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密码之爱》 第1章 出乎意料的喧闹 我们今生的相遇，是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突破一切障碍、千万次向你俯冲的结果。 ——作者的话 角度不同，看到的世界就不一样。 同样，视觉不同，看到的世界也迥乎不同。 如果，一个人能够像东方傲这样，经历了意识山、时空崖这样的宇宙弦的弹拨，实现了生命量子的觉醒和转移，他眼里的世界，就再也不会和一般人相同。 就比如他眼里的这所s大学。 s大学，称得上是遂城最有名的重点大学学府了。 这所大学地理位置在闹市区，东西南北有四个校门，一头连接着校园的甬道，一头通向着繁华的市区，仿佛四条连通着不同地带的四个出关密码。 在别人眼里，外面是繁华的街市，宾馆、茶社、超市林立； 里面是宁静的校园，物理系、化学系、英语系、生物系、医学系各自的教学大楼并排林立。有各种院系的、带着青涩味儿的院校大学生在校园里穿行。 当东方傲站在医学院的大楼上面，俯视着眼前的一幕—— 这司空见惯的情形，东方傲感觉：如果稍微思索对比一下，看着其实很有趣啊—— 外面看上去繁华又庸俗，美发的、卖小吃的、卖彩票的、卖服装的、琳琅满目塞满了小巷，是时尚的现实生活试验场； 而一墙之隔的里面，却盛放着历史、哲学、数学、生物、化学等各类的典籍，散发着思辨的味道。它们浓缩着几千年的时空，横亘着中西两部分的智者的思维，代表着人类的优雅和智慧。 如果再往深入里面想一想： 外面现实版的商业街道，代表的当然是油盐酱醋、吃喝拉撒这样摸得到的现代感性； 校园里面一架一架的图书专柜，一页一页的历史记录，盛放的却是已经在现世消失、却饱含着另一个时代文化和特色的古代理性。 学校里面的景色还是很好的。幽静的、长长的林荫路联接着不同学科的教学楼，种植着很多树形高大的云杉、银杏、更多的是女贞子，还有说不出名的花卉和遍地风野、点缀四季的蔷薇。 物理系研究量子意识原理的华金教授，此时就在那一片朴素的蔷薇花坛外面，背着手，口里念念有词叨咕着什么。他几乎也变成了这个校园里面的一处固定的风景。虽然这处风景头发花白，身材矮壮，表情古怪，怎么看都不好看。 如果你知道他口里念叨的东西，或者他脑子里储存的东西，你可能就会认为：把他称为风景其实一点没错。什么“薛定谔的猫”，什么“意识塌缩”，什么“不固定的电子状态”，诸如此类，等等。 总之，这就是东方傲站在医学楼上面，眺望自己学校时产生的那种感觉。他觉得这个s大学校——或者说“大学校园”这个地方是很独特的，也很神秘—— 那是一个连接着古代和现代，理性和感***叉着时尚和传统，连缀着宁静和喧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净土吧。 但是突然之间，这片闹市中间独特的“净土”，被一阵出乎意料的喧闹打破了—— 几辆警车，像几只光滑的白色甲壳虫，悄无声息驶进了校园。 从警车上面下来七八个身穿警服的警官，关掉车门，向着医学大楼这边走过来。 校园里面从来不会缺少各种各样的客人——访问学者、过去的校友、文艺交流团体、社会教育来进修的不同类别的群体、甚至于各方面的参观考察或者莅临指导的领导团等等。 但是警察，肯定是极其罕见的。 “东方教授，这是出什么事了吧。”华金教授现在已经上了教学楼，他看了看远处的警车开进医学院，对东方傲说道。 华金教授原名华子放教授，因为他研究的量子原理和霍金的黑洞学说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他的研究生都称呼他“华金”教授，他对这个称呼也乐比不彼。 “看样子是。”东方傲淡淡说，“你怎么也关心起外面的事情了？不是‘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这个世界是不是天翻地覆吗？” 华金教授向来不问世事。什么职称的，论文的，奖金升职的，他都不在乎。但是那些旁人怎么都不理解、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奇怪物理学原理，华金教授却深得其中趣味。 “当然不管。可是这些警察进出的地方，似乎是你们医学院的科研室。事关你的事，能不管吗？你是我在这个人类生物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东方教授。”华金教授拍了拍东方傲的肩膀。 东方傲是研究医学的，人很聪明，涉猎的范围很广。神经病学、外科学都擅长。他被华金教授认为很有灵性，也经常被华金教授拉走搞他的生命量子实验。uu看书 .uuash.om “关我什么事？医学院大了！要你操心？”东方傲笑笑。 “不是小事！我的学生给我发通讯了，说是发生了凶杀案。”华金教授说道。 华子放和他的研究生之间有一个微信群。但是他们之间是用量子理论传递的讯息，所以华子放教授的信息来得特别快，也不会被任何通讯部门随意或者刻意屏蔽掉。 东方傲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学校政务处的年轻副处长叶盈盈，就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接到通知了。医学院的所有教授、讲师、还有办公室工作人员，今天暂时都不要外出，等待警方问话。” 叶盈盈对两位教授说道。 叶盈盈是本所重点大学校长兼学校党委书记的千金小姐。她特地过来传话的。话音说完，她的眼睛忽灵灵的，润莹莹的，看着华金教授和东方傲说道。 其实，负责送通知的政务处工作人员，现在已经开始在医学院门口的海报栏上张贴告示。几名工作人员正沿着办公室大楼挨个送通知。 叶盈盈是政务处的副处长，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过来通知。她这么做显然是有目的的。 华金教授即使不食人间烟火，也知道她的目的，笑笑找个借口离开了。 东方傲是医学院里才华横溢、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首都某医科大学毕业的博士生，被当作重要人才引进到s大的。他人才出众，长相俊美，还有几篇论文在国际医学刊物上发表了。在整个院系里，他都是个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第2章 爱情的通关密码 像东方傲这样的“学院派”出身的博士，一般书读完就已经三十好几岁了，他们的婚姻出路，第一步是在博士期间找一个同学；第一步如果没有完成的话，第二步，就是在学院里找一个校领导或者某教授的女儿，实现“才子佳人”的美满结合。 东方傲没有在博士期间找一个相匹配的同学，也拒绝了在学院里找一个校领导的女儿。他生性有点高傲，有点僻冷，甚至有点怪异。 叶盈盈喜欢东方傲，现在是这个院系里面公开的秘密。叶盈盈年轻漂亮，以后在大学里面的前途也是毫无疑问的。能够做上校长大人的东床快婿，真的是前途无量的好事。但是东方傲似乎对这一点非常不屑，甚至有点鄙夷。 东方傲的眼光和别人不一样。他自己感觉能够看透人的本质。 叶盈盈在别人的眼里是“清高又美貌”，在东方傲眼里，总能看到她眼睛深处的“说不出的冷酷”。那双眼睛明明是闪亮动人的，连校园里很多不经人事的青春期小伙子都倾慕她，把她奉为“女神”；可是在东方傲眼里，她就是一个庸俗又带点自私的女人。 叶盈盈对这一点毫无知觉。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东方傲身边，做出很亲昵的样子—— “你们医学院出了点事情，真是太意外了！说出来让你吓一跳！”叶盈盈给东方傲透露说，“你想都想不到！” “凶杀案呗。”东方傲毫不在意说。 “你怎么知道？消息这么灵？”叶盈盈很意外。 “难道你不知道，我隔壁办公室的华金教授的‘量子信息’技术吗？”东方傲骄傲地，带点敬慕，又带点奚落地笑笑。 叶盈盈也跟着笑了笑。她很欣赏东方傲这样的表情。叶盈盈问道：“仅仅是凶杀案，还不够引起足够的震惊。你知道死的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麦佳明教授！”东方傲说道。 “天哪，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叶盈盈惊诧至极。 叶盈盈觉得：如果死的是任何一个人，在这个学校都不会引发这么大的惊讶。偏偏死的是卖佳明！ 卖佳明是谁？医学院最被看好的一个前途光明的医学博导，著名的外科手术医生，目前已经被提拔为医学院副院长，还是省级的政协委员。 卖佳明的死，不仅会成为这个学校的爆炸新闻，还会成为整个遂城的爆炸新闻。因为卖佳明经常会出现在电视、媒体上，并且曾经在一次著名的传染病攻击战役中立过大功。是遂城的知名人物。 这样的一个人，今天早上被发现：神秘莫测，死在实验室里。 东方傲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淡淡说道： “麦佳明教授上周开会不是已经订好，去美国参加学术交流会议吗？时间应该是今天早上六点的飞机票。可是今天早上七点多，我接到院系主任的电话，问我有没有见到麦佳明？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一个要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的人，还能去哪里？麦佳明教授的做事风格你也知道的，绝不会耽误这么重要的会议。唯一的去处，就是出事了！前后一联系，应该就是凶杀案的对象了！” “你没有去做侦探真可惜你了！”叶盈盈投过来仰慕的眼光，“卖佳明不是你的师兄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这样死了？” 叶盈盈喜欢东方傲，不仅仅是因为他在海内外的专业刊物上，发表了几篇很有影响力的论文，一下子蜚声学界。而且是因为东方傲满腹才华，浑身散发着不同寻常的非凡气质和魅力—— 他风度翩翩，身形和气质有点像西方英国的绅士。他的脸有点立体感，鼻子高挺，似乎在海外留学的经历，把他的面容也进行了西方化的雕塑。他的神态冷峻高傲，还有点自命不凡一样的超级自信，玩世不恭一样的真诚坦率。 也许叶盈盈喜欢的就是他这种帅气冷峻的外貌。可是也许喜欢的是他的不同寻常的才学和气质。就像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几乎是轰动整个学校、甚至整个遂城乃至学术界的大事，东方傲也是那种淡淡的、毫不在意的态度。 这些，都加深了叶盈盈对东方傲的羡慕和好感。东方傲就好像是她的毒药，她心甘情愿服下去，哪怕赴汤蹈火都不在乎。但是东方傲对叶盈盈的态度，一直就谈不上热情。他那种淡淡的，毫不在意的态度，不仅是对麦佳明的死，对学校里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事，也包括对叶盈盈的态度，都一样，适用。 叶盈盈不在乎这些。她就是喜欢东方傲这种带点神秘的、优游自如的态度。 “真是意想不到！麦佳明博士称得上是医学院最有前途的教授了！已经确定为医学院的副院长，竟然这样莫名其妙死在实验室里。今天就要出国参加一个国际学术论坛吗？行李都准备好了，他还不放弃一个重要的医学实验。早上同行的几位同事发现他没到机场，打电话已经没人接了！后来在实验室发现了他的尸体！是一个学生最先发现的！”叶盈盈说。uu看书 .uknshuco “医学院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有点遗憾。”东方傲说。 “是啊，麦佳明博士，还是你的博士阶段的同学吧。听说你们还是同一个导师呢！他那么勤奋！……可惜了！已经确定是副院长了，就这么死了！这可是医学院的损失！也是整个医学界的重大损失！要不然，还不知道他能攻克多少医学难题，为国家做多少贡献呢！” 叶盈盈说这些话的时候，东方傲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官僚在充满自信地演讲。叶盈盈才二十多岁吧，怎么说话一股官僚腔？是做校长的父亲、做政工的母亲这样的环境，给予的充满政治性的家庭熏陶吧。 东方傲听到这些带着正义味道的、冠冕堂皇的“官话”很反感。官话永远是正确的，永远是记不住的，也永远没有人情味的。就像校长大人每年在开学典礼上面讲的那些话，重复了多少遍了，到底有几个人能记住其中的一句话，或者一个道理？ 这样的话现在从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嘴里说出来，他感觉反感、腻味，这样的女子也染上了令人不舒服的“臭味”。对于叶盈盈，东方傲不屑地笑了笑。 东方傲笑起来的时候，他的嘴角有一道迷人的弧度。叶盈盈看到这个充满魅力的弧度真想贴上去亲吻一下。她看不出东方傲心里的想法，看不懂那个微笑里面对她的鄙夷。 他们之间是永远产生不了爱情的，叶盈盈对此毫无认知。因为能够打开他们之间爱情关系的那个通关密码，叶盈盈永远得不到。 第3章 在找作案动机吗 “东方教授，请您到医学院总务处那个办公室，来一下。”一位政工处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东方傲。 东方傲对叶盈盈笑了笑，离开这位外表光鲜靓丽、灵魂却空洞冰冷的美人，跟着那位工作人员到大楼下面来。 工作人员一脸严肃，指了指那个办公室的门。 “警察在里面。他有一些问题要询问。请进去吧。”工作人员说道。 东方傲迈步走了进去。 “请坐吧，东方教授。”那里面令人有些意外的，竟然是一位女警，很有礼貌示意东方傲坐下。 东方傲看了一眼女警，他的眼睛有点愣住了。 没错，是愣住了！ 这对于一向冷静、做事有条不紊的东方教授，不是有点太奇怪了吗？卖佳明的死都没有让他略微动眉头， 一张女人脸而已。 那个女警长相的确很清秀。五官端正，鼻翼挺直，在警服的衬托下，一双细长的眼睛看上去很精神。脸庞像秋江上的芙蓉，有些风韵，也有些不可亵渎。 东方傲微微笑了笑。坦然在那女警对面坐下了。 “我是遂城公安局负责调查此项凶杀案的警官凌波。请问东方教授，对于麦佳明教授的被害之事，有什么看法？”那位凌波女警开门见山，问道。 “医学院的教授和学生，还有s大的校领导，院系的党政领导、系主任，分别从领导、同事、学生等各个身份和角度，从政治方面、工作能力和业绩方面、为人处世方面，充分阐述了对麦佳明教授的看法。对于他工作成绩的高度肯定，突然遇害的突然和遗憾，我相信已经表述得很完备了。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不知道警官还想知道点什么？”东方傲问道。 “你是麦佳明的博士期间的同门同学，你们还是同一个导师，从事的也是差不多同样方向、生物学化学方面的医学研究。我想，你对麦佳明教授的理解，应该更加深刻吧。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凌波问道。 “麦佳明教授的知名度，不局限于遂城。在整个医学界都是名人。这个百度一下，你就会很清楚。他的研究成果，他的获得的成绩，发表的论文，很详细的资料。建议你，百度！”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请恕我直言，不要觉得冒犯。东方教授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医学教授，我同样百度了您的资料，您在海内外也发表了一些很有影响力的论文。我是试图找出您和麦佳明教授之间的不同……”凌波警官说道。 “哦，有什么发现吗？”东方傲很有兴趣。 “无论是才华、学问、医学方面的见解，东方教授和麦佳明教授都是学术界的翘楚。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我只能说，麦佳明教授似乎比东方教授在各方面发展得更加好！虽然你们两个人的年龄也相仿，麦佳明教授只比您大四岁。您还是麦教授推荐引进到遂城s大学过来的吧。”凌波问道。 “是这样。麦佳明是我的导师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作为同门，也是他引荐我到这个学校来。”东方傲承认说，“您说的不同，是指什么？他在追求叶盈盈，而叶盈盈传说，和我有一定的暧昧关系，是吗？” “这是一方面。”凌波警官说道。 “其他的方面呢？”东方傲揶揄问道。 “从政治方面，麦佳明教授已经被定为医学院的副院长，这次参加国际学术交流会回来，就可以履职了！他在政治方面是有一定的倾向的，这一点和您不一样。根据我们的了解，东方教授只关心学术里面的，对于其他的学术之外的，从不关心！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区别。”凌波警官分析说。 “是这样。第二呢？”东方傲很有兴趣。 “第二，麦佳明教授的才华似乎更加突出。他每年发表的论文在五十篇以上，高峰年度每年发表论文达到八十篇。这些论文涉及到生物医学的各个领域。而东方教授您，一年最多也只是发表两三篇论文。”凌波警官说道。 “是啊！麦佳明教授的才华真是无与伦比。这一点我望尘莫及。”东方傲讥讽说道，“还有吗？” “第三，麦佳明教授之所以在学术界获得这么高的殊荣，除了他在医学界突出的研究成果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贡献，就是在上一次遂城出现严重丙型肺炎传染病的关键时刻，配制出抑制传染细菌的药方，及时遏制住了传染疫情的发展。因为这项成果，麦教授被国家卫生部授予科技成就奖、突出贡献青年专家，并且开始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这些成为麦佳明教授人生的新台阶。正因为这些贡献，麦佳明教授的前途，可以说是无法估量的。这一点，恐怕也是东方教授无法企及的。” 凌波说道。 看来这个女警官做了不少功课了。东方傲说道：“是的，这个也可以百度到。百度真是一个便捷的工具，简直无与伦比。” 凌波警官说道： “东方教授，听说，那次突击研制抗击丙型肺炎传染病的任务，是由两个人同时负责的。一位是麦佳明教授，另一位是东方教授。东方教授当时也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晚上就睡在实验室里。但是最后，还是麦佳明教授捷足先登，配制出了最先进的药物，从而一举成名。东方教授，应该心有遗憾吧。” “呵呵，”东方傲浅浅笑道，“我明白了！警官先生是把我当做杀死麦佳明教授的凶手了！在找作案动机，是吗？” 凌波警官有点抱歉，说道： “对不起，东方教授。请原谅我的工作方法。在我们的思维里，现在每一个被询问的人，都是嫌疑人。可能我的方式让您不舒服。但是在调查的这么多人当中，u看书 ww.uuknhu.co 具有这种动机的，我不能不说，东方教授是值得关注的。你们是情敌，而且还是竞争对手……” 东方傲纠正凌波警官说： “我不喜欢别人强加的东西。比如情敌。麦佳明是在追求叶盈盈。叶盈盈喜欢谁，这都是外人的事情，不需要把我拉进去。至于竞争对手，我从来没有把麦佳明当作是我的对手……” “你能解释这句话吗？为什么，你没有把麦佳明当做对手？谁都能看出来，你们其实存在最强烈的竞争关系！”凌波警官说。 东方傲冷冷说：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别人强加给我的东西。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情。我能够说明的，就是，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竞争关系！我可以结束我们的对话吗？” 凌波警官说道： “这件案子社会影响很大。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医学教授，竟然不明不白在学校实验室里被杀。您能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吗？手机、qq、或者微信。我们可能需要您的协助。一些医学专业的东西，我们搞不懂。学校方面会特别关照，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的。这个我可以效劳。”东方傲递过去一张他的名片。 那名片上面有凌波需要的信息。手机、qq、微信。但是也只有这些了。统领这些信息的，是一个简单的名字——东方傲。 可真够傲的！凌波警官想。像这样的教授，谁的名片上面不是一大堆头衔？这个可真简单，只有一个名字。 凌波警官想着，微微笑了笑。她站起身，送东方傲出那个办公室。 第4章 半夜的1个紧急手术 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外面的光线一下子亮堂起来。 原来凌波警官是用了心的。 这个用来询问案件知情人的办公室里面光线相对很幽暗。凌波警官是逆光，对方看不清楚她的脸，而她正好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脸，观察那里出现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当大门打开，凌波警官那张年轻的，出水荷花一样鲜嫩的脸重新出现在东方傲面前的时候，东方傲不禁心里又动了一下—— 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吗？ 让这个美丽的女人，让这个自己期待已久的面庞，用这种方式，和自己在今生相见吗？ 一个是负责调查案件的女警官，一个是潜在的案件的嫌疑人。命运，就这样让他们彼此相见吗？ 我们今生的相遇，是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突破一切障碍、千万次向你俯冲的结果。 东方傲就这样微微愣了一下。向凌波微笑着点点头。 而那个凌波这时候已经放下了案子，正微笑着送别东方傲。她的眼眸里面是澄澈的，这是一个人生经历相对简单的女孩子。她看不懂东方傲的眼神，看不懂里面隐含的善意和关爱—— 一霎时，两个人的眼神就那样交汇了。双方都愣了一下。 “等一下！”凌波忽然开口了。 “还有什么事吗？”东方傲含笑问道。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在这种光线的照亮下，凌波似乎想起了什么。 “哦？我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东方傲这次有点奇怪了。 “你当然不记得我。那时候我深受重伤，脸上、头上都包扎着纱布，所以你不记得我。你给我做的手术。就是半夜里的，我想想，去年五月三十一日。东方教授，我不知道是你。我现在才想起来，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就是姓东方……”凌波说着，有点激动。 “我是学医的，治病救人也是应当。我不需要记住每一个病人。你也不必感谢。”东方傲说，“有什么需要协助的，随时联系我。” 东方傲在离开那个临时讯问室之后，回想去年五月三十一日夜晚，他做过的一桩手术。 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个女警官！ 或者说，他救过这个女警官！ 他确实不认识那个女警官。那天晚上，大约是夜里十二点多了吧。东方傲睡得晚，也不过刚刚脱下衣服，洗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顺便翻一点枕边的催眠书。就在此时，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东方教授！有一个很重要的病人——危重病人，需要紧急手术！这样的手术太危险，而且病人失血过多，一般人恐怕做不了！您能不能过来一下？” 电话是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打过来的。遇到重要的情况医生解决不了，才会把求救电话打到教授这里。病人一般有几种情况：领导干部或者领导干部家属、院校的教授或者亲属、身份特殊的急救病人。 东方傲并没有太在意，进一步问道：“是个什么样的病人？” 如果是某领导或者领导家属，东方傲的热情就没有了。给再多的钱，再多的好处，也没有热情。 “东方教授，是一位女警察！在追捕歹徒的过程中，被歹徒刺伤了……” 东方傲没等对方说完，开口说道：“我马上过去！安排手术室吧。” 女警察，在追捕歹徒的过程中…… 听到这几个字，东方傲就有拯救这个人的热血和冲动。 那个女警察，太年轻了，不过二十多岁吧。她的头部和脸颊都已经被紧急处理，缠上了绷带。仅仅露出来的一点脸色看上去雪白，显然失血过多。 东方傲看了看病人的伤情，看得出：伤势已经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地步了！东方傲看着这种情形，急忙去查看伤口的情况，尤其是内脏的受伤程度。那是最能要命的地方—— 受伤的女警察还有些些微的意识。她似乎对东方傲的举止有点排斥的样子，手轻轻拉着自己的衣襟。 东方傲突然明白过来：毕竟是年轻的、没有经过事情的黄花大闺女，被一个陌生男人查看身体，总归是有点羞涩的。 在这之前，东方傲脑子里没有一点邪念。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内脏，肺脾，出血点，身体里面的残留物什么的。女警察这种下意识的表现，使他意识到：病人还不习惯这样的男医生。 “我是医生。u看书 ww.kanhu.cm 我在救治我的病人。你已经很危险了，不要多想了！”东方傲对她说道。 在东方傲的心目里，那位为了保护城市和市民而受到严重伤害的女警察，就是一个圣女。她的胴体是纯洁的，也是高尚的。东方傲的心目里，没有一点点的亵渎和邪念。他的手术刀，他的干净利落的处理，还有最妥帖的补救伤口的措施，他的补血抢救的方案，把那个命悬一线的女警察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不是东方傲的自傲。面对这个女警察这样的伤势和出血情况，也就是遇到了东方傲。遇上谁都救不了她。 包括那个自命不凡的麦佳明。 东方傲心甘情愿这样做。他这样做的时候，得不到一点好处。 女警察不是领导干部或者领导干部的亲属，能够用微笑关怀的电话为自己办点事、捞点好处；麦佳明一定喜欢这样做，而东方傲不屑与此。 他救助女警察完全出于内心的那一点温暖，学术研究不会给他发这样的手术论文，院校也不会把这个手术当作经典案例。 如果是麦佳明，他一定会把手术难度推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把自己出众的处理这种病危患者的方法大肆总结出来，作为范例写成研究性的临床手术论文； 哦不，他那么忙，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只要吩咐他的博士生、研究生写成论文，写上他的名字就可以了。那么这样一桩夜半做的成功手术，在麦佳明那里，就会成为医德的表率，科研论文的发源，业务能力的再度提升和突破。 在东方傲这里，什么也不是。 第5章: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难度是有的，能够成功做成这样的手术，没有过硬的专业技术是不行的。不过也谈不上技术上的创新和突破。作为医生，治病救人也没有什么可夸耀的。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救了一个人。每次想到自己救了一个值得救的人，心里就感觉暖暖的。 女警察恢复之后，曾经提出要来看望那位主刀的医生，东方傲回绝了。一来忙，二来也觉得没有必要。 东方傲是有点傲气。虽然他这点傲气给他带来不了什么。他看不惯麦佳明，善于向世俗低头、向势力低头，不是真正的知识分子，没有一点节操。 可是，看不起有什么？你傲气，你什么也没有。人家不傲气，什么好处都得了，名利双收，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领导干部了。而且在整个医学界也有了比较显赫的地位。 连一个调查案件的女警，都知道：同门师兄弟，人家比你更成功。 麦佳明也有得不到的东西。比如叶盈盈。东方傲就搞不清楚，叶盈盈为什么不爱麦佳明，而对自己表示出那么大的热情？麦佳明不比自己更有前途吗？ 叶盈盈打来电话了—— “周杰伦的演唱会！院校得了几张关系票。位置很好的，一起去看吧。” 叶盈盈比自己本事大。像这样比较轰动的演唱会，一般能够拿到关系票的人很少。东方傲想都别想。虽然他也没兴趣。但是叶盈盈总是有本事拿到。 叶盈盈就在前面，拿着票对东方傲挥挥手。 东方傲摆摆手，“没兴趣。不追星。” “你不知道，票有多紧张。”叶盈盈脸上有点得意，也有几分喜悦。她喜欢卖弄，把依靠权力得到的优惠和好处当作自己的能力。但是在东方傲这里，他把那些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好处，当作不配接近他的，肮脏的东西。 两个人并不是一个观念世界的人。虽然从外表来看，特别匹配。 “真的不去吗？”叶盈盈看了看东方傲的脸。 “是。我不在这上面花费时间。”东方傲说道。 “我听说，你对华金教授的‘量子意识’很感兴趣？”叶盈盈问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理论？” 东方傲确实对华子放的“量子意识”理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兴趣广博，对物理学、生物学的很多新理论都有研究。在最高的思维层面上，所有的理论都是相通的。 “这个很难去表述。如果通俗地讲，就是‘我思故我在’；用物理学表述，就是微观粒子可能处在‘迭加态’，这种状态是不确定的。例如电子，可以同时处于两个不同地点，电子有可能在a点存在，也可能在b点存在，电子的状态是在a点又不在a点的迭加。”东方傲解释说。 “你这样，电子的，迭加的，我就搞不明白了。我上学的时候，最怕物理。”叶盈盈对东方傲又崇拜起来。她总觉得东方傲很神秘，特别聪明。 “不懂就算了。其实很简单。人类的意识也是这样。它也是‘迭加态’，就是可以在a点又不在a点的迭加。去看你的周杰伦吧。”东方傲说。 “你不觉得，青花瓷的歌词很美吗？‘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简直就是我们之间的爱情！比你的‘迭加态’好多了！华金教授已经疯了，你也要疯了！”叶盈盈说。 “我不喜欢强加。我们之间没有青花瓷的爱情。我们之间的分子和原子是相互排斥的。如果用量子意识的理论来讲，我们之间的‘缘分’的‘迭加态’是存在的，这是我们为什么会相遇；但是，那个连接状态的波被意识干涉了，所以，我们之间再也链接不到一起。也就是薛定谔的猫。我们之间没有爱情的密码。不要在我身上用工夫。理论上已经确定了我们的关系，我们不可能是婚姻的两方，或者爱情的两方。” 东方傲淡淡对叶盈盈说道。 叶盈盈用诡异的眼光看了看东方傲。她早就习惯东方傲这种冷淡了。她看了看手里的周杰伦的演出票。 不管什么“迭加态”，还是什么“意识波”，她就是喜欢东方傲，沉醉于他的冷漠和高深里面。女孩子容易把这种东西看成深沉，而不是理性去考虑，这种冷漠和高深是故意做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的。 东方傲的拒绝，很明显，是发自内心。 东方傲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拉上窗帘，打开电脑。 这几乎是东方傲的晚上生活的最主要内容了。 有人在qq上面加他。 那位女警察——凌波。uu看书ww.ukanshu 自从见到这个女孩子，东方傲感觉自己的生命一下子被注入了活力，似乎重新被唤起了。他相信是发生了生命的奇迹。那个期待已久的相遇，终于拉开了迷人的序幕。 那个女孩子——她的名字是凌波。人鲜嫩的，一如池塘里面的一株新荷，人也淡淡的，一如金秋野外的素菊。很迷人的，很有特点的一个女孩子。就是有点犀利。 她的记忆力惊人。她竟然在神智不很清楚的情况下，还在观察为她做手术的人。仍然能够在一年后的相遇中认出那个做手术的人。特殊的观察力，特殊的记忆力。真是受过训练的人。 东方傲嘴角露出了一点微笑。 命运早就让他们相遇了。可是因为疏忽，东方傲竟然忽略了。 回忆起这个女孩子，那种纯真的表情，那种坦率的眼光，东方傲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她做了一名警察？ 真的有点出人意料。她的头脑看上去很敏锐，思维很缜密。凶杀案似乎才刚刚开始，她却通过自己的方式，对卖佳明和自己都有了相对全面的了解。 是个聪明的孩子。 东方傲这样想着。脸上再一次露出甜蜜的感觉。 东方傲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从看到凌波，看到这位问讯自己的女警察，东方傲脸上绽放的、默默的笑容，比他几年时间里绽放的笑容都说。 他说实话，这位女警和他的对话和问讯，让他一度感觉很不愉快。这个女孩子太犀利了，不会收敛。可是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唤起的他内心的感觉。 第6章:有点像医学的小针刀 东方傲努力回想那一个手术，一遍一遍回想着，去年五月三十一日半夜做的那个手术—— 准确地说，想起这位女警察，在生命的最微弱的时候，那点本能的掩饰羞涩的举止—— 东方傲承认：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点微微的悸动。 作为医学教授兼医生，手里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每天带着学生，或者实习生，一边示范讲解人体的结构，分析解剖图，一边在尸体标本上面划来划去，或者切割来切割去，把五脏肺腑、血管经脉切割出来，捧在手里…… 或者就端个人体的脏器，散发着马福林浓郁的味道，让学生观察脏器上面生长的肿瘤、斑块等病态状况…… 医生是一个特殊的职业，他们对人体太熟悉了。对人体也麻木了。就像人类热情赞颂着姹紫嫣红的美丽花朵，画家入画，诗人入诗，情人留恋缠绵不绝，艺术家婉转流利吟诵着“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生物学家却开口大言不惭说着：“花，是植物的生殖器”一样煞风景。 医生对于人体的感觉，大体如此。 可是，当时那位女警察的那样轻微的羞涩和尴尬，让东方傲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东方傲把这种感觉当作罪恶。这也是他不愿意再见到那位女警察的原因。 “东方教授，我应该对你说一声‘感谢’！”凌波显然也想起来那段故事。在电脑那边，她开口说道。 这个女警察看来很敏锐。她当时气息微弱，危在旦夕，脸上缠着各种各样的纱布，而给她做手术的东方傲，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整个脸上都带着口罩。 在这种情况下，女警察仍然利用警察非同寻常的敏锐认出了东方傲。 “作为你的嫌疑犯，凌警官有什么教诲吗？”东方傲问道。 “我说话比较直接，不擅于拐弯抹角。可能不礼貌，得罪您了！但是我记起来了，您救过我的命。”凌波道歉说。 “我知道，您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我很仰慕您！”凌波进一步解释说。 “品德高尚谈不上。只是做一个本分的自我罢了。”东方傲说。 凌波这个女孩子，性格是比较坦率，说话也比较直接。她是那种没有经历过多少世事，比较单纯、善良、缺少生活风浪冲刷洗浴的女孩子。 从她言谈举止来看，应该是警校的科班出身。聪慧和敏锐虽然足以让她变得伶俐精干，但是毕竟还是年轻，阅历不足，使她像一把锋利又闪亮的刀锋，让心疼她的人忍不住担心：粗暴的磨砺和无边的险恶，使那太薄一些、又缺少内敛和保护的锋刃，受到无法预料的磨损。 东方傲很快就想起了那次临危的凌波。 如果不是东方傲非同寻常的医疗技术，不是东方傲那一念之间的感动迅速出发去做了那个手术，凌波的性命是救不回来的。他心里对这一点认识很清楚。 “如果不是东方教授那一次出手，我的性命就没有了。我听医院的护士都是这样说的。是东方教授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我当时很感激，但是东方教授却不愿意见我。” 凌波打过来几行字。 东方傲微微笑了笑。看来自己的努力，并不是只有自己知道。凌波心里也很清楚，并且对自己是心存感激的。 “那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伤得那么重？”东方傲问道。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这个案件无关。我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东方教授这样的人，和麦佳明教授有什么不同？我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东方教授一定是值得信赖的，是一个不讲求利益、不图名誉的人。完全就是这样，从上次你救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可以看出来。所以我在想：您说的，‘您从来没把麦佳明当作对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波这个女孩子，还真是细心。她竟然妄图从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和语义里，猜出一点什么。东方傲微微笑了笑。 “这个案子很难破吗？”东方傲问道。 “是的。我不妨泄露一点信息给你！凶杀现场非常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物证。没有搏斗的痕迹，没有血迹，没有脚印。我们甚至怀疑麦佳明教授是过度紧张或者过度操劳形成的‘过劳死’，很多同事都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为什么没有这样认定呢？” “因为在麦佳明的身体里面，发现了三枚奇怪的凶器，比针大一些，类似竹钉的形状，很薄很锋利，真是奇怪。不知道怎样就刺入了麦佳明教授的要害之处，可以判断：麦佳明教授是瞬间致命的。这样的凶器，我们这么多同事，办案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碰到。”凌波坦诚说道。 “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凌波发过来几张图片。 的确，有点像竹钉的形状，uu看书 .uuansh.om 但更像是小小的尖利的竹刀。材料不是用竹子做的，而是用金属打造的。 “这是医科做手术、或者医疗器具吗？”凌波不懂医术，所以问东方傲。 东方傲回答说： “这些有点像医学上做手术的小针刀，但应该不是小针刀。医疗上用作器械的各种刀具很多，大小不一。但是这种器械，应该不是医学上使用的。更像是自己制作的。” “自己制作吗？”凌**测说，“这就难了！什么样的人才有条件制作这样的器械？医学院的人也未必有这样的工具。学校有这样的、制造刀具的条件吗？” 东方傲说： “学校有物理系、化学系、生物系、冶金系、医学系，动手做实验的机会很多。制作这样的器械，似乎很简单。每天的冶金实验室，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满足学生好奇心和创造欲的各种玩意儿。我想这种器械也包含在内。” 凌波分析说： “学生充满兴趣和好奇心，制作各种器具都有可能。但是这种器械，表面看来很小，容易被忽视，但是实际上很锋利，很有杀伤力。我觉得是有目的、有针对性制作的。从凶手使用这种器械的成熟度来看，凶手是非常专业的。每一个针刀都刺入要害。这个凶手真的太可怕了！我们明天有个案情分析会，会邀请你们学校的很多专业老师到场。希望您能够给我们提出一些真知灼见！” “好吧。”东方傲答应说。 “太晚了，不打扰您了！”凌波告辞说。 “不客气。”东方傲回了一句。 第7章:年轻的副处长 案情分析会是在遂城公安局的一个特别办公室举行的。几位s大来自各个学院的教授参与了这次分析会。 案情发布会会场上面，正在发布一个ppt，是关于案情综述的，包括现场发现的一些物证材料。 其实物证材料很少。就是昨晚凌波发过来的那几张图片，刺入麦佳明脏器的几枚小针刀一样的凶器。如此而已。 “竟然没有出血吗？”一位案件的处理者，凌波的同事，名叫谭一粟的警官问道。 “出血点很小，几乎看不到。这说明凶手是非常老练的。我们初步猜测，这位凶手是外科方面的医生、学生、或者这方面有技能的人。但是，用这样的凶器，这样的速度，还有这样的准确程度，这方面的技能，几乎高深得令人惊诧。”负责整个案件的公安局副局长白治民说道。 下面是一面缄默，谁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白治民接着说道： “这个案件我负总责。上级领导很重视啊！这件案件整个遂城都在议论，谣言也开始泛滥。毕竟麦佳明教授是一个非常著名的专家，省级的政协委员，公众人物。这件案子的影响力，可以说，我做公安局长这么久，还没有遇到。唉！必须赶快破案，对上级领导有个交代！侦破小组成员我来介绍一下，你们昨天也见过的，一位是谭一粟同志，他是我们多年的一个老同志了，业务很精干，你们可以称呼他谭队长；另一位是凌波同志。她从警校毕业通过公开考试考到我们这里的，时间还不算太久，但是专业能力也不可低估。你们可以称呼她凌警官。他们两位是负责侦破此案的警官。大家畅所欲言。” 凌波手里拿着记录本。她开口说道： “请各位教授谈谈看法吧。你们都是各个学科的精英，因为这件案子可能涉及更多的专业技术方面的问题，所以把各位请过来。还有，就是麦佳明教授平时的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仇人？感情上有什么纠葛？事情发生之前有什么异样举止没有？有可疑的对象没有？请各位尽情畅谈，为这个案件找出思路，提供线索。” “华金”华子放教授也被请过来了。他很不高兴有人占用他的时间。因为这样的时间，他一般都在他的实验室里从事他的量子研究和实验，那些才是他的灵魂。 所以华金教授开口先说道： “对不起。我今天上午还有事，所以我先说完就告辞了。我们物理系虽然和医学系挨着，可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本来，量子理论的基础是意识决定论，医学的基础是物质嘛，也不应该搅在一起。麦佳明教授平时为人是很好的。见人先笑，态度谦恭，他为人周密谨慎，感情上的事情别人也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没有怀疑的对象。我今天上午是要做量子信息传递实验的，已经被耽误了很多时间了。相信你们也不好意思浪费我更多的时间。不好意思，我的意见已经说完了，我先回去了！” 华金教授说完，用手抚摸一下自己的金边眼镜，很谦和地低头致歉，然后径自就离开会议室，回去了。 凌波不由自主看了看东方傲，她看到东方傲嘴角微微一笑。那是赞赏和认同。 东方傲和华金教授是比较友好的，属于“志同道合”的类型，他自然比较欣赏华金教授不拘细节、关注自我的这种做法。 “请政务处的叶处长，谈谈好吗？”凌波邀请叶盈盈。 “好的。”叶盈盈很有礼貌地点点头，开口说道： “学校发生这样的凶杀案，相信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这不仅让s大失去了一个好的导师，也使社会失去了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我相信我们大家心里都是沉痛的。这不仅是我们学校的损失，也是整个医学界的损失，更是整个社会的损失。我们要求尽快查出凶手，还麦佳明教授一个公道，也还我们学校一个公道。为此，我们作为麦佳明教授生前的好友、同事，都会竭尽全力配合警方，找出凶手。” 真的需要说这些废话吗？ 这些废话和每次开学大会前面校长的讲话大同小异。没有一点错误，逻辑严密，话语充分。就是不知道说了些甚么。有什么用途。 不过对于凌波和谭一粟这样的行外人来说，频频点头。连白治民这样的副局长，都忍不住赞赏地点点头，觉得这个年轻的副处长，真的太有政治水平了。 接下来，叶盈盈开始谈对麦佳明的看法。 俗话说，人死为大。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哪怕生前曾经是自己的对手，闹过不愉快，uu看书 .uuanshom 也会因为生命个体的消失，全部化为烟云吧。何况，叶盈盈对麦佳明，应该说印象还是不错的。 “麦佳明教授毫无疑问是医学院最优秀的年轻教授。他不仅学问做得精深，政治觉悟也很高。已经被任命为医学院的副院长，这次出国访问回来就会上任。组织上已经考察过了，谁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平时为人谦和，做学问也很勤奋，在学术上面的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真的想不出来，到底他接下了什么仇，有什么对手？我觉得，会不会是误杀？只是因为偶然的机遇，被误杀了？这样的可能也是有的。就医学院本身来说，实在是没有麦佳明教授的仇人。”叶盈盈分析说道。 “关于误杀，我们也考虑过。但是误杀的迹象不明显。因为如果是误杀，凶手应该是另有目的，或者偷盗，或者寻仇，无意中杀死了麦佳明。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现场应该有搏斗的痕迹。可是现场没有这样的痕迹。只能说明，凶手是认识麦佳明的。而且，凶手是做好准备的。”谭一粟回答了叶盈盈这个问题。 “东方教授，您是医学院的教授，业务能力特别强，也和麦佳明教授是同门同学。前年针对丙型肺炎传染疫情进行攻坚研究时，您和麦佳明教授一起投入了科研小组。应该说，您对麦佳明教授，是最了解的，也最有发言权。所以，请您谈谈您的看法。” 凌波对东方傲微微点头，说道。 东方傲说道： “很惭愧。我不会破案。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让我讨论案情我就捉襟见肘了。” 第8章:私人化的问题 谭一粟开口说： “一般杀人案，我们都要找出杀人的动机。杀人的动机有两种，一种是为财，一种是为情。根据凶杀案发生在医学实验室这一点上，可以判断杀人的动机不是为财。那么，因为工作上的矛盾，职务上的晋升，情感上的纠葛，可能会是麦佳明教授被杀的原因。各位教授想一想，麦佳明教授生前，和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矛盾？” 诸位教授交流了一下意见，一位教授说道： “麦佳明教授，应该说是很会做人的。对医学院各位教授都很友善。只要出去出差，总忘不了给各位带些礼物。口碑一向很好。要说院系里面谁和他有矛盾，还真的没有。” 副局长白治民听教授们是这个看法，问道： “那么，我想问问：在业务上，能够用这样的凶器杀人的，院系里面，都有谁能做到？” 白治民这句问话，惹恼了在座的那些教授。刚才开口的那位教授直截了当说道： “医学院是教学生治病救人的，偶尔也有教授到外面医院去做重要手术。小针刀这样的器械，运用熟练的人很多。可是你问用这样的凶器杀人，医学院不是杀人的部门，我们回答不上来。” 白治民有点尴尬。他知道这些教授们都是学问渊深的，同时也都是为人谦和又为人骄傲的。 谦和是对他们的学生和朋友，骄傲是针对他们的上司和领导。知识分子都是讲节气的，大多数都是关公脾气，傲上怜下，刚才的问话有点侮辱他们。 白治民换了一种更谦虚的口吻，问道：“请问，医学院业务能力强，在外面医院做外科手术的，都有哪些教授？” 医学院的院系主任站起来说： “要说业务能力强，能够在外面做外科手术的，医学院也有好几位。要论最最顶尖的，有两位。一位是死去的麦佳明教授；另一位，就是在座的东方傲教授。他们两个，是医学院的两颗明星。真的很可惜啊！这样一颗明星，就这样不明不白，陨落了。” “哦，东方教授。”白治民看了看东方傲。 东方傲浅浅笑了一下。 案情分析会议结束后，教授们纷纷离开了。叶盈盈来找东方傲，凌波走过来对叶盈盈说： “叶处长，打扰一下，关于案情，我想问您一些私人化的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叶盈盈说，“我已经表态了，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警方，尽早破案。” “那么，请到我的办公室一趟，我们谈谈好吗？”凌波问道。 “好。东方，等我一下，时间不会太久。”叶盈盈说。 “我也有话，想当面和东方教授谈。请您等一下好吗？耽误您时间了！今天中午我请您吃个饭，算是弥补，好吗？”凌波带点歉意，对东方傲说。 东方傲点点头。他生性狂傲。可是对这位年轻的女警官，他有点傲不起来，无法拒绝。 女警官白皙光滑的脸上有一抹微微的红云。 东方傲看到那抹红云的时候，总是会想到村头那一片明艳的桃花林。 凌波，看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怎么能够责怪她呢？她早就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如果不是跟从华金教授的量子意识，能够实现量子的穿越和转移，今天的东方傲，也会对面前的凌波一无所知。 凌波，一个女警察吗？ 东方傲脸上，再一次绽放出一种温暖的笑容。 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无意识地微笑了。 看到凌波那种青春饱满的样子，很容易想到荷塘里面那一支出水的芙蓉。 太阳刚刚照在芙蓉的花瓣上，玉盘叶子和独立的叶梗托着它，飘逸，坚强，亭亭玉立，还带点一点说不出的妩媚。 东方傲对凌波微微笑了笑。这种笑容和对叶盈盈的完全不同。他这种笑容发自柔软的内心，而不是来自身体的别处。代表温柔的赞赏，而不是他经常在笑容里表现的那种鄙夷。 “我想问您的问题，请您别介意。有点私人化……”凌波对叶盈盈说，“我得到的线索，麦佳明教授生前追求您。他似乎很喜欢您，也追求了很久。但是您似乎并没有很在意这份情意。是吗？” “是这样。”叶盈盈平淡说道，“这个和案子有关吗？难道您怀疑，我会和这份案子有牵连？” “对不起，u看书 .ansu请您别多想。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会怀疑所有人。这个请您理解。我想问的问题是：您似乎对东方傲教授很有好感。东方教授和麦佳明教授都是院系里面的最优秀、最出众的人，从外人的眼光看来，麦佳明教授似乎样样都比东方教授高出一筹。当然这不代表我的观点看法。我是说，大家似乎都这样看。毕竟，麦佳明教授已经被任命为医学院的副院长，还享受了国家特殊津贴。这些都是东方教授不具备的。……” “我还是没懂你的意思……”叶盈盈的语气里，有点冷淡。 “叶处长，您为什么会喜欢东方教授，而不是麦佳明教授？我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凌波直截了当问道。 “这个问题和案件没有关系。我喜欢谁，很重要吗？”叶盈盈冷冷说。 “我是想知道：东方教授和麦佳明教授，到底有哪些不同？弄明白这一点，我也许会增加一些对麦佳明教授的看法。您知道，深入了解这个人，触及这个人的灵魂，才能发现他的思想行为方式，才会知道他的行为举止特征，侦破此案。”凌波回答说。 叶盈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吧。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凌波点了点头。 “我之所以拒绝了麦佳明，不是因为他不优秀。从外人看来，包括我父亲，都认为东方傲不识时务，情商比智商低；而麦佳明教授不仅业务能力无人能比，他的情商也是很高的。你只要看看他一系列的头衔就知道了！” “这个我知道。”凌波出示了一下麦佳明的名片。 第9章:先入为主的判断 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一排显赫的身份—— “中华医学会顾问、肺病研究所所长、亚太地区疾病防治中心主任、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生物学科顾问、国际医学肺病科学会特别会员、遂城政协副主席、遂城科协理事、国家工程科技奖、遂城抗击肺病特殊贡献奖、青年模范标兵、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等等。” 这样一个身份、地位显赫的人，却这样死了。凌波不由地想起了东方傲的名片—— 东方傲！ “可是，我并不喜欢麦佳明。这是因为，”叶盈盈在思索，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本来，感情这样的事情，是很微妙、很复杂的事情。是因为东方傲长相英俊吗？他的身上总有一种神秘的气质吗？反正东方傲特别吸引他。而麦佳明，应该也称得上仪表堂堂、相貌出众吧。 “本来，人已经死了，不应该再说什么。但是既然是为了破案，我直言不讳了。我觉得，麦佳明喜欢的东西太多了！他的欲望也太多了。他喜欢声誉，能够得到他想要的各种荣誉；他也喜欢出人头地，现在已经是副院长了，如果他不死，很快就会晋升为院长；然后副校长，校长。我一点都不怀疑他的能力。即使不做校长，他也会到哪个部门做个系主任或者领导。他天生具有这样的素质。他似乎有超强的能力。” 叶盈盈总结说。 “既然这样，你还是没有选择他！”凌波提醒叶盈盈说。 “是的。他能力太强了，欲望也太多了。他也许真的喜欢我，也许喜欢背后，还有他的别的目的，做校长的女婿，这样对他的前途攀升得更快些。我不知道他喜欢我的原因，到底哪一个更多一些。这让我很厌恶。” 叶盈盈似乎很不愿意提起卖佳明。卖佳明活着的时候她没有感到这么厌恶。现在，对于这个已经死去的人，她感觉说不来的厌恶。 叶盈盈接着说： “如果是东方傲喜欢我，他一定是没有目的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东方是一个很纯净的人。虽然他似乎并不喜欢我。对我一直没有什么兴趣。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的爱珍贵。可是麦佳明不一样，他不会满足的。他得到我之后，还想得到更多。等到他功成名就，不需要地位了，他也会需要女人。到时候，人老珠黄的我就是他的‘黄花菜’，抛在一边了。”叶盈盈说。 凌波沉思了一下。叶盈盈的话，让她有点意外。 “麦佳明，不重感情吗？”凌波问道。 “他的热情用的地方太多了，留给感情的部分肯定很少。东方傲不一样。他似乎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爱。他对功名、利禄一点也不看好，没兴趣，也不愿意俯首低眉去奉承什么人。可是这样的人，一旦付出热情，他会生里死里去爱你！这就是两个人的区别。” 凌波点点头， “谢谢你，叶处长。您刚才这些话对我启发很大。同时，也让我对您另眼看待。我发现您看问题看得很透彻。您称得上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谢谢。没事了吗？”叶盈盈因为凌波这样一句话，也有点转阴为晴，问道。 “我和东方教授还要谈一谈。这里面涉及很多专业的东西我要咨询。如果叶处长有时间的话，中午我请你们一起吃个饭……”凌波说道。 “不了。学校出现这样的事情，学生的情绪很不稳定。我们政务处要针对这件事情做很多细致复杂的思想工作。凌波警官的好意，我心领了。破案要紧，我先告辞了。等有了眉目，我专程过来，喝凌波警官的庆功酒。” 叶盈盈很得体地和凌波告别。她走出来对等候的东方傲说：“要不我先回去了。你中午有饭吃。” 东方傲说：“我并不欢迎这样的宴席，你知道的。” 叶盈盈笑了笑，先回去了。她相信东方傲说的是实话。东方傲和华金教授一样，讨厌别人打破他的做事计划，讨厌别人占用他的时间。 可是这一次她猜错了。东方傲在说假话。他的心里，其实有点喜欢这样的宴席。 凌波随后笑语盈盈出现在东方傲面前。 “我知道东方教授不喜欢办公室氛围。好像我是在审犯人。既然打算一起吃饭，我们在咖啡厅里边喝茶边聊，这样就不会给您不好的感觉。同时，也算是我晚来的谢礼吧。”凌波对东方傲说。 东方傲很绅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都不知道，uu看书 ww.uukans 应该怎么和您交谈了。我一下子，变得很尴尬，很自卑。”凌波要了两杯咖啡，对东方傲说道。 “昨天还是盛气凌人的警官，怎么一下子就转变了？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东方傲微微含笑问道。 “这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还是暖不了您的心吗？还在怪罪我！”凌波陪笑说道。 “没有。我一向，也不在乎别人的态度。有什么话，直接问吧。”东方傲毫不客气说。 “那就得罪了！”凌波说道，“从我目前了解的情况，还有见过的院校的所有人，如果让我先入为主锁定一个嫌疑人，您猜猜，我会锁定谁？” “那还用猜？当然是我了！”东方傲说。 凌波笑了笑，说道： “是。从技术层面讲，技术最好的就是东方教授。从情感纠葛上，麦佳明教授追求的恋人，正好在追求东方教授；从事业上升空间来看，麦佳明是东方教授的竞争者和阻碍者。那么从三个方面分析，我的直觉，东方教授的嫌疑最大。” 东方傲笑了笑，说道：“好。那就找证据来吧。” 凌波也笑了笑，说道：“这都是从表面上来看的。可是看实质的话，东方教授却没有嫌疑。” 东方傲把手往外摊了摊，说道：“准备给我洗白吗？” 凌波笑笑，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面，取出了好几张报纸。她把报纸翻出来给东方傲看了看。 内容都是关于麦佳明的，作为社会新闻刊登在遂城日报或者晚报上面。上面有醒目的标题，有麦佳明的照片，也有他的事迹—— 第10章:我差点掉到你的陷阱里 把顶尖科技送到农村——医学院名教授麦佳明参加送医下乡活动； 青年科技标兵麦佳明教授谈卫生保健知识； 政协委员麦佳明教授谈遂城的养老健康行业发展； 照片上的麦佳明，仪表英俊，阳光爽朗，自信满满，一副胸怀天下、拯救四方的豪情。他肌肉丰满甚至鼓胀，浓眉大眼，看上去精神鼓舞，热情飞扬。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东方傲问道。 “你看看这张。”凌波指着其中的一张报纸。 那张报纸已经有些陈旧了。 是几年前的报纸了吧。这个女孩还真是挺有心的，做了这么多功课。东方傲顺着她的手指望了望，一则不起眼的社会新闻—— 麦佳明教授深夜救助危重病人，被赞“德艺双馨”好医生！ 报纸上，那位得到救治的危重病人，看上去是一位老干部吧，满脸笑容，伸出大拇指，称赞麦佳明“德艺双馨”！ “我还是没有看出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东方傲说。 “如果东方教授没有亲手救助过我的性命，这则新闻的确看不出什么。可是因为有了那件事，我有点明白了！麦佳明教授很高调，也很会运作，他不管做什么事，都能高调示人，宣传自己，让一件事情得到各方面的认可，提高自己的声誉。可是东方教授不一样，您做了一件了不起的救人的事情，就跟什么都没有做一样。”凌波分析说。 “你的意思，我治病救人，还要拿个喇叭高声宣传一遍，我救了一个女警察！请大家注意！我救了一个女警察！”东方傲嘲讽问道。 凌波被他逗笑了，解释说道： “我在猜您那句话：到底您和麦佳明有什么不同？您为什么不把他当作对手！好像您的心里，有点看不起麦佳明。是这样吗？” “你这样说，是设好陷阱，把我推到陷阱里。我看不起麦佳明，仇恨麦佳明，然后杀死了他，是吗？”东方傲问道。 “我没有这样说，”凌波摇摇头。 “还说给我洗白。我差点掉到你的陷阱里。”东方傲摇摇头。 “您听我接着说呀，”凌波有点着急了。 “好，继续。”东方傲给她这个机会。 “我曾经对照过麦佳明教授和您的资料。您一年发表两篇到三篇论文，是吧。麦佳明最多的时候，一年发表八十篇论文。” “然后我又开始嫉妒他吗？”东方傲不满地说。 “您的论文，质量很高。每一篇论文，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看到您用很多实验数据，在阐述一种医学的原理，还有很多临床的数据。您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也非常具有数理方面的才性。这是我的感觉。可是，麦佳明教授发表的论文，内容涉及各个方面，风格也比较杂乱。我猜测他那么热衷社会活动，这些论文可能都是挂名，他的博士和硕士代笔的可能性很大。要不您想想，一年才十二个月，哪怕一天都不休息，不上课，专门做实验、查资料、记录数据，然后写论文，也不可能一年期间发现八十个科学发现，发表八十篇科研论文吧。所以……” 凌波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她其实也不想说，麦佳明教授有点名不副实，但是人已经死了，她不愿意这样去亵渎一个死去的人。 凌波的这段话，让东方傲有点暗暗吃惊。这些事情对于东方傲来说很容易明白。一年发表八十篇学术论文，这不是扯淡吗？可是麦佳明就能够做到。他擅长做各种关系，和各个刊物的主编都有友好关系。他也很会利用他的学生。 可是，凌波并不是行内人。一般外行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惊叹又佩服地称赞道：“好了不起啊！一年竟然发表了八十篇论文。”凌波却通过对论文内容的分析，很快得出了一个接近真相的结论。 这个年轻的小警官，还真不能小看啊！ “东方教授，为什么笑了？”凌波问道。 “因为我发现，你这个小女子很聪明。”东方傲说道。 “我只是努力去接近真相而已。”凌波说道。 “你还有什么发现？”东方傲问道。 “暂时还没有。这个凶手实在是太高明了！出现在实验室里，麦佳明教授认识，刀法这么熟练！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还是最大。我还是想知道：你们院系里面，具备这种能力的教授，包括学生，到底有哪些人？”凌波问道。 这个问题，他们的副局长白治民已经问过一遍了，uu看书 ww.uuknhco并且因此得罪了一大帮教授。凌波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你找证据吧。”东方傲说道。 凌波笑了笑。东方傲的态度，和上午那些教授的态度一样。他们都是很清高的。如果把嫌疑人锁定在他们院系里面，他们就会流露出这样的，共同排斥的态度。 “这倒是真的。东方教授嫌疑最大。但是，我凭直觉，我相信东方教授不是这样的人。您是一位品德高尚、没有功利心、淡泊名利的人。像您这样的人，不可能产生嫉妒、愤恨这样的情绪。”凌波解释说。 “千万不要看错。这么信任我？我自己没有觉得，我有这么好！”东方傲说道，“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很聪明。你是警校毕业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做警察？还是刑侦专业？我不喜欢这个职业的女孩子！我觉得女孩子应该像娇嫩的花朵，过一些更安稳的日子。” “这个一言难尽。我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做一个警察。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改变了这个想法，一定要做一个警察。”凌波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东方傲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 凌波抿着嘴唇。在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脸色有点凄惶，似乎触动了什么伤心事。 “我以后再告诉您吧。如果有机会的话。当前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把这个案件破了！”凌波说道。 “好。什么时候都可以。需要我协助的话，我会尽力帮助你的。”东方傲说道。 “真的吗？谢谢您！”凌波感激说道，“您肯帮忙，真的太好了！” 第11章:12个区域的热恋 东方傲告别了凌波。看着凌波带着厚厚的卷宗，清瘦的身影消失在纷纭行走的人海，东方傲忽然感觉有点心疼。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真不应该做警察。 做个超市的收银员，办公室的文秘，或者讲台上的老师，手里拿着话筒的记者，不都是挺好的吗？ 警察是什么职业？每天和罪恶打交道，和心灵阴暗的犯罪分子打交道。眼里见到的、接触的，都是这个阳光世界看不到的污浊东西。这样一个芙蓉一样鲜嫩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去做一个警察？ 东方傲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会心疼？心疼离开的这个女孩子，希望她留在自己身边，受到自己的保护。 一个人心痛的时候，有时候竟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个身体之外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 …… “现在才回来吗？哎呦，我快急死了！”华金教授一看到东方傲，就着急来拉他。 “急什么？你只关心‘量子意识’原理，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东方傲问道。 “我当然不关心你。我关心的是我的亲宝宝‘量子’。快点！快点！有突破了！快点！”华金教授拉着东方傲往实验室去。 “天天喊着有‘突破’了！天天喊着你的‘薛定谔的猫’！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你的进步！”东方傲嘲讽他说道。 “你这样说不对。你的主观意识会造成我的‘波函数的坍缩’懂不懂？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设定好了一个不受意识影响的世界。过来看看！” 华金教授毫不在意东方傲说什么，他将东方傲引到自己的实验室里。 “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麦佳明教授的死吗？这可是院校的一件大事。不用听就知道外面学生的议论了！上午开会，你竟然说人家浪费了你的时间。”东方傲笑道。 “人是不会死的。死的只是人的意识借助的外物。真正的意识还在宇宙微管里。时间和空间迭加不一样而已。量子意识永远存在！你怎么知道麦佳明死了？他只是到了你不知道的空间去了！”华金教授说道。 东方傲笑了笑。对于这个痴迷“量子意识”的物理学家，他只能这样笑笑。 华金教授比东方傲更不关心时事。他完全沉醉在他的物理学研究当中。他知道东方傲是他的同道。东方傲聪明过人，对“量子意识”的领悟能力超强。整个同行同事里面，东方傲和他最有共同语言。 东方傲被迫和华金教授探讨了半夜的“量子实验”。然后躺下来当他的试验品。往昔他能够很快地，全神贯注投入到实验当中，今天有点做不到。 “你今天有点心绪不定。”华金教授看了看他的脑电图。 “是有点。”东方傲承认说。 “我看看，在大脑的海马区、杏仁核区域，哎呦，十二个区域出现活跃部分。东方，难道是恋爱了？现在负责爱情的所有区域和神经网络都处于积极亢奋状态。”华金教授说道。 “不要乱说。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东方傲对华金教授回敬说。 “没有谈过恋爱，不等于不懂恋爱。明明是恋爱了。如果是一个区域，两个区域，我还能够理解。现在是全部十二个区域。不是恋爱，是热恋。热恋，被点燃了！”华金教授判断说。 东方傲忍不住笑了笑。 什么都瞒不住渊博无比的华金教授。 的确，是一个身影，一个面庞，总是不由自主闯进他的脑海里。 而且，当这个身影，或者这个面庞闯入的时候，东方傲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融化了一样，变得柔软，温情，体贴。 用纽约雪城大学心理学和神经学助理教授斯蒂芬妮－奥蒂克的理论解说：“爱情开始于大脑，在身体和大脑的双向通道无限循环。总会有人问我，坠入爱河是心，还是大脑？我一般都会回答，坠入爱河的是整个人。” 现在，坠入爱河的那个人，就是躺在这个实验室里，接受华金教授量子意识实验的东方傲。 “爱情会成瘾。这跟吸食毒品所激活的系统相同。你要小心点，东方。你是我在这个人类世界最爱的一种动物。你千万别上爱情的当。现在你的全身都在释放多巴胺、催产素，和各种腺素、叶素。你快完蛋了！我不得不警告你！千万别上爱情的当。”华金教授警示东方说。 “爱情的感觉会很美妙，但那是一瞬的。后来接连而来的是痛苦和长时间无法修补的伤痛。你这个聪明一世的人，现在就像个笨蛋。东方，快点清醒吧。”华金教授补充说，“现在意识放松，平静，开始做实验了！你真是个笨蛋！你就要被爱情控制了！” 自己就要被爱情控制了吗？ 东方傲的脸上再一次绽放了笑容。 凌波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自己心里。 如果要论漂亮，凌波比不上叶盈盈。 叶盈盈的装扮是很时尚的。她的一件外衣需要几千块，或者几万块。一般的衣裳她是不屑于穿的。凌波可不一样，她穿的都是工作装。uu看书 ww.uukanshu 最普通、最没有个性、也缺乏女人味儿的工作装。 叶盈盈的容貌也长得很靓丽雍容。她的鼻子挺直，俊眉飞扬，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带着妩媚，看上去又大气、又有气质。长发卷曲成细小的波浪披在身上，加上习惯穿的高档长裙、配上得体又百搭的长外套，很是优雅美丽。 可以说，她在整个校园都很受追捧。 凌波和叶盈盈，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凌波不是叶盈盈那种令人惊艳的美。她长得很素雅。气质有点温婉带点清冷，小家碧玉型的。一眼看上去像是野山坡上一株独自盛开的雏菊；雏菊和凌波相比，有点干涩了；或者就像是一朵含苞未放的淡色菡萏，不用雕琢呈现出一丝精致淡雅。还带着一点点说不来的忧郁。 对，就是那句诗：“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就是那样的味道，那样的感觉。 凌波无论是家世，外貌，还有职业，都无法跟叶盈盈相比。何况叶盈盈是自己的同事，而凌波，只见了几面，还称不上是朋友。 可是，这都是外表上的。外表上往往都很能骗人。东方傲看到凌波的第一眼的感觉，绝不是一种外表上的平平淡淡、普普通通。他的心灵是一种巨大的震撼，一种强烈的激动，一种无以名说的快乐和期待。 他不由自主就会从心里心疼她，舍不得她受苦。 这是千年爱情的一次相遇啊！ …… 我们今生的相遇，是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突破一切障碍、千万次向你俯冲的结果。 …… 第12章:吕家真的出了王后了 爱情就这样骤然降临。毫无预料，毫无防备？然后悄无声息地突然来袭，一下子将冷峻孤傲的东方傲，打败了。 东方傲仰着头，躺在床上。他一会儿去想华金教授的那个试验场，一会儿又忍不住去想凌波。不对，不是他在想凌波，是凌波那个女孩子的身影，突然会不防备闯进来，闯到他的脑海里，闯到他的心里。 就像华金教授说的那个原理：两个人如果处于“纠缠态”，他们自然而然，会使用量子纠缠来传输消息…… …… …… 泗水亭。沛县。 我坐着轿子从乡邑里穿过。随身丫头莲花，跟着轿子服侍我。 在我们这样的小乡邑里，能够坐上轿子的人可不多。 除了县令大人家的小姐身份，就是我们吕家这样的、大员外豪富之家的乡绅身份了。可是县令大人没有小姐，府上只有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前些日子，还给我们家送了纳采的文书。 看父亲的意思，他是赞同这门婚事的。怎么说呢？县令大人是他的好朋友，县令家的门第，称得上是沛县这一带最好的了！县令大人的公子沈琦，一表人才，文质彬彬，书也读得好。在沛县，还有比沈公子再好一点的才子吗？ 父亲自然对这门婚事是如意的。母亲也欢喜非常。她最看的中沈公子这样的人才。 “拦住！拦住！吕家姐姐！给两贯铜钱，否则不让路。” 有个泼皮癞孩子拦住了我的轿子，伸出手要钱。 “你这个泼皮孩子！上次已经给你了！还伸手来要！给你两个钱，不去接济你那霉运的娘去！小小年纪还学会赌钱了！不给不给！”莲花摆手驱赶他。 “不给不走！你的轿子也别想走！”那个无赖孩子伸出胳膊挡在轿子前面，就是不走。 我不用打开轿帘，就知道这是那个小混混刘肥。他是亭长刘邦的儿子，跟他爹一样斗鸡走狗，喝酒赌钱。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拖着两排清亮的鼻涕，一会儿用袖子抹一下。 “给他吧。”我吩咐莲花说。 “谢谢吕家姐姐。姐姐是泗水亭最漂亮、最尊贵的小姐，也是最善良、最疼肥儿的姐姐。”刘肥的嘴倒是很甜。 “去给你娘买些家用吧。别赌钱玩了！你娘呢？”我问他。 “没米下锅了！娘早上捉了一只鸡，插根稻草到集市上卖鸡去了。没一点吃的了！”刘肥说道。 “你爹呢？他就不管家吗？” “我爹啊？他该死了！听说今天县令大人去你们家吃酒，送贺礼。他也蒙骗着混吃喝去了！我娘说了！他不要脸！”刘肥说道。 我忍不住掩嘴一笑。 我爹今天是在家里宴请宾客呢。县令大人也去的。这个泼皮刘邦，他好歹是个泗水亭的亭长，可能也凑热闹去了。我命令轿夫起了轿子，到村外面的桃花园去。 那边有一位可人的人等我。沈琦，那位温柔可亲、知书达理的县令公子，在村头的桃花林那里，等着我。 看见了吗？ 我拎起轿帘，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公子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腰里佩戴着宝剑，胸前佩戴着一个很大的美玉。 就是那样一位风度翩翩、令人着迷的县令公子。 和沈琦沈公子会面的时候，我感觉满园的桃花都绽放在他的脸上，我的心里。那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最般配、最知心的人了！ 我没有想到！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今生会没有一点缘分！我们两个的相遇相知，只是彼此的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是彼此无法追忆的一场噩梦！ 沈琦，沈公子！就是那样，成为我的陌路人。 我的母亲，又哭又闹，坚决不同意父亲的提议。 “那个刘邦，你出去问问他的声誉，每天都在做什么？也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无赖！而且比女儿大二十多岁！他四十多了，还结过婚，女儿才十六！你却要把亲生的女儿嫁给他！”我母亲觉得父亲疯了。 “这个道理我给你讲不通。但是你应该知道：未嫁从父！我是一家之主！我难道不知道怜惜自己的女儿吗？我看相看得准！刘邦有帝王相！他将来会做皇帝的！女儿嫁给他，就是将来的皇后！娶过妻怎么样？刘邦答应休掉，嫁过门还是正妻。难道放着尊贵无比的皇后不当，去做一个县令公子的妻子吗？是你糊涂，还是我糊涂？” 父亲擅长看相。这个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一个泗水亭的亭长，被他看成是未来天下的皇帝，u看书 .uknshu.co也真是匪夷所思！ 莲花的鼻子都气歪了！她一边委屈地哭着，一边过来对我说： “小姐！就是因为那个亭长今天来参加宴席，骗员外说送了一万贯的厚礼。他哪里有一万贯？一钱都没有！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无赖！可是员外不知道怎么看了他一眼，就说他是极其富贵之人！非要把如花似玉的小姐嫁给他！” “老爷，您醒醒吧。就算是王后又怎么样？女儿是自家的女儿，过个好日子就是了！”母亲劝阻他。 “你难道不希望吕家，能够出一个皇后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可以错过。” 这是父亲一锤定音的话。他主意已定，决不更改。在那个年代，父亲就是一家之主。他的话，和秦始皇的圣旨一样灵验、威重、不可抗拒。 纳彩、问名，婚姻的六礼父亲都恨不得全省了。那个刘邦，已经有了一个原配的妻子曹氏，乡邑里还有几个姘头。刘邦为了赢取我这个员外的大小姐，把原配也休了，姘头暂时也断了，正儿八经把我娶到家。 那个流着鼻涕的刘肥小无赖，前几天还在问我要钱，拦我的轿子，称呼我“吕家姐姐”！现在，我成了他的娘了！ 现在想想，父亲的卦算得真准。刘邦这个泗水亭的亭长，乡邑里著名的泼皮无赖，后来真的当上了皇帝。他无品、无行、无德、无知，无礼，还无情。整个乡邑里都知道，臭名远扬！ 可是，他有运！他真的当上了皇帝。 我也和父亲吕公期望的那样，当上了皇后！我们吕家，真的出了一位王后了！ 第13章:美人已经迟暮 可是，回头想一想：除了这个皇后的名声，我还得到了什么？ 五年的牢狱之灾—— 那时候，刘邦那个自以为是的混混，奉命押送犯人，路上却喝酒喝得人事不省，犯人全都逃走了！他犯了死罪，落草为寇，逃到芒砀山去了！官府抓不到他，把留在家中的我抓了去！秦朝实行的是严酷的“株连制”，一人犯罪全家死啊！ 他这样一走了之！ 我和公公刘太公都被关进了监狱。幸好没有等到问斩，秦朝就灭亡了！天下大乱！ 幸好还有父亲的好友县令大人一直在从中周旋，还有沈琦千方百计打点、买通州府衙门的人，我才保住了一条命。 然后是三年的人质之祸—— 他不是和项羽争天下吗？他被项羽打败，仓皇出逃，甚至顾不上通知家人。他的父亲刘太公和我都落入了项羽的手里。 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比牢狱之灾还要残酷。当时身处牢狱的时候，还有沈琦的上下打点，日子还能够通融一些。 可是现在，做了项羽的人质。项羽是个什么样的人？说杀人就杀人的！他在战场上不断打败仗，脾气越来越暴怒，把无法发泄的无名之火全部发泄到人质身上。他不止一次拔出剑，指向我的脖子。被他那些还算清醒的谋士阻拦。 毕竟，杀一个老人和女人，对于战争的形势扭转无法弥补，反而落下不好的名声。我就这样，每天战战兢兢，挣扎在死亡线上。 沈公子这时候基本上帮不上忙了。他放弃了公子的身份，作为舍人，专门到项羽的营寨里，来侍奉太公和我。舍人，就是门客的意思。沈公子放心不下我，他就自愿当了刘邦的舍人，这样就有了名义，留在太公和我身边。 项羽又一次发怒了。他当着刘邦的面，烧上热油，把刘太公和我从监狱里拉出来，要当面烹了他的父亲太公，然后亲手用箭射死他的妻子的我。 刘邦根本不以为然，随即哈哈大笑说：“我们是结义兄弟，我父亲就是你父亲。如果烹了你的父亲做肉羹，别忘了给我分一杯羹。” 连他的结义兄弟项羽，他几十年的对手天下的霸王，都不知道刘邦会这么无耻。 我平心而论说：他这样说也是出于无奈。毕竟那是他的生身父亲。 我也可以这样说：他说这样的话也是出于真心。父亲已经无助于他称王打天下的霸业，妻子也早已不在他心上。他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他的目的。他要攻城越地，就一定会攻城越地。任何人都不会成为他的障碍。 我还可以说：他这样说，是出于本意。知夫莫如妻。刘邦是什么样的人，我吕雉是最清楚的。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他不在乎他的生身父亲！这个老头子对于他的意义也不大。他更不在乎他的女人！他已经封为汉王了！正在争夺整个天下！女人算什么？妻子算什么？他得了天下，多少女人他得不到？ 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无赖在外面都做了什么？ 项羽攻打沛县的时候，我情急之下来不及逃走，先把我和刘邦的两个孩子——儿子刘盈和女儿鲁元打发走了！我让他们乘坐车子赶快去投奔他们的父亲！这一双儿女是我吕雉活下去的希望啊！ 这一双儿女仓皇出逃，竟然意外在路上遇到了他们的父亲。当时，他的父亲打了败仗也在仓皇出逃。他担心车上多两个人会影响逃跑的速度，就把一双儿女用脚踢到车下面，一个人独自逃走。 这是他的人面兽心的父亲做下的事！这是那个流氓无赖刘邦对孩子做下的事！我吕雉因为这个，永远不会原谅他！ 当然，他是皇帝，他不需要我原谅。 赶着马车带着刘邦逃路的大夫夏侯婴，也是我的同乡人。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品质高贵。他实在觉得刘邦过分，就停下车子把两个可怜的孩子接到车上。他的禽兽父亲逃走了一段，看到人困马乏，还是嫌孩子影响逃跑，再次将孩子推下车去。一直到夏侯婴发火，威胁刘邦，他才放弃了这个罪恶的做法。 这是对自己亲生的儿女，看看这个父亲！他的心里可能会爱谁？ 这样的无赖能当上皇帝。这是天瞎了眼！天真的瞎了眼啊！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跟着这个无赖，当上了一朝的皇后。嫁给他的时候我只有十六岁，跟他过了五年日子，再经过这样的颠沛流离，uu看书.uukans.om 我已经快三十岁了！ 他比我大二十多岁！也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他是皇帝了！五十多岁，仍然可以拥有诸多的丽姬美人。他册封的妃嫔，恐怕连他自己都认不全吧。夜夜笙歌，美人陪伴。他好色，好酒，纵情享受着这样花天酒地的日子。 而我，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在他的王宫里，已经是美人迟暮的年龄了！我不去找他，甚至见不到他的面。我是他名义上的皇后。也只是名义上的皇后！ 就算是这样，我也是满足了。高处不胜寒。位极至尊，一人之下，还敢祈求什么呢？那个桃花园里绽放的桃花，只能是我青春的梦魇罢了。我住在皇后的未央宫里，这就是我最大的福报了！ 何况，我的女儿鲁元公主嫁给了一个好王爷；我的儿子刘盈公子成为当朝太子，天下未来的继承人。 沈公子以舍人的身份，照顾太公和我十几年，有功。刘邦这一点很大方，他不在乎将江山分给什么人，反正他也带不走。他很慷慨给了沈公子一个侯位——辟阳侯。这也算是我对沈公子的一点回报吧。 我知足了！真的，我不是一个贪心的女人。 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死里活里了这么多年，我保全了性命。不负父亲大人的高明莫测的相术！一个沛县泗水亭里的大员外的小姐，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乡绅之女吧，最后做到了皇后的位置。 可以了吧。 就算没有夫君的爱，就算心灵寂寞，身只影单，我也是一个朝代的皇后吧。能够住在长乐王宫里，母仪天下的皇后吧。 第14章:我有1个新的发现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可恶又薄情的人，他竟然这么无情！ 他忘了夫妻的情分！忘了我为他含辛茹苦住的几年牢狱，忘了我为他成为人质九死一生的艰难，他什么都忘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记得！那些小事不值得他记得。 他有了一个新欢戚夫人。听说，这个戚夫人是他逃命路上遇到的，很喜欢，带在身边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哦，对了，是我在项羽那里做人质的时候。逃命的时候还不忘带上女人，这是他一向的风格。可是同样是逃命路上，把自己亲生的一双儿女推下车子让他们送死，这是我无法原谅的。 戚夫人比我年轻。能唱会跳，这一点比我强。也更投他的心意。因为他就喜欢这些歌舞享受和酒肉热闹。本来，我也没在乎。他喜欢年轻美貌的女人，好色，这是他的秉性。没有戚夫人，还有其他美人，随他好了！ 可是，戚夫人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她的野心也来了。她想为他的儿子争夺太子之位。戚夫人一直跟在他身边，枕前枕后一撒娇，抱着儿子哭哭啼啼，那个无情的人就动了心思，想要废太子了！ 废太子！不是谁做太子的事情，而是谁生谁死的大事！ 如果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当了太子，戚夫人就是太妃娘娘。我这个皇后，就算做到将来的太后，说话还有什么用？儿子不跟自己的亲娘亲吗？一人至上的王权握在刘如意手里，我的儿子被废太子，我们娘几个还想有个活路吗？ 刘邦在朝堂上宣布了几次废太子之事，都被大臣挡住了！ 毕竟，朝堂上那些大臣，萧何、张良、陈平、樊哙，很多都是我沛县老家的乡邻啊！谁不知道我吕后跟着刘邦吃了多少苦头？也算是有功之臣。太子刘盈性格宽容仁厚，虽然不像那个无赖的嘴脸，也没有过错，说废就要废吗？ 大臣都不同意。 大汉朝初立，研习的还是周朝的制度——嫡长子世袭制。刘盈是嫡长子，刘如意是庶出，并非嫡出，也不是长子。“废长立幼”会引发朝廷的动乱，这些大臣没有不知道的。 周代和秦代都出现过“废长立幼”的历史教训。周幽王废太子立自己宠爱的儿子伯服，导致西周灭亡；秦始皇废太子扶苏立小儿子胡亥，最终导致秦国灭亡。 前车之鉴，大臣一片反对的声音太强烈。刘邦硬着脖子红着脸坚持了几次，都无法获得朝臣的支持。 刘邦死的时候，我掩面而泣。我的长袖遮住了整个面容，我做出了悲哀拭泪的样子，干嚎了好几声。 那是做给人看的。做给人听的。 我的心里，说不出有多轻松，多开心。总算死了！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总算死了！ 刘邦的死，拔去了我胸中的一根刺，也免掉了我夜夜的战战兢兢的噩梦。我最怕的就是某一天，他突然宣布废掉太子。我甚至担心那个失去呼吸的死人没有死得太彻底。 现在，我看了看他，我的心彻底放下了！ 我出了一口气—— 可是，沈公子！沈侯！那个一直爱着我的沈琦呢！ 我忍不住放声大哭！ “叮铃叮铃……”半夜里的电话声特别刺耳，令人震惊。 东方傲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凌波的。 “这么晚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东方教授，我想问你一个比较私人化的问题，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凌波似乎有点迟疑，但是还是坚持问了出来。 东方傲从声音里辨别出来了这些。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青春未完全褪去的、荷花一样饱满的脸庞。他没有感觉被打扰，反而有一点意外的喜悦。 他心里，也许正期待着来自凌波那里的消息。他自己都不知道。 “小警官吗？我还没休息。正感到寂寞无聊呢。所以谈不上打扰。有什么事，突然想起来什么了吗？”东方傲问她。 “我有一个新的发现。关于这个案情的。我在百度麦佳明教授的资料。大多数都是他的成就和论文，但是有一则他的博士生的事件。好像曾经有一个关于他的女博士的帖子，渲染过一段儿，但是大部分帖子都被删除了。我通过技术才看到了一个帖子的截图。麦佳明开除过一个跟着他的女博士，不准那个女博士毕业。听说这件事在校园里闹得沸沸扬扬，有这回事吗？这件事情的原委是什么，东方教授知道吗？” 凌波问道。 东方傲微微一笑，u看书ukanshu 说道： “这个，第一，我对女的没兴趣，所以不知道；第二，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因为我对女博士之类的，或者师生之间绯闻之类的，没兴趣。” 凌波问道： “你可以不回答关于绯闻的问题。但是你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医学院开除过女博士吗？这可不是绯闻。这是案件需要了解的事件。请您作为知情人，提供一下这个事实。” 东方傲只得回答说：“医学院曾经开除过一个女博士。原因是女博士的毕业论文没有通过答辩。这是发生过的事实。” “那么，女博士的导师是谁？是麦佳明博导吗？”凌波接着问道。 东方傲无奈，只得回答说：“是。” “女博士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开除的？真的是毕业论文吗？”凌波接着问。 因为按照凌波的了解，研究生阶段论文一般都能够被导师通过的。因为论文是导师辅导的，自己辅导的自己不通过，那不是笑话吗？除非是外来的教授组成的答辩组不通过。 可是事实上，大部分答辩组成员，也是导师聘请的。这里面因为论文不通过的几率非常小。 但是东方傲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说道：“这个超出我的回答范围了。” “开除一个即将毕业的博士，这不是一件小事情。何况s大是这样一个影响非常的学校。开除学生当然会很慎重。而且必须经过院系领导和校领导的商议并进行决策。我想问的问题是：在这个决议中，东方教授参与决议了吗？” 凌波问道。 第15章:不光彩的黑斑 这个小女子！ 东方傲嘴角露出了一点微笑。她真的很聪明，一下子就能想到问题的核心之处。 “我参与了。我是医学院的博导。在进行这个表决里，院系的博导都有资格参与，这是制度规定的程序。”东方傲回答说。 “那么，您的表决意见是什么？同意？还是否决了？”凌波接着问。 东方傲哑然了。 “这也关系到麦教授的绯闻吗？这是院系制度规定的程序，对吗？”凌波并不放过。 东方傲沉思了片刻，如实回答说：“我否决了。” “为什么？”凌波接着问。 “我有义务回答你这么多问题吗？小姑娘？”东方傲装作不满说道。 “你凭什么叫我小姑娘。我是警官！”凌波笑道，“东方教授比我大不了多少。按照年头，您比我大六岁。” “你什么时候查我的资料了？”东方傲问道。 “需要查吗？网上找您的资料并不难啊！”凌波回答说，“东方教授，您为什么否决了这项开除女博士的决议？”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小姑娘，弄清这些问题没有意义。麦佳明教授是政协委员，有名望的公众人物。不管是上级部门、警方、社会民众期待的都是一个答案：谁是凶手？把凶手抓出来，你的差使就光荣完成了。至于其他的，不是你的职权范围。” 东方傲说道。 “你错了！东方教授。你说的当然代表了一部分的观点。但是我个人觉得：必须深入了解麦佳明这个人物，揭开他的性格和为人的本质。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他的社会关系，找到他的仇人和对立者，最后顺藤摸瓜找到凶手。”凌波回答说。 “你很固执，坚持你的真理。你的真理也许是对的。可是，也许并不适合这样的社会。按照你们警方的一贯做法，找个替死鬼快速平息这个案件，既能拿到上司的奖励，又能保住公安部门的声誉。在我的印象里，你们更擅于做这些。” “东方教授，你这样说就是对我们公安局的偏见了！”凌波很认真，也很不高兴。 “开个玩笑。小美女，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个案件有你们副局长挂帅，还有业务精干的谭一粟警官负责。你只是一个小喽啰，不用这么卖命。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东方傲提醒说。 “是。不好意思东方教授，打扰您了！我明天要到学校去了解一些情况，可能会去拜访您。明天见！” 凌波知趣地赶快告辞了。 东方傲挂了电话。他躺倒在床上，却没有睡意。 凌波这个小姑娘，看样子还稚气未脱吧。可是很勤奋。她的触角这么快就伸到“开除女博士”这件事情上了。深挖穷追，麦佳明教授苦心营造的那种良好的社会声誉和影响，可能就会出现一块不光彩的黑斑了。 这个小姑娘，是挺执着的。她现在一定没有睡。她还在勤奋地翻阅资料，查找线索。人不可貌相。看着身材苗条，还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骨子里却好像打了铁，坚强得很。 “开除女博士”的事件，在医学院曾经闹得沸沸扬扬。麦佳明和女博士一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女博士一方声称自己有证据，因为不肯满足博导的“性要求”而被报复，说毕业论文不能通过，不予毕业； 麦佳明教授这边，则声称是女博士的毕业论文偏题厉害，不能及格，所以予以否决。反而遭到女博士的言语诽谤和恶毒攻击。 一方是享有盛名的博导教授，一方是仰人鼻息的女博士，谁强谁弱一目了然。这种事情是没有真相、没有公理的。结果，苦学了三年，即将拿到博士学位的关键时期，女博士却被开除学籍，不予毕业。 按照程序，学校党委领导协同医学院院系成员，共同开过一个表决会。东方傲也是这个表决会的成员之一。他不假思索，投了一个否决票。 麦佳明是自己的同门师兄，也是自己到这个学校的举荐人。麦佳明这个人很善于营建圈子，自己作为同门师弟，很容易成为他的嫡系亲朋，麦佳明能够得到的好处也会泽披他的圈子。 而女博士，和东方傲没有一点关联，甚至自己投了这个否决票，也不会被她有一点点的感恩。她甚至会毫无疑义认为东方傲和麦佳明是一伙儿的，陷害她的仇人。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东方傲还是投了否决票。他是所有表决成员中唯一的一张否决票。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东方傲来说，没有一点好处啊！但是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否决了这件事。 如果东方傲给自己找个理由，那就是良心。 一个仰人鼻息的女博士，需要得到导师的首肯才能毕业，有什么理由去攻击导师？麦佳明在那方面的需求是出了名的，人长得精神，u看书 .uuashu肌肉饱满，才华横溢，又年轻得意，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东方傲也不是没有听到过。 麦佳明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东方傲只能说：他是一个很聪明、很聪明的人。情商很高的一个人。 他会利用他拥有的一切——权力、导师的资格、名誉、地位、才华，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把他们发挥到极致。他很善于这样做，做得风生水起。 比如凌波拿出来的那张报纸，就是报道麦佳明教授“德艺双馨”的那个社会新闻。 那个电话也是半夜打过来的。当时麦佳明教授和东方傲还在实验室里，他们是属于一个攻关小组的，正在为攻克一个传染病的技术疑难问题一筹莫展，不断地做实验。 就在这时，电话打过来了！ 医学院的教授轻易是不出去做手术的。尤其是现在正在攻关阶段，这个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也清楚，所以并不是医院院长打过来的。是一位领导打过来的！ “对！是我的亲戚！麦教授！可能要拜托给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这个忙？” “周处！您放心好了！再忙，您的事情能不管吗？别说是您的亲戚，就算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作为医生能够见死不救吗？您不要小看我！酬谢的事情再也不要说！人已经在医院了吗？我马上就去！您放心！您放心好了！” 麦佳明对着电话说。 麦佳明挂了电话，对东方傲说：“他妈的什么关头，来要求手术。既然领导出面，没办法，推不掉的。”说着就气呼呼走出去了。 第16章:卖佳明的乾坤霹雳手 那个手术是如期做了。给足了领导的面子，也接受了病人家属的好处。 麦佳明很快通知了报社，他的通讯录里面有很多记者的名片。他很乐于结交几个小记者，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众多记者就纷纭而来了。 这就有了报纸上那个“德艺双馨”、乐于助人的社会新闻。 麦佳明也没忘记吩咐他的博士生，将这个手术疑难问题、遇到情况、类型比对、手术经验记录下来，写成论文交给某学院学报。那个学报的编辑是他的好友，一次在学术交流会议上认识的，两个人互通有无，很快成为他一句话就办事的铁哥们。 就是这样。领导交办的一件事情，经过卖佳明教授不同寻常的“乾坤霹雳手”运作，就取到了和东方傲完全不同的结果。 东方傲接到医院电话，一个追击歹徒被刺伤的女警察性命垂危。然后迅速赶到医院，做了一场救命的手术。他连病人酬谢的面都不愿意见。一个手术而已，结束了就结束了。 可是同样的事情，换成一个领导的亲属，麦佳明教授就通过这种经纶天下的手熟练运作、轻而易举就取得了“四面开花，八面玲珑”的结果，为自己争取到了各个方面的最大的好处。 这就是叶校长所说的：东方傲情商不行。而卖佳明，不仅智商高，而且情商更高的原因。 麦佳明，就是这样一个很擅长利用自己优势的人。一直用到极致。 东方傲不会吗？他不屑于这样做。 或者说，懒得这样做。 …… 凌波的身影，第二天一早，就出现在s大学校园了。 那时候晨曦的白气还没有完全散尽吧。 校园里面青葱的树木上面还有一层迷蒙的白雾，东方傲一如平常，站在医学院的办公大楼上面看校园的风景。他看到凌波身穿警服，带着案件的卷宗，在医学院里走访麦佳明教授的学生，和同事。 “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今天早上又出现了！这个小姑娘，还真有点拼劲！一点也不娇气！这样的小姑娘现在可不多了！” 东方傲想。 东方傲一直觉得自己比较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那种柔弱型的，傻傻的，清秀的，小鸟依人的。凌波不属于这种类型。除了清秀，外形弱弱的，性格可不好。 她过于自信，过于好强，过于执着，一点不符合东方傲喜欢的类型。 可是，东方傲看到凌波的时候才知道：那种想象中的喜欢是毫无来由的。什么都能够被伟大的爱情打破。自从这个小女子闯入自己的世界，东方傲对这个带点叛逆性格的小姑娘，没有一点排斥，反而越来越欣赏，越来越欢喜。 东方傲知道凌波一定会来找他的。他去上了一节课，然后在校园里面那一排云杉树前面，踱步走了一会儿。 在这个时候，凌波适时出现了。 “今天上午的课已经上完了。我知道东方教授现在有时间，接受我的询问。”凌波说道。 “我随时有时间。即使是上课，也不得不配合警方。这是公民的义务。”东方傲回答说。 “东方教授不要这么说。我完全是请教。”凌波自从发现东方傲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以后，态度就变得很客气了。 “那请吧。”东方傲请她加入自己散步的甬道。 “校园真的很美。很青春，很浪漫，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罪恶。”凌波说道。 “到处都有罪恶。罪恶就好比太阳下面的阴影。它们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东方傲说道。 “那么，东方教授也有罪恶吗？”凌波问道。 “当然有。也许很多呢。凌警官想让我交代吗？”东方傲问道。 “如果东方教授愿意交代的话……”凌波笑道。 “我不愿意。除非你拿出确凿的证据！”东方傲笑着说道。 “这个校园很有氛围，比我上学的大学漂亮多了！知识氛围也很浓厚。” “你是警官学校吗？”东方傲问道。 “是，”凌波回答道，“南亭警官学校的，刑侦专业。” 东方傲说道： “我没有看到你身上的警察气质，除了这身警服。你一个娇花照水的女孩子，为什么报了刑侦这样和你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如果我是你的家长，我一定会有其他的建议。” “比如呢？” “艺术研究、园林设计、运营企划、文学、新闻、教育之类的，都可以。”东方傲说。 “我以前是打算报文学的。我比较喜欢文学类。从小就幻想当个作家。”凌波说道。 “那为什么，改变了计划？”东方傲很有兴趣问道。 “因为，我的男友……”凌波欲言又止。 “你的男友？他让你报这个专业？”东方傲吃了一惊。 “我的男友是学刑侦的。他过去就是一个警察。可是后来……”凌波的眼睛开始潮湿，uu看书w.uukashu 她美丽的眼眸里面有一重说不出的忧伤。 “后来怎么了？请原谅我的好奇心。” “他牺牲了……”凌波拭擦了一下眼泪。 “因为什么？在什么事件里？”东方傲关切地问道。 “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告诉您吧。我们青梅竹马，他比我高几届。他初中毕业的时候我上小学，他上大学的时候我上的高中。他一直很关心我，放假的时候就去学校看我。后来，他做了警察，一年多时间，突然牺牲了……”凌波有点伤心说道。 这个小姑娘，因为这份珍藏的爱，所以改学刑侦了吗？ “为什么，难道因为这个，就改了自己的专业吗？”东方傲说。 “我太感性了！太容易冲动，我也许并不适合刑侦这个专业。可是，我还是改了专业，进入了警察院校，接受专业训练。我来到遂城，就是想要为男友找到公道。我相信，他死得有点不明不白！” 凌波说道。 “你真的有点冲动了！一个人的职业，是一辈子的大事。唉，算了，我有什么权力去指责你？你一定先期进行了调查，发现有什么线索了吗？”东方傲问道。 “没有一点线索。蛛丝马迹都没有。按照道理，犯罪分子做下罪恶，一定会留下一定的痕迹。可是，我用尽了所有办法，还是没有找到一点痕迹。”凌波说道。 “那只有一点。凶手抹去了所有的痕迹。”东方傲说道。 “应该是这样。可是……” 凌波有些话想说，可是又说不出口。 第17章 突然冒出的女博士开除事件 东方傲很快就猜到了—— 凌波的男友，身份是一个警察。如果他真的死得不明不白，那么凶手想要全部抹去这个痕迹，难度是很大的。能够做到不露痕迹，只能说明：这个凶手的力量太强大，他伸出的魔爪能够包天，足以将一个微小的、蚂蚁一样的人物，用罪恶的指头就地按死。 凌波有点茫然，有点悲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冷峻的教授产生信任，并且产生一种依赖性的东西。她并不知道，东方傲此时此刻的心情。他看到这个外表坚强的女孩子，拼命在抖索的寒风里站立自己的时候，他很想把她拥抱在怀里。 他很想保护她。 东方傲在医学领域的造诣，是非常专深的。但是对于感情方面的理解，却并不擅长。他不知道男人产生保护一个女人的冲动，心疼一个女人的感觉，那意味着什么。 不是怜惜，不是同情，是爱。 “我说得太多了。对不起，东方教授，”凌波不好意思说，“耽误您时间了。” “没有。我很高兴你这么信任我。”东方傲说。 “回到正题上来吧。我需要向您请教几个问题——”凌波马上提振起精神，说道。 “在我义务范围内，知无不言。超出范围，我可以拒绝回答。”东方傲说。 “好。你看，我调查了你们学院关于‘开除女博士’这个事件的首尾，也走访了一些学生。这是当时的校园内部报告——”凌波说着，拿出一卷材料。 在那份材料上，当时还是学校宣传部副部长的叶盈盈有一个发言。她一本正经说道—— “学校处理‘开除女博士’事件所有证据充分，取证手段完全合法，程序合法，并且是全部经过公安机关依法调查获得的，处理结果‘公正公平’，校方认为这是一个“铁案”，绝没有错。敬请社会各界多关注s大和卖佳明教授在学术上面取得的成绩，不要被这些无事生非的绯闻和谣言所误导。谣言终究是谣言。” “既然这已经是‘铁案’，‘决没有错’。你还问我干什么？”东方傲带点嘲讽语气，问道。 “我想知道，东方教授为什么反对？投了一个否决票？”凌波说道。 “因为我觉得，一个女学生，辛辛苦苦学了三年，即将毕业的时候却给予开除，拿不到毕业证，很可怜。”东方傲回答说。 “你为什么不觉得：一个女学生攻击自己的、培育三年的导师很可恶；而是觉得，一个女学生被自己的导师开除，很可怜？”凌波问道。 “感情这样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我当时就是觉得可怜。‘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嘛。难道我可怜一个女学生，也不合理吗？”东方傲反问道。 “如果您是认为：学生攻击导师不是事实，而是污蔑，而女博士被开除完全是不公平的，是导师对女博士实施了不正当的报复和压制呢？我知道东方教授是一个有着正义感的人，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凌波说道。 “这是你的主观猜想。你自己也说了，你不适合做刑侦，你比较感性，容易冲动。”东方傲说。 “我对院校公布了我的电话、email、微信等联系方式，正在征集关于麦佳明教授的各种线索。当然包括‘开除女博士’事件的各种线索、内情。结果令我非常惊讶。”凌波说道。 “哦，又有了新发现？”东方傲问道。 “麦佳明教授似乎是一个很喜欢利用权势的人。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导师，所有的硕士、博士都要通过他的允准才能够毕业。这一点就足够了！所以，他利用这个主宰别人命运的重要权势，通过暗示、诱惑、威胁等方式，胁迫一些长相好的女学生，以‘毕业论文’难以通过答辩为借口，强迫学生和他发生性关系。” 凌波说道。 东方傲没有吭声。这样的事情，整个医学院都不是秘密。他也早已经心知肚明。 “本来，我也相信麦佳明教授是无辜的。那个女博士是为了通过论文答辩来请求导师帮忙，目的达不到所以报复导师，最终被开除。学校的内部报道、文件，都是这样表示的。可是，有一个已经在海外留学的留学生，昨天晚上给我发了一个邮件，告诉我，麦佳明教授品行恶劣，用这种手段威逼女学生已经司空见惯了！她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哦，有这样的事吗？”东方傲淡然说道。 凌波正色说道： “这些事情因为受害的女学生都是弱势群体，碍于体面，没有人愿意讲出来。但是，因为都是年轻的、无力对抗导师威严的女孩子，这样的事情会对学生的一生产生重大阴影，uu看书 ..om 给她们的心灵造成重大伤害。s大竟然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而那个道貌岸然的麦佳明教授的私生活泛滥问题，竟然在医学院是公开的‘秘密’！” “不要这么冲动，小姑娘！冲动不是一个警官应有的素质！”东方傲说道。 “我不是冲动！我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东方教授说，‘从来没有把麦佳明当作对手’这句话！我原先还可以理解为嫉妒、或者别的，现在才知道：那是不屑一顾。东方教授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也是一个人品清高的人，所以才会这么说。” 凌波说道。 “你总是习惯于把我搅到这个事件里。我的嫌疑人身份就这么难洗白吗？” “不是！不是这样！东方教授，是你对我隐瞒了很多。你更了解麦佳明这个人！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凌波说道。 东方傲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小警官。他说不出心里是喜欢还是敬佩。这个小姑娘有点太敏锐了，和她那样柔弱的外表不搭配。 “小姑娘！我再提醒你一遍：上级领导、社会公众，他们需要的是凶手！抓到凶手就可以了！不要再去追究麦佳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公众需要的是这样一个英雄加楷模，你非要揭开他的真相做什么？你的侦破方向出现了偏差。你没有按照领导的意图走！” “揭开真相，才是最终的侦破方向。否则无处下手！” 凌波反驳说。 “你会吃亏的。劝告你的话我只说一遍。现在已经破例，多说了一遍。” 东方傲说道。 第18章 这是皇帝的新衣 凌波坚定说道： “那个女博士有多委屈。因为不肯屈服于一个龌龊男人的淫威，辛苦了三年，就被罗织一个罪名开除了！她心里不冤吗？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身为警察的缘故，特别受不了‘冤’这个字！我觉得蒙冤的人特别可怜。因为他们是被人故意用脏水泼了一身，却无法为自己辩驳。还要接受社会舆论对自己的谴责。我不能容忍一个冤案在我眼前发生。我已经准备搜集证据，将‘开除女博士’案启动程序重新调查。” 凌波可真是没有生活经验。在她的世界里，就是鲜花、美酒、浪漫的天空吗？还是她相信这个世界充满阳光、公平、还有正义？ 东方傲不由警告说： “别！天真的孩子！我说你方向错了！女博士冤不冤和你没关系！不要这么任性，更不要这么天真！你以为就你知道女博士冤吗？女博士那些同学、那些宿舍的宿友、整个医学院的女教师、包括那些言之凿凿的新闻发言人，那些宣称是‘铁案’的领导，他们都被蒙在鼓里吗？傻孩子！他们比你更清楚！他们个个心知肚明！这是皇帝的新衣！你非要说出真相来！赶快打住吧。如果我是你的家长，一定会拦住你，把你关在家里。我已经说得太多了！” “你是一个自私的人！”凌波对东方傲说道，“我很抱歉我用了这样的词汇。至少您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您对麦佳明教授的了解程度可能比我多得多了！对于他的无耻和犯罪行为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些和您无关。那个可怜的无辜被开除的女博士也和您无关。当然，您投了一张否决票……” 凌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继续说道： “您心里清清楚楚，您投的这一张否决票没有任何意义，改变不了开除那个女博士的决议。您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心不那么有负罪感。这样您就满足了！这些罪恶就和您无关了！您只顾自己，没有一点社会责任。难道明明知道一个人蒙冤受屈，您还是无动于衷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然后得过且过吗？” 东方傲对于凌波的指责，坦率地笑了笑，说道： “虽然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我同样表示赞同。我的确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没有负罪感。真相有那么重要吗？也许知道真相比真相更可怕呢？你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世事的险恶。重启程序调查吗？你知道这样做是和谁作对吗？和整个s大的党委，和整个s大的声誉，甚至和做出裁定的上级公安部门……省省吧，可怜的孩子。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认为：你不够听话。” “你这个人显然有点自以为是。”凌波不客气说道，“你觉得自己都是对的。你认为‘知道真相比真相更可怕’吗？在我的观念里，没有真相比任何真相都可怕一万倍！我是一名警察，我的职责就是公开真相！什么势力？什么作对？我不和任何人作对！我只和见不得阳光的罪恶作对！” 东方傲摊开两手，“很好！很好！” 凌波愤恨地看了东方傲一眼，扭头走了。 东方傲远远看着她。 这个孩子真的太简单了！如果这个世界，只需要揭开真相就可以了，世界上就没有隐藏的罪恶了。如果用简单的正义形式就可以解决一切邪恶，那么，这个世界也太简单化了。 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弱了。在整个复杂又相互勾连的人类关系系统里，个人的力量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电子。它没有办法获得自主的力量，他只能游离在整个电磁场里。 如果他想要以个人的力量对抗整个电磁场，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被更强大的电荷吸附，要么被无声无息的电磁场毁灭。 东方傲看着凌波的身影慢慢离开。 凌波此时正行走在校园那边的花坛附近。花树正在盛开，使她像一树美丽的花影。焕发着一种温暖的红色。 那是东方傲心里的一抹阳光。 …… “你的任务是什么？调查凶手！什么女博士不女博士，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糊涂了？”白治民将凌波呈递过来的案宗放在桌子上，训斥道。 “我很清楚我的任务。这是在调查当中发现的材料。那位在海外的女士说：如果需要证人，她愿意回到国内出庭作证。一个女孩子，不顾声誉，自己赶回来证明自己受过‘性侵犯’，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人家为什么这样做？为了正义，为了良心，为了为那个女博士喊冤！一位公民能够做到这些，还有什么可说的？身为警察，明知道这里面有冤情，为什么不能重启调查程序？” “凶手呢？杀死麦佳明教授的凶手呢？我们的职责，是调查凶手！你知不知道麦佳明这个案子我有多大的压力？上级领导天天催！一个省级的政协委员！一个声誉卓著的医学博导、获得国家特别贡献奖、才华横溢的高端人才！你让我调查他骚扰女博士的事情？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先拿到凶手！” 白治民叹了口气。uu看书ww.uukan对凌波挥了挥手。 这时候，谭一粟进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白治民问道。 “已经排查了受害人的电话通讯，没有一个可疑的电话。医学院实验室附近的监控全部调取，案发时段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进出，除了一些做实验的学生，也都一一排查了！这就奇怪了！现场证据指向麦佳明教授是属于过劳死，没有任何凶杀的迹象！” 谭一粟回答说。 “身体里面的小针刀呢？”白治民问道，“难道是麦佳明教授自己刺进去的？” “我也在寻思这个问题。”谭一粟说道。他挠了挠头皮，看他的头皮很光亮，头发都稀疏不少了。 “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情况？就是小针刀是一个实验的器具。在强大的压力旋转下，突然飞出，刺入了麦佳明教授的内脏，造成麦佳明教授的死亡。” 谭一粟分析说。 白治民皱了皱眉头，听谭一粟继续分析道： “这样的案例发生了不少。前些日子还有报道，就是修理汽车的修理工，心脏位置被钉入了三枚类似铁丝的东西，而修理工本人毫不知情。后来心脏发生危险，被送到医院检查，才发现心苞上面插入了一枚铁钉，其他部位还有两枚。是通过一个类似‘气枪’这样的修理工具打入的，因为速度极快，当事人甚至感觉不到……” 第19章:1见钟情是桃林 白治民听了谭一粟的汇报，很有兴趣，说道： “是。这样的案例，最近我看到了两则。还有一则是修鞋的什么器械，在摩擦的时候产生的巨大冲力。你马上去查找这样的案例资料，以备参考。另外，突击检查麦佳明教授死亡现场的实验室，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实验仪器。” “是。”谭一粟答应说。他马上带队去重新检查实验室去了。 白治民看了看愣着的凌波，教训说： “你看看，谭一粟队长的破案效率！什么是重点？领导关心的是什么？是凶手！是麦佳明的死因！你把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女博士’！这关女博士什么事啊？一个男人有点生活作风的花边新闻算什么？那个女博士也不是什么好鸟？怎么别人好好的就她有事？不要再把心思放错地方。配合谭队长，搜集他说的什么机器冲力的案例！协助破案！” “是！局长！”凌波答应道。 谭一粟怀疑的麦佳明的死法是有根据的。凌波前些日子也听说过类似的医学案例。医生在病患者头部、胸部检查出钉子和莫名其妙的锋利铁丝，后来查证是被修理汽车使用的“汽配”什么东西误伤的。 凌波上网查证了一下。果然，在江西电视台的“金飞传奇”里面，找到了相关的故事。有被伤着的人名，家属，有医院的主治医生，有事后的现场拍摄。 凌波将材料整理了一下，截图、求证、电话联系方式，都录制下来。 麦佳明教授难道是死于这样的“误伤”吗？ 实验室有这样的“机器”吗？ 可是，凌波检查过法医对麦佳明尸体的解剖图。受伤的部位都是关键部位，是致死部位。难道一个机器能这么灵巧、这么准确、只是出于一次偶然的失误，就夺人性命？ 这个世界是无奇不有的！“巧合”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而是很多很神秘。有些巧合简直匪夷所思。所以作为一个办案人员，不能有主观的推断，一定要客观。认可“巧合”，也怀疑“巧合”。等谭队长的调查结果吧。 凌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卷宗，有点茫然。 她看到了一个尝尽辛酸的女博士的委屈。 “你的论文偏题很厉害，根本不合格，没法毕业。”这是麦佳明教授对女博士的话。 “您告诉我怎么修改？我再查点资料……” “我太忙，今天晚上我单独辅导你一下。” …… “我注意你很久了！论文没问题，我一句话的问题，可以给你高分。你毕业打算去哪里，我也可以利用关系帮帮你。不过你得听我的……” “麦教授……” “如果你不配合，你这三年就白学了。我说不行，没有人敢说你能通过。有很多学生都来过我这里，她们可比你聪明……” “我想自己通过努力，争取论文过关……” “你知道我在学院的影响力。何必这样固执呢。你自己通过努力？现在不是你努力的机会吗？来吧，我是很喜欢你的，我一直觉得你很有魅力……” “不。我不想这样……” …… 这是女博士对警方的陈述。女博士有了一些阅历，还有男朋友帮助，拒绝了这个**教授的胁迫。但是那位大洋彼岸的受害人，她当时年龄还小，没有反抗能力，也不敢反抗，被麦佳明这个禽兽用这样胁迫威逼的方式，侵犯了几次。 对于麦佳明教授来说，这只是几次**的发泄。可是对于没有经历过事情的女学生来说，却是她们一生中的心理阴影，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凌波完全能够理解，那些被害女学生的痛苦和愤懑。这就是那位远在海外的受害人，愿意不远万里回国指正麦佳明的根本动机。 凌波无法做到“坐视不理”。可是“重启调查程序”已经被白局长断然否决了。她一个小小的女警官，有什么办法？ 凌波将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加上证人的证言、取证出来的旁证，做成一个完整的档案资料。自己保留一份，另外两份发给遂城和省城南亭的教育行政部门。凌波希望这些行政部门能够给予重视，主持公道，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只有这样，凌波才会觉得，自己尽到了一个普通社会人的本分。 …… …… 我经常做梦，梦见那个村头的桃花林。 桃花林下面，有一位白衣翩翩的文静公子。那是县令大人家的唯一一位公子，是我的恋人。 沈琦比我大两岁。我从外面居家迁入沛县的时候，不过十四岁，沈琦是十六岁。虽然不是青梅竹马，但是一见钟情的感觉还是有的。 县令公子，和吕员外家的大小姐，是天生的一对。几乎村里的人，都这样说。 可是，我们这样天生的一对，却做不成天生的一对。我和刘邦天生不是一对，却做了一对冤家夫妻。 刚刚嫁给刘邦的时候，他还对我甜言蜜语，说过两天的好话，做过两天的恩爱夫妻。到了第三天，他依旧出去会朋友去了，好像我们的婚姻，对他来说只是人生路上的一个亭子。稍作停留，就继续开始急匆匆赶路去了。uu看书ukanshu.om 那就是我们今生唯一有过的恩情。后来，他出去打拼天下，东奔西跑，自顾不暇，哪里还顾上我？再后来，他赢得了天下，江山美人，就更顾不上我了。 我们之间，是名义上的夫妻，两天的恩情。 可是沈公子不一样。我们不是夫妻，只是曾经的恋人。他却无声无息陪了我一辈子。他是我吕雉心头，唯一的那点温暖。 可是，他却死在了我的手里。 沈公子，我曾经最爱的一个人啊！我亲手害死了他。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不自觉地往下流。 这么多日子，风里来雨里去，生者来死者去，我甚至不知道流泪的滋味了。我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夫君死去的时候，我没有掉一滴泪，干嚎了几声；我和他，原本就只有两天的恩情，两天的恩情而已； 我的父亲死的时候，我也没有掉一滴眼泪。他一世英明，相术超人。他为自己女儿选定的婚姻，没有给女儿带来一点幸福，只给他们家族带来了表面上的荣耀。我很难判断，父亲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亲生儿子死去的时候，我也没有掉一滴泪，默默看着他静静地躺着，心里甚至有点恨他；他最终还是怀着愤懑和不满，抛弃了他的亲生母亲。 我的对手，我的情敌，我的大臣，……谁死的时候，我都没有掉一滴泪。他们不值得我，一代皇后，为他们掉任何一滴热泪。 沈公子死的时候，我悲不自胜，嚎啕大哭，泪如倾盆大雨从九重云霄里面向万丈红尘狂泻。 第20章 1个王后的半世虚名 我是亲眼看着沈琦沈公子死去的。 沈公子静静地躺倒在我脚下，好像睡着了一样，月光照着他的脸庞。依旧一片清雅文静。 我把他的衣裳仔仔细细整理好，整理得服服帖帖、平平整整。就好像他向来对我做的那样。 我在那里默然独坐了一夜。那是我和沈公子今生最后的告别。我吩咐人把沈公子的棺椁，用马车载着，送回到沛县老家，埋葬在那片桃花林里。 “皇后娘娘还有其他的吩咐吗？”负责此事的官吏问我。 “派人守护那片桃花林，不要闲人随意打扰。将那片林子打扫干净，守护好，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我说了两句话，重复了一半。 “是。”官吏回答说。 “沈公子，喜欢清静。”我又说了一句。 沈琦就是那样离开了我。 他在这世间见到我的最后一面，就是饮下了我准备端给他的一杯毒酒；他在这个世间最后的使命，就是最后一次保护我，让我免遭刘邦的荼毒。保住我的不能动摇的皇后位置，保住我的性命。 …… 那时候，我的公公，太上皇刘太公已经死了。如果这位善良并且开明的老人家不死，他也许还会说一句公道话。在我被羁押入狱的时候，在我和他老人家一起被项羽扣押做人质的日子里，沈琦是怎么上下奔走，保护我们的？是怎么精心打点，照顾我们起居的？刘太公很清楚啊！ 就是因为这些，沈琦公子才因为功劳，被刘邦授予了一个侯位。不是这样吗？ 可是，刘太公早死了。 或者，刘太公即使不死，他说话也没有用了。刘邦不是不清楚，是他不愿意清楚。他心里很明白：说我和沈公子暧昧不清的谣言，是伴随着废立太子的朝廷争议同时流传的。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传言。可是，废长立幼的动议刚刚开始在朝堂上提及，宫里宫外就有了我和沈公子的谣言。 这是怎么回事？满朝文武谁不心知肚明？料事如神的萧何、擅长谋略的张良、聪明过人的陈平，耿直忠厚的周昌，试问，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唯独你刘邦不知道吗？ 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知道。只有坐实了我和沈公子的谣言，我这个皇后就可以废掉了。母亲因罪被废，废掉太子之位的儿子就理所当然了。 权力之争向来是要擅于玩弄是非的。这是废太子的另一条途径。 深谙朝廷政治斗争、在争夺天下的战役里奋斗了一辈子的刘邦小人，他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故意装糊涂？ 我的心早就寒透了。我在刘邦的寝宫外面跪了一天一夜，可是里面笙歌欢笑，连个敢替我通禀的人都没有。我是皇后啊！一国的国母，后宫的主子啊！ “你说怎么办吧。” 天大明的时候，那个无赖才从宫里懒洋洋走出来。他伸了个懒腰，看见我在殿宇外面站着，才想起来近日风行的那个谣言—— “你说怎么办吧，皇后！”他带点奚落地，一副看人倒霉的样子，说道。 “臣婢蒙冤。如果父亲太公还在，他一定能够为臣婢辩解。”我对他说。 “父亲已经不在了。身为一国的皇后，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流言蜚语……”刘邦毫不客气。 “臣婢和沈侯爷的关系，皇上怎么会不清楚？”我质问他。 “朕只听说，他曾经给你们家送过纳彩之礼。至于其他，朕就不知道了！”刘邦无耻说道。 “如果连皇上不信臣婢，让臣婢怎么做？”我质问他。 “你看着办吧。”他不耐烦说着，看了看天，出宫廷去了。 他马上就要出去征战。天下初定，还有很多诸侯不服，异姓王不断在叛乱。北边还有强大的匈奴，时不时扰乱边境。 等他征战回来，重新开始议政，我的不贤的罪名就可以坐实了。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杀伐决断，从不犹豫。这一次，罗织罪名给他的皇后，把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刘如意推上王位，最宠爱的妃子戚夫人册封皇后，心意已经断然决然了。 只要想想，他逃难之中把亲生的一对儿女扔给敌军，把一对羔羊扔给狼群，你就知道：他会做什么事了！ 我必须自保。我必须在他征战回来之前，把那个谣言彻底击破。 让谣言无声无息，消失殆尽。 等汉王准备拿我治罪的时候，他却发现毫无依据。 这是我的无奈之举。 我必须自保。保住我，才能保住我的太子和公主，才能保住吕氏家族的全族的安全。 一个位于权力巅峰的女人，并不像父亲期待的那样，简简单单就做了一个王后。她牵连着整个家族的命运。荣与辱，生与死，成与败，都在一念之间。 …… 在那一个明亮的月光下，我和沈公子月下对饮。 “皇后娘娘憔悴多了！”沈公子说。 “是，有点累了！”我说。 “坚持下去。没有什么能够难住娘娘。uu看书 ww.kshu.o ”沈公子说。 “是。如果坚持不下去，就会成为倒下的软弱的羔羊，成为别人嘴里的丰美的猎物。”我对他说。 我们在月下喝了几杯酒。月到中天，素辉万里。 我望着天上的月亮，久久不能释怀。 “娘娘想起什么了？”沈公子问我。 “桃花林。故乡的那片桃花林。”我回答说。 “还有什么？” “桃花林边，年轻的公子。”我说。 我的眼睛已悄悄湿润了。 “是啊！二十年了！”沈公子叹息说。 “我吕雉，今生没有觉得对不起任何人。唯独觉得，辜负了公子……”我几乎说不下去。 “你想多了。今生能够遇到你，我就满足了。我也很怀念那片桃花林，怀念桃花林里面的美丽女子。”沈公子说。 他说着，亲自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今生你是尊贵的皇后，如同天上之月，明净高洁，不能亵渎。如果来生有缘，希望你是一位平平常常的女子。”沈琦轻轻说道。 沈公子说完，他的嘴角流出了一行酱红色的血。 我给他准备的毒酒，还没有来得及开封。他喝下了自备的毒酒，就那样，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一生的眼泪，都为他倾落。 倾落成漫天的花雨，缤纷…… 如果有来生，不要说是皇后，就算是千世万世的帝王，都换不回我对你一生的守候！ 我怎么会因为一个皇后的半世虚名，辜负了你！辜负了你！辜负了你啊！ 第21章 实验室意外 “有进展了！发现了！” 谭一粟兴冲冲赶到了局长办公室。 “真是神奇的发现！白局！”谭一粟兴奋地说。 “说吧。”白治民很沉着。 “麦佳明教授被害案有了新进展！”谭一粟说。 “难道，真的有这样一个仪器？”白治民沉思说。 “是的。真的有这样一个仪器，具有超级压力。更让人兴奋的是：机器的行道里面，还残留着这样的小针刀。和麦佳明教授致死的凶器一模一样。”谭一粟振奋说。 “很好！重大发现！决定性的发现！派法医去现场观看，同时把那个发现的仪器做一下实验，验证一下。”白治民吩咐说。 “是。我们今天已经验证了一下。基本能够证明：麦佳明教授应该就是死于这种意外了！这种现象正好和我们现场的发现相吻合：没有发现嫌疑人、没有搏斗的痕迹、没有任何杀人的动机。”谭一粟回禀说道。 “很好。现场去拍摄好，然后小组成员集合，开个案情分析会吧。”白治民吩咐说。 轰动一时的麦佳明教授被杀案，在一瞬间就有了转机，曙光初现了。 s大党委书记首先听到了案情分析。当得知可能是一场实验室的意外时，心里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唉，我就说嘛，怎么会发生凶杀案？麦佳明教授是多好的人呢！热心，肯帮助人，德艺双馨。这么好的教授，怎么会和人结怨呢？是仪器的故障，可惜了！这也是麦佳明教授深入研究、不顾自我安危，这是一种献身科学的精神！可惜啊！院校失去了这样一个高等专业人才！作为党委书记，我感到无比痛心啊！” 白治民听了这话，感觉这样的结果，是令学校满意的。本来，出现凶杀案，对于大学的声誉会产生无法估量的恶劣影响。 白治民另一个电话，打给了遂城政经委的主管领导。 “哦，初步确定是科研意外？哦，知道了。这么快就有了结果，说明同志们很努力，切实深入调查研究了！老白啊！这些日子我都睡不着啊！压力大啊！麦佳明教授是政协委员，享受国家院津贴的特殊人才，你说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对这个社会交代？……” 政经委的领导如释重负，喘了一口气说道： “现在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的心里放松多了！麦佳明教授我是了解的。他呀，为了一个科研成果，能豁出命去！科学家不都这样吗？唉，我是真心地仰慕啊！很好，早点侦破，对于稳定社会大局，是有好处的。等你顺利侦破，我亲自给你端庆功酒！好，继续努力！” 白治民心里也很高兴。怎么说呢？毫无头绪的案子，终于有了突破性的发现。而且，这个发现，甚至称得上是令人欣喜的。 “我想见您一面，东方教授。”凌波打电话过来说，“您晚上有空吗？我们就在学校南门对面的公园门口见面，好吗？” “算是女孩子的约会，还是女警官的讯问？”东方傲问道。 凌波微微笑笑，“算是我请您吃饭，好吗？” “好吧。如果这样，我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东方傲说。 东方傲挂上电话。看到叶盈盈在远处对他招手。 “东方，给你的。”叶盈盈手里拿着两张卡。 “又是什么好处？”东方傲问道。 “今天出去开会，友好单位赠送的纪念品，电话卡。我用了两张，这两张给你吧。面值五百的，一共一千块钱。”叶盈盈说。 “这种带点受贿性质的东西，我不要。”东方傲说。 “我不知道，该说你清高呢？还是说你不识时务？”叶盈盈嗔怪说。 “你觉得怎样，就是怎样了。”东方傲说道。 “你可真是怪。”叶盈盈抱怨说，“今天晚上的红磨坊的演出票，你看不看？” “今天晚上有约了！而且，对演出向来也缺乏兴趣。”东方傲说。 “今天晚上有约了？”叶盈盈惊讶问道，“什么约？” “一个警察的约会。”东方傲笑笑。 “听说案子有了重大进展了！不是吗？警方那边说是科研仪器的问题。如果能够证实，就是天大的好事了！皆大欢喜。”叶盈盈说。 “不过，”叶盈盈疑虑问道，“那位女警察，找你做什么？” “我说是女警察了吗？”东方傲反问说。 “还用说？你的脸上带着呢。不自觉的笑容。似乎对这个约会充满喜悦的样子。”叶盈盈吃醋说。 “什么，”东方傲否认说，“我最不喜欢被别人讯问。” “如果是男警察，我保证你一口就拒绝了。u看书 .uuknsu 我对你的为人还说不上清楚吗？你好像是欣然赴会的样子。心里很开心？”叶盈盈有点揶揄的味道。 “哟，这么隐秘的事情，也被叶处长发现了？”东方傲笑道。 女人的直觉是对的。东方傲确实是这样，暗自做好准备，欣然赴会的样子。 那个凌波小女警，上次竟然指责自己“太自私”？东方傲都没有反驳，甚至没有生气。 现在，刚刚接到她的“约会”电话，东方傲就大失常态，毫不犹豫就接受了。 对于这个有点清瘦，带点质朴的小女人，一向目中无人的东方傲，竟然没有一点免疫力？ 何况东方傲心里清楚得很：这个小女生约他的目标不是见他。而是向他询问那台“肇事”仪器的事情。 “上次有点不礼貌，对不起了！”凌波先开口道歉说。 “你已经对我说过：你有点冲动，太感性。这是你的弱点。你只是在我面前证实了一下这是事实。我表示接受。”东方傲说。 凌波微微笑了笑。 凌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东方傲这个人挺好的。他说话不卑不亢，态度不冷不热。但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内心是热忱的，也很有宽容度。上次那样对他不礼貌，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其实我觉得你挺神秘的。”凌波说。 “还想把我弄成嫌疑人吗？”东方傲问道。 “我觉得你很优秀，品质也很高。我很仰慕你。”凌波说。 “我不太相信这句话，我相信这句话后面，才是你的目的。”东方傲说。 第22章 量子的迭加态 “我想了解，那个实验室的仪器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什么仪器？什么时候放在实验室里的？用于什么功能？以前发生过问题吗？这一次的事故，您怎么看？”凌波问道。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管理实验室有专门的、负责管理的人，具体的使用情况和使用规则，也都有备案。调阅一下看看就可以了。怎么？你不认可，这样的答案吗？”东方傲问道。 “我现在还说不清楚。我觉得需要详尽调查才是，随便下结论未免太轻率。”凌波说道。 “这个我不能赞同你了。第一，在整个案件侦破小组中，你的地位最轻微，最无足轻重。你应该看着领导的意思走。要不然，人家会认为你自作聪明，特立独行，自以为是，等等。对你没好处。第二，领导已经基本确定了一种方向，你表示质疑，好像和领导唱对台戏一样。你自己想想。” “我觉得好奇怪啊！”凌波说道，“怎么你考虑问题的角度，不是事实，不是真相，而是领导怎么想，问题怎么处理才好。你哪里像是大学的教授？感觉你像个市侩。” “市侩？第一次有人这样称赞我。唉，我好像也是出于好心吧。”东方傲为自己辩白说。 “肯定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作为警察，我的职责就是发现真相，惩罚罪恶。”凌波说道。 “你的愿望很美好。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好像是一头初生的牛犊，对着它一无所知的世界说：‘我力气很大，谁敢跟我决斗？’只有勇气是不够的。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初生的牛犊能够看明白的。我很好奇，你的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东方傲问道。 “我的父亲很早就不在了。母亲是一个乡村教师。我的家庭很平凡。我自小都是被人欺负的。只有我那个男友，他像个大哥哥一样保护我。所以……” 那个“大哥哥”，凌波的死去的男友，是凌波心里不能触及的痛。她只要提到这个人，眼里就会闪现出晶莹又润湿的东西。 东方傲很不希望：凌波的职业是一个警察。她真的不适合这个职业。 “如果，你有机会更换一种职业，你愿意放弃现在的职位吗？”东方傲问道。 “我不愿意。我是因为他才考了警察学校的。我一定要找出真相，为我的男友伸张正义。”凌波说道。 “你为什么认为，他是不明不白死的？我查阅了他的资料，他是被当作英勇的烈士，和歹徒搏斗的时候被杀害的。”东方傲说。 东方傲查询了凌波所在的公安局的信息。在烈士一栏里发现了一个人。他相信那个就是凌波所说的、青梅竹马的男友。 凌波说： “他临死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说他感觉有点不正常。他给我说了一个号码。……然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沉默。 东方傲没有看凌波。他把这段时间留给凌波，让她平复心情，抚平那段回忆给她的创伤。 “东方教授，根据您的分析，还有对实验室那个仪器的了解，麦佳明到底是意外致死？还是被人谋杀？”凌波问道。 东方傲说：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这个问题。每个人都希望，这是‘意外致死’！这个结局皆大欢喜。笼罩在医学院上空的恐怖氛围瞬间可以烟消云散；校长可以满面红光告诉媒体：一个牺牲在试验场上的高精专人才的优秀事迹，社会公众继续充盈在热烈激昂的正能量的海洋里；你们也可以成功破案。这不是很好的结局吗？” 凌波说：“我想知道的是真相。” 东方傲说：“我已经告诉你，不知道真相，比真相本身更幸福。” 凌波说：“我也告诉过你，没有真相，比任何真相都恐怖一百倍！” 东方傲叹口气：“你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凌波犀利地责问道： “现实世界，真的让您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也失去原则了吗？” 东方傲喝了一杯咖啡，缓缓说道： “看来我们之间真的还存在一个年龄的代沟。” 凌波说道： “我还没学会您那样的市侩吧。您还没有告诉我，根据您的了解，麦佳明到底是意外致死？还是被人谋杀？” 东方傲说： “这个我怎么说呢。两种可能，一种是意外之死，一种是被人谋杀。这就好像是量子的‘迭加态’一样，就看你的意识更愿意相信哪一种。” 凌波无可奈何笑笑，问道：“这不跟没说一样吗？这是唯心主义哲学吗？破案还不能这么唯心吧。” 东方傲说： “这不是唯心。如果是意外之死，那就需要太多的巧合了。实验室的仪器，使用有严格的规定。这一点，管理实验室的人应该都告诉你了。” 凌波说：“如果是使用仪器的人，疏忽大意了呢？” 东方傲说：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如果是前面用过仪器的人疏忽大意，忘记了关机器。管理仪器的人，恰好又没有及时发现。这就有两个巧合了！可是生活我们不能排斥巧合，有时候会有更加巧合的事情。那么，我们就需要更多的巧合：一是这台仪器正好被麦佳明使用了，这时候凭他的素质，他应该能够发现仪器的异常，对不对？可是他还是没有发现；这是第三个巧合；然后他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仪器这时候出现问题，并且恰如其分击中了他的要害……有这么多巧合吗？” 凌波说： “我也觉得，太奇怪了！可是，如果不是巧合，现场没有出现任何搏斗的痕迹，也没有出现嫌疑人。这怎么解释呢？” 东方傲说： “这就是我们分析的第二种状态，蓄意谋杀。凶手是熟人，隐藏了自己的踪迹没有被拍摄到，提前来到实验室设定好仪器，准确利用仪器来杀人。uu看书.ukanshuco” 凌波说：“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凶手就太高明了！” “如果不高明，怎么能设置这么好的局呢？这也是一种情况。”东方傲说，“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那么，东方教授倾向于哪一种呢？” “我倾向于哪一种不重要，重要的是警方倾向于哪一种。意识是很重要的，它决定了量子的最终状态。不管警方愿意相信哪一种，我都认可。因为哪一种都符合最科学的状态。”东方傲说。 “你的量子我不懂。我相信客观真理。我觉得不管是哪一种，都应该以事实做依据。最终还是要查证出来，麦佳明教授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他有哪些仇人？或者对手？他的财务情况，他的情感问题。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凶手杀人的动机。我感觉：蓄意杀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凌波分析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白局长，还有那个谭大队长，已经做出了结案的处理了。你好像不需要白费力了。”东方傲说。 “为什么？”凌波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的意识告诉我的。”东方傲淡淡说。 “我认为：这么重要的一个案件，不可能这么草率就做结论。”凌波说。 “你忘了我的话了：不知道真相可能比知道真相，幸福得多！”东方傲说。 “我不同意。”凌波说，“没有真相比任何真相都恐怖一百倍！” “你还真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小警察！”东方傲揶揄说。 “去掉那个‘小’字！”凌波一本正经说。 第23章 1切都像东方傲预料的1样 和东方教授预料的一样，关于麦佳明案件的结案新闻发布会很快就面向社会团体和新闻媒体召开了。 白治民副局长一脸荣光，向社会各界汇报这起轰动整个遂城的特大凶杀案—— “让大家吃了一惊！这个案件惊动的不是一个人！是整个社会！s大的校领导，政协，科协，还有政法委，还有关心此案的人民群众！局里高度重视，精心组织，抽调最竟敢的刑侦人员，我们业务能力极强的谭队长，还有专业刑侦院校的高材生，一起组建了刑侦破案小组。我压力很大，责任很重。不能辜负这位领导，不能辜负社会各界对我们的关心，更不能辜负广大人民群众对我们的信任……” 白治民向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各界人士，展示了精心制作的ppt课件。那里详尽介绍了这个案件的发生现场、时间、调查结果。 然后，一段视频，播放了仪器高度冲击力造成的内部针刀迸出的情形。 凌波搜集整理出来的江西卫视的那一段现场拍摄材料，也被拿来做了附加证明。这样的案例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过几次。 一切材料充分说明：这起震动遂城的凶杀案并不血腥，这是一位现身科学的医学家，遭遇的一件仪器失控发生的意外。 舆情哗然，慨然，叹然。 真相大白于众。 s大校长兼校党委书记站了起来。他的内心是无比宽慰、轻松、如释重负的，脸上带着相反的、沉重的慨叹： “本来，麦教授是确定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去国外参加学术交流会议的。可是，为了拿到更准确的实验数据，为了精益求精，为了让自己的科研报告更完美，他还是放下一切，去了实验室。这是什么样的精神？我们感到很痛心！失去了这么好的一位青年科研人才！这是党和人民的巨大损失啊！……” 校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相信现场的人都能够明白，如果他再多说两句，就会忍不住悲哀的心情，抛洒几滴老泪纵横了。 接下来是院系的领导，顺着校长的话又渲染了几句。然后是麦佳明的一些老领导，从政治的高度给予了麦佳明人格的赞美和提升。最后是政经委的领导，对白局长为组长的侦破小组的成功破案，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一场能够引起恐慌和恐怖、群众反响剧烈、负面情绪氛围浓重的凶杀案，这样皆大欢喜结案了。校方的声誉得到维护，社会舆论倾向于正能量，警方迅速破案，都得到了高度评价。 这是又一场圆满的胜仗。 “白局长，”凌波等各界人士走完，觉得还是对白治民开诚布公比较好， “我当然也希望，麦佳明的案子是属于意外之死。我当然是这样希望的。但是破案的原则是事实真相，不是主管愿望。我总觉得：这样下结论，还缺乏充分的说服力。” “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专业警校毕业的，还是高材生，很勤奋，很刻苦，在专业刑侦上面的能力我也佩服的。比我们这些没有专业技术，靠经验的人还强得多。不过……” 白治民稍微停顿了一下。 该怎么说才好呢？ 这个小丫头太年轻，不懂事。有些事情是很微妙的，也很复杂的，是讲政治的，太认真、太拘泥是不行的。 一个案件皆大欢喜不好吗？ 还要继续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对一宗毫无头绪的案件继续侦查吗？查出来什么？私生活不检点、道德败坏、**女博士？ “凌波啊，人死为大。已经死去的人了！”白治民说道，“我相信，你说的‘开除女博士’的事件是有道理的。可是已经死去的人了，追究这些真的有意义吗？如果说是伸张正义，这个正义也算是伸张了吧。对不对？……” 白治民说着，不由得埋怨起来， “可是你非要揪住不放。前几天教育行政部门领导给我打电话，问你的事情，我说是我们的干警在破案的时候发现的材料，出于责任感给你们的。我是替你遮拦的，你是自行其事！好了！听说这件事引起了有关领导的重视，那位女博士有可能会恢复学籍。这也算是你的功德吧。不过，不要再这样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了！好不好？你是公职人员，做事要考虑大局，考虑整个部门的形象。” 凌波并不知道自己主持这个正义，帮助女博士恢复学籍，这影响了什么大局？破坏了部门的什么形象？这又怎么证明了自己的“自以为是”？ 凌波心里很闷。她第一次感觉很孤独，很苦闷。uu看书 ww.uknsu.cm 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东方傲。 这一切都像东方傲预测的那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不谙世事吗？ “凌波，这次立了功了！成功破案，给你了一个优秀奖。请客吧。”档案科的李明珍在走廊里，正好看见发愣的凌波。 “行啊！这也没我什么事。是谭队长破的案。谭队长是三等功。我只能算一个买一送一的优秀奖。” “已经很好了！来了没多久，就参加刑侦案件，并且拿了奖。局里这样的奖很难拿的。看你还闷闷的！走，吃个饭，开开心。贵族世家？吃牛排，好不好？” “太贵了！也吃不惯。”凌波说道。 “走吧！真叫你买单？我请！”李明珍拉着说，“一起去！” 李明珍是个幸福的人呢。人家老公在办企业，是老板。家里经济富裕，李明珍工作也没什么压力，就是管一些局里的档案。所以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凌**不过，和李明珍一起到了那家装潢华贵的贵族世家店里。李明珍要了两杯咖啡，两个热炸冰激凌，两份带骨的小牛排套餐，坐下来边才吃饭边聊天。 “哎呀！这些日子真的感觉很无聊乏味呀，出来坐坐可舒服多了！”李明珍慨叹说。 “有什么可慨叹的？不就是老公又出差了？儿子在美国也不打电话吗？你不就这两句话吗？然后就是在微信圈晒晒你的宝贝狗儿子？还有一尘不染的、没有一点细菌，人类几乎无法生存的豪宅？”凌波揶揄笑着说。 “你这个小姑娘！呵呵，”李明珍笑笑。 第24章 没有人通话的手机 李明珍还是比较喜欢凌波这个新来的同事的。凌波纯真，不做作。心地纯洁，没有弯弯肠子，是比较可以信任的那种。不像自己办公室的裴菊芳，每天就阴森着脸，谁都欠她的样子。 李明珍比较简单。她喜欢凌波这样的。 出身农村的，父亲早死，无权无势，也无财富。房子和车子也没有。一个人孤单单的，在这个异乡的城市。 李明珍喜欢凌波，不是能够在凌波面前找到优越感。夸耀一下自己。而是喜欢凌波的性情。比较透明，比较单纯，也比较善良，容易接触。 “昨天听人议论你呢，你知道不？”李明珍好心提示说。 “议论我什么？”凌波问道。 “太单纯，太执拗。白局长对别人说的，我刚好送文件听到了！我是当你做小妹，好心提醒你的。你还是太年轻，懂不懂？”李明珍说道。 这些话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白治民当着自己面也说了一次。难道自己真的是太年轻，不懂事吗？ 凌波点点头，说： “我到局里也没多长日子。明珍姐要多提醒我啊！” “哎呦，那是当然。我是把你当小妹妹看待的。要是书本上的知识，不用说了，你比我知道得多。可是在机关，还是要学会做人的。对不对？”李明珍立刻找到了感觉。 “您的意思呢？”凌波问道。 “就拿这个案件来说，白局长是组长，谭队长是主要负责人。你就是个辅助的。领导吩咐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了！不要冲在前面。你冲在前面，是跟领导抢功劳呢？还是表现你比领导更聪明？你明白吗？” 凌波叹了一口气。 “你就是年轻，不懂事。你跟在领导后面，领导说什么你做什么。就是出错了，领导也会给你兜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你是贯彻领导的命令，领导也欢喜，你也不会犯错。不要和领导不一致。懂不懂？” 凌波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您，明珍姐。” 李明珍笑笑，“谢什么？大家都是同事，共处几十年呢。我作为长辈，不提醒提醒你？毕竟年轻。不过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唉，可惜了！也是一个好人！就是太年轻、太血性。最后……”李明珍摇摇头。 “是谁啊？”凌波问道。 “你不认识。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了！来，吃饭吧。”李明珍说。 凌波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名字。 “朱立勇。” 她死去的男友。 凌波警校毕业后，她特地报考了这个地方的公安部门，如愿以偿当了这里的刑侦警察。但是她真实的心愿和意图，从来没有对外表露过。 这个地方——遂城刑侦局，是她的恋人朱立强牺牲的地方。凌波来到这个地方的主要目的，就是背负了这样的责任，暗自调查朱立强死的原因。 凌波知道朱立勇死得不明不白。朱立勇原本说好是去看望她的。临时却突然去参加一个会议。参加完会议没多久，就出事了。 朱立勇出事前给她紧急打过一个电话，是使用一个公用电话打的。凌波判断朱立强这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的手机被监控了，他不方便使用自己的手机。 朱立勇有点气喘吁吁，急匆匆对凌波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有人在跟踪我。你记住一个号码：858388……” 那是朱立勇生前留下的最后的信息。 没有多久，朱立勇就再也没有声息了。再以后，就传来了他勇斗歹徒英勇牺牲的噩耗。 凌波下意识摸住了自己身上带的，一个已经明显落伍的手机。这个手机是几年前朱立勇给她买的。凌波一直保存着，这个手机，还有这个号码，带在身边当陪伴。似乎在这个已经显得落伍的手机上面，还有朱立勇留下来的声息。 有了新工作之后，她另换了一部手机。原来这个具有曾经留过朱立强信息的手机，像个古旧的纪念品一样，一直随身带在身上。她幻想有一天她还能接到朱立强的消息，虽然这个希望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朱立强是凌波同村的男孩子。他从小就是个孩子王，个子高大，一群孩子跟着他，打架很厉害。是孩子里面的霸王。凌波很瘦小，又是学校老师的孩子，在外面一般没人欺负。但是朱立强带着那帮调皮的男孩子，欺负过凌波好几次。 后来冤家路窄，现世报，朱立勇上了小学，凌波的妈妈刚好是朱立勇的班主任。朱立强因为淘气，不写作业，被凌波的妈妈扣留在家里的小院子里，逼着他蹲在石板上面，趴着补作业。 凌波在一边端着饭碗吃饭，朱立勇看看她的碗，低着头在一边不吭声写作业。凌波愤愤说：“看你还敢欺负人不？作业都不写！” 朱立勇偷偷说：“我饿了。你给我拿个鸡蛋，我保证以后不欺负你。” “真的吗？你说话算数吗？”天真的凌波问他。 “当然算数了！我说话当然算数。不算数是小狗子。”朱立勇许诺说。 凌波真傻。这个年龄的孩子，说话向来都不算数的。朱立勇更不会算数。她信以为真，果真跑到屋子里，偷了一个鸡蛋，趁着妈妈不注意，悄悄塞给朱立勇。 朱立勇三口两口就把鸡蛋吞吃了。后来在校园里看到凌波，照样欺负她。然后讥笑凌波说： “小笨蛋！偷鸡蛋！偷个鸡蛋回家转，你妈给你一板砖……”朱立勇还照样欺负凌波。 凌波气坏了，哭着回家告状。 那一次下暴雨，凌波被困在小河堤上。小河不知道哪里涨的水，一下子汹涌起来，把桥都淹没了。凌波还穿着新买的蓝色带竖纹的裤子。 “我背你过去。”朱立勇突然站在面前，对凌波说。 朱立勇似乎就是在那一刻突然长大的。uu看书 .uukashu 人的成长不是竹笋那样，偷偷地拔节，是一下子长大的。就像是朱立勇那样。他个子高，腿长，过那条河轻而易举。看着瘦小的凌波在河堤那里发愁，他突然鼓足勇气站了出来。 他几乎就是在背着凌波过河的那一刻，突然长大了。 真是奇怪，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欺负凌波的。 他再也不淘气了。 他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勇敢的、又善于保护小妹妹的大哥哥。他一下子就变了一个人。 凌波的眼睛润润的。 “你怎么了？”李明珍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看电视看的。”凌波遮掩说。 墙面上悬挂着一个电视，正在播放一个煽情片。 “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李明珍笑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凌波问道。 “这个……别提了。等有时间再说吧。我还真不应该告诉你。实在是因为，你的性情和他有点像。都是年轻，不经事。人也太聪明！说不出来你们俩到底哪点像！反正，他是可惜了！”李明珍慨叹说。 “好！”凌波答应说。 凌波的心里，还是记挂着麦佳明的案子。她觉得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束。世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她的眼睛盯着墙壁上的电视，看着电视上面出现的华丽的客厅，客厅里面的摆设…… 对了！所有的关注点都在那个实验室里。这一点忽略了！这里虽然不是案发现场，但是很可能藏着大量的机密，很有可能就藏着揭开麦佳明案件神秘面纱的钥匙。 第25章 那不单单是破案 东方傲是在半夜十一点时，接到凌波电话的。 “对不起，东方教授，您休息了吗？” “怎么说呢？为了减轻你的罪恶感，我只能说，还没有……”东方傲在那边笑笑说。 “对不起了！真的对不起！可是，我不知道对谁说才好！关于麦佳明凶杀案，我发现了新线索！”凌波在电话里激动地说。 “唉，”东方傲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们的新闻发布会了！” “但是，我真的发现线索了！……”凌波说道。 “凌波，你可以发现线索，也可以继续找到真凶，可以找到你认为最重要的真相。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你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就不单单是破案了！而是一种挑战！用你这个个体，挑战权威，挑战领导，挑战公众，或者，用更准确的词汇：是对抗！凌波，你明白吗？”东方傲说道。 “我明白。”凌波想想李明珍的话，“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是我真的发现了重要线索！” “我们明天谈吧。但是，我同意你满足你的好奇心，或者正义感，一定要抓住这个凶杀案的凶手，找到真相。但是在这之前，我建议你不要四处声张，不要随时去和领导汇报。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所有的人摒弃你！讨厌你！甚至排斥你！” 东方傲没有说更多的。比这些手段更卑鄙的都有。陷害、罗织罪名、甚至杀害、甚至被自杀。人类只要想作恶，就没有做不到的。他是真的为凌波担心。 今天早上，叶校长意味深长，或者说语重心长，找东方傲谈话了。 “麦佳明真是可惜了！已经任命为副院长的人选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可惜不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东方，你的业务能力我是心里有数的，不在麦佳明之下！就是性情傲慢一些，对业务之外的杂事关心少一些！其实，专心业务是对社会做贡献，从事管理也是对社会做贡献嘛！尤其是院校，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既懂业务、又有管理才能的人才！医学院，还有谁比你更优秀的？” 校长的意思很明确。麦佳明死了，这个副院长还是要任命的。你东方傲，是最有希望的人选了！ 校长叹了口气，好像无意识地提了一下， “最近盈盈好像很忙吧。我早说了，请东方到家里吃顿饭嘛。她是忙来忙去顾不上自己的事了！盈盈对你还真是印象好！青年才俊！又一表人才！不是我夸口，前来我们家提亲的可不是少数，有的身价上亿的都有，我都拒绝了！我是知识分子出身，偏好有知识的人呢！怎么样，抽个时间？” 东方傲回答说： “这个真没必要。盈盈是校长千金，这样高贵的家世、身份，我是不敢高攀。还有这个院系的领导岗位，我也做不了。我这人天性不喜欢费心，就喜欢自己的小专业，喜欢散漫。领导不要看错人！我真不行！” 东方傲真是不识抬举。这一点比麦佳明差太远了。如果机会是给麦佳明，早就眉飞色舞，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也怪，叶盈盈就是看不上麦佳明！偏偏喜欢这个自以为是的东方傲。 叶校长点点头，重重出了口气，走了。 叶盈盈看不上麦佳明，叶校长寻思，跟“女博士”那件事有关，应该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这是学校的丑闻，校长叶一迈几乎都不想提起。根据自己的直觉，和多年教育岗位的经验，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真相是什么。 “毕业论文偏题，不能通过？” 只要是在研究生阶段混过的，心里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毕业论文是有选题的。按照程序还有“开题报告”。既然偏题，开题的时候怎么不说？要到学生临毕业需要答辩的时候再说？这不是你导师的责任和失误吗？ 还有一点：没有导师是希望自己辅导的学生是不能通过答辩的。那是导师自身能力的耻辱。为了帮助学生通过论文答辩，很多导师都是下了很多功夫的。偏偏麦佳明自己的学生不能通过答辩吗？ 是麦佳明在利用自己的权威和导师的权力！ 这一点小小的权力也要用！ 而且用在自己学生身上！ 叶一迈从心眼里，看不起麦佳明！龌龊！卑琐！外面的声誉已经捞得差不多了，uu看书 ww.uukansh 做这样的事情是做什么？丢学校的脸！也让自己声名狼藉！绯闻满天！整个院校的师生都在暗中议论。 叶一迈很生气。可是也没有办法。作为校长，他只能帮着掩饰。看着那位女博士下定决心闹到底的劲头，只好开除了事。他是校长，要顾全大局啊！要考虑学校的声誉，教授的尊严。只能牺牲女博士的利益。 可是，现在这件事情，上级教育行政部门又在复议了！唉！ 这个麦佳明，人已经死了，又给学校找点麻烦事！ 叶一迈心里是看不起麦佳明的。可是也不得不佩服麦佳明四面玲珑的人缘。在外面，麦佳明的个人声誉甚至比他叶一迈还高。市领导好几次当着自己的面夸赞这个精英，还有上次抗击肺炎传染病的那次攻坚战中，麦佳明确实是立下大功！ 叶一迈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清楚不了糊涂了！想要分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呢？” 叶一迈不担心这个世界，他担心的是他的宝贝女儿。叶盈盈很聪明。叶一迈看不起的人，叶盈盈当然也看不起。叶盈盈的年龄也不小了！外面有几个相好的同事朋友，都有攀亲的念头。可是叶盈盈唯独对那个东方傲情有独钟。 “这个东方，就是有点自以为是！就是有点自命不凡！不通事务啊！业务能力再高，有什么用？还是要在政治上有发展。东方傲这种人，就是智商高，情商低。做个业务能力是强的，做其他的，真的不行。没有前途的。盈盈这孩子，看中他哪一点了？” 叶一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第26章 树冠下面的阴影面积 “这个世界就好比一个洗衣机的卷筒。你在这个卷筒里，要么就随波逐流，要么就粉身碎骨。你想特立独行，只能毁灭。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东方傲见到凌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东方傲为什么一开口就说这个？ 因为他心里其实在担心凌波。东方傲不是这样一个很善于体贴人的人吧。至少在医学院，在大多数人眼里，东方傲是一个冷峻、不关心世事的人。 “东方教授，其实我觉得您并不是一个庸俗的人，有着很多市侩的哲学。您给我的印象不是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您总是在劝我，教导我，学这些市侩的哲学？” 凌波坦率说道。 “很简单。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我和你是一样的性情。所以我才会担心你，不让你走我的路。”东方傲说道。 “我现在已经明白您的意思了！”凌波说道。 “真的明白了？” “是的。” “我挺有兴趣。在你的印象里，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妨说说看——”东方傲问道。 “如果要我说，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难说出来。但是我可以比对，把您和麦佳明教授比对一下，就知道了！”凌波说道。 “好吧，即使是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作比对，我也愿意克服不舒服的情绪，耐心听你讲。”东方傲说。 凌波笑了笑。 “在去年的一个夜半里，东方教授听到一个普通的女警受伤几乎死掉，他马上赶到医院去做手术，救了这个女警。他不要任何回报，甚至女警要求去感谢他都被他拒绝。他也不宣布他做了任何好事。他做着一切只为一个目的——他心里愿意。他为了自己的良心舒服。” 东方傲笑了笑。 “你这样说我，我感觉很舒服。人都需要一个知音，了解自己。我当时的确感到很快乐，因为我觉得自己很崇高，救了一个应该救的人。这个就足够了。我为什么要去宣布呢？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就是我内心的安宁和快乐。” “在同样的情境下，麦佳明教授不屑于去救一个普通人。但是愿意给领导一个人情，去做一个比较辛苦的手术。因为这个手术，他需要几方面来满足自己：一是领导满意，他得了人缘；二是公众知道，他得到声誉；三是成就论文，他得到好处。甚至还会有其他的更多的好处。麦佳明的快乐，不是来自内心，而是多重层面的获得和满足。”凌波分析说。 “你这样说有点亵渎死人。”东方傲说道。 “我本来对麦佳明教授充满尊敬和爱戴的。但是女博士事件让我对他无法产生好感。我觉得这个人远远不是外面宣传的那种形象。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一棵树，它外面的冠盖有多大，它埋在阴暗地下的树根就有多大。’麦佳明外面的光鲜之处太多了，我才发现，这个人的内心阴暗程度，和外面的光鲜几乎是同样的面积。” 凌波说道。 “说说你的发现吧。”东方傲说。 “我昨天，突然想起来，仔细查了查麦佳明的电脑。当时的重点都在案发现场那个实验室，还有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但是忽略了他家中使用的电脑。麦佳明的更多的阴暗面，应该是在他家中的电脑里面。” 东方傲笑了笑，“发现了一些**吧。很多男人的电脑里面都有。这个不算什么。” 凌波也笑了笑，“很多男人，包括东方教授吗？” 东方傲不回答。他觉得麦佳明这一点也蛮尴尬的。人死了，什么隐私都被警方捉奸在床，公之于众。 “我也是个正常的人。我的电脑也经不起凌警官去查，什么人都有隐私的。” 东方傲笑了笑。 凌波并不想回答麦佳明电脑里面发现的“***情况。她毕竟还是没有结婚的小姑娘，说这些有点尴尬。可是，麦佳明在性方面的欲望很显然是变形的。过度贪欲、过度阴暗，甚至有点怪癖。他的电脑里面发现的那些图片和影片真的让人很难受。 那位身在海外的、证明麦佳明利用权势侮辱女学生的证人，曾经提到麦佳明用买来的情趣内衣强迫学生穿上，然后变着法子折磨女学生。凌波看到卖佳明电脑里面那些照片之后，就毫不怀疑那是麦佳明做出来的事情。 这些人得到的东西太多了！ 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轻而易举满足他们的**了！就好像街头的行乞者满足路人丢下来的一个包子，那就是一种无比满足的美味。但是这种美味无法叫卖佳明这样的成功人士得到满足。 人没有欲望也会空虚，也会痛苦，为了寻找特别的刺激，他们就会使用特别手段，千方百计寻找不同的猎物，使用不同的方法。 只要看看那些落马的贪官，在这方面特殊的怪癖，就会明白这个道理了。 凌波有点沉默。东方傲不怀好意笑了笑。 “您笑什么？”凌波更不好意思了。 “我为什么不能笑呢？”东方傲问道。 “这时候笑，肯定不怀好意。” 东方傲说： “这你又错了。量子意识的概念是，我可能是好意，也可能是歹意，我是‘迭加态’。到底是好是坏，在你的一念之间。” 凌波一本正经说： “东方教授！我现在基本上可以判定：麦佳明是被人杀害的。凶手很高明，不动声色、不留痕迹，制造了这个迷局。” 东方傲扬扬眉毛说： “是吗？看来还是不高明。要不然，怎么能被你识破呢？” 凌波说道： “这个不需要智慧，很容易就能识破。因为这个凶手实在是太嚣张了！他竟然给麦佳明发了一个‘死亡邮件’！” “死亡邮件？”东方傲似乎很诧异。uu看书.uansuom 凌波已经打印出来。那个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 “不惜杀人者，天杀之。” “你认为这是凶手发过来的吗？”东方傲问道。 “是。肯定是。这封邮件一定是凶手发给麦佳明的。凶手可能知道麦佳明的什么秘密，所以发这封邮件警告他。但是似乎麦佳明教授并没有很在意。他读过这封邮件，因为是已读状态。然后他就死了！”凌波说道。 “这很好啊？能够帮你找到凶手啊！”东方傲说道。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这封死亡邮件，没有发信地址，没有发信人。我查阅了一下，没有ip的任何信息。换句话说，根本不是使用的互联网通讯。”凌波说道。 东方傲喝了一口咖啡。“哦”了一声。 “凶手用的是什么通讯技术？现在还有什么通讯技术能够超越互联网通讯？” “最先进的当然是‘量子通讯’。不过这种通讯还没有被社会使用。”东方傲说。 “谁会使用这种技术？”凌波问道。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东方傲说道，“我总不能把自己的同事，推到嫌疑人的位置。” “我知道去问谁。‘华金’教授！”凌波说。 “你不了解‘华金’教授。除非你和他探讨‘量子意识’这样的问题。其他的，别期望他会回答你！”东方傲笑道。 “我当然要去试试。”凌波说道。 第27章 你知道那个红山大案吗 凌波毫无疑问碰了壁。 华金教授问道：“你对‘量子意识’知道多少？” 凌波说：“我不懂这样的理论。我只想知道：在院校里面，都有谁具备使用量子信息技术的能力。” 华金教授说道： “你既然不懂‘量子意识’这样的原理，我跟你就说不来。我跟我的研究生都使用量子信息技术。都是你们的嫌疑人吗？” 凌波问道： “如果使用量子信息技术传递一个电子邮件。接收方是互联网。您能够找出发送邮件的那一方吗？” 华金教授不耐烦说： “所以说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我对你说什么？量子信息是一种隐形的信息传递，没有时空限制，类似于幻想。幻想，你懂吗？你能找出那个人脑子里幻想的东西吗？” 凌波碰了壁，无精打采。 这个案子太棘手了。能够使用量子信息的，是院系里面为数不多的寥寥几个人。同时还要具备另外几个特征的，熟悉医学院实验室仪器的，了解麦佳明教授的，似乎没有什么人啊。 如果算起来同时符合这些特征的，只有一个人：东方傲。 而东方傲就站在前面，面带微笑，看着被华金教授一阵奚落、然后垂头丧气回来的凌波。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东方傲笑笑。 “还是有所收获的。”凌波说道。 “什么收获？”东方傲问道。 “感觉这个凶手太不一般了。他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智商超过众人，有专业能力。他简直不敢想象，他的才华非同一般。……” “我怎么觉得你在赞美凶手？”东方傲说。 凌波笑了笑。 “一个警察在办案中，很容易对他的对手肃然起敬。因为他的对手实在是太厉害了！你知道那个‘红山大案’吗？那个盗墓的高手，比考古专家不知道高明多少倍！” 东方傲说：“你是说，这个凶手，比你还高明吗？” 凌波笑笑， “他何止比我高明？他简直不可思议！我有一种直觉：如果这个凶手就在院系里面，和我见过面，那么只有一个人可能！具备这个作案条件！” “谁？你这么赞美他？”东方傲笑道。 “当然是你了！除了你，谁也做不到！”凌波恨恨说道。 她当然不相信凶手是东方傲。这是品质多么好的一个人呢。可是，现在的感觉，好像只有东方傲，才具备这么高明的条件。 “好啊，那就找证据来。”东方傲说。 凌波说道： “你等着。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一定找出麦佳明被杀的原因。‘不惜杀人者，天杀之！’怎么感觉是一个侠客似的？” “好！我等着你来拘捕我的那一天！”东方傲笑笑。 “我还会有问题来问你。我去查阅一下资料。可能会涉及很多医学方面的知识，希望你对我不要失去耐心，不要嫌我烦。” “好。我知无不言。”东方傲说。 “那我不耽误你了！”凌波告辞说。 “你已经请我吃了两次饭了。今天我请你，好不好？”东方傲说。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东方傲意识到：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开口请一个女孩子吃饭。 他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 “还是我请吧。是我麻烦你。”凌波说。 “我心甘情愿。”东方傲说。 凌波还没有来得及答应，就听得一阵风一般到来一个人。 “东方！今天有孟京辉的一个戏剧，黄渤演的！听说好轰动！票好紧张的！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两张，还是通过宣传部的同学要来的！一起去看吧。” 叶盈盈一头瀑布刚刚收拾过，喷洒了一些发胶什么的，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她身上裹着一身波密风格的披肩，配着丝绸的裙子。看上去很时尚，很炫目。 和她的不同寻常的妆扮相比，凌波有点自惭形秽。 叶盈盈也许是东方傲的女朋友呢。 “对不起，还是改天吧。”凌波对东方傲说。 “已经说好了！你请的。”东方傲坚持说，“不能这么小气吧。” 叶盈盈这才注意到那个小警察。这以前，她还以为是研究院的哪个研究生。 “你们在说什么？案子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叶盈盈问道。 “没什么。我向东方教授请教几个问题。”凌波说道，“对不起，我走了，不耽误你们！” “凌波，等下！”东方傲说道，“我去开车子好吗？我知道一个很好的餐馆。” 凌波愣了一下。她搞不清楚叶盈盈和东方傲的关系。 叶盈盈有点不高兴。“你要去哪里呀？” 东方傲说： “对不起，我已经约好，和凌波一起吃饭了。孟京辉是谁我也不认识。黄渤长得也不好看。我不去看什么戏剧了！多谢你的好心！” 东方傲冲着凌波笑了笑。uu看书ww.uuksh.co他觉得把凌波留在这里也不合适，干脆带着她一起向停车场。把她让到自己的车上。 “我真的没有什么重要事！让你女朋友不高兴了！”凌波解释说。 “你很重要的。我现在是你的嫌疑人！我们现在是猫和老鼠的关系！哪一天就突然把手铐戴在我手腕上了！我请你吃饭，你那点工资估计也不够。还有，你怎么看出来，她是我女朋友？”东方傲问道。 “我早就发现了！她对你很热情。”凌波说道。 “我对你也很热情。”东方傲说。 这句话有点暧昧。凌波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愿意给我讲讲，你男朋友的事情吗？我感觉你很在意他。”东方傲帮凌波系上安全带，发动车辆说道。 “他已经不在了。”凌波低声说道。 “这个我知道的。当然，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伤心事。不过我很想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你喜欢他什么？”东方傲说。 凌波说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他的性格，应该有些地方和我很像吧。” ——这是李明珍告诉她的。 “他小时候经常欺负我。我看见他就害怕。后来他刚好是我妈妈的学生，太淘气，不写作业，我总是看见他蹲在我们家的院子里补作业。还骗我给他拿吃的。说以后不欺负我了。我给他拿吃的，他后来还欺负我。我天天给我妈告他的状。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他一下子变好了。有一次下暴雨，他还背着我过河。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欺负我了！话也少了，完全变了一个人。” 第28章 失去恋人的忧伤 东方傲说： “男人如果经常欺负一个女的，说明他对这个女的有兴趣。” 凌波否认说： “那时候他还很小，是个男孩子呢。根本不是这样的。” “是，”东方傲说道，“刚开始没有意识到。后来有一次，他忽然觉得，有个女孩子，很幼小，很弱，需要他保护。所以，他一下子就萌生了保护那个女孩子的决心。那是朦胧的，最初的爱情。” 凌波解释不了。 她脑海里回味起朱立勇在临上警校的那个暑假，在村口树林边拥抱她的情形。朱立勇长得很健壮，很帅，他很有力气。那种被拥抱的感觉，被拥抱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她身上。 “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他哪一点？”东方傲说。 “他很坚强，很有勇气，很阳光。”凌波说。 这些词汇根本概括不了朱立勇的特点。 他很开朗，有点坏坏的，带着一群男孩子欺负她，把她辛辛苦苦建筑的沙堡踩扁，然后耀武扬威地从山峰下面，假扮雄鹰一样飞扑下来。然后冲着哭鼻子的她得意地挥挥手笑笑。 凌波的心里酸酸楚楚的。 “这个可真是困难。”东方傲说道，“他把最美好的形象留给了你。然后消失了。很难抹去他在你心里的印象。” “我为什么要抹去呢？”凌波问道。 “你还有新的生活。”东方傲解释说。 “我一定要找出他的死因，把害死他的那些恶人绳之以法。”凌波说道。 “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那个男友——朱立勇，如果他真的是遇害而死的。那就说明，凶手很可能就在你身边。你明白这一点吗？”东方傲提醒说。 “我明白。”凌波淡淡说。 “所以这样的话，对我说说就行了。不要轻易泄露。”东方傲说。 “我知道。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凌波说道。 东方傲有点心疼凌波。就像朱立勇当时背着这个女孩子过河那样的情形。开始心疼女孩子，往往是喜欢这个女孩子的前兆。 凌波这个坚强的女孩子，太孤单，也太单纯，无依无靠。却为了一个背负的使命，改变了自己的专业，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到这个男友牺牲的地方，承担起了为他洗冤的责任。 这时候，凌波的电话响起来。她掏出电话接了起来—— “哦，明珍姐！明天值班吗？没关系，我明天没事，可以替你值班的。不用谢！我反正在家里没事。好的，可以的。就这样。” “单位的同事。”凌波对东方傲抱歉地笑笑。 “我真奇怪。你怎么手里拿着一个很破旧的手机，一刻不停拿着；可是电话来的时候，你却用另一个手机去接。”东方傲提出了他的疑问。 “那个接电话的手机是我现在使用的。这个旧的手机是我高中时候使用的，是朱立勇送给我的。现在我换了地方，这个号码我还舍不得丢，这个手机我也舍不得停掉，就一直带着。”凌波解释说。 “我可以看看吗？”东方傲问道。 “当然可以。”凌波把那个旧手机递给了东方傲。 那是很早一款翻盖的三星手机了！这种机型恐怕早就没有人用了！凌波还保存着。手机的链子上挂着一只小白兔，睁着红红的无辜的眼睛，可爱地望着他。 “这个电话，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打了吧。”东方傲感叹说。 “是。再也没有人记得这个电话的号码了。再也不会有人打了。”凌波伤感地说。 “为什么不停掉呢？人不可能总是留在悲伤里，对吧。”东方傲劝她。 “不是悲伤，是幸福。每次看着这个手机，想起他曾经打过来的电话，就会有一种很美好的回忆。如果没有这个手机，我感觉和他，再也没有联系了！”凌波说道。 “唉，”东方傲叹了一口气。 东方傲说不来有点感动。为这个痴情又执着的女孩子。 …… 东方傲不是一直很冷傲的吗？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个女孩子动容？心里的坚硬被什么融化了一样，变得那么柔软，柔软地很想拥抱一下旁边的女孩子。 但是不行。 凌波并没有打算接受自己。或者说，她还陷在那种失去恋人的深深的忧伤里，不能自拔。她还没有打算接受任何人。 她曾经的爱情之花，没有盛开就匆匆凋谢了。她守护着那曾经鲜艳又干枯的花朵，再也不去看外面的风景。uu看书.uukanshu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谈话的结果，更加证实了东方傲的猜测。凌波是一个深陷忧伤的女孩子。她很固执，也很专一。她所有的爱情都在那个逝去的男孩子身上，沉湎其中。 她对于东方傲，那就是一种学生对导师的崇敬，咨询者对咨询专家的崇拜，小女孩对大叔的敬慕。 这不是东方傲想要的情感。 越接触这个女子，东方傲越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可敬的东西；越了解这个女孩子的情感，东方傲越觉得她的情感的可贵。 凌波就好像一支偏僻的野山坡上的独自盛开的一株雏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孤独而甘于寂寞生长着。让人远远看着，心生喜爱。 东方傲不由自主将叶盈盈和凌波进行一下对照。 这两个女孩子，无论是谁，都会说叶盈盈更胜一筹吧。可是，东方傲心里，对叶盈盈不会有一点感觉？对这位凌波小警察、却奉为仙子一般，心里总是浮现出一份神圣的爱。 自从那次分手，东方傲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凌波了。 手机就拿在手上。东方傲很想拨打凌波的电话。那一串数字就在嘴边。可是他还是没有勇气。 那个美丽的、吸引人的名字从清早起来就出现在唇边，似乎带着花朵的芬芳。这种淡淡的忧伤也改变了东方傲的心情，让他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心情好得不知道怎么去运用。就是有点想念的痛楚。 “东方教授……”凌波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出现在手机里了。 这声音甘露似的，让东方傲的心里很滋润。 第29章 3年前的那1次争吵 凌波和东方傲约好的见面场所，还是第一次见面的咖啡馆。 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候，坐的位置。 “您比较恋旧吗？”凌波问道。 “可以这样说吧。”东方傲回答说。 “您，恋爱过吗？”凌波问道。 “怎么说呢？说没有，还是有？哪个好呢？”东方傲说。 凌波微微笑了笑。 “我请您过来。今天我买单。不能像上次，您坚持买单，我会不好意思的。以后就不好意思请您吃饭了。”凌波坚持说。 “好吧。”东方傲为了更多的有吃饭的机会，欣然答应了。 “我这次，有一些重要问题想请教您。”凌波说。 “我已经说过了，知无不言。请吧。”东方傲客气说道。 “麦佳明攻克丙型肺炎传染病的那一年，或者说，那个一起从事攻克研究的小组里面，您也是其中之一吧。”凌波问道。 “是。我是其中一个小组的组长。”东方傲承认说。 东方傲感觉很奇怪。这个小女子怎么突然，把触觉伸到这一件事情上来了？ “麦佳明是另一个小组的组长。攻克队伍里面一共有两个小组。您和麦佳明一人负责一个。本来，生物药理系教授里面，你们两个的专业研究能力是最高的。参与这项研究任务的，还有医学院四位教授。另外有一些从事辅助、实验记录和观察的几位博士生，是吧。”凌波接着问道。 “的确是这样。看来，这段日子没闲着。”东方傲笑了笑。 “我听说，当时东方教授夜以继日，白天忙碌一天，晚上就睡在实验室里。麦佳明教授当然也很刻苦，谁都明白这次任务的艰巨性和重要性。别说你们两个带队的教授，就是从事一些杂物的博士生，都累得简直要趴下。是这样的吧。”凌波问道。 “你已经找了几个当年的博士生，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是吗？”东方傲问道。 “已经过去三年了！当年的博士生好多都离开了遂城。不过我还是联系到了其中的几位。他们的态度似乎都很明确。都旗帜鲜明支持东方教授，对麦佳明教授颇有微词。这是我的感觉。从他们说话的口吻里面感觉到的。”凌波说道。 “是这样。”东方傲说道，“自从你对麦佳明教授失去了好感，你的主观意识就开始影响你的判断。也许学生对我颇有微词呢。” 凌波笑了笑，单刀直入，“东方教授，您能告诉我，在传染病即将被攻破前夕，您和麦佳明教授发生过一次严重的争吵。你们当时在争执什么？” 这个细小的已经过去三年的细节，凌波也知道了？ “请您知无不言。”凌波咄咄逼人说道。 “好吧。这个问题我本来不愿意说。既然已经答应过你‘知无不言’，我就告诉你当时的情形吧。攻克传染病需要研制疫苗。疫苗需要的条件很多，你知道当时最需要的是什么东西吗？” “找到幸存下来的、这种传染病患者的血清。”凌波说道。 看来这个小姑娘的功课做得可以了！她不是学医的，这些都不懂。她一定是囫囵吞枣、大量阅读了一些相关的医学论文。 东方傲微微笑了笑。他赞赏这个小姑娘的刻苦精神。 “因为只有这种得过传染病，并且幸存下来的病人，身体里面才有针对病毒的抗体。可是当时这种丙型肺炎病毒是新发现的变异病毒，得过这种传染病的人都死了，还没有幸存下来的病人，去哪里找这种血清？” 凌波思考了一下，问道：“那么，还有别的办法吗？” 东方傲摇了摇头，说道： “所有的疫苗生产条件都具备了。就差这种含有抗体的血清。可是，我们一筹莫展，因为这种病毒发病很快，往往染上病毒之后就很快死亡了，还没有听说有幸存者。这种血清，在理论上是得不到的。” “麦佳明教授却得到了。”凌波提醒说。 东方傲没有说话。 “麦佳明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凌波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你应该去问他呀！”东方傲回答说。 “但是，东方教授和麦佳明之间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吵，这是当时的攻关小组都知道的事情。您不需要回避。”凌波尖锐地说。 “小姑娘，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这和麦佳明的凶杀案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也已经定案了。我不需要回答你这么多问题吧。”东方傲回避说。 “知无不言。这是您的承诺，教授！”凌波提醒说。 “这里面涉及到医学的问题，我给你讲不清楚。”东方傲说。 “医学问题您当然可以回避。但是您和麦佳明教授的分歧点是什么？和血清有关。他用什么手段得到了血清？您比谁都清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u看书 ww.uukansh 您和他剧烈争吵了一下！”凌波说道。 东方傲不愿意提及这个问题。 麦佳明用什么手段？攻关小组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大家都不说。这是一个医学上的秘密。 东方傲当然是反对的。 因为这样，势必要牺牲一个无辜的人。一个可怜的人，一个患了病亟待救命的人。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射给专业的医生，就好像一个毫无生存能力的婴儿，全副希望等待大人的照顾。 麦佳明很清楚：自己研制的疫苗救不了这个病人的病，只能加剧他的病情把他推向死路。因为疫苗本身就是提取的病毒毒株。麦佳明还是毫不犹豫把新制作的病毒，注入了那个人的跳动的血管。 “你有什么权力去剥夺一个个体的生命？何况你是医生，他是病人！”东方傲愤怒地指责他。 “社会受这种传染病的危害太大了。更多的人急需要疫苗来挽救生命。总是要有人做牺牲的。这个病人就算不注射疫苗、也未必能活下来。为了更多的人……”卖佳明说。 医生从来没有牺牲一个病人去拯救更多人的理由。每个人都是一条生命。可是在卖佳明的逻辑里，为了更多的人，可以牺牲某一个。 东方傲就想恶狠狠猛抽麦佳明一个耳刮子！ 麦佳明嘴里为的是“更多人”！他为的是他自己！ 他太明白制作出成功的疫苗具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了！攻关小组是省领导亲自挂帅负责的项目。要出成绩！一下子就能立下大功！一下子就能功成名就！ 麦佳明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第30章 设定它是x难题 麦佳明说的也许是对的。没错！那个病人就算不注射疫苗也未必能够活下来。 但是，由一个医生的手，把明明知道致死的毒液注入到那个个体人的血管里，这种手段残忍得令人发指！ 而且，东方傲也觉得：不管用什么样的理由，不管是为了救多少人，无辜牺牲一个个体的生命都是无耻的，不合道义的。 东方傲没有遏制住内心的强烈愤怒，他气愤地指责麦佳明使用了不人道的违法手段。麦佳明的态度一直很谦和，一直在劝说他。一直用光明正大的理由，为自己辩解。 东方傲那是第一次和麦佳明公开决裂。这位一直印象很好、友善对待自己的同门师兄，在他心目里的形象一下子山陵崩塌。他感觉这个肉体甚至称得上丰满的男人，脸上带着和善亲切的笑容，其实是没有良心、没有灵魂的。 麦佳明获得了充分的成功。他几乎是一夜之间攀登上了人生的巅峰，成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显赫人物。知名医学界、青年科技奖、抗击传染病先进个体。玩得风生水起，活得热火朝天。 那个时候，各种媒体、网站、报纸上面，都有麦佳明自信满满、春风得意的笑脸，带着一种昂扬激烈的斗志。那种斗志后面有一句看不见的话——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 “您在沉思。您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还说‘知无不言’呢。”凌波说道。 “有些事情很复杂。你一个小姑娘，我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东方傲微微一笑。 凌波说：“我就知道您看不起我。看看，这是什么？” 凌波取出了一叠复印的材料。其中一张上面，是当时参加攻关小组的名单。 “你做了不少的功课。我其实觉得你学文学专业是很适合的。刑侦真的不适合你。你太认真，也太年轻。”东方傲说。 “您说这话似乎饱经沧桑、老气横秋。我没看出来您比我大多少。”凌波说道，“您可以不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问您问题，您只说对，不对，好不好？” “好吧。”东方傲对这个小姑娘的执着，真是没有办法。 “您和麦佳明发生了一次严重的争吵。在这之前，您的攻关小组成绩一直很好，甚至比麦佳明小组还要好！可是，因为一个医学上的难题——这个难题我不懂，也许是血清，也许是别的，我设定它是x难题。破解这个难题使用的手段很特别。麦佳明使用了，而您坚决反对使用，因为这种手段违背了您做人、做医生的原则。而麦佳明，他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对吗？” 凌波很凌厉地，问道。 “对于一个死去的人，这样说不好吧。”东方傲轻描淡写。 “一个利用自己导师的职权侮辱女学生，遭到拒绝就不予人家毕业。这样龌龊不齿的事情都能够做出来，还有什么不能做出来的？这个人的人品简直是渣了！我都鄙视他！权力的欲望这么强烈，功利心也可以想象。那么，为了达到成功，我相信他会使用一切手段！” 东方傲还是没有回答。他不愿意提及这些事。 凌波再一次翻看卷宗，取出了另一张证明—— 麦佳明在攻关成功之后，被授予科技进步一等奖、特等功。攻关小组集体也获得一等功。作为另一个攻关小组的组长，为攻关科研项目奋斗了几个月，不分昼夜、做出大量工作的东方傲，只获得了个人的三等功。 麦佳明获得的不仅仅是这个一等奖。接下来，政协委员、青年人才等一项一项的殊荣，都锦上添花扑面而来，他一下子成了名人了！而东方傲，还是原来的那个院系的青年教授。 “一个是一等奖、特等功；另一个是微不足道的三等奖。这两项表面上天壤之别的荣誉的差别，就在于一个不择手段，而另一个，还保持着内心的温度，作为社会人的良心。”凌波总结说。 “你真的很适合写小说。”东方傲不咸不淡说。 “这使我想起了我自己。就是麦佳明凶杀案的侦破，谭队长轻而易举拿了一等功；我被顺水推舟、买一赠一，授予优秀奖。我们的差别，其实就是谭队长做了别人希望做的，不在乎那是不是事实；而我在穷究真相，却被认为不识时务。”凌波说。 “你能够想明白这些，u看书 .uukansu.cm 也不算糊涂。可是你还抱着这样的卷宗做什么？你现在去和你们白局长汇报一下，说你还在调查麦佳明的案件，你猜他会怎么做？”东方傲嘴角一撇冷笑。 “他会呵斥我，甚至让我停职检查。”凌波说。 “既然知道，还不赶快停止。装出一个乖乖女的样子？这样，上下都喜欢，你自己也轻松。”东方傲说。 “我不想那样。我想要知道真相。”凌波说。 “不知道真相，比知道真相幸福得多。” “没有真相，比任何真相都恐怖一万倍！”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东方傲问。 “我要继续翻查麦佳明最近的医学成果。尤其是最近的……麦佳明为什么第二天就要上飞机，头天晚上还要做实验，寻找实验数据？这说明他这篇论文对他来说很重要。我要先看看，他阐述的是什么道理？他到底在做哪方面的研究？东方教授可以提醒我吗？”凌波问道。 “你这么想知道真相吗？你想证明什么？麦佳明是被一个很高明的杀手杀死的吗？然后呢？为他申冤昭雪？”东方傲问她。 “不是的。我现在发现：麦佳明死有余辜。法律没有办法惩处他，但是天理昭昭，他还是受到了惩处。我仔细研究了那句话，感觉凶手不是一个坏人，却似乎是一个伸张正义的侠士。‘不惜杀人者，天杀之’，有没有‘替天行道’的意味？” 凌波分析说。 东方傲浅浅一笑，说道：“既然你是这样想的，还要查证什么？查证出来和查证不出来，有什么意义呢？” 第31章 奇怪的社会评价 “我想知道真相。到底是谁杀死麦佳明的。我要找到这个凶手。”凌波说道。 “凶手这么高明，你是她的对手吗？他能够不留痕迹杀了麦佳明，难道就不能不留痕迹杀了你吗？”东方傲说。 “这个我也想过。”凌波说道，“不过，我感觉，这个凶手杀人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财、仇恨，而是在主持一种看不见的正义。我本身也没有罪恶，所以，他未必会杀我。” “好吧。你这么坚持，我就无话可说了。你有什么医学上的难题，我还可以回答一两样。涉及个人名誉的、隐私的，恕我不能从命。”东方傲说。 “我觉得您很神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您很像那个凶手。您一向含而不露，而且聪明过人。医学、量子学，您都精通，对麦佳明也很熟悉。”凌波说道。 “你可以怀疑我。但是我重复了好多遍了：拿证据出来。”东方傲笑笑说。 “好。我回去研究一下，如果有证据，我再来找您。”凌波开玩笑说。 “随时欢迎。”东方傲说。 凌波告辞回去了。这个小姑娘可真够用心的。她这么快，就触及到了案件的核心。她想到了麦佳明攻关时使用的卑鄙手段，查到了那次东方傲和麦佳明的争吵，最后把疑点锁定在麦佳明最近的医学项目上面。 她已经触及到案件的核心了。医学院的教授，医学界同行，都知道麦佳明在做一个什么方面的研究。这个败类，终日忙于各种社会活动，忙于为自己争名争利的应酬，连论文都是博士生代写的，哪里还有心思用于科学研究？ 可是，医学院是靠学术吃饭的。没有科学研究成果，没有高端科学论文，麦佳明又怎么能在医学院立足？更何况，他马上就成为医学院的副院长了！ 院长的年龄已经到了临界点了。一步是副院长，下一步就很容易往院长的职位上迈进。麦佳明绝不会放弃这样难得的机遇。他有点疲于奔命了！他有点亟不可待了！ 出成绩！出成果！可是，这不是空手套兔，从哪儿下手呢？ 麦佳明是很聪明的、学术方面很有造诣的医学博士。他不是吃素的。他选择了一个很好的项目——干细胞人工气管移植手术。 这种高难度的医学手术，注定是会引起学界关注的。麦佳明的手术实验和研究论文几乎是双管齐下，很快就引起了医学界的关注和赞扬。 干细胞人工器官移植，是第一次用人工制造的器官来代替人的器官，这种技术的前沿性和意义是可以想象的。历来器官移植用的都是“活体”，因为得不到配型的“*****而使整个医学手术陷入困境。 麦佳明教授的独特成就几乎是一种兴奋剂，刺激着整个国内医学界的神经。 在论文阐述中，麦佳明教授声称：气管的组织支架是人造的，组织本身则是由病人的干细胞培养而成。人工气管支架由特殊纳米复合材料组成，医生在支架上放置了主要取自病人骨髓的干细胞。 不管麦佳明教授怎样用热情和自信去宣称他的成就，东方傲坚持他的原则—— 医学治病最基本的原则，首先要考虑病患的安全。而不是拿着病患者做实验。 这个“干细胞人工气管的移植”是一个很好的项目，也是一项很艰难的手术，一定要经过上千次的动物研究才行。在动物研究不足的情况下就将研究方法运用到病人身上，毫无疑问欠缺了对相关知识及医学规则的尊重，某种程度上，就是草菅人命。 东方傲在院系会议上，针锋相对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麦佳明很谦虚地表示，他一定会认真听取同事们的意见，改善科研项目，提升手术准确度，保障项目的成功。 东方傲根本就不相信麦佳明所说的话。那是官话、套话，什么都阻挡不住他勇往直前、手术成功的勇气和喜悦。医学院很快，将麦佳明提出的“干细胞人工气管移植手术”作为整个学校科技研究的重点攻关项目，并且很快申报全国科研项目。 麦佳明是项目实施的负责人。医学院系的一些教授被挑选成为辅助研究人员。东方傲，医学业务称得上最精干的青年才俊，被排斥在项目之外。 这是一个急功近利的社会！这是一个浮躁冒进的社会！这是一个崇拜金钱、权势、不需要考虑道德和违法成本的社会！ 没有多久，东方傲就得到了小道消息—— 麦佳明已经成功实施了三项手术了！ “成功实施？这是什么意思？患者的情况怎么样？”东方傲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手术应该是成功了！接受人工气管移植的患者中有两个死亡了，还有一个，还在住院治疗。”同事对东方傲说道。 “这怎么能算成功呢？已经死了两个患者？”东方傲问道。 “接受手术的病患者，本身已经处于生死边缘，手术后引发并发症死亡，也不一定就属于医生的责任。不能说是手术造成的。既然没有证据证明：病人到底是死于并发症还是手术本身，就不能说，手术没有成功吧。”那位同事这样解释说。 东方傲当然知道麦佳明的手段。这是混淆视听。 病患者本身的情况就很危重，这种情况很难把责任归咎为医生的手术。作为医生，尤其是享誉四方、学界有影响力的医生，更不会受到医学界外面的、不明真相者的任何怀疑。 就这样，麦佳明声称自己已经成功做了三项“干细胞人工气管的移植手术”，写了厚厚一本论文，加上丰富的临床实践数据，气势昂然，准备去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了！ 真相！永远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如果麦佳明这次宣传成功，几乎不用多想，就可以知道：这项学术前沿的“干细胞人工气管的移植手术”会成为轰动学界的成功项目。荣誉还是其次，更多的观摩、更多的实践、更多的实验…… 东方傲去找了叶一迈。他反对这个“危险又阴暗”的科研项目。uu看书 ww.ukashu.om叶一迈叹了口气，说道： “东方，我知道，你和麦佳明是同门的师兄弟。你的业务能力确实非常强。这个麦佳明也承认的，不在他之下。可是，院系里面提拔一个管理干部，有时候不能只看业务能力，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你也会很有前途的。麦佳明前些日子还对我提过，院系主任这个位置，他一走就空着了，建议提拔你呢……” “叶校长！学术的基本原则是救人，不是害人。进行手术之前，首先要衡量一下医学的伦理，问问我们自己的良心：如果接受手术的不是陌生的、苦苦求生的病患者，而是我们自己的父母兄弟，你还会这么做吗？医学的良心，是上帝的良心！怎么能够这么草率，就决定一个项目呢？”东方傲简直是出离愤怒了！ “唉，”叶一迈叹息说，“你以为我愿意啊？高校要排名！要拿得出的科研成果！领导要提升档次！民众要名校！我压力大不大？这个项目也是校党委和医学院研究人员共同研究做出的决定嘛。我知道，你被排斥在外，心里有点想法。不过，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我会通盘考虑的！好不好？都是一个院系的，还是同门，还是要团结！团结，对不对？” 就是这样的现状，就是这样的社会？ 一个不讲道德、罔顾良心的伪学术分子，在外人眼里是一个德艺双馨、成果非凡的国际型人才。而一个秉持着学术良心、遵循伦理道德的真正的知识分子，却成为一个嫉贤妒能、搞不团结的失败者！ 这就是这个奇怪的社会，对他的优秀成员的客观评价！ 第32章 那3个成功移植手术的患者呢 东方傲叹了口气。 他奇怪地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学会叹气了？ 东方傲埋着头，走进了那个医学院。就在这时，他发现一个人突然闯到他面前来了—— “有新发现！新发现！”华金教授像个老顽童，不知道从哪里兴奋地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算了！上次就说有新发现，让我给你当了一回默默无闻的小白鼠。结果失败了！这次又来了！”东方傲说。 “做实验嘛，失败是难以避免的。要经历成百上千、上万次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华金教授坚持说。 “你找个博士生不行吗？”东方傲现在不想配合他。 “不行不行！”华金教授摇头说，“你最灵。他们做介质都不灵。” “还真把我当小白鼠了！”东方傲无奈笑笑。 东方傲对华金教授的“量子意识”实验非常有兴趣。也乐于配合他做各种实验。华金教授的每一个发现都会和他交流。也就是通过这种交流学习，他学会了“生命量子”的搜寻和转移。 华金教授这么开心，不知道又有了什么新发现？东方傲只好跟着他去看看。 凌波查看了麦佳明的电脑。她事前已经做了工作，将麦佳明的论文文件夹进行了拷贝，存储在自己的优盘里。 现在，随着麦佳明凶杀案的结案，那些材料已经被封存了。凌波想要去动那个电脑已经不可能了！还好，她有这个拷贝的文件夹。 “干细胞人工气管的移植手术实验数据”？按照日期，这个文件是最后的文件了。是麦佳明准备去参加国际学术论文交流会准备的材料。 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 凌波想：还是先上网查询一下，相关这一类的医学论文吧。 输入信息、百度。很快，跳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 “2013年3月，bmc撤销41篇中国论文。 2013年8月，springer撤销63篇中国医学相关论文。 2013年10月，elsevier撤销9篇中国论文。 2013年10月，中国工程院院士涉嫌21篇论文造假…… 这是怎么回事？ 凌波感到很诧异。短短一年时间，中国医学界在国外的论文，就有一百多篇被认定造假？ 下面还有一位报告者做出这样的评价： “如果继续追查，我们坚信会发现更多的论文抄袭或者造假事件，然而我们已经厌倦了这种搜查……这些文章的出现污染了学术圈应有的净土。我们建议中国政府、大学和机构、杂志或出版商应该采取措施阻止中国研究滑向深渊。” 麦佳明的医学论文和实验项目，难道也是这样的吗？ 或许，比这些更加严重吧。 凌波大体把那个论文看了看。她看不懂，只看到上面的实验数据。根据这份论文汇报的实验数据：至少有三个患者，已经成功被实施了这种人工器官的移植手术。 凌波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那个“x”难题。东方傲在攻关科研中，一直领先于麦佳明小组。东方傲的才华简直是无与伦比的。这是凌波在走访那些攻关小组的博士生，问询一些教授得出的结论。 但是对于麦佳明在最后关头一举夺魁的原因——估计也是东方傲和麦佳明发生剧烈争执的原因——所有的人都闭口不谈，讳莫如深。 凌波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这个几乎能够震惊医学界的攻关项目，吸纳了一些不算知名的教授、作为成员，也有几个博士生参与。可是，医学院最有才华、最有学术成就的同门师弟东方傲，却被排除在外。 凌波认为：这里面一定会有内情不为外部所知。 凌波盯住了那三个被“成功实施了移植手术”的患者。 她打开电脑，迅速给东方傲发去了信息—— “你知道那些做过手术的患者吗？他们安好了吗？还是住在某一个医院里？方便提供信息吗？” 那边没有声息。 凌波不知道：东方傲被华金教授拉走当他的实验介质了！现在正无思无想，静静躺倒在实验室里，接受华金教授的量子意识实验。 …… “怎么回事？数字明明是准确无误的！怎么会没有任何感觉呢？”华金教授看着东方傲，摇摇头。 忽然，他想起什么了，质问道：“是不是你思想又抛锚了？乱七八糟没有集中精神？量子是会受到意识影响的，你懂不懂？” “失败就失败了！我心如止水，什么都没想。你怎么这么喜欢把失败的责任推给我呢？也许是你算错了数字！你向来喜欢算错数字！上一次错了一个位害我重复实验四次。我只是个无辜的介质啊！” 东方傲叹息说。uu看书 ww.ukanshu “你等等，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吗？”华金教授问道。 “没有就没有，我还骗你吗？”东方傲说。 “这就奇怪了！哪里又出现问题了？计算错了？还是哪个步骤疏忽了？”华金教授一脸愁思。 “我困了，先回去了！”东方傲打了一个哈欠。“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去去去！别烦我。”华金教授一脸不高兴。 东方傲笑了笑。 这个时候是华金教授最不开心的时候。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在乎的。他告辞出来，回到自己的房子里。 打开手机，看到凌波给他发来的信息—— “你在忙什么？还是不方便说？”…… “东方教授，您在吗？”…… “关于麦佳明那个手术，那三个患者的情况，方便说吗？”…… “或者，您有知情人的信息吗？那个一同参与手术的教授，就是上次我们开新闻发布会见过一面的，那位好像姓田的教授，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他亲自参与手术了，对于患者的情况肯定清清楚楚！” …… 看得出，凌波很着急。她急于知道：那三位患者的情况。 东方傲回了一句话：“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么，是手术不成功，还是……” “不知道。”东方傲说。 “可是，麦佳明的报告上说：手术很成功！” “我没有参加这个项目。我是真的不知道。”东方傲回答说。 凌波那里，陷入了巨大的沉思。一点声息也没有了。 第33章 无法探究的深奥 第二天的校园，一如往常的校园。白雾笼罩着校园里面的树木，华金教授不知所措似的，背着双手，在甬道里埋头思索着，有时候指手画脚，有时候摇头晃脑，有时候默默无声…… “你喜欢上那个小警察了吗？”叶盈盈问东方傲。 “为什么这么说呢？”东方傲问她。 “你和她约会了好几次。”叶盈盈说。 “她向我询问麦佳明的事情，还有一些医学上的事情。”东方傲说。 “你为什么不承认呢？喜欢就是喜欢。”叶盈盈很灵敏说。 “喜欢这种东西，也是一种主观的意识。像量子意识一样。如果没有接收方，喜欢就没有传递的意义。那个女孩子，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了。不愿意再接受其他的人。”东方傲说。 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一段说不出的美好的情愫，还有一份忧伤，都埋藏在凌波心中。没有人能够替代那个形象。 “真看不出来，你喜欢她哪一点？长得也算清秀，可是什么都没有。家世、学问、还有性格，哪一点很可爱？”叶盈盈不满地、酸溜溜地说。 “心里的温度吧。她心里有一种温度，能够温暖我的心。”东方傲说。 “你本身就是冷的，冷血动物，根本不需要温暖。”叶盈盈说。 东方傲笑了笑。 “也许吧。我的心确实一直是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很怕冷。很想让她温暖。虽然她对我，似乎产生不了同样的感觉。” “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对你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你去喜欢这样一个人，简直是对我的羞辱！”叶盈盈说。 “你不要这样想。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我是不适合你，我看得很清楚。放弃吧。寻找你自己的幸福。你各方面都这么优秀，未来的那一个，会比我出众得多。”东方傲说。 “可是，你也说了，那个女警察对你没兴趣。”叶盈盈说。 “她是能够温暖我的那个女孩子。我会为她守护。不管她爱不爱我，我都会为她守护！”东方傲回答说。 叶盈盈愤恨地看着他。 “好！你就为她守护吗？我看你能守护个什么结果？我也不是找不下，用不着低三下四！我实话告诉你！追求我的人多呢！万安集团那个老总的儿子，林夕海，你知道吗？托人给我们家提亲了好几次了！天天在我们家小区门口等着，给我送花！” 叶盈盈过去是学校宣传部的副部长，今年提拔为政务处的副处长。在任期间会参与很多社会公益活动，想必也有机会和社会上那些财团的年轻公子相遇相识。叶盈盈从人才上看是特别出众的，家世又好，还有文化，招人羡慕、受人崇拜也是很正常的。 “祝福你啊！”东方傲微微一笑。 叶盈盈扭脸离去了。她长长的裙子上绣着孔雀一样的斑斓彩线，闪闪发光，在她匆匆离开的快捷的脚步里，显示着她的愤怒。 凌波一直没有消息。等她再一次出现在东方傲视线里的时候，是她和东方傲的告别。 “今天请你吃饭，是和您告别。这段日子有点太麻烦您了，我都不好意思。”凌波说。 “我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你这次告辞是什么意思？找到真相了吗？”东方傲问道。 “应该说，接近真相了。我找到了凶手杀人的动机。”凌波说。 “哦，是什么呢？”东方傲问道。 “除暴安良。”凌波说。 东方傲笑了笑。“除暴安良？这是你对凶手的总结吗？” 凌波说：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秩序，一种是看得见的秩序，一种是看不见的秩序；这个世界上也有两种正义，一种是看得见的正义，一种是看不见的正义。” 东方傲说： “你真的很适合写小说。比作刑侦警察好。刑侦警察接触的都是阴暗的东西，对于一个本性纯真和善良的小姑娘，真的不合适。” “这个案子我也不想继续深究了。深究也没有意义了。局里已经做成了铁案，我个人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去掀开。而且，我就算是提出质疑，我也找不到凶手。因为凶手太高明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凌波说道。 “你还怀疑我吗？”东方傲问道。 “是的。更怀疑你了！”凌波笑着说。 “证据呢？” “证据就是您的无法形容的冷静；无法理解的宽容；无法言喻的高明，还有，无法探究的深奥……”凌波说道。 “这和没说差不多。”东方傲说道。 “我的力量不足以和这个凶手对抗。所以我放弃了！”凌波黯然说道。 “你最主要的想法，不是感觉自己无力，而是感觉没有必要。你也许觉得：对于麦佳明，被杀比活着更让你感到公平！”东方傲说。 “随便你怎么说？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决定放弃这个案子了！”凌波说。 “你的神色看着很疲惫。这两天你肯定累坏了。你跑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包括医学院的教授、医院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虽然各有各的论调，但是结果一样。那三个接受手术的患者，确实已经死去了！” 东方傲悠闲地说。 “是死去了！”凌波说道。 “到底是怎么死的？这就是糊涂账。一种说法，他患了重病，即使是那么好的医生亲自主刀，也没能挽救他的生命；一种说法，他接受了最先进的治疗，可是，却死于并发症。”东方傲说。 “您不觉得：您太冷静了吗？”凌波反唇相讥。 “这些不是很正常的吗？在医院里，死人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医生的血，都是冷的吗？”凌波问道。 “医生也是人，没有温度也受不了的。” 凌波看着东方傲，她发现这个人的“水”实在是太深了。甚至无法判断他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还是完全不能信任的敌人？ “我以前并没有觉得自己很无能。在东方教授面前，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我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凌波坦诚以告。 “您太谦虚了。这和您第一次问讯我的时候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因为我是第一次发现：我竟然没有一点判断力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不再关注这个案子了。看书ww.uanhu 麦佳明死有余辜。如果他不是被一个高手杀死了，那么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死在我的手里。我倾尽全力，也要把他丢进监狱。”凌波说道。 “也许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麦佳明的势力大得很，你看不到。你只是他裹挟起来的大风大浪里一只小小的木筏。除了把自己栽进去，没有别的可能性。”东方傲说。 “我告辞了！总归，我谢谢您。”凌波说道。 “凌波，我知道下一步你会做什么。我提醒一下，这个很危险。”东方傲说道。 “我一定要知道真相。”凌波低声说。 “如果你觉得我可以信任，就随时和我联系。”东方傲说。 “谢谢您。不需要了。我一个人可以。”凌波告辞说。 东方傲看着凌波的身影离开，眉头一直深锁着。 凌波很聪明，也很有侦破的天分。她的勤奋和不厌其烦能够帮助她成为一个优秀的刑侦队员。可是，她有些东西看不透。她还是一个小学生一样，幼稚地渴望着公平，幼稚地探索着真相，不可思议地相信这个社会最后的公正。 东方傲知道：探求男友朱立勇的死因，是凌波一定会做的事情。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揭开这个谜团。为此，她可能会卷入一场无法估量的、艰苦的斗争漩涡。 事情的真相也许很简单，完全不是扑朔迷离的悬疑电视剧那样难以迷踪。可是，为了掩盖这个真相所使用的龌龊手段和卑鄙行径，却能够把探索真相的人卷入血雨腥风的风浪漩涡，让无知又无畏的女孩子无知无觉窒息而死。 第34章 我对他的疯狂报复 …… 莲花给我带信了。她说，沈公子葬身的那个桃花林，今年的桃花开得特别红，特别炫美，看上去让人心痛。 我做吕家大小姐的时候，莲花一直跟着我。她对沈公子是很有好感的。本来，沈公子那人，知书达理，温存可信，上下都说他好。我出嫁刘邦的时候，莲花哭着不肯跟着我，求我解了契约放她回去吧。 莲花可不管刘邦未来是不是当皇帝。她才不在乎皇帝不皇帝。她看上了村里放牛的那个忠实又憨厚的小伙子，想要嫁给他。我和莲花也有姐妹情分了，既然这是她的心愿，就随她了。 莲花就没有跟着我。她最终还是留在泗水亭，嫁给那个放牛的小伙子，白头到老了。沈公子的棺椁返回故里的时候，她跑到那个坟头去，呜呜咽咽大哭了一场。 为沈公子，也为我。 如果当初父亲允准了沈公子的婚事，我现在是什么样呢？我的人生不会这样奔波流离，我的爱情不会这么惨白无力，我的亲人也不会这样和我分崩离析。 富贵的尽头是什么？是难以历数的冷清和寂寞啊！是说不出的苦痛和危机啊！ 沈公子不是我害死的。他饮下了自己准备的毒酒。但是，他也不能说不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没有必要去死。他为我付出了一辈子，最后落下了这样的结局。 沈琦啊！在那个与世无争的桃花林里，默然享受着安宁，享受着纯净。而我，却用这失去温度、失去热血的冰冷的心，报复着刘邦死去留下的这一副零乱的局面。 是报复吗？是。我感觉，对这个男人彻骨的痛恨，变成了疯狂的报复。 他宠爱的女人，我杀死她们，让她们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他最疼爱的儿子，我赐予他毒药，让他在地下能够看到所爱的人而心痛。这时候，我都无法相信：我是吕员外家的大小姐，温柔敦厚的淳朴女人。 可是，我却成了杀人的嗜血者。我自己都无法理解：今日站在帝王圣坛的吕后，和那个温婉动人的吕家大小姐，怎么会是一个人？ 失去夫君的宠爱，我并不恨。刘邦是个什么人，我心里清清楚楚。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至于他对女人的宠幸，那不是爱，那是一种享用的快乐，就像是享用一场盛宴。因为那些年轻美貌的女人能够给他带来精神上、肉体上的快乐和满足。 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这很公平。他没有对我付出一点情感，我也没有对他付出一点真爱。这很公平。 夺走我的身份，我也不恨。人都是争名逐利的。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想要王后的身份，谁都想争。 可是我这个王后，是用自己的生命，整个家族的生命，从腥风血雨的战场上、九死一生拼回来的。刘邦想夺走，那些朝臣却动了兔死狐悲的念头，看不惯。 那些朝臣，有多少是从沛县出发，看着我从牢狱里、从贼兵的兵营里，一点点艰辛滚打活出来的。刘邦看不见吗？他无情啊！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装糊涂。 我不恨这些。我是个明白人。最终，我还是保住了我的皇后之位，保住了我的家族的满门富贵。 我恨什么？我为什么要恨？ 我最恨刘邦的，是他明明知道我和沈公子是曾经的恋人，他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他非要说白是黑。目的是用我们两个的性命，为自己的新欢铺路。目的是找我一个罪名，能够把我从王后的位置上拉下来。我心里清清楚楚，如果他能够得逞，死的不仅仅是沈公子，是我，还有我的儿子和家族。 他撇下一句话就走了。等他回来，这一切的风波就会有一个了局。我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旧情。他也用不着去念什么旧情。有了罪名，就有了搬动我的借口。 没有办法，在他回来之前，我必须结束这一切。在那一个月圆之夜，我心痛万分，准备了毒酒。 沈公子如期赴约了。他从来没有回避过，在我每一次需要他的时候。这时候更是如此。 “我一生最喜欢的，是村头那片桃花林，还有站在桃花林里的女子。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 沈公子说。 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在向我告别。他抢先喝下了准备好的毒酒，没有等着我的毒酒开封。 他知道我的心意。也知道我的无奈。 沈公子！那个在我面前死去的人！那个用全部的心为我默默奉献的人，就那样，uu看书ukanshu 在我面前死去了。 这是我最大的恨！这是我对刘邦那个无情无意的人的最大的怀恨！ 他杀死了我最爱的人！我对他的疯狂报复，就是杀死他最爱的人！ 他杀了我一个。我要杀死他的全部！ …… …… “哎呦，真是奇怪，到底失败在哪里了？数据核算都是正确的！应该没有问题。怎么回事呢？”华金教授一大早，就在办公楼下面的花坛里比划了半天了，喃喃自语。他还嫌不够解气，又来找东方傲。 “我现在怀疑是你的问题。你是不是没有按照我说的做？你的脑子里面乱七八糟在想什么问题吧。我让你安静！安静！什么也不要想！你做到了吗？”华金教授质问东方傲说道。 “我安静地睡着了！你没有看到吗？太安静了，我忍不住就进入了梦乡。要是这种情况你还没有成功，那就绝对不是我的问题了！”东方傲为自己辩白说。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华金教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我觉得，还是实验环境的问题。人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意识都是存在的，对不对？哪怕很安静，很微弱的意识，都会产生量子力，就会影响实验的结果。所以我的建议，你还是要改善一下环境，真正做到没有意识的参与才行！”东方傲提醒说。 “更不受外界干扰的环境？”华金教授想了想，“还有更好的实验环境吗？” “永远有。但是我这样好的介质，保证没有了！”东方傲笑了笑，他走下楼，到晨曦分布的校园里随便走走。 第35章 特殊的号码 那片云杉林，刚刚获得早晨一片红红的阳光，显得很美丽。东方傲看了看，想起了那里曾经出现的一位女子，她的脸就是这么美丽吧。 还有那片花坛，凌波从这里走过的，她通体的感觉就像是一株荷花，好像有点不随群；或者说，特别优雅，特别清远，不庸俗。 东方傲微微含笑。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女孩子。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她。 凌波？这个可爱的、执着的女孩子，现在在做什么呢？结束了这个案件，她真的就这样，从自己身边消失了吗？ “明珍姐，一起吃饭吧。还是那家贵族世家牛排，挺好吃的。”凌波把李明珍邀请出来，两个人还在一起吃饭聊天。 李明珍没什么心思。如果肯奉承她，她也愿意帮助人的。所以凌波想从她这里，得到最基本的信息。 “明珍姐，我不懂事，所以吃了亏。就是上次女博士的事件，我感觉领导对我不满意。明珍姐也提醒我了。都怪我没经验。明珍姐，你点拨点拨，你不是说，以前有个人和我挺像的，他是什么人？你多说点，我好学点东西啊！”凌波诱导说。 凌波是在利用李明珍。她第一次学会这样去利用自己的同事。她自己觉得：这样是不是有点卑鄙。 李明珍没有什么感觉，说道： “所以说，我特地提醒你的对不对？这个社会是很复杂的。要提着小心。要听领导的，看领导的意思。即使出了什么问题，领导也会护着你，对不对？” “那个人，我知道叫朱立勇。他当时是做什么工作的？”凌波直接问道。 “刑侦啊！和你一样。就是你这样的岗位，完全一样。”李明珍说。 “也就是说，他的顶头上司也是谭队长，主管领导也是白局长？”凌波问道。 “是。就是这样。咱们这个局里，人员变动不快，除了你们几个新进来的同事，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动的。”李明珍说。 “我在局里网站上看到过他的事迹。是因为追查案件的过程中，被一群歹徒用刀刺死。那是什么案件？最后破案了吗？”凌波问道。 李明珍摇摇头说： “事情发生的时候因为是晚上，那个地段的监控也坏掉了，没有留下歹徒的踪迹。所以，最后也没有破案。” “朱立勇当时调查的那个案件是什么案件？你知道吗？”凌波接着问。 “这个我也不记得了。毕竟过去好几年了！当时好像很轰动，就是调查一起毒品走私案。当时我还在前面的办公室，没有搬到后面呢。哎呦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也记不清楚了。后来我被调到档案室，专门管理档案，可轻松多了！”李明珍歇了一口气说。 “总之你不要多管闲事，做好领导吩咐的就可以了。”看着凌波陷入沉思，李明珍补充说。 “我能不能去查查这个案子的卷宗？”凌波说，“我不想让领导以为我多管闲事。但是我很想知道：这个没有破获的走私案到底是什么案？为什么牺牲了一个刑警还没有最终破案？歹徒直到今天还逍遥法外？” 李明珍有点不可理解。但是，她看了看凌波说：“你为什么要对这个案子感兴趣？算了！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明珍姐，我只是好奇。我也没有工作经验，可以通过这些案子积累一点经验。作为刑侦干警，熟悉案例是做好的学习。”凌波说道。 “好吧。”李明珍说，“我可以给你提供点方便。不过，我提醒你，我办公室的薛菊芳，她做档案工作可是十几年了，很多重要卷宗都是她负责管理的。她这人超级难说话，她未必会给你提供方便。” “我知道了。有您帮我就好多了。”凌波说道。 凌波以学习案例的名义，调看了朱立勇负责调查的那个走私案的卷宗，还有前前后后的内容。 事情的起因似乎是从一次巡查开始的。 执行巡查任务的朱立勇，发现一辆可疑的套牌车。强制扣押后，发现车上有走私的毒品。朱立勇就是从那时候，跟踪追击，调查这个毒品案的始末。随着案件的深入，真相的临近，他的危险也越来越逼近。终于有一天，他死在了这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 那个日期卷宗上记录的有：2013年12月7日。 那个日期凌波也记得很清楚：第二天就是自己的生日。朱立勇说已经买好了去她学校所在城市的车票，晚上的火车，坐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到了。 凌波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那一天，朱立勇明明已经调休请假了。他已经准备好去看望自己，车票都发给自己看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刑警队？那一天刑警队发生了什么事？ 朱立勇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黑暗的、没有监控的路口，uu看书 w.uansh 被歹徒围攻丧失了性命？ 朱立勇明明已经预感到有了事情。他没有用自己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而是使用了一个路上的公用电话。公用电话的号码凌波还记着。去年她曾经专程去探访过，那是一个临时在街边的邮亭，现在因为城市建设，已经拆迁了。邮亭主人也不知去向…… 朱立勇只匆匆说了一串号码：“858388……”他当时的形势肯定很急迫，他顾不上多少，顾不上解释。估计这时候，歹徒已经逼近了他…… 凌波眼睛里显现出朱立勇的笑容。朱立勇刚刚参加从警察学校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穿着警服，带着警察的大盖帽，那个样子多阳光、多英俊啊！ 他站在校园的大门外，等着凌波从校园里面走出来。他像是一棵蓬勃生长的春天的树，那么青春，那么蓬勃，站在那里饱含笑容，守护着凌波的到来。 “有会议记录吗？每年每次开会的会议记录？”凌波问李明珍。 “有啊！按照规定，我们内部每次的会议，都要做好会议记录的。”李明珍回答说。 “我想看看。”凌波说。 李明珍不明白凌波要看什么。她把柜子门打开，里面放着一叠一叠的会议记录，一本一本装订在一起，外面标注着年份和目录序号。 凌波假意随便翻着看。她心里的目标很明确，12月7号那一天，刑警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经请教调休的朱立勇，为什么会意外返回刑警队？ 第36章 这是1场孤军战斗 “明珍姐，会议记录都很简单，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为什么这天晚上还要开会？我看到12月7号这天晚上，还有一个会议记录。”凌波问李明珍。 “我看看。党建工作和组织工作部署。哦，这是党员会议，经常性的。每隔一段日子就要过组织生活。很正常啊？”李明珍说。 “每次开这样的会议，都是放在晚上吗？”凌波问道。 “不是。一般都在白天。这一次是在晚上吗？我看看。哦，真的。晚上七点半。怎么党建工作会议放在晚上呢？也许那一天有什么事吧。我再看看。” 李明珍把12月7号这一天前面的会议记录翻看了一边，好像当时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活动，没有必要把一个常规性的会议放在晚上。 而且，一个已经调休的干警，也被要求赶回来参加会议？ 这个会议难道有目的吗？仅仅是为了把朱立勇召唤回来？ 凌波陷入了沉思。她觉得有些话不说透，她得不到李明珍的帮助。 “朱立勇牺牲以后，他的遗物还有吗？”凌波问道。 “哦，有是有的。有归档。可是，当时朱立勇是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他就住在宿舍里。他牺牲以后，所有他的东西，有用的归档，没有用的都已经处理了。他的家人过来了，领了抚恤金。”李明珍回忆说。 凌波感觉一把锋利的尖刀扎在了心脏里，那种疼痛的感觉无法形容。她紧紧绷着嘴，咽下心里的那满满的辛酸—— “他的遗物在哪里？”凌波低声问。 “哦，这个还不在我手里，这个……” 李明珍还没有说完，她的意思凌波明白，应该是那个薛菊芳负责管理的。薛菊芳在这个岗位做的时间长了，她虽然不大爱说话，看样子有点凶巴巴的，但是档案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正说着，薛菊芳已经从外面走进来了。她刚刚出去开了一个会议，现在拿着一个文件袋返回来，看到凌波在档案室里面。 凌波还没有开口，李明珍先开口说话了： “唉，薛科，凌波要查阅一些资料。就是那个朱立勇！他当时留下的遗物是不是你保存着？凌波想要看看！——” 凌波不喜欢李明珍这样的说话方式。她有点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凌波这样的调查需要低调，最好悄无声息调查，不引人注意。她这样大声地、毫无防范就说出来了。 薛菊芳似乎也不喜欢李明珍这样的说话方式。她板着脸，眉头皱着，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档案室里面的材料都是整理好的，没有特别情况不能查阅。你要查阅，找领导批吧。”薛菊芳冷冷说。 “哦，这样啊！”李明珍有点不高兴，“唉，凌波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嘛。还要通过领导，这不是太麻烦了吗？再说，一般卷宗薛科长批了就可以了！朱立勇也是我们局里的烈士……” “我已经说清楚了。没有领导的吩咐，谁也不能动。”薛菊芳冷冷说道。她板着脸，坐到自己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了。 李明珍带点尴尬，也带点不屑，对凌波说：“那没办法。薛科都说了，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去找领导吧。” 凌波曾经有过这种心思，直接请示领导，让她重新调查朱立勇没有调查出来的案子，找出真正的凶手。但是，她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就像东方傲说的：真相也许不复杂，复杂的是掩饰真相的后面的那些黑手，还有高深莫测的人际网和关系网。 凌波不得不小心。她没敢那么冒然。 “858388……这是什么意思呢？电话号码？qq号码？车牌号？还是信箱号？这肯定很重要，朱立勇把最重要的信息给了自己，他一定是向自己传达一个他知道的秘密。他当时肯定感觉到了危险，传递出来。他的手机没电了？还是被监控了？” 凌波想到这里，心里一个颤抖？如果是朱立勇感觉自己的手机被监控了？谁能够监控他的手机？他在休假被紧急召回，只为了开一个无关痛痒的会议？还是召回他的目的，就在于引诱他出现，并且意外出现在那个黑暗的、凶手埋伏好的地段？ 他为什么会在这么晚的时段、出现在那个事先埋伏好的地段？他明明要赶晚上前往自己学校的火车啊！除非他接到了线报！他接到了什么样的消息，告诉他哪里出现了歹徒的藏身处，他才会在那么晚的时间段出现在那里，落入歹徒事先布好的陷阱…… 朱立勇当时是在开会，或者会议刚刚结束。这样的时间段，接到线报出警是完全可能的，但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出警。还有谁一起去了？为什么关于他牺牲的报道中，没有一个目击者，或者同事？那么他是一个人先去的吗？后援部队呢？ 报道里说，第二天白天，朱立勇的尸体才被路人发现。那就说明，没有后援部队。这是怎么回事？是后援部队走错了路线？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后援部队？ 还是说，朱立勇接到的消息就是一个诱导他的陷阱？ 应该找到当晚的出警记录。这些能够接近真相的重要档案，都是薛菊芳保管着。可是这个薛菊芳，态度那么苛刻，不留一点情面。怎么办？ 拿到档案室的钥匙应该不难。李明珍防范意识不强，警校学到的专业技能，能够让她顺利拿到档案室的钥匙。可是，薛菊芳掌管的那一串钥匙就难了！她这个人很谨慎，似乎也很古板。不好接近，她的钥匙不知道是怎么存放的。 凌波暗中观察了几天，她去找李明珍，送去她买的两盒台湾鲜芋仙的饮品。李明珍喜欢这些甜品，高兴地接纳了。 薛菊芳严肃说：“不习惯吃零食。” 一下子就拒绝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下班的时候，u看书ww.uukansh.m 凌波和李明珍一起从办公楼出来。凌波有点不高兴对李明珍说： “明珍姐，你看薛科的样子，给她送点零食还是那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这个人看着太不好接近了！” 李明珍和薛菊芳素来互不相能，说道： “你别理她！她就是那种德行！我今天晚上有事，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反正你回家也是一个人。今天不巧了！” 凌波说道： “我办公室还没锁门呢。电脑也没关。我钥匙呢？老是找不到。明珍姐，你管那么多钥匙，怎么管理的？每天晚上都带回去吗？” 李明珍说：“那么多钥匙，我怎么会天天带着？都在办公室抽屉锁着。” 这时候，薛菊芳从办公楼里出来了。凌波示意李明珍，李明珍冷笑说：“别理她。” 凌波说： “管理档案有什么了不起的。您看明珍姐，您不是也挺平易近人的？薛科怎么感觉别人都在求她？” 李明珍笑笑： “别这么说。档案还是很重要的嘛。人家薛科怎么年年都能当先进呢！就是因为人家工作作风严谨呗。” “难道她每天都把一大串钥匙都带回家吗？我才不信。”凌波试探说。 “那你说错了！人家钥匙不离身的。每天都会带着一大串钥匙上下班的。这是出了名的！档案就是人家的命！” 李明珍说着，打招呼离开了。凌波只得返回了自己办公室。 关上电脑，看看档案室那个封闭的门，还有走廊安装的监控探头，低头离开了。 第37章 摆脱爱情痛苦的良药 凌波知道：自己是孤军奋战。现在，谁都不敢信任。 朱立勇是被自己的同事或者领导召回去的。在那个充满凶险的夜里，他的同事、领导，谁都有可能是隐藏的凶手。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不能透露一点风声。否则，自己就是下一个朱立勇。 朱立勇临死之前，还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如果自己遇到危险，在这个遂城里，竟然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可以传递这样的信息。 至少要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凌波走在大街里昏黄的灯下，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她和这座城市是隔膜的，没有亲近感的。 还是故乡那个小村子，泥土的芬芳、青草的芬芳、树木的芬芳，在暴涨的、哗啦啦的河水岸边，朱立勇俯身背起了凌波。他那宽厚的、温暖的背，让凌波感激既陌生、又害怕，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凌波打开了电脑。qq升起来，里面有一排红红黄黄的人影。 那里面，有一个神秘的、高冷的、猜不出是敌是友，看不清是好是坏的，东方傲。 麦佳明的案子凌波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位学术界的精英，长相英俊、荣誉遍天下、前途无量的年轻医学专家，在凌波抽丝剥茧的调查中逐渐浮出另一面—— 玷辱女学生，作风败坏，人品低劣得令人不齿；沽名钓誉、急功近利，为了成功不惜踩着别人的肩膀、甚至弱者的生命。这样一个人，死有余辜！ 真是无法理解，这样的一个品质恶劣的人，怎么会在这个世界上风生水起，混得人模狗样？ 而一个清高、专业、品德高尚的人，却默默无闻，掩盖在华丽的、浮躁的世界之下。 “东方教授，还好吗？”凌波忍不住，给东方傲发了一条信息。 “还好。生活就是这样，每天都差不多。”东方傲很快回复了。 东方傲那边的信息一般都很快。除非他被华金教授拉走当量子传输的介质，否则他一直就很灵便。 “你呢？”东方傲问道。 “还行。”凌波回答说。但是她心里那句话不受控制，说出来了，“东方教授，我想请教一下，有没有办法，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打开保险柜的门？” “准备去偷东西吗？”东方傲问道。 “不是。是遇到了一个案例，在想作案的人是怎么打开档案柜遮掩的柜门的？”凌波遮掩说。 “你在警校应该学过吧。保险柜的门其实很好打开呀！”东方傲回答说。 “可是，那个案发现场没有被撬动的痕迹。主人也没有察觉。我知道有些人有开锁的诀窍，但是我没有这种本领。我想知道还有没有办法？”凌波问道。 “也许有吧。”东方傲说。 “那是什么？”凌波问道。 “如果你愿意请我吃顿饭，或者给我一点其他的好处，我倒是愿意给你透露一点。”东方傲说。 “还是原来的咖啡馆，行吗？我知道你很怀旧。”凌波说道。 “我好像没有什么旧可以怀的。不过这个地方很不错，那就这样吧。”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等了这么多天，才等到了凌波的消息。他心里都有点寂寞了。以前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的，好像很悠闲，也很惬意嘛。可是自从心里有了凌波，就觉得每一天的日子都很难过。或者说，每一分钟的日子都听难熬。 摆脱这种痛苦的良药，就是凌波那边传过来的信息。如果凌波来了消息，精神就如同瞬间爆发了，实在好的可以；如果没有她的消息，精神萎靡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就像是一位诗人说的那样：“一句话能让我死，一句话能让我生。一句话就让我死去活来。”就是那样的切身的感受。 这种感觉应该是热血澎湃、激情满怀的诗人才会有的。像东方傲这样的、充满理性、很有自控能力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狂热的、失去控制的情感。可是这种情感还是骤然来袭，把坚强、自傲的东方傲一下子打倒了。 东方傲自嘲地笑了笑。看来爱情的痛苦对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一样。 东方傲稍微收拾了一下，穿上他那件浅灰色的外套风衣，照了照镜子。对着自己嘲弄地笑了笑，真的没出息。一个小姑娘，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去停车场开车。看见停车场里面刚刚开进来一辆宾利。谁这么阔气？他停下看了看—— 那辆豪车旋转了一下停下来。uu看书 .ukansh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叶盈盈和她的新任男友，是不是那个万安集团的阔公子林夕海？应该是吧。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高档的车？ 叶盈盈抬头看见了东方傲。她没有说话，扭头看别处去了。那位阔公子看样子挺文气的，长得还可以，看了东方傲一眼，似乎很有礼貌点了点头，跟着叶盈盈到校园里去了。 人生有各种机遇，各种选择。如果是麦佳明，他一定会选择叶盈盈而不是凌波；可是东方傲，他却一定会选择凌波而不是叶盈盈。 这是为什么？ 有些人禁不起欲望的挑唆，有些人却一定要回头问问自己的真心。凌波是东方傲的真心，是东方傲的温暖，也是东方傲的爱。他感觉这个小女人能够撩拨起自己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不由自主付出真情。 …… 凌波和东方傲在咖啡馆一起用了咖啡。说了一点闲话。凌波很快就把来意再次提了出来。但是东方傲把话题岔开，总是不往这方面说。 “东方教授，您是聪明人，所以请恕我直言，关于打开保险柜的钥匙……” “你急着查询卷宗吗？”东方傲也直言不讳。 凌波不知道自己是承认，还是否认。 “我请教您的不是这个问题。”凌波说道。 “你来借我的刀具，我总要知道是用来削苹果，还是用来杀人？对不对？”东方傲说道。 凌波感觉东方傲真的太深奥了！他也很可怕。他对自己的动机清清楚楚。 “您愿不愿意帮我？”她开门见山了。 第38章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了别人的东西，原则上愿意帮别人一个忙。”东方傲说道。 “那就谢谢您了。” “你怎么躲过监控呢？”东方傲问道。 “我有办法。我会采用一点手段。”凌波回答说。 “你跟我到我的办公室去一趟。我的研究室内外都有监控，所以我们必须伪装成情人的样子，这样才能解释你去我那里做什么。”东方傲说道。 凌波不知道东方傲为什么要让她去他的研究室。但是她这时候感觉东方傲是她能够信任的唯一的人。她跟着东方傲来到学校。来到医学院大门的时候，东方傲伸出胳膊，搂在她的肩膀上。 “需要这样吗？”凌波有点尴尬。 “真正的情侣不需要这样。掩人耳目的情侣一般都是这样。”东方傲说道。 凌波进了东方傲的实验室，她才明白东方傲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东方傲有各种各样的仪器。他在一台仪器面前拨弄了一会儿，取出来一个很小的、弯曲的小金属。有点像掏耳勺，但是比掏耳勺还要小，只是后面的钩子部分稍微大一些。 “办公室所用的档案柜之类的，保险柜之类的，一般都是这样的原理。”东方傲给凌波模拟了一下，“如果想要迅速打开没有痕迹，只要切中开关就行了。你看，开关在这里。你只要把这个小钩子钩在这个关节上面，这样一用力就可以了！” 东方傲的实验室有很多金属柜子。东方傲给凌波示范了几下，果然很快就打开了。 凌波脑子里马上浮现出麦佳明案件里实验室的柜子，麦佳明死亡现场的那台仪器。 东方傲为什么会这样的技术？医学需要吗？ 凌波摇了摇头，为什么要这样想？东方傲不是在帮自己吗？ “你来试试！”东方傲已经看穿了凌波的想法。 “好。”凌波心照不宣。她按照东方傲告诉她的办法尝试了一下，第一次有点困难。又实验了几次，容易多了。 “你怎么会这些东西？”凌波忍不住问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东方傲问道。 “你太深了！”凌波说道。 “你太简单了！”东方傲说道。 “等我完成了我的事情，我一定调查你！”凌波说道。 “那我恭候了！”东方傲笑笑说。 “我回去了。谢谢您。”凌波说道。 “千万小心。”东方傲说道，“后天晚上有暴雨。” “后天晚上有暴雨？”凌波想，“东方傲为什么这样说？他是暗示自己后天晚上行动吗？的确，如果天气下雨，穿上雨衣就是很好的掩护。 “知道了，谢谢您。”凌波说道。 凌波在暴风雨交加的一个夜晚，悄悄闯进了局里的档案室。一个正规的刑侦干警，查阅档案也被逼着用这种方式，她自己觉得有点苦涩。但是这时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凌波打开手电筒，取出自己准备好的相机和钥匙。用钥匙开那些放着卷宗的柜门，真是一开一个准。东方傲可真是神秘又奇怪的一个人呢。 凌波白天都已经研究好了。出警记录在哪里，出入证登基在哪里？报案记录在哪里？还有个人的档案记录在哪里？朱立勇是烈士，他的档案记录也有专柜保管的。 凌波仙打开出警记录那个柜子，找到那一年的12月7日，发现当天晚上，并没有任何出警记录。 会不会有错？朱立勇明明是晚上出去才会遇害的！他肯定是出警了啊！怎么会没有任何出警记录呢？ 凌波又找到了当年12月份的报案记录，看看当天晚上有没有报案的电话记录。可是，仍然很奇怪：当天晚上，也没有任何报案的记录。 也就是说：当天晚上既没有人报案，也没有人出警。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些记录已经被更改过了？ 凌波顾不上想太多。她急于得到朱立勇的遗物，看看那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她打开了存放朱立勇个人档案的柜子。 看了看，就有几张照片—— 参加训练的照片、练习射击的照片、还有在街上巡逻的照片。照片上的朱立勇，年轻、朝气，笑容盈盈。 谁会想到：没有多久，这位朝气蓬勃的年轻干警，竟会莫名其妙死在歹徒手里。 凌波把照片拿下来，往下面看了看，是朱立勇被授予英烈的各种荣誉证书。大的，小的，都整整齐齐叠放着。 凌波把荣誉证拿开，再往下看，是朱立勇留下的一本工作日志。 朱立勇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这本工作日志，可能是上级要求记录的每天工作情况吧。uu看书 .uunshu 凌波把工作日志打开，迫不及待先翻到最后几页，就是朱立勇出事前夕记录的东西—— “党务会议。时间：1999年12月7日，晚上，临时召开党务会议。” 下面是党务会议的内容—— “会议集中讨论了局党建工作的要点： 一是加强领导班子建设，发挥领导核心作用；二是落实党建工作责任制，发挥政治核心作用；三是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四是积极推进基层党组织工作信息化。五是拓展党组织开展活动、发挥作用空间；六是重视党务工作队伍建设，努力造就思想、作风能力都过硬的高素质党务工作队伍。 经过讨论，局党群工作部制定了以上各项工作要点的实施方案，确保各项党建工作责任落实到人、任务落实到位。” 朱立勇是党员。党务工作他必然要参加的。他也很认真，所以整个党务会议的内容记录得很详细。说明他当时是参加了这个会议的。 但是，他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幽暗的、监控设备损坏的地段呢？他明明在开会啊！他等着会议结束，应该是坐上晚上的火车啊！ 凌波相信这是突发事件。 如果朱立勇有准备去做别的事情，他肯定会和自己打个招呼，解释一下：“我有什么事情，恐怕明天去不了了！”但是朱立勇什么都没有说，这说明他是准备晚上坐火车的。他并没有改变去看望自己的计划。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朱立勇突然出去了？出现在歹徒事先预谋好的伏击圈里？ 第39章 谁折叠的? 凌波感激一阵阵齿冷。她拿出照相机，把朱立勇的日记打开，从后面往前面，一页一页翻过去，拍下来。 这本工作日志全部被复制下来。凌波又往那个柜子里看，下面除了一些局党委授予他英烈称号的盖着红印章的红头文件，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 朱立勇，难道就留下了这些东西吗？ 凌波又看了看，确实只有这些东西了。 想一想，如果同时具备几个条件，能够迫使朱立勇落入他们设计好的圈套里面就中陷害，这个人的手段和地位都是无法估量的。 那么朱立勇牺牲以后，他们毫无疑问会抢先一步搜查朱立勇的个人物件。有线索的早就毁掉了，剩下的无关痛痒的，也不知所踪。能够放在这个柜子里的，肯定已经经过好几轮的检查了！ 凌波想想那些很明显被动了手脚、毫无记录的本子，心里凉了一截。 一道闪电，“咵嚓嚓”伴随雷声，几乎照亮了档案室半个屋子，把凌波吓了一跳。她赶快把取出来的东西放了回去。锁好柜门。 凌波感到一阵阵恐惧。没有打开的柜子还有好多，但是自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她挨着把柜子门上的目录看了一遍，看到了一个案件卷宗汇总表。她试着打开了。 那是一个很大的柜子。放着不同年份的案件汇总表。凌波找到了1999年的，那是朱立勇牺牲的那一年。 凌波打开了1999年那一年的案件目录，名目实在太多了，各种各样的案子。一下子从哪里下手呢？ 凌波正准备理个头绪，从四五月开始？朱立勇是十二月出事的，他发现这个案件的初始，应该是在十二月之前。沿着这样的思路，凌波准备从四月份开始先看。不看不要紧，她吓得有点哆嗦了—— 有一页折叠着。她下意识将折叠的那一页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 是朱立勇冥冥之中在帮助自己吗？ 凌波打开折叠的那一页，竟然就是朱立勇负责侦缉的那一桩毒品走私案的编号！——600—512—5368—761 谁折叠的？ 那上面有那桩毒品走私案的编号。顺着编号去档案库里查找才方便。要不然，那么多卷帙浩繁的卷宗，有的一桩案件留下的卷宗就有好几柜子，怎么下手去找？ 凌波顾不上多想，急忙取出相机，先将目录上的编号拍摄下来，然后按照编号去查对应的卷宗。卷宗放在后面的档案柜里。凌波走过去翻查了一下，她感到更惊讶了！ 她感觉汗毛直竖！ 按照序号打开柜门，里面的卷宗整整齐齐的。凌波伸手去拿的时候，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 那些东西摆放得太整齐了！而且，名目很清楚。存放卷宗的最重要的档案袋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很醒目。似乎是有人专心整理好，等着凌波去拿的。 这种感觉太令人诧异了！ 凌波顾不上多想，将档案袋打开，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翻看了一下。那个卷宗和平常的卷宗没有什么不同，手感很清晰，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积满灰尘才对。可是很干净，明明是有人整理过的。 什么人？ 是什么人专门整理了朱立勇为之殉职的那个走私案的卷宗？ 是敌是友？ 是东方傲吗？ 凌波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案件卷宗的前后始末都拍摄出来。卷宗后面还有一页，记录着参与这个案件的人员名单： 邵洪波，那是自己的一位同事。凌波来的时候，还共事过一段时间，现在调任某派出所当所长了； 娄爱吉，还在侦缉队伍里，是一位老队员。 队长谭一粟。 案件的总负责人是白治民。 看来李明珍说的不错：朱立勇当时的身份，和今天的自己是差不多。队长还是原来的谭一粟，主管的副局长，还是当年的白治民。 凌波顾不上多想，将拍摄好的卷宗放在档案袋里，放回原处。 她又查看了其他的卷宗，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发现。她选择性拍摄了一些，准备带回去仔细研究。 凌波看了看外面阴暗的天，暴风雨还在肆虐着。她将照相机放好。带好钥匙，悄悄离开了档案室。 走到档案室大门处，她回转身，将档案室的监控设备恢复原状。 凌波悄无声息离开档案室。离开走廊的时候，她顺手也将走廊的监控设备恢复原状。 带着照相机，披着雨披，凌波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暴风雨中。 凌波没有察觉：在暴风雨中，还有一双神秘的、诡异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这里的动静，观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里有一颗心，默默关注着她，担心着她。但是自始至终没有出现。uu看书 .uukanshu.c …… 凌波回到住处，她迅速打开电脑。 将所有的资料备份，自己收藏一份，另一份藏在云盘里，或者发给自己信任的人。一旦自己的电脑被清空，也会保有其他的备份。 凌波迅速保存，复制，发送。 “外面的雨好大啊！”东方傲发过来一张笑脸。 “为什么要相信东方傲呢？”凌波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瞒不过东方傲。尤其是那些折叠的目录，收拾好的档案，难道是东方傲先行进入？已经进行了早一步的调查？ “这是我得到的全部资料。”凌波还是给他发了一份过去。 “做好牺牲的准备了？”东方傲问道。 “您先帮我保存一份，也帮我分析一下。”凌波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去要求一个不相关的教授？凌波补充说道：“如果您有时间的话。” “这些材料都是经过过滤的，我估计不会有什么新发现。你重点研究朱立勇的工作日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其他的可以看看，帮助理清思路。” “我知道。”凌波点点头。 “有什么发现，我们再沟通。”东方傲说。 “好。不过，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凌波说道。 凌波把朱立勇出事的当天晚上，用一家邮亭的公用电话给自己最后打的一个电话说了出来，还告诉他那个解不开的号码：“858388……” “我知道了。保重自己。”东方傲说，“早点休息，不要太累。” “好。谢谢你。”凌波说。 第40章 可疑的套牌车 第二天一早，凌波像平时一样走进办公室。心里有点虚虚的，好像做了坏事。好在一切正常。 本来，已经过去了五年的事情了，谁还记得这件往事？各种没有破获的刑事案件堆积如山，谁还记得那桩没有头绪的走私案？谁还记得那个已经牺牲的年轻英雄？ 人类记忆的特征是选择性遗忘。记住那些让自己愉快的，忘记那些让自己不安的。曾经的鲜血和牺牲已经被忘记了，当年参与过此事和听说过此事的人们，重新淹没在城市的霓虹流光中。 只有那些感受过心痛的人，只有那些失去爱的人，才会牢牢记住那些日子，牢牢记住那个已经逝去五年的爱人。 “哟！上班了？”娄爱吉手里拿着一个水杯，一边开办公室的门，一边亲热地打招呼。 娄爱吉？当时的知情人之一。凌波心里一动。 “是啊！娄科长，每天都看见您拿个大杯子，真够养生的！里面五颜六色什么都有！”凌波来到娄爱吉办公室，和他攀谈。 “唉，有什么办法？一身都是病啊！”娄爱吉说，“做咱们这一行的，蹲守、巡逻、追捕，铁打的身体也会吃不消啊！干了一辈子，落下一身病。怎么办呢？只好补补啊！” 娄爱吉的水杯里，放着胖大海、枸杞、菊花、红枣、桂圆什么的，飘飘洒洒。娄爱吉的家庭条件不好，妻子听说也是生病，孩子也不是很有出息，一直找不到工作。 可能是生活压力的问题，娄爱吉显得有些老相。他眼皮大，眼睛小，嘴唇薄，皮肤很光滑，看人的时候有点贼贼的。脑子里想的东西想必是不少的，头上头发也稀疏，脑壳铮亮。 “你这个小姑娘，文文弱弱的，怎么想起学刑侦呢？”娄爱吉漫不经心问道。 “当时读了很多日本推理小说家东野圭吾的小说，觉得侦探挺神秘的，就报了这个专业。”凌波说道。 娄爱吉呵呵笑起来，“看看，幼稚了不是？这学什么专业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看一本小说就决定了？现实和小说不一样吧。” 凌波笑笑，说道：“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娄爱吉鼻头特别大，有点红红的。他看上去面相也善良，似乎是个很平和的人。凌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问他关于那件走私案的事情。 “现实完全不一样，似乎没有小说里那样，结局总是完美的，让人感到欣慰的。听说我们局里也有没有破获的案子，还有一个干警为此牺牲了。”凌波装作无意识地提起。 娄爱吉原本将手里发烫的水杯放回到桌上，这时候突然将那个杯子抓起来，放在嘴边，做出准备喝水的样子。 那水，明明是发烫，不能喝的。 这个细微的动作，说明凌波提到的事件很敏感。至少对于娄爱吉来说，不是一件可以忽略的事情。 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即使是参与其中、一起破案的同事，也差不多可以淡定对待了吧。可是娄爱吉为什么表现得这么紧张呢？ 这时候，李明珍和薛菊芳也一前一后出现在走廊里面了。 李明珍从娄科长办公室门口一晃而过，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凌波在娄爱吉办公室里。 薛菊芳经过的时候眼角不经意一瞥，她本来就有些严峻又古板的神情更加凝结。她似乎是有意无意，瞪了凌波一眼，那种说不出严厉还是嫌憎的眼神，让凌波心里懵了一下。 薛菊芳是出于对自己的厌恶，不喜欢自己？还是有点怀疑自己的目的，而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凌波猜不透。她发现娄爱吉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说道：“哦，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听谁说的？” 凌波说： “我听明珍姐说的。她说这个刑侦行业有危险，让我小心点。” 娄爱吉说：“是啊！干我们这行的，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风险一定会有的。小心是对的。” “我不打扰，上班去了。”凌波说了一声，笑笑，回办公室去了。 娄爱吉的态度不正常。薛菊芳的态度不正常。 朱立勇的事情，在这个局里也许不算是什么秘密。知道真相的人不是没有，心照不宣罢了。 …… 档案室里拿回去的材料，昨晚上凌波就急匆匆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 正像东方傲说的：这些材料都是梳理过的，有线索的东西，早就被悄无声息消灭掉了。看书ww.uukanshu.m 唯一有可能有线索的，就是朱立勇的工作日志。即便这本工作日志也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查看过不止一遍。 1999年4月，朱立勇在街上例行巡逻中，发现了一辆可疑的套牌车。他扣留了这辆套牌车。就是这辆套牌车上，发现了走私的毒品。这应该就是朱立勇惹祸上身的源头了。 凌波仔细想了想，要想探究出朱立勇牺牲的真相，还得从这件走私案入手。 那么理清思路： 朱立勇扣押的那辆套牌车的车牌，在哪里？卷宗里似乎没有看到。他出警的时候随身应该带着“执法记录仪”吧，这是起码的规定。为什么卷宗里面也没有看到？车主是谁？既然扣留了车子，并且发现毒品，司机应该也是同时被扣押的，为什么没有任何处理司机的记录？ 按照规定，处理扣押车辆和涉事司机必须有监控，当时的监控视频在哪里？ 当年朱立勇带着人进出警局，应该都有出入证登记的。出入人员登记表在哪里？ 还有，朱立勇当天晚上因为什么原因出去的？他的通讯记录难道没有保存吗？ 他的通讯记录呢？这么重要的东西，是放在卷宗里自己没有发现？还是根本就没有？ 凌波想着，心里按捺不住激动，她想去档案室看一看。 档案室平时是无人的。门总是紧闭着。但是进出档案室，都要经过一道道程序：先经管理档案的领导也就是薛菊芳科长批准，然后登记，然后由档案室管理员提供钥匙，将借阅的卷宗登记核实，才可以借阅。 第41章 我不想看见你走这样的老路 凌波有点无奈。她只要一想起薛菊芳的样子，就知道难度了。 凌波决定碰碰运气。她来到档案室，装作不经意地，对薛菊芳说：“薛科长，我需要查一些卷宗，可以吗？” 凌波准备碰钉子。薛菊芳说道：“一般卷宗还是重要卷宗？重要卷宗可是要领导批的。” “是一般卷宗。”凌波回答说。 “来吧。”薛菊芳拿了钥匙，让凌波登记。凌波签了名字，说了一个卷宗的名字，薛菊芳打开门，就让她进去了。 凌波的心砰砰直跳。 她知道监控的位置，所以走在盲区，直奔昨晚找到的、存放朱立勇的卷宗的柜子而去。打开柜门，她这次是有目的的，查找她思考过的东西—— 套牌车的车牌？ 执法记录仪？ 处理司机的记录？ 监控视频？ 出入证登记？ 当天晚上朱立勇的通讯记录？ 卷宗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视频资料。 难道朱立勇牺牲之后，刑侦队里就没有进行过任何调查追踪吗？这些最基本的资料，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一名年轻的干警，共产党员，为了公安事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难道整个刑侦队里，就没有进行过任何调查追踪吗？ 难道年轻的牺牲的烈士，他的血都白流了吗？ 凌波感觉到的不是一阵阵心寒。这不是心寒，是恐惧。 这是有悖于常理的。不可能会是这样。除非是所有的这些物证资料，全部被销毁了。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掩盖住全部真相了。 朱立勇的卷宗，简单得令人心怵。和旁边其他尘灰满面的卷宗不一样，朱立勇的卷宗，的确像是被人刚刚整理过，摆放很整齐，也没有尘灰。 凌波想了想，还有没有其他的，相关的卷宗，能够探知朱立勇死亡的原因？12月7日当天，还有其他的活动吗？怎样才能找到相关的卷宗，和这个走私案联系起来？ “凌波，在找什么卷宗啊？”突然有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凌波耳朵边响起。 凌波毫无防备，惊了一下。她抬头一看，娄爱吉拎着他的水杯，看似无意出现在眼前。 朱自强的卷宗还摆放着。凌波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反戈一击问道：“娄科长怎么到档案室里来了？找什么呢？” “哦，没找什么？从门口过，看到档案室的门是开着的。想着是谁在里面呢？来看看——” 娄爱吉说着，他的单眼皮的小眼睛，扫射着凌波眼前的档案柜。 那个档案柜，正是存放着朱立勇卷宗的柜子。 “找什么卷宗啊？”娄爱吉问道。 凌波想着是不是就直接开口，问他当年也参加了那次走私案的侦破工作，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在这时，档案室里又走进来一个人，阴着脸对凌波说道： “凌波，让你协助我把各个卷宗的目录重新登记一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登记完？下午就要汇总写报告了！快点啊！” 是薛菊芳的声音。 “哦，马上。”凌波答应说。她迅速离开朱立勇的卷宗柜，来到另一个不相关的卷宗面前，看着上面的数字，拿着笔记录道：“——600—512—5375—412” 娄爱吉听薛菊芳那样说，看了看忙碌的凌波，停留了一下，出去了。 “薛菊芳为什么那么说？她明明是在替我遮掩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凌波想着，又在档案室查找了一下，出来了。 凌波将钥匙还给薛菊芳。她发现薛菊芳眼睛都没抬，似乎一点都没在意她一样。 这个人太神秘了？ 她难道知道自己的来意？知道自己的目的？ 凌波将自己的发现，和这些解不开的谜团，告诉了东方傲。 “你的敌人可能就在你身边。”东方傲说。 “所有的阴暗都不可能站到阳光底下。”凌波说道，“我想公开调查这个案子。” “不要这么幼稚。朱立勇难道不是公开调查这个案子的吗？对手的手段是你根本想不到的。不要这么冲动。”东方傲劝阻她说。 “如果我出了事，至少您是知情人。您是知道我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凌波说。 “生命不可贵吗？好好地活着，总会有办法的。”东方傲说道。 “您不理解我的痛苦。自从朱立勇离开我，我每天的日子都是灰暗的。他把我所有的快乐都带走了！我活着的任务，就是为他洗冤报仇。让他死得明白。如果我做不到，活着也没有意义。”凌波说道。 “就算这样，也要找到合适的途径，而不是这样是用鸡蛋碰石头。”东方傲说道。 “我会保护自己的。谢谢您。”凌波说道。 凌波决定，还是和薛菊芳私下谈一谈。自己又不是做贼，这样缩手缩脚，连个案件的卷宗都不敢公开查阅，u看书 .uuknh 什么时候才能查明真相呢？ 凌波悄悄约了薛菊芳吃饭。薛菊芳没有拒绝。 “薛科长……”凌波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说。 “凌波，你约我吃饭，我一般不在外面吃饭。家里有老人，有孩子，我轻易不会在外面。今天也算破例。我问你一句话，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工作，是因为什么？”薛菊芳没有客气。 “薛科长，我想调查朱立勇的案子。”凌波直言不讳了。 “朱立勇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凌波回答她。 “朱立勇为了工作牺牲了。他也被追认为烈士。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凌波，我劝你一句话：不要再调查这件事。也不要对别人说，你是朱立勇的女朋友。你还年轻，赶快停止吧。”薛菊芳说道。 “为什么？”凌波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里面有阴谋。 “因为你调查不出来什么，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薛菊芳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好心在劝告我。”凌波问道。 “你怎么想都行。朱立勇也曾经是我的同事，是个好的小伙子，很阳光，很热情。对于他的牺牲，我也很难过。现实很复杂，这件事情也很敏感。我相信已经有人瞄上你了！你安静退出，还能保全自己。如果你继续调查下去，就会有人对付你了！我是不想看见你，走上和朱立勇一样的道路。” “你这样说，就是说朱立勇死得不明不白。你其实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内情。” 第42章 藏在阳光下的阴影 “这件事情并不复杂，知道内情的不止我一个。大家心照不宣。凌波，你还年轻，比我的孩子大不了多少。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话，我是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孩子，懵懵懂懂，一头掉到看不见的沟里。我只能奉劝你这一次。听不听，都在你。你当作好意、歹意都可以，好自为之。我回去了！” 薛菊芳拿起她的小包，说了一声：“服务员，买单！” 凌波追问道：“薛科长，请您告诉我内情好吗？” 薛菊芳淡淡说： “内情不重要。大家心知肚明。关键是证据。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你就是知道内情，又能怎样？” “是谁干的？”凌波问道。 “我无可奉告。”薛菊芳说道，“因为我没有证据。不能随便说。” 薛菊芳说着拎着她的包准备离开了。她寻思再三，又叮嘱了一句：“你还年轻，不知道轻重……” 说着头也不回，迈步走了。 凌波坐在那家小店里，一边吃着点好的饭菜。薛菊芳只是出来和她说了两句话，也许这些话是她早就想说的。 这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一位云南缉毒的副大队长在缉拿凶犯时被枪击中，英勇牺牲。这已经是当地牺牲的第六名干警。 同样是朗朗乾坤下，这些英勇的干警为了保护人民利益，死在对毒贩斗争的第一线，死在阳光之下。可是在这个朱立勇战斗过的城市里，却有这样一段阴影躲藏在阳光下。 凌波不相信：自己揭不开这团阴影的面纱。虽然是孤军奋战，可是自己是站在阳光下的，代表正义的力量；那些阴影的势力再强大，也是站在阴暗里的。 悄无声息地调查，即使有一天自己被暗算了，也是不明不白的。不如公开调查，那些人即使想对自己下手，也会顾忌一些吧。 凌波决定：去和邵洪波谈一谈。 娄爱吉、谭队长，还有那个白治民，都是负责那个走私案的人，他们全部都在局里。当事人除了死去的朱立勇，就剩下一个邵洪波了。他到一个区里的派出所当了所长。 也许从他那里，能够得到一些讯息。 凌波曾经和邵洪波见过几面。刚刚参加工作到这里的时候，共事过一段日子。后来邵洪波调走了。调到下属的一个区，做了派出所的所长。 凌波找了一个借口，请了假，到那个区去了一趟。 她坐了公交。公交车在城区饶了一个大圈。凌波发现：公交车经过的一个地方，竟然就是朱立勇牺牲的那个现场。 那个地方凌波去年来过。刚刚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她就来过这里。她忍不住下了车—— 那里很偏僻。即使是这样白天喧嚣的日子，这里也显得寂寞。路边的花坛上积留着干枯的落叶，中间的石头小路空无一人。一条干枯的草绳子，似断非断，缠绕在路边一棵高大的树上。一个注定长不大的幼苗，在树的一个枝杈上发芽。给秋天的萧瑟增加了一点绿意，也增加了一点感伤。 朱立勇，就是在这里遭到伏击的。飘动的落叶，掩饰了这里曾经有过的罪恶。 他当时已经预感到危险，所以才在半路上给自己打了电话。那个半路上的邮亭也已经拆迁，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凌波看了看远处泛着白金光芒的树木，苍然一片，怆然一片。 她停留了一会儿，成功上了公交车。 “邵所长，我刚好到这里来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你。”凌波看到邵洪波的时候，开口对他说。 “太客气了！听说刚刚顺利破获了麦佳明教授被杀案。还荣获了优秀奖。不容易啊！年轻有为。”邵洪波赞美说。 “您过奖了。”凌波开门见山说道，“我在局里听说有很多没有侦破的案子。朱立勇烈士参与的那个走私案，到现在还没有侦破。我听说，您也是当时参与这个案子的人。不知道您有什么线索没有？” 邵洪波有点暗暗吃惊。他坐了下来，给凌波倒了一杯茶。 “朱立勇是我的小同事。刚刚参加工作没几年，就这样牺牲了！我一直感觉很难受。你怎么会对这个案子有兴趣？” “感觉英雄为这个案子流了血，不能让英雄在九泉之下，还为案件不能侦破而感到遗憾。所以想知道。”凌波说道。 “当时这个案子我也参与的。的确比较复杂。不过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重新去调查恐怕有些困难。uu看书 .uukanshu.m 你一个小姑娘，还是刚出校门，一腔热忱。我理解。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也是感觉自己满腔正气。好像自己身上背负着整个民族振兴的希望一样。慢慢地，就知道了，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这个社会少了谁都一样。就不那么冲动了。是不是？”邵洪波说道。 “朱立勇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没有监控的偏僻地方？那天晚上明明局里在开会。邵所长也在开会吧。”凌波问道。 “那天晚上？朱立勇应该是接了一个电话出去的吧。”邵洪波喝了一口茶水。 “是谁的电话？您知道吗？”凌波接着问道。 “这个不清楚了。应该是关系很近的人吧。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晚出去。当时开完会应该就是九点了！不是要紧的人的电话，他也不会出去！也不会牺牲！是不是？”邵洪波叹息说。 “您当时在他身边吗？您亲眼看到他接到电话出去的吗？”凌波追问说。 明明没有一点电话通讯记录。这说明朱立勇当晚的行踪是被抹杀了的。邵洪波说的这个讯息很重要。 “看看，看看，把我当嫌疑人了吧。”邵洪波笑笑说，“我记不清楚了。当时谁会想到朱立勇会出事？所以都不在意，对吧。开完会，各自就回家了！谁都没想到：第二天，会传来朱立勇牺牲的消息。唉！可惜了！年轻人，风华正茂！……” 邵洪波没有回答凌波的问题。凌波有点着急，她催促邵洪波说：“邵所长，您好好想一想，当天晚上，朱立勇到底有没有接到电话？他为什么要出去？” 第43章 来历不明的电话 朱立勇已经买好了晚上十点的火车票。他已经做好了去看望凌波的准备。就算九点会议结束，他应该急急赶奔火车站才对。为什么还要出去？ 除非接到了重要的线索，或者通知。 “记不清了。过去这么多年了。”邵洪波喝了一杯茶，说道，“朱立勇同志很有干劲，是个好同志。说实话，这几年我经常想起他，每年清明，我都去他的墓地，给他送上一束鲜花。” 凌波想：原来朱立勇墓地里的鲜花，是邵洪波送的。去年清明，她去看望朱立勇的时候，就曾经发现一束新鲜的、散发着清香的百合花。 “唉！”邵洪波轻轻叹了一口气。 凌波因为那束百合花，对邵洪波的感觉一下子好了很多。 “为什么，这个走私案，直到今天都没有破案？让英雄在地下这样长眠。”凌波问道。 “歹徒太狡猾了！他们把朱立勇诱骗到偏僻地段，然后残忍杀害了。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追查了很久追查不出来，就这样，成了悬案了！”邵洪波感叹说。 “当时，朱立勇烈士在追查这个案件的时候，有什么线索或者发现没有？邵所长当时和他一起负责这个案件，他有没有对邵所长说过什么？提及过什么？”凌波问道。 “当时追查这个案件的所有材料，都在卷宗里，你可以去查卷宗。”邵洪波说道。 关于这个案件的卷宗，简单又干净，已经被清理几遍了。凌波说道：“如果能查出来，当年应该就已经水落石出了。看起来是有难度。” 邵洪波说： “是啊。有难度。当年费了很大劲都没有破出来。又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年轻，刚来，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辛苦。你看娄科长，家里那么困难，拖家带口，自己又落了一身病；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日子怎么过呢！谭队长也不容易。你还是年轻啊！很多事，时间久了，也就看明白了！” 凌波不知道邵洪波说的，“时间久了，也就看明白了”指的是什么意思，是把什么看明白了。她从邵洪波这里没有得到什么，但是对朱立勇出事那天晚上参加的会议产生了疑问—— 朱立勇在参加会议。会议结束之后，他接到谁的电话会急急忙忙赶奔出去？这个电话很重要！而且不是一般人打进来的。 这个人朱立勇一定认识，很信任，他才有可能接到电话以后迅速赶到了目的地——出事的那个地段！ 这个电话是个诱惑，是引诱朱立勇落入歹徒袭击圈的骗局。这个人是谁呢？ 一个认识的，很信任的人，朋友？同事？将朱立勇诱惑进了一个伏击圈，然后杀害了他。这个人是谁？ 凌波一路上思索着。她需要再去查一查那一晚的会议记录。当时，局里所有的人都出席会议了吗？如果所有人都出席了会议，那么给朱立勇打电话的人，就不是他的同事，至少不是局里的同事。 凌波第二天上班，她对薛菊芳说：“薛科，我想查阅一些资料，可以吗？” 薛菊芳把钥匙给了她，冷淡说道：“去吧。” 李明珍看了一眼凌波，说道： “小姑娘太努力了！又要查什么案呀！快要双十一了！要不要去欧尚超市扫货？听说是半价呢？” “暂时没空。”凌波应付说道，“人太多，也挤不动。” 找到存放会议记录的柜子，凌波翻到1999年的。找到最后面的12月份的，看了看那份记录—— 时间：1999年12月7日晚地点：局办公室 会议内容：党务会议。 主持人：白治民 出席人：局党组全体党员 列席人：李明珍、黄慧、陈兴达 黄慧是会计，陈兴达是传达室的收发人员。加上李明珍，三个人是非党的，所以列席会议。也就是说：这个党务会议是所有的人都参加了。 凌波看着上面“出席人”一栏，太模糊，全体党员，这并不能表明：局党组里面所有的党员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凌波翻了翻前面的会议记录，在这一栏上记录的出席人，都比较模糊。大多数都是全体人员。 凌波想问问李明珍。可是李明珍嘴太碎，性格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什么都喜欢吵嚷出去，有些不方便。 凌波觉得收发室的陈兴达或许能够透露点什么。她来到收发室，先问问她订阅的报纸到了没有？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坐在收发室里，和陈兴达聊了一会儿家常。 “陈师傅太辛苦了！每天都是走得最晚吗？”凌波问道。 “是啊，领导都没走，同志们都在辛苦，怎么能早走呢？基本上我都是走得最晚的。”陈师傅感叹说。 “您的记忆力一定特别好吧。”凌波问道。 “记忆力称不上特别好！可是干这一行，时间久了，眼睛和脑子都管用的！不是吹，从我这眼前过来过去的，只要看一眼，是什么人？什么特征？我都有印象。过好几年我还记得。”陈兴达自信说。 “五年以前的事情，您也会记得吗？”凌波问道。 “那看什么事了？”陈兴达问。 “朱立勇烈士遇害的那天晚上，您还和他一起出席了一个党务会议，您记得吗？”凌波直接问道。 “朱立勇？哦，那个年轻人！唉，怎么不记得呢？听说他调休了，要去看望女朋友，可是忽然开会，硬把他拉回来了！这也是命里的坎儿啊！要是真的走了，uu看书 uukanh.cm 就不会出这事了对不对？” 陈兴达叹息说。 “那天晚上不是开会吗？局里的人都在吗？”凌波接着问。 “应该都在吧。我们这些非党的、普通群众都参加了，党员应该都在吧。” “您想一想，是不是都在？”凌波接着追问。 “这个没注意。应该都在！你想想，朱立勇已经调休了，都回来开会，还有谁不在呢？”陈兴达说。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会议结束了，朱立勇为什么那么晚了，突然跑出去了呢？他不是急着坐火车吗？”凌波问道。 “是啊！那天晚上会议结束，他忽然骑着摩托车出去。我还问他：这么晚了，是不是急着赶火车？他说，‘有情况，发现嫌疑人踪迹了！赶紧过去看看！’我还想，真是辛苦啊！” “他接到什么信息出去了？谁告诉他‘有情况’？”凌波问道。 “这个？我想想……他是不是接到了一个电话？哦，对了！是接到一个电话！会议刚刚结束，他就接到一个电话。我还纳闷来者，这电话来得巧。刚刚结束会议，电话就跟来了！……” “谁打来的电话？是什么人？”凌波焦急问道。 “谁？”陈兴达眯着眼睛想了想，“是谁呢？” 凌波把所有希望都殷切投射到陈兴达那里。她看到陈兴达眼睛眯成了缝，使劲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可是时间隔了这么久，陈兴达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艰难。 谁会记得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个来历不明的电话呢？ 第44章 到底谁的说法有误 凌波有点沮丧。她能够找到的所有线索，都在某一个节点被截断了。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陈兴达兴奋地说，“想起来了！是有个电话。当时我都准备离开了，收拾东西呢。我听见朱立勇好像叫了一个名字，说，‘你怎么发现的？你老婆不是生病了吗？’” 凌波没有听明白。 陈兴达兴奋地说： “对，没错！朱立勇接到电话时叫了个名字：洪波！我想起来了！应该是邵洪波！邵洪波那天晚上没有参加会议。他的老婆生病了！他去医院照顾老婆。对！是邵洪波！应该是邵洪波给朱立勇打的电话！我听见朱立勇说了一声，好像是说‘洪波’……” 邵洪波！？这个名字，把凌波吓了一跳。 “您记得准确吗？”凌波问道。 “准！准！”陈兴达说，“那天中午，他去医院看望老婆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还叮嘱他：多买点水果，医院那里的水果太贵，还不干净！我想起来了！没错！他那天因为照顾老婆，没有参加会议。电话应该就是他打过来的！……” 凌波像是被浇了一身冷水，吓得哆嗦了一下。 不过，这都是推测，是自己的推测，不是真相。凌波安慰自己说。 “陈师傅，您在收发室里，进出人员的登记表，都是您负责的吧。您还记得，朱立勇在巡逻时，曾经带回来一个套牌车的司机，进行过登记吗？” “当然，进出都要登记的。每个人都要登记。”陈兴达很肯定说。 “可是，我去查卷宗，为什么没有这个人的登记？”凌波问道。 “没有？不可能！都有出入证登记的。这是什么机关？进出都要严格登记的。都是涉案的重要人员，所以都应该有登记。”陈兴达说。 “您再想想，朱立勇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套牌车的司机，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特征？他确定登记了吗？”凌波请陈兴达再想想，“为什么会没有留下任何登记记录？” 陈兴达翻着眼睛想了想，摇摇头说： “这个想不起来了。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带回来接受处理的人很多，习以为常，可能没怎么关心……” 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对了，那什么来者？……你说没有出入登记吗？都登记的。会不会换了登记本？换了登记本？……是！我有印象……有一次登记本还没用完，谭队长就又拿来一本新的，让换掉。我还说还剩这么多，可惜了……”陈兴达说道。 “哦。陈师傅，忙呢，”娄爱吉端着茶杯过来了，“那个，新华日报来了吗？” 凌波看到他走过来，拿了一份报纸，说：“陈师傅您忙，我把这份报纸带走了！” 娄爱吉的眼睛里有一道说不出的、诡诈的光。 …… “快点过来！你成天忙什么？失魂落魄的！我找出原因了！再来试试！”华金教授对东方傲说道。 “算了！您弄明白再折磨我吧。”东方傲苦笑说。 “来试试！来试试！这一次的数据，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一万位数，可以了！可以了！……”华金教授笑笑说。 东方傲有点怅然。他怎么会有点无精打采？因为那个消失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孩子吗？ 没有了这个幻想出现、期待出现的女孩子，生活好像共工撞破的那个天，残缺不全，有点不舒服，不完美。 东方傲躺倒在华金教授的实验室里。那里有一张类似床的东西，外面有用来感应和输送量子的仪器。华金教授希望通过这个仪器，把处于宁静状态下的东方傲，通过量子传送送到某个看不见的时空里去。 到底送到什么样的时空里呢？ 东方傲不知道。华金教授也不知道。 “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要把我送到哪里？”东方傲苦笑说。 “我对你的一切都无所知，我怎么知道要把你送到哪里？对不对？但是在时空里，一定会有一个接收站，用来专门对接你的。你想想：你来自哪里？你这样一个存在，包括你的意识，都不是凭空出现的。所以在某个时空空间里，肯定有你的前生后世。我只管把你送去，至于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十八层地狱呢？”东方傲苦笑道。 “那你就进十八层地狱好了！那个地方这么有名，我想一定是好地方。”华金教授笑道。 东方傲躺了下来。 “保持安静。什么都不要想。”华金教授吩咐道。 东方傲闭上眼睛。他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女孩子雏菊一样的脸庞。 “什么都不要想啊！”华金教授说着，开始探测他的仪器。 东方傲放松了呼吸，让自己平息下来。 “凌波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久，也不联系我？”东方傲想。 …… “这个凌波，好像有点问题。”娄爱吉对谭一粟说，“我看她是在暗中调查朱立勇的事情。” 谭一粟已经接到了邵洪波的电话。 “她是什么用意？”谭一粟问道，u看书ww.ukanshu.o “是因为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想要立功？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她的档案我已经调看了！”娄爱吉阴暗地笑笑，说道，“你猜发现了什么？……” “什么？”谭一粟问道。 “她的原籍，是贵州淮山县筒家寨。”娄爱吉说。 “这有什么意思？”谭一粟有点看不起娄爱吉，说话慢慢吞吞，做事拖拖拉拉。 “朱立勇也是这个村上的。”娄爱吉不紧不慢吐出了一句话。 谭一粟的眼神有点意外，也有点凶悍。 “你说她到这里，是为了调查朱立勇的案子？” “八九不离十。”娄爱吉轻描淡写说。 “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看，翻不起什么大浪。”谭一粟说。 “按道理是这样。可是，总是一块心病。”娄爱吉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已经摸到邵洪波那里了，谁也不知道她掌握了多少。” “操点心盯着，注意点。”谭一粟流露出一点恶意。 谭一粟根本不把凌波看在眼里。也不相信她会查出什么结果。不过，横空冒出来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动，和自己作对，他感觉很不舒服。 凌波得知那天晚上打电话的人是邵洪波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调查朱立勇案件的事情，已经暴露出来了。 邵洪波否认自己那晚在外面。他隐含的意思他当时也在开会现场。可是陈兴达回忆说：邵洪波那天老婆生病住院，他是没有出席会议的。 到底是谁的说法有误？是陈兴达记错了？还是邵洪波有意在隐瞒？ 第45章 引向死亡的案发路线 凌波私下调查了一下：邵洪波的老婆是遂城一个文化部门上班的。平时挺爱打扮，李明珍应该知道点。李明珍好八卦，谁家什么情况，都是做什么的？她喜欢翻。 “明珍姐，我昨天在专卖店里看到邵所长的老婆了！在买衣服。很高档的名品店，一件衣裳都要几千块呢！”有机会的时候，凌波对李明珍说。 “什么店？艾丽爱斯吗？”李明珍喜欢穿戴，也喜欢攀比。听到这样的话，她就有点不舒服似的。 “邵所长那个老婆是文化部门的，人特别时尚，是吧。”李明珍问道。 “我看得不准，觉得是她。看着特别显眼，还不知道是不是呢？我和她只是在年终那次聚会上见过一次，以后就没有见过了。”凌波说，“她身体怎么样？怎么听说她做过什么手术？” “做手术吗？没有啊！看着挺好的啊！”李明珍说。 “前几年。大约有四五年了吧。听说病得厉害，邵所长亲自去医院照顾呢！你都不记得了？我还没来，是别人说的。冬天吧，十二月了，”凌波提醒她。 李明珍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是什么时候的？” 凌波引导她说： “我听收发室陈师傅说，好像是十二月的事情。邵所长特地请假了！那天晚上开会，连已经请假的朱立勇都叫回来了，邵所长却因为照顾老婆做手术，连会议都没参加呢。对了，那天晚上党务会，明珍姐不是作为群众列席的吗？” “哦，那一天晚上啊！”李明珍对这些琐事记忆得很清楚。她回忆起来了，说道： “也不是很重要的会议，通知晚上要参加。我当时就觉得很烦的。当时邵所长是请假了！对，他老婆生病住院了！我还说要去看看呢，最后怎么没去。就是那天晚上……”李明珍说。 “就是朱立勇出事的那天晚上吗？”李明珍忽然醒悟过来，说道。 “是。那天晚上的会议记录我看过了，明珍姐参加了。好像全体党员都参加了。您不会记错吧。”凌波问道。 “嗨，会议记录一般就是记个大概。说是全部参加，也未必都到了。没记错，我想起来了，邵所长是没参加呢。本来是说要一起去看看他老婆，后来出了朱立勇这事，就放下了，没有去看。我记得呢。”李明珍说。 陈兴达记得没错。邵洪波当天晚上并没有出席会议。他在外面。就是他的电话，把朱立勇引出去的。 那个打给朱立勇的电话，也被神秘地消除了。 凌波想到这里，心里一阵一阵寒意。 …… 凌波越来越有一种感觉：朱立勇的牺牲是一种假象。他是被一个看不见的、无形的大网网住，然后暗自杀害的。 在那张阴暗无比、险恶无比的大网面前，朱立勇就好比一个无法自保的小人一样，根本逃不出去。伸向他的那双手，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狰狞的爪子，但是朱立勇明明知道，也无法抗拒。 朱立勇是接到邵洪波的电话，然后赶到出事现场的。那是一个引诱他死亡的陷阱。他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路上发现异常了吗？ 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电话，利用路上的邮亭的公用电话，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号码？ 他留下的那个号码：858388，那是什么意思？ 凌波忽然想到：她忽略了一条很重要的线路。 朱立勇从局里出发，赶到出事现场的那一条线路，她还没有亲自去走过。 在那一条引向死亡的线路上面，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 凌波凝神思考这些的时候，差点和对面过来的，端着茶杯的娄爱吉碰了一个对面。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娄爱吉笑笑说。 “哦，没什么。”凌波说道。 凌波回答得太快了，否认得也太快了。她抬起眼睛的时候，娄爱吉那泛着红光和油光的光滑的脸上，还有红红的鼻头上，都凝结着一种古怪和诡异。 娄爱吉一定知道：自己在暗中调查朱立勇牺牲的事情了。 凌波躲避了娄爱吉，往自己办公室去。她感觉到后背那里有一道一道寒光，居心叵测盯着自己。 凌波选择了晚上九点三十分。 会议是在九点结束的。朱立勇出发的时间，应该就是晚上九点十分。冬天的时候天色会更暗一些。凌波大致选择了九点半出发。 她选择的工具，是一辆电瓶车。朱立勇骑的是摩托车。 凌波在微微的寒风里，骑着电瓶车出发了。 …… 朱立勇晚上是突然接到电话出发的。 事先他并没有机会熟悉这条路线。uu看书.ukan.om 他是按照地点一头扑过去的。 所以在还原现场的时候，凌波也采用了这种办法。她没有事先去熟悉需要经过的路线，而是按照地点和走路的感觉，向出事地点那一个地段盲目冲过去。 这一段路还是有点距离的。这时候，路边店铺里面的灯光和路灯都还在闪耀。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快要到朱立勇打电话使用的那个邮亭了！ 那个邮亭，在朱立勇出事以后就拆迁了，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朱立勇为什么突然想到：放弃自己的电话，用邮亭的公用电话给自己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他在路上发现了什么了？ 有人跟踪？意识到了危险？ 凌波下意识回了回头—— 有两个陌生的人影，似乎是在跟踪自己。看到她回头，开着车子一前一后散去了。 是自己多心？还是真的有人跟踪自己？ 凌波感到一阵恐惧。 继续前行？还是回去？ 凌波快速考虑了一下，继续骑着电瓶车往前面走。 也许是自己多心吧。这么多人在街上，怎么能确定是跟踪自己的？就算是跟踪自己，不过是寻找一条曾经的路线，他们也发现不了什么？凌波觉得：最好还是能够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一些人注意了。 凌波想着，继续往前面走了一段。路上三三两两有人经过。有人在看她，有人完全无视她，她的确是确定不了：自己是处在被跟踪状态，还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多心？ …… 第46章 暗夜里的那个人 朱立勇的工作日志细细读了好几遍了。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只能看到他工作热情，对警察职业的热爱和热心，对自己岗位的责任感。他充满信心，记录着自己每天的工作，出勤，思索，学习，还有一些总结的经验教训。 凌波细心查阅了朱立勇在街上巡逻，发现套牌车的那段时段里，他记录的那些工作日志。可是朱立勇关于这一个案件几乎只字未提。这是为什么？ 按照规定，发现走私毒品案件是重大案件，巡逻的干警应该立刻报告给自己的领导才是。朱立勇一定会立刻汇报上去，然后接到命令：因为涉及重大案件，不准记录吗？ 否则，很难解释朱立勇对于这一案件只字不提的原因。 不过，有一处文字，还是表达了朱立勇当时的心情—— 朱立勇在工作日志的一处写道： “感觉有点气闷，想不通。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处理？线索已经有了，顺藤摸瓜继续追踪才是。等通知。这段时间走私分子逃走怎么办？已经打草惊蛇了！” 这是朱立勇在发泄不满。他对这个案件的处理是有意见的。 朱立勇的工作日志有断续的情况。有些日志是被撕掉了。不知道是朱立勇自己不满意，还是被别人做了手脚。 凌波这时候心里有点悲哀。 朱立勇是一个阳光、快乐、勇敢的男孩子。他一点都意识不到：他处在一个阴暗的大网下面。在那个看不见的危险面前，他的单纯、勇敢、无所畏惧，显得多么荒谬和悲哀？ 在朱立勇接受的警校教育里，他只被告诉自己是百姓的保护神，是同邪恶势力做英勇斗争的。却没有被告诉：邪恶势力有时候是很复杂的，是很危险的，势力也会很强大。 这个充满阳光的男孩子，只会带着一群野孩子在田野里无忧无虑地英勇作战，却还没学会如何和看不见的阴险狡诈的敌人做斗争，就不明不白牺牲在看不见的阴影下面了。 凌波想着，心酸的泪水就忍不住流出来了。 想起朱立勇宽厚的肩膀，温暖的背。他背负起自己的那种安全的感觉，凌波的眼泪就忍不住一行一行坠落…… …… 前面就是邮亭的位置了。 凌波抬眼看看，那个曾经是邮亭的位置，现在是一堵涂着白灰的墙。墙后面是低矮的房子，似乎是一个棚户一样的租住区。 租出区的旁边，是一条小路。小路被一排说不出名字的树木护卫着，对面是一片宽阔的、还没有被占用的田地，里面长着乱七八糟的野草，还有几片穿插着的菜畦。 凌波四处看看，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路灯明显更加暗淡和稀少，这里已经是一片黑暗了。寒意也跟着袭击过来。 凌波下了电瓶车，她想四处走走看—— 几乎是一瞬间，一阵风声，黑色，人影，眩晕…… 凌波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耳朵边一阵呼呼风声，一声惨叫，一个手拿棍棒的人倒在地下，手里的棍棒滚落在地上。看起来他受到的力很猛，棍棒离开他的手，仍然往前面滚了很远。 凌波心里一惊，立刻用她学校学习的防卫之术做好防卫。 果然除了倒下的那个人，还有一个他的同伙。不过那些人现在的注意力不在她这里。凌波这才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还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个子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手很敏捷，似乎很有格斗经验。当一个人冲他袭击的时候，他很灵敏躲过去，身子一闪反而把那个人推了一脚。 那几个人都不简单，很快调整状态一起向他围攻过来。 只手难敌四拳。几个穷凶极恶的人，四面一起上前围攻，他们手里还带着棍棒一样的凶器。凌波有点着急，她急忙冲上去，想帮那个男人挡住哪怕其中的一个。 那个男的似乎并不期望凌波这样做。他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抓住凌波，把她往一边一推，另一只手“嗖嗖、嗖嗖”甩了两下，就有两个逼近身边的人“哎呦”喊了两声倒了下去。 剩下一个逼近的人也被高个子男人顺手抓住，膝盖用力顶了一下，也“哎呦”惨叫着倒了下去。 高个子男人抓着凌波的手，喊了一声“走！”，带着她往对面的野地里跑去。 那些人见两个人要跑，反而壮起胆子，再次追了过来。 那男人又是一甩手，凌波只听得“嗖嗖”之声，看到两道白光。白光过处，又是两个人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武器？ 连凌波都看不明白。形状似乎并不大。可是速度极快，一下子就飞出去了。那些人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停住了脚步，照顾倒地的受伤者。趁着这个机会，那男人带着凌波逃了出来。 首先是一片落荒的野地，uu看书 kanshu.co 生长着各种各样的野生植物。这里接近棚户区，这边应该是已经拆迁但是还没有利用的荒地，原来农户院落里的、街道上的花草和菜园什么都交杂在一起。 凌波一边跟着那人奔跑，一边猜测那人的身份。 凌波在这个地方没有朋友。唯一能够帮助她的，就是那个医学院的东方傲。难道是他吗？ 凌波看不清楚。那个人有意遮着面，暗夜里也判断不出来。凌波灵机一动，悄悄用手抓了一把身边的植被。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似乎是圆形的，硬硬的，悄悄塞在了那个人挨着自己的衣兜里。 两个人一直在野地里奔跑。凌波没有一点方向，只有跟着那人往前面跑。 跑到一条小路上，那人带着凌波往前面走，绕过花带，一个类似街心花园的拐角，走到一条大路上面。 “这里有一班公交车，24小时往返的。你等一下坐这个车回去。”那人吩咐说。 “你呢？”凌波问道。 “我一会儿自己回去。”那人回答说。 凌波这才注意到那人戴着帽子，蒙得很严实，只有一双眼睛在外面，还戴着眼罩。 “你是谁？”凌波问道。 “这不重要。”那人说。 “我认识你吗？”凌波问道。 “不知道。”那人说。 “我好像知道你是谁？因为只有一个人可能出现在这里。”凌波对她说。 “车来了。快点坐上吧。”那人说。 公交车停下来，门打开了。凌波只得走了上去，她回头看了看—— 第47章 好熟悉的手法 昏黄的灯下面，那个人扭转了头。他的矫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远处的黑雾里面了。 凌波在这里，并没有特别的朋友。知道她调查这个案件的，除了她的对手，就只有东方傲一个人。 “是他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凌波望着那个夜幕下已经混沌不清的世界，心里暗想。 …… 如果不是这个人的及时出现，凌波此时已经生死不明了。 是有个人在偷袭她。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拿着一条棍子冲着她的头部猛砸下来—— 这是什么人？预先埋伏在她行进的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 也许那些人是想要她的命。她很快就会死在那些人手里。就像朱立勇当年那样，不明不白，死得无声无息。 为了掩人耳目，朱立勇还被追认为一个烈士。那是为了给他的死因找一个借口。如果死的是今天晚上的自己，连个烈士都不是。更加不明不白。 也或者，那些人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吃亏，让她恐惧，让她受伤或者残疾，总之，就是让她放弃正在从事的侦破活动。 这些人的嗅觉何其灵敏？ 这些人的动作何其迅猛？ 防不胜防啊！ 凌波想起来，就感觉一阵阵寒意。如果不是一个侠士一样的神秘人出现，凌波此时，可能像朱立勇那样，不明不白躺在那个冰冷的地方了。 就像朱立勇那天晚上，眼睛望着天空上面最后一颗星星，躺倒在寒冷的地面上。 他那充满热血的身躯，充满热情的精神，就那样，被无耻又残忍地剥夺了。 又是恨，又是悲伤，凌波的心碎成了碎片。 敌人已经开始向她暗中下手了。 她必须光明正大，开始反击了。 …… 凌波第二天一早，就出现在办公室里了。 她等着今天的消息。 那些袭击她的歹徒，其中有几个受了伤。他们生死如何？如果其中有人因为受伤而死亡，他们会隐瞒消息悄然隐退呢？还是会公开报案呢？ “开会了！”有人敲了敲凌波办公室的门。 很快，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集合在会议室。 “昨天晚上大约十一点，110中心接到群众报案，在市区西南一个逼近偏僻的江桥区，发现两具尸体。都是青年人，初步怀疑是斗殴致死。第三中队连夜出警，已经将现场控制了。报案电话使用的是公用电话，现在找不到报案人。”白治民通报说。 “没有其他线索吗？”谭一粟问道。 “第三中队汇报一下吧。”白治民说。 第三中队的队长秦川站起来，指着地图说明了案发时间、案发地段，案发情况分析。凌波想起来自己的电瓶车还留在那个现场，这样自己就不得不说清楚，昨天晚上的案情和自己有关。 但是秦川队长已经将现场遗留全部交代一遍，并没有提到电瓶车这个重要遗留。 难道那个黑衣人又返回现场，将自己的电瓶车推走，并且利用公用电话报警了吗？ “凌波，这个案件你怎么看？”白治民问道。 凌波心里惊了一下，表面上强作镇定，说道： “江桥区的情况我还不熟悉。可以到案发现场去实地看看。现在一个重要问题是：死者是什么人？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还有，死因是什么？” “说到死因，我还有物证要呈示。”第三中队的队长秦川说着，示意法医呈示物证。 法医在办公桌上摊上一块四方形的白布，从塑料袋里，用镊子夹出几个白色的、金属材质的东西，放在白布上面。 凌波走上前看了看那几样东西，不由得大吃一惊。 …… 那种东西不大，样子也不可怕，但是相信这些在场的人当中，认识这种东西的人，绝不止是凌波一个人。 谭一粟毫无疑问是认识的。白治民也亲眼见过。 在对麦佳明案件的审理中，所有参与者，都应该见过这种有点像医学仪器——小针刀的东西。现在，它明显就是一种凶器。 谭一粟不是已经宣布：这种小针刀是因为仪器的失误，不慎射入麦佳明重要脏腑而导致麦佳明死亡的吗？ 那么，今天被小针刀射死的两个人，应该不是单纯的仪器的失误了。 这对谭一粟有点讽刺。 凌波心里也暗暗吃惊。因为这个发现，无异于把凶手的目标，再一次锁向s大医学院那个特殊的群体。 在场的人，不知情的是彻底不知情。知情的是太知情了。大家心照不宣。 “我调查案子这么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凶器！”第三大队的队长秦川说道， “这样的类似小针刀的凶器，一般来说是很难致人死亡的，除非要用很有力、很迅捷的力量插入人的主要脏器。但是这种力量一般人不应该具备。案发时间是在夜里，当时的光线不足以看清被害者，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人，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你分析看，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白治民问道。 秦川说道：“我分析，这个人应该练过什么功夫，或者受过专门训练。否则一般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谭一粟明明知道：这种凶器曾经出现在麦佳明死亡的实验室。但是他并没有提起。因为这很容易推翻他做出的麦佳明死亡原因的判断。 白治民说： “根据现场打斗痕迹，这个凶杀案很可能是群体斗殴引起。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刑事案件。这个案子就交给凌波来调查处理吧。凌波同志很有思想，也很有能力，上次在侦破麦佳明案件中就提出了很多想法，我很欣赏。这个案子你独立办理吧。秦川，协助！” “是，局长。”凌波答应说。 …… 白治民这是什么意思？ 将这个案件交给自己去处理？ 抓住昨天晚上帮助自己的那个人吗？ 但也许，u看书.uukansu.cm他并不想侦破这个案子。侦破这个案子势必要掀开另一个不能触及的案子。他也许只是将这个案子当成一个撕不破的网，乘空隙再将自己缠进去。 凌波和秦川再次来到了昨天晚上那个现场。 “没有监控吗？”凌波问秦川。 “没有。这一段是棚户区，原本是准备拆迁的，正在办理手续。原来的拆迁户不愿意搬走，还在这里暂时居住。因为属于建设区，监控还没有来得及安装。”秦川告诉凌波。 又是在没有监控的地带埋伏！ 又是埋伏一群人突然袭击！ 让你骤然之间死得不明不白。 凌波看到了一种熟悉的、已经见识过的手法。她并不知道秦川是什么样的人？白治民让他协助自己侦破此案，是因为他是白治民的一伙儿的人？还是根本不知情的人？ 凌波已经分不清楚现在的敌友了。她咬着嘴唇，没有多说话。 现场查看了一遍，果然没有看到自己被袭击后失落的电瓶车。 电瓶车呢？ 是被路人当作猎物占便宜骑走了？还是被那位黑衣人骑走了？ “凌警官，对于这个案件，你是怎么看的？”秦川问道。 是在试探自己吗？ “我现在还没有头绪，说不上来。我觉得白局长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凌波说。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秦川说道，“尤其是那个凶器，太奇怪了！你见过吗？” 这是什么意思？套问自己吗？ 第48章 没有真相比任何真相都要恐怖 凌波不愿意把东方傲或者医学院卷进来。既然谭一粟矢口否认一言不发，自己何必要说出来？ “我没有印象。”凌波回答说。 凌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她作为警官，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同事说谎了！ 不过也许，人开始通过思考然后学会说谎，就是成熟的第一步吧。 “这个凶器既然是类似医学的小针刀。我建议，对全市的医院、尤其是外科手术方面、医疗器具制作和出售、还有医学院之类的行业，进行一下走访摸排，也许能够找到线索。”秦川建议说。 “是。我也是这样想的。现场还有别的发现吗？死者的身份排查了吗？”凌波问道。 “死者的身份正在排查。等到有了眉目，我马上给你汇报。”秦川说道。 “好吧。”凌波点点头。 现场正如秦川已经汇报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多余的线索了。 凌波抬眼看了看对面—— 那是一片荒芜的、没有来得及占用的土地。已经被拆迁补偿过的农户舍不得放弃这最后一方能够生长财富的土壤，在野草瓦砾堆里开垦出一片一片孤立的菜畦。 那里，也是黑衣人带着自己逃跑经过的地方。秦川带着人去搜寻各种脚印去了。因为一大早这里发现了尸体，很多群众围观议论，导致周围脚印杂沓，纷乱不堪，秦川未必能注意到那一双不被人注意的脚印。 “暂时没有线索。又采了几个脚印，拿回去比对一下。”秦川说道。 “好。秦队长如果忙先回去，我在这里再四处看看，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凌波说道。 凌波在那个案发现场来回走了几遍，包括那个棚户区，也进去问了一些情况。没有问到有用的价值。 “阿姨，我想问问您，那个位置原来有个邮亭，开邮亭的人搬到哪里去了？”凌波不由自主就问到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那位老妇人茫然地摇摇头。 “大爷，您还记得，那里曾经有个邮亭吗？” “不记得了。”老大爷摇摇头。 五年了！五年能够改变多少事物啊！谁还记得当年这里还有一个默默无闻的邮亭？谁还会去关心这个拆迁之后的邮亭主人，最后搬迁到哪里去了？ 凌波一阵失望。虽然对于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了几百遍了。 …… 凌波调派了几个干警，对遂城的医疗相关部门，展开了一些调查，调查小针刀这种仪器。 其实这是掩人耳目。小针刀，这种凌波称得上很熟悉的东西，还有她的直觉，都将她引向了一个称得上熟悉的人。 尤其是凌波回到住处，意外发现自己的电瓶车竟然完好无损，出现在自己楼下的时候。钥匙放在信封里，信封就放在车篓里。 一切显得利索干练。 “东方教授，可以请您喝杯咖啡吗？”凌波给东方傲打了一个电话。 “当然好啊！好像很久没有请过我了。”东方傲说。 …… “东方教授，我这个人比较直爽，不会拐弯抹角。”咖啡馆里，要上两杯咖啡，凌波开口对东方傲说。 “关于你这一点，好像我已经发现了，并且领受过。今天又要说什么？”东方傲问道。 “昨天晚上，江桥区一个偏僻的路段发生了一起疑似斗殴引起的命案。”凌波说道。 “哦，又有新的案子要侦破了吗？”东方傲问道。 “非常奇怪的是：凶手使用的武器，竟然是我曾经见过的，一种类似小针刀的东西。”凌波说道。 “所以到医学院来查案吗？”东方傲不慌不忙问道。 “难道东方教授不觉得奇怪吗？”凌波问道。 “我是研究生物科学的。各种各样的微生物繁芜复杂，难以应对。一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针刀，我还要感到奇怪吗？”东方傲笑笑。 “杀死麦佳明教授的凶器，使用的就是这种小针刀。一模一样的！”凌波说道。 “哦？是吗？不对吧。杀死麦佳明教授的，是一种仪器的失误操作。麦佳明教授死于误伤。这不是你们刚刚公布的调查结论吗？”东方傲装作奇怪地问道。 “那不是真相。”凌波说道。 “官方调查并且公布出来的结果，不是真相？那是什么？凌警官，你是不是有点荒谬？”东方傲说道。 “你心里比我更清楚。麦佳明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蓄意谋杀。”凌波说道。 “这一点我需要阐明一下：我一点也不清楚。我一向相信官方公布的数据和结论。我是一个比较诚实、而且信赖政府的良民。”东方傲说道，“一般来说，我不相信谣言，或者来历不明的消息。” “我很佩服您。东方教授。您的心理素质好得难以置信。您也能够轻而易举跨越所有的难题，把自己置身于疑团之外。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这件事情您不会像您说的那么轻松！” “有证据吗？听你这么说，好像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什么。” “暂时没有。但是我一定会找到真相。”凌波说道。 “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你说的这种东西。”东方傲说。 “一定会有。”凌波坚持说。 “为什么你会这么固执呢？”东方傲问她。 “这个世界是处在阳光之下的。我觉得，如果一件事情没有真相，那就比任何事情都要恐怖。”凌波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uu看书 ww.ash 这个世界是处在阳光之下的。可是我却得出了另外一个完全相反的结论：有时候不需要真相。因为真相太丑陋、太阴暗，不知道真相比知道真相会幸福得多。这就有点奇怪了！我发现我和凌警官争论的问题，总是会归结为一个东西：真相！这也挺有趣的。”东方傲说。 “你有什么样的想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晚上十点钟，您在哪里？”凌波问道。 “昨天晚上？我想想……昨天晚上应该和前天晚上没有什么两样吧。我晚上的习惯，就是看一些书，浏览一下电脑，然后上床睡觉。有时候会被同事拉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总是失败的实验。你对我的私生活有兴趣？”东方傲问道。 “有证人吗？”凌波接着问道。 东方傲笑了笑。 “我还没有结婚。暂时也没有任何女性会住在我的房间里。我在那方面的取向也比较正常，倾向于喜欢异性。所以，晚上时间我总是缺少证人。” 凌波说道：“我可以调取医学院的监控录像，来看一看。” 东方傲问道： “需要配合吗？我给你提供几个掌管监控的负责人的电话？” 凌波并没有打算去调查监控。她只是说话试探一下东方傲。她从东方傲那里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 相反，昨天晚上那个人的出现，是去帮助自己的。如果不是他果断出手，自己今天可能身负重伤躺在医院里，或者已经没有生命讯息，躺在冰冷的、医院的停尸间。 就像当年的朱立勇一样。 …… 第49章 不是有个外出机会吗 “我看到你的脸上，有一种悲哀的神情。”东方傲说道。 “我是感到有点悲哀。说不清楚。”凌波说道。 “你要面对的敌人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群体。你感到束手无策。”东方傲分析说。 “我给你的材料你看了吗？有什么发现吗？”凌波问道。 “你只是说让我保存，没说让我看。所以我信守承诺，一个文件都没有看过。不过，我认为：这些已经被清理过的文件，的确是看不到什么的。那些人的嗅觉，可能比我们更灵敏。”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说的没错。朱立勇的工作日志，凌波几乎能够背下来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原本打算，如果有一天，你意外牺牲，成为下一个被歹徒打死的烈士，我就把这些材料，和你的材料放在一起的。不过想想也可怜，你孤身在外，这里也没有亲人，就算你牺牲了，也不会有人通知我去看你的遗体。说不定我还没接到通知，你已经火化送到殡仪馆了！”东方傲慨叹说。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凌波愤恨说道。 朱立勇不是这样的吗？ 他孤身在外，在这个遂城也没有亲人。他暴尸街道，死在那个冷冰冰的道路上，也没有人通知他的家属去看他的遗体。等他的亲人闻讯赶到遂城，朱立勇的遗体已经火化，送到殡仪馆了。 家人能够看到的，只是一个盛放骨灰的、肃穆的盒子。 凌波的心被狠狠敲打了。她再也没有心情和东方傲说一句话。 “对不起，我有点冲动。”凌波对东方傲抱歉说道。 “你的开场白，已经说了一遍了。”东方傲笑笑。 “我走了！”凌波告辞说。 “我开车来了，我送你回去。”东方傲说。 “不用。”凌波拒绝了。 凌波不愿意东方傲送她。 不是她心里对东方傲不满，而是在保护东方傲。 她去东方傲那里调查小针刀的事情，这是无可责问的。但是如果东方傲送她回家，和她关系亲密，如果她已经被秘密跟踪的话，会把全部疑点转移到东方傲身上。 凌波愿意一个人去承认。她不愿意把这件事情波及到东方傲身上。 何况，这个咖啡馆，距离自己的住处并不远。 “那也行。不过我建议你给你的调查对象多打点电话，不要只给我一个人。至少应该做出样子，证明你需要调查的是一群人，不是我一个人吧。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电话现在已经被监控了。”东方傲提醒说。 这个东方傲，他的脑子是计算机体系吗？怎么这样密不透风、严丝合缝的。凌波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她的电话被监控了吗？ 完全有可能。 …… 娄爱吉端着杯子，他的脸越来越阴翳。杯子里面的水似乎很烫，他一时喝不下去。他踱步走到了楼上一个办公室里。 “谭队长，……” 谭队长抬眼看了看他。娄爱吉把门关上了。 “谭队长，有点不对头啊！不是一个人，凌波的背后，还有人啊！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娄爱吉有点慌乱。 “是什么背景？你看出来了吗？”谭一粟问道。 “就是看不明白。凌波的背景我已经调查了，就是一个简单的学生出身，父亲不在了，家里只有一个母亲。没有看出什么背景。” “她暗中调查这个案子，是因为朱立勇是他的男朋友？这一点可以成立。不过，她背后怎么会有人呢？而且，这个人似乎不简单。她难道是奉了什么目的来的？”谭一粟分析说。 娄爱吉慨叹说： “唉，我当时就觉得不妥。毕竟是一个干警，这样太明显，也太冒失了，不好收场……” 谭一粟断然说道： “现在说这话干什么？一个女孩子，能弄出来什么？看你那点出息。那事情要是真的翻出来，你这阖家老小一大堆人，日子怎么过？你自己也要栽进去。” 娄爱吉胆小，叹气说：“可不是嘛。真的是没办法。这个朱立勇，就是太不懂事。” “你确定朱立勇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吧。”谭一粟问道。 “没有。他的东西是我亲自翻查的，翻了好几遍。没有什么东西。”娄爱吉说。 “一个小女人能翻起什么大浪？你就沉不住气了！怎么在这行干了一辈子？只要没证据，谁能怎么样？稳着点！”谭一粟说。 谭一粟的眼神有点凶恶。他是那种性格刚猛的人，身上带着几乎看得见的戾气。他根本不把一个小女孩看在眼里。但是凌波的调查妨碍了他的视线，他就想把这个不起眼的东西连根拔掉。 “谭队长，别着急。别着急！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娄爱吉劝说道。 “这个案子有什么进展吗？”谭一粟问道。 “怎么可能有？凌波如果要找到凶手，就必须交待出那个出手帮助她的人。她怎么会？所以这个案子交给她，就是死案，永远破不出来。”娄爱吉说。 “那个人是谁？查不到吗？”谭一粟问道。 “查不到。凌波昨天给医学院的东方教授见了面，可能是因为小针刀的事情。另外，凌波还联系了几个外科医生，也是因为凶器的事情，走走程序吧。”娄爱吉说。 谭一粟的眼神闪出一点阴光。 “凌波这个女孩子，性格也有点认死理，和那个朱立勇差不多。u看书 ww.uukanhu.cm 如果不是他不听话，非要管闲事，谁想要他的命？非要挡人家的道，致人死地，不弄他弄谁？” 娄爱吉说： “谭队长，我看凌波这个女孩子，比朱立勇还要厉害。这个女孩子心很细致，善于动脑子，这么快就摸到了邵所长那里。我觉得真不能忽视。” “你的意思呢？”谭一粟问道。 “不是有个外出学习的机会吗？把她派出去算了！”娄爱吉使使眼色，“夜长梦多啊！” 谭一粟点点头。 …… “案子有眉目吗？”白治民关心地问问凌波。 “暂时还没有。死者是谁，还没有找到。”凌波回答说。 “案子先放一放吧。上级刚刚发来一个函——” 白治民说着，将上级部门发过来的一个红头的文件递到凌波面前。 “去梅城培训学习吗？”凌波看看文件，问道。 “是啊！你看看，年轻警官培训。局里像你这样的，有学历、立过功，精明能干的警官有几个？机会难得啊！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去参加培训吧。这是你的个人前途问题，不能耽误啊！”白治民慈祥地说。 “可是，我刚刚手头接了一个案子。”凌波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案子先交给秦队长吧。侦破案件是我们的工作，永远干不完的。培训干部事关一个人的前途，不能耽误。所以决定让你去了！”白治民说，“时间也比较紧，这两天可以放松些，尽快准备吧。” “是，局长。”凌波接过了那个文件。 …… 第50章 今天真的遇见鬼了吗? 出外培训入住的梅城独墅宾馆，在梅城新区滨江路香花桥一带。凌波事先百度了一下地图，那个地方是梅城新开发的区域，距离老城区有十几公里的距离。公交车不是很方便。 凌波下了高铁以后，就打了一个出租，让出租车司机把她带到新区的独墅宾馆。 凌波出门带的行李不算多。她一贯喜欢轻车简从，不像李明珍，早晚出门大包小包一大堆。高铁坐了有三个小时，人也有点困，她低着头稍微眯了眯眼—— 怎么回事？ 是自己的眼睛太困，看错了吗？ 凌波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激灵了一下。 她看到她的手机信号那个指示小灯闪闪发光。 手机信号指示灯发光，不是很正常吗？ 收到信息，收到广告，来电显示，甚至受到干扰，都会发出亮光啊！很正常啊！ 让凌波惊讶的是：闪闪发出亮光的，不是凌波正常使用的那个手机，而是那个陪伴她五六年，已经没有人知道号码的那个旧手机！ 朱立勇送她的那个旧手机！ 她一直带在身边，当作纪念品的那个早已不用的旧手机！ 那个号码，还是异地的。朱立勇牺牲后，这部手机就再也没有亮过。自己眼花看错了吗？ 没错啊！是那部手机，一闪，一闪，在给自己传递信息啊！ 凌波将那部旧手机打开，里面果然出现了一个讯息—— “出租车要把你带到危险地带。前面是个家乐福超市，马上找借口下车到超市里。” 这是谁？ 谁知道自己现在在出租车上？ 出租车司机是个早已安排好的人吗？他的任务就是把出差在外、人地全生、毫无防备的自己，带到一个荒僻无人、早已埋伏好的危险地带吗？ 凌波的心里抽搐了一下。 现在的凌波，神经完全就是麻木的。她根本没有想到防范。更不会料到：出来培训竟然是安排好的，处理自己的一条不归路。 这是谁给自己发的讯息？ 凌波看了看： 太奇怪了！没有来电显示，没有任何号码，好像这个讯息没有通过移动或者电信，而是通过一个神秘的不可名状的载体，到达自己的这个旧手机上来的。 那一瞬间，凌波想到了麦佳明接到的那个死亡邮件！ 没有任何地址，没有任何载体，神秘兮兮，出现在麦佳明的收件箱里。 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啊？师傅，对面是个超市，您能停一下吗？我去买个指甲刀就好！宾馆里面没有的。就在超市门口！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凌波对出租车司机说。 “这里不好停车的！”出租车司机说。 “师傅，麻烦你了！独墅宾馆在新区，买东西不方便。只要五分钟就好了！稍微停一下！我去去马上过来！车费我给你补上！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帮忙看下行李就行！五分钟！我给你加十块钱！好吧！”凌波诱惑说。 “那好吧，快点啊！”出租车司机催促说。 这里是闹市。四面都是监控，出租车司机也怕惹事。 “那太谢谢您了！帮忙看下行李，很快就过来了！”凌波说着，只得把自己的行李留下，带着最要紧的包下了出租，跑步往超市里面来。 到了超市怎么办？ 凌波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旧手机。 “一直往后面走。找到超市的停车场那个出口，下到停车场。有一辆红色吉利出租车，车牌号7518。司机会把你送到宾馆。” 凌波看到这里，心里又紧了一下。 如果发信息的这个人才是敌人，那可怎么办？ 按照他指示的方向坐上这辆车，如果这才是真正想要对付自己的车呢？ 也许车上现在已经埋伏好几个粗壮的汉子，自己一上车，马上被蒙住头塞住嘴，瞬间呜呼丧命。 凌波犹豫了一下。 她想发个讯息问问对方是谁？可是，那个对方没有留下任何号码，根本没法回复。 相信哪一个？ 凌波心里，忽然觉得很着急，很茫然。 这时候，手机又来了讯息—— “无法判断谁是朋友吗？你这个手机都有谁用过？难道那些想要对付你的人，连这个手机的号码，都已经知道了吗？”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凌波。 这个手机是凌波高中考上大学的时候朱立勇买来送给她的。这个号码除了家里的母亲，就只有朱立勇知道了。 而今，五六年过去了，这个号码恐怕连自己的母亲都早已忘记了。谁会知道这个手机的号码？ 除了朱立勇！ 凌波从来没有把这个手机的号码告诉过任何人。这是自己心里留存的那一点点回忆啊！这是谁发来的讯息？ 有一个讯息—— “凌波，不记得我给你买的这个手机了吗？我是朱立勇。你的立勇哥哥。快点上车吧。那是我安排好的出租车。” 几乎是接到这个讯息的瞬间，uu看书 ww.uukanshu 凌波的眼泪飞落而下。 “立勇哥哥！”正是凌波对朱立勇的称呼啊！ 朱立勇？他在哪里？是他给我发来的讯息吗？ 凌波不愿意再怀疑一切。她找到了超市的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顺着出口奔跑了下去。 那辆红色的吉利出租车就停在那里。车牌号7518。 凌波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 “请问是去独墅宾馆的吗？” “是。”凌波回答。 “请上车吧。”出租车司机有礼貌说道。 凌波上了车。凭借警察的敏锐，她很快注意到那车上面有司机的照片，有出租车的备案工号。看上去一切很正常，似乎也很完备。出租车司机没有停留，开车就离开了停车场。 “是谁帮我叫的车？”凌波问道。 “哦，是你的男朋友。”司机说道，“他让我在这里等。车费已经付过了，您不用再付了。” “谢谢！”凌波问道，“我手机没电了！我男朋友的电话也看不到了！您能帮我查查号码吗？” “当然可以。”出租车司机说。走到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取出了自己的手机，上下翻看了一下，有点惊讶“咦”了一声。 “对不起，可能不小心删除了！找不到了！”出租车司机抱歉说。 凌波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低头打开自己的那个旧手机，上面发过来的几条讯息，现在都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个人用了什么技术？用了什么手段？ 自己今天真的遇见鬼了吗？ 第51章 发到刑侦局的死亡邮件 难道是已经死去的朱立勇，他在冥冥之中，帮助自己吗？ 当然不是。 凌波是警察学校毕业的。她还不至于相信：死去的人有魂灵，能够帮助霓虹闪耀中的现实的人。不可能的。 凌波脑子里想到的，自然还是麦佳明电脑里那个神秘的，无处可寻的死亡邮件。 那个死亡邮件是通过一种不可知的手段，发给麦佳明的。凌波相信如果发送邮件的人想要这个死亡邮件无声无息消失，也是完全办得到的。它之所以能够留下来，是因为邮件的主人，想要堂而皇之出现在那里，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性。 这到底都是怎么了？ “哎，前面就是独墅宾馆了！你到这里来培训吗？我只能停在门口了，保安不让进去。我不能开进去了！好，再见！小心啊！” 出租车司机将凌波送到独墅宾馆门口，开车回去了。 凌波像是做了一场幻梦。似梦似真，不可思议。 …… 凌波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旧手机。睡觉的时候那个手机就放在自己枕头一侧。半夜醒来再拿起来看看。 一直到培训结束，她再也没有接受到来自那个手机的任何讯息。好像一场怪异又不可思议的梦过去，现在又重新清醒了一样。 …… 凌波结束培训，当她从梅城返回遂城，重新回到局里上班的路上，她的心里怪异地砰砰直跳。 是谁在暗中算计她？杀死朱立勇的那些凶手吗？ 他们竟然利用自己外地培训的机会，布置好精密的陷阱。如果当天凌波不是急急忙忙从超市逃跑，也许就跟着那辆来历不明的出租车到了什么地方，也许已经落入陷阱不明不白死去了…… 那些准备暗算她的人，都是面带笑容、道貌岸然、和自己交臂而过，谈笑风生的人——她的上司，她的同事，她的朋友。 凌波无法想象：自己出现在这些人面前时的那一瞬间，他们将会用怎么样的眼神和表情，来看待自己。莫名其妙？心怀内疚？还是心照不宣的狡黠的冷笑？…… …… 凌波走进了局办公大楼。 “这么多天没见了！培训回来了？”收发室的陈兴达师傅热情地打招呼。 “是。”凌波回答说。 “你收到了没有？你刚好不在局里。”陈兴达问道。 “收到什么？”凌波有点诧异。 “就是那个……奇怪的、诡异的死亡邮件！”陈兴达说。 什么邮件？凌波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陈兴达看看凌波的脸。他明白了。 “你不知道吧？局里的人前天晚上都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上面只有几个字——你过来看看！” 陈兴达指指他桌子上的电脑。凌波凑过去看了看，上面邮箱里面有一个邮件，只有短短几个字： “不惜杀人者，天杀之。” 这几个字，好熟悉啊！ 不顾惜别人的生命，剥夺别人的生命的人，上天一定会毫不留情诛杀他！ 这对于问心无愧的无辜的人，只是一条短短的、令人诧异的消息。可是对于那些心怀叵测，为了某种目的阴谋杀害别人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让人心安了。 这等于是下了严酷无情的诛杀令！ “是谁发来的？”凌波问道。 “要是知道就好了！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局里已经调动所有的侦察手段，查询这封邮件是从哪里发来的！这邮件根本不是通过互联网发送的，查不到任何ip地址。好像是从天上哪个地方发送过来的。”陈兴达摇头说。 “不惜杀人者，天杀之。” 凌波想起来了。麦佳明的电脑里面，也曾经收到这样一封邮件。也是没有查到发送地址。 难道是那个曾经的凶手，再一次开始动手了吗？ 他看上去很嚣张。根本不隐晦他的身份。不知道他准备采用什么方式去杀人，但是他事先发送这个邮件，就是要告诉那些杀人凶手、乃至整个局里，都明白他的杀人动机。 他就是要杀死那些用无耻手段谋害了朱立勇，现在正把淫邪的魔爪伸向凌波，并且开始威胁凌波生命的人。 这个人使用的凶器，一定是小针刀。 凌波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她有怀疑。她怀疑这个人就是她认识的人。但是，她却抓不到他。正如他笑吟吟对她说的话： “说得很对。拿证据来吧。” …… “准备开会。”有人敲了敲凌波的门。 “好，知道了。马上去。”凌波答应说。 李明珍忽然走了进来，对着凌波做手势。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死亡邮件？”李明珍悄悄问道。 “不知道啊！什么叫‘死亡邮件’？”凌波装作不知道。 “哎呦，真是，还是年轻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李明珍有点着急。uu看书 .uukasu 《死亡邮件》是最近刚刚放过的一场电影。听说很火，剧情也很狗血。后来扮演男主角的那位帅哥演员意外死了，死亡的内情似乎也很隐秘，网上微博热热火火吵翻了天，后来又被全线隐蔽。男主角那些悲痛欲绝的粉丝们一定要某个重要电视台去进行深入调查，查明真相。 凌波其实也关注了《死亡邮件》那个事件。对于这样的舆情，冷淡、不回应是官方的一向做法。拖得时间长了，慢慢就冷却了。人类的热情和人类的激情都一样，来自于多巴胺的分泌。 这么大的、几乎全民议论的公众事件，竟然不做出任何回应。 没有官方的回应，就没有真相。 “唉，你正好出去了！不在局里。闹翻天了！局里每个人，包括收发室的陈师傅、包括保安、后勤部的保洁、食堂的领班、传菜，全都收到了一封好奇怪的死亡邮件！今天开会就是说这件事情的。”李明珍急不可耐说。 她真的恨语言文字的表达能力太有限，不能把她心里的恐惧、紧张、兴奋、激动、甚至幸灾乐祸等正常不正常的心理和心情全部表达出来。 互联网的世界，在刑侦局里，竟然出现这样一桩不靠谱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凌波在外面，当然这些都不知道。李明珍急着想要用一句话告诉她全部的事情始末，可是却找不到是哪一句话。 “我怎么没有收到？”凌波嘴里应付道，“我还没打开电脑。出去太累了。” “开会去吧。”李明珍说，“肯定是因为这件事。” 第52章 人已经死了 这次主持会议的，不是白治民副局长，而是主管大局的陈局长了。 白治民坐在陈局长的旁边。后面是另外两位副局长。依次是各位刑侦队的队长，各科室的科长等。 人到的很全，几乎局里所有的人都到达了。 “这是一次非常不好的恶性事件。”陈局长主持大局说，“有人在挑衅！公然对我们公安部门进行挑衅！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这样大胆放肆的不法分子！但是，很明显，对手会使用某种比较先进的科学技术，会发这种莫名其妙的、查不到来源的邮件！你们怎么看？” “也许是个恶作剧吧。”秦川笑了笑，“能够用这种先进的技术，想必是有很高的学问的。怎么会杀人犯法？遂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奇怪的凶杀案吧。我猜，可能是谁的恶作剧。” “我也觉得是个恶作剧，”另一位副局长分析说，“为什么要发给我们局？因为我们是负责治安的。这个人就是用这种我们不懂的、捉摸不定的技术，故意发给我们，就是挑衅，看看你们警方能怎么样？没有任何作案的动机，我觉得，恶作剧的可能性很大。” 陈局长想了想，他也无法判断。 “白局长，你的意思呢？” 白治民微微笑了笑，说道： “这个，我也是比较赞成两位同志的分析。从这一句话来分析，发邮件的人，好像是梁山上的土匪，什么天诛地诛，把自己当成替天行道的侠义之士了！也许就是个精神病吧。不过，到底用的是什么技术？还真难说。” “谭队长，你怎么看？”陈局长问谭一粟。 谭一粟铁青着脸，没有回答。 谭一粟不会忘记，麦佳明的电脑里，也有这样一句死亡预言吧。 当时凌波发现这个线索的时候，曾经向他汇报过。他没有当成一回事。现在，这个邮件再一次发威，竟然到了自己的电脑里。 的确有一个看不见的对手，暗中保护着凌波，破坏着他们精心预谋的计划。 这一次设计好的阴谋，用出租车把外地出差的凌波带到偏僻之处，悄悄处置掉，就地埋在山坳里面。人不知鬼不觉。尸体长时间不会被发现，凌波在外培训，长时间不回来也没有人察觉，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可是，凌波竟然神奇地，突然下车，逃出了自己精心设置的路线，逃出了他们已经布置完好的陷阱。 这再次说明，凌波不是一个人。她有帮手。就像上次准备好袭击她的情形一样。 那个对手是谁？ 只知道他很高明。但是却抓不到他一点影踪。 “谭队长，局长问您呢？”坐在旁边的娄爱吉，悄悄提醒谭一粟。他分神了。 “哦，我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谭一粟说。 娄爱吉的脸色极不正常。他一向脸庞红红的，脸皮上面的红细胞特别不耐高温，脸上总是呈现出一种令人不舒服的艳红色。他端着热茶杯子，手指头不停地弹着杯子的外壁，眼睛时不时瞄瞄谭一粟。 “我看还是到科研单位调查一下，这种奇怪的，看不到发送地址的互联网技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陈局长吩咐说。 “好。”白治民回答说。 “事情没有调查明白之前，不要私下议论此事，不要到处传播。注意我们机关的形象。”陈局长交代说。 “是。”参加会议的人员答应说。 …… 会议结束，凌波看到秦川队长，问道：“那个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秦川队长说： “死者的身份已经调查出来了，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无业青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斗殴的，还不清楚。正在查。” 凌波说：“我已经回来了。有什么需要协助的，通知我就是了！” 秦川说：“好。先休息一下。一个小姑娘，这么拼命干什么。注意身体。” 凌波笑笑，回办公室去了。她打开电脑，看看电脑里面有没有那个特殊的死亡邮件。 邮箱，密码，登陆，…… 那里面，有两封没有意义的广告邮件，其他什么都没有。 凌波笑了笑。她脑子里还想着，梅城出租车上面收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讯息。她忍不住打开看了看—— 这一次让她更加惊愕：那个旧手机——朱立勇买给她的，留在身边当纪念品的那个，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 里面没有任何讯息啊！ 难道是自己不小心删除了？ 不会。 难道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出现了幻觉？所有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 不会吧。uu看书 .uknshu …… 白治民的死讯，在某刑侦局里，简直称得上是轩然大波。 太诡异了！ 会计黄慧拿着本月的报表请白治民签字。她看到白治民办公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她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没有应答。 “嗯？不在吗？”黄慧有点纳闷。因为刚刚局里结束了一个党务会议，白治民在会议上还做了一个激情洋溢的动员讲话。白治民此时应该刚刚开完会、返回办公室才对。 她推开门看了看—— 白治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里，头稍微仰着，靠在椅背上面。也许是太累了，好像是仰面休息的样子。 黄慧感觉有点尴尬。领导正在打盹，这是进还是退？于是只好壮着胆子提高了一声：白局？在吗？ 还是没有应答。 睡着了吗？这睡觉的速度也太快了啊！ “白局！”这一次，黄慧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白治民像是睡着了。但是，睡着的人是不停地长呼吸的，身体随着呼吸的一张一翕微微动作，白治民却没有这样。他是一动不动。 “白局？”黄慧站在对面叫了一声。 这次是明白了！ 白治民出事了！突然犯病？还是突遭不测？ 他躺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就这样，死在工作岗位上面了。 黄慧大惊，叫喊了起来。刑侦局里很快过来几个术业高超的法医，就办公室把白治民放在长椅上检查。 人已经死了。 第53章 我愿意去揭示真相 白治民的身体要害脏器上，被一种小小的不起眼的凶器射中。那种凶器法医取出来看了看，认出来了—— 侦破麦佳明教授死因时，这种奇怪的、类似医学使用的小器具就曾经出现过。 前不久出现的斗殴而死的死者身上，这种东西再次出现过。 神秘莫测的小针刀！ 娄爱吉和谭一粟都用眼睛盯着小针刀，还要凌波。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娄爱吉有点自乱方寸了！ 谭一粟用眼睛瞪了瞪他，没有理睬他。但是他的脸阴郁着，微微鼓出来的眼球里，露出一道血丝。 这不是一个小问题。谭一粟心里明白：死亡邮件就是宣战令！隐藏在暗处的那个凶手，已经开始对他们下手了！ 在侦缉局的办公室里，凶手怎么做到的？ 如果这次的目标是白治民，那么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那个对手似乎对五年前那桩案子的底细很清楚，他应该就是冲着那个案子来的。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这个对手在哪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离开白治民办公室，娄爱吉还用慌乱的眼神看着谭一粟。娄爱吉胆小，生怕事发。可是，证据全部都已经被销毁了，不可能再翻案，谭一粟觉得应该是高枕无忧了。 到底是谁？暗中在替朱立勇报仇？ 朱立勇年轻、阳光、帅气，谭一粟也不是不喜欢他。可是，这个小伙子不太懂事。干刑侦这一行的，吃苦受累，也没有很好的待遇。给别人稍微行个方便，就有大笔的钞票可以赚。睁只眼闭只眼的问题，有什么要紧？ 如果我谭一粟有大把的钱，我也可以假装清高不赚这个。我也可以谈谈理想，表表志气。可是去哪里赚钱？日子怎么过？房价那么贵，孩子要上大学，拼死拼活干，也立过大功，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看看娄爱吉，也在这行业干了一辈子了！家里那么困难，不想办法捞点吗？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系，反正你不做，有人做；这钱你不赚，别人赚。谁跟钱有仇？ 可是朱立勇这小伙子，就是死脑筋。不关他的事，不管就是了！非要一查到底，怎么劝说都不行。还到处收集证据。从销毁的那些证据来看，他已经能够把所有这些人都弄进去了。不杀他杀谁？你不叫大家活，大家只能弄死你。 谭一粟就是那样，策划了那次朱立勇壮烈牺牲事件。白治民召集会议，邵洪波做诱饵，将刚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朱立勇，光荣掉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足已经让人慢慢忘掉了。 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凌波，竟然是朱立勇的同村人，说不清楚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然后，在凌波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就是这个黑衣人，使用的凶器，就是这种不起眼的，几乎无法致人死地的小针刀。 谭一粟一边想着，一边行走。他看到凌波出现在走廊的那一段，似乎有心事一般，低着头，和他们擦肩而过。 …… “东方教授，我请你吃饭，是因为……” “没有原因，难道就不能请我吃饭了吗？”东方傲对凌波笑笑。 “你对我要说的原因，一点也不好奇吗？” “我的好奇心并不强。当然如果你要对我说什么话，我也不反对。我喜欢和美女聊天。”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我觉得：对于一个案件，应该让它们的真相大白天下。只有把所有的罪恶昭示天下，这个世界才不会有阴暗。邪恶和危险的事务才会无处遁形。所以，真相是最重要的。揭开真相的意义，远远大于事件本身。” 东方傲笑笑，说道： “凌警官，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每次我和你在一起谈论的时候，都会谈到真相这个问题。我还是那个意见：真相不知道更好，世界仍然很美好。” “我想再到现场去看一看。”凌波说道。 “还不死心？” “是。” “五年了，就是有的东西，也会消失了。现在的社会，日新月异，五年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了。”东方傲说道。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我想要真相大白于世。我希望未来的世界是充满清明的。没有大白于世的真相，就算是正义也说不上是正义，就算是公平，也称不上是公平。” “你的观点很奇怪。如果我能够年轻十岁，我可能也是这样的观点。这一点，你和朱立勇很像。用世故一点、圆滑一点的观点来说，就是幼稚、太天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复杂性。”东方傲说道。 “可是，u看书 ww.ukashu 我一直觉得，东方教授并不是一个世故、圆滑的人。”凌波回答他说。 东方傲笑笑， “谢谢你这样夸我。我也不想做一个世故、圆滑的人。相反，我觉得幼稚、天真是一种美德。那些太复杂，热衷于搞权术、搞阴谋、利用这些关节为自己行方便的人，我还会看不起呢。” 凌波说道： “我相信：东方教授是一个正直、善良、充满正义感的一个人。但是，就算你认为我很天真，就算你觉得这个社会太复杂，有些问题确实用揭开真相的办法实属不易，但是我作为一个警察学校毕业，自己认为代表社会公理和正义的人，我还是愿意去揭示真相。我认为真相并不可怕，如果这个社会连揭示真相都害怕，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东方傲抿嘴笑了笑。他说了一句话：“我很愿意看一看你的公理和正义。你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一起好吗？” …… 凌波再一次出现在那个拆迁的棚户区。 一位白发老人挑着竹竿，在黑魆魆的墙壁前面悬挂洗过的衣裳；远处一辆说不上是什么样的三轮车，载着一车纸箱正准备出发，发出“突突”的声音；墙壁上斑斑驳驳的水印记，记录着这个地方几十年以来日子的苦难和沧桑。 凌波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看到这里，就会想起家乡的小镇，还有镇上每月十五都会有的、热闹的庙会。 “东方教授从来不会对这样的地方有感觉吧。”凌波问道。 “是很难产生一点感觉。你说的是什么样的感觉？”东方傲很有兴趣。 第54章 男人这样赞美1个女孩子 “乡土的感觉。自己生活过的影子的感觉。”凌波说。 “这就有点遗憾了。我出生的地方是在教授家的院子里。我认识的基本上都是教授。那个环境似乎有点与世隔绝，缺少一点烟火味。我也觉得这里的烟火味道很浓。” 东方傲说道。 远处有一座山墙。山墙的另一面已经拆迁了，留下一个挖土机挖出的红色大坑，看上去就好像是这个地区的一个伤疤，表示这个棚户区的存在寿命，已经受到严重得血一样的挑战了。 “这里原来是一条比较狭长的街道。如今已经拆除了一部分了。你想到哪边去看一看？已经拆除的那部分，还是没有拆除的那部分？”东方傲问道。 “我当然会选择，已经拆除的那部分。因为它给我一种窘迫感，危机感，让我感觉如果不去那里看看，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凌波说。 东方傲很绅士地摆了一下手，意思是陪同凌波一起去。凌波笑笑说：“感觉有点让您为难。您的气质、还有穿着，似乎都不太适合这个地方。” 东方傲奇怪地问道：“难道，凌警官的气质，还有穿着，特别适合这个棚户区吗？至少我没有从你身上看到。” “我心里是贴近的。我是出身贫苦的孩子。我看到这些，不是污淖，不是杂乱，不是落后和贫瘠。这是养育过我的东西，我感觉到温暖。不像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个教授了。所以在您的眼里，可能会产生和我完全不同的东西。”凌波说道。 “你真的不适合做一个警官。如果你是一个学文学的，我感觉你会可爱一千倍。你心思这么细腻，能够很真切表述你心里的想法，为什么不继续学文学呢。哪怕医学也行，如果你愿意考我的研究生……”东方傲诱惑道。 “你会以权谋私，给我多少好处？”凌波笑道。 “我的权限不多。但是可以优先录取啊！”东方傲笑道。他有点沉思的样子说， “凌波，我觉得人的一生，不能因为曾经有过的一个创伤，曾经影响过自己心灵的一段轨迹，而使自己的人生走到一个不适宜自己的地方。朱立勇的案子如果能够了结，我还是建议，你能换一个职业，去做更好的自己。” “谢谢您，东方教授。”凌波说道，“虽然我不一定会按照您的想法去做。但是我知道您是出于好意。” 东方傲说： “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听我的劝告。当然，你会考虑其他的一些因素，比如生活的压力，上学的成本，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为你做一点事。”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人？称不上是朋友，同事，也谈不上是自己的知己？甚至于，还……” “甚至于还是自己隐藏的对手，是吗？难道你还把我，列入到你所谓的，嫌疑人的那个行列中去吗？”东方傲问道。 凌波没有回答这样的话。她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她不知道东方傲的动机，也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东方傲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 “我回答不上来。”凌波说道。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做这些吗？其实和你一样。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好像你看到了这些棚户区，我心里是贴近的。我眼睛里面的你，虽然朴素但是清纯，像出水的芙蓉一样，亭亭净植，香远益清。你流露出来的东西，不管是真诚还是坦率，包括你对我的怀疑和敌意，我都会感觉到温暖。因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很多淳朴的美德。包括你对朱立勇的爱，我都感觉不到嫉妒，而是一种类似伤痛的东西。我能够理解你的情感。” 凌波能够听出来东方傲的意思。男人这样赞美一个女孩子，往往代表他一种倾向。 “你不要误会。”东方傲解释说，“我不否认我对你的好感。这并不意味着存在什么交易。我愿意帮助你完成学业，解除生活压力，完全是因为，我心甘情愿而已。心甘，就是感到快乐，这里面没有任何附加的条件。我只是愿意这样做。并且觉得高尚。我知道，你还没有打算去重新接受一个人，这对你有点难度。所以完全可以忽略，对不对？” 这些话，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两个人的脚步也明显加快。在这个时间段里，他们已经沿着已经拆迁的棚户区走了大约有一千多米，沿途都是瓦砾、土堆和已经残破不堪的木框、房梁上面的横木、旧得简直是古董的木格窗户等等。u看书 ww.uukansu 没有什么发现。 凌波本来就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这一切结果都来得正常。 东方傲比她更不抱希望，他的眼睛不紧不慢，有意无意，盯着那些破败的残垣。 又走过一段棚户区，东方傲向远处望了望，忽然问凌波： “凌警官，我记得你曾经给我提到：朱立勇出事前，曾经给你提到过一串数字？” “是啊！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那个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838588……” “838588？等一下，” 东方傲忽然回转身，在一个残垣堆上翻了一下—— 那上面是一个木制的门牌号一类的东西，上面虽然不清楚，但是还是能够辨别出来——7463…… 门牌号已经被折断了。这只是其中的一小段。上面的数字，引起了东方傲的注意。 “凌波，你说朱立勇给你打过一个电话，那个电话亭的位置就距离不远。然后朱立勇给你说了一串数字……”东方傲沉思说。 “你的意思？是朱立勇会不会在紧急情况下先到了这个棚户区？然后去打电话给我送信？”凌波问道。 “他会不会是把身上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放到了哪里？然后打电话通知你！可是形势太紧急，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告诉你一个最为关键的信息！也许是电话？邮政编码？后来都排除了。会不会是一个门牌号呢？”东方傲提醒说。 凌波拿起那块残破的门牌号，“问问吧。” 第55章 没法竞争的对手 “有没有这样的门牌号？838588？”凌波问棚户区那个晾晒衣裳的老大爷。 “这个门牌，应该有吧。你看这里，”老大爷指着自己的门牌号，“765481，你看看，这个门牌号码是单数，这边都是单数。你要找双数，应该在对面。”老大爷指指对面，然后摇摇头说， “你找这个干什么？有也恐怕搬走了！已经拆迁了啊！” “请问拆迁办在哪里？这里都是棚户区，拆迁到哪里，应该是有记录的。”凌波问道。 “拆迁办？我不知道。不过，社区居委会在那边——”老大爷指了指。 …… 居委会——事业部——拆迁办——退休的牟主任——档案管理——小金——拆迁记录——派出所证明——拆迁户地址和电话。 二十天以后，凌波完成了上面的程序，拿到了拆迁户——原门牌号为838588的拆迁户的地址。 凌波有点迫不及待。她还是选择和东方傲一起。 “老人家，五年前，您在那边的棚户区居住，是吗？”凌波开口问那户人家的主人。 “是啊！”那人有些不解。 “五年前，是冬天，十二月七号那天晚上，你们家里，有没有一个人？是个警察？”凌波接着问。 “具体记不清了。一个警察？没有吧。我们家来过警察吗？”主人歪着头，问他正在剥黄豆的家主婆。 “没有吧。我们家从来没有来过什么警察。”那位家主婆一边干活，一边头也没抬说。 “你们家还有什么人？是不是当时你们刚好不在家？”凌波不死心。 “不会的。我们家还有两位老人，年纪大了，生病，一直在床上哼哼。不会动了！来了人也不知道。除此之外，就是个小囡，现在上初二了！五年前，还是小学生呢！你说说，会认识什么警察吗？”那主人解释说。 过了一会儿，他好奇问道：“你们要找什么人？有什么事啊？” 凌波的心，已经凉了一大截了。她接着问：“五年前，这附近曾经牺牲过一个警察，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那主人摇摇头说，“死人的消息倒是有。具体是什么人？我们就不知道了！庄稼人，都是在外面打工的，没文化，关心那干啥？” “你们家的门牌号，就是838588吗？” “是。一直就是这个号码。乡邻还都说，这个门牌号吉利。你说吉利什么啊！家里两个哼哼嗨嗨的病人，日子难过啊！”主人叹息说。 难道推测错了吗？ 难道仅仅是一个巧合？ 但是凌波还是不死心。她说：“可以看望一下老人吗？” “可以。有什么好看的？卧床不起，病人啊！”主人叹息说。 凌波还是坚持去看了两位卧病在床的老人。破旧的棉被，油黑发亮的墙壁，那种辛酸的艰难生活的影子，让凌波心里感到难过。她取出五百块钱，交给那户人家的主人。 “这怎么当得起哟！”主人客气说道。 “看到老人，总会想起自己家的父母，心里很难受。钱也不多，就当是一点心意吧。” 凌波说着，她取出一个纸片，将自己的电话抄写上去。 “拜托您老人家！如果您听说了那位警察的事情，请您给我打个电话，这对我很重要，行吗？”凌波说道。 “好的好的。我帮你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结果没有？”那位主人回答说。 这样寻找和等待的时间，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辛苦了一场的结果，是更大的失望。 …… 838588？这个数字凌波记得太清楚了！五年时间里，这个数字就好像是刻在心里的一样。朱立勇的声音，朱立勇的话语，朱立勇当时急迫的心情，还有他来不及说完的话…… “五年了！就算当时朱立勇到过这一家，这户人家也未必记得住。对不对？”东方傲安慰她说。 “会不会不是门牌号？这串数字还有别的含义？”凌**测道。 “这个也有可能。不过我想，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数字？838588，这串数字刚好找到了门牌。你说这种数字还有其他的号码？编号？序号？很难确定。根据当时的情形，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比门牌号更合适的了！” 东方傲和凌波从那位拆迁户家中走回来。一路上两个人分析着情况。东方傲开了汽车，带着凌波从那个偏远的地方赶回来。东方傲想：还是先把凌波送回去。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忙了一个月，连顿饭都没心情吃。u看书 .uukansu 今天我请，怎么样？”东方傲邀请说。 东方傲一边开车在市区里面行驶，一边观察附近的饭店。他挑选了一家有停车位的，看上去还行的饭店，将车子停下来，然后带着凌波到饭店里去。点了几个菜，然后坐下来吃饭。 838588？那个数字就像是风筝的一端。当这个数字的意义失去的时候，风筝再也撑不住，一下子消失了。 凌波无情无绪看着端上来的饭菜，看着饭菜冒的热气白烟，心里一阵一阵茫然和难过。 “我真有点不太明白：朱立勇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吗？”东方傲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他是一个很阳光的人，也很帅气。他到学校去看我的时候，穿着警服，戴着帽子，同学都说他帅。他还有点羞涩，不好意思对我笑笑。他那个样子，我经常想起来。”凌波说道。 “这是一个没法竞争的对手。他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你，然后带着遗憾消失了！这样的对手，太完美，身上还有一重悲壮的色彩，怎么去赢啊！”东方傲叹道。 “我谢谢你的好意。东方教授，”凌波知道东方傲表达的含义，她坦率说道，“您这样的身份，不嫌弃我这个出身农村的、卑微的女孩子，不嫌弃我的家世，不嫌弃我的无知，这些我都很感动。但是我感觉，我们天然，就不是一路人。也许从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们来自不同类型的家族，我们接受的教育也不同。我们的生活习惯和思维也注定不一样。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配不上您，所以只能谢谢您的好意。” 第56章 这么漂亮的女警难免会动心 东方傲听了凌波的话，哭笑不得，对凌波说道： “你真是个坦率又真诚的女孩子。虽然这种坦率让人不一定感到舒服。很多事情不要急于下结论。因为未必是正确的。你出身在农村，农村的树木、田野、阳光、泥土，会让你天然感觉亲切；朱立勇和你同样的出身，你亲近他，就好像亲近那些阳光和田野一样，感觉自然。这是你们爱的基础。不过，难道出身在教授家庭的孩子，就不喜欢大自然的阳光和泥土吗？不喜欢真诚而纯净的东西吗？应该给我一个机会才行啊！” “不是不给。是给不起。我总是觉得东方教授高高在上，不是我这样的女孩子能够企及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的学校不是有个女处长吗？很漂亮，也很时尚，我见过几次的，是校长的女儿。根据我的观察，她对您似乎很有好感。”凌波说道。 “你觉得我们很般配吗？”东方傲问道。 “差不多吧。至少在身份上看，差不多。”凌波说道。 “我承认，你的视觉很敏锐，判断力也很强。不过，那个女孩子我已经拒绝她了。她不适合我，或者说，我不适合她。我们彼此都不合适。”东方傲说。 “为什么？我看着你们挺般配。”凌波武断判断说。 “挺般配？哪一点？”东方傲好奇地问道。 “身份，都是高校的教授。人才也般配，一个靓丽优雅，一个风流潇洒；还是同事。要论出身，都是教授家庭。好像两行高大的白杨树，都是亭亭玉立的，站在高处。如果有个比喻，我们这些出身农村的，就好像是菜畦里面的小菜苗，根本就不是一个路上的。”凌波总结说。 东方傲笑笑，说道： “你这一点性格很不好。有点强硬，喜欢把你自己的东西强加给别人。从外面看也对，正像你分析的那样。可是，人和人相处，处的是灵魂，磨合的是观念。外面的东西强塞不到人的心里。那位女处长是养尊处优的，高高在上的，她的灵魂里面是冷的，不会温暖人。她会给你买一件貂绒大衣为你遮挡寒冷，而不会伸出手，用手的温度为你取暖。就像你经常会做的那样。你觉得，我需要哪一种？” 凌波说：“我从来没有……” 凌波想说，我从来没有伸出手，用手的温度为你取暖。可是她也知道：东方傲这样说，是个比喻。 “我感觉到：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你。我感觉你很神秘，也很深奥。从来不会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凌波说道。 “朱立勇是透明的，阳光的，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是不是？”东方傲笑笑。 凌波说：“就算是这样，他是为了光明和正义而死的。我仍然觉得他很光荣。” 东方傲看凌波激动，说道： “我也觉得他很光荣。是真的。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死，而是为了大众而死。从这个意义上他无比的光荣。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要求所有的人，都做一个这样的人吧。” 凌波抱歉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我和朱立勇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看明白他。我理解他的一颦一笑，知道他的痛苦和欢乐。可是和你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我感觉我根本看不透你，不能够理解你。” 东方傲笑笑，说道：“我不是一样吗？我也很透明，很阳光。你说不理解我？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我知而不言。” 凌波想问问杀死白治民的是不是东方傲，那个晚上帮助自己逃命的是不是东方傲。 那么，问出来怎么样呢？东方傲会知无不言，告诉自己：“那个用小针刀杀人的，就是自己吗？” 他当然不会了。凌波笑了笑。 “我不相信。”凌波笑笑说，“东方教授会知无不言。” “还是不相信我。”东方傲笑笑。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东方傲脸上的笑容的阳光还没有消褪，雅间的门却被推开了。 走进来几个身形彪悍，身着便衣的人。他们面色严肃，站在东方傲面前。 “东方教授，有一起案子我们怀疑和你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那几个人说。 “你们是哪里的？”东方傲问道。 其中一个出示了证件。东方傲看了看，说道：“是你们侦缉局的。你不认识吗？” 凌波看了看，可能是下面分队的，确实不认识。问道：“你们是第几分队的？我是刑侦局刑侦科的科长，我叫凌波。” 其中一个便衣说道：“我们是第二分队的。受谭队长指派，请这位教授配合一下，做一个笔录。” 东方傲微微一笑，说道：“好。我是开车来的，拜托你们开我的车，把凌警官送回去。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凌波有点担心。uu看书 .kasu.om东方傲拍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只是配合调查而已。” …… 谭一粟的眼光有点阴暗。他眼睛很大，突出，有点凶狠地盯着东方傲的脸。 是的。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东方傲。 医学院使用的小针刀，麦佳明凶杀案，还有袭击凌波被杀死的那些自己人，都是使用的这种武器。 更蹊跷的是：白治民也是被这种小针刀杀死的。 “哼哼，”谭一粟想，“所有这一切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这段日子和凌波关系密切的东方傲。” 东方傲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最近，似乎和凌警官走得很近啊！”谭一粟开口问道。 东方傲笑笑，“我年纪也不小了。遇到刑侦局这么年轻能干、又非常漂亮的女警，难免会动心啊！” “你和凌波，到那个拆迁户安置区，去做什么了？”谭一粟问道。 “拆迁户安置区？没有啊！哦，你是说，我们开车到郊外，寻找农家乐的事情吗？不是被你们搅黄了吗？本来晚餐之后还会有点浪漫安排，结果被你们完全破坏了氛围。这种煞风景的事情不受欢迎，谭队长要对我负责的哟！”东方傲说。 “二零一四年五月十八日上午十点左右，你在哪儿？”谭一粟突然发问道。 东方傲眯了眯眼，沉思说道： “这么具体的日子，我还真想不起来。有没有日历？查一查这一天是星期几？然后再看看，我的课表就知道了。我有没有在上课？或者在办公什么的。” 第57章 突如其来的搜查 谭一粟已经准备好了。他把当日的课程表递给东方傲。 那一刻的时间，应该是实验课时间。 东方傲想了想，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是一节实验课。做好以后学生很有兴趣，我就让他们观看了一场医学电影，对了，名字就是《实习医生格雷》。我觉得看一些医学伦理的电影，对学生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或者合格的医生更有效过。伦理，是比医术高尚一百倍的东西。” “当时你在哪儿？”谭一粟尖锐问道，“就在看电影的时候。” “如果记得没错，我当时应该就在实验室里。对！看了一会儿电影，就瞌睡了，还打了个盹。谭队长可以让我的学生核实一下。我记得是这样。”东方傲说。 “好，我马上派人去核实。”谭一粟说。 “我可以走了吗？我很配合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东方傲伸个懒腰。 “你要等核实的人回来，或者打个电话汇报情况。”谭一粟说。 “那你至少把我送到一个咖啡馆里。给我一杯热咖啡。这是起码的礼貌。”东方傲说道。 “如果是嫌疑人，我们不需要礼貌。”谭一粟生冷说道。 “如果不是呢？”东方傲问道。 “这个还很难断定。”谭一粟说。 “看来谭队长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哈哈，谭队长，我有哪一点让您怀疑了呢？”东方傲嘲讽问道。 “东方教授，麦佳明死的原因，不是很蹊跷吗？如果不是因为麦佳明的死，我的视觉也不一定就会关注到你这里。”谭一粟说。 “麦佳明？他不是实验室仪器故障导致的意外死亡吗？”东方傲说道，“我很关心这件事。毕竟是医学院的事。我详详细细观看了你们的案情汇报。” 谭一粟无话可说。他冷冷看着地面。的确，所有的事情都能和东方傲扯上关系。东方傲也有杀人的动机。可是，证据呢？ 竟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向东方傲。 这也太神奇了！ 尤其是白治民的死。就在那一会儿工夫，白治民刚刚做完报告回到自己办公室。黄慧去敲门，这中间没有多少时间啊！怎么一会儿工夫，白治民就被杀死了呢？ 刑侦局的副局长被不明不白杀死在自己办公室，说出去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如果凶手是东方傲，他怎么做到的？ 他事先埋伏在白治民办公室。（他可以事先配备好钥匙。）等白治民回到办公室，他立刻出手杀了他。然后呢？他怎么撤退？ 谭一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他已经彻底调查过了，收发室的陈兴达十分肯定，没有任何外人进入侦缉局。（可以设想有个外人进入，是趁着大家上班的时机，偷偷溜进来的。） “也没有任何人在这个时段离开。”陈兴达十分肯定说。 刑侦处不排除外来的人进进出出，来找人，反映情况。谭一粟认为是陈兴达忽略了。可是调取了相关监控，的确如陈兴达所说，没有发现任何嫌疑人，在这个时段离开刑侦处。 犯罪分子是怎么出去的？谭一粟想不到任何途径。 大白天，陌生人在走廊里、办公室里出入，很容易被注意。怎么可能？ 难道是熟人？内部人？ 当天，全部同志都参加了党务会议。包括非党员的黄慧、李明珍。只有陈兴达在收发室里，看大门。 陈兴达没有离开收发室，保安可以作证。 谭一粟无法把心里怀疑的东方傲，加入到这个嫌疑人的队伍。这种感觉很强烈，但是没有一点证据，也很难证明这是有效的。 “叮铃，叮铃，……” 这时候的铃声，特别刺耳。谭一粟接过来。 “谭队长，我已经在医学院做了调查了。2014年5月18日这一天，东方傲在实验室给学生做实验课。然后他们观看了一场电影。电影好像是个外国片，叫什么来者？名字记不住。” “东方教授一直在实验课堂上吗？中途离开过吗？”谭一粟问道。 “一直在。学生反映，东方教授就在实验室后排坐着，好像有点困，还打了个盹。就是这样。他一直就在。”对方说道。 东方傲一直就在实验室里坐着。白治民被杀的时间段，他根本就不在刑侦处，也不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凶手到底是谁？ 谭一粟的眼睛有点迷茫。他想起了邮箱里出现的那封死亡邮件。刚开始，他还以为这封邮件是有人在搞恶作剧。 现在，他确定：那是通知他死讯的。白治民已经先他而去了。 东方傲难道还有个同伙？ 谭一粟想到。 不可能。东方傲的背景也调查过了。出身北京大学教授家庭，父母都是名校任教的大学教授。东方傲自小成绩优异，一直读书到博士，然后作为人才，被引进到遂城s大医学院。 他是独身一人到遂城的。无亲无故，没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 他在学校的交往也不多。大多数时间，也只是在院系里，和物理系那个迂腐不堪的华金教授走得比较近。 华金教授是个书呆子，老学究，根本不会参与学术研究之外的东西。 也就是说，东方傲在遂城，根本没有发现有同伙。 但是，除了东方傲，还会有谁去关心朱立勇的事情？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东方傲问道。 “何必着急呢？”谭一粟笑笑。u看书.uukansh 谭一粟了解院校这些人。电脑是少不了的。东方傲要和凌波联系，一定会使用qq、微信、或者邮箱。突击搜查东方傲的电脑，是他早已经制定好的计划。 “已经证明，我不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了，不是吗？”东方傲说道。 “是这样。可是，一个人如果行凶，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已经向上级递交了申请，申请搜查令，搜查东方教授住宅里面的东西，当然，包括电脑、手机这样的东西。公务需要，实在抱歉。”谭一粟说道。 果然是个老刑侦。 东方傲有点不悦，说道：“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协助调查的人。还不是嫌疑人。你们先走搜索我的私人物件，是不是太过分了？” 谭一粟说： “没关系。涉及到东方教授的隐私，我们都会替您隐瞒的。这是我们的纪律。因为前些日子的几起凶杀案使用的都是小针刀，我们不能不怀疑凶手和医学有关。加上麦佳明教授的死因，我们怀疑是医学院的人。所以例行公事搜查一下您的住宅。” 东方傲哼了一声，他不作声了。 “不知道会不会让我震惊呢？”谭一粟阴冷说。 “即使搜到小针刀之类的，也许会是有人栽赃呢？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把小针刀放在我的房间里，然后再搜出来。这种伎俩好像在哪里用过？哦，古装剧。这样狗血的剧情我现在基本上不看了。可能写作软件上面随便一搜就搜出来好几十页，复制黏贴调色一下就可以了。”东方傲说道。 第58章 这些人都不是正常的人吗 “看来东方教授真是有点心虚了。”谭一粟说道。 “如果真的搜出来，谭队长准备怎么样呢？”东方傲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如果东方教授的屋子里竟然藏有小针刀这种凶器，可能有几桩案件和东方教授牵连上了。几个月前，在江桥区一个黑暗路段，曾经斗殴而死几个人。他们的毙命工具，就是小针刀。”谭一粟说。 东方傲笑起来。 “谭队长干了一辈子刑侦，难道还不知道证据链是什么东西吗？就算我有小针刀，作为医学院的博导，也算不上什么。怎么就会和案子、凶手链接起来？最起码要证明我在现场，或者我有作案的动机吧。” “哼哼！”谭一粟冷笑说，“看来，东方教授有点心虚了！” “是吗？”东方傲问道，“何以见得呢？” 谭一粟说： “刑侦处前些日子，都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发送人地址不祥。如果在东方教授的电脑里，能够找到这些邮件的发送人，结果会怎么样呢？” 东方傲回答说：“请谭队长说说。” 谭一粟说： “如果能够证明东方教授是发件人，那么现在的传唤就不是传唤了，我会改成审讯。东方教授会作为嫌疑犯收监的。” 东方傲说道： “这样我岂不是很危险了？只要被你们收监，能不能活着回去，可能就说不清楚了。对吧。” 谭一粟不置可否，说道：“这要看你说不说实话！还有，配合不配合了！” 东方傲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啊！原来谭队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电脑里面去了。真要找出什么问题，把我关起来也好。我还正发愁，如果谭队长哪一天遭受了不测，我怎么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呢！现在，刑侦局，可能是我最好的脱罪证明。” 谭一粟的眼睛鼓起来了，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傲笑笑，“谭队长不是接到死亡邮件了吗？白局长已经奉命接受天谴了！接下来，不是轮到谭队长了吗？” 谭一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堪。他更加怀疑东方傲。但是这时候，医学院那边的电话打过来，“报告谭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电脑呢？”谭一粟问道。 “因为设置有密码，所以暂时打不开。”那边回应。 “那就把电脑抱回来。在刑侦处打开检查。”谭一粟命令说。 “这也太让人难堪了。谭队长，我说过这是我的私人电脑。作为男人，尤其是单身的，难免会储存一些男人喜欢的东西。谭队长一定要信守诺言，不要把我的隐私外露才好。”东方傲笑笑说。 晚上七点半，东方傲的电脑才被带回到刑侦处。 谭一粟命令东方傲说出电脑的密码，邮箱的密码，还有各种加密文档的密码。 东方傲有点不情愿。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说出了密码。 刑侦处的网络技术人员按照密码打开了电脑，接着是邮箱，接着是qq，微信，文件夹…… 谭一粟一直阴着脸，迫不及待在看着。 他简直不相信这是一个医学院教授的电脑—— 医学院一位才华横溢的教授的电脑，有一大堆论文，caj文件，知网文件、万方文件、pdf文件，是正常的。有那么一些不堪入目的*****也可以理解。麦佳明的电脑里面，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东西嘛。 可是，东方傲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难道医学院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人吗？ 他们是不是对人体太过熟悉，脑子里都是解剖和经脉、血管、脏腑之类的生物名词，对一般的人体已经产生不了兴趣，需要一些格外的、特别耀目的裸体美女来唤起动物性的原始激情吗？ 谭一粟作为男人，都不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打开邮箱，有很多标注星级的文件。打开以后，就是那些裸体的美女，各种隐私部位，细到女性的生殖器器官放大照…… 打开微信和qq，和一些女性的来往文件，也是这样激情四溢、肉感十足、甚至有点令人恶心的**图片和视频…… 真的是性匮乏吗？ 还是性变态？ 还是性方面的特别性的狂躁缺失？ 看到这些图片的时候，谭一粟最大的感觉，就是那些发廊、按摩场所、红灯区的重要性和合法性。没有这些，男人实在太痛苦了！ 你看看东方傲！道貌岸然一个年轻的、富有才华的教授啊！他的心地，怎么这么龌龊啊！真的需要这么多变态的图片来满足自己吗？ 东方傲也有点尴尬。 “这完全是我个人的隐私。我希望，谭队长要保护公民个人的隐私。”东方傲说道。 “看黄色录像也是犯法的。就算是在自己家里，自己电脑里，也不对。”谭一粟正色说。 但是这个犯法幅度实在太轻了。不是他一个侦缉队长应该关心的。他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一些文档里面。但是网络技术人员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uu看书.uukanshuco “对不起，东方教授，打扰你的时间了！”谭一粟悻悻说。 “不用客气。谭队长也是为了工作。我可以理解。我还是那个要求，希望你们注意保护公民隐私。”东方傲尴尬说道。 “我们会的。”谭一粟说道。 他吩咐把电脑还给东方傲送回去。然后再一次道了歉。 东方傲笑笑，说道： “谭队长这一生，投身到刑侦这个行业，破获过很多大案，也立过很多功劳。谭队长为民众做了很多事，是一个优秀的刑侦队长。我是真心地佩服。” “客气了。”谭一粟简单说道。 …… 东方傲从刑侦处出来，他看到凌波在外面等着他。 “为我担心吗？”东方傲笑笑。 “是。整个下午到晚上都在调查你，我吓坏了！”凌波说道。 “害怕什么？” “听说你的电脑都被搜查了。我给你的那些资料，还有我们的谈话记录……没有被发现吗？”凌波说道。 “我应该都及时删除了吧。”东方傲说道。 “删除了？不会吧。”凌波有点怀疑，“即使是已经被删除的文件，专业技术人员也能重新恢复的。还有那个资料……” “那个资料”？凌波说的就是朱立勇的资料，是凌波特地交给东方傲保存的。 凌波当然很担心这个。东方傲竟然全部都删除了？ “是。我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觉得也没用，白占空间，就删除了。幸好删除了，对不对？”东方傲问道。 第59章 这不是意外不是意外 凌波说道： “这件事情我也有点后怕。如果这次搜查的是我的电脑，我们秘密调查朱立勇的事情就会暴露了！还是东方教授想得齐全，删除也许是最好的保护。” 东方傲笑了笑，说：“怎么？请我吃饭压压惊？” “当然。整个下午提心吊胆。如果这次你出不来，事情就坏了！”凌波说。 “是。如果这次被他们找出一点证据，甚至一点迹象，他们都会想办法把我弄进去。里面谁是他们的人也搞不清楚，悄无声息就把我灭掉了。还好，他们晚了一步，所以白忙一场，一无所获。”东方傲说。 “你怎么会有先见之明呢？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提前全部删掉了？”凌波问道。 “吃海底捞怎么样？忽然感觉很馋！很想大吃一顿。”东方傲说。 东方傲没有告诉凌波，这次突如其来的事件，让自己也暗暗吃了一惊。 那些人出手太快了！ 他收藏起来的关于朱立勇的资料，他和凌波的通讯聊天记录，全部都存在他的电脑里。 谭一粟不愧是个刑侦老手，他知道怎么出手，迅速出手，让自己防不及防，这些资料险些全部落入他的视野。 东方傲松了一口气。有一点东方傲并没有告诉凌波。他的电脑是特别设置的。打开他电脑的密码有两套。一套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亲自操作。只有这样电脑显示才会正常。 如果不是经过第一套密码进行操作，而是别人操作，或者破获密码进入电脑的，他的电脑就会迅速和黄色视频图片构成链接。他的事先设定好的重要文档，就会被这些下三滥的、遮人耳目的庸俗图片覆盖，从而在视觉上，让人感觉他这里贮存的全是那些不堪入目的、带点隐私性质的、男人的东西。 东方傲告诉谭一粟的密码，就是第二套密码。 这种技术当然不能依靠网络。互联网是有限制的。他使用的是量子信息技术。只要有接收端，那些图片就会成功替代原来的文档，而文档其他的属性全部因之改变。包括大小、创建日期、文件名称。 如果不是跟着华金教授学习了这些技术，东方傲感觉：自己单枪匹马还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们很强大，又拥有强权。 更重要并且致命的是：他们没有规则的概念。他们从来不信守规则，肆无忌惮，几乎想做什么就敢做什么。 …… 这一天中午，到了快要吃饭的时间，李明珍过来问凌波：“中午食堂有肉饼炖蛋，还有红烧大虾，你喜欢哪一样？” 凌波说： “都不太喜欢。我是贵州人。我们那边的习惯和这里不一样。感觉肉饼炖蛋这种做法有些太实，老家没有这种吃法。红烧大虾吗？名字好听。实际上经食堂大厨师傅的随心所欲的调制，就变得奇咸无比，除了盐的味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味道了。” “就是。”李明珍特别赞同。她喜欢贬斥一下食堂，然后表明自己的饮食品味，“如果不是我喜欢的饭店太远，真不想在这里吃工作餐了！” 就是在这时候，刑侦局大院里，一辆一辆警车接连出动了。 “这时候到哪里？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李明珍凭经验说。 “出了什么事了？”凌波问道。 李明珍摇摇头。 肯定是大事！ 收发室的陈兴达发现：除了几个局长的车子，和外出执行任务的车子，刑侦处几乎所有的公车都出动了！他们发动引擎，在院子里转个半弯，然后在徐徐打开的铁闸门那里，缓缓出去了！ …… 娄爱吉从办公室里慌慌张张跳出来，大声喊道：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谭队长那么精明强干的人！刑侦处的大英雄啊！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 “别激动了！”一个同事劝他，“完全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死亡邮件！那个死亡邮件应验了！白局长！谭队长！然后就是我了！这是死亡邮件！” 娄爱吉惊慌失措说道。 “娄科长！别这样激动！这是一个意外！谭队长是在执行公务的时候突然遇到歹徒，才会出事的！”那位同事劝告说。 “不是！是死亡邮件！是死亡邮件！小针刀！小针刀！凶器是小针刀！”娄爱吉强调说。 “别激动，娄科长！是意外！谭队长牺牲了，我们也很难过！这是意外！” “不是意外！不是意外！蓄谋已久！凶手使用了小针刀！同一个凶手！一样的！是针对我们刑侦组来的！我很清楚！下一个是我！下一个就是我了！我躲不过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娄爱吉有点过于激动。刑侦局的同事把他带到办公室里，安慰他，劝告他。 娄爱吉心里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有口说不出。 娄爱吉干了一辈子刑侦。虽然他这个人不算聪明，事业上发展不明显，但是也算本分、勤勉、兢兢业业。 家里经济困难，老婆病，孩子没用，读个书都要那么多钱。自己也没有能力给家里更好的生活。所以，他参与了一件让他不安的事件。 娄爱吉胆子小。自从参与了那些事，他心里就不安，睡不好觉。看着白治民、谭一粟没事一样，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心里就很羡慕。毕竟，违法捞钱，是有风险的。一旦被发现，别说前途，公职都没有了！这辈子栽了，老婆孩子的靠山也倒了！ 怎么办？只能狠着心，一条路走到黑呗。 暗算朱立勇，娄爱吉是知道的。他也是反对的。 可是，不杀朱立勇，他们的阴谋和买卖就要暴露了！他已经暗示过朱立勇：不要挡别人的财路，不要断别人的后路。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总是要过日子的。你断了别人的路，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些吸毒的人，总是要买到毒品的。现在吸毒的越来越多，u看书 .uukansh毒品都从哪里来？身为职务之便，从中获取一点好处，也是正常的。何必多此一举？ 娄爱吉是真心为这个小伙子好。可是他不听。他执意要查下去！查下去的结果，就是把这条线上的人的前途命运、包括家庭幸福，全部断送掉！怎么办？ 就是这样，一场针对朱立勇的阴谋，才开始实施。 朱立勇也是农村出来的。娄爱吉也知道他家里不容易。这么年轻的生命！所以，在追认朱立勇为烈士的意见会议上，他娄爱吉是竭力赞成的。真的是没办法！ 从那以后，娄爱吉更是睡不着觉了。他怕事发！他怕有一天，所有的真相被揭露。他也觉得对不住朱立勇。还有那个邵洪波，他可能和自己的心理差不多。每年清明，他都会买一束洁白的百合花，给远离家乡、埋葬在遂城的朱立勇送去。 因为这个，谭一粟对自己老早不满了。谭一粟瞪着眼睛对娄爱吉说：“开工没有回头箭！一条道路走到黑！有什么好犹豫的。看你那点出息！” 五年了！朱立勇的事情几乎被淡忘了。相信关于那一场精密筹划的阴谋也早已埋没，证据全无。可是，却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凌波，据说是朱立勇的同乡，很可能还是恋人。 更奇怪的是：一个手持小针刀的对手，或者说类似一个侠士，向刑侦局发送了一个奇怪的死亡邮件—— 看到死亡邮件的名单，娄爱吉就吓得心惊肉跳。 别人看不出来端倪，但是娄爱吉看一眼就明白了—— 那是参与了杀害朱立勇阴谋的所有人。 第60章 意想不到的电话 别人看不出来端倪，但是娄爱吉看一眼就明白了。 那是参与了杀害朱立勇阴谋的所有人—— 白治民、谭一粟、邵洪波、娄爱吉，还有一个已经转业、不在刑侦处的老同事。 当时，他们五个人，包括朱立勇，成立了一个特别侦破小组。朱立勇是利用这个侦破小组破获毒品走私案的干警。可是，那五个人，却是利用这个特别的小组，将朱立勇一网打尽的黑手。 朱立勇很容易，就陷入了这个看不见的网。他怎么都想不到，他最信任的、亲密的战友邵洪波、他最佩服的上司谭一粟，还有主管刑侦组的局长白治民，全是这个毒品走私案的幕后受益者。 他初出茅庐，心里怀着和凌波一样的正义和神圣，怎么会知道这个社会里有这样的险恶和居心叵测？ 接到邵洪波的电话，他毫不犹豫就出发了！ 虽然那个地段很远，天气很冷；虽然，他怀着揣着当天晚上的火车票，第二天要赶到女友的学校，庆祝她的生日。 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接到的电话是一个死亡通知单。他这样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他的尸体被周围路过的群众发现：朱立勇，这个阳光又帅气的男孩子，直挺挺躺倒在冰冷的寒风里。他的脸上、身上都是瘀伤，面部已经变形，惨死在和歹徒搏斗的现场。 根据朱立勇烈士事迹的表述：现场出现了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们是针对朱立勇的。他们手持棍棒，将出现在那里的朱立勇凶狠群殴致死。 …… “肯定不是意外！这肯定不是意外！”娄爱吉激动的、有点癫狂的声音，还是不时从他的办公室里穿出来。 凌波也不相信这是意外。 这肯定不是意外。 “东方教授，您在忙什么呢？”凌波给东方傲打了一个电话。 “修复电脑呗。被这些人搞了一下，电脑很乱，也很脏。”东方傲笑笑说。 “谭队长出意外死了！”凌波对东方傲说。 “是吗？有点可惜了！这个人，我总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虽然他查了我的电脑，但是作为公平一点的评价，我还是认可他的能力和干事精神的。”东方傲在电话里毫不在意说。 “东方教授，您对这件事情怎么看？您觉得是意外吗？”凌波问道。 “这是你们刑侦局的活儿。干嘛让我判断？”东方傲说。 “你觉得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凌波问道。 “这好像，也是你们刑侦局的事儿吧。”东方傲说。 “凶手杀人的动机，似乎不是为了私怨，或者为了某种利益。凶手自以为是，以为他在主持公道，以为他在行侠仗义。但是我不得不说：这种做法是极其不负责任的，是荒谬的。我们现在是法制社会，处罚恶人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邪恶的人不能交给那些以恶制恶的人。对不对？”凌波语中带讽说道。 “我不是学法律的。我不擅长这些正大光明的、高大上的东西。我觉得，如果你和我谈论医学问题，我会很高兴。”东方傲说道。 “对付恶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的恶行公之于众。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这样，百姓才会引以为戒，污浊阴晦才无处藏身，我们的社会才会清明公正。真相是抵御罪恶做好的武器。我们要的是真相！我说过：真相是我们唯一的目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相比任何真相都恐怖一百倍！”凌波大声说道。 “凌警官！你这套关于真相的理论，我已经听过很多次，倒背如流了。我觉得很对。我拥护！作为百姓，我忠诚拥护凌警官的关于法制的任何见解主张。我现在忙着修电脑。如果您真的有兴趣对我进行专题普法教育，等我修好请我吃饭，我们一起边吃边聊、有商有量谈论好吗？你现在好像有点声嘶力竭的样子！医学上叫做歇斯底里轻度。这对你一个女孩子的形象不太好。当然你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你有点不太像女孩子，对不对？”东方傲讽刺说。 凌波愤怒地挂上了电话。 对于东方傲，她无可奈何。 怎么办呢？凌波怀疑那位凶手就是东方傲，就如同谭一粟怀疑东方傲一样。可是，谭一粟没有任何证据。 就好像凌波，她也没有任何证据。 …… 凌波正在想着，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陌生号码。 “谁？”凌波问道。 “你是前些日子到我们家来的，那位女警察吗？”一个陌生的、方言很重的人说话的声音。u看书 wwuuanshu.co 凌波想不起来是谁。 “我们是拆迁小区的。我们家原来的门牌是858388，你来问过的，五年前有没有一个警察来过？是你在问吗？”那个人不清不楚说。 858388，这个数字不知道在凌波心里念叨了几万遍了！凌波的神经一下子被调动起来。 “是的。我知道了！有什么消息吗？”凌波着急问道。 “是的。当面谈吧。是有一个消息告诉你。有一个人来过！五年了！晚上来的。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警察。”那个人回答说。 …… 凌波和东方傲，再一次出现在那个棚户改造搬迁的新小区那里。 这一次，她感到有些意外。 一个还有点怯生生的小姑娘，站在那里。 小姑娘衣衫很旧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小女孩，头发乱乱的，脸庞红红的，很典型一个女孩子。 不同的是：一双眼睛亮亮的，只盯着她。 “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凌波蹲下来，轻声问道。 “一个姐姐。记住，一个姐姐。交给一个姐姐。”那女孩似乎有点痴傻，嘴里重复说道。 “什么交给一个姐姐？”凌波蹲下身来，轻轻问道。 “一个本子，交给一个姐姐。记住，谁也不要给。会有一个姐姐来找你，就把本子交给一个姐姐。”那女孩重复说。 凌波看了看东方傲，这话太奇怪了。 “把本子交给姐姐吧。我就是那个姐姐。是一个哥哥交给你的，对吗？”凌波轻声问道。 第61章 还有1件很奇怪的事 小女孩点点头。她转身跑回到屋子里去了。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包裹，用旧衣裳一层一层包裹着。 小女孩的父母表情都很惊诧。他们看上去，都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小女孩从衣服里面，取出来一个本子，递给凌波说道： “那一年，我还上小学三年级。晚上在门前蹲着吃零食，路上忽然过来了一个大哥哥。他走得很快，很匆忙。他把这个本子交给我，说很重要很重要，谁也不要看到。会有个大姐姐过来拿这个本子。我一直等着，等到现在，才有一个大姐姐过来拿这个本子。” “哎呦，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连我们都不说。这也太有心思了。什么本子啊！”小女孩的母亲不满意说道。 “你一直藏着这个本子吗？”凌波问道。 “是。”小女孩点点头。 “你一直等着姐姐吗？”凌波问。 “是。一直等着姐姐。姐姐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小女孩眼睛湿润润的。 “好孩子。你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坚持保存这个本子？”对于一个还不懂事的女孩子，这样做实在太不容易了。 “那个大哥哥，眼睛很明亮。他是个好人。”女孩子说，“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好人。” 凌波打开包裹，那是一个本子，朱立勇生前的真正的日记本。这不是工作日志，是自己的心得，自己的感觉，记录自己在侦缉走私案时的每一天的发现。 这个本子应该就在朱立勇身上。那天晚上，他一定是打算带着这个本子坐火车的。也许他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把这个本子交给凌波。但是还没有来得及上火车，就被人慌不迭算计了。 凌波拿着那个留着温度的本子，手微微颤抖。她似乎看到了那天晚上朱立勇急迫之中将重要物证想办法保存的情形。朱立勇想必已经发现了危险，他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将手里的物证，交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三年级一个棚户区的儿童。 他抬头看了一下，门牌号，858388。 朱立勇交待清楚就匆忙去打电话。他的手机已经被监控了，所以他使用了附近的一个邮亭的公用电话。但是，伸向他的黑手动作很快，没有等到他说完，就已经掐断了电话线…… …… 凌波看了看那双透彻的、明亮的眼睛，含着眼泪笑了笑。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心灵像黄金一样。如果姐姐一直不来呢？”凌波问道。 “一直等着姐姐。”小女孩回答说，“已经答应哥哥了！要让哥哥放心。” 凌波情不自禁把小女孩抱在怀抱里。 这个小女孩很像童年时代的自己。虽然很瘦小，很貌不惊人，但是那种幼小心灵产生的感觉却坚定不移。她用眼睛判断“那个哥哥是个好人，答应了哥哥，”就毫无条件地信守诺言，毫无目标地等待下去。 “几年级了？”凌波问道。 “上初二了！”小女孩说。 “成绩怎么样啊？”凌波问道。 “还好。”小女孩说。 “女孩子，还指望怎么样？读个初中，认个字就行了！”小女孩的母亲说道。 “这是不对的。现在社会没有文化怎么行？”凌波说道。 “条件不行啊！生在这样的家庭，阿爹好婆都是病着的，还能怎么样？上大学哪上得起？村里蔡阿毛家里的孩子上了大学，读书四年要好几万呢！哪里拿得出？”小女孩的母亲叹息说。 “不怕！”凌波握着小女孩的手，“还有姐姐呢。好好读书，不读书的孩子，人生是没有希望的。姐姐过段日子来看你！” …… 凌波把朱立勇留下的那本日志，交给了刑侦局陈局长那里。 那本日志凌波已经仔仔细细翻看过了，那是一道曙光，慢慢揭开了阴谋的黑幕。刑侦局内部出现了可怕的蠹虫，不是一个，是一群。自上而下勾结起来，掩护走私者过境。 这种交易一直持续了七八年，一直到朱立勇，这个新鲜的血液，警校毕业刚刚参加工作的干警出现，并且发现了这个阴暗交易的冰山一角。 朱立勇还没有被世俗化的生活观念、金钱至上的现实利益腐蚀。他的脑子里，是阳光和正义。他认为自己代表的是民众的利益，是芸芸众生的保护神。他没有顾忌同事对自己的警告，准备顺藤摸瓜，走进这个走私案的、深不见底的幕后…… 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牺牲在这个已经固化的、利益缠绕的阴暗犯罪团体内。 朱立勇在这本日志里面，揭示出来一些参与其中的人，谭一粟，白治民，娄爱吉。 他还没有发现邵洪波。他和邵洪波是队友，也是朋友。他对这个队友加朋友无比信任。uu看书.uuanh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邵洪波也是这个贩毒走私案的受益者。他利用朱立勇对自己的信任，打出了那个致命的诱惑电话，将朱立勇引入了事先布局好的埋伏圈。 “这本日志很重要。但是，我们还缺少一些证据。”陈局长说。 “是。因为已经过去五年了，当时很多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比如，朱立勇当年带着那个司机到刑侦局录口供的录像，还有当时进出入填写的登记表……” “白治民同志，为刑侦工作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怎么会这样经不起拉拢……”陈局长感叹说，“都是我的疏忽。没有及时发现犯罪苗头，疏于教育开导。” “我建议重启当年那个走私案的调查程序。一定会有线索。”凌波说道。 “你这么自信吗？”陈局长问道。 “是。我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是可以站在阳光之下的。”凌波说道。 “好。去把第三支队队长秦川叫过来吧。你主要负责，秦川协助，一起侦破这起涉及侦缉内部的、影响恶劣的走私大案。” …… 两个月后，东方傲请凌波一起吃饭。 “这段时间忙得，连电话都没有了。案件侦破得怎么样了？”东方傲问道。 “出乎寻常的顺利。”凌波说道。 “哦，说说看，”东方傲很有兴趣。 “首先我请秦川队长从那个袭击我而被杀死的人身上下手，严查那些人的身份、社会关系，顺藤摸瓜寻找他们的上线；邵洪波、娄爱吉都已经停职接受调查；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第62章 凌警官对我的私人衣柜感兴趣吗 “首先我请秦川队长从那个袭击我而被杀死的人身上下手，严查那些人的身份、社会关系，顺藤摸瓜寻找他们的上线；邵洪波、娄爱吉都已经停职接受调查；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说说看，”东方傲问道。 “当时朱立勇牺牲的时候，一切可能的证据都被销毁了。可是，在档案局里，却出现了那些证据的复印本！天哪，这怎么可能？局里的人都在议论，是不是朱立勇显灵了！” “你当然不相信是谁在显灵！”东方傲笑道。 “真是一个有心人。我已经猜出来是谁了。可是也没有证据。我知道，她是一个很有心的人。她一定知道内情，了解到朱立勇是含冤的，她也猜出了事情的根源。她暗中保存了证据，又不愿意出面，就用这种方式，把证据呈现出来了。”凌波说。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正义的人多。”东方傲说，“你说的这个人，我都有点钦佩他。真是有心人。” “是啊！人真是难测。开始的时候，感觉最难相处的一个人，谁知道她有这样一颗心灵和正义感；开始的时候，感觉黑天黑地，到处都是邪恶和阴谋；到现在，真有一种玉宇澄清的舒畅感。你现在理解我这种感觉了吧？”凌波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感觉？”东方傲问道。 “真相被公之于众的感觉，是不是感觉特别清爽，特别明朗？这才是社会的正义，对不对？”凌波问道。 东方傲说道： “正义的实现当然令人感到舒畅。但是这个实现的过程，可能会有很多的、不必要的牺牲，甚至还没有揭开真相就连追求正义的人都会被卷进去。你自己想想，如果白治民和谭一粟还在，你能够顺利揭开真相吗？” 凌波问道：“东方教授这样说，是不是说，白治民和谭一粟的死，……” 东方傲不等她说完，摆摆手说：“凌警官不要赋予我太多的责任。我负担不起。我只是很有兴趣，和您讨论正义的实现这些对我来说无所谓的问题。” “我可以到东方教授的住处喝杯茶吗？我今天很开心。”凌波问道。 “难道，凌警官对我这个单身汉的生活，产生了兴趣？”东方傲问道。 “哈哈，”凌波笑了笑，“不是对单身汉的生活产生了兴趣，而是对神秘的、高深莫测的医学博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好奇！” “我说实话，非常欢迎。但是如果知道凌警官今天会去喝茶，我应该把早上出门之前的床单整理一下，丢在早餐桌上的碗具收拾一下，还有，桌子的瓶子里，至少插一支代表爱情或者暧昧情感的玫瑰或者百合花束，哪怕康乃馨都行！我现在很后悔，我什么都没有做！”东方傲摊开两手。 凌波忍不住笑笑。 “我是去喝茶。东方教授只说有没有上好的茶就行。有没有烧水泡茶的茶具就行。” 东方傲笑笑说：“上好的茶是有的。我喜欢喝茶。很荣幸请你去品茶。” 凌波笑笑说： “这就行了。说了那么多。我才不在乎你的早餐桌上摆放的什么，还有出门之前被单有没有整理。作为侦缉人员，我关注的是现场，原生态的、没有经过任何破坏的现场。” 东方傲笑道： “所以女警察是很不可爱的。你没有觉得吗？如果你是一个女作家，或者一个女教师，哪怕是个女收银员，我都会觉得你更可爱一点。女警算什么？眼睛里关注的是不该关注的东西，心里装的也是不该装的东西。如果你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求你改个专业。” 凌波没有吭声。 朱立勇的案子侦破有期了。陷害朱立勇的那些人也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那个戴着警帽，身穿警服，有点羞涩腼腆的大个子，可以含笑九泉了。 凌波的任务就要完成了。在这个行将结束的任务面前，凌波没有感觉轻松，而是感觉有些茫然。支撑她做一个警察的动力已经快要消失，她投身刑侦行业的目标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是不是真要像东方傲说的，重新改个专业，学习自己比较喜爱的文学或者新闻专业？ 凌波思索期间，东方傲的住处已经到了。 东方傲就住在s大学校后面的生活区里。他把车停好，带着凌波一起上楼，打开门，把凌波让了进去。 “请给我三分钟的时间整理。”东方傲笑笑。 凌波坐了下来。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睛却去观察东方傲的屋子—— 似乎是很简单的屋子。严格说，更像是一个实验室，因为大半个空间是类似实验这样的东西。有一间小小的玻璃屋子，看书 ww. 类似暖房。暖房外面都是一些类似实验器材的东西。 凌波的眼睛，观看的是里面的套间。那是东方傲晚上睡觉休息的地方。她趁东方傲忙碌收拾、找茶具烧水泡茶的空档，装作无意识好奇观察房子，迈步走了进去。 打开东方傲的衣柜，凌波迅速瞟了一眼，看看有没有一件黑色的、长外套。 东方傲总不可能把自己穿过的衣服都销毁吧。那天晚上出现的那个黑影，就是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外套。 凌波微微笑了笑，她看到了她有意寻找的一件衣裳。 凌波脑子里一个激灵—— 她惦记的是那个衣裳口袋里面的东西。 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突然跳了出来，击退突袭自己的两个歹徒，拉着凌波快速往那个野地里奔跑。 凌波跟着他快速跑着。她的手迅速在身边野地里抓了一把，——那不知道是什么植物，枝干上面似乎结着一把一把的果实。 那些果实和叶子混杂，似乎很小，圆圆的，很硬实，稍微带点小刺。 凌波就是那样悄无声息地，将几枚小果实悄悄放入了黑衣人的口袋。 那些果实很小，不容易被发现。夹在衣服口袋里面，黑衣人也不会用手洗衣服，放在洗衣机里搅动也不会掉落出来。 这就是有时候换上新衣服，却发现口袋里还有洗干净的人民币，或者亮晶晶的五角铜币的原因。 凌波伸手就去摸那件衣服的口袋—— “真的很奇怪！”东方傲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凌警官对我的私人衣柜感兴趣吗？” 第63章 那个环境不适合你了 凌波伸手就去摸那件衣服的口袋—— “真的很奇怪！”东方傲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凌警官对我的私人衣柜感兴趣吗？” “啊？不是！”凌波连忙遮掩说，“我是觉得，东方教授的穿衣风格还是很有品味的。所以欣赏一下。” 东方傲伸伸手，把凌波让到自己的大厅里面，笑道： “水已经煮上了！凌警官喜欢的是红茶，还是绿茶？” 凌波笑道： “一般来说，我觉得绿茶可能味道好点。不过对我这样的俗人来说，喝茶似乎是一种附庸风雅。什么样的茶，我喝着都是一个味道。” 东方傲说： “那是因为，你没有用心去品茶。品茶是一种奢侈，需要宁静的心态。凌警官很显然无法宁静下来。我怎么劝你呢？我觉得，一个女孩子，不要太急功近利。至少在第一次到一位男士的单身住处，拘谨一点更合适。而不是用搜查一样的眼光和态度到处看。甚至还想动手，你觉得呢？” 凌波尴尬问道： “东方教授平时是怎么吃饭的？学校的食堂？还是外面的饭店？还是自己做饭？” 东方傲笑笑问道： “又一轮审讯吗？好。我知无不言，如实回答。吃饭这个问题，看自己的胃口。有时候贪图方便就去食堂。可是那里的饭，感觉吃和没吃没有什么区别。好像一闻到那个味道就已经饱了，吃不吃都没关系。外面的饭店时而会吃一点。实在受不了，就会自己做饭，做点西餐或者异想天开的东西，照顾一下自己可怜巴巴的胃口。” 凌波开口问道： “衣服是谁洗的？自己洗还是别人洗？机洗还是手洗？” 东方傲笑笑： “一般是机洗。手洗的难度太大，也太繁琐。自己洗还是别人洗？当然是自己洗。我现在还没有遇到心甘情愿为我洗衣服的人呢。虽然有时候会幻想有一个。我感觉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好。交给干洗店，那种麻烦程序不如按一下洗衣机的按钮，你说对不对？” 凌波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她还是想看看，那个黑衣口袋里有没有她当时放入的东西。 东方傲太狡猾了。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悄无声息、放入那个衣兜里面的东西？ 还是他小心谨慎，不让自己接近他的、容易暴露的衣服？ “我的茶不好喝吗？”东方傲看凌波有点愣神，问道。 凌波只好直言不讳： “我一直很好奇，我感觉很多事情都会引导我去了解你。我似乎好久没有看到你穿那件衣服了！” “哪一件？”东方傲问道。 “就是那件黑色的，长外套大衣。”凌波说道。 “真是奇怪！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穿过那件衣服？我印象里，今年还没有来得及动那件衣服呢？”东方傲否认说。 “是吗？”凌波冷笑道，“我可不可以看看？” “看什么？”东方傲假装无辜问道。 “看看衣服的口袋。”凌波决定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她突然起身走向衣柜，将那件大衣取出来，伸手进去仔细掏了掏。 凌波掏的是右边的口袋。那是她放置果实的地方。但是没有。 她无望地掏左边的口袋，还是没有。 “如果是别人胆敢这样做，我至少要教训一下他。有这样的人吗？竟然第一次到别人家里，翻别人的衣服，你在找什么？”东方傲不屑问道。 “对不起。”凌波有点抱歉，说道。 怎么会没有呢？难道东方傲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这个小秘密？ “没关系。我说的是‘如果是别人’，你当然不算。你这样翻我衣兜的时候，我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的感觉。我未来的那个人，一定会这样认真检查我的衣兜，看看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名片？照片？或者发卡之类的。这种被搜查的感觉很让人陶醉！”东方傲笑笑。 “我没有兴趣搜查这些东西！”凌波悻悻说道。 “那你想找什么？”东方傲问道。 凌波无言以对。 “案件已经快要结束了。那个司机已经抓到了。真相很快就像你期待的那样大白天下。朱立勇这位烈士，也会感到心安了。你接下来怎么办？我觉得那个地方已经不适合你了！报考研究生吧。你天资很好，我相信这对你不算什么问题。你的人生，不能因为这个报仇的任务而背负太多的东西。你说是吗？” 凌波说道： “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会感到迷茫。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那个地方确实已经不适合我继续呆下去。虽然自以为行走的是正义，但是把那些阴暗的对手送进监狱的时候，我的心里并没有感到快乐，反而也会感到难过。正义并不是像它们表面上表述的那样光明而坦率，而实际上，正义有时候，也会带着阴影。” 东方傲笑了笑， “我发现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可爱了很多。十二月份就要研究生考试，还有半年的时间。工作马上辞掉。你负责专心攻读，剩下的交给我，好吗？” 凌波摇头说：“不了。我想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我不能失去经济来源。我必须能养活自己。我不想再开口给家里要钱了。” “你不信任我吗？我对你的帮助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东方傲坦诚说。 “女人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这是最起码的尊严。”凌波说道。 “我发现你的可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面目全非，变得狰狞不堪。”东方傲说道。 “随便你怎么说。”凌波说道。 “那个环境真的不适合你了！虽然你认为你主持的是正义，但是在那个环境里，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异类，会受到集体的、无意识的排斥，这种排斥是心理性的，你明白吗？” “就算是这样，我坚持半年不行吗？”凌波问道。 “我需要一个助手。我每天都要做很多实验，需要一个整理实验室的助手。”东方傲说，“你可以过来做一点工作，然后读书。” “我没兴趣。”凌波拒绝得斩钉截铁。 “你这样的女孩子真的不可爱。”东方傲有点生气。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为什么要帮我？”凌波问道。 “肯定有原因。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个原因，你就会觉得，我为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东方傲说。 “我从来不会用这样坦然的心理去接受别人的帮助。”凌波断然否认。 “我真的需要一个助手。过两天学校的bbc公告栏就会发布招聘助手的通知。你通过那个通知联系地址递交简历。这是公事公办。你帮实验室做点事情，一样能够挣到生活费。对你学业有好处，u看书 .uuknhu.om对你的环境也有好处。我说过，那个环境不适合你。”东方傲坚持说。 “我不想接受你的资助。”凌波说道。 东方傲无奈摊开两只手。 “我请求你公私分开，好不好？如果你认为这是我对你的帮助，那么等你成功之后，给点回报也行。我又没有要求你别的，给我一杯好茶作为酬谢也行啊！”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这个人，从外表上看，或者从气质上看，他似乎是那种没有邪念的人。他很坦诚，也很磊落。就算从他英俊的外表上来看，这个人至少也是正气的，没有带着淫邪的样子。不像娄爱吉那样，带着一些琐屑，或者像麦佳明那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虚荣。 凌波决定妥协了。的确如东方傲说的，那个环境已经不适合她了。那种说不清楚的气氛对她的存在是一种伤害。死去了一个爱人，然后将仇人关进监狱。不论对死者，还是对生者，都是一种折磨。 “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不过……”凌波有点吞吞吐吐。 “不含任何私人感情，没有任何私人附加条件。清清白白。”东方傲解释说。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些？”凌波问道。 “凌波，我比你大几岁。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东方傲回答说。 “你有这样的自信吗？” “是这样的感觉。当然，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东方傲狡黠地笑笑。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证据。”凌波说道，“哪怕我不再是一个警官。” “随时欢迎。”东方傲笑道。 第64章 但是我却辜负了你 两个人有说有笑，聊了很长时间。东方傲称得上是凌波在这个城市唯一的知心朋友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事，自己的忧伤，自己的秘密。凌波深信那天晚上跳出来保护自己的黑衣人，就是东方傲。一定是他！ 可是，那个人影就在自己面前，她却没有一点证据。 还有一点：白治民的死，凌波也怀疑是东方傲所为。可是，大白天，就那一会儿，东方傲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根据当时的笔录调查：东方傲此时在实验室里，和他的学生一起观看了一部电影。电影的名字是什么？哦，对了，《实习医生格雷》。那是一部讲医学伦理的电影。 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啊！ 凌波觉得：东方傲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如果要揭开这些秘密，就要接近这个人。给他实验室当助手，未必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 从东方傲的住处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从生活区各个屋子里传出电视播放的声音，似乎是哪位名家在《百家讲坛》讲述汉代风云人物吕后的故事。 “你们这里的教授，都喜欢看《百家讲坛》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笑笑，说道： “这一段时间看的人很多。你知道现在正在播放的那位讲师吗？就是我们大学文学院的，姓涂，叫涂中原。一夜成名，正火呢。所以，现在这个院子里面看这个节目的人就多一些。” “东方教授喜欢看吗？”凌波问道。 “闲了也会看一点。不看都不行呢。到了晚上，到处都是播放涂教授的节目。用量子力学的观念，空气里都是吕后的阴影呢。”东方傲说道。 两个人亲密地交谈着，东方傲带着凌波去停车场，他要送凌波回去。两个人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看到停车场里刚刚停下了一辆高级宾利轿车。 那辆宾利轿车东方傲认识。 那是叶盈盈和她的新任男友，万安集团的阔公子林夕海的。他风度翩翩，现在正从轿车里面走出来，很绅士地打开车门，请叶盈盈下来。 叶盈盈肩膀上面披了一条很豪奢、很高档的华贵的披肩，从披肩柔垂的流苏可以看出来。她挽着林夕海的胳膊，从东方傲和凌波前面经过—— 现在在停车场对峙的，看样子是两对情侣了！ 一个是阔公子和他美艳的、出身高贵的校长千金、女处长； 一位是院校里面的年轻博导，才华横溢的东方教授，还有他身边穿戴朴素的女警官。 叶盈盈昂着头从他们面前经过，她抬眼看了看，冷笑说：“哟！还真是一对！东方教授可真是有眼光！” 东方傲微微点点头说：“哪里，林先生的眼光，比在下强太多了！” 林夕海不明就里，以为东方傲恭维他，说道：“过奖过奖！盈盈这样的女孩子太优秀了！还需要什么眼光？到处都是追求她的人呢！我纯属幸运！幸运！” 叶盈盈不愿意多说话，扭脸走了。林夕海热情给东方傲打个招呼，跟着一起离开了停车场。 这种场面让人有点尴尬。凌波不知道叶盈盈和东方傲之间的事。但是她觉得自己卷进去有点无辜。 她在心理上信任东方傲，也亲近东方傲。但是在感情上，她感觉东方傲是她无法企及的。他们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们分属不同的层次。 东方傲的身份、智慧、还有为人处世的冷静和娴熟，都和她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样远离的一个人，情感上是没有热度的。只有敬意，没有爱意。 “她好像对你有点意见。”凌波说道。 “我怎么感觉，她的意见在你那边。”东方傲说。 “不要把我卷进去。我很无辜。”凌波说道。 东方傲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他们之间现在的空气很紧张，也很窒息，过于安静了。 “是的，这就是中国最早的女政治家的人生。没有人知道她的精神世界，没有人理解她心里的爱与恨……”电视机里传出那位涂教授的、充满激情的讲述。 “上车吧。”东方傲简单说了一句。 …… 没有人知道她的爱与恨吗？ 是啊，我们回首去观看历史的时候，只看到那种粉饰过的历史事件，还有史官带着固执观念的一面褒贬。谁去关心历史人物当时的困境？谁去关怀她们内心的爱和恨？ …… 我和沈公子的第一次会面，完全是无意的。 我带着莲花，到庙会上面行走，顺便买了一些闺阁中可以使用的玩意。几个玳瑁，几串珠贝，还有一把彩线，可以缝制五色荷包的。虽说端午节还早，早些准备下岂不更好？ 我老家是山东的。那边打仗，有人带着军队揭竿起义，开始和秦朝对抗了。父亲担心兵荒马乱影响家里，就携家带口，迁徙到沛县来。父亲和沛县的县令，过去有过交情呢。 沛县的风土，似乎比老家那里要好一些。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充满好奇。所以在庙会上走了一圈，还有点不知足。 “天气有点冷，小姐也没有坐轿子。还是早点回去吧。”莲花催促说。 “急什么？就到郊外走一走，散散心吧。”我说。 本来，庙会已经占满了一条街。再往外面走了几百米，就是郊外了。郊外有一片野生的桃林，此时正在寒风里开花，一朵一朵明艳的，似乎是哪一双明亮的眼睛。 是哪一双明亮的眼睛？那么熟悉，不是沈公子吗？ 沈公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会又想起他？想起他的明亮的眼睛？ 对了！沈公子是埋葬在这里的。是我命人把他的棺椁带回来，埋葬在这里的。 莲花不是给我捎信吗？她说今年的桃花，开得特别明艳，特别红，像是血，鲜红的血。 是沈公子的血，uu看书 ww.ukan.m 浇灌出来的村头的桃花啊！ 村头的桃花林，是我和沈公子相遇的地方啊！ …… 那时候，我才只有十五岁上，还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富家小姐呢。我说的情窦未开，是我没有见到沈公子之前，是我没有到达桃林之前。 当我到达桃林，当我抬眼望到一位文质彬彬的白衣公子，站在桃林之畔，向我回头一望的时候—— 他那双明净的、花瓣一样的眼睛，他那温柔的笑容，他优雅的、不同凡俗的气质—— 我美好的情感在瞬间崩溃，坍塌，变成漫天的蔓延的桃花，晶莹的花瓣。 那一刻，我心花震颤，情窦初开。 有谁关心过我的情感？ 有谁关怀过我的爱？我心里的温暖？ 从见到沈公子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他。我知道他是县令的公子，我含情脉脉，对他嫣然一笑。 但是，命运！不可预测的命运啊！我被父亲嫁给了泗水亭的亭长刘邦。父亲说，刘邦前世是神祗，是赤帝子。他投身到这个世界，是开创帝王之业的。我嫁给他，就是未来的王后。 吕家要出一个王后！这就是吕家最大的福气。是整个家族的期冀所在。我被迫听命了！为了整个家族的期冀，我不得不如此。 我不恨刘邦。不恨他的无情无义。不恨他的无赖嘴脸和薄情寡义。我嫁给他，原本就不是期望他对我恩深义重，原本就不是为了你侬我侬，原本就是为了这个王后的位子。 我不是如愿以偿了吗？夫复何求？ 但是，我却辜负了沈公子。 第65章 等候我们几0年凋谢的爱情 在我出嫁前的那一天，我在村头的桃花林旁边，看到了忧伤满面的沈公子。 “我今生负了你！对不起。”我对他说道。 “不要说这话。这是天意。”沈公子淡淡说。 如果我们就此别过。如果我们从此劳燕双飞，各奔东西。再也不见面，也许彼此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吧。 心情沉重的沈公子，确实是带着这样的心态，准备远走高飞的。他那样的人品，那样的性情。我了解他，他不是一个胸怀畅达的人，不像刘邦那样肆意天下，什么都无所谓。他是一个小男人，胸怀里只放得下一份爱。当那种爱消失的时候，他的心就破碎了。 沈公子骑着马，离开了泗水亭，远走他乡。那一天，我坐着花轿，进入了那个刘家的大院，开始了我王后生涯之中的第一步。 伤心至极的沈公子，就那样，目睹我的花轿离开，然后飞奔而去。 后来，我放下身段，开始侍奉公婆，开始料理家务，开始教训那个不争气的、鼻涕长长的令人讨厌的刘肥时，我听村里人的议论：沈公子到了一百里外的一个县邑，在那里的官府里面寻了一个差使，很久没有回来了。 我们的爱情因此就分开了。从那以后，我有了家，有了夫君，但是再也没有过爱情。 …… 沈公子再一次返回泗水亭时，是五年之后了。 他站在囹圄外面，看着囹圄之内的我。 那个时刻的我，披头散发，形神憔悴，早已不是那个豆蔻梢头二月初的，站在桃花林旁边嫣然一笑的吕家大小姐。 我低着头，无言以对。 沈公子给囹圄的圄长掏出一把银子，说道：“我和她说两句话。行个方便吧。” 圄长打开了栅门的锁。沈公子迈步走了进来。阴湿的地面，肮脏的草铺，让他的白衣显得很不合适。 “怎么会这样？吕小姐？” “没有什么。刘邦犯了事了。他带着徒役到骊山，半路上跑了很多。他没法交差，就逃跑到芒砀山了。县邑抓不到他，就抓了我的公公和我。”我告诉他。 “不用担心。我会打点一下，让他们给你换个好一点的地方。这样下去，身体会弄坏的。”沈公子低声说。 “沈公子，其实你不用再管我。” “因为什么？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我就可以忍心看着你受苦吗？不要多想了！喝一杯热浆吧，我特地让人准备的。” “我的公公身子弱……” “你只管喝吧。我已经吩咐人给他们送去了。”沈公子对我说道。 我坐起来，端着那碗热浆。 我好久没有喝过这么甘美的热浆了。如果我嫁的人是沈公子这样的，我一生都能喝上这么甘美的热浆，我的身边，一生都有这样一个温暖的人。 我为什么呢？为什么奢想做那个王后？放弃了身边这种让心灵更温暖、更舒服的爱情呢？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如果我还带着前世的意识，我已经不会向往一个王后的、孤单、清冷的位置，我会更加需要一种生命的温度。 就像沈公子依依深情凝望我的时候，就像沈公子在我绝望时候握住我双手的时候， 那种来自爱的心灵里面，生命的温度。 …… 量子意识理论的神奇效果，就是可以把属于一个人曾经散布在时间和空间里面的意识收集起来，通过接收，还原那个时空中曾经有过的那个人。 只要能够收集起来，接收，就能让历史过程中曾经出现的那个人重新返回。因为量子是不可能消失的，它只会分散，转化。 宇宙里面的任何物质都是不可能消失的，只会分散，转化。 所以，即使是几千年前的沈公子，即使是已经饮了毒酒，被装进棺椁、带回泗水亭、埋在村头桃花林的沈琦沈公子，他的肉身是可以消灭的，但是属于他意识的生命量子，是不会消失的。 这样，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莲花会捎信说：沈公子回到桃花林的那一个春天，桃花开得那么明艳，那么红，像血，像漫天的血，倾倒在桃花林。 …… 东方傲站在泗水亭村头那一片艳红的桃花林旁边。 空无一人。 只有漫天遥远的繁星，闪烁在浩大无垠的苍穹里面。 桃花林此时枝繁叶茂，没有一朵桃花在枝头了。 过了桃花绽放的季节了。即使是那么明艳，像殷红的血一样绽放的桃花，也会开败，也会落红满地。 东方傲举起双手，对着那个浩淼的宇宙。他必须完全忘掉自己，把自我的、现在的量子意识分散开，回到那个曾经的几千年前的时空里，他才能够重新回到“无我”的自我，将自己原来的量子意识全部收集回来。 白色的羽花带着亮光在飞，那是看不见的、分散在宇宙时空里面的一个自我的量子意识，慢慢团聚在一起。 一位端庄又雍容的王后出现在那里。她伸开衣袖，挥动了一下，代替了东方傲。 …… 我曾经是这个偏僻县邑的富户之女，别人都称呼我吕家小姐。现在，这个称呼已经没有了。我是这个天下的王后了。 求仁得仁，我也算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结局了。可是，王后的位置越来越孤冷，我越来越需要心灵的温度。 我挥动衣袖，用我的量子意识召唤那些去远的沈公子的意识。 “魂兮归来！——沈公子！是我！沈公子，我是桃花林边相遇的吕家大小姐！你的恋人！” 我用心灵的最大声的呼唤，为死去的沈公子招魂。 我知道：死去的是他的肉身。他的量子意识都还存在，就附着在那一片片明净艳丽的桃花花瓣上。他不会舍弃我而去。 “沈公子！还记得你恋慕了一生的吕家那位大小姐吗？”我对着那个人影空空的桃林，寂寞喊道。 在我的喊声消失的时候，我看到桃花林旁边，出现了一位白衣公子。那个熟悉的身影，瞬间让我热泪盈眶。 “宫里难道没事了吗？你是王后，怎么可能脱身出来？”沈公子还是那样，替我担心。 “宫里的王后病了！昏昏沉沉病了好多日子，uu看书 .ukansh.cm 那又怎么样呢？她的夫君身边有那么多美人，早把她忘记了；她的儿子按照礼法去问候了一次，就再也不愿意走出他的东宫；她的情敌都偷偷祈祷上苍，让她早点病死了事。谁还会关心、那个深宫里面的王后娘娘呢？”我对他说。 沈公子默默无言。如果他还在京城里，他也不过派人给我送点补品，还能怎么样呢？现在，他的肉身已经死去了。 在此时此刻的月下，我需要他给我的温度，才能够活下去。 “难道，到了现在，我还不能拥有你的一个怀抱吗？”我问他。 沈公子伸出胳膊，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欠你了一生一世的爱。”他说。 “不，是我辜负了你！沈公子！”我对他说。 “你冒着风险过来找我，是想做什么？”沈公子问道。 “我不想在深宫里面做一个无比凄清的王后。那没有一点爱，只有倾轧、仇恨、相互争夺的地方。已经知道了后面的生活，还有什么理由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呢？我想带着你一起离开，让你的灵魂再活一次，回到我们的爱情里。”我对他说。 沈公子不可思议望望我，“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做到？” “完全忘记你现在的自我，我会在一个新的地方等候。等候我们几千年凋谢的爱情。我仍然热切地爱着你，我会让我们已经凋落的爱情在新的时代重新绽放。我热切地等待着你的记忆。沈公子，相信我能够做到。” 沈公子有些迷茫，他摇摇头，“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第66章 莫名其妙的抑郁症 东方傲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该死！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他连忙去打开电脑。 果然，在邮箱里，他收到了凌波的简历。 简历很简单。东方傲细细看了看，打印出来。交给医学院的办公室，走个程序。 “从什么开始？”办公室工作人员问道。 “今天。我马上通知她上班。”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凌波： “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还好。对，这样干脆利索。这边今天就开始。如果处理完毕就过来上班吧。” 凌波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并不懂医学。” “如果你懂医学的话，就不会做实验室的助手了！你可能是教授！”东方傲说道，“过来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那好吧。谢谢你。”凌波说。 “不用客气。我非常高兴你愿意来。”东方傲说道。 凌波做事很干脆利索。这一点东方傲很满意。她上午办了手续辞职，中午吃过饭，就出现在东方傲面前。 “你的速度和做事风格，我很欣赏。我生活区那边还有一个住处，这边是我的实验室，你也看到了。我是经常住在实验室里面的，晚上做实验晚了躺倒就睡下。这里也有喝茶的地方。那个屋子用不着，就给你了。我今天上午收拾了一下。其实也不用收拾，很简单。你安心住着准备考试就行。”东方傲笑笑。 “这个，我在市区租的有房子的。”凌波有点突然，她没有想到东方傲会让她住在这里。 “这里可能更方便，也不用来回跑。晚上我也有理由多留你一会儿做实验。而且生活区里超市、医院什么都有，也比较安全，比你租的房子会减少很多麻烦。”东方傲说。 “东方教授好像从来不和我商量。你喜欢独断专行吗？”凌波不满意说。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专喜欢挑我的毛病呢？我不是为你考虑吗？”东方傲也不满意说。 “嘀嘀！嘀嘀！”东方傲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 东方傲看了看，有点意外。 “什么事情？能让东方教授为之一惊？”凌波观察入微，问道。 “嗯，确实出了点事。有点意外。”东方傲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可以看看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有点犹豫。但是他还是打开了那个页面—— “转发特别消息：叶大小姐的富二代男友昨晚意外死亡。外面人传说是自杀，抑郁症。抑郁症是公开病。如果你有一颗白痴头脑并且愿意相信。我的学生传给我的，也许你会关心！华金教授！” 华金教授从来不关心外面的风云。他沉湎自己的量子物理世界。可是事关叶盈盈，他知道这是东方傲关心的，所以转发过来。 这个消息，让凌波确实大吃一惊。 叶盈盈，已经见过多次了！还有她那位男友，虽然风闻是富豪公子，可是见人很客气，彬彬有礼的，没有架子。上次在停车场，不是见过一面了吗？ 怎么才几天的工夫，那个人竟然突然传出死讯了呢？ 还是这个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抑郁症？ 职业敏感，凌波心里犯了疑团。 “你已经不是警官了！这个问题会有人处理的。”东方傲说道。 “这个我知道。”凌波回答他。她有点有口无心。 …… 万安集团的阔公子林夕海，那在遂城也是比较出名的人物。这个人喜欢出风头，对人也谈得上热情坦诚，人缘似乎相当不错。他也喜欢交朋友，据说朋友很多，各个圈子都有。 这样的人物突然自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是震惊整个遂城的大新闻。 遂城遇到这样的大新闻，一般会出现“冰火两重天”两种不同的趋势：一种是官方的反应。官方对于这样的新闻，越大、越严重，越保持缄默，一声不吭。 另一种是民间的反应。百姓对于这样的新闻，微博圈、微信圈、qq空间、手机短信、小段子，拼命四下传播，而且添枝加叶，添油加醋，猜疑加定论，越来越热闹，越传越神乎其神。 主要的“谣言”是这样传播的：林夕海不是一个正常人。他在“那方面”是双向的。他不仅交往女性朋友，嫩模之类的，明星之类的，电视台美女主持人之类的；还同时交往男性，比较著名的就是和某一位很有名的青春俊少年，小名叫点子。 据说他的被杀，就是因为点子和某大人物争风吃醋的结果。 “谣言”接着传播下去，就好像是卷起的云团，越鼓胀越大，越推波助澜越丰盛，简直是给人们茶余饭后最盛美的佐餐。 然后，按照惯例，官方的做法，开始屏蔽。把“林夕海”这三个字当成敏感词全部屏蔽，来制止谣言的泛滥。为了杜绝奸诈狡猾的“刁民”钻孔子，一起屏蔽的还有“夕海”、“林夕洋”、“木夕海”甚至“西海”等等。以至于一些歌迷开始抱怨：他们最爱听的一首降央卓玛的《西海情歌》，再也搜索不到了。 中央军和劳动人民大军的舆论对峙向来如此。中央军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朴朴实实的劳动大军队伍太繁杂，还要参加压力繁复的劳动，他们的注意力不会持续太久。一言不发和拖时间能够减缓公众情绪的爆发。所以，几乎只用了一天时间，关于“林夕海”的死亡事件的任何消息都销声匿迹了。 但是，东方傲却不断能够收到有关“林夕海”的各种段子和消息。 凌波想起来，林夕海的死，没有必要让东方傲对自己隐瞒或者遮掩，他当时给自己看他的手机时，为什么是那样一种有点犹豫的神态？虽然一闪而过，但是凌波还是抓住了那个神态。 “还有什么消息？让我也看看啊！”凌波对东方傲说。uu看书 ww.ukanshu “一个小助理，关心这个干什么？”东方傲说，“专心做你的学问就是。” “现在就瞧不起我了！”凌波不满意说。 东方傲把手机拿过来，打开信息，给凌波看。 凌波关心的不是林夕海的消息。她关心的是这些信息是谁发过来的？为什么能够避过中央军方面的屏蔽？ 有华金教授发过来的。也有东方傲的学生发过来的。每个信息下面都写着名字——华金教授、胡明之类的。否则，看不出来发信人。 如果是正常的通讯，通讯录上会存有名字。这不是正常的通讯。 “他们通过什么手段，把信息发过来的？”凌波问道。 “你想知道吗？”东方傲问道。 “是。”凌波说。 她太想知道了！发送到刑侦处的死亡邮件！麦佳明临死前收到的死亡邮件！还有她在梅城出差，那个旧手机上收到并且莫名其妙消失的信息！秘密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很简单。但是对于文学系的学生来说又太抽象。所以，我无可奉告。”东方傲说。 “你是不敢告诉我。因为，这会使我接近你的秘密。”凌波说。 “你这样说也可以。好好努力，你放弃文学已经几年了，重新拾起来不容易。不过我相信你能行。因为我知道在警校期间，你一直很努力学习文学。你的心灵酷爱它们！”东方傲说。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的秘密。”凌波直视着东方傲。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东方傲说。 第67章 那位女人的心化成了灰 那天夜里，有十一点多了吧。凌波习惯在晚上收看中央电视台的《百家讲坛》栏目，听一点历史故事，然后记录一下自己一天的工作，然后安睡下来。 的确如东方傲所说，因为此时《百家讲坛》开讲的讲师正好是s大的同校文学院的涂中原教授，所以这档节目在这个学校生活区似乎收视率很高。很多窗户里面都传出这档节目正在播放的声音。 凌波原本就喜欢文学。她从事刑侦原本就是为了朱立勇，现在心愿了却，离开刑侦那个工作单位，重新开始攻读文学，她也对这样的历史文化产生了兴趣。 关于汉代那位风云人物——历史上第一个女政治家，凌波过去只有一个印象：好像她是一个手腕很硬的女强人，杀死了一代名将韩信，然后十分惨无人道，将自己的情敌兼政敌戚夫人做成了“人彘”。 因为这个，凌波一直不喜欢吕后。 既然已经功成名就，成为天下的真正的第一号主人，何必对自己的情敌加政敌痛下杀手，赶尽杀绝？还要用那样的手段？ 为什么要说：“世上最毒妇人心？” 为天下妇人赢得这个不光彩名号的，一个是吕后，一个是武则天。 吕后的罪行，就是把自己的情敌戚夫人做成了“人彘”，残忍至极折磨致死。武则天似乎是效仿了吕后，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自己的情敌王皇后和萧淑妃做成“人彘”还不罢休，还要放在酒瓮里，制成“醉妪”。因为酒是能杀菌的，这样能让自己的对手死得更慢，痛苦也更多。 凌波最不喜欢的两个女人，就是这两个。 但是如果对比一下这两个女人，还是有所不同的。凌波自己来分析，武则天是天性的“嗜血狂”，她醉心权势，毫不留情，她把杀人当作乐趣，杀所有能杀的人她的政敌、她的大臣、她的亲人。 为了陷害王皇后，她掐死刚生下来的亲生女儿。为了避免儿子夺走她的权势，她先杀死亲生的大儿子、已经被立为太子的李弘；再杀死二儿子、威胁她地位的李氏天下继承人的李贤。中国是一个礼法社会，一旦君臣秩序建立，太子就会成为朝廷众臣的“主子”，那时候就不能撼动了。武则天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不等两个儿子羽翼丰满，她就先下手，除之为快。 此外死在她手里的亲人，还有她四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亲甥女。 这不是一个“嗜血狂”吗？ 她的天性是冷酷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对谁都没有情感。凌波觉得这样的女人是不具有完整人性的，身上沾满血腥味儿。这样的人还会受到后代人的追捧，足以说明我们的社会评价多么看重功利，看重成功了！只要成功，就能够抹杀全部的罪恶。 凌波也不喜欢吕后。但是她却觉得：吕后和武则天，并不是一类人。 武则天的残忍是先天性的。在她驯服“狮子骢”的表现中可以看出来：“我能驯服。请皇上赐三物：铁鞭、铁锤、匕首。用铁鞭打它；不服，就用铁锤接着锤；还不服，则用匕首杀了它。” 唐太宗英明过人。他从这件事上看到了武则天的嗜血，再也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也就是武则天在唐太宗那里始终不得宠的原因。 可是吕后不一样。她完完全全是一个女人。她同情被刘邦嫌弃的薄姬，把她送到儿子的封地里去；她无比疼爱自己的儿女，对自己的鲁元公主和儿子百般庇护；她也热爱自己的家族，千方百计振兴自己的吕氏宗亲。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她都是一个具有善良人性的贤妻良母一样的人。 她唯一下了狠手的就是戚夫人。说起来，这位戚夫人也有点过分。夺走了夫君的宠爱也就罢了，还想觊觎王位，让自己的儿子如意替代太子之位，这就犯了朝廷大忌。 所以戚夫人的死是必然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她是在作。几乎每个人都认为她死有余辜。 涂中原教授在电视里分析说： “吕后为什么这么痛恨戚夫人，据说除了情敌和政敌之外，还另有一种仇恨。那就是在夺嫡的宫廷争夺战役中，她使用了谗言加谣言，害死了一个吕后心目中一位很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和吕后故乡相识、曾经相恋过的辟阳侯沈琦。……” 辟阳侯沈琦是谁？ 凌波还没有听说过。 涂中原教授分析说： “这位辟阳侯爷不是一般人。虽然没有跃马持枪、攻城拔寨的战功，却是吕后的同乡，两个人曾有婚约，没有被吕后的父亲接受。就是吕后的父亲这位老人家棒打鸳鸯，将吕后许配给有天子相的，比吕后大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刘邦。从此两个人劳燕分飞……” “吕后虽然为刘邦之妻，可是十几年夫妻两个并不在一起。一个鞍马劳顿在外打天下，一个含辛茹苦在家乡受磨难。吕后有五年时间在秦朝的监狱里被关押，七年时间在项羽的营寨里做人质。这十几年时间里，陪伴吕后、照顾吕后的人，就是那位沈琦沈公子。可以想见，这两个人在患难之中相互扶持，是有一定感情的。可是，为了找到吕后的过错从而取而代之，戚夫人进了谗言，说吕后和那位侯爷几十年相交，不清白。” “刘邦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为王后，一个为臣子，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那是能够灭族的罪过。uu看书 .uuas 可是，他也宁愿相信！因为在朝廷上提出废太子立如意已经提了几次了！那些大臣就是坚决反对！毫不退让，一边倒地支持吕后！…… 吕后是怎样从沛县泗水亭举家跟着刘邦的？大臣们大多都是当年的同乡，当年的朋友，甚至相互的姻亲，太知根知底了！吕后跟着刘邦受了多少苦？流离奔波受了多少罪？大臣们也都亲眼目睹了！为了社稷安稳，为了稳固朝堂，他们全部站在吕后那一边，反对废除太子！ 在这种情况下，刘邦想要把自己喜爱的小儿子推上王位，只有一个办法：废除王后！王后位置废除了，她的儿子就没有继承权了！不能算是嫡出了！自然也会被废掉。 他的目标就实现了。 为了这个目标，为了抚拭干最宠爱的戚夫人的眼泪，刘邦决定相信这个谣言，对自己的王后下手了！” 刘邦最终良心丧尽，对自己的王后说： “外面有这样的谣言，王后自己解决吧。贵为天下至尊的王后，不应该有这样的污言蜚语，王后何以自容？何以母仪天下？”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位女政治家，为了自保，用毒酒毒死了那位沈公子。 …… 凌波看到这里的时候，鼻子里酸酸的。她相信那位吕后是无可奈何之举。她心里一定爱慕的，或者说怜惜的，是那位陪伴几十年的沈公子。她一定恨透了薄情寡义的刘邦，恨透了唆使刘邦、争夺王位的戚夫人。凌波相信：在端着毒酒给自己心意中的恋人的时候，吕后那位女人的心，一定化成了粉尘。 第68章 真爱穿越0年万年 凌波看到这里的时候，鼻子里酸酸的。她相信那位吕后是无可奈何之举。她心里一定爱慕的，或者说怜惜的，是那位陪伴几十年的沈公子。 吕后心里一定恨透了薄情寡义的刘邦，恨透了唆使刘邦、争夺王位的戚夫人。凌波相信：在心怀悲戚端着毒酒给自己心意中的恋人的时候，吕后那位女人的心，一定化成了粉尘。 凌波为自己擦了一把眼泪。她尴尬地笑了笑—— 真是替古人伤心。 那一段已经凋谢千年的、不为人知的爱情，仍然能够让今天的她为之动容。爱情这东西，也真的挺神秘的。就算已经经历了几千年时光，就算已经消融在烟云浩淼的时空宇宙，当触及它们灵魂的时候，仍然会感觉那么生动、鲜活，感染到当日的创痛和感伤。 就在凌波想入非非，为自己的辛酸寻找依据的时候，她耳朵里传来轻微的一点声音—— 不错！那段声音不是来自电视，不是来自屋内，而是来自外面的走廊。 有点细微，有点凌乱，或者说，有点惊慌失措。 出于曾经的职业的敏感，凌波迅速关掉了屋内的灯光，关闭电视，蹑手蹑脚打开了屋门，往外面张望了一下—— 第一眼，她的眼神用于适应外面的黑夜的暗淡的光； 第二眼，她的眼神捕捉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个什么样的亮亮的东西？不是光线的亮，是反光。好像是光滑的缎子、丝织品什么的对于外面光线的反射，有点绚烂，像带子一样。 再看一眼，什么也没有了！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生活区一片安静。那是什么东西？ 凌波再次凝神仔细去看：的确是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吗？ 凌波有些怀疑，想想这里是s大生活区，安保应该比较严格的。也许真是刚才揉了眼睛，看花了。 回到屋里，稍微洗浴下，凌波躺在床上睡下了。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凌波感觉自己似乎飘飘悠悠，度过了时空的蛮荒和幽缈，来到了星光照耀的一个旷野。 空无一人。 那是一片明艳的桃花。星光照耀下，花瓣一片明明艳艳的闪光，像是每一朵桃花的眼。千千万万双桃花的眼，在暗夜里幽幽闪烁。 “沈公子？” 凌波回头，果然是她！凌波刚刚在《百家讲坛》出现的电视片里，不是见到她了吗？ 黑色的乌云高高盘起，上面缀着一枚血红色的椭圆形状的玉钿；艳红色的长披风披到膝下，上面绣着金黄色的装饰流苏；还有一串艳红艳红的红宝石一样的珠串，璎珞一般戴在她的胸前。 那不是她吗？她比电视上出现的要美丽，典雅，她脸上的容光，使她显得更生动、真实。 “沈公子，你还记得当年桃花林畔吕家大小姐吗？” 凌波想了想，是有这么一段！吕后不是在桃花林那一边遇到沈县令家的公子吗？ 凌波无法对那位吕家大小姐产生不悦。那样的欢颜，那样的美貌，那样的尊贵气质，那样的亲切语气。她对那位吕家大小姐轻轻含笑。 吕家大小姐轻轻走过来，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凌波有一种说不出的触动。 虽然她对这红酥手的软软一握感到内心的触动和怀念，可是，那是过去的吕家大小姐，现在的吕后了！她是母仪天下的主子！ 凌波放下手，向她低头施礼。 “沈公子，你真的不记得，当年桃花林畔的吕家大小姐了？” “是尊贵的王后！”凌波说道。 “你已经服毒自尽。你已经不是皇上的臣子了！我也不再是你的主子！我们的爱情，经历了二十年的等待，还不该绽放一次吗？”吕后哀婉说道。 凌波怔怔看着她。 她有一些不解。她为什么称呼自己沈公子？难道自己是她那位陪伴一生，却无缘无份的沈公子吗？ 沈公子，不是被她毒死了吗？ 不是！不是她，应该是自己！ 凌波忽然想起来了！那个满月之夜，吕后约他一起相聚。此时朝廷上面已经有风言风语，他明白这是他们最后的相聚了。 他穿上了那身最喜爱的白衣长袍，带上了一瓶毒酒。那瓶子很精致，外观是红色，刻着金黄色的长龙。他不想给心上人留下伤痕。既然命中注定一定要走，就让留下的人活得安然一点。不要给她的心里留下伤痛。 他悄然打开红色的塞子，将准备好的鸩酒从容地倒进自己嘴里。 那一瞬间，凌波的身体一震。这曾经发生过的、痛彻肝肠一幕，u看书 .uunshu.om 一下子回忆起来了。 …… “沈公子，你还记得当年桃花林畔吕家大小姐吗？”那位面容含情、双眸含泪的吕家大小姐问道。 “恍若隔世，没有想到还有见面之期。”沈公子对吕后行礼说道。 “我原本以为：我们今生的爱情就此已绝，那段没有绽放的爱情就此成为千年憾事。我没有想到：时空没有让我们彻底隔绝，几千年之后我们还会相遇。我们今生凋谢的爱情，几千年后还能够有重新绽放的机会。…… 那位端庄娴雅的小姐含情脉脉，诉说着自己的悲酸和期冀。 “我还记得你！记得失去你的所有的痛，可是你已经没有了记忆。我会把你唤回来！沈公子，我会把你唤回来！……” 那是一野的星光，照耀着天地；那是千年的爱情，穿梭着整个光年。 原来真正的爱情不会消失！只要那份情还在，可以穿越千年万年，得到重新绽放的机会！ …… 凌波从梦里醒来时，满眼泪花。 仔细想了想那一段梦境，真是荒唐可笑了！临睡前看了一段关于吕后的电视片，晚上就做了关于吕后的一个梦。 不管怎么说吧。不管怎样去评价吕后这个人，否定或者肯定都可以。但是她的那一段悲悯的爱情，却是那个时代、那个时代命运令人伤悲的痛。 戚夫人一生都在追随刘邦，两个人言语欢洽，但是我们看不到爱情；沈公子一生都在追随吕后，两个人只能陌然相对，我们却从中看到了一种绝望又神圣的爱情。 第69章 出事的那天晚上 凌波觉得：应该先去实验室，看看有没有需要整理的东西。她赶快梳洗一下，跑到实验室去敲东方傲的门。 “东方教授！”凌波喊了一声。 东方傲打开了一半房门。 “有个实验采购单，你这几天帮我采购一下。其他的暂时不用管了。这段日子我不做实验。好吧。”东方傲说。 “好的。”凌波接过采购单。 “还有，”东方傲接着说，“这个月我不做实验了。我可能休息的时间长一些。为了方便些，不要到实验室来打扰我，好吗？” 东方傲说完，自己觉得这话太生硬，补充说： “不好意思。我有时候会躺在床上思考一点什么，有时候也会穿着内衣在实验室走来走去，我向来不拘小节。不是怕你打扰，是因为……如果我一直考虑你随时会进来，我不得不做各种准备，这样就有点不自由了，是不是这样？” “没关系的。”凌波回答说。 “所以不要介意。”东方傲笑笑说。 “不会的。”凌波说。 “采购单不急，慢慢来。注意你的功课，别落下就行。”东方傲心疼地对眼前这个女人说。不是出于无奈，他真舍不得对凌波说这些话。 “东方教授客气了！”凌波点点头，告辞说，“那我先走了。” 东方傲笑笑，看着凌波的身影消失了。 “真不明白，你喜欢她哪一点？”躲在实验室里面的叶盈盈冷笑道。 “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东方傲说道。 “我真搞不明白，你和她不过几面之缘，你怎么会对她那么深情？我们相识几年了！我哪点比她差？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样冷落我，拒绝我！我怎么会去找那个林夕海？怎么会惹这样的麻烦！” 叶盈盈悲愤说道。 “你不要对我说这些。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情。你只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就是了！”东方傲给叶盈盈倒上一杯热咖啡。 叶盈盈喝了一口，半靠在沙发上，出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林夕海约我去看红磨坊的演出。我们先吃了下午茶，准备去的时候，林夕海却发现，他准备好的两张票忘到他的别墅里了。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就一起开车回去取。” 叶盈盈讲了出事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到了别墅下面，我让他上去取票，我在车里等他。他说好不容易到他住的地方了，他约我上去，看看他的别墅。我想看看也行，就跟他一起上去了。” 叶盈盈说到这里，心里似乎有点惊悸，握着咖啡的手指下意识弹了一下，突然无语了。 “你是不是在往别墅里走的时候，就发现什么不对了？”东方傲问道。 “是。我说不清楚当时是什么感觉。就是林夕海拿出钥匙输入密码的时候，我无意中抚弄了一下头发，就在这样一仰头的工夫，我似乎看到外面有人影一闪。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觉得人来人往很正常。但是后来想想，应该是有人事先埋伏在那里，专门等着林夕海回去的。” “哦，我知道了。然后呢？” 叶盈盈回忆说： “我们回到别墅。林夕海去取票，这时候他忽然接了一个电话，我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林夕海似乎不愿意让我知道，他让我稍微等下，自己出去打电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进屋了，神色很慌张。对我说：对不起，晚上突然有事，不能看演出了。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是他的私人事情。他说先把我送回去，等有机会再去看演出。我只好答应了。” “然后呢？” “然后林夕海带着我离开别墅，送我回来。走到市区的时候，我告诉他想去专卖店看看买一个外套和搭配的包，林夕海说他没有时间陪我一起买，今天很抱歉，就急匆匆回去了。”叶盈盈说。 东方傲说：“也就是说，林夕海根本没有自杀的前兆。” 叶盈盈说： “他没有任何抑郁症，也不会自杀。他那天情绪很正常，一直有点歉意，说要补偿我。根本没有自杀的心愿。” “然后呢，你去逛商场，然后回家了吗？”东方傲问道。 “没有。我感觉林夕海的神情很古怪。他很少有那样的表情，他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我无法形容，也无法看懂。我不知道他接到了什么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作为一个集团公司的阔公子，还有什么事情让他这样为难？” “你是说，那种表情是为难吗？”东方傲问道。 “不全是。有点惊慌，有点担忧，皱着眉头，u看书 ww.uukansh好像还很着急，他也是没有办法、措手不及的样子。好像打电话的那个人对他很重要一样，说不清楚。”叶盈盈寻找着最准确的语言。 “是男的还是女的？”东方傲问道。 “这个我无法判断。我没有听见。”叶盈盈说。 “你的感觉呢？”东方傲问道。 “按道理，如果是男人的电话，他不应该回避我。或许是一个女人的电话？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女的？还是他过去的、交往过的女人？他们这样的人，私生活都不简单。但是刚开始，他是在我面前接的电话，然后就回避出去了。又好像是一个男的？……两种可能都有。”叶盈盈说。 “是，”东方傲摊开手，“这个世界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男的，要么是女的。然后怎么样？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去探测了一下吗？” “是。我心里有点在意，想看看他到底做什么。如果他果然跟别的女人还在联系，那么我没有必要被他蒙骗下去。我不想把自己的婚姻建构在一种不牢靠的关系上。所以我假意进了专卖店。等他开车回去，我马上叫了一个滴车，跟着他的车去了！”叶盈盈说。 “有什么发现？”东方傲问道。 “我跟着他的车，一直走到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就是天府景园。他在那里停了车，没多久，出来一个年轻的男人，坐上了他的车。他没有停留，带着那个男人回到了他的别墅。”叶盈盈说。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个男人是他的朋友，或者业务上的关系户？你又发现了什么？”东方傲问道。 第70章 最奇幻的魔幻电影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个男人是他的朋友，或者业务上的关系户？你又发现了什么？”东方傲问道。 叶盈盈说： “我看到他接了一个男人，最后回他的别墅，也没有多想什么。我本来想回去。可是，我忽然觉得有点什么不对。我先打发出租车离开了，我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时候，我看到几个比较可疑的人，有四五个，就在林夕海的别墅外面逗留。我心里就感觉不妙了！” “你看到什么了？”东方傲问道。 “我在那里稍微等了一会儿，大约有半个小时的工夫，林夕海带来的那个男人忽然跑下楼，将大门打开，把那些外面的人带了进去。我当时感觉有些纳闷。不过想想林夕海说他有急事，也许这些都是他的朋友？或者是他请过来的？也不能确定。我就犹豫着，在那里看动静。但是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叶盈盈说着，眼睛里面陷入恐慌。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形实在是令她感到无比的惊悚和震动。 那天晚上，她在外面一直焦急等待着，一直等到那些人急匆匆地离开。林夕海带来的那个男人也跟着他们。一行五个人掩上门，上了远处一辆车，悄然隐退了。 林夕海不是应该一起下来，送走客人，然后关好门的吗？ 叶盈盈觉得有点异样。 她忍不住给林夕海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他在忙什么？但是林夕海没有接。叶盈盈不知道他是因为送走了客人正在忙着洗澡听不到电话？还是因为有了状况了？她忍不住又拨打了几次，越打越心焦，还是没有回应。 叶盈盈推开门，走进了那个院子。她直奔林夕海的房间，客厅是空的，浴室里面哗哗水流的声音…… 叶盈盈拍拍门，又用力拍拍门听了听，还是水龙头流水的哗啦声。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啊！”尖利凄惨的一声惨叫，响彻空落落的院子。 …… “也就是说，报警电话是你打的？”东方傲问叶盈盈。 “是。我害怕说不清楚，很快拨打了电话报警。我告诉他们，我是临时有事过来找林夕海，发现他出事的！”叶盈盈说。 “当时的现场是什么样子的？”东方傲问道。 叶盈盈实在不愿意回忆那天晚上，她走到林夕海浴室里面看到的情形：她不知道林夕海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这样残忍地对待他！ 林夕海脸上、身上都是肿块，青的红的都有，整个脸部红肿变了形，眼睛变成了青窝窝，嘴角、鼻子流出了鲜血，狰狞可怖；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林夕海的下身是赤裸的，伤势和脸上的红肿程度差不多。叶盈盈没敢细看，只觉得血肉模糊一片。 “是被人打死的。身上都是伤。……”叶盈盈说。 “还有什么？细节性的东西？”东方傲提示她说。 “没有穿衣服，下身……”叶盈盈简单说道。 东方傲沉思说：“这个明显是他杀。为什么警方爆出来，是自杀，抑郁症？” 叶盈盈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有人说，是林夕海的父母不愿意外面人将此事炒作出来，对公司股票影响不好；主要是，还有其他的不好的传言……唉，什么话都有。” “到底是什么话？你说出来，我了解一些。我以前对林夕海一无所知，总要知道他的背景，才会知道是哪些人要对你下手！”东方傲说。 叶盈盈有些为难，吞吞吐吐， “还有一种说法，说林夕海是个gay，还有sm癖好。他有一个同性朋友。每次做那事，都要受虐才行。说林夕海是受虐后兴奋过度而死的。所以他的家人害怕传出去更不好，同意警方抑郁症自杀的结论，想要尽快息事宁人。” 东方傲问道：“你对警方说实话了吗？” 叶盈盈说： “是。我对警方说：那天晚上看到林夕海别墅外面有鬼鬼祟祟的人。怀疑不是自杀。但是警方做了笔录，说怀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并不采纳。我和林夕海只有这种谈朋友的关系，又没有订婚，也不是他什么人，不便于干涉更多。但是最近一段日子，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总是有人在跟着我，我的家门口也总发现有陌生人晃悠，我就有点害怕，害怕他们杀人灭口，突然有一天对我下手。那些人势力很大的……” “我已经明白了。u看书 ww.ukanshucm ”东方傲说，“你先住在我这里。只要不出门，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 叶盈盈说：“我知道。” “我上午有课。中午给你带饭回来。”东方傲交代说。 “好的。”叶盈盈答应说。 “好好休息。这段日子你太累了！”东方傲说。 “你可真会心疼人的。跟着那个女警官学得这么温柔？”叶盈盈笑笑。 东方傲脸上带着微笑，关上门出去了。 …… 凌波看着东方傲的身影，在校园的林**那里穿过。 东方傲的身影很矫健。他个子很高，身材挺拔，又喜欢穿稍长一点的大衣，看上去神采俊朗，风度翩翩。 东方傲交给自己的采购单，内容很简单，不要一个月，两天下来就完成了。凌波以为东方傲是故意拿一个简单的事情交给自己，给自己腾时间的。事实上东方傲当时只是避免凌波进出自己的实验室。 东方傲已经将实验室钥匙交给凌波了，他怕自己隐藏叶盈盈的事情被凌波发现。 凌波已经做好了各项采购。将采购的报价单和商品的规格制作了一张表格，打印好给东方傲送过来。在半路上她看到东方傲的身影在校园里面出现了，微微笑了笑。 东方傲不在实验室。 这就避免了他说的，有些时候卧床休息、有些时候穿着内衣的情形。凌波想起东方傲拒绝自己进实验室的理由，微微笑了笑，拿着钥匙打开了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 就算是最奇幻的魔幻电影，也不会让凌波这么吃惊！ 第71章 这是最适合她的死法 就算是最奇幻的魔幻电影，也不会让凌波这么吃惊！ 叶盈盈还没有起床，懒洋洋在东方傲的床上躺着，歪着头看着天花板发愣。 她一定以为拿钥匙开门的是东方傲，所以一副慵懒的、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见进来的是凌波，她的眼神惊讶地愣了一下。 “凌警官，你怎么会有东方实验室的钥匙？”叶盈盈问道。 叶盈盈这段时间陷入了林夕海的事件当中，对外面的事情没有在意。她并不知道：现在凌波是东方傲实验室的管理人员。 “我现在不是凌警官了！我在这里工作，负责整理东方教授的实验室。”凌波说道。 “东方让你来的？”叶盈盈问道。 “也算是吧。”凌波回答。 叶盈盈心里闷了一口浓酸的烈醋。东方傲那么冷峻的人，对眼前这个样样都寻常的女孩子，倾注了这么多的细心和热忱。她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哦，我说呢。看起来东方不像他表面那样正人君子。他有时候也会玩点花花肠子呢！昨天还对我说，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只喜欢我一个，今天就有美人上门了！钥匙都给你了！哼，回头再说！”叶盈盈故意用东方傲女朋友的口气说道。 凌波的意外，不比叶盈盈少。从东方傲对自己的言谈来看，他似乎一直在暗示自己：他喜欢她。他说过几次：他对叶盈盈没有任何感觉。 看起来东方傲说的都是假话。两个人事实上已经在一起了！ 东方傲那样彬彬有礼的斯文人，也会是这样的、道貌岸然的两面派吗？ 凌波感觉一阵羞辱。她遮掩说： “叶处长，您不必误会。东方教授只是觉得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帮我找个工作好腾出精力考研。其他的没有什么的。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来实验室送表单的。不知道您在这里，打扰了！” 凌波说着，扭头出来。 叶盈盈补充说： “看来我真是误会了。其实没什么。东方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他这人喜欢帮助人。他的学生里面有家境贫寒的，学费都是他捐助出来的。不知道帮助多少人呢。他这人外表冷，内心却是火热的。是我误会了，你别介意啊！” “您客气了。”凌波说了声，走出了那个实验室。 …… 昨天晚上，凌波是看到了一个花花绿绿的反光。现在分析下来，应该是叶盈盈身上的、丝巾的闪光。她衣架上面搭的那件丝巾，颜色就是那种交叉着蓝色和绿色、还有紫红色的诡异颜色。 叶盈盈的家就在市区，她为什么住到了东方傲的实验室？她的男友不是刚刚死去了吗？这么快就和东方傲复合了？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 “母后，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难道不要人伦了吗？这个天子的位置对你这么重要吗？” 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刘盈，对我愤怒地喊道。 我对这个儿子越来越失望。对于他的随时可能燃烧起来的愤怒和冲动，也早已习以为常波澜不惊。他是在家乡田头长大的孩子，脑子里只有家乡那一套，对于这个旦夕风云的朝堂完全不适应。 我不动声色对他说： “是啊！如果不是母后千方百计保护你的太子地位，你现在就跟那个刘如意一样，死在御赐的毒酒之下。” “你为什么要杀死如意？他是先王的骨血，是朕的弟弟！他也是个刚刚八岁、不懂事的孩子！为什么？”那个愤怒的帝王说道。 “他和你争夺过王位。如果成功的是他，现在死的就是你了！死的结果是一样的，就看谁是胜者，谁是败者？你生性太仁厚，对于帝王来说，仁厚只能让你处于危险之中。这个宫廷里面流了多少血了？你到现在还是不懂吗？”我有些愤懑对他说。 “杀死我的弟弟也就罢了！那么残忍杀死先王的爱妾，那是人做下的事吗？”刘盈气愤得几乎哽咽了。 这个孩子就是太懦弱！太仁慈！他难道不懂，身为帝王的艰险吗？ “这个女人做的事情你没看到吗？你的母亲含辛茹苦，做监狱的囚犯，做楚王的人质，随时随地就可能死掉，把热血抛洒在不知道哪里的地方！这才赢得了今天的地位！她只要谄媚妖娆，就能取得你父王的欢心，就想轻而易举把你的王位夺走留给了她儿子。你不觉得她想要的太多了吗？她觊觎的是你的王位！这样的贱人，不该死吗？”我厉声呵斥他。 “就算是这样，杀了她也就是了！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手段？”刘盈低声说。 刘盈说的还是，把那个贱妇做成“人彘”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她用卑鄙的手段，利用她的恩宠，逼迫我毒死了相守一生的沈公子，我对她的恨就不会这么多。只要想起这件事，uu看书 .uuknsu.om 我的心头的恶意就无法平息。 “杀了她，抵消不了她的罪过。她的罪过，千刀万剐也不能平息。这是最适合她的死法。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我冷静对刘盈说。 刘盈低头不语。他不能够明白我心里的痛。那种比剜肉还要痛的感受。 “她为了夺走王位，什么手段没有用？对这样卑贱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如果得势的是她！你现在还有命吗？你的母亲现在在冷宫里还是不明不白死去了？你知道吗？成者为王败者寇！你是皇帝，有一个清醒的头脑比什么都重要！”我冷冷对他说。 “就算是那样！就算是这个女人不能宽恕！那我的爱妾刘美人呢？她有什么过错？仅仅因为我喜欢她，仅仅因为她给我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您就要杀了她？母后，为什么要杀了她！”刘盈悲愤至极。 关于这一点，我无话可说。 刘美人并不是我杀的。那是我的外孙女闯的祸。本来刘盈就不喜欢这个外孙女，对她当上自己的王后已经耿耿于怀、愤懑不乐。我不得不遮拦住，将这些罪过包揽在我身上。 “皇帝，这也是为了我们吕氏将来的前途啊！”我对他说道。 “为了吕氏将来的前途！您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吕氏将来的前途，您就可以不顾一切，让您的儿子娶您的外孙女。母后，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要娶自己不懂事的外甥女，还要立为王后，以此来保住吕氏的地位吗？要杀了我的爱妾，然后再杀我的儿子，以此来保住吕氏的地位吗？” 我无言以对。 第72章 那只是为了补偿 刘盈愤怒指责我说： “为了吕氏将来的前途！您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吕氏将来的前途，您就可以不顾一切，让您的儿子娶您的外孙女。母后，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要娶自己不懂事的外甥女，还要立为王后，以此来保住吕氏的地位吗？要杀了我的爱妾，然后再杀我的儿子，以此来保住吕氏的地位吗？” 我无言以对。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即使不是，我也毫不犹豫包揽在我身上。我做这一切已经不是出于正义，出于对吕氏家族的爱意，或者出于别的什么正当或者不正当的理由。 如果让我用一句话来形容我自己的心情，也许只是出于一种补偿。为了今天，我付出了一生的辛苦，担惊受怕，也牺牲了我的爱情，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最后还失去了我最爱的爱人。我损失得太多了！ 等我得到王后之位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位置对我的吸引力不过如此。尊荣富贵，杀伐决断在于一身，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杀死那些想要杀死的人。这就是全部了。 那么，既然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充分利用自己的权力，保护更多想要保护的人，杀死更多想要杀死的人呢？ 为了保住吕氏的地位，我把我亲生女儿鲁元公主的小女赵迪，给了刘盈当王后。刘盈对这个做法已经愤怒至极，不得不容忍承受了。这个赵迪真的太小、太任性。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夺了刘美人的儿子做“假子”，杀了刘美人杜绝消息外露。谁知道“纸包不住火”，消息还是走露了。 那个“假子”稚气未脱，听那些宫女搬弄是非，知道自己亲生母亲是被这个王后杀死的，怨愤扬言：将来做了皇帝，一定杀死王后为自己亲娘报仇。赵迪一着急，只好一不做二不休，连这个祸根“假子”一起杀了！ 赵迪担心刘盈知道，就跑来哭着求我。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我有什么办法？一面痛斥她，一面为她遮掩，将她的罪孽都揽在我身上。 我有什么办法？如果废了赵迪。坐在王后位置的就不再是吕氏的血脉。吕氏家族的势力就会被削弱。我不得不这样做！ 在这个儿子眼里，我就成了一个无以言喻的毒妇：我杀了他父王的爱妾，杀了他的弟弟，杀了他的儿子，杀了他的爱妾。 刘盈非常痛苦。他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我搞不懂他。当年他的父亲在乱军之中，把他和鲁元公主一起从逃难的车上推下来，几次三番推下来，把他的性命交给那些嗜杀如狂的乱军，他怎么一点不恨他的父亲？ 我生养了他。我拼命保护他，我用尽一切办法守护他的帝王之位。他回报给我的是什么？ 就是这些恨。他恨我。 那种恨意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他无可奈何，他无法对他的亲生母亲、具有无边威权的母后做任何事。 他只能恨。他借酒消愁，他放浪形骸，他醉生梦死。最后，他抛弃了我，抛弃了这个世界，带着对我的无边恨意，离开了。 他难道不知道：母后这样做，是为了保住他的江山吗？是为了保住吕氏家族的利益吗？身为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他不懂我的苦心。就这样，带着对我的无穷无尽的恨意，离开了。 …… 东方傲从院校里面上完课回来，先把带回来的饭拿到实验室。随后就来到了生活区。 他看到凌波还没吃饭，低着头在正专心看书。 “应该是吃饭时间了吧。”东方傲提醒说道。 “哦，不饿，过一会儿。”凌波头也没抬。 “你不饿我都饿了。我请一顿，怎么样？”东方傲问道。 凌波有点搞不清楚东方傲。他以为他的秘密没被发现吗？ 凌波脸上冷冷的，“对不起，我一会儿自己吃。” 东方傲说：“我发现你这个女孩子很用功。一旦钻研起来什么都不顾了。但是身体还是重要的。我时间不多，一起吃饭去！” 凌波听了这话，更加冷淡，说道：“那更不能耽误了。你忙吧。”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东方傲觉察到有一点不对劲。 凌波正在读考研的哲学书，眼睛没有离开书本，说道： “有什么怪怪的？每个事物都源于主观精神。‘个人的主观精神如感觉、经验、心灵、意识、观念、意志、潜意识、灵魂、精神等是意识世界上一切事物产生和存在的根源与基础，而外部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则是由这些主观精神所派生的’。为什么会感觉我怪怪的？肯定是你自己的意识在作祟吧。” 东方傲笑笑，说： “肯定不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和感受力。我在这方面好像很敏感，而且高度自信。一个主观唯心主义的哲学思想，左右不了我的判断。你肯定是怪怪的。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了！我们边吃边谈，好吗？” 凌波不想再拒绝他。她收拾一下，和东方傲一起出了生活区，往大学的南大门走。正在校园里路过的学生，都笑着看他们。凌波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这些是你的学生吗？” 东方傲笑笑，“他们看到我跟一位异性在一起，肯定会产生莫名的兴奋。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肯定很欣喜。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一定认为我们在谈恋爱。” 凌波问道：“这样，多不好，会影响你的。uu看书 ww.uuanshu” 东方傲说道： “影响我吗？没有啊！我感觉很得意啊！他们一定会觉得：东方教授蛮有眼光，他和那位漂亮的女学生挺搭配的！” 凌波讥讽说：“如果和你并肩走在一起的，是他们崇拜的叶处长，恐怕会更搭配吧。” 东方傲笑了笑，眼睛仔仔细细看了看凌波，问道：“我听见这话，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我能够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凌波没有理睬他。东方傲追上来，说道：“凌波……” 凌波脑子里，现出叶盈盈躺在东方傲床上慵懒的样子。东方傲到底是什么人？他真的是个脚踩两只船的花花公子吗？一方面给自己示好，另一方面却和那个叶盈盈纠缠在一起，还同居了！ “东方教授，”凌波正色对东方傲说道，“我想给你说明白，我只是听从了你的建议，我确实是想考研学自己喜欢的专业。我对你的帮助很感激。但是其他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您也不要误会。” 东方傲连忙修正自己，说： “我没有任何条件。我说过的。你多想了。我真心希望你好！至于你喜不喜欢我，我想这是你的自由。不要有压力。也许有一天，你会理解我，或者对我产生好感。我还可以抱有一丝希望，好吧。” 东方傲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很清澈。凌波从那里没有发现一点邪恶的东西。她凭感觉觉得东方傲很正气，不像是一个很花心很虚荣的人。 “我今天把采购单，放在实验室了。”凌波淡淡说。 东方傲愣了一下。 第73章 量子意识是需要觉醒的 “我今天把采购单，放在实验室了。”凌波淡淡说。 东方傲愣了一下。 “哦，……” 难怪，凌波一定发现叶盈盈在自己实验室里。准确地说，在自己床上。 怪不得她今天怪怪的。肯定是误会自己了。 “我和叶盈盈的关系，我都给你说清楚了。现在她有点麻烦，我正想办法让她离开这里。她躲在我的实验室里是为了安全起见。”东方傲解释说。 “是吗？那是你的事，需要给我解释吗？”凌波冷冷的。 “这个世界上我对谁都不需要解释。除了你，……”东方傲尴尬地笑笑。 “我更不需要。”凌波说道。 “你明显不高兴嘛。”东方傲说，“看你的脸，这么难看。” “我没有必要因为你个人的事情，感到高兴或者不高心。”凌波斩钉截铁说。 “理论上讲是这样。可是实际上，人的心，有时候会不按照理论来，而是受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驱使。你今天的情绪明显不正常。很不高兴嘛。我正在纳闷是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女人的嫉妒。” “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凌波问道。 “我追求的女人，行不？”东方傲厚着脸皮说。 “我不是你女朋友。”凌波断然拒绝。 “那是我追求的结果。现在还在初始阶段，刚刚开始。”东方傲解释说。 “我讨厌你的语言。太武断，还自以为是。”凌波打断他。 “其实真的用不着。凌波，你不明白你对于我生命的意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跟你比。上帝让我们相遇是有道理的。他无所不知，一定知道我们相遇的原因。他是让我来补偿你，保护你的。在我的生命里你是第一位的。叶盈盈你根本就不用考虑。”东方傲解释说。 “你不欠我，补偿我什么？”凌波问道。 “我欠你永生永世。”东方傲说。 “你走开，挡住我的路做什么？”凌波问道。 东方傲不知不觉，站在了凌波的正前面。如果不是外面的世界还约束着他，他真想一把把凌波拥抱在怀里。他内心里着了一把火，快要把他焚烧起来了，可是这个凌波，还冷冰冰的，因为叶盈盈而抱怨他。 这个爱了千年的人啊！这个让自己背负感情重累的人啊！如今站在自己面前，却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 她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前世深深爱过的恋人。她不知道她的生命曾经为了他而绽放，然后为了他而凋谢。 量子意识是需要觉醒的。觉醒的主体就是“自我”。凌波不懂这些。东方傲知道：这不能着急。急不来！他只能慢慢来，让她的那个名叫“自我”的生命量子，慢慢地觉醒。 在那个充满生命窘迫和生命压力的世界，他们的爱情最终没有开花结果。那是他们永远的悲剧。沈公子为了她而死。而她的灵魂，也已经追随沈公子烟消云散，只把身体外面的驱壳，留给了那个冰冷的宫闱。 他们的爱情，被埋葬了。就像千千万万被那个时代埋葬的爱情。 东方傲感觉他的心是冷的。带着深深的遗憾。 他想让他们的爱情复活。 在这个能够充分释放爱情、表达爱情、享受爱情的时代。在他和沈公子能够重新相遇的时代，他要努力让他们曾经凋谢的爱情获得重生。让他们曾经情同生死的爱情获得永恒。 如果到了今生，到了这个量子时代，两个人能够相遇，被埋葬的爱情还是不能复苏，这个时代就永远称不上伟大。 “凌波，叶盈盈出现在我实验室里，是因为林夕海的事情给她惹了麻烦。我已经安排好，过两天送叶盈盈到机场，让她暂时到外地去学习。学院里我也帮她请了假，说是到外地培训。等避过了这一阵，再让她回来。”东方傲对凌波说。 “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觉得和我有什么关系。”凌波说。 “很大的关系。等我送走她，你就随时可以到我的实验室去。哪怕我还没起床，或者穿着内衣走来走去，都无所谓。”东方傲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凌波问道。 “同事关系啊！你没看到吗？同事。”东方傲说。 …… 东方傲说的没错。过了几天，也是一个晚上，东方傲开车将叶盈盈悄悄送走了。那时候已经是夜里，夜幕让每个行走的人都不再显眼。uu看书wwuuknsh.om 凌波当时在生活区的楼上，看到东方傲的车子从停车场那里开出来，然后悄无声息转了一个弯，驶向车流拥挤的闹市区。 凌波不知道东方傲什么时候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她敲门的时候，东方傲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吟吟请她吃他刚刚做好的西餐。 凌波看了看他刚刚洗好的衣服。曾经的职业让她习惯于进到屋子里面以后就对里面所有的东西进行快速观察和梳理。除了那件刚刚洗好的衣服，东方傲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印记。 “一切顺利吗？” “是。” “你准备怎么办？”凌波问道。 根据她对东方傲的了解，东方傲很可能会悄无声息帮助叶盈盈，调查真相，找到那些幕后的杀手。就像他当初对自己做的那样。 “准备吃早餐啊！”东方傲摊开手，说道，“尝尝我的手艺？” …… 东方傲并没有打算说实话。凌波就看到他一如寻常、轻松自在的样子。每天上课，带着学生做实验，和一群意气风发的男女学生在校园里谈笑风生，有时候被华金教授拉去做什么物理学实验。从外表上看他什么都和平常一样。 东方傲有时候过来问问凌波，功课温习得怎么样了？他的关心和特别关注，让凌波感觉很温暖。 他的表面上，就是一个才华横溢、博学多识、风流潇洒的医学院年轻导师。 只有凌波知道：东方傲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那么简单。凌波猜想：他暗地里已经开始调查林夕海被害的那个案子了。 第74章 出了1点意外 凌波的感觉是正确的。表面上风平浪静、一切如故的背后，似乎是一场看不见的波涛汹涌、风云诡谲的海潮。 凌波每天晚上休息很晚，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攻读。这天晚上刚刚躺下，将手机放在枕头边，盖上被子。忽然看见手机闪亮，轻声鸣叫了一下。 手机闪亮，轻声鸣叫了一下，这不是正常的吗？有信息、通知、或者广告的时候，通常都会这样。 凌波的习惯，放在自己枕头边的手机，就是那个朱立勇送给她的，已经好久没有用过的那个手机。 是那个手机接收到了信息。 这是太不正常的一件事！ 凌波脑子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拿起手机打开看。里面出现一条短信—— “东方傲负伤，需要你协助。位置在万景园西路1689号，颐尚花园外。” 凌波三下两下穿衣起来。这样的短信没有发信人，是用一种特殊的信息技术发送过来的。这种手段对于凌波来说并不陌生。她当初在梅城出差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短信救了她。 凌波匆匆忙忙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到达万景园附近的时候，将出租车司机打发走。 “这位女士，现在这么晚，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的。”司机提醒说。 “谢谢。我有朋友在等我。”凌波说道。 出租车司机把车开走了。凌波往前面走，到了万景园西路1689号，看到那个颐尚花园就在街道的一角。 凌波快步走了进去。一进门左侧有一个紫藤萝瀑布的花架长廊，花架下面是横木制作的坐凳。右侧是一大片空地和花坛。她凭感觉往长廊这边紧走几步，听见花阴深处有人叫她， “凌波——” 凌波冲着那声音走过去。花树阴影处正是一个人影，躺在横木上。 “你受了什么伤？”凌波走过去问道。 她扶起东方傲，看了看他的身上。东方傲脸色有些发白，稍微有点喘气，似乎很虚弱。 “伤在哪儿？”凌波问道。 “伤在背部。你扶我起来。我的车在外面。”东方傲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凌波扶起东方傲。看起来他真的很虚弱。凌波扶着他，蹒跚走到了车上。 “我就知道有一天我会用到你。你一定会帮我。”东方傲躺在座椅上，喘着气说。 “现在怎么办？我还不太会开车。”凌波叹息说。 “学过吗？”东方傲问道。 “在学校学过，可是几年没有碰过。”凌波说。 “这就行了。我指挥你，你照着做就行。”东方傲说。 “这怎么行？”凌波着急问道。 “你那么聪明，又参加过警察训练，反应快，有什么不行的？”东方傲说。 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凌波勉强坐在驾驶座上。 “先学会刹车。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先刹车就行了。”东方傲指挥说。 打开引擎，熟悉驾驶室，熟悉方向盘，学会刹车，调整方向。凌波狠狠心，踩了油门。 “不要把刹车当油门就行了。随时准备刹车就可以。”东方傲提醒说。 “到哪里？”凌波问。 “回到生活区就行了。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东方傲说。 凌波不停地刹车，车东拐西拐，晃来晃去。她有点抱歉看看东方傲。因为每次刹车都可能会使东方傲的伤痛严重。慢慢地，她调整过来，开着车慢慢回到s大校园，开进停车场。将车有些歪扭，停在一个空旷些的位置。 东方傲挣扎着下了车。他们这时候看上去是一对亲密的，相互偎依的情侣。东方傲的胳膊搭在凌波肩膀上，凌波这样扶着东方傲，进入电梯，上楼，开门，将东方傲放在凌波居住的那个房间里。 “我受伤的事情不能让外面知道。”东方傲说。 “我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凌波问道。 “实验室里有手术刀、纱布这样的工具，学校的自助窗口可以买到消炎药。你用笔记一下，我给你需要的东西名单，你帮我收集过来。”东方傲说道。 “你的伤在背部。你自己不会做手术的。你难道想让我给你动手术？”凌波问道。 “是啊。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东方傲笑笑。 “我先看看你的伤口，”凌波说道。 “先去准备东西吧。我的伤暂时没事。”东方傲说道。 “让我看看！”凌波坚持说。 她把东方傲外套取下来，那里有一团模糊的血泊。凌波用剪刀剪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天哪！枪伤？要取出子弹吗？”凌波惊讶说。 “是，必须取出来。我会教你的。” “我马上去准备。”凌波说道。 子弹留在体内会感染，必须马上取出来。东方傲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谁开的枪？ 凌波顾不上想太多，到外面的药房外面设置的自动取药机上门取了几种消炎药，又到实验室取了镊子、纱布、针刀、剪刀等，回到生活区。 凌波用烧水壶烧了开水，给东方傲的伤口先清洗干净消毒。 “动作真麻利。如果你做一个护士，或者做我的手术助手，我觉得是相当合格的。uu看书 .uuan”东方傲说。 “在哪里受的伤？”凌波问道。 “出了点意外。”东方傲含糊说。 “我问你在哪里受的伤？”凌波问道。 “审犯人吗？”东方傲问道。 “我知道你会调查林夕海的事情。对你开枪的应该就是杀死林夕海的那些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失手的？” “不是说是个意外吗？”东方傲顽固说。 “我打针了！”凌波说道。 “手不要抖！一针下去就要稳住，……哎呦！够狠的！你真有当医生的天分！”东方傲一边叫疼一边赞美说。 看着东方傲背部那些创肉红肿起来鼓起很高，凌波觉得麻醉应该差不多了。她用消毒好的手术刀，狠心将那枚子弹取了出来。敷上药粉，用纱布包裹好。 “你这个小女子看上去瘦弱弱的，手可以真下得去，做事情干脆利索。”东方傲不由得赞美说。 凌波已经开始处理那些废料和垃圾了。她小心处置好装在袋里，多套了几个袋子，趁着夜幕将垃圾处理掉。 “不愧是干公安的。”东方傲接着赞美道，“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帮我。” “你老实交代，昨晚怎么回事？”凌波跟他不客气。 “不是老实交代了？是一场意外。”东方傲说。 “什么样的意外？”凌波问。 东方傲说： “我去杀一个人。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家里做了重重防护，能够威胁到我的身体。所以失手了！那个人手里有枪，他趁我受伤的时候背后对我开了一枪。” 第75章 难道你会把别人的人民币转移过来吗 东方傲说： “我去杀一个人。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家里做了重重防护，能够威胁到我的身体。所以失手了！那个人手里有枪，他趁我受伤的时候背后对我开了一枪。” 凌波问道：“你当初去杀白治民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的？你应该能够突破防护才对。” 东方傲问道：“我什么时候杀过白治民？” 凌波说：“我知道是你。” 东方傲问道：“你有证据吗？” 凌波说：“没有证据。我有预感。” 东方傲说：“预感能够作为断案的依据吗？” 凌波说：“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我不是断案。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是对我感兴趣吗？”东方傲问道。 “就算是吧。”凌波说道，“你是怎么穿破阻碍的？我发现你能够做到这一点。还有，你是怎么避开通讯设施发送短讯的？我在梅城收到的短讯，是不是你发送的？” “我的确能够穿破阻碍。我用的不是什么玄学，是物理学的量子意识。具体什么道理我以后给你讲。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慢慢教你怎么让自身的生命量子转移，或者觉醒。”东方傲说道。 “发送短讯，用的也是你所说的量子技术吗？”凌波问道。 “是。”东方傲承认说。 “卖佳明电脑里面的死亡邮件，还有刑侦局收到的死亡邮件，还有我在梅城收到的短讯，都是这种技术吗？” “也许是吧。”东方傲说。 “什么叫也许是？”凌波追问道。 “我猜想是。”东方傲说。 “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凌波问道。 “就是这样一个人，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啊！”东方傲回答说。 “东方傲，你是说还是不说？”凌波追问道。 “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东方傲摊开手。 “你怎么受的伤？既然你有办法让自身的生命量子转移，你应该可以转移到任何地方？为什么会受伤？”凌波问道。 “那个人——也就是背后指使、杀死林夕海的人，是个身份特殊的高层。他的住宅防护重重。当然，这些防护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可是，他自己居住的客厅和卧室的墙壁里面，都装了带磁的东西。他这样做不知道是防范什么东西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致命的。量子的转移会受到强磁力的干扰，我毫无防备。当我进入他卧室的时候，我的量子受到磁力作用没有成功转移，我的内脏因此受了伤。这时候，他拿出手枪对我开了一枪。我拼着力气抗拒磁力逃了出去，才换回来一条命。”东方傲解释说。 “你的内脏受伤了吗？”凌波担忧问道。 “是。我需要恢复一段时间。这段日子你要帮我。”东方傲说。 “我会的。”凌波回答说。 “因为什么？出于同情，还是别的更加温暖的东西？”东方傲问道。 “出于感恩。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凌波回答说。 “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东方傲说。 “但是是最真实的。”凌波说道。 “给点水喝吧。这时候感觉有些眩晕。”东方傲说。 “喝点水，然后赶快休息吧。”凌波端过来一杯水。 东方傲喝水之后就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东方傲醒了过来。 “今天院里有个会议，我要出现一下。”东方傲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凌波给他取过来衣裳。“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多少吃点。” “你一夜没有休息，趁这个工夫休息下吧。”东方傲拿了一个鸡蛋，一袋热豆浆，叮嘱凌波。 “关心你自己吧。能坚持吗？”凌波有点担心。 “没问题。半个小时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找个借口就出来。”东方傲说。 “知道。”凌波回答说。 …… 东方傲在校园里走了一段路，和他的路过的学生打了招呼，然后参加了半个小时的会议，找借口出来了。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愉悦。 这种轻松和愉悦来自凌波。 他生命里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一个女孩子，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理解和帮助。凌波毫不犹豫就赶到颐尚花园去救他了。半夜里，孤身一人，这个女孩子身上的品性，独立，坚强，担当，爱，都让他感动。 东方傲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吧。这时候，他变得这么容易感动，被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孩子。 东方傲回到生活区，凌波已经打开门，等着他回去了。 “谢谢你的电话，让我摆脱了千篇一律的枯燥和烦闷。”东方傲笑笑说。 “不用客气。如果你高兴，也会自己跟自己打一个电话，然后找籍口出来。”凌波讽刺说。 “我有这样做过吗？”东方傲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你那里。”凌波说道。 “我说实话，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外表弱小、甚至有点楚楚动人，心地却如此敏锐、犀利的女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温柔的女孩子更讨人喜欢吗？”东方傲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躺了下来。他的身体支撑不住站立太久。 凌波帮他盖好被子，说道：“我又没让你喜欢。” “也不能说没有见过。还记得棚户区那个女孩子吗？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挺像你。你小时候肯定就那样。一个很了不起的女孩子。”东方傲说。 “是。我原本还想……”凌波欲言又止。uu看书 .uukashu.co “我知道你想资助她。可是现在没有这个能力。我知道你会这么想。你去那边的箱子里面看看，都有什么东西？”东方傲说道。 凌波走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满满一箱子，装的都是人民币。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凌波诧异道。 “我告诉你，我缺别的，只有钱我不缺。”东方傲笑笑。 “你的钱哪里来的？你的薪水用不完吗？”凌波问道。 “我的薪水是一部分。我还有别的生财之道。”东方傲说。 凌波马上想到那个“生命量子”的什么东西。 “难道你竟然用‘量子转移’，把别人家的人民币也转移过来吗？”凌波惊讶说道。 “好新奇的说法！哈哈！这样去怀疑一个堂堂正正的教授的人品吗？”东方傲忍不住笑起来。 “你让我看钱做什么？”凌波问道。 “地址和账号在那个箱子的上面口袋里。你按照地址给那个账号打2000块钱。那是小女孩的账号。”东方傲说。 “你已经在资助她了？”凌波问道。 “是。已经半年了。帮助她我感觉很快乐。”东方傲说道，“就像帮助你一样。没有付出的辛苦，只有温暖的感觉。” 东方傲果然是一个正直和善良的人。他总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想去趟超市，买点吃的东西给你备着。” “好。谢谢。随便什么东西，你喜欢的我都可以。……被人照顾的感觉真好。”东方傲闭上了眼睛。 …… 第76章 我的凋落的爱情 红艳艳的桃花林，在泗水亭这个偏僻的村头，无声绽放了多少年了！ 似云烟似雾，似柔美的仙侣的飘带。当碧绿的叶子开始满树生长的时候，短暂的桃花生命就开始逐渐凋谢了。 美得绚烂，美得妩媚，美得震人心魄，可是忽然一天就凋谢了，变成惨白，变成满地的落红，变成生命的坠落。 这就是我一生的爱情吗？ 那个时代，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没有任何权力去决定我的命运。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婚姻事都是父母之命。父亲想要吕家家族的兴盛，夫君想要更多的美人和快乐，没有人考虑我幸不幸福。 就是那样，我的凋落的爱情，像满地的桃花花瓣，坠落在那个桃花林下面的黄土垄中。 当我有一天，意识到我曾经拥有这样一段刻骨铭心而痛彻肝肠的爱情时，我好不甘心啊！我想要唤回沈公子，我想要我和他之间的爱情重新回来，我想要我们凋落的爱情，在我现在的时代里面，重新绽放一次。 沈公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会把你唤回来的。不惜一切代价。 你的生命量子，经历了几千年的时空，现在附着在一个美丽的躯体上。本来，你就是美的。你的明秀俊逸，你的一尘不染，你的儒雅温存。没有拥有你的缺憾，我们今生可以弥补。 “你终于回来了！”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 不用回头，我也能够轻而易举，辨别出这个声音的来处。 “是。你感觉到很失落吗？”我问她。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已经不止一次来这里了！你想唤醒你那个心上人吗？”那个女人问道。 “是。这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和你过不去。我肯定不会让你得逞的。”那个女人说。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你的前生，被我做成猪狗不如的东西，成为千古的牺牲品、失败者；你的今生，也已经落败在我手上，现在已经无所依附，飘荡在时空的孤魂野鬼而已。你用什么赢我呢？”我轻蔑地对她说。 “前生的仇孽就不说了！今生我何尝得罪过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那个女人问道。 “我杀死你，不是因为你得罪了我，而是我痛恨你的不择手段。在外人眼里你是一个完美的成功者，可是我却知道：你的实质是一个投机者。你利用自己的才华，去做一个又一个投机，踩着无辜者的生命让自己出人头地。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制裁你，不等于这个世界就没有了正义。”我对她说。 “王后娘娘，你别忘了，这里是汉王的天下。如果主子知道王后娘娘在这个桃花林畔私会情人，他会怎么处置？你能够用生命量子的能力将你的真身转移回到这里，你却改变不了固定不移的时光隧道。你的情人已经死了！埋在这个桃花林的黄土垄中。你如果想要唤醒他，就必须回到他还没有喝下鸩酒、依旧活着的那个时光。你知道，那是你最艰难最无力的一段时光，真的想跟我斗吗？” 沈公子饮下毒酒的那段时光，的确是我吕后举步维艰、如履薄冰的艰难时光。 “那个时候，汉王还在，我的宠爱还在，你王后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如果时光倒转再来一次，赢的人可能就是我了！你可能连自身都不保，被困在这里不能自拔，还妄想把你的沈公子带走吗？哈哈！” 那个女人奸笑着说。 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一个自以为是、不知深浅的女人。即使是作为我现世的对手，她也是有资本的。她很聪明，有手段，有计谋。现在来说，她对量子意识这样的东西虽然不如我精通，可是也是知道一点的。为了对付我，她一定费了心思做了研究。 我并不能否认她说的是对的。 时光的隧道是无法更改的。我虽然使用量子转移的能量，让我自己觉醒，重新回到这个时代。但是，我确实改变不了时光隧道。我如果想要唤醒沈公子，就必须回到他还活着的时候。在那一杯鸩酒还没有饮下的时候…… 可是那个时候，uu看书 ww.uukansu 是我吕后最艰难的时候啊！汉王扬言要我解决我和沈公子之间的事情，平息谣言。他心里要废太子的心意也越来越坚决。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平息。现在，他出去征战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是处置我吕后的时候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准备了鸩酒；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沈琦沈公子，没等我的鸩酒开封，他先饮下了他准备好的鸩酒…… 那是最让我肝肠寸断的时刻，那是我吕后最绝望的一刻！如果我要唤醒沈公子，就必须回到那个时光段，解决这些足以威胁我和沈公子，甚至我的儿女，乃至整个吕氏家族的难题，我该怎么办？ 放弃吧。我有点犹豫。 可是，想到沈公子轻轻挽着袖子，将那杯鸩酒饮入喉咙的时候，我的心就会剧烈地震痛； 他那样的、恬淡儒雅的样子，含笑站在桃花林畔等候我的样子；含情脉脉，把热浆倒入身为囚徒、病体连连的我口中的时候，我的心就会剧烈地震痛…… 我已经辜负了一次沈公子。那是我隔了千年万年的痛。我不想再辜负他。 我一定要唤回他。让我们凋谢在那个月满之夜的充满悲情、遗憾的爱情，在我的现世重新绽放。我不想负载这样一个几千年的遗憾，就这样一直埋没着，压抑着。 不管经历什么，我都要拼尽全力，把沈公子唤回来。 “哈哈，你害怕了吧。你犹豫了吧。你这个女人我太了解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什么手段都会用！你向来就不择手段！”那个奸邪的女人对我讽刺道。 第77章 回到那个生死对决的时光 “哈哈，你害怕了吧。你犹豫了吧。你这个女人我太了解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什么手段都会用！你向来就不择手段！”那个奸邪的女人对我讽刺道。 “不择手段的是你！你身为妾媵，卑贱至极，却异想天开，想要取代我成为天下的王后！你无根无基，又无功劳，一个卑贱的女子，依靠美色就想夺取一切吗？你靠什么成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身上！就好像把自己的一个巢穴，建在随处摇晃的树枝上，你不觉得太不可靠了吗？”我对她说道。 那个女人阴惨地笑笑，说道： “我依靠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他是这个天下的帝王！是万民之主。他也不是无情无义，他对我是重情重义的。他心里很爱我！” 我听了这话，哈哈大笑： “他对你重情重义？他心里很爱你吗？哈哈！我听到这话，真的感觉可笑。你不觉得，你太自作聪明了吗？如果他真的爱你，他还会拥有那么多美人吗？他永远没有足尽，只要是年轻美貌的，只要能满足他的欲望的，他都爱。他爱的不是你，是你的青春美貌，是你给他带来的***和快乐。他这个人，只爱他自己。除了他自己，他谁都不爱的。” “你说这话就是嫉妒。”那个女人嘲笑说，“因为你自己失宠了。帝王他早就不爱你了！他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我轻蔑地看看她，说道： “帝王不爱我，这是真的。他只爱他自己。他的亲生的儿女会被他当作拖累，推到乱军的马下，随便杀死踩死。他的美人想杀就杀，甚至为他生了孩子他也翻脸不认。他谁都不爱的。也不会爱我。可是，我也从来没有期望过得到他的爱。我嫁给他，就不是因为爱。这一点我跟你不同。我认识得很清楚。可是你却自以为是。” 那个女人淫-邪地说道： “帝王为了我，屡次三番要废掉太子，改立我的儿子为太子。这是真的吧。你还要坚持说，帝王不爱我吗？” “他那么爱你，最后怎么样呢？不还是把你交到我的手上随我处置吗？他清清楚楚看到你的结局，可是又怎么样呢？不是听凭你的结局慨然兴叹吗？我为什么要你死得那么惨？一来要你罪有应得；二来，就是给他看看，他喜爱的妃子，是怎样被我毁灭的，希望他能够理解一下，毁灭别人爱人的痛苦，到底是什么滋味！” 我对她说道。 “那就再来一次吧。王后娘娘！或者说，东方傲！如果你想唤回你的沈公子，如果你想回到那个生死对决的时光，我们就再来一次！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赢的可能不再是你！而是我！戚夫人！和我的儿子刘如意！哈哈哈哈！” 那个女人哈哈大笑着离去了。她的身影变成了一团光雾，碎裂成无数的微电子、微原子、微量子，然后消失在那个宇宙空间了。 回到那个生死对决的时光？ 薄情寡义的夫君，无能退让的儿子，针锋相对、无所不用其极的情敌和政敌，处境堪忧，随时都会面临杀身之祸的沈公子，还有地位岌岌可危、几乎不能自保的我…… 我没有犹豫。为了沈公子，为了我们那一段遗憾千古的爱情，我决定回去！哪怕赢的那个人最终不再是我，我也要竭尽全力再拼一回！再拼一回吧。 …… 凌波按照那个地址和账号，先给那个小姑娘邮寄了两千块钱，然后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奶酪、干面、酒酿、速冻牛排、速食米饭之类的食品，装在袋子里，给东方傲带回来。 打开门，看到东方傲还躺着，眉头微皱，表情严肃，似睡非醒。 凌波不敢打扰他。连忙用烧水壶烧点开水，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准备加工速冻牛排和米饭，给东方傲吃一点。 “做好准备！做好准备！”睡着的东方傲沉闷说了一声。 “你醒了吗？”凌波过去问问。 她看到东方傲额头上有汗，用纸巾给他擦了擦。“身体不舒服吗？”凌波问道。 “没什么。需要恢复一下。”东方傲说。 “你那个量子转移什么的，我也不懂。我就是想问问，是怎么损伤你的内脏的？怎么恢复才好？我去给你买点补药行不行？”凌波问道。 “这就像是气功一样，我自己养着就是了。你不用操心，继续读你的书，不要影响你读书就是了！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东方傲微微有点喘气，说。 “还行。我本来中文基础很好的。uu看书.uukanu.cm 专业课没什么，就是公共课。政治内容变化挺大的，增添了很多新的哲学思想，全部要重新学习；英语难度也有所提高。重点就是这两个公共课了。”凌波告诉他。 “你这么用功，没问题的。你吃点东西，就读书吧。”东方傲说。 “东方教授，我做了一点快餐米饭，很简单的，你也吃一点吧。”凌波说道。 “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吃你做的饭。如果称呼改成‘东方’，我会更喜欢听。”东方傲说道。 “你背上的伤不要紧吧。”凌波给他摆上小桌子，准备好饭菜，问道。 “如果是抗日神剧里英雄受了伤，连个盘尼西林都找不到，那还是个问题。现在什么药没有？早就不成问题了。放心吧。我会照顾我自己。”东方傲吃了一口，说道，“味道还真不错。” “那个凶手是个什么人？”凌波问道。 “你还是改不了你那个审查人的职业病。这一点我很不能接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被你当作嫌疑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摆脱这个尴尬的身份。”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那个凶手是什么人？”凌波又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呢？”东方傲想了想说，“因为这个答案从来不会是明明晰晰的，就是一个具体的人物。我只要告诉你他的名字和身份就可以了。不是那么简单。” “就是那么简单。就是一个名字和身份就可以了。可是我要想从你那里得到这样简单的东西，要费很多力气。”凌波说道，“你不是一个坦率的人。” 第78章 量子理论之父 “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呢？”东方傲想了想说，“因为这个答案从来不会是明明晰晰的，就是一个具体的人物。我只要告诉你他的名字和身份就可以了。不是那么简单。” “就是那么简单。就是一个名字和身份就可以了。可是我要想从你那里得到这样简单的东西，要费很多力气。”凌波说道，“你不是一个坦率的人。” “也许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比较慎重，或者比较严密的人呢。我不愿意随随便便告诉你一个并非正确的答案。对吧。你听说过爱因斯坦的老师、量子理论之父——马克斯?普朗克博士，就是1918年那个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所说的话吗？你当然没有听过，因为你根本就不感兴趣……” “你说说看！”凌波问道。 “马克斯?普朗克博士感叹说：‘我对原子的研究最后的结论是——世界上根本没有物质这个东西，物质是由快速振动的量子组成！’‘所有物质都是来源于一股令原子运动和维持紧密一体的力量，我们必须认定这个力量的背后是意识和心智，心识是一切物质的基础。’听得懂吗？” “隐约有些理解。但是还是不太能够明白。物质是不存在的？是快速振动的量子组成的？我不是专业的，对这些当然无法理解。不过，这和那个杀人凶手有关系吗？我问的是：哪一个具体的物质，叫做凶手的东西，开枪射杀了你！你告诉我，这个凶手的名字是‘快速振动的量子’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笑着摇摇头。对于这个有些倔强、有些犀利的女孩子，他就是爱得不能自已。在她面前，整个心都是柔软的，忍不住就是温柔似水。 “好吧，我告诉你，凶手的情况。”东方傲妥协了。 …… “那个幕后的凶手，是个身份很特殊的人。他有一定的职位，是在政府某个不重要的部门，负责演艺这一块的管理的。职位虽然不高，但是他社交圈子很大，朋友很多，在外面也通过自己的亲属控制了一些演艺集团，谋取了不少财富。”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揭露出来的世界，往往是一个隐秘的、复杂的，令一个正常人很难理解的世界。凌波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有所风闻了。 “这些都不重要。这样的事情也犯不着我们去干涉。我们不代表光明和正义。但是这个人，他有一个邪恶的行径很难让人容忍。他喜欢利用手里的职权去潜规则一些弱者。而且这个人有怪癖，对女人没有一点嗜好，却极其嗜好男人。我对这样的人原本也没有什么恶感。个人喜欢什么那是个人的事情。喜欢魔鬼也没关系。但是如果利用手里那点职权去欺凌别人，这种行径就带上了一种令人憎恶的可耻性。他要挟了很多人，圈子里都知道。其中就包含了一个据说在文艺圈很受欢迎的人物，绰号叫‘点子’。” 东方傲的话，对于凌波都是震惊的。她无法理解这样的圈子和这样的人物。 “那个人物，就是那个点子，是重点吗？”凌波问道。 “是。”东方傲说。 “这和林夕海有关系吗？”凌波问道。 “是。”东方傲点点头。 “有什么关系？”凌波问道。 东方傲笑笑，“我其实很不愿意告诉你这些。这些足以粉碎你一个小女子的小小的世界观。可是这都是真实存在的。林夕海是个阔公子，他和这些圈子都有交往。而且，在那方面，他也是个gay！” 凌波诧异说：“林夕海，不是叶盈盈的男朋友吗？” “是。他是双向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吧。这个林夕海家里有钱，他又在公司任职，有大量的钱供他挥霍。他性格温存，待人接物和气，而且出手大方，所以在他的朋友圈里很受好评。据说林夕海和那个点子关系也很好，很亲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夕海可能比那个幕后的凶手更有人缘。”东方傲说道。 “我明白了！情杀！”凌波说道。 “林夕海是接到一个电话出去的。他在一个名叫‘天府景园’的高档小区接了一个人，我想这就是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这个人和林夕海的关系很特别。据叶盈盈对我说，就是这个人先进了林夕海的别墅，然后偷偷下来给凶手开了门。我就去‘天府景园’调查了这个人。他就是那个名叫‘点子’的人。”东方傲说道。 “点子不是和林夕海关系很好吗？”凌波问道。uu看书 ww.uukanu “是这样。所以林夕海出事之后，点子就失踪了。我猜他是迫于压力参与了谋杀林夕海的事件。……我也没有找到点子的下落。” “凶手叫什么名字？”凌波问道。 “韩孚。”东方傲吐出了两个字。 “韩孚……”凌波轻轻念了一遍，她陷入了一种沉思。 东方傲指指桌上的饭菜，催促道： “看来四年警校生涯，已经改变了你的思维习惯。你习惯于探究根底了。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你的任务，就是专心读你的考研课程。” …… 晚上，东方傲就睡在床上，若有所思。他这一次的伤势看着不轻，需要些日子。凌波拿了一件毛毯，盖在身上当被子，睡在沙发上。歪着头看电视。 “其实，我这张床很宽敞的，睡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不介意，睡在床上可能更舒服。沙发是有点短了，蜷缩着可能不舒服。时间长还会麻木。”东方傲建议说。 “没关系的。”凌波淡淡说。 让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个建议当然有点荒诞。东方傲笑笑，解释说： “其实，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只要心里没有邪念，就算是睡在一张床上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心里有邪念，就算远隔千里万里，也一样会产生邪念啊！” 凌波不听他的解释。她歪着头，看电视上播出的《百家讲坛》。那位涂中原教授正不遗余力，讲解着汉代那一段群雄纷争的历史故事。 “你对这个有兴趣？”东方傲问道。 第79章 每个人面临的根本问题就是生存和尊严 凌波不听他的解释。她歪着头，看电视上播出的《百家讲坛》。那位涂中原教授正不遗余力，讲解着汉代那一段群雄纷争的历史故事。 “你对这个有兴趣？”东方傲问道。 “是啊！正好跟着看看。其实这些我小时候都知道的。小时候我在学校住，我妈妈是学校的老师，所以学校图书馆里面的书我都看过的。这些历史我都在小人书里看过。大学学习历史的时候也温习过。并不新鲜。只是看看涂教授怎么去解读这一段历史！”凌波说。 电视里，涂教授正不遗余力，眉飞色扬，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状态，大讲特讲一代女政治家吕后，在刘邦出征阳夏侯时候，杀死汉代名将韩信的故事—— “《史记》、《汉书》等史料都没有见到记载，但是这段史料却广为流传。有稗史记载，因为韩信灭楚兴汉功劳太大，刘邦曾与韩信有约定：对韩信“三不杀”：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铁器不杀。所以，吕后最后就用布袋将韩信套装起来，并悬在长乐宫钟室的大钟下，让韩信上不见天，下不着地，不用铁器而用竹杆尖将韩信刺死。…… 韩信在临刑之前发出了‘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慨叹……” 东方傲问道：“你怎么看待这一段故事呢？” 凌波说道： “感到韩信挺冤的呗。韩信自己不也说了吗？‘狡兔尽、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吗？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春秋时代越国的文种大夫，还有朱元璋火烧功臣楼，不都是这样吗？” 东方傲笑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读这段历史。 “你觉得，吕后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东方傲问道。 “也许，是想取悦刘邦呗。刘邦不是带兵去攻打那个阳夏侯了吗？她知道刘邦自己不好意思直接杀韩信，就代替她的夫君，将这个心腹大患除掉。还有别的解释吗？”凌波说道。 “历史真的，这么简单吗？”东方傲问道。 “难道不是吗？”凌波觉得有点奇怪。 “也许不是呢。”东方傲说道。 “为什么不是？我感觉你的世界观挺奇怪的！”凌波说道。 “有什么奇怪的？”东方傲有点好奇问道。 “你的脑子里总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有些念头会让人感到吃惊，因为从来没有人从那样的角度去理解问题。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感觉你挺神秘的。”凌波说。 “历史本来就是立体的，丰富的，多个层面的。可是到了现在，它们被时空压榨成一个简单的平面，变成一张纸和几行字。平面和立体，二维和三维，视觉完全都不一样，看到的东西和理解的的东西怎么会一样呢？”东方傲提示说。 “你的脑子里装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你累不累？背上的伤疼不疼？怎么感觉你对那个吕后很了解似的。那是一个无比狠毒的女人。我感觉你对她挺有好感的。”凌波说道。 “那当然。你难道没有好感吗？她在那样的位置上，又能怎么样？不是被人杀死，就是杀死别人。每个人面临的根本问题都是生存和尊严！你从来没有同情过她，理解过她吗？”东方傲问道。 “没有。我对这样的女人没有兴趣。”凌波说道。 “那对什么样的人有兴趣？”东方傲问道。 凌波没有回答。 “凌波，……”东方傲忽然叫了一声。 凌波抬起头，她看到东方傲的眼神里面有一种亮亮的、异样的东西。那种东西让她感到有点震撼。 “麻烦你给我递杯水……”东方傲说。 凌波起来给东方傲端了一杯水，给他递过来。 “凌波，”东方傲借这个机会抓住了她的手，“我有一句话……” “你想说什么？”凌波问道。 凌波，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也对！她还这么年轻，小小的心扉里面还成长着简单的菡萏一样的花蕊，还没有学会复杂。她怎么会记得那曾经穿越千年的爱情？ 她怎么还会记得村头那一片明艳的桃花林？记得那个满月之夜饮下的鸩酒，那一场令人肠断的、生与死的分别？ 东方傲的眼睛里面满是柔情。对于这个梦幻一样的爱人，他已经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去唤醒。迎接他的是无法想象的风险。他可能会失败！可能会把灵魂留在那个时代里，再也挣脱不出来。 如果真的有了那一天，凌波，这个记不得前生的、无法割舍的恋人，uu看书 .uanshu怎么办？他至少要做好准备，安排好这个女人的现世的幸福吧。 “凌波，你知道我有多少财富吗？”东方傲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凌波笑道，“东方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看到我那个小柜子了吗？那里面都是人民币。可是那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那个柜子里面还有一把钥匙，那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我全部的财富都在那里，还有一封信。如果哪一天我出了事，出去没有回来，或者失去了记忆，昏迷在床上再也醒不过来，你记住！你就去打开柜子……” “东方教授，你在说什么？不会的！你的伤不要紧的……” “我说的是万一。你不要慌张。聪明人都会事先做好安排，预防所有可能的结局。我只是交代而已。我在遂城也和你一样，无亲无故，你是我最信赖的朋友。我把我所有的未来，我的财富和嘱托都交给你。你不要多想。也许只是我的过度担心。总之拜托给你。那些财富足够你完成学业。找到工作之后，随便你怎么使用它们。那些财富怎么来的我有机会会告诉你，但是一定是干净的。你放心好了！”东方傲说道。 “我有点不放心。电视剧里一般主角说这些话时，多半都不是好事。”凌波说。 “那都是那些脑残的编剧们瞎说的。别信他们，更不要让他们的短浅思维影响你。记住我的话。保险柜的密码，我也已经设置好，用了你的生日……”东方傲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和你无亲无故，也不算是你的什么人……”凌波喃喃说。 第80章 为了亘古之爱 “那都是那些脑残的编剧们瞎说的。别信他们，更不要让他们的短浅思维影响你。记住我的话。保险柜的密码，我也已经设置好，用了你的生日……”东方傲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和你无亲无故，也不算是你的什么人……”凌波喃喃说。 东方傲恋恋不舍看看凌波。 “我已经准备为你而死，可是你却一无所知。”东方傲心里叹道。 这是时空的距离，这是人类的局限。他不可能要求凌波什么。 “你不知道我多么愿意这么做！”东方傲无可奈何笑笑，“不要总是把我们的关系撇得这么清！也许有时候，很多东西是撇不清的！” “那么，”凌波问道，“你要去找那个韩孚吗？他用枪打伤了你，你要去找他报仇吗？” 东方傲“哼”了一声。 “我迟早会对付他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来我要养伤，二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东方傲说道。 “什么事？”凌波问道。 “很重要的事。明天你用我的名义给院里打个假条，就说我接到学术会议通知到外面学习去了，然后就认真做你的事情。我在床上躺着养伤，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不要打扰我就行！”东方傲交代说。 “你是不是又用你的什么‘量子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你要去哪里？我有点不放心！”凌波说道。 “不用管。我没事的。记住我的话就行。”东方傲说。 凌波知道她无法阻挡东方傲。这是一个难题。东方傲的世界是无比玄妙和神秘的，那里面只有些微的光线透出来。其他的，凌波都一无所知。 “我发现你在为我担心。”东方傲看着凌波说道。 “你说这样的话，我当然会为你担心。”凌波说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爱情是怎么产生的？往往会在你对一个人的担忧中，或者厌烦中，或者好奇中，突然就产生了！”东方傲笑笑。 “别胡说。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凌波说道。 “凌波，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但也许对你来说会有压力。凌波，我自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你的出现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意义。你无法理解，虽然我很努力想让你明白这一点。我说得语无伦次了，这对你不公平。因为我们说好，你到这里工作，没有任何附加的东西，对吧。”东方傲看着凌波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波问道，“说实话，跟你认识这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拐弯抹角、含糊不清的，去说一句话。” “凌波，就算是一次离别，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吻吻你，和你道别，行吗？”东方傲说道。 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真的有点尴尬。可是凌波几乎没有力量去拒绝东方傲。东方傲的眼神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还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东方傲的手轻轻握住了凌波的手。他把凌波拉在他怀里。凌波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东方傲的嘴唇轻轻放在她嘴唇上。他的动作很慢，很轻柔，她能够感觉一颗沉重的心在她唇边滑过，然后是无限依恋的回环往复。 凌波不理解东方傲的爱，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留恋和沉重。她感觉东方傲在和自己告别。他要到哪里去？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能够放弃现有的世界，如同去赴汤蹈火一般的勇往直前？ …… …… 我就是那个时候，回到旧日的九重宫阙之中的。 这危机重重的宫殿，这凶险无处不在的政坛，满朝廷里面各怀心志、各有倾向的王公大臣，还有宫闱里面看不见的人心和怨艾。 我一步步攀登那个台阶。天上永恒的月亮，照耀着我孤独的背影，投下一身清冷。 如果月亮是一个镜子，它一定能够映射出我的容颜—— 我的眉峰斜插入鬓，凝结了我无限的哀愁；黑色的乌云高高盘起，上面缀着一枚血红色的椭圆形状的玉钿；艳红色的长披风披到膝下，上面绣着金黄色的长条流苏。 我越来越喜欢艳丽的妆扮了。 即使是月亮做一个公正的评判：我这样的三十岁的女子，当年的吕家大小姐，也称得上是美丽、端正、典雅的。生命的那点能量，战胜了岁月给我身体带来的侵蚀，使我的面容依旧呈现出一种美好的容光。 就是这样的一个月满之夜。就是这样的日子。 我穿着这样的服饰，走上台阶，推开殿宇的大门。 那里面寂静无声。只有一位恬静的公子，坐在一张铺好的地褥上面，等着我。 我回来了—— 如果要唤回沈公子，我就不得不回到这个时光来，截住剥夺沈公子性命的那一杯鸩酒。 “王后娘娘过来了？”沈公子站起身，毕恭毕敬给我行礼。 虽然我们曾经相爱过，虽然沈公子用他一生来呵护我，u看书 uukanshu.co我们也只能止步于此。我们彬彬有礼，从不敢越轨。君臣有别，我们今生已经是君臣的名分了。即使是这样，别有用心的人，还是制造谣言，挑唆那位薄情寡义的君主，为我罗织罪名。 那一次，我怀里揣着一瓶“鹤顶红”。 皇帝出征的时候说得很清楚： “王后？身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传言？朕不会容忍下去。等朕回来，听王后的解释。” 他不会听我解释一句话。面对在寒风中跪了一晚上的结发妻子，他也不会有一点同情。他是赤帝之子，不是一个凡人。他才不在乎情义不情义。他或者很需要这个谣言。他顺从那个女人的话，需要给我安个罪名，然后顺理成章把我替换掉，堵住那些朝臣的反对之声。 他是已经铁了心了。 万般无奈，我才会揣了那瓶“鹤顶红”。我当时并不知道：沈公子他也做好了准备。他一向如此，他不会让我为难的。 我现在关注的，就是他带在身上的那瓶鸩酒。 经历了千年，我才知道：那种王后的煊赫地位是不名一文的，那种万人之上的帝王之尊，也是漫天的浮云。吕氏家族封王封侯，威势遍及整个朝野，妄想的垂名千秋万代，最后也被诛灭九族。所有的功名显赫都是假的，空的，短暂的。 这些，即使是我那个善于看相占卜的父亲，也是未曾卜测到的吧。 能够留在心里的，能够历经千年仍然存在的，最温暖的东西，是真挚而无私的爱情啊！ 为了这亘古之爱，我折身回来了！ 第81章 他怎么知道深宫妇人的秘密 为了这亘古之爱，我折身回来了！ “王后娘娘，请坐吧。”沈公子对我柔声说道。 他心里一定贮满了悲哀。他已经做好了对我的牺牲。 我坦然对他说道： “沈公子！我感谢你十几年对我的呵护。当年桃花林一遇，让你背负了太多的深情，我今生已经无以回报，不可能再让你为我牺牲。我想了想，牺牲对于我们来讲，也未必是最好的办法。所以，请沈公子收起那瓶鸩酒。我已经承担不起这样的负荷。你相信我有办法，化解即将到来的灾难！” 我吕后的性情，快人快语，直言不爽。 “王后娘娘准备怎么应对？”沈公子问我。 “谣言终归是谣言。我和沈公子清清白白，何苦要被这谣言所杀？我自有办法去皇上面前辩解。沈公子不用担心。”我对他说道。 “皇上出征阳夏侯，不知道战争进行得怎么样了？”沈公子问道。 我告诉他： “暂时不会顺利。那阳夏侯陈豨被任命为赵国相国，远在钜鹿。这个地方是天下精兵所在地，他准备谋反也已经暗中准备已久。所以这一场战争，我估计短时间不会结束。在这段时间里，我还是后宫之主，自有办法谋划。” 沈公子遵照我的话，先回府去了。我回到王宫里，反复思量，无计可施。 我该怎么办呢？怎样对皇帝辩解，才能洗脱我的罪名？ 就在这时，身边的侍卫给我报信：我的兄长建成侯请求进宫。 现在已经半夜了，建成侯过来做什么？我请他进来。 “有什么事吗？”我看了看他略带沧桑的脸。 “王后娘娘，臣接到密报，需要给王后娘娘赶紧回禀才是。”建成侯行礼说。 “哦。”我请他进了殿宇，屏退左右的侍卫。 “臣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也非常紧急的密报。有一个人连夜到臣的府上，给臣告密说：淮阴侯准备谋反。”建成侯说。 我吃了一惊。 “消息可靠吗？是什么人告密？”我问道。 “非常可靠。这个告密的，名叫陈嘉，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的兄长叫陈梁，是淮阴侯的门客。因为得罪淮阴侯被关了起来准备杀掉。陈嘉是为了救他的哥哥，连夜赶到京城来报信的。”建成侯回禀说。 消息既然是从淮阴侯府中来的，自然可靠。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建成侯继续回禀说： “淮阴侯知道皇上北征，京城现在群龙无首，防备空虚。现在已经发动了他的家臣，做好了准备，想用假诏书放出京城监狱中的囚徒，然后带领这些囚徒和他的家丁、将士，突袭京城王宫，袭击王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策应北边战乱的陈豨，两下夹攻，以谋夺天下。” 我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淮阴侯和阳夏侯陈豨难道暗中有勾结吗？” 建成侯回禀说： “是。天下初定，皇上接连诛杀了几个异姓王，淮阴侯和阳夏侯想必都心中不安，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当初阳夏侯陈豨奉命前往钜鹿为相，曾经去和淮阴侯辞行。当时淮阴侯带着他，避开众人，曾经做过交谈，说了一会儿私情话。根据他的门客吐露，淮阴侯和他暗中约好，如果有一天阳夏侯陈豨决计在钜鹿造反，淮阴侯就会从京城起兵策应，这样南北汇合，天下就可以图谋。陈豨也答应了。” 这也难怪。汉王准备出征时，也曾征召淮阴侯随军，他推托有病不肯追随。想必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阳夏侯陈豨果然在北边造反，淮阴侯一方面等待北边的消息，一边暗自早做准备。如今京城空虚，如果不是他的门客出来报信，我和太子还都蒙在鼓中。如果淮阴侯真的起兵，满朝文武，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封锁这个消息。千万不要泄露。如果那个韩信知道消息泄露，他一定会提前起兵的。”我叮嘱他。 “是。王后娘娘放心。”建成侯答应说。 …… 第二天一早，我就请来了丞相萧何，秘密进宫商议对策。 汉王临走的时候，命他和太子一起留守朝廷，镇守京城。 “怎么办呢？要不要把他宣召进宫，然后秘密抓捕？”我问他。 “这个恐怕不妥。谁也不是韩信的对手。如果这样做，他借口生病不进宫，反而起了疑心提前用兵，到时候就没有他的对手了！”萧何说道。 “丞相的意思呢？” “淮阴侯现在首鼠两端。他也在迟疑要不要起兵造反。如果陈豨那边打了胜仗，他这边就必然起兵策应。如果听闻那边已经打败，他孤立无援，就未必有了反心。于今之计，不如谎报军情，就说北边传来捷报，声称叛贼陈豨已经被皇上擒获处死，召群臣进宫庆贺为名，骗他入宫，免除祸患才行。”萧何出主意道。 这个人果然是擅于计谋，考虑事情深谋远虑。 我对他说道：“如果是别人，怕也说服不了他。不如丞相亲自出马，丞相是他的恩师，有荐拔之功。他对丞相，怕是不会怀疑。” 萧何叹道：“此一举，怕是我萧何，要落下千秋的恶名了。” 我对他说道： “丞相还有什么顾虑的？丞相为求自保，不想声望高于汉王主上，宁可蒙受污名。当世尚且不能清白，还怕什么千秋之后的恶名？” 我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萧何听了很是诧异。他不明白他暗中做的这些事情，怎么会被我一个深宫妇人知道。 萧何是沛县的功曹。当初也算是我父亲的好友。这个人生性勤俭，为人随和，又熟通经典，善于团结四方猛士，uu看书 .uukash特别能识人用人。我父亲对他的人品从来都是赞不绝口。 萧何从汉王起兵的时候就追随汉王，两个人也算是贫贱之交，关系非常。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汉王带兵出征在外，听闻萧何将粮草运到前线，也总是要详细问问：萧相国在京城里做什么？ 前去送粮草的人回禀汉王，说萧相国忠心耿耿，为民操劳，体恤百姓，朝政清平，百姓爱戴。汉王听到萧何有这样的威望，心里不悦，嘴里默不吭声。 汉王的担心我是知道的。汉王带兵在外面征战，萧何留守京城。在民众心中有这样的威望，一旦萧何有了反心，不仅断了外面的粮草供给，而且能够斩断汉王和京城的联系，把他变成没有根据地的孤军。汉王多疑，他不能不担心萧何。 萧何出于无奈，只得强买百姓的土地，违心地侵夺百姓的资产。致使很多百姓到汉王那里去告萧何的状，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威望。汉王哈哈大笑，说道：“一国丞相，还要贪图这点土地吗？”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这样的忠臣，汉王也不知道爱护，反而多疑忌讳，真是做人臣的悲剧。萧何这些做法和用意，以为能够隐瞒过去。他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从史书上看到的。回到这个时光维度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对世界缺乏认知的深宫妇人。 萧何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看我。他怎么样的慧眼，也无法看到面前这个深宫妇人的秘密？ 他很谦逊给我行了礼，出宫布置去了。我留在深宫里面，想着如何对付那个淮阴侯韩信。 …… 第82章 世世代代不再爱1个女人 萧何很谦逊给我行了礼，出宫布置去了。我留在深宫里面，想着如何对付那个淮阴侯韩信。 韩信就是这样，被萧何带进了皇宫。 萧何不愿意参与太多。我相信他和韩信还是有私交的，他心里感到内疚，一进宫他就找借口溜掉了。 我的武士将韩信捆缚起来，带到了长乐宫的钟室里面。 这个钟室是盛放宫廷里面的大钟的。宫里晨钟暮鼓，每天早上都要鸣钟，唤醒整个宫里的黎明。而钟室里面，空旷而幽暗。 这里适合杀人。尤其是汉王已经许诺，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金也不杀的、特殊的人。 汉王是皇帝，他说出的话不能对天下食言。虽然他的秉性，说话向来也不会算数。 “为什么要捆缚我？我犯了什么罪？”韩信大声质问我。 “谋反。这个罪名可以杀你吗？”我冷冷回应他。 “皇上已经对臣许诺‘三不杀’，王后娘娘要违背皇上的承诺，对天下人食言吗？”韩信向来看不起女人，他轻蔑地问我。 “皇上承诺：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金不杀，可是这个世界上，想要杀一个人，总会有办法的。如果用笼子悬空，外罩白布，可以离地，可以覆天。至于见金不杀，更是容易。难道削尖的竹子杀不了人吗？” 我坦然告诉韩信：这是他的死法。 韩信的功劳太大，威望太高。他自己也担心功高震主，汉王忌讳，所以汉王未登基之时，先向汉王索要了“三不杀”的承诺。韩信听我这么说，冷笑道： “汉王承诺臣‘三不杀’，只要天在地在，这天地之间就没有杀我的理由；只要天地不崩裂，就没有能够杀我的工具。王后娘娘混淆视听、掩耳盗铃，想要自欺欺人吗？”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想要杀死一个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需要。只要有能力就够了。有人告你谋反，以谋反之罪杀你，也不算过错。”我冷淡对他说。 韩信看了看我，说道： “王后娘娘急于杀掉臣，是为了取悦汉王，解决自己面临的忧患吗？” 我对他说： “你这样说，我也不否认。因为你是汉王的心腹大患。如果他听说你被我杀死了，他自己又免除了杀戮忠臣的恶名，一定会很高兴。” 韩信笑道： “我是汉王的心腹大患，天下人尽知。可是，难道你不是汉王的心腹大患吗？他想要杀掉的岂止是我？诸位将士带领全族追随他，为的不是建功立业，为自己得到一块封土吗？可是他却大封同姓王，铲除异姓王，还多疑猜忌，诛杀无辜。阳夏侯陈豨如果被铲除，再杀了我，天下的异姓王就差不多铲除殆尽。接下来，就该是你吕氏家族了！你的哥哥、妹夫，个个都在朝中担任要职手握兵权，汉王焉能不猜忌？针对你的谣言已经散布出来，汉王已经准备对你下手了！恐怕今天死的是我，明天，死的就是你了！” 韩信说的话没错。我对这一点也很清楚。我用幽幽的目光，默不作声看着他。 韩信对我说道： “你今天，要替汉王除掉我；明天，不知道是谁，来对你下这个刀子！我死之后，三族不能保全；恐怕你死之后，你们吕氏阖族不会被放掉一个！” 这个我也是心里很清楚的。 韩信死后，异姓王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了，不成势力。汉王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和我们的吕氏家族了。 …… 名不正则言不顺。要想动我，必须先撼动我的王后之位。可是我为了他做了几年牢，当了几年人质。跟他那些从沛县起兵，南征北战厮杀的功臣一样，我也是血里来命里去，一直打拼到现在。他想要撼动我的地位，必须和对付那些异姓王一样，找到我的罪名。 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刮出来的谣言，就是一个信号。针对我，针对吕氏家族的屠戮，已经拉开了一个序幕。 他的目的我很清楚：扶立他最爱的幼子刘如意，废掉我的儿子刘盈，剪除可能会威胁到刘未来稳固江山的吕氏势力。 这个清晰的信号，让我心悸不已。汉王，我的夫君，开始对我下手了。开始对忠心耿耿跟随他的吕氏家族下手了！ …… “汉王已经准备对你下手了！你害怕了！所以想要杀死我立功，博得汉王对你的看重。”韩信狡诈地揭露我说。 我对他微微一笑，说道： “这个江山一定是我的儿子的。他还年幼，也很仁厚，带不得兵，打不得仗。汉王在时，他还能稳当。可是汉王如果哪一天驾崩了，他一个孩子家，也驾驭不了朝廷上这些野心勃勃的王爷臣子。即使是为了他，我也应该除掉他未来的威胁。” 韩信冷笑对我说道： “你这么自信吗？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这个江山，是汉王准备留给他的幼子刘如意的？众所周知，汉王喜爱的是他的幼子，嫌弃太子懦弱。他曾经对大臣说过，不能让不肖之子居于爱子之上。替代太子，只是迟早的事。王后娘娘，你在替谁清扫障碍？” 我斩钉截铁回答他：“毫无疑问，替我的儿子。” 韩信轻蔑地望着我，说道： “你真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女人。已经面临万丈深渊了，你不害怕吗？” “我不害怕。”我对他说。 “为什么？”他问我。 我告诉他： “自古以来，只有君臣猜忌的，没有夫妻猜忌的。汉王是我的夫君，也是雄才大略、开辟一代伟业的英雄豪杰。我了解他的性情。他这个人能屈能伸，却也优柔善变。让他砍断右手留下左手，他未必下得了决心。” 这就是我的赌注。u看书 wwuukanshu.co 我了解汉王的性格，他耳朵根子软，是极善变的。一句话的左右，他随时都能改变自己的主意。当年在楚汉相争中，有人劝他制作大印分封六国后代诸侯，他立即照办；张良说这事万万不可，他马上下令销毁大印。 当年有人说淮阴侯造反，他立刻派人捉拿了淮阴侯；可是淮阴侯辨别自己无罪，他又下不了狠心，就把淮阴侯关在牢里，随后又贬谪一下释放了。正因为他生性如此，犹疑寡断，总会左右摇摆，才会让我有了今日之祸。 汉王如今听了那个女人的撺掇和哀啼，加上宠爱幼子的心，他的确是想对我下手了。可是如果我孤注一掷，晓以利害，他那一颗容易被煽动的心，未必就那么坚决了。 韩信看我如此自信，冷笑说： “我后悔没有早点起兵，去打拼一个天下！而今却要窝窝囊囊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被天下人耻笑。千秋万代，也将成为韩信之辱。” 他心里真的是看不起女人。 我坦然对他说：“你错了！千秋万代，能够死在我吕后的手里，也该是你的幸运才对。” 我说的没错。韩信虽然被称为“国士无双”、“一代名将”，可是我吕后的未来也是威名赫赫。我也曾像帝王一样临朝称制，开启了一代汉室复兴之业。可惜命短的他是看不到了。 韩信仰天长叹说道： “狡者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我今天又做了一个执迷不悟的文种，死在女人手里。倘有来生，世世代代不再爱一个女人。” …… 第83章 按部就班重复1下自己的命运吗 我就那样走出了长乐宫。在我身后，宫门一重重关闭。 韩信那样一个声名震动天下的名将，就这样完成了他一生的使命，死去了。 他的死，也和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血肉之躯抵不过竹尖的锋芒，就那样魂归了太空。 我以前以为：死去就是将自己的躯体消灭在茫茫黑暗之中。后来才知道：消灭在茫茫黑暗之中的是那种外在的躯壳。从某种意义上，那躯壳本身就不存在，那只是一种原子意识的解体。真正的韩信，跨越苍茫的时空，按照特定的意识和心智，去形成某一种新的物质去了。 如果那种东西，能够被称作物质的话。 …… 淮阴侯被杀死的消息，我派人送到了北边的前线。阳夏侯没有了这边的外援，士气大为颓丧。加上汉王亲征，追随汉王的还有谋士陈平、大将周勃、樊哙，王师一鼓作气，精神振奋，很快打败了阳夏侯的叛军，收复了代国。 汉王班师回朝了。 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剪除吕氏的势力，为他的爱子铺平登基的道路，打下一个新的稳固的江山。 我带领太子刘盈，朝中的大臣，一起到京郊迎接他。 他看上去又喜又忧。 喜的是，我帮他除掉了心腹大患。忧的是，我果断英明，及时剪除后患，平定后方，立下了大功。 这就让他下一步的计划，没办法立刻实施。 “王后，立功了！” “为皇上计，理所应当。”我淡淡回答他。 …… 回到宫里，汉王依旧论功行赏，封赏这次跟随他立功的朝臣。他回到宫苑的时候，我就在宫苑的长乐宫前面，等候着他。 他抬眼看了看后面的长乐宫，那紧闭的宫门之内，是死去的韩信的魂魄。 “宫廷内外，议论纷纷。都说王后不守妇道，难以母仪天下。王后怎么看？”他还是开口了。 我从容回答说： “臣妾原本打算鸩杀沈琦，然后自杀，以便杜绝谣言，免得皇上因为臣妾蒙上垢名。可是，臣妾如果真的这样做，也是蒙冤而死。不但冤情无法表白，更会让人认为臣妾是畏罪而死，反而坐实了臣妾的罪名，更使皇上声名受损。臣妾不甘心。” “那你的意思呢？”汉王问道。 我镇定自若说： “臣妾还请皇上，追查谣言的源始，看看是谁公然造谣。只要追根溯源，抓住那个造谣的源头，严厉惩处。臣妾可以获得清白，皇上也能够不受垢名之辱。不知皇上可否恩准？” 汉王不高兴说：“如此大动干戈，公然追查，岂不是乱中添乱，越描越黑？” 我回答说： “流言污语向来害人不浅。臣妾身为帝王之妻，尚且有人敢公然造谣，其悖逆之心可见一斑。臣妾奏请皇上严查此事。倘若查出臣妾有任何不堪之举，哪怕废后杀身，都在所不辞，绝无怨悔。清者自清，怎么会越描越黑？” 想要谣言祸害我的，除了想要我王后之位的，还会有谁？汉王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阴郁地看看我，闷了一会儿，说道：“戚姬这次跟随我出征，受了很多辛苦，也算有功。王后看着，册封一下吧。” 汉王说着，大踏步走了。 戚姬已经册封夫人了。夫人的级别，在后宫之中除了王后的等级，已经没有在其之上了。再册封一下！还怎么册封？ 我在宫里贴身的侍女子鱼悄无声息走过来了。我告诉她：“酌情册封吧。赏赐些绫罗簪饰之类的。还有她的家族，封个什么的，自己做主就是了。不用来回禀我。” “是，王后娘娘！”子鱼答应说。 我借助韩信的死，暂时稳住了自己的地位。我吕后的一生是怎么样的，史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我这次回来，不是想重复一下那种既定的人生和命运。如果结局已经清清楚楚，按部就班重复一遍又有什么意义？ 我的目标是唤回沈公子。我要加紧实施我的计划。 那一天晚上，我听到鱼藻宫里面丝竹悠扬，笑声隐隐。里面想必正是菊花酒香，翘袖折腰之舞飞旋，汉王亲自作歌庆祝欢娱之时。 我正准备悄然出宫，儿子刘盈出现在我面前了。 “汉王已经下了决心，决定改立太子了。”我低声对他说。 “改立就改立。反正我也不想当太子。我也不想当皇帝。”刘盈漫不经心说。 这个孩子到底像谁啊？他既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宏图大志，也不像他的母亲这样果断坚决。 他出生在乡间，就是乡里人那种胸怀。无忧无虑过日子就好，没有其他的想法和志向。 “如果你不想当太子，也不想当皇帝。那么，你就只能当死尸、当祭品了。”我对他说。 难道他真的不明白吗？这里是宫廷，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在整个宫廷里，或者说在整个中国历史上，uu看书 ww.ukanshu.om只有两种人，成功者和牺牲者。循环往复。 “死就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刘盈淡淡说。 刘盈本性仁弱，对于宫廷的明争暗斗早就厌倦了。让他归田当个农夫他都愿意。可是，他曾经的太子身份，让他连个农夫也当不成，随时随地都会被莫名其妙杀死。他真的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宅心仁厚，当然不会知道：这个政权之下的皇嗣有多危险。 “死的不是你一个人。包括你的母后，还有整个吕氏家族。” “为什么要把世界想得那么复杂呢？”刘盈问道。 “你就是因为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因为你从小到大都在母亲的荫蔽下面。你父亲为了逃生把你推到车下面，丢在乱军从里，把你和你姐姐的命运交给那些疯狂的乱军，你也毫不在意。”我愤恨地对他说。 “那是在逃命途中。父王不也是为了逃命吗？不是顾不上吗？”刘盈说道。 他倒是真的能够理解他的父亲。 如果是他的母后会那样做吗？你看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父王现在想要改立那个还不到十岁的刘如意，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撇开他，径自离去了。 应该说，如果不是这个仁弱的儿子不争气，我吕后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艰辛；如果不是因为他酗酒沉沦，早早驾崩，我吕氏家族也不会在我死后遭到那些朝臣的反扑，沦落到阖族覆灭的厄运。 这是我的命！我没有一个能够依赖的儿子。 我不想再和他争执什么了。 第84章 那就是我们今生无法绽放的爱情啊 我出现在沈公子的府邸外。 沈琦有点意外，他吃惊地看看我。 “王后娘娘深夜来此？为了什么缘故？”沈琦问道。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说话？”我问他。 “王后娘娘，现在谣言正兴，臣避之不及，如果被人知道……” “我们相处十余年，清清白白，谣言还是无缘无故起来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是想点办法应对才是！”我对他说。 沈琦把我迎进了他的厅堂，屏退了左右。 “王后娘娘，还是太冒险了！实在是……”沈琦没有把话说完。 身为王后娘娘，在这种情形下出现在沈琦的府邸里面，沈琦自然会以为非同寻常。对于这位宁愿牺牲性命来保全我的人，我有多少话要对他说明？ 我是为了唤醒他！ 我想告诉他在经历了几千年之后我们还会相遇！我们今生的爱情就是一座坟墓。在某一个未来的时光的节点上，我们还会相遇，还会相爱，会让我们今生凋敝的爱情，在那一个世界绚烂绽放。 那种怀揣千年的遗憾，是怎样地压迫着一颗心灵，让人感到死亡一样的窒息！ “沈公子！”我对他说道，“你不需要把我当作王后娘娘。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在王权的争夺和厮杀中，所有一切都会化为云烟，所有一切都会随着时空埋没成荒草野冢，变成史书上门寥寥几行字。那里面的几个字的褒贬，真的值得我们牺牲一切去付出吗？” 我这些话，令沈琦感到更加莫名其妙。 我的心爱的人啊！请你赶快苏醒吧！ 我心里祈祷着，继续对他说道： “沈公子，在经历千年万年之后，你最终会发现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想起了刘盈那种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帝王还是种田，生还是死，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但是我忽略了他。 “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沈公子！只有一样是无比珍贵、无法放下的，它不会随着时空的延续而变得淡漠，不会随着时空的浩淼而逐渐散漫消逝，它不会的。它会永远追随你的灵魂因子，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我对沈公子说。 沈琦也算通晓经典的。他是县令的公子，从小就读了很多书，喜欢诗文。对于我所说的，他既感到莫名其妙，又感到紧张。 “王后娘娘说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沈公子问道。 那就是我们今生无法绽放的爱情啊！ 可是，在今世，这句话是永远不能说出口的！ 我们之间有当年桃花林畔的相约，有心心相印的情愫，有情同生死的祝愿，有终生相守、相呵护的心志。可是，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言语上的越轨，不能有任何表面上的爱情，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就是灭门死罪。 “这种东西，是一种无以言喻的东西。是能够流动在彼此之间让人感到无比依恋的东西……” 我感到很难阐述。 我无法像对凌波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物质这个东西，物质就是快速振动的量子组成。凌波尚且不能够明白，何况这位尚在蒙昧之中的沈公子？ 我该怎样才能将他引渡？ 我该用什么样的办法，让沈公子能够理解我的心意，改变他的心智和意识。按照量子学的原理，只有沈公子自己能够彻底“觉醒”，用他强大的意识和心智控制周身的量子，使它们能够快速振动并且维持紧密一体，他才有可能实现量子的脱离，转移，回到我带领他去的世界。 “王后娘娘，皇上已经回到宫里了。王后娘娘在这里，真的太危险了！”沈琦对我说道。 他是担心我的安危。我对他说道：“皇上现在正忙着歌舞美酒，又有美人作伴，他哪里还会想起我？” 我在宫里这几年是怎么度过的？沈公子真的不知道吗？汉王忙着出去征战，登基伊始，天下未定，不是原来的旧部造反，就是曾经追随他立下汗马功劳的异姓王叛乱。每个人手里都握着重兵，谁也不会安稳。 前些日子，汉王小时候一起玩大的卢绾都叛乱了！汉王几乎不相信！他甚至认为是有人和卢绾不和，故意栽赃陷害的。可是消息证实是真的，汉王的身体抖了一下，他似乎是受到了重创。 其实这一切，我心里非常明白。大家跟着汉王一起造反秦朝，打败楚王，目的很明显。大周王朝旷日持久，大家企盼的是追随汉王建功立业，然后各自得到一块分封国，做各自的诸侯王。 可是汉王并没有打算将天下像周朝那样分封诸侯。他延袭秦朝实行了郡县制，将各位王公妄图得到分封的愿望一下子粉碎。这就是异姓王纷纷反叛的根本原因。汉王忙着征战，后宫的我基本上也见不到汉王的面。 即使汉王回宫，那么多美姬丽妾，他又好色，哪里还能够想起我？别说他主动想起我，就是哪一天我有事想见他一面，他也推诿三番不肯相见。 后宫，就是我一个人的后宫。那个夫君汉王，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夫君。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一个名分。 即使是这个名分，他现在也不想给我了。 “即使是这样，王后娘娘不在宫里，uu看书.uukansh.om 一旦被告发……”沈琦担心的是这个。 “沈公子！我不顾一切赶过来见你，是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明白我的心意。你会相信我吗？”我问他。 “我当然相信你。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吗？”沈琦说道。 “如果，我想要你的生命呢？”我问道。 “什么都给你。包括生命。”沈琦毫不犹豫。 我的鼻子酸酸的。 他说的是实话。事实上他已经这样做了！如果不是我赶到这个时光隧道拦截住他，他现在已经是沛县泗水亭村头那片桃花林里面的坟茔了。他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我已经辜负了他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沈公子，从今天开始，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不管你对这些话理解多少？或者你根本就感到不可思议，也要全部相信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今天是有点奇怪。”沈琦看看我，说道。 “哪怕别人说我是疯子，是不可理喻。不管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明白吗？”我继续期待地看着他。 “是，我答应你。” “没有任何条件？” “是，没有任何条件，全部答应你。”沈琦说道。 这就是我的沈公子！听到我株连入狱，他不顾一切跑回来救我；听到我有难关渡不过去，他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 就是因为这些，无论遇到什么灾难困苦，我也要将他唤回！ “侯爷！侯爷！府邸被包围了！”外面突然有人紧急敲窗说道。 沈琦有点惊慌看着我。 第85章 他以为他有万年的江山吗 “侯爷！侯爷！府邸被包围了！”外面突然有人紧急敲窗说道。 沈琦有点惊慌看着我。 我冷笑了一声。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肯定派人窥探着我的动静。 我对沈琦说道： “沈公子不用惊慌。如果有人问起，绝不可以说你见过我。我也从来没有来过。” “开门！开门！”外面有人拼命打门。 沈琦看看我说：“你从后门赶快走吧。” “后门已经被围上了。你放心去开门吧。记住我的话：根本没有见过我。”我对他坦然说。 沈琦不知所措。外面喧哗声和打门声更剧烈了。灯笼火把把沈府内外照得雪亮。 “开门去吧。”我淡定说道。 沈琦看我毫不惊慌，疑忧参半，出去开了门。 “为什么这么久不开门？”是宫里的侍卫军。 “深更半夜已经入睡，所以动作会慢。到底出了什么事？”沈琦装作不知问道。 “有人举报王后娘娘在你府上，奉命搜查！搜！”那位侍卫军将领说道。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人的蓄意诬告吧。王后娘娘一国之母，怎么会在臣的府上？”沈公子回复说。 “有没有搜搜就知道了！得罪了！给我细细搜查！”那个将领命令说。 他们向着厅堂这边大踏步走过来。隔着厅堂的珠帘，我看到沈公子一脸忧惧的样子。 我淡然一笑。 大汉的未央宫，是我此时的寝宫。也是我生命量子的接收场所。我凝神端坐，一个转移，就回到了那里，躺在了床上。 的确，我需要休息一下了。 我刚躺下，子鱼在外面禀报说： “宫室外面有人围着，说是要请王后娘娘示下！” “不见任何人。就说本宫休息了。”我吩咐说。 我的谕令还没有发布出去。就有人来回禀说： “汉王亲自过来了！” 多少年没有来过我的未央宫了？今天来得真快！我冷冷一笑。 “那就打开宫门请他进来吧。就说我心口痛，不能接驾。”我吩咐子鱼说。 汉王就那样，一脸阴冷，一脸疑虑，走到我的未央宫来了。 “听说王后心口痛？”汉王问了一句。 “是。可能是皇上前番征战，臣妾在宫里诛杀了韩信。这几日宫里阴气重，臣妾总是感觉不安神。心口地方疼痛。没有接驾，皇上恕罪了。”我对他说。 “这也是巧了！这几天，我也是心口痛。”汉王在我的对面坐下了。 他听闻自己从小一起打江山的好友，竟然也叛乱了，心里自然不舒服。这起码说明，自己不得人心。连最好的朋友都不愿意做他的臣子。 不过这些人心不人心，对于已经登上王位的人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天下多的是阿谀谄媚之词，足以抵消好友背叛那一点不快。 “皇上南征北战，没有一个了局，忧思过多，所以会感到不适。可曾请医生来看过？”我对他说。 “医生？王后娘娘说的是太医吗？烧得糊涂了吗？怎么会用这么一个奇怪的称呼？”汉王说道。 “是有些糊涂了。臣妾听闻过一个医术很高的太医，何不请他过来给皇上医治？” “哼！”汉王说道，“我出身布衣，提三尺剑能够得到整个天下，这不是天意吗？我的命在天，一个太医能救我的命吗？我的病是心病！” 心病？担心自己身体有恙，不能够延续百年。而自己的爱子如意又太小，需要赶快安排身后事吧。 我当年嫁给汉王的时候他已经四十多岁。他比我整整大了二十多岁。我和他之间能够拥有的优势，可能就是这二十多年的光阴吧。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能够称心如意了。可是就是这二十多年，让我有了赢他的资本。 “汉王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到我的未央宫了。深更半夜，怎么突然至此？又听到什么谣言了不成？所以到宫里问个究竟？”我犀利问道。 他当然不承认。他变化得很快。 “刘盈这个孩子，我不是不爱。可是，他的确是没有帝王之气，我现在已经染病在身，我担心是我百年之后，他不能够承袭我的帝业，保护不了万年的江山！” 万年的江山！他以为他有万年的江山吗？ 我轻蔑一笑。 “如果废掉太子，更立幼子，皇上以为就能够承袭皇上的万古帝业了吗？”我问他。 “比刘盈要强许多。”汉王说道。 “当年幽王宠爱褒姒，将太子废黜，扶立爱子伯服。引起国家动乱，最后幽王和伯服被杀，褒姒投缳而死。不是前车之鉴吗？”我提醒他。 “幽王犯了一个错误。他只是将太子废黜，而没有杀死。如果早将太子杀死，外戚就不会生事，引起后面的祸乱。作为前车之鉴，这场祸事的原因，就是一念之仁，没有对废太子斩尽杀绝。”汉王回答说。 “春秋时期，晋献公杀死太子申生，驱逐两个儿子夷吾、重耳，想要将王位传袭给自己宠妃骊姬的儿子奚齐。这可以算是斩尽杀绝了吧。可是他一旦身死，骊姬和幼子奚齐根本保不住晋君之位。结果群臣动乱，最终还是杀死了骊姬和奚齐，这是因为什么？”我再一次提醒他。 汉王闭口不言。 我愤懑对他说道： “那是因为，废长立幼不符合礼法。如果谁都可以继承王位，太子可以，幼子也可以，u看书 .uuanh 那么谁都会生出觊觎之心。皇上可以提三尺剑做皇帝，那些跟随皇上的将士，都以为可以提三尺剑做皇帝，哪一个愿意北面为臣子？皇上在朝堂上面已经多次提出要废太子！群臣为什么反对？皇上如果执意要将江山社稷交给戚夫人和刘如意，皇上相信他们在皇上百年之后，能够保住皇上的万古江山吗？” 汉王无耻说道： “我有忠心耿耿的臣子。他们会扶保刘如意巩固江山的。我担心的是王后。王后怕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被废。如果刘如意登基，王后和戚夫人又不合。王后一定会竭尽全力进行阻挠。我还不了解王后的为人吗？” 他的用意已经很明确了。他知道自己患了病。他要在有生之年，做好废长立幼的所有准备，尽快将这样的心愿付诸实践。 “皇上的意思？……”我幽冷地问他。 “吕氏家族现在身居高位的很多，在朝廷上面势力也很大。尤其是你的妹夫樊哙，现在带了二十万将士守着燕代，那里可是天下最利于用兵之处。前番我出征讨伐阳夏侯陈豨，卢绾乘机呼应叛乱，我命樊哙出征，他还推托迟缓。到底是什么心意？我还不知道吗？” “樊哙贪杯。可能是喝酒误事了。他怎么会有背叛之心？”我为樊哙辩解说。 “喝酒误事？就算是喝酒误事也要问罪才是！”汉王说。 “皇上是担心，他会听从臣妾的调遣，反对废立太子。欲杀之罪何患无辞？皇上为了幼子爱姬，可真是煞费苦心。”我冷冷嘲笑说。 我的心都是冷的。冰冷冰冷的。 第86章 胜利者的笑声能抹去1切悲剧 “樊哙贪杯。可能是喝酒误事了。他怎么会有背叛之心？”我为樊哙辩解说。 “喝酒误事？就算是喝酒误事也要问罪才是！”汉王说。 “皇上是担心，他会听从臣妾的调遣，反对废立太子。欲杀之罪何患无辞？皇上为了幼子爱姬，可真是煞费苦心。”我冷冷嘲笑说。 我的心都是冷的。冰冷冰冷的。 “王后一定会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不这样做，我的爱姬和幼子就难以保全。我已经下令，让陈平带兵去将樊哙杀死，将樊哙的人头带回来……”汉王叹息说。 “皇上竟然已经下令了吗？”我吓了一跳。 “是。陈平已经快马加鞭执行我的命令了。”汉王垂着头说。 “皇上想要剪除吕氏的势力，竟然连一点道义也不讲，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皇上，臣妾请您收回成命。当年楚汉相争之时，汉王遭遇鸿门宴，是谁舍出命去救的皇上？樊哙不仅是臣妾的妹夫，他也是皇上的功臣。是从沛县起兵开始就出生入死追随皇上的功臣！如今无罪诛杀，仅仅是为了皇上幼子的登基之路吗？” 我又悲哀又愤恨。 “韩信、彭越，还有刚刚诛灭的阳夏侯陈豨，哪一个不是出生入死追随我的功臣？不都被诛杀了吗？淮阴侯韩信，不是王后亲自诛杀的吗？至高无上的帝位面前，还有什么道义，还念什么旧情？” 我忘记了。刘邦原本就是个无赖。对于这个无赖，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他讲的？ 我陌生地看着他。他已经耐不住性子，公开给我摊牌了。 “封锁未央宫，不准任何人出入。让王后娘娘好好休息身体。”汉王吩咐说。 他站起来，扭转身，准备离开未央宫。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我是你原配的妻子。一个美色，一个幼子，对你这么重要吗？”我问他。 “你功劳很多，嫁给我也吃了很多苦。我不会废了你的王后。但是太子要废掉。刘如意登基做皇帝，你是王后，他也不能怎样你；可是如果他不能登基，依你的性情，他们母子都不能保全。我知道这样的结果。”汉王说道。 “这是戚夫人对你说的话吧。依照汉王的精明，这种话也是可信的吗？如果如意做了皇帝，一言九鼎，哪里还有我吕后的容身之处？我自身难保，还能保全自己的儿子吗？” “我也没有办法。当此之时，我只能这样做。”汉王说道。 “十几年的夫妻，竟然没有剩下一点情分。”我慨叹了一声。 汉王就像没有听见那样，头也不回，离开了未央宫。 …… 我真傻。 帝王之间，还要什么情分呢？ 晋献公为了幼子，亲生的儿子也毫不留情杀死。亲生父子尚且如此，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夫妻？杀妻灭子的事情比比都是，我这个已经穿越千年，重新回来的吕后，为何还在跟汉王计较这些？ 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恨。 我发现即使已经过了几千年，我对汉王的恨也没有烟消云散。那种失落，那种悲哀，那种付出没有任何回报的苍凉，并没有埋葬在茫茫宇宙之中，而是一直追随我的生命量子，伴随着我。 …… 封锁未央宫，让我静心休养？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理由？我病了，就让我休养。等他解决了一切外面的事物，再把我放出去。那时候，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江山社稷了。 我的羽翼都已经被剪掉，我的腿脚都已经被砍断。我的儿子被废，我的亲眷被杀。我跟着汉王含辛茹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一转念间，成为戚夫人和如意的了。 我为谁辛苦了一生？我为谁住了五年的牢狱？我为谁做了七年的人质？我为谁担惊受怕了一辈子？ 没有人去理解我的悲哀。没有人去顾及我的感受。只有胜利者的笑声，将一切悲剧抹去。 这就是汉王，我唯一的夫君，对我十几年夫妻之情的回报。 这就是我的父亲吕公，占卜看相，把我嫁给一个大二十多岁的无耻老男人的结局。 我凄惨地笑了一下。即使已经跨越了千年，这一份悲哀也是这样萦绕在我的心头。 如果汉王剪除吕氏势力的目的完成，我唤回沈公子的希望就破灭了。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叮嘱子鱼说：“我谁都不见，也不要任何人打扰我。我要休息了。” …… 陈平不是快马加鞭星夜出发去杀樊哙了吗？我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路标。 陈平这个人，我是清楚不过的。 跟随汉王起事的人物中，群雄并起，可以说是龙举云兴。陈平要论安邦定国，他不如萧何；要论运筹帷幄，他不如张良；要论统兵打仗，他不如韩信。 但是这个人最善于阴谋。他懂得权谋之术。 他曾经用散布谣言的办法，让项羽疏远了大将钟离昧；然后用反间计除掉项羽最重要的谋臣范增。汉王当年和项羽打仗被围困在荥阳的时候，陈平建议诈降出逃。他让兵士假扮汉王去投降，自己和汉王混在妇女堆中逃了出去；为了争取韩信，他建议汉王封韩信为王，韩信就会忠心耿耿跟着汉王；等打下江山，他又让汉王将韩信逮捕，关进监狱。 当初汉王被围白登山，被困了七天七夜，不能摆脱困境。陈平就用一幅美人画像来向单于的阏氏行贿，引发女人的嫉妒，成功地让匈奴退军。 要么是谣言离间，要么是反间离间，要么是诈降出逃，再要么就是行贿和利用女人。陈平这个人肚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可想而知。这个人最善于应变，会审时度势。 说得简单一点，这个人是个墙头草。只要能够保住自己，什么事都会干。 我头上戴着一件紫色的、长长的头巾，uu看书 .uuanshu.om脸掩饰在头巾之下。 站在陈平前进的路上。 “你是谁？要单独见我？”陈平闻讯走了过来。 “有一句话，给侯爷说明。”我坦然说。 陈平问道： “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话？” “我是未来天下之母。当朝王后，太子刘盈的母后。”我对他说。 陈平这才认出我，他很吃惊，看了看我。 “王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里？” “侯爷心里当然应该明白。皇上打算废长立幼，侯爷不也是反对的吗？”我对他说。 “是。臣等是竭力反对。”陈平说道。 我给他行了一个礼。陈平很惊骇，问道：“王后娘娘，这是做什么？” “本宫感谢侯爷扶保太子殿下。他日太子登基，必然不忘侯爷之恩。不过，侯爷反对皇上废长立幼，恐怕也会成为有些人的心腹大患，为自己带来灾祸。” “王后娘娘的意思？” “皇上已经染病在身，怕是时日不多，现在才会急不可待废立太子。侯爷当真要去诛杀樊哙吗？”我问他。 “臣等候王后娘娘的意思。”陈平说道。 “樊哙将军在外征战，生死不明。一时难以找到，侯爷缓缓行之就是了！”我暗示他说。 “是，臣懂了。”陈平狡诈答应说。 我和汉王有二十年的时间差距。陈平是聪明过人的人，他当然知道我的优势。既然汉王还没有打算废我，我的优势就有用。 陈平给我行了一个礼，带着他的将士继续前行了。 第87章 我赌，他会来 我和汉王有二十年的时间差距。陈平是聪明过人的人，他当然知道我的优势。既然汉王还没有打算废我，我的优势就有用。 陈平给我行了一个礼，带着他的将士继续前行了。 我看着他的队伍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准备回去。 “王后娘娘辛苦了！”我听到耳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哼，围捕沈府去捉奸扑了一个空吗？还被皇上误会，谗言诬陷。两面不讨巧吧。”我讥讽她说。 “王后娘娘，误会不误会有什么关系吗？皇上想要废立太子，这是皇上的心意。王后娘娘在这里暗中授意陈平，不怕皇上知道吗？”戚夫人说道。 “本宫一直在未央宫休养。皇上亲自下令保护未央宫，并且派出侍卫守护。本宫怎么可能不知不觉出宫，并且暗中授意陈平？夫人说得太不靠谱了吧。” 我讥讽她说。 戚夫人泱泱不欢。 她的确是没有办法对汉王说出实情。在这个还属于汉代的时光隧道里，只有她是我真正的知音。她知道我的用意，知道我的目的，知道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你这几年还真是没有白用功，哈哈！”戚夫人换了一种口吻，说道，“东方傲，你利用华金教授的量子意识研究成果，实现了量子的转移。很了不起！” “你也没有白闲着。卖佳明！这几年你不忙碌吗？为了功名，为了利禄，你不择手段，用别人的生命做阶梯，你做得不够辛苦吗？在你的心里，践踏人、侮辱人、压迫人已经成为你快乐的源泉。不择手段为自己攫取利益成为你的人生常态。一个女博士不肯顺从你，你可以牺牲别人三年的辛苦，压制别人不准毕业。几千年了，你还是这样不择手段、卑鄙如故。我当年给你的教训，还真是白给了。你一点都没有变化。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冷冷对他说道。 我们是千年的冤家。世世代代的仇敌。 “这些给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得罪多少人，踩着多少人的生命往上爬，总归没有得罪你吧。为什么要害我？”卖佳明问道。 “我杀了你，不是因为你得罪了我，而是因为你违背了正义。你表面上很成功，一副正人君子、飞黄腾达的模样，可是背地里，龌龊肮脏不能见人。这样的人，人人可以诛杀，我有何不可？”我坦然对他说道。 “好，不是我不仁，是你不义。你不是想用量子觉醒唤醒沈琦吗？你很清楚这里面的难度。你千方百计想要保住你的儿子，我会想方设法杀死你的儿子；你千方百计想要保全吕氏，我会想方设法让汉王铲除吕氏。你还想保全沈琦，我也会不遗余力杀了沈琦。我要让你什么目的都达不到，连你都要陷落在这里。”戚夫人说。 “你不过是汉王一个宠妃。除了邀宠献媚，教唆汉王，还有什么本事？想要跟我斗，你还是差了些。” “那就走着瞧！”戚夫人一个转身，消逝不见了。 她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一定去偷看了华金教授的研究成果，学会了量子转移。 有这样一个知己知彼的对手，我要完成目标确实有了难度。不仅要保住吕氏家族和儿子，不能让已经成功的历史改写；还要想办法唤醒沈琦。那才是我回来的最终目标。 …… 戚夫人说做就做。这种急功近利的人，做事向来顾头不顾尾，知进不知退。汉王一脸诛杀了几个异姓诸侯王，南方英布感觉不安稳，仓惶之间起兵造反了。 我在未央宫里，对外面一无所知。子鱼过来给我回禀： “皇上令太子殿下亲自带兵，去平息英布之乱了！太子殿下已经辞别皇上，到练武场点兵去了！” 让太子殿下亲自带兵，去平息英布之乱吗？ 英布是什么人？ 英布原本是项羽的大将。项羽不知道坑杀了几千万人，这个英布助纣为虐，哪一次不是冲在前头？汉王为了争取他，封他为淮南王。他也是枪里来箭里去，南征北战。 这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猛将，平定天下的枭雄。过去还有韩信制服他。现在韩信死了，很少会有他的对手了！ 这样的征战一生的猛将枭雄，汉王亲自帅兵去征战也未必能赢，刘盈自小懦弱，也从来没有带过兵打过仗，让刘盈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子鱼看我愣着，问道：“王后娘娘担心太子殿下不能取胜吗？” 我对她说道：“必死无疑。uu看书 .uukansh ” 子鱼大惊失色，问道：“王后娘娘为什么这么说？” 我对他说道：“让太子出征，想必就是戚夫人的主意。” 子鱼说道： “王后娘娘在深宫，如何知道这些？奴婢也是听鱼藻宫的侍女说的，戚夫人在皇上面前哀哭，说皇上年纪已大，身体染病，断然不能亲自带兵出征。太子为未来天下继承人，自然应该代替皇上出征，平定天下才是。所以皇上就派太子殿下出征了。” 我说道： “这一步棋走得很好。太子如果在战争中中了冷箭被杀，就没有了太子。她的儿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继承王位了；如果战败无功而返，就会受到惩处废掉；如果侥幸能够赢了英布，有人也不会让他好好回来。” “王后娘娘，这可怎么办呢？”子鱼有些惊慌了。 “去请皇上过来。就说我病得厉害了。”我对她说。 子鱼匆匆忙忙出宫去了。 我躺在未央宫里，心里想着汉王会不会来。他当然知道我请他过来的心意。如果他还有一点夫妻情分，他就会过来看看我；如果他真的狠心准备剪除吕氏的势力，那么他就会留在鱼藻宫里养病，见都不会见我。 当年，汉王以泗水亭亭长的身份，负责押送一些劳役去骊山为秦始皇筑墓。因为不能完成任务，逃入了芒砀山。我出狱以后也曾偷偷到芒砀山去找他，给他送点吃的。他如果还念我这一点好处，也不至于听到我病重的消息，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我赌，他会来。 第88章 我需要回去1趟 汉王如果还念我这一点好处，也不至于听到我病重的消息，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我赌，他会来。 子鱼去了很久。想必鱼藻宫的宫门不会轻易为她打开。汉王的情义也不会那么深厚。 在我的焦灼的等待中，子鱼姗姗回来，回禀说：“皇上说了，等他闲下来，自然会来见王后。” 汉王的脑子活，主意一会儿一变。他听到子鱼的禀报一定会断然拒绝，然后想起多年来我为他付出的辛苦，觉得太过绝情，最终答应来见我一面。 天色快要黄昏的时候，汉王进到未央宫来了。 这个时候，太子刘盈，应该已经带着大军出征去了！已经离开京城了。 “王后病得很重吗？要不要请太医过来？”汉王不得不给我这个面子，假装关怀。 “臣妾是心病。”我对他说。 “因为太子出征吗？”汉王坐了下来，不以为然说道。 “跟随太子出征的，都是当年跟着皇上打天下的枭雄猛将，哪一个不是如狼似虎？皇上让太子带领这样的将领，如同让弱羊带着一群狼去驱使，如何能够驱使得动？”我问他。 “说得不错！满朝群臣当中，武臣都是跟着我打天下的枭雄猛将，文臣都是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的智士贤能。太子对外带不得将，对内驾驭不了文臣，那么如何定天下？你作为母亲，为他担心也是必然的。可是他是太子，就应该负起保护天下的责任。如果做不到安邦定国，要这太子何用？”汉王说道。 我冷冷说道： “皇上说得有道理。太子刘盈仁弱无能，不能安邦定国。皇上的爱子刘如意，可带的兵？可驾驭了文臣？只是一个孩子而已，皇上却已经几次三番，准备改立他为太子了。” 汉王大声说道：“那是因为，如意像我。只要有群臣的辅佐，未来的如意，比太子要强得多！” 我冷笑说： “皇上这么相信吗？如意除了有皇上的喜爱，还有什么？他的母亲对天下没有寸功，只因为谄媚而得宠；他自身以庶子的身份获取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朝廷上门那些功臣良将，谁能够服他？皇上百年之后，真的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吗？” 汉王思忖了一下，说道： “我亲自定的太子，群臣有什么不服的？恐怕不服的只有吕氏家族的势力吧。所以，王后不要怪我狠心。吕氏不剪除，赵王如意的太子之位就不能稳固。如今吕氏家族在朝堂上几个封侯，执掌权柄。所以，不得不对吕氏家族下手啊！” “吕氏家族从皇上起兵开始，散尽家产，阖族追随皇上，有什么过错？皇上今天为了自己宠妃的儿子，竟然拿无辜人的血，来为他铺路吗？”我质问他。 “你问我，吕氏家族有什么过错吗？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荒诞吗？淮阴侯有何过错？梁王彭越是因为什么被杀的？造反只是借口，他们哪一个不是无辜的？王后杀他们的时候，可曾有过半点的犹豫？”汉王问我。 淮阴侯韩信是我杀的。没错。他死的根本原因不是造反，这只是一个借口。他死的原因，是威胁了帝王的天下。 彭越比淮阴侯死的更冤。论军事谋略与指挥才能，彭越不如韩信；但论功绩，彭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汉王和项羽的战争中，彭越率部队在楚军的后部打击楚国的军队补给，使项羽两面作战疲于应付，最终取得了垓下之战的胜利。 彭越手握重兵，能征惯战，汉王对他不放心。听到有人控告彭越谋反的消息，立刻把彭越抓了起来。可是彭越谋反确实没有证据，汉王最后还是赦免了他，把他流放到四川。 彭越背井离乡，感到十分冤屈，刚好在路上遇到我。彭越向我哭诉，说他没有罪行，希望我能够替他在汉王面前说一句话，让汉王允准他回到故乡。我答应了他。 对于这些手握重兵的人，我不得不防。就算他们现在没有谋反之心，那是因为汉王威势还在。一旦汉王驾崩，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反叛，剩下我和太子孤儿寡母，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早些除掉才是平定天下之计。所以我对汉王说：“彭王豪壮勇猛，如同猛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杀掉才能平息后患。” 彭王就是这样，被无辜杀掉，并诛灭三族。 为了我儿子的江山稳固，我毫不犹豫杀了这些功臣良将。汉王现在为了他爱子的江山稳固，他也要对我的吕氏家族下手。 我无言以对。 整个历史的时空就是这样，功臣良将们在战场上角逐杀人，帝王在朝堂上面再把他们杀掉；帝王在朝堂上杀掉他的臣子，他的臣子再在朝堂背后，uu看书 ww.uukanhu 使用阴谋和策略，杀死他们的帝王谋夺江山。 你杀我，我杀你，最后杀得人影都不见，只留下旷古一片浩渺的江山。 看到我的沉默，汉王很满意。他为自己诛杀吕氏找到了最好的借口。 “王后好好休息吧。”汉王站起身，走了。 …… 我只有这一个亲生的儿子，汉王亲生的儿子却有很多。他可以不爱刘盈，任其死生，我却不能不爱，哪怕他是一个废物。 刘盈带兵到南方去了。我躺在那个冰冷的床榻上面，想着刘盈可能遇到的危险。 那一场平定英布的战争应该是打胜了的。要不然不会换来汉室的太平。到底战争是怎么打的？我却记不得这样的历史。如果能够找到当时战争的具体情况，对峙双方各自使用的谋略，也许就有胜算了。 看来，我需要回去一趟。 …… 东方傲醒来的时候，看到凌波还坐在屋子的一角看书。 在她的面前，烧水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凌波很敏锐，很快发现东方傲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我不敢打扰你，你的背部的伤应该换药了吧。”凌波问道。 东方傲看了看她的脸，笑了笑。 “你笑什么？” “感觉你真美。”东方傲说道。 “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人特别端正，特别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轻率轻浮。”凌波说。 “这是轻浮吗？不过是说一句心里的话而已。”东方傲说道。 第89章 英布为什么走了下策呢 “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人特别端正，特别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轻率轻浮。”凌波说。 “这是轻浮吗？不过是说一句心里的话而已。”东方傲说道。 在东方傲的眼里，凌波是那么美。文文静静的一个女孩子，很像是徐静蕾刚出道那时的样子。瘦气气的，文质彬彬的，还带一点青春的青涩。她身上承载着他们千年的爱情，那种说不出的爱，让东方傲觉得她简直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废话少说。让我看看伤口。”凌波当机立断。 这个女孩子，真的很有行动力，利索得很。一句弯子不绕，总是一下子指向要害。 东方傲反转过来，让她更换了纱布，重新上了药，包扎起来。 “好材料。应该考我的研究生才对。”东方傲笑着说道，“我的手机呢？” 凌波把东方傲的手机递给他。 东方傲急急忙忙输入了什么，搜索起来。 “睡了这么久，怎么一醒过来，先忙着看手机？找什么呢？”凌波好奇问道。 “管得太多了吧。你还没有收我呢！”东方傲说。 “收你？看你说的话，像个幼稚的小孩子。”凌波嘲弄道。 “男人都这样。遇到心爱的女人，就想变成小孩子。”东方傲一边看手机，一边说道。 凌波看东方傲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皱着眉头。 “到底在看啥呢？真是莫名其妙。喝杯茶？还是咖啡？” “茶吧。这时候很想一杯热茶。”东方傲说。 水已经烧好了。凌波取出茶叶，沏了一壶茶。给东方傲倒了一杯。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贤妻良母。你每天都在烧水吗？” “哪里每天烧？吃饭的时候烧一点，等着你醒过来。总是也等不着。心里好担心。”凌波说道。 “我没有告诉过你，爱情可能从哪些情绪入手，慢慢发展起来吗？担心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东方傲说。 凌波笑了笑。 “还有习惯。什么叫日久生情呢，就是两个人长期在一起，彼此都成为生活中的习惯了。一旦缺少就感觉难过。这也是爱情萌生的一种形式。”东方傲说。 “自己伤还没有好。昏迷了几天，醒过来就大谈特谈爱情。不觉得好笑吗？”凌波把凉好的茶递给他。 “在看什么呢？”凌波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怕你知道。过来看看……”东方傲递给凌波。 “英布？你怎么突然对历史感兴趣了？”凌波诧异问道。 “我对什么都有兴趣！”东方傲回答说。 凌波往那个手机屏幕上面仔细看了看—— …… 刘邦召集将领们问道：“英布造反，对他怎么办？” 将领们都说：“出兵打他，活埋了这小子，还能怎么办！” 汝阴侯夏侯婴召集他的门客薛公问这事。薛公回答说：“他本来就应当造反。” 夏侯婴诧异说：“皇上分割土地，立他为王，分赐爵位让他显贵，他已经为万乘之主，他为什么造反呢？” 薛公回答说：“先杀韩信，再杀彭越，这三个人有同样的功劳，是结为一体的人，自然会怀疑祸患殃及本身，所以为了自保，选择孤注一掷，造反了。” …… 凌波说道： “自来建功立业的功臣都没有好下场。征战的时候一刻也离不开。可是太平的时候他们就成了祸患。宋太祖‘杯酒释兵权’算是最好的了，朱元璋‘火烧功臣楼’，弄得朱棣最后北攻的时候，连个征战的大将都找不出来。汉朝也亏有个吕后，要不然刘邦死后，太子仁弱，那些诸侯王、大功臣还不把天下重新分裂了？” 东方傲笑道：“听你说了这么多话。就这一句还能听。” 凌波又往后面看了看，问道：“英布后来还是战败了吧。” “是。”东方傲淡淡的，似乎又心事忡忡。 凌波往后面看了看，赞赏说道：“这个薛公，对英布和整个形势的分析，还真是神乎其神。真是一个有见识的人。” “怎么说呢？”东方傲问道。 “你看嘛。薛公分析了当时的形势，英布原本有三种计策来攻打刘邦的军队的。上策、中策和下策。如果他有足够的智慧，这一场战争就有得一拼。可是英布却放弃了上策和中策，直接采用了下策。”凌波说道。 “下策是什么？”东方傲问道。 “薛公对刘邦回答说：‘向东夺取吴国，向西夺取下蔡，把辎重财宝迁到越国，自身跑到长沙。这是最下策。’可是英布却采用了最下策。”凌波念了一段文字说。 “英布为什么不走上策、中策，而选择了下策呢？”东方傲问道。u看书 ww..om “我也不明白。我看看……”凌波看了看，说道：“古人还真是神了！料事如神！当时刘邦也很奇怪，问薛公这个问题。薛公的回答是：英布这个人，原本出身就是骊山的刑徒，他自己奋力做到了万乘之主，这一切都是为了自身的富贵。他做事从来不考虑百姓，而不会顾及他的臣民，更不会考虑深远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所以说他在做事的时候，只考虑自身安危和财产安全，薛公就断定他会选用下策。” “‘向东夺取吴国，向西夺取下蔡，把辎重财宝迁到越国，自身跑到长沙。’”东方傲沉思说，“最后的结果呢？” “最后的结果……”凌波看了看说，“最后的结果，果真和薛公预料的一样，英布向东攻打吴国，劫持了吴国的军队，然后渡过河攻打楚国，楚国兵分三路应对，结果也被英布打败了。英布果然厉害！” “我来看看！”东方傲仔细看了看。 东方傲仔细看了看，那上面写道： “英布的军队一直向西挺进，在蕲县以西和刘邦的军队相遇。因为英布的军队非常精锐，刘邦被逼躲进庸城壁垒，坚守不出。” 东方傲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一场恶战，刘邦亲自出马，尚且如此。如今有戚夫人从中挑唆，刘邦已经下定决心废立太子，竟然将这么严峻的战争交给从来没有打过仗的太子刘盈，这不是让刘盈去白白送死吗？ 东方傲微微皱了皱眉头。 凌波说道：“几千年的事情了！难道东方教授还会为古人发愁吗？快点喝茶吧。凉了……” 第90章 从历史的这边回望 东方傲微微皱了皱眉头。 凌波说道：“几千年的事情了！难道东方教授还会为古人发愁吗？快点喝茶吧。凉了……” 东方傲端过茶，喝了一些，问道：“我睡着的日子，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我很小心，进出都锁门的。认识我的人也不多，没人关注我。哦，对了，叶盈盈给你发了邮件，你要不要看看？” “不需要。什么内容的？” “就是告诉你她一切安好。在外面一个院校专用的招待所住下来，环境也好，正在休养。给你报个平安。”凌波说道。 “我知道了。有吃的东西吗？”东方傲问道。 “我在超市买的有速食的米饭。你等下，微波炉给你加热一下就可以了。”凌波说道。 她取出一盒咖喱牛肉米饭，拆开包装将调味料浇上去，放在微波炉里面，按了开关。三分钟后，“叮”的一声，加热完毕了。 东方傲笑了笑。三十年了，除了自己那个死去的父亲，他还没有吃过这样的现成饭。凌波这样的举动，让他心里暖暖的。 “凌波，……”东方傲看着凌波。 这种眼神让凌波想起东方傲前番睡着，提出想要亲吻她的情形。 “怎么了？”凌波装糊涂。 “有一种家的感觉。很久没有这样，有人给我做饭，照顾我了。”东方傲笑笑。 “少占便宜。”凌波含笑说道。 “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吗？”东方傲问道。 “你不觉得你今天很奇怪吗？”凌波问道。 “是吗？哈哈……我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东方傲接过米饭，动手吃了起来。凌波又给他准备了一点下饭菜。 “已经够完美了。这些下饭菜是你们家乡的习惯吗？”东方傲问道。 “是。小时候家里我妈妈都要腌制很多。这种下饭菜一年四季都伴随着我们。有时候忙起来没有时间做菜，就简单吃一点。那种味道很好的。只是现在吃不到了。这些都是超市买的，味道和自己做的不一样。”凌波说道。 “有机会吃你亲手腌制的。”东方傲吃完，将盒子递给凌波，“谢谢了！” 凌波出门去丢垃圾，东方傲看了看她说道：“我需要马上休息。不要再打扰我，抱歉啊！” 凌波有点疑惑看看他。“好的。” 凌波做事非常谨慎。这一点东方傲很放心。他躺下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 英布已经接连打了几次胜仗，士气高涨。东边的吴国和楚国都已经被他拿下了。他带着精锐之师，气势嚣张，一直挺向西边。 按照历史书记载，英布会在蕲县以西和刘邦的军队相遇。 刘邦并没有亲征。他派遣的是我的儿子。这个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的仁弱太子，别说对付骁勇善战的英布，连对付自己帐下的那些猛将功臣都力不从心。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能够放心的。 哪一个不是跟着汉王从抗秦开始，一场战争接连一场战争厮杀出来的？个个称得上劳苦功高，骄横自满。对于一个孩子元帅，别说心服口服，连表面上的恭顺都懒得做。战争的结局可想而知。 不能让我的儿子在这场战争中一败涂地，贻人口舌。第一仗就打败，别有用心的朝臣一弹劾，太子战败有了大过，被废就有了借口了。 我匆匆赶到了蕲县，刘盈的军队此时正好驻扎在那里。 再往西进发，就要和英布的军队相遇了。 刘盈看到我，吃了一惊。 “母后娘娘怎么会到此？儿臣临行之时，想要和母后娘娘告别，父王都没有恩准。他怎么会允准母后娘娘出宫，到这个凶险的战场上来？”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到这里来。这场战争对太子至关重要，所以母后来助你一臂之力。”我对他说。 “请母后明示。”刘盈说道。 刘盈这一点很好。他是个很听话的孩子，知道敬我，心疼我。 “将太子的旗帜改为皇上的旗帜，假称汉王亲自带兵到了营帐之中。这样才可以震慑那些三心二意的将领。”我对他吩咐道。 “是。”刘盈答道。 “以后命令的发布，就用汉王的名义。这样也可以提振军心。他们久经沙场的人，不会听从一个没有任何带兵经验的人。他们会阳奉阴违，消极怠兵，耽误你的大事。” “儿臣知道了。” “蕲县以西，”我在图册上门划出一个林壑幽深的地方，“这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你在这个山坳里做好埋伏，然后派出诱兵，你亲自出马，假装战败，将英布的精锐部队引入这个深沟大壑，一举可以消灭他的主力。英布造反以来还没有打过败仗，只要他失败一次，士气必然低落，再战就没有底气了！” 刘盈叫来心腹将领，按照我给他标明的地点，埋伏好军队。 我叮嘱他注意安全，多安排侍卫军护佑，才放心离开。uu看书ww.uuansu.o 战争在几天后展开。英布的精锐部队中了埋伏，在一个幽深的沟壑中遭到弓箭手伏击，损兵折将。英布的军队战败逃走，渡过淮河，这以后几次停下来和王师交战，都不顺利，最后带领一百多人逃到长江以南。 英布最后是死在番阳的。这里面还有一个诱捕之计。番阳县令和英布是姻亲关系，我在史书上看到：长沙王派人去诱骗英布，说要和他一起逃亡到南越。所以英布相信他，就随他到了番阳。番阳人最后在兹乡百姓的民宅里杀死了英布。 我给刘盈留下书信，让他派人去联络长沙王，一如上面史书所记行事。刘盈接到书信，无不依从。 我回到宫里，日夜等着他的消息。一个月之后，消息传来，刘盈已经成功平叛，不负汉王之托，成功班师回朝。 刘盈这一次得胜回朝，震动了整个朝廷。 汉王一直以“太子仁弱，不肖我”为理由，要废除刘盈。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仁弱的太子驾驭勇猛无比的将士，打败了一向善于征战的英布。这使他准备废太子的借口一下子失去了根据。 “真是出人意料。”汉王命人打开了未央宫的大门，请我出去。 “难道汉王希望，太子失利，溃败回来吗？”我问他。 “怎么会呢？只是让我感到意外。第一次出征，就能够取得这样的佳绩，让我吃了一惊呢。”汉王说。 “这下陛下就可以安枕无虑了。汉朝就没事了。”我对他说。 “是。”他心有不甘，嘴里说道，“是应该摆酒设宴、大赏功臣了！” 第91章 双螭纹络的镶金玉带钩 迎接太子凯旋而归的庆功会上，丝竹笙歌响作一片。戚夫人依旧是这个热闹宴席上面最显眼的主角。 戚夫人的翘袖折腰舞跳得确实妩媚优美，又能唱歌。平日里在宫里一人唱而百人和，汉王喜好歌舞，也随着音乐助兴高歌一曲。 这一场琴瑟相合的热闹，似乎这一场战争的胜利，是他们两个人的又一次胜利。 汉王心里装了那么多的快乐，都是他的新欢带来的吗？ 我却想到了若干年之后、那首失去了作者的诗文《白头吟》：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看来这种被抛弃的凄凉，并非我吕氏一人所有。天下像我这样的失意人，比比皆是。 我抬眼看了一眼沈公子。他默不作声坐在殿宇的一角，随着殿宇里面的欢庆气氛而随性饮酒。他心里在为太子高兴，在为我这一次挫败了戚夫人那边的阴谋而感到高兴。刘盈这一次得胜，让汉王废太子的决心再一次挫败了。 我们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对视。但是，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心意。 只有沈公子是真心为我好。他会为我担心，为我焦虑，希望我平安，希望我顺利，希望我称心如意。他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为了我好，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才是我的真爱！ 我当初没有办法拒绝父亲的心意，没有办法自作主张去答应沈公子的求婚。今天，我如愿成为天下的王后，实现了父亲的愿望。可是，除了这个至高无上的虚名，我还剩下什么？—— 夫君的薄情寡义，另觅新欢，我不能有任何怨艾。对于十几年呵护我的真爱的人，就坐在我面前，我不能有任何言语，对他说一声感谢的话。 唉！说这些做什么？已经过去几千年了！这份悲凉还留在我心里吗？ 引渡！我来做什么的？不是重新来一次夺嫡之战，不是重新悲哀地活一回，我是来唤回沈公子的。我们今世的爱，不会这么消失的。我要让他的量子意识重新觉醒，记得我们的前生，然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再爱一次。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禁多饮了几杯酒。这是庆功宴，各位追随刘盈出征而立功的将领，都拿到了汉王赏赐的东西。汉王赏赐东西从来不吝啬，该封王封王，该封侯封侯。按照他的道理，分封出去的财物还是他的，不过换个人保存罢了。 “陛下，臣妾有个建议。”那位妖娆的夫人开始进言了。 “你想说什么？”汉王问道。 “陛下，太子殿下这次能够凯旋归来，王后娘娘教导有功，岂能不赏？还有沈侯爷在京城积极筹备粮草，不使前线将士有亏，这也是莫大的功劳呢！陛下不可不赏！”戚夫人献媚说。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看着刘盈立了大功，用这种办法讨好我吗？化解我们的矛盾？ 她是不会有这样的好心的。我冷眼观望着。 “是应该赏赐。”汉王略带醉意说道，“拿珍珠、美玉过来……” 十斛珍珠、一盒美玉被捧上来，赏赐给我。 正如汉王说的，天下万物都是他的，换个人保管而已。我笑了笑，喝了一杯他敬过来的酒。命子鱼收下保管了。 凌波不是问我，我的钱财是从哪里来的吗？我随便拿几块出去，就能换几十万、几百万。现在市场上很疯狂，这些玉器的价值被炒作上了天，钱财对我来说是没有一点意义的。来得轻而易举。但是这个秘密，我却无法告诉她。 我忍不住，也许是醉意，我有意无意看了看沈琦。沈琦此时也在看我，祝贺我得到汉王的赏赐。 “辟阳侯，来！喝一杯！粮草补给做得好！朕赏赐一杯酒。”汉王说道。 沈琦起身谢恩。他走到汉王面前拜谢，饮了汉王一杯酒。 “哦，已经命令有司赏赐辟阳侯之功了。辟阳侯自从朕起事以来，一直护卫太上皇和王后，百般辛苦功不可没，也算是朕的旧友。朕前些日子新得了一条玉带，美玉所作，非常精致。朕就赏赐给你吧，以示恩德。” 汉王显得很高兴，挥挥手，宫里的内御端过来一个木制的盘子，铺着黄帛，上门放着一个精美的玉带。一枚一枚椭圆形的天青色玉璧被串联在一起，双螭纹络的镶金玉带钩，看着实在是美观。 沈公子再度谢恩。因为是御赐，当时去掉原来的腰带，换成御赐的这条玉带，uu看书 .uukanhu 然后谢恩。 沈公子面容清秀，姿态娴雅，他寻常不穿官服的时候喜欢穿白袍，束上这样的玉带，真是俊朗洒脱。宴会上众人看到，都称赞物得其主，看上去很搭配。 汉王又随兴赏赐了其他的财宝，给宴会助兴。 那场宴会很热闹，一幅百乐熙熙的盛况。连身在其中的我都迷惑不已。因为这一场打赢了的胜仗，汉王看似很高兴，难道他从此就放弃了废立太子的心意了吗？ 不会的。戚夫人在他身旁。她心里很清楚，她和我是不能并存的。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我们之间的怨恨不可能以任何方式消解。如果她想要避免最终落在我的手里，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说服汉王，扶立她自己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最后登基做皇帝。 那个时候，我成了嫡母王太后，她会成为皇帝的生母王太后。有了皇帝儿子做依仗，她才有了和我争斗的资本。 所以，她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撺掇汉王尽快废立太子。汉王禁不得她哭诉，也几次下了狠心要废太子。可惜，她遇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她真的不幸，遇到了我。 当年幽王废太子而改立幼子伯服，那个太子的母亲，只是一个深宫里只会怨艾的妇女；晋献公杀太子而改立幼子，那个太子的母亲，早已是被嫌弃被冷落的弃妃。 我吕后不是这样的女人啊！ 我出嫁汉王，就跟随他起事，为他坐牢为他做人质，腥风血雨走出来的。满朝功臣里面，萧何是我同乡，樊哙是我妹夫，建成侯、周吕侯是我兄长。 第92章 那类似1种驱动 我吕后不是这样的女人啊！ 我出嫁汉王，就跟随他起事，为他坐牢为他做人质，腥风血雨走出来的。满朝功臣里面，萧何是我同乡，樊哙是我妹夫，建成侯、周吕侯是我兄长。 我吕氏家族从沛县追随汉王，军中任职的将领大大小小有十几位。满朝文武愿意辅佐我吕后的大有人在，一个依靠美貌和娇宠的宠妃，凭什么要和我斗？没有尺寸之功，就想要觊觎整个天下，也太恃宠而骄、自不量力了！ “陈平还没有回来吗？”汉王喝得有些大醉了，说道。 这个时候，他想起什么了？怎么忽然想起出去斩杀樊哙人头的陈平了？ 是的。他没有改变主意。庆功宴只是遮掩耳目。我和戚夫人已经撕破脸公然对决，改立太子的决议已经在朝廷上面议论过，我们之间就是你死我活的抗争了。如果他的爱子赵王刘如意不能如愿当上太子，那么他百年之后能不能在我吕后手下活下来，他心里清清楚楚。 现在，汉王心里很着急。他已经不是为了扶立一个更像自己的爱子当上太子而废我的儿子；完全是为了保命了！为了保全他身后那两个宠妃爱子的性命，他必须在他活着的时候，完成这个使命。 …… 在史书上，在后世的互联网百度上，到处都是骂我的帖子。 他们都议论说：吕后是一个无比歹毒的女人。 他们谁体会过我刻骨的绝望？他们谁见过我的怅然和失望？谁体味过我的万丈悲凉？ 十六岁嫁给汉王，把自己的青春和一生都奉献给他，没有得到他一点点的爱，只有背叛和无情；只生下了一个儿子，全心全意去扶保他，为了他宁可放下王后的高贵身段去哀求大臣，下跪贤能，千方百计去保他的性命。可是他却对我只有埋怨、指责、不理解，最后抛弃我而去了！ 我付出最多的两个人，回报我的，都是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冰冷的匕首。 唯一给了我爱的，就是当年桃花林畔，那位多情的沈公子。那位只能远远看着我，默默关怀我的辟阳侯。 …… 晚上，我再一次到了辟阳侯的府邸。 “请坐下吧，王后娘娘。”沈公子说道。 我坐了下来。 “上次真是意外。宫廷居然突然来人，围困住臣的府邸。臣惊了一身冷汗，生怕王后娘娘有失。不知道王后娘娘用了什么办法？是怎么躲开的？”沈公子问道。 “这个容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深夜至此，是有重要事情的。沈公子，我想问你一句话。如果能够回到当年，回到当初那个桃花林旁边，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公子的心意，还会依然如故吗？”我问他。 “那是我一生里最美好的一幕。是我一生能够快乐活下去的意义。如果能够回到当年，臣的心思，自然依旧故我，臣的誓言，也会依然如故。”沈公子回答我。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一份沉重的、美好的爱情，我为什么要这样，哪怕跨越千年万年，也要回来找他？我的心里酸酸的。 “那么躺下来，什么也不要想，完全把自己忘掉。能够做得到吗？”我问他。 “可以。王后命臣这样做，一定有王后的意图。”沈琦说道。 我对他微微笑了笑。 沈公子就那样躺了下来。在我面前，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 我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将他周身的生命量子唤醒？ 宇宙的时空存在好比一只硕大无比的大弦，谁也没有能力将它们改变。但这只大弦弹拨出来的乐声，却是可以改变的。 改变它们的方法，便是那种强烈的自我生命的意识。 我伸出手，将它轻轻放在沈公子的额头上面。 沈公子对我是高度信任的。这是基础。即使是我要他死，他也会这样，安详地躺在我面前，从容地就死。这就等于他把所有的意识都交给了我。我要利用他这一份信任，调动他的生命量子。 如果说，世界上一切的存在，都是不断振动和碰撞着的原子和粒子，乃至夸克，那么，对于沉睡中的沈公子，他就相当于几万亿个生命量子的不断振动。决定这些振动的，就是他心志中的强大的意识。 对我的信任，对我的依赖，对我的无怨无悔的付出，对我的甚至不惜生命的爱。 “沈公子，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得村头那片桃花林吗？”我开始慢慢引导他的精神。uu看书.ukanshu 我曾经看到过催眠术里面的“人桥”实验。我想我们使用的道理是一样的。 沈公子脑海里面接收到我传达的信号之后，这个信号也就是一种量子赋予的能量。这个微小的看不见的能量作用是无穷的，它类似一种驱动，驱使更多的生命量子向着同样的地方聚集。 只要我不断地向他释放生命量子的能量，他不断地接收，他的生命量子就能够和我达到一致，也就是达到“人人合一”。然后逐渐获得我的感知，我的思维，等全部接受了我的能量后，他的生命量子就能够产生记忆，产生思维，从而实现复苏。 我应该说，这种生命意识的唤回实验，我进行得很顺利。我只能说是实验，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我一直在用意识引导他，让他能够想起那片桃花林，想起我们曾经的恋情，想起我们曾经遗落在时空里面的遗憾，生命体的最终消失，生命意识的渐渐弥散…… 这是一个艰难的工作，我不可能让沈公子一下子理解这么多。 我把更加细致的工作放到了第二天。我在慢慢使他的意识和我保持一致，这样他就能够理解我，懂得生命量子转移的诀窍。沈公子聪敏过人，他对我的实验接受很快，而且全身心投入。 如果顺利的话，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成功把沈公子唤回。 我应该感谢沈公子。 他自始至终，没有多问我一句话，没有怀疑过我任何一切举止。我说过，他是把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全部给了我。 我十分满意，回到了未央宫。 第93章 那是完全不同的时代了 自从太子刘盈得胜回来，而奉命前去捉拿樊哙的陈平却迟迟未归，派人给汉王送信说：樊哙出征在外，不在军营里面，一时无法拿住。借此推托，汉王也无可奈何。 他是确实感受到：想要剪除吕氏家族的势力，并不那么容易。 一来，吕氏家族有功无过。当初父亲散尽家财，带着吕氏宗族全部子弟追随汉王起兵，可以说是倾尽全力。现在为了幼子的缘故对吕氏家族进行诛杀，那些群臣都不服； 二来，汉王心里很清楚，他那些功高盖世的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刘盈为太子，外戚势力和那些功臣集团还能够达到平衡。如果换上他那个没有寸功的宠妃的儿子，这些势力就被打破了。 废不废太子，他心里的确有些犹豫。但是禁不住宠妃日夜服侍在耳朵边吹风。可想而知，戚夫人为了这个王位，是一定不会放弃的。 子鱼对我回禀说：“未央宫的守卫都已经撤了。陛下允准王后娘娘出宫了。” 我淡淡说道：“知道了。” 子鱼说道：“看来，陛下是不准备废太子了吧。” 我说：“他的主意活得很。有人在他耳边一哭诉，他的主意就又变了。” 子鱼说道： “是，王后娘娘。奴婢也听戚夫人宫里的侍女出来说，说戚夫人天天在汉王面前哀泣，说自己贫贱之女得蒙恩宠，又生下了皇子。这已经是最大的福分。可是陛下百年之后，恐怕王后不容，母子都不能保全。陛下听了，半天不言语呢。” 我说道： “常言说，‘母宠子常抱’。又说，‘猫老食子，人老怜子’。陛下年岁已经大了，心疼自己的爱妾幼子，必然还会替他们打算。所以，他一定会不听群臣劝阻，执意把他的爱子立为太子。刘盈虽然打了胜仗回来，也还是保不住自己的位置。不得不防。” 子鱼说是。我走出了未央宫，仰头看了看万年的天空。 还是那片天空，时光却是这样的穿梭不止。昨天晚上对沈公子的唤醒做得很顺利，这使我一天的心情都感到喜悦。他很容易就和我达到“双人合一”的境界，如果顺利的话，用不了半个月，我就能够把他唤醒了。 …… 晚上，我再度出现了沈公子的府邸。 “王后娘娘，”沈公子长跪下来，恭恭敬敬给我行礼。 “这个礼节，以后就不要行了。”我对他说。 “臣恐怕不妥。”沈公子说道。 他怎么能够明白？穿越时空过去，我们两个人能够肩并肩站在一起。她能够凌厉地审问我，取笑我，甚至能够讽刺我。她会在我帮她逃命的过程中，意想不到把野藤蔓的果实偷偷塞在我的口袋里，弄得我防不胜防，差点中了她的招式。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了！ …… 东方傲脑子里想起了当时那一幕。 他正准备烧水，给凌波沏茶，忽然意识到凌波有点意外。按照她的身份，她不应该出现在自己卧室那边，更不应该观察自己的衣服。 “在做什么？茶准备好了！”当凌波准备把手伸到他外套口袋里面时，东方傲及时制止了她。 凌波没办法，只好坐在桌子边喝茶。东方傲乘她不注意的时候，支开她，伸手往那个衣裳袋子里摸了摸—— 五六枚鲜红的、坚硬的小圆果子，说不出是哪一种植物上生长的，有点像蔷薇果实，圆溜溜的，并排在一起，很好看。 这算是什么？东方傲笑了笑，将那些果实藏了起来。 凌波并没有放弃。她乘东方傲不备，再次搜查了那个口袋。这一次，东方傲是故意给她机会的。 她有点失望。什么也没有找到。 那几枚鲜艳的红果子，像是几朵绽放的小花朵，开在东方傲的心里了。可是凌波并不知道。 …… 我的脸上绽放了说不出的笑容。 “躺下吧。”我说。 沈公子很配合，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沈公子，你还记得你是谁吗？”我轻轻问他。 “记得。” “那只是现在的你。不是以后的你。琴弦能够弹奏出美妙的乐音。当琴弦停止弹奏的时候，乐音到哪里去了？消失了吗？没有。它们就留在漫长的时空里，很小很小，慢慢流动，聚集。就像百年后的你……”我给他慢慢讲述说。 “我信任你。从桃花林那一面开始，我一直想着你。我……爱……你……”沈公子陷入了梦幻。 …… 我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我一觉醒来，感觉整个天地都是亮堂的。 也许每天睁开眼睛的意义，就是想着能够唤醒他。因为有着这样的意义，我很容易就起床，洗漱完毕，站在未央宫的宫苑里面了。 “王后娘娘，出了事情了！”子鱼对我回禀说。 “是什么事情？”我问她。 “奴婢听前朝服侍的那些内官讲，今天陛下在朝堂上，再一次提出废立太子之事。陛下态度很强硬，说废不废太子是皇家的事情，和群臣无关。不允许群臣干涉他的家事。”子鱼回禀说。 “预料之中的事。”我淡然说道。 我的心思不在这里。只要能够唤回沈公子，我就带着他离开这里了。这里的恩怨纠缠早就留在史册里了。我用不着多关心。看我现在的进度，用不了三天，沈公子的生命量子，就会被我唤醒了。 宫里传出丝竹歌舞的声音。那是从鱼藻宫传出来的。戚夫人开始尝试新曲来讨好汉王了。 汉王年纪大了，越来越厌倦做事。他就喜欢听曲子、饮酒、赏花、享受一点老年生活。戚夫人就会投其所好，讨他的欢心。 我觉得有点奇怪。戚夫人怎么会满足这些呢？她明明知道我的企图，知晓我的用意。她怎么会这么好心，不去谄媚坏挑唆我的事情呢？难道上一次给了她教训，她学会听话了吗？ 肯定不是。 这里面隐含的内容，多多少少会让我感到不安。我明明知道她会从中作梗的，也提前做了防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做出什么阻隔我唤回沈公子的事情。只是在废立太子这件事情上面做足了劲儿，逼迫汉王尽快废太子，以削减我的势力。 她的人品我是再熟悉不过的。我搞不清楚她背后是什么主意。 “王后娘娘，怎么办呢？”子鱼催着问我说。 “不会坐以待毙。uu看书 uuknshu 总会有办法的。”我对她说道。 “奴婢是听说陛下这一次是下定决心了。朝廷上和群臣争论不休，大发雷霆，弄得群臣都不敢说话了！”子鱼说道。 “如果群臣都不敢为太子说话，那么废太子不就成了定局了？让本宫去听听！”我忧虑说道。 我急急忙忙走到朝堂后面的东厢房里，偷听里面的动静。果然，汉王是下定决心了。他不知道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刘盈有多厌恶，他愤然说道： “天下是我刘邦的，立太子也是我刘邦的家事。我已经拿定主意，改换赵王为太子。诸位大臣应该尽臣子的本分，辅佐太子就是！而不能干涉朕立谁为太子！”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凉。 “陛下，臣叔孙通为太子太傅！今天陛下要废太子，臣叔孙通愿意为太子先死！” 叔孙通站出来了。这个人是个大儒，也是太子的太傅。 “太子仁孝，天下都知道；王后娘娘跟着陛下也吃尽苦头。如今没有任何过错就要废除，必然会动摇天下的根基。陛下如果坚持废太子，臣请陛下先杀臣子，用脖子上的鲜血染红朝堂。” 汉王听叔孙通还敢跟他对抗，恼怒说： “叔孙大人也太过份。你是太子的太傅，所以千方百计偏袒太子。太子不肖，哪里能担起定鼎天下的责任。将这个乱臣拉下去，不许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朝堂上面听得一阵乱响。叔孙通被侍卫拉下去了。汉王发怒说道：“朕的心意已决！如果再有反对朕废太子的，便是不忠叛逆。朕先杀他以示惩戒！” 第94章 留在几0年前的怨气 汉王发怒说道： “朕的心意已决！如果再有反对朕废太子的，便是不忠叛逆。朕先杀他以示惩戒！”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群臣还有谁能够出来说话的？ 汉王见群臣恐惧，没有人敢公开反对他了。宣布道： “朕太子刘盈性格仁弱，缺乏才干，不堪重负。朕现在宣布，废除太子刘盈之位……” 萧何怎么也称得上是我同乡，他回禀说： “太子刚刚带兵打仗，打败骁将英布，得胜回来。陛下说太子缺乏才干，恐怕群臣会有异议。” 汉王想要废刘盈的心意毅然决然。他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如果这一次不能成功，以后就怕越来越没有机会了。 汉王阻止萧何说道： “丞相多虑了。赵王如意聪明伶俐，威武果断，性格更像朕。比刘盈强了一百倍。虽然现在年少，将来一定能够振兴朕的江山社稷！” 汉王连萧何都阻止了。萧何是汉王在朝堂上最尊敬的人了，还有谁敢说话？ 朝堂上一面寂然。那么多人的朝堂上，此时一点声息都听不到了。 强烈反对废太子的太傅叔孙通被拉走了！替太子说话的萧何被制止了！汉王的决心这么强烈，剩下的人都喏喏不敢言。 正在这个时候，有位大臣还是出来说话了。 这人我也知道，是个耿直敢言的人。识字不多，但是忠信有加。他不擅长言辞，口讷拙笨，还有点口吃。 这时候那些能言善辩的臣子都不敢说话，这个带点口吃的人却挺身而出，走出来和汉王据理力争。 那大臣叫周昌。他因为愤怒，口吃更厉害，站出来说道： “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虽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 汉王正在盛怒之中，被他这样顶撞来了几句。那些臣子听他这样说话，都忍不住哄然笑了起来。汉王也忍俊不禁。他出了一口气，最终没有把改立赵王为太子的话说出来。 我从东厢房出来，看到刘盈无精打采在宫苑里行走。 废太子的声音在宫廷里已经吵得汹汹嚷嚷。刘盈自然也知道。他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这时候有点怜悯他。他自小跟着我，在田垄里面耕作。他和那些田垄一样朴实，没有贪欲。现在，他被他的亲生父亲这样嫌弃，自己也觉得没有颜面。 同样是自己的儿子，汉王为什么会这么偏袒？当年汉王逃命之时，就要把这个亲生的儿子踢到马车下面，一连踢了几次。如果不是那个替汉王驾驭马车，也是汉王莫逆之交的夏侯婴拼命护着，这个亲生的儿子就这样死在他父亲手里了。 现在，为了自己的宠妃的幼子，汉王竟然把做了八年太子的亲生儿子，这样没有颜面扫地出门。 更让人生气的是：刘盈面对父亲这样的做法，只有退缩，只有认命，没有一句怨言。 “不用害怕！只要母后在，太子就是你的。母后不会让你父王得逞的。”我对他说。 他现在有多么孱弱啊！风吹吹就倒了。他怎么没有点愤怒呢？他怎么不会去抗争呢？ “做不做太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有吃的，也不是没有穿的。什么都有，做不做太子又有什么关系？父王想让弟弟做太子，就让他做呗。”刘盈说道。 “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不可能得逞。”我对这个孩子说。 他真的不明白吗？ 能够登上王位的只有一个人。任何威胁王位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他已经是太子了！新太子继位，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扶苏是怎么死的？晋献公的太子申生又是怎么死的？因为这个原因被杀的废太子有多少个？他真的不知道吗？ 这个没有一点追求的孩子！ 这个对前途没有一点判断力的孩子！他真的以为，不做太子，就可以有吃有喝，过安逸的生活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的懦弱，如果不是因为他早早抛弃了我。那么我吕后辛苦经营的江山就不会覆没，吕氏家族也不会在我死后被彻底剪除。这都是这个孩子的过错！ 我冷冷地看了看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这留在几千年之前的怨气，还管它做什么。 …… 那天晚上，我原本是准备去沈公子府邸的。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得不抢先一步，先保住太子的位置。如果太子真的被废，uu看书wwuukans我面临的灾难就会接踵而至。如果戚姬那个贱货成为太子之母，恐怕唤醒沈公子的任务就难以完成了。 当年的吕后是怎样保住太子之位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她感觉岌岌可危，好像去求了哪一位重要的臣子。是谁呢？陈平吗？不对。陈平应该是出了京城，奉命去捉拿樊哙去了。 那么是谁呢？不是太傅叔孙通，不是丞相萧何，那是谁啊？好像也不是周昌。 我叹了口气。还是暂时停止去唤醒沈公子，我再回去一趟吧。 …… 东方傲这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还是黑漆漆的夜晚。 凌波在沙发上靠着睡着了。电视还开着，播放着中央电视台的《百家讲坛》。 看来是太辛苦了。按照凌波的情况，她一般不会在电视还开着的时候睡着。 东方傲没有打扰她。他看到手机就在桌子上，就打开来，键入关键词，百度一下看看—— “因为周昌等大臣在朝廷上面据理力争，吕后在东厢偷听到，非常感激。事过之后，她见到周昌时，就跪谢说：‘若不是您据理力争的话，太子几乎就被废掉了。’” 一代王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太子，甘愿去给臣子下跪致谢。这位王后的处境可想而知，已经岌岌可危了。 东方傲不禁叹了一声。他继续往后面看。 吕后最后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太子的？ 哦，东方傲仔细看了看，找到了这一页。对了！这个人怎么忽略了呢？是留侯，是留侯张良出的主意，最后奏效了。 为什么会忽略这个人呢？ 第95章 黑夜似乎把这里全部的争斗和罪恶都吞噬了 为什么会忽略这个人呢？ 因为他太低调了。 留侯张良这个人品格很高。他原本是韩国人。当初秦国灭韩国，张良的弟弟死了还没有埋葬，就把全部家财拿来寻求力士刺秦，不幸误中副车。秦始皇命令捉拿张良，他只好四处逃亡。他擅长计谋，为汉王打天下立下大功，为人却谦逊，很受汉王看重。 张良和陈平那些臣子不同。他追随汉王打天下，不是为了封地，不是为了钱财地位，而是为了报仇。为自己灭亡的宗亲韩国报仇。所以这个人在功成名就之后，不留恋高位，总是想去修仙。汉王舍不得，不准他离开。 汉王废长立幼，张良也是朝臣之中的反对者。但是因为汉王态度坚决，张良做事稳妥，就不再强辩了，反而假托生病不上朝。 怪不得朝堂里面听不到他的声音。原来他消灾避难，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东方傲看了看，心里有了底。就把手机收起来。准备起来把电视关掉。 “你醒了？东方教授？”凌波很灵敏，我轻轻发声，她就被惊醒了。 “是不是太累了？怎么看着电视就睡着了？”东方傲关心地问道。 “是。这几天有点不舒服。你要不要吃点饭？我给你准备点。”凌波说道。 “我自己来吧。”我对她说道。 “还是我帮你弄吧。你伤还没好！”凌波坚持坐起来，起身去给东方傲准备吃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凌波的身体一晃，险些栽倒。东方傲连忙过去扶住她。 “不对！你是不是病了？感觉脸色不好！还有，身体怎么了？有点发烧吗？还是眩晕？身体怎么有点颤抖？”东方傲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一直不舒服。躺下休息也休息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食物中毒？就是微微发烧，头有点眩晕。感觉很不舒服的样子。”凌波说道。 东方傲让她躺下来，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是有点发烫。 “怪不得开着电视就睡着了？肯定很不舒服才会这样！这种状态多久了？”东方傲问道。 “有一周了！带上今天，应该是第七天了！”凌波说道。 凌波是学刑侦的。对于日子里别人不关注的细节她记得很清楚。这是职业习惯。 七天了！东方傲觉得有点异样。 “是因为什么起病的？有没有感觉发烧上火？有没有吃什么不适合的东西？”东方傲问道。 “我身体一向挺好的。虽然瘦瘦的，可是精神很好。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病来如山倒的样子。那天晚上突然感觉不适，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能熬过来。可是越来越重，越来越反应迟钝，眩晕得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那天晚上？七天前的那天晚上，突然开始发病吗？”东方傲问道。 “是。”凌波十分肯定说。 “出了什么问题？这是怎么回事？”东方傲百思不得其解。 七天前的那天晚上，不是唤回沈公子的第一天晚上吗？沈公子安静地躺倒在地上，把自己全部的信任都交给了他。一切都很顺利啊！难道这会影响凌波吗？ 关于生命量子能否相互影响的问题，东方傲还不清楚。按照生命量子理论，也许这些同属于一个生命意识的东西会相互纠缠、影响。可是，自己不是进行得很顺利吗？如果不是因为废立太子这样的事情迫在眉睫，再过三天，沈公子的自我生命量子，应该就可以唤醒了啊！ 为什么凌波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沈公子怎么样了？难道他出现问题了吗？ 东方傲忽然觉得一阵心悸。 “凌波，自己照顾好自己。多卧床休息。这段日子先不要那么用功读书了。注意身体。我需要去做一些事。完成以后就回来了。”东方傲说道。 “好的。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凌波说道。 东方傲有点沉不住气了。必须马上回去！ 凌波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发病。有可能是前生的生命量子发生了什么缘故，相互纠缠产生了问题。自己回来的这一夜里，是不是那边发生什么问题了？ 东方傲不敢多想。他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生命量子聚集起来，返回那个阴谋权重的汉代王宫——未央宫。 …… 未央宫里一片静谧。它在长乐宫的后面，偏左边。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 整个宫廷里面的亮色，现在都聚集在鱼藻宫。那是汉王下榻的地方。剩下的殿宇，全部都在一片黑暗中。此时都是一片沉寂。黑夜似乎把这里全部的争斗和罪恶都吞噬了。 已经四更了。这个时候我不方便再去打搅沈公子。我点燃了一支蜡烛，坐在床上，等着天明。 …… 五更时候，长乐宫钟室里面的钟声开始响起。到了辰时，汉王开始上朝。后宫各宫的宫人们也开始劳作，忙着一天的事务。一切如故。 我还在想着“商山四皓”的事情。张良不是建议吕后去找“商山四皓”吗？ 那时候，吕后真是费了心了。汉王决意废太子的心意太过坚决，群臣反对都不行。有人告诉她：留侯张良足智多谋，善于筹划，很受汉王的信任。可是这个留侯也不愿意公然抵触汉王，所以不肯为吕后出谋划策。 既然他不肯出力，吕后还是不肯放过他。派人劫持他，一定要他拿出主意。张良出于无奈，就提出了聘请“商山四皓”为太子刘盈做宾客的主意。 我让子鱼去把我的兄长建成侯找过来。 建成侯不敢耽误，很快就到了未央宫。 “王后娘娘！” “商山有四位高人隐士，uu看书.uanhu 因为躲避秦朝之乱隐居在那里。当年陛下打下江山，去请他们过来辅佐。这四个人认为陛下态度傲慢，不能礼让，所以不肯俯就。兄长现在用太子的名义，写一封聘请的书信，多准备准备香车宝马，外加金玉璧帛，态度务必谦恭礼让，一定要把他们四位请过来。这件事非同寻常，关系太子命运。兄长务必替本宫办了！”我吩咐说道。 “是。臣这就去办。”建成侯答应说。 “本宫担心这四位隐士还是不肯来。兄长带上能言善辩的臣子，想办法说服他们。就说太子想要四位高士辅佐的心情非常迫切，希望他们能够体恤太子之心。如果他们不肯，本宫带着太子殿下就亲自去请。”我还是不放心。 “是，臣知道了。”建成侯说。 建成侯出去，我才略略放心，躺了下来。 “王后娘娘，有个消息，是朝廷侍奉的内官传过来的。”子鱼回禀说。 “什么消息？”我问道。这个时候，任何消息都能让我风声鹤唳。 “王后娘娘，今天辟阳侯没有上朝。群臣议论纷纷，都说辟阳侯得了重病，生命垂危了！”子鱼说道。 我惊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 沈公子！他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我马上就想起凌波那种突如其来的病患。沈公子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我在唤回他的时候，他不一直很安然健康吗？他就算是染了风寒生病，也只是小恙，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厉害？ 我恨不得当时就赶到沈公子府邸里面。 第96章 提前做好的大网 “王后娘娘，今天辟阳侯没有上朝。群臣议论纷纷，都说辟阳侯得了重病，生命垂危了！”子鱼说道。 我惊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 沈公子！他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 我马上就想起凌波那种突如其来的病患。沈公子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我在唤回他的时候，他不一直很安然健康吗？他就算是染了风寒生病，也只是小恙，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厉害？ 我恨不得当时就赶到沈公子府邸里面。 “王后娘娘，陛下已经派臣子去探望辟阳侯爷了！”子鱼回禀说。 是了！我昏了头了！这时候，汉王派出的臣子，还有朝堂上面那些辟阳侯的同僚，都会亲自去探望他的。我是王后，怎么能够出现在那里？ 我躺下来，百思不得其解。我惦记着一直说眩晕，竟然站不起身的凌波，更忧心着传出“生命垂危”讯息的辟阳侯。凌波记得很清楚，七天前——就是我开始唤回沈公子的那一天夜里，她突然感觉不适。 病情的原因似乎都指向了我。应该就是我尝试去唤回沈公子的第一个夜晚，出现了故障。 到底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似乎这个问题还很严重。竟然害得沈公子差点丢了性命！ 我苦苦思索着。思索着每一个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没有发现任何失误啊！ 组成沈公子“生命量子”的，就是沈公子那个身体发出的量子能量。这就好比是乐器上发出的那些音符，而不是乐器本身。我聚集那些量子能量，使它们能够和我的生命量子达到一致统一。如此而已，我不会触及那个乐器本身。我没有道理会损伤沈公子啊！ 我急得坐卧不安，等着时间的空隙被一点点黑色的口吞噬。我快要疯掉了！ 怎么会这样呢？ …… 那一天晚上，我有点不顾一切了。 我急急忙忙赶到了沈公子的府邸里面。 每每这个时候，沈公子都会屏退所有的侍从。他知道我会来的。 “出了什么事？”我问他。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公子强打精神，但是他一副疲惫至极的样子。脸色也不好看。 “现在是怎么样的感受？”我问他。 “王后娘娘，臣感觉，五内俱损的样子。臣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王后娘娘刚开始让臣静养的时候，感觉还好。就是前几天，慢慢觉得眩晕。臣以为是正常的，所以没有回禀娘娘。” “眩晕？感觉食物中毒的样子？”我问他。 沈公子很纳闷看看我。 对！“食物中毒”这样的字眼，这个时代说出来不合时宜。我又问道：“是不是感觉，类似于食物中有人放毒的感觉？” “是有这样的感觉。”沈公子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无法理解。看着沈公子的脸色有些发青，奄奄一息微微喘气的样子，我更加疑惧了。 “对不起，这都怪我了。”我心疼地对他说。 “说什么？和你无关。可能是我自己命薄。”沈公子为我摆脱说。 他就是这样的人！任何时候他都不会责怪我！明明是和我有关的。但是他这种重病，到底来自哪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我无言以对。我看着他，问道：“还有什么感觉？怎么样的不舒服？” 沈公子淡淡笑笑，说道：“怎么样都是臣的命。王后娘娘不用担心。” “快点告诉我。”我催促他。 “臣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心脏这里隐隐很痛。感觉五脏各个地方都不舒服，有点冰凉，还是有点受到重击的感觉。但是明明什么伤也没有受过。……” 有点冰凉，受到重击的感觉？五脏受伤的感觉？ 我心里一惊。 这是不是生命量子受到强磁排斥产生的影响吗？ 那一次，我毫无防备中闯进了韩孚的卧室。他的卧室就是强磁筑成的，让我心胆如同碎裂了一般，受了重伤。沈公子现在的感觉，怎么和我当初受伤的感觉这么相似？ 哪里有强磁吗？ 我还没有想明白，灾难已经降临了。 我被沈公子的病情完全遮蔽了头脑。我早就应该想到：戚姬那个贱货她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她完全能够猜出来：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来看沈公子。她提前做好了大网，等着我陷落。 汉王的亲信眼线已经事先被秘密派进沈府，我出入沈府，和沈公子的对话都已经被他们窃听了。亲兵侍卫已经团团围住了府邸外面。我即使有能力脱身回到未央宫，此时也不能这么做了。u看书 ww.uukansu 汉王带着戚姬，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 “别人对我说，我还以为是对王后的诬陷。王后深夜出现在臣子府邸，这是为什么？”汉王带着说不出的语气，问道。 “臣妾听闻辟阳侯病危，放心不下，所以亲自过来看看。”我回禀他说。 “王后是一国之母，深夜去看一个臣子，这是私情。前番多少人在我耳朵边说，我都不信。今天算是看明白了。”汉王问道。 “臣妾和辟阳侯，于公是君臣；于私是朋友。辟阳侯和臣妾相识于微贱，臣妾因为汉王入狱，也多亏辟阳侯上下周全才能保全。这点情分，太上皇也知道。臣妾看在此面上，前来看望，怎么就成了私情？”我据理力争。 “哼，都已经到现在这个时候，王后还有什么抵赖的不成？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以为我不知道吗？”汉王说道。 “既然陛下已经派人暗中监视，正好可以为臣妾作证清白。请陛下将监视的人唤出来，当面对质就是！”我坦然说道。 我说的有理，汉王不得不从。他将负责监视沈府、并且偷听我们讲话的人当众唤了出来，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实话实说。” 这人看看我，跪下回禀说：“王后娘娘问侯爷，身体怎么不舒服，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有人在食物中下毒所致。” “还有什么话？”汉王催问道。 “辟阳侯说，是自己命薄。不让王后娘娘担心。”偷听的人很清楚，汉王问的是我们的私情话。可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私情话，也就是这一句了。 第97章 转瞬即逝的表情 这些话都不是汉王想要听到的。 他希望能够抓住我的把柄。证明我和辟阳侯有私情。如果是这样，辟阳侯可以当即问罪，我也可以被羁押起来等待被废。可是，那个偷听的人，并没有听到这样的话。 汉王这个人，做事还是光明磊落的。他不会玩那种龌龊的阴谋。如果这个偷听的人是戚姬派出来的，她一定会唆使那人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可是她没有本事派人，只能唆使汉王派人。汉王如他所愿抓我这个现行，却抓不到我有私情的证据。 “即使是关心辟阳侯，深夜到臣子府上也是不合适的。为什么不事先禀告朕？”汉王责问道。 “臣妾前些日子病重，想要见汉王一面都百般为难。如今只是去看一个臣子，再去求汉王自然更难。所以自作主张过来。至于深夜到此，只是因为白天诸位大臣都在，一直到黄昏之后才散尽。所以晚了些。坐着说的话多了，不觉深夜而已。” 我不慌不忙为自己折辩。 汉王无话可说。他阴着脸说道：“既然如此，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不准任何人外传。王后以后注意些，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要贻人话柄。” “是，陛下。”我答应说。 汉王带着戚姬先行一步离开了。沈公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的病体沉重，却坐不起来。 戚姬在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在倏忽之间出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亮光，随之她很快地回头，也转瞬即逝。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光？ 不是冷漠，不是仇恨，不是怜悯，也不是厌恶。戚姬对沈琦，应该没有任何这样的情绪。她只是盼着沈琦跟我一起倒霉罢了。但是她临走这一个无意的回头，她在这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那转瞬即逝的表情，到底是什么？ 我皱着眉头仔细凝神回想了一下，我明白了：那是得意。是得意忘形的神情。 她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看到沈公子奄奄一息，而我最终被汉王嫌弃吗？难道是因为这一个没有多少意义的胜利？ “王后娘娘，快点回宫去吧。”沈公子催促说。 我已经不适合停留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保重！多多保重！”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往门口那里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躺在地褥上面，微微喘气的沈公子—— 他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 沈公子！他还是保持着平日里那种恬静和淡然。他穿着素雅绣花的白袍子，束着那条镶嵌白玉的腰带，平静地躺在那里。即使是这种样子了，还是那样风雅不俗，玉树静卧。 沈公子微微对我笑了笑。这是在跟我告别。汉王已经禁止我再到这里了，我们以后很难再见面了。 生与死，他都用这个微笑来给我告别。 我心里无比难受，扭头走了出去—— 几乎是一瞬间，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戚姬那个回头的动作，那个瞬间的得意的表情。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奇怪的表情？我忍不住又回了一下头—— 我的眼睛，落在了沈公子腰间束着的，那条镶嵌着白玉的腰带上面了。 在那次庆功宴上，汉王特地将这样一条美丽又珍贵的腰带，赏赐给了沈公子。 因为是帝王所赐，沈公子不论上朝，还是下朝在家，都束着这条腰带，以示对帝王的尊敬。 也或者他很喜欢这条腰带。无论颜色还是材质，都和他的气质很搭配。 我一下子起了疑心。沈公子是突然病重，似乎是受到了强磁的作用。这种强磁从何而来？难道…… “沈公子，能否把腰带取下来，让我看看？”我问他。 “当然。”沈琦挣扎着解开玉带钩，将腰带取下来。 我将腰带拿在手上，找了一个屋宇内的铁架子，凑近上去，手上产生了强大的力量。 果然问题出在了这个腰带上。 这是戚姬设计好的阴谋。汉王赏赐功臣，这条玉带一定是她撺掇汉王赏赐给沈公子的。 我的心里，油然升腾出来一种恶意。 这个该死的贱婢，她知道我要唤醒沈公子，就用强磁隐藏在玉带里，用强磁的排斥和吸引力破坏沈公子的生命量子。沈公子对我是高度信任的，没有一点保留。他毫无保留追随我的意识聚合起来，受到这种强磁力的冲击流，就会受到严重损害。 难怪他病得这么厉害！强磁力破坏了他的生命量子，就会影响他的意识，进而影响到对身体的控制。所以他的内脏才会严重受伤。 这一切，都是拜戚姬这个贱人所赐。我一定会还给她的。 我走过去，轻轻扶起沈公子。把手放在他胸前稍微按压了一下，问道：“怎么样？” “疼痛。”沈公子说。 “是不是感到气急，呼吸不上来？”我问道。 “是。” 我摸了摸他的脉搏，已经很细弱了。u看书 .uukanshu 听了听他的心脏，心音遥远而轻微。我着急对他说：“这是心脏损伤。会引起严重的心律失常，出现四肢抽搐、呼吸暂停症状。甚至会发生昏厥，心脏骤停。这很危险，沈公子，……” “没关系，听天由命。”沈公子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要安慰我。 “你一定要挺着。沈公子，一定要等我回来。我去取点药……” “不要冒险。王后娘娘，不要因为臣……” 我来不及跟他说什么了。他的心功能损害，必须赶快取点强心剂，防止他体内水分摄入，否则他的命就搭进去了。 我交代给他说道： “这条玉带再也不要用了。把它放得远远的。安心休养。我明天会给你送来一点药水，专门给你疗伤。你一定要坚持住！” 沈公子默默看看我。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我回到未央宫。吩咐关闭宫门，我要休息了。 我离开未央宫。我让我的意识控制生命量子，在世界的那个时空里面清醒过来。 …… 东方傲清醒过来，他第一眼去看凌波。他发现凌波躺在沙发上面休息。 “凌波，你怎么样了？”东方傲问道。 “这两天感觉好些了，没有那么气闷。只是还是有点没精神。你醒过来了？要用点餐吗？”凌波问道。 “去实验室，给我取点强心剂和利水的药物。还有麻醉剂，成套的手术刀。如果不行的话，我可能要做一个开胸手术。快点，不要遗漏任何东西，按照开胸手术的准备器械。”东方傲吩咐说。 第98章 王后已经疯魔了 东方傲吩咐凌波说： “去实验室，给我取点强心剂和利水的药物。还有麻醉剂，成套的手术刀。如果不行的话，我可能要做一个开胸手术。快点，不要遗漏任何东西，按照开胸手术的准备器械。” “知道了。”凌波答应说。 凌波做了几个月的实验室助手了。这一套她都很熟悉。开胸手术有现成的一套手术设备，都在一个塑料袋子里装着。凌波检查了一下，又储备了需要的药物。 “准备好了！东方教授，你要做什么？去哪里做手术？”凌波问道。 “一个很重要的手术。我回头给你解释。”东方傲说。 “要准备车吗？”凌波问道。 “不需要。”东方傲回答说。 东方傲接过准备好的器具和药材，放在自己身边。华金教授告诉过自己：人的主观意识强烈，不等于客观物质没有强烈的意识。任何一个物质，都是快速振动的量子组成。控制量子力量的是强大的意识和心识。 携带这些称得上是庞大的物质到那个时空是困难的。但是并非不可行。需要强大的意识能量。东方傲确信自己有这个强烈的心愿，也确信自己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 我成功返回的时候，没有去未央宫。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沈公子命悬一线，如果沈公子得不到及时救助，一旦心脏破裂，出血不止，他的性命就断送了。 我很快就出现在沈公子的府邸里面。 “怎么样了？”我焦急问道。 回答我的是一种死一般的安静。 沈公子一动不动躺着。他的两个贴身侍从默默看着流泪。 “出什么事了？”我急迫问道。 “已经不在了。”一位侍从哭泣说，“今天下午出血不止，醒过来了一次，然后就……” 我心下大惧。连忙赶过去看看，看了看他的眼球。是心力衰竭了，暂时性的休克，不过也是命在旦夕了。幸好我是学医的，还能够急救。如果我还是那个深宫里面的王后，就只能束手无措了。 “抬到这张榻上来，快点！”我吩咐说。 这种情况已经不容迟缓，马上要进行开胸手术，缝补他严重损伤的心壁，清除心包内积血和积水，才能把他从幽冥里面拉回来。 我戴上手套，先给他打了强心针，要不然他撑不住。然后取出器械，让一个侍从烧开水，一个侍从在一边配合我，打麻醉药，然后取出刀具，把沈公子的胸口迅速打开了！ 那个侍从腿都哆嗦了！被我不住声地呵斥，才勉强按照我的要求来做。这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是惊悚可怖的，但是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开胸外科手术。不同的是，我的病人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我又叫过来两个侍从，吩咐他们处理手术流出来的血水。那些侍从全都吓呆了。正在这时，外面有人给我禀报：辟阳侯府邸已经被宫里的侍卫包围了。侍卫军首领正在敲门。 绝对不能让他们这时候进来！更不能让他们在这个时候阻止手术！那就等于要了沈公子的命了！ 我吩咐说：“传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府邸。否则绝不放过。” 侍从回禀说：“侍卫军首领已经派人去请皇上了！王后娘娘快点走吧。” “命令府里的家丁，组织武装保卫府邸。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我一边做手术一边说道，“能挡多久就挡多久！” 我开始清除沈公子心包里面的积水积血。他已经虚弱得只剩下轻微的心跳，我不得不将清理的幅度降得很小，这使我的速度慢了很多。我心里急得难受，一点一点清理着，但是新的积水还会重新蔓延出来。我只能做到最大程度。 接下来，就是缝合沈公子受损的心壁。 我取出手术线，穿上针，那些侍从都惊吓得不敢直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沈公子受损的心壁细细缝合起来。 这时候，家丁已经阻挡不住，我听见向我挺进的脚步声了。 还有五针！不能慌！我接着缝合着，第五针，第四针，第三针，第二针，最后一针。 我感觉厅堂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有人在旁边站立，有人穿过人群，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不能停下。心脏缝合完毕，要将开好的胸膛缝合起来。 但是，缝合心脏的手术线已经用完了。我迅速截了一段，穿到针上。然后将沈公子胸前的肌肉，小心排列在一起，对整齐，然后继续穿针而走。 “王后！你在做什么？”汉王已经站在我面前了。他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眼前是一面血肉模糊。我顾不上让侍从进行清洗了。那些侍从也早已吓得退缩到不知什么地方了。我拿起针线，缝合起第一针。 “王后，你疯了吗？”汉王惊愕地问道。 沈公子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血肉模糊，如同一具死尸。uu看书 uuanshu.o我满手是血，如同一个吃人的疯魔，拿着针线缝合他的前胸，这是第二针。 “王后，你在做什么？你这是怎么了？”汉王一生征战，杀人无数，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抓紧缝下了第三针。 见我不说话，还做着这样疯狂的举止，汉王惊叫说道：“王后已经疯了！王后已经疯魔了！赶快把她抓起来！” 他的侍卫犹豫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我。毕竟我是王后，又这么疯狂不可思议，他们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这工夫，我缝下了第四针。 “还不赶快动手？制止她！她已经疯了！”汉王大声呵斥说。 那两个侍卫就战战兢兢，朝我走过来。 “都往后面退。都给我退后！”我呵斥说，“不准上前！否则死的就是你们！” 我是在阻止他们，吓唬他们。在这个空档上，我缝下了第五针。 这时候，那个该死的女人，不失时机出现在汉王身边了。 “天哪！陛下，王后这是怎么了？”戚姬捂着眼睛，装作恐惧对汉王装傻说。 她不知道做过多少这样的手术，用所谓的假体基因移植技术害死了多少人，这时候为了害我，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王后看起来，失常了！想必是中了疯魔了！”汉王给她解释说。 这个时候，我已经缝下了第六针。 开胸手术打开的胸腔面积大，最粗疏也要缝合十针。如果缝合不严实，一旦引发炎症，后果就不堪设想。我稳住精神，又缝合了第七针。 第99章 史书上的商山4皓 这个时候，我已经缝下了第六针。 开胸手术打开的胸腔面积大，最粗疏也要缝合十针。如果缝合不严实，一旦引发炎症，后果就不堪设想。我稳住精神，又缝合了第七针。 “陛下，王后真是疯了！赶快控制住啊！要不然，辟阳侯也被她分尸了！”戚姬说道。 “你这个贱婢！还敢进谗言！你陷害辟阳侯的事，总有一天我会给他报仇的。”我愤怒呵斥她。 “陛下，王后出言不逊，陷害臣妾。臣妾什么时候有陷害辟阳侯的事情？请陛下给臣妾做主！”戚姬心里着急，但是嘴上也不得不这样虚与应付。 第八针缝合上了。只剩下最后的两针了。 “叫你们做什么？成何体统？快把王后抓起来！”汉王命令侍卫说。 几个侍卫无奈，只好领命向我走过来。 我不得不停止下来，操起一把手术刀，冲着冲在最前面的侍卫击打过去，喊了一声“靠后！”在这一个档口，我加紧缝合了第九针。 “拿下！”汉王以为我真的疯了，命令道。 侍卫们再一次冲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陛下，臣妾还有一句话说！让他们放下！”我对汉王喊道。 “你这个疯子，你自己在做什么？” “陛下，臣妾为一国王后，陛下之妻，陛下竟然让侍卫来抓臣妾，这不是有损陛下的声威吗？快让他们放下！”我对他说道。 汉王听我说这话，一点也不疯魔。他有点发愣，说道：“你们先放开！” “臣妾多谢陛下。臣妾还有一个请求，”我对汉王说道，“辟阳侯爷死得不明不白。臣妾请求陛下，看在侯爷昔日之功上，能够允准侯爷的尸首，归葬故土。” 汉王看我一下子恢复了神智，说道：“既然王后有这样的心意，就允准了。把王后带回去吧。” “臣妾这就跟着陛下回去。请陛下允准臣妾，能够给侯爷最后道个别。”我对汉王请求说。 汉王不可思议看着我。我来到沈公子身边，悄然拿起针线。不能在胸口留下一个空隙，那是导致手术失败的重要原因，必须缝合完整。我动作很快，迅速又缝合了最后一针。 看着他们惊愕的眼神，我对沈公子的尸体说道：“侯爷，回去吧。安息着。” 我准备好的消炎药就在沈公子的屋宇一角，暂时没有人会注意那些。里面有用药的说明。沈公子一个小时之后就会醒过来。他需要服药。可是我没有可以交代的人。 为了遮人耳目，我觉得声称他已经死去，是最好的障眼法。 做完这一切，我迅速离开了。 我被几个侍卫看管着，关进了未央宫。 “王后已经疯了。竟然把辟阳侯挖心剖腹，真是疯了！把她关起来吧。”汉王吩咐说道，“日夜派人监视她，不让她走出未央宫一步。包括未央宫服侍的奴婢们。” 汉王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有一种百思不得的疑问，更有一种轻松的释然。 王后已经疯掉了！怎么可以继续做王后？废掉就早晚的事情。 子以母荣。太子的母亲已经不是王后了，还有什么资格做太子？ 汉王感觉说不出的轻松。 未央宫的门锁，在他得意洋洋的身后，再一次被重重锁上了。 …… “去通知建成侯，让他秘密派人赶到辟阳侯府上。”我吩咐子鱼说。 那个放置在一旁的药品，一定要交到辟阳侯手里。刚刚结束手术，如果不用药，他的身体很快就会发炎，他的命救不过来。 “未央宫……”子鱼轻轻回禀说。 “我知道。难道你没有办法吗？”我问道。 “办法总是有的。娘娘不要着急，容奴婢仔细想想。”子鱼回禀说。 我是王后，在这个宫里是一宫之主。势力最大，枝蔓众多。虽然未央宫被封锁了，但是我的势力还在。 子鱼在我身边，宫里宫女的任命、擢拔，她也说了算的，怎么会没有几个心腹？等晚上御膳房过来送膳的时候，子鱼暗暗交待了几句。过了一会儿，来给我回禀，已经捎信给建成侯了。 我真的太累了。我躺在床上，稍微合了一下眼。 汉王马上就会宣布废王后了。如今关于王后发疯，将辟阳侯开膛破肚的传闻，早已传遍了整个宫廷内外，朝堂上也早已传遍了。辟阳侯已经死去了，他的尸首被允准送往故土沛县。汉王这一点还是讲人情的。辟阳侯照顾太上皇，也真是尽心尽力，算是他的故友。 建成侯肯定急得不得了。他第二天就派人传消息给我说道：“王后娘娘派人请的‘商山四皓’已经请到了。暂时都居住在建成侯府上，等待娘娘的讯息。” “辟阳侯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关心的是这个。 子鱼回禀说： “王后娘娘只管放心。建成侯说，已经按照吩咐将药品送到了辟阳侯手里，交待了娘娘交待的话。辟阳侯府里如今正在准备灵柩棺椁，准备送辟阳侯回去。” “吩咐沿途保护，做到了吗？” “是，娘娘，放心好了。建成侯做事向来沉稳，他说一定会送到沛县的。让娘娘放心。”子鱼回禀说。 “哦。”我答应了一声。这一点我也是清楚的。兄长做事沉稳周密，他会想尽办法做到的。 “娘娘，建成侯还在等娘娘示下。”子鱼回禀说。 “让他去见留侯，请留侯召开一个宴席，请陛下、太子殿下都出席。让‘商山四皓’出现在宴席上，追随太子殿下就行了。”我吩咐说。 “是。uu看书 .kash ”子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一向听命于我。知道我的做事风格，所以也不多问。 那一段史实是她无法理解的。她心里装满了忐忑不安，担心我的王后位置被废除。那样遭难的就不是我一个。整个未央宫都会因为这个骤然打击而面临覆灭之灾。 《史记?留侯世家》里面记述有这样一段文字。上次回去时我特地细细察看了，那是决定汉王不再改立太子的最清楚的文字。 上面有这样一段话： “汉王不听诸臣劝谏，执意要改立太子。在留侯的宴席上面饮宴，当时太子就在身边服侍。……” 这时候的汉王，废立太子的心意已经坚决了。也许这就是太子能够侍奉在身边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感到非常奇怪的是：在太子刘盈身后，站立着四位皓首须眉、鹤发童颜的老人。 那四位老人，一个个样貌不凡，气质独特，穿的衣裳也与众不同，有隐士之风。汉王奇怪问道：“这四个人是谁？” 第101章 来自生命的力量随着我的召唤 这时候的汉王，废立太子的心意已经坚决了。也许这就是太子能够侍奉在身边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感到非常奇怪的是：在太子刘盈身后，站立着四位皓首须眉、鹤发童颜的老人。 那四位老人，一个个样貌不凡，气质独特，穿的衣裳也与众不同，有隐士之风。汉王奇怪问道：“这四个人是谁？” 太子刘盈告诉他：“那就是东园公，甪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当时躲避秦朝之乱在山里隐居的，著名的‘商山四皓’，四位长者。” 汉王非常吃惊，说道：“请上来，我要和他们说话。” 那“商山四皓”过来见了汉王。汉王问道：“当初我几次请你们出山过来相助，你们都不肯。为什么现在愿意追随太子为宾客呢？” 商山四皓回答汉王说： “陛下对待贤士，轻侮慢待，随意辱骂。我等不愿意受辱，所以不愿来。现在听闻太子殿下为人仁孝，能够恭敬对待天下的贤士，所以天下的贤士，没有不愿意为太子殿下效死力的。如此明主，所以我们四个也过来辅佐太子。” 汉王很长时间说不出话。他年纪大了，脾气是不好。可是，太子刘盈虽然不像他，可是脾气很好，为人善良。这一点，也是太子的好处。 “好好辅佐太子吧。”汉王叹了一口气，说道。 汉王那天宴会上一定喝了不少酒。今天“商山四皓”的话语，让他寻思了很多。汉王善于识人，能够放眼天下，看到朝堂的安危。他已经开始考虑身后事了。 朝廷上面，是一堆功绩卓著、能征善战的功臣猛将；朝廷之外，是带领着数十万军队驻守各个要塞的将领。他们一个个手握重兵，又刚刚经历过天下的权力角逐，自己在时还好说，如果自己不在了，谁能够压服住这些人？ 叔孙通说的没错！晋献公是把太子杀了，把江山留给了自己的宠妃幼子。可是自己一旦死去，那两个毫无势力的人怎么能够守住江山？能够守住江山的，还是一个吕后。她的儿子登基，她一定会用心用意辅佐儿子，把自己身后那个稳固的江山守护好，捍卫自己的儿子。 看来这是天意。 这个天下，命中注定是要留给吕后的。 自己的宠妃和幼子，看来注定难逃此劫。爱是爱了，却把最大的灾祸留给了他们。因为在一个王朝里，敢于觊觎至高无上的王位，最终的命运就只能是死。刘如意几次三番想要替代太子，这已经犯了大忌，那么自己死后，还有谁能够保全他呢？ …… 那一场没入时空的历史，是我几千年前的命运。我早已不在乎了。 我唯一的使命，就是唤回我的最爱。我生命的量子离开未央宫，前往沛县，去追逐沈公子的灵柩。 因为耽误了几天了，沈公子的灵柩，已经送到了泗水亭外，那一片桃花林之畔。 灵柩孤零零在那里停放着。里面是空空的，那是遮人耳目的假象。 沈公子服用了我留给他的消炎药，现在正在慢慢地恢复中。他坐在灵柩外面临时搭建的茅舍里面，等着我的到来。 “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我出现的时候，沈公子对我说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很快就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也不惊讶。”我对他说。 “王后娘娘到这里，还是想要让我听从王后娘娘的召唤吗？”沈公子问我。 “是。因为发生了意外，被人陷害，才会导致沈公子差点丧命。我用了很多办法，才保住你的命。”我对他解释说。 “他们都说，王后娘娘挖了我的心了！我告诉他们：王后娘娘需要的话，我会自己把心挖出来，双手给她奉上。”沈公子说道。 “我真正想要做的，不是要你这样一颗心。我今生辜负了沈公子，留下了一生无法消失的创痛。沈公子，躺下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我们的爱情不会消失。我们最想要得到的，即使过了千年万年，只要有爱，我们就能够真正在一起，享受这份千年的爱情！”我告诉他。 但是他怎么能够理解我这些话？他安静地躺了下来。 “沈公子，在一切的力量中，心性的力量是最大的。世间万有都是我们的心性所造出来的。你追随我，即使是躺着的，也会有一种来自生命的力量，随着我的呼唤而苏醒。沈公子，那种东西，就是一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 啊，凌波！我多么想对你说：我们今生的相遇，是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突破一切障碍、千万次向你俯冲的结果。 虽然你站在我的面前，近在咫尺，你却永远无法知道：我就是那个熟悉的人啊！我就是那个曾经爱着你，也被你用一生呵护着，爱着几千年的心心相印的人啊！ …… 虽然他的身体还没有很好恢复，显得虚弱又无力。但是我还是让他静静躺下，接受我的召唤。我有些急不可待了。看书 wwukansh 生命的量子，就如同大提琴上播放出来的音符。没有大提琴这样的物质依附是无法单独呈现的。就好比唤醒沈公子，他必须具有一个能够呼吸的生命体。只要能够把他的生命量子唤醒，使他能够穿越时空到达后面的现代世界，凌波就是最好的接收器。 她接收到几千年前的来自“自我”的生命量子，她就会被唤醒，了解前生的一切。 可是，戚姬这个贱人，她已经知道自己谋夺王后之位的希望破灭了。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来破坏我唤回沈公子的计划。我相信不用多久，她就会不顾一切出现在我面前。 我要和她争夺的，就是这一段时间。只要赶在她到来之前将沈公子的生命量子唤醒，推送到两千年之后的凌波那里，我的计划就能够完成了。 我感谢沈公子给我的无声又无比的信任。正如他说的，他情愿把他的心掏出来双手捧给我。正在这份信任，让我能够最快进入状态。 “沈公子，前面那座山你看到了吗？”我问他。 第102章 不能全功尽弃 “沈公子，前面那座山你看到了吗？”我问他。 前面什么都没有。那种“没有”和“不存在”是我们意识作用的产物。“万法唯心造”，心是可以跨越一切的。 沈公子当然相信我，说道：“前面的山吗？看到了！” “是不是很高，很陡峭，很难跨越？”我问道。 “是，是很高。不过，你想做什么？”沈公子问我。 “想要跨越。想要从很高的那座山上跨越过去。可以吗？跟我一起！” “可以。怎么不可以？只要娘娘想去，臣万死不辞！”沈公子回答道。 “谢谢你。为了我，你付出的太多了！那么我们就走吧。从那座山上跨越过去！”我对他说道。 “是。娘娘。”躺在地上的沈公子说道。 “跟我在一起。我和你一起走，离开这里。跨越过那座山，一起离开这里。”我对他说道。 “好！臣追随娘娘，走吧。”沈公子答应说。 “你能行吗的。身体无所谓。灵魂会带着你跨越那座山。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担心问他。 “臣当然愿意！走吧。”沈公子回答说。 我握着他的手。他已经做好准备，和我一起“跨越那座山”了！ 那是一座意识之山，一座一般人眼里并不存在的山。当沈公子全心全意认为他能够和我一起去跨越的时候，他心里是确定那里是有座山的。他太信任我了，从他的深层意识里面，都没有对我的怀疑。在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人的意识已经实现了“你我合一”。 密勒日巴尊者有一次问一位持邪见者：“面前的山是有还是空？” 回答说：“是有”。 尊者踊身飞起，自在穿越而过。又问“虚空是有是空？” 回答说：“是空”。 尊者再次腾起，在空中跏趺而坐。 有和无，不是眼睛能够看到的。而是我们的意识来决定的。为什么这些我们做不到呢？因为我们的心被五欲六尘所蒙蔽，我们试图说服自己山是存在的，但潜意识、深层意识并不认同，我们的心灵不是统一的，而是支离破碎的。这就决定我们无法实现意识的高度统一，也无法由我们的意识，来决定一座山的存在。 很多催眠师都做过“人桥”一类的实验，当一个人在深度催眠中，催眠师告诉他从面前的楼梯走上去（在我们的眼里没有楼梯），结果他就能够在空中一步步越上越高。而接到指令身体躺好的时候，他的身体也能够离开身体下面的凳子。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被催眠者的深层意识相信：面前有楼梯，他的身体下面有凳子的支撑。他的统一的意识完成了这一切。 现在的沈公子就是这样。他在空前的沉睡中，他所有的意识都放松，类似催眠状态，把他全部的生命都交给了最信赖的我。 在这种情况下，我所说的任何话语，他都会信以为真。他强大的意识，就能够像密勒日巴尊者那样，实现统一，跨越那个所谓的物质世界。 我拉着他的手。准确地说，我拉着沈公子那个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一起腾空而起，我们去跨越那座浩渺的时空，我要带他横跨时空崖，到达两千年之后的现世，把他推送给那个昏昏入睡的凌波这个生命体。 在这两个自我的生命量子汇合的时候，我的目标就完成了。 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欢欣。我带着沈公子，向着两千年之后的现世一起转移。他将要告别这里的阴暗和窒息，他将会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他能够多么自由地呼吸，能够无所畏惧王权的势力，用心用意、光明正大去爱一个人。 那种自由的美好和舒畅，是他一生都无法想象的。那种拥有爱情的幸福和自在，能够弥补他今生的压抑和抑郁。 在我们几乎称得上是幸福地、进行生命量子的转移时，一道阻碍瞬间出现了！ 所有的结果都和我的预测一样。戚姬，或者说那个卖佳明，他有些疯狂了！ “王后娘娘，你以为你可以把你的心上人带走吗？”那个作贱的女人说道。 “难道，你还能阻挡住我吗？”我冷冷地问她，“现在不应该呆在鱼藻宫里，对着那个无能为力的汉王，哀歌‘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吗？一个失败者，还有什么面目站在我面前？” 戚姬冷笑说道： “王后娘娘，你当初在汉宫，就和这个辟阳侯不清不楚。现在你却想要把他带走，和你重新旧好，汉王岂能容你？我明告诉你，我已经回禀汉王，告诉他辟阳侯诈死，是王后使用了巫术瞒天过海之计！这可是欺君之罪！汉王已经派人前往沛县泗水亭了！只要发现辟阳侯还活着，就会立斩无误！辟阳侯身死，你的用心就白费了！哈哈哈哈，处处和我作对的家伙，看你能怎么样？” 这个狠毒的女人！她最知道我的要害。 我往身后的那个短暂的时空望了望，u看书 .uuns 一支军队，正在向泗水亭那个地方逼近。那是驻守在沛县的军队，奉命去泗水亭观看辟阳侯情况的。 如果接到了“立斩无误”的诏命，辟阳侯的生命就危在旦夕了！ “包括你，王后娘娘！你的未央宫也已经被打开了！因为使用巫术而被汉王惩戒，处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如果你不赶快回去，别说辟阳侯，恐怕你自身的生命体都无法保全了！” 戚姬哈哈大笑。 我的儿子是太子殿下。谁想要杀我的可能性暂时还不大。但是沈公子不一样，他的生命体如果被杀，他的生命量子就无处依附，那我这么长时间的用功，真的全功尽弃了！ 当此之际，对我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不能全功尽弃，赶在那些奉命杀死沈公子的人之前，抢先一步把沈公子的生命量子推送出去，是最最重要的。 可是怎么能够做到呢？面前这个奸贼的存在，就是在阻拦我们进行量子转移的步骤，我陷入了焦灼状态。 第103章 即将到达峰顶的生命之魂 当此之际，对我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不能全功尽弃，赶在那些奉命杀死沈公子的人之前，抢先一步把沈公子的生命量子推送出去，是最最重要的。 可是怎么能够做到呢？面前这个奸贼的存在，就是在阻拦我们进行量子转移的步骤，我陷入了焦灼状态。 “沈公子，”我抓住了他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 “即使我不能和你一起翻越那座大山，你自己也一定能够翻越过去，是不是？”我诱导他说。 “瞎说！根本就没有大山。”戚姬在一旁使坏说。她要阻挠沈公子的意识，使它们分裂。 沈公子看看我，问道：“为什么，王后娘娘不能和我一起翻越那座大山？” 我对他说道：“我要留下来对付这个贱货。杀死了她，我会追赶上你的。你先走！你明白吗？” “我和你一起！”沈公子说道。 “不能！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的话，快点朝那座山冲过去，那是意识山，一定要跨越过去！我会给你力量！你会听我的话！对吧。” “是，王后娘娘！”沈公子说道。 “快走！爬到山巅，有个时空崖。你跳下时空崖，寻找一个叫做‘凌波’的人。你会找到她的。到时候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记住！意识山，时空崖，寻找‘凌波’这个人！”我一再叮嘱说。 沈公子听我的命令，朝着那座意识山冲过去了。那是一座穿越两千年的时空大山，只要穿越过去，他的生命量子就进入了现世。一个新的生命体就好比一个接收站，很快就能够把这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进行接收。 他就安全了！ 戚姬还想拦阻。但是我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为了这个辟阳侯，可真是费劲心思。你这个人真是有点不可思议。”戚姬说道。 “你不可思议的东西太多了。因为你的灵魂太贫乏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能依靠外来的虚荣、权力、利益来使自我得到慰籍。你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真爱！”我对她说道。 “我不明白什么是真爱？难道汉王对我不是真爱吗？我夺走了你的爱，所以你恨我。”戚姬得意洋洋说。 “你说错了！我根本不爱汉王，所以也谈不上你夺走了我的爱。汉王确实宠信你，但是那不是真爱，只是因为你满足了他的快乐。等过了十年二十年，你容颜失去，那宠爱就没有了！”我对她说道。 “王后娘娘，江山已经落入你的手里。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你破坏了我在现世的生命体，我也回不去了！既然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为了那个心爱的人不辞辛苦赶回来，现在他已经走了，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可是如果你被永远困在这里再也回不去时，你一定会感觉生不如死！你想要的真爱，还是不能实现，这是多么巨大的痛苦？哈哈哈哈！”戚姬笑道。 “就凭你，就能够挡住我吗？”我冷冷对她一笑。 我们之间注定有一场恶斗。她想必已经准备好了！她又一次失利，只能孤注一掷来损坏我的幸福。 我们就在那座横亘时空的意识山下，开始对峙。 她取出了她的武器——真是用心恶毒！她拿走了那个曾经送给沈公子，并且害他几乎身死的，带有强磁力的玉带。 生命量子是依赖强大的原子运动和维持紧密一体的能量——也就是强烈的意识和心智来维持的。可是强磁爆发的电子流却可以严重影响意识的音符。因为意识的音符也是一种振动波。 我尽力避开她的武器。我的武器是小针刀，那是我用意识控制的一种非凡又灵活的武器。我使用意识的振动波，让它们随心所欲发挥作用。 戚姬的身体不停地旋转，那种带着强磁力的电子流如同银河的璀璨流波，以跳跃、翻滚的姿态一阵一阵向我俯冲；我双手向上，挥送出无数的银色小针刀，如同跳跃的小鱼儿，冲入那个波动的银河里，一次一次向她逼近。 我们厮杀了半晌，不分胜负。我挥舞双手，一重一重小针刀如同银鱼儿排列的鱼阵，勇往直前冲向她的海洋之波；我的小针刀虽然厉害，但是她煞费苦心，用强磁的电子流来对付我，这种过于刚煞的武器正好是我作为生命量子的克星，使我不能尽情舒展我的小针刀的威力。 而且，我不能不承认，我的身体是已经经受过一次强磁的伤害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是拿着强磁力的武器，这个贱婢也不是我的对手。 但是现在，我也只能给她打个平手。 我曾经试图摆脱她，追赶已经远去的沈公子。可是她就像一个恶魔随行一样，紧紧缠着我。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制造我的痛苦。她明白得到沈公子的爱情对我有多重要，但是她死死缠着我不放。她想把我陷落在这个时空里，让我永远不能和沈公子在一起。 我向远处张望——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沈公子已经按照我的引导，奋力攀越着那座意识的大山。怀着对我的无限信任和爱，他的生命量子已经接近了那座山峰的峰顶。用不了多久，什么都威胁不了他！他就能成功地实现生命量子的转移了！ 可是就在这一刻，uu看书ww.ukanh.om 我回头看了看，吓得心神俱灭！ 泗水亭那边，村头的桃花林之畔，那个为了守灵而搭建的茅草房屋外面，已经重重围了很多士兵。 从沛县出发被派遣过去的将士，已经到达了茅草屋的外面。一旦他们迈步走进去，发现沈公子还在沉睡着。那个所谓的巫术的流言被证实为真。 欺君之罪的罪名成立，沈公子就会被当即赐死！ 那个即将到达峰顶的生命之魂啊，就会在瞬间破灭！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我要赶回去守护那个生命体！ 我忽然一个腾身，向着泗水亭那样的地方转移。 戚姬当然知道我的用意，她用一波一波的电子流冲击我，阻拦我的行程。 我躲过那些流波，向她挥送了无数把银刀。那银刀几乎遮天蔽日，形成一道瀑布，向她飞驰过去。 第104章 坠落在茫茫不知道是哪里的时空 我躲过那些流波，向戚姬挥送了无数把银刀。那银刀几乎遮天蔽日，形成一道瀑布，向她飞驰过去。 乘她避之不及的时候，我用量子转移的技术，回到了泗水亭，那个茅草屋旁边。 “敢在这里做什么？”我突然现身，质问道。 那个领头的将领过来看看我。他想必认识我，给我行了礼。 “王后娘娘，臣奉命过来察看：陛下的命令，看看辟阳侯之死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传言中的巫术，立斩无误！” “已经死去的人，听信谗言，还敢在这里侮辱侯爷！岂不闻人死为大？马上给我退后一百米！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这个茅舍！听到没有？”我对他说道。 “这是陛下的命令！你们敢不听从吗？”戚姬追了过来。 她在这些将士的眼里，算是什么呢？ 那些将士并不愿意听她的指令。她自然也清楚，说道：“难道你们敢违抗陛下的命令吗？陛下已经下令废除使用巫术的王后！她已经不是王后了！” “只要听听这些言行，你们就知道她是一个疯子了！”我对那个领头的将领说道：“你听到谕旨废除王后了吗？还不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子抓起来，绑缚京城里问她的逆反大罪？” 那个将领犹豫了一下。他显然并不认识戚姬。戚姬是汉王在做了汉王之后在定陶收的，和沛县并没有任何瓜葛。我的意思，戚姬的生命体还在宫里，她一定是用量子转移的方式从宫里摆脱出来的。只要将士把她捆缚起来送回去，她就没法解释她是怎么出宫的。那么会巫术的说法就不仅是我了！她自己就难以脱身。 戚姬也很清楚她不能这样被押送回去。她也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宫廷里面，因为等待她的命运她比我更清楚。她趁那些将士还没有动手，突然将她的武器取出来一挥，向我猛地攻击过来。 为了防止她进入茅舍伤害沈公子的生命体，我不得不和她周旋起来。我不知道沈公子现在怎么样了？他的那个生命量子是否已经跨越了那座时空相隔的意识山，递送到了两千年之外的现世…… 我往那边极目远眺，只见一片苍茫的雾霭云烟，已经望不见他的身影了。也许他已经跨越了，他已经成功地转移了，他的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已经成功被凌波接收了！ 凌波，你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我唤醒了？ 凌波，当你知道站在你身边的那个冷峻的东方傲，就是怀着一腔的爱恋，曾经和你生死相守的恋人，你会怎么想？是不是欣喜万分？还是一时困惑得无法接受？ …… “我不会放你走的！哼哼！王后娘娘，你以为辟阳侯已经成功唤醒了吗？我是故意让他走的！让他离开你。如果他知道他所爱的人永远留在了这个时空、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这种痛苦比他一无所知更加难受！你是怎么害我的？我也会一点不留全部还给你！” 戚姬说道。 我根本没打算理睬她。她在这个时空不是我的对手，即使到了两千年的时空之后，她仍然不是我的对手，最终两次都死在了我的手里。 但是，我想得有点简单了。 我应该知道：这个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也是一个阴险倍至的人。她已经没有任何机会，无论在这个时空还是另外一个，注定要成为一个孤魂野鬼。她唯一的目标，就是让我跟她一起倒霉。这个宇宙里她得不到的快乐，她会让我一样也得不到。 这一点我有点出乎意料。 应该说，我本质上还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没有工夫去想那么多邪门歪道。但是戚姬不一样。她从里到外都散发着邪气，她从来做事都是直达目标，而不在乎手段。 在我和她这样对峙着、还没有来得及还手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了一阵一阵的眩晕。我开始心神不定，甚至有点站立不稳。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还在疑问。每次我出现这种“心神不定”的情况时，往往意味着我的生命体遭到了威胁。 我往后面退了一步。拼命让自己站稳脚跟。 “哈哈哈哈！王后娘娘，你想不到吧。”戚姬得意洋洋说道。 “你派人到未央宫去了吗？”我问道。 “是啊！王后娘娘现在在未央宫里面昏睡不醒，手脚冰凉。太子殿下一定很担心。我派出的御医给他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让他们用煮了药草的热汤，不停地给你沐浴脚心和手心。太子殿下仁孝有加，他一定会命令宫女这样服侍你的。你的身体受到这样的刺激，意识就不能集中，很快就会成为我的收下败将了！”戚姬得意洋洋。 难怪我会突然如此！ 这个卑贱的女人，活该被做成人彘的、可恶至极的败类，她竟然利用了太子对我的孝心。 一旦我的身体受到刺激，意识被冲散，我来不及转移回去就会散在半途之中。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冰冷而阴森的未央宫了。我的心里无限向往着两千年之外的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因为有了凌波，因为有了被我唤醒之后的经历千年的恋人，变得多么温暖动人！ 我吩咐那些将士说：“没有看到这个疯女人吗？竟然让她这样肆无忌惮攻击王后吗？” “是，”那些将士答应着，去抓那个贱妇。 那个贱妇手里强磁力的玉带挥舞。她自身穿了防磁的衣服能够抵御，但是那些将士手里的兵戈却无法抵御，很快就开始吸附上去。这使她更像一个使用巫术的人。 我趁此机会，迅速离开了。 戚姬不会放过我。她很灵巧躲过那些将士的抓捕，一个劲儿地追赶我。我飞身来到了阻隔时空的苍茫意识山。在漫漫云烟中向上面转移，只要成功度过那个宇宙的峰巅，就能和我在现世的生命体对接了！ 我一个飞旋转身，站在了那个峰巅之上，uu看书.uukah茫茫云烟当中，开始和那个现世的生命体链接…… 也就在这时，戚姬毫不放过最后的一搏，她将那个强磁力的玉带幻化成一片海啸一般的波浪，浩浩汤汤向我直冲过来。 我想要发出千枚万枚的小针刀的海洋，来抵御她的电子波的海浪，但是就在这个关键时期，我的心神再一次受到了撼动…… 未央宫里，一定有人开始触动我的生命体。灼热的药酒热汤、甚至包含针灸这样的火石之剂，开始刺激我的脚心手心。我的意识在霎那间开始分散……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小针刀已经没有力量发散出去，但是那种强磁力的海啸却凶猛无比，一下子到了脚边，向我吞噬过来。 在那种强磁力的推波助澜下，我的生命量子再一次受到了重创。好比熊熊火舌向我扑过来，我无处躲避，无法对抗，毫无选择跳下了山巅…… 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我现世的生命体进行链接，就从山巅下面慌不择路跌落下来，掉进了茫茫不知道是哪里的时空。 第105章 躺倒在梅林里 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我现世的生命体进行链接，就从山巅下面慌不择路跌落下来，掉进了茫茫不知道是哪里的时空。 …… 我跌落的地方，似乎距离汉朝不远，因为那里的民俗服饰，还是带着汉朝的风尚。但是应该不是汉朝了，那里的旗帜满空里飘扬，各有各的不同。我在下坠的过程中仔细辨别了一下，是三家的旗帜，一个是魏国，一个是吴国，一个是蜀国。 我明白了，这是汉朝末年了。 我没有打算去寻找我在这里的曾经的生命体。既然我已经生活到了现世，每个朝代应该都有我曾经生活过的足迹，但是现在我没有任何力量去寻找。 我的生命量子遭到严重破坏，我失去了任何能力了。 我跌落到一个荒僻的梅子林，掉落在一个厚厚的草甸上，如同一个不会动的僵尸。 汉朝，末年，北方灭汉的魏国，曹操。 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黯然有些神伤。 人类社会是按照什么样的方式去行走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宿命，在这样的行走中起着莫名其妙的作用。 当年我临朝称制时，有个相士曾经给我回禀说：“滕公得了天兆，能够惠及子孙，威胁汉室。”我不相信。 滕公是谁？他名唤夏侯婴，也是我们沛县泗水亭的人。是汉王的最亲近最信赖的人，是我儿子和女儿的救命恩人。 我曾经是汉朝的开国王后，我当然熟悉开国时候那一场场激烈的角逐和战争，我也熟悉开国时候那一个个功臣和骁将。 夏侯婴，应该算是我最熟悉的开国功臣之一了。 我怎么来形容这个人呢？真是一个品格不俗的人。 夏侯婴最早时候在沛县县衙里面掌管驾车御马。这是一个很小的官职，只能说是一个官差而已。他却和汉王言谈融洽，十分友好。后来汉王因为开玩笑误伤夏侯婴，按照严格的秦朝律法要被从严判刑，夏侯婴多方否认为汉王免罪，汉王对他自然视若手足。 汉王起兵的时候，夏侯婴一直鞍前马后。当年汉王被项羽打败被乱军追逐，我的儿子刘盈和女儿鲁元公主正好去寻找父亲，在路上相遇。驾车的就是夏侯婴。 后有追兵，马也困乏，汉王特别着急，只恨两个孩子耽误了他逃走，几次把孩子踢到马车下面。都是夏侯婴坚持停下马车，将两个孩子抱上马车。 夏侯婴赶着车子，先是慢慢行走，等到两个吓坏了的孩子抱紧了自己的脖子之后，才驾车奔驰。汉王为此非常生气，有十多次威胁要杀死夏侯婴。夏侯婴却对汉王说：“再要扔掉孩子，臣就不能给汉王驾车了！”汉王无奈，只好带着两个孩子一起逃命。 还好那一次有惊无险，最终还是逃出了险境。儿子刘盈后来做了皇帝以后，非常感激夏侯婴在下邑的路上救了自己，就把紧靠在皇宫北面的一等宅第赐给他，名为“近我宅”，以此表示对夏侯婴的格外尊宠。 汉代开国功臣之中，只有一个人称公，就是夏侯婴被封为“滕公”。也只有汉王能够称为“沛公”，足见夏侯婴在汉王心里的位置。 可是，谁能够想到，汉代历经四百二十二年，最后国运灭绝，断送在夏侯婴的后代曹操（出自夏侯家族）手里。这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吗？ 当时，那个善于占卜看相的人，对我回禀了一件奇事： 有一次夏侯婴乘车外出，走到长安东门时，马嘶鸣不肯前进，并不停用蹄刨地。夏侯婴感到奇怪，命令士卒挖掘马蹄所刨的地方，挖到三尺深时，发现了一个石椁。 夏侯婴亲自拿着火烛照看，发现椁中有铭刻的文字，于是用水洗净，把上面的铭文抄录下来，铭文字体很古怪。夏侯婴的随从无人认识，于是去问博士叔孙通。 叔孙通说：“这是古代的蝌蚪文，如果用今天的文字写出来，就是‘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夏侯婴听后感叹道：“天啊！我死后就安葬在这里吗？” 善于观看风水的人对我说道：“这块土地一定不能落到夏侯婴手里。否则就会让他得到王家的风水。” 我半信半疑。后来夏侯婴来我这里请求得到这块土地的时候，我含糊没有答应。 夏侯婴比我命长，我死之后，夏侯婴最后还是得到了那片土地，葬于那个地方。 这也许就是他的天命。四百年后，这位忠心耿耿辅佐汉王建立大汉的有功之臣，他的后代最后夺取了汉王的印玺，灭亡了汉朝。 如今烟尘滚滚，夏侯婴的后代争夺了汉室的天下，还有别的人在争夺魏氏的天下。 争来争去，最后都是一抔黄土，还有什么意思呢？所谓“百尺竿头望九州，前人田土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欢喜，更有收人在后头。” 万世沧桑、唯有爱是永远的神话。 帝业王权，最终都有什么趣味？以我吕后来言，王后也做了，帝业也经营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往伤怀。千年之后，只有爱还记得，只有这一份曾经凋谢的爱情还留在那个浩渺的时空里。也只有爱，值得我今生用生命去付出。 我躺倒在梅林里，仰望夜的天空。 我受了重伤，已经无力动弹。我周身的生命量子已经损耗了许多，这使我没有力气去聚集它们并进行量子转移。我只能这样躺着，一动不动，等着命运给我的安排。 可能是太累了，我躺倒在地上就睡着了。 …… 凌波觉得东方傲有点奇怪。 他本来沉睡在那里。自己每次过去看他的时候，都发现他非常平静，呼吸匀称，好像进入了一个幻梦。 凌波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 可是这两天，东方傲的眉头开始微微皱起来了。 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好像有一些不安，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势出现反复了？ 凌波有点着急了。但是东方傲已经叮嘱过了，她不敢轻易叫醒他。 但是这种不祥的趋势却在越来越明显。东方傲看上去越来越憔悴。 凌波心里害怕了。 “东方教授，东方教授，”她开始轻轻呼唤他。 那个睡着的人沉沉睡着，似乎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唤。 “东方教授！东方教授！”凌波加大了声音。 可是看不到东方傲的一点点回应。u看书 .uukanshu 凌波这一次陷入了恐惧。这个沉睡的人，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是不是应该把他唤醒了？ 凌波不由得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东方傲时，面对自己凌厉的言辞，东方傲那种淡然和温煦；想起自己和东方傲一起喝咖啡，东方傲给予自己的关怀和热爱；想起自己在野外遭到突然袭击时，那突然纵身出来保护自己的身影；想起面对叶盈盈的逼问，东方傲毅然而然护卫自己的那份决心…… 凌波鼻子酸酸的。东方傲可能真的喜欢自己。他对于凌波来讲，像是一个恋人，也像是一个时刻保护自己的兄长，也像是一个能够依赖的父亲。 唤醒他吧。感觉他陷入危险了。凌波想道。 “东方，东方，东方……”凌波开始轻声地呼唤。 她不再称呼他“东方教授”，直接称呼他的姓氏。她没有用那种没有感情的声调，而是带上了自己那种对东方的感激和温情，轻声呼唤着他…… 第106章 3国时空下的梅林 “东方，东方，东方……”凌波开始轻声地呼唤。 她没有用那种没有感情的声调，而是带上了自己那种对东方的感激和温情，轻声呼唤着他…… …… 黎明的鸟啼在我头上，我沉沉一觉睡醒过来了。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遥远的、蓝色的、带着晨曦白气的天空。 还有横在我眼睛上空的几支交叉错落的树枝。 因为是初秋的天气吗？树枝上面竟然还挂着几枚鲜艳的红果子。 鲜艳的红果子？ 我不禁想起来凌波对我施用的那点诡计。 她为了验证我的身份，在我带着她急速奔跑的时候，悄悄抓了一把野果子，乘我不备塞在我的口袋里。 我差点中了她的招。如果不是及时发现了她的诡计，我的身份就被她识破了。 凌波真是聪明。在那么慌乱、仓惶逃跑的时候，她还不失时机抓我的破绽。她跟她外表的样子不一样。外表的柔弱，掩盖不了内心的坚强。表面的单纯，掩盖不了内心的细致和精干。她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子！ 我想着，使劲全力，从胸口的手帕里，取出了几枚鲜艳的野果子。 这是野蔷薇的种子吧。比樱桃小很多，可是颜色鲜艳，形状小巧，很好看，也很坚实。我发现它们偷偷藏在我的衣兜里之后，就一直保存着它们。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凌波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吧。 我看着它们，如同看见了凌波那种简单的、纯情的笑容。虽然这些礼物有点见不得人，不能让她看到。 “东方，东方……”似乎有人在呼唤我。 我听到了。 来自我现世的生命体在向我发送链接信号，呼唤我回去了。一定是凌波着急了，她开始呼唤我了。 可是，我已经受到了重伤，生命量子也被驱散许多，没有力气进行转移了。 我被困在这个，正在征战角逐，以战场厮杀为主要内容的三国时代了。 沈公子的生命量子成功递送回去了吗？ 我猜想应该已经回去了。凌波一定已经被我唤醒了。听听她的呼唤，这么柔情，这么温暖，她一定已经知道了她的前生。她已经知道她一直敬而远之的东方傲，就是穿越千年重新站在她面前的恋人。 幸福的眩晕在持续，我躺在那个三国时代的梅林里，一动也动不了。我完全被困在这里了。 “东方，东方……”呼唤声还在不断地响起。 我无可奈何。我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回应。只能听凭那一声声呼唤，徒劳无功地响在我耳畔。 …… 凌波不知所措。她预感到东方傲可能出事了！ 东方傲在那一次受伤回来之后，曾经对自己说过：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临别之前，他用那样的神情，说过那样一番话—— …… “凌波，就算是一次离别，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吻吻你，和你道别，行吗？” 那个时候，她觉得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可是看着东方傲那种说不出的神情，看着他那种带着离别的深情，她没有拒绝他。 东方傲在向她诉说什么呢？ 他到底去做什么了？ 从他那种说不出的悲哀的神情里，从他如同赴汤蹈火一般的决心里，凌波可以判断：东方傲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件事情有可能让他再也回不来。所以他才会在离开的时候，给自己依依惜别。难道他真的遇到危险了吗？ 东方，你真的遇到危险了吗？ 你那么聪明，那么敏捷，那么深邃，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本领。你一定会没事的。即使遇到难以预测的危险，你也会没事的。 “东方，东方，东方……”凌波一声声呼唤着。 …… 我躺在那片梅林里面，一动不动，已经有三天了吧。 启明星，每次都是那颗闪闪发亮的启明星，在夜晚的漫长时光里，陪伴着我。一直到鸟鸣使劲把第二天的晨曦唤来。 今天，我感觉已经冰冷的、被晨雾沾湿的身上，有了一重说不出的暖流。 那一声声的、深情的呼唤，如同招魂的巫女的呼唤声，将我的散落的生命量子一声声唤回。我能够感觉身上有了一点一点的力量。再以后，我就被一阵幸福的眩晕感动得眼角湿润。 我的生命量子被困在这个寂寞无人的三国时空下的梅林。我几乎没有力气行动，只能这样静躺着等待时光流逝。可是我的心里却涌起一阵一阵的柔波，我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这种幸福和激动，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我最爱的那个人。 凌波，她被我唤醒了吗？她是真的被我唤醒了吗？ 她用最柔软的嘴唇，紧贴着我的嘴唇。她用几乎令我眩晕的亲吻，温暖着我的心，召唤着我的意识回归。 那一刻，我感觉有一滴清泪，顺着我的眼角流下。 …… 有一行清泪，从凌波的迷离的眼眸，顺着脸庞，往下坠落。 东方傲看上去真的是出事了。 虽然一声一声的呼唤，他没有一点反应。他的脸色看起来一天比一天憔悴，呼吸也变得有些轻微而短促，脉搏几乎感受不到跳动了。他一定是到哪里，出事了！ 就像那次在颐尚公园，uu看书 ww.uukansu 他一个人躺在花阴的长椅上面，等待自己去救援。 “东方，东方……”她一声声呼唤着。 没有一点回应。凌波看着东方傲雪白的、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心里又焦急又难过。 她想起东方傲临离开的时候对她说的话。 “凌波，就算是一次离别，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吻吻你，和你道别，行吗？” 凌波把嘴唇凑上去，用带着温度的嘴唇亲吻那个渐渐冰冷的人。 “东方，你醒醒。你会没事的，东方！” 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凌波感觉到心里有点异样。难道她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眼前这个貌似冷酷的男人吗？为什么感受到他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心里会有刀伤一样不同寻常的绞痛？ “东方，醒过来。东方……”凌波亲吻着那个沉沉昏睡的男人，一遍一遍呼唤着。 第107章 红色的蔷薇之子 “东方，醒过来。东方……”凌波亲吻着那个沉沉昏睡的男人，一遍一遍呼唤着。 …… 我不能把自己的生命量子，流散在这个距离还有一千多年的时空里吧。 我想要重新聚拢它们，可是已经没有了能力。在意识突然遭到破坏被分散开的时候，又中了戚姬那个贱人的强磁力的电子波。 难道真的像那个贱人期望的那样，我已经唤回了心爱的人，我却被留在了另一个时空？ 我能够听着遥远的时空那边，凌波一声一声的呼唤，感受到她一遍一遍的亲吻，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我只能这样一动不动接受命运的安排吗？ 只能这样听闻着恋人的呼唤，却使她再也得不到回应吗？ 我望望苍天，再握握我手里的素帕。 在素帕里，装着我和凌波之间唯一的联系。那些鲜艳的红果子，是凌波送给我的礼物。带着凌波身上的芬芳。 我怎么办？ 又一个黄昏，就这样，降临了。 …… “华金教授，”凌波出现在华金教授的面前。 “哟？好像在哪里见过。”华金教授抬头看了看凌波。 “我是东方教授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凌波解释说。 “哦，想起来了。是见过。”华金教授不关心谁是谁。但是他挺关心东方傲，“东方教授出去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前几天发邮件说，很快就回来了。让我给你问好呢！”凌波说道。 “我就知道他会想着我。哈哈，那很好。回来他请我吃个饭，我就告诉他我的最新实验成果。哈哈，你可以告诉他这句话。”华金教授很开心。 “我想请教一点量子意识的问题。”凌波说道。 华金教授有点奇怪。 这不是一个小女孩应该关心的吧。 哦，当然。如果你想和华金教授探讨一下别的问题，比如这个月谁的奖金多？津贴是按照什么条件发放的？评选教授需要几篇论文，几篇核心的，还有几篇非核心的，职称评选需要哪些条件？华金教授不会给你说一个字。 他不食人间烟火。但是如果你想要讨论的是“量子”方面的，他可以不吃不喝，饶有兴趣陪你聊三天三夜。 “你想请教什么问题？”华金教授面带喜悦问道。 “量子意识，会不会受伤？”凌波问道。 “量子意识只是一种意识，怎么会受伤？当然不会。不过，你说的肯定不准确。你想要问的问题其实是：‘量子意识’这种东西，会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是不是？”华金教授问道。 “是。是这样。会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凌波回答说。 “答案是肯定的。肯定会。”华金教授说道，“如果受到外面电子波、中子波、磁场、黑洞这样的东西的外力，意识肯定会发生影响。会分散，会流失，就好像一个大提琴的音符，慢慢消失在茫茫宇宙，对不对？” “会分散？如果分散了，有什么办法聚拢吗？华金教授？”凌波问道。 华金教授说道： “这就难了！毕竟量子意识这种东西是很难控制的。能够控制已经是奇迹了！遭到外力破坏然后再重新聚拢，那需要特别强大的意志。我不相信普通人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过有一个人可能例外！东方教授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控制意识的能力特别强。他的脑电波也有点与众不同！” 华金教授说着，挠挠头发，“这倒是个新课题！可以想想怎么去恢复离散的意识流。可惜东方教授不在，他要是在就好了！什么时候回来？过两天？太好了！真的想他了！” 华金教授说着，自顾自离开了。 “特别强大的意志！”凌波相信这对于东方傲来说已经于事无补。东方傲的意志是坚定的。如果不是因为出了意外，他一定能够控制强大的意识。 凌波心里想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抓着东方的手，再一次呼唤起来： “东方，你醒醒！你听到了没有？东方，你遇到什么事了？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东方！” …… 凌波在呼唤我，一点一点呼唤着我生命的量子。但是她呼唤回来的没有散出去的多。我越来越虚弱了。我越来越没有能力控制我的周身的生命量子了。 “凌波，难道我们今生，就这样诀别了吗？难道我们今生的爱情，命中注定就这样，没有开花就凋残吗？一如我们两千年前那段令人怅惘的爱情之花？ 我眼睛看着那素帕里面几点鲜艳的蔷薇之子，我感到越来越虚弱了。 我撑不下去多久了。 这几枚鲜艳的、温暖我心的果实，是我和那个世界最后的一点联系。在那个长满野草藤蔓的荒僻的野地里，我拉着凌波的手…… 不，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对！野果子！蔷薇之子！ 蔷薇之子！ 这几枚随身携带、无时无刻不放在我心头的蔷薇之子，并不属于这个时空。它们是属于两千年后那个现世的。 我虽然没有力量去凝聚我的生命量子，但是我可以借用它们的生命量子。它们属于那个时空，它们完好无损，可以用那个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可以进行转移。 我附着在它们身上。追随它们转移到那个时空，也可以试试吗？ 我看着那几枚鲜艳的、焕发着光彩的蔷薇之子，几乎为这个发现感到激动和欣喜。 “东方，u看书 w.uukanshu.c 你醒醒！你听到了没有？东方，你遇到什么事了？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东方！” 是凌波在呼唤我。 我想起棚户区那片因为拆迁而落下的荒野。那里是蔷薇之子的生命的源头。可是如果我到了那里，还是无法回到我的生命体上去。 我已经虚弱得不能移动了。 然后我抿嘴笑了笑。 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让蔷薇之子实现转移。那就是我的那件黑色长大衣的右边的口袋。这几个蔷薇之子曾经在那里呆过，并且形成过一种状态。只要让它们恢复到那种状态，它们就可以转移回去了。 我需要让自己的意识的电子波附着它们。让这几个蔷薇之子的生命量子实现转移。我集中还剩下的所有意识，将几枚蔷薇之子递送了出去—— 我心里暗暗祈祷：上苍啊！如果怜悯我东方傲这份心，就让这几枚蔷薇之子成功转移吧。 第108章 浩渺世界他去了哪儿 我心里暗暗祈祷：上苍啊！如果怜悯我东方傲这份心，就让这几枚蔷薇之子成功转移吧。 …… 在那几枚蔷薇之子重回东方傲口袋里面的时候，东方傲渐渐感觉有了一点苏醒。 嘴唇那里被温热地触碰，耳边有凌波含着哽咽的呼喊声。他不由得回应了几下，对着那诱人的嘴唇亲昵地触碰着。 凌波一惊，反而离得远了。她的眼里含着惊喜：“东方教授，你醒过来了？” 东方傲这才慢慢清醒过来。是回到那个生活区的屋子里了。刚才是凌波再一次地呼唤他。 他无意识之间，得了一点便宜。东方傲微微笑笑，说道：“把你吓坏了吗？” “是，东方教授。我看着你有点不对劲，所以天天喊着你，让你醒过来。”凌波说道。 其实不用解释，东方傲都知道。他眼里含着温情，看着凌波。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成功回来了。身体的虚弱可以慢慢养着，总能恢复的。令他感到高兴的是：他成功地回来了！把沈公子的生命量子带回来了。 东方傲目不转睛看着凌波。他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对于他们前生的那段恋情，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凌波的眼神有些意外，有些羞涩，和东方傲告别她离开的那个眼神，似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东方傲亲眼看着沈公子那个生命量子，到达了那座时空大山的巅峰，穿越茫茫云烟，成功传递出去了啊！ 难道凌波并没有接收到吗？ 东方傲的眼神敏锐地看着凌波，他叫了一声：“凌波……” “东方教授，你需要喝点水吗？”凌波问道。 “当然。谢谢。”东方傲接过那杯热茶，抿了一口。他的眼神还是迫不及待盯着凌波的眼睛。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凌波问道，“你到底去哪里去了？我好担心！我看你的脸色都有点不对头了！你听到我叫你了吗？” “听到了！要不然我也回不来！”东方傲回答说。 东方傲感到很奇怪。意识山前，时空崖下，那一幕拼死厮杀的场景，凌波完全不知道吗？ “凌波，你感觉怎么样？时空崖上是不是很害怕？你一点也想不起来吗？”东方傲提醒说。 “时空崖？你在说什么？我害怕什么？我被你吓死了！你气息都弱了，脸色也雪白，我就感觉有问题了！”凌波说道。 真的有问题了！ 东方傲的心里一阵惊讶和忧心。沈公子确实到达了时空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生命量子并没有成功到达凌波这里，而是不知道链接到了哪里？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另外的时空里…… 浩渺世界，他去了哪里了？ …… “怎么了？东方教授？”凌波看东方傲的神情有点不对头，有点悲哀。 “没什么。我饿了，麻烦你给我准备点吃的。还有，我出去了一段日子了，可能也需要上班了。”东方傲吩咐说。 “再休息一下吧。你看上去很衰弱。”凌波劝说道。 “不用担心。有些伤神，上班一样能够恢复。”东方傲坚持说。 …… 韩孚坐在办公室里，他的手机这时候却响起来—— 没有来电显示？ 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奇怪的字符，但是没有来电的号码。 这也太奇怪了！韩孚接过来电话：“喂？” “你好，韩总监！”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你是谁？”韩孚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我想给你透露一点消息。”那个陌生人回答说。 “给我透露消息？股市的？还是证券上面的？我需要你给我透露消息吗？”韩孚不屑说道。 “关于林夕海案件的，有兴趣吗？”那个陌生人问道。 韩孚心里一惊，把声音放低了，问道：“你有什么消息？” “林夕海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有人在调查此事，这个人想必你已经见过了！他中了你一枪……”陌生人说道。 这个人是谁？怎么这么奇怪？什么都知道。 “你是哪里的朋友？”韩孚问道。 “我是哪里的朋友你不用担心。我只会帮助你。我告诉你，那个调查这个案件的叫东方傲，是s大医学院的教授。还有那个叶盈盈，她是个目击者，她现在躲在外面一个疗养院里。我会告诉你地址……”陌生人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韩孚问道。 “东方傲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希望你能帮我除掉他。也是除掉你的敌人。”陌生人回答说。 电话突然消失了。过了一会儿，韩孚电话里面出现了一个短讯：康桥区罗山路汤浦一品403号。 这个人的意思很明显。让他绑架叶盈盈威胁东方傲。 东方傲？一个医学院的教授？这算是什么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已。竟敢调查此案，还想暗中对我下手？ 他是因为叶盈盈吗？他有多大势力？他有多少钱？敢跟我斗？ 韩孚不以为然撇了撇嘴。 ……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中午你自己吃饭吧。”东方傲对凌波说道。 “要去哪里？也不看看你的身体？”凌波不放心说道。 “很快就要考试了。我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我去处理一点事情。”东方傲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凌波说道。 “这和你无关。uu看书 ww.kanhu.co ”东方傲不打算和她一起去。 “我想照顾你。你现在这么虚弱，出去见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你？肯定和你背上的枪伤有关系。”凌波说道。 “你不觉得你有警察的职业病吗？什么事情都要管。你现在在读书好不好？”东方傲说道。 “我担心你连车都不会开。”凌波说道，“我不想你去冒险。上次已经伤成那样！” “你这个女孩子真是固执得很。我即使不会开车，也比你那蹩脚的车技好一点。”东方傲说。 那一天晚上，凌波的驾驶技术是挺糟糕的。东方傲在笑他。 “你还笑！不是我那蹩脚的车技，你现在还在那个花园里面躺着，生死不明呢。如果被警察抓到，看你怎么解释？”凌波说道。 “叶盈盈被绑架了。那些人要和我见面。”东方傲只得说了实话。 第109章 10步杀1人 “叶盈盈被绑架了。那些人要和我见面。”东方傲只得说了实话。 “那我更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了。我和你一起！你还有枪吗？”凌波问道。 “我什么没有？不过，应该用不着。我有办法对付他们。”东方傲说道。 “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凌波坚持说。 东方傲笑笑，他没有办法说服这个倔犟的女孩子。他上了车，让凌波开车，一起驶出了闹市，往郊区的方向去。 “你看着这么弱！弱不禁风！可是你的意志这么强！脾气倔得让我都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女孩子，谁会喜欢呢？”东方傲忍不住说她一声。 “又不让你喜欢！没人喜欢照样过！”凌波说道。 东方傲心里柔柔的。他怎么会不喜欢？他躺在车后座椅上休息，说道：“你注意一点。我可把我的生命交给你的技术了！不要让我闭眼睡了一会儿，一睁眼到西天了！” 凌波笑起来，说道：“你倒真有意思！看你外表那么冷，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你不会开玩笑！” “我是开玩笑吗？凌波，我一本正经给你说话！这么不关注我的生命吗？”东方傲正色说。 “你这么爱惜自己的生命，就不会管这么多闲事了！林夕海的案子，人家家里人都放弃了！公安部门也认同自杀，你何必多此一举？是因为叶盈盈吗？”凌波问道。 “叶盈盈是一个原因。”东方傲说道。 “叶盈盈只要外出躲一阵儿。她自己不生事，这件事情也许就过去了。可是你还是不放过。我还不知道你？”凌波说道。 “你知道我什么？”东方傲很有兴趣问道。 “你觉得如果这样不声不息，任凭一个不公平的杀人案当作自杀案处理掉，违背了你心里的正义。你喜欢管闲事，打抱不平！”凌波说道。 东方傲说道：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我才不喜欢打抱不平！我很懒！什么闲事都不想管。可是有一点我不得不做！我最见不得一个人受委屈。当一个不幸的人无端受到压迫、剥夺、摧残、甚至灭绝时，我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那种极端愤懑和委屈。他没有力量为自己伸张正义，这种怨气随着他的生命量子聚集在时空不能消散，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凌波听东方傲的话语有点奇怪。 她觉得东方傲很聪明，很神秘，他富有思想，也很有专业素能。可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往往让她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当东方傲说出这番话时，凌波不能不说心里有点感动。她能够感受到东方傲对这些事情的感觉，正如自己得知朱立勇被害之后那种说不出的愤懑和委屈。可是，东方傲后面的话，却让她有点摸不清头脑。 “生命量子聚集在时空？这是什么意思？”凌波问道。 东方傲没有回答她。他淡淡说了一句：“给你说话太费气力。我懒得解释。” 凌波笑了笑，说道：“东方教授让我想起了一首诗。是李白的《侠客行》，要不要我给你背几句？” “是吗？我听听，这首诗和我有什么关系？”东方傲说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凌波背诵道。 “我听不懂。似乎是描写一个侠客，骑着白马，到处去杀人。”东方傲浅浅笑道。 “是这样的。古代燕赵之地多侠士。这些人本领高强，往往为了民间没有伸张的正义而行。一旦功成，隐姓埋名，并不贪图人间的声名和富贵。” “这算是表扬我吗？我听不出来你是什么意思。我可能缺少一点文学上的东西。我倒是挺欣赏王维的一句诗：‘纵死犹闻侠骨香’什么的，”东方傲说道。 凌波笑道：“我们两个倒像是去赴宴。不像是去赴死的。东方教授哪里来的这么好的心情？” “这不是你说的《侠客行》里面的‘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吗？我刚刚接受你一点文学熏染，不行吗？”东方傲笑道。 凌波不由得惊讶地看看他，说道：“还说听不懂。背都背得出来！你藏得真深啊！真是‘千里不留行’。那些人约你去什么地方？” “阳澄湖附近一个私人会所。你设个导航走就行了！”东方傲把会所的地址发给凌波，说道。 “你对付得了吗？身体的伤——外伤加上内伤，你怎么行啊？”凌波问道。 “我又不是去打架。有伤怕什么？”东方傲毫不在意。 …… 那个私人会所在阳澄湖畔。汽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在导航引导下开到了那里的停车场。 东方傲很绅士地伸出手。他像是来赴宴的，带着女友优雅地走进去，询问约好的房间。 那个会所完全淹没在一片绿树丛中，栅栏外面是湖面的一部分，栅栏里面有一个弧形的空地，铺设着木制的地板，放着几个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闲暇的时候供人吃饭聊天的。 约好的那个房间，就在那个弧形空地的后面。这个会所的名气和档次，看起来压得住遂城最高档的酒店十几头了。东方傲进到那个房间看了看，装潢的豪华程度，更是有点令人咂舌。 韩孚坐在一个雅座前面，u看书.kanshu 面前放着两个酒杯。一个酒杯看上去是给东方傲留的，另一个斟着酒，他潇洒地饮者。 在那个雅座后面，是一个套间。里面隐隐晃着几个彪形大汉的身影。 韩孚用这不同寻常的档次，向东方傲无声地显示一种无可跨越的尊贵和豪华。 这是一种优越感的炫耀和显示。 他手里晃动着酒杯里面的白酒，漫不经心坐着，意思是说：这种场面你见过吗？还想跟我斗？我就看看你一个医学院的教授，能有多大本事？ 东方傲和韩孚已经见过一面了。东方傲没有想到韩孚的卧室竟然是用的强磁力的墙壁做内部装饰的。他可能是为了防弹，没有想到却意外伤了东方傲的生命量子。 韩孚看了看进来的东方傲。那个陌生人说的没错，自己用枪打伤的，正是这个人。 东方傲一眼也认出了这个人。 第110章 我们可以化敌为友 韩孚看了看进来的东方傲。那个陌生人说的没错，自己用枪打伤的，正是这个人。 东方傲一眼也认出了这个人。 “好像有些日子不见了！”东方傲坦然说道。他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没有坐在韩孚的正对面。 “你这小子，胆子还真是不小。我佩服。竟然带了一个美女过来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可能回不去了！还敢带个美女过来？”韩孚阴阴说道。 “有胆量来，就有办法回去。”东方傲说道，“绑架的人呢？给我交出来吧！” “啧啧！啧啧！”韩孚咂舌说道，“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这样给我说话！不过有一点我很佩服你，你有足够的胆量。我现在手下也缺人，如果你原意跟着我干，以往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还有很多的好处。” 东方傲微微一笑，说道： “韩先生，你果然是能用人的。什么样的人你都敢用。不过，你看错人了！像你这样欺凌弱小、草菅人命、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的，跟我就不是一路的。你只能做我的敌人，不可能做我的朋友。” “是吗？你是哪一条道上的？”韩孚好奇问道。 “我哪条道上的也不是。我只有一个人。我很喜欢关公的性格，傲上怜下。我从来不会欺凌那些弱小的、微不足道的人。相反，扶弱抑强是我的爱好。”东方傲说道。 “装什么侠士呢？你当然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结果？”韩孚说道。 “如果背离了我的原则。即使能够得到万金我也不会看上。可是，为了主持我内心的正义，损失万金我也不在乎。这个是不是侠士我也不知道。”东方傲说道。 韩孚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拿在手里摆弄了一番。突然指向了东方傲： “你相信不相信？我先开枪打死你带来的这个美女，然后再开枪打死你？我会让你们两个，无声无息死在这里。在这么大的世界里，消失两个微不足道的人，比踩死两只蚂蚁，有什么区别呢？” 凌波心里一惊。 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但是东方傲似乎毫不在意，说道：“韩先生，你真的这么自信吗？你真的觉得，杀几个人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吗？” “那你说说看！杀一个小小的你！一个医学院的教授，有什么要紧呢？”韩孚做出不屑的表情，傲慢说道。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我慢慢给你讲讲。我现在不喝酒，麻烦你的服务员沏一杯热茶。我比较喜欢祁门红，乌龙茶也可以。”东方傲不慌不忙说道。 韩孚看东方傲还真沉得住气。 这个家伙这么沉稳，难道他手里还有不为人知的底牌吗？ 韩孚点了点头。他的服务生出去，叫了一壶祁门红。 东方傲摇晃了一下杯子里的红茶，说道：“不愧是国际连锁的酒店，这茶还不算是太杂牌，能喝。凌波，来一杯！” 凌波坐了下来，接过东方傲一杯茶。她用眼神望着东方傲，是不是要借机出去一个人，以保障房间里面的那个人是安全的。 但是东方傲根本不在乎她的眼神。他似乎胸有成竹。 “杀一个小小的我，当然不算什么。一个医学院的教授而已。”东方傲抿了一口茶，慢悠悠说道，“但是反过来，杀一个小小的演艺公司的总裁，又算得了什么呢？” 韩孚的眼睛瞪着东方傲，“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不是最佩服关公吗？关云长能够温酒斩华雄，我韩孚，能不能用一杯温茶的时间，杀你东方傲呢？” 东方傲笑笑，说道：“你怎么沉不住气呢？且等我慢慢说啊！” 韩孚捏了捏手指头，点点头，“说！” “韩先生在2008年开始，上任遂城大雅演艺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当时大雅演艺集团盈余还有四千万，韩先生经营期间，负债四个亿。这种亏损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可是，韩先生暗地组建的几个小的演艺公司，却盈利惊人，每一个都有数千万的进账。这个是不是实情？”东方傲问道。 韩孚不以为然，说道：“东方教授不研究医学，关心我个人的盈利情况吗？” 东方傲说道： “大雅集团内部，出于义愤的员工不断爆出黑幕，公演私分，账目和财务管理混乱，个别领导中饱私囊等，并联合向有关部门作了举报，但调查一直没有结果。倒是那些举报的人一个接一个被调离岗位，甚至下岗。” 韩孚不耐烦听这些。 但是东方傲不慌不忙说道： “一个演艺集团，所有的人事财政权力都收归在自己手上，好大喜功、弄虚作假、编造一大堆空洞的政绩数据。国有资产经过这样的管理全部流失到个人手里，害得演艺集团人才大量流失，珍稀剧种难以为继。韩先生个人发达得很不错！黑白两道，风生水起。” 韩孚冷笑说：“我感觉，我是来听报告来了！东方先生用这些话来教导我吗？” 东方傲笑笑： “你祸害的是国家，也不关我个人的事。我只是顺便找了一些你贪污国家财产的证据，准备交给纪-检部门反映一下情况而已。” 韩孚哈哈大笑： “东方教授，你还是太嫩了！举报我的人多了！我不还是稳坐江山？就凭这点东西，就能吓唬住我吗？” 东方傲微微笑笑，说道： “单凭这点东西当然吓不住你。你目无法纪，草菅人命，肯定不怕吓。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住宅都用上防弹的装备。你再看看，这些材料值不值得一换？” 东方傲从怀里取出几张报表一样的东西，递给韩孚。 韩孚看了一眼，吃惊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东方傲笑道：“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奇怪的？” 韩孚说道：“说你的条件吧。” 东方傲说：“我已经说过了！把叶盈盈交给我。” 韩孚说道： “我跟叶盈盈无冤无仇。我何必跟她为难呢？只要东方先生不和我为敌，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化敌为友。我是个爽快人，叶盈盈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请讲。”东方傲说。 “第一，你手里的这些资料，全部毁掉，不能外泄；第二，林夕海的事情是我和他的个人恩怨，东方先生不要再干涉。第三，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互不干涉。”韩孚提议道。 “好。”东方傲不假思索说道。 韩孚脸色阴沉沉笑道： “君子一言，u看书 uukas 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就绝不能背叛。否则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如何？” 东方傲说道：“只要韩先生能够做到，我绝无食言！韩先生要是不守诺言，那我也不会客气！” 韩孚哈哈笑道： “爽快！我就喜欢爽快人！我也相信东方先生的诚意，一诺千金。不过，叶小姐现在不在会所，东方先生随我一起去接她，如何？” “当然可以。”东方傲答应说。 “不行！”凌波说道，“你可以马上打电话，让你的人把叶小姐送过来。” 韩孚看了看凌波，说道： “这位小姐看起来是不信任我啊！东方先生能说到做到！我韩孚不能吗？打电话，请人把叶小姐送过来。” “那就多谢了。”东方傲淡淡说道。 第111章 1阵缠绵之后 从私人会所出来，叶盈盈已经被带到了东方傲的车前面。东方傲让她上车歇着，自己依旧斜躺着，让凌波开车。 “你受伤了吗？”叶盈盈问道。 “一点小伤。”东方傲说，“你没事吧。” “没事。受了一点惊吓。他们主要是想对付你。我担心死了！东方，你受了什么伤？严重不严重？”叶盈盈说着，轻轻扶着东方傲的肩膀。 东方傲不想在凌波面前，表现得两个人过分亲密。他怕凌波误会。可是叶盈盈就是这样，一定要表现得和自己很亲密，与众不同。 “要不是你过来救我，我都不知道会怎样？那些人无恶不作，他们不会放过你吧。”叶盈盈问道。 东方傲说道： “韩孚这个人狂妄自大，他才不会把我看到眼里。他作恶多了，更不会受制于人。他们今天吃了瘪，被迫放了我们的人，心里一定过不去。他一定会生事陷害我们。提防一点就是了！” 东方傲让凌波先把叶盈盈送到她居住的小区。然后和凌波一起回来。 凌波说道： “明明知道韩孚他们作恶多端，而且掌握了他侵吞国有资产的罪证，为什么不向国家机关举报？却和他私了？” 东方傲说道： “叶盈盈在他们手里，我们第一步，先得救人吧。国有资产又不是我的，抓他也不是我的责任。有什么比救人还重要？” “叶盈盈在你心里，很重要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东方傲说。 “不过你不要误会。”东方傲感觉这样说不妥，补充了一句。 “我为什么要误会？”凌波说道，“这是你的私事。” “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和一般人不一样，就是我感觉，对她负有一种责任。不是你想的那样。”东方傲说。 “我什么都没想。我也觉得你们和一般人不一样。”凌波说道。 东方傲躺倒在座椅上，他有点支撑不住了。 “把你送到实验室吗？”车开到学校的时候，凌波问了一声。 “我这样子，适合一个人呆在实验室吗？”东方傲轻声问道。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不合适的。英雄救美的时候，看不出你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倒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凌波说道。 “凌波，”东方傲笑笑，说道，“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说话不委婉，很不讨人喜欢？” “我又不让你喜欢。”凌波脸色淡淡的。 …… 东方傲实在是迷恋生活区那个房间。 虽然面积不大，房里布置也简单。可是因为多了一个凌波，整个房间里面像是多了一种万有引力。凌波歪在沙发上睡觉的样子看着真是楚楚动人。这个女孩子不能多看，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吸引人。 她有点生自己的气吧。她一直感觉自己和叶盈盈不清楚。 那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自己喜欢叶盈盈，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他和叶盈盈根本就不是凌波想的那种样子。叶盈盈条件很优秀，长得又漂亮，出身那样的校长之家，是很多人追求的目标。可是这不是东方傲喜欢的。 东方傲和叶盈盈之间的距离，是内心里面的距离。他们之间有一道天然的隔膜，让他对这个女人无法动情。 叶盈盈的心是冷酷的，她太自我，这一点和凌波完全不同。凌波是那种可以舍去自我、为爱牺牲的女孩子，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触动他的柔情。 可是凌波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吗？她真的会因为这原本没有的情感不开心吗？ 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表示？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也太有点尴尬。凌波是依靠在东方傲的实验室做助理换取生活费的，某种程度是依靠自己的。这时候去表白，似乎有点仗势欺人，利用职务之便强人所难。 东方傲笑了笑。 …… “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养好身体，还是搬到实验室里去。或者我搬走。叶盈盈已经回来了，她要是发现……” 凌波不知道怎么说。 “她要是发现我们住在一个屋子里，说不清楚吗？你需要给谁说清楚？你这么介意吗？一个教授跟助理不清不楚混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这是潜规则吧。”东方傲说道。 “你再胡说！我不再管你了！没有一点正经！”凌波抱怨说。 “晚上什么饭？”东方傲问道。 “黑椒牛柳饭，还有红烧爆鱼饭，你喜欢什么？我上次在超市买了几盒准备着。你喜欢什么我给你热什么。”凌波说道。 “你不会天天让我吃这些快餐饭吧。”东方傲说道。 “今天将就些吧。明天我给你叫外卖。”凌波说。 “我好将就。我是不好意思让你这样吃饭。等我身体好些，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个地方的饭，做得很有特色。好不好？”东方傲说。 “我才不去。”凌波说道。 “你是觉得一个教授带着一个私人助理，这种感觉不好，是吗？”东方傲问道。 “是有点不合适。”凌波说。 “那如果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带着心爱的女人呢？”东方傲问道。u看书ww “你不要胡说！”凌波责备他。 “我喜欢你！”东方傲忽然对她说。 “东方教授！……”凌波有点防不胜防。 “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东方傲抓住了凌波的肩膀。 凌波该怎么表述此时的心情？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吗？在他昏迷沉睡的那些日子里，凌波趴在他身边，一遍一遍呼唤着他，轻吻着他…… “我喜欢你！”东方傲说着，把心爱的女孩子抱在怀里。女孩子轻声的呼唤似乎还在耳边，那来自心灵的声音让他整个身心都陷入一种激情和感动之中。 他把轻柔又持续不断的轻吻给了那个有点慌乱的女孩子。凌波这时候一点犀利和坚强都没有了，她瘫软得像是一团云朵。东方傲变得有点狂傲，开始疯狂亲吻他的心上人。 一阵缠绵之后，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第112章 这是我的隐私 东方傲变得有点狂傲，开始疯狂亲吻他的心上人。 一阵缠绵之后，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凌波，我不会干扰你。我会供你上学。你喜欢不喜欢我都可以。等你毕业再做选择也可以。好不好？不要再打工了！你知道我有那么多钱没有用！”东方傲说道。 “你的钱哪里来的？”凌波问道。 “我做一个手术几万块。你知道的。”东方傲解释说。 “不仅仅如此。”凌波判断说。 “总之要多少有多少。你不用管我是从哪里弄来的。”东方傲说道，“你这样打工去养活自己，每个月那么一点钱，是不是很可笑？没有必要。” 凌波不出声。东方傲解释说：“当然，有必要。为了你那点不可侵犯的小尊严。这样，算我借你的，好不好？等你将来找到工作，再还给我，好不好？” “好吧。等我以后有能力……”凌波说道。 凌波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东方傲脸上绽放出诡异的笑容。 “你笑什么？” “我觉得很成功。说服你真的太难了！你太固执！太固执的女孩子，一般都不会讨人喜欢！”东方傲说道。 “我去给你热饭。”凌波说道。 …… 东方傲和凌波坐在小桌子前面，两个人各自准备了一碗快餐速食饭，加上一点雪菜、酸豆角下饭菜，吃了起来。 凌波烧了一点开水，准备饭后喝点咖啡。 然后打开了电视。 电视新闻节目，正在播出遂城大雅演艺集团公司筹备上市的新闻。大腹便便的韩孚，笑容可掬出现在新闻节目上。 “登陆新三板，对我们大雅演艺集团公司来说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多年来文化体制改革，公司业绩的持续步步攀升，成为了大雅登陆新三板的有力‘武器’……” “这家伙要上市了！”凌波惊讶地看着东方傲，“集团公司只是一个负债累累的巨亏公司。只不过靠一些表面光鲜的水分数字支撑着。竟然还想上市？” “新三板的上市，一定会整合整个遂城的文化和演艺项目，做成大产业，不仅为集团公司本身发展带来巨大动力，也会为整个遂城经济社会发展贡献力量。”韩孚大言不惭宣布说。 东方傲笑笑。 “这有什么奇怪的？负债累累的巨亏公司多的是！你以为只有韩孚一个？这些裸泳的人几乎遍布海滩。等到退潮的时候，你就惊讶地看到：表面光鲜的背后，是无法形容的狼藉。” 此时此刻，春风满面的韩孚代表公司法人，和金融机构一起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韩孚谈笑风生向着媒体和大众挥手致意，做出一副市场经济波浪中“手把红旗旗不湿”的弄潮儿形象。 凌波厌恶地调了一个频道。 …… 谈笑风生的韩孚在媒体面前从容挥手致意，然后走了出来，上了小车。 “顺利吧。”他的一个手下问道。 “还算顺利。都是已经搞定的事情，走一走程序，宣传一个自己。”韩孚说着，忽然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个‘点子’还没找到吗？” “还没有。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可能被吓坏了！”他的手下说。 “到处去找找，看看他可能会在哪个地方落脚。”韩孚说道。 “拉斯加维斯夜总会又来了几个，年轻的，看着也不错。韩总不去看看？”他的手下提建议。 “现在没心情。说实在的，就惦记着‘点子’。这小子不知道哪一点特别诱人。去给我找找！找到了我好好收拾他！”韩孚说道。 “是，韩总。”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韩孚低头看了看，又是那个神秘电话。 “喂？” “为什么放了东方傲？他现在是最好对付的时候！他受了内伤，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电话那边神秘的陌生人说。 “想要对付一个医学教授，简直太容易了。关键是他手里握着一些对我不利的东西。那些东西会给我带来麻烦。我的公司现在正在上市认购股票，出现不利因素会影响公司声誉，股票也会受影响。”韩孚说道。 “东方傲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只要他存在，你就别想安宁。你以为他会不管你的事情吗？你杀了他的一个熟人朋友，他心里压不下这个怨气的。总有一天会找你麻烦。” “这个我知道。我也不会容许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你说吧，怎么对付他？”韩孚问道。 “遂城最近有一个重要的专家研讨会。东方傲会出席会议，并且在会议指定的一个医院，公开做一个重要示范手术。研讨会召开的地点是华鼎大酒店，那个指定的医院就是华鼎大酒店附近的遂城第二人民医院。我在你车子的盒子里放了一瓶药，你想办法把药水秘密注射在输液袋里。东方傲就会身败名裂。” 韩孚打开他车子里面盛放物品的盒子。不禁吸了一口气！ 里面果然有一个注射器，还有一个小瓶子的药水。 这个人是什么人？他怎么能悄无声息，把这样的东西毫无征兆、放在自己车子里？ “这两天有谁接近我的车了吗？”韩孚不动声色问司机。 “韩总放心。你的专车都是停放在安全位置的。不可能有人接近。今天会议期间，我也没有离开车子，一直在我的视野之内。放心吧。”司机说道。 韩孚“嗯”了一声。 看来这是一个高手。不过目前看来，他和自己是一伙儿的。 他是谁？看起来和东方傲不共戴天。 韩孚拿起药瓶晃了晃，得意地眯了眯眼睛。 …… 一大早，东方傲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儿？我买了早点，敲你的门也没有回应。”叶盈盈说。 “这么早啊！啊，早餐不用了。我吃过了。”东方傲撒谎说。 凌波还在煮牛奶。屋子里热气腾腾的。 “你在哪儿啊！”叶盈盈又问了一遍。 东方傲看看凌波，说道：“我不在实验室。我在外面……” “生活区吗？”叶盈盈问道。 东方傲没有回答。uu看书.ukashu叶盈盈挂了电话。 “你别让她到这里来。你先出去。”凌波吩咐说。 东方傲没办法，只好披上衣裳走出去。果然看到叶盈盈拎着早餐往这边儿来。 “我自己不会准备吗？怎么敢辛苦你？”东方傲假装在外面锻炼身体，对叶盈盈说。 “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那么大的伤！怎么样了？”叶盈盈心疼地说，“要不把早餐放在屋里，我精心准备的，你吃点？” 东方傲谢绝说：“不用不用！以后不要为我费心了！” 叶盈盈看了看东方傲的房子，那里有一双眼睛也在暗暗观察这里。 “哼，金屋藏娇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在哪儿睡的？”叶盈盈说。 “叶处长，这是我的**。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好不好？”东方傲笑笑说道。 第113章 眼前1片白影飘飞 “哼，金屋藏娇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在哪儿睡的？”叶盈盈说。 “叶处长，这是我的**。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好不好？”东方傲笑笑说道。 叶盈盈沉着脸，说道： “东方，我都想不明白，在这么多人追求我，我多看过谁一眼？我就对你一往情深。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种样子！那个女孩子，你看中她什么了？要什么没有什么！只不过年纪小点，看着嫩点。如果我输在一个比我强的女人手里，我也服气一点。可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孩子，我就不知道怎么会输？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要不然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救我！” 东方傲连忙阻止她说： “叶处长！你说话讲点分寸。我女友就在那边，她看到我这样跟你不清不楚不高兴的。为了世界和平，不要说这些话了吧。林夕海出了事，我知道你难过。不过不等于没有机会。天底下好男人有的是！” 叶盈盈冷笑说： “你以为我会因为林夕海难过吗？我根本不爱他！他也不值得我难过！我只是因为在你这里屡屡受挫才去找的他！东方，我不明白你对我哪一点不满意！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东方傲解释说： “叶处长，你什么也没有做错！是我做错了好不好？我自己感觉配不上你。那个小女生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喜欢。我就是喜欢她什么都没有。为了世界和平，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更不要在我面前说我的女友不好！这是起码的礼貌！ok？还有别的事吗？” 叶盈盈看东方傲这幅德行，也实在没有办法。她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 “有个专家研讨会。都在文件上。你有一个示范手术，你自己看看！” 叶盈盈说着，把早餐递给东方傲，扭头走了。 东方傲看她走远，拿着早餐回来。看着凌波低头默不作声，陪笑说：“再加点营养，行不？” “你身体还在养，增加一点营养当然是对的。”凌波淡淡说。 “我说你！”东方傲讨好说。 “我不用。”凌波咬着嘴唇。 “你看看，明显带着情绪嘛。你又不是我女朋友，谁给我送早餐你还介意？”东方傲笑道。 凌波不理睬他。给他准备好早餐放在桌子上，自己先吃了起来。 凌波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不开心。可能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个男人是自己唯一能够依赖的，还是在一起日久生情？看到他和一个女的纠缠不清，心里说不出来别扭。 “凌波，我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专家研讨会，会上要做一个重要的示范手术。手术在二院进行，手术需要的器械单子我也会交付二院的辅助护士准备。手术会比较费神，你配合一下。到时候给我准备一点生活用品，吃的用的，会花费一天的时间。算你辞职之前最后一趟工作。好不好？”东方傲把文件递给凌波看。 “好的。我回头准备下。”凌波答应说。 “十月十二号。”东方傲交代了一声，“不忙，还有几天。我先上课去了。你吃完早餐收拾一下，就赶快看书吧。中午不要做饭，我下午没课，带你出去吃顿好的。” 东方傲交代完就匆忙出去了。 凌波用完早餐。看了一会儿书，忽然感觉有点犯困。 “怎么会忽然困了？” 凌波想着，靠在沙发上。又看了一会儿书，感觉眼睛睁不开。 这种现象是很少的。凌波向来精神很足的。 “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困？” 凌波想着，闭上眼养养神，稍微眯了一会儿。 …… “凌波，凌波……”似乎有谁在叫她。 凌波抬起眼睛看看，却困得睁不开眼睛，看着前面一团稀薄的白色烟雾。 凌波翻了一个身子，睡了过去。 …… “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 这是什么意思？ 有一块黑色的石碑树立着，上面刻着不知道含义的、奇怪的蝌蚪文。旁边写着这样三句话。 滕公是谁啊？ 凌波想不起来。睁开眼看看那个世界，似乎是穿着汉代的衣饰。这里是电视剧里面的汉代吗？ 不是，远方旗帜高扬。似乎不像是汉代，应该是汉末吧。旌旗上面写着一个“凉”字。“凉”是什么？“凉州”吗？汉朝末年，凉州之地不是出了一个董卓吗？ 凌波想：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穿越了吗？怎么会来到董卓乱政的时代？这个时候正是战乱，董卓又凶残无比，这不是太危险了吗？ “凌波，凌波……”有人在轻轻呼唤她。 那是一片接着杏黄色梅子的梅林吗？凌波迈步走了过去。 是谁在呼唤自己？ 凌波在梅林里面走了几步，来回看看。 前面绿色的丛林中，出现了一位飘渺的白衣公子。 怎么似乎似曾相识？ 哦，是在梦里。有一回做过一个混沌的梦。梦见了一片桃花林，桃花开得明艳无比。有一个类似吕后的女人对自己称呼说： “沈公子，你还记得当年桃花林之畔的吕家大小姐吗？” 这个时候，就朦朦胧胧出现了一位白衣公子。 “沈公子……”凌波轻轻叫了一声。 那位白衣公子站在了对面，有点奇怪，看着面前这位陌生的小女子。 “凌波？”他重复了一句。 “是的，我叫凌波。”凌波解释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叫凌波？凌波是一个女子的名字？”白衣公子思忖说。 “是。你是谁？”凌波问道。她有点害怕，也有点疑惑。 “我叫沈琦。沛县泗水亭的人。这是怎么回事？我过了意识山，到了时空崖。因为太仓促，还没有来得及呼唤‘凌波’这个名字，就跌落下来了。好像这是另一个时代。”沈公子有些茫然。 “你为什么要呼唤‘凌波’这个名字？”凌波纳闷问道。 “一个故友告诉我的。她让我寻找这个人啊。”沈公子回答说。 “故友？你的故友？你的故友怎么会认识我？你确定凌波是我吗？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比如，凌波仙子？或者急速奔流的川流或者小溪？你说的凌波是什么东西？”凌波问道。 沈公子一片茫然。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凌波，凌波……” 沈公子念叨“凌波”这两个字的时候，u看书ww.uukanshu凌波感觉身体有点说不出的震颤，似乎是触碰了微微的电子流一样。毕竟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被一个陌生人这样称呼。 “啪啪啪！”一种突如其来、听上去十分刺耳的声音。 沈公子似乎被惊了一下。或者说，凌波的心神被惊动了一下。 眼前一片白影飘飞，那位白衣公子忽然一个倏忽飘荡，消失在梅林了。 “沈公子？”凌波大声叫了一声。 凌波一下子被自己的声音惊醒。 是幻觉吧。 还是一个荒诞的梦境？ 已经做过一个类似的梦境了。梦境，有时候会重复，有时候会连续，像是电视连续剧。 “啪啪啪！”那种突兀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第114章 不要被他表面的温情欺骗了 梦境，有时候会重复，有时候会连续，像是电视连续剧。 “啪啪啪！”那种突兀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哦，是有人敲门。怎么睡着了？这个时候是谁过来？这不是生活区吗？”凌波站起身，开门看看。 是叶盈盈。 “叶处长，有事吗？”凌波问道。 叶盈盈直接就进了门，往房间里看了看。她看到自己带来的早餐盒子在桌子上面放着，包装完整，看起来是没有人动用。 叶盈盈感到十分不悦。她冷冷“哼”了一声，说道：“没事。我进来看看。” 叶盈盈屋子主人一般各个角落观察了一下，傲慢对凌波说道： “你这个实验室助理做得也不错，干脆和教授混在一起吃、一起住了。也不怕外面人议论。这是学校，净土，东方教授在学校名声一直很好的。现在外面都传说他和一个女助理玩暧昧。一点也不注意影响。” “叶处长的意思呢？要我注意什么影响？”凌波问道。 “你算是什么？实验室聘用的助理而已。工作时间又不多，完全可以在外面租房子嘛。住在生活区算什么？这是内部的教职工生活区。”叶盈盈超有优越感说道。 凌波没有回答她。叶盈盈高傲地扫了她一眼，看到凌波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本教科书一类的。“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怎么？还学习？想考研究生不成？” 叶盈盈的不屑的语气是说： “还假装什么用功去学习？就你这样的还想考研究生？”可是她走近了翻看，果然是考研的辅导书。 叶盈盈有点吃惊，更有点嫉妒。 “好啊！一边上班拿工资，一边还读书学习。两不误。东方可真会替你考虑的。他这个人……” 叶盈盈心里真的有点恨。 东方傲那么孤傲清高的一个人，他眼里有谁的？对谁都漠不关心，对自己也是冷冷淡淡。可是对于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热情？ 凌波听着这些话真的刺心。她开口回敬说道：“我很快就辞职了。叶处长，这些话还是对别人说吧。” “你很快辞职了？你不在这里做了？”叶盈盈用她鹰一样的大眼望着凌波。 凌波不愿意太多回答她。 “我反正不在实验室做了。东方教授的意思。”凌波淡淡说道。 不是实验室的助理，叶盈盈和自己就没有上下级关系了。 叶盈盈有点疑惑看着凌波。凌波那张脸瘦瘦的，尖尖的，看上去很纯情，像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她身上没有社会上的烟火气，总是看上去很闭塞，似乎还没有开始正式和外界交往一样单纯。 东方喜欢这一种型号的？ 叶盈盈不得不说，如果换一种眼光来判断，凌波的长相是很清秀的。头发没有经过专业修饰，自自然然下垂着，简单捆了一下，但是却有一种娴雅的风度；眼睛细细的，形状很温柔，线条很美；鼻翼挺直，配上脸颊上面肌肉的恬然流线，看上去清纯可人。比她的年龄显得要小很多吧。 叶盈盈心里酸酸的。 “我有些话想给你说说。”叶盈盈本来不打算说，现在心里一难受，觉得还是说出来更好一些。 凌波没有说话。对于这个贵小姐，她自知没有她那样特别的底气。她天然底气不足。 “我和东方，学校里都知道，谈过一段的。那时候他对我也很好。后来因为一点事情有了一点问题。可能就是卖佳明出事的时候吧。本来想着天长日久，慢慢就恢复了。没想到那个时候他突然认识了你。怎么说呢？就是在错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他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凌波，我直到现在还是觉得，东方他在跟我赌气。他是故意这样做出来给我看的。他是利用你来刺激我的。你不要上他的当。” 叶盈盈拐弯抹角，暗示凌波，东方傲并不爱她，只是利用她。 是这样吗？ 东方傲是在利用自己？ “你只是他在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一个备胎。他是故意这样刺激我的。他装作移情别恋，让我知道他的珍贵。你也知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心里爱的人是我。男人嘛，喜欢逢场作戏，也禁不起诱惑。你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我承认你对他也有吸引力。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是不想让你吃亏……” 叶盈盈的表情，我真是为了你好。你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被男人骗。 “叶处长，我和东方教授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他的助理。你说的这些话，有点多余了。我还想看会儿书。如果没事请您自便吧。”凌波冷冷说道。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我怎么说你呢？”叶盈盈轻蔑地笑笑， “我看你蛮有心机的。嘴里说着什么也没有，可是却住在一个屋子里。哪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当初我和东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甜言蜜语不比今天给你的少。东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多复杂、多高深？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要被他表面的温情欺骗了！他只是垂涎你的年轻稚嫩，等到手了你什么都不是了！” 凌波听她说出这么不堪的话，冷冷对她说道： “叶处长不觉得失了你的身份吗？跑到我这里说点这样的话？我住在这里是因为东方教授受了伤，uu看书.uukanhu.co他需要照顾。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龌龊。你跟东方是怎么样的、那是你们的事情，需要对我表白吗？我已经告诉你我很快就辞职了！你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了！请便吧。” 叶盈盈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就是要拿凌波出出气，顺便挑拨一下凌波和东方傲的关系。 东方傲是她喜欢的男人，一直是她心头的最爱。虽然他屡屡拒绝自己，可是对他的那份心思却越来越强烈。尤其是这次林夕海出事，她感觉东方傲就是拯救她全部世界的男神。为了东方傲，叶盈盈决定豁出去了。 叶盈盈哼了一声，走出了那间屋子。 这样欺凌一个比自己弱势的小姑娘，也不是叶盈盈的心愿。大学院校校长的千金小姐，用得着用这样不堪的手段吗？应该高高在上、接受石榴裙下的膜拜才是！真是没有办法了！遇到那个冷酷又帅气的东方教授。 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了！一定要把你搞到手才行！ 第115章 那位女子含着清愁看着他 叶盈盈哼了一声，走出了那间屋子。 不是应该高高在上、接受石榴裙下的膜拜才是！需要这样吗？真是没有办法了！遇到那个冷酷又帅气的东方教授。 叶盈盈想：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了！一定要把你搞到手才行！ …… “你今天上午的学习效果怎么样？”东方傲问凌波。 凌波肚子里闷了一肚子的气。 “没有效果。今天上午状态不太好。”凌波回答说。 “可能累了。休息一下也是必要的。我随便要了一点东西。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东方傲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凌波没有出声。她不知道怎样给东方傲开口。 “你不是贵州淮山县筒家寨的？贵州人不是喜欢吃辣的吗？你看看我点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东方傲笑笑说。 凌波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东方傲的感觉完全不是恶意的。她感觉东方傲聪敏过人，人也很正直、善良。尤其是对自己，简直是温情脉脉，并没有一点狭隘和龌龊。 为什么在叶盈盈嘴里，东方傲就是一个高深莫测、贪图女色的花花公子呢？ 叶盈盈说东方傲很复杂，很高深，这一点凌波也承认。可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东方傲别的什么不好的地方。自己真的被他迷惑了吗？被他表面上的温情和甜言蜜语欺骗了吗？一旦他得了手，就会露出本来面目了吗？ 根据叶盈盈的暗示，她和东方傲之间似乎并不清楚。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曾经有过那样的关系吗？ “凌波，在想什么呢？”东方傲问道。 “东方教授，我有件事情想给你说一下。我是不准备再在这里做了。我想还是辞职，搬出去住……”凌波说道。 东方傲哪里知道叶盈盈背后给他挖了坑？ 他诧异说： “辞职可以啊！这不是已经商量好的吗？但是为什么要搬出去住？这里的环境和条件应该比外面的出租房好一点吧。借书也方便，对吧。” “我想，还是到外面去，找份工作。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凌波说道。 “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不是说好了，先读书吗？没多长时间了！再去找工作干什么？不需要。”东方傲说。 “总之这是我的计划。辞职信我下午给你。”凌波说道。 “我不同意。这是很莫名其妙的计划。我说过我有能力供养你读书……” “你也不是我的监护人。我的事情，以后你不要插手了。”凌波淡淡说，“也省得别人议论，损害你的名声。” 东方傲笑笑说： “我巴不得损害呢。想什么呢？你这个小姑娘真的一会儿一个主意。今天上午读了什么书？把你读成这样？快别乱想了，先吃点饭。” 东方傲说着，给凌波夹点菜，催促她吃一点。 这种温情让凌波有点迷惑：东方傲对自己的这种心意，真的是虚假的吗？ 她想起在那天晚上自己遭到袭击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的那个黑影；想起东方傲受了重伤，要自己到颐尚花园去救他的情形，这样一个男人，是因为垂涎自己年轻来欺骗自己的吗？ 凌波想着，不由得咬住了嘴唇，陷入思索状态。 “你今天有什么心事吗？”东方傲问道。 “没什么。”凌波说。 东方傲摸摸凌波的额头，说道：“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惊扰你了！先吃个饭，下午好好睡个觉。本来想带你出去玩的，算了。你更需要休息。今天晚上我来做饭，煮咖啡，照顾你，好不好？” 凌波觉得自己被叶盈盈挑拨了。这样一个关心自己的男人，怎么能说他是骗人的？凌波闷着头吃了一点饭。 “你身体怎么样了？”凌波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你不要给我找麻烦，恢复得就好多了。”东方傲说道。 …… 下午时候东方傲就留在房间里休息。他让凌波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凌波确实也感觉自己很困，东方傲在身边的感觉也很踏实。她闭了眼，翻了几个身就睡着了。 是在下大雨吗？ 哗啦哗啦。 是很大的雨，瓢泼一般，从天幕上往下倾洒。 凌波拼命地纵马奔跑。在雨帘之中，她不停地抹着眼睛，那里被雨水冲刷得简直睁不开眼。 是，迫不及待。刚刚接到同乡的口信，吕家大小姐被几个恶徒抓走了。 天下大乱。到处都是揭竿而起的、反秦的农民军。泗水亭也早就乱得一团糟了。吕家是富户，那些上山做土匪的人瞄准了他们家，下山劫掠财产。已经出嫁的吕家大小姐刚好回家省亲，被那些土匪就势抓走了。 “快一点！”凌波催促道。 他的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乡人。在泥泞的山路上，踏着水花奔驰。 即使在蓑衣下，凌波的衣裳也已经湿了大半了。 “停下！钱财可以带走，把人留下！”凌波对那些土匪喊道。 土匪回头看了看，后面追来的人的阵势。 凌波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没带枪呢？随手一摸，竟然摸出了背上背的弓箭。她熟练地拉弓搭箭，瞄准了土匪的头目。 身后的乡民都是比较强壮的家丁，都跟着他搭上了弓箭。 “把人留下！财物可以带走。”凌波又说了一声。 那些土匪犹豫了一下，把轿子留下来，带着财物车走了。 凌波奔到轿子前面，打开了轿帘—— 那里面有一张熟悉的、女子的脸。 那是桃花林旁边认识的一位女子。恬淡、端庄、优雅，带着一种温情的美丽。 凌波感觉这个女子似曾相识，又朦朦胧胧感觉是早已相识的样子。他对那女子笑了笑。 …… 凌波有点不认识自己了！暴雨在渐渐停息，uu看书 .ukanshu太阳开始越出云层。 凌波一袭白衣，站在那个说不出名字的山前。她看了看自己，这不是曾经在梅林见过的那位沈公子的打扮吗？ “沈公子，你还记得，当年桃花林畔的吕家大小姐吗？” 凌波听到一声呼唤。 沈公子？谁是沈公子？他和这位女子是曾经的相识吗？那位女子含情脉脉，带着清愁，看着他。 “沈公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那位女子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凌波想了想，我确实不记得她啊！ 这个情境似乎曾经来过。是的，这个情境。 凌波翻了一个身。等她睁眼看时，什么都没有了。 第116章 夜半美人的电话 凌波觉得这样的情境似乎曾经来过。但是她翻了一个身。等她睁眼看时，什么都没有了。 刚刚站在眼前的那位很美丽的小姐呢？ 那些跟随自己的乡民呢？ 还有身上那个避雨的蓑衣呢？ 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沈公子呢？ “沈公子！沈公子……”凌波在梦里喃喃念叨着。 …… 东方傲在收拾房间。准备好茶叶，洗好杯子。晚餐也已经精心准备好了！去超市买了一点东西，虽然不算太好，可是会让凌波有些意外的惊喜吧。 凌波今天下午睡得够长的。快四点半了，还在迷迷糊糊睡着。看起来是真累了。 东方傲正想着，听到凌波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说道：“沈公子！沈公子……” 东方傲走到凌波床边。凌波已经醒了。 “你在说什么？”东方傲问道，“梦见什么了？” “啊？”凌波稍稍回想了一下自己那个荒诞不经的梦，说道，“没什么，记不清楚了。” “我听见你喊，沈公子……”东方傲提醒说。 凌波的脸都红了，遮掩说：“胡说什么？你听错了！” 一个女孩子在睡梦里喊一位“沈公子”，以为是杜丽娘相遇柳梦梅的春梦吗？凌波绝不承认。 东方傲笑笑说：“晚餐都准备好了。等着你醒来吃。过来，先喝杯茶！” 东方傲一直惦记着时空崖那边不知所踪的沈公子的生命量子。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凌波并没有被唤醒。 猜想了一下，凌波就好比是一个生命量子的接收站。她这边对遥远的时空是排斥的，没有做好接收准备的。可能因为这个，她并没有及时收到来自两千年前的、生命量子力量的冲击。 凌波梦里呼唤的“沈公子”，一定是开始感受那些量子了。假以时日，她就会慢慢接收起来了。这是好事。自己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等凌波哪一天被唤醒，她就不会对自己这么排斥了。 东方傲斟了一杯热茶，茗香四溢。 “这是什么茶？这么香？”凌波问道。 “当然是好茶。你如果喜欢这样的茶，我还养得起。”东方傲笑道。 “我用不着你养我。”凌波说道。 “你这个女孩子就是这样，不讨人喜欢。”东方傲判断说。他心里却升腾着一种柔情。 “你伤势怎么样了？”凌波问道。 东方傲这才意识到：凌波这样问，是想驱逐他。她觉得和自己住在一个屋子里不方便。 为什么要这样想呢？凌波为什么和自己的感觉不一样呢？东方傲觉得：能够这样亲近凌波，心里说不出的舒畅自在。 难道凌波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哦，伤势应该恢复了一些了。你不想照顾我吗？是不是我让你感到很累？”东方傲问道。 “不是。如果你身体还没恢复，你就留在这里。我不累的。我是怕……” 东方傲心里笑了笑。他就是不想走。 “我明白。过两天，能够养好内伤，我就回去了。”东方傲说。 这个小姑娘言语犀利，心地很柔软。东方傲很得意这样说服了她，晚上还睡在她的屋子里。他看着凌波在沙发上盖着被子睡着了，心里说不出的怜惜。 就在这时，东方傲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这时候的电话一般都不是好事情。 东方傲看了看来电显示：叶盈盈的。她出什么事了？ 东方傲接了电话。 “东方，我在海枫大酒店，你快点过来，我有急事要对你说。我好像很危险……”叶盈盈那边的声音很着急。 “什么事？你说清楚。”东方傲问道。 “好像有人在跟踪我。我不敢出门。你快点过来接我一下……”叶盈盈说。 有人在跟踪？韩孚那边有动作了？ 东方傲一个警醒就坐了起来。他蹑手蹑脚起来，穿上衣裳，准备出去。 凌波很敏锐，早就被电话惊醒了。她很快也坐了起来。 “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凌波担心说道。 “不用。你睡吧。我去去就回来了。”东方傲对她说道。 东方傲披上衣裳就出门去了。凌波看着他出了生活区，去停车场，然后急急忙忙出去了。 …… 海枫大酒店？东方傲记得曾经在那里吃过饭。他设置了一个导航，将车快速开过去。 进了大厅，没有看到叶盈盈。 来晚了吗？东方傲急忙给叶盈盈打了一个电话。 “我在楼上1304房间。下面不安全，有人盯梢。”叶盈盈说道。 东方傲看了看大厅，里面零零落落坐了几个人。看着突然进来的自己。 东方傲谨慎地走入电梯，揿了楼层按键。 叶盈盈从房间门口晃了个人影，招呼东方傲进去。 “怎么回事？”东方傲问道。 “快要把我吓死了！东方，我可怎么办呢？日子总不能这样过吗？天天担惊受怕的！”叶盈盈缩着身子，显出忧惧的样子。 “没关系的。什么问题都会解决。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东方傲问道。 “我的魂儿都快没了！到现在心还在狂跳。”叶盈盈说，“你先坐下喝杯茶吧。这么晚叫你，真有点不好意思。” 东方傲坐下来。他看叶盈盈真的吓得不轻，问了半天还说不清楚。 “你先坐下喝杯茶。不要慌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东方傲催问她。 “好。”叶盈盈给东方傲倒了一杯热茶，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也喝点压压惊。u看书 .uukanhu 是这样。今天下午我去参加了一个妇联的活动。活动结束，就和几个要好的姊妹一起去逛商场，就感觉有点不对头，有几个陌生的男人，似乎一直在跟踪我。”叶盈盈说。 “不能判断是什么人吗？”东方傲问道。 “根本不认识，怎么能判断呢？是不是韩孚那个流氓，准备对我下手？”叶盈盈担心问道。 东方傲想了想，“韩孚这家伙，虽然不可能言而有信。但是他江湖混得熟练，不太可能用这种拙笨的办法。我感觉不像是他的手法。” “难道，还会是我多心不成？东方，喝点热茶暖暖，”叶盈盈说。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判断。你打算怎么办？回家的话，我送你回去。”东方傲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都不知道做错什么了，会惹了这么多麻烦上身。东方，这段日子我心里好苦！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样残忍拒绝我，我也不至于弄到现在的情形！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你的。”叶盈盈倾诉说。 第117章 销了1夜错魂 夜半，叶盈盈把东方傲叫过来，倾诉说： “东方，这段日子我心里好苦！如果不是因为你这样残忍拒绝我，我也不至于弄到现在的情形！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你的。” 东方傲看她又说这话，在这样一个点上，又是两个人独处，劝她说：“盈盈，不要这么固执。人生长着呢，会有适合你的。我不合适。你回不回去？打算怎么弄？住在这里吗？” “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去了。就住在这里。东方，你留下来陪陪我吧。我心里好难受。”叶盈盈说道。 “叶大小姐！你半夜三更把我叫来，给我说这些吗？别任性了！你如果打算住在这里，我给下面的保安交代一声，让他们留神一些，保护好你的安全。这样好不好？”东方傲问道。 叶盈盈妩媚地笑笑，说道： “东方，你温柔起来的时候，简直无法抗拒。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哪怕你拒绝我一百次，我也抑制不住会喜欢你。” 东方傲站起身，说道：“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东方傲这时候突然感觉有点异样。他到这个房间里面只抿了几口热茶，现在身体却在那几口热茶的发酵下有些躁动，脑子里有点乱七八糟的狂想和不受控制—— 东方傲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觉得站立不住了。叶盈盈走过来扶住了他。她含笑盈盈，面露得意，把东方傲扶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这种药还是林夕海给我介绍的，真的很神奇。”叶盈盈浅浅笑笑，自嘲道，“东方，都是你逼我的。我对你也算用尽了心了，我就不信换不来你一点爱。” 叶盈盈走过去，帮助东方傲宽衣解带。她把脸凑过去，轻轻吻着东方傲，用手抚摸着他。看着这么英俊而让她心动的男人终于这样亲近出现在她身边，她整个的身心都是美好的。 “东方，东方，我喜欢你！……”叶盈盈一边呼唤着，一边亲昵地吻着他，撩拨他的**。 东方傲自己感觉，似乎陷入了一个白色的梦境。 “东方，东方，你醒醒，你醒醒啊！” 是凌波在呼唤自己吗？一阵一阵的呼唤声。对，是凌波。她怕自己出事，就这样，一声一声地呼唤着自己。 “东方，东方……”一遍一遍地亲吻，让那种温热的暖流，召唤着毫无力气、一动不动瘫倒在梅林的东方傲。 “凌波……”东方傲叫了一声。 “东方，我喜欢你……”他听到凌波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东方傲的心都醉了！他喜欢凌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炽烈的情愫一直在心里压抑着，听到凌波这样对自己说，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气力，从地面上面爬了起来，将凌波紧紧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 凌波等得有些心急了！ 东方傲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吗？ 他是十二点二十四分出门的。现在已经二点多了！赶到海枫大酒店需要三十分，来回一个小时，处理事情如果再加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 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凌波往门外面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长廊那边有几盏亮着的夜灯，什么人影都没有。 凌波沉住气又熬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 东方傲的伤还没好。他的身体就是外表一个好好的空壳子，背上有枪伤，内脏也受了冲击。他这时候出去是救人的，会不会遇到了危险的人？或者什么危险的事？ 凌波实在太担心了。她觉得还是打个电话问问。 凌波拨通了东方傲的手机。 “叮铃！叮铃！”好半天，没有人接。 真的出事了？凌波心里一惊。 她又拨打了一下，这时候，电话被接到了。 “喂，”一个女人的、慵懒的声音。 “东方教授呢？”凌波问道。 “东方？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这时候是半夜，东方已经睡着了。”叶盈盈说道，“耐不住寂寞了吗？我给你说过，这样的男人，早晚会离开你的。” 凌波一时间被她说得说不出话来。她追问了一句，“东方教授没事吗？他已经睡了？” “是啊！深更半夜有什么事？你不相信，我发个照片给你？”叶盈盈说着，发过来一张照片。 凌波打开看看—— 照片里，东方傲光着胳膊安静地睡着。枕头一侧放着叶盈盈的蓝紫色交织的丝巾。被子在空着的地方留了一个位置，想必是叶盈盈拍照的时候起身造成的。 凌波的脸一下子红了。一种羞辱感油然而生。 “我说过他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的。你现在相信了吧。你对他了解多少？自己吃亏还不知道！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叶盈盈在电话那边冷嘲热讽。 凌波又气又恼，挂了电话。 果真是被东方傲欺骗了。 叶盈盈说的是对的。深更半夜，哪怕自己病成那样，只要接到叶盈盈的电话，东方傲毫不犹豫马上就出去了。东方傲在叶盈盈的床上躺着，两个人那样的情形，想必又重新在一起了。 东方傲果然是这样的人！他和叶盈盈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从来就没有爱情。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清白。 凌波觉得一阵阵羞辱。 自己算是什么呢？白白被东方傲羞辱，欺骗。他压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趣或者**。这算是什么人？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什么会相信他？ 女孩子，恋爱时候的智商真的是零吗？自己的判断和感觉竟然全部都是错误的？ 凌波一晚上再也睡不着。黎明时候，她起身洗漱好，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原本也没有多少东西。几件简单的衣服，一个行李箱子就装好了。最多的是书，需要几个拉杆箱装进去。 已经十一月底了。研究生考试一般就在十二月底。做完这几天的差事，就辞职离开吧。 …… 东方傲一觉醒来的时候，感觉心里那份愉快还残存着。 为什么这么开心？凌波那个丫头就是自己心头的最爱，昨晚在梦里，似乎痛痛快快完成了对她的拥有。那种感觉，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他“嗨”了一声，坐起来。看到叶盈盈含笑站着，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叶盈盈？你都做了什么？”东方傲问道。 “做了什么？东方，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叶盈盈讥讽道。 东方傲起来穿上衣服。他无法理解，昨晚自己怎么了？好像出现了幻觉？叶盈盈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算计我吗？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东方傲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是林夕海用过的。uu看书 .uknshu.om反正你昨晚上很兴奋，很疯狂，我都受不了了！”叶盈盈蛮不在乎说。 “叶盈盈！你是什么身份？你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东方傲被她这样算计了，郁闷说道。 “哈哈哈，我有什么办法？都是你逼的！还有，你也不用说我下作，”叶盈盈冷笑说道，“我打电话你可以不来啊！你为什么马上就赶过来？你心里放不下我。你不敢承认吗？你也可以不用动我啊！你自己不想我还能逼你吗？是你自己控制不住，拼命要拥有我，这还怪我吗？” 东方傲觉得无话说。毕竟一个女孩子和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责怪她也有点过份。他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我手机呢？” 叶盈盈指了指桌子。东方傲的手机在桌子上。 东方傲拿起手机看了看。他担心凌波给他打电话。但是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记录。他这才放了心。 “我走了。”他低声说了一句，开门出去了。 第118章 她像是魔法师 东方傲一夜**，谁知道是个错魂。心里觉得不舒坦。况且凌波是知道自己半夜出来的。这一点他也没法讲清楚。东方傲顾不得别的，开车急急赶了回去。 车停到停车场的时候，他有点不知所措。 回去怎么给凌波解释呢？ 现在自己长一百张嘴，也没法给她辨别了。 东方傲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凌波正在吃早餐，门原本就虚掩着。 “哦，开始吃早餐了吗？今天很早啊！”东方傲没话找话。 凌波没有吭声。 东方傲知道她心里别扭。看了看她，问道：“怎么，没我的早餐吗？” “宾馆没早餐吗？”凌波不咸不淡反问道。 东方傲无话可讲。他坐在凌波对面，说道：“凌波，我不知道该怎样给你解释。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你给我解释什么呢？我没有看到任何必要性。我也没有想象什么。是你自己多心了。”凌波断然说道。 “呵呵，”东方傲尴尬地笑笑，“行。算是我多心。” “你准备招聘你的实验室助理吧。我准备辞职了。我做到这个月月底。”凌波淡然说道。 这个要强的女孩子！说啥就是啥！ 东方傲看凌波的神色实在不对。再看看屋子里，凌波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凌波，你可能误会我了……”东方傲解释说。 “我没有什么可以误会的。我还是感谢东方教授对我的帮助。我已经发布了求租广告。今天会出去看一些房子……”凌波说道。 “凌波，”东方傲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急忙摆摆手说，“你现在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些事情上。十二月底就考试了，只有一个月了，不要分心。你先住在这里，我搬走。我马上搬回到实验室，不会影响你。凌波，就算我是个人渣，你也犯不着跟我生气，对不对？不要影响你的考试，我马上搬走……” “东方教授，考试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我最重要的是找个合适的工作。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无所谓的。我还是准备搬走了。你不用搬的……”凌波执意说道。 这个女孩子已经做出了自己的计划了。 东方傲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这个认死理的女孩子。他忍气吞声，劝解说： “凌波，我十二月份有个重要会议，还有一个示范手术，你也看到文件了！我现在不能分心。这样吧，你做到十二月，就算是帮我。十二月底，你考完试，再说。这样行不行？” 凌波没有吭声。东方傲这个计划是可行的，也是理智的。出去找房子要花费很多时间，目前情况下的确不合时宜。 “我马上走。……马上走。” 东方傲随手抓取了几件自己留在这个房间的衣裳，离开了那个心里依依不舍的温暖小屋。 …… 东方傲知道凌波心里在难过什么。他也没有想到叶盈盈会突然之间对自己下手。 现在怎么弄？和叶盈盈撇清容易，对凌波解释清楚就难了！ 凌波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就算是相信自己又怎么样？自己能够对她说：和叶盈盈什么都没有吗？ 这算是欺骗还是坦诚？ 东方傲回到实验室。 这个曾经无比眷恋的、带着他兴趣的房间现在变得特别冷清，又索然无味。自从认识了凌波，这个女孩子的身影就再也抹不去了。自己曾经快乐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快乐，都被这个女孩子魔法一样勾走了。仿佛她掌握了东方傲快乐的按钮，她一点不高兴，东方傲所有的快乐就荡然无存了。 东方傲收拾了一下实验室。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自从凌波过来，她就把这里整理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一尘不染。他无精打采坐了下来，就听到叶盈盈在外面走动、说话的声音。 这个女人心计太多。她故意这样弄得乒乒乓乓，让学院的人都以为她和东方傲在谈恋爱。 “叮铃！叮铃！”叶盈盈在按门铃。 东方傲只得让她进来。 “我今天上午有课。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吧。”东方傲说道。 “东方，你真的要这样对待我吗？”叶盈盈婉转着一双美丽的眸子问道。 “你想让我怎么对待你？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们不合适。我喜欢的是凌波，你已经让我很难做了！”东方傲恼怒说道。 “已经在一起了，你还这么说吗？”叶盈盈讽刺说。 “我昨天晚上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东方傲说。 “这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东方？”叶盈盈有些愤怒了。 东方傲不知道该怎样对她解释。 “对不起，盈盈。我真的不适合你。你不会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要我一定对你承诺什么。我真的没有记忆。你自己用的药，你不清楚吗？”东方傲对她说道。 叶盈盈冷笑说： “东方，我真想不到你这么冷。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拒绝我。我就这么不堪吗？我一个大学的女处长，校长的千金，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有错吗？你这么对待我？” 东方傲说道：“对不起。我承担不起你的爱。不要把你这么重的情感万分错误、放在我的肩头！你所待非人！……” 东方傲没有说完，叶盈盈对他笑了笑。她双手搭在他肩头，轻轻吻了吻他。 “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一直说喜欢我……” 东方傲的确一直在说“喜欢你”，那是他心里的话。他喜欢凌波很久了。可是这个女子一直出现在他梦寐里，现实里却距离他很远。他承认他昨晚很疯狂，他以为自己怀里的是他最爱的那个女人。 “东方，我们重新开始吧。”叶盈盈趴在他肩头说。 “盈盈，我喜欢的女人是凌波。我所有的爱都给了她。我很爱她。这是我的心里话。我给不了你什么。就是这样。uu看书 ww.ukansh 我给不了。”东方傲低声说道。 叶盈盈彻底失望了。 她心里很清楚，昨天晚上东方傲一直喊着“凌波”的名字。她知道东方傲把她当成了凌波。她就是想不通，那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这个冷峻的男人魂不守舍。 “男人都喜欢那些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女人吗？”叶盈盈问道。 “不是。很多人都喜欢公主。校园里几乎所有的男学生都崇拜你。好多男同事喜欢你。你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但是我不是这样的男人。我只会喜欢凌波。她在我心里非同一般。盈盈，你明白吗？” 东方傲这样说着的时候，他的眼睛望了一下窗外。他看到凌波穿着白色的长风衣，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匆匆出门去了。 她去哪里了？ 不像是去看房子的样子。 东方傲心里有点着急。 第119章 昨天晚上的冲动 东方傲和叶盈盈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望了一下窗外。他看到凌波穿着白色的长风衣，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匆匆出门去了。 她去哪里了？ 不像是去看房子的样子。 东方傲心里有点着急。 “我要上课了。不好意思。叶处长，没事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和凌波之间再有误会。拜托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不能爱你！” 叶盈盈还绷着脸在赌气。东方傲问道：“你想要什么？除了我这个人，别的随便你。要什么都给你。” 说着匆匆出门去了。 叶盈盈狠狠跺跺脚。她拦不住东方傲，看着东方傲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校园里。 “我就是要你这个人。”叶盈盈不服气说道。 …… 东方傲上午并没有课。他是博导，辅导本科生的课程很少，他只是赶到教室常规巡视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出来了。 凌波匆匆忙忙去哪里了？ 她在这个城市里并没有亲人和朋友。她这时候心情不济，会去哪里排解呢？ 东方傲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 朱立勇是在这个城市牺牲的。也被追认为烈士。他的墓就在西郊黄泥山后面的公墓里。 东方傲开上车，往黄泥山公墓那里驶去。 走到路上，看到卖花的，买了一束百合花，放在车上。 黄叶飘零，秋风飒飒，东方傲进了墓园，走在长长的甬道上面，感觉一阵阵凉意。 他在墓园里面一边行走，一边观看。远远处果然看见了凌波。 凌波坐在墓园的前面，一只手放在墓碑上面，头低枕着胳膊，整个脸都沉浸在胳膊弯儿里，看起来很悲凉。 朱立勇是她最爱的人。也是她心里能够回忆并得到慰藉的人。凌波曾经告诉过东方傲，朱立勇弯下身子背着凌波过小河的时候，她从他那还没有长成宽阔的背上得到的温暖。 凌波一定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骗。她感到自己无依无靠，才会想起到朱立勇墓碑这里寻找慰藉。 东方傲心里很难过。他没法解释自己昨晚上的行为。 这个女孩子不能不说对自己动了一点心思了，可是没想到受到这样的打击。东方傲暗自后悔：自己会对叶盈盈毫无防范。这个女人是不是受了林夕海的打击了？能够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东方傲走过去，把带来的那束百合花放在朱立勇的墓碑前面。 凌波带来的也是一束百合花。两束百合花放在一起，雪白无瑕，散发着无比的幽香。 “凌波，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东方傲对凌波解释说。 “谢谢你过来，东方教授。立勇哥墓前不会太冷清了。”凌波拦住他的话说道。 凌波称呼那个男人为“立勇哥”，多么亲近的称呼啊！称呼自己“东方教授”，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 东方傲笑笑，说道：“我猜着你会到这里来。风太大，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想坐一会。你先回吧。”凌波说道。 “我陪你。”东方傲说。 “不需要。”凌波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有点冷了。 东方傲想了想，用什么办法消解凌波对自己的误解呢？他笑道：“凌波，我昨天晚上接到电话出去，一夜不回来，你那么放心吗？也不打电话问问？” “有什么可担心的？谁能把你怎么样？”凌波说道。 “你明知道我受了伤。身体是经不住的。我觉得，即使是作为助理，也应该关心一下，问一下才对。” 凌波本来想对他说实话。可是她实在不想面对那不堪的一幕。 “凌波，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其实……”东方傲解释说。 “我回去了。”凌波一扭头，就冲着墓园里面的甬道走过去了。 东方傲只好跟了上来。 “凌波，你真的觉得，我是这么不堪的人吗？”东方傲问道。 “你是什么人我不关心。”凌波说道。 “好。我知道了。”东方傲说道，“我知道了。” 这时候跟凌波说什么都没用。他打开车门，让凌波跟他回去。凌**辞了一会儿，不得不跟着他上了车。 东方傲没有回去。驾着车东奔西走，在路上绕了好几个圈，不知道到哪里去。最后，他想起了一个乡镇的休闲农庄，名字叫做“星期九”，听说不错。就带着凌波把车开到了那里。 “我又没有说要过来吃饭。”凌波拒绝下车。 “我过来吃饭。到时间了，一起用餐吧。”东方傲说。 凌波扭过头不理他。东方傲下了车，把凌波拉下去。 “你真的不关心我吗？我怎么感觉你很介意呢？”东方傲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波说道。 “不就是因为我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你就这个反应。不是吃醋吗？”东方傲厚着脸皮说道。 “你滚开吧。”凌波愤怒说道。 凌波说着扭头就走。东方傲只好跟着她。凌波一直不回头，一个劲往前面走，前面是农庄的庄园了，种着各种各样的蓝莓树和各种果树。 “去哪儿啊？”东方傲苦笑跟着。 凌波还是不理他。 “凌波，就算是我做错了，你也原谅我一回。给我的脸也够多了。”东方傲赔笑说道。 “谁让你看了？”凌波回应说。 东方傲看看凌波的脸。因为生气、流泪，脸红红的，湿湿的，被风吹了一阵儿，有些印痕了。看着挺让人心疼。 “想看啊！……凌波，我说实话，我长这么大，没人这么折磨过我。我也没跟人赔这么多不是。”东方傲说。 “你可以收回去。我也没有让你赔不是。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也和我无关。”凌波断然决然说道。 东方傲有些恼火了。真够任性的，死犟犟脾气。还收拾不住你了？东方傲一把抓住凌波的胳膊，把她按在一棵树前面，说道： “和你无关吗？你真觉得和你无关？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我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你这么介意干什么？你想要什么？” 东方傲说着，昨天晚上的冲动就上来了。他扑过去，紧紧控制住那个心爱人的身体，炽热的吻跟着就贴上去了。他感觉凌波在反抗他，但是他没理会。u看书.uukansu 他晚上那么冲动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吗？他疯狂拥抱着她，亲吻她。他抓着她的手，不断喊着她的名字。 “凌波，你摸摸我的心，看看是不是为你跳动的？”东方傲对凌波说。 “你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昨晚做什么去了？都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凌波奋力反抗他。 “凌波，我昨晚确实和叶盈盈在酒店里。她打电话说有危险我才过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不对？”东方傲说道。 “然后呢？”凌波接着问道。 “然后，”东方傲想，那种事情千万不能让凌波知道才好。宁可让她猜疑，也不能让她确信。女孩子对这样的事情会很忌讳。尤其是凌波这样的，生活在乡村，比较传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然后就坐着陪陪她，喝点茶，说说话。什么也没做。真的。”东方傲对她撒谎说。 “是吗？”凌波冷冷问道。 第120章 原本是个善意的谎言 东方傲想，那种事情千万不能让凌波知道才好。宁可让她猜疑，也不能让她确信。 女孩子一般对这样的事情会很忌讳。不承认是对的。不能坐实了犯罪。尤其是凌波这样的，生活在乡村，比较传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然后就坐着陪陪她，喝点茶，说说话。什么也没做。真的。”东方傲对她撒谎说。 “是吗？”凌波冷冷问道。 “是啊，一直坐到天亮。就是给她壮个胆。她说有人跟踪她，担心受到伤害，所以就陪着她，安慰她几句。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东方傲接着说。 这番谎话，对凌波来说，就是一种证明：证明叶盈盈说的话是对的。东方傲在欺骗她。 东方傲果然在撒谎。 凌波心里一个激灵，一个失望。 凌波本来还希望，东方傲是出于某种理由，或者不得已，中了对方的暗算什么的，才会出现那种不堪的事情。看来并不是这样。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和叶盈盈纠缠不清，反过来，他还大言不惭，对自己说谎。 他说他一晚上都坐着，喝茶，和那个叶盈盈说说话，什么都没做。 如果他真的是那样，自己打电话他怎么可能不接？叶盈盈发那张照片不是他的真实样子吗？难道还是ps的、故意冤枉他的？ 看来叶盈盈说的没错。东方傲这个人很复杂，很高深。不要被他温情脉脉的样子骗了！他花言巧语，说的都是谎话来骗女孩子的。明明和叶盈盈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他还说谎说什么都没有。 凌波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凌波，”东方傲来握凌波的手。 凌波躲开了他。说道： “东方教授，我想再给你澄清一下，不想你误会。我心里喜欢的人是朱立勇。我跟你并没有感觉。我们之间是不合适的，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的话都是我的错。我再工作一个月，等下个月你的手术做完，我也考完试，我就辞职离开了。我真的很感谢你一直帮助我。……” 凌波说的话里面，没有一句话是东方傲想听的。他看凌波的样子，原本以为他们可以和解了。没有想到凌波这一回说出来的话是这样的冷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东方傲再也没有想到，在他昏睡的时候叶盈盈发给凌波的那张照片。如果他看到那张暧昧得无法辩驳的证据照片时，他一定会后悔自己这个善意的谎言。他不承认和叶盈盈有了**的关系，反而让凌波误会他，是个虚情假意、欺骗女人的花花公子。 “好。”东方傲简单答应了一声。他心里闷得简直要爆炸了。 …… 十月十二号。 华鼎大酒店。 东方傲在那里参加了一个关于体外循环下、开胸手术的专家研讨会，中午一起和专家们进餐，相互交流了一些心得体会。 凌波作为助手，准备了一些论文资料和文件，配合东方傲的研讨会。中午休息的时候，东方傲过来问凌波，“中午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的。可以坚持。你休息一下吧。下午要上手术台。”凌波说道。 “手术两点半开始。你两点叫我。我要休息一下。”东方傲说。 “好。”凌波答应说。 手术做起来要三四个小时，没有精力是不行的。东方傲必须保持精神旺盛。凌波让他休息，给他控制时间。 凌波和东方傲之间，已经只剩下这短短的时间，和例行公事的对话。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差不多就成为熟悉的陌生人了。再也没有一句玩笑话，和多余的问候。 两点钟的时候，没等凌波叫，东方傲自己就起来了。洗了脸，准备出发了。 “我需要做什么？”凌波问道。 “手术在二院进行。需要的材料和手术配合，已经交给二院的护士组进行专门准备。专家们都会在手术台的玻璃窗外面通过视频仪器进行全方位观摩。你应该没有什么事的，随便记录一下专家们的意见就行。不过，专家们的意见最后也会汇总。你就闲着吧，看我做手术。”东方傲说道。 “好。”凌波答应说。 …… 专家们已经密密麻麻坐了一圈。通过视频仪器，他们可以详细了解到手术的过程和具体的操作，以观摩学习。东方傲是出了名的外科高手，他的手术被作为典范，让各位专家和外科医生借鉴。 凌波往那个手术间看了看，手术器械都已经摆放好了—— 吸引器、皮肤保护膜、输血器、冲洗器、胸骨锯、胸引管、胸骨针、骨蜡等等，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做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还真需要有一点不同寻常的气质。 然后是电刀、各种型号滑线、涤纶补片、粘片、涤纶线、支撑管什么的。 再然后，一个带着挂钩的手术柜被推了过来。上面的挂钩是悬挂输液瓶的，下面的柜子上摆放着几个白色的金属盘子。 左边小盘子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止血纱布；中间是一排叫不上名堂的镊子、针刀之类；最右边盘子里并排放着五个袋子的血液。可能手术过程为了防止失血过多，随时准备补充鲜血吧。uu看书 ww.uukanshu 这些冰冷的、令人恐怖的医学器械，却是救人性命的必备用品。从这个角度看，凌波觉得也许没有必要把东方傲看成那么不堪的人。 平心而论，除了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凌波一直觉得东方傲这个人还是蛮好的。尤其他作为一个出色的医生出现在手术台上时，感觉他一身的才华光芒真的遮掩不住。 怪不得叶盈盈那么喜欢他！那么热烈追求他！叶盈盈那样身份的人，都会为他的才华折服，可见这个人的不同凡响。 想这些做什么呢？ 凌波收回了自己的心猿意马。她很快就准备辞职了。东方傲的意思，考研结束再辞职，这样可以不用分心。他这点好意也接受了。至于他私生活怎么样，随他吧。和自己无关了。 凌波想着，抬眼一看，手术间里推进来一张手术床。那是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已经全身麻醉，推上手术台了。 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121章 我现在怀疑 凌波想着，抬眼一看，手术间里推进来一张手术床。那是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已经全身麻醉，推上手术台了。 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东方傲已经换了白大褂，戴上口罩，出现在手术台上了。 “这是大手术，要耗费很多精力，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住呢！”凌波想着，看了看东方傲。 东方傲已经对护士示意准备开始。一位护士递给东方傲一个电刀，另一个护士准备好“有齿镊”，这就意味着手术就要开始了。 凌波把眼神收了回来。 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外相残忍的、令人不舒服的情形。在她眼光收回来的时候，不经意从手术柜上面扫射过来。 凌波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呢？ 凌波在刑侦学校训练了四年，养成了很多职业习惯。走进一个屋子的时候，她的眼睛看到的不是静态的、一个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而是完全动态的，几乎在一扫射之间，观察到屋子里面各个地方摆设的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是按照什么习惯动作摆放出来的，是在不经意之间摆放的，还是特意摆放的，或者是匆匆忙忙随手放上去的。 这样侦查的结果，就是可以判断在案发现场，如果一个屋子里面有一样东西摆放不正常，很快就能辨别出来。这个有可能是凶手摆放的，或者被害人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那些东西天然会说话一样。 凌波看到：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也就是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那个手术柜上面摆放的东西出现了细微的差异—— 是的，没错。 左边小盘子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止血纱布，这没有任何变动； 中间是一排叫不上名堂的镊子、针刀之类，这也一如刚才； 但是最右边盘子里，并排放着五个袋子的血液，似乎有点变动。 是的，是变动了。刚才看明明是五个袋子，按照顺序，整齐叠放着。 现在出现变动了！多了一个袋子…… 多一个袋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正常。不正常的是放袋子的动作。 虽然凌波没有看到这个放袋子的动作，但是从袋子的形状和堆放的状态，那个动作是可以看到的。那是一个匆忙之间，迅速把袋子丢在这上面的一个动作…… 一个这么重要的观摩手术，准备几个血液的袋子不是应该事先确定好并且做好充分准备的吗？ 准备了五个血液袋子，整齐叠放在那里，这就是充分准备的结果啊！ 为什么临时突然增加了一个，还用了一个“慌不择路”的手段？似乎是趁人不备偷偷扔上去的。没错。根据凌波的判断，那个扔上去的人的角度偏左上方，应该是避开众人视线偷偷扔上去的！ 难道有问题吗？ 凌波的头皮一炸。职业的敏感让她激灵了一下。 这是众多专家参与并且见证的东方傲的示范手术。如果手术出现失误，东方傲就在学术界身败名裂了。长一百张嘴都无法为自己辨别了。难道有人在专门对付东方傲吗？ 这时候，东方傲已经举起了电刀，开始动手了！ 凌波忽然跳了起来。她向来反应迅速，做出判断非常灵敏。她走上前，用力去敲手术间的门。 不管是不是！先阻止一下再说！这时候不能犹豫。 专家们都瞪大了眼睛。东方傲也感觉有点诧异。 “我的助理。让她进来说话吧。”东方傲对护士说。 凌波被放入了手术间。 “对不起！我现在怀疑你们手术用的血袋没有经过认真检验，请立刻把手术柜上面的血袋封存起来送到检验室。然后准备安全的、没有经过护士之外、别人触碰的血液出来。”凌波大声宣布道。 “你是警察吗？”一个护士鄙夷不屑说道。 “照她说的话去做。封存这些血袋，然后通过专用渠道送新的血液过来。”东方傲说道。 两位保安和一个护士过来配合。他们取走了手术柜上的血液，然后按照程序，将新鲜的血袋护送过来。 “出去吧。”东方傲对站着的凌波说。然后他严肃吩咐那些护士，“做好准备，手术开始！” 凌波走出了手术间。外面专家的眼光齐刷刷盯着她的脸。 凌波也不知道她做得对不对。职业的敏感让她迅速反应，做出了制止使用那些来历不明的血液。但是也许只是自己的一厢猜测。只是因为血液准备不足，护士临时加上的也未可知。 东方傲很快就陷入了全心全意的手术之中。那是一场和死神争夺的战斗，容不得一点懈怠和疏忽。 用电刀切开皮下组织及肌层，干纱布拭血…… 自胸骨切迹至剑突下切开皮肤，皮下组织及肌层…… 剥离胸骨甲状肌的胸骨附着处及胸骨后疏松结缔组织…… 劈胸骨…… 显露胸腺、前纵隔及胸包…… 静脉给肝素，建立体外循环…… 视频仪器在播放着手术进行的每一个精密步骤，uu看书 ww.uukanshu.cm 让局外人看着毛骨悚然。凌波几乎不愿意看到那种血肉模糊的场面。她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医生，或者做一个警察。 凌波天性里面，还是比较文气的。她从小喜欢文学，喜欢写作。当一名作家曾经是她童年的梦想。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成为一个刑侦专业的警察。当心愿已了，东方傲劝她离开那个不适合她的职业时，凌波接受了。 从某种程度讲，东方傲很像是她的家长。他很睿智，看事情也很长远、清晰。凌波是在和东方傲的接触中慢慢有些依赖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东方傲竟然是那样的人，和各种女人保持那种关系，还对自己甜言蜜语，一直暗示他喜欢自己。 凌波心里有点难受。她抬眼看看东方傲。虽然手术间保持了最佳的温度，东方傲的额头那里还是亮晶晶的。他身体还没恢复，站在那里做这么大的手术，可能有点吃不消了。 “咳，东方教授真是名不虚传。你看那‘缝合升主动脉插管荷包’这一步，精准到位，简直是神刀！这样的手术，不在于会不会做，而在于手术的极端精准，不仅能够医治病患者，而且能够将负面作用降低到最小。这才是真正的好医生。” 第122章 不就是迷迷糊糊和别的女人 “咳，东方教授真是名不虚传。你看那‘缝合升主动脉插管荷包’这一步，精准到位，简直是神刀！这样的手术，不在于会不会做，而在于手术的极端精准，不仅能够医治病患者，而且能够将负面作用降低到最小。这才是真正的好医生。” 一位专家慨叹说。 “你没有听说过东方教授吗？听说是个奇才。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就主刀过重要手术。他的教授就是著名的周棣梦教授。他和那个卖佳明是同门子弟。可是周棣梦教授最欣赏的还是东方教授。”另一位专家称赞道。 “奇才，奇才！”下面的教授纷纷议论说。 说话期间，插下腔静脉管、插左心引流管、主持主动脉阻断，切开心脏探查；闭合心房切口；然后并行循环，恢复心脏功能； 手术结束。输液瓶和血袋都吊上，病人可以送到安全无菌区进行防护。 东方傲摘下口罩，从容从手术间走了出来。 专家们热烈鼓起掌来。东方傲微笑致意，说道：“手术结束了！专家们也辛苦了，请各自归位。多提宝贵意见！” 专家们过来和他握手，称赞一番。东方傲和他们客气道别。然后直接来到凌波面前，拉着她的手到检验科这边来。一边走一边问道：“为什么突然怀疑血液有问题？” 凌波回答说： “我第一次看到的，是整整齐齐排放的五袋血液；眨眼之间，变成了六袋。最后放上的那一袋，不是认真放上的，而是通过一个角度迅速丢上去的。所以我有点怀疑……” 东方傲没有说话。他带着凌波，在护士的陪同下到了检验科。 “血液检验了吗？”东方傲问道。 “已经在检验了。六袋血液都进行了分类检验。暂时还没发现这些血液有什么问题。正在做进一步检验。”检验科的医生回答说。 “检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东方傲问道。 “最快也要三天以后。”医生回答说。 “我知道了。如果发现有问题，请彻查一下你们内部的护士和医生，谁经手了血液？是谁把有问题的血液送到手术间的？”东方傲说道。 “如果发现有问题，立刻报警，将这里出现的情况报告警方请求调查。”凌波补充说。 东方傲看了凌波一眼，说道：“走吧。” …… 东方傲上了车。会务处给他打来一个电话—— “东方教授，晚上备的有宴席，很多专家都等着和你面谈、敬酒呢！恭贺你手术成功！你在哪儿啊！” “对不起。我今天还有事，提前离席了。会务处代替吧。” “这怎么合适呢？东方教授，你是今天会议的主角……” “对不起了。”东方傲关了手机。 “身体还行吗？”凌波问道。 “你会关心这样的问题吗？”东方傲讥讽说，“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吃饭？” “不用了。东方教授的手术也结束了。我也开始读我的书了。”凌波说。 “今天已经很辛苦了。从明天开始，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不会有什么事情打扰你。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了，一起吧。”东方傲说。 “你送我回去吧。你愿意去哪里吃饭就去哪里。我要回去了！”凌波说道。 “凌波……”东方傲想去握握她的手，劝她不要这样固执。 “开车吧。”凌波断然说。 东方傲无奈。只好开车回来。他通过驾驶镜看看凌波严肃的脸，真是有点伤痛。这些明明都是叶盈盈害的。可是又没办法。实话不能告诉凌波，说假话看样子凌波也不信。 真是。女孩子千万不要去做警察，更不要学刑侦。这样的女孩子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么犀利，这么果敢，还这么聪敏过人。简直像是一把刀子。 东方傲想起手术前凌波那种样子—— “对不起！我现在怀疑你们手术用的血袋没有经过认真检验，请立刻把手术柜上面的血袋封存起来送到检验室。然后准备安全的、没有经过护士之外别人触碰的血液出来。” 那种坚毅，那种果断，那种敏锐，绝非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能够做出来的。那是一种女人的风采，让东方傲特别欣赏和喜爱。 东方傲自嘲地笑了笑。 接近生活区的时候，东方傲问道：“屋子里还有什么吃的？要不要去超市买点速食的什么？咖喱牛肉、红烧鸡块、或者熏鱼之类的？” 凌波一声不吭。 到了停车场的时候，东方傲又问了一句：“我今天晚上没饭吃，要不你多做一点？” 凌波打开车门，拎着手里的文件夹就走了出去。 她头也不回，径直奔生活区去了。 东方傲看着她走远，手里的钥匙晃了晃。 “怎么这种性子？哪个男人受得了？不就是……” 东方傲想着，不就是和别的女人迷迷糊糊睡了一回吗？需要这么计较吗？ 反过来想想这是大事！女孩子心里这是没法原谅的大罪！尤其是凌波这样纯情的，很传统的女孩子，这样的罪过简直永远无法宽恕。 也难怪她那么生气！ 东方傲想着，看见一辆宝蓝色的车向这边驶过来。叶盈盈打开车窗问道：“我去宾馆找你了！你怎么没吃饭就回来了？大家都是去给你做寿的！寿星却不见了！手机还关机！” “我需要休息。回头聊。”东方傲说着，挥挥手赶快避开，uu看书 .uukanshu回自己的实验室去了。 …… 正如东方傲说的，剩下的时间，都给了凌波了。 实验室助理东方傲并没有另外招聘。他也再也没有过来打扰凌波。凌波把全部精力都用到了攻读研究生考试上面。 凌波英语和政治都好，公共课没有问题。专业课虽然没有受过训练，可是她文学基础好，上本科期间也有兴趣阅读很多文学类的书籍，所以难度也不算大。 在专业辅导资料的辅助下，凌波感觉每天都有提升。到了十二月底，一年一度的专业考试到来了。 凌波的考点，就在遂城南郊的s大的新校区。坐公交要有二十多个站，需要提前去。凌波一早起来吃饭，收拾了考试资料，锁上门，往校门外面赶。 “我送你！”东方傲在楼下等着她。 凌波有点意外。有段日子不见了吧。 第123章 1个人的命运 凌波的考点，就在遂城南郊的s大的新校区。坐公交要有二十多个站，需要提前去。凌波一早起来吃饭，收拾了考试资料，锁上门，往校门外面赶。 “我送你！”东方傲在楼下等着她。 凌波有点意外。有段日子不见了吧。 “新校区很远啊！现在去挤公交不浪费时间吗？我送你过去好不好？”东方傲说。 “不用了。时间还早呢。”凌波说道。 “你看看，跟我过不去，还是跟考试过不去？我闲着又没事！”东方傲坚持说。 “上车。”东方傲打开车门，把凌**进去。 凌波没有推辞。东方傲是好意。他怎么知道今天是自己的考试时间？他怎么知道自己考点在新校区？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呢？ 顾不得了。现在全部精力都要放在考试上面了。 第一个考试的公共课是政治。凌波感觉很顺手。 那个题目很有意思。问孔子和马克思思想上的“不同”和“一致”。一个是东方的圣人，一个是西方的哲学家。凌波根据自己的理解，阐述了孔子的理想社会和大同世界，和马克思的**理想社会的不谋而合。 孔子不是倡导“天下为公、大同世界”吗？这也是马克思的理想。孔子关于以民为本、安民富民乐民的思想，与马克思的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思想也是一致的。 世界如果进行横向贯通的话，真的很神奇吧。 出了考场，凌波还沉浸在卷子上面那些有些得意的发挥和阐述，东方傲就站在身边了。 “答得怎么样？”东方傲问道。 “还行吧。”凌波说。 “我就知道你还行。中午稍微吃点饭，休息一下，下午才有精神。走吧。”东方傲说。 “不用了。我就在附近，随便找点吃的。”凌波说。 “这不行。不卫生，万一出了问题，后面的怎么考？我找个地方，很近的，带你过去。” 东方傲不由分说，将凌波带到车上。 “你需要管这么多吗？”凌波问道。 “你的事情，我能不管吗？”东方傲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就走。 果然餐饭都订好了。到了就开始端上来。凌波随意吃了一点。因为紧张，感觉也吃不下。 “下午考英语吗？你英语怎么样？”东方傲问道。 “还行吧。”凌波说。 “你什么都行。来，喝一杯热茶。”东方傲递过来一杯热茶。 凌波接过来，喝了一口。 “这个茶怎么……” “和我实验室里面的茶一样吗？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特地带过来。我知道你一个习惯。如果喜欢一种茶的味道，就不喜欢接受其他的茶了。你一直喝这种茶，我发现了。”东方傲说。 东方傲真是精细过人。凌波想：可是，他又必要对我这样好吗？叶盈盈不是在学校吗？动不动就去找东方傲。东方傲的样子，看上去懒懒的，不怎么和她说话。可是对自己，却别有一种柔情。 “我也没有问你。那几袋血液化验出来结果了吗？”凌波问道。 “哼哼”，东方傲笑起来，“过了多久了？才想起问我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莽撞，打扰了你的手术。”凌波说道。 “你先考试吧。等你考完，我告诉你答案。”东方傲说道。 “他是担心告诉我结果，会影响我考试。”凌波想道。 如果血液没问题，是自己多心了，凌波也许会感到尴尬，多此一举；如果血液真的有问题，那就说明：果真是有人对东方傲下手。凌波也会担心。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东方傲都不愿意此时说出来。 “中午休息一会儿。哪怕五分钟，很重要。”东方傲说，“我在上面订了房间，两点钟我准时叫你。放心睡会儿。” “谢谢你。”凌波说道。 “不需要。我心甘情愿。”东方傲说。 下午英语的考试依然顺利。凌波感觉如有神助，那些生僻艰涩的、简直不忍卒读的英文阅读，都能在一瞬间突然化解、柳暗花明。看来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也许上苍也怜悯这个迷路的考生。根据自己做题的感觉来判断，英语应该也能够过线。 两个公共课能够顺利通过。专业课是自己擅长的，应该一帆风顺吧。 专业课是文学常识、文学理论和文学现象分析。这些对于凌波来说并不陌生。 小时候住在学校，妈妈去上课的时候，凌波就被丢在图书馆里。那里面形形色色的书籍，是凌波打发时间的最好的工具。世界名著编成的小人书，东周列国志编成的小人书，简直是凌波吃饭时候的零食，囫囵吞枣吃进肚子里。 有了这些基础，加上自己学习文学的特长和材质，凌波觉得考出成绩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那一天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一门专业课有十几张卷子，密密麻麻全部写满小字。一共二十多张卷子，水笔写完两支，只是感觉胳膊太困太乏几乎写不下去，拼命甩甩胳膊缓解一下，然后趴下来接着写。 这样闲暇的瞬间，u看书 uukanshu.cm凌波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名字——东方傲。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想起他呢？ 凌波赶紧转移了思路，把精力用在了卷子上。 …… 不能不说，东方傲此时无怨无悔的出现，做好后勤工作，让凌波在临考的时候，心情始终很充实，不是那种孤单无助的感觉。 凌波感觉东方傲真是一个好男人。他那样体贴入微，对自己不厌其烦百般照顾。怎么会做出那样不堪的事情，还说谎骗人。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第二天的考场出来，凌波感觉整个天空都在泛着暗暗的宝蓝色。已经接近黄昏了，太阳就要下山。凌波知道这次考试意味着什么，一个微不足道、但是对她来说完全不同的意义——一个人的命运，要在不久之后改变了。就好比一条溪流，在绕过一个村寨之后，打了一个旋儿，改头向着另一个河道奔去了。 第124章 1张照片把美好的夜晚毁了 一个人的命运，就好比一条溪流，在绕过一个村寨之后，打了一个旋儿，改头向着另一个河道奔去了。 “一看神色就知道：还行。”东方傲不失时机出现了，脸色带着微笑。 凌波没有说话。 “我原本以为，你今年不行，还要继续奋斗一年。现在看来我低估你了！”东方傲说，“上车吧。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 “为什么要强迫别人的意志？我考得好不好和你什么关系？考上考不上又关你什么事？我已经辞职了，马上就要离开你的实验室了。”凌波说道。 “脸变得真快。我也没说什么吧。只是请你吃顿饭，补充点营养。需要这么反感吗？”东方傲说。 “我去坐公交。”凌波说道。 “关于那些血液的问题，我想给你汇报一下。”东方傲说，“找个地方说话吧。” …… “你觉得我伤了你的自尊心吗？”东方傲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别跟我说这些。说正题。”凌波说道。 “血液有五袋是正常的。的确像你观察的那样。刚开始，护士把手术需要的血液整整齐齐放在了手术柜上备用。其中有一袋是有问题的。这一袋据准备血液的护士讲，不是她放上去的。有人趁人不备增加了这一袋血液。这袋血液里面添对了一些特殊的血清，能够让输血的人不知不觉产生排斥反应，造成瞬间大出血突然死亡。”东方傲说道。 “真的是这样？”凌波惊讶道。 “这些血清来源不明。只有精通医术的人才可能用这种办法杀人，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如果没有事先发现并且进行专业检验，根本发现不了。如果血液已经输入患者体内，和患者自身的血液血清混合，那就更无法判断，患者死亡的原因就成了谜团。所有的过错都会归结到手术医生身上。”东方傲说道。 “是谁？这样狠毒狡诈啊？” “我的对手。”东方傲说，“我知道是谁。” “可是，”凌波诧异想，“东方傲的对手不是卖佳明吗？卖佳明已经死去了啊！还有谁？” “韩孚吗？”凌波问，“难道韩孚和医学院的某些人勾结，故意陷害你的吗？” “可以这样理解吧。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免得我身败名裂。要不然，我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东方傲说道，“你那时候把我吓了一跳，突然敲门阻止手术，然后一本正经宣布：我们的血液没有经过严格检验……真是女警官的风采啊！看着真威风！” “韩孚看来是要对付你了！”凌波担心的是这个。 “哼，”东方傲不屑说道，“他算什么？我才不在乎他！” “我觉得，东方教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凌波讥讽道。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在乎吗？你没发现我其实很在乎你吗？”东方傲说。 凌波不知道东方傲用什么办法对付韩孚。她就看着东方傲毫不在乎地停车，然后邀请凌波到一家西餐店里吃饭。 “我不怎么喜欢吃西餐。不过西餐厅的氛围很好，很优雅，适合谈恋爱的人。”东方傲说。 凌波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东方傲说道：“我只是说‘适合谈恋爱的人’，又没有说我们在谈恋爱，需要这么敏感吗？你心里有鬼啊？” 凌波走到雅间里面坐下。东方傲要服务员提供一个烧水壶，亲自给凌波沏了茶。 “凌波，我觉得你真的误会了。那天晚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想着只要一男一女在酒店房间里，就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呢？”东方傲解释说。 凌波听到东方傲这样的谎话，真的有点滑稽可笑。 “你做什么，我关心过吗？需要跟我解释吗？”凌波问道。 “不是。是这样的……凌波，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是个搞刑侦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对吧。你特别聪明，我也瞒不过你。我只是给你解释一下，我跟叶盈盈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太在意好不好？”东方傲为自己洗白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叶盈盈对我说什么我都不相信。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堪！做就做了，还要在我面前装无辜！” “我装无辜？凌波，你怎么这样说我……” 凌波懒得跟他多说了。她取出手机—— 那张图片她一直想删除掉的。可能出于职业的习惯，觉得不能意气用事，保存证据还是重要的。她将那张图片翻出来，递给东方傲。 东方傲看了一眼，哑口无言。 那张图片拍得也太暧昧了。东方傲幸福地沉睡在酒店的床上，旁边枕头边是叶盈盈的美丽的丝巾。东方傲光着臂膀，安详地睡着，刚刚经历了一场美好无比的春秋大梦。 旁边的被子撩着一个角落。那是女人离开的影子。 看到这幅图片，谁还相信东方傲和那女人没有发生过什么，除非他智商缺位，或者那方面没有功能。 东方傲百口难辨了。 “你从哪儿来的？”东方傲问道。 “那天晚上我给你打了一个电话。叶盈盈给我发的。”凌波告诉他。 叶盈盈竟然把自己手机上的记录删除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害得自己在凌波面前这样狼狈穿帮了！ “对不起，凌波，uu看书 uukanshu.co”东方傲说道。 “不需要说这些。这和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担心你出事，所以打了个电话……” 凌波咬着嘴唇。她不想让心里的难受流露出来。可以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反而更难受，眼睛也湿湿的。 “凌波，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东方傲解释说。 “我已经说了，你不需要解释。”凌波断然拒绝说。 这一张照片把一个足够美好的夜晚毁灭了。晚餐变得毫无趣味，热茶的茗香遮挡不住彼此的失落和尴尬。 过了好久，东方傲开口说： “我就是个混蛋。凌波，把我当作垃圾扔掉吧……估计你这次成绩不错。准备复试考试吧。你报考的不是南亭吗？这段时间你就住在生活区。等到上学就走吧。” “我不会去生活区，打扰你。”又过了一会儿，东方傲补充了一句。 第125章 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房东 这一次，东方傲是真的恼火了。 叶盈盈真是太过分了。算计了自己就罢了，竟然把那样的照片发给凌波。她是存心破坏自己和凌波的感情。 这就是自己前生的冤孽。 说冤家冤家到。东方傲带着凌波回到校区停车场的时候，叶盈盈正好不知从哪里回来了，站在他们面前。 凌波看到这样的架势，不出声扭脸就走。 叶盈盈含笑走过来，说道：“东方，这是去哪儿了？” 东方傲说：“这两天我女友考试，我陪她呀！” 凌波回头质问他说：“谁是你女友？你乱说什么？” “女性朋友？好不好？”东方傲补充说。 东方傲走到凌波身边，说道：“凌波，你看不起我也没关系。可是我还是要给你当面说清楚，我和叶处长之间，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东方傲对叶盈盈说道： “叶处长，上次的事情已经让我的女性朋友误会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该说的话我也说完了。以后不要再对我的女性朋友胡言乱语，更不要发什么样的图片。否则我不客气了！” 东方傲说着，紧跟了几步，胳膊搭在凌波的肩膀上，带着她往生活区去。把气得鼻子歪的叶盈盈丢在了身后。 “你何必这样呢？”凌波问东方傲。 “我没法解释。凌波，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是怕你无法接受……”东方傲为自己辨白说。 “你觉得需要解释吗？”凌波冷冷讥讽说。头也不回回生活区去了。 …… 考研复试放在了繁花盛开的五月。天气越来越暖和，凌波接到通知参加了复试，成绩第二天就公布，顺利录取。 凌波看着通红的录取通知书。真想不到：自己终于有机会攻读心仪的文学课程了。 为了筹集学费，凌波准备就在南亭找个工作先做着。攒几个月工资当作学费。她在网上发布了求职信息，还有求租信息。 总要先在南亭找个地方住下来。 过了几天，工作面试的信息有了回应。一个培训学校需要这样的培训老师。凌波面试通过，下周三开始可以去上课了。 可是求租信息却困难。想要找一个距离学校近，房价也稍微便宜一点的房子还真不如意。搜了半天，房价都高得离谱。本来，南亭这样的地方房价就高上了天，租金自然也水涨船高。 凌波在网页上翻查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叫做“南苑里”小区里面的房子，一室一厅，是合租的，房价似乎也不高，比周边的便宜很多。位置倒是特别适合，距离学校也近，距离打工的地点也方便。 凌波给房东联系了一下。房东回复了一个信息说：“只要居住的人安静，不要太吵，房价可以优惠。” 这一点凌波可以保障。她回复了一个信息，可以做到。房东回复说：“既然是上学的学生，素质应该很高，随时欢迎。”凌波问要不要付定金，房东回复给个三百元就行了。 凌波通过支付宝付了定金。心里很开心。她收拾了东西，然后过来给东方傲告别。 东方傲一动不动歪在椅子上。他面前的茶水差不多也凉了，看见她也没动。 “东方教授，我很感谢这段日子以来……” “这句话重复了很多遍了。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动身？”东方傲问道。 “我买了明天下午的车票。生活区那边的房子我也已经给你收拾干净了。我今天晚上再住一晚上，明天就走了。”凌波说道。 东方傲有点无精打采，说道：“那么，晚上要不要请你……” “不用了！谢谢！”凌波说完，轻轻点点头，关门出去了。 外面阳光四射。一年之中的初夏就这样不知不觉到来。学校花坛里面各色的花朵开始争奇斗艳。 这就是人的缘分吗？ 凌波说不出来心里的滋味。 和这个城市的缘分到此为止。 和这个城市里面的人的缘分，到此为止。 和东方傲这个人的缘分，也到此为止。 超市里面服务员上下忙碌的熟悉的情形，公交车上下旅客的熟悉的情形，校园里面学生走动的熟悉的情形，都要和他们告别了。 说不出的，有点凄凉。离别，真的是一种莫名的伤痛。 …… 凌波出了车站，带着简单的行李，提着一个装着书籍的箱子，叫了一个出租车，让他送到“南苑里”小区。 已经和房东打好招呼了。按照约定的时间，房东会在房子里等着，交给她钥匙。十三栋三零九房间，凌波看了看门牌，敲了敲门。 门是虚掩着。看来房东已经提前到房间了。 “你好，在吗？”凌波问了一声，走了进去。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凌波抬头看了看，她几乎看到了一张鬼脸。 怎么是东方傲？ 东方傲把房门关上。然后把凌波的箱子提到了一个房间里面，让她看看，“诺，这就是你的房间。” “怎么会是你？”凌波惊讶地合不住嘴。 “你应该庆幸是我才对！这样的地段，这样的租房价格，十有**是诱人上当、劫财劫色的。你还刑侦警察，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东方傲说。 “哼！”凌波冷笑一声，突然出手，冲着东方傲一个擒拿动作，东方傲反应很快，身子往后面一退，一个侧身让了过去。凌波又出击了几个动作，都被东方傲化解。 “你会武功？”凌波惊讶问道。 “武功我不会。uu看书 ww.ukanshu不过对付一个女人，总还有点办法吧。”东方傲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波对东方傲的突然出现、回不过弯儿来。她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你怎么这么奇怪？”凌波问道。 “有什么奇怪的？”东方傲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要上课吗？”凌波问道。 “我辞职了。不想再做那个医学教授了。没有什么乐趣。想了想，还是应该换一种活法。”东方傲说道。 “辞职了？你已经做到博导了！怎么这么轻率就辞职了？”凌波感觉不可思议。 “需要这么奇怪吗？我工作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事做。不让自己闲着无聊。不是为了挣钱，也不是为了博导那个名声，更不去争什么职称奖金的！对我来说，工作不工作，有什么区别吗？”东方傲解释说。 第126章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 “辞职了？你已经做到博导了！怎么这么轻率就辞职了？”凌波感觉不可思议。 东方傲解释说： “需要这么奇怪吗？我工作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事做。不让自己闲着无聊。不是为了挣钱，也不是为了博导那个名声，更不去争什么职称奖金的！对我来说，工作不工作，有什么区别吗？” “怎么总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呢？你为什么要辞职，到这里来做什么？” “直白一点。我有点……舍不得你，行不？你离开那个城市，我就觉得那个城市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东方傲说道。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假冒房东，你给我造成多大麻烦？我还要重新找房子……” “用不着！诺，你看，那个房间你住。这里什么都很方便。我住这边这个，互不打扰。好不好？”东方傲笑道。 这不是重复了以前的故事了吗？两个人重新住在了一起。只不过不在一个房间。 “凌波，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东方傲请求说。 凌波进退不得，她不能理解东方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想了想说道： “对不起，东方教授，可能你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比较简单，也喜欢简单的人。你不太适合我，我根本就不能理解你，更无法把握……” “凌波，你要怎么把握？你只要一句话，我就能够把心掏给你。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复杂。我很简单……” 东方傲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发现凌波用一种说不清楚的眼神看着他。 欺骗，穿帮，说谎，那张无法辩驳的图片…… 别说凌波不相信自己。自己都觉得很荒谬。 东方傲有点沮丧，说道：“我会解释给你看。来，到我房间看看，喝杯茶……” 东方傲让凌波到自己房间里看看。那里很简单，布置得也很优雅。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台式电脑，旁边一个小书柜。房间接近阳台的区域，放着一个小茶几，摆放着烧水沏茶的茶盘、烧水器等等，这是喝茶、煮咖啡用的。 “我以后就在这里工作。在这边喝茶。来，尝一下。”东方傲给凌波递了一杯茶。 还是凌波习惯的那种茶香。凌波接过来喝了几口，感觉很适宜。 “来，看看小区风光。这个小区绿化得很好，还有健身器材，就在那边。我找这个房子很辛苦。接近你的学校，还要环境好一点。你一声感谢都不说。” 东方傲说道。 凌波看了看小区的环境，的确是不错的。位置也好。她不知道东方傲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这个人缜密得有点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凌波觉得有点不对！ 阳台对面的树叶有些模糊，仔细睁眼看看，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似乎站立不住的样子。 不能在东方傲面前失了体面。凌波对东方傲说：“对不起，东方教授，我可能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没关系，随便好了。”东方傲说。 凌波离开阳台，想到对面的房间里去。可是两腿发软，站立不稳，脑子里出现了幻影一般，乱七八糟。她感觉东方傲走到她面前扶住了她。她想走动，已经开始眩晕跌倒了。 东方傲抱着她，把她放在床上，动手去脱她的衣裳。凌波这时候还有一点些微的意识，她想要反抗，但是手根本抬不起来。东方傲把她衣裳脱掉，露出雪白的胳膊和脖颈，开始强吻她，用手轻轻撩拨她的胸口。 凌波感觉浑身说不出来的颤栗。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幻海之中，无法自拔。她的意识在渐渐撤退，身体的感觉却在渐渐加强，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开始呻吟，一种来自身体内部的狂欢和战栗深深攫住了她，把她拉进了一个无边无际的舒畅的幻梦之中。 …… 凌波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醒过来的时候，灯光很暗，她看到东方傲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喝茶。 身体里面的那种感觉隐约还在兴风作浪，她低头看看自己，外套被脱掉了。袒露着脖颈和胳膊。内衣还在，只是莫名其妙昏睡了一场。 凌波想了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做了什么？”凌波问东方傲，“你在茶里放了什么药？” “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药？听说在一些有钱人的圈子里很流行，能够让人陷入幻觉，并且出现特别的兴奋，思维奔逸，还能让人的**突然几倍爆发。”东方傲说道。 凌波急忙穿上衣裳。走到东方傲面前，愤怒指责说：“你都做了什么？” 东方傲摊开双手，“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让你了解一下这种药物而已！” “你别骗我！”凌波愤怒说道。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她明明知道东方傲狂吻她，并且动了她。 “真的什么都没做。做没做你自己不知道吗？我不会这么卑鄙吧。”东方傲说道。 凌波想了想，除了那些意识，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刚刚穿越了一场白雾迷蒙。 “我用人格保证。好不好？你还不信我？本来是有点意图的，可是你那么凶，我担心后果，就没敢动你。用你们的话，叫‘终止犯罪’，好不好？”东方傲笑笑说。 “过来喝杯茶，清醒一下！”东方傲看凌波还愣着，让她过来坐下，斟了一杯茶给她。 “放心喝。uu看书 .uukshu 这茶里没药。”东方傲笑笑。 “你这是做什么的？”凌波问道。 “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给你解释一下。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给你解释你都不信。还怀疑我撒谎骗你。把我想象得乱七八糟。你刚才的遭遇，就是我那天晚上的遭遇。不同的是我‘终止了犯罪’。” 东方傲说着，给凌波发送了一个信号。 凌波打开手机一看，东方傲传过来一张图片。 她点击图片一看： 那是凌波刚才昏睡的样子。袒露着胳膊和脖颈，带点****沉睡在东方傲的床上。旁边的枕头上，还放着东方傲的围巾。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我根本没有想到叶盈盈会给我下药，就像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给你下药。我没有对你说实话，是担心你接受不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子……你看看，你不也中计了吗？每个人都会犯错误……” 第127章 东方傲感觉有点罪恶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我根本没有想到叶盈盈会给我下药，就像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给你下药。我没有对你说实话，是担心你接受不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子……你看看，你不也中计了吗？每个人都会犯错误……” 凌波看到自己袒露着胳膊和脖颈的那种不堪的画面，带着****躺在东方傲的床上，一下子又羞又怒。东方傲竟然用这种手段让自己相信。她气得一下子把那碗热茶泼到东方傲身上，骂道： “你真是无耻！用的了这样吗？你都做了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聊？” 东方傲避之不及，身上被凌波泼了一身水。他看着凌波气急败坏离开房间往外面走，顾不得换衣裳，赶出去抓住凌波的肩膀。 “干什么？你这个小女子真是过分！你这样气势汹汹往哪里去？外面有一个你认识的人吗？药劲还没下！” 凌波奋力反抗他。东方傲也恼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强势的女孩子。你会不会温柔一点？” 东方傲说着，不顾凌波挣扎把她按在墙上，拼命地吻她。他感觉凌波抵触的力量渐渐衰弱，更加把自己的柔情爱意加了上去。这是东方傲最最心爱的女人。他感觉他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不住地亲吻她。 凌波在东方傲的攻势下渐渐沉沦了。在和东方傲的相处中，她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于他的关怀和亲切。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们之间也不会弄成这样。 “凌波，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东方傲看着凌波那双纯真的眼睛，说道。 凌波没有拒绝。东方傲的手段虽然太过分，他也让她确实了解了他的无奈、无辜。 “你到底和叶盈盈是什么关系？”凌波问道。 “什么都没有。”东方傲说道，“我对你所有的解释都是真实的。除了那个善意的谎言。” “你是我的上帝。你还不明白你对我的重要性。”东方傲对凌波说。 两个人的眼睛在那个时候对视了一下。东方傲再一次热吻了下去。自然界的雄性可能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这个时候他发现那个心爱的女人特别软弱。他把她抱了回来，放到床上，身子压了上去。 凌波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东方傲快捷地解开了。她挣扎了一下，很快被东方傲的狂吻裹挟住，然后酥软的胸-部被东方傲的手抚摩，她一瞬间就爆发了突如其来的惊颤。 东方傲那天晚上和叶盈盈的激情一下子上涌，那个时候心里身体里想的全都是凌波呀！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身体下面，肌肤相亲，哪里还肯放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痛快的。将那心爱的人牢牢控制住，厮缠，揉捏，让她在惊叫中、呻吟中变成自己的女人。 一阵狂风暴雨，凌波像一株被风摧残的野菊花，东倒西歪躺在床上。让东方傲感觉自己有点罪恶。 “凌波，真的喜欢你！”他喃喃说。 …… 凌波在南亭城市西部中心的一个培训学校代课。每天坐公交车回来。东方傲说去接她，她也不肯。东方傲只得接受了这份执拗。 凌波是一个很有自我生存意识的女孩子。这也许跟她的家庭出身有关。从小没有了父亲，跟着母亲生活，很多事情怕都是要自己做主的。她愿意挤公交，愿意去打工挣那一份微薄的工资，她愿意经济独立不依附别人，可能都是这种生活习性的熏染。 和凌波相比，叶盈盈就不一样。她从小就习惯了依赖。依赖家庭关系顺利读大学，就业，一帆风顺。她养尊处优，自私冷酷，像一棵柔韧的菟丝子，需要把自己生活的根茎，扎根到别人的身体上获取营养。从这一点上，东方傲更觉得凌波的可贵，叶盈盈的浅薄。 这时候，东方傲接到了叶盈盈的电话。 “你为什么要辞职？为什么连和我说一声都不说？”叶盈盈生气地指责道，“我已经给我爸说了，提拔你做医学院的院长。上次已经在会务上提议了。你怎么说走就走？前途不要了？我都想不通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盈盈，我谢谢你的好意。那个地方不适合我。我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忘了我吧。我真的不适合你。我们前生没有结下缘分，今生也不会有缘在一起。珍惜你自己，找个真正爱你的人……”东方傲说道。 “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爱上你。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爱你！你根本就不配！我这样低三下四没有一点自尊去爱你，最后换不来你一点温情。算了！你走就走，再见面我们就是仇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叶盈盈愤恨地挂上了电话。 东方傲长舒了一口气。冤孽就是冤孽，不会成为情投意合的人。这样的关系不管怎样辛苦去经营，最终还是换不来一点融洽。就好像凌波，不管和她之间经历什么，最终都能够化敌为友。 东方傲只要想到凌波，心里就是甜蜜蜜的。 凌波下午六点才会回来。东方傲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晚餐，五点半开始制作。 东方傲到小区的健身器材那里，锻炼了一下身体。感觉汗津津的，天气是越来越暖和了。 回到屋子，uu看书 .uuknsh东方傲在电脑前面操作了一会儿，感觉还是不舒服。 “洗个澡吧。”东方傲脱掉衣服，到洗浴间去了。 培训学校下午有个亲子活动。学生的家长和学校的管理人员共同参与，任课老师没事，就可以提前回来了。 凌波取出钥匙打开门，听得洗浴间水声哗啦哗啦的。 “洗澡去了！怎么这时候洗澡？”凌波把随手带回来的东西放在自己房间里。还有一点零食，是im鲜品牛奶坊自己制作的，给东方带回来。 凌波看了看东方傲还在开着的电脑，有点奇怪。 那是红红绿绿的k型曲线。 东方傲在炒股？ 凌波诧异地翻看了一下。 大雅演艺集团公司的股票？ 第128章 你的灵魂会快乐到天堂 那是红红绿绿的k型曲线。 东方傲在炒股？ 凌波诧异地翻看了一下。 大雅演艺集团公司的股票？ 这不是韩孚的那一家上市集团公司吗？东方傲怎么在购买韩孚的股票？ 天哪，60万股？每个股份是22.7元，60万股是多少？ 东方傲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东方傲这时候已经从淋浴间走了出来。他用毛巾擦擦头发，意外看见凌波在他电脑前面。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东方傲问道。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凌波问道。 “你怎么看我的电脑？这是我的**好不好？出于对我**的尊重，不好意思在人家不在的时候窥探**吧。” “我问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账面上一千多万呢！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凌波执意问道。 东方傲笑笑说：“我又不是政府官员，我没有必要对你公开财产吧。凌警官，你涉嫌干涉私人财产自由罪。”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我问你，钱从哪里来的？”凌波问道。 东方傲很隐秘。凌波想，他会所谓的量子转移什么的。这是不是他利用他那种转移，盗窃的国家财产？ 凌波心里一惊，接着说道：“东方，你千万不要走邪路。千万不要触动法律。我们可以想办法赚钱，但是不能利用非法的手段……” 东方傲笑笑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什么叫做触动法律？难道你认为：我这些财产是偷盗的？” “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凌波坚持要东方傲说明白。 “凌波，你不用担心。这些钱财都是我的。我不需要去偷盗别人的财产，或者去占有别人的利益。我拥有的财产就足够了。这些只是很小一部分。我想要多少都有。”东方傲说道。 “你说清楚！”凌波还不明白。 “我以后给你说行不行？现在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东方傲说，“我保证不会涉及非法的部分。因为法律根本管不着我的财产。” “那你买大雅的股票做什么？”凌波问道。 “韩孚和我的一个对手勾结着。上次血液事件就是我对手搞的鬼。他已经违背了誓言。这个人言而无信，反复无常，而且作恶多端。林夕海就是死在他手里的。我不想和他打打杀杀，我用金钱这种东西，让他自己毁灭。”东方傲说道。 “你懂炒股票吗？你怎么用股份这种东西对付韩孚？”凌波有点担心。 “我不懂。我最近才看了一些炒股的书，帮助我了解一点。不过，说到底这是一场金钱的游戏。我别的没有，但是金钱从来不缺，所以我肯定能赢他。”东方傲说。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炒股是很复杂的，而且韩孚拥有几个亿的资产。你用一千万去对赌他的几个亿，你赢不过他的，还会把你输掉。”凌波说。 “那就看看吧。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而且，我不是一千万，这只是我一个账户的账面。我还有很多账户，你来看，……” 东方傲让凌波看他另外注册的账户，凌波惊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东方傲不屑说道： “你一个问题需要重复多少遍？我不是给你说了吗？这个问题我以后告诉你。你看，我已经拥有大雅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了。而且还在吃进！” …… 一个黑色皮衣着装的男人，凑在韩孚面前，说了两句话。 韩孚脸色一惊一喜，说道：“找到了吗？这个该死的，人在哪儿？” “已经送到你的那个别墅里去了！”那个男人回复说。 “好！今天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他！我不折磨死他就算不得男人！”韩孚说着，眼神里面有一点喜悦。 他坐到汽车上。司机发动引擎，汽车驶向了郊外。 韩孚走进别墅，锁上门，上了楼梯，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阴着眼睛，往房间里看了看。他喜欢的那个人，那个叫做“点子”的男人，被捆在他的房间里。 “躲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在到处找你？”韩孚阴森森问道。 “韩总，我实在是太害怕，只能躲一躲。我不知道你在找我。”那个点子说。 “你不知道我在找你？撒谎给谁听？你不知道我离不开你吗？你是忘不了那个林夕海吧。我听说你因为他的死，很伤心是吧。”韩孚问道。 “不是。是害怕。我是因为太害怕。韩总，我心里有阴影了！我实在是太害怕，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林夕海死的时候那种血淋淋的场面。林夕海知道是我开的门，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林夕海已经死了！”韩孚得意洋洋说，“他活着不是我的对手，死了更不行了！他能怎么样？敢跟我抢心上人，活得不耐烦了！不过是个富家公子，跟我斗还差得远。还有你，我知道你心里是向着林夕海的！你想在圈子里混，有我捧着一个样，我要是想踩你，你永远混不出头。uu看书 .uukanhu你还不明白吗？” “韩总，放过我吧。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天天做噩梦。放过我吧。”点子哀求说。 “天天做噩梦！我会让你清醒的。你很快就知道是我韩孚威风，还是林夕海那个死鬼厉害！” 韩孚从衣柜里取出一个盒子，那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针具。韩孚挑选了其中的一支，得意地狞笑了一笑。点子看到韩孚去拿针，吓得魂飞魄散，哀求道：“韩总，饶命！韩总，饶命！” “只需要忍受一下，你会感到无法形容的快感。那种快乐是你无法想象的，能够让你彻底沦陷。你的灵魂会快乐到天堂！你很快就会有感觉的。” 韩孚说着，用手摸摸点子的脸。点子那双清秀的脸庞充满了恐惧和惊愕，这种表情让韩孚感觉很满意。他天生对女人不感兴趣，喜欢男人。在和男人的趣味中，他尤其喜欢施虐，通过暴力的鞭打，针刺，甚至流血，才能唤起身体的反应，获得变态的满足。 韩孚的针，对着点子身体的一个部位，刺了下去。 第129章 如同1只乘坐扫帚的女巫 韩孚天生对女人不感兴趣，喜欢男人。在和男人的趣味中，他尤其喜欢施虐，通过暴力的鞭打，针刺，甚至流血，才能唤起身体的反应，获得变态的满足。 韩孚的针，对着点子身体的一个部位，刺了下去。 “啊！——”点子爆发出一阵哀嚎。 这种哀嚎是韩孚的******。他兴奋地接着刺了一针，又是一针，点子痛得凄凄惨惨、惨叫起来。 “好啊！再叫！再大点声！”韩孚的针下得更密集、下手也更狠了！他兴奋得浑身晃悠，有点控制不住了，“再来！叫啊！大声！” 在点子的声声哀叫和呻吟声中，韩孚开始迅速脱下衣服，将奄奄一息的点子压在身下，准备快速行淫发泄***就在这时，韩孚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奶奶的，谁这个时候给大爷打电话？” 韩孚骂了一声，没有去接。但是电话再一次响起来。 “你******是谁啊！”韩孚骂道。他走过去，打开手机去看—— 是那个神秘的、不知道来处的电话。 韩孚强压住怒气，问道：“是你啊！有什么事？”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你的春梦吗！”那个声音说。 “你有什么事？” “上次交代你的事情，怎么办砸了！这就是你韩总的一贯作风吗？”对方嘲讽说。 “本来一切就绪，神不知鬼不觉。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小助理突然搅了一下，全功尽弃。完全是个意外！”韩孚解释说。 “一个这样的事情都办不好，难怪你死到临头了！”那个声音说道。 韩孚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阴森森说道：“你算什么人？连个面都不敢见！敢对老子说这些！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你想对付东方傲自己去对付！想利用我……” 那个声音冷冷说道： “你听着！不是我想对付东方傲！而是东方傲不会放过你。你杀了林夕海，劫走叶盈盈，已经和东方傲结下梁子！用毒血液这件事东方傲也知道是你做的。你不了解这个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欢心鼓舞玩你的男人吧。等到周一开盘，你就会发现你的股票开始跌停。你会慢慢破产，流血至死，你不信看看……” 韩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给过来这样一个消息。 “韩总，你如果没有钱你还剩下什么？你自己想想，一无所有。你今天的地位，今天的身份，还有跟随你的手下，都是靠着钱依附你的。离开了钱，你就是个废物渣渣！东方傲很清楚这一点，他会让你和你的财产剥离，让你变成大街上一个一无所有的瘪三，让所有的人都能够践踏你。这比给你一刀让你死去来得更痛快。你明白吗？” 那个电话戛然而止。 …… 韩孚自己不懂股票。第二天开盘，打开自己的账户看看，果然是一路疾走，越跌越猛，大雅集团所有的股票全线飘绿。 韩孚迅速拨通了经理人的电话。 “怎么回事？股票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下跌？看样子根本就止不住！” 经理人回复说道： “韩孚先生，我们也在关注这件事。现在有一个不明资金进入流通盘，好像就是针对大雅演艺集团公司的。现在正在以20.4元的价格抛售。量非常大，应该是持有大雅相当股份的。照这样的速度，今天的股票一定是跌停的。” “查查是谁？”韩孚紧张说道。 “已经在查了。初步确定是有五十家公司共同操纵的。不能排除这五十家公司有共同的上线。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压低大雅股价。”经理人说。 “东方傲吗？他有多少钱？跟我斗！”韩孚想了想，对经理人说道，“只管买进，吸他的资金。我回头给你把钱打过去！” 经理人听命，开始回收。过了两个小时，大雅股份止跌回稳。 韩孚哼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 “奶奶的。一个医学院的教授，做多少手术能挣来多少钱？不知道我韩孚是做什么的吧。跟我斗！” 韩孚坐下来喘了一口气，喝了一杯茶。处理了一下手里的事务。心里还惦记着点子那个人。昨晚上被那个陌生电话坏了胃口，草草行事。今天要玩一个大的。 到了下午，经理人的电话再一次打过来： “韩总，那些资金突然又闯了进来，这一次给的价格更低，只要20元，股价再一次大跌了！” 韩孚还想继续调派资金，已经接近收盘。大雅演艺集团公司跌停，上了跌停板。 …… 韩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东方傲背后还有什么人吗？ 就凭他一个医学院教授，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资金，妄图用金钱打败自己。不可能。就算他是学术界很有名气的教授，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财团。 韩孚还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天一早，大雅股票大跌的消息，如同江河溃堤一般，源源不断传过来。 股票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信心。第一天的跌停，第二天的继续下跌，让持股人信心猛跌，下降的速度就更快了。 韩孚继续调派资金进入。面对汹汹而来的势力，他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 到了收盘时候，大雅股份再一次跌停。 第三天，故事依旧。 第四天，故事依旧。 第五天，故事也依旧。股票市值已经跌破15元，冲向12.98元。 这时候，大雅的股票如同一只乘坐扫帚的女巫，在天空翻了一个跟斗，然后垂直坠落，落在了人间人人唾弃的垃圾堆上。 …… “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凌波看了看k型图，问东方傲。 现在大雅的股票显示：只剩下7.9元了。 “韩孚已经孤注一掷，把所有的资本都投入进去了，还是挽救不了他的衰事。u看书 ww.uukans.co他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一个信仰金钱和无道德的人，最终的结果，肯定会被金钱玩弄、最后抛弃。”东方傲不咸不淡说。 “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凌波追问说。 “我什么办法也没有。我也不懂股票。我现在就用收盘价减10％的价格，将大雅的股票高买低卖，制造一个毫无生气的跌停板，将韩孚的资金吸引进来，然后再一口吃掉。”东方傲说。 “你不懂股票，怎么能够和韩孚作对？他有专业的经纪人的！他有很多帮手，而且在文艺圈子里简直呼风唤雨。你怎么能够做到的？”凌波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是说了，股票说到底，是金钱的问题。韩孚能够拥有今天的一切，靠的就是金钱。他所有的帮手，也只是拿钱办事。只要有足够的、和他对抗的金钱，什么都变得易如反掌。”东方傲说。 “可是，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的钱？我好害怕！”凌波有点心惊肉跳。 “害怕什么？来路不正吗？”东方傲笑笑。 第130章 相遇是多么令人惊喜的缘分 “可是，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的钱？我好害怕！”凌波有点心惊肉跳。 “害怕什么？来路不正吗？”东方傲笑笑。 “你告诉我。”凌波催问道。 “如果，我曾经拥有一个天下的国库呢？”东方傲问凌波。 “你想得美。”凌波说道。 “我说以后再告诉你。说你也不信。”东方傲说道。 他茫然看了看窗外。 凌波似乎并没有接收到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她那一次做梦呼唤的“沈公子”，说明沈公子的信息已经到了。凌波自身没有一点意识，没有做好接收的准备。 “凌波，”东方傲对凌波说道，“凌波，上一次你做梦，我听你呼唤‘沈公子’，这是个什么人呢？” “沈公子？沈公子吗？” 凌波有点迷惑。她曾经做过这样的梦吗？噢，对，是有一次，下着大雨，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梦。梦不都是这样吗？毫无逻辑，毫无根源。 一个白衣的公子。手里还拿着弓箭。救了一个女子。 这也太荒诞了。 “不知道啊。我忘掉了。”凌波并不愿意说出那个梦境。 东方傲有点失望。也难怪，凌波的心里一直在备考，学习压力大，又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 …… “凌波，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感觉吗？”东方傲问道。 “第一次？”凌波想想。 第一次见到东方傲，不是因为卖佳明那个案子吗？凌波第一感觉，就把嫌疑人锁定在东方傲身上了。虽然卖佳明的案件最终没有结果，她也拿不出任何证据。可是她内心，还是锁定了东方傲。 “哦，我想起来了。第一次，你一定在想：这个年轻的女警官，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想要破案？没门！我就跟你斗一斗！”凌波猜测说。 凌波，你怎么会这样想啊！ 第一眼看到凌波的时候，东方傲的心就震慑住了。他简直一阵心悸。 凌波穿着警服，神情有些严厉。显得干练又纯净。 可是，在东方傲眼里，这个已经能够认识到生命量子的作用，能够穿越意识山、到达时空崖的人眼里，那是怎样的一种惊颤啊！ 东方傲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前生的恋人，他苦苦思念的沈公子，竟然会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相遇，是人生多么令人惊喜的一种缘分啊！ 相遇！沈公子！我们今生，竟然用这样的形式，相遇了！ 感谢上苍让我们相遇吧。 我们今生的相遇，是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突破一切障碍、千万次向你俯冲的结果。 “对不对？是不是这样？被我猜中了吧。”凌波调皮地指指东方傲的鼻子。 “好像有点对。”东方傲笑笑说，“好像也不对。”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你是怎么想的？”凌波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东方傲说，“这个小警官怎么这么面熟呢？在哪里见过？哦，在梦里吧。梦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突然有一天，防不卒防，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怎样的一种惊喜？” 东方傲当时浮想联翩—— “她是个警官吗？有点不合适吧。一个女孩子做什么不好？去做个警官？我当时就想，如果我买一件更漂亮的衣裳给她换上，她一定变得更漂亮。至少不会冷冰冰问我：东方傲，你是最有动机的人！你出于嫉妒！” 想到两个人当初的相遇，谁会想到今天会这样住在一个屋檐下。两个人心里都有点缱绻。东方傲温柔地眼神盯着凌波。 “我也没有想到：一向冷漠、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东方教授，会是这样一个人！”凌波说。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水一样的柔情在两个人心头荡漾。化作甜蜜的亲吻，从一个心头到另一个。 “你在想什么？”凌波看着东方傲痴痴的。 “这个想法不敢说。有点邪恶。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了要不要‘实施犯罪！’这是一个很不美妙的词。你能接受我吗？”东方傲问道。 凌波的脸有点发红。说道：“话已经说到这里，真没脸。” “那就试试。直接犯罪好了！”东方傲笑笑。 凌波抿嘴笑了笑。“再没正经，不理你了！” …… 凌波从培训学校出来，看看头上越来越明亮的阳光，路边绿化带里面盛开的姹紫嫣红，感觉到了夏日的芬芳。 公交站就在不远处。走到马路对面就可以了。凌波拿着资料，迈步往前面的交叉路口走了几步，准备转过弯到对面马路上去。 “哎呦，帮帮忙吧。”一个老太婆的声音。 凌波回头看看，一个乡下的贫拙的老太婆，手里提着很大一个塑料袋子，装着鼓鼓囊囊的行李。 “我女儿在这里打工，她说就在这里居住。可是下了车，却怎么也找不到！你能帮帮我吗？”老太婆说。 老太婆递过来一张写着字的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 凌波对这一带也不是很熟悉。不过她认识字，也善于辨认方向、寻找地址。看着老太婆一个人到陌生的城市，行李又大，行李袋之外还有一个塑料网，里面装着两棵剥好的白菜。 这么远，需要带两棵白菜吗？凌波心里酸酸的。 她理所当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自己生活过的那个纯朴的乡村。这位老人，就好像从某个田园里走出来的。 “都是自己种的，给女儿带过来。到底在哪儿啊？你能帮我找找吗？我乡下人，不认得字。”老太婆唠叨说。 “好吧。u看书 ukansu 我带你去。”凌波说着，拿起老人一点行李，按照地址找过来，“应该不算远。你跟着我先过马路吧。” 那个地址在一个破旧的小区，穿过一个深巷。凌波想不到在南亭这样繁华的城市，还有这么破落的地方。类似于棚户区，大多数都是租住的外来打工的居民。 在一个镶嵌着铁质门环的黑色大门前面，凌波看到了地址上面写好的文字。 “就是这里了。你看看，是不是你女儿居住的地方？”凌波问道。 老太婆上前去敲门，门很快就打开了。 老太婆欣喜说道：“就是这里了！感谢你好心人帮忙！快进来喝杯茶！” 凌波可不希望喝什么茶？ 东方傲想必已经沏好了热茶在家里等着她呢。凌波只是想把老太婆的行李帮忙拎进去。就在这时，迎面扑过来一把带着浓香的粉末。凌波一惊，已经来不及了。 第131章 9里铺的养殖场 就在这时，迎面扑过来一把带着浓香的粉末。凌波一惊，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大汉一左一右过来架住了她的胳膊，她的脸部也被一个头套之类的蒙住了。 遭了暗算了！ 凌波心想。她感觉有人在用绳子捆她。过了一会儿，头晕眼花，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袭上来，凌波渐渐失去了知觉。 …… 东方傲感觉：凌波今天回来有点晚。 堵车吗？还是培训学校有什么事情需要加班？ 如果太晚，按照凌波的做法，她会提前给他打个电话。现在凌波没有电话过来，也许只是稍微晚一会儿吧。 东方傲想着，看着一桌子的饭菜。 这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已经知道凌波的喜好了。喜欢麻辣的，喜欢浓汤，贵州人的习惯。 东方傲又等了一会儿，接到一个电话。 东方傲看了看，是凌波的电话。 “在哪里？今天怎么这么晚？”东方傲关切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东方教授，你的小情人在我们手上。晚上十点，西郊九里铺养殖场后面，我们见一面。如果报警，就等着收尸吧。” 凌波出事了？ 东方傲心里激灵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六点四十。距离对方约定的时间还有几个钟头。 是谁下的手？韩孚吗？他现在狗急跳墙，开始不择手段了吗？东方傲想了想，没有其他的对手，韩孚的可能性很大。自己用股票打击韩孚的事情，可能被韩孚知道了。 韩孚和那个阴灵早已经勾结了。这一点东方傲很清楚。劫走凌波，肯定也是那个阴灵的鬼主意。他是个精明过人的，知道自己的短处。 凌波无辜成为自己的牺牲品。东方傲走到房间里面，取出一件防磁的内衣穿上。这是自己吃了亏之后提前准备好的。 外加一个束带。这个束带是带电的，关键时候能够发射电流，紧急救助。 东方傲到房间里面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整排的小针刀，那是自己最顺手的武器。东方傲取出来，放在自己身上。靴子里、袖子里、腰间、口袋里，甚至腿侧的夹缝里。今天晚上是一场恶战，不得不多准备一些。 然后穿上外套，系上领带。从外面看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斯斯文文的知识分子。譬如某个学院的博导、教授。 不到九点半，东方傲就沉不住气了。他锁上门去开车，径直往西郊那个九里铺的养殖场方向去。 …… 四野无人，满天星光。 只有狂躁的夜风袭袭，将旷野里面的植物的叶子、柔软的草本茎条、沙沙的树枝的揉搓，弄得阴森森的。 凌波被捆在一个椅子上，放在旷野当中，像是一个祭祀上天的祭品。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向着这里逼近。 如果东方傲今天不能打败这些对手，这里就是东方傲和凌波的葬身地。 “东方，快点离开这里！快点报警啊！”凌波远远看到东方傲的身影，大声喊道。 东方傲没有回答。继续走近。 “东方，这时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快点报警！离开这里！”凌波继续劝说。 凌波自己也知道这是徒劳无功的。东方傲的性格她还不知道吗？他就喜欢义气行事，他就喜欢用个人的力量解决问题。 “东方，这里很危险。他们已经埋伏好了！专门引诱你上钩的。东方，你没有理性吗？为什么不报警？”凌波甚至有点生气了。 这就是凌波。她宁可自己死在歹徒手里，也要保护东方傲的安全。如果是叶盈盈，她一定大喊着让自己救她。 东方傲笑了笑。 “警察的速度太慢，我看不上。”他对凌波说道。 “果然是有胆量。佩服！佩服！” 韩孚从众人后面走了出来。 “我已经猜到是你了！马上就要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了！所以狗急跳墙，想用最后的一个反扑，来拯救自己的命运！”东方傲冷冷笑笑说。 “哈哈哈！爽快！真是说的一针见血。东方傲！你用了什么力量，竟然吞吃了我的股票，想把我一网打尽。我韩孚混江湖，也混了几十年了！最早就是个跑龙套的，跑出了今天的天下。你多大本事？跟我作对！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里了结你的性命吗？” “哦，说说看！”东方傲饶有兴致说。 “那边就是个养殖场。我把你们一对情人杀死，尸体丢到那个养殖场。那里养了一群狗熊，狗熊会把你们的尸体吞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骨头。神不知鬼不觉，我就叫你们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和我作对的，都是这样。林夕海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韩孚得意洋洋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觉得这样不好！尸体被吞吃了，神不知鬼不觉，这样怎么能够彰显公平和正义呢？我的建议，是应该把你的罪行大白天下。你一生崇拜的，就是金钱和不道德。uu看书 uukash.cm 我让你知道：金钱和不道德是怎样把你吞噬的。你愿意做个恶魔投生到这个世界，也会变个恶魔被这个世界抛弃。要不要亲自试试呢？”东方傲说道。 韩孚阴森森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敢这样嚣张？好！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听说你很不好对付！我看看，我韩孚能不能对付你！来人，一起上！” 韩孚说完，呼啦啦上来一群人，手里拿着棍棒，冲着东方傲围攻上来。 东方傲往后面退了两步。先躲过一个人的棍棒，顺着棍棒的风声将那个袭击的人一把抓住，用力甩了出去！那个被甩的人身体撞在另外两个人身上，哀嚎了一声翻滚在地上。 然后背后一阵风声，一个棍棒冲着东方傲的后脑砸过来。东方傲头一低，反手抓住那个人的棍棒，将那个人反挑过来，砸向另外两个袭击过来的人，又是一声哀嚎。 又有三个人同时扑过来。东方傲一时防范不及，害怕被三个人死死抓住缠住不能脱身，只得甩动袖子，将几支小针刀刺了过去。 第132章 那1瞬间恍如隔世 又有三个人同时扑过来。 东方傲一时防范不及，害怕被三个人死死抓住缠住不能脱身，只得甩动袖子，将几支小针刀刺了过去。 那些人防不胜防，中了小针刀倒了下去。 凌波感觉心惊肉跳。星光下，她看着东方傲孤身一人和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拼搏、厮杀。她担心东方傲只手难敌四拳，一不小心着了道吃亏，到时候就是两个人的性命了。 但是打了几个回合，看着东方傲不慌不忙，似乎一点都没有吃亏。反而是那些看似凶恶的对手屡屡倒下败阵。 这时候，四野的星光，感觉越来越冰凉，也越来越璀璨。凌波被捆缚在椅子上面，一动不能动。只能感觉山风还是原野之风一阵阵吹拂，听着那些打斗、哀鸣之声，凌波忽然感觉有点异样—— 是什么样的一种异样呢？ 是一种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耳朵边有一种细细的声响，似乎在梦里，还是在哪里，有人对她说道：“沈公子，你还记得，村头桃花林畔吕家大小姐吗？” 桃花林？明明艳艳的桃花林吗？很美很美的桃花，如烟如带，将那个村子都变成了神仙桃源。 然后，然后是什么呢？ 凌波拼命挣扎着，挣扎着捆缚自己的绳子。可是这绳子捆得太结实，又打了死结，挣扎不开。 是了！是一场杀戮。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杀戮！ 也是这样的一个旷野，也是这样的一个星光，夜风袭袭。就是这样的场景。 …… 沈公子骑着马，背着弓箭，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他们相遇的地点，就是这样的一个星光闪耀的原野。 沈公子当时感觉心里很难受，很焦心。自己最牵挂的那个人，被捆缚在车上，就要被处死了！ 她是一个被楚王劫持的人质。 但是这个人质却没有了一点作用。 楚王要用这个人质威胁她的丈夫，可是她的丈夫搂着一个年轻妖冶的美人，声称自己即将得到天下，得到天下所有的美人，一个黄脸婆算什么呢。 楚王觉得受了辱，命令将那个女子丢在原野里面，侮辱并处死。 那些士兵将女子捆在马车后面，准备驾驭马车疾行，将女人活活拖死，来作为对她丈夫的报复。 沈公子有点不顾一切了。他带着自己的亲信和家丁，披星戴月，奔向这个屠戮的现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这样吗？心里特别难过？ 就像凌波此时看着东方傲，心里那种无法比拟的难过和担忧吗？ 凌波拼命挣扎，可是无济于事。 …… 那个白衣公子赶了过来，拦住了那辆马车。所有的家丁都带着弓箭，齐准准瞄准那些士兵，开弓放箭。两边的士兵挥剑过来厮杀，两个队伍很快厮杀在一起。 那场战争似乎无比惨烈。是少数人对多数人的战争，是弱者对强者的厮杀。但是弱者的一方表现出无限的勇气和杀气，一定要夺回那个人质才肯罢休。 最后的战场上，只剩下了一个白衣公子。 他不知道拼尽力气杀死了多少对手，才能够活着走出来。 他走过去，走到那位女子的身边。一挥手，砍断了捆缚那位女子身体的绳索。 就是那样的星光，那样的袭袭冷风，还有阴森森的夜晚。和眼前的一切，似乎交织在一起。 ……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像梦一样？真实发生着。 凌波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时候，原野上面那一场厮杀似乎已经分出胜负了。围攻东方傲的哀嚎不已，倒下了好几个。 “果然不是好对付的。”韩孚说道，“撒网！” 忽然从半空里面撒出一张大的铁丝网，冲着东方傲直扑过来。东方傲一看不好，紧走几步，将围攻自己的两个人推向铁丝网，自己反身一跃跳了出来。那些人继续将网抛过来，铁丝网的一角缠在了东方傲的腿上。 东方傲动手去抓住铁丝网，感觉这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铁丝网。根据手感知道，这是带了强磁的。对手果然下了大工夫，幸好自己穿着防磁的内衣，要不然被困住就很难脱逃了。 就在这时，那几个不怕死的歹徒以为东方傲被困住了，拿起棍棒冲着东方傲猛扑过来。东方傲将铁丝网冲着他们甩过去，将他们连人带棍子一起缠进去。 韩孚见势不妙，和他的手下迅速冲到凌波面前，拿着刀子对准了凌波。 “东方傲，把武器放下来，要不然，我们对你的人就不客气了！”韩孚威胁说。 这是他最后一步棋了。他没想到：东方傲不仅是难对付，简直是没法对付。 东方傲傲慢看了看韩孚，说道：“你还是赶快把你的脏胳膊拿开。要不然，它们可能就废了！” 韩孚用刀指着凌波的脸，威胁说道：“你放不放？不放我就把你情人的脸划烂……” 韩孚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惨叫。他不知道东方傲使用的什么暗器，这个家伙真是太神秘莫测了！就觉得胳膊一酥，一麻，手就没有一点力气了。 紧接着，韩孚感觉一阵伤筋动骨一般的剧痛，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握住伤口，呻吟不已。 另一个帮凶看势不对，身子往后面退了几步。 东方傲说道： “韩孚已经破产了。你们没有必要给他卖命助纣为虐了！赶快回去抢夺财产，也许还能得点好处。回去得晚，怕是连剩下的桌椅板凳，也要被别人抢光了！” 那几个人听说，回头就跑。不多时，消失在黑暗的天幕里。 东方傲走过去，uu看书 ww.ukanshu 取出一把刀，把捆缚凌波的绳子挑断了。 在那一瞬间，恍如隔世啊！ 难道生活的某一个角度，某一个场景，竟然会在某一瞬间重复吗？ 凌波觉得恍如隔世。她的眼前浮现出一种景象—— 在那一个女子面前，白衣公子抽出短剑，将捆缚她的绳子“唰”地一声，截断了！ 在那一瞬间，凌波胳膊上重重缠着的绳索断了。她感觉身体一阵轻松。 “没事了！别怕！”东方傲说道。 “没事了！别怕！都怪我来晚了！”她听到那位白衣公子安慰那位女子说道。 心里是一样的激动和感动啊！心里是一样的欣喜和快乐啊！凌波扑了过去，扑在东方傲的胸怀里面。正如那名获救的女子扑了过去，扑在那个白衣公子的怀里。 第133章 让你的钱见鬼去吧 心里是一样的激动和感动啊！ 心里是一样的欣喜和快乐啊！ 凌波扑了过去，扑在东方傲的胸怀里面。 正如那名获救的女子扑了过去，扑在那个白衣公子的怀里。 …… 韩孚还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东方傲不屑地看看，“你这个败类，杀了你只是污染了我的刀。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一定会不得好死！让这个世界处置你吧。” 东方傲带着凌波往他的车那边走。他打开车门，把心悸不已的凌波送到车座上，“上车吧。”他轻柔地说了一声。 “你怎么会这么好的武功？平时从来没有见过你露过。” “这不很正常吗？”东方傲一边开车一边说，“什么叫‘真人不露相’？” “卖佳明是你杀死的，白治民、谭一粟也是。还有那天晚上，有人袭击我，出手的应该也是你！”凌波说道。 “是吗？你这样以为吗？”东方傲问道。 “除了你，谁会这么熟练使用小针刀？你刚才使用的武器不是小针刀吗？”凌波咄咄逼人的口吻说道。 “我使用的是小针刀不错。这不等于那些人就是我杀的。你的推理逻辑是什么？难道用过小针刀，凡是死于小针刀的都是我做的？”东方傲说道。 “你用不着否认，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真相的。” “好啊！拿出证据来。我们用证据说话。”东方傲淡淡说。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我用不着把你绳之以法。而且我发现：你只对付坏人，不对付好人。你的武器只刺向那些邪恶的东西。你像是暗夜里的一束光，为一种看不见的黑暗寻求光明和正义。”凌波说道。 “哼哼，”东方傲笑了起来，“这样的夸赞人的语言真是不同凡响。不管我有没有这样的正义，我都感觉由衷地高兴。看来我真是不能免俗，竟然这么喜欢被别人称赞。” 凌波微微笑了笑。自从认识东方傲，她是真心觉得：这是一个善良的、充满正义感的人。也是一个奇怪的，神机莫测的男人。他的来历不明的财富，他的出人意料的功夫，他的什么听也听不懂的生命量子理论……那是什么东西？ 即使是凌波这样，聪明敏锐的人，对于东方傲，也觉得无法捉摸。 “韩孚接下来会怎么样？”凌波问道。 “一个垃圾，最后的命运，就是被扫进垃圾堆！”东方傲说道。 …… 韩孚的确发现：自己的世界已经颠覆了！自己的末日在一天天临近。 股票跌破15元的时候，他已经全线破产。跌破10元的时候，他已经负债累累，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负翁”。 继续下跌，他辛苦经营的金钱世界就倒戈了。 几个合伙的经理人，开始瓜分他的固有资产，他被新来的保安从办公楼里面驱逐出来，摔在马路上。 韩孚从来不讲道德。这个时候，他也别指望有道德、讲义气的人过来帮他。他拖着伤残的胳膊，在大街上行走，却遇到了几个他过去的对手。 “韩总，上次蒙你赏赐的那顿打，也不能白欠着，还得还给你啊！”领头的一个混混说道。 噼里啪啦，三下五除二，韩孚被当街打得在地上打滚。一辆警车远远开过来，那些人才散了伙。 “你是什么人？打你的是什么人？”一个警察上前问道。 韩孚不愿意回答这些问题。 他做过的恶事太多了。如果要对警察说清楚，他需要先被关进监狱里。他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把很多无辜的人关进监狱。现在他不想把自己也栽进去。 韩孚不回答，伸出舌头笑笑。 警察以为他神经失常，没有理会他。坐上警车走了。 韩孚看看那座大雅演艺公司的牌子，正在被摘下来，换上新的牌子。韩孚悲惨地笑了笑。 他继续前行。看到他的司机开着他的车子过来，落下玻璃窗对他说道：“嗨，韩总。我这个月工资还没给。这个车子算是我的了。要不然那些逼债的人一碗饭也不会给我留下。” 司机说着，把车开走了。 他的居住的别墅也被那些逼债的人占据了。韩孚无处可去，在大街上流荡。他饿极了，看到路边的垃圾堆上，刚刚被丢弃下一个吃剩下的汉堡，里面还夹着一块肉。 “给我，……”他走过去。 那个汉堡被一个流浪汉抓走。那流浪汉瞪着韩孚，说道：“哪里来的，怎么跑到我的地盘上？敢和老子争吗？” 韩孚说道：“这怎么是你的地盘？” 想当年，别说这个偏僻的街道，整个南亭，包括下面的市区，圈子里，谁不知道我韩孚的名字？谁不知道那是我的天下？ “呵，还挺横！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你看清楚：这三条街道，十个垃圾箱，全部都是我的！你个死胖子没规矩吧，我揍死你！” 那个流浪汉不愿意和他多费口舌，吹了一个口哨。过了几个和他风格差不多的丐帮弟子，一起聚拢过来，冲着韩孚一顿踢打。 “吊着，吊着……”一个人吆喝说。 不知道哪一个取出绳子把韩孚的两个胳膊捆起来，悬空吊在街头那一棵大树上面。看着韩孚两条腿还在乱蹬，又取个铁丝把他腿勒住。韩孚嗷嗷大叫，一个丐帮弟子从垃圾堆里取出那个汉堡包的包装袋，塞在韩孚的嘴里。 “嗷！”流浪汉们今天总算找了个更蹩脚的开心，踢了韩孚几脚，各自打着唿哨散开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 看来韩孚这一个夜晚的日子不好过了！他蹬蹬腿，口里呜呜宁宁，但是什么话也喊不出来。 ******，想当初，我韩孚对付过多少得罪过我的人啊！没想到：龙游浅滩遭虾戏，今天被一群流浪汉欺负了！ 等我哪一天鹞子翻身…… 这是什么？ 这是一张脸。u看书 .uukansh 这是谁？ 韩孚拼命睁开眼睛望着：“呜呜呜呜！” 那个人把韩孚嘴里的汉堡袋子取出来，用火一般的眼睛望着他。 “点子！点子兄弟！快救救我！”韩孚像是望到了救星。 “救你？让你这样的人渣活在世上，哪怕一分钟，都是罪孽！”点子冷冷说。 “不是，点子兄弟！你别误会！我现在是临时落难！总有一天我会东山再起！点子兄弟！只要你肯救我，我忘不了你的！我会给你好处！我有钱！我还有私房钱！只要你救了我，我可以告诉你，钱在哪里？”韩孚乞求说。 “让你的钱见鬼去吧。”点子冷冷说。 第134章 死于1种削尖的竹刀 “不是，点子兄弟！你别误会！我现在是临时落难！总有一天我会东山再起！点子兄弟！只要你肯救我，我忘不了你的！我会给你好处！我有钱！我还有私房钱！只要你救了我，我可以告诉你，钱在哪里？”韩孚乞求说。 “让你的钱见鬼去吧。”点子冷冷说。 “不是！不是！点子兄弟！你这是做什么？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韩孚看到点子手里掏出一个窄窄的，尖尖的东西，有点害怕。 “这是竹刀！林哥死去的时候，我四处逃亡，只要有时间，我就削这些竹刀！我希望有一天能让你死在这些竹刀手里。你不是喜欢拿着针刺人吗？不是很刺激吗？忍一下，韩总，会让你很痛快的！第一刀，替我死去的林哥——” “嗷！——”韩孚惨叫了一声。 “再大声点！是不是很舒服，无法比拟的舒服？再来一刀！”点子说道。 “嗷——嗷——”韩孚惨叫道。 “保持精力！过去不是有千刀万剐吗？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慢慢享受！你是怎么扎我的？我一一还给你！来，再来一刀！” “嗷——点子兄弟……” “嗷，不是兄弟！大爷，大爷，点子大爷……” “嗷——” “嗷……” …… 凌波拿起报纸看了看，诧异说道：“大雅演艺集团公司的韩总，昨天死在街头上了！” “太快了！我的预计，他至少要坚持一个星期。怎么不到三天就完蛋了！看来真是高估他了。”东方傲漫不经心说。 “当地百姓有人对记者说：当天夜里听到有惨叫的声音，以为是闹鬼，声音特别麻飒，没人敢出来看。早上起来，看到韩孚被捆缚在树上，四肢悬空，被一种说不出来的凶器刺死了。”凌波说道。 “死得其所。”东方傲说道。 “警方对死者伤口进行勘察，怀疑是死于一种削尖的竹刀。竹刀？凶手怎么会用这么奇怪的凶器？”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喜欢用什么样的凶器，别人也会用什么样的凶器对不对？”东方傲淡然挑了一下眉毛。 “这韩孚，说起来也是一方人物，怎么死得这么奇怪？”凌波想了想说道，“哦，对了，我觉得在哪里看过！当年汉朝的时候，刘邦对韩信承诺‘三不杀’，最后吕后不是命人用竹刀杀了韩信吗？” “自作孽，不可活。”东方傲不屑一顾说道。 凌波仔仔细细看了看报纸，念到： “因为韩孚这个人生前的对手太多，没法查明行凶的人是什么人。法院对韩孚以及他生前经营的企业进行调查，发现他管理的国有企业大量负债，早已经资不抵债。而他经营的私人企业，也在刚刚不久的股市暴跌中资产尽毁。” “全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东方傲说。 “东方教授真是料事如神呢！我怎么感觉：你对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惊讶呢？” “我为什么要惊讶？该生的生，该死的死，个人有个人的因果，有什么好惊讶的？” “想想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是挺害怕的。心有余悸。”凌波说道。 东方傲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韩孚准备了一个铁丝网，来对付我吗？” 凌波点头说道：“记得。我都吓坏了！还好你没被罩住！如果中了他们的算计，命真要搭进去了！” 东方傲说道： “韩孚要对付我，他会多准备人手，不会想到准备铁丝网。他之所以要这样对付我，是因为他受到了一个人的唆使。那个铁丝网不是特殊的铁丝网，是带着强磁的。如果不是我身上穿了防磁的内衣，恐怕我就着了道了！” 凌波惊讶道：“那是什么人？好吓人啊！你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对手？” “是。”东方傲说，“他是我最难对付的对手。韩孚现在死了，他缺少了一个帮手。下一步，不知道他要怎么下手了？” “他是谁啊？”凌波问道。 “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一切对你来说都太茫然。我还不能找到更好的切入口，跟你详详细细谈这些事。现在你不知道，可能更好一点。”东方傲说道。 “还有什么？神神秘秘的？”凌波有点不高兴。 “不说这个。今天晚上吃什么？还有，今天还有作业要做吗？”东方傲问道。 …… 凌波很用功。除了读研需要的课程，她还想学点文秘之类的，拿到六级英语证和计算机证，同时学习一些申论什么的，为将来考公务员做准备。 “你不觉得累吗？”东方傲看她忙来忙去的，有时候读书到晚上十二点多，有点看不惯。 “我哪里像你？那么聪明，年纪轻轻就当了博导了！笨鸟先飞早入林，我不多用点功，将来怎么就业呢？”凌波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将来让我养着你？”东方傲问道。 “才不呢！女人经济要独立，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男人身上。要是遇到一个不好的男人怎么办？”凌波解释说。 “你的意思，我是一个不好的男人？”东方傲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谁知道以后呢？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现在一个样，将来又会一个样。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又会喜欢那个。这个怎么说呢对不对？靠自己，比靠任何男人都强。”凌波说道。 “唉，遇到你这样的女权主义者，男人可怎么过日子呢？”东方傲哀叹一声。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趁早想好。”凌波有点得意，威胁说道。 “我后悔？我保证这辈子不会后悔了！下辈子会不会就难说了！我发誓下辈子一定找个小鸟依人型的。uu看书ukash.om我说一，她不敢说二。”东方傲笑着说。 “你的志向也太远大了！一发狠，就到下辈子去了！”凌波嘲笑道。 “其实上辈子，下辈子，都没什么关系。**和意识的双重轮回罢了。”东方傲说道。 “又是你的量子意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有一天你就会知道了。不是现在。”东方傲说道。 说到这里，东方傲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已经很晚了。东方傲自从离开遂城到南亭来，他的手机就难得能够响起来。东方傲取出来看了看，是叶盈盈。 不接，怕她一直打；接了，怕她说出来什么话，被凌波听到又不好。东方傲只好装作不在意，拿着手机从房间里走出来，到卫生间的地方避了避，接过电话。 第135章 是不是你的疑心病 东方傲取出手机看了看，是叶盈盈的电话。 又是一个半夜电话。 不接，怕她一直打；接了，怕她说出来什么话，被凌波听到又不好。东方傲只好装作不在意，拿着手机从房间里走出来，到卫生间的地方避了避，接过电话。 “喂，东方，是你吗？”叶盈盈的声音很慌乱，“东方，你在哪里？能不能快点赶过来？我好害怕！我感觉一直有人在跟踪我，紧紧跟着一样。我快要吓死了！我感觉那人已经进了屋子，躲在什么地方一样。东方，你快点过来救救我，我真的要吓死了！” 怎么又是这一套？ 东方傲上次吃的亏还在呢。 “是不是你的疑心病？你在哪里？”东方傲问道。 “我下午参加了一个活动，回来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总是感觉有人影跟着我。我后来赶快躲进了一个宾馆，我不敢回家。宾馆人多，热闹，我想可能壮壮胆。可是，我觉得我甩不掉！那个人影好像进了我房间了一样。我快要吓死了！东方，没有人能帮我！我真的快要吓死了！你快点救救我！” 叶盈盈听起来很慌张，声音要哭起来了。 “盈盈，宾馆应该没事的。你找保安让他们警惕点。我现在，实在不方便过去……” “东方，我求求你快来救救我！我这次真的好害怕！东方，我不是骗你的！我真的要吓死了！东方，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看在我爱过你，救救我！” 叶盈盈哭着说。 东方傲实在没法对凌波解释。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只身出去，而且是去见叶盈盈，实在不方便。 “我现在不方便过去。这样吧，我明天过去看看好不好？你实在害怕，找个朋友陪陪你！或者回家和父母住在一起。如果真的需要我，我明天过去看看！”东方傲说道。 “东方，你真的这么狠心？真的这么狠心吗？东方！……” “对不起，盈盈，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自己想想办法吧。好不好？”东方傲推托说。 …… 那边的电话挂掉了。叶盈盈的形象，似乎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 东方傲心里有点不安。叶盈盈这样哀求他，他最终也不肯去，一定让叶盈盈失望透顶。可是凌波就在隔壁，自己这个时候出去难免让她误解。上次的事情，才刚刚有个了局。 “谁的电话？”凌波看到东方傲进去，问道。 “哦，推销的，骚扰电话。”东方傲遮掩说。 “我才不信呢。推销电话会选择在白天打，中午打，怎么可能半夜十二点去打？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个时候是推销不出去的不成？”凌波嘲讽说。 “那看推销什么东西啊？保险啊！贷款啊！房子啊！还有生活用品、化妆品啊，可以放在白天。晚上自然有晚上的特殊用品。” “什么用品？”凌波问道。 “比如，避孕的用品，夫妻保健的用品，还有，过夜美女一类的用品……”东方傲笑道。 “你看你有没有正经？”凌波站起来，用手指来掐东方傲。 “我还是耐得住寂寞的。一口就拒绝了！换个人，说不定一听到娇滴滴的声音就全面妥协了！我发现我还算是比较好的！真的，你找不到的！”东方傲连忙笑着说道。 凌波没有接他的话。东方傲说：“不早了！需要这么用功吗？早点休息吧。我怕你累！” “没关系！”凌波对东方傲说，“我需要把这个课件整理一下。明天会有一些家长和同行去听课，我害怕一紧张就忘掉了。所以还是熟悉一下比较好。我不困的，你先睡吧。不用陪我。” “既然已经坚持陪你到现在，还是要坚持陪你到底。我是心疼你！没日没夜的这样。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看看，人都瘦了点。”东方傲心疼说道。 “说了没问题。”凌波一点没在意。 “你说明天要上公开课吗？家长要参加？我这个临时家属要不要也去旁听一下？”东方傲问道。 “你不要去了！给我增加压力。”凌波一口回绝。 “我还真想去！”东方傲说道。 “那随便你了？反正你去不去，我都要讲。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凌波说道。 东方傲笑了笑。“我明天陪着你去，给你壮壮胆，好吧。” …… 东方傲晚上回到房间里，想起叶盈盈那个电话。从电话声音里判断，叶盈盈似乎真的受了惊吓，不像是上次算计他的时候、那样的情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再打个电话问问： “盈盈，现在在哪里？现在感觉怎么样？”东方傲问道。 那边似乎很安静。等待了一会儿，轻轻说道：“没事了！现在感觉好多了！” 东方傲心里放下了。安慰说：“那我不打扰了！太晚了，你好好休息。” …… 第二天，东方傲跟着凌波到培训学校，旁听了一堂凌波准备的公开课。凌波思路很清晰，讲课的手法也很巧妙，生动有趣，深入浅出。 东方傲看着凌波站在讲台上的样子，想想凌波穿着警服，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样子，感觉这个时候的凌波，可比当初可爱多了！ 女孩子，真的适合做一个教师，不适合做一个警官。 课堂过后，培训学校的校长走过来，对参加公开课的老师和学生宣布说： “学校明天——也就是周六、周日两天，准备组织一个前往浙西的旅游观光的亲子活动，具体项目有大家非常向往的漂流和水上运动。有兴趣的可以报名参加！我们热烈欢迎啊！” “这时候天气正好。u看书 . 利用星期天带着孩子，全家出去活动一下，真是太好了！”一个家长首先报名。 东方傲觉得天天在那个屋子里呆着也有点烦闷。他看了看凌波，用凌波的名义报了两个名。 凌波也觉得出去玩挺好，就没有拒绝。 那两天东方傲带着凌波，跟着亲子活动的旅游观光团一起，在浙西玩耍了两天。凌波扁着裤脚，在溪流之畔行走，东方傲给她连拍了几张照片。看着照片上面凌波的笑脸，一张张放在自己的手机里面。东方傲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天气这时候确实有点热了。东方傲解开外面的西装，和凌波一起在一个瀑布前面戏水。同事们看这一对情侣你侬我侬，颜笑融洽，一边帮他们拍照一边笑着说： “哎呦，凌波，男朋友真好！真帅气啊！” 东方傲和凌波在一起的时候，内心里面的温情和阳光都绽放出来，他那原本英气逼人的外表除去了忧郁和神秘感，变得更加俊朗飘逸，风度翩翩。那就是一个美男子，也难怪叶盈盈那么喜欢他。 第136章 我今生今世的幸福都是你赋予的 周日晚上，东方傲和凌波一起从浙西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小区附近吃了点饭。 凌波显得有些疲惫了。东方傲带她回家，还是兴致盎然，对凌波说道： “我现在感觉你的选择是对的。虽然做个培训学校的教师也挣不了多少钱。可是有这样一个平台，结交一点同事朋友，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让我也跟着出去见见世面。” 凌波说道： “我感觉你说这话有点看不起我。什么叫挣不了多少钱？钱多少是够啊？我自己觉得很快乐就行。” “是是，是这样！”东方傲连忙承认。 凌波还是不肯放过，说道： “我发现你这个人不喜欢交朋友。你做事很诡秘，不和外面的人打交道。你的身上有很多疑点。我当时调查你的时候，知道你是北京的，父母都是教授。你没怎么上学，就考上了大学，先是学物理，后来不知道怎么学了医学。毕业之后就到了遂城。看起来你的人生经历很简单。可是事实上，你却很复杂。” 东方傲被凌波揭发自己的底细，笑着说： “你这个职业病真的很不好。对别人没有一点信任，动不动就是审判者的眼光和口吻。我是合法居民，我不接受你的无理调查。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很少回家。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和父母通电话。你和你的家庭似乎是隔绝的。这是为什么？”凌波犀利问道。 “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世了。”东方傲简单说了一句。 “哦，……”凌波有点意外，“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这是事实，总要接受的。”东方傲淡淡说道。 “那，母亲一个人，想必也很难过的。”凌波说道。 父亲不在了！那位可怜的母亲也一定很孤单。 “父亲不在以后，她就改嫁了。”东方傲淡淡说。 凌波没有办法再继续问下去了。 …… 东方傲和自己一样，早早就没有父亲了。自己还有一个母亲，含辛茹苦带着她，爱她，把她养大。东方傲连这个慈爱的母亲都没有，她已经改嫁了。跟着别人走了。 难怪东方傲会变成这样。他性格里面有点孤傲，不愿意和太多的人打交道。 “东方，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身世。比我还可怜。”凌波说道。 “我不觉得有什么。已经过来了！我现在感觉很充实，因为我还拥有一个你。至少你还在我身边，陪伴着我。”东方傲说道。 “我也是。”凌波喃喃说道。 “我希望有一天，能带着你回到你出生的那个小村子，见到你的母亲，吃她亲手做的饭。然后和你并行在村子的小路上，甚至能够看到村子里面的小溪暴涨，我能够蹲下身子，背着你过河……” 那是朱立勇做过的事情。凌波对东方傲讲述过自己心里的那种感动。东方傲是个有心人，他希望自己能够替代朱立勇在凌波心里的那种地位和感觉。 东方傲描述着这些的时候，凌波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感动。 两个人回到南苑里，自己的屋子里。 关上门，打开灯。放下行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可是空气不一样了。两个人之间，突然多出了一种有点神秘的空气。有点纠结，有点冲动，有点尴尬。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东方傲转身抱住了凌波。 凌波躺倒在东方傲的怀抱里，她感觉两颗一直在渴望接近的心彻底联结在一起了。 东方傲一直在亲吻她。她从他的亲吻中感觉到他的孤独，他的依恋，他的伤痛。她轻轻地回应他，享受他的亲吻。 “凌波，我想要你。我喜欢你……”东方傲轻声说道。 凌波没有说话。她亮晶晶的眼睛傻傻地望着他。 东方傲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房间里。这种渴望已经由来已久，积累到再也无法控制。 东方傲不住地亲吻着凌波，脱掉她的衣裳，露出里面光滑如玉的肌体。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肌体这样让东方傲感到颤栗。他对这个女人的热爱已经接近疯狂。 东方傲将嘴唇压了上去，手指划动着凌波柔软的肢体。凌波在他的亲吻中逐渐沉醉，失去了挣扎的力量。东方傲拥美人入怀，抚摩半晌，手在美人下面轻柔抖动了几下，那女孩子就忍不住轻吟起来。东方傲雄心顿起，用手控制住美人，抖擞精神，将身体压了过去。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在一起了。 女孩子第一次疼痛，也羞涩，不会享受男人。这一次不一样，两个人早已经情浓意浓，厮-缠半天，沉沦许久，恨不得融化在一起才好。两个人颠鸾倒凤、缠-绵不已，筋疲力尽还是恋恋不舍。 东方傲抱着凌波，他说不出心里的兴奋。凌波此时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含羞带涩，温婉动人。 东方傲感叹说：“原来警官也会变得小鸟依人。我还以为等你接受我，要到下辈子了！” 凌波说道： “我听说男人没有得到的时候撒娇卖乖，死皮赖脸，什么都肯做的。一旦得手，心境全都变了。是不是这样？听你说话我好没有安全感。” 东方傲笑了笑，“你什么意思？我明天就变坏了不是？不是你的人吗？男人有了心爱的女人，就好像狗有了主人，你放心吧。” “才不放心！”凌波撅着嘴说。 “真傻！你才不懂我的心！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么快乐！这么满足！我今生今世的幸福都是你赋予我的。” 东方傲对凌波说道。 凌波怎么会理解东方傲此时的心情！ 东方傲鼻子酸酸的！在那个千年的轮回里，那份失去的爱，如今这么真切回到自己身边。可是，对方却一无所知，还在傻乎乎抱怨男人的不专一，担心会不重视自己。 “知道不知道？笨蛋？”东方傲捏捏凌波的鼻子。u看书.ukasu.om “你没有学文学真的可惜了！你适合做一个诗人。”凌波嘲笑他说。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的眼睛望了望窗外。 凌波的状态应该差不多了。研究生考试顺利结束，她现在也没有太大的压力，整体心理渐渐恢复平静。这个时候，她的生命体对外界的接收是比较合适的。 沈公子的生命量子已经到了。东方傲觉得，应该想点办法，唤醒凌波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接收那个千年以前的自我了。 …… 这时，东方傲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叫了起来。 “我发誓，不管是谁的电话，我今天晚上都不会理睬它。”东方傲对凌波说道。 第137章 物理学的泰斗出事了 这时，东方傲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叫了起来。 “我发誓，不管是谁的电话，我今天晚上都不会理睬它。”东方傲对凌波说道。 电话响了一通。很快，又响了一通。 “你不接，它响一个晚上。看你受得了？”凌波说道。 东方傲没办法，只得暂时撇开美人，离了床铺，去桌子上取他的手机看了看—— “这也奇怪了！他怎么打我的电话？还在这个时候？”东方傲有点奇怪。 “谁的？” “叶校长的。”东方傲说。 “想让你回去吧。学校离不开你？”凌波问道。 “离开谁都行。怎么会？”东方傲说着，接了电话，“喂，你好，叶校长，有什么事？” “东方，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唉，真的是不幸！学校物理系的华金教授突然出了意外，猝死了！警方判定死亡时间是星期四晚上的事情！华金教授一直不和外界交往，他平时作息也没有固定时间。所以三天以后才被他的学生发现！”叶校长声音哽哽的。 “什么死因？”东方傲简直不敢相信。 “这个说不了。可能是用脑过度猝死！警方排除了他杀！就死在他自己的实验室里。唉，不幸啊！我们学校一直是遂城最好的、排名靠前的学校，接连发生事故。前面已经死了一个卖佳明，你也走了！现在又死了一个物理学的泰斗老教授！真的是学校的不幸。明天开追悼会，你是华金教授的好朋友，所以不能不通知你！东方，明天追悼会，记住啊！能参加吗？” 叶校长声音有点沙哑了。 “是。我明天回去。”东方傲低声说。 “那好！明天见！唉，学校不幸啊！”叶校长悲哀地挂了电话。 …… 东方傲陷入了一片悲哀的沉寂之中。 华金教授！他真的是物理学的泰斗啊！ 他虽然在外名声不响，也没有长江学者或者社科院院士这样提高身份的名誉地位，可是在物理学研究范围内，他的成就是卓著的，公认的。尤其是在量子意识研究方面。 东方傲因为对量子意识感兴趣，经常被华金教授叫去当作实验对象。东方傲被华金教授称为“才智绝佳”，特别适合做实验。东方傲也是在华金教授的熏陶下，领悟到了生命量子的存在，实现了生命量子的穿越和转移。 两个人名为同事，实质是亲如一家的知己相交。 华金教授猝死了？ 周四？ 也就是三天前，猝死在自己的实验室？ 凌波也听到了。她有点惊讶坐了起来。 “华金教授真是一位学术专深，值得尊敬的教授。我虽然和他说话不多，但是很尊敬他。他怎么会突然猝死了？” “他做起研究来，经常没日没夜。为了做成功一个实验，不怕重复一百次一千次。他永远像一个顽童，不厌其烦做他的实验，充满新鲜感。也许，是没有注意到身体的状况吧。”东方傲沉吟说。 “你明天回去吗？”凌波问道。 “他的追悼会，自然要去的。”东方傲说。 “我和你一起吧。毕竟死去了这么一个好朋友，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凌波说道。 “好吧。我确实感觉，心里有点冷。在s大，他是我最好的、最能谈得来的朋友。”东方傲说道。 …… 东方傲带着凌波，来到学校的礼堂里面。华金教授的遗像悬挂着，还是那种憨厚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笑容。东方傲心里有点难过，对着他的遗像鞠躬，献上花束。 华金教授拥有一群忠实的粉丝，那都是他教过的学生。现在那些带着青涩稚气的学生们，承担着追悼会的很多会务工作。他们看到东方傲回来，脸色带着感激和几分欣喜。 “东方，节哀啊！”叶校长走过来，说道，“你看看，多好的一个教授啊！就这么失去了！我知道你会来。东方，盈盈这段日子看起来很不正常，脾气有点急躁。你知道，林夕海的事情，让她受了不少打击。她也听不进别人的话，你多关心关心她。” “是。我知道了。她过来了吗？” “一早过来了。现在可能去哪里休息了。一直说身体不舒服。”叶校长说道，“东方，你到学校来也有些日子了！我都一样当孩子对待的。怎么说走就走？一声招呼说辞职了！人就没影了！你知道：学校已经研究让你担任医学院的院长了！为什么要离开呢？你怎么说也是学校的骨干！” “叶校长，我的女朋友到南亭读书。我是没办法才辞职的。对，就是那位，她跟我一起回来的。对不起，我想到华金教授出事的实验室看看。我在那里呆过很多次，我去看看，心里好受点！”东方傲对叶校长说。 “好！好！好！”叶校长答应说。他叫来一个整理会务的学生，“带东方教授到实验室里去看一看！……我顾不上，要招待出席的人员，东方教授，你随意！好，你随意！” …… 东方傲带着凌波，走进了那个他曾经来过无数次的、华金教授的实验室。 那里基本上还是原貌。实验室里面摆放着华金教授的各种实验仪器，横七竖八都是他拉的数据线、测量仪表什么的。东方傲能看到华金教授满意的笑脸，还有向他出示自己新数据、新实验的样子。 “当时，知道华金教授出事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东方傲问那个学生。 “当时我不在场。是班长过来叫华金教授，发现他倒在实验室里。然后到班里去叫我们过来。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华金教授倒在那个位置——” 那个学生指了指实验室东边的一个位置。uu看书 ww.uukansu.om 东方傲看了看那个位置，旁边是一张实验桌。实验桌上是华金教授记录数字、实验结果、实验步骤的地方。 “你进来的时候，华金教授是什么姿态？具体一点说清楚。”东方傲问道。 “嗯，这个……”那个学生回忆了一下，说道，“头朝这边，脚朝那边，胳膊搭在地上，头是侧着的。” “你确定吗？”东方傲问道。 “是，我确定。”学生回答说。 东方傲看了看凌波。 凌波说道： “从这个学生描述的情形，华金教授不应该是站立的时候，突然发病倒下的。如果是站立的时候突然发病，他会用手捂住头，然后在昏厥中倒地，这样会形成仰面或者覆面两种形态，头和脚大致形成直线。华金教授不符合这样的特征。” 第138章 难道是1个强磁的装置 凌波分析现场，说道： “从这个学生描述的情形，华金教授不应该是站立的时候，突然发病倒下的。如果是站立的时候突然发病，他会用手捂住头，然后在昏厥中倒地，这样会形成仰面或者覆面两种形态，头和脚大致形成直线。华金教授不符合这样的特征。” 东方傲说道： “华金教授应该是在这张椅子上坐着，然后身体从椅子上坠落，跌到地上。身子侧着着地。正常情况下，人在突然着地的时候，身体本能会出现自我保护功能，胳膊会自然伸张出来支撑身体。但是华金教授并没有这样做。” “华金教授的身体呈现躬型，两只胳膊在同样的方向，保持在身体当中部位。这就说明他在下坠过程中没有自然保护。”凌波说道，“这说明华金教授坠落之前，受到了外来打击或者别的冲击，整个下坠是外力作用的结果，他甚至来不及反应，或者已经不能反应。” “监控察看了吗？”东方傲问道。 “事发当天晚上，以及前后的监控都调查了，没有发现异样。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出入实验室。”那位学生说道。 “华金教授的尸体进行尸检了吗？”东方傲问道。 “警方进行调查了。他们的结论是：猝死。别的没说什么。”学生回答说。 “警方的调查结果，永远只能做参考。”东方傲说道，“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吗？” “除了摔伤，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学生回答说。 东方傲仔仔细细察看了现场。说道： “华金教授并不是在做实验的时候发生猝死。他做实验的场所在那里，这里是做完实验写实验结果的地方。这说明，华金教授是在写实验结果的时候，突然意外死亡的。” 东方傲看了看试验台，翻查了一下华金教授的实验记录，问道：“华金教授最近在做什么实验？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嗯，我想想。”那学生低头想了想，说道，“有一天，上课的时候，华金教授满面红光，精神很亢奋。他竖着指头对我们说，‘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发现。现在正在实验阶段。量子是一种无限神奇的东西，你越接近它，越能够发现它的奥秘。它不仅在某种条件下能够实现传输、转移，还能实现转化。未来的世界，依靠量子力学，可能实现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就是说，华金教授实质上，是已经发现了什么，正在做实验进行验证。那么，在他的记录本上，应该记录这个新的发现。可是我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太新的东西。”东方傲说。 凌波拿过来看了看，说道： “这个实验记录只是记到五月份。六月份的记录在这里。”凌波查看了一下，仔细翻了翻。 “东方，我怀疑，这是有人撕掉了这里的活页。华金教授使用的实验记录本是活页本，便于他随时摘取或者废弃的。他的习惯应该是每次做完实验，都及时记录下来。华金教授的专业修养是令人赞叹的。可是，从六月十五日以来，这里都是空着的。而根据这位学生讲，华金教授最近一直忙着做实验。监控也能证明这一点。” “我也这样想。有办法证明吗？”东方傲问道。 “这个很容易。学校使用的实验记录本都是定点购买的。去生产厂家调查一下，厂家是有生产记录和装订经验的。一共少了多少页码，每个页码的位置，这样都能够调查清楚。”凌波说道。 东方傲陷入了沉思。 知道华金教授并且了解量子意识原理的人不多。华金教授仅仅是做实验，研究理论。他自己并没有亲自实践过。学会使用的，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 卖佳明这个死鬼死去之后，他的魂灵不散，他又知道自己这个秘密，偷偷到华金教授这里窃取量子意识的机密，是他的轻门熟路。 华金教授到底发现了什么？ 这个说不出的、科学原理的机密，是不是至关重要，被卖佳明这个死鬼掌握了？ 卖佳明已经死了。他的生命体已经消失，纵然他的生命量子不散，继续作祟，也只能利用其他的人。比如通过电话操纵韩孚之类的。所以东方傲并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一个没有生命体的人，他的生命量子的威力基本减去七成。他再聪明、再诡计多端，也不是东方傲的对手。 那么除了卖佳明，还有谁会对这些研究新成果感兴趣？并且为了控制或者垄断这些新成果，不惜手段，无耻地夺走了华金教授的生命！ 东方傲只要想到华金教授的死，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 这是一个具有科学献身精神、没有一点世俗缺陷的人啊！ 他不争名不争利，专心致志做自己的研究工作。就是这样，也会招致飞来横祸，夺走了他科学家的生命。 华金教授到底发现了什么？这对卖佳明有什么好处吗？ 东方傲陷入了沉思。他仔仔细细察看了实验室。凌波在另一个角落细细勘察。 凌波动作敏捷，眼光敏锐，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她对东方傲说道： “东方，我怀疑这里曾经有过一个特殊的装置。我不懂华金教授的科学实验。你来看看，这可能是一个什么样的装置？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拆除掉？和华金教授的死有没有关系？” 东方傲走过去，u看书 ww.uukansh.o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虽然已经拆除了！但是地面上还保留了一个痕迹。灯光下看不到，你从这边看，这里有划线的痕迹，应该有一个电路线从这里走过，然后被拆除了！”凌波分析说。 “是这样的。”东方傲看了看，说道。 这个位置是围绕着华金教授那一个实验桌的。包含了华金教授当时尸体躺倒的部位。电线设置的范围，似乎是为了将死去的华金教授包含其中…… 东方傲马上想到：那天晚上在拯救凌波的时候，从天上降落的那个带着强磁的铁丝网。 难道是一个强磁的装置？ 华金教授是研究量子力学的。量子说到底是一种意识波，最容易受到强磁电子流的冲击。强磁是量子的天敌。在华金教授的实验室里，强磁应该是最忌讳的。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装置，然后悄然被撤走？这个装置的用意是什么？ 第139章 来点潜规则什么的 强磁是量子的天敌。在华金教授的实验室里，强磁应该是最忌讳的。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装置，然后悄然被撤走？ 这个装置的用意是什么？ 华金教授如果被杀。他自己的生命量子也会分散。依据他自己对量子的意识和认知，他当然也会利用自己的生命量子实现意识的聚集。 难道凶手设置这样一个装置，是为了破坏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迫使他们受到冲击被迫分散的？ “当时还有什么发现？”东方傲问那个学生，“华金教授身上、手上、衣服口袋里，有什么发现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这个应该在警察局里面有记录。我回头去问问警察局。”那个学生说。 “好。有什么发现，就打电话告诉我。用量子信息传递给我就行了。”东方傲说道。 从实验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凌波问东方傲：“有什么发现吗？” 东方傲说： “根据我的了解，华金教授一向很乐观，很积极。身体也很不错。就算会为了做实验不分昼夜，猝死的可能性也不大。华金教授死亡的地点不在实验区。他一般做实验都在远离桌子的那个实验区，我被他拉着当试验品，亲自做过很多实验。他是死在撰写记录的工作台上。你想，当一个人面临高强度实验的时候，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可华金教授没有死在实验区，而是死在劳动强度已经消失，需要总结和记录的地方，这个时候说是猝死，就不太有说服力。” “东方，你是怀疑，华金教授不是猝死？而是被杀？”凌波问道。 东方傲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就看见叶盈盈在对面一个地方出现了。 凌波看到叶盈盈，自动回避，到一边去了。东方傲走到叶盈盈身边，问道：“还好吗？” 叶盈盈有些冷淡，说道：“我怎么样？你还会关心吗？如今跟你的小情人厮缠在一起，寻欢作乐，哪里还顾得上关心我？” 东方傲解释说： “那天晚上，真的是不方便。我住得那么远，赶过来也天明了，不是吗？对不起啊！如果我还在遂城，无论如何都会赶过来看看。我感到非常幸运，你还是那样美丽动人。” “参加完追悼会，就要离开吗？”叶盈盈问他。 “是。凌波现在要到南亭读书。剩下的三年时间，我怕是要陪着她。她是一个让我感觉很安全的女孩子，我和她在一起，也感觉很幸福，很满足。这是一种天然的感觉，不是做了什么对比，不是进行了挑选分析，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我相信这个叫做缘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你样样都很优秀，要尽快从林夕海的阴影里走出来。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 东方傲劝说她。 “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呆下去了。没有趣味。我还留下什么呢？死了一个林夕海，一个卖佳明，现在又多了一个华金教授。你也离开了。我就觉得这个地方留下了太多的阴影。我最近有点抑郁，工作也不能全心全意。我爸爸建议我出去进修一下，改变一下生活环境。我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准备到南亭的进修班去进修。所以，我可能也要到南亭去了。”叶盈盈说。 东方傲有点意外。不过想想，叶盈盈说的也对。出去进修一下，可能更适宜改善心情。 “好啊！我也觉得进修一下挺好。说不定在那里还能结识一个好的同窗，将终身大事解决了呢。恭喜你！”东方傲说。 “是吗？”叶盈盈狡诈地说，“我怎么听起来有点言不由衷呢？真的希望我去吗？恐怕心里盘算着小九九，担心我影响了你和你的小情人的关系呢。” 东方傲听到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 叶盈盈以前说起凌波，虽然态度不好，但是也没有用过“小情人”这样的称呼。这让东方傲听起来很不舒服。 “不会的。凌波不是这样的人。她很善良，也很宽容。通情达理。诺，我还要去陪她。回头联系，好吧。” “好，再见！”叶盈盈很潇洒挥挥手。 …… 凌波从学校里回来，看到东方傲在房间里等她。 “东方，你知道不知道？叶盈盈也到南亭了！她现在在我们学校的继续教育学院里进修。”凌波告诉东方傲。 “你怎么知道？”东方傲只能假装一无所知。 “继续教育学院就在我们文学院的旁边。叶盈盈在那里很红火。人长得漂亮，穿着又时尚，能唱能跳，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崇拜她，视为女神。”凌波说道。 “哦。”东方傲还在低头研究他的菜谱，“独山虾酸干锅牛肉，这算什么东西？好难搞啊！” 凌波的脑子想了想，问道，“东方，我就觉得奇怪，怎么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叶盈盈，你怎么会对她没有感觉呢？” 东方傲问道： “你希望我对她有感觉吗？我这么烂吗？贴上去都没人要？你想把我推出去？哎呦，用小河虾制作的，还要发酵，这也太麻烦了吧……” 凌波把东方傲手里的菜谱夺走，说道： “这个虾酸是我们那里很常见的，就是发酵的东西，你也吃不惯。研究这个做什么？白费心。我也不一定要吃这个。我不挑食的。” “我还是想让你吃上你家乡的特产。你懂不懂，如果一个女人总是感觉跟着自己的男友有家的感觉，她就会感到离不开这个男人。”东方傲研磨说。 “你自己瞎琢磨吧。放着博导你不做，在家里歇着当小男人。不嫌丢人啊！”凌波说道。 “哦，这么快就嫌弃我了？”东方傲有点伤心说。 “谁嫌弃你？你自己想想，u看书 ww.uukanshu还是找份工作做吧。”凌波建议道。 “我还用找工作吗？上次华金教授的追悼会上，南亭学院的几个校方领导就去了几个。当场就邀请我过来。叶校长还说他们挖墙脚。他们的聘书都已经送过来了，要我去他们学院担任博导。我没答应！”东方傲说。 “你为什么不答应？”凌波生气地说，“聘书在哪里？我看看！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答应？” “你说你个小女人烦不烦？” “找份工作吧。这样才会快乐呀！”凌波说道。 “好。那我就去南亭医学院做个博导。我听说这个学校有个风俗，博导一般都会娶自己的研究生当妻子。我看我有没有希望？唉，你怎么学中文？学医学多好？做我的研究生，我可以来点潜规则什么的。”东方傲笑笑说道。 凌波狠狠捏了他一把。 “你再在那儿胡说？还潜规则？” 第140章 红楼出事了 东方傲握着凌波的手，控制住她。凌波摆脱不了，她想起那天晚上东方傲去救她的时候，那种身手，那种擒拿的手段，觉得不可思议。 “东方，你的擒拿术跟谁学的？什么时候学的？”凌波问道。 “凌sir，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审犯人似的？”东方傲说道。 “不行，你必须老实交代！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人民是不会放过一个犯罪分子，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凌波正色说道。 “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聂殊达是怎么被你们搞死的？犯人被枪毙了，真凶却出现了！这种话别人相信，我不信。”东方傲说道。 “你眼睛里别净看见那些邪恶的东西。大多数的干警都是没日没夜战斗在第一前线，他们有多辛苦，舍小家顾大家，甚至连命都送进去了。白治民、谭一粟这样的败类总归是少数。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对吧。”凌波说道。 “对！非常对！”东方傲说道，“你也开学了！我也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我也上班去。这样在校园里，也能见到你了！” …… 南亭学校有四个校门。 接近西门的长长的甬道旁边，有一个寂寞的红楼。 相传这是民国时期的苏联式建筑，是苏联专家设计的。 苏联专家毫无疑问把中国当成了西伯利亚，墙壁设计得特别厚，房顶一个卧式小烟囱，木格子的玻璃窗很长很大，一半在地上，还有一小半埋在地下。 外面种着各式各样的野蔷薇，天黑的时候像是伸出的，令人惊悚的手。 这个建筑是属于历史学院的。历史学院的学生在那里上过课。据说里面的房屋和楼梯都是红漆木制的，踩上去咚咚响，很有历史的感觉。 这所建筑的位置，现在已经说不上偏僻。这是因为又在建筑旁边开辟了一条道路，直通向学校西门的缘故。过去学校西门没有打开的时候，只有南北两个校门，这里算是学校西北向的一个死角。 因为到处都是红漆的地板、门窗、楼梯、甚至红漆的讲课桌椅。建筑外面的外粉刷墙也是红色的，这座建筑被称为“红楼”。 前几年，红楼出过事。一个女研究生从那里跳下来，摔死了。过了三年，这样的故事重复了一遍。又跳下来了一个女学生。 学校人气很旺，女学生也多。新旧更替得也快。红楼有女学生跳楼的事件，除了一些老资格的学生曾经因为某种渊源关系听说过，其他的学生都已经不知道了。 但是后来这座红楼里面做成了装图书的仓库，没有一个历史系的老师愿意在这里开课。这座红楼就等于废弃了一样。只是偶尔有人上去取书。 凌波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红楼出事了！昨天晚上，一个女学生跳楼了！”凌波的一个同学，名字叫翔子的，对凌波说道。 “女学生？太可惜了！”凌波叹道。 有什么想不开的？真的不应该。凌波想着：还有什么事情比生命还要珍贵的吗？凌波自小没有了父亲，母亲含辛茹苦把她养大。上高三的时候，听说自己喜爱的男友牺牲了。她把眼泪抹干净，报考了刑侦学院为他查明真相。 生活多么需要坚强不屈的品质啊！有什么想不开的？ “为了什么原因？”凌波问道。 “不知道啊！”翔子摇摇头，“只是听说。今天一早起来早读的学生首先发现的，报告校领导。然后警察也过来了。最后收了尸体，什么都没有说。” “跳楼的学生，是哪一个学院的？”凌波问道。 “听说是教育学院的。”翔子说道。 “教育学院的？”凌波有些意外。将来是要教书育人的。怎么能这样想不开呢？ “不是正式教育学院的。是来旁听的委培生。很年轻，也很漂亮。你没见过吗？身材也挺好的。开学典礼上她还表演过一个朗诵，不记得了？” “朗诵？《青春，你是一条小河？》那个？”凌波想了想。 “是啊！就是她啊！”翔子很高兴，终于让凌波搞清楚是哪一个了！ 那个女孩子是很美。也很活泼。皮肤很白，稍微有点婴儿肥的那种肉肉的感觉，直头发，瀑布一般直垂着。看上去很艺术、很清纯的那种。 “可惜了。”凌波叹息道，“那女孩挺阳光的啊！” “人美是非多呗。这么标致的学生，就容易产生感情问题吧。具体什么也说不清楚。” 翔子是住在学校研究生宿舍的。耳听目染，知道的多。凌波在校外住，这些都没有听说过。 一个这么年轻的生命。 凌波回去的时候，跟东方傲说了这件事。 “那个红楼怎么了？怎么老是出事？是不是不吉利？”凌波问道。 “你不是学刑侦的吗？怎么也说起这样的话？”东方傲说。 “一个红楼，出一件事是偶然，出两次事是意外。如果出第三次事，就不同一般了！我总是感觉有点不对。”凌波思索说。 “不管对不对，这件事情有校方和警察处理，和你也没有关系。你专心读你的书吧。你已经不是警察了。我发现你有一种纯朴的天真，虚荣的正义。总觉得自己能够拯救天下，让整个天下没有邪恶，实现太平。离开了自己，这个世界马上就要没落了！” 东方傲说道。 “我发现你这个人总喜欢给人扣帽子。还用不屑一顾的口吻。好像全世界的真理都掌握在你一个人手里，别人都是懵懂白痴、滑稽可笑的愚钝！”凌波反击说道。 “我发现你有点不可思议。我只是简单说一句笑话，没有一点邪恶的心灵，被你描述得这么自以为是、妄自尊大。看书 ww.uukshu 这是我吗？南亭大学医学院的新博导？你知不知道我的学生有多么崇拜我？你上学校bbs论坛去看看，到处都是赞美我的！” 东方傲说道。 “我看你就是有点‘南风熏得游人醉’，得意洋洋的，一副自命不凡的小男人腔调。”凌波说道。 “行了！”东方傲先妥协，“我有错。到此为止。晚上吃什么？” “气都气饱了！”凌波不开心说道。 “独山虾酸干锅牛肉？怎么样？纯正贵州味儿！” “你编吧。你哪里有？”凌波说道。 “豆腐乳可以代替吧。或者酸豆角。” “你做吧。我保证不吃一口。” “这么难养活？想方设法让你开心，还是不吃一口。”东方傲哀叹道。 第141章 吸血鬼鼓起的双眼和血红的眼光 第二天，凌波到学校一个大礼堂旁听一个课程，是台湾一位年轻的文艺学博导过来客座讲授的。 下午两点开始，中间稍微休息，一直讲到四点多结束。 凌波从大礼堂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黄了。 凌波想穿过西门回去，顺便去买两个鸡蛋灌饼。 西门外接着老百姓的生活区，有一条小吃街。各种各样的小吃都有。红糖煮梨汤，北京炸酱面，驴肉烧饼，南阳胡辣汤，一整天都有供应。 凌波背着背包往西门外面走。 疾走慢走，不想竟然走到了这里。 凌波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时候，她穿过了几个教学楼，正好从那座几乎废弃的，红楼那里经过—— 斜斜的太阳光此时正好照耀着红楼那两扇虚掩着的门。大门是木制的，略微干裂的纹理在太阳下光下面有些斑驳的感觉，显得沧桑和落寞。 凌波抬头往上面看了看。 碧绿的爬山虎此时已经占据了一大半外墙壁，只在窗口部分留下来一个个黑洞，像是贪婪的、狩猎的眼睛。红楼一共四层，房顶上有一个红顶的苏式小烟囱建筑，四周有半膝高的栏杆。 那个女学生是从哪里跳下来的？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为什么要爬上那个几乎是废弃的红楼楼顶，然后纵身跳下来？ 红楼外墙下面是枝蔓密密纠缠的蔷薇花坛，此时正盛开得姹紫嫣红。柔软的枝条像女人光滑的胳膊，对着红楼做出拥抱的姿势，似乎在说：“来吧，来吧，跳下来！多快乐！” 凌波忽然很想到楼顶上看看，那里是什么状况？ 有没有留下什么踪迹？ 这个学院的门是虚掩的，凌波稍微一用力就推开了门。 滋呀一声，像悠长的旧时代的门轴发出的古声。 一种说不出的阴晦的味道扑面而来，大约是长时间见不得阳光和空气、不进人的缘故。 顺着木制楼梯往上走，脚下响起“咚咚”的木板声音，挺刺耳。 凌波登上了三层的楼梯，走向第四层。 每一层的拐弯处，都有东西两个门。有的紧闭关着，有的似乎虚掩着。因为到了高处，悬空的木梯空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声音场，咚咚的脚步声格外脆响，还带上了幽深的回音。 在接近四层楼梯的时候，旁边有一个门，开出了一条缝。 凌波轻轻推了一下，把头伸进去观看—— 里面一条长条形的红漆木制长桌子，上面堆放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书，上门蒙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灰尘，很显然有好久没有人到过这里了。 往上面看，房梁的一角，被一只黑色大蜘蛛占据，结出很大一张蜘蛛网，闪闪发亮，好像一张银白色的阴森的脸。 凌波心里感觉悚悚的，把头伸了回来。就在这时，她感觉脖子后面凉森森的，一阵阵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站在她身后。 凌波回过头，忍不住“啊呀”惊呼了一声。 后面果然无声地站着一个人。 身穿乌亮墨绿色的长旗袍，披着一件宽大的、雪白色的披肩，乍然看上去，像是从某种民国建筑里走出来的民国贵族女人的旧影。 那人个头比凌波略高些，此时用她幽幽的眼光看着凌波。 她的眼神又诡异又阴冷，凌波猛然看到那眼神心里一大惊。就在这时她心里呼啦一声像是着了魔一般—— 凌波有一次在看一个关于吸血鬼的纪录片。镜头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吸血鬼鼓起的双眼和血红的眼光，让她蓦地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几乎是一霎那间，凌波还以为瞬间出现了幻觉，她看到那个人血红的眼睛里面出现了同样的、闪闪发亮的红光…… 凌波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气，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再定神看时，那一切都是幻觉，消失了。 站立在眼前的，是脸上带着微微笑容、文雅时尚的叶盈盈。 叶盈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波定了定神。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盈盈轻轻一笑，“你能够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 叶盈盈说着，扭着纤细柔媚的腰肢，噔噔噔，下楼去了。 凌波望着她的身影，看着她走下三楼的楼梯，在拐角的地方回眸看看她，得意地一笑，双手揽住披肩，噔噔噔，继续下楼消失了。 凌波觉得那种感觉太奇妙了！ 这样消失的叶盈盈太古怪了！ 好像是一个梦幻！ 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一个高等院校的宣传处女处长，竟然出现在刚刚出现过凶事的死亡现场？ 凌波感觉印象里的叶盈盈，虽然自己不喜欢，可是她那种自以为是，那种出身带来的盛气凌人的优越感，那种处处要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炫耀感，是她为人处世里面最本质的东西。 这样的凶宅应该避之不及才对？怎么可能一个人到这里来？ 还有刚才发生的那种幻觉？那是怎么回事？是因为骤然来临产生的恐惧吗？ 凌波走上四楼，上了房顶。 警察应该在这里已经搜索了一遍。 能够带走的物证他们都已经带走了。 现在只有房顶一角还顽强爬着爬山虎的势力。 凌波走到红楼面向校园甬道的一面，观察了一下那些围墙的擦痕。 围墙不高，一跨而过，上面没有留下任何擦痕。死者应该是从这里走到围墙外面，然后跳下去的。 凌波观测了那个平房的房顶，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烟囱。看看有没有死者留下的其他痕迹。但是仔仔细细巡察了一圈，没有发现别的、有用的痕迹。 女孩子应该是从楼梯上上来的。楼梯是唯一的通往平台这里的通道。 那个女孩子，青春浪漫的，似乎很活泼，她难道遇到了情感问题吗？ 假如是她遇到了让她困惑的情感问题，遭遇了情感的背叛或者挫伤，然后一个人穿过楼梯，来到了这个平台—— 她是空手来的？ 还是带着一些东西？ 比如，自杀的遗书？写给家人的信？ 一个人准备告别这个令她感到悲惨的世界，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准备，独自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留下，就仓惶地告别？ 具体的遗物应该是有的。不过，被取证的警察带走了。 自己已经不是警察的身份。这里也不是自己的管辖范围。 凌波觉得可能自己有点多余了。uu看书 .ukanhu 这和自己没关系。就好比东方傲嘲弄自己的话—— “你已经不是警察了。我发现你有一种纯朴的天真，虚荣的正义。总觉得自己能够拯救天下，让整个天下没有邪恶，实现太平。离开了自己，这个世界马上就要没落了！” 也许东方傲说的是真的。 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这样的心结，总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要管一管。这个世界这么大，岂是自己什么都能够管的？ 凌波自嘲地笑了笑。 买自己的鸡蛋灌饼吧。西边那一家小摊贩做得挺好吃的，手法娴熟，面饼放在热锅上一摊，打开一个口，将打碎的鸡蛋关进去，翻两个身，一张鸡蛋灌饼就做好了！涂一点甜面酱，放一把榨菜，味道真是赞！ 凌波想着，就顺着楼道口，准备下去。 在离开楼道口的那一瞬间，凌波回头看了看—— 第142章 得东方者得天下 凌波想着，就顺着楼道口，准备下去。 在离开楼道口的那一瞬间，凌波回头看了看—— 在迎着晚风飞扬的爬山虎的触角上面，那是什么？一个亮晶晶的、发射着美丽光辉的小东西？ 凌波走过去。在爬山虎密密缠缠的枝蔓当中，悬托着一个小小的彩色的亮片。虽然很薄，淡粉色，但是感觉色感很饱满，好像是新形成的那样的质感。形状不规则，似乎是从某个地方剥落出来的，只有很小很小一块，不仔细看，简直看不到。 在这个几乎没有人出现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小一个薄薄的亮片？还是新鲜的？ 这个亮片是做什么的？ 凌波想了想，想不出来。但是她隐隐感觉，这个东西不是从风里哪一个地方飘过来的。这种脆弱的小东西，不可能经历这么大的风浪颠簸，远途跋涉到达这里。 那是什么东西？ 难道来自这个楼顶？ 凌波想到这个楼顶刚刚发生的跳楼事件，她敏感觉得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不能忽视。 这说不定是重要的证物。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凌波取出身上带的纸巾，小心把那个东西移动到自己的纸巾里，用一个塑料袋子装好，放在书页里面。 在合上书页的时候，她又仔细看了看—— 从哪里剥落的？这种很薄很鲜艳的东西？好像是女人用的？女人在哪里用的？ 这是什么东西？ 带着色泽，带着一种小质感，似乎还有一种花纹？ 实在想不出来。 发卡？不像。首饰？也不像。发卡、首饰这种随身使用的东西，应该都有一定的强度和硬度，不会这样剥落下来。 凌波想要给警察局联系一下，询问一下现场发现的死者的遗物。又想这样不问还行，打电话一问，自己一定会成为头号嫌疑人。 还是省省吧。 …… 凌波回到家里，本来想和东方傲说一下，今天意外在红楼遇见叶盈盈的事情。 看他那种低着头，专心研究食谱的样子，想起昨天说的讽刺自己的话，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还有一点，凌波不得不忌讳：东方傲和叶盈盈的关系是比较特殊的，也比较敏感。在东方傲心里，凌波感觉叶盈盈并不是没有一点地位。相反，东方傲对叶盈盈还是比较关心的。 叶盈盈这个人最好还是别轻易触碰，免得东方傲觉得：自己是出于女人的嫉妒、狭隘，或者别的什么。 凌波打开自己的电脑，整理了一下自己今天的听课笔记。升了qq，看看同学群里都在议论什么。此时正热门的，就是红楼跳楼事件的那个女主。 “那个女孩子听说家庭条件很好的。到南亭教育学院来进修的，委培生。” “已经订婚了。教育学院的同学都说，戴着超大的一枚钻戒呢。” “自杀还是他杀？结论出来了吗？” “没有。很难判断。半夜三更，谁会出现在那里？” “有没有情感上的问题？” “好像没有，熟悉她的同学都说，和男朋友关系很好。男朋友家里条件也很优越的，所以才会买那么大的钻戒！” …… 看起来，这个女孩子似乎没有任何自杀的动机。凌波到学校bbs上面去看看，上面关于红楼自杀案的信息更多。女孩子生前的美照，女孩子秀钻戒的乖巧样子，还有女孩子在舞台上演出的剧照…… 还有那个女孩子用过的qq号码，个人昵称，曾经有过的qq签名，也被晾了出来。下面有很多同学的留言，写着“天堂很美好，一路走好……” “美丽的女孩，永远美丽……” “祈福，永远年轻的灵魂”等等。 凌波记下了那个女孩的qq号码。也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李晴。 离开bbs的时候，凌波又看到一则新出来的帖子，帖子的标题是：“你见过能把人帅哭的博导吗？” 凌波打开看看，是医学院学生赞美东方傲的。现在的学生，思维和凌波她们已经大大不同，热情又开放。 “你们见过能把人帅哭的博导吗？我们医学院新来的东方教授，能把你瞬间帅哭！” 下面的接她帖子的同学—— “东方教授总是一副冷酷的帅逼面容，保持百分百的男人魅力；一瞥眼神十万原子冲杀……” “东方教授绝对的美女杀手！天使一样的人品魔鬼一样的诱惑！得东方者得天下……” “东方教授绝对艳冠群芳！男神一枚，帅族精英！” “艳冠群芳”这样的词儿都用出来了！ 凌波看到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呢？”东方傲从厨房走出来，“我正在精心制作酸豆角烧牛肉，猛地听到对门几声阴森森的大笑……” “你才阴森森的大笑！做饭去！” 凌波赶紧把帖子关住。 看来东方傲不是吹！他在学校的粉丝还真是多。一般在大学院校，年轻帅气、才华横溢的博导，最能够引起女学生的崇拜。东方傲刚刚来，就成为bbs的热门人物了！不是因为红楼刚刚发生了坠楼死亡案，东方傲总是能占据头条。 凌波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她通过百度条，进入了李晴的qq空间。 李晴是个活泼、外向的女孩子，也喜欢晒自己的东西。房间的小玩物，喜欢的饰品，还有大头贴啊，各种各样的影集啊，还有外出玩耍的风光照啊…… 凌波在那里浏览了一番。 开学典礼上的演出照；生日晚会聚餐照；还有参加社教活动到某山区的合影。还有一个：教育学院联谊活动照。 教育学院和哪个部门的联谊？ 凌波打开来看看，哦，明白了。李晴所在的教育学院是专职学院，有时候会和校外来参观的教育团队，或者内部参加进修培训的继续教育的团队，开展一些交流和联谊活动。 凌波一张一张翻看着。 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张照片，让凌波大吃一惊！ 那里出现了一张合影—— 两个美丽的女人亲密簇拥着，uu看书 ww.ukanhu.co 在某个文艺演出活动舞台上合影留念。 那两个美丽的女人，一个是李晴，另一个，竟然是叶盈盈！ 如果不是因为在红楼的楼梯上面，意外遇到叶盈盈，那么这样一张普普通通的合影算是什么呢？叶盈盈就是到南亭学院参加继续教育进修班的。同是教育行业，相互交流，又都喜欢文艺，在一起合影不正常吗？ 不正常！ 不正常的是：凌波此时的一种直感。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很不正常。 这说明：叶盈盈认识死者。也许她们之间的关系还很亲密。 叶盈盈又莫名其妙出现在红楼上面？ 她也是缅怀死者登上那个红楼的？为什么会在见到她的时候，感觉那么诡异和不正常？ 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3章 等下，那是什么 叶盈盈认识死者。她们之间的关系还很亲密。 叶盈盈又莫名其妙出现在红楼上面？ 她也是缅怀死者登上那个红楼的？ 为什么会在见到她的时候，感觉那么诡异和不正常？ …… 东方傲把自己得意的作品端上饭桌。凌波吃得有点心不在焉。东方傲不满说道：“至少夸奖一声！给点动力吧。” “东方，我有一句话！不说，感觉不对头！说出来，感觉也不妥！”凌波对东方傲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温吞吞了？你向来不是脱口而出，毫不留情吗？你不是喜欢单刀直入、直奔目标吗？‘东方教授，在没有找到嫌疑人之前，所有人都是怀疑对象。你也不例外！’” 东方傲学着凌波强硬的口吻说。 “这件事情，因为我自己也没有任何主张！我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有点困惑、烦扰。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直说无妨啊！现在可以给我坦白的时候了！”东方傲说道。 “关于红楼那个坠亡学生的事情……”凌波吞吞吐吐。 “定性了吗？” “没有听说。可能警察还在调查。” “那么你想说什么？” “我感觉那个学生没有自杀的动机。她的同学都说她活泼、外向。生活似乎也很好，男朋友和她相处也融洽，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会突然自杀呢？”凌波说道。 “你怀疑是他杀？”东方傲问道。 “是。” “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东方傲问道。 “我曾经怀疑是李晴佩戴的那颗大钻戒。我在想，是不是那颗钻戒为她带来了厄运。但是也说不通。如果凶手是为了劫财，怎么也用不着到那个红楼上去吧。到红楼上作案，只有一种目的：利用红楼曾经有过的神秘死亡案，渲染一种恐怖氛围，制造自杀或者鬼缠身这样的迷局。” “那颗钻戒最后丢了没有？”东方傲问道。 “警察曾经到李晴的宿舍搜查了一下，传说并没有找到那颗钻戒。既然警察到宿舍去寻找钻戒，说明钻戒并不是李晴的身上。应该是失踪不见了才对！”凌波分析说。 东方傲对这个案件并没有太大兴趣，说道： “这个案子交给警察吧。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案子有兴趣？我感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案子吧。” 凌波说：“我也是这样感觉的。如果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东方傲看凌波的样子有点古怪。 “我到红楼上去看了一下。我原本就想到事发现场看看有没有死者留下的痕迹。谁知道，你猜我看到谁了？”凌波对东方傲说。 “看到谁了？你认识几个人？”东方傲感觉纳闷呢。 “我看到叶盈盈了！叶盈盈竟然在那里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凌波说道。 凌波说不出那时刻有多恐怖。 叶盈盈在瞬间给她的那种恐怖的感觉。 “你知道吗？叶盈盈和死者李晴认识，两个人似乎还很亲密！” “你是什么意思？叶盈盈和这个案子有关联？”东方傲问道。 “我说不清楚。我的直觉，感觉叶盈盈好像和这个案子有着说不清楚的纠缠。” “凌波，我说过，这个案子不要再关涉了。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再是一个警察。反过来，叶盈盈是什么人？她那样的身份，她那样的性格，我是了解的。第一，她没有任何必要去杀人；第二，即使她真的有杀人的动机，她的能力也办不到。她是娇生惯养的人，具体来说手无缚鸡之力，很没有用处的人，怎么会有能力去杀人呢？你是不是开玩笑？” 东方傲说道。 “是的。我知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太奇怪了！”凌波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东方傲理解自己当时的感觉。 “到此为止。凌波，南亭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凌波同志，把你的精力放在你的专业课上。中国哲学史读过了吗？中国美学史呢？中国人学史？中国思想史？《离骚》和《楚辞》背会了吗？听说你们的教授不是推崇《离骚》，背不会不准和他说话吗？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东方傲说道。 凌波无言以对。 …… 东方傲说的是对的。叶盈盈这样的千金小姐，别说不可能去杀人。就算她想要杀人，她那样的娇小姐也没有那样的本事。 也许，叶盈盈出现在那里，就是因为伤怀朋友的死，所以才会忍不住赶到现场，去悼念一番吧。 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自己那个教古代文学作品的姚教授，特别推崇《离骚》，说这是古今第一文，空前绝后，背不会不准和他说话，也不配做他的学生。想要他的学分也不能。 凌波只得打开文学作品集，背起《离骚》来。 …… 那天晚上，凌波老是觉得不舒服，睡不着。那个亮片，带着色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和这个案件有没有关系？ 朱立勇带着微笑，那种阳光、正气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凌波恍恍惚惚，想起朱立勇年少时候欺侮自己的情形。拿起土块扔他。他笑着，走过来。蹲下去，让凌波靠在他宽厚的背上…… 睡梦中，两行眼泪，出现在凌波脸上。 凌波醒过来。擦了擦眼泪。 还是后半夜时分，外面黑洞洞的。什么鸟在外面扑扑腾腾，还有嘶嘶的叫声，似乎在进行一场暗夜里的征战。也许是一只什么鸟，把夜蝙蝠捉走了！ 好像是这样的、古里古怪的动静。 凌波怎么也睡不着。uu看书 .uuknhu.om 她打开灯，坐了起来。 都是那亮片搞得。弄得自己神经说不出的烦躁。 实在太无聊。打开门看看，东方傲的房间静悄悄的，还在睡着。 凌波轻轻关上门。她又打开了电脑。 忍不住又百度了那个qq空间，进入了李晴的空间日志。 在现代的互联网社会，qq空间、朋友圈，是最能找到主人信息的地方。 凌波慢慢翻查着。日志，个性签名，心情，影集，互动…… 李晴这个女孩子看上去生活很幸福，很简单。她是那种属于一帆风顺的乖乖女，所以很繁琐的小东西也喜欢拿出来晒。一个剪刀手的自拍啊！鼓着脸颊鼓着双腮的萌照啊！还有头上插着一棵草的卖萌啊…… 等下，那是什么？ 第144章 类似暴力性侵才会出现的场面 她是那种属于一帆风顺的乖乖女，所以很繁琐的小东西也喜欢拿出来晒。 一个剪刀手的自拍啊！ 鼓着脸颊鼓着双腮的萌照啊！ 还有头上插着一棵草的卖萌啊…… 等下，那是什么？ …… 照片中，美少女穿着粉色休闲毛衣，手里端着一个优乐美的奶茶，嘴角还沾了一点奶茶液，目不转睛望着前方。白皙的手指上面，戴着一颗美丽晶莹的钻戒。 这就是传说中那枚、丢失的钻戒吗？ 那是一枚卡地亚的、螺丝戒指，淡黄色的指环，中间镶嵌着六种颜色不同的彩色钻石。照片上拍摄的角度，正当中是一枚紫色的，旁边一个是蓝色，一个是绿色的，闪闪发光。 凌波正要把这一页翻过去，她隐隐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 凌波仔仔细细看了看这张照片，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那个已经死去的美少女，无辜又纯真地看着自己。她的两只眼睛应该是用了美瞳的，看上去很精神，有点像正流行的明星杨幂。皮肤白皙，头发柔美地下垂。 哪一点不对？ 对了！照片里面李晴的指甲。 那些指甲是做过美甲的，此时呈现出淡紫色的，也偏红色的一种美丽颜色，上面有花瓣这样的形状。很有质感的感觉。 凌波脑子里一个激灵。 红楼房顶那边，爬山虎藤蔓上面掉落的东西，是从这些指甲上面剥离出来的吗？ 凌波心里一惊。急忙把那本书取出来，将小心翼翼保存的那个现场物证取了出来。 凌波仔细看了看色彩，质感、花纹。 似乎对不上。 这也很正常。因为女孩子喜欢变换花样。美甲的颜色和花纹，往往还要和衣服、钻戒、首饰、包包的颜色相搭配。所以会经常换。 凌波赶快翻李晴最后的照片，找那里的美甲。果然，在一张照片里，找到了死亡现场发现的、那种颜色和质感的美甲。 一个准备跳楼自杀的女孩子，没有缘故和外界发生摩擦，将自己的指甲触碰在什么地方，然后掉落下来。 她万念惧死，攀上围墙，站在那里，一闭眼跳了下去。 难道是在攀爬围墙的时候，摩损了指甲？可能性不大。李晴这女孩个子很高，很苗条。那个围墙对她来说应该能够一跨而过。 凌波决定：明天再到现场去看一下。 “凌波，你在做什么？”东方傲在外面问她。 “没什么。已经睡了。”凌波说道。 “哦。休息好。晚安。”东方傲说道。 …… 第二天到学校听完上午的课程。中午散学的时候，凌波再一次来到红楼。她走上平台，在有些耀眼的光线下面，去搜寻那种特殊的颜色的痕迹—— 平台上面只有爬山虎的痕迹。有些地方被踩被压过，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但是这些似乎并不影响能够断枝生存的这种顽强的植物，依旧坚忍不拔开拓着自己的疆土。 凌波侧着身子，仔仔细细往平台的地面上看了一下。 这一下，凌波有了发现。 地上有依稀可见的划痕，不规则，以一种些微的弧度散落…… 在平常人的眼里，这些似乎微不足道。但是在凌波眼里，这里很可能是一个打斗和挣扎的现场。 …… 受害人被重重摔倒在地，指甲触碰地面，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划痕，还有隐约的、似有似无的色泽；那个地方，有大约并行好几道划痕，似乎是受害人被推倒在地上，双手挣扎而指甲留下的…… 受害者和凶手似乎有什么重大的纠缠。 争夺戒指？应该不是。 但是现场挣扎似乎很激烈，这种打斗场面，很像是一个强奸犯，或者类似于***在对一个受害者进行侵害才会出现的场面。 难道李晴是被一个暴力凶手性侵犯或者******，导致的跳楼自杀？ 那么晚了！还是深夜，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到这个废弃的红楼做什么？凶手如果要把她带到这里并不容易。毕竟是在校园。 除非，凶手和她认识，两个人之间还很亲密。 李晴，在学校有比较相好的男同学吗？死前有没有遭遇过性侵？ …… 凌波想想，还是到学校的保安处了解一下，当时这个案子的发生情况。 凌波一路沉思，一路往前走。 凌波走到医学院的时候，看到散课的学生正从里面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笑。有个学生说： “我说得没错吧。来得晚就没有座位了！要提前占座！东方教授的课，向来就是这样，一抢而空。不说讲什么课，单单那种帅气就够了！” “对！就是那种感觉。你完全可以靠脸吃饭，你非要靠学识！简直帅酷了！”另一个学生挨着她的肩膀说。 “好像东方教授有女朋友了！那女的，天天在医学院门口等着他呢。好漂亮的！很时髦，一看就是有家世的，高贵，典雅！”一个学生议论说。 “配得上吗？” “配得上。很漂亮，很风情的样子。是个女神呢！那不，那不……” 凌波吃了一惊，她抬头看时，东方傲正从医学院的大楼里面走出来，顺着台阶往下面走。 台阶下面站着一个袅袅婷婷的女人。 手里拿着一个紫红色的什么东西，递给东方傲。两个人站在台阶那里，说说笑笑，谈论着什么。 凌波往后面躲了躲。 这种情形自己出现在面前，显得很不好看。看来叶盈盈经常来找东方傲，要不然医学院的学生不会误以为那是东方傲的女朋友。看他们两个亲密交谈的亲热劲儿，凌波感觉有点不舒服。 凌波躲避了一下，自己先回去了。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她拐到保安室，问问案件的情况。 “这种案子怎么说得清楚呢？那个地段没有监控。uu看书 .uukashu.cm 现在的女孩子又比较脆弱，一不开心就跳楼。警方怀疑是自杀。或者是抑郁症什么的。” “有死者的尸检报告吗？”凌波问道。 “家属已经赶过来。拒绝尸检。这个女孩子家庭条件挺好的，和学校谈了理赔条件就走了！人已经死了，万念俱灰，唉，家长还有什么心情让孩子做尸检？”保安队长说道。 “有没有警方的检查报告？”凌波问道。 “没有。就是有，警方也不会交给我们。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自杀！已经定性是自杀了！”保安队长不耐烦说道。 看来又是一个解不开疑团的案件了。 死去了一个人，除了增加点谈资，渲染点恐怖氛围，增生一点兴奋神经的八卦话题和毫无指导意义的人生感慨，就这样散去了。 有时候人的生命的价值，真的感觉如烟尘一般。 第145章 回头看到1个美姬 凌波从保安室里出来，低着头，她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倦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那个案件如果从自己的直觉来判断，应该不是自杀。李晴完全没有自杀的动机。 平台上那些划痕说明暴力的存在。 凌波以前还怀疑叶盈盈。可是看到那样的划痕，她把叶盈盈也排除了。 凶手应该是一个男性。具有暴力倾向、对李晴具有******方面的暴力倾向。 凌波一路走着，感觉灰心丧气。 猛地抬头，叶盈盈竟然出现在眼前了。 叶盈盈手里拿着一个小包，不知道往哪里去，含笑盈盈，一抬头看到带着倦怠和失意神色的凌波了。有点意外，也有点得意。 “哟，凌警官，真是冤家路窄啊！”叶盈盈说。 “是啊。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凌波问道。 “当然。现在正在热播一个韩剧，你知道吗？叫做《为爱而生》。说的是一个妖妇夺走了朝鲜皇帝的爱，最终还做了中宫。而真正的中宫王后却被废，到了民间。” “我对韩剧不是很有兴趣。”凌波说道。 叶盈盈笑笑， “会有兴趣的。因为风水轮流转啊！那个妖妇怎么都想不到：过了几年，那位出身尊贵的王后还是恢复了王位，而自己却被贬为庶民，一杯毒酒赐死了！” 也盈盈这是什么意思？突然饶有兴趣讲这样一个故事？ “真的很有感慨啊！历史剧还是要多看看，才会知道各自的命运。谁是真正的赢家，还真不知道呢？” 叶盈盈说道。 叶盈盈是把自己比作那个中宫闵氏了。自己被她比作出身卑贱的妖妇。此时叶盈盈讲完故事，好像取胜了一般，得意洋洋回去了。 凌波没精神跟她多说，扭脸也回去了。 …… 东方傲已经在家里等着了。他去饭店买了几个菜带回来，准备好给凌波。 “怎么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东方傲看看凌波的脸色。 “没关系。”凌波说道。 “昨天半夜你怎么起来了？我看你屋里有灯光。”东方傲问道，“因为什么事？” 东方傲关心地问问。用手摸摸凌波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烫。 “昨天是没睡好。脑子里一直在想红楼那个案子。听说家属都认命了，警方做出了自杀的推断。”凌波说道。 “这不关你的事，凌波。你不是主宰这个世界公平正义的法官。我就说你操心太多了。” 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把饭菜装好，递给凌波，“吃一点，中午睡个觉。” 看着东方傲对自己这么温柔，凌波忍不住想着医学院门口那一幕。问道：“东方，你跟叶盈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东方傲笑笑，说道： “哎呦，凌波，这个需要解释吗？我跟她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如果我们两个很好的话，等不到你出现，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对不对！我们同事几年没有任何进展，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被你迷住了！就是这种关系！你还想问什么？”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凌波说道，“至少叶盈盈不是这样想的！” 东方傲无奈说道： “凌波，我怎么想都一五一十告诉你了！别人怎么想，我管的住吗？你是不是有点无聊？还是因为太在乎我了？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吗？要不，我们今天再来一回？” 凌波说道：“你有没有正经？安全感要这样才能有吗？” 东方傲笑道： “那你让我做什么？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你了！还想怎么样？” 凌波还真是感觉有点不安全。 医学院那么多人崇拜东方傲，叶盈盈的样子，一定要和自己争夺。虽然东方傲没有做什么，看上去很关心自己，但是总是觉得有点不安心。 “东方，叶盈盈论出身，家庭条件，还有外貌，样样都比我好。为什么你会不喜欢她？选择和我在一起？”凌波问道。 东方傲看看凌波。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她？凌波，你真的不明白，我到底有多么爱你吗？ 你真的不知道：为了唤醒你，我东方傲穿越了两千年，到达那个最危险恐惧的时光曲线里去赢回你，差点抛弃了自己的生命？ 东方傲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凌波：“你还记得村头那片桃花林吗？” 凌波想了想，说：“记得啊！我很喜欢去看的。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仙人的带子，如纱如梦，很美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村头有一片桃花林呢？” 东方傲说：“何止你们村头？在中国每一个乡村的村头，都有一片桃花林。世外仙源呗。” 凌波笑了笑。 东方傲说： “对了，有个消息我要告诉你：周六是叶盈盈的生日。她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派对！就在学校东门外的状元楼。和我一起去？怎么样？” 凌波说：“我不去。邀请你，又不是邀请我。我干嘛去？” 东方傲说： “邀请谁不一样吗？她是我的旧同事，不去也不合适。请帖都给了，总要准备点礼物去凑个热闹。和我一起去？” “不去。”凌波冷冷说。 想起叶盈盈讲的那个妖妇的故事，凌波就有点生气。 “那我就请假去。晚宴大约是七点开始。我吃了饭，坐一会儿，大约九点告辞，九点半到家。准不？”东方傲说。 “不用回来。主人也许期盼你留下呢。”凌波冷冷说。 “老婆，不要这么小气！正常交往。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 东方傲话没说完。他看着凌波的脸绷着，舍不得让她生气。他亲昵地过去吻吻她的脸。 “老婆，放心，准时回来！” …… 周六那天晚上，东方傲没有回来。他下课以后，就直接去参加叶盈盈的生日聚会去了。 凌波感觉有点失落。她也没心思去看书了。简单吃了一点，打开手机，歪在床上看小说。 有点困意。眼睛朦朦胧胧的。 自己是不是精神衰弱了？学业太紧张了吗？以前考研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况，uu看书 .uukashu.om很困，睁不开眼睛，然后就睡着了。 听见东方傲那句话：“你还记得村头那片桃花林吗？” 村头的桃花林，凌波小时候经常去玩。那里好像藏着很多仙人，雾蒙蒙的，让人感觉神魂颠倒。 “沈公子，你还记得村头那片桃花林吗？”有个声音问她。 沈公子是谁？那位白衣公子吗？为什么他总是出现在自己梦里？ 沈公子？ 沈公子和桃花林有关系吗？ “沈公子！”凌波恍然一振，回头看到一个美姬，手里捧着一个琴瑟，站在他面前。 凌波恍然觉得想起来了： “小宓？你怎么回来了？” 第146章 忽然有1种说不出的感觉 “沈公子！”凌波恍然一振，回头看到一个美姬，手里捧着一个琴瑟，站在他面前。 凌波恍然觉得想起来了： “小宓？你怎么回来了？” 小宓美貌，擅长弹瑟，是自己府里的一个乐妓。有一次汉王到府里喝酒，看中她的美色，把她带走到宫里做了妾媵。汉王美色多，对美人也多不在意，时间长就冷淡了。小宓就在汉王身边做一个贴身侍奉的宫女。 “沈公子，我匆匆过来，是因为有一件大事。”小宓对沈公子说道。 “什么大事？”沈公子问道。 “昨天晚上，陛下在鱼藻宫休息。我在近前服侍。后来陛下让我回避出去。我有点疑心，就在布帘外面窃听，得知一桩秘密，赶过来告诉公子。” “请讲。” “下午朝廷的盛宴上面，南方南越国会给陛下进奉一种美酒佳酿，唤作‘玉液琼浆’，陛下会赐封群臣畅饮。陛下想要改立太子，担心王后势力进行阻挠，所以会在王后的杯子上暗下毒液，和‘玉液琼浆’相和。众人饮酒都没有事，只有王后出事，陛下就以饮酒过量导致死亡，遮掩鸩杀王后的罪行，堵住众人之口。这是天大的机密，特来告诉公子。”小宓说罢，赶紧告辞离去了。 汉王想要杀王后的决心，竟然这么强烈。 沈公子感觉心里很难过，也很着急。 他必须想方设法救下毫不知情的王后，杜绝这个卑劣的阴谋。 …… 此时此刻，酒宴之上—— 南越王进献的“玉液琼浆”已经端上来了。汉王命令全部换上大樽，给文武大臣们斟满。王后桌上也摆上了一个崭新的酒樽。 汉王端起酒樽，看了看身边妖艳的戚夫人，亲自站起来祝贺说： “今天四方来朝，普天同庆，是天下难得的好事！朕亲自赐赏玉液琼浆，各位大臣，务必一饮而尽，与朕同乐！来，喝此满杯！” 沈公子看了看王后，她毫无知觉，准备伸手去端那个酒樽。 “陛下，”沈公子佯装有了几分酒意，突然站了出来，躬身施礼说：“如此良辰美景！臣不由得心旌摇晃！臣自小学得剑舞，常常自矜无人能比。今天给陛下、王后娘娘和诸位大臣舞剑助兴，如何？” 汉王有点意外。 他看了看略带醉意的辟阳侯，对这个建议没法说不可。他不得不答应。 沈公子拔出佩剑，在宴会的厅堂中央舞动了一回儿。他微微有了醉态，似倒非倒，似歪不歪，剑法娴熟，姿态优美，大臣们一边观看一边赞美。 沈公子眼里，一直盯着王后面前那一樽酒。 乘了一个空隙，他忽然做出一个旋转腾跃的大动作，一个飞旋，一个转身，剑如飞虹刺了过去。 剑对着酒樽，剑尖划过酒樽的半边，速度极快，将酒樽的一半劈掉。那酒顺着破碎的杯子，一起落到了地面。 沈公子这个举动，把在场的人都惊吓了一下。 好在这些文武大臣大多出身都是民间，不怎么讲规矩。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辟阳侯有些醉了！把握不牢，冲撞王后了！不过剑术真的不错！” 沈公子对王后行礼道歉说： “臣多年不曾舞剑，技艺生疏了！得罪娘娘！臣知罪！臣的玉液琼浆完好无损，进献给娘娘赔罪！” 沈公子说着，将自己桌案上面的新酒端上来，进献给王后。 王后看他酒醉，惹出这样的闹剧，宽怀笑道： “辟阳侯今日酒是多了！不过剑术还是好的，足以助兴！恕你无罪！归位吧。” 沈公子给王后再拜了两拜。 他的眼光和王后瞬间交汇了一下。 他意识到那个聪敏过人的王后已经有些疑心了。 她略微看了沈公子一眼，她能够读懂这个陪伴她二十年的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眼神。 王后若无其事端坐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色出现在面容上。 汉王有些不悦。 她身边那个妖冶的戚夫人面带愠怒。 精心布局的一场杀后阴谋就这样被沈公子破坏。沈公子并不是阴谋的参与者，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如此吗？汉王看了看天。看了看那些欢乐烂醉、大呼小叫的群臣。 宴会结束的时候，酒醉微醺的沈公子从殿宇里出来，正好遇到汉王带着戚夫人，出殿送别南越王回宫来。 三个人在长廊面前相遇了。 “辟阳侯，好剑术！”戚夫人冷冷说。 “夫人过奖了！见笑了！”沈公子回答说。 “我刚刚听说，婢女小宓是侯爷府上的人呢！很忠心吧。”戚夫人问道。 “夫人这话说得见外了。小宓早已不是臣府上的人了。她早就是陛下的人了！”沈公子说。 跟在汉王身边的小宓有些惊慌，给戚夫人行礼。 戚夫人哼了一声，离开了殿宇，回宫去了。 又一场夺权的战争，就这样失败了。 ……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王后能够坐稳王后的位置，是因为她年轻时候就跟随汉王，历尽艰苦。 满朝大臣都是她的并肩厮杀的战友，外戚家族都是她的依仗。 而那个女人，想要凭借一个男人的宠爱就想不劳而获，夺取别人的拥有而跃居人上。 形势已经决定了她的必败无疑。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她的失败，是咎由自取。当你知道她的手段和邪恶，对于她这样的人，任何惩罚都不为过。 …… 凌波感觉被人一推。 她的双腿猛地一蹬，从幽沉的睡梦里，一下子惊醒过来。 怎么会做这样荒诞的梦呢？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 总是做这样荒诞的梦。u看书 w.unshu 梦见自己和这个白衣公子纠缠不休。梦见自己总是回到汉代那个特殊的时段，梦见汉宫里面的人物。 几点了？ 凌波看看手机，才刚刚七点四十。东方傲此时还正在吃饭吧。他说过，九点告辞，九点半到家。 做梦，怎么会梦到戚夫人呢？ 凌波觉得很意外，不可思议。 这个下场悲惨的女人，自己虽然不同情，可是也从来没有过过多的关注。她怎么会那么鲜明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呢？连说话的口气，行动的姿态，都栩栩如生。 凌波还在寻思着，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叶盈盈站在她面前，含着那种歧视人的笑容，毫不顾忌奚落自己的时候，凌波就感觉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和梦里戚夫人那种妖冶、骄横的感觉很相似。 第147章 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凌波还在寻思着，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叶盈盈站在她面前，含着那种歧视人的笑容，毫不顾忌奚落自己的时候，凌波就感觉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就和梦里戚夫人那种妖冶、骄横的感觉很相似。 这样的女人，她就想不通，东方傲为什么就是摆脱不了。东方也不算是很好女色的人，他做人很克制。可是对叶盈盈，他就是有点怜惜的样子。或者说，他就是有点喜欢。 何况，他们两个人，也曾经有过那样的事。 凌波想起来就觉得不舒服。 凌波躺在床上，翻了几个滚，烦躁不安。 她想起那天在红楼的楼梯上，乍然看到叶盈盈，两只眼睛里面闪着凶光，忽然变成了红色，吓得她惊叫了一下。 那是幻觉吗？ 叶盈盈的诡异，叶盈盈的阴沉，还有平台上面出现的暴力划痕……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波觉得：现在她眼里的叶盈盈，似乎和过去不太一样了。她变得凶狠、残忍、陌生。她以前是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的。她甚至不屑于和凌波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现在不一样，她故意刺激她，侮辱她，耻笑她。而对于东方，她越来越主动，越来越温柔，想方设法在讨好，在争取。 八点钟了。凌波不耐烦地看了看。 她想给东方傲打个电话，又觉得多余。拿了手机几次拨号，又放下…… 小宓？毒酒？ 凌波这时候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很慌。脑子里忽然现出了一个场景：叶盈盈含笑拿着酒杯，递给东方傲一杯玉液琼浆。那是有毒的，闪着粼粼的光亮。 东方傲毫无知觉。他接过那杯玉液琼浆，一口饮了下去。 天哪！叶盈盈不至于，给东方傲下毒吧。 凌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慌乱。有些气短。凭直觉，她觉得叶盈盈很诡异。虽然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来源是什么。但不是女人的嫉妒，而是感觉到的一种危险和邪气。 叶盈盈和李晴的合影？叶盈盈诡异出现在红楼楼梯？房顶平台上面的搏斗痕迹？散落的美甲碎片？*******所有这一切，都让凌波感到焦虑。 她脑海里再次现出了那个场景：叶盈盈含笑拿着酒杯，递给东方傲一杯玉液琼浆。那是有毒的酒，闪着粼粼的光亮。 …… 叶盈盈装扮得如同仙女，在生日宴会上面顾盼神飞，谈笑风生。 她迎来送往，和每个人都聊得投机。但是，所有的人都是陪衬。她的目标是东方傲。 叶盈盈出现在一个梳妆台的玻璃镜面前，整理一下自己美艳的妆容。她的额头上面贴着亮片，显得妩媚动人。突然之间，她的两只眼睛突然射出红光，脸上显出无比凶残的表情。 但是一瞬间，她恢复了常态。 叶盈盈翘起轻盈的手指，取出化妆盒，给脸上补了粉。看到四处无人，她取出来一个小盒子，拧开，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倾倒出来，放在一个杯子底部。 叶盈盈往杯子的底部斟上酒，摇晃了一下。粉末迅速融化，无影无踪了。 叶盈盈得意地笑了笑。 “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东方傲，这就是与我为敌的下场！” 叶盈盈端着红酒出了化妆间。趁人不备又放上一杯红酒，一起放在托盘里。叶盈盈叫服务员端上托盘，自己端着那杯红酒，来到东方傲面前。 “说起来，今天参加我生日宴会的，还都是新朋友。大都是进修班的同学。东方先生那是老朋友了。算起来，是和我交往最深的一个。”叶盈盈含笑说道。 东方傲笑道： “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故人哭。我是最早认识的，也是最容易被忘掉的。老朋友算什么？还是新朋友来得好！” 叶盈盈撒娇说： “看你说些什么？是谁容易被忘掉？东方先生说话是最不负责任了！你这样的帅哥，现在火得不得了！多少学生膜拜你！我们高攀都高攀不上呢！还说这样的话！快罚一杯！罚一杯！” 东方傲推辞说：“今天晚上已经破例，酒已经多了。不能喝了。宽容下！” “不行！”叶盈盈娇滴滴说，“要是别的酒还能宽容。这是罚酒，哪能不喝呢？大家说行不行？不行！东方，当着大家的面，认罚吧。” 东方傲说道：“真是不行。喝多了误事。回去不好交代。” 叶盈盈笑道： “哟，我就不信了！出门在外，你那个小情人还管得这么严吗？今天喝了我的罚酒，她就把你关在门外了不成？要是这样，那就非让你喝了。小情人不要你，还怕没人要不成？恐怕这里多少人，撕着扯着要拉你幽会呢。” 东方傲说道：“喝多了！越说越不像话了！” 叶盈盈问道： “这罚酒，你喝是不喝？要是不喝，我就强灌了！看你这个大帅哥有多大神通，朋友们快过来，拍照！” 东方傲怕被人灌酒的照片晒出去，连忙站起来，接过叶盈盈的酒杯。“好好好！认罚！认罚！” 东方傲接过叶盈盈手里的红酒。叶盈盈娇笑着揽住东方傲的肩膀，看着他的脸，逼着他一饮而尽。 东方傲最怕这场面。他没法去阻止叶盈盈，只好将这酒端在手里，仰着脖子准备喝进去。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进来，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凌波出现在宴会厅里。 …… 凌波一眼就看到了叶盈盈和东方傲，两个人此时外在的样子，就显得有些暧昧。 凌波直接来在东方傲面前，拿眼睛瞪着他。她伸手将东方傲手里的酒接过来，连酒带杯子，一下子摔在地上。 虽然宴会厅地板上铺着地毯，但是凌波的奋力一摔，还是让杯子发出难听的声音，红酒一下子倾洒出来。 东方傲有点吃惊。 他不知道凌波为什么突然闯进来，又为什么突然把自己的酒摔在地上。 女人的嫉妒吗？怀疑自己和叶盈盈不清楚吗？ 刚才那种过于亲昵的状况，uu看书 .uknshu.c 也实在是不体面。难怪被凌波误会。 凌波一句话没说，扭脸就走。 叶盈盈讽刺说：“用得着这样吗？到这里来耍威风？” 凌波说道：“你用得着这样吗？你和东方傲是什么关系？” 叶盈盈冷笑说： “不过是生日宴会。大家一起喝点酒，说点笑话，需要这么认真吗？大老远跑过来，想要捉奸吗？什么意思？” 凌波听她说话这么泼妇，自顾自扭头就走。东方傲陪笑说道：“都是误会！对不起，我先撤了！你们玩得高兴！” 东方傲不敢停留一会儿，紧赶着凌波走出来。他觉得凌波今天有点太过份了。 “凌波，你这是做什么？”东方傲有点生气，责问道。 第148章 凶手似乎有着同样的嗜好和品味 东方傲不敢停留一会儿，紧赶着凌波走出来。他觉得凌波今天有点太过份了。 “凌波，你这是做什么？”东方傲有点生气，责问道。 “做什么？你需要问我吗？你说做什么？”凌波问道。 “凌波，如果你想过来一起聚会，我会带着你的。我会向大家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是你自己坚持不过来。你这样，突然闯进去，又做出这样的动作，是不是太没有修养了？你看看是不是像个……” 东方傲想说的那个词，是“泼妇”吗？ 凌波心里有苦说不出。 她说不清楚当时的感觉，就是觉得烦躁，焦虑，总是感觉东方傲要出事。总是怀疑叶盈盈有阴谋。 凌波是急性子，做事干脆利索，她就决定去看一看。没有想到当她打开宴会厅的大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情形，竟然就是自己脑子里不断重复的那个场景—— 叶盈盈含笑拿着酒杯，递给东方傲一杯玉液琼浆。那是有毒的，闪着粼粼的光亮。 这是凌波马上冲上去，泼掉那杯酒的根本原因。 可是，她没有办法解释。只能解释为：看到东方傲和叶盈盈玩暧昧，引发了女人的嫉妒和冲动。 “凌波，你说，你今天要干什么？”东方傲看凌波不说话，有点恼火。 “你总有一天要让叶盈盈害死。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看见美女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算看清楚你了！你对叶盈盈没有一点免疫力。她是很危险的，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吗？” 凌波对东方傲说。 东方傲对凌波说： “你现在有点不可理喻。我都不知道：我参加她一个生日宴会，到底有什么错？不是给你说清楚了吗？只是因为曾经的同事，不出席不合适。她一年过几个生日？如果是两个我回绝一个。只有这一个生日，你就过来闹。我发现你现在怎么……” 又一个欲言又止。 凌波冷笑说道： “我知道你嫌弃我。我现在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你有仰慕你的研究生，有热恋你的叶盈盈。你风华正茂，受人膜拜，所以才会觉得我什么都不好。我本来就出身在农村，一无所长。我本来就不如叶盈盈。你喜欢她，就跟她和好吧。省得你嫌我碍你的眼。” 凌波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东方傲看到凌波的眼泪，一下子镇住了。凌波的性格一向很坚强，今天竟然这样哭出来了，说明她心里难受。 “算了！犯不着！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犯不着因为别人引发我们之间的争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叶盈盈？我说过这是同事之间的交往。你不喜欢，我以后少来往。凌波……” 东方傲看凌波不停地流眼泪，心里后悔刚才对她说了那些话。他过来把凌波拥抱在怀里，宽慰她说道： “行了！过去了！我嫌弃你？好吧。我用心用意对你的心怎么都白用了？怎么给你制作独山虾酸？怎么给你做饭的？不领情就算了，还找茬！女人怎么一变成老婆就不可爱了呢？我对你哪点不好了？来！亲一个！” …… 凌波自己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到叶盈盈生日聚会上去闹一回做什么。 那完全是一种感觉！ 难道心里真的是在嫉妒吗？女人的嫉妒？ 把叶盈盈这样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当作具有暴力性侵倾向的凶手？这本身也有点荒诞。 凌波决定放弃对这个案子的继续追查。 这不是自己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已经影响了她和东方傲的感情。 …… 凌波背着背包，一大早就带了早餐，准备到教室里做早读。穿过操场，经过一个林荫路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身体姿态很奇怪，斜靠在树上。 走在凌波前面的一个女同学也发现了，扭头看了看那同学—— 那个身体的弯度应该是很不舒服的。或者说很难做到的。脖子侧着一个过份的角度，耷拉在一根树枝上，身子却扭向另一个方向，腿则相反。 那女同学有点好奇，因为这个奇怪的姿势不可能坚持着一动不动。而且看那个女同学的穿着，应该是很娇气、很柔弱的那种。 她上前走了几步，凑近看看，突然爆发出一声“噢——啊——”的惨叫。 凌波一惊，急急忙忙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死尸！ 一个被杀的女同学的尸体！ 被害者的脸部已经因为恐惧和死亡变形。 但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有着姣好面容的女孩子。 眼睛大大的，圆圆的，皮肤白皙的，有着婴儿肥这样的肌肉。垂直的头发，瀑布一般垂着，看上去很纯真，很可爱。 凶手太变态了！杀了人之后，还把人弄成这样的姿态，斜靠在树上。 从皮肤变色的程度和血液凝结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还是昨晚，不超过十二小时。 凌波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 这个死者，和前面死去的李晴，虽然长相并不相同，但是类型都一样。 都是那种看上去比较单纯、富贵，有点白皙圆润气质的女孩子。 凶手是一个人？ 他具有类似的欣赏品味？ 专找这种气质风格的女孩子下手？ 凌波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奇怪的人物——死去的卖佳明！ 凌波调查卖佳明死亡案件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卖佳明利用教授权力强迫女博士和他发生性关系的事件。 被他迫害的几个女博士，uu看书 wwuukshu.cm 有的忍气吞声，有的远走他乡，有一个奋起反抗，最后被他利用权力不予毕业，开除学籍。 那些被他祸患的人，最后联合起来，为这个女博士作证。凌波接手这个案子时，将相关卷宗递交教育管理部门，最后为女博士讨得了公道，恢复学籍，准予毕业。 在接手这些材料的时候，敏锐的凌波就发现了一个卖佳明特别的嗜好—— 他迫害的几个女博士，长相都是比较圆润的，皮肤白皙，瀑布般的直发，眼睛又圆又大，类似杨幂的那种眼睛风格。卖佳明极其好色，在****方面有无法抑制的亢奋和热情。还喜欢变态**。 这个杀死女学生和李晴的凶手，似乎有着同样的嗜好和品味。 这时候，保安已经过来清理现场，要求围观的学生离开。几个警察也匆匆忙忙赶过来了。学校这样的地方发生凶杀案，这是了不得的事情。警察迅速到达现场，划出圈子，让人群退后。 凌波站在圈子外面，等待他们的检验结果。 第149章 出现在那个画面里面的女人 学校这样的地方发生凶杀案，这是了不得的事情。警察迅速到达现场，划出圈子，让人群退后。 凌波站在圈子外面，等待他们的检验结果。 “死者致命伤在脖颈，属于机械性窒息死亡。” “生前没有遭到性侵，但是似乎受到猥亵。” “死亡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一点左右。” …… “这一带有监控吗？”一名刑警问道。 “这一带刚好是监控的死角。”保安队长说道，“那边有监控。” “去查一查周边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发现。”那名刑警说。 “我可以跟着看一看监控吗？我叫凌波，刑侦学院毕业，以前是遂城刑侦局三级警官。我想了解一下案情。”凌波说道。 凌波辞职以后，就没有了警察的身份。但是当年有过的贴着照片的工作就餐证还保存着，做个纪念。她把那个纪念拿出来给那些警察看看。 那个刑警看了看凌波。虽然很瘦小，但是眼睛里面的敏锐和犀利是一个警察的素质。这就是一个刑侦工作者，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关涉到案件，她就有进一步了解的冲动。 这是在学院里面培养出来的责任感。也就是东方傲讽刺凌波的那种拯救天下的正义感。 那位刑警笑了笑。他非常了解这个同学。点头说：“来吧。” 到了监控室，一些刑警开始查询附近的监控画面。那位刑警对凌波说：“我叫陈凡。你叫凌波？” “是。”凌波答应说。 “你哪个学校的？” “我是南亭森林公安学校的。”凌波说。 “名校毕业啊！排名很靠前的。我们算校友了！我也是这个警官学校的。你怎么在这里读书啊？”陈凡问道。 “一言难尽。我本身还是很喜欢文学的。在这里的文学院读文学硕士。没有想到：学校这几天接连发生两起凶杀案。” “接连两起？哦，那个红楼坠落案吗？不是结案了吗？是自杀身亡。”陈凡说道。 “我不相信是自杀。而且我认为：凶手很可能是一个人。这个人很危险，具有***倾向。专门盯着那些年轻、单纯、皮肤白皙、气质圆润的女孩子。很奇怪，没有强奸的迹象，但是死者却遭到猥亵。这一点我有点不明白。” 如果李晴生前遭到过性侵，那么警察一定会排除自杀。但是警方断定是自杀，说明李晴生前并没有遭到性侵。那么平台上面那些指甲的划痕，明明证明李晴受到了一个男人的暴力，或者猥亵。 这个死去的女学生，似乎经历了一个相同的暴力过程。凶手猥亵了女学生，并且残忍杀害了她。说明凶手的心理是严重变态的。 “女学生的辅导老师来了！”保安队长说。 陈凡请他进来，介绍这个女学生。 那个辅导老师长相英俊，带着艺术家气质。可是现在，他的神色很恐慌，无助。说道： “这个女孩子叫陈小艺，因为和一个电影明星重名，所以很多人都认识她。她是我们艺术学院大一的学生，今年才刚刚入校，就发生了这样恐怖的事情。这个女孩子多才多艺，性格很开朗，朋友也很多。青春才刚刚开始……唉！没有男朋友，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从来没有社会上的朋友。我问了她同宿舍的同学，这个女孩子也没有任何情感上的纠葛……” “应该可以判断：这个女孩子不是仇杀，不是情杀。这么晚出现在那个偏僻地点，被埋伏在那里的一个凶手盯上？” 陈凡推测说。 “这个女孩子喜欢夜跑。为了维持苗条的身段，每天晚上都要跑步，减少脂肪。可能就是这样，出现在那个偏僻的死角，不幸受害的。”那位辅导老师说。 陈凡点点头，他把他的名片给那位老师，“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 辅导老师接过，先走了。 陈凡把名片给了凌波一张。 “同样的，有什么想法，随时和我交流。” “谢谢你的信任。”凌波说道。 “不需要。我一看到你的眼睛，我就觉得你很阳光，很正气，值得信任。”陈凡说道。 “谢谢。”凌波说道。 陈凡这句赞美，其实对于他自己很适合。 陈凡站立起来，高高大大，如同一棵挺拔的白杨树。他看上去很阳光，很正气，也很威风，很有点朱立勇的风格。也许是警校训练的背景，他显得很有魄力，很有安全感。 “陈sir，没有发现啊！”那些负责察看监控的警察说道。 的确，除了一些过往的、三五成群的学生，看不出有什么。 “再仔细翻看一下，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陈凡说道。 那些警察将附近的监控倒过来，又一次翻查了一下。 凌波站在他们身后，仔细察看出现在关键路口和甬道上面的学生。 这些学生大都背着背包，拿着资料，或者拿着篮球、足球体育器材之类的，三五成群从那些路口经过。 学校图书馆是彻夜长明的。在夜里十一点左右的时间段，学校其实并不安静，人员来往还是很多的。 “再仔细看看。重点是十点到十点半这个时间段出现的、比较彪悍，力气比较强壮的男人。不过也不能排除，有些个头矮小，但是力气也很凶猛的男人。”陈凡叮嘱说。 警察开始一点一点察看。 一个人影，三个人影。因为夜幕的逐渐低沉和黑暗的进一步沦陷，人影开始变得稀少。 “这个，这个……” 警察指着画面。那是受害人陈小艺最后的影像，uu看书 ww.uukans 从一个方向跑出来，跑到另一个方向消失了。 陈小艺真是刻苦。为了保持姣好的身材，这样锻炼。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暗夜里，凶手不知道躲在哪里，已经盯上了她。 凌波心里还在隐隐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伤痛，突然之间，她发现监控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所有察看监控的警察都没有在意。因为这时候过来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穿着艳丽的女孩子。 这不是警察应该关注的人物。 可是凌波的眼睛简直直了。她仔仔细细看着那个画面—— 不错，出现在那个画面里面的女人，正是叶盈盈！ 叶盈盈走到了陈小艺刚才消失的那个路口。天哪！这是巧合吗？画面中的叶盈盈似乎稍稍犹豫了一下，顺着陈小艺刚才跑步的方向，走过去了！ 凌波的心里，陡然悬了一下。 第150章 死者的钻戒 告别了陈凡他们。 凌波将陈凡的名片放在自己的笔记本里。然后到教室里面去上课。 早读错过了，上午安排好有两节魏晋的玄学课，是一位很年轻、很有风度的女助教上的。 凌波一边听课，一边思想有点抛锚。老是想着监控里面出现的一幕。 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叶盈盈再一次出现在凶杀现场？ 凌波思忖再三。 性侵暴力倾向？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叶盈盈怎么会和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 难道叶盈盈表面上一套、实质又是一套？ 难道她表面是一个淑女，而实质是一个同性恋者？而且具有**倾向？ 可是，根据叶盈盈的身材，和她的力量，想要用体力扼杀一个年轻的女性，似乎也并不容易。或者说，并不可能。 凌波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 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实，怎么能让别人信服？ 也许真的是巧合。 凌波准备再深入调查一下。散学后，凌波到继续教育学院，询问一个同学：叶盈盈住在哪一个宿舍？ 那个同学说：“叶盈盈不住在宿舍里。她嫌宿舍的条件不好，在校外一个小区租的房子。” “哪个小区？” “好像是花都乐府。就是那个很贵的小区。”那同学说。 “谢谢。我知道了！”凌波说道。 花都乐府那个小区凌波是知道的。是这一带很有名的一个高档小区。凌波离开学校之后，就径自奔那个小区，观察小区的各个门禁。 这个小区前后两个门禁。护卫森严，里面忍冬花和美人蕉开放得特别茂盛。 凌波估计自己没有能力调取小区的监控。她给陈凡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能否帮自己调取花都乐府这个小区的监控视频。 “你要哪一天的？”陈凡问道。 “十月二十四那天的，还有十一月二十七这一天的。如果有临近的，最好也能看看。”凌波回答说。 “看起来，你对这个案子挺关注的。为什么？”陈凡问道。 “也许是职业的责任感。我也说不清楚。”凌波说道。 “好。我明天正好要到那边去办事。顺便帮你把监控带回来。你等我的电话。” “提前联系我。有时候在上课，出校门可能需要时间。” “知道。明天见。”陈凡爽快说道。 凌波挂了电话。忽然想起：应该到案发现场再看一看，那里有什么植被，有什么特殊的色彩或者遗漏的物证什么的。 又想东方傲此时可能已经在家里了，等的着急。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到案发现场去看看再说。 “哟，凌警官，到这里来查案吗？哎呦，这嗅觉可真灵的。前番跑到我的生日宴会上去砸场子，今天跑到我的小区来干什么？凌警官，我们两个前世无怨、后世无仇，为什么总是跟我作对哟？” 叶盈盈突然出现在面前。 凌波刚想回应她两句，突然看见叶盈盈的手指上，戴着一颗熟悉的、令她震惊的钻戒，闪闪发光。 那不是死者李晴失踪的钻戒吗？ 凌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盈盈怎么会戴着那枚钻戒？ “你这枚钻戒好眼熟？是李晴的吧。”凌波问道。 “是啊。她送给我的。我们是好朋友，你不知道吗？”叶盈盈说。 “叶处长！这枚钻戒是李晴的订婚钻戒，她怎么可能送给你？”凌波质问她。 “那没办法。她想送给我，就送给我呗。”叶盈盈得意地一笑。扭着腰肢，袅袅婷婷走了。走了几步，回头嫣然一笑—— “对了，凌警官，东方教授可要看紧了！现在仰慕他的女孩子太多了！他可不是柳下惠，不会动心的。男人嘛，你千万不要高估他对你的爱。张玉贞怎么死的？唉，可惜啊，她高估了君王对她的爱啊！男人的爱都是一时，没有一世的。难道你还相信一生一世的爱吗？哈哈哈哈！”叶盈盈说。 叶盈盈的笑声很突兀，很尖利，听着甚至有点皮肤收紧式的浑身麻飒。上天啊！这是一个大家闺秀发出的声音吗？ 难道叶盈盈经历了东方傲的冷淡、林夕海的意外死亡，受到了严重精神打击，有点失常了？ 凌波记得刚开始见到她的感觉，并不是现在这种样子。 凌波没有到那个现场去。而是直接回家了。 东方傲果然等得着急了。 “我的电话怎么也不接了？”东方傲问道。 “哦。有电话吗？”凌波拿出手机看看，“对不起。上课调成静音了。下课也忘记调回来了。” “你这两天怎么神不守舍的？” “东方？你有没有觉得：叶盈盈这一段日子变得很古怪？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叶盈盈手上戴着一个钻戒。那个钻戒，是红楼坠楼那个女孩子的结婚戒指！” 凌波急急忙忙说道。 “你在说什么？”东方傲有些迷惑，“叶盈盈又不是傻瓜！她怎么可能戴着那个女孩子的钻戒？”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就是刚才……”凌波说道。 “不是说好了！不要你关注这个案子。你这一段日子太辛苦，学业就够忙了。还要操心这个案子，半夜起来上电脑，莫名其妙跑到宴会厅上给我发脾气，今天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东方傲有点不可思议，对凌波摊开手说。 “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凌波问道。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叶盈盈戴着那个死者的钻戒？她不嫌晦气吗？那是别人的钻戒，uu看书w.uukanhu 而且是死者的。叶盈盈的家庭条件，在乎一个钻戒吗？再说，她戴那个钻戒干什么？证明她和死者有关系？她是嫌疑人？凌波，你自己想想，这中间有逻辑吗？够不够混乱？” 东方傲问道。 凌波说道： “我总是有一种预感，觉得叶盈盈和这两起杀人案都有关系。她莫名其妙出现在两个凶杀现场。而且，她当时的表情好诡异……” 东方傲说：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叶盈盈是杀人凶手？你的眼睛被什么蒙住了吧。你现在有点莫名其妙！你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受了什么刺激了？” “你的脑子才出了问题！你才受了刺激！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只相信叶盈盈！她明明有很多的问题，是你自己眼睛被蒙住了，你什么都看不到！说到底，是她的美色，她的高贵的身世，她对你的讨好和献媚，男人都喜欢这些。你自己被迷住了，还说我受了刺激！”凌波愤怒说道。 第151章 他们是什么关系 凌波面对东方傲的质疑，感觉不可思议。愤怒回应说： “你的脑子才出了问题！你才受了刺激！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只相信叶盈盈！她明明有很多的问题，是你自己眼睛被蒙住了，你什么都看不到！说到底，是她的美色，她的高贵的身世，她对你的讨好和献媚，男人都喜欢这些。你自己被迷住了，还说我受了刺激！”东方傲不想跟她争。说道： “凌波，你想干什么？刚刚吵过一次，你又来了！我被什么迷住了？你什么意思？以后不准我和叶盈盈说话是吗？难道因为你的固执和偏见，我以后就和外面的世界不打交道吗？” “我的固执和偏见？对这个案子你了解多少？你在说什么固执和偏见？……” “我们不说案子，”东方傲再一次纠正凌波说，“所有的案子都和我们无关。我希望这样的争吵不要再发生。关于我和叶盈盈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干涉。我有分寸，我知道自己和叶盈盈是什么关系。凌波，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狭隘和偏激的女人，我一直觉得你很善良，宽容……”东方傲说。 这些话刺激了凌波。这个从小失去了父亲，长大失去了恋人的女孩子，有着不同寻常的自尊。 她从东方傲的话语里面感受到了东方傲对自己的贬斥。 “我也不希望再和你继续争吵下去。我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随便你跟谁有什么样的关系都和我无关。我走就是了！”凌波说着回到自己房间里，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 东方傲也气闷得不得了。他冷眼看看，还是走上来拉住凌波的手，“凌波，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我去住宿舍了。你好自为之。”凌波根本不理睬他。 “凌波，我们好好谈谈……” “你去和叶盈盈谈吧。我没有什么跟你谈的。”凌波赌气说。 行李箱装满了。 凌波拉着行李箱，执意走出了那个房间。 东方傲又去拦她了一下，凌波根本不听。她固执起来像头牛，脚步噔噔下了楼梯，到学校去了。 东方傲在窗口看着她一个人任性地离去。 “什么脾气？”东方傲无可奈何，笑笑说。 …… 凌波走后，整个屋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东方傲感觉失去的不是一个人，凌波简直把他的魂魄也带走了。 彻底的无精打采。 东方傲第二天上完课，就来到凌波的文学院门口，问那里的同学几点下课？凌波在哪里？ 翔子刚好看到东方傲，笑道：“怎么回事？东方教授还会和凌波闹别扭吗？” “凌波呢？” “她今天一下课就匆匆走了！好像接到一个电话！”翔子说。 “谁的电话？”东方傲有点奇怪。 “嗯，不知道。反正很重要吧。在南门那里。她说要到南门那里。刚刚走，快的话应该能赶上！”翔子说。 “好！”东方傲听罢，急忙往南门那边赶。果然看到凌波急匆匆在那里走。外面有一个男警官，向凌波挥挥手。两个人交谈了几句，凌波马上上了车子。 那是谁？凌波什么时候认识的警官？ 东方傲对警官这个职业有天然的反感。 或者说心里有隐隐的妒忌。 朱立勇不是个警官吗？ 朱立勇在凌波的心里简直无法替代。 这个警官是凌波的同学？校友？个子挺高大，人长得也英俊，看上去又阳光又威武。看他对凌波的态度，明显很有好感。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东方傲马上给凌波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拨通了一会儿，被挂掉了。 凌波没有接自己的电话。 凌波这时候心急火燎，她有点顾不上和东方傲说话。监控录像按照规定不能随便拷贝的，所以陈凡让凌波到警局里去观看。 虽然和东方傲闹了别扭搬出来，凌波自己也觉得小题大做。只是一般的吵嘴而已。可是想要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却似乎又不那么简单。 等以后再跟他解释吧。凌波就没有接东方傲的电话。 东方傲以为凌波还在气头上。就没有再坚持。 凌波搬出来，东方傲也没兴趣做饭了。他准备到饭店随便找点吃点，正好在校门口遇到叶盈盈。 “怎么挂单了？”叶盈盈笑着问道，“要不要我请你吃个饭？” “不麻烦了。我自己准备的有。”东方傲说。 “真的吗？什么好吃的？”叶盈盈问。 “什么好吃的？饭店肯定吃不到。”东方傲说。 “那这样说，我就一定要尝尝了！是什么？快点告诉我！我可是个吃货！”叶盈盈娇媚地笑着说。 “行了行了，你一个大小姐！我做的饭也上不了你的眼。更对不了你的胃口。你还是饭店请吧。”东方傲说。 “你这样说，我更要吃了。我都听不出来是在赶我走呢？真是的。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在家，不敢让我去吃？我真的搞不清楚，我怎么得罪她了！她怎么对我这副腔调？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吃醋也不至于吃这么久吧。那天生日宴你看到了？你看她那行为，真是……” 叶盈盈半含委屈半挑唆说。 “行了。知道她不高兴，你就回避下吧。我也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影响她。”东方傲说。 “如果你们之间有真爱，谁也影响不了。总是出问题，就说明你们的爱情基础不牢靠。东方，我都不明白，你和那个女警官有什么共同点，你怎么会着了魔一样喜欢她？”叶盈盈说。 “对不起，我要回家了。”东方傲告辞说。 “我今天中午跟着你吃饭，尝尝你的手艺，怎么样？”叶盈盈嬉皮笑脸说。一边上前挽住东方傲的胳膊。 东方傲不善于拒绝女人。尤其是这个和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想到凌波跟着那个男警官走，不接他电话的情形，心里也有点生气。 “好吧。uu看书ww.ukansu.co别说我做得难吃啊！”东方傲说。 东方傲只好把叶盈盈带回自己的住处。米饭是现成的，冰箱里有半成品的熟食，放在厨房的灶火上加工一下，做好，放在桌子上。 “哎呦，看你的样子，还真够贤惠的。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你了！才华横溢的医学博士，孤傲清高的东方傲！现在竟然变成贤妻良母了！”叶盈盈惊叫说。 “你好好吃饭，吃完走人。不要得了人家好处还嘲讽人家！”东方傲说道。 叶盈盈吃了一会儿，大赞东方傲的厨艺。然后含笑告辞了。东方傲把叶盈盈送到楼下，看着叶盈盈扭着腰肢，聘聘婷婷，开开心心走了！ 这不是一个很简单、很自傲、很矜持的、正常的女孩子吗？ 虽然东方傲不欣赏叶盈盈那种自我高出一头的优越感，不喜欢她那种追求时尚，享受豪奢的生活习气，不喜欢她的虚浮、空洞和内心里面以自我为主的自私甚至冷酷的本质，但是他对凌波对叶盈盈的偏见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第152章 类似装饰物的银白色树叶 东方傲知道凌波不喜欢叶盈盈。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以理解。 但是把两宗杀人案的凶手归结为叶盈盈，这也太荒谬了。 他不明白凌波一个聪敏、细心、洞察秋毫的女孩，为何做出如此荒谬的判断？他不理解。 难道女人嫉妒起来，竟然会这样丧失理智？ 看凌波那种坚决的态度和执拗的性格，似乎这种偏见一点也不能化解或者改变，反而有火上浇油的性质。自己越给叶盈盈说话，凌波那边的反感情绪就越浓厚。 东方傲还在沉思，忽然接到一个来自遂城的电话。 是华金教授的学生。就是当初带着东方傲和凌波去看华金教授实验室的那个学生。 “东方教授，你让我查的那个实验室的实验记录本，我已经和厂家联系上，并且逐一对比，确实丢失了十几页内容。还有，当时警方在现场查获的华金教授的东西送回学校了。因为定性是猝死，非他杀，所以这些不做物证，作为华金教授遗物，送还学校了。” 那个学生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 “我看了看，都是华金教授日常使用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有一枚说不上什么东西的小物件，据说是华金教授当时手里握着的，不是华金教授的遗物。所以汇报给你。” “是什么东西？”东方傲问。 “说不上来。”那学生说。 东方傲感觉这个突然出现的东西非同寻常。 “你一定要保存好这些东西。我现在就开车赶回去。下午就会去了。”东方傲对那个学生交代说。 “是。”学生答应说。 …… 东方傲没有迟疑，立刻去停车场开车，往遂城那里赶。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他回到了s大学，见到了那个学生说的东西。 银白色的，像是树叶的形状吧。很精致小巧的感觉。 东西不大。只比拇指大一些。一端很细的地方有一点瑕疵，似乎是从某种装饰物上面掉落下来的。 华金教授一生没有结婚。他是个可敬又可爱的科学痴。这种东西好像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华金教授手里握着的？”东方傲问道。 “是。”那学生回答说，“警察当时来验尸，发现了这个东西。现在定性为猝死，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就送回来了。” “华金教授有女博士吗？或者死前和女性有过交往吗？”东方傲问道。 “没有。物理系女学生少之又少。华金教授从来没有女博士。”那学生很肯定。 这种东西像是女人使用的。 难道华金教授在死前，实验室曾经出现过女人？ 难道袭击他的是一个女性，华金教授在临死倒下的时候，扯下了那女人身上的一个装饰？ 监控录像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任何男人和女人的踪迹。 凶手难道为的是华金教授研究出来的量子意识的新成果？如果能够做到瞒过监控录像，必须能够实现量子意识的转移。利用量子意识的转移来躲避监控的录像。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东方傲，就只剩下了一个人，死去的卖佳明。 卖佳明这个人聪明异常。他生前汲汲于功名，忙于应酬，对华金教授的量子原理并不感兴趣。但是他被东方傲除掉之后，在人间的全部心血付诸一空，荣华富贵和穷奢极欲成为妄想，心里极为不甘。他的生命量子集聚不散，偷偷学会了量子转移的技能。 但是卖佳明已经没有了现世的生命体。他无所附着，是没有能力做坏事的。 难道是卖佳明发现了华金教授研究成功的、什么新的量子成果，使他在这个现世能够找到寄主，然后附着上去？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这个秘密，他偷走了研究成果，害死了华金教授？ 如果是这样，那么卖佳明实在太危险了！ 他会寻找什么样的寄主？怎么去控制这个寄主？ 茫茫人海，怎么去找到他？ 华金教授已经被害了。所有的秘密都被他带走了。 …… 东方傲将那个银白色的树叶收起来。他看了看华金教授留下的遗物，心里默默给这位老朋友告别。 东方傲相信华金教授不是孤单的。他的生命量子并不会消失。在宇宙弦的另一个空间，他仍然会有新的探索和发现，仍然会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东方傲离开遂城，一路疾驱，开车又回南亭大学这边来。 到了学校。东方傲拿出手机，先给凌波打了一个电话。 没有人接。 东方傲看看时间，还是上课时间。可能是静音没听见。再等一会儿。先买点菜回家做饭吧。等凌波回来，能够吃上一顿好饭。 东方傲赶到超市，买了一点新鲜的蔬菜，准备一点熟食。然后回到住处，洗菜做饭。 五点的时候，东方傲又给凌波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接通了。 “怎么样？在外面住着？”东方傲搭讪说。 “还好吧。”凌波淡淡的。 “你准备就这样离家出走吗？什么时候迷路的孩子回来呢？”东方傲问道。 “我在外面感觉很挺好的。”凌波说道。 “凌波，外面的感觉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家里有人做着温暖的饭食，等待着你的回归。几点回来？已经准备炒菜了！”东方傲说。 “好吧。半个小时回去。”凌波说道。 “好！现在开始进厨房。”东方傲高兴地说。 两个人只是拌了嘴，本身也没有什么大矛盾。凌波答应回来了，说明她也没有太在意。 东方傲把饭菜摆好，等着凌波回来。 …… 凌波为什么接到东方傲的电话，她就急着回来呢？ 一大肚子的话要说。u看书 ww.uukanshu.cm 是急着说。 这里面的疑问让她片刻不能安宁。 昨天中午，陈凡给她电话，监控录像已经调取好了。让她过去看，顺便一起吃个饭。 凌波想着麻烦陈凡一次，应该请他吃个饭才对。两个人先到警局，将陈凡调取的监控资料播放出来，给凌波看。 花都乐府是高档小区，监控质量还是比较好的。南门没有什么发现，北门发现了叶盈盈进出的身影。 十月二十四那天——红楼坠亡案当天晚上，叶盈盈返回花都乐府的时间很晚。叶盈盈返回北门的监控时间是凌晨一点多了。 十一月二十七这一天——陈小艺被杀案的当天晚上，叶盈盈返回花都乐府的时间同样很晚。北门监控记录的时间是十二点多。 一个女孩子，千金小姐，这么晚才返回住处。这种情况难道不反常吗？ 第153章 带着诡异妖魅风格的丝巾 一个女孩子，千金小姐，这么晚才返回住处。这种情况难道不反常吗？ …… “你在调查这个女人？”陈凡问道。 “是。”凌波回答说。 “我以为你调查的是校园女学生被杀案。原来不是啊！你关注的是什么案子？”陈凡问道。 “我调查的就是校园凶杀案。我怀疑那个凶手，就是这个女人。”凌波说道。 “不可能吧。”陈凡有点惊愕。 杀手被定性为男性。 凌波自己也觉得奇怪。 为什么要怀疑叶盈盈？ 但是她坚持说：“我不能确定。所以才要调查清楚。” 凌波将那天叶盈盈回到小区的监控调出来，慢点放，扩大放，放了一遍又一遍。除了时间太晚，正好符合凶杀案的时间。其他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那天晚上，也就是这两个日子前后，学校附近，包括这一带，有没有别的案子发生？”凌波问道。 “这一带我问过值班的片区民警，曾经发生过一起打斗事件。别的没有了。”陈凡说。 “打斗事件是哪一天的？”凌波问道。 “就是十一月二十七这一天的。我当时查这个案子的。”陈凡说道。 “监控在哪里？”凌波问。 “这个监控我们有的。你等等，我给你拿过来。”陈凡说道。 陈凡将那天打斗事件的监控调取出来。刚好有一家商店，为了防盗窃装了监控，拍下了夜晚打斗那一幕。 凌波看了看，是几个街头的无赖，从哪里喝了酒，踉踉跄跄出来找事。正好遇到从学校出来的一个女子—— 因为监控的角度，那位女子的面容看不清楚，又被这群男子团团包围着。但是似乎那女子并不畏惧，将其中一个推倒在地，甩掉其中一个，从人群里面挣扎出来。 一个醉酒的男人在后面拉住她。她回过头，狠狠给了那男人一巴掌。那男人踉踉跄跄跌倒在地上。 那女子随后就消失在监控中了。 “这个女子应该就是叶盈盈。她从学校回来，因为太晚，遇到了几个地痞。她很快就打退了这些人。虽然面目看不清楚。可是你看衣服，和这一天出现在北门监控里的女子，衣服颜色是一致的。是不是？”凌波问道。 陈凡诧异说：“你是说，这个叶盈盈的力气很大，具有对付弱者的能力？” “是。”凌波很肯定说道。 这个监控看完，凌波又打开十月二十四那天的监控。一遍一遍，放慢了仔细看，一点点细节都不放过。忽然，她对陈凡说道：“陈警官，麻烦来看看，这是什么？” 凌波将其中一个取到的监控图片放大些，指着叶盈盈衣服上面一块很微小的、几乎无法辨认的东西说道。 陈凡的眼力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盯上去端详了半天，看不清楚。 因为是夜里。那个东西也很小，实在辨别不出来。 凌波将那个监控图片放得再小一些，让陈凡辨认。 “看形状，似乎是个植物的叶子。” “是爬山虎的叶子。”凌波肯定说道。 “是爬山虎吗？有点像。不过太小了。你怎么断定的？” “红楼坠亡案的现场我去过。上面的平台上面爬的有爬山虎。我怀疑凶手在那里对死者进行了暴力猥亵。在这期间，凶手没有防备，自己后背上面的衣裳挂到了那里的藤蔓，留下了这个残缺的叶子。” 陈凡觉得不可思议。凌波说道：“我也解不开这个谜团。但是这个录像非常重要，拜托你帮我保存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陈凡很爽快就答应了。 “谢谢你！”凌波说道。 “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你已经不做警察了，还这样有警察的责任感，我觉得很可贵。看到你，就好像回到了警校的时光。有什么我们再联系，好吧。我们到外面吃个饭，然后我送你回去。”陈凡说。 “好的。”凌波说道，“我请你。感谢你。” “不，”陈凡拒绝道，“说反了。” 陈凡很威武，也很阳光。他的脸上总是带着那种灿烂的笑容，有一种天然的正气，让人一看仿佛就感觉到正义的力量，很给人安全感。这一点，很像出现在校园里，有点腼腆又有点阳光帅气的朱立勇。凌波感觉和他很容易亲近。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说了一会儿话，凌波就急急告别，到学校上课了。 本来想给东方傲一个电话。可是因为忙着上课，准备资料，做笔记，就没有顾上。 凌波下了课，一看手机，有东方傲打过来的电话。没有听见。正想回过去，东方傲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看来，东方傲对自己这次口角和意气出走，也没有太在意。 凌波走到屋子门口，伸手去取钥匙。 门开了。东方傲那张笑脸出现在门前。 东方傲看见凌波，赶紧弯下腰，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凌波坐在饭桌前面。碗筷都摆好了，等着她就餐。 “不好意思，”凌波说道，“昨天……” 凌波想说：昨天是因为有急事顾不上，所以没有接东方傲的电话。但是她没有说完，眼睛接触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并不奇怪。 但是出现在饭厅的椅子上，就有点太奇怪了。 颜色是紫红的，夹杂着黑色和黄绿色。是一条看上去比较高档的、女人用的丝巾。 这种花花绿绿、带点诡异和妖魅风格的丝巾，凌波是有点熟悉的。这不是叶盈盈的风格吗？ 难道自己出去了一天，叶盈盈就上门了？ 她的丝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和东方傲在这里一起用餐了？ 东方傲到底是什么人？ 一方面对自己那么真诚，u看书 .uukansh.om 可是转眼之间，和叶盈盈这样来往亲密？ 东方傲看着凌波的神情有点不对。 “怎么了？对我做的饭菜不满意？” “谁来了？”凌波问道。 “谁来了？”东方傲莫名其妙，“谁来了？谁也没来啊！” “这个丝巾是怎么回事？”凌波将那条丝巾扯出来，给东方傲看看。 东方傲这才想起来，叶盈盈中午来过。 因为只是吃了一顿饭就送走了。下午忙着回遂城，回来以后一门心思做饭等凌波，东方傲并没有在意—— 叶盈盈这条丝巾，竟然忘在这里了！ “啊？这个……” 东方傲有点不好回答。他怕凌波误会。 第154章 同时具有2种完全不同的性倾向 叶盈盈这条丝巾，竟然忘在这里了！ “啊？这个……” 东方傲有点不好回答。他怕凌波误会。 女人的丝巾忘在自己家里。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随后又干了什么？ 东方傲还想隐瞒，支支吾吾？ 还有叶盈盈那种超级自信，坚决不放手东方傲，嘲讽自己是妖女，高估了男人对自己的爱情那样的讽刺，一下子涌上心头。 叶盈盈为什么有那样的底气？ 因为她了解东方傲。因为他们之间确实存在说不清的暧昧关系。更不论先前他们那一段丑事了！ 凌波又气恼又羞辱，对东方傲说道： “我前脚走，后面你就把她带到家里了。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还说谎话瞒我。感觉只有我是个傻子，你们两个心里都清清楚楚。你根本就跟她是一伙儿的。什么同事？什么正常交往？你们是正常交往才怪！别拿我当傻子！” 东方傲看凌波误会了，连忙赔礼道： “对不起，凌波。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请她吃了一顿饭。刚好在校园里遇到她。凌波，你别生气！不是这样的……” 凌波气鼓鼓，站起身就走。 东方傲上去死死抓住她的手，“凌波，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误会我好不好……” “我误会你吗？我没有度量，也不宽容，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小女生，甚至是个村妇！你出身高贵，和叶盈盈不是门当户对吗？你们不是天生的一对吗？你愿意跟她在一起就在一起！为什么要骗我？我一无所有，经得起你骗吗？” 凌波愤怒对东方傲说道。 “不是这样。凌波，你不要胡言乱语。一条丝巾而已，值得上纲上线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们中间可能有误会……” “你放手！”凌波对东方傲说，“我不想再看到你！” “凌波，你是不是太冲动了！因为一条丝巾就这样大张旗鼓、惹是生非！不就是一条丝巾吗？一个同事过来吃顿饭，需要这样吗？”东方傲止不住心里的闷气。 “一条丝巾而已！你还想要什么？你们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吗？如果是正常关系也不会半夜接到她的电话、就急急跑出去；如果是正常关系也不会跟她发生那样的事情……你还想让我说什么？这是一条丝巾的问题吗？……” 凌波真是恼了！ 把两个人的、过去见不得人的事情也都翻了出来。东方傲本来心高气傲，受不了人揭短的。对凌波算是忍气吞声，一贯宽仁能让的。听到这话也气得不行。 “我跟你真的没说的。什么话经你这么一说就不是话了！你这个女人真是尖刻。你适合做个警察，不适合做个女人。天底下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因为一条丝巾大动肝火、不依不饶？我都说过了这是误会，你为什么别人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凌波将东方傲的胳膊奋力甩开了。这一次，她一个字都不说了。 凌波将房间的钥匙放在窗台上。扭脸出去了。 东方傲也不吃饭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了起来。 …… 凌波一路走，一路哭。 那不是一条丝巾的问题，那是她和东方傲的信任问题。 凌波感觉她再也无法相信东方傲了。 就是因为一个女人。东方傲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叶盈盈，可还是和她交往，参加她的生日聚餐，给她送礼物。在自己不在房子里的时候，还把叶盈盈请到自己屋子里。 叶盈盈之所以敢那样奚落自己，就是因为东方傲对她的始终如一的暧昧态度。 她一直相信东方傲是深爱自己的。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这一份信任越脆弱。 她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东方傲。不理解他的举止行为，更不了解他的内心。 东方傲就像是一个大海，深不可测。他用他的脉脉温情把自己吞噬了，然后又用无声的谎言把自己欺骗。 在一个潮汐的冲击中，凌波感觉自己好比是一个失去了血肉的扇贝，一个人孤独地，被抛弃在沙滩上。 凌波擦干眼泪。回到宿舍里，蒙着被子睡觉了。 …… 蒙着被子睡觉的，往往不是睡觉。是在想心事。 凌波的脑子里，此刻不是伤心难过。她还顾不上。她在判断叶盈盈的古怪举止。 叶盈盈喜欢穿那种纱制的、镂空花纹的衣裳。长裙或者旗袍的材质可以用缎子之类的，可是外面的披肩或者搭配的飘逸的大围巾，一般都是绢丝或者轻纱的，配上摇摆的流苏。 她喜欢这种衣裳给她带来的飘逸感。 可是，叶盈盈应该也是很细心的。 她难道没有意识到：这种衣裳和装饰搭配，会给她带来隐患吗？爬山虎的触角是很容易粘连的，而绢丝和纱制的围巾衣裳最容易粘连。 以叶盈盈的聪慧，她不至于没有发现这些微小的漏洞吧。 而对于叶盈盈的性取向，凌波尤其感觉不可思议。 叶盈盈非常爱东方傲。 这一点凌波是能够感觉到的。 她为了东方傲，甚至不惜出了滥招：用自己的身体诱惑东方傲，还和他成就了一夕之欢。她平时看东方傲的眼神，也是充满诱惑和魅力的。 这说明，叶盈盈的性取向是很正常的。 可是，uu看书 .uukanshu 红楼坠落案、女学生被杀案，这两个案件的凶手，呈现出来的性取向，是施虐型的。 这并不符合叶盈盈的特征。 难道叶盈盈不为人知的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同性恋倾向和暴力倾向？ 一个女人，同时具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性倾向，叶盈盈觉得不太可能。也不可思议。 可是现在采证的资料，却越来越指向叶盈盈。 凌波想起那条叶盈盈的丝巾，觉得又恐怖又厌恶。 她就是想不通，东方傲为什么和叶盈盈那么纠缠不清。 东方傲只要一提到叶盈盈，说话就含糊不清，还总想撒谎。他之所以这样，只能说明一点：他心里并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爱自己。他和叶盈盈也不清白。 或者说，自己在他心里，并没有地位。叶盈盈在他心里，并不是他所说的，什么都没有。 第155章 眼神里面说不出的暧昧 东方傲到了学校，先给叶盈盈打了一个电话。 那条丝巾他收拾好，包裹起来，给叶盈盈带了过来。 东方傲在想： “这个叶盈盈，是故意将丝巾留下，制造他和凌波的矛盾？还是无意为之？” 叶盈盈接到了东方傲的电话，娇滴滴说道： “我马上要上课。现在赶不过去。这样吧。下午放学我要到艺文馨那栋楼里面去演出。我们在那栋楼前面见面，顺便把丝巾给我。” “好。”东方傲说。顺便问道：“演什么呢？” “不是圣诞节快要到了吗？学生会排练节目。我参加一个舞蹈表演。今天晚上彩排呢。”叶盈盈说。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给你送去。”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放下电话，眼睛往文学院那边扫了一眼。 他不知道凌波在干什么，也不明白昨晚到底怎么了？ 因为一条丝巾、凌波的情绪那么反应激烈！ 东方傲真心不想让凌波难过。 看着这个有些瘦弱的女孩子，肩膀上扛着那么多的苦难，他就由衷地心疼。凌波和叶盈盈，也许是一对情敌。自己和叶盈盈又有过一次不当行为，对于凌波来说能够接受已经很难了。 她心里难免也会在意。只是忍着不对自己发作。 如果两个人因为叶盈盈最终闹得不欢而散，完全没有必要。 东方傲决定对叶盈盈说个清楚。把丝巾还给她，然后两个人不要再有不必要的交往。以免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 东方傲下午在学校艺文馨那栋楼前面等着叶盈盈。 叶盈盈晚上要参加演出，现在打扮得如同天仙一般，含笑盈盈出现在那栋楼前面。她的手里还捧着一个红色玫瑰、带着白色浪漫满天星的新鲜花束，不知道是哪一个崇拜者刚刚送过来的？ 叶盈盈对这样的沿路收花早已习以为常。 她妩媚一笑，站在路边。过往的来来回回的眼光，都欣羡地对她一笑。 东方傲也以赞赏的眼光看着叶盈盈—— 叶盈盈本来就很美。在今天的精心妆扮下，她显得更加出挑妖娆。披散的卷发，上身一件深蓝色、缀着星星点点彩钻装饰的、超薄紧身羊绒衫，挂着一条冰莹的项链。身下是一条带点花团的浅蓝色底纹的真丝裙子，一直拖到地面上。 这样的装束把身材的苗条和曲线的性感表现得风情万种。 因为已经是深秋，叶盈盈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大衣。浅咖啡色的，除了一排扣子，基本上走的是高端大气加简洁的路线。 为了标志这款高档外套的与众不同的风格，外套外面接近口袋的地方，别出心裁添加了一排银光闪闪的、珊瑚状的装饰。 东方傲看着叶盈盈，眼神里面流露出说不出的暧昧。 叶盈盈走上前笑笑。 “东方，没见过吗？傻傻地看什么？” “今天真的太美了。”东方傲说。 “哎呦，一点正经没有了。一向言语吝啬的东方傲，什么时候夸赞过女人？今天真是黄道吉日，还能得到东方先生的夸奖。哎呦呦……” 叶盈盈带着娇媚说道。 “丝巾还给你。祝你演出成功。”东方傲说。 “看我丢三落四的。东方，对不起啊，又麻烦你给我送来。” “不客气。” “对了！东方，有件事情我要给你说说呢？”叶盈盈娇滴滴说。 “你说！”东方傲问她。 “唉，”叶盈盈叹了一口气。 “东方，我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感觉腹部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是着了凉，还是身体内部出什么状况了。这段日子一直忙着排练顾不上，想要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在这里也没有朋友，你能陪着我一起到医院吗？”叶盈盈娇娇问道。 “你看你说的话，”东方傲笑笑，“你是个女子。陪你上医院总该找个女孩子吧。我一个大男人陪你上医院，是不是不合适？” “唉，你陪着上医院，我有安全感。你是医生啊，虽然不是妇科的，医生的话你总是听得懂的。找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能干什么呢？再说，我在这里除了你，还有什么亲密的朋友？你就不要推托，陪我一起去吧。” 叶盈盈撒娇说。 “行啊！”东方傲很快没有了记性，“你要到哪个医院？” “我不想去那种人太多的医院。城东那边有个高档的女子医院，是个私人医院，条件很好。我想去那个女子医院看看。”叶盈盈说道。 “好。明天我安排一下。你什么时候去？”东方傲问她。 “明天中午用过餐之后吧。你时间方便吗？”叶盈盈问。 “还好。”东方傲回答说。 叶盈盈满意地一笑。挥挥手到艺文馨大楼里面去了。东方傲目送她进了大楼，略略沉思了一下，自己也回来了。 …… 东方傲走到校园里。取出手机，想给凌波打个电话。 两个人之间冰冷的空气还没有消融，凌波怒气冲冲的样子还在脑海里。 东方傲按了按号码，想了想算了。过几天再说。自己在小吃摊上买点吃的，回去了。 …… 第二天中午，东方傲用过午餐，打电话给叶盈盈，问她准备好了没有。叶盈盈说准备好了。在东门附近等着。 东方傲就开车过去，带她上了车，往城东的女子医院去。 “东方，怎么看着这两天无精打采的。你那个小情人还没回来吗？” 叶盈盈开口问道。 “是啊。如果不是你这条遗落的丝巾被她看到，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复合如初了。”东方傲抱怨说。 “哟，这是怪我了！都是我太粗心大意了！对不起啊，东方，我可不是故意的。” 叶盈盈赔礼说。 “没关系。就是你说的，两个人真的感情基础好，就不会因为别人互相不信任。一条丝巾而已，看书.uukanshu.cm 她脑子里就能想很多。说明她对我并不信任。”东方傲说道。 “东方，你这样送我去医院，你那小情人知道，会不会又给你惹麻烦了？”叶盈盈不好意思说。 “不会的。她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从前天晚上我见到她，吵了一架，就没有联系了。”东方傲说。 叶盈盈妩媚说： “我从来不相信，男人对哪个女人会始终如一。就说韩剧里那个皇帝吧，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几乎言听计从，几乎要生要死。等到过了这个热度，别说怜爱，干脆赏赐一杯毒酒，要了她的性命。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短暂不能持久的。与其期盼天长地久，不如享受朝朝暮暮。你说是吧。” 东方傲笑了笑，说道： “是啊。我第一次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全心全意对一个女人，最后因为一条丝巾就跟我翻脸。如果我是古代的皇帝，一杯毒酒赐给她算了！” 叶盈盈狡黠地笑笑。 第156章 我明天告诉你到哪里收尸 汽车停在女子医院的停车场。 叶盈盈在东方傲的陪同下，走进门诊大楼。 叶盈盈站在那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有预约。一个护士出来，把她领到了一个专家诊室里。 东方傲就在外面坐着等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护士出来对东方傲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东方傲愣了下，说道：“是朋友。什么事情？” 护士说道： “病人子宫发现一个肿瘤。需要切片化验。不过你不要紧张。不是很大，一般这个年龄长这种肿瘤也很正常，而且百分之七十都是良性的。你先手术签字吧。然后去办住院登记。病人需要住院动手术。” 东方傲签了字。然后去办了住院登记。 这家医院是私人高档诊所性质，私密性好。叶盈盈被安置到楼上一个条件很好的病房里。 “真没想到是这样！我就感觉总是腹痛，没有想到是肿瘤。”叶盈盈扑向东方傲说道。 “没关系的。只是听着吓人，很简单的一个手术。”东方傲说，“基本上是良性的。” “但是我还是好害怕。虽然是小手术，安排在明天下午了。今天要先输液，要输好几瓶，清理体内的毒素。”叶盈盈说。 “正常程序，不要慌。”东方傲说道，“药开出来了吗？” “已经在开了！护士一会儿就拿过来。”叶盈盈说。 “先躺下歇着。心情放安定，对病情有好处。”东方傲劝说道。 “东方，”叶盈盈的眼神里面泛出明媚的柔光，“今天幸好有你陪着我。要不然，我肯定慌死了。” “说好没事的。躺下歇歇吧。”东方傲说。 …… 手机传来“嘀嘀”、“嘀嘀”的信息声。 东方傲拿出来看了看，是自己的一群学生在群里发信息，汇报作业情况，说一道实验题目不知道看哪些参考书。 东方傲回复了几句，说他们“不动脑子”！然后列出了几本参考书。学生在群里“欢呼万岁！” 东方傲笑了笑。 “304房，下去取药。这是药单！”护士在门口说。 东方傲站起来去接药单，习惯性，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下楼去取药了。 叶盈盈眼神里面流露出复杂的光。 叶盈盈把自己的小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已经装上针头的注射器，里面一点白色的液体。 叶盈盈晃了晃，她的眼睛瞬间放出红光，正是凌波在楼梯上看到的、吸血鬼一般的诡异的凶光，冷笑说： “东方！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吧！******再加上神经紊乱的蛇毒。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要了你的性命！哈哈哈，东方傲，你怎么也想不到会死在我手里！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在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哈哈！” 叶盈盈将注射器得意洋洋放在枕头下面，眼睛咕噜咕噜转动了几下。 正在这时，东方傲的手机响了起来。 叶盈盈看了看，是凌波。 她接过来。 凌波吃了一惊。拨通了东方傲的电话，接通就竟然是叶盈盈。 “东方呢？你怎么拿着他的手机？” “哈哈，你说呢，……”叶盈盈狂妄地大笑说。 “东方在哪里？”凌波的声音很焦急。 “很担心吗？他在我这里，有什么可担心的？”叶盈盈说。 “你叫东方接电话，我有事情找他。”凌波干脆利落说道。 “不好意思。他可能不会接你的电话了。上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打翻了我给他的那杯酒，他可能就已经命在黄泉了！我不知道他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这一次，我看他是躲不过了！哈哈！” 叶盈盈尖利地笑道。 “你是谁？你不是叶盈盈！”凌波说道。 “我不是叶盈盈？那我是谁？哈哈，你说我是谁呢？”叶盈盈笑道。 “你偷走了化学实验室的毒药。现在化学实验室已经发现毒药失窃，到处追查。叶盈盈，一定是你偷走的。你害了两个人，还要毒害东方！一定是你干的。” 凌波说道。 “是我干的。你现在知道岂不是太晚了！凌波，你很聪明。不过跟我比，还是慢了一步。东方傲很快就会死在我手里了。我明天会告诉你到哪里去收尸。哈哈！” 叶盈盈说道。 叶盈盈挂了电话，删除记录。她听到楼道有脚步声，安静地躺了下来。 东方傲已经将输液药单和配好的药物拿过来。一个护士过来给叶盈盈包扎，然后将输液的药液给她装好，扎上。走出去了。 叶盈盈娇声说：“东方，怎么办呢？今天晚上也没人照顾我。我又动不了。” 东方傲说道： “你怎么这么缠人呢。看来我不陪也要陪你了！回头要给我那个活该赐死的女友赔多少不是？还不知道她肯不肯原谅我。” 叶盈盈娇媚笑笑。 “东方，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除了父母，就是你了！”叶盈盈说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林夕海对你不好吗？他只是没有这个艳福罢了！”东方傲说。 “林夕海是个双性向的人。他本身就是个变态。他对那个演艺圈的点子一往情深，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他表面上是个男人，实质是个卑劣的畜生。”叶盈盈冷冷说。 “你知道的还不少！我以为你这样的千金小姐，uu看书 ww.uukanshu 这些东西你毫无所知。没有想到你都知道。”东方傲说道。 “东方，我心里一直喜欢的就是你。虽然你表面上对我很冷淡，但是我知道你本质并不冷。我知道你对我也不是完全无情的。东方，你能过来亲亲我吗？”叶盈盈请求说。 “盈盈，我告诉过你，我喜欢的是凌波。”东方傲说。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凌波。难道不可以对我有一点温情吗？东方，我真的很爱你。我现在卧病在床，我心里好孤单好难过。只求你能够亲吻我，让我感受你一点温暖。就连这个，也做不到吗？” 叶盈盈闪动着明媚的眸子，幽幽含情说。 东方傲有点沉默。 “东方，没有想到你对我这么绝情。我这么爱你，你连一点的怜悯都不肯给，你好让我失望……” 叶盈盈伤心地有点愤怒了。 第157章 纯意识的东西又不怕中毒 “东方，没有想到你对我这么绝情。我这么爱你，你连一点的怜悯都不肯给，你好让我失望……” 叶盈盈伤心地有点愤怒了。 “你在病里，说这些做什么呢。好好歇着不行吗？还这么缠人？”东方傲说着，走到叶盈盈的床边。 东方傲看着叶盈盈的脸。俯下身子，凑近了叶盈盈的嘴唇。 叶盈盈一只胳膊环抱着东方傲的脖子，嘴唇对着东方傲的嘴唇，另一只手悄悄从枕头下面取出注射器，对着东方傲的脖子猛地扎了下去，将毒液注射进东方傲的脖颈肌肉里。 脖颈上面神经密布。 叶盈盈使用的******加上神经紊乱的蛇毒。她这一手是精心策划的。 东方傲不防，中了她的招式。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傲往后面退了两步，问道。 “不明白吗？”叶盈盈的眼睛变得血腥又狂妄，“哈哈哈哈！东方傲，你真的不明白吗？” “你用了毒药？想要杀了我？为什么？”东方傲问道。 “为什么？东方傲，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杀了我呢？”叶盈盈的嗓子突然变了。 “卖佳明！果然是你！”东方傲并不意外。 “你没有想到吧。你会死在我的手上！”卖佳明得意洋洋说道， “我已经费尽心思，很快成为整个医学界、甚至世界医学界的神话了！美人、地位、声望、金钱，我样样都能到手。可是你却杀了我！我心里集聚了一腔怨气。等我从**里面解脱出来，我才知道死去的是我的**，我的生命意识才是真正的我。我们原来已经是几世的仇人了。我知道你会量子转移，就去华金教授那里学了一招。但是，我的生命体却被你破坏了，让我在这个物质世界里变成了没有办法依附的灵魂。” “所以，当你知道华金教授研究出量子替代的一种新科学发现时，立刻意识到你的机会来了。这种新成果能够让你借用一个寄主，附着上去，利用别的生命体为你所用。”东方傲分析说。 “不错！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华金教授真是了不起的教授。但是那个成果不能被别人知道，我不得不杀了他。这种量子替代的科学，能够把自我的生命量子的振动频率进行调整，然后和寄主的频率达到一致，这样就可以利用寄主的生命体，为所欲为。”卖佳明说。 “华金教授果然是你杀死的！”东方傲说，“你这个人真是死性不改。已经死了的人，还不忘记去害人。华金教授和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为了窃取他的成果，残忍无比把他杀死。” “是这样。他不会寂寞的。你不是他的好朋友吗？你很快就可以和他作伴的。时间差不多了，你不是应该死去了吗？难道你对我的毒药能够产生这么大的抵抗力吗？” 卖佳明奇怪地说。 “卖佳明，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已经警告你很多次了。你做得看上去天衣无缝，但是并不能瞒天过海。凌波早就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她是一个非常聪敏的警官。我都不得不佩服她。但是我还是被你迷惑了。一直到前几天，我拿到华金教授死前手里握着的一个装饰，我才明白：问题出在了你的身上。或者说，出在叶盈盈身上了！” 这时候，304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凌波没头没脑冲进来了。 东方傲看看凌波，笑道： “看看，我的救兵这么快就赶到了！虽然她这么聪明，还是来晚了一步。如果不是我事先防范，我就已经中了你的道。“ “你没有中毒？”卖佳明诧异说。 “你既然知道我会使用量子转移的本领，为什么没有想到我会用这一招对付你呢。我走到你面前的是我的生命量子，我的**在原地没动。你将毒液注射到生命量子里面。这种纯意识的东西又不怕中毒。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东方傲解释说。 叶盈盈瞪大了眼睛。 东方傲接着说： “你把我骗到这里，绞尽脑汁，就是为了让我能够亲近你，亲吻你，然后趁我毫无防范的时候，将做好的毒针扎在我脖颈上。这里是神经系统的中枢，不要说注射毒液，一点点毒液都会让神经麻木混乱。你用心很歹毒，手段也残忍。像你的作风。”东方傲说道。 凌波吃了一惊。原来这里已经发生了一起悲剧。未遂。 “你怎么识破我的？”卖佳明问道。 “很幸运。我拿到了华金教授手里攥着的一个小装饰。这个装饰是女人用的装饰。应该是华金教授临死前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能够在监控下没有影踪进入实验室的，除了我，也只有你。我当然相信是你进入实验室的。因为你也知道量子意识转移这点技术。可是，为什么华金教授眼里却是一个女性呢？这一点我有点费解。” 东方傲说着，站了起来，说道： “我想了半天，想明白了。华金教授丢失的科研成果，是他丧命的原因。这个科研成果能够让你获得在现世的生命体。那么你会用什么样的东西做生命体呢？两个条件：一是女人，uu看书 uuahu.om 因为女人属阴，她们是阴离子比较丰富，更适合做寄主。另外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能够接近我。因为你最终要对付的人是我。我身边只有两个女人，叶盈盈是你熟悉的。而凌波你不熟悉，又比较要强。你选择了叶盈盈。” 凌波也恍然大悟。“怪不得两个凶杀案，变得那么古怪。” 东方傲说： “有一天晚上，已经十二点多，叶盈盈突然给我打电话，她的声音很恐怖，说是很害怕，好像有人在跟踪她。说好像进入了她的房间。求我赶快去救她。……我当时因为实在不方便，也怕凌波误会，所以没有去。后半夜再打电话的时候，叶盈盈说她没事了。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东方傲说起这件事，还是有点后悔。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叶盈盈的恐惧是有原因的。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觉得有人要侵害她的生命体。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却感觉到那种阴气和恐怖，所以她的声音特别凄惨恐惧。我现在才知道，那一天晚上，就是你卖佳明，用生命量子控制叶盈盈的时候。” 第158章 借助宿主这样的生命体获得能力 东方傲说起这件事，还是有点后悔。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叶盈盈的恐惧是有原因的。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觉得有人要侵害她的生命体。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却感觉到那种阴气和恐怖，所以她的声音特别凄惨恐惧。我现在才知道，那一天晚上，就是你卖佳明，用生命量子控制叶盈盈的时候。” 叶盈盈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愧是我的对手。东方傲，你真的聪明。” “你怕华金教授的研究成果泄露，让我知道这个成果之后对你产生怀疑。你又苦于没有生命体没法独立行动。你先附着叶盈盈，然后用量子转移的办法进入华金教授实验室，杀死了他。窃走他的成果。华金教授临死前，抓走了叶盈盈衣服上的一个银白色装饰。因为很迅速，你也正在惊慌之中，所以没有注意到。” “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的？”叶盈盈问道。 东方傲说道： “就是昨天下午在艺文馨大楼。你因为参加演出，里面的衣裳穿得比较薄，外面加了一个外套。我无意中发现，那个浅咖啡色的外套外面有一个很别致的、银白色的装饰。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 站在我面前的叶盈盈是个寄主。她真正的灵魂是卖佳明。 凌波对我说过叶盈盈很可疑，可能是杀手，我一直误会她。直到那个时刻，我才知道：凌波是对的。那个笑语盈盈的美女，实质是个变态嗜血的杀手！” “哈哈哈哈！”卖佳明笑道，“那又怎么样？除非你杀了叶盈盈。否则，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别忘了，生命量子是一种量子波，它是有克星的。你为什么在华金教授的尸体旁边用强磁力的磁场破坏他的生命量子？就是因为你恐怕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找到寄主，来告诉我他被杀的真相。所以你用强磁驱散了他的生命量子，让他无能为力。我说得对不对？” “哈哈！东方傲，你真的是我的对手！你什么都知道！”卖佳明狂笑着说。 “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你早就该死了！”东方傲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条带电磁的皮带一样的东西。 “你想用强磁破坏我的生命量子吗？我会用叶盈盈的生命量子来抵御！除非你先伤害她，然后才能伤害到我！”卖佳明说。 “你已经做不到了。刚才给你输液的药水是医生配的。为了做到让你慢慢失去知觉，我加入了麻醉剂。你知道在麻醉的过程中，人的意识是会陷入沉寂，进入无意识状态的。这种情况下你自身不保，还去利用别人吗？”东方傲说道。 叶盈盈摇晃了一下头，她感觉头重重的。 麻醉效果现在已经开始显现了。 “算你狠！东方傲！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还会回来的。”卖佳明说道。 似乎有一阵冷风吹过。寒颤颤的，东方傲走近叶盈盈，看着她惨白的脸，说道： “这回是受了折磨了。这条强磁的带子，可以保护你的。” 叶盈盈看了东方傲一眼，慢慢闭上了眼睛。 东方傲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凌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学校化学实验室发生毒品丢失事件，我就觉得不对劲。自从这个叶盈盈来到南亭，学校不停出事。而且我调查的结果也指向她。我就怀疑她下一个目标是不是你？我给你打了一个电话，结果她告诉我，你马上要死了！我通过警察局的朋友，让他帮忙追寻这个电话位置，然后找到你！” 凌波有点喘气了。她这一次紧张得不行。 但是东方傲对别的倒一般，听到那个“警察局的朋友”，一下子敏感起来—— “警察局的朋友？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就是那一天你坐他的车走了，不接我电话的那个？是个警官吧，看着好像蛮帅气！他对你有好感吧。我看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容，还低头哈腰的。男人这个姿态一般都表示一种态度：我心甘情愿为你效劳！给你抓回去当个听话的壮丁吧。请你务必收下我吧。” 凌波被东方傲逗笑了。 “他叫陈凡。是这里的刑侦局的警官。刚刚认识的。也算是我的校友。看你那种醋劲！东方，我一直以为你是善良宽容的，没有想到你这么狭隘、偏激……” 凌波用东方傲的话回敬他。 “搬回去吧！你不在的日子我快要疯了！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我的女神！”东方傲说。 “明天吧。我的行李还在宿舍里。还没来得及去取。” “没关系啊！用我的。我们合用，怎么样？”东方傲笑道。 “你什么时候能够正经一点？”凌波笑道。 “我去跟护士交代一下，让她们护理一下病人。然后我带你吃个饭。” 东方傲说着，交代护士几句。带着凌波离开了那个病房。 …… 两个人走到女子医院的停车场，东方傲让凌波上了车。他的眼睛回头看了看医院的大楼，有点心事重重。 “先带你吃个饭吧。”东方傲说。 “好。”凌波答应了。 东方傲带着凌波到了南亭大学东门那里，到了状元楼酒店。 “为什么来这里？”凌波问道。 “这里的饭做得很精致。我觉得环境也挺好。状元楼，这个名字也好。当初我也是我们那里的理科状元，可能是因为这个，对这个名字有点亲近感吧。”东方傲说。 “你是你们那里的理科状元？啊，难怪你那么聪明。”凌波这一次是真的仰慕，称赞道。uu看书 .ukanshu “请吧。我找个雅间。”东方傲说道。 两个人找个雅间坐下。东方傲问凌波喜欢什么，让她点菜。凌波说：“我不擅长点菜。什么都可以。” “那么贵州的菜品吧。”东方傲说。 “不用这么照顾我。我别的菜品也可以的。”凌波说。 东方傲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点酒品。 “我不要喝酒。”凌波说。 “今天来点吧。庆功酒。”东方傲说。 “庆功酒？庆祝叶盈盈摆脱了卖佳明，所有的悬案都破获了吗？这正是我担心的。卖佳明既然已经获得了华金教授通过调整频率，使生命量子可以借助寄主这样的生命体获得能力，卖佳明那么狡猾又邪恶的人，离开了叶盈盈，他还会利用更多的女人。不知道他还要害死多少人！我想起来就心惊胆颤，还要庆功啊！”凌波说道。 第159章 梦到1个白衣翩翩的公子 凌波担忧说道： “卖佳明既然已经获得了华金教授通过调整频率，使生命量子可以借助寄主这样的生命体获得能力，离开了叶盈盈，他还会利用更多的女人。不知道他还要害死多少人！我想起来就心惊胆颤，还要庆功啊！” 东方傲看到凌波跟他想到一块儿了，说： “这个事情我也很担忧。不过华金教授的死亡案件总算弄清楚了。也是一个阶段性的成果吧。要不然因为这个案件我心存不安。华金教授一生没有结婚，没有子女，只有对科学的痴迷和爱。他只有我这个好朋友。他冤死实验室，我却找不到凶手，心里有多愧疚你知道吗？可以说是日夜难安。” 凌波看他动了感情，说道： “我知道。别人都说你冷，我却觉得你很温暖。你看重感情，不看重功名利禄。也很正直。就算这样吧。我陪你喝酒。” 东方傲把酒打开，给凌波斟了一杯，自己斟了一杯。凌波端起来要敬东方傲。东方傲拦住她，对她说道：“凌波，我把你带到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哦，”凌波放下杯子，问道：“你问什么？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 “那天晚上，叶盈盈的生日聚会。我当时感到有些奇怪，叶盈盈一定要劝我饮下那杯酒。我现在才知道：那杯酒是毒酒，她的目的是借着宴会的氛围，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用毒酒害死我。……” 那时候的情形，东方傲还是记忆犹新。 “可是那个时候，你却突然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把毒酒夺过去泼在地上。这是为什么？你似乎已经知道那杯酒很危险，你凭什么知道的？”东方傲问道。 东方傲真是细致入微、疏而不漏。 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记得。 凌波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女人的嫉妒呗。”凌波淡淡说。 “不相信。这不是实话。” “如果你想知道实话，那就没有了。因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就是感到坐卧不安，就是感到烦躁。闭上眼睡在梦里，也是叶盈盈端着毒酒给你喝。最后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冲过去了。” 凌波做事向来当机立断，干脆利落，从来不会犹豫再三，拖泥带水。 这跟她柔弱的外表很不一样。这一点让东方傲也很佩服。 “做了个什么梦？”东方傲问她。 那个梦境凌波是记得的。 记得很清楚。 但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在睡梦里梦到一个白衣的、风度翩翩的沈公子。 一个女孩子，动不动梦里就梦到一个温柔又文雅的年轻公子，这个说出来岂不是被人嘲笑？ 凌波又不是幽闺自怜的杜丽娘，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被关在那个寸步不出的春闺里，才会引发春心，梦见一位风度翩翩、如诗如画的温柔如水的柳梦梅公子，来一出“日下胭脂雨上鲜”的梦里姻缘。 想起那一段优美又令人心跳的情节，凌波由不得脸都红了。 “想起什么了？”东方傲追问道。 “没有什么。”凌波不说。 “到底做了什么梦？对我也不能说吗？”东方傲问道。 “梦是什么？就是乱七八糟的，醒来就不记得。反正，就是感觉叶盈盈不正常，心里可能有暗意识，一定要阻止她。就是这种预感。”凌波说道。 东方傲有点失望。 他明明感觉沈公子的生命量子已经到达凌波这里了。可是凌波是个过于理性的女孩子，又过于刚毅，没有能够顺利接收。 不过看凌波现在的样子，对自己也蛮好，似乎爱情的那种美丽的萌芽，已经开始慢慢在她心里生长。 这个女孩子，是那种特别坚韧、顽强，能够始终如一的女孩子，特别值得自己去爱。假以时日，她也许就能够慢慢领悟了。 东方傲想着，微微笑了笑， “来，喝一杯吧。我以前总说你不适合做警察，现在看来你非常适合。你的素质决定了，不管你做什么都会成功。因为你具有成功必备的一切条件。” “需要这样，吹捧一个女孩子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医学博导说的话，还是一个理科状元。我对这样的人，不由自主就崇拜。” 凌波不好意思说。 “好。我一直认为：崇拜是爱情的一个先期的步骤。有人崇拜很好。我给你庆功。在这件事情上，你比我更灵敏，更富有理性。”东方傲说。 就在这时，凌波的电话响了。 “你好，陈警官……”凌波接过手机。 “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吃个饭。关于这个案子，我们也讨论一下。毕竟学校发生这样的凶杀案，会对在校学生产生极大的恐怖心理因素，必须尽快疏导一下，消除这种情绪。”陈凡说道。 “哦，”凌波看看东方傲，说道，“今天不行。我已经在吃饭了。今天吃饭刚好早一点。关于这个案子，我已经知道一些眉目。应该可以结案。凶手……凶手恐怕不能顺利抓获，他，已经死了……” 凌波不知道该怎样给陈凡解释这样混乱的逻辑思维。 “是这样。凶手在接连的、另一个斗殴事件中被刺身亡。就是这样。我很清楚这些。等有了时间，我慢慢给你解释。……是！这个社会充满阳光，就会充满正义。uu看书 .uukansh 谢谢！” 东方傲莫名其妙笑笑。 “你这不怀好意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凌波问道。 “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是第一次这样形容我阳光灿烂的笑容。”东方傲说道， “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这样一个天使一般的法官，主宰世界的正义和公平，现在发现，你们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群体。” “很大的群体。几乎涵盖了整个世界。”凌波说道，“只有你才是孤军奋战。你自以为是，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才能主持公道，行侠仗义。其实你才是无知。” 东方傲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能够对这个世界产生各自的影响，各自都有各自的形式。 也许，每一种形式都有各自的合理性。 …… 第160章 必须尽快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那天晚上，东方傲感到非常幸运。凌波被他劝说带了回来，就像他期待的那样，共用一套衾被。他贪婪地拥有着凌波，感受着那份千古之爱在他生命里的绽放和流淌。 然后，昏昏沉睡去了。 …… 东方傲在醒来的时候，自己出现在一片云烟浩渺的、类似旷野的地方。 “谁在叫我？”东方傲问道。 “是我，好久不见了。”有个熟悉的声音。 东方傲眨眨眼睛，看清楚了。 那个人一脸疲惫之色，可是那面容是自己非常熟悉的。 是华金教授。 “华金教授。特地过来找我吗？”东方傲说道。 “是。因为我的生命体被卖佳明那个祸害给破坏了。他害怕我过来找你，用强磁力做的电磁场，将我的生命量子驱散。我费了好大劲儿，才重新聚合起来。等我有能力找到你，他这个该死的东西，已经祸害了两条人命。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来找你。” 华金教授说道。 “我现在正在为这个事情感到忧心。卖佳明窃取了你的科研成果，他有本领寻找各种各样的寄主。他本人又比较狡诈、危险、贪婪、好色，他会祸害很多人。怎么办？” 东方傲问华金教授。 “这个我也无能为力。我没有想到我精心做出的科研成果，会被坏人利用。我原本是造福人类的，可是现在却成了坏**害人类的工具。我感到非常愧疚。所以来和你沟通一下。见到这个败类，一定要想办法抓获他。” 华金教授说道。 “我想要问华金教授的正是这些。用什么办法，能够抓获他？只要他不消失，这个世界就会有危险。该怎么办？” 东方傲请教说。 华金教授叹了一口气，他的头发更花白了。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 “怎么办呢？东方？你知道：生命量子这种东西，归根结底是一种意识，是一种能量，或者说，是一种电子波。你可以破坏它们，驱散它们，却很难彻底消灭它们。一时之间驱散了，过些日子他卷土重来，还会让你防不胜防。怎么办呢？” 东方傲也感到沮丧。 “你是量子意识研究的专家。你都没有办法，让我怎么办？”东方傲对华金教授说。 “唉，”华金教授说道，“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很难付诸行动。” “你不妨说说看。” “一个人的生命量子不可能消失，但是却可以转化。如果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卖佳明，他的生命量子转化为一个婴儿的生命体内，也就是他重新投胎的时候，这个时候他的生命量子是最最微弱的。这个时候，用强磁力和电解质，将这个婴儿的生命体控制，把最微弱的生命量子破坏并且用电解质进行分解，量子的电子流和其他电子流重新结合，可以将这个生命量子彻底转化分散。” 华金教授提出建议说。 “让卖佳明投胎，投生到一个婴儿的身上。这个倒不是不可能。这个人期盼自己有一个新的生命体，如果用一个富贵、多金、美色如云、轻而易举就能够获得各种利益的、富二代家庭的身份来诱惑他，他完全可能上当。”东方傲说。 “不妥、不妥。”华金教授摇头说，“这个要杀死一个无辜的婴儿。这个万万做不得。做不得。” 杀死一个无辜的婴儿，这一点，东方傲也做不来。 “那怎么办呢？能不能将卖佳明的生命量子，转移到一个畜生的生命里，这样就可以通过杀死一个畜生，来实现对他的彻底剿杀。”东方傲问道。 “道理是一样的呀！”华金教授说道， “投胎到一个婴儿的身上，和投胎到一个兔子、猪狗身上的道理是一样的。可是卖佳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用一个富二代的家庭环境来诱惑他，他还可能上当。如果是投胎到一种动物身上，他怎么肯？所以，理论可行，实践无法操作。” 华金教授说的没错。 对付卖佳明，自己是最了解的，很难很难。这个人的智商太高，心性狡诈。无利不起早。想要诱惑他还可能，想要逼迫、强制让他进入动物的生命体，那他肯定不会做。 两个人相对无言，都拿不出好的方案来。 华金教授更为痛心，搔着头顶的白头发说： “唉，我怎么会这样粗心大意，被这个祸害给窃取了科研成果。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还会留下千秋的骂名！唉，”华金教授感到无比沉痛，“那两个女孩子，青春年少！太无辜了！……” 东方傲劝慰他说： “你不要感到内疚。你从来没有想过害人。这只是被人利用而已。而且，你自己的生命体也遭到破坏。这都是这个该死的卖佳明做的孽。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你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找到你？” “这个很容易。还是原来的号码，你用量子发给我就行了。我还呆在原来的实验室里。我离不开那里。”华金教授说道。 “好的。如果你有什么新的办法，随时联系我。”东方傲交代说。 “好。”华金教授说着，影子不见了。 …… 东方傲眼睛一睁，醒了。 天色还在一片黑暗之中。凌波还在沉睡。 东方傲忍不住摸摸她细嫩的脸庞。帮她盖好被角。可是自己却再也睡不着。 怎么办？必须尽快找到对付卖佳明的办法。时间拖得越久，uu看书 .uukanshu 就会有更多的女孩子受到祸害。 卖佳明这个人生前就是好色贪婪之人。他在性方面看来也是变态的。 那些被他祸害的女博士，在网上发文曾经描述过他的变态和怪癖。当他附着在女性寄主身上时，没有办法发泄他的***就用猥亵和虐杀这样的手段，引发阴暗的性的满足，达到自己卑劣的目的。 凌波很灵。她发觉东方傲没有睡着，在想问题。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凌波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东方傲问道，“我明明闭着眼睛在睡觉。” “如果你陷入沉睡，你的呼吸一定是均匀的，而且是长呼吸，会发出轻微的、或者悠长的呼吸声。如果你是清醒的，只是闭着眼睛，你的呼吸是短暂的，没有声音的。因为在思考问题，脑子很不集中，所以呼吸声音很不均匀。你自己意识不到。但是我很容易就判断出来了。” 凌波分析说道。 第161章 不和我合作你永远得不到 凌波告诉东方傲，她分析的理由。 在一个人陷入沉睡的时候，他的呼吸一定是均匀的，而且是长呼吸，会发出轻微的、或者悠长的呼吸声。如果人是清醒的，呼吸是短暂的，没有声音的。因为在思考问题，脑子很不集中，所以呼吸声音很不均匀。 根据这个，凌波判断说，“你并没有睡着。” “我现在想把你掐死！你像个精灵，不像个人。我所有的秘密都被你掌握了。”东方傲笑道。 “如果想要娶个女警官，就做好当我的俘虏的准备。”凌波笑道，“因为卖佳明的事情吗？你心里不安。” “我梦到了华金教授。他因为这个也不能心安。”东方傲说道。 “他是量子意识研究方面的科学家。他如果没有办法，还有谁有办法。”凌波也有些发愁。 “是啊。我也是这样说的。华金教授告诉我，只能转移，无法消灭一种生命的量子。除非把他引诱到动物的生命体里。可是却很难做到。” 东方傲把华金教授的话，给凌波说了一遍。凌波听了，也是一筹莫展。 “如果不尽快消灭这个祸害，又有多少女孩子被卖佳明祸害掉。这个千刀万剐的恶魔，怎么办呢？”凌波叹息说。 “睡吧。他刚刚离开叶盈盈，一下子还找不到合适的寄主。慢慢想办法。对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叶盈盈。她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心里一定很弱。”东方傲说。 “好。”凌波说道。 “不要再乱想别的。更不要和我吵架。我受不了你的那种左劲和执拗的样子。”东方傲说。 “那你老实点。”凌波一句话也不让。 东方傲笑了笑。遇到这样执拗又倔强的女孩子，他也没办法。谁叫他喜欢呢。 …… 叶盈盈在昏睡中醒过来，天已经大亮了。 “你醒了？”护士走过来问道。 “是。今天做手术吗？” “是的。准备下午做手术。你上午还要继续输液呢。”护士回答说。 “好。我知道了。”叶盈盈回答说。 在被卖佳明附体的整个过程中，叶盈盈心里都是明白的。 发生的一切她都耳闻目睹。唯一不能自控的是身体。 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举止，都是被控制着的。 她只是一个意识非常清楚的木偶。 叶盈盈躺倒在枕头上。卖佳明利用她的身体，杀死了两个可怜的女孩子。他那么凶悍，那么下流，那么残忍。叶盈盈对卖佳明充满了痛恨。 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只要想起来就是一阵一阵的恐怖—— 那一天晚上，卖佳明花言巧语，把李晴骗到到红楼上。 卖佳明说那上面很阳光，晒在上面一件真丝的旗袍，和某明星的同款，很漂亮，晾晒在红楼平台上面忘记收下了。 这件旗袍可以借给李晴做演出服，排演节目用的。 李晴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孩子，听到有那么好的旗袍，心就动了。何况，欺骗自己的是一个容貌如花的大家小姐，李晴一点防范的心都没有。 到了平台之上，卖佳明色心就起来了！他把那个女孩子扑倒在地上，用手用嘴拼命猥亵她。 那个女孩子拼命哭闹，用指甲抓他。但是她哪里是卖佳明的对手？卖佳明将那个女孩玩弄得奄奄一息，然后用手抓住女孩子的两只肩膀，将她从平台上面一下子丢了下去！ 这个充满****和利欲的死人。即使已经没有了生命体，他还是那么贪婪。连被害女孩子的钻石戒指都不放过，夺下来戴在自己手上。 那天夜里阴风习习，只有平台一角爬山虎的枝叶和触须，抖抖索索颤动不停。 …… 第二个女孩子陈小艺，和李晴的命运差不多。 卖佳明将她蹂躏、猥亵一番，听着女孩子的惨叫和痛苦的呻吟，他才感到变态的**得到了满足。 他用巨大的力气将女孩子的脖颈扭断，然后极尽变态将女孩子姣好的身材摆放在那个树干旁边，狞笑着扬长而去…… 叶盈盈想起来，浑身颤抖不停。 “东方，东方，快来救我……” 叶盈盈抖索索拉着被子。 那个噩梦虽然过去了，可是叶盈盈却感到空前的失落和孤单。 她生命中需要一个男人，她爱东方傲。她好盼望东方傲能在她身边，陪着她，保护她，用他宽厚的肩膀保护她。 可是，东方傲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他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一个女孩子。 这种失落的感觉，让叶盈盈更加消沉和难过。那不是自己的男人。虽然她是那样地爱着他。爱他了好几年！ “不要你离开，距离隔不开。思念变成海，在外面进不来。原谅说太快，爱成了阻碍。手中的风筝放太快回不来……” 一声声的手机炫铃，惊醒了叶盈盈。她希望这是东方傲的电话，拿过来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叶盈盈接过来。 “盈盈，你怎么样了？”那个陌生的电话问道。 叶盈盈一下子惊得毛骨悚然。 “你是谁？” “我是谁你听不出来吗？我那么爱你，追你了那么多年，你的心里却只有东方傲。”对方回答说。 “你这个败类，你还害得我不苦吗？你为什么要祸害我？”叶盈盈愤怒骂道。 “叶大千金，别生气。我是没办法对不对。我要对付的人是东方傲。可是在东方傲身边，只有你和那个女警察。你说我怎么办？只能利用你了！在这段日子里，我害过你吗？我对你丝毫没有伤害对不对？说明我心里还是很爱你的。” 卖佳明腆颜无耻说。uu看书 ww.ukanhu “你想干什么？你快点离开。我再也不想听到你说话。”叶盈盈说。 “你看看，这不是不理性了？对吧。盈盈，我被东方傲害死了！我现在急需一个生命体。你帮帮我。我们可以合作的，对不对？”卖佳明说。 “你要我跟你合作？我跟你合作什么？害人吗？”叶盈盈气愤说。 卖佳明哼哼狞笑了一阵，说道： “叶盈盈，你错了！你最能合作的人，就是我。依你的条件，要什么没有？美貌、地位、千金小姐的出身，还有前途无量的事业。你还想要什么？你就想要一个东方傲。可是你不和我合作，你永远得不到。因为东方傲爱的是他那个小情人，那个女警察。这让你非常痛苦，是不是？” 卖佳明说的这句话是对的。 叶盈盈最大的伤痛，就是失去了东方傲。 第162章 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叶盈盈最大的伤痛，就是失去了东方傲。 卖佳明对她建议说： “我们合作。我们可以合作。只要你配合我，把那个女警察弄到手，把她变成我的寄主。我有了附着的生命体，就可以完成我的使命。我会操控这个女警察，离开东方傲，甚至和他反目成仇。而你，也就可以得到东方傲了。这一举两得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做呢？”卖佳明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叶盈盈想了想。 虽然她不喜欢凌波，可是也犯不着就这样去害凌波的性命。而且，卖佳明的性格她太了解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接近东方傲，杀死东方傲。 “我不会上你的当。你是想把凌波当成寄主，然后杀死东方傲。你的目的很明显。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叶盈盈说。 如果不是凌波灵敏，及时察觉了叶盈盈的不对劲，卖佳明已经成功达到目的了。 “看来你心里，还真的很在乎东方傲。怕我伤他。叶盈盈，你自己想想，我就是不伤害东方傲，他也不是你的。看着他每天和另一个女人恩恩爱爱，你自己只能在一边吃醋难受，你何必呢？况且我现在只是想要一个寄主，我保证不伤害东方傲。这样我们合作，行不行？”卖佳明说道。 “你别想！你滚！你别想！你滚！你快点滚！你这个恶魔！”叶盈盈大声呼喊着，拿着枕头乱砸乱扔。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东方傲和凌波在护士的陪伴下，一起走了进来。 “这位病人，似乎精神受了什么刺激。”护士对东方傲说道。 “我知道，你出去吧。我们谈谈。”东方傲对护士说。 凌波看看叶盈盈，头发凌乱，精神恍惚，甚至有点不清，还有点激动和恐怖的情绪，连忙上前帮她稳定情绪。 凌波给她端上一杯热茶。 叶盈盈看到凌波，没有什么反应。看到东方傲，如同看到了救星，放声大哭说道： “东方！东方！快来救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东方傲已经走到她身边。叶盈盈像疯了一样，仓惶地扑到东方傲的怀里，呜呜咽咽痛哭起来。东方傲有点尴尬，轻轻安慰她说： “已经没事了！卖佳明暂时不会来骚扰你的！” “不！他已经来了！他刚刚打电话过来……” 叶盈盈惊慌失措，把刚才卖佳明的话，说给了东方傲。 “盈盈，真的没事。他这样做，正好说明他没有办法对付凌波。因为凌波这个女孩子信念非常强，意志坚决。如果他能够轻而易举侵入凌波的体内，他就不会找你，和你合作了。对不对？” 东方傲安慰她。 叶盈盈说： “我害怕他伤害你！东方，我害怕他伤害你！东方，你不能受伤害。他两次用毒酒伤害你，我当时都吓死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什么都控制不了。我心里很清楚、很清楚……” 叶盈盈说着，泪流满面。 “304房，开始输液了！”护士在外面敲门说。 “请进来吧。”东方傲说。 护士做好药液，给叶盈盈吊上。东方傲说：“稍微加点镇定剂。她精神有点不稳定。” “好的，回头送过来。”护士说道。 叶盈盈在东方傲的安慰下，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躺下了。过了一会儿，镇定剂用了上去。 叶盈盈本来就虚弱不堪，慢慢昏睡过去了。 东方傲看她安静睡下。专业护士在旁边照顾。就轻轻关了房门，和凌波一起走了出来。 …… 两个人一起坐着车回来的时候，东方傲一声不吭。凌波在想着她的心事。 东方傲把车停在学校的停车场。看着凌波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今天怎么心事忡忡的。不是说，上午没课吗？”东方傲问道。 “东方，我有一个计划！”凌波说道。 “一个计划？什么计划？”东方傲问道。 “东方，我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你不是要把卖佳明那个祸害的生命量子，转移到一个牲畜的生命体里面，然后借机消灭吗？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来实施这个计划啊！” 凌波说道。 东方傲没有说话。他也微微皱着眉头，沉思半晌说道：“这个很难。我会慢慢想办法。” “你再拖延几天，就会有另一个女孩子被害了！这件事情怎么能够拖延呢？你明明知道这个机会是不可以失去的，可是你还优柔寡断！” “不要这样激动。凌波，……” “卖佳明想要对付你，所以他在劝说叶盈盈跟他合作，想办法侵入我的生命体。这是一个最佳的、诱惑他的时机。只要我们做好准备，我用自己的量子意识和他进行一个较量，想办法诱导他，不一定不能成功。” “凌波，你有你的学业。这件事情和你已经没有关系。这是我的事情。”东方傲说。 “你在退缩。你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你害怕。你担心会伤害我。所以你想放弃！”凌波一针见血指出。 凌波说得没错。 东方傲也想到了这是一个诱敌深入的危险计划。如果计划的实施者是自己，他毫不犹豫。就像当初为了唤回凌波的生命量子，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返回那个最危险的时光曲线一样。 可是这一次，要冒险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最爱的恋人。 “我是想放弃。会有更好的办法。你不能冒险。”东方傲说。 “没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了。你明明知道：我是一个警察，具有对付卖佳明的基本素质。我的意志坚决，自我的量子意识能量比较强，有办法和卖佳明抗衡。而且我对他的习性非常了解。卖佳明现在的目标也是我。uu看书 .uansuom更容易引诱他上当。”凌波说道。 “你已经不是警察了。”东方傲说，“南亭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专业硕士凌波。” “永远是。只要做过一天警察，那种使命就终身不忘。”凌波说道。 “我不同意。”东方傲说。 “你明明知道：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不会让你去冒险。”东方傲说，“我不会同意你的这个计划。放弃吧。” “如果失去这个机会，卖佳明会失控的。不知道明天会有哪个女孩子被他杀死，但是永远找不到凶手；不知道这样的恐怖惨案会发生在哪里，让整个城市的民众都陷入恐怖；让华金教授的冤案无法洗雪，让一个辛勤的科学家的科研成果成为祸害人类的毒药。这些，你都忍心吗？机会稍纵即逝，作为一名曾经的警察，我愿意承担这个使命。”凌波说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同意。”东方傲根本不容分说。 第163章 陷入极大的矛盾和痛苦 凌波想要亲自去冒险，但是东方傲绝不能同意这样的计划。 凌波对东方傲说道： “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如果失去这个机会，卖佳明会失控的。不知道恐怖惨案会发生在哪里，凶手永远找不到，整个城市的民众陷入恐怖；华金教授的冤案无法洗雪，一个辛勤的科学家的科研成果成为祸害人类的毒药。你知道后果。”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同意。”东方傲根本不容分说。 凌波正色说道： “东方傲，我不是属于你，我属于这个社会。我属于曾经作为一个警察的使命，我属于阳光下的公平和正义，我属于邪恶的杀手死敌，属于造福人类的那种责任。你为了你自己的所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是犯罪！” “凌波，做卖佳明的寄主，想办法引诱它、控制它，只是一种设想。并没有成功的范例。并不能保障你的安全。即使你为了警察的使命，也不能拿着你冒险，对吧。” 东方傲说道。 “为了保障成功，你应该尽快联系华金教授，向他请教可行的办法和对策。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你不用为我担心。卖佳明已经失去了生命体，他无法用外力来伤害我。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控制我的意识，诱惑我自杀。我相信我有足够强大的意识对付他。” 凌波劝东方傲说。 凌波的倔强和坚韧不拔，东方傲不是没有见识过。这个女孩子说到做到，不会向他妥协的。 东方傲心里很清楚，凌波说的是对的。 虽然凌波自己要冒一定的风险，可是飘荡在外的卖佳明比任何东西都可怕。连华金教授都想不出对付他的办法。这次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且，要对付卖佳明这样的、心智十足的人，一般的女人是束手无策的。叶盈盈就是一个例子。 他几乎找不到一个对手。 可是凌波不一样。 这是一个聪敏的，受过警校特殊训练的坚强的女孩子。 她的敏锐、精干、聪明、果敢、心思缜密、勇气十足、意志坚决，包括随机应变能力，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最合适的女孩子。 东方傲陷入了极大的矛盾和痛苦之中。 凌波是他的最爱。是他心头不能触碰的、最柔软的地方。 如果把凌波置于这么凶险的环境里，这无异于把钢刀直接插在他的心脏里。 “我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凌波。” “你相信我，能赢的。” “你不了解卖佳明。这一次和选择叶盈盈不一样。第一，叶盈盈没有任何对抗卖佳明的本领；第二，华金教授的科研成果还没有泄露，我们根本就无法提防卖佳明，谁也不会想到他会使用量子的替代。但是这一次，卖佳明很狡诈，他就不会相信你轻而易举失去了自我，被他完全控制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东方傲说出了他的忧惧。 “我明白。他会想办法试探我。验证他是否具备了控制我的能力。他会使用一切卑劣的方法，让他相信他对我具有绝对的支配。他也许会用伤害你的办法，让我看着你受苦受害而无动于衷。他也会让我忍受各种各样的精神上的折磨。我们需要面对的敌人，需要开始的战争，可能比我们以前要做的任何一次战争都残酷一百倍。” “也许是生离死别，也许是忠贞爱情的背叛，也许是骨肉伤害，也许是无边的、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会有危险。你都要忍受。” “我忍受得了。”凌波说道。 东方傲看着自己最心爱的恋人，也是自己最坚强的战友，再也说不上一句话。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充分的准备，所有可能预想到的过程和结果，可能遇到的所有的风险…… 为了打赢这一场战争，东方傲要精心做好一切准备。 …… 叶盈盈有点心惊肉跳。但是，当卖佳明的电话再一次打过来时，她还是战战兢兢，接过了电话。 “喂，你想好了没有？盈盈！要不要跟我合作？”那个可怕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怎样让我保证东方的安全？怎么能够得到东方？”叶盈盈问道。 “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好歹追求你几年，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是因为你是校长的女儿，而是因为你美丽、高傲，典雅大方。东方是我的仇人，但是为了你，我可以不杀他。你愿意跟我合作，我有个生命体，能够实现我在现世留下的一些遗憾，就是了！” 卖佳明花言巧语诱惑说。 “你为什么要选择凌波？难道不是因为东方傲吗？”叶盈盈问道。 “我如果不选择凌波，你怎么得到东方傲？你自己看得很清楚，东方傲的心里有你吗？他最爱的那个人就是凌波。我帮你夺走凌波，是对你最大的帮助。东方傲一定会心痛的，这也算是我对他的报复。”卖佳明狡诈说。 叶盈盈还是有点犹豫。卖佳明看她有点动心，说道：“盈盈，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合作？” “你必须保证不伤害东方傲。否则，我决不会跟你合作。”叶盈盈说。 “哈哈，盈盈，东方傲对你这么重要吗？其实我看得很清楚：我们才是一类的人。你和我！我们都是懂得生活的人。我们都会利用这个世界，选择必要的手段，让我们自己生活得更好的人！对不对？盈盈！” 卖佳明笑道。 “住口！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我是为了自己的爱情。u看书 .uukanu”叶盈盈反对说。她并不愿意自己和卖佳明属于一个类型。 “好！你这样说也很好！为了你的爱情。哈哈哈哈！很好啊！合作愉快！”卖佳明说道。 “你让我怎么做？”叶盈盈问道。 “弄一片安眠药，让凌波服下。她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我才能成功。”卖佳明说道。 “好。”叶盈盈答应说。 “放在饮料里，不要放在开水里。她很灵敏，白开水会让她怀疑的。”卖佳明补充说。 “好。她今天下午可能会来看我。我可以帮你。但是记住你的承诺，否则我诅咒你下地狱，永远不能超生！” 叶盈盈恶毒说道。 “好。我答应你。不伤害东方傲。”卖佳明阴阴地说。 第164章 梵顶穴上空1股气息 卖佳明为什么要选择凌波？ 一来凌波最容易接近东方傲。用凌波的手杀死东方傲是最便捷的方法； 二来，凌波是东方傲的最爱。就算不能得手，让凌波毁灭，也会让东方傲痛不欲生。 他费尽心思想要唤回的恋人，就这样离开他。 哈哈！那种滋味，他一定生不如死吧。 …… 叶盈盈向护士要来安眠药，说自己无法入睡。护士开了一片给她。她按照卖佳明的要求，将药片碾碎，放在饮料瓶里。 凌波下午上完课，到女子医院来看叶盈盈。叶盈盈给她说了两句闲话，问道：“东方没有给你一起来吗？” “他下午刚好有课。上完课过来看你，顺便接我。我打的过来的。”凌波说道。 “我一个人在这里好闷的。再住两天我就要出院了。我仔细想着：都是我自己因爱生恨，对你一向不好。挺有歉意的。你经常来看我，很过意不去了。来，坐下说说话，也歇口气，喝点饮料吧。” 叶盈盈说着，把那瓶饮料递给凌波。 那个安眠药，是按照东方傲的交代，护士拿过来的是一片维生素替代品，并不是安眠药。这样不至于让凌波一下子陷入昏迷，失去自己的意识。 凌波心里清楚。接过来那瓶饮料，一口灌了下去。 “还真是渴了。下午上课老师一直让我汇报这个论文的命题。我说得口干舌燥。谢谢你啊！你真是体贴人。” 凌波对叶盈盈说。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凌波看看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差不多了。就对叶盈盈说： “我可能昨天没休息好。今天说不上来有点困。” 叶盈盈说：“这里环境很好的。安静。那边不是有个陪护床吗？你躺下休息会儿。没事的。” “好吧。”凌波答应说，“实在太困了。有点不好意思。我稍微眯一会儿。” 叶盈盈这时候对凌波也有点心疼。 她可以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但是她明白东方傲为什么喜欢这个女孩子了。为了完成那个不清楚的任务，凌波甘愿做卖佳明的寄主，让卖佳明的生命量子附着在自己身上。 就这一点，凌波就表现得那么勇敢，那么无私。 至少她叶盈盈做不到。 凌波很快就沉睡了。 如何做出沉睡的样子，这个技巧凌波掌握得很熟练。呼吸要匀称，长呼吸，身体相应要有大的起伏。 这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沉睡状态。 卖佳明会上钩吗？ 凌波等了一会儿，没有什么感觉。 又耐心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异样。 怎么去描述呢？ 梵顶穴上空，先是感受到一股气息。稍微有点凉凉的感觉，但是也许那是心灵的感应。那种气息并不会有温度。 然后感到困倦，大约是从后脑勺的位置开始，涌出来一阵一阵浓烈的倦意。很困很困，让眼皮发沉。 好像身体很轻，脱离了**一样，感到无力。凌波意识到：可能是卖佳明的生命量子在控制自己的生命体。随后这种困倦之意越来越严重，然后真的昏睡过去了。 …… “凌波，凌波？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是东方傲在叫她。 凌波微微睁开眼。这才苏醒过来，她看到了东方傲的脸。她眨了眨眼睛，心里明白过来。 卖佳明应该已经附身了。但是这个时候，她并没有感觉自己被控制。 为什么？ 卖佳明一定不会轻易就控制自己。 毕竟东方傲聪明过人。如果他发现凌波有异常，一定会首先怀疑到卖佳明。 毕竟叶盈盈被附身的事情刚刚过去。投鼠忌器，所以他虽然已经得逞了，但却不急于去控制自己。 凌波考虑是这种情况，就对东方傲说：“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困。可能昨天睡得晚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最近太辛苦了。”东方傲上前去摸摸凌波的额头，问道： “是不是发烧了？头晕吗？” 这是东方傲给凌波的暗号。 发烧，就是意识被控制的意思。凌波的意识如果已经被控制，她不会对暗号。 凌波按照约定，回答说：“体温正常。没事的，不用担心。” 关键词是“正常”。 这证明凌波此时是清醒的，可控的。东方傲明白，说道：“好，我送你回去。” 东方傲开着车，送凌波回去。说道： “叶盈盈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过两天也就出院了。你这阵子下因为卖佳明的事情费了不少心，学业也分心了。以后集中精力好好学习。不要在因为其他事耽误学习。” 凌波说道： “我知道的。这两天的学习状态蛮好的。就是有点担心，如果卖佳明再去祸害其他的人，可怎么办呢？” 东方傲说道： “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已经不是警察了！不要总把心思用在破案上面。你是一个女孩子，不是世界警察。我真心希望，我东方傲的女朋友，能够温柔、敦厚一点，学会温良恭谦让。不要成天像个假小子！” “既然这样，”凌波反唇相讥，u看书 .uukanshu “叶盈盈不是很对你的胃口吗？她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我本来就出身农村，也不知道什么叫温良恭谦让！你如果喜欢叶盈盈就早说，用不着在我面前假惺惺的！” 东方傲听到这话，不耐烦说： “凌波，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如果喜欢的是叶盈盈，我早就选择了她。我对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你为什么总是拿叶盈盈给我说事？” “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到现在你还敢对我这样说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她搅不清，卖佳明能有机会对你下毒吗？如果不是我去得及时，你在叶盈盈的温柔乡里早就被卖佳明毒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凌波也一下子火了！ “凌波，你简直不可理喻。因为这件事情吵了多少回了？我都烦了好不好？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正常交往！我们之间完全是正常的交往！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可思议。你以前不是很通达的吗？怎么越来越小女人？” 东方傲这次也不客气。 第165章 她看到的1切都是双影 东方傲和凌波，因为叶盈盈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是啊，狭隘，偏激，不可理喻。你什么时候看我不顺眼的？不就是因为叶盈盈也跟着到了南亭大学吗？她为什么来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她是因为你来的。” “凌波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叶盈盈是因为我来的吗？她告诉你的吗？” “是，”凌波愤然说道，“她亲口对我说：不要高估男人对你的爱情！不要高估，你看看张玉贞就知道了！喜欢的时候能够捧在天上，不喜欢的时候就是一杯毒酒。她为什么敢这样对我说！她为什么这么有底气？就是因为她有能力控制你？她能够吸引你！” 凌波说到这里也气得不得了。 “行了，行了，我们不吵了行不行？凌波，我再说一边，我对叶盈盈的不叫爱。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一般的关系。你不愿意我和她交往就算了。我只是出于同事的缘故去看看她。她毕竟在这里无亲无故，只有我一个朋友……你不高兴算了。犯不着因为这个成天吵个不停……” 东方傲妥协了。 凌波低着头生气，没有吭声。就在这时，凌波的电话响了—— 是陈凡。 “凌波，你在哪儿？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关于那个校园凶杀案，我们还需要谈一谈。电话里说不清楚。约个地方好吗？” “我今天不空。”凌波无精打采说道。 “凌波，没关系的。就算不谈案情，见个面也好。我就在你们学校南门外的绿萝咖啡厅。喝杯咖啡可以吧。” 陈凡热情邀请道。 “不好意思，真的不方便。明天吧。”凌波说道。 “好。明天就明天，一言为定。有段日子没见你了！不知你忙什么呢。我等着你，不见不散。”陈凡热情说道。 “好。”凌波懒懒说道。 东方傲见凌波挂了电话，揶揄说道：“真好。有个英俊的警官，年轻又充满热情，追得挺紧！” 凌波说道： “我们怎么了？见个面、吃个饭不行吗？不是因为查这个案子人家帮忙了吗？这个人很正气的，也帮了我大忙了！当时你在干什么？还和叶盈盈卿卿我我，带着她到屋子里吃饭呢。” 东方傲恼怒说：“这个事情没完了是吗？” 凌波也发火说： “不是你说起，我才这样说的吗？是谁先挑起来的？你现在脾气大得很。是不是觉得我戳到了你的痛处，你受不了了？” 东方傲猛地刹了车。扭头对凌波说道： “不要过分好不好？喋喋不休，不依不饶，哪个男人受得了你？我给你说过，女人不要太刚强！太刚强男人都受不了的！” 凌波也恼了，冲着东方傲说道： “受不了就分开。谁离了你过不成？有温柔敦厚的，现在小鸟依人，正等着你去安慰呢。心里不知道怎么怜惜呢，拿着我发脾气！我走了！” 凌波说着，自己打开车门，一下子就跳下了车。 东方傲追出车门，说道：“这是做什么？大街上，让人看笑话吗？” 凌波说道： “我还是搬到宿舍里去吧。我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们两个成天争吵不休。大家都冷静一下，然后再考虑怎么相处。” 凌波说着，抛开东方傲，扭头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不能哭！ 不能心软！ 不能心动！ 对于东方傲最好的保护，就是远离他。远远离开，卖佳明才不会有机会伤害他。 东方傲当然知道凌波的目的。 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很气恼，很愤怒，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的心里却在伤痛，在难过—— 凌波，这个坚强的战友，一定要撑住！ 所有的、即将到来的困难，都是不可预料的。 多多保重，保护好自己！ 我只能默默为你祝福，为你期待！ …… 凌波第二天一早睡醒的时候，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她眨了眨眼睛，没错，这不是自己的错觉，是真实的眼睛的感觉。 凌波出现了“复视”现象。 什么叫“复视”？ 当凌波睁开眼睛时，她看到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双影的。 研究生宿舍的叠加床是双栏杆的，事实上那是单栏杆； 桌子的边缘是双边的，事实上只有一个边。 脸盆是两个，一模一样，只有其中的一个是真实的，另一个是虚像。 为什么会这样？ 凌波心里略加思索，明白了。 自己的意识对身体是有控制的。在这种控制下，眼睛通过意识的反射，观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而另一个寄存在自己身体上的意识，也在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睛通过另一种意识的反射，观看到了眼前的另一个景象。 因为两个意识互不联通，又迥乎不同，所以眼睛在双重意识的反应下，产生了两种不同的景象。 卖佳明，开始现身了！ 或者说，他开始控制凌波的意识了！ 凌波心里很清楚。她和卖佳明的战斗性质是一样的。 卖佳明想通过对自己意识的控制，实施加害东方傲的计划； 自己也想通过对卖佳明意识的控制，实施将他诱骗到新的胚胎中，使其意识转化的任务。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是智慧的较量，是勇气的较量，更是坚强意志的较量。 不能让卖佳明知道：自己现在是复视的状况。这就暴露了自己的双意识。 凌波开始迅速适应眼前的状况。她要学会判断眼前这两个影子，哪一个是真实的，哪一个是虚幻的。哪一个属于自己意识的反应，哪一个属于另外一个意识的反应。 她伸手去抓挂在挂钩的衣裳。那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挂钩，两件一模一样的衣裳。 她一伸手就抓了一个空。距离自己近的那个是假象。 凌波装作懒洋洋伸了一个懒腰，抓到了远处那个挂钩上面的衣裳。 难道距离自己近的那个影像，是假的吗？ 凌波暗自思忖道。 顺着梯子往下面下。研究生宿舍的床都是高的，下面是桌子。旁边一条小梯子。这梯子也是双重的。如果踩住了那个假的影像，自己就可能一下子摔下去。 踩那个近的？还是远的？ 凌波不能判断。按照刚才的测试，近的那个是假的，那就应该选择远处的那个影像。可是万一远处的是假的，自己不是一下子踩空了吗？ 那个一米多的床，uu看书ww.ukshu摔下去也不是好受的。更重要的是：会让另一个意识察觉到：自己的独立意识仍然存在。 “翔子，你帮帮我，我昨天那条围巾忘在桌子上了。帮我递一下！”凌波请求翔子说道。 “好的。”翔子很乐意帮忙。她找出凌波的围巾，向凌波递过来，说道：“给，拿着。” “我正穿袜子！帮我先放在梯子上。拜托！”凌波说道。 翔子把围巾高高地挂在梯子上面。现在围巾也变成一模一样的两条了。 凌波一边假装在穿袜子，一边注意看到翔子把那条围巾悬挂在远处的那个梯子上。然后近处的梯子上，也出现了一条围巾的幻像。 这下凌波心里有底了。目前的观察：远处的影像，看起来是更真实的。 凌波穿好衣裳，一把抓住远处的梯子，顺着阶梯走了下来。 第166章 这是自己的又1个秘密战友 出了门，所有的一切都是双影。 更糟糕的是：凌波发现用远近来判断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有时候也是不管用的。 校园里面行驶过来一辆绿色的自行车，大学校园里这种现象非常普遍—— 一左一右，凌波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如果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就容易出事故，被自行车撞在身上。除了远远避开，暂时还没有办法确认。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糟透了！ 凌波在经过学校的花坛的时候，通过触摸迎面的一排排行道树，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在迎面过来的物体中，左边的那个是真实的，右边的是幻像。 行道树原本就有五六排。现在变成了十几排，互相交叉，让凌波有些眩晕。但是她还是迅速判断出来：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幻像。不至于让自己撞在树上。 到教室里面上课的时候，授课的老师也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两个。还有自己的笔记本，水笔，笔袋，背包。 凌波迫使自己高强度记住这些事物的存在规律。正常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近距离的那个往往是虚幻的，远处的是可取的。在迎面过来的影像中，左边的是真实的，右边是虚幻的。 但是这些并不固定。 如果是阴天，遇到下雨的日子，地面积成水潭，或者有建筑物的玻璃形成镜面效应，因为光线的反映，真像和幻像的位置会产生逆转。晚上灯光照射下，不同角度的光线形成不同的幻像，凌波还要用点脑子去进行甄别。 东方傲不放心。一大早，他就在文学院门口等着。 “上早课吗？”东方傲问道。 “是。” “一起吃早餐吧。”东方傲说。 凌波急于摆脱他，说道：“我吃过了。” “凌波，你的脸看着红红的，是不是有点发烧？”东方傲问道。 看来东方傲是真的放不下。一大早又来问自己这个问题。 凌波说： “发烧是有一点，不过也没关系。我上午要上课，笔记还没坐完。对不起，我要上课去了。” “还早呢，吃点早餐。”东方傲说。 这个东方傲！ 平时看着冷傲淡漠，这点小事都放不下吗？这时候来表示什么关心呢？ 凌波冷眼看了一眼他。扭脸走了。 …… 东方傲已经接到了信号：卖佳明开始控制凌波的意识了。“发烧有一点”，说明他很谨慎，采用慢慢侵入的办法。 这就意味着：凌波已经走在了战场上。 东方傲是真的不放心。他看着凌波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教学楼前，心里一阵担心。 凌波上完课，再一次接到陈凡的电话。 “美女，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吧。”陈凡说道，“我就在你们学校南门这里等你。咖啡馆的位置都订好了，不会让我空着吧。” 这是自己的又一个秘密战友。开始行动了。 …… “好吧。我刚刚下课，去洗个脸。你等我一会儿。不好意思啊！” 凌波对陈凡说。 凌波赶到宿舍，端起那个双脸盆，到双边缘的水池那边双水管龙头那里放了一盆水，用两个毛巾把脸洗干净。又稍微弄了一点润肤品，将脸抹了一下。 对着镜子抹脸的时候，凌波意外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竟然也是两个脸庞，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发黄，印堂到鼻梁的地方，都有些暗暗的发黑。 才过了两天一夜，自己就被迫和心爱的人翻脸，学会适应复视这样艰难的视觉障碍，变成了这样憔悴的样子。 凌波心里有点心酸。 不能这样。她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情绪不能有波动。 如果情绪产生波动，会影响身体。身体的反应，反过来也会促进意识的产生。不能这样。 凌波迅速离开了宿舍，向着学校的南门走去。 …… 陈凡看到凌波，显得很高兴。他走过来，用胳膊压在凌波的肩膀上，做出很亲密的样子。 只有这样，离开东方傲凌波才会有理由。凌波做出很高兴、很欢欣的样子，对陈凡说：“功课太累了。所以没有时间出来吃饭。对不起啊！” “没关系。太客气了！只要你能够出来，一起见面聊聊，我就感到很开心了。”陈凡说道。 陈凡把凌波带到咖啡馆一个雅间里面。两个人就坐，陈凡拿着菜单让凌波点。凌**辞，陈凡就点了几个。 “凌波，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怕你不喜欢。” “不用客气。因为这几个案子的事情，已经麻烦你够多了。应该我请你才对！”凌波说。 “你上次电话里说什么来者？凶手是谁你已经知道了？是谁？这个案子我还没有眉目，真的是那个女的吗？”陈凡问道。 “这个我无法对你说清楚。那个凶手已经死了！死在另一个案子里面了。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凌波说道。 凌波对陈凡诉说案情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内心稍微有点波动。 为什么？ 凌波感觉有些纳闷。 这个消息自己不应该产生任何反应的。为什么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点波动？是卖佳明的量子意识产生作用了吗？ 卖佳明生前是医学博导，uu看书 w.ukanshu. 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算一个无耻的知识分子。他对女博士、女学生是凶残的，杀死她们的时候毫不手软。可是对刑警这样的人，他心里却有天然的畏惧。 凌波判断：这种喜欢欺凌弱者的人，一般都另有一种恐惧。就是恐怕比自己更强的强者。 看来卖佳明的意识世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没有漏洞。他也有弱点，也有畏惧的东西。 凌波想到这里，心里稍微安稳了一点。这时候，饭菜已经摆放上来。凌波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桌子一边，和陈凡一起吃了起来。 “凌波，我们认识也有些日子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陈凡问道。 “很好啊！很阳光，也很帅气。我感觉，你就代表一种正义的力量。看见你，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凌波说道。 陈凡听了很开心。 第167章 异常的脑电波 “凌波，我们认识也有些日子了，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陈凡问道。 “很好啊！很阳光，也很帅气。我感觉，你就代表一种正义的力量。看见你，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凌波说道。 陈凡听了很开心。 “其实，我在警校接受的训练，还有接受的教育，就是代表正义的。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很优秀的警察。让那些坏人闻风丧胆，无处藏身。我很热爱警察这个职业。我听说你也是警校毕业的，就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凌波说道：“说多了。说这些做什么。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样的事情。” “不是的。”陈凡突然激动起来，他伸出手，突然握住凌波的手，表白说，“我不是急于一时。我会等你的。只要你觉得我人还不错，可以考虑，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是这样。我现在……”凌波欲言又止。 “怎么？你有男朋友了吗？”陈凡问道。 “啊，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凌波吞吞吐吐说。 “那就没关系。只要你没有男朋友，我就有信心了！凌波，我是真的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身上有一种责任感，和我很像。真的。我们可以交往一下。我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 陈凡说着，又来抓凌波的手。凌波的手往旁边躲了一下，正好撞在那个放着的手机上面。 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地一声。 “哎呀，不好意思。”陈凡将那个手机捡拾起来，看到手机屏幕已经被摔碎了。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你这手机也是老式的，用了好久了吧。现在新款的手机很好看的。我给你买一个新的，好不好！”陈凡连忙赔礼说道。 “不用，屏幕碎了也不耽误用。也能用的。”凌波拒绝说。 “要不我们吃完饭就去买一个新的。我真的过意不去。”陈凡说道，“现在手机也很便宜。一款新式的也不过五六千。我给你买一个，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好不好？” “真的不用。”凌波拒绝说。 她接过了那个破屏幕的手机。现在，在她的眼里，是两个破碎了屏幕的手机了。 这一顿饭吃的也尴尬。 凌波吃完就和陈凡告辞了。陈凡不住声地道歉，一定要还给凌波一个新的手机。 …… 第二天中午，陈凡就站立在文学院的楼道口，等着凌波出来。 “凌波，真的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接受。”陈凡取出一个新式的、小巧的手机。 “这怎么好意思？”凌**辞说。 “校园凶杀案现在也结案了。要不是你提供的信息，这个案子也成为无头案了。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就当是我给你的感谢。你再不收，我就很难堪了。”陈凡很尴尬说。 凌波没办法，只好收了手机。 “谢谢。” “不用。你忙着。我有空再约你，好不好？”陈凡腼腆说道。 凌波微微一笑，说道：“好！” 陈凡挥挥手，向校园外面走去了。凌波看着他这种微笑和腼腆的样子，不由得就想起了朱立勇。果然是个和朱立勇很相似的人。 “果真是有了相好了！一大早就起来约会。” 不用抬头，凌波也知道是谁来了。 凌波冷笑一声，说道：“随你怎么说。我上课去了。” “凌波，搬回去住吧。吃饭也方便些。”东方傲说道。 “我现在很烦。你等我想好了再说吧。”凌波冷漠说道。 凌波回到教室里，将自己的手机卡，装在了那个陈凡为她购买的新手机里。 那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机。 虽然从外表上，甚至从打开手机的后盖看到的内瓤中，都是一个手机的装备。 那都是掩人耳目的。 真相是一个很小的、内置的、一个利用量子信息输送技术的电子芯片。 陈凡是传送这个电子芯片的中间人。 他通过弄碎凌波的旧手机，将这种装好内置芯片的伪装手机，堂而皇之送给了凌波。 这种发明来自华金教授，是为了应对面前这一场战役，而精心研制出来的秘密武器。 当然，这丝毫不影响手机的功能。 电子芯片很小，但是它的作用却几乎无法想象。这是一种类似微波的先进技术，能够通过核磁共振成像技术，将凌波大脑里面的思维、意识信息，及时传递给东方傲。 这听上去似乎不可思议，但是在科学的某个顶端，一点都不稀奇。中国很早就开始把电子芯片植入鸽子大脑，以此来控制鸽子的行动。英国mi5和美国cia掌握的这种技术，更是利用了卫星、无线电信号塔，电视，手机信号塔等，能够到达每一个需要控制的人。这些技术比中国更加先进。 窥探人类思维，早已不是什么不可能的空想。 华金教授精心制作的这个芯片，就是为了让东方傲能够及时了解凌波大脑里面的思维和意识，从而掌握凌波和卖佳明的意识情况。 卖佳明对这些一无所知。所以，他不会怀疑一个外形小巧、款式很常见的一款女士手机。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内置芯片的作用，就是能够不断发射和凌波的脑电波一致的频率，从而探测到凌波的脑电波。然后将这些脑电波的信息发送给东方傲。 这是战胜卖佳明的一个特殊的、非常重要的秘密武器。凌波当着卖佳明的面，将这个手机放在自己包里。 东方傲趴在电脑前面，uu看书 uansu.cm 仔仔细细观察着从那个芯片里面发送过来的凌波的脑电波的意识图像。 东方傲仔仔细细看着。他发现，凌波的脑电波大体是正常的。潜伏在她大脑里面的另一种意识，此时是潜伏的，静止的。还没有开始活动。 但是，如果仔细对比的话，东方傲还是发现了一些异样： 在凌波的大脑区域的杏仁前核、海马等边缘系统，似乎有着更多的脑波律动。 边缘系统这一块，是调节中枢神经系统内的感觉信息，影响或产生情绪的。这些异常的脑电波，说明凌波此时，正处在一个比较负面的情绪当中。 东方傲想的没错。此时此刻，困惑凌波的第二个问题，就是情绪问题。 凌波开始发现，自己的情绪正在变得越来越坏。烦躁，易怒，总是回忆不开心的童年往事，父亲早死家庭的凄凉，母亲在饭桌上面独自流泪的忧伤，还有朱立勇被害死的那种悲怆和痛苦。 第168章 到红楼那儿去 凌波开始发现，自己的情绪正在变得越来越坏。 烦躁，易怒。 总是回忆不开心的童年往事，父亲早死家庭的凄凉，母亲在饭桌上面独自流泪的忧伤， 还有朱立勇被害死的那种悲怆和痛苦。 凌波尽可能让自己变得平和一些。不要去想这些不开心的，让自己情绪低落的事情。可是，她忍不住，忍不住就会这样想。 晚上，凌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卖佳明为什么还没有行动？ 他如果控制自己以后，会干什么？怎么应对他？怎么能够诱惑他？ “叮咚，”不知道是谁，给凌波发过来一个信息。 凌波低头一看，是一个视频。打开来一看，一下子羞得面红耳赤。那是一个******的电影。 谁发过来的？这是什么意思？看看来电，是陈凡发过来的。 陈凡这样发，一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他一定是受了东方傲的授意。 凌波想了想，对了，卖佳明这个人极其好色，而且在性取向方面十分变态。陈凡这样做，是不是用****吸引卖佳明，给自己争取空间的？ 凌波猜出来陈凡的目的没一会儿，就开始感到头晕，双眼也模糊起来。 她抓了一张报纸，一边看手机，一边看报纸，漫不经心。 这张报纸是从哪里来的？ 凌波这才感到有点奇怪。看了看报纸，其中一个健康常识里面，正在介绍怎么调节自己的情绪。 东方傲知道自己的情绪很反常吗？ 这是他给自己调理情绪的方案吗？ 那篇文章写道：“人为什么会沉浸在负面情绪里？是因为这也是一种生存的本能。” 为什么是一种本能？ …… 那位科学医生认为：我们对于情绪的控制的前提，是将我们的注意力分配到需要控制的活动。由于注意资源是有限的，不能够分配充分，就会造成情绪上的问题。 凌波明白了。 人类情绪的生成，是对外界刺激进行反应的过程。类似于感觉。这种情绪的生成速度很快，往往超出我们的注意的分配，产生坏情绪。 凌波现在要用自己的感官，对外界进行双重的反应，自然会产生更多的刺激反应，远远不是身体的“注意”资源能够分配过来的。 所以会感觉情绪很坏。 凌波放下报纸。她用眼睛盯着那些手机屏幕，脑子里却在感慨：东方傲的心思太缜密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来告诉她解决的办法。虽然他不在身边，可是他对自己的关爱，却比在身边还要细致。 先是复视，然后是情绪波动。接下来不知道是什么？卖佳明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他等不了太久。他已经按耐不住他的复仇的心情了。他应该开始行动了。 等待凌波的，将是一场看不见硝烟和锋刃的战争。她闭上眼，让自己得到最好的休息。 …… 卖佳明果然沉不住气了。 他有点担心被凌波意识到，或者被东方傲发现，所以在成功潜入凌波生命体的时候，他选择了隐忍不发。 这两天的状况证明，凌波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唯一令他不悦的是：凌波竟然和东方傲闹不愉快。这就让自己接近东方傲的计划有点难以实施。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控制凌波的意识。让她的意识被打压到无法控制身体的地步。让自己成为这个生命体真正的主宰。 想到这里，卖佳明哈哈一笑。 凌波吓了一跳。她一时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发出了这么粗野的笑声。很快，她明白了：卖佳明开始行动了。 “嗯，”卖佳明恢复了凌波的声音。她说：“开始上课了。今天要上什么课？我看看课程表！” …… 卖佳明不知道自己对凌波的控制是否是真实的。毕竟凌波这个女警察和叶盈盈不一样。她坐在一条长方形的方桌子前面，等着这一堂课的授课老师走进来。 是文学课。那位授课老师是一位年轻的、长相清秀的女助教，她开讲的是魏晋玄学。 “上一次让你们做的论题：有无之辩，本末之辩，还有小大之辩，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分别说说吧。凌波，你是有无之辩。这个有无之辩，是所有命题中最根本的命题，其实概念在其他两个论题之上，涵盖了宇宙最基本的道理。你来说说吧。”女助教吩咐说。 凌波不知道卖佳明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话。她隐忍了一下。但是感觉此时意识是清晰的，没有受到任何阻挠。 凌波心想，卖佳明也许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于是开口说道： “老子曾经说道：‘致虚静，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自然界的万物看起来纷繁复杂，等它们各自归于根本之后，就是一个‘静’字。这个‘静’就是老子所说的‘道’，也就是无。有生于无。” 女助教问道： “那么老子所说的‘道’是什么呢？” 凌波回答说：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老子所说的道，就是能够使自然万物按照规律运行的神奇的自然力量。这种力量太过强大，没有办法给名字。只能勉强给个名字，就是‘道’。可以理解为自然界的天然运化规律。” 女助教对凌波的回答很满意。 “凌波同学真的很有悟性，很聪明。这个有无之辩的哲理，是魏晋玄学哲学的基础。你能够理解这个概念，就能够做好这一个时期的哲学命题了。” “谢谢老师。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老师，您长得这么漂亮，结婚了吗？”凌波突然说道。 女助教吃了一惊。 她不明白凌波怎么突然这么冒失，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不过，她对凌波的印象一直很好。这是一个温柔、坚强的女孩子。女助教笑了笑说： “怎么忽然对这个问题有兴趣？我们以后探讨，现在是上课时间。” “我以前有个男导师，u看书ww.uukans.om 每次上课都讲他的风流艳史，讲得唾沫乱飞、津津有味。或者和他的女助教打情骂俏。毫不顾忌学生的目光。他每次到了这种话题的时候，总能激发他的特殊的心理反应。”凌波接着厚颜无耻说。 女助理没有想到：凌波今天说话这么随意，也有点过分了。 “我们接着上课吧。还有本末之辩，翔子同学，你来讲吧。”女助教不开心说道。 卖佳明是准备用这个时机来实验一下：自己对凌波的意识是否有控制力。 他突然开口，抢占住凌波的意识。他发现自己成功了。凌波没有能够开口说话。 卖佳明觉得很得意。不过，他觉得这样未必就能够保证自己的最终胜利，还是要看看他的生命量子对凌波这个生命体的控制程度。 下午下课之后，凌波看了看黄昏的太阳，准备回宿舍。她听到有个声音对她说：“到西门那儿去！到红楼那儿去。” 第169章 死亡这么美1起跳舞吧 凌波看了看黄昏的太阳，准备回宿舍。她听到有个声音对她说：“到西门那儿去！到红楼那儿去。” “你是谁？”凌波问，“我怎么感觉你在我耳朵边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到西门那儿去才对。”那个声音说。 凌波这时候感觉后脑部位有些震动的感觉，整个头部的毛管在竖起，发冷，然后麻痹。这是一种更强的能量聚集过来，在对她的生命体进行控制。 凌波这时候感觉全身的感觉在逐渐麻木。她没有反抗，她要让卖佳明自以为对自己的控制是成功的。她身体有些僵硬，向着学校的西门走去。 卖佳明要让自己去红楼？ 他要做什么？ 红楼是学校的女孩子坠亡的神秘地带。这里已经接连坠亡了三个女大学生和女研究生。 卖佳明想要做什么？利用他对自己生命体的控制，让自己也坠楼身亡，以此报复东方傲吗？ 还是另有目的，他用这种危险的方式验证一下：自己对凌波的生命体是否具有完全的控制力？ “进红楼，上楼梯。”耳边的声音命令说。 …… 凌波按照那个声音的指令，推开了红楼的门。 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因为这里刚刚死去一个女学生的缘故，更没有人过来了。里面一种扑面的凉气，带着一种阴森森的霉味。 凌波感觉身体寒颤。她感到由衷地恐惧。红楼里面每一层楼梯的木制台阶都是双重的，她需要判断清楚。自从出现复视现象，上楼梯对她来说是很困难的事情。 让她更为恐惧的，是卖佳明无法预测的目的。 凌波上了四层楼梯，一直走到了平台之上。 那半平台的爬山虎已经枯黄。风吹黄叶，发出森人的嘎嘎响声。 “凌波，往前面走……”那个声音说。 凌波开始往前面走。 “再往前面，”那个声音命令道。 凌波再往前面走了几步，这时候，她的眼睛注视到：她已经走到那个平台的最近的那个边缘了。 凌波这时候心里还清楚：近处的这个边缘是假的，是幻像。远处的那个边缘，就是真的边缘了。她一旦跨过去，就会像前面那些坠落的女学生一样，坠楼身亡了。 “再往前面走走，你看看，下面有什么东西？”那个声音对凌波说。 凌波这一次走到了远处的那个边缘。她低头往下面看了看—— 野蔷薇柔软而伸长的枝条，如同女人光滑而诱惑的胳膊，向她挥舞着。五颜六色的蔷薇花，此时开得非常妩媚，摇动腰肢像她挥手。 凌波此时心里一阵难受。 她感到很压抑，很悲伤，很想跳下去。 …… “看到了吧。下面那些东西？它们在召唤你。张国荣为什么要跳楼？只要跳下去，你就会感到无比的快乐！无比的愉悦！你会感到无比的轻松，所有的烦恼一扫而光。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死亡才是解脱，才是最大的快乐对不对？” 那个声音诱惑说。 凌波又往下面看了看。她心里感到很难过，很想哭。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在催促她，使她感到这样的绝望和压抑。 她开始觉得：那个声音说的是对的。 跳下去，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害怕了吗？有什么害怕的？看看那些花枝，它们在召唤你！听听它们在说什么？”那个声音诱惑说。 凌波的眼睛又往下面看了看。她的耳朵在倾听。她听到楼下的绿树，一重一重舞动着它们的长发，发出美妙的嘤嘤嗡嗡甚至可以说是飒飒的声音；然后是那些蔷薇花枝，扭腰扭臀，一遍一遍对她呼唤说—— “下来吧，下来吧，死亡这么美，一起跳舞吧。这里多美妙，这里很舒服，快点下来吧。” 凌波感觉眼睛沉沉的，头也是晕的。这时候她的意识很清楚，可是她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却神奇消失了。 卖佳明生前是个男性，他的生命量子比自己更旺盛，他的意识所带的阳离子的磁场比自己更强大，他能够控制自己的生命体。 现在，凌波心里清楚自己站在最危险的边缘，可是她心里却有一种强大的愿望——跳下去。因为心里太难受，太压抑，身体也感觉轻飘飘的。 而下面的花丛，树木，甚至于干净的落满树叶的甬道，对她都有很大的诱惑力。很温暖，很舒适，这些东西吸引着她。她也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跳下去不会痛，不会难受，而是很美妙。 凌波抬起脚步，准备跳下去—— 下面的诱惑力太大了。心里的悲哀太沉重了。跳下去，这一切就会结束！美好的感觉就会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凌波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叮铃！”手机的黄绿色信号灯，急骤地一闪一闪。 凌波下意识拿起手机，看了看。 是东方傲的电话。 凌波把电话拿起来，她听到耳边那个声音对她命令说：“不要接电话。” 凌波没有去接电话。一任那个电话的铃声“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 东方傲急坏了！ 他一直坐在电脑前面，uu看书 .uukanh 紧张观看着凌波的脑电波发送过来的信号。 凌波一定遇到了危险。 东方傲看到凌波脑电波传送过来的信号图形上面，黄昏时分，杏仁体部分出现集聚的红颜色。杏仁体、海马部分是人体大脑中支配恐惧感的核心区域，红颜色是为了显示大脑反应特别标注神经集聚的。” 这就意味着：凌波正处于越来越紧张的恐惧之中。 东方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照推测，卖佳明应该没有能力去伤害凌波，凌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恐惧情绪？ 东方傲一言不眨，看着脑电波信号图里面的神经集聚区域。他发现恐惧的红颜色在慢慢减弱，而代表消沉和压抑情绪的黄颜色却在增长。 这种图像，东方傲听华金教授特别给自己讲过：一般的抑郁症患者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凌波在恐惧的边缘，走向抑郁？ 第170章 我让他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这种图像，东方傲听华金教授特别给自己讲过：一般的抑郁症患者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凌波在恐惧的边缘，走向抑郁？ …… 卖佳明使用了什么手段？他迫使凌波感到恐惧，现在又让凌波陷入抑郁的边缘？东方傲一时解不开这个疑团。 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陈凡的电话。 “感觉不对劲！东方教授，凌波现在在红楼的平台上面！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上去看看，没有想到她走到了平台的边缘。看上去太危险了！怎么办？” 卖佳明想要用这种精神控制，让凌波自杀吗？ 如果凌波自杀，卖佳明辛苦设计的潜入寄主行动就会失败。他的意识不能依附在死去的生命体上，将会被逼出。他果真打算这样做吗？ 东方傲的心都提起来了！ 东方傲想到：卖佳明可能是在验证。不过，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如果他存了坏心，真的把凌波逼上绝路，可怎么办呢？ 此时此刻，东方傲感觉万分后悔。 为什么？ 为什么不阻止凌波？ 为什么要让凌波冒这样的危险？ 此时此刻，千钧一发！ 纵然陈凡冲到红楼上，也恐怕救不了凌波了。 东方傲赶紧拨打了凌波的手机。 “叮铃，叮铃，……” 这是普普通通的手机的铃声，这也是内置芯片里面的脑电波干涉波。这个电磁波产生的频率，和凌波的脑电波的频率一致。这种电磁波的共振，可以影响并控制凌波的意识的。同时也会部分影响卖佳明的意识。 凌波感觉自己的抑郁被疏解了一点。她意识到东方傲在暗中帮助她。 东方傲只能这样做。因为很难对潜伏在自己脑电波当中的卖佳明的意识进行破坏，东方傲现在还无法区分甄别出那个寄存的意识。如果采用刺激大脑的神经元，那么受到伤害的就不仅是卖佳明，还有凌波自己。 东方傲能够采取的办法，就是增加注意的分配，使凌波整个意识的注意力增加，从而缓解过度低沉的情绪。 凌波动作机械。她听命没有接电话，把电话放在口袋里。 “很好。很听话。很不错。哈哈！真的很不错。现在回来吧。只要你一直听话，就会有好处的。你会知道生命有多美妙！”卖佳明说道。 凌波的心怦怦跳。她现在心里有些清楚了。卖佳明是在考验她，看看他能不能控制她的生命体。事实上，当卖佳明控制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无力和难以抗拒。 卖佳明的生命磁场比自己更强大，这是一个始料未及的严重问题。 凌波一直以为：生命体是自己的。她更了解自己。她用强大的意识去捍卫自己的生命体，完全可以摆脱卖佳明的控制。但是她没有想到：生命体只受意识的控制。谁的意识更强烈，磁场更强大，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这和生命体本身，并无关系。 …… 凌波躺倒在床上，她感到疲惫不堪。她不能和东方傲交流。她和东方傲之间的任何交流，都会被卖佳明察觉。她只能装作是个一无所知的人，等待东方傲的下一步行动。 但是，东方傲的行动还没有出现，卖佳明就迫不及待开始行动了。 “东方，今天感觉很困，晚上一起吃饭吧。”这个时候反常的凌波给东方傲拨通了电话。 “真是不巧。我正好要出去开个会。行李收拾好，马上就出发。三天以后就回来了。我回来联系你，好吧。”东方傲说。 “好吧。你忙吧。”凌波挂了电话。 东方傲竟然出去开会了。 卖佳明有点悻悻不乐。他想，如果控制了凌波的生命体，至少要报复东方傲一下。东方傲不是夺走了自己的最爱吗？我卖佳明也让他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卖佳明想着，打开手机，给陈凡拨打了电话，约他晚上在饭店吃饭。陈凡很高兴答应了。 那一天时间凌波都感觉不舒服。脑子不能集中。到了下午，卖佳明径直到南门，见了陈凡。凌波意识到她一脸媚态。 卖佳明是想用语言、行为挑逗陈凡，诱惑陈凡，让陈凡能够和凌波成就一些好事，让东方傲难过。 陈凡是行动计划中的人，哪里会上卖佳明的当？在酒店的雅间里，凌波狂饮了几杯红酒，面色绯红，娇娇滴滴，扭扭捏捏，开始勾引陈凡。 凌波开口娇滴滴说道： “陈警官，我说实话，自从看到你，心里也挺恋慕的。你一表人才，英武非凡，又是警官，和我也算是同道。我今天多喝了两杯。你可要负责把我送回去啊！” 陈凡说道：“好的。你明天还要上课。我劝你少喝一点。不要耽误学习。” 凌波拉着陈凡的胳膊，娇媚说道： “人家好不容易才尽兴一回，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就是醉了又怎么样？研究生课程，原本就是可上可不上的，少一天算什么？” 陈凡正色说道： “凌波，你喝多了。我说句实话，我一直很喜欢你。为什么喜欢你？你身上有一种一般女孩子没有的特点。你刻苦，爱学习，有一种钻研精神。你洁身自好，带点传统气质，带点古典美。我感觉那才是我喜欢的。你今天喝多了。这个样子，根本不是我喜欢的凌波。uu看书 .uukanshu ” 陈凡说的这话，也不算是假话。陈凡原本就喜欢凌波。不过他现在知道：凌波是有男朋友的。就是医学院那个受人追捧的、年轻的医学博导。这种喜欢只能藏在心里。 面对这样的诱惑，陈凡一本正经拒绝了。 卖佳明感到有点泄气。 他总是以自己的心态去揣测别人。他以为像陈凡这样的男人，只要遇到心爱的女人一定来之不拒，趋之若鹜，更兼还有趁火打劫的便利。 但是陈凡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他爱凌波，但是决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伤害凌波。 卖佳明自讨没趣。只得勉强吃了饭，让陈凡将自己送回去了。 一计不成，卖佳明勉强熬了两天，等东方傲回来。 听闻东方傲已经返回南亭学院，卖佳明急不可耐给东方傲又打了一个电话，约他一起吃饭。 第171章 这个人急功近利 一计不成，卖佳明勉强熬了两天，等东方傲回来。 听闻东方傲已经返回南亭学院，卖佳明急不可耐给东方傲又打了一个电话，约他一起吃饭。 “好啊！”东方傲很爽快就答应了，“状元楼，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我下课以后去找你。”凌波说道。 凌波从来在约会的时候，不会说“一言为定”这个词。东方傲每次约会她，她会用思考的声音说道：“嗯，那好吧。我们回头见。” 这不是凌波的风格。东方傲挂了电话。 这是一个阴谋。卖佳明这个人的心性是知进不知退。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急不可待。这次吃饭，不得不提防。 …… 凌波袅袅婷婷，和风摆柳一般，出现在状元楼。 东方傲已经在等着了，请她坐到一个雅间里， “唉，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叶盈盈已经出院了。我前天把她接回来。她还问你的情况。听说你住宿舍里，感到非常纳闷。” “她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凌波说道。 “这样合适吗？”东方傲说道，“这样去说一个人，我觉得不妥。” “只要是说叶盈盈的，你没有一次认为，我是对的。”凌波说。 “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什么时候搬回去？老在外面住干什么？”东方傲说道。 “我也想搬回去住。你这几天也不约我，谁知道你在做什么？”凌波说道。 “感觉好些了吗？看着你的面庞有些发红。”东方傲说着，用手摸摸凌波的额头，“是不是有点发烧？” “这两天是有些累。是有些体温高。不过没关系。”凌波说道。 东方傲明白了。 凌波没有说他们约好的暗语。这就意味着，现在控制这个生命体的人，不是凌波。 “那就好。”东方傲指指桌上的菜，说道，“吃点吧。补充点营养。” 东方傲又倒了一杯红酒，说道：“你不是喜欢红酒吗？多喝几杯。” 凌波是不喜欢喝酒的。上次劝她她还不肯喝。 凌波说：“那好，谢谢。” 她端起红酒，喝了半杯。然后意识到什么，装作文雅把红酒杯子放了下来。 东方傲给她夹点菜，让她多吃点。 东方傲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已经听陈凡说过了。陈凡负责跟踪凌波，他那天就在红楼下面，看到凌波经历的一切。 但是，表面上，他只能将这种难过压抑起来。必须尽快诱惑卖佳明，将他的生命量子引诱到特地的地方去。这样才能早日让凌波摆脱现在的困境。 可是，卖佳明的手段，卖佳明的卑鄙，又让他担心卖佳明不会白白附着凌波一场。在他临走的时候，他一定会设计陷害凌波。不管能不能毁灭自己，他都会毁灭凌波。因为他知道：凌波是他东方傲前世的恋人，是东方傲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东方傲想到这里，不由得“咳嗽”了几声。他取出自己的手帕，挡住自己的“咳嗽”。 “怎么了？”凌波问道。 “唉，这两天天气有点寒了。昨天洗个凉水澡，原本没事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凉风吹了下，竟然有些感冒了。没事的，回头我去买点感冒药就行了。稍微头晕，嗓子干，吃点药就行了。”东方傲说道。 “那我搬回去吧。好照顾你。”凌波说道。 “真傻。我本来是想让你回去的。过了这两天。你看看，我现在是个病原体，到处都是我的细菌。当然，你不是学医的，你不会明白。现在家里的空气里到处都是我的感冒病毒。你过两天。等我感冒好了，屋子里通通气，消消毒，被子晾晒一下，你再回去住。”东方傲说道。 “那好吧。”凌波只好答应。 东方傲说着，拿起手帕，又忍不住“咳嗽”两声。 “哎呦，想起来了。东门那边不是有个百家惠的大药房吗？我去给你买点感冒药，你早点吃，早点好。”凌波建议说。 “麻烦什么呢？吃饭啊！等吃过饭，我回去的时候，顺路买呗。现在不急。”东方傲说。 “什么不急？”凌波的眼睛都要红了。她怎么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药。你说买什么？康泰克？还是感冒伤风胶囊？还是仁和可立克？” “看你急得！我说没事。”东方傲取出一张名片，在名片的背后写了两种感冒药的名字。 “这两种我吃最有效。就买这两种。麻烦你了！” “不是担心你吗？好，我这就去！你等下，先让服务员准备凉开水，我去去就来。”凌波说道。 凌波离开状元楼，迅速叫了一辆出租车，让他打车送到远处的一家药店。避开了东门那里的百家惠药店。 凌波心里很清楚，驱使自己行动的是卖佳明。卖佳明这个人急功近利，他迫不及待要杀死东方傲，他一定会趁给东方傲买药的机会，将毒药、或者其他药品混合在东方傲的感冒药里。 卖佳明太狡猾了。他对东方傲说的是东门百家惠，而实际上却去了远处一家药店。即使东方傲吃药出了事故，到东门或者附近这里查询，也不能查到那些药是什么。 凌波要做的，就是让东方傲知道：卖佳明到底使用了什么药物，然后需要做出什么样的对策和反应。 凌波进了药店。uu看书 .ukanshu 这是自助性质的药店，凌波按照东方傲名片背后的药名，找出来两种感冒药，放在袋子里。这时候，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就走到了处方药那里。向医师索要一种美国进口药物，治疗哮喘的，名字叫做“顺尔宁”。 “请出示身份证！”医师说道。 购买处方药，需要身份证。凌波把身份证拿出来。医师登记了一下，将凌波索要的那种治疗哮喘的药，好像叫做“孟鲁司特钠”的，递了过来。 凌波不懂这种药。这是美国进口的，治疗哮喘的药，价格也贵。卖佳明要这种药做什么？ 卖佳明在药店走了走，他在医药的货架上来回观看，又取出了一种药。 这一次，凌波还没有来得及看那个药品的名称，就被卖佳明收起来。 “请签字。”结账的医师说道。 卖佳明拿起笔，在收银台那里签了字。 第172章 1个出生就要继承几10亿家产的男婴 “怎么办？怎么通知东方傲？” 凌波此时心里清楚极了。 卖佳明走出药店门，就会把这些药混合在感冒药里，给东方傲服下。 东方傲如果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他会不会中毒？还有，他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装作中计？ 凌波急得不得了。 卖佳明已经将那些药收拾起来，准备离开药店。 凌波知道：卖佳明是用自己的量子意识来控制自己生命体的。他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识。如果通过语言给东方送信，卖佳明一定知道。 但是通过一些微小的动作，卖佳明未必知道。 凌波急中生智，驱使自己的腿在迈步的时候绊在药架子边上，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是这一个碰撞的动作，却让药架子歪了一下，上面的药品噗嗒、噗嗒掉落下来。 药店的医师很不高兴。 凌波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候，凌波手里拎的那些药物也洒落在地上。凌波不得不弯腰一件一件捡拾。 趁此机会，凌波将自己的身份证连同东方傲的那张名片悄无声息放在药架子上。然后迈步走出了药店。 出了门，凌波感觉卖佳明已经着急地不得了了。他是害怕出来时间长引起东方傲的怀疑，迅速叫来那辆出租车，送自己返回状元楼。 凌波在想：自己放置的那个名片和身份证，应该很显眼。医师在整理药架子的时候很快就能发现。身份证是重要证件，他们一定会尽快想办法通知身份证上的人。但是没有电话。那张名片上的人，就是他们最先联系的人。 希望一切顺利。 凌波心里暗暗祈祷。 …… 那一天晚上，凌波很难入睡。她装作毫无意识已经安睡的样子，不让自己的身体乱动。 可是她的心里，却说不出的难过。 不行。心里也不能难过。这种难过会反应给大脑的意识，同时被卖佳明感觉到。他现在说不定正洋洋得意，庆幸东方傲中了他的蛊。 大清早的时候，翔子从外面进来了。 “哎呦，我都出去跑步回来了！你们还在睡呢。” 翔子打开了一天的早晨。随着她的说话声，宿舍里面的研究生们开始起床，洗脸，说话了。 打开电脑，看新闻，浏览网页，放轻松的音乐，是这个时段的功课。 “你们知道了吗？南亭首富朱明华，新娶的那位第三任的明星妻子，怀孕快要生产了！”一位室友说道。 “是吗？这个朱明华不是靠房地产发家的吗？现在房价这么柜，他不知道挣了多少钱呢？”翔子说道。 “朱明华？第三任妻子？”凌波问道。 “你不知道吗？哦，对了，你不是南亭本地的，他好有名气的。南亭那条仿古大街上面最大的那个酒楼，对，就是第一家的那个酒楼就是他们家的。就那个酒楼吗，听说朱明华当时购买的时候只不过三千万啊！这家伙运气实在太好了！自从他购买之后，地价一直飞涨。现在光那个酒楼十几个亿呢。还不说他开发的那些住宅区、写字楼。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呢？”翔子说道。 另一位室友说道： “人家说，南亭有一半以上的住宅小区都是朱明华的昌明集团公司开发建设的。人家是企业家代表，商会会长，还是人大代表呢。和政府的很多领导都认识。哎呦，人比人气死人。我们拼命奋斗一辈子，也不过在人家公司打个工！” 凌波说：“也不能这么说。个人有个人的福气呗。” 翔子说： “你不知道：这个朱明华虽然钱财万贯，可是也有不如意的。他娶了两个妻子，生了几个千金小姐，就是没有儿子。朱明华原籍是温州那边的，脑子特别封建，一定要生个儿子继承家业才罢休。这不，这个明星太太又快要生了。听说能够确定是个儿子。人家肯定去做b超了。朱明华说了，这么多的家业，没有个儿子继承心不甘。哎呦，谁要生在朱家，那福气不用说了！” 宿舍里面赞叹不觉。 “有个好能力，不如有个好父亲。人家那孩子，一出生下来拥有的财富，就比咱奋斗一辈子还要多。活该人家有福气。你们看看人家那位中国首富的儿子，开的什么车？住的什么豪宅？再看看人家的女朋友，今天嫩模，明天明星，换了多少了？……”翔子赞叹说。 “这一下子要继承几十个亿吧。”凌波开口问道，“真是福气。什么时候降生啊！” “快了吧。新闻里没写。看那位太太的肚子，应该是不久了。”翔子说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到了临产那时候，各家小报媒体都吵个翻天，什么东西都能够晒出来。放心吧。” 卖佳明急需要一个生命体。 他附着在别人的生命体上只是暂时的，借助别人的生命体来完成他的目标。 他最终要去参与时空里面的轮回，重新获得一个生命体。 南亭第一富豪朱明华家里，一个即将出生就要继承几十亿家产的男婴，这个目标对于卖佳明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 凌波感觉自己的心有一阵一阵的、不同寻常的跳动。 是卖佳明心动了吗？他的意识在激动，在兴奋，反应到心脏的位置。 凌波自己再也不会对这样的诱惑动心。 是卖佳明动心了。 东方傲说的没错，这是一个贪图名利、贪图****、不择手段、不论道德，禁不起诱惑的卑鄙的人。 卖佳明准备去投胎了。他沉不住气，有点急不可耐。凌波感觉身体不安，情绪烦躁。这是卖佳明绞尽脑汁在想办法。 他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在这之前，uu看书.uknshu 他会抓紧时间，完成杀害东方傲的报仇计划。 凌波再一次感到头脑昏昏，眼睛发沉。卖佳明开始行动了。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再一次拨打了东方傲的电话—— “叮铃，叮铃，叮铃……” 没有人接。 卖佳明在焦躁、着急。凌波心里更着急。 她不知道东方傲有没有接到那个医师的电话，确认自己拿到的到底是什么药物。 以东方傲的聪明，他一定不会轻信凌波拿回去的药品。这一点凌波很确定。 但是东方傲必须知道这些药品的品类做出相应的对策，才能让卖佳明相信：东方傲已经毁灭在他手上了。 可是，一大早，东方傲的电话，竟然没有接。 这是怎么回事？ 第173章 这是不可逆昏迷 一大早，东方傲的电话，竟然没有接。 这是怎么回事？ 凌波耐不住性子，又打了一通，还是没有人接。 凌波有点心烦意乱。也不能不去上课。只好带着笔袋和书包，去教学楼那里了。 一堂讲义听完，课间休息的时候，凌波再一次心浮气躁，拨通了东方傲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被接通了，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 “请问，你是机主的什么人？”那个女人说道。 “你是谁？让机主接电话。”凌波迫不及待说道。 “对不起。机主现在不能接电话。我是康复医院的护士，机主现在正在动手术！”那位女护士说道。 “机主在动手术？这是什么意思？”凌波问道。 “我问你是谁？你一直不回答。我怎么告诉你？”那位护士不满地说， “机主发生了意外，昨天晚上意外坠楼，所幸楼层不高，是从三楼上面坠落的，下面是花坛。没有丢掉性命。但是摔伤严重，内颅出血，正在动手术。我们联系不上机主的家属，只能通知你们学校。听说是医学院的教授。就是这种情况。不要再打电话了！” 凌波心慌意乱。不知道听到的消息，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东方傲的配合演出。 “康复医院？地址？”凌波开始不受控制。她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万分，心脏开始不正常跳动。 东方傲的出事，让这个该死的祸胚这么开心吗？ 凌波的脸热烘烘的，简直激动万分。她连接下来的课假也不请，径自就走出学校，打的到康复医院。在那里，叶盈盈已经提前赶到了，哭得脸上一道道泪痕。 叶盈盈盯着凌波的脸。她看到凌波的眼睛微微发红，一道凶残又得意的红光在那里闪耀。 “你这个该死的！说好不伤害东方，你用了什么手段？”叶盈盈问道。 “哼哼哼哼，”卖佳明的声音现形了，“叶小姐，你用什么来证明，是我下的手？我告诉你，东方傲这个人极其孤傲，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你知道他背着你杀了多少人？你对他了解多少？不是我对他下手！自然有人对他下手！” 叶盈盈愤怒说道： “一定是你！医生已经对我说了，东方不可能好端端从楼上跳下来！他神志清楚，怎么会这样自我毁灭？医生说东方可能服用了一种致幻药物和诱发自杀的药物。出现幻觉才会这样反常！医生已经开始检查东方的胃部残留药物了！你说，用这种药物杀人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卖佳明笑笑。 “用药物杀人的，会的太多了。哪里只有我？东方傲本身也是个高手。也许他因为情绪问题或者情感纠葛问题自己自杀呢？他不是失恋了吗？也许是他自杀呢？他现在怎么样了？竟然从三楼上面跳下来，都没有死吗？” 叶盈盈愤怒至极，对着凌波又打又撕，“你这个祸害！你言而无信！东方现在没有死，可是你死还难受。他的脑部受了重伤，腰椎也摔断了！医生说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你把他害惨了！你这个该死的人！我要去告你！” 卖佳明得意洋洋说道： “你去告啊！药物是他的小情人拿给他的。要找害死东方傲的凶手，我看必须把他那个小情人绳之以法。盈盈，你何必如此呢？东方傲爱的不是你。真正爱你的那个人是我。我一直爱着你，追求你。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傻？” 叶盈盈骂道： “你这个骗子！你对我说的什么？你说过不伤害东方的！你说过不伤害东方！如果违背誓言，你活该不得好死！坠入地狱，万世不得超生！这是你自己的誓言，你别忘了！” 卖佳明哈哈笑道： “盈盈，你太激动了！也太幼稚了！我之所以要你帮忙，就是要对付东方傲。他是我最大的仇人。有他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我就永远怀恨在心！我不可能放过他。至于誓言，那算是什么？空话！废话！被风一吹就吹走了！哈哈，你诅咒我万世不得超生？我会做给你看的，我可能投生的人家，比任何人家都要富贵，哈哈，你的诅咒没有用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医生。 “怎么样了？”叶盈盈担忧地问道。 “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位医生说道， “现在病人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但是我们不能保证他还能站起来。他的脊椎在落地时严重受伤，根据他的伤情，可能会导致器质性瘫痪。更令人担心的是他的大脑。颅内的积血已经清理了，病人测试只有一些本能的神经反应，认知能力完全丧失。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不可逆昏迷，他已经是个植物人了。” 叶盈盈听了这话，愣在一边，半晌说不出话来。 凌波上前问道： “医生，怎么会这样？病人昨天还是好好的啊！” 医生说道： “这个原因我们也不清楚。昨天晚上和学校院系的领导谈论过，说病人一向很正常。初步怀疑是服用了什么药物，这个还在检测。估计是这种药物的作用，病人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幻想着死亡啊，转生啊，或者赋予灵魂新的**啊，诸如此类的。才会发生这种悲剧。” 凌波说道：“这不可能啊，病人没有服食这种药物的习惯啊！” 医生说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uu看书 .ukanshu 唉，听说还是才华横溢的医学博导，专业能力很强的。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根据他的昏迷程度，用的药物似乎量还不少。” 凌波说：“我们能看看吗？” 医生说道： “现在病人能保住命还不一定。在高危病房里。你们要看，只能隔着玻璃看。你们身上有细菌，病人现在不能接触外面的细菌，他没有一点抵御能力。” 凌波和叶盈盈按照医生的指示，来到病房外面的玻璃间，通过透明玻璃观看里面的情形： 只见东方傲脸色发白，昏迷中躺在床上。他的头上、胳膊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鼻子那里装着氧气设备。 叶盈盈看到东方那种样子，哭泣得止不住。骂道：“你这千刀万剐的祸害！你不得好死！东方，东方……” 第174章 目标南亭第1富豪 凌波感觉眼皮沉沉的。 她发现卖佳明在仔细观察里面的一切。 这个狡猾的东西，他是多疑的。 他很高兴东方傲变成了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比让东方傲死了更让他开心。可是，他的天性却让他怀疑，他瞪着眼睛，在那个隔开的病房里，寻找一些佐证—— 在东方傲病床的一边，放着一个电脑仪器。那里显示着东方傲的脑电图。如果已经脑死亡，没有自主的呼吸，脑电图会呈现出一条直线。 现在，那个脑电图呈现出杂散的波形。 卖佳明能够看得懂。 如果那个机体具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时，脑电图会呈现有规律的波形。现在，东方傲的脑电图呈现出来的杂散形状，正好说明：这个人的知觉已经丧失了。 简而言之，医生的判断是正确的。 或者说，眼前这一切，都是事情的幽微的细节。不是假的。 不可一世的东方傲，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因为患上了一种小小的感冒，而让他的小情人，用一种致幻剂加上引导抑郁的精神药品，把他变成了这种样子。 卖佳明由不得得意洋洋。 如果要想杀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让他毫无防范。东方傲这个人狡诈多端，聪敏过人，他不会轻易上当，也不会轻易就败给他卖佳明。 但是他心里最柔弱的地方，就是他的小情人。东方傲对这个女子的深深的眷恋，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别人不知道，他卖佳明最清楚。所以，选择凌波作为寄主，用凌波的手去杀东方傲，这是他最为聪明的策划。 卖佳明看着浑身插满管子，已经没有一点意识的东方傲，心里说不出的喜悦，浑身充满报复成功的快感。他多年以来对东方傲的仇恨，终于可以释怀了。 “东方傲，想不到，你那么聪明，那么机敏，有一天也会栽在我的手里。我们今生不能做对手了。来世吧。我先投胎。你也过不了多久了。等我转生长大了，你还小，我有办法找到你。”卖佳明狞笑着说。 …… 卖佳明说不出的释怀，开心，得意洋洋离开了康复医院。 凌波能够感受到他这种报复的快感。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头一阵说不出的轻松。那是卖佳明的意识释放出来的愉悦。 学校的甬道两侧，都是各种各样的花草，冬青树是外面的防护。 绿色的冬青树的叶子，此时显得那么清脆。即使是在冬天。 陈凡不失时机出现了。他先给凌波打了一个电话，说想约她一起吃饭，聊聊天。 卖佳明显然对这样的提议不感兴趣，一口回绝了。 陈凡就这样，出现在凌波面前。 “凌波，你怎么了？我打电话，你也不耐烦接。”陈凡有点激动。 “我这一段很忙。不要打扰我。”凌波说道。 “凌波，不要这样对我冷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对不对？”陈凡上前来，握住了凌波的手。 凌波身子往后面退了退，退到花坛旁边。她一只手有意无意抓了一个冬青叶，握在手里，然后推搡陈凡说： “对不起，陈警官，我真的很忙，你别这样嘛。我今天晚上有课。明天好不好？明天我们见个面，吃个饭！好不好？” 陈凡答应说：“那好。一言为定啊。明天下午，我开车来接你。我们南门那里见。” 凌波甩开他，头也不回走了。 陈凡看了看手心，那里有一枚冬青叶子。 这是凌波在告诉他暗号： 卖佳明已经动心了。准备投胎去！ 目标：南亭第一富豪：房地产集团老板朱明华家中。 事情进展到现在，一切顺利！卖佳明完成了杀死东方傲的计划，然后顺利实现转世的目标。那个即将出生的婴儿，没有出生就拥有男人希望拥有的所有的好处。卖佳明很满意。 …… 凌波回到宿舍里。翔子问她：“今天怎么了？没上课也不请假，老师都点名批评了！” “哦，”凌波淡淡说道，“那个朱明华的新闻，在哪里？我看看！” 凌波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朱明华家庭里面，那个即将出生的男婴的身上了。 “这个男婴看来这个月就要出生了。媒体记者的消息可够细致的。将要在他们的私人医院出生？他们还有私人医院吗？”凌波问道。 “那当然。你想想，这是朱家第一个男孩子。朱老板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这家医院原本就是朱家投资的。预产期那天几天不接待任何孕妇，担心福气被别人接走了。只接生朱家的这个孩子。你想想，谁有这样的待遇？”翔子说道。 “到底是哪一天的？这里只有生孩子的医院，没有具体的日期啊！”凌波问道。 “你问那么具体的日期做什么？难道你还要去看看？外人根本进不去的。现在那些小报记者，狗仔队们，早已把那里盘踞得密密麻麻。”翔子说道。 凌波在电脑百度条上到处搜索。 终于搜索到一条消息。 “最新消息：朱家明星太太生下的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就拥有几十亿身价。朱家太太如今在南亭最高档的私人孕妇会所做专门的护理。据内部极密消息：孩子的降生日期是元月三日。也就是说：在二月三日这天，各路媒体的头条，将会被这个身价几十亿的男婴占据。这也是南亭有史以来身价最高的孩子。” “二月三日？”凌波念叨说。uu看书 w.uukanhu.om 凌波想再找到更详细的时辰，这就难了。除了几则其他的媒体报道，证实二月三日这个日期比较准确外。再要具体一些的日子就难了。 本来，一个小生命的诞生，就不可能有过于确定的时辰。 凌波陷入了困倦。她知道卖佳明此时也是困倦的，这是身体给他的反应。他准备好二月三日到南亭那家私人医院里去投生。那里有那么多的媒体和小报记者，有胎动的时候，肯定就会有消息传出来。自己在那里候着就行了。 想到转世之后那一系列的好处。养尊处优的生活，想什么来什么的优越性，大把抓的美女嫩模，卖佳明就一阵阵愉悦。这种生活，比我卖佳明过去的日子还好些。过去的日子还是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这种人生，连打拼都省了。 卖佳明做好了投胎的准备了。 二月三日，日子很快就来临了。算算日子，距离今天，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第175章 第1个目标是没有得手的美女 只有一周的时间了。凌波心里暗暗在想：卖佳明应该老老实实，等待那个日子的降临吧。 美好的生活在等待着他。卖佳明的情绪想必十分愉快。因为凌波能够感受到卖佳明情绪对生命体的感应。心脏会不由自主产生喜悦的感受，精神会突然亢奋，情绪也会莫名其妙激动。 因为卖佳明的附体，凌波感觉非常疲倦，也非常烦躁。 因为一个生命体，同时承受两种意识的控制，本身就会感到烦躁不安，疲惫不堪。这些身体和情绪上的灾难，凌波用坚强的意志忍受着。 过去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她像是经历了半年一样漫长。 好在计划都在按部就班进行。陈凡给自己手里递了一个冬青叶，表示计划顺利，东方傲安然无恙； 凌波也给陈凡手里递了一个冬青叶，表示这边的人，正在走入设好的圈套之中。 这段等待的日子里，也就是剩下的一周时间，卖佳明有了美好的人生远景，应该会安安分分、稳稳定定，过一些安稳的日子吧。 凌波想错了！ 那是凌波的想法，不是卖佳明的想法。 她还是不了解卖佳明！ 卖佳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许只有东方傲能够了解。 他不知道什么叫安安分分，稳稳定定。他的性格里充满了**、占有、享受。他会不择手段，利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七天，利用他能够利用的生命体，完成他更多的**和享受。 他-妈的反正只剩下七天了。不享受白不享受。要珍惜每一天，让自己活得更好些。 卖佳明首先想到的就是叶盈盈。 叶盈盈这个美女长得实在是太美了。身段窈窕，举止风骚。又是大家闺秀，有身世的。她身上那种典雅，那种优越感，看着让人着迷。当年在s大学的时候，卖佳明追求叶盈盈了好几年没到手。当然也有校长千金的缘故。 但是叶盈盈这个美女，确实能够让他想入非非。 马上要转世了。这个没有得手的美女，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虽然自己没有生命体，凌波又是一个女的生命体。这有点遗憾。不管怎样，也要尝尝这个美女的味道吧。 就算不能像正常的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鸳鸯交颈，那种折磨美女让她们发出恐怖或者凄惨的叫声、呻吟声，也会引发一定的心理快感。我卖佳明，就好这一口。 卖佳明就给叶盈盈，打了一个电话。 凌波还在纳闷，卖佳明为什么要给叶盈盈打电话？ 叶盈盈明明在医院里大骂卖佳明。她是知道卖佳明的内情的。此时这个电话是什么用意，凌波一时没有想出来。 卖佳明约叶盈盈到酒店去吃饭。 叶盈盈一口拒绝了。 卖佳明说：“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有些话想给你说说。东方傲怎么样了？” 叶盈盈在电话里骂道： “到现在还没有苏醒。医生说不知道要昏睡几年呢。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死胚！” 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卖佳明没有再吭声。凌波以为他罢手了。 到了傍晚时分，凌波感觉精神恍惚，眼皮使劲跳动。然后她的意识就开始衰弱。是卖佳明开始行动了。 根据卖佳明行动的路线，凌波猜出来了。这是前往花都天府的方向。卖佳明想要袭击叶盈盈。 凌波心里暗暗着急。 卖佳明现在还有什么顾忌的？即使杀人，也是凌波在杀人，不是他卖佳明。 他留下的一切罪证，都和凌波有关。 他有什么可以忌讳的？ 关键问题是：叶盈盈就算知道这是卖佳明，她也没有力量去对抗。 凌波没有办法传送这个消息。 她怎么办？ 如果强行将自己的意识集聚起来，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行动，或许还能和卖佳明拼一下。可是，那个精心设计好的计划只剩下一周，怎么能够破坏呢？ 如果任由卖佳明行事，那两个被害女学生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叶盈盈会不会中了他的毒手？ 凌波心里暗暗着急。 正在这时，凌波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凡的。卖佳明一看这个号码，一下子挂掉。 凌波原本还期望：陈凡这个电话能够把自己约出去，改变卖佳明的计划。可是，卖佳明对陈凡厌恶之极，或者说他心里下意识恐惧刑警这样身份的人，他接都不接，一下子挂掉。 卖佳明对叶盈盈的生活轨迹，了解得清清楚楚。他选择在小区外面伏击叶盈盈。花都乐府里面有保安巡逻，他担心会影响他的计划。 卖佳明潜伏在路边的绿化带里，等着叶盈盈的出现。 凌波心里暗暗担心。她希望叶盈盈今天有什么事，改变一下生活的轨迹。可是，叶盈盈的身影，没有多久就出现在前面的道路上。向这边慢慢走过来。 卖佳明突然从绿化带里窜出来，用手勒住了叶盈盈的脖子。 “你干什么？”叶盈盈惊恐问道。 “盈盈，我想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活着没得到，死了也要得到。你高高在上，把我对你的爱看得那么卑贱，只想着东方傲。我现在让你知道：真正爱你的人是我。”卖佳明无耻说道。 叶盈盈对卖佳明说道： “我为什么喜欢东方傲，不喜欢你，你知道吗？” 卖佳明问道：“你说说！” 叶盈盈说道： “从外人的眼光看，每个人都觉得你比东方傲强。你要学术有学术，要地位有地位。又会做人际关系，弄得学院上上下下，包括整个社会都觉得你优秀。连整个医学界都被你蒙蔽了。你有手段，有伎俩，东方傲在这一点上不如你。” 卖佳明说：“我是比他成功。他是嫉妒我，uu看书ww.uuanshu.om 所以杀了我。” 叶盈盈说： “你这个人很成功，可是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假。你没有真感情。你说的是一套，做的是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你是一个玩弄社会的人。东方这一点和你不一样。他外表冷酷，可是他是有真感情的。在这一点上，你跟他就差一个天地。他是天，你是地。就这点区别。” 卖佳明冷笑说： “好。你这样评价我也没关系。盈盈，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特别有女人味儿。我也追求你几年，心里对你是有感情的。虽然你说我没感情。不过感情这玩意儿真的不重要。人活着是要痛快的。我今天给你一点痛快，让你尝尝特别的快感。不是只有温柔才有快感。残忍和暴虐，得到的快感更多。这一点你不懂吧。那两个被我杀死的女学生，她们死前多么快乐啊！你没有感觉到吗？” 卖佳明说到这里，哼哼笑起来。 叶盈盈看到凌波的眼睛里面出现一道血红的红光，像野兽的眼睛一样，吓得尖叫起来。 第176章 想吃童子肉了 卖佳明说到这里，哼哼笑起来。 叶盈盈看到凌波的眼睛里面出现一道血红的红光，像野兽的眼睛一样，吓得尖叫起来。 “来吧，那种快乐东方傲可不会给你。我会让你尖叫，呻吟，让你全身颤抖不停，然后把浑身瘫软的你扔在大街上，被哪个看不见夜路的车从你身上碾过去，把你碾成一段肉泥。” 卖佳明说着就扑了过来，狞笑着， “这么美丽的身段和面容，太美丽了。变成血肉模糊的肉泥的话，你说，该有多么绚烂啊！哈哈！如果你敢叫出来，你的脖子先要被拧断，就像那个陈小艺一样！对了，是你的手亲自去拧断的。哈哈，你想要重复一遍吗？” 卖佳明说着，双手像钳子一样，把叶盈盈挟持到绿化带里，往一处隐蔽的街头公园里面带。叶盈盈吓得浑身瘫软，早已经失去了挣扎能力。 凌波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怎么会这么有力气。这是卖佳明超强意识对肌体的控制。她看见那个吓得瘫软的叶盈盈已经说不出话来，急得不知道怎么办？ 等着他祸害叶盈盈吗？ 这个家伙就准备转世去了。他对这个世界不会有一点仁慈。可是现在，别说自己不敢使用意识。就算是使用，她的磁场远远弱于卖佳明，她也控制不住卖佳明的意识。 卖佳明把叶盈盈拖到花坛的草坪上，动手去脱叶盈盈的衣裳。他大声狞笑着，喘着粗气，牙齿发出嗤嗤的声音，似乎要咬断叶盈盈的喉咙一样，冲着叶盈盈扑了过去。 “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 从那些阴晦又黑暗的灌木丛后面，突然走出来四个痞子一样的人物。 凌波站起身来，抬头看看，不认识。 其中一个痞子上来，对着凌波猛地一击，凌波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面退了退。 “这个女人和我们有些过节。你们是同性恋吗？在这儿玩什么？给我滚开！******就是这个女人，上次用什么东西砸我，把我的头都砸破了！这次落到我手里，算你背运！” 卖佳明愣了愣。其他的三个痞子也跟着走过来。指着叶盈盈说： “对。就是这个小妞。******半夜在路上走，哥们喝了点酒，给你说个笑话，竟然敢拿着东西往哥们头上砸。活得不耐烦了！你这个小妞，给我滚得远远的。要不哥们一起收拾。”其中一个痞子说。 凌波想起来了。 叶盈盈有一次走夜路。就是在红楼杀害李晴的那天晚上，她在返回小区的路上，遇到过四个地痞。叶盈盈当时是被卖佳明附身的，她力气非同寻常，痛打了四个地痞，挣扎着逃出去了。 真是巧！就在这个关键眼上，四个地痞再一次出现了。 “走不走？”地痞对着凌波说道。 凌波发现卖佳明有些畏惧。 当天晚上对付这四个人时，他们是喝醉的，摇摇晃晃。现在不一样，一个个人高马大，有个手里还抄着家伙。 卖佳明后退了几步。他没有再坚持。那四个人冲上去，将叶盈盈连拖带拉，带走了。 凌波心里好难过。叶盈盈今天怎么这么背运。刚刚离开狼爪子，又被一群老虎带走了。她的命运会怎么样呢？ “你******还在这里愣什么？”一个痞子似乎不放心，冲着凌波走了过来，冲着她就是一拳。 凌波趔趄着身子摇晃的时候，那人又撕扯了一下。 这时候，凌波手里被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凌波稳住了神。 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片刚摘下来的冬青叶子。 那个痞子是来报信的。 凌波这才明白过来。 眼前这一切，都在东方傲的控制之中。 …… 东方傲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那些痞子，想必是陈凡弄过来的。陈凡刚才不是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吗？那应该就是在进行手机内置的芯片定位。这说明，东方傲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也一定能够猜出来：卖佳明的目的。 所以安排好了一切。 …… 卖佳明没有想到：得到叶盈盈的目标，就这样出人意料被逆转了。 叶盈盈落在了几个痞子手里，后果难测。 不过，对于卖佳明来说，时日不多，叶盈盈就懒得去多管了。 女人的味道，卖佳明这辈子也不是没有尝过。当年在医学院带研究生时，只要中意的，稍微有点喜欢的，都想办法弄过来。那些女学生都不愿意张扬，也不敢张扬，所以卖佳明得手的，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了。 也不差一个叶盈盈。 卖佳明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浪费了自己宝贵的，为数不多的一天。 接下来的一天，怎么度过呢？ 卖佳明想了想，人生的享受，无非是吃喝玩乐。 虽说对于卖佳明这样的人来说，生前也曾为了名为了利。可是一个已经没有了生命体的人，再多的名和利有什么用途呢？世界医学刊物上发表的论文，全国医学先进工作者的名誉，加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特聘专家、长江学者，所有的声誉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还是吃喝玩乐这样满足口腹之欲和感官之欲的、低层次的东西，更让他感觉实惠和快乐。 吃什么呢？ 山珍海味，uu看书 kanshu.c卖佳明不能说没有见过。 吃过几千块一碗的鱼翅，味道和粉丝汤差别也不大； 喝过一万块一瓶的红酒拉菲，也不过心理上提升了一下自己； 最高档的，就是吃过一次人体宴席。在一家私人会所，看着***露的胸-脯和私-处，品尝摆放在那上面的菜系，那种感觉如同在咀嚼美女的人肉，别有一番风味…… 对了，人肉。听说味道最美的，就是童子的肉了。 春秋时期那个美食家易牙先生，不是把自己儿子的肉炖好，送给齐桓公，让齐桓公吃了补身子吗？那童子的肉味道极其鲜美，所以齐桓公宠爱易牙，封他做了高官。 我卖佳明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没有什么遗憾的，唯独没有吃过童子的肉。 为什么不去弄个童子，将他熬了炖了，尝尝这种人间的至味，也不白活一回啊！ 第177章 看来男人都1样 我卖佳明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没有什么遗憾的，唯独没有吃过童子的肉。 为什么不去弄个童子，将他熬了炖了，尝尝这种人间的至味，也不白活一回啊！ 卖佳明想到这里，精神焕发。他的眼睛血红血红，发出了一道红光，将整个宿舍都闪亮了一下。 “是什么在发光？凌波？我刚才看到亮了一下！”翔子问道。 “哦，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那个激光笔，今天要用。”凌波遮掩说。 “哦，我们上课去了。你快点啊！”翔子说着，匆匆离开宿舍了。 …… 卖佳明现在已经无所畏惧了。还上什么课？ 他以前还怕东方傲和凌波识破他。现在，东方傲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凌波完全在他的操控下，还有谁能够识破他？ 就是那个被掳走，生死不知的叶盈盈，即使知道真相，谁又会相信她？只能把她当成一个疯子，精神病人。 卖佳明嘴角现出得意的笑容。他看了看墙壁上面的镜子，那里面出现了凌波清秀的面容。 眼波微微发红，嘴角狞笑。 卖佳明昂然走出宿舍，向学校外面走去。 …… 凌波并不知道卖佳明想要做什么。就看他大步往校外走。 南亭大学周边，是各种各样的饭店、书店和补习班。 距离南亭大学不远，有一个南亭大学的附属小学。小学旁边就是附属的幼稚园。 卖佳明在幼稚园这里站了一会儿，观看这里的情景。 卖佳明看幼稚园做什么？他有什么计划？凌波暗暗猜测。 凌波毕竟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她再聪明，再敏锐，也不会猜到此时卖佳明的动机。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卖佳明这么邪恶，这么卑鄙，即使要离开这个世界，也绝不放弃自己所有能够获得的机会。 更不会想到：生前是一个大学的医学博导，在失去生命体的今天，还会贪恋一个人生没有吃到过的美味。 她就看到卖佳明在幼儿园前面转悠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附近的小路，菜市场，然后冲着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卖佳明要去哪里？ 凌波有些奇怪。很快，她发现卖家明取出身上的钥匙，来到东方傲租住的那个地方，把房门打开了。 卖佳明径直走进厨房，伸手拿起案板上面放着的菜刀，抬起手观看了一下，说道：“还不错！” 然后看了看这里的灶具，准备好的调料，锅碗。 即使到了这种程度，凌波也没有想明白：卖佳明什么时候对做饭产生了兴趣？ 卖佳明先迈步走到阳台那边，看到阳台一处的玻璃还是破碎的。三楼下面那个花坛，虽然已经被重新收拾过了，还能隐约看到有人摔下的痕迹。 “哈哈，”卖佳明得意地笑了笑。 卖佳明走到东方傲的屋子里，看到了桌子上的电脑。 “东方傲，你虽然是我的死对手，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呢。如果不是叶盈盈头脑发昏和我合作，不是我利用了你最心爱的一个女人，想要战胜你还真的不容易。” 卖佳明说着，就打开了东方傲的电脑。 凌波心里一沉。东方傲的电脑上面会有很多秘密。会不会暴露些什么信息？ 凌波希望东方傲的电脑有个登陆密码，卖佳明打不开。可是东方傲在家里使用的电脑是没有密码的。而且，他对卖佳明可能到此是毫无防范啊！ 卖佳明一下子就把电脑打开了。 他开始在东方傲的文件夹里搜索，漫无目的寻找材料。 会不会有关于那个芯片的秘密？ 会不会有自己的脑电波图像反应？ 如果百密一疏，被卖佳明发现了，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果然，卖佳明对其中搜索到的一个文件夹产生了疑问。他迅速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凌波心里一阵紧张。她强迫自己不要紧张，保持平静，不要让卖佳明意识到什么。 卖佳明开始仔仔细细观看那些文件夹的内容。凌波发现自己此时眼前一片模糊，连复视的图像都看不到了。 她不知道卖佳明到底发现了什么？ “东方傲，你这个伪君子！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这样的货色！我以为你多清高神圣呢！看看你的电脑里面，到处都是******的东西。看来男人都一样，用不着装清高。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哈哈，”卖佳明笑道。 看起来，卖佳明看到的都是**图片。 凌波定了定神，她才想起来： 东方傲告诉过她：他的电脑都是特殊设置的。如果是自己登陆打开电脑，所有的文件都是正常的。如果不是按照他的方式登陆的，即使成功登陆，那些重要的文件都会在瞬间链接黄色文件，变成****和视频。 东方傲向来谨慎。看来卖佳明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卖佳明在电脑前面停留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他离开电脑，开始用眼睛盯着窗外，瞄着小区里面那些带着孩子的阿公阿婆。 直到这个时候，凌波仍然没有觉察到卖佳明的动机。 她只是感到：卖佳明这个人，怎么突然对小孩产生了兴趣？难道他就要转生成为一个小孩，他预先在思索自己转生之后的样子，和未来的生活？ 让一个善良的人去揣测罪恶的人，她那点简单的善意怎么够用呢？ 那个心怀叵测的人，他心里的罪恶和阴暗，如同一个深渊的黑洞，这是善良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的。 “嘟嘟，嘟嘟，嘟嘟……” 门铃在响。 卖佳明有点奇怪，打开屋门，外面站着一个中年阿姨，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你是东方傲的什么人？”阿姨问道。 “哦，我是他女朋友。”凌波说道。 “哦。我没有见过你。你也在上学吗？唉呀，怎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呢？东方教授多么好的一个人啊！怎么会突然跳楼了呢？医学院的教授啊！我是很放心的。uu看书 uuanhu这下可怎么办？我这里的房子租金一直很高的呀，出了这样的凶事，我这房子也租不出去了！” 凌波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那位阿姨一边叹气，一边唠叨说道： “你们学校的领导跟我谈了，说这里的损失会补偿我。那怎么补偿呢。这里出过事故，就成了凶宅了！现在房价这么高，一天一个价，我这个凶宅怎么能够卖出去呢？唉呀，可把我害苦了！” “我还在这里租住。租金到期你通知我就是了。不会让你损失。”卖佳明说。 他急于把这个唠叨的阿姨房东打发走。 “那就好。到底是有文化的人。真好。”那位阿姨点点头，慢腾腾下楼去了。 卖佳明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离开，关上了门。 他的脸色变得阴郁。 第178章 为什么突然震颤了1下 卖佳明选择下午四点出门。他先去五金商店里买了一个金属扳子。这应该是做凶器的。 凌波这才意识到他要害人。 等他再次出现在幼稚园附近时，凌波明白了：他的手段是用凶器袭击一个家长，然后用暴力抢走那个家长的孩子。 卖佳明抢走孩子的目的的什么？凌波想了想。 没有必要啊！ 肯定不是为了报复谁。他在这个城市没有熟人和故友。那么一个幼稚园的孩子，更不可能和他结仇啊。 想到卖佳明到厨房，看了菜刀、锅碗灶具，凌波心里吓了一大跳。 卖佳明要吃人吗？ 他疯了吗？ 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凌波曾经听东方傲说过：卖佳明是一个非常善于利用自己手中权力的人。 他利用自己博导的身份，以毕业论文做关卡，威逼很多女博士、女研究生服从自己的淫威。这种行径，一般的大学教授，尤其是到了博导这个层次，是不屑于这样做的。毕竟人品太卑劣。 可是卖佳明不是这样。人品卑劣不卑劣和他本人无关。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科技功勋这样的名誉和地位能够抹平这些卑劣。他要想尽办法让自己的这点权力发挥作用，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好处。 现在，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难道他想通过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来满足自己贪婪的**吗？ 凌波这样想着，心跳忍不住加速，变得焦虑起来。 这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怎么也不会想到：卖佳明在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竟然会有这样的兽行？ 东方傲不会想到他有这么一手，陈凡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现在，谁也靠不了！ …… 凌波尝试一下，用她的意识来控制自己的脚步。但是她发现控制不了了。 卖佳明的磁场比她更强烈。以前只是想潜伏下来让卖佳明掉以轻心，没有想到：即使真的和卖佳明竞争，她也没有任何优势了。她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生命体的控制。 卖佳明迈动双脚，已经快速窜到了一条稍微背人的街道。只是轻轻出手一下，一个抱孩子的阿婆被他打倒在地。 那个受惊跌倒在地上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卖佳明上前拧住了那个孩子的脖子，两只胳膊一用力—— 凌波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了！ 为了防止孩子哭泣，卖佳明准备一下子把孩子的脖子拧断。这样他就可以顺利抱着送到厨房里了。 怎么能这样让卖佳明得手，让卖佳明这个罪恶的祸胚在自己眼前杀人呢？ 何况一个无辜的、可怜的孩子？ 凌波感到极端的愤怒和挣扎。面对杀手，她有一种天然的仇恨。对白治民、对谭一粟，对杀害朱立勇的罪恶仇人，她有一种天然的骨子里萌生的仇恨。 而屠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对于凌波来说尤其难以容忍。 出于对弱者的极端保护意识，作为一名警察的特殊的责任心，使凌波在一瞬间爆发出一种强烈的力量。 “绝不可以杀人！”凌波用强烈的意识，对自己的生命体进行了一次强烈的反抗。 卖佳明感觉自己即将成功的胳膊，突然抖动了一下。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看四周，已经有人上前来了。 卖佳明感觉有点怯懦。 难道是自己从来没有吃过人，面对即将成为自己食物的这种奇怪的人，心里还会有点胆怯吗？ 他赶快伸手去抱那个小孩子。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感到力不从心，手臂那里松松的，很麻木。 这个时候，口袋里面的手机“叮铃、叮铃”剧烈响动起来。 卖佳明站了起来。 周围已经围过来不少人，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阿婆和哇哇痛哭的孩子。 卖佳明装作无事，接听了电话。是翔子打过来的—— “凌波，你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无故又旷课了。授课老师已经记名了，你这课要挂掉了。不再给你学分了。你到底怎么了？这几天感觉你失魂落魄的！” “没事。我在外面办点急事。很快就好了。你先帮我请个假。”卖佳明说道。 “这是什么回事？这位阿婆犯病了吧。”一个行人问道。 “可能是吧。”卖佳明说，“我刚刚走到这里，看到的。” “快送医院。还有一个孩子，快点打120，快点找到病人的家属。”热心的路人议论说。 卖佳明看事情不成功。很快不出声退出来了。 …… “******怎么回事？”卖佳明骂道。 卖佳明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失误，到底是出于自己的心虚，还是出自别的什么。 以前没有碰到这种情况啊！ 附体叶盈盈的时候，杀死那两个女大学生，不是很孔武有力的吗？今天怎么会面对一个婴儿，却产生了那样的、类似恐惧的东西？ 卖佳明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点不可思议。 他扪心自问：对于猎杀婴儿作为人间对他的补偿，心里是心安理得的。没有一点罪恶感。 可是为什么行为竟然失控了呢？ 是凌波在阻挠自己吗？ 凌波这个女孩子是个警察，她比叶盈盈更有反抗力。可是，她身材瘦小，又是阴性，磁场也比自己小很多，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啊！ 也许这是天意？他卖佳明命中，就不该吃这个孩子？ 行动再一次失败。uu看书 ww.uuashu 又白白耗费了一天。 …… 卖佳明接连两次行动失败。他觉得自己比较背运，也许是即将投身的缘故，大运不好吧。 卖佳明躺在东方傲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喘息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了电脑。 凌波发现卖佳明正在关注朱明华那一家族的情况。 朱明华一共有三个太太。卖佳明选择的那个男婴，是他的第三个太太即将生养的。那位太太，也就是朱明华现在的正式的太太。 朱明华的前两个太太虽然离婚，可是还是分到了朱明华给予的、公司股份。尤其是朱明华的第一任太太，是原配的夫人，跟着朱明华一起打过江山的。 她手里掌握的公司股份最多。 第179章 还有1个秘密的新胚胎 朱明华的前两个太太虽然离婚，可是还是分到了朱明华给予的、公司股份。尤其是朱明华的第一任太太，是原配的夫人，跟着朱明华一起打过江山的。 她手里掌握的公司股份最多。 朱明华虽然没有儿子，他的几个女儿倒是很精明强干的。 第一任太太给他留下了两个女儿，第二任太太留下了两个女儿。据说朱明华第二任太太留下的那个女儿很不成器，弄出了很多事端，朱明华不怎么喜欢。 而对第一任太太留下的大女儿朱玉琪，朱明华却十分看重。朱玉琪大小姐也被媒体人认为：目前最有可能继承朱明华的集团公司总裁的职位。 媒体人的挖掘材料和分析：这位朱明华的大千金朱玉琪，从小聪明伶俐，中学时代就被送到美国的圣克莱大学去读书。学习的专业就是市场学及国际商业管理。 她本身继承了她母亲留下的公司股份，现在又在朱明华的昌明集团有限公司担任董事。 这位大小姐朱玉琪，因为性格好强，精明能干，很受朱明华的看重。毕业回国之后，就被派到集团公司担任助理，经过十几年的锻炼，已经晋升为董事，兼公司的副总裁。 朱明华的意思，是有心培养她作为自己集团公司的继承人。 卖佳明盯着这个名叫朱玉琪的大小姐，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位大小姐长得很漂亮，剑眉大眼，看上去很有风采。她手下掌管的公司资产，据估计有二十亿。是很受媒体关注的一个人物。 卖佳明的心思，凌波当然想不到。 卖佳明考虑的问题是：自己如果降生在这样的家族里，只能是一个婴儿。等自己长大成人，这个所谓的大小姐，恐怕已经控制了整个集团公司，自己就算是正规的继承人，也未必有力量和她抗衡。 在一个资产近百亿的大家族里，争夺股份和资产，是一场无比艰辛和残酷的斗争。 而即将成为自己母亲的那个明星太太，除了一张漂亮脸蛋，并没有任何经营公司的技能，似乎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这位未来的继承人抗衡。 那么，这个朱玉琪，将会成为自己成为这个集团公司的最大威胁。 …… 既然已经看到了这个危险性，为什么不趁这个最佳的时刻，除掉朱玉琪这个隐含的对手呢？ 是的，是最佳的时刻。 在这个时候下手，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到自己。警察会把杀死朱玉琪的凶手锁定在凌波身上，而不是一个刚刚投胎出生的婴儿。 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下手呢？ 抢先一步，先杀死那些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为自己的成长铺平道路。 卖佳明想到这里，开始关注朱玉琪的微博，搜寻朱玉琪的行踪，寻找媒体上关于朱玉琪的行动的采访和报道。 机会看起来，似乎就在眼前！ 朱玉琪刚刚代表集团公司，到香港参加了一个国际商贸洽谈会。她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大谈昌明集团公司的转型和多方位兼并策略。她果然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想利用记者的采访带来的媒体聚焦效果，为集团公司的发展做舆论宣传。 这是记者在香港录制的采访节目。朱玉琪表示：她很快就会回到南亭了。 卖佳明看了看朱玉琪的微博，那里有新的内容出来了。 “谢谢关注！南亭的亲们，后天上午就能够看到你们了！” 也就是说：后天上午，朱玉琪就会出现在南亭的机场。 有人在微博下面留言：“可以接受采访吗？” “这次带回来很多新信息。有些是具有创新因子的，对改进我们的企业发展很有启发。所以愿意共享！”朱玉琪回复说。 “好，可以再次见到大美女了！”那些粉丝团的人说道。 …… 凌波知道：卖佳明下一个目标，是朱玉琪。他要抢在转世之前，杀掉朱玉琪，他来生存在的、最大的竞争对手。 凌波现在才彻底醒悟：东方傲为什么要杀了卖佳明，这位看上去对东方傲很不错，属于他的同门师兄弟的卖佳明！ 东方傲的词汇很隐秘，对涉及卖佳明的只有只言片语。凌波对卖佳明的了解，已经觉得他十恶不赦，杀之不足惜了！可是从他即将告别世界的这几个举动来看：卖佳明真是魔鬼转世。他应该被杀一百次才行。 朱玉琪是他即将转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位姐姐还没有表示出对他的一点敌意，她就被列为最大的竞争对手和财产争夺人，予以剿灭。 凌波明白卖佳明的下一个目标。杀死朱玉琪之后，他一定还会借势杀死第一任太太那里的另一个继承人。只要对他有利，他在剩下的三天日子里，会尽快尽多地杀死他在来世的对手。 这个恶魔的灵魂是用什么制作的？劣迹斑斑，罪恶至极。 怪不得东方傲精心设计了那样一个圈套，等待卖佳明这个贪欲无耻、毫无道德的小人上钩。 东方傲的计划是这样的—— 到了卖佳明选择转世的头一天，uu看书 ukanhu.co 网络上、媒体上会出现一个神秘的、精心安排的数字：将明星太太即将降生婴儿的时间，用医生的精确的诊断和推测预告出来：预计会在下午三点。 那家私人医院里面等待临产的，不仅有那位到了预产期的明星太太，还有一个即将待宰的老母鸡。朱家是富户，营养要与众不同，所以特地跑到农庄里，在一群野生放养的鸡群里，选择了一只还在下蛋的、充满活力的老母鸡。 传说这种有公鸡授精、又能生蛋的老母鸡，生命力最强，身上的各种微量元素丰富，最适合孕妇补养。 老母鸡每天下午三点准时产蛋。这是它的规律。 一个生命即将降世时，那个地方的上空会出现一片迷茫的红光。鸡蛋就是老母鸡降生的新生命，是一个新的胚胎。这是诱骗卖佳明的新生命。当他的生命量子顺着这种迷茫的红光钻入这种新的生命躯体的时候，就是成功转世了。 这是东方傲设置的陷阱—— 第180章 怎么把消息传出去 鸡蛋就是老母鸡降生的新生命，是一个新的胚胎。 这是诱骗卖佳明的新生命。 当他的生命量子顺着这种迷茫的红光钻入这种新的生命躯体的时候，就是成功转世了。 这是东方傲设置的陷阱—— 卖佳明以为转世的生命体是那个一出生就拥有万贯家产的男婴，而那片红光将他实际引入的，是一个母鸡的鸡蛋。 真正的男婴降落时间是三点零五分。当他出生的时候，东方傲已经成功掌握了那枚罪恶的鸡蛋。 眼看距离这个计划成功，只有三天的时间。卖佳明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想着去灭掉他后世的竞争对手，财产分割人。 …… 卖佳明第二天就开始匆匆筹备。他的目标明确，行动力很强。卖佳明下载了很多朱玉琪的照片资料，帮助他熟悉这位暗杀对象。然后他赶到医疗器械中心去购买了医用的锋利刀具，藏在包里。 随后，卖佳明订了第二天早上五点的客运大巴，准备赶往南亭机场。 卖佳明是外科医生，熟悉人体的五脏位置。他只要能够发现目标，想办法靠近目标，就能一刀致人死命。他的杀伤力是空前的。 而即将面临危险的朱玉琪，对此一切毫无防备。还在精心打扮，准备措辞，准备款款大方、姿度娴雅，出现在大众面前。笑容盈盈面对各个媒体的镜头，从容自如应对记者的提问。 凌波洞察了卖佳明的计划。 这一次，她是难以阻止卖佳明了。 上次，出于对那个无辜又天真的孩子的极端同情和不忍心，她浑身焕发了无穷的力量，阻止了卖佳明。 那完全是自己的意识在瞬间的爆发。那是一次奇迹，也不过让卖佳明的计划临时延误了一下。这一次，卖佳明诛杀朱玉琪的决心非常强烈，意志坚决，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这不是那个无辜的孩子，真的吃不到人肉的味道就算了。这个朱玉琪是自己下辈子的对手，务必处之而后快。 凌波不知道该怎么办？ 必须在卖佳明实施行动之前，将这个罪恶的计划告知东方傲。 可是，自己已经没有控制力，怎么告知呢。只能等着自己的援兵出现。 这时候，翔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凌波，你怎么了？你今天怎么又没有来上课？你也没有请假，学校校务处现在已经在到处找你了！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你会被开除的。凌波，你在哪里？” 凌波听到了翔子的电话。她希望能够和她通话，想办法泄露卖佳明的秘密。但是她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徒劳无功，没有办法去接那个电话。 卖佳明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开除不开除，有什么关系呢？ 凌波是东方傲的小情人。是东方傲两千年前的旧相好。今天既然已经落在了他卖佳明的手里，卖佳明在走之前也不会放过她的。他一定会用非常的手段杀死凌波，让东方傲即使到了九泉之下，也要感到伤痛不已。 卖佳明没有接那个电话。 翔子的电话还在响着。 “凌波，你在哪儿？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呢？凌波，你在听吗？快点说话啊，你在哪儿？” 卖佳明毫不理会，就挂掉了电话。 翔子的电话挂掉没多久，陈凡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卖佳明有点忌讳陈凡，接了电话。 “喂，凌波，你是怎么回事？你没有请假就缺课，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在哪儿？你最近怎么这样反常呢？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麻烦？我在学校门口，见个面好吧。” 如果陈凡怀疑凌波，将凌波控制住。对卖佳明的计划就会有影响。卖佳明考虑了一下，还是想办法消除陈凡对凌波的怀疑。 凌波就这样，出现在陈凡面前。 “凌波，你是怎么回事？”陈凡问道，“你怎么连课都不上了。” “不好意思，”凌波说道，“正好有一点私事要处理。” “处理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关系？但是，总该跟老师说一声吧。哪有不请假，私自就离校的。你知道不知道？学校校务处非常生气，要严厉处理你。我费了好多口舌，你的同学也反映你平时表现很好的。所以才没有严加处理。你到底怎么了？遇到麻烦了吗？”陈凡关心地问道。 “没有。就是处理点私事。”凌波说。 “这可不行。凌波，虽然我不能算是你什么人？顶多就是喜欢你的人。可是，我不能看着你变成这样。走，吃饭去。我们好好聊聊。” 陈凡说着，不由分说，将凌波带到他的车上，带着凌波到他订好的一个饭店里面。 陈凡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然后要了两瓶红酒。 “凌波，我不是说你，唉，你先前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啊！我一直很喜欢你。你现在的样子让我都痛心。来，哥敬你一杯。” 凌波看到卖佳明毫不推却，喝了一杯。 陈凡是想用红酒灌醉卖佳明吗？ “来，喝呀！凌波，你不是很能喝吗？我第一次见你，你就喝了一瓶红酒。像你这样的酒量，在女孩子里面，真的不多见呢。”陈凡催促说。 卖佳明喜欢酒，只管喝。 凌波用自己的意志，控制自己的身体，多喝酒。但是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的生命体被酒精麻醉，自己还能不能保持意识的相对冷静？为今之计，必须先让卖佳明的意识陷入迷醉。 陈凡一边劝说凌波，女孩子要好好反思，uu看书.uuknshu.om 珍惜学习机会，一边劝凌波的酒。 凌波手不停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凌波，你不知道：哥心里，其实一直是喜欢你的。”陈凡说着，似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了。 卖佳明又喝了一杯。他控制不住，半歪半倒，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凌波，凌波，”陈凡在不住声地呼唤着，“凌波……” 凌波的头感觉好沉重，眼皮睁不开。她很想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睡着了。卖佳明喝多了，或者红酒里面放了什么药，他似乎很瞌睡，一个劲儿往桌上趴。 但是凌波的心里是清楚的。 卖佳明着了陈凡的道儿。 这是最好的机会，快点把卖佳明准备刺杀朱玉琪的消息传递给陈凡。 可是，怎么做到呢？ 第181章 让东方傲9泉之下都要痛心 卖佳明着了陈凡的道儿。 这是最好的机会，快点把卖佳明准备刺杀朱玉琪的消息传递给陈凡。 可是，怎么做到呢？ …… 陈凡是南亭刑侦学院毕业的。和凌波是校友。同一个警校里面接受的共同训练，让他们应该具备秘密沟通的能力。 凌波想试试，她强打精神，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磕打了几下。 陈凡迅速回应了。他的手指有意无意磕打了一下桌子，嘴里说道：“凌波，起来嘛，才喝了几杯？醒醒？” 陈凡果然会摩斯密码。 凌波勉强提起精神，她的眼睛几乎已经看不到桌面。她凭借着仅存的一点感觉，使劲把手放在桌子上，坚持用手指打了几下，打出了最核心的几个字：“明天，机场，朱玉琪。” 东方傲很聪明，他接到这样的信息，马上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知道。保重。”陈凡回复说。 “哎，起来，起来，凌波！”陈凡推了推凌波，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躺在桌子上了。 “凌波，醒醒！不能睡着，会着凉的！”陈凡催促说。 凌波勉强睁开了眼睛。这会儿，她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感觉卖佳明也似乎清醒了一些。 “才喝了几杯？就变成了这样！我送你回去。快起来。”陈凡说道。 “送到南苑里就行了。我在那里有住处。我不想会宿舍。”凌波醉里对陈凡说道。 “好的。今天都怪我了。让你多喝了一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的酒量不是很好吗？哦，可能今天的酒力度大，你身体不适应。都是我不好。你小心点。到小区了。我送你上楼？”陈凡说道。 “不用，我可以。”凌波说道。 陈凡告辞回去了。凌波有点摇摇晃晃，走进了南苑里。小区保安有点奇怪看着她：一个女孩子，喝得醉醺醺的，真不是好事。 凌波打开房门，一头倒在床上，昏昏睡了过去。 …… 朱玉琪是上午九点钟的班机。 卖佳明上午六点多就到了南亭机场。他坐在机场的餐厅悠闲地吃了一顿早餐，喝了一杯热咖啡。 凌波很庆幸，陈凡昨天晚上不失时机出现了，灌醉了卖佳明，让自己成功把信息递送出去。自己现在的位置，东方傲通过对手机芯片的控制，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已通过大巴，通过南亭机场的高速路，来到了南亭机场。 凌波不知道东方傲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阻止卖佳明。但是她相信依靠东方傲的智慧，一定会捷足先登，救下朱玉琪。 所以，她一直焦虑的心，慢慢平息了。 …… 卖佳明有点想入非非。从朱玉琪，想到自己即将迎来的来世。 那是一个不用奋斗的辉煌人生。 那是一个一出生就受到万众关注，一出生就拥有无数财富，受到家庭关爱和欢迎的一个男孩子。 豪车，美女，挥金如土；豪宅，游泳池，规规矩矩的佣人。 想要走遍世界不是梦，想要驾驭人生不是理想。凭借卖佳明的聪明才智，掌握财富，创造财富，成为那个家庭的光辉灿烂的宠儿，成为昌明集团公司最优秀的领导者…… 朱玉琪，从机场里面姗姗迈步，走出来了…… 一群人，争先恐后迎了上去。鲜花，摄影灯，各种拍照，录像。在众人瞩目中，朱玉琪手捧着鲜花，含笑嫣然，对着媒体记者的摄像机，落落大方，说着企业转型创新的话，展望着昌明集团美好的发展鸿图…… 这是我卖佳明的权利。这是我卖佳明的机会。这一切，都应该是我卖佳明的。 朱玉琪，必须死！ 卖佳明挺起身，站了起来。凌波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直。 从背包里，卖佳明取出了锋利的尖刀，藏在宽大的围巾下面。 这时候，朱玉琪身边正围着一大圈人。她忙着和各种人说话，点头，含笑，鞠躬…… 前面出现了一个空地。这个地方，正好是一个薄弱地带，是攻击朱玉琪的最好的方位。 卖佳明冲着那个方位，迈步走了出去。 凌波以为：这个危急时候，那个救场的人应该突然出现了！挡在卖佳明面前，或者突然把朱玉琪带走，这样才对。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凌波期盼的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卖佳明此时已经走到了朱玉琪面前。朱玉琪有点惊讶，看着一个眼睛通红的女孩子，表情怪异，站在自己面前。 “你是谁？找我做什么？”朱玉琪问道。 “我叫凌波。找你当然有事。看看吧。”卖佳明阴沉地说。 就在这个档口，卖佳明突然将那个锋利的尖刀取了出来，对着朱玉琪的心脏部位猛地一刀！ 朱玉琪惊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殷红的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凌波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傲没有接到自己的信号吗？陈凡没有读懂自己的摩斯密码？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朱玉琪毫无防范？周边没有一点保护她的力量？ 这个时候，卖佳明还是唯恐朱玉琪不死。他将刀子从朱玉琪的心脏部位拔了出来，再一次向着朱玉琪的肝脏部位猛刺。凌波拼命想要阻止他，但是连日来身体的极度疲惫，昨夜的残酒未醒，凌波对自己的生命体，已经没有一点控制能力。 而此时的卖佳明，uu看书 w.ukasu 那是打了鸡血一般的神勇无敌。面对惊愕万分的人群，卖佳明血红了眼睛，对着朱玉琪倒下的身体，猛烈地刺了十几刀，刀刀对准朱玉琪的脏器。 这一次，他终于如愿了。 杀人计划成功。卖佳明哼哼狞笑了几声，迅速离开了现场。他看到停车场里有个人刚刚下车，他猛地把那个人推了出去，自己抢劫到这辆车，一踩油门，开了出去。 卖佳明原本计划把凌波这个杀人犯留给警察，自己脱离凌波的生命体，等待投胎的时间。可是转念一想，这个人还有利用价值。反正她当众杀人，必然是逃脱不了的。朱家也不会放过她。在她被抓进监狱前，他要给这个女人留下点什么？ 留下什么呢？ 卖佳明还没有想起来。他还有一天的时间，专门对付这个女人。她不是东方傲的小情人吗？东方傲最爱的女人吗？我卖佳明要祸害她，让她生不如死。让东方傲九泉之下都要痛心！ 卖佳明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大笑，笑声无比阴惨、森人。 第182章 在她死之前告诉她真相吧 卖佳明还有一天的时间，专门对付这个凌波。 凌波不是东方傲的最爱吗？ 我卖佳明要祸害她，让她生不如死。让东方傲九泉之下都要痛心！ 卖佳明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大笑，笑声无比阴惨、森人。 …… 凌波在朱玉琪被刺的一霎那，陷入了剧烈的悲哀之中。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出人意料！ 不知道哪一个环节上出了事，卖佳明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成功杀死了朱玉琪！ 不，杀人者是凌波！ 是凌波，在机场，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杀死了朱玉琪！ 这种罪名，凌波怎么洗脱呢？ 机场到处都是监控探头。这些监控能够证明一切。这将会给凌波的一生带来转折。 凌波感觉好绝望，好无力。她还来不及为这件事情想通个所以然，她想不明白。 卖佳明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哪怕自己以后去领罪，现在也不能让自己的情绪陷入这种绝望中。 不能让卖佳明有所发现。不能前功尽弃！ 凌波拼命控制自己的凌乱情绪。她快要疯掉了。她拼命提醒自己：一天，最后一天了！坚持住！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 卖佳明抢劫过来一辆私家车，拼命地开上高速。 他通过透视镜看了看，后面远远的地方，已经有人在追踪他了！ “哈哈哈哈！” 卖佳明发出一声声狂笑。 两次出手不成功。卖佳明就要陷入绝望之中和愤懑之中了。可是，刺杀朱玉琪的行动，却大获全胜。这一场胜利，比前面任何两个目标的胜利都重要。 现在，警察正从四面八方向这边聚拢。自己作为刺杀朱玉琪这位富豪千金和政协委员的凶手，此时已经成为警方的最重要的一个目标。 当然，他们抓不到自己。他们能够抓到的，就是自己现在寄存的一个寄主——南亭大学的古代文学专业进修的硕士研究生，凌波。 这个结果一定让他们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将这一团乱麻留给那些窝囊废警察吧。 卖佳明想着，就准备离开凌波的生命体。 明天就是自己转世重生的日子了。千万不能耽误。 美好的日子就在眼前，凌波这个女警交给他的警察同行处置。她现在是杀人犯，监狱和死刑，是她未来的命运。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日子，就这样算了吧。 卖佳明即将离开的那一霎那，他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缕恶念。 “不能这样便宜了她！”卖佳明想到。 …… 凌波，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前世，就是那位站在吕后面前的沈公子。 她不知道东方傲有多么爱她。她不知道东方傲为了她，竟然穿越千年，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回到她饮下毒酒的前夕，保护她在那个时空的生命体，为了有朝一日，将她唤醒。 现在，东方傲变成了植物人。而凌波，也即将被关进监狱，判处死刑。 凌波就要死去了。 在她死之前，还是告诉她真相吧。 如果凌波知道东方傲就是她前世的情人，而东方傲现在的惨剧，又是她一手酿成，她该有多么痛苦啊！ 能够让凌波痛苦，就是卖佳明的快乐。 还有，既然凌波现在是他卖佳明的寄主，他卖佳明能够控制凌波的行动，就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利用这个机会做什么呢？卖佳明醒了想，淫邪地狞笑了一下。 当然是让东方傲痛苦。 东方傲总有一天会死的。他现在生不如死。如果他死了，他的生命量子一定会去找他的旧情人。他对这个女孩子的爱，卖佳明是知道的。 他不是千方百计想要唤醒这个旧情人吗？ 那就反其道而为之。让他痛苦，让他绝望，让他永远唤不醒。 “哈哈哈哈！”想到这个罪恶的主意，卖佳明忍不住再一次哈哈大笑。 必须尽快实施这个计划。等警察过来，控制住凌波的生命体，自己就没法行动了。必须尽快实施。 “凌波，我就要转世走了！哈哈，有一些话，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知道：你听得很清楚。除了不会说话，你一切都很清楚，对不对？”卖佳明说道。 凌波的确听得很清楚。但是此时的她，身体已经疲倦到了临界点，实在支撑不住了。 “你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了。研究生你读不下去了，变成了杀人犯。这一点正是我期望的。凌波，你做警察的时候，把我猥亵女博士那点事情告发，导致我死后身败名裂。我现在把你也弄得身败名裂，还成为死囚，算是对你的报复。” 卖佳明说着，叹了一口气，“冤冤相报啊！这叫做报应。” 回答卖佳明的，只能是一阵沉默。他把车子停下来，走到了一个空旷的野地里。 上面的乌云密布的天空。 下面是寂静的，带着阴凉之风的旷野。 “我要告诉你一个故事。就是我和东方傲的恩怨。不对，我和东方傲是有千年的纠葛，千年的恩怨。这个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卖佳明当然不愿意说。 他和东方傲的前世，曾经是一对生与死的对手。赢家是那个东方傲，他因为失败，成为千载以来被人取笑的笑柄。 这是卖佳明最大的耻辱，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uu看书ww.uknsu 他当然不愿意说。 “我要告诉你一个故事。是你和东方傲的。当然，你会以为，你和东方傲不过是随随便便认识的。认识的根源，还在于调查我的被杀案。杀死我的当然是东方傲。他是我最大的对手。……” 卖佳明的脾气不太好。他的脑筋动不动就会转移到东方傲身上。 “两千年前，在汉朝，你和东方傲就已经认识了。你们是同乡，你当时是沛县县令家的公子，姓沈，别人称呼你沈公子……” “沈公子？……就是梦里经常梦到的，那位白衣公子？沈公子就是我？是我的前世吗？”凌波想道。 “哈哈哈哈，东方傲是谁？就是当年泗水亭那里吕家的大小姐！是你的意中人。可是她嫁给了泗水亭的亭长。她一心要当王后。她背弃了你的爱。可是你这个傻瓜，无怨无悔爱着她。甚至为了她，不惜饮下一杯毒酒……”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第183章 失败才是他最大的痛苦 真的是这样吗？ 怪不得在梦里，总是梦见那位吕家大小姐。他们是在村头的桃花林旁边相遇的吗？因为那位吕家大小姐总是在问他： 沈公子，你还记得村头桃花林边的，吕家大小姐吗？ 不对，是东方傲。 东方傲也这样问过她：“凌波，你还记得村头那片桃花林吗？” 凌波告诉他：“记得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村头，有一片桃花林？” 东方傲是在唤醒她？ 因为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前世的记忆？ …… “你前世是为她死的。他心怀内疚。东方傲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那个时空曲线，唤回你的生命量子。他煞费苦心，想要他凋落在两千年之前的那段痴心爱情，在现世能够重新复活。那是他心头最大的遗憾，留存了两千年的、最大的遗憾。” 卖佳明说。 凌波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海潮。海潮的滋味是酸涩的，是令人感动的。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醒悟？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感觉到东方傲的爱？ 东方傲：“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东方傲这样问过凌波。凌波毫无知觉，“不知道啊！是不是害怕？担心自己被查出来？” 东方傲的第一眼，是一种惊喜的发现。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和他千年的情人，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神奇相遇了。 …… 而凌波的第一眼，就是观察：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杀害卖佳明的嫌疑人。应该从哪里找到切入口？ 她没有体会到东方傲的心啊！她现在才知道：东方傲是那样爱着自己！ 即使只有微弱的意识，这种强大的悲哀和遗憾，也通过自己的眼眸，流出眼泪来。 卖佳明抹掉脸上的眼泪。他知道他成功了。凌波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这种悲哀和遗憾。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因为这是你们之间的遗憾。因为东方傲已经成为植物人，他再也无法唤回他期待的这一份真爱了！而你，很快就变成一个死囚犯了！哈哈，你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个礼物。” 卖佳明一边比划着，一边兴奋诉说着。能够让别人痛苦，这是他最大的快乐和兴奋点。 在外人看来，那就好比是一个神经质，在空旷的原野里，在些微的星光下，比划着，诉说着。 “我还要送你一份礼物。沈公子。一份大礼！” 卖佳明说着，眼睛炯炯发亮，散射着兴奋的光芒。 这是卖佳明的创新！ 在他充满兴奋的神经里，筹划着最美妙的计划。 “东方傲是我的仇人！生生世世的仇人。到了下辈子，我也会和他结仇的。我将要成为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我有足够的办法去对付他！现在，我最大的计划，就是报复他！他不是想要唤回他的旧情人吗？我让他失败！我让他永远不可能。我让他失败！我让他永远不可能！我要给他最大的精神痛苦。我要让他痛苦！痛苦！痛苦！……” 卖佳明挥动着双手，拼命呼喊着，发泄着。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叫。蓝色的警车的荧光，闪闪烁烁，向着这边靠拢，逼近。 “我要报复，我要让他痛苦！”卖佳明大吼说道。 警车的鸣叫声，越来越接近。 这个旷野，已经被迅速逼近的警车包围了。荷枪实弹的警察，他们的身影，已经影影绰绰出现在眼前。 “你今生已经想不起来他是谁了。沈公子！即使你死后，你也想不起来他！你知道他是怎么产生幻觉，从楼上跳下来的吗？东方傲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卖佳明对迷幻剂使用的高明程度，远远在他之上。我翻阅了多少国际专家的论文，我进行过多么深奥的研究？哈哈哈……” 卖佳明谈到自己的时候，忍不住被自己的聪明和高明得意不已，“我对******药这种东西充满了神往，它能够让女人的身体变得无比美妙，也能够让人的精神世界变得五彩缤纷，哈哈！我才是高手！沈公子，我给东方傲使用的毒药，我还没有用完。剩下的我忽然有了奇思妙想，有了用途了！……” 卖佳明大声说道： “东方傲！你不会想到吧。你当然不会想到：这种致幻剂加上精神药，再混合麻醉剂，会产生什么样的奇效？服用的人会出现选择性失忆。不是暂时的，是永恒的。沈公子，吃掉吧。你吃了这种药，就再也想不起东方傲了！哪怕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认识他。哪怕死了，你变成生命的量子，你都不会再想起东方傲。”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可诅咒的毒药啊！ “他会从你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你现在感到遗憾吧。你刚刚知道他就是你前世生死不渝的情人，现在就要彻底忘掉他！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样的痛苦，比你的现在更加痛苦！……” 卖佳明说着，忽然回到那个被他废弃的车子里，找出一瓶矿泉水。将三个白色的药片取出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不能喝下去。”凌波用残存的那点意识驱使自己的生命体，“一定不能喝下去！” 但是，此时真正强大的力量来自卖佳明。他精神抖擞，意志坚决，浑身充满力量。因为即将面临投胎转世，变成人人向往的富家公子，他简直已经出现亢奋状态了。 卖佳明拧开瓶盖，将三个白色药片放在嘴里，然后仰头灌了下去。 凌波感觉那种液体，带点苦味，一起涌入了自己的胸膛，进入了自己的肠胃。 无比绝望的心情，uu看书.uuns.co 使她瘫软在地，眼睛最后望了一眼旷野的天空。 她会彻底忘了东方傲吗？ 她听见卖佳明说道： “药物十五分钟就会发挥效用。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想念你的旧情人。我必须走了！要不然药效上来，忘掉东方傲的，就会是我这个最大的仇人了！” 卖佳明说着，使劲一挣脱。 凌波感觉自己的梵顶穴那里，稍微有点凉凉的感觉。过了一会儿，能够感受到一股气息，从梵顶穴这里逐步上升，然后散向太虚之上。 随着这种气息的渐渐散去，凌波一下子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她知道：卖佳明已经离开了。 明天是他转世的日子。 他选择了最好的人家。他一定不会错过的。 第184章 你的母亲是1只即将待宰的老母鸡 “东方，东方，东方……” 东方傲在哪里？ 他一定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时间昨天已经通过媒体散布出来了。朱家，那个南亭第一富豪家庭，明天下午三点，将要降生一个前途无量的男婴。 在这个完美无缺的计划里，东方傲和华金教授将会等候在那里，等着受到诱惑的卖佳明转世，降生到那家私人医院里面、那只老母鸡在三点钟准时出生的鸡蛋里。 可是，随着肠胃里面药液的逐渐吸收，卖佳明留下的药物也开始发生作用。 她会忘了东方傲吗？千万不要！ “东方傲，东方傲……”凌波两眼望着苍茫的天空，望着夜幕低垂的原野，不断地呼唤着这个名字。 警察包围上来。 陈凡一眼看到躺倒在地上的凌波，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 二月三日，下午两点，五十分钟。 南亭医院一家豪华的私人医院里面，人员忙忙碌碌，护士医生拿着输液的营养液，走进走出。 医院外面，是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属。有的带着高档营养品，有的捧着鲜花。 “快了！快了！耐心等待！”护理医生走出来宣布说。 卖佳明的生命量子，就盘踞在医院的上空，一棵巨大的、古老沧桑的黑槐树上面。 他得意洋洋看着这一切，怀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期待。 下面这些焦急等待的人，今生和他有缘。这些注定就要成为他的亲人了。 如果不是时间仓促，他一定会干掉朱玉琪的那个妹妹。对于和他争夺财产的姊妹来说，这些人死的越多越好。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 卖佳明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紧张。 不能错过这么好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 卖佳明在等待红光。 红光是对转生生命量子的召唤。 红光，就代表一个新的生命的降生。 只要出现红光，卖佳明的生命量子就会投身进去，融合在那道红光里面。 红光收缩，就把卖佳明的生命量子，带到了新的一个**里面，也就转世成为新的生命体。 能够获得这个新的富贵至极的生命体，这真是卖佳明下世的福分啊！哈哈，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红光隐隐…… 是的，没错！准时降生了！红光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了…… 卖佳明从那颗古老的黑槐树上面一下子跳跃下来—— 他的生命量子变成了一排排平行的微波，在红光的导引下，逐渐变成了环形，椭圆形，慢慢融合，团聚，和红光融为一体。 进入了一个黑暗的，简直不透明的黑色狭小空间里。 生命体的诞生，不是应该是从黑夜走向光明的吗？ 怎么是在一个黑色的、这么狭小的空间里？ 难道还在子宫里，没有出生？ …… 东方傲取出一个黑色的袋子。这是华金教授制作的，强磁力的袋子。 袋子的中间夹层里面，装的是强磁。 东方傲捡起了那个热烘烘的、带着母鸡体温的鸡蛋，把它放在了那个强磁的袋子里。 卖佳明的生命量子巨大的力量，竟然转化成这么微小的生命体？ 卖佳明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他弱弱地问了一声。 “不知道吗？你已经转世了。你的母亲是一只即将待宰的老母鸡，你转世在一个鸡蛋里。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再一次逃走，我真的准备将这只鸡蛋煮熟吃掉。” 东方傲淡然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这是怎么回事？”卖佳明问道。 “很简单。你杀死了华金教授。用他的量子意识的研究成果来祸害人。没有办法，只能利用你的转世获得新生命体的机会，把你的生命量子控制住，并且利用强烈的电解质，全部消融，改变。让你的祸根灾难，在这个人类世界上从此彻底消失。” 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是你吗？你不是已经变成植物人了吗？” “怎么可能？你以为你把凌波当作寄主，就可以实现报复我的目的吗？凌波在药店里留下了她的身份证和我的名片，药师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让我知道你给我的感冒药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得逞了？其实，全部在我和凌波设好的圈套里。” 东方傲说。 “难道全部都是圈套吗？”卖佳明难以置信。 “是的。从你开始算计凌波开始，你就走入了我们的圈套。”东方傲说。 “不可能。”卖佳明说道。 “这就是事实。凌波为了对付你这个祸害，自愿成为你的寄主。她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把你引向灭亡。你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吗？”东方傲讽刺道。 “她已经是杀人犯了！她当众刺杀了朱家的大小姐。警察到处在抓她。哈哈，就算是圈套，她也活不成了！她现在是个死囚犯。”卖佳明说道。 东方傲冷冷说： “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凌波用摩斯密码告诉陈凡你的罪恶计划。我们用大脑控制的办法，让你和凌波共同形成了幻觉——你对幻觉一定不陌生。uu看书 wwuukansu 包括幻听，幻像。你在机场刺杀朱玉琪的情形全部都是幻觉，并不是真实。但是追踪你的警察都是真实的。他们是接受我们的建议，保护凌波的。” “幻觉？不可能！那不是幻觉！我亲手杀的人！我看到鲜血四射！我亲手把锋利的尖刀刺到朱玉琪的心脏里面。不可能是幻觉。”卖佳明说道。 “那只是因为，你的大脑受到了控制。你没有想到：凌波手里拿着的，那个陈凡送她的新手机，是华金教授精心设计的。那里面的芯片，可以产生和脑电波同样频率的微波，对凌波的大脑进行干涉。为了制止你的谋杀，我们被迫干涉了凌波的大脑，使依赖她大脑的你的量子意识受到影响干扰，从而产生幻觉。” 东方傲说道。 “你这样做，是怕我怀疑凌波吗？的确，连续两次计划不成，我已经开始怀疑我对凌波的控制力了。你就用这个芯片，来对我产生幻觉。还有那个陈凡，你们是一伙儿的？”卖佳明问道。 “是，包括那个翔子，叶盈盈，都是配合我们实施这个计划的。”东方傲说道。 第185章 耀眼的1种大光明 “是，包括那个翔子，叶盈盈，都是配合我们实施这个计划的。”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你这个恶贼，狡诈多端！我又中了你的计策了！”卖佳明咬牙切齿说道。 “这个怎么说呢？只能说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东方傲说道。 “可是，东方傲，你怎么也想不到吧。我在离开凌波生命体的时候，给她服用了一种极强的、致幻的精神毒药。这是昨天的事情了。药液现在应该已经起作用了。你不是一直在努力唤醒她吗？哈哈，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她服用了我这种药，就会把你彻底忘记了！不要说前生，现世，就是来生，也已经全部忘掉了！……” 卖佳明得意洋洋说。 东方傲并没有料到：他竟然这么狠毒。在离开凌波的时候，竟然对凌波下了这样的毒手。 东方傲只知道陈凡在电话里告诉他，凌波身体非常虚弱，一直躺在医院里昏睡，休养。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望。 他担心功亏一篑，一直潜伏在这家私人医院里面。他没有料到卖佳明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听到东方傲的沉默，卖佳明马上转换口气说道： “东方，冤家宜解不宜结。对不对？我们前生是仇人，今生也算是师兄弟。何必如此作对呢？凌波吃了什么药？只有我知道。能够让凌波恢复记忆的，也只有我一个人。你要是除掉我，你的结果是什么？你会永远失去你的爱！你为了凌波你连生命都不顾惜！你好好想想，放我一马，对你只有好处！” 东方傲一声不吭。 他脑子里全部都是凌波的影子。 凌波会失去对他的全部记忆吗？这是多么恐怖的一场灾难。他无法忍受这一切。 “哈哈，我们合作吧。东方傲！”卖佳明建议说。 “凌波是一个警察。为了今天这一瞬，她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如果她在这里，她毫不犹豫会说：绝不能放过这样的罪魁。哪怕牺牲生命都在所不惜。我不用问她都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警察。”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的眼眸里面闪过一道亮亮的光。那是凌波对他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华金教授，将那个袋子的口封上，丢进了准备好的强酸溶液里面。 里面爆发出强烈的白色电光，像电棒的荧光一样雪亮，一波一波沸腾般荡漾着。然后听得哗哗的声响，似乎是一种什么样的金属在融化一般。 测量溶液的仪表上面，开始出现一个个的加号，那是阳离子；然后一个个的减号，那是阴离子。各种电解后的阴阳离子被分解成最小的颗粒。 华金教授给里面放入了一种红色铁锈色的金属，又倒入了一种绚烂的、类似********那种颜色的溶液。 里面的阴阳离子迅速融合，重新结合，变成了一种全新的化学溶液，开始变成白色的水汽升腾，如同水蒸气的蒸发一样。 越来越上升，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一点点的溶液。 …… “就剩下这一点了。。”华金教授有些叹惋说，“不过我还真的很好奇，生命量子经过这样的转化之后，最后变成什么东西了。任何物质都会转化，现在转化的结果是，难道会是一无所有，毫无踪迹吗？所以我想带回去实验一下。” “好。你回去吧。”东方傲心里没有一点快乐。他也急着去看看凌波，所以送别华金教授说道。 “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告诉过你！爱情是一种毒药！你就是不听。看你被爱情折磨的。我一生没有爱情，不是很好吗？我走了！你开心点！” 华金教授拍了拍东方傲的肩膀。他带着剩下的那一点溶液，猛地纵身一跃—— 因为华金教授已经失去了生命体。他只有生命量子，几乎没有重量。他这样一跃的期间，已经升腾到了这家私人医院的上空—— 可是，简直太巧了！ 不可思议！ 医生推断的那位明星太太的预产期：也就是下午三点零五分的预产时间，却因为明星太太过份的营养而导致胎儿太胖，而明星太太有气无力的体质，也使胎儿的降生一再延迟。 就在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升腾到这家私人医院上空的时候，这时候应该已经是三点半的时间了！ 红光突然乍现！ 一道道强烈的红光向上空升腾，正好冲向了正在升腾的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 …… 华金教授毫无防范。或者说句实话，他向来身形有点笨拙。他从来不锻炼，每天呆在他的实验室里。以至于他的生命量子，也和他一样笨拙。 猛地受到红光的冲击，华金教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下面是一片绚烂的红光。 华金教授一时没有想明白：这片红光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卖佳明苦苦追求的、新的生命体的召唤啊！ 在华金教授回头的那一瞬间，红光召唤着他的生命量子。 华金教授笨拙的生命量子防不胜防，突然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他手里的溶液从半空掉落，打在房檐上面，碎成了碎末。 而他自己肥胖的身体，一下子坠落到那一片红光当中。 和卖佳明刚才的经历一样： 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被跌入一片红光当中。融合在那道红光里面。红光收缩，把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带到了新的一个**里面，也就转世成为新的生命体。 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变成了一排排平行的微波，在红光的导引下，逐渐变成了环形，然后变成了椭圆的形状，慢慢融合，团聚，和红光融为一体。 他就感到眼前一片大光明。 是耀眼的那种大光明。 然后，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留下了些微的力气。 “哇哇！哇哇！”一个新生婴儿的啼哭，uu看书 wwuukashu.om 一下子惊动了整个医院。 “生下来了！朱家驹！朱家驹！”等待的人群一片欢呼。 几捧艳丽的鲜花，送到了婴儿的窗前。 …… 东方傲无可奈何看着这一幕。他苦笑了一下。 卖佳明费劲苦心想要得到的，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而华金教授一个不提防，他的生命量子，就这样重新降生了。 朱家驹！东方傲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 这不得不成为他下一个结交的朋友。或者说是呵护的对象。如果他们今生有缘的话。朱家驹后来改名华锦（华金），另有故事百变隐婚。很快和读者见面。 …… 第186章 竟然重新回到了原点 东方傲完成了使命，心里却沉甸甸的。他开上车，迅速返回南亭大学附属医院。 凌波在那里住院治疗。 东方傲不知道凌波现在怎么样了？对于自己的记忆到了什么程度？ 卖佳明这个人很聪明，他懂得量子意识原理，并且很会用。他会把有关东方傲的生命量子特征进行复制，在药物中进行还原，并且迫使凌波的大脑功能将类似的特征全部摒弃。 如果是这样，凌波对于有关自己的一切，就不会有任何记忆了。 陈凡在那里照顾凌波。听到东方傲过来的消息，出来迎接他。 “怎么样了？” 陈凡先问道。 “一切顺利。目标已经圆满完成。”东方傲说。 “凌波看起来是太疲惫了。本来，一个生命体受到两种意识的驱使，本身就是很耗费精力的事情。我看她身心俱疲，昏睡了一天多了。才刚刚好起来。”陈凡说道。 “一切正常吗？”东方傲问道。 “是。看起来一切正常啊！”陈凡说道。 东方傲有点放心了。看起来凌波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不然陈凡应该能够察觉。 他迈步走了进去。看见凌波正靠着床上，歪着头看书。 凌波抬头看了看东方傲，又看了看陈凡，微微笑道：“陈凡，这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不介绍呢？” 陈凡听到这话，有点纳闷，说道：“凌波，你说什么呢？他是东方傲啊！” 凌波想了想，问道：“东方傲？这个名字好像挺熟悉的。在哪里听说过？是你的同事吗？” 陈凡更加不可思议。东方傲不是凌波的男朋友吗？ 东方傲走到凌波床前，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身体恢复了吗？” 凌波诧异说道：“还好啊！睡了一天多了，感觉轻松多了。谢谢你。你是谁？怎么会来看我？” 陈凡纳闷说： “凌波，你怎么不记得了？卖佳明把你当寄主，想要害东方傲。是我们几个联合把他消灭的。你怎么都不记得了？” 凌波也感到很纳闷。说道： “是这样的。不是你和你的同事共同努力，把那个祸害消灭的吗？这里面，还有别人吗？我怎么一点不记得？” 东方傲看着凌波。她什么都记得。只是不记得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事情了。 东方傲陷入了最大的绝望中。 他和凌波经历了这场劫难，竟然重新回到了原点。 不，还不如原点。 东方傲在第一次见到凌波的时候，凌波还能够认出来：他救过她的命。他曾经在半夜的时候，给她做过一个紧急手术，将她从幽冥关前拉了回来。 那时候，凌波的心里，对他还有一点感激。还有一点好感。 现在，凌波看到他，看着他坐在眼前，竟然也不知道他是谁了。 这就是卖佳明对他的，最大的报复。 …… 春天的第一缕风，吹在校园里面迎春花的枝头。黄色的迎春花探出了头，呼吸了一下春天的、带着料峭春寒的新鲜空气。 凌波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看到陈凡在门口等着她。 凌波看样子很开心。她捋捋头发，走到陈凡面前，跟着陈凡一起出去了。 东方傲手里拿了一束康乃馨，准备送给凌波的。他还没有被凌波发现，凌波就被陈凡带走了。 东方傲觉得陈凡有点火中取栗，趁火打劫。他决定下午的时候，约陈凡谈一谈。 叶盈盈走到他跟前了。 “怎么了？东方？”叶盈盈关切地问道，“现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东方傲说：“你不是准备回去了吗？什么时候动身？” 叶盈盈说： “很快就准备回去了。看来你对我回去不回去一点不在乎。看着心爱的人，和另外一个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恩爱有加。那是什么滋味？你现在知道了吧。以前，我就是这样，天天看着你，和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东方傲说： “我完全理解凌波。她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我的印象。她的初恋是一个警察，他们感情很好。初恋的意外死亡，让凌波的心里受到了重大的打击。现在，她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陈凡。是个警官，形象、气质都很像那个初恋。正好填补了凌波心里的那个伤痛。她喜欢陈凡，也是自然而然的。” 叶盈盈有点莫名其妙地笑笑， “东方，你倒真是可以的。从来没有见过你对我这么宽容。我的一点小过错你都会嗤之以鼻。你对凌波也算到了家了！她喜欢一个男人，你都会设身处地为她考虑。还要体谅她。东方，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你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态度，而对凌波，却是另外一种态度。你真是太奇妙了！” 东方傲不想听她的讽刺。他现在心里郁闷得很。他扭过头，将那束花丢在花坛里。 “东方，就算是为了凌波想，你不觉得现在的结局很好吗？凌波真心很快乐！她爱那个警察，而那个警察也很爱她。两情相悦，不是很好吗？她完全忘记了你！就等于完全忘却了那一段伤痛。拥有伤痛的人生不是很惨烈吗？可是她却完全忘却了！你能说她不幸福吗？东方，这是天意！这是最好的结局。凌波也得到了爱情和幸福，我们也可以在一起！” 叶盈盈对东方傲说道。 “我喜欢的是凌波。我需要对你说多少遍？我喜欢的是凌波。u看书 .ukanshco她对我的意义，你永远不会明白。”东方傲说道。 “她不爱你。就好像你不爱我一样。她甚至不知道你是谁？在她的心目里，你算是什么？医学院的一个才华横溢的医学博士。如此而已。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喜欢有什么用？”叶盈盈说道。 东方傲没有回答她。 他什么话都没说，离开了那个对他愤恨至极的女人。 …… 东方傲把陈凡约了出来。 “东方教授，”陈凡很热情，坐在了东方傲的对面。 “我直言不讳。陈警官，我和凌波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如今凌波被卖佳明祸害，致使她选择性失忆，忘掉了我。这个时候，我需要慢慢提醒她，温暖她，重新培养我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个时候，你乘虚而入，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东方傲说道。 第187章 你有权力决定别人的人生吗 陈凡点头说道： “东方教授，这一点我感到非常抱歉。不过，我也要表达我的心意。你和凌波的事情在前，我也曾经祝福你们。不过实言相告：我自从看到凌波，我就很喜欢。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品质，她个性很强，很聪明，很独立。我说不上来，不会形容，总之就感觉她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甚至有点着迷。……” 这样的话，只能让东方傲心里更加添堵。 “东方教授，为了卖佳明这个事件，你也看到了！凌波是一个超级素质的人。她有坚强的意志，聪明的才智，自觉承担这个任务。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东方教授，你也是男人，有些东西是无法扼制的。我非常喜欢凌波，这是无法扼制的。”陈凡说道。 东方傲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放手了？” 陈凡说道： “为了爱情，大家都应该争取。况且凌波以前只是你的女朋友，你们也没有确定具体的关系。你也不能说，凌波就是你的。我们公平竞争。凌波还有一年的读书时间。这段时间你可以追求。如果她真的喜欢你，我毫无怨言退出就是。如果她喜欢的是我，我觉得我能够给她幸福。你没有理由阻止我，对吧。” 东方傲无话可说。说道： “好。我也不是一定要争取凌波。她现在是失忆状态。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能保证她所有的选择都是对的。如果将来有一天，她会得到这一块失去的记忆，她会不会感到痛苦？” 陈凡说道： “我不觉得，凌波跟我在一起就会感觉痛苦。也不认为她选择我就是错的。对于凌波来说，那一段拥有你的记忆真的很重要吗？你是不是有点自以为是？你的意思，凌波没有你就没有幸福一样。好像凌波根本离不开你一样。东方教授，你不觉得自己把自己的位置想得太重要了？” 东方傲对于陈凡的质问，没有办法回答。 对于凌波对他生命中的意义，东方傲只有自己清楚。对于陈凡来说，凌波就是一个女孩子，品质优秀、让他钦慕的女孩子。她的出身，她的样貌，她的品格，她的未来，就是她关心的一切。 但是对于东方傲，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他不会关心凌波的样貌，虽然这个女孩子亭亭玉立，如同秋江上一株独立不羁的芙蓉，他爱的不是这些。 他也不会关心凌波的出身和未来。那些对他没有一点意义。 正如凌波所不理解的，东方傲已经拥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需要的一切。凌波不需要工作，不需要奋斗，他都能让这个女孩子过上她喜欢的生活。虽然凌波对这种生活并不感兴趣。她对世界的看法和生命的领悟，让东方傲为之着迷。 但是东方傲离不开凌波。他具有了那种量子意识的穿越和转移，他能够看到自己的前世。他知道两千年前他们之间生死相依的那一段没有绽放的爱情。 那是一种难以名说的伤痛。对于一种有记忆的生命来说，还有什么比弥补这段带着创痛的爱情更有意义？ 陈凡不会这样想。失去记忆、并且对前世没有任何感知的凌波也不会这样想。 面对人生不同的意义，陈凡说的也有道理：东方傲有权力这样决定别人的人生吗？ …… 东方傲这一次，还是决定把凌波约出来谈谈。 “凌波，这次考试成绩不错啊。我听说论文写得很好，上了a级了。”东方傲说道。 凌波抿嘴笑笑。 “老师批改得很宽松的。差不多的，都给a级。这个不算什么。” “明天刚好周末。休息一下，我们一起到公园里散散心，好吧。”东方傲说道。 “这个不用了。”凌波连忙拒绝说，“这个不用的。我明天刚好准备去买点辅导书。要到古籍书店去一趟。” “这个没关系。我陪你先到书店。然后再去公园。这个不影响的。”东方傲说道。 凌波不明白，这个医学院的年轻博导，据说在医学院人气很旺，学校bbs论坛帖子上面，好多都是仰慕他的学生对他的热议和崇拜。自己和他接触不多，他为什么要邀请自己？ 凌波有点茫然。 “我其实有很多话要对你讲。给个机会吧。”东方傲难过地对凌波说道。 他没有想到：凌波连他的正常的约会都会拒绝。 凌波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和这位医学院的博导有什么关联？他为什么要约会自己？还有，他要说什么话？中文系和医学系并没有交叉，他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东方傲那失落的眼光，凌波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了。 那就见面吧。把自己的疑惑和想法坦率告诉他。 …… 公园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有意为之，东方傲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凌波似乎感觉和自己很陌生。即使是没有了对自己的记忆，难道对于自己的那份感觉，她也没有了吗？ “凌波，你毕业以后就到了遂城，在那里做了一名刑侦警察，是吗？”东方傲慢慢引导她说。 “是这样。”凌波说道。 “你曾经参与调查过一起s大博导的凶杀案，对吗？”东方傲问道。 “是。是医学院一位蜚声医学界的博导卖佳明的凶杀案。后来这桩案件，被定性为实验室仪器事故，造成的意外死亡。我不是很认可这样的结论……后来，卖佳明通过华金教授的一项科研成果，对社会造成了危害。是陈警官和我相互配合，最终毁灭了这个人渣。东方教授，竟然对这样的案情很感兴趣吗？” 凌波说道。 难道，这里面就没有一点关于东方傲的回忆吗？ “我对这样的案子当然很感兴趣。uu看书w.uukanhu你忘记了吗？我也曾经在s大学去任职，和卖佳明是同事啊！”东方傲说道。 凌波有些怀疑，问道： “是吗？我当时调查案件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说过你？你什么时候在s大的？是不是当时发生案件的时候，你正好还没有去工作？或者已经调走了？” 东方傲长长叹了口气。 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人意外，但是足够让人难过的。 凌波看到东方傲一副怆然失落的样子，感觉很奇怪。 “怎么了？”凌波问道。 “没什么。想起了我以前的一位女朋友。”东方傲说道。 “你以前的女朋友？”凌波问道，“我不太明白。她也是个警察吗？” 第188章 看不见的漩涡里面 东方傲很想带着凌波，回到遂城，回到他们曾经去过的咖啡馆，回到他们曾经住过的小屋，回到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小路，哪怕是那个叫做颐尚的街心公园。 可是那不现实。 凌波不会去。她还要上课，读她的研究生。从现在这种场面来看：凌波似乎对目前的学业感到愉快。因为有一种精神上的喜悦和激进在感染着她。 “朱立勇的案子呢？他是怎么牺牲的？你后来怎么调查出来的？还记得吗？” 东方傲还想试一试。 “这个话题我不想重复了。”凌波说道。 “你曾经对我说过：没有真相，比任何真相都要恐怖一百倍。这样的话，也不记得了吗？”东方傲说。 “这样的话我知道。但是，东方教授怎么也会知道呢？我不记得我对您说过啊！”凌波更加不解。 东方傲沉不住气了。 “凌波，你相信不相信？一个人，因为某种缘故，她会忘记她曾经熟悉的一个人？忘记她和这个人之间的美好感觉？忘记对方的一切！你相信吗？” 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吗？ 凌波想：一个曾经熟悉的人？曾经发生过美好感觉的一个人？忘记他的一切？ 不会的。不可能忘掉。就像朱立勇，即使他已经不在人世，那个曾经弯下腰身，把她背在背上的感觉，那个阳光灿烂，带点腼腆的美好笑容，还深深铭刻在自己的心里。 凌波抬头回答东方傲说： “不会的。我不相信。如果真的曾经熟悉，曾经产生过美好感觉，那就一定不会忘记。因为他已经铭刻在你的心里。即使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也决不会忘记。” 即使不在这个世界上，也决不会忘记？这个人已经站在你的对面，这样去呼唤着你，你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还说不会忘记？ 东方傲再一次陷入了痛苦。他对于迷惑不悟的凌波，甚至有点生气了—— “你不要这么自信。你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我简直相信，你确实什么都记得，什么都不会忘记。事实上你已经跌入了一个看不见的黑洞里面，你迷失在这个看不见的漩涡里面无法自拔。如果你再不去用你的心去感悟的话，你就会失去一种真正的人生，失去一种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人生意义。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凌波当然不明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跌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看不见的漩涡”里面，正在失去一种什么样的“真正的人生”？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莫名其妙。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波淡淡说道。 “我还有一个地方，带你去看看——”东方傲说道。 凌波有点不习惯东方傲这样的做派。他坚持要凌波跟着他，到达南苑里一个小区。 “这里你没有来过吗？”东方傲问道。 “南苑里”？这个地方好像经常看到。来过吗？不记得了。 凌波想道。 东方傲带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让她看看屋子的布局，看看她曾经住过的房间，看看阳台。然后问她：“凌波，你在这里住过吗？” 凌波想了想，“我在这里住过吗？怎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还是一种梦幻？” 总是感觉脑子里有一片空白区域。那一片空白区，就好比是四面八方通道中心的一个重要的枢纽地带，可是因为是被空白占据，这片区域就被遮蔽了。凡是联通这片区域的，都变得像幻梦一样飘渺。产生不了一点印象。 凌波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南苑里，还有这个房间，正好就处在这片空白占据区。她努力去探索一下这片区域里面的路径，但是一无所获。 “凌波，我不相信你真的忘了我——” 东方傲一把把凌波搂在自己怀抱里。用手摸着她的脸颊，动口去亲吻她。失去凌波，失去凌波对他的爱，这是对他这些日子以来巨大的精神折磨。 他急于想要唤回凌波对他的感觉。 可是他太着急了！他忽略了—— 此时凌波的感觉里，东方傲只是一个令她尊敬，并且敬而远之的院校教授—— 凌波挣扎着摆脱东方傲，她的眼神惊愕地简直呆住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您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一直很尊重您，把您当作老师，您竟然这样！不自重！为人师表，您真是太过分了！……” 凌波说着，扭头打开门，噔噔噔下楼梯去了！ 东方傲站在窗口那里，看着凌波头也不回，一股脑往前面走，离开了他的视线。 东方傲取出电话，给凌波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那个倔强的女孩子，理都不理他。 这下，东方傲以后连约会的机会也会丧失了！ …… 凌波从教学楼里面走出来。她心里像是挽了一个结。 本来应该是愤懑的，抑郁的。那个东方傲，把自己搞得心情乱七八糟。 可是，凌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感到困惑不已。 如果一位博导，像东方傲这样的，才华出众，外表英俊，又是有年轻学者的光环的。他如果喜欢一个女孩子，会有很多选择的。为什么把目光集中在其他院系一个并不算出众的女孩子身上。 艺术学院漂亮的研究生多的是！即使是医学院，那些崇拜他的女学生也比比皆是。东方傲不像是那种风流潇洒，处处留情的人啊！ 可是他为什么会那样？ 凌波感觉挺烦心的。她埋头思索着，想不出所以然，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凌波抬头看了看，东方傲正站在自己面前。uu看书 .kanshu “凌波，对不起。我们到饭店吃饭，一边吃一边谈好吧。我订好饭店了。”东方傲说。 “不需要。”凌波说道。 东方傲抓住凌波的手。凌波挣脱不开，低声问道：“你做什么？” 东方傲说道： “在校园里，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导师拉着一个女学生的手。你说像什么？你要不怕丢脸、不怕你的同学围上来议论的话！跟我走！”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哪里像做老师的？”凌波说道。 “我做不做老师没关系。我来到这里做老师本来就是为了你！你却一定要在这里读书的对不对？一顿饭的工夫，去不去？”东方傲说。 “我不想去。你别这样啊！”凌波挣扎说。 东方傲就是不松手。 第189章 我的心脏就是1个冰块 东方傲质问凌波，说道， “我不相信你忘了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就算是中了别人的毒药失去了记忆，也不至于不假思索就把我排斥在外。你有一点点理性的话你也会好好想一想：记忆没有了、感觉也没有了吗？你自己生活过的印迹，一步一步踩出来的印迹，一天一天度过的日子，真的都不存在了吗？” 凌波对东方傲的话莫名其妙。 但是这次，她不认为这是东方傲在编造什么。她想可能这一切都和“南苑里”那个名称一样，藏在那片迷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空白区域里。 对于那一段空白，凌波曾经试图努力去触及一下，掀开那片白色的面纱，探试里面的秘密。但是徒劳无功。每次都使她的精神感觉无比疲倦和痛苦。 凌波没有说话。东方傲带着她，坐上自己的车子。她看到同学怪异的眼光在看着他们。但是东方傲一点也不在乎。 “东方教授……”到了东门外面的状元楼，两个人坐下来，凌波想和东方傲谈一谈。 “叫我东方，”东方傲说。 “我真的不知道，东方教授这是什么意思？在校园里面毫无顾忌，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凌波说道。 东方傲说： “你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你中了毒。你中了毒，忘掉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凌波，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痛苦，因为你失去了那一段记忆。可是对我来说也是折磨。我无法容忍我就这样失去你！在这以前，我相信你曾经爱过我。” “对不起，东方教授。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爱过一个人。他是我的初恋。在我上高中的时候他就牺牲了。我到了遂城就是因为他。爱是无法忘记的。即使他已经告别了这个世界，他仍然深深地刻在我心里。除此之外，我不记得我有任何的、其他的东西。”凌波说道。 “你曾经爱过我。”东方傲说道。 “我说过，爱是不能忘记的。刻骨铭心的爱情是不可能忘记的。我不可能对于一个曾经爱过的人，没有一点记忆。” 凌波否认说。 东方傲从口袋里，取出凌波的身份证，和他的一张名片。他把身份证和名片叠放在一起，就好像凌波那时候为了给他送信所作的那样。 “你看看这些东西。你再想想，这两样东西为什么会在一起？”东方傲将那两样东西放在一起，让凌波看。 凌波很奇怪。自己的身份证怎么会在东方傲手里？还有一张他的名片？ 凌波将两样东西叠放在一起。她眼睛死死盯着这两样东西，这代表什么意义？ 一个药架子？有一双手把这两样东西摆放在上面…… 那是自己的手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波眼睛盯着那两样东西。她发现那两样东西的边缘在放着白光。一闪一闪的。随着白光的闪烁，凌波心里感觉一阵一阵地难受。 那存放在自己大脑白色区域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触及的时候总是感到心里一阵阵难受？ “想不起来吗？”东方傲问道。 “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但是却总也想不起来。”凌波说道。 “那么，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心里会难受吗？”东方傲问道。 “心里，……”凌波含糊说道，“说不出来的感觉。对于未知的东西，人总是会感到迷茫。” 这时候，陈凡的电话打过来了。 “在哪里？凌波？” “哦，我在外面有点事情。”凌波说道，“暂时不会回去。你在哪儿？” “我就在学校门口。刚好今天接到任务出勤了，刚刚回来，想约你一起吃饭。”陈凡说道。 “今天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凌波说道。 “在哪里？我去接你也行啊！”陈凡说道。 “我就在东门这里。你如果方便过来，就在东门那里见面吧。”凌波说道。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回头见。”陈凡说道。 这就意味着，凌波准备和自己告别了。 东方傲心里阴沉沉的。 像是下了一场厚厚的积雪，而天上阴暗的天空里，还藏着几尺厚的棉被一般的雪。 “东方教授……”凌波站起身来。 “知道了。”东方傲轻微摆了摆手，“随便吧。” 凌波似乎有点不忍心，对东方傲说道： “对不起。东方教授，现在我们宿舍里面的同学，已经开始议论我和你的关系了。我真的觉得很尴尬。希望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我不想有别的什么闲话。” “好。”东方傲简单说道。 凌波说了一声“我走了。”然后出了雅间。 …… 东方傲从状元楼里面走出来。他眯着眼睛，抬头看看外面的、阴阴的天空。 他看到凌波高高兴兴和陈凡说话，然后上了陈凡的车。 正如陈凡说的那样：凌波和陈凡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是爽朗的，行为是畅快的。那种惬意和自在的感觉，是发自内心的。 陈凡很像朱立勇。 这种相似的感觉能够帮助凌波从记忆里悲伤的情绪里面走出来，产生了一定的疗愈作用。凌波很容易把对朱立勇的爱转移到陈凡身上。 难道凌波离了自己，真的会过得更加快乐吗？ “好痴情的人呢。人家已经欢欢喜喜跟着情人走了，还痴痴地望着。我都要感动了！” 叶盈盈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了。 “凌波很聪明，也很敏锐。我不相信她会一直这样。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我是谁。”东方傲说。 叶盈盈对东方傲说： “也许吧。也许有一天。那你说是什么时候呢？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你还有多少时间去等待着？唤醒她？东方，你醒醒吧。卖佳明是个什么人？他给凌波用的药，肯定是下死手的。只要想想就可以知道了！你还想着等她恢复记忆？你是不了解卖佳明，还是不了解你自己？你醒醒吧。” 东方傲没有心思说话。他扭头准备回去。 “东方，”叶盈盈从后面抱住了她，“东方，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冷漠？我到底哪一点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我为了你，什么都无所谓。我真的好爱你。你以前喜欢的是凌波，可是现在她已经不记得你了！她另有所爱。u看书 .uukanshu.cm 你就放弃吧。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东方傲回过头，说道： “盈盈，你不理解凌波对于我的意义。你爱我是错误的。我不值得你爱。我也不会爱你。我的心脏就是一个冰块，只有凌波能让我融化。换了谁也不行！” “如果你得不到凌波呢？”叶盈盈问道。 “只要她感到幸福。即使只能这样远远望着，我也觉得很好。”东方傲说。 “好，东方傲！真是好！万古没有的痴情种子！我真算认识你了！我已经放弃了一次，我知道我做不到！我一定要得到你！得到你的心！东方，我会让你爱我的！”叶盈盈悲愤地说道。 东方傲没有听她的话，一言不发走了。 叶盈盈看着他的背影，痛苦不堪。 “东方傲，我不怕你冷。我一定要得到你！”叶盈盈愤恨地喊了一声。 第190章 真的值得为他送命吗 东方傲回到住处，打开电脑，开始察看卖佳明当年发表的关于致幻剂之类的学术论文。以及那些学术论文下面的参考文献。 他希望能够了解到卖佳明使用的药物类别、性能，药物的副作用，以期能够找到对应的策略。 翻了一页又一页，查阅了一篇又一篇。 卖佳明的论文大多数都是学生写的，内容很驳杂，但是关于致幻剂方面的，因为这是一个国内医学研究的禁区，卖佳明并没有公开的著述。 东方傲想了想，卖佳明在附体凌波的时间段里，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致幻剂。他应该是在过去研究的基础上使用了这种奇怪的毁灭记忆法。 他用了什么办法？ 凌波什么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东方傲？ 要做到这一点，除非他把东方傲本身的量子特征记录下来，储存在凌波的大脑意识里。然后像电脑的有目的操作那样，进行刻意屏蔽。 所以在凌波的脑子里，就留下了这样奇怪的现象：她可以记得很多事情，唯独有关东方傲的事情，全部被忽略掉。或者说屏蔽掉。 怎么对付他呢？ 这个已经消失掉的人，怎么对付他呢？ 东方傲取出了当时卖佳明给他使用的药剂，将那些药剂拧碎，放在装有溶剂的瓶子里，融化，分解，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时钟已经接近十点钟。东方傲毫无困倦之意，还在拧着眉头，苦苦思索着想办法。 “叮铃叮铃，”手机响了。 东方傲看了一眼，是陈凡打过来的电话。 东方傲说不清楚对陈凡的感觉。 如果不是这个人，凌波也不至于对自己那么冷淡，疏远。这个人简直就是乘虚而入，趁火打劫。东方傲对于这个情敌，心里有一点敌意。 东方傲接了电话。 “东方教授，请您快点过来。出了事了！凌波受了重伤了！现在在南亭第一医院，请您快点过来。您是医生，您一定知道怎么办？”陈凡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波受了什么伤？”东方傲问道。 “是几个歹徒。一言难尽。是来报复我的歹徒，凌波是为了保护我，被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刺伤了。就是刚才……我刚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形势不好，要做手术，要签病危通知书……” 陈凡着急得语无伦次了。 东方傲听到“病危通知书”几个字，心里也凉了，说道：“我马上赶过去，你先照顾着。” 东方傲丢开那些仪器，披上衣服离开房间，到停车场开了车子，急急忙忙往南亭第一医院这边赶。一路上红灯特别多，到了这个时候，南亭街道上面的车流还是一排接一排，急得东方傲一直想闯红灯一路撞过去…… 他想起那次去刺杀韩孚，被韩孚卧室里面的强磁重伤，躺在颐尚花园里不能动弹。凌波接到他的信息一个人半夜里赶过去，连车都不会开，一路闯着红灯东倒西歪、几个急刹车把他带回去。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心疼凌波。 这个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心动的女孩子。也是第一个心疼他、怜惜他的女孩子。 东方傲急急按着车铃，红灯还在闪烁，他踩着油门冲过去了！ 凌波已经被送到手术室里了。陈凡在外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东方傲像是看到了救星。 “东方教授，你看看怎么办？要不要紧？病危通知都下了，我签了字，要是出事怎么办？”陈凡拿着一份病危通知书和化验单。 东方傲看了看，凌波伤到了内脏，要急速动手术了。 “护士呢？”东方傲问道。 一名护士急匆匆走了过来，问道：“马上就要安排手术了。情况很危急，谁是家属，赶快签字。” 东方傲说： “我是家属。我来签字。你赶快通知你们医生，这个手术我来做！换衣间在哪里？准备手术需要的器械就行了。我的名字是东方傲！” 护士看了看东方傲，把他带了进去。 …… “这个手术风险很大。如果是东方先生亲自做，可能会好一点。”那位医生正好参加过那次观摩手术，知道东方傲的名气。 “准备开始吧。”东方傲说道。 凌波是脾脏受了伤。歹徒的凶器是从后背斜着刺入的，凶器应该是比较长而锋利的刀具。根据伤口位置，凌波应该是从一个角度冲出来，然后推开陈凡，在后背对着歹徒的位置上被凶器刺入的。 这个女孩子不怕死吗？ 陈凡跟凌波认识的时间也不算长吧。凌波，真的值得为他送命吗？ 东方傲心里酸酸的。 …… 那完全是个意外。 凌波发现陈凡有危险的时候，情急之下上去救他，被歹徒从背后刺了一刀。陈凡宁可被刺的是自己，他没有想到：外形瘦削、看着文静又柔弱的凌波敢这样拼命。他在外面后悔不迭，痛苦万分。 灯已经打开。手术开始了。 凌波是半麻醉状态，平卧位，左腰部垫高。手术采用的是左上腹正中旁切口，这种操作可以向上延长，及时防止有脾上极的粘连现象。 东方傲看着气息奄奄的凌波，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滋味：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厄运连连？ 他举起手术刀，对着凌波的左上腹正中，打开了第一个缺口。 …… 凌波是奄奄一息。可是她的脑子里是清醒的。 灯光聚焦在她的腹部，灯光下面，是戴着手术口罩和帽子的东方傲那双眼睛。 东方傲那双眼睛，u看书 ww.uukanshucm 此时全神贯注，集中在他的手术上面。他的动作看上去很娴熟，什么冰冷、寒气的刀具、器械到了他手里，很快就产生了神奇的用途，变成了拯救人生命的灵器。 他亲自过来给自己做手术吗？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一个对学校的女学生进行******的年轻博导？还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曾经是自己的朋友？ 她不记得他，只是因为她出现了一种叫做失忆的症状？ 凌波想不通这个问题。失忆这种现象，只有在热播的韩剧里才会看到。因为车祸，因为事故，女主或者男主失忆了，错失了他们之间的恩爱姻缘。难道这种奇怪的现象，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绚目的，散发着聚光灯白光的光团下面，东方傲那双眼睛，真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的，凌波想起来，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这样的情形，怎么也好像发生过一般？ 第191章 东方傲果然在那片白色区域里 在绚目的，散发着聚光灯白光的光团下面，东方傲那双眼睛，真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的，凌波想起来，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这样的情形，怎么也好像发生过一般？ …… 对了！是有一次，在秘密调查一个案件里，凌波被一群歹徒发现并迅速包围。凌波在和这些歹徒的搏斗中，身中数刀，被刺得浑身是血，昏倒在地上。 当她被紧急送到遂城s大那家医院的时候，生命已经垂危。那时候正是半夜里，她听到护士在紧急求救。然后赶过来一个医生，对她进行了救治手术。 那个医生是谁？ 凌波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是那样的情形——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手术的情形，以及在这样的些微意识下，观察手术医生那双眼睛的情形，凌波却恍惚如在昨日。 这是怎么回事？ 每次努力去想过去一个遗忘了的情形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出现那片白色的区域。而东方傲，这位正在试行手术的医生，正好就位于那片白色区域的中心。 凌波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感觉：她感觉东方傲说的是对的。她脑部出现了一个问题：正是那片白色的区域阻挡了自己对东方傲的认知。每次感觉想不起来的时候，都和眼前这个东方傲关碍着。 “现在开始缝合。”凌波听到东方傲说。 凌波看到东方傲和那些护士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感觉自己的肚腹那里一点一点被触动，似乎身体感觉温暖了好多，说不清楚的那种感觉。 最后，她感觉肚腹那里更加温暖了。手术完成，一重一重纱布把那里包裹住了。 紧接着，消炎的药水和补充的血液都挂了起来，插在她的胳膊上。然后凌波被送到了监护室里。 “感觉怎么样？”东方傲问她。 凌波看了看东方傲，她没有力气说话。 东方傲笑了笑，说道： “手术过程中我是不能分心的。这是我做过的最失败的手术。我一直感到心慌。你一直用那双非常善于观察的刑侦警察的眼睛，揣摩我，猜测我，或者说怀疑我。弄得我很尴尬。” 东方傲这样说着，心里其实很高兴。 然后他问道： “凌波，我曾经给你做过一个类似的手术，那个时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并没有发现你在观察我，因为那时候你奄奄一息，我感觉你已经没有意识了。可是你却在偷偷观测我。甚至一年以后，第一次看到我，你就认出了我。你还记得吗？” 凌波先前还在恍惚的意识中。她确实感觉到她曾经有过这样一次经历。 那个被自己遗忘的医生，果然就是东方傲？ “有过这样的事情吗？”凌波问道。 “是。那是一个夜晚，我已经睡下了。突然接到电话，一个女警因为在追击歹徒的过程中身负重伤，需要大手术。如果是别的就算了，我没有兴趣去做那么多的手术。可是那天晚上，我一听到是一个女警，为了保护民众的安全而负伤的，我二话没说，赶到了医院。” “那个手术很复杂。因为已经失血过多，情况也不好。必须是很好的医生做手术才可以。所以才请了东方教授，是吗？”凌波问道。 “实事求是说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我，谁也救不了你。你那时候的情形，内脏多处破裂，晚一会儿就没命了。是我把你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可是你却说，你从来不认识我。” 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果然在那个白色的区域里。 凌波记得很清楚，自己负伤，失血，危在旦夕。 那些护士们说： “如果请不来某个教授，那这个女警的生命就撂在这里了。” 可是自己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这个教授是谁？东方傲的话，正好填充了自己那一段记忆。 “你难道想起什么了吗？”东方傲问道。 “我想起做过这个手术。可是我想不起来是谁为我做的手术。”凌波说道。 “想不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东方傲问道。 “就是感觉大脑里面有一块白色的区域，就好比是挡在十字路口中央的一块指挥区。别的地方四通发达，唯独这个地方被牢牢遮蔽住，怎么也打不开。”凌波说道。 “凌波，你相信我吗？”东方傲问道。 “我现在有点相信了。我怀疑，在那片白色的区域里，遮蔽的正好就是东方教授。”凌波说道。 “这还不够。你要全部相信我。就好像你为了陈凡，能够把生命拼出来一样。你要充分相信我，相信我说的话，相信我不会骗你，相信我们之间存在着无法分割的情愫，这样才行。” 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这话，好像是巫师或者邪教组织诱导信徒所施行的巫术一样。”凌波说道。 东方傲差点笑出来。他摆摆手对凌波说： “现在不合适说笑话。你不能笑。你的伤口还刚刚缝合。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因为你心里还想不起来我是谁？无法对我产生信任。凌波，你觉得我有必要去诱骗你吗？如果我打算去诱骗一些不懂事的女学生，我想很容易做到。可是你不一样。你是一个很理性的、又会擒拿术的警察。一般的男人都不喜欢诱骗这样的女警察，对不对？” 凌波微微笑了笑，说道：“是你说的，现在不能说笑话。” 东方傲忍着，但他还是笑了一下，说道： “你不信任我。我就没办法去触及你的大脑。没有办法去尝试，帮你恢复正常。凌波，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你说一个理由。uu看书 .ukau ”凌波说道。 “因为我很爱你。你是我今生活着的最大的意义。”东方傲说。 “这也可以作为犯罪的理由。我听到那些因为情杀而犯罪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凌波说道。 东方傲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凌波，你今天刚刚做了手术。你很喜欢开玩笑吗？这个时候不适合开玩笑，我再对你说一遍。” 凌波在和东方傲的对话中，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人很有趣，看外表冷冷的，很孤傲，可是说起话来很轻松，也会感到快乐。 “你会信任我吗？而不是一个觊觎你青春美色的不良导师？”东方傲问道。 凌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想笑。她微微笑了笑。 东方傲说：“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了。” 第192章 东方傲1定有机会翻盘 东方傲从监护室里出来，陈凡还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怎么样了？”陈凡问道。 “手术已经完成了。”东方傲嘲讽他说，“你做的什么警官？需要一个女人的保护吗？你自己倒是完好无缺，把凌波弄成这样！你知道她身上挨了多少刀了？我为她做开腹缝合的手术，这是第二次了！” “真的是意外。”陈凡说道，“没有想到这些歹徒为了报复我，竟然埋伏在饭店周围。我们毫无防范……” 东方傲摆摆手，不客气说：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凌波之所以放弃了警察那个位置到这里来上学，就是听从了我的建议。我不希望她再和你纠缠在一起。她的失忆症我会想办法。在这期间，我希望你离得远点，不要趁火打劫。” 陈凡心里对东方傲还是很感激的。毕竟他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救了凌波的命。对于他说了什么话，陈凡愿意他随便说。 “我可以去看看凌波吗？”陈凡问道。 “她在监护室。隔着玻璃可以看。”东方傲说道。 陈凡说了声“谢谢”，到监护室去看望凌波去了。 天空已经发白。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东方傲看着凌波有人照顾，就回到自己住处，闭上眼睛，略微休息了一下。 …… 叶盈盈听说了凌波受伤住院的消息。她买了一束鲜花，到医院去看望凌波。看到凌波脸色发白，身体虚弱，躺在监护室里。她就把鲜花插在监护室外面的玻璃窗户后面的花瓶里，给凌波挥挥手。 “谢谢了！”陈凡说道。 叶盈盈对陈凡含笑致意。 “不客气。凌波也是我的好朋友了。”叶盈盈说道。 叶盈盈裹着大衣，准备告辞离开。医院里面到处弥漫的福尔马林气味儿让她有点受不了。陈凡走出来送她。 出了门，清新的空气带着冷意吹拂面容，叶盈盈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对陈凡说道：“那边绿化带里有休息的凉亭。我们到那里说说话如何？我倒是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陈凡说道：“当然可以。叶小姐，请吧。” 两个人在凉亭里面坐了下来。陈凡先开口说：“我听说，叶小姐是遂城s大学校的政教处副处长，父亲是大学的校长。难怪叶小姐气质超凡，原来出身就不同一般啊！” 叶盈盈微微一笑，说道： “陈警官过誉了。陈警官说的倒不错，我在遂城，原本生活得也是好好的。就是因为爱错了一个人，现在感觉无比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凡有点奇怪：“爱错了一个人？不知道叶小姐说的是什么人？” 叶盈盈微微皱眉，说道： “既然是当着陈警官的面，我就直言不讳了。因为这里面，正好也牵涉凌波。凌波竟然为了陈警官，连命都不要了，可见凌波心里，对陈警官是怎么一种爱。可是，那个东方傲就是执迷不悟，他一心想要追求凌波，色迷心窍，竟然到了这样忘乎所以的地步。” 陈凡问道：“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叶盈盈唉声叹气，说道： “不怕陈警官笑话。我心里喜欢的人就是东方傲。我们两个曾经好过几年，也有了那种关系。可是后来，凌波因为调查一个案子，突然闯了进来。东方傲这个人很奇怪，他就是喜欢有点不同味口的，凌波是个警察，又很独特，东方傲就变了心，一面和我好，一面又去追求凌波……” 陈凡惊讶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东方教授竟然是这样的人？” 叶盈盈说： “他不就是见异思迁、色迷心窍吗？我和东方谈了几年，马上就谈婚论嫁了。偏偏那时候凌波突然出现，东方就变了心，开始冷落我。我也是放不下他。跟着他来到南亭。要不然在遂城好好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陈凡听了这话，低头不语。叶盈盈挑拨说： “陈警官！其实，东方傲现在也是你的情敌。我们可以合作的。你想要的是凌波。我想要的是东方傲。我们的合作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你说对不对？” 陈凡笑道： “这种事情怎么合作？凌波现在患了失忆症。她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我当然很希望得到凌波。可是凌波以前和东方教授也有一段感情。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了的。” 叶盈盈说道： “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凌波已经忘记了东方傲。她嫁给你她会很快乐很幸福。你难道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让她爱你，成为你的妻子。” 陈凡说道：“我当然期盼这些。我很喜欢凌波。但是我怎样才能让她爱我？” 叶盈盈笑笑，说道： “她为了你挡住了歹徒刺向你的凶器，这还不够爱吗？这已经见证了你们的爱情。至于让她成为你的妻子，这就需要你为她营建一个爱巢了。对于女人来说，稳定的工作，夫妻在一起的生活环境，就是爱情的基础。你赶快行动，把凌波拉到你身边。” 看到陈凡还在沉思，叶盈盈笑道： “现在的形势，不是东风压倒西方，就是西方压倒东风。东方傲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在这种条件下你还得不到凌波，那么东方傲一定有机会翻盘。用不了多久，凌波就会是他的了！你不信试试！” 陈凡相信叶盈盈的话。u看书.ukanshu 经过这次危急手术，他相信凌波对东方傲的感觉会发生一些变化。 “爱情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奉献自己的爱情给别人。好了，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东方傲在医学上是个奇才！当年他的导师教导了两个出色的弟子，一个是卖佳明，一个就是东方傲。东方傲比卖佳明小四岁，可是他的导师却更偏爱东方傲。我想用不了多久，东方傲就能够破解卖佳明的药物侵害。到了那个时候，我保证你不再会有机会！如果你再不抓紧！” 叶盈盈说着，丢下陈凡，自己离去了。 陈凡不愿意采取一些不正当的手段竞争。可是叶盈盈说得对：爱情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奉献自己的爱情给别人。凌波为了自己，这次差点丧命，可见这个女孩子心里也是爱自己的。除此之外，自己再到哪里去，找到一个这么优秀、这么机敏的一个女孩子做自己的终身爱侣？ 是应该积极一点，主动一点。这不是趁火打劫，这是为自己争夺爱情。 …… 第193章 没有记忆是1种灾难啊 凌波可以下地走路了。学校刚好也到了寒假时期，她可以安心休养一段时间。 东方傲过来看她，带来一点亲自煨好的汤。 “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东方傲一面将自己的手艺倒出来。 “你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吗？”凌波问道。 “当然。以前你赞不绝口。虽然现在你不记得我，但是我做出来的汤的味道，我想应该不在那片白色的区域里。”东方傲说道。 凌波有点不舒服。对于自己无法回忆的过去，凌波感到非常痛苦。她记得韩剧里曾经有一句经典的台词： “如果是最后的奢望，我希望我能够记得你，没有目标的人生，如果连记忆都没有，简直就是地狱。” 现在，凌波就沦陷在这一片白色的地狱里。那是一种真正的痛苦。 “怎么了？凌波？”东方傲观察到了，问道。 “不知道。忽然感到很难过。”凌波说道。 “感到很痛苦？还是很难受？”东方傲问道。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记忆，确实是一种灾难。”凌波说道。 “我会帮你恢复的。我正在想办法。你不要这样着急。一着急，心里就会难过。”东方傲安慰她说。 “谢谢你。”凌波说。 “其实不需要。我到现在还在后悔，真的不应该听从你的固执。卖佳明是那样一个不择手段的歹毒的人，要让你去冒险。……行了，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是不是你熟悉的味道？”东方傲将一碗汤递给凌波。 凌波喝了一口，感到很美味。说道：“东方教授做的汤，一直都这样吗？” “是吗？尝出来了？很美味？”东方傲高兴地问道。 “是的，很咸，好像要做腌鱼干一样。我记得我小时候妈妈做腌鱼干的时候，就是放这么多的盐。”凌波说道。 “太夸张了吧。我尝尝……这能叫咸吗？明明是正好。”东方傲笑着为自己辩解说。 “明明是太咸了！”凌波说道。 “凌波，我忽然有个想法：等你伤好了，我想带着你回一趟你的村子。见见你的母亲，看看你们村头的桃花林，趟一趟村里小溪的水。好好放松一下，好不好？”东方傲说道。 凌波看了看东方傲，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 陈凡在病房外面，看着东方傲和凌波亲密说笑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盈盈说的很对。东方傲很聪明，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破解卖佳明留在凌波头脑里的毒药。到那个时候，凌波就会是东方傲的了。 陈凡心里很矛盾，也很痛苦。 东方傲走了以后，陈凡对凌波说道：“这件事情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举止？我不希望你这样！我宁可受伤的是我！” 凌波说道：“我只是想推开你。那个凶器是对着你心脏的。如果不挡一下，你就会太危险了！” 陈凡握着凌波的手，说道： “凌波，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女孩子，我说不出心里有多喜欢。你因为救我受了伤，这件事情已经被我们刑侦局里知道了。你也会被授予见义勇为的荣誉。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这个，但是我是警察，你救我就是见义勇为，这个荣誉对你也是应该的。” 凌波笑笑说： “局里怎么做就由他们吧。那种情形下，我也做不出别的选择。” 陈凡说道： “凌波，你怎么会那么冲动？你为了救我竟然差点送了命，让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你。” 凌波说道： “不用了！我看到歹徒把凶器对准你了！不冲上去怎么办？你也别多想了！就算不是你，是个平平常常的老百姓，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你的伤感觉怎么样了？”陈凡问道。 “没什么了。就是慢慢养着就是了。我听护士说，脾脏受了外伤，如果处理得慢，或者处理不得当，就会引起大出血死亡。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医生也挺害怕的。正巧东方教授赶过来了。听说他是很好的医生。他处理的很完美。手术成功，其实就是慢慢疗养、恢复的问题了。没什么了。”凌波说道。 “回头我好好感谢他。他真是一个好医生。”陈凡说道。 …… 过了有一个半月，凌波的伤口恢复得很好了。正好春气催发，杨柳暖烟，开始在河堤岸边焕发生气。陈凡对凌波说道：“天气实在是太好了！你也不能闷在医院里，我今天带你到公园里去走走，怎么样啊？” “好啊！”凌波正想出去透透气。 “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护士说：你看着瘦弱，适应能力和恢复能力都特别强。”陈凡说。 “别夸了！一直在那里赞不绝口。”凌波不好意思说道。 “没办法。我在上班的时候，同事也这么说我。他们都说，这么好的姑娘，你一直赞不绝口，干脆娶回来算了！”陈凡笑着说。 凌波含笑不说话。陈凡说道：“走，上车去！” 凌波跟着陈凡到了南亭最大的七星公园里。陈凡停下车，租了一个人力双轮自行车，和凌波一起蹬着车，行走在绿*******这边是一个亲水的甬道。很长的，我们骑车子走。你骑不动就歇着，我们慢慢骑过去。”陈凡说道。 杨柳依依，河水这时候洒满白金，很多游人在水里悠闲地划船。 “来过这里吗？”陈凡问道。 “没有。这是第一次。不过，坐自行车，可是有点过去的感觉。” …… 那时候，凌波还是上高中呢。朱立勇从学校放假回来的时候，骑个自行车，在校门口等她。 “明天考试吗？”朱立勇问道。 “后天。你总是记不住。”凌波嗔怪他。 “后天就后天。来，我带你回去。”朱立勇说道。 “路不好走，刚刚下过雨。我走着好了！”凌波说道。 “没关系呀，你还怕我把你摔着？坐上，来！”朱立勇笑着说。 朱立勇的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凌波羞涩笑笑，坐在他的自行车上。 朱立勇蹬着车，u看书 wwuknshu扭扭歪歪行进到乡间小路上。从一条小河旁边经过的时候，杨柳拂面。朱立勇喊道：“小心，把你晃下去了！” “你敢！”凌波在他后背上面狠狠一敲。 …… “你怎么了？”陈凡忽然看到凌波眼里含着泪水。 “没什么？”凌波遮掩说。 “你一定想起什么了！朱立勇吗？”陈凡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凌波问道。 陈凡对凌波说道： “当时你参与调查那个女大学生被杀案，需要调取监控。我为了慎重期间，核实过你的身份。知道你在遂城刑侦局的情况。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这个也没什么。你有你的纪律。”凌波说道。 第194章 那是1个漆黑无比的地狱 陈凡对凌波说道： “当时你参与调查那个女大学生被杀案，需要调取监控。我为了慎重期间，核实过你的身份。知道你在遂城刑侦局的情况。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这个也没什么。你有你的纪律。”凌波说道。 “朱立勇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他作为一个反贪的警察英勇牺牲了，我很敬佩他。我也很珍视你们之间的爱情。但是，人已经牺牲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对不对？我发现你一直沉湎在这种失去爱人的忧伤里。这样不好。朱立勇那么阳光、乐观，他一定希望你生活得很快乐！如果你真的忘不了他，你可以把我当作他！我会像他一样爱你！”陈凡说道。 凌波的眼泪，随着对朱立勇的那一点点回忆，潸然而下。陈凡挨近她，拥抱她，安慰她。 “凌波，你不会失去的。你还有我！我会一心一意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吧。”陈凡轻轻说道。 陈凡简直是朱立勇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影子。同样的职业，同样的气质，同样的阳光威武，同样的乐观开朗。 沉湎在痛失恋人的忧伤当中，那种孤独，那种痛，随着陈凡的到来和安慰，慢慢冰消雪化。 凌波轻轻喘了一口气。 远处跑过来一个小姑娘，手里还拿着一个杨柳编织的绿色花环。 小姑娘向着这边的甬道跑过来，看上去青春又浪漫。 凌波一直看着小姑娘在奔跑。然后，她诧异又惊喜地发现，小姑娘站在她的面前，把手里拿着的那个绿色花环送给她。 凌波有些奇怪。她抬眼看了看那个小姑娘。 圆圆的脸，鼻子两侧还有淡淡的几个淘气的雀斑。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溜溜的，精神十足的，望着自己。透着一种好强和坚韧。 有点面熟，这个小姑娘在哪里见过？ “你不记得我了吗？姐姐？”那个小姑娘问道。 “好面熟啊！我是在哪里见过你？”凌波问道。 “姐姐！我是棚户区的。警察哥哥给我留下了一个日记本，交给姐姐的！”小姑娘说道。 啊？原来是她！原来是那个保存朱立勇日记本，从小学一直到初中的那个顽强的女孩子！ “长这么大了？姐姐真的一眼认不出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凌波纳闷问道。 “那位哥哥把我带来的呀！”小姑娘指指后面，“哥哥带我来玩的。过两天还要送我回去！” 凌波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看看，是东方傲。 小姑娘怎么会认识东方傲？凌波想不明白。 “你怎么会认识他？”凌波诧异问道。 小姑娘的眼神变得更奇怪。 “姐姐，当初不是姐姐和那位哥哥一起去的我们家吗？姐姐怎么不记得了？哥哥一直惦记我，每个月都给我生活费。给我交学费。姐姐怎么会不记得呢？”小姑娘说道。 凌波记得很清楚：当初到棚户区调查朱立勇被杀案，是她一个人去的呀！在棚户区遇到了这位坚强的小姑娘，找到了朱立勇生前留下的日志本。 怎么回事？这里面怎么冒出来一个东方傲？ 这怎么会和东方傲有关系呢？ 东方傲不是南亭大学医学院的一个年轻博导吗？他和棚户区有什么关系？ 凌波再一次陷入了模糊的感觉之中。她开始拼命想，就是想不出来。脑筋里面像被堵塞了什么，让她烦躁不安。 是了！是一片白色的区域，只要她稍稍触及，她就会感到头晕，烦躁，痛苦。 那是一片荒漠，那是一片戈壁，那是一个漆黑无比的地狱。对于那个无法探知究竟的地带，凌波感到难以名说的恐怖和难忍。 “凌波，你怎么了？”东方傲过来拉住她。 “没什么，有点不舒服。”凌波说道。 但是凌波的脸色变得雪白，精神也一下子萎靡不振起来。 陈凡对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你在做什么呢？你为什么一定要刺激凌波呢？她一整天都好好的，我正替她开心。你非要用什么东西刺激她，一定要她回忆起过去的某个段落，你看到了，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想不起来是一种巨大的痛苦。你如果为她好，就不要这样折磨她了！那段回忆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没有那段回忆，她才会活得更幸福。” 东方傲看了看凌波，说道：“你伤势刚好。暂时不要多想是对的。好啊，玩得开心。” 凌波回头看看那个女孩子。那双眼睛确实是她熟悉的，那个女孩子确实是她心里很爱的。可是，女孩子身边的东方傲，让她感到莫名其妙又无所适从。 东方傲就像是一个外来者。他似乎想要进入自己的生活空间和感情空间。可是凌波觉得：他并不属于自己，不属于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 东方傲给自己的导师发了一封邮件，向他询问关于大脑记忆和药物失忆症这样的问题。他自己查阅了几百篇相关的国际学术论文，uu看书 ww.uukanshu 寻找治愈的答案。 东方傲知道：华金教授留下的那个带着芯片的手机，也就是凌波使用的手机，对凌波的大脑是有一定的干预功能的。东方傲决定冒一下险，通过那个芯片，对凌波的大脑记忆区域进行一定的干涉，破解那个凝结的区域，帮助凌波恢复记忆。 记忆其实就是神经细胞之间的连结形态。储存或抛掉某些信息，是由人脑中的海马区来处理。 东方傲的想法，就是通过芯片干扰凌波的脑电波，使海马区和杏仁核区负责记忆的连结神经受到刺激，促进突触细胞的生长、增加，使之与相邻的神经细胞联结、沟通，帮助凌波恢复记忆。 卖佳明留下的药片，东方傲也进行了化验，暂时还无法完全厘清那些药品的化学成分和分解分子，更难判断的是它们如何对大脑叶片产生作用。而且这种作用一经产生，很难消除，只能采用神经系统更新的方式。 东方傲还在苦苦思索着，想对策。 那边叶盈盈的电话打过来。 第195章 从爱里获得灵魂解救的良药 叶盈盈的电话打过来了。 “东方，我有点事给你谈谈。我们就在状元楼这边的雅间里吃饭，好吗？”叶盈盈说。 “哦，不好意思，我刚刚吃过。”东方傲说道。 “喝一杯红酒也没关系嘛。”叶盈盈说道。 “不好意思。我还忙着，就不出去了！”东方傲说道。 叶盈盈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冷笑一声，说道： “我就知道我请不动你。你不来就算了。不过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你听不听在你！” 叶盈盈说着，就把电话挂掉了。 东方傲想了想，放下手下那一大摊子需要研究的东西。下了楼，往叶盈盈这边过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什么重要的消息？”东方傲问道。 叶盈盈冷笑说：“我就知道，不是因为这个重要消息，你就不回来。” 东方傲笑道：“我这段时间忙得很。” 叶盈盈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个人外人看来是聪明绝顶的，其实有时候特别笨。你天天琢磨你那些瓶瓶罐罐，琢磨你的那些脑电波频率分区，你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不是吗？你应该做的肯定不是这些。你还有一个情敌，他天天陪伴着你的情人，温暖她，安慰她，让她快乐。现在凌波的心，已经和那个人在一起了。你对于凌波来说只是一个被遗忘的人。你还琢磨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吗？” 东方傲笑笑说：“这是你对我说的那些重要消息吗？” “这些对你不重要吗？” “你只会浪费我的时间。对于现在的凌波来讲，她似乎已经回到了以前，回到刚刚到达遂城，心里带着失去恋人的痛楚。她完全忘记了把她从那种痛楚中带出来的我，而是从新开始，从陈凡给她的爱里得到让灵魂获救的良药。只要我能够帮她恢复记忆，她就知道她真正爱的人是谁。”东方傲说道。 叶盈盈哈哈大笑起来，奚落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你不会这么幼稚吧。一个女人的爱情能够绽放多久？你那些瓶瓶罐罐的研究需要多久？等到你研究成功，凌波早已变成人家的贤妻良母了。我真不相信这会是你的思维方式。” “唉，”东方傲叹了一口气，“我出来不是听你的奚落的。你为什么还不走？不是已经结束了培训课程，准备回遂城的吗？”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回遂城了。你只要回去，就是医学院的副院长，用不了多久就是院长。我们两个在s大，要什么有什么？我们会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东方，别执迷不悟了！跟我一起回去吧。”叶盈盈说道。 “如果你把我叫过来，是说这样的话，那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重复这样无聊的话。人人羡慕的生活是什么？一个没有爱的婚姻，值得不明真相的人去羡慕吗？你需要这样的婚姻吗？执迷不悟的是你！我回去了！” 东方傲拿起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 叶盈盈在他背后冷笑说： “好！执迷不悟的人是我！那我还是要告诉你！你知道凌波现在在哪里吗？你不是很关心她吗？她现在和陈凡在一起。两个人在杏花楼开了房间，正你侬我侬呢。一个把你完全忘记的人，投身在自己所爱的人的怀抱。你还在这里痴心妄想。你不觉得你很愚蠢吗？” 东方傲听了这话，热血直往头上涌。问道：“你在说什么？凌波和陈凡在一起？你怎么知道？” 叶盈盈哈哈大笑，说道： “也是巧的了！下午我和几个姐妹去杏花楼吃饭，正好碰到凌波和陈凡也在那里吃饭。大家一起聚餐，喝了几杯红酒，然后我亲眼看到陈凡开了房间，带着凌波去了！具体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哈哈，……” 凌波还是失忆状态。她可能会爱上陈凡，也可能会和陈凡发生点什么。 东方傲觉得心里一阵难受。他顾不上想太多，下楼去开了车，冲着杏花楼那边疾驰而去。 …… 叶盈盈说的没错。下午，陈凡带着凌波去了杏花楼。 不过，陈凡是应约去的。因为叶盈盈对他说：“听说凌波伤情好了，所以想庆祝一下。邀请他们两个一起到杏花楼吃饭。” 对于这位大小姐的热情，陈凡没有拒绝。他带着凌波一起去吃了饭。饮了几杯红酒。 叶盈盈对陈凡很不满。一个人高马大的警察，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吗？只要能够把凌波得到手，东方傲就死了心。可是他就是那样不紧不慢，弄得叶盈盈恨得咬咬牙。 叶盈盈不得不亲自动手。她当年用这一手对付过东方傲。那种药她熟悉的，悄悄混在凌波的酒杯里。想了想，给陈凡的酒杯里也放了一些。 这种药有迷幻作用，更多的是催情。给陈凡的药少，迷不倒他，给凌波的多些，让她在迷幻中跟陈凡一起做了那事。两个人也就不由自主多了一层关系。 叶盈盈不停地劝酒。陈凡不客气喝了几杯，可是不让凌波喝。他担心凌波伤势刚好，会影响身体的恢复。 叶盈盈笑道： “哎呦，我还没见过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么去疼老婆的。还不是老婆呢，喝两口怕什么？就心疼成这样！出院这么多天了，伤势早就好了！快别这样护着了！” 叶盈盈说得陈凡不好意思，只得让凌波喝了半杯。叶盈盈暗自得意，就算是半杯，那药的效果也应该有了几分吧。 果然坐了一会儿，凌波就感觉困意上来了。眼皮睁不开，一个劲儿地感到坐不稳。 叶盈盈急忙殷勤订好了房间。u看书 .ukanshu劝陈凡说：“凌波看起来有几分酒意了！我订好房间了，房间里有热茶，你带她醒醒酒，休息一会儿。我不巧有事，要先走了！”说着先离开了。 叶盈盈离开了杏花楼，来到状元楼，这才跟东方傲打电话。 …… 陈凡带着凌波进了房间。给凌波煮上热茶醒酒，问她感觉怎么样了？看着凌波脸庞上面微微有些冒汗，白皙的脸色现出一道胭脂色，心里怦怦直跳。本来就爱慕已久，身上又多了一点醉意加上药劲，就有点蠢蠢欲动。 陈凡将茶沏好，又来叫凌波。勉强凌波坐起来，给她喝了一点茶。问凌波怎么样了？凌波说道：“就是困。眼睛有点睁不开。” 陈凡说：“可能是有点酒劲。既然这样，躺下睡会儿。我照顾你，没事的。” 凌波不吭声躺下来。陈凡看着房间里空调打得很高，凌波的外套太厚睡着不方便，过来帮她把外套脱掉。此时看凌波呼吸匀称，胸波起伏，如同菡萏花开的样子，有点忍受不住。 第196章 1秒钟如同1个世纪 此时看凌波呼吸匀称，胸波起伏，如同菡萏花开的样子，有点忍受不住。 陈凡抑制住自己，想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可是越想抑制越控制不住。男人的冲动此时如同海涛汹涌。陈凡抱起凌波，忍不住在她娇嫩的脸庞上亲吻起来。 凌波感觉有些无力，身上却有一点热性，有点烦躁。陈凡的亲吻和抚摸让她感觉有些酥软和兴奋。陈凡把她的头抬起来，用手轻触她的面庞，然后吻她的嘴唇和脖颈。激发起她身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凌波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有点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凌波模模糊糊记得，她出于气愤，把一杯水泼在什么人身上。那个人就抓住自己，这样热烈地吻她。然后她被那个人拖到床上，就是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那个人是谁？不是陈凡，肯定不是陈凡。 凌波拼命想那个人是谁？她想不起来。每当触及到记忆里面那一片死区时，她的头部就会一阵一阵眩晕，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凌波挣扎着坐了起来。 “凌波，我喜欢你！”陈凡抓着她肩膀。 凌波挣脱出来。她拼命去想，那个曾经在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谁？是东方傲吗？为什么没有一点东方傲的印象？东方傲说的两个人之间亲密关系的意思，就是他们之间曾经的过去吗？ 凌波感觉大脑里面似乎在碎裂。头部在眩晕、恶心，精神却因为找不到方向窒息在一个死角而更加痛苦。凌波穿上外套，走出房间，冲着外面就跑出去了…… 外面什么时候在下雨？ 雨水似乎很细，很小，冲进雨幕的时候，凌波感觉自己一下子被黑暗吞没了一样。她此时此刻的精神已经堕入了深渊。只要想到人生中有一个被遗忘的、无法触及的区域，她的灵魂就感到战栗和痛苦。 凌波在雨水的帘幕里奔跑，被疾驰过来的东方傲看到了。 东方傲急忙下了车，将凌波拦截住。 “在干什么？刚刚恢复伤势，怎么能够这样任性呢？跑在雨里做什么？”东方傲说道。 “我只听说过，没有记忆的人生，如同堕入了黑暗的地狱。如果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不会有这么痛苦。为什么，明明知道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感觉就是有一部分自己丢在路上，怎么去找也找不回来！这种感觉不知道有多痛苦！”凌波哭诉说。 “不是在想办法吗？不要着急。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是痛苦的。有些人比你更痛苦。先跟我回去，你这样会感冒的。感冒会影响你的免疫力，造成不良后果。快跟我过来！”东方傲命令说。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凌波拒绝跟他一起回去。 “你先相信这么大的雨会让你生病。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忘记吧。快点跟我回去。” 东方傲不由分说把凌波带到车上，关好车门。然后把她带到南苑里自己的房间。 “先去换衣服。用热水冲一下，预防感冒。我看已经要感冒了，看看我有没有剩下的药片。我先给你找两件能穿的衣服。”东方傲将凌波带到洗浴间，吩咐她说。然后把找出来的衣服放在洗浴间。 “快点行动！”东方傲命令说。 …… 凌波洗浴出来，躺在床上休息。这时候，她的电话一直在响，是陈凡打过来的。 东方傲接过电话，说道：“凌波现在很安全。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你会影响她休息。” 凌波听东方傲这样说，急忙接过电话，说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在路上正好遇到了东方教授，他送我回来了。你也回去吧。” “好的。”陈凡这才放心挂了电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在我这里？”东方傲不怀好意问道。 “我不想做太多的解释。”凌波说。 “你刚才在哪里？”东方傲问道， “就是我遇到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雨里行走？叶盈盈告诉我，你在杏花楼。” 凌波这时候脑子清醒了很多。东方傲的话让她对叶盈盈有了提防之心。她感觉叶盈盈请他们吃饭似乎另有目的。但是她嘴上也不承认，说道： “我在哪里需要你关心吗？你也不是警察，你管我到哪里？” “在治好你的病之前，你至少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你所有的行动都要向我汇报。你懂不懂？”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我的病能治好吗？”凌波问道。 “当然能。你不要着急，我一直在想办法。”东方傲说。 “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你无法理解我的痛苦。”凌波说道。 “现在把这些抛开。你需要安静。必须安静下来。我先检查一下你的脑电波。对，躺好！”东方傲说道。 凌波在床上躺好。东方傲取出凌波的手机，把它放在对着凌波大脑的桌子上，一面连通电脑。 “信任我吗？”东方傲问凌波。 凌波看了看东方傲，说道：“信任。” 东方傲有点奇怪，问道：“为什么？” 凌波说：“感觉。” 东方傲笑了笑，轻轻吻了吻凌波，说道：“那就好！” 凌波说道：“信任你，就是让你占便宜吗？” 东方傲笑道：“谁占谁的便宜？如果你恢复了记忆，也许会觉得：是我吃了亏才对。” 凌波微微笑了笑。 “开始了。睡觉吧。”东方傲说。 凌波确实很困。但是她还是问了一句： “我们过去真的认识吗？” 东方傲说：“你如果怀疑，那就是不信任我。你刚才才说，信任。” 凌波问道： “为什么你对我说的，我都朦胧感觉像是在某个报纸上看到的故事，或者在电视剧里听到的传说。似乎那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一样。” “而我，就像一个大骗子，喋喋不休告诉你，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是这样吗？”东方傲接着问她。 “是这样。”凌波说道。 “所以我让你睡觉。一觉醒过来，uu看书 wwkansh也许你对我的看法就完全不同了！闭上眼。”东方傲命令说。 凌波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她的眼睛再也抬不起来。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凌波陷入了昏昏的睡眠，东方傲有点犹豫了。 他着急想用想到的手段，刺激凌波的脑部触突神经细胞，激发那里的链接动力，促使凌波能够尽快恢复记忆。可是，导师的回信还没有回来。他还不知道导师的看法。 毕竟大脑里面的东西，尤其是海马区和杏仁核区这些管理人的记忆和情绪的部分，对于人的生命体和情感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 要不要再等等？ “嘀嘀，嘀嘀，嘀嘀”凌波那个手机的信号灯开始闪烁，电脑屏幕上面出现了大脑区域的图像，链接成功。 东方傲不想再等待了。对他来说，等待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启动脑电波区域，开始尝试，轻微刺激凌波的记忆部分的神经细胞。 第197章 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宿命 大约是凌晨的时候，凌波突然醒了过来。 “东方教授……”凌波叫了一声。 “你感觉怎么样？”东方傲关切地问她。 “胸口很闷。想呕吐。很不舒服……”凌波说着，就用手捂着胸口，剧烈地想呕吐的样子。 东方傲急忙给她拿来一个垃圾筐。凌波用力干呕了几下，吐出一点肠胃里的白色东西。 “很不舒服吗？”东方傲紧张问道。 “就是头晕。特别眩晕，像是脑部在分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凌波一边捂着头，一边喘着气。 “你躺下，歇着。”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想不明白凌波怎么会有这样不良的反应。脑部在分裂？是自己刺激得太厉害了吗？身体接受不了？ 正在这时，东方傲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看，是自己的导师周教授。 现在是凌晨。天还没亮。周教授估计也是一晚上没有睡着。他这个时候来电话，可能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东方傲急忙接了电话。 “东方，还没睡吗？”周教授问道。 “是。我还在考虑那个问题。”东方傲说道。 “我也在考虑啊！就是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的：病人之所以出现这种部分失忆现象，这个是病理上的自我认知能力的限制。她现在的记忆版块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正常的，还有一部分是关于你的。其中关于你的这个板块，所有的意念、记忆、行为都被排除在意识之外，造成对你的完全失忆的症状。”周教授分析说。 “那怎么办呢？”东方傲问道。 周教授说： “这个应该叫做‘解离性失忆’。她的认知意识被分解、断裂开了。你对我说想用刺激病人脑细胞的方式，我建议你不要使用。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你使用外力刺激干预记忆系统的手段，你能够把她关于你的那一个记忆版块激活，而原来那个正常的记忆版块就会出现障碍。到时候她就会只记得你，生活的其他都不记得了。你明白吗？” “怎么会这样？”东方傲有点不理解。 “事实就是这样啊！两个记忆版块现在是断裂的，没有融会贯通。你使用强行刺激一个版块的手段，根据人脑的自我疗愈功能，细胞会保护这个板块从而危害另一个。而且我不主张用这种外力的手段。因为大脑的功能太复杂，很多都不在我们的控制之内。如果你使用微电波刺激，会导致病人失去正常的身体平衡，出现眩晕、恶心、呕吐的非平衡状况……” 东方傲心里一紧。真的被周教授说对了。凌波刚刚正是出现了这样的症状。 “那怎么办呢？老师，我确实是想用微电波刺激的方法，帮助病人恢复……” “你马上停止这种做法。这样不行。”周教授说。 “那怎么办？”东方傲绝望地问道。 “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对病人好的话，存在一个回忆不起来的大脑记忆版块是很痛苦的。最好的办法，是彻底关闭这个版块，让病人感觉不到这个版块的存在。换句话说，病人再也不会想起来这一段人生经历，这样她就不会陷入到缺憾和回忆不起来的痛苦之中。就好比一个完全失忆的人，对未来仍然抱着希望，而从来不用回忆过去……” 东方傲愣着没有说话。这对于东方傲来说，也太残酷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 周教授并不知道凌波对于东方傲的意义。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解除病人的痛苦。如果病人始终在两个记忆版块之间徘徊，矛盾，挣扎，病人很容易出现精神问题。比如，人格分裂，精神分裂，都是这种记忆版块分裂的过程。彻底关闭其中的一个，是目前解除这种精神痛苦的最好的办法。” “那么，怎么去彻底关闭那个记忆版块呢？”东方傲沉重问道。 “这个很好办。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是双分离的。大脑内侧颞叶对长时记忆形成具有重要作用，用微电波刺激这种大脑内侧颞叶，截断这部分和失去记忆的版块的触突组织细胞，大脑里面储存的信息就会重新编码。病人就会完全忘记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一段境遇，就不会因为想不起来而陷入痛苦了。”周教授说。 “是，我知道了。谢谢您。”东方傲用悲凉的声音说道。 “唉，只能这样了。只能这样了。”周教授叹息说，挂了电话。 …… “嗯，”凌波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子，看上去她很不舒服。 东方傲陷入了极大的绝望中。他原本还希望大脑干预的方式，让凌波恢复记忆，现在完了！这个办法救不了凌波，还会把她陷入更大的痛苦和危险之中。 现在，对于凌波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忘掉自己。没有了那一段空白区域，她会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恢复健康的心理和人格，过上正常的生活。 虽然那样，她会彻彻底底忘掉自己。东方傲，从此就会成为她人生的一个陌路人。 东方傲来到凌波的床前，叫了叫她的名字： “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东方傲在她耳畔说道。 “为了她的幸福，u看书ww.uukanshu.m放弃吧。” 东方傲看着凌波半昏迷的脸庞，心疼不已。爱情不是自私的。如果凌波能够获得幸福和健康，即使失去她，即使只能站在一边默默守望她，那也是一种形式的幸福。 忘掉就忘掉吧。 东方傲脸贴着凌波，他最后一次轻轻地吻着她，拥抱着她。 这也许就是今生的遗憾。这也许就是两个人爱情的宿命。放弃吧。只要凌波能够生活得很好，解除这种痛苦。那就让她忘记自己吧。 东方傲看着再度陷入昏迷的凌波，迅速来到电脑前面。按照周教授的指导，用微电波刺激这种大脑内侧颞叶，截断这部分和失去记忆的版块的触突组织细胞…… 那就意味着，东方傲亲自用电脑的鼠标，截断了凌波和自己之间的前面的联系。 他们的相遇，他们的相恋，他们之间的一切…… 第198章 这1天总要来的 东方傲走出医学院的教学大楼。站在台阶上面，看着上面的天空。他觉得人生辛辛苦苦走了大半天，最后还是退回到原点。 或者比原点的地方，还差着一大截。 南亭大学很多研究生院这两年都开始改革，三年制向两年制调整。文科院校行动快，古代文学专业改成两年制了。原本在第三年开始考虑的就业问题，还没有开始进行毕业论文开题，就开始忙着行动了。 陈凡给东方傲打电话说：“凌波顺利考到了南亭报社，成为报纸集团法制类节目的记者。” 东方傲说：“这个一点也不意外。又懂法律又会中文，做个记者也蛮好。” 反正凌波也不认识自己了。到哪儿就业都没关系。 东方傲想着，还是管不住脚步，在文学院门口那里等着了。 “看上去好像很忙碌啊！”东方傲对急急匆匆走出来的凌波说道。 “东方教授，”凌波规规矩矩行个礼。 “看着你们文学院的学生，好像比我们医学院的学生还要忙碌。不是听说文学院的学生好像在放羊，医学院的学生好像在赶考吗？”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说笑了。怎么会呢？文学只不过是感性一点，自由一点罢了。课题也很重的。”凌波说道。 “开题报告通过了吗？”东方傲问道。 “通过了。”凌波笑了笑。 这份笑容真天真啊！带着山野里面清新的味道。看得东方傲有点伤心。 “听说工作都找好了。做个法制方面的记者，感觉很不错啊！”东方傲说道。 “嗯。试试看呗。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职业更好。”凌波说道。 “那么，怎么规划以后的人生呢？”东方傲问道。 “不知道。感觉还是挺茫然的。好在还有青春，可以去挥霍一点。”凌波说道。 “文学院的学生还真是感性一点，自由一点。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去挥霍青春。因为我感觉已经没有青春可供挥霍了。”东方傲感叹说。 这个时候，校园里面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还有各种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东方教授是医学院最年轻的博导，很受学生的崇拜呢？可是说话却很老气！”凌波说道。 “说话很老气？原本人已经不年轻了！才会显得老气。”东方傲说。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学校里都传说东方教授很酷呢，就是性格很怪，喜欢独身，也不找女朋友……”凌波笑道。 “谁这样说我？被我知道一定给他一个挂科！或者扣他几个学分。在导师背后这样说合适吗？”东方傲说道。 “那传闻就是假的了！东方教授是有女朋友了？”凌波问道。 “还没做记者，就喜欢这样刨根问底了。那我先问你，你有了男朋友吗？”东方傲问道。 “嗯，这个，算是有了吧。”凌波有点不好意思。 “是个警官。我见过。”东方傲说道。 凌波觉得这个博导真的有点神秘。不过，她还是坚持问下去。 “我回答过你的问题了。现在该你了！” “我曾经有过。”东方傲心里酸酸的。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帕，将锦帕打开，给凌波看看。 “这是什么？”凌波看了看，东方傲那么小心翼翼保存着的，只是几个有些枯萎的、红色的、坚硬的小果实。 “好像是蔷薇的果实吧。”凌波观测了一会儿，做出了判断。 “是蔷薇的果实。这是我的女朋友送我的礼物。”东方傲酸酸地说。 凌波有点不可思议。 蔷薇的果实？ 校园内外，花坛里面，到处都是生长的野蔷薇。这种蔷薇的种子几乎到处都是。红色的果实硬硬的，颜色鲜艳，一团一团生长在枝头。不管是谁在附近经过，都会忍不住抓上一把，玩味一会儿，然后丢弃在远处。 “你女朋友？送你这个？”凌波有点诧异。 “是啊。这个不能送吗？”东方傲笑笑。 “当然可以。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吧。”凌波问道。 “是。是有故事。”东方傲说。 “感觉好神秘的样子。好像这样的故事，东方教授也舍不得拿出来讲一样。”凌波笑道。 “当然很神秘。不过如果你愿意听，我倒是愿意给你讲。就怕我这些老调的故事，现在也没有人愿意听了。”东方傲有点伤感说道。 “看你那种忧郁的样子，似乎这个故事对你很重要。”凌波说道，“如果真的有机缘的话，我倒是很想听听。现在不行，我要吃饭去了！”凌波指了指食堂。 “好的，再会。”东方傲说道。 凌波挥手告别，然后高高兴兴到食堂吃饭去了。失去了那一段记忆，也失去了那一段痛苦，她看上去更加单纯了，也更加轻松了。离开了自己，她果然过得更加快乐。 陈凡很爱她。也会给她幸福的。东方傲想。 …… 开题报告会结束一个月，就开始论文答辩了。答辩结束，就是学校最隆重的毕业典礼。 校长穿上了他的久别的博士服，看上去又庄严又滑稽。校园里全部都是戴着硕士、博士帽子的参加典礼的学生。 这是凌波离开学校的前夜了。典礼结束，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这一届的学生就开始告别学校了。 东方傲就恨他不是文学院的博导，不能和凌波分享这最后的时光。 他也没有机会总是去找凌波。这对于一个博导来说也不是不合适的。 东方傲只能拿出怀里那几枚包裹严实的蔷薇果实，呆呆地看着发愣。 “东方教授，你从来不看你的信箱吗？”有个学生对东方傲说道。 “是，我懒得看。有什么问题吗？”东方傲问道。 “就要毕业了。学生给你送的礼物很多。信箱里塞满了给你的明信卡和书信。他们都说，是求爱信。塞不下都掉出来了。似乎整个医学院，不是，是整个学校的女生，都给您写了一封一样。”那个学生说道。 那个学生叫齐俊峰，是东方傲的硕士生，帮助东方傲联系学生的。也帮助东方傲处理学业上面的事情。 “我只要一封就可以了。可是那一封却不会来。”东方傲说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来？也许在里面放着呢。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齐俊峰说道。 “你工作联系到哪里了？”东方傲问道。 “我也在南亭。第一人民医院。”齐俊峰说道。 “很不错。好好学习，将来就是一流的医生了。”东方傲说道。 “信箱怎么办？”齐俊峰问道。 “全部放在一起，帮我处理了。”东方傲说。 “你真的不看啊！万一，u看书w.ukasu.cm有你期待的那一封求爱信呢？”齐俊峰还不肯放弃。 “那就一起烧了。”东方傲说。 东方傲已经接到了陈凡的邀请。 他和凌波要订婚了。 日子选在凌波拿到毕业证之后。因为工作单位已经联系好，凌波就要生活在南亭。所以早点订婚，是他们家里的心愿。 凌波远在老家的母亲也接到了消息。她的学生正准备考试，所以她送来了遥远的祝福，不再参加女儿订婚的礼仪。 东方傲感到有点失落。 这一天总要来的，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凌波生活得幸福，快乐，做出这点牺牲，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要陷入这种失落又伤心的境遇呢？ 第199章 失忆方面的问题 只要凌波生活得幸福，快乐，做出这点牺牲，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要陷入这种失落又伤心的境遇呢？ 一个电话打过来。 东方傲垂着头，没有心情去接。 电话又响了一会儿，东方傲看了看——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自己想念得发疯了吗？竟然能够接到这样的电话？ “喂，哪位？”东方傲接过电话，问道。 “您好，东方教授，不好意思打扰您。我是文学院的凌波，有点冒昧……明天我可以请您吃顿饭吗？有些问题真的需要当面请教您。”凌波说道。 “凌波？”东方傲说道，“就是文学院那个，眼睛细细的，眉毛弯弯的，看上去很精致很好看的那个女孩子吗？” 凌波那边咯咯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是这个样子。”凌波笑道。 “哦，看来我猜对了。是什么问题？还要破费请我吃饭？”东方傲问道。 “一句话讲不清楚。涉及一点医学上的问题。不会耽误您太久，明天中午可以吗？我在状元楼定个雅间。可以吗？”凌波问道。 当然可以了。东方傲心里想。可是，他嘴上没有这么痛快答应。 “真的有必要吗？现在不是忙着答辩吗？为什么会关注医学上的问题？”东方傲问道。 “哦，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知道东方教授很忙，可能没有时间回答我的问题。可是，我真的想不到会有更好的人了！一个小时也不行吗？”凌波有点失望问道。 “一个小时？可以啊！那么明天见了！”东方傲说。 “啊，真的！真是太好了！明天见，东方教授！”凌波高兴说道。 …… 东方傲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美妙的机会。 他一上午都在等着凌波的电话。虽然知道那个电话不到十一点不会响起来。过了十一点，凌波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到了状元楼，请东方傲方便的时候过去吃饭。 状元楼是南亭大学最好的一座酒楼。这时候因为要举行各种各样的谢师宴，大的雅间都被提前订满了。还好小的雅间还能够安排。东方傲走了进去，看到凌波已经在等着他了。 “请坐吧。”凌波看上去还有点紧张，“东方教授，他们都说你好难请的。我真没有想到：你会答应过来见我，给我这个机会。” “是吗？看来这些谣言不能听。如果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东方傲说道。 “您喜欢吃什么菜？我帮您点菜。” “嗯，独山虾酸牛肉，怎么样？”东方傲笑道。 凌波愣了下。说道：“这是我们贵州的地方菜。这里面怎么会有？东方教授您去过贵州吗？你喜欢吃这种菜？” 东方傲笑笑：“开个玩笑。随便什么都行。你喜欢就可以。” 凌波说：“那我不客气了。我随便点了。” 凌波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红酒。东方傲问她：“还没有拿到工资啊，用什么买单？男朋友给的钱吗？” 凌波笑道： “哪里用到他？我虽然还没有正式上班，可是已经在传媒集团实习了。我有实习工资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一顿饭，要把你一个月的实习工资吃掉了！”东方傲笑道。 “不会的。能够请到东方教授就很难得了。他们都说东方教授很怪的，不和外面的人交往，谁也请不动的。还说……” “把话说完，说一半含一半，是不是很难受啊？”东方傲说。 凌波笑了起来，说道： “他们还说，毕业典礼之后，很多人给东方教授写信，东方教授看都不看，全部让学生干部集中销毁了！” “那是因为，明知道那些信里没有自己期待的。”东方傲说。 “可是也用不着销毁呀！”凌波说道，“这样多让人伤心啊！所以校园里的人都说，东方教授很冷，很傲呢。” “你觉得呢？”东方傲问凌波。 “我觉得，东方教授挺好的呀！”凌波笑道。 自从失去了那段记忆，失去了那个包袱，东方傲感觉凌波的性格似乎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她开朗了一些，轻松了一些。也许是陈凡帮助她走出了生活的抑郁，也许是她心里获得了爱情，现在也得到了工作，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吧。 看到凌波的笑容，东方傲也感觉：她生活的很好，似乎也很幸福。 那么看起来，当初自己做出的决定，还是正确的。如果不是当机立断做出那样的决定，凌波一直挣扎在回忆不起来的痛苦往事里，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单纯又乐观的女孩子了。 “现在我要提问题了。我的时间不多，我要充分利用这一个小时。”凌波说道。 “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失望。你有多少问题，尽管问。我看在这来之不易的饭上，多回答一些也是可以的。”东方傲表态说。 凌波说道： “东方教授，我听说您是医学界的奇才！医学的很多领域您都涉及，在很多方面都是独一无二的专家！我看过您的资历和发表的论文，好吓人呢！怪不得他们那么佩服你！” 东方傲笑笑说： “不是特地来吹捧我的吧。u看书 .ukansh.om除了‘东方’这两个字是属于我的。其他的什么奇才、专家都和我无关。你想要问什么问题，直接来？我发现你读了文学之后，性格变了很多。以前很犀利，很直接，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甚至让人有点受不了你。现在倒好，拐弯抹角，铺垫渲染，再也找不到中心了。文学真的让人变得这么感性吗？漫天遍野的！说正题！” 凌波笑了笑。她觉得东方傲说话挺有意思的。 “东方教授，我听说您在研究人的大脑区域方面，比如精神心理学、脑神经研究学、人脑生理学、人类遗传学、人脑基因学各个方面很专深的。尤其是对人大脑出现问题，失忆方面的研究特别精深，所以想请教您一些问题。” 凌波开门见山说道。 这些话就如同是对东方傲的致命打击。 东方傲没有想到：凌波竟然会来问他这样的问题。 第200章 似乎是生命里的1种重量 这些话就如同是对东方傲的致命打击。 东方傲没有想到：凌波竟然会来问他这样的问题。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失忆方面的？这是什么意思？”东方傲问道。 “嗯，是这样的。我们刚刚接手一个报道。一个非常神秘的流浪汉，他竟然会英语，能破解电脑的密码，擅长五笔打字，手法很专业，甚至对数学和物理都有所了解。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我们认定他是一个‘失忆者’！就是没有记忆的人！”凌波说道。 “嗯，”东方傲没有说话。 凌波接着介绍说： “这个人唯一留下的记忆，就是自己曾经被关在一个屋子里，每天吃饭，都有人通过窗户的铁栏杆，将饭食送进来。这是他唯一留下的记忆。别的什么，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们报社要帮助他找到自己的家啊！” “这个你跟陈凡说啊！这不是警察的事吗？”东方傲说道。 凌波说道： “这个……陈凡能做什么？总要知道他的家是哪里，然后帮他送回家。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请教东方教授，有没有办法，让他回想起他自己的从前？对于一个人来说，如果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走过的那个历程，我想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灾难。” “真是笑话！”东方傲痛心说道，“我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不会失去我的最爱了！” 凌波听了这话，有点惊愕。 “东方教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的女朋友，就是送您蔷薇果实的那个，也失忆了吗？” 东方傲喝了一杯红酒，叹息说： “是啊！你以为我是一个渊博的学者，我能够解决这些复杂的大脑的问题。其实我是一个无能的人啊！我解决不了！我眼睁睁看着我生命里最爱的人，把我完完全全忘掉。即使站在我的对面，也不知道我是谁。凌波，这是不是对我最大的讽刺？还医学的奇才？真是笑话啊！” 凌波有点尴尬，说道： “对不起，东方教授，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种样子。我不知道你的女朋友是这样的。看起来您很爱她！真的对不起，惹出了您的伤心事。” “没关系。你想多了！我其实很快乐。只要她开心，怎么样都行！爱情，不是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哦。继续我们的话题。你说的这个失忆人，还有什么症状？”东方傲问道。 “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别的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但是神智看上去又是清楚的。我就感到纳闷！为什么他失忆了？他的技能还保存着？他的语言也保存着？单单他过去生活的那一点影子、经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凌波问道。 “这也很简单啊！”东方傲对凌波说，“他的意识控制不住所有的知觉，就会产生分离。部分意识还存在，所以还会保留一定的技能。自我认知的意识缺乏，就会迷失自己，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过往。” “东方先生能帮忙治愈吗？”凌波问道。 “可以试试。如果是因为脑部创伤引起的症状，通过一定的脑电波干预是可能的。不过，我没有完全的把握。”东方傲说。 “这种东西太神秘了。东方教授能够帮助我们就已经很感谢了！要不我们约个时间试试？东方教授愿意帮助我们吗？” “你看看，说好的一个小时，一下子又得寸进尺了！你们准备好，我过去看看可以的。”东方傲说道。 “谢谢您啊！”凌波感激说道，“东方先生，我还是有点不太理解。您就算不能医治这样的失忆病人。可是也算是这方面的权威。难道您就没有办法，治愈你的女朋友吗？还是她的病情特别严重？” 东方傲说道： “她不是脑部受了创伤。如果是这样的类型就容易多了。她是意识受到了破坏。对于她来说，忘掉也许比记着更合适。我做过努力，但是，没有成功。” 凌波看着东方傲面容凄怆，手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知道他心里很难受。 东方傲果然和外面传说的不一样。都说他高冷，对女人没兴趣。可是在他心里，自己那位失忆的女朋友，似乎是他生命里的一种重量。即使已经失去，即使是她赠送给他的已经枯萎的蔷薇果实，他都那样珍惜着。可见那位女子对于他的重要性。 “不要再喝了！如果东方教授喝醉，我没办法送您回去了！”凌波说道。 “一瓶酒而已。想醉也醉不了，放心吧。”东方傲说道。 两人的谈话之中，有了一点的空白。 “凌波，跟陈凡在一起，感觉很快乐吗？”东方傲问道。 “嗯。u看书 .uukash 陈凡外表看着很刚强，其实人挺善良的。对我也挺好。”凌波说道。 “那就好！”东方傲说道，“那就好！……幸福的人哪！” “东方教授，我真的有点担心，您可能真的喝多了。可能因为触动了您的伤心事，酒入愁肠，对您不好的。不要喝了吧。吃点饭就行了。”凌波说道。 “不会让你为难的。真的没事。好吧，不喝了。免得你有压力。把我这样的醉鬼送回去很尴尬。你多吃点。看你还是这么瘦。来，吃一点！” 近在咫尺的恋人，远在天边的感觉。东方傲多么想伸手把凌波拥抱在怀里。他扼制住这样的冲动。一杯一杯将酒填入自己的喉咙。 “凌波，我是真心地祝你幸福。”东方傲对凌波说道。 “爱情真是能够改变一个人。”凌波对东方傲说，“如果不知道东方教授心里埋藏着这样一份沉重的爱，那么对于校园里面东方教授销毁众多信件的传说，就会产生很多误解。东方教授根本不像传说的那样……” 第201章 忘记和重新记忆那个更好呢 “爱情真是能够改变一个人。”凌波对东方傲说，“如果不知道东方教授心里埋藏着这样一份沉重的爱，那么对于校园里面东方教授销毁众多信件的传说，就会产生很多误解。东方教授根本不像传说的那样……” “爱情，……”东方傲慨叹说道，“我的一位老同事曾经对我说过，‘爱情的感觉会很美妙，但那是一瞬的。后来接连而来的是痛苦和长时间无法修补的伤痛。你千万别上爱情的当。’我没有听他的话。现在想一想，那简直是至理名言。” 东方傲的眼神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那东西很沉重，很令人忧伤，那是一种让人心碎的东西。即使东方傲爱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凌波也会被那种说不出的沉重的爱而感动。 …… 凌波见到陈凡的时候，心里那一份放不下的情怀，还在心头酝酿着。 “怎么了？今天怎么看着有点心事一样？”陈凡问道。 “我今天中午请东方教授吃饭了。就是报社里面那件事。现在社会各界都很关注这件事，新闻热度很高呢。如果能够破解这个失忆人的真实身份，然后把他成功送到家，那会产生多大的新闻价值？所以我想请东方教授帮帮忙，尝试一下。我听说，整个医学院里，东方教授都是最顶尖的！在大脑生理研究这个领域……”凌波说道。 “东方教授答应了吗？”陈凡问道。 “嗯，他答应去看看。他说这个问题很复杂，没有把握的。我当然也理解了。大脑意识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还要研究对应的神经细胞和管理区域，我对这种东西实在是不行。所以特别佩服东方教授这样的人。”凌波说道。 陈凡听到凌波这样说，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陈凡和东方傲谈过这个问题。在凌波的脑子里，东方傲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和她认识最早的是陈凡。两个人在侦破一桩案件里相识并产生好感。然后才是医学院里高傲冷峻，不食人间烟火的医学博导东方傲。 东方傲对陈凡说：“希望你能照顾好她。只要她感到幸福、快乐，我都会祝福你们！” 陈凡问凌波，“你对东方教授，是什么感觉？” 凌波想了想， “很敬佩啊！学校很多学生都很崇拜他。你看看学校的bbs论坛就知道了。都说他性格很怪，很冷。不过一般有才华的人都这样。可是跟他接触，聊天，也不觉得他很难相处，反而觉得很容易亲近啊！” “哦，”陈凡说道，“还有别的吗？” “别的？”凌波想了想，“别的什么？” “就只有敬佩，崇拜吗？”陈凡提醒说。 “嗯，别的，感觉这个人很深沉，很有魅力的那种。东方教授就是这样的人，你越了解他，越感觉他神秘，你越接近他，越感觉他有魅力。我这样说你不会吃醋吧。哈哈……不过我说的是真的。每当他说起他那位女朋友，看他的眼神，简直让人心碎！”凌波感慨说。 “他的女朋友？他的什么女朋友？”陈凡问道。 “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认识他吗？就是他以前不是有个失忆的女朋友吗？他说是药物引起的。想想真可怜。以前只有在韩剧里面才能看到失忆。男主失忆了，认不得女主；或者女主失忆了，认不得男主。没想到生活中也有。” 陈凡对凌波这些话感到非常不放心。 “你觉得很可怜吗？”陈凡问凌波。 “当然，你不觉得可怜吗？电视剧里面的男主和女主，不管认不认得对方，经过一系列的悲欢离合、波折反复，总归要突然觉悟，幡然醒悟，在某一个重要阶段蓦然回首，回忆全部就回来了！可是现实中不是这样啊！失忆就是失忆，可能就是一辈子！站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你想想，对于人生来说，是不是最大的悲剧？”凌波说道。 陈凡默然不应。 过了一会儿，陈凡问道：“凌波，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你爱我吗？” 凌波笑道： “你怎么问这个问题？我不是说了吗？你给了我生活中的第一缕阳光。遇见你之前，我一直沉浸在失去恋人的痛苦之中，那个时候我感觉我已经没有了人生的幸福和满足。我不是把你当作替代品，而是在和你的交往中，重新捡起了生活的希望。” 陈凡把凌波拥抱在怀里，“我也是这样希望。希望能够给你幸福。我发誓我会努力去这样做。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如果你是一个失忆人，——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曾经有个深爱的人，可是你失忆了。不记得他了！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天你突然恢复了记忆，你会更爱我，还是更爱他？” 凌波想了想，说道：“生活中没有如果。所以这些问题，我懒得去回答你。” “可是我很想知道答案。我想知道：你到底更爱哪一个？”陈凡说道。 “我真的回答不上来。我曾经有个深爱的人？爱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已经山盟海誓、生死不渝？鬼才知道？难道像《长恨歌》里说的，‘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还是《牡丹亭》里讲的，‘便生生死死无人怨？’这个怎么回答你啊？”凌波说道。 陈凡想了想，说道：“爱的程度，就比如，像东方教授表示出来的，那种爱呢？” 凌波想起东方傲用锦帕包裹着的、那些枯萎的红色蔷薇果实；那种说不出的、有点润湿的眼神；还有那种令人心碎的深沉的爱……忽然感觉鼻子酸酸的。 “如果是那种爱，说句实话，还真的值得珍惜。”凌波说道。 陈凡有点沉默。凌波说道：“怎么看你，还有点吃醋吗？” “不是。我是在想，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忘记和重新回忆起来，到底哪些对这个人更好呢？”陈凡说道。 “当然是拥有全部的记忆了！失去记忆是很残酷的。那就意味着失去了人生的一部分经历。好像一个精神上的残疾者！哎呦，uu看书 ww.uukansh 干嘛说这个？今天晚上请我吃什么？”凌波说道。 “当然是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上帝，是你啊！”陈凡说。 “那就好！我点什么算什么！不准说不行！我喜欢麻辣的，你也跟着吃吧。大男人，连辣椒都不吃，以后怎么过日子？”凌波撒娇说道。 “行，听你的。大记者同志！”陈凡答应说。 “我还不是呢。还没正式入职呢！”凌波嘟着嘴。 “很快。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我感觉，用不了多久，就是南亭报社的名妓（名记）！”陈凡说道。 “我揍你！说什么？”凌波扬起粉拳。 “真的是名记啊！著名记者，简称名记！我给你买好吃的，庆祝一下，走啊！”陈凡笑着说。 陈凡搂着凌波的肩膀，两个人说说笑笑，往饭店那边去。 第202章 温暖的药引 那个失忆人衣衫褴褛。 从服装的破碎布条来看，凌波判断：这是一个身份不一般的人。至少他的衣服所用的布料，是比较高档的。说明他失忆之前，应该是有一定的社会身份和物质条件的。 看到电脑，他能够迅速打开。即使电脑设置有密码，他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破解。 “甚至有人怀疑：他曾经是一个电脑黑客。你看他电脑运用的娴熟程度，是不是非同一般？”凌波问东方傲。 “他现在住在哪里？”东方傲问道。 “暂时安排在精神病医院。城东北区巴金镇上的那一家。”凌波回答他。 那个失忆人看了看这些陌生人。他的眼神里面没有恐慌，只有一片迷茫。因为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他判断不出哪些是陌生人，哪些是熟人。所以脑海里面一片麻木。 这时候，护士走了进来。那个失忆人看到护士手里拿着笔和纸，突然变得很兴奋。接过笔和纸，在上面奋笔疾书，划出一排一排的方程式。 凌波看了看，都是c17h19no3+c21h23no5、2c21h30o2+之类的，看不懂。她看了看东方傲。 东方傲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让病人躺下吧。我检查一下。不过，这件事情最好把陈凡叫过来。警方最好也能介入。” “好吧。我马上给陈凡打电话。”凌波说道。 东方傲打开核磁共振成像的扫描仪器，扫描电脑屏幕里面出现的失忆人的脑电波。 “这是一台什么样的机器？”凌波问道。 “简单说，就叫电子精神控制仪器吧。可以帮助我们阅读大脑的信息。”东方傲说。 “阅读大脑的信息？”凌波有点惊愕。 “人的一切生理心理活动信号，都是靠生物电波传输的，人脑类似于一台生物电脑。我们的大脑无时不刻在产生传输脑电波，有了脑电波，就会有电磁辐射。你没有学过，电流产生磁场的物理知识吗？大脑会产生不同的脑电波反应，所以根据脑电波变化特征，就会了解这个人大脑产生的思维。”东方傲简单介绍说。 “哦，太神秘了。对我来说。”凌波有些望尘莫及了。 “嘀嘀，嘀嘀，嘀嘀……”扫描仪突然发出了一声声报警。 东方傲往探头的方向仔细看了看，通过仪器还是看不清楚。 “可能需要开颅手术！我怀疑这个人的后颈部位有一块微型电脑芯片。机器观察不清楚，这个芯片很小，大约只有米粒那么大小。警方不介入，这个手术也没法做！这个人应该是被控制的。被一种看不见的网络。” “天哪，有这么复杂吗？怎么感觉像是出现了科幻大片一样？大脑还会被芯片控制吗？”凌波感觉不可思议。 “用微电芯片控制大脑的技术，在中国都用滥了。这根本就不能称为技术！还科幻大片！”东方傲讽刺她说。 “这个人！你说，身份很复杂吗？”凌波问道。 “不是一般的复杂。警方必须介入。这不是你们报社能够解决的问题。我看看他大脑的其他情况……没有外部的创伤。失忆是人为造成的。可能和这个芯片有着巨大的关系。”东方傲说。 “陈凡很快就到了！”凌波说道。 陈凡已经带着一队刑侦警察，进入了这所大楼。 “接活吧。重大案件！”凌波说道。 “有什么建议吗？东方教授？”陈凡问道。 “病人现在的身体情况很糟糕。需要疗养一下。他可能经历了一段逃亡的日子，忍饥挨饿，这不利于恢复。还有，他大脑里面有一个内置芯片，这说明他曾经归属于一个特殊的缜密的组织，并被人为控制。从这一点看，应该是高级的、******的组织，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东方傲介绍说。 “需要做手术吗？”陈凡问道。 “可以放在一个礼拜之后。需要先对他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还有，开颅手术不是我的专长，要请专门的脑部外科医生。取出那个芯片。他的脑部没有外伤，失忆的原因应该是药物。一种阻碍和消除记忆的药物。”东方傲说。 “不是那个芯片吗？不是芯片妨碍了他的记忆吗？”陈凡问道。 “芯片是对他的大脑的干预，应该还包括对他行踪的定位。类似于gp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定位系统那样的。我猜测他曾经是一个高端组织的成员。因为涉及到很多秘密，或者已经被废弃，所以记忆被漂白了。至于其他，只能等到手术完成取出芯片才能够进一步测试。”东方傲说道。 “好的，谢谢东方教授。”陈凡说道。 “不客气。等到取出芯片，我再来看看。”东方傲说道。 …… 陈凡带着凌波，把东方傲从住院大楼里面送出来。东方傲问道：“你们不是打算后天订婚吗？日子应该正常进行吧。” “是，”陈凡说道，“请帖已经准备好。到时候邀请东方教授喝我们的喜酒。” “好啊！我一直等着呢。无论如何都会出席的。恭祝你们！先告辞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和陈凡请你啊！”凌波开口说道。 “不用了。直接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吧。”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告别陈凡，uu看书wwukanshu 头也没回，径自上了车。发动引擎，开车离开了那里。 往哪里去呢？ 哪里是他东方傲应该去的地方？ “我的心一直向往着你，我也在疯狂地爱着你；就算是天和地，生和死，也隔不断我们彼此的距离。因为你已经活在我的生命里，占据我的记忆。期待相遇，期待相遇，期待我们今生的不离不弃……” 不知道是哪里，在唱着痛楚的歌谣。是哪一个韩剧里面的主题曲吧。 那些套路单一、情节重复、婆婆妈妈的韩剧，一丁点小事能够缠缠绵绵连续几十集剧情的韩剧，这时候也如同温暖的药引，至少也是一种希望，填补着东方傲流血的心。 不管怎么说，韩剧里面失忆的男主或者女主，终有一天会被唤醒。即使是在那一个瞬间，一个回眸，一个刺激，他们就会乍然清醒，回忆起情侣之间曾经的旧爱。凌波却像一艘起航的帆船，顺着大海的风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第203章 这是无比残酷的结局 韩剧里面失忆的男主或者女主，终有一天会被唤醒。即使是在那一个瞬间，一个回眸，一个刺激，他们就会乍然清醒。凌波却像一艘起航的帆船，顺着大海的风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要订婚了。看她欢欢喜喜的样子，心里也在徜徉爱情生活的甜蜜吧。 她忘得真彻底。一点影子也没有留下吧。这对东方傲来说是一个无比残酷的结局。可是对于凌波，未必不是一种幸福吧。 …… “东方，你在哪里？”叶盈盈打来了电话。 “在外面。有什么好消息吗？”东方傲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好消息，什么是坏消息。反正是个消息。我要结婚了！”叶盈盈说道。 “哦，当然是好消息。结婚不是好消息吗？”东方傲说。 “那看对谁来说。我结婚对你来说当然是好消息。凌波结婚对你来说就是个悲剧了。我听说凌波准备订婚了！”叶盈盈带着那种奚落的口气说。 “是。这对她来说，不是好消息吗？”东方傲无奈地说。 “东方，婚姻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形式。不得不走的一个形式。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用尽了办法也没有用。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凌波到底哪一点那样吸引你。你疯了一样去爱她。我真是羡慕啊！反正说这些也没有用！没有就是没有，就算跪在地上求你你也不用有一点动心。我这辈子遇到你，算是毁了！如果从来没有遇到你，我可能会更幸福一些！” 叶盈盈悲哀又带着愤恨，说道。 “你这一句话算是说对了！你嫁给谁都比我强！谁都能给你带来幸福，除了我。所以我还是祝福你！嫁给谁了？哪一家官宦？哪一家贵胄？”东方傲问道。 “我恨你！我永远恨你！”叶盈盈挂了电话。 叶盈盈一定流着眼泪。对于东方傲她是真心喜欢。可是这种喜欢无论付出多少都没有用。东方傲就是一个冷面郎君。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凌波。现在凌波就要订婚了，就要成为别人的女人，他还是那样，痴痴地看着，静静地等待着。 “这算什么电话？”东方傲自嘲说，“告诉我结婚的消息，又不告诉结婚的对象。哎呦，这任性的叶大小姐。” …… 那一夜，注定无眠。 东方傲想了想，给凌波准备什么礼物呢？戒指肯定是陈凡的特权了，女人的用品：胸针、饰品什么的，自己也不好送吧。对于这个完全忘记自己的恋人，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呢？ 凌波很朴素，她也不经常戴什么首饰。她性格有点中性化。还是买个项链吧，能够陪伴她一辈子。 东方傲开车回来的时候，拐到首饰店里，挑选了一个漂亮的白金项链，带一个宝蓝色的钻石坠子。 “这种钻石，高雅、尊贵，绚丽又柔和，象征着忠贞不变的爱情，以及相敬如宾的爱情信念……”售货员介绍说。 “不管什么寓意，给我装起来吧。”东方傲说道。 售货员递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现在，那个精美的盒子就放在东方傲的床头。 东方傲有点自嘲地打开它。 “象征着忠贞不变？相敬如宾？那也是和别人，不是和我啊！”东方傲感叹说道，“凌波，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竟然能够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空白。真是了不起。” 这能怪凌波吗？ 是东方傲拿着电子精神控制仪器的操纵盘，下狠心截断了凌波记忆版块里面的所有神经细胞触突，让那块失去的记忆版块，和凌波能够把握的生活版块彻底断裂。 “唉！……”东方傲长长叹了口气。 “叮铃叮铃……”东方傲的手机响起来。 叶盈盈？ 东方傲想想，这么晚了，谁会给他打电话？肯定是叶盈盈半夜想想心里不服气，再找自己骂两句出出气呗。 东方傲这时候觉得被人骂两句，心里或许更舒畅些。想着，就拿过来电话—— 凌波？凌波打过来的？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凌大记者？半夜采访啊！我刚刚睡着好不好？”东方傲说。 “对不起啊，东方教授，我以为你一直睡得很晚……”凌波有点抱歉说。 “什么事啊？” “我有重大发现！”凌波有点激动说道，“可以上网聊吗？我给你发点文件你看看！” “关于那个失忆人吗？这是警察的工作。你直接发给陈凡不就行了！”东方傲怀着醋意说。 “陈凡不懂这些的。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你一看就明白。这是你的专业特长啊！”凌波说道，“真的好震惊啊！” “哎呦，”东方傲看看手机上面的时间，先操纵电脑将电脑启动，然后说道，“凌大记者，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跟男朋友在一起吗？怎么还在钻研文件？你工作狂啊！” “重大发现！东方教授！重大发现啊！”凌波在电话那边喊道。 东方傲知道凌波那股劲头。当初调查卖佳明案件时，她就是这样！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了关于卖佳明案件的所有文件和要素。这个女孩子特别聪敏，而且特别用心。 “凌波，你在哪里？还在办公室？我看你用的是广电的局域网。”东方傲问道。 “我的宿舍啊！传媒集团给我一个集体宿舍。uu看书.ukanhu 我暂时住这里。”凌波回复说，“你怎么看到的？我怎么看不到？你是侦探啊！” 东方傲笑笑。 “我以为你和陈凡早就住在一起了。怎么进展这么慢呢？”东方傲打出来一行字。想了想，删除吧。 “不是应该和男友在一起吗？正是恩恩爱爱的热恋期，住什么宿舍？”东方傲说道。 凌波有点不爽。她感觉到东方傲有点嘲笑自己的意思。 “你不应该跟女友在一起吗？东方教授不是风华正茂，才华过人吗？追求东方教授的求爱信，听说信箱里面放不下，所以才集中销毁，成就东方教授的校园神话啊？”凌波讽刺道。 东方傲听了更加郁闷。这个小女子越来越放肆。 “如果那些求爱信里有你写的。我保证不会被销毁。一定小心谨慎保存起来。”东方傲挑衅说。 第204章 阻碍和消除记忆的药物 “如果那些求爱信里有你写的。我保证不会被销毁。一定小心谨慎保存起来。”东方傲挑衅说。 凌波有点意外。她没想到东方傲这么说话。 “鬼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那些求爱信是你失忆的女朋友写的，我敢保证我的最真挚的求爱信也会被你丢在火里。”凌波反击说。 “那就试试看呗。看看谁说的是真的！”东方傲说。 凌波当然不会去写那封最真挚的求爱信。她败阵了。说道：“真没想到东方教授是这样的人，还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觉得很正常啊！”东方傲为自己辩解说。 “言归正传。你等下，看看这个文件！” 凌波说着，发过来一个文件。 东方傲打开了文件。 里面有几段文字： …… 20多年前，美国作家阿尔弗雷德?贝斯特在《没有身份的人》一书中曾预言：人类社会将在未来彻底废除死刑，而那时法律对罪犯的惩罚将是通过高科技“移除”其大脑中的记忆，使他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从而重新做人。 …… 2003年，俄罗斯境内频频出现一些“失去身份和记忆”但又有特殊技能的人。根据报道：俄罗斯医学家相信，目前主要有两种方法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大脑记忆：通过药物或使用科学工具。此外还有第三种方法：损伤他的大脑。俄专家相信，一些俄罗斯犯罪组织很可能已经获得了这种“阻碍和消除记忆”的药物。这些失忆者，很可能就是犯罪组织的“牺牲品”。 …… “你想告诉我，那个失忆人也是类似这种状况吗？”东方傲问道。 “我想告诉您的是：您今天的分析是正确的。我相信这是这个失忆人之所以失忆的原因。”凌波说道。 “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东方傲说道，“我感觉你还残留很多警察的作风。这不应该是你那个叫做陈凡的男朋友应该做的事吗？” “警察也不是万能的。陈凡对于医学和计算机领域很隔膜的。再说协助调查每一个危害国家和民众的案子，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凌波说道。 “我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就肃然起敬，好像看到了一个警察应该具有的高度责任感和拯救世界和平的决心。”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不要嘲讽我。我听出来你是嘲讽的意思。”凌波说道。 “明明是在赞美。为什么要这样去误会一个公民的诚意呢？”东方傲笑笑。 “东方教授哪里都好。就是你喜欢笑话人。我不知道你有多么渊深，深藏不露的样子。然后就站在那里冷言冷语，笑话人。”凌波不高兴说道。 “那是你的误会。我从来没有这样。你说的不是我。”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据你推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高级组织？竟然拥有这么高深的技术？能够在人的大脑里面植入芯片？太可怕了！”凌波说道。 “这个组织很复杂。远远超过了一个报社记者能够涉及的领域。所以，离得远点更好。不要卷入到这个事件里。我认为有风险。至少那些组织的人，现在对这个失忆人的情况、位置，了如指掌。”东方傲说道。 “有那么可怕吗？”凌波问道。 “一点不夸张。”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能够猜测出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组织吗？”凌波问道。 “国际组织。和贩毒、洗钱有关，涉及很多层面的跨国组织。这里面风险太多，别干预了。交给政府部门就行了。凌大记者。”东方傲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分析？有道理吗？”凌波问道。 “只是我的揣测。失忆人电脑技术特别好，而且对攻关密码非常娴熟。一般这样的人才都是用于对付复杂繁密的银行密码、验证码的，所以我怀疑是跨国的金融操控方面的人才。化学很精通，看那些方程式，c17h19no3+c21h23no5，不是大麻就是******，怀疑和制毒有关系。不管是哪些方面，都是高级组织。这些组织特别复杂，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好吧。我知道了。”凌波回答说，“不耽误您了。早点休息吧。” “好。早点休息。晚安。”东方傲回了一句。 …… 凌波看着东方傲的亮色影子从qq上面消退，陷入了沉思。 跨国公司犯罪集团？ 神秘的失忆人？ 贩毒？英文？ 衣衫褴褛，经历了长途的逃亡吗？ 关在一个屋子里，然后通过铁栅栏送饭进去？这是什么地方？监狱？看守所？还是被拘押？ 凌波躺下来，翻来覆去，将这个失忆人的所有线索缝合在一起，寻找突破口。折腾过来折腾过去，感觉头晕晕的。 看起来是太累了。还是先睡觉吧。 凌波躺下来，闭上眼睛，轻轻喘了口气。这个时候，脑子里朦朦胧胧的，似乎现出一道光景—— 她头晕难耐，半昏迷躺倒在床上。模模糊糊有人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凌波想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幻觉？还是梦境？还是曾经出现的生活的一部分？算了，太累了，明天再去想吧。 翻了一个身，凌波昏昏睡着了。 …… 凌波一早到了办公大楼。陈凡电话就过来了。 “早餐还没吃吧。我带来点过来，等下就到了！”陈凡说道。 “不用吧。uu看书 uukshu.co 我自己买点就是了！食堂也有的。”凌波说道。 “那不行。身体要紧啊！我带的是台湾的鲜芋仙，你喜欢的。你那边吃不到。我已经买好了，现在给你送过去！”陈凡说道。 “那好。我等着你。”凌波说道。 过了五分钟，陈凡就到了办公大楼前面了。 “太早了吧。也不嫌累吗？多睡会儿呗。”陈凡说着，早餐递给凌波。 “不累的。刚开始上班，总是要适应的，多学点东西。”凌波说道。 “你就这样，做什么都卖力。怎么说你都不听。明天周末，喜帖已经发出去了！订婚喜宴定在望海楼了！我妈说那里的酒席做得很好的！你觉得怎么样？”陈凡带点腼腆，笑道。 “你们定吧。怎么样都行啊。我又不熟悉这里。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些形式的。你父母没意见就是了。”凌波说道。 第205章 曾经以为今生的相遇是1种惊喜 “你们定吧。怎么样都行啊。我又不熟悉这里。再说，我也不在乎这些形式的。你父母没意见就是了。”凌波说道。 “我父母说了，你是外地过来的，又没有亲戚故人在这里，所以更要排场一些，不能让你感觉委屈。家里的亲眷我们招待。明天就招待你这边的同事、同学和朋友。望海楼档次高，不让你失了体面，所以才这样安排啊！”陈凡说道。 “那谢谢两位老人家了！”凌波心里挺感动的。 “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了！父母那边不知道多高兴呢！说我能够娶这么好的媳妇，是我这辈子的福气呢。他们对你特别满意，特别喜欢呢。”陈凡笑道。 “让他们费心了。你快点走吧，上班去吧。我也要赶快吃完上班呢。”凌波催促他说。 “订婚戒指呢？我看中了好几个，你去挑选一下啊。总推说忙，今天要定下来的。明天我好送你啊！”陈凡说道。 “你随便买一个嘛，干嘛让我去挑？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嘛。我真的忙，你又不是不知道！要熟悉工作环境，结交各行业的人，写各种深度报道。你快点走吧。同事都来上班了，又说我成天卿卿我我的。快点走啊！”凌波催促说。 “好，我马上走！”陈凡笑笑说道，“我自己去买了。明天订婚。我妈说了，不要你住在宿舍里，没人照顾不行。订婚以后就搬到我家里吧。爹妈都在家里没事，给你做个饭、洗个衣裳什么的，多方便。” “宿舍也方便的。我工作可以很晚的。去吧去吧，真啰嗦。”凌波不耐烦催他。 陈凡笑了笑，坐上车走了。 “望海楼？”想到明天的订婚，凌波脸上现出一点羞涩和甜蜜。她想象着陈凡一身西装，仪表堂堂，胸前戴着红花，一脸喜气还带着腼腆的样子，那么威武魁伟的一个人，在这种事情上显得那么拙笨。 凌波不由得笑了笑。带着早餐回办公室去了。 …… 东方傲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 凌波和陈凡的订婚喜宴是十点半开始的。去得太早有点突兀，太晚也不合适。十点钟到是比较适中的时间点吧。先把祝福的礼物送上，然后找个不太显眼的角落，自觉被忽略。 东方傲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曾经以为今生的相遇，是一种欣喜。曾经以为那段曾经凋落的爱情，在今生终于可以再续良缘。为了这个目标，甚至不顾生死，不怕折磨，将那份千年之爱的生命量子唤回。 再也没有想到：恋人还没有被重新唤回，今生的磨难却骤然来临。失忆的凌波再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就变成这样，即使站在对面也不相识。 东方傲从胸怀里取出那方锦帕。打开来，那几粒颜色鲜艳的蔷薇果实，还是那样的色泽饱满。这是一种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 这算是凌波送给他的礼物吗？ 东方傲苦涩地笑笑。 狡猾的凌波，为了验证他的身份，将野地里经过的蔷薇果实抓了一把，悄悄放在他的衣兜里。凌波从来没有送过他礼物。这个女孩子的身世是苦的，可是她那么顽强，那么坚韧，像这几枚蔷薇果实一样，看似平凡，却富有生命力。 自从忘记了东方傲，凌波嘴角的笑容变得更纯真了，她的性格似乎也更开朗了。这也许是陈凡给她的影响。失去了生命里比较复杂的那段经历的记忆，看起来对人格的影响还是存在的。如果她现在还在回忆不起的那段记忆里挣扎，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活得简单又快乐。 看起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爱情不是这么自私。一定要让她归自己所有。只要她真的感到快乐，忘掉自己，又有什么呢？ 东方傲将那些果实包好，重新放到他的胸怀里。他坐上车，出发了。 望海楼。 里面熙熙攘攘，人流攒动。一派喜气盈盈的样子。 今天的凌波真漂亮。 头上戴了一个淡紫色的绢丝发饰，攒着银白色的珠子和银光闪闪的雪花状银饰。很简单的装饰，看上去简洁又大方。 身上穿着一条雪白的花裙，绢丝的花冠装饰。这是比较保守而带着严谨风格的裙子了，只露出脖颈和一小段肩膀。但是对凌波已经是很大的幅度了。她一向穿衣风格，都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尤其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东方傲面前，一身警察装束的样子。 “今天真漂亮！”东方傲由衷地赞美了一句。 “谢谢东方教授！您能够光临真的感到很荣幸！”凌波说道。 陈凡过来，热情招呼东方傲，说道：“谢谢你能来！准备了一点薄酒，请上座！今天人多，招待不周！多多原谅！” “不客气，你是主角，只管忙你的。”东方傲说道，“我客随主便。” “请！请！”陈凡热情请东方傲入座。 东方傲将自己准备好的礼品递给凌波。 “一点心意。祝福你们！”然后迈步走到宴席上面，找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大部分客人都不认识。想必是陈凡那边的同事、同学和朋友。凌波这边的，认识的也不多。只有一个翔子，凌波的那位同学，看见东方傲，惊讶地过来打了一声招呼，说了一会儿话。 “东方教授，没有想到，您会在这里。”翔子说道。 “怎么？你觉得我不会来吗？”东方傲笑道。 “不是的。我觉得，东方教授挺可惜的。当时凌波和您那么好，可是现在，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您了！一对情侣就这样分开了，还是感觉有点遗憾……”翔子知道他们之间的根底。 “这个场合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合适宜。你看，凌波不是很幸福吗？”东方傲说道。 翔子回头看看，凌波脸上带着羞涩，眼睛里放着光亮，确实是一种小鸟依人的快乐和幸福。 陈凡一边招待客人，一边不断回到凌波身边，怕她站立时间长了，穿着高跟鞋不舒服；怕她口渴，问她要不要水喝；一会儿又问冷气开得大了，穿着裙子露着肩膀会不会感觉凉…… “你烦不烦？”凌波嗔怪他。uu看书 w.ukanshu “不是怕你受凉吗？”陈凡笑道。 “哎呦，你这么知道心疼媳妇，也不用在这一时。后面日子长着呢，还有一辈子！一辈子这样心疼媳妇才对！”这是凌波在报社新结识的同事蓝铃，嘴快心直，讽刺道。 “我当然一辈子对她好。你以为我是表现啊！”陈凡笑道。 “你怎么证明呢？天天买早餐送到报社去？我可看着呢。这辈子你送一辈子早餐去！我监督着呢！”蓝铃说道。 “对，”另一个同事说，“我们媒体的作用，就是进行社会舆论监督。陈警官，请你自觉接受我们的舆论监督，哪一天没有送餐，我们都记着呢。” 陈凡脸上露出甜蜜的腼腆笑容，说道：“我怕你们了！媒体的记者朋友们！请上座！喝我准备的好茶！好酒！” 今天的陈凡，真的感觉很幸福。 第206章 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今天的陈凡，真的感觉很幸福。 他喜欢凌波，是从校园发生那起凶杀案开始的。 那个目光坚毅的女孩子，突然走到他面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要求了解里面的案情。 这是一个警察的特别素质！这是一个警察的天生的责任感！陈凡一看到这样的人，就知道是警察学校培养出来的。那是一种特殊的感觉，特别的认同感。 凌波外形有些弱弱的，但是思维特别敏捷，这一点让陈凡感觉惊讶又喜爱。 她那双细长的眼睛亮亮的，眉毛又弯又细，让人百看不厌。她柔韧的性格里带着一种淡雅，温婉气质里面透着一种清冷，陈凡总觉得凌波每次的回顾，都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惊讶，那种金秋时节给人的温暖和人淡如菊的感觉，简直让人迷醉。 陈凡那时候，从心里就喜欢上了凌波。可是他知道：他来得太晚了！凌波心里已经有所爱。她爱的是那个医学博导东方傲。 陈凡将这份爱压在心底。他自己觉得：他没法和东方傲相提并论。 东方傲的才情是难以比拟的。他那么年轻，就已经在医学界取得了出人意料的研究成果，获得了“奇才”、“神才”这样的、不同寻常的声名。他对凌波也充满眷恋，从他们的言笑交谈中，陈凡能够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默契。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陈凡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机会。凌波会彻底忘记了东方傲，爱上了自己。 陈凡觉得自己是捡来的宝，天赐的运气。这种幸福来得太偶然，甚至有点不真实。他看了看东方傲，一个人坐在宴席的一角，默默无语，时不时喝一杯酒。 有人欢喜有人愁啊！陈凡是个正派人，他心里也觉得挺对不起东方傲的。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总不能放弃所爱吧。只能加倍对凌波好，给她幸福，弥补她失去记忆的那一段创痛吧。 陈凡还在想着，哗啦哗啦的珠帘响动。有客人进来了！ 陈凡抬头一看，有些惊讶！ 门口出现了一对男女。似乎是一对情侣。男的穿着很气派，但是不认识；女的美艳典雅，带着一种压人一等的高贵气势，脸色芙蓉满面，笑着进来了—— 是叶盈盈！ 今天并没有邀请她啊！她怎么会从遂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陈凡有点奇怪，但是还是赶紧笑着迎接上去！ “荣幸！荣幸！叶大小姐怎么会亲自光临？蓬荜生辉啊！谢谢！谢谢！”陈凡说道。 凌波也觉得有点奇怪。叶盈盈不是回到遂城了吗？她怎么会来？转而一想，当初卖佳明制造红楼坠亡案件时，叶盈盈也是受害者。是陈凡最后破案成功的。叶盈盈出于对陈凡的感激，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也是正常的。 本来，叶盈盈就是那种特别会做事，会搞人际关系的人嘛。 凌波也迎了上去，表示欢迎。 “介绍一下啊！”陈凡对叶盈盈说。 叶盈盈盈盈含笑，说道： “这是我的男朋友，姓荣，叫荣一涛。他是朱氏昌明集团公司的股东之一，也是朱氏家族的亲眷吧。这段时间我们刚好也在准备婚事，一直就在南亭。昨天在朋友圈听闻你们订婚的消息，这不，急急忙忙赶过来！这样好的日子！怎么能够不来呢？” “原来是这样！请上座！上座！”陈凡热情将两个人迎接进来。 “一点小礼物，祝贺你们白头到老，恩恩爱爱！”叶盈盈递过来一个礼盒。 陈凡接住。“客气了！请随便坐！” 叶盈盈带着荣一涛，表面看似彬彬有礼，举止上却透着说不出的傲慢和骄矜，昂着头来到宴席里面。叶盈盈的眼尖，一眼就看到东方傲在座。 “哟，东方大教授，您也在啊！真是幸会！幸会！”叶盈盈毫不顾忌在场客人的眼光，也许她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眼光。 “荣幸啊！没想到这里还能遇见叶大小姐！还是成双成对！真是喜气临人呢！”东方傲客气说道。 “哎呦！东方教授可真是好修养啊！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还以为东方教授一定会去哪里晒晒太阳，兜兜风什么的！竟然会到这里来参加别人的订婚宴席！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叶盈盈毫不掩饰她心里的恶意。 东方傲知道叶盈盈心里恨他。被她当众奚落几句也无所谓。可是这里是凌波的订婚宴席，他不希望叶盈盈说出什么话坏了气氛。 “哦，叶大小姐的脾气还是那样！既然带了男朋友过来，为什么不引见呢？你好，荣老板！”东方傲对荣一涛打招呼说。 荣一涛不明就里，说道： “你好！你好！大名鼎鼎的东方教授吗？是南亭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吗？……哦，高级知识分子！很高端！很高端！很荣幸认识你！真的很荣幸！这是我的名片！荣一涛！对对！幸会！幸会！” 看来叶盈盈并没有向荣一涛介绍过东方傲。荣一涛是商场应战的人，他这种现场应对、见风使舵的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东方傲接过名片，说道：“既然已经开始准备婚事，怎么不早点告知一下，我也好准备一点薄礼！” 荣一涛说： “不敢！不敢！东方教授是名校的教授，太高端了！以后要多多学习，多多拜访！” 叶盈盈还没打算放过东方傲。她对陈凡、凌波订婚不订婚这样的问题也没有多大兴趣。叶盈盈知道东方傲今天一定会出席。她知道东方傲对凌波用情极深。 怀着那份嫉妒，uu看书 ww.uuka 怀着那份不甘心却不得不放弃的愤恨，叶盈盈现在对东方傲满怀恶意。 “哪里还敢指望东方教授的礼物？东方教授这些日子的魂儿都没有了吧。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唉，怎么说呢，‘善恶到头终有报！’还是‘一报还一报？’我以为只有别人才会失意，落寞，真的没想到：东方教授这样才华横溢、万众仰慕的男神，也会这么失意、落寞！这真是最好的报应！是不是啊，东方教授……” 叶盈盈哈哈大笑说。 那双一份无法言说的伤痛啊！叶盈盈竟然走到自己面前，来揭开那种伤痛。 东方傲一言不发，装作听不懂。对荣一涛说道：“今天的酒真的不错！荣老板，坐下喝一杯？” “好！好！”荣一涛笑容可掬答应说，“来，我敬东方教授一杯！” 叶盈盈的声音很大，她的表情也很夸张。凌波总觉得她今天的来意有点可疑，似乎不是很善良的用意。 第207章 我们猜猜礼物如何 叶盈盈的声音很大，她的表情也很夸张。凌波总觉得她今天的来意有点可疑，似乎不是很善良的用意。 这时候，订婚仪式开始了。主持人走上前说道： “各位嘉宾请就座。黄道吉日订良缘，满门喜气暖人心。今天是个好日子，是个孕育希望的好日子。陈凡警官和凌波女士在今天举行订婚大礼，秦晋之好，琴瑟知音，诸位见证一对爱侣在今天结为美好姻缘。……” 东方傲将一杯辛辣的白酒，浇入心中的块垒。 叶盈盈冷笑着看着他。 主持人还在热情洋溢，宣布他的主持词—— “此时此刻，正值良辰，我荣幸的宣布：凌波女士和陈凡先生订婚仪式正式开始!有请两位准新人闪亮登场。两位准新人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现在也互相激励、彼此帮助，将来也将为创造属于他们俩幸福明天而努力工作、不懈拼搏。” 又是一杯伤心酒。 东方傲脑海里显出凌波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情形…… 淡雅如菊，凌厉如松。在亮光初现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点惊讶——她认出了这位嫌疑人，是给她做过抢救手术，把她失血过多的生命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外科医生…… 那是他们的相遇吗？ 在奔跑的暗夜里，凌波抓下一把经过的植物的果实，悄悄塞到东方傲的外套口袋里。 然后在另一个暗夜里，凌波一个人孤身感到颐尚花园，将花园里面受到重伤的东方傲，扶到了车上。驾驶车辆东倒西歪回到住处…… 在东方傲陷入昏迷的时候，一遍一遍呼唤着他，轻轻地吻着他，叫着他的名字：“东方，东方……” 那是他们的相知吗？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和无辜，洗清自己的谎言的无奈，东方傲被迫给凌波服了药。清醒以后的凌波看到手机上面收到的那张不雅照，愤恨地把茶杯里面的水泼到了自己身上。 他冲上去，将疯狂的凌波按在墙上。拼命狂吻她，解开她的衣裳，将这个女人完全抱在怀里。 那是他们的相爱吗？ 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孩子，笑容里总是带着一点清冷；坚毅又任性，淡泊里藏着一点孤傲。多么可爱的、独特的女孩子啊！ 那是他们相爱的黄金时代。 以后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让凌波去承担那样的任务？为什么要同意她去做？ “你已经不是警察了。” “是，永远是。”…… 东方傲将那杯苦酒，再一次倒入喉咙中。他有些失控了。不是这样做，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堵住胸口的创痛和流血。 叶盈盈笑道： “你还能若无其事？你可真能装。自己最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爱人了，还装做若无其事、很大度、很宽容的样子。还是真的这么大度，根本不在乎？东方，我都有点看不懂你了……” 东方傲说： “你需要看懂我什么？人生不就这么一回事吗？要不要我赌一下你送的什么订婚礼？” 这个时候是订婚礼仪中赠送爱情信物的时候。 陈凡将精心选购的戒指送给了凌波。主持人宣布：“爱情的信物已经来到。这个小小的指环，象征着他们的手相牵，情相连，他们纯洁的爱情地久天长，他们今后的生活美满幸福……” “你猜猜看。”叶盈盈奚落说。 “叶大小姐的出手，肯定是高的。这是显示大小姐出身和品味的关卡，一般的礼物不会拿出来。我估计，荣老板是经营珠宝之类的大老板，所以叶大小姐会拿出一件女人用的首饰做礼物。一来不用费心，二来，荣老板欢欣鼓舞愿意献上。”东方傲分析说。 “你凭什么说，荣老板是经营珠宝的？”叶盈盈讽刺说。 “哎呦，你没看到他的手上吗？一个大男人，或者说一个老男人，他有三十多岁了吧。好好，不说这个，他的手指上面戴了好几个戒指。而且品相都不错。所以猜测他经营的有珠宝方面的公司。”东方傲分析说。 叶盈盈冷笑一声，说道：“珠宝品类多呢。你还能猜出来，我送的是什么？” “玉质的，镯子。”东方傲说。 叶盈盈送给凌波的订婚礼物，确实是一对玉质的镯子。 “你怎么猜出来的？”叶盈盈问道。 “我不觉得很难猜啊！你的心性我清楚，你跟凌波的感情，不会送她太亲密的东西。可是又不能远。镯子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好啊！”东方傲说道。 “你这样说，我也能猜出你送的礼物。”叶盈盈说。 “猜猜看啊！”东方傲蛮有兴致。 “根据你的心性，”叶盈盈分析说，“你当然恨不得送一枚戒指。可是你的身份不允许。只好先到珠宝店，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美妙戒指发一会儿呆。象征永久的、坚贞的、奋斗的、美满的，挨着看一遍，自己却没份买。” 这是奚落东方傲的。东方傲笑笑。 “除掉戒指之外，uu看书.uukanshu.cm你肯定要给自己的心上人，买一个最适合的，最能表现你的心意的。你自己说过，手镯有点远，那么比手镯更近一些的？还有什么呢？戴在脖子上，贴在胸口上，接近心脏的位置，就是你的目标了。所以你一定不惜万金，买一个钻石吊坠的项链，送给你的心上人。”叶盈盈分析说。 东方傲没有回答她，笑了笑。 叶盈盈猜对了。东方傲确实是这样想着，给凌波买了一个项链。这虽然没有戒指的含义，可是确实能够贴近凌波的心。 “你笑什么？是不是我猜对了？”叶盈盈问道。 “我觉得你这个女人倒是很聪明的。不过我在想，如果你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一条项链的话，你不知道会怎么理解？项链？谐音就是相恋。你会不会误解我？”东方傲笑道。 叶盈盈冷笑说： “我结婚的时候场面可不行。恐怕请不动东方傲这样的有名大教授。什么结婚礼物就全部省掉了。一来我也不缺钱，二来，留下钱给你买几瓶白酒，可以以酒消愁啊！” 第208章 真的有这样的药物吗 酒宴过后，凌波和陈凡将客人一一送走。 订婚这样的喜事，看着风光喜庆，当事人却很累的。迎来送往，这才算落幕。 凌波坐下来，歇歇脚。穿着高跟鞋，站了这么长时间，脚确实很累的。 陈凡蹲下来，给凌波揉揉脚。 “辛苦了，老婆！”陈凡甜蜜说道。 “订个婚这么累。哎哟，累死了！我当警察那会儿，执勤都没这么累。都是你，举行什么订婚仪式。到时候又弄结婚仪式，不知道多辛苦。还影响我看书。” “你在说什么？工作狂啊！家庭不重要吗？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的书？真是！”陈凡心疼地责备自己的恋人。 凌波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陈凡，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今天那个叶盈盈怎么过来了？我记得她不是南亭大学继续教育进修学院的吗？后来回遂城了吗？” 陈凡说道： “我也没想到。喜帖也没给她。她刚好认识男朋友是南亭的，所以赶过来。也是她的一份心意吧。她送什么礼物过来？看看？” 凌波指指那边的柜子。陈凡打开一看：一对淡蓝色的，莹润通透的玉镯。 “真是大家闺秀！你看，这么好的镯子！”陈凡惊喜道。 “我正有点纳闷呢？叶盈盈今天来，对东方傲说的那番话，好像有点说不来的感觉。她跟东方教授好像有点过节一样？唉，对了，她怎么会认识东方教授？”凌波问道。 “老同事呗。”陈凡说道。 “老同事？什么老同事？他们是同事？”凌波纳闷问道。 陈凡意识到说错了话。遮掩说： “你想想，叶盈盈的父亲是s大的党委书记，校长，什么人不认识？都是大学的，互相交流沟通，叶盈盈又是政务处的，东方傲那么有才华，有名气，谁能不认识？” 凌波想想也对。 可不是这个道理吗？一个是大学校长的女儿，一个是才华横溢的学界精英。他们认识也很正常啊！ “这我就想不通了！我怎么感觉叶盈盈对东方傲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好像在奚落东方傲什么。叶盈盈那个人吧，挺精明，长得又那么漂亮，出身也好，她找的那个男朋友却差点。我觉得不般配。那男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庸俗市侩嘛。我觉得她和那个东方教授倒是挺搭的。你不觉得吗？”凌波问道。 “你说什么呢？现在的美女不都是找个老板？人家那男朋友是老板好不好？别在那儿瞎猜。”陈凡说道。 “我觉得东方教授挺奇怪的。”凌波接着说。 “有什么奇怪？”陈凡问道。 “你说，他那样的条件，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你不知道学校好多人崇拜他呢？给他写的求爱信信箱塞不下，最后让他的学生一起销毁，看都不看。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因为他那个失忆的女朋友？唉，真是作孽啊！”凌波为东方傲感叹说。 陈凡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东方教授是个好人。他一定会找到新的女朋友。我们只能祝他幸福！” …… “凌波，关于那个失忆人的报道，你注意跟踪。你刚刚开始上班，别的也兼顾不了，这个报道好，就是一个很好的社会新闻。有进展吗？” 刚刚开始上班，主编就走到采编室，开口问道。 这的确是个难得的社会新闻的材料。社会关注度很高。 凌波开口回答说： “精神病院正开始对失忆人进行全面检查。下周做脑部开颅手术，取出脑部的芯片。目前就这些。其他的都要等这个失忆人有所回忆才知道。还有，等待警方提供的进一步调查资料。” 主编很满意，点头说道： “好。不愧是南亭大学的硕士生，思路很清楚，文笔也很好。继续努力！” “是，谢谢主编。”凌波站起来回答说。 主编出去了。凌波这才坐下来。 凌波取出名片，给精神病医院的负责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你好，我是南亭报社的法制记者凌波。请问，那位失忆人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了？” “哦，凌记者你好。我们已经对那位患者进行了全面体检。目前一切状况良好。没有问题。我们根据患者的体检情况，已经开始进行消炎处理，确定三天之后给患者动开颅手术。”负责医生说道。 “哦，好的。三天以后吗？上午？好的。我会参加的。我会和电视台、电台的记者一起采访，现场报道。”凌波说道。 挂了电话，凌波想：“要不要给东方傲说一声？” 既然前期他已经参与了。说一声也是的。手术过后，取出那个失忆人头脑里面的芯片，他就可以用他的手段检测那个人的大脑了。 凌波想着，给东方傲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他这个消息。 “三天以后吗？好的。我知道了。”东方傲说。 “那么，你可以给他检测脑部吗？能够帮助他恢复记忆吗？”凌波问道。 “刚刚做完手术，病人需要恢复的。而且我认为：患者的脑部是没有损失的。他失去记忆的原因，是服用了消除记忆的药物。uu看书ww.uuknshu.co 对于这一点，我可能无能为力。”东方傲说。 “服用了消除记忆的药物？真的有这样的药物吗？那么没有办法吗？”凌波问道。 “现在是没有办法。因为药物对大脑的作用太复杂，不知道真正影响记忆的是那一块区域？大脑里面又遍布神经细胞，不能轻易动。还有，意识方面的本身就是电子波，不好控制的。就是这样。”东方傲解释说。 “哦，”凌波听东方傲这么说，她也知道这里面的难度实在太大，就算了。 “我过几天去看看。等病人身体恢复以后。”东方傲说，“不要着急。这种事情着急不来。” “是的。我知道了。谢谢您。打扰您了。嗯，还有，谢谢您的礼物。太昂贵了，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接受。”凌波致谢说。 “说什么呢？太客气了。好好过日子吧。幸幸福福的，多好！”东方傲说。 “好。那就不打扰您了。白白。”凌波说道。 第209章 逆来顺受誓不反击 东方傲送的礼物实在是太昂贵了。 铂金的项链，宝蓝色的钻石吊坠，牌子也是名牌子，这样的东西恐怕要卖好几十万。凌波当时还以为这是仿品，看看牌子是正规的，弗兰西斯名品店里的。 作为一个不是很有交情的人，东方傲送这样的项链是有点过分了。怪不得陈凡看了，不是很高兴。 东方傲很有钱吗？就算是大学教授，送一个普通朋友的订婚礼物，需要这么花费吗？ “东方教授怎么会这样呢？这真的是名品啊？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送这么昂贵的礼物？”凌波问陈凡。 陈凡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学教授都有钱呗。他们有时候还出去接医院里的重要手术。听说一个手术就几十万。买个这样的礼物算什么？都这样呗。”陈凡敷衍说。 凌波不怎么相信他。 每次提到东方傲，陈凡的神态都有点不对。有点忌讳，有点不安，有点焦躁，要么就是有点疑虑。 凌波特殊的警校教育，让她敏锐观察到这一点。 东方傲和陈凡是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好像是老相识，老朋友，可是又好像是比较疏远的那种。 陈凡是南亭刑侦局的警官，东方傲是南亭大学的教授。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交结吧。难道他们是通过叶盈盈认识的？ 陈凡是通过卖佳明事件和叶盈盈认识的。而东方傲，正好是叶盈盈早就相识的朋友。 东方傲和叶盈盈，不约而同，都送上了一份厚礼。 东方傲和叶盈盈是什么关系？那天是订婚仪式上，叶盈盈怎么是那种态度？好像对东方傲很不满的样子，还当众奚落他。 东方傲面对叶盈盈的奚落，似乎兵来将不挡、水来土不掩，任其随便发落的样子。 凌波感觉有点异样。 她想起对她问陈凡的话—— …… “我正有点纳闷呢？叶盈盈今天来，对东方傲说的那番话，好像有点说不来的感觉。她跟东方教授好像有点过节一样？唉，对了，她怎么会认识东方教授？” “老同事呗。”陈凡说道。 “老同事？什么老同事？他们是同事？”凌波纳闷问道。 陈凡说：“你想想，叶盈盈的父亲是s大的党委书记，校长，什么人不认识？都是大学的，互相交流沟通，叶盈盈又是政务处的，东方傲那么有才华，有名气，谁能不认识？” …… 按照陈凡的说法，叶盈盈和东方傲是在大学交流活动中认识的。也不算是同事，也不算是很亲密的朋友。可是叶盈盈奚落东方傲的那种神态和样子，似乎两个人不止如此，不那么简单啊！ 东方傲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叶盈盈手里？怎么叶盈盈不管说他什么，他都逆来顺受、誓不反击的态度？ 凌波想想东方傲那种样子：有些潦倒，有些悲伤，又有些玩世不恭。面对叶盈盈的步步紧逼，句句奚落，一副保存实力、做战略上的撤退风格…… 这个东方傲，可真的有点神秘啊！ 他似乎无所不能。 一个出现在街头的流浪汉，失忆者，没有任何信息，把所有的人都陷入谜团。可是到了东方傲手里，他很快检测出这个人后脑部位的特殊芯片，并且判断这个人和贩毒、跨国金融有关。 一个大学的医学博导，就算在整个医学界都很有名气，才华出众，也不至于涉猎如此广泛，对什么都这么精熟吧。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凌波有点奇怪。 她下意识在百度条上，搜索了一下“东方傲”这个名字。 搜索出来了一大堆医学论文、论著方面的东西。 这个很正常。南亭大学的博导，自然会有很多这样的东西了！ 然后继续搜索，是东方傲指导的博士、硕士论文之类的。 继续…… 东方傲的履历资料？ 凌波打开来看，北京著名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导师是生物医学门类著名博导、院士周棣梦先生。 怪不得那么聪明！才华横溢，用不完的样子！原来系出名门。 凌波微微笑了笑。往后面看看—— 东方傲，毕业后就职位于遂城的s大学？医学院？ 东方傲竟然在遂城s大学呆过？ 他在那里呆过五年？哪一时间段？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凌波感觉异常吃惊！东方傲在s大医学院任职？五年？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卖佳明凶杀案的责任调查警官，凌波和这个医学院并不陌生啊！当时负责调查此案的，除了遂城刑侦局的谭一粟，就是凌波吗？当时凌波奉命去医学院进行人员排查工作，还因为卖佳明凶案迅速告破的原因立下三等功。 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这个时间段，东方傲竟然还在s大的医学院？ 不可能啊！如果是那样，凌波肯定会对东方傲进行相关的调查啊！为什么凌波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会不会是材料有误？网络上面的材料，很多都是不严谨的。有时候也会张冠李戴，以讹传讹。 凌波继续查阅东方傲在s大的材料。东方傲在那五年期间，uu看书 ww.uukansu 发表的论文，以及指导的硕士、博士论文，都在知网、万方、维普这样的网站里面收录着。的确是这个东方傲啊！ 凌波感到万分的惊愕。这是怎么回事？ 在时间上，凌波调查卖佳明凶杀案的时候，和东方傲在s大医学院任职的时候，时间上是有穿插的。凌波应该在那个时间段，和东方傲见过才对！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时的东方傲出差在外地，或者在外面参加学术会议、接受培训、或者对外交流讲学，而且是长期的，才对。 凌波有点疑惑。 凌波继续翻查。她发现东方傲到达南亭大学的时间，和自己到南亭的时间竟然差不多是一致的。 东方傲是那个时候、到达南亭的？哦，对了！叶盈盈也是差不多那个时候到南亭进修的。也许东方傲的到来，是和叶盈盈的到来有关吧。 下次见了东方傲，凌波打算，就这个奇怪的问题仔仔细细问问他。 第210章 昨天晚上突然失踪了 “叮铃，叮铃，叮铃……”电话在响。 凌波看了看，是精神病院那位主治医生的。 “您好，我是凌波。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凌波问道。 “凌波记者吗？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事情。昨天晚上，那位失忆人突然失踪了！”那位医生说道。 “突然失踪了？”凌波大吃一惊。 “凌记者，你知道的，那位失忆人到了精神病院，一直很配合，一直想让我们帮他找到记忆。所以我们对他没有采取控制措施。这几天给他检查身体，他也很配合，等着做手术。我们毫无防备。昨天晚上护士查房，不见他，还以为他去厕所了，或者别的地方，没有在意。没有想到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了！”主治医生说道。 “哦，这样啊……”凌波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办呢？凌记者？”那位医生问道。 “报警了吗？你们赶快报警，让警察协助寻找。我们也会运用媒体力量，呼吁民众进行寻找。”凌波说道。 “好的，我们马上报警。”那位医生说完，挂了电话。 病人怎么会逃走呢？ 他明明很配合，要取出大脑里面的芯片。那个芯片是用来控制他的，同时也能够定位他的位置。 是不是他的那些组织发现了他的位置，重新控制了他？ 凌波想给陈凡打个电话。又想精神病院的人肯定已经告知了他这种情况。还是给东方傲说一声。 “东方教授，有一个消息……”凌波拨通了东方傲的电话。 “什么消息？这么一大早就打电话！还是睡眠时间吧。”东方傲说。 “东方教授，现在是上午八点半，已经过了睡眠时间吧。东方教授，那个失忆人，昨天晚上突然失踪了！”凌波说道。 “哦，”东方傲懒洋洋说，“手术不做了吗？急着走啊！” “你在说什么？东方教授，我怀疑那个失忆人不是自己走的。他的大脑不是受到控制了吗？会不会是被他那个组织召唤走的？”凌波问道。 “有可能吧。”东方傲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呢。” “您一点不着急吗？那个人很危险啊！他如果重新被那些组织控制，他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凌波说道。 “他已经没有记忆了！有什么危险的？那些组织想要杀他已经下手了！没有下手就是在利用他。”东方傲说。 “可以见个面吗？我想向你了解一点事情。”凌波问道。 “我还在睡眠时间。还有，我说过，这些事情你不要参与。这不是你一个记者能够干预的。以后睡眠时间不要打扰我。”东方傲说着，就要挂电话。 “东方教授，我今天上午要去南亭学校。我一个同学让我帮她办理学校档案。我想见见您，向您请教一些问题。”凌波说道。 “怎么这么烦呢。摆脱都摆脱不了了！被记者缠上这么麻烦吗？”东方傲说道，“十一点，我还在状元楼等你。今天我做东好了！” 凌波笑了笑，“好的，谢谢您。回头见！” …… 有个同学工作联系到了广州。人已经在广州那里上班了，办理调动手续需要学校的证明材料，发邮件请求凌波帮她办理。 凌波按照邮件上面标明的材料，到学校校务处盖了章。 “是不是还要写上‘同意’这样的字？然后写上证明人，时间？”凌波问道。 “不是说盖章就行了？”负责盖章的女政务主任阴着脸说。 “不是，对方说要留电话，写证明人，对方还要验证的。”凌波说道。 女政务主任看了看，不耐烦写了几个名字。 “三份证明，每份证明上面都要签名字，写电话，这么繁琐做什么？”那政务主任说着，龙飞凤舞，不耐烦写上名字。 没办法。用人的那边要这样的证明，开证明的这边一脸不高兴。在中国办事就得忍受这样的冷脸。好在人家没卡壳，证明材料开出来了。 凌波看了看，心里还是很欢喜。将证明材料装好，放起来。从办事大楼里面走出来。 这些做行政的，一个比一个浅薄。要学术没学术，要品格没品格，就会拿着章拿捏人，还一副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的样子。你看人家东方教授，肚子里的学问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说话的风格，态度，真是让人如沐春风。 素质高和素质低，就这么点差别。 凌波想着，从学院的办公楼出来，往南亭大学的东门方向走，去状元楼。 一路上，就看到那些花坛里面，开得姹紫嫣红的花树和缤纷浪漫的蔷薇了。 一丛丛的蔷薇花，柔软的枝条，伸展着，簇拥着，如同美人的腰肢。粉红色的、色泽饱满的花朵，如同绢丝一般柔嫩，绽放着美人的笑容。 花枝当中，偶尔还会有残存的、去年冬天留下的蔷薇果实。 凌波就如同看到了那方锦帕打开，几颗有些枯萎的、色泽依旧的鲜红的蔷薇果实。 东方教授的失忆的女朋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的女孩子？能够让东方教授那么痴情，那么钟爱，一定很美丽吧。唉，可怜了！一对有情人，竟然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劳燕分飞？ 电话在响。陈凡打过来的。 “凌波，今天下午我正好没事。中午一起吃饭吧。”陈凡说道。 “今天中午我有事的。有采访任务的。你自己吃吧。”凌波说道。 “有采访任务啊！怎么这么忙啊！大记者？才刚刚上班几天啊？那么晚上我去接你？”陈凡说道。 “你知道吗？那个失忆人失踪了！” “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已经开始搜索寻找了，还没有发现踪迹。正在调查监控。你知道，这个事情本身也没有立案，刑侦局也没怎么当回事。不就是一个失忆人吗？不用太下工夫！”陈凡说道。 “那不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脑子里面会有芯片吗？这件事情很重要的。”凌波强调说。 “好，uu看书 .uunsu.co 知道了。我知道了！老婆大人的命令，一定遵从。我亲自搜索去！”陈凡说道。 凌波笑了笑。陈凡就是这样。凌波的话他就乐于听。 “注意身体！好好吃饭。我就不打扰你了！”陈凡说道。 “好的。回头见。”凌波挂了电话。 凌波往状元楼这边走了走，看到东方傲已经在等他了。 “这么快就过了睡眠时间吗？”凌波讽刺道。 “不是被你吵醒了吗？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就赶紧赴你的午宴。”东方傲说道。 “说好的，今天中午东方教授做东。不是你说的吗？”凌波说道。 “你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我以为你忘了。请吧。你想吃什么？独山虾酸就免了。这么没有这道菜。”东方傲说着，把凌波请到雅间里面。 第211章 不用生活在失忆的阴影里 东方傲说着，把凌波请到雅间里面。 “东方教授，我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菜品你随便吧，我不挑食。我是说，一个梦境。有时候，梦境还会重复吗？我怎么会总是做一个很奇怪的梦？可是，感觉也会很真实。我无法表述那种感觉。”凌波开口说道。 “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一种梦境？”东方傲问道。 “很简单的梦境。有时候昏昏欲睡的时候，有时候感觉有点烦躁的时候，总之就是精神感到很困乏的时候，就会做梦，也不知道是不是梦。感觉有一个人就在我身边，对我说：‘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梦。” “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是凌波失去记忆之前，东方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东方傲感觉有点意外。问道：“你觉得，这是梦吗？” 凌波摇摇头，说：“不像是梦。我当时感觉很清醒，不是梦境。” “那是你生活中的一个片段吗？”东方傲问道。 “不记得，我生活中有这样的片段。”凌波回答说。 “这种事情多呢，何必在意呢。让一句话困扰你吗？”东方傲说道。 “这种感觉我没法表述。总之就是感觉不一般。这句话在我梦境里重复了好几遍。我感到无法理解，这是从哪里来的？”凌波说道。 “来，喝一杯红酒，什么疑惑都没有了。”东方傲给凌波斟了一杯红酒。 “我不喝这种东西。我喝不惯。东方教授，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您。”凌波说道。 “嗯，好啊！哪方面的？”东方傲饶有兴致。 “我感到很奇怪。2014年，这个时间点上，您在哪里？”凌波问道。 “我在哪里？这是什么意思？凌警官，你要调查我吗？”东方傲警觉问道。 “我只是有点疑惑。我无意中了解到一个情况，就是2014年这一年，我刚好在遂城刑侦局工作，期间曾经参与调查过s大医学院一个意外发生的凶杀案。我了解到当时的东方教授就在s大任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时为什么没有见到东方教授呢？”凌波问道。 “哦，这件事吗？有什么奇怪的？医学院那么多人，你都要见到吗？不可能的呀。而且学校出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好在外地参加一个培训，就没有出现在警官面前。我这样解释，不算是洗脱嫌疑吧。”东方傲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要不然解释不通啊！”凌波说道，“东方教授……” 凌波说到“东方教授”的时候，眼神无意识抬了起来，她看到东方傲此时的眼神特别奇怪，那里面藏的是什么东西？把凌波简直吓了一跳—— 那肯定不是喜悦，也不是欢乐。不是忧伤，也不是明朗。那是什么表情？ “东方教授，……”凌波忽然有点紧张。 “哦，凌波，你找我是做什么的？我们谈论什么问题来者？你想了解什么事情？”东方傲问道。 菜品也做好端上来了。东方傲给凌波盛好饭，放在她面前。 “东方教授，我想请教你的问题，是关于失忆方面的……”凌波说道。 这是东方傲最不愿提及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呢？那个失忆的人不是已经失踪了吗？”东方傲说道。 凌波说道： “东方教授，作为记者，或者作为专业方面的需要，我觉得了解一些人类心理方面的科学道理是必要的。现在警方已经在搜索那个失忆人了。我感觉他很危险。您说他是被输入药物导致失忆的，所以我很想知道：失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有几种情况？” 看到东方傲沉默，凌波接着说： “我也查阅了一些资料，可是看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失忆他自己很清楚。比如那个失踪的失忆人，他自己记不清楚他是谁，什么身份，来自何方？还有一种失忆人，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却只是有些事情回忆不起来。这是什么缘故呢？” “唉，”东方傲叹气说，“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不厌其烦？我给你讲过多少遍了？这个问题很复杂。有些失忆是完全忘记自己的生活背景，包括姓名、地址等，就好比那个你们在找的失忆人，他是患了全盘性失忆；还有一些失忆，就是忘记了某一段事情，这个叫连续性失忆。大千世界千奇百怪，有什么症状都正常。还想问什么？” “嗯，”凌波看东方傲不耐烦的样子，只得停下她的问题，问道，“那么，那些失忆的人，会不会很痛苦啊？因为他们找不到自己的人生经历。” 东方傲说： “那要看什么情况啊？就好比这个失忆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家庭，父母、爱人，那么他就会生活在永远的痛苦之中，不能自拔。还有一种失忆人，虽然已经忘记了一段事情，可是他自己浑然不觉。他不用生活在失忆的阴影里，一样能够找到快乐。这样不是很好吗？” “嗯。”凌波点点头，“如果这样说的话，我想，对他们来说，也是挺好的。” 凌波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感觉东方傲也在沉默。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忽然有了一点紧张和空白。 “东方教授，”凌波先打破那份尴尬，说道，“东方教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句话。我感觉，您给我们的订婚礼物太昂贵了，真的承受不起……” 即使是陈凡给自己买的戒指，也没有那样名贵。东方傲这样做，让陈凡很不高兴。那种不快陈凡虽然没有说，凌波也意识到了。实事求是，她也觉得东方傲有点过了。 “不是说了一遍了吗？还需要重复吗？你不喜欢，等我订婚的时候再送回来？”东方傲说。 “不是，是感觉太……” “你一辈子订几次婚呢？一生不就这一次吗？送个贵一点的礼物不也很正常吗？怎么重复两遍呢？是不是陈凡说你什么了？” “没有。陈凡他不会说什么的。” “我看出来，uu看书ww.uukansu.co 他对你挺好的。百依百顺。他也不是你的对手，这辈子心甘情愿做你的牛马。你还是很幸福的。我特别羡慕你。”东方傲说道。 “那谢谢你了！”凌波说道。 “不客气。”东方傲淡淡说。 “那我告辞了。不耽误您，我怕您下午有课。”凌波说道。 “不会的。有事只管招呼。”东方傲说。 凌波站起身来。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斜照在她脸上，使她瘦瘦的脸颊线条特别生动。那雪白的面容因为气质的不断提升，而显得如菊如兰，灵动可人。 “不一样了！自从订婚以后，看上去成熟多了！”东方傲赞美说。 凌波微微一笑，准备离开了。 东方傲也站了起来送她。凌波感到东方傲的双手轻轻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有点惊讶。 第212章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1半 凌波微微一笑，准备离开了。 东方傲也站了起来送她。 凌波感到东方傲的双手轻轻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有点惊讶。 “凌波，”她听到东方傲轻轻对她说，“你总是让我想起我的女朋友。让我抱抱你吧。轻轻抱一下！” 凌波没有拒绝他。东方傲两只胳膊轻轻把她抱在怀里，长叹了一声：“多么幸福的人哪！永远幸福！” 在东方傲拥抱自己的一瞬间，凌波感觉心里说不出的一种触动。 是难过吗？ 不是的。为什么要难过？ 也许只是被东方傲那一种深情所感动。他拥有那样一种深沉的情怀，为了他的所爱，为了那份得不到的深深的遗憾，那种深情真的让人动容。 得到所爱当然是幸福的。就像陈凡和凌波。可是，失去所爱，还依然拥有这样的爱人的情怀，不是很会爱人吗？ 即使这种爱不为自己拥有，仍然也会因为它的存在而感动。 …… 陈凡今天正好从外面出勤回来，下午休息。中午让凌波一起吃饭，凌波说有采访任务。也就罢了，自己就随便在街上吃了一点。想想那个失忆人的事情，还没有得到一点搜索的消息。 这多少有点反常吧。失忆人自身的活动能力很低，就算是逃出去，也应该很快就被搜寻到才是。 陈凡想想有点出人意料。就开车到南亭大学这边来，想过来请教一下东方傲。 陈凡停下车，往学校这边来。隔着一条宽大的花带，正好看到凌波和东方傲一起，在校园对面的一条林**里并肩行走。 陈凡停下脚步。 凌波不是说有采访任务吗？难道是采访东方傲吗？ 既然是采访东方傲，就应该对自己明说才对。为什么含而不露的样子？ 陈凡自己心里，原本对东方傲就有点忌讳。结婚送那样的大礼，不是明摆着让凌波心里犯心思吗？现在看见两个人在一起，貌似亲密地有说有笑，一副情侣的模样。男人的心理感觉不舒服。 陈凡就没有说话。往后面退了退。 此时正是校园里面的喧哗时期。学校的播音室，放着周杰伦的优美的《青花瓷》：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 对于东方傲来说，凌波就好比那一个青花瓷，隐藏着窑烧里千年的秘密；而在人生的泼墨山水画里，凌波也正从墨色深处被隐去。她即将离开自己，变成别人婚姻里的女人，变成别人家庭中的一员。 而东方傲，终将放弃这一切，放弃这一段恋情。就好比“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东方傲以前并没有关注过周杰伦。那种“天青色等烟雨”的歌曲唱遍大街小巷，他也没有太在意过。现在认真聆听了这样的歌词，才知道流行是有原因的。 这么多人喜爱就有它存在的价值。方文山的歌词写得真美。那个“自顾自美丽的青花瓷”，多像即将离开自己的凌波啊！ 东方傲的心被一种莫名又悠长的创伤占据着。他尽可能地陪着凌波，送她离开学校的大门。他留恋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刻，而这种机会，也势必将越来越少，一直到消失。 有一天他会接到消息，凌波结婚了。然后有一天，凌波怀孕做了母亲了。她的人生，将再也不会和自己交集。 …… 陈凡整个下午都感到不安。他给凌波打了电话，问她忙完了没有。 “忙完了！干什么？一下午打几个电话催？”凌波从报业集团的大楼里面走出来，抱怨说。 陈凡一看到凌波那张明净可爱的小脸，心里就安稳些了。 “请你吃个饭。怕你累着。你不要那么拼好不好？”陈凡说着，拉着凌波坐到他的车上。 “不拼怎么行呢？刚刚上岗，总要学习一点，适应工作吧。”凌波回答说。 “哦。我知道的。你那么聪明，很快就适应了。况且你是学过刑侦的，做法制记者很有优势的。你们主编不是说吗？当初招聘记者，一眼就看中了你这段经历。你前途好着呢，别担心！”陈凡说道。 “而且还有一个男朋友就是刑侦局的。最快的消息都能到我这里，对不对？”凌波笑道。 陈凡听到凌波这样说，心里很开心。不过那点疑虑还是没放下。 “今天上午去采访谁了？我叫你吃饭都没空。”陈凡问道。 “哦，这个啊？没什么。”凌波敷衍说道。 凌波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东方傲。 她因为关注失忆人的事情，去请教东方傲，原本也是正常的。她和东方傲之间的关系，不也是正常的吗？可是，她下意识却在陈凡面前回避了东方傲。 因为那份不寻常的订婚礼物吗？还是因为东方傲那有点不正常的表现？ 凌波说不清楚。反正她感觉陈凡有点忌讳东方傲。所以就没有当面说出来。 陈凡听凌波这么说，心里也不是滋味。 “凌波，”陈凡有点敲敲边鼓的意思，“关于那个失忆人的事情，我想去请教一下东方教授。” “哦，”原来想到一块儿去了。凌波说道，“你去啊！” “你觉得东方教授怎么样呢？我们老是去烦他，他会不会不高兴，又不好意思说呢？” “不会的。”凌波说道，“我感觉东方教授很乐于助人啊！他表面上冷冷的，不怎么搭理人，可是接触多了就知道了！他其实挺好的。……嗯，他的研究生都说他好。你要知道：研究生最了解自己的导师了！” “我看你，对他感觉不错啊！”陈凡终于把内心那点醋意表达出来了。 “是感觉不错啊！你不觉得东方教授很好吗？业务能力不用说了，而且特别深沉，特别神秘。崇拜他的女学生可多了！你没听说吗？信箱都装不下！”凌波回答说。 “不会有你写的吧。”陈凡笑道。 “嗯，我名花有主，所以就没写啊！要不然也写一封？不行！写了他也不看，直接让他的研究生集中销毁！那多伤心啊！” 凌波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东方先生可真够怪的。u看书.uuahu ”陈凡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凌波突然想起东方傲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 “如果那些求爱信里有你写的。我保证不会被销毁。一定小心谨慎保存起来。” “鬼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那些求爱信是你失忆的女朋友写的，我敢保证我的最真挚的求爱信也会被你丢在火里。” “那就试试看呗。看看谁说的是真的！” …… “怎么了？怎么有点魂不守舍的？想起什么了？”陈凡问道。 “没什么。笑话而已。我也是觉得东方教授挺怪的。他的心思好像隔着一重大海，根本就看不透。不像你，一眼看到底。”凌波说道。 “这说明我真诚呗。”陈凡笑道。 第213章 半夜3更对我进行红色革命教育吗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 陈凡说道：“凌波，我们年龄也不小了。订婚仪式也举行了。现在父母的心愿，就是让我们早点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凌波说道： “才刚刚订婚就说结婚，是不是太早了？再说，我现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刚刚参加工作，总要做出一点成绩，熟悉一下工作岗位才行。现在就忙着结婚，领导也不开心吧。还是往后面推一推。” 陈凡说道： “两不误。不会耽误的。结婚只不过有个家，谁会耽误你工作不成？我真等不及了！” 凌波笑道：“等不及也要等。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沦为你的奴隶。我还要争取一段时间的独立战争。” 陈凡说道：“我的好老婆，你救救我吧。还要我等多久？” 凌波说：“走着瞧！等我高兴！” 陈凡抱着亲了亲凌波，说道：“拿你没办法！警察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一切听老婆的！” 凌波咯咯笑起来。 凌波的笑容很干脆，很纯真，没有一点背背藏藏的。陈凡想着是自己多想了。自己心里，始终是在忌讳东方傲。 东方傲想要得到凌波，他有的是办法。但是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真心爱凌波，希望凌波能够彻底摆脱精神上的痛苦。从这一点上，自己真不如东方傲。如果要把自己的爱人割舍出去，陈凡还真的有点受不了。 凌波对他来说，就像是整个秋天的希望一样。 “凌波，”陈凡对凌波说，“特别害怕失去你！” “说什么呢？”凌波看了看他的眼睛，“怎么说这话？在外面做什么鬼事了？老实交代？” “这个真没有。”陈凡说道。 “这个可以有。”凌波笑道。 “没有就是没有。老婆还不相信我吗？”陈凡说道。 凌波对陈凡这一点还是很放心的。 “男人是没有进化好的动物，不可靠。还是要认真考验一下。包括陈警官。”凌波笑道。 …… 入夜时分。东方傲还在一次又一次尝试。 东方傲盯住的网站，是一个名叫“密西西比河超人”的聊天室。 那个失忆人的电脑手法很高超。打开电脑，不管是什么密码，他都能在五分钟之内顺利打开密码并通过验证。 东方傲注意到：那个失忆人打开电脑的第一个步骤，就是通过会员账号登陆，进入到这个名叫“密西西比河超人”的聊天室。 东方傲判断：这个“密西西比河超人”聊天室，肯定不是一个一般的聊天室，应该是一个秘密联络的空间资讯网站。东方傲当时记住了失忆人的会员账号和密码。 那个失忆人在失忆过程中，熟练打出的会员账号是：“motsurave”，密码是“silvernitrate”。 “motsurave”的意思是“游泳者”，“silvernitrate”的意思是“硝酸银”。这些符号对于外人来说很难判断清楚。可是对于生物药学研究的东方傲来说，只是两个非常熟悉的名称而已。 东方傲用这个失忆人的会员账号和密码进行登陆。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电脑被这个聊天室的程序不断拒绝。网站不断显示一个告知： “网站正在维护中，请以后再试。” 东方傲自己注册了好几个新的账号，也同样被拒绝。那个告示一遍又一遍显示： “网站正在维护中，请以后再试。”…… “网站正在维护中，请以后再试。”…… “网站正在维护中，请以后再试。”…… 东方傲感觉：这个聊天室不同寻常。很可能是一个利用网络资讯平台进行秘密活动的平台。可是为什么不能登陆呢？ “东方教授，您在吗？”凌波的头像在闪动。 怎么这么晚了？这个女孩子还在线上？ 东方傲看了看她的ip地址，还是在报业集团局域网里，是在宿舍里。 “为什么总是在半夜人家睡觉的时候打扰呢？”东方傲问道。 “我才不相信您在睡觉。”凌波说道。 “想说什么？”东方傲问道。 “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一般来说失忆人的行为是会受到限制的。他们的反应比较慢，也不会有意躲过监控。所以警方的搜捕应该有效才对。可是却一无所获。”凌波说道。 “不是说了，不要干涉这样的事情吗？你管不了！”东方傲说道。 “我一直在回想那个失忆人那些奇怪的举止。他打开电脑，很快就能破解密码。当时我没有留意。东方教授，那个失忆人打开电脑之后，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浏览什么网页了吗？搜索什么东西了吗？还有，有没有登陆这样的情况？……”凌波问道。 这个女孩子的鼻子还真灵。嗅到这里了。 “我不知道。这个时间早点睡觉吧。别太累了！”东方傲说道。 “可是，我翻查了一些资料。有一则资料让我感到非常震动。我说不出来的感觉。你听说过十六年前那宗银行特大抢劫案吗？”凌波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凌波把收集到的资料、当时的报刊报道和相关信息，发送一些过来。 东方傲看看，那是刊发在1996年03期《中国刑事警察》刊物上的一则案例记载： “1995年12月12日当天上午7时25分，广东番州市，5名持枪歹徒朝农业银行一辆运钞车连开9枪，打死、打伤车上农行经警后，将车辆上装有的人民币6400万元、港币1600万元的押款车劫走。案发后，广东省公安机关出动5000多名干警开展截堵和搜索工作，并组成一个有600名干警参与的专案队伍，排除十余个工作组几十人分赴广西、陕西、郑州、福建、江西等省区开展追捕和布控。…… 犯罪分子做好的充分的准备，整个抢劫犯罪只用了五分钟时间。抢劫成功后，现场也没有留下一点有效线索。充分证明这是一伙儿高智商犯罪。 案发后，uu看书 .uknshu通过对中心现场留下的一段模糊视频和相关物证的摸排侦查，警方确定了以物(物证)找人、以人(刻画出的可疑人)找人的思路，对现场周边进行地毯式排查，寻找目击证人，以刻画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及逃跑路线。 在侦查这起“12.12”特大银行抢劫案中，警方顺带破获多起案件。其中，打掉涉枪团伙5个，涉抢团伙10个，其他犯罪团伙6个，抓获违法嫌疑人百余名，有力打击震慑了违法犯罪活动。但是对这一宗毫无头绪的特大抢劫案件，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十六年过去，当时一位负责查证线索的公安分局局长累倒在岗位上，最后抢救无效牺牲。但“12.12”案件却让他死不瞑目，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12.12)案件破不掉，人民群众不满意，警察抬不起头，说啥也得把这个案子拿掉，好好出一口气，来捍卫警察荣誉!’ ……” “好感人啊！”东方傲打出几句话问凌波，“难道凌警官半夜时分对我进行红色革命精神教育吗？” 第214章 我感觉你有点走火入魔 “好感人啊！”东方傲打出几句话问凌波，“难道凌警官半夜时分对我进行红色革命精神教育吗？” “不是。你听我说嘛，”凌波解释说，“你先了解一下这个案件。先了解一下，我再告诉你。” “好。”东方傲又往下面看了看。 “经过几个月成百上千次反复检验和不懈努力，各种取证调查材料卷宗可以足足堆满一个屋子，可是，却捕捉不到嫌疑人的一点蛛丝马迹。……” “这个犯罪团伙是挺厉害的。策划得很成功，时间点选择的也非常准确。他们的衣服、使用的武器都是全方位包装的，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物证痕迹，也没有提取到任何人体特征检材。有点太完美了吧。”东方傲对凌波说道。 “当然是这样啊！我要说的是后面。”凌波说道，“后面是报纸和刊物上没有刊登的。也是我心里犯疑的地方。” “哦，你说。”东方傲问她。 “你知道：银行运钞机上面被抢劫的人民币、港币，大部分都是有冠字号码的。银行秘密向警方提供了这些人民币的冠字号码，暗中查询这些被抢人民币流出的市场、地域，以便找到侦破方向。可是奇怪的是：这些被抢劫的人民币竟然在多年间没有出现在国内市场。反而通过香港和澳门的境内银行卡跨境取现，套现转换成了港币等现金。也就是说，他们通过跨国金融组织的幕后黑手，通过电脑黑客的掩护，全部洗白了。”凌波说道。 “这不是应该汇报给你身边的警官吗？”东方傲说道。 “我当然会给他说出我的想法。但是，我有一种直觉，觉得你对失忆人的判断是很有启发的。我在想，这个神秘的失忆人，会不会和这个跨国金融组织有关系？”凌波说道。 “这个很难判断。现在还找不到一点思路。”东方傲说道，“再说，我已经提醒你了。第一，你一个记者，管不了这样的事。社会上的新闻太多了，风花雪月的弄一点就行了；第二，你不是警察了。我发现你的思维还没有端正过来。你总是不自觉把自己当成警察。” “还有第三吗？”凌波不服气问道。 “当然有。第三，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不喜欢警察。以后还是这样以警察的思维，警察的观点，尤其是警察的审问的语气，就离我远点！我已经当够你的嫌疑人了！现在马上离开！”东方傲说道。 “行，离开就离开！有什么了不起！你知道你的研究生怎么评价你吗？”凌波问道。 “随便他们怎么评价。我不关心。快点离开！”东方傲说道。 “冷酷的男神！冷到结冰，酷到爆棚。”凌波不客气说。 “你是没人管了吗？要不要我跟陈警官打个电话？”东方傲问道。 “晚安，东方教授。早点休息。”凌波迅速回复，然后下线了。 …… 东方傲继续进行“密西西比河超人”聊天室的验证，回复过来的依旧是那句话—— “网站正在维护中，请以后再试。”…… “网站正在维护中，请以后再试。”…… “网站正在维护中，请以后再试。”…… 东方傲看无法进入，只好退出。这条路走不通，他关掉了电脑。 …… “那个失忆人还没有消息吗？”星期天，凌波和陈凡到公园里散布的时候，凌波问陈凡。 “好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然后又从某个地方突然消失了。”陈凡说道。 “真想躺下来休息一下。这么好的阳光。”凌波说道。 “我说你太累了！不要太拼！你就是不听我。”陈凡说着，让凌波坐在长椅上，凌波靠在陈凡肩膀上，眯着眼睛睡觉。 凌波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失忆人的事情。 “陈凡，昨天电视你看了吗？北京大学化学系的学神，曾经得过全国化学竞赛一等奖的，当年的理科状元，好牛的。竟然做了‘绝命毒师’，从事制毒行业。真可惜了！”凌波叹息说。 “想什么呢？休息一下不行啊！”陈凡说道。 “高智商的人，从事犯罪活动，让人很痛心的感觉。”凌波说道。 “是啊，好像听说化学系的人不好就业。”陈凡说。 “什么不好就业？北大的不好就业，别人怎么活？肯定是被人利用了！理科生，你不懂，好多理科生都很简单的。脑子里就一点化学方程式，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凌波说道。 “看你把理科生说的。东方教授不是理科生吗？他很简单？我看一个东方傲，顶你一百个凌波。”陈凡说道。 “看你把我说的，这么没用吗？”凌波笑道，“那个失忆人，肯定也是一个化学方面的高才生。可惜不知道他祖籍是哪里的。如果查一查他地方上的高考状元，或者化学方面的精英，说不定能够查出一点线索。可惜这个人，一点回忆都没有。” “就你在那儿瞎操心。社会新闻多呢。不要再关注这一件事。什么芯片、大脑控制？我就不信这邪！说不定就是个精神病！什么都不记得了，在那儿故弄玄虚！”陈凡说道。 “你说什么呢？精神病跑出去连监控都找不到？芯片是东方教授在患者大脑里扫描发现的，还会有假？你这个人怎么做警官的？这么麻痹大意！这是一个贩毒制毒集团的你懂不懂？”凌波对陈凡说道。 “什么贩毒制毒集团的？你在说什么呢？”陈凡惊讶说。 “我没告诉你吗？东方教授说的，那个失忆人在电脑上打出来的化学方程式，都是大麻、******相关的。所以东方教授怀疑，那个人是高级知识分子，跟制毒有关的。”凌波说道。 陈凡很惊讶。“真的吗？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陈凡对那些大脑控制、精神疾病之类的，还有失忆、英文之类的都不感冒。可是听到贩毒、制毒这样的字眼，他的警惕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没说过吗？”凌波问道。 “你说过吗？”陈凡问道。 凌波想了想，可不是？东方傲对自己说过，uu看书 ww.uuksh 可是陈凡不在电脑前面，所以忘记给他说了。她还以为陈凡知道。 “哦，可能忘了。”凌波说道。 “你这段日子，神乎其神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陈凡讽刺说。 “你听你这些话怎么充满恶意？我什么神乎其神的？这是什么意思？”凌波问道。 陈凡不愿意说出那天的事情。 “反正我就感觉，你这段日子有点不正常。你跟东方教授聊得很多吧。怎么开口闭口，都是东方教授说的，什么什么什么的？”陈凡说道。 “你什么意思？陈凡，你这话什么意思？”凌波追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陈凡说道，“我感觉你有点走火入魔。老是牵挂失忆人这桩事情做什么？人已经失踪了，就算了吧。啊？” 陈凡看凌波不高兴，急忙改换一种口气。 第215章 你好白色梦蛙 凌波这才作罢。扭过头去不理睬他。 “凌波，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你别生我的气。我总觉得，你对我的爱很不真实。”陈凡说道。 “你有毛病。”凌波冷冷回复他。 “凌波，我问你一句话，你对我是什么感觉？”陈凡问道。 “不就那样吗？你要什么感觉？”凌波半理不理。 “喜欢我吗？”陈凡问道。 “不喜欢，能跟你订婚吗？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凌波问道。 陈凡笑了笑。凌波这句话让他心里挺舒服。 “那我再问你，你觉得，东方教授这个人怎么样？”陈凡问道。 “挺好啊，你不是问过了吗？”凌波说道。 “我问的是，你对他的感觉。”陈凡提示说。 “我对他的感觉？什么感觉？”凌波问道。 “就是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正好是他的研究生，那么，你会像他的研究生一样，给他写求爱信吗？会对他产生那样的情愫吗？”陈凡问道。 “不会。”凌波当机立断说。 “为什么？”陈凡问道。 “不是一条道上的。或者说，不是一个世界的。”凌波说道。 “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你跟我是一个世界的？这是什么意思？”陈凡问道。 凌波叹口气，说道： “所以说你们这些理科生，都是笨蛋懂不懂？你的灵魂需要文科生给你浇灌，你才能走出那种愚钝。爱情这种东西，你以为就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崔莺莺和张生，或者就是牛郎和织女？不是才子见到佳人，一见钟情，然后爱情就产生了。不是那样的。两个人最核心的东西是相同的。懂不懂？” “不懂。讲讲呗。”陈凡说道。 凌波得意洋洋说道： “我知道你不懂。诺，本大记者给你扫扫盲。焦大为什么不喜欢林妹妹？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林妹妹的美，他欣赏不了。在焦大的世界里，屁股大、腰粗，能生孩子，那就是好的。世界观不一样。两个相爱的人，性格不一样，年龄不一样，他们的世界观一定是相类似的。互相认同，懂不懂。这才是基础。” “世界观？我和你的世界观一样吗？”陈凡问道。 “差不多啊。你很阳光，也很善良，很有正义感。我们对社会的看法都差不多。这就是我们爱情的基础啊。我们在一起，就会有彼此的认同感。你出勤了，完成任务了，又抓住一个犯罪分子了，我就会认为你做得很出色，赞赏你。所以，我们就会感觉越来越好啊！” 陈凡问道：“你为什么说，你跟东方教授，不是一个世界的？我看你们，也谈得来啊？” 凌波说道： “谈得来，是我们对事物的有些观点是认同的。但是仅仅局限于这些事物的认同。我们生活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这个人首先不阳光，深得看不到底，你从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他会做什么样的事。天哪，你说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那不像个白痴一样？怎么能把握得住呢？你说是不是？” 陈凡笑了笑，说道：“东方教授没有你说的这么阴暗吧。” 凌波笑道： “我不是说他阴暗，我是说他神秘。根本猜不透的。我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孩子，他看你看得透透的，可是你反过来看他，什么都看不透。两个人怎么对等啊！就像你，陈警官！今天在哪里，做了什么事？有没有猫腻，我坐在办公室想一秒钟就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这辈子乖乖听我的话！” “是。我也发现了！只要老婆的命令一出口，我不由自主就听从。从来不敢违抗。”陈凡笑道。 “哈哈哈哈！”陈凡的话把凌波逗笑了，她半偎在陈凡身上放声大笑起来。 …… 又是一个入夜时分。 东方傲再一次尝试了那个账号和密码，依旧被聊天室的服务器拒绝。 东方傲的电脑里面装的有监控程序。这个监控程序能够监控电脑所到达的网络地址、具体程序和账号、密码情况。难道这个聊天室的服务器程序能够识别电脑里面的监控程序，从而自觉拒绝？ 东方傲想了想，卸掉了自己电脑里面的监控程序。 然后又尝试了一下。用那个失忆人的会员账号和密码。 会员账号：“motsurave”， 密码：“silvernitrate”。 鼠标的光圈在闪亮。这是尝试程序的对接。 东方傲眼前一亮。他成功登录了。然后很快，他再一次被拒绝，服务器显示：“该用户已经在他处登录，您被迫下线！” 失忆人在别处登录？ 失忆人现在正在这个聊天室吗？ 他在做什么？ 东方傲感觉已经接近了这个神秘人。可是，因为程序的拒绝，他只能这样远远望着。 等一下！等这个用户下线时候试试。 东方傲等了有半个小时，重新登录一下尝试。那个用户还在线，无法登录。 东方傲有点着急。他神使鬼差，重新登录一下。这一次， 会员账号：“silvernitrate”， 密码：“motsurave”。 东方傲尝试将会员账号和密码交换了一下。 简直不可思议！ 奇迹出现了！ 他竟然用这种颠倒过来的账号和密码，成功进入了聊天室。 东方傲很快找到了那个失忆人的账号，他在聊天室的名字叫做“白色梦蛙”。 东方傲和“白色梦蛙”发起了聊天。 “你好，白色梦蛙！” “白色梦蛙”很快回应：“helpme!tongtie!” “你现在在哪里？”东方傲问道。 “白色梦蛙”很快回应：“helpme!tongtie!”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需要帮助吗？”东方傲问道。 “白色梦蛙”很快回应：“helpme!tongtie!” 这是自动回复。“白色梦蛙”应该不在电脑前面。但是他的电脑还开着，对于外界，只有求救的自动回复。 “白色梦蛙”应该处于比较危险的境地。他被拘押在哪里了？他没有获得人身自由。 东方傲马上将“白色梦蛙”的有关数据记下来。他给陈凡打了一个电话。 已经是深更半夜了。所幸陈凡由于工作需要，手机是24小时待命的。 “你好，东方教授！”陈凡还有点迷糊不清。 “我查到了一些资料，马上发送给你。你利用你们内部的技术手段，想办法获取这个名叫‘白色梦蛙’的ip地址。从这个ip地址着手，查找这个电脑所在的位置。”东方傲对他说。 “那个贩毒的人吗？”陈凡这下子清醒了。 “我怀疑是。”东方傲说道。 “好的，我马上汇报。让人调查。工作到这么晚吗？”陈凡问道。 陈凡想了想，uu看书.uukash这也不是东方傲的工作。改口说道：“没想到，东方教授一直在关心着我们。” “不说这些客气话了。抓紧时间行动吧。早一点找到当事人，就早一点给当事人带来生存的希望。”东方傲说道。 “好的。我马上行动。”陈凡说道。 陈凡也很有事业心。他属于精力充沛、行动力强的人。接到东方傲的信息马上开始行动。东方傲对他也感到很信任。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helpme!tongtie!” “helpme!”，这是救命的意思；“tongtie!”这是什么？ 东方傲一边想着，一边把这个聊天室的资料下载，然后把整个聊天过程打印下来。 这一次能够进来，下一次就未必这么幸运了。 第216章 名花倾国2相欢 陈凡一大早就开始行动了。 根据东方傲提供的那个ip地址，警方通过调查知晓了这个网络的准确位置：南亭北部山区一带，距离南亭有260公里，一个位于“树山区”的乡村镇子。镇子的名字叫做“桐铁镇”。 陈凡稍微给警局领导汇报了一下。坐上警车，带着自己分局的队员一起赶赴“树山区桐铁镇”了。 警车开动，陈凡给凌波打了一个电话： “凌波，我有紧急任务，出去两天。注意准时吃饭啊！别把胃弄坏了！这两天没人给你送饭了！” “我知道！你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我没事的。白白！”凌波回答说。 “好，再见！”陈凡挂了电话，轻轻出了一口气。 这种任务经常有。凌波也做过警察，什么都明白。不用多说。 “快来看新闻啊！哈哈，这可是南亭比较热门的新闻啊！”同事梁晴一边看新派送过来的新闻，一边说道。 “哦，关于昌明集团公司的？哎，这不是那个大美人吗？叫什么？凌波，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大美人？哪个大学的校长千金！叫什么来者？叶盈盈！”同事蓝铃指着报纸，惊讶说道。 “我也不怎么认识。当初调查案件的时候见过面。可是印象不深。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家是出身豪门的贵族小姐，我只不过是出身贫寒的乡村丫头，人家眼里哪里有我？”凌波没有抬头，说道。 “你说什么呢？要是不认识，人家会带着男友来参加你的订婚仪式？肯定有交情的呀！”蓝铃说道。 “她和陈凡认识。因为有一个案件是陈凡负责的。出于一种情面吧。真的没有什么交情！”凌波说道。 “这位大小姐倒是很有福气的。出身好就行了，还长得那么美！俊眉靓眼，明眸善睐，盈盈含笑动人。真是带着女神范儿！又会收拾打扮，天天走出来像是个大明星似的，特别吸引人！”蓝铃夸赞说。 “是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家在天上，我们在地上。又找了那么个大老板。”凌波淡淡说。 “她那男朋友也太老了些。明里未婚，背后不知道结婚几次了，还装嫩。一副市侩商人模样。叶盈盈那么个大美人，有点不般配吧。”那个梁晴同事说。 “别瞎说。现在都这样，一朵鲜花配一朵大牛粪。营养好。互补。”蓝铃笑道。 “注意你们的形象啊！这么不厚道。背后说人家。我看人家荣一涛还差不多。虽然庸俗一点，可是也看着挺友善的。这种人在社会上、社交上很流行的。混得开。”凌波说道。 “开珠宝公司的，肯定很有钱啊！凌波，订婚送你什么？肯定很昂贵吧，是首饰吧。”梁晴问道。 “送的是玉镯子。看上去是很名贵的。在人家手里算什么。”凌波说道。 “是啊，珠宝店的大老板，随便拿出来都是惊人的。除了陈凡的钻戒，就数得上这位大老板的镯子了吧。”梁晴对女人的用品特别上心。 凌波没有回答，说：“老扯这个干什么？你想要什么珠宝，回头订婚的时候我帮你通知一下！” “说什么呢！”梁晴笑道，“了解一下有钱人的生活方式、交往习惯而已。” “他们珠宝公司在做广告吗？”凌波问道。 “是，软广告。刊登了一个专版。就是这位珠宝店的大老板，将旗下的黑凤凰珠宝公司的个人股份，赠送给自己的新人，作为订婚的礼物。”梁晴说道。 “最看不惯秀恩爱。”凌波说道。 “算了！算了！不知道谁成天在？吃饭都不会吃了！一日三餐要男友点好亲自送过来。还说别人秀恩爱！诶，今天怎么没送？”蓝铃问道。 “出差了！”凌波笑道。 “怪不得！”梁晴哈哈大笑起来。 凌波将报纸拿过来看看：画面上是黑凤凰珠宝公司的公司宣传。同时宣布叶盈盈为公司新股东的消息。叶盈盈真的像蓝铃夸赞的那样，很漂亮，很大气，也很有明星范。 在凌波的世界里，她觉得自己和叶盈盈不是一个天地的。自己的学识、聪敏、个人才华不在叶盈盈之下，可能还要好些。可是在有些方面，她们天生就不是一个层面的。商场、政治场面的社交、公众场面的作秀、应对，叶盈盈天生就有那样的魅力。她就是属于那个世界的。 “叶盈盈那天感觉很奇怪啊！你们看出来了没？她好像对南亭大学的东方教授有点意思？两个人说话的眼神、气氛，很特别，是吧。难道只有我看出来了？”蓝铃问道。 “我也看出来了。叶大小姐有点咄咄逼人的口吻。你们没发现吗？东方教授那样的人才，其实和叶大小姐挺般配的。他们过去是一对情人吧。”梁晴猜测说。 “是的。我听说了。他们原来都是遂城s大学的。是同事呢。后来东方教授到南亭，叶大小姐也跟着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没成。”蓝铃说道。 “看着他们就有点不对劲。”梁晴笑道，“真的是这样。也难怪，叶大小姐那样的出身、姿质，不找个老板，去找个教授吗？虽然教授也挺好的，可是名花倾国两相欢，还是要找个有经济实力的。所以就分开了！” “如果是这样，应该避之不及才对呀！为什么要凑到东方教授面前，还有奚落两句？看那样子，好像是东方教授有什么短处把柄在她手里一般。”凌波不自觉，为东方教授辩护说。 “哎呦！朱大小姐也出面了！朱玉琪大小姐！”梁晴使劲睁大眼看看报刊上面朱玉琪的手指和手腕，“这一手华贵的珠宝要多少钱啊！” “朱玉琪”这个名字一念出来，uu看书 .uukanhu凌波心里惊了一下。 卖佳明为了寻找一个好的生命体，不惜杀死他的对手，就是这位精明能干的朱家大小姐了。 “这跟朱玉琪有什么关系？”凌波问道。 “这位荣一涛，是朱玉琪的什么小舅舅。是亲戚关系。”蓝铃回答说。 “可真够复杂的。千丝万缕。”凌波叹息说。 陈凡不在这里，凌波就觉得少了很多，有点无精打采。她给陈凡打了一个电话，问问那边的情况。结果还在路上。凌波觉得挺无聊，就把电话挂上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吧。可怜的、没人送饭的、孤独的小鸟。”蓝铃拉着凌波说。 “好吧。食堂就食堂呗。你以为我是千金大小姐？从小就是苦命的。地摊、小店，什么都吃过。何况报业集团的大食堂？走！”凌波说道。 第217章 有人欢乐有人愁 凌波和蓝铃、梁晴一起，到食堂去吃饭。真是巧，对面几位尊贵的客人，通过贵宾的专道，迎面走过来。 报业集团有职工食堂，这是内部职工使用的。但是报业集团上层，还有很多高档餐厅，是用来接待报社各级领导、同仁交流、还有比较重要的客人的。 贵宾专道就是迎接这样的客人。 见到这样的客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太巧了！凌波三个人都感到太凑巧。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黑凤凰珠宝集团公司刚刚在报纸上面发了专刊，肯定要酬谢一下组版的编辑，写稿的记者，以及相关领导。这不很正常吗？ 为了以后的合作，通过这个机会结识集团领导，增加友谊，不也很理所应当吗？ 不巧的是：三个人刚刚在办公室议论了这桩事情，吃饭的时候就凑巧碰到了。难免有些尴尬。 出现在贵宾专道上的，正是荣一涛，还有他用手挽着的叶盈盈。 凌波有点尴尬。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赶快认出来，还是装作没看到。倒是荣一涛，眼睛很管事，马上认了出来，笑容可掬对凌波说： “唉呀，真巧！这是哪里的福气？老朋友在这里见到了！” 荣一涛就是会亲近人。见过一面，他比谁都亲热。 叶盈盈也看到了凌波，脸上露出一点很勉强的笑意。 “哟，凌大记者，真的巧啊！要不一起吃饭？” “我们已经约好了。就不打扰了。非常感谢两位。感谢两位光临我们的订婚仪式。谢谢啊！”凌波说道。 “凌警官真的变化蛮大的。”叶盈盈说不出的醋意还是愤恨，“先是警官，然后研究生，转眼一变，又成记者了！命还真是好！陈警官对你真是体贴得很呢。有这么多人爱，我还真是应该羡慕！” “哪里，叶大小姐才是有福气的。身边的护花使者都很优秀。”凌波恭维说。 叶盈盈看看凌波，她心里还真是纳闷。难道凌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能够把东方傲忘得一干二净？ “凌警官的日子过得还真不错。没事多去看看东方教授才对！他一个人多寂寞啊！风水真是轮流转，果然是‘有人欢乐有人愁’啊！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们先去了！再会！” 叶盈盈说着，用手揽了揽她炫蓝的丝巾，大摇大摆走了。 叶盈盈心里根本就不把凌波当回事。凌波算什么呢？可是在东方傲的心里，却像一个女神一般敬着。从这一点看，叶盈盈对凌波就带点恶意。 叶盈盈不会记着，当她被卖佳明附体的时候，凌波是怎么冒着风险，追查这个案子的；为了抓住卖佳明，不让他利用手里掌握的量子意识害人，凌波是怎样亲自设局，将这个恶魔阴影引入设好的圈套里面的。 凌波这些闪光的东西，叶盈盈是看不到的。或者说，她是不在乎这些的。她只关注自己。凡是对自己有利的就是对的。对自己没有好处的就忽略。凌波就是她曾经的情敌。即使过去了，她对凌波的恶意也没有消除。 凌波看着叶盈盈那种带着不屑的态度，盛气凌人的说话，感觉很难接受。而叶盈盈说话的含义，更让她感觉受到了侵犯！ 这是什么意思？ 这跟东方教授有什么关系？ 她说了什么话？ …… “凌警官的日子过得还真不错。没事多去看看东方教授才对！他一个人多寂寞啊！风水真是轮流转，果然是‘有人欢乐有人愁’啊！哈哈哈哈！” 叶盈盈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事多去看看东方教授？什么“有人欢乐有人愁”？ “真是莫名其妙的！”梁晴不屑说道，“不就有两个钱吗？谁也不用到你门前乞讨啊！” “这种人就这么浅薄。不理她！”蓝铃拉着凌波说道。 三个人的好兴致都被叶盈盈搅了。 “这叫‘一报还一报’，”蓝铃说道，“才刚你们在背后说人家牛粪，人家很快当面反击，说你们什么来者？‘风水轮流转’？这什么意思？” “怎么又把东方教授扯进来了？”梁晴说，“‘有人欢乐有人愁’，什么意思？她在讽刺你什么呀？” “莫名其妙的。大小姐就是这样的做派。”凌波赌气说道。 “你们以前认识吗？”梁晴问道。 “认识是认识。不过没交情。”凌波说道。 “你跟东方教授什么关系？”蓝铃问道。 “什么关系？我到南亭大学才认识的。医学院的教授呗。”凌波说道。 “东方教授以前也是s大的，你也在遂城，你们真的不认识？”梁晴问。 “真的不认识。我骗你们干什么？”凌波解释说。 “可是看她那样子，你们三个很熟悉一样。还以为她吃你的醋呢！让你多去看看东方教授！”蓝铃说道。 “哎呦，别烦了！别因为她一个人，搅得我们都不开心。不理她。吃饭。”凌波不高兴说道。 三个人都不吭气了。 …… 在调查卖佳明的凶杀案的时候，凌波完全有机缘认识当时医学院的东方傲。可是东方傲当时正好在外面接受长期培训，他不在那个地方，所以就没有认识。 两个人也算有缘分。错过了遂城的机遇，然后在南亭大学的校园里，无意中认识了呗。 凌波是怎么认识东方傲的？ 凌波自己想了想，起先是听说的。翔子指着东方傲，对凌波说：“那是医学院的年轻博导，很受崇拜的。”然后在路边看到的时候，凌波就停下来，不自觉观察东方傲。 东方傲看到凌波，就对她笑了笑。凌波有点尴尬，就给他打了招呼，说道：“东方教授好！” 东方傲问道：“是文学院的吗？” 凌波问道：“你怎么知道？” 东方傲说：“一般文学院的学生，气质都比较优雅。所以看到气质优雅的女生，我一般都问她：是文学院的吗？” 凌波笑了笑。“艺术学院、还有教育学院，还有外国语学院的学生，气质都很好。东方教授能够辨别吗？” 东方傲笑笑说： “气质都很好，uu看书 ww.uukanshu 是不错的。不过还是有区别。艺术学院的，气质里面带有一种狂傲；教育学院的，气质里面带有一种沉重；外国语学院的，气质中带有一种浮躁，文学院嘛，就是你这样的。” “带有一种什么呢？”凌波问道。 “带有一点小清新。有点像半山坡上面盛开的一朵野菊花。有点寂寞，有点清高，还有一点令人神往的野趣。” 凌波笑道：“东方教授这样说，我感觉，东方教授不是医学院的，是文艺理论学院的。” “什么？”东方傲装作有点惊讶，说道，“我有点狂傲吗？” “不是。是觉得，东方教授很有艺术的感觉。”凌波解释说。 “艺术的感觉是什么感觉？” “就是一种感觉呗。”凌波抿嘴笑笑。 就是这样，在校园的林荫路上，自然而然认识的呗。 第218章 感觉世界观要崩溃了 凌波心里有点疑惑。叶盈盈给她的感觉总是很神秘，似乎藏着什么复杂的东西。这点判断不是来自警官学校的专业训练，而是来自天生的一种敏感和直觉。 凌波给陈凡打了一个电话。发现信号很差。 “在哪里呢？”凌波问道。 “一个很偏僻的山区。这里很隐蔽，植被多，信号不好。注意身体啊！”陈凡说道。 自己在山区里，还让凌波注意身体。凌波心里暖暖的，说道：“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好，信号不好，不多说了。听不太清楚。我完成任务就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陈凡说道。 “知道。”凌波说道。 陈凡那边这才挂了电话。 情侣之间的对话就是这样。简单，无聊，无非就是吃好，睡好这样的关心的话。可是没有这些话，心里还觉得空的慌。 陈凡不在家。凌波觉得周末的日子简直闲得无聊。 她一个人离开宿舍，到南亭最繁华的人民路南亭商业大厦去逛了逛。四层电梯走了一遍，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凌波没有购物的冲动。从商厦的大楼里面下来，经过一楼金光灿灿的黄金柜台和幽香妩媚的化妆品专柜，从商厦里面走了出来。 “凌波，是你吗？好久不见了呀！”有人在叫凌波。 凌波回头看了看。有点陌生。不过很快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以前在南亭城市西部中心那边的培训学校，认识的同事顾一辉吗？ “顾一辉吗？好久不见了！认不出来了！”凌波热情打招呼。 “我才认不出来呢。愣了一会儿才敢叫你。研究生毕业了？当时你在我们那里教课，边工边读。大家对你印象好得了不得！现在到报社去了吗？我们在报纸上都看到了！真是有出息！比我们强呢！人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气质好得很呢！记者嘛！”顾一辉夸赞说。 “顾老师说笑了。培训学校也蛮好的。我挺喜欢那里的学生的。后来出了点事情，就没有继续在那里。你们还好吧。”凌波问道。 “都好！都好！对了，你结婚了吧。”顾一辉问道。 “还没有呢。已经订婚了！”凌波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哦，订婚了！好啊！那离结婚就不远了！你那男朋友，又阳光又帅气，对人也好。大家都觉得好，特别般配。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好事啊！结婚通知一声，我们去喝喜酒啊！”顾一辉说道。 “嗯，好的。我男朋友？”凌波想了想，自己在培训学校打工的时候，是刚到南亭的时候。认识陈凡，这是以后的事情了。顾一辉怎么会认识自己的男朋友？ “你见过我男朋友？我怎么没有印象？”凌波问道。 “谁没有见过。当初我们培训学校去浙西组织那个旅游观光的亲子活动，你男朋友不是和你一起去了吗？大家一起玩了两天，怎么会不认识？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了！”顾一辉笑道。 浙西观光旅游？凌波有印象。可是当时自己的独身，一个人去的呀！陈凡那个时候还不是自己男朋友，他怎么可能和自己一起去？肯定是顾一辉记错了，或者记差了！ 凌波笑了笑，说道：“没有吧。你是不是记差了！我是一个人去的。没有带男朋友。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你说啥呢！”顾一辉笑道，“你那个男朋友是不是个子很高，人长得特别帅？挺威风的！我们一路上都在夸赞呢。” 凌波抿嘴笑笑，陈凡的确是这样的。 “是这样。可是他真的没去呀。”凌波笑了笑。 “我们都拍了好多照片。看你的记性。回头我发给你。留个微信号什么的。”顾一辉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些照片我还保留着呢，没去？那个帅小伙子是谁啊！” 凌波给她留下一张名片。 “谢谢啊！回头联系，不耽误你。”凌波笑着说道。 凌波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没有准吗？别的不敢吹牛，记忆力是很好的。从街上回来，看了两页书，下午干脆睡了一觉。黄昏时候，有人加微信。一看是顾一辉的。 这家伙真的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信。还说要找什么照片？现在肯定找不到，微信来给自己解释清楚吧。 “看看是不是你的照片？现场目击，然后实物证明！还敢说我记错了！看一看！”顾一辉发过来一张照片，说道。 真的有照片？不太可能吧。 凌波点击了照片。 里面出现了一张类似情侣照。后面是从山崖上面流下来的小瀑布，前面有一个类似鱼龙的雕塑，旁边古树参天。这是背景。 背景中央，一对男女，明显就是情侣的模样。 女的当然是凌波。凌波一眼看出：那个时候还有点青涩，穿着朴素的衣裳，含羞带笑的神态。 那个男的？凌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陈凡！ 怎么会是东方傲？ 不可能啊！自己那时候还不认识东方傲啊！怎么可能和东方傲在一起？ 凌波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溃了。她假装没有什么，问道：“你怎么还保留着那个时候的照片？还有吗？我都丢失了。” “有的。”顾一辉很热情，一下子发过来好几张。 都是凌波和东方傲在一起玩耍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上面都有拍摄日期：2014年8月23日。 2014年8月23日？这的确是自己在培训学校呆过的日子啊！没错啊！那时候，自己已经认识了东方傲？或者说，是东方傲亲密的女朋友？恋人关系？ “你的男朋友真的很好。对你又体贴，我们一起出去玩，大家对他印象都很好！你们也挺般配的，现在已经订婚了！祝贺祝贺！什么时候来和老朋友聚会一下才是！别忘了我们！”顾一辉说。 凌波说道： “我明明记得我是一个人去的。怎么会和男朋友一起去呢？我竟然想不起来。有集体照吗？” “有啊，我给你发过去！”顾一辉发过来集体照，就是一起出去玩耍的同事和家属。 这就没有什么疑问了。不是顾一辉记忆失误，是她凌波记忆出现故障了！ 凌波的世界，似乎在那一瞬间坍塌了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凌波强提着精神，uu看书uukshu.co 将有关东方傲的疑点全部聚拢过来—— 叶盈盈的嘲讽的笑容， “凌警官的日子过得还真不错。没事多去看看东方教授才对！他一个人多寂寞啊！风水真是轮流转，果然是‘有人欢乐有人愁’啊！哈哈哈哈！” …… 东方傲在婚礼上，送给她的那一条无比昂贵的项链—— …… “如果那些求爱信里有你写的。我保证不会被销毁。一定小心谨慎保存起来。” “鬼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那些求爱信是你失忆的女朋友写的，我敢保证我的最真挚的求爱信也会被你丢在火里。” “那就试试看呗。看看谁说的是真的！” 第219章 真的是1个可怜的失忆人吗 “如果那些求爱信里有你写的。我保证不会被销毁。一定小心谨慎保存起来。” “鬼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那些求爱信是你失忆的女朋友写的，我敢保证我的最真挚的求爱信也会被你丢在火里。” “那就试试看呗。看看谁说的是真的！” …… “凌波，”东方傲轻轻对她说，“你总是让我想起我的女朋友。让我抱抱你吧。轻轻抱一下！” …… 这是怎么回事？凌波苦苦思索着—— 为什么我明明和东方傲一起去了浙西游玩，我们形同情侣，我的记忆里，却一点都没有东方傲的影子？只有我自己？ 我和东方傲是什么关系？情人吗？从照片上看是这样的关系。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 我为什么记得我的童年，记得我生活的每一个足迹，唯独对于东方傲，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我患了一种特别的失忆症？什么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东方傲吗？ 而东方傲也对我说：他有一个失忆的女朋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波感觉自己的生活一下子被打乱了。她陷入了一种不可知的恐怖和烦躁之中。她决定调查一下。 …… 东方傲原本不是遂城s大学的教授吗？自己当时也在遂城。然后到南亭不久，两个人就如同情侣一般出现在培训学校组织的观光活动里面。按照时间顺序的原理，两个人应该在遂城就认识才对。 难道在调查卖佳明案件的时候，凌波就已经认识了东方傲吗？只是因为记忆的障碍，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凌波想着，有些急不可耐了。她打开手机，找到里面寄存的遂城刑侦局的电话。李明珍，比较能够交谈的一个旧同事。 “明珍姐，我是凌波，你还记得吗？”凌波拨通电话问道。 “凌波啊！这么一走也不记得我了！我好想你呢！去读研究生了！高升了！还记得旧同事啊！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聚聚，一起吃个饭？”李明珍热情招呼说。 “现在刚刚毕业，联系到报社工作了。等有时间一定回去看看您。对了，明珍姐，当时调查卖佳明案件的，对，就是s大学的那个凶杀案，当时是我调查的。里面的访问原始卷宗，你能帮我查查吗？”凌波问道。 “卷宗啊！可以啊，你要哪一方面的？”李明珍问道。 “就是开始调查案件的最初的原始卷宗。对，就是当时医学院里的第一手的调查摸排情况。你不要问为什么，我有需要。还有，我有一个私人的问题，你知道当时s大医学院的东方教授吗？” 凌波开口问道。 “东方教授？你在说什么？凌波？是那个医学院的东方傲教授吗？我当然知道啊！你们现在怎么样了？结婚了吗？”李明珍问道。 “明珍姐？你在说什么呢？”凌波问道，“我怎么和东方教授……” “怎么了？你们没在一起吗？哦，对不起啊，我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后来怎么了？你们分开了吗？有点遗憾吧！……” “有点遗憾了？”凌波问道。 “凌波，姐姐说私情话，我感觉东方教授对你挺好的。你离开刑侦局以后，他一直照顾你，帮助你，后来辞职跟着你去南亭了。我们都以为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唉，最后还是没成功吗？怎么了？”李明珍关心问道。 “我认识东方傲吗？我们一起来的南亭？”凌波问道。 “天哪，凌波，是你吗？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李明珍诧异问道。 “没什么。随便说的。你把卷宗给我传过来。好，我加你qq。谢谢你，我想看看卷宗……” 凌波说话有点杂乱了。对于那个培训学校的顾一辉，对于这个刚刚联系上的李明珍，凌波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外星人，突然降临到这个星球一般。 李明珍很快就把当时的原始卷宗拍照传递过来。 卷宗的询问人和记录人，是凌波； 卷宗上面的被询问人，s大医学院教授，东方傲。 下面是询问日期和签名。 上面盖着鲜红的遂城刑侦局的印章。 凌波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在做梦？ 自己三年前在遂城，调查一起凶杀案的时候，就和东方傲见过面？按照李明珍的说法，自己离开刑侦局，就一直和东方傲在一起？东方傲为了她辞掉医学院的工作，两个人一起来到的南亭？ 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自己怎么会没有一点点印象？ …… 凌波感觉自己快要压抑得疯掉了！她的脑子出现了混乱！ 凌波从宿舍里走出来，来到大街上。她不知所措快步行走，到处走，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这几天里发生的事情。 叶盈盈无缘无故，对自己怀着恶意； 自己的老同事都证明：自己和东方傲曾经是情侣关系； 东方傲有一个失忆的女朋友。 自己还在同情那个神秘的失忆人。难道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可怜的失忆人吗？ 东方傲，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曾经是我所爱的人吗？ …… “真是笑话！……我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不会失去我的最爱了！”东方傲面带痛苦说道。 “东方教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的女朋友，就是送您蔷薇果实的那个，也失忆了吗？” “是啊！你以为我是一个渊博的学者，我能够解决这些复杂的大脑的问题。其实我是一个无能的人啊！我解决不了！我眼睁睁看着我生命里最爱的人，把我完完全全忘掉。即使站在我的对面，也不知道我是谁。凌波，这是不是对我最大的讽刺？还医学的奇才？真是笑话啊！” …… “难道我是一个失忆的人吗？不可能。uu看书uuknshu我明明很清楚。我记得过去的一切，我能够熟练记忆我眼前的所有的文件，资料。我刚刚成功地完成毕业答辩。……我怎么可能是一个失忆的人呢？” 凌波摇摇头。她无法相信。 “还有，东方傲不是说，他的女朋友送给他一把蔷薇花的果实吗？我从来没有送过他这样的东西吧。按照我的理性，我即使送他，也会送点别的，怎么可能把路边的野花的果实，随随便便摘下来送给他？这也不是我的作风啊！” 凌波进一步想到。 但是，遂城那些材料怎么解释？这些材料却用真实的纸质文字，包括印章，证明她和东方傲曾经认识，似乎还很熟悉。 还有顾一辉发来的那些照片，一起玩耍，一起漂流，一起戏水，一起合影。那不是铁证吗？ 难道我凌波，真的是一个可怜的失忆的人吗？ 第220章 看上去很真实的是假象 凌波在街上仓惶走着。她想给陈凡打个电话。手机拨通了，那边呜呜呀呀，可能信号太差。 算了！还是不要影响他工作。等他回来再说吧。 凌波走了几圈，一抬头，不自觉地，竟然走到南苑里这里了。 南苑里？ 我记得曾经在这里租过房子。住过一段时间。 凌波凭着印象，走进南苑里。保安看到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也没有阻拦她。 凌波来到自己当年租住过的房子面前。她有点犹豫，鬼斧神差还是按了门铃。她想看看：这座房子现在租给什么人了？还是房东自己住着？对自己当年的租住，还有印象吗？ 这道门铃声，让东方傲吃了一惊。 除了叶盈盈和陈凡，没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居住。这个地方是相当保密的。陈凡已经外出寻找那个“失忆人”，叶盈盈？看她这段日子风风光光出现在媒体上面，也没有兴致找我东方傲吗？ 房东更不可能。什么都不欠她。 东方傲把房门打开了—— 他意外看到：神色有点疯狂、还是倦怠的凌波。 东方傲的吃惊，和凌波的吃惊，一个样。 凌波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又是东方傲，她似乎印证了那个魔咒一般：所有她记忆里面独自做过的事情，身边都有一个东方傲。 也就是说：当时她是和东方傲一起，住在这所房子里的。 “凌波？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东方傲比凌波还要吃惊。 猛地见到东方傲，凌波稍微冷静了一下。 “我有一个问题……”凌波说道。 “哦，请吧。来一杯什么茶？哦，我知道了，我给你沏茶。”东方傲说着，把凌波请到他的屋子里。 东方傲去烧水，煮茶，一边心里有点犯嘀咕。 “谁告诉你我住在这里？陈凡？”东方傲问道。 “我有好多问题想请教您，可是我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我不知道怎么问？”凌波说道。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东方傲把热茶递给凌波。说道： “看你今天神色有点不太好啊。不过没关系。喝一杯清茶，然后听我慢慢道来就好了。本来，我的职责，就是传道、授业、解惑。中文系的高材生，有什么疑问吗？没休息好吧。” 凌波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分裂。 一个是昨天的自己。一切还正常。但是那是一个假象。 一个是今天的自己，是极不正常的。但是这个似乎才是真正的事实。 她和东方傲，不是在南亭大学的校园里无意中认识的。她们早就认识，并且在一起居住过。就是眼前这个屋子。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能够记住过去发生的一切，唯独没有东方傲。 “是关于失忆人的事情，想要请教。”凌波轻声说道。 “请教了多少次了？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这个案件你不要跟踪了！陈凡不是已经去搜索了？”东方傲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凡去搜索了？”凌波问道。 “哦，陈凡出发前，打电话问我一点情况。所以知道啊。”东方傲撒谎说。 “我还是想知道。希望东方教授不要隐瞒我。”凌波说道。 “我什么时候隐瞒你？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想问什么？”东方傲催促说，“喝一杯水。真的状态不太好。关于失忆的情况，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全盘性失忆，连续性失忆，短暂性失忆，解离性失忆，还有因为药物引起的失忆。你想知道什么呢？” 凌波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想怎么去提问自己的问题。 “东方教授，你曾经跟我说过，有些连续性失忆，就是忘掉某一段时期的生活经验。我想问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情况？就是在某一段的生活经验里面，失忆人并没有忘记。但是他却会忘记这一段生活经历里面的某一部分。比如，某一个人。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东方傲说道： “这个也会。人的大脑很复杂。或者说，人的意识很复杂。如果这个人对患者的人生造成巨大的创伤，或者恐怖，患者就会在自我保护的心理下，对这个人产生有目标的失忆。这严格说来，也是患者自己的一种心理疾病。属于精神科的。” 看来这种情况真的存在。只忘记了某个人。因为这个人对患者造成过创伤或者恐怖。难道，东方傲曾经给自己造成过类似的创伤？或者恐怖？ “除了您说的这种情况，”凌波进一步问道，“除了创伤和恐怖，还会有其他的原因，使患者忘记一个人吗？” “当然，原因很多，也很复杂。”东方傲说。 凌波抬头看看东方傲。东方傲是会对自己造成创伤的人吗？完全不像啊！而且看陈凡和东方傲的态度，东方傲似乎对自己没有任何危险性。 “比如呢？”凌波追问说。 “比如，”东方傲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一个有说服力的证据。他想了想，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比如那个失忆人，他就是被使用了消除记忆的药物造成的失忆。药物，也可以使一个人，忘掉她生命中的一个熟悉的人。不过，这种难度很大的，除非特别专业。” “具体来说，他们会使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让一个人忘掉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呢？”凌波问道，“用什么药物？” 东方傲感觉凌波今天的问题有点逼近事件的中心。他不太愿意说这样的问题。 “药物是一方面。”东方傲说，“还要使用一种叫做生命量子的复制。打个比方，就好比现在网络小说上面有很多敏感词。‘凌波’就是一个敏感词。只要‘凌波’这个名字出现，电脑程序自动就会屏蔽。就是这样的道理。把‘凌波’的生命量子复制一下，然后屏蔽。这样，你就会忘掉‘凌波’这个人了。明白吗？” “东方傲”这个人，就是这样，被自己彻底忘掉的吗？ “那么，uu看书 .uukan 有办法治疗吗？”凌波接着问。 “难度非常大。再举个例子。比如先用电脑程序设定一下，屏蔽‘凌波’这个敏感词。然后再把这个程序自己破坏掉。在这种情况下，大脑已经开始执行‘屏蔽’的任务，可是重新启动大脑命令的程序被破坏。就是类似这样的情况，怎么办呢？”东方傲说。 凌波没有吭声。她在思考，自己的大脑，就是这样被控制了吗？ “唉，”凌波听到东方傲长叹一声，说道：“就算有办法治疗又怎么样？人都是不断变化的。等你想出了治疗的办法，人家已经早把你忘了，结婚生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你说，还有必要去揭开这个伤疤吗？这就是佛教上的随缘。随缘，这是最有人生况味和道理的一句话。” “那么，”凌波突然问道，“东方教授那个失忆的女朋友，就是这样被控制，然后忘掉了您吗？” 东方傲没有想到：凌波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这问题也太刺心了！怎么已经失忆了，还会保持这么犀利的态度和言语？ 第221章 接到朝阳人民群众举报了吗 “那么，”凌波突然问道，“东方教授那个失忆的女朋友，就是这样被控制，然后忘掉了您吗？” 东方傲没有想到：凌波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这问题也太刺心了！怎么已经失忆了，还会保持这么犀利的态度和言语？ “凌大记者，这是我私人的问题，适合这么直截了当问吗？”东方傲问道。 “您为什么要回避呢？跟我说说有什么忌讳吗？我只是好奇而已。”凌波说道。 “对别人的事情，不能有这么多好奇心。这件事情我不想触及。因为这是我的伤心事。凌波，今天来做什么的？请教我？还是过来找茬？陈凡不在家，心里不好受吗？”东方傲笑笑问道。 凌波站在那所房子里。她脑子里印象很清楚。自己曾经租住过这里。她给房东打过电话，然后搬过来。难道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唯独屏蔽了“东方傲”那一部分？ 凌波打开了其中一间房间的房门，往里面看了看。那是一个空着的房间。自己过去不是在这里居住的吗？然后去打开另一间房间的门。 那里面很简单。除了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电脑。 脑子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然后是厨房，阳台…… 东方傲有点惊讶看着凌波。 “凌警官？接到朝阳人民群众的举报电话了吗？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您在有意搜查我的房间呢？” 凌波对东方傲的电脑产生了兴趣。她抿嘴笑了笑，说道：“东方教授，您自己平时一个人做饭吃吗？” “有时候会呀！怎么，还没有吃饭吗？”东方傲问道。 “今天晚上还没来得及吃。就是想问问东方教授，所以急忙赶过来了。”凌波说道。 “没关系。好容易上门来，怎么能不招待？我亲自下厨。很快就能做出来。我准备好的半成品。想吃什么？”东方傲一边解释，一边问道。 “独山虾酸牛肉，有吗？”凌波笑着问道。 “这个真没有。不是说好，你请的吗？”东方傲笑道。 “嗯。等有机会吧。随便什么好了，我不挑食。”凌波说道。 “好，我这就下厨。”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我可以用一下你的电脑吗？”凌波问道，“我坐着也没事，顺便看看网页。” 东方傲很清楚凌波的用意。他的电脑是特殊设置的，不是他打开登陆，电脑里面的重要文件就会自动转化成****和视频。如果被凌波看到，不知道把自己想成什么人。 “当然可以。”东方傲快速反应，笑笑说，“可以啊！我帮你打开。” 东方傲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暗自琢磨：“凌波想干什么？查他的什么东西？” “平时看什么网页？”东方傲问道。 “随便好了。网易也行，凤凰网也可以。打发时间而已。”凌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东方傲给她打开了一张凤凰网。请她坐下。然后摊开两手，“我马上下厨。款待客人。” 东方傲说着就“洗手作羹汤”去了。凌波看他留着门，随时可以进来，心里不得不防着他。她随便打开几个网页，听着东方傲在厨房洗菜，准备做饭，一边迅速打开“我的电脑”，开始搜索自己想要的文件。 凌波的电脑技术虽然不算娴熟，和专业的高层次黑客不能相提并论。可是也做过专业训练的，基本的操作还是可以。她迅速打开运行，搜索日期为2014年8月23日——2014年8月29日之间的图片文件。 鼠标光标在闪烁，查找，搜寻。 如果东方傲那次和自己一起去了浙西，他不可能没有保留照片。如果在他的电脑上找到那些照片，那就再次印证东方傲果真是和自己在一起的。 搜索结果出来了。有一些文件，都加密的。从名字上来看，更像是论文或者材料，并没有旅游观光之类的图片。 凌波不死心，尝试破解其中的一个加密文件，但是不成功。 东方傲那么狡猾，他设置的密码，自己肯定也无法破解的。而且看这些文件，似乎也不像是旅游观光的照片。 凌波赶紧关掉了这个窗口。 继续搜索“旅游”、“凌波”、“浙西”、“亲子”、“培训”这些字眼，搜索图片文件，搜索出来一些照片，但是都没有什么发现。 有一部分是东方傲年轻时候的照片吧。东方傲那时候的穿着很帅气，或者说很高贵的样子，在首都某医科大学门口。那是校园里面拍摄的吧。凌波快速翻查了几张。不敢怠慢，关掉了。 她回头看看，东方傲还在厨房里面忙着。 凌波继续翻查了一个文件夹。这一次，发现的是另一组照片。照片中的东方傲，年龄似乎更小。站在一个类似教堂建筑的地方。教堂上面还有几只鸽子。 东方傲怎么会在这里？首都还有教堂吗？他难道还信教？还是他的父母什么人信教？ 凌波沉思了一会儿，准备关掉。她仔细观察了这个时候的东方傲。 脸上有一点傲气。他本来就这德行。看上去年龄也不过十二三岁吧。那个时候，他身上穿的衣服很讲究。从布料和制作方面看着，像个贵族小少爷那样的表情。 看到东方傲这种样子，凌波就感觉：东方傲和叶盈盈其实很像的。他们的那种气质，都有点出身高贵的优越感。不同的是叶盈盈那种优越感表露在外，东方傲那种优越感深藏不露。 其实，也不是那种优越感深藏不露。东方傲这个人，整个人都深藏不露。到底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恐怕没有人能够猜透他。他的才华，他的本领，他的心思……这个人太深奥了。 “哎呦，这道菜做得真是成功！”东方傲自我赞美说，“真是长脸了！” 凌波抿嘴笑笑，赶快把那个窗口也关掉。 凌波不知道：东方傲的电脑，是非常谨慎的。当初为了对付卖佳明，东方傲的电脑已经进行过一次清理。凌波想要找的东西东方傲一定会藏着，uu看书 .uukashu.om 但是不在这个电脑里面。 凌波一无所获，只好放弃。 为了避嫌，凌波赶紧离开了电脑，对东方傲说道：“网页上也没有什么可看的。现在的新闻都那样，反腐，炫富，****。除了这三块，天下都无事了！” 东方傲笑了笑。“你还想要什么？” 凌波先在餐厅的桌子上装作悠闲地坐下。这时候，她的眼睛一下子被东方傲放在餐桌上面的手机吸引了。 电脑上的信息也许会泄露。东方傲会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手机里，然后随身带着保险呢？ 凌波看东方傲还在厨房，悄悄拿起东方傲的手机，翻查了一下，找到文件。然后输入日期：2014年8月23日，搜索。 光标闪烁了一下，一下子跳出来一个图片文件。 凌波的心里触动了一下。因为文件的名字是：“伉俪”。 第222章 果然在动自己的手机 光标闪烁了一下，一下子跳出来一个图片文件。 凌波的心里触动了一下。因为文件的名字是：“伉俪”。 “伉俪”是什么意思？并行双飞？ 而且还没有密码。 凌波心里暗暗兴奋。准备打开试试看。 “准备吃饭了！” 东方傲这时候，端着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那边走出来。 凌波急忙放回了手机。 “看样子真不错。医学院的博导还会做出这样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赶得上饭店的大厨了！”凌波假意赞美道。 “那些饭店的大厨算什么？”东方傲这时候才看到，自己的手机在餐桌上。这可能会成为凌波的目标。 东方傲感觉有点异样：凌波今天到他这里来做什么的？ “要论做菜工夫，我自信不比他们差。除了刀工不好。”东方傲笑着说。 “来，尝尝。”东方傲将餐具递给凌波。 凌波只要点击一下，就可以看看有没有结果了。她不想功亏一篑。而且如果东方傲这时候拿起手机，一看屏幕就会发现自己动了他的手机，那样更不好意思。 “东方教授，真的有点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我可以用你手机打个电话吗？我忽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交代同事，结果给忘记了。”凌波开口说道。 凌波果然在动自己手机的脑筋。东方傲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他的手机里面有很多的秘密，他从来没舍得将这些东西删除掉。 “啊，当然可以。给谁打？我来帮你拨号！”东方傲说着，去拿自己的手机。 “我自己来。我会的。”凌波说着，抢在东方傲拿到手机之前，先去拿那个手机。 东方傲明白了。利用自己在厨房的时间，凌波已经动过自己的手机了。她肯定有目的。 东方傲笑了笑说：“好好好，自己来。”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悄悄长按了一下让手机重启。然后装作没事将手机递给凌波，故意拖延时间说道：“现在几点了？还给同事打电话？人家不要过日子的？都跟你一样，工作狂啊！” 凌波接过手机，笑了笑，稍微回避了一下东方傲，走到阳台上去打开手机屏幕，这个时候，她搜索到的那个文件已经不在屏幕上了。东方傲在一边催促说：“快点打电话，开始吃饭了！” 这个东方傲！怎么搞的？没见他动手机，怎么把自己找到的文件弄没了？凌波只好走回来，叹息说：“算了！你说的有道理。这时候给同事交代工作是不合适。” 东方傲接过手机，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放在餐桌上面。动手给凌波夹菜。 就算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凌波也知道：自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她得了失忆症。忘掉了生命中的一段时光，更准确地说，是忘掉了生命中曾经出现的，最重要的一个人。 东方傲曾经是自己的恋人吗？ 他看上去很英俊，也很神秘。他身份特殊，在整个医学圈子里都有名气，才华横溢，涉及那么多领域。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啊！ 东方傲曾经爱过自己吗？ “东方教授，我有个问题。”凌波开口说道。 “先吃饭。你有多少问题？”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我觉得，人的生命，或者说人的时光，有时候会割裂一样。人的存在真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人的相遇，人的机缘，还有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凌波说道。 “你是哲学系毕业的？怎么说这些参透人生的话？说禅呢？”东方傲笑道。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第一次相遇，您还记得吗？”凌波突然问道。 东方傲当然记得了！那一次相遇，让他整个生命的感觉都被唤起。沉寂的爱的感觉被唤起。但是，怎么能够这样说呢？ “记得不太清楚了。在校园的某一个角落，某一个时光，相遇了吧。”东方傲说道。 “有时候会感觉很痛苦。”凌波感叹说道。 凌波现在就感到极大的痛苦。自己竟然是个失忆症患者。自己竟然记不起前面的一段恋情，记不起面前这位曾经的恋人。这种人生就如同把自己割裂开了一样，让人感到极大的痛苦。 “怎么了？凌波？你今天好像有点不正常啊！忽然来到我的住处！对了，你怎么过来的？陈凡不会告诉你我在这里住吧。凌波，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吧。”东方傲关心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点感慨嘛。”凌波不知道怎样去表述。 “看你的眼睛，润润的，好像要哭出来了！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东方傲问道。 “东方教授，我想问你一句话：如果一个人，就像你那位女朋友，她患了失忆症。她再也想不起来你了。她会不会很痛苦？”凌波问道。 东方傲摊开手，笑道：“怎么会呢？她再也想不起来我了，她还痛苦什么？很开心才对呀！” “那你呢？” “我？我也开心啊！只要她很开心，我也会很开心。”东方傲说道。 “那么，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想起你了，会怎么样呢？”凌波问道。 “我希望她永远不要再想起来。”东方傲说。 “为什么？”凌波问道。 “那样的话她的灵魂会分裂。她会活得很纠结，精神陷入痛苦。与其拥有一种分裂的灵魂，不如简单快乐。你说对不对？”东方傲问道。uu看书 .uuashucm 凌波没有说话。她现在只能在理性上判断东方傲和自己的关系。在记忆领域，她还是想不起来任何关于东方傲和自己的一切。 她的灵魂已经开始分裂了。这只是第一天，她就开始感到崩塌一般的痛苦。 在昨天的日子里，即使被叶盈盈那样冷嘲热讽，她还是活得简单快乐。 “今天像个哲学家一样。真的没事吗？”东方傲摸摸凌波的额头，“不对吧。有点发烧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的，我回去了。”凌波说道。 “再吃点。我送你回去。” 东方傲好想那样抱着凌波，好想把她拥在怀抱里，好想把她留在身边。但是他只能忍着心里的冲动打开房门，把凌波放到车上送回去。为了她的日子能够过好。 既然已经选择了放弃，就勇敢坚持放弃吧。 第223章 这竟然不是真实的感觉? 东方傲回到住处，马上打开他的电脑。 东方傲的电脑里面是有监控程序的。凌波在电脑上面的操作，他都能够监控到。这一点，对于电脑不够精通的凌波是无法预料的。 凌波察看了哪些文件，输入了哪些命令，登陆了什么地带，东方傲都能够查询到。 “2014年8月23日——2014年8月29日”之间的图片文件？ 这是什么东西？ 2014年8月23日？这是什么日子？图片文字？凌波在搜寻什么？ 东方傲又察看了一下，凌波的搜索词汇：“旅游”、“凌波”、“浙西”、“亲子”、“培训”…… 明白了。凌波在搜寻那一次，跟着培训学校到浙西旅游的照片。 那些照片已经被东方傲转移到移动硬盘上去了。这台电脑不适合保存那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凌波找这些干什么？ 凌波在自己的电脑和手机上面，查找那次一起去浙西的照片？她发现什么了？还是怀疑什么了？ 还是她想起了什么？ 东方傲的心里突然有一些悸动。怪不得凌波今天的行为这么反常！怪不得凌波的脸色那么差！她一定是感觉到什么了！ 这个小警察！太敏锐了真不是好事！如果她傻傻地就这么过日子，不是挺幸福的吗？ 东方傲隐隐感觉到：凌波一定是有什么想法了！这不知道是什么预兆。他跟凌波之间的关系，难道因此要产生变化了吗？ 这应该让东方傲感到欣喜，还是应该让东方傲感到不安？ 陈凡一周后才赶回南亭。到刑侦局向相关领导汇报情况后，才急急忙忙给凌波打电话。 “回来了吗？”凌波问道，“在哪里呀？” “正在往你们报社那边赶。大约十五分钟到。你方便出来吗？”陈凡问道。 “可以的。我在外面等你。”凌波说道。 “我还没吃饭。就对面那家咖啡馆，在那里等我吧。顺便点个牛奶什么的，先喝一点。”陈凡交代说。 停车不好停。陈凡费了一点工夫，然后大汗淋漓地，跑到咖啡馆里。 “哎呦，看着怎么瘦了一样？没人送饭就变成这样了？还是想我想的？”陈凡问道。 凌波看看陈凡，说道：“还说我？看你自己，一下子黑了很多，还粗糙了很多。怎么样了？抓到了没有？” “费了很多工夫。查到ip地址所在的位置，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跑了。顺着线索追踪，一直追到大山里。围着大山整整搜了几天，才将那些人抓获。都是给人卖命的，审不出东西。但是那个失忆人，被我们带回来了。”陈凡说道。 “哦，总算是带回来了。这也没有白辛苦一趟。你们怎么得到线索的？谁提供的ip地址？”凌波问道。 “东方教授啊！东方教授不知道怎么查询出来的ip，通知我们查询ip位置，然后最后到这个地方抓的人。东方教授这个人，还挺深的，没有他不会的。具体怎么搞到的我还没见他，所以没有来得及问。我一会儿吃过饭，去见见他。”陈凡说道。 两个人吃了一会儿饭。陈凡看凌波有点无精打采。“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没精神？” “稍微有点生病。已经吃了药了，可能是上火吧。反正头有点晕晕的！”凌波说道。 “真的生病了？你看你！我说让你小心点。我才出去几天？真就生病了！”陈凡心疼说道。一边用手摸摸凌波的额头，“还有点烫呢！”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休息一下就行了。”凌波说。 “凌波，你在这里什么人都不认识，没亲没故的。搬到我们家里不行吗？我爸妈说了几次了！他们给你做饭，照顾你。” “真没事，怎么这么啰嗦。”凌波说道。 “行！来抱抱！真想了！一天不见都开始想！”陈凡亲昵地抱抱凌波。 被陈凡有力的胳膊抱住，然后躺倒在他温暖又宽厚的胸膛里面。凌波感觉到一阵一阵的踏实和稳当。这种感觉很真实，让人很舒适，很放心。 可是，这竟然不是真实的感觉？ 躺倒在陈凡怀抱里面的，竟然不是一个真实的凌波？真正的凌波，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曾经爱过一个人，然后又把他完全忘掉？ “凌波，结婚吧。太想早点和你在一起，成立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过我们的小日子。那多好？”陈凡说道。 和陈凡结婚吗？过两个人的小日子？如果是这样，日子会不会很幸福？东方傲到底是什么人？他拥有那样一份对情侣的眷恋和深情。自己爱过他吗？曾经很爱吗？ 凌波没有感觉，一行泪水，悄悄地滑落下来。 “怎么了凌波？真的想我了？”陈凡问道。 “心里有时候会很难受。不知道为了什么？”凌波告诉他。 “今天去我家里吧。爸妈都惦记着你呢。”陈凡说道。 凌波摇摇头，“病着呢。不太想动。” “不去家里也行。要么去宾馆开个房间吧。我真的想两个人在一起。”陈凡热切说道。 “病着呢。说着病着呢。”凌波说道。 “好。等你养病。快点好起来。”陈凡无可奈何顺从说道。 …… 凌波感觉自己心情有点抑郁了。uu看书ww.ukanshu.om 自从发现自己患有奇怪的失忆症，她的心里就再也不能踏实。有些烦躁的情绪，睡眠也不安定。 渐渐的，有了心事一般，总是默默无闻的样子；再然后，脸上似乎也无法绽放笑容。 不会笑了。 不会围着陈凡，在公园的绿荫下面轻松漫步，然后迎着杨柳风，背诵一下“杖藜扶我过桥东”的诗句，发出咯咯咯的单纯又响脆的笑声了。 感觉自己一夜之间长大了很多一样，对于这个世界的视觉和感受一下子改变了很多。 “凌记者，明天上午十点半，失忆人会做开颅手术，取走大脑里面安装的芯片。警方现在都会在这里。还有南亭大学医学院的东方教授会过来，你要过来吗？”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问道。 “我会过去的。这个新闻现在牵动很多人的心。我们报社会跟踪报道的。我十点钟过去。”凌波回答说。 第224章 自己竟然也是个失忆人 “凌记者，明天上午十点半，失忆人会做开颅手术，取走大脑里面安装的芯片。警方现在都会在这里。还有南亭大学医学院的东方教授会过来，你要过来吗？” “我会过去的。这个新闻现在牵动很多人的心。我们报社会跟踪报道的。我十点钟过去。” …… 整个手术也是放在一个可以观测的手术间里举行的。这种开颅手术并不复杂，因为并不涉及大脑器官的修复改善，只是打开一个口子将芯片取出来。 失忆人的脑部核磁共振扫描图像，悬挂在手术间外面，供各位医生观看。具体的开颅手术过程，也会在外间的视频展现。 负责开颅手术的脑部外科医生，当着众多医生和警方的面，正在将麻醉后的失忆人的大脑打开，寻找并取出那个芯片。 凌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失忆人的大脑。 她的心里有点灰暗。自己竟然也是个失忆人。 眼前的失忆人，他知道自己是个失忆人。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份的认知；可是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个失忆人。一直觉得自己很完善，很正常。 陈凡带着刑侦队的人，在外面监视着。陈凡不时走过来看看，他也看不出来什么；然后走到凌波面前，看看凌波。 “病还没好吗？”陈凡问道。 “好多了。现在是公事公办。别小家子气！”凌波回答说。 东方傲是十点半的时候准时到的。他观看了失忆人的核磁共振扫描图像，一直看到那个被植入大脑的芯片被取出来。 经过拭擦处理，芯片被送到东方傲手里。 非常小，只有米粒那么大。 这么小的一个芯片，比电脑的usb接口小那么多，怎么处理啊？ 凌波想着，心里直犯难。 东方傲拿着芯片，取出一个奇怪的很小的仪器——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很小的优盘，但是优盘的顶端有一排类似梳子的齿牙。东方傲将那个芯片放在齿牙里面，然后按动电脑，开始发出轻微的“嘀、嘀、嘀、嘀”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凌波问道。 “读卡器啊！类似与读卡器这样的东西。”东方傲回答说。 “能读出来吗？”凌波问道。 “试试看。”东方傲说。 “没有想到：东方教授还精通这样的东西。还能破解别人的ip。”凌波称赞道。 东方傲说道：“要是早点知道，就不会去探试别人的电脑了吗？” 东方傲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偷偷查询他电脑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不太可能吧。 凌波问道：“东方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傲说道：“我还奇怪，到底这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发现吗？”陈凡走过来问道。 “这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两种功能，一种功能就是定位，类似于微小的gps收发器，不管这个失忆人走到哪里，只要芯片在，马上就能判断他所在的准确位置和身体状况。另一种功能就是接收。控制方会通过同样频率的微波影响，对失忆人进行控制，使他产生幻觉、幻听、或者其他的东西。”东方傲说道。 “微波控制？微波怎么控制？”陈凡问道。 “很简单啊！卫星，无线电信号塔，电视，手机信号塔电视塔，都可以的。现在哪里没有手机啊！”东方傲说道。 “没有其他的吗？”陈凡问道。 “这样的芯片，功能就这样。失忆人其他的情况，还要等他恢复几天，再进行一下大脑的检测。”东方傲回答说。 “恢复几天？具体多少天？”陈凡问道。 “最起码要半个月。大脑的恢复不会那么快。”东方傲说道。 “半个月？能不能快点？”陈凡有点急性子。 “这是最快的时间点了。”东方傲不冷不热说道。 “好吧。还要再等半个月。这家伙有可能和贩毒集团有关吗？”陈凡问东方傲。 “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情况，还要他恢复记忆才行。”东方傲说道。 “能够恢复吗？”陈凡问道。 “我没有把握，回答不上来。”东方傲说。 “哎呦，这个就麻烦了。”陈凡有点沉不住气，“好容易把他抓回来，他又是个失忆人。没有什么用。如果大脑的记忆不能恢复，抓到他就是白抓。” “陈队长，有任务了！”一个警察过来汇报说，“南亭东北区一个城乡结合部，一个叫做‘九里铺’的养殖场附近，有人报案，发现死人的骨头。” “死者是什么人？”陈凡问道。 “这个不清楚。根据判断应该是一个年轻女性。是一个农户家里的狗，不知道从哪里叼回来的人的骨头。现在还在寻找尸体源头。分局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第二大队了。”那个警察汇报说。 “好吧。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看守失忆人。剩下的，跟我走！” 陈凡说着，回头看看凌波。他走到凌波面前，说道：“我有任务了。可能会忙几天。你注意身体啊！” “没关系的。我知道。”凌波说道。 陈凡看看凌波有点发黄瘦削的脸，挺心疼的。可是没有办法。任务上身就得走，这是警察的使命。他怜惜地看一眼，说道：“注意营养啊！”然后带着他的支队赶赴现场去了。 东方傲此时将芯片收了起来，叹息说：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么英勇豪迈的陈大队长，到了美人这里怎么这么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怎么回事？看上去还真是有点病容。还没恢复吗？要么我今天请你吃个饭，补充营养？” “不用了。”凌波淡淡说。 “唉呀，做了记者了，不给老师面子了？”东方傲说。 “不是。”凌波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个东方傲。 “一起吃饭。然后我送你回报社。不正好吗？”东方傲说。 “那就麻烦您了。”凌波说道。 东方傲带着凌波，找了一家馆子去吃饭。他看到凌波没有什么情绪，无精打采的样子。东方傲猜想：凌波可能发现了什么，或者怀疑了什么。 “凌波，你想吃点什么？”东方傲问道。 “独山虾酸牛肉。”凌波说道。 “这里可能没有。不是说你自己做，然后请我吃吗？”东方傲问道。 “东方教授去过贵州吗？”凌波问道。 “那个地方好像山青山秀，很美吧。”东方傲说道。 “既然没有去过，uu看书 .uknshu 怎么会知道这道贵州的地方菜呢？”凌波问道。 “你看你说的。我要知道一个地方菜，还需要亲自去一趟吗？我难道想要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还要亲自到你脑子里去看看吗？你这两天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不对劲？”东方傲问道。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个傻瓜吧。什么都不知道，被你们蒙在鼓里。”凌波开口说道。 “谁敢蒙你啊？大记者？不想在这地方混了？还有个大警官在后面保护着。可不是多心了？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东方傲问道。 凌波看他不说实话，一点口风都不露。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东方傲看她不开心，也觉得没意思。两个人随便点了几道菜，吃了一点。东方傲就把凌波送到报社。 “凌波，有什么事情，跟我谈谈也行啊。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最起码排忧解难，是不是？”东方傲说。 “有些苦难是排解不了的。别人也帮不了。”凌波说着，转身进报社大楼里去了。 第225章 被黑衣人劫持了 陈凡晚上打过来一个电话，问凌波感觉怎么样？ 凌波说：“感觉好多了。那边的案情怎么样？” 陈凡说： “还在摸排。暂时还没有线索。死者的尸骨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奇怪的是：怎么只剩下骨头？骨头被埋在树林里，狗的鼻子尖，把骨头抛出来。你知道我们怎么找到骨头的？呵呵，就把那狗饿了一天，跟着它看它往哪儿去，结果在一处密林深处找到了尸骨。准确说，只是骨头。而且是新鲜的，刚死的人骨头。肉哪里去了？” “吃饭的时候说这些，真的不愉快！这酱烧骨头我都不想吃了！”凌波说道。 “你没上过警察学校吗？这都听不了？唉呀，这个案子怪呀！向来都是发现尸体，没有见过发现骨头。那骨头干干净净的，肉哪儿去了？还有啊，根据骨头的dna生物样本，现在查明死者是一名失踪两年的酒吧女。这里面可能牵涉别的失踪案件，说不定是个大案。还在调查当中。” “辛苦了，陈警官。可能是个大案，破获就能立大功了！努力啊！”凌波鼓励陈凡说道。 陈凡在电话那边笑了笑。“凌波，这一忙起来，顾不上你了！注意身体。别让我分心。” “不会的。放心吧。今天吃了药，感觉好多了。你专心破案。早立军功！”凌波说道。 “行。有老婆的支持，我就放心了。还有，凌波，这次破案以后，给个奖励吧。大奖！嫁给我！好不好？”陈凡说道。 “想得美。你为祖国立新功，要我给你奖励，把自己嫁给你啊！”凌波抿嘴笑笑。 “行不行？老婆，给点奖励呗。”陈凡笑道。 “看你的表现。早点破案！”凌波说道。 “好的，听老婆的话。注意身体啊！别工作太晚。”陈凡说道。 “好。白白。你忙吧。”凌波说着，挂了电话。 看起来陈凡那边的案情比较复杂。这几天他电话都少了。忙得顾不上分心。警察就是这样，遇到任务就没日没夜，自己可能连饭都吃不到嘴。凌波知道陈凡很辛苦，尽可能不让他分心。 挂了陈凡的电话，凌波也没有心情看书，躺在床上想心事。这几天很难休息好，精神明显疲惫。一边是东方傲，一边是陈凡，李明珍发过来的盖着印章的卷宗；顾一辉发过来的带着日期的照片。凌波觉得自己在被割裂开来，变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真的，一部分是假的。 一部分是自己知道的，还有一部分，是自己患了失忆症，忘记的。 凌波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大病一场了！ 每次她这样，感到眩晕，感到恶心想吐，感到很烦躁，辗转反侧的时候，她总会模模糊糊梦到自己躺在床上，有个人抱着她，在她耳畔说道：“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那句话很温馨，似乎是拯救她痛苦的良药。过了一会儿，她真的像是没事了一样，舒服地沉入梦乡。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手机的炫铃，在夜半里突然而起。 此时已经是漆黑的夜半，谁的电话？ 凌波拿起来看了看，吓了一跳。 神经病医院的！ 肯定是关于失忆人情况的。 凌波激灵了一下，很快坐起来，接通电话。 “喂，我是凌波，发生什么事了？”凌波问道。 “凌记者，出大事了！陈警官的电话联系不上！他好像在外地办案子。那个失忆人，被几个黑衣人劫持了！太可怕了！两个负责保护失忆人的警察被枪击了，一个已经牺牲了，还有一个被送去抢救……”医院那边的保护科科长汇报说。 “赶快报警。让警察过去察看啊！”凌波说道。 “已经报警了。因为情况你比较熟悉，所以给你说一声。还有东方教授……”保卫科科长说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凌波立刻穿衣起来。带上手机，一下子就冲出了宿舍。 “969688，对，报业集团大楼后面，出租车，不是货车，出租车。对，快点，急事！”凌波给出租车中心打去一个电话叫车。 那边很快有了回复。“请不要离开。车牌号码na4s56b8，请耐心等候，五分钟赶到。” 凌波焦急等待着。 失忆人刚刚做过一个开颅手术，急需疗养。这样在警察紧密看护的病房里被劫持，而且持枪袭击警察，这些人的胆大妄为可想而知。 从另一方面，这正说明失忆人对于那些人是很重要的。如果他们不需要失忆人，直接开枪一枪毙命就可以了。他们将失忆人劫持走，正说明失忆人对他们很重要。 出租车开过来了。凌波远远看到，走了过去。 “第三精神病医院。城东北区巴金镇上的那一家。谢谢。”凌波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凌波想着，巴金镇这个地方是南亭城市东北区比较偏僻的位置。劫匪开车跑到那里劫走人质，他们的出路不会太多。凌波赶紧查询一下百度地图，发现通往巴金镇的主要路径不多，高速口是必经之地。 “师傅，不要走巴金镇，直接往415国道高速路口。对的，车费我回头给你。重要情况，快点！”凌波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然后凌波迅速给精神病院那个保卫科科长通了电话。 “你把医院里面的监控调出来。对，关于劫匪乘坐的车辆特征，赶快给我发过来。所有信息，对，发我手机上。好的，谢谢！”凌波挂了电话。 “你是警察？”出租车司机问道。 “是。”凌波回答说。 “唉，一个女警察，半夜三更出来执行任务。真是辛苦。啥也不说，我带你去！”出租车司机感叹说。 “好的，谢谢。尽快！”凌波感谢说。 黑色不明型号的中巴，uu看书 ww.uukanshu 外形类似依维柯都灵。保卫科发来的监控截图就是这样的，模糊不清。 出租车向高速路路口飞驰过去。司机感叹说：“要论技术我也是多年的老司机了。可是我的车不行。那些劫匪都是高档车，速度很快，赶不上的。” “劫匪应该都是外地人。他们对路途不熟悉。您有近路可走吗？”凌波问道。 “已经在绕近路了。我们经常送客人到高速路口，最近的道路就是这一条了！”司机说道。 老司机的技术的确值得称赞。他尽力追赶着，四十多分钟，他就冲到了高速路口。 凌波冲到收费站，向他们展示手机上面的劫匪的汽车信息。 “我是南亭刑侦局第二支队的队员，队长陈凡。有没有发现这辆车的踪迹？有没有从这里经过？” “你有证件吗？”收费站的人问道。 第226章 1个灵魂都不知道飘向何方的人 凌波冲到收费站，向他们展示手机上面的劫匪的汽车信息。 “我是南亭刑侦局第二支队的队员，队长陈凡。有没有发现这辆车的踪迹？有没有从这里经过？” “你有证件吗？”收费站的人问道。 “情况紧急，我还来不及带。第三精神病院刚刚发生袭警案。你可以打电话核实。拦截令很快就会下达。核实以后，请赶快发布这个车辆信息，命令前方拦截这个车辆。快！我这就去追！”凌波说道。 凌波跳上车，命令出租车司机：“师傅，继续追！” 凌波知道：赶到精神病医院的110中心的警察很快就会下派拦截令，追踪黑色可疑车辆。那辆黑色可疑车辆不能穿过高速，他们强行闯关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形成围捕局面。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中途下高速，拐到某一个偏僻的地方，绕道而行。 “继续，师傅！他们跑不远的。拦截令很快就下来了！”凌波对出租车司机说。 “好的。已经达到最高限速了！”出租车司机说道。 又狂奔了三十多分钟，到达另一个高速收费站。 凌波跳下车想要问问情况，一看里面的收费员倒在桌子上，桌子上面已经一滩血泊。另一个收费员不知所踪。 “已经到这里了。快点，就在前面！”凌波对司机说。 “小姑娘！劫匪一定是拿着枪的。你一个小姑娘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样很危险的！”老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 “我们的大队人马很快就会到来。不要害怕。我们只要跟踪上去，他们有你的gps定位，很快就跟上来了。如果劫匪藏匿起来，或者成功潜逃，下一步就麻烦了！”凌波说道。 这样说着，凌波突然注意到：一辆黑色车辆和他们的车辆对面行驶而过。 “不对，刚才那辆车很可疑。似乎是从另一个路口绕回来的。他们知道高速在拦截，就会绕小路的。师傅，追上刚才那辆车。” 这时候差不多是夜里子时时分了。高速路上车辆很少。出租车司机猛地打了一个转弯，车辆改个方向，向着刚才呼啸而过的那辆黑色可疑车辆追过去。 那辆黑色可疑车辆，在前面远远的地方，匆匆冲向一条小路，奔向一片暗黑的野地里面去了。 凌波眼尖，一直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转弯，下高速，走小路。”凌波命令说。 老司机听命将车开下高速。前面是一片荒野，道路越来越崎岖。 老司机突然停下了车。 “警察同志。不是我怕死，我是不忍心让你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去送命！那辆车是中巴，上面不是一两个人。刚才还杀了几个。这是亡命徒。我不能让你去送命！” “没关系的，你只管开车。”凌波说道。 “不行。我不能再往前面开了。太危险了。这条路这么窄，估计那辆车就在前面卡住了。现在冲过去就是送死。小警察，等一等，等你们的救兵过来再一起冲过去。”出租车司机善意提醒说。 “好。你马上打电话报警，告知你的方位。我先下车跟踪。”凌波说着推开车门，跳下车。 那位出租车司机担忧地看着这位年轻小姑娘，身形迅捷，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暗夜里。 “太冒险了呀！警察同志！”他不由得哀叹一声。 …… 凌波冲着那条小路往前面跑。 的确是越来越崎岖。这应该是通往某个偏僻乡村的道路吧。那辆黑色的中巴车，不可能在这样的小路上快速行进。他们一定会被困住。 凌波往前面探索了一阵儿。看见前面是一片树林。树林前面有一弯小小的池塘。池塘前边的空旷地带，那辆黑色中巴的车轮翻到泥里，已经被迫停下来了。 几个人跳了下来，一起去推车。 凌波隐藏在大树后面，观察那边的动静。 那个失忆人，就在这辆车上吗？ 凌波下意识伸伸手，身上连个枪也没有。 “怎么办？头儿？”一个黑衣人问一个头目，“这样困着警察很快就到了！干脆把这个人干掉，赶快逃走吧。” “不到万般无奈，这个人的命还要留下。组织还有用。他身上有用的东西还很多。”那个头目说。 “高速路已经开始拦截，我们不容易脱身了。带上他是累赘，赶快走吧。”黑衣人说着，去催那些推车的人。 “这里道路不行。恐怕车子很难行。即使这会儿推出去，前面的道路恐怕还难行。这个人要是落到警察手里就麻烦了。”另一个黑衣人说。 那个头目看着情景不对。说道：“把‘白色梦蛙’带出来。” 那个失忆人被带出了车厢。他感觉到危险，拼命挣扎说道：“helpme！救救我！饶了我！” 这种求饶是没有意义的。那些人准备弃车逃走，就不会留下他。那个头目把手里的枪对准了他。 “不想杀你！可是天意如此！你就留在这里吧。” “杀了我也可以。求你告诉我我是谁？让我在死之前知道我的身世。求求你吧。一个死了灵魂都不知道飘向何方的人！我是谁？我的家在哪里？”失忆人哀求道。 “知道这些还有什么用？死去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头目说道。 失忆者知道自己行将告别这个世界。他心里怀着极大的悲怆，用颤抖而痛苦的声音说道： “告诉我我是谁？我的故乡是哪里？我的名字是什么？我到底是谁？我的灵魂将飘向哪里？告诉我！告诉我！一个要死的人，告诉我我是谁？” 那个头目看了看他。说道： “你曾经是广东省某年的高考状元，出色的无人能比的化学专家。你本来可以活得很好的。你可以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你的信念出现了问题。人类的天分能够胜任每一种使命，做上帝还是做撒旦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你却摇摆不定。你有今天完全都是咎由自取。有一个过于执着的观念不是好事。现在，让你的灵魂去广东找你的老家吧。” “广东，u看书wwuukansu ”那个失忆人问道，“这是我的故土吗？我叫什么名字？” 那个头目说道：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你加入组织的日子，真实的名字就死亡了。你的名字是‘白色梦蛙’，你永远都是这个名字。” “三号，不要跟他啰嗦了。赶快送他上路吧。”一个黑衣人对那个头目说。 “同事一场，还是要讲点情意的。魔鬼难道就没有道义了吗？你们两个送他上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上司是要他活着回去的。……执行吧。” 那个叫“三号”的同事说。 那两个黑衣人将手枪指向“白色梦蛙”。那个失忆人也绝望地望着苍天，闭上了眼睛。 “死亡已经不痛苦。这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故土是哪里也不知道的日子，比死了还要痛苦。我的精神也早就死了！开枪吧。” 第227章 似乎是荆芥的带小刺的花束 那个失忆人也绝望地望着苍天，闭上了眼睛。 “死亡已经不痛苦。这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故土是哪里也不知道的日子，比死了还要痛苦。我的精神也早就死了！开枪吧。” 这么要紧的人物，他的身上一定隐藏了高度的机密。他也是打开他背后那个黑暗组织的最重要的一把钥匙。这样不明不白死了，会给警方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凌波一着急，什么都顾不上了。她一下子从大树后面跳了出来，出现在那些人面前。 “都把武器放下！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各个路口都已经堵上了。你们已经跑不出去了！赶快束手投降，还有一条生路！把武器放下！”凌波冲那些人喊道。 那些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看见突然跳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感觉有些奇怪。 “你是什么人？”那些人问道。 “我是警察。这里已经被包围了。放下人质，放下武器，赶快投降。”凌波冲到“白色梦蛙”前面，挡住那些人的手枪。 那个代号“三号”的头目将手枪指向凌波，“活得不耐烦了！到这里来找死！” 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将手枪对准了凌波。 “你们敢开枪吗？警察就在外面搜捕，枪声一响，很快就会把警察引到这里。我再次奉劝你们，赶快放下武器，这才是你们的出路。” “三号，我们真的被包围了！怎么办？会把警察引过来的！”一个黑衣人担忧说道。 “不要开枪。用刀子！杀了她！”那个代号“三号”的人说道。 几个人收起枪。很快抽出明晃晃的凶器，圆的、尖的、带韧的，指着凌波冲过来。 “白色梦蛙”对凌波说道：“不要杀她。她不是警察，她是个记者。这件事和她无关！……小姑娘，你快点走！不要管闲事！” 凌波说：“我是个警察。你们放下这个人，还有生路。你们敢行凶，警察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人哪里畏惧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姑娘。四面八方冲了上来。 凌波已经决定和他们拼一下，争取时间等待警察到来。看着一个黑衣人迎面冲过来，她迅捷一个转身避让，对着他的腰间猛地一踢，将那人踢倒在地。 另一个黑衣人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尖刀对着她刺过来。 刚刚打发一个黑衣人，凌波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调整。这把尖刀就到了身边了。凌波感觉刀锋的刀刃已经挨到了自己的皮肤，暗想这下完了，要挨这一刀了！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黑影突然冲了出来，把凌波的身体顺势一拉。紧接着飞起一脚，正踢在那黑衣人手腕上，将那个冲上来的黑衣人踢了一个趔趄，手里的刀也飞了。 在场的人这才发现：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到场。 凌波这才回身看看，也是一个黑衣人，蒙面，不过身手真是好。动作干脆利索。 那些人见出现了第二个人，有些慌张。一起卯了劲，带着凶器齐刷刷围攻过来。凌波见势不妙，手里又没有武器，又担心救自己的黑衣人受伤。这时候，后来出现的黑衣人往前面略冲了两步，这就形成了另一个场子。 会擒拿术的人都知道：众人围攻一个目标的时候，那个目标就是中心，周边一个场子。现在黑衣人身体略前行，就把场子引到他那里，等于把凌波保护起来。 凌波更担心了。刚想上前帮忙，只见那个营救自己的黑衣人不知道怎么一发力，冲在前面的两个劫匪“哎呦”几声，叫唤着倒在地上。然后又两个，捂着胳膊往后面退。 那个“三号”见势不妙，悄悄把枪取了出来，趁着黑衣人不备对着黑衣人开了两枪。黑衣人迅捷躲过，伸手一用力—— 这一次凌波看得清楚了！那黑衣人从袖子里面甩出一种白色的、亮光闪闪的东西，对着“三号”就发出去了！那东西看上去很小，可是速度快得几乎意识不到，“嗖嗖”两下子就冲出去了！ 随着“哎呦”的惨叫，那个“三号”似乎捂了捂胸口，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这是什么武器？凌波还从来没有见过。怎么这个黑衣人像武侠片里面的“大侠”一样？还有暗器啊！ 这时候，远远处已经能够听见警笛的鸣响。警察已经在向这个地方包围过来。 黑衣人看了看现场，一共有六个人，看样子死了三个，还有三个在地方躺着。他捡起来一只手枪，对那个“白色梦蛙”，说道：“警察很快就过来了。你在这里等着，他们会把你带回去。会使用枪吗？” “白色梦幻”说道：“会。” 黑衣人把手里的枪递给他。自己也捡拾了一把，放在腰里。拉着凌波就往外面走。 “你是谁？”凌波问道。 黑衣人不说话。只管拉着凌波走。 “为什么不等警察过来？”凌波问道。 “会有麻烦。”黑衣人说道。 这时候，警笛已经四处在鸣响，距离这里越来越近。 “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黑衣人说着，拉着凌波的手快速奔跑起来。 那里是狭窄的田间小路，横穿在旷野里。这片野地好像是野生的，耕地还没有到达这里，所以两边都是无比茂盛的野草和荆蔓。在黑衣人拉着凌波穿过小径往前面奔跑的时候，凌波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感觉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 怎么会感觉：有一天，一个昏黑的日子里，曾经有这样一个黑衣人，拉着自己的手，从某一个荒草荆蔓堆里面经过？ 这是梦境？还是幻觉？ 凌波似乎并不知道那个拉着自己手的人是谁？和今天一样，有些隔膜的感觉。可是那个人是可以信赖的，帮助自己的，也是救过自己命的。 只有这样一个情形。uu看书.ukashu.m只有模模糊糊这样一个印象。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总觉得有个黑衣人，难道就是自己遗忘了的那个东方傲吗？ 凌波偷偷看了看那个黑衣人。 旷野里一点光线都没有。黑漆漆的，只有远远天际里面一点点模糊的星光。而且黑衣人一身黑，蒙着脸，根本看不清楚。 他是东方傲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波下意识地，用手去抓路边的植物。慌乱奔跑当中，也抓不住什么。只感觉手里辣辣的，似乎是荆芥的带小刺的花束、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植物。 没办法。验证一下。 凌波悄悄地、装作趔趄奔跑的碰撞，将手里那把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悄悄塞在黑衣人的口袋里。 “你带我到哪里去？”凌波问道。 第228章 要攻其不备 凌波悄悄地、装作趔趄奔跑的碰撞，将手里那把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悄悄塞在黑衣人的口袋里。 “你带我到哪里去？”凌波问道。 “先上车。为了防止你做鬼，我要蒙上你的眼睛。”那个人说道。 “为什么？你想干什么？”凌波反抗说。 但是她的眼睛很快被蒙上了。手也被一把手铐给拷住。 这个人是什么人？有枪？有暗器？还有手铐？ 那个人把凌波放到一个车上。然后对她说：“我知道你有能力把手铐解开。等你成功解开的时候，我把你放下来。” 然后那个人发动引擎，将车开动起来。 凌波仔细听听车子发动的声音，车子和道路摩擦的声音。看起来现在车子正开出小路通往大路。那个人再也不说话了。 “你是谁？”凌波问道。 没有人理睬她。 “你为什么要躲着警察？”凌波又问道。 还是没有声音。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我们见过面吗？”凌波问道。 车子的速度非常快。现在的平稳程度和速度，应该已经到了高速路上了。 “我知道你是谁了！把我放开！”凌波说道。 但是那个人一声不吭。凌波开始想办法解手铐。她悄悄取出头上的一个小发卡。这是警察学校最普通的训练。怎么正面被捆的时候解开，背面被捆的时候解开。好在那个人给了不难的那一种。 “一，二，三，四，”凌波熟练破解着。 “你这个不是手铐。如果是手铐的话不会是你这样的程式。你耍奸！”凌波抱怨说。 “功能和设置跟手铐差不多。解不开的话，就是业务素质太差。”那个人蒙着面说。 “只有一个人这么缺德。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凌波对他说道，“你把我放开。” “看来高估你的能力了。不过一个小警察，竟然敢追踪这样一群不怕死的劫匪，胆子太大了些。怪不得会在追击歹徒的路上被刺得险些送命。”黑衣人讽刺说。 凌波确实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这个黑衣人怎么知道？ “当时是你给我做的手术吗？”凌波问道。 “谁给你做的手术，你自己不清楚吗？”那个人问道。 “我当时昏迷，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哦，其实不用看。医生本来就是治病救人的。”那个人淡然说道。 “你能不能把我放开？”凌波催促道。 “半个小时。”那个人说完，又沉默不语了。 凌波使劲想办法打开那个手铐式的装置。半个小时差不多，那个机关松弛了。 凌波又努力了几下，手铐看似要被打开了。 黑衣人把车停了下来。将凌波带出他的车。 “打电话报警吧。现在已经在高速口了。”那个人说着，坐上车走了。 凌波使劲去拧那个手铐。终于解脱出来。她急忙把头上蒙着眼睛的黑布摘下来。往前面看，已经看不见那辆车了。 “我一定会抓到你！”凌波想到。 凌波在高速口，正想着怎么找出租，后面警笛鸣响，追踪劫匪的警车已经返回，赶到高速路口了。 “我是第二中队队长陈凡的女朋友。”凌波赶紧打招呼。 “跟我们到刑侦局，录口供。”一个警察说道。 凌波只好上了车，跟着他们，到警察局里坐下。这个时候，陈凡已经赶回来了。 他的中队队员——负责监视保护失忆人的两个警察，一死一伤，弄得陈凡很气恼。然后听说，他的女朋友跟踪劫匪去了！吓得魂儿都飞了！ “凌波，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又没有枪，你去凑什么热闹？你要不要命了？”陈凡看见凌波就责怪道。 “当时情况很紧急。我是想截住他们！如果不是我去得快，那个失忆人就会被他们杀死！你知道不知道？”凌波解释说。 “失忆人重要还是你重要？你知道不知道轻重？你脑子没糊涂吧。凌波大记者！你是公民好不好！谁让你赤手空拳去追劫匪的？那些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你懂不懂？”陈凡说道。 “好了，陈队长！先录口供吧。”一位队员过来请示说，“先让嫂子录口供。然后再心疼吧。” 陈凡让人拿了一瓶水，让凌波坐下，说当时的情况。 凌波就把接到精神病院保卫科电话，然后打电话叫了出租车，坐着出租车直接赶奔高速路口，追赶黑色可疑车辆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所说的这种情况，那个出租车司机已经向警方说明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一下！”负责录口供的警察问道。 “我赶到现场，看到那几个人的汽车陷入泥浆中，准备丢弃汽车、杀死失忆人逃走。我知道这个失忆人身上有很多秘密，很重要，不能让他死在这些劫匪手里，所以冲了出去！……”凌波解释说。 “你就是不要命！”陈凡生气地补充一句。 “然后呢？”录口供的警察问道。 “然后他们就想杀死我。我没有武器，也没有力量对抗他们。就在这个时刻，不知道在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黑衣人，蒙着面，将那些劫匪打伤打死，把我救了出来。”凌波解释说。 “这个黑衣人救了你？你认识他吗？”录口供的警察问道。 凌波怀疑那个人就是东方傲。但是她担心会给东方傲带来麻烦，于是回答说：“他蒙着面，身穿黑衣。又是在旷野里，没有一点光线，我看不到他的脸。” 录口供的警察说道：“根据你对他的感觉，会不会是你身边的熟人？同事？朋友？或者什么人？你有猜测的对象吗？” “这个，我也猜不出来。”凌波说道。 录口供的警察说道： “这个人非常奇怪。第一，他怎么会出现在那个现场？第二，他到底是什么人？会拥有很高的武术或者擒拿术？第三，他出现在那里，似乎是帮助我们警方的，为什么要回避我们警方的视线？哦，对了，凌记者，那个人的车是什么车？车牌号是什么？还有，他的别的相关特征，你有记忆吗？” 凌波说道： “这个人很奇怪。没有上车，他就蒙住了我的眼睛，捆住我的手。他这样做，正是防范我看到他的车牌或者察觉他什么东西。所以，我对这个人的信息，一点也没掌握。” 陈凡叹了一口气。责怪道： “凌波，你现在不是一个警察。这样的事情你最好别干涉。你虽然是为了截住劫匪，但是你冒充警察，擅自行动都是不合适的，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大家都了解你的身份，这一次你没这么简单！把你抓起来的可能性都是有的。你是记者，不是警察，你明白了吗？” “是，我知道了。我错了！”凌波说道。 陈凡一听到凌波说“错了”！马上心疼起来，吩咐说：“折腾了一晚上了！你也就是一个工作狂！马上开车把她送回去。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天也快亮了，别把身体弄垮了！报社那边要不要给你请个假？” “不用。我自己来。”凌波说道，“这就算完了吗？我可以回去了？” “是。想起什么事，随时和我们联系。u看书.uukansu.om ”那个录口供的警察说道。 “好的。”凌波答应说。 …… 凌波上了车。那位司机问道：“开到哪里？报业大厦吗？” 凌波想去的地方不是报业大厦。她想去南苑里。她对司机说：“你能开到南亭第一人民医院那边吗？我想到那里吃个早餐。” “当然。还能饿着嫂子？谁不知道我们队长爱老婆？”那位司机说道。 凌波在南苑里附近下了车，让司机开走。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往南苑里这边来。 东方傲是很狡猾的。他如果换了外套，或者发现外套里面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及早清理了，自己的鬼主意就白玩了。 要攻其不备。 凌波“噔噔噔”上了三楼，按了按东方傲的门铃。 第229章 那鬼东西是什么 东方傲过了一会儿，把门打开了。 “现在不是睡觉时间吗？凌大记者？有什么事情吗？” “很重要的事情想给你说。”凌波说道。 “可以选择在中午吃饭的时候，顺便吃饭啊。”东方傲说。 “等到中午，怕新闻也变成旧闻了。整个南亭都知道了，东方教授还不知道，那多可惜！”凌波厚着脸皮说。 东方傲把门打开，让凌波走进去。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穿着睡衣吗？睡觉时间！”凌波说道。 “原本是穿着睡衣啊！听到有人按门铃，觉得穿着睡衣见人不礼貌，所以换上衬衫。我说实话，我这门铃，基本上除了鬼，没人按的。”东方傲说道。 那倒是。如果东方傲为了证明自己正在睡觉，穿着睡衣是最好的掩护。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昨天晚上发生大事了。劫匪枪击警察，劫走了那个失忆人。”凌波说着，眼睛就往东方傲的房间里面瞟，找那件黑色的衣裳。 “哦，一大早就跑过来，吵醒别人的美梦，就是说这个的？”东方傲不以为然。 “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啊！”凌波问道。 “昨天晚上，精神病院保卫科的那位科长已经给我说了呀！你再重复一遍，我还要吃惊吗？”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一定是那个时候，接到电话之后跑出去的。不过，他是怎么找到那个黑色可疑车辆的？自己在追踪过程中一直没有见到他，他用了什么办法那么快、又那么准确到达现场？ 凌波想着，不由自主就想去看东方傲的衣柜。 可是，东方傲就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她不好意思进一步行动。 “我刚刚录了口供。”凌波解释说。 “哦。你也是嫌疑分子？”东方傲问道。 “我冒充了警察。”凌波说。 “哎呦，你还真厉害。警察你都敢冒充？”东方傲笑道。 “警察问我，是谁杀死了哪些劫匪？”凌波说道。 “你怎么回答他们？”东方傲问道。 “这个保密。东方先生能给我倒一杯热茶吗？”凌波说。 “当然。没问题啊！我现在就烧水。”东方傲说着，去取水壶。 趁这个工夫，凌波先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扫了一眼。 东方傲的衣柜不大，并排挂着一系列衣裳。凌波迅速扫了一眼，黑色的长外套倒是有几件。走过去摸了摸，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东方傲已经走到这边来，凌波迅速关上衣柜。 “我可以用一下卫生间吗？”凌波问道。 “啊？当然可以。”东方傲伸出手，做个随意的动作。 凌波记得卫生间里面有个洗衣机。她打开洗衣机找了找，没有看到那个衣裳。 东方傲会把那件衣裳藏在哪里呢？ 凌波只能从卫生间出来，随便到阳台上去看了看。 东方傲将茶水递过来，说道：“尝尝我的好茶。” 凌波接过来那杯茶。心想：这个房子还有一个房间是空着的。东方傲会不会把那件衣服，仓惶之际就藏在另一个房间？ “你那个房间一直空着吗？”凌波说着，端着茶来到那个房间门口，伸手就把房间门推开了。那里面很简单，什么都没有。 “是一直空着的。我正想找一个人合租，这样租金可以和我分担一部分。最好是女性，不出租金都行。”东方傲笑道。 凌波记得：这个房间是她曾经租住过的。她现在明白，当时是和东方傲一起在这里租住的。 “凌警官要找什么东西吗？”东方傲问道。 “我想找什么，你这里也不会有。”凌波笑道。 “你说说看，也许我有呢？”东方傲笑笑。 “东方教授开玩笑。就算有，东方教授也不会给我看。” “我有这么小气吗？你说说看，只要我有，一定双手奉上。”东方傲说。 那鬼东西是什么？凌波自己也不知道。就那么随便抓一把。是自己想错了？还是那个黑衣人并不是东方傲？凌波自己也不太能够肯定。 “我请你吃早餐吧。失忆人已经被带回来。你需要给他检查一下了。”凌波说道。 “吃早餐可以。关于失忆人的事情倒是不用太着急。现在发生了袭警案，这个案件就不会是那么简单了。国家安全局会派人来调查。在此期间，我们还是不要涉入太多。”东方傲说道。 “你怎么知道国家安全局会派人来调查？”凌波问道。 “只要不是白痴，稍稍动动脑筋都会知道。几个劫匪持枪，袭警，然后带走一个神秘人物失忆人。案件的性质早就升级了。你还做过警察，怎么没有一点嗅觉？”东方傲说道。 “我又不是你！狡诈得像个狐狸一样。”凌波说道。 “我很狡诈吗？这是什么意思？一大早过来搜查我的房间，又没有搜查证！还说我狡诈！诺，早餐，你请啊！算是弥补我的损失！”东方傲很不甘心说。 “请就请。早餐也吃不了多少？”凌波说道。 “工资发了吗？这么大方？也对！有男朋友做靠山！陈凡的案子怎么样了？”东方傲问道。 “这是秘密。案件在侦破过程中，不方便披露细节。”凌波说道。 “好好。我尊重你们的秘密。我也不关心。前面就是早餐店，吃两个荷包蛋可以吗？”东方傲笑道。 …… 陈凡微微皱着眉头，又大又黑的眼睛里面带着一种沉重的东西。 一个刑侦队员过来给他汇报： “陈队，根据在受害者身上穿的白色t恤上，检验出来的‘生物检材关键点’dna比对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 “什么情况？”陈凡问道。 刑侦队员汇报说： “根据嫌疑人身体的生物物证，uu看书 .uukanu 物证检测中心已经查对到一个家族谱系里。现在正在对这个家族谱系的成员进行甄别。很快就能够找到这个嫌疑人了。” 陈凡说道： “根据抛尸情况，凶手应该距离抛尸现场并不太远。组织人马，在九里铺那一带，还有那个养殖场后面、树林一带再细细搜查一遍。特别是那个养殖场，看看有没有异样？” “是。”刑侦队员领命说。 趁这个机会，陈凡给凌波打了一个电话。 “凌波，在哪里？唉呀，不是说让你休息一下吗？还上班？失忆人的情况？现在这个案子上面派人专门调查。你不要再涉及。你怎么对这个人这么有兴趣？主编主编！你的命不要了？……” 凌波那边说：“那什么时候你们介入啊？” “等通知呗。今天刚好有空休息。中午一起吃饭吧。好，在哪里？好，我开车过去。十一点半，好。你先订位置，我准时到！” 第230章 有可能震惊全国的大案 陈凡中午十一点半准时到了报业集团外面的咖啡馆。 陈凡的时间观念特别强，说几点就几点。看到凌波已经坐着等他了，非常开心。 “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原来以为经过这么一折腾，身体要垮掉了。谁知道这样死里活里折腾了一下，精神倒好起来。”凌波说道。 凌波原本就因为自己那个失忆的怪症而精神萎靡。这样因为失忆人被劫经历一场风波，失忆的那个情形倒是忽略了，没时间考虑了，精神反而被更加重要的事情占据了。 陈凡看到自己恋人精神恢复了一些，心疼说道：“我们做警察的，一有任务，老婆都顾不上。跟着我要受苦的，做好准备啊！” 凌波说道：“又不是没受过苦？我从小就是吃苦长大的。别在那儿瞎操心！” “在我心里，你就跟温室的花朵一样，舍不得让你经风经雨。你不知道，看你病着就心疼，恨不得是自己生病了才好！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说说？”陈凡说道。 “别跟我婆婆妈妈的，案情怎么样了？”凌波问道。 “案件还没有侦破之前，不能透露案情的侦破细节。干什么？要写报道吗？”陈凡问道。 “不是。是关心你。怕你破不了案，压力大。”凌波说道。 “已经找到线索了！嫌疑人的生物特征已经被我们拿到了！正在检测。这个家伙很快就要现身了！等破了案，第一手的好资料给你，保证让你出个大新闻！”陈凡说道。 “什么大新闻？你以为一桩杀人案就能变成大新闻？现在的杀人案太多了！已经不是新闻了！”凌波撇撇嘴。 “说什么呢？这不是讽刺警察吗？我总是怀疑这个案子后面有大猫腻。这个受害者是个酒吧女，失踪两年了。有备案的。而且我查阅了前后的卷宗，在这个失踪案前后，先后报案失踪的有好几个年轻女性，都是在酒吧、ktv、还有洗浴城这样的地方上班的。这中间会不会有关联？凶手会不会是一个人？还有，为什么失踪两年才被杀？这两年时间内她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简单！也不符合常理。所以我认定啊，这可能是个大案呢。大案哪！” 陈凡分析说。 “那好啊！要是大案，等你破案以后，第一个通知我。我要采写一个重头新闻，然后一举成名！” “好啊！一下子成为南亭报业集团最有名的法制记者！好啊！我第一个支持！”陈凡笑道。 “吃一点吧。”凌波看看陈凡这阵子忙，脸都粗糙好多。心疼说道，“吃一点！” 陈凡拿起筷子，先给凌波夹点菜。“老婆不吃，我也吃不下！” 凌波笑笑。陈凡刚准备吃，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陈队！大发现！陈队！九里铺养殖场，大发现！快到现场来！” 陈凡听到电话，一下子站了起来。 “有大发现！肯定有凶手的影子了。我得赶快走！” “吃一点再走。” “不了。我得赶快到现场！”陈凡说道。 凌波对服务员说：“服务员，打包盒，快点打包！”她给陈凡打包一点饭菜，说道，“有时间赶快吃一口！别出了毛病了！” “好！听老婆的话！”陈凡说着，将打包盒带上，然后急匆匆去开他的车。 “老婆，你打的回去吧。等我破了案好好请你啊！” 陈凡说着，急匆匆上车走了。 凌波完全能够理解陈凡。她也是警察出身，现场如救火，耽误不得的。那边说有“大发现”，一定是很重要的线索。错失时机，和错失第一现场，都会给破案带来重大损失。 警官学校毕业的陈凡，业务素质过硬，责任心强，行动力也非常强，他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 陈凡感到现场的时候，他的第二中队队员差不多都到齐了！ “什么发现？”陈凡问道。 一位刑侦队员汇报说： “陈队长！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对九里铺、养殖场、和这一带的树林进行拉毯式搜索，当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因为养殖场这里，养殖了很多动物，有养猪、养鸡鸭的，还有养狐狸、梅花鹿什么的，所以走了两遍，没有什么发现。” 陈凡说道：“啰嗦什么，我问你什么发现？” 那位刑侦队员说道： “这一次，纯属意外。一位队员在搜索这里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关掉电话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的手机在这里竟然检测出很微弱的wifi信号，所以，怀疑这个地方的地下，会不会有什么机关？竟然使用了信号？” 陈凡问道： “wifi信号？养殖场的看护人，他们没有电脑吗？没有手机吗？这里有wifi信号很奇怪吗？” 刑侦队员说： “是。这里养殖场的看护人，都是一些老人。他们是不用电脑的。手机倒是使用，没有使用wifi信号的。我们特地了解了一下。” 陈凡点点头，“然后呢？” 刑侦队员说道： “然后顺着wifi信号搜查，结果发现信号源在一家养殖场的位置比较强。可是我们到那个养殖场看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狐狸。养狐狸的养殖员，住的屋子里面也没有电脑。” 陈凡问道： “重大发现是什么？难道在地下吗？” 刑侦队员笑笑，说道： “还真让队长猜着了！这个狐狸养殖场下面有机关。我们仔细查询了一下，发现有气窗，应该是有住人的。摸索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入口，很窄，上面还上着锁。好几重。现在正在打开……” 陈凡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他那个预感似乎要验证出来了。 “陈队！锁已经打开了。是个很小的入口，通向一个斜坡，只有单人爬着才能进去！”负责搜索的队员汇报说。 陈凡想了想，说道：“注意安全。暂时不要进去。先从外围查起，看看能不能突破，找个可以观察的角度……” “队长！里面有人！里面有人在说话！”刑侦队员突然惊讶说道。 “都有谁在里面？出来！”另一位刑侦队员对里面喊道。 里面刚开始没有一点动静。过了一会儿，传出很幽微的、叫喊的声音。声音就如同是在地狱里面传出来一样。 “好像是女人的声音，队长！”刑侦队员说道。 “给里面喊话。告诉她们是警察。让她们保持安定。组织两个人进去看看！注意安全！” 两个年轻、瘦小一些的刑侦队员，腰上系上安全绳子，顺着入口迅速滑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面色灰暗、衣衫陈旧的女人，从那个斜坡入口里面爬了出来，被送到地面上。 那女人看看外面的警察，像是迷糊了一般，愣了半天，才一下子蹲倒在地上，捂住了头。 “还有人吗？”刑侦队员对着里面喊道。uu看书 uukashu.cm “还有。”里面的队员回答说。 过了一会，又爬出来一个女人。年轻女性。 又过了一会儿，又爬出来一个女人，年轻女性。 陈凡看了看那个阴沉的地窖，眉头紧锁。竟然出来了三个女人。陈凡的心都揪紧了！ 让他感到更揪心和意外的，又出现了第四个女人！ 这就不是一般的案件了！这是重大地窖关押案。 有可能震惊全国的特大地窖关押案。而且还可能关涉命案。陈凡的心里沉甸甸的。 陈凡吩咐说道：“查一查这个养殖场是谁的，谁负责看护这些狐狸，这个地窖是怎么回事？” 刑侦队员说道：“是。已经派人去查了。” 第231章 人性到底有多恶魔鬼才知道 陈凡一星期多了，没有联系凌波。凌波可以想象：陈凡面临的任务有多艰巨。 到了周末，陈凡回来的时候，凌波问道：“怎么样了？结案了吗？” 陈凡沉重说道： “凶手已经被抓到了。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是个超级人渣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恨不得拿一块板砖，照着他的脑袋砰的一下砸过去，一下子就把这个人活活拍死！怎么会有这么多变态的人渣呢？” “结果拍死了吗？”凌波笑道。 陈凡说道： “法律不允许啊！我是一名警察，怎么弄？已经刑事拘留了，还在搜集证据。现在执法办案都要以庭审为中心，仅凭口供无法定罪。凶手把受害人的手机和作案用的刀都丢入了一个湖泊里。你要知道，我们用两台抽水机，整整抽干了600多万立方米的湖水，搜索了一个星期，才在齐腰深的淤泥里找到了凶手丢弃的匕首和手机。******这个祸害，我真恨不能用板砖劈了他！” 凌波知道：做这种工作很辛苦。 凌波问道： “到底是什么情况？把我们见多识广的陈队长弄得这么生气？” 陈凡说道： “一个变态的凶手，在自家承包的养殖场下面，挖了一个四米深的地窖，把在酒吧和ktv从事活动的那些女子诱骗过来拘禁在那里。让这些女子从事**视频表演然后到网上去卖钱。一共骗了六个，两个不从，他就把这些女人杀掉喂狐狸，骨头埋在树林里。那个养殖场位置很偏，去的人也不多，所以人不知鬼不觉。如果不是一个农户家的狗叼走了骨头，还真没人知道。” 凌波说道： “天哪，这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难道没有一点良知吗？现在的教育真够失败的。父母什么人？家庭环境什么样的？怎么培养这么******的人格？还有，就算没有受过教育，总归也要有一点做人的最起码的底线吧。” 陈凡说道： “你拉倒吧。跟这些人讲底线。那句话叫什么？人什么也不用学，就能够胜任一个恶魔的品行。就是这意思！” 凌波说道： “‘将邪恶的产生归结于超自然的因素是没有必要的，人类自身就足以实施每一种恶行’，英国作家约瑟夫?康拉德说的。” 陈凡称赞道： “看来比我学的好。真的是优秀生。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看到那种场景，看到几个年轻女人被关在那么阴湿的地窖里面，最长的那个被关押了四年，你不知道我的感觉。我感觉这个人渣的灵魂，就是从动物世界转化出来的。” 凌波说道： “怪不得要用板砖把那个人渣砸死。竟然在南亭发生这么恶性的事件！索尔仁尼琴不是说过吗？‘如果不相信有神，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人类想做坏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正在想着：怎么写这个新闻？” 陈凡摆摆手，阻止凌波说： “算了！不要再写了！这个案件爆出来不好！会把南亭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个案子侦破以后，分管的几位副局长中，已经面临必须辞职的境况了。别再写了！到此为止！” 凌波问道：“有那么严重吗？不接受监督怎么地？再说，事情发生在养殖场，那么偏僻，也难控制啊！” 陈凡说道： “老婆，真的不能写。这个案件的恶劣性是你无法想象的。凶手杀死了两个女性。剩下那四个女性被解救出来以后，旋即两个又被刑拘了。因为她们也参与了对两个死亡女性的谋杀。这种事情真的是人间悲剧。” 凌波诧异说： “这怎么可能呢？那几个被囚禁的女性没有团结起来，一起对付那个恶魔，反而和恶魔联手，开始对付同样的受害者？这怎么可能呢？” 陈凡对凌波说： “这就是人性之恶。人性到底有多恶，只有魔鬼知道。总之你不要再了解这个案件的内情。也不要再写。你听我的话没错的。” 凌波不高兴说： “关注了半天，最后又不让我写。这么好的材料，真是可惜了！可以引发很多公众的讨论的！也是对犯罪分子的震慑啊！我一直觉得真相本身并不可怕！不管是什么样的真相都不可怕。没有真相比任何真相都要恐怖一百倍！” 陈凡说道： “你说得很对！这是天经地义的大道理。但是不能写就是不能写！不准再问我一个字。我也不告诉你！” 凌波有点郁闷。本来很关注失忆人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案件被上级部门直接办理了，自己连消息都得不到。现在还希望能够依靠陈凡负责的这个地窖案件发布大新闻，陈凡又这样否决了。 “我要郁闷死了！”凌波说道。 “好新闻有的是。不差这一条。慢慢来，好不好？一口吃不成胖子！一说吃就馋了，来亲一个，老婆！”陈凡凑过来说道。 凌波没有躲避，让他抱在怀里亲亲密密亲了一下。陈凡这样做的时候，凌波从他身上感觉到很大的安全感。 也许凌波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父亲早死，她缺少了一块天。不得不独自撑起来。陈凡给她的感觉，就好比是那一块缺了的天，让她感觉受到了荫蔽。 可是，东方傲呢？东方傲怎么会是自己以前的男友？ “怎么了？皱着眉头？”陈凡问道，“不开心啊！” “当然不开心！”凌波说道。u看书 .ukanhuc “好好哄哄。来，晚上吃什么？还有，结婚吧。什么时候正式嫁给我？让我还要等多久？”陈凡问道。 如果没有发现自己是个失忆人，凌波看他那么辛苦，那么迫切想要拥有一个家庭，也许开口就答应他了。毕竟两个人都已经订婚了。可是自从知道自己是个失忆人，凌波就不敢那么草率了。 “等我高兴。”凌波说道。 …… 陈凡很想和凌波在一起。毕竟血气方刚，有那方面的需求。可是他知道凌波个性强，看着柔弱，骨子很坚硬，也只能忍着。两个人吃完饭，说会半天闲话，陈凡把凌波送回宿舍，就先回去休息了。 凌波还不想睡。就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留言。又到空间更新了几篇文章，写了一点体会。然后浏览了一些网页，查阅一些资料。忽然看到跳出来一个重大新闻，点进去观看。 这一看，凌波惊讶地吓了一跳！ 第232章 人类1种新的弱点和扭变 忽然看到跳出来一个重大新闻，点进去观看。 这一看，凌波惊讶地吓了一跳！ “令人震惊**案！南亭一男子地窖囚禁六女！” 天哪！怎么出来了？ 凌波快速浏览一遍。不是本地媒体爆料的。是南方一家很有影响力的报纸爆料的。因为新闻性太强，各大网站都已经发在醒目位置。微博关注已经几百万条。 这么好的新闻，被别人抢走了！近在咫尺的陈凡对自己半含半露，还不让自己写。凌波气坏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陈凡，你这个彻彻底底的大混蛋！”凌波忍不住开口骂道。 “干什么呢？大半夜的，打电话骂人啊！”陈凡问道。 “谁让你不让我写？现在被别人抢去了！”凌波埋怨说。 “被谁抢去了？不可能的。你都不让写，别人更不可能！”陈凡说道。 “你自己上网看看，铺天盖地都是了！”凌波愤怒地挂了电话。 陈凡电话过了一会儿打过来，说道：“是谁泄露出去的？要求保密的呀！” “保密个屁！我以后再不跟你合作了！”凌波气得只想揍他。 …… 那的确是个轰动全国的恶**件。凶手的残忍与胆大妄为，被害者的麻木和无知，犯罪事件历时之久、隐藏之深，都震动全国，引发了一系列的讨论。很多心理学家提出了“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的情结解读，让民众又认识了人类一种新的弱点和扭变，同时也对那些一直被忽略、此时跳出来解释的精神心理科医生产生了特殊的崇拜。 凌波脑子里，立刻想到了东方傲。 “凌波，老婆，出来见个面。我带了早餐过来。”陈凡打电话说。 “去跟别人说吧。”凌波气还没消。 “别生气。有好消息。出来吧。”陈凡赔不是说。 凌波走出来，陈凡把热腾腾的早餐拿出来。 “走，先坐下吃一点。”陈凡说。 凌波找个长椅坐下来，问道：“什么好消息？” 陈凡说道：“这次立功了。提升了。算不算好消息？” 凌波心里当然很开心。脸上不带。嘴里说道：“嗬，保守秘密有功，你提升了！我倒霉，什么都没捞到！” 陈凡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政治觉悟？这个新闻就是给你你也不能报。别人报是别人的事情。你知道影响多大吗？分局几个局长被迫辞职了！一个地方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件！我们局长都做了检讨，在电视上给市民认错！” 凌波问道：“你提升到哪儿了？” 陈凡笑笑说：“南亭景阳区公安分局副局长。辖区在东北那一块儿。包含这次案发的那个区域。” 凌波笑道： “这下好了。只要提起那个闻名全国的恶性案件，就知道景阳区了。一查负责治安的局长，臭名昭著了！” 陈凡笑道：“别胡说！怎么样？将来就是局长老婆了！嫁不嫁？” 凌波笑道：“不嫁！谁叫你坏我的新闻？” 陈凡说道：“还有一件事，给你说说。” 凌波一边吃饭，一边失意说道：“嗯。” “关于那个失忆人的情况，因为我前期接手，所以还会配合他们做进一步调查。这个案子惊动上面了，国家安全局派专人过来进行调查。今天上午我就过去。你要是有兴趣，一起去。”陈凡说道。 “好啊！我去看看有什么动静？这么好的新闻，主编很重视呢。我跟你一起去！” “好，赶快吃了，我带你去。”陈凡说道。 …… 陈凡开车到了第三精神病院。他的刑侦队的队员已经在那里等候了。陈凡带着凌波走了进去。 “上面安全局的领导和专家呢？”陈凡问道。 “已经在贵宾室候着了。请，陈局……”他的队员说道。 陈凡带着凌波来到贵宾室。里面坐着有五位刑侦方面的专家了。 “你好，陈局，幸会幸会！我是国家安全局刑侦处的副处长于树生。这次负责调查这个案子。感谢你们的配合。听说这个失忆人也是你去救回来的，感谢感谢！”于树生说道。 “职责所在！谢什么？有什么要求，随时通知。这是我的名片。”陈凡递上自己的电话。 其他专家一一过来，和陈凡见面、握手。于树生问陈凡：“这位女士是你的助手吗？” 陈凡笑道： “我们南亭报业集团法制版的记者。上次失忆人被劫匪绑架，就是她豁出性命去搭救的。原来也是个警察。” “哦，幸会！幸会！”于树生给凌波握手，“多谢你配合。我们共同努力，把这个神秘人的身份揭示出来。” 凌波说道： “可是这个神秘人是个失忆人。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从哪里能够找到突破口呢？” 于树生说： “这个我们考虑到了。我们特地走访了一位生物科学方面的老教授。他给我们推荐了他的一位高足，圈内很有名气的一位博导。他这位高足这两年致力研究大脑神经学、病理学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尤其是失忆症这方面。他建议我们找他来帮忙。这位高足恰好就在你们南亭的一所高校里面。我已经事先给他联系了，约他今天来参加失忆人的大脑神经检测。约好的时间是九点。我看看时间，到了九点了，他该来了！” 于树生说着，往贵宾室门外张望了一下。随着他的目光，众人都往外面张望了一下—— 有点意外！也在意料之中。 凌波看了看，于树生所说的那位专家，正若无其事朝这边走过来。 那就是南亭大学医学院，那位北京专家的高足。 东方傲。 …… 东方傲坐在仪器前面，uu看书 wwuukans手里控制着鼠标，反反复复观测着失忆人大脑反射出来的脑电波的图像。 这个时候，那位病人乖乖躺在那里，头上插满各种各样的吸管和电线，像个成年版的天线宝宝，或者降落到地球上面、对这个星球一无所知的外星人。 凌波睁眼看着这一切。 “怎么样？”于树生问道。 “大脑没有损伤，一切完好。之所以失忆，是因为被服用了一种能够消除记忆的药品。”东方傲说道。 “这种情况容易恢复吗？好现象还是坏现象？”于树生问道。 “怎么判断呢？”东方傲说道，“如果是因为大脑受损，病变，可以采取改善大脑的受损部位来恢复记忆。但是如果大脑彻底受到损害，就没有一点希望了。从这一点看，还是好事吧。” “有办法恢复吗？”于树生问道。 第233章 凌记者特别有美感 “怎么判断呢？”东方傲说道，“如果是因为大脑受损，病变，可以采取改善大脑的受损部位来恢复记忆。但是如果大脑彻底受到损害，就没有一点希望了。从这一点看，还是好事吧。” “有办法恢复吗？”于树生问道。 东方傲说： “我只能试试。希望有好运气。因为是药物导致，这就存在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药物在时间长的情况下，有可能失效或者减弱效果；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通过刺激，或者清除，消除药物对大脑的影响。” 于树生问道：“药物对人的作用，有终生的吗？会不会时间一长，慢慢就失效了？” 东方傲说： “这个不一定。很多药物对人的影响是终生的。比如，一些儿童会因为氨基糖苷类抗生素导致药源性耳聋。那位跳千手观音的神女，就是因为儿童时期发烧注射了链霉素导致的。具有同样危险的还有庆大霉素、卡那霉素。这些药对人的听觉神经有毒副作用，造成的不良反应往往是不可逆的，终生的。” 于树生似乎对东方傲很有信心，说道： “那就拜托东方教授了。我听你的导师说：你这两年在大脑神经方面的研究，尤其是失忆症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这个失忆者很重要，请您费心了。” 东方傲说道：“老师过奖了。我如果真有那么神，……” 东方傲没有说下去。在这样的场合，他没有办法去表述自己的悲哀和阴郁。 凌波忽然想起来，说道： “对了！那天在劫匪和失忆人对话的时候，他们称呼他是‘白色梦蛙’，还有，说他曾经是广东的高考状元，化学专家！你们可以在这上面查一查！” 于树生连忙命人将这些线索记录下来，说道：“查一下，广东省历年的高考状元。包括广东省下面区市的高考状元，看看哪一些符合这个人的特征。” 陈凡一直在默默看着，他没有出声。对于“失忆”、“大脑神经”这样的词，他有点排斥。 陈凡心里很清楚：凌波之所以能爱他，是因为凌波忘记了她先前的恋人。爱情是自私的。他不希望凌波再陷入“失忆”的漩涡，不希望凌波再有其他的想法。他希望能够安安定定得到凌波，快快乐乐把日子过下去。 于树生对陈凡说道：“陈局，关于这个案件，还有一些事情，我们需要给您汇报一下。我们专门开个案情分析会。请您参加。” 陈凡说道：“好。那就会议室里请。” 陈凡看看凌波，带着于树生等人到会议室里去了。 …… “嘀…嘀…嘀…嘀…嘀…嘀…嘀…，”仪器警报突然开始发声。 凌波凑上去看了看，看到“白色梦幻”脑部的电波图像里面，出现了一行一行看上去比较剧烈的波动。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教授？”凌波问道。 “这个我也无法判断。这个人脑部植入的芯片已经被我取出来了。怎么看上去他的脑电波似乎受到了外面的干扰？一下子活跃起来。还是因为大脑功能不稳定，病人受到潜意识的强烈刺激，产生了特别的意识波？” 东方傲看着那些脑电波说道。 东方傲使用仪器，对那些波动的大脑区域，采取了定位和微波刺激的措施。 过了一会儿，“白色梦幻”的情绪再一次稳定下来，像是陷入永恒的沉睡了一般，稳稳当当躺着，一动不动了。 凌波问道： “东方教授不是研究生物病理学方面的专家吗？听说在肝脏和肺部方面的外科手术做得非常好。怎么现在涉猎这么广？连脑部神经和这种看不见的意识，都开始研究了？” 自从凌波失忆，东方傲就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研究脑神经病理学和记忆学这方面。可是这样的话怎么对凌波讲呢？ 东方傲笑笑说： “我向来对各种新奇的事情都感兴趣。人体本身就是神秘的符号，有机体自然地组合，能够产生视觉、触觉、味觉，听过皮肤、骨骼、血液、神经、细胞接收信息，产生影像，出现意识和梦境，这个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更神奇的是：人类还能够在感觉之外，产生亲情、爱情这样情绪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是那个物质**更高层的意义。这种意义存在我们身上，而我们自己也无法解读。你说这不是很神秘吗？” 凌波听了他这一段解读，笑道： “我本来觉得生存很美好，人类活着很愉快，很有意义。被你这样一说，所有的美好都被分解成一种令人不舒服的东西了。看来医学真的不是好东西。或者说，医学博导眼里的世界，一定是一种很怪异的，缺乏美感的东西。” 东方傲离开了那个仪器。吩咐护士照顾那个病人。就解下自己头上的帽子，脱下工作服，从病人的看护房走出来。 他对凌波说道： “你这样说肯定是不对的。谁说医学博导的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是一种缺乏美感的世界？至少在我的眼睛里，凌记者就特别具有美感。虽然有点瘦了些，可是很有风格。像是什么呢？说像荷花有点肥了；说像菊花，uu看书 ww.ukanshu 有点干了；像竹子，有点长了；像兰花吧，有点淡了。你说像什么呢？” 凌波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责问道：“东方教授就是这样形容女子的吗？你那么多女研究生，女博士，你都这样比喻吗？” 东方傲笑笑，说道：“我是她们的导师。我敢这样比喻她们，她们把我当什么？真的是叫兽吗？我可不敢。” 凌波抿嘴笑笑。 那天晚上，从劫匪手里救出自己的黑衣人，虽然蒙面，声音听不真，但是从他说话的口吻、态度，把自己拷起来那种德行，凌波感觉就是东方傲。东方傲可能是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所以不愿现身吧。 “东方教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凌波说道。 “凌记者，我怎么觉得，你每次见我，都要问我问题呢？”东方傲问道。 “九月十七号，就是‘白色梦幻’被劫匪劫走的当天晚上，您在哪儿？”凌波单刀直入。 第234章 看上去不可能致人死地的小针刀 对于凌波的犀利和直截了当，东方傲已经有点熟悉了。 “九月十七号？这个日子我记不清楚。你说‘白色梦幻’被劫匪劫走的当天晚上，我是有印象的。因为当时精神病院的保卫科科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半夜打的，吵醒了我的美梦。害得我后半夜没有睡好。我当然在睡觉了！” “您有证明人吗？”凌波问道。 “证明人？我是独身好不好？我晚上睡觉，谁来给我证明？哎呦，看来我还真的需要合租一个人。最好是女性。和我住在一起，这样我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东方傲笑道。 凌波对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您就住在南苑里小区。小区是有监控的。只要警方调查一下监控，您什么时候出的小区，然后什么时候回到小区，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您别以为瞒得过我！” 东方傲装作诧异说： “是吗？这个我还没想到。您要汇报陈警官吗？啊，不，现在是陈局了！您想要汇报陈局，来抓我吗？” 凌波说道： “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到达那个现场的。您怎么会知道劫匪的位置？” 东方傲点了点头。 “哦，是这样啊！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现场。我怎么会知道劫匪的位置？我说过了我在睡觉。您去调监控看看好了。监控也监控不了劫匪的位置啊！恐怕你要白忙活。不过照我看来，想要知道劫匪的位置，其实很简单啊！” “用什么办法？”凌波问道。 “呵呵，”东方傲笑笑，对凌波说道，“凌警官，看来你的警察学校是白上了！除了打了鸡血一般的激情慷慨，你的专业素质实在值得质疑。劫匪所在的那个组织，他们可以在‘白色梦幻’的大脑里植入微处理芯片，进行脑部干涉和gps定位，警方为什么不可以‘反其道而为之’？” 这是什么意思？“反其道而为之？” 东方傲说道： “明明知道这个人很重要，把他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来，就应该猜测到：他的同伙还会带走他。所以只要提前在‘白色梦幻’皮肤下面植入gps芯片，他被绑到哪里就一清二楚。这点小伎俩，还用动脑子猜测吗？” 难道东方傲早就提防有这一天，所以预先在“白色梦幻”的皮肤组织里，植入了能够定位的芯片？ “能够这样吗？”凌波问道。 “怎么不能？”东方傲说道，“有什么困难的？芯片就好比是一个分离开的微型发送机，时时刻刻把主人的准确位置发送到地面接收站，通过移动通讯网络传送。那么芯片的接收者，就能知道芯片的位置了。” 东方傲真是太诡谲了！ 这个人就好比深不可测的大海。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内心，看不明白他的世界，看不懂他的用意。 “怎么了？凌警官？我发现你有职业病，怎么总想着把别人当成嫌疑人，然后绳之以法？需要这样看着我吗？”东方傲对凌波说道。 凌波笑了笑，说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东方教授心虚吗？” 东方傲摊开手，表示自己不心虚。 “心虚谈不上。只是被美女这样看着，有点心慌。” 凌波哈哈大笑。她觉得东方傲说话挺有意思的。 她和东方傲曾经相识、相恋过吗？为什么一点不记得？那些带着日期的照片，那个盖着红印章的卷宗，都在证明这一点。 证据是很充分了。可是因为没有一点记忆，所以也没有留下一点情感。在一遍一遍翻看那些证据的时候，凌波感觉自己是在翻看别人的人生记录。她只是感到疑惑，感到惊讶，但是并没有触发她内心的旧情。 情感，是保留那一段记忆的最好的东西。 就比如我们回忆童年，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忆下了那一种种情感的片段：老师的责备让我们感觉损伤了自尊，受到了侮辱；同学的歧视，让我们感觉受到了冷落；朋友的友情，让我们简单的心灵，得到了温暖；一个小布偶的丢失，让我们感觉遗憾和眷恋…… 我们所有的记忆，都依赖情感而存在。 幼时村里的小河，洗衣裳的带着日子风霜的农妇，广播里面传出来的流行歌曲，都是因为和我们的情感呼应，而留在记忆里。 凌波那一段记忆是丧失的。关于东方傲，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虽然证据确凿，证明她和东方傲深深相爱过。可是没有了记忆，她对眼前的东方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至少没有像陈凡给她的那种感觉：很踏实，很热情，很想依赖。 正在这时，精神病院里面出现一阵喧哗。会议散了。很快陈凡大踏步从里面走出来，走在凌波面前。 “中午一起吃饭吧。”陈凡对凌波说道。 “嗯。”凌波答应说。 “东方教授也一起吧。”陈凡邀请说。 “不了。不打搅你们。我下午还有课，先回去了。”东方傲说。 “回见！”陈凡招呼说。 “回见！”东方傲挥挥手，先走向他的车，回去了。 …… “开会干什么呢？”凌波问道。 “我正想问你呢。当天晚上，也就是劫匪劫走这个‘白色梦幻’的时候，你说危急关头，有个黑衣人出现，把你救了。是这样吗？”陈凡问道。 凌波现在十有**，知道那个黑衣人是谁了。她点头说：“是啊！” 陈凡接着问道： “那个黑衣人，当时面对那么几个高素质的劫匪，他怎么对付的？那些人都不是简单的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擒拿格斗都很厉害。” 凌波说道： “当时我也觉得很绝望。可是那个黑衣人似乎有暗器，手里一挥，出现一道白光，那些劫匪对付不了这个，就倒下了。” 陈凡问道：“那是什么暗器？” 凌波摇头说道：“这个不知道了！我就感觉速度奇快！‘嗖’地一声，uu看书 ww.ukans一道白光，暗器就出手了。好像也不大，就是快！” 陈凡说道：“我回头调查一下，看看这是什么暗器。怎么感觉像个武侠片里的大侠？” 凌波抿嘴笑笑。那个东方傲，就是这么古怪神秘。 …… 陈凡已经拿到了于树生传递给他的、当天夜里劫匪的信息。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劫匪的死因：死于一种类似医疗使用的、形状很小的、看上去不可能致人死地的小针刀。 这样的武器，陈凡做了**年的警察了，还是第一次见识过。 陈凡回到警局，立刻通过内部网，搜寻小针刀这样的信息。令他感到非常惊讶的是： 原本以为会一无所获，或者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搜索出来的信息，让他感到非常震惊—— 第235章 要查个水落石出 原本以为会一无所获，或者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搜索出来的信息，让陈凡感到非常震惊—— 景阳区——也就是陈凡现在负责管辖的区域，也是七里铺养殖场附近，曾经发生过一起比较严重的疑似斗殴致死案。死在现场的三个男青年，后来被证实身份，为南亭大雅演艺集团公司的保卫科员工。都喜欢打斗，属于私人保镖性质。 这三个的斗殴致死案至今没有结案。其中一个原因是：大雅演艺集团公司的老总韩孚死在大街上，公司破产。他手下的员工树倒猢狲散，没有人去关注这三个人的死；另外一个原因，说这个韩孚作恶多端，结怨甚多，对手也多。死在黑社会争斗中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这两个原因，这个案件并没有引起特别重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事发时间是半夜，事发地点是偏僻的养殖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几天之后，什么痕迹也没有。所以成了无头案。没有人去侦破。 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斗殴者使用的武器，就是这种疑似小针刀的武器。 利用这么小的小针刀去杀人，有点不可思议。当时的侦破人员都有点怀疑这一点，以为死者是死于其他的原因，小针刀只是一种受伤的表现。 陈凡想起凌波说到，那个黑衣人就是使用这样一种很小的暗器，说明这个武器的使用者，真的非同寻常。很可能受过特别专业的训练。 不管怎么样，要查个水落石出。 陈凡就把其他的搜索信息点击出来看，这一下，他有了大发现！ 原来这个小针刀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也不是仅仅出现在南亭的。它最早出现的地点是遂城。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卖佳明的死亡案。 虽然卖佳明的死亡被判定为实验室仪器的故障。但是那是小针刀被列为凶器的第一次。紧接着，遂城一系列的杀人案，某偏僻地带的斗殴案，几个年轻歹徒死于小针刀；另外内部消息：遂城刑侦局白治民、谭一粟，分别也死于小针刀这种凶器。 陈凡又在内部网搜索了一下，大体就是这样。十几年前，北京某地好似也出现过小针刀凶杀案，但是那是外地的，久远的，似乎和本案无关。小针刀密集出现，就是这几年的时间段里。 陈凡思索道：小针刀这种东西，医用的可能性很大。凶手很可能是外科医生、医学院的熟悉外科的老师或者学生；还有就是卖医疗器械或者制作医疗器械的人。陈凡想有时间去问问东方傲这种东西的详细情况。 可是，想到东方傲时，陈凡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东方傲？ 这不是很神奇的一个人物吗？ 他不仅符合接触“小针刀”这种“凶器”的人群特征，同时还符合其他特征：遂城生活经历；s大医学院卖佳明生活圈；而遂城刑侦局，正是凌波曾经所在的地方…… 撇开遂城不说。单说这个失忆人的案件。上一次劫匪劫走的“白色梦幻”，也是东方傲提供的信息；那个突然出现并且救了凌波的“黑衣人”，使用的也是“小针刀”，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东方傲…… 平心而论，陈凡对于东方傲，是含着敬意的。他听欣赏东方傲这个人。才华不用说，人品也是一流的。为了让凌波过上平静的、简单的生活，他宁愿割舍了自己对凌波的眷恋。这样的人，陈凡不能不佩服。 可是，佩服是佩服，这是私情。对于查明案件真相，陈凡是负有责任的。于树生特别交代他：查出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看看这是做什么的。会不会和那些高级组织有关？ 按道理不会。黑衣人杀了劫匪，救下“白色梦幻”，同时救了凌波。可是这是“道理”，真相远远比道理要复杂。 陈凡决定：还是从那件养殖场的斗殴致死案下手，调查小针刀的使用者。 他打印出小针刀的图片。同时打印出东方傲的图片，交给手下的刑侦队员，马上到南亭原来的大雅演艺集团公司，寻找目击证人，查找凶手。 做完这一切，陈凡心里觉得有点别扭。 东方傲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都是他曾经的情敌。自己着手调查东方傲，难免有点不够“堂而皇之”。如果凌波知道了，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敌关系。但是至少，凌波对东方傲的印象是好的。陈凡担心凌波会有别的想法。 “凌波，今天爸妈在家做了饭，说是犒劳一下你。回家吃饭吧。”陈凡对凌波说。 “哦，好的。我手里有工作，一个小时之后，过来接我。”凌波回答说。 一个小时，陈凡将凌波接到自己家中。 陈凡的父亲，一个退休的老公安局长，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他的母亲，一个退休的机关干部，急忙热情迎接出来—— “看看都忙啥的，总是不回来。我们准备了多少次好饭好菜，就是等不到你们！”母亲一边抱怨一边让两个人进屋。 凌波还是有点尴尬。毕竟迎接自己的是一个陌生的家庭。 “阿姨——”凌波叫了一声。 “叫什么阿姨？改口叫妈吧。多爽气！”陈凡说道。 凌波哪里叫的出来？ 陈凡母亲佯装责备陈凡说，“人家年轻姑娘，刚刚到我们家，哪里这么快改口的？总得熟悉一下！快进来快进来！你这混小子！在外面混好了！别对自己老婆这种样子！” 说着热情拉凌波进来，说道： “我听陈凡说了，刚刚进报社，要学习很多，有压力。慢慢来，这么聪明，什么学不会？我就说陈凡，人家比你学历高，有知识，要好好对人家！” 陈凡的父亲也坐过来，问道： “还是警察学校出来的？哪个学校的？怎么警察好好的，又不做了？” 陈凡的母亲截住他的话说： “孩子上门了，uu看书 .端茶倒水就行了！审案子啊？女孩子当警察很好啊！两口子都去做警察，天天往外面跑，日子过不过了？我就觉得记者好。……别理他！来坐下吃饭！都是一家人，不见外啊！” 凌波觉得陈凡的母亲特别精明，会说话，是个明白人。他的父亲是老干部，也通情达理。这个家庭的氛围还是蛮好的。 吃了一会儿饭。两位老人看两个人和和睦睦的，心满意足。收拾东西回屋子去了。陈凡让凌波到他屋子里休息一会儿，喝点热茶。 “感觉怎么样？爸妈是不是当自己女儿对待的？”陈凡问道。 “爸妈是挺好的呀！”凌波想想自己那个单亲的家，感慨说道。 “我不好啊！”陈凡问道。 “你呀？……还行吧。”凌波说道。 第236章 有人指认了东方傲 陈凡让凌波到他屋子里休息一会儿，喝点热茶。 “考察得怎么样了？结婚吧。这样熬着算什么？爸妈嘴里不说，背后催了多少回了！来吧，抱一个！” 陈凡说着上去抱着凌波。凌波说“你做什么”，陈凡已经把凌波抱到床上压在身下，一个劲亲吻起来。 “讨厌死了！让我到你家做这个？”凌波挣脱出来。 “结婚吧。凌波，我真的好想跟你一起。你不想和父母一起住，我在西部中心那边还有一套房子，我们可以在那里住。先说想不想？”陈凡问道。 凌波说：“急着结婚干什么？不是说过一段吗？” 陈凡说道： “过一段就过一段。你一个人住宿舍算什么？我把那边房子收拾一下，以后就搬过去住，好吧。” 凌波想了想，说：“那样也行。搬过去也好。” 陈凡开心说道：“那我就快点收拾，迎接老婆过去。” 陈凡忍不住又抱着亲了几下。笑道：“不知道多想！总是这么折磨我！” 凌波说：“一会儿送我回去。我下午还有材料要写。你不知道，报社要写好多材料，还有内参，很辛苦的。” 陈凡说：“我知道。”他忽然想起东方傲的事情，对凌波说道： “凌波，有件事情，我想给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凌波看陈凡那样子，问道。 “关于东方教授。”陈凡顿了一下。 “东方教授？东方教授什么事？”凌波问道。 “凌波，我知道东方教授是个好人。我也很敬佩他。我知道在处理‘失忆人’这个事件上，东方教授也帮了不少忙。你对他的印象也很好。不过，公对公，私对私。我们做警察的，公私分明。养殖场附近曾经有过一次斗殴致死案，两年前发生的。现在有一种不利的证据，指向了东方教授。”陈凡说道。 凌波听了这话，感觉非常吃惊。 “东方教授那样的身份，他怎么可能去参与什么斗殴？他去做什么？争风吃醋？还是争夺地盘？他需要什么？是不是搞错了？” 陈凡说道： “我也希望是搞错了！可是不可能。我派人去查了，当时在斗殴现场目击过凶手的，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他指认了东方教授。我了解的情况，东方傲和大雅那个集团公司的韩总，现在已经死了……就是和那个韩总有过节，可能是争一些股份，还是争一个女人。具体不清楚，东方教授当时是出现在那个斗殴现场的。” 凌波说道： “东方教授去争一些股份？还是争一个女人？你别胡说八道了！你相信吗？” 陈凡说道：“我当然不相信。不过，既然已经有人指证，东方教授总要说明白的。” 凌波张张嘴，不知道怎么替东方傲辩护。 陈凡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样，问凌波：“见过这个吗？” “小针刀？”凌波惊讶地叫了起来。 “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使用的是这种武器吗？”陈凡问道。 “我看不清楚。是这种吗？”凌波问道。 陈凡对凌波说： “凌波，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东方傲。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那么及时出现？保卫科当时电话打给了你，也打给了他。他是最有可能的。当然，他是去救你。不过，使用小针刀这样的武器，东方傲是最符合特征的一个。所以，养殖场发生的那一件斗殴致死案……” 凌波有点惊讶望着陈凡。 “东方教授的为人我很清楚。陈凡，假如那个养殖场的斗殴案件真的是东方教授所为，那东方教授一定有他的原因。或许他是惩治那些败类的，或者是为了保护什么人。但是依照东方教授的人品，他肯定不会去参与什么斗殴的。” 陈凡说道： “我知道这些。我也理解。可是现在目击证人指认他，总要调查一下。尤其是这个小针刀，已经涉及很多案件了。一定要调查出来，给社会一个公道。你说是不是？” 凌波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去调查东方教授吗？” 陈凡说道： “已经调查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回头我要让东方教授协助调查了。我担心你有什么想法，所以提前告诉你。” 凌波低头没吭声。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凌波在那一段日子里是失忆的。回想那段日子总是如梦如幻，模模糊糊。不知道哪些是自己的真实感受，哪些是自己的幻觉。 养殖场，斗殴致死案？小针刀？ 凌波晃了晃头，她想不起来。她使劲想一想，有没有过去的什么影子？可是不能用力。她越想知道，脑袋就好像地震时分地壳分裂漂移了一样，开始混乱。 “怎么了？凌波？”陈凡看着凌波神色不对。 “没什么。陈凡，东方教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的。能不能不要牵涉东方教授？他这个人我知道的，性格非常高傲，也有点孤僻。如果现在警方把他带走协助调查，对他的名声，威望影响都不好，还会传得风言风语。毕竟是刑事案件，不要把东方教授牵连进来，好不好？” 陈凡看凌波真有点糊涂了。说道： “你是糊涂了吗？还是情迷心窍？为了嫌疑人的名声和威望，uu看书 ww.ukansh 放弃调查？你没有做过警察吗？” 凌波说道： “陈凡，这件事情我知道一定有原因的。不管怎么样，你不要调查了！有多少案子等着你调查呢！为什么非要调查这个？我不想你和东方教授之间再有这个……” 陈凡看凌波的态度，果然不出意料。涉及东方傲的事情，她有点过激了。 “凌波，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和东方教授也算是朋友。可是公对公，你不让我调查这个案件算是什么呢？你还是警察学校出身的，竟然为了东方傲，说出这样的话！……算了！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报社吧。” 凌波跟着陈凡回去。两个人一路上基本上没有话。 陈凡心里有点难过。即使凌波已经失去了那段记忆，可是在她心里，对东方傲有着说不出的感情。这次因为小针刀的事情，她竟然一反常态护着东方傲。 第237章 潜意识里还在爱这个人吗 到了报社，凌波下了车子。关上车门，一言没发就走了。她心里明显不开心，有了沉重的心事。 陈凡默然无声，看着她的身影慢慢走远。 陈凡自问他调查这个案子是没有私心的。而且凌波一向是一个很有立场的女孩子。可是在涉及东方傲的时候，她的态度，还有她的想法，一下子全部都转变了。 这里面包含的个人因素，让陈凡无法捉摸。他有点伤心，有点无奈，也有点解释不了。 难道即使是失忆了，凌波已经一点也不记得东方傲，她的心里，或者她的潜意识里，还是爱着这个人吗？ …… 凌波知道陈凡的性子。熟悉他的做事风格。了解他的为人处世。 陈凡继承了他父亲那一套做事的态度。公事公办，不徇私情。他是科班出身，能力很强，而且他富有行动力。他既然已经暗自调查了东方傲，那么采取措施来证明东方傲，和养殖场当年那个斗殴案件有关将东方傲牵连进去也是必然而然的。 凌波有点着急，她觉得还是跟东方傲说一声比较合适。 凌波给东方傲打了一个电话。 “东方教授，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见个面，谈点事情。”凌波说道。 “又有什么问题要问吗？凌大记者？”东方傲问道。 “你快说有没有时间？我只要十分钟。”凌波说道。 “电话不能说吗？”东方傲问道。 “是，一定要当面说才行。”凌波说道。 “当面说？当面说的话？不会是求婚吧。”东方傲笑笑，“我不会这么幸运吧。” “东方教授，我真的有事情。”凌波坚持说。 “我还真不空。下午有事，以后吧。”东方傲推辞说。 “东方教授，您就给我十分钟时间。我说完就走，好不好？”凌波着急说道。 “十分钟时间！”东方傲缓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半个小时之后，我在报社对面的那个紫藤公园等你。我们在那里见面好吗？” “好的。”凌波答应说。 如果用警方的话，这叫通风报信。但是凌波还是忍不住要告诉东方傲。 “反正我不是警察了。”凌波对自己说道。 …… 凌波看了看时间，对办公室的同事交代一声，说要采访一个调查对象，找借口出来，到报社对面的紫藤公园里。 紫藤公园的河畔旁边，有一排柳树。此时日光照射水面，柳树在云烟笼罩之下，特别旖旎可爱，呈现出一派悦目的新绿。 东方傲就在那一片新绿下面。一个石头搭建的凳子上面，望着湖水坐着。现在公园里人不多。一进公园，打眼就能看到。 “东方教授！”凌波喊了一声。 “我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你当面跟我说。”东方傲问道。 “当然是重要的事情。”凌波说道。 “你先坐下来。你不觉得，这个公园虽然小，景色却很别致吗？”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有些话，我想提醒您一下。”凌波说道。 “凌波，你今天看着有点急躁。这不是你的风格。坐下来，沉住气。要不我们玩个游戏？”东方傲笑道。 “您要玩什么游戏？”凌波问道。 “石头剪子布，怎么样？你擅长吗？”东方傲问道。 凌波想了想，说道：“一次见输赢，好不好？” 东方傲点点头。 两个人手背后，喊了一声，凌波输了。 “怎么可能呢？东方教授向来很谨慎，思虑周密。我觉得，如果东方教授选择的话，一定会选择布这种武器。”凌波说道。 “是啊，我出的不是布吗？”东方傲说。 “可是，东方教授一定会想想自己的对手。在你眼里，我是尖锐的，不知道收敛的，你会推测我出的是剪刀。所以，你会避开布这个武器。”凌波说道。 东方傲笑道： “是啊！我是这样想的。要避开布这个武器。因为我的对手很凌厉，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她的凌厉了。可是，现在，我的对手不仅不凌厉，而且有些急躁。她这个时候的心态，一定是求稳的。布这个武器对她来说有点靠不住，所以她会出一个石头来抵御。对不对？” 凌波没有说话。 “既然对手要出石头，我只能出布了！我赢了！”东方傲笑笑。 凌波苦笑笑。说道： “东方教授，我知道您很神奇。您的学问渊深，是我无法触及的。我今天来，是想告诉您，关于一种特殊武器，小针刀的事情……” 东方傲笑笑，“哦，是吗？这关我什么事？” 凌波说道： “2014年6月29号，九里铺养殖场附近，发生过一起斗殴致死的恶性案件。当时死了三个人。凶手使用的，就是小针刀。” “哦，”东方傲点头说道，“这个，和我有关系吗？” “陈凡已经在调查这个案子了。从小针刀入手。还有，有一个大雅演艺集团的人，当时曾经参加斗殴事件的，可能会指证您是这个事件的参与者……” 如果凌波是警察，说这样的话就是严重违规了。可是她自己认定已经不是警察了。 东方傲仔仔细细看着凌波，他的眼神里面的东西让凌波感觉看不懂。 “为什么要告诉我？”东方傲问道。 “想让你有所防备。”凌波说道，“因为已经有目击证人，他的指证对您是很不利的。” 东方傲说：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就算对我很不利，也是我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在担心我吗？” 凌波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反正我不想让东方教授有麻烦。”凌波说道。 “哼，”东方傲淡然一笑，“这个案子是陈凡负责调查的。他派去的刑侦人员已经开始跟踪我了。我到这个公园里来，陈凡应该已经知道了。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见我。” 凌波说道： “陈凡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怕他！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两年了！当时能够获得的监控资料恐怕都已经无迹可查。东方教授只要能够找出证人，证明案发当晚，东方教授有不在场的证明，就能够否定那个目击证人。因为是晚上，目击证人也未必能够十分肯定的。” 东方傲用奇怪的眼光看看凌波：“凌波，你在教我躲避调查吗？” “我在给你说话，你快点！”凌波说道。 “我是独身的。我一个人住在南苑里。又没有同租的人。谁给我证明？”东方傲说道。 凌波提醒说： “当天晚上的qq聊天记录、微信聊天记录、当天书写的文件、传递的资料，都可以证明。” 东方傲说：“电脑重装了好几次了。两年了！谁还有那个东西？” 凌波着急说：“你再想想。” 东方傲说： “凌波，谢谢你给我说这些话。这对你来说很难做到。uu看书 .uuanshu 你一向有点偏执，讲你的什么原则。现在为了我，原则都不要了。就这样，赶快回去！一会儿陈凡过来了，你在这里，他脸上不好看。” “哦，那我先回去了！” 凌波说着，这就扭头回去。 可是东方傲怎么办？那些指向他的证据，即使不能把他定罪，他也会成为刑侦局集中注意力的地方，这对他以后是非常不利的。 2014年8月23日，那张照片证明，东方傲当时是和自己在一起的。 6月29日，就是两个月前，发生了养殖场那一件斗殴致死案。 仅仅过了两个月。凌**测，两个月前，她应该和东方傲在一起。 东方傲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根据凌波的推测，能够证明东方傲在现场或者不在现场，肯定是有一个人的。 这个人就是失忆的凌波。 第238章 所有的证言都是1种推测性判断 凌波往前面走了几步，看到一辆警车已经停在了公园外面。 警车上面，下来了几个身穿警服的人。 陈凡，一身警服，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亲自来了。 陈凡大踏步从车上下来。他看到了凌波，表情一点也不吃惊。 他一句话也没说，径自朝东方傲那边走了过去。 凌波回头看看，陈凡已经走到东方傲那边，和东方傲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东方傲跟着他，径直往这边走。出了花园，跟着陈凡上了警车。 东方傲的身影，就那样在凌波眼前一闪。 东方傲风度翩翩。他的身材颀长，外套的版型很好，身形和气质有点像西方英国的绅士。他的态度很淡定，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冷峻高傲。 在凌波的眼里，东方傲就是一个贵族。 他的气质，他的个性，他的才华，还有他的品质，都是非同一般的。 东方傲至少是一个精神上的贵族，那种无形的代表他身份的东西，都是凛然不可侵犯的。 这次养殖场的“斗殴致死”案，对东方傲是有些不利的。如果东方傲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明而被羁押，对于东方傲的形象和声誉都会产生负面影响。他毕竟是高校的教授博导，这样的身份，比较容易产生轰动的名人负面新闻。 上次养殖场那个地窖囚奴案件，陈凡一再交代不让自己报道，最后消息还是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这次的事情，难保不会如此。 看到东方傲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问题，凌波的心里，有点难受。 凌波明明知道：在那一段时间，东方傲是自己的男友，两个人是在一起的。她却患了失忆症，不知道那个时候东方傲是因为什么，出现在那个斗殴的现场。但是她相信东方傲的人品。 警车关上门，发动引擎准备离开了。 “打开车门，”凌波跑了几步，突然出现在警车前面。 陈凡从车里跳了出来。他有点郁闷，看着凌波。 “还想干什么，”陈凡问道。 “我要上去。”凌波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陈凡拽着凌波走到一边，说道，“你上去做什么呢？” 凌波不理睬他。她使劲甩开陈凡，打开车门，上了车的后面。 最后面坐的是刑侦队员。只有东方傲的身边有座位。凌波坐在东方傲旁边。 东方傲也有点意外。没有说话。 陈凡没有办法，只得上了车。闷声喊了一声：“开车。” 那些刑侦队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沉默不语。警车发动，很快到了景阳分局。 东方傲被带到一所询问室里。凌波跟着，被一位刑侦队员阻拦住。 “对不起，凌记者。这里要办公，您不方便进来。”那位刑侦队员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方便？我也许是最重要的人。”凌波说道。 陈凡看凌波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气鼓鼓地说：“让她进来吧。” 凌波走进来，陈凡对凌波说：“你坐下，旁听吧。” 然后对他的队员说道：“开始吧。” 一位负责讯问的刑侦队员说道： “东方教授，请坐吧。今天请您过来，是向您核实一件事情。2014年6月29日晚上十点钟到十二点钟，这个时间段，您在哪里？” 东方傲说道： “2014年6月29日，已经过去两年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我也记不得了。不过晚上十点钟到十二点钟，按照惯例，我一般是在自己的卧室里睡觉吧。” “一般您是在自己的卧室里睡觉。请您再仔细回忆一下，6月29日，您到底在哪里？”讯问的人重复了一遍问话。 东方傲懒洋洋说： “具体的日期我无法记忆。我不知道这个日子对我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我不可能记住生活里所有的、平平凡凡的日子。除非是特别日子。比如生日、节日，或者是结婚纪念日。” 讯问人员说道： “好，那我提示您一下。2014年6月29号，九里铺养殖场附近，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斗殴致死案。据当时一个目击证人证明：参与这场斗殴的人，非常像是东方教授。目击证人指认了东方教授的照片，而且证明：东方教授和大雅演艺集团总经理韩孚之间存在过节和矛盾。所以，东方教授不能不说，这件事和您没有关系。” 东方傲淡然说道：“和韩孚有过节的人太多了。难道都和这个斗殴案有关系吗？至于目击证人，我也表示怀疑。” “那好，叫证人吧。”讯问人员说道。 一个年轻人，脸上带着疤痕，眼神犹犹疑疑，被带了进来。 讯问人员对他说道： “看看你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你2014年6月29日晚上，在养殖场斗殴现场看到的那个人？” 那个人抬头看了看东方傲，说道： “当时天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感觉像。” 凌波听到这话，立刻抓住不放，说道：“那么当时，你看到的那个人，穿着的是什么衣服？” 那个人回答说道：“天黑，应该是黑色的衣服吧。” 凌波接着问道： “你看到的杀死那些人的凶手，还有别的特征吗？” 那个人说道： “那个人武功很好，身手特别敏捷，身上带着暗器，一甩一个准。我曾经和他近距离交手，被他打伤。所以见过他的脸。我感觉和这个人很像。” 讯问人员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那个人说：“我没有了。” 讯问人员说道： “你先下去吧。回忆回忆还有什么漏掉的，随时向我们汇报。” 那个人点头说：“是。” 目击证人被带下去了。 讯问人员接着问东方傲，u看书.uukanshu 说道： “东方教授，您好好回忆一下，2014年6月29日这天晚上，您到底在哪里？有没有证人？现在有目击证人指证您，对您很不利。” 东方傲还没有开口，凌波抢先说道： “警察同志，那位目击证人使用的语言，是‘感觉很像’、‘天黑，看不清楚，感觉像。’他所有的目击，是发生在黑夜里，争斗的情形之下。他所有的证明语言，都是一种推测性判断。所以我认为，他的证词效力是可疑的，不可信的。” 陈凡听凌波这样说，开口说道： “我也认为，证人的证词效力是可疑的，不可信的。可是有人指证了东方教授，而不是别人。东方教授至少应该有不在场的证据，就能够推翻证人的证词。否则，我们怎么能够相信：出现在斗殴现场，用小针刀做武器，杀死三个人的那个凶手，不是东方教授呢。” 东方傲微微笑笑，说道：“我是个独身的人。晚上时间就是一个人，我去哪里找这样的证人？” 第239章 我当然可以为他作证 陈凡问东方傲： “我们怎么能够相信：出现在斗殴现场，用小针刀做武器，杀死三个人的那个凶手，不是东方教授呢。” 东方傲微微笑笑，说道：“我是个独身的人。晚上时间就是一个人，我去哪里找这样的证人？” 陈凡说道： “东方教授，我一向很尊重您。可是这个案子死了三条人命，属于严重的、恶性斗殴事件。如果您找不到有利于您的证人或者证词，我很遗憾可能要……” “我可以为东方教授作证。”凌波开口说道，“2014年6月29日，这是星期日吧。对，是星期日。” 凌波很庆幸，刚才察看了一下手机，找出这个日子的具体信息。 “那一天我正好休息，没有外出。十点和十二点这个时间段，啊不，整个夜里，我和东方教授一直在一起。我可以为他作证。” 陈凡听凌波这样说，脑子都气坏了，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这是可以随便作证的？你以为这是儿戏？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站出来，说那一天晚上和东方教授在一起？有你这样作证的吗？” 那些刑侦队员都捂着嘴笑起来。 凌波说道： “这有什么不可信的？我难道会在这里一本正经开玩笑吗？2014年6月29日，我还是刚刚到南亭。那个时候五月份通过了研究生复试，为了筹集到学费，我在南亭城区西部中心的一所培训学校给人代课，我当时租住的房子就是南苑里。我当时和东方教授，就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就合租在一起。你们只要调查一下就可以了，问一下房东，房东是个中年太太，她知道。” 凌波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陈凡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你听谁说的？谁告诉你的？你是不是事先和东方傲串了供？他教你这样说的？怪不得我看到你们一早就在一起。就是那个时候串供的吧。” 凌波说道：“这原本就是事实，需要串供吗？” 陈凡说道：“凌波，你注意影响，不要胡说八道。” 凌波反问道：“我哪一句是胡说八道？我和东方教授的关系，难道你不知道吗？” 陈凡听了凌波这话，奇怪说道：“你不是在串供吗？你不可能记得以前的事情，因为你已经……” 东方傲拦断陈凡的话说道：“陈警官，请您不要激动。” 凌波看着陈凡欲说不说，心里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质问他：“你想说什么？因为什么？” 陈凡说道： “我怀疑你们串供。今天中午你们两个人在紫藤公园说话，都说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这就是胡说，这是串供！” 凌波冷笑说： “你说话有根据吗？陈警官，你是警察，我跟东方教授在一起就是串供吗？我是独立的社会人，我有权力跟任何人在一起，你都理解是串供吗？你凭什么怀疑我们的男女朋友关系？” 陈凡被她质问，感觉很没有面子。他出了两口气，说道：“凌波，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公务。咱们公是公，私是私。” 凌波说道：“我本来就不是给你论私情的。我到这里来，就是给东方教授做证人的。” 陈凡说道：“你没有资格做证人。离开这里。” 凌波说：“我不是国家的公民吗？我凭什么不能作证？” 陈凡犹豫了一下。这句话憋在他心里很久了。说道：“不能就是不能。别问为什么。这里没有你的事，现在给我离开。” 凌波坚持说： “如果你说不出理由，我就有作证的资格。我是公民，又是东方教授的女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他作证？” 陈凡生气说道： “你不能给他作证。理由是有的。你真逼我说出来吗？因为你不是一个正常人。你是一个失忆人。有一段记忆你是不完整的。对不起，凌波，我也不想这样说。可是这是法律，我不能不告诉你。你对东方傲东方教授没有任何记忆。就算以前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现在你也不能给他作证。因为你失去了这一段记忆。你是一个病人。” 陈凡是个直爽的人。他心里盛不下太多的秘密。凌波今天已经让他感到很尴尬了。在执法的尊严面前，他想尽快终止这件事。 他看到凌波受到了重大打击，低着头不吭声了。 “离开这里吧。我是在做公事。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谈。”陈凡对他的刑侦队员说道，“找个车把她送回去！” 凌波脸上没有表情，她对陈凡说道： “我看你才是脑子生病了。我说过我是来作证的。你却说我失忆了，得了失忆症是吗？那么你拿出证据来……” 对于这种古怪的病症，陈凡去哪里拿出证据来？他闷着不吭声。 “拿不出证据是吗？”凌波问道，“没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是失忆症呢？凭什么说我不能作证？” 讯问的人看他们的上司这么尴尬，调解说道： “不要着急。凌记者，您说您在2014年6月29日当天晚上和东方教授在一起，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除了房东那里，你还有其他的证据吗？你用什么来证明你们的男女朋友关系？” 凌波说道： “警官不相信，我当然可以提供证人。我和东方教授的男女朋友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uu看书 .ukansh.c 我们当初在调查s大卖佳明凶杀案认识，后来就确立了朋友关系。东方教授是因为我到南亭读书才辞职，跟我一起到达南亭的。s大的教授，东方的同事，还有遂城刑侦局的同事都能证明。” “哦，是这样。”那位讯问的刑侦警察迅速做了笔录。 凌波打开自己的手机，取出微信上面顾一辉给她发送的照片。 “这些图片，是2014年8月23日，我和培训中心的同事们，一起到浙西旅游时拍摄的。当时东方教授作为我的男朋友，也一起参加了这次活动。照片的日期可以证明，我和东方教授当时的男女朋友关系。” 东方傲惊讶地看着凌波，他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波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了吗？ 比东方傲更加惊讶的是陈凡。他简直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还需要证据吗？”凌波问道。 刑侦人员看了看照片，记录下证人。 第240章 关于白色梦蛙的身份调查 凌波说道： “真的假不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串供这么简单。整个培训学校的同事，参加活动的家长同学，都知道这个事实。那就是，东方教授当时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矛盾，我们分开了。但是作为当时的证人，我仍然愿意为东方教授作证，证明案发当日，东方教授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这就是我的证词。” “2014年8月23日，这个日子很有证明力。而且这些照片并不是来自东方教授，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人。这样，证人的证词应该具有一定的说服力。陈局，您看呢。” 那个负责讯问的刑侦人员问道。 “既然东方教授有了新的证人，有不在场的证据，那就取证一下。再继续调查吧。东方教授可以走了，多谢您的配合。”陈凡说道。 东方傲站起身，走出了那个办公室。凌波跟着他身后走了出来。 “你都想起了什么？你恢复记忆了？”东方傲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那段日子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很苍茫的空白。”凌波说道。 “你的证词是怎么回事？”东方傲问道。 “那不是我想起来的。是我证明出来的。”凌波沮丧说道。 “你证明出来的？真是个好警官。超级好警官。你证明出来的？”东方傲哭笑不得，“还证明出来什么？怪不得跑到我电脑上搜寻，还检查我的手机……” “我就是你那个失忆的女朋友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陈凡是个好人，年轻轻的做了局长了。家世也好，关键是对你也好。我不需要你给我作证。何必非要站出来？你就这个脾气，不会避开锋芒。你看现在怎么收拾？当着陈凡同事的面公开和我的关系，他那么大个人，总要面子的。赶快陪个不是，两个人好好的。……我走了！” “东方教授，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我们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患了失忆症？为什么什么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波忍不住哭了起来。 东方傲安慰她说： “不管什么关系都过去了。人的日子不是往后面过的吗？哭哭啼啼都不像是你了。陈凡对你不错，不要再陷在过去，纠结过去。简简单单过后面的日子，你才会快乐。快回去吧。” 东方傲说着，离开了那里。陈凡出来了，他叫人开车将东方傲送回去。 陈凡来到凌波面前，看着凌波—— “你到底想起来什么了？”陈凡问道。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凌波说道。 “我根本不相信。所有的证据都是东方傲给你的吧。他对你说了什么？”陈凡问道。 “他对我说，我不应该站出来。他不需要我作证。”凌波说道。 陈凡惊讶道：“凌波，你到底想起来什么了？” 凌波说：“我不是告诉你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陈凡问道： “那么你说说，你和东方傲，为什么分开了？你为什么患了失忆症？” 凌波站着不动，也不言语。 陈凡说道： “凌波，不管你想没想起来，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你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想？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凌波说道：“我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 陈凡上前去抱住凌波，紧紧抱着她。凌波在他的怀里像个软弱的小鸟，没有一点躲避和抗拒。 “你还爱着我吗？”陈凡问道。 “是。我一直觉得：你给我的胸怀很温暖，你给我的肩膀也很踏实。”凌波回答说。 “那就好。这件事情就好比我心头压的一块石头。我一直担心你如果恢复了记忆会不爱我。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凡问道。 “我也是刚刚知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凌波说道。 “我太高兴了！你真的恢复记忆了？你真的还很爱我？凌波？你真的在爱我吗？”陈凡简直有点兴奋了。 凌波偎依在他怀里，她的确感觉陈凡是他精神上的依靠。她并没有恢复记忆。有关过去的那段日子，有关东方傲的一切，她毫无印象。她不知道在那些和东方傲相处的日子里，他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没有那段记忆，就没有那些附着在记忆里的情感。凌波只是在东方傲的那种追忆中，感觉到了东方傲失去所爱的那种深沉的痛。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感。 …… 关于“白色梦蛙”的身份调查，初步取得了一些进展。 陈凡带着他的几个队员，来到了精神病院“白色梦蛙”的病房看护室。 国家安全局的副处长，这次专门负责调查此案的于树生，对陈凡介绍说道： “多亏凌记者提供的情况。我们已经对广东省历年符合条件的理科状元，包括下面区和地市级的理科状元进行了调查。查询出来一个人，可能就是失忆人。” “哦？真是奇效！这么快就调查出来了？什么情况？”陈凡激动说道。 “这个人可能叫曾家莼。广东番禺农村的，出身很苦。可是很上进，学习一直很好。后来考上了重点高中，还在全国的化学竞赛拿过奖。因为这个，被保送到了重点大学。毕业以后在一家研究所上过班，后来就神秘失踪了。他的家人反应，大约有二十多年，没有他的一点消息。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哦，是这样的。那家里边也给不出别的信息吗？”陈凡问道。 “是。这个还没有确认。如果他真是曾家莼，那么二十多年前，他可能就加入了一个秘密组织，也许是被逼的，也许是被诱惑的，那么出于秘密组织内部的严格纪律，他就不可能再和家里人联系。”于树生说道。uu看书.ukanshu 陈凡想了想，“这样只能等待记忆恢复工作了。现在进行得怎么样？” 于树生说： “已经在积极尝试了。东方教授是个非常优秀的专家，他的刺激疗效好像有了效果。那个‘白色梦幻’也很配合。他也是急于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唉，对于一个失忆者，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啊！” 正说着，突然病房里面传出“白色梦蛙”声嘶力竭的惨叫。 陈凡下意识掏出枪，准备冲到病房里。于树生拦住他说： “没事。这是正常现象。失忆者如果不去回想过去的事情，就会很平静。可是他受到刺激或者诱导，拼命去想过去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时候，神经就会错落，精神痛苦，然后伴有心理上的痉挛和眩晕，引起癫狂性的病症。这是间歇性的。昨天晚上他发作了好几次了。” “哦，”陈凡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第241章 第3发子弹射中了陈凡 于树生和陈凡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听“白色梦蛙”在里面折腾了好久，才慢慢安静下来。 两个人一起走进病房。里面负责安全的刑侦队员给他们行礼。 陈凡看到“白色梦蛙”喘着粗气扭结在床上，双手抱着头，痛苦不堪。 “病人怎么样了？”于树生问道。 护士回答说：“这一次经历了十五分钟。刚才打了安定剂，病人很快会安静下来的。他自己很配合。” 于树生说：“他一晚上发作几次？” 护士回答说： “昨天晚上发作了六次。其中半夜十分发作的那一次最厉害，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早上看上去好了一些。” “白色梦蛙”喝了一点水，渐渐安定下来，躺在床上。忽然看到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个穿着警服，立刻坐了起来。 看起来，他的下意识里面，对警察还是天然的警惕的。 于树生对他摆摆手，说道：“没关系。躺下休息吧。” “白色梦蛙”看了看这两个人，都认识，就当作熟人，很友好地，打了一个招呼。 “现在感觉怎么样？”陈凡问道。 “现在感觉很好。这里很轻松。”“白色梦蛙”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们的专家正在对你进行诊治。”于树生对他说道。 “东方教授，verygood！”“白色梦蛙”竖起一个大拇指。 “东方教授还没过来吗？”于树生问护士。 “东方教授十点钟以后过来。上午还有课要上。”护士回答说。 陈凡坐到“白色梦蛙”的病床前面，对他说道： “你好好想想，看看还能想起来什么细节吗？什么情形？破碎的、片段的、一点点的，都行。什么都行。你好好想想……” “白色梦蛙”说道： “我就记得有窗户的铁栅栏，饭从栅栏外面送进来。我吃饭，然后碗和筷子递出去。有一点点阳光照在脸上，我很贪婪享受那一点阳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就只有这一点记忆。” “这是监狱吗？”陈凡问道，“你身边有人吗？还是你一个人？” “白色梦蛙”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陈凡吩咐他的队员说： “去查阅服刑的人员名单，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名字大约是曾家莼。” 根据曾家莼的人生经历，他不太可能住过监狱。陈凡叹了口气，问道：“你给我说说，失忆以后，你的感觉是什么？” “白色梦蛙”对陈凡说道： “陈警官！失忆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这种痛苦是一般人不能理解的。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的故土。没有童年，没有亲人。那种孤独至死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痛苦啊！我就是想知道我的来历。哪怕知道以后就死，我也是开心的。” 陈凡有点若有所思。 他在想凌波。对于失去的记忆，凌波会有心灵上的痛苦吗？凌波对他说：她已经恢复了记忆。陈凡感觉她的态度太平静了，接受这一切也太坦然了。陈凡不相信。 想着凌波，凌波就走到了。 “陈凡，你也在啊！”凌波进了病房，意外看到陈凡也在。 于树生看到凌波进来了，说要出去看看，回避了。 “你怎么这么积极？”陈凡问道。 “我听说‘白色梦蛙’的状况好转了！所以过来看看啊！”凌波来到“白色梦蛙”的床头，递给他一点吃的东西。 “白色梦蛙”很开心。接过来凌波递过来的薯片、饼干，打开包装，抓着吃了起来。 “verygood！很好吃！很好吃！”“白色梦蛙”夸赞道。 “感觉怎么样了？”凌波问道。 “白色梦蛙”指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这里轻松多了。什么都没有了！” “白色梦蛙”可能说的是他头部的感觉。 凌波笑笑。 她觉得“白色梦幻”的笑容很天真，很善良。这个人一定是个好人，所以不满意那个秘密组织的所作所为，才被害成这样。 “你小时候，家乡是什么样的，也想不起来了吗？”凌波问道。 “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白色梦幻”说道。 凌波还能记着自己家乡。记着自己家门口流过的那一道小河。记着村子里的风景。记着小学的学校。记着邻居家门口的猪圈。记得那条通往小卖铺的弯弯的山路。记着小卖铺里黑乎乎的墙壁，昏黄的灯。记着村头的那一片桃花林。 家乡已经很久不回去了。可是那是自己的心灵家园。因为有着这样的记忆，所以回忆起自己的童年的时候，灵魂才有歇息的家园。没有了这些印象，灵魂竟然是没有去处的。 从这一点上看，凌波觉得：自己比这个“白色梦蛙”还要好些。他真的太可怜了。 凌波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发现“白色梦蛙”的脸部有点诡异的表情。他正在热情吞食薯片，嚼得嘎嘣脆，很开心的样子。现在他的表情是不防备吃到了薯片里面的坏东西，就好比在吃瓜子的时候，突然吃掉一个石头子，或者一个坏了的苦瓜子一样。 他的表现呈现出一种想要把那些吃进去的坏东西，吐出来的感觉。 凌波走上前，问道：“怎么了？不好吃吗？” “白色梦幻”开始怪异地扭动脖子和胳膊。好像那里的肌肉和神经过于僵硬令他很不舒服。 然后有点狂躁的样子。 “你不舒服吗？”凌波问道。 “白色梦幻”忽然把手里抓着的薯片扔了出去。他跳下床，往看护房的门外冲了过去。两名负责看护他的刑侦人员立刻走过去拦截他。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白色梦幻”忽然神鬼莫测，以出乎意料的敏捷身手，一下子把一名刑侦队员打倒，然后把拉着他的另一名刑侦队员打了一个翻身，夺走了他身上的枪。 “你在做什么？”凌波惊叫道。 凌波一直觉得“白色梦幻”态度是友好的，性情是善良的。在被劫匪劫走、即将送命的最后关头，还为她说情，是个没有恶意的人。可是“白色梦蛙”这种突然的、反常的行为，让凌波大吃一惊。 更让凌波想不到的是：“白色梦蛙”拿到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迅速拉动套筒将子弹推上膛，打开保险、对准凌波“砰砰砰”连开三枪。 “白色梦蛙”是受过专业高素质训练的人。他的动作娴熟并且迅速，那三枪打得精准又密集，凌波根本没有防备。她从惊愕中抬起头，看着“白色梦蛙”射出的子弹冲着她飞过来—— 就在这时，uu看书.anshu.co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陈凡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把凌波拉了过来。凌波感觉有两发子弹“嗖嗖”从耳畔经过。然后眼前一黑，是陈凡的高大身体遮挡了她。 他迅猛地挡在了她的前面。 第三发子弹射中了陈凡。 凌波能够感觉他的身体震动了一下，然后重重压下来。 这时候，倒在地上的刑侦队员爬起来，和闻声冲进来的几名刑侦队员一起动手，围住“白色梦蛙”，将他制服，夺走了他手里的枪。 “把他控制住！……快救局长！”刑侦队员喊道。 凌波看到一大股鲜血从陈凡后背的位置流出来。 “陈凡！”她惊怖地叫了一声。 陈凡倒在了地上。 第242章 生命隧道的黑洞里 东方傲走到精神病医院的大门那里，忽然听到了枪声。 他疾步飞奔进来，看到医生和护士忙作一团，将受到枪伤、浑身血泊、已经陷入昏迷的陈凡抬上救护床。 凌波神色昏乱，在后面跟着。她仓惶拉着陈凡的手，口里喊着“陈凡，陈凡，你醒醒啊！” “快松开，要紧急手术！”一位护士拉开她的手。 凌波理智地把手松开。她泪眼朦胧，看到东方傲正向这边走过来。 “东方教授！……”凌波看到东方傲已经来到面前了。 “怎么回事？”东方傲问道。 “‘白色梦蛙’突然发作，开枪向我射击。陈凡他挡住了我……”凌波语无伦次说道。 东方傲明白了。他顾不上去看“白色梦蛙”的情况，问护士说：“伤到哪里了？情况怎么样？” 护士说道：“还在检查。恐怕要伤到肺部了！病人出现了呼吸方面的障碍，短暂性休克。” 东方傲说：“可能到导致血气胸。哪个医生主刀？” 护士说道：“我们是精神病院。外科手术不是我们的强项。我们做不了！可能要送到市内的专科医院才可以。” 凌波抓住东方傲的手，“东方教授，拜托你救救陈凡。我知道你能救他！只有你才可以。东方教授……” 东方傲对凌波说：“你不要着急。医院会有安排。” 凌波摇头说： “不要。我不相信他们。我只相信您。东方教授，你快点救救陈凡。求求您……” 东方傲握着她的手。他感觉凌波的心都因为陈凡破碎了。陈凡的枪伤可能很严重，已经威胁到生命了。 “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看看。”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跟着护士医务室去了。凌波在外面转了有半个小时，一个护士走出来告诉她： “东方教授亲自主持手术。病人的情况有点严重，什么情况都会发生。按照规定，家属还是赶快签字吧。” 凌波接过笔，擦干眼泪一看：医院已经给出了病危通知单！ “伤到肺部了吗？”凌波问道。 “是，大面积失血。已经出现严重休克了！快点！”护士催促说。 凌波急忙签了字。 护士拿着家属签单，迅速返回医务室。很快，各种推车、血浆、手术器械，急急忙忙往手术间里推送。 凌波感觉浑身瘫软，坐在了地上。 …… 陈凡是独生子。他的父母只有这一个独生的儿子。听到儿子出事，两个老人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忙忙跑到医院里。 凌波的心都揪了起来，神情恍惚。 朱立勇的死，已经给凌波带来了一次精神上的重创。那一次毫无预料的生死诀别，让凌波陷入了一重难以走出的悲哀之中。那么阳光、那么威武、那么挺拔的一个小伙子，一个电话之后，就销声匿迹，再也看不到一点他绽放的笑容。 失去了一次。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才重新走出来那个阴影的凌波，这一次再度面临失去恋人的恐惧。凌波咬着嘴唇，眼睛含着泪。陈凡是因为保护她受了枪伤的。如果陈凡这次真的没了命，凌波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后面的时光。 此时此刻，陈凡的笑容，就好比窗外面的、散发温暖的明媚的阳光，成为凌波唯一能够抓住的希望。她战战兢兢看着那抹阳光，生怕那些会在一瞬间突然消失…… “结婚吧。凌波！我都等不及了！”耳朵里想起陈凡的话。 如果陈凡在这个时候对她提出要求。不管陈凡提出什么条件，她都会毫不犹豫答应他。 凌波感到越来越恐惧。她感觉到心跳似乎在减弱，甚至在停顿，可怕的消息在一步步向她逼近。她眼睛里面开始变得模糊，泪水晶莹，脑子里一片空白…… “凌波，” 凌波抬起头，东方傲在她面前站着。 凌波浑身开始发抖。 “凌波，别怕。没关系的。手术已经完成了，还在观察……”东方傲说。 这不算是最坏的消息。凌波听了东方傲这话，傻乎乎问道：“观察什么？” “凌波，别害怕。没事的。手术刚刚做完，需要观察一下病人的情况……” “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是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陈凡的伤势太严重，虽然他已经尽了力，形势看上去还不是很好。能不能脱离危险，东方傲自己也说不准。 “你怎么不说话呢？你都不知道，别人谁还知道？”凌波绝望问道。 “凌波，没事的，别怕啊！应该没事的。陈凡能够度过这一关的。还在观察期，好不好？”东方傲安慰说。 “观察什么？是不是很危险？他是不是很危险？东方教授，你告诉我实话，到底怎么样？”凌波还是不肯罢休。 “肺部出血，创伤面积很大。因为是受了枪伤，会有比较大的冲击力，当然会很严重。所以要观察，对不对？陈凡那么年轻，有抵抗能力，对不对？所以说没事！不怕啊！”东方傲解释说。 看着凌波失神落魄的样子，东方傲把她轻轻抱在怀里。“没事的，别怕！” 凌波说：“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东方傲说：“现在不行。过几天醒了再说。” 凌波说：“外面看看也不行吗？” 东方傲说：“过两天。能看的时候会给你看。别担心。” …… 生命的力量发挥了神奇的效果。 陈凡的生命已经陷入了沉沦的深渊。即使是一向自信又富有判断力的东方傲，面对凌波的殷殷期待，也不敢对他的生命迹象做出一种肯定的答复。 可是，uu看书wwuuanshu.co 陈凡在那个生命隧道的黑洞里挣扎着，最后还是发出了一阵阵沉重的呼吸。虽然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他的生命，重新获得了。 陈凡躺在监护室里。睁开眼睛，看到凌波的脸在他面前。 “你还好吧？”凌波问道。 “是很好。到阎王门前走了一遭。准备把生命交出去了。可是心里扑通扑通的，总有点眷恋，舍不得进去。眷恋什么呢？我想了想，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人，很温暖的住在我心里。我真的有点舍不得她。我要是死了，她怎么办呢？我犹豫了很久……”陈凡喘着气说。 “要快死了，还说这样的玩笑话！”凌波轻轻责怪他。 “不是快要死了。是真的已经死了！那不是幻觉，很真实啊！穿过了一个隧道，有乳白色的灯光，很美妙，很幽静，很温馨，很轻松，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佛教里面的大光明吧。感觉如果进去以后，一切都像解脱了一样。可是为什么舍不得去呢。我想了想，还有一个牵挂。我的老婆肯定舍不得我去。”陈凡说道。 第243章 他的心被放在孤岛之上 “你快把我吓死了！还说这样的话……还很美妙！如果不是你身体这么虚弱，非打你不可！” 凌波心疼说道。 陈凡的肺部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他能够活过来是一个奇迹。 “真的呀，”陈凡说道，“我说的就是真实的感觉。因为舍不得心里那个人，所以就是这样。我重新回来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渴望看到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凌波抿嘴笑笑。她知道陈凡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陈凡，你能够睁开眼睛看看我真好。你要是死了，我真的不能原谅你。”凌波说道。 陈凡笑笑，“老婆，舍不得的。真的，舍不得离开你。” 凌波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心疼地看着他身上插的管子，看着都难受。 “老婆，过来亲亲我。”陈凡轻轻说道。 凌波上前，轻轻吻了吻他嘴唇。 “长一点呗。不够。”陈凡笑道。 凌波笑了笑，又轻轻吻吻他。说道：“看你的德行，就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类的。” “老婆，你不知道我有真开心。你在我身边。”陈凡笑道。 凌波说道：“别那么激动。你现在身体虚弱得很。” 凌波心里真的很高兴。陈凡的死里逃生，一下子把她从绝望的深渊里面拯救了出来。 陈凡仔仔细细看着凌波，说道： “老婆，这次我要是真的死了，就把你撇下了。心里想想还真是害怕。什么时候跟我结婚？下嫁给我？” “等你彻底好了。没有一点事了，才可以。”凌波回答说。 陈凡睁大了眼睛：“老婆，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凌波嗔怪说。 陈凡一下子激动起来，说道：“我要高兴疯了。你答应我了？要和我结婚了？” 陈凡身上的手术刀伤还没恢复，内脏也是受了伤的。这样一激动，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反抗，疼痛起来。陈凡“哎呦”了一声，躺在床上呻吟起来。 凌波赶紧安慰他：“谁叫你激动？你干什么呢？好好的！不行啊！” 陈凡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躺在床上喘粗气。他的脸色绽放着笑容：“老婆，这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在做梦？” 凌波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他的脸颊。 真的需要这么激动吗？ “求了多少次，你就是不肯答应我。我心里一直很担心。”陈凡说道。 凌波淡淡说： “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只是一个出身平凡的农村女子。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陈凡不同意，说道： “凌波，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感觉你很不平常。你很坚贞，也很决绝。看样子很柔弱，说话那么干脆犀利。反正那种样子我就是喜欢。还有，你的脸很美，五官都精致，怎么看怎么好看。反正我一辈子都看不厌。” 凌波笑笑，“有那么好吗？” 陈凡笑笑，“说不出来的好。就是这么好。” “那赶快好起来。躺在床上怎么结婚呢？”凌波笑道。 陈凡遗憾说道：“是啊！我恨不得明天就站起来，后天就结婚！” …… 凌波做好决定：答应陈凡的请求，正式结婚吧。 想到能够给陈凡带来那么大的快乐，想到他在心里是这样的珍惜自己，即使付出生命都无怨无悔，凌波就觉得陈凡的爱无法辜负。 她的心里也在问自己，这些就算是今生的真爱吗？生死相依，相互珍惜，这就是他们爱的真谛吗？ 凌波并不是没有想过东方傲。 她从东方傲精心地保存着那些蔷薇的果实，读懂了他内心里面深沉的感情。可是，那只是读懂了，不是心里在感受。 失去了那份记忆，就好像在黑暗里穿梭，在浮空的云彩里漫步。对那份深沉的爱情，如同看连环画上梁祝化蝶的故事，电视剧里面白娘子和许仙的传奇，也会感动，也会流泪，也会深表同情。 可是，那都是别人的故事。 曾经有人说，失忆人如同困在孤岛上面的人一样，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可以依靠的关系，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变成了一个无比孤独的人。 凌波现在的状况，是离开了那座孤岛，从一个孤独无依的状态里，幸运地得到了陈凡。陈凡的爱，给了她一个盛放生命的花园，给了她一切心理上的保障。让她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过上正常的美满幸福的生活。 “结婚吧。”凌波下定决心说道，“即使这不算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也是一种生活的需要吧。准备结婚吧。” …… 东方傲经常在病房外面，看着凌波和陈凡一对情侣的样子，卿卿我我，呢呢喃喃，说笑逗乐，他的心里如同被放在了孤岛上。 虽然东方傲一直希望凌波能够过得很好。但是看到凌波真的如他所愿，和陈凡变得亲密无间，快快乐乐，他才发觉自己的心灵没有那么高尚，胸怀也不是蓝天一样宽广。 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怅然和失落。 东方傲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望着那些柳树的枝条、叶子，有点不知所思。 陈凡休息的时候，凌波从病房里走出来。她看到了坐在长椅上面、一言不发的东方傲。 “东方教授，uu看书 .uukanshu 谢谢您。”凌波感激说道，“如果不是您正好在医院里，而且您拥有那么神奇的医术，陈凡这次就危险了。您救了他的命。” 东方傲笑笑，说道： “医生本来就是治病救人的。这是我的职业。不管是谁，都要想办法把他治好。不需要感谢。各人有各人的责任。” 凌波问道： “白色梦蛙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可怕的举止？” 东方傲说： “关于这一点，我也解释不清楚。他突然失常之后，已经恢复了常态。根据他对我的解释，他是大脑受到驱使，出现了幻觉。我已经解除了他大脑里面的芯片对他的控制，可是似乎还有一种力量能够控制他。他们利用的不是芯片，而是看不见的微波。我现在只能这样推测。” 凌波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组织？怎么会这么厉害？” 第244章 那是我对你说的最后1句话 东方傲说： “不要关注这些了。我正在想破解的办法。我在尝试消除他大脑里面药物的影响。如果药物不可逆，就要想办法建立新的联系。我用这种办法尝试一下。” 凌波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傲想了想，解释说道： “举个简单的例子：嗯，比如说，链霉素能够导致儿童失聪，是 因为这种药物的刺激，能够破坏儿童耳朵里面最薄弱的听力组织——耳蜗。这种药物的作用也是不可逆的。如果要帮助儿童恢复听力，已经遭到破坏的耳蜗是很难修复的。或者说没有办法修复。那么可以考虑另一种办法，就是重新制作一个人工的耳蜗，从而帮助儿童恢复听力。你明白了吗？大脑的功能，也是如此。重新建立一个通道，保持畅通，也是一种途径啊。” 凌波感慨说道： “东方教授，我觉得你好渊博。这个世界上好像就没有您不知道的。没有您不会做的。” 东方傲怆然说道：“你说错了。你真的说错了。” 东方傲微微眯了眯眼，仰头看了看上面的天空。宇宙是浩渺的，大自然是充满奥秘的，人类的际遇，也是充满未知和纠缠的。 他东方傲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生中会面临这样的灾难和痛苦！ 眼看自己心爱的人不记得自己，他无可奈何；眼看心上人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他束手无策；眼看自己苦心经营的爱情的未来，即将化为云烟，唯有伤怀感叹、黯然**而已。 “东方教授，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凌波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东方傲笑笑， “你还想问什么。你给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东方教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我想问您一句话。’你总是想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 凌波直接问道：“东方教授，我是因为什么失忆的？” 对于这个问题，东方傲也没有回避。他对凌波说道： “你的大脑里面，已经屏蔽了关于我的任何信息。所以，你的生命历程中，只要有我的部分，全部被抹掉。属于我们共有的部分，你都会感觉模糊，类似幻觉。这是药物的作用，也是一种量子学的应用。” “难道您没有想过，怎么去治疗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感慨说： “我用了很多办法。试图唤起你的记忆。可是这样反而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危险。你记忆中形成了两个版块开始分裂，会造成精神上的很大的痛苦，甚至引起精神的分裂。我不忍心看着你忍受这样的痛苦。就切断了你记忆中关于我的那个部分。” 凌波说道： “割裂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让人生变成永远无法弥补的残缺。这对一个人是很残酷的事情。” 东方傲说： “是这样。可是忘掉就好了。毕竟，那只是你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你的大部分人生还是完整的。陈凡真是好人。人在最紧急的那一瞬间，意识里表现的是最真实的一面。他是真的爱你。能够得到这样一份爱，能够拥有他的人生，你不觉得很珍贵吗？” 凌波回答说： “是的，我很珍惜陈凡对我的爱。可是，我还是有点迷茫。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曾经存在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份情怀对我来说有多大的重量？我应该不应该彻底忘掉这一份感情？有时候，我也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 东方傲说： “忘掉就是了。人的记忆里，天然有一种能力，就是选择性的忘掉。忘掉一些让自己感觉痛苦的事情，忘掉一些让自己感到羞辱的事情。忘掉一些让自己感觉恐怖的事情。在心理学上讲，这是一个自我心理的防御机制。忘掉了，就没有痛苦了。” 凌波问道： “我总是想起一个场景。每次感觉头晕，烦躁，睡不好，莫名其妙的难受，就会感觉有个人在我的耳畔，对我说，‘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个人是你吗？” 东方傲回答说： “有些事情，有些状况，我也解释不清楚。你怎么会记住这样一个场景？那个人就是我。那是我切断你的记忆版块之前，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果然是东方傲。凌波觉得鼻子酸酸的。 果然是他。 说完了那句话，凌波就彻底失忆了。把东方傲从她的世界里，彻底屏蔽了。他们今生的相遇，被屏蔽了一段时间，更改在了南亭大学的校园里面。 他们曾经有过的相互扶持，相偎相恋的日子，也被删除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一阵沉默。那是一种盛满了无数话语的沉默。 他们之间的空气很困惑，很迷茫，很无奈，很凋落，也很伤感。 …… 陈凡的伤势在奇迹般恢复的同时，“白色梦蛙”的记忆也在神奇般改善。 刚开始，陈凡还过问一下，“白色梦蛙”大脑记忆的恢复情况。随着“白色梦蛙”点滴记忆的恢复，陈凡能够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少。到了后来，即使是东方傲，也被告知这一切都是高级机密。除了自己，谁也不能告诉。 包括陈凡这样的，地方刑侦局、公安局的干警和刑警，都已经退守在保密范围之外。 这的确是一个特别重大案件。国家安全局再一次派来了更多的专家和刑侦队员。精神病院的保密等级再一次加重，安全等级也进一步提升。陈凡意识到：这的确如东方傲当初预料的那样，是一个涉及国际金融洗钱案、包括制毒贩毒案、甚至其他严重抢劫犯罪的危险组织。 既然已经不能够了解更多，陈凡干脆放弃了。他吩咐刑侦队员加强安全防护，自己悠闲晒起太阳来了。 凌波天天过来看望他。看到陈凡的脸色渐渐红润，u看书 ww.uukansu身形渐渐强壮，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绽放，心里很开心。 “恢复得很好。吃饭吧。”凌波给他带来了饭。 “我刚刚吃过。哪有这样送饭的？爸妈已经做好送来了。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才姗姗把饭送来。”陈凡笑道。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凌波说道。 “你就放不下你的工作。肯定写材料晚了，匆匆忙忙买点饭给我带过来。”陈凡判断说。 “今天上午确实有事呢。算了，你妈天天给你做好饭，我带的饭，你自然看不上。不吃拉倒。”凌波说道。 “我看着你吃。过来！”陈凡说道。 “那边情况怎么样？”凌波问道。她问的是“白色梦蛙”的情况。 “这一下你又要失望了！现在的保密级别，连我都不能过问了。还写个什么？没机会了！”陈凡说道。 第245章 没有记忆力是1种伤痛 “那边情况怎么样？”凌波问道。她问的是“白色梦蛙”的情况。 “这一下你又要失望了！现在的保密级别，连我都不能过问了。还写个什么？没机会了！”陈凡说道。 “我又不是非要写。能够破获一个这么大的案子，我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将来立功的时候，记着给我争取一点！”凌波边吃边说。 “知道。少不了你的。”陈凡笑道。 “‘白色梦蛙’真的恢复记忆了吗？”凌波更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我也不知道。根据这个情景，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被捞出来了。”陈凡判断说。 “竟然恢复了？”凌波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让东方教授给你也试试？”陈凡问道。 “如果东方教授现在使用的办法，能够让我恢复记忆。你会觉得怎么样呢？是好事？还是不好的事？”凌波问道。 “当然是好事啊！没有记忆的人，她的精神一定的残缺的，不愉快的。如果你能够恢复记忆，当然是好事啊！你是怎么想我的？难道我怕你想起你和东方教授的那段往事，会阻碍你吗？我是这样爱人的吗？我告诉你，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恢复了记忆，你觉得你爱的人是东方教授，我也会高高兴兴的祝福你。我不是那种自私狭隘的人。为了得到所爱的人，宁愿让她活在不愉快的记忆里。你是这样想我的？”陈凡问道。 “瞎说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你？随便问问呗。”凌波说道。 “那，要不这样。等‘白色梦蛙’这件事情完成，我就让东方教授试试，给你疗治一下。东方教授是个很有品质的人。如果他是狭隘自私的人，他也不会救我。等你恢复了记忆，你愿意选谁就选谁。我心甘情愿。”陈凡说道。 陈凡看到凌波脸上有一点忧郁，说道：“我说的是真的。真心话。你不开心？” 凌波说道： “不是。东方教授已经给我说了，我的失忆症和‘白色梦蛙’的还不一样。‘白色梦蛙’是药物导致的，仅仅是失忆。我除了药物作用之外，还有一个什么量子复制的。他的意思，就好比是电脑的程序里面安装了一个文件。电脑屏蔽了这个文件里的一个词汇，而电脑的这个屏蔽程序却被破坏了。如果重装电脑，就找不到这个文件了；如果不重新装，这个词汇就一直是屏蔽状态。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陈凡说道： “不管怎么样？都可以试试。东方教授的水平是很难测的。谁都不知道他的底儿有多深。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都在议论他。当初我那个手术，基本上就可以判死刑了。可是东方教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真的很神奇的，竭尽全力把我弄回来了。你这样，不着急。我有时间跟他单独谈谈。再试一次，也许有办法。” “真的吗？”凌波看看陈凡。 陈凡笑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是南亭警官学校毕业的高才生好不好？我是个正人君子！我如果爱你，不会希望你生活在阴影里。我希望你能够快乐，对不对？再也不要这样想我啊！我警告你！” 凌波说道：“我是从来没有这样想你啊！我是想着，我怎么这么幸福，能够遇到你这样好的人！” “说什么呢？”陈凡开心地把凌波抱在怀里，“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 东方傲接到陈凡的电话，想要和他谈谈。 “想要告诉我，你的婚期吗？”东方傲问道。 陈凡说：“婚期还没定。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东方傲想了想，“关于‘白色梦蛙’吗？” 陈凡说道： “‘白色梦蛙’是高级机密。东方教授不会泄露给我的。我也不要听。违反纪律的事情我不干。我是国家公职人员，永远站在国家安全的立场上。” “那么你想和我谈什么？”东方傲问道。 “谈谈凌波的事情。”陈凡说道。 “呵呵，凌波的事情，不是应该你们两个谈吗？”东方傲淡然说。 陈凡说： “我不会拐弯抹角。我就直言以告。我想知道你现在的大脑神经方面的技术到什么水平了？凌波的记忆力能不能恢复？如果你有这方面的研究突破，你可以试一下。毕竟对于凌波来说，没有记忆力是一段伤痛。我也不希望，她一直活在这样的伤痛里。所以我希望，你能再尝试一下。” 东方傲微微笑了笑。“你不担心失去凌波吗？” 陈凡说道： “我很爱凌波。可是我越爱她，越希望她能够幸福。你不要把我想象成一个品德龌龊的小人。我自己认为我光明磊落、胸怀坦荡。凌波现在是失忆状态，她能够爱上我当然我很珍惜。可是这是一种不真实的爱。如果她恢复了记忆，仍然能够爱我，那样我才会感觉那是一份真爱。你懂我的感受吗？我不想感觉我是一个小人。利用凌波的失忆来骗取她的爱。我愿意光明正大和你竞争。” 东方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基本没有希望。凌波的失忆症，是一个两难状态。非此即彼，要破就不能立，要立就不能破。纠缠态。我没有办法。” 陈凡说道：“为什么不试一下？” “没有必要。”东方傲说。 “你是害怕什么？”陈凡说道，uu看书 .uuknshu.cm “你害怕凌波恢复了记忆，她还会离开你？害怕失败吗？” 东方傲冷冷说： “你说这话就是你无知。你知道凌波的失忆症有多厉害吗？如果不是根本没有希望我会放弃吗？应该害怕的是你！凌波如果恢复了记忆，她一定会选择我。她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情的？凌波是一个很恋旧的女孩子。当初为了那个死去的初恋，她几乎不能自拔。她对我的爱也是如此。你应该庆幸才对！” 陈凡对东方傲的学术还是很服气的。听见东方傲这么说，他也有点绝望。说道：“试一下呗。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东方傲说： “尝试一下，还是不成功。只能给凌波的心灵带来伤害。这样的尝试没有必要。” 陈凡说： “你低估了凌波的忍受能力。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孩子。她愿意做一个尝试。她对我说，希望能够再试一次。你准备给她的治疗方案吧。” 第246章 找不到1个替代品 陈凡坚持要东方傲再做一次治疗方案。 这是东方傲多么期待的事情。可是他心里明白：卖佳明利用华金教授的研究成果，设置的那种两难对立的纠缠态，是没有办法破解的。至少现在在东方傲手里，是无法破解的。 如果华金教授还活着，或者他还有其他的新的研究成果，东方傲也许还有希望再利用一下。 可是华金教授已经投胎转世去了。他的研究成果终结于此。东方傲想要破解这个量子意识复制形式的失忆症，他的确是找不到一点思路啊！ 东方傲想用另一种办法试试。 一条路走不通，只能重新再修一条路。东方傲设想的路径，就是通过强化凌波意识里的神经元细胞，激发她对失忆期间那段日子的重新回忆和认知。 东方傲不是被这个“电脑程序”屏蔽了吗？而且是个解不开的死结。东方傲现在的想法，就是摒弃“东方傲”这个生命量子的信息，尝试重新寻找一个替代品。 就比如在百度搜索一个叫做“东方傲”的敏感词，有关“东方傲”的所有信息都会被屏蔽掉一样。但是，如果搜索一个和“东方傲”比较相关的词汇，作为替代品，将所有的人物信息都集中到这个“替代品”身上，那么结果就会避开“东方傲”这个雷点，将失去的那些记忆，最终汇总到“替代品”身上。 这个“替代品”不能是无中生有的。它要能够起到比较完善的替代的作用。当凌波的大脑里需要“东方傲”的信息时，这个“替代品”就能够及时出现。它要保证和这个“东方傲”是不重复的，否则就会被屏蔽。但是也要保证这个“替代品”和这个“东方傲”是紧密关联的，不然就不能够起到替代作用。 这样，凌波需要回忆过去失忆的那段时光时，她的大脑就会自觉不自觉，把所有的有关“东方傲”的信息，都集中到“替代品”身上。她就不会感觉记忆有障碍。她会回想起那段时光里面的相处的人物时，就会自然而然回想起那个“替代品”。她需要承载的那份岁月和情感，都会倾注到那个“替代品”身上。 这样，凌波虽然没有任何东方傲的记忆，但是却会重新拥有一份对“替代品”的记忆。有了这个“替代品”，凌波的记忆系统还会是完整的。她现在已经用证据推断出来那个失忆的人是东方傲，那么，通过她还存在的逻辑思维，她就能够实现“替代品”和东方傲的完美转换。 这就是东方傲设计的思路。 可是，怎么找到这个“替代品”呢？ 东方傲苦苦思索着。 …… 带着失去男友创伤的凌波，来到s大医学院，结识了一个“替代品”，她甚至认出了那个“替代品”曾经为她做过手术，产生了感激之情…… 然后是为了查找朱立勇的死亡原因，两个人相互依赖，终于在一个棚户区小女孩的手里，得到了朱立勇留下的最后一本日志…… …… 那个时间段，凌波的生活空间是狭窄的，东方傲的生活空间也是狭窄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出现第三个比较亲近的、能够和彼此紧密联系，尤其是可以成为东方傲“替代品”的人。 东方傲仰头向天，苦苦思索着。的确，他们之间没有这个人。他们生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在东方傲那个生活区的房间里，他们相互扶持度过的那些日子，还有到达南亭之后，他们在南苑里房子里居住的那些日子里，没有第三个人。 没有可以成为这个“替代品”的人。 东方傲去柜子里面取出几瓶酒，放在桌子上。拿了两个杯子。一个杯子空着，还有一个杯子留给自己。 那时候，卖佳明附体到叶盈盈身上。叶盈盈就曾经举着鲜红颜色的红酒杯子，诱惑他喝下毒酒。凌波不知道怎么预感到了，她突然冲了进去，将那杯毒酒丢在了地上…… 凌波，这个令人伤心的名字，凌波…… 东方傲将酒杯倒满，喝了一杯。 凌波，凌波，…… 刚才想到哪里了？伤心的名字？那个带着刚劲的女孩子，她思维那么敏捷，动作干脆利索，从来不犹豫。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凌波…… 又一杯满斟的红酒，倒入了口中。 刚才想到哪儿了？ 伤心的人哪！不需要酒，自己就醉了！ 东方傲把那个空着的杯子也斟满酒，举起来说道：“凌波，来，喝一杯！凌波……” …… 凌波真是一个性格刚强的女孩子。只是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无辜，给她用了一点药酒，她一气之下就把茶水泼在自己身上；只是因为和叶盈盈的态度有点暧昧，她一把丢掉自己的酒杯，将殷红的酒泼在地上…… 这个丫头！真是太过分了！ 凌波，喝一杯吧。喝一杯！ 凌波当初为什么要去做卖佳明的寄主呢？为什么要同意呢？她意识到卖佳明要对自己下毒手，就把自己的名片和她的身份证并列放在一起，诱导药店的人，及时给他打电话…… 她的敏锐，她的聪慧，她的顽强的意志…… 东方傲的鼻子酸酸的。他不想失去凌波。可是，他有什么办法？替代品！替代品！去哪里找这个替代品呢？ 东方傲垂着头，一杯接一杯喝着。他喜欢喝得酩酊大醉，躺倒在床上，回忆着和凌波相处的点点滴滴。 …… 一夜不眠，东方傲也没有找到这个“替代者”。 事实上这个“替代者”只是东方傲一厢情愿的美好希望。u看书 wukash 东方傲和凌波相遇、相识、相恋的时光，完全是两个人的私密时光。两个人同居一室是私密的，两个人相爱也是私密的，两个人的协同作战，更是私密的。在这么私密的空间里，怎么可能出现第三者？来替代东方傲这个最最重要的角色之一？ 更重要的是：这个替代者还必须是凌波熟悉的，最起码也是认识的。只有这样，凌波的潜意识才会认同。如果是一个陌生人，凌波自然会不认同。更不用说要心理认同，成为自己最美好的恋人了。 东方傲被迫放弃了这个有点异想天开的设想。 …… 陈凡那边的态度很积极。从这个角度讲，陈凡这个人还真是光明磊落，比较坦荡，这样的朋友值得一交。 东方傲没办法，只能试试。他决定按照“白色梦蛙”的记忆恢复办法，通过脑电波的干预和调整，对凌波记忆受损的“阻断区”进行一下刺激和诱导，消除一些药物的影响。 第247章 最后在别人的故事里我被遗忘 很幸运，“白色梦蛙”的药物清理和刺激诱导产生了很好的效果。“白色梦蛙”的失去的记忆逐渐恢复。 同时，随着恢复的记忆，“白色梦蛙”也成为越来越机密的重要人物，已经秘密带回背景去了。这个人不是一个一般人，除了技术上的不可想象，涉及到的高级机密也非常震惊。 很多围绕这个秘密的重大案情开始提上日程。所有有关“白色梦蛙”的消息都成为高级机密。于树生想要聘请东方傲到国家安全局去工作，被东方傲婉言拒绝了。 他拒绝的理由是：舍不得学生，喜欢“传道、授业、解惑”的职业幸福感。 于树生差点被这位献身教育的医学博导的崇高精神感动。他想不到东方傲这样才华出众、学术渊深的博导，会这么热爱自己的职业。他要是知道东方傲不肯离开南亭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他圆圆的黑边眼镜一定会惊骇地跌落下来。 这是题外话。总之因为“白色梦蛙”这个人物的挖掘，陈凡也被授予二等功。这是非常不容易的。相关参与这个调查事件的人士也得到了不同的奖励。 …… 东方傲知道凌波失忆的原因和“白色梦蛙”不同。用同样的治疗办法很难取得成效。但是看陈凡的意思，很想让东方傲试试。这一定也是凌波的心愿。 毕竟谁的心目里，都不想留下一个死角，一个无法探知的领域。 东方傲来到精神病院的时候，陈凡带着凌波已经在候着了。 东方傲笑了笑，对陈凡说道：“你真的这么自信吗？” 陈凡笑道： “当然。我向来很佩服东方教授。我觉得东方教授神得很！天下没有你做不了的事情！” 东方傲笑笑，说道： “这样的心态真不错。不过有点盲目。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凌波如果真的恢复了记忆，你就完了！” 陈凡说道：“那就试试看！” 东方傲坐下来，说道：“还真有点没心没肺的样子。” 陈凡因为肺部中枪，创伤面太大，东方傲做手术的时候，被迫切割了一部分。然后他笑陈凡“没心没肺”。 陈凡笑笑说：“随便你怎么说？我怎么看着你这么心虚呢？” 凌波躺到床上。她有点心神不宁，抬眼看看东方傲。东方傲说：“安心躺着，我检查一下。” 东方傲调整仪器，打开脑电波的成像，观察那个“截断区”里面的脑电波。那一块被他封闭的区域，反射着一片微弱的白光。里面神经元里的触突细胞在高倍放大镜里面显示已经更新，他尝试着调整了一下。 “我只能通过脑电波的刺激和诱导，促使凌波的记忆区域产生潜意识和意识，引发对那块区域的神经兴奋。新触突的调整和恢复至少需要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连续来做核磁共振，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没有效果的话，我还不得不重新封掉这一块区域，以免带来副作用。”东方傲对陈凡说。 “好。我知道了。定期过来做核磁共振就可以了，是吧。”陈凡问道。 “是。”东方傲淡淡说道。 东方傲心里在盼望奇迹。但是他也很清楚，奇迹不可能发生。 一周之后，凌波没有任何反应。 半个月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第三周，没有任何反应。 到了第四周，凌波除了表情上不加掩饰的失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凌波现在的状态，比当时东方傲封住她失忆部分的白色版块时候更加糟糕。因为有了两年时间的间隔，这块从来不被触动的区域，不是印象在逐渐加深，而是因为冷却，渐渐在退出凌波的记忆。 就好像退耕之后，那片没有营养滋润的土地，逐渐变成了荒漠一样。 这都是东方傲预料当中的。 “没有效果吗？”陈凡问道。 “是。或者说，更差了。”东方傲说道。 “那怎么办？”陈凡问道。 “今天做过核磁共振了。她的脑部神经比较脆弱。下周一吧。下周一等她恢复一下，我再把那个失忆区域封住。不然她会出现精神的分裂。”东方傲说。 “好吧。认命吧。”陈凡说道。 这认命吧。不知道是给谁说的？凌波？东方傲？还是陈凡自己？ 难道这就是三个人之间的宿命？ 下周一。 东方傲长长叹了一口气。 …… 周一，就是明天了。 明天，就是东方傲重新给凌波封住失忆区域的日子了。这就意外着：凌波的记忆恢复再一次失败。凌波对于那块失去的时光，再也找不回有关他的任何记忆。 这是他们人生的又一次诀别。 东方傲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悔自己的无能。他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失望。 没有效果，原本就是预料中的。那种用生命量子刻意复制、屏蔽的东西，用一般的刺激原本就不会有效。这是预料当中的。可是，失望的潮水还是汹涌而来，一下子，再一下子，把东方傲隐没。 如果能够找到一个“替代者”，或许还是一条思路。可是这个计划又太“空中楼阁”，无法实现。难道今生，和凌波就是这样相遇，相恋又分开吗？ 那是谁家的窗户，传来张学友的歌。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伤感，早已经在这个歌神的歌声里流传—— “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回首。 爱过的心没有任何讲求，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走过的路再也不能停留。 ……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uu看书uukanh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我的爱情在故事里慢慢陈旧。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在别人的故事里我被遗忘…… …… 想象中，凌波和陈凡亲密地拉着手，亲密地依偎，花前月下，呢呢喃喃。他们将成为恩恩爱爱的恋人。 而东方傲，注定是一个过客吗？参与了这个爱情故事，了解这个爱情故事，可是最后，他成为一个落寞者，成为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成为被遗忘的、别人故事里的人。 沈公子！沈公子！前生无缘，今生也会缘薄至此！ 第248章 做好了对宿命的认定 东方傲的心里突然一个激灵。 沈公子？ 沈公子？ 那个站在桃花林旁边，一身白袍，束着玉带，风流倜傥的沈公子？ …… 东方傲打开电脑，用电脑绘图工具，在电脑里面迅速绘制了一个虚拟的人物—— 他一身白色的西装——只能如此！总不能让一个两千年前的高贵公子，穿着白袍出现在现世吧。他需要穿上白色的西装。 白色西装，白色的衬衫，再加上一个碎格子的有底色的马甲吧。 白色西装很难驾驭。所以来一点小物的搭配是最显示功力的。蓝色的袋巾，碎格子马甲同色的扣子，还有袖扣……乳白色的皮带，几乎同色的旅游鞋。 东方傲的审美是很挑剔的。他亲自为这个虚拟的人物制作好穿戴。 这样一个风度翩翩、面庞清秀又文雅，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的男人出现在凌波眼前时，凌波会喜欢吧。 对！她喜欢阳光的、友善的人呢。给这个沈sir面容上增加一点阳光和笑意吧。 还有一点，这个沈sir多少带点我东方傲的特征吧。不要让凌波真的爱上这个虚拟的人。东方傲让沈sir这个人物的眉眼里面带点自己的风格，也就是说：看上去差不多有点像东方傲的感觉。 这个人物当然是虚幻的。 可是你不能完全这样说。 沈公子，这是凌波自己的生命量子，只是出现在不同的时空而已。“他”的生命量子和凌波是一致的，凌波的潜意识不会排斥，反而会更容易接受。他已经被东方傲从意识山唤回，只是没有机会回到凌波身上，被凌波的意识接收。 而沈公子，他的意识里有对东方傲的记忆。自从两个人在现世相遇，他就一直伴随着东方傲的生命。现在让“他”作为一个“替代品”，代替东方傲的形象，也许是非常合适的。 东方傲不知道这个“虚拟”的人物能否成功起到替代品的作用，实施自己的工作计划。但是他绝不愿意放弃。 他彻夜不停，设计着“沈公子”的外在形象，内在气质，言谈举止，要让这位出现在凌波脑海里的“沈sir”，非常容易就被凌波接受，还要让他成功地替代“东方傲”这个形象，通过意识层面的逻辑递换，完成凌波意识里面对东方傲的全部回忆。 这个计划他没有告诉陈凡，也没有告诉凌波。因为这种复杂的东西，说给他们他们也不懂。反而会因此引起焦虑。 东方傲决定隐瞒这一切。 周一的时候，他默默实施了他的计划。 从这个角度来讲，对于一个高深莫测的医生来说，如果想要犯罪多么容易。即使在机敏过人、受过专业训练的陈警官眼前，他也一无所知。 陈警官只是看着东方傲给凌波的头上插上各种各样的吸管和仪器，然后用鼠标扫描和控制那些脑电图。 沈sir的形象、气质、年龄、身份各种伪造的信息，全部转化成为一连排的数字编码，输入了凌波的脑电波系统，诱导、刺激、强化、刷新、再刺激…… 东方傲一遍一遍重复刺激着。从他们最初的相遇，一起漫步，一起喝咖啡，一起谈话，凌波对他非常信任，向他倾诉了自己失去男友的痛伤；然后凌波遭到袭击，他拉着凌波的手，一起在暗夜里逃奔，凌波将那一把蔷薇的果实，悄悄塞到他的衣兜里…… 再以后，他们一起去棚户区，解密那串数字，最后得到朱立勇那本日志，将那些不法分子关到监狱…… 再以后…… 东方傲的心里一阵一阵酸楚。这曾经一起度过的一幕一幕，带着欢笑，带着泪水，带着失落和无法弥补的痛伤…… 东方傲希望凌波在回想那一段带着辛酸的幸福时光的时候，能够想到一个带着风情、含着脉脉温情的沈sir，和她一起度过。东方傲虽然没有出现在她身边，但是这个沈sir，眉眼有点像东方傲的，其实就是她梦里的那位恋人…… 东方傲悄然做了这一切。他最终没有狠心截断那个“失忆区”，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做法会不会产生结果。也许只是自己的一点点希望吧。 落水人在沉落时候向上的最后一抓，苍鹰在被抓到时候翅膀最后的、不甘心的一个搏击。 就是这样。 成功的希望渺茫。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抱希望。就没有必要让别人跟着失望。 他看到凌波有些茫然、有些失落的目光。看到陈凡对凌波的轻言安慰。 他们都做出了对这个命运的妥协，做好了对这个宿命的认定。 …… 东方傲悄然等待着凌波那边突然传过来的消息。 也许是半夜的一个电话。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然后凌波告诉他：“东方教授，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或者会是这样的—— 凌波的qq头像忽然点亮，向他晃动起来。 “东方，我感觉好神奇，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东方傲的手机彻夜开着，等待那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或者突如其来的信息。 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 陈凡来过一个电话，uu看书.uukansu.co 说接到通知，要到北京去参加一个为时一个月的重要培训。初步商定：等培训回来，就确定正式结婚了。 东方傲希望这一个月的培训时间里，能够接到凌波突然而来的电话或者信息。但是在这个漫长的等待里，他几乎得不到凌波的任何信息。 晚上上线的时候，看到凌波还在电脑前面趴着，东方傲问道：“不是准备结婚了吗？还在忙着做什么？” 凌波说道： “结婚不简单吗？陈凡他父母找人收拾房子，陈凡在城西还有一套房子。然后买家具就行了。根本不用我操心的。我也不挑剔，什么样的都行，只要不要我浪费时间就可以。” 东方傲说：“还真是好说话。日子定了吗？” 凌波说道：“已经确定了。陈凡月底就回来。下个月中旬，十六号举行婚礼。” 东方傲说：“恭喜了！很快就成为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了！” 第249章 人生需要不断的删除 凌波说道：“已经确定了。陈凡月底就回来。下个月中旬，十六号举行婚礼。” 东方傲说：“恭喜了！很快就成为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了！” 凌波说： “东方教授，别人都认为：结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其实对我来说，我心里还是很迷茫的。我不是怀疑陈凡对我的真心，也不担心以后的日子。我只是隐隐有一种恐惧，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毕竟有过一段失忆的人生，那是残缺的记忆。我并不知道：那段失忆的日子，对我来说，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意义？我这样做，会不会错误！” “当然不会。人生都要面对一定的残缺。对不对？既然已经失去记忆，这是上帝的安排。让你忘记。忘记就是了！人生需要不断的删除。删除那些对我们人生途中没有意义的东西，轻装上阵。” “学会删除？删除什么东西？”凌波迷茫问道。 东方傲说： “就好像我们曾经拥有的微积分的计算能力，圆切线的运算方法，数列的复杂繁密的规律和公式……这些东西扔掉吧，觉得可惜。毕竟曾经投入精力去学习它们；不扔掉吧，觉得没用。它们只会成为我们人生路上继续前行的累赘。所以，我的建议，该删除还是要删除的。如果它们对我们的人生没有用途了，删除就删除呗。” 凌波叹息说道： “怎么可能呢？人生的一段经历，或许还是很重要的一段经历，尤其是里面还负载着一些情感。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像微积分的计算能力，一下子就忽略呢？” “这样想很累。不像你一向决绝的性格。你不是很干脆利落吗？往往我还没有拿出主意，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你这一点总是出乎我的预料！就比如突然把一杯水泼在我身上一样……”东方傲笑道。 “我有过这样吗？”凌波问道。 “当然有。你自己觉得你不会这么野蛮吗？可是是真的。一杯热茶，就这样，直接泼在我的西装上！”东方傲倾诉说。 “我把一杯水泼在你身上？还是西装上？我感觉不太可能。”凌波说道，“这好像不是我的作风。” “你以为我会诬赖你吗？你不要觉得你失忆了，就可以赖掉一切。”东方傲笑道。 “我真的不太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凌波说道，“不小心把茶杯碰倒了，或者端着茶杯走路，忽然碰到你身上，是这样的吧。” “也有可能。也许是带着传奇女子邓文迪的心机，故意把红酒洒在默多克身上。这样可以引起注意，然后趁机找到交谈和结识的机会。也许你是这样的用意。我这么帅，当然会有这样的吸引力。”东方傲调侃说。 凌波抿嘴笑笑，“我好像也没有这样重的心机。这样做真的需要勇气，而且需要无比强大的、对抗外界非议的心理。我不行的。” 东方傲笑笑，“是的，你是一个很简单、很直爽的女孩子。直爽得有些让人受不了。” “我们结婚的日子，”凌波有些迟疑，“东方教授，会参加吗？” “当然。你有这样的幸福日子，我为什么不去见证一下呢？还有，我真的有点好奇，穿上婚纱的你，到底有多美？其实很想看到啊！”东方傲说。 “我很感谢您。您能够参加当然也好。不过，不要再送那么昂贵的礼物。”凌波说道。 “担心陈凡吃醋吗？”东方傲笑道。 “不是。陈凡不会在意的。是我感觉，配不上这样的礼物。这样的礼物，应该留给后面那个人。留给东方教授结婚的对象，心中的恋人。这样才合适。”凌波说道。 这也算是一种美好的祝福吧。 “好。我明白你的心意。送一份简单的礼物好了。代表一下心意。”东方傲说道。 “那就谢谢了！”凌波打过来一张笑脸。 “不客气。不早了！休息吧。”东方傲告辞说。 凌波告辞了。她的闪亮的头像保持了几秒钟的鲜亮，然后突然变成了灰色。 那个“沈sir”的替代品的设置没有成功。 看凌波的样子，那一段失去记忆的空间里，依旧生长着满地的蒿草，或者是光秃的荒漠。没有一点关于“沈sir”的回忆。 她的记忆仍然保持现状，完全没有被激发出来的样子。甚至没有得到一点点触动。 彻底失败了。 东方傲最后一点点希望之光，也破灭了。 他打开“酷狗”音乐盒，搜索一下张学友的歌，将那一首过去时代曾经流行过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歌曲搜索出来，在电脑里面放了一百遍，一万遍。 “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这一次我的爱情等不到天长地久……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我的爱情在故事里慢慢陈旧。 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最后在别人的故事里我被遗忘……” …… 东方傲在剩下的日子里，如同死去了一次。他的身影还出现在南亭大学，他还面带微笑，接受学院里面学生的问候。但是那条花径，那条甬道，那个文学院的门口，再也没有凌波的笑脸了。 盛开的蔷薇，姹紫嫣红的花坛，依依垂下的柳条，还有那个古典建筑风格、挂着红灯笼的状元楼，都成了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凌波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昨天，陈凡开车，一脸喜气，把请帖送了过来。 “在哪里举行婚礼？”东方傲问道。 “还是望海楼！老地方。我准备了上好的喜酒，随你喝。”陈凡说道。 “好的，一定光临。”东方傲说。 “还有一句话。” “请说吧。” 陈凡说道： “凌波失忆之前，她是你的女朋友。我知道你很爱她。我其实也不希望后来发生的事情。我虽然很爱凌波，但是我也真心希望她能够得到所爱，得到幸福。” “很爱，就够了。”东方傲说道。 “希望你不要介怀。我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可是你也看到了，凌波的记忆不可能恢复了。是你自己说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这样高超的医术都不行，我看谁也不可能了。”陈凡说道。 “是。我又失败了。”东方傲说道。 …… 望海楼。uu看书 .ukanhu 即使是人来人往，喧闹不断，凌波那美丽的气质和优雅的风格，还是压得住阵脚的。 她的身材窈窕，婚纱穿上去线条很有舒服的美感。肩头镶嵌的菊花状流苏，和头上的银簪流苏相互呼应，看上去像是从古典神话里走出来的素衣天使。 凌波真的很美。 她的美是内敛的，是清秀的。不像叶盈盈，俊眉靓眼，那么夸张，那么妩媚，一眼看上去给人惊艳的感觉。 她的眼睛细长，悠悠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打开一扇诱人的世界。脸庞有点清瘦了，可能是因为这点清瘦，所以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那种肌肉形成的脸庞的线条优美，看上去很迷人，像是山野半坡绽放的一株野菊花。 东方傲这样善于克制的人，都忍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上前去摸一摸她的娇嫩的脸颊，焕发着青春和生命之花的色彩。 多么可爱的人哪！ 第250章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凌波看到东方傲，带着说不出的表情。有点歉意，还是有点遗憾，还是有点不甘，说不清楚的感觉。 凌波给东方傲行了一个鞠躬礼。 东方傲一般穿的都是深色衣服。他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又是泰然又是淡然的样子。陈凡看到他，赶紧过来迎接他。 “非常感谢您的光临。东方教授！”陈凡鞠躬说道。 “太客气了。这么好的日子，我自然要过来，沾一点喜气。一点薄礼，请您收下。”东方傲递上了自己的贺礼。 一个包装简单的盒子。 不会是一个高档的首饰——那种珠宝店里面的盒子，外观都是华丽得耀眼。即使里面放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和那些包装盒子比起来还是黯然失色。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盒子。 东方傲完全按照凌波的意思，准备了一份简直不能称作礼物的礼物。 也许这样的礼物，更符合此时自己的身份。也更符合两个新人的人心。 陈凡有点奇怪。他不知道东方傲这次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上次东方傲的订婚礼物，让他大失面子，心里还有点耿耿于怀。 凌波说起来也有点好奇。 “不知道东方教授这次，送的什么礼物？”凌波还是那个脾气，直截了当。 “打开看看呗。”东方傲笑笑，“要不然就不好说谢谢。” 凌波接过盒子，打开看看。 真的是一份很简单的礼物啊！一方绢丝的手帕啊！ 一方绢丝的手帕啊！ 在外人的眼里，不过是一方绢丝的手帕。可是对于一个学习古代文学的硕士研究生，绢丝手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呀！ “丝”是用作谐音的，就是“思”。南朝民歌里，这样的用法太多了。最著名的就是那首—— “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事有谁知。” 这绢丝手帕是暗含春秋的。陈凡看不懂，凌波可是看得懂的。《红楼梦》里面贾宝玉给林黛玉送一方用过的手帕，林黛玉看了不是脸都红了，所以才题写了“题帕三绝”。 东方傲用这种礼物，来寄托自己行将离去的爱情吗？送给凌波这样一方丝帕作为结婚礼物，表示对凌波的思念吗？ 凌波心里领会。面上装作不知，说道：“谢谢东方教授了！” 陈凡看看是条手帕。这也足见东方傲对自己的诚意了。一个旁观的宾客，送的礼物比新郎还要好，也实在让陈凡没面子。陈凡很高兴，说：“请就座。喝喜酒！” 凌波仔细看了看。 这方素帕上面还是有图案的。因为折叠着，图案被压着。所以打开来，看看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案。 “东方教授是个有心的人呢。他挑选的图案，一定别具一种含义吧。” 凌波想着，就把那个素帕打开了—— 那里面的图案，确实是东方傲精心准备的。别人都不可能拥有的。 那是一位美男吧。 白色的西装，碎格子的马甲，配上重蓝色的绸缎材质的袋巾。 这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面庞清秀又文雅，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看着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一样？ 怎么可能见过？也许是某个明星吧。凌波不曾认识这样一个看上去很完美的男人。也许是出现在某个宣传画报里，或者大众电影之类的彩页里。帅气男人不都是那样吗？ 凌波忍不住又看了看。 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真的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这是谁？沈公子？…… 凌波曾经做过一个梦—— 下着大暴雨，哗啦哗啦，就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背着弓箭，骑着马，赶去救一位贵族女子…… 不对。凌波似乎做过好几个梦，在桃花林的旁边，还是在一个宫殿里面，她都曾经梦见过这位白衣公子…… 凌波拿起那方素帕，仔仔细细看那位白西装男人的脸—— 他肯定不是梦里的白衣公子。看看他的穿着，明显就是现世的人嘛。他的气质，他的风格，怎么这么熟悉呢？ 在哪里？这是在哪里？在哪里见过呢？ 东方傲无意中发现凌波的表情有些古怪。凌波拿着那方素帕，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白衣的沈sir，眉头锁着，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当中…… “凌波……”东方傲叫道。 “啊？”凌波惊了一下，从沉思中惊醒出来。她的眼睛一下子和东方傲的眼神交汇，又惊了一下，忍不住发出又一声，“啊？” “怎么了？凌波？”东方傲问道。 “没什么？”凌波有些慌乱，遮掩说。 “哦，是不是累了？站在这里又一会儿了？这段日子又忙碌……”陈凡体贴说道。 “真的没什么。不妨事的，……”凌波说道。 东方傲说：“不要太累。”然后告辞到席间去了。 “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准备好了吧。”陈凡问道。 “嗯，”凌波点点头。 凌波有点鬼使神差，她再次拿起了那方素帕。 凌波仔仔细细观察那方素帕上面的人物——那个白西装的男人，那是谁啊？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凌波凭感觉判断，这个男人是自己见过的。不是某个画报刊物或者电视剧里的明星。那种画报刊物上面的明星虽然很帅气，但是不接地气，没有生活味道，产生不了认同感。这个男人不是这样的。 他是谁呀？似乎曾经出现在自己生活里面的某个片段里。 凌波看了看他的脸，感觉有点熟悉——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白西装，一身白西装的男人……白西装，碎格子的马甲，在哪里见过呢？ 凌波实在想不起来。uu看书 ww.ukashu.om 这时候，婚礼仪式已经开始了。飞花碎金的彩纸四下飘扬，从头顶降落，结婚的音乐也响起来，伴着嘉宾的鼓掌声音。 陈凡过来，牵住凌波的手，迈上了那个红地毯…… 哦，似乎有点想起来了—— 是一个白西装，是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他做了什么？让凌波感觉很生气，很愤怒。无法控制的凌波，把一杯水猛地泼在了他身上…… 那是一杯热茶，还带着温度。凌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失态，直接就把那杯热茶泼了出去，泼到他身上。他的白西装湿了，还有白衬衣，水浸润了那里，贴在他身上…… 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是姓沈吗？印象里，他叫沈sir？沈sir，沈先生，他就是沈先生吗？ “音乐在大厅回响，礼花在空中绽放，朋友们，来宾们，让我们祝福的掌声再热烈些，热烈些……”主持词从主持人嘴里热情奔涌出来。 第251章 那是1种崩溃的感觉 陈凡拉着凌波的手，走进礼堂—— “沈先生，沈sir，自己把热水泼到他身上了吗？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前些日子东方傲还说自己干过这么没有教养的事，看来是真的。怎么提起沈先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挺亲近，挺依恋的感觉？……” “今天，是一对新人的好日子，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和里程碑，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吧。两个人手挽着手走上礼台，象征两个人共同撑起的一方天空的风景；象两棵依偎的大树，枝叶在蓝天下共同盛放，树根在地底下相互盘缠。风也罢，雨也罢，每一刻都如此的美好，每一刻都是一首动人的情诗，每一刻都值得用所有的时光去回味……” 主持人的嘴，还在山花烂漫，漫天遍野绽放着。 “沈公子，白色西装……”凌波不由得嘴里念叨着。 这位沈sir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把水泼在他身上？凌波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该是一种并肩站立共同凝望太阳的升起、太阳落下的感觉；这该是一种天变地变情不变的感觉。” 主持人诗人一般，爆发着美妙的诗情，渲染着热烈的气氛。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凌波在苦苦思索着。 主持人热情洋溢对陈凡说道： “陈凡先生，当你的手牵定她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关心她，呵护她，珍惜她，保护她，理解她，尊重她照顾她，谦让她，陪伴她，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陈凡腼腆笑笑，高声说：“我愿意。” 他的表态引起一场善意的哄笑。 主持人对身披婚纱的凌波说道： “凌波女士，当你的手牵定他的手，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你都将忠于他，支持他，帮助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凌波有点害羞，看着陈凡红红的脸，说道：“我愿意。” 主持人宣布说： “一句誓言承诺一生相随，一刻感动足以相伴风雨人生。陈凡先生，请真诚地望着你的爱妻，记住，是你今生无悔的选择!现在请将钻戒佩戴在新娘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给她最亲密的一吻！一吻定情！来吧，在众多嘉宾亲朋的见证下！来个一吻定情！” 陈凡虽然是个大男人，什么都不怕，这样的阵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将钻戒戴到凌波手上，眼睛热忱地看着凌波，心情激动得不得了。 他用手握着凌波的手，他发觉凌波的神色这时候出乎寻常的平静。她的脸有点沉静，带点莫名的忧伤，脸色也是雪白的。好像是从某一张油画里走出来的一个睡美人，刚刚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热闹世界。 陈凡将凌波抱在怀里，用嘴唇去亲她。 这种感觉让凌波如同坠入了一个梦幻里面。 那个人紧紧地抱住了她。……亲吻她，把她控制在墙壁上……凌波伸出胳膊去反抗他，但是没有成功…… “怎么了？凌波……”陈凡发现凌波有点不对头。 是的，就是那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就是他！他一把把凌波拖到床上，解开她的衣服。凌波挣扎着抓他，他的力气那么大，把她控制在床上，用手去抚摸她的柔软的身体，使劲地亲吻她…… 这是幻觉吗？ 不是。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凌波从感觉上并没有排斥那个沈sir，她屈服了，让那个男人亲吻她，爱抚她，带着她的灵魂和身体，到了一个无比美妙的世界…… 这到底是什么？沈sir是谁？自己怎么会和他发生那么的关系？ 沈sir…… 陈凡看到凌波的脸有些发红，又有些发白。她神情恍惚，神色有点呆滞。问了一声，她似乎没听见一样。 “凌波，到底怎么了？”陈凡轻轻拉住凌波的手。 沈先生，这是谁？为什么以前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个人呢？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那种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那样的水乳交融，相亲相爱。这是自己爱过的一个人吗？怎么不记得呢？ 凌波拼命思索着，脑子里面似乎掀动了一场巨大的狂飙。那就好像是经过了万年沉寂的湖水，已经平稳下来的湖水，猛地一刻，狂飙骤起，巨浪滔天，已经安安分分沉落在湖水底部的细沙、渣滓、藻类、海贝、石头、珊瑚，全部都席卷起来，漂浮起来，泛滥起来…… 那是一种崩溃的感觉—— 全线崩溃！全部碎裂！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搅拌机，掀动着海底里面的一切。那个小小的瓶子一样的空间，撑不起这么混乱的搅动，爆裂开来…… 凌波的眼睛发直，神色雪白。她感觉头部出现了严重眩晕，眼睛发花，看不清楚东西了，世界全部模糊起来—— 然后有点恶心，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她捂着胸口，痛苦呻吟着，把肠胃里面说不出的什么胃液之类的硬生生吐了出来。 整个婚礼殿堂一阵混乱。 东方傲大踏步冲了上来。 “凌波！”他叫了一声。 凌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东方傲，昏厥过去。 …… 东方傲将凌波抱了起来，放到车上，陈凡疾步跟了过来。 “先送到我那里。”东方傲简单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凌波怎么会突然发病？”陈凡问道。 “出现状况了。”东方傲简单说道。 “出现状况了？出现什么状况了？”陈凡追问道。u看书 wwuukanhu.c 东方傲说： “我之前并没有截断凌波的那个失忆区。可能她突然触动了什么，开始产生反应了。” 陈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点疑惑看看东方傲。 “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已经截断了凌波的那个失忆区吗？你亲口说的，让凌波身体稍微恢复，然后周一就可以去截断那个失忆区，否则容易引起精神的分裂。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东方傲不愿意讲太多。说道：“先检查一下，看是什么情况？” 东方傲把凌波抱着，带回到自己的住处。放在床上，插上检测的仪器。陈凡焦灼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凌波，想起来什么了？”东方傲问道。 “下着暴雨，很大很大，沈公子……”凌波在昏迷中迷迷糊糊回答说。 第252章 濒临崩溃的痛苦边缘 “凌波，想起来什么了？”东方傲问道。 “下着暴雨，很大很大，沈公子……”凌波在昏迷中迷迷糊糊回答说。 “暴雨？……沈公子？” 陈凡听到这话，着急说道，“东方教授，凌波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她脑子出问题了！快点采取措施吧。” “凌波，再想想，还有什么？”东方傲问道。 凌波用顽强的毅力支撑着，拼命去想那些一头混乱的东西—— 白衣的公子……沈公子……骑着马快跑的人，还有一个好像是贵族的小姐，古代战场一般的战斗、厮杀…… 这不是真实的。 真实的社会哪有弓箭这样的东西？现实的人怎么会在那么空旷的原野上面骑马奔驰？这不是真实的。是梦幻。 什么是真实的？ 凌波想不起来。大脑像是碎裂了一样，搅动成一团。就像是一团凝固的浆糊，怎么也纠缠不开。那种极不舒服的天旋地转的感觉，要把人吸进黑洞去一般的眩晕，再一次海啸般来袭…… “哦……噢……” 凌波撑不下去了，她捂着胸口，再一次呕吐起来。本来肚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使劲要呕，黄的绿的什么东西都吐出来了。凌波忍不住抱着头，大脑里面的那种极端的眩晕，几乎要把她击垮了。 陈凡看到凌波这种样子，对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你还在做什么？快点截断她的失忆区！她本来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留着那个失忆区？东方教授，你还犹豫什么？” 东方傲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放弃。他帮着凌波按压一下，让她感觉舒服一点。说道：“凌波，忍一下。先不要急着想什么？不要着急，休息一下，慢慢来。” 凌波暂时平静下来，躺在床上安静了一会儿。 “凌波的大脑有反应了！过去日子里面的信息，开始强烈地刺激她的大脑。” 东方傲觉得有点激动。 东方傲看看凌波的脑电波，现在那里的曲线走势非常凌乱，剧烈。他明白，那些过去的信息，加上自己塑造的那个“虚拟沈sir”信息太多太杂乱，凌波的大脑无法一下子进行分析辨别，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些信息分割开来。 这就好像是一条条长长的麻线、棉线、丝线，密密交叉缠绕在一起，成了死结。越要分开，越要捋顺，越拉扯，就越是死死纠缠在一起。病人就会感到眩晕和痛苦。 东方傲想帮助凌波去区别、分析这些信息。可是这个设想的难度简直不可跨越。如同人脑面对计算机高超又精妙的数字运算行列，想要全部聚拢起来、进行条分缕析一样，无处下手。 人虽然是大脑的主宰者。可是，要想战胜大脑天生具有的神奇的本领，即使是东方傲这样的高手，也感到叹为观止，力不从心。 人类的大脑，那同样是一个强大无比、凌驾一切的强劲对手。这种东西经过了几十万年的逐渐进化，具有超级的适应能力，神秘的四通八达的通道，潜藏了无法计算的信息密码，根本无法超越。 东方傲能做的，只能是诱导凌波的大脑意识，通过干涉脑电波，强化那里的磁场，以激起更大的神经兴奋，帮助凌波获得捕捉信息的能力。 他不敢太用力，担心给凌波压力；但是即使这样缓缓的操作，也让凌波感觉痛苦不堪。 凌波的身体不由自主翻了一个身，有点蜷缩，可以看出凌波正经历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忽然，她再一次挣扎着起来，捂着胸口呕吐起来。 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只是胃液、胃酸之类的。凌波在使劲往外面呕吐的时候用手紧紧捂着喉咙，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她窒息一般痉挛和难受。她拼命吐了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 然后是更大的眩晕的骤然来临。凌波感觉一瞬间头都要炸裂了！她趴在床上，痛苦地捂着头，挣扎着，呻吟着。 冷汗，雨珠子一般，顺着凌波的脸往下淌。 “你还在做什么？”陈凡心疼地大叫，“你在做什么？快点封住那个失忆区，快点封住啊！你想看她出问题吗？你想看着她死吗？” 东方傲的心里一样的难过。他看着凌波山陵崩溃一般的痛苦，安慰说，“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安静一点，安静一点……” “你还让她安静什么？这不是你害的吗？”陈凡命令说，“快点停止！快点！你为什么要害她！你想害死她吗？现在我是她的老公，我是她的保护者。她是我的人！我命令你，快点停止！ 东方傲陷入了绝望。 陈凡说的没错，凌波是他的人。他已经没有权力去决定凌波的命运。他看看凌波几乎陷入昏迷一般的痛楚，再一次决定放弃了。这个女人是他的软肋，他见不得这个女人痛苦。 东方傲用手握着凌波的手，轻轻说道：“凌波，很快就好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东方傲决定放弃了。 虽然他感觉到有了一线的希望，但是看着凌波那生死一线的样子，他也不忍心继续了。他不想让凌波遭受这样的痛苦。 东方傲站起身，伸手去拔掉凌波头上仪器的吸管—— 东方傲的一只手被凌波汗津津的手抓住了。凌波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但是她还是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了东方傲的手。 东方傲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陈凡，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凌波，这个坚强的女孩子，即使是在这样濒临崩溃的痛苦的边缘，她也不愿意放弃。 “凌波，要坚持吗？”东方傲问道。 凌波用眼睛望望东方傲。她的眼神东方傲懂得。或者说，他懂得这个女孩子性格的坚强和顽强的心意。 她不愿意自己的人生是残缺的。u看书 .uukansu她不愿意有一块人生的阴影，永远伴随着自己的人生。她希望解开这个谜团，她希望她能够了解，那个一直躲在阴影里面的角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陈凡看着凌波那种样子，难过得说不出话。 东方傲对凌波说道： “凌波，你现在的状况，不能给你再做刺激。我会给你打一针安定剂，你先睡一会儿。处于睡眠的时候，大脑才会得到修复。你要多休息一会儿，然后慢慢来。人的日子是日积月累，获得的信息也是一天天增加的。你不可能一下子获得全部的信息。” 凌波眨着眼睛听着。 东方傲继续告诉她道理： “可能要先形成一个一个的片段，然后慢慢连接起来。不要着急，越着急越找不到出路。就好像一堆人要通过一个门，最终会挤在门框里。就是这样的道理。所以，沉静下来，忘掉一切，重新开始，才是最好的办法。” 第253章 似乎上演着速度与激情 东方傲说着站起来，打电话要医院送安定剂过来。 陈凡说道： “凌波现在神智不清。她没有判断能力。我不主张你继续。凌波本来是好好的，一点事没有。今天是我们结婚大喜的日子，你用了什么办法？你怎么会把凌波变成这个样子？” 东方傲说道：“对不起。我也没有料想到这样。我会尽力……” 陈凡强硬说道： “我反对你继续治疗。没有那段回忆，凌波活得也很快乐，也很简单。为什么非要恢复那一段记忆？现在把她弄成这样？如果出事了怎么办？如果明天凌波一觉醒来，精神出了问题，分裂了，怎么办？我让你马上停止！” 东方傲说： “凌波的心意你应该看到了。她不愿意停止。她希望能恢复。” 陈凡质问说： “你不是说，恢复成功的希望几乎等于没有吗？不是已经实验过了吗？证明没有效果？为什么偏偏凌波会在今天出状况？你到底是什么用心？” 东方傲没有办法回答他。这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即使是东方傲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把“沈sir”这个图像输入给凌波以后凌波没有一点反应。整整两个多月没有一点反应。可是，手帕上面那个图像，一下子激发了她什么意识？引起了这么强烈的反应。 不管怎么说，先让凌波休息一下再说。 陈凡十分急躁，对东方傲说道： “东方教授，我现在怀疑你用心不良。你明明说没法恢复，现在却说要给她医治。我没法相信你。凌波现在是我的人，出了问题怎么办？她这一辈子怎么办？” “如果凌波出了问题，我会照顾她一辈子。养她一辈子。”东方傲淡然说道。 陈凡的眼睛直盯着东方傲， “你是不是早就策划了今天？你见不得凌波嫁给我，你早就策划了这一天！你说着希望凌波幸福，可是爱是自私的。你受不了那份自私，受不了自己所爱的人成为别人的女人，你心怀嫉妒，把凌波弄成这样！凌波本来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在婚礼上晕倒？而且就是在你出现以后！……” 东方傲冷冷说： “我原谅你作为凌波的爱人，出现这种情况情绪激动，口不择言。我可以理解你的痛苦。但是，到此为止吧。” 这时候有人按门铃。 “东方教授，……”是南亭大学附属医院的护士。 “谢谢。”东方傲接过她送来的注射器和药液，混合以后，给凌波注射了一支。又搭架挂了葡萄糖、氨基酸，给凌波恢复体力。 然后东方傲取点水，先让凌波喝了一点，缓解她的虚脱。 凌波很快就昏昏入睡了。 陈凡漠然看着这一切。 “你是医生，你的医术高深莫测。谁都不知道你的底有多深。你想要杀人，想要控制人，轻而易举。我猜测卖佳明就是不明不白死在你手里的。东方教授，如果你想用这种手段对付我和凌波，你不会得逞的。”陈凡说道。 东方傲不屑说道： “如果你怀疑我想控制凌波，你就想错了。这个世界上我可能伤害任何人，唯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凌波。如果我想控制她，当初她被害之后失忆，我就有足够的能力控制她。对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现在昏了头，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想给你计较。” “你现在马上给凌波一个封闭。我要带走她。”陈凡武断说道。 “现在不可能。”东方傲冷静说道，“我要尝试一下，这一次能不能帮助她恢复记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陈凡说道： “现在我说了算。一个女人，我的已经成婚的新娘子，躺在这里接受你的治疗，像话吗？别人怎么议论我？我不想让她接受治疗。我现在就要把她接回去。” “那等明天凌波醒过来，让她自己做决定吧。”东方傲说。 陈凡看了看挂着水的凌波，现在也确实不好动。他愤然决然，转身扭头出去了。 …… 朱立勇的电话…… 朱立勇的笑脸，那么阳光，那么帅气…… 他来电话了？是个不祥的电话—— 朱立勇？成为烈士了？……朱立勇，成为烈士了？ 凌波哭着，她不相信这一切，她拼命奔跑着，跑过校园，跑过田野，跑过小河，跑过杨树林立的小河堤，睁眼看着杨树笔直的树身上面眼睛一样的斑点，泪水哗哗地，从凌波的脸颊上面落下…… 朱立勇，这位大哥哥一样的疼爱自己的人，凌波的第一份初恋，就这样，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立勇哥，立勇哥，立勇哥…… 东方傲拿出湿巾，给她擦干脸上的泪水。 …… 遂城刑侦局。 凌波穿上了警察的警服，对着国徽庄严地行礼。 那一伙儿歹徒，其中一个落网了。在监狱里，他突然扬言说，他掌握了一个重要的机密。有关一个警察之死的重要机密。 凌波听到以后，立刻前往监狱，调来那个人审讯。他说他认识一个同伙，那个同伙曾经参与一起夜晚围攻警察案件。时间大约是2013年，最后那个警察死了。 “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凌波讯问他。 “不知道。” “围攻警察的地点？”凌波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一个城乡区。或者棚户区。比较偏僻的地方。” “那个同伙叫什么，住在哪里？”凌波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减刑吗？”歹徒说道。 “如果立功，当然可以减刑。”凌波说道。 然后，凌波按照他交代的地点，去抓获那个涉案的歹徒。她冲到歹徒所在的村子里，蹲守了一夜，将那个歹徒成功抓获。 当凌波带着那个歹徒回去审查的时候，u看书 w.uukasu 在路上，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歹徒的攻击，身中数刀，流血倒在地上…… …… 凌波在床上转了一个身。 东方傲用手轻轻抹着她的脸。怕她冷，给她加盖了一层绒毯子。 …… 血流得太多了。 可能命要走了。 死了，或许是一种解脱。可以看到朱立勇哥哥了。 能够在黄泉之下和他相聚，那是不是也是很愉快的事情呢？ 可是，后来怎么没有死呢？ 凌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此时她的大脑，她的潜意识，却在剧烈地行动者。似乎在上演着《速度与激情》的赛车动作片。第一季，第二季，第三季…… 第254章 我1直觉得你很可疑 凌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可是此时她的大脑，她的潜意识，却在剧烈地行动者。似乎在上演着《速度与激情》的赛车动作片。第一季，第二季，第三季…… 灯光很昏黄，那个医生戴着口罩，戴着手术帽子。凌波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着一个医生。他原来是给自己做手术的啊！他用手掀开了身体上面的覆盖—— 这让一个女孩子多么羞涩。她下意识用手动了动。 我是医生，给你做手术。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切割。好可怕啊！能够被感觉，但是却没有痛感。是半身麻醉。 凌波抬起眼睛，她的头部和额头被纱布缠着，只剩下眼睛能动。她在用心观察那个医生的眼睛。因为医生也只有眼睛那一块能够被看到。 是个年轻的医生吧。 怎么看不清楚他的脸呢？ 他的脸怎么是模糊的？ …… 凌波还在辗转反复。东方傲看了看脑电波的成像，里面的抛物曲线在剧烈地上下呈现。波峰，波谷，震荡不止。这说明，凌波的大脑里面的意识思维，这时候还在强烈地动荡着。 他会想到那个沈sir吗？ 东方傲把沈sir的图像数字，再一次输入，强化；输入，强化…… …… 那位医生的脸，为什么感觉模糊？似乎遮着什么，隔了一层障碍似的？ 这是为什么呢？ 受伤太严重？失血太多？虚脱了吗？ 凌波把眼睛闭了闭。喘了一口气。 想要看到一个人的脸，却隔着障碍，怎么也看不到。这种感觉真的不好。不舒服。还很烦躁。 那是谁啊？穿着白色的衣服。那衣服的质地很好吧。因为泛着白光，看着很有质感，给人的眼睛感觉很舒服。 那是谁啊？ 怎么也想不起来呢？ 哦，见过啊！在哪里的绢丝手绢上面，有这么一个男人的照片。见过。眉眼很亲切，不是很严肃。有点像梦里的沈公子，也有点不像。什么时候认识的？想不起来。 …… 嘀嘀嘀嘀，沈sir的画像在被加强，输入，诱导，强化，刺激…… 凌波的大脑电波成像，极为混乱。纵横交错，相互纠缠。 东方傲考虑，要将这一切理顺，最重要的是第一个关卡—— 将沈sir成功替换东方傲。 东方傲想着：沈sir要想替代自己，必须具备自己的一些特征。他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手术帽和口罩的沈sir的图像输入了进去。 输入，诱导，强化，刺激…… …… 东方傲不敢坚持时间长。他怕凌波受不了。停止了。 凌波在昏昏沉睡中，翻了一个身。 这时候的睡眠是有效的。帮助她修复脑部神经。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使用的武器，是强大的意识和强烈的心志。能不能狠命闯出一条艰难卓绝的道路，不肯屈服的勇气、敏锐超常的感觉、明晰准确的判断力、顽强的战斗力，一样不能少。 凌波，我相信你都有。你能够赢了的。 …… 东方傲眼里，浮现出凌波那种不肯屈服的战斗精神。 一个人，弃文从无，从文学的选择，改为做一个刑侦队员，她成功了。 为了给朱立勇的案件查出真相，她孤军奋战，凭着顽强的斗志和不懈的勇气，她成功了。 听取自己的建议，重新考研做一个文学院的学生，她努力拼取，也成功了。 为了找到白色梦蛙，几乎付出生命的危险，她也勇往直前。 凌波身上，具备一种优秀的、成功的品质。东方傲相信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案，凌波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从那个可怕的失忆深渊里面走出来。 陈凡一大早就出现在东方傲面前。 “凌波怎么样了？” “还在昏睡。”东方傲说。 “怎么会睡这么久？”陈凡问道。 “我给她注射了药物。睡眠对她有比较好的修复功能。”东方傲说。 陈凡走过去看了看。 “我昨天太冲动了。说了不该说的话。”陈凡道歉说。 “我能够理解。我差不多也崩溃了。”东方傲说。 “凌波为什么会在昨天的日子里，突然发病？”陈凡又一次问道。 东方傲说： “这个我一句话说不清楚。凌波的失忆症，是非常严重的。我自己确实没有抱什么希望。我在尝试一种新的办法。” “新的办法？”陈凡抱怨说，“新的办法就是让凌波昨天发病吗？不能换个日子吗？” 东方傲知道陈凡因为这个很恼火。举行婚礼的仪式上，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出现这样的事情确实没面子。 “是个意外。我根本没有预料到。”东方傲说。 陈凡不以为然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很可疑。” 东方傲不屑一顾，说道：“那是因为你破案破成的习惯。看见谁都是嫌疑犯。” “凌波这样，什么时候能够恢复？”陈凡问道。 “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东方傲说。 陈凡看看东方傲。他对东方傲现在充满不信任。 “为什么白色梦蛙也是失忆，他的失忆情况比凌波厉害得多。他什么都忘记了！可是却没有凌波这样的症状？” “他们不是一个类别的。”东方傲简单说。 “怎么说都由你。反正我们也不懂。”陈凡讽刺道。 “你没有必要怀疑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东方傲说。 “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东方傲，u看书.uknhu 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私人感情吗？没有私心吗？”陈凡质问说。 东方傲幽幽说道： “我不可能严格分开。我也没有来得及把心里的那种复杂的感情，条分缕析，看看那些是私人情感方面的？哪些是职业操守方面的？” 陈凡不耐烦，说道：“你说这样下去，凌波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东方傲冷冷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需要一段时间。” 陈凡哼了一声，对东方傲说道： “凌波现在是我的新娘子。你让她躺在你的床上，和你同住一个屋子，还要经过一段时间。你还是凌波的前男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东方傲说： “我只考虑的是凌波的感受。这是我做事的出发点。你现在还是很急躁。凌波一个小时以后会醒过来。你们谈谈吧。” 第255章 男人怎样会让女人印象深刻 东方傲回到厨房，烧了一点水，砌了一点茶。这一天一夜，他连一杯水都没时间喝。 陈凡闷坐着，一声不吭。两个男人默默对峙了一个小时。 一直到凌波醒过来。 凌波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悠悠大梦。 “怎么样了？感觉？”陈凡问道。 “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凌波说道。 听到凌波说好多了。陈凡很高兴。 “要不要吃点东西？要不要回家？”陈凡问道。 凌波打眼看看东方傲。 “东方教授……” “感觉好些了吗？”东方傲问道。 “是。不那么眩晕了。” “这就好比血管堵塞一样。所有的漂浮物都聚集在狭窄的血管里，就会引起爆裂的可能性，也很危险。现在疏导了一些，就不那么难受了。不要想东西，先保持冷静。”东方傲解释说。 “是。”凌波看上去很虚弱。 “让陈凡给你弄点东西吃吧。”东方傲建议说。 “我吃不下。一点胃口也没有。”凌波说道。 陈凡说道： “凌波，不要再受这份罪了。跟我回去吧。那个什么截断区还是失忆区，截断就行了。我们日子不是过得好好的吗？别折腾了，跟我回去吧。” 凌波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她看看陈凡，说道： “东方教授也许有办法治愈我的失忆症呢。东方教授只要不放弃，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呢？也许绝望之后的最后一搏，会出现逆转呢？” 陈凡听凌波这么说，他主意也没有了。 “我看不得你这样。昨天吓死我了。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我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差点进了鬼门关。” “别瞎说。没那么严重。就是眩晕得厉害。你不要担心了。我困得很。眼睛睁不开。我想再睡会儿。”凌波说道。 “好。你躺下。再睡会儿。”陈凡交代说。 陈凡三天的婚假泡了汤。婚也没结成。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十分郁闷。过了三天假期，他也要去上班了。警察岗位上面离不开人。 “拜托你照顾了。有什么事叫我一下。”陈凡说道。 “好。”东方傲说。 陈凡看了看昏睡中的凌波，重重出了一口气，走出去了。 东方傲再次给凌波安插上了仪器，开始监控核磁共振的脑电波图像：扫描，干预，输入，刺激，诱导，强化…… …… “我是在昏迷状态吗？” 凌波的大脑意识在艰难分辨着。 “应该是吧。追逐歹徒的回来路上，被一群歹徒围攻。” 刀插入了前胸，那一瞬间的疼痛像是死了一样，血流了一地。 那是一次生命的危机。是生与死的危机。凌波感觉自己已经奄奄一息，没有命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医生出现了。 那个医生，感觉很厉害。好像都说他很厉害。凌波在临死之前的那一瞬间，她挣扎了一下，突然很想活着。很渴求生命。 这样，她很渴求一个神奇医生的出现。因为医生是能够救命的。尤其是那些神奇的医生。 就是在那个关键时期，那个医生出现了。 是。穿着白大褂，戴着手术帽和白色的大口罩。只露着一双眼睛。 可是，他的眼睛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就是遮挡着一样，看不清楚？ 是的，看不清楚。一点也看不清楚。 …… 在奔跑。 在旷野里奔跑。 是什么人拉着自己的手？ 凌波偷偷看了一眼。 他穿着白色的衣裳。带着自己奔跑。 他的出现，似乎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 有办法了。这样的办法，凌波感觉采用了好几回了。就是抓一把身边的植被，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塞在他衣服的口袋里。 明天出其不备去看看，伸手摸一下他的口袋，不就清清楚楚了？ 想要跟一个警察斗智斗勇？ 凌波狡黠地笑了笑。 …… 东方傲看到凌波的、昏睡的脸上，微微有些舒展。 凌波在梦里笑吗？ 她想起什么了？ 这个可爱的丫头，想起什么了？ 独山虾酸吗？很好吃吗？还是已经吃到了美味？真有点饿了。 东方傲看到凌波出现笑容的那一瞬间，心里如同一下子放飞了鸽子，扑棱棱的。 …… “梦见什么了？”东方傲问道。 “没有啊！”凌波回答说。 “我是医生，必须对我说实话。一个字也不要隐瞒。”东方傲提醒她。 “这怎么可能？”凌波心想，“女孩子的**也告诉你吗？” “梦到什么了？”东方傲再次问了一遍。 “梦，本身乱七八糟的。怎么跟你说？”凌波不客气。 “你是文学院的硕士，法制专版的记者。说一个梦都不会说吗？”东方傲反问道。 “你才是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万能的。你说梦这种东西，飘忽来去，忽有忽无，抓不住一点影子。你让我怎么说呢？”凌波辩解说。 东方傲说道：“才好了一点，就开始跟我斗嘴了。” “不是啊，”凌波说道，“你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再问一遍，仔细想想，梦到什么了？”东方傲继续问道。 “好像是一个医生，穿着白大褂。我躺在手术台上。就这些。”凌波说道。 “那个医生是谁？你认识吗？” 凌波想了想， “天哪，东方教授，你那个绢丝的手帕呢？在哪里？不在这里。哦，那上面是不是有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 东方傲关切问道：“你想告诉我，你梦见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 “我搞不清楚了。真的假的，梦里的，还是生活里的，有时候会搅在一起。有点分不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因为看到了那个图像，……你什么意思？”凌波有点警惕。 “你喜欢那个男人吗？”东方傲问道。 “你是不是不怀好意？”凌波反问道。 “我告诉你几遍了。我是医生。我在考察你的病情。”东方傲说道。 “考察我的病情，就是问我有没有梦到男人？你什么意思？”凌波抗拒说。 “我在你心里这么龌龊吗？”东方傲问道，“我是这样的人吗？趁着给人看病的机会，调戏女病人吗？” 凌波无言以对。 东方傲肯定不是这样的男人。但是她嘴里不放弃，说道：“那怎么知道？” 东方傲无辜说道： “那好。uu看书ukanu 你把我想得这么坏，我就只好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想做个正人君子也不行了。被你一眼识破了。凌警官，你真厉害啊！” 凌波笑了起来。 她抬眼看着东方傲，感觉东方傲的眉眼，怎么有点像梦里的那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巧的是，东方傲也是医生，那个人也是一个医生。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看着真的挺有魅力的。 “凌波，”东方傲看着凌波的样子似乎好转了一些，心里很高兴。“我问你一句话。” “问什么？”凌波仰着脸问道。 “对于女人来说，什么是很重要的？印象深刻、最难忘记的？男人的鲜花，男人的言语挑逗，男人的亲吻、抚摸，还有最亲密的身体接触，哪些会让女人印象深刻？”东方傲问道。 凌波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正经的东方傲，竟然突然在这个时候、当面问自己这样难堪的问题。她惊讶地愣住了。 第256章 我从来不和文学院的人吵架 东方傲接着问道： “我觉得，或者说男人都觉得，身体接触，直接说，性行为，是最能够让女人印象深刻的。女人和哪些男人发生过性关系？一辈子都忘不了。对不对？” 凌波的脸一下子羞红了。 她眼睛移向别处，不敢正视东方傲。 凌波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子。她所受的教育还不足以让她和一个男人面对面谈论这样的问题。 她觉得东方傲简直是过分，有些无耻下流。 “这是作为一个教授，或者博导，应该问的问题吗？”凌波说道。 “哦，你很在意吗？看来你是一个传统的女孩子。难道你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从来没有过吗？你从来没有和男人发生过这样的行为吗？”东方傲提示说。 “你太过分了。你让我简直不认识你了。”凌波说道，“我不想治疗了。我要回去了。” “你不用太在意。我给你说过，我是一个医生。”东方傲说。 “没见过你这样的，寡廉鲜耻的医生。”凌波说道。 东方傲笑了笑。 “看来和一个文学院的硕士研究生说话真的不能占便宜。她们总能找到合适的词汇，无情地描述你，打击你。吵架我从来不占上风。再睡一会儿吧。”东方傲说。 “谁敢在这个时候睡觉？好像睡在狼窝里。”凌波说道。 东方傲哈哈大笑起来。“也许，你在狼窝里已经睡过呢。” “你还不闭嘴？”凌波愤怒说道。 “开玩笑。别生气。睡会儿。”东方傲说道，“该睡觉了！为什么不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东方傲说着，用手轻轻抚摸凌波的眼睛。 凌波顿时感觉很困，听话地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 这是催眠。 帮助凌波恢复记忆，东方傲决定使用催眠术，让她在隐性中接受治疗。催眠术有效的人群，都是具备催眠敏感度的。可是凌波不是这种群体。她个体的意志很强烈，很难奏效。如果她知道自己被催眠，潜意识也会抗拒，更不容易接受。 所以东方傲没有告诉她，自己使用了这种手段。 凌波本来就没有精神，她经过这一番折腾，人困马乏的样子，很快就昏昏入睡了。 东方傲看着她那张脸，安静地躺下。轻轻地吻了她。 当东方傲的嘴唇离开凌波的脸颊的时候，他感觉极大的不舍。这曾经是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样爱着自己，现在却和自己距离这么远。 他凑上去，又一次热吻了那个女人。他的心爱的人。一遍又一遍。似乎是重温自己当年的爱情。 东方傲刚才并不是故意在调戏凌波。他是在诱导凌波。对于一个人的人生体验来说，性接触确实是比较难忘的。尤其是女人。他决定利用一下爱情和**的力量，调动凌波体内的雌激素，促使凌波想起来，她曾经和那位沈sir共度良宵，鱼水缠绵过。 刚才用言语不露痕迹挑逗了一下。这是在给凌波性方面的暗示。让她能够感受到这个暗示的隐形刺激。东方傲给凌波注射了少量多巴胺，这是一种神经传导物质，用来帮助细胞传送脉冲。 然后他坐下来，用微电波，开始干扰凌波的脑电波。在这样的刺激下，凌波隐含的**会被调动起来。她的梦境里，想必也会出现男女相爱相交的场面…… 东方傲微微笑了笑。他在操纵凌波的梦境。凌波的潜意识里，会认同那个沈sir吗？她会爱上那个沈sir吗？ …… 凌波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她感觉很孤单，很清冷。她很想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看见沈sir向她走了过来。 对了，不是要验证一下他的口袋吗？ 凌波把手塞到他的口袋里，却什么也找不到。 “你为什么要掏我的口袋？”沈sir不高兴了。 “没有啊。我只是看看，有没有好玩的东西。”凌波解释说。 “我曾经发过誓：哪一个女孩子，第一个翻我的口袋，我就娶她做我的妻子。”沈sir说道。 “好像婚姻是双方的。不是你发誓就算数的。”凌波讽刺他。 “可是我说话是算数的。你必须成为我的妻子。”沈sir说道。 “我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吗？我从来不看这样的蹩脚的小说。我也不是年轻的、容易被欺骗的小姑娘。你这招对我没用。”凌波说道。 “霸道不霸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我会给你这样的体验。”沈sir笑着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波问道。 “你难道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吗？你从来没有和男性发生过身体的接触吗？真的没有过？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那种感觉……” “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那位绅士一般的沈sir，说着就把凌波抱起来，就在那草堆上面。这不是红高粱上面的场面吗？可是怎么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呢？凌波开始抗拒起来。但是她很快就变得瘫软无力。 她感觉没有力量去抗拒了。因为那沈sir很快就控制了她。一边亲吻，一边爱抚。 凌波感觉浑身充满了**。到处都是沸腾的**。如同沸腾的炙热空气。那位翩翩公子，手指碰到的地方都让她感到特别舒服。凌波有点羞涩，可是受不住身体内部那种强烈的反应。随着沈sir的进一步撩拨，她轻吟着，享受着，哪里还有力量抗拒？ 实在是太舒服了。这种奇妙的感觉，身体里面像是触及了一个颤抖的琴弦，一拨一拨把美妙无比的音符发散…… …… 凌波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还是黑夜，只有一点点灯光，在远处散发着一点点光辉。 凌波坐了起来。 “醒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东方傲问道。u看书 .ukans 凌波愣了一回神，问道：“我睡了多久？” 东方傲看看手机。“不多。四十五分钟。” 凌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内衣。 “不是问你饿不饿吗？”东方傲又问了一遍。 “我想喝点水。” “白开水还是茶叶水？” “茶叶。” 东方傲把一杯热茶递给她。 凌波尝了尝，温度正好。喝了一大半。杯子递给东方傲。 “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东方傲说道。 凌波听到这话，脸都要红了。 第257章 必须把自己的生命交出来 “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东方傲说道。 凌波听到这话，脸都要红了。 “我是医生。我再重复一遍。告诉我，你刚才做梦了吗？”东方傲问道。 “我感觉你很奇怪。你为什么总是问我做梦了没有？”凌波问道。 “梦是潜意识。记忆很多部分，都是潜意识。我要知道你的潜意识，有哪些认知啊！”东方傲解释说。 “我不想告诉你。”凌波说道。 东方傲笑了笑。“为什么？” “我不觉得，这和记忆力的恢复有关。”凌波回答说。 “关系大了。做了什么梦？”东方傲问道。 “没有。”凌波否认说。 东方傲只好耐心给她解释说： “你知道，做梦是有不同的状态的。睡眠的阶段：先是浅睡，然后出现睡眠锭脑波，然后出现德尔塔波，然后进入深度睡眠。深度睡眠也叫‘快速眼动’阶段睡眠。梦一般是在深睡眠之后的快速眼动睡眠阶段发生的。我刚才观察了你的睡眠状态，是深睡眠。眼珠发生了转动。可是你对我说，你没有做梦。” “是做梦了。可是迷迷糊糊，记不清楚了。忘记了。”凌波说道。 “大部分的梦醒来都会忘记。可是只有在快速眼动阶段醒来，会记住自己的梦境。我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一下，让你醒过来。你应该能够记住才对。”东方傲说道。 凌波一下子无话可说。 “你对医生根本就不相信。快速眼动睡眠阶段对人的长时记忆整合有重要作用，所以我每次让你入眠，都会让你进入深度睡眠阶段。这个有利于恢复你以前的记忆。可是你拒绝和我交谈你的梦境。”东方傲说。 凌波无言以对。她想了想，问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问我干什么？” 东方傲笑笑，“我只知道，你做了梦，也记得梦。但是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你是这样对待医生的吗？” “你这么精深，应该什么都知道才对。”凌波讽刺他说。 东方傲忍不住笑笑。“那么我猜猜？” “你想说什么？”凌波警惕问道。 “一定是个很好的梦。要不然不会舍不得说。”东方傲说，“不会是杜丽娘的春梦吧。” 天哪！凌波又好像被猛地刺激了一下。东方傲这一句话让凌波羞得无地自容。 杜丽娘，那个贵族小姐，关在春闺里面。有一次观赏了后花园，回来做了一个春梦，梦见一位手拿柳枝的翩翩公子，来在自己身边。两个人成了亲，当即就“把领扣松，衣带宽”，“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在花园里，梅树下，成就了男女之欢的好事。 要是不读《牡丹亭》，这话也可以装作听不懂。可是文学院的人，想对这部名著做出一无所知的样子，也不太可能。想装也装不过去。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这样？”凌波不高兴说。 “我说过了，我是医生。我要重复多少遍，你才明白。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有什么值得羞涩的？我曾经给你做过手术，你知道吗？”东方傲问道。 “不知道。”凌波毫无记忆。 “我给你做手术的时候，你躺在手术台上。你的身体就在我眼皮地下，手术灯下面……” “你闭嘴。”凌波愤怒说道。 “你这样不配合，我怎么给你……” 东方傲看凌波实在是固执，也不勉强她了。说道： “你这个执拗的女孩子。心理治疗是很困难的。要充分信任。你不肯对我说实话，还时时刻刻防备我。我怎么给你治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波问道。 “你有没有防着我，我还不知道？”东方傲说。 “我没有。”凌波否认说。 “你昏睡之前，把内衣的扣子解开了一个。这是你悄无声息设定的一个密码。如果你醒来之后发现内衣的扣子完好系着，说明我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动了你的衣服。是不是这样的？”东方傲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扣子解开了一个？”凌波问道。 “因为你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你的内衣，这是自我防御的动作。然后发现没有异样，才稍微放心了。”东方傲说道。 凌波觉得东方傲太不可思议了。这也太神奇了。东方傲是鬼吗？他怎么洞察入微，什么都知道？ “其实对付你很简单。”东方傲说道，“只要解开内衣扣子的时候注意观察。然后系上的时候还照样留着。不就完美无缺吗？如果我想对付你，凌波，我没有机会吗？还这样防着我？” “不是的。这都是你猜的。”凌波否认说。 “你还记得那个蔷薇的果实吗？”东方傲问道。 “记得。你给我讲过。是我送给你的吗？”凌波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好心？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东方傲笑笑， “你知道，在我抓着你的手，在野地里奔跑的时候，你心存疑虑。你想知道我是谁。于是，你将随手抓来的果实放在我的口袋里，验证一下我是否就是你怀疑的那个人。我防不胜防，差一点上了你的当。从那以后，我也开始提防你。你太狡猾了！” 凌波笑了笑。 “凌波，你信任我吗？”东方傲问道。 凌波抬眼看看东方傲。不说话。 “我让你全部信任我。把你所有的一切都放心交给我。你的生命，你的意识，你的信任，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没有任何怀疑，没有任何顾虑，也没有男女之间的羞涩。因为我就是一个医生。即使我接触了你的身体，u看书 ww.uukansu也是为了帮你治愈。你要完全信任我，好吗？” 凌波没有说话。毕竟做到这一点，是很难的。 “你有没有做过一种游戏？就是一种强化训练？一个人站在高台上，身子背后往下坠落。下面是准备救援他的队友。他敢不敢这样做，就是依赖他对他的队友们的全部信任。如果没有这种信任，他坠落就会摔伤甚至致死。这个时候，他就不能有任何的怀疑，必须把自己的生命和安全，一点不留，交给自己的队友。因为他自己无能为力。”东方傲说道。 “越是信任，越是安全。躲躲藏藏，犹犹豫豫，只能给他的队友带来麻烦。同时也是给自己带来危险。”东方傲补充说。 凌波这时候被他说服了。东方傲的人格，凌波一向是很敬佩的。 东方傲走到她床前，把她抱在怀里，深深地吻了吻她。 “相信我是爱你的。好不好？”东方傲说。 “嗯。”凌波点点头。 第258章 有可能改变3个人的关系 东方傲一直在思索，怎么打开那个死结？怎么完成从“东方傲”到“沈sir”的转换？ 凌波应该已经能够感受“沈sir”这个人物了。可是她还是不能把“沈sir”这个人物和她的关系联系起来。 东方傲要让凌波做到的，是凌波能够意识到：“沈sir”其实一直就在她身边。他们不是陌生人，而是很亲密的人。 怎么做到呢？ 东方傲想了想，通过核磁共振，向凌波的大脑意识波，不断传送“沈sir”的信息。 东方傲决定从他们的第一面开始。从凌波那个危重手术开始。 凌波此时已经被催眠了。她的大脑脑电波此时是比较安静的。 “凌波，”东方傲对她说道，“你怎么不记得我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那一次失血过多，做手术，不是我给你做的吗？” “你是谁？”凌波喃喃问道。 “我是沈先生啊，你也可以叫我沈医生。”东方傲说。 “沈先生……沈医生？”凌波重复说。 “是啊，那一次，你失血过多，躺在手术台上，是谁给你做的手术？你想想……”东方傲问道。 凌波想不起来。那个医生的脸，怎么也看不清楚。 “就是我给你做的手术啊！当时手术灯很亮。你看不清楚我的脸。可是我能看清楚你啊！你再看看，是不是我？”东方傲诱导说。 “你是给我做手术的那位医生吗？”凌波问道。 “是啊，我就是那个医生。你不是一直用眼睛偷偷看我吗？你好好看看，你认不出来我吗？”东方傲问道。 凌波一直在回忆那个给她做手术的医生的脸。她回忆不起来。记忆是模糊的。她看不到那个医生的脸。 难道，沈sir就是那个给他做手术的医生？ “你再好好看看，认出来了吗？我是沈先生。我姓沈。”东方傲说。 凌波看着沈sir，仔仔细细看着他的眼睛。这一次，她好像能够看清楚了。 那是一双黑色的、深邃的眼睛，含着一种脉脉的温情，凝望着她。 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手帕上吗？手术台上？好像很熟悉啊，的确是在哪里见过。 “我给你做手术的时候，你一直偷偷看我。你已经打了麻醉，意识很微弱。可是你还是偷偷在看我。你看看，是我吗？”东方傲说。 “是。是沈先生。”凌波说。 “这一次看清楚了？”东方傲问道。 “是。沈先生。谢谢你。” “不用。我很高兴能够这样做。” “你救了我的命。”凌波说道。 “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非常高兴我能够这样做。”东方傲说。 …… 好像是有进展了！ 东方傲感觉有点兴奋。 通过催眠、暗示、诱导，凌波心里能够接受“沈sir”这个人物了，并且能够慢慢替代她脑子里那些被屏蔽的东西。 如果“沈sir”能够成功替代东方傲，那么等于开辟了另外一条通道，使凌波记忆里面被屏蔽的东西，通过这条通道重新附着在“沈sir”身上。那么除了那个屏蔽词，所有的记忆里面的东西，都能够重新复活了。 东方傲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感到有点隐隐的激动。凌波睡眠的时候，他能够坐在桌子前面，悠闲地喝一杯清茶了。 陈凡就没有那么悠闲了。他一直有点阴郁。 他现在不感激东方傲。 他觉得有点气恼。如果没有东方傲多此一举，他和凌波的事情就很顺利，他们未来的生活也会很幸福。可是东方傲这么一搞，让所有的一帆风顺变成了曲折的港湾，船只航行起来磕磕绊绊，怎么想怎么别扭，甚至有可能搁了浅。 “凌波现在怎么样了？”陈凡问道。 “还在尝试。”东方傲不愿意多说。 “她天天这样昏睡，神经会不会出问题？”陈凡指责说。 “现在在调整。神经的恢复需要时间。”东方傲说道。 “我不希望凌波继续接受你的治疗。”陈凡说道。 “这话给凌波说吧。还有十五分钟，她就会醒过来了。”东方傲说道。 陈凡无可奈何。凌波的态度，他可以猜到。 “谁知道你使用了什么手段？你是医学的博导，神经病理学的专家，生物化学也懂。你用药物、催眠术、还有大脑控制什么的，你完全可以控制凌波的意志。凌波现在有没有独立的判断能力我都不能保证。” “凌波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会害她的。”东方傲说道。 “你会不会为了得到她，对她施行什么邪术？我无法相信你！”陈凡说道。 “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不信任我，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东方傲说道。 陈凡等到凌波再一次醒过来。 “凌波，感觉怎么样了？”陈凡关切问道。 “没有那种很恶心的眩晕了。肠胃似乎也舒展一些了。有时候会感觉到饿了。”凌波说道。 “你想吃东西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弄点。”陈凡问道。 “我现在不吃。不饿。”凌波说道。 “凌波，受这样的罪做什么？也许没有那段记忆，你会活得更好不是吗？要不要跟我回去？不要治疗了。你腿脚不是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实在想不起来就不去想了。好不好？”陈凡劝她说。 “我又不是傻瓜。你说的意思，就是让我像傻瓜一样活着。腿脚好好的，脑子什么也不想，像个傻瓜那样吗？”凌波不满说道。 “不是。你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不是心疼你吗？”陈凡对凌波真是没有办法。 “我给你带了一点东西。牛奶、面包，还有一点营养品。你饿了吃点？”陈凡交代说。 “你们局里怎么样了？忙不忙？”凌波问道。 “你这样了，还关心这个问题吗？局里有什么安定的？哪里有事哪里去！要出任务的。你只要好一点，别管我了。”陈凡交代说。 东方傲说：“我出去一趟，准备点东西。你们聊。” 东方傲在回避。他出了房间，让陈凡和凌波有空间单独相处，说说话。 东方傲自己在街上有一搭没一搭，走过来走过去，失魂落魄一样漫步。他的心绪，特别乱。 陈凡的急躁和恶意，是有原因的。就好像东方傲此时的六魂无主。 两个男人都有点敏感。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在这个关头，u看书.uukan凌波记忆的治疗和恢复，有可能改变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作为陈凡，他当然知道：当时的凌波和东方傲是热恋的。他们关系非常亲密，凌波是那样爱着东方傲，就像东方傲那样，爱着凌波。 陈凡虽然在第一次见到凌波，就特别喜欢她。但是他知道凌波已有所爱，自觉退出了。虽然有点遗憾。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甘心退出了。 在凌波失忆的这段日子里，凌波是真心爱上了他。他也那样炽烈地爱着凌波。两个人已经相处了这么久，订了婚，变成了恩恩爱爱的小情侣。 已经开始规划未来，已经开始准备共度以后的日子，已经把彼此当作亲密的爱人，生命的伴侣，却在这样一个关头，遭遇了严霜和冰冻。 陈凡不愿意失去凌波了。他觉得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像血肉那样融合在一起，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可是对于东方傲，事情却是另一个方面。 第259章 像是触动了1个灵泉的开关 可是对于东方傲，事情却是另一个方面。 他已经放弃了。他已经绝望了。他已经找到了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把自己最爱的女人，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就在这时，暗夜的星空，出现了一颗弥足珍贵的星星。 那星星很遥远，星光微弱。不管是怎样，那是东方傲重新唤回爱情的希望。 东方傲就好像在最后的沉沦中，获得了一个救命的稻草。 目前的样子，凌波很有可能部分地恢复记忆。那段两个人相处的亲密时光，不知道能不能唤起凌波心里沉寂已久的那段感情？她是留恋那段旧情？还是选择今日的新欢？ 东方傲不能判定。 他的脚步很犹疑，很凌乱，很矛盾。 …… 凌波在梦幻里，陷入了热恋。 沈sir，是她梦幻里面的情人。 他风度翩翩，卓然不群。虽然凌波觉得沈sir和她不是一个类别的。沈sir是那种比较让她仰望的，拥有贵族气质的男人。凌波自己觉得自己是那种乡村出来的女孩。有点自卑。 但是沈sir很热情，一直在关心她，帮助她。她克服了那种羞涩，克服了心里的担心，被他拥抱在怀里，做他的恋人。 跟沈sir在一起的感觉，很惬意，很愉快，也有时不时的感动。 凌波跟着沈sir奔跑，玩耍，一起到朱立勇的墓地里，给他献上清明的花束。 朱立勇的案子总算了结了。凌波心里感觉放下了一块阴郁无比的石头。 沈sir拉着她的手，他们一起到了南亭。沈sir一直抱着她，当她感到寒冷的时候…… …… “凌波，醒了吗？”东方傲问道。 “醒了。”凌波坐了起来。 东方傲递过来一杯茶。 “喝杯茶。”东方傲说，“喜欢这茶的味道吗？” “喜欢。”凌波说。 “喝过吗？”东方傲问道。 “喝过。东方教授不止一次，给我沏过这样的茶。”凌波回答说。 “最早的一次，你还记得吗？”东方傲问道。 “不记得了。”凌波说道。 “最早的一次，是在遂城。s大学我在那里的实验室。我当时住在实验室里，在那里，给你沏过这样的茶。”东方傲说道。 “真的不记得了。”凌波抱歉说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想想。我还记得你当时的样子，瘦瘦的，有点陌生的，看着我。你一定在想：这个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居心？”东方傲说道。 凌波抬起眼睛，看着东方傲的眼睛。 凌波有点心慌意乱。东方傲的眼睛她有点想回避。她不敢直视。 “凌波，看着我的眼睛，再想想，在我的实验室里，我给你沏的茶。”东方傲又加强了一次。 “东方教授……”凌波看着东方傲的眼睛。 乌黑的，深邃的，这样含着脉脉温情的眼睛，这不是“沈sir”的眼睛吗？梦里一直出现的“沈sir”的眼睛吗？ “想起来了吗？”东方傲问道。 凌波没有否认。 “凌波，我喜欢你。”东方傲说。 凌波有点慌乱。东方傲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亲吻她。这种感觉让人迷醉。就好像梦里的那位“沈sir”，轻轻吻着她的嘴唇，一遍一遍，让她浑身颤栗不停。 “想起来了吗？”东方傲问道。 “你是沈先生？”凌波问道。 “是啊。你感觉不出来吗？”东方傲问道。 “怎么会呢？”凌波有点不可思议。 “要不要试试？”东方傲问道。 “试试？怎么试？”凌波纳闷问道。 “春梦。”东方傲吐出了两个字。 “给我做手术的是你？”凌波问道。 “是。” “我们在s大医学院认识的？” “是。” “我们一起到了南亭？” “是。是我建议你放弃警察的职业，换个环境。到南亭来读文学院。我辞职，先到了南亭，租下了这个屋子。”东方傲提示说。 “沈先生……”凌波喃喃念道。 “沈先生是我制作出来的，我的一个替身。他的使命，就是把你记忆里面屏蔽的我，替换出来。”东方傲说道。 “然后呢？” “然后你一定要给卖佳明做寄主，负责诱惑他的任务，最后成功把他诱惑到了他该去的地方。他临走的时候，把你脑子里我的所有印象，屏蔽了。让你失去了对我的所有记忆。”东方傲说。 凌波愣了一会儿，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难道，我记忆里关于和沈先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吗？”凌波问道。 “不是假的，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不过不是和沈先生。那个人的真身，是我，是我东方傲。”东方傲说。 “我没法相信。”凌波说道。 “你已经说过，会全部相信我的。是不是？”东方傲问道。 “我和东方教授？我们……”凌波有点羞涩，不好意思。 “女人不会忘了生命中的男人。尤其是跟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你的第一次给了我。我曾经拥有过你全部的爱。”东方傲说。 “我不相信。我怎么会？”凌波否认说。 “你在梦里，和沈sir什么没有发生？”东方傲讽刺说。 凌波恼羞成怒。“我真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 “那你见识一下！”东方傲说。 东方傲上前抓住凌波的肩膀。就像那次凌波泼他水的那次一样，把她的身体按在墙上，开始使劲地吻她。 如果凌波心里没有对他的感觉，如果凌波不愿意接受他，凌波一定会拼命反抗他。凌波确实在反抗他，但是那只是一种羞涩和陌生，这种反抗只能激起男人更大的热情。 东方傲把凌波胁迫到床上。他开始动手去解凌波的衣裳。就像第一次拥有凌波的情形。 “东方教授……”凌波有点紧张。 东方傲把凌波的衣裳脱了一层。 “真的不记得了？”东方傲问道。 凌波有点不知所措。 东方傲接着去解凌波的内衣。凌波的手阻止了他。 “我喜欢你。凌波，你是我的。真的不记得了吗？” 东方傲说着，嘴唇贴在她的脸上，亲昵地吻着她。“真的不记得了吗？” 这种温情，这种亲昵，这种暧昧的撩拨，在梦幻里，和那位沈sir的感觉太相似了。凌波感到一种无法拒绝的瘫软和渴望。 东方傲的手放在了她的身上，轻轻触摸着她柔软的肌肤。突然揉搓到了她最柔软的地方。凌波忍不住“嗯”了一声—— 梦境里面最大的欢乐，最大的陶醉，所有的依恋的感觉，崇拜的感觉，都潮水一样汹涌席卷过来。uu看书uksu.om 是东方傲拉着她的手，从长满野藤荒草的野地里奔跑，她把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塞在了东方傲的衣服口袋里…… 是东方傲赶到养殖场那边的荒野里，把捆在椅子上面当作人质的凌波，冒着危险救出来…… 是东方傲牵着她的手，一起来到浙西，扁着裤脚踩着流淌的溪水，带着幸福的微笑，一起合影留念…… 是东方傲把她的衣裳解开，用嘴唇紧紧吻着她，用他的那双灵巧的、几乎可以说是神奇的手，把全身的神经撩拨到了兴奋的极点，几乎不能自拔…… 凌波用手搂着东方傲的脖子，眼睛贪婪地看着他。 是这样一双眼睛，乌黑的，深邃的，迷人的一双眼睛。一直关切远望着她，一直温情脉脉凝望着她。即使她成为别人的欢乐的女朋友，也不放弃寂寞地守候…… 眼泪，一汪一汪的，从凌波的眼睛里面流淌。像是触动了一个灵泉的机关，源源不断。 第260章 那是生命里不能缺少的爱 自从凌波在结婚仪式上面突然晕倒，陈凡就预感，这不是好事。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一直到凌波，非常意外，出现在他面前。 陈凡一眼看上去，凌波变了。 还是那样的优美的体形，还是那样的瘦削的身影，还是那样略显朴素的打扮，时时透着清泠的感觉。 凌波有点想民国时代，那种小家碧玉一般气质的女子，有点知性，很沉静，很迷人，很有风格。 陈凡感觉凌波变了，是凌波的眼神变了。 那双细长的、带着星星一般光亮的眼神，平时看自己是带着笑意的，带着欢乐的，现在变得迷离，多了一份复杂和成熟。 “怎么没有去接你？你怎么忽然出来了？感觉怎么样？”陈凡问道。 “感觉好多了。让你费心了。”凌波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这话做什么？你能好，我不知道多高兴。”陈凡握着凌波的手。 “陈凡，我不知道该怎样给你说？”凌波犹豫不决。 “你想说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怎么了？”陈凡问道，“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凡，我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对于过去的那段日子，我还是感觉有点模糊，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幻觉。不过，我似乎已经找到了过去的一种感觉。我还不能看得很清楚，我是从哪一条路上走过来的。可是每次当我重新走到那条路上时，我都会感到一种熟悉和重温的感觉……”凌波向他描绘说。 “凌波，你这个人，就是心太细。其实，日子糊里糊涂就过去了。不用这么认真。清楚不了糊涂了！三十年的人生经历，你能保证你记住了每一个日子的点点滴滴？记住这一切很重要吗？有时候，忘记也是弥补创伤的好办法。我希望你看开点！”陈凡说道。 “日子可以忘记，爱是不能忘记的。”凌波说。 陈凡惊讶看着她。 “我找到了过去的一种感觉。我知道这种感觉对我的重要性。我曾经爱过东方教授。因为失忆，我离开了他。我一直感到惶惑，一直感觉不安，我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来自哪里？我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我失去了一种爱。那是生命里不能缺少的爱。记忆里面已经一无所有，生命本体还在强烈呼唤，追逐，一直到重新归附，才会感觉彻底安稳。” 陈凡是聪明人。听到凌波说这样的话，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波，你不要这么任性。你不要被东方傲洗脑。他这个人太可怕了！谁都不知道他有多深！他会神经控制，他也会催眠，他在你一无所知、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对你进行诱惑，你会上他的当的。凌波，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还不如你的一种过去的感觉？” “我很抱歉，所以，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你说。我感到很愧疚，不应该这样。可是，我经过了理智的思考，觉得还是应该听从内心的那种感觉……”凌波说道。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陈凡说道，“就算你不选择我，你也不能跟东方傲在一起。我绝不允许，你明白吗？” “这不是你应该干涉的。”凌波说道。 陈凡看上去很绝望。他走上前去，拉着凌波的手，“凌波，不要这样想。我能够给你很好的生活。我能够给你幸福。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不要听东方傲给你洗脑。凌波，你真的要放弃我吗？凌波，别这样啊！” 陈凡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心被伤透了。 “对不起。除了这个抱歉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凌波说道。 “凌波，不要做决定。你现在还不清醒。你不要做任何决定。我业不听你。你跟我回去……”陈凡说道。 “不用。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东方傲是跟着我一起到南亭来的，我们是一对恋人。这个你也很清楚。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我不能离开他。他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我不能离开他。我们两个已经不可能分开了。所以，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我不知道该怎样弥补……” “我不需要你弥补。你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不能离开我。凌波，你不要这样。你真的不爱我吗？凌波，……”陈凡抓着凌波的肩膀。 “我曾经很爱你。我以为这是我生命里的真爱。但是这种爱不真实。它生长的土壤是虚假的。空中的楼阁，那个基础是假的。即使上面长出茂盛的繁花碧草，那种根基也是虚假的。那不真实，所以不可能持久。东方傲就好比是我自己的血脉，从身体里面流出去的时候会感到痛不欲生，会感到自己流血至死。我舍不下，我离不开他。” 凌波说道。 “你不可能变得这么快。你被东方傲洗脑了你知道不知道！他就像个巫师！他完全能够操控你。你所说的都不是真实的，是东方傲灌输给你的。你像是一个傀儡，被他操控了。凌波，你疯了吗？才几天，刚刚从婚礼上走出来了几天？你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什么是空中楼阁？东方傲给你的才是空中楼阁！”陈凡对她说道。uu看书w.uukansh 凌波看陈凡这么激动。她知道让陈凡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需要时间。 “我们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吧。”凌波说道。 陈凡走到她面前，他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他不恨凌波，凌波是一个受害者。他恨的是东方傲。这一切，都是东方傲一手操纵的。 “你去哪里？”陈凡问道。 “这是我的事。”凌波说道。 “报社你还回不回了？这段日子是我给你请的假。你要是感觉好些，先住到传媒集团的宿舍里。离开东方傲一段时间，不要和他再呆在一起。”陈凡说道。 “我会去上班的。我的记忆还要慢慢恢复。但是，我有一句话，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对不起你的是我。一切都是我错了！但是，你不要怪罪东方教授。我不希望因为我，再导致你们两个原本的好朋友，发生不好的事情，好不好？”凌波说道。 第261章 竹叶青酒论交情 陈凡苦口婆心说道： “凌波，我也要告诉你一句话。你对我怎么想，这是你的事。离开我，冷静一段也可以。但是我还要提醒你：你不能和东方傲在一起！他这个人太复杂了！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深。你呆在他身边不会幸福。你也不会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就算你离开我，也不能跟东方傲在一起！绝不允许！” 凌波把陈凡这样的话，当作男人的嫉妒和不容。 她听不进去。 凌波回头低声对陈凡说： “真的很抱歉。替我给阿姨和伯父说句对不起。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看望他们。” 陈凡呆呆地看着凌波远去的身影，感觉天塌了一样的绝望。 他爱凌波。一直很渴望和她在一起。 可是，几乎是天翻地覆的倾塌，凌波在记忆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凌波那种决绝的态度。她要和东方傲在一起。她说东方傲是她生命里面的血脉，如果流淌出来会疼痛不已，甚至会流血至死。 陈凡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阻止凌波。他心疼凌波，珍惜凌波，爱她。就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凌波嫁给东方傲。 东方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陈凡过去是不知道的。 或者说，即使是现在，他也不是很清楚。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东方傲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也是国家安全局特意叮嘱陈凡，要严密监视、重点调查的一个人。 东方傲在破获“白色梦蛙”这样的大案中，是立下奇功的。但是这个案件，也暴露了东方傲的一些神秘的、不为人知的东西。 比如，在杀死劫匪现场，发现的神秘武器“小针刀”。 陈凡上次到北京接受培训，那只是一个幌子。他是去接受秘密任务的。陈凡接到的秘密任务，就是调查东方傲。因为东方傲这个人，很可能和二十年前，北京发生的一桩神秘案件有关。 二十年前，东方傲才十二岁。还是一个孩子。 是的。的确是这样。 当初陈凡在调查“小针刀”的案件，查阅内部卷宗的时候，曾经发现过二十年前的这宗案件。因为距离远，时间久，忽略了。 这一次，国家安全局的人告诉他：那宗案件很重要。因为有一个身份非常显赫的大人物，死在这个案件里。案件一直没破获。凶手使用的武器，就是这种看似很小，不起眼的小针刀。 这是高级机密。陈凡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来。这就意味着：东方傲如果真的被查出来涉案，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如果凌波嫁给了东方傲，那么凌波后面的命运就不堪设想。 陈凡担心的是凌波。他真心为凌波好。可是，看现在的情形，凌波根本不可能，会听他的话。 …… 东方傲在校园里面漫步的时候，接到了陈凡的电话。 “我准备了好酒，在状元楼，请你过来喝酒。”陈凡喘着粗气说道。 “好吧。”东方傲答应说。 陈凡这一面一定要见的。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决。 陈凡真的准备了好酒。他说这是父亲的好友从山西带来的，正宗的汾酒竹叶青。这白酒名字雅气，口味清醇甜美，甘而不烈，透着竹子的青碧和芳香。 挺适合两个男人的心情。 陈凡先开口说道： “昔日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今天我们两个，竹叶青酒论交情。”他把竹叶青酒斟了两个杯子，说道，“尝尝。” “好。”东方傲尝了一杯。 “东方教授，我们刚开始相识的时候，我也不懂你们的什么量子。卖佳明不是个好东西，至少他的什么量子不是好东西，害死了两个女人，还差点害死叶盈盈和凌波。那时候，我和你合作，把他最后引到了绝路。合作真是愉快，东方教授才华过人呢！精心策划了这一幕，让那个祸害不再害人。我是敬佩你。所以敬你一杯。”陈凡说道。 “过奖。”东方傲端起酒，喝了一杯。 “东方教授，我们合作第二件事情，就是‘白色梦蛙’这件事。不是你，这个案子破不了。你简直不是人！我不是骂你的，你是神。你真是神。我福气你。真心服气。我因为这个，拿了二等功。这是你的功劳啊！我只是奉命行事。来，我敬你第二杯。” “过谦了。”东方傲端起酒，喝了第二杯敬酒。 “东方教授，”陈凡又斟了一杯酒，“第三杯，救命酒啊。我上次中了枪伤，不是东方教授，我就没命了。我心里明白，肺都快没有了，还能够活着吗？不是你的那种神仙医术，我不行了。现在在地下工作了。东方教授，这是救命酒！我敬你。” “客气了。”东方傲端起酒，喝了他敬的第三杯酒。 陈凡也跟着喝了三杯。他慨叹一声，说道： “东方教授，说实话，我真把你当朋友。我真的希望友谊天长地久。天长地久啊！” 陈凡说到这里有点痛心。曹操和刘备，当年青梅煮酒论英雄，那个对面和他谈论天下的刘备，最后就是他的对手，在赤壁鏖兵的时候杀得他仓惶落败；陈凡今日竹叶青酒论交情的人，也有可能是他今后的对手。 不用等到今后，今天就成了他的情敌，夺走了他最爱的情人。 “你今天看着有点落魄的样子。u看书 .uukanshu.om 好像不适合喝酒。”东方傲看了看陈凡，幽然说道。 陈凡说道： “东方教授，凌波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舍不得她。我把她当做心肝一样疼着。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她就决定离开我了。发病之前还好好的，这么快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东方教授，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给她洗脑了？” 东方傲哼了一声，冷笑说： “如果我给她洗脑，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我得到的就不是凌波的心，不是凌波的真爱，只是一个女人的躯壳。如果我东方傲想要的只是一个躯壳，这个世界上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说是不是？” 陈凡想想，东方傲说的也有道理。 东方傲在医学院不是很受崇拜吗？听说给他写信的女学生很多。还有那个叶盈盈叶大小姐，对他似乎也很有深情。可是东方傲丝毫不为所动。可见他对凌波，是动了真情。 第262章 把我当作你生命中的过客 东方傲说： “我跟凌波的关系，你并不很清楚。当时在遂城，调查朱立勇的案子，凌波是孤军奋战，冒着生命的危险。我在这个时候和她站在一起，我们称得上是生死相依的朋友。凌波的生命里面已经有了我的痕迹，就好像我的生命里面有了凌波的痕迹一样。我们彼此为了彼此而活着。这样的关系，凌波是不可能背离的。她没有记忆就算了。只要明白一点，她立刻就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你不了解凌波吗？” 陈凡沉闷地喝了一杯酒。 东方傲说： “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其实你能够理解。因为你和凌波也一样生死相依过。凌波为了你，挡住了歹徒的致命一刀；你为了凌波，也会为她挡住致命的子弹。我知道凌波在你心里的分量。不过，我只能说，你晚了一步。你来晚了一步！” 陈凡叹道：“我不是晚了。我是没有进入凌波的心。她心里爱的人是你。” 东方傲说： “这和时间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你和我同时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她首先选择的会是你。她有了一次失去恋人的痛伤，你能够给她安全感，弥补感，我相信如果你那时候出现，我就没有机会了。可是你出现得晚了一步。” 东方傲尝下一口酒，叹息说， “我和凌波已经相爱。对于凌波来说，她的爱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当她恢复了一点过去的感觉的时候，她立刻就意识到：什么是她生命里的意义。所以，她会很快做出决定。” 陈凡默不作声，又喝了一杯酒。 “你认为是我给她洗了脑。我所作的，只是激发她回想起过去的感觉。凌波之所以态度发生迅速转变，不是洗脑的结果，而是她的天性。凌波向来决断力很强。这一点不像一个女孩子，她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做出决策。敏锐又干脆。这种能力甚至超过了我。也是我非常欣赏她的地方。” 陈凡知道，东方傲说的有理。东方傲确实很了解凌波。 东方傲对陈凡说道： “我很爱凌波。这可能是我活着的意义。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仍然尊重凌波的选择。她如果选择我，我当仁不让。她如果选择的是你，我也会祝她幸福。只要她喜欢，她开心就行。” 陈凡说： “你说的这些，我相信你。根据你的手段，你想要得到凌波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在她失忆的时候，你还是把她让给了我。这一点，我敬你！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不是一个狭隘自私的人，只为了自己，哪怕牺牲别人的幸福。我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我很想得到凌波，可是我也遵循正当的原则。我是一个专业的、有道德感的警察。” 陈凡闷闷喝了一大口酒。 东方傲说： “这一点我很欣赏你。你和凌波在这一点上很相近。你们都是准备拯救天下、捍卫法律尊严的人。这可能是警察学院给你们的教育，或者是职业赋予你们的责任感。你的性格光明磊落，像你的父亲，具有老公安的本色。很好。” “但是，我还是有话，要给你说。”陈凡红着眼睛说。 “请讲。” “东方教授，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个我佩服。我自愧不如。可是，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你帮了凌波不错，可是凌波自从认识你，你给了她什么呢？” 陈凡不想把话挑明。 但是他也不得不为凌波考虑，让东方傲放弃。 “在处理卖佳明这个事件的时候，凌波差一点牺牲；她最后的失忆症，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你。上次凌波给你作证，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养殖场的斗殴案，你肯定参与了。我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你看看凌波跟着你，过的什么日子？” 东方傲没有接陈凡的话。 陈凡说的有道理。他是真的为了凌波好。 “她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不好吗？她在报社工作，和一般的记者一样，快快乐乐不好吗？她跟着你，能过这样简单快乐的日子吗？你真的能给她幸福吗？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我没话说。如果你没有肯定的答案，为了凌波，你还是放弃吧。” 陈凡继续劝说道。 东方傲表态说：“也许你并不明白，我和凌波的关系。我说过，她是我生命的意义。我不会放弃她的。”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陈凡说道，“我不希望凌波和你在一起。即使我不得不放弃，我也不希望她和你在一起。” 东方傲淡淡说：“我还是那句话，让凌波选择吧。” …… 陈凡从东方傲这里散去，回来的路上，给凌波打了一个电话。 “凌波，在哪里？见个面吧。” “我在上班。好多事情处理着。等一下，半个小时以后可以吗？”凌波问道。 “好，我在对面的咖啡馆等你。”陈凡说道。 凌波看到陈凡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你喝酒了？”凌波问道。 “是。喝了一点，和一个要好的朋友。”陈凡说道。 “你想说什么？”凌波问道。 “凌波，我真的舍不得你。”陈凡抓住凌波的手。 “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凌波说道。 “你不要说抱歉。你这么说我心里更难受。好好的。这辈子没有缘分，下辈子修。我没有那么狭隘，一定要强迫你做什么。”陈凡说道。 凌波心里有点辛酸。 自从被卖佳明祸害失忆，她当时躺倒在那块漆黑的野地里。第一个冲向她、把她抱起来，送到车上的就是陈凡。 凌波从昏迷中醒过来，u看书 .uukashu第一眼望到的，陪在她身边的人，也是陈凡。 陈凡穿着警服，外表很威严。可是在凌波面前，他表现出少有的温柔和和气。 已经订了婚，已经商议过后面的日子，却突然背弃了他。 凌波感到内疚，感到对不起陈凡，感到无地自容。 凌波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哭什么？又没说你什么？别哭啊，……”陈凡劝道，“人家都在看你呢？我欺负你了？” 凌波擦擦眼泪，对陈凡说道： “陈凡，忘了我吧。把我当作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只是陪你走了一段路，最后这样分开了。你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你不会明白东方对我的意义，我这辈子，就是死，也会跟他死在一起。” 陈凡听了这话，跟东方傲一个口吻的。 第263章 感觉身份的迷失 陈凡听了这话，跟东方傲一个口吻的。 只得重重叹了一口气， “别说这话。什么死不死的？我理解你。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没什么话。我不主张你跟东方傲在一起。可是看你这意思，你也改不了。一心一意要跟着他。唉，叫我怎么说你呢？只能祝福你。你开心就好。以后我们就当个朋友，有什么事一句话，给我打电话啊！” 凌波哭泣着点点头。 “别哭啊，哭什么？做个朋友也很好啊！朋友还天长地久，夫妻天天吵架。”陈凡安慰说。 “我把戒指还给你。”凌波取出那个装戒指的盒子。 “不要了。留给你，做个纪念。相处一场，做个纪念。人生就是这样，有**就有低潮。什么日子都得过。算了，不说这丧气话。……吃饭了吗？来吃点吧。”陈凡问道。 “对不起。我业没想到，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凌波满含歉意说道。 “再说对不起我生气了。”陈凡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就当交个朋友。能够交你这样的朋友，我也觉得值当。我很开心呢。来，吃点东西。” …… 人生的道路，就好比是一场旅行。路上要遇到什么人，结识什么样的伴侣，都是一种看似的偶然。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走到路口了，谁要转道，谁要拐弯，都是各自要走的方向。 能够牵着手，有缘分走到最后的，只能是命里注定的那个有缘人。 人生的相遇，怎么能够不珍惜？ 凌波一路寻思着，嗟叹着，伤感着。陈凡是一个性格刚强，直率坦荡的人。他有着火一样的热情，睿智的头脑，威武的躯干，他是一个很成功的人。家世也好。 但是，两个人携手走了一段路，还是这样分开了。 凌波对陈凡，不是没有感觉。跟他在一起很简单，很快乐，很自由自在，也很有安全感。凌波任性的时候，陈凡都能担待，还纵着她，疼爱她，把她当作小鸟依人的伴侣。可惜，这样的缘分还是太浅了。 两个人相识于案件开始，结束于失忆恢复之后。这是一段爱情的分枝。凌波虽然也曾爱过陈凡，但是当旧日的回忆复苏的时候，那段分枝的爱情再也没有营养去供给。 可是对于东方傲，这就不是一份简单的感情。 凌波和东方傲在一起的时候，她感觉是很神奇的。东方傲最初看上去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温度。他也有点贵族化的高大上的倾向，让凌波觉得很有距离感。就算是现在，凌波仍然会感觉，东方傲是她需要仰望的人。 可是，这一切都是开始的那种感觉。是表里的一种感觉。 当凌波开始深入到东方傲的内心，开始接触他的灵魂，东方傲表现出来的源源不断的温情，海洋一样深邃而奔腾的爱意，看似冷峻却深沉的感情，还有患难关头不离不弃的牺牲和执着，都让凌波感受到生命质感一样的绚烂。 爱情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头扑向了自己的爱人。那是生命里面涌动的一种冲动，那是让人心灵震颤的强劲驱使。 这种选择没有余地。凌波迅速做出了判断。不能没有遗憾。日子原本就是残缺的。凌波只能将这种带着创伤和歉意的人生遗憾，留给了真诚对待自己的陈凡。 …… 凌波感觉今天有点无精打采。和陈凡说清楚，尽可能表达自己的歉意，尽可能安抚他的心灵。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凌波不再居住在宿舍里。有更吸引她的人在等着她。她下班以后，回到了南苑里。 “怎么看着没精打采的？刚刚恢复工作，感觉怎么样？”东方傲问她。 “好像一下子都陌生了。有点不敢面对的感觉。其实报社的那个社会关系并没有改变，还是维持原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生疏。”凌波回答说。 “这是你自己的心理。当然，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改变。你的社会身份变了。以前你是南亭公安某局局长的未婚妻，这是你的社会身份，现在不是了。你的同事会这样看你，你自己也会。所以你会感觉身份的迷失，一下子适应不了。”东方傲帮她分析说。 “陈凡今天去找我了。”凌波对东方傲说。 “哦，他找你说什么事？”东方傲问道。 “没有什么事，就是告别的意思。说两句安慰的闲话。已经说清楚了，没有什么了。”凌波解释说。 “我知道你会这么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快刀斩乱麻，一向是你的作风。”东方傲说。 “这不是‘快刀斩乱麻’，这是‘剪不断理还乱’。这种事情越拖越痛苦。对陈凡也不好。”凌波说。 东方傲说道： “不说这个了。越把注意力关注在这里情绪越坏。你还没吃饭吧。我没有准备，出去弄点吃的？” 凌波说：“我下午喝了牛奶。现在不饿。也没有心情吃。” 东方傲看她的情绪一直很沮丧。 “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再给你做一会儿共振吧。帮助你恢复更多的回忆。” “不用了。我基本能够串起来了。”凌波说道，“对于人来说，真正的记忆，并不是记住那些生活的细节，记住每一天的日子的痕迹，而是要记住过去日子付出的情感，收获的幸福。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知道那段日子我的收获，所以不想再恢复了。” “你知道你那段日子的收获？是什么？”东方傲假装无知问道。 “是我自己的成长和成熟。”凌波不回答他。 “你真的不想再继续做治疗了？”东方傲问道。 “是。我觉得够了。也许随着日子的延长，剩下的，自己也会慢慢补充进来。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麻烦你了！” “今天看着，似乎有点体谅人的感觉了。学会跟我客气了。” 凌波低着头没有说话。东方傲走过来，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肩头，抱了抱她。 “感觉跟我，还是有点生疏啊。那种感觉，还没有完全回来。”东方傲说。 “已经回来了。”凌波说道。uu看书 .uuanshum “理智上已经回来了。心理上还没完全接受。”东方傲说道。 “干嘛说的那么神秘？” “这一点也没神秘。我举个例子。大部分高中生，尤其是高三的学生，不被允许玩手机，不被允许看课外书。高考结束以后，他的妈妈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会下意识迅速把手机放下，或者把课外书飞快藏起来。然后他奇怪地问自己：高考不是结束了吗？”东方傲解释说。 “你这样做过吧。”凌波讽刺道。 “我只是举个例子。” “这么形象生动，肯定有人生的体验。”凌波讽刺说。 “你对我还有点生疏。把我当作一个感觉上的陌生人。虽然理智已经认可，我曾经是你爱过的人。你现在还没有调整过来。过几天就好了。”东方傲说。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说话，冷场了。 第264章 失去密码之爱 ???两个人一时间都不说话，冷场了。 “要不要喝一杯茶？”东方傲问道。 “来点吧。”凌波说。 东方傲沏了热茶，给凌波端了一杯。 “谢谢你。”凌波说道。 东方傲在沙上坐了下来，说道：“不客气。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相敬如宾的味道？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够效仿汉代的贤妇孟光，对自己的丈夫举案齐眉。” 凌波冷笑说：“我倒是希望你能够效仿张敞，闺房为夫人画眉。” 东方傲笑道：“画眉有什么难的？我来看看，我夫人的眉毛弯弯如月，叫我哪里下笔？” 凌**开他。 “东方，我想问你一句话。”凌波说道。 东方傲装作诡异地看着凌波， “凌警官，又要开始讯问了吗？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请讲吧。” 凌波咬着嘴唇，想了想，问道： “东方，你没有用催眠、或者大脑干预、这样的手段，给我洗脑吧。” 东方傲看凌波问他这样的话。心里很别扭。他不希望凌波也怀疑他。但是对这一份失而复得的爱情，他甘之如饴，舍不得对凌波怒。给她一点不好的脸色看。 东方傲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没有？洗了啊！给你彻底做了一个洗脑。” “你怎么洗的？”凌波问。 “我就把你大脑里面的意识系统全部重装，然后彻底更新，然后打开运行，输入最核心的口令—— 让凌波这个小女子永远爱我吧。永远听我的话。服从我的命令，做我的忠实的奴隶。永远不准和我斗嘴，不准质疑我，不准把水泼到我身上，更不准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我口袋里……” 凌波没等他说完，挥起袖子打他。 “也不准打我啊！”东方傲笑道。 “你胡说什么呢？人家一本正经的。” 楜qiu挡xiao殈shuo罃o檏r惠g　　“谁胡说？真的呀。我就是这样给你洗脑的。可是现在看起来，输入的口令可能出现错误了。怎么反着来啊！”东方傲笑道。 凌波被他逗笑了。“怎么叫反着来？” “让我想想，”东方傲想了想，叫道，“不好了！我可能输错了！一定是忘记把‘not’输入进去了！这下惨了，我要倒霉了！我设定的时间是一辈子！而且永远不准修订！这可怎么办呢，要把我害惨了！” “害惨你！”凌波咬牙捶他说。 东方傲看凌波破涕而笑，继续逗她说： “你看你，什么东西都往我口袋里装。第一次还勉强可以，塞个蔷薇之子给我。也算个礼物吧。第二次那算什么？我观察了半天硬是认不出来。在百度上搜索比对了一下午，才判断出来，原来那种植物叫荆芥……” 凌波被他逗得前仰后合，笑着去抓他。东方傲抓住她的胳膊，借势把她按在床上。 四目相对，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久别的情意。 “你还会担心我给你洗脑吗？”东方傲问道。 “不是担心，是确定。我肯定被你洗脑了。”凌波说道。 “现在是什么感觉？”东方傲热切地看着她。 “我爱你！用生命去爱你！永远不离开。”凌波说道。 东方傲惊讶说道： “果然是洗脑成功了。我输入的肯定是这样的密码。我不记得了。因为输入的太多了。全部能够使用的词汇，都被我输入进去了。” 凌波用亮晶晶的眼光，深情看着东方傲。 接下来的两个人的甜蜜时光，全部交给爱吧。 用全部能够使用的词汇，来形容这一份失去密码的爱—— 那一种爱的柔情，爱的滋味，爱的感觉，爱的感动，还有爱的缠绵，爱的浪漫，爱的悲欢，爱的满足，爱的重新的复活…… 瞮爞qiu裋仁xiao遗shuo駆o嫹r黶g　　全部交融在一起。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失去密码的爱。 …… 凌波自从重新上班，精神总是提不起来。过去那种充满热情、应对自如的感觉不复存在，她感觉整个报社的氛围，也和以前大不一样。 凌波对东方傲叹息说： “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生活了。感觉是从大山里面出来了，看什么都是陌生的，和这个繁华的世界格格不入。” “心理没有调整过来。”东方傲说，“要不出去散散心吧。贵州，你的老家，好不好？” “你有时间吗？”凌波问道。 “当然。我有足够的时间。你也请个假。你的精神需要彻底放松一下。出去散散心，什么也不想。”东方傲建议说。 “为什么会对我的家乡这么感兴趣？”凌波问道。 “因为很想知道，培育了我女朋友的那一片土地，是什么样子的？气候很湿润吗？景色很幽雅吗？淳朴的民风还保存吗？独山虾酸是怎么制作的？”东方傲说。 “没有别的意思吧。”凌波问道。 “别的意思？……”东方傲想了想，“想要看看门前的小溪，怎么照亮一个清纯女孩子的脸；想要看看河水暴涨的堤岸，真的想弯下腰，背着那个女子过一回河；然后去一趟村头的桃花林。桃花快要盛开了吧。现在正是日子。怎么样？” 东方傲对凌波家乡的描述，好像还蛮有气息的。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的家乡呢？什么时候带我去一趟？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凌波问道。 “好啊。”东方傲说道，“我的家乡？现在除了雾霾，堵车，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呢？” “教堂啊！不是还有一个很独特的教堂吗？绿色的漂亮的草坪，还有一个尖顶的教堂。上面还有鸽子。” 东方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凌波。 芳qiu綷彈xiaoshuo　　凌波解释说： “对不起，那一次我看了你的电脑。我无意中看到你小时候的一张照片，在教堂前面拍摄的。” “什么时候？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东方傲不满说道。 “不就是一张照片嘛，”凌波问道，“又不是**写真之类的，怕泄露隐私吗？” 东方傲说道：“你还有理了？偷看别人的照片，uu看书 uukansh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凌波无理说： “就是看了。看见了。怎么样？那个时候的你，哎哟，看着像是哪家的贵族公子，好傲娇的样子。” 东方傲说：“要是换个别人，我一定揍她了。偷看我的照片还这副嘴脸……” “就是要看。”凌波说道，“我现在有兴趣了，就是去看。我现在去看——” 凌波说着就跑去开东方傲的电脑。 东方傲吓得赶快拦住。 凌波执意要开。东方傲讨饶说：“可以，可以给你看。但是，我来开好不好？” “为什么你来开？我就是要自己开。有密码是吗？”凌波问道。 “你真不能开。我来开。”东方傲说道。 “这就怪了。我就是要自己开。”凌波任性说。 东方傲叹息说： “我现你失忆之后，这脾气也变了。过去乖乖的，现在怎么感觉这么霸气！难道记忆和性格也有关系？” “被你洗脑了！洗成这个德行了！你过去不过去？你为什么不让我开电脑？”凌波说道。 东方傲笑道： “我的电脑是有自动设置的。除非是我亲自开。换个别人，系统自动链接到黄色文件上，将重要文件全部转化成黄色的视频和照片。你打开电脑，会很难堪。你确定要看吗？” ：。： 第265章 0万别爱上他 ???凌波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真的不是人。”凌波气冲冲说。 “今天已经有人夸过我了。”东方傲说。 “谁呀？” “一个故友。” “哦。”凌波赞叹说，“我敢说是你的一个知己。这个评论太中肯了。” 东方傲笑笑说： “我现你现在真不得了。越来越难管了。查一查到贵州的路线，我们开车去。就当是旅游。” …… “会不会太累？你一直开车？”凌波问东方傲。 “不会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感觉是享受。不知疲倦。”东方傲说。 “我感觉你怎么一点也不像理科生。满满的文学院味道。”凌波调笑说。 “理科生怎么样？我不知道啊！”东方傲问道。 “理科生嘛……一般来说自信满满。但是这种自信往往很可笑，带着偏执的因素。” “还是不太明白。举个例子。”东方傲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举个例子……比如，运算题，一滴水从一万米高空落下，下落到正常人身上后它的重量是多少?会不会砸伤人？理科生看到这样的题目，马上开始运算，空气阻力？各种加度？还有重力以及匀直线运动，公式，假设，最后算出一个结果：那种重量正好可以把车子的车窗打碎。 “文科生呢？”东方傲微微含笑，问道。 “文科生嘛，揉一揉惺忪的睡眼，然后伸出头看看天空，用手接住雨滴，说道：不就这样吗？难道谁被雨砸死了吗？”凌波笑笑说。 “这么讽刺理科生啊！理科生有这么笨吗？”东方傲笑道。 楜qiu挡xiao殈shuo罃o檏r惠g　　“有啊！理科生都这样，带着沉稳的笃定和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郑重其事说：根据物理学的某某理论和牛顿力学的某某公式，我敢断定：一滴水从一万米高空落下的重量，正好可以砸坏一个车玻璃。”凌波笑道。 “这是文科生杜撰的吧。理科生忙得很，哪有时间编这种段子？都是文科生闲着没事，看理科生那么忙碌，所以编个段子，讽刺一下，给自己空虚寂寞的学生生涯增加一点笑料。”东方傲说。 “哼哼，那么你，东方教授，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凌波问道。 “这是一个伪命题。一滴水在一万米高空是掉不下来地面的！这个道理你别问我。自己好好想想，一万米的高度还不够分散一滴水吗？”东方傲说道。 “是吗？”凌波纳闷看看东方傲，“你怎么这么神啊！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怎么什么都会？这是最简单的原理，好不好？”东方傲说。 “真是满心的尴尬。我感觉到自己好无知啊！”凌波说道。 “那就好。你没有听说一句话吗？‘男人的学识与智商才是最好的春药。’”东方傲笑笑说。 “你说什么呢？”凌波去抓东方傲。 “我在开车，你注意一下。”东方傲笑笑说，“要不停下来，试试？” “你真的不是个好人。”凌波说道。 东方傲说： “不是‘男不坏，女不爱’吗？从心理学上，具有暴力倾向、不约束自己的男人更容易吸引女人啊！” “我要睡一觉。不想和你争论了。”凌波说。 “好啊。睡吧，做个好梦。不过，不要梦见那位沈先生啊！”东方傲调侃说。 靋鶴 求小说邨怱网 襊　　“梦见怎么办？说实话，我挺喜欢他的。”凌波说。 “千万别。千万别爱上他。他是个假的，是个替身。爱上他就不可救药了。”东方傲说。 “非要爱上他。就是喜欢他。比你强太多了。” “哪一点比我强？你确定吗？”东方傲不服气问道。 “确定，温柔体贴，风度翩翩。文雅知礼，看上去很斯文，很儒雅，很有魅力。” “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吗？” “是真的。” “女人真的会爱上一个虚幻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 凌波趴在车后背椅子上，歪着头睡着了。 …… 果然像东方傲想象的，植被很好，满眼葱绿。春天的脚步虽然慢，但是也在小山村张开了睡眼。淡褐色的瓦屋的房顶，雨伞一般撑开在高高的山坡之畔，就像是朴素的蓑衣，保护着雨中的山民。时不时出现的盘旋的小路，如同水蛇柔美的腰肢。 石头铺成的台阶，一层层上去，伸向一个看上去古老的竹枝砖瓦宅院。似乎伸向一个神秘的古寨。时不时有耀眼的桃花，如明艳的眼睛，在山坡上骤然一个闪亮的眨眼。 好神秘的地方，怪不得生养一个神秘的女子。 凌波抿嘴笑笑。 “哪里像你？贵族家的公子。我们民间的出身贫寒的女子，就是土生土长，就是这样的。”凌波说道。 “是这样啊。我很喜欢啊。我要是生在这里就好了！”东方傲羡慕说。 “你生在这里？你是富贵命！生不到这里的。”凌波叹息说道。 …… 凌波的母亲，满面风霜，有点清瘦，但是带着满面的明媚阳光，站在学校校园的门口。 徸挝qiuxiao霘shuo焁o诜rg　　“真的离不开。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一百多个学生。uu看书ww.uukanshu.c 我今年带了两个班，少一天，就有多少课程赶不上。所以狠狠心，你们结婚我就不去了。来回路上的时间，加上耽误的时间，这一百多个学生怎么办？凌波从小跟着我的。她熟悉我的性情。她能够理解的。” 这位几十年的乡村教师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学生。结婚算什么？一个仪式而已。我还不知道我的妈妈吗？她是无私的教师，是春蚕，是园丁，是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蜡炬。不用解释，妈妈。” 凌波拉着她母亲的手说。 虽然是地方话，东方傲听不懂，但是大概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凌波对东方傲说：“我妈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前些日子我们结婚了。你别乱说啊！” 东方傲说：“知道。” 凌波妈妈的性情很果断。是那种麻利的人。东方傲从她身上看到了凌波的影子。凌波妈妈把他们两个带回家的时候，还有一群学生围在门前吱吱呀呀背书。 凌波妈妈挥挥手说道：“今天不背了！明天一个一个检查。晚上回去背书去！” 那些学生爆出一阵欢腾的笑声，没有想到有这么好的福利派送，欢呼着奔跑着散去了。 凌波妈妈看看自己这个女婿，一表人才，风度气质很好，蛮中意的。 “工作不忙吧。”老人家问道。 “不忙。”东方傲简单回答说。 ：。： 第266章 我的童年就是野山坡上的小蒜 ???“工作不忙吧。”老人家问道。 “不忙。”东方傲简单回答说。 “警察都很忙的。我听说。我还担心你这次回来，耽误工作呢。”凌波妈妈说。 凌波一脸尴尬，拦阻妈妈说道：“别啰嗦。讨厌你烦。” “好。我给你们做饭，你们聊。”凌波妈妈见宝贝女儿这么说，准备撤退，“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对了，虾酸牛肉，做一个。”凌波说道。 “是不是应该你去做饭？”东方傲建议说。 “不做。我妈妈做的饭好吃。而且这个时候做饭，心里非常幸福。让她老人家忙活吧。我带你出去玩。”凌波说道。 “玩什么？”东方傲问道。 “玩什么都可以。到村子里去看看。”凌波说道。 “好。”东方傲答应了。跟着凌波走出校园，到村子里去看看。 …… 瓦房房顶，木栅栏式的墙壁。石头斑驳的地基，时不时的出现在眼前的清亮小河。 “还真好看。特别有感觉。”东方傲说。 “好看不好看都是这样。看不看都是这样。景物就在这里了。看不看是你的眼睛和你的心。”凌波说道。 “我现你现在霸道得很。说话怎么这么欺负人呢？什么意思？欺负外地人吗？”东方傲说道。 “就欺负你。总不能老让你欺负吧。奴隶总要奋起反抗的。”凌波说。 东方傲笑笑。搂住凌波的肩膀，“欺负就欺负吧。心甘情愿被欺负。” 两个人说说笑笑，在村子里漫步观看。凌波说：“你注意形象。这里很封闭的，看到你搂着一个女孩子，会议论你的，有伤风化。” 东方傲笑道： “谁也不认识我。有伤风化就有伤风化呗。人家肯定议论说，那凌家的小丫头，在城里混了几年，那算什么呢？大街上面跟一个男人卿卿我我，多不像话呀！哎呦，有伤风化！有伤风化！我们寨子几千年的淳朴风气，都被这个小丫头带坏了！” 靋鶴 求小说邨怱网 襊　　凌波哈哈大笑。“你怎么这么逗呢？一点不像你。” 东方傲奇怪说道：“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什么叫不像我？你说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凌波说： “你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然后一本正经说：你做这个不对，你做那个也不对。这些都不对。按照我说的做！快点！你怎么什么都不懂？脑白痴？你怎么上学的？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还是读的是假的小学？……” 凌波自己说着自己笑，笑得前仰后合。 有人说，孩子对于生养他的那个母体，有一种天然的、看不见的依恋。一个人的故乡，也好比是他的童年，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似乎能够修复他后面人生的沧桑和挫折，使她获得心灵的安宁。 凌波自从脚步踏到故乡的土地上，她的心灵豁然开朗，感觉自在，开心，愉快。东方傲感觉让她回来真是对了。 “我在那里采过小蒜。”凌波指指一片向阳的小山坡，“那里好多小蒜。” “采来干什么？”东方傲问道。 “当然是吃啊！可以做菜吃，也可以做饼吃啊！”凌波回答说。 凌波说着，带着东方傲走到那个山坡里，指着小蒜的幼苗说，“你看看。” “这是薤白，中国传统中药。可以健脾开胃的。也可以补钙。你小时候吃这个吗？看着你也不结实啊！怎么看怎么营养不良。”东方傲说。 “你嘴里就没好话。”凌波说。 “哪里。很羡慕你。虽然生活不是很富足，可是贴近大自然。有一种野趣。挺好的。”东方傲说。 “你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凌波问道。 “和你很不一样。”东方傲说。 “家庭优越，生活富足。没事去打打球，跑跑步，到教堂里去……你去教堂做什么？”凌波问道。 “做礼拜呗。”东方傲说。 瞮爞qiu裋仁xiao遗shuo駆o嫹r黶g　　“你是天主徒？”凌波问道。 “不是。” “那你为什么……” “你的问题太多了。那条小河呢？我去看看。我一直想背你过一次小河，让你感受一下，其实我也会像朱立勇那样，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你。只不过我没有那样的机会。朱立勇比我更早出现在你身边，成为你最早的恋人。”东方傲说。 “那条河不在这里。那个情景在我心里，也不在真实的河岸上面。其实你不用这样想。你不要想去替代朱立勇。……” 凌波不知道怎么说。她感觉东方傲有一种特别的情结，他似乎是一个完美主义着，因为自己曾经有过的这一段恋情，感到想要弥补的那种心思。 “你已经很好了。在我心里，已经很完美了。”凌波说道。 东方傲看着凌波瘦瘦的小脸。在这个陌生又美丽的空间里，凌波像是一朵小花，独立地、令人惊喜地开放着。 东方傲走上去，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 “我爱你。说不出的喜欢。”东方傲说。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跟我这样说。” “你从来不给我机会。自从我认识你，你总是一副排斥，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东方傲说。 “我到现在也是这种感觉。我总觉得你是高不可攀的。感觉你不可能喜欢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就好像我的童年就是这些野山坡，野山坡上面的小蒜。而你的童年，教堂，跑马场，还有我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你是贵族，我是贫寒的寒门。我们之间是有距离的。”凌波说。 东方傲看着凌波，他的眼神很陌生。使劲看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呢？”东方傲问道。 “不知道。”凌波说，“可能是天性里面的自卑。” 朱立勇是凌波的同村好友，他们属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认同感很强。如果不是朱立勇不幸意外牺牲了，东方傲知道：他和陈凡都不会有机会。 徸挝qiuxiao霘shuo焁o诜rg　　陈凡性格直爽，家世也好。父母在堂，朋友、同事一大堆。你来我往，能够给凌波很多生活的感觉。这一点东方傲没有。u看书 .uukasu东方傲性格冷淡，不愿意和更多的人交往，朋友很少，在南亭也没有家世。 可能凌波感觉，没有安全感了。 东方傲上前去搂住凌波的肩膀，“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呢？也许和你想的根本不一样呢？” “反正，你就给人这样的感觉。”凌波说。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们两个人的脚步，走到了一片盛开着桃花的地方。 “天哪，正开着桃花呢。我都忘记了！”凌波感到又意外又兴奋说道。 “是啊！多美的桃花林。我也是多年没有见过了。”东方傲感叹说。 在一片蓝色的山峦下面，云气当中，盛开着的茂盛的桃花，如烟霞般绚烂，带着润湿的水气，艳红一片。 两个人漫步其中，流连一会儿。走到一处碧草茵茵的斜坡的时候，东方傲对凌波说：“你困了吗？” 凌波诧异说：“不困啊！你累了？” 东方傲说：“我感觉你困了。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困了？看看我，是不是困了？对，太困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凌波闭上眼睛，她觉得好困好困，躺到东方傲的胳膊上就睡着了。 东方傲把凌波催眠了。 他把凌波放在他的胳膊弯里，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怕她冷。 “凌波，你还记得村头那片桃花林吗？”东方傲问道。 ：。： 第267章 再1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凌波，你还记得村头那片桃花林吗？”东方傲问道。 “记得。”凌波模模糊糊说道。 “还记得我吗？”东方傲问道。 “你是谁？”凌波问道。 “我是沈公子啊，怎么会不记得呢？”东方傲提醒她。 “沈公子？不是沈先生吗？你不是医生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感觉有点麻烦。 为了找到能够替代自己的“替代者”，他不得已，利用了沈sir这样的形象。可是在凌波心里，沈sir已经成为他的替代品，已经是他东方傲的一部分。她无法区分，这个沈sir的实质是她自己。是她自己的生命量子在千年的形象。 东方傲原本希望在凌波恢复记忆的时候，帮助她唤回沈公子。现在，他感觉这个难度更大了。 凌波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她只是找到了一些片段，找到了一点过去生活的感觉。还有很多盲区。虽然这些盲区和碎片并不重要，可是她脑海里出现的那个沈sir，却成为一个很大的障碍，阻挠她重新去认知，去调动一个另外的，有关沈公子的印象。 东方傲叹了一口气。只能等日子慢慢过去，再做这方面的尝试吧。 东方傲怀里紧紧抱着凌波。这是一份负载千年的爱情。这份爱情的重量，让东方傲心里沉甸甸的。凌波不懂他的心，和他有着天然的隔膜。她单纯朴素的心里，以为东方傲和她有着天然的距离—— 不同的身世，不同的家庭环境，不同的地域，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教育成长条件…… 其实，这一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你站在我的面前，我天然地会感到来自内心的喜欢；当你感受到我的爱意，也会不由自主地爱我；当我们的爱相遇，你会把自己全部的生命，都投入到我的爱的怀抱里。真正的爱我！ …… 嬑邑qiuxiao蝤褈m　　那个时候，东方傲感觉自己获得了一份无比珍惜的爱。整个天地、桃林、山峦、云岚，都和他的爱融合在一起。他怀抱的是一个全然放松、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的凌波，同时环抱的，还有整个生命的世界。 “2oo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凌波的手机响了起来。 凌波还沉睡在梦里，似乎对手机的铃声有点麻木。 “2oo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嗯，”凌波张开惺忪的眼睛，从东方傲的臂弯里醒了过来。 “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忘记了窗外的北风凛冽，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刀郎正在卖力地唱着这一句。 凌波有点不好意思。她不知怎么睡在东方傲怀里了。此时东方傲的缠绵的情愫正在她头下的臂膊弯里。那里又温暖又安全。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凌波说着，去取她的手机看。 陈凡的电话。 凌波有点不好意思。当着东方傲的面，她犹疑了一下。迎着头皮接了电话。 “凌波，你请假了？”陈凡问道，“我到报社找你，听你的同事说你请假休息了。到哪里去了？” 手机的声音太清楚了。陈凡的嗓门又亮。凌波很尴尬，说道：“我回家了。我现在在老家。” “哦，这样啊！我给你送点东西。是我父亲的一个老同事，从美国带回来的，营养品。我想着你病还没好，身体弱，给你带来些。”陈凡说道。 “不用麻烦你了。你自己留着吧。”凌波赶紧拒绝说。 “我要这些做什么？正好你需要啊！”陈凡还不罢休。 埜qiu縑特xiao蹙shuo鳋c誩om　　“给阿姨留着吧。我真的不需要。”凌波说道。 “我爸妈那里留的有。就是他们吩咐给你送过来。他们还惦记你。你在老家啊？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就回去了。” “好。我先拿着。过两天给你送过来。回来给我电话。”陈凡说道。 “好的。回头联系。”凌波说道。 陈凡听凌波说话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多说，挂了电话。 凌波觉得好尴尬。当着东方傲的面，好像是自己和陈凡扯不清。 “对不起，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陈凡他可能想着我身体没恢复，所以……” “不用说这话。他一时半时还不适应。有了好东西自然而然就想着你。很正常。况且，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的。他已经和你订婚了，你还能够跟着我；我和你还没订婚，他就觉得，他也有希望。是不是这样？”东方傲说道。 “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这样说话呢？”凌波撇着嘴。 “我知道了。正常竞争嘛。”东方傲笑笑。 “不是这样的。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真的跟他说清楚了，你这样说话就是有点不清不楚的意思，你有点不相信我嘛……” 东方傲穿上外套，看了看那默默开在山峦下面的桃林，说道：“真是一个好地方。世外桃源一般。有一天累了，我们就来到这个地方，搭建一个小草屋，住在这里。怎么样？” “我不想给你说话了。”凌波没精打采，扭头回去了。 “怎么这样？我是你的客人呢。你不理我，我怎么办？我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饭店也没有……”东方傲委屈说道。 凌波暗自笑。走得更快了，然后突然奔跑起来。 “喂，凌警官，凌记者，喂，你这个野蛮的小幺妹，幺妹子！……”东方傲在后面喊着说。 馋晊 求小说呙毂网 俌汁　　…… 东方傲带着凌波返回南亭。 一路上走走停停，有喜欢的地方就去观览一下，玩耍两天，充分放松，给心神疲惫的凌波一个精神上的放松。 回到南亭，东方傲开始策划和凌波的事。 这一点要学学陈凡。陈凡对凌波真是好。送吃送喝，时常关心。把她带到自己的朋友圈里，让她有身份的认同感。看书 w.uuknshu 自己什么也没有给凌波。 凌波回来以后急着去上班。她的事业心就是很强。东方傲由着她。周末的时候，带着凌波坐上车。 “去哪里？”凌波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东方傲说。 “干嘛那么神秘呢？也许我不想去呢？”凌波说道。 “不想去也得去。”东方傲说。 凌波纳闷了，“看你那德行？不想去也得去？干嘛要去呢？” “以后就是这样。”东方傲说，“我说的话不能质疑。作为女子，尤其是做我的女朋友，未来的夫人，先要学会温良恭谦让。温柔敦厚，懂不懂？要懂得三从四德。” 凌波撇嘴说： “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还没做你的夫人，就开始用那一套陈腐得散臭味的老观念来熏染我。我警告你！赶快闭口。不然我以歧视妇女罪起诉你，听到没有？” 东方傲笑道：“娶个警察幺妹子真不好玩。动不动就要起诉我。我好害怕呀！” 凌波笑笑，“不作死就不会死。谁叫你那么作呢？” “我作吗？”东方傲笑笑，指指外面一个商场商铺门口的大广告，说道：“那才叫作！” 凌波往外面一看，红漆的大字刷在简陋的广告牌上。上面写着： “马云所害！全场甩卖。老板娘除外！” 凌波哈哈大笑起来。 ：。： 第268章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啊 ???东方傲笑道：“这广告做得好吧。” 凌波笑道：“这还不算最通俗的。最通俗的是：挥血大甩卖，跳楼价！最后一天！明天就走，不走是小狗！” 说着哈哈大笑。 东方傲笑道： “你这个还不算通俗，一般来说引不起人情感上的共鸣。我听到的：某某黑心老板你个王八蛋！你吃喝嫖赌，压榨我们的血汗；带着你的四奶跑路，还我们的血汗钱……你看看，还带着故事性，有很大的联想空间……” 两个人说说笑笑，汽车在一个看上去很繁华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走，进去看看！”东方傲说。 “里面是做什么的？”凌波问道。 “你就喜欢问。进去就知道了。”东方傲说。 凌波跟着东方傲走进了大厦。凌波看了看，有咖啡间，贵宾室，还有各种各样的图形、沙盘。似乎是售楼处。 “先生，有预约吗？”售楼小姐走出来问道。 东方傲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卡。售楼小姐说：“哦，贵宾卡啊！我请我们的置业经理和您谈。” 一位彬彬有礼的年轻人走过来，“您好，东方先生。” 三个人一起进了贵宾室。年轻人给两位倒上咖啡。 一堆图片被送了上来。 “看看这一张怎么样？还有这一张。你喜欢哪一种风格？”东方傲问道。 “嗯，”凌波看了看，“这种好像舒服一点。”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种。就这一个吧。是样板房的风格吗？”东方傲问道。 “是的，先生。所有的装饰、家具，都是按照这个样板房的风格摆放的。如果有一点不一样，您随时可以投诉。”职业经理说。 徸挝qiuxiao霘shuo焁o诜rg　　“好。我今天就定下。房产的名字，写我的夫人。”东方傲说道。 “好的，好的。”置业经理非常高兴，说道，“转账吗？” “是。”东方傲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 置业经理取来pos机，东方傲刷卡转账。 “那么，证件呢？我们需要给你们办产证。”职业经理开心无比。 东方傲对凌波说：“证件。身份证。” 凌波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要买房子吗？” “身份证！”东方傲重复了一遍。 凌波把身份证取了出来。东方傲接过来递给置业经理。 “请稍等。”置业经理拿着身份证，去复印、办手续去了。 “东方，你要买房子吗？”凌波问道。 “是啊。总不能老租住在南苑里。这里地段蛮好，距离报社也不远。交通也方便。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你上班我可以送你。等你车技好些了，我再给你买个车。”东方傲说。 “这里装修这么好。房子很贵吧。”凌波问道。 “我买的是样板房。带装修，直接入住，不需要麻烦的。很方便。我知道你怕烦，我也怕烦，直接住进来，多好？”东方傲说。 置业经理走过来，说：“先生，请签字吧。” 东方傲说：“我夫人签字。” 置业经理把一大堆文件送过来，让凌波签字。 那是房产买卖合同。还有一大堆的税务什么的文件。凌波按照指示，一张一张签下去，一直签了十几个名字。 “还有这个……”置业经理指了指一个地方。 芳qiu綷彈xiaoshuo　　凌波这一次仔细看了看。这一张是买卖合同的完税证。那笔税务是一笔很大的数字，看得凌波心惊肉跳。再看看房子的价格，凌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千多万！ 天哪！这套房子要卖三千多万啊！ 东方傲是现款，直接转账过来的。 他哪里来这么多钱？ 凌波疑惑地看看东方傲。 “快点签字啊！”东方傲催促说。 凌波签了名字。 置业经理把钥匙送了过来。 “先生，太太，这是房子的钥匙，您随时可以入住了。手续都帮您办好了。房产证，半个月之内会办下来，到时候物业会联系您。” “好的，谢谢。”东方傲说。 凌波像是在做梦。东方傲带着凌波，来到房子面前。 房门上的房号：18o3。东方傲打开房门—— 淡黄色基调的房子，白色皮革的家具。吊灯、台柜和西式油画风格的壁画艳素搭配，大方又典雅的风格。 “喜欢吗？”东方傲问道。 “东方，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凌波问道。 “我问你喜欢吗？” “不是的。这套房子要三千多万！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啊！”凌波问道。 凌波真的是失忆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和大雅集团的韩孚是怎样争斗并且获胜的。 东方傲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做我们的婚房吧。” 凌波说道：“我问你什么问题？你哪里来的钱？” 东方傲没法给她解释，只得骗她说道： “幺妹子，在南亭这个地方，随便一套住宅都要几百万。大家总归要想办法买房子住下来吧。我参加工作也这么多年了，uu看书 ww.uks也没有别的消费，家里再给一点，买个房子还是可以的。对吧。” 馋晊 求小说呙毂网 俌汁　　凌波半信半疑，说道：“我也不要这么好的房子。随便什么房子都可以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一定要买一个好的房子给我……” “我没有压力。再买十套这样的房子也无所谓。我从来不缺钱。你不用担心我的钱来路不正。没关系的。是你想多了。”东方傲说道。 “是真的吗？”凌波问道。 “是真的。如果你要做我的夫人，连我都不相信，那怎么行呢？你要全部信任我，爱我，这样才行。” “你又洗脑。你耍什么手段？”凌波怀疑东方傲在给她洗脑。 东方傲笑笑，“我是洗脑了。可是你看看，有效果吗？你根本不听我的话。还这样质疑我。” 凌波扑在东方傲怀里，说道：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感觉很满足。就算是在南苑里，租住的房子里，我同样感觉很温馨，很怀念。你不要以为我会喜欢很多东西，给你压力。” “不会的。我只是想给你一点安全感。让你有家的感觉。我想和你正式结婚，给你一个名分。你不能这样，没有身份和我在一起。你要做东方傲的夫人，是不是？”东方傲说。 “温良恭谦让吗？”凌波讽刺说。 东方傲笑笑，“反着来也行。反正你也不听我的。” ：。： 第269章 会觉得日子里面有空洞 ???从房子里面出来，东方傲带着凌波，把车开往另一个地方。 “要到哪里？”凌波问道。 “干脆婚戒也买了。一天做完所有的事情，今天晚上正式成婚，多省事啊！我不喜欢太热闹。安静一点就很好。”东方傲说。 “随便你。反正都是形式。”凌波说。 “会不会感觉很委屈？还是请一些朋友，做一点宴席，大操大办一回？你喜欢什么样的？”东方傲问她。 “我也不想太惊张。我们就悄悄结婚算了。婚姻还是我们两个人过的。只要我们彼此开心就行。”凌波说。 “真心话吗？”东方傲问道。 “如果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那就不要结婚了。”凌波说道。 “越来越厉害了！这还没结婚！要是真的结婚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河东狮吼？还是母夜叉？”东方傲叹道。 “再敢胡说的话，母夜叉就不客气了！”凌波威胁说。 东方傲回头看看凌波，笑笑不吭声了。 汽车往前面行驶了一段，进入南亭最繁华的商业街。两边的店铺异彩纷呈，逐渐展现在眼前。人流增多，车子也走不快了。 一个豪奢的装帧，红宝石镶钻的三枚戒指华光四射，堆放在一丛暗红色的红绫还是红玫瑰的花束中。那是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黑凤凰珠宝。 下面的玻璃窗上，是大幅的美女，高贵典雅，不经意抬起手，炫耀修长滑嫩手指上的钻戒。 东方傲对凌波说： “我并没有打算到黑凤凰来买钻戒。可是竟然无意中到了这里。这是荣一涛开的珠宝店，要不要进去看看？” 凌波说： “我听同事们说，黑凤凰的珠宝饰做工很好，最好的是他们的设计。有各种各样的主题风格，很美的。他们也在我们报纸上做广告，算是我们的客户。去看看也行啊。” 爻qiu邁xiao榃shuo钅　　东方傲停下车。两个人一起走进那个黑凤凰的珠宝店。那里面装潢设计得更加别致独特，展柜和空间表现出来的奢华和富贵，似乎能够迎面而来。中间还有一个旋转的红木楼梯，一直通到二楼的贵宾间。 东方傲带凌波过来看看。凌波是出身农村的女孩子，对这种奢华有点隔膜。她也不崇尚这些东西。 “喜欢哪一个？”东方傲问道。 “都很漂亮。都可以。”凌波说道。 “你有选择恐惧症吗？我来挑了。”东方傲挑了一款，是一个白金旋转型的，三颗红宝石联缀着，镶嵌着银色的叶子装饰，给凌波试试。 凌波皮肤好，手指纤细白嫩，戴上很好看。 “就这一款，很漂亮。”东方傲说。 “好。”凌波说道。 东方傲对售货小姐说：“就这样戴着了。开票吧，我给你刷卡。” 刷完卡，东方傲握着凌波的手，又看了看，说道：“我的眼光还真不错！你看看，多漂亮！” 这个钻戒里面的三颗红宝石，都不算太大，所以显得很精致，得体。配上白金的叶子，确实很漂亮，不像别的红宝石，就显出那么大一颗，显得突兀艳俗。 凌波点点头，说：“是很好看。” 东方傲说：“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这算是结婚了！” 凌波抿嘴笑笑。 “你开心吗？”东方傲问道。 “所有的幸福，来得太凶猛，来得太多，一下子接受不了了！”凌波说道。 “可不是吗？”东方傲叹道，“你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多漂亮！你看看你！送我的那算什么？一把蔷薇子，还有一把是怎么看都看不明白的荆芥……” 凌波听他这样嘲笑自己，伸出手去打他。东方傲扯住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膀，两个人欢欢喜喜准备出去—— 求小说蜛网 　　就在这时，从店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东方傲抬头看了一眼，心里暗暗惊讶：不会吧。真是冤家路窄吗？ 叶盈盈和荣一涛，两个人搭着肩，有说有笑，一起进店来了。 如果能够躲避过去，东方傲一定会扭过头，带着凌波从旁边的侧门走出去了。可是两个人刚好走在大门的正中央，那进来的两个人，也是走在大门的正中央—— “唉呀，我真的以为看错了！有这么巧吗？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不过，我还是没看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叶盈盈说。 荣一涛一看，也没看明白。 “这不是东方教授吗？久仰久仰！幸会幸会！好久不见了！真是时间太忙，早就想专程拜访！你看一直没时间是不是？今天真是巧！……” 荣一涛说了这么多，是给自己一点缓冲的时间。 凌波，这不是法制版的记者吗？是那位陈警官的未婚妻吗？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和东方傲在一起？ 荣一涛在给东方傲寒暄的过程中，意识到：坏了！自己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这两个人想必是秘密幽会，根本没想到会碰到熟人。这太尴尬了！装作不认识，也不对；认出来了，更不对。这可怎么办呢？ “啊，啊，这个，这个，东方教授！怎么这么巧？你们两个也是在街上遇到的吧？太巧了是不是？我和盈盈也是在街上遇到的，说过来看看。她刚好想要一个饰，过来挑选一下。这么巧！一起吃饭？”荣一涛打圆场说。 “不用了。你们忙。我们回去了。”东方傲说。 叶盈盈没打算放过他们。 “东方，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怎么有空到我们的黑凤凰来？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们打个招呼！看中什么，一句话，还赚你们的钱吗？还有，我怎么看不明白，东方教授怎么会和陈警官的未婚妻一起出现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啊？” 徸挝qiuxiao霘shuo焁o诜rg　　荣一涛偷偷扯扯叶盈盈，“巧遇，巧遇！” 叶盈盈笑道：“这么巧啊！真有这么巧的事？哈哈哈哈！” 东方傲对叶盈盈无可奈何。uu看书 .ukanshu.co他也不想让凌波难堪。解释说：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想太惊动朋友。今天是我和凌波结婚的日子，过来买个钻戒。黑凤凰的珠宝真的不错，恭喜财！能够在黑凤凰选中钻戒，我觉得才是最巧的缘分。不耽误你们，我们回去了！” 东方傲说着，挥挥手，拉着凌波的手出来了。 “那个叶盈盈是怎么回事？” “你以后就知道了。”东方傲说。 “她怎么总是针对你？”凌波问道。 “不喜欢我呗。”东方傲说。 “我怎么看着不是不喜欢，是喜欢呢？”凌波讽刺道。 “你不是瞎说吗？喜欢一个人，还这样针锋相对？”东方傲为自己辨白说。 “唉，”凌波叹息说，“真的好想多回忆一点东西。要不然，总觉得过去的日子里面，有一些是空洞。” “会的。慢慢就恢复了。别着急。一着急就会精神不爽。好不容易才回家调养了一段。”东方傲安慰说。 “你还接着给我治疗吧。我现在想多知道一点。”凌波沮丧说。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我当时说给你治疗，你说不需要了。重要的是感觉，不是生活的碎片。现在又改主意了。”东方傲说。 “我就想知道：你跟叶盈盈到底是什么关系。根据我的直觉，你们不简单。不是单纯的关系。”凌波撅着嘴说。 ：。： 第270章 因为没有记忆所以感到恐慌 ???“我就想知道：你跟叶盈盈到底是什么关系。根据我的直觉，你们不简单。不是单纯的关系。”凌波撅着嘴说。 “那我不给你治疗了。我不可能让你回去去找点证据，然后来证明，我过去的时间，曾经和某某女性有过某某关系。我傻呀！”东方傲笑笑说。 “你越不告诉我，就说明你越心虚。我越怀疑。我就越想知道。”凌波说。 “反正我觉得你的那点回忆已经够用了。不给你治疗了。”东方傲说。 “你不给我治疗，我也不给你结婚了。你明明就是欺负我……”凌波赌气说。 东方傲看看凌波，说道： “老婆，你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刚刚已经宣布，正式结婚了！上了贼船，就下不去了！” 凌波瞪瞪眼，看着东方傲有点得意的样子。 “你去哪里？”凌波看他开车的路线，不是回南苑里的。 “去我们的新房？不是刚刚决定今天结婚吗？当然要去新房。”东方傲说。 “我的天哪，那里能住吗？”凌波诧异问道。 “我的天哪，”东方傲模仿凌波说，“那里怎么不能住呢？花了那么多钱，难道还不能住吗？” 凌波说：“我是说，床上用品，还没有来得及买啊，还有卫生间，都可以用吗？” “哎呦，”东方傲笑笑，“真是土老帽了！你以为这是一般的房子吗？现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商家想不到的。床上用品都是配套送的，早就准备好了。你只需要拿上钥匙，什么都有。包括纸巾都给你准备好了！” “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凌波叹道。 芳qiu綷彈xiaoshuo　　“就是图个方便省事呗。”东方傲说，“要不然去准备，会很麻烦的。” 说话间，车已经开回来了。东方傲停下车，带着凌波回到房间里。开始订餐。 “订个英式的还是法式的呢？今天晚上吃西餐吧。”东方傲问凌波。 “随便你了。一来我也不挑食，二来，我哪知道什么是英式的，什么是法式的？”凌波说道。 “好，今天吃英式的。改天换成法式的，给你比对一样。”东方傲在手机上订好餐，然后打开音乐—— 凌波现，这个房间里面的墙壁上，还装有音箱。 “这个时候怀抱美人，跳一个舞，其实挺有浪漫情怀的。会不会跳舞？大学期间学了吗？”东方傲问道。 “跳舞不会。只学了擒拿格斗。”凌波回答说。 “这也太格格不入了！简直是煞风景。椒琴煮鹤，你还真会。”东方傲笑道。 “什么跳舞，什么浪漫情怀？我觉得你就是资产阶级那一套。你的骨子里就是这种。我是寒门子弟，这一套我不会。”凌波奚落道。 东方傲看看凌波，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恶意呢？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仅仅是一个建议而已，你就带着这种不良的态度。” “本来就这样。我正奇怪呢！叶盈盈不是很喜欢跳舞吗？你跟她不是正好一对搭档吗？你为什么没有追求她？还是追求失败了？是不是有点遗憾，她可以陪你跳舞，而我却不会？”凌波说道。 东方傲没有想到：自己高兴过头了，随口一句话，引起凌波这么大的反感。 “凌波，你在想什么？这跟叶盈盈什么关系？为什么把她搅进来？我为什么要追求她？天底下这么多女人，我都要去追求吗？你说你吃这些不相干的醋做什么？”东方傲说。 嬑邑qiuxiao蝤褈m　　“反正我觉得你们不简单。”凌波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叶盈盈多次出现在东方傲和凌波面前。凌波感觉这个女人盛气凌人，尤其是对东方傲，一种带着嘲讽和奚落的口吻。而东方傲对这个女人，一副退缩溃败的样子。凌波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点什么。 东方傲对于失忆的凌波，真的无可奈何。他也不愿意将过去的那些事情再讲述出来。 “你看看，扯得远了是不是？今天不是决定成婚吗？怎么从跳舞扯到叶盈盈身上？我只是建议你尝试一下，你不尝试怎么会知道这里面的乐趣呢？不喜欢就算了，别这么狰狞！你真的没有安全感。刚刚给你买了房子，买了婚戒，你还是这种德行，你觉得很好吗？”东方傲问道。 凌波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只要想起过去有一段日子我没有记忆，我就觉得很紧张，不知道那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就会感到恐慌……” “你担心我跟叶盈盈有事！你心虚！你看看从珠宝店出来，你就一路在那犯心思。我告诉你没事，别多心啊！”东方傲说。 “你们什么关系？”凌波问道，“你告诉我我不就放心了吗？” 东方傲心想，我要告诉你你更不放心了。遮掩说：“同事。我们做过几年的同事。她很漂亮，在校园里很受崇拜。……” “然后呢？”凌波问道。 “然后我年轻，当然也会崇拜她。但是她看不上我，跟着一个富二代走了！”东方傲说。 “原来是这样。”凌波悻悻说，“我感觉她那眼神，还有口气，不是这么简单吧。uu看书 .uuksh ” 巜即 求小说嬁网 箼　　东方傲说： “你不了解这样的人。她养尊处优，自我感觉非常优越。她自己觉得，所有的男人都崇拜她，爱她，心甘情愿围着她转。就算被她抛弃也痴痴等着她。她就可以把所有的男人踩在脚下，不屑一顾。所以她才会那样对待我。其实她是想错了！男人这种东西，变得很快的。自从她跟着富二代，我早就没有那心思了。再好的花儿，插在牛粪上，你也不想再去亲吻一下了。你说对不对？就这种关系！” 东方傲编织了一套理论，为自己和叶盈盈的关系洗白。他忘了过去他怎么撒谎骗凌波，被凌波误会的往事了。幸好凌波现在处于失忆状态，对他这些看似合理的谎言琢磨了一下，认同了。 “其实女人就像花，各有各的好处。叶盈盈那种花，一眼看上去就会感到惊艳，看的多了就麻木了。凌波不一样。一眼看上去就那样，形只影单，挺清瘦的，可怜人的。再看上去，别有一种清泠的感觉。再看上去，感觉特别美，特别有味道；再看上去……” “你住嘴吧。拿着我调侃……” “我是真心的。在你眼里我怎么总是跟骗子差不多……” “你有时候就特别讨厌……”凌波说。 “什么时候？”东方傲问。 “有时候。” “有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是有时候……” ：。： 第271章 媒体不能带着血腥儿味 ???“你有时候就特别讨厌……”凌波说。 “什么时候？”东方傲问。 “有时候。” “有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是有时候……” “我问你，有时候是什么时候？现在这个时候吗？” 现在这个时候，东方傲紧紧抱着凌波，他感觉抱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幸福。那种感觉就和桃花林畔抱着凌波的感觉一样，心里在微微震颤。 然后就是甜蜜的轻吻，落在凌波的脸上。那双乌黑的、深邃的眼睛闪着亮色，把来自心灵的那种东西传递给凌波。凌波在那种深沉的眼眸光色里迷醉。 东方傲把凌波放在他们的爱床上。他们之间的爱的欢娱进行得很缠绵。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凌波这样，能够激他全部的热情，激他心里的无限爱意。凌波在他的攻势下全面瘫软，两个人的**产生了无限能量的电磁波。 东方傲的手机响起来，“先生，您订的浪漫晚餐，已经到您门口了。” “不在家。先放门口了。”东方傲回复说。 凌波痴痴笑了起来。 东方傲又扑了上去。 “你做什么？这么疯狂？” “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你别骗我。根据男人的不应期，这个时候你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凌波说道。 “谁告诉你的？”东方傲问道。 “警察学校学的呀！”凌波回答说。 “天哪，警察学校学这些吗？”东方傲诧异说，“这不应该是神经学和生理学学的吗？”东方傲说。 “学过一个案例。就是一个犯罪嫌疑人涉嫌酒醉强奸一个女童。但是警方现他刚刚**结束，从廊小姐那里出来。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实施犯罪。就是这样的案例里，知道的。”凌波告诉他。 巜即 求小说嬁网 箼　　“娶个警察真够倒霉的。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全部给我忘掉，再来一次试试！”东方傲笑道。 “你后悔去娶那个大美女啊！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说人家插在牛粪上。你见过那么肥壮的牛粪吗？……” 东方傲不客气了，用手去抓凌波的薄弱地带。凌波笑得岔了气，惊叫喊道：“别呀，别呀，不敢了，啊哈哈哈哈……” 那是他们甜美的婚礼。突然有一天做了冲动，突然有一刻做了决定，然后突然在一个浪漫的晚上，同居在一起。 婚姻有无数的形式。你可以采用任何一种。只要你快乐，高兴。 东方傲和凌波的婚姻，就是这样。这是他们两个都认可的婚姻形式，因为简单，快乐。 …… 凌波和东方傲，就这样，悄无声息，也度极快，突然宣布结婚了。 这也不叫隐婚。 他们也不想隐婚。只是不想声张，不想惊扰，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过了两天，凌波对自己的同事说了一声。又过了两天，陈凡过来给她送营养品，凌波也对陈凡说了一声。 陈凡心里很难过。不过凌波结婚这么迅，足以说明：她心里对东方傲多么依恋，多么信任。 “凌波，我只能真心祝福你。希望你幸福。把我当作你的好朋友，好哥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就是了。你在我心里，还是有位置的。我会永远珍惜你。”陈凡说道。 凌波说道： “我也是。我真心希望你幸福。你这么好的人，一定能够找到最适合你的那一个。我希望这一天早早来临，让我能够第一个祝福你。” “新房买了吗？还住在南苑里？”陈凡问道。 瞮爞qiu裋仁xiao遗shuo駆o嫹r黶g　　“会考虑买房子的。以后再说吧。”凌波回答说道。 “好。祝福你了。自己保重。”陈凡说道。 “你也保重。”凌波说道。 …… 从贵州老家返回来，调整心情进入报社，开始正常的工作。凌波感觉状态慢慢回来了，能够适应现在的生活了。 也许对于凌波来说，刚刚生的经历，是人生的一种比较剧烈的转弯。如果这些事情生在其他人身上，比如一个简单的、买菜做饭，满足一日三餐的人身上，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生在凌波身上，就有大量的精神上的损耗。 同事蓝铃在看刚出来的报纸。梁晴在和自己的联系人打电话。 凌波打开电话，打开南亭论坛，看有没有出现什么社会新闻。 “天哪，不会是真的吧。”梁晴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问道。 “无风不起浪。应该是真的。”那边回答说。 “报警了吗？” “那边肯定不报警。消息是小道出来的。他们家族的关系很复杂。”对方说道。 “哦，有什么消息告诉我，这绝对是震惊的。”梁晴说道。 “好。”对方答应说。 “出了什么事？”凌波问道。她对“报警”这样的词汇特别敏感。 “重大新闻！不过现在还可能是秘密的。凌波，你可以问问陈凡啊！朱氏家族的昌明集团公司的继承人，新太太生下的那个身价几十亿的儿子，被绑架了！” “天哪！”凌波和蓝铃同时爆了一声惊叹！ “确定是被绑架了吗？”蓝铃问道。 “应该是吧。这是内部消息。那个朱明华，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坚决隐瞒消息不报警。可是，这个消息还是被悄悄渗透给了警方。”梁晴说出她了解的情况。 靋鶴 求小说邨怱网 襊　　“当然，uu看书 wwukanu.cm 有人盼着这个宝贝儿子赶快被撕票呢。他如果死了，昌明集团的继承人要换，每个人获得的股份也要增多。希望这个儿子死的人大有人在。”蓝铃分析说。 “这真的是个特大新闻。对于整个南亭来说，都是惊天动地啊！”梁晴叹道。 “媒体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推波助澜。媒体不能带着血腥味儿。台湾白晓燕的绑架案还不足以做前车之鉴吗？”凌波说道，“这个案件我们可能只能等到警方破案，人质被安全带回来，才能报道。” “给陈凡打个电话问问呗。陈凡不是景阳分局局长吗？整个城西和西南城市中心都是他的辖区。”蓝铃建议说。 “他的辖区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还不够焦头烂额吗？还给他打电话？他烦死了！”凌波说道。 陈凡的确是烦死了！ 这个绑架案一定会影响巨大，引起社会的轩然大波和恐慌情绪。可是破这种案件，又不得不顾及受害者家属和被绑架者的人身安全，实在是太棘手了。 更麻烦的是：朱氏集团的董事长朱明华，对这个已经确定生的绑架案一口否决，据警察于千里之外。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的独生儿子。这是朱董年过半百中年得来的宝贵继承人。陈凡当然可以理解这位朱董的苦心。 可是，当事人不配合，给警方破案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 第272章 真是绕不开的纷争啊 ???陈凡当然可以理解这位朱董的苦心。 可是，当事人不配合，给警方破案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陈凡最早得到的消息，是辖区里面一名警察，在常规巡逻中，现了一辆价值不菲的座驾。 座驾很可疑，停靠在一处公园的外角，一个偏僻的停车场里。外面有高耸的云杉树和浓密的绿化带遮掩。可是，现代社会很难有隐蔽的地方了。尤其是在南亭这样的大城市，放在哪里都称不上隐蔽。 巡逻的警察现：这辆车的挡风玻璃破碎了。这非常奇怪。 一般来说，挡风玻璃破碎意味着车祸。看破碎的程度，车祸似乎也不严重。因为立刻报警，拍照，交付保险公司才对。停靠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巡逻的警察在车座里面，现了专门给孩子使用的宝宝椅。旁边有孩子使用的玩具、零食、衣服什么的。更可疑的是：车内居然放着钥匙、随身用的小包，还有一些重要证件什么的。 巡逻的警察立刻向片区警官报告了这一个奇怪的事件。警察车牌查询，这个高档汽车是朱氏集团的。开车的司机叫高向东。警官立刻打电话联系高向东，已经没有了一点消息。 然后就把这个事件，联系给朱明华。因为高向东是朱明华的私人司机，而且跟着朱明华很长时间了。 朱明华给的答复是： “高向东当时身体有病，他驾驶的车出了点车祸，自己也受伤了。车上当时没有人。只有高向东开车去买东西。因为忙着救治，就暂时把车停在停车场。就是这样简单。” 巜即 求小说嬁网 箼　　“那个车上有宝宝椅，证明这个车辆平时是带着您的儿子出去玩，或者办事的。是不是生了其他的事情？”警官问道。 “怎么可能呢？唯恐天下不乱吗？”朱明华冷冷挂了电话。 陈凡听了一遍警官过来的录音，了解这个案件的情况。 “派出便衣，暗中观察朱明华家里的动静。还有，监听朱明华的电话……不要轻举妄动，小心行事，保护被绑架的受害人。” 陈凡布置说。 …… 东方傲下班来接凌波。凌波坐上车，就告诉东方傲朱明华的独生幼子可能被绑架的消息。 “哪里来的消息？” “线人呗。你以为只有警察有线人？媒体记者也有线人好不好？记者要采访各种各样的社会新闻，所以会在各行各业结交朋友。” “报警了吗？”东方傲问道。 “朱家的态度是不报警。但是消息还是传得很快。估计警方已经知道了。你要知道，朱家那种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豪门恩怨，这对于朱家的继承人来说，是不是最大的好事？不用自己出手，就有人帮他们消灾解难。”凌波说道。 “不要这样去想人。也许朱家的人正在为这件事情痛伤呢。”东方傲说。 “痛伤的是朱明华和他的太太。这两个人无疑在最痛伤的。其他的人就难说了。”凌波尖锐说道。 “绑匪是什么人？有消息吗？黑社会的？还是疑似内部的？”东方傲问道。 “鬼知道！没听说。反正朱明华在尽力隐瞒消息。”凌波漫不经心说道。 徸挝qiuxiao霘shuo焁o诜rg　　对于凌波来说，朱家的独生子、身价几十亿的继承人，距离自己太遥远了。她不关心，也关心不上。所以态度简淡。 但是，东方傲不一样。他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在担心。 凌波当然不知道。她失忆了。或者说，谁都不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东方傲一个人。连华金教授自己都无法知道了。 在将卖佳明的生命量子引向一个母鸡的新生的生命体内的时候，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正好和东方傲在一起。他们一起呆在那个私人医院里，等着处理这个罪恶之极、准备投胎的卖佳明的生命量子。 他们非常顺利，取得了满意的结果。至少他们自己认为这个结果是满意的。成功将这个邪恶化成了物理体，分解成电子和质子。 可是，就是在那一个关键的时刻，华金教授告辞离开了。他的生命量子腾空而起，跃上了半空。而就在这个时候，新生的生命体降生了，红光满天，将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吸引住—— 华金教授毫无准备，投胎问世，成为那个富豪人家的、众人瞩目的独生儿子，继承人。 华金教授生前什么都不关注。他不在乎头衔之类的荣耀，职称之类的利益，什么都不在乎。 因为他是看透了人类生存本质的人。一个已经通晓了量子相互转化理论的人，如同成功修炼了“乾坤大挪移”大法的第九层关卡，或者如达摩祖师打通了视觉、嗅觉、听觉的局限，u看书 .uukanshu 达到了大光明的境界，还去在乎什么荣华不荣华？富贵不富贵的虚假幻像？ 鬒qiu买xiao択shuoo籽r飗g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透一切的人，却因为一个意外的偶然，被卷入了一个豪门家族的生命体里，开始了和势力、金钱、阴谋、邪恶开展的争斗。 真是绕不开的纷争，挣不脱的名利场啊！ 东方傲轻轻叹了一声。 “叹什么气啊？”凌波问他。 “没什么。我忘了告诉你，这段时间接受了一个科研任务，可能要忙碌一些。晚上也会加班。把新婚的妻子抛在家中，有点于心不忍。”东方傲说。 “我才不相信你。说不定因为摆脱了一个黄脸婆的纠缠，正感到得意呢。” “你一定要从一个相反面的角度去理解你的丈夫，也可以。不过最终要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东方傲说。 “放心好了。”凌波说道，“只管出去好了。夜不归宿也行。没人管你的。反正也管不住。” “这么冷淡啊！这话也太伤心了吧。”东方傲说。 “我最近也要采写很多资料。报社那边做了一个法制宣传方面的专题。因为我有这方面的知识背景，所以主编决定交给我了。做一个专刊。以后每期都要有一篇专栏文章，你说我忙不忙？”凌波解释说。 “好。注意身体。”东方傲说。 ：。： 第273章 亿万身家的小少爷 ???凌波知道东方傲的做事风格。他做起实验来简直不分昼夜，一定要钻研出来一个结果才肯罢休。精力也好，不知疲倦的样子。他说要做课题项目实验，肯定早出晚归。 可是，东方傲看上去太投入了吧。 不能说他彻夜不归。有时候一觉醒来，他还没回来。 有时候醒来看他回来了。闭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悄悄出去了。 就算做实验辛苦，忙碌，但是这种毫无规律的活动，似乎不像是在做实验，反而像是在侦破案情。 只有侦破案情这样的事情，才会这样没有规律，忙得昏天黑地。踩点、蹲点、跟踪、调查、走访、寻找线索…… “你那个课题什么时候结束啊？”吃早点的时候，凌波问东方傲。 “快了。怎么了？”东方傲一边喝咖啡，一边问。 “感觉你忙得有点不正常。我做专题已经够忙了，可是看上去你比我更忙。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忙碌的。成天悠闲地在校园里面散布，看花，和学生说笑……”凌波说。 “我可以理解为：新婚妻子的醋意吗？你说这话？”东方傲问道。 “随便你怎么理解。” “很快就结束了。”东方傲说。 “真的吗？”凌波问道。 “真的。看起来，你很在意我在不在你身边。虽然你自己觉得你是个女强人，不会依附在男人身上。可是你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我天天在你身边，陪着你说话。你似乎很留恋我。”东方傲说。 “臭美吧。”凌波说。 埜qiu縑特xiao蹙shuo鳋c誩om　　“今天可以送你上班。度快点，要不然你就去等公车。”东方傲威胁说。 “你现在真的作得很！我现！”凌波急急忙忙吃了早餐，收拾上班用的东西。 “闲了和同事一起去逛逛商场，多买两件衣服。你看家里的衣柜都是空的，总要填满一些，才有生活的味道。”东方傲建议说。 “嫌我穿得不好了吗？嫌我不会打扮是吗？叶盈盈会打扮，人早晚都是那么漂亮，你怎么不追上呢？”凌波讽刺说。 “不是追不上吗？”东方傲笑笑，“你怎么这么多恶意？我现你心理不健康。” “你心理才不健康。喜欢那种资产阶级的东西就喜欢呗！成天摆出一副资产阶级的作派！不食人间烟火、郁郁寡欢的样子。娶了我是不是特别失意啊！配不上你是不是？”凌波说道。 “我让你和同事去逛逛商场，一来可以休息一样，二来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一点调剂。你马上就过激反应，认为是我嫌你打扮不好。你干嘛总是用恶意去猜测别人呢？就比如我建议你学学跳舞，我亲自教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让你懂得生活是可以制造一点情怀的，你拉东扯西，马上和叶盈盈会跳舞联系起来。我受够你了！”东方傲说。 “受够了吗？”凌波问道。 “受够了。”东方傲回答说。 “这才结婚了半个多月，你就受够我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看你怎么弄！”凌波不客气说。 “继续忍受呗。考验一下自己对痛苦的忍受程度到底有多强。最高能够承受几个星级的痛苦指数。”东方傲说。 嬑邑qiuxiao蝤褈m　　凌波忍着笑，背上挎包，换鞋出门。 东方傲跟着出来，跟上凌波说：“亲爱的，你的专栏怎么样了？” “你自己去报纸上看呗。”凌波说。 “还要自己花钱买报纸吗？天哪，难道作为记者的家属，连这点特权都没有吗？”东方傲装作诧异说道。 “没有。”凌波抿着嘴笑。 “哦，卖糕的！我今天路过报亭，一定要买一份今天的报纸。”东方傲绝望地说。 凌波笑笑，下车跑了。东方傲看着她背影，喊道：“我今天下午没课，早早过来接你。等着我啊！” …… 凌波到了报社，蓝铃和梁晴都已经到了，慢腾腾吃了早餐。 “什么好吃的？”凌波凑上去看看。 蓝铃把一个薯条塞到她嘴里。 “好香啊！”凌波赞美说。然后她想起东方傲的话，说道，“唉呀，我到南亭也好几年了，可是还没有逛过商场。很少去的。下午有谁愿意当向导吗？” “你这个月稿费不少，想着怎么花钱了？”梁晴问道。 “不是。我的郎君让我买两件衣服，嫌我穿的土气，丢他的体面。”凌波说道。 蓝铃笑笑说： “东方教授吗？还真别说，东方教授感觉就是那种特别挑剔、特别有品味的那种人。有点欧美范儿，那眼睛，特别深沉，特别神秘。难怪连陈凡这样的大帅哥你都不要，要跟他……” “不是这样的。”凌波反对她说。 “你跟东方教授认识好多年了？东方教授是跟着你来到南亭的？”蓝铃好奇问道。 楜qiu挡xiao殈shuo罃o檏r惠g　　“是。u看书 ww.ukanshu.cm只是因为我当时出了事故，脑子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他。后来知道以后，就恢复了交情。我们原本就是一对恋人。陈凡也挺好的，可是跟东方不一样……”凌波解释说。 “反正你命挺好的。有这样两个优秀的男人爱你，不是好命吗？你看陈凡，明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还送这送那的，放不下。”梁晴羡慕说。 “不是这样的。别胡说好不好？陈凡那是送习惯了，已经当成朋友一样亲密了。毕竟相处了一段，家里长辈都认识了。”凌波解释说道。 “笃笃笃！”敲门声。 一个人脸探进来：“今天的报纸。” 蓝铃接过来，翻着看了一眼，惊讶道：“这么快就破案了？天哪！人质被救回来了！那个亿万身家的小少爷！” “哪里登的？”凌波问道。 “社会新闻版。”蓝铃回答说。 “他们好快啊！怎么得到消息的？”梁晴问道。 “这你们就不懂了！主编和宣传部的领导熟。可能是消息先透露给主编，然后授意社会新闻版先出来，稳定民心的。”蓝铃说道。 “我们可以做专题了。”梁晴对凌波说道。 “去采访吗？”凌波问道。 “是啊！主编肯定会通知我们。”蓝铃说。 这时候，主编大人已经走进来了。 ：。： 第274章 陈凡的新闻发布 ???这时候，主编大人已经走进来了。 他扫射了法制版的几个记者，郑重其事宣布说： “朱氏集团绑架案已经迅侦破了。大快人心。人质安全获救。你们赶快准备做专题新闻，把刑警队员如何破案的有关情节采写出来。注意尺度，注意保护有关人士的个人隐私。做出一个专版，满足市民对于事件的好奇心，更要鼓舞市民士气。任何犯罪分子都逃脱不了社会正义的法眼，彰显社会安定团结的正能量。” “好。我们马上去采访。”蓝铃回答说。 “凌波，你有刑侦方面的知识背景，注意在采写的时候把好关。不宜公布的要守口如瓶，可以张扬的要大书特书。你多负点责任。这次复杂破案的陈局长，不是你的朋友吗？联系一下，过去采访才会有很多方便。尽早去吧。现在各家媒体都在采写这则新闻，我们要快！”主编交代说。 “是。我们马上行动。”凌波答应说。 …… 凌波给陈凡打了一个电话。虽然她有点不想这样做。 “陈局，现在有空吗？我们奉命去采访一个案子。对，就是那个身价过亿的小少爷的案子。主编给的任务啊！……别谦虚吗？我们不采访，别的媒体也会报道的。……是，我们自己有采访车……好的。好的，回见。” 凌波说道：“好了。我们出吧。录音笔，笔记本，带好。走！” 三个人一个小组，坐上采访车，一起往景阳分局那边去。到了分局的门口一看：电视台、电台、网络媒体、文化传播广告公司，各个媒体的记者全部都聚集在那里了。 一个刑侦队员出来，专门迎接凌波她们的，笑着接她们进去。 馋晊 求小说呙毂网 俌汁　　陈凡高大的个子、一脸阳光威武的样子，大踏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辛苦了！各位记者！请坐请坐！”他热情打招呼说，“给各位记者倒水！” 陈凡看见凌波，说道：“坐啊！别客气啊！” 陈凡在桌子后面坐下，也不等记者问，自己先说了起来。 “各路记者，我们刑侦局呢，不是经常和你们记者打交道的。我们都是粗人，不会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了。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多多谅解。你们是帮助我们宣传的，我们非常欢迎。” 看来他不是不会说话，是说得差不多成“油子”了。凌波一边取出笔记准备记录，一边想道。 “关于破案的细节问题，我们出于纪律的需要，不能为大家一一提供。过去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因为在媒体上公布破案细节，导致犯罪分子洞悉我们破案的方法，更加防范，在作案过程中故意破坏证据和现场细节，给我们的侦破工作带来更大的麻烦。这是经验教训，我们不得不防。所以各位记者就不用在这方面大写特写。我也不再公布了。”陈凡说道。 凌波等着他介绍案情呢。说了半天，还没进入正题。凌波不由得看了一眼他。 陈凡会意，爽朗地笑了笑。 “这次昌明集团公司的绑架案，案情非常复杂。我们知道：处理这样的案情，再狡猾的绑匪也不是我们公安部门的对手。但是最复杂的是：绑匪手里有人质。被害人因为顾虑人质的安全，担心自己的亲人被撕票，所以对警方隐瞒事实。警方实质上已经了解了案情，向受害者家属提出配合，要求提供绑匪的电话和细节，都会被拒绝。受到惊吓的受害者家属，甚至不允许我们这些刑侦人员进入他们的住宅，采用了非常抗拒的态度。” 巜即 求小说嬁网 箼　　陈凡说到这里，自己喝了一口水，然后吩咐他的队员，“给各位记者添茶！各位记者，喝茶！” 陈凡这时候的样子，不仅是个新闻布人，还像是一个运筹布局，接待十八路英雄豪杰的领。各方人士都能感受到来自他那里的热情，不会感到受到冷落。 这是陈凡天然的本领。凌波不知道他这一套是来自他的父亲的熏染，还是来自他的长期工作的天性。他很擅长应对复杂的情况，控制场面，也很能拉拢人心的样子。 “在这么艰苦困难的环境下面，我们的刑侦队员，不怕苦，不怕累，默默奋斗在案情第一线。家属不理解也罢，别人误会也罢。怎么说呢，群众的利益是至上的。我们只能树立这样一种思路：竭尽全力保护人质！抓住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不会放走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陈凡大义凌然说道。 蓝铃开口问道： “虽然破案的细节不方便公布。陈局能不能介绍一下：我们刑侦人员是怎么抓到嫌疑人的？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功保护人质安全，迅将歹徒绳之以法？” “这个嘛，”陈凡考虑了一下，说道，“我们最早得到线索，是在某一个公园的停车场，现了一个可疑的车辆。巡逻民警非常警惕，立刻现这个车辆存在的疑点：防风玻璃是破碎的，里面有一个宝宝椅，还有没有带走的手提包。这不符合常情，对吧。” 陈凡说到这里，锐利的眼光扫描了一下现场—— “就是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但是却揭开了一个大案的面纱！我们通过刑侦手段，迅查出：这辆车辆是朱氏集团的私用车。u看书 w.uanhu.co 联系车辆的司机，也杳无音讯。我们现这是一个疑点，可是，当电话打到朱氏集团的时候，对方一口否认：他们的人被绑架了！” 楜qiu挡xiao殈shuo罃o檏r惠g　　记者被陈凡绘声绘色的描述吸引住了。 陈凡还是挺会忽悠的。他拐来拐去，就是不往重点问题上说。 “你们想啊，这个被绑架的孩子，虽然只是一个孩子，对于朱氏集团来说，却是一个非常敏感、非常核心、也非常重要的人物。朱氏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只有这一个独生的儿子，还是中年得子，你们想想，这个孩子在董事长的心目里，是什么样的地位？所以，朱董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保护这个独生的儿子，哪怕损失一定数量的财产也行。对不对？” “最后朱家出赎金了没有？”一位记者问道。 “一分钱也没有出。劫匪被我们拿获，还想要什么赎金吗？而那位小少爷，也被我们刑侦队员救出来。他的照片你们看到了吗？笑嘻嘻的，还玩得挺开心！从绑匪窝点把这个孩子抱出来的照片，已经刊登在各个媒体社会新闻版面上了。我们内部的摄像人员会提供一定的录像资料。那个孩子胖乎乎的，很可爱，看到刑侦队员去解救他，抱着他，他还伸手去抓刑侦队员肩膀上的四角星花，你说淘气不？” 陈凡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记者们也爆出一阵会心的笑声。 ：。： 第275章 不会让你独守空闺吧 一个被救出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傻乎乎的小孩子人质，伸手去抓救他的刑侦队员警服上面的装饰，这样一个警民和谐、温馨如一家的画面，足以让善感的记者们感动了！ “警民一家亲”啦！“百姓的守护神”啊！“用肩膀扛出百姓的安宁”啦！各种各样的新闻标题在记者们的头脑中酝酿，生长。 陈凡当之无愧，是一个优秀的新闻发布人。他谈笑风生，说得绘声绘色，让记者们既能够感觉到救人场面的热忱，又能体会到刑侦人员的艰辛。八面玲珑，完成了他的解说介绍工作。 记者们补充问了几个问题。陈凡能回答的，一一回答。不能回答的，说一声：“很抱歉。这个问题暂时不方便透露。” 案情介绍完毕的时候，陈凡热情邀请大家喝水，多来关注、指导他们的工作，多对他们进行舆论监督，多提宝贵意见，这是变相的逐客令了！ 记者们要回去赶稿子，补充拍摄了一些镜头，又请陈凡在摄影机前面对民众说两句话，然后散去了。 凌波也要回去，陈凡说道：“稿子让她们写吧。急着回去干什么？我有话给你说。” 凌波问他：“要说什么？” 陈凡说道：“马上午饭时间，我们一起吃饭？边吃边聊，好吧。” “好。”凌波答应说。 陈凡让凌波上他的车，带着凌波到饭店里去。 “还在南苑里住？”陈凡问道。 “嗯。”凌波含糊说。 “这一段身体怎么样？”陈凡问道。 “还好吧。比前些日子精神好些。恢复了一点。”凌波回答说。 “哦，”陈凡如释重负一般，“哦”了一声。 陈凡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咖啡馆，进去坐下，随便点了两个饭。要了两杯咖啡。 “中午不让喝酒。就喝咖啡吧。”陈凡说。 “陈局，您太客气了！应该我请你吃饭才对。”凌波有点不好意思。 “你叫我什么？”陈凡眼睛都睁大了，“你再叫一声？” 凌波说道：“那我怎么叫你？本来就是陈局嘛。” 陈凡说道：“陈凡你叫了多久了？现在改口，怎么听着这么怪呢？还叫我陈凡好了。真生疏了？” 凌波过去可没把陈凡当回事，成天责怪他，抱怨他。那是情人之间的撒娇任性。现在感觉就是挺别扭的。说道：“你送的营养品，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吃。挺有效的，精神恢复很好。” 陈凡听了很高兴。“是这样。我听说这种西洋参特别补。补气效果很好。” 凌波说：“谢谢你啊！就是味道不太好。” 陈凡说：“吃补药的？你以为吃巧克力？就是这样的味道，喝惯就好！” 凌波笑笑。 陈凡看看凌波的笑脸。心里真的是舍不得的感觉。那是没有办法。 “凌波，这段日子还好吧。”陈凡问道。 “还行吧。东方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他也不会打我，也不会骂我。对我挺好的。”凌波说道。 “我知道他对你很好的。可是，他这个人很复杂。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你把握不住他。”陈凡说道。 “把握不住，就不把握呗。管他有多深？他还能把我淹死吗？”凌波说道。 “哎呦！——”陈凡重重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又破了一个案，立了大功。现在媒体上都是你的专访，风光满面，还叹气做什么？”凌波问道。 “凌波，这个案子有很多的内情，我是不方便泄露的。事实上，这个案件警方介入的机会很少。那个朱明华，拼死护着自己的儿子，决不和警方合作，对我们非常排斥。当然我们也理解：这个儿子比朱明华的命还重要。他担心自己爱子被撕票，我们当然可以理解。人之常情！”陈凡叹息说。 “那不是还是破了案吗？”凌波说道。 “有一个神秘人，介入了这个案子。”陈凡终于说了实话。 “什么样的神秘人？”凌波问道。 “根据我们抓获的犯罪嫌疑人交代，是有一个神秘人，跟踪、追查，最后找到了绑匪的窝点。这个神秘人手段非常高，会武术，打死、打伤了几个劫匪。最后救出了这个人质。”陈凡说道。 “不是的！不是警察找到了劫匪所在的地方，然后把孩子抱出来的吗？”凌波惊诧道。 “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表面上就是这样。但是警察是怎么赶到现场的？是这个神秘人救出人质之后，将劫匪捆绑，然后打电话通知朱明华，让朱明华通知警方赶到现场。而那个神秘人，在警方赶到现场的前五分钟，消失不见了！”陈凡介绍说。 凌波笑道：“怪不得记者问你细节，你东拉西扯，原来内幕是这样的。” 陈凡苦笑道： “这个神秘人，和朱明华之间有一种契约。朱明华将劫匪的消息、电话告诉给神秘人，而神秘人帮助他救人，索要一定的报酬。” 凌波说道：“看这情形，可能是个私家侦探吧。” 陈凡问道：“你知道神秘人向朱明华索要多少钱吗？” 凌波说道：“那一定是相当大的数目。” 陈凡说道：“劫匪提出的数目是三个亿。神秘人提出的数目是一百万。” “天哪，这个神秘人也太没有胃口了！只要一百万啊！”凌波叹道。 陈凡说道： “我们已经对昌明集团公司的账目进行监视，没有发现昌明集团公司在近期有金钱上的交易。也就是说，uu看书.ukanshu 朱明华并没有付这笔钱，或者还没有付。根据我的推测：这个神秘人不是为了钱。索要一百万报酬，只是为了安定朱明华的心，让朱明华信任他。这就很奇怪了！神秘人的动机是什么？仅仅是保护那个孩子？不可思议！” 凌波也猜想不出来。 “也许过几天，神秘人就开始要钱了。”凌波分析说，“可能他有职业操守，不愿意收太多的钱。” “也许是吧。”陈凡不经意说道，“东方教授这段时间忙什么呢？” “他忙着做一个实验课题。这段日子也挺辛苦的。”凌波回答说。 “晚上在家吗？不会让你独守空闺吧。”陈凡问道。 “很晚回来。东方做事情很投入的。不分昼夜。”凌波说。 “他整晚上都不回去吗？整夜不归的情况吗？”陈凡问道。 凌波心里有些警惕。 第276章 你不可能把我作为你的突破口 陈凡介绍完案情，就开始询问东方傲的情况。 “东方教授晚上在家吗？不会让你独守空闺吧。”陈凡问道。 “很晚回来。东方做事情很投入的。不分昼夜。”凌波说。 “他整晚上都不回去吗？整夜不归的情况吗？”陈凡问道。 凌波心里有些警惕。 陈凡随口问问也就是了。现在打听东方傲是不是整夜不归，凌波就有点疑心了。装作没事回答，“他敢整夜不归？门锁上，别想再回来了！” 凌波自己没有想到：她下意识在说谎保护东方傲。东方傲的确有彻夜不归的情况。陈凡难道在怀疑什么？他怀疑东方傲参与了这个案件？还是怀疑东方傲就是那个神秘人？ 陈凡知道凌波聪明敏锐，除非凌波愿意，否则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 “凌波，有一件事情我不瞒你。我怀疑，那个神秘人就是东方傲。别的方面我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唯有一点：在被杀劫匪的伤口处，发现了一种凶器。这种凶器我告诉你，你就会感到惊讶！因为你非常熟悉。它的名字，就叫做小针刀！”陈凡对凌波说道。 “小针刀！”这种东西是出现在凌波的记忆里的。在她恢复的部分记忆里，“小针刀”这种东西是和东方傲联系在一起的。 凌波想了想，说道： “东方和昌明集团的董事长朱明华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去帮助朱明华找回儿子，杀死劫匪？为了什么？为了钱吗？东方肯定不缺钱啊！” 陈凡说道： “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使用小针刀的人，一定是东方傲。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简直神鬼莫测。而且我特地找人做过这样的实验，看这样的小针刀，怎样才能致命。结果让我非常吃惊。你想知道吗？” 凌波问道：“你说说看。” 陈凡回答说： “我找了一些很顶尖的专家，对这种小针刀进行测试，看看在什么样的压力下，什么样的速度之下，才能让这种小针刀发挥奇效，深入人体内脏，致人死命。测试结果非常令我吃惊！正常情况下，正常人，即使是比较强悍的人，也无法做到！他们根本就不认为：这种东西能够杀人！虽然证据已经摆明：有很多人死在这种武器之下。” 凌波心里有点暗暗吃惊。 她吃惊的不是“小针刀’这种东西的威力，或者什么样的专家测试，她吃惊的是陈凡这样做的目的。 陈凡为什么要调查小针刀的使用人？ 而且，找了一些顶尖的专家，对小针刀进行测试？ 这说明什么？ 陈凡一直在暗中调查东方傲。他怀疑小针刀的使用者是东方傲。 他为什么对东方傲穷追不舍？ 凌波心里暗流涌动，表面上淡淡的。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你怀疑东方傲是那个神秘人？可是你也很清楚，在整个案件中，是神秘人在暗中帮助警方破案！要不然你们现在怎么大肆宣传‘直击现场，不放过蛛丝马迹，让犯罪分子无路可逃’？神秘人只不过是不愿意出面而已。不出面是过错吗？有什么可怀疑的？” 陈凡说： “我知道。只要一关涉东方傲，你就是这暧昧态度。不分青红皂白，上次还公然给他做伪证。你当我不知道？你像不像警察出身的？受过国家专业教育的？” 凌波歪歪嘴，对陈凡说： “陈局，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专业教育是古代文学，这是代表我的最高学历的专业。你要提高我的政治觉悟，可能没希望。” 陈凡瞪着眼看看凌波。 “真的跟我第一次看到你不一样了。你那个时候已经不是警察了，发现有案件，站到我面前告诉我，你是某某警官学校毕业的警察，让我配合你破案。” “陈凡同志！”凌波厚着脸皮说道，“你要调查东方傲，随便你。这是你的职权范围。不过麻烦你不要从我这里下手。东方傲是我的丈夫，你不可能把我作为你的突破口。我不可能配合警方，大义灭亲。我没有那样高的觉悟。” 陈凡说道： “我把你当作突破口吗？我是想提醒你，你在东方傲身边有多麻烦。东方傲不仅仅是一个医学院的教授！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赞成你跟他在一起！双手赞成！没有那么简单！你说昌明集团公司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怎么干涉起这里的事务来了？他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你是他身边的人，你说说看！” 凌波说不上来。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东方傲就是那个神秘人。” “现在没有。总有一天会证明的。”陈凡说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开始了沉默。 吃完饭，陈凡送凌波回报社。 陈凡对凌波说： “凌波，你不要误会我，不要把我想成一个狭隘的人。我和东方傲之间，不是情敌关系。不是因为他夺走了我的所爱所以我故意和他为难。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作为朋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卷进去！不要将来他出了事情，你因为包庇罪、或者别的同案犯罪牵连进来。你明白吗？” “不明白。我了解东方傲。他是一个很正直、很善良的人。他不会做坏事，更不会出事！你就痴心妄想吧。”凌波回答他说。 “行。我希望如此。”陈凡说道。 到了报社门口。凌波闷着脸，打开车门下车。陈凡一边拉住了她的手。 “凌波，我是真的为你好。”陈凡说了一声。 “我不需要。”凌波简单明了。 “我知道说什么你也不信我。唉！随便你，当我没说好了。”陈凡说道。 凌波没回他，下了车进了报社。 蓝铃和梁晴已经在策划稿子、分配版面了。看见凌波进来，问道：“有没有特别的内部消息？陈警官和你秘密谈了？” “哪里有？说一点闲话。”凌波含混说。 “我们写了几千字了。你要不要换个层面，写一篇评论类的？”蓝铃问道。 “我有点感冒。头晕，写不成。你们辛苦一下，uu看书ukshu准备吧。”凌**辞说。 凌波的心里好一阵混乱。 她搞不清楚：陈凡到底在调查东方傲什么？ 东方傲即使就是那个神秘人，他也没有犯罪，他完全属于立功。那么陈凡为什么要从“小针刀”下手，秘密调查东方傲呢？ 陈凡这个人，性格也蛮磊落光明的，不是那种给人背后捅刀子的阴暗小人。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暂时可以不管他。 可是，东方傲为什么要去参与朱氏家族的绑架案呢？难道他真的是为了钱？ 凌波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刚刚买的那套联排别墅房。那么好的地段，那么昂贵的房价，东方傲刷了一下卡，就现金转账付款了。 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他难道暗中策划、参与了许多这样的案子，然后从受害者手里，得到了一大笔财富？ 凌波有点惶惑不安。 第277章 这家伙简直不是人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下班时间，东方傲已经如约，到报社门口来接凌波了。 前些日子，朱氏集团那位小少爷被绑架的日子，东方傲整夜忙碌，他说是做实验项目，现在看来是个谎言； 现在，案件已经侦破，劫匪已经伏法，他的实验项目也结束了，变得悠闲起来，准时来接自己回家了。 凌波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心里乱糟糟的，面上也闷闷的。 “今天晚上吃什么？要不要换一个法式的西餐，你比对一下？”东方傲讨好问道。 凌波木着脸不说话。 “今天没有逛商场啊？要不我带你先吃个饭，然后一起逛商场？我一直想给你买几件衣服，后来想想还是你的女伴陪你更合适，所以就没有陪你买。”东方傲解释说。 “你的实验项目忙完了吗？”凌波问道。 “是啊！刚刚忙完。”东方傲不知就里。 “是什么样的项目？来得这么猛？收尾得这么准？”凌波问道。 “收尾得这么准？这是什么意思？”东方傲问道。 “你不知道吗？今天的社会新闻刚刚刊发了昌明集团公司朱董儿子成功获救的消息，你的项目刚好也完成了。不准时吗？”凌波说道。 “这有关系吗？风马牛不相及。”东方傲问道。 “怎么没关系？在时间上是同步的。”凌波说道。 “你什么意思？直接说出来。”东方傲说，“我不喜欢吞吞吐吐。” 凌波也不喜欢吞吞吐吐，她直言不讳，“昌明集团公司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参与？还有，你买房子的钱从哪里来的？” 东方傲问道：“你在怀疑我吗？” 凌波不吭声。 东方傲把车子停到路边一个地方，问凌波：“你在怀疑什么？” 凌波很崩溃，说道： “我是担心你啊！陈凡在调查你！陈凡在调查‘小针刀’！劫匪身上怎么会出现‘小针刀’？不是你是谁？我知道‘小针刀’是你使用的武器。这和你脱不了关系！” “谁说‘小针刀’是我使用的武器？你见过？”东方傲问道。 “当日对付绑架‘小针刀’的劫匪，你不是使用的‘小针刀’吗？我亲眼看到的！”凌波说道。 “真可笑。你亲眼看到的？你看到什么了？”东方傲问道。 “我感觉就是你。”凌波说道。 “‘感觉’没有意义。你需要的是证据。”东方傲说道。 “陈凡为什么会抓住‘小针刀’不放？他到底在调查什么？”凌波问道。 “管他调查什么？他有精力就让他消耗点。”东方傲说。 “你真的没事吗？” “有什么事？不是好好的？” “你和昌明集团董事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冒险去救他的儿子？”凌波追问道。 东方傲说： “这个我以后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失忆，你也许已经知道了。” 凌波说道： “我确实搞不懂你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段缺失的记忆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我只是很担心你。” 东方傲拍拍凌波的肩膀，说：“我说过不用担心。没有事的。放心好了！” 凌波说：“别想再让我给你做伪证。” 东方傲笑笑， “你也知道你做伪证？不过也难得：一个曾经把法律原则奉为圭臬，把自己当作维护社会正义和公平的女警察，竟然能够背离自己铁板一样的原则，用逻辑思维证明出来的证据来作伪证，真的很难得。” “只有那一次。以后没有机会了！”凌波看着东方傲，“东方，别让我替你担心。” “不会的。我说过没事。别在那儿瞎操心！”东方傲安慰说。 ……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一份加密传真，随着传真机的“嘀嘀嘀嘀”的声音，传递过来。 那是陈凡要求国家安全局那边的公安部门，协助调查发送过来的重要信息：关于东方傲家庭成员、个人经历、社会关系方面的调查。 陈凡挺好奇，看了一眼—— 东方傲，家庭住址：北京朝阳区北苑路嘉禾桐城小区。 个人经历：朝阳实验小学读书两年，朝阳实验中学读书一年，朝阳区第一高中读书一年，以总分第一名成绩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后补修清华大学生物科学系，师从导师周棣梦教授…… “******真是个神童！还有这样的？果真和别人不一样！”陈凡看了看东方傲的个人经历，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陈凡又看了一遍，寻思说道：“这家伙简直不是人！真的太聪明过人了！” 陈凡又看了看东方傲的家庭关系。 父亲东方宇明，生前系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从事物理学方面研究，不幸早逝。 母亲唐一可，北京艺术学院音乐系教授，从事音乐史和乐器研究。因病已退休。宗教信仰一格，填的是天主教。 东方傲的社会关系，还有两个叔叔，都在国外。一位在美国密歇根大学担任教授，另一位在日本东京大学担任教授。 陈凡嘘了口气。 “笃笃笃，”有人敲门。 “进！”陈凡说道。 一个刑侦人员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系列文件，给陈凡回禀说： “陈局，东方傲的个人经济状况已经调查了。” “有发现吗？”陈凡问道。 “重大发现。uu看书ww.uukau ”刑侦人员说道，“东方傲在城南中心地段购买了碧桂园的联排别墅一套，价值三千六百万。购房合同是前不久签署的。” “三千六百万？”陈凡有点惊讶，接过来那个复印的文件，看了看。名字是凌波的，的确是刚刚购买签署的购房合同。 “银行转账的用户是东方傲。房产登记名字用了凌记者的名字。”那位刑侦人员汇报说。 陈凡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东方傲的社会关系。 东方傲是个医学教授。根据他的收入，加上他外面做手术的收入，购买这样的房产恐怕也有问题。 “贷款多少？”陈凡问道。 “全款，转账。”刑侦人员说道。 “这个人真是高深莫测。”陈凡叹息说。 (本章完) 第278章 20年前的1桩疑案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陈凡给东方傲打了一个电话。 “东方教授，周末我想请你喝杯茶。方便吗？”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东方傲一口答应。 “就在米萝咖啡厅，南亭大学南门外面的，怎么样？我想你可能比较方便。”陈凡说。 “好。好久没有人请过我喝茶了。还真是挺高兴。”东方傲说。 “陈凡叫你吗？”凌波问道。 “是。他请我喝茶。”东方傲说。 “他一定是找你问问题的。”凌波判断说。 “干嘛那么敏锐？” “他在调查你。你觉得会是哪个方面？”凌波问道。 “他无所不在。最有可能，就是这套新买的房子。他一定会调查我的收入。”东方傲说。 “你为什么突然决定买个房子，还买个那么大的。你不是故意招惹他注意吗？”凌波抱怨说。 “我买这个房子，就是感觉你没有安全感，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就给你一套房子，这有错吗？我招惹他注意？他本来就在调查我。没有买房子之前他就开始了。房子只是他的一个抓手。”东方傲说。 “那怎么办呢？”凌波问道。 “你看看，自从结婚以后，你就变得六神无主，跟以前的凌警官大相径庭。我又没有去偷去抢，你是担心什么？喝茶就喝茶呗，又不是我请客。”东方傲说。 凌波默认不语。东方傲说：“你不放心，跟着一起去喝茶吧。现在你是同案犯，撇不清的。” …… 陈凡早早就坐在咖啡厅里，选择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地方，眼睛望着外面的公园，还有公园甬道上面行走的人。 相扶相伴的老人，母亲和孩子，青年伴侣。不同的衣服搭配，日常的宽松的笑容…… 陈凡曾经想象和凌波能够有这样的、白头到老的机会。这么快地、毫无防备地变成了泡影。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心里也是酸酸的，一份柔软。 如果可能，陈凡也不愿意调查东方傲。他希望东方傲好好的，可以给凌波一份安全。但是他身不由己。一个警察，不能不服从命令。何况这个命令，是国家安全局交给他的秘密命令。 原因，还是那个突然出现在南亭的“小针刀”。 …… 上级部门之所以这么重视“小针刀”的出现，是因为二十年前一桩很震惊的案子。 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国家重要部门的高级官员，他的身份的重要性和与众不同，甚至接到命令的陈凡，都不能够具体得知。 于树生对陈凡的话语是： “用‘小针刀’杀人的，实属罕见。从理论上，这种‘小针刀’根本不可能致人死地。可是二十年前，这位身份重要的高级官员，的确死于这种‘小针刀’。当时找不到凶手。有关部门调查了很久，最后不了了之。值得注意的是：当时东方傲也在现场。但是他只有十二岁，一个孩子，所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 但是现在，“小针刀”再次出现在一些杀人现场。遂城几个人死于“小针刀”；南亭几个人死于“小针刀”；劫持失忆人“白色梦幻”的劫匪死于“小针刀”…… 于树生说： “而且根据你们的反应，‘小针刀’出现的轨迹，和东方傲的生活规矩一致。所以，我们不得不把关注点放在东方傲身上。你这次回去的任务，就是全面调查东方傲，看看这个人的背景是什么，财物状况，都和什么人往来？有没有参与秘密的什么组织或者集团？争取能够破获二十年前的那一桩疑案。” 陈凡问道： “那个重要人物和东方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被杀的时候，东方傲会在现场？” 于树生说： “那个重要人物被杀的现场，是在一个教堂里。做礼拜的时候。当时的东方傲正好也在教堂做礼拜。也许他是瞅准这个机会，提前埋伏在教堂里面。不过，他当时只有十二岁，这一点很难理解。” 陈凡更是不解：“东方傲信教吗？” 于树生说：“东方傲的母亲信教。他的母亲是个天主徒。” 陈凡回答说：“是。我回去以后，就全力调查东方傲。” 于树生说：“有什么需要的？通过机密内线和我们的人员联系。” “好！”陈凡答应说。 …… 也许这个世界上能够使用“小针刀”的人不止东方傲一个。二十年前发生在首都的那桩很震惊的大案，不可能和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联系在一起。但是上级部门要求调查，陈凡也不得不听命。但是这样做，势必会给凌波造成误会，他也很为难。 陈凡往外面看了看，停车场那边开过来一辆车。那是东方傲的。车停在公园旁边停车场，车门打开，凌波和东方傲从车上走了下来。 “果然是带着太太的。”陈凡说道。 陈凡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赴约的两个人。 “我订好座位了。那边请。”陈凡说道。 “谢谢。陈局太客气了！”东方傲说。 “这么快就结婚了！酒席也不办，也不通知亲朋，悄悄密密就办了。我觉得不地道。至少请我喝一杯喜酒才对！”陈凡开口说。 东方傲笑笑说： “陈局误会了。凌波的精神损耗太大，经不起太大的张扬。可能她需要很快获得一种安全感。所以安静又稳定的生活，非选择性的固化，对她有好处。所以才抓紧结婚了。” “你是不想给我机会。所以快快办理。你心虚，担心凌波清醒过来后悔。我一直觉得你给她催眠了，或者洗脑了……这些我不说了。我陈凡没有这种本事。更不会一掷千金，别墅都买了。全款付账，东方教授，你能说说房款的来源吗？” 陈凡开门见山。 “我也不是政府官员。我没有义务公开自己的财务状况。”东方傲说。 “如果有人指控你财产来源不明呢？”陈凡问道。u看书 wuuash “不就买了一套房子吗？稍微大点而已。”东方傲说。 “根据你的收入吗？”陈凡讽刺说。 “我的收入是不够。可是我不能有其他的来源吗？”东方傲问道。 “除非你加入了什么组织，得到了什么黑钱。或者为某个秘密组织做事。财产不能够公开。”陈凡说道。 “这是你的推测吗？”东方傲问道。 “昌明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朱明华，独生儿子被绑架。然后在劫匪之外，出现了一个神秘人，声称需要一百万的报酬，帮助朱明华安全救出儿子。这个神秘人，使用的武器就是‘小针刀’。我当时怀疑这个神秘人和歹徒是一伙儿的。可是调查下来，并非如此。他是什么人？难道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去获得财富的？”陈凡问道。 (本章完) 第279章 把1个12岁的孩子定为杀人凶手 东方傲说： “你说的这个神秘人，我不好插言。你怀疑我的财产来源不明，我可以坦言以告。这样的话我一般不想多说。包括凌波，我也没有告诉她。既然不得不说，那我就直言以告。” 东方傲喝了一口茶，慢吞吞说： “其实很简单。你想必也已经查过我的家庭关系了。不过，有些家庭关系和材料，你是看不到的。我的曾祖父，是民国时候的重要官宦，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了，肯定有名气的。他酷爱古董，一生中做了很多收藏，也有积蓄。民国结束的时候，他因为恐慌，将这些家产和儿子带了出去。这就是我的两个叔叔为什么在国外……” 东方傲叹了一口气，说： “我的父亲是在国外长大的。但是因为各种关系，他还是回到了国内。他是一个专心做研究的人，对于财产之类毫不在意。所以祖父留下的财产，他分文不动，一直到死。但是那份财产还在，我有一个海外的账户，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钱。因为到了现在，那些看上去平平常常的小瓶小罐，随便一个身价都是几百万几千万。我只要卖几个，或者从哪一个宝剑上面摘下来一颗夜明珠，就可以买一套房子。哼哼，一个三千万的房子算什么？我买十个八个都不奇怪。” “我好像在听神话。你好像从来没有提及过。” “我跟谁说呢？凌波本身就没有安全感。我告诉她太多她更加疑虑不定。如果不是你问我，我永远不会说。如果你想查我的海外账户，我可以给你提供相关信息，协助调查。”东方傲说道。 陈凡低头想了想，说：“你的简历我看了。你也算是一个奇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信天主教吗？” 东方傲淡淡说：“我没有宗教信仰。但是我的母亲，她信教。” 陈凡说道：“你的小时候，经常去教堂做礼拜吗？” 东方傲回答说：“我会跟着母亲去教堂。” 陈凡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生活经历？”陈凡问道。 “我不明白，‘特殊’的生活经历指的是什么？我的父亲去世早，家庭生活很单一。我除了看书，不记得还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我连辅导班之类的，都不会上。唯一的爱好，就是弹钢琴。可能受母亲的影响，我比较喜欢音乐。当然，你现在从我身上看不到这些。”东方傲说。 “你的‘小针刀’出神入化，跟着谁学的？”陈凡问道。 “这个我回答不了。我不知道我和‘小针刀’有什么关系？”东方傲回答说。 “你愿不愿意回答没关系。我就是想知道：除了你，还有谁会这种东西？就算你擅长，一定也师出有门。我就想知道：你的老师是谁？”陈凡表达出他的真实意思。 是的，把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定为杀死一个重要人物的凶手，陈凡觉得不可理解。但是，东方傲既然会“小针刀”，那么说明：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其他人也擅长。那些人，也许才是真正的凶手。 但是东方傲矢口否认，自己和“小针刀”有关。 两个男人陷入了沉默。各自拿着水杯喝水。 凌波看着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该怎样才好。东方傲给陈凡说的，她一点都不知道。说到那个教堂，凌波心里，立刻浮现出自己在东方傲电脑上面看到的那些照片。 东方傲在一所教堂的草坪前面站着，望着远方。 …… 过了一会儿，陈凡打破了沉默，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想调查你。我相信你的人品。可是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不得不遵命！我也不想凌波误会我。我的调查结束了。给你带来的不便请多包涵。饭我已经给你们订好了！我这就回去复命，你们慢慢吃。” “何必急于一时呢？”东方傲说道。 “我就是这脾气。做一码是一码，结束了事。”陈凡说道。 陈凡做事就这脾气。凌波看着他站起身离开。凌波起身送他，陈凡对凌波说道： “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希望他没事。我感觉东方傲一直在做好事。不过最好安静一点。少管别人的闲事。不是有警察吗？要我们这些人吃闲饭吗？别侮辱别人的智商。” 凌波说道： “也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情原本和东方就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他也一定有他的理由对不对？他是一个很正直、很有正义感的人？你不知道？” 陈凡说：“他什么都是好的。你对他知道多少？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你知道多少？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你只管相信他！” 陈凡说着扭头走了。 凌波回来，问东方傲：“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陈凡又挑拨你什么？”东方傲问道。 “我需要他挑拨吗？你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我怎么越来越感觉你古怪？那个昌明集团的董事长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凌波问道。 东方傲没有回答凌波。 没有任何关系。 “今天的报纸来了！”咖啡馆的服务生一边走一边递送，“有需要的客人请说一声！” 凌波要了一份报纸。uu看书 .ukanshu 打开来看，不由得惊讶十分。 东方傲也看到了，其实想想也很正常。 昌明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儿子被绑匪绑架，受到了惊吓。突然生病也是情理之中的。朱明华爱子心切，感谢社会各界对他儿子的关注，同时希望社会上的有识之士，特别是精通儿童医术的人，来给儿子看病。所以在报纸上刊登新闻，表示儿子病好，定然重谢等等。 凌波说道：“你的心是不是蠢蠢欲动？” 东方傲说：“我是需要去看看。一个很受关注的孩子病了，我是一个医生，了解病情，然后想办法诊治，你觉得很过分吗？” 凌波说道：“我觉得不过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去。因为你很关心这个朱董。” “和我一起去吧。”东方傲笑笑，“你也看看，朱董有哪一点值得我关注。” 第280章 这都是那位明星太太的主意 朱明华急急忙忙在报纸上发新闻，寻找医生给他儿子治病。这并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是他那位明星太太的主意。 自从儿子回来，那位明星太太像是着了魔一样，有点神经质。 “有人要害死宝宝的。有人要害死宝宝的。你是不管，你睁大眼睛认不得人！你觉得我疯了！是你自己疯了好不好！谁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朱家的继承人？连绑匪都知道！你不管他的生死！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朱明华让她冷静，坐下来。 “我不管他的生死？绑匪要三个亿，我报警了吗？他不是我的孩子呢？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我知道你着急，我一样着急。孩子好好的，你非说孩子有危险。还胡说八道？” “我是胡说八道？我是胡说八道吗？”明星太太睁着泪眼说，“是你那个宝贝女儿，她是两面派！当着你的面她温柔又懂事，一转过脸像一个吃人血的恶魔！她亲口对我说，不会放过我们的宝宝的！一定会让他死！是你女儿亲口说的。” 朱明华不相信，他的女儿朱玉琪会说出这样的话。 朱玉琪执掌着朱氏集团的很多企业，人精明能干，帮助自己打理家族事务。她也通情达理，在社交圈、商界都有很好的人缘和知名度，现在已经是朱氏集团对外事务的代言人了。 这个女儿是自己的原配妻子生的。虽然离婚了，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朱明华这里，还是很宠爱的。 现任的太太，总是说这个女儿不好。本来，这样的关系就很难和谐。可是现在的情形越来越糟糕：明星太太变得越来越神经质，开始疯狂，最后竟然指责这个女儿是吸血鬼，是恶魔，要杀死自己的宝宝。朱明华真的有点无可奈何。 最后，朱明华妥协了。 明星太太的意思：把自己的儿子保护下来的那个神秘人，最终也没有拿走那一百万的报酬。也没有留下任何消息。明星太太对朱明华说：“我只相信这个人。这个人很神秘，也很厉害。你把他给我请出来，我要让这个人来保护我的儿子。” 朱明华耐不过，假称自己的儿子生了重病，需要医生。以此来招徕那个神秘的人。 东方傲果然上当了。他的心里惦记这个孩子的安全，和凌波一起，出现在朱家的厅堂里。 “我很开心，你过来给我儿子看病。”朱明华说。 “让我看看你们家公子吧。”东方傲说。 朱明华把自家的宝宝带了上来。 东方傲瞧瞧，白白嫩嫩的，没心没肺的，冲着东方傲耍鬼脸。 东方傲看了看，问道：“贵公子哪点不舒服？” 朱明华说：“有时候会哭闹。您看看！” 东方傲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个白胖小子用手抓他的脸，嘴里不断吹气泡。 “没有问题呀！”东方傲说，“孩子很正常。如果偶尔哭闹，也许是为了吸引大人的注意。”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一直以为孩子是病了。受了惊吓。这样吧，既然您过来诊治了，不能白辛苦。我准备有红包和礼品，作为对您的感谢吧。”朱明华说。 “这个不用了！”东方傲说，“好好照顾孩子就是了！” “难道还嫌少吗？”朱明华又取出了一个银行卡，放在红包上面，“我们老朱家不在乎这些钱。只要能够看好孩子的病就行。您既然是医生，就给一点建议和忠告吧。孩子怎么才能健康？” 朱明华是在试探东方傲。第一个手段用钱，第二个手段用医术。东方傲拒绝了他的好意，回头看看那孩子的脸，叹息说： “富贵人家的孩子，很容易被娇养。如果朱先生真的想听建议，我想给您的建议是：请您看看日本本田公司的总裁，是怎么教育儿子的？再看看中国第一富豪，是怎样教育儿子的。看看他们的教育方法，就知道他们的企业能够维持多久！” 朱明华对东方傲是有感觉的。那个神秘出现的神秘人，虽然穿着蒙面服，但是身形不会改变。朱明华几十年的商海驰骋，对于辨别一个人也是独具慧眼的。 “那么喝杯茶可以吗？”朱明华问道。 “不打扰了！”东方傲说。 “钱也不要了吗？”朱明华问。 “既然没有什么病，就不要了。”东方傲说。 “那一百万呢？”朱明华突然问道。 东方傲笑了笑。 “难道为了这一百万，特地刊登了一个广告吗？”东方傲问道。 “是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是我心里是真的感谢。你当初为什么向我索要一百万的报酬，然后又消失不见了？一百万，对我们朱家不是一笔大数目，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朱明华问道。 “之所以索要一百万，是想换取你的信任。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突然提出要对付绑匪，救回你的亲生儿子。换是谁，都没有信任。所以我就向你提出一百万的费用。事成之后，我当然就回去了。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要那一百万，为什么还要索要呢？你说是不是？”东方傲说道。 朱明华上前拉住东方傲的手，“我没见过这样的人！坐下谈谈好吗？你为什么要救我的儿子？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我这样做，肯定有我的原因。具体的原因我不想解释。唯有一点，我希望你的儿子能够好好成长，不要溺爱，给他应该有的教育。这样就算感谢我了！”东方傲说。 “请问您贵姓？” “我已经说过，u看书w.uukansu.c 对我的身份，一定要保密。这是我们之间的协定。”东方傲说。 “我会严守约定。但是您不要对我保密好吗？”朱明华说。 “我复姓东方，这是我的妻子。”东方傲说。 “东方先生，”朱明华激动说道，“我的宝宝虽然现在没有问题，但是我的太太，现在精神高度紧张，似乎有点症状。不知道东方先生有没有办法医治？或者有没有熟悉的医生？” 东方傲点头说：“可以让我看看。” 朱明华到内室里去叫他的太太出来。过了一会儿，出来对东方傲说：“我太太想单独和您谈谈。” 东方傲皱了一下眉头。朱明华解释说，“不要误会。我太太这段日子神经似乎过于紧张，有了一点状况……对了，您太太可以一起去。她只是希望我不要在场。” 东方傲点点头，带着凌波一起进去了。 第281章 早晚有1天他会死在我手上 东方傲点点头，带着凌波一起进去了。 “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在这里。”那位明星太太一脸愁容，幽幽地说。 “这是为什么呢？”东方傲问她。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我。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疯魔的病人。他带着某种偏见，这个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如果不说出来，我就疯掉了。我说出来，您可能也会觉得我是疯子。东方先生，我一直在听您和我丈夫讲话。一定要找到您，也是我的意思。我想把我可怜的孩子的命，交给您保护！” 那位明星太太说着，双膝忽然下跪，眼中流出了泪水。 凌波把她拉起来。 “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凌波劝她说。 “我有一个请求，求求你们，不要把我当作疯子。因为我看到的、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我的幻觉，不是臆想，你们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不是我精神出了问题。”明星太太说。 “东方教授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教授。他有非常敏锐的判断力。他能够判断的。您不用担心。”凌波说道。 明星太太把绝望当中的希望之光，放在了东方傲身上。 ……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目睹，谁都无法相信。 朱玉琪是在明星太太的宝宝——他的正经名字朱家驹，被警方成功营救后，来到父亲家里慰问的。 这是人之常情。虽然朱玉琪并不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心里仇视他，都有可能。但是出于体面——朱玉琪也一直很擅长维护这个体面，她准备了礼品，带着鲜花，欢天喜地的样子，跑回家中来安慰受惊的父亲和这位素不相能的阿姨。 明星太太也和她周旋。请她坐下，请她吃点水果，然后请她喝点咖啡什么的。朱玉琪则把手里新鲜的花束，插在花瓶里面。 朱明华也很开心。看着女儿在房间里面逗着宝贝儿子，自己到里间卧室里面取东西。 就是朱明华离开房间的那一瞬间，明星太太意识到：朱玉琪此时正用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这是通过一种本能预感到了。明星太太此时并没有看到朱玉琪的眼睛，只是感受到那一种眼光的力度。她有点异样，抬眼去看朱玉琪的脸时，发现朱玉琪的脸，完完全全变了—— 一双超级大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但是那种铜铃是幽蓝色的，而且瞬间成为破碎样。然后朱玉琪的整个脸部都变成了黑色—— 明星太太“啊”得惊叫了一声，那声音惊惨得简直令人撕心裂肺，吓得朱明华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赶出来。明星太太抱住朱明华，躲在身后，用惊颤的手指指指朱玉琪—— 这个时候，朱玉琪温柔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到朱明华在看她，她面色诧异，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仿佛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她完全不知道一般。 朱明华看看，女儿在沙发上看书，儿子在屋子里奔跑玩耍，没有什么异样啊？怎么自己的太太忽然发出那么惊愕的、恐怖的声音？ “你怎么了？”朱明华为自己的太太。 “刚才，刚才，看着好吓人啊！”明星太太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你是紧张过度了。总是担心绑匪绑走你的儿子。现在没事了！不要这么紧张！”朱明华对自己的太太说。 “哦，我没有紧张啊！我真的……”明星太太不说话了。 朱明华叹了一口气。他让女儿在家里吃晚饭，朱玉琪说：“晚上还要约几个朋友一起谈事，地点定在樱花酒店了，所以不在家里用晚餐了。这就要去了。” 朱明华就说：“准备一下，我叫司机送你。还有，上次有个朋友送来澳洲带回来的围巾，我给你取出来。” 朱明华到屋子里去取围巾。朱玉华就走到明星太太身边，看着她紧张搂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我手上！你耐心等着吧。” 明星太太惊愕不已。她抬头一看，朱玉琪一脸阴惨惨的神情，发白又发蓝，吓得惊叫道：“你到底是谁？” 朱明华听到太太又在大声说话，走出来问道：“到底怎么了？” 朱玉琪笑笑说： “我阿姨真的太紧张了！以为谁都要害她的孩子。家驹不是我的亲弟弟吗？爸，我阿姨连我也防范。我只要走到她身边，她就使劲抱着弟弟，歇斯底里大声叫喊。” 朱明华看看自己面色惊恐的太太，怜惜地握握她的手，“你太紧张了！” …… “东方教授，您不知道我心里的恐惧。只要朱玉琪说回来，我就吓得避开她。我对朱明华说了我亲眼所见，但是朱明华根本不相信我。还说我是疯了。我抱着家驹不让他去见朱玉琪，但是朱玉琪装作很委屈，对朱明华说，我是故意挑拨他们父女关系的。作为长姐，她很疼爱自己的小弟弟。”明星太太抽噎说。 东方傲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他有点不可理解。 “东方教授！您可以当作我疯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您上次什么都不要，从绑匪手里救出了家辉，我知道您是可以信任的人。您提条件，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您答应保护我的孩子，我就是死了都可以瞑目。”明星太太说。uu看书.ukanshucm “这件事情是有点稀奇。我会给出您的丈夫合理的建议。如果您真的感觉很不安全，我会建议把您的孩子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要和您分离开。这样可以吗？”东方傲说道。 “可以的。只要孩子安全。连朱明华也不要知道在哪里。我不信任他。我宁愿信任你。”明星太太说。 “这个地方我来选择。安排好以后我会来通知您。我会让孩子受很好的教育。但是为了孩子的安全，您心里有数，不要去探望。我会把孩子的照片、视频传给您。”东方傲说。 “我信任您。我愿意把孩子交给你。这个孩子如果继续在家里，他总有一天会被害死的。”明星太太说。 “好。那就交给我办了。只要你放心。我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他的下落。除了您。”东方傲说。 “那就谢谢了！这个孩子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可以理解。请放心好了！”东方傲说。 第282章 半空中坠落的邪恶意识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东方傲从房间里面出来，朱明华有些焦躁，问道：“我太太怎么样？” 东方傲回答说： “她的确有点紧张。她所有的紧张点都在这个孩子。你们这样的家庭环境，还有这样的氛围，对孩子成长很不利。如果我提出把这个孩子带走教育，离开你们这样的家庭环境，可以吗？” 朱明华问道：“难道东方教授要亲自教导他吗？” 东方傲说：“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我想放在国外，可以吗？” 朱明华思忖了一下。这时候明星太太也走出来，坚决要求朱明华答应。 “好！您需要多少费用？”朱明华问道。 “费用不需要。你们肯把这个孩子的教育权交给我，我就很感激了！所有的事情我来操办，你们信任我就行。”东方傲说。 朱明华有点舍不得。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着急上火了。他问了一句：“东方教授是在南亭大学的教授吗？” “是。南亭大学医学院的。但是这件事情，仅限我们两个人之间。任何多余的话都不要说。包括对您身边所有的人，包括您的女儿、亲人、司机，任何人。”东方傲说。 朱明华说：“好吧。我感谢您。需要多少钱，一句话。” 东方傲问了一句，“如果我想，让这个孩子学习金融，您会同意吗？” 朱明华说：“学习金融？他行吗？” 东方傲说：“学习金融，同时学习国际商务。可能是您希望的。如果是我，我会让他学习物理。” 朱明华说：“看他自己的习好吧。如果他真的适合学物理，我没有什么意见。” “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联系好给您发短信。然后把孩子送到国外。我会定期送孩子的视频给您。希望不要惦记。” “好。按照您的要求办。但是我还是有一个很强烈的心愿：我发现您特别关心这个孩子。这是为什么？”朱明华问道。 “可能是缘分。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喜欢他。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答案。”东方傲说。 …… 回来的路上，凌波也忍不住问这个问题：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孩子？太不正常了！” “这个问题，就好像你问我：你为什么这么爱我？为什么不喜欢叶盈盈？我回答不上来。”东方傲说。 “算了吧。前面谁告诉我：我曾经追求叶盈盈，但是她看不上我，把我踩在脚下，这话是谁说的？这么快就忘了？”凌波不满意说道。 这话是前些日子东方傲对凌波说的。只是为了给自己解围，编出了一个谎话。怎么说呢？人说了什么谎话，自己是不容易记着的。东方傲很快就忘掉了。 “真的，女人，很讨厌。”东方傲说。 “每个男人都说女人很讨厌。可是每个男人都喜欢女人。”凌波说道。 “你一点都不温柔。如果是在封建社会就好了！你这个缺乏温良恭谦让、又不服从三从四德的小女人，一定把你按家法处理了！”东方傲说。 “还用等到封建社会？现在来呀！”凌波靠着东方傲的肩膀。她发现东方傲说话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心事？”凌波问道。 “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东方傲说。 “什么事情？很可怕？”凌波纳闷说。 “一个心病。我一直有点担心，担心变成现实。有点可怕，难道真的这么巧？变成现成了吗？”东方傲思忖说。 “到底什么事？你东方傲说过什么事情很可怕？我觉得如果有最可怕的人，那就是你了！”凌波分析说。 “真的住在狼窝里了！”东方傲叹息说，“多危险啊！你怎么过来的？” …… 东方傲的心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以为没事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了，东方傲以为：那个可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什么隐患了。 可是，明星太太的话，让东方傲充满了担忧。 三年前，那个私家医院里，发生的那个意外的“疏漏”。 …… 谁都没想到：华金教授出的那个“意外”。 刚刚完成对卖佳明生命量子投胎的那个鸡蛋的销毁。华金教授做了周密的布置和考虑。他用强磁破坏里面微弱的生命量子，又用化学药剂将这些量子转化为电子、质子，然后重新结合、转化、再生。两个人都相信：卖佳明的生命量子，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华金教授很痴迷这个“杰作”，他很想知道，通过转化的生命量子，最终融合转化成了什么样的“电解质”？这是一种很难验证的机会！华金教授当然舍不得放弃。他用实验室试管装了一点点溶液，带在身上。他要回他的实验室做研究，然后给东方傲告别离开。 意外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 第一个意外，就是正在分娩的明星太太，因为营养过剩，儿子太胖，久久不能分娩，一直拖延了这么久。在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刚刚飞跃出去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婴儿出生了！ 整个院子的红光耀目，唰得一声，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被红光吸引了。量子本身几乎没有重量，禁不起外力，很快被红光收拢，投胎转世去了。 这是一个毫无准备的意外。 然而，随着这个毫无准备的意外发生，另一个意外也接着发生了！ 这个意外的发生，和华金教授坚持要带走的溶液有关。 那是卖佳明的生命量子被融化、转移之后，留下的一点不明成分的溶液。但是因为有卖佳明这个充满罪恶的生命量子的成分，这个溶液也不能不说是危险的。 当华金教授被红光收复的时候，他失去了一切力量。他手里的溶液试管随着坠落，经过房梁、屋檐什么的撞击，变成了碎末…… 这是非常可怕的一幕！ 如果这个医院里面正好有人在经过，正好接触到这种可怕的溶液，那么结果就不堪设想。 东方傲从那个封闭的屋子里面走出来，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当然，孩子刚刚出生，朱家人应该欢欢喜喜，都在产房门口等待才是。医生护士也应该忙着，谁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厨房里面呢？ 所以这件事情虽然不算完美收工，但是东方傲至少会感觉安心了。 东方傲并不知道：在男婴出生的那一瞬间，有一个充满嫉恨的阴暗心灵。那就是朱玉琪。 朱玉琪此时并没有在病房门口。欢喜是她脸上装扮的，心里感觉到由衷地难受。uu看书.uukanhu.co 这个男婴的出生，直接剥夺了她一半以上的财产，让她在整个家族产业中的份额减少了一大半。 也就是说，一个男婴的出生，对于朱玉琪的损失是十几个亿。 朱玉琪闷闷不乐，沿着医院的走廊，往外面没人的地方走。她不愿意自己阴暗的脸色被别人看到，或者被哪个擅长偷拍的记者拍到大做文章。她专走偏僻的，不提防走到了厨房这边。 朱玉琪用手狠狠地锤了一下院子里的大树。树叶摇晃，好像几粒水滴掉落下来。 朱玉琪抬头看了看，没有什么东西。 最有希望继承朱氏家业、执掌昌明集团公司的人，一下子********了。不管做得多么成功，都无法替代那个娇生惯养的、被朱明华视为珍宝的儿子。 朱玉琪的心里充满了邪恶。这种邪恶，和半空中坠落的那种带着邪恶的意识，一起融合，在朱玉琪的心灵里生长。 (本章完) 第283章 这1切都是你应得的 朱玉琪自己也不知道：她身上怎么会发生这些变化。 刚开始，感觉自己充满愤怒和怨艾的时候，会感到十指的指根处发烫、发痒，慢慢地，食指指甲底部发黑，以至于整个手指的指甲都变成了黑色。 朱玉琪还以为她自己生了病，想去看看。可是恢复情绪的时候，这一切就都消失了。 当她心里再次升腾起恶意的时候，她发现指甲再次变黑，渐渐地，还生出了更加尖锐又修长的指甲。 朱玉琪刚开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渐渐理解了：她具备了一种异能——指甲和脸，都会随着她情绪的愤怒和恶意的声张出现异能：脸变得狰狞、凶神恶煞一般；指甲变成黑色的尖锐的武器，浑身充满邪恶的力量。 渐渐地，朱玉琪感觉自己能够成功驾驭这些异能。 朱玉琪从小就跟着不受待见的母亲过日子。父亲朱明华最初只是一个穷鬼，在街上摆摊做生意。后来来了一个什么政策，是扶持年轻人创业的。朱明华很有野心，胆子也大，自己跑到银行行长办公室，拿出自己的大学学历证书，陈述了自己想要发展建筑行业的想法，请求得到银行的支持。 那时候，行长很青睐这个小伙子，刚好有这样的对口政策，给了他第一批贷款。没有想到，朱明华这个人的运气这么好。那个时候商品房的概念还只是模糊的，大部分人都依赖单位分房。朱明华开始搞房地产没多久，政策变化，福利房取消，朱明华一下子发达起来。没有多久，成为整个家乡小城市里面的风云人物。 朱明华选择到更大的地方创业。他来到了南亭，很快也有了新欢。朱玉琪就跟着母亲在原来的城市生活，一直到上高中的年龄，朱玉琪的爷爷跑到南亭，把朱明华彻底痛骂了一回，朱明华才想起来，自己在故乡小城市里面，还有一个快上高中的女儿。 朱玉琪就是在那个时候，得到了父亲朱明华的资助，到国外读了商学院，毕业以后回国，在父亲创办的昌明集团公司担任职务。朱明华一直没有儿子，第二任太太的女儿也骄奢淫逸，不求上进，只有这个朱玉琪学有所成，聪明，有野心。朱明华就把对待儿子的心放在朱玉琪身上。朱玉琪开始成为昌明集团公司的潜在继承人。 朱明华娶了第三个太太。那是一个花瓶一样的明星。做过演员，扮演过一些二线配角，也没红，也没什么成绩，但却因此结识朱明华并且嫁入豪门，干脆歇菜做了相夫教子的贤惠女人了。这个女人青春美貌，很会讨人喜欢，朱明华很疼爱这个第三任太太，出去交际也觉得体面风光。 然后，这位明星太太竟然出乎意料，或者说让朱明华大喜过望，生下了朱明华唯一的一个儿子。朱明华原本就有很强的宗族观念，要儿子来续香火的，人过中年喜得一子，那种欢欣不用说有多强烈。儿子还不懂事，就开始着手从事集团公司的各种事务，开始给儿子——未来的继承人准备股份了。 朱明华第一个举措，就是把公司集团里面百分之十的股份划在明星太太名下。并且约定这些股份必须由自己的宝贝儿子继承。接下来，就是给他宝贝儿子详细制定的股权分配计划，宣布这个儿子即将成为昌明集团公司未来的继承人。 一个儿子降生，几十个亿的资产就这样转移，切走了朱玉琪身边唾手可得的最大的蛋糕。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朱玉琪狠狠地瞪着恐怖狰狞的、似乎瞬间爆裂成玻璃碎片般的蓝色眼珠子，她的双手如同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一样凶狠。她很满意自己的特异功能。在心里充满愤怒和争夺的**和邪念时，这个特异功能对她来说来得很及时，很需要。 “几十个亿的财产……”朱玉琪算计说，“只要没有了这个儿子，这几十个亿谁来继承呢？唉呀，亲爸爸，怕是你的心，也要被挖出来一个大窟窿吧。血就像是喷涌的泉水，哗啦哗啦奔流不息。您是怎么对待我娘的？对待我的？和您这个宝贝儿子真是天壤之别。所以，你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朱玉琪变得更加温顺，更加孝顺。如果一个女儿想要伪装成孝顺有加、亲近父母的人，任何父母都不会有戒心的，反而心甘情愿上当。朱玉琪经常带着礼品回家，问候自己的父亲和阿姨，送上保养品，抱着自己的弟弟逗着玩。 “爸，我觉得这个弟弟特别像您。您年轻时候就是聪明，有胆量，有干劲儿，您可是家乡人的楷模啊！我觉得这个弟弟就是像您，别看小，那种精神头像您。难怪您想要个男孩子！这男孩子的血液里面，就是继承父亲的多。别说您喜欢，我看着都喜欢。我们朱氏家族总算有继承人了！那些说我们朱家没有后代的，这下子真打了脸，心里都不知道怎么嫉妒呢！” 听了女儿这番话，朱明华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开心。 “阿姨真算是有功之臣！立了大功了！为朱家传宗接代，生下这么好个弟弟，那是祖坟冒青烟，朱家先祖暗中保佑啊！爸，你可要好好奖赏阿姨！我们朱氏集团总算是有了希望了！我一个女孩子，出去总是受人家歧视的。当面不说，背后能不议论？这下好了！有了这个宝贝弟弟，我出去都觉得扬眉吐气！” 朱明华对女儿原本就没有任何防范之心。u看书 w.uukh 现在女儿这样开明，喜爱自己的弟弟，朱明华反而觉得：对这个胸怀宽广的女儿要更好一点。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象。朱玉琪不过是制造一种虚假的场面，让朱明华感觉自己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任何恶意而已。 这一步是必要的。取得父亲的绝对信任。然后那个明星太太的话，父亲就会打折扣了。 朱玉琪在一次笑语盈盈中，突然变了黑脸，面目狰狞，让明星太太一下子失声大叫。朱玉琪威胁她要杀死她的儿子。 那位明星太太既没有谋略也没有胆量。上帝给她一张好看的脸之外就什么都不给她了。她惊慌失措，一定会对朱明华说：朱玉琪出现的古怪样子，还有朱玉琪对她的威胁。 朱明华当然不信。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朱明华认定明星太太是过分紧张，精神出了岔子。久而久之，那位明星太太精神就会真的出岔子。 或者朱明华会认为：明星太太为了给自己儿子争夺财产，出于其他的狭隘自私目的，排挤朱明华的其他女儿，故意栽赃陷害自己的女儿。 第284章 回到2000年前的时空曲线 朱明华认定明星太太是过分紧张，精神出了岔子。 或者朱明华会认为：明星太太为了给自己儿子争夺财产，出于其他的狭隘自私目的，排挤朱明华的其他女儿，故意栽赃陷害自己的女儿。 父亲面前又懂事又孝顺，阿姨面前是个狰狞的、随时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生灵的恶魔。这是转瞬之间的两张脸。朱玉琪相信：不管阿姨怎么说，父亲都不会信。这样，癫狂的就是那个得意忘形的明星太太了。 等到时间成熟，即使她的亲生儿子被害死，第一个受到怀疑的，不是别人，也是那个患了过度精神病，随时会伤及无辜的明星太太。而不是这个温顺孝顺、百般疼爱弟弟的朱玉琪。 朱玉琪的计划很有效。随着明星太太的越来越神经质，朱明华已经相信他的太太精神开始出现问题了。 朱玉琪只要等到机会，趁着父亲不在身边，堂而皇之杀死那个继承人，父亲也决不会怀疑自己了。 朱玉琪得意洋洋，看看自己锋利的指甲，如同两排寒光闪闪的尖刀，她心里很得意。计划不需要太久就可以实施。有着天生的智慧和应对能力，又天赋异禀赐予自己这个异能，接下来一定会顺风顺水。 邪恶是一步一步渗透的。朱玉琪的灵魂接受了邪恶的溶液，融为一体。她注定会在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五月份不是明星太太的生日吗？那绝对是个好日子。让她的亲生儿子死在自己的生日寿筵上面，她一定会哭得很开心。不是吗？说不定，疯了的可能性都有。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朱玉琪想着，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 东方傲联系了在海外的叔叔，请他办理朱家驹在海外的教育适宜。那边很快有了回复，会尽快安排。很快，托管的家庭已经找好，委托代理人近期就会到国内南亭来，接走这个孩子。 东方傲联系了朱明华。朱明华有点犹豫，说：“过几天就是他母亲的生日了！要不这样，等过完他母亲的生日再走？” 明星太太迅速说： “过生日有什么意义？对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来说，一个生日算什么？我宁可不过生日，孩子一定要赶快送走！” 朱明华感到他的太太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的太太坚持己见，决不让步。朱明华无奈，准备了几件衣服，一张银行卡，亲自开车将孩子带出来。将孩子和银行卡交给东方傲。 东方傲带着朱家驹在海外的委托人。委托人过来见了见朱明华，表示请他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朱明华看东方傲做事稳妥，行事谨慎，也肯放心。将事情全部委托给东方傲。 明星太太抱着自己的儿子，掉了两滴眼泪，将孩子交了出去。 看着那个委托人带着孩子，挥挥手坐上车，飞驰而去。 朱家驹就这样、无声无息，悄悄密密，被委托人带出国去。 东方傲知道亲子难舍。更何况这个孩子对两个人来说都非同寻常。安慰说：“那边的教育环境很好。我委托的托管家庭也很可靠。他会受到很好的教育。放心吧。” 明星太太说：“谢谢您，东方教授！如果不是您，我肯定就已经疯掉了。我的儿子……” 她不愿意再给朱明华说什么了。朱明华不仅不相信她，还坚持认为她精神出了问题。 她从车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东方傲，说道：“这是一个很漂亮的翡翠玉佩，我很喜欢的，但是没有佩戴过。上次见到了您的太太，很精致的，这块玉佩就送给她，表示一下我的谢意吧。” 东方傲收下来，说道：“很好。我带她谢谢了。” …… 东方傲开着车，感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其实一直很担心朱家驹的安全，更担心朱家驹受不到良好的教育。生在那样的家庭，父母都不有文化的，如果娇宠过度，很可能就毁了一生。如今明星太太为了孩子的安全，竭力劝说自己的丈夫将孩子送给他，他才能舒心地歇一口气。 东方傲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翠绿通透的翡翠。 东方傲把那块翡翠玉佩给了凌波。凌波拿起来，看了看说道：“好漂亮啊？这么温润，一定要好多钱吧。” 东方傲说：“那位太太的好意，你拿着玩吧。” 凌波拿着玉佩，左右看看，“我还是第一次拿到真正的玉呢！我以前都不知道真的玉是什么？和玻璃也差不多。现在看看，质感还真不一样呢。” 东方傲看凌波蛮欢喜的样子，拿着那块玉翻来覆去地看，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给凌波送过首饰。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种配饰或者首饰吧。又不是没有。还是这位太太有心，将这个看似不错的玉佩给了凌波。 东方傲想了想，还是再转移一次，带回来一点凌波可能喜欢的东西。 中午，东方傲躺在床上，对凌波说困了。不要打扰，想要好好睡一觉。 “难得有这样的时候，你好好睡着。”凌波为他盖好被子，说道。 “嗯，好的。”东方傲闭上眼，很快陷入悠悠大寐之中。 …… 人的生命量子，uu看书ww.uuansh就是一种看不见的、摸不着的意识。 就好比好大无垠的宇宙，弹拨自己的琴弦，发出的宇宙弦的音符。 生命一重一重往复，短暂如斯。譬如朝生暮死的蜉蝣，在太阳散发出第一缕的光线时出生，落下最后一道谢晖时死去。 如果以一百年的时光，作为一天的时光来计算，人类也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这是一种寻找不到生命意义的生存方式，让人类困惑而伤心。 但是，人类自身并没有意识到：随着太阳的光线出生和死去的，只是人类自身的**，是一个寄主。人类自身的生命量子，是不会消失的。它们在几千年的时空曲线里，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有时候，生命量子会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肉身上，有时候反过来，是个女人。它们都是寄主，一次一次豢养着那个生命量子，从微弱到强大，从一种形式到另一种形式。 东方傲回到了两千年前的那个时光曲线里。 第285章 鸽血红的红宝石 有时候，生命量子会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肉身上，有时候反过来，是个女人。它们都是寄主，一次一次豢养着那个生命量子，从微弱到强大，从一种形式到另一种形式。 东方傲回到了两千年前的那个时光曲线里。 …… 这个时候的我，回到这个长乐宫里，已经没有任何顾忌。 那个负情负义的人已经死了多少年了。他宠爱的，他心爱的，他希望的，不管是人，还是事，都被我随心所欲处置了。 该死的人就让他死，该处罚的就处罚，他杀白马为誓，不准册封异姓王。我还是把吕家的人，能分封的都分封为王。他的大臣也没有敢站出来反对的。 我为所欲为。因为我是这个时代的真正的主人。 刘盈走出来，给我行礼。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天下的皇帝了。这是一个没出息的孩子，既不像我，也不像他的父亲。也可能他遗传了我母亲身上的特质，只要求个安宁，求个自在，即使让他重回泗水亭去种地，他也愿意的。 可是不行。他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个时代唯一的皇帝。他身不由己。 人在权力巅峰的时候，就会为所欲为。因为权力能够满足一个人所有的**。 既然能够满足所有的**，不会受到任何阻碍，为什么不去满足呢？强化吕氏家族的权力，分封诸吕。为了保住吕氏家族长期的地位，让未来的太子成为吕氏的后人。永世永世恒保吕氏家族的荣昌，这也算是一种利益的最大化。算是对我一生的弥补。 刘盈对我拜了拜，气愤说道：“母后，您为什么要杀死刘美人？您为什么要赐死她？她是我最喜欢的美人！为什么要赐死她？” 我都忘记了这件事了！ 我对刘盈说道：“你的王后是鲁元公主和赵王生下的女儿赵迪。一个美人，有什么要紧？” 刘盈说：“刘美人有什么过错？仅仅因为她给我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您就要杀死她吗？” 我想起来了。 这个刘美人不是我杀死的。 刘美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刘盈很喜欢，准备立为太子。赵迪一直没有生育，想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忌讳他的生母得势，就把刘美人暗自杀死了。 事情败露后，赵迪为了推脱责任，就说这是我的意思。我为了保住这个吕氏的后人，只得应承下来。 “她活着，就会威胁吕氏的人。这一点，你看不到吗？”我冷冷对他说道。 “那么我的儿子呢？您为什么把他也杀死了？难道我的亲生儿子，也会威胁吕氏吗？”刘盈突然疯狂了一般，大声质问说。 这件事情，我也想起来了。 都是那些不省事的宫女，暗中告诉小太子，说他的亲生母亲，是王后害死的。小太子不懂事，对赵迪说：“我长大做了皇帝，一定要杀了你，为母亲报仇。”赵迪一慌张，干脆斩草除根，把这个小太子也用毒药害死了。 反正刘盈还有好几个儿子。杀死一个准备向吕氏的人复仇的小太子，算是什么呢？ “是。他现在这么小，就威胁吕氏了。长大以后，更容易和吕氏为难。皇族又不是没有儿子，非要立一个和吕氏为敌的皇帝吗？”我对他说。 “为了吕氏，为了吕氏！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吕氏！吕氏在您心目里那么重要吗？为了吕氏，为了吕氏将来的前途！您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吕氏将来的前途，您就可以不顾一切，让您的儿子娶您的外孙女。母后，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要娶自己不懂事的外甥女，还要立为王后，以此来保住吕氏的地位吗？要杀了我的爱妾，然后再杀我的儿子，以此来保住吕氏的地位吗？” 那个疯狂的儿子对我咆哮说。 “是！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吕氏，为了保住吕氏的地位！”我狠狠地看着他，“你今天的一切，是用什么换来的？是你的母亲，吕家的大小姐，用一生的艰苦和牺牲换来的！为了吕家出一个王后，你的母亲被迫嫁给一个比自己年长三十多岁的无赖，包括你和你的姐姐都要过颠沛流离的生活，甚至被你的无赖父亲推到逃命的马车下面！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吕氏！为了保住吕氏世世代代的尊荣，为了让你母亲的牺牲获得的利益最大化！” 刘盈愤恨说道： “我宁可回到泗水亭去种地。我做这个皇帝做什么？我保不住自己的弟弟，保不住自己的宠妾，保不住自己的亲生儿子，我要为你们吕氏家族的世代尊荣而活着！我活着干什么？” 刘盈很恨我。那种恨意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他无可奈何，他无法对他的亲生母亲、具有无边威权的母后做任何事。 他只能恨。他借酒消愁，他放浪形骸，他醉生梦死。后来，他抛弃了我，抛弃了这个世界，带着对我的无边恨意，离开了。 如果不是刘盈早早抛弃我。我辛苦经营的吕氏的天下就不会中途断绝，刘盈的子嗣也不会被屠杀殆尽，整个吕氏家族阖族三代被夷灭。都是这个不肖的儿子，他早早地抛弃了我，抛下了这个江山。 这样的结局，是我无力回天的。我能够撑住我活着的时代，却撑不起我死后的时代。所有吕家的尊荣并没有像我期待的那样千秋万代，而是在我死后就迅速灭绝了，而且比我们当年在泗水亭的状况更加悲惨。这个结局，相信当初善于看相的父亲，一点都没有看到。 纠结这些做什么？我回来做什么的？我走进了长乐宫，打开了宫门。 …… 东方傲在床上翻了一个身。 “醒过来了？”凌波问他。 “是。我睡了多长时间？”东方傲问道。 “这一次睡得时间长。有一个小时了吧。”凌波看看手机。 “真的是困了。”东方傲披上衣裳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有几件东西送给你。” “送什么？”凌波问道。 东方傲去到衣服柜里，那里有一个盒子。东方傲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串红色珠子的手镯。 “我看你挺喜欢这些玩意的。uu看书 ww.uukanh女孩子嘛，一般都会喜欢这种东西。我过去没想起来，其实我有几件这样的东西呢。”东方傲说。 凌波接过来。 “好漂亮啊！这么通透、莹光闪闪的，像血一样，这是什么东西啊！玛瑙还是玻璃？”凌波好奇问道。 东方傲笑笑，“真是山里的小姑娘。不要当玻璃扔掉就行！戴着玩吧。”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凌波问道。 “这是红宝石。颜色是比较齐整的，因为很像鸽血，所以也叫鸽血红。别当玻璃扔了就行。喜欢就戴着。”东方傲说。 凌波仔细看了看。的确不像是玻璃。她有点诧异，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还是那个海外的账户？你的曾祖父留下的？” 东方傲说：“你怎么跟陈凡一个德行？我给你个东西，也要盘根问底。你拿着不就行了！不要的话给我。” 第286章 生日宴会上突然自杀 东方傲说着去拿那串宝石手镯，凌波手快一下子抢走，说道：“已经送人了，好意思再拿走吗？我只是问问你嘛。” 东方傲说：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有多少钱都不奇怪。我曾经拥有一个天下的财富。一串宝石手镯算什么？” 凌波哼道： “你好大的口气。我就不明白，你这个人做事蛮低调的，从来不知道深浅。可是你有时候就喜欢吹牛！自己拥有一个天下的财富！哼，真是的！” 东方傲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吹牛的呢？我这辈子没有财富，不等于我的前生没有啊！我说的是：我曾经拥有一个天下的财富。这很奇怪吗？” 凌波笑道： “你前生拥有一个天下的财富吗？那么我告诉你，我前生，比你阔多了！一个天下的财富算什么，我还拥有两个天下的财富呢！” 东方傲说：“真的吗？你还记得你的前生？” 凌波说道：“正是因为不记得，所以才可以胡说八道啊！就像阿q说的，我以前比你阔多了！” 东方傲笑笑说：“我跟你一个失忆的人，说什么呢？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 凌波鄙夷说道：“欺负我啊！我一个失忆的人！我如果没有失忆，难道就记得自己的前生了吗？你真是莫名其妙！” 东方傲无可奈何看着她。 那一次，东方傲冒着生死的危险，回到沈公子还活着的那个时光曲线—— 那个时候，是东方傲的生存面临最大威胁的时候，他还是义无反顾，为了唤回沈公子！为了弥补自己的千年遗憾，为了不辜负那位为了自己付出一生、最后饮下毒酒的那个人！ 付出了那么多，总算把沈公子的生命量子唤回到现世。等待凌波去接收。可是凌波当时对此毫无知觉，为了不影响她考研，东方傲默默等待着机会。 还没等到机会来临，卖佳明出来造祸，凌波被他害得失去了那一段记忆。对于一个失忆的人，现世已经没有记忆，怎么能唤回她前世的记忆？ 东方傲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替代品的办法，让凌波通过一个名叫“沈sir”的人物的转移，让凌波恢复了过去的感觉。可是她的脑海里有了一个“沈sir”，并且把这个白衣“沈sir”当成了东方傲的替身，怎么让她想起过去的那位“沈公子”？ 东方傲看着凌波，真的无可奈何。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恢复了记忆，就想起了我的前世吗？” “至少比现在，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强！”东方傲说。 “嫌弃我的意思吗？”凌波问道。 “不是。不知道怎么给你说。这里面的东西太多你接受不了……也许这就是上帝的安排。总是让我功亏一篑。”东方傲说。 “你说话也是莫名其妙的。”凌波说道，“不过这一串红宝石的手串可真是非比寻常。恐怕只有《红楼梦》里面元春赐给薛宝钗的红麝串相比了！” 东方傲笑道： “我看你中了《红楼梦》的毒了！那红麝串算是什么东西，拿那个和这个比，我只能说，草鸡比凤凰！你还不知道这东西的好处。快点收起来。我真的后悔给你了！明珠暗投！” “后悔也没用！我就是不识货！”凌波说着，仔细玩味那珠子，颜色艳丽绚烂，越看越好看。 东方傲看凌波，此时娇憨任性，妩媚可爱，忍不住动了春心，拉住凌波暧昧说道：“赖了人家的东西，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凌波笑道：“难道要了你一串乱七八糟的玻璃珠子，还有以身相许不成？” 东方傲说： “还真是。对付你这样的无赖，还真要以身相许才可以。”说着用手拉住凌波的胳膊往床上按压。不巧就在这时，东方傲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猜猜哪个没出息的，现在打电话？”东方傲笑道。 “我猜是你最要好的，外面藏着的二奶或者小蜜。”凌波说道。 东方傲被迫放开凌波，拿起手机，“喂！” 是朱明华的电话。 “东方教授，出了事了！”朱明华在电话那边说。 朱明华刚刚把他的儿子交给东方傲。东方傲没有太在意。可能是这个家庭暂时适应不了儿子离开的情况，所以出现了不适应…… “什么事啊？” “今天是我太太的寿筵。就在宴席上，就在刚才，几乎是一转眼的工夫，我太太她，突然死了！……” 东方傲突然惊了一下—— “你说什么？你的太太？突然在寿筵上死了？” “是，东方教授！”朱明华泣不成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她一直对我说她会被人害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报警了！可是我心里总是放不下。您能不能过来一下？您是了解我太太的人……” 凌波在床上趴着全听到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东方傲回答说。 放下电话，东方傲看看凌波。 “在寿筵上，一转眼的工夫，突然死了？”凌波问道。 “是这么说的。”东方傲说。 “自杀还是他杀？”凌波出于职业的敏感，问道。 “应该都有可能吧。”东方傲说。 “毫无疑问，是他杀。”凌波判断说。 “为什么？”东方傲问道。uu看书 uuanshu “明星太太一直很恐慌，宁可把宝贝儿子交给一个不相关的你，也一定要儿子离开她。就是因为她有强烈的感觉，儿子跟着她很危险。她受到了威胁。可是她求救无人。因为朱明华根本不相信她。在儿子刚刚被秘密送走的生日宴上，她就突然出了意外。这正是她强烈的预感或者遭受的威胁变成了现实。是这样吗？”凌波分析说。 “是。警官。”东方傲说。 “还有，明星太太在儿子还在国外的情况下，没有自杀的动机。除非她真的患了严重的恐慌性的精神病。但是事情发生在寿筵上，又没有受到过大的惊吓，她没有可能在自己的寿筵上自杀。所以，我还是倾向于他杀。”凌波继续分析道。 “走吧。看看情况。顺便安慰一下朱明华。他儿子在外面，太太有出现这种情况，一定会很悲伤。”东方傲说。 “你怎么会对朱明华这么上心呢？”凌波说着，穿上衣裳。 两个人坐上车，很快就开往朱明华的家中。 第287章 临死还给大家留点阴影 朱明华住在城西景阳区偏南一个名叫京城大府的高档小区里面。东方傲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了。东方傲停下车，带着凌波一起出来。却看到警车已经停在地面了。陈凡带着几个人，正从警车里面走出来。 朱明华先报了警，随后就打电话通知了东方傲。所以两个人到的时间差不多。 “东方先生还真是！出现得真及时！”陈凡讽刺说。 “朱董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很遗憾发生这样的事。”东方傲说。 “什么时候朱董成了你的朋友？”陈凡问道。 “哦，陈局有所不知。朱董的儿子前些日子生病，是我给他治病的。因为认识。”东方傲说。 “那很好。凌警官也在，正好一起看看现场。”陈凡讽刺说。 一行人走到朱明华居住的别墅里。朱家有人过来引路。陈凡不客气，直接问道：“现场呢？” 几个人直接被领到现场。朱明华在屋子外面的椅子上坐着，耷拉着头，神情呆呆的。他对这个太太还是很有感情的。陈凡几个人径直走进去，只见里面一片狼藉—— 这个屋子是朱明华的卧室，也是朱明华那位明星太太居住的地方。她好像是回屋子里去取什么东西的，因为客人都在外面，她没有一个人呆在卧室里的可能性。 那位明星太太此时正好躺在梳妆台前面的地下，仰面朝上，眼睛惊恐地挣得又圆又大，那样望着天；伤口在脖颈处，那是人体最软弱的地方，此时出现了一个恐怖的血洞，明星太太自己的几根手指深深插在那个血洞里，看样子是她自己受到了某种外力的恐吓或者威胁，或者内心的精神慌乱，使劲把手插入了喉管那样。 “检查现场，还有脖子那里的伤口！”陈凡命令他带来的法医说。 法医过来察看现场，对记录人员说： “现场较整齐，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没有发现任何凶器。也没有发现遗书。死者其他手指都比较干净，除了伸入喉管的几根手指，其他没有发现任何遗物，或者不属于自身的可疑物件。” 凌波悄悄对东方傲说： “这一点看，像是自杀。因为自杀的现场一般是在屋子里面，人少的地方，没有搏斗痕迹。他杀的现场会比较紊乱，常有搏斗痕迹，死者衣着零乱，手中可留有不属于自己的撕烂的衣服碎片，或扯下的钮扣，抓掉的毛发等物。” “血泊里面有一个大披肩，浸润了很多血，应该是死者的血。取了血样回去化验了。”法医说道。 “这是死者的披肩吗？”陈凡问道。 朱明华看了看，说道：“是，是我太太的披肩。可是现在的天气，她一般不用这么厚的披肩了。只是晚上、或者变天的时候，偶尔用用。”朱明华说。 “现在汇报伤口的情况。”法医仔仔细细检查着，然后开始汇报检查的情况—— “死者身上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唯一的致命伤在喉管处。凶器从喉管这里直接插入，位置精准，造成动脉和静脉横向割断，手法又狠又准。似乎受过专业锻炼。一般认为只有医生才能切割这么准确。”法医说道。 凌波不由自主看了一眼东方傲。 “医生是救人的。”东方傲对凌波悄悄说，“不是做这个的！” “伤口居中，方向直下。程度是由浅到深。使用的凶器尚且不明。类似合金之类的吧。”法医判断说。 凌波对东方傲说： “这一点，应该判断是他杀。如果是自杀，右手拿刀，伤口会有些偏右；伤口向下略勾，程度由深到浅。这和人自杀时候的力度和人体结构有关。” 东方傲说：“那你说，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凌波低声说：“等等看啊！……推测是推测，最终要看分析后的结果。” 法医接着说：“根据鲜血的凝血程度，死者的皮肤颜色，断定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之内。” 陈凡问法医道：“根据对伤口的了解，你怎么看？” 法医说道：“根据我的判断，死者致人死亡的行为很难自已完成，也许是他杀。但是也许是自杀。如果死者具备一种特殊情况，就是出现特别严重的精神症状的话。” 陈凡问朱明华：“你们太太在以前，出现过精神方面的症状吗？” 朱明华回答说： “我太太因为孩子被绑匪绑架，心里非常恐慌，出现过过度紧张的情形。但是你要说她因此就精神失常，然后自杀，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孩子已经被送到国外，这几天，她的情绪明显舒展开了。怎么会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突然自杀呢？” “也就是说，死者出现过精神方面的症状，但是不严重。”法医问道。 “是这样。”朱明华说。 “你怎么看？凌警官？”陈凡问凌波。 凌波说道： “法医尚且不能判断，我怎么好判断呢？因为自杀的人的精神状况，往往是普通人所难以理解的，其采取的手段也是多种多样，匪夷所思的情况并不少见。网上曾经报道过一个十一刀自裁的英雄，还有五花大绑碎尸自杀的豪杰。这种事情我还是很难判断。” 凌波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发表自己的见解。她已经不是警察的身份了，不能干涉警察办案。她敷衍说。 陈凡是真心想听凌波的意见的。他知道凌波很聪明，判断案情很有看法。听见凌波敷衍他，说道：“会的还不少。……现场检查好了吗？” 法医说：“可以了。” 陈凡对朱明华说：“收拾现场吧。” 朱明华说：“客人都在客厅里。因为突然发生了死亡案，所以都没有让他们离开。” 陈凡说：“做得很好。搜查现场，看看有没有凶器。” 陈凡下面的刑侦人员，到现场搜查凶器去了。 陈凡问朱明华：“一个小时之前，uu看书.uukansh 您的太太在回到卧室的时候，还有谁出入卧室？” 朱明华说：“人多，也杂，都是自己的亲人和客人，没有注意到谁出入卧室。” 陈凡吩咐说：“那么就把你的客人召集起来，说清楚，一个小时前，都和谁在一起？谁能证明不在案发现场？谁能证明，没有到达过案发现场？” 朱明华说：“好。” 他带着陈凡，来到客厅。那里已经乱哄哄乱成一片了。 朱明华按照陈凡的要求，对客人阐述了一遍。那些客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各自证明一下。东方傲在一边冷眼看着，他想看看朱玉琪当时在哪里？怎么证明自己？ “啊？”朱玉琪站出来，“现在谁都是嫌疑人了！可怜的阿姨啊，临死还给大家留点阴影……一直就在大厅里面忙来忙去的，一个小时之前，也在大厅里啊！谁证明？啊？舅舅，舅舅，一个小时之前，不是在和您说话吗？” 第288章 如果和罪恶的灵魂相勾结 随着朱玉琪亲热地叫“舅舅”，她的手指指向，荣一涛和叶盈盈两个人就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了。 荣一涛正殷勤备至，千方百计讨叶盈盈的好呢！听到朱玉琪叫他，他愣了一下，回回神说：“是啊，玉琪是在和我说话。我们三个说说话，聊聊天，正好啊！” 陈凡看到叶盈盈也在，拿着一双妩媚的眼睛嘲弄地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 “叶大小姐也在啊！”陈凡对叶盈盈说。 “可不是吗？如果不是发生了凶杀案，我还感到奇怪呢？世界真的太小了？还是太巧了？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全都异乎寻常出现了！这个世界真的不按套路出牌啊！”叶盈盈嘲讽说道。 凌波这一点搞不太清楚。为什么叶盈盈一看到东方傲，就冷嘲热讽。而且一点不留情面。就算东方傲曾经追求过她，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态度吧。看那样子，明明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尖酸样子。她奇怪地看看东方傲。 东方傲一点不出意外。随便叶盈盈怎么说，雷打不动，没听见一样。似乎天大的短处握在人家手里了。凌波看见就生气。 陈凡又问：“今天到场的宾客、朋友，都再仔细想想，有没有陌生的面孔进入今天的宴席？各位都想想，是否见到陌生的、可疑的面孔？被大家忽略了？” 陈凡说完，那些宾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似乎都没有看到什么陌生的面孔。 陈凡看看问不出什么，就把朱明华叫在一边，问了他一些情况。朱明华一一回答。然后陈凡悄悄问道：“今天这样的日子，贵公子应该也在场才是！为什么竟然没有出现？” 朱明华心有余悸说道：“幸好没有出现。否则的话，今天是两条命了！” 陈凡怪异问道：“为什么？” 朱明华叹息说： “我太太没有出事前，就紧张兮兮告诉我，有人要杀我的宝贝儿子。我觉得她神经质，过度紧张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才明白：她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听她的话，把儿子送出国，我的儿子，今天就和她娘一起，死在这里了。” 陈凡皱着眉头，问道：“是谁要杀你的宝贝儿子？你太太说的那个人是谁？” 朱明华不愿意说。他也不相信。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陈凡说道：“你对警方还要隐瞒吗？” 朱明华说：“不是隐瞒，是不相信啊！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陈凡说道：“我们不会没有证据乱抓人。我们会查找证据。如果你暗中保护这个人，可能会伤及更多的人！” 朱明华再度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这件事，可能真的是我的太太神经过敏了！她可能换上了严重的恐惧症。当她受到惊吓，或者犯病的时候，她会爆发出很强大的力量，杀死自己！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换个人，没有这么大的力度。不太可能，是吧。” 朱明华也想到了自己的大女儿朱玉琪。可是想一想，他自己否决了。 朱玉琪一直很温婉孝顺。即使像自己的太太说的那样，朱玉琪要杀死自己的弟弟争夺财产，朱玉琪也必须具备几个条件：非同一般的力度、凶器，一下子就杀死自己太太的能力。朱明华想了半天，没法相信朱玉琪能够完成这样复杂的动作。 验尸报告已经说了：这个凶手类似医生，手法非常精准独特。朱玉琪没有这个能力。唯一有能力的，可能是自己的太太。因为她患了严重的精神病，在这种精神病的驱使下，她可能做出常人做不出的动作和举止，疯狂把自己杀死。 这是朱明华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又或者凶手令有其人。把凶手指定为自己的大女儿，朱明华还是做不到。因为，他保持了缄默。 陈凡也绝对想不到朱玉琪。他看朱明华神经已经过度疲惫，安慰说：“我们会尽快破案。先告辞了！朱董节哀，准备给太太的丧事吧。” 陈凡走后，东方傲和凌波也来给朱明华告别。 “东方教授，请到屋子里坐一下。”朱明华留住他说。 “朱董有什么话吗？”东方傲问道。 “东方教授！我太太是个很敏感的人。她当时不顾一切，要把孩子交给您。我感到非常荣幸。您好像是我儿子的庇护神！帮他躲过了两个劫难。我回头要写个文书交给我的律师，将这个儿子的栽培和抚育拜托给您……”朱明华说。 “太太刚刚过世，还是先忙着操办丧事吧。不要过度悲哀！”东方傲劝慰说。 朱明华说：“东方先生，人在事中迷。我想请教您一句话：关于太太的死因，您认为是自杀？还是他杀？” 东方傲说： “您太太患有轻度的焦虑症。这种病还不至于让她做出太大的、惊人的举动。而且您太太人生经历很简单，也不是一个经过千锤百炼、手段残忍的人，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所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我都觉得她完不成这个自杀的任务！” 朱明华说：“您认为她是被杀害的？” “是。”东方傲肯定说。 “可是，警方还没有下结论。”朱明华说。 “警方在案件发生之前，对太太之前的状况一无所知。而我，和您的太太交谈过，并且按照她的心意，将您的儿子送出国外。您的太太为了感谢我，特地将她收藏的、一件很名贵的玉佩赠送给我。这说明，她的头脑是非常清楚的。做不出这么过激的行为。我不认为，她有能力杀死自己！即使真的想自杀，她临死前，一定会看看自己的儿子，或者通话，或者用别的形式。而她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东方傲说。 “那么，您难道知道，凶手是谁？”朱明华问道，“我太太都对您说了什么？” 东方傲说：“您太太精神有点焦虑，她说什么，我也不会太在意的。朱董不用担心。“ “不，您还是直言不讳吧。我太太说什么了？她向您提到什么人了吗？”朱明华问道。 “是的。她提到了您的大女儿朱玉琪。u看书 ..om她说朱玉琪在您背后威胁过她。”东方傲说。 “那么你认为：这件事情，会是朱玉琪做的吗？”朱明华惊诧问道。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您。具体您和您女儿的关系，我也不是特别明白。”东方傲说。 “你就告诉我，朱玉琪，一个女孩子，手无寸铁，她真的有能力、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死我太太吗？” 东方傲不知道怎么说。 朱玉琪是没有能力杀死那位明星太太的。 可是，如果朱玉琪那天正好在私人医院，正好意外出现在那个偏僻的厨房一角的屋檐下，正好被华金教授溅出的溶液打中，那个结果东方傲也预想不到的。 那溶液里面有卖佳明的生命量子。虽然经过电解质分解、中和又融合再生，已经被破坏得没有原来的面目。可是，这种混合的溶液里面，难免带着罪恶。如果和罪恶的灵魂相互勾结，不知道能够产生怎样恐怖的邪灵。 第289章 带着罪恶的溶液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东方傲感到很痛心。他低声对朱明华说： “真的很抱歉，我给你说不出什么。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人是会变的。当一个被利欲、权势、还有角逐争斗熏黑了头脑，良心泯灭的时候，他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邪恶的力量，往往能够超过正义。因为它们没有底线，没有原则的约束，它们无往而不利！” 华金教授意外投胎已经三年多了。那个罪恶的溶液喷洒出来，也有三年多了。在三年多的时间里，朱玉琪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说明这种罪恶是渐长的。如果和邪恶的**和泯灭的良知相结合，就会越来越凶残，越来越狂肆，一直到没法收拾的地步。 朱明华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多谢东方教授。” “不用客气。先节哀顺变。我过些日子再来看您。”东方傲告辞说。 …… 一路上，东方傲都没有说一句话。 凌波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东方傲说： “庆幸啊！一个软弱的女人，一个缺乏智慧的女人，一个即将被当作神经质病人对待的女人，用自己的感觉和本能，保护了自己的儿子。真是了不起的母爱！” 凌波问：“你说明星太太？” “是啊！”东方傲说，“多了不起的女人！如果不是她，那个宝宝朱家驹，这次就完蛋了！” “你知道谁是凶手了？朱玉琪？”凌波问道。 “肯定是她。不过我没想到她这么丧心病狂。找不到朱家驹，竟然把他的娘杀害了！”东方傲说。 “你怎么敢这么肯定？”凌波问道，“难道你断案从来不需要证据吗？” “不是不需要证据。是你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东方傲说。 “根源是什么？还有什么根源？别说的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糊涂一片，只有你一个人是清白的、明智的。说的自己跟屈原似的。”凌波说道。 东方傲没有回答她。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个棘手的事件。交给警方吧。陈凡他们哪里知道华金教授？哪里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幕？他们也许会认为自己是神经质！自己处理吧，整个事情还是有点不顺手，自己的身份，不适合过多干涉这样的家庭。 陈凡曾经是自己合作过的战友。凌波没有失忆前，虽然他并不知道东方傲在做什么，可是他最后还是帮助了东方傲。当然这里面有很多因素是为了凌波。 需要和他说明白，然后和他合作吗？ 东方傲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情恐怕很难说明白。还是坐观其变吧。让警方出面吧。 “你一路上都在想什么呢？叶盈盈吗？”凌波问道。 “你对她特别有兴趣吗？”东方傲讽刺说。 “不是。我感觉你不知多少次被她踩在脚下，都无怨无悔。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脾气？要是我那样说你，不知道被你吵成什么样子了！”凌波有点醋意说。 “不管吵成什么样子，钻石戒指是送给你了！还有那个红宝石的手链，也戴在你的手上。没有送给叶盈盈吧。”东方傲讽刺说。 “也许送过，人家不要呢！人家老公是卖珠宝的，还稀罕你的送的东西吗？”凌波不客气说道。 “你再这样和我说话，我不客气了。”东方傲有点生气。 “我就知道，你外面受了气，一点不敢吭，回来拿我撒气！”凌波也不让他。 东方傲用手抓住凌波的胳膊，凌波冷笑说，“你想做什么？甩呀！” 东方傲苦笑说： “我就恨你为什么会失忆？你为什么会失忆呢？你给我增加了多少痛苦你知道吗？甩呀！我如果舍得甩你甩你一百次了！莫名其妙的女人！” 凌波看他是真的烦了。东方傲一向很擅长处理自己的情绪。这一次他有点气恼了。就没有再说话。 “晚上吃什么？我没有心情做饭了。去外面吃点吧。”东方傲也发现自己有点急躁，低声下气说道。 “好吧。素斋吧。”凌波建议说，“给你降降火。” “好。你喜欢素斋就吃素斋。”东方傲赞同说。 …… “陈局，这一段不顺呢！”一个刑侦人员，名叫邢亮的，对陈凡说道。 “可不是。犯了克星了！怎么老出事？”陈凡也闷气。 “您觉得，是自杀，还是他杀？”邢亮问道。 “自杀？有人有这样的本事？干脆利索，一下子把自己杀死的？如果是自杀，杀人的武器应该就是身边。难道明星太太自己用柔软的手指轻而易举就把自己杀死了？”陈凡说道。 “陈局，我倒是感觉，这个东方教授好奇怪，他怎么也出现在那里了？”邢亮问道。 “东方教授，也是我多年的朋友了。他如果想杀人，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他会做得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一点血都不带。这件事情和他无关。”陈凡说道。 “他也许，知道一点内情呢？”邢亮说，“根据我对案件的外围调查，朱明华的儿子出国的事情，就是东方教授协助办理的。” “是东方协助办理的？”陈凡惊愕问道。 “是。没错。”邢亮说。 “那我真要和他会面了！”陈凡说道，“给他打个电话，周末约他一起吃饭。还有，他一个人去，别带太太，我看着窝心。” …… 那一次，陈凡和东方傲单独见面了。 陈凡问的问题很简单：“为什么要协助朱明华，把他的儿子送出国？” 东方傲说：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可能需要的东西很多。这些东西除了口腹之欲，保暖之欲之外，还有一些精神上面的。如果一个人生活在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内心的孤独，那种痛苦是很难忍受的。” “你有什么痛苦？抢走了人家的女朋友，过着亿万富豪的生活，你还有什么痛苦的？”陈凡问道。 “那好，我就告诉你，我的痛苦。这是不为人知的。过去还有凌波理解我。现在，我连凌波这个最好的心灵伙伴也失去了。我变得一无所有，我的精神高度孤独，那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我愿意洗耳倾听。”陈凡说道。 东方傲就告诉陈凡，什么是量子转移，当初卖佳明偷走了华金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利用量子的调频实现对寄主的控制，为了对付卖佳明，凌波甘愿做寄主，目标就是将卖佳明的生命量子引入一个新的生命体，然后借机毁灭的事情。 这些事情，陈凡虽然不全明白，但是也知晓一些。他点点头。 问题就是后面出现了意外—— 谁都没有想到：明星太太的儿子难产，迟迟没有分娩。而华金教授带着溶液准备回去研究的档口，u看书 w.uukanshu.c新的生命体红光乍现，毫无防备的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被吸附，意外投胎了！ “意外投胎了？……等等，你说什么？那个儿子？朱家驹？是华金教授的生命量子的转移？”陈凡问道。 “是这样！”东方傲告诉他。 “哦，哦，哦，”陈凡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去保护这个朱董的儿子！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我明白了！继续！” “接下来，就是最麻烦的事情！”东方傲告诉陈凡，三年前，在彻底毁灭卖佳明生命量子的那一天，那家私人医院发生的意外—— 华金教授在离开医院上空的时候被红光吸引，进入新的生命体！ 而他手里准备回去化验的溶液意外坠落，溅洒出来！ 而有一个人，很可能沾染了这种带着罪恶的溶液…… (本章完) 第290章 1位太太的死创造了几10个亿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陈凡听了一个云里雾里，天南海北！ “这种溶液，有这么可怕吗？卖佳明再坏，已经死了！分解了！变成电解质了？那种含有罪恶的电解质，也会这么有威力？不可思议！”陈凡表示无法理解。 “意识这种东西，本来就很难消融。这种带着罪恶的溶液，如果抛洒在一个善良本分的人身上，也许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如果和一个本身就带着邪念，带着贪婪和野心的人结合，恶中作恶，就会产生可怕的结果。我想，朱玉琪正是这样的结果！” “你认为凶手是朱玉琪？”陈凡惊愕道。 “是。是已经被邪恶念头充斥的朱玉琪！”东方傲说。 “凶器呢？”陈凡问道，“朱玉琪进出案发现场的可能性是有的。可是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凶器。”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当时死者身边，有一些滴溅下来的血液痕迹吗？你仔细想想。”东方傲提醒说。 陈凡仔细回忆了一下。 的确，当时明星太太尸体横躺，腰部左侧的地面位置，有一些滴溅下来的血液痕迹。陈凡当时也注意到了，他理解为：这是那位明星太太用手指贯穿喉管之后，喷溅下来的血液。 但是现场没有凶器。 明星太太的手指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力道。 当然这还有一种可能。这些血液，正是凶手杀死明星太太之时喷溅出来的血液。那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也粘在了凶手的凶器上面。凶手将凶器放下的时候，一滴滴殷红的血液顺着凶器往下滴落，形成那样的滴溅状。 “凶手使用了什么凶器？”陈凡追问道。 “这个我不得而知。这个凶器并不好藏匿。难道是可以伸缩的东西？”东方傲推测说，“不过，我希望我把知道的东西告诉你。因为我真的不想参与过多这样的事情。毕竟警方有警方的优势。我只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陈凡听了东方傲的话，似信非信。可是东方傲这个人，让你不由得不信。他到底有多深？ “白色梦幻”那么复杂的案件，要是别人早就把这个人当作流浪汉，或者白痴忽略掉了。可是东方傲却用自己敏锐的判断力和独特的侦破手法，加上不可思议的大脑精神治愈医术，让他神奇恢复记忆，破获了一桩桩不能披露的跨国大案。陈凡也因为抓获“白色梦幻”有功，成功升职。 卖佳明的案件，陈凡也参与的。凌波的自我牺牲，东方傲的运筹帷幄，最终把这个残害人的人渣引向了覆没。 这些事情，东方傲完全可以不去干涉。可是他不惜代价参与了，并没有给自己捞一点好处。还险些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朋友。 陈凡觉得东方傲很神秘。他身上有很多东西是无法探源的。可是这个人正直、善良，有正义感，是个好人。他也不得不承认。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陈凡问道。 “如果不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会感到很孤独；第二，这件事情最好还是警方参与。我独自去参与其中，弄不好还要被你怀疑。我不想被你请去喝茶。跟一个警官单独喝茶，不是特别惬意的事情。你不觉得吗？”东方傲阐述说。 “你感觉到累了？”陈凡问道。 “是啊！凌波一个人就够让我累了。她的记忆无法恢复，终究还是生活在痛苦之中。我唤不回她的记忆，我自己也会更加痛苦。”东方傲说。 “没有记忆，真的这么痛苦吗？我看凌波不是活得好好的？还有你，不快乐吗？” “你永远都不会理解，我们之间的爱有多沉重！”东方傲幽幽说道。 …… 那是凋谢千年的爱情啊！那是让我遗憾了千年的爱情啊！在即将唤回的那一刻，我却重新失去了你！ 你让我重新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 明星太太的丧事准备得很仓促。朱明华沉浸在悲哀之中，并没有真正从悲哀中解脱出来。虽然丧事并不隆重，但是朱明华为太太的心是沉痛的，真挚的。 朱玉琪的心情则刚刚相反。 这位太太的去世，直接创造的是几十个亿的收入。本来这位太太会继承朱明华一半的财产，现在红颜薄命，这一半的财产就省下了。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朱玉琪觉得：与其这样，每天担惊受怕担心别人掠夺自己的财产，不如早点下手，争取到昌明集团公司的总裁职位。这样还来得快些。凡是挡路的，都让他和明星太太一个下场，不就行了？ “爸，今天阿姨做事，家驹总归要回来吧。阿姨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那是当作命根子一样的。如今阿姨魂归九泉，家驹不回来披麻戴孝，别人看着，总不成样子吧。”朱玉琪装作回忆起阿姨，用哽咽的声音，对父亲说。 “家驹还小，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亲娘就这么没有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还是不让他知道，让他过一个幸福的童年更好。”朱明华哀伤说。 “家驹去哪儿了？怎么没听您提起过？”朱玉琪问道。 “读书去了。我请人好好教导他，认真读书，希望能够把他培育成朱家最好的接班人。”朱明华说。 “爸爸对弟弟的心，可真是周到细致。也算是贤明。古代的人，不都这样吗？那个什么大臣，哦，叫触龙，劝谏赵太后，就是要为孩子考虑长远。爸爸这样做，我支持。我们昌明集团这么多的产业，总不能用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从小教育培养，才是长远之计啊！爸爸您把弟弟送到哪儿培养去了？”朱玉琪问道。 “送到国外了！”朱明华说。 “送到国外了？”朱玉琪惊讶不已，“那么小，送到哪个国外了？谁负责照看他？” “这个你不要操心了。还好我早了一步送出去！要不这一次，死的就不一定是你一个阿姨，说不定连家驹也带上。唉，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朱明华哀叹说。 “可不是嘛。警察都来看了！说什么了没有？我昨天就打了两个电话询问案情，u看书 ww.uukas 侦破情况，可是他们一群废物！一点线索都没有！”朱玉琪说。 “本来就奇怪。在自己的家中，还有什么人能进入？来的都是自己家的亲戚朋友，并没有任何一个陌生的面孔。而且，杀死你阿姨？动机是什么？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外面也不交结，做全职太太，谁和她有仇？” 朱明华说到这里，想起明星太太脸色紧张，对自己说的话： “朱玉琪好可怕！她当着你面是一个样子，你前面走，她马上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面容凶的像魔鬼，她说要杀死家驹，杀死我啊！明华，我知道你不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朱明华想到这里，也不由自主，抬眼仔仔细细去看自己的大女儿—— 大女儿的脸还是那么娇媚，脸庞圆润，皮肤又白又细，透着精明能干。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可能变得像恶魔？ 朱明华当然没法相信。 (本章完) 第291章 她的脸上绽放诡异又烂漫的笑容 大女儿的脸还是那么娇媚，脸庞圆润，皮肤又白又细，透着精明能干。这么好的女儿，怎么可能变得像恶魔？ 朱明华当然没法相信。 “唉，”朱明华长叹一声，说道，“你那个阿姨，可能精神出问题了！豪门是非多啊！自从家驹被绑架，你阿姨就心神不宁，一直担心家驹出事，这才找人把家驹送出去。她自己也成天疑神疑鬼，唉……怎么料到这样的结局？年纪轻轻就丧了命，也是个没有福气的……” “疑神疑鬼？疑什么？”朱玉琪问道。 “什么都疑？她说家驹的绑架案，是内部有人策划的。如果不是内部有人送信，家驹只是出去一会儿，怎么那么巧就被绑架了？时间和地点都掌握得恰如其分？是内部有人通风报信，里应外合，绑架的。目的是得到一大笔赎金，然后再撕票。一举两得。” 朱明华说道。 朱玉琪冷笑说： “想不到，阿姨每天不问外面的事情，看上去什么都不懂，这什么事情都是门精门精的。连绑架这样的事情，我们都还蒙在鼓里，阿姨倒是清清楚楚。要是那样，绑匪都已经被抓住了，怎么没有把内贼抓住啊！” 朱明华说： “抓住的都是小喽啰，不知道内情的。真正的大鱼，还是没有落网。况且最后赎金也没有交付，突然出来一个神秘人从中保护家驹，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警方也没有继续深挖下去。” “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谁这么本领高强？竟然能够从这么多的绑匪手里，救出一个被绑架的人质。听说一手小针刀的绝技，碰着就伤，触着就死。好大的本事啊！”朱玉琪说。 关于这个神秘人，朱明华并不想多说。这是神秘人的要求。 “唉，事情过去了。好在你弟弟也安全救回来。还说这些做什么？”朱明华叹息说。 “您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信任了吗？”朱玉琪笑着说，“爸，是不是阿姨对您说什么了？弟弟送出国外，这么大的事情，您对我提都没有提及。不是我问，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还有，那个救弟弟的神秘人，您也止口不言。唉，您把女儿当什么了？”朱玉琪说。 “不是不给你说。因为这段日子家里出的事情，太过蹊跷。我都迷惑了！”朱明华说。 朱玉琪的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朱玉琪看了看，没有接。挂掉了。 朱玉琪对朱明华说道： “爸，您这段日子也太操心了。阿姨刚去，您心情不好。年纪也大了。公司有事女儿替您操心就是了。您好好养着吧。我有点事情，需要解决一下。您多多保重，我出去了！” 朱明华说：“你去吧。” 朱玉琪笑笑，腰肢如风摆杨柳，袅袅婷婷走出去了。 朱明华看着女儿的背影，看着她走去的身影袅娜又轻松。 虽说现在办理丧事，衣服穿素气些就行了，不要求着孝服。朱玉琪外面一领银白色带淡蓝色梅花的旗袍，旗袍外面披着一个白羽披肩，也算是素服。可是领口的蓝色蝴蝶结中央，却有一个艳红色的宝石纽扣，看上去像是大雪当中一点血，特别妖艳耀眼。 朱明华也是有过人生阅历的。读书不多，精于人情世故，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看到女儿那样的体态姿势，完全可以读得懂她内心的轻狂和愉快。一个心怀悲哀的人，不会那样走路。她所有的悲哀都是表面的，假装的。 朱明华的司机高向东，正在灵堂里忙着给他收拾东西。朱明华把高向东叫过来。 “你悄悄跟着朱玉琪。看看她这些日子在忙什么？跟什么人来往？不要让她发现了！”朱明华多了一个心眼，吩咐道。 “明白。”高向东说。 “不要开你的车。换一辆不显眼的。”朱明华说。 “好。”高向东答应说。 高向东悄悄跟着朱玉琪出去了。 …… 朱明华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什么。可是明星太太临死前的紧张和控告，自己从来都不信。这才导致了太太的死亡。他最起码应该调查一下自己的女儿吧。哪怕为自己去掉一点对女儿的猜忌和疑心，更加确信自己女儿是无辜的。 就是这样，他让高向东跟着自己的女儿出去了。 朱玉琪接到了一个电话。当着朱明华的面，她没有接。从家里走出来，去开自己的车，她在车外面打了一个电话—— “刚才不方便接！在哪里见面？”朱玉琪说。 “奥尔顿大酒店。我在1303雅间里等你。我们在这里会面。”电话那边的人说。 “好，半个小时。回头见。”朱玉琪说。 朱玉琪打开车门，发动引擎，往奥尔顿大酒店里去了。 …… 朱玉琪将车子停在奥尔顿大酒店。抬头往上面看了看。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种诡异又带着烂漫的笑容。 虽然看不到什么。她知道，在高高的楼层上面，某一张窗帘后面，有一张她期待的英俊又精干的脸。 朱玉琪进入电梯，按了十三层。来到零三室。 门虚掩着。朱玉琪一迈步进去，就被一个人紧紧抱住了。 “急什么？”朱玉琪娇嗔说。 “这么久不见，不想吗？朱大美女，天天想着呢！”一个年轻男人说道。 朱玉琪回头看看他的脸，那是一张英气勃勃的脸，长眉，大眼，鼻头很大，只是脸上多了一点横肉，眼神有点狡诈之气。 朱玉琪看见他，忍不住责怪道： “上次怎么回事？竟然让那个小兔崽子安全无恙逃了回来？你是怎么做事的？强哥，这是你的一贯风格吗？” 那个被称作“强哥”的人叫“张伟强”，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说道： “纯属意外。不知道是什么人搅了局。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你打听出来没？是什么人干的？”张伟强问道。 “老头子不说。讳忌莫深。恐怕是有点提防我了！”朱玉琪点上一支烟说。 “他怀疑你了吗？”张伟强问道。 “还不至于。但是为了他这个小儿子，他是守口如瓶的。他的心思我知道：祖业不外流。一定会把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交到他的唯一的儿子手里。我们算什么？不管为公司出多大力，最后都是分一杯羹的问题。u看书 w.uukanshu.om 他老头子舍不得给女儿一点。”朱玉琪恨恨说。 “所以，不要指望去分他的羹。自己拿着勺子去盛就行了。”张伟强说。 “本来这一次得手，对他就是一个大的打击。昌明集团开个董事会，重新选董事长，他累了，烦了，可能就交到我手上了。可是你却让那个兔崽子回来了。一分钱没赚到，还赔了几个人。唉，我怎么说你呢！” “急什么？有的是机会！”张伟强说。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个兔崽子已经被我爸藏起来了。不知道送到国外什么地方了。老头子现在守口如瓶，对谁都不说。我们再想下手就难了。留着这样一个祸害，等老头子什么时候偷偷立个遗嘱，将昌明集团的大部分遗产全都留给那个兔崽子，我们就束手无策、防不胜防了！”朱玉琪说。 “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不要等老头子反应过来，把遗嘱立下。还是早点解决这个祸患……”张伟强说。 “怎么解决？他毕竟是我的生身父亲……”朱玉琪说。 第292章 殷红的鲜血迸射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怎么解决？他毕竟是我的生身父亲……”朱玉琪说。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样假仁假义？你的生身父亲？他养过你吗？他的心里有你吗？他的儿子刚刚出生，就把股份、分公司，一股脑往儿子名下放。你为他辛苦打拼这么多年，他考虑你什么？还给我讲生身父亲？哼……如果他知道：他最爱的太太是你杀死的，你还会是他的亲生女儿吗？恐怕到时候，就要一无所有，赶出家门了！” 朱玉琪狠狠猛抽了两口烟。 张伟强说： “与其这样活得像狗一样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老头子算了。老头子死了，这个昌明集团还会落到谁的手里？自然是你接手。如果等老头子丧期过了，耐不住寂寞，再去娶一房太太，难保不会有第二个儿子。你总不能一辈子和这些人斗吧。你好好想想！” 朱玉琪问：“用什么办法呢？” 张伟强说： “不能和上次一样。不能让人以为是同一个人所为。我给你一种药，你放在他杯子里。他会因为心脏悸动心律失常，造成循环衰竭致死。老头子刚刚死了最爱的太太，引发心脏病而死也很正常，不会有人怀疑。” 朱玉琪接过药，说道：“老头子现在防范我了。而且这药有没有味道？他不喝怎么办？” 张伟强说：“这个好办。用静脉注射的办法更快，几乎用不了几分钟。” 张伟强说着，他的手机振动。他接了手机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发现一个可疑的车辆，似乎是跟踪朱小姐来的。一直停在停车场。车上的人东张西望，还在酒店大楼里面走来走去。”一个手下汇报说。 “知道了。照片有没有，发过来我看看。”张伟强说道。 “怎么了？”朱玉琪问道。 “有人跟踪你了！你看看认识不认识？”张伟强打开手机，把收到的照片递过来。 朱玉琪看了看，有点惊讶。 “这是我爸的私人司机。他跟踪我？” “应该是跟着你来的。”张伟强说。 “果然对我动了心思了！”朱玉琪说。 “所以赶快下手。他既然让人跟踪你，难保不会防备你。如果他事先留下遗嘱，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张伟强说。 朱玉琪接过注射器，放在自己包里，说道：“我知道了。” “要不要给你两个人调派。我担心你一个人，没法做到无声无息。”张伟强说。 “你太小看我了！”朱玉琪莞尔一笑，“人多更不好下手。我一个人，出入都方便，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 “那个跟踪你的司机，要不要做掉？”张伟强说。 “用不着吧。他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我来到这个宾馆，有什么要紧的？还好你谨慎，专门让人在下面守着！”朱玉琪说。 “我是干什么的？这点小事办不好吗？”张伟强说着，把手插进朱玉琪的衣服里，抚摸那里的肌肤。 朱玉琪妖冶地笑笑，眯着眼睛，享受着张伟强的爱抚。 张伟强解开她的衣裳，两个人急蜂乱蝶，烈焰干柴，很快纠缠在一块巫山**、如火如荼，纵情淫乐起来。 …… 朱玉琪从酒店出来，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一路上通过汽车的后视镜往后面看，那辆车一直在后面跟着。 朱玉琪回到住处，下了车。装作毫无知觉，和小区里面经过的熟人热情打了招呼，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 朱玉琪关掉屋门，立刻从包里取出那个注射器，对着光线晃了晃。然后走到卫生间，吸入水，然后手脚麻利，迅速将注射液里面的水注入了一个皮质的背包里。 朱玉琪也不明白，自己从哪里学到了这么娴熟的注射本领。 “真是天要帮助我啊！赐予我无穷的力量！” 朱玉琪感慨一声，哈哈狂笑起来。她伸出双手，随着眼睛微微鼓起，脸色发黑，双手的指甲突然像猫的锋利的爪子一样，嗖嗖、嗖嗖，长了出来。 也许只有倚天屠龙里面的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才能和自己手上的指甲媲美吧。 朱玉琪看着锋利无比的指甲，得意地笑笑。 那一天，在明星太太的寿筵上，她一直在暗中等待机会。 看到有人在请教明星太太一个什么钻戒的问题，大约是想看看明星太太结婚的时候，朱董送给她的那一颗奇大的、闪闪发光的蓝宝石钻戒，明星太太略略含笑，到卧室里面去取。 她回到卧室里，打开梳妆台，取出里面的首饰盒。 盒子里面，出现一个无比奇异又无比炫美的钻石戒指。 明星太太把那枚钻石戒指取了出来，戴在自己的手上比划了一下，配上美丽纤细的手指，很漂亮。 就在这时，她看到对面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诡异的、恐怖的、阴森森的脸—— 明星太太惊愕地发出“啊”地惨叫。 她回头看了看，朱玉琪披着她的硕大的披肩，站在她面前。 “你过来干什么？” “朱家驹去哪儿了？”朱玉琪问道。 “他不在家。”明星太太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问你，朱家驹去哪儿了？你就是不说，我也能够找到他。”朱玉琪说。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把他送出去了，你不会知道他在哪里。更别想害他！”明星太太说。 “那你先死吧。”朱玉琪说，“在阎王殿里等你的儿子。” 一道黑光一闪，明星太太大睁着双眼，倒在了血泊里。 厅堂很热闹，放着音乐，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而在这时，朱玉琪的尖尖的指甲突然伸了出去，uu看书 wwuukanhu.co 直接锁向她的喉管，力气奇大，干脆利索，那里的静脉、动脉一起被切断。 殷红的鲜血迸射。一大摊鲜血顺着朱玉琪的指甲，滴落在地上。她把披肩放下，擦干手，然后将披肩丢在血泊里。若无其事走了出去。 …… 朱玉琪看看注射器，想了想。既然打算动手，应该是越快越好，不能给老头子留下余地。 朱玉琪想着，带着张伟强给她的药液，混合好放在注射器里面，用包装袋子重新包好。装在自己的包里。然后重新走出了房间。想了想，又换了一个颜色鲜艳的披肩，装作是回家来换衣裳的。然后下了楼，到了停车场，开车往父亲朱明华家里去了。 一路上再看后视镜，已经没有那辆车跟踪了。想必高向东看到自己回了家，也回去给父亲复命去了。 朱玉琪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高踩油门，往父亲家中去了。 (本章完) 第293章 她的脸开始变形变黑变绿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高向东只是一个司机，不是一个很好的间谍。 他奉朱明华的命令去跟踪朱玉琪。却不会控制自己的距离，也没有跟踪经验，在奥尔顿大酒店停下车，看着朱玉琪迈步走了进去，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进去问服务台小姐，害怕人家不告诉，还怀疑自己；不问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在大堂下面手足无措走了一圈。一会儿抬头看看，一会儿看看手机。实在没办法，觉得还是坐在自己的车里方便，于是回到了车里，等着朱玉琪出来。 朱玉琪大约在那个酒店里呆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轻轻松松出来，开上车就回自己住处了。 高向东一看朱玉琪回家了，自己在外面候了一会儿，不见朱玉琪出来。现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估计人家在家里吃饭、休息了。就开了车，离开那个小区，回到朱明华这里来。 高向东自己也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估计朱明华还要招呼客人什么的，忙一阵子。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赶回去见朱明华。 “到酒店去了？见了什么人呢？”朱明华听了高向东的话，问道。 “这个我实在没法知道。大小姐进入电梯之后到了哪一层我无法得知，所以没法跟上去。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出来，也是她一个人出来的。”高向东说道。 “嗯。她这几年在外面认识的人很多。也可能是会朋友吧。”朱明华替自己的女儿辩解说。 “嗯，是。董事长，我觉得也是。大小姐现在里里外外都要忙，会见一个朋友，然后连饭都没吃，就直接回住处了。也是辛苦的。只是，您为什么要我跟踪大小姐呢？”高向东问道。 朱明华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得别墅下面门铃在响。朱明华感觉奇怪，看看门铃那里的录像，朱玉琪在大门那边站着。 “爸，我回来看看您，送点东西。您不用开门，我自己开门进去了。”朱玉琪对着门铃那边的监控说。 “哦，好的。我不下去了。这么晚了，还过来送什么？”朱明华说了一声。 朱玉琪自己有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朱玉琪脚步不停，噔噔噔往楼上来了。 高向东此时正好在朱明华这里。出去被碰到也太不巧了。一个司机这时候出现在董事长大厅里，说不过去。 朱明华指指旁边的一个主卧的门，高向东会意，关上了卧室门，躲在那里面。 “爸，”朱玉琪已经快步走进来了。 朱明华假装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怎么这么晚，又回来了？”朱明华问道。 “还不是担心老爸吗？阿姨刚走，怕您心情过度悲伤。再说，您年纪也大了，办理丧事忙碌这几天，身体估计也不会好。所以给您带点营养品。”朱玉琪说着，将口袋里面带的营养品取了出来。 “让你操心了。几个孩子里面，还是你最懂事，最能干。”朱明华叹息说。 “弟弟被您送哪里去了？这么多天没用看到他，我还挺想他的。可怜的孩子，这么小，阿姨就没了！我做大姐姐的，就如同和亲娘一样疼他。您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方便也好去看看他，带点东西给他呀！”朱玉琪问道。 “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没有人打搅他，他会很好成长起来的。”朱明华说。 还是一点口风不露。果然是不相信我了！朱玉琪心里升腾起一种恶意。 “爸，您不要看电视了。您忙碌几天了，估计也累了，躺下稍微休息一下吧。”朱玉琪说着，扶着朱明华躺下来，唉声叹气说，“爸，这话呢，我按照道理不能说。我是做晚辈的。可是您毕竟年轻啊，还是要再找个阿姨对不对？您身边每个人照顾，也不行的。” 朱明华说：“我也心灰意冷了。你娘也是跟着我吃苦受累的，我也没有好好照顾她！……算了，以后再说吧。” 朱玉琪看了看一下子老去很多的老爸，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下子不好下手。她有点动摇不定。 “爸，我想召开一个公司的董事会。毕竟您已经年纪大了，而且精力不足。要不这样吧，您就担任公司的顾问，让董事会重新选举董事长，我来接替您吧。您以后就别那么费心了，好吧。”朱玉琪建议说。 朱明华没有想到：女儿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歇了一口气，问道：“你那么想当董事长吗？ 朱玉琪坦然说： “是啊！在您的心目里，朱家驹是您所有的希望，所有的香火，我们都算什么？什么都不是！儿子是您的一切，女儿是外姓的，和您没有血缘关系。” 朱玉琪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的恶意油然而生。 朱明华问道：“你今天过来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朱玉琪说： “我想告诉您，如果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自己最亲的，血缘关系的父亲身上，那么等到自己的就是失望、绝望和一无所有。我应该最理解您的！您对谁都那么冷血无情！您的家族观念里只有您的香火和儿子！上次没有杀死您的儿子真的让我很遗憾。如果他能够死在我的手里，相信您现在就会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了！” 朱明华瞪大了眼睛，盯着朱玉琪，“你在说什么？” 朱玉琪狞笑说：“真不应该让他跑了！您把他送到哪里了？” “是你杀了你阿姨？”朱明华惊愕问道。他看到朱玉琪的眼睛开始变得血红，一脸狰狞的样子，“真的是你杀了你阿姨？” “你不是早就怀疑我了吗？要不怎么会叫人跟踪我？”朱玉琪阴森森冷笑说。uu看书 .ukansh.co 朱明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的乖乖女，一向温顺孝顺、知书达理的大女儿，竟然真的是杀死自己太太的凶手。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朱明华质问道。 “她夺去我的东西太多了。这是我的蛋糕，我辛苦经营着，一点一点看着它壮大。可是爸爸，您在做什么呢？您不关心我的付出，一点不考虑我的感受，就拿着锋利的尖刀，在我的蛋糕上面划来划去，这一块是您太太的，那一大块是您宝贝儿子的，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那是我的蛋糕！是我的！没有人任何人有权力分走！所有敢觊觎我的蛋糕的，结局都一样！在我面前死去，失去分我蛋糕的权力！……” 朱玉琪的脸开始变成阴黑色。 朱明华无法认出眼前的女儿。她的脸开始变形，变黑，变绿，变得狰狞恐怖。而眼睛变得血红，睁大，像是爆裂的千孔百疮的玻璃碎球…… (本章完) 第294章 表面上看是急性心肌梗死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朱明华无法认出眼前的女儿。 她的脸开始变形，变黑，变绿，变得狰狞恐怖。而眼睛变得血红，睁大，像是爆裂的千孔百疮的玻璃碎球…… “第一个是您的太太，接下来就是您的宝贝儿子，每一个人都得死。您在九泉之下和他们相会吧。我相信您这样比活着更幸福！” 朱玉琪说着，她的左手猫爪一样的尖锐指甲已经顶在了朱明华的喉管之间。 朱明华躺在沙发上一动也动弹不了。朱玉琪取出包里准备好的注射器，右手熟练非常，将针头迅速扎进朱明华的血管里。 做完这一切，只用了几秒钟。 张伟强交代过：注射速度越快，被注射的人血压下降越厉害，心脏骤停的时间也越短。 朱明华只用眼睛的余光扫射了朱玉琪一眼，头一歪，身体痉挛了几下，躺倒不动了。 朱玉琪将注射器收拾起来。对自己死去的父亲说：“爸，您安息吧。昌明集团公司有我，一定能够发达昌盛。您放心吧。” 朱玉琪说完，为自己的父亲盖上绒毯，蹑手蹑脚，走出了大厅。迅速下楼，锁上大门，离开了。 …… 高向东躲在卧室里，等了半天。 因为朱明华的卧室门封闭性很好，装修都是隔音的，所以外面的电视声、说话声、什么声音都是隔绝的，听不到。 他躲在卫生间里。生怕朱玉琪突然闯到卧室里取东西。只有这个主卧的卫生间，没有人会使用。所以躲进去一动不动。过了好久，不见朱明华过来叫他。 他悄悄打开门缝。 大厅里面已经没有一点声息了。电视还开着，朱明华在沙发上睡觉。朱玉琪已经不见了！ 这也太奇怪了！ 朱明华不应该叫自己一声吗？难道把自己躲在卧室里面的事情忘掉了？ 高向东走出来，往沙发那边走了走，叫道：“董事长？董事长？……” 朱明华面色暗灰，一动不动了！ “董事长？……”高向东仔细凑近看了看。 朱明华一动不动。手放在鼻子那儿，已经没有一点呼吸了！ “董事长！您怎么了？”高向东吓坏了！ 偌大一个别墅里，只有高向东一个人在。可是朱明华却不明不白突然死去了！ 高向东觉得自己也有了嫌疑了。 朱玉琪做了些什么？朱明华是怎么死的？是被朱玉琪气死的？还是突然犯病死的？这些都无法判断。可是自己是唯一一个留在屋子里的人了！ 高向东心说不好。上次绑架朱家驹的时候，自己就是司机，本身也有嫌疑。这一次更加说不清了。不是有个案子，报案的人被当成嫌疑人，最后屈打成招枪毙了吗？进了那个地方，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啊！ 高向东心里一慌，急急忙忙离开朱明华，脚步噔噔噔往楼下跑。到了楼下，才发现别墅的大门是锁上的。 天哪，这下更说不清楚了。 高向东重新跑上楼，去找朱明华的钥匙。抖抖索索把钥匙串从朱明华身上取下来，跑到楼下去把门打开，又把门重新锁上。然后将钥匙隔着墙扔回到院子里，仓惶逃走了。 …… 朱明华死亡的消息，很快就汇报到陈凡这里了。 朱明华自己不做饭，每天负责给他和他太太做饭的是一个厨师，还有一个做家政的阿姨。他们一早打开门，看到一串钥匙在院子中间扔着，十分反常。上楼来按朱明华的门铃，也没有动静。朱明华为人很机敏，一般有一点动静都会很快反应。这厨师和阿姨就知道：出事了！连忙打电话报警。 明星太太的死亡案还没有眉目，朱明华又出事了？ 陈凡皱着眉头，骂道：“******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骂归骂，陈凡行动很快，马上召集人，带着法医，坐上警车，赶奔朱明华家中。 车走在半路上，陈凡想了想，还是给东方傲打个电话，通知他一声。他给东方傲打了一个电话，告知朱明华出事的消息。 “我不想影响你们办案。”东方傲说。 “那好。我先去现场，回来我们聊聊。”陈凡说道。 陈凡到了现场，听朱明华家中的厨师和家政阿姨陈述了事情的根源，可疑之处，指认了那一串钥匙所在的奇怪位置。他想不通这一串钥匙是怎么回事？ 然后到了二楼，打开大厅的门，门是虚掩的，一眼可以看见朱明华在沙发上躺着睡觉，但是人已经死了。 “检查一下。”陈凡说。 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一切安然正常。朱明华本人也像是睡着了一样。因为不是外伤，过来一个检查身体脏器的法医，仔细检查了朱明华的内脏和死亡前呼吸循环情况。 法医检查了半天，汇报说：“死者死亡前，出现过严重的心脏悸动心律失常，导致血压下降和心脏骤停，最终因为循环衰竭致死。” “自杀还是他杀？”陈凡听到这样的死亡症候，问道。 “身上没有发现其他的致命性伤口，这种症状，很像是心脏受到重大打击导致的心律失常，急性心肌梗死。现在看起来是这样。”法医回答说。 陈凡思考一下，说道：“是不是因为朱董事长刚刚死了最爱的太太，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引发了严重的心脏病导致死亡？” 法医说：“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陈凡问道：“那么从里子上去看呢？” 法医说道：“从里子上看，也有通过医学方法致人死亡的。不过实施这样的方法，必须是很高明的医生。一般人不懂，也不会这样使用。” “很高明的医生？”陈凡脑子里，立刻跳出来几个字：“东方傲！” “如果是医生实施的犯罪，会有什么特征？”陈凡问道。 法医回答说： “一般来说，受害人身体会有一些心脏类的疾病，高血压、糖尿病等，应对药剂的能力比较弱。另外，如果是注射死亡，身上应该留有针眼之类的小印迹。” 陈凡命令说道：“仔细查找，uu看书 .看看有没有针眼之类的，很小的注射点。脖子，肩膀，胳膊，还有其他位置。仔细查查！” 法医又仔仔细细查找了朱明华身上的印迹。在朱明华脖子下面的动脉上面，果然找到了一个很小的，隐蔽很好的针眼。如果不是拉开肌肉，根本找不到这样的痕迹。 “快看，这里！”法医指指注射点的位置。 陈凡看了看那个注射点。他的脑子里，迅速规划出当时的情形，分析说—— 朱明华死前没有反抗和搏斗的痕迹。说明凶手和他是很熟悉的。他没有任何防范意识，也没有做任何防范，就静静地躺在沙发上。这时候，凶手拿着准备好的注射器—— 这时候朱明华意识到危险来临，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凶手用一只强有力的手——应该是左手，一把扼住朱明华的喉咙，喉咙这个部位是人最脆弱的——另一只手熟练地，把注射液准确无误、速度极快，注射进受害人的静脉血管里…… (本章完) 第295章 锁定了2个嫌疑人 手机同步阅读 左手扼住朱明华的喉咙，另一只手熟练地，把注射液准确无误、速度极快，注射进受害人的静脉血管里…… 完成这个杀人的过程，需要几个因素： 第一，凶手和被害人很熟悉，而且凶手力气很大；第二，凶手非常熟悉用静脉注射的办法不露痕迹杀死一个人，隐藏自己的罪过，让人以为被害人是心脏病突发而死；他的职业，或者精通的地方，一定是医术；第三，凶手对这个朱氏家族非常熟悉，杀死朱明华之后，他能够得到在朱氏集团的利益。 …… 陈凡分析的结果，全部指向了一个人——东方傲。 东方傲故意对自己说了那些话——什么华金教授，什么卖佳明的罪恶溶液，他的目标无非是把凶手指向朱家的大小姐朱玉琪。可是一个朱玉琪，不管多么罪恶，她有本事用静脉注射的办法，不露痕迹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吗？ “都有谁有这个别墅的钥匙？”陈凡问道。 “除了我们两个有大门的钥匙，”厨师和那个家政阿姨说，“还有就是朱董事长和他太太，还有他家里的大小姐，别的应该都没有了。” “大小姐，朱玉琪朱董事是有钥匙的，是吗？”陈凡再次问了一遍。 “是这样。”那两位报案人回答说。 如果朱玉琪有这个别墅的钥匙，她进出自由，怎么解释那个丢在院子里面的钥匙呢？她可以不动声色进入别墅，杀死朱明华，然后不动声色锁好门出去。 需要把那个钥匙从朱明华身上取下来，然后锁上门后再重新丢到院子里吗？这说明，凶手并不是朱玉琪，而是没有钥匙的某个人。 “昨天都有谁来过？”陈凡问道。 “昨天丧事刚刚办完，来的人多。但是下午就纷纷走了。我们两个回去的时候，这个院子里，就只剩下朱董事长一个人了！”两个人说。 “把钥匙拿回去检查，看看上面有没有留下凶手的指纹？”陈凡吩咐说。 “是。”刑侦人员将钥匙用镊子夹起来，放在塑料袋里。但是陈凡知道，钥匙这种东西，想要留下有用的指纹很难。 是不是东方傲干的？ 他和朱明华关系似乎很密切。明星太太死亡的第一时间，朱明华就打电话给了东方傲，这正说明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然后东方傲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来个金蝉脱壳，把罪魁祸首引向朱玉琪，自己来个不管不问？ 东方傲在城南中心碧桂园那套价值几千万的别墅？虽然他说是他海外的先祖留下来的，无证可查，谁信？ 他的财产明显来源不明。 陈凡本来对东方傲已经解除了疑心，现在疑心重新升腾起来。他派人去调查朱明华的律师，看看他这几天有什么可疑的动作，尤其是经济方面的。 然后陈凡问自己手下一个秘密刑侦人员邢亮，“跟踪朱玉琪的情况怎么样？” 邢亮悄悄回禀说： “陈局，这两天我们派出的人员一直在秘密跟踪朱玉琪，发现她除了处理一些公司方面的事务，更多的时间是陪着父亲处理丧事。偶尔也会去和朋友见个面。” “和朋友见面？什么朋友？”陈凡追问道。 “我们秘密调查了一下，朱玉琪和一个叫做张伟强的男子在奥尔顿大酒店约会过一次。这个张伟强，好像是朱玉琪的男朋友。”邢亮说。 “张伟强？什么身份？”陈凡问道。 “张伟强，四川人，调查显示，做粮食、白酒的期货生意发家，后来开发铝矿，名下有几个矿业子公司，身价不菲。后来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和朱玉琪相识，两个人似乎是男女朋友关系，并未对外公布身份。”邢亮说。 陈凡听了听，似乎也没有什么疑点。 就在这时，听见门外有人在喧闹，然后一个女人顶尖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我爸爸他怎么了？——爸！爸！——” “这里是现场，您不能进去！”刑侦人员拦着她说。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爸呢？我爸爸怎么了？”朱玉琪疯狂喊道。 “我们的人正在检查现场，现在您不能进去……”刑侦人员说道。 “我爸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到底发生什么了？阿姨？阿姨呢？……”朱玉琪在下面大声叫道。 “让她进来吧。”陈凡在楼上对下面喊道。 朱玉琪抬头看到陈凡，似乎很吃惊的样子。脚步噔噔噔，就上了楼了。 “我爸怎么了？这不是陈局吗？陈局怎么会在这里？”朱玉琪放下手里大大小小的营养品的袋子，看了看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有布线。刑侦人员有的在拍照，有的在寻找足迹，搜寻线索。 朱玉琪看着沙发上面躺着的父亲，神情有点惊愕呆滞。 “朱小姐，您先冷静一下。您的父亲——朱董事长，发生了一点意外……”陈凡说道。 “我爸他，怎么了？” “朱董事长，已经意外去世了——” 朱玉琪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她竭力抓住门框让自己站稳身体，“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昨天我爸还好好的，主持阿姨的丧事。他看上去很健康，一点事没有啊！除了有点憔悴悲伤，他的身体没有问题的！” “朱董事长的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心脏病、糖尿病、高血压之类的？”陈凡问道。 “我父亲患有糖尿病。不过他一直很注意，也天天用药，没有什么症状的。……” “昨天，朱小姐也参加丧事了吧。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有什么人？”陈凡问道。 朱玉琪想了想，“我离开的时候，大约是下午四点多。uu看书 .uukhu.om 我有点私事就离开了。我走的时候，家里还有好几个亲戚在，他们在和我爸爸说话。就是这样。” “这以后就没有回来吗？”陈凡问道。 “是啊！太累了，就回家休息了。陈警官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朱玉琪问道。 “不好意思，现在每个人都是嫌疑人。每个人都要问。”陈凡回答说。 陈凡现在心目里，锁定了两个嫌疑人。一个是朱玉琪，如果相信东方傲的话；一个是东方傲，如果朱玉琪是无辜的。 如果朱明华被杀，那么谁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目前来看，当然是朱玉琪。她本来就掌管着朱氏集团很多公司的运营，是执行副总裁。现在朱明华被杀，明星太太也死了，只有一个躲在海外未成年的继承人，毕竟年龄还小，远远不是她的对手。那么，能够控制整个集团公司的最有力的人，当然就是朱玉琪了。 从这个角度讲，朱玉琪是有杀人动机的。 可是，朱玉琪用注射液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弱女子挟持父亲并且又稳又狠将注射针头刺入静脉血管？她能够做到吗？ 还有那串明显画蛇添足的、丢在院子里的朱明华的钥匙？ 很显然，这个凶手杀死朱明华之后，拿走了朱明华的钥匙，锁上门，然后将钥匙丢在院子里，掩人耳目。 这时候，朱明华的私人律师，匆匆忙忙赶到现场。 “有结果吗？”陈凡问负责讯问律师的人。 “正是有重要情况前来汇报。”刑侦人员说。 律师从文件夹里取出一沓子朱明华亲笔签署的文件。 (本章完) 第296章 1个完美无缺的圈套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这时候，朱明华的私人律师，匆匆忙忙赶到现场。 “有结果吗？”陈凡问负责讯问律师的人。 “正是有重要情况前来汇报。”刑侦人员说。 律师从文件夹里取出一沓子朱明华亲笔签署的文件。 “这些文件是朱董事长刚刚签署的。就是昨天，为董事长太太办理丧事的前夕，大约上午十点钟，朱董事长突然把我紧急叫来，签署了这些文件。” 律师对陈凡汇报说。 “紧急签署了一些文件？什么内容的？”陈凡问道。 “是关于董事长和昌明集团公司财产方面的，非常重要的文件。”律师指给陈凡看， “董事长在太太死后，心情非常悲哀，又想到了自己年幼的孩子，就签署了这些文字。董事长吩咐：把他名下的所有股份，包括太太的股份，全部留给了他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朱家驹。” 果然，一张张签名，还有律师协助做下的公证文书，都是将自己的财产和股份，移交到自己儿子名下的。 朱明华是浙江温州人。确实像她女儿说的那样，他具有非常浓重的、重男轻女的家族观念。儿子是自己朱家的继承人，女儿是外姓的。交给女儿的财产最终都是给别人的，只有自己的独生儿子朱家驹名下的财产，才是朱家的财产。 要保住这些财产，就是把自己的所有财产，留给自己的儿子。 “朱家驹那么小，这么巨大的资产，他是没有能力打理的。朱董事长怎么处理这件事？”陈凡问道。 “朱董事长生前还签署了一份文件。如果他死后，有关他的独生儿子朱家驹的一切适宜，全权委托给南亭大学医学院东方教授打理。东方教授负责监管这个儿子，处理有关这个儿子的财产、教育等各项事宜。这是委托文书！” 律师出示了朱明华生前签署的另一份文件。 朱明华在明星太太突然死后，感觉事出蹊跷。他深感到不安和叵测。如果不是东方傲及时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可能死的是一对亲生的母子。加上东方傲不图财产，放弃一切条件救他儿子的情形，他觉得东方傲是他临时抱佛脚，可以信任的人。 当时东方傲在场，他就口头把自己的儿子委托给东方傲，声称会签署一份文件。 东方傲前脚走，朱明华后脚就筹划此事，并且迅速安排律师见面，签署了所有授权文件。 朱明华原本以为：将儿子交给东方傲，还有自己对公司的打理，双线走路，非常稳妥。他没有想到： 为了防止他签署这样的文件或者留下遗嘱，他的大女儿早就迫不及待动手了。幸好他动作快，还是将财产留给了自己的儿子。 陈凡并不知道这些情况。他觉得匪夷所思。 这一切，是不是太凑巧了？ 能够用注射器和促使心脏猝死的药液，不露痕迹杀死朱明华的人，现在只有一个东方傲。 陈凡正在怀疑东方傲的动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除非杀死朱明华对他有好处！ 现在好处来了！ 朱明华竟然把所有的财产、股份留给了自己不懂事的儿子。而儿子的监护人，竟然全权委托给一个不太熟悉的人——东方傲！ 朱家驹什么都不懂。东方傲如果想要侵占这数十亿的财产，简直轻而易举！而且他也有了授权书，可以堂而皇之做这些事！ 好一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周密无缺、疏而不漏的天罗地网啊！ 就这样，一个乾坤大挪移的经纶天下之手，把朱氏几十亿的财产，轻而易举转移到自己名下了？ 这东方傲也太神了！本事也太大了！ ******怪不得打电话让他到现场来看，他还推托不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做好的局？！ 陈凡还算计着，朱玉琪已经冲过来了！要去抢夺那些文书！ “这些不是我父亲签署的。我父亲不可能签署这些！这是伪造的！这是律师和东方傲一起伪造的。我父亲什么时候签署这些文件？他不可能！阿姨刚死，他还在悲哀中，怎么会签署这些文件？” 朱玉琪气冲冲说。 “律师所里三个律师都到场。是有法律效果的！你可以去问问那两位。我们也都觉得不可思议。董事长为什么要委托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家族的人？可是董事长说：自己家族里面的人都盯着自己的继承人。这个东方教授是值得信任的。他救过小公子的命！这是董事长的原话，还有录音视频会对警方公布！大小姐，这是真的！”律师说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圈套！这一切都是圈套！”朱玉琪疯了一样，大声咆哮说。 “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圈套。真的很完美！符合法律，符合董事长的心愿。完美无缺！”陈凡说道。 陈凡回来的路上，安排刑侦人员先回去。自己下了车，给东方傲打了一个电话。 “老地方，我请您喝茶。对！老规矩，不要带太太！我觉得很讨厌！”陈凡说道。 凌波偏偏在东方傲接电话的时候听到了。 “陈凡的电话吗？什么意思？老规矩，不要带太太？”凌波问道。 “朱明华被杀了！”东方傲说。 “什么？谁杀的？”凌波惊诧道。 “我想不到她竟然会这么丧心病狂！迫不及待就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东方傲有点不可相信。 “你说是朱玉琪？那位大小姐？不是吧。她一个女孩子……”凌波还在心里犯合计。 “陈凡现在把矛头对准我了！他开始怀疑我了！”东方傲说。 “为什么？你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凌波问道。 “别的倒没什么。巧的是，朱明华刚刚签署一份文件，声称他死后，他的儿子朱家驹的监护权将委托给我。刚刚签署一天，他就不明不白被害死了。我成了朱氏集团财产和股份的处置者。我洗不清的嫌疑。”东方傲苦笑说。 “你到底跟这事情有没有关系？”凌波问道。 “太太，你也不相信我了吗？”东方傲问道。 “反正你成天鬼鬼祟祟的。”凌波说道。 东方傲没办法。穿上外套，拉上凌波。 “干什么？陈凡不是说，不要我去吗？”凌波抗议说。uu看书wwuuanhu.co “反正你现在和他是一个阵营的。你最好去听听。省得我再给你讲一遍。”东方傲说。 陈凡在咖啡馆里，用指头敲着桌子，寻思着这件蹊跷的、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无意中一抬头，看见东方傲带着凌波进来了。看了看位置，朝这边走过来。 陈凡没吭声。东方傲先解释说： “不好意思陈局。你打电话的时候，贱内正好听见了。我只好带她过来。凌警官的断案思路向来敏捷，她的做事风格您也知道的，凌厉刚劲，不留余地。几次差点把命抛洒给这个充满正义的社会。所以我还是把她带来了。她不会徇私情的。这一点请您相信她。” 陈凡笑道：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前不久，还当着我的面给你作伪证。现在竟然这么光明正直，我还真得见识一下。” (本章完) 第297章 豪门真的是非多 东方傲说： “听凌警官的意思，还是把我当作嫌疑人了？” 陈凡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你太高明，还是说你太无辜？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的嫌疑最大。” “哦，说说看，我都有什么嫌疑？”东方傲问道。 陈凡简单总结说：“第一，凶手和朱董事长很熟悉，近距离杀人，没有任何防范。东方教授符合。” “嗯，这个我承认。”东方傲说。 “第二，凶手杀人后，用朱明华的钥匙锁上门，然后把钥匙丢在院子里。从这个细节看，凶手应该没有朱明华家里的钥匙。这一点，朱玉琪不符合，东方教授却符合了。” “嗯，这个我也承认了。”东方傲说。 “第三，凶手力气很大，手法很快，而且使用注射器杀人。给朱明华快速注射了影响心脏功能的药液，造成朱明华心脏病发作死亡的假象。注射手法熟练，静脉扎入准确。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医生所为。东方教授同样符合。” “哎呦，这个我就无法辩驳了。简直就是给我安排好的罪名啊！”东方傲沉痛点头。 “我一直在想，杀人动机呢？东方教授符合上面几点，但是总要有个杀人动机吧。我百思不得其解。”陈凡说道。 “这个我来帮你解析好了。今天上午正好接到朱明华私人律师所的电话，声称朱明华生前签署了一份文件。在他死后，会把他继承人朱家驹的监护权、财产处置权全权委托给我。这样，我的杀人动机就水落石出了！不过，我也太性急了点！听说文件是前天签署的，昨天晚上我就迫不及待去杀人。太性急了点！”东方傲说道。 “其实，时间点选择也很好的。因为朱明华的太太刚刚意外惨死，朱明华董事长本身有糖尿病，经历这么大的打击，又操办丧事，很容易引起心脏病猝死。这个时候下手，更容易瞒天过海。”陈凡说道。 “可是很巧。昨天晚上，我正好在家里休息。太太正好可以作证。”东方傲说。 “你的太太有作伪证的经历。所以她的证词我不会采纳。”陈凡一口回绝说。 “哈哈哈哈，”东方傲大笑道，“这都怪我不是了！带累太太了！” 凌波说道： “昨天的确是和东方在家里的。因为这段日子有点疲惫，还有一个专题要做，所以在电脑前面忙到很晚。晚饭还是东方自己在家里做的。还真的没有出去。” 陈凡说道： “我已经说过了，你的证词不予采纳。事实我会去调查的。这段日子中了邪门了！一个案子跟着一个案子！这朱家，豪门真的是非多，一档事接一档。自从发生那个绑架案，这后面死了两个人了！” 东方傲想了想，朱玉琪现在应该知道，财产并没有如愿落在她手里。她可能正在想办法对付自己和朱家驹。朱家驹的身份非常隐秘。除了一个国外的委托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应该是安全的。现在要对付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东方先生，我觉得你真是高明。不动声色，所有的财产被你掌控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做？”陈凡问道。 东方傲说道： “陈警官，如果我真是这么高明的话，朱明华就不会信任我，把自己的命根子交给我了。我相信他看中我的不是我的高明，而是我的坦率，我的人品。我当然不会辜负他对我的委托。我会寻找合适的总裁，打理朱氏家族的公司业务。至于朱氏几十个亿的财产，会不会落到我的手里？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只能说，这点小钱，对我没有一点吸引力。” 陈凡讽刺说：“我只看事实，不听你怎么说。” 东方傲笑笑说： “如果你要是怀疑我你只管去调查，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因为你不会有任何结果。这就好比是怀疑太阳偷走了江河里面的水，然后徒劳无功去调查太阳的温度一样。不如把精力放在真正的嫌疑人身上。” “你说真正的嫌疑人是朱玉琪？”陈凡问道。 “是。就像我先前告诉你的那样。”东方傲说。 “她是有动机。可是有些解释不通。第一，她有那个能力杀人吗？第二，丢在院子里的钥匙是怎么回事？”陈凡问道。 东方傲说： “这个世界无奇不有。什么样的巧合都会发生。第一个问题，她有没有能力杀人？明星太太脖颈处的伤口，你也看到了！谁干的？这样的力度，和杀死朱明华的那个凶手的力度，是不是很相近？第二个问题，关于钥匙，也可能是朱玉琪当时正巧忘记了带钥匙，或者因为疏忽钥匙失落了，这是一种原因。另外的原因，可能会有第三者到场，看到场面后急急退出去。这个我也解释不出来。要等待真相。” 陈凡闷着想问题。因为东方傲说得太对了。这个世界无奇不有，什么样的巧合都会发生。作为一名刑侦人员，一定不能凭经验、凭感觉去断案。 凌波也想到了这些。她开口说道： “我在读书的时候，的确经历过这样的一个案例分析。真的是太巧合了。一个收废品的人被杀死，身上有七千块钱被劫走。警方怀疑可能是当天来这里卖废品的人见财起意。所以根据废品上面的信息，查到了一个工厂。刚好有一个打工的人，看到警察脸色慌乱，他的腿部裤管上有血渍，警察检查他的身上，发现正好有七千块钱，钱上还有血渍，很快锁定他是嫌疑人。如果没有现代dna技术，这个人很容易被当成是嫌疑人，也很容易被屈打成招。” “最后证明全部是巧合吗？”陈凡问道。uu看书ww.uuanshu.co “你没有上过学吗？”凌波反问他。 “那么你解释一下，三个疑点是什么原因？”陈凡问道。 凌波说道： “其实很简单。第一，这个打工的是个老实本分人，乡下的，胆子小，看到警察自然而然就紧张；第二，他和他妻子刚好发了工资，凑够七千块，准备给乡下老母亲汇款，这是巧合；第三，因为是夏天，蚊子多，咬得他浑身疙瘩，抓烂了，裤管上有血渍。至于钱币上的血渍，是因为在饭桌上数钱，酱油撒上去一点，看上去像血渍。就这么简单。可是侦查不仔细，这个人的命可能就因为这些巧合，栽里面了！” 陈凡讽刺说道： “哎呦，凌警官给我们上课，真是受益匪浅啊！名校的高才女同学，不同凡响。比我们这些男同学的就是强太多。怪不得学校女生录取成绩比男生要高三十分！这就是差距啊！能够培养出这么高素质的女刑侦人才！不做警官真可惜了！你要是在景阳分局，还有我的饭吃嘛。” 第298章 拔掉最后1颗眼中钉 凌波听陈凡说话不咸不淡，说道： “你现在才真是不同凡响。我认识你的时候还是大队长，摇身一变副局长，怎么又摇身一变做了局长了！屡立战功！电视上三天两头采访您，百姓的守护神啊！不想看见都不行！调三个台都是你！那滔滔不绝的口才顶上十个记者了，还说什么差距？……昌明集团的董事长死了！估计这案子一破，又该升迁了！” 陈凡向来都让着凌波。凌波一回他，他也没意思了。 “东方教授，你觉得，这个案子从哪儿下手比较好？”陈凡问东方傲。 “这是你的事情。我本来就是个嫌疑人。现在我更应该避避嫌。从今以后能不出门就别出门。除了去学校上课，学生可以集体证明我不在案现场之外，连家里都有风险了。太太不能证明我在家里，难道再去哪里弄个小三回来？” “你个德行！”凌波瞥瞥他。 东方傲笑笑。 …… 东方傲的表态很快就变成了碎片。他没有办法承诺了。 东方傲知道狗急跳墙的朱玉琪一定会竭尽全力对付自己。他把关注点放在了凌波身上。他担心朱玉琪和她背后的势力用凌波来威胁自己。所以千交代万嘱咐，除了上班在报社大楼里面，这段时间不要外出采访，晚上一定要等自己去接。 只要凌波没事，东方傲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朱玉琪这一次，是决定全面反攻了。 费尽全力想要得到的朱氏集团公司，竟然莫名其妙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操盘手到了东方傲这里。 这是绝不能容忍的。 朱玉琪给张伟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布置人手，准备枪械，对付东方傲。 “这个东方傲，就是上次对付你们那些废物，会使用‘小针刀’的人。我已经派人查过他的底细了。原来在遂城s大学做教授，现在到了南亭。他的手段很高明，纹丝不露。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我父亲身边的一个朋友，真没想到：他竟然是父亲那么信任的人。”朱玉琪说。 “好。这一次不会失手。我准备最精干的人，保证他有去无回。”张伟强说，“怎么把他引诱过去？如果能够引诱到露天野地外面，我们才容易动手。” “这个由我来想办法。他不是s大的吗？哼哼，我刚好有个亲戚，也是s大的。我正在查他们的关系。”朱玉琪说。 干掉东方傲，父亲的授权书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朱氏家族的全部财产还要落在我朱玉琪手里。 朱玉琪恶狠狠捶了一下桌子，锤得桌子上面的骨瓷白杯铮铮作响。 “真是太偏心了！爸！果然是我预料的那样！什么都不会留给女儿！全部都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你的儿子！他活不了几天的！爸！你不觉得太偏心了吗？本来杀死你，我还觉得有点歉疚！毕竟您是我的亲生父亲！看到您的授权书，看到您亲笔签署的文件，我才觉得：您早就该死了！您死有余辜！我是替天行道！替苍天收拾你这个偏心的、毫无原则的父亲！” 有人在敲门。 “谁？”朱玉琪有些情绪失控，大声问了一声。 “是我，副总裁！”朱玉琪在公司的总裁助理走进来。 “公司现在不能乱。一切正常运行，不要因为董事长出了事影响外面的形象。”朱玉琪吩咐说。 “是。按照您的吩咐，一切正常呢。”总裁助理说。 “哦，”朱玉琪出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事情要给您汇报。董事长出了这样的事情，有关董事长的一些私人用人问题，他的司机，厨师，还有家政阿姨，一共有五个人。这五个人怎么安排？是给点补偿走人？还是留着等待其他用途？”总裁助理问道。 “哦，这个啊……”朱玉琪说，“这些人暂时也用不着了。那个别墅也晦气，准备卖掉了。都打走吧。几个人？五个人？……哦，对了，董事长身边那个司机，就是给董事长开车的那个高师傅，这两天上班了吗？” 朱玉琪忽然想起了父亲朱明华让高向东跟踪自己的事情。 “高师傅这两天一直没上班。他说病了，在家养病呢。”总裁助理回答说。 “病了？”朱玉琪想着，“前两天还见他，怎么病了？……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就说董事长不在了。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是。”总裁助理答应，出去了。 高向东听说是朱玉琪叫他问话，魂儿都吓掉了。这位大小姐向来雷厉风行，心狠手辣。董事长那天晚上怎么死的？她是脱不了干系的。可是自己也在现场，要是被这位大小姐知道，凭她的手段，肯定会栽赃给自己。 什么也别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吧。高向东想着，收拾两件贴身用的衣裳，说是想起来什么事情要办，连家里也不告诉，自己开着车往城外面走了。 朱玉琪等不到高向东。又催总裁助理打电话。再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不接电话了。再打，关机了。朱玉琪心里感觉隐隐不安，害怕这个人知道什么底细，赶快给张伟强打电话，让他找人把那天跟踪她的那个司机干掉。uu看书.ukanshu.o 他可能知道一些不利的消息。 布置完这一切，朱玉琪不知疲倦握住了拳头。她此时充满了冷血，充满了斗志，准备打一场彻底的翻身仗。她不知道东方傲有多大本事。不管多大本事，落入自己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面，这一次是要吃大亏的。 “东方傲？他算什么东西？敢跟我斗？我朱玉琪的运筹帷幄，加上张伟强的攻城拔寨！张伟强是谁？别人都不太熟悉。他表面上是公司的董事长，经营的是矿业。可是矿业是需要设备的。没有黑白两道的势力，哪个矿业能干到底？哼哼哼！拔掉最后一个眼中钉，这个朱氏最终就会是我的了！” 朱玉琪想着，仰天伸出十个尖锐的黑爪子，“哈哈哈哈……”狞笑起来。 …… 朱玉琪并不想对叶盈盈下手。叶盈盈是自己的亲叔叔荣一涛的妻子，名分上也算是自己的亲婶婶。可是现在需要她做出牺牲。按照朱玉琪的逻辑，需要谁牺牲，谁就不得不牺牲。谁叫叶盈盈认识东方傲呢？ 叶盈盈和东方傲之间有过一段感情。这是听舅舅荣一涛无意中讲述的。他说叶盈盈当时在s大是众人崇拜的女神，几乎所有的未婚男性都在追求她。东方傲当然是其中的一个。 东方傲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叶盈盈对他也有点好感。后来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毕竟东方傲只是医学院的教授，而追求叶盈盈的大多条件很好，所以两个人的感情就无疾而终。 这是荣一涛讲述的两个人的情分。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299章 我的死活你真的不管吗 朱玉琪自己不便出面，派人把叶盈盈在回家的路上劫持，带到一处偏僻的荒野里。 叶盈盈一看这样的地方，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不知道被谁劫持到这里。再一看，劫持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外甥女朱玉琪，眼睛都瞪大了！ “玉琪，你在做什么？”叶盈盈问道。 “婶婶，我不得不这样叫你。东方傲是我的死敌，他现在必须死。你现在需要配合我一下，打电话把东方傲叫过来。”朱玉琪说。 叶盈盈一看，除了身边十几个穿着黑衣的杀手模样的人，远处的树林里，还埋伏这几十个带着枪械的人。东方傲如果到这里，必死无疑。 叶盈盈虽然恨东方傲，可是远远没有想让他死。她对朱玉琪说：“玉琪，你是不是糊涂了？根据我和东方傲的关系，他怎么肯听我的话，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朱玉琪冷冷说：“你只管按我说的话做！你就说你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劫持了！让他赶快过来救你！其他的不要说就行了！” 叶盈盈推搡说： “东方傲已经结婚了！我也嫁给你舅舅了！玉琪，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这样的关系，他会来吗？他不会来的！” 朱玉琪的脸阴森森的，“你照我的吩咐做！你叫不叫？如果你不肯打这个电话，你的命先留在这里。” 叶盈盈这时候看到的朱玉琪，根本就不认识一样。凶狠暴戾，浑身邪气，整个眉头都是一股黑气上升，心里也惊悚。她本来胆子就小，说道： “好好好，我帮你打电话！不过咱们说好！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只管对付东方傲，和我没关系的。可别伤害我啊！” 叶盈盈说着，取出电话打给东方傲。 “东方！我是叶盈盈！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我被一群人绑架了！你快来救我啊！”叶盈盈对着电话央求说。 东方傲接了电话，感觉有点纳闷。 “你被绑架了？不是应该给荣一涛打电话要赎金吗？为什么打给我？”东方傲问道。 “东方，他们不是要赎金的。他们要杀了我！我的死活你真的不管了？东方，他们要杀我！他们说一个小时你赶不到就杀了我！东方，我求求你救救我！快点来救我啊！”叶盈盈在电话那边哀求说。 “盈盈，这不很奇怪吗？有人绑架你，也应该打电话给荣一涛啊！这个事情不是我不管，是我不方便管啊！……” 东方傲一边说，一边悄悄调节那个手机的频率，追踪叶盈盈的电话信号出的微电波。 那个手机是华金教授留下的，当时为了追踪凌波使用的。东方傲调好频率，就能够定位叶盈盈的方位了。 “东方，你好狠心啊！你一点旧情不念啊！我死在人家手里你都不管不问！你好狠心啊！”叶盈盈哀叫说。 朱玉琪还嫌叶盈盈的声音不够悲惨，招不来东方傲。她从那些帮手那里抽出来一把刀，一刀砍在叶盈盈肩头，叶盈盈痛得惨叫起来。 朱玉琪打开视频，把刀压在叶盈盈胳膊上—— “给你一个小时时间。一个小时不到，这只手砍掉。过半小时，再砍一只。敢报警，等着收尸。位置给你过去。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吧。” 东方傲看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根据绑匪过来的位置，距离他这里正好一个小时的车程。 叶盈盈是认识朱玉琪的。朱玉琪既然敢劫持叶盈盈，就不会留活口，她一定会杀死叶盈盈的。 东方傲一边想着，一边抓紧准备。穿衣裳，带上自己贴身的武器。这一仗不好打，可是叶盈盈不能不管，朱玉琪也不能不对付。 凌波很敏感。她看到东方傲打电话的时候避开她，然后换衣裳就准备出门。 “到哪儿去？”凌波问道。 “出去办点事。没关系的，天亮就回来了！”东方傲说。 “不准去！”凌波拦着说。 “不能不去。很重要。”东方傲说。 “是不是朱玉琪那边的事情？”凌波问道。 “是。他们劫持了叶盈盈。想要对付我。我要是不去，叶盈盈就会被他们害死。”东方傲说。 “你也知道朱玉琪是对付你的？你还去吗？赶快报警啊！陈凡原本就怀疑你！你现在出现在朱玉琪那里。你就算把他们全部杀死，你也洗脱不了自己的嫌疑！朱家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你现在又去杀死第三个！你现在的身份很敏感，你不能去！”凌波说道。 “我不能看着叶盈盈因为我而死。朱玉琪不会放过她的。如果报警叶盈盈就完了！”东方傲说。 “叶盈盈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宁可自己被怀疑，或者被打死在那里也要救她？东方？”凌波拦着他。 “我现在没时间给你多说。我们以后再说。我必须马上出去，否则就晚了！”东方傲说。 “我不准你出去！”凌波阻止说。 东方傲知道凌波难缠。他眼疾手快突然取出一个类似手铐的器具给凌波双手拷上，然后把凌波捆在一根柱子上。 “我真的没时间给你解释。你自己解开吧。我相信你半个小时就能解开了。uu看书wwuuknsu 我们回来再谈。” 东方傲说着，锁上门，急急忙忙出去了。 “东方！”凌波大声叫了一声。 东方傲的身影，已经快消失在暗夜当中了。 …… 东方傲坐上车，风驰电掣一般，赶往朱玉琪指定的那个荒郊野外。 东方傲无所畏惧。他不觉得朱玉琪有什么难对付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欺凌弱小的鼠辈罢了。他没有怎么上心。 毕竟，这样的场面，东方傲见识过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汽车行驶的道路越来越窄。路边的荒草开始侵占路面。前面有辆车在开。一方面监视东方傲有没有带人来，一方面为东方傲引路。 东方傲跟着那人下了车。关上车门，往那边看看。乌压压集聚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后面树林里面，隐约还有人影。 “东方，东方，……”叶盈盈远远处看到东方傲，像是看到了救星，大声喊道，“东方，快来救我！……” 东方傲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叶盈盈被那些歹徒捆住了胳膊，花容惨淡，已经濒临绝望。 “果然是个好汉，竟然没有报警。”朱玉琪狞笑着，去掉脸上的蒙面黑纱，露出真面目。她看着独自过来的东方傲，赞了一声。 东方傲看看朱玉琪，说道： “因为实在不需要。对付你们几个散兵喽啰，我不知道要那些没用的警察做什么。需要大费周折吗？” 朱玉琪说：“果然被我猜中了！你和叶盈盈真的有情分。敢这样来救她！”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300章 你们都要为我的荣华富贵铺路 朱玉琪说：“果然被我猜中了！你和叶盈盈真的有情分。敢这样来救她！” 东方傲说：“有没有情分都会来救她。我不会让无辜的人因为我受累。这不是我的风格。” 朱玉琪问道：“朱家驹在哪里？” 东方傲说：“这个问题我对董事长承诺过，一定会严守秘密的。” 朱玉琪哈哈大笑说： “这个秘密可能你要带到地下去了。今天的场面，你以为你还出的去吗？” 东方傲笑笑说：“今天的场面？朱小姐指的是什么？我没有看到什么场面！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朱玉琪狠狠笑道： “你不就是小针刀很厉害吗？既然我们已经败在你手里一次，那么就一定会严加防范。你说对吗？” “已经败在我手里一次？你的意思，上次的绑架案也是你们做的了？”东方傲问道。 “是啊，本来我们策划好的，严丝合缝。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被你破坏了。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插手我们朱家的事情？为什么要救那个小崽子？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朱玉琪感叹说。 “我东方傲做事情，从来不是为了好处。这个世界没有好处能够诱惑我。”东方傲淡然说。 “哈哈哈哈，”朱玉琪说，“你也太狂妄了！这一次，我的杀手身上穿的都是防弹衣。不知道东方先生的小针刀，对防弹衣有多大的穿透力？” “呵呵，我的小针刀对防弹衣是没有效果的。可是，我明明看到，你们的杀手，只有心脏那里穿着防弹衣。手上，头上，胳膊上，还有腿上，好像都没穿。我的小针刀是长了眼睛的，为什么要往防弹衣上面扎呢？你说是不是？”东方傲笑笑说。 “你好像没看到，那边的树林里，还有几十个枪手，现在枪口都瞄准着你，等着我一声令下，黑乎乎的子弹就会射向你。你知道结果。”朱玉琪威胁说。 “是吗？我好像不太相信你这样的话。那些子弹离得太远了，可是朱大小姐，离我只有一尺之遥。你说，是你的子弹快呢，还是我的小针刀快呢？”东方傲笑道。 朱玉琪哈哈大笑，说道： “东方教授，果然名不虚传。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我很佩服。如果不是因为老头子把那个小崽子的监护权委托给你，你不得不死，我还真想跟你合作。你比那些废物点心可强太多了。” 东方傲笑笑， “朱大小姐过奖了。我从来不和人合作。我一个人对付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就足够了。你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吗？因为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特殊武器能够对付我的？这么一点人，我看一把小针刀就足够了。” 朱玉琪扬天大笑，说道： “东方教授，你的本事，我们的人都见识了。我也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不是你的老情人叶盈盈帮忙，我们今天晚上可能真的要栽在你手里。可是，叶大小姐给我们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她说：能够威胁到东方傲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东方教授的太太，凌波凌大记者。所以，我们的人已经去请凌大记者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东方傲听到他们竟然在自己出门之后对付凌波，心里惊了一下。 东方傲临走的时候，凌波死活不肯。东方傲没办法，只好用手铐把凌波拷在柱子上。没有半个小时凌波是摆脱不了的。如果这个时候家里进了歹徒，用******把门打开，凌波是束手无策，只能乖乖就擒的。 东方傲抬眼看了看叶盈盈。 叶盈盈惊呼说： “这不是我说的！这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说，绑我没有用，东方教授爱的人是凌波，不是我。我没有让他们绑架凌波。东方，你不要误会我！这不是我的主意！” 叶盈盈没有想到朱玉琪这么狠毒，对朱玉琪骂道：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杀死你父亲，没有一点人性。亲情你不顾，连我都要绑架利用！你还算人吗？你这种人，就算得了亿万家产也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朱玉琪哈哈大笑， “婶婶，何必这么激动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是为了争我应得的东西。如果不是父亲偏心，我也用不着走这一步！现在你们都落在我手里，只能为我在这个世界上的荣华富贵铺路！” 朱玉琪的狂笑声还在荒野的半空中摇荡。远处车灯闪亮，在暗夜中穿出一道流星。 车门打开，一个女子被几个大汉从车里带了出来。 正是凌波。 东方傲最怕的一幕，真的出现了。 …… 凌波的手上还带着手铐，她还没有完全摆脱，歹徒已经破门而入了。 歹徒意外现：这个奉命绑架的人，uu看书 w.co竟然自己带着手铐。他们把手铐从柱子上解开，重新给凌波带上。捂上嘴，蒙上头，不费吹灰之力，将凌波带上了车。 凌波到达绑架现场时，只比东方傲迟了半个小时。 “把她放开。”东方傲对挟持凌波的歹徒说道。 “哈哈哈哈，”朱玉琪笑道，“看来叶盈盈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果然是东方教授最看重的女人。” “我让你们把她放开！”东方傲对挟持凌波的歹徒又说了一遍，“否则你们先死！” 歹徒把白晃晃的刀刃横放在凌波脖子上，说道：“少废话！不想这个女人死，束手就擒吧。” 朱玉琪说： “东方教授，你的太太到了！你要不要救她？如果你打算救她，就束手就擒吧。否则你的太太就会喉管断裂，一下子死在你面前……” 凌波对东方傲说道： “千万不要上当！放下武器一起死！他们不会放过一个的！” 凌波在这种危险的情境下，她的判断力也是明晰的。她没有像叶盈盈那样求情。朱玉琪已经以真面容示人，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的。凌波判断得非常准确。 可是要让凌波面临危险，东方傲也不能无动于衷。他在判断怎样下手，能够先制止住拿刀威胁凌波的那个歹徒。 朱玉琪很狡猾，指挥她的手下说道： “瞄准那个凌波！如果东方傲敢下手，你们就开枪！他能杀死一个，却救不了他的心上人。哼哼，东方教授，你真的想让你的太太死在你面前吗？” (本章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笔趣阁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 第301章 超乎寻常的爆发力 ?东方傲真的有点为难。如果歹徒的刀锋指向的是自己的心脏他都不会犹豫，可是他担心凌波有失。 “你还犹豫什么？能走快点走啊！”凌波提醒他说。 没办法，只好拼一回了！ 东方傲看看凌波，他知道凌波是受过警察训练的，这个时候一定知道他的意图，然后配合他的行动。东方傲的计划是首先制服拿刀威胁凌波的歹徒，现在还要在搭救凌波的过程中，提防从暗处射来的子弹。 但是歹徒那边反应迅速。朱玉琪一挥手，所有的枪都指向了凌波和东方傲。只要东方傲一行动，那些子弹就会出膛，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危险在一个瞬间就可爆发。东方傲和凌波的生死都悬在一线。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蹿了出来。那黑影动作极快，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那个持刀威胁凌波脖颈的歹徒的脑袋上，那歹徒身体往前一倾，倒在地上，刀子也被掉落在地上。然后黑影一个回身，另一个威胁凌波的歹徒也被打倒。 凌波现在被那个黑影保护起来。 “都不许动！放下武器！我是警察！”那个黑影举起枪，对着朱玉琪说道。 凌波心里悬起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陈凡收到了自己的求救信号。 …… 东方傲把凌波用手铐拷在家里的柱子上。凌波就开始拼命挣扎着去解手铐。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异样的开门的声音—— 不是东方傲。东方傲有钥匙。 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进屋的，一定是歹徒。 凌波知道：这些歹徒是冲着自己来的。东方傲警戒过她：不要外出采访。那些人有可能劫持自己来威胁东方傲。 手铐短时间是解不开的。凌波情急之下，用脚尖把桌子上面放着的手机勾到地上，拉到自己身边。然后用手指的指尖把手机拿起来。 她的手机上面有内射的求救电话sos，当时和陈凡在一起的时候，sos电话设置的是陈凡的号码。她按了一下…… 害怕陈凡电话打过来，被歹徒发现，她感觉把手机设定为静音。然后把电话塞在衣服口袋里。 凌波刚刚做完这些，歹徒就冲了进来。他们意外发现凌波被拷着，毫无防范能力，就把她绑了起来带出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点半左右了。陈凡不知道睡了没有，他有没有收到自己的求救信号…… …… 陈凡因为工作关系，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这时候已经睡下了，听到信息拿起来看了一眼—— 凌波的求救信息？ 陈凡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凌波有事了？ 陈凡连忙把电话打过去问问。是不是不小心按着了？还是真的有事了？但是电话已经没有人接了。 凌波使用的手机是陈凡给她的。那上面有凌波的位置定位。陈凡连忙察看凌波的位置。他发现凌波此时正在移动中，而且移向一个偏远的地方…… 凌波被绑架了？ 陈凡打电话给他的刑侦队员，马上跟踪自己的手机，召集队员聚集过去。自己不敢怠慢，先开了车，跟着凌波的位置追了过来，正好就赶上了这一幕。 …… 朱玉琪猛地一惊，看到对面果然站立了一个警察。 这个警察她也认识的：陈凡陈局长。 “陈局长，好敬业啊！大半夜的，竟然跑到这里来了？东方教授报警了吗？”朱玉琪问道。 “我真是不敢相信！果然是你！杀死朱董事长的，就是你吗？” “哈哈哈哈！是我！谁叫他偏心？谁叫他不公平？他对我不公平，我就不能对他公平！怎么来了一个人？送死吗？这可不在我的计划里。我可没打算杀死一个警官！这样我的罪名可就大了！”朱玉琪洋洋得意说。 “马上放下武器投降！我的人马很快就到了！”陈凡威胁说。 “只身一人？等你的人马到，就等着收拾现场吧。动手！”朱玉琪突然往后面退了一步说。 朱玉琪的话说完，枪声骤响。东方傲翻了几个身躲过，冲到陈凡面前说道：“保护凌波，你先撤！” 又是一排子弹呼啸而过。陈凡带着凌波躲过，骂道：“该死的东西！”举起手枪“啪啪”打了两枪，打死了两个歹徒。 东方傲看形势危险，歹徒举着枪冲着陈凡和凌波扫射，手里的小针刀一把一把飞了出去。但见一片白光，那刀快如闪电，沾着就倒地，碰着就惨叫，倒了一片。 趁着这个机会，陈凡赶紧把凌波手上的手铐解开，说道：“你还算是刑侦学校的高才生吗？竟然让歹徒把手铐戴在你手上？” 凌波顾不上跟他说话，一把挣脱手铐，一个鹞子翻身窜出去，捡起歹徒丢在地上的一把手枪，冲着开枪的歹徒打了两枪。 凌波是担心东方傲的安全。她怕东方傲出意外。东方傲正在和一大堆冲过来的、手持利刃的歹徒激战。在那一瞬间，凌波忽然觉得那一幕很熟悉，似乎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她愣了一下神。 一把明晃晃的、雪亮的砍刀，冲着她的头部砍了过来。凌波意识到去躲开的时候，那刀已经到了太阳穴那里的位置了—— 凌波眼睛一闭，完了！竟然重了歹徒的暗算了…… 东方傲眼疾手快，一把把凌波抓了过来，躲开那砍刀，飞起一脚，将那个歹徒踢得往后倒了下去翻滚。 “没事吧。”东方傲问凌波。 “没事——”凌波眼睛看着东方傲，她很高兴东方傲安全无恙站在自己面前。可是这个时候，听见陈凡突然大喊了一声“小心！——” 凌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睛的余光突然扫射到了一种危险的到来—— 是子弹！ 是子弹划出的弧线和那种巨大的冲力，让凌波感觉到了已经在眼前的危险—— 子弹是射向东方傲的。可是东方傲正好面对着自己，他并没有做好防范。 凌波心里喊了一声“永别了！——”她知道这是他们的永别。几乎是一瞬间，凌波的身体下意识地迸发了超乎寻常的爆发力。她的双手还搭在东方傲的肩头，身体却飞速一百八十度地旋转，u看书wwuuknshucm 挡住了那枚射过来的子弹…… 子弹是朱玉琪命令射向东方傲的。凶手瞅准了这个机会，子弹飞速照着东方傲飞驰过来。凌波的身高刚好够挡住那枚子弹。子弹正中凌波的头部。 东方傲就感觉凌波身体颤动了一下，身子就往下面倒去。 “凌波……”东方傲知道发生什么了，“凌波……” 陈凡对着站在山丘后面的朱玉琪开了两枪，朱玉琪肩膀上中了一枪，指挥她的手下准备撤退。这个时候，警车的鸣叫声已经由远及近，一大批刑侦队员往这边冲锋过来。 陈凡当时看着情势不妙，大喊了一声“小心！”可是他被歹徒缠着，已经来不及过来救人。他也没有想到凌波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突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看着凌波头部中枪，陈凡一下子心沉到海底了，绝望地叫了一声：“完了！——” (本章完) 第302章 我就要失去她了 ?看着凌波头部中枪，陈凡一下子心沉到海底了，绝望地叫了一声：“完了！——” “头部中枪……中枪部位似乎是颅脑内后，生存的几率几乎没有。这下完了。”陈凡咬着牙，他顾不上去看凌波的伤势，举着枪去追击朱玉琪。 还有一个人质——还有一个叶盈盈被他们当挡箭牌，一路溃逃。 “陈局，”邢亮追了过来，歹徒往哪边去了？ “前面的树林。不要让他们上车逃走。他们都带着枪！还有一个人质，想办法救出人质……”陈凡胳膊上也中了一枪，吩咐邢亮说。 “是。走！”邢亮带着其他刑侦队员冲了过去。 “一个也不能放过！”陈凡吆喝了一声，自己用刀把衣服撕破，给自己包扎伤口。 陈凡这才撤退回来。赶过来看凌波的伤势。 凌波已经陷入了昏厥，人事不知。东方傲正为她包扎伤口。 陈凡抱怨说：“我就知道凌波跟着你没好日子！她就是不听！” 东方傲说：“快打120，叫救护车！” 陈凡这才迷过来，赶快拨打了120急救热线。 “是的，我是景阳分局。有个重伤病人，中了枪伤，头部。快点赶过来，晚了就没命了……我把方位发给你们！快点！” …… 凌波被急急送入了南亭大学附属医院脑病专科紧急门诊处。 “你怎么不亲自给凌波做手术呢？你的医术不是很高吗？”陈凡对东方傲说道。 东方傲解释说：“我是做****外科的。脑部不是我的擅长，我不是脑外科！” 陈凡说道：“我就奇怪了！你不是专门研究脑病理学的吗？你不是专门弄什么失忆症什么的？怎么现在又不擅长脑外科了！” 东方傲说： “这是两码事。拜托你坐下来，你这样着急是没用的。给凌波做手术的这位顾医生，已经是非常好的医生了！是我拜托他给凌波做脑部手术的。” 陈凡说道： “我就相信你！你能把死人救过来。当初我肺部都穿了大洞了，眼看就是死去的人了，你还是有办法把我救过来。你的医术我相信！不是你做手术，我真的不放心！” 东方傲说：“我能救凌波我不救吗？顾医生的医术比我好得多。你稍安勿躁！你坐下来！” 陈凡这才坐下来，喝一杯水。不过，他很快又站了起来。 “伤到哪里了？” “还在检查。马上就会出来检查单了。”东方傲说。 陈凡在地上走了几圈。他的电话响起来，他看看接过来—— “怎么样了？” “全部抓获了。没有放走一个。人质也已经成功解救回来。已经护送人质回去，她说要到医院去……”邢亮说。 “好。让你查的手枪的型号呢？”东方傲问道。 “仿制的m1911手枪，防卫型的，口径大约5.8mm。初步推断是巴西生产的型号。”邢亮汇报说。 “小口径的。”陈凡念叨了一句，挂了电话。 陈凡是警察学院毕业的，受过专业训练。他知道脑部中弹，最关键的杀伤力在于子弹高速入射后造成的纵向长距离气穴和弹道末端弹头失衡造成的翻滚，相对来说，小口径的手枪，弹头动能冲击力造成的伤害会小一点。陈凡希望这个结局，能够给凌波的生存带来希望。 陈凡也知道：自己是在欺骗自己。 不管小口径还是大口径，也不管入射角度和入射距离，那些都是影响因素。只要子弹不长眼，射伤了脑干，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枪凌波都难逃一死！陈凡是自己在安慰自己！没有射中脑干，没有威胁到最核心的中枢部分，凌波还有生存的希望！ 陈凡看了看东方傲，说道： “我早就跟凌波说过：不要她嫁给你！凌波就是不听。我告诉她，嫁给谁都行，离开我也可以，但是不要跟着东方傲！他给不了你幸福的生活。我真希望我说错！我怕应验！今天果然应验了！不是因为你，凌波会被绑架吗？不是为了你，她会受伤吗？” 东方傲心里的担忧，并不比陈凡少。他只是沉默着，不愿意说一句话。 化验单出来了。护士将化验单交给东方傲，让他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东方傲没有看化验单，直接签字说：“赶快救人吧。” 护士拿着签字单走进了手术室。紧接着，几个护士紧急赶过来，手术车、血袋、手术器械开始准备。 “你怎么不看看？伤得怎么样？”陈凡问道。 “很危险。”东方傲说了三个字。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陈凡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指指东方傲，“凌波这次不死，也会弄个植物人！你算把她害苦了！……” “只要不死，”东方傲说，“只要有条命！哪怕是个植物人，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 “你好，你好！”陈凡讽刺说，“那么聪明可爱一个女孩子，你把她弄成植物人。” “这是我最高的心愿了。只要她能活着！为了我活着……”东方傲说。 …… 我们今生的相遇，是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突破一切障碍、千万次向你俯冲的结果。 …… 陈凡回去休息了。他的胳膊也受了伤，朱玉琪的事情也需要紧急处置。 “朱玉琪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她有个男友叫张伟强，是四川开矿业公司的。我前些日子派人调查他了，刚刚汇报过来，说他有黑社会背景。”陈凡说道。 “如果你不是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早一点调查出来，早一点行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东方傲说。 “东方教授！我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案件没有明朗之前，谁都是嫌疑人。朱玉琪是，你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希望。……我要回去处理事情。凌波有状况了，你通知我……” 陈凡很急躁，他不想和东方傲争辩什么。 他能够理解东方傲的心情。 就像凌波当初为他挨那致命的一刀。凌波陷入危险的时候，他恨不得替凌波死了。 东方傲就是这样的心情。和他此时的心情相比，什么都不要说更好。 陈凡叹了口气，离开了。 …… 叶盈盈出现在东方傲面前。 “凌波怎么样了？”叶盈盈问。u看书ww.uukanshu “还没有消息。”东方傲简单说。 从昨天晚上120急救车把凌波带回来，到现在天色已经大明，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了。凌波还没有一点消息。 这意味着什么？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 “都怪我。对不起。不过那话，真的不是我说的……”叶盈盈道歉说。 “我没有怪你。你也受了惊吓，回去休息吧。”东方傲说。 “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凌波，不喜欢我。”叶盈盈垂着眼泪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凌波是一个会爱的女子。她为了所爱，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我做不到。……” “我就要失去她了……”东方傲低沉地说。 (本章完) 第303章 子弹穿过的地方经过病人右脑区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叶盈盈相对无言。她看着东方傲垂着头，他的心思已经沉落到不知道哪里的深渊里去了。 “愿上帝保佑你们！”叶盈盈黯然说了一句。 她扭转身，悄然离开了。 东方傲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叶盈盈也不是天主徒，她没有宗教信仰，她最终会说这么一句。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只能这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无所不能的上帝身上。 东方傲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离去。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愿上帝保佑你！”这是东方傲和母亲分别时，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 九个小时过去了！ 十个小时！ 十一个小时！ 连续十一个小时，做手术的医生应该已经到了临界点。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不知道还有没有生命意识的存在……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顾医生走了出来。 “病人在高危护理室。东方教授有什么话，到我办公室说吧。”顾医生说。 “好。”东方傲答应说。 顾医生肯定疲惫到了极点。他下了手术室，需要歇歇。在这个空档，他会告诉东方傲，病人的脑部受伤情况和手术情况。 “子弹射入颅脑内后停止，现在子弹被取出来了。穿通伤不算太厉害，庆幸没有伤到脑干，要不然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部分脑组织被破坏，大面积失血严重，还有一些并发症，虽然已经采取了补救措施，能不能抵抗过来，看病人自身的生命能力了！……”顾医生说。 顾医生说着，把凌波的脑部ct核磁共振的成像拿出来，指指伤口对东方傲说： “有一点我不得不告诉你：子弹穿破的地方，经过了病人的右脑区域，你是专家，你自己看看，前额叶皮层、杏仁核、海马区、边缘系统。这意味着什么，东方教授自然明白。病人这些部位受到枪伤，机体原来能够具备的意识、知觉、思维等高级神经活动会受到破坏。病人即使能够保下来一条命，认知能力也会丧失。除了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已经进入植质状态。东方教授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就是结果。” “神经反射进入植质状态”，这是什么意思？东方傲当然明白。这就是常说的“植物人”。东方傲让自己的心沉了沉，冷静了一下。 “顾医生，只要能够保住一条命。就算是植物人，我也认了。”东方傲说。 “我已经竭尽全力了。看她自己的生命力。人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何况病人还年轻。希望她能够战胜这些困厄，自己从鬼门关里闯出来。”顾医生说。 “我能去看看吗？”东方傲问道。 “你这两天不能去看。保持冷静。能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现在全心全意就是防护，防止出现任何意外和突发情况。你不要让护士分心！”顾医生说。 “好。”东方傲答应说。 陈凡把电话打过来，问道：“东方教授，凌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手术结束了。”东方傲说，“还是危重观察室。” “唉，可以看吗？” “暂时不可以。过两天吧。”东方傲说。 …… 凌波在重症观察室挣扎了八天，仍然是重度昏迷状态。 这是一个顽强的生命本能，和厄运艰难拼搏的过程。 东方傲在观察室外面静静等候着，等候着凌波的胜利。 …… 2005年驻阿富汗美军的红翼行动中，将领阿克塞尔森头部被ak47射中后依然继续战斗，又打空两个弹夹才死亡…… 新闻报道：某一个国道上出了车祸，货车和警车追尾，司机和后排乘客当场死亡，只有副驾位置上面一个女警察，半边头骨被撞飞，大脑少了一半，却一直清醒有意识，一直坚持到当地警察先赶来。然后她掏出证件，指了指旁边的包说：“里面有枪，帮我收起来交回去。然后就死了。”…… 新闻报道：山东老太太小时候被远处的日本兵拿三八大盖打了一枪，当时脑袋流血哭着跑回了家。后来过了几十年，到了零几年时候脑袋疼痛，拍ct把大夫吓傻了，子弹居然还在大脑里。 山东老太太是个幸运儿。日本的三八大盖强调射程，威力不大，捡拾了一条命。 头部中了子弹，甚至头骨严重受伤，并不决定人的生命。关键看受伤的位置。昏迷未必是坏事。头脑清醒的未必就能够求生。 从这个意义上，凌波还在昏迷中，东方傲还抱着希望。凌波至少没有头脑清醒死在自己怀里，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幸运的事。他怀着一线希望，希望凌波能够绝地逢生，顽强活过来。 每天都是这样度日如年，东方傲等了八天。 “病人醒过来了！”护士走过来对东方傲说，“不过可能还没有意识。” 东方傲站起身来，跟着护士到监护室外面看了看。 “病人能够睁开眼睛了。生命特征逐步稳定下来，初步排除了并发症的可能性，状况良好的话，能够度过危险期。但是看人没有表情，应该还没有恢复意识。或者说，她可能已经没有意识了。”护士说。 “是。谢谢你们。”东方傲说。 东方傲已经感谢上帝了。 感谢上帝，给了凌波又一次的生命。只要她还活着，东方傲觉得自己的人生就不会寂寞。哪怕凌波成了植物人，没有了知觉和感觉，他也很高兴能够和凌波在一起。 至少她还活着。 …… 一年之后。 陈凡提了一点营养品，那是父亲的老朋友从东北带过来的，父亲吩咐，把这些补品给凌波送去，去看看凌波。 父亲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凌波虽然没有成为他们的儿媳妇，他们还是尽着一份父辈的关爱。 “知道了。”陈凡答应说。 陈凡来到东方傲居住的地方，uu看书wwuukasu.co 看到东方傲弄了一床被子，把凌波放在院子里面的太阳下面晒太阳。 陈凡看了看，凌波的小脸黄黄的，恢复了一点血色了。可是意识还是那样，已经损坏了。 她变成了植物人。除了人体生物机能的反应，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看见陈凡，只是仰头好奇地看看，像个傻瓜一样，也不认识了。 她的脸庞干净净的。头发乌黑垂着，用绳带挽了一个发髻，胳膊上戴着一个红色的玛瑙串子一样的东西，看上去很明净可爱。 这说明东方傲是用了心了。已经一年了，吃的、穿的都不能自理，全靠东方傲照顾。把她收拾成这个样子，干净光洁，可见凌波在东方傲心目里，还是很值得怜惜的。 陈凡有点感慨了。 陈凡也爱凌波。可是，他真的能像东方傲这样，做得这么周到细致吗？ (本章完) 第304章 直觉灵感和通灵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需要放弃的时候放弃，东方傲做到了； 一年如一日这样照顾凌波，东方傲也做到了。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没有一点意识，没有恢复的希望，这样煎熬的日子让陈凡遇着，说不定就郁闷地发火了，东方傲看上去稳若泰山。有时候还摸摸凌波的脸颊，逗她说笑。 怎么像养了个孩子一样？ 东方傲可真挺有耐心的。 “唉，”陈凡重重叹了口气。 “听说又立功了！不是应该高兴吗？长叹什么呢？”东方傲问道。 “想起凌波以前的样子，清瘦清瘦的，像一棵山野上的小花，又温婉又可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不可怜吗？”陈凡叹息说。 “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倒是不可怜了。至少她不痛苦。”东方傲说。 “她不痛苦，你不痛苦吗？”陈凡问道。 “我说过了。只要她还有一条命，我就谢天谢地了。上帝已经满足了我，我还痛苦什么？”东方傲说。 陈凡看看东方傲，这个人真的不好理解。 说他深吧，深不可测。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 说他浅吧，就像个纯真的小孩子。每天陪着自己的、没有意识的傻太太，还挺满足的样子。 陈凡说道： “东方教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是我私人的一个问题。代表你的好朋友陈凡，不代表那个公安局的陈凡陈局长。完全是一个私人的问题。” 东方傲笑笑说： “陈凡，就是陈凡。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一个人，不可能把自己的社会身份和个体身份完全分开。所以，不管你代表公安局的那个陈凡陈局长，还是代表你私人，我都当作一个人。” “还是能够分开的。”陈凡说道，“至少，我跑到那个露天野地里去救凌波，当然有我社会身份，也有个人因素。你知道，即使我不是这个下去的局长，我也会义不容辞去救凌波。” 东方傲说：“这也很好理解啊。社会身份和个人身份本身就是重合的。又不矛盾。” 陈凡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上次上面让我调查你。主要是针对‘小针刀’这样的武器。我调查无果，上报给上面。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但是我还是有点好奇。这是我私人的好奇。东方教授，你什么时候学会使用‘小针刀’的？跟着谁学的？因为根据科学实验，小针刀这样的武器，根本不可能致人死地！除非有特别大的压力和特别的技能。上次对付朱玉琪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了！你使用了‘小针刀’！” 东方傲说：“我为了营救人质，也为了配合警方抓到杀死朱董事长的嫌疑人，使用小针刀并没有错啊！” 陈凡说道： “我知道你没有错。我也没有追究你的错！我只是好奇，想要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跟谁学的？” 东方傲说：“这个问题我没有什么可以回答的。这个问题和案件没有关系啊！” 陈凡接着问道： “那么，二十多年前，北京一个特殊人物死于小针刀，当时的东方教授只有十二岁。东方教授可以告诉我，这件事情和您有关系吗？” 东方傲笑笑说：“如果和我有关系，陈局不是应该把我抓获归案了吗？” 陈凡笑道： “我没有证据。我也不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够杀死一个十分显赫的大人物。可是，我时刻还要提醒自己：东方教授的水到底有多深？我根本不知道。而且，当时的东方教授，就出现在案发现场。我也不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就判断：一个孩子，不可能是凶手。” 东方傲说：“不是应该找到证据吗？” 陈凡笑道： “二十多年过去了！如果有证据，早就找到了。我当然没有。不过我有一个直觉：没有东方教授做不成的事情。东方教授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并且，有着无法估量的技能。” 东方傲笑笑说： “直觉、灵感、还有通灵，这样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是我们神经学研究的区域。一个刑侦学院毕业的、身经百战的公安局局长，不应该相信直觉吧。” “取笑了。”陈凡笑笑说，“东方教授的人品我还是信任的。朱明华把那么大的企业集团交给您，您通过董事会去运营，并且接受律师所账目监督。现在朱氏集团的各个股东们对您都非常信任，说朱董事长慧眼识珠，真的委托对人了！这样的人品，我没有必要去质疑。更不会去翻二十年前的旧案。” 东方傲笑而不言。 “你还是没有把我当成朋友。”陈凡说道。 “不是没有把你当成朋友，而是根本不信任你说的话。”东方傲笑道，“你不去翻二十年前的旧案，仅仅是因为你无法探知其中的秘密。而如果你能够找到证据证明我参与其中，那个时候你就没有朋友了。你心目中的原则和规范，能够让你违背今天的心意。如此而已。” “你还算是朋友。知道我的性情。”陈凡说道。 “这一点，你和凌波很像。你们两个都是这样的人。凌波以前总是对我说：‘任何真相都不可怕。没有真相比真相恐怖一百倍。’好像她不站出来揭示真相，这个社会就会暗无天日一样。你们都很可爱。”东方傲说。 “那样一个聪明的人，敏锐的人，现在玩到家了。”陈凡叹息说。他看了看凌波，看看凌波手里正在玩那个红玛瑙串子，握了握凌波的手。 凌波吓了一跳，抬眼看看陈凡，手缩了回去。 “我带点营养品，给凌波吃吧。我回头再来看她。可怜的孩子。”陈凡说道。 “好。随时欢迎。”东方傲说。 …… 陈凡心里一定在同情东方傲。uu看书 .ukasu.m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对于东方傲来说是一种没有希望的煎熬。可是东方傲不是这样想的。 东方傲感觉能够跟凌波在一起，哪怕她只剩下这么一点智商，她仍然是可爱的。自己仍然是幸福的。 何况每次想到在危险来临的那一霎那，凌波竟然爆发出那么迅速敏锐的力量，用身体挡住了射向他的子弹，他都会由衷地感动和感慨。 东方傲感觉：自己虽然没有唤回凌波，没有让她领会到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千年之恋。可是最起码，在今生的日子里，他们相爱了！凌波是那样爱他，以至于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毫不犹豫就挡在了他面前。 就像两千年前，为了她的安危，他毫不犹豫喝下那瓶毒酒一样。 这样的生死恋人，即使她已经只剩下三岁的智商，他仍然能够用百分之百的热度去怜惜她、照顾她、爱她。 (本章完) 第305章 做1个1世的英雄很难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东方傲带着凌波去检查了头部的恢复状况。她非常幸运没有伤及脑干，这让她四肢的协调能力受到了阻碍，但是性命没有危险。子弹穿破了她大脑的边缘系统，损伤了她的知觉意识能力，损伤了她的智力。 东方傲看着她损伤的大脑区域，自己心里很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问顾医生：“她的意识还能恢复吗？” “基本上没有希望了。”顾医生说。 …… 阳光很好的时候，东方傲会带着凌波到大街上去走一走，最后到街头的街心公园去坐一坐。这已经形成了一道景观。碧桂园小区的人已经不感到惊讶：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人，被一个男人带着到公园里去散步；街心公园里面带孙子的大妈，也会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人，被一个男人精心照顾着。 东方傲没有辞去工作。虽然他有这样的意向，可是学校竭力照顾了他的生活，希望他还是能够留在南亭大学。东方傲就去请了一个钟点工，在自己到学校的时间来照顾凌波。他的手机里面有监控，随时关照着凌波的情况。因为他内心里面，不愿意把不懂事的凌波交给任何人，哪怕是性情看上去很慈善的家政大妈。 有时间的话，东方傲还是愿意带凌波出来走一走。因为他发现凌波很喜欢这样做。 “张开嘴，吃点东西，然后带你出去玩。”东方傲对凌波说。 凌波很听话。很乖巧张开嘴，吃了一点东西。因为缺乏运动，她吃的东西很少。 “好吃吗？”东方傲问道。 “嗯。”凌波点点头。 东方傲用湿巾给她擦擦嘴，然后擦脸。凌波很乖巧把双手也伸出来让东方傲擦。这是出门前的功课，凌波已经很熟悉了。她做出很配合的样子，因为她很高兴可以出去了。 东方傲把凌波放在轮椅上面。推着她坐上电梯下去。自从凌波成了这个样子，东方傲的活动范围，除了去学校，就是家里，街上，然后街心公园。 即使是这样，天地也会变得更狭窄。 凌波坐着轮椅走到街上的时候，她的眼睛看到了玻璃柜上面红艳艳的冰糖葫芦。 凌波现在也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只对吃的感兴趣。她指了指那个冰糖葫芦。 东方傲给她买了一支，对她说道：“现在不准吃。到了公园再吃。如果你不听话，以后就不买了。” 凌波很听话。乖乖拿着，真的不敢吃。 凌波小时候一定是个很听话的孩子。稍微一威胁，她就怪怪就范。东方傲笑了笑。 东方傲是怕她不小心卡了喉咙，或者被棍子扎了。她吃这样的东西要小心应对，东方傲要在一边看着，给她分着吃才可以。 就在这时，东方傲抬头看到了叶盈盈。叶盈盈和荣一涛可能刚刚从某一处大厦走出来。自己去买糖葫芦的时光，叶盈盈就在旁边看着。 “东方教授，是您啊！”荣一涛先热情打了一个招呼。 “是你们啊！还好吧。”东方傲笑了笑。 “一直要请东方教授吃饭的。怎么感谢您呢？要不是您，盈盈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说这个朱玉琪，怎么丧心病狂成那样？……哦，不说了，不说了，董事会都说要请您去，可是您就是不愿意出面……”荣一涛说。 “我忙着呢。你看看，凌波离得开人吗？”东方傲指指凌波。 凌波看看对面两个人，没兴趣。她更关心她手里的糖葫芦。 “凌波现在怎么样了？”叶盈盈问道。 “还是离不开人。她现在的智商，相当于三岁孩子的智商。”东方傲说道。 叶盈盈怀着忧戚之色，看着东方傲。 “你打算怎么弄？就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吗？我听说，她已经恢复不了了！她的大脑损伤很严重……”叶盈盈说。 “我会一直照顾她。她很可爱呀！也很听话。我现在感觉我像是她的父亲，她对我也很依赖，谁都不信任，就是信我。”东方傲有点自豪说道。 “东方，你可以把她送到好一点的医院。有专门的护工。你犯不着为了她，搭上一辈子啊！”叶盈盈劝告东方傲说，“我知道你心里看中她。可是对她来说，你不管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送到哪里我也不放心。必须在我眼皮底下。”东方傲说，“这样挺好的。这种感觉，你无法理解而已……” “东方，……”叶盈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人生短暂，虽然我也觉得凌波很可爱，也很可敬。可是也犯不着拿自己的一辈子，去做这样的牺牲……” “这不是牺牲。是享受。你不了解我的感受，当凌波那样依赖我的时候，我就感觉这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深情。”东方傲说。 东方傲说这话的时候，凌波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她有点不高兴有人挡住自己的路，然后和东方傲说这么多不相关的话。 凌波抬头看看东方傲，嘟着嘴不开心。 她看看叶盈盈，更不开心。 叶盈盈看着傻乎乎的凌波，一只手拿着冰糖葫芦，一边傻傻催促东方傲推她走。 那天晚上，叶盈盈就站在高高的土丘上，看着凌波突然一个转身，挡住了那一颗射向东方傲的子弹…… 叶盈盈真的很佩服凌波的勇气。她做不到！ 可是，现在看看东方傲，叶盈盈感觉更加需要勇气，她也做不到！ 叶盈盈很明白一个道理：人要做一时的英雄很容易，可是像东方傲这样，用自己的人生，无微不至照顾这样一个三岁智商的幼童一样的人，做这样一个一世的英雄，很难很难。 东方傲可以有很多种选择的。他那样的人，又不缺钱，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叶盈盈的眼神里面流露出一种不可思议、无法理解的悲戚之色。 “怎么了？觉得凌波很可怜吗？”东方傲看见她那样的眼神，问她。 “不是。”叶盈盈说，“我很羡慕她。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能得到你全部的爱。” …… 东方傲把凌波带到了街心公园。找一个舒适的长椅坐下来，给凌波去掉冰糖葫芦的包装袋，检查里面有没有残存的山楂核儿，去掉中央的棍子，分离开，递给凌波吃。 真是耐心周到啊！ “吃这种东西，容易把手上、脸上都弄得黏糊糊的，很讨厌，知道吗？”东方傲不喜欢凌波吃这样的东西。 “噗！”凌波轻轻吐了他一口。 凌波这个动作的意思是不听他的话。u看书.uukanshu 她可能喜欢这样酸酸甜甜的味道。吃得饶有兴致。 东方傲只得把湿巾取出来，不停地给她擦手，擦嘴。 “这是谁啊？”一位带孙子的大妈，经常看到这甜蜜的两个人，忍不住问道。 “我太太。”东方傲回答说。 “你太太？”大妈很惊愕，“我还以为是你女儿呢？” “我女儿？”东方傲笑笑，“我有那么老吗？我看看……” 东方傲看看凌波的脸。 因为没有智商了，凌波的脸还是瘦瘦的，但是皮肤光滑、发嫩，两只细细的眼睛带着稚气，真的看上去越来越小了。 东方傲怜惜地捏了捏她的脸，笑了笑。 (本章完) 第306章 那1张梦里的美人脸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在梦境里面，梦见下雨呢？ 为什么总是梦到自己，骑着白马，在大雨里面奔驰呢？ 为了心里的焦急！为了救人！对了，想起来了，是大小姐被歹徒抢走了！下着大雨，所以带着剑，穿着蓑衣，带着几十个家丁，拼命骑马追赶，为了救出大小姐！ 大雨刷啦啦地，淋在身上。即使隔着蓑衣，身上的衣裳也全湿了。太冷了…… 东方傲看凌波翻了个身，似乎不舒服的样子。摸了摸她是手，有点凉。 东方傲把衾被往上面盖了盖，将凌波露出来的胳膊放了回去。 …… “沈公子？你还记得村头那片桃花林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桃花林？ 空无一人的星光之下，开着明艳艳的桃花，飘得满世界都是。 那是一片明艳的桃花。星光照耀下，花瓣一片明明艳艳的闪光，像是每一朵桃花的眼。千千万万双桃花的眼，在暗夜里幽幽闪烁。 当然记得。那一片桃花林啊！来过这里的。是梦里？还是真的来过？ 凌波回头看了看—— 那女人生得好典雅啊！ 美人脸，美人妆，气质那么华贵高雅，简直不能直视。 在哪儿见过？有点眼熟啊！ 黑色的乌云高高盘起，上面缀着一枚血红色的椭圆形状的玉钿；艳红色的长披风披到膝下，上面绣着金黄色的装饰流苏；还有一串艳红艳红的红宝石一样的珠串，璎珞一般戴在她的胸前。 “沈公子？你还记得当年桃花林畔的吕家大小姐吗？”那个女人重复了一遍。 沈公子？是叫我吗？我是“沈公子”？我是“沈公子”吗？ “沈公子？你不记得我了吗？”吕家大小姐含笑盈盈。 当然记得。这张刻在心里的美人脸。凌波走了过去，轻轻抱住了她。凌波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白衣白袍。原来一直出现在梦里的那位沈公子，就是我前生的自己吗？那位大小姐，为什么一直呼唤我“沈公子”？ …… 东方傲发现，凌波今天睡的时间有点长。 一直到中午了，还在昏昏沉睡。钟点工都已经按时过来了，她还在睡。 东方傲下午要去上课。一般这个时候凌波就已经吃过饭了。他晃了晃凌波，把她叫醒过来。 “凌波，醒醒！今天怎么会这么困？醒过来！”东方傲推推凌波。 “嗯。”凌波睁眼醒了过来。她还在奇怪，刚才怎么做了那么奇怪的梦？ “快去洗洗吧。”家政阿姨走过来，扶着凌波去洗漱。 凌波一会儿洗好走出来，揉着眼睛说：“困觉。” “不行。”东方傲说，“不能变得太懒。过来吃饭。” 凌波想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凶呢？他是什么人？ 但是她不敢违抗，只好坐下来，吃了一口饭。 “好吃吗？”东方傲问她。 “不好吃。”凌波报复他说。 东方傲笑了笑，问道，“那什么好吃？” 凌波说：“独山虾酸牛肉。” 东方傲笑了笑，说道：“这个不能吃。不卫生。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独山虾酸是严重发酵的食品，还有臭味，不是凌波喜欢，东方傲才不吃这样的食品。东方傲说完这话，感觉很奇怪—— “你刚才说什么？”东方傲问道。 凌波撇撇嘴，不理他。 东方傲笑了笑，对家政阿姨说： “我下午去上课，两个小时回来。她刚吃过饭，不会有什么事。一会儿给她倒点水喝就行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还有，我这个屋子里面装的有监控，不是不信任您，是怕您年纪大，不一定能控制住她，小心防范而已。您不要介意。” “我知道的。您怕她出事。您对您太太真是太好了！”家政阿姨说道。 “没办法。她对我来说很重要。”东方傲说，“我这就走了。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东方傲捏捏凌波的脸，“规矩点，小朋友！马上回来啊！”然后********出去了。 “那个……”凌波指指帐子上面挂的珠子。 东方傲取下来递给她。“可以玩，不可以吃。我一直在看着！如果不听话，以后不带你去玩！听见没有？” 东方傲对家政阿姨说：“别让她吞食东西。请您小心照看着。” “放心吧。”家政阿姨说，“我一直看着。” 东方傲走了出去。 “什么人啊？这么凶？”凌波看了看家政阿姨。 “他是您的先生啊！太太，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家政阿姨笑道。 她想想这些日子里面东方傲的表现，叹息说：“还有这样的好男人！” “他很好吗？”凌波问道。 “当然好。他一直照顾你啊！”家政阿姨说道。 凌波看了看那一串艳红颜色、带着绚烂莹光的珠串，忽然想起梦境里面那位吕家大小姐—— 她胸前，不是戴着这样一串，颜色如鸽子血一般的，红色的珠串吗？ “这是怎么回事？”凌波想不起来，“难道那位大小姐，把她胸前的珠串，送给我了吗？我不是她嘴里的那位沈公子吗？” 凌波仔仔细细看着那珠串，那鲜艳的、美丽的颜色，让她似乎看到了那一张梦里的美人脸。 既然是那位小姐送给自己的，一定要珍惜才是。 凌波把那串珠子放在枕头下面，把头枕上去，用手搂着，慢慢睡过去了。她感觉好困好困啊！ …… 东方傲下午就回来了。打发走家政阿姨。 “太太吃过饭没多久就睡着了。现在还在睡。”家政阿姨说。 “我知道了。今天有点反常，一直在睡觉。”东方傲说，“谢谢您告诉我。” 家政阿姨走了。东方傲走到凌波的床前，看到她呼吸匀称，还在昏昏沉睡。 东方傲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 …… 意识山，时空崖…… “沈公子，你先走！”吕后娘娘吩咐凌波，不，是沈公子说。 沈公子不肯放松她。她不知道为什么，uu看书.ukansh.co 会舍不得那位吕后娘娘。 “不能！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的话，快点朝那座山冲过去，那是意识山，一定要跨越过去！我会给你力量！你会听我的话！对吧。”吕后娘娘说。 “是，王后娘娘！”沈公子说道。 “快走！爬到山巅，有个时空崖。你在时空崖上门呼唤‘凌波’两个字，你就会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记住！意识山，时空崖，呼唤‘凌波’两个字！”吕后娘娘说。 …… 沈公子赶到了那座意识山。 那应该是一座穿越两千年的时空大山。穿越过去，沈公子面对的就是一个新的时空。他要呼唤“凌波”这两个字。“凌波”是他在这个新的时空的生命。 “凌波”是谁？“凌波”不是我吗？我不是叫“凌波”吗？ (本章完) 第307章 留存了2000年的最大遗憾 ?“凌波，醒醒！”东方傲在床边叫她。 凌波睁开了眼睛。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总是睡觉？”东方傲问道，“不舒服吗？” 凌波揉了揉眼睛，“是困。” “晚饭吃点什么？吃面包？还是喝点粥？”东方傲问道。 “喝粥。”凌波说着，去找她的珠串。可是找不到了，凌波开始翻被子。 “找什么？”东方傲问道。 “找不到了？”凌波着急说道。 这时候，她掀开了枕头，那串红色的珠串就在枕头下面。 凌波抓了起来，放在手里。 “过来喝点粥。不准玩了！”东方傲说。 凌波抓着那串珠子，还在出神。 “说了不准玩了！”东方傲过来抓她的珠子。 凌波忽然往后面退了退，把珠串放在她的身后。 “什么时候这么爱惜珠串？不让人动了？”东方傲问道。 “这是我的。”凌波说道。 “不是我送给你的吗？没见你这么爱惜啊？”东方傲奇怪说。 “不是你送的。是我自己的。”凌波开口说道。 东方傲这种不讲道理的话听得多了，早就习惯了。 凌波将珠串小心放在枕头下面。洗了脸，到餐桌这边来喝粥。 “凌波，豆子要嚼碎，然后才能咽下去。知道吗？”东方傲指指粥里的豆子，对凌波说。 “嗯。”凌波点点头，找块豆子放在嘴里，吃掉了。 “很好。听话的话，明天还带你出去玩。”东方傲说。 “我叫‘凌波’吗？我为什么叫‘凌波’？”凌波问东方傲。 东方傲对这个问题很好笑，说道： “不为什么。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正好叫‘凌波’。还有，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专心吃饭。也不准提问题，提这么古怪的问题。” “这是谁呀？这么凶？”凌波偷偷想，“我怎么不认识他？” 东方傲吃过饭，打开电视让凌波看。自己在电脑前面浏览了一会儿。 “我要去洗澡。”东方傲忙完自己的事情以后，关上电脑，对凌波说：“你在这里看电视。挺好，给我乖乖的，不准乱动。你看，我的手机上面有监控，你在做什么我都看得见！看到了吧，这是不是你？……好，我现在去洗澡，回来给你洗。现在不准动啊！只准看电话，听见没？” “嗯。”凌波习惯性点点头。 东方傲趁这个空档，到卫生间里洗澡去了。 凌波眼睛一言不眨，盯着电视机。她已经习惯于听东方傲的指挥了。 电视上面，正在演一个很有趣的画面。 上面是乌云密布的天空。黑黑的云层像是愤怒的波涛； 下面是寂静的，带着阴凉之风的旷野。只有星光照耀。 一辆车迅雷不及掩耳冲了出来，发出刺耳的“吱-吱-吱-”的声音。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子被撞得满脸血，然后她陷入了昏迷，倒在了地上…… 然后过来几个歹徒，把女孩子放在一个透不过气的袋子里…… 这样的场面很吓人。 凌波发出“啊啊”的声音，下意识去找东方傲。可是东方傲洗澡去了，不让她动。 凌波着急了！ 电视上，云层在怒卷，旷野里面风呼呼的，直吹到脸颊上。 好冷啊！ 凌波感觉浑身发冷，浑身颤抖，是好冷啊！那样一个夜里，她躺倒在旷野里面，抬眼看到天上散发着寒光的星星…… 是心冷啊！身体已经疲惫至极，心也几乎僵硬了。绝望就那样袭上了心头—— “哈哈哈哈，东方傲是谁？就是当年泗水亭那里吕家的大小姐！是你的意中人。可是她一心要当王后。她背弃了你的爱。可是你这个傻瓜，无怨无悔爱着她。甚至为了她，不惜饮下一杯毒酒……” …… “你前世是为她死的。他心怀内疚。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到那个时空曲线，唤回你的生命量子。他煞费苦心，想要他凋落在两千年之前的那段痴心爱情，在现世能够重新复活。那是他心头最大的遗憾，留存了两千年的、最大的遗憾。”卖佳明狞笑着说。 …… “我还要送你一份礼物。沈公子。一份大礼！” 卖佳明说着，眼睛炯炯发亮，散射着兴奋的光芒。 这是卖佳明的创新！ 在他充满兴奋的神经里，筹划着最美妙的计划。 “东方傲是我的仇人！生生世世的仇人。到了下辈子，我也会和他结仇的。我将要成为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我有足够的办法去对付他！现在，我最大的计划，就是报复他！他不是想要唤回他的旧情人吗？我让他失败！我让他永远不可能。我让他失败！我让他永远不可能！我要给他最大的精神痛苦。我要让他痛苦！痛苦！痛苦！……” 卖佳明挥动着双手，拼命呼喊着，发泄着。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叫。蓝色的警车的荧光，闪闪烁烁，向着这边靠拢，逼近。 “我要报复，我要让他痛苦！”卖佳明大吼说道。 警车的鸣叫声，uu看书 .uukansh越来越接近。 这个旷野，已经被迅速逼近的警车包围了。荷枪实弹的警察，他们的身影，已经影影绰绰出现在眼前。 “你今生已经想不起来他是谁了。沈公子！即使你死后，你也想不起来他！……沈公子，吃掉吧。你吃了这种药，就再也想不起东方傲了！哪怕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认识他。哪怕死了，你变成生命的量子，你都不会再想起东方傲。他会从你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你现在感到遗憾吧。你刚刚知道他就是你前世生死不渝的情人，现在就要彻底忘掉他！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样的痛苦，比你的现在更加痛苦！……” 三个白色药片被放在凌波嘴里，然后仰头灌了下去。 凌波感觉那种液体，带点苦味，一起涌入了自己的胸膛，进入了自己的肠胃。 无比绝望的心情，使她瘫软在地，眼睛最后望了一眼旷野的天空。 (本章完) 第308章 子弹破坏了她大脑里面被栽种的罪恶 一种无法忍受的压抑感和窒息感涌上心口。凌波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啊”了一声，将刚刚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人在瞬间昏迷。 东方傲没多久就从沐浴室里面冲了出来。他过一会儿会看看卧室里面的情况，很快现凌波突然栽倒了。 东方傲急忙赶过来，把凌波扶起来，放在床上。用手摸摸凌波的额头，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现什么异常。 “怎么回事？吃饭不消化吗？”东方傲暗自思忖。 “凌波？怎么了？不舒服吗？”东方傲问道。 凌波看着他，没有说话。 “喝水吗？”东方傲问道。 “喝水。”凌波说。 东方傲听她还能说话，看样子问题不大。连忙起来给她准备热水。凌波漱了漱，喝了一点热水，靠在枕头上养神。 东方傲趁这个工夫，赶快把屋子收拾了一下。 “怎么忽然吐了？”东方傲收拾完，问道。 “不卫生。”凌波说。 东方傲觉得有点诧异。“我说的是，独山虾酸不卫生。这粥应该没问题的。” “有问题。”凌波说。 “会顶嘴了？又不听话了？”东方傲问道，“今天感觉有点不对劲啊？不开心吗？” 凌波忽然回忆起来，在那个冰凉的旷野里面，卖佳明对她所做的一切。卖佳明给她服用了一种药剂，让她忘记了眼前的东方傲。 这一瞬间，如同原子弹爆一般涌现出来的信息，让凌波一下子接受不了。四面八方如同波涛汹涌，各种各样的回忆和信息一起向她翻滚过来…… 她承受不住，头部眩晕，所以将刚刚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 自己再一次失忆了吗？自从那次头部中了那颗子弹？ “凌波，哪里不舒服？”东方傲感觉不对，又问了一次。 有多长时间了？东方傲一直在照顾自己吗？ “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不是问你话吗？哪里不舒服？”东方傲问道。 “心里。”凌波说道。 “你个傻瓜一样的人！还心里不舒服？心里怎么了？哪一点不开心了？”东方傲听到这话，笑笑问道。 凌波鼻子都气歪了！我是傻瓜一样的人吗？ “我讨厌你！”凌波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东方傲吃了一惊，问道，“你讨厌我？……” 东方傲想了想，今天没得罪凌波啊？想起来了！中午凌波要吃独山虾酸牛肉，自己告诉她，那个不卫生。她记仇了！ 东方傲笑笑说： “你个小丫头记仇了不是？不就是中午要吃虾酸牛肉，没有给你吃吗？不是说过了吗？那东西是不卫生的，不能吃的。等你身体好些再说。你还记仇了？我还不知道你会记仇？……” 凌波没说话，翻转身睡去了。 …… 东方傲现：凌波的眼神里面有东西了。 她不再是天真无瑕，满足于晒晒太阳，玩玩玩具了。她有了心事一般，偷偷看看他。 “起来动一动。这样躺着，腿部的肌肉会萎缩。我先给你按摩一下。” 东方傲给凌波的腿部推拿了一下，凌波叫唤了一声。 “有那么疼吗？我是轻轻的，大惊小怪！”东方傲责备说。 “你用那么大力气，还说我大惊小怪！”凌波回嘴说。 “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越来越……” 东方傲回脸看看凌波，那种熟悉的、让他惊讶的眼神里面，那是什么东西？ 犀利的，带点抱怨的；任性的，带点撒娇的；还有温情的，带点妩媚的；还有一点亮亮的，润润的，带点疑虑的…… “你刚才说什么？”东方傲诧异问道。 “你没听见吗？”凌波回答说。 “你再说一遍？”东方傲威胁说。 “不说了。我不喜欢重复。”凌波回答说。 “你再说一遍？”东方傲问道。 “你没听见吗？不说了！”凌波不耐烦说。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这么不晓事？”东方傲问道。 “我向来就这样！我本来就是乡村的，没规矩。”凌波赌气说。 东方傲诧异地看着凌波。 这是谁在跟他说话？ “凌波，是你吗？”东方傲还不相信，奇怪问道。 “不是我是谁？你面前还有谁？你的心上人叶盈盈啊？”凌波带着奚落的语气回答说。 “这张不讲理的嘴像是凌波的。这幅不讨人喜欢的嘴脸也像是凌波的。可是这也太奇怪了！真的是那个很讨厌人的凌波吗？你知道我是谁了？”东方傲问道。 “你不就是那个自命不凡的博导东方傲吗？”凌波凌厉回答说。u看书ukanshuom “你现在还有多少记忆？你还记得什么？”东方傲问道。 “街心公园。我要吃冰糖葫芦。”凌波说。 “我真想把你的嘴缝住。不说正经话的东西。”东方傲笑笑。 “那你过来缝。”凌波接他说。 有人给他这样顶撞说话是多么幸运的事！多少情意绵绵的话从那颗心灵里面流出，通过这张嘴甜甜蜜蜜说出来！ 东方傲一直盼望着这一天，可是这一天来得还是太早了！让他猝不及防，接受这些潮水一般、突如其来的幸福！ “凌波，你还记得送给我的礼物吗？”东方傲问道。 “不记得。我从来没有送过你礼物。”凌波否认说。 “如果我拿出来呢？”东方傲问道。 “那不算。那只是你的罪证。”凌波敏锐回答说。 凌波全部都想起来了！ 子弹破坏了她大脑的边缘区域，破坏了她全部的知觉和区域，也破坏了卖佳明在她大脑里面栽种的罪恶。她在恢复记忆的过程中，也恢复了过去时光他们在一起的记忆—— 他们的相遇，相识，相恋…… 东方傲上前紧紧抱住了凌波。 “我一直相信有这么一天！我心目的凌波，虽然很清瘦，但是她那么顽强，那么坚韧。我相信她的生命里面有这样的抗争。她一定能够战胜自己，重新获得完整的记忆。我相信她能做到这样！我真的很高兴！” 凌波应该感到高兴。东方傲最终不离不弃，一直和失去记忆的她在一起奋斗！照顾自己！帮助自己！在这种简单又琐屑的日常生活里，验证他心里最伟大的爱。 (本章完) 第309章 明明是1张期盼已久的脸 东方傲在接近一年的时光里，在这种简单又琐屑的日常生活里，验证他心里最简单、也最伟大的爱。 东方傲不相信发生了生命的奇迹。虽然这一天他每天都在期盼。 东方傲检查一下凌波的四肢，看她已经能够充分协调行走，跳跃，然后递给她一个羽毛球拍。 “真的能够打球吗？”东方傲问道。 “可以啊！试试看呗。”凌波跑过去，接着球说。 “真是不敢想象。意识怎么会在一瞬间恢复呢？是昨天吗？”东方傲问道。 “好像是吧。”凌波回答说。 东方傲跟她打了几个球，怕她累着，就放下球拍了。 “怎么了？”凌波走过来问道。 “有点担心。会不会是大脑神经在某一种特定时间偶尔链接在一起？不稳定，然后突然再丧失一次？会不会是这样？类似于‘回光返照’？” 东方傲看看凌波的脑袋。虽然那里什么也看不到。 “在说什么？”凌波眯眯眼，“怎么在你眼里我这里脆弱？” “你把我折磨的。先是失忆了。失忆就算了，然后脑部受伤，竟然没有意识了！我才养你一年，现在竟然全部恢复了？我有点不相信！”东方傲说。 “你都想起来什么了？”东方傲问道。 “什么都想起来了。”凌波回答说。 “什么时候我得测试一下。”东方傲说。 “我保证你的测试结果和正常不符。”凌波说。 “想跟我比比智商吗？”东方傲笑笑。 “我可能比不过你。可是，也未必输给你。因为你要测试的是我的记忆力啊！”凌波笑笑。 “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东方傲问道。 “这个嘛？让我想想……是在南亭大学的校园里吗？”凌波故意问道。 “我希望你还是三岁智商。这样比较好管理。”东方傲笑笑说。 “想得美。欺负我一年，现在该我报复了！”凌波笑道。她用手搂住东方傲的脖子。 “我们在哪里相遇的？说实话！”东方傲问道。 凌波眼球转转。 “在想馊主意吗？给我说实话！要不然别让我再给你买冰糖葫芦！”东方傲威胁说。 “不敢了。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在淮山筒家寨？寨子里认识的？”凌波回答说。 “幺妹子！不说实话是不是？我可要使用暴力了！”东方傲用手压着凌波的肩膀，威胁说。 正在这时，家政阿姨拿着钥匙打开了院子的门。她一抬头，看见东方傲正用力压着凌波的脖子，吓了一跳。 东方傲连忙松开凌波，趁势把凌**到床上。 “先生在做什么？”阿姨惊讶问道。 “没什么？我和她玩笑一会儿。哦，对了，今天你不用工作了。”东方傲从钱夹里面取出一沓钱递给她，“我准备带我太太去康复医院，所以这些日子不用辛苦您了。谢谢您啊！” 家政阿姨推辞说：“用不了这些，先生。” “这是对您的酬劳。谢谢了！一点心意，请不要客气。”东方傲说。 家政阿姨看看凌波，叹息说：“这么好的先生，真是命苦啊！”然后推门，出去了。 “这么好的先生，真是命苦啊！”凌波学着家政阿姨，叹息说。 “我怎么觉得你怎么贫嘴？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神智哪里不清楚，让我检查一下！”东方傲说。 “你真要带我去康复医院吗？”凌波问道。 “当然，不检查一下你的脑子，我真的不放心。”东方傲说。 这个时候，东方傲的手机响起来。东方傲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接了电话。 “喂，是我。” 电话的那边声音不大，说了一些话。 “好的。我知道了。”东方傲的声音变得很低沉。 “有什么事了吗？”凌波问道。 “我要到北京去一趟。你怎么办？跟我一起去？还是留在家里？”东方傲问道。 “去北京？回你的家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没有吭声。 “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你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你的母亲她……”凌波欲言又止。 东方傲曾经告诉给凌波，他的父亲不在了。母亲改嫁了。其他的他止口不言。似乎那个家庭给他的东西他并不愿提及。凌波只记得在东方傲电脑上面查找图片的时候，曾经翻查出来一些照片。东方傲当时打扮得很贵气，站在一个长满草坪的教堂前面。uu看书.uuanshu 但是对于东方傲的童年，他绝口不提。 但是凌波的话，却让东方傲确信：她恢复记忆了。 东方傲从来没有给凌波提及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只有一次，他们从浙西参加观光活动回来，凌波随口问了一句，他随口答了一句。仅此而已。可是凌波记起来了。说明那一段曾经失忆的部分，她已经恢复了。 东方傲很高兴。他握着凌波的手，说道：“你真的想起来了？包括在南苑里一起租住的日子吗？” “是的。”凌波回答说，“我原本是去见房东的。谁知道一敲门，出来一张让人厌恶的脸。” “你说的是实话吗？明明是一张期盼已久的脸。”东方傲补充说。 居住在南苑里那段日子，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最甜蜜的日子。 “你还记得什么？”东方傲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们在哪里相遇的？” “手术台。”凌波不忍心再急他了。 是的。手术台，奄奄一息的凌波抬起眼睛，她看到了戴着手术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东方傲。 “哼，”东方傲笑笑，搂着凌波，“我有这么幸福吗？” 凌波看着他那双深邃的、黑亮的眼睛，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术台上，那是他们今生最初的相遇。那也是他们今生缘分的开始。他们两个人的生命量子，却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相遇、相恋。那一段过往的爱情早已在寒霜里凋落，那一份沉甸甸的遗憾，冻结在那个令人窒息的时空里。 凌波没有告诉东方傲。她已经被唤回了。东方傲现在的喜悦太多了，还是存着吧。等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 第310章 发自内心的1种冷漠 东方傲开始准备往北京去的行装。先去北京办事，然后带着凌波去玩赏一下，给她散散心情。 东方傲发现凌波有点异常。以前给她的鸽血红的那串红珠串，她看着也喜欢，但是也只是简单玩赏一下就放起来了。这一次，她一定会小心翼翼拿起来，放在身上，或者干脆挂在脖子上。 “怎么了？忽然喜欢起这个珠串了吗？”东方傲问道，“知道很名贵了？” 因为在曾经的时空里，在村头桃花林畔，那位出现在那里的吕家大小姐，她的胸脯上，就是戴着这样一串明艳鲜红的红色珠串啊！ 虽然时空会变，人寄托的肉体也会变，但是那种萦绕在两个人之间的情愫，却是恒久不变的。 凌波对着镜子照了照，真的很好看。 …… 东方傲决定还是自驾去北京比较方便。十几个小时就到了。两个人上了高速，陈凡电话打过来。 “我想去看看凌波，今天方便吗？”陈凡问道。 “今天不行。我带着凌波出远门了。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东方傲说。 “行吗？出远门？你带得动吗？”陈凡问道。 “行。凌波现在很听话。说什么听什么，很好带的。大约要一个月时间。我回去联系你。”东方傲说。 “好。出门小心啊！”陈凡那边挂了电话。 “我发现这个陈凡还挺痴心的。过段日子还想着看看你，给你带点营养品。”东方傲说。 “我像一个傻瓜一样，陈凡看到我，不会取笑我吧。”凌波担心的是这个。 “不会。你不了解他。他取笑你做什么？他还等着我不管你，他好把你娶走，我就没让他得逞！”东方傲笑笑说。 “你就胡说吧。”凌波制止他。 “吃点水果。然后睡一会儿，我专心开车了。”东方傲说。 两个人下午出发。晚上的高速不拥堵，天亮的时候凌波醒过来，看看外面的标牌，已经接近北京了。 “你困吗？”凌波问东方傲。 “不困。看你睡得真香。做梦了吗？”东方傲问道。 “做梦了。”凌波说。 “梦到什么了？”东方傲问道。 “梦到什么要给你说吗？”凌波不服气说。 “我知道了。又梦到沈公子了！”东方傲笑笑。 凌波抿嘴笑笑。她知道东方傲是恶意，嘲笑她。东方傲嘴里的“沈公子”，是东方傲做的一个假象，诱骗她的。凌波觉得东方傲很聪明，但是有时候也很坏。 “我觉得有时候你挺坏的。”凌波说道。 “什么时候？”东方傲问道。 “你心里有恶念的时候。”凌波回答说。 “你冤枉我了。我一向很清白，心里从来就没有恶念。”东方傲为自己辨白说。 “我要是相信你，那还不如去相信鬼。”凌波说道。 ……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汽车进了北京。东方傲带着凌波吃了一点早餐，然后继续开车，向着北京郊外的一处地方开进。 凌波没有过多问他。他愿意讲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她。他们的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然后进入了一个绿化很好的区域。到处都是云杉、雪松和楝树，还有满地的石楠和会开花的冬青树。中间一条青色的、弯曲的石子路。 还有一些精致的房子，散落在期间。 车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东方傲下了车，走到凌波跟前，让她跟着他进去。 凌波抬眼看了看，那是一个教堂建筑。 哦，凌波触动了一下。那是东方傲小时候来过的教堂吗？ 凌波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看，教堂里面的钟声响起来。东方傲拉着凌波的手，迈步走了进去。 几个修女并排站着，用手捂在胸口。牧师庄严肃立，宣布着上帝的旨意。 教堂中间放着一个灵柩。是什么人躺在里面？凌波从来没有听东方傲说这里是葬礼。她惊愕地抬头看了一眼—— 死去的应该是一位修女。那教堂正当中悬挂着一张像片，是一个穿着是修女的像片。 头上蒙着雪白的发带，黑色醒目的头巾，身上穿着黑色的修女服，配上雪白的围领。脖子上挂着一个闪光的十字架。 即使是这样一种肃穆简单的妆扮，这个女子也太美丽了吧。她应该已经有一些年纪了，可是脸上并不显示岁月的痕迹。她的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含着说不出的迷人的秋波一样；即使她不抬眼看人，眼神是投向万能的主的，那种眼睛的流波也会让人沉迷； 她的鼻翼挺直又饱满，有点像新疆的美女那样带着立体感。娇俏可人的脸庞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明媚。已经是这样的年龄，已经将自己的灵魂交给了主，可是这样一张楚楚动人的照片，还是能够看出：当初还在红尘中的这个女人曾经有多么迷人。 东方傲走到灵柩前面，恭恭敬敬对着灵柩鞠了躬。牧师和修女们也对他祈祷了一番。凌波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似乎是在咏诵什么神圣的曲子—— 这个世界没有终结。uu看书 .uukanshu.m 安息吧，我的爱人，你的灵魂，将会延续。你的诞生与你的生存只是为了传递那希望的诗篇，直至永远，将此泪水献给你，这是崭新的爱语…… 我们将感谢你给予我的梦想与幸福的日子。我不会感到恐惧，因为你的灵魂与我同在...... 东方傲回过头，招呼凌波过去。让凌波也对着那个灵柩鞠躬。 凌波糊里糊涂，对着灵柩鞠躬。牧师和修女重新将一系列的吟唱和安慰送给她。 东方傲向那个神圣的场所点头告辞。他看了一眼悬挂在上面的女人的画像，带着凌波，走出来了。 “这里是葬礼吗？谁去世了？”凌波问他。 东方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是我母亲。她一直在这里做修女。三天前去世了。” “你母亲？那个画像上的女人吗？”凌波惊讶问道，“你亲生的母亲吗？” “是。这么惊讶干什么？”东方傲笑笑，带着凌波往汽车上走。 “你母亲去世了！”凌波惊讶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还有，我感觉，你怎么也不悲伤啊？” “我为什么要悲伤呢？我母亲是个修女。在她的世界里，死亡只是一个开始。‘天主如此爱了世人，竟赐下自己的独生子，使凡信他的人，不致死亡，反而获得永生。’通过苦难、死亡与复活，她能够到达永恒和快乐。回到主的身边，这是喜事，有什么悲伤的？”东方傲对凌波说。 凌波觉得东方傲太冷静了。 这是自己的亲娘啊！ 凌波感觉他的冷静不是出于对天主信念的洞彻和理解，而是出于发自内心的一种冷漠。 第311章 母亲皮包里的录音笔 凌波感觉东方傲太冷静了。那种冷静不是出于对天主信念的洞彻和理解，而是出于发自内心的一种冷漠。 仿佛这个母亲，除了生下他，没有别的什么恩德值得他回忆、感恩。 “东方，回来了？不到家里去坐一坐吗？” 从教堂里面，走出来两个衣装考究，看样子很高贵的两个男人。 东方傲回头看了看，说道：“我今天刚刚到，有点累。明天回去。” “好。明天在家里等着你。”那两个男人说。 东方傲让凌波坐好。自己系上安全带，开车往城区这边开过来。 “那两个人是谁？”凌波问道。 “算是我的两个哥哥吧。”东方傲说。 “可是看上去，你和他们并不亲密。”凌波说道。 “他们只是我名分上的哥哥。我的母亲后来嫁给了他们的父亲。就是这样的关系。”东方傲淡淡说，“我订了酒店。我现在犹豫着，是让你住在酒店里，还是住在我原来的家里。酒店是适合住的。家里，因为这么多年没有回去，恐怕暂时住不得人了。” “那就住酒店吧。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你小时候住在哪里，你的家是什么样子的？”凌波说。 “我就知道你那小脑袋会打这样的主意。也对。东方家的儿媳妇，总要认认家门的。我先带你过去看看。” 东方傲带着凌波往城区里开。东方傲住在朝阳区的北苑路嘉禾桐城小区。那里有一处小院子。自从东方傲的父亲不在，母亲改嫁，他就搬离了这里。 东方傲拿起院落里面的一个小笤帚，一边清扫蜘蛛网，一边打开锈迹斑斑的门锁，让凌波进去。 “本来想把这个院子出租出去。可是不想移动屋子的布局，所以就一直空着。这里是我父亲的书房，他是个物理迷，成天沉迷于做实验。我小时候的记忆，就是老看见他在这里，拿着导管、芯片插来插去。” …… “爸爸，电话为什么会说话呀？”童年的东方傲问道。 “很简单啊！”东方教授说，“声音是靠物理震动传递的。声带的振动激励空气振动，形成声波；声波转化成电流，电流再转化成声波，ok了！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东西。你看不到的地方，到处都是电子波，它们无处不在，只是你看不到。物理学，就是利用这些电子波而已。” “爸爸，你试试我做的这个电话。”东方傲把纸杯和棉线做成的小电话递给爸爸，“爸爸，你听到了吗？” “我来试试看。东方偷吃糖了吗？”东方教授笑着问道。 “没有偷吃。”东方傲对着纸杯说。 “偷吃了吧。” “没有。”东方傲咯咯笑着。 …… 那个桌子上摆放着一叠书。还有一些简单的实验器材。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东方傲凝视着那些东西，脸色很阴郁。 “你好像对你父亲很有感情。”凌波问道。 “是。我受父亲的影响很大。他教我做各种各样的玩具、小物件。所以我总有同学们没有的东西。小电话，定位器，还有录音笔，会走路的变形金刚，各种各样的。所以我小时候就是一个神话。我的同学都想从我这里，拿到最好玩的东西。”东方傲说。 “你父亲，去世得很早吗？”凌波问道。 东方傲深沉说：“是。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父亲就不在了。” “真是可惜了。难怪你这么热爱你的父亲。”凌波说道。 两个人离开了小院。重新回到车上。东方傲带着凌波往酒店这边来。凌波搞不清楚，同样的亲生的父母，为什么东方傲对自己的父亲这样留恋、回忆，心里充满了对他的爱戴；而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哪怕是她的死亡，也没有让东方傲心生一点沉痛的怀念。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啊？凌波想。 …… 所有的悲剧的开始，都是因为东方傲的一个好奇动作。 “这支笔能录音吗？”少年东方傲问自己的爸爸。 “能啊！你看看！按一个这个钮，就可以了。”东方教授说道。 东方傲把那个宝贝带在身上。拿到学校里，录同学的声音玩，录自己的声音玩，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母亲下学的时候过来接他。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玩还是好奇，将那支录音笔放在了母亲的皮包里。 东方傲的母亲是大学的音乐教授。她年轻又带着艺术感，长相娇俏妩媚。母亲的家族和父亲的家族是世交，父亲比母亲大了七八岁。uu看书 父亲从海外回来的时候，两家父母做主，成全了这一对“才子佳人”的婚姻。 当时的东方傲年龄太小，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婚姻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圆满。 东方傲的母亲是学音乐的，能唱能跳，还会好几门乐器，是艺术学院才华横溢的美女教授。而东方傲的父亲，虽然在物理学上研究成果很多，称得上是顶尖的物理学家，可是在家庭生活上，却缺乏了一些生活的乐趣，并不能满足妻子对生活的渴望。 这些事情东方傲是后来长大懂事以后慢慢知晓的。当时的东方傲一无所知。他就那样出于好奇和好玩，在母亲接他回家的路上，把一只小巧的录音笔打开，放在了自己母亲的皮包里。 东方傲想要回家之后，让母亲听一听路上公共汽车的鸣叫，街上行人的争吵，走路说话的声音，然后哄堂大笑。但是，他的母亲把他送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让东方傲先回家，自己要处理事情，然后匆匆出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东方傲的母亲送他上学，他才想起来放在母亲皮包里的那支录音笔。 东方傲到母亲包里找那支笔。母亲问道：“这孩子，找什么呢？” 那笔就在皮包底下安静地躺着。东方傲将那笔悄悄藏在衣袖里，“没什么呢。” “淘气的孩子，”母亲心疼地拍了他一下。 东方傲拿着那支笔就跑了。打开想听听，已经没电了。 这是东方傲一直后悔的地方。没有电，可以充电。可以马上充电然后听一听录音笔里面的声音，也许父亲就不会死！也许就能及时制止住父亲！ 第312章 美丽又残酷的女人 东方傲的父亲，没多久就意外死去了。 他死于一场意外。死于一场暴风雨中的车祸。 北京暴风雨多。在暴风雨中，听力、视力都会受到局限，也容易生事故。何况老东方教授还戴着眼镜，他走路的时候往往脑子里还想着难以解决的物理学难题，所以，对于老东方教授的死，学院里面的人都叹息着摇摇头。 东方傲看到父亲的时候，他略显臃肿的身体，直挺挺躺在冰凉的雨地里。他的眼镜已经破碎了，摔在旁边，身边有一摊红色汪汪的鲜血。 那是父亲给自己的最后一面。母亲哭着走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抱着他，把他带离了那个现场。 再看到父亲，就是他灵堂里面的遗像，装在一个黑边的镜框里面。父亲的面容那么慈祥，微微含笑，似乎还在对着东方傲讲述那个物理学原理—— “很简单啊！就是一个声音波的问题。” …… 父亲走后，家里那个小院就没有再住人了。母亲是小鸟依人型的，独自撑不起这样的家庭。她带着东方傲搬到了她母亲家里，东方傲由自己的外祖母和外祖父照顾着。 又过了没多久，母亲就再嫁了。这一次，她嫁给了一个身份显赫的人，一个在部队上做高官的人。 那个做高官的人，姓魏，叫魏国明。他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大的叫魏博伦，小的叫魏博强，都比东方傲大。母亲嫁过去的时候，继父魏国明用说不出的阴冷的眼睛看了看东方傲，叫他称呼两个人为“大哥”和“二哥”。 东方傲不喜欢这样的家庭。但是，他没有办法选择。好在他的母亲是疼他的，给他安排住处，安排照顾他的阿姨，安排他的衣服和食物。只要有一点不满意，母亲就在继父魏国明面前大哭大闹。继父看上去很宠爱她，尽可能满足她的要求。 东方傲有时间的时候，会回到自己原来的小院里。那个小院里似乎还有父亲的影子，父亲的笑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能够一动不动呆上很久。 就是这时候，他就看到了那支录音笔。 那是父亲给他买的。父亲从小就熏陶他，理解这个世界用另一种眼光，用另一种视觉。不要被眼睛所欺骗。要用看得见万物的、洞彻的眼睛，看到所有的运动，最终都是以波的形式存在的。 父亲给东方傲打开了另一双观察世界的眼睛。虽然他陪伴东方傲的时间不多，但是他对东方傲一生的影响都是深远的。东方傲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获得了最初的智慧。 东方傲给那支录音笔充了电。也许，他想从这支录音笔里，找到父亲活着时候的那种感觉。他按动了开关，里面传出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公共汽车的“嘀嘀”的鸣笛声，马路上吵杂不清的说话走路的喧哗声，还有手机铃声、钥匙声、开门的声音，居委会大妈的大嗓门…… 这些都是最熟悉不过的、生活的味道。父亲却听不到了。 东方傲心里有些悲伤。他看着父亲平时做实验的桌子上面放着的父亲和自己合照的照片，可怜自己的父亲这么早就这样悲惨，离开了人世。 东方傲长得很像自己的母亲。尤其那一双眼睛，深邃而黑亮，带着母亲的影子。他的脸型也像母亲，瘦瘦的，窄窄的，鼻翼也挺直，很英俊。 他和父亲的面容相同度很低。可是他却遗传了父亲的大脑。 就在这时，东方傲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种声音很低沉，杂乱，听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是人的喘气的声音，强力摩擦的声音，然后是女人出的说不出的奇怪声音，接着，就陷入了低沉的、几乎听不见的空寂里。 东方傲不懂那些声音。他想要关掉录音笔，这时候，录音笔里面传出来的男人的说话声，他却听清楚了： “你还要让我等多久？我已经了结了这边的事，等着你进门。你还这样犹豫不决，拖到什么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 女人似乎还在犹豫，然后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你说怎么办？两家是世交，闹得太大也不好。” “我来操办吧。你不要管了。不会有痕迹的。制造一个意外，没有人会怀疑到你……”男人说道。 “还是不要吧。东方宇明也是个好人……” “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晾在一边吗？一可，我们一起这么久了，我天天这样过着是什么滋味？偷偷摸摸跟你在一起吗？日子久了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听我的话吧。”男人说道。 “我儿子怎么办？”那个女人问。uu看书 “你放心，我会对他像亲生的儿子一样。我不会亏待他。”男人说道。 “你打算怎么弄？”女人有点胆怯。 “这你别管。不会让你为难。”男人说。 …… 制造一个意外？没有人怀疑到你？…… 东方傲马上想到了：暴风雨的晚上，生在马路上的那次意外车祸。 车祸生的前夕，东方宇明接到了妻子的电话，他吩咐儿子在家里写作业，自己打了伞，去接自己在外面的妻子。 就是这样的一个出门，东方宇明再也没有回来…… 这是一个看不见的阴谋。 被阴谋谋杀的对象，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谋杀的目标，是娶到自己美丽无比的母亲。 父亲就这样、不明不白，沉冤而死了。凶手，毫无疑问就是自己的继父魏国明——那个身处高官之位，阴险、傲慢又狠毒的男人。 东方傲眼睛里面带着冰冷的寒意。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罪人！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嫁给了那个地位显赫的男人。 她是个罪人！ 东方傲将那支录音笔，藏在了父亲的遗物里面。 这个时候，小院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他的母亲面带焦急走了进来。 “东方，你怎么回到这里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在学校门口到处找你！” 唐一可，北京艺术学院音乐系教授，东方傲的母亲面容焦急，用柔软的双手拉着他的手说。 东方傲心里恨透了他的母亲。他甩开母亲的手，怀着冰冷的眼神，看着这个美丽又冷酷的女人。 (本章完) 第313章 这个小子成天阴森森的 东方傲心里恨透了他的母亲。他甩开母亲的手，怀着冰冷的眼神，看着这个美丽又冷酷的女人。 “东方，怎么了？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快跟我回去！”母亲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找到儿子，她就感觉很欢欣了。她锁上院子的门，带着东方傲坐上了车。 那是一辆显示身份不凡的高档车。即使是在北京，能够坐上这种车的人，也是令人羡慕的。 东方傲就是这样，重新回到了那个特别的家庭里面。 …… “你父亲不在的时候，你多大？”凌波问道。 “我还在上小学二年级。大约六七岁的样子。”东方傲说。 “六七岁？你上学早啊？”凌波问道。 “是啊，我上学早。父母都是教授，我很早就上学了。”东方傲简单说。 …… 那个时候，东方傲还不到七岁。无意中洞察了父亲死亡的真相，东方傲再次回到那个家庭里面的时候，他的心里充满了阴暗。 父亲是被害死的。那场车祸根本就是一个意外。 害死父亲的人是个身份显赫的人。他有钱，有地位，还有特别的能力。父亲被他害死，死得没有一点破绽，谁也不会怀疑到他。 “我也要让你死。给我的父亲报仇。”东方傲看着那张阴冷的脸，心里筹划着。 “东方很聪明。他外祖父说小学的课程不用上了，直接读初中。”魏国明对唐一可说， “他的智商太高了。父亲好像很用心栽培他。暑假的时候，博伦和博强要到训练基地去玩，让东方也跟着去玩吧。” “训练基地有什么好玩的。”唐一可不赞成。 “男孩子，最好还是接受一点训练。要不然在温室里长大，扭扭捏捏，像个女孩子，这样也不行。你问问东方，愿不愿意去？”魏国明转脸问东方傲。 小时候的东方傲，瘦瘦的，看上去很弱小。 “我想去。”东方傲说。 既然东方傲想去训练基地，唐一可也没有什么话说了。她吩咐博伦、博强带好东方傲。毕竟他太小，训练基地那样的环境太复杂，要保护好他。 “是，阿姨。”两个哥哥答应说。 博伦和博强都很孝顺，听继父的话。东方傲被他们两个带着，送到了训练基地。 有很多人在那里接受专业训练。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这个地方一般人也不允许进来。博伦和博强是例外，可以在这里随意进出。小小的东方傲也被带到了这里。 博伦和博强都喜欢武力。他们到了这里，如鱼得水，一下子就融合进去。练习射击、搏斗、高台跳跃、翻越障碍。这里是训练高手的地方，他们也喜欢成为高手。所以很快就投入进去，把小小的东方傲丢在某个角落里忽略了。 如果不是心里怀着阴暗的报仇计划，东方傲可能此时会感觉无聊，一个人坐在训练基地的草地上面，望着天空飘过的云彩度过虚无的日子。 但是这个时候，东方傲的心里怀着仇恨。 在一个来回穿梭着的类似纺织机这样装置的机器里，训练快取钢钉的一个训练游戏，让东方傲感觉着迷。 在穿梭的经纬交织的训练仪器里面，用极快的度取出里面的细小的钢钉，要快，要准，还要让手指如同具有磁铁般的引力和附着力，否则就会被钢针扎到手。 仪器的频率可以调节，从低到高。在那一个暑假里，东方傲悄无声息地，从最低练到了最高；刚开始手指上面会有伤痕，东方傲会用泥巴遮掩一下。很快，他就练得从容自如，一点痕迹不露了。 抓钢钉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那一步，是投射。用什么样的度，什么样的力度，还有一个准确度。 “这个世界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不要让你的眼睛欺骗你。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波。波的震动，可以被感知，被传递，被转化……” 父亲的教诲，还在耳边。 第二年暑假，东方傲再次跟着博伦、博强去了那个训练基地。他们两个都学会了打枪，射击的技艺很精湛。东方傲跟着默默观看。 “过来，东方，你来试试。”博伦对他说。 东方傲摇摇头。 “真够熊的。”博强说。 东方傲离开了他们。 射击和投射的原理是一样的。东方傲这时候已经读完了初一。父亲留下的书他都看过了，那些物理原理其实很简单，他看一遍就明白了，根本不用做那些乏味又无用的题目。他的外祖父也是研究物理学的，看到东方傲这样，建议他直接读高中。 高中物理也就那一点东西。外祖父稍微点拨一下，东方傲的高中物理就学完了。所以暑假时候，他的外祖父对母亲建议，让他读高中就可以了。 唐一可现在是官太太。她很容易就找到电话，给东方傲联系了最好的高中学校。她问东方傲：“暑假怎么安排？还要去那个训练基地吗？” “博伦哥哥去吗？我跟着哥哥去玩。”东方傲说。 “怎么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你跟着去吧。”唐一可不满意说。 “你的儿子是个神童呢。听说聪明得很，功课不用教，一看就会。”魏国明对唐一可说。 “那当然。他兴趣特别广，什么都喜欢钻研。物理化学就算了，我看他现在对生物也感兴趣。买了很多图片，研究人体结构。这个孩子真的太聪明了！我爸都说了，有点不可思议！”唐一可骄傲地说。 东方傲的继父魏国明阴沉沉看着这个继子。 聪明当然是好事，可是太聪明的孩子，尤其是这样一个家庭里的、非自己亲生的孩子，太过聪明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而且，这个孩子除了在屋子里研究自己的玩意，几乎不和外面的人交流。他的眼神很冰冷，对自己的母亲是那样，对自己的两个哥哥也是那样，对自己，更是一种说不出的寒意。uu看书 .uashu 魏国明沉思了一下，把魏博伦叫了过来。 “东方傲那个小子，暑假跟着你们，在训练基地做什么？”魏国明问道。 “他到处玩玩，然后看热闹。”魏国伦回答说。 “他没有学点什么吗？比如射击呀，擒拿呀，什么的？”魏国明问道。 “他不喜欢打枪。也跟着擒拿师傅学一点，但是他天资不行，太弱。所以什么都学不成。”魏博伦说。 “哦。”魏国明说，“这个小子成天阴森森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人又特别聪明，养着这样的人，就是一个祸害。我看得小心点。”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魏博伦问道。 “训练基地里面，什么都有。危险无处不在。如果东方傲那个小子，出其不意出了意外死在那里，应该也没有人关注。”魏国明说。 魏博伦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爸爸。” 魏国明说：“一定要做得机密。不要让你阿姨知道。外人那里要没有一点破绽才好。” “知道。爸爸。” …… 东方傲太敏感了。 也许是他父亲对他的引导：任何物体都是一种波，不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人类的眼睛是有局限的。要用一种科学之眼去看…… 魏博伦这个暑假也带着他去训练基地了。但是魏博伦有了一点心事了。 他的说话口吻没变，还是那种霸道十足、恶声恶气的样子；但是看东方傲的眼神里面，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含义…… 他的心事不会讲出来。但是他的心事也是一种看不见的电波，通过空气的震荡，传递出来…… (本章完) 第314章 这个阴暗的计划和自己有关 东方傲隐隐感觉，魏博伦有什么计划了。这个计划跟自己有关。 暑假过后就要去读高中了。魏博伦现在想做什么呢？ …… 魏博伦到了训练基地。他的眼神有点诡异，他的行动一如从前。这是一种遮掩。东方傲敏锐感觉到了。 这是一个有着各种武器，从事各种训练的场所。同时也是有着各种风险，可以有各种各样伤亡的场所。 一个小孩子，被意外飞过来的子弹射中，或者被意外投过来的射镖击中，都有可能。 魏博伦是在创造意外，给自己一个合适的死法吗？ 东方傲心里激灵了一下。虽然他的表面依旧孱弱。 “东方，去射击玩吧。玩手枪！”魏博伦说。 “我不喜欢射击。”东方傲说。 “可以去试试啊！走吧。”魏博伦不由分说带上他。 东方傲也想试试自己的射击水平。他跟着魏博伦去了。魏博伦很熟练，打开枪栓，推上膛，然后瞄准，射击…… 他的枪法已经练得很准。好几个暑假，他都在那里练习枪法。 东方傲照着魏博伦的样子，同样打开枪栓，推上膛，然后瞄准，射击…… 他的枪法一塌糊涂。魏博伦不屑一顾。 “你为什么不喜欢打枪呢？”魏博伦问道。 “学这个没用啊！反正也不能持枪。”东方傲说。 “你学那个物理、化学有用吗？”魏博伦问道。 “当然有用。它们能告诉你很多世界上的道理。”东方傲说。 “有了道理，你打枪还是这么不准。”魏博伦讥笑说。 “那是因为没有练习。如果明白了道理，稍微练习一下，就会事半功倍。”东方傲说。 “真的吗？那你练习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事半功倍。”魏博伦说。 “当然可以啊！你给我三天时间，我练习一下试试。然后我们再比试，看谁枪法准。”东方傲说。 魏博伦有点不可思议。自己练习了几个暑假了，练就了一双神机手。东方傲说要练习三天，然后跟他比试。 “三天就三天，让你小子多活三天。”魏博伦用眼神盯着东方傲看了一秒钟，答应说，“好。你倒是敢吹牛！我给你三天时间看看！” 东方傲个子不高。他练习射击还有一个“充实抵肩”的过程。不像魏博伦，高高大大，力气也足。然后调整准心的左右两个面和照门壁的距离，保持三点一线。另外还要保持呼吸沉稳，不影响手的动作。因为轻微的呼吸会使胳膊发生颤动，影响精确度。 “三天以后我们再比试。”东方傲说。 魏博伦根本不把东方傲看在眼里。那么小一点，还不怎么喜欢射击。三天时间就要和自己比试。魏博伦鼻子歪了歪。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养着这个小崽子，现在又突然想要杀了他。 也许养着他，是为了安抚那个美人的心。魏国明特别喜爱那个女人，他们早就暗地里勾搭在一起了。为了这个，魏国明和自己的亲娘离了婚，把亲娘打发得远远的。 魏博伦能够理解自己的父亲。作为他那样的位高权重的人，身边总该有一个美人陪着。母亲太老，也太土，是没办法跟现在这位高学历，出身教授家庭，又长着一张美人脸的阿姨相比。 只不过，这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小崽子。一个家庭是容不下这样一个外来者的。但是父亲很在意那个女人的感受，对他视若己出，样样都不亏待。 他到这个家里也已经两年了。父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动了杀心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小子太聪明了。是的，小学没上完就上了初中，初中才上了一年，现在又要上高中了。这么聪明的人，将来不知道怎么样呢？也许父亲觉得：这会是家族的一个祸患。所以想早点除掉他。 …… 三天以后，魏博伦来到射击场。东方傲已经在那里了。 “你今天要给我比试吗？”魏博伦问道。 “是。三天期限到了。”东方傲说。 “你练得怎么样了？”魏博伦带着不屑一顾的讪笑。 “赢你是可以了。”东方傲说。 魏博伦有点气恼了。“那么谁先来呢？” “当然是你先。如果我先射击，会影响你的心情。”东方傲说。 魏博伦先射击。他打出了43环的成绩。 东方傲接着他射击，他打出了50环的成绩。 魏博伦不相信，他继续打，又打出65环。 东方傲接着他射击，他打出了70环。 魏博伦不相信，他看看东方傲，“你怎么做到的？” “射击的原理很简单，就是练习啊！保持声波不受干扰就可以了。”东方傲简单说。 魏博伦看看东方傲，他还是不相信。 不可思议，这可能就是这个年仅八九岁的孩子给人的印象。魏博伦知道父亲为什么决定对他下手了。 魏博伦笑了笑，说：“我们一起去玩手枪吧。” “好。”东方傲也笑笑。 魏博伦这个人，心胸狭隘的，又争强好胜。他输给了不屑一顾的自己，应该恼羞成怒。可是他却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带着笑。这说明另外有一种不可告人的念头在支撑着他。 东方傲想着：不得不防。要提防他有什么坏主意。 …… 练习射击的手枪，是在一个透明的玻璃门内部。 玻璃门围成四方形。u看书 .uukash 前面设计的地方上空，悬挂在一根横着的安全绳上。另外还有一根安全绳拴着手枪的的尾部，防止手枪在使用时枪口指向别的地方。 练习射击的人走进玻璃门去，拿起枪支对着里面的靶心射击以后，放开手枪，手枪会在安全绳的控制下回到原处。这里的管理人员会将用过的手枪收起来，在后面安全的地方重新装上子弹。这是为了管理方便。 魏博伦先走进去，从安全绳上取出一支手枪，对着前面的靶子射击，“啪！”“啪！”“啪！”“啪！”连响了十下，将里面的子弹打完了。 魏博伦将手枪放下。那手枪自动悬挂在安全绳上。管理人员走过来，将魏博伦使用过的手枪收起来。 魏博伦走出来，对东方傲说：“每个枪里有十发子弹！打十枪就没有了！你去试试！” 东方傲说：“好。” 东方傲个子小，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魏博伦用的什么伎俩。他从安全绳上面取下来手枪，对着里面的靶子打了一枪。 “啪！”没有打中靶心。 “啪！”东方傲又一次尝试了一下，又没有打中。 “啪！”东方傲打了第三枪，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偏得没有角度了。 手枪和那种射击的长枪还不一样。东方傲重新调整了视线，然后对着靶心，“啪”、“啪”连打两枪。这一下，接近了。 东方傲再接再厉。 “啪啪！”，“啪啪！”，“啪！”东方傲又打了五枪，这几枪，打中了靶心。 东方傲很开心。也学魏博伦的样子，将手枪松开。然后准备从射击室里面走出来。 第315章 子弹的速度远远大于推门出去的速度 就在这时，那个被松开的手枪在横着的安全绳上面突然翻转了一下。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手枪背部的安全绳跟下面横着的安全绳搅在一起，拴着枪的绳子绕到了扳机上，扣动了扳机。 “啪”得一声—— 那枪像是长了眼睛，直接对着东方傲的胸脯。绳子扣动扳机之后，子弹从枪膛里飞出来，冲向突如其来、惊魂未定的东方傲…… 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原本准备进来收拾手枪的管理员在玻璃门外面惊愕地“啊”了一声…… …… 从安全绳开始翻转，出现奇怪的声音的时候，东方傲就意识到危险来临了。 推开玻璃门出去是不现实的。子弹的速度远远大于自己翻身再推门出去的速度。 子弹射出的直线是对着自己胸脯方向的。这个子弹射出的方向不可能改变。最安全的位置是子弹射出的直线和玻璃门围成的四方形的右上角。在安全绳纠缠叩响扳机的一霎那，东方傲离开原来位置，径自扑向玻璃门的右上角部位。 他听到子弹在他背部，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裳，发出了一声爆响。然后身体被振动，昏迷过去了。 …… 东方傲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 他只是受了轻伤。子弹射击地面的振动波席卷了他。但是危险被他机警地避过了。 不是说手枪里面只有十发子弹吗？东方傲记得很清楚，他打出了十发子弹！这最后一颗从何而来？ 而且，为什么安全绳突然会扭在一起，这里面是什么机关？ “东方，你怎么样了？”唐一可在旁边焦急问道。 东方傲没有理她。他痛恨这个女人。 但是唐一可却不恨自己的儿子。她大声质问魏国明，“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训练基地受了伤？不是说很安全吗？东方傲这么小，为什么要让他去玩枪？” 魏国明说： “男孩子都喜欢玩枪。博伦和博强都是射击的高手。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这一次只是一个意外。不是也没受什么大伤吗？只是受了一点惊吓。” 唐一可看看东方傲，幽幽说道：“以后不准东方再去那个地方。东方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有什么意外，我也实在活不下去了。” 魏国明背着人，把魏博伦叫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魏博伦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换换是谁都没命了。可是这个孩子反应太快了！而且逃命的方式也很奇怪。现在想想，那个角落是唯一能够逃命的地方。怪不得都说他聪明。他果然是聪明过人。” 魏国明拧着眉头，“打蛇不成反而惊了蛇。你阿姨现在已经开始谨慎护着他了。暂时不要采取行动了。” “是。”魏博伦说。 那时候，东方傲八岁多，不过九岁。东方傲九岁的时候，就开始上高中了。高中的知识点不多，大多数是重复。他也只上了一年，就参加高考了。那一年高考，东方傲作为一个奇怪的小考生，就以第一名成绩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 东方傲的外祖父非常高兴，他对唐一可说：“这一点也不意外。只要稍加指点，那些物理学的原理他就通彻了。书本上那些知识算什么。这个孩子，比我年轻时候还要聪明。” 即使是东方傲的继父魏国明，也不得不对这个小子另眼相看。东方傲只有十一岁，就上了清华大学了。 本来，他的父亲就是清华大学物理系的教授，在物理学研究方面建树很多。如果不是因为早逝，在物理学上取得成就只是迟早的事情。他的外祖父，也是物理学方面的专家。 这样的家庭培养一个这样的孩子，有什么奇怪的。 那一年，东方傲十一岁。暑假的时候，他再一次去了培训基地。 这一次，魏博伦已经没有心情顾及东方傲了。东方傲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赢了他。这使他感到很没有面子。 东方傲再去那台机器上测试自己的手速，已经感觉那个机器太迟钝了。他用飞镖去射那个圆盘，却感觉那个圆盘不够坚硬。 如果用一种很轻便、也很细微的锋利武器去射那个圆盘呢？ 东方傲用学校实验室里的仪器，制作出了一种方便携带的武器——小针刀。他把小针刀使用得出神入化。那些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似乎是有了神力，在东方傲的超乎寻常的手速里面，发挥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这都是东方傲的复仇计划。他一直默默等待着机会，用这种不起眼的武器，uu看书 .uksh 刺杀魏国明。 魏国明是地位非同一般的官员。他平时护卫很多，出门的时候也有警卫，没法下手。但是，只要自己还在这个人身边，就一定有下手的机会。 东方傲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 每年到了过年的时候，唐一可有一个重要的工作一定要做。到天主教堂去做祈祷。 唐一可的母亲信了天主，做了天主的虔诚教徒。东方宇明死后，为了弥补内心的慌乱和忏悔，唐一可也信了教，定时去天主教徒做礼拜。 这个时候，东方傲经常会被她带着，一起去。 这一年的冬天，下着大雪。唐一可裹着厚厚的披风，出门要到教堂里面去。 魏国明不信教。可是也不能不迁就这个年轻妻子的信仰。他吩咐司机开上车，自己陪着妻子一起去做礼拜。 东方傲这时候，出现在大门旁边。 “你要去吗？东方？”唐一可问道。 “教堂里面很暖和吧。”东方傲问道。 “那是当然。现在里面的壁炉里面点着火，到处一片光明。那里是很暖和的地方。跟着我一起去做礼拜吧。让主保佑你！”唐一可说。 “好。”东方傲点点头，上了车，坐在车的后座上面。 东方傲看了看，前排除了母亲，就是那个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魏国明。魏国明微微闭着眼，头仰着靠在车座上，他不在乎主，但是愿意陪着任性又娇惯的妻子。 东方傲往后面看了看。后面还有一辆车。车上坐的是魏国明的几个贴身的警卫员。 这种情况决定了：杀死魏国明的最佳场所，在那个天主教堂里面。 第316章 杀死的罪人是亲生父亲 高速文字首发 手机同步阅读 外面大雪纷飞，天主教堂里面却温暖如春。 风琴在响着，美丽的赞美诗通过冉冉上升的白气，飞出屋顶，和外面的雪花交织，传递着至高无上的主的旨意。 唐一可将外面的外衣脱下来，递给自己的丈夫。然后走到前面，和修女、牧师们说话，然后一起做礼拜。 魏国明也脱掉了外套。教堂里面是太暖和了。他也把外套叠起来，连同自己妻子的外套一起放在胸前，然后一个人坐在教堂后面空落落的位置上，抬头看着这一切。 东方傲冷眼观察着这一切。这是他第一次决定要杀人，他的胳膊有点微微颤抖，身体也在颤抖。手不受控制，心神也不定。 原来杀人这么难。 东方傲想了想自己的父亲。 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街上，他的眼镜碎落在旁边，身边一摊血。 他与世无争，并没有得罪任何一个人。可是他的妻子却和外人勾结，制造了一个意外，让他在接妻子回家的风雨交加的道路上，意外而死。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来替自己冤死的父亲主持公道？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惩处这个位高权重、不择手段的杀人凶手？ 东方傲暗暗观察了魏国明。他一直蜷缩着，坐在座位上。后面有座位的掩护，前面有柔软又厚实的衣裳。这样的姿势，东方傲很难下手。 魏国明的警卫员都在教堂外面，时不时进来观察一下。因为教堂里面的人不多，他们的警惕性也没有被调动起来。 一直是这样的情形。魏国明坐着一动不动，只不过时时换换腿部的姿势。东方傲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过了有半个小时，母亲唐一可做完了礼拜，袅袅娜娜，从教堂里面往这边走了出来。 魏国明站起身来，手里拿着外套，走过去给妻子披上。 他们夫妻两个，这时候就站在教堂中央的道路上面，前后都没有阻碍。 这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了。 东方傲没有犹豫，一把小针刀，冲着魏国明悄无声息飞了出去—— 为了这一天已经做好了准备！东方傲将人体的肌理图看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心脏的位置、肝的位置、肾部的位置…… 三枚小针刀先发，射向心脏；两枚跟着发，射向肝脏；接下来又是两枚，前后的速度快捷得无法分辨。这是东方傲几乎六年的练习，已经能够快如闪电。 魏国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觉到有点难受，有点窒息感，然后他捂着胸口，身体往后面看了看—— 唐一可惊愕地扶住他，也不由自主往后面看了看—— 后面没有一个人。只有东方傲独自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们。 “东方，你在做什么？”唐一可问道。 “你们杀死了我父亲。”东方傲眼里冒着火，说，“我要为他报仇！” 唐一可被东方傲突如其来、这样的话惊呆了。魏国明惊讶说：“你这小子，竟然敢暗杀我？” “你早就该死了！”东方傲说，“你杀我父亲的时候，就该死了！” 唐一可惊讶不已，“东方，你用了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 东方傲回答说：“我刺伤了他的内脏。他活不了多久了！” 唐一可抓住东方傲说：“东方，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东方傲狠狠甩开她，“我已经说过了！他该死！他杀死了我的父亲！” 魏国明狠狠说道：“你这个臭小子。我早就该把你碾死！我就知道你是个祸患！” 东方傲回敬他说：“你不是设计想要杀死我吗？你不早点杀死我，就只能死在我手里。” 唐一可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几乎崩溃下来，对东方傲说道：“东方，东方，他才是你的父亲啊！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东方傲说：“你住口。我的父亲是东方宇明。他是杀人犯！他是该死的罪人！” 魏国明嘴边涌出一口鲜血。他眼睛看着唐一可，“你在说什么？” “国明，我是没法告诉你啊！东方傲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魏国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怪不得看这小子，身上就是有我那股子劲儿。真是我的孩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唐一可哭诉说：“我已经对不起东方，我不想告诉他这个消息。当时已经怀孕了，你那时候也没离婚，我就瞒着没说。谁知道，这个孩子和你结下仇了……” 魏国明的警卫员这时候冲了进来。唐一可吩咐说：“赶快送医院！快点！” 几个警卫员过来，将魏国明抬上车子送到医院急救。 “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魏部长怎么受伤的？”警卫员紧急问道。 “我不知道。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唐一可对警卫员说。 她走上前去抱住东方傲，用外套将他裹在身边，坐在了车子上。 魏国明在送往医院的抢救途中就断了气。博伦和博强接到电话赶了过来，他们见到了魏国明的最后一面。 魏国明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话：“照顾好，东方……” …… 魏国明的死，在内部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教堂被调查了很多次，教堂里面的神父和修女被问了很多遍，他们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一波又一波调查人员过来询问唐一可。唐一可坚称不知道。她说只是一瞬间，魏国明就捂着胸口说不舒服。其他的一概不知，以为是他突然犯病了。 唐一可握着东方傲的手，吩咐了几百遍：“什么都不要说。问什么都是不知道。明白吗？” 东方傲只有十二岁。调查人员看了看那张幼稚的脸，摇摇头，走了。 那桩案子，就变成了悬案。 …… 魏国明，u看书 uukansuo这个让自己仇恨不已的罪人，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对于这样的出身，东方傲深恶痛绝。 他不管自己的生命是谁赋予的。东方宇明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也是他精神上认可的父亲。他继承了父亲的姓氏，也继承了父亲的爱好。当年东方傲出生的时候，东方宇明欣喜不已，说道：“这是东方家族的骄傲。所以取了一个‘傲’字。” 东方傲后来改学了医学。补修了清华大学生物药理学课程，最后做了一名医生。对于北京这个故乡，他再也不想留恋其中。 他的母亲自从这件事后就全部皈依天主了。她的身体不好，总是得病，从学校提前退休以后，干脆做了修女，把挣扎的灵魂交给天主了。 东方傲不愿意提及她。也不愿意再见到她。直到她死去，教堂把这个噩耗送给远在南亭的他，他才决定回来一次，送别这个让他谈不上感情的母亲。 (本章完) 第317章 詹姆斯递过来1张照片 ?凌波看着东方傲，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想起什么了？好像回到童年的样子。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呀？”凌波问道。 东方傲说：“我的童年是你无法理解的。等有时间我告诉你。我其实很羡慕你的童年，虽然没有了父亲，可是看得出来，你的母亲很疼你的。” “你怎么看得出来？”凌波问道。 “你母亲和你相依为命，当然会很疼自己的女儿。然后呢，我看到你在生活里很任性，这是童年养成的习惯。”东方傲说。 “我什么时候很任性？”凌波不服气问道。 “拿着茶杯泼我的时候，不觉得很任性吗？”东方傲问道。 “我有吗？”凌波说道，“我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我记得我也没吃亏。心想这个小女人这么放肆，需要收拾一下。于是也没客气，直接就把她收拾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南苑里那个租住的房子里。 凌波不吭声。东方傲笑笑说：“真的还记得？记忆全部恢复了吗？” “不记得了。”凌波回答说。 “不记得才怪。”东方傲说。 …… 家庭里面的聚餐，东方傲理所当然应该带着凌波。但是他只是安排凌波在酒店里休息，自己去到那所房子里。 自从魏国明死去，母亲就搬了出来，住在学校里。退休之后，她去了天主教堂，在那里度过了她后面的日子。 东方傲跟着外祖父居住，也离开了那所房子。大学毕业之后，他去了遂城，再也没有回来。 即使是今天，他的步伐也不愿意再踏进这所房子。 “东方，过来了？”博伦迎了出来，“怎么一个人呢？没有带你的太太过来吗？” 东方傲说：“她心性喜欢静。怕和人交际，不愿意出门。” “博强已经来了。我们兄弟三个见面续续。好久不见了。”博伦说。 他伸出手，请东方傲进去。博强已经在酒桌上面等着了。 “东方，把我们都忘记了吧。这么久没有一点消息。”博强说道。 “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我一介平民，哪里敢打扰？”东方傲敷衍说。 “东方，你在南亭做什么呢？能挣多少钱？回来跟着我们干吧。我们好歹一起长大的，不会亏待你。”魏博伦给东方傲斟上一杯酒，对他说道。 “算了吧。我没有什么追求，做个教书先生，有口饭吃就行了。我和你们不一样，有鸿图大志。我懒得费心，混日子就行了。”东方傲说。 魏博伦对这个名义上的弟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情。 父亲魏国明，给自己留下的疑团太多了。 首先是要收留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然后突然要杀掉他；杀不成功之后只好养着他；临终又吩咐要照顾他…… 为什么这样自相矛盾呢？ 是父亲真心想要照顾他？还是脑子在冥冥之际已经不清楚？ 魏博伦现在已经不关心父亲的心意。毕竟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他现在需要用人。东方傲这么聪明，一定会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 “东方，回来跟我干吧。我保证你一辈子吃喝不愁。”魏博伦又说了一遍。 “大哥，我一辈子能吃多少？我现在微薄的薪水，保证吃喝还是可以的。温饱没问题。我真的胸无大志，不想费心费神。我太太身体也不好，需要我照顾。我能够平平淡淡到老，我已经满足了。没有别的追求。”东方傲再一次谢绝了。 “东方，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平平常常过一辈子也是一辈子，轰轰烈烈过一辈子，也是一辈子。跟着我们干，你会觉得人生完全不一样。你是我们自己的弟兄，所以才真心邀请你。也算是不辜负父亲的心愿。父亲临终的时候，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们照顾你。你再考虑考虑？”魏博伦劝告说。 “谢谢大哥好意。我真的是甘于平淡。人生短暂，不过几十年的日子。轰轰烈烈的事业对我来说没有吸引力，能够在短暂的日子里拥有所有，是我最大的快乐。两位哥哥要真的是对我好，就让我过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吧。”东方傲说。 “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魏博伦心里叹了口气。 东方傲简单吃过饭就告辞回去了。这个豪宅的院子，他不愿意再走进来。 魏博伦把他送出大门外。他不理解这个无比聪明又无比阴沉的弟弟，到底心里在想什么。跟着自己的好处大大的，但是他不愿意过这种生活，愿意去那个什么学院教书。 人各有志不能强勉。算了！魏博伦回到宅院里。他的一个私人助理从后面院子里走了过来，说道：“詹姆斯先生已经到了。我把他迎接到后院的会客厅里了。” 魏博伦点点头。詹姆斯是一家跨国大公司的助理，和自己的公司有业务联系。他突然过来干什么？ 魏博伦走了进去。魏博强已经在里面了。 “詹姆斯先生今天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魏博伦问道。 “是的。很重要的事情。我们通过调查，发现了一个很神秘很重要的人物，我们搞到了他的照片。” 詹姆斯递过来一张照片。 魏博伦看了一眼，以为看错了。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魏博伦问道。 “听到外部身份是南亭大学医学院的博导。真实身份不明确。他不仅精通大脑精神类病理医学研究，破解了我们组织内部一名重要成员的大脑控制技术；而且，他还精通擒拿格斗的工夫。尤其是一手‘小针刀’，使用得非常娴熟，一个人能够对付几十个人。u看书 uukanshu.om ”詹姆斯说。 “你说他有一手‘小针刀’的工夫？小针刀是什么？”魏博伦问道。 “就是这种东西，”詹姆斯取出一个图样。看上去像是针，具有两个开叉，又像刀。“这种东西看样子像针，但是比针威力大。这种东西看样子很简单，不起眼，不像是杀人的工具。但是如果有一定的速度和压力，而且熟悉人的内脏部位，杀人是很快捷的。” 魏博伦看看这种奇怪的杀人武器。二十年前的情形又映入脑子。 二十年前，父亲的死因，就是内脏被射入了这种奇怪的杀人武器。 他不止一次问过当时的警卫。当初他父亲魏国明死的时候，都有什么人在场？父亲是怎么死的？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有其他人。现场只有三个人，一个东方傲，一个父亲的小妻子，还有父亲本人！ 杀死父亲的可疑人，只能是东方傲。 (本章完) 第318章 美貌也是1种罪过 ?可是，东方傲当时只有十二岁。用这种凶器杀人，他似乎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当时负责调查此案的人，也说过这样的话：用这样的凶器杀人，身强力壮的成年人也不可能，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而且，父亲如果是被东方傲所杀，他一定会告诉自己凶手是谁。可是，自己赶去见到父亲的时候，他还有最后一口气，对自己说的话是：“照顾好东方！” 父亲当然知道是谁下的手。他那时间，完全可以说出杀他的凶手。为什么他没有说凶手是谁，反而嘱托自己，照顾好东方？ 詹姆斯看到魏博伦在沉思，接着解释说： “你还不相信吗？这是我们内部的人经过周密调查调查出来的。这个人叫东方傲，南亭几个出现‘小针刀’的地方，都和他有关。我们可以断定，使用这种神秘武器的人，就是东方傲。” “詹姆斯先生让我做什么？”魏博伦问道。 “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致使我们组织遭到严重损害。上级命令：利用你的势力，杀了他！以绝后患！”詹姆斯说。 “好！”魏博伦说，“现在正是好时机。我很快就会给您复命的。” …… 东方傲回到酒店，凌波还在等着他。 “怎么回来这么早？以为会很晚。要留在那里说说话的。”凌波问他。 “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他们和我不是一类的。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不如回来陪老婆。老婆难得想起我，多陪老婆出去玩玩。”东方傲说。 “好。这才算乖。”凌波开心说。 “上车。我带你去看红叶。这个季节，红叶真的好看。”东方傲说。 “去西山吗？”凌波问道。 “不是只有西山才有红叶。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那里偏僻，没有那么多的游人，特别清爽。”东方傲说。 “好。”凌波收拾一下，穿上外套，戴上围巾。 两个人开车出去。汽车开出城区，一路上已经稀稀疏疏出现红叶的影子了。 “真的很漂亮！”凌波夸赞说。 “知道你会喜欢。你就喜欢这些带点情愫的东西，春花吧，秋叶吧，风花雪月，小文人的小圈子。”东方傲说。 “你嘴里不会说我一点好话的。”凌波噘嘴说。 “谁说的？全是好话。”东方傲笑笑。 “你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个院子，还有那两个人？你两个哥哥？他们看着好有气场啊！挺有距离感的。” “什么叫距离感？”东方傲问道。 “就是感觉特别贵气，不能接近。反正就是那种，不是一个世界里的那种感觉。”凌波说道。 “真是山里的幺妹子。你看到我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东方傲问道。 “还真是。就是有距离感。”凌波回答说。 “现在呢？”东方傲问她。 “现在没有了。感觉你挺好的。”凌波说。 “你对我，和对陈凡，感觉有什么不同吗？”东方傲问道。 “这个，……”凌波没有回答。她回答不上来。 在凌波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之间静止了几分钟。 凌波说： “陈凡，其实他人挺好的。也很明朗，跟他在一起，感觉很安全，也很明白。就是他想什么，说什么，都在预料之中的。他很透明；你不一样，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会做什么，永远摸不着头脑。”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了呢？”东方傲问道，“你刚刚恢复了一点记忆，当机立断回到我身边呢？” 凌波说： “还有一种感觉是说不清楚的。跟陈凡在一起，两个人再好，也会觉得是两个人；当我恢复了一点记忆，想起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会是我自己的一部分。离开了，身体会流血，那是没法分割的。” 东方傲笑笑，说：“还是文学院的学生好，她们会思索人生，然后用医学的成分进行描述。这一点，就是比我强。” 凌波笑道：“什么话啊？什么用‘用医学的成分进行描述’？就是这样的感觉嘛。以后不跟你说话了。” 东方傲心里美得很。他把车停在一个地方，带着凌波出来。眼前是一个山坳，一条湿湿的黄色小路，路面已经铺满了黄色红色的叶子。前面远远处，红叶遮盖了半边天。 “天哪！好绚烂啊！”凌波赞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好的地方？你小时候来过吗？” “当然。我以为已经不在了。没有想到二十年了，这个山坳还保存着。真是奇迹！”东方傲说。 两个人携手走向枫林。秋日明媚的阳光照耀，照着凌波的窄窄的小脸。 “我真的很感谢你的母亲。她含辛茹苦，给我养了这么一个可爱又聪明的老婆。虽然我只见过她一面，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的精神。她过得很辛苦，但是她把自己的精神，寄托在孩子们的成长上面。她和那些学生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满足，那么快乐。虽然她不富有，但是多么充实啊！她不是活得很有价值吗？”东方傲对凌波说。 她的母亲的确是这样。连唯一女儿的婚礼，她都怕耽误那一百个孩子的功课。她身上有一种顽强的生命力，这一点，凌波也继承了。 凌波不由想起，那个教堂里面刚刚死去的女人。 东方傲对他的母亲没有感情吗？ “你的母亲，她长得好美丽啊！她的气质那么高雅，就算穿上修女那样的服饰，也遮掩不住她的光华。她年轻时候，一定是很多人崇拜的对象。”凌波问东方傲。 东方傲对自己的母亲，基本上是绝口不提。这一点让凌波感到匪夷所思。 “你不爱自己的母亲吗？还是你的母亲她不爱你？”凌波问道。 “我的母亲也很爱我。她为了我，豁出性命都愿意的。uu看书 .uukansh 这是天下做母亲的人的本性。”东方傲说。 “可是，您好像，并不爱她。” “我为什么要爱她呢？因为她很美丽吗？”东方傲笑道，“难道你不知道，美丽往往是一个幌子，能够遮掩罪过吗？” 凌波明白东方傲在说什么。 关于“美丽能够遮掩罪过”这样的经典案例，其实数不胜数。比较著名的就是被称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的普希金先生。 普希金娶走了最美的玫瑰花苞一样的美人，但是却为了维持美人的高消费的奢华生活而负债累累。美貌也是一种罪过，她的美貌妻子喜欢在酒会上纵情展示自己的魅力，众星捧月享受男人的殷勤，最后把污名和决斗的危机带给了普希金，将这个俄罗斯诗歌的太阳沉落在年仅三十七岁的钟点。 这当然是那个美人的过错。但是，作为诗人自己，难道没有过错吗？ (本章完) 第319章 父亲临终为什么要保护你 ?东方傲的母亲唐一可当时嫁给父亲东方宇明的时候，也刚刚只有十九岁。东方宇明从海外回来的时候，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两个人之间年龄差八九岁。外祖父唐教授和祖父东方教授都是物理系大学同学，交情很好，所以决定了这门婚姻。当时还不怎么懂事的唐一可，也没有反对这门婚姻。郎才女貌，在学院里面传为佳话。 但是，这是一门不匹配的婚姻。不是他们的身份、地位、外在条件，而是他们的心灵、性情、各自的喜好。 唐一可遗传的是母亲方面的基因。爱唱爱跳，是一个搞艺术的人。艺术天分很高。可是东方宇明完全是一个学者型的。他们之间并没有心灵的契合，这为他们的婚姻埋下了隐患。 唐一可是在一个从小受宠的家庭里长大的。她做什么事情都以自我为中心。只考虑自己。她最后以牺牲丈夫的方式让自己获得婚姻上的自由，这种做法正好反映了她自私、冷酷的本性。 “可是，天底下的孩子，不都很爱自己的母亲吗？”凌波问道。 “是啊。一般都是这样的。”东方傲说，“就像你的母亲，不要说你，连我都会去爱她。因为她把爱不仅给了你，还给了很多孩子。我的母亲不一样，她外表非常美丽，从小就特别出众，受到各方面的宠爱。可是养成了她极端自我的内心。她非常自私、冷酷，为了她自己，不惜牺牲别人。所以看女人，不能够从外表上去看。” 凌波把头倚靠在东方傲身上，说道： “我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喜欢叶盈盈。校园里面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崇拜她，羡慕她，讨好她。只有你对她冷若冰霜。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你是不是觉得：她特别像你母亲？” “是吗？我有吗？”东方傲假装奇怪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还骗我说，你追求她，失败了。她才把你踩在脚下，奚落你！还一套一套的，全是说谎！”凌波埋怨说。 东方傲解释说：“我不那样说怎么办？就你那点小智商，我怎么解释你也不听。我只好采用最便捷、最简单的说辞。” “你就这点不好。老骗人！还穿帮！”凌波笑道。 东方傲也笑起来，说道：“都是逼良为娼！懂不懂？都是你逼迫的！我也不愿意说谎，都是你逼得我！” 两个人享受着红叶的浪漫，说着永远说不完的琐碎爱情套话，沉醉在金秋天气别样的妩媚里。 但是，他们根本意识不到—— 一群身份不明的人驱着车，正在迅速向枫林这边包围。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追踪东方傲，将他和他身边的人，不露踪迹、杀死在偏僻的枫林里。 魏博伦亲自参与了这次围杀。他可以不出面的。但是二十年前父亲的死因，还有父亲临终嘱咐他照顾东方傲的那些话，他想在东方傲死之前，弄明白一个究竟。 东方傲没有想到：突如其来的一群人这样围了过来。 东方傲并不知道：他上了那些跨国组织的黑名单。更没有想到：魏博伦和那些跨国组织会有瓜葛。他毫无防范，身上只有防身用的几枚小针刀。那是远远不够的。 更糟糕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凌波。 那些人已经围了一个圈子，将东方傲从四面困住了。 魏博伦直接出现在东方傲面前。 东方傲有点奇怪，问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魏博伦说：“我有几句话问你。” 东方傲看这阵势，魏博伦是带着杀意的。他说了一声：“你有什么话问我，我们单独谈。这是我太太，让她先离开。” 魏博伦说：“这个不用了。她在哪里都一样。” 魏博伦的意思很明白。凌波也走不了。 “那好。你有什么话，问吧。”东方傲说。 “二十年前，杀死父亲的人，是你吗？”魏博伦问道。 “你是因为这个来杀我的吗？”东方傲问道。 “我是因为这个，来亲口问问你。我只是感到奇怪：既然是你杀了父亲，父亲为什么不告诉我？反而嘱咐我要保护你？”魏博伦说道。 “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你想杀我就动手好了。但是我的太太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让她走。”东方傲说道。 魏博伦冷血说道： “今天你们都走不了。这里就是你们聚会的地方。在我动手之前，我再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了父亲？父亲为什么还要保护你？” 东方傲冷冷一笑说：“好，你让这个女人离开，我告诉你真相。否则你永远不可能知道。” 魏博伦太想知道这个原因了。他用手枪指指凌波这个瘦削的、貌不惊人的女人，“你走吧！你可以离开了！” 凌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东方傲。她用手抓住东方傲的手，东方傲的眼神在制止她。凌波明白：自己这时候离开，东方傲更容易脱身。 东方傲把车钥匙递给凌波。 “走吧。我们夫妻缘分如此。”东方傲冷淡说。 凌波接过车钥匙，向着车子停放的地方跑去了。 “你说吧。”魏博伦催促说。 东方傲不得不拖延时间让凌波跑得远些。他转而问道：“昨天还让我跟你干，今天就想暗算我。这是为什么？” 魏博伦说：“你上了黑名单。你参与了一个国际组织的案子，起到了破坏作用，所以有人要杀死你。” 东方傲问道：“你和这个公司有什么关系？” 魏博伦说：“这个不是你关心的。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东方傲说： “我是杀了魏国明。我为什么杀他？因为他是杀人凶手，他杀死了我的父亲东方宇明。他为了得到我的母亲，无所不用其极。他利用他的黑势力，制造车祸意外，让我母亲在暴风雨的黄昏打电话引诱父亲出去，然后用货车撞死了我父亲。这个杀人凶手就是魏国明。我杀了他天经地义。因为我要为父报仇！” 东方傲所说的，魏博伦从来不知道。他有点惊骇。 “你是说，我父亲杀了你亲生父亲吗？”魏博伦问道。 “是。”东方傲回答说。 “你使用了‘小针刀’？”魏博伦问道。 “是。”东方傲说，“我只是觉得那种形状比钢针更有杀伤力，可以冲破内脏里面的血管，堵塞动脉。没有想给那个东西叫做‘小针刀’。可是现在每个人都这样称呼，u看书 .uukanshu.om 我也只好认了！” “你怎么？”魏博伦感到不可思议，“我知道你聪明！但是，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能做到？” “这个不是大哥你教的吗？你带我去那个训练基地，学习打枪、射击、投掷、翻越障碍。什么都学了，有什么不可能做到的？”东方傲回答说。 “那么，父亲，……我父亲，他知道是你下的手吗？”魏博伦问道。 “当然。他知道。我亲口告诉他，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东方傲说。 魏博伦感到不可思议。他曾经怀疑过东方傲，但是他无法置信，也无法理解。 “既然这样，父亲临终的时候，为什么还要保护你？为什么不说出你是凶手？反而还要让我和博强照顾你？” 这是魏博伦无论如何不能理解的。 (本章完) 第320章 突如其来的亲情 ?为什么？ 因为唐一可不仅没有对东方傲说出实情，也没有对魏国明说出实情。也许因为内心过于内疚，也许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在婚姻期间生了别人的孩子。她对谁都没有说。 魏国明在生命的最后关口，他才知道：这个聪明过人的孩子，竟然是自己的骨肉。虽然他心狠手辣，作恶多端，甚至一度想要杀死过东方傲。但是在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产生了无限的愧意和心疼。 “照顾好东方……”这是他看着他的两个儿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东方傲苦笑说，“也许是他良心忽然发现了……” 魏博伦看看东方傲。 东方傲长得很像自己的母亲。他的眼睛深邃，鼻翼挺止，带点西方脸型的立体感，这都很像他的母亲。但是他身形敏捷，身材峻拔，从某些方面长得也像父亲。小时候他们三个一起去训练基地，往往被人当作亲兄弟。 魏博伦想：东方傲很可能也是父亲的儿子。只有这样的可能性。否则父亲不可能在临终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不过，父亲已经死了二十年了。自己的公司不能不做生意。既然这是上峰的意思，自己也不能不执行。 “你现在上了黑名单。我不杀你也会有人杀你。这个组织的力量遍布世界，没人能够逃过去。所以，你见了父亲，不要抱怨是我不仁。本来，你就该死！你杀了父亲，已经多活了二十年！”魏博伦说。 东方傲笑笑说： “大哥说得很对。可是，你杀得了我吗？你觉得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小针刀’快？要不要再比试一下？” 魏博伦阴沉说道： “东方，不要使用你的小聪明。枪在我手上，已经上了膛。我只要扣动一下扳机就可以了。你的小针刀再快，还有我的枪子快吗？” 东方傲笑笑说：“大哥，我难道现在才去取小针刀吗？刚才送我太太钥匙的时候，小针刀就已经在我手上了。你看看！” 东方傲摊开手心，那里面已经放着一枚小针刀了。 魏博伦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把枪指向东方傲。 “你杀不了我。你扣动扳机，子弹从枪膛里出来，需要的时间是0.03秒。我使出小针刀，只需要0.01秒。我比你快了0.02秒。这个时间足以决定谁是生，谁是死。”东方傲不慌不忙说。 “东方，我知道你很聪明。可是，你看看四周，你还跑得了吗？”魏博伦威胁说。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带头的大哥都不行，那些渣滓们算什么？我根本视若无物。”东方傲盯着魏博伦，淡淡说。 魏博伦的手枪指着东方傲，他不敢轻举妄动。小针刀的威力，他已经听詹姆斯说过了。东方傲的机警，他也亲眼见识过。 他们两个僵持了有三分钟，谁也没有动手。 …… 凌波开着车，飞速往山坳外面赶。 走了有几百米，另外两辆车从不同的方向开过来，照着她的车撞了过来。 车被两边夹击，无法行动，只好被迫停下来。凌波知道：那些人是不会让她逃脱的。 凌波从车里走了出来，两个高个子大汉从另外两辆车里走了出来。将她围了起来。 凌波看了看，车里还有人。这些人都装备着枪。因为对付的是一个瘦弱的小女人，有两个大汉坐在车里没动。另外两个人向她逼近过来。 根据这几个人的实力，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除非抢到他们的枪。凌波的枪法还是很准的。 一个人抢先接近了凌波。他一只手提着枪，眼睛很麻木，看待凌波像是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的猎物。他伸出一只左胳膊，突然上前来抓凌波。他的意图是迅速控制凌波，然后取出枪一枪毙命。 凌波在这个人面前呆若木鸡，似乎并无反抗能力。当那个高大的个子伸出胳膊来抓凌波的时候，凌波突然就势一躲，冲着他的右手手腕一脚踢过去。那个人防不卒防，手枪一下子被踢飞了。 就在这个关口，凌波就地一滚，抢在前面把手枪抢到手里。已经上了膛了，对准那人的膝盖“砰”地开了一枪。 那个冲在前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中了一枪倒地。凌波迅速扭转身子，将枪口对准身边的另一个。那一个还在一边晃悠，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子会突然反抗，仓惶之中把枪掏出来，凌波已经对着他开了一枪。 子弹正中那个人的腹部。那人踉跄几步，往后面倒下了。 只是短短几十秒钟，两个大汉倒在一个小女子的枪下。 这也太不寻常了。 南亭警官学院高才生。凌波果真是师出有名。 那个警官学校是全国排名前三的警官学校。实行男女生不同等对待。想要考入这所学校，女子的成绩要比男人高出三十多分。 这个重点军事院校的录取分数线本身已经很高了。对于女性来说，这个门槛比男人更高。这对报名者素质的要求可想而知。 凌波为了达成为朱立勇平复冤案的心愿，咬着牙，考入了这所著名的军事院校，成为一名出色的刑侦警察。 这不是用外表上的孱弱可以衡量的。人不可貌相。这是一个高素质的、受过正规专业训练的女特警。 车上那两个汉子看出苗头来了。两个人急急忙忙跳下车，拿着枪一起对准了凌波。 他们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砰砰”两枪一起射了出来，两排子弹对着凌波扫射过来。 凌波一个翻身卧倒，躲过了两个汉子射过来的子弹。她迅速找到了一个遮蔽点，一棵大树。隐藏在后面开始反击。 两个大汉各自绕了一个位置，从南北两侧开始包抄。 凌波开了两枪，没有击中。这两个人迅速反击，“啪”“啪”“啪”“啪”接连打了好几枪。 子弹从树皮那里呼啸穿过，uu看书 .uukanshu 凌波几个转身，只好又转移了一个位置，脚下的土层也被纷纷掀起来。 又一声响亮的脆响！是枪声！只是来自另一个方位。 一个围攻凌波的汉子应声倒下。另一个见自己的同伙倒下，吃了一惊，往枪响的地方望。 在这个节骨眼上，凌波来不及看援兵是谁，对着那个惊慌的汉子开了一枪。 那个汉子一个飞身，倒在地上，抱着肩膀哎呦乱叫。 凌波冲过去，拿走了落在他身边的枪械。 援兵手握手枪，从那边的路上走了过来。 凌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不是凌波，是陈凡！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章完) 第321章 20年前的旧案 ?凌波不是留下了枪击之后的后遗症吗？她不是坐在轮椅里面了吗？对面这个飒爽英姿、动作敏捷、拿着手枪应对歹徒的人是谁？ 凌波顾不上多说，对着陈凡喊道：“东方有危险！快点过去救援啊！” “我们的人已经去了！”陈凡说道。 “你们的人？我才信不过。这里交给你了！”凌波说着，将缴获的两个手枪带在身上，打开车门，将被困的车开出来，回转身往刚才逃出来的红枫林里冲过来。 …… 魏博伦已经感觉不对。 四周有身份不明的人围攻过来。他们的目标，很显然是针对自己带的这帮人的。 难道东方傲带的有帮手？ “你早就埋伏好了吗？你有帮手？”魏博伦问道。 东方傲无辜说：“我去哪里找的帮手？这个地方十年没有回来过了。我连你都没有提防，还会提防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吗？” “那些是什么人？”魏博伦仓惶看看，问道。 “什么人不重要。把枪放下！”凌波已经返回来。这一次，她带了武装。她把枪指向魏博伦，“你那些手下太没用了！现在把枪放下！你犯了非法持枪罪、威胁公共安全罪、侵犯人身安全罪！警察已经包围这里，赶快投降吧。” 凌波说得没错。这个时候，警察的身影已经在四面出现了。 “她是什么人？”魏博伦问道。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她是我太太。”东方傲笑笑说。 魏博伦不准备反抗了。这里确实已经被包围了。几个武装警察带着几个便衣向这边走过来。 “放下武器！”警察威胁说。 魏博伦被迫放下了武器。一名便衣走上前来，“嗨！好久不见！东方教授！你不认得我了吗？我的代号‘白色梦蛙’！是你给了我生命！我很感谢你！” 是当年在南亭落难的失忆人，“白色梦蛙”！ 是国家安全局的人？ “白色梦蛙”说道： “我们一直在侦破这些跨国犯罪组织。他们非常凶险。詹姆斯是我以前的下线，他很狡猾，他一回到北京我们就开始跟踪他了！知道他这次要对付的是你！所以事先派人跟踪保护你！现在好了！没有危险了！” “是吗？这回我要感谢你们一下了！”东方傲说。 “感谢不要。要感谢的是您！东方教授！这个组织的力量无比强大。他们已经花了几年时间，还没有彻底清理掉。”“白色梦蛙”补充说。 “东方教授会在北京住些日子吗？”另一个便衣对东方教授说，“于处长让我问候您。还有一句话要我带到：他明天想尽尽东道主的情意，请您到北京最好的玫瑰舍、花厅去喝茶呢。” “是嘛，很好啊！”东方傲笑笑，“那就明天见了！” …… 东方傲搂着凌波的肩膀，带着她回到车上。 “我看到陈凡了！刚才！他正好赶到，救了我的驾！”凌波对东方傲说。 “他没有吓坏吧。”东方傲笑道，“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你已经恢复正常了！不是恢复正常！是超越正常了！现在比受伤前反应更快，更聪明了！” “那是着急，好不好？”凌波说道。 “有什么着急的？只要你没事，我对付得来。只是这么美的风景，难得来一次，竟然被他们坏了！” …… 玫瑰舍，花厅。 三杯热乎乎的茶，斟上了。 “今天我做东！这是最好的茶，招待东方先生！还有陈凡陈局长！”于树生亲自斟上热茶。 “那就谢谢了！”东方傲说。 陈凡也不客气，接过他递过来的茶。 “魏博伦和他名下的公司，和这个跨国集团相互勾结，做了很多走私的买卖。他培养个人势力，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我们早就开始盯他了。这一次把他现场抓获，也是不小的收获。”于树生说道。 “他做什么，我并不知道。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凑巧。”东方傲淡淡说。 “东方教授，我们是很感谢你的。这个案子最终找到突破口，还是东方教授不同寻常的大脑病理研究水平。您不出手，我们也没有突破口。‘白色梦蛙’帮了我们大忙，立下大功。陈凡我们可以表示一下，可是东方教授，我们还没有给您任何表示。但是我们记着您的功劳。” “不需要。我作为一个医学的研究专家，做点这样辅助性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东方傲说。 于树生喝了一杯茶，开口说道： “东方教授见谅，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提。二十年前那桩案子。当时的魏国明魏部长，他是你的继父吧。他不明不白死于一起‘小针刀’的谋杀。当时在现场的人中，找不到一个嫌疑人。……这桩案子我不多说了，东方教授应该心里有数。您愿意告诉我们、您知道的真相吗？” “已经二十年了！你们对这个真相还感兴趣吗？”东方傲问道。 “是！魏国明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的、普通的人物。他的莫名其妙的死，当时是很震惊的。我们需要知道真相。”于树生说。 “好！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东方傲说，“如果你这么需要真相的话。” 从那个暴风雨之夜的车祸，从躺在路面上冰冷的父亲，从那个还充满好奇和玩乐兴趣的录音笔开始，从童年残破的记忆里起，六岁的还不懂人事的儿童，背上了报复继父的阴暗和仇恨。 这段背负的阴暗和仇恨，一共潜伏了六年。在六年的时间里，东方傲苦心励志，为自己冤死的父亲报了仇。 …… “那个录音笔还在吗？”于树生问道。uu看书 .ukanshucm 但是很快他摇摇头，“二十年了，就算还在，恐怕也已经损坏了，声音不会再保留下来了。” “还在。”东方傲说，“那个录音笔虽然很简陋，但是我放置的地方，是我父亲生前做实验用的真空仪器里。那个地方一直没有被破坏，所以，录音笔应该还原封不动，保存完好。” 这是一个六岁儿童做出的事情吗？于树生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神秘又聪明的人。 “以前负责调查此事的人，曾经记录了这样一段话。魏国明在临死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要他的两个儿子魏博伦和魏博强，照顾好东方。就是因为这句话，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一直到后来出现了‘小针刀’，才把这件事和你联系到了一起。如果是这样，魏国明为什么临死之前没有把你说出来？反而还要保护你？这个问题，应该怎么理解？” 于树生提出了他的疑问。 (本章完) 第322章 这就是东方傲的童年 ?魏国明的死，当时是一件内部极为轰动的大事情。魏国明在部队上身处要职，怎么可能被不明不白暗杀？调查组下了很大工夫调查此事。有关此事的卷宗，记载了魏国明临死前说的每一个字。 东方傲长出了一口气。他不愿意提及这样的问题，但是这时候，也不能继续回避了。 “那是因为，被魏国明害死的我的父亲东方宇明，其实是我的养父；被我报仇杀死的继父魏国明，才是我真正的生身父亲……” …… 这一切悲剧，都是一个美丽无比、娇俏无比的女人制造的。两个夫君死于非命，独生的儿子成了杀死亲生父亲的凶手。她的灵魂最后崩溃了。她回归了天主，把罪恶和愧疚无以复加的心，献给了那个宽容一切世间罪恶的主。 相对无言。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就让它过去吧。”于树生拍拍东方傲的肩膀，“不要背负这样的包袱行进。一切都过去了！人生，还是要轻松点！” 陈凡问道： “于处长一定要知道真相，难道还有其他的目的吗？当时东方教授只有十二岁，按照法律是不负刑事责任的。而且，事出有因……” 于树生摆手说： “你不用给他辩护。我也没有要追究他的责任。我只是想要真相。东方教授肯告诉我，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上学的时候，其实也喜欢物理，还拿过我们那个地方的物理学科竞赛一等奖。说起来，和东方宇明教授还有一点瓜葛呢？” “不知道，于处长和家父有什么瓜葛？”东方傲问道。 “当时东方宇明教授在学报上面发表了一篇文章。我看到以后，很有兴趣学习。我有我自己的演算方法，当时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按照地址给东方教授写了一封信，说我的演算方法比他还要简便，并且告诉他我的方法。我没有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东方宇明教授竟然给我写了一封回信，称赞我的方法好。还给我一张卡片。我当时真是受宠若惊！高兴得简直发了狂……”于树生说。 父亲就是那样一个朴实又真诚的人。可是他入不了母亲的眼，竟然那么傻地、糊里糊涂死在背叛的妻子手里。 东方傲没有说话。他闷着喝了一杯茶。 “我后来没有学物理。从事别的行业了。唉，东方教授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人……”于树生叹息说。 “算了算了，于处长也是动情了！说这干什么？你又立了大功了！这一次收获不小。这群犯罪分子太嚣张了，竟然拥有这么多非法武器……” 说到非法武器，陈凡对东方傲说， “凌波昨天从犯罪分子手里劫走了两支枪，你叫她交回来。竟然带着枪走了！还有，她什么时候能走路了？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恢复了多少？你怎么不告诉我？昨天我正好在林子里遇到她，四个歹徒围攻她，她撂倒了两个，剩下两个包抄她，要不是我及时赶到……” “哎，等等！哪个凌波？那个凌记者吗？她怎么会开枪？她不是你未婚妻吗？怎么回事？有点乱啊！”于树生问道。 “被他抢走了！”陈凡说道，“他这个人很不地道。抢人家的未婚妻。” 东方傲笑笑，“行。我回头让她把枪交回来。” 陈凡问道：“她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东方傲说：“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撂倒了两个！你说恢复了多少？” 陈凡惊讶道：“真的没事了？我以为出现了神话！还真是神！那个小丫头！厉害起来还真不能小看！” …… 其实在东方傲的心里，一直觉得：凌波能够醒过来。她那个小身体里面能够爆发出来的能量，是令人惊讶的。 也许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期望。或者是一种心愿。但是东方傲感觉：厄运和灾难对于这个顽强的小生命来说是注定失败的。她从不退缩，敢于拼搏，永远充满智慧和勇气。 为了给自己的恋人复仇，她能够更改自己的专业，去做一名大无畏的刑警；为了追查杀死恋人的凶手的线索，她孤身一人敢深入歹徒家中冒险；为了解决卖佳明的危险，她甘愿以自己做寄主；几次履危险些丧命，她都毫不放弃！ 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性！不要把她看作筒家寨里、一个瘦弱不堪的幺妹子！所以，她一定能够战胜阻碍她生命力的困难和阻碍，用强烈的意志冲破出来，获得胜利。 …… 剩下的时间，够东方傲潇洒地、无忧无虑地，带着凌波在各个地方流连。这段时间东方傲感觉特别轻松，惬意。有时间的时候，东方傲就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凌波一点。 “天哪！这是你的童年吗？”凌波有时候会发出这样的惊叹。 “天哪！难道这是你的童年吗？”凌波惊讶说道。 “哦，天哪！……” 凌波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穿着富贵考究，站在教堂外面，看着像个公子哥儿的少年东方傲，拥有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童年！ “哦，天哪！简直不可想象！”凌波又一次惊讶说道。 “这样你就可以理解了！我是真心地赞美你的母亲。你看她，中年就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带着一个女儿含辛茹苦长大。她也没有荣华富贵，但是她多么充实幸福啊！她的精神寄托在依旧贫苦的孩子们身上，脸上布满皱纹，可是总是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东方傲赞美说。 可是，东方傲的母亲呢？ 这个高贵的、与众不同的女人，拥有智慧、美貌和才华，她却把灵魂交给了拯救苦难的天主，在内疚、痛苦、罪恶和寂寞中，度过了她的一生。 人生的幸福，真的不是荣华富贵能够满足的。 凌波听完东方傲的故事，她觉得心里挺难过，挺怜惜东方傲的。 “真的想不到：你的童年竟然是这样的。”凌波心疼说。 “我都告诉你了。你还会说我深不可测，什么都不告诉你了吗？”东方傲问道。 “你小时候在那个什么机器上，用手抓那个钢针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凌波好奇这个。 “受伤是难免的。不过很快就适应了。随后就成功躲开了。”东方傲说。 “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伤痕？”凌波说道。 “我在开车。uu看书uukanshu 老实点。”东方傲威胁说。 汽车前面呈现出一道美丽的景观。 是的，太美丽了！满山坡满山坡的红茶花，开出了一道天堑一样宏伟又壮丽的自然风景。 “天哪！”凌波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这是一个栽种在半山坡上的茶园吧。 东方傲开车过去。两个人下了车，携了手，在绚烂的阳光下面，观赏这么醉人的风景。 “真的好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风景，简直要醉了。”凌波赞美说。 “如果有香茗在这里，喝上几盏，一定很惬意。”东方傲说。 人生不会什么都拥有。凌波偎依着东方傲，怜惜着他。这个外表冷酷、看上去高贵令人感到淡漠疏远的人，却有着这样一种不同寻常的童年。 (本章完) 第323章 0年之后的相遇 ?凌波偎依着东方傲，怜惜着他。这个外表冷酷、看上去高贵令人感到淡漠疏远的人，却有着这样一种不同寻常的童年。 “想不到你这种人，看样子拒人以千里之外，其实也很好相处的。”凌波感叹说。 “我拒人以千里之外？什么时候？”东方傲惊讶说道，“我什么时候拒你于千里之外？自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一直在争取你，讨好你，让你接受我。是你一直在拒我以千里之外对不对？”东方傲看看凌波说道。 凌波笑笑。自从他们相遇，不管发生了什么，东方傲一直就是这样的。 凌波失忆后，尤其是脑部受了重伤，智商大部分失去。东方傲无怨无悔、无微不至照顾她一年多。凌波还能记起来，东方傲让她吃烤肉，一边用手撕成小片，一边递给她，吩咐她嚼碎然后再咽下去的情形。凌波吃完了，再张开嘴，让东方傲检查一下自己照做了！ 那需要多大的耐心啊！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不容易！ “东方！谢谢你。在我没有意识的那些日子里，你那么绝望，还成天照顾我……”凌波说道。 “嗯？”东方傲看看凌波，摇摇头，“你说错了！我不绝望。我每天都怀着希望。希望你突然有一天醒过来。我从来没有绝望过。” “我不相信。” “的确是这样。我相信你这个小生命里面能够爆发的自然奇迹。我能够感受到你的勇敢。就算永远醒不过来，养着你也挺不错！又听话又乖巧，叫你干啥你干啥，其实也挺好的。人家都说你是我女儿！我有那么老吗？我老了吗？”东方傲摸摸自己的脸。 “你欺负我的事情我还记着呢！”凌波笑道。 “真的吗？哪一段？不听话就不给糖葫芦吃？还是不准动！敢乱动就不带你出去玩了？哪些情节？”东方傲问道。 “我都想起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凌波搂着东方傲的脖子，撒娇说。 凌波，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吗？完全恢复了吗？看这样子你似乎什么都想起来了！不会再把梦境里出现的那个“沈公子”，和编制出来作为替代品的“沈sir”，混为一谈了吧。 东方傲看着凌波清瘦的小脸，心里有点触动。 “凌波，茶花好看吗？”东方傲问道。 “好看。”凌波仰头回答说。 “是很好看呢。我看你看得有点入迷了。凌波，你是不是困了？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我看看，……是困了！”东方傲诱导说。 凌波想：我好好的，怎么会困呢？她把眼睛投射给东方傲，看到了东方傲那双澄澈的、深邃的眼睛。那双眼睛好诱人啊，好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洞，凌波立刻感到眼皮发酸，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睡吧，躺在我膝盖上。”东方傲说。 凌波把头枕在东方傲膝盖上，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 “凌波，凌波……”凌波刚刚睡着，就听见有人在呼唤她。 凌波抬起眼睛，她感觉还是有点疲倦不堪，眼睛睁不开。 她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往对面看过去。 一个白衣的公子，温润如玉，文雅可人，站在对面。 这不是经常出现在梦里的沈公子吗？ “沈公子？”凌波叫了一声。 “凌波，是你吗？”沈公子叫了一声。 “是。”凌波答应说。 好像是卖佳明说的，是谁告诉过她，沈公子是她的前世。她梦中出现的沈公子，就是她前世里面保存的生命量子。是东方傲用量子转移的办法，千辛万苦召唤过来的。 沈公子是自己的前世吗？ 凌波恍惚望着他。 “让我看着你的眼睛，你是不是困了？”沈公子在说话吗？ 凌波望了望他的眼睛。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好明净，好温柔，带着说不出的文雅可人。她凝视着那双眼睛，似乎忽然坠入了某种深渊里面不能自拔。 她感觉到有一股气流一样的东西，或者说是微风拂人。眼前白光一闪念，沈公子消失不见了。 凌波看了看四周，已经没有人了。 没有人了？不是，前面出现了一位高贵典雅的美人。 “沈公子，你还记得当年桃花林畔的吕家大小姐吗？”美人含笑问道。 “吕家大小姐？就是在村头桃花林相遇的那位吕家大小姐吗？” 魂牵梦绕，牵挂了一生的人啊！ 依旧是那么典雅、那么雍容、那么高贵。这个爱了一生、痛了一生的人啊！ “王后娘娘吗？”凌波似乎醍醐灌顶，一下子想起来了，怅然问道。 “想起来了吗？”吕家大小姐嫣然一笑，“真的想起来了吗？” …… 桃花林畔的相遇，男儿有情，女儿有意；县令大人家的白衣公子，搭配吕家乡绅的富家小姐。门当户对，天作的姻缘。 可是，心里最爱慕的女人，却嫁给了比她年长三十多岁、据说有帝王相的泗水亭长。 从此以后，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可是，离家已经三年，距离那个地方已经几十里，听闻她受丈夫之类被关进囹圄，还是忍不住快马加鞭，赶回去上下打点…… 听闻她没有来得及逃走做了楚王的人质，还是忍不住留在楚王的兵营里，留在身边照顾她…… 这辈子是欠了她了！一直看她岌岌可危、一步一步登上王后的宝座；一点一点捍卫自己的江山社稷，维护自己的吕氏家族。 爱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却只能为她饮尽一杯毒酒，在那个最后的月圆之夜…… 相对两无言，uu看书 .ukansh 唯有泪千行。 …… “凌波，醒来了！地上还是有点凉。”东方傲呼唤凌波说。 凌波被唤醒了。她抬起眼睛，眸子里还闪着梦里的泪花。 “凌波，冷不冷？我看看？”东方傲关切问道。 这是在郊外的山坡下面。时间已经是深秋了。天气会有一点冷。虽然东方傲把外套给凌波披上，他还是担心凌波会着凉。 凌波抬头看看东方傲。 “不冷。” 凌波看看东方傲，那个一直在想办法呵护他的那个人，是她前生的恋人吗？他们真的在相隔几千年之后，又一次相遇了吗？ (本章完) 第324章 挥剑带落红棘花 ?我们今生的相遇，是那种叫做“自我”的生命量子，突破一切障碍、千万次向你俯冲的结果。 …… “回车上吧。我怕你冻着。你现在身体还不行。”东方傲说。 “嗯。”凌波说，“没事的。身体不行，怎么帮你解围？怎么缴了两条枪？本来想偷偷藏着，刚巧被陈凡看到！他不说也没事的！” “你要枪干什么的？”东方傲笑笑，“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像话。过去口口声声要真相！要公平正义！现在连枪都想要了！” 凌波笑笑。 两个人坐上车回去。东方傲开了导航，两个人一边玩一边走，也不着急赶时间。 凌波想了想，问道： “那个时候，还在s大生活区的时候，你连着躺着好多天，昏迷不醒，还似乎受了重伤。那个时段，你就是用了量子转移，回到过去的时空曲线了吗？” 东方傲还在驾车，他的脚猝不及防踩了刹车，将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东方傲惊愕地看了看凌波，“你想起什么了？” “不是说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凌波回答说。 “沈公子？”东方傲提示了一下。 凌波抿嘴笑了笑。 “你真的想起来了？沈公子，你还记得是谁吗？”东方傲好奇问道。 “我说了！什么都想起来了！”凌波任性说道，“当年桃花林畔的吕家大小姐！我想起来了！” 唤回了吗？成功唤回了吗？已经想起来，当年桃花林畔的吕家大小姐了吗？ “都想起来了？”东方傲还是不信，又问了一遍。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是都想起来了！王后娘娘！”凌波大声回答说道。 “不是应该毕恭毕敬说这句话吗？”东方傲问道。 “想得美！就算前世你是我的君主，现世你也只是我的恋人。你想欺负我，没机会了！”凌波回答说。 “真是个任性的、没有规矩的野丫头！童家寨出来的幺妹子！”东方傲笑道。 他伸出胳膊，将这个被责骂的幺妹子紧紧抱在怀里。他说不出心里的欣喜和满足。从他们相遇的那一霎那，他就开始盼望的事情，一直到今天他才实现。 “东方，你早就知道吗？”凌波问道。 “是。从见到你的第一面。不是在手术台上。那时候我没有看到你的脸。从跨入那个讯问室，接受你的调查开始；从你整个的人出现在我眼前开始，我就感到诧异：难道世间竟然有这样的轮回？让我在相隔两千年之后还能遇见你？而且还是这样的境遇：我还未婚，你还未嫁！难道无形之中，我们的生命量子，都在向着对方俯冲吗？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东方傲说。 “你未婚，我未嫁！要是你已婚，我已嫁呢？”凌波说道。 “那就遗憾了。”东方傲说。 “遗憾终生吗？”凌波问道。 “是。遗憾终生。你没有听过那首歌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咫尺若天涯，谁去怜芳草。’”东方傲说。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咫尺若天涯，谁去怜芳草。”凌波吟诵了一遍。 这么伤感的诗句！凄美、芬芳，带着无限的柔情。这么伤感的、触动心灵的诗句！ “我们前生相遇过吗？在两千年的时空里，我们不止一次相遇过吗？”聪明的凌波问道。 “是。曾经相遇过。可惜，错了五十年。你七岁的时候，我已经五十七岁了！我看着你这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站在柳树下面摇头晃脑，脸庞素净如月，只能含恨又含怨了！我已婚，你还没有嫁！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君生我已老啊！”东方傲叹息说。 那个怆然而凄美的黄昏，那个西风瘦马、带着宝剑，站在古道上、面容苍然的属于唐代的男人，就是那样，叹息说道。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与君好。 何时能再见纯白如羽的华裳， 还有那素净如莲的脸庞。 风沙漫夜幕，uu看书 .kans.co 月光沁石墓。 叹朝朝暮暮，长生惹谁慕。 愿在君身旁，挥剑带落红棘花。 把酒对天唱，飞舞纵黄沙。 长河落日艳，映逝去荒颜。 大漠升孤烟，魂随风湮灭。 我只能奢望，陪君看血色残阳 只能够幻想，白衣袂飞扬。 君给的希望，如萨朗鹰般翱翔。 难追难到达，在梦中徜徉…… 他们曾经有一段故事。以后再写吧。今生就到这里，感谢关注其他作品。拜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