多年前的事来。 ※※※ 索拉公国皇宫后花国中,一个一头银发的大约十岁的少女和一个银发的五六岁少年在追逐嬉戏,“阿静,等我一下,”可爱的男孩叫着, “阿仁是笨蛋啦,太慢了。看你以后怎么上战场。”少女笑着,天地都为之失色。 “阿静姐姐,我不去战场,我要当学者,”男孩认真地说 “身为男子汉,当然应为国家建功立业,征战沙场,怎么可以堆首书中?”少女停下来,严肃地说着。 “可是…”少年畏缩地想反驳,却又不敢。 “没什么可是,你如果不打战,就不能和我一起玩,你自己选吧,”少女昂首向天。 “好,好,我去打战,你不要不和我玩。” ※※※ 五年后,少女已经十五岁了,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随父亲上到前线,保卫祖国。十二岁独自领军,十三岁为王国开拓疆土,十四时已名传天下,索拉国的静水公主,不但貌美如仙,而且智勇双全,各国都派人来求婚。 而少年也已是十二岁,在皇家军校中苦读,为实现上战场的梦想而努力。 “地仁,”少年抬头一看,高兴地从房里跑了出来,“阿静姐姐,你今天不是要订婚吗,为什么到这儿来了?” “什么订婚,只是为了要和卡利公国打好关系。为了我们索拉的将来,”静水公主笑着说, “静水,你不愿意吗?” “不,我没有不愿意,马文·卡利王子是我自己选定的,只不过,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罢了。” “但马文王子很爱你呀,你不爱他吗?”地仁问。 少女不语,只抬头看天。“阿仁,你知道弗雷德丽卡·五神吗?” “我不知道,她是谁?” “我在王室的密室里看到有关她的书,她在四千年前,统一天下,开创了五神帝国,而且,她的头发和我们俩一样,是银色的呢!” 阿仁看着少女那发亮的眼睛,想着:你也想成为和她一样的女王吗? ※※※ 七年后,身为上古王族的传人,众人仰戴的水之静水姬,卡拉——索拉联合王国的女王,却卧在病床上。 “仁,我的力量已经消失了,一部分去了不知名的空间,一部份将埋藏在我的后代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会觉醒,” 已是青年的仁心痛地说:“你真得觉得值得吗?” “仁,你不喜欢我吗?不喜欢和我生下孩子吗?”女王吃力地笑着问 “不是,我爱你,比马文更爱你,我知道,你想重建五神帝国,但是,你明知,两个上古纯王族的结合会让你的力量彻底消失,让你的寿命更短,还是要和我生下这个孩子,你觉得值得吗?” “两个上古纯王族的后代一定会比我还强,不会因为祈雨就失去生命,我自从祈雨后就明白,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不顾马文,和你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现在不会觉醒,可能要她的孩子,或是她的孙子,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拥有我力量的孩子会在你还在的时候出现,你一定要帮她,得到这世界,建立五神帝国。” “还有,我也不一定会死,必竟,我的力量是最强的,我可能会沉睡,我在密室中看到如果有强大的原始力量就可以让我醒来,只是那原始力量不知是什么。不过,这也许只是种设想,连写书的人都没有做过。” “我会努力培养我们的孩子的,我不会把她带在身边,我让她进入民间,像其它上古王族一样成长,真正拥有你力量的人,一定会渡过所有的劫难,来到我的面前的。” “是的,这个办法很好,如果她在你身边长大,就会有依赖性,说不定虽有力量却会一事无成。我们就赌一赌吧。” “还有,我的力量,消失在另一个空间的力量,用五神之力应该可以唤回来,在每一个水之继承人死去时前召唤一次,只要成功,就表示我力量的拥有者,不,应该是拥有比我更强大的力量的继承者出现了……” “你放心,我会为你办到的,只要我活着,就为你办到。”地仁说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渐渐停止了呼吸。 ※※※ “只要我活着,就会为你办到,阿静,…………” ※※※ 亚速湾海松国皇宫,这是一座新建的宫殿,靠近海边,走出宫门就可以听到海水拍击海岸的声音,它的主人,现在没有在宫中,而来到了离宫不远的新建的祈雨台边。 “陛下,祈雨台即将造好,现在只是在进行最后的装饰了。”工程总管向卷风王陛下报告工程进度。 “现在离祈雨日只有二十天了,来得及吗?”温和的声音问道。 “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你下去吧,我自己看看,” 这是一个方圆数十里的盆地,一眼望得到所有的风景,东方有一座高耸的土山,南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西面空空荡荡,只有风在呼啸,北面筑一直径为一百米的大木架,作篝火点燃之用,而在盆地中央有一小湖,其水碧青,以地下水为源,这就是祈雨台。 卷风王仿佛动也没动,就出现湖面中央。 二十天后,她就会出现在这儿了,为天下的苍生跳出她的水之舞,那美丽的水之舞…… 我要为她献上世界,将这无限的土地奉于她的宝座之下,她一定会开心的…… 然后,我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声音,嗅到她的气息,感觉到她的存在……… ※※※ 礼天城。 海松国宰相亚得利亚大人,现在正在和天狼皇帝休伯特·卡一起用晚餐,皇帝陛下一头灰发只有二十来岁,却拥有四十岁的身材,一个大肚子抵着餐桌,亚得利亚不禁猜测里面是否有什么东西,比如肿瘤,最好还是恶性的,省得自己费工夫。 “陛下,最近好像很忙呀,很久都不见您召开美食宴会了?”——这位皇帝的爱好就是和很多人一起吃!美其名曰:美食宴会。当然,在这方面,他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皇帝陛下脸上的肉颤了颤,故作镇定地说:“啊,是的,亚得利亚大人,由于天狼国的旱灾还未结束,再举行宴会好象不合时宜。” 简直是厚颜无耻的典型!亚得利亚在心里冷笑,自从继位后每天都要狂食烂醉的人居然还会觉得不合时宜? 而休伯特·卡却在心中打鼓,他不会是发现自己的计划了吧?爱尔·卡亲王五天后就要来京了,还有他的三万骑兵,海松就算是海军可人无比,但陆地上总也不会是天狼兵的对手吧?等爱尔·卡亲王那个笨蛋把海松人赶走,我再把他除去,天狼就真正属于我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夺走。 亚得利亚看着皇帝的脸,有点好笑,这个人不但贪婪,而且愚蠢,再加上残忍,应该是集罪恶于一身,居然成了一国的皇帝,天狼国以前的风光已经耗光了所有的人才资源了吗?只要将这个国家最后的支柱除去,它就会象一座破房一样轰然倒塌了。有趣的是,正是眼前这个房子的主人在为他的房柱奏安魂曲呀! ※※※ “爱尔·卡亲王殿下,不要去礼天城,不要管那个肥猪,只要把六条城守好,天狼国的正统就不会灭亡。”军营中,忠心耿耿的部下在劝说军队的主人。 “阿得亚,他虽然很胖,但还不象猪吧?”和皇帝一样拥有灰发的老人开着玩笑。 “大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年轻的阿得亚脸都涨红了。 “啊,对不起,只是,我不能不去,我是天狼的皇室成员,一定要向陛下效忠,不管他是不是贤明,这是我的义务。” “可是,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海松的冷血亚得利亚宰相就在礼天,这可能是他的阴谋。” “如果是阴谋,那我就更加要去了,把皇帝救出来,” “那个皇帝不会感激您的,当初,要不是他污陷您,这个皇位应该是您的。如果不是先皇临终前让他发誓不得加害于您,您早就被他杀了,他把你贬出礼天就是想让您死在外面,您如果回去,终究他还是不会放过您的。”阿得亚很清楚皇帝的残忍和无情,能把自己兄长都买了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呢。 要是皇太子殿下还在,多好呀……老人在心中谓叹着。但进入礼天城的决心却没有改变。 三天后,军队前进到礼天城外三十里葫芦谷中时,全军突然停下,爱尔·卡亲王接到了皇帝使者送来的手谕,要他在此埋伏,等明晚礼天火光一起就冲进城去,先控制京城,再将海松的的船赶走。 “大人,这儿虽然隐蔽,但地势太过险恶,我们最好不要呆在这儿,还是快点离开。” “是呀,我们………”大人话还没有讲完,四面喊杀声突起。 “真是位可敬的老大人,只是光有忠心没有智慧是不行的,这么简单的诱敌之计都看不出来,只有把老骨头留在这儿了。”山谷上方的亚得利亚看着谷里到处乱窜的三万骑兵。 “传下命令,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天狼最后的希望,就让他消失吧。 ※※※ 祈雨日前十五天,六条城守将爱尔·卡亲王图谋不规,不接皇帝旨意就率众而回,有不臣之心,赐死,随军三万以附逆罪论。 祈雨日前十三天,由海松军为主力的接管军队以天狼皇帝的名义到达六条将天狼的最后堡垒占领。 祈雨日前十天,休伯特·卡皇帝陛下因为暴饮暴食,营养不良而去逝。 祈雨日前九天,原皇太子遗下的三岁女婴孩马西娅·卡继位,成为天狼末代皇帝,祈雨日前八天,由她稚嫩的小手签下了同意将天狼并入海松的协议,当然是在亚得利亚大人的指导下。 已经被旱灾和饥饿折磨了近一年的人民没什么感觉,只是,很高兴新的皇帝派人送来了粮食,于是,他们就向仁慈英明的卷风王三呼万岁了。 人民更期待的是,三天后即将举行的祈雨能够成功……(未完待续) 第三章 不同的世界 孙子曰:知已知彼,百战不贻,不知已而知彼,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已,每战必败。 现在我是既不知已也不知彼呀!弗雷德丽卡·邹在心中长叹,我自己的力量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连斗争对象我都不能肯定,我怎么制定计划保护自己,打击敌方呢?呜呜呜!难道要“每战必败”? 但是三十六计中还有一计,就是“离间计”!弗雷德丽卡·邹来到了海松首都————亚速湾,海松的民众成在大肆庆祝海松一个月来得到的无与伦比的胜利! “卷风王陛下万岁!”一声响起,万声相和。 “我海松必然要成为天下第一大国,” “你真是小家子见识,卷风王陛下雄才大略,怎会不想取得天下。” “但是北源国和塞班国…” “我卷风王仁慈宽爱,为解这次的旱灾,特地请来先天气术高手为我们老百姓求雨,北源和塞班做了什么,只会囤积居奇,一心赚钱!” “还有呀,先天气术高手为什么会来我国,肯定与国王有紧切关系,” “就是,我听我们那儿的最有名的教书先生说,这种来祈雨的水之弗雷德丽卡殿下,和我们的国王一样的银发哟!” “对呀,我也听说了,银发就代表有上古王族的血统呢!知不知道,上古王族呢,比北源国和塞班国皇帝的血统高贵多了。” “而且,我听我哥的好朋友的妻子的表叔的小姨的丈夫说——他可是朝里的大官—— ——我们卷风王会和高贵的弗雷德丽卡殿下结婚呢!” “什么,什么,………” 弗雷德丽卡·邹听得直摇头,可恶,这是谁放的风声,而且这些民众一点也不明白血统统治的坏处吗?现在海松国发给了民众许多粮食,不用讲,是那四个人给的,唉,他们比我还早知道会发生旱灾,不知积了多少,全便宜海松了。只是,邹这次提前来亚速湾就是为了那四个人的东西和…… 我问了飘蓝,他们所有的财富都给了卷风,包括了许多书籍、古代文献、文物。那么很有可能会有静水姬所在的索拉国的记载,一定要搞清楚。弗雷德丽卡·邹在心中想着。不过她却没有先去皇宫,她来到宰相府,出现在亚得利亚的书房中。 正在工作的亚得利亚突然发现一个女子出现在自己房里,当然是大吃一惊,但仔细一看,认出是邹,连忙起身:“弗雷德丽卡小姐,你来海松了?怎么不去皇宫休息。卷风王一直在等您呢!”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邹笑着说,“不欢迎吗?” 亚得利亚为她美丽的微笑失了一会神,“什么————啊,是的,不,不是的,我当然不会不欢迎!” “只是,不知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也许我办不了呢,不过没关系,卷风王一定会替您办的。”亚得利亚很快恢复,到底是有冷血宰相之称的人呀。 好狡猾的人,邹心道,我还没开口讲呢,就堵我的嘴,今天离间计成功的机会不大哟。 “亚得利亚大人是卷风王心腹中的心腹,陛下对您可是言听计从,你办不成的事,卷风王不见得办得成,而卷风王办不成的事,到你手中可就办得成了。”邹没好气地讥讽了一句,见亚得利亚脸色一变,又道:“这次来,是想请问大人一句话而已。” “小姐请讲,”亚得利亚潇洒地笑着,让邹不禁怀疑刚才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没看清,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卷风有他的忠心相助,难怪能让北源和高仓吃一个大亏,只是…… “我想问的是,大人认为自己的血统是否高贵?”聪明人不用讲多话,我就不信出身为贫民的亚得利亚会愿意建五神国, “小姐是在讲五神帝国的事吧,”亚得利亚也不想废话。 “是的,大人对此提议有何想法?” “亚得利亚不过海边一贫民,苟延残喘于乱世,蒙卷风王以肱股之诚相待,敢不竭忠尽智为陛下效力。我知小姐对四位大人提议不甚赞成,其因是不喜以血统论贵贱,以小姐上古王族正统之身有此胸怀,在下不胜感佩,但是,在下也有一句请问,小姐为何不喜以血统论贵贱?” “那是当然,我是人,你是人,他人也是人,你虽是贫民却比绝大多数王更配为人上之人,以能力论上下,总比以血统论要好多了吧,毕竟,能力不象血统是完全天生,能力可是要靠后天的努力的。”总算有人能明白自己的想法了。 “但小姐可曾想过,血统既然是人天生,就不可改变,不管在五神帝国还是现在,高血统的人确实在某方面要优于低血统的人,只是由于某人应该做的事没有去做,却做了自己不擅长的事,”就像休伯特·卡,他没能力治国,却有能力成为鉴赏美食的专家。“我们这个世界血统的不同是天生的,除非联姻是无法改变的,不管由上古王族统治还普通的王族。至少,我可以相信我虽是贫民但我的祖先中决对有贵族!” 邹听呆了,发现自己忘了一个重要的前提,自己的世界人的血统是没有高下之分的,就算有子承父业,在某一方面很优秀,但也是极少数。而现在的这个世界,不同的人流在身上的血是不同的,要本来平等的人由不平等变平等是可能的,也是应该的,而要本来就不平等的人由不平等变平等则是不会成功的。 “但五神帝国为什么会灭亡?他们的血统不是最高贵吗?” “血统的用处总有一个限度,五神由弗雷德丽卡·五神开国,统治这世界近四千年,其王族一直内部通婚,享尽人间富贵,再高贵的血也会变混浑,只有和平民通婚来维持种族的延续,没有彻底灭亡,这已是老天对他们不薄了。” 亚得利亚猛然打开窗户,仰望星空:“我海松之卷风王出生寒微,却惊才绝艳,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先天气术,遍观天下上古王族之遗族及其它王族无人能及,兼其宅心仁厚,心存百姓,乃是天下统一之主最佳人选。我力劝陛下南取克伦,西夺天狼,与北源塞班三分天下,进而世界一统,岂是为了区区五神,而是为了我王陛下,为了天下百姓。” 突然转身,直视弗雷德丽卡·邹。“纵然陛下依那四人之愿以上古王族身份君临天下,但以五神王族今日之凋零又岂能从冢中复活?不过是痴人说梦!小姐以为然否?” 呜呼!我的天!上帝呀!亲爱的圣母玛利娅!我我我,我这个想当说客的人居然要被我的游说对象说服了吗?这个人,真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呀!北源经和高仓信败得不冤!! “以大人之见,以海松现在的实力有可能打败北源——塞班的联合军吗?”我就不信你对这个也有办法! “既然那四人有通天之能,我们又何不坐观其成呢?”他脸上的笑直让邹打冷战,他他他,他想让地仁他们在北源和塞班起天灾! “但卷风陛下不会同意的,他已经拒绝了。”邹负隅顽抗,仗的是卷风的仁慈(在邹的心里就是太老实),真是可悲。 “是的,以他以前的性格他是不会同意,但现在不同了,以前的陛下只是为了别人的幸福而奋斗,而现在的他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亚得利亚看着邹,就象老猫看老鼠, “陛下为了得到弗雷德丽卡殿下是什么都会做的!” “你等一下,你不是讲他是仁慈之主吗?为了得天下而让百姓遭灾不是什么仁主应做的事吧?”天下的便宜全让他占了吗? “且不说战争必有死亡,只讲这天灾,陛下可不会去要求他们,等联军来到海松边境,他们自然会去做的,这可与陛下无关,那四人可是元素力量的拥有者,没人能阻止的,”亚得利亚的脸上写着:我们都是善良老百姓。 太可恨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邹在心里骂,谋士的好胜心发作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 卷风之王 “卷风就算是想和我结婚,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我可不是什么江山天下,可以用抢的!”邹冷笑着。 “我深信殿下一定会接受卷风王的,他是绝对值得一个女人托付终身的。”亚得利亚不紧不慢地为卷风做着大媒。 “做梦,我有喜欢的人了,”被激怒的谋士一跳十丈高。 “是北源陛下还是高仓陛下?他们可都是三宫六院喔!”亚得利亚打在了美女蛇的七寸:“我们卷风王至今没有娶亲!不论三宫还是六院都是空的!” “我对处男没有兴趣!”邹已经是口不择言了。 “我不是处男。”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陛下!”在肚子里笑得肠子都要断了的亚得利亚恭敬地请安:“您怎么来了?” 我要去跳黄河,不,这里没有,我要去跳天狼河!好丢脸 呀! 弗雷德丽卡·邹在心中哀叫着。但是,由于她别扭的性格,她没有逃走,而是恶狠狠地瞪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卷风。 “好久不见了,弗雷德丽卡·邹”一身黑色便装的卷风微笑着向邹问候,“亚得利亚,不是和你讲过好几次了吗?叫我卷风!” 假惺惺!邹在心里讲。 “陛下,国无法不立,无上下则无法,何谓上下?陛下为上,臣为下,不能并称!这不仅仅是为尊敬陛下,而是为了海松!”亚得利亚严肃地说道。 “现在只有你我,没有海松,”卷风一寸不让,又展开了他的微笑:“亚得利亚。” “等等,我不是人吗?”逮到语病的邹得理不让人。 卷风有点瞠目,真是老实,邹得意地想, “弗雷德丽卡殿下即将与卷风陛下结婚,与卷风陛下就是一体,无分两人。”亚得利亚不费吹灰之力就解了围,还让邹吃了个哑巴亏。 松了口气的卷风注意到亚得利亚在他的名字之后还是加了个陛下,无奈地摇摇头。 “卷风陛下与小姐好久不见,必定有事要谈,我告退了。”亚得利亚真是知情识趣呀,邹想着,他是不是前世是媒婆? 宰相府的书房里只留下了两个人,气氛有点暖昧。邹心中闪过北源经的影子,是的,我就算不能爱上他,但并不表示我不爱他,至少我是喜欢他的,这是毫无疑问的。我喜欢的人是北源经,邹在心中为自己打气。 “弗雷德丽卡,你————是喜欢北源皇太子吗?”卷风来到邹的面前。 “是的,”邹肯定地回答。 “你不是,我知道。”卷风的声音像针一样剌痛邹的心。 “你凭什么这样讲,我自己的想法我还不如你清楚吗?”有捏死他的冲动。 “从你没有和他回平流就知道了,而且,”卷风犹豫了一下,“你和他也没有发生关系。” 怒气指数迅速飙升,邹自从进了宰相府就没有冷静过。“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天天和我在一起,而且,我只是不想去而已。”可惜,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苍白无力。 “我也是男人,我知道一个男人对得到手的女人是什么态度,” “你的意思是得到手就当垃圾?”果然不是好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发生了关系的男女,态度会更亲密,而且,北源经也不可能把你当垃圾。在他的眼里,你比任何女人都重要。”卷风沉稳地说,像一堵厚墙牢牢挡住了邹的怒气。 邹开始安静下来,这个人总是让人无处可气,“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讲我不是真地喜欢他?” “你或许喜欢他,但是,你不可能完全爱上他。”卷风斩钉截铁地说。 邹的心里一惊,一瞬间无话可说,是的,他讲得对,自己不可能完全去爱北源经。 “你知道为什么吗?”卷风轻轻地用手指拨起邹滑落到脸上的一根银发。 被卷风的亲密逼得缩了缩的邹看着卷风,用眼睛示意要他讲。(人家只是拨一下头发,总不能用水淋他吧?) 意识到她的畏缩,卷风有些不甘心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好滑的头发呀!“因为你知道,他也不会全心爱你。” “那也用不着你来告诉我!”可恶,亏我以前还以为他是无害人类,没想到心思如此细密,“而且,你以为你是真的爱我吗?你只不过是因为受到了他们几个所谓五神王族内部通婚的影响!”当初见面的时候可是没什么感觉呀。 “无论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这对我来讲不重要,那只是个导火线而已。从一开始见面,我对你就有好感了,不仅因为你是族人,而且你也没有王族的骄傲,还帮了我军八百斤黄金,让我们建起了强大的海军,如果没有你,起义军不会成为海松国的。” 卷风知道那些钱是雪中送炭。 “那又怎么样,你只是对我有感激之情呀。这和爱情可是差很远。”邹分析着,想以理服人。 “你以为北源和高仓陛下对你的爱情中什么也没有吗?”卷风关上了窗户,起风了,怕她会冷。 “有什么?”了解到他的细心,邹的心情好了点。 “不客气地说,北源经看重你的才,高仓信看重你的貌,当然,这只是核心而已,还有很多别的原因。”卷风侃侃而谈,现在不讲多点,以后可是会后悔的。 “那你呢,看重我什么?”惊讶于卷风王的观察力与自己不相上下,但是邹还是在心里想:你和他们差不多,不会好到哪去。 “我看重你的全部,但又全不看重。”卷风用上了亚得利亚的讲话技巧,追女人也是要有点艺术的,“我只是希望让你幸福,” “让我幸福要很多条件的。你能只娶我一人,没有其他妃子吗?” “可以” “你能只爱我一个吗?” “可以” “如果我爱上了别人,你会让我离开吗?” “可以” “如果我失去了一切,没有了才,没有了貌,没有了水之力,你还会爱我吗?”邹设下了陷井,他如果还讲“可以”就太假了。 “那时,你就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而我,会陪着你的。”卷风轻轻地牵起邹的手,淡淡地说着,不由让她想起一句诗, “执子之手,与之谐老。”(未完待续) 第五章 生死之间 冷静!冷静!弗雷德丽卡·邹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到窗边,离卷风远远的, “你以前喜欢的女子呢?” “没有喜欢的女子,只是在流浪的时间里,有缘相处了两晚的人而已,”卷风知道她在问什么,“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喔,这可真是了不起呀,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可以和你如此密切。”鬼才会信。 “你认为应该怎么办?如果你为了生存在不同的地方不停地流浪,为了提高气术而不断地挑战,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你会怎么样对你在旅行中认识的人?”没有一丝怒气,也没有一丝惭愧,只是在诉说生活的无奈。 邹有点哑口无言,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人,也不了解他的过去,确实没资格随意批评,看来,当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就被平为盛收留,对当时没有什么能力的自己而言,是何其幸运呀! 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不管他是个好人还是什么别的人,对于别人包办的婚姻,邹是坚决抵制的。 “我听飘蓝讲,他们四人的藏书也全部给了你,是吗?”弗雷德丽卡·邹脸上呈现:先办正事! 知道现在不会有什么进展,卷风合作地说:“是的,他们讲我这儿会是五神王族的首都,一定要有文化品味。”他自己是无所谓啦,“亚得利亚很喜欢这些东西,我就全放在宰相府了。你要找什么?” 果然是个大奸臣,居然敢私吞!将来一定会造反。邹在心中恶毒地诅咒。突然,她想起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那个开创五神帝国的弗雷德丽卡·五神?” “什么,五神的开国女王吗?她和你的名字一样呀, 但是,我从来不知道!”卷风皱了皱眉,有不好的预感。 “但是,亚得利亚知道,”邹喃喃地说着,肯定是看了藏书的原因,不然,四海为家的卷风都不知道,一直呆在小渔村的亚得利亚反而这么清楚。 卷风叫人把亚得利亚请来, “亚得利亚,你知不知道关于静水姬的事?”邹开门见山。 “是索拉的静水公主吗,也是索拉——卡拉联合王国的女王!”亚得利亚一语惊人。 “太对了,我就是要找这方面的书,在哪里,给我看看。”邹大喜,两个目的至少达成了一个。 “我刚刚看完,就送回皇宫藏书阁了。小姐如果想看,可以去皇宫,现在夜已深了,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了,”亚得利亚煞有其事地说着。 弗雷德丽卡·邹要吐血了,他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却故意提前一步把东西送到卷风的地盘,好让卷风能和自己有可能相处,为什么,我在这儿的每一步都被他算计了,他有这么厉害吗?自己有这么笨吗?不可能!我可是天才的谋士! 在心中挣扎的邹,不能置信地盯着亚得利亚,仿佛他是世上最美的艺术品, “小姐好像对海松、对陛下,对我,都不太了解呀,可是,我对小姐的情况可是多方探查了一年了,小姐在洛克男爵家呆了几天我不会不知道的。”亚得利亚受不了这样 “爱慕”的目光,讲出了邹想知道的答案。 输得好冤呀!邹的脸色像在惨叫,我太大意了。 可恶的亚得利亚,他居然不告诉我到底是哪本书,还要我自己在这一堆的书里自己去找。坐在皇宫藏书阁的地板上,邹看着眼前的十几个墙壁的书,这还只是十分之一呀。 “今天就算了吧,明天直接去问亚得利亚是哪本不就成了。”坐在身边的卷风好笑地看着邹愤怒的脸,她都不累吗? “才不要向那个冷血的人低头!我要自己找,我可不想看他那得意的脸!”我一定会找回场子的,邹在心中发誓。 “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他看你的脸色做人。”卷风诱惑着。 “什么?”不会是又要提结婚吧? “只要你成了他的上司就行,”卷风看着邹的眼睛:“只要你成为我的皇后就可以。” “我才不要,就算会是这样,他尊重的也只是你而已,我只是你的附带。”就知道没安好心,“你现在算是在求婚吗?” “我早就求过了,你不记得了?”卷风不在意地笑着, “是那天晚上在我的宫里吗?” “不是,” “那——我不记得了。”邹想想半天,别人向自己求婚,不可能不记得呀, “就是你邀我跳舞的时候,我讲过了。”卷风不着痕迹地靠近邹。 “什么,你讲的那句以身相…”唇已经被卷风吻住。 不要,邹抗拒着,但卷风的先天气术可不是北源他们可比。要使用水之力,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邹在脑子里想起觉醒时水之清灵的话:“水之清灵是有意志的,对你有威胁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卷风还不够威胁吗?邹用手捶打着卷风的肩膀,可惜,结果是连手也被他紧紧抓住,水之力不会对自己的族人不利吗?不会吧,如果这样,那四个人随便一个就可以让我爬不起来,死得很惨,自己不能明着和他们作对了,不过,应该不是这原因吧…… 意犹未尽的卷风不得不停下了,因为他还不想太过分,对自己没有好处的,只是,这样做她会不会把自己记在心中呢?北源经和高仓信都是劲敌呀,想起了高仓和克伦公主的两人秀。 看到邹飞红的脸,卷风觉得就是死也值得了,而且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成, “你给我记着,不要靠近我一米之内。”邹对卷风可是刻骨铭心了,发出了威胁,北源和高仓都不敢强迫自己的。可惜的是人家压根没有打算听,艺不如人真是只有受压迫的命。 卷风宠溺地笑着,当作了耳边风,还伸手为邹拉直了被自己弄皱的衣服,当然又遭到一记杀人的目光,他当作没看见。 “你到底想怎么样?”失控的邹问出了其蠢无比的话,怎么自己被他们君臣吃得死死的? “我想和你结婚。”卷风很老实地说。 “我才不要,我求完雨就离开这!”本来还想和卷风建立联合阵线,现在彻底绝望。 “为什么,你并不会为了北源经或高仓信而拒绝我的。”卷风觉得她太别扭了。 “我对由宗族长辈决定的包办婚姻没有兴趣。”真是太落伍了。 “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以我们的力量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我们吗?那只是个形式,而我们的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没想一定要和你结婚呀!而他们的想法,求雨后就要我们结婚。” “你会愿意的,你不会后悔的,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忘记北源,我会让你幸福的。”卷风不愧是三霸主之一,语气中的强硬一公里以外都可以嗅得到。 “我的幸福可是由我自己创造的,不劳你费神,”好笑,我的一生难道要由你来决定不成? “你一个人可以幸福吗?”卷风表示怀疑。 “非要一大群人才会幸福呀,那群居动物岂不是最幸福?”我可不是低等动物。 “你为什么老是要钻牛角尖?”卷风的耐性已经是超水准的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结婚?”大家彼此彼此。 祈雨前两天,弗雷德丽卡·邹在原索拉国的藏书中明白了静水姬的丈夫就是原卡利的马文王子,两人本来很恩爱,但结婚三年后,静水和另一个上古王族怀了孕,马文就抛弃王位不知所踪。 “为什么,我听说我们这些有元素力的人可以有很长的寿命,而且静水姬的力量很大,寿命会更长,静水就算为了留下后代,也可以在马文死了以后吧!没必要在十八岁祈完雨就开始呀?”邹看着眼前的亚得利亚,和旁边的卷风。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祈雨造成的影响!”亚得利亚果然不负众望,得出正确答案。 “祈雨会有什么影响呢?”——静水姬英年早逝,—— “难道会让祈雨的人失去寿命?”不会吧,我还不想再死一回呀!卷风脸色一变,亚得利亚也一时间沉默下来, “喂,不会吧,你们也觉得有这可能吗?”邹有点害怕了。 “但是,静水公主可是在求雨四年后才死,这表示并不完全是这一个原因!”卷风思索着。 “也对,那是————天啦,不会是因为生小孩的原因吧?”邹站了起来。 亚得利亚的脸色终于大变,让本应为自己感到可悲的邹不禁快意万分,他也有失去镇定的时候,哈哈哈,(这个人,太会苦中作乐了。) 邹知道亚得利亚的想法,如果为了生存下去,自己不能怀孕,那么娶了自己的卷风就会绝后,海松王国就不会有继承人,于是,卷风王就必须再娶一个可以为他生下皇子的女人,但这样一来,不管卷风愿不愿意,自己有足够的理由不和他结婚的了。太爽了,亚得利亚,你去愁死吧! 邹的得意之情浮于脸上,就差没有哈哈大笑了,卷风看着这个有点忘形的人,说道: “我可以收养一个,我不在乎,亚得利亚,你赶快结婚生个男孩,我来收养,让他作我的继承人。” 亚得利亚固然瞠目结舌,而邹更是脸部都要扭曲了,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是为了娶你而想取天下,不是为了取天下而娶你!”卷风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平静与温和,“五神王族想怎么样与我无关。” 看着自已小时候的朋友以及现在效忠的对象,亚得利亚更坚定了为卷风谋取一切的决心,直让邹看着寒心,他一定会算计我! “喔,那么,你可不可以为我放弃取天下?”弗雷德丽卡·邹可不是那么容易哄的,卷风还未回答,亚得利亚从中截断:“如果想知道静水的秘密,我这儿还有一本书,” 邹瞄了他一眼,算了,还是办正事要紧。 “这都是些什么秘密,不过就是静水从十岁起所建立的功勋,”邹在心中大呼上当,不过,也算个收获,左看右看,静水都是可以与弗雷德丽卡·五神相论美的人,不论是能力还是野心,英年早逝真是太可惜了。 “对了,卷风,你听没听他们讲过,我的上一代银龙会不会水之舞?”邹想起以前和北源他们讨论的结果, “会呀,飘蓝还讲过,她的风之悠然还是由银龙帮她掌握的。”飘蓝对卷风可是无事不谈。 “那她有没有祈过雨,”这是重点, “那就没有听过了,应该没有吧,如果有,飘蓝一定会讲的。“卷风明白飘蓝很尊敬银龙。 亚得利亚看了邹一眼,觉得她的问题中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意识到亚得利亚的怀疑,邹心念一转,能利用为什么不利用呢?反正自己不怕他们知道,如果卷风在知道自己的来历后能放弃,那就更好,不过,好象不太可能。 听完了邹对她来历的讲述和对自己死亡的怀疑,卷风和亚得利亚很平静, “你们不吃惊吗?”邹有点不满,虽然北源和高仓也没有觉得很吃惊。 “小姐本来就很特别,就算是上古王族也不应该这样,我早就怀疑有些不对了,只是因为智力所限,没有想到这个方面来,有点不可思议。”亚得利亚对未来的皇后的语气可没对卷风那么恭敬。 卷风的脸上直接就写着:无所谓。 “还有一件事,每个元素力者都要为王族留下后代,但据我所知并没有谁为此丧命,小姐的上一代银龙好像活了一百年喔。”亚得利亚的情报网比平为盛的强多了“所以,卷风陛下不用为继承人的事担心,弗雷德丽卡殿下是可以为您生下皇子的。” 干什么!我还没有同意结婚,现在就在想生下的皇子了,这个人的想像力太丰富了吧,还是他压根没打算考虑我的想法,很明显,他只为卷风考虑。 “你还忘记了一件事,”弗雷德丽卡·邹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动着脑子:“银龙这些王族结婚的对象一般都是民间力量没有觉醒的上古王族,但静水姬的对象会这么平凡吗?” “这也对,我在这些书里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在静水以前,土之力的继承者一直就很强,是族长,但弗雷德丽卡·五神可是水之力的拥有者。而静水在世时,她就是族长,等她去世后,又是土之力为长了。这说明什么问题?” “会不会水之力不像其它元素力每代一样,而是隔代大遗传?”卷风问道。 “也有可能,但要怎么解释让我死去的那股力量,”邹点点头,他也算聪明。 “小姐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正好和银龙死去的时间相吻和,是不是这个原因在起作用?” “那也太简单了吧!”邹没有被这个理由说服:“为什么身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会成为水之弗雷德丽卡,要知道,就算是原来的弗雷德丽卡是继承人但她也不一定有力量求雨的,但加上我就不同了。” 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都没有结果,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族长之位 “哒、哒、哒”脚步声在阴森的地道里响着,一个蒙着头巾的女人来到下水道的口上,和小船上的人打着交道。 “夫人,这就是您要的东西,每天一点,但切忌过量,而另一个就是…” 女人默不作声地接过,然后递给了那人一袋金子。 “哒、哒、哒”脚步声又在阴森的地道里响着,直到消失……… 明天就是祈雨日了,地、火、木、风四人分别来到了亚速湾,由卷风和弗雷德丽卡· 邹在皇宫中亲自接待,飘蓝很开心地看着两人成双成对,却没有看出暗中的玄机。 地仁则有点感慨,自己等了近三百年,在寿命快要终结时,终于快完成静水的愿望了,自己和她的后代就要君临这个世界。不过,自己多么想让她醒过来呀,只是,原始之力太难得到手了,也牺牲太多了。 “卷风,我们五神王族的灭亡就是因为与平民通婚,所以,你或你的后代都不可以娶外族的女子,千万不要忘了。”地仁叮嘱着。 “是。”卷风简单地回答,这对自己来讲并不是什么问题,他本就只打算娶邹一个。 “还有,由于我族本来人口就少,现在更是没有几个,为了兴旺我族,你要多娶几个有上古王族血统的女子,但是,皇后之位一定只能由弗雷德丽卡·邹坐上,而且只有她的后代才能继承你的王位。”地仁理所当然地说着,慈爱的目光望向邹,只有静和自己的后代才配当女王,现在让她当皇后已经是委曲她了。 妖火,林白、飘蓝点点头,很赞成这个讲法,当然只有拥有元素力的纯王族才能当皇后! 弗雷德丽卡·邹不禁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只好不断提醒自己,他们力量很大,自己不能和他们正面冲突,大不了祈完雨后就溜。 卷风开口了:“地仁公公,我只想娶弗雷德丽卡一个,我不想娶别的人。”看看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生气。 四个人有些意外,不仅因为卷风一向很听话的,而且也为了他对邹的感情,现世的王族谁不是三宫六院? 飘蓝笑着说:“只要你对弗雷德丽卡·邹一心相待,娶几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弗雷德丽卡?” 邹没有做声,一心相待个头啦,不但包办我结婚的事,居然还替我找“姐妹”?真是对我太“好”了!! 这一下,四个人都知道两个人都反对这个提议了,地仁想了一下,他自己是很喜欢卷风这样对弗雷德丽卡的,但是,为了五神,为了静水的愿望…… “不行,王族的人太少了,不能巩固统治,还是会和平民通婚,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你们两人感情很好,我很理解,但身为上位者要有牺牲精神,弗雷德丽卡·邹,你点点头,卷风自然就会答应了。” 邹还是没有回答。我和他压根就没有感情,我也不想牺牲!!点个鬼的头! 地仁不禁有些生气,“弗雷德丽卡·邹,你是高贵的上古王族五神中的一员,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将来也会有至高的地位,至大的权力,不要沉迷这些小儿女之情,要有皇后的风范!”心中不由一痛,自己对静水不也是小儿女之情吗,现在却要自己的孩子抛弃这些,真是可悲。 我受不了了,邹在心中说,但是以超人的意志还是没有做声(她自己认为的),因为现在的形势对自己不利。 她真是不像静水呀,静水为了五神可以牺牲一切,但却和静水一样的倔强!地仁在心中叹息,却站起来说道:“不管你怎么想,祈雨结束后就和卷风结婚,至于其他的妃子由我们几人帮卷风挑选。好了,你们去休息吧!” “地仁公公……”卷风的话被飘蓝打断:“卷风,要听族长的话。” 弗雷德丽卡·邹冷笑着说道:“他是什么族长,我才应该是五神的族长!”彻底地受不了了,老虎不发威他们真的把我当病猫! 地仁猛烈转身,盯着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地仁公公不会不知道吧,从弗雷德丽卡·五神开国起,水之一族就是五神的族长,只有当水之一族的力量不强时,才由土之一族代掌,到了三百年前静水姬的时候,以其绝世才华,登台祈雨,自此成为五神族长,而我————弗雷德丽卡·邹,拥有可以和静水姬想比美的精神力,也能登台祈雨,地仁公公难道不应该把族长之位还给我水之一族吗?”族长很了不起吗?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如果是这样,就让我来当族长吧! “你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吗?”地仁意识到邹的目的不在于族长之位。 “是的,我非常不满意,我根本就不想和卷风结婚,就算愿意也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邹一口气讲出心里的话,弊得太久了。 卷风没有做声,一方面他已下定决心要得到弗雷德丽卡·邹,不管她是怎么想,另一方面,他发现地仁的眼光很奇怪,有些恍忽又有些严厉。 “好,好,好,不愧是静水和我的孩子,”地仁大笑出声。他的话却让一干人大吃一惊。 什么,自己是地仁的后代,原来静水怀孕的对象就是地仁。弗雷德丽卡·邹有些惊叹。 炎、木、二人可是一点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风之飘蓝却不动声色。 卷风心想,事情好像不简单,地仁现在讲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确实有资格成为族长,但为什么你不想和卷风结婚?”地仁问道 “我不但不想结婚,也不想建立五神帝国,”邹想到对方是自己的直系亲人,就忍不住讲了实话。 地仁地瞳孔缩了缩,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 “因为没有意义呀,五神统治了四千年了,得到了一个什么下场,你不是不知道,何必再跳进这个旋涡!你是族长,应该为族人长远幸福考虑吧?” “我正是为族人的长远幸福考虑才想建立五神,以前是因为和平民通婚才失去世界,还被差点灭族,现在我们有机会夺回世界,只要我们坚持族内通婚,我五神就会挺立不倒于世间,永享天下。”地仁慷慨而谈。 “你错了,五神的灭亡就是因为想永享天下而进行了四千年的族内通婚,不仅让人口大量减少,还让人的素质下降,不要再去夺了,五神族现在的人口已经禁不住再来一次了。” “你还小,你不懂,我也不怪你,只要你同意我的计划,族长之位我可以拱手相让。 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让给你的。”地仁放弃劝说,动之以利。 “如果你也同意我的想法,这族长之位我完全没有兴趣!”弗雷德丽卡·邹针锋相对。 地仁瞪着邹,久久不语,那眼神象是有些疼爱,有些不舍,又有些憎恨,还有一些危险…… 大地在震动,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晃,这就是土之元气…… 邹不懂,卷风也不懂,那三人就更不懂了,但几人都提聚功力,形势一触即发。 地仁长叹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你先把雨求下来再说,只有这样,你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有资格做族长。” 大地恢复了平静,看着他的背影,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飘蓝看着邹,“你如果成为族长,我们也会服从你的意志。你好好努力吧!”(未完待续) 第八章 开始与结束 宫殿中,弗雷德丽卡·邹在卷风怀中昏迷着, “这是怎么回事,地仁公公?”她的样子好可怕,脸上完全没有血色,卷风很着急,其他三人和亚得利亚也在看着地仁, “这只是耗力太过而已,以她的力量一个月后就会醒来,你们不用担心。”地仁淡淡地说着。她这样还是算好的了,改变天道付出的代价只是昏迷几天,应该偷笑了,只不过,醒来后也会付出一点代价…… 亚得利亚问道:“静水姬当年是因为耗力太过而夭折的吗?” “是的,但也不仅仅是这样,她是为了生下孩子而牺牲了自己。”地仁的眼睛里空空洞洞。 所有的人都觉得地仁不太对劲,但又不敢问。 “卷风,你马上和弗雷德丽卡·邹结婚!”地仁突然说道。 “可是,她现在…”卷风有点惊讶,为什么这么急? “你难道不知道她并不想结婚吗?趁现在没有力量,举行结婚大典。”地仁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再拖了,你不是很喜欢弗雷德丽卡·邹吗?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好好把握。” 飘蓝不由说道:“总要听听弗雷德丽卡的意见吧?”她虽然觉得两人结婚很好,但…… “她现在还不是族长,你就不打算听我的了吗?”地仁面无表情地说。 “飘蓝不是这个意思,族长您不要多心,只是,这样仓促,对上古王族来讲太没有体面了吧!”林白站在了飘蓝的一边,妖火没有出声,但脸上也有不赞成之色。 地仁大怒,正要发话,亚得利亚插了进来:“地仁族长讲得很对,而三位大人的想法也没错,只是由于海松与北源和塞班的战争一触即发,弗雷德丽卡·邹殿下祈雨成功,万民传颂,对海松的胜利是不可缺少的。卷风陛下的婚礼是势在必行。我想,弗雷德丽卡小姐也不会眼看海松失败吧,反正一个月就醒,我们先发个消息还是可以的,婚礼也可以慢慢准备。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卷风刚要表示不赞成,亚得利亚向他打了个眼色,而地仁和其它三人觉得有理,就没有意见了,交由亚得利亚去处理。 晚上,在卷风王的房中,卷风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人,对旁边的亚得利亚讲:‘她是不会同意的,醒来后反而有麻烦,你是怎么想的?” “卷风陛下不觉得地仁很危险吗?以我看来,地仁的力量比另外三人加起来还厉害,现在弗雷德丽卡·邹殿下又没有醒来,不可能与他对抗,就只有用缓兵之计了。” “地仁到底打算干什么,就算是邹不想和我结婚,也不用这么急吗,而且他自己不就可以当五神的皇帝吗?何必非要我来做?” “卷风陛下没有看出来吗?一则是因为他年纪太大,可能没几年好活了,二来,他本身就不是喜欢掌权的人,只是为了静水公主心愿才这么努力,三则,他一定要弗雷德丽卡·邹坐上皇后之位完全就是因为,那是他和静水的孩子,以他的想法,不但会想让她当皇后,如果有可能还想让她当女王。只是陛下对小姐一往情深,再加上现在实力,才选您作她的夫婿。” “只不过,您看到他昨天的样子了吗?我一直在注意,这种在感情上很极端的人在别的地方也会很极端,如果小姐不按他的意思去做,就算是他的后代,阻了他的路还是会被他铲除的,本来弗雷德丽卡·邹小姐不会想不到,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长辈而没有防备之心吧,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却不能不防。” “那依你之言应该怎么办?不会真的趁她昏迷的时候结婚吧?”卷风想着地仁昨天引发的地震,就明白亚得利亚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弗雷德丽卡·邹小姐如传言一样祈雨成功,北源和高仓知道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不论是地位还是自已喜欢的女人都有可能失去,本来依我国的实力是敌不住两国的压力,但由于春耕就快开始,而各国都是一年没有收成了。所以,只要坚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被敌人击败,则可以渡过危机。一旦这次没有成功,以北源和高仓貌合神离的情况来看,要想组成第二次联军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我国军民的士气极为重要,只要能坚持住就行,这样,拥有神力的弗雷德丽卡·邹成为您的皇后这一事件就必不可少了。”亚得利亚果然是把邹算计得死死的。 卷风沉吟着, “现在只是发个消息而已,小姐醒了,也不会有什么话说的,而且还有那几个人当挡箭牌!”亚得利亚笑着,论力量一万个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要谋智谋,只有弗雷德丽卡·邹了,要不然还有北源经,或者高仓信……以及我们的卷风王……… 卷风王下定决心,不论是为了保护邹不被地仁伤害,还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这场婚礼都势在必行了。 海拉的皇宫高仓王在新收的妃*里喝酒,但进进出出的信使却使人明白,这个国家正在和别国打战。 “陛下,海松的海军十分强大,不比我们塞班的无敌舰队逊色,双方互有损伤,不过原属天狼的军队倒是不堪一击,” “总而言之,就是我们的军队还没有占上风了?”高仓王可不是能糊弄的。 “是,是,对不起,陛下,…”报告的人冷汗流了下来。 高仓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北源那边怎么样?” 另一个人连忙上前奏道:“北源从原平流边境以及狼牙城双面出击,开始是打得不错,攻下了边境的几个城市,但现在处在胶着状态。” 卷风王干得不错呀,高仓心里想,自己虽然从没有小看过他,但还是没有料到会遭到这么顽强的抵抗。 已经打了快二十天了… “要不是那个水之弗雷德丽卡就要成为海松的皇后,海松人也不会这么拼命。真是可恶的女……”正在抱怨的大臣被同僚拉了一下袖子,一下子醒悟,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下, 高仓王的眼睛像蛇一样盯着他,“没有本事替我出主意打胜战,还要乱抱怨人吗?” “没有用的人我是不会养他的,”高仓走入了后宫, 两个侍卫拖起了瘫在地上的大臣,两边的人脸色苍白地听着那人的求饶声逐渐远去…… 贝弗丽·卡皇后在宫中摆着酒宴,为心情不是很好的高仓王弹起了新学的曲子,而新来的妃子则在为高仓斟酒, “陛下,这是皇后特地让人从天狼买回来的新酒,你尝尝吧?”一样白晰的皮肤,一样的红唇,一样的眼睛,只是那美丽的眼睛里只有讨好的媚笑,却没有那平静与骄傲,真是不一样呀,无论是高仓信还是贝弗丽·卡都这样想着, “皇后也一起来喝吧,”高仓笑着说,这样的女人两天就腻了,倒是贝弗丽·卡,还比这个女人耐看些。 贝弗丽·卡眼睛里有一丝不稳定,但还是站了起来,来到了桌边,“我是特地为陛下献上的,还是由您先尝第一口吧”说着,端起了酒杯,送到了高仓的嘴边,高仓正想喝下,突然发现皇后的手在发抖,就笑道,“还是由皇后和爱妃先尝吧,” 那个妃子轻笑一声,喝下了手中的酒,而皇后有点犹豫,但看着高仓的眼神还是把酒杯到了自己的唇边,还未喝下,一声酒杯砸在地上的破碎声突然响起,在深宫中渐渐飘散…… 新婚还不到三个月的贝弗丽·卡皇后以谋害国王罪被处死,一起受刑的还有他的小弟弟,英尼斯·卡,至此,天狼王室灭亡……一个时代的标志终结了…… 但是,贝弗丽·卡临死前的眼神却像在暗示着另一个开始和结束…… 而春天也快要结束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折翼欲飞 如亚得利亚所想,当春耕进行到一半时,北源和塞班退兵了,海松人万民欢庆,不仅为他们卷风王的武勋而欢呼,还为了即将举行的婚礼。 而弗雷德丽卡·邹从一个月的漫长昏迷中苏醒,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完全失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对保护自己不遗余力的邹对着地仁大叫。 “这没有什么,静水祈雨后就一直没有恢复过,不过,以你的力量,在有生之年应该没有问题,可以恢复,”地仁看着在自己面前乱窜的邹。 “有生之年,我的天,要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邹满怀希望地看着地仁,不要啊,她不想失去这力量,这是她在这个可悲的世界自由生活的本钱呀, “不知道,反正力量还在你的体内,你可以想活多久,活多久,不用急,”地仁好笑地看着她, “不用急?哈哈哈哈!” 弗雷德丽卡·邹欲哭无泪。 “弗雷德丽卡·邹,婚礼快准备好了,”地仁说:“你……” 他多么希望她能同意呀,不需要自己狠心去逼。可是… 果然,弗雷德丽卡·邹跳起来,“我不要,绝对不要!”反正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而且也不可能逃走(身上的先天气息那几个人是不可能感觉不到的),只有靠自己的意志了。 “由不得你不要,这是为了五神王族的复兴!”地仁猛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是为了保护你呀,我的孩子呀,我不想亲手将你埋葬! ※※※ 在原平流边境的城堡里,北源国和塞班国的谈判在郁闷的气氛下进行着。两边派来的使者正在唇枪舌剑, “贵国两面夹击海松,却没有取得丝毫进展,还造成了我国海军的压力大增,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胖胖的塞班使者口沫四溅。 这个肥猪真是全身都是油!被他的口水溅到的北源使者感觉到一脸油乎乎的,身为贵族的礼仪让他不能当面擦去,但是, “你这个塞班的笨蛋渔民,我军一开始就夺取了海松的几座险要城池,却因为你们所谓的无敌舰队连海松的破渔船都搞不定,连累我们不能前进,现在还好意思在这儿乱咬人?” “呸,你居然——居然骂人?真是太没有教养了,你们北源国果然是化外之民,野蛮粗俗!但却连海松的奸商都打不赢!真是白长了一身肥膘!”骂别人有肥膘的塞班使者抖着自己一身真正的肥膘! 其实很有型一点也不肥的北源使者当然不会示弱,马上还以颜色,“你们塞班才真是只知吃饭不知天下大势的蠢民之国,二百年没有进过大陆的乡巴佬还好意思在这儿现?” ————于是,两国第一次联军战状的吹风会和第二次联军的磋商会就在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中完结了———— 听到这些汇报的亚得利亚心中好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北源和塞班的所谓联军不过如此而已,现在要操心的却是未来的海松皇后呀!于是,他就把这些扔在了一边,人生之不如意事总是十之八九呀…… ※※※ 婚礼已经准备了一个月了,但因为战争的爆发其实并没有完全准备好,而且当初也没有料到弗雷德丽卡殿下会没有反抗之力,所以亚得利亚也没有当回事在做,现在,就由不得殿下了,不过————亚得利亚心里算计着,她终有一天会恢复力量,所以就让地仁去背黑锅吧,我们犯不着明着得罪她, ※※※ 弗雷德丽卡·邹坐在花园的小亭中,看着初春新开的鲜花,飞舞的蝴蝶,还有那自由的风,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了,就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对,邹嘻嘻一笑,当时身上还有几个银币,想一想,应该是十六个吧… 不过,无所谓,水的力量只是弗雷德丽卡的身体所带来的,并不是自己的,现在既然已经失去了,也不用可惜,我的一切只由我的心来决定,只由我的心! 卷风王站在亭边,看着不久将要成为自己妻子的人,她的眼中有无奈,也有遗憾,却没有迷惑和伤心, “你还是不愿意吗?”温和的声音打破了邹的神游,我为什么要愿意?看向卷风的眼睛带着不容怀疑的眼神,弗雷德丽卡·邹寸步不让。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地仁的力量是他们所有的人都无法抗拒的。 轻轻一笑,弗雷德丽卡·邹有点振奋的感觉,是的,没有了力量,我还有头脑,我的力气还可以拉弓射箭,我并不是废人,“我要问亚得利亚几件事,你叫他来。” 卷风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她的心是何其坚强呀,只是,我的心也不会输给你,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你。 亚得利亚听说未来的皇后召见,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了皇宫, “参见陛下 ,还有殿下。”他在观察邹的神色,她有没有承认现实呢? 弗雷德丽卡·邹展开了美丽的笑颜,让花园的*一时黯然,“宰相大人,请问婚礼准备得如何了?” 卷风和亚得利亚都惊讶地看着她,她可是屈服了? ‘回禀殿下,因为我海松国上下极盼您成为卷风王尊贵的皇后,因此,日夜进行,想必在十五天后就可以完工了。”她是怎么打算的? 只有十五天了?“那请问各地的旱情可有缓和?” “据各地所报,因为殿下所祈之雨连下了三天,旱情已经完全解除,各国都在进行春耕了,”亚得利亚不明白她到底想问什么,只好就事论事。 “海松的存食还有多少?”她是不是真想清楚要当海松的皇后了?不然问这些做什么? “回殿下,因为四位大人所赐粮食均已划拨给原克伦联邦和原天狼地区,所以,也已经不多了。”因为要收买人心,所以只好破费了,反正也来得容易。 “那剩下的存食还能支持多久呢,不会造成粮食短缺吗?”她在为海松担忧吗? 亚得利亚还是恭敬地回答:“这些已在计划当中,春耕在战争时期就已经开始了,还过几天就应该会结束,过了夏季,初秋就可以收割,这些粮食我们都已经备下了。” 其实,她无论是智慧,美貌,力量,还有身份,都是可以让人肃然起敬的,“请殿下不用担心。” 只要她真心成为卷风王的皇后,我亚得利亚愿宣誓效忠海松帝国的女主人。 已经得到了自已想要的情报,弗雷德丽卡·邹微微一笑:“辛苦宰相大人了,你可以退下了。” ※※※ 轻轻牵起她的手,卷风王看着那张有点惊慌的脸,她真的愿意吗? 混蛋,趁我没力量时占我的便宜,我会让你好看的,弗雷德丽卡·邹在心中咒骂着,以前并不害怕他的强硬,是因为虽然卷风的先天气术比自己强,水之力又不能用,但如果太过分了,自己还可以用先天气术一拼,只是没有必要,而现在,自己完全是任人宰割,不由得不害怕了。 镇定,镇定,不要让他发现我的想法,邹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不想结婚,你不要会错意了,我只是想明白我付出这样的代价到底有没有效果!”说着,抽回了自己的手。 卷风王没有继续,以前,她强硬的不仅是心灵,也是力量,所以让自己忍不住有一种想征服的yu望,但现在,她的坚强和她的柔弱却更让自己爱怜,不想勉强她接受自己的爱抚和亲吻。 “在结婚的那天你也会这样拒绝我吗?”实在想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也别想碰我!”心中的怨气一下爆发出来 ,要不是他自己会这么倒霉吗?(其实也不是他的错吧?) 心,被重重地伤了。卷风王的眉头皱了起来,“现在,我可以不碰你,但是,等你正式成为我的妻子时,我抱你就是天经地义的了,希望你不要忘了。” “好一个天经地义,我是没有反抗之力的,还不是随你高兴!”邹在讽刺着,“但你不要忘了,我终有一天会恢复力量的,”到时候就要你付出代价! “那又会是在那一天呢?就算恢复了我也不害怕,你的力量根本不能伤害我,而且,也许你恢复力量的时候,你的心就已经是我的了。”女人的心总是不得不跟随自己的身体,第一个得到自己的人,不,只要是自己早夕相处的人不管是不是第一个,总是会不自觉地沉沦。 “你做梦,我可不是那种会爱上强迫自己的男人的女人!” 弗雷德丽卡·邹冷笑着: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我从不会小看你,只是我也不会小看自己,你会爱上我的,你会心甘情愿的。”卷风王,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宣誓。 你去死!邹没有讲话,但她的脸色就是这个意思。(未完待续) 第十章 救命稻草 风之飘蓝和木之林白、炎之妖火在房中密谈着, “飘蓝,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那天,族长告诉我们弗雷德丽卡·邹是他的后代时,你好象并不吃惊呀,” 飘蓝犹豫着:“我以前听银龙大姐讲过很多话,她好像对地仁族长很不同,不只是同族的人而已,我当时就有些奇怪,但没想到这个方面,那天,听族长一讲,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银龙大姐也是地仁族长的后代吧?” “族长的寿命大约有三百年了,银龙可是活了一百岁,她的前面应该至少还有一代人,那就是地仁族长和静水姬的孩子吧?”林白沉吟着。 飘蓝抬起头,看着林白和妖火,“我以前一直有个疑问,就是银龙大姐死得太奇怪了!你们不觉得吗?” 妖火想了想,“你是讲她的寿命太短了吗?”最长寿的普通人也可以活到一百岁的, “是的,而且还不只是这个原因!”飘蓝说着。 林白和妖火看着飘蓝, “银龙大姐死得太突然,不是吗?”飘蓝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那天,我去银龙大姐的水元素空间时,感觉到了地仁族长的气息,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银龙大姐是在与地仁族长见面以后才死去的。这太不正常了。” “这说明什么呢?总不可能是族长对银龙的死要负责吧?”妖火怎么都不相信,我们可是同一族的人,只有五个,而且,银龙还是地仁的后代。 “可是,你看看,族长是怎么对弗雷德丽卡·邹的,不但趁她失去力量时强迫她和卷风结婚,而且那天,你记不记得,那天他的样子真的很可怕!我还以为我们几个会自相残杀!”飘蓝现在想起那天的地震还是心有余心有余悸, 妖火不做声了,那天的事他也吓到了。 “族长对静水姬的可算是情深意重了,所以才一心想恢复五神帝国,不过,你们听了弗雷德丽卡·邹的话,觉得怎么样?”林白说着。 “好象很有道理,五神王族失去天下不是因为与平民通婚而是因为内族通婚!我们的前辈太过依赖自己的血统带来的好处了。没想到,最后却让五神差点灭族!”妖火点了点头,本来他是很想重建帝国的,但是听了弗雷德丽卡·邹的话后,想了好几天,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但是,族长却…”飘蓝看着两人, “他现在可以讲已经不是我们的族长了,现在的族长是弗雷德丽卡·邹,只不过因为她暂时失去了能力,所以才…”林白明白地表示态度。 妖火也讲道:“不过,以我所见,我们三人的先天气术和元素力加起来还是比不上地仁的,” 注意到妖火已经直呼地仁的姓名,飘蓝和林白知道三人的意见已经统一。 “我们不能让弗雷德丽卡·邹就这样嫁给卷风,” ※※※ 卷风王的书房中,宰相亚得利亚在向海松的至尊报告北源和塞班的动向,未来的皇后坐在一边,好象一点也不在意, “北源国和塞班国在下北源国(原平流)边境举行了谈判,但一直在争吵,责备对方在这次战争中的失利。因此不欢而散,” “以你之见,他们两国要再组成联军已是不可能了?”卷风王深思着,那两个人好像不是这么容易对付过去的。 “ 以情报所见,确实不太可能,只不过,并不表示他们不会自己单独来攻打,”亚得利亚很清醒,他也不认为北源经和高仓信是容易服输的人。 “春耕就要结束了,相信他们总会有一个来进攻。以我所见应该是北源国!” “你是讲,因为我国处于北源国两部分领土之间,所以北源经想要把自己的土地连接起来就一定要占领原天狼的中部领土吧?”卷风王笑着说。 “陛下所见正是,我海松国强大的主要是海军,虽然收编了天狼国的水军,但北源经也拥有北源和平流两国的水军,相信他一定会从天狼河来的。”亚得利亚知道自己的君主其实并不象其外表所见只是一个武人而已。 弗雷德丽卡·邹心中冷笑,果然是狼狈为奸,只不过太小看了北源经和高仓信,不过是借时间差和我祈雨成功在民间激起的士气才击败两国联军,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似的,哼,骄兵必败,就让你们吃个大亏吧。她可是绝对不会提醒卷风的。 从亚得利亚的口中知道春耕就要结束了,在婚礼之前,战争就会打起来,自己会有机可趁,但是现在的麻烦是:就算成功逃走了,还是会因为先天气息会被抓回来,怎么办才好呢? ※※※ 深夜,邹在沉睡,突然被人惊醒,吓了一跳,以为是卷风王来了,不禁恼怒非常,他打算干什么?结果睁眼一看,却是飘蓝, “弗雷德丽卡·邹,你想不想逃走?”飘蓝看着还未清醒的人。 什么?邹一下子就精神了。“你可以帮我逃走?” “我不能让你逃走,你必须自己逃,因为我们不能明着反抗族长,必竟你现在没有任何力量 ,但是,我可以让你的气不被他发现,让他找不到你。你就可以逃脱成功了。” “这就够了,我会自己想办法逃走,我担心的就是气息问题。”真是太棒了。 飘蓝笑道,“其实你自己也知道这个方法,你想想看?” 我也知道?邹不由得呆住了,我如果知道不早就逃了?但飘蓝不会信口开河——那么——“对了!是五神草!”以前听地仁讲过,当初他们没发现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涂了五神草制成的染发剂! 飘蓝从口袋中拿出一瓶染发剂,“这就是由五神草制成的染发剂,你到时候涂上,不但可以改变发色还可以掩盖气息了。” 弗雷德丽卡·邹千恩万谢地接过了瓶子,这可是自己的救命草呀! “谢谢你,飘蓝,不过,你不是很喜欢卷风,一直想让他和我结婚吗?” “我还是想你和他结婚呀,但是,总要你自愿才成吧?这样对卷风并不好,以你的性格,哪天恢复了力量就是卷风伤心的时候了。”飘蓝必竟算是邹的老师呀。 那倒也是,邹心中恶毒地想着,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决对让他下地狱! “不过,弗雷德丽卡·邹,我觉得卷风真的很喜欢你,而且也很适合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飘蓝看着邹的脸,知道她在骂卷风,所以忍不住为他讲几句好话。 “我和他本来关系还不错,要不是他看了我的舞,又受你们的影响,也不会突然非要娶我,这样的理由我会相信吗?我会把他放在心上吗?”邹很明确地认为,卷风只是一时兴趣而已,他本就是清心寡欲之人,只要自己离开了,总有一天,他还是会清醒的。 ※※※ 十天后,北源国发动了对海松的战役,史称天狼河之战。 天狼河,起源于北源国北部山脉,游经北源、原天狼、原克伦以及原平流四个国家,其支流遍布大陆,乃是大陆第一大河,现在它所经过的国家已经变成了上下北源国和海松国、塞班国。 ※※※ 礼天城 几乎所有的海松国重臣都没有留在亚速湾,而在来到了这儿,因为他们的卷风王和宰相都在礼天城的皇宫中讨论北源国对海松即将发动的战争。 “陛下,天狼河从上北源国发源,经狼风城进入原克伦亚拉萨城,然后进入礼天城,顺流而下到达现下北源国,以我所见,北源经如果要攻打我国,最可能的方法就是从上北源国的狼风,和下北源国双面出击,所以,我军也要分兵两路对抗才行。” 卷风王看了看金发的臣子,说道:“亚得利亚,以我来看,北源经不会这样做的。” 周围的大臣们一惊,除了宰相和书记官以外,他们所有的人都认为卷风王只是气术值得他们佩服,至于谋略则推宰相大人,现在看来,好象不仅如此呀。 “上北源国虽也是位于天狼河流域,但是其河水经常冰封,水军虽强却不适应在河水湍急的中游作战,北源经肯定是明白这一点才会急于图谋平流,现在平流水军已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当然会以此军为主力,而且 ,不论胜败,都可以借以削弱原平流贵族在军中的势力,因此 ,北源经肯定会只以平流国的水军来进攻,而令上北源国的水军佯动诱敌,吸引我们的注意!” 众位大臣频频点头,我们的卷风王真是文武双全呀! “那么,依陛下的意思,我们就不用在亚拉萨城多布兵力,而应全力对抗下北源国的军队了。”亚得利亚总结道。 ※※※ 夜晚的天狼河上,春天的冷风吹得银白色的牙旗猎猎作响,三千艘战船载着三十万人的水军不断地前进, “陛下 ,离海松国边境只有二百里水路了。”已成为书记官的海林向北源皇太子陛下 禀告着。 北源经拉了拉披风,好强的河风呀,“海松国的水军动向如何?” “我上北源国的水军已经作出向亚拉萨城进发的姿态,但是,海松人没有什么反应,并没有从礼天城调回军队 !” “意思就是海松的卷风王没有上这个当呢?”北源经笑了笑,无所谓,这只是宴会前的开胃小菜而已,大餐还在后头。 “是的,很可惜,陛下 。”海林觉得海松人不简单呀,上回没赢可以讲是输给了时间和士气,而这次的诱敌之计没有成功就是被人看穿了我方的意图!(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风向何方 礼天城的港口,近四千艘的战舰四十万人整装待发,黑底的卷云旗一眼看去望不到边,仿佛连太阳的光芒都被遮住,其中的五分之三是由天狼的水军组成,毕竟天狼水军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就算天狼国已经灭亡,但是其留下的实力依旧是实力。 卷风王黑色的眼睛里映着自己黑色的军旗,今天,他就要率领这支军队去迎战下北源国的袭击了。 “陛下,据探子所报,北源经带领了三十万人的军队 ,和我国相比较,实力是较弱的,但是我军的主力天狼军毕竟是新败之国的遗军,士气可能不高。而北源经对平流的统治已经巩固了一年,虽然不像上北源国军队一样对其完全效忠,但在战争中必竟是同心同德,所以,还请陛下小心!”亚得利亚提出了忠谏,虽然开战前说出不利的进言是要担风险的,但是,对卷风王,不用担心! “亚得利亚,我明白的,不过,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各船都备齐了吗?” “回禀陛下 ,一切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好了。”亚得利亚其实在心中很好奇,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不过是些沙子和黄豆?只是,他很守臣下的本份,没有开口询问。 “还有,亚得利亚,高仓那边有没有动静?” “没有,陛下,请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监视高仓的海军了。而且,您留我在礼天城,不就是为了对塞班国防一手吗?”亚得利亚金色的头发被河风吹得轻扬。 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卷风王看了一眼自己的肱股之臣,“那就拜托了。” ※※※ 从上游吹来的强风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猛,下北源国的水军逆风而上十分辛苦, “陛下 ,风向对我们不利呀,海松国的水军顺流而下,其势必然凶猛,这……” 海林担心地说着, “没关系,我倒希望风还要强一些才好,海林,按现在的速度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和海松军相遇?”北源经笑着说。 “嗯 ,应该在是在四个时辰以后,明天凌晨!”在心里算了算,海林回答。 “不行,马上加派人手,加快船速,一定要在今晚与海松军相遇!”北源经马上下令。 “是,”没有明白主人真正意思的海林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命令。 ※※※ 在卷风王的座船上,船的主人正在皱着眉看着飞速前进的军队,太快了,“肯内利,以现在的速度什么时候会遇到下北源国的水军?” “陛下 ,应该就快了,是凌晨。”随军出征的书记官恭敬地回答,现在离天亮只有二个时辰不到了。 “减慢船速,反正只要是白天和北源国开战就行。” “可是,陛下 ,现在的风太烈了,根本停不下来,如果下帆反而会让船而去控制。” 肯内利为难地说,这样的风并不常见呀, “不行,无论如何要慢下来,你去想办法!”卷风王毫不客气地向肯内利下任务。 肯内利有点瞠目,是谁说卷风王很好侍候的? 正当肯内利绞尽脑汁想办法时,在船杆上的探子,叫倒:“不好了,北源国的军队出现了。” 什么?卷风王和肯内利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这样快? 肯内利正要为自己的错误向国王请罪,卷风王一摆手,“准备迎战!” ※※※ 北源经看着海松的水军,开始时虽有点乱,但是马上就镇定下来开始在波汹涌的水面上布阵,卷风王还不错呀,临事不乱!可是,有点晚了。 “上半帆,控制好船,全军成锥形三角向海松军冲击,一定要穿透过去!” ※※※ 卷风看到北源经摆出的队形就知道他打算中央突破,他是想占领上风处吧!没这么便宜的事! “全军成多层链状布阵!不能让敌人冲到我们背后!” 海松军迅速行动起来,但是,由于大风,并且没料到这么快遇上北源军,他们只能一边向前冲,一边调整队形。于是,早有准备的北源军有了可趁之机! “冲过去,一定要冲过去,对向下冲的海松船没必要理,只要管挡路的船!” 双方的军队都在努力实现最高领导的命令,一时间,箭矢在空中飞来飞去,喊杀声直冲云宵,惊碎了天地的好梦,其实北源国的船队在大风中要前进也很困难,但有了老天的相帮,再加上出其不意,使海松军队不断地冲向他们的身后,由于在夜晚军队之间不易辨识,北源军好像开始走向初步的成功。 ※※※ 随着北源经的第一梯队终于来到了海松军的背后,海松军队有了被前后夹击的危险。 卷风当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咬了咬牙,对一脸担心的肯内利下令:“让军队分向两侧,放他们过去!然后,趁他们掉头时,我们也掉头攻击他们的尾部!” 肯内利心里明白,是的,只有这样,就算他们占领了上风处,由于会和我们一样受困于强风,花在掉头上的时间一定要比我们多! ※※※ 下北源国的剩下的军队在几乎没有抵抗的情况下接收了海松军原来的地盘,但是,他们没有高兴太久,因为在身后的海松军比他们抢先一步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 礼天城,皇宫,宰相亚得利亚在天亮前就来到宫里向未来的皇后问安,然后再回府开始处理政务,唉,如果弗雷德丽卡·邹能在卷风王不在的时候秉政,自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现在连肯内利都不在身边,自己真是劳碌命呀!好困! 依照海松宫廷礼仪早早被迫起床的人,一边由侍女扶着,走向正殿,一边闭着眼睛睡觉。(这可是她从小练就的绝技,从四岁起父亲就带着她早晨六点前晨起跑步、跳绳、跳远,当时的家在四楼,她可是闭着眼睛让爸爸给她穿好衣,然后背下楼,当然这期间一直在睡,到了一楼实在没办法了,她就一边跑步一边睡,哼哼,现在还有人扶,小意思!) 来到殿上,两个同样没有睡醒的人相互瞪着,开始了毫无意义的对话。 “臣亚得利亚向弗雷德丽卡·邹殿下请安!”睁了睁快闭上眼睛。 “宰相大人免礼。”打了个哈欠。 “殿下的精神很好呀,”睁眼说瞎话。 “呵呵,宰相大人也是神清气爽呀。”反正没人听见,不用脸红。 “殿下在宫中为陛下的事操劳真是辛苦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饭看书。 “哪里,怎比得上宰相大人为国事辛劳!”大奸臣当然要趁国王不在的时候把持朝政。 “嘿嘿!” “呵呵!” 虚伪的两人组开始对笑,为对方的厚脸皮而感叹,真是无人可及呀,自己可比他(她)真诚多了! “殿下,婚礼的准备已经快完成了,只等这场战争一结束,就可以为卷风王和您举行盛大的仪式了。”你就不用动脑筋想跑了,安安心心做皇后吧。 “喔,宰相大人办事的效率可真是高呀,很好,卷风王回来后一定会高兴,而我,也是非常感激的。”真是个狗腿子! 亚得利亚已经开始受不了她的惺惺作态,好假呀,比自己厉害多了, “如果您没有什么事,臣就告退了。” 弗雷德丽卡·邹终于扬眉吐气,赢了一回!(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计中计 “陛下 ,海松军的攻击很猛,我军的掉头还没有完成,所以,伤亡在扩大,”海林着急地报告最新战况。开始穿透时的伤亡反而没有多少,但现在… “下令,全军一边掉头,一边将船上的石灰顺风撒出去!”北源经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种事早在预料之中了, 海林眼睛一亮,开战前准备的东西终于用上了。 ※※※ 不一会儿,海松的船上到处都在飘着石灰粉,大部份落在士兵的脸上,有的还落到了眼睛里,让人疼得难受!于是,海松的攻击慢了下来,北源国终于趁机掉了头,随着风势向海松军队扑过去,让海松水军得到了和刚刚他们一样的伤口。 “陛下,怎么办,我们还是退一点吧?不然,石灰粉会让军队崩溃的。真是诡计呀!”肯内利愤愤不平地骂着北源经。 可惜,卷风王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而是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决定,“不,让他们的船靠过来,而且我们还要迎上去!” 为什么?肯内利的第一个迷惑还没有解决,卷风王又下了第二个命令:“让全军在自己的船上全部撒上沙子,并且准备好豆子!” 在强风中两边的船挨上了,不时发出重重的巨响,有些海松轻船被撞翻了,有的被撞破了,船上的人没有发出一声叫喊,就在河水中失去踪影,但,战争中的同伴已经无暇顾及他们了。 卷风王的脸色有点苍白,但是却没任何犹豫,“快,把黄豆撒在北源国的船上。”当初准备这些只是有备无患的考虑,没想到终于用上了。 海松的士兵流着血倒下了,北源国的士兵也在血泊中挣扎,风在狂啸,船在摇晃,天狼河渴求着牺牲!人们在摇摆不定的船上艰难地站立,抽空给对手致命的打击,同时防备着不知何方的袭击!海松的士兵现在还处于劣势,但是血流得够多的时候,形势有了转机。 ※※※ “陛下,海松在我方军船上撒上了豆子,现在混在血中,变得好滑,风又太大,我军士兵根本无法站立!” “站立不了是双方都有的,对方如何?”没有想到卷风王也有损招! “可是,陛下 ,海松的军船上好象都撒上了沙子,让他们不会受血的影响,而且他们又处在下风处,没有我们受风力的影响大!” 自己还是没有算到吗?北源经苦笑着,真是难办呀,这样一来,自己先发制人的攻击就完全失去效果!只好硬拼了。 “传令,大船拉满帆,借风力撞击海松的军船!”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 “轰轰轰”一声声巨响不停地传来,海松的军船不断地被撞翻,但是,北源国的船也付出了代价!由于,海松的兵力大于北源国,现在,双方都在打消耗战,没有意义的消耗战呀! ※※※ 卷风王在沉呤着,怎么回事?北源经为什么会打这种无意义的消耗战,以他们现在的形势,不一定能打赢我们,但是,却完全有能力冲过我们的防线,回到下风处,脱离战场, 何必在这儿耗? 一皱眉,难道?“快下令,冲过北源国的防线,回航礼天城!”一定是这样,不但上北源国的军队是诱敌之计,就连北源率领的这种水军也只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敌人真正的刀不在这儿!亚得利亚,你一定要挺住! “终于想到了吗?卷风王呀!”北源经察觉到了海松军的新动向,“可是,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过去的。” “下令,全力阻止海松军的行动,不能让他们冲过去!” ※※※ 礼天城,宰相府 “宰相大人,监视塞班国海军的探子来报,塞班的港口海军已经离开了。我海松首都亚速湾传来报告,有塞班的海军向其不断地靠近,意图不明!” 什么?亚得利亚咬了咬牙,自己还是小看了北源经和高仓信吗?没想到他们还是结盟了。 “让他们全力戒备,我马上就回去,”真是可恶,居然偷袭我国的首都!自己还以为就算塞班会来,也不会舍近求远,应该会来进攻重镇礼天的,必竟这儿只和塞班隔了一个海峡! 匆匆来到宫中向五神王族的几人以及弗雷德丽卡·邹报告了情况,地仁皱了皱眉, “我们和你一起去吧,万一不行可以帮得上忙!” 亚得利亚心中一动,确实,我们的力量 决对比不上北源和塞班的合力,现在已经到了存亡的关键时刻,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那就多谢族长了,只是,是四位全去吗?” 弗雷德丽卡·邹归谁管? 地仁看了看没有出声的邹,“弗雷德丽卡·邹,你打算在这儿还是和我们一起去。” “我还有发言权吗?”邹不在意地说:“如果真想问我的意见,我想说,我现在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力量 ,只有呆在安全的地方才行,不想去前线!” 亚得利亚和地仁交换了一下眼色,她一个人在这,会不会逃跑?地仁想了想,“要不,让飘蓝留下来陪你?” 冷笑一声,邹说道:“何必浪费力量不用,飘蓝的风之力在海上可是用得上的。你们是怕我逃走吗?族长,你应该知道,我的先天气息不论在哪儿你们都能感觉到的,我跑得了吗?”不能让飘蓝在这儿,否则自己就不好跑了,因为飘蓝会要为自己的失踪负责的,不好做人呀! 地仁向亚得利亚点点头,表示肯定,于是,宰相大人笑着说:“既然这样,几位大人都随我去亚拉萨城,这儿就拜托给弗雷德丽卡·邹殿下了。”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自己自然还是会派人监视!礼天城的实权不会在她的手上。 看着亚得利亚的笑容,邹不禁好笑,早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但是,我又是笨蛋吗? ‘事不宜迟,我们就出发吧,”由于回去不只是亚得利亚一个人,所以御风术是用不上了,只有坐船!不过,有飘蓝的顺风,很快的。 临去前,林白、妖火、飘蓝都默默地望了邹一眼,邹明白他们的意思:不要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呀,快逃! ※※※ 坐在自己的房中,邹开始为自己染发了,时间快到了,高仓信一定会来进攻礼天城的! 以自己对北源经和高仓信的了解,两人都是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人,他们一但认清敌人就不会为小事而争吵,只有等敌人被消灭后,才会自相残杀。 如果结盟,必然会同时发动攻击,但是经过上次的教训,这种肯定不会鲁莽出动,一定会有一个万全的计划,这样一想,北源经的单独进攻肯定就是诱敌之计了,目的是将海松的主力引开,现在这个目标达到了,就算卷风会及时醒悟,但是他现在在边境,离这儿还远! 再来,北源和高仓必然知道自己在礼天城,而且占了礼天就可以基本控制原天狼的中部领土,而塞班本土和这儿只隔一海峡,陆上新土地离礼天也不远,没必要舍近求远去占领没有实际意义的海松首都,因为塞班的主力是海军,才会被亚得利亚所忽略它的陆军,于是,高仓就用海军当诱饵,把亚得利亚和地仁四个人引去亚速湾,但是只要等他们一走,高仓的陆军一定就会对礼天城进攻了。 我一定要逃走,不能在这儿等着高仓,他一定会亲自来进攻礼天城的。而自己以现在没有反抗之力的状态落在他手里,只会是和落在卷风手里一样的下场!说不定更倒霉!弗雷德丽卡·邹知道高仓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虽然卷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衣服换成朴素的猎装,脚上穿上靴子,以前的刀被自己放在了元素空间现在进不去,就只有拿一把梳妆台上的小刀了,弓现在是弄不到的,只好找机会了,当然,最重要的是————钱!不能带多了,一来碍事,二来自己现在状态钱多容易被坏人盯上,还是小心为上。 只拿了一小袋金币和一小袋珠宝,应该够自己用了,必竟是皇宫里的奇珍,换了钱省着点说不定一辈子用不完!—————————一想到这儿,邹停下自己动作,叹了一口气,自己可以活多久呢?地仁说是想活多久活多久,鬼才会信!只不过肯定长寿倒可能是真的,算了,不想了。 准备好这些以及一个小包裹的衣服,邹没有出去,她知道外面有人监视,现在是出不了宫的,只有等城里的秩序乱了起来时,才是自己最好的逃跑时间!当然,也就是塞班军队入城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吗?(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尔虞我诈 离礼天城不远的地方,就是不久前亚得利亚消灭天狼爱尔·卡亲王的军队的葫芦谷,五万人的塞班陆军在一边休息一边等待夜晚的到来! “陛下 ,据城内的探子所报,亚得利亚和五神王族四人都已经坐船离开了礼天城,去增援亚速湾了。” “我国的海军到达亚速湾了吗?” “是的,陛下 ,但是遵照您的吩咐,没有靠近,而是在近海游戈,” “很好,不要主动进攻,必竟那四个人的力量不是人力能抗拒的,只要把他们拖在那就行!”高仓信的脸有了一点笑意。 “是的。” “现在礼天城里由谁负责守卫?”对手是谁可是一定要弄明白的, “陛下 ,亚得利亚临走时,委托了水之弗雷德丽卡小姐,只是……”知道国王心意的属下不敢乱讲话,有前车之鉴呀! “只是,他肯定会派人监视,不会让她有实权的!”高仓信自己讲了出来 ,如果是他,肯定也不会相信那个厉害的女人,就算她现在失去了水之力!不然,一定会被她在背后插一刀,而且还会没有任何愧色地骂别人笨蛋! “嗯————,现在的守将是礼天城新封的城主,叫梅尔巴,有子爵的爵位,是和卷风王一起建立起义军的老功臣了,现年35岁,”对主人的话题不敢接口,自顾自地报告着。 “他是个笨蛋吗?”高仓信没兴趣听人口调查。 “啊,这个,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人,因为当初和卷风王一起建军的一百多人中,现在只有二十多人活了下来,他就是其中一个,而且以亚得利亚的狡猾,不会在礼天这样的重镇安排一个无用之人的,再加上,弗雷德丽卡·邹小姐好象也不是好惹的,如果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留下来,亚得利亚是不会放心离开的。”探子的情报很详细。 “嗯,知道弗雷德丽卡·邹在皇宫的何处吗?” 高仓的眼睛闪了闪。 “是的,自从一个多月前祈雨而昏迷后,就一直住在卷风王的寝宫中。但是,好象没有别的迹象,听说弗雷德丽卡·邹小姐一直没有同意婚事,只是没办法拒绝而已。” 探子一口气讲完,不敢中间停顿,生怕让国王陛下误会而大怒! 高仓信一下子沉默下来,没有开口再问,但也没有让探子退下,可怜的人只好一声不响地跪在地上,等着国王从沉思中苏醒。 卷风王也算是手段厉害了,不但从北源经和自己手上明目张胆地夺走天狼和克伦,而且还让我们的联军吃了败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呀,不过,他想让弗雷德丽卡·邹屈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可以想象这一个多月来,他在邹的面前受过多少伤!以她的性格 是绝对不会卷风王好过的,如果可能,一定会给他一刀!哈哈, 高仓信无声地噗笑着,让周围的紧张的臣子放松了一点,虽然不明白国王陛下为什么发笑,但是他的心情应该不错。 只是,自己又应该怎么对她呢?就算今天我把她救了出来,她也绝对不会感动得以身相许!像以前在塞班利亚一样放她走吗?高仓信犹豫了一下,不,不可能,当初自己之所以让她离开,主要还是因为根本没有力量把她留下来,而现在,她已经失去反抗的力量了,正好贝弗丽·卡也死了,皇后之位空了出来,不会让她受委屈,这一次我一定要达成愿望! 高仓信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天狼河上的水战打得如何了?” “回陛下 ,两军在今日天亮前近二个时辰时遭遇,由于海松军兵力较大,北源军不容乐观,但是,目前来看,卷风王没有发现我们计划的迹象,”一直竖着耳朵的探子立刻回答,在高仓王面前是不能有一刻疏忽的。 哼,就算卷风王最后发现了北源经的诱敌之计,也不见得明白塞班进攻的目标到底是哪吧?而且,他是不可能赶得回来了,北源经没有那么好对付的。这次的计划由自己亲自和北源经在边境会晤制订出来的,就算是卷风王和亚得利亚也不可能轻易发觉呀! 只是,现在这个计划对塞班来讲确实有利,不用自己直接和海松的主力对抗,而且海军应该也不会受什么损失,所有的麻烦事都由北源经做了,当初,他主动提出由他先行诱敌的时候自己还吃了一惊,他到底有什么打算呢?不过,无论怎样,只要确实掌握海松的土地,就不怕北源国弄鬼。 “弗雷德丽卡·邹曾经在北源经府中充当侍女的事确实吗?” “是的,陛下,这还是属下去北源军中打探军情时打听到的,那个人可是北源国公主驸马平为盛的亲卫队中的一员,当时还是平为盛雇的弗雷德丽卡·邹小姐,大约相处了一个来月的样子。” 哼,北源经还真是当我是傻瓜呀,只怕卷风的事全是听弗雷德丽卡·邹说的,却装做是自己打听出来的,这样说来,他做这么大的牺牲,只是为了不让弗雷德丽卡嫁给卷风王吗?毕竟,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婚礼就没几天了。可惜,我也是不会放弃她的,而且,这天下,也一样是我的! ※※※ 天狼河上,两军的交战还在惨烈地继续着。已经打了快一天了,可是,风还是没有停的迹象,依旧在呼呼地吹着,摇晃着所有的船只。 “海林,我军的损失如何?”北源国的脸上没有一丝疲色。 “陛下,我军三十万人已经牺牲近九万,三千艘船中二千只巨舟只剩一千二百只,其它船只一千艘损失了二百只,” “对方情况如何?”卷风王还真是能打呀! “对方军队有近四十万人,船只共有四千只,其中巨舟只有一千只,现有八百只,其它船只损失了近一千只,所以,估计,兵力应该还有三十万,”海林心中有点着急,对方虽然损失不小,自己这边可也是大有伤亡,形势不利呀!陛下打算怎么办呢? 已经撑了一天了,这次带来的下北源国军队中,对自己最忠诚的皇家直属军队只占了五万人,而被自己处死的原平流贵族曾率领的军队是主力,目的就是算乘此机会打击一下下北源国内部的反对势力,虽然冒了一点风险但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陛下,高仓王应该就要开始对礼天城的攻击了,您看…”海林突然说道。 北源经对自己忠心的臣子笑了笑,“是的,我们也应该撤了,反正卷风要回到礼天也要二三天,现在还是逆风,”高仓信不会这么没用,趁亚得利亚不在的时候去偷袭还要浪费时间吧? 脸上没有表情的卷风王,听着战争中凄厉的喊杀声,心中很焦急,高仓信现在一定去偷袭礼天城了,不知亚得利亚有没有察觉? 突然,肯内利来报告说:“北源国的军队好象在重新布阵,现在是冲击的时机了。陛下。” 怎么回事?卷风王一愣,马上下令,“巨舟开头,其它船在后,一定要冲过去!”心中有点明白,到底是两个国家的军队呀,总是要为自己国家打算的,北源经也不想让高仓信那么便宜地得到一切吧? ※※※ 北源军开始在战场上打捞生还者,清理舟只,无数破碎的木片在水面上漂流,北源经回到舱内,稍事休息,天已经开始黑了下来。 “海林,通知上北源国的军队,包括狼风城的水军和狼牙城的陆军,到海松的边境集结,随时开战!” “是的。” “下北源国的海军准备得如何了?” “陛下,都已经在港口待命了。” “对了,还有上北源国的爱尔港海军?” “处于待命中。” “好,等卷风王回攻到礼天城的时候,我们就进攻。”这次,卷风王是不可能再一次逃脱灭亡的命运了,可惜,虽是个人物,但是追求与力量不相称的目标是会害死自己的,不论是这天下,还是…… “为盛和那敏应该已经潜入礼天城了吧?” “是的,传回的消息说,平大人和那敏提前进入了礼天城,现在应该在等待机会进入皇宫救出弗雷德丽卡·邹小姐,” 呼——北源经长出了一口气,一定要比高仓提前一步,不然,邹落到他的手里,自己这辈子都会后悔莫及……只是自己现在不能离开呀,这样一来,在她的心中,自己就更没有可能了吧……不管怎么样挣扎,自己和她之间总是隔着一张谁也不愿意打开的门呀! 海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陛下,依照您的计划,虽然这次海松国肯定失败,但是,目前我国毕竟在没有得到一寸土地的时候损失了近十万人的军队,而塞班国反而轻易 可以进入礼天城,得到原天狼国的中部领土,这样一来,我上下北源国想要连成一片就更难了。而且,依高仓的命令塞班的海军只是做诱敌而已,不会有任何损失,这样一来,海松灭亡后,我国和塞班的力量对比就不妙了呀!” 北源经用热水洗了把脸,看着盆中上升的白色蒸汽,“首先,塞班国的海军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亚得利亚和卷风王不一样,再来,礼天城就算在高仓手上,卷风王也不会让他过得舒服,毕竟,现在海松的主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这样,我北源就有机可趁了。” 海林点点头,心中佩服,是的,虽然现在我们好象是成了塞班国的挡箭牌,但实际上,真正去打硬战的是塞班呀!(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只待时机 礼天城的城主府,中等个头的梅尔巴城主坐在大厅里,看着府中的侍女开始在有点昏暗的房里点上灯火,心情有些沉重,不知卷风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亚速湾虽然也有危险,但是亚得利亚大人有四位五神王族相助应该不会有问题,唉,没想到北源国和塞班国居然又结盟了,真是让人意外,又让人心寒呀,这一次,他们只怕是不会半途而废了! 自己这儿虽然不是前线,很安全,但是,弗雷德丽卡·邹殿下还真是让人为难,听说她并不想嫁给卷风王陛下,所以亚得利亚大人走之前才特地叮嘱我,要我小心皇宫的守卫吧?梅尔巴想着一个月前看到的祈雨的盛况,真是美呀,殿下的水之舞果然能让天地动容,我海松帝国有了她为皇后,有一天为陛下产下皇子,一定为得到老天的眷顾而称雄天下! 想着,梅尔巴站了起来:“来人呀,备马,我要到皇宫里向殿下请安!”不能疏忽呀! ※※※ 弗雷德丽卡·邹用一幅纱巾包住了已经变色的头发,在房里踱步,怎么样了呢?现在外面还很安静,高仓这笨蛋还不快点来进攻!不会是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吧? “殿下,梅尔巴城主来向您请安了。”门外,宫女的声音响起,邹心中明白,是来看我还在不在吧?正准备出门,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会引起别人怀疑,在宫里没有人会穿猎装的。“请大人到偏殿去,另外,放下偏殿上的帘子。”正殿上本是国王会见臣子的地方,没有帘子,自己一直是在正殿接受亚得利亚请安的,本来按宫廷礼仪是不允许的,但是那个最注意上下之分的宰相为了讨好地仁就装着不记得了。 “是,”负责监视的宫女听到了邹的声音安心地去了,而邹急忙在衣柜中拿出一件带帽的黑色披风穿在身上,一方面挡住自己身上的猎装,一方面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逃,这是必备的。 引路的宫女有点奇怪殿下的打扮,但却没有怀疑,弗雷德丽卡·邹来到偏殿宝座上坐下,面前的纱帘已经放下了。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梅尔巴走了进来,听说为了尊重弗雷德丽卡·邹殿下上古王族正统的地位,亚得利亚宰相一向在正殿向殿下请安,今天怎么变了,可惜的是,梅尔巴不是亚得利亚,他没有发现真正的问题,只是恭敬地请了安以后,就准备退出了,这时,宫外突然喧哗起来,嘈杂的声音传到了深宫之中,怎么回事? 梅尔巴皱起了眉头,真是太失礼了,是谁这么大胆在宫外吵闹? 而弗雷德丽卡·邹却心中明白,开始了,高仓信埋伏在城里的间谍发出信号了,战争在这位城主还未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我也要快点行动,依现在的情况来看,礼天城完全没有防备,陷落只在今晚了。 看着还在殿上愣着的梅尔巴,邹心中有点怜悯,但是,谁又来可怜自己呢?“梅尔巴大人,外面出了什么事?” “啊,殿下,应该只是蠢民在争吵罢了。我这就去看看,回来再向您请罪!”礼天城主有点羞愧,自己的治下居然出了这种事,亚得利亚大人才刚走没有多久呀! “您请便!”邹心中暗喜,他走了,自己就可以行动了。 ※※※ 回到房中,邹对身边的宫女说,“你们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只是城里的居民在争吵,就对梅尔巴大人说,算了,不用怪罪,”宫女恭敬地点头,领命而去。 “晚饭的时间到了吗?” 监视的宫女不只一个。 “是的,殿下,请到饭厅。”今天的殿下太奇怪了,平常都不用问自己就去了。 “我今天不想去饭厅吃,你去叫他们送进来,我在房里吃。”可惜了一顿美食,只是自由更重要呀,邹一向分得清轻重。 两个领头的宫女都被支开了,剩下的应该并没有监视自已的责任,邹等她们前脚一走,后脚就出了房门,并阻止了想跟来的宫女,她们可没有胆子违抗。 快快快,那两个人都不会去多久,自己一定要在这段时间找到一个可以隐藏的地方,没有时间出宫的,因为宫里太大了,自己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宫中跑步,报信的人却例外,在到达宫门前自己失踪的消息就会使宫门关闭,否则只要换身宫女衣服混出去就行了。 在黑暗的掩护下,戴上帽子一衣黑衣的邹躲过了宫内人的眼光,来到了最近的花园中,呼,轻轻喘口气,这儿是中庭的花园,自从住进礼天城的皇宫后,天天来这赏花,卷风还以为自己是心情不好,特地抽空陪着,嘿嘿,他这种笨蛋怎么会明白,自己只是因为发现宫里的花园都是连在一起的,只有几张小门相隔,从这座花园可以去到后花园,那儿就离宫殿后门不远了。 沿着熟悉的地形,猫着腰,邹在花丛中窜来跳去,真是,失去了先天之气做什么都觉得累呀,可恶!邹在心里还在可惜自己力量的失去,唉,就算出了城,自己还是不安全!现在外面肯定都在打战,没有了气术,会死得很快的。不过,总比在后宫里当皇后被折磨死的好!虽然很怕死,但是,没有选择了! 很快到达了后花园,邹马上在一丛早就看好的密密的花丛中蹲了下去,前面不远处,就是后门了,有守卫,没必要过去,等会自然会有人替自己打开门的。 这时,宫里开始到处亮了起来,许多人影在跑来跑去。他们发现弗雷德丽卡·邹失踪了。 ※※※ 梅尔巴来到宫外,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不单是有吵闹,而且外面的民居开始着火了。 “快救火,这是怎么回事!”城主十分气恼,刚刚殿下还派人来讲不要怪罪城民,现在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大人,这火起得太突然了,而且,有很多外地人在到处起哄,”下属的官员不由得怀疑, “是吗?这表示什么呢……”梅尔巴还是没有意识到危险,没办法呀,连亚得利亚都没有想到的事,他又怎么能想到呢? “不好了,大人,殿下不见了,”不久前向他宣布邹的旨意的宫女惊慌地跑来报告! “什么?”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关闭宫门,严加查找,刚刚见了她没多久,她是没有时间出宫的。”梅尔巴焦头烂额地说着。 “大人,不好了,”又怎么了?“有军队进攻礼天城,已经破了南门入城了!”身上带伤的守卫队军官喘息着报告。 如同一声晴天霹雳,梅尔巴呆住了,但他不愧是沙场老将,立即反应过来,“马上召集军队,在南门集合,挡住敌人!宫里也要加紧搜查,一定要找出殿下!”这不可能是巧合,肯定有关系,只是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梅尔巴飞身上马,向城门奔去! ※※※ 邹耐心地蹲在花丛中,看着宫里的守卫和宫女举着火炬来来去去地寻找自己,但是,这儿必竟是冷清的后花园,一般找人总在从房里开始的,所以,当他们发现后门完好,守卫也完全没看见过邹时,就转移了目标,后花园中又安静黑暗下来。 快呀,怎么还没有人来,邹在心里骂着,高仓和北源手下的人怎么这样迟钝!以后见到他们一定要“夸奖”几句,终于,后门处有了点声响,两个守卫突然倒了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嗯嗯 ,还算不错,邹松了口气,“救”自己的人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黑暗中的誓言 高仓信骑在马上,看着眼前已经快被占领的这座城市,真是可笑呀,曾是天下第一强国的首都,号称天下第一城的礼天城,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已经换了三个主人了,看来, 再坚固的堡垒没有厉害的主人永远都是不堪一击的。 “陛下,东、西两门已经占领,但是,海松军在南门顽强抵抗,我们目前冲不进去。”传令兵跃下马来向国王报告战况。 “北门呢?”高仓并不意外,如果不费一点力就可以占领,那倒是奇怪了。 “北门外是天狼河,水军都去攻打北源军了,没有什么军队,”这次来的是陆军,没能力,也没必要去占领。 高仓点点头,“加紧攻打南门,还有,开始进攻皇宫没有?” “回陛下,已经开始了,反抗很激烈,不过,我军抓到了一个外逃的宫女,她说弗雷德丽卡·邹小姐已经在开战时逃走了!”传令兵有点害怕,陛下已经下过令一定要找到弗雷德丽卡·邹。 真是让人头痛的女人呀,高仓信心里有点懊恼,居然让她跑了?那些海松人真是没有用,她肯定是想到自己会来,所以提前一步溜了,“加紧在四门查找,不要放过银色头发的女子,还有,不准碰她一根指头,否则——”传令兵的心抖了抖,明白国王陛下的意思了。“是的,属下立即去传令!” 高仓信动着脑筋,她会跑到哪儿躲藏呢?不可能让她出城的,海松人也不会那么容易让她出宫,而且她的目标太过明显,不会乱跑的,唉,好累,头又开始痛了,塞班王揉着太阳穴,自从在海拉和她分别后不久,自己就开始头痛的毛病,她真是自己命里的魔星呀!不抓到她,绝不甘心! ※※※ 穿着塞班军服的平为盛和那敏匆匆走过北源兵打开的皇宫后门,向皇宫深处潜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躲在一边的邹,嘿嘿,我没有猜错,北源经会让人来找自己的,当然不会从前门,只是现在后门虽然开了,守卫也不在了,自己还是不能动,高仓的人还没有进来呢! 在黑暗中潜伏的邹在看到的平为盛的时候心中有些高兴也有些悲伤,他终究是没有亲自来呀,这样才是北源经!他从来就很明白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向前走,不论遇到什么都没有改变,而自己却在柔情的世界中的飘荡迷茫了好久好久…… 不一会儿,重重的马蹄声在宫外响起,进攻皇宫的塞班军队终于想到可以从后门进攻了,而海松军队本来在前门就已经快顶不住,后门已经顾不上了,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大大的破碇!进入皇宫的塞班军队没有停留全数向前门冲去,想要夹击海松守军,加快取得胜利! 好机会,终于让我等到了,弗雷德丽卡·邹拖着有点麻木的脚,冲向后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高仓信肯定会知道自己失踪,他可不会像这些宫女一样不注意把守后门的,快走!邹刚刚离开皇宫后门所在的街道,就听到了塞班传令兵的声音,“快,陛下的旨意,在宫中搜寻弗雷德丽卡·邹小姐,好好把守后门!” 哼,高仓真是有够狡猾呀,差点就被他算计到了,但是,嘿,他比起我来还差一点啦,就让他在宫里,城里找银头发的女人吧!哈哈哈!我现在自由了!邹正在自鸣得意,一支流箭飞来,吓得她一低头,唰地一声从她头顶擦过!好恐怖,是哪个笨蛋乱放箭,不知道会死人的吗?!邹大怒,但是却不敢出去找人单挑,呜呜,现在我的生命有危险了!真是才离狼窝又进虎穴呀,外面比里面更不安全!邹无奈的想着。但是,脚步没有停滞不前,而是更加加速向北门冲去! ※※※ 在黑暗中急行了一段时间,邹尽量走小巷,但是由于路径不熟经常进入死路,不得不重新再走,刚刚走到一条巷口,邹停了下来,眼前有一具尸体,头已经掉在了一边,分不清男女,握着刀的右手也和身体分开,俯面躺在地上,身体下流着血,血里混着他的内脏,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兵刃交集声,还有,男人的呐喊,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哭泣……整个城市在呻吟着……眼前的黑暗中仿佛有座地狱在敞开大门,随时准备拥抱最新鲜的祭品……远处亮起了火光,天空映得如此妖艳,就象邹在自己世界看到的火烧云,只是这景色给她带来的不再是安详和惊艳而是战栗和恐惧。死亡,如此轻易地来到人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类呀,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如同车轮底下的蝼蚁,没有发出一声叫喊,就消失在历史潮流的洪流中。 抑制住要呕吐的感觉,强撑住发抖的腿,邹拉起风帽把自己挡得更严,让自己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我呢?我也要消失在这片空间,再也见不到最爱的父母,最好的朋友,曾经爱过的恋人,曾经熟悉的世界吗?那么,失去了人生一切的人,是否也会在无限时间的冲刷下,再也找不到自己? 来到这世界已经有一年多了,除了在第一天看到的并不恐怖的百多具尸体外,弗雷德丽卡·邹一直处在这世界的顶点,拥有强大的力量,巨大的财富,还有,爱着自己的人所给予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从来不曾明白这陌生乱世真正的痛苦,但是,这一夜,在她刚刚逃出海松皇宫时候,她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她来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没有可以想念的人,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她应该去哪里…… 脑中闪过北源经、高仓信还有卷风,不,这些人都不是我可以依靠的人,而且,我也不想依靠,他们代表了这世界最终的秩序与规则,在他们身边我就只有追寻着这个世界的轨迹,一步一步离开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鼓足勇气选择的道路,我——邹,所要追寻的只是自由!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时间如何逝去,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遭受何种磨难,不受縻绊的心呀,这才是我的追求,除此,一无所恋!一无所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绝不言悔! 弗雷德丽卡·邹在心中鼓足勇气,再一次直视前方,在黑暗中,永远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隐隐的,巷口不远处传来了喧哗声,邹机警地躲在幽暗的角落中,看到一队又一队塞班士兵向南面冲了过去,那里还有海松人在抵抗吗?心中叹息着,却不曾再看向那边, “走!”趁着人马开始向南边转移,邹毫不犹豫地窜了出去,披风中的手一直握着小刀,不能害怕,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保护她,纵然高仓或是梅尔巴都在想找到并保护好自己,但是他们控制不了一切,控制不了人性一瞬间的杀意和恶意,不过——————唯死而已! ※※※ 平为盛带着同来的五十名亲卫退出了皇宫,来到了城中秘密落脚点,没有点灯,平为盛在和那敏商量着:“怎么回事,弗雷德丽卡好象已经逃出去了。” “是的,大人,不论是海松人还是塞班人都这样讲,”那敏有些困惑“弗雷德丽卡小姐好象知道高仓王要来进攻,所以趁乱逃走了,” 平为盛想起当初在狼牙城的邹,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必竟,她对经和高仓都了解,不会不明白他们做事的方式,” “那么,她会去哪呢?”那敏看向平为盛,“会不会去下北原国找太子陛下了?她现在没有力量了,一定要找个有力的人保护才行呀!而且她和太子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平为盛摇了摇头,她不象是会主动找经的人,尤其现在经的身边还有范妮这位皇太子妃,当初,她离开不就是在西丁娜来了以后吗? “怎么回去和太子交代呢?他可是一定要大人把小姐带回去的呀,”那敏很清楚任务有可能完不成了。 “其实,我们只要证实她不在高仓手上就可以了,至少,她很聪明,而且会射箭,并不是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平为盛思索着:“经要我们来,主要还是为了防止她落在高仓的手里吧?那个人可是真正的色狼,不会放过她的。” 那敏点了点头,天狼公主和克伦公主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呀! “好,我们去盯着高仓信,看看他有没有抓到银发的女人,” ※※※ 亚得利亚和那四个人现在还在船上,礼天城离亚速湾可是不近,后面还有增援的军队,“地仁族长,以您看来,这次高仓进攻我首都是想达到怎么样的目的呢?” “无论他的目的如何,首先,他们调走了海松的主力,其次,不管他是否打得下亚速湾,这个地方对我们而言都是不容有失的,这就是攻其必救之处呀,”地仁回想起久以前在学校里学的知识。 亚得利亚沉默了,是的,无论怎么样,自己是不能不去的,因为,敌人随时都可以改变计划,变攻为不攻,变不攻为攻呀!海松的实力确实是在两国之下的。 ※※※ “陛下,亚得利亚宰相传来消息,塞班海军威胁我首都亚速湾,他和四位上古王族已经去增援了。”肯内利急急走入船舱, 卷风王在心中摇了摇头,亚得利亚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高仓信是不可能让自己的主力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去进攻亚速湾的,对付这支军队只需要让飘蓝去首都坐镇就行了,现在,却把礼天城白白丢给了高仓! “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礼天城?”应该来不及了吧? 肯内利不知为何卷风王对首都的危机听而不闻,但是,“陛下,还要两天才可能到,如果这风还继续吹,恐怕就要三天了。” “传令,改变航向,从天狼支流进入海洋,向塞班岛出发!并且,马上通知亚得利亚,让四位大人在首都坐镇,由他带领亚速湾的海军主力协助我们进攻塞班岛!”卷风王的黑眼睛里闪着从来没有过的光芒,没有力量,也就没有了一切,自己并不在乎,那些从来就不真正想要的,但是没有了力量就不可能真正保护她呀!………现在只有相信她不会落到高仓手里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自投罗网 弗雷德丽卡·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方向感,不断地向北门靠近,那儿是礼天城的水港,高仓这次带来肯定只有陆军,而海松的水军已经被北源经引诱走了。所以,只有那儿高仓才可能不派军队去攻占,只要到了那,自己总会找到办法的。 不知道还有多远,邹只有不停地向前,向前,不去听无辜的人临死前的惨叫,不去看血泊中呻吟的人可怕的面容,还有,苦苦地躲避着塞班军队的搜查和乱军中不可测的危险, 可是,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头上的汗开始流了下来,执刀的手开始松懈,奔跑的腿开始疲劳,眼睛里开始看不到希望,还有多远呀… 突然,从左边一只手抓住了她,让正在急走的她几乎跌倒,谁?弗雷德丽卡·邹扭头一看,是一张透着疯狂杀意和可怕的淫意的脸, 不好,被塞班乱兵发现了!耳边传来陌生的哄笑声,“老大,你这是第五个了,还不够吗?被队长看见了可是会骂人的啦!” 心在颤抖,高仓信,你带的兵和你的人一样恶心!怎么办,自己只有一个人,而对方至少有四个!逃不了了!手中的刀开始往向了心口,头发已经染了,以这些人的智商是不会相信自己是高仓要找的人的, “叫什么叫,你们是嫉妒老子吧!一边去,不要挡老子的好事,老子办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叫!”丑恶的声音让邹的耳朵发麻,而声音中的意思更是可怕 ,可恶,想不死都不行了,做了鬼都不会放过高仓这只猪的! “老大,还是先看看她是不是陛下要找的女人吧!不然,你以后可能什么事都办不成了!”同伴好意地提醒, 老大一愣,是的,差点忘了,高仓王可是连他也怕得要死的煞星呀!一把扯掉邹头上的帽子,粗鲁的动作让她的头巾也掉了下来,“嘿嘿,我没有这么倒霉,这个女人的头发可不是银色的!你们给老子滚远些!”在老大的咒骂下,其它人哄笑着走开了,邹被他拖入了黑暗当中, 没有害怕,反而心中大喜,机会来了,不甘心这样死去的弗雷德丽卡·邹趁着高仓手下的色狼兵开始拉扯自己的披风的时候,手中的小刀猛然划向他的眼睛,一声狂叫,惹得远外的同伴笑道;“不要把她一下子就弄死了呀,老大,”在他们口中应该会死的女人一眼都没有看一下自己的战果,在塞班兵没有反应过来前,飞奔而去,逃入黑暗之中,高仓信,你的兵不但色而且蠢! ※※※ 上北源国上凌京 “陛下,太子陛下传回消息,现在已经成功引诱海松军主力离开礼天,准备在天狼河与下北源国水军决战!” 北源国的皇帝,北源经的父亲对着北源经的母亲说道:“你听说了经儿和那个弗雷德丽卡·邹的事了吗?” 安德皇妃心中一惊,“就是那个上古王族?就要成为海松皇后的邹?”自己的儿子和她会有什么关系? 点了点头,北源天看着爱妃,“听说经儿对那个女人很不一般呀!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好像是在天狼城吧? “陛下的意思是说经儿很喜欢那个女人?不太可能吧?经儿对范妮皇太子妃可是一往情深!”那首民间长诗自己听了可是泪流满面呀,虽然由于下北源国不是很稳,经儿已经很久没有回来 ,而且自己也从没有见过儿媳,但是,“听说,这一阵子,经儿对外面的女人早就没有兴趣了。” 安德虽是他的母亲,但是却并不明白经儿的心思呀,北源天喟叹着,不过,自己又何尝明白呢?明知高仓信不是好惹的,还是提出了由下北源国先行诱敌的计划,是不是只为了让塞班和海松两败俱伤?可是,就算是为了不让那个女人成为海松的皇后,如果不抢在高仓的前面,也是没有用的呀,我的儿子,他的心中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呢?他的母亲不明白,而自己作为他的父亲也不明白,而他自己是否又明白呢?可是,要成为千年来无人可比的英主,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来人,下令全国总动员,准备全面开战!” 弗雷德丽卡·邹紧握住带血的小刀,不顾一切地狂奔,现在没有时间磨蹭了,如果自己的运气不好,刚才的那件事只要传到高仓的耳朵里,他一定会怀疑的,现在能掩护自己的就只有头上的发色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头发会变色吧? 前面的人渐渐变少,不仅是居民,也是士兵,快到了,邹在心里欢叫,北门就在眼前!只要出了礼天城,不论是地仁还是北源那三个人,都别想找到自己了,这样,我就可以追赶真正的幸福了! 在没有人阻拦的情况下,邹走到了天狼河边,河面在风的作用下翻腾着,好深的水呀!不过,应该不会有水能够吞没它的女王吧?邹在心中为自己打气,自己的水性不错,虽然在这种大风的天气下渡河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只是想顺水飘流而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只在游泳池中游过的邹心里有点打鼓,眼睛却在河边扫视,想要找一件可以用来帮助自己在河水中不沉的物品。应该是找一块木板比较好? 如愿以偿找到一根不细的木柱,这儿原来就是水军港,不会缺这类东西的,邹正准备抱着木头下河,猛然想到,不好!五神草制成的染发剂一碰冷水马上就会被洗去,万一地仁他们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失踪而来寻找,只怕……可是,自己要怎么才能出城呢? 弗雷德丽卡·邹在河边坐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虽然是一场冒险,但也何尝不是最好的方法呢?必竟,比起地仁,高仓要可爱多了!也好对付多了! ※※※ 高仓信坐在海拉的皇宫中听着城中各个千人队队长做出的战况报告,塞班军虽然有设万骑长这个位子,但高仓信一向喜欢和千人队队长接触,一方面是可以真正了解军队的情况,二来也是为了削弱掌握军权的将军们的势力,现在,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错,因为,他从一个千人队队长那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消息。 “朱利叶斯,你是讲你的一个手下在城中奸杀了四名女子,却被第五名女人刺瞎了左眼?并且还在有四名士兵在不远处的情况下逃走了?” 有点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一头黑发,脸上有道伤疤的朱利叶斯还是点了点头:“是的,陛下,这名士兵我已经将他抓下打了五十军棍,请问陛下要怎么发落?”高仓王的军队对奸污敌国妇女的行为是没有禁止的,,但是如果太过分,尤其还愚蠢地被敌人伤了,就是罪无可恕!朱利叶斯其实很不喜欢这种行为,但是如果在陛下面前对这种不知羞耻的士兵大加责骂的话,就有可能被陛下认为是指桑骂槐,有对国王不满的嫌疑了! 高仓想了想,虽然女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会有出人意料的行为,但是,也不应该是普通女人吧?“把他带进来,还有其它几个在场的人也带进来。” “是。”朱利叶斯以为陛下终于对这些人忍无可忍了,“来人,把宫门外的五个人带进来!” 四个竖着的人,和一个被抬着的人进来了,全部都是发抖,在他们的心中,高仓王与魔鬼无异! 看着躺在地上的还在流血的眼睛,“你们看看是什么东西伤的?”这句话是对十位第一批被召见的千人队长来讲的。 “回陛下,好像不是军中用的武器,而是小刀之类的东西!”包括朱利叶斯在内的队长都有同感。但是,朱利叶斯进一步提出了意见:“是女人的常用品,但是,以女人的手劲可以轻易划瞎一个男人的眼睛的小刀,不会是普通民妇用的吧?” “说得好,那个女人的是什么长相,穿什么衣服?”高仓没有问那四个快昏倒的人女人的发色,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有胆量违背他的命令, 遭了池鱼之灾的四个人,用不整齐的声音回答着:“黑头发的”, “好象长得不错”, “黑披风,带帽的”, “头上还有黑纱巾,”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呀,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所有的人都皱了皱眉,不像是普通妇女的打扮呀?“你们是在哪遇上她的?”高仓捶着自己的额头, “回陛下,他们是在离礼天北门不远处遇上那个女人的,”国王这阵太累了呀,只是,这个女人难道就是他要找的那个水之弗雷德丽卡吗?可是,她的头发不是银色的呀?朱利叶斯用担心而又不解地眼神看着国王, 高仓信猛然站起,是她!根据情报,她在最开始遇到北源经的时候头发也是黑的!自己只是一时没有想到罢了,必竟从没见过她黑发的样子,这就是她为什么可能从海松人手中逃走的原因吗?“来人,传令封锁北门,不要放走黑头发的女人,带马,我要出去!” 一阵疾奔,等高仓来到北门时,看到的是,他的士兵正在被弗雷德丽卡·邹骂得狗血淋头!(未完待续) 第三章 身在局中 “知不知道看问题不能看表面这个道理?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们这些人虽然看上去很丑,但是实际上,你们的样子比你们的智商要英俊多了!白痴!” 弗雷德丽卡·邹痛快地看着第一个发现自己的朱利叶斯和他属下的脸由白转红再又红变白,再变紫! 真是解恨呀,将近半个月来受尽了地仁和卷风的闲气,为了保持冷静想办法逃跑一直没有暴发,现在,我胡汉山又回来了!(PS:小幻,你懂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这些人太老实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心中有绝世高人敌手难寻的感慨,但弗雷德丽卡 ·邹没有任何放过他们的意思,欺强凌弱本就是拿手好戏,同情敌人等于伤害自己! 这可不是她的脸皮厚,比起北源经和亚得利亚,她可是自愧不如!“哼哼,有没有一点觉悟?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够清楚,我可以……”正准备再吐毒舌的女人突然腾空而起,坐到了高仓信的马上,不能让她再讲了,不然,朱利叶斯就要内出血了!高仓王摇着头,她的精神真是好呀,跑了大半夜也不累吗? “你的手下可真是有本事呀,不但在城中到处发春,而且连北门这么明显的逃生要道一点也没有防备之心,好了不起呀,高仓陛下,这不会是得自您的真传吧!”已经十分兴奋的邹没有停嘴的意思,抓到一个骂一个。 注意到邹用令人发麻的语气对自己用了敬语“您”的时候,高仓全身都有点发冷,还好,因为邹转移目标而回过气来的朱利叶斯来到他的马前,报告道:“陛下,这位小姐刚才就一直坐在北门,等我们一到,就开始骂——不,就开始向属下介绍情况!她说她就是您要找的人,属下们不信,结果她骂得——不,她更加友好地介绍情况,并提醒我们注意智商的发育和……” “好了,好了,朱利叶斯,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朕重重有赏!”高仓信哭笑不得地打断了手下爱将的抱怨,没想到他也是这…… “真是没想到呀,你的手下也不是好惹的呀,我只不过是为他们的将来着想提醒他们相貌和学习的重要性,居然就发起飙来,连我也骂上了!”邹也有点惊讶,手下败将居然也敢含沙射影?明知自己的身份不比寻常,不怕自己在高仓王耳边吹“枕头风”?“这个人,是你的得意门生吧?不管哪个方面?”眼睛看向了身后的高仓信。 用手指卷起她的一缕黑发,高仓信笑道:“你不要欺负他了,他是个老实人,和你不一样的。” 嗯,嗯,果然是一丘之貉,邹在心中更加肯定朱利叶斯是高仓王的心腹,“不错,不错,他当然和我不一样,我可没有他那么没风度没见识,再加上,没长相!”最后一句故意讲得很大声,足够让不远处的被害人听到,嗯嗯,肩膀抖了一下——战术运用得当,效果显著! “弗雷德丽卡,你以前可是很淑女的呀,”在心中为朱利叶斯感到可悲的高仓王笑着对邹说着,“现在,在我的面前不想装了吗?” “没知识就不要讲话,省得被人发现你的浅薄!如果别人知道我认得你,会连累我的!”邹一改当初对高仓信敬而远之的态度,毫不客气地讽刺:“我本来就是这样,可能是你的眼睛太小,世上的美女又太多,没有发现!” 被她的冲劲堵得有点难受,高仓信本来想当作没有听见,只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尊敬的高仓陛下,拜托不要太靠近我,要知道近视如果太严重也是会传染的!”周围的人大惊,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陛下虽是好色,但从不放过对自己不敬的人! 眼睛里冒出了火,塞班王从没有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的,就算是他最宠爱的妃子,稍有不慎,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太过分了,这个女人,没有力量居然也敢——眼睛瞪向了邹,准备给她一个教训,却在她的眼中发现了得意之情——她是故意激怒我的! “如果你受了气,想拿我来出气,请便!反正,我就当是送你的聘礼!不用客气!” 抑制住了怒气,却没有成功地压低声音,本来以为邹必死无疑的朱利叶斯,听到国王的话可是大吃一惊——高仓陛下对这个没有一点气质的女人感兴趣?不是听说他一直对那个高贵的水之弗雷德丽卡·邹————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上古王族之一吗?朱利叶斯想到这里,对邹更是加上了一层讨厌,纵然陛下不是为了她发动了战争,但是,这个女人就像一朵妖花,要用男人的血来浇灌! 看到了高仓信心中的怒气,这就是所谓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的爱情吗?其实只是他心中的幻影,那美丽的永远不会让他生气的海神像才是高仓信的爱人呀!邹在心中为塞班王叹息,其实并不想惊醒他的梦,但是一定要让他明白,拥有几乎世上所有一切珍贵东西的绝世枭雄永远也不会真正爱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像她一样!因为我们都爱上了自己!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忠实顺从身体中热血的呼唤————听从自己的心吧,纵然失去所有!北源经、卷风,我们都是同样寂寞的人呀!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世人所传不变的爱情而是同病相怜吧? 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心,淡淡地笑着,心无所牵的邹将手抚上了高仓信紧绷的脸,不再故意激怒他,他是我的伙伴呀,走在同样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可惜的是我们的方向不同,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生气了吗?” 有点诧异,高仓信缓和下来,为什么她的眼中会有如此温暖的感情,就像年幼时无数个可怕的夜里依在神殿中美丽海神像身边的感觉,我的水之弗雷德丽卡呀!你可以让我沉迷!“看到你,什么气都没有了,” 尽管沉浸在对自己和三个男人不可改变的命运的感伤中,邹还是被高仓的话逗笑了, “老天,你哄女孩子可不可以用新鲜一点的招数?好土呀!这可太对不起的你风liu美名了!” 高仓信再次有了哭笑不得的感觉,她这是什么意思?“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怒无常?你知不知道你太难侍候了?”自己怎么会觉得很了解她,真是个怪女人!高仓信的心情越来越好了,她并没有像自己想像的一样拼命躲避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是不是表示自己还有机会?我只是想让她这辈子都陪在身边呀,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成为我妻子! “哟,怎么敢让塞班王陛下侍候我?这话可不能乱讲,你的臣子现在就已经把我当红颜祸水了,再这样,只怕会为您除掉我了!” 邹当然不会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眼光,尤其是那个高仓的心腹!这么明目张胆地瞪着我,只要高仓信一个眼色,他绝对会把我拿去浸猪笼! 有点不高兴,高仓用目光警告了朱利叶斯,注意你的身份!“弗雷德丽卡,你怎么不逃跑?这和你开始的打算不和吧?”他很清楚邹的打算,不会因为她现在的表现而大意! “不是不想跑,而是不能跑,等会告诉你,还是,你要自己猜?”邹并不打算隐瞒,高仓这个人可是精明得很,只是,聪明人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聪明——她这是在说自己————他不在意志上把自己挫败是不会服输而乱来的!这就是她故意激怒高仓信的目的!而且,如果自己猜测得没错,他爱上自己是因为对海神的恋慕,那么就算要乱来也不会是马上,这样,自己就一定有机会逃走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稳住他! 眯了眯眼睛,高仓说出准确答案:“是不是这头发的关系?” 猜对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太明显了。邹在马背上回身,用手轻轻扯着在缠在高仓手指上的头发,“嘻,我染这种颜色的头发很奇怪吗?我以前可就是这种颜色哟!” 意识到她所谓的“以前”是指另一个世界,高仓又仔细地看了看邹,“也许现在这样子更适合你,”双手把她的腰抱紧了些,路有点颠簸。 “喂,你不要乘机占便宜!”邹没有把身子移开,反正马背就这么大,嘴巴上可不想示弱!突然发现高仓一只手松开了自己的腰,开始揉着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他的精神一向很好的呀,高仓的脸有点苍白,但还是笑着说:“没什么,可能是这阵子有点累,头有点痛,不用担心,” 直觉情况有点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邹没有再说话,一直到回到了礼天城的皇宫。 已经是快天亮了,但是高仓信并不打算睡觉,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他可不是一个会让别人钻空子的人,虽然好色,但也分得清轻重,何况弗雷德丽卡也不是可以随便对付的女人! 召见臣下,听取报告,制定计划,并且,“去下令,要海军只留一些旧船在亚速湾诱敌,其他在亚速湾到塞班岛的水路上埋伏!这次要让亚得利亚有来无回,让卷风王再也飞不起来!”坐在一边既想睡更想吃饭的邹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明白了,难怪北源经会认他为劲敌呀!还留着一手呢,这次亚得利亚可是遇上比他还厉害的了,其实,失算的原因和当初自己败给亚得利亚一样,他太不了解高仓了! 不,应该是讲,北源经和高仓比自己难测多了,连亚得利亚也没有办法算准呀,这一回自己能想到他们两人的同盟只是因为曾经十分接近他们吧? 算了,他们三人的事我已经没有兴趣理了,当初一心为北源经打算的邹已经彻底放开了,纠缠不清的感情在惨淡而悲凉的夜晚已经理清了,曾经痛苦挣扎的心已经再一次找到目标,只是,她已经身在局中,要真正走出去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不远千里 当大亮的时候,平为盛和那敏走在通向海松边境的大路上,“那敏,高仓信这次可真是够快!一夜不到就已经占领了礼天城了,就算是趁其不备,也不是容易的事吧。” “是呀,大人,高仓王对太子陛下而言还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呀!”那敏答应着,眼里却有一丝担忧:“大人,我们这样回去,太子陛下真的不会责怪呀?弗雷德丽卡小姐的事……” “我们已经确定高仓信昨晚没有找到银头发的女人呀,他连弗雷德丽卡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平为盛很镇定。 “但是太子陛下很喜欢小姐呀!如果现在她的行踪不明,太子陛下会不会很担忧?” 现在可是北源国的关键时刻呀! 叹了一口气,平为盛看着那敏:“我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你还是不明白经吗?他可不是会为一个女人而放弃霸业的人呀,当初弗雷德丽卡一声不响地走了,他还不是照样去平流和范妮结婚,然后一手包办了平流宫丑闻,顺便得到了北源国太子之位?” “您的意思是,弗雷德丽卡小姐对太子而言是可有可无吗?”不像呀, “也不是这样讲,只是,每个人想要心中最重要的东西都不一样,当有两件喜欢的东西时,当然是想都要,但是,当只能要一样时,就只好放弃另一样了,”平为盛可算是最了解北源经的心了。 “这样说来,弗雷德丽卡小姐就是那另一样东西吗?”心中有些遗憾,也有些为太子感到悲伤,他其实也是一个寂寞的人呀! “不但经是这样的人,弗雷德丽卡也是这样的人呀!只看她当初可以在与经感情正好的情况下,飘然远走,毫不留恋,就知道,在这个女人的心中,有她追寻的目标,当然绝不会是和经之间的爱情了!” “高仓信和卷风王也是这样的人吗?”这样一想,自己倒没必要为他们遗憾了,说不定,对他们来讲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呀。 想了想,平为盛说道:“我对那两个人不是很了解,但是,经对高仓的评价很高,将他引为一生中的劲敌,可知高仓王也是同一类人,而卷风王本来毫无夺取天下之意,只是为了和弗雷德丽卡结合才奋力进取,这样的人纵然有亚得利亚忠心辅助以取天下,怕也是心不在焉吧!” “比较而言,弗雷德丽卡小姐最好的对象应该是卷风王了吧!”单纯为小姐着想,卷风王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不论怎样,他是全心爱她的吧?而弗雷德丽卡小姐就算是只会飞的小鸟,终究也是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呀? 平为盛没有再一次为那敏回答问题,只是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呀————咦,对面的烟尘是什么?” 那敏的脸色也沉重起来,“好象是一群马急奔而卷起的烟尘呀!不会卷风王这么快就回来了吧?现在可是逆风呀!不对,如果是军队人数也太少了!” 一瞬间,军队来到了眼前,领头的人风尘仆仆,一脸疲色,————“经! “太子陛下”————来人居然是北源经和他的两千亲卫队! “你怎么来了?还这么快?你不是应该在天狼河里的吗?”平国盛大吃一惊北源经一笑:“我直接下了船,让海林带着水军在边境驻扎,以待时机!必竟,海松的水军是很厉害的,” 没有再讲什么,但平为盛的心里明白,开战的地方可是离这儿有好远呀,只怕北源经不但是马不停蹄,而且还是中途不断地换马才赶得到!他的心中还是没有放下吗?可是,弗雷德丽卡既然没有去找他,只怕是已经不再留恋了…… “你出来时带了多少马?”虽然知道北源经不喜欢自己这样问,但平为盛还是忍不住 “我的亲卫队本来有一万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北源经平静地回答,不急于赶路,礼天城没有多远了,而且,自己这点人没必要太靠近,先打听一下情况再说,我不是为她来的,我来到这儿只是因为不可太小看了卷风王,这一次绝不能再输! 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意思是讲,他沿途共换了四次马!不但把八千卫队扔在了后面,还用掉了八千匹马!难怪能办成卷风王想做却做不成的事!必竟人数少点好办事呀! “高仓信没有突然变蠢吧?”北源经淡然地问着,那么,她呢? 明白他的意思,那敏在平为盛还在发呆的状态下回答道:“是的,只用一夜不到的时间就全面占领了礼天,” ※※※ 实在已经饿得受不了的邹,顾不得高仓还在和臣下们说话,站起来向外走去,他不给饭我吃,只好自己去找了。反正,礼天的皇宫很熟,她的动作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高仓扭过头来:“弗雷德丽卡,你要去哪?” 没好气地瞪了高仓信一眼:“我昨天没有吃晚饭!现在早饭时间也早过了。” 并不是不想抱怨,但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饿着肚子跑了大半夜可不是闹着玩的! 朱利叶斯一皱眉,这么不讲究礼仪,在陛下面前都不用敬语,虽然没有和昨晚一样再嘴毒,但比昨晚更不配成为高仓王的妃子! 很想问一句那个疤脸男,他是不是在死之前也会要爬起来为自己穿寿衣?不然就是有违他的美学观?这么乱讲究的人,难怪会对有缺陷的长相耿耿于怀了。邹在心中毒辣地讽刺着,没有开口,理由同上! 挥了挥手,高仓王的侍从们开始准备上早餐了,“你过来,坐我旁边,还有你们,也一起吃吧,反正还有些事没有谈完!” 海松宫的餐桌是圆的,平时很空,只有卷风和邹两个人,地仁他们为了让两人独处,从来不一起吃,现在却坐得满满的,朱利叶斯好死不死地分在了邹的身边,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却在不经意间看到那个女人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她想干什么? 习惯性地为邹挟着菜,就像以前在海拉皇宫,高仓信的心中暂时忘记了独霸天下,眼中只看到埋头吃饭的弗雷德丽卡“很饿了吗?你怎么不告诉我?” 急着吃饱储备力量的邹抬起头来,用眼神示意,“你太忙了,”快快,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个疤脸男!可惜的是,因为邹在极度饥饿下的吃状让朱利叶斯大倒胃口,太不讲究了,女人吃饭时居然会让人看到嘴巴在动!(由此可见高仓信的心腹可是对邹厌恶得无以加复,如果可能他还会认为邹有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是弥天大罪!)于是,他早早地向高仓王请命去办事了。 礼天城皇宫中庭花园的花廊中,初夏轻晨的阳光轻轻地抚在邹满足的笑脸上,好一顿美食,好一个轻爽的早晨呀,虽然身边有个危险,但是却不是像卷风那样的不可测,也不是像地仁那样不可抗拒,高仓信,自己可是比较明白的。感觉着凉风吹起,邹的心也在飘荡, 这样的天气和当初与塞班王在塞班利亚郊外湖边偶遇的那一日好象呀…… ※※※ 离开了北源经的身边,别过了飘蓝,越过了海峡,自己乘着轻风来到了神秘的塞班岛,想要看看这个与大陆隔绝的两百年的国家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一早起太阳的金光下,海边的渔民回航了,港口中一片欢声笑语,人们谈论着早市将要赚到的鱼钱,以及今天想要为亲人所买的礼物…… “听说陛下现在正在接待从天狼国来的公主,那可是大陆第一的美女呀!”年轻的小伙子话语中透着向往, 有年纪的长辈眼睛一翻,“那又怎么样,我们塞班国的美女到处都是,” 几位秀美的渔家女嘻嘻地笑起来:“大叔,那小子可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呢!” 年轻小伙急了起来,偷偷瞄着其中的一位:“没有,没有,我只是…”脸已经涨得通红,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们的高仓王陛下呀,才是真正没有把天下的美女放在眼里呢,后宫的嫔妃换了一个又一个,这个天狼国的公主难道能抓住他的心吗?” 刚刚松了口气的小伙子又不知死活地说:“高仓陛下那样了不起的国王,就应该三宫六院呀,你们不认为吗…”在遭到美丽渔女的白眼后声音低了下去,又惹起一阵哄笑,“我们的高仓王,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祝愿他的妃子能为他生下聪明的继承人,就像他的父亲一样能让我们过上幸福的日子吧!” “祝福我们的高仓王呀………”充满感恩的心随着渔歌的悠扬四处飘扬…… ※※※ 看到了一湾清亮的湖水,听到水精灵欢呼的声音:“我们的水之女王呀,请下来歇歇吧,这里有碧绿的草地,鲜红的小花,还有百灵鸟为您献上的赞歌,请您让我们看看三百年都不曾再现的静水姬之舞吧!” 弗雷德丽卡·邹悄然落下,在水面轻点,随着大自然的节奏翩然起舞,迷惑着自然的精灵————“我们的王呀,为什么三百年都不曾来到这儿?塞班岛是您休息的卧房,是您呵护的花园,四千年前,这是您最爱的地方呀,这儿的人民是您最忠实的信徒,四千年来从不曾改变,我们的海神呀!” 倾听着水精灵的抱怨,邹笑了起来:“对不起呀,我刚刚才苏醒,不是很明白,但是,我会在这儿为你们起舞,代表我的一份心意吧!”难道我的上一代银龙没有来过这儿吗?四千年前的我,又是谁呢? 水精灵安静下来,随着它们的女王的舞蹈而跳动,跳动——————突然,声音吵闹起来:“塞班王来了,那个最爱您的人之王来了。” “才不是,塞班王可是个大色狼,怎么可以和我们的水神相提并论!” “可是,塞班王高仓家族从来都是最信奉女王的,而且,这一代的王真的很爱女王呀!” “胡说,胡说,” 被水精灵们吵得头昏的弗雷德丽卡·邹正要停下舞步,从背后传来了马嘶,一回头,看到了阳光笼罩下的黄金的塞班王,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听到了那无声的叹息————我最美丽的海神呀…… ※※※ 亚得利亚在船的甲板上懊悔,手上拿着卷风王送来的简报,自己真是太过轻敌了,只是因为一场并不算胜利的战争就不把北源经和高仓信放在眼里,却导致这样的结果,真是愧对陛下呀!现在要怎么办呢?也许陛下还不知道吧,弗雷德丽卡小姐已经逃走了,应该没有落在高仓王的手上,但是,那四位上古王族却…… 船舱里,地仁用带点血红的眼睛看着其它三个人:“是谁 ?是谁给她五神草制的染发剂的?” 三个人都没有出声,已经想到这样的结局了,但是,他们也是为了五神王族的未来呀! “族长,我们——”妖火一向听地仁的话,习惯性地想说实话。 “我们没有做,可能是她自已弄到手的,必竟,弗雷德丽卡很聪明,这是亚得利亚也不得不承认的。”飘蓝打断了妖火,看向地仁的眼睛里有着不信任,银龙的死太可疑了,不能完全相信他。 林白一扯有点忐忑不安的妖火,现在已经是有进无退了,“是呀,我们从来没有违背过族长的意思,现在也不会的。”可惜,现在真正的族长不是你呀! 没有听出林白的言外之意,地仁的口气有点软了,他们是相伴了这么久的伙伴呀,每一个人的觉醒自己都在旁边看着,高兴着,他们也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唉,是自己错怪他们了么?“那,她怎么有时间弄到五神草?这只有林白的元素空间才有呀,” “以前,弗雷德丽卡去过我那玩,可能是那时就准备好了吧?”林白面不改色地说着,在地仁面前不能依仗力量,只有靠智力了, 点了点头,地仁安静下来,走入了自已的房间。三个人松了口气,可是,他们却没有看见房门后地仁冰冷的眼神……(未完待续) 第五章 宫中惊变 远远地看着在阳光和鲜花掩映下的弗雷德丽卡·邹,终于,她还是属于自己了,从一年前看到她的时候起,这个愿望就一直让自己寝食难安,走了过去,从背后圈住了她的纤腰,感觉到她没有抗拒,高仓信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弗雷德丽卡·邹轻轻地笑着:“你看到我的时候眼睛瞪得好大呀,而且发了好久的呆,要不是我用水泼你,你还醒不了,笨蛋!”心中有一缕温情,比起北源经他不够亲密,比起卷风他没有亲族的血脉,但是,他却是自己曾当作朋友的人…… 高仓信也笑了起来,“我那是太吃惊了,因为你真的好象——”突然住了嘴,不想讲下去,但是邹却接了上来:“好象塞班岛的海神像吧?”他还没有明白吗?还是,不想承认? 高仓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是他内心的秘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纵然是这个女人:“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喜欢的是你,没有别的原因,你只要好好呆在我身边就是,我不会像对别的女人那样对你,你放心!”语气中有一丝爱怜,但却有九分的冷硬! 恨不得回头给他一耳光,让他清醒,这个人真是太顽固不化了,明知对自己的喜欢只不过是对海神像的移情,却死都不承认,弗雷德丽卡·邹感到很无力,不过,要他样的人承认爱上了一座雕像,好象也确实不太可能! “昨晚跑了一晚,现在不想睡吗?”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硬,高仓信有点后悔,于是,用温和的声音表达了关心和歉意, 吓了一跳的邹突然回头,看到的是高仓吃惊的脸,还好,他确实在是关心我,不是想一起睡! 噗噗地笑起来,高仓信明白了邹的意思:“看来你在卷风王的身边可是受了不少苦呀!”不然,不会这样杯弓蛇影! 被高仓的笑意激怒的邹忍不住讽刺道:“我不知道高仓王陛下比卷风王要有风度得多呀,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是你们这群人,我会饿着肚子跑足一晚吗? 哈哈大笑了起来,高仓信毫不介意,只是用眼睛看着邹:“有时候,我真是替卷风王感到可怜,他不了解,你这样的女人是不能去爱,只能被征服的!————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离开北源经?连他,你也不放在眼里的吗?” 看着眼前这个得意忘形的沙文猪,邹的心里一惊,他知道自己和北源的关系了吗?难怪能想到自己的头发变色!但是,不能这样示弱,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以你之见,北源经对我是爱还是征服?” 高仓信愣了愣,她还真是别扭呀,总是不肯服软,“应该是两者皆有吧!只是,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北源经不能给你吗?我想,不可能是皇太子妃之位吧?当初你对塞班皇后之位可是毫无兴趣!只要你讲出来,我一定为你办到!”虽然没什么信心,北源经能有的自己当然有,北源经没有的自己也不见得有呀!但高仓信还是许下了诺言,想让她真心留在身边,只有这样了吧?可惜,这也不是对女人的征服呀,但是,现在的高仓信已经顾不得了。 邹知道让他清醒的机会来了,离开了高仓的怀抱,走到了花廊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对高仓问道:“那么,高仓信,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第一次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有一瞬间的狂喜,只是,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从小到大,我的愿望就是一统天下,得到世界!除此,别无所求,”刚刚讲了这句话,高仓信心中的突然一痛,那她呢?为了天下,我可以放弃她吗? “我,我也一样,我的愿望就是随心所欲,无牵无挂,除此,别无所求。”走到了高仓的面前,邹一字一句地讲出了这句话,他会明白吗?自己和他都是为唯一的目标而活,不作他想! 看着眼前的女人,高仓信不由得叹息,这,果然不是北源经或自己能够给她的,“但是,你终究不可能永远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而飞翔吧?你总会有累的时候,想休息的时候,到了那时,没有任何牵挂的你,要停在哪里?”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她,是为了让我受折磨而出现的! 无数次失眠的夜晚,无数次的辗转难安,这个问题始终在动摇着邹的决心,只是,对现在的她而言,这已经不是问题了,白得透明的脸上露出了飘忽的微笑,正要回答,却看到了朱利叶斯走进了花园————他来做什么?高仓王这时候是不可能让别人打扰的,正要问高仓信,却看到他那比自己更苍白的脸,还有嘴角的血丝! “陛下!”本来想来冒死向国王进谏不可纳那个妖女为后的朱利叶斯,比邹动作更为迅速,抱住了高仓王向下滑倒的身体,感觉到陛下的身体突冷突热,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的主人开始不断地吐出发黑的血,心腹的全身都在发抖————国王中毒了! 蹲在两人身边的邹,也不知如何是好,平常的狡猾机灵都不知飞到哪去了,“高仓信,你怎么了?你————”看到了朱利叶斯憎恨的双眼,“不关我的事!我没有害他!”是的,我从没有做过,我也从没有真正想他死的,虽然平常老是咒他,“高仓信,你还清醒吗?快醒醒,对了,我去叫医生!”终于想到了这一点的邹,正要起身,却被朱利叶斯怀中的高仓信一把抓住,随着这一动作,他又吐出了几口血,“不要去,来不及了,”高仓信的眼中闪着的绝望的光,我的寿命到时间了! 听到这句话,已经很是焦急的两人心中剧痛,邹的眼泪流了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害的你?”为什么?他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他对自己,对自己…… “哈——咳,咳,是我自己害的自己,”高仓信已经不再吐血,他的脸开始红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对死亡从不陌生的朱利叶斯痛苦地明白,陛下撑不了多久了, “朱利叶斯,带她走,她没有任何力量,还是个弱女子,你一定要保护好她!这个城马上就要陷落,塞班也马上要灭亡了! 你带她走!” “不,不,您在说什么?陛下?”朱利叶斯忍不住大叫,陛下已经神智不清了吗?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脑中一片混乱,连高仓信的话都没有听清楚——他,真的要死了吗? “我中的毒是慢性奇毒,从结婚不久就开始的头痛毛病应该就是中毒的反应,我太小看了贝弗丽了,终于把性命送在她的手里!哈,她到死都不放过我呀!”高仓信在一瞬间明白了死去的妻子为何会用那么明显的阴谋将自己送上断头台,只怕她也是和我一样中了毒!为了不让我起疑,而故意寻死吧?为了让我死,连性命也可以放弃吗?贝弗丽呀!“同样的,我可能也小看了卷风王,我塞班的海军可能已经完蛋了,失去了军队主力,又没有国王,我的继承人还没有出生,塞班国,只有灭亡了呀,朱利叶斯,趁现在没有别人发现,带她走!”————这争霸的道路果然是一步也不能疏急呀!只是,“我不后悔,不后悔……”高仓信的声音弱了下去,眼睛里渐渐失去了光芒,用尽最后的力量,再看了一眼哭泣的爱人,“我最美丽的海神呀……” 我高仓信愿追随你的脚步,直到永远,永远…… ※※※ 蔚蓝的海面,在亚速湾通向塞班利亚的水路上,亚得利亚船队遭到了埋伏不久的塞班海军的突袭! “向塞班方向继续前进,全军边战边退!”亚得利亚苍白着脸,下了这道命令,离塞班岛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暗礁林,如果能退入其中,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敌人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吗? 塞班海军不紧不慢地追赶海松军,“这支海军并不是主力,我们吃下它是轻而易举,回去可以向国王陛下请功!”所有的塞班士兵都觉得胜券在握,完全没把敌人放在心上,“海之女神会保佑我们的!”而且,敌人逃走的方向可是塞班,到时候国内驻军会和自己一起来个瓮中捉鳖! 渐渐地,亚得利亚的船队退入了暗礁丛,但是熟悉这一带地理的塞班军却没有上当跟进,“停停,这儿有暗礁,不要进去,在外面等着那群笨蛋自己出来!” 亚得利亚失望地发现塞班军没有跟进,已经是极限了吗?必竟,自己这一方从开始就一直被人完全算计了,现在虽然不会立刻被击败,但是,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自己为卷风王陛下效忠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吗?(未完待续) 第六章 安魂曲 (一)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还在冒着青烟的礼天城开始安静起来,在皇宫中,塞班军队的万骑长们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只是他们所谈的事务与国家大事以及他们的身份一点也不相称! “陛下已经一天没有出现了,到底怎么回事?宫门外可是有许多千人队队长在等着面见陛下,”语气中并没有焦急,只是有些迷惑, 随着这个问题,响起了几声暧mei的轻笑声,“陛下好象一直在陪着那个黑头发的女人呀!而且并没有回房,都呆在花园里,不许任何人打扰喔……” “喔喔喔……”四周的人都笑起来了,笑声中带着明白的意思,我们的高仓王,就是爱美女呀,“陛下不是很喜欢水之弗雷德丽卡吗?进城时还一直在找,现在又把她甩在脑后了?” “这个黑头发的女人可真是会迷惑我们的高仓王呀,现在我军身在前线,她还是能让陛下一整天不理政事,平常的陛下就算是新找到中意的美女,也不会这样呀,女人吗,对国王而言只是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 众人纷纷点头,国王好色是世人都知的,但是却从没有为女人而荒废了政事,高仓王的心里装的只有天下!现在已经有许多事急等着要处理呀,只是,没有一个将军胆敢自作主张,因为,高仓王陛下对喜欢“揽权”的军队头领从来只有一个字——杀!他们只需要听从陛下的命令就行了,不能想别的,也不需要想别的,这样就可保住他们的地位和富贵,反而他们的手下,那些千人队长才是真正有权势的人呀! 突然, 有人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跪在众人面前,怎么回事?“你不是陛下的贴身侍从吗?”有位将军认出了来人。 “大人,不——不好了!”发青的脸竭尽全力用颤抖的声音喊出了这句话,只是在其它人听来,比蚊子叫的声音还小, “你慌慌张张地干什么?太失态了!”有人怒斥着可怜的侍从, 也有人嘲笑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呀,不会是陛下在花园着凉了吧?”这句话当然引起一阵哄笑, 已经对自已的生命绝望了的侍从在地上呆呆地说着一句话,并不断的重复:“陛下驾崩了,驾崩了,驾崩了,驾崩了,——”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滚了出去,“你这个狗东西,竟敢诅咒国王!真是不知死活!”叫骂声此起彼伏! 可惜的是,毒打和怒骂都没能让侍从停下他的“诅咒”——“驾崩了,驾崩了,驾崩了……” 终于有人感觉到了不对,转身向花园走去,于是,所有的人都是迷惑不解中一起行动起来,不久以后,皇宫内外都陷入了混乱…… ※※※ 北源轻的坐骑奔驰在通向礼天城的道路上,身后跟着他的两千亲卫队以及那敏, “你的消息确实吗?”北源的问题并不是怀疑而只是进一步确定! 身边的那敏立即答道:“是的,太子陛下,卷风王的水军并没有出现在通向礼天城的水路上,而是进入了海洋,目前行踪不明!” 卷风王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明知她有危险却没有回头搭救,反而想要——“那亚速湾有什么动静?” “根据传来的消息,亚得利亚让四位上古王族留守首都,自已率军出海了,行踪不明。” 又一个行踪不明!北源经在心中摇头,这不可能是巧合,海松军的行动有问题,只是,这好像不是亚得利亚的一贯手法,难道是卷风王?不过,高仓信也不是好惹的呀,卷风王要反败为胜可是不容易,而且,现在还有我北源军黄雀在后!他不会不明白的,他打算怎么办呢? “陛下,属下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平大人亲自调动边境各处的军队,加快对原天狼中部地区的包围渗透?”这样的问话,也只有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心腹才敢说, 加了一鞭,北源经的心有点烦躁不安,“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反正与海松的战争已经开始了,早一点晚一点没有什么区别!”虽然现在进入海松有可能和塞班国的军队起冲突,但是,情况有点不妙呀,不能再拖了。 陛下不仅仅是为了防备海松的阴谋吧?那敏在心中思索,是不是也是担心小姐的安全呢?必竟,刚才陛下讲了那句话————她的头发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银色的呀! ※※※ 朱利亚斯在皇宫外面聚集的千人队长中间一言不发,听着自己同伴的喧哗。 “怎么回事,宫里面闹哄哄的,那些笨蛋将军在做什么?”千人队队长们对自己没有实权的长官完全没有一丝尊敬之意——我们才是国王陛下最信任的人! 皇宫的门紧闭着,不时从里面传来一声声的尖叫,还有来来去去的脚步声! 有的队长一脸忧色,“好象不太对呀,以陛下的威严,那些胆小鬼是不敢在他面前乱叫的!是不是——陛下他?” 空气有点凝重,各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朱利叶斯,你一向最得陛下信任,你以为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话人的语气中并没有带着敬意,而是恶意! 这样的军队可以在没有陛下的情况下抵抗住海松国的反扑和北源国的压力吗?朱利叶斯没有搭理那个一向对自己独得陛下宠爱而不满的人,保持着沉默,我塞班国真的会因为这一夜的惊变而灭亡吗?陛下,这就是您十八年来努力建立的强大军队吗?坐在上面的将军都是无能无德没有威望的人,而居于其下的却是被您娇纵的蛮横无理除了您不听任何人命令的队长,您为了巩固统治,使得军队的职位与实力没有融合在一起,如果您在,塞班军无人可以战胜,但是,现在您已经不在了呀…… 对临事不断只会一味隐瞒的将军和目无余子只有忠心的同僚彻底失望,朱利叶斯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陛下 ,这一切都是您的意料之中了吧?所以,您才会预言塞班国的灭亡?朱利叶斯终其一生都只效忠塞班国,不,我效忠的只是您个人而已,但是,为什么您不要求我随着您一起去,永远陪伴在您身边,却让我接下了这个我最不愿接受的任务呢? 已经离城门不远的朱利叶斯听到了远远皇宫处传来的惊叫声,“你们这些千人队长,打算做什么?陛下现在正在休息,你们想惊醒他吗?”将军的话语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更让已经起了疑心的队长们坚定了决心! ‘走开,将军,我们要进去,我们要见陛下,”不论人数和声音都占上风的队长们一步一步逼近了将军身后的宫门,“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见,陛下向来对我们是十分宠爱的,而你们这些没用的将军只是摆设罢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向我们传达陛下的意思了?陛下到底怎么了?我们要进去看看!” 将军们还在顽抗——我们也是为了塞班国呀,现在如果让军队知道国王驾崩,大家就都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是,紧密的马蹄声响起,像一声声惊雷,千人队长们聚集了军队,开始为救出陷在反叛将军们手中的高仓王陛下而准备流血了! 天完全黑了。 ※※※ 在离塞班不远的暗礁丛中潜伏的海松军现在已经陷入绝望的深渊,已经过了一个白天,而外面的塞班海军完全没有退走或进攻的迹象,很明显,他们打算困死我们,亚得利亚心中明白,如果想要有一线生机就只有冲出去硬拼了,这样,逃得一个是一个了吧! 在黑暗的掩护下,海松军开始了对塞班军的偷袭,一开始确实让没有防备的对方吃了点亏,但是,当对方开始从最初的惊讶中迅速醒来后,海松军就只有向地狱的深渊奏起安魂曲了, “宰相大人,塞班军的数量是我们的一倍,而且十分精锐,我们不是对手呀,”传令兵用乞怜的声音向亚得利亚报告着最新的情况, 坚持住,亚得利亚在心中说,卷风王陛下现在一定向塞班本岛开去了,那儿没有什么军队,陛下可以轻易占领沿海的许多港口,这样一来,没有反抗之力的塞班本土驻军一定会向主力发信号求救,到那时,我们就有逃走的机会了,“一定要坚持住!卷风王陛下会来救我们的!” “传令,不要急着冲出暗礁丛,要在暗礁丛边缘行动,趁黑夜把塞班军引到暗礁上,他们的船吃水比我们深,给他们一个小教训!”一定要拖住!(未完待续) 第七章 安魂曲 (二) 城门在朱利叶斯的身后重重地关上了,塞班军的内乱已经开始…… 弗雷德丽卡看着隐身于黑暗中的庞物大物——礼天城————高仓信呀,为了将塞班国,为了将天下牢牢地握在手中,你把塞班国的未来当作赌桌上的筹码,现在,你的国家,你的人民,还有你的生命,都已经赔了进去,可是,到了最后,你还是不后悔————你选择了你想走的道路,虽然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了…… 朱利叶斯看着那个和自己一起甩下塞班王的女人,她的黑发在晚风中飘扬,双眸中的眼光还在闪动,她并不爱高仓王,但是不可否认,她的悲伤是真实的,她的不舍也是真实的…… “给你,”没有表情地递给邹两匹马中一匹的疆绳,陛下呀,只要是您的愿望,我都会为您做到的,现在就请您忍受一下寂寞吧,“还有这个。”又丢给她一件黑色的带帽披风,就象昨夜邹身上的那件,只是大了许多,晚风越来越强了。 邹默默地骑上了马,披上了披风,猛一拉疆绳,马匹在道路上飞奔,快离开,快离开,我的心已经无法忍受,我的眼泪就要再一次流下,曾经给我轻柔密语的人,现在已经沉默不言,曾经给我火一样热情的人,现在已经身冷如冰,快离开,快离开,不要回头,身后所埋葬的只是一份友情,只是在这个可悲的世界中我的第一份友情…… 不知她到底要奔向何方,朱利叶斯却没有犹豫,身下的马飞快地跟上,我的王呀,如果她的安全是您最后的心愿,如果她的平安是您最深的牵挂,那么,我便保护她到天涯海角…… “碰,碰”几声巨响,塞班海军全胜的美梦开始有了不好的开始,“不好了,我们的船进入暗礁丛了,好狡猾的海松人,” “快快,退回来,不要再前进了,” 塞班船上一片惊叫声,先头的部队慌张地开始后退,后头的部队却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还在一味地前进,把想退的船堵在了路上,“在搞什么?怎么不让路,想让我们送死呀?”已经有了损失的船上爆发了一声声的怒吼,“前面的想做什么?海松军就在眼前了,为什么后退?真是懦夫!”由于场所受限,一直不能杀敌立功的后军也是一肚子怨气,亚得利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时机,让海松军迅速出动,直击塞班前后军混乱的中心,“不要恋战,给他们一个教训就退,快快!”塞班军的力量必竟是海松的两倍,如果忘了这个事实,以为凭弱小的兵力就可以趁火打劫,就太愚蠢了,现在的胜利只能让塞班军更加谨慎,不敢进一步攻击,自己的军队也可以离开暗礁深处的危险,只是,真正的得救只有依靠外援了。 ※※※ 富饶的塞班岛,就像大海中的绿宝石,二百年来从未受到战火的摧残,岛上的居民早就忘记了战争的残酷,只是,由于高仓王陛下的雄心,一批批的青年再也没有回来,而这是为了塞班国,为了大家幸福的将来! 在海边眺望军队归来的渔民,突然看到了无数的帆影,“回来了,回来了,我们的军队回来了!”我的儿子可曾平安? 笑脸和热情迎接的暴风雨般的攻击,卷风王的军队出现在这片净土之上,那黑色的卷云旗让人民战怵,我高仓王陛下不是已经击败了海松国吗?为什么海松的军队会出现在这儿? “下令,占领所有的军港,但是不要进入陆地,也不要阻止海军士兵的逃走!”肯内利没有犹豫,现在他的心已经完全臣服于发令的卷风王,没有力量抗拒的塞班本岛守军,放弃了港口的船支,逃入了内地,一时,狼烟四起,警讯频传,“快快,发信号给我海军主力,并向大陆传信,禀告国王,我国遭遇敌袭,请速来增援!” 卷风王没有下船,站在自己的王船的甲板上看着空空落落的港口,还有远处塞班军点起的信号,“肯内利,你率领一半的海军巩固港口,保证我们的基地,其它一半人,跟着我!” “是的,陛下!”肯内利也不是笨蛋,进攻本土虽十分的顺利,但是宰相大人的军队一直没有消息,看来是遇到麻烦了,“只是,陛下,我们现在并不清楚宰相大人的位置呀,”要怎么去营救呢?“还有,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陛下军队的合力并不大于塞班军,现在您只率一半的军队去增援,恐怕——”后半截话没有讲出来,书记官相信国王能够明白,温和地笑了笑,卷风王看着肯内利,“就算是高仓信的无敌舰队,也不会在亚得利亚的手下得到什么好处的,我们只要在塞班岛附近等着就成!出发!”刚刚在港口补充了物资的海松军跟随着国王又出发了,现在他们的士气由于得到了物质和胜利的刺激而高涨! 让海风吹着自己的脸,卷风王陷入了深思,塞班王果然厉害,连亚得利亚也着了他的道,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发现这个危险吧?大意了,高仓王!还是,对他来讲,主要要提防的不是自己,而是亚得利亚? 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自己在这儿做什么呢?就算救到了亚得利亚又怎么样呢?我并不在乎国王的地位和权力,也不在乎千秋功名的记载,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但是,现在却好象离她越来越远了… 被海鸟的鸣叫声惊醒,卷风王看着船边卷起的海浪,就象她飞舞的裙边,我错了吗? 我以为不论她多坚强,也会需要强有力的保护和随时可以依靠的肩膀,还有这壮美的天下,她也会喜欢,所以,我用我的方式表达了爱情,只是,这一切她都不能接受吗?想起她厌恶的眼神,还有伤人的言语,卷风迷惑起来,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她的心呢…… “陛下,已经到达你所指定的位置了,”肯内利来到了他的身边,国王陛下好象有很重的心事呀,是为了海松国还是为了陷在礼天城的未来皇后呢? 紧紧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现在一步都不能走错,不然,以后就连再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卷风振奋起来,“好,我们就在这片海域埋伏!” ※※※ 在离塞班岛不远的暗礁丛海域,双方的军队几乎同时发现了塞班岛的异状和升起的浓烟。亚得利亚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悬在空中的心,陛下来了! 可是,塞班军却没有这样的感觉,那滚滚的黑烟带来的是无比的怀疑和恐慌,“那起烟的地方是国内呀!” “不好了,我们的本土受到敌人攻击了!” “究意是谁这么大胆,敢来进攻我塞班的本土,真是找死!”你问我,我问你,士兵的眼睛带着不解的眼神看向长官,而长官的心里却是如此的迷惑和害怕,二百年来没有被别国侵入过的土地呀,是谁在打扰你的宁静? 没有迟疑,塞班的军队开始撤退,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保持着警戒,不让亚得利亚有机可乘! 塞班军号称无敌舰队,现在看来果然不是吹的呀!本想落井下石的亚得利亚无可奈何地目送着敌人整齐地远去,好可惜,本来想让塞班军再流一次血,却找不到破碇,要是我军的数量再多一些的话,就可以让他们永远离不开这里! “宰相大人,我们要跟上去吗?” “不急,我们不要追在他们的后面,而是远远地从侧面……”冷血宰相的心里已经为塞班军队找好了墓场! 静静地埋伏在海上的海松军船随波飘荡,卷风王的黑眼睛里只有一片蔚蓝,肯内利心里有点着急,塞班军怎么还不见踪影,莫非他们走了别的海路,没有经过这里?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以前就是因为太有自信而让军队遭到失败的呀,“陛下,我们要不要——”实在无法再忍耐,肯内利想向国王提议分兵查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是个蠢办法呀,本来我军的实力就不强,再分兵的话,就是自寻死路了! 卷风王明悟地笑了起来,那轻柔的笑声没让肯内利觉得惭愧,却让他心中一片温暖,“对不起,陛下,我太经不起挫折了,”通向塞班本土的海路确实有两条,但是我海松军所在的绝对是最近的一条,用不着怀疑,他们一定会来的。 ※※※ “进攻!”卷风王的话声还未落,早就准备一雪前耻的海松军开始了复仇,在塞班军刚刚发现他们的时候,也同时看到了漫天的火箭,听到了震天的喊杀声! 经过了亚得利亚的意外袭击,强压住对本土遭袭的可怕联想,忍受了从亚速湾到暗礁再从暗礁到塞班的海上长途奔路,塞班军身心俱疲,在卷风王的以逸待劳的重力出击下不断败退,他们的方向是塞班本岛,可惜的是,乘着塞班军与海松军交战的空隙,从侧面跟上来的亚得利亚已经牢牢掌握了他们返回所要经过的另一条海路,回家的路已经断绝! ※※※ 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礼天城已经变成了地狱,没有高仓王管束的塞班兵们到处烧杀抢掠,已经熄灭了的火又开始燃起,刚刚胆战心惊地渡过了平静夜晚的礼天城人民又进入了白日炼狱!皇宫里到处都是尸体,这些尸体中有原海松的宫女,侍从,高仓王的侍从,还有塞班军的万骑长和千人队长!昨晚的血流得比前一天的还要多,还要浓…… 不需要探子的报告,北源经已经肯定高仓信一定出事了,不然,塞班军不可能在城中放火,狡猾的塞班王不会这么愚蠢地把自己手上的财富亲手毁灭。 “陛下,塞班王从昨天早晨起就没有出现过,塞班军的千人队长怀疑宫内的万骑长谋害国王,开始了对皇宫的进攻,现在已经攻入了!”北源间谍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这可是我北源国的最好机会! “塞班王到底怎么样了?”北源经还是不放心,自己本来还在绞尽脑汁地设想如何进入礼天城,现在这座天下第一城已经唾手可得了吗? “回太子陛下,以属下推测,高仓王应该是有了不测,或是不在宫中,”间谍想了想,“据说高仓王清晨带了一名美女回宫,然后就一直让她伴驾在花园中,再也没有出现,如果这名女子是海松人,那么高仓王有可能是在她手里吃了亏!”毕竟,高仓王的好色是天下有名,他的王后不也是被他骗上手的?但是,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呼吸有一点困难,北源经的心在抽搐,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是别人,高仓信现在不会对别的女人如此感兴趣!她的心如此骄傲,容不下丝毫轻慢,如果高仓王对她不怀好意,那么————不不,高仓信就算是欲得她而甘心,但总不会在这儿就乱来,必竟,她也是贵为上古王族,不可怠慢————脑中又闪过克伦公主在花丛中美丽的身体,“现在礼天城的守备如何?”语气中有不可掩饰的焦急,她不是海利斯·克伦,她会带着高仓信一起上路! “四处城门几乎都没有人守,塞班军的千人队长调动了军队攻打皇宫,无人管辖这些散兵,他们都窜入城内民居中了,”说得委婉,其实塞班兵现在和强盗没两样了。 “好,所有人立刻乔装进入礼天!”(未完待续) 第九章 谁是凶手? 地仁站在银龙的面前,伸出了微微颤抖的左手抚mo着银龙的头发,“银龙,你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吗?” 有些惊讶,今天的族长是怎么了?平常自己想要和他亲近,他的眼神里都是一片严厉,我以为他并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也一直没有提起,现在,为什么他要这样问呢?“是的,我知道,从我苏醒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血亲,”银龙的眼睛里有着欢喜和激动,族长终于承认我了吗? “对不起,我的孩子,我以前对你很严厉,是因为我对你的期望很大,希望你不要为亲情而软弱,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正统上古王族,现在——”地仁已经说不下去了。 扑入了地仁的怀中,银龙的眼泪流了下来,“族长,要不是您在我快被人当成魔女杀死之前赶来救了我,我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还给了我伙伴和力量,我的一切都是您所赐,现在您承认是我的血亲,那么我最初的生命也是您给的,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父亲!” 要怎么办,要怎么开口,要怎么才能狠下自己的心夺走她的生命,我的孩子呀,你是这么地相信我,这么地依赖我,“银龙,你知道我是和谁结合才会有了你和你的上一代吗?”是的,银龙并不是自己的女儿却是自己的孙女,开心地笑了起来,银龙并没有改变称呼,因为眼前的地仁实不适合爷爷这个称号! “父亲,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您,“是的,她确实是与众不同,她就是静水姬!”一咬牙,地仁下定了决心,让她死得明白吧! 眼睛睁得大大的,银龙太惊讶了,自己的母亲就是二百年前的神女静水吗?果然了不起,能够有力量改变天道,以水之舞祈雨成功!自己从觉醒到现在已经八十年了,天天练习,无人不夸水之女王银龙的舞可以感动天地,但是,自己明白,天地没有被我感动,我没有力量祈雨呀,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八十年中被旱灾所困的人类痛苦挣扎!幸运的是每次的旱情都不严重,而且范围不大,五个人提前准备还能应付过去,没让灾民死得太多。 没有再犹豫,地仁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三年内天下将会大旱!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都逃不过这场旱灾!”心在绞痛,这只是个借口,自己真正的用意是… 一瞬间明白了族长真正想要说的话,银龙一点也不伤心,反而感到高兴,终于能回报父亲了,“我明白的,父亲,只是,您知道下一位传人一定会有力量祈雨吗?”如果自己白死了,父亲会多么的伤心呀,“总要赌一赌,为了——”想要说为了天下的苍生,但终于没有讲出来,不是呀,父亲想要亲手埋葬你,只是为了,只是为了…… 看到了地仁的痛苦,银龙笑了起来,不管父亲为了什么,我——“没关系的,保护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我的责任,父亲,您不要伤心,不过,我走之前希望您能去林白的空间带给我一颗五神草。”如果要父亲动手,只怕他永远会被恶梦缠身!他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呀! 知道自己的孩子经常去林白的空间采五神草,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可掩盖她的发色让她与普通人看起来没有区别的小草!“好,我去为你采,”这已经是她最后一个心愿了,我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而已,地仁并不怀疑银龙的诚意,因为,他太明白她了。 看着父亲从眼前消失,感觉到他的气息从自己的空间渐渐地离去,银龙走到了床边,轻轻躺下,以自己的意志命令生命的力量离开自己向虚空散去……再见了,我的伙伴呀,我不会后悔的,这是我的幸福——不知过了多久,啊,我忘了,银龙急急地睁开双眼,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后代是谁——但是,她的生命力已经快要散尽,再也不能回头。 飘蓝出现在银龙的身边,今天准备来向银龙大姐学习舞蹈,在路上突然感觉到银龙的气息快消失了,不可能,大姐还只有一百岁不可能就这样死去,到底怎么了?抓住了银龙的手,听到了她最后的话:“天狼…山民……头发…”我的父亲呀,为了您的愿望我可以牺牲一切…… 水元素的空间里还残留着地仁的气息…… 而还没有到达林白空间的地仁,僵硬地停下了御风术,她,走了…… 四个人围绕着银龙的,一起用元素力捕捉着水之空间中最后一丝水之清灵,“水之清灵呀,请让你的继承人安息吧,让她的力量能够传承给她的后人吧!”这个仪式只在上一代水之女王死去时举行过,但除地仁外的三人都以为这是传统,并不知道它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召唤静水姬流失在别的空间的力量……那无以仑比的力量! 这时的邹正从律师楼里出来,开着她的大众车驰上了高速公路……她并不知道这条路将带着她走向那布满荆棘的未来…… ※※※ 地仁从回忆中清醒,再一次看向静水姬美丽的脸,如果我不能为你达成愿望,那么就让你亲手去做吧,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抛弃,不论是自己还是别人…… ※※※ 塞班军在海松军的两面夹击下,不能回到本国,只好慢慢地向原路退去,亚得利亚没有切断他们的退路,因为他并不想硬碰硬,海松国必须保持自己的力量,因为就算在这儿胜了,还要对付高仓的陆军以及实力并没有受损伤的北源呀! “将他们逼到暗礁丛中去。”亚得利亚向自己的船队下了命令,卷风王的船队在另一边,在战争中没有通上消息,但是,两个人从建起义军起就一直合作,从对方的行动中就能明白对方的打算,所以一直让塞班军没有任何机会反抗! 卷风王的船队在友军开始行动后不到一分钟就开始了紧密地配合,在暗礁丛外把塞班军团团围住了! 亚得利亚在战局初定的第一时间就离开自己的船队坐上小艇来到了王船上,“陛下,臣——”卷风笑着拥抱了自己的朋友和心腹,不让他说出谢罪的话,“亚得利亚,真是辛苦你了,从那么远的亚速湾匆匆地赶到这儿,” 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亚得利亚不想在其它臣下面前出丑,低头说道“是臣下应该的,陛下。” 肯内利和其它臣子都过来向宰相大人请安,大家都明白,就算亚得利亚这次在战略上轻视敌人导致了海松最初的失败,失去了礼天城,说不定还有天狼的中部领土,但是他的地位没有动摇,仍然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况且,这次在对塞班本土的进攻中,他拖住了敌人主力,并且完美地堵住了塞班军的退路,使海松国吞并塞班指日可待,功不可没呀! “亚得利亚,亚速湾没有问题吧?”国王其实是在问那四位五神王族还有心中的人儿。 “开始有点争吵,后来就安静下来了,现在四位大人都在首都镇守,万无一失,”由于有其它人在,亚得利亚说得很含蓄,叹了口气,卷风明白那四人一定是为了邹而争吵,“你们先下去休息,”知道陛下要和宰相密谈,其它人都走出了船舱,“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心已经在乱跳,虽然知道有那四个人在,她应该不会出事,但是,还是不放心,为什么他们没有去找她? “陛下,殿下好像已经失踪了,而且连四位王族都感觉不到她的气息,据臣从四位大人的争吵中所知,这是因为殿下染了五神草制成的染发剂的原因,”亚得利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很意外,她本来就不是好惹的,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为了卷风王陛下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有一个声音在说:“逃得好!等以后再让陛下去追吧!” 这样,她才会明白和接受陛下的心意吧? 卷风王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么,她现在是否安全,我们是完全不知道了?“礼天城那边有消息来吗?” “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就有消息了,恐怕信使现在已经到达了塞班国了!现在正向这边赶!”亚得利亚肯定地说,因为,就算海松人没有传过来,但塞班人自己的信使应该也要到了! 宰相的话音未落,“陛下,留守塞班岛的军队派人押来了塞班国的信使,有最新情报奏上!”舱门外响起了肯内利兴奋的声音,两人相对一望,是什么好消息? 已经是一身是伤的俘虏被带了进来,他有着塞班国特有的小麦色皮肤,眼睛里闪着绝望的光,一切已经结束了! “他讲了些什么?”亚得利亚并不认为这个人会讲实话,他的眼神好特别,是什么让他这样失去希望,不会只是因为落到了敌人的手中吧? 肯内利急忙递上一封信,“回大人,他什么也不讲,但是,从他身上的信上可以得到一个大消息!”话音都有点颤抖。 从没有看过肯内利这样的两人,都有点急不可待,卷风拉过站在一边控制住自己好奇心的亚得利亚一起看,“什么!高仓王死了?”两人同时惊呼!真是太意外了,但这是我海松之福! “陛下,现在这个情报如果能好好利用,可以让我们轻易占领塞班全土,礼天城已经失去了,北源经是不会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北源国的军队现在一定已经开进礼天了!” “以你之见,应该怎么做?”卷风王知道他已经有了计划,“塞班国高仓信并没有子嗣,而且他的亲族也不多,有野心的人差不多都在这十八年的宫廷斗争中死在了高仓的手下,现在塞班军的主力被我们围困,塞班国已经没有希望了,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息广为传播,以瓦解塞班军之志,让他们明白已经不可能有援军,使他们可以为陛下所用!”亚得利亚开始讲述他的计划,“要打败他们,这个消息确实用得上,但要他们投降,好象不是那么容易吧?”塞班军不见得会怕死,“嘿,他们一定会投降陛下的,只要陛下带领他们为高仓信国王报仇就行!”亚得利亚的脸上浮显出曾经让邹发冷的笑容!“只要陛下许诺带领他们杀死谋害国王的原凶,他们一定会投降的!” 什么意思?卷风王和肯内利的脸上都透着疑问,而那个坐在地上的塞班人眼睛里已经露出了凶光,谁是杀死陛下的人?!(未完待续) 第十章 近在咫尺 天狼河上,下北源国的水军顺着风向礼天城不断前进,海林的心不能平静,真是天佑我北源国,天佑太子陛下,高仓王居然死在了礼天城!北源国可以不费力气地占领原天狼的中部领土,使上下北源国连成一片,就算卷风王依仗上古王族的威力能够暂时保住原克伦国的地盘,但如果想要与我国一争长短,却是不可能呀!至于失去了国王的塞班国,现在就如同俎上肉,任由太子宰割了!几乎想要仰天长笑,为的是懂事时就已经宣誓效忠的主人终于能得偿宿愿一统天下! “还有多久才能到礼天!”海林看向身后的人,太子陛下在等着呢! 虽然没有像海林一样了解太子的心愿,但是也有及格的智力能理解现在北源国的大好形势,水军的将领笑着回答:“只有二个时辰了,现在的风很顺,可以比预先确定的时间提早到达,大约在傍晚时分!” 好!就在礼天城开始陛下宏图霸业的第二步吧,第一步在陛下得到天狼时就已经成功!海林振奋地想着,只要每一步都能走好,那么得到天下就是指日可待了呀…… ※※※ 在礼天城的南门,海松军曾在梅尔巴的带领下让塞班人吃了苦头的要地,门上的血迹还很新鲜,但是,这张用塞班人的血换来的城门却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北源军的控制下,附近已经完全没有塞班军的踪影,有的只是隐藏在巷口街角的北源人,那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占据了城门周围的战略要点,其它三门也是这样吧?现在就算塞班军发现不妥要想从我们手中夺回城门也要花上好几个时辰,而那时,北源大军就已经围城了! 抬头遥望着皇宫的方向,那敏叹了一口气,不是为北源经的安全担心,却是为了太子的未来,虽然陛下是个意志坚定了不起的人,但是,他还是不能完全抛开感情的左右,一无所惧地闯入了乱军的中心,弗雷德丽卡小姐如果知道应该满足了吧?当他们见面的时候,她应该不会再拒绝陛下的邀宠,会心甘情愿地随他回到北源国的……这样,大家就都可以幸福了……对对,不用多想,结局一定会是这样的…… 不远处有两双眼睛在看着那敏,“这个人在叹什么气,现在北源国不是形势大好吗? 真是不知所谓!”朱利叶斯不满地说着,要不是这个人手段太厉害,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赶在他完全控制城门前偷偷进入,而且还被几个乱窜的塞班兵发现,只好打晕了他们!不过,最大的麻烦就是——那个死女人!眼睛瞪向了挤在身边的邹,“干嘛?眼睛脱框了呀?”知道朱利叶斯的想法,邹可不会客气,自己失去力量后只是个普通女人,当然不会窜上跳下,而且也不可能像兔子一样跑得快,“看清楚,我是个最正常的人,和某人不一样!” 朱利叶斯虽然屡战屡败,但也屡败屡战:“我不明白的只是为什么正常人却要趴在某人的背上才能进城!”累死他了! “哼,因为现在的礼天不正常,而正常人进城时习惯脚踏实地的正常方法,所以,只有依靠不正常的某人才能进得来,嗯,很正常!”呵呵,不知这傻瓜有没有听懂? 确实已经被“正常”和“不正常”弄晕了头的某人不得不再次敛旗息鼓,但是,败走麦城之前还是放了一记冷箭:“可惜,只有小姐的体重好像不正常!”一把抓住邹的手,趁着前面路口北源人转头的机会飞快地冲了过去,踏上了通向皇宫的大道! 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呼地吹,邹很明白高仓信的心腹有着高深的气术,才能够带着她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顺利到达皇宫附近,但是,只是个四肢发达的家伙,“你不会是想从前门直接进吧?走后门啦!” 朱利叶斯其实并不笨,高仓信这种狡猾的人怎么可能会宠爱一个笨蛋?他只是习惯性地走前门罢了,必竟现在礼天城的皇宫里都是塞班人,他的战友,只是邹的话提醒了他,前进的方向有了修改,其实前后门都已经没有人在守卫了,两人进入皇宫后才明白这个事实,这里有的只是死人,受伤的人,还有杀人的人!将军的亲卫队和千人队长们的部下在激斗着,根本没功夫守门,朱利叶斯的身体在发抖,这些愚蠢的人,敌人已经到门口了,不,敌人已经在你们的中间了! 有点同情疤脸男,必竟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已人毫无感觉地走向地狱,但是,以他个人的力量却是没有可能阻止的,没有出声,邹觉得朱利叶斯不会不知道这个事实,现在不需要自己鸡婆! “北源经会在哪?”自从看到北源经离开大队只带了几个人潜入皇宫,朱利叶斯就在动他的脑筋,如果,如果杀了他,塞班国的命运会不会改变? “你不可能杀得了他的,据我所知,他的气术可是和高仓信不相上下,号称第一的卷风与他相比也不见得稳操胜券!”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邹好心地劝说,你想送死本来和我没关系,但是,我现在还需要你,你可不能死! “现在情形很乱,他难道没有疏忽的时候?”朱利叶斯有点吃惊,北源经的气术可以用陛下相比?但是… “拜托,就是因为乱,他就只有更加警惕的份!”别做白日英雄梦了! 他们藏身的地方是邹的寝宫,也就是卷风王的寝宫,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里最熟,想了想,邹对朱利叶斯说:“老实讲,我们来这根本没有意义,什么都帮不上,看着也没意思,走不走?”过不了多久,北源军就要全面占领了,到那时可不像现在这样来去自由! 眼睛里闪着不明的光,朱利叶斯一咬牙,“我们马上走,带着陛下一起!”不能让北源人伤害陛下的遗体! 受不了了!这个白痴!两个活人进来已经是不容易,还想带一个死人?高仓信,如果我死在这,全是你害的!邹在心里大骂,却没有反对,虽然北源经不会发疯鞭他的尸,但是———你一个人在这,会不会寂寞?我们带你走吧…… 不到三秒,邹就想反悔,好恐怖,管他死的是谁,近在眼前的尸体还是好恐怖!只是,手被朱利叶斯抓着,想跑也跑不了,只好跟着他向寝宫外潜去寻找高仓信遗体的停放处。 北源经带着十人亲卫已经在皇宫中找了一圈了,没有她的影子,不过,让人安心的是,高仓的尸体边没有她的尸体,“陛下,这样找是没有效果的,还是再抓个宫女问一下?” 苦笑了一声,已经问了三个宫女了,但是,一个在自己刚抓到时就咬舌自尽,一个投井,还有一个,居然在用刀剌杀自己不成功后也自杀了,海松的女人真是性子烈呀! 卷风王是怎么挑的宫女?“算了,再进卷风王的寝宫看看有什么线索吧!”她的房间已经搜过了,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还是再去一趟…… 本来会在宫门口碰上的两组人,因为一阵惊叫都停下了脚步,“不好了,北源国的水军从北门进来了!”终于到时候了吗……两组人都是这样想着,塞班陆军覆灭的那一刻…… “你们五个在这座宫中寻找线索,其它人跟我去接应进攻皇宫的军队!”没有时间了,只好,等礼天城夺下后再仔细查问了。 听到了北源经的声音,邹吓了个半死,他就在门外!拚命扯着朱利叶斯的衣服,和他一起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等等,不能躲在这儿,又扯着他到了隔壁的侍女房,“怎么办,他已经来了,而且,皇宫已经被包围,我们出不去了!” “你不是说就算去了北源国也不会有危险吗?有什么好怕的?我都不怕!”落井下石本不是朱得叶斯的长处,但是,为了对付邹,他的本性已经暴露出来了! “好,我现在就出去做北源经的妃子,到时候,我要高仓信的尸体怎么样就会怎么样了!”大怒的邹已经顾不上高仓信了,他居然把我托给这样卑鄙的人?(其实两人是差不多的啦)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亏陛下临终前还一心惦记她的安全!朱利叶斯为邹加了很多形容词——忘恩负义,卑鄙无耻,心胸狭窄等等等等,还有其它对于长相、体重、衣着、气质、仪态的人身攻击,但是,只能在心里,嘴上还是不敢骂出来!不是不想,只是因为北源经的手下已经进入寝宫开始搜查。 这五个人都是高手,朱利叶斯用眼睛向邹示意,却接到了一个白眼,废话,北源国太子贴身的亲卫当然不是庸人! 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不受损伤的杀了他们!忍住了气,朱利叶斯再次示意,却又一次受到打击——那当然,我原本就不指望你有这本事!邹的眼神这样说,还是躲好是正经! “吱”的一声,侍女房的门开了,有两个北源人走了进来,“这里应该是侍女房吧? 原封,只有两张床,刚才我没有注意,卷风王好像不像传闻那样宠爱小姐吧?只有两个侍女,我们太子妃可是有二十个贴身宫女。”高瘦的棕头发这样笑着,身为原平流人,就算真心效忠太子陛下,但还是偏爱平流出身的太子妃,名叫原封的壮汉没有出声,走向房间另一头,那儿还有一张门,伸手打开,“弥瑞,你来看看。” 弥瑞呆在了门口,被眼前的近八十张床吓住了,“卷风王放在这个房间侍候一个人的侍女一共有八十一人,全都是贴身,只是外面那两个是头领而已,”原封淡淡地说着,“而且,你看到了我们在这附近抓到的三个宫女了,她们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是千里挑一吧,不,可以讲是万里挑一!” 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那三个宫女的烈性子给弥瑞的印象很深,“有其主必有其仆,太子想要找的小姐,如果找到了,会不会也——?”心里有点佩服陛下,这样的女人也敢碰! “这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了,我们只负责找到,而且是毫发无损地找到!”原封先走了出去,两人都没有发现躲在某张床下的人! ※※※ 看着地上的塞班人,亚得利亚眼睛里闪着光,“你不知道吗?杀害你们国王的人?” 虽然被押在了地上,但一直不肯双膝着地的人这时却跪了下来:“请赐教!”一定要为陛下报仇! 有点意外,这个俘虏在这次境地下还能用上敬语,可见平时所受的教育是贵族式的,而且能身为信使报告这个天大的消息,应该不是平常人,亚得利亚心念电转,可以好好利用,“塞班国王死后,谁是最大的得益人?” 不是你们海松吗?塞班人的眼里露出这样的意思,“不是,真正的得益者是北源经!”亚得利亚用最诚恳的表情说着,本来也是事实:“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确定,北源军现在已经趁乱进入礼天了!贵国和我国在天狼的领土已经归北源国所有!” 被这个消息震住了的人,绞尽脑汁地想着,是的,有这可能,北源经心狠手辣,深谋远虑,做这样背信弃义的事对他来讲并不困难!对了,他一定是通过那个被陛下带回的黑头发女人下的手,那个女人是北源国的间谍,难怪陛下出事后就找不到她了!可恶的女人! 没想到塞班人的联想这样丰富,卷风王却在为高仓信而感叹,不论怎么样,他的人民,他的军队是如此地爱戴他呀! “好,如果卷风王能够承诺为国王陛下报仇,我可以为您劝降塞班海军!”已经被仇恨遮住了眼睛的人这样说着。真是捡到了宝呀!亚得利亚心中大喜,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为抓住塞班信使的海松人加官进爵!(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高仓亲王 他是什么人?肯内利有点惊讶,如果只一个普通的信使是没有自信和权力说出这句话的,眼睛望向了宰相,亚得利亚会意地问道:“不知阁下——?”不可能是个无名小卒的,难道会是王室成员?听说高仓王室的直系只有高仓一个,难道会是旁系王族? 有可能,这个人对高仓忠心耿耿,而且,亚得利亚有点看不起高仓王了,智力不足的人才能得高仓信的宠爱吗? “我是塞班王室成员中的一员,当今陛下的堂弟,亲卫军中的第一千人队长高仓震!”以自豪的语气大声地说着,是的,我不仅是堂兄最重用的亲族,而且也是军中的实权者,和高仓信有着一样小麦色皮肤的塞班亲王高仓震站了起来,当自己说出了身份的时候,不能再跪在地上,否则会让高仓家族蒙羞! 一定要为陛下报仇,纵然会被海松人利用!看到了亚得利亚眼中隐藏的不屑,没有关系,就让他自以为是吧!“现在的海军首领虽然与我没有关系,但是,想必卷风王也知道,塞班军真正的领导者只有高仓陛下一人,所有的海军千人队长都是效忠于陛下的,只要卷风王陛下帮助我们灭亡北源国,杀死北源经,他们会投降的!而我,就是陛下最宠信的千人队长!由我去告诉他们陛下遇害的消息,他们会相信的。” 亚得利亚没有为高仓震的身份惊讶,却被他眼中的光芒所吸引,这个人没有野心趁机称王吗?身为亲王却能屈尊成为一名千人队长,就算是有实力的地位,却是王族不屑做的,自己又低估了敌人吗?在心中暗暗警惕,不要一错再错呀,无论如何,现在是海松反败为胜的关键时刻!“那么,亲王殿下什么时候出发呢?”他会不会一去不回? “我不用去,只要卷风王陛下派人将我带来的这封信和我自己写的信交给塞班海军的前军第一千人队长马图林就行!”高仓震当然了解亚得利亚和担心,直接说出了让对方放心的计划,上当了,亚得利亚在心内暗笑,他想扮猪吃老虎火候还不够,一下就让人看出他的脑髓重量不轻!自己可不能再判断错误了,“臣以为照殿下所说的去办甚好,请卷风陛下决定!” 笑着点了点头,卷风王没有意见,亚得利亚比以前小心多了呀,这不知是好是坏…… ※※※ 让肯内利陪同高仓震下去休息,卷风王让亚得利亚坐在身边,“高仓信军队的制度可真是奇怪呀,将军们虽然高高在上,手中的实权却不如手下的千人队长,这样的军队居然可是号称无敌舰队,高仓信还真是了不起,” “陛下,”知道卷风对塞班国不甚了解,亚得利亚解释道:“其实这不是塞班国的传统,之所以造成现在这种状况的,是因为高仓王以十岁幼童君临塞班,为了不让权臣擅权,趁着王权还算巩固,将领还未起异心时以强硬手段执行的,根据情报,当时一力支持幼主的军队人士都是千人队长,其中就得宠的是一名叫朱利叶斯的陆军军官,十八年来一直没有升为将领,把握着军中实权,至于这位亲王当时还只是个没什么影响力的王室成员而已,应该是高仓这些年来一手提拔的。”在塞班军中升为将领就意味着失宠,十八年没有升官可就是高仓信青睐有加了! “这样讲来,那个朱利叶斯现在应该是高仓信的身边吧?为什么没有听高仓震提起? 而且,如果要送信,他不是更合适吗?我听了那位殿下的自我介绍,还以为他才是塞班王最宠爱的千人队长呢!”他不是所谓亲卫队第一千人队长吗? 笑了起来,陛下现在的心情不错呀,看来他对弗雷德丽卡小姐的事——“是的,那个亲王可是自信得很,以他这样的性格可能确实不会有称王的野心,不过,对地位不如自己却更受高仓信宠爱的朱利叶斯应该是心有不甘吧?”但是,这正是陛下可以利用的人呀! 卷风笑着笑着慢慢沉默下来,黑眼睛里有着深深的忧郁,“陛下,您还是在担心弗雷德丽卡小姐吗?”亚得利亚心中叹息,为什么卷风王会爱上那个与他的性格完全不适合的女人?将来就算能在一起了,也会被对方欺负得死死的。只不过,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没有他激起陛下的雄心,海松现在只是北源的属国吧?这一切,就有怎么样的结局呢? “其实您不用担心,她早就想逃走了,应该准备得很充分,而且以弗雷德丽卡小姐的本事,就算遇上了强盗,倒霉的也只会是强盗而已!”两人都笑了起来,毕竟天下的高手也是有数的,她哪会这么“幸运”! “亚得利亚,你觉得她在北源经、高仓信还有我之间游离不定,到底在想什么呢?” 对于自己和对方的感情都不是很了解的卷风提出了疑问,“女人的幸福不就是得到一个可以完全相信,完全依靠的男人吗?”在天下流浪的岁月,遇到了太多的人,一半是男人,一半就是女人,没有例外,没有!区别只在于她到底有没有能力和运气找到这样的男人! 有点头痛,亚得利亚觉得当卷风王的感情顾问比当宰相更辛苦,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呢!“陛下,以我所见,小姐她好象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想法,她之所以不肯安定下来,并不是因为对陛下没有好感,而是因为,她不想把时间花在自己认为很清楚了解的事情上!”已经动用了所有脑细胞,运用了知道的所有词语,亚得利亚艰难地用可以让人勉强理解的字眼说出自己的意思,“小姐认为她对陛下的感情很清楚,甚至于认为自己能像解释普通一件事一样解释陛下对她的感情!这样,陛下的感情就不能吸引她,所以,她没有兴趣来了解陛下,当然也就不可能爱上陛下!”口干舌燥地说完了话,亚得利亚在心中大骂邹害人不浅,没事撑着了吧,到处乱跑,就不想休息一下吗?还要自己劳心劳力解释她的怪异行为! 卷风王的脸上老实地呈现出一种表情:不懂!————我只知道我爱她,希望能给她幸福,正常女人向往的幸福! 实在无法忍受的亚得利亚,也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愤怒:她根本就不正常! ※※※ 独自坐在船舱中的高仓震,眼睛里有着刻骨的憎恨,北源经,胆敢用卑劣毒药谋害了高仓家族的国王,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那个女人,一定是北源经的情妇,苦心迷惑了陛下,乘机下毒,落到我手中,让你生不如死!不过,最奇怪的是,朱利叶斯也不见了,要说他有份谋害国王,连自己都不相信,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是,为什么会失踪呢?说不定,他知道真相…… 现在投降海松一方面为了报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塞班国的军队、人民不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必竟,我们现在要反抗海松是一定会输的,没有了国王陛下…… 但是,只要让北源和海松两虎相争,塞班就还有复兴的机会,四千年来因虔诚信奉海神而得以王于塞班岛的高仓家族一定不能在陛下这一代灭亡……请保佑高仓家族吧,最美丽的海之女神呀…… ※※※ 邹和朱利叶斯从床下爬出来,还好,侍女的房间很干净,就算是床下也几乎没有灰,“看来北源经找得你很急呀,这样可真是麻烦了,”朱利叶斯觉得前景不妙,这座宫殿马上就要落到北源军的手中,如果北源经下令来一次宫殿大扫除,他们就无所遁形了。 确实很麻烦,邹也在动着脑子,要怎么样才能安全地出去呢?“要是我还有水之力,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什么也没有想出来的女人自暴自弃地讲着毫无意义的话,反正,就算被找到了,也不过是再跑一次而已,朱利叶斯有自己担保也不会有危险,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脑子和邹的一样处于当机状态的朱利叶斯接上她的话:“你是因为求雨而失去了力量?”这件事可是天下都知呀,仁慈的弗雷德丽卡小姐为拯救天下苍生,献出了自己的神力!但是,打一开始就不太相信的朱利叶斯经过和邹的几天相处更是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你是不是求雨前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当然不知道!!邹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朱利叶斯,如果自己知道,打死她也不会同意在海松建祈雨台,一定找个安全的地方有万全的准备!“不过,我的力量可以恢复的!”不想让对方小看的邹在炫耀自己的力量,好可悲,现在完全靠他保护,看他的脸色!我的脑力好象也没有为自己争气,“喔?不会是明天吧?”朱利叶斯吐出了恶毒的话语,让邹受了无形的一刀! “要你管,反正总有一天会恢复的!”真是人善被人欺,以后绝对要讨回来! 知道自己终于赢回一城地朱利叶斯心情大好,“我们还是出去闯一闯吧,现在外面很乱,可能有机可乘!”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好方法出去了吗?“我们可以找到陛下的遗体!” 我的天!“现在连我们都不见得出得去了,你还在想高仓信?” “反正一时没办法出去,我们就去找找吧,”话还没有讲完,一把抓住想开溜的邹,“你不要离开我,不然,我没办法保护你,走,我们从窗户出去,”运起了气术,朱利叶斯带着邹窜出了寝宫,————不要呀,我不想去!邹在心里叫着,这下,一定是死路一条了,他是不是北源国的间谍,怎么做这种自投罗网的事?高仓信你这个笨蛋,连带出来的手下也这么愚蠢! 在他们的身后,侍女房的门开了,原封和弥瑞站在了门口,看着打开的窗户,“是不是陛下要找的人?”原封没有看清,“那个男的气术很厉害,害我们不敢靠近,” “可能是,但是,那个男的是什么人,据陛下讲,那位小姐是喜欢独自一人的呀,难道是被人挟制?刚才她走的时候可是不甘不愿!”弥瑞猜测着,“我跟上去,你去通知陛下!”(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生与死的遐想曲——前奏 “陛下,海松——塞班王国发布公告,居然诬蔑陛下是杀害塞班国高仓王的凶手!”海林一脸愤慨地说着,倒不是认为卷风王贬低了太子的人格,而是,明明就不是我们做的,为什么要我们背黑锅?“陛下,以臣看来,说不定塞班王的死就是海松国下的手!”不论怎样,现在吞并塞班的可是海松,不是北源! 笑了起来,身着便袍的北源经眼睛没有看向海林,但是,还是回应了部下的疑问:“再去争执谁杀了高仓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眼神一直落在那个正在流泪的女人身上,高仓信在她的心里,始终是不能忘怀吧?“卷风王使出这种没品的小招数,是为了什么,海林,这才是你要想的!” 顺着主人的视线,海林也看向了在高仓信的遗体边低声呜咽的邹,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太子当初的担心可是多余,高仓信对她好象很是礼遇,不然,也换不来真心相待了,必竟,要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为他战场和情场上的敌人哭泣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做,都想做的…… 朱利叶斯站在了放置高仓王遗体的大堂阶下,从里面隐隐约约传来那个女人的哭声,他的心也在流泪,陛下,我终于又回到您的身边了,当初,就算是违背你的意愿,我也不应该丢下您一个人!现在,北源经打算怎么对待您呢?朱利叶握紧了手,我绝不会让他们冒犯您的尊严! 曾经下定决心不再为死亡而动心的邹,听到北源兵向北源经报告在一处密室中找到失踪的高仓王尸体时,忘记了一切,狂奔着来到了偏殿,是的,在这儿自己曾接见了梅尔巴,没想到自己的宝座下有着这样一个密室,是塞班兵为了保护自己的国王而在最后兵败时偷偷将高仓王放入的吧? 现在还是春夏之交,气温还不高,已死去一天一夜的高仓王面目如新,经过了整理后看不到一丝毒杀的痛苦,静静地躺着……就算曾经的爱人为自己流下的泪珠落到了脸上,也再也不会醒来…… “陛下,卷风王现在虽没有正式得到塞班,但是,为了让海松军顺利进入,并真正得到这片富庶的土地,他一定要收买塞班人的心,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为他们死因不明的国王指定一个凶手,再为他报仇了!”海林的心神转了回来,“而现在,有资格杀死高仓的只有北源和海松,他们当然不会讲自己是凶手,所以,最后的也是最好的选择就是北源了。” 站在海林身边的那敏刚才一直在思索,现在有了结论:“而且,海松这次战争从根本上来讲是失败了,从一开始他们就轻敌冒进,这才会在天狼河上以优势兵力而没有胜利,后又被高仓夺去礼天城,我军现在完全占领了他们在原天狼的土地,要不是运气好,高仓信不明而死,他们只有灭亡了,所以,陛下,我们应该趁胜进攻,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摇了摇头,北源经看向了那敏:“你虽然讲得有道理,但是,你没有明白,海松到现在没有灭亡,还有两个原因,一则,四大上古王族无人可敌,胜过千军万马,要不是有他们存在,高仓也不用把自己的主力派去诱敌,二则,卷风王雄才大略,于最后关头改变计划,不救礼天,而直袭塞班本土,如果没有他的这个决定,就算高仓王死去,卷风王还是没有机会近手楼台先得月,必竟,如果给了塞班人喘息的时间,他们是不会这么容易投降的。”是的,卷风王是个对手,但是,我并不害怕,我心中在意的是人力无法战胜的元素之力……走到了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拉着她离开了高仓。 呆呆地坐在了北源经的身边,邹有全身无力的感觉,我死后也会是这样吧?只是,在那时,是否也有人为我哭泣,为我伤心?害怕,害怕,人死后如果没有人来思念,是否比活着时的寂寞还要让人无法忍受?这是否也是人类寻找相依相伴的爱人所希望得到的呢?这世上的一切,最可怕的能熄灭自己对梦想满腔热情的不是现实的阻碍,而是心中的软弱和害怕…… “我要这具尸体!”下定了决心,开口向北源经要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皱了皱眉,北源经对她的第一个要求居然是高仓信的尸体有点不快,但是,随后又舒展开来,既然她的想法与自己的打算是一个结果,那么,就没有必要逆她的意,更何况,在自己的心中,多么想让她从自己的手中得到想要的一切,那么她就不会再渴望那虚幻的天堂… “你是想让他入土为安吧?好,我为你做到!让他的葬礼配得上国王的身份!”虽然海松的小阴谋无伤大雅,但是,如果不反击一下,他们会太得意——既然她也会为此而高兴! 高仓王的葬礼在五天后隆重地举行了,没有葬在礼天城内,而是用一万骑兵护驾送到了与塞班国隔海相望的海边高崖上,巨大的墓场是北源经发动十万人在五天内初成的,而且,北源国皇太子还亲来送葬,于墓前行礼。 “轰——”装着高仓信的玉棺放入了墓场中心大穴,一层层的黄土合着金粉、银粉撒在了上面,北源经有些感慨,无论生前如何风光,死的时候还是一样呀,只是,我和他都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吧…… 在人群中有一双发光的眼睛在盯着北源,没有错,那就是高仓震要暗杀的北源皇太子,现在的警卫不严,有机可趁,但是,皇太子最厉害的亲卫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不用与他较量就知道这个人的气术达到了最高,正面对敌可是毫无机会胜利,虽然完成任务是自己的信用,但是也不用为顾客太过着急地买命——而且,还有一个女人没有出现。 ※※※ 高仓王的葬礼最想出席又最应该出席的两个人都没有来,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弗雷德丽卡·邹生病了…… ※※※ 卷风王回到了亚速湾,迎接他的民众簇拥在城门前,争相一睹国王陛下的风采,还是那身黑衣,还是那头银发,黑色的眼睛里却多了许多忧伤,少了一些雄心,在肯内利的提醒下,卷风王抬起头来,向眼前的人民露出那温和的微笑,伸出了有力的手向远处的臣民致意,已经万分激动的海松人开始为他们的国王而疯狂,“卷风王陛下万岁,万岁!”所有的人都知道,海松的国王身怀上古王族至为高贵的血统,又出身贫民,最为亲近民众,仁慈宽厚,天下共赞,武艺超群,号称无敌,世上最了不起的人就是——卷风王陛下! 随着卷风走入了皇宫,人们渐渐地散入了大街小巷,在饭馆,在茶楼,在酒店,人人都是谈论着国王无比的威严——世上的一切都将在他的面前臣服,“不过,陛下不是要和水之弗雷德丽卡殿下结婚的吗?现在,怎么没有消息了?”不识象的人问出了这样的话,立刻招到周围人的怒目,“陛下的事是你这等人可以谈论的吗?还不闭嘴!”几个人同时叱道,为什么?刚才你们不是都在谈论吗?被骂的人委屈地睁大了眼睛,“你不知道宰相大人下令不许谈论这件事吗?”有人好心地说着。 为什么?不知死活地再一次表示出这样的意思,这一回,完全没有人理他了…… ※※※ 进入了宫殿,卷风首先来到飘蓝的房间问候,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有点奇怪,她应该知道自己回来了,不会不在呀,她一向最疼自己的。正准备走出,眼前一晃,出现了二个人,是林白和妖火。 还没来得及问候,卷风已经被两人脸上的表情吓住了,“怎么了?” 林白烦躁地说着:“飘蓝也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像和地仁一样,完全感觉不到气息吗?”卷风觉得有点不对,妖火的着急完全表现在脸上,“是的,我真是想不通,她没事染五神草做什么?”不会是为了换个形象吧?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你们的,又是什么时候感觉不到她的气息的?”卷风知道两人的心思不如自己,开始一步步地问。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们还在一起说话,散了后,我睡时还感觉她的气息,”林白说着,妖火在一边点头,“她知道你快回来了还很高兴,说是今天要到城外去接你,但是,一大早,我们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卷风低头思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临时有事离开,一种是被人带走,如果是前者一切好说,如果是后者,那么,只有一个人做得到,“会不会是地仁公公回来过?”用很含蓄的话暗示着,因为不是很清楚两人对地仁的看法。 叹了一口气,林白下了决心,没办法了,为了找到飘蓝需要卷风的帮助:“我老实和你讲吧,这次弗雷德丽卡能够成功逃走,是因为我们三个给了她五神草制成的染发剂!” 有些惊讶,但是没有生气,卷风这一阵子一直在反思自己对她的行为是不是过分了。 “你的意思是,你们三个联合反对地仁公公,不希望建立五神国?”自己也没这个想法,但是可不会让地仁发现,“我们也是暗中反对呀,只是给了五神草,其它的事都是她自己做的,”林白很佩服弗雷德丽卡,一个没有力量的女人能够逃出去,可是不容易,至于她会不会出意外,完全没有考虑! “地仁族长没有怀疑?”自己和亚得利亚可是怀疑过,但是,由于两人都不认为地仁的想法是正确的,所以就没有进一步思考,但是,地仁不会这样的。 “应该没有呀,开始他虽然很凶地问我们,但是,弗雷德丽卡也去过我的空间,要拿一株草也不是不可能!”林白不明白,叹了口气,这个理由地仁不会信的,以邹的性格如果身上真有一瓶,早就在自己面前炫耀过了,而且,也不会等了大半个月才逃!飘蓝有危险了! 看到了卷风脸上的忧色,林白和妖火知道有点不妙,但是,“地仁可是我们的同族,不会伤害飘蓝吧?”不可能,我们几个人是五神族仅存的血脉,而且飘蓝还没有子嗣,如果有了意处,五神就真要灭亡了。 想到亚得利亚对地仁的评价,卷风可没有他们这样乐观,妖火突然说道:“对了,昨晚,飘蓝还向我们谈起银龙大姐的事,会不会是?” 卷风疑惑地望着两人,林白一咬牙,反正说一件也是说,说两件也是说,“飘蓝一直怀疑水之银龙的死因与地仁有关!” 心里开始有了恐惧,地仁如果真做过这样的事,现在再来第二次也不会手弱,卷风,镇定,不然飘蓝有危险,“就算是地仁公公真的杀了水之银龙,但是,为了建五神国,需要飘蓝的力量,他应该不会这样做的吧?”是的,静水姬最大的心愿不就是五神重掌天下吗?杀了飘蓝,五神帝国有可能建立吗? “那他为什么会杀了银龙?”这几天来,他们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难道只是因为银龙不会求雨,他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可能,高贵的上古王族没必要为下等之人的死活流血! 回忆邹奇怪来历和她的猜测,卷风不由说道:“难道是为了让弗雷德丽卡苏醒?”是的,如果她有和静水一样的心,再加上自己的帮助,五神族一定可以重新得到四千年前弗雷德丽卡·五神所创的辉煌!——心里一沉,她的名字和开国女王是一样的,这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可怕的暗示?(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生与死的遐想曲——序章 暴烈地驱动坐骑,北源经神情焦急地从南门进入礼天,刚到宫门口就有第三批内庭侍卫报信:弗雷德丽卡殿下病情沉重,陛下请马上回宫! 为什么?今天早上的情况还是身体有点重,起不了床,想睡觉而已,所以自己就听她的话没有陪着生病的她而去为高仓王送行,邹一向喜欢睡觉,应该没有什么的。可是,等自己到海边打了一个转,回来听到消息就是:殿下的贴身亲卫好象疯了一样把宫里所有的医生抓去看病! 邹闭着眼睛躺在绣床上,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和睡觉没有两样(只是现在的睡像可爱多了,)身上也没有受伤,但不正常的是,她的呼吸很轻很慢,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在床边监视着医生看病的朱利叶斯的眼睛冒着火,这些庸医!早上讲的是殿下前阵子奔波劳累所以有点累,只要休息几天就好,所以,自己因为这个女人而没有去为国王送行,刚才还在诅咒她不得好死,结果,过了一上午,这个女人的房间没有一点响动,就算是猪,睡觉也要翻个身吧?进去一看,气都快没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北源经冲朱利叶斯吼着,”你不是她的贴身亲卫吗?说,是怎么回事?”只要不是瞎子,就会知道床上的人已经快断气了,不可以呀,好不容易你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北源经全身都不可抑制地发抖,曾经想过得不到她的心,曾经想过不能和她结为夫妻直到白头,曾经想过要忘却心中的倩影,但是,却从未想过亲眼目睹她的离去自己却只能束手无策…… 没有生气,朱利叶斯对北源经甚是同情,一个男人只能眼看自己喜欢的女人受罪却不能给她任何帮助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而且,他的心中也是一片凄凉,以前,是为了高仓王陛下而活,他却在临终前把我交给了这个女人,同时也把这个女人交给了我,现在,她也要离我而去了吗?”回太子陛下,殿下直从早上和陛下话别后就一直在睡,到了中午一直没有动静,属下有些担心就进来看了看,结果就发现殿下变成这样了。”用低沉的声音回答着,他和她都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呢? 眼睛瞪向了床前的五位随军御医,”她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这样,还有------她?”话音一下子停顿了,因为床上的人胸口没有了原本就看不太出的起伏,放在胸前的纤手猛然滑下————她已经去了…… “不————————!!”北源经的气劲一下子爆发,冲开了床前的御医,一把抱住了开始发冷的身体,吻着那鲜艳的红唇,还有那微红的脸,“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失去了,才知道她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呀,如果可以重来,我愿意抛弃一切,只为你而活,只为你而笑,只为你而悲,我的爱人呀…… ※※※ 礼天皇宫笼罩在一片愁去惨雾之中,为高仓王准备的白色王旗再一次升起,高贵的上古王族——水之弗雷德丽卡殿下驾崩了!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北源经守着邹的身体,希望能有奇迹出现,她不是上古王族吗?她不是可以活得比我更久更健康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祈雨的原因,她和静水姬一样,承受不了天道的力量,所以才会失去生命?不不不,早知道这样,早知道她的生命如此脆弱,早知道她的幸福如此短暂,不该束缚她,应该让她自由地飞,自由地飞… 朱利叶斯站在北源经的身后不远处,他也在这儿站了三天,本来他是没有希望什么的,但是,既然北源经有这种想法,他也不愿完全否定,但是,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三天了,她的尸体已经变硬,她是死了,不想承认的只有北源皇太子了… 这时,在寝宫的阴暗处,曾在海边盯着北源的那双眼睛现在正在看着邹的尸体,那个黑头发女人就是高仓震要杀的吧?现在她已经死了,不用自己再费力气,只是北源经真是个麻烦,现在虽然是个好机会,但是,他身后的那个人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如果不能一击而中,他必然救援,那时,死的就是自己了。 算了,反正只死一个也可以交差,犯不着为钱送命,正要转身离走,突然想起高仓震对自己讲的话,“……尤其是那个黑头发的女人,陛下对她万般宠爱却毁在她的手上,你一定不能让她死得舒服!如果可能要把她磋骨扬灰!记住了!………”唉,既然不能完美交差,还是多做一事算一事吧,这件事可比杀北源经容易多了。 “陛下,请节哀,小姐已经去了,您——”海林实在没办法再拖了,现在,上北源国传来消息,北源皇帝陛下已经宣布御驾亲征,扫清原天狼国内所有的余敌,准备和平为盛的下北源军会师于礼天城!陛下来到这儿的目的绝不只这一个,礼天城虽然在手了,但是,对六条的攻打还在继续,孤城中的海松军如此顽强,太子陛下可不能小瞧呀,一定要在皇帝陛下来之前拿下!否则,以前支持皇后的贵族说不定会在平大人身上打主意!“陛下!” 心中还在回忆着与她初见的时候,那狡黠的眼神,锐利的话语,不在意的神情,是的,这一切都吸引着我,我不是因为她的外貌,她的能力,她的身份才爱上她,我只是深深地陷在了一团永远也散不了迷雾之中,尽情地沉醉,突然笑了起来,如果这样对她讲,以她爱钻透的性子一定会和自己长篇大论地分析这个重大问题,不把自己说服,不让自己相信爱上她是因为某某某原因,是不会罢休的,但是就算得出了严肃的结论,她的眼睛和自己眼睛里闪着的就不是爱情了吗?还是,她从一开始就不在意这爱情?是的,她不是不在意自己,而是不在意爱情呀,说不定,对她而言,所谓的爱情只是前进道路上不起眼的拦路石,是除之而后快的杂草堆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总在要死的,不论你或是我,北源经想了整整三天,从当初的痛苦中醒了过来,如果你再也不能醒来,如果你真的与我此生无缘,我便将你放在心中,牢牢地锁在心里,直到上面落满了灰,直到再也不能记起……我的路在自己的脚下,没有任何人能够决定,不论是爱我的人,还是我爱的人,不是吗,你的想法和我一样吧?如果再来一次,如果我为你放弃一切,你的眼中除了最初的感动外,最后留下的只有浓浓的可惜和不屑吧?到那时,我不但得不到你,就连做你的知已也是不配了吧?你这个别扭无情的女人呀……我们来生再见吧…… “来人,把殿下的尸体火化,撒入大海!”没有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北源经与海林擦身而过,走出了她和他最后的爱情…… ※※※ 在场的三个人都惊呆了,要让她尸骨无存吗? 海林心中发冷,陛下,陛下已经改变了,他的心中再也没了小姐,只有霸业,只有… 暗中的双眼闪烁不定,为自己没去惹这个瘟神而庆幸,连死后不眠不休守了三天的女人都可以这样对待的人,比传说中的高仓王还要可怕吧?不过,他倒是省了自己的事,也为皇宫阻止了一场火灾,看到了北源经的脸,朱利叶斯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某一天,高仓王在一次宫廷斗争中查出了从小一起长大最喜欢疼爱的小堂妹,王族的公主,是谋逆者的妻子时,也是这样的表情,说了一句:“全家处死,尸体拿去喂狗!”……他们的心中都在想着什么呢…… ※※※ 三个人都没有动,看着宫女们抬起她的身体,来到了宫外的广场上,侍卫们已经架起了火堆,火已经开始燃起,“等一下,我来。”朱利时斯喝止宫女,上前接过邹的身体,当初我从陛下手中接过了她,现在也由我送到陛下的身边吧,那样,你们两个都不会寂寞了…… 火在吞没邹的身体,她的衣服,她的头发,她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余下的只是一堆不起眼的灰烬,再也看不到别的…… ※※※ 高仓震在自己府内书房中沉思,现在的情况不太妙呀,虽然自己对马图林说得有把握,但是塞班岛上各大城市的控制权无论明里暗里都已经开始落到亚得利亚的手上,塞班海军能控制的只有沿海,而且,还时刻处在海松海军的威胁下,自己的算盘好象打错了,不过,现在还有机会,这儿到底是塞班,这儿的人民对高仓家族忠诚效忠,以自己王族身份,只要登高一呼,必然可以把所有的海松军赶出塞班! 这时的亚得利亚却没有在想,他已经行动起来了,已经到极限了,塞班军的反抗就要开始了吧?由于这些人的愚蠢,卷风王得到了初步的胜利,但是要巩固这个成果,要做的还很多,不能用海松军去和他们硬碰硬,我们还有更大的目标,现在损失不起,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狗咬狗! 来到了自己的居处地下室,打开了厚厚的铁门,墙上的火光射入了室内,里面隐隐约约地有着七八个人,七八个神情焦急,眼光绝望的人… “各位大人今天感觉如何,对我的提议有什么想法?”冷血的宰相看着眼前这些面容憔悴的人,已经过了二十天了,自己暗中从塞班人手中救下这些军队和宫廷摆设已经二十天了。 “宰相大人,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的。”神情挣扎,但是,在其它几人的沉默下还是当了出头鸟的原塞班宰相科南特向前走了一步,亚得利亚摇了摇头,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没让高仓王清理掉,蠢得让人没办法,到了这时候————被自己的政敌差点送上了天的时候,还是这样不动脑子,就像天狼国的那位爱尔亲王一样,有忠心没有智力!只是,这样的人一但点头,才能让自己牵着走吧? “几位大人,你们认为最代表你们的伟大祖国的标志是什么?”等了这么多天,让他们自己折磨自己,现在是时候了。 “当然是高仓王陛下!”七个人反射性地异口同声,不禁让早有准备的亚得利亚还是吃了一惊,心中对这位国王不仅是佩服了,让他做国王是不是大材小用,应该让他当马戏团的驯兽师,绝对场场爆满! “那么,现在陛下已经去世了,又有谁能代表他?”一步一步来吧,不能急的,不然他们跟不上。 对视了几眼,科南特答道:“当然是高仓家族!”要不是这样,自己怎么会毫无反抗地被那个高仓震抓住?这片土地是海神赐给高仓家族的,无人可夺走,从自己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时就有了这个说法,现在,自己都已经是五个孙子的祖父了。 点了点头,亚得利亚很了解高仓家族在塞班人心中的地位,要不,也不用费这么多唇舌了。“现在,高仓家族的直系还有谁?” 脸色不快地看着亚得利亚,“只有高仓陛下了。”明知故问,陛下没有子嗣,兄弟姐妹本来就少,在这十八年中都死光了,只要有一个,也轮不到那个旁系的小子猖狂! “真是不幸,”脸上的笑与嘴里的话完全不合的人又问道:“旁系的还有几个?” “这就多了,加上高仓震,男子有十多个,女子就更多!”科南特突然明白了亚得利亚的想要讲的话,一边说话,一边看向自己的同伴,他们已经在沉思了,在宫中呆了多年,对于这类事,谁不明白呢,他们需要的只是别人递过来的刀而已,亚得利亚压根看不上这号人,想做坏事还要别人凑趣的人最没意思!“在这些人里随便选择一个来代替高仓震吧!” 然后再拉拢那些对高仓震专权不满的海军千人队长,一定有,必竟,高仓原是个亲卫队长,他的权威只是来自高仓信而已,在军中他不是真正的实力派,太过嚣张只会给自己引来大祸!(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生与死的遐想曲——前篇 食墨在看着自己的座船————朱利叶斯号,回忆起八年前自己初次走入塞班国的军营,报名参军的情景…… 留着小胡子的考核官用挑惕的眼神看着个头不高,一身瘦骨外加一双大脚的食墨,“小子,就你这样也想成为高仓陛下最宠爱的朱利叶斯队长下属第十七大队第六中队第二小队中的一员吗?”带着自豪的神情和骄傲的语气,考核官又指向食墨身后的人,“你看看他们,他们虽然经过了我这一关,但是还是被队长退了回来,你以为你比他们强吗?” 为了参加三年一次的征兵,半年前就从家乡出发赶向首都塞班利亚的食墨没有出声,只是固执地站在考核官的面前,一眼也不看那些比自己高大,比自己壮实的失败者,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实现一步加入核心部队的梦想,没有在家乡参军,而是来到了首都,这儿招的军人都是进入陛下的亲卫队或是直属军队的,由于路途遥远,过了最后的期限,现在只有朱利叶斯部队因为条件太过严格还有一个没有招满,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有点欣赏眼前的这个愣小子了,“好吧,反正现在只有你一个了,我也死马当活马医,你直接去见队长吧!”伸手一指远处的操场,那儿有足足五千人在操练,唯一一个没有动的人就是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高仓陛下的宠臣——千人队长朱利叶斯。 看到了周围那些失败者的怯意,他是个可怕的人吧?食墨的心有点打鼓,但是,没有路可退了,只有搏一搏! 来到了大人的身后,食墨正要开口,早有所觉得朱利叶斯故意猛然一回头,把自己带疤的脸露了出来————呆了呆,食墨向朱利叶斯行了一礼,“您好,大人,我是来参军的。” 发现这个人并没有被自已的相貌所动,只是被自己的突然动作吓了一跳,朱利叶斯甚感满意,不错,审美观还是有的,不像以前的那些粗人!国王的宠臣不满地回忆起在食墨之前的候选人,每一个都是怪叫一声————真是没教养没气质没品味,自己的军队中绝不能收这种完全没内涵的士兵! “你叫什么?”但是,以这个人的体型并不适合做陆军。 这是表示自己可以留下了吗?“回大人的话,我叫食墨”。 “叫食墨吗……”疤脸上有了微笑,“听我的话,不要参加陆军,你有一双可以在风浪中站得牢牢的大脚,你应该去海军!” ※※※ 喃喃自语着,“我应该去海军吗?”食墨用手抚mo着船舷,是的,大人的眼光没有错,我进入了塞班的无敌海军,从一名小小的士兵做起,一步一步向上走,为了塞班国,为了高仓陛下,也是为了朱利叶斯大人和自已的野心,终于,现在已经成为了海军中的第二实力者,地位仅次于前军第一队长马图林,————————这又有什么用呢?那个陛下的亲卫队长,只不过是有着高仓之名却丝毫比不上陛下的人,寸功未立,还被可耻地俘虏,居然对自己发号施令! 眼睛里有着愤怒,比不上自己的人却在自己之上,对食墨而言从来就不接受,就算拥有高仓家族的血统又如何?有这血统的不只他一个!“来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是的,大人,已经和三位亲王联系过,都有这方面的意向,只是因为现在海松军压境,如果内哄,岂不是便宜他们了?所以,都下不了决心!” 这是个难题呀,高仓信或是自己都不愿意看到塞班国的灭亡,所以才选择了投降,但是,海松军不会半途而废的,而高仓震太过自大了,只会带着塞班国和高仓家族走向灭亡,就算是近千年来因为海神的垂青而统治塞班的高仓家族,没有英明的指挥者也是不堪一击吧…… 心在蠢蠢欲动,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可以永远得到一切,连统治了全世界四千年之久的五神一族也有现在的凋怜,更何况高仓一族呢…… “大人,有一个男子求见,”进来报信的人也是一脸困惑,“他还蒙着脸,也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讲要见大人,一直不肯走!” 有趣!看来,这个沉静了二百年的岛屿从高仓陛下意欲称雄天下时就已经卷入了旋涡之中,现在,只看谁有本事最后存活享受这世界了,“让他进来!” ※※※ “太子陛下,亚速湾传来消息,已经有三天没有看到卷风王及四位上古王族中的任何一位了!”海林的口气中有着兴奋和疑惑,海松国出了什么事了? 神色一动,正在观看地图的北源经抬起头来,“那四位王族是同时不见踪影的吗?” 绝对不寻常!是出了我们不知道的意外还是故弄玄虚? “回陛下,我国派在海松皇宫中的间谍报告得很详细,先是地仁失踪,然后是飘蓝,等卷风王一回,林白和妖火连同国王都不见了!但是,皇宫中也没有出现骚动,应该是卷风王有了交待。”不敢看陛下的眼睛,他的眼神并不特别,只是太过正常的眼神出现在太子的身上反而让自己觉得恐惧,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犹豫了吗?他的心只有一个目标了吗?对他而言,究意是好还是坏? 不管怎么样,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便是北源国的大好良机,“向海松国的间谍下令,一定要进一步确认!”北源经的心开始剧烈跳动,来了,来了,决定一切的时候就快来了,“同时,下令给已经去六条的那敏,三天之内必需拿下,不要在那些海松残军身上浪费时间!”真是,已经完全被孤立还能守这么久,不是海松军太行,而是北源军没用!“如果做不到,就不用回来了!”说完这句话,把头一低继续看地图。 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退了出来,海林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那敏确实也拖得太久了,北源皇帝陛下还有十天就可能到达礼天城,一路上大军过处,各地城池望风而降,除了有限地和当地强力贵族私兵打过几场外,几乎没有见到像样的军队,二年前,谁会想到天下第一的天狼国会落到如此田地?经边长达一年的旱灾,没有任何上位者关心的土地和军队已经是苟延残喘了吧? 现在北源国唯一的障碍就是海松了,不,不是海松,而是五神族!卷风王在大陆的领土只余原克伦联邦,而海松军的主力却放在了塞班国,卷风王仗的是什么?不就是五神族?只要没有那四人的帮助,以海松现在的情况简直不堪一击!而且,卷风王得到了塞班就像得到了一盆火,随时都可能引火上身,也许还不需要太子陛下费力气呀…… “海林大人,塞班传来消息——发生政变了,发动者仍是高仓家族另一位亲王高仓代,他发出檄文,讨阀投敌叛国的高仓震和马图林!” 什么?“亚得利亚怎么反应的?”这个狡猾的人会毫无知觉? “回大人,海松海军在塞班军的进攻下,就吃了一个败战,亚得利亚现在行踪不明年,有消息讲,已经遇剌身亡了!” 不可能!今年是大吉还是大凶?暴死的人一个接一个?“海松在塞班内陆的军队怎么样了?”联想起刚才的情报,海林更加怀疑是一个圈套,这样的事居然成了真,那北源国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 “大人,在内陆的海松军三天前就开始从各地撤退,并且在离开的时候搬空了所有的塞班库存!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发现,高仓震现在的声望是一落千丈,而那个新出现的高仓代成了塞班国的救星!” “为什么海松军的行动我们没有发现?而且,他们怎么可能现在一次性搬空?塞班人都是白痴吗”海林的身后响起北源经的声音,眼睛直视着报告的人,让他的汗不断地流下,而海林也是一脸发热。 “回——回陛下,因为,海松军是暗中进行的,据属下等猜测,是让自由出入塞班的商人分批带出了大部分,这次撤军带走的应该只是剩下的少数了,不会成为行军的累赘,” “猜测?也就是讲,还没有证实?”真是白养了这群人,“蒙克利是这么说?” “是,是,蒙克利大人的书信在此,请陛下过目!”已经全身发抖的报信人终于想到了救命符。 ※※※ 就在高仓震准备号召全国军民反抗海松军的统治,将侵入者一举赶出塞班时,另一位旁系亲王高仓代在没有海松军的塞班利亚宣布,高仓震在被俘期间暗中投降海松,允诺将塞班国财富献与卷风王,从而换得支持得以领导塞班国,现阴谋败露,高仓家族不再承认他为同族!随后,高仓族中另几位有王爵的人也群起响应。 本来就对与海松结盟心怀不满的士兵,对海松商人自由进出不满的富商,对卷风王成为塞班名义国王不满的高仓族人及其死党,开始骚动起来,鼓动民众打开国家库房,结果发现已被抢掠一空,而当然的强盗——海松军已经于一日前离开了。 群情激动的民众正打算追向海松军的时候,高仓代亲王再一次宣布,攘外必先安内,凡忠诚于高仓家族的塞班人应同心一意捉拿卖国的叛徒————高仓震! 第一个响应的就是海军后军千人队长食墨!他献上的礼物是塞班海军半数后军的忠诚及对高仓震的黑后台————海松海军的一次胜利……… ※※※ 不论是高仓震还是年仅十岁的高仓代听到这个消息都是目瞪口呆,可能吗?海松军居然在塞班后军的一击之下就溃败了? “一定是亚得利亚出事了,快去查!”本来因为万民唾弃而陷入绝望之中的高仓震急忙下令,如果他有意外了,塞班国还有一线希望,自己还有一线希望,一支没有领导的军队在异国的土地上是呆不住的,而且,还可以让自己…… 高仓代在几位王叔的陪同下,接见了掌握着塞班国现存近一半兵力的食墨。 只是一个孩子呀,后军千人队长在心中笑着,他只不过是这几位有野心的长辈暂时的妥协产物吧?高仓家族的人已经沦落至此了吗?那么,自己的梦想也许能够成真…… “队长不愧是塞班海军的代表人物,重振了我塞班国威,真是有功于民,有功于国!”用稚嫩的声音说着老练的话,高仓代的眼睛看着几位叔叔,自己没有背错吧? “多谢殿下夸奖,其实,这不过是侥幸,海松军领导好象出了意外,指挥完全乱了套,所以,臣才能为殿下重振朝纲献上一份薄礼,” 喔,原来是这个原因,几位叔亲王交换了眼色,本来还怀疑他与海松军有勾结,只是,真的是这样吗?“队长辛苦了,请先下去休息,明天,还有要事相商,” 他们还不相信自己,食墨当然明白,只是,明天,他们调查完毕后就会相信了吧,当初,自己听到时也是觉得不可能………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食墨就被从床上唤醒参加紧急会议,“队长,高仓震昨晚宣布,他已经派人刺杀海松国宰相成功,以表明他对塞班国的忠诚!您看怎么办?”出席的只有三位叔王和一个老头,至于高仓代————还没有起床吧,小孩子还是多睡才长得快呀… “以高仓震的反应时间来看,亚得利亚不可能是他派人刺杀的,他只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声望而已,殿下当然明白,由于国库问题,民众们已经不可能原谅他了,他现在只是困兽犹斗而已。” 点了点头,老头说道“队长说得有理,我们只需向全国人民否定他的话,并进一步查清国家损失,他是逃脱不了卖国的罪名的,再加上现在海松军因宰相新亡自顾不暇,已经不太可能支援他了,现在正是我们进攻的大好时机!” 没想到原宰相科南特居然是深藏不露,食墨当然不会不认得他,高仓陛下在的时候他可是从不多讲一句话的呀,而叔亲王们也是对自己当初收留了这个老头而自鸣得意,要不是他一力断定只要宣布高仓叛国就一定会有军队来投,自己怎么也不会冒这个险,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告诉我们,北源国间谍好像对海松宰相十分注意………(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生与死的遐想曲——中篇 风在耳边吹过,卷风随着林白和妖火在元素空间急行,三个人的心都是一片冰冷,因为,,风之元素空间已经不存在了。 “这是为什么?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元素空间居然会消失?”林白颤抖的声音流露出恐惧,“难道这是世界灭亡的先兆吗?但是,为什么会在我们不知不觉当中变成这样?” “不,不会的,如果支撑世界的五大元素就要耗光,那么,你我不可能不受影响,绝对不会是这个原因!”妖火断然否认,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是飘蓝!”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一切都太可疑了,“我们去地仁的土元素空间看看再说!”为了找飘蓝,我们来到了风之空间,但是,现在,必须去看看土之空间了, “你怀疑是地仁?”林白也有同样的想法, “现在可疑的就只有他了,对了,我们可以先到你们俩的空间去看看,以防万一。” 卷风觉得小心为上,去了那儿,说不定就会与地仁冲突,还是多了解点情况才好。 “这个不用,我们的空间没有消失,我可以感觉得到,它和我是一体的,我们是同源所生。”林白看向妖火,是的,我们是五元素神的后代,我们是元素的本质。 真的吗?卷风听到了并不觉得高兴,因为,既然是一体的,风元素空间的消失岂不是表示飘蓝的消失吗? 飞快地来到了地元素空间应该存在的方位,说是应该,这是因为,它实际也已经不存在了————“到底,到底怎么了?”五神一族灭亡的时候到了吗? 邹静静地躺着,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片无边无境的水色,这就是水之清灵吗?仿佛中记起刚刚觉醒时曾温柔拥抱自己的女人,我来到了什么地方?我的身边躺着的是谁? 轻轻地坐了起来,看向和自己一样飘浮在神秘之地的人,啊,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她的眼睛还紧紧地闭着,她的银发在无风自扬,就像自己的黑发,“弗雷得丽卡,是你吗?”伸出了手,想要抚mo自己的半身,却发现,两个人的身体都只不过是虚幻的泡影,“我们都已经死了吗?”叹了口气,只是睡了一觉就上了天,这一回比上一回死得更冤枉!只不过,这里不是天堂…… 梦幻一样的眼睛开始睁开,清澈的眼神不禁让邹沉醉,嘿嘿,自己长得可真是美呀! 为弗雷得丽卡醒来感到高兴并为她眼神的奇异感到惊讶之余,邹还有空自我陶醉,不是吗?她和我一样,她美就是我美啦! “第二次见面吧,弗雷得丽卡,”邹笑着打招呼,却意外地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厌恶的表情,“干吗,我又不是细菌,要不,你是不高兴我抢你的身体,对不起啦,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平常都是趾高气扬的邹对自己的半身当然弯得下腰,“还有,我也没让别人乱碰你的身体,要知道,我是很小心的,”脸上写着:现在可以完璧归赵! “不用提那个身体了,我根本就不想要,而且现在也不存在了。” 弗雷得丽卡不客气地提醒邹,大家都是死人了!“你不用假惺惺!” 被别人讨厌还情有可原,那是因为他们没眼光,但是,被自己讨厌可真是奇怪!邹心中不解,我没有得罪她呀,不不,我一开始就错了,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就算是这样——“你好象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虽然没见识,只是个山民,但我也知道,你是个冷酷无情,野心勃勃的人!”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锐利和尖刻。 她在说什么????? ※※※ 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像自己这样对王权霸位避之唯恐不及的圣人居然会受到如此批评?她是不是————“弗雷德丽卡,你知道我是谁吗?”————她是不是还没睡醒?邹只好用最大可能来猜测,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觉得可笑?” 弗雷德丽卡的话和语气都让邹冷汗直冒,“如果一个人放弃了可贵的爱情,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到底想要什么,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必要吗?” 邹没有跳起来反驳,因为,在她来讲,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许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必竟,她曾和自己同用一个身体,曾和自己一起感受了所有的事情——低头沉思着,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对前进的道路,旅途的艰难,结局的不可逆料,思索过无数次的邹,很明白自己的心想要什么————“弗雷德丽卡,你用突然袭击让我吐露心里话,剥掉了我用以遮掩自身弱点的外衣,还我本来面目,是的,我其实只是个冷酷无情,野心勃勃的人罢了,在所有的感情中,只有想象中出于天然的不变的爱才会对我有永久的力量,其它任何所谓感情对我而言都只不过是人生中的美丽的风景,引导我前进的是理智,不是感情,我的野心是没有穷尽的,我想比别人爬得更高,成就更大的愿望是永不满足的!”一口气说完了灵魂深处的yu望,邹没有露出愧疚之意,“然而,你又明白我的愿望究意是什么?” 对手不逊于自身的直接坦白让弗雷德丽卡安静了下来,“老实讲,我只是知道,你的心想要得到的太高太远,我无法理解,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并不是真正地讨厌,而只是面对与自己完全走向不同道路的人本能的不满,是不是,肯定了她就会否定了自己…… “那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伸直双腿站了起来,邹的虚影在一片无限中轻盈飞舞, “你问吧,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仍旧坐的弗雷德丽卡用视线追赶她在自已四周忽隐忽现的背影,她永远都不知疲倦吗? “我知道,你很爱一个男人,而他却爱上另一个女人,北源经曾问过我,为什么在他要杀死“我”时候,却向他微笑,如此说来,莫非你的笑,你对生命的毫不留恋,全是因为他?”当初听到这个疑问时,心中对北源经的爱情有一种明悟,他的心如磐石一样坚定,他的志向只比天鹰还飞得高,为什么会在不经意间落入了迷雾?只是因为,看到了对生命最凄美的诠释……“在你来讲,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爱情,或者说,如果不能和喜爱的人共渡,生命就没有意义?” 被这一击打中了旧伤,弗雷德丽卡的脸瞬间凝固,沉默不言,邹没有催促也没有道歉,只是继续她的水之舞,“也许是吧,对我而言,如果没有了他的爱,如果他不能接受我的爱,那么,生不如死!” 轻轻地笑了起来,“弗雷德丽卡呀,你我本质是一样的,我们都只追赶唯一的目标,但是,我们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我相信生命对我而言,示味着太多的东西,太多的可能,太多的沉醉————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在你的世界都有着一个事实,很久很久以前,当人类社会最初形成的时候,女性,站在世界的颠峰,人从一诞生开始,只知道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父亲,” “这一来是因为当时实行的是群婚制,人们不能肯定自己的父亲是谁,而最重的原因是——女人通过畜牧和采集不但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养活孩子及族人,所以,就算群婚制因为人口的增加而被对偶群制所代替时,女性的地位仍未彻底动摇,直到第三次社会大分工的开始,父权制度取代母权制度的革命随之也开始了,至此,女性就开始了长达近一万年的只是男人附属品的命运……”低吟着历史的篇章,邹的脸上闪着如此耀眼的生命之光,是的,不论自己是死是活,此心不变,不变…… “并不是对女人的命运不能理解,因为,男人也曾在更远更长的过去里是女人的附属品,而且,这一切有时不是由人本身来决定,但是,这一事实,让我明白一件事—— 我的世界中,变化的大潮在静静掀起,除了女人天生体力较弱这唯一不可完全改变的遗憾外,其它的一切由于机器的使用而开始慢慢得到改变和克服,但是,女人想要得到不输于男人的地位,现在的关键不在于能力而在于心!” 眼睛看向了弗雷德丽卡,“你的世界和我的世界有着很大的不同,它的诞生较晚,但是,从你的身上就可以明白,女人要战胜自己是多么困难!” “你太武断了,你认为对爱情向往只是阻碍吗,你认为女人的温柔甜美只是被逼出来的,而不是天性吗,不对,这是我们从诞生起就具有的,这是不可改变的,而且,男人中也有和我一样的人,你又如何解释?”摇了摇头,她想得太远,太多,那些,以一个女人的手,以一个人的手,是不可能真正触摸到的,更别提改变了。 “正是许多男人对爱情的重视让女人有成功的希望,可以假设这种情况,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根源于人类的软弱,因为,人类由于知识和力量的不足,不仅对外部的世界无法真正理解,而且,对自身的一切,不论是肉体或是思想都是雾里看花,不知道这些是如何产生又会如何消失,我们不认为自身是完整的,我们恐惧,我们迷惑,于是,为了填补这些缺陷,我们相信有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在一起时,我们就会真正完整,真正的明白一切,或者就算不明白,这样渡过一生把握住自己能够抓紧的东西,生命也就没有白费!”走到了弗雷德丽卡面前,“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只是,你想要抓紧的只有唯一一个罢了,大多数人不会这么死心眼,” “那你讲的所谓成功机会是什么?不会是像你一样利用爱你的男人的感情吧?”有点恼怒,她也只不过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凭什么能这样断定?只是,也许…… 好象没听出弗雷德丽卡后半句话,邹笑着说:“不是,只是男人对爱情的忠诚让人明白,爱情本来就不应该是人的生活目标,它只是男人女人在依附他人的时代为自己的软弱找的一个美好的借口,在漫长的岁月中它渗入了人们的脑子,渗入了人们的身体,一代代地传了下来,有一个明显的证据,那就是男人认同爱情的人远低于女人,以我的想法,这只是因为经过了一万年的父权统治,那软弱开始被现实的压力所形成的坚强代替,形成了现在男人性格中的强硬,而女人却正是相反!我们的温柔甜美,我们对爱情的渴望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在这一万年中慢慢形成的!” “你以为为爱情不顾一切是软弱的表现?”这一点绝对不对,虽然自己对死亡并不在意,但是,并不是不害怕呀,死亡,需要自己鼓足了勇气…… “不是,如果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了,就像你,反而与我的道路殊路同归,但是,现实中这样的男人女人都太少,他们只是为了活得安心,活得踏实才不断追寻生命的另一半吧……有几人能和你一样?不是吗?”这样的生活到底是好是坏,邹不能肯定,但是,“我不愿这样,而且我也不愿女人们这样,我要改变这一切!我想让女人重获大地的王权!”是的,我的心里,放的同样是天下,不输于北源经心中的天下! “你——你要怎么做到呢?”几乎无活可说,这并不代表弗雷德丽卡认同了邹,只是,她的野心,她的坚强,她对一切的深信不疑,让弗雷德丽卡希望她能够如愿以偿…“这并不是夺取天下,这是改变人心,而人的心总是有自己的方向,不容她人操纵!而且,就算做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人生如此短暂,如果大家都想把握眼前可以看到的,可以抓到的,这也是无可诟非的, “我只是想顺着历史本来的次序而已,只是,这是我自己选择,而不是跟随在历史的身后,我爱我的父母,我爱我的朋友,我也爱北源经,永远的亲情之爱由于第一次的死亡而失去,友情由于高仓的死亡而让我了解,而爱情,北源经和我是一样的人,我并没有利用他,我也有身为人类的软弱,只是,他比我更加坚强!” 弗雷德丽卡·邹已经死了,他纵然会伤心,只怕也不会很久吧?“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意志在有生之年尽量克服这软弱,不依靠爱人,不依附亲人,不依赖朋友,只有自己独自前行,如果做到了这一切,如果到死时我还不后悔,还觉得幸福,那么这辛苦得来的坚强将会传给我的后代,渗透在我的子孙的脑中,身体中!” “这样,和我走向同一道路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不知多少年后,但我相信终有一天,女人将会比男人更早一刻找到完整的自己, 这样,人类将会进入一个黄金时代,勇于探索一切的时代!我相信!”如果自己能进出两个世界,那么自己的子孙也会有这个可能,无论如何,我只有前进…… 人类历史上最了不起的科学是基因学和物种起源吧,只有明白了这些,才会知道,每一代人都或多或少地留给了后代一些东西,自己想要留的,不,不只是自己,在原来的世界中,在弗雷德丽卡的世界中,在自己之前,在自己之后,必定有许许多多的人,许许多多的女人想要把自己的坚强留给后代,直到最后一天……… “也许你终会成功,但你不认为男人中也会有这样想的吗?你以为女人一定会抢先一步吗?”心中些激动,但是,为了她好,还是清醒点。 “男人中肯定有许多人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世界本是个一个相对的平衡,虽然大家都在发展,但在我的世界中,女人与男人比较起来,正是处于上升时期,只要我们克服了自己,至少不会落在他们的后面,而到底谁能抢先一步,就不是我能猜想的了,这个,我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因为,如果硬要把男女对立起来,大家可能都不能生存,从这方面来讲,我们确实是互相依存,不过——”后面的话没有讲出来——必竟人类的延续已经可以不依靠自然的方法,说不定,终有一天,如果我们不再相互需要……… 不管未来是怎样,女人会怎样,男人会怎样,但在自己的脑中畅想一番真是让人心醉……我的眼睛只愿看向远方,那遥不可及的远方…… 痛快痛快地吐完了心中的话,心中的希望,邹畅快不已,这些话,只在心中盘旋,从不曾吐露,因为,不论是北源经,高仓信,卷风,他们都不会引起共鸣吧?就连眼前自己的半身,都是一副“我给你精神上的支持,但是,我不会跟你走”的表情! “弗雷德丽卡,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难题,就是,你的身体我不能乱用,但是,我想要自己的后代!”不管了,不管了,我只是要走自己的路,这条路的尽头是怎么样,到了就会知道!——————等一下!我已经死了,怎么走自己的路?不要呀,我想复活,有谁来救我呀! ※※※ 渐渐地接近了水之元素空间,卷风的心猛然抽紧,水之元素空间也消失了,她,出事了吗? “弗雷德丽卡也出意外了吗?”林白已经快绝望了,五去其三,一切只是时间问题了, “林白,那儿还有一个空间存在!”妖火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那是什么? 好象,好象是一个五元素空间!”还不到绝望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妖火一加速,飞快地冲了进去, “等等,小心,”卷风还没有叫完,林白也拉着他进入了一片五彩光华之中……(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生与死的遐想曲——高潮篇 大海在咆哮,巨浪在拍打高耸的山崖,高仓信隔海面对着自己的祖国,却没有说一句话,回应朱利叶斯恭敬问候的只是沉默,沉默…… “陛下呀,您已经见到她了吗?现在,她终于可以真正地安全了,只要您在她的身边。”千人队长跪在尚未完工的王墓之前,身边放着一个精美的木盒,那里面,装着弗雷德丽卡·邹的骨灰。 “我知道,您生前一直很看得起北源经,现在,我可以告诉您,一但他找到方法对付五神族,这天下必定是属于他的!不仅是因为海松的卷风王无心政事,也是因为北源为了得到天下,已经放弃了一切——这样的人,不拿到同等的回报是不会失败的!”用手轻轻抚mo盒面,自己因犹豫不决而请示北源皇太子如何处置殿下的骨灰时,北源经的声音是那么的正常,他只是说了一句:“照我开始的吩咐办。” 于是,朱利叶斯就带着这个女人来到了高仓陛下的面前,他已经准备好了,“陛下,从十八年前,先王临去之时我向您宣誓效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生命只是为您而存在,为了让您去得安心,我不得不活了下来,但是,现在,在她之后,我也将来到您的身边,我塞班国王呀……”站了起来,抓紧了木盒 ,朱利叶斯的心很平静,长久以来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我的身体将会和她的身体一起深埋在高仓陛下眼前这片尉蓝的海中…… ※ ※ ※ 在水世界中绞尽脑汁想办法的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还会存在于水之清灵当中,为什么没有重新轮回,这一切,都不知道呀,现在,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了, 眼睛看向了躺在虚空之中没有动静的弗雷德丽卡,“喂,小姐,你怎么现在还有心情睡觉?我们已经死了呀!” 动了一下身体,邹的半身以满足的语气回答:“我本来就是想死,要不是你,我早就成功了,现在,正是得偿所愿,我在用睡觉来庆祝这一伟大的时刻,你不要打扰我!” 被堵有点张口结舌,这个女人!她居然会是我的半身?她的习惯和我积极向上,不断进取的超凡性格相比,真是萤火之于皓月!如果朱利叶斯看了她这副懒像,会不会气爆? 现在开始有点理解自己的“忠仆”了,真是命苦呀! 正在想着的时候,水世界一阵颤动,不仅让邹有点站不稳,而且还让弗雷德丽卡坐了起来,怎么回事?从远处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黑影,那是什么? ※ ※ ※ 一进入五元素空间,林白、妖火还有卷风就为眼前的奇异的情景惊呆了,在空间的中央,躺着一个银袍的女人,在她的四周放着四张床,现在,只剩两张是空的了… “飘蓝!” “族长!” “弗雷德丽卡!”三个人同时惊叫,眼睛却被“弗雷德丽卡”上方的光团所吸引住,那是一团本色为水色的光团,只是在它的内部,金色和蓝色的光正在不断地增强,而这两种光增强的源泉正是地仁和飘蓝的身体! “为什么?族长和飘蓝会把自己的生命气息放出来?他们马上就会死了,只要那光达到了最强!”林白感到了恐惧,“不对,这个女人不是弗雷德丽卡,不是,只是一个和她很像的人而已!” 感染到了林白的情绪,妖火也不知所措,卷风走到银袍女人的跟前,除了第一眼会让人看错外,这个女人和真正的弗雷德丽卡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相同之处,因为,在她的脸上看到的是庄重和肃穆,而在弗雷德丽卡的脸上有的只是渴望和坚强!“她是静水姬,她就是地仁的妻子,弗雷德丽卡的祖先!”不用再想了,只有这个解释了。 “静水姬?就算是真的,地仁和飘蓝为什么会死?”林白还是迷惑不已,离开飘蓝的身体走向卷风,来到了了那团光芒的正下方, “澎——”青色的木之原意猛然冒出林白的身体,开始溶入水色的光团,林白痛苦地倒了下来, “林白!”卷风和妖火大惊失色,卷风一把抱住了他,而妖火急忙从地仁的身边窜了过来,“澎——”鲜红的炎之火心也开始出现,使光团的色彩变得无比绚丽…… 已经反应不过来的卷风王呆呆地看着瞬间失去意识的两人的身体开始飘浮,缓缓地落到了石床上…… “宰相大人,我海松军已全体安全撤离到海上了。” “宰相大人,塞班国各地金库最后的库存已经全部装船起运了。” “宰相大人,高仓代的军队已经开始向高仓震进行挑衅,各地双方支持者的战争一触即发!塞班国内战开始的时间就是眼前了。” 黄袍在风中扬起,流言中已经被北源国间谍剌杀的亚得利亚,面色红润地笑着,“各位将军辛苦了,这一次行动完全成功,都是各位的功劳 ,卷风王陛下一定会满意的。” 海松军中的三位将军恭敬地向冷血宰相深深地行了一礼:“本是属下份内之事,宰相大人夸奖了,卷风王陛下万岁!”要不是宰相大人神机妙算,他们还以为海松军进入塞班是为了全面占领,但是,看到这几天来塞班人民对高仓震的反抗行动,就知道,这个国家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亚得利亚大人一开始就了解呀,才会定下了这个计划,一方面斧底抽薪,一方面挑起内斗…… “大人,我们现在回国吗?”一位将军问道,来到海上突然停了下来,大人的打算如何呢? “嗯,现在让那些运输船回去,但是,舰队留下来观察塞班国情况,如果有机会,再入塞班,”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 “是,”三人齐声回答,虽然与大人最开始的计划不同,但是,也是有道理的。 看着三人的离去的背影,亚得利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缓缓走入了船舱,那里有人在等着, 肯内利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忧形于色地说道:“大人,卷风王陛下和四位大人失踪之事是瞒不了多久的,北源国肯定已经知道了。陛下到底做什么去了呢?” 点了点头,亚得利亚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卿身为商人,不甘雌伏,欲一鸣而天下惊,曾思结局否?”眼睛中的光是如此的锐利, 没有回避上司试探,肯内利已经明白到考验自己的时候了,“吾等生于乱世,智不同辈,行不同群,所思何者?青史留名而已,大人知遇之恩,陛下相待之诚,臣愿已足矣!”海松国已经到最后了吗?但是,我不后悔,我相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对我而言是正确的,我不后悔…… 听到了自己最看重手下的忠诚表示,亚得利亚为卷风王陛下感到高兴,在心中没有对卷风在关键时刻离宫而不满,他一定是为了五神王族的事,没有了他们就没有了海松,也是为了担心那个女人吧,陛下呀,就算您抛弃了海松,抛弃了亚得利亚,臣也毫无怨言,因为,您最初走上的这条路,本就不是您真心选择的,那只是臣的希望罢了,而且,您如果想以天下来讨得那个女人的欢心也是不可能的呀……亚得利亚只是为您找寻幸福的小卒罢了,请走您自己的路吧…… “传令,回国!” ※ ※ ※ 北源天看着自己的的骄傲,北源国的自豪,英明的圣德皇太子,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了吗? “我儿,六条城如何了?”直接进入了皇宫,却没有走向正殿,北源皇帝在众人的惊奇眼光中坐到了偏殿的宝座上, 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北源经眼中有一丝振奋,自己想要的一一来到眼前了,“回陛下,六条城已于二天前拿下,那敏功不可没!再加上您,以及驸马扫平各地,现在,北源国、平流国、天狼国已经成为了陛下领下的一片连接的沃土!” “皇帝陛下万岁!北源帝国万岁!”一片欢呼声回响于殿堂之上。 “好!做得好!”北源天一声断喝,压下了臣下的声音,“我儿北源经呀,从现在起,你就是这个新帝国的第一位皇帝了,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皇帝!”孩子呀,你付出了必定会得到的,你会引导北源国走向最辉煌的时代! 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在失去她的时候实现了,只要再得到剩下的土地,我就会满足,就会满足……… “皇帝陛下万岁!”欢呼声又一次响起,只是,所祝愿的对象已经不同了,时代一步一步地向前,向前,在它的身后有着滚热的鲜血和割舍的痛苦,在它的眼前,却有着一片灿烂…… 内宫中,父子两人在单独谈话,“经儿,派往海松国的人怎么说?” “父皇,卷风王和四位上古王族确实已经失踪了。过了这么几天都没有消息,宫里已经有点不安了,不过,塞班国那边,亚得利亚处理得太好了。” “这个人真是稳中带狠,当初听到海松军占领塞班,我还对卷风王不自量力感到好笑,没想到,他的宰相打的主意可真是精呀!塞班国这回的内战肯定是他在暗中弄鬼,那个流言是他自己传出来的,就为了让那些有力量有野心的人有胆行动起来,不过,以你之见,他会暗中控制那边?”就不相信他会从塞班完全抽身! “以孩儿的想法,他在两边都有布置,以保万全,但是,应该是在高仓代这边压了宝,毕竟,高仓震已经是昨日黄花,不能再现,而高仓代虽气势汹汹却色厉内茬,他内部的矛盾很明显,上位之人没有军队,有军队的不是头,只要敌人一除,必定会有乱子,他用的是连环计呀!”听说那个塞班军的头领叫食墨的,野心不小呀,高仓代和那几个亲王压得住吗? “哈哈,亚得利亚为卷风打算得好,可惜,只会便宜了我北源!现在四位上古王族失踪,五神一族一定是内部有了问题,正是进攻的好机会,没有了他们,海松军要独立对抗我军,还是不够实力的!”北源天有些话没有讲出来,但是,相信北源经会明白,那个水之弗蕾德丽卡为什么要逃离卷风,如果她的族人愿意保护她,卷风王是不可能有能力困住她的,一定是五人的意见有分歧!事情一但扯到五神霸业,就算是同族也会相残! “是的,父皇,我已经命令平为盛率领先头军开始向海松进发了。孩儿担心的是,亚得利亚的军队现在在哪里?不可小看他呀……” “以现在的情况而言,他是不敢让军队回去的,听到卷风王的流言后,军队会不会还保持忠诚,这是很难讲的,”北源天说到了亚得利亚的心上了…… 不远处的影子越来越近,在一片混沌中慢慢飘来,邹和弗蕾德丽卡同声惊叫“朱利叶斯!”怎么会是他?这儿不是水之清灵吗?他怎么进来了? 轻轻飞起,两人同时向朱利叶斯迎去,来到了他的身边,“好象昏迷了,” 弗蕾德丽卡到底比邹有经验,听到这句话,邹松了口气,只要没死就好,不然,自己死了没脸去见高仓信,“还好,人家送的礼物没有弄坏,这个人太不小心了,到底乱窜些什么,跑到这儿来了?咦,他手上的是什么?”不顾弗蕾德丽卡的白眼,邹伸手在朱利叶斯的手中用力拿出了一个木盒,还没打开,自己“仆人”的身体就开始若隐若现,大吃一惊的邹手一抖,盒子落到朱利叶斯的身上,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哇,这里面是什么?一定是这样东西的影响才让他进了水之清灵,喂,你醒醒,别睡了,比弗蕾德丽卡还爱睡!”不客气地推着他的身体,一边还顺便发泄对自己半身的不满,已经知道她的恶劣性格的弗蕾德丽卡头都没抬,眼睛只看着朱利叶斯, “喂,不要把他叫醒,他肯定很累了,拖着一个铁砣到处逃命是要耗费生命力的!你还是自我反省吧!” 好好好,我们是半身,半斤八两,但是,嘿嘿,你等着瞧!邹在心中嘀咕,手上更用力了,朱利叶斯终于受不了折磨,醒了过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两个女人………脸色已经苍白了,高仓信的心腹有些恐惧,这是怎么回事?对了,我已经跳海死了,这是阴间,但是,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样的女人?“高仓陛下呢?”不管怎么样,来到这儿,只是为了追随陛下! 弗蕾德丽卡笑了出来,邹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第一句话一定是这个!他现在不在啦,这儿是我的水空间,我也不知道你死了没有,反正————你手上是什么?”高仓信要是在这儿,也好,好久没有看见他了,连他的相貌都快要记不起来了…… “这——这是你的骨灰。”低头看了看,递给邹, 摇摇头,邹心里有些惊讶,也有些明白,他是因为有了自己的身体才进入这个空间的吗,“为什么我尸体会火化,这儿的的风俗不是入土为安吗?” 朱利叶斯不知怎么回答,她如果知道了,会不会伤心?弗蕾德丽卡却在一边答道: “嘿,下命令的人对你可是恨之入骨呀,要你尸骨无存呢!嗯,有胆量,居然敢惹你!”听出了对方的幸灾乐祸,邹可是气不打一处来,是谁!——难道,“是北源经下的令?”只可能是他了,看着点头的朱得叶斯,邹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和他只是这样的结局吗?虽然没想过和他幸福地生活,但是,做个朋友也可能————不,不可能,我在埋怨什么?他这样做是对的,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他希望,他应该这样做,应该——只是,我的心,却在痛,这就是我首先要付出的代价吗?我选择的路呀,会让我失去一切,只留下仅有的幸福,为了这仅有的,也是真正想要的,我不怕痛。不怕…… 弗蕾德丽卡看到邹的脸色,有点后悔自己的话,“喂,没事吧?” “没事,你知道,我会没事的,”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的半身,想要扑入她的怀中,却抑制自己的冲动,不行 ,不行,无论我是生是死,我一定要独自走下去,走到路的尽头…… “朱利叶斯,你醒来前去了哪?为什么会拿着我的骨灰?”邹一转眼睛,“喂 !你不会是——自杀吧?”难道你暗恋我?明知原因的邹脸上故意露出这个意思,嘻,逗逗他,他一定是跳入了高仓信墓前的海,才会由水送到这儿来,算他运气好! “我可不是为了你!你搞清楚!”朱利叶斯的脸都红了,“我是为了陛下,要不是你这个麻烦,我早就跟在陛下身边了!真是累赘!”对她,没必要客气! “好好好,我是累赘,你们两位真是有志一同呀,想死想到一块了!”邹在讽刺着,突然天地一阵轰响,金蓝绿红四种光芒冲入这个世界,把三人冲得四处飘荡,“朱利叶斯,抓紧手上的盒子,不要放手!”邹在百忙中叫着,没有它,朱利叶斯可能真要去见高仓信了。 没有多久,动荡停了下来,水色的世界已经变成了透明的存在,让三人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他们看到的是,五具石床上的人,还有呆立的卷风……… 第三个和水之弗蕾德丽卡一样的女人,朱利叶斯在惊叹,就这两个自己还没有弄明白呢,没想到,又来一个, “看清楚,她和我们不一样!” 弗蕾德丽卡笑道,他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她只是和我们长得象而已,应该就是我们的祖先静水姬吧?” 静水姬,这个名字朱利叶斯可是听过的,现在这种情况,“五神王族的人怎么了?都不动了?” 出事了,出事了,邹皱着眉头,他们这样子有点不妙,尤其是他们的生命气息都在飞出,进入了————进入我所在的水之清灵?难道,难道————看到了正下方的静水姬,难道,是因为她? 卷风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好,飘蓝他们都有危险了,要怎么救他们?眼睛开始看向了在五彩光球中央下方的女人,是她的原因吗?是不是只要毁了这个身体,他们的生命就会回来?运起了先天气术,小心地靠近了静水姬…… “卷风,卷风!”邹大声叫着,可是,没用,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他们三人被围在了变了色的水之清灵中,“他想要做什么?” 四人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弱了,而中央的光球开始快速向静水姬接近,邹看着自己三人快进入静水的身体,不由想到:这是为了让她复活吗?不过,也许是我和弗蕾德丽卡的好机会………至于朱利叶斯,到时候再说吧…… 快,卷风抓住光球刚进入静水身体的时候,全力一掌击了下去,“澎——”这声音让天地都震颤,但是,静水的身体没有损坏,反而从已经没入她身体的光球中瞬间抛出一个人————朱利叶斯! 两个人用不同的心情看着静水姬睁开了双眼,却以同样的震惊听到了那天籁一样美妙的声音:“朕,朕仍弗蕾德丽卡·五神………”(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生与死的遐想曲——尾章 邹咬牙切齿地瞪着身边的人,可恶!这个笨蛋,傻瓜,白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手掌伸出去打耳光的同时,腿也跟着踢向卷风王,天啦,自己唯一复活的机会没有了!本来可以和五彩光球一起进入静水姬的身体,但是,却被卷风的先天气息打了出来,他想谋财害命呀! 手上的力气,腿上的狠毒都落了空,邹的身体瞬间透过了卷风的身躯,有点呆愣,邹在心中长叹,身体已经没有了,自己只是一个魂魄吧,看向了对面,弗蕾德丽卡也是一样的呀,只是,她在发什么呆? 完全已经被对卷风的“仇恨”冲昏头的邹现在才发现有一点不对劲,他们三个好象都吓呆了?为什么?就因为静水姬复活了?有什么大不了,五神族全死光了,她再不活也没天理了——咦?她说什么?弗蕾德丽卡·五神?——脸部开始扭曲,下巴已经有脱落的危险——四千年的僵尸,五神族的第一代族长,五神国的开国女王,弗蕾德丽卡的祖先? 静水姬呢?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会让地仁放出生命之力,不可能是被人强迫,只可能是自愿,他不会为弗蕾德丽卡·五神做这一切,他只是为了静水!静水姬呢? 已经糊涂了的邹和其它三人一样开始发呆,眼睁睁地看着银发的女人从床上慢慢坐起,站了起来,与邹以及弗蕾德丽卡相差无几的脸上,没有邹的平静与激情,也没有弗蕾德丽卡的安详与热烈,有的只是威严,还有,深深的,深深的忧郁…… 她在看着我,是的,她在看着我,邹突然意识到对面这个人的眼光,其它三人都觉得女王的眼神在看着空气中的某件东西,同是魂魄的弗蕾德丽卡知道她在看什么,而卷风和朱利叶斯却不明白,“你看得到我吗?”邹不由得问出了口,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只是灵体,开始向四处飞散,飞散——没有水之清灵的守护,我要彻底消失了吗…… ※※※ 平为盛的披风在夏日的热风中飞扬,天气还真热,现在还只是初夏,如果再来一次旱灾,可没有第二个水之弗蕾德丽卡来祈雨了! “大人,海松国国内守军只有十万,原天狼战中的剩余主力近四十万、亚得利亚直属的二十万现在都在塞班国边境海上,因此,我军现在对海松军的力量比是三比一。” 那敏策马来到他的身边,再一次向主人确认这个消息的可靠性,“而且,由于卷风王和四位上古王族失踪的消息已经开始传入民间,国内已经不稳定了,而我军的间谍开始传播流言,指出是宰相亚得利亚有不臣之心,暗中控制宫内人做下的手脚,想必会让这场风波更大,这样一来,我军就占敌先机了!” “你认为这样的流言有用吗?亚得利亚对卷风王的忠诚可是众所周知呀!”平为盛看着前方边境上,海松国的第一道门——大良城,克伦公主就是在这座城被偷袭,拉开了海松争霸的序幕…… “以属下之见,就算卷风王再得民心,亚得利亚忠诚无比,但是,海松国绝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它毕竟是新建之国,各方势力还未完全确立下来,只要一有机会,暗中窥探的力量就会蠢蠢欲动了,虽不知情形到底如何,但是,必对我北源国统一计划大为有利!”那敏沉声答道,平为盛不由笑着扭头:“那敏,你在六条城学会了不少东西吧,不错,” 红了红脸,那敏有点不安地接受了主人的夸奖,六条城,自己差点死在了那里,但是,正如大人所说,用生命的代价得到了一生享之不尽的智慧和经验,所有的这些,都会奉献于大人,奉献于新皇陛下,还有未来的新帝国…… “这样说来,大良城守军就占了国内军队的一半,嘿,卷风王那么木讷的人,没想到手下全是些狡猾之徒,也亏他控制得住!不过,他能掌握亚得利亚,就等于控制了一大半了。其它的人——”嘿,比起亚得利亚来,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想起北源经对海松宰相的顾忌,平为盛心中有点庆幸,现在他还在海上监视塞班国内战,要赶到这儿,还早得很呢! 看到自己主人的脸色,那敏有点担心,虽然一但让手下的军队知道了卷风陛下的流言会产生不利的情况,但是,如果海松军还停留在塞班国边境海上,塞班内战双方是不会冒然开战的,亚得利亚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如果是自己,要怎么办呢?真是左右为难呀。 “既然我军军力占优,而时间不多,需在亚得利亚归来之前胜利,那么,就只有用正攻法了,”不但我先头军对大良城兵力是六比一,如果再加上后继的大军,大良城,只是一小石头罢了,“那敏,下令全军推进,围攻大良城,要在三天内攻占!”亚得利亚就算是诡计多端,但是,要从塞班海上归来,终究是要花这个时间的吧,“是!”那敏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大人对海松国的宰相还是心中提防呀!只要在三天内攻入海松境内,就算海松主力归来,面对的也会是北源国主力了,隆隆的战鼓声响彻云宵,城上城下无数的旗帜交相辉映,北源军从四门一起进攻,城中的海松军没有示弱,残酷的攻城战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各逞机谋 眉头跳了跳,梅尔巴的脸色没有变,这些日子以来,受尽了同僚的冷嘲热讽,虽然卷风王陛下没有怪罪,虽然宰相大人进攻塞班前在群臣面前承担了决策失误导致未来皇后失踪,礼天城陷于敌手的责任,并任命自己为大良城副城主,可是,身为武人的梅尔巴十分明白,自己确实贪生怕死没有和礼天城共存亡,怪不得群臣对自己另眼相看,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我放不下卷风王陛下一心相爱的女人,我海松未来的皇后,水之弗蕾德丽卡殿下,我一定要亲手将她从北源经手中夺回献予国王! ※※※ 平为盛和那敏站在营塞外远远地眺望着苍黑的大良墙,“那敏,大良城建立于何时?”这座城虽是坚固却远比不上大陆第一城礼天,不论是高大或是坚固,尤其是,礼天城虽是天狼三百年之首都,历时悠久,但由于经常修饰而光彩夺目,这座城看起来却垂垂老已, “回大人,大良城原是克伦王国鼎盛时期也就是大约两百年前建立,当初只是作为内陆一交通据点,也是因其地理位置之重要,日渐发展,终成重镇,不过,其建造形式是以商业交通为主,防御为副,直到天狼国于六年前势如破竹攻入克伦,克伦王退守大良,苦守四年,方保住沿海各省,”确实是一座有着古老历史的城市,那敏在感叹:“而卷风王立国后趁天狼、克伦两不相顾之际,派人潜入,内外相合一举而下,始成海松国之重镇,现今城主为费拉萨,原是亚得利亚临去任命之监国大臣,今其人已于五日前率军回城,亲自守卫,属下以为,不可小视!” “也就是说,大良城虽是商业大城,却不是军事重镇?”平为盛觉得有点好笑,这个费拉萨太过自信还是太过愚蠢?“怪不得我观此城虽是高大却隐有陈旧之感,原来是因为久未修饰之故,费拉萨想据守此城无疑是自陷死地!下令,出动铁攻车!” 正午阳光的照耀下,五千辆铁攻车分为五列,近五丈长向前一头用生铁皮包住的圆柱下架着四轮,首发士兵们脱去了铁甲,身着厚皮甲头戴轻盔以利行动,肃立于车边,点将台上,那敏手中的令旗猛然挥下, “冲——”无数的呐喊声如平地一声惊雷,伴随着铁攻军隆隆的前进声,扑向了大良:“轰——”一下接一下的巨响震憾着大良城苍黑的城墙,第一列退下了,又上来了第二列,梅尔巴、费拉萨不禁面色一变,“轰——”城墙上的人仿佛都在摇晃,第三列,第四列,城墙上的青苔和积蓄的尘埃如细雨般落下, “不好,大良城虽是城高墙厚却年深日久,再加上这几年来忙于战争,疏于加护,如果照此下去——来人,弓箭队上城!”梅尔巴急忙下令,密集的箭雨狂泻而下,北源军虽有皮甲护身,仍不免纷纷倒下,只是,铁攻军的进攻没有停止,北源军后援军力迅速接上,填补了同伴的空位。“大人,应急速设法,否则大良城难保!” 冷笑一声,仿佛嘲笑梅尔巴的慌张,费拉萨看了一眼不断撞击大良的铁攻车,“梅尔巴大人请放心,平为盛不过跳梁小丑,来人,放下!” “放下,放下”墙头上响起一片呦喝声,巨大的无色麻布制成的,带油浸粗绳的布幔一层一层地盖住了大良城苍黑的城墙,城上城下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铁攻车刚一冲入布中,城上守军一齐发喊,用力扯起布幔,或悬空,或翻倒,或轮子被缠住,一时间威力无比的攻城利器被解决了。 梅尔巴松了口气,佩服地看向费拉萨,他虽然对自己心存不满,言语中处处带剌,但不得不承认亚得利亚大人的任命是何等正确,“大人手段高明,料敌先机,属下叹服,” 终于有了真正的笑意,费拉萨捋了捋胡子,“副城主谬赞了,我既为此城之主当知此城虚实,平为盛欲攻我不备只是妄想,不过,此计虽好,却有一个致命不足,我料北源军中不见得有明眼之人可以立刻看出,就算看出,也不见得能有对策,如此一来,北源军今日攻势可解!” 平为盛抓紧了手中的马鞭,听着前方的战报:“大人,我铁攻军威力巨大,已对大良城墙造成威胁而且城门已破,但大良城城门早已被巨石、砂堆堵死,不可得其门而入,再加上对方布幔之计,我军铁攻车之优势已荡然无存,请大人示下,” 真是,这个城主不是简单地难缠呀,早已作好了准备,自己的打算已在他预料之中了! 出帐视察的那敏匆匆走入,“大人,请用火攻!”向平为盛行过军礼后继续说道: “以属下观之,海松军所用布幔甚有分量,又兼铁攻军沉重,其串绳必用油浸方能强韧,再加上麻布本为易燃之物,请下令用火箭射之!” “那敏,你所言固然有理,然则海松既用布幔必已涂上防火之物,且其数量必多,可以替换;而且城上乱箭如雨,弓箭队虽能靠近却难成功发射,火箭又难以及远,油绳虽粗却不能生火呀!” “原来大人早有所虑,不过,属下现有一策可解此难,”那敏沉声应道:“可派皮甲士兵执长竿,上系浸油松麻,点火高举,即可引燃油绳,破此布幔!” “好,就照此速行!”平为盛一拍那敏肩膀,大笑说道:“看海松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火燃了起来,映得黄昏的天边更加血红,铁攻军开始重整队列,费拉萨的脸有些苍白,一天还未过去,大良城就笈笈可危了吗? “大人,令人执长钩于城上,如北源军再举火,可断之!”梅尔巴从苦思中抬头,说出了应对之策,于是,第一天的攻城就在北源军留下了千多辆铁攻军和近五千具尸体的情况下结束了…… ※※※ 面色比以前好看多了的多萝茜娅公主正在皇后的宫殿中和母亲谈话,旁边还坐着母舅范多伦公爵,“舅舅,我一直病在深宫,对我北源国在大陆的情形不甚了解,阿盛这次去攻打的海松国,实力与我国相比究意如何?” 克莉丝皇后感叹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苦心经营了十八年,当这女儿生下来的一刻起,就认为她的幸福必然是成为北源国高高在上的女王,可是,只有在一年前,北源经挟吞并平流之余威一举成为太子,为了保全女儿,自己和北源天商议纳平为盛为驸马,多萝茜娅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透出的喜悦才让做母亲的明白,北源国正统公主心中最想要得到的只是一个男人…… “公主殿下,以臣观之,海松国实力比我国相比虽有差距,但是,却有反咬之力!” 公爵的脸上有着担心,姐夫好象被最近的胜利冲昏头了,只是为了平息原天狼各地的弱敌就轻率地御驾亲征,还未到礼天就派平为盛领军直扑海松大良城,不妥呀! 皇后和公主同时看向自己的亲人,他这句说得不太吉利呀,“哥哥,你的意思是阿盛这次去攻打大良城,会有危险?” “陛下,虽然我国经过二年来的战争已经灭亡了平流、天狼两国,时势如日中天,但是,这个胜利并不是我军的胜利!” 皇后有点糊涂,一会儿说是我国声势不凡,一会儿又说不是我军的胜利,他到底考虑些什么? 然而北源公主却轻扬眉头,“舅舅,你的意思是说,我国这几年的胜利主要不是靠军队的强大?这次大良城之战是真正考验的时刻?” 有点惊讶公主的反应敏捷,公爵点头答道:“表面上看,历来各国争霸均是你来我往,杀伐不休,但是,真正决定战争关键的有时候并不是军队的强大,而是一国长远的谋略,以我国为例,北源国原是北方苦寒之地,且百年前与天狼争霸失败,失去了大片沃土,为何能在今日卷土重来,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历代君主前仆后继地做好一件事——充实国力,以待时机!” “原来如此呀,舅舅,我在宫中翻阅兵书时,知道一句话:战争只是最后的手段,政治才是最强的军队!以前一直不是很明白,现在看来,皇兄兵不血刃得到平流真是我国独霸天下的最强基石!”公主的脸上有着兴奋的红润,“不过,我有时候总觉得一切太快了,有点不安……” “正是如此,”范多伦接上话头:“我北源国虽是沉伏百年,方一鸣而起,但是,能如此快地吞并两国,总的来讲不是军队的强大,第一个原因——情报——如果太子不能提早一年准备抗旱,储备粮食,天狼克伦之国力不会轻易地在一年内被削弱!第二个原因——敌人的疏忽——如果不是高仓信对自身安全保护不周,塞班北源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而这一次大良城之战是军队实力的硬拚吗?”公主有不赞同之色,“我明白舅舅的意思,阿盛曾说过,大良城易守难攻又是敌人重镇,我军如果强攻确实是以已之短攻彼之长,但是,以我所见,不论是海松人或是阿盛都不会把眼光只放在这座城上吧?” “放不放在城上还不是大问题,主要的难处是,海松新败却不是弱者,就算进入了大良,接下来的战争才是麻烦呀,听说,这次皇太子妃对皇太子在礼天迟迟没有消息大为不满,还有,天狼国饥民到外都是,虽然我国采取措施帮助流民安家落户,进行耕种,但是,天狼在目前来讲对我北源只是负担,这些情况不会不影响到军队的作战的,更何况,大良城也不是想进就进的,那个有名的谋士亚得利亚宰相正率领大军从海上归来,可以从天狼入海口直接开向大良!” “而且,海松国人一向效忠国王,虽然有消息卷风王失踪,国内不稳,大家都认为是北源的好机会,赞成进军,其实不然,要知道,既然是失踪就有可能突然出现,而我国的计划却已经把这个因素排除在外了,但是,象高仓王一样突然暴死的好运气不会天天都有!”忽略好不容易得来的战略优势,去和敌人在战术上硬拚,这样,会让优势失去,而暴露弱点吧? 公主的失去了镇定,脸色又开始变得苍白,“什么,阿盛岂不是前后受敌吗?父皇和皇兄是怎么打算的?” 北源天说得没错,公主确实不适合统治,公爵想着,身为上位者太过感情用事是取祸之道…… “这点公主不用担心,陛下深思熟虑,已命皇太子领大军随后而去了,只是……”注意到公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公爵识趣地没有说出口,只是最后的胜利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到手吧,海松的卷风王,还有他背后的五神族,是如此地难以预料…… 想调节一下气氛,皇后讲起了别的话题,“对了,多萝,这几天,安德皇妃的身体不适,你要去看看表示一下关心,”不是不再恨她,不是不再希望,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一切都可以忍受…… 明白母亲的痛苦,公主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一丝寒意,有一天,我在阿盛的心中是不是也会不再美丽,不再值得留恋? ※※※ “启禀皇后陛下,皇帝陛下从天狼有旨意传来,”宫女在门外提声说道。 “让他进来,”平常他外出很少会有公事的旨意给我的呀,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皇后心中大急,来的是他的贴身侍从吗? 一个人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虽然身上衣物已经很脏,但是,三人都一眼看出,这人是陛下的掌玺大臣,北源王族的一员,陛下的侄儿——北源镇! 公主和公爵都站起身来,论年纪论身份北源镇都不配他们起立,但是,现在他代表的是国王的威仪, “皇太后陛下大安!”北源镇跪下行了全礼,却让三人大吃一惊——皇太后?难道说? “陛下怎么了?快说!”克莉丝皇后站了起来,全身都在发抖,虽然他已忘记了年少时的浓情厚爱,虽然他现在只看到别的女人,但是——! “太后陛下请放宽心,太上皇陛下大安,这次臣回来就是向皇后传达旨意,五天前,陛下已经将皇位传于太子陛下,圣德太子已经成为我北源国的皇帝陛下!” 头有点昏,心有点沉,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皇后和公爵有点无法反应,只有公主微笑说道:“真是可喜可贺,皇兄成为皇帝,必会像父皇一样引导我北源国走向胜利!大臣辛苦了。” 这是第二次看到公主吧,北源镇的心在跳跃,深居于宫中的美丽公主,拥有正统血脉和继承权的公主,曾激起多少贵族青年的爱慕之心,他也不例外,尤其是在殿下大婚,第一次看见那美丽的传说时,心已经陷了下去,虽然,她已嫁作人妇…… “大臣?”公主有点奇怪,他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自己有失礼的地方? “啊,殿下,臣告退!”回过神来的北源镇正要退出,却被眼光有点怪异的公爵出语留住“大臣稍等,皇后陛下想请你一起用餐!”眼睛看向皇后,示意她出言,不知弟弟的有什么打算,皇后还是点了点头,“留下吧,大臣。” “是,多谢陛下,”欣喜异常的北源镇没有多想,飞快地谢恩了。 晚饭后,北源镇被范多伦盛情邀回了公爵府小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公主的心中有点明悟,虽然自己不可能继承王位,但是,皇后一族的势力还是不能小视,向太上皇的宠臣示好是当然之事,以后,还会有皇兄的宠臣,不过,他最信任的不就是自己的丈夫吗,有他在,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公主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和夜幕笼罩下的北源国一起进入了梦乡… ※※※ 黑暗的海上,无数的军舰在顺风前行,亚得利亚的心就像那风中摇摆的船帆一样,左右不定,自己在做什么呢?为了什么还要继续没有希望的战斗呢?虽然已经想到北源国对大良城的围攻,也早早设计让海松军在塞班脱身,但是,没有了卷风陛下,我还在追求胜利有什么意义呢? “宰相大人,卷风王陛下不是会为下属找麻烦的国王!”您以前不是说过吗?现在却在犹豫,肯内利惊讶于宰相罕见的软弱, “而且,请仔细想想,卷风王陛下根本没有陷于危险的可能,不论发生什么事,在这世上有力量伤害陛下的,除了五神族,最多就是北源经了,以五神来讲,地仁想要统一就不得不依靠陛下,其它三位大人是无欲之人且极为喜爱陛下,而弗蕾德丽卡小姐就算恢复力量也不会对他不利,至于北源经那更不可能,陛下如果陷在他的手中,岂有不宣扬之理?” 呼出一口长气,亚得利亚觉得有点好笑,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为什么没有没有想到? 果然,世上传言的冷血宰相永远都只能是陛下的臣子,我的才能是有限度的呀! “陛下一定会在战争结束前赶回来的,好,召集军队将军开会,向他们透露陛下失踪的消息,船队加速开向大良,要给平为盛一个教训!”(未完待续) 第三章 洞悉天机 天狼大陆六条城 经过了各方势力接而连三的争夺,原本繁华的六条犹如迟暮的美人,无复昔日的光彩,印痕斑斑的城门内外各条大路上,蠕动着无数的难民。 北源、塞班、海松三国抓紧灾后的第一个春天播下了粮种,丰收的季节就快到来,然而在原天狼国,饥民依靠不同新主人的救济也只能让生命多延续几天。 但是,海松国得到了六条城以后,仁慈高贵的卷风王陛下新颁《田种令》 1.凡天狼大陆海松辖下民众,偕各回故居,依原天狼国有效契据至当地官府领回原有田宅,登记日期为三十天,过期者田宅充公 2.鼓励各地流民原地登记,按一人五亩的标准分配充公之田宅。 3.由国家低息贷给有田户粮种及各类工具,收获后以粮食偿还。 4.……… 8.南部十府粮种由礼天城筹措,中部十二府由六条城筹措…… 此后,粮种由增援的海松军队护送,源源不断地经边境大良城,从海松国内运往礼天和六条,接着向下辖各府分配,饥民们终于有了重建家园的希望,秋天还有一次播种的机会。 然而,由于亚得利亚的大意,海松国没能抵抗住塞班及北源的第二次联合战争,礼天和六条均为北源国所占,天狼人刚刚得到的生命之线又一次面临着被切断的危险,重冰覆盖的火山蠢蠢欲动…… “惟乔大人,六条城的难民越来越多了,中部十二府都来催要粮种,这样下去,恐发生暴乱。”守军统领平白良有些不安地向城主报告。 北源惟乔抚着额头,诅咒了一声后说道:“白良,粮种失窃调查得如何了?” “大人,除了前天藏印在五百里外的伦克府查到十车粮种并就地发放,其它完全没有消息。”平白良叹了口气,海松国屯集在六条城的粮种,在北源国进城前就消失不见,重重包围下是谁有此通天之能运走六条城仓库中近五十万斤粮种? “五百里外呀…”北源惟乔沉思着,“白良,加紧拷问海松的俘虏,我就不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三天内给我消息。”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冲入了后堂 “大人,还有一事……” 平白良对着城主的背影焦急地喝道:“最近中部十二府的天狼人都在传说银发救世主的出现!” 全身一震,北源惟乔停了下来:“银发?”黯淡的双眼闪出渴望的光芒,盯住平白良,“说清楚点!” “是。有人看到貌似水之女王陛下的银发女子在天狼中部出现,饥民们都传说她是救世主。”被城主的眼神吓了一跳,平白良慌忙答道。 “不可能,不可能,”北源惟乔喃喃低语着在原地打转, “大人,属下亲自查问过十个自称看到银发女子的天狼人,描述都一样, 长长的银发,美丽的眼睛,优雅的风姿,和传言中水之女王弗蕾德丽卡很相似,属下以为极有可能是她从礼天城逃出来了,大人您看我们要不要……” 古怪地笑着,北源惟乔的脸在平白良眼中显得有点狰狞,“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平白良吸了口气,再一次努力提醒城主近在眼前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失粮罪在不赦,但如果能将从礼天逃出来的女人献给新皇,至少可以将功赎罪。 “北源大人——”平白良的声音停顿了,不解地看着北源惟乔递给自己的一份文件。 “这是三天前宣布新皇登基消息的御使带过来的。”北源惟乔厉声说道:“那位水之女王已经因病去世了!” “这这这……”平白良汗如雨下,又一个希望破灭了,“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恕罪。” “不————你立刻秘密搜寻那个银发女子,一定要捉到她!”北源惟乔突然笑了起来:“白良兄,你我两人性命就在此女子身上了。一定要尽快得手。” “大人意思是,将此女子献给新皇?” 北源经与水之女王关系特殊的流言流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哼,新皇陛下雄才大略,大陆中部十二府之得失与一女子孰轻孰重岂能不知?我们如献给新皇只怕死得更早!” 看了看不解的平白良,轻声说道:“你不知道,据说太上皇陛下对上古王族可是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 大吃一惊,平白良倒不是不相信消息的准确性,北源惟乔与太上皇宠臣北源镇关系密切,他无法理解的是,太上皇对上古王族之间竟然如此忌惮? 晃了晃头,平白良按捺住心底的迷惑说道:“大人,属下还听说,此女子占卜十分准,那群饥民都奉之为神。”上古王族不是好对付的。 “哼,不用担心,上古王族中真正有力量的五人而已,其它遗族不过空有躯壳,就算某些方面超出常人,也不足以抗拒我北源国,她越厉害越好,这样才能在太上皇面前邀功。” “是,属下明白了。”平白良心里有底了,做臣子的只要明白太上皇的喜好就可,至于原因不在考虑之内。 “这件事就由你负责,但粮种一事也不可邂怠,让你那个立功的下属力追查!” “是。” 傍晚,残阳如血 六条城西门内不远处,圆顶立柱形的高大建筑前两个士兵在闲聊, “嘿,兄弟,你是新来的吧?生面孔呀。”满脸沧桑的老兵搭讪着,伸了个懒腰,已经站了一天了。 眼睛眨了眨,新丁笑着说道:“大哥,我是十天前招兵时入伍的。” “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新兵,怎么会派来守这座空无一物的大粮仓。”伸手扶了扶头上的铁盔,“要不,也只有我这样的废物了。” “大哥只不过是腿部有伤,离废物差得远。” “呵呵,小子眼睛很毒呀,可惜我出身骑兵营,虽然只是大腿有伤,但如果军医说此生坐不上战马,我就只是一个废物罢了。”老兵虽然笑得很欢,眼中的沮丧却是骗不了人。 “我是天狼人悍昊,你叫什么?” 脸色变了变,新丁有一丝兴奋:“你就是在攻城战中第一个攻上城楼的悍昊?久仰大名!” “屁的大名,老子那天是没办法逼着当了敢死队,一个堂堂正正的骑兵居然在城墙上爬上爬下,要不是后退就会被北源军射死,老子才不干!看吧,第一个上城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当废物扔到这里来了。欺负老子是天狼人!” 不太习惯悍昊一口一个老子,新丁红了红脸,“悍大哥很怀念天狼国吗?我不是天狼人,也不是海松人,倒也无所谓。” “唉,说不怀念是假的,毕竟生下来就是天下第一的天狼人,但你看看,现在还有几个人想重建天狼国?天狼没有英雄呀!”唏嘘地感叹着,悍昊靠在干燥的库墙上蹭了蹭,背部新结的刀疤不时发痒,深深吸了口气:“嗅到没?这味道?” “没有呀……”新丁迟疑着说。 “再试试,再试试。对着仓库门吸口气。” “啊,嗅到了,是粮食的味道,这里虽然没有粮了,毕竟是粮仓。悍大哥,你鼻子可真厉害。” “******对呀!粮食的味道!根本不是我厉害,而是,天狼人饿怕了!北源、塞班、海松三国人吃饱喝足的时候,我们足足饿了六百天,什么天下第一,什么大陆最强,都是屁话,有饭吃再说这些吧。”猛地一仰头,铁盔滑到脸上,挡住了双眼。 难堪的沉默,新丁无言地看着悍昊起伏的胸膛,这样的一个铁汉要说出这样的话,是经过了怎样的痛苦呀。 “大哥,海松国进攻六条城时,你也誓死反抗过。” 身躯颤了颤,悍昊语音模糊地说着:“这北源国至少也有点好处,我们这些外人无法无天地说这些话,也没人告密,不过我也憋得辛苦……” “嘿,小子,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不但眼睛毒,消息灵,胆子也不小,军队里其它天狼人谁敢和我唠叨这些。” “我呀,我叫飓玉。” 马蹄声响起,一队骠骑向西门飞奔而来,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领头的是位年轻健壮的男子,黑发,背弓,在疾驰的马背上直直地挺立。 远处城门守军已经打开了大门,恭候骑队。 “这藏印还真他妈抖起来了,自从被他找回十车粮种……”悍马嘀咕着。 “悍大哥,你说什么?”飓玉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啦,小孩子少说话。” 骑队来到仓库近处,藏印缓了缓,向悍马打了个招呼,没有看飓玉一眼,飞速离开了。 “你和藏印也很熟?”扑打着马蹄激起的灰尘,悍马突然问道。 “啊……”飓玉吃了一惊,没有回答。 “那小子一向假正经,尤其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更是礼貌周全,不论贵贱,但是刚刚他偏偏没理你。呵呵。好了,好了,换班了,明天见,小子。” ※※※ “天灾,天灾又要来了。” 不论是北源还是塞班,世界各个角落都在传说,银发上古王族预言将有天灾。 有人深信不疑,有人嗤之以鼻,更多的人却是全力准备应变。 流言同样传到了大良城。 平为盛困惑地听着那敏的报告,“到底是怎么回事,银发女子?难道是飘蓝?” “大人,且不论此人是谁,也不论预言是否属实,但其对我军军心之动摇却是显而易见。军士们不但担心自己的安危,还要担心国内的亲人。” “礼天城没消息来么?” “礼天城是没有,但上凌京倒是有消息,公主殿下起程往礼天来了。” “什么?”平为盛大惊:“公主去礼天做什么?” “名义上是受皇太后之命,向新皇表示祝贺之意,不过,以属下所见,公主是担心大人才会如此。”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上战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 又不是不知道,从上凌至礼天路途遥远,天狼河风高浪大,她一个女人,唉,真是胡闹。” 平为盛摇了摇头,“那敏,预言有没有说天灾什么时候发生?以什么形式?” “只说是最近十天内,至于形式是各种各样,洪水,地震,海啸,山崩都有。” “不好!天狼河如果发洪水,公主岂不是?”平为盛一跃而起,就要抢出帅帐。 “大人,来不及了,公主已经出发了,而且,臣下以为,既然天灾是处处都有,走水路还是陆路危险都是一样的!”那敏一把拖住平为盛,“况且几位陛下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一定已经派人去保护了。” 平为盛一愣,停了下来,“唉,自从上回遭了旱灾……”看了那敏一眼:“这一次如果预言成真,只怕……” “属下倒不甚担心,天灾类型各异对各地的损害就不一样,除非灾情严重,不会像上次处处缺粮。” 帐外响起兵士的报告声:“大人,礼天城有消息来了。” “快递进来。” 平为盛仔细地看着北源经的手谕:“那敏,陛下好象对预言深信不疑呀,要求我们立刻撤军!” “大人,陛下所令必有深意,但如我军仓促而退,只怕正中亚得利亚下怀,不可不虑。” “你所言甚是,那敏,传令全军整装!”(未完待续) 第四章 除之后快 平为盛得到天灾消息的第三天,预言实现了。 高山震颤,大地抖动,海水咆啸,河流翻腾。 但正如那敏所言,天灾的后果并不很令人担心,一则灾害只延续了三天,二则由于预言提醒,各地民众都有准备。 令平为盛烦恼的是,亚得利亚的船队没有如他所想在大良城登陆,而赶在海啸前回到了亚速湾,让那敏所率的伏军扑空,并在回来的路上遇上地震,损失了两千多人。 更让人失望的消息是,与亚得利亚同归的还有一个人——卷风王。 海松国不论人心士气皆是大涨,天灾停止后,援军从大亚湾不断赶来,北源国攻下大良城的时机已经失去。 平为盛不得不停止观望,留下那敏及军队守卫边境,启程回礼天城面见太上皇,重新筹划吞并海松国的战略。 礼天城内,平为盛向太上皇北源天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多萝茜娅在后堂笑脸相迎:“为盛。” 平为盛快步走了过去,轻轻揽住妻子纤细的腰身,“你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大好,注意休息。” 轻笑一声,多萝茜娅有点哭笑不得:“只是一点擦伤,还有什么大好不大好的,看你紧张得。”娇嗔的语气溢出的都是幸福。 “这回要不是皇帝陛下得到消息,及时通知你改变路径,你受的伤就不是这么一点了。”吁了口气,平为盛到现在仍是庆幸不已。 “是呀,当时河边虽有地震但还撑得过去,而天狼河上游突然冲下来的无数巨大的冰块撞翻了好多船。” 多萝茜娅也是心有余忌:“皇兄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天流宫了吧?” “算路程应该到了,六条城那边闹得太不像话了,粮种丢失居然隐瞒不报,还纵容军队在各地抢掠,太上皇御驾亲征安抚下来的天狼中部十二府全反了。”平为盛一想到自己辅助北源经辛苦营造的大好形势,毁在包括自己族人在内的无能将领手上,不由咬牙切齿。 平流国虽然已经归入我国,到底不是嫡系,这时候要调动他们的军队帮助镇压六条叛乱,只怕给那些反北源的平流人一个反对新皇的机会,北源经这阵子和范妮关系颇僵,此次以册封皇后为名去平流,不知能否达成愿望。 平为盛越想越头痛,这时,多萝茜娅问道:“听说,六条城守备军统领平白良已经逃回来了?太上皇亲自召见,痛斥一顿?” “是的。”平为盛更加无奈了:“虽然白良是我堂弟,但我对太上皇如此处理此人实在是不理解,丢失了中部十二府,等于一个海松国了。居然只是痛斥一顿就完事,太上皇是怎么考虑的?皇帝陛下如果在此,平白良是难逃一死。” “为盛,如果太上皇不是因为军事上的目的而宽恕平白良,那就只可能是政治原因了,” 多萝茜娅想了想:“父皇一向赏罚分明,平白良又不是他的宠臣,绝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的。” 平为盛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你听说了些什么吗?” “太上皇对那个预言天灾的上古王族很感兴趣。” 多萝茜娅坦然答道:“我是在来礼天途中听北源镇说的,六条的北源军在各地也不是抢掠,而是在搜寻那个银发女子,当然并不排除趁机乱来的士兵。” “太上皇对上古王族感兴趣?这到底是为什么?居然连丢失中部十二府的罪过都不计较了?” “我也不清楚,只怕皇兄也不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写信回来询问此事。” “唉,此事对我北源士气打击不小,也难怪他生气,如果太上皇不是把陷在六条的北源惟乔贬职抄家,只怕他已经冲回礼天了……”两人一边低语一边相依相偎走入了房间。 ※※ 礼天城外。 海崖边,巨浪滔天,北源天凝视着孤独耸立的高仓王墓,吐出一声谓叹:“天下英雄,唯高仓王与我儿矣。” 平白良胆怯在站在十米之外,拼命动着脑筋想弄清太上皇带他来此的目的,海水送来盐的气息,让人烦燥不已。 “平聊,你说是不是?” “啊,是,是,太上皇龙眼无差,看得真切。”猛一机灵,平白良慌忙答道。 “那你说,为何我儿还驰骋天下,高仓信却已埋身于此。”北源天嗤笑一声。 “这,这,臣愚昧。”平白良声音在发抖,后背湿透了, “那你说,为何这天下,又出了个卷风王?” “澎——”海浪击在岩石上,砸得粉碎。 “这……臣愚昧……臣……”平白良已经无法思考。 “你再说,为何我六条城得而复失?” “陛下………臣该死……”平白良终于崩溃,软倒在地,痛哭不已。 “你虽然该死,但更该死的却是那上古一族!”北源天无动于衷,“高仓信先为此族之人得罪结发之妻,后我儿以此为饵利用其袭取礼天,终客死异乡,命丧于此。 “卷风王如非出身上古一族,且得那五人相助,岂能声威大振,与我儿及高仓三分天下,并肩称王?” “至于六条城,更是丢得莫名其秒!五十万斤粮种,十二府土地,再加上我北源军十万,全是丢得莫名其妙!要我相信此事与上古王族无关,那是休想!” “上古一族盘据大地,邀天之宠视苍生为无物达四千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除了那五人外,天下处处都有遗族,虽说大多已失去力量,但卷风王和那预言女子的存在就证明此族野心不息,若不加阻止任其卷土重来,天下人皆成奴隶!朕当除之而后快!” 北源天一跺脚,看向平白良,叱道:“站起来!” “是,是,臣站起来,站起来。”顾不得擦泪,平白良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我今日不杀你,只为皇帝陛下着想,以他的性情要与上古王族相斗只怕力有不逮,而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既已有份,索性不死不休罢! 秘密追查各地银发之人,不问出身,门弟,男女,一律处死,记住,你只能死在上古一族手上,只要有口气就给我干到底!” “臣遵旨!” ※※※ 塞班利亚 暴狂的台风席卷了各地,海民对台风习已为常,但仍然失去了许多亲人, 虽然没有商量,但对立双方都默契地缓和内斗,以便休生养息。 人们一边痛哭,一边建设新的家园。 食墨的军队以避风及救援平民为由,一部分进驻都城,一部分在远郊扎营,全力帮助灾后重建。 邹与弗蕾德丽卡以元素力的形态四处游荡着,寻找可以转生的躯体。 “老天,到底我们要转生到谁身上去?灾后我们都在坟场上转了十多天了,居然没有一具身体能吸收我们。”邹飞到方圆五里内硕果仅存的一株大树光秃秃的树顶上,向四方张望, “这说明拥有能让我们转生身体的人还没有死去,城处的死者都已埋葬,伤者送入了城内军营。我们的目标在城内。” 弗蕾德丽卡悠悠地说着,一边轻轻用手抚向树下一位死去年轻村姑的脸,想为她合上眼睛。 可惜,透明的手无法做到这一点。 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弗蕾德丽卡一跃而起,向远处的塞班利亚飞去, “喂,等等我。”邹吃了一惊,匆忙追赶,她可是未来的饭票,一定不能跟丢。 食墨的军营,伤号大帐。 宫廷御医、军医、民间医士忙碌不堪,前门不断有伤号送进来,而后门也不时有死者被抬出去,运向郊区的坟场。 食墨正站在自己的大帐门口,一边观察伤号帐,一边吩咐贴身侍卫辛昕,“再多找些药来,尤其是外伤药。昨天弄来的最多能捱三天。” “将军,市面上,居民手里的,我们都已经弄来了,他们也很配合,现在已经没有了,除了……” “除了那里?” “除了王宫的药仓,高仓陛下在世时从大陆进过一批好药,一直未用,但属下探过一些宫廷御医的口风,宫里把这药看得很重,属下只怕……” “那就去王宫里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这些。”食墨看了辛昕一眼,“这可是为了救塞班人,难不成王叔们还会不给?”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 “大人,科南特大人来访。”辛昕出营后有人来报。 “请。”食墨有些纳闷,他找自己有什么事,灾后科南特全力投入救护工作,在民众中威望日涨,现在居然有空来自己这里。 “食墨大人,老朽有一孙女,于灾前带侍女出门,家人已四处寻找,至今未回, 实在担心,只怕是在将军伤营之中。”科南特沙哑着嗓子说着:“请将军容我进去找找。” 食墨有些疑惑,灾后已经十多天他才来问,可见此人在他心中地位不高,却又于百忙之中亲自来寻,事情不太寻常呀。 “科南特大人公而忘私,实在令人敬佩,令孙女长相如何,我派人协助。” “这个,我孙女自幼顽劣,她虽是女孩,头上却是无发的。”科南特犹豫一下,轻声说道。 光头女孩?食墨心中大笑,面上却没有露出笑意,“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找。” “大人,还有一侍女,是个奴隶,红发,臂上有百合花烙印。也请一并找找。老朽感激不尽。” “大人多礼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食墨心中更是疑惑,百合花奴隶是最卑贱的人,人数极少,都是谋逆大罪的家属,连普通平民都不愿靠近他们,科南特居然让她做宰相府千金的侍女,这是怎么回事? “科南特大人,我们也一起进帐去找找吧。”不等科南特回答,食墨已走出大帐。(未完待续) 第六章 国号五神 科南特老迈的身躯在内房来回踱步,高仓汀和高仓沐并排躺在内房的床上,“大人,属下无能,两位小姐确实回天无力了。”仔细检察后,相府师爷利比林走到老人身边禀告。 “确实吗?” “确实,尤其是那位无发的,体内似乎积存陈年旧毒,绝不可能活过今晚了。” “好,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来人,为两位小姐净身更衣。” 邹看着科南特走出房门,低声说道:“奇怪呀,这两个女子是什么身份?主不像主,客不像客,更不是这老头的孙女,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弗蕾德丽卡也有点迷惑,从正在为两人净身的侍女身边穿过,仔细观察高仓汀的光头。 “我怀疑这两个女子是高仓王族成员,你想想,女神为什么把我们送到塞班?肯定是因为这里有我们可转生的身体,再加上我们试了那么多身体都没用,就说明这两人特别,为什么特别?因为能和我们水元素相适应。为什么相适应?只有一个原因,她们属于王族。高仓家族虽然和上古王族差别很大,但毕竟是尊奉水神的家族,只有她们才可能适应水元素!” “你可能说得对,不过,女神不是要你放弃一切地位容貌力量么?这里两个可都是王族!” “拜托,如今的高仓族还算得上王族么?现在军队在谁手里谁就可以称王,我看今天送她们上车的那个将军就不是好惹的。而且这两人无名无份地躲在宰相府,又会是什么了不起的王族? 再说了,容貌这东西很难说,你看看,红头发那个也算小美人了吧?但摆在光头女子身边,整个一丑小鸭!”邹颇为不平地说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不知道我转生后还能不能开弓射箭……” 弗蕾德丽卡低语着,“如果她们练过我们肯定就能,就算没有练过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呀,你着什么急?喂,我们可说好,等会她们去了,我们转生一定要装死装到半夜,顺手拿点东西再走。” “你想拿什么?” “钱!衣服!食物!武器!每样弄点,外面刚刚闹了灾,我可不想刚转生就饿死!没熟悉自己的身体前,总要有点储备吧?” “你就认定转生在这儿了?” “小姐,能活就活吧,别太挑了,又不是逛市集,还货比三家?我们这么多天就看到这两个了。下回见到女神,你再也不要上当了,什么自由选择,蒙你呢!” 沉默了一会,弗蕾德丽卡轻轻说道:“她们——就这样去了?” “几十年后,我们也会跟着去的,到时候有机会再向她们道歉和道谢吧…”邹轻叹一声:“这些,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那,是由女神决定的吗?” “也不尽然,很显然女神并不能决定一切,她只不过依势而造势罢了。我们用不着想太多,能生存自然是好的,然后才有选择的余地,生与死,是不是?” 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惊断了两人的谈话,科南特领着一位三十来岁的清秀妇人走入房间,“你们先出去。”屏退了侍女,科南特对妇人说道:“她们在那边。朱利娅女官。” 悲泣一声,朱利娅扑到床边,正要叫唤,高仓沐的呼吸突然粗壮起来,“阿沐,阿沐!” 明显地感觉到红发女子的身体似乎在招唤自己,邹看了弗蕾德丽卡一眼,“我去了。” “小心。” 弗蕾德丽卡不由说到,““对了,我一直都没明白,难道你喜欢当光头?虽然是绝色美人。”邹来到床边突然回头对弗蕾德丽卡笑道:“等一会告诉我原因和体会吧。” 弗蕾德丽卡哭笑不得地看着邹渐渐地消失,红发高仓沐的呼吸再一次微弱下去。 几乎在邹转生的同时,高仓汀的情形也恶化起来,朱利娅抓着她的手,只能拼命地叫着:“汀,汀,汀公主!” 斯人已逝,虽然还有呼吸和心跳,可是,高仓汀已经悄悄地走了…… 看着两女的情形一下子又稳定下来,朱利娅松了口气:“千万不要出事呀,高仓王已经去了,王室正统血脉就只你一个了,汀公主。” 正在装昏迷的邹大吃一惊,几乎要睁开眼来,【光头美女是王室正统?也就是高仓信的嫡亲了?高仓信的兄弟姐妹不是被他杀光了么?】从眼缝里瞄向弗蕾德丽卡,她的睫毛也在不停颤动,【唉,倒霉哟,被那个女神坑了,想必她是这样想的。】邹幸灾乐祸地揣测着。 猛然,邹张大了眼睛,惊叫出来,“天啦!” 弗蕾德丽卡气急败坏地睁开眼,【不是说装昏迷么?叫这么大声什么计划都完了!】紧接着,朱利娅与科南特也惊呼出声。 三人目瞪口呆地盯着高仓汀(以后称弗蕾德丽卡为高仓汀),只见片片银发在光头上飞速长成,一眨眼就过了耳垂,到了肩部,不停生长,直到腰际才缓慢停止。 高仓汀看着垂到眼前的发丝,猛然坐起,一瞬间无法思考,怎么又成银发了? “汀公主,汀公主,你的银发又长出来了,太好了。”朱利娅又哭了起来,这回可就是喜极而泣。 【正统血统到底就是不一样呀,】沐·邹在心里嘀咕着,【高仓信居然有个银头发妹妹,他肯定不知道吧?弗蕾德丽卡这回中大奖了!还好自己没选光头。】科南特愣在一边,当高仓汀迷惑的双眼看向他时,心里一颤,跪了下来:“老臣拜见公主。”【心底冒出阵阵寒意,十多年前,知道国王王后驾崩时,那双冰冷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即使她因中毒缠mian病榻时,也从来没有放松的时候,听到她必死的诊断,虽然悲痛于高仓正统的灭绝,何尝不庆幸监视者的消失……】高仓汀正不知如何应对,看到邹的眼色,连忙卧倒在床上,向朱利娅示意需要休息。 朱利娅此时万分高兴,那还顾得了许多,一叠声叫着公主多多休息,并请科南特再请医生来。 ※※※“将军,属下已得到消息,科南特大人家两名女子正在恢复中。”辛昕一边点起大帐的灯火,一边向正在喝水的食墨报告。 恢复了?食墨皱了皱眉,不是说必死么? “还有一事……”辛昕犹豫着,“还有什么事?说吧。”食墨随口应道,心里还在琢磨科南特家的两个女子。 “属下在回营的路上,看到离军营不远处有个男子,感觉很像……” “很像什么?”食墨开始注意了,窥探军营的只怕是高仓震那边的人。 “很像是朱利叶斯大人……” “什么?你确定?”砰的一声,水杯掉了下来,“是,属下能确定,虽然朱利叶斯大人穿着平民的衣服,但他的身形体态属下记得很清楚,再加上那人把斗笠压得顶顶的,明显是在掩盖什么。”辛昕一口气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他很清楚将军和朱利叶斯大人的关系。 食墨在大帐里来回踱步,兴奋之情慢慢平复,朱利叶斯大人为何失踪了这么久?现在又为何出现?他到自己军营处窥探又是为什么? 甩甩头,食墨开始一步步分析,【首先,朱利叶斯绝对不可能是高仓震那边的人,无论是从政治立场或个人喜好方面,这两个人相通的余地很小。 其次,朱利叶斯是高仓王驾崩时唯一的在场者(食墨对高仓震口中的北源女刺客说法不屑一顾),他说的话可以被看作是先王的遗旨第三,现在两派分立僵持,朱利叶斯的威信和对军中将领的影响对任何一方来说都胜过千军万马。 第四,朱利叶斯不见得会站在各位叔亲王建立的傀儡政权一边。 第五,自己打算怎么办? 食墨不能判断的不仅是朱利叶斯的立场,还有自己的立场,高仓族现在的头面人物根本无法服众,作为军权在握的人物,自己要走向何方?】※※※夜深人静,塞班利亚沉沉入睡。 邹蹑手蹑脚地走在科南特府游廊上,低声埋怨着:“这还是大臣府,居然穷成这样,连钱币都没看到一个。” “不见得没有,而是你没本事找到,”高仓汀腾出一只手,再一次把垂到眼前的细发抚向耳后,“谁说的,我在北源府,海松王宫,塞班王宫随手就可以弄到钱!这里太穷了!” “男人追你时当然要摆阔!现在可不比当初,心态要摆正,要不然存活不下去,平凡女人!”高仓汀取笑着邹的“想当年”。 邹不禁气结,“那好!高贵的绝世美女,劳驾你出马骗点钱吧!” “适可而止吧,我们已经一人提了两个包裹,衣服,食物,武器都有了,饿不死的。” “你没发现塞班现在很乱么?高仓信没有继承人,除了你又没有嫡系的兄妹,乱世啊,再说了,我也不要普通钱币,我要金子,宝石!” 邹声色俱厉地诉说乱世女人的艰辛,毫不迟疑地在一间接一间的空房中搜寻(有人的她是不敢去的,所以,至今没找到金子宝石,这玩意谁不喜欢?) 隐隐有人声从前方传来,离邹和高仓汀“视察”地点不远的一间房里透着昏暗的灯光,对视一眼,两人悄悄靠近。 “科南特大人,汀公主才是塞班正统继承人,高仓震还有那些叔王们不过是旁系而已,你一定要辅助她呀。”朱利娅女官激动地说着。 “话是没错,但没人知道汀公主的存在,现在突然宣布,谁会相信?再说了,那些旁系亲王谁不觊觎王位?” 朱利娅冷笑一声:“科南特大人说的固然有理,却小看了我妇道人家。从古至今成王者皆是军权在握,这些旁系王族有谁真正有嫡系的军队支持?高仓震手中虽然有兵,上回国库失窃一事让他威望大落,若非天降奇灾,他性命都怕不保,更勿论称王了!” 咳嗽一声,科南特按捺住心中不安,小心说道:“不愧是抚育高仓陛下的女官,识见果然不凡,既然如此,老臣也直话直说。 塞班军主力说来简单,岛内陆军大部分陷在天狼大陆,剩下不过散兵游勇不如为虑,有决定作用的是陛下的无敌舰队,现在,前军一部分在高仓震手上,以马图林为主,后军和一部分前军掌握在食墨手里,两者相比是三比七,这是纯军力算,如论政治只怕是五五之数了,高仓震输就输在国库一事,但叔亲王这边的傀儡政权不稳之势却是三岁小儿都认得清,各地势力都在观望,真正决定局势之人仅有两人!” 朱利娅眼睛一亮:“哪两人?” “一个当然就是后军首领食墨,另一个么——就是女官的兄长朱利叶斯队长,食墨军权加上汀公主的继承权,要取王位当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证明汀公主的继承权,如何拢络食墨?这两件事,只有朱利叶斯队长才办得成!” “但我那兄长至今却是生死未卜,”朱利娅叹了口气,“况且还有一事,大人可曾想过?海松北源……” “哼哼,此事老夫早有计较,海松国新败,亚得利亚未必有余力插手我国之事,至于北源国,昨日传来的消息,两位上古王族在六条建国称王!国号五神!” 屋里屋外的人都是大吃一惊,朱利娅诧异地问道:“上古王族?难不成是那位预言的银发女?还有一人是谁?” “五神王名藏印,王后名飓玉,充领中部十二府,听说正遣使至海松,想与同族的卷风王修好。共抗北源,唉,如若朱利叶斯大人倘在,汀公主称王,我塞班国趁大陆内乱之机,从中取利,中兴指日可待!” “科南特大人果然深谋远虑,朱利叶斯佩服之至!” 邹从门缝中看着朱利叶斯越窗而入,让朱利娅、科南特喜出望外,心知不妙,一扯高仓汀:“快走。”便欲离开。 高仓汀却纹丝不动,仿佛老僧入定,在黑暗中闭目沉思,“快走呀,朱利叶斯气术很厉害,会被他发现,到时候你成了女王,就别想溜去找你的情人了!”邹气急败坏,“你在想什么呢?急死我了。” 高仓汀猛然睁眼,双眸中闪着莫名的光芒:“邹,我能成为女王么?” 感觉像一口气上不来,快要窒息,邹瞠目结舌:“你……你想当女王?你疯了!”脑子一片混乱,【她真是弗蕾德丽卡?难道真正高仓汀的灵魂并没有离开?】“这位就是汀公主么?”朱利叶斯打开房门,屋内的灯光从他身后射了出来,轻轻地撒在蹲在门前高仓汀苍白的脸上。 “我是高仓汀。” 面对朱利叶斯探究的目光,她将怯懦、疑惑和对前途的恐怖抛置脑后……(未完待续) 第七章 塞班女王 【乱了,全乱了,】邹蹲在门口,房门后,忠臣们正在为塞班国、高仓家族以及公主的前途出谋划策,高贵的公主金口难开,但邹也不难想象她是如何用美丽而温暖的微笑酬谢效忠者的辛劳。 【不要急,静下心来,慢慢想,】邹深呼吸,【弗蕾德丽卡绝不会突然下这种决定,她连死都不怕,对女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说完全免疫,至少也不会轻易感染,一定有原因。】 【原因是什么呢?】邹绞尽脑汁, 【除非现在的高仓汀不是弗蕾德丽卡,那么,她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的旧情人。但是,做女王和旧情人怎么扯得上关系?除非——】 “阿沐,公主叫你进来,”朱利娅女官打开房门,笑着呼唤邹, 邹定了定神,走入房门,高仓汀背后是整齐摆满书的书架,身前摆放一张弧型书桌,朱利叶斯、科南特分坐两边。 朱利娅走到高仓汀座边,悄然站立, “公主。”邹镇定地行塞班宫廷礼,毕竟有塞班王宫生活的经历,这还难不倒她。 “两位大人。”随后向朱利叶斯和科南特行礼,朱利叶斯这是第一回真正打量高仓沐,鲜艳的发色,和汀公主一样苍白的脸,镇定的神情,眼睛里带着似曾相识的光芒——对,似曾相识…… “沐,我恢复你郡主的身份,准你使用高仓之名。”高仓汀看着邹,缓缓说道。 邹眼光一扫,无人显出诧异之色,【想必这提议是经过他们同意的,众所周知高仓沐身体里流着是高仓族的血,多一个王族支持,对高仓汀继承权的确认不无脾益。】 避开朱利叶斯疑惑的眼神,邹谢道:“多谢公主。” “沐郡主,公主对你十分看重,想听听你的意见,不知郡主对食墨此人有何看法?”。 科南特心中讶然,不知朱利叶斯为何抢在公主之前对高仓沐提问,瞄了高仓汀一眼,看到她的微笑,心中不解。 邹直视高仓汀,应道:“臣下以为,食墨此人只在公主指掌之中。” 高仓汀仿佛受不了邹逼人的眼光,微微垂目:“郡主此言何意?” 朱利叶斯沉静地看着邹,听她缓缓说道:“食墨此人臣下虽未见过,但适才也听几位大人说起,拙见以为,但凡能者,皆知顺势而行,势成则进,势败则据,食墨其势正是将成未成之时,若许以大利,则不难得其助力。” 房中灯火摇曳,一股暗流隐隐而起,纠缠刺激各人的内心深处,朱利娅、朱利叶斯、科南特三人困惑于自身无法挣脱的浮燥感,屏息于高仓汀与沐·邹之间的无形波澜。 怀疑的巨浪不断扑击理性的坚堤,朱利娅与科南特试图捕捉脑中不时瓢过的模糊意念,却又几番失败。朱利叶斯用纯粹的直感探求事实的真相,却制肘于早已形成的惯性判断。 【她是高仓沐吗?如果她不是,高仓汀又是高仓汀吗?】 “所谓大利是指什么?”臣下们一时的沉默,让高仓汀无法回避邹的咄咄逼人, “食墨想要的无非名权利,公主若肯下嫁……”心中冷笑着,沐·邹把高仓汀逼到无路可退,【想做女王?看清楚要付出的代价了吗?】。 吸了一口气,旁听者适时惊醒,朱利娅犹疑道:“公主金枝玉叶,食墨出生卑贱,这……” “成大事自当不拘小节,食墨乱世之雄,未必配不上公主,更何况……” 沐·邹步步紧逼,全不顾惹起朱利娅等人疑心,她就不信真正的弗蕾德丽卡会愿意! “高仓王族身份尊贵,公主下嫁实属过分,不过,臣下与食墨相交颇深,正如郡主所言,其人仍一时俊杰,和郡主正是珠连壁合,不知郡主意下如何?”朱利叶斯正是黄雀在后,一次次试探着沐·邹。 高仓汀松了口气, 好笑地看着沐·邹愤怒的眼神。 科南特和朱利娅同声赞道:“此计大妙,高仓一族郡主何等荣耀,与我族联姻食墨必也能安心归顺公主。” 【朱利叶斯,我和你没完!】邹诅咒着,却不得不跳进自己挖下的陷阱:“但凭公主作主。” 皱了皱眉,朱利叶斯心里一叹,这个高仓沐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他们没有怀疑么?”高仓汀坐在床边,看着邹在她的新房间中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怀疑肯定是怀疑,但也仅止于怀疑,” 沐·邹没好气地答道,拍了拍门边的四个包裹,“高仓汀和高仓沐为什么偷这些东西?他们心里一定怀疑,但是他们不会怀疑我们不是高仓汀和高仓沐,所以不用怕。” 顺手从床边精美的梳妆台上捞起一个小盒,打开一看,高仓沐笑着扔给邹,“这里有你要找的东西。” 瞪了高仓汀一眼,邹看也不看便把小盒向包裹里一塞:“多谢公主。”伸了伸腰,取过身前桌上的瓷杯开始喝水,“万事俱备,随时可溜。” 高仓汀沉默地看着邹一杯接一杯地灌水,轻声说道:“那个五神国王藏印,我认识他。” 虽然事先有所猜测,邹还是差点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你的旧情人是上古王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再一次努力回忆,还是失败。 “当初你在山下小镇看到的他们,都用头巾包住了头发,你当然不会注意。”高仓汀涩涩地说着:“他们都是银发,很漂亮的银发。” “你那是什么口气,你自己不也一样,有什么好嫉妒的?”邹不解于高仓汀无限向往的口吻。 “我从来不知自己也是上古一族,也有和他一样的银发,我只知道——我是黑发。”高仓汀苦笑着:“他最终选择了银发,而不是我。” 无言地看着高仓汀,沐·邹一时说不出有建设性的话,只好问道:“那个叫藏印的人很厉害?居然从北源经手下抢到了天狼中部的土地,不简单。” “他是很特别,武艺超群,博古通今,而且志向远大。”高仓汀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我一直知道他不甘心只做一个普通的山民。” “那他有没有元素之力?” “不,完全没有,” 邹一惊,几步走到高仓汀的身边:“不对!他如果没元素力,短时间内不可能一举夺下中部十二府,这太反常了。” 摇了摇头,高仓汀斩钉截铁说道:“他和我在一起时完全没有元素力。” “这只能说明,他的元素力是刚有不久。”邹来回踱步,突然叫道:“对了,那个坏心眼女神不是说元素力四散造成天灾么,保不住这些元素力也会影响到上古王族!” “你为什么一口咬定他有元素力?” “小姐,少了元素力他不过一介山民,没出身,没背景,没财力,没军队,就算是亘古未见的大英雄,至少也要来个十多年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不然也需攀点裙带关系,鱼跃龙门,更不要提只用十几天就控制六条城,北源经可不是吃素的。”邹一边急急分析,一边幸灾乐祸,【高仓信死后,海松国眼看要捱不住了,又冒出个六条城,北源的天下梦何时才能实现?卷风可以松口气了。】 ‘可能吧,”高仓汀思索着:“你看他能不能成事?” “这我怎么知道,且不说天下大势变化无常,更何况有元素力这种不可测的东西掺杂其中,谁能预料?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你塞班女王愿意全力相助情况自然不同,但是,”邹蹲在高仓汀的身前,仰目而视:“我不相信你当女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笑了起来,高仓汀想了想,“我其实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办,我只是想明白如果当初他知道我也是上古一族,也有和他一样的银发,他会怎么选择?这个女王身份只是让我能站在和那个女人同样的地位罢了,邹,我是不是很傻?” “不傻,当然不傻,”邹嘀咕着:“任何真相都是在不断探索下才能发现的,关键是你要有寻找真相的勇气,当然,闲功夫——喔,我说的是时间,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我听你的语气好象在说我浪费时间……”高仓汀没好气的答道。 大笑出声,邹爬上chuang,伏在高仓汀的背上大声说道:“你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浪费,别忘了你是为什么才想转生,不就是为了解开心中的迷惑吗?不管结局如何,想做就做吧,只不过,当了女王可就要负责任。” 愣了愣,高仓汀急道:“我并不是真想做女王,我——” “拜托,你想要和他们一样的地位不是吗?塞班女王可不是随便干两天就可以完事,现在时局正乱,你不可能现在就以女王身份去找他吧?先把王位弄到手再说吧,这可不是件容易事,随时有送命的危险,我可是舍命陪你了。”邹打了个哈欠,放开高仓汀,睡了下来,这个身体已经很累了。 “那你难道真打算和那个食墨?”高仓汀顺势躺倒,“做郡主就不用负责任了?” “第一,这郡主是你要我做的,不是我自己选的,第二,郡主的重要性和公主没得比,对塞班影响不大,第三,可以订婚,而食墨只要投过来,你就能慢慢削掉他的兵权,第四,找朱利叶斯那家伙解决,第五,最后一招——我不会溜呀?”邹一边翻身,一边迷糊说道:“反正总要溜的,早晚而已……” “朱利叶斯好象有点怀疑了,是不是?”高仓汀突然想到。 “随他怀疑好了,他如果有胆子来问,我骂句疯子不就挺回去了?” 邹睡熟了,高仓汀却无法入眠,感激邹对她无形的承诺,她矛盾的心歉疚于将半身拖入自己情感的迷惑,却无法遏制对爱情非凡的执着……我在做些什么呢……只为了看清那个人……看清自己的心…(未完待续) 第八章 风雨欲来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邹陪着笑脸接受朱利娅女官语重心长的教导,什么如今身份不同了要有王族的风范啦,什么未来女王的绣床不是随便能睡的啦,更令邹哭笑不得的是,负责任的女官开始尽心地让明白夫妻相处之道…… “朱利娅女官,公主的意思是先让我和食墨订婚而已,”邹不好意思地截断年长者的侃侃而谈,暗示她的多此一举。 “无论如何,这也是年轻女子必学的功课,这些年你和汀公主在一起只知道疯,我根本没机会教你这些,”朱利娅女官唏嘘着:“阿沐,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暗地里伸伸舌头,邹了解这个深谙内宫政治斗争的清秀妇人言词中所含的警告,高仓沐如若不是机缘巧合得公主青睐,身为叛臣此生连见天日的机会都没有,更毋论与实力人物订婚了,一切都拜公主所赐…… “朱利娅女官,你不觉得公主和我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么?”存心要堵住她的嘴,邹不怕死地挑衅。 明显一愣,朱利娅初时有些阴郁的脸,此刻竟舒展开来,“就凭你这句话,我纵有满腹疑惑也可以放下心了,在生死线上走过一回的人如没任何改变反倒假了,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邹暗地里摇摇头,这年头遇上的人都不是可以用常理推断的,不论是高仓汀还是她,对前二十多年的生活都一无所知,这么明显的破碇,朱利娅女官窥视一旁,不可不知,但今日若不是自己抢先试探,朱利娅仍隐忍未发,心机不谓不深, “她和你的身上流着的是不是高仓王族的血?” 张口结舌的邹没想到朱利娅会这样提问,无比肯定地点头,看着朱利娅满意离去的背影,她再一次感到高仓汀前途莫测…… 趁高仓汀身边无人,邹悄声将此事向高仓汀说罢,激起她一脸惊容,“你倒好,送上门去被她问,怕被怀疑得不多么?” “以前的高仓汀高仓沐和现在的你我完全不同,经历、习惯、能力、喜好都不一样,朱利娅是宫里女官对以前的我们太熟悉了,如果不和她说清楚,你根本混不下去。” “罢罢,这女王真要当上了,我会累死。今早你还睡着,我就被请起来商议各种事情,我不过一介山民,有些事根本就不明白,烦死了。”高仓汀埋怨道。 “不是有朱利叶斯和科南特么?以后还会有食墨,还有其它人。你慢慢学着知人善用就成了,又不用事事亲为。”邹昨晚被朱利叶斯黑了一次后,就决定事不关已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 “你说得容易,做女王连手下做些什么都不明白,成得了事么?”高仓汀苦恼非常:“朱利叶斯、朱利娅我还是信得过,科南特年纪大了,没什么野心。高仓震那边江河日下,亲王们毕竟是旁系,食墨此人如若同意联姻足显其志不大,一面安抚一面削权倒也不难控制。但是,食墨他会愿意联姻么?手握兵权便是一方之主,称臣于我就是龙困浅滩,他会不明白?”高仓汀揉了揉眼睛,还只一天不到,又累又困。 邹惊讶地看着高仓汀,她以前完全不感兴趣的事如今能说得条理清晰,真是太意外了。 “上古王族到底非同一般,你什么时候弄清这些的?” 抬起头来笑笑,“我也看过一些书,听别人议论一些事,差不多二十年……” “那你以前怎么对这类事都糊里糊涂的?”邹认定高仓汀在扮猪吃老虎,“亏我还决定留下来帮你一把再走,为了你的大业还要被用来和亲,上当了!” “你说什么呢,”高仓汀笑骂道:“我才没哄你,我对这些真的不感兴趣,一向是听过就算,要不是这两天他们时时在我耳边唠叨,我也懒得费这份神,我只是个山民,知道如何打猎如何理家如何帮助丈夫不就足够了吗?” “看各人运气如何了……”邹嘀咕着:“你的运气算好还是不好呢……” 高仓汀没有回答。 ※※※ 高仓代越来越不安了,不论是叔叔们还是老臣科南特,看自己的眼神都越来越奇怪,特别是那个打败过亚得利亚的食墨将军,他很少来宫里,但只要一出现,宫里就不知从何处涌出一股寒流,让自己冷得打哆嗦。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高仓代自己也很困惑,自己应该很喜欢食墨将军,他是了不起的英雄,每次听到他入宫的消息只要叔叔们不反对,都是第一时间接见,可是,一靠近将军所在的谒见室,自己就会迟疑,就像现在。 叔叔们为何不一起来呢?平常至少有一位叔叔陪在身边的,科南特也不在, 高仓代犹豫地站在通往谒见室的走廊上,正想让身后的随侍请叔王来,谒见室门口的宫廷侍从大声宣道:“亲王殿下到——” 空旷的大厅里,食墨单膝跪下,从光滑的大理石面上看到自己模糊的脸,有些憔悴,整整两天没有休息,从收集的大量情报中他能感觉到,自从朱利叶斯出现在塞班利亚,各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或明或暗地正在发生。 为了亲王的慷慨赐药,他进宫来谢恩,但从踏入这座宫殿的时候起,无名的战粟在心中起伏,宫女、侍从甚或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好象都在窥视自己,叔王们在计划些什么吗?他有这样的疑惑。 一双小脚从身边闪边,走向谒见室正中的王座,恭敬地问安后,食墨抬起头来小心地观察代亲王的一举一动。 不对!食墨猛然查觉,在这座宫殿代亲王和自己处在同样的位置,塞班利娅王宫在不知不觉之间落在他人的手里。 是谁控制了这些宫女、侍从?他们的眼神恭敬而淡漠,他们的微笑顺从而谦卑,但他们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透露这样一个讯息——你们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朱利叶斯么?食墨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猜测着,还是这几天频繁进出科南特府的朱利娅女官?尤其产生了什么变故?王宫的核心什么时候在何处形成,又是围绕着谁来形成? 依礼回答代亲王生涩的宫廷问候,食墨几乎冷笑出声,叔王们都没有出现,老奸巨滑的他们也感觉到了么?甚至已经准备抛弃这个傀儡离开沉船了么? 食墨慢慢地走在出宫的石道上,神态悠闲地观赏石墙上年代久远的雕塑,平常只需十分钟的路程他足足花了一个小时,,原本期待会有一位宫女或侍从悄悄地引导他去会见某个特别的人, 自己不是掌握了军权的实力人物吗?自己不是各方极为拉拢的人物吗?任何人想要站在塞班国的巅峰都不得不先面对自己,不是吗? 可是,他失望地走出了宫门…… 科南特府的书房内,高仓汀静静地听着朱利娅的报告,感受着她无法压抑的兴奋, “公主,食墨此人正如朱利叶斯所言,尚无拥兵自立之心,只看他在宫里磨磨蹭蹭,就知道他对情势变化心有不安。” “呵呵,公主,臣下跟踪科南特大人回府时,远远地看见食墨的亲信辛昕,此人颇为干练,一定能认出我来。食墨一听我出现,纵有自立之心也必犹疑。当初臣下也只是想为高仓族略尽一份心力,拖延几天。但如今既有公主在此,岂能袖手旁观。” “叔王们如何?”高仓汀点头笑道,“科南特大人以母后遗诏相示,他们是否肯相助?” “公主放心,这次食墨入宫谒见,叔王们都未现身,就表明了态度,只可怜高仓代还蒙在鼓里。”朱利娅答道:“当初生下公主时,王后便草拟旨意,证明公主正统之位,原命我交付高仓王。不想高仓王年纪虽小却心意难测,十八年来从未看过此诏书,只命我好好保存,天幸此时用上。” ※※※ 晴朗的天气,海国的夕阳分外妖媚,海滩上随处可见的贝壳闪耀着白光。 食墨静静地坐在大帐里,看着眼前的一份情报,心里却一片冰凉,马图林所领前军已离开高仓震,去向不明。 对方已经行动了,食墨很清楚地知道,马图林的变化不是偶然的,高仓震虽然是朽木难依,叔王们也并不能吸引马图林,莫非他要拥兵自重?不可能,力量不足。 自己看不见的人在向马图林伸手吧,食墨感叹着,周围渐渐产生了一个隐形的包围圈,将自己活动的空间不断压缩。 军队还在自己手里,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盘算着派兵包围科南特府,一切秘密就在那里,不是吗? 注视着阳光下飞扬的微尘,全身燥热起来,强人的热血开始沸腾。 可是,他们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这么肆无忌惮?有伏兵,还是有后着? 一阵焦虑后,食墨恍然大悟,不论他们有什么,真正让他们不害怕的原因还在自己! 自己真的能不顾一切包围科南特府么,这一步走下去,后面的路就不由自己控制了,反叛高仓王族,划地称王,还是取而代之?食墨苦笑着,自己还没想一定要这样走下去呀,虽然诱饵是如此香甜,朱利叶斯想必是看穿了吧。(未完待续) 第九章 似曾相识 邹冷眼旁观塞班国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对朱利叶斯的手段暗暗心惊,她原以为高仓汀想要得到王位,食墨的归服自是重中之重,必要用重利诱之。如今看来,朱利叶斯暗中布置,连结原被食墨压制的各方势力,明目张胆地下了个不由他不跳的套,似乎成功就在眼前。 太小看高仓信的宠臣了,邹思索着,朱利叶斯无论在政治或军队上的影响力都是自己所没有料想到的,高仓信近二十年的苦心经营终究是没有白费。 轻叹一声,漫步在科南特府内的花园,台风后的断树残花都已经清理干净,幸存的植物开始有了点生机,就像塞班国此时的景象。 快轮到自己出场了吧,邹看着正在向自己走来的朱利叶斯,自从上回为了消他疑心答应与与食墨订婚,这个曾经与她共过患难的男子就再没有正眼看过她。 如果此时对他说,站在他眼前的高仓沐就是那个与他八字不合的怪女人,他会做什么决定呢? 邹在心里得意地笑着,终有一天让他明白,正是他自己将誓言要保护的人亲手送了出去…… “郡主,请回房打扮一下。”朱利叶斯的眼神没有放过高仓沐脸上古怪的神情,曾经消去的不安又隐隐浮现,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不用,我就这样去,只需请朱利娅给我一件罩纱就可,红色最好。”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容貌如何,在见过高仓汀的人面前,无论自己如何打扮都没有意义。 半透明的红纱罩从发结上垂下,如烟雾般笼住全身,邹坐在马车上,揭起车帘一角随意欣赏塞班利亚的街景,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家家商铺已经开张营业,店家的笑脸、客人的不动声色以及各色新货构成繁华的景物。 “我们和海松国又联系上了?”邹悄声向窗边马背上的朱利叶斯问道:“新货很多,海松商人回来了么?” 朱利叶斯带着一丝自豪与谨慎,抬目四顾,“并不是他们回来了,而是从没有离开过,我们这里是海国,有很多物资是大陆缺乏的,也有很多物资我们没有,海松的商人就是我们的中介,既便两国交恶,塞班国也绝对无法停止这种贸易,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在灾后快速地恢复。” 禁不住低头注视红纱后模糊难测的双眼,朱利叶斯心中犹豫,穿过这条城中心的大街,食墨城内的军营就不远了,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安? “害怕吗?”终于开了口,朱利叶斯柔声问道。 邹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心里正在揣摸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态,他其实并不是没有怀疑自己,而是害怕得到那个答案…… “没什么好怕的,食墨在此时仍没有出城,就表示他有心合作,我的存在,为的不过是以后他能安心为高仓王族效力罢了。”邹放下帘子,沉静地答道:“真正让食墨低头的是你。” 残酷的政治中,居然有人会如此相信这个男人,他一封书信就劝降了远在千里外的马图林,叔王们知道他的存在才认同了先皇后的旨意,而自己要去面见的将军执意留在城中,为的不就是等待他的到来吗? 高仓信,你唯一宠信的人在你身故后保存了高仓家族,保存了塞班王国,你果然不愧是世之枭雄…… 辕门大开,军旗飘扬,食墨端坐于大帐,直视营外渐行渐近的一车一马。 唿哨声中,马车停住,朱利叶斯从马上跃下,轻揭重帘,邹深吸一口气,将手伸给朱利叶斯,俏然步下马车,感受到对方手心的热度,一瞬间,隔着朦胧的红纱,两双漆黑的眼睛无声对视,隐约看到到她眼中嘲讽的微笑,朱利叶斯的手掌腾然收紧,“你……” “呜————”军号骤然响起,惊断了朱利叶斯最后的挣扎,食墨从大帐中步出,向他们迎来。 “高仓信没看错你。”邹凝望着朱利叶斯,慢慢抽出手掌,顺手轻掩上微风吹起的笼纱,遮盖住双眼中似有若无的遗憾,领先一步向食墨迎去。 恍惚中如闻惊雷,朱利叶斯猛一咬牙,几步紧跟,高仓王亲手所创的一切,怎能不为他保住,就如同礼天城中的冒险,一切皆是她自己选择,我便用命保她幸福…… 食墨快步走到朱利叶斯面前,有些哽咽地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朱利叶斯大人,我……” “食墨大人于国难之时击退海松,振我国威,天灾后救民于危局,实是不负塞班国,不负高仓王,朱利叶斯代公主在此谢过!”没有理会食墨引他入帐的手势,朱利叶斯在辕门内的广场上大声说道,曲身便要拜谢食墨。 一把扶住自己的老上司,食墨激动无语,邹冷漠地注视,蓦然感到军营内外压抑的空气悄然缓解, 心内嗤笑,这食墨倒也是个人物,甚得军心,如此困局之下,这支军队还是与他心手相连,相必只要他一声令下,城外的驻军就会轻易取得塞班利亚。 正是以此为后盾才能安坐城内,只待朱利叶斯出现,不怕别人不笼络他,现在更是充分展现表演天赋,邹漫不经心地想着,不过,朱利叶斯只怕还在他之上罢。 两人相携走入帐内,完全把重要和亲人物晾在一边,邹也不紧不忙地看着他们上演前奏,好戏才刚开始呢。 再一次重叙旧情后,食墨终于注意到了邹,故作不解地向朱利叶斯问道:“这位小姐是?” “这位是高仓王族,公主宠信的沐郡主。”朱利叶斯的嗓声有点干涩, “臣下无礼,慢待郡主了。”食墨连忙引手虚引,请邹坐于大帐之上。 轻轻一笑,邹也没推辞,安然坐下,有着红纱的保护,她毫无顾忌地认真打量食墨。 和朱利叶斯同样的小麦色皮肤,宽阔的额头,常年海上生活的辛苦让他带着点苍然的老态,眼睛时或半眯,神色平和地与朱利叶斯谈笑风生。 如果我是真正的高仓沐,此后的一生就要与他携手渡过,想必他也会很珍惜王族下嫁的金枝玉叶,小心呵护一生一世吧。邹心情愉快地畅想,朱利叶斯到时候会怎样为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呢,其实并不难,高仓王族的郡主肯定不少,自己的存在只是正好罢了,不是吗? 静静地听完朱利叶斯关于高仓王嫡妹汀公主的来历,食墨并无惊色,这些天来他也打听出一点端倪,何况马图林劝降的信中也屡次提及。 直听到公主旨意欲将郡主下嫁,食墨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高仓王族的血统何等高贵,如能与之相溶自己便可跻声真正的贵族行列,福泽子孙。 可是,他也不是傻瓜,兵权的重要性岂能不知,如不趁现在抬高价钱,机不再来。 站起来向邹深施一礼,“郡主下嫁,食墨愧不敢当,臣下自军营一睹芳蓉,倾心已久,塞班国危局虽缓,然北源海松隔海窥视,公主登基后,臣下当为女王解忧,恐难再有机会与郡主相会,望早早与郡主共结连理。” 带着看好戏心态的邹一时呆然,与朱利叶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恼怒无奈之色,恼怒的是食墨依势逼婚,无奈的是此时找不到任何借口拒绝,且其语带威胁,北源海松毕竟还要他领军相抗。 心里把食墨、朱利叶斯、北源经、卷风、高仓信挨个骂遍,邹柔声说道:“将军厚爱,此事我自当奏请公主。” 先来个缓兵之计,回去再找高仓汀的麻烦,邹心里只能这样盘算,蓦然怒火直冲心头,那个女神只说给自己一个平凡的身体去历经艰辛,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结果,王族没权没势的女子只要稍有点家族感,会比民间女子的选择空间更少…… 果然是万恶的宗法制度呀,邹大骂着,决定回去就拖高仓汀开路,管这塞班国如何收场!(未完待续) 第十章 指掌之间 有点乏力地坐在车上,邹突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怎么了,就到府了吗? 揭开窗帘向外看去,大吃一惊,马车并没有停在繁华的大臣府前路上,放眼望去,夕阳下一片空旷之地,只有几株棕榈树迎风摇摆,他们来到了城郊。 马蹄声零乱杂踏,从车外传来,邹一揭门帘从车上跳下,直视马上的朱利叶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受高仓王之命,保你周全,”朱利叶斯一按马背,腾身而下,“难不成你真想和食墨成婚?” 笑了起来,邹心头涌起一片温暖,故意靠近朱利叶斯,煞有其事地盯着他瞧了半天,“嘿嘿嘿——”怪笑出声。 朱利叶斯浑身一机灵,退开两步,警惕地看向她:“别又来你那套,我没有暗恋你!” 实在忍不住,邹大声笑了出来,有种想扑过去拥抱朱利叶斯的冲动,“嘻嘻,你还真是,太小心了吧?” “不好意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是很清楚,”朱利叶斯没好气地瞪了邹一眼,“喂,你怎么会转生到王族身上?不是应该做平民吗?” “我怎么知道,我们找了十多天,只找到两个可以转生的身体,当然就平分了。”邹挥舞双手,任艳红的笼纱在风中飞扬,露出纱下本属高仓沐的脸。 “你快走吧,随便在哪里躲一阵,等这里安定下来,我就去找你。”朱利叶斯看了看天色,催促道:“我回去和高仓汀说,另外安排一个郡主。” “老兄,现在来得及吗?食墨可不是三岁小儿,你临阵换将他不会起疑心?现在的情势看似安定,却也一触即发,马图林的军队远水救不了近渴,只要食墨把心一横,高仓家族可能就烟消云散!”邹转头看向朱利叶斯:“你宁可死,也不愿意见到高仓族这种下场吧?” 无语地看了邹一眼,朱利叶斯没有出声,他又怎会不明白,可是难道真让高仓王喜爱的女子嫁给食墨,那自己就是连死都不甘心了,怎么有脸去见陛下! 只看朱利叶斯的脸色,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喂喂,首先告诉你一点,你的高仓王真正喜欢的可不是我,而是美丽的女神,你用不着那么着紧我!” “那又如何,陛下去世前要我照顾的是你,不是女神!再说了,我也没本事照顾女神。”朱利叶斯一愣,顺口答道:“别说这些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哼哼一声,邹狡黠地说道:“我可不能丢下弗蕾德丽卡不管。” “绝对不行,她现在是高仓汀了,是塞班未来女王,这可是她自己愿意的,”朱利叶斯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管她为什么想做女王,没有她,塞班就不可能真正恢复统一安定!她这辈子只能做塞班女王!” 有点头痛,邹皱皱眉:“可是她——” “你不要说了,这个没得商量!”朱利叶斯一摆手,阻止邹说下去:“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办,不是想自由吗,和她掺合什么?!” “你乱吼什么?”邹打起退堂鼓,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这种结局她一开始就想到了,高仓汀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好了,我们回去了。” 一把抓住邹的手,朱利叶斯急道:“回去做什么?朱利娅是个死心眼,你到时候可别想跑了!” “高仓汀真正当上女王,我就离开塞班利亚,现在是最后一步,我不喜欢半途而废!”邹甩开朱利叶斯的手,直视于他,断然说道:“北源、海松、礼天————我一路辛苦走了过来,岂会陷在这里!” “你错了!今时不同往日,食墨催得如此之急,只怕是三天之内就要成婚,你能躲得过去?” “成婚又如何?食墨不是说北源海松正觊觎一旁,塞班还不可大意吗?就让高仓汀下旨让我远赴六条结交五神,同抗北源,此事于国有利,想必他也不会怀疑吧?” “可他还是会要求成婚以后,再让你出使呀!”朱利叶斯叫道,突然一愣:“你的意思是——” 得意地阴笑起来,邹拍了拍朱利叶斯的肩膀,“老兄,这就看你的了!别让你的高仓王死不瞑目呀!” ※※※ 深夜,高仓汀房内。 “我们走!离开塞班,”高仓汀一把拖起趴在自己床上的邹,“那四个包裹你还收着吧?我们立刻走!” “小姐,你走得了么,如今身分不同,你一出这个门,至少有十个侍从或明或暗地跟着你,”邹攀住床柱,赖着不动:“不用担心我,安心等着做女王吧。” “邹!你怎么回事!”高仓汀愤怒了:“你认为我会让你嫁给那个什么食墨吗?与其嫁给他,还不如把你嫁给朱利叶斯,我现在就下旨!” “喂喂喂!”邹哭笑不得抓住高仓汀:“现在不是我要嫁给谁比较合适的问题,而是我不嫁,大家都一起倒霉!” “我真蠢!为什么要来做这个女王!”高仓汀全身一阵颤抖,流下泪来,“我真愚!” “我的天,你别哭呀,我有办法的。”邹实在受不了,终于笑出声来,“你走不成,我可以走吧?你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流放到海那边去,别忘了你可是女王!” 高仓汀睁大了眼睛,“流放?” “公主,臣下请旨出使五神,结交藏印王,同抗北源。”邹装模作样地向高仓汀行礼。 高仓汀脑筋一转,回过神来,笑道:“明白了,明日便让你出使。” “不是明日,是三天之后,也就是臣下和食墨成婚,公主登上大位之时,”邹小心地纠正公主的错误。 “你——” “放心,我和朱利叶斯说清楚了,他会帮我的。”邹摇了摇一根手指头,“倒是你,我要走了,以后回来的机会很少,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 神色黯然地看着邹,高仓汀突然说道:“我是不是错了?即使我得到女王之位,对我的目标却没有任何帮助不是吗?” 轻笑道:“那你现在感觉如何,很痛苦吗?” 迷惑着,高仓汀摇了摇头:“不,我不痛苦,我虽然每天很累,但是却很开心,朱利娅科南特都很帮我,他们也引见了许多人材,和这些人相处并不都愉快,因为我是女王我要小心地掩盖自己的心意,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日子,它让我振奋,” “那你的情人你不想了吗?”邹饶有兴趣地问,自己的半身对政治这么感兴趣,倒真是出人意外。 “不,我心里最惦记还是他,”高仓汀吐了一口气,“若是有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这王位。” “唉呀呀,你还真是奇怪。”邹无奈地摇着头,“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说出你的真心话!”高仓汀抓住邹的手。 “可我不是你!”邹顿了顿,“我有我想要的,你有你想要的,我只是想劝你一句,想清了再选择!” “你自己呢?看清了吗?” 邹从床上一跃而起,“看清了,手能弯弓,脚能走路,心无所牵,我的世界自在我指掌之间!” “没有痛苦,没有寂寞?没有忧伤,没有迷惑?” “有痛苦让我不麻木,有寂寞我却不孤独,有忧伤我细品味,迷惑了我自己想清楚!”邹一把抱住高仓汀,捧起她的脸:“谁的人生都躲避不了这些,不要害怕,即使是痛苦忧伤,该来便来,如果你能不害怕,那滋味和快乐幸福一样值得期待!” “我希望和心上人在一起,互相抚平,互相安慰,这也不行么?”高仓汀轻声问道。 “这样确实很好,不过,却不是唯一选择,别忘了,摆在你面前的路,绝不只一条!幸福从来就是五颜六色。” “你的路也不只一条吗?” “自然,我只是看清了很多路,然后再选一条罢了,可是你,看清了几条路?” “明白了,”高仓汀笑道:“我选择还是走以前的路。”(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西宫激战 第二天,科南特府内。 高仓汀静静地站在巨大灰白色地图前,茫茫的水纹线中央,一大一小的两块陆地,西边是天狼大陆,东边是塞班 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淡红的丹蔻从天狼河起源的北源国高峰慢慢溜下,顺着以绿线标示的天狼河,经过狼牙,到达中游的礼天,这一片天狼河主流域的土地已经完全属于北源国。 轻轻一笑,眼睛瞄向天狼东面进入海洋的支流,聚集着强大海军的海松国亚速湾被重重地用红色圈出。 目光停驻在西面远离天狼河的六条城,辖下十二府中同样遍布与天狼相连的细小河流,最近的一处就是伦克府,那里是五神,那里有银发的藏印王,还有银发的王后…… 回过神来,高仓汀的眼神比手指更快一步地看到了天狼下游的平流国,王都天流城与六条遥遥相望,在地图上看来,不过一指之距。 上北源,下北源,中北源已经有了一半,北源经吞下了大陆后,塞班国又岂能幸免? “你的情人可真是凶狠,胃口如此之大,不怕捱死?”高仓汀摇了摇头,北源国咄咄逼人,与五神联盟一事是势在必行。 “喂,人家可是有妇之夫,”邹坐在书桌边翻阅从大陆传来的各种情报,“至于他的凶狠,你可是亲身体验过。” 藏印王,银发蓝眸,传为上古遗族,年龄二十五至三十之间,身材高大,马上马下武艺无一不精,尤擅射术,据传有贴地听声之能。 飓玉后,银发黑眸,传为上古遗族,年龄二十至二十五之间,身体修长,武艺不详,擅占卜,据传有障眼及医术之能。 悍昊,五神大将,棕发棕眸,天狼人,三十三,原擅骑术,因攻打六条城负伤无缘战马,后得飓玉后医治。勇士,能者,谋臣。 北源惟乔 五神新任内政大臣,北源王族,四十八,擅内政管理,五神建国被王拿获,叛国投于五神。无耻小人! “天啦,你的情报员还真是——”邹捧着肚子笑道:“人家叛的是北源国,他居然这么气愤!这是谁写的?” “这是朱利叶斯送来的,估计后面那句话应该是他加的,”高仓汀回过头来说道:“下面的情报员可没这个胆子。” “嘻,他毕竟也在北源经身边呆过几天。北源经的魅力果然不小。” “别给他脸上贴金了,朱利叶斯和北源惟乔根本是两种人,所以才看他不顺眼。” 邹又仔细看了看情报:“他们都是银发,我推测藏印是地系,飓玉是风系,卷风也是风系,你当然是水系了,虽然没什么力量……” “对了,弗蕾德丽卡,你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上古王族?你的头发应该也是染的,遇冷水就会变色呀?” “我从小就是黑发,从没有变过。至于你来了后,我的头发遇冷水变化,应该是和我们灵魂同存一个身体有关。相必我父母不是用五神草为我染的发。” “如果你是用五神草染发,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你没听飘蓝说吗?五神草只存在于林白的元素空间中……” ※※※ “公主,科南特大人,朱利叶斯大人到了。” “请他们进来。” 经过一番讨论,除邹以外的三人原则上都同意与海松国重修旧好,邹倒也不是反对,而是她实在不想被派去见亚得利亚。 科南特一告退,邹就抱怨道:“除了去五神,还要去海松,老天,亚得利亚那个老狐狸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被他骗得把塞班国卖给海松了。” 朱利叶斯看了眼高仓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现在的局势是海松必须和我国及五神联盟才能生存,你此次出使海松,不但不会吃亏,我算定亚得利亚必会退还一部分从我国夺去的财富。” “话是这样说,但他对塞班国的安定肯定也有心破坏,只是不在此时罢了,还是小心点好。”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对卷风王、亚得利亚都很熟悉,敌明你暗,占尽优势,这也是我希望你去海松出使的原因。” 抬头看向地图,乘船出发于塞班王港,渡过海峡直达海松国首都亚速湾,拜会卷风王。 从流经亚速湾的天狼支流进入天狼河,到达中部再次拐入支流,停泊于五神伦克府,转为陆路,五百里后到达六条! 长长地吐了口气,邹看向朱利叶斯,“你是肯定去不成了,谁和我一起去?”自己可能不会再回来,需要一个塞班人。 “不用,你先去,我这边安定后马上赶上你,最迟不会超过二十天。” 邹一愣,“二十天就能安定下来?” “三天后,女王登基,高仓王族至此对女王的身份已达成共识,马图林和食墨皆在塞班利亚,他们的军队毕竟是海军,我已将其大部分遣至海港,那边的海港将领和机动海军不是一个派系,可平衡控制。” “现在民间对传说中银发汀公主十分拥戴,国民对海之女神的崇拜对女王统治十分有利,目前紧要之事就是恢复灾后生产,安定国内情绪,如此一来,也有利于民众接受我国和海松国结好的策略。” “我本是军人,对内政无多少见识,且今后一段时日内,三国同抗北源是势在必行,去大陆上和各国军队将领结交确有必要。臣下请旨出使。” 高仓汀想了想,点点头,“大人说得有理。” 邹暗中松了口气,朱利叶斯若去,她就只需慢慢磨蹭,等他来了再进入海松,说不定和亚得利亚碰面都不用着,更何况,卷风王也不是好对付的…… ※※※ 塞班王宫金顶在清晨的太阳下光耀夺目,经过台风洗礼的宫墙也是干净得能照见人的脸。 平常普通百姓不能靠近的宫前广场,此时正涌入一波又一波的人潮,人人脸带微笑,身上穿着最体面的衣裳,口里一次又一次地呼叫着:“女王陛下万岁!” 高仓汀的登基大礼就在紧靠宫墙的海之女神殿举行。 这里是塞班利亚唯一一处比王宫更为巍峨的建筑,所用石料的坚固、金属的纯度、及各种华丽装饰品都代表塞班王国最高水平。 神殿前,美丽而端庄的女神官们在吟唱赞美女神的歌曲,无数的民众仆伏在地,聆听神意的飘扬…… 邹坐在神殿深处一角,好笑地看着近二十位侍女服侍高仓汀穿上塞班王华丽的礼服, 黑色的衣底象征塞班无限的沃土,银白的空缕赞美着女神的光荣,双折式的长袍恰到好处地烘托出高仓汀修长的身躯,威严的黑金王冠在如水的银发上宣示着女王的尊贵。 朱利娅双眼饱含热泪,一时分不清那梦幻般的身影,沉静的玉容到底是属于先皇后还是新女王。 当昔日懵憧的山民从神前接过力量的权杖,双眼中流转的不再是对山林的眷恋,当远方纯洁的女孩在神前誓言献身于国家,胸中燃烧的可还是无尽的爱火? “我,高仓汀,必将聆听女神的意愿,引导我塞班国走向繁荣!” “女王万岁!”激动而热烈的欢呼声充满了整个神殿的空间,不少人为这庄严神圣的时刻而泪流满面。 观礼的贵族行列在缓缓前进,时停时动,一个接一个在神前向女王宣誓效忠,高仓震、高仓代、高仓旁系的各位亲王,郡主,全都出席了。 其后跟进的是外族的各位高官显贵,领头的自然是朱利叶斯和科南特,而食墨已经列入王族。 圆满结束了神殿的仪式,女王起驾至王宫接受百姓的祝贺,贵族和大臣们也纷纷驾车骑马追在王驾之后,向王宫赶去。 ※※※ 朱利叶斯受不了地看着痛哭流涕的邹,“怎么回事?有什么好哭的?!” “太美了,你不觉得吗?呜呜,我好感动!”感性触觉也很敏锐的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光芒四射,如神氐般的女王实在是太美了…” “…………”朱利叶斯忍了又忍,终于说道:“我很想向你道歉。” “呜呜,为什么?”邹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一直以为你冷血麻木,我错了,请你原谅。”朱利叶期一本正经地说着, “朱利叶斯!”邹大怒,看了看四周,压着声音说道:“你有闲功夫开玩笑,还不如多费心想想我的婚礼!如果失误了,小心我大闹洞房!” “放心,所有人手已经到位,就在你们行礼后动手,一定让食墨有来无回!” “喂喂 ,我可没要他死,你别形容得这么凶狠。” “你也不反省一下自己,哭得脸上全花了,怎么出去见人?好歹你也是高仓王族的郡主,太给陛下丢脸了。”朱利叶斯不满地看着和他的美学标准完全不符的脸。 邹正要纠正他错误的审美观,突然看见对面的贵族队列中,食墨正和一个军人模样的人亲密说话,脸色不由一变:“那是谁?” “马图林,海军前军首领。”朱利叶斯瞄了一眼,答道,“等一会动手时,要防马图林不明情况,随意插手。” “那个马图林颇有些深藏不露的感觉,”邹思索着说道:“当初他的前军有一部分被食墨拉走,现在竟毫不介意与他谈笑风生,恐怕也是个危险人物。” “实在不行,连他一起对付了。”邹眯眯眼:“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教训一顿,你以后也好管教。” “放心,除我亲自动手外,其它人也都是有数的高手。”朱利叶斯的语气沉稳而自信,“这里是陆地,而不是海洋!” “你的人哪里找来的?”邹怀疑地看着朱利叶斯:“你手下的陆军没几个回塞班了,海军可是食墨和马图林的天下。稍不小心就走了风声!” “擅长小范围伏击战的高手并不在军队,而在宫廷,你没看出来吗?朱利娅身手也不弱,只是今晚之事重在出其不意,朱利娅的出现必会引起食墨疑心,弄巧成拙!” ※※※ 塞班正宫,一天的喧闹渐渐平静,而西面的宫殿灯火彤彤,高仓沐与食墨的婚宴刚刚进入高潮。 女王高仓汀尚未就寝,一身礼服始终未卸,在正宫内焦急等待近侍不断传回情报。 “陛下,郡主与食墨已经在西宫内行礼了。” “陛下,郡主进入内寝休息。” “陛下,食墨送郡主回房后,出来答谢宾客。” “陛下,朱利叶斯大人手下头号勇将开始靠近食墨。” 高仓汀鼻尖冒汗,形势一触即发,成败在此一举! “拚上了!拚上了,陛下,终于开始了!”第五个侍从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除朱利叶斯大人还未动之外,其它安排好的人已经把食墨围住了!” “食墨身边有没有帮手?”高仓汀急于了解详细敌情。 “这个,食墨的贴身侍卫辛昕十分英勇,正以一挡三,而且,马图林大人好象有下场的打算。” “哼,想必是兔死狐悲,真是多管闲事!”女王陛下心里给马图林贴上“失宠”的标签。 “陛下,不好了,马图林的三名手下里有一个高手,已经把朱利叶斯大人的手下干掉三分之二了!” 脸上的血色一时退尽,高仓汀颤抖着嘴唇问道:“那——那食墨呢?” “食墨还没有被有击倒!陛下,要不要调派援军?” “援军,到那里去找援军?能上的都已经送上去了!”高仓汀气急败坏地叫道,:“去宫里的侍卫营,问问还有谁的酒量好!一定要把食墨灌醉!” “陛下!万千之喜!朱利叶斯大人一上阵,食墨大人终于倒下了!” “哈哈哈!朱利叶斯果然不负朕望!”宫里响起王者得意的笑声,良久不绝……… ※※※ 西宫内的新房,红烛艳艳,邹同样得意地看着朱利叶斯和马图林撞撞跌跌地把食墨抬了进来。 “辛苦两位大人,请将食墨大人放在床上。”邹勉强压倒暴笑的冲动,保持新娘的美好形象。 马图林颠三倒四地说了几句恭贺新婚,多子多福的吉利话,迷迷糊糊地被西宫侍从扶走。 朱利叶斯一等马图林出了门,马上靠在新房内的桌边坐下,抓起为新郎准备的醒酒茶猛灌几口,甩甩头,愤怒地说道:“要不是马图林横插一手,我根本不用喝这么多!” 邹终于笑出声,“早就提醒你小心马图林了。” “没想马图林的手下如此厉害,”朱利叶斯也笑了起来:“还好我从一开始滴酒未沾,才把他收拾下来。” “他不会酒精中毒吧?”邹走到床边,仔细地看了看醉得十分安静的食墨,“完全没声响了。” “男人拼酒女人懂什么,”朱利叶斯不屑地说道:“他已经完全醉过去了,你现在杀了他,他也绝对不会出声。” 邹瞪了朱利叶斯一眼,“旁门左道,还如此得意洋洋。” “别闹了,你东西收拾好没有?”已经被酒精磨去不少精神的朱利叶斯转换话题:“马上走吧,”(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将军夫人 依旧是红色的笼纱,依旧是茕立的伊人,夜空的月色如水,缓缓泻下,纤巧的身影带着一圈朦胧亮光,轻轻刺痛朱利叶斯黑色的双眸。 “你的随员侍从都是朱利娅亲选,三天前就已经出发至伊克海港,高仓王一年前新建的海船,女王也赐给了你,”沉默一下,朱利叶斯面上闪过一丝感伤:“那艘船的名字是——弗蕾德丽卡。” 面纱后的脸黯了黯,无声叹息在悄然对视的两人心中回荡,邹仿佛又看到黄金的塞班王骑着骏马,在碧绿的湖边呆然注视自己的模样…… “你说,他是不是在天上看到女神了?”邹一遍又一遍抚mo坐骑长长的鬃毛, “不知道,不过,女神的名字不叫弗蕾德丽卡。”带着莫名的痛恨,朱利叶斯已经厌倦自己与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我的名字也不叫弗蕾德丽卡!”邹瞪着朱利叶斯:“我是邹!” 黑夜的妖精扭曲着身躯,跳动蛊惑人心的魂魄之舞,酒精的刺激让朱利叶斯长久的积怨猛然暴发:“但愿你从来不存在!但愿他从未见过你!但愿我也不需再和你相见!” 惊喘一声,惹得静立的坐骑跳了跳蹄,邹退了一步,轻轻地靠在马鞍上,“我也希望如此,只可惜,由不得我们……” 月下马嘶如泣如诉,急骤清脆的蹄声带着眼珠溅落的凄婉,飞舞的血纱撕裂般呼喊,这一切,是我的错吗,我只是如他一般——忠于自己的心…… 轻酌沉睡将醒的畅意,品味着毒素的酣然,朱利叶斯醉了,醉倒在食墨的身边…… “出发,尽快赶到海松。”无休无止的奔驰,折磨得她一脸憔悴,卧倒在带着盐味的甲板上,任海风将笼纱吹起,遥望无际的蓝天,顾盼船边掠过的群群海鸟,邹喃喃自语:“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这个世界是如此冰冷,冷得连心中不灭的火炎仿佛都要冰冻,归去呀,路在何方…… ※※※ “郡主,刚刚有船送信使来,带给夫人一封家书。”宫女依伦小心翼翼地向正在进餐的邹禀告,上船已经两天了,这是郡主第一次进餐。 “家书?”已经失神好几天的邹终于回神了,大叫道:“家书?” 被邹的叫声惊得倒退三步,依伦颤抖着答道:“是,是郡驸马送来的家书。” “信使呢?” “在舱外等待夫人召唤。” “请他进来,” 辛昕整了整被海风吹得有点零乱的头发,扯扯身上淡蓝色塞班海军服,走入舱内,低头问安:“夫人大安。” 邹大脑瞬间空白,茫然问道:“夫人?” “是,食墨大人遣下官来向夫人问安。”辛昕有点奇怪。 “喔喔,是是,”邹结结巴巴说道:“大人安好?” “是,大人因那夜贪杯,冷落夫人,实为不安,请下官送家书一封。”辛昕轻声说道,从怀里掏出书信,双手奉上。 邹的脸有点红,慢慢召开书信, 【夫人: 大安,臣食墨,出生草莽,份本低微,想当日营帐之中,惊鸿一瞥,料必无缘,天幸机缘巧合,女王仁爱,不以臣卑鄙,赐王族贵胄,天之娇女,诚惶诚恐,然本性疏狂,新婚之夜,怠慢不周,臣心实痛。今日朝上,女王降旨,意郡主之意,因已远离, 臣内室无人,欲再赐族女下嫁,食墨羞愧难当,不敢领受,特告之郡主,郡主为国辛劳,女中翘楚,必不相负。 食墨】 微微抬目,辛昕偷偷观察将军的原配夫人,只见她苍白的脸上先是惊奇,随即闪过一片晕红,眼神正茫然间突然闪烁,露出恍然之色。 邹轻笑着,收起书信,“新夫人可已到府?” “是,下官离城之时,女王陛下已经赐婚,三叔王之女佩郡主。” “三叔王——” “是,叔王虽已去世多年,郡主仍得女王恩宠亲自赐婚。” “甚好——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辛昕,大人侍卫长。” “辛昕,你不用回去了,随我出使,我有用你之处。” 犹豫一下,辛昕不知夫人何意,只好答道:“遵命。” 邹一边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一边琢磨,高仓汀这婚赐得高明之极, 佩郡主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嫁与食墨,即安食墨之心,又使其未有机会与王族实力人物相联,其中之微妙,自不待言。 而食墨此信却也是深得兵法三味,以食墨之能,见女王再次赐婚必会参透他我两人之婚不过虚设,却依旧情意绵绵,一则示其夫妻情意之坚,二则显其忠君之诚,三则顺利得享齐人之福,一箭三雕,了不起呀了不起! 扑倒在床上,感受海波的轻晃,邹经此一事,将前日阴郁之气一扫而空,这个奇怪的世界中,值得经历的事情,值得琢磨的人实在太多了,哪有时间灰心丧气,虚渡光阴。过去、现在、将来组成人生全部,好好地品味吧…… 眼珠一转,大声地自言自语,“比起女王和食墨,我也不差,辛昕追随食墨已久,于海事必为熟悉,朱利叶斯未到之前可使其与海松军相晤,减少我暴露的机会,而且——来人!” 依伦应声而入,“郡主。” “传令全船,从今日起免称郡主,一律称夫人,食墨将军夫人!明白了吗?” “是。” 看着依伦弯腰退去的身影,邹的心跃跃欲试,海松国的卷风王、宰相亚得利亚,肯内利,还有梅尔巴,朱利叶斯的算盘打得精,以自己对海松上下各人了解之深,只要掩饰得当,任亚得利亚有通天之能,再也不能将塞班玩弄股掌之中。不过,朱利叶斯又认定我会帮塞班么? 高仓汀、卷风王皆是同族,何必她掺与其中,邹从床上坐起,来到窗边,塞班方向早已是茫茫一边,高仓汀未嫁之女王,卷风未娶之国王,呵呵,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 邹没有想到,海对面的宰相亚得利亚与她心意相通,正在府内与肯内利商量两国联姻之事…… 肯内利走入相府书房,还未及向宰相行礼,眼神已经蓦然呆滞,正面的云墙上悬着与真人同高的帛画,画上女子身着黑底银缕塞班王服,头戴黑金宝石王冠,丰润的面颊浸润暖意的红晕,飞扬的峨眉下一双上挑凤目,闪烁凛然之光,更难得是那一头夺目的银发,好一位高贵娇艳的绝世美人。 有趣地注视能干下属难得的表情,金头发的亚得利亚执起桌上的细笔,在瓷质的笔筒上轻轻一击:“叮——” “啊————宰相大人,卑职——”肯内利回过神来,慌忙收拾心情,“卑职失礼了。” “听到了吗?”宰相又是一击,叮—— “是是,听到了————”肯内利不解地应声,突然灵光一闪:“女王的名字叫汀?高仓汀?” “呵呵,你的脑筋还正常,没有晕头,否则,我都不知派谁去塞班国出使了。” 亚得利亚对书记官的反应颇为满意。 “出使?大人,塞班郡主不日即将抵达,与我国相商结盟事宜,何需臣下出使?” “呵呵,这位使者谈的是结盟,你要谈的是结婚!” 肯内利一愣,急忙说道:“您是指国王陛下和塞班女王?可是,陛下对那位水之女王——” “水之女王已经不存在了,肯内利,”亚得利亚走到帛画之前:“你看,这位塞班女王,像不像她?” “这——除了银发有点相似之外 ,长相只怕还略胜一筹,可是——”肯内利有些着急:“陛下不是说水之弗蕾德丽卡还要转生的么?” “你认为她会转生到哪里去?”轻抚画中美人华丽的衣裳,宰相笑逐颜开。 “啊———”肯内利恍然大悟,“您是说这位塞班女王就是她?” “十有八九,塞班女王高仓汀,现年二十六岁,但今日之前,有谁知道高仓信有一个银发嫡妹?太突然了,此事必有蹊跷。” “正是,卑职也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塞班两分之局因此人出现,扭转乾坤,塞班既有如此之人又岂会任我海松一进一出?” “这就说明,此人只怕是刚刚出现不久——” “这就说明,此人极有可能是她转生——”肯内利兴奋答道:“国王陛下可知此事?” 缓缓摇头,宰相眼中还有一丝疑惑:“陛下曾说,她转生之后不过凡胎常相,恐将默默一生不得展志,陛下还感叹,只怕此生再与之无缘,今日观塞班女王,不论人品相貌皆是无与伦比,又岂会是她?” 肯内利不以为然:“大人,她身为上古一族,天之宠儿,且又聪明多智,既便转生又岂能平凡一生?” “你我所想不谋而和。”亚得利亚点头道。 “那陛下可曾知大人心意?”肯内利大是兴奋,:“北源国虎视眈眈,五神国藏印王野心勃勃,根基未稳便有问鼎之心,如我国能与塞班联姻,何悉大业不成?” “我即刻进宫,将此画面呈陛下,” 亚速湾风涛宫,占地千亩,原为克伦国王别宫,经改扩建之后,成为海松卷风王王宫。 卷风王黑衣黑袍,正在独自观赏宫内湖光十景,巨大的人工湖一眼望去,风涛阵阵,碧浪滚滚,偶或有小船泛于其中,带起卷风王宁静的遐思。 湖边密林之后,溪水声声清洌,,骤见很高的圆洞桥,旁边有一石亭,湖水之源便由此处潺潺而下, 嗅着空气中飘浮的湿润,卷风王走入石亭,与等候于此的亚得利亚相视一笑:“你手里拿着什么?” 双手奉上帛画,“请陛下挂于亭柱之上,臣武艺不精,无能为力。” 轻若无物的帛画瞬间垂下,画中的美人随风款摆,卷风王暗淡的双眸闪过几缕光芒,心中喃喃轻唤:“是你么…………”(未完待续) 道歉声明 邹邹十分感谢各位书友长期以来的支持,邹邹非常抱歉,本书暂时无法完成。十分对不起。 本月内将上传新书,吸取《丽人行》的教训,此书四十五万字,已完结全本,以飨读者。 再次感谢这几年一直在支持邹邹的读者!!真的很对不起!(未完待续) 新书试阅 幺妹 蛇蝎美人唇,黄蜂尾上针。 眼内无纲常,十步杀一人。 楔子 第一卷魍魉心肠 第二卷自食其果 第三卷百转千回 第四卷赤心血盟 第五卷孤身乱世 第六卷思重花残 楔子 做汉奸还是做奴才?这本来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既然张杨两家的伯叔兄弟、妯娌姐妹们都在认真商议国家大事,俺也不能太置身事外,得把这事儿从可能到不可能都掂量一下,您说是不? 蒙古人都是一群没见识的败家子儿,自打进了中原见天打生打死,四十年就换了十个皇帝!愣是把祖宗打下来的花花江山折腾得七零八落,处处烽烟,现在仗着什么孛罗、察罗的蛮将收了台州方国珍、江浙张士诚那两没性气的孬种,逼近江淮湖广之地,也不过是回光返照,定是靠不住的。再说,这满屋子的人有一半背上都刺着“精忠报国”四个字,俺要是开口说个“归顺朝廷,接受招安”,今儿定是要被一根草绳交代在这堂上了。 至于陈友谅,不是俺看不上他,实在是他傻得让俺不忍心说,明知俺们杨、张两家占了洞庭湖平原肥沃之地,盘据潭、岳两州,坐在了他的大后方,居然只送了个女儿过来,就鼓着劲称了汉王,转头和朱重八豁架去了,难道他不知道,岳州张家虽是南宋抗金名将张浚之后,俺们岳州杨家祖宗可是南宋大反贼杨幺,天生反骨,就凭一个据说有宋室血统的女儿就能收买了?再说了,张家那位老姑奶奶可是朱重八的干丈母娘,算来算去,也犯不着捧这狗屁汉王的臭脚吧? 手心里抓着小明王的朱重八也不是个玩意,虽在是饥荒中全家死光,绝户一个,仗着白莲教的势方有了今日的局面,骨子里却是个有家没有教的白眼狼,看他宝贝自家儿子那个傻样儿,收侍妾的浪劲儿,还有认义子的兴兴头,就知道他绝没有什么气度和教中“弟兄”共坐江山,那群傻冒就等着挨收拾吧。 您别急,俺知道元朝后面有个明朝,明朝开国皇帝的小名就叫朱重八,但俺也知道那位老朱未当皇帝千般好,当了皇帝就成了要命阎罗,若是做了他的奴才,除非俺们张杨两家男丁死绝,否则也只能和白莲教那群傻冒一样的下场。谁叫俺们两家人丁兴旺,人才辈出呢?这年头,就是做奴才也得有那资格不是?俺为了张杨上上下下几百口的性命着想,犯得着非要捧他做皇帝,图那开国功臣的催命符么? 什么?俺们自己打江山,做皇帝?俺的姑奶奶,您没看见堂上俺那些叔伯兄弟已经横眉怒眼开始撸袖子了么?杨家有俺哥杨岳和俺堂哥杨天康,张家有俺汉子张报辰、俺汉子的堂兄张报宁,个个都是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民的全才,乱世里的英雄!皇位只有一个,您说倒是给谁坐?什么蒙古人、朱重八、陈友谅的俺都不怕,俺就怕俺们两家的人想过把做皇亲国戚的瘾!过把瘾就死啊! 咋办呢?俺想不出办法,但俺有文化,俺知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俺都能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元末的乱世了,张杨两家自然能在这乱世里找出一条路来,十几年来不就是这样过来的么?俺还是缩到俺哥背后,靠着俺汉子,打个瞌睡吧。 什么?您问俺是谁? 俺名叫杨幺,没错,和俺的反贼祖宗一个名字。听俺哥杨岳说,俺们娘生俺时难产死了,俺也是个没知没觉活死人样,俺爹爹和俺三个哥哥没舍得扔了俺,给俺取了祖宗的名字借借福气,一把屎一把尿侍候了五年,愣是等到了俺张眼的一天,就是五岁的那一年…… 起点中文网www.qidi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未完待续) 新书上传时间和简介 各位朋友,新书已经上传,等待审核通过,应该是在本周星期天晚上或是下周星期一,到时候我会把琏接贴上来,请大家多多收藏,多多推荐,十分感谢. 上回新书简介太简单,被朋友批评了,今天写了一个白一点的简介,请大家看看,给点意见. 蛇蝎美人唇,黄蜂尾上针。 眼内无纲常,十步杀一人! 元末乱世,白莲红巾,杨幺上辈子不是个善茬,这辈子遇上了这倒霉的世道,她肚子里的坏水越发多了起来。 好在杨家拉家带口几百号人,少一个也心疼得慌,对争天下已是没什么兴趣!一看时局不对,转个头就和世仇张家结盟联姻,结寨自保,杨张两家就安安份份缩在洞庭水寨里,等着真龙天子出世后回家种田罢! 不过,咱们两家到底也是汉人,抽冷子拖拖蒙古人的后脚,暗地里和白莲红巾勾勾搭搭也是要尽的本份。当然啰,白莲红巾被蒙古人打得落花流水时,咱们也不敢和蒙古人呛着干不是? 杨幺,为了在夹缝里活命,你那点子坏水还是不能淘干净!这乱世到底还有十年! 友情提示:1、非善良女主,男主亦是表面忠义双全,内里无法无天之辈,非喜勿入。 2、涉及特殊时代民族冲突,但只是就事论事,民族大团结万岁! 3、已完结全本,共四十五万字,保证更新,请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新书链接 起点居然星期六也上班,今天早上七点通过审核的。请大家看看吧,已上传近两万字,一天两更是能保证的,收藏推荐,谢谢啦。 幺妹 [url=\"http://www.qidian.com/book/1078127.aspx\"]幺妹[/url](未完待续) 十一月十三日更新公告 对不起,邹邹临时接到出差通知,十三号的更新延至十六日晚,合并更新,谢谢。(未完待续) 十一月十六日更新公告 还在北京,本来昨天的火车票都买了,老板一个电话,我就得再呆上几天。没带《丽人行》的稿子,本来打算在网吧里写出来,只回忆了3000字,但实在忍不了烟味了,对不起。请大家再等四天吧。(未完待续) 十一月二十七日更新公告 对不起,终于回来了,今天晚上九点恢复更新(未完待续) 喜欢本书的亲们,丽人群欢迎加入 各位亲,丽人行书友群31509172,欢迎加入,验证号是:女主的全名啊全名~~ 嘿嘿,如果能说出邹邹另一本书,幺妹女主的名字,那就太好了~~~(未完待续) 十二月十一日更新公告 刚出差回来,一个字没写,累得要死,抱歉更不了了。还有,我对前三章更新的内容一点也不满意,工作太忙,缺少时间细细构思,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觉得勉强。我也害怕是烂尾,头疼。(未完待续) 新书试阅 清朝经济适用男 第三章 第三章高邮小村里的粟娘 初春的江南也渐渐有了些绿意,从长满青青艾草的小丘陵上一眼看去,五里之内再无第二个村落。村边小溪从地底涌出,清澈的溪水绕着村子向北而去。 齐粟娘走到村边,已是筋疲力尽。她倒在溪边树下,看着百步外村子上空的两缕灰白炊烟,反复思量。鸡鸣狗吠之声隐隐传来,齐粟娘似是嗅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她的心猛地一热,身上却越发饥寒。 溪水约有丈许宽,清亮见底,三块小竹筏子拴在村头的树上,随着溪水潺流,轻轻摇晃着。齐粟娘用没有知觉的手捧着冰凉溪水勉强洗去脸上的污迹。脱下满是泥泞的棉衣,换上油布包中已干的湿衣。她的双脚被一路上的黄泥包了一层又一层,硬得像铁块,伸脚在石头上用力一砸,泥块裂成三瓣,露出里面的肿得变形的脚和烂布鞋。 冰凉的水流冲了半晌,将脚、鞋上的污泥洗尽,显出原状。虽是难以穿上,齐粟娘仍是忍痛将破鞋套上脚尖。 齐粟娘扯了草根把一头枯干的乱发勉强束住,将小崔的旧棉衣挂在溪边的树上,低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一会便来接你。”说罢,忍着疲惫、疼痛和麻木,一步一挪向村头而去。 齐粟娘隐在村头大槐树后向里探看,村子看着虽不小,房舍却不多,当头第一户用短树丫围起来的矮篱里,盖着四五间泥墙茅草屋,一位四十来岁妇人正站在院中低头喂鸡。只见她斜襟灰布粗衣长至膝头,下面是灰宽口裤,穿着圆口布鞋,腰上扎着粗蓝布系巾,头上发髻上裹着粗蓝布包头。她的大脚边围着两只芦花小母鸡,扑打着翅膀,正从她手中抢食。这妇人身后,院中的灶间飘出阵阵玉米粥香。 茅草屋西头,另一处炊烟下,有高高泥墙瓦片顶露出,看着却只有三四间的样子。茅草屋和泥瓦屋后十余丈,有一片似是打谷扬的空地。打谷场上放着一些农具,四面零落有些破草屋、木架子,多不像住着人。 齐粟娘见此村人少地贫,犹豫不决。她一个十岁女童,又饿又累,满身冻伤摔伤,全无反抗之力,若是被懒贫无良之人另卖,这一回便是白跑了。她远远觑得那妇人衣物整洁,勤于家务,想了半会,终是慢慢走入村口,挨到矮篱边。 她还未说话,那妇人正巧一抬头,露出一张平实的面孔,一眼看着了齐粟娘,顿时噫了一声。她疑惑地打量了齐粟娘两眼,又看了看她的来路,问道:“附近没有码头,小姑娘怎的打河那头来?你家爹娘在哪里?你可是迷了路?”说罢,将鸡食丢下,双手在衣摆上重重擦了擦,急急打开蓠门,一边走一边向泥瓦屋方向嚷道:“演官他娘,演官他娘,快出来瞧瞧,河那头来了个小姑娘。” 齐粟粟听着江淮乡音,几欲落泪。再见这妇人虽是贫家,却也知进退之礼,面目也算和善,心中稍安,待要说话,那妇人却捧着她的手,上下细细看着,叹道:“可怜见的,手脚都冻烂了,瘦成这样,必是没好好吃喝过了。”也不待她答话,扶着她进了院子,安置她坐在一张小凳上,便到灶间取了一碗热腾腾的玉米薄粥过来。 齐粟娘十来天未入过半点热汤水,一时捧在手里,暖了身心,手上冻伤因着受了热,活了血,顿时从疮口处渗出了一缕缕血水黄脓。 已是几日没有知觉的手突地剧痛了起来,齐粟娘不知是喜知痛,眼中终是滴下泪来,一颗颗砸到了碗里,溅起老高的水花。 “嗳哟哟,掉金豆了,好了好了。”那妇人似是既可怜她,又有些忍俊不住,偏又不善言词,只得一边笑,一边大力摸着她的头安慰。齐粟娘只觉那温和的人手在她的头上抚mo着,把这十余日的孤凉绝望一齐驱散了开去,虽是咬牙想忍住,眼睛里的泪珠却落个不停。那齐嫂子越发笑了起来。 此时一把清爽的嗓声响起,笑道:“齐嫂子,这小姑娘便是原不想哭,被你这么一笑话,也得哭大方了。” 齐粟粟抬袖擦了眼泪,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端庄的妇人站在眼前,一袭青梭布圆领斜扣棉衣,下着青梭厚棉裤,腰上半旧碎花系巾,发上碎花头巾,裤角处露着一双不大不小的脚。她五官清秀,双眸含笑,虽是收拾得格外利索,乃带着一股文雅之声,齐粟粟眯着眼,迎着阳光看去,可见她眼角的带起的笑纹。 这青衣妇人走上前来,细细打量了齐粟娘,点头道:“既是到了我们这儿,好生歇口气,吃口饭,其他再说。”转头对那齐姓女人道:“齐嫂子,你家虽有空屋子,天旺正住着,我家演儿不在,我正缺伴儿,就让她到我那儿歇着吧。”说罢,微微咳嗽了两声。 齐嫂子见她咳嗽,急忙赶上来替她顺气,埋怨自家道:“我就是个不记事的,明知道你身上有病,吹不得风,隔三岔五总是忘了,把你叫出来受罪。” 青衣妇人柔声笑道:“你知道我是个爱热闹的,最受不得冷清,若不是有你时时叫我,我哪里还挨得过这日子?” 齐粟娘见这齐嫂子听得此般不吉利的话竟也未往加思量,便知齐嫂子多是个粗直的人,她心中却极是惊异,这青衣妇人虽在咳嗽,精神却是极好,却不知为何语言萧索,正思索间,青衣妇人已走到她身边,微笑看着她。 齐粟娘几口把玉米粥喝光,从小凳上站起,正要鞠躬道谢,突又想起在船上学来的,这十余天几乎忘却的旧时规矩,便把双手放在腰下,深深弯膝,向齐大娘福了一福,“多谢大娘。” 齐嫂子与那青衣妇人都笑了起来,齐嫂子抚着她的脸,笑道:“到你陈大娘家里去好好歇着。明儿来和我家耍玩。”又向那陈娘子笑道:“还是女孩儿可心,我家的强儿若是有她这样乖巧,我也不用提心吊胆日日想着他了。” 陈娘子微微笑着,牵着齐粟娘的手向外走去。不过几十步,便到了一处圈着泥墙的泥瓦屋前,一进三间房,一间堂屋,两间厢房,院子里也有一个灶间,看着比齐家的草屋子小了许多,却更牢固些。 齐粟娘已是累极,入得堂屋也无暇多看,坐不得一会,便趴在神柜前八仙桌上睡了过去。待得她醒来,已是第三天中午。齐粟娘正要揭开身上盖着的粗蓝布花被,却发觉手脚厚厚糊上了草药,用布包得严密,一身的跌伤、冻伤也都打理妥贴。她看了看床头枕箱上一身显是匆匆改小的旧棉衣裤,慢慢起了身。 院子里飘进来甘薯的香味,齐粟娘肚子咕咕叫着。她费了半刻钟的时间,方套上了青梭布棉衣裤,趿着床前的青布大棉鞋,慢慢走到房门口。齐粟娘打开门探头一看,当眼便看见挂在溪边的破旧棉衣晾在了院子里,已是洗净。 那位青衣女人从灶间出来,看着齐粟娘微微一笑,走上前来,弯腰替齐粟娘系上了裤带,扣好了衣纽,道:“饿了吧,去堂屋里坐着。”说罢,回了灶间。 齐粟娘低头看了看整齐的衣裳,出了房门,走进堂屋。正中横木长案上供着神柜和牌位。长案前是一张未上漆的榆木八仙桌,两边各摆了一张木梳背椅。左右墙上还挂了两张未裱上的上彩山水画。 陈娘子端了一碗香热的甘薯饭进了房,牵着呆站着的齐粟娘坐到左边的梳背椅上,自个儿拖了另一张椅子与她对面坐下。陈娘子用木勺舀了满满一勺甘薯饭,吹得刚好,送到齐粟娘嘴边。齐粟娘一愣,低头看了看包得严密的双手,再看看那妇人微笑的脸,慢慢张开了嘴。 喂着吃了一顿热饭,再睡了一觉,齐粟娘只觉元气大复,知晓这身子粗壮,虽是衣食俱缺,挨饿受冻流浪了十来天,竟也未生病,只要不发癫病,果真好用,大是欢喜。 齐粟娘在此处住了几日,身上的伤慢慢愈合,从陈娘子嘴里方知这村里不过只有两户人家。这两家原都住在漕河东边近岸的村落里,因着连年的洪水,一撤再撤,退到了这离岸近六七十里,扬州府高邮州外的的村子安身, 这青衣女人夫家姓陈,膝下有个独子,名叫陈演,得了童生秀才的功名,前几日赴江宁府乡试。那齐嫂子娘家姓宋,有一夫一子,丈夫齐虎虽在,儿子齐强却逃丁在外,已是四五年未回,前几日有亲族王天旺在他家躲差役,齐粟娘还在睡时,人已走了。 齐粟娘听得“逃丁”两字,大是不解,再想这一逃一躲,更是奇怪。陈娘子睨她一眼,细细说了朝廷以人头抽丁税,贫户实实负荷不起。陈家却是因陈演有功名在身,免了丁税,又叹道:“齐强那孩子倔得很,却又聪明过了头,这份丁银我家也能勉强替他凑了,他却死活不要,再不肯安分,负气离家,只说赚大钱去了。”其他却也不多说。 齐粟娘听得暗暗叹气,蓦然从脑海中的故纸堆里扒拉出“摊丁入亩”几个字,既忘了其意,也不知其时,只知这年头贫穷人家实实难耐,年年的水灾没把人逼走,各种苛捐杂税却生生让人离了故土,漂泊在外。 齐大娘独生儿子不在,听得齐粟娘亦是姓齐,更是欢喜,拉着齐粟娘到她家耍玩说话。齐粟娘见得他家堂屋也是一般整齐干净,供着神柜和齐氏祖宗牌位。因着还未出正月,还摆了一盆裹着红纸条的水仙花儿。两面墙上贴的是大红年画。窗前门上贴满了红福字和红窗花。 齐粟娘从齐家出来,看着村后打谷场上,齐大叔淌着一身大汗,赤膊在筑高架粮仓,实是不得其法,白费了半天力气。齐粟娘却不敢冒然开口相助,只得盯着看了半天,待得齐大娘来赶时,方才糊里糊涂地离去。 她心中细细打算,见这村里空屋不少,村人和善,没欺负她是个孤女转卖出去,实是她的运气。又见这陈娘子家中虽陋,却出了个秀才,是个知礼晓仪的,原想把身世实实道出,再哀求收留。 没料到回到屋中,陈娘子正寻了一些旧日衣物出来,撒了线粉,烧了炭斗。她一边低头持剪改衣,一边不经意地道:“粟娘,看你身形是北边人,口音儿是京城那边的,老家可是在永定河边?” 齐粟娘大吃一惊,连连点头,问她如何得知。陈娘子笑道:“你既是从漕河边来,又带着湿衣,水性必是好的,自是河边人家。南北水患,南边是黄、淮、长江,北边京城附近便只有永定河了。” 齐粟粟见陈娘子如此心细,大是佩服,又听她道:“这几日不见你提起爹娘亲人,多是水灾里没了,或是你被卖了,不敢多说?”说罢,停下剪子,转头凝视齐粟娘,“卖身契在外头,只要不被寻到,便也罢了。女子不用纳丁税,待寻个时机,托人替你在我家落个户籍,也叫你这孩儿不再日日忧惧。” 齐粟娘听得此话,面上静静与陈娘子对视,心里惊骇,她不过在陈娘子家住了几日,话未多说一句,事未多做一件,老底儿却被人看得通通透透,左思右想,知晓机不可失,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大娘,我……粟娘虽不明事理,却是个肯干的,活命之恩不敢言谢,只求您收留教导我,我……” 陈娘子不待她说话,一把将她扶起,一边咳嗽一边道:“不必如此,都是水边遭灾的,知晓这些难处。你是个胆大不服软的,竟敢搏命逃出,到得我家。但到底不过十岁,又是女娃,今次你运道好,手脚没有废掉,却再难有下回,若是赶你走了,只能死在外头。”说罢,又笑道:“只是有一件事,你齐大叔日后干活赤身时,你切切不可直愣愣看着,不知避讳。” 齐粟娘一惊,恍然道:“难怪齐大娘今日不给我好脸色看,原来是在吃醋。”她往日在工程工地上做监理时,看过不知多少赤膊男子,便也未曾在意,此时一想,却知道是错了。 陈娘子掩嘴笑个不停,半晌方喘气道:“果然是个要人教的孩子,你既要我教导,我也不推辞,你去把那房里书架第二层第一本书取来。” 齐粟娘平日里和陈娘子一个屋,知晓她所指的是其子陈演的房间,连忙去了。她打开房门一看,靠左墙一个竹片钉成的大书架,书架边墙上挂着一副草图,房中央摆着青竹长桌、包圈梳背竹椅,已是坐得油光水亮。靠右墙是一座三栏架子床。家具俱是自家打制,一秉天然,唯一的装饰就是细细绣着朱红莲枝花样边的粗蓝床帐,一看便知是陈娘子的手艺。 齐粟娘走到竹架边,看了看墙上草图,却是用青、朱、蓝、赭等色精细画了黄、淮、漕运等各处河流、险口、水坝、闸口详图,便是北方永定河水形也没缺了。齐粟娘自然见过比此图精密不知几倍的水形图,但此时此刻,在这陋屋之中,秀才之房内见得如此,仍是大大惊奇。 她不敢久待,匆匆走到书架前,一眼扫过全用阿拉伯数字编号的线书,虽知此时西学早入,也极是惊讶。她随手从二层上取了书,还未看书名,便被书架上成排的《算经》、《治河图略》等书晃花了眼。她一边向回走一边暗自嘀咕,这陈秀才不是去江宁省试?难不成做举人不是考八股文而是考治河? 她这般想着回到陈娘子屋里,将书捧上,方看出竟是本《女诫》,顿时咋舌。陈娘子见她脸色,又笑道:“我知你多少识得几个字,只是你可知此书是何人所写,所写为何?” 齐粟娘知她厉害,也不打逛语,陪笑道:“大娘,粟娘只知这书里写的是女人规矩,却也不知是何人所写,为何而写。” 陈娘子似笑非笑看着齐粟娘,齐粟娘不免心下发慌,拼命在脑中翻找,将丢在边角旮旯里的些许文史知识榨了又榨,方迟疑不定道:“粟娘听说……听说这书里的一些规矩实在是太糟践人了点……” 陈娘子脆声而笑,转身关上房门,打开第一页,指着道:“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摇了摇头:“曹大家班夫人此作实是掩饰太过,她得了好处,却苦了身后一干人。” 齐粟娘对这些文词似懂非懂,只知大意自是将女子贬得极低,但听陈娘子之言,竟是不以为然,心下松了口气。忽又听得陈娘子说道:“你可知长孙皇后作《女则》,则天皇后作《女范》?” 齐粟粮呆了一呆,不知她为何提起,只得摇了摇头,陈娘子再不肯多言,只道:“且去把这书背熟了,有不识的字便来问我,背熟后再想想我今日说的话,也算是我教导你一番了。”说罢,又是一阵咳嗽。(未完待续) 新书上传通知 新书《清朝经济适用男》已上传,请各位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新书《宋朝好丈夫》已上传! [bookid=3380747,bookname=《宋朝好丈夫》] 作品简介 她穿越到古代日本,白手建起了与大宋海商自由贸易的唐坊(古代唐人街),却被夫婿悔婚。 他身为大宋国使,窥见天下变化的大势,整合各地海商势力以图北伐金国,却与她在不意间偶然相遇。 阴差阳错,啼笑姻缘,共写一段南宋年间,北拒蒙古,南控海疆的爱情故事。 PS:各位书友如果有兴趣,还请多多支持,拜谢啦~(未完待续) 第二章 为谁辛苦 辛昕连忙走到门边,轻轻打开房门,穿着黑色银边宫廷军服的朱利叶斯正负手而立,小麦色的面色带点焦黄,双眉轻锁,脸上的那道伤痕有些扭曲。 邹有些惊讶,也有些高兴 ,她本不是小气之人,朱利叶斯与她同经患难,情份自然不同,更何况此时她一心想弃海松而去礼天,朱利叶期来此,正可让她如愿。 “大人。”辛昕深深施礼,他一向佩服朱利叶斯的忠勇、能干。 看着辛昕,朱利叶期点了点头,“你很好,下去吧。” 辛昕和依伦应声而退,默默走出中舱,辛昕突然说道:“夫人对女王陛下可谓一片忠心啊。” 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依伦笑道:“那是自然,女王陛下对夫人何等恩宠?” 无意识地点点头,突听到王船左侧传来一阵喧哗,辛昕放目看去,船上的水手、侍从、宫女,正拥在一处,七嘴八舌对紧邻的另一艘船评头论足,辛昕大惊,“这是车轮船!” 大海之上,比弗蕾德丽卡号小了大约三倍的海船正随波轻摇,这便是朱利叶斯的座船了。两船颇为相似,主舱顶遍插塞班王旗,迎风招展,向附近来去的海船宣示塞班王使的存在,不少塞班商船远远便用旗语行礼,以表敬意。 “大人,车轮船是什么?此船与一般海舟相较,桨少船沉,且今日无风,它竟然飞驰如故!是何原因?”听到辛昕的叫声,众人围将上来打听。 暗地笑话这些王族侍从的自负,明明只需稍向车轮船上之人打听,便可知究竟,为保面子却问到自己头上。 “我们的船大,桨当然多。”依伦笑了出来,却引得众人大笑,“依伦小姐,朱利叶斯大人座船的桨少得不成比例呀。” 辛昕看了看红透脸的依伦,忙说道:“这种车轮船还是高仓王在位时下令制造的,本用于船舸内河航行,当时因海舟太巨而无法用船底车轮推动,没想到现在居然做到了,你看此船桅高帆巨,其上二层桨,然底部至少设五架车轮,无风时用人力踩轮,较之划桨快上许多。” 众人听后议论纷纷,颇为自豪,依伦悄声道:“海松国没有这种船吧?” “绝对没有!”辛昕大声说道,更引得一片喝彩,辛昕听到他们的欢呼声,脸色反而暗了下来,海松国对塞班人来说始终是一个梦魇,如何才能跨得过去…… ※※※ 舱外人声隐隐,舱内,邹笑着给朱利叶斯倒水,“你好快,我刚刚一停船,你就赶上来了。” 朱利叶斯皱皱眉,不满地看着邹的头发:“这算什么?男不男,女不女,根本不像个宫廷贵妇。你就打算这样去见卷风王?” 朱利叶斯未上船前还有一丝担心,见邹不以为意,心里便也放开,顺手拖了张椅子坐下。 把手中的杯子对朱利叶斯一递,暗暗咬牙,邹不在意地说:“你来了,我正好不用和他见面。” 毫不客气接过水杯,一仰头大大地喝了一口,“我刚上船就听到你们说的话了,”砰地一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去礼天?想都别想。” 两人对视,箭拨弩张,“嘿嘿”冷笑几声,邹走到地图前:“高仓信都管不着我,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高仓王管得到我,所以我也不用听你的。”朱利叶斯争锋相对,“这是塞班王的船!” “你也知道这是塞班王的船,我可是塞班郡主!”邹的眼光在平流国搜寻着,想找到辛昕所说的弱点,“我们谁大?” “你这郡主是假的。再说了,你如果知道自己是郡主,就更应该老实为女王完成任务!” “喂!朱利叶斯,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上回你说什么来着?不想再见我了?”邹忍无可忍,论吵架她还从没输给朱利叶斯过,“一转头就忘了?我不和你计较,你倒欺到我头上来了!”顺手拿起一枝笔,在地图上涂抹。 朱利叶斯毫不示弱,一边自己倒水,一边道:“你以为我想见你呀?美女不算美女,性格恶劣,行为粗鲁,言谈举止没有一点贵族风范,我怕你丢了塞班国的脸!” “那好,我现在已经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了,丢脸也是丢定了,您老发发善心,让我去礼天吧?”邹硬的不成来软的,丢下手中的笔,靠过去为朱利叶斯倒水,“上回的事我就当没发生,如何?” “你就这么怕见卷风王?”眼睛都不瞄她,朱利叶斯慢悠悠地说着,“不会是刚刚发现暗恋他吧?” 抓水壶的手越来越紧,邹努力压制想把水壶砸到朱利叶斯头上的冲动,再一次努力:“你想怎么样?我头发都剪了,去见卷风王不合适吧?” “不,很好,你不是怕卷风王认出来么?我告诉你,你现在这个样子,绝不可能,”朱利叶斯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注意,这里是海上,和陆地上不一样,好好呆着。我累了,休息去了。” 走到门边,拉开门,回身说道:“你自己想想,去礼天到底是为了塞班,或是为了卷风王,还是别的原因?”很不耐烦邹的隐晦,朱利叶斯一针见血! “用不着你教训我!”邹几步冲到门边,扯住朱利叶斯:“六条城情况不好,你说要怎么办?” “你明知还有一条路,”朱利叶斯挣脱邹的手,“若海松塞班有如一家,纵无六条,北源国也难下手!天狼国是个烂摊子,平流国也不是好吃的,北源经想腾出手来,早得很!” “有如一家,有如一家!弗蕾德丽卡不会愿意的!”邹大叫,“刚刚辛昕早就说过了,但是——” 朱利叶斯一把将她拖至房内,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你叫什么?这是女王陛下自己决定的。” “啊!”邹呆住了, “现在情势危急,谁人不知?如海松塞语不能紧密合作,六条一但失守,满盘皆输,强攻礼天是下下之策,你难道不知?” “女王难道不想救援六条?” “救当然要救,但后方不稳,如何能救援六条?先联姻结盟才有可能集结力量共图北源!”朱利叶斯苦笑道:“你这阵子怎么变蠢了?这也想不到?” 邹甩脱朱利叶斯的手,冲到床上,以被蒙头,闷声说道:“她这女王当得有什么意思!”自己折腾了半天,头发也剪了,为的是什么? “你不过私心作祟,一心为她打算,难道反不知,她一心为别人打算?”朱利叶斯叹道:“那个藏印王是什么人我虽不知,但……” ※※※ 密实的红发虽然不能再随风起舞,但也在海风吹拂下丝丝飘动,内穿素白银纹的二品夫人礼服,对称式的白色长襟罩于其上,红宝石琏轻轻馆住经过梳理的红发,苍白的脸上淡施脂粉,将高仓沐秀丽的轮廓称得分明。邹来到这个世界是第一回如此认真装扮,她的目的无非一个:好好看清楚,我是塞班郡主,绝不是其他人! 船上水手各就各位,宫女侍从也静静侍立,朱利叶斯看着邹,满意地点点头,伸出手来,将邹牵至船头,指着远方的帆影,那黑底的王旗是卷风王的标志。 桅顶旗语翻飞,两国水手正在互致问候,明蓝色的天空下,海松船与塞班船越来越近。 一眼看到海松船头的男子,邹低声向朱利叶斯说道,“是肯内利,卷风的书记官,克伦商人出生,精明干练,亚得利亚很欣赏他。” 点点头,朱利叶斯暗暗笑道:“看来那个冷血宰相没把你放在眼里,没有亲自来接。” “亚得利亚就是这臭脾气,塞班国被他一进一出,如入无人之境,他还看得上谁?这世上,除了北源高仓,他眼里就只有卷风!当别人都是死人!”邹一想到亚得利亚,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吧。”朱利叶斯的口气无比肯定。 “我以前曾想过,如果卷风一路踢开亚得利亚,我说不定就和他结婚了。”邹一本正经地说着。 “你和卷风王说过?”朱利叶斯怀疑地看着邹,这女人果然心肠歹毒。 “没有,”邹无比愤恨地说道:“到时候被踢开的肯定是我。” “知道了,我会帮你私下劝劝卷风王,做人还是重色轻友一点比较好,”朱利叶斯慎重承诺,“当然,我个人持保留意见,价值不同啊!”声音颇为感慨。 “对!就像你我两人,价值就完全不同!” 邹说完,抽身便走,朱利叶斯一愣,不好当着侍从之面拉拉扯扯,急急跟上,走入中舱才问:“你又怎么了?” “亚得利亚既然小看于我,我也不用客气,塞班被海松所败,气势原已不足,此时若再示弱,这盟不结也罢!” 想了想,朱利叶斯点头而笑,“结盟是两国之事,诚心不足只是多余,就给他个下马威罢!” ※※※ 一只小箱孤零零地摆在卷风王的书房内,红色雕漆,上纹百合花图案,正是塞班王室的标志, 卷风、亚得利亚、肯内利都在暗暗琢磨,这份送给亚得利亚的礼物是什么。 终于,卷风开口道:“宰相,你就亲自打开吧。”语音中透着笑意,亚得利亚这回找到对手了。 洒然一笑,亚得利亚慢慢蹲下,正欲打开小箱,突然一顿,说道:“臣猜送的是王室重宝。” 卷风笑得伏在桌上,“我猜,送的是算盘。” 在宰相眼光的逼迫下,肯内利斯斯艾艾道:“属下猜,送的是——送的是——” “到底是什么?”亚得利亚的脸色不好看了,没想到那塞班郡主还有些门道,对接引使者闭门不纳,反而送上一份礼物,还指名道姓给自己。 “属下胡猜——怕是一柄小锄头。”肯内利小心地说着,肚内却狂笑,宰相大人也有吃亏的时候。 “为什么是锄头?”亚得利亚的反应已经开始迟钝, “是骂你在塞班刮了一层地皮呀!”卷风王忍笑解释:“如是送算盘就是骂你为奸商!不过,我肯定,绝不会送宝物!” 轻轻启开小箱,三人全呆住了! ※※※ 远方海上, “兵书云,知已知彼百战不贻,这句话我终于用上了。”邹得意狂笑中……(未完待续) 第三章 坐失先机 天空还是一色明蓝,远方驶来的依旧是海松船只,船上飘扬的还是黑底的海松旗。 邹独自站在船头,微微而笑。 亚得利亚远远便看见素白的人影和艳红的短发,暗暗不解,这是今年塞班的流行发式?高贵的宫廷命妇便是此等模样? “碰”的一声,两船相靠,亚得利亚在身形未稳之际,已上下打量了邹一番,普通而已…… 而此时的塞班大船上,笼罩着不安的气息,塞班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传说中冷血宰相,那飘逸的金发,洒脱的神态,和蔼可亲而又彬彬有礼的举止,都不能熄灭他们仇恨的火焰。 二百年来岿然屹立的塞班国,二百年来不败的塞班军,无尽的财富,可爱的亲人,都在这个人的手上烟消云散…… 感受到阴影的袭扰,朱利叶斯皱了皱眉,眼光慢慢睃巡过众人的脸,却意外地与辛昕不安的眼神相遇,他也注意到了么? 左手放于胸前,款款曲腰,塞班郡主慎重地行塞班宫廷礼,亚得利亚默不出声,双手交叉行了大陆通用礼。 右手虚引,微微而笑,郡主请海松国宰相进入中舱大厅, 点头示意,亚得利亚欣然举步,与之并肩而行。 无论是朱利叶斯或是肯内利,在一旁都看得目瞪口呆,如此惜言如金的使者见面,只怕是古今皆无。 邹和亚得利亚正在暗暗叫劲,谁都不愿先开口,唯愿对方忍不住,露个破碇给自己。 入厅,告座,献茶。船舱安静得像坟墓。 朱利叶斯和肯内利坐在两侧,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咳嗽一声,朱利叶斯正欲打破僵局,被邹转头瞪了一眼。 肯内利完全不敢出声,昨日胡猜之事,宰相大人只怕还记在心里。 邹端起水杯,以标准的宫廷礼仪,万分优雅的啜了一口,亚得利亚拂拂衣袖,仔细端详袖口的纹路。 第一回合。平手。邹冷笑着,到了我的地盘,那容得你嚣张! 正在此时,依伦按邹的早先吩咐走了进来,呈给她一本书,很厚。 看到依伦手上的书,亚得利亚脸色一变,再看到邹翻开书页,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他终于开口了,“郡主好书?” “呼——”舱内舱外都有出气之声,沉闷的空气越越消散。 “一般喜好,远不如宰相大人。”邹初战告捷,志得意满,趁胜追击,“不知前日送给宰相的古书可还看得上眼?” “呵呵,郡主礼物当然非同一般。”亚得利亚笑了出来,紧紧盯着邹,“不知郡主何以知道小臣好书?” 我当然知道!当初地仁他们的书差点就被你给吞了!邹心里嘀咕,“宰相大人博闻强志,才华横溢,何人不知?本宫只怕是献丑了。” 亚得利亚暗暗冷笑,“莫非郡主是小臣故人?”突然冒出来的厉害女人,又对自己如此熟悉,笨蛋都知道她是谁了! “不敢,本宫长于深宫,哪里识得天下英雄,”邹轻轻一笑,“若不是外子提起——” 亚得利亚一愣,“喔,食墨大人,”差点忘了,此女已然成婚。不过,食墨为何会知道? “郡主过谦,塞班海松一水之隔,愿世代交好,福泽万民。”心中消了怀疑,亚得利亚进入正题。 “宰相所言正是,”邹连忙接道:“相交在于诚!若诚则一切好办,若不诚……” “呵呵,郡主果然非平常女子。”见面开口没几句就叫人还钱! “在宰相面前,何人敢称不凡?”早知道你铁公鸡一个,我不开口你就当作没这回事! “听说,塞班国现正紧缺一些货物?”亚得利亚不打招呼,就开始由谈国政转为做生意,对方跟不跟得上当然不关他的事。 “是呀,敝国早已向贵国商人订货,只待手头有钱,宰相大人您看?”还钱!还钱!还钱! “呵呵,贵国办事效率真高。”居然不上当。 “唉,只不过是无钱瞎折腾罢了!”还钱!还钱!还钱! 船队向海松国亚速湾前进,远远可以看到码头人山人海,辛昕暗暗点头,海松国结盟之意同样迫切,卷风王一世之雄,亚得利亚足智多谋,夫人所虑之事他们岂能不觉。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朱利叶斯大人如此匆忙从王都赶来必是有重大变化,思索中辛昕苦笑,自己虽向夫人暗示两国联姻之法,夫人似乎一力反对。但天下之事原不是某个人能单独决定。 “辛大人,海松很繁华呀,而且他们的船和塞班不相上下……”宫女依伦退到辛昕身边,悄声说道,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 心中叹了口气,辛昕安慰道:“我国与海松的关系日佳,你不用担心。”说完后却烦恼于劝词的苍白无力,富强的塞班国,骄傲的塞班人经此一难,何时才能恢复自信?目光望向厚云重重的大陆北部,真正的敌人更加强大…… ※※※ 驿馆内,后院的邹匆匆沐浴洗去一身疲惫,前厅朱利叶斯正在和亚得利亚谈话。 朱利叶斯看着神色安详的亚得利亚,揣测他的真意。 “朱利叶斯大人,我卷风王万分诚心向贵国女王求婚,愿两国从此成兄弟之邦。”见对方沉默不言,亚得利亚再一次表明诚意。 “宰相大人莫怪,据在下所知,卷风王陛下对水之弗蕾德丽卡可是一往情深,非她不娶吧?”嘴里虽然还在置疑,朱利叶斯的眉头却舒展开来。 敏锐在观察到塞班重臣的喜悦之情,亚得利亚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塞班国也并非无人,只要两国通力合作与北源还有一争之力,“大人与卷风王陛下同游神界,也知那位水王转生之后与前生全无相似之处,陛下无论如何倾心只怕也是空费,而海松塞班之盟关系天下苍生之祸福,又岂能因此而废?” 默默点头,如果自己不知道红发郡主的真正身份,朱利叶斯倒是颇为赞同卷风王的选择,但现在又能说什么呢? “正如宰相所说,海松塞班之盟关系重大,敝国愿与贵国共同进退。”一咬牙,朱利叶斯伸出手来,与亚得利亚相握,心中感叹,这支手上沾满了塞班人的血,国民如果听到联姻的消息会如何愤怒…… 正在这时,肯内利匆匆进来,向亚得利亚禀告,“宰相大人,北源经开始攻打六条了!” 朱利叶斯与亚得利亚相顾失色…… 邹拥被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朱利叶斯,“北源攻打六条?!” “正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朱利叶斯的额头紧紧促起,“北源经太厉害了……” 从床上一跃而下,邹赤足冲到已挂好地图的墙边,盯着灰白色的地图,喃喃自语:“他早已料到海松塞班会结盟,索性趁盟约未成之前,早早夺下孤立无助的六条。” “正是如此,六条不除,礼天十府必乱,礼天一乱,塞班海松必从中取事,”走到她的身边,叹了口气:“北源经眼光太毒,行动太快。” “只怕他此举也是行险,六条礼天如乱,平流又焉能安泰?”邹重重咬牙:“可恶,都说他去平流是为了册封皇后,没想到他在女王登基之前就预料到我们今日之盟了!” “卷风王邀请我们去宫内赴宴洗尘,你……”朱利叶斯扯过衣架上的外衣,丢给邹,此时已经是深秋。 “我知道了。会准备的。你也去休息一会吧。”邹扯紧外袍,眼睛仍看着地图发呆。 朱利叶斯走入自己房间,聚然止步,一名银发黑袍的男子正坐在房中…… ※※※ 卷风看着颇为紧张的肯内利,哑然一笑,“北源经本不是好惹之人,他的行动若全在意料之中,这天下也轮不到我来争了。” “陛下所言正是。”亚得利亚在旁晒道:“肯内利不用担心,适才塞班国已同意和海松联姻。就算六条此时已被攻下,北源经用兵海松时也要想想清楚!” 肯内利一脸惊喜,“事情已经谈好了?我原以为……” “塞班女王手下倒是人才济济,不管是那位郡主还是朱利叶斯。”宰相回味着,与这些人打交道倒是轻松,“如今谁是真正敌人,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如此,今晚的洗尘宴上宣布吧。”卷风王慢慢走到塞班女王的画像前,黑色的长袍随着脚步轻轻摆动,“北源经听到这个消息,六条也能得以喘息罢……” “对了,请塞班使团入宫内居住,以示海松之诚。他们好象对海松还满怀戒心……” 宰相和书记官退了出去,一前一后走在王宫石道上,肯内利看了看上司的脸色,悄声问道:“陛下他……” “陛下想必刚刚从驿馆回来,朱利叶斯大人带来的不会是好消息吧。” 秋风吹起,卷起片片落叶漫天飞舞,卷风王的心也在飘浮不定,人生确实有太多渴望…… ※※※。 伸出手来,在朱利叶斯的搀扶下走出马车,邹的心有点忐忑不安,入宫居住,与他见面的机会太多了,会不会被认出来? 走在风涛宫御道上,朱利叶斯轻轻说道:“不用紧张,他现在对我兴趣多过对你的兴趣。” 愕然转头,邹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朱利叶斯,“嘻,你的意思……” “……我白担心了,你根本没当回事!”看着她古怪的笑意,就知道她在转别的念头。 “别生气,别生气,”怕被领路的宫女听到,邹耳语道:“你最好不要出卖我!” “出卖你有什么好处?卷风王知道你在这里,还会考虑与塞班的联姻?” 正说着,已到了卷风王为塞班郡主所定之炎秀宫,“你快去休息,今晚有宴会,别丢脸!” ※※※ “大人,这便是水舞宫,”宫女在门前停下,自有水舞宫内侍从接入。 朱利叶斯意外地在水舞宫内厅再一次看到了端坐等待的卷风王。 “打扰了。”卷风王黑色的眸子看着故人。 “不敢,小臣还要多谢陛下厚待,容塞班使团移入风涛宫。”朱利叶斯低头施礼,有点不想和他正面对视。 恍若未闻,卷风王踱了几步,终于停下问道:“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朱利叶斯飞快回答。头低得更下了,卷风王眼睛里,全是渴望。 看着眼前华丽的黑靴来回晃动,朱利叶斯有点吃不住劲,当面扯谎这种事并不是没做过,但卷风王…… “打扰了,你休息吧。晚上还有宴会。” 看着卷风王匆匆离去的背影,朱利叶斯心中一阵不安。 其实他还何必如此呢?朱利叶斯感叹,联姻的事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 炎秀宫, 邹在侍女的服侍下,卸下了一身官服,现在正是正午,离晚宴还早。 在寝室外间窗口向外看去,秋风习习,阵阵凉意,赤足爬入重幄,心满意足地睡在柔软的锦被之中。 宫女悄悄燃起安神香,幽幽的淡香在内宫飘荡。邹在睡意阵阵之中感动着,为了数日来颠簸的海上生活终于告一段落,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很好;也为了高仓汀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决定。 只是她猜不透,也不愿猜,那美丽高贵的女王,想保护的是国家,还是远方的爱人。 或许,她两者都想保护?可是,她争得过北源轻吗? 邹正要迷糊睡去,突然感觉有人站在床前帐外,朦胧中睁眼细看,那是卷风王黑色的双眸……(未完待续) 第四章 炎秀宫中 下北源国天流宫在夜色之中依绚烂夺目,十天前为北源皇后册封仪式而挂起的各色彩灯还在竞相争妍,;宫内处处披红挂绿,宫女侍从笑意盎盎。 二十四岁的范妮皇后正坐在后宫的正座上,沉甸甸的黄金后冠还没有取下,脖子有点疲倦地微斜,手肘压着左侧高高的绣枕,支撑着头颅和后冠,嫩绿色的长裙裙角撒在正座的四周。。 “她就是五神的飓玉王后?”绿色的眼睛用赞叹的眼神欣赏着侍卫举起的头像画。 原封执画的手正了正,重重点头,“是的,陛下,” “皇帝看过这张画了?”与不久前相比,范妮成熟了许多,清爽的声音中隐含皇后的威严。 不安地移了一下位置,原封轻声说道:“这张画就是从皇帝陛下的书房内取来的。” 看了一眼自己的忠实下属,范妮突然叹了口气:“这画天天挂着?” 不知如何回答,原封默不出声,在皇后的示意下慢慢卷起了画像。 “以你看,像不像?”感觉到左手肘有些酸痛,皇后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除了头发颜色相同,其它不太像。”原封在心中慢慢措词,小心翼翼地地向皇后进言:“陛下,臣以为——” “我知道,”范妮摆摆手,腕上的三只墨玉镯互相交击,发出串串脆响,“好了,你下去吧。” 吞下劝慰的话语,深深施了一礼,原封从宫门退了出去,向几位后宫的侍女微笑招呼后,向宫外走去,堪堪经过一个拐角,余光看到身后闪出一个人颢,吸了一口气,从容说道:“是弥瑞么?” 背着灯光的黑影立在他身前三尺处,身形彪悍,黄玉色的眼瞳闪闪发亮,“你从皇帝书房出来时,我就跟着你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取这篇画是受皇后之命吧?”将手中的画卷轻轻扬了扬。 又窄又深的宫巷里,侍卫营正副统领对视着,隐隐的压抑感袭上两人的心头 ,原封吞了口唾沫,“皇后对那位预言天灾的女子很感兴趣,这没什么不对吧?” 轻叱一声,弥瑞喝止原封:“我等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妄议陛下的行止?我只不希望帝后因这副画平起波澜,”话毕当先举步,从原封身边掠过,“跟我来。” 天流宫皇帝书房内空空荡荡,书架上的书少了一半,各处虽然有宫女日日清扫,不积一丝灰尘,但缺少人气的感觉还是扑面来而来。 摆设整齐的书桌边,一副黑木高架画柱孤零零地立着,上面空无一物,昏暗的月光从天窗处射下,给它涂下一抹冷寂。 从原封手中接过画卷,细细展开,夹在画架上,退后两步打量一番,“以后不要随意来皇帝书房。更不要乱动物事。尤其是这画像。” 原封苦笑一声,对弥瑞的话颇不以为然:“皇后陛下要我来取,我能不来么?” “你真是糊涂!”一把拎起原封的衣领,弥瑞忍不住低声痛骂:“现在局势微秒,一步走错就是杀身之祸!” “大哥,我随你在宫中近十年,岂能看不清风向。”原封捉住自己衣上的手,重重握了两下:“六条那边一乱,平流显贵们就开始蠢蠢欲动了。皇帝陛下征战在外,国内一切由皇后主持,只要皇后对皇帝一力支持,有何可惧?那些贵族还是得看皇后的眼色的!” 摇了摇头,弥瑞松开手,又走到画架边,原封看着他沉静的背影,继续说道:“就因陛下为那水王在礼天迟迟不归,皇后心怀不忿,此时若不为她释疑,只怕对皇帝不利。” 一步一步在原地打着转,弥瑞的呼吸时轻时重,感觉到原封不解的目光,他一跺脚走到原封身边,“你以为皇帝取得此画目的何在?” 鄂然而笑,原封看向大哥兼上司,“还不是因为当初突然病逝的那位上古王族,那人与飓玉后不是同族?皇帝聊以慰藉也是人之常情。” 看看弥瑞的脸色,原封疑惑道:“难道不是?” “哼哼,你且想想,六条十二府之所以反叛直接原因就在那五十万斤粮种不异而飞,此事岂是凡人所能为之?飓玉后既能预言天灾,只怕此事就是他的手段!” 禁不住冷汗涔涔,原封注视着书桌后空无一人的抱椅,“皇帝他……” “皇帝想要的,只有天下,任何人防碍他……” ※※※ 卷风紧紧地盯着那张苍白清秀的脸,短短的红发紧紧地贴在瘦削的脸上,明亮的眼睛里有着不容掩饰的恐惧,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只穿着一层睡裙的纤细身体微微捱起,在秋寒中战粟。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点点斑斑地洒在重幄之上,帐内帐外的人透过片片阴影,静静对视,卷风王大白天直闯塞班国使内寝,邹知道,已无转寰余地。 内心似乎还带着一丝安慰,定下心来,她明了卷风王的眼神与感觉,转生的波折与改变静静而又毫无声息地消失在彼此熟悉的气息与呼吸之中。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了呢?邹不禁疑惑,只是,此时卷风王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带着许多以前不曾有过的思绪,心底涌起讥诮的轻笑,王权霸位果然能改变人心。 恍惚中灵魂飘荡至美丽的塞班神殿,耳边回响神圣的赞美诗歌,如神氐一般高贵纯洁得让自己落泪的女王,她的心是否也在飘浮不定…… 蓦然,树叶沙沙作响,秋风从外间敞开的窗口吹入内寝,带得重幄随风起舞,如波涌涌,卷风王的脸就在这起伏中模糊。 “不要动脑子了,你错就错在不该让朱利叶斯一起来。”卷风王抢先开口,让邹死得明白! 为什么?邹的眼神在问, “亚得利亚如此精明,也在你手下吃了个闷亏,我倒不是小看天下女子,只不过,亚得利亚吃亏被人看穿老底,熟悉他的女子又有几个?你如想不被我发现,就不该太过厉害。怎能不让人怀疑?” “但最终让我断定的依据还在朱利叶斯。此人对高仓信忠心耿耿,当日女神问他,意欲何去,他答,愿随你天涯海角。”卷缓缓说道,眼睛在陌生的脸上细细端详,“今日我两次问他,可有消息。他答没有。这倒是没错,但他答得太快了,且面无表情。你说我会不会相信?” “啊,他应该满怀感慨,长叹一声,然后再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这样你才会相信?”已经确认失败的邹,不在意地开起玩笑。 卷风王沉沉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生意做得如何?”邹坐了起来,便要下床离帐去取衣架上的袍子, “只要北源经不来抢生意,勉强还做得下去。”虚拦一下,卷风苦笑说道:‘你不用怕,我只和你说几句话。不会乱来的。” 此时,外间等候的宫女听到动静,问道:“郡主起身了?” 卷风正要叱退,邹急忙示意,抢先说道:“没有,我起身自会叫你,我喜欢安静,你离远点。”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卷风瞅了一眼端坐于帐内的人:“这会儿又这么放心,连宫女也遣走,有个万一你叫都没处叫!” “喂,你好歹也是个王,偷偷摸摸进别国国使的内宫,你道很有光彩么?你可以不怕,我可是结了婚的人!” 轻笑一声,卷风全然不上当,“你那婚结得可真不错,当日设宴当日便出发海松,难不成还要我补送一份礼物?” “嗯嗯,我家女王的意思是,还钱,结盟。没问题吧?”有便宜不占,当然不是邹的本性。 “我家宰相的意思是,卖货、还钱、结盟。”卷风王轻描淡写, 看了卷风王一眼,邹感慨地长叹一声,“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基本上,想用美人计还是找个美人出场比较容易成功些,这是我个人看法。”卷风还忘不了加上一句:“我并没有特指,只是泛泛地说明一下。” “亚得利亚此生无憾了,”邹在与卷风的历次战争中首尝败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你为这句话做了完美诠释。” “他前日可是输得不甘心呢。”卷风王回想起亚得利亚的臭脸,还有些忍俊不住, “对了,我家女王一心想救援五神国,你的意思?”轻轻地打了个喷啶,邹连忙抓起滑落的被子披在身上, 卷风一皱眉,起身走到空无一人的外间,关上了大开的窗户。“塞班女王就是弗蕾吧?她为什么这么关心五神?现在去救援绝不是好主意。” “你好象老是为我关窗。”邹模糊地笑着,“五神国藏印王,是她的旧情人。” “这世界还真小。”卷风摇了摇头,走回内间,“那她怎么还同意和我结婚?” “亚得利亚和你说了?”邹有些惊异,这才多久呢,“这联姻定是他的主意吧?我以前就觉得他前生是当媒婆的。” “呵呵,是吧,这是为了海松……” “你……下定决心了么?”看出卷风的犹豫,邹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悲痛,当初那个傻傻的卷风王,那个被自己暗地里骂笨蛋的人,已经不见了…… “离开神界后,我想了很久,想自己想你,”沉沉地诉说着,银发国王仿佛在自言自语:“想初见时的坦然,想再见时的动心,想那之后无望的追逐,” “想清楚了?”邹其实怀疑眼前人是否拥有足够敏感的心。 “没想清楚自己,却想清楚了你。”给出了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卷风王的嘴角带着一抹苦笑。 “我是不是要庆祝多了一位知已?”确实有点惊奇的邹,此时的语气带点调侃,他能明白么? 卷风瞬间沉默了下来,邹敏感地察觉他完全没有掀开纱帐走入的打算,回想着过去莽撞冲动的他与现在天壤之别,心有点跃跃欲试,想听听卷风到底有什么发现。 “你,有心。”缓缓吐出三个字,空气都随之沉重起来,“你,有情,但你太过珍惜已经拥有的东西。” 清脆的掌声在房内响起,邹笑了,“说得对,只不过,这世上的人都一样,不独我如此,北源经就是个最好例子,高仓信、弗蕾德丽卡、朱利叶斯都一样,你也如此。” “如果说有所不同,也只不过已经拥有的和继续追求的东西不同罢了,”卷风点点头,语中带着惆怅,“北源高仓要的是天下一统,弗蕾要的是无悔之恋,你要的是追寻自我,各人要的不同,生活也就不同……” “幸福是什么?无非自我感觉,世上无价的宝物太多,然有所得必有所失,拥有太多,却自问没有得到真正想要的,这样的人可能幸福么?”又是一阵自我嘲讽的轻笑,“别人看我辛苦忙碌,梦想虚无飘渺,却怎知我不过知足而已。 “你永远不会动摇么?永远不会悔恨么?” “人生的目标自应由自己掌握,结局如何何必多想,岂能人云亦云?绝不动摇是不可能,绝不悔恨也不可能,世上那有一帆风顺?只不过,我现在很幸福。” “幸福之人无所惧……”叹息声隐隐约约,“幸福之人无所求……” “我的半身,她的幸福需要另一个人一起创造,北源高仓的幸福需要征战天下,你呢?” 呆呆地注视着,那陌生的红发,那熟悉的眼神苦笑一声,“我……” “我在想海松国民?我在想我的王座?我在想荣华富贵?还是,我只是在想你?”卷风喃喃自语:“甚或是,我想的并不是你,而是弗蕾德丽卡·邹?” 凝望着帐内纤细的人影,面前的幄帐轻轻飞起,只不过三步之距,他却此时才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抚mo她的红发,“你的头发,还是很漂亮……” 呢喃的语声还在空气中回荡,猛然回身,卷风王走了出去,黑色的衣袍刹时翻飞,挡住了邹的双眼,待她再看时,已空无一人…… 已经结束了吗…… 走出炎秀宫大门,将一干宫女的惊讶留在身后,卷风王仰头看向天空带点昏黄的太阳,脚边滚着的黄叶随风去向远方。 “来人,调三千宫卫包围炎秀宫,除了朕,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斩!” “陛下,你叫我?”亚得利亚急急走入王宫书房,卷风王正面带微笑审视着高仓汀的画像。 “我决定结婚了。”卷风伸出手来,取下画像,慢慢卷起。(未完待续) 第五章 众叛亲离 看着空落落敞开的房门,邹的脑子有点糊涂,卷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王权霸业确实很吸引人,但现在形势下北源经的胜算太大了,海松国能保住一隅偏安已是不易,他打算如何呢? 起身出帐,扯过衣架上宽松的素色长袍,再也无法安睡的邹走出内寝,想到书房内仔细想想,低头沉思走在回廊上,她无心观看四周陈列的海松国各色精品,一心盘算着晚宴时让朱利叶斯和卷风好好谈谈北源进攻六条之事。 就这样边走边想了好一会,邹看看自己所站的位置,哑然失笑,炎秀宫太过陌生,她根本不知道书房在哪。 蓦然,笑容凝固,她的心狂跳起来,为何宫中如此安静,宫女们见到自己出房早就应上前侍候,现在却见不到一个人影,转身向宫门急步而去,长袍边角被身体带起的风吹起。 看着宫前比初进时多了五倍的宫卫,邹远远地停下了脚步。 “郡主,下官是风涛宫宫卫总领邢邪,奉卷风王之命守卫炎秀宫。”早已看见了她的宫卫报告了上司,身穿甲衣的邢邪从宫外跨入,遥遥请安。 “宫里的宫女呢?”邹不动声色。 “炎秀宫宫女粗俗不堪,陛下正为郡主挑选新的宫女,即刻便到。”邢邪言不由衷,陛下并未说到再送宫女一事,只是让炎秀宫人分散至风涛宫各处。 “我要参加晚宴,无人为我换装,烦劳将军去水舞宫通报一声,让他们派人过来。”邹探试着,她现在已对晚宴全无兴致了。 “是,下官领命。”邢邪皱皱眉应承下来,心知无法完成,陛下只叫自己先稳住这位塞班郡主。 再也无话可说,邹转身慢慢走回内宫。 众人看着有些落寞的背影,禁不住议论纷纷,猜测卷风王陛下软禁塞班国使的用意。邢邪回头瞪了一眼,压服了嘈杂之声,他内心也是迷惑不解。 ※※※ “是,陛下与塞班女王的联姻在今日晚宴上宣布,”亚得利亚听到国王再一次宣布结婚的决定感到奇怪,但还是应声接上。 “不是塞班女王,是塞班郡主。”纠正了臣下的误解,卷风把手中的画像塞回他的怀中,“这画像你拿回去。” 书记官肯内利已经开始发呆,宰相震惊地看着卷风,接画的手顿时僵硬,随即反应过来,“高仓沐是水之弗蕾德丽卡?陛下,即使如此,如今的她——” 抬头止住宰相的必然的劝告,卷风看了他一眼:“我已经下令包围炎秀宫了。今晚招待塞班国使时,你去宣布吧。” 从卷风的眼里看了从未见过的凶厉之光,亚得利亚抽了口冷气,“陛下,她已有夫婿,而且还是塞班重臣!” “那只不过是策略罢了,并不是真夫妻。”摆摆手,卷风突然笑道:“亚得利亚,当初我为何称王?当初我为何与北源高仓共夺天下?” “陛下称王原是顺势而为,陛下逐鹿则是为了她——但是,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北源已出兵六神,此时此刻海松塞班如有不睦,两国基业只怕都——陛下!”亚得利亚心急如炙,抢前一步,走近国王,“臣下知陛下心愿,高仓沐自是陛下势在必得,但此时时机不对,请陛下忍耐。” 正当卷风王回答之际,已经回过神来的肯内利接口道:“臣下以为倒是可行。” 宰相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的亲信,“可行?你倒说说有何可行?” “如若高仓沐正是水之女王,那么塞班女王必是她的半身,陛下曾说她心有所属绝不言悔,此时联姻只怕也只是口头说说,未必真心,”肯内利顿了顿,从卷风王眼中看到认同的意味, “肯内利所言正是,塞班女王只是为了旧情人藏印王——” 亚得利亚感觉头晕目眩,这是怎么回事呢? 肯内利同样吃惊,事情居然都搅到一起了,“既是如此,塞班女王结盟之意虽诚,联姻之意则必虚!陛下与其解除婚约并不会激怒于她。不过,陛下,臣也不赞成马上宣布与郡主的婚事,这般蛮干,损害两国刚刚形成的友好关系。” 亚得利亚一喜,急忙接上:“正是如此,陛下,高仓沐已在宫中插翅难飞,她的性情原不是容易服软之人,此事急不得。” 坐在书桌后的抱椅上,卷风面无表情地看着焦虑的臣下,“塞班女王有两种选择,其一为情联海松救六条,其二为国联海松救六条,不论她心中以何为重,海松国重要性必在塞班郡主之上,不是吗?” 有点哑口无言,亚得利亚想了想:“陛下,您的意思是塞班女王会牺牲郡主?她们的关系——” “她们关系虽密,想法却完全不同,邹留在此间心中自然不忿,弗蕾可能反倒认为她幸福美满……”除朱利叶斯外卷风是唯一明白两者不同的人。 肯内利点头接上:“只要郡主去信塞班,说是自愿————而塞班女王本身并不愿联姻——她能摆平国内之事吧?” 亚得利亚无奈道:“既然陛下已经决定,臣当然不反对,只望陛下听我二人所言,事先通知塞班朱利叶斯将军。” 站起身来,海松王点了点头,“你去说吧。提醒他,北源已到六条了,海松准备全国总动员,希望塞班也是如此!” ※※※ 宫卫洪亮的声音宣达着:“陛下驾到——” 宫后,花园石亭内,看着太阳落山,感觉极度无聊的邹被身后脚步声惊动,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分开没有多久的卷风王,“你是什么意思,我们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当然没有白说,我已经明白我想要什么了。”带着如春风一般和蓄的笑容,温暖了秋寒的后花园,卷风王还是轻描淡写。 “很好,你现在的意思是,你要的和我要的正好冲突,只有各凭实力拚个高下?”并不愚蠢的邹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如你所言,各人有各人之幸福,竭力追求便是!我现在做的完全符合你的想法,虽然和你的目标不一样。”卷风微微鞠躬,“我本来一直迷惑,多谢你让我下定决心。” 从石凳上站起,踱到卷风身前,真心实意地祝贺:“恭喜恭喜,我一直以为你很迟钝,没想到也开窍了。”可是,语气中还是含着尖锐的讽刺,邹实在是控制不住。 “作为俘虏我也有基本权利吧?我要求贴身宫女!海松或是塞班的都成!” “其一,你不是俘虏。其二,我知道你并不娇贵,所以我替你免了服侍的宫女。”卷风看着眼前越来越愤怒的人,“上回的教训我很记得,贴身监视是没有用的,反而有可能被你利用,塞班人就更不成了。” 藏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头,邹痛骂自己作茧自缚,根本就范不着和卷风王说什么人生道路之类的话,人家是强权,自己是弱势,就应该趁对方找不到方向时落井下石才对。 “这炎秀宫我根本不熟悉,什么地方都找不到!没宫女我要怎么办?”勉强按捺怒火,邹再一次争取,宫内如果完全无人走动,自己就连和外面联系都无一丝机会了。 “刚刚我看你很无聊的样子,多走动走动,自然就熟悉了。”卷风毫不心软,寸步不让。 终于怒骂出声,邹撕破淑女的面具,大吼:“卷风,你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两样!” “完全不同,以前我软禁你是想软化你,现在我软禁你并不指望你会软化,”卷风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自己的目标,我不知道你原来的世界是怎么样,但是,现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而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力量,没资格谈论目标。” 任何人听到这两人的谈话,看到这两人的表情,一定都以为他们在谈论政治哲学或是其它类似问题,爱情,那柔美温馨的故事在两人针锋相对的冲突中无迹可寻…… 朱利叶斯怔怔地看着面带尴尬的亚得利亚,水舞宫内厅一片寂静, “卷风王认出来了……” 亚得利亚听着对方自言自语的话,无奈道:“她运气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拍案站起,朱利叶斯怒视于他:“卷风王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可是我塞班郡主,二品将军夫人!欺人太甚!” 心知安抚也是无用,亚得利亚缓缓说道:“我两国结盟,非为其它,实在是北源国来势汹汹,将军对先王忠心无比,也当知轻重……” 如当头淋了一盆冷水,朱利叶斯不自控地抽搐,是愤怒还是无奈,他也不明白,“不知轻重的只怕是卷风王陛下吧?郡附马食墨是我塞班头号大将,陛下仗势夺妻,下官倒要怀疑陛下结盟的诚意了!” 冷笑一声,亚得利亚说道:“塞班军非是食墨一人之军,而是女王陛下所有,将军如此说话我倒是怀疑塞班国当政的是何人了!” “我卷风陛下对郡主一往情深,其事与政事无干,将军不谓不知,何必小题大做!”亚得利亚心中喟叹,自己说话一向顺理成章,今日却感觉是强词夺理,“再说了,你我心知肚明,她那将军夫人不过是个虚名,从来各国贵族就有赠妻赠妾的事例,北源国几人共用一个情妇更是屡见不鲜,贵国女王日前再次赐婚,恩宠以极,还怕收伏不了食墨?” 朱利叶斯本不善言辞,此时门外一个声音响起,“将军,恕下官大胆,”正是辛昕的声音:“此事尚有可为!” 朱利叶斯闻辛昕此言,不禁怒道:“她可是你家将军夫人!” 亚得利亚暗暗摇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转生、旧爱、夺妻全套上演,如今连最完美的结局——“让妻”看来都不缺了。 毫不畏惧朱利叶斯铁青的脸,辛昕正容说道:“将军,其实臣下一直以来虽赞成两国联姻,却实怀忧虑。今日不得不说!” 朱利叶斯一言不发,摆手示意。 “海松塞班虽决意修好,毕竟积怨颇深,两位陛下看似珠联璧合,但塞班人因对女神的信仰只怕根本容不得女王与外人成婚,且不说民间意见,就算是国使船上的王族侍从——他们已算是尚晓国政——对海松也绝无好感,下官以为,与其两王联姻,不如以宗室之女相配为好。” 辛昕喘了口气,“然郡主毕竟已婚,请宰相转禀陛下在塞班宗室之中另择他人。” 朱利叶斯与亚得利亚面面相觑,都苦笑出声,看向眼前不知内情的忠臣,塞班将军颓然坐下:“卷风陛下考虑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是不是宗室女他根本不在意。” 亚得利亚脑中一闪,此人是食墨家臣?“辛昕大人,你倒说说,食墨大人听说此事会如何反映?女王陛下能安抚吗?” 有点糊涂的辛昕脸色一变,踌躇道:“这————恕在下直言,赠妻倒也无妨,但此事隐有夺妻之意,怕食墨大人忍不下这口气!” “也就是说,食墨大人怕的是面子上过不去?”亚得利亚紧紧逼问。 “这————下官不敢打包票,但大人与夫人之间纯粹是利益结合罢了,想必朱利叶斯大人深知内情!”辛昕发现这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事,急忙扔给了上司。 朱利叶斯正苦苦思索,权衡轻重,对辛昕之言恍若未闻。 冷血宰相笑道:“如若郡主自愿 ,女王赞同,再由食墨大人主动修书相赠,如何?” 辛昕听得动容,却不敢出声,看着上司的脸色。 “哼,她又岂会自愿?”朱利叶斯觉得这位宰相太过异想天开。 “倒不是全无机会,那位女王是她的半身吧?她会不顾及?如果实在不行,代写一封也不是难事。”不在意地说着,亚得利亚果然是邹的克星, 朱利叶斯猛下决心,“如此,且让我见她一面。”(未完待续) 第六章 夜色迷茫 夜色中的炎秀宫,除了宫门口宫卫点起的灯笼与火把,宫内一片漆黑。邢邪遥望内宫的屋顶,暗暗纳罕,身边的宫卫忍不住提醒他,是否要进入看看情况。 想了半天,邢邪放弃这个念头,卷风王下的严令,除他任何不得出入,自己并不想触怒陛下。 突然身后的宫卫纷纷行礼,回身一看,原来是宰相大人举火而来,身后跟着塞班国另一位国使。 邢邪行礼如仪,心里却在打鼓,果然听道宰相大人命令宫卫放行。 咳嗽一声,邢邪避无可避,上前问道:“大人,陛下谕旨,此宫除他外任何人不得进出,您看……” 原不打算禀告卷风王此事的亚得利亚不由一愣,“任何人?那些宫女呢?” “回大人,炎秀宫女全让陛下调走了。”邢邪侧身指向内宫:“宫内只有郡主一人,此时还未举火,不知为何。” 察觉到身边塞班人的怒气,亚得利亚揣测,“可能睡下了吧,对了,有人送饭进去了么?” 再一次硬着头皮回答:“没有,陛下没来,谁也不能进。” 亚得利亚还未回答,眼前一花,邢邪突地出现在宫墙之上,与朱利叶斯对峙,“大人,国王陛下命令自有道理,如觉不妥请问陛下禀告,如要入宫,只怕不能!” 宫墙上的朱利叶斯心中大怒,却无法忽视邢邪不输于自己的气术,正在此时,亚得利亚连忙喊道:“国使大人,我们这就去面见陛下,请旨放行吧。” 看着朱利叶斯从宫墙下跃下,与亚得利亚向卷风王所在五行宫走去,邢邪在后面提醒:“大人,请旨还不行,要请陛下一起来才行。” ※※※ “卷风王陛下如此作为,到底是何居心?”朱利叶斯站在书房中央,瞪视桌后的卷风王,“断其粮,断其火,不许人进不许人出,想要她的命也不需如此折腾人!” 亚得利亚在一边沉默不言,他倒是有点猜到国王的心思,却也不知陛下所思是对是错。 “朕并未断其粮火,宫内自有储藏引火及果腹之物的地方。” “可是她根本不熟悉炎秀宫,宫内又无一位侍女,偌大一座宫殿,你叫她去哪里找?” “她不是很坚强么?她不是很聪明么?我下午即下令围困炎秀宫,迁出宫女,她若真的坚强聪明就会早作准备,趁着天还未黑找到食物和火烛。” 朱利叶斯无法置信看着卷风王平静的脸,“现在宫内根本没有举火,她一个女人失去了元素力,又没任何人帮助,如何能在那宫里呆得下去?” 冷冷地看了朱利叶斯一眼,“如果在衣食无缺的风涛宫她都呆不下去,到了外头她只有死路一条!她以前是过得太好了,不知道轻重!我就给她个教训!” 瞠目结舌地看着卷风王,朱利叶斯简直说不出话来,“她是个女人!你怎么——” “她可不认为她自己只是个女人,我看她以为自己是天人了!”卷风王嗤之以鼻,“她还有什么事不敢做?什么事不敢想?” “你不会是看她不顺眼,打算教训她一次就放她走吧?”朱利叶斯严重怀疑卷风王的动机。 “当然不是,我要和她结婚!”卷风王古怪地看了朱利叶斯一眼:“你不知道?” “…………遇上你,算她倒霉……”朱利叶斯无声喟叹,“至少让我进去和她见一面,看看情况如何!” 亚得利亚也在一边劝道:“陛下,和她较真也不在这一时,她毕竟是塞班国使,让将军进去看看也好对女王有个交代。” ※※※ 邢邪立在宫墙上,远远地看着点点火光从五行宫移向炎秀宫,急忙跃下,“陛下来了,快准备迎接。” 在一片“恭迎陛下——”的敬语声中,溶在黑暗之中的卷风王带着宰相和塞班国使来到了宫门口。 “情形如何?”卷风点点头,看向邢邪。 “还是没有举火,也没有任何声响。”如实报告监视结果,邢邪心中决定要进一步加强守备,陛下无疑对宫内之人十分重视, 回头看向亚得利亚,卷风道:“你进去么?” 略一犹豫,亚得利亚摇头:“臣下不明气术,就不给陛下添麻烦了。” 点点头,卷风向朱利叶斯一摆手,两人瞬间消失在门口, 飞快通过宫殿与宫门之间巨大的广场,朱利叶斯进入了炎秀宫前厅,拥有高深气术的他自然能夜间视物,而身边的卷风王先天气术之力更是不凡。 没有商量,两人径往宫中内寝,当然是卷风王领路。 推开外间紧闭的房门,站在门口的他们透过未关的内间门将内寝一览无遗,被晚风吹得摇摆不定的帐幄后空无一人。 对视一眼,朱利叶斯有点焦虑,“她去哪了?” 卷风王不动声色:“反正不会出炎秀宫。”虽然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但他深知在宫里她绝不会出意外, 朱利叶斯心中一动,提议道:“我们分头找找吧,谁知她呆在哪间房。” 点点头,卷风说道:“出门后你左我右,找到时打个招呼。” 朱利叶斯心中暗暗祈祷,走在炎秀宫后宫的回廊,廊外的草地花丛中传来阵阵虫鸣,没多久已经把范围内的房间查遍,朱利叶斯沮丧地停在内寝门口,突然门内伸出一手扯住他的衣袖,狂喜中回头一看,正是邹。 不需邹示意,朱利叶斯悄悄地随她走入内间,躲在门后,在她手上写着,“你刚刚就躲在这儿?” 黑暗中的邹得意一笑,指指床下,打着手式表示:我想肯定会有人来,但我不知道是谁,先躲着比较稳妥。 你吃饭了吗?朱利叶斯正在写着,停了下来,只看邹愤怒的脸色就明白。 只吃了些找到的小零食。他这是故意整我!不过我知道这宫里一定有储藏食物的地方, 松了口气,朱利叶斯知道她到底不是省油的灯:火种呢? 我把所有找得到蜡烛都收集了,但还没找到储藏室。现在先省着,用得上时到宫门前向宫卫借火。 赞许地拍拍邹的手,朱利叶斯犹豫一会,又写道:他决定和你结婚,这是与塞班结盟的条件。 看到她的脸带着无法掩饰的震惊,朱利叶斯忍不住开口道:“北源正围攻六条,卷风不久会下令全国总动员,塞班也会……”话声未落,卷风王已来到邹的身后。 黑暗中邹无法看清两人的脸色,但也知卷风面色不善,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是挺有魄力,兵临城下了,还想着结婚!” 头上的银发闪闪发亮,卷风晒道:“婚是一定要结的,不是吗?你们来海松的目的不就是劝我结婚?” 被堵得难受,邹深呼吸,“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食墨并不是可以任你欺负的平头老百姓!” “难不成你希望弗蕾嫁给我?” 又受到沉重一击,邹继续努力:“你夺人之妻,食墨绝吞不下这口气!塞班民众本就对海松不满,再如此,塞班国内不稳,凭你一已之力不可能救援六条!” “我记得你以前曾是北源和平为盛的共同情妇吧?虽然这是遥传,但你不知道女人可以互赠?”卷风王毫不客气地提醒她残酷的现实。 朱利叶斯皱眉看着脸色铁青的邹,深觉卷风王此次不成功则成仁,一旦让她熬过这段日子逃了出去,就凭这句话卷风也是无力挽回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邹平静下来,问了句让两人吃惊的话。 凝视着红发的塞班郡主,卷风王突然笑出声来,“想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准备逃走?抱歉,这招你已经用过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领头走了出去,看了看邹的脸色,“我也不会告诉朱利叶斯。可能在战前,可能在战后,可能在今晚,也可能十年后。你只要在这宫里,一切就由我来决定,当然,如果你自己提意我也会考虑的。” 同情地看了邹一眼,朱利叶斯拍拍她的手,正要走出宫门,突然感觉邹在他手心写了个字——“亚”。 不明所以地瞄了她一眼,碍于卷风王在旁催促,朱利叶斯急急离去,只留下一句:“小心照顾自己。”(未完待续) 第七章 你情我愿 各位书友,本来这一章是发在VIP区的,但因邹邹的粗心,VIP区的第七章密杀飓玉,其实应该是第八章, 所以邹邹把真正的第七章发到公众区了,请各位留意。 ------------------------------------------------------------ 卷风和朱利叶斯走出内寝,向宫外走去,忽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邹叫了声:“等等我。” 朱利叶斯疑惑地回头,看着邹急步追上自己,“我要到宫门口去借个火,”手中举着半截蜡烛。 朱利叶斯瞄了卷风王一眼,没从他神色中看出失望或是赞赏之意,“陛下,没关系吧?” 卷风王微一耸肩继续向外走,邹窃笑着抓紧朱利叶斯,跟着他走出黑漆漆的宫殿,“啊,我的眼睛不太好使(她是近视),还是点个火比较好。” “你是怕黑吧?”走在前头的卷风讥笑道:“这一点你倒像个女人。” 朱利叶斯恍然大悟,她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内寝原来是因为害怕。 “我是怕黑,不过,如果我知道怕也没用的时候,自然就不会怕了。”邹当然不会客气,“不要忘了,我当初逃出来的时候也是晚上。” ‘逃跑的时候当然顾不上害怕,”卷风一步迈过炎秀宫的正门,走入空旷的广场,“这里不同,这里会让你好好体会孤独和寂寞的滋味,黑暗会让你反思自己。” “不劳费心,知道我的座右铭是什么吗?”邹仰头看向天空点点繁星,吐了口气,松开紧抓朱利叶斯的手,“吾日三省吾身——意思就是我每天至少反思三次!该反省的我都反省了,在精神上我是无敌的!” 朱利叶斯听着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卷风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精神版的东方不败,“很好,我明白你的实力了,不过当肉体和精神的打击同时存在时,你就说不了大话了。” “你说得对,一直以来我都被你们庇护得很好,现在你正在帮助我磨练!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邹大大咧咧拍拍卷风的肩膀,心理战术她是运用得炉火纯青。 只可惜卷风王也不是好哄的,点头笑笑,“我期待你的表现!”摆手示意,早候在门口的邢邪连忙递上一支火把,邹正欲从他手上接过,卷风拦住:“只能点火,而且只此一回,没有下次。” 冷静!冷静!邹努力保持优雅的微笑,小心翼翼地点燃手中的蜡烛,用手为小小的火焰挡住阵阵晚风,她可不认为卷风在开玩笑。 取到火种的邹看了朱利叶斯一眼,还想和他说几句话,旁边的卷风王已抬脚走出了炎秀宫,邢邪向朱利叶斯做了个手势,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 “卷风!我会让你好看的!”邢邪看着烛光下那阴森恐怖的脸,很容易就解读出这句话。 定定神,向邢邪道了谢,邹护着火种慢慢走回内宫,她没有去内寝,而是到了挂着地图的书房。宽大的书桌上,一头放着差不多五十支长短不一的蜡烛,还有十来盏小油灯,另一头堆着各色小点和水果,这些都是邹在宫内搜刮出来的。 将墙边半人高的龙形油灯点燃,邹吹熄了手中的蜡烛,她并不十分害怕这唯一的火种会被风吹灭,炎秀宫储藏室内必有引火之物,只要挨过今晚就好。 宫外传来宫卫的报时声,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到了半夜,今晚无论如何是睡不着了。走近墙边,借着摇摆昏暗的火光推测天下大势。 非是她胸怀天下,而是这天下之争实在与她息息相关,弗蕾、北源、卷风、朱利叶斯这些人都已经溶入她的生命,怔怔发呆,究竟自己心中希望天下归谁?最好的结局自然是互不相干,各守疆界。摇摇头,批判自己逆历史潮流而动,想破坏世界大一统的美好前景。那么就是他们其中一人独尊,其他不是被杀就是被监禁?再次摇头,高仓的死已经让她受够了。 “藏印王……飓玉后……”喃喃低语,这两人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变数?眼光在地图上搜寻辛昕曾提到过的平流弱点。 ※※※ 卷风王的书房内,辛昕指着大陆极西部,六条十二府后方由平流国控制的天然良港纽因兹,“此港已有近二百年历史,是西部水运枢纽之一,原北源、天狼经常有船只在此停泊装运,如若六条能夺得此港,北源军则无法对其进行有效围困,众所周知,无论是北源还是平流都是陆军强于水军,河船强于海船。” 点点头,朱利叶斯指向北源西部,“上北源国虽有西面大片海域,但位置偏北常年冰封,海军自然不强,而原平流国迫于大陆强国天狼的威势根本无力加强海军。” 肯内利摇摇头,看向朱利叶斯,“大人所说固然有理,但海松、塞班都位于大陆南部,与纽因兹相隔如此之远,如要劳师远征,虽得一时之胜,只怕不能持久。” 辛昕笑道:“书记官所言甚是,海松塞班都不便攻取此港,但六条与它近在咫尺,大是方便,只要我军佯动攻向礼天,吸引北源注意力,六条自行取之则可。既不多损我军实力,又能救六条出困。” 卷风默默地听着众人的讨论,不发一言,此时偏头看向亚得利亚,“六条初立之时就已派使者联系我们,现在时隔多日,使者还未出现,只怕是出事了吧?” 朱利叶斯一惊,“下官在塞班时就已经听说此事,没想到那位使者居然还未到?他走的水路还是陆路?” “不管水陆都不太平,从六条十二府到海松,水陆皆必经礼天,六条遣使的消息连塞班都已知晓,北源又如何不知?现在礼天城由北源天坐镇,平为盛主持,驻军近七十万,守得礼天十府是固若金汤。那位使者只怕是凶多吉少。”亚得利亚苦笑道,“上一回联系还是趁六条十二府初立叛旗、礼天城反应不及才侥幸成功,海松此后也派了三位使者渗透礼天,却都未成功。” “看此种情形,我方就算是佯攻救援,六条也不见得能配合,”辛昕颇为苦恼,“现下北源国由北源经调兵直扑六条,若不能早早动手佯攻礼天,藏印王只怕挡不住雷霆一击。” ‘这倒不怕,”卷风王不紧不慢开口,“那飓玉后不是有预知之能么?” 三人面面相觑 ,亚得利亚苦笑一声:“话是这样说,但万一她失算,我佯攻礼天的军队被北源军缠住……” 摆摆手,“她要算的不是这个,而是从六条至海松一路上的危险。”卷风手指指向礼天城,“相信他们也失败过好几次了,如果真要和我们再次联系,除了这位有预知力的王后外无人可用。” 回头看向朱利叶斯,“将军,你塞班军何时能集结出发,开向礼天十二府?” 朱利叶斯肃容答道:“下官离国之时,女王陛下早有准备,一待下官书信示警,塞班海军随时出发,配合海松作战,陛下尽可放心。” 微笑点头,看向亚得利亚,“宰相,下令全国总动员,水军陆军都进入战备状态。三天后,宣布海松塞班结盟,至于联姻——朱利叶斯将军你的信中已经通知女王此事了吧?” “是的,陛下,”朱利叶斯心中一叹,知道麻烦又来了,“然食墨大人为我海军将领,为全其颜面,联姻之事还需待其主动修书。” 亚得利亚连忙接道:“臣下商量后,均觉如让女王陛下相劝,食墨大人未必不愿,只是如要女王陛下出力还需郡主书信一封。” “她的书信?不太可能吧。”卷风有些好笑,亚得利亚居然想到要她自己写信同意“被赠”。 朱利叶斯猛然想起邹在自己手下留下的“亚”字,急忙说道:“宰相大人足智多谋,必有妙言相劝郡主,下官以为可让宰相大人入宫。” 瞪了朱利叶斯一眼,亚得利亚根本不愿去见那个女人,更何况还是劝她把自己卖了,但主意又是他出的,临阵退缩自不是他的性格,暗暗盘算去炎秀宫走个过场,回来代笔一封便是。 ※※※ 第二天一早,亚得利亚在炎秀宫前恭送卷风王离去之后 ,急步进入炎秀宫,刚刚走入前厅就看见邹坐在正座上。 心里纳罕,亚得利亚还是依老规矩,提高警惕,皮笑肉不笑地向邹问安:“郡主安好。” 原本也是碰运气,没想到朱利叶斯办事效率如此之高的邹,绝对真心实意地笑道:“宰相大人安好。”起身离座,请亚得利亚坐在一旁。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亚得利亚并不想重演塞班使船上的一幕,百般无奈地开口:“下官此来,是求郡主书信一封。” 邹愣了愣,随即想到:“是要我写信给塞班女王,让她劝食墨将我赠与卷风?”心中冷笑连连,果然是人善被人欺,这些人完全不把自己的想法当回事了。 脸皮厚度还是不够,正愁无法开口的亚得利亚松了口气,“郡主果然聪明,此事有关塞班海松国运,想必郡主已有决断?”嘴角露出往日和蔼的微笑,冷血宰相知道今天的任务可以圆满成功了。 脸上泛出绝不输给对手的温柔表情,邹毫不犹豫:“自然,于两国有利之事,我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瞄了有点喜形于色的人一眼,“就算我不写,宰相大人也会代劳吧?” “呵呵,郡主过虑,过虑了。”金发宰相习惯性拂拂衣袖,掩饰脸上的尴尬, “如此就请宰相大人移步至书房,”邹再一次站起,请客人一起离开前厅。 亚得利亚一进房门,就愣在原地看着墙上的地图,深红的圆圈重重地点在大陆西、南两地。叹了口气,宰相对坐在书桌后的红发郡主说道:“卷风陛下对郡主如何,郡主想必心知肚明,何必苦苦折磨两败俱伤?” 执起案上之笔,凝眉思索,邹边写边道:“大人错了,我并不觉受折磨,想必卷风也是如此。”一挥而就,将一页书信递给宰相,“大人过目。” “郡主念给臣下听听便可,”亚得利亚正思索她开始那条句话,随口应道。 “弗蕾 ,把我嫁给卷风。邹。”气定神闲,字字清晰地把信念完,邹有趣地看着宰相苦笑的脸。“如何,满意吧?” 本想赞几句郡主文采风扬,字字珠矶之类的话,现在全用不上,亚得利亚只好干巴巴说了句:“很好,多谢郡主。” 见宰相有欲去之意,邹突然问道:“礼天的飓玉后还没有到?” 心里已有准备的宰相并不惊讶,想了想,“可能正在路上,她应该是北源围住六条前出发的。如此算来,这几天也该到了。” 手中之笔指向大陆西部,“此地虽偏,北源经却绝不会忽视,宰相还是劝那位王后小心为妙。”邹看了看宰相的脸色,“想必要全国总动员吧?” 陷入沉思的亚得利亚应道:“正是,三天后宣布两国结盟,塞班海军和我海松军一起向礼天佯攻,不过也要看那位飓玉后何时到来。” “纽因兹靠近六条,藏印既能成事见识自然不凡,想必早就在打它的主意,飓玉后此来用意肯定与你们相同,” 点点头,宰相走近邹的身边,“臣下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只待塞班的消息一到即可进军。”顿了顿,“郡主真的不把我卷风王放在眼内?” 邹笑了出来,“谁敢不把他放在眼内,只要他一声令下,我就只能活活困死在这炎秀宫,” 见眼前之人顾左右而言它,亚得利亚再一次努力,“陛下此举虽不免失礼,其意却——” ‘我知道,他这样对我也有好处,”抚了抚红发,邹向宰相点头:“我现在只是普通女人,到了外面吃的苦头只怕更大,现在习惯也好。” “陛下并不是想让你习惯,”宰相扫了眼房内分类摆好的各种生活物资,心中隐隐不安,此女想法看似谦逊却暗含傲意,卷风陛下这一步不知走得是对是错。 “亚得利亚,你认为我和卷风合得来么?”邹见时机成熟,心中暗喜,开始游说。 想了想,宰相苦笑道:“我不知道,陛下如今和当初有些不一样,我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不知不觉两人都省略了敬语,娓娓而谈,“但我却能肯定,只要看到你陛下就会感到快乐。” “其实我对他并非全无好感,但是我与他毕竟相交尚浅,”邹一点也不敢小看眼前之人,小心翼翼说着:“我的性子如何你也知道吧?” 实实在在地叹了口气,亚得利亚再一次打量眼前之人:“你是那种软硬不吃,好歹不分的人!”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要砸得人头破血流。 “软硬不吃我笑纳,好歹不分我原壁奉还。”没好气地瞅了亚得利亚一眼:“卷风对我如何我自然知道,难道我对他就差了?我骗了他的钱?砍了他的手脚?还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没想到对方这样诘问,冷血宰相简直无话可说:“并不是你对他差,而是————他并不在意你对他好还是差——你!” “明白了吧,我和他之间并不是谁对谁好或是差的问题!更不是我不知好歹的问题!而是互相根本不了解的原因。不是吗?”邹侃侃而谈,暗中观察亚得利亚的神色,见他颇有赞同之意,连忙加上,“算了,不说这些了,这次开战,你和卷风都要去前线吧?” 被对方快速变换语题引得一愣,亚得利亚正要点头,突然想起一事,盯了邹一眼,“郡主,下官还有事在身,告退了。” 站在书房门口看着远去的白衣金发,邹脸泛得色,低笑道:“不怕你不上当……”(未完待续) 第八章 密杀飓玉 繁荣的礼天城虽然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此时却依然生机勃勃,宽阔的街道上车水 马龙,来自天南地北的商货在此汇集又流向各地,操着不同方言的人在商铺、酒楼、茶 馆、街边高谈阔论,仔细听听,都是在议论六条的战事。 太平的世态下暗流涌动,城门口贴着十几张悬赏捉拿的犯人画像,路过的人时不时抬 头看上几眼,大多都看向最上方三张头像,此三人长相确也打眼,其中一男一女俱是银 发,另一男也威武不凡。 北门渡口处人山人海,上北源、下北源、海松、塞班、六条各地的船只都在此通关, 岸上船上吆喝声此起彼伏,凡是从下流及其支流进入礼天城的船只,皆被下令停在最靠 近城门的木栅门下,由北源士兵一艘接一艘地登船搜查。 紧紧贴伏在船底的飓玉,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略带紧张地等待着。船头传来北源人 按船主提交的名册一个接一个点名的声音,接下来就是解开头巾、取下帽子的要求,安 静了不一会,嘈乱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飓玉知道他们在搜查船舱。 >终于,在她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船开始缓缓前进了,飓玉透过水波看到木栅门柱 离自己越来越远,再忍耐一会,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她知道北源的布防一层接一层散布 在礼天城四周。 “哗——”天狼河的秋水随着飓玉一起跃上这艘普通商船的船头,她捞过身后长长的 银发轻轻拧干,包在侍女递过来的毛巾里,走入船舱。船上的水手们视若无睹,不单是 训练有素,也因为这一幕在一路上不断上演。王后神奇的占卜,过人的忍耐力以及准确 的判断他们已经习惯了。 >船舱内早已等待的三位侍女捧上干净厚实的北源长袍,船头的侍女在飓玉身后关上了 房门。在众女崇敬的眼光下飓玉麻利地换下了湿透的衣服。当她们捧着湿衣退出房间后 ,飓玉吐了口气,斜斜地靠在梳妆台前的抱椅中。阳光从左后侧的窗口直射进来。照在 她依旧湿润的银发上,感受着自然的热度,飓玉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 灵动的双眼闪耀着纯洁的光芒,水色的朱唇惹人心动,心里响起丈夫温柔的轻语——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美吗?她摇摇头,藏印寻找的不是天下无双的美丽,是心有可 寄的归依感吧?我与他血脉相连,心意相通。 >眨了眨眼睛,被侧过头后直接面对的耀目阳光刺激得眼前一片白茫茫,飓玉后透过窗 口,看向浮动的薄云下西方六条所在,眉间闪过一丝忧虑,站起身走到立在房中间的半 人高银柱边,修长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抚mo柱台上的天蓝色晶球,再一次努力占卜五神 国的将来+——一片混沌,水晶球自始自终没有射出任何光芒————自己的能力果然 还是太弱…… 看着天边不断飞过的白云,她知道船正在全速前进,虽然所有的布防地都已通过,此 处还是礼天城的势力范围,不可掉以轻心,突然身后的水晶球瞬间亮了起来,映得整个 房间蓝盈盈一片,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麻烦又来了。 天狼河面极为宽阔,暗绿色的河水上各色商船频繁来往穿梭,六条船身后不远的河面 上,一身商人服的平白良也透过自己房内的窗口观察着目标,进入天狼河开始,这艘船 就被自己的人搜了不下五回,有在布防点直接上船搜的,有临时突袭夜晚上船搜的,也 有伪装成水贼蛮干一番的,可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平白良心知肚明前面的 船里有一位厉害人物,十有八九就是王后飓玉,虽然作为最明显的目标的她从未被发现 过。 揉了揉脖子,平白良缩回头靠在舱壁上沉思,六条早先派出的三位使者都被自己捉获 ,从最后一位使者口中得到银发王后可能出使海松的重大消息。河风吹入舱内,全身下 意识地抖了抖,平白良心里闪过太上皇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无法言喻的表情————上古 王族值得陛下如此操心么? “发信号给前面的船,堵住六条商船。”察觉时机已到,六条商船正进入河道狭窄处 ,他断然下令,然而还未等信号发出,六条商船猛然加速,直向前方不远隐隐挡在航道 上的两艘河船冲去,堪堪从两船之间的夹缝中擦过,扬帆远走。 “快追!”平白良大惊,桅杆上旗号飞扬,隐蔽在无数普通商船中的追踪船纷纷加速 ,直向六条商船扑去。 飓玉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毫不动容,走回房中央,微笑着抚mo正在发光的晶球,低声 笑道:“海松冷血宰相真是名不虚传。” 追踪的北源船眼见猎物唾手可得更是争前恐后,队形一时呈现混乱之势,平白良皱眉 不豫正要下令调整,变乱又生! 航道上的原本躲得远远的商船中突然驶出大小不等的河船不下十艘,冲入北源军船队 之中,只见弓矢如雨泻下,除了船面兵士一个接一个倒地,更重要的却是被河风吹得鼓 满的船帆随着一声声巨响重重落下,北源船顿时速度大减,有些已在原地打起转来。 一片混乱的航道上,平白良脸色苍白地看着再也无法追及的六条商船,心中痛骂平为 盛,若不是此人禁止自己在戒备森严礼天城捉捕六条船,又怎会功亏一篑?!那救援的 海松军根本不敢进入礼天守军布防的范围内!无奈长叹,太上皇的秘密任务实在制肘太 多…… 六条船在海松船的护卫下安全离开天狼河航道,顺势转入了流向亚速湾的天狼支流— —利斯河。 亚得利亚站在船头远远看着越来越近的船队,正中的河船上升起鲜艳五色旗,“那便 是五神国王旗?”他低笑问道,没想到地仁的宿愿在其离世后仍有人为之努力不懈,五 神一族的头脑果然不是普通顽固,也不是普通的愚蠢…… 明了上司语中的讥讽之意,肯内利悄声提醒:“那是五神帝国早先的旗帜,看来被现 今的藏印王继承得很好。现世几乎没人记得了。” “喔,”亚得利亚摇摇头,“其实,当初我看这藏印始夺六条还未坐稳便行称王立国 ,便觉其人不堪大用,今日再观其狂妄至此,这五神国只怕昊花一现。” “上古王族本不可用常理推断,大人。”肯内利心内颇为赞同,但还是尽责提醒。 >点点头,亚得利亚突然又笑道:“架子还不小,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只见六条船已 在二里外停了下来,静静随波摇摆,其意自然是要求海松宰相前来迎接。 >“毕竟是一国之后,当然不可随意,以免损了国威。”肯内利倒是对飓玉后颇有好感 ,从卷风王房中的画像来看,确是不凡;“王后既有预言之力,更是不同凡响,大人, 你看……” >向身后的侍从做了个手势,亚得利亚倒也并不想给飓玉后一个下马威,毕竟两家现在 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海松宰相的船队动了,而奏乐之声也在码头上腾然喧嚣起来。 >尽管早已看过飓玉后的画像,亚得利亚仍然惊讶不已,太像了,与风之飘蓝实在太像 ,画像并没有准确地描绘出那独特的气质,而这种气质也正是卷风王所拥有的,“质朴 ?天然?还是与世无争?”脑子里闪过不同的形容词却还是无法准确表述,唯一令他安 慰的是,卷风作为男性所拥有的霸气早已冲淡了这种感觉,除了自己应该是无人明白, 陛下与这位飓玉后只怕皆是风系族人罢,暗暗忖度着,亚得利亚不禁失神,如风飘扬… … >“久仰海松国宰相大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飓玉后清脆的声音令众人 心神一清,亚得利亚在回神之时却感觉一股莫名的烦闷感,这声音脆得就像玉石砸中玻 璃的碎裂,一片片互相磨擦,扰乱一切…… >“飓玉后造福众生,声名远播,我海松国上下俱是感佩,卷风王早已在风涛宫等待陛 下了。”宰相依旧挥洒自如地与远来的王后应酬,将心中不明的阴影暂时压下。 >※※※ >炎秀宫中后花园,卷风王微笑地看着红发郡主一次又一次地拉弓,瞄准,射出,塞班 特制的黑头羽箭射到粗壮的槐树干上,纷纷跌落。邹并不气馁,塞班所造弯弓与自己的 世界相比,相差并不大,皆是双曲弯弓,差别只在于,自己惯用的是韩国制模铸镁材金 属弓,现代高科技技术被应用于弓片的制作,硬枫木弓身中加入了钢质玻璃丝后硬度更 高,精度自然更准,最重要的是重量较轻适合女子使用。所幸自己从塞班带来的双曲弓 是朱利叶斯精选的皇室制品,非常趁手。 >又射了十多箭后,邹不禁有些苦恼,准度是够了,力度却终无法满意,嘀咕着埋怨这 个世界不够锋利的箭头,跑到树下弯腰收集百多支羽箭。 >看着邹提着长裙跑回原地,开始今天第七回的练习,卷风走了过去,抓起她的右手, “手式错了,”拿过她的弓,一箭射出“夺”的一声扎入粗糙的树干中,尾端振颤不 已。“看明白没有?你刚刚用右手食、中、无名指勾弦的手式,其实是用于单曲弓的, 双曲弓应用拇指勾弦,食中指压住拇指,箭在弓身右侧,” >点点头,邹并不奇怪卷风王一时的良心发现,自转生后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她已发现 卷风王再一次令她不解的改变,初时还哀叹于大好青年的堕落,渐渐地却察觉银发国王 双眸中长久的迷茫之色已消然退去,困惑的反倒是自己了,眼前这个人的内心再也无法 轻易把握,“记得在高仓信的婚宴上,我就觉得你老是让人惊奇,一次一次地改变,无 法揣测的将来,”一边让他纠正自己的手式,一边轻语,“亚得利亚那家伙想必也很苦 恼吧?”心中掠过一丝快意,在此人身边受罪的不只她一人呢。 >“他今天去迎接六神的飓玉后了。她来得很及时,明天我们就要宣布结盟之事,”卷 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顺手摘下拇指上的玉扳指,“这种手式,弓弦之力着于一指 之上,拇指必须戴上此物,方能不伤筋骨,大陆称此物为‘抉’。” >大笑地看着手上过大的玉抉,邹摇头:“这个太大,我用不了。”看了卷风一眼, “知道,知道,必然自己去弄,我本就不指望你帮忙。” >将掉落眼前的银发抚向脑后,卷风晒然说道,“知道就好,不要再练了,没弄到玉抉 之前,练也是白练。”看着身边大捆的箭矢,“收拾好,回房去吧,” >“没必要收拾,海松的深秋极少下雨,”邹瞪了卷风一眼,知道他是想看自己怎么把 这一堆零碎弄回去,“那飓玉后快到了吧?宫中定忙成一团,” >“隆重迎接、准备宫室、设宴,算来算去也就这些事。”卷风不在意地说着:“她要 到也是傍晚,现在才正午。”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得了炎秀宫,没有多余粮食招待闲人,”扭头走 向书房——也就是现在她的物资储备室,——“炎秀宫的结构还真是诡异,我找了整整 一天都没找到储藏室。”卷风,算你狠!邹很心痛房间内大白天还必须燃着的蜡烛,唯 一的火种在没有找到引火之物前是不能熄灭的。 >一进书房,两人不约而同走向挂着地图的云墙,“你很关心战事呀,”卷风眼睛看着 前方,对身侧的塞班郡主说道。 >“不关心怎么成?我认识的人都要参加战事,再说我自己身在其中,海松若在我至少 是一国之后,你如果加把劲我还能过过皇后的瘾!”邹立即摆出一副贤内助的样子, “成王败寇,非胜即败,你不会不知吧?” >“亚得利亚已经唠叨过无数遍了,你会对做皇后感兴趣?,”卷风好笑地斜了她一眼 ,“我是不是应该为博美人一笑,奋斗终生,不死不休?” >“算了吧,论美人我还算不上,你也看不上眼,不是吗?”邹指着都城外的利斯河, 在地图上只是极细的一根绿线,“她是从这里来?” >“自然,亚得利亚已经派人在天狼河上接应了。”两人对互相揣测刺探的口舌之争颇 感兴趣,“礼天城这阵子有点不寻常。” >“确实奇怪,任飓玉如何厉害,只要在礼天将船一扣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为何北源 军会任其出城?”邹用手指擢着礼天城,“平为盛是怎么想的?” >“别忘了,礼天城不只有平为盛,还有北源天!至于内情却是不明。”卷风也是百思 不得其解,“至于北源经,从天流京出发水陆两路,直奔六条城,沿途反抗虽烈,但两 城之间相距太近了。” >“这六条城离他国都城如此之近,还真是奇怪。” >“天狼国建六条本就是为了钳制平流,而天流京定都于此已是上百年,若内迁则国本 动摇,边境之地立时便会失去。上次若不是北源经偷袭成功,平流亡于天狼也是命数 了。”卷风浓眉一扬,双手作势从塞班海松出发,“海松水军顺天狼河而下,塞班从礼 天海港攻击,百万之军,礼天城大多是陆军,北源水军本就势弱,必会要求平流水军支 援,此时六条水军可出击攻取纽因兹港后从海路攻击平流本土,如此一来……” >邹没有出声,心里却只嘀咕,北源经有这么好吃的?“你是不打算出动陆军?” >“水陆两军相辅相成,水军势大,伤亡较陆军为少,能用则用,不过……”邹看着话 到一半沉默下来的卷风,心里叹气,争天下与保基业都不是容易之事呢,那位藏印王又 是怎样的人呢?转身走到桌边,开始进食。 >卷风还在凝眉沉思,和邹想的一样,他也不认为北源经会如此轻易让海松得逞,自言 自语首:“礼天城,天狼河中枢所在,大陆重心之地,失此地则失大陆,北源经……” 突然被邹打断:“从六条到海松只能通过天狼水路?” >“不是,还有陆地,但要横穿礼天十府中的四府,路途过远,攻打更为不易。”卷风 摇摇头,北源的陆军不输当年天狼军,海松、塞班实力不足。 >转头看着那纤细的背影,脸上再一次浮现温暖的微笑,“过不久,弗蕾也会随塞班军 来海松罢……” >乍闻此言,邹不禁一愣,怒火一冲,回嘴道:“食墨也会来的!你就好好和他谈价钱 吧!”刚刚平静的气氛一扫而空, 卷风的脸色也冷了起来,“弗蕾自然是来确定你的意思,我想她都不会以一封信来决 定你的将来,不过——她的想法可与你不同,更何况她自有担心之事,你们朋友一场, 别拖累了她。” 狠命地咬着手上的食物,邹瞪眼说道:“呵呵,卷风王陛下算无遗策,此次作战想必 也是有胜无败,我就在炎秀宫等你的好消息了。”假笑声她自己听着都恶心。 对邹的讽刺充耳不闻,“不敢,而且,你也不用在炎秀宫等消息。”说完卷风转身离 去,身后的邹眼睛蓦然一亮,亚得利亚还真是不负所托……(未完待续) 第九章 故人西来 第九章 故人西来 >站在书房中央环视一周,邹清点着自己现有的财产,桌上的蜡烛油灯,成堆的各色小 食,摆放于门边小几的塞班弯弓,点点头,花园内还有近百支箭。 >扯扯身上的长裙,邹又摇了摇头,衣箱内全是贵妇的衣物,突然诡笑了起来,心中的 逃亡计划目前并不需要掩蔽行藏,身上这类衣服还得穿一阵子。 >东风已经吹起,就看自己准备如何——邹一边打算一边倾听炎秀宫外传来的阵阵乐声 ,那位飓玉后已经来了吧? >想象着弗蕾情敌的模样,邹急步走出房间,她自然不会蠢到想出宫看美女,宫卫统领 邢邪是个比亚得利亚还顽固的人,邹嘀咕着,这两个人眼里同样都只有卷风王,亚得利 亚那样的老狐狸有时候还知道圆滑两字,而披甲宫卫统领完全就是个机器人,只要卷风 王说了话,宰相亚得利亚都可以被当作不存在。 >脚步一顿,她在原地打了个转,自己是不是一直小看了卷风王?北源经和高仓信已经 被划为怪物一类,卷风呢?从认识他到现在,每一次见面、每一次交谈,还有每一次的 冲突,他展现的都是不同的面目,刺客?英雄?傻瓜?暴力犯?情圣?还是现在出现的 酷哥? >甩甩头,提起有点碍事的裙摆,邹走到槐树边,从成堆的箭支中拾起一根,太阳还未 落山,四射的光芒照在菱形的铁镞上,在她的眼前折射出黑色的微灼,带着血色的光 艳。很锋利吧,她四面一看,深秋的树木上叶片已经不多,很容易就选定十步外一棵不 知名的小树。 >“咔”在一根拇指粗细的支干上用铁镞锐利的尖头重重绕上一圈,再用劲一折,三寸 长短的树枝落在地上。 >嘿嘿一笑,邹蹲在落满黄叶的地上,按刚刚想好的办法一心一意为自己准备使用武力 所必不可少的——“抉”。将短干又分为好几截,中间用箭头一下一下凿空,带着玩游 戏的兴奋与箭术家的严谨,一枚枚木抉在她的手上诞生。套一个在拇指上,皱眉于内壁 的粗糙,这样下去还是会磨伤手指。 >这当然难不倒她,邹拍拍落在身上的木屑,走回了内寝。 >邢邪远远地看着五行宫,纯净的天空下,海松国黑色的王旗与五神国五色彩旗迎风招 展,宣示着王者的存在。 >不多久,彩旗缓缓移动,向炎秀宫对面迤逦而去,那位飓玉王后被安排在地啸宫么, 邢邪还在琢磨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海松王旗尾随在后,这可是让他大吃一惊,卷风王 陛下居然将那位初次见面的王后亲送入宫? >海松国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邢邪不满地皱着眉,宰相大人在做什么,平常不是最在 意上下礼节之分么?王后身份虽尊,但也不配由我海松国王陛下亲迎入宫,就算是盟国 也是逾份了! >身边的宫卫自然知道自己上司的偶像情结,忍不住提上一句,“大人,比起我们宫里 的那位郡主,这位王后受的待遇也不算什么吧?”国王陛下每天必来报道,宰相大人也 是进进出出,平常难见贵人一面的宫卫们经过了这些大场面,口气也是狂上天了。 >这一回可触了霉头,邢邪叱道:“这根本不是一回事,王后是贵宾,而这位郡主—— ”骂到半路卡住了,他其实也是迷惑不解,但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郡主与陛下应是私交颇深,而且,你道关在宫内很舒坦么?那位郡主可是一肚子怨气。 ”回想起前夜火光下气得扭曲的脸,邢邪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位郡主也不是个 常人…… >让人不解的还在后面,海松王旗并没有像宫内敏感人士料想那样很快回转,而是静静 地立在地啸宫前良久,宰相、书记官、各位大臣听到这个消息皆是迷惑不解,于是乎, 缺少宫内官方解释的流言市场一时砸出各色民间版本, >“六条已被攻破,王后想在海松建立流亡政府……”说这种话的人立刻被亚得利亚以 北源间谍罪踢去做苦役。 >“塞班与海松磨擦日重,海松想甩开塞班与六条结盟——”朱利叶斯从身边走过,三 日后,此人无故暴亡! >“六条已投降北源,王后此次是代表北源劝降——”一边大骂一边痛哭流涕,在房内 大书“君辱臣死”后愤而上吊…… >然而,真正有影响力被大家广泛接受的还是——桃色版本——“××大人,听说王后 十分美丽,且与陛下钟情的水之女王颇为肖似?” >“×××总管,我倒是听说,两人长得不像,而且——”故作神秘状,“陛下结婚对 象是塞班女王——这位美人和故去的水之弗蕾德丽卡才真的相似!国王陛下魂牵梦绕, 哈哈哈。” >“哼哼,两位大人消息虽然灵通,但还不知最近炎秀宫的塞班郡主才是真命王后吧— —”又一个重量级消息杀出重围,笑傲群雄。 >“不对吧,最近宰相大人还在准备迎接塞班女王来访,两国就此联姻,两王从此双宿 双栖——” >不论如何,桃色版本只说明了一件事,卷风王久旷之身,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始狩猎了 …… >听到部下的总结报告,亚得利亚半晌不语,一秒钟之内在脑子里为卷风王安排好三宫 六院七十二嫔妃,既要顾全当前政治格局,又要切实为海松王室子孙万代而服务,然后 说了句:“将此事列为绝密,待皇子诞生才能解密。” >而朝内外各色人等(主要是男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气,不仅是为海松国的光明未来而 欣喜,更主要是想到一向生活态度严谨的卷风王既然作了表率,海松国久受压抑的色情 业终于可以翻身了…… >邢邪风闻此事,呆愣之余叹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陛下一世英名,现在连宰 相大人都——” >当夜暮就要降临时,在万众瞩目之下,黑色的王旗动了,更让人们确定流言真实度的 是,陛下并未回五行宫,而是直接向重兵所在的炎秀宫进发,老臣们欢欣鼓舞:“陛下 终于有帝王之气了……” >邢邪看着越来越近的卷风王,心中万分惊讶,陛下在宫内一向是坐轿,更多是步行, 今日跨下竟是平日所骑之战马,通体黑亮,四蹄踏雪,顾盼之间凛凛生威,急急挥手将 宫门前宫卫赶开,邢邪心中坠坠,陛下今日行止与平日相较,大大有异,难不成飓玉王 后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邹同样惊讶地看着在妖艳红日的斜照下,与骏马浑为一体的黑色卷风王,微微眯眼, 想看清马背上银发男子比骏马更黑的双眸中,那模糊而又刺目的光芒。 >指指他的来路,马蹄践踏下花木一边狼籍,“战争已经打响,我是知道的,不过有必 要在宫里以这种方式提醒你的国民吗?”邹放下弓箭,下意识地转转右手大拇指上的木 抉。 >卷风默不出声,跨下的黑马突地打了个响鼻,不耐地甩了甩鬃毛,被主人轻轻踢了一 脚,它开始慢慢绕着邹兜圈子,比人类大了许多的眼睛,睥睨着比自己矮小的女子,邹 仿佛从它的眼中读出了卷风王深埋心中的傲气,拥有此等良驹之人胸中所思所念只会是 区区一个女子么? >不想在此种波折不明的情况下进一步了解卷风王,邹不再管那匹桀傲的烈马,转身抬 弓瞄向槐树干,风似乎也停顿了,园中的一切,包括那一人一驹都在茫然地注视,随着 沉闷 “夺!” 的一声,黑羽箭牢牢地钉入树干深处。 >轻嘶了一声,黑马紧跑两步,掠过邹的身边,恍悟中邹坐在了卷风的身前,两人对视 着,无声的暗流中隐晦着邹无法明白的东西。 >展颜笑了出来,卷风抓紧她的右手,仔细端详那枚原始的木抉,“你倒是很有行动力 ,这么快就做出想要的东西,不怕磨破手指吗?” >取下木抉,邹同样笑道:“我在手指上缠了层最密实的锦布,这样可以维持一阵子, 你觉得怎么样?” >卷风提骑入宫的事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直以来的矛盾一时间也隐伏下来,两人就像 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平淡而又亲密地交谈着,邹知道一定发生了某些事情,缠绕 在卷风身周的气息是如此混乱,但是,她无意去探究,如果对方并不想说。 >“很好,我想木抉和锦布你都准备了不少,这东西不耐用但取材很实际,”环过胳膊 ,扶着邹在马上弯弓,箭尖四方游走,“你没试过骑射吧?” >邹点点头,又摇摇头,故意笑道:“骑马我当然不弱,射箭我也颇熟,你不会不知道 吧。” >纳闷于对方不寻常的忧郁,她有心让大家都开心点,经过这几天的围困,在邹的心中 ,卷风被划为“良药”类型的朋友,至于他自己怎样想,并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卷风随之发出了闷闷笑声,却又掖在喉间更是令人神伤,放下了手,圈住身前红发女 子的纤腰,将头埋在她的肩窝上,银色的长发从头侧纷纷滑落,遮住了他的脸。 >听着耳边沉重的呼吸声,邹拼命猜测着各种可能,卷风刚刚见过飓玉后,此人自然带 来了西方战事的最新消息————六条失陷了?投降了?北源开过了来?宫内各种版本 的流言此时由她一手包办同时出现在脑海中(由此可见邹其实很有八卦的天份)——— —都不可能呀!事态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 >“你对飓玉一见钟情??”果然是好奇心毒死猫,邹忍无可忍说出了和宫内各色人等 相差不远的疑惑,对卷风王的“觉醒”大为惊讶。 >这一次终于让卷风畅快地大笑起来(虽然这一次绝不是邹的本意),银发国王抬起头 ,浓眉轻扬,眼角含笑,伸手扶过她的脸,“别胡猜了,好好练你的箭。”一拉疆绳, 黑马在园内急驰,在各种奇花异草上重重踏过,习惯了沙场的战马自然不懂如何怜香惜 玉。 >邹坐在马背上,挺直身体,拉开弯弓,眼前的景物如走马灯一样一现即逝,“喂,你 慢一点,我要先习惯一下,这种速度怎么射得准?!”不满地说着,邹知道自己的射术 离实用还有一个距离。 >“别去想自己射不准,而要想自己射得到,你并不是不会射活物,”卷风驾着马,没 有减速的打算,“你以前不是和北源经一起入山中狩猎,想必不是空手而回吧?” >“哈哈哈,那是当然,”邹猖狂得意地笑了起来,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只射到了一只 老鼠,心中暗惊于海松国情报的准确。 >顿了顿,邹很明白自己射活物并非不在行,只是自从拥有了元素力,射术已丢得太久 了。一支,两支,三支,不断地找回最初的感觉,不断感悟曾有的巅峰,不知射了多少 箭,卷风终于说道:“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 >深秋的夜色中,邹的全身都已经汗透,不只是体力的损失,还有精神的消耗,无力地 垂下双手,塞班弯弓横摆在身前马鞍上,闻言喘了口气,“累死了,我口渴,要回房去 喝水。”看看了天色,“天早黑了,今晚迎接飓玉后的晚宴快开始了吧,你还不去准备 ?” >“你过河拆桥的本事还真高,刚刚练完箭就开始赶人了。”卷风王一探手取过她的弓 ,顺手一丢,准确地挂在槐树枝上。 >“喂,第一,如果不是你把我困在炎秀宫,朱利叶斯不会教得比你差!第二,虽然我 还是表示感谢,但我并没有请你教我,”邹不屑 地说道,“这两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 >正说着,突然听到“波”的一声轻响,手上的木抉经过无数次地磨擦终于断裂,分成 两边,掉落在地,卷风扬扬眉,再一次抓起她的手细看,虽然包着质地密实的锦布,木 抉粗糙内壁上的细刺还是透了过去,布上浸出一片暗红之色,“受伤了也不出声,只不 知如果伤口较大时你要怎么办?”卷风既不多说,也不安抚,一夹马腹,黑驹飞奔起来 ,而后一跃而起跨过护栏,向宫处急驰。 >“我还以为你只让朱利叶斯出席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是塞班国使,”邹轻轻讽刺着 ,飓玉后既来此间,塞班、海松、五神三国同气连枝自然要交流一番定下以后的计划, 身为塞班郡主,将军夫人的她是不能缺少的。 >“今晚有舞会,”卷风向宫门口跪立的宫卫们摆摆手,战马一眨眼冲出了炎秀宫向五 行宫奔去,“而且要初步订下救援六条的具体计划,并且,宣布三国结盟。”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夜风,邹再一次体会到自由的可贵,虽然此时还在他人掌握之中, 比之困于深宫一隅却是强上许多…… >※※※ >塞班海峡,海面劲吹北风,塞班海军在顺风下破浪前进,日夜兼程。 >食墨坐在朱利叶斯号舱内,窥看星光下前进的海神号塞班王船,银发的女王不顾寒风 还在舱外茕立,低头沉思。 >她在将宠臣的命运放在天平上与王座相权衡吗?食墨苦笑着,对他而言,将新婚仅仅 几天的妻子拱手相让需要的决心只怕比这件事更难吧? >脑中努力回忆着妻子高仓沐的面目,自始自终让他记住的却只有那一头红发及肩上的 百合烙印,还有一句感叹——可惜了一个美人——是的,女王陛下宠爱的郡主还算是一 个美人吧。 >卷风王到底在想什么呢?食墨并不认为海松国王是那种爱江山不爱美人的君主,再说 时间太过仓促,自己的妻子绝不是那种能让人一见失魂的美人。 >回想女王陛下提出的理由,食墨倒是暗暗点头,两国联姻自然极好,但塞班国民并不 希望银发的女王陛下嫁与那冷血宰相的主人吧?亚得利亚不会连这点也想不到。突地叹 了一口气,其实仅就自己而言,对女王嫁与卷风王也是绝不情愿,否则又怎么会不在女 王面前提出明显的疑点————卷风王完全可以在宗室中另择郡主。 >眼光随着女王的身姿移动着,那绝美的侧面在星光下让人如饮醇酒,隐隐欲醉,款摆 的身躯如娇柳般纤细,摇摇头,如此纤弱的美人却有那般杀人的利箭,临行的点兵校场 上,不论是王公亲贵还是领军大将都相顾而色,送行的百姓更是欢呼如潮,“难不成海 之女神对高仓家族真是百般眷顾?”食墨不由低语出声,失去了高仓信那般的绝世枭雄 ,原以为高仓家族命数已尽,却没料到…… > 自己毕竟也是土生土长的塞班人呀,意识到自己转入了死角,海军大将无奈摇头, 美丽的塞班岛只不过是女神交由高仓族照看的花园而已,这样的传说世世代代流传,深 植在所有塞班人的心中。 > 那么,就按女王陛下的愿望主动将妻子赠与海松国王?不论是大陆还是塞班,历 史上此种事例多不胜数,高仓信的母后就是臣下之妻,北源经的母妃原也是北源天受赠 于天狼国————脑子突然冒出个怪念头————她如果成为海松宠妃又会生下怎样的 皇子? >“将军,陛下召唤。”舱外响起侍从的禀告声, >心热了起来,食墨当然知道女王陛下此时传见所为何事,只不过能在如此静冷之夜与 之长谈怕也不是常有之事罢,“我马上来。” >定定心,食墨将桌上卷宗收集在手,准备好已方将向海松提出的具体计划,走出舱外 ,心头涌起佩郡主临别时的深情:“盼夫早归。” >罢了罢了,原本就不属于我的,现在该走时就让她走吧…… >(未完待续) 第十章 重创北源 塞班海峡上空的北风一路吹来,丝毫没有停歇的打算,将海松国的宫殿笼在一片寒意之中,失去了外衣的树木在骤起的风中战栗,灯火澜珊的宫室内却暖意融融,晚宴过后,酒足饭饱的贵族官员们开始最受欢迎的运动和交际活动,盛大的舞会开始了。 经过精心装扮的夫人小姐们在男士的殷勤邀约下走向通往圆柱厅的廊道,莺声燕语缠绕其中,虽然大多为开国元勋,然衣着并不奢华,更多人效仿国王朴素整洁,不少怕麻烦的军队将领从来就是着简便军袍,女士们的装扮不重华丽而重清新别致了。 圆柱厅是国王所驻之五行宫内最大宫室,圆形的巨大拱门后是偌大的白色大理石舞池,十二根同色两人抱圆柱耸立在北面,形成一个半圆,柱内早已摆放了五张高座,不言而喻能在此处拥有殊荣的自然是国王、五神王后、塞班两位国使,而仅余的空位属于海松国王陛下亲信——冷血宰相。 邹静静地坐在卷风王座右侧,缀满银黑丝缕的塞班双折长裙拖着层层细纱垂在脚边,舞池中,卷风王与飓玉后随着优美的乐声翩然领舞,卷风王还是那一身黑袍,衬着飓玉后染满五色的白底直袍,同样的银发黑眸在众人注目之下越为耀眼,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两人被灯影模糊的姿态,让人分不清天上人间,真是好一对璧人。 达官贵妇们一边等待国王领舞结束一边欣赏他们不俗的舞姿,渐渐地嗡嗡议论声隐隐响起,华丽大厅中包括来来往往的侍者都发现气氛的异常。 “国王陛下……他的眼神……”有人期期艾艾地漏出自己的疑惑。 “王后陛下的脸都红了……” “是呀,是呀……”旁边有更多的人立刻补充,强调两位陛下神色颇不寻常。 “嘘,别让塞班郡主听到了————国王陛下将她的位置安排在王座一边,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观察细致的大臣自然不少, “可是,陛下明明就对这飓玉后——再说了,两位陛下身为同族,高贵的血统、发色、甚至双眸颜色也一样,实在是太相配了……”血统论的坚定支持者提出相反意见: “你们忘了吗?在今日之前,能让陛下动心的水之弗蕾德丽卡不也是上古一族?配得上卷风王的除了同族再无他人……” 批评的眼光不断射来,大家都很清楚飓玉后是他国的王后,只是,海松国宫廷开始涌动诡异的暗流,早已对藏印王擅立五神国心怀不满的海松人,思路慢慢走偏,“我卷风王是五位上古王族亲定的继承者,那藏印王算什么东西……” 过激的言论当然被同僚们压制下来,不远处飓玉后的随员们神色不安地看着舞池并没有留意,耳语声轻轻响起:“现在还不是时候,别替陛下添乱……” 纷乱的思绪在三国上位者不经意间流窜于海松宫廷————六条如果灭亡了说不定更好…… 此时另一个人的行动再一次惊动各位达官贵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亚得利亚从座位上起身,走向王座边的塞班郡主,两人开始窃窃私语,十分清楚宰相对国王陛下影响力的群臣再一次喧哗起来,到底陛下属意于谁? 邹含笑看着金发宰相,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焦虑,显然身为国王心腹大臣他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郡主,贵国女王还有几日便到?”又是习惯性拂拂衣袖,邹知道这是他用来掩饰内心波动的动作,摇头晒道:“你明知我刚出炎秀宫,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不过相信也没几天了。”顿了顿,眼光转向舞池,“你的卷风王再这样下去,就等于怂恿海松人仇恨五神国王了。” “五神国王——不足为虑,六条国不过昊花一现,郡主想必也清楚吧?”亚得利亚微微侧头,用眼角打量着厅内众人,“若非五神王后是陛下同族,这些人也未必将之放在眼内。”皱皱眉,眼光转到卷风王怀中的飓玉后,“此女不可小看……” 抬手轻抚耳边红发,邹不以为然道:“看清楚,是你的卷风王死盯着人家看,可不是人家主动勾引他!”亚得利亚果然是来替卷风“不忠”行为进行解释的,“你不用着急,我现在也跑不了。” 话锋一转,邹又点头道,“你们海松人白手起家,立国称王,先于灾后大败北源高仓联军,二次作战又横扫塞班,其后坚守大良拒北源近百万大军于国门之外,国虽小却势强,也难怪他们傲气十足。” 摇头叹息,亚得利亚有些伤感:“想我当初也是傲气十足,将北源高仓视若无物,结果平白折去大陆中部沃土,前车之鉴怎敢再次轻心。”慢慢走至红发郡主身后,悄声说道:“自从和飓玉后详谈后,卷风王陛下就有些神色不定,此后第一个与他见面之人就是你……” 正说话间乐声骤然高起,围在池边的命官贵妇踏着欢快轻松的调子齐齐步入舞池,顿时淹没了一王一后的身影。 朱利叶斯锐利的目光透过人群看到卷风王有些迷惘的双目,勃然大怒,腾然起身向邹走去,正在交谈的两人惊讶地看着他阴郁的脸,“朱利叶斯,怎么了?”邹站起身,迎向他。 亚得利亚先一步接上,“朱利叶斯大人,国事为上,私情还可慢慢商量。”无奈的眼神安抚不满的塞班国使,亚得利亚自然明白卷风王在提亲之后作出此种举动不异于羞辱塞班国。 看着朱利叶斯的脸,邹险些笑了出来,“喂,我这个正主还没怎么样,你气愤干嘛?” 瞪了海松宰相一眼,高仓信生前的心腹猛一挥手,压下心中汹涌怒意,“我原本以为他对你一心一意,所以也没计较他软禁塞班郡主之事,但今日看他对你也不过如此,只怕他所作所为不过是心高气傲,根本不把我塞班国放在眼内!” 亚得利亚急忙接道:“贵国女王正在途中,飓玉后远道而来,两位陛下不辞辛苦所为何事?我三国成败在此一举,将军慎思!”他第一回没有为卷风王辩护,想来也是说不出理由解释当前这种暧mei不明的情况。 邹并不想讨论这种除了当事人别人都不明白的糊涂事,当然也绝不会为卷风说话,连忙转移朱利叶斯视线,“对了,我还不知道六条如今到底如何?亚得利亚你应该和五神国有过接触了吧?” 朱利叶斯一听此话心神完全转到战局上,亚得利亚岂能不知把握?将两人不着痕迹拉到圆柱之后,将六条战局通报一番。北源经未动礼天城一兵一卒,只身去到下北源,第一件事便是册封圣德太子妃为北源 帝国皇后,据说已立下密旨不论太子妃将来子嗣是男是女,都立为储君。 第二件事,借册封之机褒奖平流贵族,以得人心,巩固地位。提拔两大家族,原族、弥族,连同王族流,大力压制本已受重创的基恩和法勒两大贵族(也就是原宰相、原王妃一族) 第三件事,提拨已立军功的地方贵族和平民,抓牢下北源国的军权。 第四件事,奖励秋收秋种,凡每亩收获超过平均数的农户皆免劳役,据报下北源国秋收已经结束,收粮超过历年平均数,各地人民生活稳定。 看着默默无言的邹,朱利叶斯叹道:“我以为平流会因六条之事而动荡不安,北源经果然厉害,几下手段就把各类麻烦摆平,六条看来危险!” “治国不过政、军、财,北源经对症下药,自然药到病除,更何况他毕竟是原平流公主的夫婿,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亚得利亚附合着,“这些做完后,他便可安心提十万精兵自天流京北上,重兵压至六条城,而平流边境、礼天十二府、北源边境皆风声鹤唳,六条十二府为求自保如何敢出兵救援,至多提供些情报、供给罢了。” “已经围城了吗?”朱利叶斯颇为烦躁,不论于国于私,事情都进行得不顺利呀, “还未突破边境呢,藏印王令大将悍昊守城,亲自领军拒敌于六条与天流之间,”亚得利亚脸上泛起异色,“这藏印王只怕有些不同凡响,六条城不过些残兵败将居然也能与北源经大军分庭抗礼,” 从怀内取出五神国众人的资料交与两人浏览,许久未出声的邹一眼瞄过,心里嘀咕:“有贴地听声之能?他这本事比平常的贴地听声不知高出多少……”顺手递给朱利叶斯,正要走回自己的座位,被亚得利亚一把拉住:“弗蕾德丽卡,卷风王————” 做了个停止的手式,邹苦笑道:“宰相大人我实在是很累,你让我坐着行不行?我可不像你吃饱喝足!我还等着散会回宫填饱肚子。” “你今晚不是在五行宫么?为什么没吃饭?”朱利叶斯从卷宗中抬起头来,和亚得利亚一起疑惑问道, “我可是晚宴后才被领进舞厅的!你们吃饭时,我正度日如年地等着各位!”邹凶狠的眼光瞪向人群中的卷风王,“他不是说过要我呆在炎秀宫自力更生么?你以为他会那么好心?”可怜她练了一天箭,累得半死还要在这里当摆设。 旁边的两人面面相觑,朱利叶斯再一次忍无可忍,“他到底想做什么?!”抢在亚得利亚解释之前,邹冷笑一声,“他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对飓玉后的表现可以用几个字来解释——饱暖思*!你让他和我一样饿着,打死我也不信他会跳得那么起劲!” 哭笑不得的亚得利亚正要费神解释,身后乐声一顿,一曲终了,衣屣相磨之声大起,舞池中立时闪开一条通路,恭送一王一后回座。 柱后三人此时大为惊讶地发现,卷风王离飓玉后远远的,神色冷淡的领其回座,寒喧几句告声罪后,立刻四面张望,一眼看到不远处的邹,面泛微笑,快步走来。 “看看看,我就说塞班郡主才是真命王后!你看陛下那个神情!”这样的情景自然落在各位贵族眼内,于是又引起各种对卷风王后宫的精彩评论和建议。 “塞班海松同盟已成定局,塞班王族自然要统领后宫,方才显两国和睦,至于飓玉后——亡国之妇,大为不吉!”持这类意见的人绝对不少,五神国在他们眼里不亡于源也必亡于海松。 “大人此言差矣,上古王族血统高贵无比,岂能断绝,飓玉后实为海松王后不二之人选,塞班郡主姿色平常,岂能为国母。”此类人与前者的区别只在于后位人选不同,至于五神国同样没放在眼内。 “如此说来,塞班女王才真正是众望所归……” “算了,我们也不用这般操心,只要陛下有心,宰相大人自然为他安排得妥妥贴贴,”书记官提出的建议到底就是不同凡响,一时压服各类异声,“大敌当前,北源国才是海松大患。” 代表官方意见的肯内利一开口,终于将舆论引导向正确的方向,而一直不曾表明立场的军方重臣也参与进来,开始讨论同盟,派兵,还有各类情报收集的问题. 肯内利面带微笑地应和着,心中却十分忧虑,群臣对五神国的厌恶是很明显的,卷风王对飓玉后的态度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令海松人不满的是,五神王藏印立足未稳便立国称王,明知海松王为同族,国号仍为五神,实在是欺人太甚. ※※※ “不是欺人太甚,而是野心勃勃!”北源经纵马向不远处丘陵驰去,勒马于其顶,遥望火光点点的藏印王营帐,身后蹄声响起,另一匹战马立于身后. “五神此名何来?四千年横据天下之古帝国!以此为国名,任谁都知其欲取天下为已有, ”北源经转头对海林笑道. 点点头,海林接上说道:“若是这名由我北源所取,任谁也不会奇怪,但可笑的是,这藏印王不过得六条一隅之地.兵困民贫,便冒天下之大不讳,视海松与塞班如无物,隐隐自立为上古正统,真是目光短浅!” “上古一族能力虽强,脑力却不敢恭维——海林,那飓玉后已通过礼天了吗?” “是的,陛下,驸马传来消息,已保飓玉后安然通过礼天去往海松。”颇为平稳的声音有了丝波动,海林并不清楚主人的打算,虽然他也知道飓玉后的肖像一直挂在宫内书房。 蒙克利策马向两人奔来,至丘陵边便滚身下马,曲膝禀道:“陛下,海松有急件!”几年的奔波劳累,于大陆各地为北源经建立无所不包的情报网,昔日的贵公子脸上那丝懒懒的微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稳重而又亲切的神色,他已成为北源经倚重之人。 “起来说话。”北源经轻喊,他对得力之人从来是极力拢络,“海松与塞班是否打算借婚姻同盟?” “回陛下,正是如此,但有消息说,卷风王并不是与塞班女王联姻,”理清了思路,蒙克利沉声说道:“出使海松的使者,一位是重臣朱利叶斯,一位是女王宠臣,塞班护国郡主、将领食墨之妻高仓沐,据说卷风王对这位郡主一见钟情,非她不娶,而塞班也有意将此女嫁与卷风王。” 北源经脸色一变,沉吟不语,倒是海林问道:“蒙克利大人,照你这意思就是海松的卷风王夺人之妻?且不说那郡主如何,卷风王倒不似这种人!” 蒙克利此时方才站起,慎重说道:“下官原也如此认为,卷风王性情宽厚,除当初那位外————”看了看北源经的脸色,“从不见他强求什么,但消息确实,那位郡主已经被软禁于宫内。” 海林吃了一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卷风王对初对那位女子也是这般…………… “如此说来,塞班海松上位者倒也很清楚两国仇怨并不是一段婚姻可以解决的,”北源经终于开口,“我原还想借塞班国内对此婚姻不满之际挑动内乱,没料到————卷风王倒也不可小看了。” 海林与蒙克利闻言暗暗心惊,皇帝陛下所思深远,可笑自己闻此消息时还纠缠于宫廷艳事当中,实在惭愧,定定神,蒙克利再次奏道:“不过此事也非同小可,塞班女王留宰相科南特理政,自己携食墨领大军出发,逼向礼天十府,相信途中必会一探亚速湾与卷风王飓玉后会面。” 北源经跨下之马甩了甩蹄子,有些燥动不安,北源经猛然叫道:“小心,有人偷袭!”声音是以气术喊出,远远地传了开来,在夜空中回荡。 瞬时间,四道剑光从丘陵后闪起,蛇信一般刺向马背上的北源经,海林、蒙克利闻声已提高警惕,一跃而上分别挡住两人,北源经从马上飞起,赤手空拳向另两人迎风扑去,眼神一闪,其中之一银发蓝眸————就是那藏印王! “北源经,留下命来!”藏印王叱道,手中长剑挥出无数光影,海林百忙中回顾,一见安心,此人气术虽高却未达先天之境远在卷风之下,皇帝气术也在其之上,不用担心。正准备全力将对手收拾,海林惊赅地看见藏印王手中长剑在皇帝胸前重重划过,带起一蓬鲜血,厉叫一声,海林一招逼退对手,腾空扑向藏印王阻其再下毒手,蒙克利同样大惊失色,向北源经急靠过去。>藏印王大笑出声,晒道:“你枉称高手,不过如此而已!”却被海林舍命挡住,一时之间无法再进一步,而此时不远处的北源军营传来重蹄踏地之声,援军来了。 “撤!”藏印王当机立断,今日原不指望杀了此人,重创于他已是意料之外。 海林扑在北源经身上,接过蒙克利递来的长布条,裹住伤口,大呼:“陛下,陛下! 北源经微微睁眼,眼内全是令人莫测的笑意……(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离乱之心 大理石舞池中裙锯翻飞,近千人畅游其中,女的脸泛桃红,男的神采溢溢 ,乐师们演奏正在高潮,不断有男女陆续滑下舞池,纵使怀中拥着不能得罪的贵妇,场内大多数男人的眼光仍然不时溜号,停驻在北面左数第三根石柱边,那儿正是飓玉后的宝座。 目光绕过渐行渐近的卷风王,邹、朱利叶斯、亚得利亚三人都在不着痕迹再一次打量那位拥有预知力的王后,六只眼睛的热量当然不低,成功地使飓玉后将目光投向他们,微微一笑。 “呼——”朱利叶斯首先轻吁一声,接着是亚得利亚,虽然他不会摇头晃脑掉几句酸文赞叹如斯美景,却不自觉地连拂三次十分干净的衣袖。 很特别的女子 ,天生艳丽的外表却笑得那般纯朴,不论民间少女或是宫廷贵妇很少能有那样纯净的气质,“如水……”邹轻吟,顿时惊醒了两个有点失神的男人,论反应,比狡猾,亚得利亚远在朱利叶斯之上,“看到她让我想起一个人……” 朱利叶斯恍然接道:“对,我说我为什么失神了,看到她和当初看到你的感觉一样!对了,就是如水!”接着轻笑出声掩饰尴尬, 不屑一顾,邹毫不客气说道:“两位,我们大家都很熟了,而且还不是一般地熟!这种鬼话也要我信?当初你们俩人见到我时,都在用眼神痛骂红颜祸水!” 卷风王已来到邹的身旁,微笑问道:“在说什么呢?” 邹无视两人不断递过来的眼色,巧笑嫣然,“我们正在讨论今晚舞会上有多少人拜倒在飓玉后的五色裙下,他们两人当仁不让,”忍不住笑出声来,顺便调侃一句:“陛下自然雄居榜首,无人可敌。” 亚得利亚立时打断,为国王分忧解劳,“陛下,三国同盟书的内容早已拟好,分赠各国,至于具体进军计划尚等候塞班女王至此,六条国眼下稍安,倒予同盟更多的准备时间。” 邹细细观察,卷风初闻她言,脸上泛出无奈而又古怪的神色,似乎欲言又止,听毕亚得利亚意见,点头道:“你说得对,不过兵贵神速,朕不打算在亚速湾等候女王,”神色一肃,“宰相,下令海松海军即刻从亚速湾出发,从海路联合塞班军至礼天十二府,水军从利斯河出发、陆军向大良城开进!” 三人顿时愣住,还在震惊卷风王突然做出的决定,他转身对朱利叶斯言道:“朕已派使者通知女王至大良城,将军可与我一同前往!” “各位!”卷风王几步走到正中王座之侧,手抚御座,双目环视全场,声音虽然不大,但凭先天气术之力自是人人得闻,乐声顿止,余音绕梁,舞步骤停,衣屣相磨,方才还热闹非常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北源国野心勃勃,欲取天下为一已之物,灭我友邦夺我土地,朕决意御驾亲征,宰相亚得利亚随朕同行,书记官肯内利暂领后方,统筹粮草!此行关乎国运,望各位不负朕望!” 喧哗声起,贵族重臣们纷纷领旨,个个献忠,除了恭贺国王早日得胜归来外,还请陛下必要狠狠教训北源经那厮! 邹侧目望去,飓玉后眼内光波暗动,显是心情起伏不定,却也让人无法揣测,“郡主,你也要一同去大良城,”亚得利亚奸笑着在旁提醒, 朱利叶斯心中一动,表示反对,“战场凶险,卷风王为何如此?”国王宰相皆离都作战,她如果真的想溜也不是不可能。 “郡主大材,肯内利又怎么会是对手,再说女王陛下想必很思念郡主,”亚得利亚亲切地向朱利叶斯解释,其实是在说给邹听,“这是小臣特意向国王陛下提出的。” “呵呵,宰相大人还真是小心,那炎秀宫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我就算有翅膀都飞不出去,何必如此麻烦。”邹不动声色,肚内却得意万分,无人帮助要逃出三千宫卫守住的炎秀宫根本不可能,但亚得利亚自然害怕旧事重演,让自己趁他们不在时跑了!前日与他谈话时故意提醒,果然是不怕他不上当…… 卷风王已走了过来,牵起邹的手,仔细看看已包扎好的伤口,“三日后可以出发,你不要回炎秀宫了,就在五行宫住下,到了大良城与女王晤面后就宣布婚期!” 心时嘞噔一下,邹暗想,大良城守备虽然较炎秀宫松懈,时间却更为急迫,不过到时候就看我的手段吧! 朱利叶斯原不想多言,但一听婚期两字终于开口问道:“陛下觉得那飓玉后如何?”自然是暗示卷风王不要始乱终弃,塞班郡主并非没有娘家人出头论理! 邹闻言也是大为好奇,和亚得利亚两人直视卷风,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脚下一个踉跄,被转身而退的卷风王拖走,看不到他的神色,只听道:“尚可。” ※※※ 五行宫内寝,邹充分发挥其八卦的本能,从各个角度,用各种手段打探消息,力图书就《一王一后密闻录》,初期大纲如下: 卷风王,男,年龄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上古王族,职业海松国王,大陆财富榜第二位,无不良嗜好,尚未娶妻。 飓玉后,女,年龄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上古王族,职业五神王后,大陆美女榜第三位,已婚,其他不详。 ×××历××年××月×××日××时,飓玉后踏波而来,卷风王迎于风涛宫,命运之邂逅,四目相对之时…… “当时没有一个人在旁边??”邹痛心疾首,几乎把手中的笔都要折断,被她表情吓到的五行宫侍从结结巴巴回答:“是的,郡主,当时内定亚得利亚宰相陪同,但临时处理急务,未曾送王后入五行宫,所以——” 大骂亚得利亚不知轻重,邹继续努力:“五神国陪同的人是谁?” “——也没有,王后得知宰相不能出席,主动提出与陛下单独会面。” 邹暗暗摇头,这五行宫侍从的政治敏感度太差,活生生让如斯重大国际事件从眼皮下溜走,卷风王到底与五神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宁可对塞班女王失约也要提早出兵————正要奋笔直抒心中困惑与遗憾,旁边的侍从带着哭音求道:“郡主,您还是快点出浴吧,卷风王陛下一直在等您一起用膳……” 邹很想把侍从的话当作耳边风,但长时间泡澡里确实也不是很愉快的事,而且要在五行宫呆上三天,对自己来说是莫大的考验,一则必须确保卷风王不将她留在炎秀宫,二则还要继续学习练箭,三则要开始筹备活动经费,最后一桩好办,五行宫里宝石和黄金都不会缺,但其它两事如要成功关键在于——绝不能得罪卷风! 深谙“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邹决心誓死捍卫近在眼前的机会,所以,她很听话地出浴更衣,换上玉色海松国两截式女便袍,拭干只到耳边的红发,向卷风王所在的餐室走去。 走在每隔十米便有一拱窗的长走廊上,看到窗外厚厚的云层已经挡住了月光,天地漆黑一片,现在离天亮只有几个小时了,候门的侍从推开室门,暖意扑面而来,正对大门的是一张五米长桌,意外地空无一物。 “陛下在侧厅等候郡主。”领路的侍从适时出现,指向另一张小门。点头道谢后邹快步走到门边,还未动手其门自开,一只手将她牵入室内。 里面只是一张小圆桌,各类精致美食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让人垂涎三尺,看到这些邹的眼睛有点酸涩,已经好几天没吃过热食了,她原本并不习惯那样的生活…… “好象回到了天狼边境的那个小客店,”一时的感触不知不觉从嘴里漏了出来,“那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吃到热食,虽然很难吃,但却是同样的幸福,人真是容易满足呀。” “你是在告诉我你并不在意生活的艰苦么?”卷风走到桌边坐下,顺手将她拉过抱在怀中,“那种小客店的食物同样能让你感到满足?” “你自己不也一样,卷风王陛下称王之前过的可是苦修生活,不是吗?现在感觉是什么呢?”笑着说出这句话,却看到卷风脸色突变,无奈又苦恼的神色任谁都看得出来。 邹心中灵光一闪,猛然从他怀中站起,“难道——————”眼神瞪大,嘴巴张圆,呼吸重得像头老牛,“你不要告诉我——————”感觉喘不过气,她简直想放声尖叫,这一切又乱了,命运这东西到底想怎么个折腾法? 再一次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卷风重重地吻着她的瞬间涨红的面颊,迷茫而混乱地回答:“是的,就是她。” 整个人都僵住了,根本感觉不到卷风的举动,邹的脑子里一边混乱,【等等,事情是这样的,】她急于清理一切,【藏印与飓玉是夫妻,他们是五神国的国王王后,而弗蕾已成为了塞班女王。卷风是海松国王!藏印是弗蕾德丽卡的旧情人,至于飓玉————是卷风称王前有过肌肤之亲的那个女人!】 一把推开卷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当初知道她是同族吗?不可能不知道吧?为什么又分开了?” 卷风一时也急燥起来,大声说道:“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同族,她也不知道!以前的银发人都被视为怪物,我们都戴着头巾,而且当时的情况很混乱,我和她连彼此的相貌都看不清,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认出我来!” “那你怎么认得她来了?别对我大声小声的!”邹此时分外听不得卷风大声说话,“喔,我明白了,你是气术高手,辩人根本不需要靠眼睛是吧?你果然很厉害!”飓玉后虽有预知之力,却不曾听说她有气术————邹又叫出声来:“她不是有预知力吗?为什么会没有认出你来?” 卷风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犹豫着回答,“预知力不可能是无限的,就如同你的水之力一般,” “我的国王陛下,你还真是重情重义,”邹无力摇头,“且不说她到底有没有预知清楚,反正你做的和她想的应该一致!”揉揉太阳穴,她真的觉得头很痛,突然盯住卷风双眼,一字一顿:“你发现没有,很奇怪的一件事,你们四个都是上古王族!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卷风吼了几句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毫不回避地回视她,答道:“只是巧合而已,你现在也并不是上古王族,况且,你不会要告诉我北源高仓是上古王族吧?” 对卷风王在心情激动时反应还如此敏锐极为惊赅,邹心里虽然仍然疑惑,但还是放弃了明目张胆从根本上质疑对方感情的打算,逼急卷风太危险了…… 卷风原本有些恼怒的脸开始放松下来,手拥得越来越紧,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双目互视,“你老老实实跟我去大良,结婚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绝不多言,如何?” “喂喂喂,你开价开得太低了,这种话不要说让我信了,你自己会信么?爱干什么干什么?”邹抓到卷风的“把柄”岂能不好好利用,“再说了,你对那飓玉后倒颇有情意,你先把这边的事料理清楚再说吧!” 皱皱眉,卷风忍气说道:“这事很清楚,她已经结婚,我也有意中人,现在只是同盟关系!” “国王陛下,请不要睁眼说瞎话了,你去问问,今天出席舞会的人有谁会相信你的话?”邹觉出卷风胸中怒气,用力分开他的手,坐到旁边开始努力进食。卷风也并不紧逼,静静坐在座位上,不发一言。 邹一口一口认真地吃着,卷风就在一旁观看,良久,“吃完了早些睡,明日午后去校场练习骑射,这三天要好好捉紧,大良城毕竟是战场,比不得宫里安全。” 叹了口气,邹停下手中动作,“你就这么相信她?你不会不知道,那藏印根本就是第二个北源经,国号五神是平白取的么?” 古怪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卷风晒道:“救援六条非为阻北源,而是不欲令其轻易取下,先发制人促其军力消耗于天狼国内,海松塞班将来还可以与之周旋一番。” 伸出手欲挽塞班郡主纤腰,却被她不着痕迹躲开,若无其事收回手来,“我岂不知六条藏印野心勃勃,但既然他能阻北源于边境,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我更不能掉以轻心,早早布置才是保全之道。” 双手互击唤来侍从,“送郡主回我的内寝,好生服侍。” 第二日,邹还在酣睡之时,海松国王在朝堂之上与众臣拟订进军计划,陆军由卷风王自领,增援大良城,水军由亚得利亚率领从利斯河南下,随时呼应大良。塞班海松两国海军从东面海上逼近礼天城海港,时时侵扰,行疲军之计,以待时机。(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圣湖异光 五行宫门前,烈马滚雷十分不耐地甩着尾巴,雪白的左前蹄伸了又曲,曲了又伸。 揣测着危险指数,邹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猛一咬牙坐到马背上,训练有素的战马性子再烈也是有限度的。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就一直以战马为坐骑的邹十分清楚这一点,不出所料,滚雷对她虽无好感,但还是顺从地驮着她慢慢起步。 宫内的御道宽广而平整,钉着马掌的四蹄在上面击出不断回响的“嗒、嗒、嗒 ”,俊马飞驰,从五行宫向东而去,沿途宫卫们纷纷回避,谁都认得那是国王陛下的爱马。 邢邪不远不近地策马追在塞班郡主的身后,转了大半个宫殿后,邹腾出一只手来从鞍边鞘袋中取出塞班弯弓,慢慢尝试用腿劲驭马。 暗暗点头,邢邪对她策马缓奔练习骑箭的打算看得很明白,只听到“夺、夺、夺!”的一声声弓响,郡主的双手开始拉弓空射。 坐在马背上的邹得意万分,照这样练下去,到大良城后她就有了基本的自保力和行动力,不论是逃亡还是独立生活,此技能都是必要的,在心里大笑着,那个耍弄人的女神夺去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水之力,却不知有没有想到现在的结果? “郡主,请停马,前面到了飓玉后的地啸宫,”邢邪从后面追了上来,暗示她不要在此处喧哗,免得丢了海松塞班的脸,又打扰了盟国的王后! 本身就对说“暗语”很在行的邹自然听懂了邢邪的意思,一转眼珠,在地啸宫前驻马,“我要进去拜访飓玉后,你没有意见吧?” 邢邪苦笑一声,“下官不过是郡主随扈,怎敢有意见。” “过谦了,你是海松第一号监狱长才对,”邹从马上一跃而下,嘻嘻一笑,“我如果有一丝越狱的打算,大人您自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邢邪哑口无语地跟在邹的身后,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笑了几声表示无奈。 真没劲,邹嘀咕着,这个邢邪的性格与朱利叶斯差太多,和亚得利亚更是天地之别,根本找不到任何弱点,既没法讨好也无法激怒,机器人!她很清楚去了大良城后最先要对付的就是这个宫卫统领,如果不能把他算计了,自己是绝出不了大良城的。 “郡主,王后陛下由书记官陪同,今天一大早便去观赏城郊水之女王祭天祈雨的圣湖了。”地啸宫内的侍从向传说中的王后候选人恭敬禀告。 愣了愣,“圣湖?”邹反问道:“水之女王?” 旁边的邢邪解释:“水之女王弗蕾德丽卡殿下,悲天悯人,心念苍生疾苦,不顾已身,甘冒风险,于圣湖祭天祈雨,德披天下,万民景仰————” “停停停!”听着长相粗犷的邢邪用充满仰慕、崇敬、痛惜的声调全情赞美以前的自己,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试探道:“你见过她?” 情绪因刚才的话题而高涨的邢邪对塞班郡主打断自己的抒情十分不满,脸色没有方才那般恭敬,硬梆梆地答道;“女王在亚速湾祈雨时入住风涛宫,下官有幸一睹芳容。” 宫卫统领态度的明显变化,邹当然没有放过,马上变脸顺着道:“将军真是幸运,我在塞班早闻女王慈名,倾慕已久,奈何天妒红颜,斯人已去,真是让我痛心呀!”自己夸自己邹是绝对不会脸红的,更何况是为了和监狱长拉关系! 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是在自吹自擂,邢邪的脸色好了很多,随着邹走出地啸宫,“大人,能否让我也去圣湖观赏一番?”邹骑上马背,突然说道。 邢邪一愣神,警惕道:“此事还需国王陛下旨意,郡主如若有意,可向陛下请求。” ※※※ 亚速湾城郊的盆地,一弯碧水荡漾其中,昔日堆起的山丘已经披上一层外衣,焦黄的秋草刚刚露头,从山谷中吹出的寒风打着旋飞窜着。 当初邹休息的小宫殿内,肯内利不安地来回踱步,那位飓玉后独自一人留涟于圣湖,到底是何用意?忍不住想亲自去窥看一番,走到门前却废然止步,国王陛下的明令他还记得————“飓玉后有什么要求一律满足,” 困惑于卷风王难得一见的沉重,肯内利不由向国王身边的宰相偷眼望去,想得一个暗示,却看到宰相同样苦恼的脸,只好自己解释————陛下是为了与六条的同盟友好罢了。 ※※※※ 此时的五行宫外,不期而遇的宰相亚得利亚正与邹讨价还价,互相交换情报, “郡主大安——”拖着长音的问安声暗示有买卖要谈, “请是太巧了,遇上了宰相大人!”带着无比的惊喜,两人一拍即合。 ‘郡主昨晚辛苦了,在五行宫可还习惯?”国王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不知道! “呵呵,卷风王陛下的寝宫自然是极好的,多谢宰相大人关心。”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把你的货拿出来看看! 亚得利亚看了邢邪一眼,后者不明所以但还是知趣的站得远远的,“刚刚接到消息,北源经重伤退守天流京!六条之围已解!”飞快地耳语着,冷血宰相追着问道:“那飓玉后到底怎么回事?陛下竟然如此厚待?输给她你不觉得丢脸么?” 心中涌起一股恶寒,乍听到北源经重伤的消息,邹的脚有些发软,再听到亚得利亚提起飓玉后两字,不由冷笑道:“人家是大陆有数的美女,上古王族的血脉,我怎么比得上,宰相大人昨晚不也犯迷糊了么?冷血如你都免了不如此,卷风陷进去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是旧识!”一甩手中的马鞭,粗声粗气,“好好为他谋画,来个灭国夺妃吧!我双手赞成!失陪了!” 亚得利亚先时被塞班郡主的一口一个“人家”刺激得汗毛直竖,后又被她火气冲天的话冲得一时回不过神来,眼看着她急步走入五行宫,茫然间回味方才得到的消息,双眉顿时紧锁,对国王陛下而言,飓玉后太危险了…… “我要去圣湖,”邹闯入书房,大声说道,卷风与朱利叶斯不由一愣,桌后的国王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大良!” ※※※ 肯内利接到宫内召回急令,大惊下又喜形于色,终于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进入圣湖,看看飓玉后到底在做什么! 不顾下属和五神侍从纷纷侧目,书记官一路小跑奔向两里外的圣湖盆地,他自然不会骑马,在城外的旷野中,一匹马的蹄声足以提醒王后有人接近,这并不是他希望的结果。 有些喘息地慢下来,肯内利缓步从风声呼啸的山谷进入,还未走到另一头的出口,拐弯的山壁上突然映出一片诡异的蓝光,忽明忽灭,肯内利几乎惊叫出声,急忙用手掩住张开的嘴,一步一步悄声向前。 原本是碧色的湖面被强烈的蓝色光芒映成一片丑恶的蓝灰色,肯内利压抑着内心的不安,抬头看向光源所在,全身剧震,掩嘴的手不自觉地更为用力,把鼻子一并包住,唯恐呼吸声惊动了处在光芒中心的飓玉后。 湖面上空五米处,银发的飓玉后被包裹在蓝光之中,飘浮不落,肯内利极尽目力,终于发现光源正是她手上的一团蓝晶。 迅速判定眼下的形势,肯内利清楚上古王族并不是自己能理解的,轻轻回身,退到了谷外,缓吁一口气,定下心来,对谷内大声喊道:“王后陛下!急事求见!” 不多一会儿,谷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飓玉后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柔声问道:“多谢大人,不知有何要事?” 肯内利眼睛一瞄她手中托着一颗蓝色水晶球,急忙低头恭敬回答:“六条有变,卷风陛下请王后回宫。” 皱了皱秀气的长眉,飓玉后不由自言自语,“六条有变?”语气中所包含的不是惊讶与担心,而是说不出的遗憾。 肯内利正要重述一遍,心中不觉一惊,这飓玉后不是有预知力么?为何却没有料到此事,反而不畏艰险远从六条至此? 远处蹄声阵阵,惊断了两人的思绪,五神国侍从欢喜的声音远远传来,“陛下,王后陛下,北源经重伤!北源退兵了! ” 此事方知急令原因的肯内利惊呼出声,“北源经重伤?”正欲向飓玉后贺喜,却见她脸上并无多少喜悦,不由呐呐说道:“陛下,请速回宫!” ※※※ 邹站在五行宫门前,看着侍从宫卫们来来往往准备王驾出行,人人脸上透着欢容,耳边传来邢邪喃喃自语:“北源退守?北源经应该伤得极重,否则不可能轻易退后,如若此人一命归西,卷风王陛下再无敌手……” “你想得美,你以为五神国的藏印王真是你家国王的亲戚呀?”毫不犹豫打断宫卫统领的痴心妄想,邹从当初的震惊中清楚过来,却又陷入愤怒的旋涡。 正说话间,一行人从宫外向五行宫直奔而来,邢邪低声说道:“是飓玉后。” 邹悠悠一笑,“我知道,正是宫中传说,卷风王后宫欲纳之名花!塞班郡主通向王后之位的最大拌路石!而且还是————英勇无比藏印王之妻!” 听着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句话,邢邪仿佛看到汹浪的斗气从她身上喷发出来, 这这这————这就是女人吃醋的恐怖吗? 忽略了后半句只听到了前半句的宫卫统领认定邹十分嫉恨飓玉后,不由低声劝慰:“郡主,五神后早已名花有主,”自然是提醒眼前的这个女人,开战时要找准目标,不要平白浪费力气。 古怪地瞄了邢邪一眼后,不置一词,邹远远地便向飓玉后曲膝行礼,“陛下万安,”身体虽然已不是以前的水之女王,但脑海中长久形成的记忆却帮助她完成了最为优美的大陆通用礼。 惹人怜爱的轻提裙角,如风款摆地低头弯腰,温和贤淑的轻声细语,不论是近旁的邢邪,飓玉后身后的肯内利,还是正在向五神后行礼的宫卫侍从,一瞬间都静了下来,呆然而立。 她果然是水之弗蕾德丽卡的转生啊,肯内利仿佛又看到了纯净的水之女王如梦如诗的舞蹈,那是连神都要为之喝彩的诗篇…… 唯一没有受影响的飓玉后眼光一闪,微微一笑,停下脚步伸手虚拦,“郡主请起,久闻大名,昨日未曾倾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卷风陛下钟情于你。” 冷笑一声,邹并没有被这几句迷魂汤灌倒,反而对飓玉后的狡猾大为惊讶,不在于此人直言赞美,明示她与卷风并无瓜葛,不欲与塞班郡主结怨,也不在于话中暗示六条国并非对海松塞班国内情形一无所知,而在于她竟能从宫内混乱情形猜测出盟军在六条之围已解的情形下仍要出军,而借此表达疑虑与不满! 暗暗收拾起为北源经先报一小仇的打算,邹敛起锋芒,淡然答道:“陛下谬赞了,请进,卷风王正在等候。” 微微一笑,飓玉后知道自己已达到了目的,欣然举步,邹看着她白底五彩的背影,正在犹豫是否要跟上看看情形,却听到身后急步声响,回头一看,却是亚得利亚匆忙赶来,一眼看到原地不动的邹,“你怎么还呆在这里,不进去盯着?”一副责难的口吻,大有怪她没做好守卫看好宝贝之意。 心情大大不好的邹横了亚得利亚,正准备拿他出气,肯内利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宰相,飓玉后有异,下官有密事相禀。” 正互相瞪视的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亚得利亚是怀疑肯内利是否知道了卷风与飓玉的秘密,而邹则是奇怪肯内利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句话,难道与已有关? 丢了一个眼色给两人,肯内利向五行宫外园林深处退去,亚得利亚看了候在五行宫外的五神国侍从一眼,笑容可掬道:“各位请速回宫为飓玉后打理行装,陛下即刻就要起程。” 对国内传来的胜利消息早已明了的王后侍从深深施礼,纷纷返回地啸宫。他们前脚刚走,亚得利亚和邹后脚就奔向肯内利所在树林,万分惊讶地听完他的叙述,邹清楚地感觉到比方才突闻北源经重伤消息时更为刺骨的冰冷,危险!危险!飓玉后和藏印王对她而言只意味着危险! “郡主,这飓玉后在你祈雨之地行诡异之事,难不成??”亚得利亚遍览五神族藏书,对上古王族了解较肯内利不知高出多少,直觉此事大为不妥。 “难不成什么?”邹看了眼冷血宰相,又瞄了瞄聚精会神准备听自己高见的书记官,“不要指望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上古王族了!” 亚得利亚一愣神,心道此言不虚,正伤神之时,肯内利突然说道:“以下官之见,郡主之身虽不是上古王族,但与此族却无法分别而论。”微微向塞班郡主施了一礼,“不仅是下官,相信凡是昔日有幸一睹水之舞蹈的宫卫侍从,在郡主向飓玉后问安时,眼前看到的都是水之女王美妙绝伦的身姿。” 红发郡主对书记官所言不置可否,心中却是暗凛,与上古王族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已是不可避免,但若城门失火,自己这池鱼却是大大倒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道:“那藏印王立足未稳便即称王,我以前一直认为此人不过如此,但观飓玉后此行,只怕……” 沉默良久的亚得利亚突然接上:“世上传言飓玉后有预知之力,却为何没有预知北源退守的之事?” 肯内利大为佩服,点头叹道:“宰相大人所言极是,下官方才将此事禀告飓玉后时,感觉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五神国!五神国!”邹一字一句说道:“他为什么一定取名五神国?藏印王既不是现世王族也不是上古正统,我原以为他不过借此抬高其身份,现在看来,此名必有深意————藏印!” 三人同声惊呼,亚得利亚脸色苍白,一拂衣袖,“藏印!上古王族土系之后,难不成他与地仁?” 邹看着面色凝重的亚得利亚,自然知道他所虑为何,地仁身为五神族长,作风坚忍性格固执,一心欲取天下为五神所有,若藏印王与地仁有关,出世争夺天下,岂不是证明地仁还在人世,且已弃卷风而择藏印!而与上古王族正统那可怕的力量作对,无论是谁都是心中坠坠! “地仁不可能还活着!他已经不存在了!”邹斩钉截铁地说道。 肯内利精神一振,正要劝慰一脸阴郁的宰相,却听其说道:“女神对你说过?还是你亲眼看到他已经灰飞烟灭?” 张大了嘴巴,邹无法回答,仔细想想,女神从未说过地仁已死,而自己最后见到地仁时,他的样子不过是沉睡,要自己真正下一判断委实困难。 “再说,你的身体不是已经化灰了,却还能转生,而那弗蕾更是再次成为上古王族一员,为何地仁就一定死了?”金发宰相一语惊人,让邹和肯内利茫然失措。 突然,邹冷笑起来,眼中“凶光闪烁”,“怕什么,飓玉后不是还在海松吗?” 五行宫外的密林里,凝重的空气开始流动,隐隐传来海松重臣们的得意笑声,还有发自内心的赞叹,“卷风王陛下此时仍要出兵礼天十二府,重兵据守大良,想必不是为防北源而是防六条吧……” 从树林的缝隙中看向五行宫前无风静立的黑色王旗,邹当机立断,将卷风从“良药”型苦友提升至革命同盟军,无论是她还是卷风,对被五神操纵重建帝国都是极力反对,她虽然已不是上古一族身份,但肯内利之言却大大提高了她的警惕,无论如何,将尚处于萌芽阶段的威胁彻底清除,对已无水之力的邹而言,绝对是头等大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三人商量已毕,一起向五行宫走去,绕过忙碌的宫内侍从直奔卷风王书房,却同时震惊地听到卷风王的声音:“王后陛下不用多心,增兵大良城仍是防范北源国,进攻海松与六条间的礼天三府也是为了真正解六条之困,至于王后陛下,朕自然即刻遣人安全送返六条!” 朱利叶斯默默地坐在书房一角,脑中满是卷风王与飓玉后悄然对视时的情景,那绝不是普通的一王一后应该有的眼神,但也绝不是情侣间的神情,最能贴切地形容那种情形的关系应该是————摇了摇头,朱利叶斯自问对这类琐事无法正确判断,但对五神国却如邹一般提高了警惕,任何人都不会小看有能耐重伤北源经的人,至于飓玉后的归国,他倒是不放在心上。 不经意抬眼瞄到站在门外的三人焦急的神情,还有邹不断扔过来的眼色,朱利叶斯到底久经官场,虽然不明原因,但还是出声劝道:“国王陛下所言正是,不过北源经新败难保不在礼天一带加强守备,王后此时归国只怕难保万全,下官以为还是一同前住大良城后再说计较如何?” 亚得利亚就等着这句话,顺梯而上,“塞班国使所虑极是,五神、塞班、海松三国同盟共抗源,礼天城的北源天与平为盛岂能再容飓玉后随意出入,大良城与六条相隔不过三府,与天狼河道相距不远,王后归国路线还是在此处再作商量为好!” 飓玉后虽然觉得两人突然如此关心已身安危大有蹊跷,却无法反驳,嫣然一笑,“多谢两位关心,不过北源既败应有所收敛,明日起程想必不迟,何必急于出兵。”手中的蓝水晶此时光芒全无,只是徒然地反射着阳光。 暗忖是非自己出手不可了,邹一眼看出飓玉后缓兵之计为的还是城外的圣湖,这位王后拥有的不尽是预知之力,绝不能让她为所欲为,眼睛看向卷风,以他人感觉不到的幅度缓缓摇头,眼神示意绝不能让她多留一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天狼王室 北源经的后宫,范妮·流,莉英·基恩,莫斯文佳·原,幸娜·法勒代表着原平流国有影响的大贵族与北源家族的同盟,而作为弥氏一门未来继承人的弥瑞则是北源经最为青睐的原平流贵族,二十六岁的他被北源经看到的第一天起,直接从宫卫不断跃升,直到皇宫侍卫统领,再到今天成为真正的领军大将。 提马奔驰在平流起伏的山路上,弥瑞黄玉色的眼珠里满是不安,一切会按照皇帝陛下的计划进行吗?以受伤之名,将已经打到六条城不远的军队撤退回国,平白给五神国喘息的机会,藏印王真的会蠢得在兵困民贫的情况下进攻海松吗?海松国王在那位有名的冷血宰相的辅助下似乎已经有所警惕…… 身后传来杂踏的马蹄声,弥瑞从沉思中惊醒,微笑地向身后赶来的海林书记官打招呼,虽然习惯上不愿与北源贵族多接触,但对皇帝陛下极为信任的海林大人绝对不会怠慢,更何况此次任务尚需他两人通力合作。 指点着沿途秀丽的山景,下北源青年贵族与上北源青年贵族一路顺利地带领五万大军到达雁归府,北源公主车驾还在百里之外,正当弥瑞犹豫是否要遣人进入礼天迎驾的时候,海林解除了他的迷惑。 深夜,雁归府城外军营中,弥瑞不解地重复海林刚刚说过的话:“一万人开拨,潜往青奔府?”不待海林解释,突然双目一闪————海松王现驻军于大良,大良城西面隔礼天十府中青奔、玉支、狄维三府与六条十二府中相望,南面即是重镇礼天,而五神藏印王的军队据说也在青奔府边境集结,青奔府正是三方相峙之地! “皇帝的意思是要臣下们守卫青奔?”弥瑞脑中的第一反应不觉说出口来,随即摇头,不像,礼天十府驻军几十万何需区区一万之众远途增援? 海林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之色,“将军所料不差,皇帝并不是要你去保护青奔府,而是要你领军乔装隐踪,伺机而动,如有机会不着痕迹取下卷风王、塞班女王或是飓玉后任何一人的脑袋! ” 弥瑞猛然转身抓起身后桌上各类情报,六条可动之军不过二十万,海松陆军驻于大良城及边境线上却有近五十万之众,“海林大人,如若两军对垒是五五之数,下官还可以混水摸鱼,现在且不说六条是否会自破同盟,只说这几个目标都处在海松大军保护之中,以下官之见应是遣人暗杀为上!”那个蒙克利手下不是号称来无影去无踪?这种任务应该派给他才对。 “暗杀是不可能的,”海林脸上也有失望的神色,“蒙克利的人根本不进去,原来潜伏大良城中的间谍也失去了消息。” 暗暗吸了口气,弥瑞很明白蒙克利情报及潜伏手段的利害,这次他的对手只怕就是那位有名的宰相吧? “为何不请平大人遣人?从礼天城出发方便多了,也更易于隐藏。”面对性命交关、国运相关的大事,既然面对的不是皇帝陛下,弥瑞便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海林很耐心地解释,“礼天城驻军处在两方严密监视之下,稍有异动便是迫两方再次同盟。皇帝借护送公主之名从下北源调兵,就是为了迷惑两方,青奔府处于海松、五神、礼天三地之间,各方势力无孔不入,纵然被他们发现也只会互相猜疑!” 走到弥瑞身边,在堆满行军资料的桌上翻出礼天十府的地势图,“大人请看,天狼大陆上西面六条、东面礼天皆是平原地势,唯有青奔山脉贯穿青奔、玉支、狄维三府, 山势虽不险峻,却仍是是隔断六条与海松的天然屏障,山地作战原本讲究的是快速机变,正是下北源军的长处,较六条、海松、礼天之军是大大地占了优势!如此一来,便可从中取事!” “大人!皇帝陛下雄才大略,臣下自是佩服,但行此驱狼逐虎之计只怕难以成功!”弥瑞忍无可忍,将内心忧虑合盘托出,“我北源势大力强,六条、海松、塞班三国联合方能自保,岂能在我北源虎视眈眈之下自相残杀?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损俱损吗?” 海林看着年青的平流贵族,灯光的阴影侧掩在他的脸上,沉沉的笑声骤然响起…… ※※※ “请留步,”飓玉后清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邹心中一跳,不情愿地停下步来,站在大良城主府后院的小石路上,回身向飓玉后问好,“王后陛下大安。” 飓玉后身后的邢邪随即向邹行礼:“郡主安好,”虽然邹力主将飓玉后扣为人质,此刻却大为不安,被软禁的滋味绝对不好受,而邢邪完全有本事将人守得发疯。 飓玉后的左手上还持着那枚水晶,右手牵过邹,缓步走在小石路上,“妹妹喜欢这个玩意吗?”便欲将蓝水晶递上。 邹下意识地挣脱飓玉后的手,闪到一边,不顾邢邪的惊讶,急声说道:“王后误会了,上回我只是好奇,绝无他意。”她并不想让头发全变成银色,否则随时会被卷入麻烦之中,而水晶中的力量好象并不能改变她发色的同时再赋予她力量。 眼看着飓玉后的眼睛更为明亮,邹知道自己的行为加深了她的怀疑,但依仗着红发的掩护和毫无力量的身体,她转开了话题,“王后陛下,你到底想在海松得到什么呢?藏印王不可能不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吧?”语中暗示海松已得知六条在边境集结。 “上古一族的辉煌,卷风王已经忘记了吗?”飓玉后的声音带着强烈的爱憎,“我们只是想得到我们应该得到的东西。”话音不同寻常地坚定,纯净的目光闪过无比的狂热,让邹吓了一跳!“在这以血统论身份的世界上,拥有最高贵血统的上古一族为什么只能苟且偷生?我们只能隐藏在穷山恶水之中,过着被人鄙视被人嘲笑的生活?不!我不服!” 尖厉嘶哑的女声完全破坏了飓玉后在邹与邢邪心中美好形象,狂信者的疯狂面目瞬间将纯洁清新赶得无影无踪,邹再次倒退一步,完全被对方的气势所击败,明知这种想法不妥却无法反驳。 一双手从身后托住了邹脚步踉跄的身体,虽然无法看到卷风王的表情,但还是感觉到他声音中的怜惜之情,“王后陛下,你想要的仅仅是这些吗?”挥手示意,邢邪悄无声息而又满怀遗憾地退下——好戏看不成了————这是他的相法。 飓玉后黑色的双瞳顿时缩小,紧盯着卷风王,“卷风王陛下是什么意思?” “王后陛下的全名应该是飓玉·卡吧……” 飓玉·卡? 邹疑惑地看着脸色大变的飓玉后,拼命回忆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最后终于惊呼出声:“卡?这是天狼国王室的姓氏!” 仔细端详面前的飓玉后,邹想从她脸上找到贝弗丽·卡的影子,然而脑子里对塞班王后的印象最已模糊,最后在心中闪过的却依旧是高仓信阴郁的微笑。 “我不是天狼人!”更尖厉的声音刺痛邹的耳膜,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飓玉后强自镇定促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邹轻轻移步,悄无声音地退出两人之间混乱的气涡,站在不远处的宰相也目瞪口呆地愣在当场,走到他的身边用力将他拖走,邹嘀咕着,“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心中并不免疑惑,卷风怎么知道飓玉后的全名,当初他可是说过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亚得利亚不情愿地走着,不时回头看向互视对立的两人,“其实也没什么想不明白的,不过,”沉吟一会,“我们现在要重新估计六条城的实力了。” 六条十二府、礼天十府本就是天狼国领土,藏印王所立五神国与北源、海松、塞班同样是外来势力,论实力是最弱的,但若五神王后出身于天狼王室,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天狼人毕竟有着身为天下第一国国民的自豪,有谁愿意被外族统治?这一点亚得利亚和邹都是明白的。 “北源经还真是厉害!”亚得利亚突然感叹道:“与六条城不过一触即退,却马上判断出六条十二府不像看上去那样势弱,藏印王野心勃勃倒也是有所依仗!” “我道卷风为什么这么机灵,在肯内利把圣湖异光之事禀告他前,一听北源退兵六条,反而加快增援大良城,原来是这个原因。”邹点头笑道, 卷风王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纽因兹港只怕已在藏印王掌握之中,五神国这盘棋已经有一个活眼了,”看了看邹,“她不是王室正统,但却是天狼先皇与民间女子庶出,血统十分高贵,她母亲只怕就是上古王族之后。” “亚得利亚,加强对青奔等三府的监视,我倒要看看藏印王能玩出什么花样!” ※※※ 深夜,邹在内寝辗转反侧,心中总有隐隐不安,却不知究竟为何,朦胧中闭眼睡去,却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叫道:“飓玉后逃走了!”府里顿时乱了起来。 猛然从床上坐起,顾不得披上长袍,邹一把抓起床边的弓矢,跳下床来向门外奔去——藏印王派人来救她了吗? 旁边就是飓玉后的内寝,此时已灯火通明,透过敞开的房门,邹一眼看到凌乱而空无一人的床榻,身后刮起一阵凉风,邹回身一看,是邢邪来了又去的背影,想必他是去急禀卷风王了, 门外的侍从宫卫们乱成一团,房内翻找一番后,开始在府内散开不断寻找 ,“刚刚还在!不可能这么快逃出府去的!快找!” 人渐渐散开,邹摇了摇头,她既没有寻找的兴趣也没有判断逃犯去向的本事,脑中闪过蓝水晶球的影子,她赤足走入飓玉后内寝,略一张望正欲退出,却浑身发凉地一眼看到敞开的门后悄然站立的人影和她手中的蓝水晶! “啊——!”邹轻呼出声,内心不仅是惊讶而是恐惧——宫卫侍从为什么没有发现?明明是这么显眼!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蓝水晶发了微朦朦的光芒,映在飓玉后苍白的脸上,更增诡异,“竟然能看到我。” 邹下意识地持起手中的弓矢,对准飓玉后,恍然大悟道:“你就是用这招让五十万斤粮种不异而飞?风系族人确实有使隐身术的能力,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 脸色微微一变,飓玉后轻声笑道:“你我并无仇怨,为何要苦苦相逼?” 脑中灵光一闪,邹一字一句说道,“好,你要走我也不拦你,反正你有这本事海松人也困你不住,但你要带我一起出城!” 飓玉后默不出声地看了看邹,正考虑着,邹再一次说道:“你不用推托,我知道你能把我隐身带出城外!要不就一起走,要不就一起留!” ※※※ 让邢邪无比难熬的夜晚已经过去,但他还是只能站在国王陛下书房外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忧心如焚的宫卫统领无法理解陛下现在的行为。不久前以三千精锐包围炎秀宫的陛下现在却对塞班郡主与飓玉后的同时失踪漠不关心。 微微倾腰,从半开的房门中看见府内出事后,最先赶来的宰相亚得利亚一边轻抚袖袍一边禀告政事,书记官面无表情地进进出出,而卷风王的表情是那样难以捉摸。 “邢邪!”久候的传唤声终于响起,宫卫统领猛一机灵,两步跨入门内。 “臣在!” “向府内传令下去,准备迎接塞班女王!”卷风王从卷宗中抬头看向下属,黑眸里还是暖暖的笑意。 “是的,陛下。”邢邪大为意外,欲要接令离去,终忍不住仆俯请罪,“陛下,臣——” “陛下已令梅尔巴搜寻被劫持的塞班郡主和逃走的飓玉后,统领不用担心,快去办差吧。”说话的是金发宰相,卷风王看了心腹一眼,哑然一笑,头又低了下去继续埋首卷宗之中。 天已大亮…… 靠近城门的一间普通民居的后院,飓玉后依着院内已掉光叶子的小树,看看蹲在一边进食的邹,说道:“你给卷风王留的信上写了什么?” “和他告别呀,”邹就着皮水袋喝水,喘口气后回答:“来不及向他辞行,总要打个招呼吧?” 抚弄手中还在发光的蓝水晶,飓玉后不时打量在后院忙来忙去扫地喂鸡的民家主妇,疑惑道:“我一直不明白你和卷风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来大良城后,对你的监视全撤去了,你不靠我也能逃出来,你们到底是不是情人?” “别从我这儿打听卷风王的底细了,我也不知道!来大良后,他确实任我来去自由,所以,我才一定要给他个交代才走。”邹并不打算为卷风解释,拍拍手,开始收拾从宫内带出来的食物,轻脆的击掌声惊得正在弯腰扫地的民妇抬头四顾,却看不到任何异状。 “哦?难不成你在房内留下各种线索,让人以为你是被劫持就是为了不伤他面子?”飓玉后接过邹递来的水袋,喝了几口,“之前你一直没有逃是没有找到好的借口?” “知道也没必要全说出来吧?”红发塞班郡主站起身来,整理背上的弯弓。 “这就更让我奇怪了,卷风王到底想不想娶你?明知你可能逃走还给你机会?” 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尚早,“这个——我也不清楚呢……”院外的哗喧声越来越大,进入城门的人渐渐多起来了。 瞅了一个空档,邹和飓玉后从城门官的眼前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快走,蓝水晶支持不了多久了。”飓玉一面向西面飞奔,一面叫道。 “你要去哪里?”邹漫无目的地跟在飓玉后的身后,心中暗暗摸清方位,南面是礼天城,西面是青奔府,而东面,高仓汀正越海而来……(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上古遗族 邹停下脚步,在破屋中弯腰大口喘气。此地离大良城已有十里,四周一片死寂,接近正午的阳光徒然地向荒废的黑土地发散热量,秋风不时在破屋中打个旋,卷起几绿尘埃。身边的飓玉不比她好多少,过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嘶哑着声音:“我们现在只能呆这里,再前面去一点就是礼天城北源军的驻防地范围内,会被巡逻的兵士发现。” “知道,这周围是两军之间的缓冲区,目前算安全。”邹点点头,顺手解下胁下的水袋子递了过去,“你打算去礼天还是青奔?” 除了水晶球什么也没有带的飓玉大口喝了几口水后,古怪地看着邹,“你想和你一起走?” 笑了起来,邹用同样的脸色对着飓玉,“就算我是这样想,你也不会同意吧?”邹可是很清楚飓玉后对自己的怀疑,卷风王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让她们逃出城?一路上虽有水晶球排挤掩护避过了追兵,但追兵的数量和速度比飓玉预想的颇有距离,在这种情况下,飓玉后将自己看成是间谍也不足为奇。 从北伐中翻了一番出两件粗布男装,邹指着飓玉的水晶道:“这东西现在用不了了吧?换装吧。”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当月上中天之时,一身天狼便装,头上的银发已经包起的飓玉后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破屋,毫不犹豫地冲入黑暗之中,向天狠河方向奔去。 “真是嫉妒呀,”被抛弃的红发女子孤零零坐在原地,大发感叹,“没带水,没带食物食物,捧着那个破水晶就敢横冲直撞,”然后再加上一句:“想当年我比她还强……”抚今追昔是没有用了,落难的郡主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和普通人一样好好整理挂满全身的各种装备,为以后绝对真理不会轻松的旅行作准备。 至少可以喝五天的水,装了一套普通男装和食物的背袋,朱利叶斯送她的塞班弯弓,十支黑羽箭,叹口气,不是不想多背,而是实在背不动,手伸向怀中,脖子上悬着她的心肝宝贝——装宝石金子的小皮袋。 来到这个世界后,邹曾经有过两种整理行装的经验。第一次出发后做了侍女糊口,第二次从礼天逃走后又溜了回来,而这次呢? 突然间获得了完全主宰自己命运的机会,凶却不禁有点难以决定,如果在的来的世界,她自然有层出不穷的事情可做——工作、运动、泡吧、上网、阅读、旅游——现在应该做什么呢?拿钱买一处田地安家?学习如何在这个世界平静生活?甩甩头笑了出来。 “你为什么想学气术?” “第一,不想受你的气。第二,想去世界各地玩,没有气术,一个女孩子在外很危险。第三,这是一个乱世,不会气术很可能受制于人。” 脑中不禁回忆起当初与北源经的对话,手抚mo着从背上取下的弯弓,邹自言自语,“我没有学会气术,但我有箭术。北源那家伙伤得半死不活,也不可能给我气受。”轻扯弓弦,无人的荒原中顿时响起孤寂的“夺,夺,夺——” 十天后,北源公主多萝茜娅在海林及四万北源军的护送下向天流京出发,而另一万兵士已化整为零,乔装改扮陆续潜向青奔。青奔府边境的山窝里,席地而坐的蒙克利不断地向弥瑞介绍青奔山脉地形和各方势力分布情况。 一边听着蒙克利的讲述,弥瑞黄玉色的眼瞳闪过恍然的色彩,皇帝陛下早就有这个计划了,听说蒙克利在皇帝陛下受伤当夜当即离京办事,想必就是为自己的任务打前战吧? “青奔府鱼龙混杂,城主虽是平为盛所任命,本身却是当地有势力的大商贾,原天狼贵族,交游广阔,青奔府名为礼天十府之一,实际上隐有自领之意。” 足足说了快一个小时的话,蒙克利终于喘了口气。 确实很佩服眼前这个人的能力,弥瑞点头道:“大人是想告诉我,青奔府城主是风吹两边倒,左右逢源之人?” 笑了笑,蒙克利的桃花眼眯了起来,“没错,如若我北源势大,青奔自然顺眼,然一但有变最先落井下石的就是它!”顿了顿,仿佛刚记住一事,“最近据闻有一些可疑之人不断经青奔入六条,大人也需提防一二。” 不明所以地看着蒙克利,弥瑞脑中一转,可疑之人?莫非就是太上皇力主捕杀的上古王族? 蒙克利微微点头…… 通向青奔府的官道上,蓬头垢面的小个子一步步地走着,身上的粗布衣裳不知为何扯开了不少口子,露出几道血红的伤痕,脚上的皮靴早已看不清颜色,唯一有光彩的只有那双黑眼睛。累死了,再也走不动的邹倒在了路边,引得路上并不稀少的行人纷纷侧目,但也没人上前询问,视若无睹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黑羽箭只剩三支了,右手不自觉地摸索着,邹黑糊糊的脸上泛出如释重负的微笑,终于走过山区到达平地,不用和非人类打交道让她松了口气,休息一下吧…… 这儿已经是青奔府,几年前却是天狼国与克伦联盟的边境,四年的两国战,其后近三年的大陆混战,赶走了这片土地大多数的原主,但还未进青奔,一种莫名的生气勃勃的气氛就包围了邹。 “买!不买!买!不买!“在路边躺了好久的邹蹲在明显是新修复,路况尚好的管道边,将手中残枝上不多的黄叶一片片扯下,眼睛贪婪地瞪着面前路过的或奔或走的牛马骡驴,“哇啊啊,为什么还是不买?”被脚边古怪的红发男子恐怖的叫声吓到,正好走到邹身边的驴子“昂——”地叫了一声,斜退几步,适时地帮助邹下定决心用脚走到青奔府中心——青奔城。 “第一,在路边用真金宝石买东西太显眼,等于是对强盗小偷说——你们不宰我这头肥羊太不给我面子!第二,那些畜牲估计也不乐意我这身衣服骑在它们身上,纯粹是恶意降低它们的身份。如此一来牲畜界就会发生骚动,而牲畜们的主人就更会骚动了。”邹一边走一边低头安慰自己可怜的脚夫,“而且天意不可违——你说是不?”蹄声响起,一匹骏马飞驰而过,甩给邹一嘴的尘土,顿时让她的劝说词苍白无力,“可恶,为什么在大良城府内我没有找到银币——”这才是她真正的心声! 青奔好象并没有完全被礼天城控制?邹怀疑着,杂在官道上频繁来往的商队与行人中,本业还担心独自夜宿路边。但夜幕降临时,迎接邹的是稀疏树林里处处篝火,被第一个发现她的粗壮汉子的邀请到一处火边坐下,伴随着清亮的竖琴声安然入睡。路上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呢,放弃买坐骑的想法,远远吊在商队之后,邹早已打消加入其中任何一队的打算,发乱世财的商人极有可能认得出自己——塞班郡主并不是无名之人。 “老弟,我带你一程吧。”马嘶声加上打雷一样的嗓音惊断了邹的沉思。一知蓝灰色利索骑装,头上扎着蓝灰色包头的粗壮汉子回马奔到邹的面前,裂嘴笑道:“弗雷,到今天的宿头还有很远呢,而且,从明天起就要进山了。虽然不是什么高山,但光靠脚是撑不住的。”把女性简称弗蕾改成男性的弗雷,现在已是天狼流浪者的邹毫不犹豫摇头拒绝了柘力沙的邀请,她虽然穿上了男装,脸上也很脏,但身材瞒不过靠近的人。 “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没有骑过马哟,你背上可是只有勇士才能得到的好东西—塞班弯弓,没错吧?”故意把大嗓门压低说话,顿时让邹无言。 心一横,胆子本业就很大而且真的很累的邹将手伸给柘力沙,略一借劲,坐到了他的身前。柘力沙的嘴裂得更大了,一点也不介意邹身上的脏乱,笑道:“抓紧了。”马飞跑起来,一会儿就超过好几匹马,赶上了商队,商队的伙伴看到两人一骑而来,顿时吆喝连连,年轻人的精力真是足啊。 “我是女的,你不要告诉别人!”两天的接触后,邹基本上已经很难相信柘力沙不是色狼之类,索性开门见山,在离青奔府还有五十里,从山路转到官道时在马背上地他说道。 “知道,”简单地回答了这句话,柘力沙还是在笑着,扶了扶头上被风吹得有点歪的头巾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红发带:‘送给你。” “知道?”就是表示他早就看穿了,还是仅表示同意?邹正琢磨着,眼前出现一条红艳艳的发带,和她的发色很相似。 “嗯?”没事送东西做什么?看上了我?虽然邹有着很清醒的头脑,但虚荣心还在大大地满足了一回,见面不到两天就有如此战绩! “秋天风大,会让人发现你的银发,用发带扎牢比较好。”柘力沙的话让邹几乎一头栽下马背,嘴张得比他更大,邹盯着她看了半晌,眼光落到蓝灰色的头巾上,“你是上古王族?” “嘘——”发出怪声不只是柘力沙,还有前后马匹上的商队同伴,柘力沙轻声说道:“这里名议上还是礼天城的地盘,剿杀上古王族的命令随时都有可能发出。”也只有同族人才会这么敏感注意到这几根银发,邹心里嘀咕着,坐在马上一边扎头发一边暗暗发愁,这些人肯定都是明显的银发,和他们混在一起实在太过危险,邹对北源天的密杀令也是心中懔懔。 对自己选择了青奔这条路颇为后悔的邹正在打主意打个机会开溜,柘力净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竖起耳朵,“你也是想去六条城恢复力量的吧?我们大家走在一起,互相照顾。” “恢复力理?”邹十分惊讶却又不好直接询问,只好自个儿琢磨,直到当晚在野地里宿营才得到详细的消息,商队里的人都是上古王族,一月前五神王传文天下,召族人相聚,虽有北源天密杀不断,但他们皆听到一个传言,五神王此次召唤族人是参透了上古王族的秘密,能让所有失去力量的上古王族得到不逊于正统上古王族的力量。 难怪在这种危机四伏情况下,还有这么多人不所死地潜往六条,“你们相信这种传言?”邹有点怀疑,她很清楚上古王族正统力量极为庞大,普通银发人根本无法拥有和控制,万一真是如此,这个世界够他们折腾。 “半信半疑”柘力沙很坦白地说,周围的人纷纷点头,“五神王和飓玉后也不是上古王族,他们却拥有我们没有的力量,虽然没有传说中驱使天地的程度,但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除了得到强大的力量,也希望五神国能让上古王族得见天日。” “海松的卷风王不也是上古王族吧。为什么不去他的国家?”邹有点不明白他们的想法。 “卷风王和我们不一样,和藏印王、飓玉后也不一样,他得到正统五族的宠爱支持,气术又是天下第一,根本无法了解我们这些人的想法,”柘囷沙沉默了一会,周围的伙伴也不说话,很明显以他马首是瞻望。 暗暗摇头,但又不得不承认柘力沙的想法有一定道理,邹很清楚卷风王的力量很大程度上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即便没有地仁他们卷风也绝对与众不同,而现在坐在这里的人,都很普通。她不也一样么?当初是那般地依靠水之力…… 要不要随他们去看看究竟?畅通无阻地进入城门后,抬头望天,纯净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邹这样考虑着,青奔城太奇怪,北源军也太奇怪,为什么会让源源不断的上古王族轻易进入六条,战争时的人命太不值钱,但精壮兵士与各类技工的不断补充对六条来说实在是太有利。北源经伤得连脑袋都糊涂了?邹恶意地揣测,坐在马背上不经意地扫过人来人往的大街,目光与对街马上的男子相撞,身子不由一僵,他也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卷 第十八章 隐身刺客 塞班郡主的信第二日便送了出去,海松和塞班没有停止攻城,过了几日却暗暗派出了使节来城中与北源商谈。没料到方过三日,城外传出惊人消息,塞班女王遇刺受伤,刺客竟是上古王族之人! 海松、塞班军立时退回了大良城,五神国似乎早有准备,增兵围攻青奔,又过了两日,玉支府投降五神国的消息传来。 邹方一听到弗蕾德丽卡遇刺的消息,立时蹦了起来,转身就向门外跑去,却被弥瑞拦住。她愤然转身道:‘不是已经撤兵了么?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北源经笑道:“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又不是我派人行刺的女王,再说,女王不是还好好的么?” 邹冷笑连连,不理会他这些,仍是问道:“我可以回去了么?” 北源经看了她半晌,突然笑道:“郡主真是聪明,这样的话,还要请郡主多在青奔住几日了。” 邹按捺住满腔的愤怒,缓和了脸色,笑道:“陛下说的我不明白,我只知道陛下当初可是许诺过,两国一撤兵就放我回去的。” 北源经看了弥瑞一眼,弥瑞会意道:“郡主,现在五神十万大军围困青奔,西、北两门已是不能通行,您要回大良怕是无路可通。” “我从南门走,从礼天城回大良总可以吧?”邹对这样的借口嗤之以鼻,瞪着北源经道:“陛下就说一句话,能不能让我走?” 北源经顾左右而言他,道:“女王来信说派人来商谈,待使者来再说吧。” 邹盯着北源经看了一会,坐了回去,却冷着一张脸,再不搭理他。 待得回了房间,以后几日任北源经使尽了手段,也绝不出门半步,便是吃饭也只肯在自己房间里吃。 “陛下,塞班和海松传信过来,将派朱利叶斯过来商谈。”海林禀告道。 北源经却似是没听到,一直在愣神,平为盛咳嗽一声,道:“陛下,要不要将此事告知郡主?” 北源经回过神来,沉思一会,环视四人道:“为什么会派朱利叶斯过来?高仓沐就算是塞班女王的亲信,也不用着派朱利叶斯过来,现在女王受伤,若是朱利叶斯也死在我们手上,塞班怕是马上就会大乱。” 四人俱是一怔,蒙克利思索一会,道:“陛下,我得到的情报里,朱利叶斯与这位郡主关系极为密切,当初劝服大将食墨,正是高仓沐与朱利叶斯一马一车入了大军营中,之后高仓沐出使海松,朱利叶斯也不顾国内方定,跟随在后。”看了看北源经的脸色,犹豫道:“臣妄加揣测,若是高仓沐无意于卷风王,怕是与朱利叶斯有莫大的关系……” 北源经蓦地大笑,“她和朱利叶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两个性子合不来,当初……”突地停下,双目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立时又冷静道:“看来塞班女王的伤势倒也不重,好吧,我们就等着朱利叶斯来吧。”看了弥瑞一眼,道:“找个人把这事说给她听,省得她把我们当仇人一样防着,问问她,今天晚上出不出来吃晚饭?” 平为盛犹豫一下,道:“陛下,高仓沐到底是塞班女王亲信,实在又太聪明,怕是已经怀疑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了。” 北源经笑道:“不对,她不是怀疑,她已经认定是我们做的了,所以我们现在绝不能让她回去。”顿了顿,道:“倒也没想到她对塞班女王如此忠心,若是她克制一点怒气,我也没想到她会猜出此事,真是个麻烦。” 一直到朱利叶斯到达的当天,邹才从房间里出来,与北源经坐在一间房子时,等待朱利叶斯。 北源经看着侧对着他的塞班郡主,笑道:“没凭没据地,你这是何必呢?我听说女王不过伤了左臂,过两日就好了。” 邹仍是充耳不闻,只当北源经不存在,平为盛打了个哈哈,解围道:“听说郡主与朱利叶斯大人交情极好——”此时肖纳克在门外禀告道:“陛下,朱利叶斯大人到。” 邹立时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门边,北源经笑道:“让他进来吧。” 朱利叶斯方一进门,便看到了邹焦急的脸,禁不住重重哼了一声,便是北源国众人都看得出他对高仓沐一肚子怒气。 邹陪笑道:“辛苦将军了,将军,女王陛下——女王陛下还好么?” 朱利叶斯根本懒得理她,走到北源经面前,恭敬施礼道:“陛下大安,臣下奉女王陛下与卷风王陛下之命,前来议和。” 北源经微笑着,眼光在板着脸的朱利叶斯与陪笑的高仓沐身上扫了一圈,笑道:“免礼,好久不见,朱利叶斯。”方要叫侍从奉茶,就看见高仓沐一脸谄媚地端了茶过来,捧给了朱利叶斯。 平为盛见得北源经一脸恍惚,开口道:“朱利叶斯大人,贵国女王可好?” 朱利叶斯看了邹一眼,点头道:“多谢平大人关心,女王陛下左臂上伤势已快痊愈。” 邹陪了半天的小心,就是为了听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立时转了脸色,再不在朱利叶斯面前打转,远远坐到一边。 朱利叶斯的脸色顿时发青,北源经已回过神来,有趣地笑道:“朱利叶斯,贵国的沐郡主实在是个有意思的人。” 朱利叶斯苦笑一声,也怕让北源经看出破绽,从怀中掏出国书,奉与北源经,慢慢商谈和议之事。 足足谈了三天,方才把事情定了下来。北源经满意地签订了国书,笑着对塞班郡主道:“郡主明日便要随朱利叶斯大人回大良城,今天晚上的晚宴会出席吧?” 邹还未说话,朱利叶斯已是代答道:“陛下相邀,是臣下们的荣幸。” 北源经看着一脸不情愿的塞班郡主被朱利叶斯拖走后,笑着对蒙克利道:“你的情报倒是确实,他们两个的交情不一般,朱利叶斯很是看重她。” 蒙克利不敢多说话,只是恭敬称是。 邹一边下楼梯,一边低声对朱利叶斯道:“干嘛要我去出席晚宴,你是使者,你去不就行了么?” 朱利叶斯瞪了她一眼,道:“今天晚上挨过去了,明天就能回大良城,何必惹恼他。”看了看四处无人,轻声道:“你也装一下不行么?万一让他发现——” 邹看了看四周,悄声道:“我要装才让人起疑呢,他又不是你和卷风,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要不你们俩亲眼见着,怕是我站在你们面前哭着喊着我是那个人——你们也不会相信。” 朱利叶斯点点头,笑道:“不过我看他对你还是特别优容,多少还是觉着你像,你也不怕他——” 邹摇头道:“现在他正要巩固下北源,夺回六条十二府,哪里还会在外面找女人激怒范妮皇后?我一点也不怕。”顿了顿,道:“飓玉后也在青奔,你们打算怎么办?” 朱利叶斯皱着眉头,道:“要不是你送信来,我们也不会提防有人行刺,原来是想着你一直跟着飓玉后,我们就防着飓玉后的隐身术,没想到却是上十个上古王族气术高手的围攻。” 高仓沐听得”上古王族”几个字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是低声道:“我当初走的时候,给卷风留了信,打算从青奔混进六条去看看,飓玉虽是想甩脱我,但她那个水晶实在是惹眼,别人看不到,却瞒不过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却攻城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朱利叶斯点头道:“玉支府的城主原是天狼贵族,暗中已投向藏印,与其待他从玉支攻打大良,还不如我们先攻打青奔,祸水东引,让五神与北源互攻去。现在我们打算看情势,夺下玉支府。决不能落在五神国手里。” “我还是打算去六条看看。”邹沉吟道:“总觉得六条还有东西没有显形,不过是女神复活引发元素力外漏,就凭着藏印的那点异能和飓玉的身份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流?” 朱利叶斯摇头道:“你还是和我回去,他们都不放心你。”顿了顿,看了高仓沐一眼道:“卷风王对你不错,你就和他结婚吧。” 高仓沐看了朱利叶斯一眼,笑道:“多谢你的好意。女王有什么话带给我?” 朱利叶斯叹了口气,道:“她叫你随便,宗室里郡主比你漂亮的一大把,再不行,她自己也算是个大美女,不怕卷风王不满意。”说话间,已下到四楼,到了高仓沐的房门口。 邹连连轻笑,推开房门,道:“我怎么着也要去六条,看看藏印王,到底是个什么人!” 青奔城外,五神国的攻势虽然没停,城里却极有秩序,物价也恢复平稳。深夜,红树林所在的中央大街上,处处都是灯火辉煌,高官显贵们安稳行乐的姿态平常颇让人看不顺眼,在战时却让人安心不少。 那敏方踏入红树林,海林便迎了上去,笑道:“这些日子守城辛苦你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那敏苦笑道:“我哪里敢放心,只打个转就走,五神这几天攻得特别紧,真不知他们在做什么,没有了海松与塞班,他们怎么可能攻得进来!” 海林点点头,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城里已加强了戒备,防着五神行刺。” 那敏一惊,悄声道:“塞班女王不是我们——” 海林附耳道:“确实是我们的人假扮上古王族所为,但听他们说,当时周围不止他们十几个,怕是还有五神的人。只是他们似是没打算这么早动手,塞班和海松也是早有防备,塞班女王才会只伤了左臂。” 那敏忧虑道:“五神这样不惜血本攻城,怕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为行刺做准备,陛下他现在在哪里?” 海林叹了口气,指了指一角,道:“在那边,那里有一个比五神刺客更危险的麻烦。” 那敏顺着海林的手指看去,只见北源经一脸微笑,看着身边的一位身着素白双折塞班礼服,长着一头红发的清秀女子。 “呆会第一首曲子,我请你跳如何?”北源经顺手端过侍从送上的两杯饮料,递给塞班郡主一杯。 邹假笑着接过,抿了一口,道:“陛下,十分抱歉,我已经和朱利叶斯大人约好跳前三首曲子了。”说罢,行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北源经终是忍不住抓住邹的胳膊,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你的女王好好的么?何必还是这样?” 邹立时甩掉北源经的手,冷笑道:“陛下还是注意点好,这屋子里下北源人多得很,何必传到范妮皇后陛下耳朵里,让大家都不痛快?”说罢,远远地和朱利叶斯打了个招呼,快步走了过去。 朱利叶斯急步迎上,挽着邹走到一边,皱眉道:“他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看着,转眼就会传到皇后耳朵里去,这不是自己找麻烦么?” 邹方要说话,悠扬的舞曲轻轻响起,北源经挽着青奔城主夫人滑入舞池,邹笑道:“他知道分寸,有了方才的事,今天晚上他是不会理我了。”大大喝了一口饮料,道:“明天总算要离开这里了。” 朱利叶斯看了她一眼,张口欲言,最后仍是沉默。 曲子一首一首跳过,北源经与青奔府的几位贵妇跳过一曲后,就坐回了王座,与平为盛、海林等人低声交谈,再也没有看塞班郡主一眼。 朱利叶斯突地叹了口气,道:“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范妮皇后如果想管束他,只怕反而会出问题。” 高仓沐立时鄙视道:“以前的事不说,现在他要没有范妮,能有现在这么风光么?情不情,爱不爱的不说,知恩图报总要懂一点吧?” 朱利叶斯苦笑道:“你这话说得太过,北源经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娶了范妮得了平流,不娶范妮,他仍是北源皇子,趁势随风,难说有什么结果,就算是现在--------”看着邹抿着一丝弯线的唇角,犹豫一下,终是道:“你向来独来独往,除了女王陛下和他,其它你都是不甚在意,何必——----” 邹沉默半晌,抬头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他不容易。安德皇妃太过受宠,又是天狼人,在北源没有一点根基。他若是不争皇位,北源天一旦驾崩,他们母子俩也是难过。北源天又一心栽培他,断不肯让他做个闲散人。北源国远在北疆,民风彪悍,他不是嫡皇子,又要强,除了争军功没有别的手段,范妮他是一定要娶的。我明白得很,我和他也就是这样了。” 朱利叶斯定定看了她半晌,道:“你对女王陛下何时又计较过这许多,我看他对你还是真心,你就——-------” “弗蕾和他不一样,弗蕾对我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邹面上泛起笑容,“便是她心里觉得我嫁给卷风是千好万好,又有了盟约,将来我不点头,她哪里又会同意?”顿了顿,笑道:”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如是我现在遇上什么事,叫她抛了王痊和我一起走,她也未必不肯.” 悠扬的轻舞曲绕着偌大的舞池飘荡着,青奔府里的高官显贵们拥着娇美的贵妇翩翩起舞,弧形的吊顶上嵌镶着二十架巨型嵌金灯架,每架皆是重重叠叠闪着点点火光,华服与珠光交相倒映在光滑的地砖上,纤毫毕见,只有那一张张人脸却是越发模糊不清。 “卷风王对你难道不如女王陛下么?”朱利叶斯寻思半晌,慢慢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安。 邹斜眼看他,笑道:“你不是一直看着么?我对卷风王不够好么?他建国立业,我掏的八百两黄金,现在都砸水里了!看他怎么对我的?”顿了顿道:“在这世上我认识的人不过也就那几个,北源经他再如何,当初我是一个侍婢时,也没有强迫过我。” 两人说话间,曲声稍停,宾客们挽着舞伴回到座位边,身着号衣的侍从捧着酒食穿梭其间。似是因为有皇帝御驾在此,侍从比平常也多了许多。 此时正是舞会的高潮,不一会儿,曲声再起,一位贵妇走到王座面前,深深施礼,邀请北源经共舞。北源经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曲到中段,北源经已是转到了舞池中央,淹没在了人群之中,舞曲激荡的旋律升到最高处,似是有些凄厉,场中突地大乱了起来! 贵妇们纷纷尖叫,“刺客,有刺客!”竟是那位贵妇借着共舞,意图行刺北源经! 护卫们立时从四面涌出。北源经面无表情看着脚下只余一口气的贵妇,正要说话,混乱的宾客中跃起数条人影,手持利刃向场中的北源经飞扑而去! 朱利叶斯将邹拖到屋角,低声道:“好象是五神国的,这些人都是气术高手。” 邹强自镇定,点头道:“除了卷风和我们五个,北源经是顶尖高手,应该没事。” 朱利叶斯看了看四周,道:“他有了准备,这些护卫们早就守在一边,现在这条街应该封了,城里应该已是戒严。” 邹面色一变,抬头四顾,急道:“若是这样就不对,五神国不会不知道北源经的厉害,只是这些人来行刺不过是送死!飓玉!飓玉在这里!”说罢,挣脱朱利叶斯的手,推开挡在眼前的人,向场中狂奔而去,叫道:“北源经!小心!刺客会隐身术!” 场中声音噪杂,待得邹叫出第二声,北源经方转过脸来,叫道:“你说什么隐身术?” 正在这时,邹见得北源经身侧蓦然亮起一团蓝光,立时尖叫一声:“扑倒!背后有刺客!” 北源经此次却听得一清二楚,立时向前扑倒,躲过身后飓玉后的一剑。飓玉后狠狠瞪了高仓沐一眼,仗着蓝水晶隐身,又是一剑刺去! 北源经到底是高手,有了警惕哪里会让她得手,虽是看不见,仍是狼狈躲了开去,急叫道:“海林,把网拉进来!” 海林面色苍白,一声令下,立时有护卫拉开十来张缀着钩刺和铜铃的密网,在北源经四周交错,一听得铃响,便有气术高手全力扑杀!不一会儿,随着一声女人的轻呼,几点血迹滴落地上。 弥瑞大呼道:“刺客受伤了,别放跑了她!”随着他的叫声,围捕的密网越来越多,被邀的宾客纷纷涌出。 场中只有邹看得到飓玉,知道她不过是措不及防碰到了回钩,转眼就脱身出来,攀附到了灯架之下,盯着北源经,寻找下手的机会! 邹一咬牙,顾不得在北源经面前露了破绽,转身从一名护卫手中夺过弓箭,瞄准飓玉,叫道:“飓玉!不想死就离开这里!”铁箭离弦疾射而去,直扑飓玉后胸前要害! 飓玉后大吃一惊,挥剑挡开,怒道:“念在你是同族,方才放你一马,你是找死!”说罢,自吊顶上向高仓沐飞扑而下! 朱利叶斯被混乱的人郡挡在另一边,一时近不得身,听得飓玉的声音,脸色立变! 邹冷哼一声,不顾性命,直视蓝光包裹中的飓玉,连射三箭,不射她要害,却是箭箭见血。 弥瑞、海林等人虽是见不到飓玉,却明白高仓沐箭尖所指必是飓玉所在,再见得平空出现的血迹,顿时大喜,率领护卫们扑上,刀剑毫不留情向空白处斩下! 飓玉狼狈逃开,却没料到每当她仗着隐身术逃出重围,高仓沐立时一箭过去,让她露了行藏。 这样来回三次,飓玉已身中数刀,身上血迹斑斑。她满脸惊怒,知道今天晚上徒劳无功,强提一口气,甩手放出一个火弹,叫道:“我们走!”踉跄冲出了红树林。 场中吸引了大批护卫的八个上古王族已是死了一半,余下四人见得火弹信号,四散而逃,护卫们呼啸着追杀不休! 邹见得飓玉离开,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衣服已是被冷汗浸透!弥瑞、海林、那敏等人失去了她飞箭指引,也只得停下脚步,回头围捕其他刺客。 朱利叶斯此时方扑到高仓沐面前,一脸惊色,却也没有骂她,只是摇头不已道:“五神国未免太过嚣张!” “若不是郡主看得见那飓玉后,只怕她未必不会得手!”两人身后响起一声冷哼,邹回头一看,正是北源经。 北源经的黑发微微有些散乱,眼睛在塞班郡主脸上和手上的弓箭间逡巡,眼中的神色却是让人费解,朱利叶斯见北源经盯着高仓沐不放,知道他起了疑心,忙笑道:“要不是陛下准备了网刀,也不能把她逼走。” 北源经转头看了朱利叶斯一眼,道:“五十万斤粮种哪里是那么容易不翼而飞的?”又看向邹,似笑非笑道:“当初郡主就是这样跟着飓玉后从大良城跑出来的?卷风王把你软禁也是真的?” 邹避开北源经的眼光,笑道:“陛下,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北源经慢慢点头,高仓沐与朱利叶斯施礼离开宴会厅,回了五楼。 朱利叶斯道:“幸亏明天就要走了,若是再留几天,我实在是有些害怕他想明白。” 高仓沐抹了头汗道:“他就算是怀疑,也不可能想明白!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是能想明白就不是个人了!”说罢,两人各自回房。 高仓沐回到了房间,洗浴后立时倒头就睡,睡到半夜却被一阵声响惊醒,猛地睁开眼。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床前,黑暗中一名男子半跪着,用剑指着她,喘气道:“不准……不准出声。” 高仓沐虽是惊慌,又看不清,却立时听出,这个受伤的人正是柘力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卷 第十九章 同族之义 “柘力沙!”高仓沐大吃一惊,压低声音道:“柘力沙,我是弗蕾!” 黑暗中,柘力净身影一僵,犹豫道:“弗……弗蕾?” 高仓沐连忙道:“是我,就是那个红头发弗蕾,你半夜带我去洗澡的弗蕾!” 柘力沙立时松懈下来,重重跌倒在地。高仓沐慌忙跳下床来,将他扶起,急问道:“你受伤了?伤到哪里?” 柘力沙勉强道:“不用担心,一时半会死不了。只是一直冲不出去,有些失血过多。”喘了几口气,又道:“弗蕾,你怎么在这里,那天你失踪后,我找了你好久。” 高仓沐将他扶到床上躺好,轻声道:“其它以后再说,你就躲在我这时治伤,明天我带你逃出去。”说罢,从柘力沙怀中找出药物,摸黑替他治伤。 正在这时,外间响起叩门声,弥瑞在门外恭敬唤道:“郡主,郡主,是否安好?” 柘力沙立时一惊,便要起身,高仓沐一把按住他道:“你别出声,我出去把他骗走。”说罢,披上外衣,向外间走去,柘力沙勉强道:“弗蕾,小心些。” 邹低声道:“你放心。”出去开了门,低低和弥瑞说了几句,弥瑞立时便退走。邹自知因为她今晚救了北源经,这些北源人才对她如此客气,若是前几日,弥瑞怎么可能不进她房间里搜查刺客? 柘力沙在邹的房里休息了半晚,到了凌晨却发起高烧,半昏半醒。邹左思右想,趁着天还未亮,溜出房间敲开了对面朱利叶斯的门。 朱利叶斯披着晨衣,皱着眉头站在门口,不等邹说话,压低声音怒声训道:“你现在是可是我塞班郡主,大清早衣冠不整就来敲男子的门,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不能早饭时再说么?” 邹哪里还和他说这些,一把将他推进门,转身关上,急急道:“朱利叶斯,我房里有一个昨天晚上的刺客,我想救他!” 朱利叶斯原本极是恼怒的脸顿时一变,一把掩住邹的嘴,将她从客厅拉进卧室,骂道:“你就不能安分点么?昨天晚上八个上古王族刺客,杀了四个,抓了三个,还有一个搜遍全城都没有捉到,要是让北源人知道了,你要怎么办?” 邹陪笑道:“我知道这事麻烦,但是我从大良进青奔,他一路上一直照顾我,我不能不救他。他现在受了伤,根本动不了,你想想办法,怎么救他出去?” 朱利叶斯重重一哼,道:“他是五神的刺客,怎么又和你从大良到了青奔?你是猪脑子?没看出不对劲?” 邹叹了口气道:“是不对劲,但是他完全不知道我是谁,只把我当同族照顾,我也不想管他是什么人了。” 朱利叶斯瞪了她半晌,道:“你如今怎么——”重重叹了口气,道:“我也是独自前来,实在没法子隐藏他,只好在这里多留两天,等他自己好一点,再掩护他自行离去。”顿了顿,道:“却要想个借口才行。” 邹绞尽脑汁,半晌方道:“要不就说我病了?” 朱利叶斯怒道:“你大清早就活蹦乱跳窜了出来,哪里像是个病人?” 两人正费神苦思,外门响起叩门声,“朱利叶斯大人,陛下有请。” 朱利叶斯和邹同时一愣,朱利叶斯匆匆奔出卧室,打开房门一看,却是海林站在门前. 海林面上微带尴尬,不着痕迹打量了朱利叶斯匆忙披上的晨衣,眼角余光扫过站在卧室门口穿着睡袍的塞班郡主,勉强笑道:“朱利叶斯大人,陛下准备审讯昨天晚上抓住三个刺客,也许涉及行刺塞班女王陛下的犯人,大人若是有暇,不必急于回大良。” 朱利叶斯心中忐忑,却仍是笑道:“多谢陛下,既是如此,臣下打算推迟三天再启程。” 海林听得朱利叶斯爽快答应,似是松了口气,面上露出真正的笑意,道:“陛下方才起身,邀请大人与郡主一同共进早餐。” 朱利叶斯送走海林,关上门,头痛道:“他已是忍不住了,你不过在我房里呆了三分钟,他就派人来搅局,这三天要怎么过?” 邹毫不在意道:“他没法认定我是谁,最多也就是这样了,还能做什么?”说罢,打开房门,临走前回头笑道:“只是你那好得不能再好的名声,只怕是保不住了。”说罢,不待朱利叶斯开口,急急甩门去了。 朱利叶斯虽是气恼,却又担心邹不能招侍女进房侍候,衣着打扮失了礼仪叫北源人笑话,匆匆换衣进了邹的房间。 柘力沙晕迷不醒,多亏他身上的带的药甚是对症,没有生命危险。朱利叶斯一边审视柘力沙,一边对屏风后的邹说道:“他的气术只怕不在我之下,怎么会是一个普通流亡的上古王族?你怎么遇上他的?” 邹利索地穿上塞班双折礼服,理顺下摆上泛着银光的黑白丝缕,一边坐到妆台前佩戴首饰,一边道:“就在青奔山脉的树林里遇上的,一共三十八个上古王族,从礼天十府出发,打算去六条。” “那他现在怎么又成了五神的刺客?”朱利叶斯皱着眉头,“只怕是个大麻烦。幸好你救了北源经,北源人不会怀疑你,否则哪里能让他这样明目张胆躺在你床上?” 邹好不容易把精巧华丽的珠琏结在短发上,也不管有些歪斜,匆匆戴上耳环、手镯,转出屏风笑道:“多亏我为了逃跑时方便,用心记了这礼服的穿法,今天正好用上。” 朱利叶斯盯了床上的柘力沙几眼,便和邹一起出门上楼,到得五楼楼梯口,朱利叶斯看了邹头上的珠串无数眼,终是忍不住伸手替她整理, 邹自然知道朱利叶斯的审美强迫症,翻了个白眼,老实站在楼梯口让他摆弄,突地觉着楼道静下了来,五米一人的北源护卫虽不敢直视,眼光俱都是向他们两人瞟来。 邹不由一惊,推了推朱利叶斯,方要说话,便见得楼道里一扇房门打开,北源经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北源重臣。 朱利叶斯瞬间收回了手,与邹一同恭敬施礼,“陛下大安。” 北源经慢慢从两人身边走过,脚步在楼梯口前顿住,淡淡道:“免礼,一起来吧。”说罢,便下楼而去。 众人跟在其后,皆是默默不言,直到下了二楼,平为盛落后两步,见得三人已是进了房门,方才转头低声道:“蒙克利,高仓沐和朱利叶斯在宫变前就认识了么?” 蒙克利似是已查过这件事,立时苦笑道:“平大人,我只能查出,塞班王宫总管,朱利叶斯的姐姐朱利娅女官,暗中扶养了塞班女王。这样去推算,他们两人确实有早已相识的可能。” 海林叹道:“以前看到朱利叶斯对那一位极是维护,本来以为是为了高仓王,现在看来,说不定是因为她与高仓沐相似的缘故。” 平为盛头痛道:“她像高仓沐,还是高仓沐像她,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高仓沐现在是卷风王的未婚妻。” 弥瑞沉默半晌,道:“最多还有三天就回去了。” 海林看了看他,摇头道:“不过是找借口,能拖三天,也就能拖三十天。”突地又笑道:“我糊涂了,塞班郡主不是吃素的,若不是为了别的,我看她根本不愿意留下来,弥瑞说得对,也就是三天了。” 待得众人用完早餐,进了另一间房间,北源经居中坐下,塞班郡主、朱利叶斯和平为盛分坐他两边,弥瑞拍拍手,便有北源兵推三个满身血迹的刺客推了进来。 三个刺客头上似是染了发,却被冲洗得班驳,原本光亮的银发在杂色中泛着灰白,他们的脸色却是比头上的银色更为苍茫。 邹一眼认出,其中一个左臂被砍断的刺客正是柘力沙在商队里最亲密的族人,却完全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见他左臂虽是包扎了,渗出的鲜血却一点点滴到了光华的地砖上,不一会儿便集成了一个小血洼。 邹面露不忍,方要说话,那人却恰好抬起头来,眼光在邹身上停顿一秒,面无表情转过脸去,似是全不认识眼前的贵妇。久久未说话的北源经蓦地笑了起来,道:“你们上古王族虽是没多少人了,同族的义气倒是深。” 那人眼瞳一缩,仍是咬牙不出声,嘴里喘着粗气,左臂上的血滴得更快。邹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朱利叶斯用力扯了一下袖袍,生生忍了下来。面上显出烦厌之色。 北源经见到塞班郡主的脸色似是一怔,眼中渐渐透出怒意,平为盛连忙向弥瑞丢了一个眼色,弥瑞点点头,吩咐手下重新替三名刺客包扎,清洗了地上的血迹。 北源经似是忍了忍,拧眉看了三个刺客一会,冷冷问道:“五神国的国王到底是谁?” 这一句如石破惊天,满屋人俱是大惊!邹猛然转头,看着北源经,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带着些讪讪之意。 北源经瞟了塞班郡主一眼,突地一笑,眉头展开,看着三个眼满困惑与心慌的刺客道:“朕倒不认为你们能知道,不过就是一问,看来你们气术既高,耳目倒也灵便,是不是平常也觉着有些不对?” 三个刺客互视了几眼,脸色难看至极,认出邹的那人横眉怒目大声道:“你既然知道我们不清楚,何必再问?不管怎么样,国王必是我上古王族之人!”说罢,双眼突地猛睁,口中出血,竟是要咬舌自尽! 这一下措不及防,众人皆是大惊,邹立时跳了起来,顾不得血污,抢在侍从之前,扑过去一把卡住那人下巴,惨然叫道:“别死!回海松和塞班一样能和族人们在一起!”却已是来不及。 那人看着邹,面露微笑,勉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红头发,断续叹道:“弗……蕾……”手猛然垂下,没了呼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卷 第二十章 祈雨双台 邹倒坐在地,双手死死掩住嘴,要将满眼的泪意压回,却仍是呜咽出声。朱利叶斯起身将她抱起,叹了口气,恭敬行礼道:“陛下,郡主身体不适,臣下们先行告退。” 此时北源众人面上皆是一片惊疑之声,北源经还未出声,平为盛忍不住道:“朱利叶斯大人,为何此人称呼郡主为——为弗蕾?” 朱利叶斯镇定答道:“水神弗蕾德丽卡是我塞班国几千年来尊奉的女神,郡主在女神名讳中取两个字作为假名,不过是为了方便罢了。”说罢,又向北源经行了一礼,道:“陛下,请容臣下们告退。” 北源经面色平静,随意点了点头,道:“去吧,若是需要御医,只管开口。” 朱利叶斯心头越发沉重,慢慢退了出来。北源经看着两人的背影,挥手让将两名面无人色的刺客带出。 平为盛见北源经沉吟不语,与海林对视一眼,轻声道:“陛下,您看……” 北源经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慢慢道:“她来得奇怪,也走得奇怪,我在她身边整整守了三天,只盼着她再活过来,却终是绝望。四位上古正统王族都失了踪迹,接着便是天灾连连,如今看来,必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平为盛和海林互视一脸,俱是点头,北源经脸上慢慢泛出笑意,“不用管塞班郡主到底叫什么,她不是藏了一个刺客在房里么?加强守备,只要这刺客逃不出去,她自然走不了,你们想个法子把朱利叶斯赶走。”说着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又道:“把五楼楼道上的护卫全换成侍女,增加三倍。除了不进她的卧室,她走到哪就跟到哪,绝不让他们俩单独相处,看他们还怎么弄鬼!”慢慢走到门口,回头道:“朕困了,晚饭时再叫朕。”说罢,出门而去。 平为盛等四人面面相觑,海林苦笑道:“想个法子把朱利叶斯赶走?朱利叶斯****跟着她,哪里是赶得走的?” 蒙克利却是摇头道:“大人,以下官的看法,朱利叶斯虽是极为维护高仓沐,但在他眼里塞班国和塞班女王还是重要多了,只要编个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假消息,难保他不上当。” 平为盛却是看着弥瑞道:“以你看,陛下如是现在纳娶新妃,皇后陛下会如何反应?” 弥瑞沉默半晌,方道:“只要陛下不独宠新妃,皇后陛下绝不会多言。” 海林摇头道:“这些事不用考虑了,陛下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娶新妃的。”顿了顿,“五神国里的情势不明,纳新妃把海松与塞班逼到五神一边,又得罪皇后陛下,陛下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若是陛下如此打算,他方才就不会让高仓沐离开这房间!”说罢又苦笑道:“高仓沐若真是和那位有些关系,陛下也不会随意纳娶……” 弥瑞一怔,双手慢慢紧握成拳,正要说话,平为盛拍拍他的肩,叹道:“你别想太多,海林的意思是,这两人成不了。我们大可放心。”说罢,又深深看了弥瑞一眼道:“弥瑞,你要好好想清楚了。” 过了两日,塞班便传来消息,高仓震暴亡!其党羽虽散,但仍有人为其奔走呼叫,只说是塞班女王免死狗烹!一时间塞班岛内人人自危,暗潮汹涌。 邹与朱利叶斯听闻此事,皆是大惊,朱利叶斯跺脚道:“为了这些上古王族,你已是漏了马脚,北源经现在一日三遍把你以往喜欢的吃食、衣物、用具都送上门,还不是为了试探你?你赶紧和我一起回国!” 邹回头看了看刚刚安静下来,沉睡着的柘力沙,摇摇头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是走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说罢,回头笑道:“你放心回国,北源经现在外抗五神,内忌皇后,能把我怎么样?只要我想走,他哪里留得住?我只等柘力沙再好一些,立时离开青奔,潜入六条。” 朱利叶斯想了又想,终是向北源经告辞离去,只说郡主身体不适,再留两日,还请陛下照抚云云。 北源经陪着塞班郡主站在红树林大门口,目送朱利叶斯策马离去,转头凝视高仓沐陌生的侧脸,熟悉的神情,柔声道:“累了吧?你这两天都没睡好,到我房间去睡一会,我守着你。” 邹转头看着北源经,张嘴欲言,又忍住,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笑着摇头道:“你知道我不会去的,何必用这种话来试探我?” 北源经眼中翻腾着喜悦与疑惑,慢慢伸手,撩起塞班郡主耳边红发,绺绺银发在傍阳夕阳的照耀下泛着银红色的光芒,这种绚丽而苍茫的红色似是落在两人的面上,将他们面颊眉梢俱都染满。慢慢渗入了正在对视的双目之中。 “你把那些侍女撤走吧,我这两天实在是被她们盯累了。”邹无奈地说道,任由北源经轻轻牵起她的手。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们,我已经叫人去接当初在礼天城侍候过你的侍女了,你再忍耐几天。”北源经满面喜色,小心翼翼道:“你要是不想去五楼,我就搬到四楼你对面的房间。” 邹怔怔看了北源经一眼,摇摇头道:“过两天我就走了,我想去六条看看五神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用这么麻烦了。” 北源经身子微微一僵,方走到宴会室的脚步一顿,半晌方道:“你何必去管那些,就呆在我身边,我要办的事什么时候失败过?五神也就能风光这阵子了。”说罢,推开门,宴会室里灯火通明,除了平为盛四人,还有一脸惊异的那敏,见得北源经进来,皆是深深施礼。 北源经笑着道:“免礼,你们随意坐。”一边说着,一边在长形宴桌边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待得邹入座后,就在一旁坐下。 平为盛几人互视一眼,也不敢去坐上下主位,就在两人对面坐下。 邹看着满桌子的菜,扭头笑道:“我饿了,你不放开我的手,我怎么吃?”说罢,抽出被北源经紧握的手,慢慢进食。 北源经侧着身子,也不进食,微笑着凝视塞班郡主,邹似如未见,一边吃一边道:“要让你去灭了五神,上古王族也就等着灭族吧。我和卷风、还有高仓汀都只有死路一条。” 北源经鄂然大笑,道:“你就这么看我?我和你认识了这么久,上古王族的底细我还不知道么?要不是怕逼急了上古王族,大家都逃不了,我会让太上皇停止捕杀么?” 邹转头瞪了北源经一眼,用手中的叉子指着他道:“那你还不让我去六条?你就这么小看我?当我现在不是水之弗蕾德丽卡了,出门就只有死路一条么?” 不大的宴客厅里,刀叉撞击之声连连响起,平为盛尴尬低头,有眼色的侍从慌忙送上新的餐具,那敏一口菜呛在了嗓子眼,又不敢大咳,憋得脸通红,海林勉强咽下嘴里的菜,递给他一杯水,蒙克利偷偷将落在腿上的肉块拨到地上,踢进桌下,突然觉得身边冷气森森,转头一看,死死低头的弥瑞面上已是苍白。 北源经勉强抑制着全身的颤抖,笑着道:“你的箭术当初也就能射死只老鼠,就算是卷风王教了你这么些日子,你又能强到哪里去?”见得邹恼羞成怒,大有翻脸的迹象,又哄着道:“快些吃,早点去休息,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个刺客最多认识你了一两个月,你就这么护着他,你的同族难道少了么?” 邹重重一哼,吞下嘴里的食物,怒道:“柘力沙不一样,他把我当族人保护,事事照顾我,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北源经大大一怔,面上的笑容慢慢收起。细细端详塞班郡主,轻声唤道:“邹……” 邹不耐烦道:“在这呢,我和你说正经事,你居然敢走神?” 北源经面色又和缓了一些,抬起头看了看平为盛,又看了看海林和那敏,勉强笑道:“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邹手中的水杯一顿,面露苦笑道:“我以前是怎么样的?”平为盛犹豫道:“水之弗蕾德丽卡,就算是初遇之时,也是睥睨世间,独行其事,除了……除了陛下,对其他人不过是虚词以对,从不假以颜色。” 邹面上平静,手中却是一抖,溅了半身水,北源经急忙扯过餐巾替他擦拭,安慰道:“你死而重生,又失去了力量,自然容易心软,我前几日就有些怀疑,没想到你对塞班女王感情极深,我才以为不过是相似。” 邹脸上无奈,听得塞班女王四字,猛然惊醒,一把扯住北源经,慎重道:“经,你……你发誓,除非生死关头,无论如何不要伤害高仓汀,” 北源经双目乍然一亮,顾不得身旁有臣下在看,伸手紧紧抱住邹,叹道:“你活过来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你若是喜欢她,我自然不去杀她,待灭了五神,若是还有余力收拾塞班,我也不会薄待她。” 邹皱着眉,头疼道:“我实在是不想管你们的事,你……”到了嘴边的劝说仍是吞了回去,推开北源经,笑道:“我吃完了,你还不吃么?” 北源经随意吃了两口,便起身笑道:“我让他们把我的东西搬到你对面去,你的房间让给那刺客,你和我住一起。” 邹点点头,自然地与北源经手牵手走了出去。 待他们一出门,弥瑞便看向海林,似是要开口说话,却又忍了下来,平为盛却抢着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这么爽快?这样没名没份的……” 海林亦是怔了半晌,苦笑道:“我只知道陛下见她活过来,已是大喜,绝没想到她这么容易承认身份,还和以前一样相处,她到底已是塞班郡主,卷风王未来的王后。陛下能给她什么?怕是连和她一起出门都不行!她越是顺着陛下,陛下越是不敢如何,以前他们在一起时,陛下虽是爱她,却绝不是现在这样小心翼翼。” 那敏点头道:“我也觉得陛下现在远不如当初纵情自在,看着似是圈住……圈住小姐不放,实际上若是小姐翻脸,陛下除非用强,否则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平为盛叹道:“她知道他是个不愿意勉强的性子,若是逼急了反而不好,才敢这样放心大胆。” 到了第三日,柘力沙渐渐好了起来,见得满屋子的侍女、医师不免有些呆愣,慢慢喝着塞班郡主喂来的汤药,眼光扫过客厅里正在处理政事的北源皇帝,再落在邹的身上,轻声道:“弗雷,若是他对你真好,你也不要和我一起逃到五神了。” 邹微微一笑,摇头道:“你别想这些,赶紧把身体养好才是。” 柘力沙勉强摇起手来,摸了摸邹的头,叹道:“你看起来和常人没有区别,虽是也吃过苦,却不明白我们这些上古王族不容于世,颠沛流离之苦,平日总是自得其乐,满心满怀的欢快之意,我就愿意看你这样子。五神……不适合你去的。”柘力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邹默默地看着柘力沙,用手绢擦去他嘴角的药渍,悄声道:“你别担心,你不是说我和你们在一起时一直快乐么?我自己明白什么最好,我不是小孩子,我能吃苦。”顺手把空碗递给侍女。 柘力沙看了邹一眼,见着侍女和医师们暂时退了出去,忍不住道:“但是你和他不是已经……” 邹面上一红,轻轻摇头,柘力沙似是稍稍安心,叹道:“我其实也不想你这样,他没有正式娶你,你这样跟着他,不是回事。但五神若是败了,这世上的上古王族,谁还能活命?虽是受委屈,我宁可你活着。”顿了顿,勉强笑道:“不过,只要有卷风王和塞班女王在,上古王族至少也不会绝种。只是他们……” 正说话间,客厅里的北源经站了起来,笑道:“邹,都忙了一上午了,我们去吃午饭吧。”邹笑着应了,向柘力沙道:“我下午再来看你。” 说罢,走到北源经身边,由他牵着走出门去。 北源经仍是带着邹与平为盛等人一起用饭,满桌子尽是以往她喜欢吃的菜肴,北源经吃得极少,只是看着邹。 侍从们小心布着菜,众臣们也不敢谈笑,邹看了北源经一眼,把自己面前半满的盘子推了过去,笑道:“吃不完,不能浪费了,给你吃。” 北源经大笑,“好吧,你不要的尽管丢给我吧。”说罢,重新拿起刀叉,慢慢吃着。邹笑道:“五神国退兵了吧?飓玉伤得不轻,藏印攻城无功,正好回去照看一下王后。你趁着这时候也歇一歇。” 北源经手上一顿,嘴里细细嚼着,过了一会转头笑道:“你以前总想四处看看,在这里呆烦了吧?我明天带你出去逛逛,城外的青奔山大瀑布你肯定会喜欢。” 邹瞟了瞟极是不安的平为盛等人,笑道:“我来的时候就是打那瀑布下过的,哪里还要特意去看?柘力沙还没有好,我现在不想出门,你的伤刚好,也别到处走,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 北源经慢慢点头,手下加快了些,平为盛松了口气,看了看北源经的脸色,笑着道:“陛下,我们派去的人已经潜入六条了,藏印取了六条城主府做王宫,却不住在里面,倒是飓玉时时进去住一两日。” 邹顿时一怔,皱眉沉思,北源经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飓玉这时去王宫里住,自然是为了疗伤,那里肯定有古怪。” 邹笑道:“我以前见过飓玉在我祈雨台上用水晶收聚能量,转为已用,怕是那里也有什么……”邹突地脸色大变,跳了起来,叫道:“静水姬,静水姬的祈雨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捷径远途 平为盛等人听得静水姬之名皆是大惊,北源经却是笑着放下刀叉,轻松道:”那又如何,静水姬早死了五百年,祈雨台里的元素力若是足以危胁北源,飓玉前几天还能被我们伤到么?” 邹慢慢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我怕的不是飓玉和藏印,我怕的是地仁——他如何没有死的话……”转头看向北源经,苦笑道:“我已是被他弄死了一回,再不想来第二回了……” 北源经脸色剧变,蓦然站起,一把抓住邹的手,拉着她出门而去。 平为盛脸色苍白,转头向看海林道:“水之弗蕾德丽卡竟是被土之地仁害死的?若是土之地仁真的藏在五神,说不定还有风之飘蓝,火之炎,木之林白……” 海林摇头道:“不可能,卷风王才是这些先天元素高手的宠儿,你想想,以风之飘蓝对卷风的关爱,她会弃海松而选五神么?” 北源经拖着邹走回四楼的房间,甩上房门,看着邹道:“你把话说清楚,当初你是怎么死的?” 邹慢慢把地仁和静水姬的事说了出来,北源经的脸色却是渐渐和缓,待得听到女神复活,顿时叹道:“我一向以为上古王族实在有太多难解之谜,犯不着把他们逼到死角,果然如此!”说罢,抱着邹在软椅上坐下,一边吻着她的手,一边道:“卷风王虽是上古王族,毕竟独木难支,他的亲信重臣没有一个上古王族,便是独占了全大陆,也无法复兴五神族。地仁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才非要你们俩成婚,若是国王代代是五神纯种,慢慢收聚上古遗民,过得百年,怕还是有些希望。” 邹默默点头,北源经又长叹道:“ 父皇也是明白这一点,才极为忌惮五神族,所以才会有捕杀上古王族之事。若是没有五神国,失去了五位元素高手,海松哪里又能撑这么久?塞班哪里还能卷土重来?就算是我们在大良城外无功而返……” 北源经的语调渐渐带些苍凉,凝视着邹,轻声道:“我费尽了心血,借着北源国百年积聚之力,到如今不过只占了天狼大陆半壁疆土,稍不留神,便会功亏一溃!”慢慢将头低下,埋在邹的肩上,“为了不前功尽弃,我如今处处受制,便是你要离开我去六条,我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可是,我实在害怕你再出事,你就再多呆几天,等那个柘力沙全好了再走吧。” 邹轻笑道:“我知道你向来小看我。你放心,若是要我去潜入海松、塞班、或是上下北源, 我只怕是凶多吉少,但若是去五神国,我倒还有些保命的本事,到底我也是上古王族,你看——”邹撩起快到肩头的红发,成片的银发露了出来,“便是你不说,我也要再呆一阵子,等银发全长出来再进六条。” 北源经眼睛一亮,将邹抱起,一面吻着她的额头一边向床边走去,笑道:“既然藏印王回去陪王后,我也懒得理事了,平为盛他们总不能白拿钱不办事不是?” 邹滚到床上,打了个哈欠,含糊道:“你也该好好休息几天,我方才吃多了些,直打盹,我可是要睡一会了。”说罢快手快脚缩入被子里。北源经脱了外衣,上床扯过另一床被子盖好,隔着被子伸手抱住邹,笑道:“自打看见你,我就没好好睡过觉,这几日总要补回来才行。尤其是前阵子,为了塞班女王你给了我多少冷眼,早知道她是你的分身,我哪里会让人去刺杀她?我护着她都来不及,谁知道万一她死了,你会不会出事?” 原本睡眼朦胧的邹听得此话,腾地睁开眼,惊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个——” 北源经打了个哈欠,道:“你的分身也奇怪,居然为了藏印王做了塞班女王,我倒觉得她和卷风是天生一对,卷风当初不也是为了你?让这两人联姻,两国的盟约才更巩固不是?” 邹半闭着眼睛,喃喃骂道:“你这是居心不良,就盼着塞班内乱,最好是他们两国互斗,两败俱伤,等你来捡便宜,不费力占了全大陆!” 北源经哈哈大笑,越发搂紧了邹,道:“我也不是光为了这件事,你现在到底是和卷风王有了婚约,我心里不安,说上几句也不成么?” “你会不安?我看你安得很,我就算是没婚约,还不是一样……”邹无意识地说着,半路便睡了过去,徒留下北源经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顶。 到了第二日北源经却越发忙碌起来,除了晚饭陪着邹之外,便是午饭也是一边吃一边议事,在红树林出入的官员、信使往来不绝,蒙克利匆匆离去似是在办大事,城外的五神却毫无动静。邹不免有些奇怪,平为盛等人的脸色却是越发地沉重。 过了几回,邹在柘力沙的房门口频频遇上平为盛、海林,两人脸带苦笑,似是有话要说却不过是问候了几句便走了开去。弥瑞远远站在楼道另一端,面色极是灰暗。 北源经已是晚饭也顾不得回房来吃,邹一边思索一边慢慢给柘力沙喂饭,正愣神间突听得柘力沙道:“弗蕾,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邹抬头笑道:“怎么了?我跟着你去会给你惹麻烦么?” 柘力沙看着邹叹了口气道:“这倒不会,你只要把红头发削去,任你是谁,我都能护着你。只是我看他对你还算是真心,我不想你去五神遭罪。我实话对你说,如今藏印虽是称王,但是暗里有流言,说是王宫里住着神使,那才是真正的五神国王。若不是上古王族在外面备受欺凌,我和悍昊情同兄弟,替他办些事,我是一点都不想去五神的。” 邹听得“神使”两字已是面色大变,正要详细询问,门外一阵响动,北源经走了进来,笑道:“我回来晚了,你吃饭了没?” 邹将手中的碗放到侍女手中,向柘力沙微微点头,起身笑道:“我等着你回来一起吃呢。” 邹随着北源经走出房门,方走进宴会室坐好,平为盛等人还未落座,便有侍从领着两名身披斗篷,遮住面目的人来进见,只是那两人仅有手指露在斗篷外,肤色干净,戒指上的宝石暗暗闪烁。 平为盛等人皆是脸色一暗,北源经面上却泛出微笑,站起身正要说话,邹却瞪了他一眼,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不乐道:“稍停些吃顿饭不行么?前几****说什么来着?难不成我们俩还比不上藏印和飓玉?我可告诉你,藏印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烂泥,你要是——” 北源经哈哈大笑,欣然坐下,向那两人做了个手式,让他们入内坐到桌边一同用餐。 那两人似是受宠若惊,互视一眼,除了斗篷坐了下来,邹一眼扫过,便知皆是原平流贵族。 邹一边进食,一边听得北源经慢慢和两位原平流贵族闲聊,竟然都是颇有势力的山民贵族。邹看了看平为盛等人的脸色,突地轻笑出声,北源经转头笑道:“想起什么事了?这样开心?” 邹歪头笑道:“你进天流京也有好几年了吧?也到时候了。我只是方才想到,没想到日子过得这么快。” 北源经含笑看了邹一眼,又转头瞅瞅平为盛等人,仍是和那两位地方贵族闲扯。待得饭毕,北源经正犹豫着,便被邹一把扯住衣袖,拖回了房间。 北源经一边无奈道:“这事拖不了,叫人察觉了可不好办。”一边伸手让侍女除了沉重华丽的外袍,换上了便装。 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见得侍女们退了出去,笑道:“你何必藏着?让他们不安心,倒叫我担了个虚名。” 北源经走到邹身边,与她并肩坐下,叹道:“怎么又是虚名了,将来总是——--”语声渐渐低沉,房中孤灯摇曳,与窗外点点星光相映…… 远方的大良城,也有人看着同一片天空中的星光,轻声笑道:“将来总是成不了的,我何必担这个心,亚得利亚。” 身着黄色直袍冷血宰相困惑道:“陛下,塞班女王见朱利叶斯匆匆回来都是一脸不安,您如何又能确实北源经和她成不了?” 卷风王头上的银发已是过肩,用黑色发绳扎成了一束,服帖垂在身后,他手扶镂花窗框,笑道:“亚得利亚,我们俩都是孤儿,吃尽了苦头,起事后死了多少同伴,受了多少罪,就算有了上古王族正统的帮助,也不过占了大陆一隅,朝不保夕。北源国边荒之地,北源经不过是皇庶子,短短几年便占了天狼大陆大半壁疆土,登基为帝,好不风光,哪里还能事事如意?我这海松国王做得可比北源皇帝来得痛快!” 亚得利亚一愣,似是明白过来,卷风王转身坐回书桌边,取过宰相方才送上的情报,笑道:“北源经这皇帝做得难受,上面有太上皇压着,身边有平流皇后看着,便是平为盛这样的心腹,只要他稍露破绽,便会被北源皇太后用来对付他,他过得这般艰难,哪里又会莽撞行事?看,这上面不是说,她时时与那个同族在一起么?必是要走的。” 亚得利亚与肯内利对视一眼,肯内利犹豫道:“只是他们同住——---” 卷风摇摇头道:“她的性子我知道,断不肯吃这种亏的!北源经为了夺皇位,走了捷径,理不直气不壮,不过也就是看着而已。” 亚得利亚面色松了下来,连连点头道:“臣下明白了,她不过是以退为进,朱利叶斯不在身边,她自然不能和北源经对着干。” 卷风王的黑眸微微一闪,抬头凝神看着屋顶,突地叹气道:“当初在天狼城,我看着他们俩在一起时,只觉得珠联璧合,倒也没想什么。没料到北源经转身就娶了平流公主,我那时就知道,他们俩是成不了的。”慢慢道:“其实她是极念旧情的人,北源经到底没有错待她,他也是没办法。” 肯内利想了想,又道:“若是北源皇帝允诺以后册封——” 卷风王大笑道:“前几年说这话还行,如今可没这么好的事!北源经还要靠平流出身的皇后巩固下北源,他到底是外来人,就算是名正言顺,不花个十来年哪里又能甩开皇后?无论有没有她,这是必行的事,我也不敢小看北源经,但五六年总是要用的。” 亚得利亚笑道:“只怕还不仅如此,平流皇后若是有子,那位太上皇还不赶紧着让北源贵女充实北源经的后宫?到底也要生个北源皇子才行。” 肯内利方才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卷风却又叹道:“现在我倒也明白她为什么对北源经另眼相看,北源经心里未必不想抓牢,对她却一直和缓,实在也不容易。” 亚得利亚安慰道:“她太较真,就算是北源经也不过是磨日子罢了。北源经急于巩固地位,当初看似走了捷径却掣肘太多,难得畅快。陛下浴血建国,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天下,虽是艰难,却实实在在,海松的事陛下说了就算。欲速则不达,世上的事原是一个理,陛下对她缓一缓……” ---------------- 寒风呼呼地吹着,正午的太阳躲在阴云后,暗沉沉的天空零星飘着几点雪。 青奔城四门畅通,城门前的厚雪早被踩得乌黑,化成了污水,各地的商队仍是进进出出,好一派平安景象。城墙上往来巡逻的铁甲军士眺望着城郊荒芜的田地,眼中警戒之色却始终未退。 柘力沙牵马站在城门边,身后二十来个族人仍是组成商队,八辆货车上各色货物堆积如山。包着头巾的族人个个面上都带些病色,似是被拘禁时受了一些罪,还好没有一个身上带伤。 柘力沙紧了紧身上的厚斗篷,转头向中央大街的方向看去,隐约可见红树林高高的五层屋顶。 四楼房间里,侍女们都退了出去,梳妆台前红发散落一地,长长短短,乱成一团。北源经倚在床边,看着地上的落发,似是已出了神。 邹用蓝色的头巾包住薄薄的银发,对着镜中的北源经笑道:“看,我这样子,还有谁会怀疑我是塞班郡主?便是飓玉看到我,也要迟疑。” 北源经从床边站起,待得邹将蓝绒斗篷罩上,与她牵着手走出房间。 两人慢慢下得楼来,到了红树林的后门。邹接过弥瑞递过的疆绳,看了看仍被北源经紧紧握住的右手,贴近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双唇,轻声道:“你做了皇帝,气魄反不如当初?” 北源经一愣,松开邹的手,搂着她的腰微叹道:“那时候却是太得意,以为这世上的事没有我办不到的——”邹笑着打断:“前几日是谁厚着脸皮说,自家要做的事什么时候失败过这种话的?” 北源经又是一呆,连连大笑,脸上的阴云一扫而空,吻了吻她的唇角,柔声道:“六条就在青奔旁边,两三个月足够了,我正要在青奔府呆上几个月,就在这里等着你。” 邹微微笑着,也不答话,转身上马,那马虽是高大却极是驯服,不过在原地小跑了几步,转着棕金色大眼瞟了瞟北源经,喷了口气,猛然扬蹄窜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终卷 殊途同归 第一章 大将悍昊 雪终于下了起来,柘力沙抬了抬臂膀,将斗篷上的散雪抖落,看着一骑快马向城门飞奔而来,马上的单瘦矮小人儿裹着蓝布头巾,厚重的蓝绒斗篷上落满雪花,太阳虽是躲在云后,地上的厚雪却反射出亮光,在那人的身上绕上了一层湛湛的光芒。 “弗蕾。”上古王族们的脸上纷纷绽开笑容,向迟到的同族打着招呼。柘力沙打了一声唿哨,清脆的扬鞭声连连响起,八头骡马甩尾举蹄,拖着沉重的货车在雪地上前进,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柘力沙一提缰绳,让开一道空,邹嘻嘻一笑,策马溜入马队中,与柘力沙并骑而进。 “弗蕾,到了五神国后,我带你住到悍昊府里去。请他带着我们俩进王宫一次,这事儿办完后,我们就马上回来,”柘力沙低声说道。 邹笑着点头道:“你放心,我可不敢在五神国里乱来,飓玉认得我,现在虽是变了发色,还是小心点好,我只到王宫里看看,绝不多事。”迟疑一下,又轻声道:“葳印王也在王宫吧?z断章取义589z” 此时,商队出了青奔府,在旷野中缓缓前进,左前方高大的青奔山脉黑沉沉地笼罩在云雾之中,只显出隐约的轮廓,和着肃冷的寒风,威压在人们的心头。 柘力沙策马到了山前的关卡处,凭着下北源国正式的通关证顺利地通过了军队的盘查,指挥着商队将马车赶上山路。 柘力沙松了口气,方从马队前退到邹的身边,沉默半晌方道:“藏印王平常都住在军营,很少回王宫,尤其是飓玉不在的时候。现在飓玉回去养伤,怕是还是要回去住的。” 邹不由一愣,觉得这消息和下北源国的情报有所出入,却也只在心里琢磨,到六条城的路还长着呢。 邹一路上拾柴提水,餐风宿露,虽有族人庇护,仍是辛苦,她却不顾柘力沙拦阻,将三十人的洗衣做饭都包了下来。 人在旅途虽是不讲究,但****总有几件换洗衣裳,她便趁着驻扎时在冰冷的山中溪流处,用心洗涤,从未间断。 一日傍晚,柘力沙坐在矮木桩上,一边看着邹晾衣服,一边笑道:“你以前少吃苦,看北源经对你的样子,你只怕也是个任性的。我其实真没想到你能这样。” 邹用力抖开一件厚重的湿衣,挂在拉起的长绳上,把层层的搓印拍平,方转头笑道:“我一来到这世上,世事不知,原是有北源经庇护,方能安稳。待得后来,有了些际遇,越发地随心所欲,有时候想想,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说罢,低下头捡拾木盆里的湿衣。 “我看你现在也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半点也没有勉强的样子。”柘力沙大笑道:“就算你运气不好,只怕也会拧着,哪里又会退让?我实在觉得北源经不错,任是谁,若是那样用心对你,哪里会容得你说走就走?” 邹摇了摇头,将木盆里的积水泼出,将冻得又粗又红的十指在绵衣上擦了擦,放在嘴边,哈了几口热气,不过也是聊胜于无。 柘力沙站起身来,走到邹的身边将大木盆抓起,一边向不远处的篝火堆起去,一边道:“弗蕾,这阵子我也明白了,你自己的主意太大,是个宁折不弯的。待我们从五神回来,你不要回海松或是塞班,跟着我,我教你些保命的东西。” 邹大喜抬头,看着柘力沙笑道:“柘力沙,这可是你说的!”眯着眼奸笑道:“若是我学得一身高绝气术,揍了你的好友悍昊,你可不能骂我!” 柘力沙哈哈大笑,摸了摸邹的脑袋,道:“你可别小看了悍昊,他以前号称天狼军第一勇士,若不是脾气不好,出生又低,立的战功做个将军也是有余。藏印也是运气好,居然网罗到了他。若不是这样,我才懒得管五神的事。”又凝眉道:“悍昊私下和我说,飓玉用神通治好了他的腿伤,不少同族莫名其妙也得了些好处。虽然这五神国的好处实实在在,又不用在外头担心北源国捕杀,但我总觉得蹊跷,” “难怪你们五神一下子出来这许多的气术高手,难不成他们以前……” 柘力沙面色微暗,点头道:“昨天八个刺客,除了菲克是和我一起的外,另外六个当初逃进五神时气术虽是不凡,却绝没有那样出众。像他们这样的,只怕还有上百人。” 邹长长吐了口气,喃喃道:“还好只有百来个人。”说话间,两人回到了营地,邹和柘力沙打了个招呼,跑到做饭的地方,帮着族人收拾野物,洗涤菜料,忙得不亦乐呼。 从当天晚上开始,邹便开始向柘力沙学习气术。 她当初附身在弗蕾德丽卡躯体上,靠着北源经打通了一身气穴。如今这高仓沐身体上的气穴最已打通,倒省了她一番功夫,只是高仓沐应是未真正练过,弯弓射箭还过得去,与高手拼斗却是全然不行。再加上邹当初未来得及向北源经多多请教,学习运气之术,便是个普通男子也比她强了。 柘力沙平日对邹关照备至,教习之时却极严厉,一个姿式不对,便是一顿臭骂,练习中撑不到规定的时辰,带刺的树枝便毫不客气抽到了邹的背上。 邹却越发与柘力沙亲近起来,每日扎营后,先是洗衣做饭,待得众人用完,收拾干净后,便跟着柘力沙在营后苦练。 这天狼大陆,五元素世界却有个好处,极是讲究血统资质,高仓家族既是女神之后,高仓沐又是王族嫡系子孙,学起来自然比别人快。 只是邹全然不知自家强弱,无论她如何,柘力沙不过一招就能让她四脚朝地,满嘴吭泥。 邹自转生来此,先得北源经关照,后得水之力,目无余子,睥睨天下,便是地仁总归也要依她成事。她再是清醒,也不免有些骄纵之气。重生后依附半身塞班女王,得封郡主,锦衣玉食,朱利叶期又极是坦护,卷风王就算用心良苦,哪里又让她真正吃过苦? 柘力沙手上的树枝、嘴里的臭骂,全身的青紫,满嘴的尘土,邹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每日里只有三件事,赶路,做事,练功,北源经与卷风王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便是五神国也不再在吸引她的注意。 当邹勉强睁着青肿的右眼,忍着背上伤口的阵阵抽痛,坐在马前上眺望六条城时,她已经能躲开柘力沙的第一招,第二招被打翻时,也能护住口鼻,不再满嘴脏土了。 柘力沙领着马队一阵急奔,来到了青奔山脉的西面出口,呼啸一声,一把摘下头巾,闪亮的银发顺势落到了肩上,几根发丝被微微的山风吹得飞起,极力舒展着,似要纵身而去。柘力沙转身笑道:“到了五神,我们这头银发再也不需遮掩了!” 三十人同时欢呼,便是邹也是兴奋莫名,纷纷摘下头巾。邹头上的银发已是发厚了许多,却有些干涩,篷松地披在肩上,远远无法与塞班女王、飓玉后光滑柔亮的长发相比。便是身边的族人,一头银发也比她要光亮得多。 邹从怀中摸出柘力沙送给她的红色头绳,随意将银发束了起来,也不遮掩,大摇大摆地随着马队进了六条城。 六条城,虽是原天狼中部重镇,经海松、五神两度夺占之役仍是巍峨耸立,五神据此以成王业,改名为五神,只是包括藏印王与飓玉后在内,上上下下仍是习惯称呼为六条。 柘力沙明显与守城官甚是熟悉,不需查验,便领着马队入了西门,沿着西城大街前进。六条城里来来往往的尽是银发人,坦坦然露着银发。 马队中的上古王族极是兴奋,一群男人如啐嘴婆娘般议论纷纷,说个不停。 邹却是感觉有些不对,这大街上银发人虽多,但六条原居民却是鲜见,沿街皆是关门闭户,冷风吹着地上的脏物,没有半点挡阻,翻滚出老远。 邹忍不住张嘴要问,却见柘力沙丢了个眼色过来,只好闭嘴。 柘力沙领着马队到了一个官府门前,立时便有官吏迎了上来,恭敬打了招呼,便领着三十来个欢天喜地的新族人进了门。 领头的官员三十来岁,扎着银色小短辫,唇上留着小胡须,微带惊讶地看了看站在柘力沙身边不动的邹,正要说话,却听柘力沙道:“狄克,弗蕾是我的妹妹,我这次带她出来见识一下,还是要跟着我回去的。” 狄克点头微笑,道:“悍昊大人今天还派人到我们这儿来问消息,正等着您去。” 柘力沙方要说话,就听得背后一声大喊:“柘力沙,你这小子,这回怎么迟了十多天?”邹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披铁甲,高大粗壮的汉子正急急策马而来,面上尽是欢喜之意,身后的亲兵护卫狼狈跟着,却仍是被甩下老远。 柘力沙大笑迎上去,两人捶肩拍臂亲热了一番,柘力沙回头招了招手,叫道:“弗蕾,过来。” 弗蕾连忙策马奔近,还未说话,悍昊忽地大笑道:“柘力沙,你真是下得狠手,当初对我是如此,现在对个女人照样揍得她不成人样。” 弗蕾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肿眼,用舌头舔一舔嘴角的裂口,吸了一口凉气,干笑着不好出声。 柘力沙却是面不改色,伸手摸了摸弗蕾的头,点头道:“她有资质,也能吃苦,这样练下去,将来准比你强。” 悍昊大愣,上上下下打量了邹一回,笑道:“原来是贵族血统?这孩子又是哪家王族的私生女?平流的流氏还是北源的北源氏?总不成又是天狼王室吧?” 弗蕾见他口无遮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之意,柘力沙“嘘”了一声,催着两人调转马头,向将军府而去。 待得回了府,邹与柘力沙进了客房洗脸换衣,打理了一番,方出门与悍昊一起用晚饭。 悍昊赶跑了亲卫侍从,自个儿提壶倒酒,一边喝一边哼道:“飓玉平常还是挺好,一提到血统就有些着魔,我就不明白,天狼王室,上古王族就让她那么引以为豪?不论哪边,她都不是个正经嫡系,犯得着天天记挂着么?我一听她说这些,就腿肚子打战!” 柘力沙苦笑道:“没有她的天狼血统,六条十二府哪里这么容易归顺?没有她那身传自上古王族的异能,五十万斤粮种哪是那么容易到手的?也不怪她着魔,这回连北源经也差点死在她手上。”说罢,瞄了邹一眼。 悍昊将手中的酒一口喝干,冷笑道:“立国夺地全是她的功劳,能和神使相通的也是她,藏印那小子难不成就是一个摆设?我看他如今连王宫都不回,除了办公事也不在军营,自己在城外搭了间小木屋,每日里发愣,我就纳闷了,北源经当初也能被这样的呆瓜给重伤了?” 邹见悍昊骂得爽利,忍不住“卟哧”一笑,探听道:“将军,藏印王和飓玉后夫妻情深,听说他匆匆撤兵,也是要回来陪王后。” 悍昊给邹挟了一筷子菜,笑道:“不用客气,叫我大哥就好,柘力沙认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邹还未说话,柘力沙就呲之以鼻道:“别想占便宜,她叫我柘力沙,叫你悍昊也就行了,什么大哥不大哥的,你是大哥了,我是什么?” 悍昊与柘力沙笑闹了一阵,喝了半壶酒,方有空回答道:“他们俩的事我也不清楚,反正他们俩都是一路人,****想着光复上古王族,就算平日里有些冷淡,也是夫妻做久的缘故。只是藏印有些不服神使,飓玉自然不会让他如此。” 邹听得眉头直皱,慢慢吃了两碗饭,见得柘力沙与悍昊正拼酒,没空管她练功,便悄悄退了出来,在房前的空地练功。 将军府没有侍女,尽是彪悍的亲兵,见邹是女人,便也多不靠近,只是备齐了洗漱之物。待得到了深夜,邹见得柘力沙与悍昊都被人扶着回了房间睡下,便也收拾停当,从后门摸出了将军府。 将军府近旁便是王宫,邹躲在黑暗的墙角偷窥了半晌,见得门前戒备森严,大街上杳无人迹,巡逻队却是时时来回,知道一时急不来,便又缩回了将军府,回房睡下不提。 过得几日,柘力沙寻了机会,请悍昊领着去王宫里看看,悍昊自是一口答应安排。柘力沙私下里叮嘱邹道:“说好了,去王宫看看情况就离开五神,别乱惹麻烦。” 邹点头答应,轻笑道:“我不瞒你,我来不过两件事,一件事寻机会看看所谓的神使,另一件便是见见藏印王。” 柘力沙古怪一笑,瞅了邹一眼道:“据说飓玉都没有真正见过神使,咱们怕也没这么好的运气,至于藏印——我以前见过几回,其实远不如北源经。”说罢,哈哈大笑而去。 邹大愣,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追着道:“你又打趣我,我不过想看看他到底又好在什么地方。” --- 十分对不起,因为工作上的事耽误了.(未完待续) 终卷 殊途同归 第二章 内患重重 六条国内除了飓玉后,谁也没见过神使.这神使的身份自是极大的秘密。但悍昊听得柘力沙直说想见见神使却全不在意,下足心力安排。 他身为五神国重臣,藏印王出征便命他镇守都城。此时藏印王虽是回国,但边境玉支府、青奔府有北源、海松等国虎视眈眈,藏印王自然仍是将都城、王宫的守卫托付予他。 六条城与王宫的守备军队皆是悍昊的嫡系,带两个人进宫自是易如反掌,但过了十来天仍是未寻得大好时机,开先几天悍昊还不时来找柘力沙喝酒,近几日却是人影都不见了。 事情看似蹊跷,邹却是毫不在意,****苦练气术。柘力沙见她如此沉得住气,越发看重,手底下更不容情,平日里的维护疼爱俱都收了起来。 除了睡觉无法看住邹外,只要她踏出房门一步,皆要运气行功,一言一行,一坐一站的动作更是不能错了一分,否则便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邹****将心吊着,时时警醒不敢懈怠,饶是这样,仍是避不了挨揍。便是回了房间,也不敢放松自家,小心按着平时的规矩,睡着也要行功。 如此过了近一月,邹方用了午饭,顾不得寒风阵阵,被柘力沙盯着在院中苦练,悍昊突地走了进来。 邹见得两人在一边说话,却不敢停下,只是听得悍昊笑道:“虽是知道你眼光好,没想到居然找到这样一个厉害的。我本来还想,她撺掇你要见神使,心里不知打什么主意,我这边一晾着,她必定沉不住气要乱来。” 邹只觉柘力沙的眼光从自家身上扫这,听得他得意笑道:“早说过她资质好,将来肯定比你强。”顿了顿,又低声道:“头几回你嚷着那神使鬼鬼祟祟,必定不是个好路数,非要拖着我一起进宫里打探,我都没应,现在不正合了你的意?怎么样,什么时辰进宫最方便我们行事?” 悍昊嘿嘿连笑,压低声音道:“那神使神出鬼没,宫里的侍从又多是飓玉的亲信,我打听了这么久都没有确切消息,这阵子飓玉不时进宫住几日,倒让我找出些破绽,再过几天便有消息了。” 柘力沙半晌未说话,突地道:“听说城外的军营似是不太稳当,你手下的人没事吧?” 悍昊顿时哼了一声,骂道:“那神使透过飓玉传话,六条城里不得有非上古王族的壮年男女,结果六条城里的男子都被征招入伍,便是壮实的女人都赶到城外扎营,战时还能推说是权宜之计,但哪里又能长久?藏印这小子虽是明白,居然抗不住飓玉坚持,看他以后还怎么做国王!”说罢,叹了口气道:“我当初怎么就上了这艘破船了?天狼天狼,天狼国早就该亡了,我还死记着做什么?” 柘力沙也叹了口气,劝道:“既是已绑在一起了,又能如何?如果让北源国占了天下,我们上古王族终是逃不了灭族的命运。也算是为族人尽一份心罢。” 邹听到此处,手上便忍不住慢了下来,平日里柘力沙必定立时发现,现在却只顾皱眉思索,悍昊仍是不乐道:“若不是为了这个,我早就和你一起走了。我说,你这次走了找个机会去见见卷风王或是塞班女王,若是他们能与北源经有一敌之力,我也想为族人们寻一条后路,到底他们也是上古王族。” 柘力沙点点头,又摇头道:“白手空口哪里又好去见他们?他们虽是同族,却和我们这些人大不一样。不说塞班女王,就说卷风王,他出身困苦,气术却是天下第一,也是高高在上的。再说前阵子不是还闹出上古王族行刺塞班女王么?没有点实在的东西,哪里肯庇护他们?”抬头看了悍昊一眼,叹道:“你又是做不出来的……” 悍昊苦笑道:“便是我做得出来也没用。我打听了,那些刺客可不是我们的人……” 邹醒过神来,继续练习,心里却是飞转,北源经实在厉害,一箭双雕的计使得这样高明,既解了青奔府眼前的三国围攻,又堵着上古王族向海松塞班的投诚结盟之路,他必定也是知道五神国里的情形不好,不肯让海松和塞班占了便宜。想到此处,心里却有些不安,当初虽是猜到了此事,眼光却短浅了些,为了维护北源经,没有向朱利叶斯全盘托出,不知对海松塞班是祸是福。 邹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一人,不禁也苦笑起来,难怪北源经一面缓着范妮皇后,一面却敢开始暗暗联合原平流的山地贵族,巩固对下北源的统治,必是得到了五神国内不稳的确切消息了, 悍昊冷笑道,“那个北源惟乔天天奉承藏印,帮着他和飓玉分庭抗礼,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当初抓住他时,我说要杀了他,飓玉却不同意,现在后悔了罢!” 邹实在是忍不住,掉头看向两人,柘力沙和悍昊却一边说话,一边转过身走出了院子。 邹看着他们俩的背影,也无心再练。茫然抬头,看着五神国苍蓝色的天空,心中感叹。 藏印飓玉横扫天狼中部,占六条,败北源而成一方之雄,围青奔,夺玉支以图海松塞班,国势看似鼎盛,根基却极是虚浮,其手下能用的人太少。飓玉不杀北源惟乔自然是看重他治理民政的才干,气术虽是能靠所谓的神迹速成,治国的干吏从上古王族里哪能找到? “不过只是一年……”如果说北源国因为并吞下北源,攻占礼天六条的全盛之势得意洋洋,才有了大良城之败。那么五神国怕是早就被一时的小胜所蒙蔽。北源经原是打算兵压六条十二府,却中途退回,便是青奔之围也使得是四两拨千斤的巧计,哪里把五神国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在兵临城下时整顿内政了。卷风王对五神国又联又防,怕是早知道他们会有如此丑态百出之时。 天狼、塞班、北源、海松、五神,天狼大陆上的各国你争我夺,为了光荣、为了财富,为了野心,他们都曾经盛极一时,却终是功亏一篑。这天下,哪里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邹虽是知道悍昊正在打点进宫一事,心里却记着另两事,一则是神使将壮年男女驱出六条城的原由,一是自是藏印王。 她心里打着主意,为着弗蕾德丽卡总要看看藏印王的心术和如今的情形。虽是不知她到底如何打算,却不能不替她防着此人。如今两人都不是普通平民, 一个是五神国王,一个是塞班女王,牵一发则动全身,她不敢马虎。 再说,弗蕾德丽卡看着竟是个治国的干才,又不像她倦于此道。享国之日一长,难说不如了朱利叶斯的意,把这女王之位长长久久地坐了下去。如是弗蕾德丽卡自己愿意,便只是为了死去的高仓信,她也极是欢喜,说来说去,她对那藏印王可是一点好感全无。 如此一来,邹便有些坐立不安,想着寻机会出城去见藏印王,却又强忍了下来。毕竟探知神使一事才是重中之重,若是为了见藏印王露了破绽,只怕要立时离开五神,便再无如此好的机会了。 想到这些,邹不免按捺住心急,静心等待。柘力沙见她如此知事,心里又开始软了,只想着邹到底是个女子,终不忍像当年对悍昊一般严厉,寻了个机会,便要带邹出门走走,休息半日。 邹自是大喜,慌忙换了一身衣服跟着柘力沙出门。柘力沙极是谨慎,特地穿了悍昊府里亲卫的号衣,骑着府里有烙印的军马,便是邹身上的衣裙也是天狼大陆常见的。 “你这样的年轻女子都到城外去了,我们不能在城内多做停留,免得引人注意,就到城外看看罢。”两人两骑出了城门,柘力沙似乎松了口气,笑道:“飓玉肯定不会出城,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让我们遇上藏印王。” 邹嘻嘻笑着,心里感激柘力沙替她惦记此事,柘力沙看了看她的脸色,沉默半晌,突地叹道:“弗蕾,看在同族的份上,日后若是有帮得上的,你也伸把手吧。” 邹笑着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我们上古王族到底较平民更能成事,就凭这个,若是真有那一天,卷风王和塞班女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说罢,犹豫一下,道:“便是北源经,就算是有北源天在,也不会将上古王族赶尽杀绝。” 柘力沙慢慢点头,“若是你肯开口,北源经肯定会应的,卷风王和塞班女王都看重你,我也放得下心。” 邹无奈道:“不说卷风王和塞班女王,北源经是个心里有数的人,我们上古王族享国千年,正统嫡系有如神袛。哪里是能乱来的?” 柘力沙长叹一声,眼中透出忧郁之色,邹自是知道,当初有那几位正统王族在时,上古王族便是受人歧视,不容于世,却也未****担心灭族。后来她祈雨成功,卷风王夺地立国,上古王族的日子越发好过了些, “以前虽是战乱不断,说不上好,我隐居在青奔山中却很是安心,没想到北源天下了剿杀令,五神国又将同族聚集在一处,悍昊是个不怕死的,我实在替他担心……” 邹安慰道:“世事难料,当初天狼国雄霸大陆时,逼平流占克伦,何等威势,哪里能料到一夜之间变了天。这天下,谁胜谁负谁又能知道……” 就在邹和柘力沙向城外军营慢慢驰去之时,青奔山脉的深处,三支小小的队伍正悄悄躲过五神国边境士兵的巡查,向六条城潜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终卷 殊途同归 第三章 大变突起 六条城城高沟深,四门外架设木栅铁网,南门外十里的险要处,深灰色的营帐连绵不绝。军营内外人声鼎沸,女人孩子时时出入。不远处青色丘陵下简易的木屋草房重重叠叠,盖了黑压压一大片,成千上万,顺着地势一直盖到了丘陵之上,只有顶上空了一圈,一幢小屋孤立于上。 邹与柘力沙策马经过时,见得不少老人在屋门前闲坐,抓蚤晒太阳。 邹看得暗暗摇头,六条军军容不整,军威不壮,看着绝不似北源卷风一敌之力。柘力沙微微叹了口气,方要说话,却听得营帐门前一阵混乱,有几十骑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邹见得那领头之人四十余岁,衣裳朴素,却肤白须亮,收拾得极为整齐,全不似普通百姓。他见着脏乱拥挤的人群,面上虽是露着微笑,眼中却隐隐有厌烦之意,但终是不敢甩鞭奔驰,慢了下来,由银发侍从们拥着在小路上缓缓前进。 “这北源惟乔倒也会忍,全无一点贵族气派,平日里对藏印毕恭毕敬,听说吃饭穿衣都顺着藏印的喜好,也难怪飓玉动不了他。”柘力沙哼了一声:“便是他身边的侍从,也是藏印想着他不会气术,特意送的。” 邹微微一愣,终不住“卟哧”一笑道:“藏印王倒不像悍昊说得那样呆。” 柘力沙哈哈大笑,低声道:“他自然不呆,否则为什么是飓玉治好了悍昊的腿,却仍是使不动悍昊?” 邹在马上伸了伸脖子,看着丘陵上的孤零零的一坐小房,思索片刻无奈道:“今天怕是看不到藏印王了,坡顶上空旷,有人靠近便一目了然——”话单未落,突觉得大地一阵颤动,身下俊马顿时乱奔,抢入人群之中,乱踏乱践,立时伤了几人。 邹手忙脚乱,正要勉力控马,却听得一声轰然巨响隆隆传来,骇得众人回头看去,竟是从六条城内传来。 柘力沙大叫道:“把马打昏!”说罢,一掌下去,马儿奔了几步,忽地停了下来,滑倒在地。邹知道此时只能自救,哭丧着脸,全力运气一掌击在马首,马儿惨哼一声,立时倒地,眼中口内皆是渗出血来,眼见得是活不成了。 邹大吃一惊,愣在当场,几乎被倒下的马身压到地上,却被柘力沙一把扯出,骂道:“不是叫你时时警醒么?这般危险的时候发什么呆?” 邹忍着满腔的喜悦,结结巴巴道:“我……这马……” 柘力沙方要说话,突听得丘陵上军鼓重重擂响,混乱的平民听得鼓声如潮水般退回了茅屋草房之中,军营内脚步声、兵器撞击声杂响片刻,便有整齐划一的叱喝声传出,似是已集结待命。 邹不免有些惊异,方觉小看了藏印王,转头正要说话,却见得丘陵顶的小路上一骑快马飞驰而下,直向城内奔去,还在半路上的北源惟乔让过路,紧跟其后。 柘力沙皱皱眉头,道:“我们赶快回城,否则怕是要关城门了。”说罢,领头向城门口急奔。 因为怕露了形迹,两人不敢狂奔,待到他们跑到离将军府还有两条街时,却见得街口重重布防,竟是不让人越界。 邹与柘力沙对视一眼,皆知出事的怕就是六条王宫,方有封街之举。柘力沙一皱眉,拖着邹围着布防的几条街口转了一圈,果然看得有时时跟在悍昊身边的亲信将领统军,那人自是认得柘力沙,二话不说让两人过了关卡。 柘力沙和邹一路过了四道关卡,虽是被盘查了几回,凭着将军府的号衣仍是回到了将军府,只是王宫早被军队围得水泄不通,都是藏印王、飓玉后的直属嫡系,再也靠近不得。 柘力沙与邹皆是晓事之人,也不要商量便一起回了府,静等悍昊,没料到直待到月上中天,悍昊仍是没有回来。柘力沙虽是知道事关重大一时难以摆平,却也不由关心则乱,不自觉走到房门口踱步,过了半晌,终是咬牙道:“弗蕾,你在这里待着,我进宫里看看。” 邹有自知之明,不愿拖累柘力沙,默默点头送他离去。 饶是邹百般忍耐,等到第十天两人还未回来也已是焦急,府里的亲卫管事虽仍是按部就班,守卫府邸,但将军府里隐隐流动的慌张无主的气氛却是越来越浓。待到晚间,邹换了一身紧衣暗淡衣裳,背上弓箭,方要出门,突听得前门方向一阵乱呼乱叫,听着竟是:“悍昊谋逆,全府查抄!”中间夹杂兵器击砍与喊杀之声。 邹大惊失色,抢出房门熟门熟路向后园小侧门而去,趁着查抄的军队全力捕杀悍昊亲兵的空档,趁乱溜出府门。 邹这一月多来未出府门一步,埋头练功,到了漆黑的大街上竟是全不知方向。好在她逃难经验不少,卷紧厚厚的深蓝毛披风躲入一家无人的小院,蹲在黑暗中听着院墙外军队的搜索巡查。 邹暗悔这几天全未打听六条城内的风声,悍昊突然出事竟全不知一个由头,便是想帮一把也无从下手。柘力沙不在身边,怕是寸步难行。她苦苦思索一夜,暗忖悍昊府中亲兵怕是无路可逃,柘力沙与悍昊交好也是人尽皆知,但搜寻之人未必知道她的存在,城内尽是银发同族,她身上自有悍昊送的身份木牌,未必会被抓住。如是畏惧不出,饿死事小,全然救不了柘力沙却是事大。 邹想到此处,等到第二日近午,理了理头上的银发,强自镇定出了小院,慢慢向街口走去。当头一队巡兵走了过来,与她擦身而过。 邹吁了一口长气,在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慢慢绕到将军府附近,竟是见得府门前一片血红,二百多名被抓的悍昊亲卫全数被斩下头颅,无一存活! 邹心中狠狠一抽,面无表情转身退走,脑中急转,悍昊是六条重臣,藏印的嫡系,现在五神国内忧外患,能诬他谋逆的人不过是飓玉后与所谓的神使两人。这般狠下杀手,藏印王也保不住,只怕是陷在辩无可辩的境地,凶多吉少。 邹极是焦急,左思右想打算出南门去军营,混在人群中打探一些风声。没料到走到城门口,却见得大门紧闭,竟是下了封城令。 邹呆了半晌,方要转身,突听得背后一个人叫道:“那名女子站住。”她身子一僵,慢慢站定,转过身来,看向骑在马背上的北源惟乔,默默行了个大陆通用礼。 北源惟乔原本肥胖的身材已是缩水不少,想是在六条国内担惊受怕,又要管理民政保住性命极是辛苦。只是人越在逆境中越是精神,他原本在北源官场中打滚,工于心计,此时双眸中精光四射,在邹身上盯了半晌,突地笑道:“小姐可是要去红树林?” 邹一惊,抬头凝视北源惟乔。她犹豫片刻,想到柘力沙生死不明,方要说话,却听得身后有人笑道:“妹妹,早和你说了封城,今天可去不了城外野了,快和我回去。” 邹听得这一声,太阳穴顿时一跳,立时笑道:“姐姐,我不过偷跑一会,又被你抓住了。”说罢,又向北源惟乔行了一礼,转身向远处街口一名留着齐耳银发的女子跑去。 北源惟乔面带困惑,看着邹的背影,自语道:“难道是我认错了,明明和那边送来的画像……”边说边抬头打量远处的那位女子,阳光下一时看不清她的脸,只觉轮廓似是颇为秀美…… 邹奔到弗蕾德丽卡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稳着步子,谈笑着转入巷内,便看到一座院子里伸出一个头来,招手叫她们过去,竟是朱利叶斯!只是脸上的那条伤痕已是不见得踪迹。 邹按捺住心急,跨入院门方要说话,却见得满院正站了十多名侍卫,皆是塞班宫中女王近卫,邹终是叹道:“是我连累你了。” 朱利叶斯重重哼了一声,弗蕾德丽卡却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难道还不知道你是为着什么?我倒觉得我们这趟来得对,我听到消息,好似是悍昊杀了神使!” ---- 对不起,更晚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终卷 殊途同归 第四章 暗影重重 侥是邹早有心理准备,听得弗蕾德丽卡的消息也不免大吃一惊,轻呼道:“杀了神使?不可能!悍昊表面粗犷,心里却极是精明厉害,除非藏印下令,他再是怀疑也不会对神使下手的——难不成他已经见过神使了?” 寒风吹起,卷起小院中枯干的衰草,弗雷德丽卡微微一笑,转眼看向朱利叶斯,六条城冬日的萧索之气也掩住不住她双眸中的从容之色。 朱利叶斯恭敬向女王行了一礼,看也不看邹,回答道:“王宫内归附塞班的上古王族传来消息,悍昊在神使为飓玉后治伤时强行闯入,不仅飓玉后伤上加伤,如今昏迷不醒,那神使所在的王宫正殿已是全毁,死伤不下百人。” 弗蕾德丽卡笑道:“藏印王确实也想保住悍昊,但一向对他毕恭毕敬的北源惟乔这次却转了性,偏和他顶着干,飓玉生死不明,她那一系的亲信平日得意时便和悍昊作对,如今哪里还敢放过他,既有北源惟乔出头,自然都跟在其后。来历不明的神使倒也罢了,重伤皇后可不是小罪。” 邹听了默默无语,北源惟乔既然能说得出“红树林”之名,必是北源经的内应,以往飓玉势大,他便帮着藏印王分庭抗礼,现下飓玉一倒,又有机会除掉六条的重臣悍昊,他自然不会放过。 藏印王以前被飓玉借着神名压住,现在没有了北源惟乔,要翻身也要花些日子。对塞班而言却未必是好事。邹双眉紧锁,不安道:“青奔府那边可是已经在调动军队了?” “北源经如此厉害,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他虽然收买不了上古王族,但消息却是比我们还要灵通,过不了几天,青奔府自然要动了,我也已经通知卷风王出兵,趁机将六条军队驱出玉支府。” “弗蕾……” 弗蕾德丽卡凝视着邹,突地叹道:“我不来六条一趟,终是不能死心,我也不想你为了我胡乱冒险,幸运的是飓玉晕迷,我们都不担心被识破行藏,你看朱利叶斯他们都染了银发,便是为了便宜行事。” 邹转眼看去,果然见得朱利叶斯和众侍从皆是束着一头银发,在暖阳下闪闪发光,她苦笑道:“别的倒也罢了,你自己做主就是。只是这神使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有消息?” 弗蕾德丽卡身为塞班女王却秘密潜至六条,除了要理清与藏印当初的恩怨纠缠,只怕也是为了塞班海松来窥测一番。六条存亡与两国息息相关,六条在则北源不能并吞天狼中部,天狼中部不稳,北源经便腾不出手来收拾海松与塞班。 但是,六条藏印王野心勃勃,与塞班海松并不是一条心,自家立足不稳便有趁火打劫之势。邹思前想后,必是这神使古怪,所以才想借助悍昊之力一探究竟。那里想到悍昊却与神使直接对上! “悍昊到底有没有杀神使?既然是神使,那里又是那么容易被杀的?”邹摇头道:“这里面必有蹊跷。”说罢,又沉吟道:“咱们总不能看着北源趁着五神国内乱灭了它,也不能让他这般坐大,到处咬人,中间的轻重分寸,可要拿捏好……” 几人正说着,一边的侍从奉上几份单薄文书,弗蕾德丽卡走入房内,慢慢阅看。邹坐在屋角思索,突然听得朱利叶斯在身后轻声冷笑道:“你也知道轻重分寸?我还以为你********帮着北源经,等着十年后好做个皇后呢。” 邹转头看向朱利叶斯,嘀咕道:“我不过是一时没想到,北源看着风光大弱,暗地里却是步步为营,北源惟乔到底是北源王族,早就和北源经搭上线,北源经手握全盘,早就等着五神内乱了。” 朱利叶斯瞪了邹一眼,“若是你早和我说行刺陛下的刺客是北源人所扮, 我们未必会如此快在青奔府撤军!你到底如何打算?帮我们还是帮北源经?” 邹笑道:“自然是帮你们,海松和塞班不过是自保,北源却是咄咄逼人。再说,我到底也是塞班郡主!”说罢又鄙视道:“你当我是笨蛋么?卷风早知道五神的小算盘,自然不想助它成事,总要找个借口撤围。若不是提前撤了围固守大良,五神早从玉支府攻入海松了。” 朱利叶斯转过头去,看着正与侍卫低声说话的弗蕾德丽卡,哼道:“我真是不明白藏印王是怎么打算的。三国本应同仇敌忾,他却一心要攻打海松塞班,我们前几日通过内线才知道,北源经也不算冤枉他们,五神确实派出了刺客在卷风与女王身边窥探,只是被假刺客打草惊蛇,寻不到机会。” 邹不禁一愣 ,嘴里不禁重复道:“他到底是怎么打算……” 正当塞班人潜伏在城中暗暗商议之时,天色已渐渐晚了下来,城外的贫民窟里一片昏暗,只有些富户官员家的小屋里亮起了油灯。 人们在军营与贫民窟之间燃起了连绵不断的篝火堆,人群簇拥在火堆边,一边吃着晚饭一边拉着家常,从丘陵半腰上一眼望去,只见点点火光在一片黑压压的阴影中闪烁着。 半腰上的一间小屋里,北源惟乔勉强按捺着激动,直直站立,向北源皇帝陛下亲信的书记官海林低声说道:“海林大人,我确实亲眼看到了,六条王宫正殿地下是一座废弃的祭台,有两个出口,一头通向正殿,一头通向王宫园林。飓玉平常进正殿治伤,肯定是进了祭台。有人看到,正殿崩塌前悍昊抱着飓玉从王宫园林里跑出来。” 墙角坐在阴影之中坐着换了一身破旧衣物,打扮成六条贫民的海林,只见他和颜悦色道:“惟乔大人,您的忠心太上皇与皇上都已尽知,您不愧是北源皇族,不过略使小计就除去了飓玉、悍昊。皇帝陛下极是欢喜,陛下密喻,北源惟乔功勋卓著,恢复原有的伯爵爵位和封地,并升为侯爵。惟乔大人,密旨已经送达上北源国您的父亲,敏盛侯爵大人手中。” 北源惟乔大喜若狂,面色通红一片,嘴唇颤抖了半天方掩脸哽咽道:“罪臣贪生怕死,有辱北源皇族颜面,连累家人蒙羞。自降敌后无一日不辗转反侧,没想到陛下丝毫未降罪家人,还派人劝谕罪臣迷途知返。惟乔不过遵皇帝陛下授意行事,哪里敢居功?” 海林微笑道:“惟乔大人不可妄自菲薄,此次结果如此之好,皇帝陛下也万万没有想到,陛下还有密旨,北源大人若是能查清那神使的来龙去脉,青府玉支两府将来便是大人的封地。” 北源惟乔连称不敢,脸上却是一片喜色,绞尽脑汁道:“海林大人,这神使确实来历古怪,宫殿崩塌后全无一点踪迹可寻,若不是飓玉昏迷前指着悍昊说了一句,你竟敢伤害神使,我也没法子给他扣上这个罪名。”说罢,又道:“不过藏印王若不是看在飓玉重伤,悍昊又敢潜逃,哪里会下狠手杀了悍昊府中的部属?只是,现下他已经不如以前信任我,凡事都交付给亲信的上古王族办理。” 海林不在意地笑道:“以前藏印依重悍昊掌军,你来管政,虽有神使压着,仍是游刃有余。现在他臂膀皆失,只要能解了那祈雨台之迷,五神国便旦夕可下!” 北源惟乔听得“祈雨台”三字,突地想到一事,急忙道:“大人,我今日在城门前,见得一个银发女子,极似你前几日画像中的塞班郡主。当时我试探了一句,她似是有所领悟,没料到又被另一个银发女子唤走了。” 海林顿时大喜,站起来走到北源惟乔面前低声道:“既是长相相似,便应该是她,此地上古王族极多,有些相认之人也是寻常,你可知她现在何处?” 北源惟乔摇头道;“当时藏印王的眼线都在身边不远处,我不便派人跟踪,不过,六条城上古王族不过二三千人,我已暗中派人探察,相信不日便有消息。” 海林连连点头道:“她历来警醒,悍昊事发虽是受到连累,必不至于被抓,惟乔大人,此事你一定要小心在意。”转头看看天色,轻声道:“你快走吧,那些眼线虽是被我们的人绊住了,也拖不了多久。” 北源惟乔深施一礼,告辞而去。待他走后,海林偷偷溜出木屋,趁着黑夜,混入人群之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