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强助攻，拐个爹地入圈来》 第一章 烛火下的黑夜 夜色阴沉，狂风呼啸席卷着整个小镇。 “啪” 诊所内的灯突然灭掉，莫小默看向玻璃门外，整个街道都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又停电……每次帮她值班准没好事发生！” 莫小默小声嘀咕着，弯腰从柜台底下摸索出蜡烛点上，从门缝中渗透进来的凉风吹得微弱的烛光不断摇摆。 莫小默走到玻璃门边准备将诊所门锁上再去病床上躺着好好休息，正伸手准备将门合上，一个高大黑影突然闯了进来。 与其说是闯，倒不如说是倒！ “啊……”莫小默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便跟着那黑影摔倒在地上。 她一脸蒙圈地推开身上的人，正准备抬脚去拿蜡烛看清来人，地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哼声。 “嗯——”是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没事吧？”来不及多想，莫小默借着昏暗的弱光摸了摸男人的手臂。 他的身上好烫！像是高度发热的病人！ 莫小默被灼得一抖，连忙扶着男人的肩膀支撑他站起来。 “我扶你到病床上躺着，再给你拿退烧药！” “别走……”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带着嘶哑，像在极度隐忍着身体的痛苦，看来他已经烧得不轻了。 “你放心我不走，我一定会帮你的！救死扶伤是……啊……” 莫小默话未说完，蓦地一个天旋地转，自己就被刚才搀扶着的男人推倒在病床上，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都被强烈又危险的雄性气息团团包围…… “你要干什么……唔——” 毫无防备的莫小默后知后觉地准备推开男人，未尽的话却被堵在口腔中生生咽下，双唇被陌生的气息攻城略地地占领着，她整个人像被电击过般，大脑炸得一片空白。 “帮我！” 男人的吻炽热又毫无克制，肆无忌惮地横扫着莫小默的每一寸肌肤，沉重的呼吸和刺肤的胡渣挠得莫小默无所适应，她拼命扭动着身子想逃离男人的气息，但换来的却是衣裳被粗鲁撕裂的回报。 “你快放开我，救命……” 莫小默愤恨地推开他，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推搡反而加快了男人侵占的动作。 “不要……啊！！！” 身体被撕裂的痛感让她全身痉挛着将指甲狠狠掐进男人的后背中，男人微微停顿身子，低哑嗓音带着些许歉意：“抱歉，我被下了药……谢谢你的帮助！” 莫小默终是意识到男人嘴中的“帮”，和她理解的“帮”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她是准备帮他，但不是用自己的身体帮啊！ 莫小默死死咬住唇瓣，滚烫的泪水从眼角一串一串地滑落，那粗鲁又残忍的掠夺让她呼吸混乱，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钟腾觉察到莫小默的无措和妥协，他轻柔地俯身噙住她的红唇，横扫过每一个角落，留下专属他的气息。 柜台上的半截蜡烛已经烧尽，钟腾沸腾的血液终是降温。 他吻了吻莫小默满是泪痕的脸，温柔地将她的衣裳拢平整，然后将自己右手的腕表摘下来放到莫小默柔软手掌中。 “明天带着这腕表来a市腾飞大厦，我会报答你！” 钟腾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在黑暗中摸索着推开诊所的玻璃门，凉风刮过，再无人影…… 第二章 萌宝归来 光阴如梭，时光飞逝，六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当呼啸的飞机终是停稳，莫小默推着行李随着人潮缓缓走出去。 “妈咪，等等清宝！” 一声稚嫩的奶音气喘吁吁地从身后传来，莫小默皱了皱眉，停下步伐扯了扯手中的防走失带。 “妈咪说了不要边走边吃，若没这根绳子，妈咪又要去广播站找你了！” 莫小默故作凶煞地对着莫清宝瞪了瞪眼珠子，见五岁的小家伙终是将手中的面包放回背包中，她才满意地露出了笑脸。 “妈咪，我们来这里是找爹地的吗？”清宝鼓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环境的一切人和物，紧紧跟上莫小默的步伐。 “妈咪是要带你找外公和小姨的！” 莫小默揉了揉清宝柔顺的栗色头发，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大脑有些恍惚。 六年前她去法国进修医学专业，意外发现自己已经怀孕。 本就学医的莫小默知道自己是稀有的恐龙血，如果堕胎流产对自己的日后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冒着未知的风险她坚持生下了这个孩子。 一边带孩子一边完成学业，莫小默学得很吃力，身体也吃不消。还好大学同学炎昊北一直默默帮助着他们母子。 只是当他想从好朋友的身份升级成清宝父亲的身份时，莫小默选择毫不犹豫的回国。 这些年她得到过炎昊北太多帮助，帮他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是莫小默的心愿。但那人绝不会是自己。 刚上出租车，炎昊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样，清宝还习惯吗？”炎昊北知道自己只能以关心清宝的方式去间接关心莫小默。 “挺好，谢谢你了，昊北。” “你让清宝接电话……” 莫小默将手机打开扬声器，示意清宝过来听电话。 “爸比，我看到好多人都是栗色头发，他们哪个是我爹地啊？” 稚嫩的童声和雷人的话，让正在开车的司机忍不住用古怪的眼神从后视镜一直瞄着莫小默。 “有我一个爸比还不够吗？” “你是独一无二的爸比，可清宝也要找亲爹啊！”清宝一本正经地撅着嘴巴摇头。 “爸比，国际长途很贵啦，清宝拜拜……” 清宝奶声奶气说完，然后在莫小默眼神的暗示下按了通话结束键。 “妈咪，等找到爹地，你就和爸比结婚吧！” “大人的事，小孩少操心！” 莫小默拍了拍清宝的头发，司机的打量本就让她浑身不自在，清宝的荒谬话语更让她哭笑不得。 这孩子从外貌到性格再到性别，没一处遗传了自己，尤其是那一头自然栗发太过引人注目。 她偶尔也有些好奇清宝的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但这种想法只是一瞬间便如肥皂泡般消散。 本就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孩子而产生交集，毕竟这不是爱情的结晶，只是她单方面决定要留下来的。 来到早已预定好的酒店，莫小默叮嘱清宝不要乱跑，然后推着行李在前台进行身份登记。 清宝对国内一切都非常好奇，尤其是身材高大的男人，总觉得自己爹地就是其中一个。 清宝睁着圆碌碌的大眼睛在酒店四周扫视着，忽然，他将目光锁定在一个身形挺拔，面容俊美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西装革履，举止洒脱，长得那么好看，一定是爹地！ 清宝忘记莫小默的嘱咐，直接解开手腕上的绳子，一路小跑地蹿到男人跟前，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兴高采烈地大叫： “爹地！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三章 清宝认爹 钟腾正跟着经理参观自己名下的酒店，还没将发觉的问题问出，脚下就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给缠住。 低头一看，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缠在自己腿上，一双清澈如泉眼般的黑眸正目不转睛地仰视着自己，粉嘟嘟的小嘴不停地喊着自己—— “爹地！！” “钟总好福气啊，小少爷跟您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旁的经理打量一番二人，笑呵呵地打趣道。 钟腾扯了扯嘴角，刚想反驳，定睛一看糯米团一样的小不点，神色突然一顿。 这一头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栗色头发，还有那精致五官的神韵仿佛都让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爹地，清宝好想你！”清宝藕段一样的小手臂紧紧搂住钟腾的大腿不停地蹦跶，生怕一个闪忽这个爹地就消失不见。 “清宝？”钟腾喃喃念了念小不点的名字，一股异样的暖流在心尖上沸腾，但瞬间就被他挥散驱离。 钟腾弯腰想将清宝推开，但小家伙眼疾手快地抬起两条细胳膊缠上了自己的颈脖，像狗皮膏药一样缠得紧紧的！ “你……快下来……”钟腾脸色一黑，想将清宝抱下来，但软糯的触感让那股异样的暖流又开始肆意滋生。 没有来由的，他原本将清宝往外推的手慢慢变成稳稳抱住他。 “你妈妈呢？”钟腾压低嗓音轻柔问道。 “喏，妈咪在那里啦……”清宝指了指还在前台拿房卡的莫小默，她浑然不知自己的宝贝儿子已经不在身边了。 “妈咪，妈咪！清宝找到爹地啦！” 莫小默顺着声音扭头一看，清宝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中。 准确来说，是清宝紧紧缠在那男人的身上！ 莫小默大惊失色，慌忙跑过来想将清宝抱下：“清宝，快下来！” “妈咪，快看！爹地长得好像清宝！” 清宝像小泥鳅一样扭动着身子继续缠在钟腾身上，不让莫小默抱自己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刚回国，逢人便认爹……” 莫小默压根没有勇气去仔细打量钟腾的相貌，随意扫了一眼便看到那一头醒目的栗发跟清宝的确相似。 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天生栗色头发的男人也并非只有眼前这个人啊。 旁边的经理听到这里嗅到了八卦气息，见钟腾脸色阴暗不明，连忙主动说先行离开，改日再将继续进行汇报。 见身边围着的人都散开，钟腾皱着眉头想将清宝抱下来还给莫小默：“清宝去你妈妈那……” “不嘛，清宝要爹地抱！” 清宝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般，粉粉嘟嘟的小嘴巴撅起来异常可爱，让钟腾有些挪不开视线。 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皮肤白皙的莫小默。 清瘦的脸庞挂着一团浓郁的愁云，欲张又合的嘴唇和清宝的嘴唇一样粉嫩娇小，这小不点还真是集合了他们两人的所有优点。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就把钟腾吓了一大跳，这孩子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只是恰巧跟自己长得有点相似而已！ 他碰过的女人，只有一个…… 还是因为被人下药才迫不得已占有她的身体来解决问题。 可那个女人并没有怀孕，钟腾自然也不可能会有孩子。 这个叫清宝的，不可能是自己的种。 “清宝，我不是你……”爹地两个字，像鱼刺一样卡在钟腾的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 “听话，清宝！我们要回房间休息了！” 莫小默注意到钟腾脸上的神态并不太好，她强行拉扯清宝的胳膊，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哇……呜呜……清宝要爹地！” 清宝的胳膊被莫小默扯得有些生疼，嗷嗷哭着死死搂住钟腾的脖子不愿下来。 这一近乎撕心裂肺的大哭，让钟腾的整颗心脏彻底被那鼓暖流沦陷，他轻柔抱紧清宝，语气不明地对莫小默说道：“走吧，一起回房间！” 第四章 酒店停电 钟腾一手抱着清宝，一手拿过莫小默的行李大步走去电梯边，见莫小默依旧呆呆的立在原地没有动弹，他忍不住叫到：“你还要不要你儿子？” 低沉的声音带着重金属般的质感，将大脑晃神的莫小默瞬间拉回现实。 “谢谢……抱歉……” 莫小默打开房门放钟腾进屋，刚把房卡插进卡槽中将灯打开，结果才亮半秒的时间就瞬变黑暗。 莫小默探头看向走廊，只有安全指示灯微弱亮着，四处一片漆黑。 “出国前停电，刚回来又停电，真是撞鬼了！” 莫小默小声嘀咕着，摸索着想去拿背包中的手机，刚迈出脚就撞到桌角，直直往前倒去。 “啊！”她惊得一叫，以为自己即将和地毯来个亲密接触，但转瞬间一个温热厚实的臂膀中便搂住了自己。 “小心！”钟腾一手抱着清宝，一手搂住莫小默，陌生躯体中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让他微微晃神。 钟腾的心跳莫名加快，他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地将搂着莫小默腰肢的手紧了紧…… “爹地抱两个，好棒！”清宝摸了摸钟腾怀中的莫小默，兴奋的声音像高脚玻璃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莫小默脸颊一烫，连忙从钟腾臂膀中抽身站稳。 幸好停电，不然红得像虾米一样的脸色被眼前一大一小的男士看到就窘迫了。 莫小默掏出手机把手电筒打开，钟腾已经抱着清宝坐在床上，任他贪婪地依偎在自己怀中。 “清宝，躺床上去。”莫小默的声音微凉，因为没法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她鲜少对清宝动怒，但不代表自己可以任由清宝无理取闹。 “清宝要爹地陪着睡……清宝怕黑……” 清宝怯怯地开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软绵绵的声音掺杂着一丝委屈，听到莫小默鼻头一酸，差点也要跟着落泪。 这几年她竭尽全力给到清宝合格的母爱，清宝也争气地成长得聪明伶俐，只是每逢电闪雷鸣的黑夜，这个小小男子汉会哆嗦着缩到自己怀中求抱抱，如今已经衍变成只要是在黑暗中他都会心慌不安。 莫小默知道，这是父爱缺失症所导致。 “叩叩叩”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莫小默将半掩的门打开，酒店工作人员过来告知他们线路烧坏，正在维修。 待莫小默转身回屋内一看，清宝已经拉着钟腾躺在了大床上，还对她撒着娇：“妈咪，一起陪清宝睡好不好……” 莫小默叹了口气，心中又疼又气：“他不是你爹地，你这样太没礼貌了……妈咪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委屈一下，睡吧……清宝，乖……”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合眼的钟腾在这一刻居然有了浓浓的困意。 顾不得思索其他，他将清宝搂在自己臂弯中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这陌生男人这般大大方方地顺了清宝的意，让莫小默有些瞠目结舌，是他委屈还是自己委屈？ 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一个尚年幼的小孩，跟他一个四肢健全具备攻击能力的危险男人共处一室，是谁委屈了谁？？ 在清宝的再三恳求下，莫小默终是软了语气，关掉手机灯别扭躺下。 “清宝左手一个爹地右手一个妈咪，清宝好幸福啊……” 清宝兴奋地扭动几下，便进入了睡梦中。 黑暗中，浅浅的呼吸声横在莫小默和钟腾中间，空气中安静得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 “你……可以走了……” 良久，莫小默小声提醒着钟腾，但久久都未收到回应。 莫小默竖起耳朵仔细一听，除了清宝那浅浅的呼吸声外，还有一道微粗的均匀呼吸声正充斥着自己耳畔。 这个男人，居然睡着了？！ 第五章 一夜过后 恍惚中，本就疲惫有加的莫小默也沉沉睡去…… 从不做梦的钟腾这一夜居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与其说是梦，也可以说是回忆。 他梦到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同样停着电，浑身滚热的他冲进诊所中向一个纤细身形的少女寻求帮助，不顾少女的苦苦哀求强行占有了她…… 混沌间，记忆深处中那浓郁的独特体香充斥满自己的整个鼻翼，钟腾忍不住侧头靠近那股气息。 钟腾凭着感觉抬手揉捏着那柔软，昂首挺胸的小腹已经蓄势待发，他挪了挪腿，迫不及待地想释放自己。 唇间传来的温润感正是钟腾记忆中的味道，他不假思索直接噙住那两瓣柔软轻轻啃咬。 牙关轻易被撬开，钟腾还未主动进攻，对方就已经将温热的舌头探了过来，略微迟疑却又炽热。 这感觉，怎么这么真实？ 钟腾惊得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莫小默那卷翘的睫毛正在自己眼前微微颤抖，她还在轻柔地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一下又一下…… 他们在干什么？？ 自己在做什么！一定是疯了，不，一定是还没睡醒…… 似是为了证实自己还在做梦，钟腾握了握掌心的柔软。 “嗯……”莫小默从喉咙中传出一声迷糊娇吟。 太过真实的触感让他像触电般将手迅速缩回，顾不得自己衣裳凌乱直接从床上爬起离开房间。 莫小默还在睡梦中，少梦的她昨夜居然梦到了多年前在自己身上辗转反侧的陌生男人，她一直说着不要，但男人却没有停下侵占的动作。 只是梦境中，男人的动作并不粗鲁，温柔得一塌糊涂…… 莫小默感觉自己浑身酥软得像一滩软泥，情到高亢时她居然主动吻了那个男人…… 醒来后已经日上三竿，那个男人已经不见踪迹。 莫小默回想起这个梦，顿时羞红了脸，难道是昨晚床上有个雄性导致自己神经失调？ 莫小默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恢复清醒，收拾好行李后她叫醒还在贪睡的清宝，准备踏上回老家的行程。 她特意赶在今天回家，就是为了给妹妹莫筱筱过生日，只是清宝的出现希望不要吓到妹妹和父亲。 “妈咪，爹地呢？”清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安地转动脑袋在房间寻找钟腾。 “……爹地上班去了……妈咪先带你去见外公和小姨……” 莫小默看着清宝紧张兮兮的模样不敢碎了他心中的美好，只得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爹地下班了会来找清宝吗？”清宝依旧不安，昨天他都没和爹地好好交流一番就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当然。”莫小默艰难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清宝保证。 两人提着行李坐着大巴车摇摇晃晃回到莫家镇，莫小默提着早已准备好的蛋糕敲响了自家的老宅，但半响都没人开门。 一旁的老邻居认出了莫小默，惊讶地打着招呼：“小默回来了！你妹和你爸六年前就搬去a城了，你不知道吗？” 六年前？ 莫小默愣住，自己后脚刚去法国，他们前脚就搬家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通知她一声？ 第六章 姐妹相见 低头看了看手机中已经变成空号的莫筱筱电话，心中满是被无视后的委屈和愤怒。 最终，她从老邻居这得到了莫筱筱的新家的地址，还得知她找了一个超级有钱的男朋友，并且成了名人。 “妈咪，外公和小姨不要你了吗？” 回去的车上，莫小默一声不吭，沮丧着微微苍白的脸发呆，清宝心疼地摸了摸妈咪的脸，满脸担忧。 莫小默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泛红，一眨眼便有泪水溢出眼眶，她连忙稳住情绪摇头。 “妈咪，清宝和爹地要你，还要爸比也要你，你不要难过……” 莫小默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俨然一个“小大人”形象，她皱了皱眉将剩余的泪水收回，然后咧嘴一笑。 “世上只有清宝好，有清宝的妈咪是个宝……” 清宝脸上的愁云终于散开，莫小默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思绪万千。 如果妹妹和父亲真的故意瞒着自己搬了新家，那现在带清宝和他们相认不是一个好时机，况且…… 他们问起清宝的生父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 思索一番，莫小默联系了在a市上班的大学同学江琴，将清宝暂时交给她照顾。 千嘱咐万嘱咐要清宝好好听话后，莫小默才匆匆打了一辆计程车赶去莫筱筱的新家。 途径的公交站广告牌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醒目地闯进莫小默眼帘。 钟式集团zt腕表形象代言人——莫筱筱…… 她什么时候转行做这个了？为什么莫筱筱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车停在一个精致别墅庭院前，莫小默看了看手中纸条上的门牌号，找到对应的住所按响了门铃。 漆红大门被打开，站在门内的是昨天被清宝错认是爹地的男人——钟腾。 他怎么在妹妹莫筱筱家？ 四目相对数秒，两人眼神中都有些惊愕，莫小默脑子还来不及拐弯就急忙摆手：“对不起，我按错门铃了……” 说完后她有些尴尬地转身从庭院中跑出来，再低头打量一眼手中的门牌号，069就是刚才这栋宅子啊…… 莫小默有些不解地转身走向门口，钟腾并未关门，依旧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她。 这女人是发觉自己早上跟她差点擦枪走火，所以才一路跟踪自己？ 在钟腾还在单方面猜测时，莫小默脱口而出的问话彻底打消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请问，这是莫筱筱家吗？” 莫小默小心翼翼问道，言语中尽是恰到好处的礼貌和疏离，她不打算和钟腾套近乎。 钟腾瞳眸中的光闪了闪，虽有些意外，但他点了点头，然后侧身将门全部打开。 这女人来找他未婚妻的？ 正在厨房忙碌的莫筱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她端着刚研磨好的咖啡走过来笑盈盈地看向钟腾和来人。 只是当莫筱筱看清站在门口的女子是莫小默时，她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咖啡也泼洒到地上。 “姐……你怎么回来了……” 第七章 他是妹夫 听得莫筱筱对这女人的称呼，钟腾才清楚二人的关系。 原来她就是莫筱筱那在法国留学至杳无音讯的姐姐莫小默。 “生日快乐，妹妹，够惊喜吧！” 莫小默隐去无数想要质问莫筱筱的话，浅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蛋糕，然后大摇大摆走进屋子。 钟腾接过她手中的蛋糕瞟了一眼还惨白着脸的莫筱筱，没说什么。 “我……我去叫爸爸回来，他看到你一定会高兴坏了！” 莫筱筱慌忙拿起车钥匙夺门而出，脚下的咖啡渍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莫小默不理解，为什么莫筱筱见到自己像见到鬼一样害怕和惊慌？ 她拿起抽纸蹲在地上轻轻擦拭那些污渍，心口依旧像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 “你是筱筱的姐姐，莫小默。”钟腾语气淡淡。 “嗯，你是我妹夫？”这一声妹夫出口，莫小默自己觉得怪异。 “叫我钟腾。” 明明莫小默说的没错，但钟腾却非常排斥那一个称谓。 “好，钟腾，昨天晚上谢谢你。” “理解。”钟腾未多言，他不想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都沉默着，莫小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清宝发过来的视频电话。 “妈咪！清宝想你了！”清宝的小奶音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击碎了压在莫小默心口的巨石。 “妈咪也想你，你要乖……妈咪吃完中饭就回来……” “妈咪，清宝想爹地了，你把爹地变出来！” “这……”莫小默有些尴尬地瞅了钟腾一眼。 “爹地在上班……”莫小默揉了揉鼻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是常态。 “妈咪骗人就挠鼻子，清宝就要爹地，现在就要看爹地！” 清宝在视频中摇头晃脑一副撒泼状，莫小默顿时手足无措，她有些无助地看了看钟腾。 身侧的沙发往下凹陷一块，钟腾已经靠着莫小默坐下，将头探入镜头范围。 “清宝，爹地在这。”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柔软，适时地止住了清宝的闹腾。 “妈咪真的把爹地变出来啦！”清宝兴奋地将粉嫩软糯的小嘴巴对着屏幕不停吧唧，晶莹剔透的口水也沾上了摄像头。 “好了，挂电话吧，妈咪等下就回来……”她僵硬地抬手对着视频挥了挥手，想跟清宝告别。 “爹地等下会和妈咪一起回来吗？清宝要爹地妈咪一起陪我玩陪我睡觉觉！” 清宝吐了吐舌头，清澈的瞳眸中满是期待和兴奋。 莫小默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一旁的钟腾默默往自己手中塞了一张名片，用意明显。 如果有需要，他还是会继续“委屈一下”自己。 “嗯嗯。”莫小默含糊地点点头，希望清宝快些挂电话。 “妈咪，清宝还没给你午安吻呢，爹地帮清宝亲亲妈咪！” 莫小默惊得鼓了鼓眼珠子，这怎么可以！钟腾可是自己妹夫！ 可让莫小默怎么都没料到的是，钟腾居然已经凑头过来在自己脸颊上轻轻一啄。 莫小默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僵着身子无法动弹，那个气息和触感，怎么这么像今早梦境中的那个男人？ 大门在此刻突然被推开，莫小默吓得一弹，慌忙挂了电话，然后起身站得离钟腾远远的。 第八章 各怀心事 “小默，真的是小默吗？”莫雄大步跨进屋内喊道。 “爸……”莫小默声音有些哽咽，任由莫雄粗糙的大手紧握着自己。 “回来就好……今天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莫雄走去厨房，眼眶中的激动消散一半。 莫筱筱走到钟腾身侧，柔柔地挽上他手臂，互相给两人做介绍。 “这是我一直在法国留学的姐姐莫小默，这是我未婚夫……钟腾。” 尽管订婚仪式在三个月以后，目前还未对任何人公开，但莫筱筱此时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表明自己和钟腾的关系。 她像刺猬一样防备着莫小默，更是不顾已经面露不悦的钟腾，紧紧挽着他的胳膊不愿松开。 “恭喜你啊妹妹。”莫小默淡声说着，转身走去厨房帮父亲做下手，只是脸颊上被钟腾轻啄过的那一块依旧烫得发麻。 这顿饭吃得有些尴尬，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钟腾匆匆吃了几口便说要回公司处理事情直接离开。 他一走，莫筱筱和莫雄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多亏了小钟咱们家才有今天，只是筱筱如今不再学医，她和小钟马上要结婚，很多事情就帮不上小默你的忙了……”莫雄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话中的深意，莫小默又何尝不明白？ 从小父亲就更疼爱莫筱筱，她努力地对这个妹妹好，凡事让着她，就是希望父亲可以将同样的宠爱给到自己。 如今亲耳听到这话，莫小默鼻头微微泛酸，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为什么搬家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在法国时你们对我不闻不问？” 莫筱筱眼看莫小默情绪变得激动，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缓和气氛。 “姐……当时搬家我们给你寄了明信片你没收到吗？你也知道我这些年转行了，工作很忙，爸爸又老了……以后你常回家坐坐，我们的感情肯定没有淡的……” 常回家坐坐？ 莫小默放在桌底的拳头紧了紧，事到如此，她莫小默在爸爸和妹妹眼里已经是外人一个，还好自己没有厚着脸皮说要住进来。 稳住情绪，莫小默放下碗筷对他们道别，不顾他们的“再三挽留”直接扬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屋里只剩下莫筱筱和莫雄两人，莫筱筱紧张地看着父亲，眼底全是混乱和焦急。 “爸，姐是不是知道当年的事情所以回来找我了？” 莫雄眸子闪了闪，若有所思地拍了拍莫筱筱的肩膀：“那腕表是她自己扔掉的，她没理由怪你，也没那资格！” 听完父亲的话，莫筱筱紧绷的心才微微放松。 刚才饭桌上钟腾从未正眼看过莫小默，莫小默也没有跟钟腾说过一句话，他们两个，注定没有缘分。 这一切，命中注定都是自己的…… 入夜，钟腾坐在书桌前看着黑屏的手机发着呆。 怎么还没来电话？那个女人今晚可以搞定清宝？ 钟腾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等待和分析根本毫无逻辑，甚至令人作笑。 “叮叮……” 一个陌生号码突兀地拨了进来，钟腾定睛看了看，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欢愉。 “喂。” “爹地！！”是清宝奶声奶气的叫喊。 第九章 又是一夜 钟腾赶到酒店时，一个清瘦的娇小身影正在房间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 钟腾踱步走向莫小默，两人都有些尴尬。 “你……不应该来的……”莫小默拘谨地捏着衣角，内心在做剧烈的挣扎。 昨夜自己可以当他是陌生男人，今夜她无法不正视钟腾和莫筱筱的关系…… “我只是单纯喜欢清宝，你不用想太多。” 钟腾伸手想推开门，与近在咫尺的莫小默肌肤相触间，那莫名的酥麻感让他僵了僵身子。 自己真的只是因为清宝吗？ 钟腾敛了敛情绪，随心的选择推门走向了清宝。 “爹地！”清宝红着眼奔到钟腾怀中。 莫小默无奈地扶额，就一天的功夫，清宝就如此粘钟腾，真让她头痛！ 清宝满意地在钟腾脸上吧唧两口，温润的口水沾在钟腾脸上，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夜深，闹腾的小屁孩终于安稳睡着，清宝依偎在钟腾怀中，手却不忘拉紧莫小默。 看着清宝在酣睡中甜笑，钟腾出声打破了自己和莫小默之间的沉默。 “他生父呢？” “死了。”莫小默咬牙切齿的回复。 一种异样的情绪在钟腾心口划过，还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不见。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只是莫小默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直到沉寂。 钟腾探头一看，莫小默已经皱着眉头睡了过去，抬手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却没有一丝睡意。 这个女人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带着清宝吗？ 为何从她话中根本听不到对孩子生父的怀念，清宝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 各种各样的疑问绕成蜘蛛网缠在钟腾脑海，让他无从思索。 一阵窸窣声响，钟腾听见清宝嘟囔了一声，他睁眼一看，睡得迷糊的清宝正翻身睡到了莫小默身上。 莫小默感觉到了压力，朦胧间随手将清宝拖下，然后调整姿态找到一个舒适的睡姿。 钟腾整个人都僵住，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缩在自己怀中的莫小默，脸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抽搐。 昨天晚上她就是这么推开清宝，爬到自己怀中的？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他心尖上起舞，钟腾咽了咽口水，想将自己的身子往床边挪一挪。 但怀中的女人似是不满意钟腾的移动，直接像条八爪鱼一样缠到了他的身上。 细长的腿架在自己腹部，他明显感觉那一处抬了抬头…… 该死的女人！ 莫小默鼻翼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钟腾的颈脖，那有规律的一呼一吸像猫爪挠过心头般酥痒。 钟腾喉结滚了滚，再也不敢轻易动弹，只希望漫漫长夜早点结束。 天亮了起来，一夜无梦的莫小默觉得昨晚睡得温暖踏实，刚想睁开眼睛撑个懒腰，腿上就明显感觉触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 床上什么时候有棍子了？ 莫小默睁开眼一看，差点原地爆炸！ 她她她，她怎么在钟腾怀中？自己的腿怎么架在他腹部上了！ 那，刚才那硬邦邦的东西是…… 第十章 医院见面 莫小默羞得急忙从床上爬起，翻身之际，指尖不小心触到钟腾的小腹，更让她慌得差点摔下床。 还好钟腾凌晨才入眠，这会睡得比较沉，根本不知道莫小默的窘态。 越想越乱，越想越不安，莫小默跑进厕所，压根没勇气出来，脑海里一团浆糊。 忽然想起今天还有正事要处理，她不得不走去床边拿起手机回到厕所拨通江琴的电话。 今天莫小默要去本市法资贵族医院报道，最迟中午要到。 所以她得先给清宝找一个合适的托儿所才能安心上班。 江琴只联系到了几个常规的托儿所，但以清宝那混世小鬼的架势，只怕能将这些地方闹个底朝天。 莫小默有些头疼，自己总不能带着清宝去上班吧？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来带清宝一天吧……” 门口传来钟腾的声音，莫小默拿着刚挂断电话的手机回头一看，他正站在门口。 他都听到电话内容了？ “这，恐怕不合适……”莫小默都未细想就直接拒绝。 “清宝喜欢我，你家人也认识我……孩子跟我在一起，你应该更放心！” 钟腾不想用自己和莫筱筱的关系当做照看清宝的定心丸，话语中也只表达出模棱两可的意思。 但入了莫小默的耳，她却只记得钟腾即将成为自己妹夫的事。 她若有所思一番后点了点头，自动屏蔽掉晨间和钟腾相拥而眠的事实。 清宝醒来后得知今日一整天都可以跟爹地在一起，兴奋得像个小猴子一样上蹦下窜。 安顿好清宝后，莫小默赶到医院报道。 院长正和几个教授级别的医生，共同探讨刚入住医院不久的特殊患者病情。 莫小默自告奋勇制定出治疗方案，并将新颖的治疗理念分析给众人。 最后院长让莫小默做患者的主治医生，全权按照她的方案进行治疗。 当在病床上的钟泽得知缠绕自己多年的疾病终于有医生愿意接受治疗时，他兴奋得直接打电话给哥哥钟腾，向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哥……” “我爹地在上厕所，你是谁？”清宝正在玩钟腾的手机，他大大方方接了电话。 “你爹地？”钟泽吃了一惊，老哥什么时候有了私生子？ “爹地电话！”清宝跑去洗手间直接推开门，钟腾坐在马桶上一脸无语地接过手机。 “喂……” “哥，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钟泽早已忘了自己打电话的初衷。 “几句话说不清，你找我什么事？”钟腾不想解释这个话题，尤其是自己还在马桶上。 “你来医院吧，我当面跟你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钟泽顿了顿继续说道，“把你儿子也带过来，让我验验货！” 钟腾嘴角抽了抽：“他不是我儿子……” “反正要带过来，否则我立马打电话告诉老妈！” 一个小时后医院中，钟泽坐在病床上看着躲在钟腾身后那肉呼呼的一团，心情复杂。 “哥，他怎么长得这么像我？” “少胡思乱想，他出生时你还没发育！”钟腾神色微怒，但依旧刻意压制。 “那他怎么长得这么像你？”钟泽目不转睛打量一番两人，脑海里已经上演了无数个版本的狗血言情剧。 “……”这个问题钟腾也无法解释，决定转移话题，“你要跟我说什么好消息？” “我的主治医生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年轻教授，院长等下亲自带她过来……” 聊起这个，钟泽神情也有些激动。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身穿白大褂的莫小默跟着院长走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看清病人，就看到虎头虎脑的清宝朝着自己狂奔过来。 “妈咪！” “宝贝你怎么来了？”莫小默惊讶地弯腰抱住清宝，一抬头便看到钟腾坐在床边惊愕看着自己。 她想伸手捂住清宝的嘴巴，但清宝像小泥鳅一样又灵活地跑去了钟腾怀中。 “爹地带清宝过来的呢！” “……” 钟泽的嘴惊得大张，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哥，我的主治医生是……我嫂子？” 第十一章 认祖归宗 钟腾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塞进钟泽嘴中，淡声回应：“这是干儿子！” “……” 有些滑稽的开场终是落幕，莫小默用眼神警告清宝不要再胡言乱语，然后稳住情绪拿起手中的病例册跟钟泽分析。 待莫小默从病房中退出来，整个医院都在传她和钟腾的八卦。 刚来医院上班第一天就成了“名人”，莫小默欲哭无泪。 病房中，钟腾无奈地看着钟泽和清宝两人大眼瞪两眼。 “叫哥哥！” “不叫，你是叔叔！” “我才没那么老！你只能叫我哥哥！” “你是爹地的弟弟，那就是清宝的叔叔，清宝不能乱喊……” 清宝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分析两人的关系，钟腾在一旁失声笑了出来。 他抬手揉了揉清宝的栗发，瞳眸中满是疼爱。 钟泽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温馨画面，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煞风景，忽的想到了什么，钟泽抬手在清宝头发上猛地一扯。 “啊！好痛！”清宝条件反射地挠了挠脑袋，一脸委屈和困惑。 钟腾也不理解钟泽这举动：“你干什么？” “古有饮酒义结金兰，现有扯发认祖归宗，我这是对清宝小侄子表示认可！” 钟泽一本正经地说着，然后抬手拍了拍钟腾的肩膀继续说道。 “老哥，我是爸妈的老来得子，你可千万别背着他们少年得子啊。” “说了只是干儿子……”钟腾皱眉说道，只是莫名却有些没底气。 “这头发颜色跟我们钟家的男人一样都是天生的栗色，我看不是干的，是真的！” 钟腾不想再解释什么，他拉着清宝准备回去：“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在病房恢复安静后，钟泽拿起藏在枕头下的两根头发分别装进两个密封袋中，然后拨通一个电话。 “喂，曾叔叔……我想要你帮我去亲子鉴定中心做一份头发dna检测，一定要又快又保密……” 夜深时，莫小默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酒店。 此时钟腾已经将清宝哄睡，坐在床边正轻柔帮他盖被子。 “我已经联系到一个外企托儿所，那里有很多国外小朋友，清宝应该能适应那边的生活。”钟腾扫了一眼莫小默，床头的台灯柔和了他眉眼间的深沉。 “谢谢你。”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流在莫小默心底漫开。 “我弟弟的病也麻烦你了。”钟腾低沉的声音让人辨不出其中的情绪。 “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他，救死扶伤可是医生的天职。” 莫小默的话让钟腾一愣，相同的话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只是一瞬间他便收回了表情。 那个晚上值班的护士明明是莫筱筱，怎么可能会是她！ 或许是姐妹两，所以说的话才会比较相似吧…… 一想起自己前不久答应要娶莫筱筱，钟腾就觉得胸闷，当年的舍身相助之恩，他也不能不报答。 但是，他真的要把自己的婚姻和感情搭进去吗？ “睡吧。” 钟腾挥散开脑海中的杂念，脱掉外套躺进大床中。 他的话和动作那般自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和顺理成章，莫小默再扭捏好像就过分了一般。 她只能躺在大床的另一边，脑海中不断警告自己今晚不要睡得太沉，做出什么她大脑不知道的事…… 天亮，一阵酥痒感从莫小默的颈脖中传来，像有人在挠自己痒痒一般。 莫小默抬手摸了摸，却抓到一只胖嘟嘟的小手。 “爹地妈咪起床啦！” 莫小默吃惊睁眼，惊悚地发现自己又一次睡到了大床的中间，并且和钟腾四肢相缠搂在一起！ 顾不得吵醒钟腾，莫小默慌忙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脸上已经泛起难以言说的红晕。 居然被孩子撞见了，太丢脸了！ 钟腾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到莫小默的红脸和清宝的偷笑，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大人睡觉，小孩不准偷看！” 第十二章 父子关系 清宝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然后蒙住眼睛钻进被窝中闷声说道：“爹地妈咪继续睡吧，清宝什么都没看到！” “……”莫小默无语地拍了拍拱起的被子，然后火速从床上爬起去洗漱收拾。 钟腾的心情却异常好，翘起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帅得让人窒息。 昨夜莫小默翻身钻进自己怀中时他是半睡半清醒的，但她身上的体香实在让钟腾移不开，迷糊间他反手将莫小默搂紧了继续睡，直到醒来。 待莫小默上班后，钟腾也带着清宝去托儿所报道，并答应清宝下午一定亲自接他放学。 中午时分，忙完工作的钟腾带着午餐去医院看望钟泽。 “哥，我有一个大事要告诉你！”钟泽神秘兮兮地拉着钟腾，脸上翻滚过各种情绪。 “先吃饭……”钟腾熟稔地将饭盒打开放到钟泽跟前。 “清宝真是你儿子，你知道吗？”钟泽一边吃着饭，一边打量钟腾的神色。 “这就是你要说的大事？”钟腾哭笑不得。 “他真是你儿子，我拿你们头发做亲子鉴定了！” 见哥哥并不引起重视，钟泽不服气地将枕头底下的鉴定报告单拿了出来。 “你确定？” 钟腾一脸狐疑地接过报告单，直接将视线锁定到最末一行“存在父子关系”。 钟腾整个脑袋都炸开了花。 “这怎么可能？！”他蓦地从床边站了起来，再仔细看了看报答单的内容，脑袋里一片混乱。 自己这些年一直洁身自好，清宝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 回想起每每见到清宝时，自己的心都会有莫名的悸动，如果不是血脉相连，自己真的会对一个陌生小孩随叫随到吗？ 清宝5岁，六年前…… 六年前那个夜晚帮助自己的女人，不是莫筱筱吗？ 怎么可能！！ “哥，看来弟弟我有必要帮你一把了！”钟泽双手抱胸，眼珠子飞快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帮什么？”钟腾只想去找莫小默问个清楚。 “帮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啊！”钟泽神神秘秘地说着，一个巨大的计划已经在他心底成型。 “你好好养病，不要乱来，这件事我自己去调查！”钟腾说完就从病房中大步走出。 天色渐渐被墨色笼罩，莫小默揉了揉发胀的胳膊准备下班。一个值班护士突然跑进办公室喊她去钟泽病房。 莫小默没有多疑直接往病房走，刚开门进去，一个白色手帕就捂上了她的口鼻。 莫小默嗅到了怪异的气息，是迷·魂·药！ 但她还来不及做出反抗，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莫小默终于恢复一丝意识，她费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摸索一番后，莫小默发现自己躺在钟泽的病床上，这是怎么回事？ 她刚想起身，但四肢毫无力气，甚至连喊叫声都发不出来。 病房门被人再次被推开，一个修长的黑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步态有些凌乱。 “谁？”莫小默感到一种巨大的不安。 “莫小默？”传入耳畔的是钟腾的声音，听他口气似乎对自己在病房也感到意外。 “钟泽呢……”莫小默咬了咬自己发麻的舌头，努力让自己恢复更多意识。 钟腾还来不及向莫小默解释，身后的门就被用力反锁上，身体传来的燥热感让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臭小子居然真敢乱来！”钟腾紧了紧拳头。 方才钟腾带着清宝跟钟泽一起吃晚餐，他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再回来就没看到清宝的身影。 钟泽让他喝了一杯饮料才说出清宝去他病房拿东西去了，钟腾没有多想便火急火燎赶到病房，没想到在钟泽病房中的人不是清宝，而是莫小默！ 那饮料，被钟泽下了料…… 第十三章 旧事重演 “你怎么了？”觉察到钟腾的气息有些浮躁，莫小默担忧问道。 只是她的声音因无力而变得柔弱和软绵，此刻在钟腾耳畔中成了致命的毒药。 “不要说话……”钟腾强忍住那异样的情愫，艰难地止住自己迈向莫小默的步伐。 “帮帮我，把我扶起来……”莫小默用力仰了仰头，只想直起身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血液在这一刻似乎沸腾到巅峰，钟腾的双目已经赤红，只剩脑袋中最后一根弦紧绷着才能勉强稳住。 这药性，怎么比六年前的还要猛？钟泽那小子不会……用错剂量了吧？ 该死！ “钟腾，帮我……”莫小默觉得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剧烈，她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帮我……”钟腾喃喃念了念，这两个字，六年前他曾对这个女人说过，如今却换她为主动，难道她也被下药了吗? 莫小默怔住，这低哑的两字从钟腾嘴中道出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还没回忆起什么，一双滚烫的大手就已经覆上了自己的身子。 “好，我帮你……” 钟腾脑中的弦彻底断裂，他浑身滚烫得几乎能将身上的衣裳烧成灰烬，只有触到莫小默那微凉又娇软的身子才让他感到惬意无比。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举动，让莫小默仿若五雷轰顶。 她要的不是这种帮，这完全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啊！ 脑海伸出被封存的黑暗过往突然炸裂闪现，莫小默顿感万箭穿心—— 六年前那个夜晚夺走自己清白的男人，是他？！ 莫小默大口呼吸着根本无法面对这个真相，直到自己的衣裳一层层被剥下，身体随着他的触碰渐渐升温，她才嘤嘤地哭了出来。 觉察到床上的女人像提线木偶般任由自己摆控，钟腾意识到她并没有被下情药，只是他已经无法停下想要穿刺她身体的强烈欲念。 “对不起，帮帮我……” 钟腾的声音已经嘶哑，他慌乱地吻干莫小默脸上的泪水，再堵住她微微颤抖的双唇，直到双舌凌乱地纠缠在一起，他才重重地将身子沉下去，两具躯体紧密无缝地贴合在一起，仿若天造地设。 “嗯——”钟腾咽喉中发出一声满足的重喘，他满脑子都被最原始的欲念包裹住，在莫小默身上进行着古老又粗鲁的掠夺。 当莫小默从昏沉中清醒过来时，天已透亮，她整个身子都似被车轮碾压过一般酸痛无比。 “你醒了？”钟腾瘫坐在地上，双眸带着浓重的愧疚和自责。 莫小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裳都已经穿戴好，若不是身上的气味和痕迹太过明显，她真想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昨夜只是一场歇斯底里的春·梦。 “对不起，我……”钟腾逆光而站，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手足无措。 莫小默依旧没有出声，她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裳，然后默默地下床将床单扯了下来。 “我来……”钟腾伸手想接过莫小默手中的床单。 “别碰我！”简单三个字，饱含了莫小默深至骨髓的恨意。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钟腾，更不知道日后要怎样像清宝解释，怪不得清宝那么粘他，原来他真的是清宝的生父！ 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她的清宝，也不能原谅这个男人！ 原本被反锁的病房门突然打开，值班护士惊讶地看了看屋内的两人，张了张嘴并未说什么，便立马退了出去。 莫小默都未正眼去看钟腾一眼便直接推门离开，刚下楼走到拐角处，迎面而来撞上一个人，莫小默低着头刚想说对不起，一个耳光已经狠狠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第十四章 撕破脸皮 莫小默捂着被扇痛的脸颊茫然抬头，满眼泪水的莫筱筱正愤恨地站在自己前面。 “你干什么？”莫小默有些莫名其妙。 “你又在干什么？”莫筱筱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莫小默被莫筱筱质问得有些心慌，想起钟腾和她现在的关系，自己心底突然有些愧疚。 “我……”莫小默犹豫着要不要将真相说出来。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要去勾引钟腾！” 接二连三的几个为什么让莫小默心如刀割，她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筱筱，钟腾不是你的良人，他……” 要怎么说，说钟腾是人面兽心强了自己两次？ “当年你自己把腕表丢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回到他身边，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刚看到莫小默满脖子的吻痕时，莫筱筱的情绪已经奔溃到了极致，这些年她努力对钟腾好，甚至精心设计了数场停电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钟腾依旧没有碰过自己。 当有人告诉莫筱筱，钟腾和医院新来的女医生闹了绯闻还生了小孩时，她是不信的；可但她听到那女医生的名字是莫小默时，她整个人都惶恐不安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临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莫小默和钟腾怎么可能有了孩子！那一定是她知道了当年真相，所以随便找个小孩过来冒名认亲，想从自己身边夺走钟腾！ “你说什么？腕表？”莫小默勉强扶着墙壁才让自己站稳身子，“当年你把腕表从垃圾桶里捡起来了？” 回想起莫筱筱现在的身份是钟式集团的腕表形象代言人，莫小默恍然大悟，却又不敢相信。 “当年，你拿着腕表去钟腾了？”莫小默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凉透了。 “是钟腾自己来诊所找拿腕表的女孩，他知道那晚值班的护士是我，所以带着我和爸搬家住了大房子，还让我做了代言人！莫小默，你有本事扔，怎么没本事不跟他相认！” 莫筱筱的双眼已经被仇恨和怨憎填满，她愤愤地瞪着莫小默，誓要将她瞪出无数个窟窿出来。 事已至此，莫小默全然明白了所有真相，可她依旧无法接受妹妹的隐瞒：“钟腾若知道你骗了他，他不会原谅你的……” “如果你不出现，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莫小默，你跟你妈一样下贱，专门抢有妇之夫，当面爸爸跟我妈两情相投，你妈非要横插一脚，你跟你妈一样不要脸！” “够了！”莫小默厉声打断莫筱筱难以入耳的话。 “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你的男人我压根不屑！倒是你莫筱筱，不许再侮辱我母亲，你没有资格！” 莫筱筱被莫小默身上的戾气惊住，她倒吸一口冷气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当视线再次落在莫小默颈脖上的粗狂红印上时，她心口的怨恨再次喷发。 “有其母必有其女，荡·妇！” “啪！”莫小默目光沉了沉，甩手在莫筱筱脸上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偷来的食物，你吃得心安吗？”莫小默冷冷地推开莫筱筱，然后径直朝外头走去。 拐角处，钟腾定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 那腕表是她亲手扔掉的？她对自己，压根不屑？ 第十五章 清宝的弟弟妹妹 钟腾在窗台默默吸完一支烟才走去护士台问钟泽的藏身处。 这家医院钟式集团也有出资，所以钟泽在医院胡作非为也有护士给他做帮凶，但昨夜这个事，罪不可恕。 “嘎吱——”推开门，钟腾便看到钟泽和清宝两人坐在病床上正哈哈大笑。 “爹地！”见到钟腾，清宝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奔到他怀中。 钟腾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钟泽，浑身散发的寒意让怀中的清宝打了个冷颤。 “谁给你的药？”钟腾稳了稳情绪，抱着清宝坐到凳子上，眼神依旧瞪向钟泽。 “月下老人给的，专赐有缘人。”钟泽被自家老哥的气势惊到，但他依旧面不改色。 “给你根火柴你就敢吃豹子胆了吗！居然阴我？”钟腾的语气又寒了几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况且下药的不是我是你儿子。”钟泽耸了耸肩，一本正经地将锅甩给清宝。 钟腾挑了挑眉，低头看着怀中的清宝。 “泽哥叔叔说清宝给饮料里放点东西，爹地和妈咪就可以给清宝生一个妹妹出来，清宝想要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所以清宝把那一整包都倒进去了。” 清宝忽闪着大眼睛，一脸诚恳地看着钟腾，见爹地脸色愈发阴冷，他瘪了瘪嘴差点哭了出来。 “清宝……”钟腾收敛情绪，心疼地抱住清宝，为这六年自己的缺席感到自责，更为他是自己亲儿子的事实感到欣慰。 钟泽咂了咂嘴，正摇头晃脑地准确作诗一首，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是双眼红肿的莫小默冲了进来。 “妈咪！”清宝高兴地大喊一声，准备蹦到莫小默怀中。 “清宝，跟妈咪回家。”莫小默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久哭后的哽咽。 她无心去了解昨日是谁迷晕了自己，此刻只想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这里，离开钟腾的身边。 “清宝的弟弟妹妹们呢？”清宝看了看莫小默的身后，疑惑问道。 “什么？”莫小默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床上的钟泽已经笑出了声，丝毫忘记自己罪魁祸首的身份，一旁的钟腾脸色终是挂不住，直接抬手捂住清宝的嘴巴放止他说出那“天真”的话。 “唔……”清宝挣脱开，直接抱着莫小默的大腿嘟囔道，“昨天晚上爹地跟妈咪不是给清宝变弟弟妹妹去了吗？” 莫小默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身子，钟腾眼疾手快起身微扶了一下她，但莫小默像受到惊吓般立马避开，整个脸色都变得惨白。 “别碰我！”她愿意给到钟腾的，只有这三个字。 钟腾看着自己在她雪白颈脖上烙下的痕迹，一阵揪心。 “别吓到儿子了……”钟腾将语气放柔，眼眸中翻滚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莫小默不想搭理钟腾，她弯腰将清宝紧紧抱在怀中，拉门准备出去。 “爹地……”清宝有些困惑此时的气氛，他条件反射地叫了叫钟腾。 “不要叫他！清宝！”莫小默的脑袋快要裂开，她痛苦得声音都变了调，“妈咪带你回法国，给你找爹地，这个人跟我们没任何关系！” 听得莫小默的话，钟腾心口像被无数根针刺过一般，他一把拉住清宝的胳膊，义正言辞道：“我就是清宝的亲爹，他的爹地只有我一个！” “你放手！”莫小默尖叫起来，“清宝是我的，清宝是我的！” 这个男人，自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没有资格做清宝的父亲！ 第十六章 让子弹飞 “呜呜呜……” 清宝被这架势吓得嗷嗷大哭起来，被莫小默攥得过紧也让他有些生疼。 “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你先冷静……” 钟腾怕清宝受伤，只得率先松开孩子的手，但莫小默根本不听他的，直接抱着清宝疾步走出了病房。 “怎么会这样——”钟泽愣在病床上，没料到这一家三口居然会不欢而散。 “瞧你干的好事！”钟腾气愤地瞪了钟泽一眼，然后急忙追了出去。 待钟腾追到酒店时，莫小默已经收拾好行李在前台退房结算。 “莫小默，我们谈一谈……” 钟腾拉住她的行李，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爹地……”清宝小声地喊了一声，见莫小默依旧垮着脸，他只好缩着身子躲在莫小默腿便不去看钟腾。 “清宝，到爹地这来。”莫小默不搭理自己，那他只能从清宝下手。 清宝刚迈出半条腿，忽的想到什么，继续缩着身子拼命摇头。 钟腾愣住，冷眼扫过一眼前台的工作人员，前台的几个姑娘立马明白大老板的用意，放下手中的清点速度故意拖延时间。 “就十分钟，我们到那边坐下，好好谈谈。” 钟腾抬手想拉住莫小默的手腕，但她的手缩得更快，只让钟腾扑了个空。 “求你。”钟腾已经将自己的姿态放至最低。 莫小默弯腰将清宝抱在怀中，冷漠地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钟腾见势也明白她终是愿意给自己这个交谈的机会，立马跟了过去。 “当年我在客户酒席上喝错了点东西，本想赶回家找医生处理，看到你时大脑就已经不听使唤……” “我要你第二天来腾飞大厦找我，你为什么没来？” 钟腾紧张地双手交叉紧握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莫小默，生怕错过她的一个细微神态。 “第二天我去了法国。” 莫小默看着怀中的清宝，挣扎一翻，她终是轻声回应了钟腾。 “为什么要把腕表扔了？”钟腾最想弄清这一点，为什么那腕表最后会在莫筱筱手中。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跟一个罪犯有任何联系。” 当年莫小默整个脑袋都是一片混乱，她没有选择报警将钟腾抓进监狱就够仁慈了。 “那为什么……生下清宝？”钟腾的心一揪揪地发疼着，嘴里一片苦涩。 “这是我的自由，你无权过问。”莫小默整张脸都写满了不耐烦。 “我当然有权利，我是清宝的生父，他体内流有我的血，我要对他负责！”还要对你负责，末尾这句话，钟腾卡在喉咙不敢轻易道出来。 “你有权利？你除了贡献过一颗子弹你还为清宝做过什么？他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清宝不需要你负责！” 莫小默冷笑一声，觉得钟腾的每一言都是无稽之谈。 “那可不是只有一颗子弹，而是三亿五千万颗子弹！只不过清宝最厉害，赶跑了其他的罢了……” 钟腾回复得一本正经，但缩在莫小默身侧的清宝听到自己这里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直接问了出来：“爹地，什么是子弹？” “这子弹就是……”钟腾正有些大舌头地找词汇给清宝做教育，但莫小默已经厉声打断了他。 “钟腾！”她的眼神几乎能将钟腾五马分尸。 “现在国外幼儿园早就给小孩做启蒙教育了，你没必要这么紧张。”钟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作镇定说道。 “我的儿子我自己教育，不要你管！”莫小默冷声说着，抱着清宝就准备起身，钟腾连忙拦住她。 “别走，让我补偿你们……你就这么忍心让我跟清宝父子相离吗？清宝需要爸爸……” 第十七章 不想分开 心口莫名有些泛酸，回想起这几日清宝在钟腾的陪伴下变得更加懂事和快乐，她也有些不忍心让清宝继续没有父爱。 可她怎么能够原谅钟腾对自己犯下的罪行！ 更何况，他和莫筱筱马上就要举行订婚仪式，自己和清宝的存在，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 “我会给清宝找爸爸，但那个人绝不可能是你，妹夫。” 最后两个字，莫小默几乎是咬碎牙齿唤了出来。 钟腾愣住，在他还没有处理干净和莫筱筱的关系前，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说去补偿他们母子两人。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钟腾掏出来接听，电话的内容让钟腾神色大变，他顾不得其他一把拉住莫小默。 “放开我！”莫小默挣扎。 “钟泽按照你的治疗方案突然休克正在抢救，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医院！” 钟腾的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口吻，在莫小默晃神之际，他一把握住她微凉的手直接拉进车中。 “爹地……”清宝小心翼翼地喊了喊，委屈巴巴。 “清宝乖，爹地爱你，不想跟你分开。”钟腾揉了揉清宝的头发，启动车子。 “怎么会休克？”莫小默还没从钟腾刚才的话中回过神来，她在脑海中不停回忆自己当初的治疗方案，并未找到任何含有风险的步骤。 车稳稳停在医院，莫小默吩咐清宝跟着钟腾不要乱跑，便火速跑去了急救室。 看着莫小默离去的背影，钟腾的嘴角止不住上扬，握着清宝的手也紧了几分。 “爹地，你为什么笑啊？”清宝不解问道。 “爹地没笑，是皮痒。”钟腾紧绷着脸，缓缓说道。 “皮笑肉不笑？”清宝学着钟腾的样子提了提嘴角，模样异常滑稽。 等到天色暗下来，莫小默依旧没从医院出来，钟腾带着清宝大摇大摆回了自己家，家中他早已命人整理出一间儿童房，全是清宝喜欢的天蓝色和变形金刚。 “哇！好酷啊！” 清宝兴奋得不得了，光着脚丫子跑进儿童房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爹地，这是清宝的房间吗？”清宝将小脑袋探出来问道。 钟腾点点头：“清宝还想要什么玩具，爹地安排人去买！” 清宝的神色突然沮丧：“妈咪不会同意清宝住这里的……” “清宝喜欢的话，就跟爹地一起说服妈咪呀。”钟腾蹲下身子，揉了揉清宝的脑袋。 清宝垂着脑袋沉默不语，手中的变形金刚被他放在了床上。 “清宝，你喜欢爹地吗？”钟腾试探问道。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清宝每年的生日愿望就是想要一个爹地，现在终于有了。”清宝认真说着，清澈眼眸中不含一丝杂质，吐出的话语让钟腾异常心酸。 “那以后每年生日，爹地都会陪你。”钟腾深呼吸一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爹地保证？”清宝的黑眸中带着一丝雀跃。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钟腾竖起手掌，做出发誓的姿态。 清宝欢快地在钟腾的脸颊上重重一吧唧，微微冒出的胡渣让他有些皱眉，但依旧阻挡不住他满腔好心情。 “太好了，以后清宝有爹地陪，妈咪就可以跟爸比去结婚了！” 钟腾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还有爸比？” 第十八章 莫筱筱来访 清宝丝毫没注意到钟腾的脸色已经黑得像关公，他咿咿呀呀地奶声说道：“是呀，爸比在法国呢，每年的生日蛋糕都是爸比买给清宝的。” 钟腾蓦地站起身子，久蹲后的猛站让他有些眩晕，他揉了揉闪金光的双眼，在沙发上坐下。 怪不得那女人迫不及待想回法国，原来是在那边已经安了家！ 裤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钟腾掏出来一看，稳住情绪，走去阳台接电话。 “哥，弟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今晚搞定嫂子你只能孤军作战……”电话那头是钟泽狡黠的声音，朝气蓬勃，丝毫没有一点进过急诊室的模样。 “我警告你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馊主意……”钟腾紧缩的眉头微微舒展，但话语依旧透着不满，不知是刻意还是本意。 “你这智商超群，情商为零的家伙，我还真不放心……这样，你把电话给清宝，我来交代一下……”钟泽俨然一个大人模样郑重其事地感叹着。 钟腾想都没想只想拒绝，一侧身便看到清宝忽闪着黑宝石一样的瞳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是叔叔的电话吗？”清宝似乎有些期待。 “嗯。”鬼使神差般，钟腾将手机打开扬声器递给清宝。 “叔叔？”清宝脆声唤道。 “叫泽哥！”钟泽在清宝面前很有大哥风范。 “泽哥叔叔……”这是清宝的底线。 “把扬声器关了，不要让你爹地听到我们接下来的对话。” 似是早意识到钟腾会开着扬声器光明正大地偷听他和清宝的对话，钟泽谨慎地吩咐着清宝。 钟腾脸色变了变，刚欲张嘴说什么，清宝已经捧着手机像小泥鳅一样钻进了儿童房然后将门关上。 透过房门传出来的声音非常弱小，钟腾只能依稀听到清宝不停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他的眼皮跳了跳，感到一丝不安。 钟泽那臭小子带着清宝干坏事，自己真的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不过，帮助缓和自己与莫小默之间的关系，这应该不算坏事。 钟腾如此想着，仰躺在沙发上不停思考等下莫小默来家里要怎样跟她沟通未来的事。 门铃被人按响，钟腾弹了起来，立马跑去开门。 “你来做什么？” 看到门外的莫筱筱，钟腾声音急速降温。 “阿腾……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莫筱筱楚楚开声，眼眶微微泛红。 她不知道钟腾是否清楚当面的真相，可这些年自己的陪伴，难道没能在他心底留下一席之地吗？ 莫筱筱不信，但也不安，所以她只能赌一把。 “最近忙，有事吗？”钟腾拦在门口，没有想放她进屋的意思。 “我可以进去说吗，我想跟你聊一聊……姐姐的事。”莫筱筱的眼睛已经微微模糊，眼眶中的泪水即将溢出。 莫筱筱的阴险狰狞一面，那日已被钟腾撞见，此时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并为让他有多动容，倒是她话中的内容，吸引了钟腾的注意。 微微思索片刻，钟腾侧身放莫筱筱进屋。 “你想跟我聊莫小默的什么事？”钟腾给莫筱筱倒了杯白开水，开门见山问道。 第十九章 我算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莫筱筱却有些局促不安，她揉捏着自己的双手，紧张地看着钟腾。 “阿腾，三年前我说想做你女朋友，你同意了，后来我说想结婚了，你就安排了订婚仪式。” 莫筱筱突然顿住，神色不明地看着钟腾。 钟腾也没有出声，淡然看着莫筱筱，似在等她后续的话继续道出来。 “我只想问，这三年间，你对我可有一丝丝喜欢？”莫筱筱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神中饱含期待。 “我只是想报你六年前那个夜晚的舍身相助之恩。”钟腾没有揭穿她，但也没有给她一丝希望。 莫筱筱的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她不甘心地深呼吸一口，正准备继续说什么，旁边的儿童房突然打开，里面跑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莫筱筱的脑子在看到他的一刻惊得一片空白。 如果说莫筱筱看到清宝那张酷似钟腾的小脸只是惊住，那清宝嘴中说的话则让她仿若五雷轰顶。 “爹地！妈咪来电话了！” 清宝把手机递给钟腾，然后贴着他坐在沙发上，警惕地看着莫筱筱。 刚才泽哥叔叔只告诉了自己如何让爹地妈咪和好，没传授如何对付情敌的招数呀。 清宝有些苦恼，只能往钟腾的怀里钻，无声地宣誓自己的主权。 “地址我已经发短息给你，你自己过来找儿子，我不会送下去。” 不知电话那头的莫小默说了什么，钟腾的语气并不太好，冷冷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妈咪……是谁？”莫筱筱不甘心地问道，或许没有亲耳听见或者亲眼看见，她永远都无法相信。 “难道你不知道吗？”清宝没打算回答，钟腾已经率先开口。 莫筱筱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咬住下嘴唇，拼命不让眼泪落下来。 “阿姨，没人告诉你大晚上不要在别的男人家坐着不走吗？等下我妈咪会误会爹地的！” 清宝皱了皱眉，主动催莫筱筱离开，俨然一家之主。 “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莫筱筱狠狠地瞪了清宝一眼，差点就要说出来。 “够了！”钟腾阴沉着脸，直接打断她。 “你走吧，好好做你的形象代言人。”钟腾握住清宝的小手，将他整个人护在怀中，对莫筱筱说的话足矣让她心碎成渣。 这话的意思，是她莫筱筱只有形象代言人一个身份了？ “阿腾……”莫筱筱的泪终于滑落了下来。 “以后，还是叫我钟总吧。”钟腾想了想，肃声说道。 莫筱筱泪如雨下，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一脸漠然的男子，他的视线从未在自己身上停驻，他的人更没有为自己敞开过心门。 “我这些年的陪伴，算什么？”莫筱筱从沙发上站起，心如刀绞。 这一刻莫筱筱似乎忘记，这一切的源头都只是钟腾的报恩，而她只是窃取了莫小默的劳动成果。 钟腾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眼皮突然一跳，不知是受不了一个女人在自己眼前哭得这般梨花带雨，还是对莫筱筱有丝歉意，钟腾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巾递给莫筱筱。 莫筱筱却在这一刻直接扑进钟腾的怀中，放声大哭。 “坏女人，放开我爹地！”清宝脸色大变，直接从桌上拿起抽纸盒准备砸到莫筱筱身上。 原本尚未关紧的大门被猛然推开，莫小默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钟腾和莫筱筱暧昧的姿态，眼眸深处有束光瞬间熄灭。 第二十章 妥协留下 “妈咪，是这个坏女人主动摔到爹地怀里的！爹地没有抱她！” 清宝大声解释着，小手已经奋力将抽纸盒甩了出去，砸在莫筱筱身上，并没有太多痛意，但却顺利分开了他们两人。 钟腾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裳，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有儿子这个神助攻，他还怕踏不平莫小默的心房？ 只是，那凭空冒出的爸比，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里，钟腾又有些丧气，看了看莫小默和莫筱筱之间怪异的气氛，他清了清嗓子，拉着清宝准备往儿童房走。 女人的战争，还是女人自己去处理吧。 “站住！”莫小默气息有些紊乱，“清宝留下！” 她只想带儿子离开，钟腾和莫筱筱的事，她不想沾染。 “妈咪……”清宝抽了抽鼻子，“清宝想睡觉了……” 莫筱筱觉得自己的存在太过尴尬，她已经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但她依旧稳住情绪扯出一丝淡笑：“姐，有空回家坐坐，让爸也看看孩子……” 不待莫小默做出回应，莫筱筱就狼狈地捂着脸奔了出去，钟腾大步走了过去，似是要追她，莫小默冷哼一声，正欲开口讽刺。 却看到钟腾直接将门关进并上锁，然后一脸轻松地走向自己。 “你锁门干什么，我跟清宝还要出去！”莫小默冷声质问。 “以后你们住这儿，三间房，我们一人一间。”钟腾将儿童房门打开，让莫小默看到里面的布置。 “我跟清宝不想跟你扯上关系，请不要做这种无谓的行动。”莫小默伸手想去拉清宝，但清宝已经扭身躲进了儿童房中。 “我不要我不要！清宝要睡这里，清宝就要睡这里！” 清宝使出浑身解数直接在泡沫垫上肆意打滚，嗷嗷叫得震耳欲聋，仿若屠宰场的小羊羔在做垂死的挣扎。 他的撒泼可是杀手锏，历来都能让妈咪无条件妥协的，但愿这次不要失策。 “等阿泽的病情稳定，我一定不强留你们，你就不要再推辞了。”钟腾轻声说着，瞳眸中闪烁着一种看不明的光束。 莫小默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清宝破涕为笑，直接扑到莫小默的怀中：“妈咪，你跟爹地一起陪清宝睡吧……” 钟腾猛吸一口气，紧张地看着莫小默，生怕她被清宝刺激得一个绷不住再次滋生要离开的念头。 “清宝，妈咪上班太辛苦了，今晚爹地陪你睡，听话……”钟腾一把将清宝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绕过清宝走进儿童房中。 莫小默站在客厅打量着这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精致，所有窗帘都是灰蓝色系，妥妥一个单身男人的气息，唯独这儿童房中冒出的五颜六色显得异常突兀。 这是钟腾专为清宝准备的吗？还是为……他未来和莫筱筱的孩子准备的？ 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胡思乱想这些，莫小默揉了揉脑袋，走去浴室准备简单洗漱一番。 “这是给你准备的睡衣和毛巾。”钟腾突然走到浴室门口，手中捧着折叠整齐的灰蓝色衣裳和毛巾。 “是给我准备的，还是给这屋子的女主人？”莫小默看了看那和窗帘同一色系的衣裳，声音清凉。 “都一样。”钟腾将衣裳放至衣架处，然后耐心地走进宽大的浴室教莫小默如何使用冷热水的开关。 垂眸间扫到她从颈脖延伸至锁骨下的欢好印记，钟腾喉结止不住上下翻滚两下，眉眼间透着沉沉的内疚：“昨天晚上……对不起……” 昨天药效太猛，钟腾无法控制自己像只脱缰的野兽般对莫小默攻城略地。 但事后回忆起，他却清晰记得每一个细节，更无法忘记莫小默最后因为承受不住自己而直接昏睡过去…… “不要再提了！”莫小默打断钟腾，将他推出了浴室。 第二十一章 晨间的尴尬 莫小默褪去衣裳，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上没有一处肌肤是原本的色泽。 脑袋中不由自主回想起昨夜的疯狂，莫小默脸颊瞬间滚烫。 就算心里抗拒，但身体却一次又一次地迎合了那个男人，她怎么这么恬不知耻！ 她对钟腾，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带着混沌的思绪，莫小默沐浴一番便去了侧卧躺下，松软的大床带着一股薰衣草的清香，一整天神经都处于紧绷的莫小默搭拢沉重的眼皮，沉沉睡去。 迷糊间，好像有人进来帮自己盖了被子，脸上也有一种熟悉的炽热轻轻来回摩挲。 莫小默想睁开眼看看，却又贪恋这种舒适，直到唇上盖过一阵带着胡渣的亲吻，她才皱了皱眉。 那个男人，怎么又跑到梦中非礼自己呢？ 第二天早晨，莫小默是被清宝叫醒，他嘟囔着肚子饿了想吃自己煮的鸡蛋面条。 莫小默宠溺地捏了捏清宝的鼻子，然后起身洗漱。 “妈咪你要拉粑粑吗？”清宝站在洗漱台边一脸纯正地仰头看着莫小默。 正在刷牙的莫小默鼓着满嘴泡沫点了点头，她每天的如厕习惯都是刷牙洗脸后，雷打不动。 “好吧，妈咪多拉点！”清宝一溜烟跑出去，顺手将门带关。 莫小默觉得儿子今天的问话有些诡异，但又觉察不出哪里怪。 直到她上完厕所准备拿纸擦拭，发现钉在墙壁上的卷纸架上空空如也，她才明白清宝的诡异从何而来。 纸呢？！ “清宝！”莫小默发出河东狮吼般的叫喊。 正在玩变形金刚清宝顿感后背凉飕飕，他怯怯地将身侧的卷纸塞到钟腾手中：“爹地，该你上场了！” 钟腾神情莫测，接过原木卷纸的掌心异常滚烫：“儿子，这就是你们的大计？” “请保证完成任务！”清宝义正言辞地用左手敬了个军礼，然后将钟腾推至厕所门口。 “那个……你怎么了？”钟腾轻咳一声，敲了敲门。 “厕所没纸了。”里面传来莫小默近乎生无可恋的回应。 “那……我送进来？”钟腾嘴角的肌肉弹了弹，放在门柄上的手已经做好了转动的准备。 “……”莫小默没有吱声，钟腾权当她已经默认，他清了清嗓子，缓解气氛中的尴尬，然后缓缓将门拧开。 “我真的进来了——” 钟腾大声说着，里头传来经久不息的冲水声，半透明的垂帘中映出坐在马桶上的莫小默的身影。 莫小默吸了吸鼻子，确定空气中并没有难以言说的气息，她才缓缓出声：“你家厕所为什么要这么大……” 如果厕所小一点，她可以直接伸手从门缝中拿到纸巾啊！ 钟腾又干咳了两声，然后迈开步子走去垂帘边，伸出修长的大手探了进去。 “给你。” 话音刚落，原本半掩的厕所门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清脆又刺耳。 钟腾眼皮一阵猛跳，他大步走回厕所门使劲一拉，发现门已经被从外面反锁。 “清宝，你干什么？”儿子没跟他说还有这一出啊。 莫小默整理好后黑红着脸冲了出来，使劲砸门：“莫清宝，你开门，我保证不打死你！” “妈咪，你保证不让清宝和爹地分开，清宝就开门！”门外是清宝铿锵有力的稚嫩声音。 莫小默狠狠地扫了一眼钟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从自己身上滚下来的这坨肉，居然对这个只撒了种的男人这么情深义重，难舍难分！ 钟腾被莫小默的眼神扫视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原地团团转：“不是我……” 他有这心，但没这胆去带着清宝坑亲妈呀！ “清宝，如果爹地和妈咪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莫小默收回目光，清冷眼眸中闪过一丝酸涩，似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第二十二章 一家四口 门外久久没有听到清宝的回复，身侧的钟腾也被莫小默的话震惊到。 “你什么意思？”钟腾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克制。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莫小默眼底的光芒微微晃动，意味不明。 “你准备把清宝丢给我，然后去找你那个相好的？” 钟腾的声音冷了几分，连同身上都散发着一抹渗人的寒意。 莫小默有些茫然，什么相好的？正欲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清宝歇斯底里的哭叫声。 “清宝不要和爹地妈咪分开！清宝想跟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妈妈……” “清宝，你开门，妈咪永远都会和清宝在一起……”莫小默的心急剧地跳动起来，她又何尝不想给清宝一个完整的家庭，可她和钟腾根本不可能。 “清宝，你要相信爹地和妈咪，我们永远都会跟清宝在一起，一家人，不分开……” 钟腾的声音如初夏的暖阳般敲打在莫小默的心扉，她诧异地扭头看向他，想从他眼眸中找到一丝诚恳之外的破绽，却毫无所获。 一家人，不分开，他真是这样想的？ “真的吗？”清宝抽了抽鼻子，声音还有些囫囵。 钟腾推了推莫小默，示意她说话，此时此刻让清宝先打开门才是最关键的。 “真的，妈咪不骗你！”莫小默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门外传来一阵窸窣声，清宝果然将门推开，眼泪鼻涕挂满一脸。 “太好了，以后妈咪和爸比结婚，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莫小默猛吸一口气差点背过去，旁边的钟腾脸色也不太好看，扭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头顶仿佛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草帽。 “会幸福的……”莫小默擦了擦清宝的泪痕，模棱两可地回应他。 医院来电话催莫小默去医院，说是钟泽醒了过来。 莫小默只能把清宝交给钟腾，然后赶去医院，只是当她到病房时，钟泽还是病恹恹地紧闭着眼睛，有种命不久矣的样子。 “不是醒过来了吗？”莫小默问向值班护士。 “额……又昏睡过去了。”护士忽闪着眼睛不敢直视莫小默。 莫小默掀开被子听了听钟泽的心率，然后掰开眼皮看了看瞳孔。 刺目的光束射进钟泽的眼眶，他的手不由自主哆嗦一下，连着眼珠子也滚了滚。 “患者现在一切都正常，怎么会昏睡？”莫小默不解，微微思索准备去找院长商量。 只是刚到院长办公室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 似是有人在医闹？ 莫小默站在门口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里头的人已经主动喊了她：“小默！” 莫小默惊讶抬头定睛一看，刚才在跟院长大声争执的人居然是他父亲莫雄。 “你怎么在这里？”莫小默的语气并不太友好。 “打你电话没接，我只好到医院来找你了，可你们院长不相信我是你父亲，不同意我去见你。” 莫雄干笑两声，看向莫小默的眼神中满是慈爱。 多番打听到莫小默在这家医院上班，本以为找到她很容易，没想到要经过层层把关才能跟她见面，这鬼医院也太严谨了吧。 莫小默简洁地对院长表明自己和莫雄的关系，然后将钟泽的病情稍稍说明。 “这个事情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啊，现在整个医院都人心惶惶，生怕出什么问题，我可是很相信你的专业才交给你全权负责……” 院长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莫小默的肩膀，然后将办公室腾出让给他们父女两交谈。 “小默啊……”莫雄这一声轻唤，带着沉重的沧桑感。 “如果你是为了莫筱筱而来，我恐怕会让你失望。”莫小默开门见山说着，身子往旁边挪开一大步，仿佛要和莫雄保持距离。 “你就这么狠心让你妹妹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吗？”莫雄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第二十三章 断绝关系 莫小默听完，心底一片凄凉。 “爸，你扪心自问，这一切是她的吗？” “那晚值班的护士本来就是筱筱，如果那天她没让你帮忙，那晚钟腾就是跟筱筱在一起，不是你！这一切当然是她的！” 莫雄的话似乎句句有理，可落在莫小默耳畔更让她心中最后一丝暖意彻底消散。 “我是不让她做形象代言人了，还是破坏她订婚仪式了？” “把钟腾让给她，不要破坏你妹妹的幸福。”莫雄眸光闪了闪，语气中有种没得商量的意味。 “让？幸福？”莫小默感觉不可理喻，“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从小到大你总要我让着她？” “小默，爸爸不是来跟你商量，是要你照做。” 莫雄心头有丝刺痛，但回想起昨夜莫筱筱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就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脚在钟腾自己身上，我一没绑他二没要挟他，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莫小默冷笑一声，压根不想再去看莫雄一眼。 “那你对钟腾没有想法吗？”莫雄不放心继续追问。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你说我对他有想法没？” 莫小默的指甲都快在掌心中掐出血珠，她冷漠扫了一眼莫雄，眼神中只有失望透顶后的决绝。 “你什么意思？那小野种真是钟腾的？”莫雄没见过清宝，只是听莫筱筱描述和钟腾长得有几分相似。 “注意你的措辞！”莫小默整脸愤怒，额角的青筋也暴涨起来。 “女儿……” 这样的莫小默，让莫雄有丝惊慌，刚才的口不择言似乎触到了莫小默的底线。 “别用这个恶心的称谓叫我！我不是你女儿，你的心里眼里指甲缝里都只有莫筱筱一个宝贝女儿！” 莫小默顾不得隐忍情绪直接对着莫雄大吼，她和他的缘分，到此为止。 “小默，你当然是我女儿，是我生养的你啊……当年你妈生完你就血崩而死，这些年我辛苦拉扯你……” 莫雄终是觉察到莫小默这些年变得铿锵坚韧，再也不像当年那般乖巧老实。 “莫先生放心，养育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以后等你四腿一蹬，我一定会去送你最后一程！” 莫小默说完，将办公室的门打开，做出送客的姿势。 “你，你！”莫雄气得伸出食指戳了戳空气，隐隐都能听到他牙齿咬碎的声音。 办公室终于恢复清净，莫小默将门关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掩面痛哭起来。 时至今日，父亲薄情得让她绝望，清宝对钟腾有了深厚感情，自己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过久，门再次被敲响，莫小默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努力挤出一丝浅笑，将门打开。 “莫小姐。”门外站着的男人，莫小默不认识。 “我是钟泽的父亲。”见莫小默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补充了一句。 钟泽的父亲？那也就是……钟腾的父亲。 “您好……”莫小默深吸一口气，默默侧身让钟南平走了进来。 “令公子目前状态良好，血压心率都在正常范围，刚才我查看他输液药物的所有不良反应，并未有嗜睡疲劳的症状，目前他对治疗产生的排斥反应也已经控制下来，还请……” 钟南平一直沉默地打量着莫小默，她仿佛有种大脑被人活生生掏出来任他查看所有心思的错觉。 “我找你，不是来讨论钟泽的病情。” 钟南平打断莫小默的陈述，坐在单人沙发上，对着莫小默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来。 第二十四章 他的父亲 不是聊钟泽，那……就是聊钟腾了。 只是他做介绍的时候为什么不直说是钟腾的父亲？ “那您找我是什么事？”莫小默坐在长沙发的边角，拘谨地看着钟南平。 “孩子的事。”钟南平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莫小默只扫了一眼，便明白了。 照片中的人，是清宝和钟腾。 清宝笑得无邪，钟腾也满脸都透着愉悦，整张照片都透着温馨的气息。 “您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又何必再问我呢。”莫小默的手心微微冒汗，她不敢猜测对方的用意。 “开个条件吧。”钟南平掏出一叠空白支票放在照片上，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派克笔摘了下来。 “什么？”莫小默有丝错愕，连带着话都有些吐字不清。 他要用钱换走清宝？ “数目任你填，莫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钟某作为一个父亲的苦衷。” 钟南平将支票和笔往莫小默这边推了推，他的神态依旧淡然，只有眼角皱褶的皱纹透着沉重的沧桑。 “他是无价的，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清宝，六年前我决定生下他，那他的一辈子必然由我来负责。” 莫小默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双眼还透着哭后的红肿，样子有些狼狈，但双瞳依旧透着不依不挠的坚定。 “钟家的孩子，不能流浪在外。” 钟南平知道有无数女人想爬上自己长子的床，但有人能背着钟家生下孩子还是但胆大滔天。 事已至此，他不管当年谁对谁错，只想用快速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 “钟先生可能弄错了，清宝姓莫，不姓钟。”莫小默的头痛得快要裂开，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都是徒劳。 但清宝，是她的命，拼死也要守护的唯一。 “你打算让他姓一辈子莫？”钟南平挑了挑眉，莫小默的回答让她感到一丝意外。 “如果我准备结婚，那自然会给他找父亲，但那都跟钟家没有关系。”莫小默一字一顿说道。 “钟家的种，怎么可以管别的男人叫父亲！”钟南平笑了笑，眼眸中的情绪并不明显。 莫小默正在脑海中构思话语，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华丽面容慌张的女人冲了进来。 “南平，阿泽怎么了？怎么突然又昏迷不醒了？”来人是钟泽和钟腾的母亲方可钰。 匆忙赶来的院长在方可钰后面紧张地解释：“钟总，夫人非要进来，我拦不住……” 莫小默有丝疑惑，院长对患者家属为何这般恭敬？ 侧头瞟了一眼墙壁上的医院信息，法人代表一栏的名字…… 居然是钟腾！ 这家医院居然是钟式的企业！ “阿泽没事，那小兔崽子好得很。”钟南平嘴角抽了抽，淡声安慰方可钰。 莫小默皱了皱眉，好得很？联想起钟泽的身份，还有院长对钟南平恭敬的态度，她瞬间恍然大悟。 钟泽他是在装病？！ “你就是莫小默？”稳定情绪的方可钰走到莫小默跟前肆意打量，言语中透着的薄凉让莫小默打了个寒颤。 莫小默对上方可钰的眼神，四目相对，没有一丝怯退，更没有一丝躲闪。 “你和阿腾是怎么认识的？”方可钰一问，莫小默便明白自己和清宝的存在应该是人尽皆知了。 也是，医院的人都在替钟式打工，这眼皮底下的任何动静，自然逃不过钟父钟母的法眼。 可她和钟腾是怎么认识的呢？ 莫小默苦涩一笑，根本无法回复方可钰。 第二十五章 我们结婚 “我们……”莫小默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六年前就认识了！”门口传来钟腾的声音，他大步走到莫小默的身侧用力揽住她的肩膀，微喘的气息异常紊乱，像是狂奔过来一般。 “那这六年你怎么不知道孩子的存在？”方可钰质疑道。 “一言难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请你们离开。”钟腾声音肃凉，似乎对面坐着的根本不是他的父母。 “你打算怎么处理？”一直未出声的钟南平轻笑一声，似是非常对钟腾的处理感兴趣。 “结婚。”钟腾没有犹豫，异常果断。 莫小默惊愕地抬头看向钟腾，这男人吃错药了吗？ 方可钰对钟腾的决定也有丝意外，一直坐着未动的钟南平则扬了扬嘴角，似乎对钟腾的决定很是满意。 只是，他刚才给莫小默扔支票时，不是要她离开钟腾和清宝的吗？ “爹地，妈咪！”清宝突然跑了进来，直接抱住莫小默和钟腾的大腿，笑嘻嘻地仰头看着他们。 钟南平晃了晃身子，全部视线都落在清宝身上，柔和又慈祥。 “清宝？”钟南平轻声唤了唤。 清宝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见到一张陌生的脸，他脆声问道：“这位大爷，您叫我？” 那一声大爷，让钟南平嘴角止不住抽搐，一旁的方可钰也噗嗤笑了出来。 望着那不到钟腾腰间的小身板，还有那酷似自家儿子的精致小脸蛋，方可钰柔声说道：“那是你爷爷，也就是你爹地的爹地。” “爷爷好，阿姨好！”清宝弯腰鞠了一躬，礼貌有加，态度诚恳。 方可钰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笑得合不拢嘴：“哈哈……清宝，我是你奶奶，也就是你爹地的妈咪。” “奶奶你好漂亮哦！跟妈咪一样漂亮！” 清宝奶声奶气地说着，清澈双眸中尽是璀璨的光芒，满脸真诚。 这马屁拍的，让方可钰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笑呵呵地揉了揉清宝的头发，满眼疼爱。 就一会儿功夫，清宝已经凭借自身魅力爬上了钟南平的腿上，笑盈盈地在他布满皱褶的脸上盖了几个口水印。 “我们谈谈吧。”莫小默知道此时自己没法带走清宝，更明白以自己一人的力量没办法跟钟家抗衡。 但清宝是她的，谁也不能夺走！就算失去一切，她都不能失去清宝！ 两人来到医院公园中，明媚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映下点点斑驳，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仿若星空。 “我和莫筱筱现在只有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这几年的接触我从来没有越界，准确来说是连手都没有牵过。” 钟腾打破沉默，率先开口，他逆光站在树下，一脸诚恳地看着莫小默。 “这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莫小默凉声说道。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也是我未来的妻子，自然有必要知道我和上一任名义上的女友发展到了什么地步。”钟腾依旧强调，眼神坚定。 “那是我孩子，不是你孩子！”莫小默瞪了他一眼。 “没有我的卖力，你一个人能生出清宝？”钟腾有些不满地挑了挑眉。 “钟腾，你是不是要去脑科做个核磁共振？”莫小默感觉心头堵了一口怨气，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是认真的，我想为我缺席的这六年做补偿。”钟腾叹了口气，看着莫小默瘦小的身板，突然想将她搂进怀中。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跟你结婚。”莫小默怔怔地看着钟腾，心绪复杂。 “如果你不同意结婚，那我会用法律的手段争夺孩子的抚养权。”钟腾语气突然变硬，连带着他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阴郁。 第二十六章 钟家儿媳妇 莫小默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稳住情绪不可置信地看着钟腾：“这些年清宝都是我一人抚养，法律不可能将他判给你！” “这是a市，钟氏企业扎根的城市！”钟腾话语中透出的自信让莫小默感觉太过刺耳。 “a市，你就可以只手遮天吗？”莫小默愤愤地质问道。 “你是争不赢我的，放弃挣扎，缴械投降吧。”钟腾看着她落魄的表情终是有些不忍，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点？ “放弃？”莫小默冷笑一声，“钟腾，别忘了你弟弟的命还掌握在我手中。” “你想怎样？”钟腾挑了挑眉。 “你若不死了这颗心，我就停止我的治疗方案。”莫小默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心。 “不可能，你的治疗方案已经启动，若单方面终止，你需要负法律责任。”钟腾摇摇头，对于孩子和莫小默，他势在必得。 “钟腾，你非要逼我跟你同归于尽吗？”莫小默急红了眼，对着钟腾低吼道。 “我只是想给你和清宝一个家。”钟腾愣住，低缓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 莫小默的眼眶已经泛红，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刺猬，只能凭借满身的刺妄图保护自己和孩子。 可这个男人是手持大网和铁笼的猎人啊。 “妈咪！”清宝跑了过来，亲昵地扑到莫小默怀中。 小小的孩子，根本嗅不到空气中的悲伤和异样。 “我们带清宝回钟宅玩，莫小姐下班后也一起过来吧。”跟随其后出来的钟南平低声说着，脸上还带着尚未收拢的慈祥。 “不行！”莫小默想都没想就直接反对。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钟南平表情全无，漠然看着莫小默，“要么放弃孩子，要么做钟家儿媳妇，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对莫小默而言，哪一个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 “你这是强取豪夺！”莫小默弯腰抱紧清宝，眼眶的泪已经盛满。 怀中的清宝感受到了莫小默的颤抖，他仰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妈咪……” “清宝，你想去吗？”莫小默稳住情绪，低头问道。 清宝不假思索地点头：“清宝想去爷爷奶奶家玩，爷爷说那也是清宝的家……” 清宝的眼神清澈无邪，只有满心的憧憬和期待，没有一丝多余杂质。 莫小默看着晃神，抱着清宝的手不由自主垂了下来。 “妈咪，晚上你跟爹地一起来好不好？”清宝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手紧紧拉着莫小默的衣角。 莫小默心酸，她有什么资格去剥夺一个孩子的期待？ “你去吧，妈咪爱你。”莫小默点点头，泪水已经晃出眼眶，她装作揉眼睛，赶紧擦拭掉泪水。 清宝一手拉着钟南平，一手拉着方可钰欢快地离开，莫小默凝视他们渐渐缩小的背影，转身回了医院，没有再理会静寂站在一旁的钟腾。 莫小默径直去了钟泽的病房，门口的护士看到她急忙大咳了两声，才开门放行。 莫小默不动声色地走进去，面色苍白的钟泽依旧安静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似在昏睡。 “我一直把你当小孩，没想到你是一只老奸巨猾的小狐狸。” 第二十七章 爱情故事 莫小默坐在床边，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对着床上的钟泽说。 钟泽的睫毛轻颤着，薄薄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也左右滚动着，莫小默看得真切，却没有揭穿他的假睡。 “我只想尽我所能治好你的病，然后带着清宝好好生活，可为什么你们非要做得这么绝情？” 莫小默的声音开始哽咽，她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过，就算大冬天在法国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去上课，她也没有觉得艰难和无助。 钟泽终是忍不住，他睁开眼睛，看着掩面痛哭的莫小默，有丝慌乱：“嫂子……” “不装睡了？”莫小默噙住泪水，情绪复杂地看着他。 “我……”钟泽难为情地从床上坐起来，埋着头不敢直视莫小默。 “你既然有胆量撮合我跟你哥，那你教教我，我现在该怎么做？”莫小默轻声问道，语气中带丝可笑。 “嫂子，你跟我哥本就是命中注定，只是上帝开了个玩笑，让你们的爱情顺序颠倒了而已。”钟泽大着胆子小心翼翼说道。 莫小默微微一愣，似乎不太明白钟泽的话。 “别人是先恋爱再结婚然后生娃，你跟我哥是先生娃再结婚，然后恋爱……”钟泽一本正经分析着，苍白脸色因为激动而泛起了一层粉晕，显得有些生机。 莫小默刚要反驳，却又无言以对。 钟泽说的并无道理，可自己和钟腾之间，真的能够擦出爱情的火花吗？ “我哥真的是快要绝种的稀有好男人，嫂子你就从了他吧……”钟泽拿起纸巾递给莫小默，满眼希冀。 莫小默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挣扎，随后拿起柜台上的点滴瓶对着钟泽扬了扬：“既然你是装晕，那药物我继续用以前的剂量。” 钟泽知道莫小默听进了自己的话，在莫小默转身离开病房后，他偷偷拿出手机，拨通了钟腾的电话…… 傍晚的余晖异常火红，整个天空像火烧般红彤。 莫小默对着下班的同事挥手道别，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 走到大门口正欲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钟腾，一眼就看到他倚着车身站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自己。 来往人群中，他们都一眼看到了彼此。 “一起吃个晚饭再去接清宝吧。”钟腾用蹭亮皮鞋将满地烟蒂推至一旁，侧身将副驾驶的门打开。 莫小默沉默了数秒，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就像商量好了一般，保持着缄默互不打扰。 直到饭桌上，钟腾才继续出声：“我不吃香葱洋葱，荤菜基本只吃白肉。洗澡喜欢用肥皂，洗衣液喜欢薰衣草香。目前是钟氏集团的ceo，名下产业涉及腕表、酒店……”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莫小默打断他，有些不解。 “婚前说明，让彼此更了解对方。”钟腾笑了笑，暖黄的灯光洒在他脸上，好像给他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钟腾，我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因为孩子而捆绑，我的婚姻必须有爱情为基础，你明白吗？”莫小默认真地看着钟腾。 “我也希望自己的婚姻，有最美的爱情故事发生。”钟腾笑了笑，对他和莫小默不谋而合的婚姻观感到开心。 “什么是最美的故事？” “我和你。” 莫小默愣住，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问错了问题，忽的想到莫筱筱，她小声说道：“如果我和清宝没有回来，那你故事的女主角便是莫筱筱。” 钟腾摇头：“没有如果，我和你的故事，六年前就已经注定。” 第二十八章 给他机会 莫小默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在这一瞬间开始，她和钟腾的未来，注定会产生自己无法预料结局的过往。 “我们都为当年的错过付出了惨痛代价。”钟腾缓了缓，继续说道。 当年他要莫小默来找他，可她没有，所以这六年她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地照顾着清宝。 而他的代价，就是永远地错过了清宝那六年的成长，错过了清宝第一声“爸爸”的呼唤；更错过在最美的年纪和莫小默展开爱情。 “我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这六年我一直都有洁身自好。当年我错的离谱，但你不能对我全盘否认，请把我当成你万千追求者中的一个，给我一个机会。” 钟腾诚恳地说着，目光中流露出的灼灼光芒让莫小默有些失神。 她好像是第一次听到钟腾对自己说这么多的话，有些杂乱无章，但又句句真诚。 “给我时间。”良久，莫小默从喉咙中挤出四个字。 多余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了。 晚上回到钟宅，莫小默以为这种富贵人家会住得富丽堂皇，彰显自身高贵的房子，没料到钟南平老两口住的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的房子。 钟南平换了一身粗布睡衣，静静地坐在前院中的摇椅上乘凉。 清宝则蹲在地上玩弄着泥巴，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新奇无比，充满了惊喜。 “妈咪，清宝好喜欢这里……”清宝扬起了布满泥巴的小手，兴奋地对莫小默说道。 “清宝今晚想睡这里，就一晚……”听到莫小默想带自己离开，清宝委屈地撅着嘴不住地央求着她。 想到自己的心境已经改变，莫小默点点头，选择了妥协。 晚上洗澡的时候，清宝看到浴室中的大浴缸，非要钟腾陪他一起泡澡，两人拿着浴缸中的雪白泡沫相互对扔，玩得不亦乐乎。 出来后，清宝屁颠屁颠地爬到莫小默的怀中，神秘兮兮地说道：“妈咪，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莫小默正为方可钰只给他们三人安排了一间房感到犯愁。 “爹地下面长胡子了！”清宝挑了挑眉，眼神中透着的“快夸我”的光芒。 莫小默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刚进屋的钟腾也听到了清宝的话，顿在原地差点踉跄而倒。 “钟腾，你在孩子面前注意点形象！”莫小默青着脸肃声指责。 钟腾觉得有些冤枉：“我躲帘子后淋浴，清宝从浴缸出来摔了一跤，我没考虑太多就出来看了看他……” 两人泡澡的时候都穿了泳裤的好不好！只是淋浴时他才…… 莫小默斜视了他一眼，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怀中的清宝依旧充满了好奇：“妈咪，为什么爹地有胡子，清宝没有呢？” “……”莫小默觉得自己都没有胆量直视清宝那童真的瞳眸了。 “等你长大了也会有的……”钟腾干咳一声，将清宝从莫小默怀中抱了起来。 “真的吗？也会跟爹地一样多吗？”清宝兴冲冲地问道。 “……”钟腾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将清宝扔进被子中。 背后一道锋利的眼神射得钟腾背脊发凉，钟腾知道，莫小默现在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这种让人煎熬的眼神终是在清宝满足睡着后消停，钟腾默默吁了一口气，借着小夜灯仰头一看，莫小默已经闭上眼睛似是睡着。 她倒是不认床，在哪里都能快速入睡。 这戏剧性的一天终是落幕，明天他和莫小默的关系是否可以更进一步呢？ 钟腾还在思索着，清宝突然两腿一蹬，直接将薄被踹到脚下。 钟腾连忙抬手去拿被子，触到的却是莫小默柔嫩的手。 第二十九章 不良习惯 两人都吃了一惊，莫小默似乎有丝慌张，她急忙缩回手，钟腾却紧握着她的手牢牢禁锢。 “你没睡？”钟腾小声问道，用另一只手轻柔帮清宝盖好被子。 莫小默被钟腾握住的手腕烫得厉害，回想起前些日子二人还有过更加亲密的举止，她的脸颊止不住的滚烫起来。 似乎，整个身子的温度都在缓缓上升…… “放手。”莫小默屏住凌乱的气息小声说着。 “总要试着慢慢习惯。”钟腾依旧握着，只不过将力度放轻，然后闭上眼睛。 满腹心事的莫小默皱着眉头紧跟着沉沉睡去，翌日天亮，她想抬手揉揉惺忪的睡眠，却发现自己的手依旧被钟腾紧紧握着。 “你……”莫小默的脸颊乃至耳垂都泛起粉红的色泽。 “你昨晚怎么没有睡到中间来？”钟腾似是早就醒过来，声音低沉又清晰。 莫小默有些茫然，忽的想到什么，她才涨红了脸强行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我又没那不良习惯！”她明显地底气不足。 “以前每晚你都爬中间睡了，难道不算习惯？”钟腾挑挑眉反驳莫小默。 “你……”莫小默语塞，只得狠狠地瞪了钟腾一眼，然后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眼瞅着莫小默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至颈脖，钟腾抿嘴想笑，依旧不依不挠：“忘了告诉你，重逢后第一个晚上你爬到我怀中，咱两差点擦枪走火了。” “什么？”莫小默吃了一惊，那晚她清晰记得自己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情到高亢时她还主动吻了梦中的男人。 这么说，那不是梦，而是和钟腾真实发生的？ “接吻是你主动的，其他的动作……算我……”钟腾小声说着，依旧一眨不眨的看向莫小默。 “停！”莫小默脑袋中像炸开了花一般，一片混沌和凌乱。 她打断钟腾，双手捂住滚烫的耳朵起身去洗漱。 整理好下楼，便看到方可钰张罗着早点端至餐桌上，钟南平站在庭院中练着太极。 “小默起来了，吃早餐吧。”方可钰温和地笑着，过了一夜，她对莫小默的态度好得让莫小默挑不出毛病。 多一分太热，少一分太冷。 钟腾慢悠悠地扣着衬衫的纽扣缓缓走到餐桌坐下，方可钰将温牛奶和烧麦，还有葱煎蛋放至他跟前。 钟腾看着葱煎蛋皱了皱眉头，莫小默不动声色地从他盘子中夹走，然后埋头啃咬。 “你还记得？”钟腾挑了挑眉，眼眸中的诧异转瞬成兴奋。 莫小默没有说话，一旁的方可钰拿着筷子轻轻敲了敲钟腾的脑袋：“你啊你，都当爹了还挑食！” “你家钟老先生都做爷爷还不喜欢吃，所以，挑食不分年龄只分遗传。” 钟腾面不改色地反驳着方可钰，这模样跟病房中的钟泽有得一拼。 莫小默插不上嘴，也没打算参与这温馨的争执中。 回想起自己和母亲之间，仅有的合照都只有自己在母亲肚子中的孕照。 因为是恐龙血，母亲生完莫小默就大出血，因找不到合适血源抢救无效而亡。 看着方可钰，莫小默在脑海中幻想着母亲给自己张罗早餐的画面，鼻头微微发酸。 一个精致绸缎红盒突然在她眼前晃了晃，将出神的莫小默拉回了现实。 “给你的。”钟南平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莫小默有些不解，但依旧小心翼翼打开盒盖。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翠绿玉镯，在餐灯的照射下透着淡淡的光晕，美不胜收。 “这是？”莫小默不明白钟南平的用意，她抬头看了看钟腾，他不停眨眼暗示自己赶紧接下。 第三十章 你信我吗 “你不要支票，那就只能给你这个了。虽不算太值钱，但对钟家而言是无价之宝。” 钟南平坐在长餐桌的主座，抿了一口浓茶。 莫小默依旧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钟南平的话，她觉得前后有些矛盾。 当初给支票，不是要自己离开清宝和钟腾吗？ “还不快接着，这是对你钟家长媳妇身份的认可，要进祖谱的！”方可钰笑容可掬地说道。 莫小默吃了一惊，手中的绸缎红盒突然变得异常烫手，她放下也不是，不放更不是。 “这我暂时不能……”她才刚做好和钟腾试一试的心理准备，钟家长媳妇的身份，她不敢当。 “你不想要孩子了？”钟南平神色微微不悦。 莫小默这才回忆起，钟南平昨天说过的话。 “要么放弃孩子，要么做钟家媳妇。” 可他老人家这面无表情的样子，到底是想要自己不做钟家媳妇，还是做钟家媳妇啊？ “老钟，瞧你说的什么话！”方可钰以为呆呆的莫小默被吓傻了。 “我爸很喜欢清宝，也满意你，只是他表达方式比较惹人遐想……” 钟腾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不安地对莫小默解释。 莫小默眨了眨眼，原来当初钟南平向自己甩支票，是做这六年的补偿！ 是莫小默没有摸清楚真相，便直接误以为钟南平是要她离开。 她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将盒盖拢上，然后轻柔地放在怀中：“谢谢。” 清宝还在睡懒觉，方可钰主动说今天照顾清宝，莫小默没有排斥。 饭后，钟腾开车送莫小默去医上班，一路上莫小默的心都是飘飘然，。 红绿灯处，钟腾接了个电话，莫小默瞬间感觉狭小车厢内的空气骤然变凉。 “怎么了？”莫小默担忧问道。 “小默，你信我吗？”这是钟腾第一次这般亲热的称呼莫小默。 莫小默没有迟疑，轻轻点头。 她张嘴准备说些什么，手机来了电话。 低头一看，是莫筱筱打过来的。 “信我，就不要接。”钟腾轻声说着。 绿灯亮起，他依旧停在原地没有启动，直到后面的车子纷纷鸣笛，钟腾才收回注视莫小默的目光踩了油门。 “告诉我，怎么了？”莫小默将手机调成静音，然后认真问道。 “我原计划和莫筱筱三个月后举行订婚仪式，这件事我爸妈都不知道，但现在网络媒体闹得沸沸扬扬。”钟腾放慢车速，一字一句说道。 莫小默垂着眼帘，心绪复杂，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有怎样的心情才最合理。 照钟腾的意思，这是莫筱筱故意泄露出去的？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莫筱筱身边的人。”果不其然，钟腾接下来的话印证了莫小默的猜测。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接她电话？”莫小默轻声问道，手机已经恢复宁静，但亮着的屏幕就提醒着她，莫筱筱依旧孜孜不倦地给自己打着电话。 “怕你信她，不信我。”钟腾的语气透着一丝不自信，还有不安。 莫小默噗嗤笑了笑，她对着钟腾扬了扬手机，按了接听键和免提键。 “喂。” “姐，你一定要信我，不是我干的！”电话那头传来莫筱筱慌张的声音。 那一声姐，唤得莫小默有丝刺耳，莫筱筱可能忘记了，那日在医院中，她们相互给对方甩了一个重重的耳光，不欢而散。 “什么不是你干的？”莫小默语气平淡问道。 “你还不知道？”莫筱筱的表情明显由慌张变得惊讶。 第三十一章 妹妹怀孕 莫小默觉得好笑，这么多年过去，莫筱筱的演技怎么还是没有长进呢？ “你都不说，我怎么知道？”莫小默的声音中的确憋着一股笑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再重新有声响：“你去网页看看本市新闻，你看了便知道了。” “你直接说给我听不更方便快捷？上网查我还费时费流量……”莫小默想都没想直接反对。 “不，你自己去看，有些话我顾忌姐妹情深，说不出口。”莫筱筱语气坚定。 好一个姐妹情深！莫小默都想仰天大笑，眼见钟腾已经默默将车开到医院停车场，她清了清嗓子准备终止通话。 “行，好妹妹，我得空的时候如果还记得这个事，就去上网。” “你现在就看，看完然后你会给我回电话的。”莫筱筱继续说道。 莫小默笑出了声：“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你一定会的。” 莫筱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自信和从容不迫，这般对比，她先前的慌张显得异常可笑。 不待莫小默再说点什么，莫筱筱已经挂断了电话，徒留嘟嘟的声音充斥莫小默的整个耳膜。 莫小默扭头看向钟腾，钟腾的表情带着一丝复杂，莫小默看不透的复杂。 莫小默没有出声，直接打开手机新闻网页，头条新闻上的一行大字着实吓了她一跳。 “a市商业巨亨钟腾将于三个月后与旗下签约代言人莫筱筱举行订婚仪式，疑似奉子成婚！” 奉子成婚？ 莫小默惊住，没有点开新闻便退了出来。 她定睛看向男主，想要一个解释：“你不是跟她手都没牵过吗？” “我发誓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千真万确。”钟腾的语气中带着浓郁的紧张和不安。 “那这奉子成婚是什么意思？”莫小默追问。 “我已经派人在调查了。”钟腾语气真诚。 莫小默静静地盯着钟腾的眼睛看了数十秒，然后拿起手机准备给莫筱筱打电话。 莫筱筱说对了，自己看完后的确会给她打电话。 不为别的，如果莫筱筱和钟腾真的有了孩子，那自己一定会带着清宝连头发丝都消失在钟腾跟前，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你别打……”钟腾抬手拉住莫小默的手腕。 “我说过的。” 电话已经被拨通，莫小默还没出声，莫筱筱的声音就已经从里头传了过来。 钟腾张嘴想出声表明自己的存在，在事情的真相还没调查清楚之前，他不能允许莫筱筱在莫小默耳边胡言乱语。 但莫小默已经抬手捂住钟腾的嘴巴，微凉的指腹带着轻颤，表明了主人凌乱的内心。 “你想说什便直说，我已经看到了新闻。”莫小默的声音依旧清冷。 “应该是姐姐有什么想说的便直说吧。”莫筱筱轻笑了一声。 “你怀孕了？”莫小默问了出来。 “一个半月了。”莫筱筱大方承认。 “孩子是钟腾的？”莫小默感觉一股针扎般的刺痛从耳畔一直蔓延到心口，让她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一旁的钟腾拼命摇头，竭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莫小默不让自己说话，钟腾不想让她失望，只希望她不忘记之前说过的会相信自己。 “你问钟腾，他还记不记得一个半月前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如果他记得，那你可以问他，我肚中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如果他不记得呢?”莫小默握着手机的手已经麻木。 “那我就用手中的视频和图片来提醒他。”莫筱筱轻声说着，话语中透着的阴森让莫小默打了个寒颤。 第三十二章 姐妹通吃 莫小默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停止流动，她怔怔地扭头看向钟腾，眼前这个男人眼底的惊惶和不可置信足以说明一切真相。 “恭喜你。”莫小默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小默！”钟腾下车拉住莫小默。 “你还有事吗？妹夫。”莫小默甩开钟腾，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那一声妹夫，让两人都感到心痛。 “你说过会信我的！”钟腾焦急又无措。 “信任在谎言面前一文不值！”莫小默笑了笑，眉眼间带着一丝疏离。 “我没有撒谎，我对你发过誓。”钟腾瞳眸中杂夹着复杂的痛楚。 “你先去看看莫筱筱手中的照片和视频，再决定要不要收回誓言吧。” 莫小默冷声说完，转身走开。 头顶明明艳阳高照，但她浑身却冰凉得像身处寒冬腊月。 钟腾还想再解释些什么，一个女医生已经小跑过来拉住莫小默进了医院大厅。 他只得顿住脚步，坐回车中思绪紊乱。 细细回想过往，他依旧想斩钉截铁地告诉莫小默，自己没有对她撒谎。 电话响起，钟腾看到是自己助理，他按了接听键，细细听着那头的调查情况。 可是直到挂电话，他紧缩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毫无舒展之意。 中午十二点下班，莫小默端着饭盒回到办公室准备休息。 打开门，钟腾坐在她的办公椅上把玩着桌上的签字笔。 “我们聊聊。”眼见莫小默就要关门退出去，钟腾急忙起身。 “请避嫌，我想你应该不愿被媒体描绘成姐妹通吃的渣男企业家。” 莫小默知道自己说的话很难听，落在钟腾耳畔更是伤人。 钟腾的脸色果然很难看：“在真相还没出来前，你不能给我判死刑。” “那你等真相出来以后再来找我。” 莫小默说完，就做出了送客的姿势：“我要午睡，请离开。” 钟腾一口午饭都吃不下，喝完一杯冰可乐才让自己微微恢复精力。 他开车直奔莫筱筱家，开门的是莫雄，这在钟腾的意料之中。 “筱筱现在不想见你，你先回去吧。”莫雄拦在门口，言简意赅说道。 有胆量在媒体面前胡言乱语，没胆量见自己？ “那你通知莫筱筱，她跟钟氏的合约即日中断，违约金是两千万，请她做好准备。” 钟腾说完，转身就准备走，门口的莫雄急忙喊住他。 “我大女儿被你毁了，小女儿也被你毁了，你们有钱人就是这么玩弄别人感情的吗？” 钟腾顿住，似笑非笑地看着莫雄：“对，我们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 莫雄气得直直捶胸，又不能奈钟腾如何，屋里的莫筱筱终是忍不住走了出来，一脸虚弱地看着钟腾。 “阿腾……”这般娇弱的叫唤，最让男人心生怜悯之意。 “莫二小姐用错了称呼。”钟腾好心提醒她。 莫筱筱脸色白了白，抿唇改口：“钟总。” “开个条件吧。”钟腾甚至都不想跨进屋子，直接在门口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那些消息真不是我放出去的，你要相信我……”莫筱筱急得眼泪汪汪。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记者会你的态度。”钟腾说着，抬脚将水泥地上的一只虫子踩碾致死。 莫筱筱看着脸色苍白，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去说，是否就会成为他脚下的那种虫子？ 第三十三章 孩子打掉 “你……进来说好不好？”莫筱筱看了看空旷的四周，害怕他们的对话让有心人听到。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钟腾冷哼一声。 “难道你不想跟我聊一聊孩子的事吗？”莫筱筱已经到了绝望的地步。 钟腾面无表情地盯着莫筱筱看了几秒，那犀利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的身子灼个对穿。 最终，他选择抬脚走进屋内，一旁的莫雄自动退到门外选择把风。 “一个半月前到底发生过什么？”钟腾刚坐下，便直接发问。 莫筱筱愣了愣，他怎么知道一个半月？ 回想起早晨跟莫小默的通话，莫筱筱才意识到当时钟腾也在场。 他们，真的已经住到了一起吗？ “回答我。”钟腾敲了敲玻璃茶几，让莫筱筱回神。 “那天我陪你参加一个酒席，你喝多了，当时在酒店里直接住下……我……”莫筱筱支支吾吾说道。 “那天送我回房间的不是张助理吗？”钟腾眯了眯眼。 那个晚上钟腾的确喝断片了，他吩咐张助理带自己去房间休息，第二天醒来床上并没有女人的痕迹。 “你手机落在宴席上，我过去送给你……”莫筱筱的眼神有丝躲闪。 “然后呢？”钟腾的声音像千年寒冰般阴冷。 “你迷迷糊糊说要去厕所，我就扶你过去……然后……” 莫筱筱低着头不敢继续往下说，但话到这里钟腾也明白了后面的事情。 “然后你当晚就走了，第二天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钟腾冷冷问道。 莫筱筱猜不透钟腾的情绪，战战兢兢地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如果没有怀孕，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打掉。”钟腾已经没有想法去追究那晚谁先开的头了，只是他烂醉如泥，真的还能在莫筱筱体内留下子弹？ “什么？”莫筱筱明显愣住。 “我说，孩子打掉。”钟腾一字一顿。 “钟腾，莫小默的孩子你当亲骨肉，我的孩子你就狠心要杀死吗？”莫筱筱气得浑身发颤，首次直呼出钟腾的名字。 “莫筱筱，你听好，不管是这房子还是代言人的身份，亦或是交往或订婚，都只是为了报恩。当年的人不是你，那如今这一切都只是你咎由自取。” 钟腾轻声说着，眉眼间的冷漠蔓延至整个身躯，将莫筱筱毫不留情地拒之身外。 “我这几年的陪伴，都没能焐热你的心吗？”莫筱筱泪如雨下，痛苦地看着钟腾。 “我的心，不是谁能焐热的。”钟腾看向莫筱筱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是我自行决定发不发热。” 莫筱筱再也忍不住，直接嗷嗷大哭，门外的莫雄听到女儿的哭声连忙跑了进来，一脸复杂地看着钟腾。 “明天的记者会，希望你想清楚再发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钟腾扔下一句话，起身准备离开。 “钟腾，真的不是我泄露的消息，请你相信我！”莫筱筱不顾形象地拉住钟腾。 “不是你那也是你的身边人。”钟腾厌恶地收回手。 莫雄惊讶挑眉，兜兜转转，这事怎么到了他身上？ “我爸不可能这样做！”莫筱筱大声叫到。 没经过她允许，父亲不可能擅自行动。 “哦，那你的枕边人呢？”钟腾讥诮道。 莫筱筱脸色“唰”地惨白成纸色，她踉跄跌坐到沙发上，双唇止不住地哆嗦：“你……” 第三十四章 爸比回国 莫筱筱那惊慌失措的表情落入了钟腾眼帘，他没有再理会她，拍了拍衣袖上被她拉扯过的部位，大步离开。 又到莫小默下班的时间，钟腾早早开车候在门口，眼瞅着那抹艳丽的身影走了出来，他准备开门去迎接她，却看到…… 莫小默小跑着走到一旁的花坛边，和一个儒雅温润的男人抱在一起。 心，瞬间被撕咬了一口。 那个男人是谁？ 钟腾捂着闷疼的心口愤愤看着莫小默跟着那个男人上了车，然后渐渐消失。 “嘭”他猛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启动车子准备跟过去，看她和那奸夫准备去哪里。 转念一想，孩子在自己手上，她真敢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钟腾沉了沉脸，掉头朝家的方向开去。 时针指向晚上九点，钟腾带着清宝回了自己的公寓中，莫小默依旧没有回来，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钟腾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点流逝，脸色越来越难看。 熟悉的铃声终于响起，钟腾正襟危坐，急忙按了接听键，出口的声音却故作淡定和无谓。 “什么事?” “清宝睡了吗？”莫小默的声音有丝低沉，像有心事。 “你还知道关心儿子？”话一出口，钟腾就觉得活生生像个怨妇。 “你让他接下电话……”莫小默听出了钟腾的不开心，但却不想解释。 “有事你回来说，儿子睡了！”钟腾厌恶地说着，准备挂电话。 但在房间玩变形金刚的清宝已经跑了出来，对着手机大喊“妈咪”。 钟腾无奈，只得一脸不情愿地将手机递给清宝。 “妈咪，你怎么还没回来？”清宝不开心。 “哦……真的吗？”清宝兴奋。。 “啊……这样子！”清宝惊讶。 “好的，清宝知道了。”清宝沉重。 “妈咪，再见！”清宝平静。 钟腾竖起两个耳朵细细辨别电话中的内容，但依旧听不真切，见清宝的表情跌宕起伏，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爹地，清宝要离开你几天了。”清宝的声音有丝不舍。 “为什么？爹地不要和清宝分开！”钟腾愣住，俨然像个孩子。 “清宝明天要和妈咪去z市，可能要呆好几天……”清宝摸了摸钟腾的脸蛋，似在安慰爹地。 “去z市干什么？”钟腾皱眉问道，心口沉闷得愈发难受。 “爸比回来了，我们要跟爸比一起去。”清宝的清澈眸子中跳跃出一道光芒，但转瞬即逝，变成沉重。 “什么？？”钟腾大惊，直接从沙发上弹坐起来。 下午跟莫小默拥抱的那个男人，就是清宝嘴中的爸比？ 他的头号情敌现身了！ “你不要爹地了？”钟腾不安地看着清宝，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整个胸腔蔓延。 清宝不解地看着钟腾，然后用小胳膊紧紧抱住钟腾，坚定说道：“清宝要和爹地永远在一起，可是清宝必须跟爸比回家。” 清宝没有告诉钟腾原因，钟腾也没有继续追问。 夜色渐深，清宝已经安详睡去，钟腾坐在客厅却没有一丝睡意。 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回来？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皮的灰白，大门才传来窸窣的开门声。 钟腾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像猎人般露出犀利的眼神盯着门口。 莫小默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摸索着换了鞋，正准备去厕所洗漱，沙发边的台灯啪的一声响，原本昏暗的客厅瞬间变得明亮。 “你这是一晚没睡，还是醒太早？”莫小默吓了一跳，抬手挡住亮光。 话音刚落，钟腾的高大身影就已经压了过来，只是将莫小默逼迫到墙边时，他却顿住了动作。 “带着一身男人烟味回来，莫小默你这一夜可快活？” 第三十五章 打是亲骂是爱 莫小默吸了吸鼻子，的确闻到了自己身上的烟味。 “我先去洗个澡再和你说。”莫小默看到了钟腾充血的双眸，看来他坐在客厅等了自己一晚。 “身上都是他的味道吗？”钟腾的话有些难听。 莫小默从他臂弯下低头缩着身子钻了过去，没有任何停顿地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刚准备关门，钟腾却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挡住她的动作。 “我又累又困，请让我先洗去疲惫再谈好吗？”莫小默的双眼同样布满血丝，眼底下的青色厚厚一层。 钟腾收回手准备退出去，突然看到莫小默颈脖上的两个红印，他像被电击过一般，脑袋中火花四溅。 “唔……”莫小默还没反应过来钟腾为何那么大火气，他整个人就粗鲁地压了过来，狠狠噙住自己的双唇。 后背贴着冰凉的洗漱台，胸前紧贴着他炽热滚烫的身躯，莫小默抬手使劲推搡着他，却无济于事。 整个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雄性气息覆盖，准备地说是被钟腾的气息侵占。 莫小默狠狠一咬，钟腾吃痛地缩回舌头，放开了对莫小默的侵犯。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钟腾的脸上。 “你发什么疯？”莫小默用手背擦拭唇上的湿润。 “六年前你是我的女人，六年后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钟腾低吼着，舌头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莫小默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想回应。 “妈咪……清宝要尿尿……”清宝突然揉着模糊的眼睛钻了出来。 钟腾稳住情绪，缓缓侧开身子，莫小默拉着清宝站到马桶边让他嘘嘘。 “妈咪你干嘛打爹地？”清宝尿完，嘟囔着问道，刚才那一巴掌恰巧被他看到。 莫小默愣住，迟疑片刻缓缓说道：“打是亲，骂是爱。” “原来你们在亲亲哦……好吧……”清宝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回屋继续睡。 气氛微微有丝尴尬，莫小默冷冷扫了一眼钟腾，然后将门关紧，上锁。 刚才陪炎昊北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宿，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她得赶紧洗漱完然后擦点花露水。 洗完出来，客厅中已经没有钟腾的身影，主卧的门也是关紧的状态。 莫小默揉了揉太阳穴，回了自己的房间。 才睡三个小时，闹钟就响了起来，莫小默赶紧爬起来收拾行李，然后叫清宝起床。 两人下楼，莫小默看到炎昊北正倚着车在路边等着。 “爸比！”清宝欢呼着扑到炎昊北怀中。 莫小默浅浅一笑，缓缓走了过去。 “赶紧走吧，还要回去见爷爷最后一面呢。”莫小默拂了拂炎昊北衣领的皱褶，柔声说道。 “委屈你了，小默。”炎昊北将行李放至后备箱，眼眶微肿。 “在法国你帮了我和清宝那么多年，现在该是我们回报你的时候了。”莫小默笑了笑，打开车门正准备坐上去，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旧情人见面，不打算给我介绍介绍吗？” 看着他们三人温馨和睦的画面，钟腾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爹地！”清宝跑去抱住钟腾的大腿。 “钟腾，我们要出去好几天，医院那边我已经请假，回来再跟你联系。”莫小默淡声说着，不准备给两人作介绍。 “还回来干什么？有本事永远都别回来了！”钟腾嘴上的话凶煞难听，身子却不由自主抱住了清宝。 第三十六章 没必要解释 莫小默皱着眉头看向钟腾，这个男人好像还在气自己一夜未归。 “爹地，清宝会每天都想爹地的！”清宝感觉到了钟腾压制的愤怒，稚嫩地开口化解气氛。 钟腾叹了口气，站起身子漠然扫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炎昊北，低声说道：“照顾好他们。” 纵然心里一千个不情愿，但莫小默的眼神一直都是坦坦荡荡，自己不能再像个醋坛子一样扭扭捏捏了。 “这是我应该的，谢谢你这些日子对他们母子的照顾。”炎昊北早已知道钟腾的身份，却依旧表现出男主人的语气。 再任性，也只有这一回了…… “这是我亲儿子，这是我亲儿子他妈，我照顾他们是理所应当。倒是这位先生，法国那几年你对我妻儿的帮助，让钟某没齿难忘，唯有给你介绍一个名门望族千金才能报答恩情。” 钟腾毫不犹豫地站稳立场，言语中丝毫没有要妥协和忍让的意味。 莫小默眼瞅着空气中的火药味愈来愈重，她急忙打断二人的对话，拉着炎昊北准备让他上车。 “走吧，再不走就真耽误了。” 莫小默看到炎昊北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一丝树屑，她很顺手地抬手拿起来扔掉，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 炎昊北笑了笑，收回和钟腾对视的目光。 钟腾紧咬着牙关，默默转身上了楼。 “真的不先跟他解释吗？”炎昊北坐在副驾驶，扭头对着后排的莫小默问道。 “回来再说吧，何况……我跟他现在的关系，没必要解释。”莫小默轻声说着，扭头看向窗外。 钟腾和莫筱筱的记者见面会如期举行，直到见面会开场，莫筱筱才见到姗姗来迟的钟腾。 脸上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慌乱的内心，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此刻紧张的情绪。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莫筱筱张嘴正欲撇清自己和钟腾的关系，话筒却突然被钟腾抢了过去。 “我们会给大家一个天大的惊喜，不管真相是什么，接下来请所有人拭目以待。不久的将来，a市将会有一场世纪婚礼举行。” 钟腾模棱两可地说完，还意味不明地扭头看了莫筱筱一眼。 这一眼在记者眼中，却成了饱含深情暧昧不清的注视。 散会后，莫筱筱战战兢兢地站在钟腾面前，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阿……钟总，刚才您的话是什么意思？”莫筱筱忐忑问道。 “再过阵子直接抽取胎盘中的dna做亲子检测，如果孩子是我的，打掉。” 钟腾掐断手中才刚点起的烟，表情有些暴戾和阴郁。 “如果不是我的，那请你做好身败名裂的准备。” “钟总……”莫筱筱神情楚楚，却不敢出言反驳。 昨日钟腾那句“枕边人”已经吓破了莫筱筱的胆，此时此刻她更希望有一个突发的意外可以终结腹中胎儿的生长。 z市。 莫小默带着清宝和炎昊北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炎家老宅。 炎昊北的爷爷之前在法国曾见过莫小默和清宝，对清宝很是喜爱。 他老人家一直以为清宝是炎昊北的孩子，这次病重临终前一直念叨着要见他们母子，炎昊北没有办法只能请莫小默配合自己演这出戏，让老人家走得安稳。 独自休息时间，莫小默不由自主打开了手机新闻搜索z市的新闻。 看到刚发布的最新消息标题，莫小默的心被猛地撞击一下，刺刺地发疼。 “钟氏集团ceo钟腾将于三个月后与代言人莫筱筱举行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 “钟先生和准夫人深情对视，记者会现场大撒狗·粮。” 第三十七章 下落不明 炎昊北的爷爷终是在见到清宝和莫小默不久后咽下最后一口气，面目含笑地离去。 三天后的追悼会结束，莫小默想带清宝回a市。 整个炎家都知道莫小默和炎昊北是演戏，自然也没有太多挽留她。 炎昊北还要处理家中后续事情，准备让司机送莫小默和清宝，但清宝执意自己乘车回去。 “小默，谢谢你……要幸福。”炎昊北的话语中满是深沉的情愫，莫小默承受不起。 “你也是。”莫小默给了炎昊北一个礼节拥抱，然后坐上了大巴车。 这几天，钟腾一直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分散对莫小默和清宝的思念。 眼看过去了好几天，莫小默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发给自己，钟腾又气又懊恼。 当时他和和气气地祝她一路顺风，这几天她是不是就会时不时和自己联系呢？ 手机铃声突然急促响起，是一个陌生电话。 钟腾准备挂断，定睛看到来电地区居然是z市，他扬了扬嘴角，稳住情绪按了接听键。 “你们娘俩终于想我了？”钟腾的声音不由自主散发着欢快的意味。 “钟先生，我是炎昊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微微低哑的男声。 钟腾愣住，炎昊北？这个名字很陌生。 联想起z市，钟腾才恍然大悟他的身份。 “炎先生找钟某什么事？”钟腾收敛情绪，淡声问道。 “小默回来了没？”炎昊北的声音有丝焦急。 钟腾愣住：“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她今天早上带着清宝坐了回a市的大巴车，但现在电话无法接通，我去车站问，站里说今天有台z市去a市的车在高速上出了车祸……” 电话那边还在继续说着，钟腾就猛地挂了电话，然后迅速拨打莫小默的电话。 “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机械女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钟腾急忙跑去a市汽车站询问情况，果然有一趟大巴车在高速上出了车祸，还是连环追尾引起。 从车站出来，钟腾咬紧牙关，狠狠地将拳头砸向坚硬的树干，那皱着的树皮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苦。 准确地说，手上的疼痛，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那日他对莫小默说过什么？ “还回来干什么？有本事永远都别回来了！” 是他咒莫小默永远都不要回来的…… 钟腾的脑袋一片混乱，他拿起车钥匙直接驾车驶向高速，事故路线的两头已经封死，连带着反方向的三车道同样被封得严严实实。 钟腾下了车，想步行过去，依旧被高速交警拦住。 “我太太和孩子都在车里，请让我去找他们……”钟腾强行压制住的慌乱近乎决堤。 警察依旧不放钟腾通行，一辆一辆救护车从封锁带中开出。 钟腾焦急地探头看向车窗内，并未看到熟悉的身影。 一方面庆幸，另一方面，不安的感受则愈发加重。 他趁交警在阻拦其他人时，迈开修长大腿直接朝里头奔。 “先生！里面还危险！你不能进去！”有交警追了上来。 “我家人尚未脱离危险，我必须进去！”钟腾大声说着，已经狂奔起来。 浓郁的硝烟味愈来愈重，明明是艳阳天，一层浓雾却笼罩了四周。 哭声、叫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汽油味也越来越重。 “莫小默！清宝！”钟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无助地大喊。 第三十八章 寻找妻儿 路上还停着五六台白色救护车，身上沾满血腥的白衣天使将伤者抬上担架，然后放至车内。 地上还躺着好些个痛苦哼叫的伤者，三台大巴车侧倒在应急车道，还有几台轿车已经挤成了肉饼状，惨不忍睹。 “泄露的汽油随时会在高温下引发爆炸，你闯进来干什么！”一个交警高管大声训斥钟腾。 钟腾掏出名片表明身份，同时告诉对方自己的妻儿就在其中一个大巴车上，生死不明。 高管没有再阻拦，转身找记录员要来伤亡登记单，搜寻一番，并未看到钟腾要找的名字。 “你出去吧，找到人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交警义正言辞地要求钟腾离开。 钟腾依旧想留下，他必须亲眼看到莫小默和清宝才能够将悬着的心放下。 或者说，他必须亲眼看到他们安然无恙，自己还能心安。 “爹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警车中传了出来。 钟腾定睛一看，一张灰蒙蒙的小脸正惊奇地盯着自己。 “清宝！”钟腾哽咽地跑了过去，隔着车窗摸了摸那张布满五沟的脸蛋。 看着他脸上有几道被碎玻璃刮出的血痕，钟腾心痛得不得了。 “你妈咪呢？”钟腾的声音因为压抑慌张而嘶哑。 清宝瘪了瘪小嘴，热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钟腾浑身的血液瞬间停止流动，他惊愕地看着清宝，生怕自己看花了他的表情。 “她在哪里？”钟腾重复问道，他的嘴已经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清宝伸出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绿化带：“妈咪在那里……” 转动脖子只是轻而易举的动作，钟腾却觉得耗费了自己浑身的力气。 顺着清宝手指的方向，钟腾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救援人员正蹲在地上给一个只剩半截躯干的死者盖上白布。 钟腾只感觉哐当一声，自己揪着的心脏直直地坠落悬崖，摔得支离破碎。 怎么会这样？ “别看，清宝。”钟腾将清宝的头压至车内，跌跌撞撞地朝绿化带走去。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 “莫小默！你给我回来！” 钟腾踉跄地跪下，揪着白布准备掀开，热泪已经滚落到了手背，灼肤又刺痛。 一只温热的手抓住钟腾的手腕，止住他的举动。 “我在这。”是钟腾日夜思念的声音。 钟腾猛地一顿，不可置信地扭头。 莫小默穿着已经辨不出颜色的白大褂正看着自己浅笑。 “我不是在做梦吧！” 钟腾一把抱住莫小默，使劲嗅着她身上专属的气息，确定怀中的柔软身躯真真切切，他将环住莫小默后背的手搂得更紧。 “快放开我……我还要救人。”莫小默安抚性地摸了摸钟腾的后脑勺，使劲推开他。 “钟腾，你带清宝……唔……” 未尽的话被堵在喉咙，交缠的唇瓣饱含情愫又带着微颤，莫小默整个人都快被钟腾汹涌的热吻化成一滩软泥。 “别这样……”终有喘息的机会，莫小默转动脖子，后仰着不让他继续贴近。 自己这蓬头垢面满身脏兮兮的样子本就够狼狈了，他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既不应时又不应景的亲热举动！ “你没事，太好了。”钟腾稳住情绪，搂着莫小默腰肢的手依旧不愿松开。 短短六个字，饱含了他所有的激动，还有劫后余生的欣慰。 “你带清宝先出去，我随大部队走。”莫小默恢复严肃和沉重，对着钟腾吩咐道。 “你今天的身份不是白衣天使，是受害者！”钟腾不接受莫小默的安排，他要带她一起离开。 第三十九章 当透明人 “救死扶伤是每个医生的天职，现场医护人员本就太少，我必须留下。”莫小默肃声说着，脸上透着的坚定让钟腾微微有丝晃神。 这话，她六年前说过，前阵子也说过。 “你……不准有危险！”钟腾掐了掐莫小默的细腰，逼迫她给自己一个肯定。 “一定。”莫小默点点头，推开钟腾。 钟腾带着清宝回到自己的车中坐好，他轻柔地拿着消毒湿纸巾擦拭清宝脸上的污垢和血渍。 还好那些细小伤口都只是皮外伤，不会导致破相。 正度分如时地等着莫小默的归来，不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钟腾吓得一弹，他稳住情绪吩咐清宝坐在车中，然后拔腿直往车祸现场狂奔。 一辆大巴车已经燃气了熊熊大火，所有伤者都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只要部分死者依旧被火吞噬。 钟腾找到还在东奔西跑的莫小默，不由分说扛着她就准备往外走。 “钟腾，你放我下来！”莫小默吃了一惊，急忙大叫。 “你也是伤者，不能再折腾了！”钟腾的话语中带着不同抗拒的压迫和命令。 一旁的护士走了过来，同样劝说莫小默：“莫大夫，你腿上的伤必须去医院处理，不然会灌脓的。” 莫小默挣扎站稳，撩起白大褂衣摆，露出黑红的血痂。 正准备拍着胸脯说没事，结果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苏醒过来，莫小默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整个人都虚弱无比。 “醒了？”钟腾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紧张地看着她。 “伤患都顺利转进医院了吧？”莫小默揉了揉脑袋，轻声问道。 “你都躺进医院了，还想着别人！”钟腾沉着脸，冷声低斥。 “我是医生……”莫小默无奈地解释，钟腾已经探头过来噙住了她苍白的嘴唇。 不似之前的粗鲁和狂热，只有慢条斯理的温润和柔情，就像在亲吻和舔舐一个稀世珍宝，动作轻柔似水。 “你更是一个母亲，还是钟氏集团的当家主母。”换气之际，钟腾轻舔着刚被自己侵袭过的领地，蛊惑般地开口。 湿润的气息喷洒在莫小默的脸颊上，让她微微晃神。 望着那原本苍白的唇色因自己的洗礼而变得泛红，钟腾俯头继续贴上，加深了这个饱饱含深情的吻。 病房门被突然推开，莫小默急忙推搡钟腾，身上的男人却为了惩罚她分心似的故意加重了唇上的力度。 “咳咳……”是个男人的尴尬咳嗽。 钟腾抿了抿意犹未尽的薄唇，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昊北？”莫小默慌忙打招呼。 “对不起，来的不是时候。”炎昊北将手中你的鲜花放在床头柜，满脸歉意地看着莫小默。 “……”莫小默都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话。 “既然有自知之明，你就应该转身出去关上门。”钟腾没好气地在一旁说着。 “钟腾！”莫小默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刚才本来就是被他打断的，我又没说错！”钟腾一脸固执，这副模样让莫小默又好笑又好气。 炎昊北感觉自己又被忽视，只得继续轻咳两声表示存在感。 “小默，能跟你聊聊吗？”炎昊北柔声问道。 “你出去。”莫小默指了指钟腾，再指了指门口。 “你们当我透明不存在就行。”钟腾直接坐在窗户边的凳子上，一本正经地挠起耳朵来。 “那我……真把你当透明人了。”炎昊北迟疑片刻，浅浅一笑。 “嗯嗯，我不会打扰你们的。”钟腾摆摆手，一脸坦荡和无公害。 只是钟腾话音刚落，炎昊北就俯身在莫小默额头上轻轻一吻…… 第四十章 重新考虑 “你住嘴！” 钟腾从座位上一弹，差点将挥起的拳头砸向炎昊北的后脑勺。 还好他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就坐直了身子，保持应有的距离。 “小默，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跟清宝就不会遭遇这次车祸。”炎昊北无视钟腾的举止，道出的话语中满是后悔和自责。 莫小默摇头：“每个人命中的劫难都已被安排好，没人可以躲得开，你不要将这一切揽到自己身上。” “或许，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莫小默突然想到一句古话，喃喃道了出来。 炎昊北脸上的笑意终是入了眼眸，他轻声叹了口气，眸光柔和。 “你平安无事，我就可以放心回去了。” “还辛苦你折腾一趟了……这次，还去法国吗？”莫小默小声问道。 炎昊北点点头：“处理完家里的事，我就回法国。” 他说的不是去法国，而是回法国，这个细节莫小默注意到了。 “留在国内不好吗？” “留下来当然好，可你跟清宝已经有家了。”炎昊北的声音微微有丝惆怅。 “昊北……”莫小默感觉咽喉堵了一口闷气。 “咳咳咳——”坐在窗边的钟腾突然干咳数声，挠着后脑勺看望窗外。 “我和清宝都把你当亲人……”莫小默收回落在钟腾身上的目光，脆声对炎昊北说道。 “在我没有改变想把你当爱人的想法前，我是不会回国发展的。” 炎昊北笑了笑，亲昵的揉了揉莫小默的头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昊北。”莫小默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这样的举动落在钟腾的眼眸中，急得他又干咳起来竭力破坏气氛， “你想说什么？”炎昊北丝毫不被钟腾影响，深情款款地看着莫小默。 “下辈子，我一定在最好的年纪去找你。”微微虚弱的声音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咳咳咳咳咳！”钟腾气得肝痛，只能继续大咳。 炎昊北笑了笑，在莫小默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你这辈子的幸福之源，不会将你下辈子拱手相让的。” 炎昊北没有做多停留，直到拉开房门离去，他才回眸定睛看向钟腾。 那一眼，饱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还有恳求，一定要照顾好莫小默和情报的恳求。 两人没有言语上的沟通，钟腾却看懂了炎昊北的眼神，他点点头，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炎昊北刚走，钟泽就敲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嫂子！能见到活着的你真的太高兴了！”钟泽大大咧咧过在凳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鲜花嗅了嗅。 “怎么说话的！”钟腾回想起自己误以为莫小默是那白布底下的半截尸体就心有余悸，这会听到钟泽的话脸色沉了几分。 “钟泽又没恶意……”莫小默道不觉得钟泽的话难听。 “就是！”钟泽得意地扬了扬眉。 “信不信我揍你？”钟腾瞪了瞪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钟泽耸了耸肩，缩到莫小默身侧。 “你跟一个孩子怄什么气……” 莫小默也觉得钟腾的愤怒有点过，只怕是刚才看到自己和炎昊北的举动，他一口怨气憋在心口难受，这会对着无辜的钟泽泄了出来。 “哇，嫂子，我哥这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你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钟泽在莫小默耳边做出窃窃私语的姿势，音量却没有降低，足以让钟腾听得真切。 “滚！”钟腾剜了他一眼。 “嫂子，我晚点再来看你！”钟泽摆摆手，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病房终于恢复宁静，莫小默侧身躺下，闭上眼睛假寐。 钟腾看着她一脸不愿继续搭理自己的模样，有些气馁：“你真的准备重新考虑我们之间了吗？” 第四十一章 不可描述的事 莫小默睁开眼睛，流转的眼波透着一丝悲伤。 “从来没有考虑过，何须重新考虑呢？”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之前答应过我试一试的！”钟腾有些焦急。 “试完了不就没什么了吗。”莫小默淡淡说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都同床共枕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你必须对我负责！”钟腾调整呼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谁来对莫筱筱负责？”莫小默终是道出了埋在心底的酸楚。 钟腾微微一愣，未料莫小默的心结依旧是他和莫筱筱的关系。 “她肚中的孩子不是我的。”钟腾一字一字吐得非常清晰。 “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如泥……” 莫小默摇头：“够了钟腾，我不想听你们之间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 “我们各退一步，你依旧是清宝的父亲，但你放过我，我祝你们幸福。” 钟腾猛的站起来，声音骤然增大：“你是不是对那炎昊北还心存余念？他都已经放手了！” “你前几天的记者会上还说要给莫筱筱一个世纪婚礼，你就这么喜欢玩弄我们姐妹两感情？”莫小默也不示弱，抬高分贝争执。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给她一个世纪婚礼？你都不问我就妄下定论，这纯粹是污蔑！” 钟腾知道自己不该用这种口吻跟莫小默说话，但刚才炎昊北吻了莫小默额头和手背的画面已经深深烙在他脑海中，拨动着他心底那根愤怒的弦。 “我不想跟你争了，我累了想睡觉，请你出去！”莫小默抬手指向门口，苍白的指尖微微发颤，暴露了她尚不平静的内心。 “我现在就想跟你说清楚一切，我是要举办一个世纪婚礼，可我要的新娘是你，是你！”钟腾高声说着，俯到床上想拉莫小默起来。 病房门再次被退推开，钟泽一脸懵逼地看着钟腾的粗鲁举止，愣在原地。 “你们在做……不可描述的事？”钟泽看着莫小默的手被钟腾压在枕头上，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嫂子一脸痛苦，不像在享受啊。 “没有，我们在讨论人生。”莫小默淡声说着，语气微微有丝凌乱。 “那就是在吵架咯？”钟泽依旧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莫小默沉默，似是默认了钟泽的判断。 “嫂子，为什么要吵架？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打我老哥两巴掌吗？” 钟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边说边对床上的两人挤眉弄眼。 只是他话音刚落，身子就被门外的人推了推，钟腾在板凳上坐稳，便看到自家父母牵着清宝走了进来。 刚才他们都在门外？ “爹地妈咪！”清宝迈开小腿跑了过来。 钟南平和方可钰慰问了病床上的莫小默几句，便将目光转向钟腾。 “婚礼安排在什么时候？”钟南平语气淡淡，看不出情绪。 “三个月后。”钟腾没有迟疑。 莫小默身子微微一顿，张嘴想说什么，想到清宝，选择重新闭上。 莫小默的腿伤不算严重，每天清洗一下伤口重新换药就可以。 傍晚时分，钟腾便开车带着她回了钟宅，同行的还有钟泽。 “我这井底之蛙终于可以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这是钟泽回国住院后第一次出医院，他的心澎湃得像涨潮的海水不停翻滚。 钟腾和莫小默都没有回应钟泽的感叹，但他依旧喋喋不休地自说自叹着。 钟腾终是忍不住，厉声出口打断：“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老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嫂子和清宝心中比你重要，所以时刻针对我？”钟泽不乐意。 “再胡扯别怪我跟你翻脸！”钟腾加快车速，稳稳朝钟宅开去。 “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老弟早就跟你翻脸了！”钟泽差点没忍住爆了粗口。 第四十二章 姐妹之间 莫小默静静听着钟腾和钟泽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明明出口的是比较难听的话，但整个气氛并不尴尬，反而异常温馨。 这才是真正的亲情吧，斗嘴都是和睦的感觉。 反观她和莫筱筱两人，故作亲切，两人间隔的距离却似阴阳两隔，永远都无法真正地姐妹情深…… 回到家，沙发上坐着的两人让莫小默吃了一惊。 钟腾不是说，今天的晚餐只是给莫小默和清宝“接风洗尘”吗？ 为什么莫筱筱和莫雄也在？ 莫小默不动声色地淡淡打了招呼，由钟腾搀扶着坐到沙发上休息。 “姐……”莫筱筱的语气怯怯中带着不安。 钟泽带着清宝正玩着遥控汽车，听见莫筱筱出声，他摇晃一下遥控器，汽车就急速冲到了莫筱筱的脚下。 “啊！”莫筱筱尖叫地弹跳起来，急忙挪开脚。 “呀，什么东西不长眼，撞上了我们的车！”钟泽故作吃惊地问向清宝。 “泽哥叔叔，不是我们的车撞上去的吗？”清宝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回应道。 钟泽挤了挤眼，清宝有点迷糊，随后恍然大悟：“哦哦！是这个女人的香港脚！” “清宝！”莫小默听不下去，厉声打断。 清宝吐了吐舌头，蹲在地上继续捣鼓玩具，钟泽也没有再说什么。 莫小默觉得奇怪，整个过程中，莫筱筱和莫雄两人都没有说过任何话，只是微微变了脸色，然后坐到远离钟泽两人的角落中去。 上了饭桌，钟南平出口的的话解开了莫小默心底所有的谜团。 “等阿腾和小默的婚礼结束后，莫老先生和莫小姐就去钟氏集团的国外分部，莫小姐从幕前转到幕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莫筱筱回答得战战兢兢。 整顿饭吃得，看似祥和融洽，实则各怀心事，更有人坐立不安。 莫雄和莫筱筱对着众人道别，钟南平安排司机送他们回家。 他们刚离开屋子，莫小默就问出了埋藏心底的疑问。 “国外分部是哪个国家？” “非洲。”钟腾没有隐瞒。 莫小默愣了愣，一瘸一瘸地追了出去。 “莫筱筱！”她大声喊住即将上车的莫筱筱。 车里的莫雄不知对莫筱筱说了什么，原本不情愿转身的她埋着头走了过来。 “怎么，你追出来，是准备笑话我的吗？”莫筱筱的语气并不好友。 “你如果不想去非洲，可以拒绝的。”莫小默的心情有些沉重。 “你觉得我有这个资格吗？”莫筱筱苦涩一笑，“也没什么不好，钟老爷开的薪酬很高，非洲人民又淳朴。” “我宁愿我没有回国。”莫小默叹了口气，思绪乱如麻。 莫筱筱有些意外地抬眸对上莫小默的双眼，看到她眼底的真诚和坦然后，莫筱筱鼻头开始发酸。 “偷来的幸福，终究是要还的。”莫筱筱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莫小默心口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她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莫筱筱的胳膊，找不到合适的话回复她。 “姐，你还记得六年前那晚，我为什么要你帮我值班吗？”莫筱筱突然抬起头，浅浅一笑。 莫小默点头：“记得，你去找你当时的男朋友闫亚东去了。” “当初我捡起腕表，不是想冒充你的。” 莫筱筱话锋一转，让莫小默有些意外，她沉默地看着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妹妹，静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第四十三章 原谅和不原谅 “那时，闫亚东觉得我一个小诊所的护士没什么前途，跟他不在一个起跑线，要跟我分手。我当时看到那个男士腕表，就想送给他，求他不要跟我分手。” “可腕表还没送出去，钟腾就找上门来了，当时知道钟腾的雄厚背景后，我鬼使神差没有否认。” “我也不安过，内疚过，但慢慢接触多了，是个女人都会对他产生好感……” 自从回国后，莫小默从没来听莫筱筱心平气和地对自己说这么多肺腑之言，但此刻越听心底越难受。 “孩子是谁的？”莫小默不想再听那些过往。 莫筱筱的眸子闪了闪，道出实情：“闫亚东的。” “你们还藕断丝连？”莫小默吃了一惊。 “不是藕断丝连，是又和好了。”说真话的感觉让莫筱筱非常舒畅。 “可你在跟钟腾交往。”莫小默皱了皱眉。 “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这就是你背叛钟腾的理由？” “这不是背叛，钟腾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他喜欢的认定的渴求的，只是六年前那个夜晚的女人，也就是你。” 莫小默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钟腾知道闫亚东的存在吗？”良久，她才出声。 莫筱筱迟疑一会，点了点头，但转瞬又继续摇头：“或许知道吧，但已经不重要了。” 司机鸣笛催促莫筱筱上车，姐妹两的对话终是终止。 “姐，你会原谅我吗？”刚走几步的莫筱筱又转身看向站在门口注视自己的莫小默。 “你指哪一件事？”莫小默淡声问道。 “钟腾的事。” “不会原谅，因为我从来没怪过你，所有情节冥冥之中都已经注定。” “那……那天医院我口不择言说的话……” “不会原谅，你对我母亲的伤害我已经记在心底，可能这辈子，我都无法像从前一样对你和父亲百依百顺了。” 莫筱筱抿了抿唇，再未言任何，转身疾步走进车中。 自始至终，莫小默都没有去看车中的莫雄。 目送他们远去，莫小默刚扶着墙壁转身准备回去，钟腾就已经将她公主抱了起来，慢慢朝里头走。 “你……刚才一直在？”莫小默吓了一跳，刚才自己和莫筱筱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 钟腾像猜出了莫小默的心思般：“你放心，我只是看你转身才跑过来抱你。” “快放我下来！”客厅中，钟南平和方可钰正神色不明地看着亲热的两人，莫小默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钟腾贴近莫小默的耳畔，悄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垂处，莫小默觉得自己浑身的温度都在迅速上升。 钟腾抱着莫小默直接上楼进入卧房中，暖黄的灯将整个卧室照得温馨柔和，连着钟腾脸上的表情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让莫小默还在挣扎的心为之动容。 “还想让我放过你吗？”钟腾将莫小默压在床上，用及其暧昧姿势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下。 莫小默脸颊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修长颈脖上，直至v领下的雪白也透着诱人的粉红。 “我说了我们各退一步……”莫小默清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但嘴上依旧不肯妥协。 “那我……退到这里……还是这里呢……” 钟腾将炽热的大手轻拂过莫小默的颈脖，再不经意地划过高耸，然后在薄薄雪纺布料下的腰肢上婆娑。 “还是退到这里吧，这里风光无限好。” 钟腾的嗓音微微流转着魅惑的意味，大手已经由腰肢直接钻进了裙底。 “钟腾！”莫小默羞得叫出了声。 第四十四章 幸福生活 莫小默情不自禁地微颤着身子，随着钟腾温柔中带着克制的撩拨，她再也无法堵住咽喉中的欢愉声。 直至她整个火热的躯干止不住的紧绷，钟腾才停住。 本以为他会放过自己，但钟腾结实炙热的修长身躯已经压了过来。 “我控制不住了。”他的声音带着强度压抑后的嘶哑。 莫小默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凌乱，整个人都化成一滩春水，任他摆布和索取。 “妈咪！”稚嫩的声音将两个水深火热的男女瞬间拉回了理智国度。 钟腾迅速拿被子盖住莫小默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僵着身子一脸凶煞地扭头看向门口的清宝。 这种关键时候，任哪个男人被打断，都会火冒三丈！ 清宝被钟腾的模样吓了一跳，更被爹地和妈咪的怪异姿势吓了一跳：“爹地你在欺负妈咪吗？” 莫小默顿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门都没关紧，钟腾怎么可以对自己做这种羞人的举动！ “爹地……在帮妈咪按摩……”莫小默艰难地说出一个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解释。 “清宝，你把门关上，再出去，什么都二米看到，什么都不要说。” 钟腾稳住情绪，强挤出一丝温柔表情，催促清宝离开。 清宝没让他失望，果真拉着门柄退了出去，只是当咔擦的关门声响起时，清宝的大嗓门也跟着响了起来。 “爹地在妈咪身上骑大马！” 莫小默气得想推开钟腾：“快下来，都被孩子撞见了！” 钟腾不说话，只是一反之前慢条斯理的节奏，凶猛强烈得让莫小默苦苦哀求，却又害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而不得不紧紧捂住嘴巴。 钟腾俯身挪开莫小默的手，然后用吻堵住她的声音。 这是两人第一次清晰的拥有彼此，没有停电，没有黑暗，更没有药物的刺激。 有的只是两颗逐渐靠近的心和灵魂，还有情愫的滋生。 “嫁给我，好吗？” 事后，钟腾轻柔地帮莫小默整理衣物，言语中带着如水的深情。 “我还有得选吗？” 莫小默浑身的骨头都已经散架，原本没好气的话语变成了娇嗔。 “没得选，所以你要说，好，我嫁给你。”钟腾狡黠一笑，得意地吻了吻莫小默的红唇。 “美得你！还有三个月，我随时可以带着儿子逃。”莫小默故意绷着脸。 “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钟腾将手继续放莫小默大腿根，一脸坏笑。 “不要不要——”莫小默脸色大变，她真没力气了。 “还逃不逃？”钟腾停在原地不动也不挪开。 “不逃……”莫小默急忙说出他想要的回答。 “那嫁不嫁给我？”钟腾继续强硬问道。 “驾驾驾！”莫小默眼珠一转，道出一个谐音。 “嗯？”钟腾嗅到了怪异。 “嫁！”莫小默缴械投降。 “这三个月，我把迟到的六年，一并补上。” 钟腾将莫小默抱在怀中，铿锵有力的心跳表明了他的真诚和决心。 “好。” 这一声好，莫小默既是对自己说，也是对钟腾说。 冥冥之中，每一对男女的爱情都已经命中注定。 就算出场顺序颠倒，就算迟到好几年，只要最后牵手的是你，只要余生是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