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奇幻人生》 第1章:莫名的穿越 林凡做了一个梦,极其真实的梦。 仿佛从高处坠落,天旋地转,随着眼前一黑,同时一段段史诗般的镜头在他眼前划过,细看里面的剧情,一幕幕都是介绍历史的背景剧情,金戈铁马,气吞万里,贤才斗智斗勇,猛将捉对厮杀。 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中军兵士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重甲步兵阔身长剑傲慢阔步,两翼骑兵长枪在手默不作声。突然之间,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漫漫黑色快速向前涌动,两翼骑兵亦是呼啸迎击。 两军交战如同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血流成河,又被溅起,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 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只剩一条胳膊的士兵,依然挥舞着大刀向前。骑兵匍匐在马上也不见动作只是铤着长枪向前,也不知是死是活。唯有死了的人,嘴角流出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 镜头一转,杀神白起下令杀俘哪一刻的决绝,霸王项羽乌江自刎时的悲壮,吕布白门楼下死时悔恨的眼泪,百姓民不聊生,四处断绝人烟,饥荒之中甚至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从天上掉下来却没有摔死,林凡想着刚才的战争场面,五脏六腑开始翻滚起来:“呃.....唔.....这是什么梦,要不要这么真实啊!呕.....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真实到什么程度?兵卒临死前咽喉中的无意蠕动,大刀砍向臂膀时钝器剌肉的不适感,继而变成砍断后的顺畅,鲜血喷涌而出,直喷到脸上的那种温热感。 活生生像个幽灵,站在战场之中,也无刀枪加身,只是精神上磨损的严重。 吐了许久才消停下来,林凡立刻把自己的嘴捂住,强制不让呕吐感复生,捋了捋神,也不能这么一直吐下去吧。 回过神来,眼前的场景就变了,原本还在床上睡觉的他,做了个怪异的梦,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他眼前的一切都改变了,此刻竟站在一片荒野之中。 面前这场景绝不熟悉! “我的头好疼,我这是在哪里?”著名的疑问油然而生。 莫不是自己成了妖怪抓的童男童女?这么说到是满符合的,他妈的,没想到自己视之珍宝的东西竟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我要你这铁棒有何用...... 缓缓站定,闭上眼睛,抛却周围的复杂环境,林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在心中想起马老师的唯物主义辩证法。 唯物,辩证,再唯物,可还是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双手合十,无心朝天,感受着天地洪荒,宇宙万物的能量,却只有毛线。 没办法,大声念着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睁眼一看,还是那个环境。 主人公叫林凡,本来是北大历史系的应届生,普普通通的学生,边学边混,生活顺着时间走,可是不知道哪的狗屎运,临毕业时得到一家知名企业的工作。俗话说得好,上帝为你开了一扇窗,必然给你关上一道门,要不怎么说天选之子呢! 自己明明是刚毕业,与女朋友谈了一场转瞬即逝的恋爱,正在悲痛之间,喝了一点小酒,小声地抒发了一点情绪,就回到宿舍准备睡觉了,怎么一觉醒来周围就变了,还变的那么诡异。 一大片的荒野,边上有一指路牌,带有严重古代标识,上面用繁文写的,也幸好林凡平日里常接触这些,虽不能认全了,总归能了解猜测一番,u看书.uukanshu 大抵是此处危险,速速远离的意思,吓的林凡脚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 人生真是奇妙,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就穿越到一千多年以后,难道自己的床是个时空虫洞,还是说自己现在还在梦中没有醒来,可是周围逼真的一切又该怎么说呢,慢慢等吧,时间总会说明一切。 就这样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也不在乎时间的流逝,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 可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渐渐地说明了一切,林凡自己掐自己的脸,这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林凡悲伤而又无奈地嘟囔一句:“好似是真的!” 杜绝了朋友恶作剧的可能性,这片辽阔的荒野,还有边上郁郁葱葱的树林,都不是人为能造出来的。身为历史系学子,环境中这厚重的气息,也不是现代能有的。 旋即,林凡的第一反应就是穿越了,看惯了小说,对穿越也绝不陌生,只是这穿越落到自己身上,还真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单说现在,身处荒野之中,四方一片寂寥,身处何方都不知道,到哪去就跟一无所知了。 就连个方向都找不对,以日出日落为方向也不行,那就是个大致的方向,角度什么的都不精准,再者说了,如今太阳悬挂在半空,让我怎么辨别? 听说树纹能指人方向,可林凡看着边上树林中最少要两人合抱的大树,顿时就没了兴趣。 又不是愚公,年纪轻轻的可没必要做这傻事! 再者说了,就算辨别了方向又能怎么样,你是要往东走?还是要往北走?何处有人烟? 细思极恐! 第2章:林中遇虎 “为何别人穿越都是富家子弟,怎么到了我这就一文不值了?不,不是一文不值,就连个身份都没有,什么废柴流,退婚流我也愿意尝试尝试啊!”林凡无所事事的嚷嚷道。 无奈只能去边上树林找找路,进了树林,放眼望去,树林里那一顶挨一顶郁郁苍苍的树冠中.最小都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根本是无路可走,这像时间一般的森林正在安睡着,吞没一切暖色调。一阵强劲的寒风掠过树顶,森林半醒半睡之间梢头的碧叶摇曳万里,好似战士被惊醒,威风凛凛地站了起来,忽而又沉静下来。被所有的等待的寂静笼罩着,好像在预示着暴风雪的来临。 这时候才发现了自己身上,穿的布衣短裤,光着手臂,略显寒酸,唯有脖子上挂着圆形玉器配饰,按照古代的工艺水平来说可以算是做工精良了,外面晶莹剔透,里面点点墨点浸在其中,也不知是好是坏,林凡先不去管它。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出奇的冷。好像进入了冰窟一样。他下意识的团了团身子,摸着怀里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把匕首。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惊人的吼声,林凡回头一看,旁边大树跟脚那边阴风阵阵。俗话有云:云从龙,风从虎。只见灌木丛中扑出一只大个儿老虎,全身金黄,还有一道道黑色的斑纹,张着血盆大口,像在搜寻什么猎物,正贪婪而凶恶地向四周张望。 “苦也,刚穿越就要去投胎了吗?”紧紧地拿出匕首,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两腿战战。只见那老虎又饥又渴,两只前爪在地下略略一按,却也是谨慎,不着急往上扑,从半空里蹿将下来。四周张望着,一条大尾巴不停摇摆。 些许时间,那虎昂着头,张着血盆似的大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吐出一条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齿,翘了翘钢针似的白胡须,全身抖了两抖,便迈开大步,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离着六七米之外的地方忽然纵身一跃,好似飞过来一般。 林凡愤起仅存的力气,急忙一闪身,躲在老虎身侧,匕首朝着老虎颈间划去,左手成拳朝虎腰猛打下去,也许是迸发出的人类极限,倒也伤了这老虎一丝,只是自己右臂被虎爪饶破,胸口被老虎猛然撞击了一下,已经失去知觉了,鲜血直流,匕首也丢在一旁,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欲望。 老虎受伤之后也急了,大吼一声,放哮山林,叼起来匕首只一口竟然咬的匕首从中断裂,看的林凡一阵胆战心惊。 老虎似乎失去了玩乐的心情,猛扑了过来,那血盆大口,沾着碎肉的獠牙望的真真的,林凡心中一凉。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镔铁大棍横在老虎与林凡之间.... “孽畜安敢伤害我家公子!”只见一名极其雄壮的男子喝退了老虎,也不惧怕那老虎,反身迎了上去,镔铁大棍举过头顶,犹如霹雳,一棍打在那虎头之上,天灵盖打个稀碎,眼看是活不成了,只一合就秒杀了老虎。 妈呀,只一回合就杀了猛虎,这是人才啊! “公子安好?”缓过神来,只见那壮汉殷切的眼神,正在焦急地询问着。刚才背面没看清,回神一看才看到,这壮汉身高八尺,上服褶而下缚袴,体态魁梧,怒发黄须,好一副恶汉模样。 这话问的林凡也一愣,面前这人好像认识自己,难道自己还是有身份的吗?旋即又想到自己身上的装束,也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装束,如此说来,那便是魂穿了。 有个身份自然是最好,不然岂不是世间的痕迹都不曾留下?就说刚才,死了就白死了,有个身份也好,省了自己费尽脑汁,还要去找个新身份, “我快不行了,快带我去看医生,还有啊,刚才那老虎被我打个半死,才让你一招秒了,这打虎英雄的称号有我一半。”林凡嘴上还不停嚷嚷着。 “公子在此,公子在此...”壮汉也不管他,转身朝着远方大声呼喊着,不一会,约莫二三十人各举着火把嚷叫着聚了过来,为首是一个中年男子,u看书 .uukanshuom 只见他骑着一匹黄骠马,手上挽着大弓,近了一看,体态比壮汉都魁梧了不少,身长八尺,脸大如馕,目测两百斤不止,胯下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明显受累不少,纵马直奔过来,看着吓人。幸好临近的时候,有小厮在旁拽紧马绳,以身作凳让那人下马来。 妈呀,这是董卓原型吗?林凡心里腹黑地想着。那人急忙让人取来绸条包扎林凡伤口,之后又慌声问道:“吾儿安好?还有何处不适,为父既来,你可安下心来。” 一句话把林凡给说蒙了:“你说你是我爸?怎么可能,大叔你认错人了吧。” 那人怔住了,急道:“不过未见半月,我怎会认错我儿,你脖子上挂的麟玉,又怎会有错!”幸有旁边一人作大夫装扮,给林凡包扎好了伤口,迎上前去,耳语了一番,道:“公子此番林中遇虎,身体没有创伤已是万幸,只是受了惊吓,恐得了癔症,老爷莫慌,此病有法可医,只是需要些时日。” “只能从长计议了,大伙各做准备,回城中再说。”那人发号施令说道,众人各自收拾行装,架起那头大虎,终于放松神态,准备回程。 林凡则被驾到一辆马车之上,对于林凡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片陌生地方更恐怖得了,再加上手臂有伤,到处乱跑也不是个事,索性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城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是夜,看似离城较远,还在途中奔波,安营扎寨之后,那人又上马车上来:“孩儿你真不记得为父了吗?”看着林凡迷茫的眼神又是一阵悲伤。 第3章:身份确认 “也罢,只希望你今后能想起来,为父乃是幽州涿郡之中一商人,名叫林富,生平就仅有你一子,你叫林凡。半月前你偷偷出来进山打猎,怎知道和众人走丢,你到处惹事的性子也该收一收了。消息传回来之后,你母亲急的发病,卧倒在床,万幸大贤宗师保佑,此次进山还能把你找回来,如果找不回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凡摸了摸莫名出现在脖子上的玉坠,好像有些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自己的身份,想起不久前林中遇虎,望着眼前父亲殷切的眼神,一切都那么真实,林凡也有些怔住了,往深处一想,这恐怕是我的另一段人生。 林凡想了又想,许久才回过神来,郑重地回应道:“父亲莫急,孩儿脑中有些片段,只是需要整合,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等等....”林凡突然醒悟过来,急忙问道:“你刚才说的大贤宗师?” “是啊!怎么了?”林富疑问道。 “大贤宗师是谁?” 林富伸出手来摸了摸林凡额头,也有些疑惑,自己这孩儿外貌不变,可内在似乎差了许多,本就是朝夕相处的人,自然有所察觉,由是疑惑。 “大贤宗师自然是大贤宗师,还能是谁?大贤宗师常常以符水救人,灵验极了,犹如天神,我们林家也受过他恩惠。”林富起初有些疑惑,复而又想起林凡的了癔症的事,出言安慰道:“罢了,凡儿你遭此大祸,一时失忆,也不用急,待日后慢慢就会好的。” “你家中还有一母....”林富又给林凡详细介绍了家庭情况,林凡受大贤宗师四字惊吓,心生慌乱,只听得大概,总之是个大富之家就是了。 林富见林凡精神不佳,今日林中遇虎身受大创,精神不好也正常。林富将儿子的一切不正常行为,统统归结到受伤不适上去了,晚上也给林凡说了许多,也不能再说下去了。 于是轻轻说了句:“凡儿你好好休息...”说完就出了马车。 和这个陌生的父亲聊完,林凡陷入了深思,辗转难眠,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不断提醒自己深处乱世之中,不久之前,林凡还是一名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学生,和大多数普普通通的人一样,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偶尔打打游戏,看看小说,y y下生活,菜刀都不曾拿过几次,而等到林凡一觉醒来之后,自己却是到了一个向往而又陌生的年代,在这个年代,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和他所知的养成游戏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这个可能是中国有史以来最混乱的年代,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学生,林凡太清楚那段黑暗的历史了,从东汉末年的五千万人口,到三国中后期的八百万,百姓五不存一,战争成为导致人口锐减的主要原因。除了战争之外,水灾、饥荒、瘟疫等也是导致人口下降的原因之一。比如在东汉末期,北方的旱灾造成人口向南迁移。而长江流域的水灾,同样影响到百姓的安居。 “老天你待我可真好啊!一声不吭就把我发配到三国时代来了,你说到宋朝多好,做一做诗,听听小曲,搞搞发明,该有多好。”深夜,林凡无比悔恨地说道。 大贤宗师自然是张角,林富不知道这名字,只是说了个大概,可林凡却知之甚详。莫说是林凡个历史系大学生,就是来个后世的稚童,也能一口叫出这名字。 张角作为历史上第二个大型农民起义的发起者,自然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辉煌的名字,有骂名有贤名,纷纭不一。 不要问我第一个是谁,我不会告诉你是陈胜、吴广起义的。此处加一个滑稽表情。 林凡作为历史系的学生,对张角自然有自己的一番见解的,也不厌恶张角,可能他起义的初心是好的罢,只是顺着时间的变化,这份初心就变了,称之为改头换面也不为过。 起义初期,黄巾军主要对象只是世家大族,和汉室朝纲,这阶段,初心是好的,因此也不断有被压迫的民众加入,可是等到三两月后,黄巾军打击的对象也加入了普通民众。张角就是从贫苦大众里走出来的,可是又要反过来剥削这些贫苦大众,不灭亡才怪。 管不了别家的事了,现在的张角也还算是好的,以后的张角更是与自己没半毛钱关系,还是想想自己的好。 适才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称呼张角为大贤宗师,言语间也未曾发动起义,说明这时间点还没到,那么具体到了什么时间了呢?刚才林凡也忘了问了! 在马车中绞尽脑汁冥思苦想,uu看书 wwuukas 话说张角势力扩大也就那几年间的事情,幽州本是偏远地区,张角传道还是以中州地区为主,一步步扩大到偏远地区来的。 如今张角的影响力已经扩大到幽州来了,说明黄巾起义这时间点也快到了。 随即一巴掌把自己拍醒了,还猜测那么多干什么,找个人问一问不就行了,暗骂自己一声蠢蛋。 林凡睡在马车之中,手臂上与胸口上都有伤,一动就疼,可止不住自己脑中的兴奋,咬着牙止住疼痛感,起身出了马车。 外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要不是马车旁就有一堆篝火,决计不好行走,月明星稀,一行人车队人数众多,还是有不少人负责巡夜的。 一人见了林凡下车,赶紧跑了过来。这人林凡还真认识,就是今天白天打虎之人,让林凡不禁又赞叹了一句。 “公子可是身体不恙,怎么出了马车了?”说着就要叫人。 “无事,无事!”林凡左右摆摆手,“就是想撒尿了出来溜达溜达,不用惊动大伙。” 将壮汉拉扯到无人阴影处,林凡小声问道:“不想林中遇虎,我受了惊吓,什么事都忘了,悄悄问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那壮汉也疑惑地看了林凡一眼,恭敬回答道:“回公子话!现在是光和五年五月末。”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林凡除了眼中有些震动外,也没表现出其他异样来,挥挥手让那壮汉自去了。 而林凡呢?也确实是去撒了一泡尿,久在车上躺着,这尿意频生啊!一阵舒畅后,林凡又挪回车上去消化这消息去了。 第4章:时代背景 回到车中的林凡依旧在冥思苦想,翻阅自己脑中的记忆库,总算是总结出一点东西出来了。 无疑,这是个动乱的年代,动乱的不能再动乱的年代,从整个汉朝说起,汉分西汉与东汉,西汉在前,东汉在后,西汉乃是强汉,东汉相对弱不少。 东汉开国皇帝名为刘秀,就是著名的光武皇帝,然而刘秀的开国不是平定战乱后开国的,而是剪除王莽之乱后开国的,随之自然而然地就要加强皇权,可加强皇权之后,矛盾出现,东汉出现了众多的幼弱的皇帝,其中就以东汉最后两任皇帝为主要,分别是汉恒帝与汉灵帝。(汉少帝的刘辨与汉献帝的刘协实际已经亡国,不在讨论之中。) 两人总结起来就是昏庸的代言词,一个成语非常好记:恒灵无道。 然而这能怪他们吗?其中恒帝十五岁登基,灵帝十二岁称帝,幼帝开始都无力掌控局面,他们能做什么? 东汉常有幼帝登基坐殿,这时谁掌控了皇帝,谁就是帝国实际的控制者。为此,外戚和宦官两大集团展开了无休止的争夺。虽然宦官和外戚们同样都是皇权的派生物,但由于宦官们天生与皇帝亲近,可以与皇权共存。所以往往出现了皇帝小时候由外戚专权,皇帝成年之后靠宦官打到外戚,皇帝再对于宦官过分的信任,使得宦官们祸乱朝政的现象。 恒灵时代就是其中的典型。 恒帝是怎么上位的?他只是个被外戚梁冀扶持上台的傀儡罢了,执政初的十三年全由外戚梁冀专权,梁氏欺压忠良,祸乱朝纲,使得天怒人怨,最终落得满族覆灭;梁冀倒台之后,又有五侯为孽,幸有陈蕃、窦武、李膺诸人不畏奸邪;五侯之后,宦官王甫、曹节挟帝自重,肆意捕杀正直的大臣和士大夫;王甫、曹节之后,就是祸乱天下的十常侍和将帝国推向灭亡的外戚何氏。 灵帝是怎么上台的?灵帝不是直属亲族,只是个落魄的汉室宗亲罢了,这等人,天下有无数个,为何偏偏就落到了灵帝的头上?灵帝的上位,说得好听点是被清流举荐上台的,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当时宦党与党人斗的激烈,也就是挑个毫无背景的人上台,这样两方都满意。 光武皇帝的初衷是加强皇权,然而这皇权确实是加强了,不过握在谁手上就不一定了。 皇帝年幼,心智不全,自身学不到好,常常被奸听言扰乱,自然而然走上了不归路。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那种心智非常坚定的圣明君主,才能挽救颓势。放恒、灵这种普通人进去,只能是随波逐流,听之任之,继而贪图享乐,沉迷酒色。 作为一名昏君,桓帝私生活也是相当腐朽,先后换了三位皇后,嫔妃数量一度高达五六千人,创造了当时的吉尼斯纪录!由于恒帝的荒淫放纵,他的健康很快就被透支了,三十六岁的桓帝终于一病不起,呜呼哀哉,让人可叹可笑的是,这位拥有数千名嫔妃的恒帝膝下居然没有一个儿子。 从后世众多宫廷剧的角度来看,这恒帝如此“勤劳耕耘”,竟耕不出地来,不是自己身体原因,就是被下药了。被人控制了。 恒帝如此昏庸无道,然而相比灵帝而言,却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灵帝的裸游官,那真是说遗臭万年。 在政治上,外戚和宦官们为了维护自身的地位,均是挟主专权,结党营私,统治残暴。他们重用自己亲族、四处培植党羽,顺者昌逆者亡,破坏了当时的选举制度,使得“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其中的一个后果就是门阀世家开始兴盛,地方主义势力开始抬头,中央对地方的控制越加薄弱。 在经济上,外戚和宦官们是权钱两不误,他们得势后,往往肆无忌惮,到处抢掠,兼并土地。其中,外戚梁冀最为甚,他死后,查抄出了三十多亿,当年国家一半的税收也不过如此。在皇帝的默许下,外戚和宦官的疯狂掠夺中,自耕农纷纷破产,国家经济收入大减,出现了“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的景象。 对内,东汉末年天降大旱,朝廷疲敝,无多余钱粮救灾,对外,边疆战事接连不断,徭役兵役繁重。 这么说来,大汉与大旱到是挺相配的,相得益彰。u看书 wwuukansu.co 最终,朝廷的腐败不堪、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因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最终百姓们再也忍受不了,全国各地农民起义不断爆发。 继而外军势力做大,董卓入京,罢黜刘辩、拥立刘协,挟天子以令诸侯,残忍不仁、倒行逆施,导致军阀割据,东汉名存实亡。 这是个动乱的年代无疑。 然而这也是个英雄的年代,热血的年代。 林凡眼中冒光,说起三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间英雄辈出,多少事迹流传千古,让人向往不已,在度过了初期的惶恐期后,林凡逐渐平定了下来。 扪心自问,好像有点喜欢上这年代了。 今年光和五年,那么算算时间距离黄巾起义还有差不多三年的时间。 三年时间能干什么?林凡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三分钟都能干不少事呢,三年时间更是充足,自然大有所为。 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这是《韩非子·喻老》中的一段话,说的是楚庄王励精图治、振兴楚国的故事。 楚庄王即位后,三年中未发一道政令,荒废朝政,部下问他为何,他就说了这段话,比喻自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后来果然如此,庄王亲政,废除十项不利发展的刑罚,兴办九项强壮国力的事务,诛杀五个贪赃枉法的大臣,起用六位贤能的隐士,之后于徐州败齐,河雍胜晋,终成霸业。 大争之世,我林某人来了! 第5章:涿县城中 彻夜不眠,时间过得飞快,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到了一处城郭,上书两个大字:涿县。林凡提议下车走走,得到医师准许之后,林富便亲自陪着儿子走走停停。 涿县乃是涿郡的治所,同时涿郡地处幽州最南边,大大避免了北边鲜卑的侵略,接壤的北边依次排开有代郡,上谷郡,广阳郡,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至于辽东,乐浪,玄菟三郡常年别外族占据,只是名义上的领地,不提也罢。幽州刺史刘虞总领幽州,治所在广阳郡蓟县,所以天塌下来有刺史顶着,鲜卑打过来也得先过了广阳郡才行,涿郡倒成了幽州少有的清净之地。 幽州本为穷州,需要青、冀两州补贴官务开支,全靠刘虞其人,大刀阔斧搞改革,一心一意求发展,话说刘虞这个人就好像无所不能一般。对外,开通上谷的胡市,包容外族,追求宽政,在鲜卑、乌桓、夫余、濊貊等外族间有崇高威望,在内追求宽政,劝导百姓种田,发展渔阳的盐铁产业,百姓安乐。青州、徐州的士族和百姓为躲避黄巾之乱,来投奔刘虞的有百万余人,都被收留并安排工作,井井有条。有史记载刘虞天性爱好节约,穿着破旧的衣服,一顿饭都不吃一道以上的荤菜。远近原本作风奢侈的豪族,都被他感化而改变风气。 面前城墙不过五六米的样子,上下好似用土块拼接而成,让人想起功夫足球中星爷踢球练腿的那个场景,着实让人担心不已。还好历史中黄巾之乱没有波及到涿郡多少,几个歪瓜裂枣还没起势就被桃园三兄弟干翻了。 进城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生进城索取金币的事情,大呼一声电视剧误我。 转进城墙来,竞感到一丝怪异,涿县城之内,一片繁华,竟没有身处乱世之中的感觉,才日出不久,路上车马来往、行人颇多,有单衣布履的儒生,有舞文弄墨的秀才,有掐斤论两的商人,也有穿着黑衣或白衣的黔首,孩童追逐打闹,醉鬼攀肩而行,也有不少紫髯绿眼,貌怪语奇的胡人沿街叫卖,好不热闹。 不过因为世道不宁、道路不靖,行人多随身佩戴短刀、长剑。 不过转了几个街道的功夫,就到了一处庄园,从正面看,这庄子甚大,上述林府两字,门口丫鬟,仆人一大堆,拥簇着一个年轻贵妇,这妇人上着绫罗襦,下着留仙裙,头上梳着一般妇人装,但搭配上琳琅玉饰,却显得恰到好处的美,这就是我的便宜老妈了吧,看着倒像是三十出头一点而已,青春依旧,神色奕奕,话说这老爹也是个痴情的种子,虽然是郡中富商,一生却只娶了母亲一个人。 思绪间就见老爹快步走了上去,急忙道:“娘子身上染病,怎么还到处乱跑。” 妇人温柔一笑说道:“应是不小心中了热症,又听闻凡儿出事才引的病发,吃了大夫开的药就好多了,听家丁报信你等快要回来,就出来迎一迎。”说着视线转到林凡包扎的右臂上,却是一惊:“凡儿这是怎么了,伤得重吗?” “不碍事,就一点轻伤。” “都怪我,当初不该逼着凡儿去见那赵家姑娘,要不然凡儿也不会进山去打猎,还受了伤...娘答应你,从今往后你不想做的事,娘绝不会逼你去做。”说着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话说有人介绍女朋友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看着妇人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样子,林凡也不免感到有些尴尬,开口道:“还是快些进府休息休息吧。” “对,对,让凡儿先休息,娘子,当中还发生了不少事情,让我慢慢讲给你听”说着一大堆仆人上前,几乎是抬着林凡进了林府中。 进了府中,林凡心神疲惫,竟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吓的众人又连忙去请医师。 ............ 其实林凡也不是病重,只是突然之间换了花样,前段时间做的那关于战争的梦,以后后来的林中遇虎,u看书ukansh身体上的创伤不大,这心灵创伤就不可描述了。 三天之后。 病恹恹地躺在林府内宅中靠里的一间房间中许久时间了,其实他已经醒了,只是毫无动作,林凡也不想动弹,也不想与外人交流。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躺了三天了,三两个侍女正候着房间外面。 房间的装饰虽然算不上奢华,但也是很上乘的东西,正是芙蓉帐暖,门外的侍女也是个顶个的漂亮,进府之时也看到府中景象,虽然比不上皇宫大院,但也是小桥流水,阁楼亭台,一样不缺。 “唉!”从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唉声叹气,林凡缓缓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从桌子上倒了杯水喝。唉声叹气是因为来到了林府之后,感受便宜爹妈的关怀,不自觉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父母,原本强逼自己变成乐天派,想忘掉的却终究忘不掉,头一天发生的事情过于玄妙,想编成故事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刚才的一声叹息声惊动了门前的侍女,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侍女指挥其他两人,一边去外面打水,一边去禀告夫人就说公子醒了,自己温柔滴敲了敲房门,之后也不避嫌,推开门就走了进来。 “你到是等我答应了再进来啊,要是我在换衣服怎么办。”林凡怒道。 “公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乳娘啊,从小服侍你长大,你的身体我哪里没见过。”乳娘笑着说道。 虽然知道不是自己,林凡还是臊红了脸,乳娘不都是上了年纪的嬷嬷,怎么还有这么年轻漂亮的,感觉自己成了被调戏的良家妇男。 第6章:太平道 和乳娘聊了没两句,也不愿多聊了,本是陌生人,就算在漂亮,林凡暂时也没那心思。 乳娘也自动归于门外,等待差遣。 林凡就坐在房中,心神好了很多,不一会,就被门外两个窃窃私语的丫鬟吸引了。 倒不是被美貌吸引,而是被丫鬟口中的言语吸引。 “你说公子都在床上躺了三天了,众多医师来都是一筹莫展,没想到太平道仙长来一看,就看出了公子是妖孽缠身,一碗符水就治好了,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另一个丫鬟接话道:“慎言,太平道仙人怎能有假?公子这不是痊愈了吗?适才开门之时看到公子活蹦乱跳,料想应该无碍了。” “太平道仙人真是无所不能...” “就是,就是...” 两个小丫鬟在门外的耳语声,却让林凡无意见听见,暗自皱眉,话说这太平道的影响真是无处不在。 .......等等,刚才她俩口中说的符水救人。 “呕!!!”恶心干呕的感觉一下子又上来了,这符水救人说的定是自己,想着自己病倒之后,被人强行灌了一碗符水汤,心里如何能安定的下来? 那玩意能喝吗?那玩意必然是治不了病的,反而再惹出病来,顿时,林凡胃中上下翻滚汹涌。 急忙打开房门询问侍女:“你俩刚才说的符水救人,就是救我的是不是?”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八分确定,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问一问。 答案自然是肯定,“是啊!太平道仙人可灵了!”边上侍女一脸兴奋地说道。 也不顾上在侍女面前拆穿太平道的符水救人之法,林凡急忙回到房中,端起茶壶就是一顿牛饮,咕咚咚喝完了一壶茶,觉得还不够,又让侍女去在打一壶来。 正说间,便宜母亲便到了,乳娘自然而然地走到便宜母亲身后。不仅乳娘在,身后更是跟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 进了里屋,那太平道人就是施法,拿出一张符纸来,当空耍了几下,复而又点燃这张符纸,将灰烬尽数放入碗中,冲水之下,就制成了一碗符水。那便宜母亲开口,就要林凡喝下。 抬头望着符水,由烧焦了的符纸制成,用水冲下,这原本清澈的水顿时变得污浊不堪,黑乎乎的样子一看就不干净。 这玩意自然是不能喝的。 “母亲且慢!”林凡立马出声阻拦:“近日来儿子伤势已经完全好了,精神也已经恢复,不用喝这符水了。” 来自后世的灵魂,使他根本不相信符水能够救人,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也无伤病,只是精神损耗之下的昏厥罢了,这太平道人阴差阳错得了功劳,林凡也不愿再追究,只是这符水再不能喝了,生怕喝下之后出了什么毛病。 看到林凡,有些不解,便宜母亲当即问道:“凡儿伤势已经好了,吗?就算好了也能再喝一碗,补补身体。” “恐虚不受补,反而坏事!”林凡言辞坚决地拒绝道了。 “大贤宗师赐下符水,有病治病,无病养身,可没有虚不受补的说法,公子不妨一试...”那太平道人还在旁边撺掇着说话。 偏偏母亲还是向着太平道的,只听便宜母亲焦急道:“就是,就是,仙长刚刚制下符水,还不趁热喝下,再迟可就要凉了,药效没了就不好了。” 林母一边说话,一遍向林凡打眼色,让他不要失了礼数。 这玩意还要趁热喝!那岂不是要了林凡亲命。林凡摇头,说什么都不会喝的,可边上的那太平道人不依不饶,端着药碗就递给林凡,口中还说道:“对啊!公子还是喝了吧!再迟可就没有药效了。” 林凡此次穿越过来,也没碰到孟婆,也没喝着孟婆汤,不过就现在而言,这符水堪比孟婆汤,这太平道人比孟婆还让人厌恶。抬起头来,直到现在,林凡才看清这个所谓仙师的相貌。 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头抹黄巾,一身道袍,脸色慈祥。猛一看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派头。 太平道都是些不惜命的人,林凡初来东汉末年,情况不明,身家不明,也不愿招惹是非,正在寻思着怎么度过这难关,眼睛转了转,就有计策了。 反正这符水势绝对不会喝的。 从那太平道人手中接过药碗,符水刚刚入手,林凡就感觉到一股温热,之后细细一闻,也闻不出来什么,心中一动,手上却一颤抖,吧唧一声响起,再看时,这药碗就落到了地上。看书 wwuukansuom “哎呀,林某大病初愈,手上无劲,竟将仙长赐下符水糟蹋了,这可如何是好。”林凡一幅焦急的样子。 这太平道人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仙风道骨,也不慌乱,反而一双眼睛盯着林凡,好似看破了林凡一般,也让林凡不安。 旋即,这太平道人哑然一笑,道:“林家郎身体虚弱,还得好好将养才是。”转头又对林母道:“虽公子未曾服下符水,可这布施...” “那是自然。”林母急切回话道:“太平仙长赐下符水,林家千恩万谢,符水也是凡儿打破的,一应钱财决计不缺。” 转头又对林凡斥责道:“胡闹,还不向仙长赔罪。” 这斥责只是对外人的敷衍而已,林凡又怎会不知?心中也不生气,当下向太平教道人作了一揖,然后说道:“有劳仙师前来为我家祛病消灾,我林家感激不尽。” “无需多礼,公子乃聪慧之人,以后未必不能碰见,他日相见,再叙前缘。”这太平道人眯着眼睛,似乎看穿了林凡一般,这第二次出现的感觉,又让林凡一紧。 沉默半晌,林凡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似是而非地说道:“多谢太平仙长出手搭救。” 这太平道人摆了摆手,说道:“我太平道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区区小事,何足道哉?既然病人已无大碍,我还要到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人需要帮助,就此别过。” 林母听说道人要走,全都非常焦急,再三感谢之后,执意要他留下来用过晚饭再走。 道人大笑一声,潇洒自去了。 第7章:林府夜话 仙长走后,便宜母亲焦急地问林凡道:“凡儿可曾想起来些什么?” “额,想起来...想起来的不多。”看着妇人黯淡下去的目光,复又说到:“不过看到你就觉得一股亲切,想起来最多的也是你。” 人类真是最单纯的感情动物,想要的事情得到满足就会感觉幸福,便宜母亲听到后展颜一笑;“不着急,慢慢想,想不起来的我们帮你想。” “我乃李氏,年幼时候家道中落,幸好遇见你父亲,我与你父亲相识二十五年了,一直不离不弃。你叫林凡,才过舞象。”指着乳娘说到:“李娘当年陪嫁到林府,随了我的姓,却是看着你长大的,府中上下但有不明之处,你都可以问她......”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李氏乃是大家闺秀,腹有诗书,字字珠玑,口吐香兰,时间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原来母亲李氏乃官宦人家,不幸家道中落,稀里糊涂就便宜了穷光蛋老爹,老爹凭着李家遗留下的名望,弃文而从商,也做了一番成就,成了涿郡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后便一心一意爱着母亲一个人,总之说来也是个可以写进诗书里的感人故事。 “夫人,膳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请夫人和少爷移步偏厅用膳。”过来一个年轻貌美的侍女,轻声说道。 “凡儿也饿了一天了,先用膳吧,不必劳心劳神,过去的总会想起来的。”李氏拉起林凡的手向外走去。 走在长廊上,跟在李氏的后面,单单林府内院都很大,在李氏的带领下才堪堪没有走丢。短短的几分钟内,林凡的思绪翻涌,既然来到乱世,摆在它面前的路其实不多,一条就是继续装疯卖傻,忘却过去,反正自家家底殷实,涿县也是相对安全的地方,黄巾起义的影响有但是不大,之后就是渔阳郡张纯与张举的叛乱,好像也没打到涿郡来,在接下来就是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战争,以及再后来公孙瓒和袁绍之间的战争,涿郡是否安全就不太清楚了,现在公元182年,算算时间那都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 但是这条路,林凡想了想就放弃了。 义薄云天的关二爷,一身是胆的赵子龙,威震逍遥津的张文远。以及卧龙,凤雏,稚虎,等等的历史文臣猛将。远的不说,单单这涿郡城中就有一声喝退百万兵的张飞张三哥,那个男人会选择默默无名地与这些人擦肩而过? “边走边看吧。”林凡在心中默默地道了一声。 来到偏厅之后,父亲早坐在那里等着了,吩咐着下人将饭菜端上来,就算是开始了晚宴,林府非常简单,算上林凡也仅有三人,规矩也不多。 “这个身份也不错了,要真是身在官宦人家,以我这性子怕是待不住。”小声嘟囔着上了饭桌,旁边有两三个侍女候着,林凡也不会贸贸然地叫侍女上桌吃饭,每个时代都有着自己的规矩,入乡随俗。 “少爷右臂有伤,秀儿,你来伺候少爷吃饭。”家主母李氏发话了。旁边侍女中最漂亮的一个应声而出:“喏!”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说着林凡用左手笨重的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可是这筷子就像成了精一样左扭右扭的不听使唤。 “你是在表演杂耍吗?”李氏说着瞟给秀儿一个眼神,秀儿知会,走上前来,也不见坐下,看来是准备站着伺候了。 “怎么还站着喂我饭啊,那不就戳到眼睛上了吗?”林凡说与秀儿听,眼睛却是有意无意飘向李氏。 “行了,秀儿,你就坐下吧。来人,添一双碗筷。秀儿你自幼和凡儿一起长大,情谊深长,老爷和我也没把你当外人看。” 看着秀儿羞红的脸,林凡若有所思,这是在暗示什么,童养媳吗?秀儿还是有些局促,便硬把她拉下凳子上,正所谓佳人在侧,巧笑嫣兮,美目盼兮,一顿饭吃的舒舒服服的。 谁说古人做饭难吃来着,虽然没有现代香料那么多,但是也有替代品啊!中华美食文化源远流长,岂是那么简单的。一桌子鸡鸭鱼肉吃的林凡快要撑死。 饭毕,林富郑重地叫住林凡问道:“不知凡儿志向如何,将来想做何种学问?” 李氏在旁说道:“怎么突然这么急促,凡儿有伤在身,过些时日再说不迟。” 林富回道:“这次凡儿出事真的吓到我了,早做决定也好让他早点定下心来。” “你从小爱耍刀枪,家中账本你是弃之如履,现在你自己选择你的出路,u看书 wwuukanshu不管怎样,为父都支持你。” 林凡心头一震,知道选择的路要来了,其实这个选择也是一个时辰前他没有想通的。思考了片刻,突然就明了了。 又怕父亲不快,毕竟虽然时间不长,老爹的真情流露还是挺感人的,扭捏了半天终于说到:“我想从军。” 林富脸上也不见落寞之色,林凡奇道;“父亲你不失望吗?” “你真当我没有念过书吗?这天下间百姓生活水深火热,各地山贼横行。行商时便是走官道也不太平,此天下大乱之征兆,商人保一时富贵却不能保一世富贵,灭亡或比平民百姓都快。只是这从军之路也不好走,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稍有不慎便是灰飞烟没,道阻险长,道阻险长啊!” 林富却是个明白人,转而又说道:“不过也总比从商要好,至少有一线生机,你先在家好好准备,勤练武艺,年底时候,为父找位大儒教你。” 什么大儒,尽教些之乎者也之流,自己上学的时候背的头晕眼花,说不定自己脑子里的储备量比什么大儒都多。林凡不以为意地想着。 还没等林凡想完,就突然听到林富愤愤地说道:“也别练武了,先为我林家留下一子半子再说,可怜我林家三代单传,莫要到你这就断根了。” 翻了翻白眼,林凡回道:“怪我喽,三代单传你不也有份吗?” 林富气的头脑发胀,怒骂道:“你个小混蛋,还敢犟嘴,老子十五岁便有的你,你现在也都十五了,和我有的比吗?........哎呦,夫人,你掐我干什么....” 第8章:偶遇张飞 话说到东汉末年来已经有段时间了,现在是光和五年,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就会发成著名的黄巾起义,这段时间林凡也不是什么都没干,找个机会第一件事就是拜访鼎鼎有名的张飞张翼德。 说来与张飞的相遇也是偶然,还有一番故事在其中,这天,林凡在涿县四处游荡着,隔着大老远就能看到在街头转角有一处酒楼,两层楼阁,朱红的木制廊柱样,顶头挂着牌匾,上面写着悦来酒楼四个大字。 听了随从说话,这悦来酒楼就是涿县之中的第一酒楼,林凡兴起,正好进去见识见识,就听到了一阵嘈杂声。 林凡好奇心却是立马被勾起来了,干脆带着随从,双臂往前一拨,准备朝着前面挤了过去。 林凡虽然不习武,但也算是身手灵活之人,又有众多随从开路,很快便从人群后面直接钻到了最前面,拨开身边看热闹的人,林凡朝悦来酒楼大门口一看,顿时就是乐了。这酒楼门口的场景还真是热闹,一壮汉喝完酒就要走,掌柜的拦着不让。 “直娘贼!俺老张的名号你不知道?今日身上忘了带钱,就先赊下,等下次一并给你就是,要不然,我立个字据给你?”那壮汉明显是喝得有些醉了,身上没带钱就要走。 掌柜的却不同意了,哭丧着喊道:“张大爷,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上次的还未结清吗?”那姓张大汉反问一句,明显是不记得了。 “可不是吗?不仅上次,上上次的都没结算。”掌柜的委屈喊道。 姓张壮汉嘿嘿一笑,“唉,反正我今日忘带钱财了,这可如何是好?不然叫你跑堂出来打我一顿,让你解解气,放心动手就是了,下次酒钱照样给你补上,绝不缺你的。”说完就立在原地,左摇右晃,嘴里还不停囔囔着。 一般酒楼,碰到这种情况,那必然是要殴打一顿的,可此处却不同,那掌柜手下也有七八人,正立在他身后,可掌柜的识的此人厉害,只是苦笑,不敢动手。 林凡看得这场面,心中也是生出了不少兴趣,耍赖也能这般威风的,正属罕见,想到这里,林凡就不由得仔细察看那壮汉的模样。离得远了,看不清面貌,只看见这壮汉长得是极为高大,目测至少也有一米八以上,还有一双宛若铜铃,睁的老大的眼睛。 “你,你.....算了,走吧,你个姓张的狡猾小子,下次一定记得把帐补上。”掌柜颇显无奈地说道。 这话说完,刚才还有几分醉意的壮汉,登时就清醒了,极为豪气地放声大笑,往外走去,路过门口时,顺手又抄起了台子上完好的一个酒坛,大手直接拍开了酒坛上的封泥,然后抬起酒坛便是往自己的大嘴里倒。喝了一大口之后,壮汉直呼了一声痛快,哈哈一笑,喝道:“不错!好久!老李头,并不是我张某人不讲道理,实在是你家的酒也太贵了,买不起啊!偏偏俺老张就好这口,一时半会还离不了了,你说怎么办,要不你将这价格放一放?” 这壮汉的话,差点没有把这掌柜的说哭了,这掌柜的可是满心委屈:“世道大乱,粮食价格涨得飞快,我能有什么办法,若买不了这个价钱,养家糊口都不能。” 边上看热闹的人,一看打不起来了,都是没了精神,准备各自散了,说话间好似这一幕常常发生似的。 林凡听了也是摇了摇头,个人有个人的难处,总归是世道太乱了。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身处涿县之中,又是嗜酒如命,又是姓张,这答案简直就要呼之欲出了,林凡屏气凝神,问那壮汉姓名。 果不其然,有认识的人,回答说话:“此乃郡中豪杰张飞张翼德!” 真是张飞,林凡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来到东汉末年,终于见到个活的英雄了,场中还在争辩,林凡出面,朗声道:“我当是何事?翼德兄既然有兴致,岂能不让翼德兄尽兴,掌柜的何不成人之美?” 那掌柜的还待再说,林凡急忙道:“无需多言,翼德兄一切开支都记在我林家帐上,也不用掌柜的为难。” 这段时间,林凡也了解了林家的商业之大,远的不说,支付这酒楼开支还是没问题的。 林凡身为涿县人士,也有不少人认识,听了林家招牌,那掌柜的也是一喜,总算是没有张飞这一支亏空了。心下也咬咬牙,道:“既然林家仗义,uu看书.uuknsh 某也不能让你专美于前,从今往后,每坛酒降价三钱。” 边上闲杂人等又是一阵欢呼,林凡不管这些,侧头望向张飞。 你还别说,同为涿县人士,另外之前那个林凡年少时候也是喜欢习武,耍枪弄棒,张飞还就真的认识。 “林贤弟,日前听说你进山搏虎,也是气魄,听闻你受伤了,在家中休养,不想今日在街头看见林贤弟,料想应是伤势好了?”张飞询问道。 两人竟认识,林凡大喜过望,急切回道:“一点小伤罢了!” 张飞点点头:“今日承你恩情,俺老张也不多推辞,他日若要进山,可叫上俺老张一起,定能保你周全...” 这就算是接上话了,林凡又是大喜,话没说两句,张飞抱着酒坛子自去了。 ..................... 张家庄就在涿县之内不远,哪日熟悉之后,林凡带着几坛好酒就找上门去,进到张家庄去,可惜没有看到那举世闻名的桃花,有句俗话说得好;桃花三月开。就算是北方,四五月份也就开过了。喝了几坛子好酒,张飞果然豪爽,都是抱着坛子直接喝,虽然说东汉的酒度数不高,但一坛子酒至少也有五六升,林凡喝水都喝不了那么多,之后半醒半醉之间,硬是送了张飞一匹好马,许诺种种好处,拉着张飞入伙了飞马牧场,成了飞马牧场二当家。 话说的也不多,也没有过深入的交集,拱手告辞就离开了张家庄,林凡一路上表情镇定自若,自己都佩服自己,毕竟见面不多,太热情了反而不好。 第9章:飞马牧场 就这样在父母的关怀之下,林凡在林府待了将近一个月,其实手臂伤势早就好了,只是不知道该去哪,索性就在嬉笑玩闹中将养了下来,一边熟悉家中种种,一边筹划着未来。 忽然有一天,听闻家中在涿县北边有一块牧场,名曰飞马牧场。便坐不住了,向父亲请求到飞马牧场看守,说是想放松放松,寻找丢失的记忆,顺便练习骑射技巧,话说这骑射之道本是君子六艺中的两项,何为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说的合情合理,林富也便同意了,就这样,林凡飞也似地逃了出来,说是逃了出来,并不是府中上下待他不好,实在是父母恩情太重,另外还有一丝未适应的尴尬。 飞马牧场,位于涿郡北部的地方,翻过几座大山便到了广阳郡,牧场极大,放眼望去,一片平坦绿色的草原,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大翡翠圆盘,苍茫浩渺,气魄慑人。远处巍然呈现出三两座小山顶平如刀削,山坡悬崖陡立,且排列有序,错落有致的自然景观。 牧场西边则是大片的麦田,中间用栅栏隔断,以免群马过来踩踏。今年的年景不错,阳光照耀,雨水也足,应该会有个好收成。 正前面便有一条小溪,小溪时有细水流过,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散发着自己的“能量”,小溪旁有一颗上了年份的大榆树,从大榆树依次向北而建了几十间屋舍,屋舍修建的颇为气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屋舍的墙壁、木门有些陈旧,屋外檐口下铺陈的方砖也坑坑洼洼。不过总体来说,尚且整洁干净。 不远处约摸着有过百人正在操练,林凡为了日后能多几个帮手,让自己轻松一些、安全一点,来飞马牧场之后就有了练兵的想法,飞马牧场里原本就有不少精壮的汉子,加上老爹给的护卫队勉强凑够了一百人,分由二鸟和三状各带五十人。也不懂该怎么训练,开始只是一些强化体能和队列训练,幸好有三壮的加入,三壮这人不但武艺娴熟,精通骑射,而且练兵也井然有序。 你问三壮是谁?正是当初救林凡性命的胡人恶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时间不长,林凡也渐渐组成了自己的班底,这三壮便是头一个。 第二人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老管家的儿子,因为家庭情况太好,吃的乱世之中少有的壮硕,天天好吃懒作,也被派出来历练历练,大伙都戏称他小胖。 第三个人就是二鸟,他父亲乃是县上最出名的猎户,从小经常跟着父亲进山,练就一身好本领,起初打弹弓很准,后来练射箭也超准,翻山越岭是如履平地,眼神中更是透出古代人少有的机灵劲。 第四人年岁颇大,却是个书呆子,神奇的是虽然读书把自己读的有点呆呆的,账目笔记却丝毫不差,开始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四书,后来觉得不行,原因是辈分太大了,林凡见了都得叫‘四叔’,就给改成了四傻,许是年纪大点,成熟点,也不想和一帮小屁孩计较,四傻四傻的就叫习惯了。 三壮凶猛,让林凡心情激荡不已,难道自己捡了个绝世猛将不成,问他原本叫什么名字,三壮却不想说。 略微一想林凡就明白了,乱世之中经常有“国士”,“游侠”出没,算算时间,现在关二哥,典韦,夏侯惇等等现在都背有人命在身,出逃在外,现在又地处涿郡,虽然三壮长的不像关二哥,但是不阻碍林凡yy一下啊。 .............. 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月,到了九月底的一个中午,林凡一个人躺在大榆树下面的一块石头上,绿油油的草地上,百余壮士仍在磨练身体林凡安闲地欣赏着这属于自己的王国,虽已入秋季,但所谓“秋老虎”,天气还是很热,额头、脸上都是汗涔涔的,拽着袖子擦拭了下汗水,榆树遮住了日头,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投射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的光斑。恰有一阵凉风吹来,卷起地上的落叶,飘飞旋舞。春困秋乏,不知不觉林凡就睡了过去。 “大哥,大哥,醒醒,二鸟回来了。”林凡睁开眼,发现小胖在推搡着自己,二鸟,三壮,四傻也都在跟前,以前他们都称呼林凡公子,在林凡的强调之下,才改叫大哥。这些人里面就只有小胖比他年纪小,但在林凡的脑子,这大哥可不是以年纪论的,就这样在林凡的强迫之下,众人也都这么称呼起来。 坐起了身来,u看书 .ukshu 林凡急切问二鸟道:“怎么样,跟踪到了吗?” “恩,不出大哥所料,我一路跟着他们,亲眼见他们进了锁牛山。” 事情紧急,林凡一下清醒了过来,招呼众人过来道:“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大家一起想想有什么办法吧。” 原来这锁牛山一直有山贼占据,山势雄壮,易守难攻,太守也不上心,索性就这么放着,终成大患,这已经是第三次抓到锁牛山的奸细了,前两次为了避开祸端都是放人,悄悄让二鸟跟着,进了锁牛山。这一次乔装打扮了一番,可还是被林凡一眼就认出来了,果不其然还是锁牛山的山贼。 抬眼望去,今年的年景不错,入秋之后,地里的春小麦郁郁葱葱,风一吹,金色的麦田起伏不定,一股清香混着热气扑鼻袭来。远远地可以看到有三三两两的田奴、徒附穿着犊鼻裤,光着膀子在其间劳作。 “不是冲着我牧场近千匹良马,就是冲着马上要成熟的粮食而来。”林凡一把拍到身下石头上,沉声说道。 小胖抢过话头:“肯定就是冲着牧场来得,都说凉州马,并州马,幽州马天下齐名,我看不然,其他马哪能比得上我幽州马,定然是冲着马来的。” 想着小胖才十三岁年纪,就有如此见识,林凡惊道:“你见过凉州马和并州马?” “没有啊!” ..........一阵无语,林凡深知不要和傻子一般见识,他会拉低你的智商和他同一起跑线,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不过经过小胖一阵插科打诨,众人心情也放松下来。 第10章:张飞登场 不自觉回忆起过往生活,还是很愉快的,林凡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回过思绪才发现面前小胖,二鸟,三壮,四傻正怔怔地玩着他,略微有些尴尬。 林凡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勉强咳了两声:“咳咳咳,区区锁牛山山贼,有何惧怕,我已有了对策。” “大哥英明神武,我就知道这点小问题难不倒大哥。”小胖急着拍马屁道。 哎呦,小胖,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话不多说,林凡抖擞精神,说道:“传令下去,保持警戒,随时备战,至于对策,还要请二当家的过来一同商讨商讨才行,小胖,既然你应声了就你去吧,把二当家请过来,说明情况,让他多带些人手过来。” 小胖哭丧着脸说道:“换个人去行不,每次见到二当家的都揍我一顿。” 众人哄笑,林凡更是大笑着道:“那是在教你武艺。”原来自第一次见了一面之后,林凡总能找到理由去张家庄蹭吃蹭喝,来来回回总共四次,每次见面的时候,张飞酒性大发,就要拉着小胖教他些粗略拳脚,明明是天大的好机会,只是小胖就是不好好学,每次都被摔得鼻青脸肿的,慢慢地有些怕了张飞。 “我看不如让三壮哥去吧,正好两个高手切磋切磋。”小胖着急着把三壮拉下水。 “我打不过二当家,除了力气不输,其他武艺都比不上。”三壮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过那都不重要,林凡听到力气不输就已经笑的开了花。 “行了,小胖,就你去了,快马加鞭,速去速回,二鸟和三壮继续操练,加紧警戒。”决策自然得由林凡来下,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林凡深知乱世之中优柔寡断会害死更多的人,一边学习一边改正,性子也雷厉风行起来。自己都没发觉,不知不觉中已然有了大将之风。 次日正午时分,翘首以待着的小胖就带着二当家来到了飞马牧场,登时一个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胯下一匹黑马正是林凡当初送的,通体黑缎子一般,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名唤“乌骓”,也是少有的好马,若是在进化一点,四个马蹄子白的赛雪,就成了绝世名驹“踏雪乌骓”,因为没有丈八蛇矛的出现,张飞手上只是提着一杆普通长矛,可还是觉得一股猛将的气息迎面扑来。 “燕人张翼德在此!!!”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气吞山河,《三国演义》有云:一声好似轰雷震,独退曹家百万兵。形容的果然不假,隔着老远听得都还是音色响亮,大榆树也被震的哗哗作响,在看张飞旁边的小胖,两股战战,命都差点抖搂没了。 林凡迎了上去,埋怨道:“我说二当家的,都是熟人了,还那么大嗓门吼什么啊。”顺便把小胖从马上搀了下来。 “哈哈哈,高兴,高兴,来来来,我带了些好酒过来,今天一定要陪我喝个痛快。”张飞提着酒坛子,大笑了三声。声音中满是喜悦,随即,把手一伸,整个酒坛子递到了林凡的眼前,并且大叫道:“喝!” 既然张飞都来了,锁牛山的几个小混混还有什么好怕的,正好林凡还有件大事要办,也需要喝点酒助兴。伸出了手,接过了张飞递上来的这坛酒,举过头顶,豪饮了起来。 冰凉的酒水,正好冲走夏天的最后一点炎热,涌入喉口后,一股脑的冲向肚腹之中。只片刻,手中酒坛子内的酒水就被灌下去了大半,抹了抹嘴,林凡对张飞说道:“翼德兄,稍歇片刻,到议事厅中再喝不迟。”说着把张飞带过来的部众迎了进去,同时吩咐三壮继续保持警戒。 这一天,从正午时分一直喝到了月上枝头,喝得是人仰马翻,喝到得把飞马牧场中的酒也端上来。 林凡也是过来人,江湖人送:白酒三斤半,啤酒随便干。除了上厕所多了点,其他都还正常,张飞就不一样了,喝了一天,一次茅房都没去过,也不知道喝到哪里去了?真*神人也! 林凡也不是贪杯之人,没告诉张飞锁牛山山贼窥探的情况,反而先和张飞喝了起来,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uu看书ww.uuknshucm 挑了个时间点,正是半夜时分,林凡小心翼翼地对张飞说道:“翼德兄,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恰逢今夜明月分外明,我却有个不情之请....你我何不结为异性兄弟,同生共死,共谋大事。”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好好的张飞,突然就不行了,表演了一番醉酒姿态。 “额,你这酒真是好酒...”咚的一声,头就栽了下去。 林凡也是蒙了,千杯不醉的张飞,听了自己的一番结拜之语就醉了,还是醉的不省人事的那种,其中推脱之意一目了然,不禁让林凡在心中大呼:“这是怎么回事!” 剩下的只能是猜测,要么就是酒水喝得多了,刚好到了张飞的临界点,张飞这才应声而倒,要么就是结义的时机未到,张飞委婉拒绝。 .....怎么看都像是后者!这三国中的酒,还能灌的倒张飞? 张飞的委婉拒绝,也让林凡无奈拍了拍头,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这事要弄巧成拙就更不好了,想到这林凡又是一阵后怕,这事真要是张飞硬声拒绝,那就真的砸到自己手上了。 这就是广大单身狗不敢表白的原因了,不表白还能做朋友,若是表白不成功,那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林凡一阵后怕,只是林凡却不明白,三国演义里三兄弟明明是纳头就拜啊,刘备当时也是个穷屌丝一个,身份比现在的自己还不如,怎么就结义成了呢?莫非这就是天意,还是有其他的故事发生。 无奈只能对天空高呼一句,贯中误我,贯中误我啊! 第10章:锁牛山攻略(上) “呃~”从口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后,林凡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立刻向他袭来。昨晚也不知喝下了多少酒水,虽然酒水的酒精度不高,但是后遗症也是相当的猛烈。 出门准备打水洗漱一番,就看见张飞在大榆树下练武,三壮正当着陪练,练武之人孜孜不怠,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果不其然。像自己这种没有天赋还不想努力的人,恐怕是没有希望了,林凡自嘲地想到。也不打水了,就撩起旁边的溪水胡乱在脸上抹了抹,一下子酒劲就去了。 张飞还是那个张飞,三壮起初还能斗上一斗,慢慢就只有堪堪招教之力,没过多久两人就停手了,也是在溪边抹了抹脸,张飞就开口问道:“贤弟昨晚要对我说些什么,昨晚喝的大醉,一时想不起来了。” “没什么,没什么。”林凡知道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失去这段友谊了,又扯开话题:“不知小胖昨日与你说明白了没,锁牛山山贼窥窃我飞马牧场已经三次了,年关将至,边上麦田就在成熟之际。我估摸着就在粮食收成之时,这伙山贼就要动手,时日不多,情况危急,这才让小胖请二当家过来商讨此事。” 张飞颔首道:“此事我已知晓,也不瞒你,当年我父做着郡中督邮,当下也有点关系,这锁牛山山贼来头不小啊。” “愿闻其详。”林凡一听来了精神,把头伸过去说道。 张飞一幅神秘神情道:“有流言称这锁牛山山贼与郡中太守有些关系,小小的锁牛山山贼,郡中兵马一战而定,能够存活至今,恐怕这留言并非空穴来风。” “你是说涿郡太守温恕?” “....正是!” 听了这话,林凡到是沉默了,温恕这人也不出名,全是仰仗着其子温恢才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就算在史书上也是渺渺无几的一个涿郡太守的官职描述而已。不过他儿子温恢确是三国后期魏国中响当当的人物,乃是能治一州之全才。 想想这东汉政权真是烂到骨子里了,世家子第,可能也不见得有多坏,可能仅仅一个小小的纵容,又可能只是想逢人过路敛些私财,只是在其位不谋其政便是一种过错,就非常有可能酿成大祸。 “既然如此,此事非比寻常,那就请二当家的打道回府,我等也做鸟兽散,才好保住这条性命,飞马牧场中还有近千匹好马,二当家的也挑些带走,莫要便宜了那帮山贼。” 只见张飞怒发冲冠,快语说道:“贤弟这是什么话,真当我张飞是那腌渍小人不成。吾乃张飞张翼德是也,不要说区区一个涿郡太守,便是幽州刺史来了,也得让他先过我这关,我这就去除了那锁牛山山贼,好让你看看我张飞是何等人。”说着就快要冲出议事厅,众人拉都拉不住。 林凡心中暗暗发笑,张三哥是个真性情的人,加上脾气火爆,小小的激将法百试百灵,上了我这个贼船,轻易就下不去了。赶紧让三壮拉住张飞,也幸好有三壮在,别人还真拉不住,连忙赔礼道歉,好说歹说才让张飞这暴脾气凉了下来,林凡招呼众人聚在一起,探讨起除掉锁牛山山贼之计。 “这山贼前两次过来窥探被我抓获,我也不想招惹那伙山贼,就都放了,没想到还有第三次,这山贼之心人尽皆知,我看是好不了了,还不如主动出击,荡平锁牛山,不仅为民除害,也显得我等豪侠气概。” 张飞接道:“贤弟好气魄,昨日我听小胖说了此事,便带着张家庄庄护五十人过来,莫要小看这五十人,他们可都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好手,上阵杀敌绝不是问题,不如明天起早,吃顿饱饭,我们就去锁牛山叫阵,一举端了那窝山贼。” 林凡面色阴郁,默不作声地思忖着张飞说的话。好一会儿后,突然说道:“不妥,锁牛山地处要道,易守难攻,加上锁牛山上究竟有多少山贼我等都不知道,贸贸然前去进攻,恐怕打不赢。”看了张飞一样,自觉地改口说道:“就算打赢了,损失惨重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张飞飚出了那句千古名言。 “二当家的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至少要先摸清锁牛山之中究竟有多少山贼,才好伺机而动,此事就交给二鸟去办,论这上山摸营的本事,二鸟在我飞马牧场当属头名,二当家的若无甚紧要事情,不妨领着弟兄们在飞马牧场住下,飞马牧场好山好水,uu看书 wwukansu好酒好肉一应管够,住到下月秋凉再回去也不迟。”说完二鸟领命下去。 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张飞也是个性情豪爽、不拘小节之人,吩咐下人回庄报信之后,就在飞马牧场住了下来,林凡也趁机向张飞狂献殷勤,每日饮酒达旦,两人感情逐步升温。 十多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终于等到了消息,倒不是来自二鸟的消息,而是主动送上门来三个倒霉蛋。 这天,林凡正在向张飞请教着练兵之道,就见小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远远就喊停了两人,喊叫道:“大哥且先停下,议事厅来了一人要见大哥。” “谁要见我?是阿翁派人过来了吗?有何事你就直说,二当家的又不是外人。”林凡奇怪地问道,在林凡的印象中,能这个时间点过来找自己的也就只有家里人了。 却不料小胖竟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大哥你过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说这话时,小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有点想笑的意思。 林凡有些吃惊,但脸色却很好,责问小胖道:“究竟是谁怎么还神秘兮兮的。”说着就往议事厅走去,走的近了些,就明了了,还没有见到人,这声音先传出来了。 “快点把你们牧场主找来,我告诉你,要是迟一点,小心你们性命不保,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乃是锁牛山上三当家,这次奉命前来,就是要解救你们于水火之间......喊得我口都渴了,也不见你们给我倒杯水来。” “先给人倒杯水,待客之道林某还是知道的。”说话间,林凡走进议事厅。 第11章:锁牛山攻略(下) 林凡走进议事厅,来到主座坐下,厅中有三人,为首的就是刚才那位自称锁牛山三当家的使者,带着两个山贼手下,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抱歉抱歉!林某有事在身以致让贵客久候了!”林凡望着对两三人高声说道。 锁牛山寨的三当家是一个很干瘦的家伙,一对眼珠子乱转,嘴角边长着一颗痦子,脸上阴森森笑着,明显是一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那个锁牛山的使者站了起来,不阴不阳地笑道:“林牧主新到飞马牧场确实忙碌,见怪不怪,只是,我想林大人初来乍到的,对锁牛山一带的规矩恐怕还不是很了解。” 林凡不动声色,假意应和道:“林某初来乍到,规矩什么的确实不太了解,还望使者明言。” 那锁牛山使者也不答话,拿起茶杯润了润嘴。 我不去找你,你就该烧高香了,现在还给我装起来了。林凡左右看了一眼,发现二鸟他们带着十几个人手正包围在大厅两旁。三壮抱拳走到林凡后面,很明显,三壮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防着山贼狗急跳墙。 林凡将目光重新移到那个锁牛山使者的身上,然后微笑道:“不知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那锁牛山使者随便朝林凡抱了一下拳道:“我名陈光,在锁牛山排行老三,林牧主叫我三当家就是了。”语气举止非常傲慢。 “那不知三当家所为何来呢?”林凡仍然微笑着问道。这点心理素质他还是有的,权当是看一场笑料了。 三当家到是很满意对方的态度,搭话道:“此番前来也无他事,就是来向林牧主讨要今年的例钱,放心,交了例钱,飞马牧场就有我锁牛山罩着,等闲轻易不敢碰你。” 原来是来收保护费的,张飞听了不爽,哼了一声,陈光听了正要发作,只是看见张飞魁梧的身躯,活生生地又把脏字给咽了回去,典型的欺软怕硬。 盗贼公然来索要钱粮。听到这么荒唐的要求,林凡并没有感到惊讶,乱世之中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这锁牛山山寨自建立开始,起初只是打劫过往百姓,地方县令奏报朝廷,希望朝廷派兵剿贼,但每次奏章都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音。这锁牛山山寨也逐步大胆起来,开始打家劫舍,同时郡中传闻锁牛山山贼与太守有关,郡中也就无人再提剿贼之事了。 更过分的是,这帮山贼却是发现收例钱比打家劫舍轻松多了,就开始收起了例钱,只是飞马牧场离这锁牛山相差甚远,这山贼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也没多想,林凡假意问道:“哦,那不知飞马牧场该交多少呢?” “不多,一千旦粮草,五百战马和一千金。” 一千旦粮草约摸着得有十万斤粮食,还有五百匹战马和一千金,这种天文数字根本不是飞马牧场能给的起的,林凡心中暗暗算到,装作吃了一惊,然后用商量的语气恳求道:“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能否宽限一些?” 三当家当即皱起眉头,刚要呵斥时,眼光突然扫到林凡身边的张飞和三壮,又忍住了,眼珠一转,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道:“此事也并非不能商量,但你也得有所表示才行。”说到这,三当家故意顿了顿,两根手指搓了搓。 原来是来要回扣的,林凡一下就明了了,不过这都不重要,就算今年风调雨顺,边上的麦田收成再怎么不错,也收不了这么多粮食的,再者说了,林凡可是一分都不想给他。 张飞见状却是大怒,当即便要抽剑。不过宝剑刚出壳一寸,手便被一只手压住了。林凡转头看向张飞,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并轻轻摇了摇头。张飞只得忍耐下来,将脑袋朝外看,以免自己随时爆炸剁了这陈光。 见此情景,这陈光可就是另一番想法了,有个成语叫仗势欺人,说的便是这种人,这陈光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之中也充满了得意。须叟,就在他笑得正开心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三当家刚才说让我交这莫名其妙的保护费,真是笑话,锁牛山离我飞马牧场也不算近,山上就只有两百老弱病残,粮草不够,眼看就要活不过年关,吓唬得了别人却吓唬不了我!”林凡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 “一派胡言,我锁牛山上单单战士便有五百,军械充足,粮草更是吃到明夏都不成问题,你小小飞马牧场也敢放肆?”说这话时,陈光有些发怒,神情狰狞。 智商不够,智商不够啊!只短短一句话,林凡就诈出了锁牛山上的虚实,粮草不缺,那就是冲着马匹来的了,不禁让人心生恼怒,冷哼一声。 陈光还在洋洋得意,林凡却已经不想理他了,虽然自己多年的心理素质一直不错,但是你骂人就有点不知死活了。立在左右的三壮,厅外的二鸟等人全都看向林凡,手握刀柄,看样子只等林凡一声令下。 “来人,把这头乱叫的狗给我绑了!”林凡几乎是吼出来的。就在这同时,三壮等人的刀出鞘一半有余,二鸟也带人围了上来。 陈光顿时脸色一变,站起来盯着林凡阴狠地道:“姓林的,u看书ww.ukanshu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跟锁牛山做对不成?任凭你这百余庄稼汉就想和我锁牛山抗衡不成?” “拖下去!”陈光已经没有剩余价值了,林凡也不和他多bb,直接就被拖下去关了起来。 趁着众人都在一起,林凡望着众人说道:“时机成熟,我有一计,定能叫锁牛山山贼顷刻间灰飞烟灭。” 张飞急道:“是何计策,快快说来。” “我明日就带人前去锁牛山叫阵,只一战便佯装败退,这锁牛山山贼嚣张惯了,想来分不出其中真伪,必然要追杀我等,到时候三壮和二当家的埋伏在侧,我再带人回击,先斩其敌首,余者必然望风而逃,我等紧随其后直冲上山,锁牛山便可一战而定。” 不愧为三国名将,张飞一听就懂了:“贤弟好计策,只是这叫阵之人我看还是让二鸟来吧,二鸟机灵,必然不会有事的。”。 什么意思,有这么埋汰人的吗? “另外为了让山贼倾巢而出,还需要给他们加点火气。”张飞如是说道。 众人惊奇,追问是何计策...... 只见当晚,月光之下,张飞将陈光及手下三人绑在马桩前,用马鞭狠狠地抽打着,那叫声,一个比一个惨,嘴里念念有词:“继续嚣张啊.....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凭你也敢叫三当家......” 林凡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恶意地想到,三国演义中第二回目便是:张翼德怒鞭督邮,这到有可能看不到了,不过看看‘二当家怒鞭三当家’也还不错了! 第12章:叫阵锁牛山 次日早上起来,埋锅做饭,众人吃饱喝足之后便要前去锁牛山叫阵,中军之中,二鸟寸步不离地跟着林凡,生怕林凡出丁点的问题。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这锁牛山,远处是重重叠叠连绵不断的山峰,山峰青得象透明的水晶,俗话说得好:群山之内好藏兵,果不其然,这地方山峰耸立,真乃是兵家必争之所。 其中最突出的一座山就是这锁牛山了,锁牛山山势呈簸箕形,其口向北,簸箕内为主峰,主峰有几百米长,像宽阔的天梯斜挂下来,余脉相连形成簸箕的边沿。边沿外侧几乎全是悬崖峭壁,内侧也只有石眼沟中的一条羊肠小道。 众人走在途中,四傻突然开口道:“大哥,要不我等先知会老爷一声吧。” “怎么,你怕了吗,你们文人就是胆小,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你却要掉链子了。” 四傻不解问道:“这链子是什么?大哥意思我懂,只是这山也太险峻了吧!” “链子就是....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没那工夫跟你解释了,再说通知老爷时间也不够了啊。”林凡坚定地说道。 .............通知老爷当然是有时间的,世上所有的事都是有办法的。只是父亲知道之后,还能不能来攻打锁牛山就不知道了,自己绞尽脑汁并且依靠多了几千年的知识想出的计策,怎么能随便付之东流,打下这锁牛山能为自己增加不少名望,要知道,三国哪个名人没发家之前没点故事的,这才叫少年豪杰。 想着想着就来到了锁牛山山寨前,确实是个山寨,寨前只有搭起的两三米的简易站台,上面有三两人正在巡岗,有点搞笑,这都深入腹地了还没人发现,反应也太慢了。周围是张家庄的五十好手,张飞不放心林凡的安危,就派来跟着林凡,林凡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扬声道:“前去叫阵!” 二鸟领命前去叫阵,都是些很“正常”的骂人之话,门口小喽罗也是散漫惯了,不以为然,慢慢悠悠地前去禀报。大约过了两刻钟,锁牛山寨的大门才大大地打开,人马涌动出来,两个头目一字排开骑马立在中军大旗之下,数不清的挎刀山贼分两列陈列到大寨门口。 林凡仰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架势,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头一次亲身体验古代战争,两军交战,他现在也很紧张,只是紧张归紧张,但表情仍然如常。 “在下涿县林凡见过两位当家。”说着,林凡抱拳微微一拜,姿态不卑不亢。 大当家眨着铜铃般的眼睛打量了林凡几眼,恶声问道:“你就是那个刚来的飞马牧场之主?”语气中颇有些上司问属下的味道。不过这话一出,林凡反而不紧张了,就这点小伎俩,恐怕比不上张飞的十分之一。 林凡低垂着头,笑着回答道:“正是在下!” 大当家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了对面强悍的五十个汉子一眼,跟着策马上前,走走停停地问道:“今日过来所为何事?我山寨三当家昨日去你处收粮,可曾遇到?” 林凡听这话却是笑了,回答道:“到是遇到了,还请三当家留宿了一晚,来人,把三当家的请出来。” 出来是出来了,不过是被抬出来的,吧唧一声扔到阵前。那叫一个惨啊!被张飞一顿暴打,恐怕现在他亲生母亲都绝对认不出来他。 两方关系立刻紧张起来,可谓箭弩拔张,又听那山贼二当家的发怒吼道:“姓林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凭你区区飞马牧场,也想和我锁牛山作对,你莫不是吃了豹子胆?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时。”说完舞着大刀就冲了出来,这边二鸟也是挺枪而出,双方阵前你来我往,斗得好不乐乎。 虽然是两个档次较低的选手,但是林凡头一次见两军阵前斗将,看的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就是阵中一个。四十回合开外,渐渐地二鸟就占了上风,林凡心里却是一急,莫要坏了我的大事。 这话就好像被二鸟听到一样,只见二鸟手一滑,左手竟没拿住枪杆,格挡之时被对面刺破了衣袖,左臂被划出伤口,只得调转马头,败下阵来。 大当家立刻来了精神:“林凡小儿,区区这点人就敢和我锁牛山作对,今日我看你哪里走。”说完便趁势掩军冲锋。 霎时间两方就交织到一起,张家庄五十好手果然名不虚传,面对十倍的敌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冲了上去,周围还剩下约有十个人围着林凡,就近杀敌,谁过来杀谁。 虽然确实是五十个好手,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间,张家庄好汉也损失不少,林凡急忙喊道:“敌方勇猛,撤,撤,回牧场再从长计议。uu看书 .uukansh ” 也幸好是张家庄众人,撤退的时候并不慌乱,层层掩护,有条不紊地撤了出来。山贼二当家策马就要追击,山贼大当家赶紧说道:“二弟,小心埋伏。” 听了大当家的言语,这山贼二当家却甚是自信,摇了摇头道:“他飞马牧场总共也就一百多人,眼前五十人已无战力,剩下五十人或者还在飞马牧场,或者伏击在路,我带三百人追击,绝无闪失。”说着就带着三百人追了出去。 飞马牧场之中都是好马,山贼追不上的时候,林凡还得等等他,顺带着调戏辱骂几句,就这样大概跑了十里地。 前面来到一处险地,大路左边是一片小树林,这片小树林面积不大,但枝叶繁茂,在其中隐藏个一两百人也没有一点问题。大路右边没有树木,但也有几块大山石。 林凡让手下刚过树林就停了下来,喘了喘气,山贼就追了过来,立刻,二鸟就朝树林中吹了一声口哨。片刻后,就见树林中骚动了起来,五十多人在一名虎背熊腰之人的率领下冲了出来,好不威风,正是三国猛将——张飞张翼德。另外一边大山石下也蹦出来五十多人,当前一人正是三壮,手持镔铁大棍,见人就砸,非常血腥。 要怎么形容呢:沾之既死,触之既亡。 山贼们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林凡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二当家,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策马扬鞭道:“动手!” “杀!!”被追了十里地的张家庄庄护心里憋着火,一句废话也没有,挥舞着兵刃就朝后面的山贼反身冲了上去。 第13章:锁牛山的覆灭 山贼们猝不及防,只片刻工夫便被斩杀了数十人。“姓林的,你真够阴险!”重围中,山贼二当家睚眦具裂地瞪着包围圈外的林凡。 张飞骑着乌骓,挥舞着长矛,盯着二当家杀去,俗话说得好:两个二当家相争,必有一死。两人交手只一合,山贼二当家就被斩于马下,张飞提着山贼二当家的头颅,策马在阵中到处乱跑,口中大声喝道:“贼首已死,跪地投降免死!!” 剩下的山贼见头目都死了,加上张飞和三壮实在有些摄人心神,就都纷纷跪在地上投降,大功告成。 接着就是打扫战场时间,碍于人手不够,林凡看押山贼的时候交接不当,竟然让几十山贼跑了出去..... 跑出去的山贼不到五十人,都奋力朝着山寨跑去。留下林凡阵中伤残的五十人由二鸟带着,留下看管未跑掉的山贼,至于逃掉的那些山贼,林凡和张飞就带着人不急不忙地在后面追赶。 追击途中,林凡却是心情愉悦,恶搞想到,刚才追我不是追的挺凶的吗?现在怎么不追了,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哈哈。 又到了山寨门前,林凡和张飞对视一笑,原来这又是林凡出的鬼点子,锁牛山上还有两百能战之兵,山贼配有弓箭而这边却没有,上山之路狭小不宜冲锋,恐怕轻易之间拿不下这山寨,不如放这五十人回山寨,替自己打开着山寨之门,短兵相接,就算有再多的山贼也不怕,另外这放回去的这五十人已经被吓破了胆,恐惧的情绪也会传染给山寨中其他的人。 张飞猛地一挥手,虽然只有不到百人,依旧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跟在放回去的五十人身后一阵猛攻。 看到这个样子,大当家的心里就凉了一截,出去的三百兄弟恐怕只剩下面前的这不到五十人了,到底开不开寨门?大当家举棋不定,无法做主,两侧的弓箭手得不到命令也只能拉满了弦,手指不敢轻易放,毕竟前面还有不少自己人。 没有时间给大当家的慢慢思考了,寨中有人心软了下来,竟偷偷打开了寨门,跑在前面的五十山贼拥挤着冲进寨中,脸上露出十分恐惧的面容,好似被恶鬼缠身一样,山寨中的山贼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在一阵急骤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短兵相接之后,瞬间被冲垮的锁牛山山寨已经提供不了保护,头目被斩杀了一大半。 不过仗着人多,那山贼仍在抵抗,大当家的武功也十分厉害,好几个人都折在他手上,看的林凡一阵心疼,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张飞和三壮却是杀敌更快,只见他俩在重围之中挥舞着长矛和大棍,逼得方圆五丈之内山贼无法近身。 胜利的天平在向着林凡这方倾斜,只是即便有两个猛将在,以少打多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逆境之中才能说明问题,这时林凡才发现自己的手下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与心目中的理想军队相去甚远,张家庄众人则不同,虽然已经经过了两场战斗,这第三场依旧是嗷嗷叫着往上冲,不禁感叹道:“真不愧是张飞带出来的兵。” 山贼大当家的凄惨吼叫声响彻全场,形势已经不容乐观,他也做着自己最后的努力,擒贼先擒王,挺着大刀就向林凡冲过来。林凡看见一个雄壮武将手提一柄长柄大刀朝自己奔来,杀气腾腾,心中顿时一凛。 就在林凡焦躁不安之时,三壮反应了过来,三壮从侧面一路直奔那山贼大当家而去,凡是挡住他脚步的山贼均被他一大棍敲死。 山贼大当家一刀破开阵势,直奔到林凡面前,三四步处时,猛地腾空跃起,双手握刀高举过顶,当头一刀劈下,只见大刀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匹练,那气势倒是颇为骇人,林凡见状,吓得两股战战,竟然愣在当场。 危急情况下,三壮拍马赶到,手中镔铁大棍将刀势引了过去,瞬间清出来一片场地,两人捉对厮杀,只是这山贼大当家如何是三壮的对手,三壮力大无穷,每一击都让这大当家倒退两三步,落败只在旦夕之间。 就在此时,不远处房舍之上,一个弓箭手正在弯弓搭箭,一箭朝着三壮射去,三壮此时正背对着那个方向,根本没有一丁点防备...... 不过危急之下正好让林凡看见了,正大喊着三壮小心提防,那弓箭已经出手,出于下意识的反应,林凡抢上前去,只听噌的一声,羽箭穿透了林凡的右臂,箭尾的羽毛还清晰可见地颤抖着。 三壮见了此景怒不可揭,全身肌肉抖动,一棒就将山贼大当家砸死,脑袋都砸个稀巴烂,棍子也不要了,转身就扶着林凡悲痛地叫着:“大哥,uu看书.uashu.cm大哥~~” 张飞也气的不行,用出狮子吼来:“无耻小人,安敢暗箭伤人!”将长矛当做标枪用,扔过去结果了远处弓箭手。 本来嘈杂的战场顿时寂静下来,大当家死后,山贼们震惊莫名,山贼大当家的也是个武艺高强之辈,只是这死像委实难看了点,脑袋被砸的稀巴烂,也太恐怖了些。三壮表现出的强悍力气震撼了所有人,山贼们此时已经全无斗志,纷纷扔掉兵器,跪在地上投降,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相较于山贼们的震骇,飞马牧场众人就好像得到了极大的羞辱。所有人就像是吃了药似的,攻势立刻迅猛起来,就算有的扔了兵器,但没有跪在地上的,也是一刀了事,杀了泄愤。 林凡明白滥杀必须停止下来,强忍着疼痛在三壮的搀扶之下走到所有人中间,三壮护着林凡一路走来,凛然杀伐之气让山贼们禁不住发自内心的恐惧。有些胆子小的,当场瘫软在地。 林凡扫视了一圈山贼,缓缓说道:“当今天下世道大乱,我也知道这里的绝大部分人是迫不得已才上山当起了山贼,我现在可以给你等一个机会,愿意加入飞马牧场也行,愿意回乡种地也行,就是不能在当山贼了,我可以对你们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我...”还没说完林凡就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三壮悲痛欲绝,仰天长啸,眼神越来越坚定,天空之中也是电闪雷鸣,雷声阵阵,却也盖不住一声轻呼,断断续续,只能听个大概。 “从今以后,我名三壮,再无胡车儿其人!” 第14章:色狼本性 也不知睡了多久,林凡缓缓地从梦中醒来:“啊~~啊!”右臂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床边的秀儿看似一直在照顾着自己,现在累的趴在床头沉沉地睡着,打眼一看,林凡就明白了,他又回到了涿县林府之中。 唉,这次又是右臂受伤,看来还得麻烦秀儿你了...看着秀儿,林凡美滋滋地想着。一翻身就弄醒了秀儿,秀儿一看公子醒了,欣喜若狂,起身就要去招呼其他人。 “先不急,先把我扶起来再说。”林凡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公子。”秀儿这就把林凡扶起来靠在床梆上,扶起来之后,又从桌子上倒了杯水过来。 “我手臂有伤,活动不开,不如秀儿你喂我喝吧。”林凡调笑这说道,这话羞的秀儿把水杯塞进林凡左手就不动了。 “这种富家大少爷的做派,偶尔调戏调戏侍女,生活真是有滋有味。”林凡恶趣味地想到。 没多久,秀儿就端进来一碗稀粥,这次不准备递给林凡了,而是准备亲自喂了。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稀粥,匀了匀,用嘴吹了吹,等吹凉了之后,又认真地递给林凡。 芙蓉帐暖,玉人喂粥,这幅画面怎么如此和谐,林凡前世就是个臭屌丝,哪里见过这阵仗,心中美滋滋地,竟美的发愣,勺子喂到跟前了都没了动作。 “少爷~”秀儿轻轻地喊了一声,才将林凡魂儿喊回来,看着支撑这姿势已经好久的秀儿,慌忙张开嘴就是一口。 用食过程真是香艳极了,不足与外人道哉! 富家大派的做法就是不同,喝完粥后,秀儿又捧来香茶漱口,林凡一一做了,最后秀儿拿出手绢,轻轻擦拭林凡嘴角,这过程才最是香艳,有画龙点睛之神。 虽是淡淡的肌肤之亲,就能让林凡心神具喜,隔着秀帕能感受到秀儿指头尖淡淡的温热感还有细腻感。秀帕上也有香味,淡淡的一层,却连绵不绝,林凡细细嗅来,好似是茉莉香。 “秀儿,你可真漂亮,要是以后天天如此,该有多好。”林凡一席话羞的秀儿脸面通红,懦懦间说不出话了,只是低头,这头低的都看向铺面上了,还是褥子上绣的花有莫名的吸引力一般。 也不怪林凡如此激动,后世美女也见得多了,可大多都给人不真实感,各个锥子脸,双眼皮,看起来都大模小样。若是在网上看到个美女,那十有八九是p图成的,若在现实中看到个美女....那也有可能是开过手术的。 现代社会太发达,技术越来越好,也越来越产生不少合成美,而想秀儿这种自然美,太少了。 身边美女在侧,林凡也是一阵联想,继而想到三国中的那些个美女,各个有绝世之名,比秀儿恐怕更胜一筹,那该是何等模样? 哎呦...不敢想! 回过神来,林凡转头望向秀儿,他却看见秀儿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开始有点羞涩,后来眼神就化开了,低着头不敢直视林凡,而且神情有些呆呆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秀儿!秀儿!”林凡叫了一声,但是秀儿并没有回应他,林凡奇怪说道:“看来是自己魅力太大,唉!” 林凡又提气大叫了一声:“秀儿!醒来!”这个时候秀儿终于有反应了。只见她浑身一抖,抬起头看了林凡一眼,这才发现林凡正瞪大着眼睛注视着自己,双颊倏地一下绯红起来,同时瞬间就收回了眼神,头低的跟深了,就如同受了一惊的小鹿一般。 “秀儿,你怎么了?生病了?”林凡趁着这时间赶紧问道。 秀儿立刻慌乱地摇头摆手道:“没没没!我没有生病!” 林凡却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追下去。这时,突然就听秀儿绯红着双颊对林凡说道:“公子,你能放开我的手了吗?” 原来刚才不知道太兴奋了还是色狼属性爆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拉起了秀儿的手,看了看捏在自己手掌中的纤手,又看了看正羞涩难当的秀儿,林凡一张老脸顿时如火烧般红了起来,然后如同触电般放开放开秀儿的手。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尴尬异常。 “那啥,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uu看书.uukanshu 意外,意外。” 秀儿羞涩,慌忙离开房间,林凡看到的最后一幕,秀儿的表情似嗔似喜,脸上带着绯红,一对星眸水汪汪的,说不出的诱人。 秀儿走后,林凡心思又变得活泛。生在乱世之中,本就要披棘而起,英雄和美女是这个三国时代离不开的主题,林凡暗自凝神,英雄和美女我全都要了,又想到这个乱世之中,张飞已经与自己结为知己,虽然结义未成,但这关系可是不错,日后定有发展。 不过林凡这出身也不太好,商人子弟,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中国自古便是重农抑商,这商人虽有钱,位却不高。 不过林凡也不在意,凭借着自己的先知先觉,总能捞起来那些埋没的人才,除了太过著名的关二哥,诸葛亮,司马懿等等不敢想之外,其他良臣猛将各有各的特点,举个例子,就说徐元直也不一定输给诸葛亮。 自己凭借着对历史的熟知度,那还不跟开了挂一样,这乱世之大,林凡终于有了自己的方向,有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想象着面对万人朝拜,身边又有美人崇拜。林凡顿时感到意气风发,胸中豪情万丈,简直就想放声大吼一番。 “哈哈哈,今后“你个小兔崽子乱吵吵个什么,自作主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远处走来两人,正是林凡父母,刚才说话的正是林富。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老爹都说话了,林凡能怎么办? 对不起,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林凡默默地想着。 你是老子你威风,我有脑子我先怂! 第15章:父母恩情大如山 声音传来不一会,父母两人就进来了,李氏是哭哭搡搡着闯了进来的,眼睛有些肿大,看样子没少担惊受怕。“凡儿,凡儿,你终于醒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前不久刚进山打猎失踪,现在又去找那锁牛山山寨的麻烦,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想担心死我吗?你让为娘可怎么活啊!” 被李氏接触的右臂还是一阵阵的疼痛,也不知道涿郡里有没有什么好药,比如什么少林寺大还丹,黑玉断续膏之类的。哥现在有的是钱,大不了花钱买就是了,按正常来说,这右臂上的箭伤没三两个月是好不了的,林凡可不想等这么长时间。 李氏这般真情流离,林凡也是不好意思,讪讪笑着道:“娘,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只不过是受了点轻伤,过两天就没事了。” 李氏急道:“你说得轻巧,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五天了,差点就醒不来了,这五天里,找了郡中有名的医师来给你瞧病,各个都吹嘘的神通广大,我看都是庸医,。”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你要是在醒不过来,娘就只能再去找太平道仙长了。” 原来上次林凡就给父母说了太平道不可信之事,说了许久终于说服了两人,不想这次又是手上,又差点要去喝符水,林凡又是一阵头大。 至于吗?不过是手臂中箭,又不是脑子中箭,怎么还醒不过来了?,转头一想就明白了,古代医疗水平不够,打仗的时候就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草草了事,多少英勇的战士不是死在了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后续的伤病之上,自己受伤之后可能是失血过多,可能是伤口感染了,也有可能是手下又不懂看病,从锁牛山回涿县的时候颠簸加重了病情。 甚至有可能中的箭上有毒,不过片刻之间林凡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又不是关二爷的刮骨疗毒,这小小的山贼,应该还没有这么高级的装备。 太多的可能性了,反正自己现在都醒过来了,追究那个也没什么意思,不过这也给林凡提了个醒,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提高手下的战场急救水平,有能力的话,医疗兵也要提上章程了。 这不过是转瞬之间林凡的想法,回过神来,李氏两眼哭的汪汪的,林凡从小到大也没学过怎么劝人啊!情急之下想帮母亲擦擦眼泪,由于是侧躺着,右臂在上,情急之下动右臂的时候什么都忘了。 “啊!啊~~”林凡这才想起手臂有伤,一阵刺骨的疼传来,这可不是去医院打打针,输输液那么简单,林凡当场就叫了出来。 李氏又急了:“凡儿,你怎么了?秀儿,快去把医师请过来。” “不用,不用,我就是不小心动了下伤口,不用请医师了。”林凡叫停了秀儿,“娘,你就不要再哭了,本来我醒过来就是个喜庆事,你哭显得不吉利,再说了你这泪如雨下也对我的病情不利。” 李氏急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这伤口不宜见水。” 一句话逗得旁边侍女发笑,高兴是会传染的,李氏也就止住了哭势,笑骂着道:“你这调皮孩子。”说着拿起侍女递过来的稀粥,亲自喂林凡喝粥,“大伤初愈,不宜荤腥,你就先将就着点...” 李氏喂粥与秀儿也不同,望着眼前的李氏,林凡自己倒有些想哭,父母之恩重于山,你让我这辈子怎么还。 刚喝完粥,林富造腾起来了,手里还拿着马鞭,口中还振振有词:“你个孽畜,整天惹是生非,与其死在外面,不如今天我就打死你。” 李氏急忙上前拉住林富,“老爷刚回来,先坐下休息休息。”就把他拉到凳子上坐下。 呵呵,装模作样,今天要是没人拉你我看你怎么下台...... 当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凡事先认错就绝不会错。等林富坐定之后,林凡开口道:“父亲稍安勿躁,孩儿知道错了,任父亲怎么责罚,孩儿都绝无怨言。”说完林富就安静了下来。 林凡是什么人啊!平时就爱上网看些段子,积攒了一脑子的社会经验,一句话轻松就把林富摆平,林富起初的高姿态,到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起初设计好的词全都忘了。 一阵沉默之后,还是林凡率先打破僵局,开口问道:“孩儿还有一事不明,我听闻那锁牛山山贼和郡中太守有些关系,不知是真是假。” 林富皱眉说道:“这事又有谁能说的清楚,但据我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林富乃是涿郡商界巨头,行商走南闯北,少不了与官府和山贼打交道,说的话可信度比张飞要高不少。 林凡陷入沉思,复又说道:“孩儿不孝,给父亲惹祸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后果孩儿绝不会皱半点眉头,看书 ww.kashu 只是不想连累家中。” “哼,你现在想起后果了,早些时候怎么想不到呢?耀武扬威的攻打锁牛山,也不知会我一声,好大的本事啊!” 林凡试探性地问话:“若是当初我给你报信,你还会让我去铲除锁牛山吗?” “我当然不会让你去了。”林富越说越气,又作势拿起手边的马鞭,还是被李氏摁了回去。“小兔崽子,你真是翅膀硬了,敢和我犟嘴了是不是,从今往后,你就在府中安心读书,飞马牧场你就不准去了,你要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凡俯首称是,也不去争吵什么。不要和一个气头上的人争辩,飞马牧场的事以后再找机会,一切都是有办法的!社会经验,社会经验啊! 林凡接着又问道:“只是这涿郡太守该怎么对付?” “哼,你老子已经帮你把屁股擦好了,找了个由头送了一千金,败家东西,好好地一千金就让你挥霍没了。” “收了?”林凡低声问道。 押了口茶,林富慢慢说了一声:“嗯!” “这事就算过去了吗?”林凡长舒一口气,自己倒不打紧,只是不想连累家人。 “差不多了,过些时间为父给你找个靠山,他温恕再大的本事也只能熄了。”又喝了口茶,林富接着说道:“咳,咳,这次缴获的八百金和一干粮草就充公了。” .....望着刚才还火大的林富,林凡却是无语了,既然这些都充公了,刚才的火气是从哪来的? 我亲爱的父亲,我还真是猜不透你啊! 第16章:林凡的第1个猛将 林凡闭着眼睛,不想和林富搭话了,自己的八百金被人强行充公,看样子是要不回来了,林凡心疼的就快要吐血,简直比手臂上的伤势还要重。 林富也不自讨没趣,拉着李氏就走,边走便说道:“让凡儿好好休息休息吧,我等先走。对了,胡.....就是三壮,这几天一直守着你,为了你帮他挡箭之事,心中一直过意不起,你最好和他说道说道。” 林富走后不一会,三壮就被叫了过来,三壮飞奔过来之后,眼中含泪,看着林凡,看的林凡怪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三壮啊!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当初你在虎口中救我一命,现在我也为你挨一箭,这样大家就互相扯平了,现在是谁也不欠谁的。” 三壮突然单膝跪地,口中大喊着;“主公千金之躯,我就是一个不值钱的胡人,两者怎能相提并论,从今以后,三壮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三壮神态非常严肃,而且连称呼都变了,好像情况不对,林凡也认真了起来,把旁边侍女都叫了下去,挣扎着坐了起来,活动活动,发现只要不碰右臂就没什么事,反正林凡以前也是这样,就习惯了这种模式。 望着眼前非常认真的三壮,跪地不起,一身夯实肌肉,虎背熊腰,拜见林凡,口称主公。望着眼前怒发黄须的壮汉,这就是自己在三国中的第一个猛将了,林凡咽了咽口水,赶紧走上前去把三壮扶起来,拉到凳子上坐下。同时感叹着这种级别的三壮历史上竟然没有留下名字,真是可惜。 “三壮,你我本就是兄弟,不要说是一箭,就是十箭,一百箭,我也会替你挡在前面,想想飞马牧场的生活,以后还是叫我大哥,不要叫我主公,莫要坏了当初那份情谊,我要当你一辈子的大哥。” “是,主公...偶不,大哥。” “三壮你武艺高强,这天下大乱就在眼前,我们飞马牧场五兄弟以后定然能够出人头地,做出一番大事,到时候也能在历史上留下一段佳话。”林凡眼里透出一丝精光,扯上飞马牧场五兄弟,就是想情义上笼络三壮。 果然,三壮又跪了下去:“只要大哥一声令下,便是刀山火海三壮也绝不会皱半点眉头。” 没想到感情牌这么有效,轻而易举就能收买人心,又拉起来三壮,这才问起攻打锁牛山的后续事宜:“三壮,今日几号了?” “大哥,今日十月十五。” 原来已经正儿八经地到了秋天,林凡又问道:“距离当日我们攻打锁牛山已经有段时间了,当日在锁牛山上,还没等结束我就晕倒了,却不知道后续事宜怎么样了,兄弟们都还好吗?伤亡大不大,二当家的现在在哪?” 听了林凡的问话,三壮却也不知,挠了挠头道:“大哥,我也不知道,哪日大哥昏迷了之后,我便带着大哥急忙回到了涿县林府中。打下锁牛山之后都是四傻在操办,详细内容四傻知道,我这就去把他找来。”说着就要去找四傻。 不过也不用三壮去找了,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四傻拿着一简书策就前来通报,招呼四傻进来,询问了些情况,才算是了解了。 原来当初山贼也没过多抵抗,加上妇孺等等投降的有三百二十人,挑出来五十六个罪大恶极之人,送到了官府,其他山贼大多选择回乡,给发了一点钱也就让他们回去了,剩下七十二人无处可去就归了林府,先从农奴做起。 “锁牛山缴获如何?” “共缴获粮草一千旦,金八百四十,良马五十匹,其他各种军械不计其数,都由老爷带人接管了。”四傻回答道。 老爹好歹还给自己留了四十金,有总比没有好,聊胜于无,接着林凡低声又问道;“飞马牧场和张家庄损失如何?” “飞马牧场死了二十三人,重伤轻伤不计其数,已经一一登记在册。”四傻言辞悲痛,说话间把手上的竹简递给林凡。 卜苏,向商,益安,简阿,草蛋儿....都是些熟悉的人名,都是些朝夕相处的人,林凡不禁露出悲痛之色,林凡明白,战场之上刀兵相见,伤亡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正所谓慈不掌兵。 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身边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林凡不禁有些头痛,他不知道怎样向那几十个阵亡士兵的家属交待。他毕竟是现代人,u看书uukansu.cm 他没法像这个时代的枭雄那样将士兵的生死不当回事。 “这些兄弟们的尸体要厚葬,另外给他们家属多送点钱,唉,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四傻适时又说道:“二当家的已经带着弟兄们回张家庄去了,另外张家庄也有十八个兄弟不幸遇难,受伤也挺多的。” 想到和张飞的交情说深也不深,危难之际张飞挺身而出,不离不弃,古代豪侠莫过于此了吧,这次又搭进去了那么多人,林凡也有些不好意思,叹息一声说道:“唉,张家庄与二当家的大恩只有日后慢慢报答了。” 这时四傻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另外还在山寨中搜出来陨铁五百斤。” 这让林凡吃了一惊,竟然还有这种收获,陨铁据传闻百年难得一见,普通人很少有接触过,所以一直充斥着及其神秘的色彩。能够用陨铁打造一把武器那可是非常有噱头的,离得最近的就是桃园三兄弟的兵器: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和双股剑。另外在武侠小说中也常常出现,玄铁重剑,屠龙刀等等。 正好改天打造一把丈八蛇矛给张飞送去,正是宝剑配英雄。这原料既然都有了,这制作工艺也不能差,正好在这涿县城中,想必那个历史上打造桃园三兄弟兵器的铁匠依旧存在,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找城中最好的铁匠就是了。 这飞马牧场短时间内是去不了了,吩咐着四傻将小胖和二鸟一并叫回林府来。 一切事了之后,林凡才放松下来,这一天不停地有人来,又赶上大病未愈,林凡精神一松懈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17章:有意还是无意? 熟熟地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林凡梦见自己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下方是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的数十万大军,他们正在振臂高呼着出征的口号:必胜,必胜~~~天地之间顿时杀气弥漫。 在自己身后立着两个虎背熊腰的武将,左边一个正是纵横三国时期的名将张飞张翼德,右边是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依然很猛的三壮,林凡身披黄金锁子甲,意气风发地走到点将台上,双手舞着军旗,面对千军万马大喊道,全军出击。 刚喊完就被自己饿醒了,肚子咕咕地乱叫,也难怪,林凡今天一天就只喝了点稀粥,肚子不饿才怪,拧头一看外面天还是黑的,这个时候有什么动静必然要吵醒侍女,林凡也不是那种麻烦别人的人,没有办法,只有躺在床上继续饿着。 可是这么饿着也不是个事,过了半响功夫,林凡肚子里还是饿的,根本睡不着,起床来倒了两杯水,依旧是不顶事,把茶壶都喝干了,除了更想上厕所外,其他一无用处。 没办法了,只能出来找点东西吃,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外边的夜色有些沉闷,星宿、月亮亦不见踪迹,整个大地都笼罩在黑暗之中。要不是林府中灯火通明,这认路都不好办。 看着夜已经深了,也不知现在厨房里还有没有东西吃,要是厨房里没吃的,那别处更加没有了,怀着这想法,林凡偷偷摸摸往厨房而去。 走在半途中,却发现了秀儿还没睡,就坐在不远处亭台之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 本是十月中旬的天,这天气就有些冷了,这小妮子穿着一身单衣,也不怕受凉。 林凡从后面走过去,轻轻滴拍了拍秀儿的肩膀,在秀儿耳朵边轻轻说道:“喂,秀儿,醒醒,睡着了?” 秀儿猛然惊醒,回过头去,两人的额头就快要撞上了,四目相对,却是秀儿先避开了眼神,脸也红了起来,迅速把头转过去。 随即林凡大大咧咧地坐到对面的石凳上去,依旧紧紧地盯着诺儿,问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亭台中干什么,莫不是思春了?” 秀儿又是一阵脸红,懦懦说不出话来了。 林凡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秀儿的羞涩之意,对自己当然是好感有加,这就是暧昧的前提,他其实是故意逗一逗秀儿,近来他却是发现秀儿越来越可爱了。 什么是贱人,这就是贱人。 秀儿快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低声问道:“也是大半夜的,公子怎么也不睡觉?” “睡觉,怎么睡,白天就吃了那一点干粮,早就饿了,怎么也睡不着。”林凡说着话的时候,肚子也配合地叫几声,好似在宣泄这自己的不满。 原来是这,秀儿一听,立刻就是起身,慌慌张张就往厨房方向跑去,边跑边喊道:“公子稍等,秀儿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林凡也未阻拦秀儿,出门来本就是找吃的,平日里林凡也没去过厨房里面,要是真的去了,恐怕也束手束脚,远不及秀儿来的好使。 来到古代之后,坏处不少,好处也有不少,常言道:君子远庖厨.... 倒也可以说说这“君子远庖厨”,这话是孟子说的一句话,意欲劝诫齐宣王实行仁术,句子里面的庖厨也绝非厨房之意,而是引申为大义,泛指杀生之意,绝非不进厨房。 这话千载一来被误解无数,实在不该。 由此也能看出,林凡确实膨胀了..... 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秀儿就拖着食盒过来了,依旧是些稀粥和点心,不过有的吃就不错了。 林凡眼神撇了撇受伤的右臂,秀儿明了,顿时又是一阵羞涩。 好似左臂喝粥也无恙,不过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俗话说的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先圣至理,岂能违背。 一番喂食自然又是香艳,uu看书 .kas.om前文也已经说过,此处就不在赘诉。 等吃完后,林凡打个饱嗝,开口道:“吃的好饱,应能睡个好觉无疑。走了走了,秀儿你也早点休息。” 秀儿收拾桌上残局,听了林凡问候,低声点点头:“公子晚安!” 领走时分,林凡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秀儿道:“秀儿,你可知道涿县之中谁打铁的手艺最好?” “打铁?”秀儿疑惑一声,“公子要干什么?”暗自冥想。 林凡补充道:“也不能单说打铁,应该说是锻造兵器。你家公子我纵横天下,自然要有一件趁手的兵器。” “那就该去找城西的王铁匠,在涿县之中,就属王铁匠最厉害,王铁匠是祖传的手艺,传了有好几辈人了,手艺精湛,不时有外郡之人来涿县王铁匠铺,求王铁匠打造一件神兵利器。” “真的!”林凡惊呼一声,好似兵器有着落了,高兴至极:“大丈夫当手持三尺剑,纵横当世,立不世之功。” 说着这话,懵懵懂懂之间,林凡高兴坏了,只见林凡就又朝着秀儿的手抓去,又不知是色狼属性爆发,还是激动坏了无意导致。 可惜这次没有得逞,被秀儿机灵地躲开了。 林凡臊了个大红脸,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秀儿,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走了走了,回见回见。” 林凡也没好意思多待,一溜烟走人了,只留下秀儿还立在厅中,双颊通红,许久才平静下来。 回到房中的林凡也不好过,整晚都辗转难眠。 第18章:处理诸多事宜 第二天天刚亮,林凡一咕噜就爬起来,却是一整夜都没睡,一方面是心事重重睡不着,一方面是想着飞马牧场朝夕相处的兄弟,转眼间就命丧锁牛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虽然再攻打锁牛山之前,林凡心里就有点预兆,这才和张飞每天喝个伶仃大醉,借酒消愁,只是这事情发生之后,心里终究有些印子在,自己为了出名却让别人受死,越想心里越过意不起,早上饭也不想吃了,也顾不上手臂的伤势,匆忙招呼侍女帮忙穿上一件外套,就带着三壮和四傻出了门。 在攻打锁牛山的战斗中,飞马牧场总共有二十三人死亡,其中大多半都是流民,饥寒交迫之际,被林家收留,就在林家当个庄户混口饭吃,或者从小就是孤儿,这些人也找不到什么亲戚,算是最好解决的。 另外一些人,家中或有兄弟姐妹,能够照看年迈的老人,除了心情悲痛,生活总算还过得下去。林凡也不贪,将前面那部分找不到亲人,遗留下来的钱财,一并发给这些人。 这些家属之中,形形色色,有的人神情很沮丧悲伤,默不作声。有的人哭闹了一阵之后也安静了下来,有的人毫不在意,收了钱财反而高兴,人分种种,是种种不同。 古代的人民总是坚韧的,默默地负担着一切,上层人士的小恩小惠就能让他觉得受宠若惊,只是其中有一位却不好应付,草蛋儿本是十八岁的少年,和城东一家结有姻亲,家中只有一个寡母在家,这孤儿寡母的,让林凡怎么好意思张口去说?林凡却是想的头皮发麻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来。 正想间,就已经走到了草蛋儿家中,面前不过是一座草房,推开门进去,正面就是灵堂,过去先上了三炷香,侧边一个大娘,料想就是草蛋儿的母亲了。 大娘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是何人?认识我家草蛋儿。” 林凡再也绷不住了,跪倒在地,泣声回道:“大娘,我便是前日里攻打锁牛山的首领林凡,都是我才害的草蛋儿丧命锁牛山,对不起,对不起...” 那大娘走过来扶起林凡,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公子莫要悲伤,我家草蛋儿能跟着公子去打山贼是他的造化,也是他十辈子修来的福气,死在了战场上,也怪他自己本事不够,况且公子手臂也受了伤,马革裹尸就是草蛋儿的命,和公子有什么干系。实不相瞒,当年流亡幽州的时候,草蛋儿他爹就是死在了山贼手上,草蛋儿这次能去打山贼,也算是为他父亲报了仇。” 大娘很豁达开明,林凡也松了一口气,拿出不少银两来,递给大娘道:“大娘豁达明理,才让林凡从不安之中稍稍歇了口气,这些银两还望老人家收下。” 大娘却不接受,两眼圆瞪,大声喝道:“我家中尚有良田半亩,吃喝不愁,我儿子为父报仇,死的光荣,我要你这银子作甚。” 林凡再三奉上,大娘坚决不收。大娘的话语深深地感动着林凡,这世界上却一定是好人多于坏人的,人性中总有闪光点,莫要学那锁牛山的大当家,嚣张跋扈,作恶不断,死了却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没有办法,林凡只好作罢。出了草蛋儿家不久,四傻就献计说道:“大哥,涿县城中不时有流民涌动,不如我们找个年岁稍小的孤儿给老人家送去,好解了大娘相思之苦,待大娘晚年后也有人作伴。” “也只能如此了,就交给你去办了,挑个年纪适中的来,年纪小了不好养活,年纪大了显得生分,然后送到县中治学,一应吃喝用度都从林府账上开。” 林凡说完,四傻点头称是。 快到傍晚的时候才回到林府,林凡忙了一天,解决了所有后事,才是长舒一口气,也才能吃顿好饭。林凡手臂有伤,自然理所应当地又由秀儿喂饭,吃饭场景是香艳异常,一顿饭吃的极慢。 这样又过了一天,林凡坐不住了,想着仓库的五百斤陨铁,想着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丈八蛇矛,想着能不能打造出来个神兵利刃出来,想着想着,等待神器提前出世的心就有些迫不及待,带着三壮和四傻以及一帮子人抬着陨铁出了门,直奔城西王家铁匠铺而去。 ?原来不单是问过秀儿,昨天晚上林凡安顿下来之后也立即打听哪里有好铁匠,问了好多人,众人异口同声地说着城西王铁匠,于是林凡早上就让人带路直奔了过去。 这王铁匠乃是涿县城中第一等的打铁好手,uu看书.uukanshum 世代流传下来的手艺,想来找他准没错的。 来到铁匠铺,里面传来阵阵热气,门口挂着一把把各式兵器,刀枪剑戟无所不有,乖乖,这要放到后世,不到三分钟你就得被城管没收了,顺便带你进局子里喝喝茶。 林凡进得里面,见到没有人出来招呼,喊了几声之后也没有人回应,便自顾自地到处走动,瞧着地下的一杆红缨长枪细细观看,三壮等人也在到处乱看。 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林凡准备试着拿起来耍耍,刚一接触,先在掌心摩擦摩擦试试手,两脚在地上扎好马步,再一用力,只见那长枪在地上纹丝不动,林凡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硬是拿不起来,这个时候三壮却是闻声走了过来。 之后就见三壮只是单手一沉便拿起了那杆红缨长枪,还犹自傻傻问道:“大哥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林凡脸上挂不住了,转身就走。 揭过这件事情不谈,林凡又瞧上了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剑,你能挂在墙上,总不能重到没边吧。 拿起来一使,刚刚好适合自己的臂力,打眼一看,剑上配饰并不名贵但也不差,真是恰到好处的低调,缓缓抽出剑锋,只听萧萧作响,犹如龙吟一般。突然,剑锋反射了外间的阳光照到林凡的眼上,晃的人两眼发酸。林凡一眯眼,将宝剑整个拔出,只见剑长三尺有余,剑身纹理清晰可见。 林凡觉得莫名的喜欢,不由得开声赞道:“好剑,好剑。” ??? 第19章:打造兵器 ???上文说到林凡觉得宝剑甚好,只是左右也没有个试剑之物,身边都是铁匠铺里的东西,自己今天来是有求于人,胡乱破坏似乎不好,于是就让三壮把他一直背在身后的镔铁大棍取下来。 林凡早就知道镔铁大棍实际上并不全是镔铁做的,古代工艺真是了得,工匠只是用镔铁包了层皮,里面还是木头,三壮用着就觉得有些轻了,而自己手中的宝剑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打造的,准备试一试宝剑到底有多锋利。 待三壮取下之后。林凡举起宝剑,奋力向镔铁大棍砍去,只听蹭的一声,火花四冒,只见镔铁大棍被这宝剑崩了一个口子,而宝剑则毫发无损。这就是传说中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的宝剑吗?林凡拔了根头发放在上面,果然头发沾上就断。 “此剑与我有缘。”林凡心喜,一阵大笑嚷嚷道。 应该是声音太大了,吵醒了主家,只见从铁匠铺更里面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虽然是白发,但是两臂肌肉发达,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显老,手里还提着一柄大铁锤。 登时就听到那老年人怒着说道:“你是谁家的少年,怎么乱动别人东西?” 林凡拱了拱手,致歉说道:“老丈莫怪!实在是在下见猎心喜,方才试了试手,这宝剑多少钱,林某买下就是。” “多少钱你都买不下,此剑乃是我友人采用上等精铁,耗尽心力打造而成,如今我友人过世,此物乃是给我留个念想,并不对外出售。” 林凡皱了皱眉,又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只得把宝剑的事先放一边,又对老人说道:“林某偶得天上陨铁一块,听闻先生乃涿郡铁匠第一人,今日有求于先生,烦请先生先过目一望。” ?这话说的王铁匠却是高兴,舞了舞大锤笑着说道:“这话却说的无错,俺老王的手艺莫说放在涿郡,就是放在整个幽州都是第一,且给我看一下那铁。” 众人走出门口,门口有一辆马车,马车上盖着布幕,布幕拉开,里面正是那一大块陨铁,只见那陨铁条痕褐黑,闪烁着强金属光泽,不透明,断口参差状,陨铁中还杂有少量的晶质细鳞状东西。 见了这陨铁,王铁匠直接扒开众人,两眼放光地盯着陨铁,再也移不开视线,和他说什么都听不见,身边学徒解释说这是师傅常有的症状,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来也不清楚,要看缘分。 林凡郁闷,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也是无法,就只能干等着,就这样等了许久,王铁匠才幽幽醒来,摸着那陨铁,两眼放光地问林凡道:“你想要打造什么?” 林凡说道:“我想打造四件东西...”说着凑到王铁匠耳边说了一番。至于打造何物,后文再说。 接着又笑眯眯地对王铁匠说道:“你看这宝剑...” 王铁匠有了陨铁,也不在意宝剑了,很快就点了点头:“好,既然宝剑与你有缘便送给你了,每隔七日前来取一物。我也不收你工钱,只是这陨铁所剩还有,我要截留下来一点,你看可否?” 林凡点了点头,说道:“可,既如此,那我便七日之后来取第一件。”说完便转身离开。 隔了七天,正好小胖和二鸟也从飞马牧场赶了回来,林凡带着众人又来到铁匠铺,见到王铁匠,王铁匠从架台上拿下来两件东西,其中一件是一杆长枪,另一件是一把大弓。 王铁匠解释道:“这次运气不错,一共做了两件出来。这枪长八尺八寸,重四十四斤,枪头用陨铁所著,枪杆则用白蜡木,坚而不硬,柔而不软。再说这弓,这弓弓身用上好拓木细细雕刻而成,弓弦则用健牛后腿筋搭配着犀胶混成,两件东西可花了我不少积蓄才做成的。” 林凡拱手道:“多谢老丈,此间事了,老丈可多留些陨铁自用。” 王铁匠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说着林凡就让二鸟上前去试一试,原来这两件兵器都是为二鸟准备的,跟着自己混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好东西送,正好趁着这块巨大陨铁,拉拢拉拢感情。 二鸟拿着长枪舞匝起来,又拉起那弓弦,只是力气不够堪堪拉个满月,试过之后,二鸟眼中含泪,跪倒在林凡面前:“大哥~”梗咽着说不出话来。 林凡拉起二鸟,“快快起来,都是自己兄弟,这般姿态作甚,只是你臂力不够,日后要常练武功才是。” “二鸟谨记大哥教诲。”二鸟回道。 “大哥,大哥,那我的呢?”小胖急问道。 林凡笑骂着:“你要什么?你先试试能不能举起那长枪再说。” 众人哄笑,关系更近了一步。林凡再此谢过王铁匠之后,兄弟五人就转身打道回府了。u看书 . 如此又隔了七天,按照约定的时间,王铁匠又打造好一物,林凡临时有事受困在林府不让出来,就让三壮自己前去铁匠铺。 不多时间,三壮就取回来一件狼牙棒,不出意料这提前出世的狼牙棒也是林凡的主意,三壮平时拿的镔铁大棍已经有些轻了,有了这件专门为三壮准备的大杀器,必然如虎添翼。三壮平时拿着棍子砸人,这下可好,狼牙棒威力更大,杀伤力更强,砸人也更带劲了。同时狼牙棒的的武功路数和大棍相似,也不怕三壮拿着狼牙棒不好使。 只见那狼牙棒头部如枣核状,不规则排列的植铁钉于其上,形似狼牙,故得名狼牙棒,这狼牙棒也是林凡询问过三壮的力量多少,才锻造出来的一把适合他的武器。 起初王铁匠听到那么重的分量,还有些不信,与林凡起了争执,叫来三壮给王铁匠展示展示,屋里也没有那么重的东西,三壮就一手一个分量稍轻的兵器,看的王铁匠怔在当场,口中大呼:“天降神人,天降神人~~” 林凡开口问道:“三壮,可满意否?” “满意,满意。”只见三壮将狼牙棒拿在手上,舞在半空,也不见丝毫吃力,反而一阵虎虎生风,越来越顺手。 眼看院子里的花草被‘清理’出来一片,林凡赶紧叫停了三壮。问王铁匠还说了什么,这才听三壮介绍到。 “这狼牙棒通体用陨铁打造而成,长一丈三寸,重八十四斤。” 林凡听到咂舌不已,我的乖乖,重八十四斤,那岂不是比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还重一斤。 第20章:丈8蛇矛的提前问世 时间像流水般越走越远,转眼间又过了七天,又到了和王铁匠相约的时间,这一次打造的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丈八蛇矛,这是和王铁匠约好的四件兵器中的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兵器。 不待天亮,林凡就又带着兄弟四个出了门,一路直奔城北张家庄而去,约摸着三刻钟的时间,来到了张家庄。来到张家庄之后,天色尚早,天空中还是一片黑色。 “咣,咣,咣~~”止不住心里的兴奋,林凡吩咐三壮前去敲门,过了许久,才见有下人来开门,“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人睡不睡觉了。”只见那人睁着睡眼朦胧的双眼,打着灯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五人。 “张叔,你不认识我了吗?”林凡好笑地问道。 张叔惊了一跳,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了:“原来是林公子来了,只是这鸡都没叫的时辰,不知公子所来何事?” 林凡说道:“自然是重要的事,至于何事先不与你说,快去把你家张老爷叫起来。” 张叔看着林凡等人这个时辰匆忙地赶过来,心中不由地以为攻打山贼的后事未了,急忙应了一句:“庄主在后院饮酒,还未睡下,我这就前去通报。”说着提了提衣服就往后院跑去。 林凡和张飞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对这张家庄又是熟门熟路的,这大冷天的,也不愿意在外面多待,带着众人也不等通报了,就跟着张叔闯了进来。 张飞独自一人在庄上饮酒吃肉,看样子是喝了一夜,忽然听到张叔来报,说飞马牧场主人林大官人来访,张飞一听便来了兴趣,于是吩咐下人快请。这时,张叔凑到张飞跟前小声说道:“林公子来的匆忙,恐怕是那锁牛山山寨来寻仇报复。” 张飞一听这话,酒劲立马就上来了,骨碌一下坐正身体,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然后豪声道:“好他个山贼,还敢闹事,这次定要杀得他片甲不留。” 正在这个时候,林凡走了进来,看着张飞的熊熊怒火,林凡有些莫名其妙,轻笑着问道“二当家的稍歇,锁牛山都已经灭了个干净,怎么又从哪里冒出来伙山贼不成?” 张飞扔了个酒坛子过来,林凡接着痛饮一番。和张飞聊了之后才弄清是个误会,寒暄几句之后,林凡开口直奔主题:“这次林某匆忙过来有两件事。” “哪两件事?快快说来。” 林凡备言张家庄损失惨重之事,道:“这第一件事就是这次飞马牧场之祸,幸好有二当家的及时来援,林某先在此谢过,只是不料张家庄因此折了十八个兄弟,林某过意不去,又恐送些钱财反而惹得二当家的不高兴。” 张飞也不在意,反而劝林凡节哀顺变,豪迈地边喝酒边说:“你若真拿些钱财来脏我的眼,我便立马要把你赶出去。我还以为什么大事,这次攻打锁牛山你飞马牧场也损失惨重,我知道贤弟你心软,还需要多适应适应才是,我辈武人战死沙场本就是件光荣的事情,何必如此腻腻歪歪的,你若有心,往地下敬杯酒就是了。” 这次张家庄出兵相助什么都没捞到,却心性豁达,不以为是,凡事不以利益为标,古之豪侠令人肃然起敬。林凡这心思一闪而过,往地上恭敬敬酒,之后又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我等在锁牛山上得了五百斤陨铁,托这涿县之中王铁匠为二当家的打造了一杆神兵利刃,今日正是这神器出世之日,二当家的随我前去一观。” 说完,林凡就不由分说地拉起张飞的手就往大堂外走去。这一次张飞轻而易举地被林凡拉动,却是因为他的心神也被林凡口中的神兵所吸引。 众人来到那王家铁匠铺前,却感觉里面还是一片热气腾腾,进屋之后抓着个小学徒一问,才知道兵器尚未打造完成,尚欠最后一步,林凡起了兴趣,闯进后院准备观摩观摩,张飞等人也跟了进来。 后院比前厅热的不是一点两点,林凡候着的时候,王铁匠正在最后淬火,只见三四个人用火钳将这物件夹起放入面前的水池中,一阵白色的蒸汽瞬时从水池中升起,将整个院子弄得白蒙蒙一片。 王铁匠将手头活停了下来,拿起个茶壶得意洋洋地喝了起来,原来这最后一件兵器已经打造完成,只待最后冷却下来。只见水池中静静地躺着一杆点钢矛,长越一丈八尺,故名丈八点钢矛,何为点钢,就是说这矛连钢制的盔甲都能一点即透,矛头锋利可见一斑。uu看书 .uushu 林凡走进前去,仔细那丈八蛇矛,只见那矛刃与普通矛不同,矛头扁平双面刃,削铁如泥,侧面各有三道蛇形锯齿状纹饰,结构精细,弯曲匍匐,宛如毒蛇吐芯,矛尖稍下处有左右两只小倒勾矛刃,刺入时不但能最大限度地增加敌人的疼痛感,而且还能令敌人放血不止。六道蛇形纹饰组合盘旋于矛杆之上,栩栩如生。 同时,浮雕蛇鳞会增大手握矛时的摩擦力,不易脱手,蛇头向下,在矛杆底部三寸处组成一个圆形底托,可防止使用时脱杆。 就这样又等了一段时间,等神兵淬火,等的天都亮了,忽然朝阳初升,初升的第一缕阳光刚好照在那丈八点钢矛之上,只看到一片金光闪过,仿佛给那丈八蛇矛镀上了一层金,阳光直射进来,久久不散。 同时院子中忽然起了一阵大风,本来院中白色蒸汽还未散干净,这样一阵大风吹过,云雾潦倒之下更显得有些神了,大风吹到炼铁炉之上,框框作响,又穿过炼铁炉炉心,直冲上天,发出一阵呜呜的响声,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竟好似虎啸一般。 “好兵器,正和俺老张的口味。”张飞说着,径直走上去从水池中拿起丈八蛇矛,左右活动活动,也不嫌丈八蛇矛还有些发烫,就地演练起来,使出家传本领,刺、挑、戮、划....一阵比划,丈八蛇矛在张飞手中好像活了一样。 林凡给王铁匠使了个眼色,王铁匠心领神会,从旁边拿出半月前林凡看上的那柄宝剑,双手奉上,林凡如愿从王铁匠手中接过那柄宝剑,也像张飞一样乱舞起来。 第21章:恰逢重阳节 话说这林凡使剑,不像张飞正经地练武,林凡没得什么章法,就是随便左划一下右划一下。 过了许久,才停了下来,噌的一声让宝剑还鞘,林凡心中甚是高兴,望着王铁匠问道:“这柄宝剑可有名字?” “不曾!” “从今日起,你就叫做勾星,随我征战天下。”林凡水平不够,起的名字也不是很好听。可这宝剑通灵,轻轻颤动,竟好似回应一般。 高兴之下林凡将剩下的陨铁全部送给了王铁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这个时候张飞也停下来了,眼神之中甚是兴奋,虽然一夜没睡也不见半点困色,告辞而去,辗转之间飞马牧场兄弟五人和张飞就来到了涿县城中最大的酒楼,悦来酒楼面前,林凡提议大家不如趁兴喝上几杯,众人附议。 接着自然是一顿痛饮,席间林凡看着张飞一阵豪饮,也不见去上茅房,心中疑问向张飞请教,张飞才给他解释到,原来这武人喝酒,边喝边用内力将酒水从毛孔中逼出,只留下醉意在身。 从早上出门,一直喝到傍晚才尽兴,本来林凡手臂有伤不能饮酒,只是心情高兴,其他四人也劝不住他,加上这半个多月以来,林凡天天在林府中吃的都是些大补之药,什么人参鹿茸不计其数,手臂伤势也快要好了,劝不住他就只有任由他少喝一点罢了。 和张飞分别的时候,林凡约定好下次继续饮酒,张飞也高兴地呼应着。林凡高兴坏了,这猛张飞和自己关系越来越好,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收服到麾下一同打江山。 ....只是林凡不知道,要过许久才能再见到张飞,而且见到之后又是另一番心情,这也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醉醺醺地回到林府自然是挨到一顿臭骂,被勒令在家不得出门,林凡也不在意,身边大小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也不用出门了。 就这样林凡在林府一边养伤,一边找些书本来看,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学生,林凡对这古文都有所涉及,只是时间久了需要温习温习。时间一直走着,就走完了十一月上旬,明日十三号便是农历的九月初九。 农历九月初九,就是重阳节了,二九相重,称为“重九”,民间在该日有登高的风俗,所以重阳节又称“登高节”。还有重九节、茱萸、菊花节等说法。由于九月初九“九九”谐音是“久久”,有长久之意,所以古代常在此日祭祖。 这天,许久不见的林富回到府中,原来自从十天前林富就神秘兮兮地出了门,至于是办什么事就连李氏也不知道。刚一回来就把林凡叫到书房。 林凡进了书房,望着眼前这个人快相处六个月的父亲一眼,又微微低着头,恭敬地向父亲行礼道:“孩儿拜见父亲,父亲近日不在府中,却不知去了何处。” “起来,起来,先起来说话,近日为父不在府中,却是有一件大事去办。”林富挥手让林凡起来,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事情是否办妥当了。”林凡又问道。 ????“嗯,应该是没什么差错了。”欣喜之下,林富不禁有些心潮澎湃,把林凡拉到对面凳子上坐下,又开口道:“手臂的伤势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闯祸?” “手臂伤势好了大半,左右活动没什么影响了。”林凡说着挥拳比划了两下,接着又说道:“孩儿这几天天天在家中读书,府外都不曾出去过。”林富听了这话,细致的问了一下林凡的学业,功课之类的东西,林凡一一对答如流。 林富笑了笑,说道:“如此就好,为父这次出门,就是为你找了一位大儒来教你学问。” 一听这话林凡就有些不自然了,自己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着,没事就找张飞喝喝酒,这一旦给自己找个老师,以后按时去上课,受人约束,还不得憋屈死啊!况且这古人的学问说不定还没自己在上学时候学的多,u看书.uukansu 天天背书的有什么用,马上黄巾之乱了,多收些手下才是王道。 “可不可以不学啊?我都这么大人了,哪还有心思去学那些劳什子之乎者也。” 林富怒斥道:“不行,这可是位大人物,身上有大学问,你能跟着他学习是你的福气,今后郡中太守也不敢再找你麻烦了,为父好不容易才请的他见你一面,明日就去,这次机会难得,你可要好好把握才对,你今日下去之后便要好好准备准备。”说着又喝了口茶。“为父迟迟不给你取字,就是想要这位大人物来给你赐字,明日我带你前去,你可要给我好好表现,不准胡来。” 林凡听林富说的庄重,疑惑地问道:“究竟是什么大人物,能让父亲这么看重。” “正是为父少时好友,卢植卢子干。” “你说是谁?涿郡卢植卢子干?”林凡当时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只是因为卢植是自己读三国以来第一号崇拜的对象,所以对他的表字也非常熟悉,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自己如果要在这乱世之中有所成就,拼的就是人脉。卢植作为东汉末年有名的名流大家,如果能有幸拜他为师,自己才算真正走上了台面,为自己后面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林凡的癫狂也吓到了林富,看着自己儿子坐立不安的样子,颤声说道:“没错,就是卢植卢子干,这几天恰逢重阳节,卢植回乡祭祖,怎么了?” 林凡眼中冒着火,言辞切切地说道:“没什么,学,打死也要学,砸锅卖铁也要学~~” 第22章:卢家祭祖 林富见林凡改变了心意,一心求学,也非常高兴,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卢植乃是为父生平好友,为父年幼时候和卢植四处游学,引以为知己,想当年卢植家中贫困,还是多亏了为父的支援,才得以生存下去。毫不客气地说,还是没有为父,就没有他卢植的今天。” 林凡心中不以为然,自己这可爱的父亲,吹牛都不打草稿,据自己所知这涿郡卢氏也是涿郡城中有名的大家族,卢植又怎么会落魄至此,还需要你来照看。也不去拆穿林富,就顺着他的话语往下走,哄得林富是开怀大笑。 古代及其重视祭祖文化,重阳节与除夕、清明节、中元节三节是中国传统节日里祭祖的四大节日,祭祖,现在很多人都已经不知道了。祭祖之旨在不忘本,所谓返本报始也。《史记·礼书》载:“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古礼首重祭礼,诚属心性极则之理而表现于前人日常生活者也,旨在教民以诚、信、忠、敬,爱人如己,视死如生,寓情至厚也。 人心厚方能继孝思,笃人伦,醇风俗,进而隆国运,开太平,令中华文化复兴光大。祭祀令族亲人人得以追往古,继孝思,以至情而固族心之凝聚。人之皆有祖先,水之有源,木之有本,故饮水思源,朝夕礼拜,乃发扬了“慎终追远”与“敬宗孝祖”之传统美德。 这天早上一起早,林凡与林富沐浴更衣之后,林富就带着来到了卢家,只是卢家今天祭祖,也见不到卢植本人,应该是要等到祭祀完了之后才有机会。这样就只能默默地等待卢家祭祖了,没有办法,林富带着林凡在现场等着,同时告诫着林凡稍安勿躁,须知凡事心诚则灵,林凡应诺,看恭敬地神态比林富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林凡以为祭祖仪式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简简单单一两个时辰的事情,后来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是大错特错,祭祖仪式的繁琐复杂程度超乎林凡的想象。 卢家祭祖来了很多人,人山人海的全是附近乡亲,涿县乡绅、长老也都到了,只见卢家祠堂外面搭建的有一个圆形的天台,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圆形正是天的形象,几台大供桌边围上华丽高雅的大红绣裙,装饰宗祠用的横披、联、画也都挂满了天台,六尺长的香案摆在天台最中间的空处,上面有整只的五牲祭品,糖果馔盒、饭羹茶酒等各种祭品也整齐置于供桌之上,中间一个硕大的青铜香炉,这是一会卢植祭天时要插檀香用的。 首先一样便是拜天,这拜天可不同于祭天,祭天是只有当今天子才有资格的事情,普通人等只能说拜天,说错话可是要被杀头的。 仪式开始,这时只见一个脸上涂满了黑炭,画着不规则形状的人出现,这便是司仪了,只是过去叫作赞礼,赞礼也有数人,也分了主次。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主事者各执其事,主祭者就位”,这祭祖仪式正式开始,卢植就走到天台中间跪定,林凡想要观望卢植样貌,只是离得太远了看不太清,接着主赞礼像唱歌一样,拉着嗓子嗓门喝到:“吉时已到!”卢植拿起三根粗大的檀香在蜡烛上点燃,三跪拜后插香入炉,跪下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三跪九叩,这是初祭。然后再献祭文、献诂文,祭文的内容是虔诚之心的文字;诂文是代祖先训示子孙的文字。诵读以前还要盥洗。旁边备有一个盆子盛了水,以供擦手擦脸。 边上还有各类乐器,反复弹奏着某些不知名乐曲,林凡询问旁边一个面目端详的中年人,才知道是《诗经》中《周颂》里记载的几首歌词,约摸着两三个时辰,洋洋洒洒的仪式总算完了。 主祭完了之后,邻里众人也能参与拜天,林凡也不懂这个,就是跟着林富一路走去,林富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就这样一个台子又一个台子,再走两三步,中间又一个台子,再两三步路边又一个台子。各个台子上面都摆着祭品。纪念着不同的神仙,拜天的步伐也要正确,第一步一定要从右边出来,先站到右前方,再走到中间。 转的林凡头都晕了,生怕做错了被人家笑,uu看书 .uukanshu也怕自己的拜师之旅出现波折,又紧张、又惶恐,痛苦不堪地走完整个过场。一场下来,林凡弄得汗流浃背,身上的大褂早就湿了。 拜天之后才是真正的祭祖,卢家之人按照年龄不同,身份不同,官职不同排着严格的顺序依次进入卢家祠堂,祠堂里面的礼节更加繁琐。不过那都是卢家祠堂里的事情了,自然没有林凡进去的份,不过就算现在卢植来请,也不见得能请林凡进去。 这样又过了三四个时辰,祭祀总算完了,卢植走了出来,林富带着林凡准备迎上去,不料旁边那个面目端详的中年人也迎了上去,笑着说道:“下官涿郡太守温恕见过卢公。” 卢植拱了拱手,颇有些不满地说道:“汝身为地方父母官,现在中午时分,不在太守府中当差,怎可轻离值守。”林凡看在眼里,不由想到看来传说中卢植性情刚烈是真的了,人家一个郡太守,现在官职也不见得比你小多少,给你面子参加你家的祭祖活动,你倒好,二话不说先给人甩个脸色看。 话说这温恕一幅老老实实的样子,刚才还与林凡有过一些言语,实在看不出是在外患养山贼的人, 温恕的涵养极好,听到卢植发难,和气地解释道:“郡中大小事务都安排妥当之后,温某才想到卢家今日祭祖,这才想到前来拜天,顺便也来沾点福气。”原来在祭礼结束之后,祭祀者还会分享祭祀所用的酒醴以及一些猪肉、羊肉等等。称为“嘏”,后世也叫“饮福”。 卢植脸色缓和了不少,说道:“如此就好,莫要耽误了郡中之事。” 第23章:初见卢植 正在说话间,卢植就看到了林富和林凡父子,眼神中充满了笑意,开心地大笑道:“林富兄,好久不见,想煞我也!”看来老爹和卢植真的是有不浅的交情。 林富拱手作揖,也称好久不见,两人眼中似乎还透露出浓浓的激情,说着就从卢氏宗祠返回卢植的家中,卢植和温恕以及林家父子同行,一路上,尽是卢植和温恕在聊些民生时政,林家父子也插不上话,只有默默跟着来到卢植家,这温恕也是个人才,温文儒雅,学贯古今,知道面前正是攻打锁牛山的林凡之后,脸上也不见半点慌张,巧词达令,继续与卢植交谈着。 来到一个路口,温恕走的道路不同,才拱手道别,对林家父子也是态度友好极了。林凡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这温恕不管和锁牛山上山贼有没有关系,他收了老爹一千金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在众人面前能够如此面不改色,面子功夫真是修炼到家了。 林家父子来到卢植家中,卢植还有些祭祖未了的事情要办,就引他们两人先到书房稍作歇息。 书房之中相对简单,没有什么贵重的饰品,想想也是,卢植常年在洛阳任职,这涿郡家中必然不常住人,布置简单也是常理之中,只有书桌上一幅书法,写的浑厚有劲,倒像个武人的手笔。 林凡左右无事,就想起了史书中卢植的形象,《后汉书》中记载,卢植身长八尺二寸,声如洪钟。性格刚毅,有高尚品德,常有匡扶社稷,救济世人的志向,不喜欢做辞赋,能饮酒一石。他年少时,拜大儒马融为师,并引荐郑玄为同门。卢植博古通今,喜欢钻研儒学经典而不局限于前人界定的章句。马融是外戚豪族,家中常有歌女表演歌舞,而卢植在马融家中学习多年,从未为此瞟过一眼,马融由此对卢植非常敬佩。 卢植学成之后,返回家乡涿县教学,门下弟子中最出名的刘备及公孙瓒二人,两人最后都成了有名的军火大佬,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在这里恐怕是遇不到他们两人了。 要说这东汉末年时,名将辈出,在三国时期众大佬争锋之前,这东汉朝廷最著名的将领是则是皇甫嵩、朱儁、董卓、卢植四人。四人各有各的特点。 其中董卓是个大反贼,大家都熟悉,汉末三将之中朱儁稍次一点,皇甫嵩逢战必胜,名副其实的东汉末战神,卢植则是允文允武,上马管军,下马安民。 片刻后,卢植彬彬有礼的走了进来,林凡这才仔细打量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剪裁的十分得体的长大褂外面罩着一件米色长袍,走路极快,长袍被拖在身后飘起来了,腰间束着白玉丝带?,已是有些泛白的胡子梳理得一丝不乱,嘴角眼睑都有了细密的鱼鳞纹,一双坚忍不拔充满了智慧气息的双目,嘴角严肃从不带笑?,他的背脊挺直,好像这白杨树一般宁折不弯?。?????? 看着卢植那极其有个人特点的面容,林凡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这就是三国之中最吸引自己的四个人其中的一个,这四个人倒不是上文所说的四个人,具体是那四个,以后再说。 ?从门口进来,卢植径直往里面走,很自然的走向林富,先给了林富一个拥抱,言辞激动地说道:“林富兄,当日一别之后竟有三年未见了,这三年来子干日日思念贤弟,当年求学时的场景历历在目,今日见了方解我心头之渴。”说着拉着林富就往书桌主位上坐下,又说道:“今日家中祭祖繁忙,耽误了二位,实在不好意思,还望勿怪,这位就是贤弟信上所说的公子吧,果然器宇轩昂,一表人才。” 说话间卢植摇摇举拳对着林凡微微一拜。算是见过了,林凡也抱拳回礼,这第一印象很重要,林凡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在三国之中最重要的一次机会,也收起了浪荡的神态,恭恭敬敬地回礼。 两方见过之后,寒暄了两句,都是以往求学的事,林凡心里惊叹不已,这老爹原来真是有两把刷子,还真的和卢植一起求过学,话说这古人非常看重同窗之情,这次拜师似乎有了一点希望,只是不知道林富出钱资助之事是不是真的,虽然卢家家大业大,但是古代读书花费巨大,其中有什么差错也说不定。 三两句之后,u看书 ww.uukanshu.cm林富站了起来,这主座可不好坐,心下斟酌了片刻,就对着卢植简截了当地问道:“这次林富前来,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子干兄长,我信中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今日在此,你得给我个正话才行。” 听了这话,卢植却是面露苦涩,缓缓说道:“贤弟稍歇,莫要急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当年卢某学成之后确实在涿郡之中坐地讲学,收徒无数,只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卢某早已闭馆多年,不在收徒。就现在而言,一者卢某没有教学的心思,二者朝中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说完讪讪地拱手作揖,以表歉意。 林凡听了心中一阵忐忑,自己的拜师之旅似乎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可如何是好。 林富却不吃卢植那一套,急着说道:“好你个卢子干,又想拿这些言语搪塞我,我还不清楚你吗?今日你若不准,明日我便赶到洛阳找嫂夫人说说看。” “你找她作甚。”卢植脸色变了变,看的林凡一阵好笑,这千古名将的弱点也太明显了吧。 卢植又说道:“卢某近年来事务繁忙,也不曾抽出时间还乡。恰逢这重阳之日,这才好不容易向朝廷告假数天,你我兄弟许久未见,找个酒馆好好喝几杯才是正道,其他小事先放一边。” “你不要岔开话题,今日你一定要给我个说法,或者明日我便上洛阳一趟。洛阳虽远,你当我没去过不成?”林富说着就要朝门外走去。 卢植急忙拉住林富:“贤弟莫急,贤弟莫急,此事还能商量不是,至少要让我先考校考校令郎吧。” 第24章:拜师卢植 前文说到林富作势要走,卢植出手阻拦,这才给了林凡一个考校的机会,古人对于“师”之一事甚为看重,卢植治学更是严谨,瞬间就收起了刚才的嬉笑神态,脸色变得严肃?。 林凡一时间还未从刚才的搞笑情节中转换过来,多亏了林富暗中推了他一下,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憋着笑,嘴脸也变得肃然样,只是身体隐隐有所颤动,害怕失了礼数,把头埋的很低。 ???卢植走到书桌主座上坐定,算是考校正式开始,林凡不敢怠慢,忙上前迎去,弯腰作揖,礼数甚大,腰背与腿都成了个锐角,也惊了卢植一跳,“末学晚辈林凡见过卢公!” “勿需如此,我与你父乃是生平知己好友,想当初你幼时我还曾抱过你,此次考校只是一些简单地问题,也不需你多大水平,照实回答即可!”卢植虚扶一下,冲着林凡客气的说道。 “是,林凡谨记。”林凡答道。 “可曾在县上进学?曾读得何书,都学过什么学问?” 林凡思考了片刻,摆了个很认真的姿势道:“学生所学颇杂,还请明公细细听辨。学生少时曾在县中进学,儒家“六经”也都有所涉猎,只是当年读书之时年纪尚小,在加上所读先圣经书言辞古奥,实在难懂,有一部分是一看而过,死记硬背下来,不求其解,剩下的也只是粗粗读过,现在记忆清楚的只有一些片段而已。” 何为儒家“六经”,即《诗》、《书》、《礼》、《易》、《乐》、《春秋》,东汉末年也只有这些而已,后世《乐》经就逐渐失传了,就变成了人们常说的“四书五经”中的“五经”,在之后的朝代又加入了更多的成分就逐渐演变成了儒家十三经。 为什么要说这个?是因为儒家文化林凡还真的知道一点,就这个林凡还真没吹牛,作为历史系的大学生,怎么着也会三两下子,虽然自己研读的不深,但是知道的广啊! 卢植听了,略一抚须惊奇地说道:“公子真乃聪慧之人!儒家所著六经之中林林总总,覆盖及其广阔,我曾在当代经学大家马融门下就读,老师穷其一生,也未能将经学研究透彻,卢某更是不堪,你能在幼时进读儒家巨著,也算不错....嗯,公子若真能拜我为师,卢某厚颜也能为你解答一二。” 卢植说完就给林凡出了些题,遇到会的,林凡就展开功夫,给卢植好好说道说道,其中不乏有后世的另外角度的注解,卢植听得尽兴,也不时给林凡说说自己的看法,相谈甚欢。 若是遇到不会的,林凡就插科打诨岔开话题,寻找书中的其他桥段来询问卢植,卢植也一一作答。 “《春秋》你也读过吗?《春秋》可比其他经书更难读,我当年读《春秋》时,可是读的头晕眼花。” “不求甚解!” 卢植笑骂道:“你这小子,读《春秋》当先读注解,不然哪里看的懂啊,《左氏春秋》最为简单详细,可以作为入门读物,或者家师曾撰成《春秋三传异同说》也不错,正适合现在的你。” 林凡应声称是,接着又说道:“卢公稍等,且再听我言。待我年长时,又开始读兵书,意欲效仿卫,霍之志,北击鲜卑,保卫我幽州百姓,《孙子兵法》与《孙膑兵法》现已读完,正在研究《吴子》。” 卢植的兴趣更浓了,“志向远大,不错,不错,男儿当先立志,方能成才,至于这兵法之说各有各的特点,《孙子兵法》为总纲,《孙膑兵法》为战阵,《吴子》为克己,既如此我再考校你几个问题...” 说着又问了林凡几个问题,林凡一一对答如流,不再像前面提问经书的时候有遗漏的部分,问完之后,卢植以手抚须,默默地思考着,看卢植的表情来说,对林凡还是比较满意的。 林凡能够如此,一方面是原本自己就知道一点,来到三国之后,为了在乱世生存下去,就必须找来兵书充实自己。话说这兵书并不好找,古代书籍少且珍贵,被豪门大族全都锁在自家院中,轻易不会流传出去。寒门子弟读书都不容易,何况兵书,林府虽然有钱,但是底蕴不够,一时半会也找不来兵书,就在千难万难之际,幸好由李氏拿出这三本兵书来,来东汉六个多月时间,林凡也在刻苦钻研。 另一方面就是林凡知道卢植在军事上也有很高的见地,uu看书w.uukanshu.c 也不敢顺便糊弄,昨天晚上临时抱佛脚,可是一夜未睡地硬背下来。 卢植思量了很长时间,林凡就在旁边候着,大气都不敢出,等待卢植回过神之后,拿起笔砚准备在纸上写些什么东西,还没落笔就又放下了,抬头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索性放下手中的毛笔对林凡说道:“林公子真乃文武全才也,思维敏捷且资质上佳,他日必成大器,若放在当初我在涿郡讲学之时,必然能收你为徒,悉心教导。只是现在....”说完转头又对着林富说道:“林富贤弟,今次时候也不早了,今日祭祖也累了一天,贤弟且不妨先回去休息休息,也让我再想想,明日我定会登门拜访,那时定然能给贤弟一个准话。” “林凡求学之心深切,望卢公垂怜。”林凡见没什么办法了,只有向卢植深鞠一躬,准备回去等待结果了。 林富却不同,这时怒着说道:“姓卢的,今日之事今日了,你当我不清楚你的脾气吗?诸多考校我儿也对答如流,看你神情也算是满意,为何又是顾前顾尾,举棋不定,现如今若没有个说法,你我二人就在今日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卢植苦劝不住,慢慢地闭起了眼睛,又想了大半天,终于睁眼说道:“罢了,罢了,今日我就收你为徒。” “还不快拜见先生?”林富见到林凡还在发愣,用力踢了林凡一脚,笑着提醒道,林凡才幡然醒悟。 ????“学生拜见先生。”林凡反应过来之后,上前来到卢植的面前,掀起衣角,郑重地下拜,磕了三个响头说道。 第25章:卢植赠书 话说这林凡在林富的提醒下,对着卢植磕了三个头,这关系才正式确定下来。 林凡心中澎湃,仿佛正式与三国接轨了。虽然来到东汉已经有六个月了,林凡第一次有这个感觉。就连遇到张飞都没有这种感觉,从此以后卢植就是他的老师了,算算时间,卢植现在正在朝廷中担任的不是议郎就是尚书职位,也算是位高权重了,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学生,在仕途上也会容易很多,或者往远处再说,去结交一些历史上著名的文臣,也能够搭得上话了。 能够有幸走上历史的大舞台。林凡越想越激动,身体因为激动而隐隐有所颤动。 “善!”卢植从座位上走过来,单手扶起林凡。 当卢植的手扶起林凡的时候,林凡用左臂感受到了这份力量,是一个如同山岳一般稳重的巨大手掌,以及手掌之上粗略的纹路,那是手上勤练武功所留下来的茧子,厚厚的一层,看来自己的师父在武功方面也能教一教自己。 林凡激动之心溢于言表,简直都要蹦起来了,这份激动正好被卢植感觉到了,卢植心中也非常高兴,虽然过程曲折,但自己终究是硬下心来收了这么个弟子,而且这恐怕就是自己的关门弟子了,还是老友之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同时天分又好,当下心中一阵宽慰,暗暗想到一定要好好教导这个学生。 书房还有的一个人自然也是十分高兴,林富看着二人完成了师生的礼节后,笑着对林凡道:“好了,今日为时已晚,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先让你师父好好休息休息。” “林凡愚昧,幸好有先生收我为徒,我定当勤学苦练,不辜负先生的教导,今日天色已晚,学生明日再来叨扰先生。”林凡说着,又弯腰行礼道,就准备和林富一起回府了。 卢植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凡儿你不比过谦,你的天分极好,为师能收你为徒便是缘分,这是你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另外不急着走,我还有一事要说,却是为师后天就要返回洛阳,既然收了你这个徒弟,你便要随我一同去洛阳才是,也好随身教导。” 林凡听了这话,才反应了过来,自己一直都想简单了,初一听闻要拜卢植为师后,也没有想之后的事情,如果自己要拜卢植为师,就必然要离开幽州去往洛阳,自己倒无所谓,只是家中父母尚在,想着父母亲对他的恩情,这一段时间相处非常融洽,一时之间有些怔住了,反复想着以后的安排。 还没等林凡想完,林富就急忙开口道:“凡儿自然是要跟着你到洛阳去学习,不然还拜你为师干嘛,莫非要在家中自己拿几本书自学不成,只是你刚回涿郡不久,怎么也不休息休息。后天便走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朝中只准假半月,路上耽搁之下就更没多少时间了,不是卢某不想留,实在是时间不够啊!”卢植解释道。 林富咬咬牙,复而坚定地说道:“后天走就后天走,凡儿还未出过远门,踌躇不定也是正常,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帮他做主了。” 看来自己的父亲心里早早地就想好了,甚至在六个月前就有了这个打算,只是时间这么紧迫在他的意料之外,林凡一边嘲笑自己思虑不周,一边望着林富真情流露地呼喊道:“父亲!” “莫要做小儿之态,此去洛阳一定要用功读书。”林富斩钉截铁地说话,但是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和林凡对视,显然是明白送儿子到洛阳读书是明智之举,只是心中有些不舍。 卢植也看出了林富的不舍之情,轻笑说道:“贤弟莫要不舍,我定当竭尽所能,为你培养个大才,日后相见岂不美哉,对了凡儿,你等我一会,我有东西要送与你。”卢植说完转身在书架找着,不一会就拿出三个竹简放在桌子上。 卢植也没表示什么,脸色不喜也不忧,看着林凡说道:“此乃为师多年的珍藏,共有三册,分别为《韩非子》,《春秋三传异同说》,《黄石公三略》,你可以选一本想要的,为师就当做见面礼送给你了。” 林凡明白,这就是最后的考校了,考校自己想要学什么,好对症下药,这些个非常有名气的书籍林凡也明白。 先说《黄石公三略》,此书虽与《六韬》齐名都是著名兵书。此书侧重于从政治策略上阐明治国用兵的道理,uu看书 .uuansu不同于其他兵书。 《韩非子》是战国末期韩国法家集大成者韩非的著作,重点宣扬了韩非法、术、势相结合的法治理论。 《春秋三传异同说》则是马融结合《左氏春秋》以及先秦圣贤贾逵、郑众等人的注解而集大成的一部自己对于《春秋》的注解,也能称得上是一本儒家巨著了。 这就是要林凡选择以后要走的路了,乱世之中自然以兵法为主,林凡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说道:“弟子想要那本《黄石公三略》。” “嗯,不错,《黄石公三略》虽然是本兵书,但其中也有治政之道,兵者,凶器也,必然伴随着杀生之道,还望你谨之慎之!”卢植点了点头道。 一开始林凡害怕自己选了兵书显得戾气,现在看来卢植对于自己选择了《黄石公三略》也没有太大的想法,林凡心下也是一宽,心里也就变得从容自然多了,又想起卢植对于自己的警语。林凡对着卢植,举拳弯腰轻声道:“弟子谨记,日后绝不会兴无妄之兵。” 卢植笑着说道:“不要那么紧张,你心中紧记就行。你可知道这《黄石公三略》的来历?当年留侯张良因谋刺秦始皇不果,亡匿下邳。与下邳桥上遇到隐居在此的黄石公。黄石公三试张良后,才将这兵书赐给张良。张良便是因为此书才帮助高祖取得天下的。为师观你志向不小,就将此书赠于你,望你潜心研究,曰后能成就一番事业,有何不懂之处也可随时来问我。” 说完便将手中的《黄石公三略》交到林凡手上。 三人俱是笑颜。 第26章:临行辞别 林凡在拜师之后,卢植又叮嘱了好多东西,过了好长时间才离开,过了明天就要去洛阳了,林凡心中只有两种感觉,一种是激动,一中就是不舍,走在在回林府的路上,林富也没有说话,父子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自己之前拥有的是何等宝贵,而这一次,似乎又要失去了,心中不禁悲痛万分。 林凡不禁在想:自己来到东汉六个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种家的感觉,就为了这份拜师的机会,自己不得已要去往洛阳,还有差不多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到黄巾乱世了,动乱的年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这个世界的父母,又想起自己父母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自己今后一定不能再过现在这种懒散的生活了,一定得想法积攒起足够的实力,最好能取得一定的社会地位,比三国之中的那些大佬们更早地建立自己的势力。手中有兵或者有权才能保护的了父母亲。 只是该如何跟母亲开口说这件事情,一想到母亲又要哭哭啼啼的样子,林凡心中也是一阵不舍,只是不舍又有什么办法,想起自己的理想,想起来三国的目的,林凡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事情总要一步一步地走,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林凡略微恢复了往昔的洒脱,就这样,和林富沉默地回到了林府。 回到林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是林府还是灯火通明的样子,大冷天的,又是深夜,门口还有一个侍女在那边等候,不时地向前方望着。忽然看见林家父子二人回来了,立刻欣喜若狂,回府大声喊道:“夫人,老爷和少爷都回来了。” 听着侍女口中喊着夫人,林凡就知道李氏还在等候着,本来想着天色已晚,明天才要告诉母亲要去往洛阳的消息,晚上也能好好组织下语言,这下可好,一点缓冲期都没有了。 林凡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着侍女前后脚,就来到了大厅,李氏果然还在大厅中等候着。 “凡儿回来了。”见林凡进来,李氏眼睛一亮,先开口说道,之后又向林富询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林富先是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事情都办妥当了,凡儿已经顺利拜卢植为师。” 看来李氏也知道林凡拜师之事。 “这是好事啊,怎么都闷闷不乐的?”李氏疑问道,把林凡拉倒跟前仔细地看着。 “母亲安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林凡心下虽然叹气,但是面上却很是恭敬有礼的上前弯腰行礼。 ????千言万语林凡都能立马编出来,只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心中的痛只有林凡自己知道,本来回家路中心情已经有所平静,只是如今望着眼前李氏那炙热的眼神,饱含亲情的询问,拜师成功不由自主的地为林凡高兴的神情,让林凡心下更是叹气。家中亲人本来就不多,自己就是李氏这辈子的依靠两人,而如今自己要去远方求学,短时间怕是见不到了。 李氏回答道:“你们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啊!深夜了还不见你们回来,也不知道你们吃饭了没有。”?? 话说今天祭祖忙活了一天,确实还没有吃上几顿饭,说了一番,李氏听了这话,连忙招呼下人将膳食热了热端上来。 趁着这个空档,李氏又询问了一些情况,林富不愿多说,林凡也是左右而言他。就这样谈了没两句,幸好仆役进来,说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没过多久,膳食就摆满了饭桌。林凡也适时地松了一口气,差点就绷不住了。 饭菜上桌之后,林凡也是饿极了,一碗米饭狼吞虎咽三两下就吃完了,不敢停下来,就一碗接着又一碗,直到再也吃不下。 “慢点吃,别噎着,饭菜多得是。”李氏一脸温柔地说道。 终于算是吃完了,林凡给林富使了个眼色,林富心里也不好受,不想说话,就假装看不见。堵在枪眼上了,林凡这才开口道:“孩儿这次拜卢先生为师,后天就要随先生到洛阳去了。” 刚说完李氏就怔在当场,久久不能说话,眼神中泛着泪花。三人都是沉默着,现场一阵寂静。 许久之后李氏才开口道:“怎么这么突然啊!凡儿还有好多衣物没准备好,我这就去收拾收拾。”说着就动身朝着内室走去。 林富拉住了李氏:“些小事物自有下人准备,况且还有明日,你急什么。” 林富这一阻拦可坏事了,uu看书.uukanshu李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犹如黄河决堤,“老爷~~怎么时间这么匆忙啊!凡儿从小就没出过远门,这次要到洛阳去,路途遥远,怎么连个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啊!” 李氏果然是眼中含泪,十分不舍,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李氏悲痛之中带着不舍,依然开口支持林凡到洛阳游学,明明心中不舍却装作坚强的样子,看的林凡一阵不忍心,若不是恰逢乱世,谁又能割舍掉这份情感。 林富这时说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哭闹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凡儿这次能拜卢植为师,前往洛阳求学乃是好事,不要坏了兴致,再说了洛阳离幽州虽然有点远,但我行商倒也常去,若你想念儿子了,下次便一同前去看望就行了。凡儿是去求学,逢些过节时候也能回来看你,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世道险恶,路中多有山贼,林富应该是最清楚地,这么说话不过是安慰安慰李氏罢了。 林凡知道乱世即将来到,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讲,恐怕说出来更加让李氏担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李氏,就只能尽挑些好话讲,说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李氏的泪水。 李氏招呼乳娘收拾行李,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如果不收拾妥当,恐怕李氏一晚上都睡不着,索性就由着她去了。 与父母告别晚安之后,林凡径直往卧室走去,时间也快到四更天了,虽然时间很晚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但是林凡心情复杂,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不由地想着未来的筹划。 第27章:启程洛阳 接下来的一天,林凡几乎都呆在林府中陪着李氏,反正也无事可做,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妥当了,吃穿用度都由下人准备好了,只等明日启程。 又过了一天,到了与卢植约定好返回京城洛阳的的日子,林凡也将跟着卢植一道前往洛阳学习。在出府之前,李氏的眼泪却是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林家父子俩怎么劝都劝不住,也就是能任由她去了。 林府门口。只听李氏含着泪说道:“此去洛阳,求学重要,身体也重要。莫要委屈了自己,若有什么麻烦事,就写信回涿县,自有家中为你解决。我这苦命的孩子,刚过舞象之年就要出远门,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呜呜~~”。 林富也是不舍,但还是硬气接着话茬说道:“当初我问你志向如何,你说要从军,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卢植乃东汉清流大家,文武双全。你在他身边一点要用功读书,莫要像以前一般放浪形骸。” 林凡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父母亲恩情,凡儿铭记在心,此去洛阳定然用功读书,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半,孩儿定当回来看望你们。到时候在来检验孩儿所学成果。”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一年多之后黄巾之乱,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林凡一定会赶回来的,到时候就该由自己来保护父母,这是林凡自己对自己定下的目标与诺言。 林凡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因为林凡知道,再不走自己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林凡知道黄石公赠书张良的故事,所以来卢植家中也来的很早,在卢植家门口耐心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一辆马车才缓缓驶出,卢植习性简朴,回京人员以及行囊都非常简单,车上就只有两个人,卢植和随身的小书童。 林凡连忙迎了上去,拱手行礼道:“学生给老师请安。” 卢植微笑道:“凡儿,你来的可真早啊!既然准备妥当了,这就走吧!” 卢植话也不多,两支队伍并成一队,一行人就出了涿县沿着官道朝洛阳而去。 只是令林凡没想到的是,刚出了城门口之后,林凡就遇到了一位自己现阶段还不想见到的大人物。 只见涿县南城门外官道旁边的柳树下,一名男子风尘仆仆,神情肃穆,牵着一匹马等在哪里,看样子是等了很久了。 等走的近些,只见那人迎了上来,拱手作揖,表情甚是恭敬,“弟子刘玄德在此恭送老师回京。” 林凡心头一惊,面前的人竟然是刘备。过去的六个月里,林凡也没去找过刘备,因为一方面不知道该和刘备说些什么,一方面心中还有些逃避,想着他是自己以后的竞争对手,下意识地有些排斥刘备。想晚些再认识他。 只是今日机缘巧合之下,林凡提前见识到了这位后世的蜀汉昭烈皇帝,只见面前那人正如书中所言,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同时脸上带着微笑,好似春风拂面。 卢植从马车中出来,看见昔日的弟子也显得很高兴,大笑着说道:“真是好久不见,玄德是否安好?从涿县临走前还能看到你,便也是不虚此行了。只是许久未见不知玄德功课可曾拉下?”语气中十分看重这位弟子。 刘备回话道:“承蒙师父厚爱。此次先生回涿郡祭祖,本该弟子侍奉在侧,只因为家中临时有事,这才耽误了下来,还望先生勿怪,又听闻先生今日就要回京,急切之下也顾不上家中事宜,向村头张员外借了匹马,便急忙赶了过来,幸有上天垂怜,才能及时在城门口遇到先生。”顿了顿又说道:“学生近几年在家中日夜苦读,不敢放下手中学问,只是进境颇慢,比不上以前在老师门下学习的日子。” 刘备一番话言辞合缝,既道明了前因,又说清了后果,还在不经意间略微夸了卢植一番,说话间不卑不亢,让人不自然地升起一阵好感。林凡啧啧称奇。 “嗯,读书之道便需要持之以恒,不能轻易放下。你读书进境慢下来实属正常,为师当年也曾遇到过瓶颈期,你莫要急躁才行。”卢植说完转头指着林凡说道:“这是为师刚收的弟子,算是你的师弟,和你同乡,名叫林凡,你二人可亲近亲近,日后也能互相照应。” 刘备对着林凡行礼,道了一句:“备见过师弟,uu看书 ww.ukashu 师弟真是好福气,能日夜跟在老师身边学习,当珍惜机会,勤学苦练才好。”刘备说话自然而不做作,到是有长者之风。 “师兄赠言,林凡定当牢记心头,永不敢忘。”林凡也跟着回礼。 又说了两句闲话,也不敢耽误时间,就这样刘备上马送卢植回京,转眼间就过了三里地方,刘备迟迟不肯离去,“还是在送一送吧,反正时间尚早。” 就这样又过了三里地方,卢植说道:“玄德你家中还有事未办,送到这里就够了,你的心意为师明白。” 刘备却摇了摇头道:“今日见了老师,复又想起当年在老师门下读书的日子,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今日一别,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老师一面,况且家中琐事已经处理大半,剩下应无大碍。玄德心中难受,就让我尽最后一份心意吧,老师请勿再言。” “罢了罢了,你这孩子~~”卢植也感慨着岁月的匆匆流逝。 就这样送了三里又三里,三里又三里,到了快十里地了,卢植强烈要求道:“古人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够了,玄德。” 刘备听了这话才堪堪调转马头,忍不住情绪宣泄,泪洒当场,下马来给卢植磕了个头,转身上马离去。 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话,走的也极快,但是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而觉得本该那样。 卢植欣慰地看着一切,对林凡介绍着说道:“玄德真乃性情中人,仁德君子也,为师平生收徒无数,其中最看重的便是这刘玄德,玄德为人谦和且仁德,有古君子之风。” 第28章:途中夜话 一路上,林凡一直同卢植行在一起,两人也不谈学问,就随随便便地天南海北地聊着天,多是卢植介绍不同地方的有趣风俗,卢植不仅学问了得,对于不同地方的民情风俗也了解甚广,说话间言辞诙谐幽默,林凡也不时想卢植请教些问题。就这样走了两天。 一天晚上,一行人在野外安营扎寨,林凡正在帐篷内读书,正是那本《黄石公三略》,越读越有味道,仿佛回到了最初学习的自己,想当年小时候,自己在启蒙的时候也很努力地读书,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外界事物的不断诱惑,自己才放下书本,投入到网游大军,回到东汉之后,自己又找到了当年学习的快乐,真是造化弄人。 这时候,小胖贼头贼脑地偷摸进来,见林凡还在读书,心思都沉浸在《黄石公三略》之中,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猛然大喝了一句:“大哥......饭菜都准备好了,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林凡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是小胖,气不打一处来,“你莫要恼怒了我,不然以后天天让三壮带着你练武。” 小胖顿时泄气了,挠了挠头说道:“怎么大哥读书都读傻了,跟四傻一样了,再说这练武,我每天都在勤练,何必劳烦三壮陪我一起。” 林凡无可奈何,这小胖向来精灵古怪,自己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这生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不要拿四傻和我比,他是真的傻。罢了,先去吃饭吧。”说完林凡放下手中的书简,和小胖一同走出去准备吃饭。 行路途中,一应生活都比较简便,吃饭自然只能叫做吃饭,没法叫成用膳。这顿饭虽然简单。但是大伙一起围着篝火有说有笑,倒也不算乏味。林凡看着大伙淳朴高兴的脸庞,二鸟,三壮等等,心中却是长思短叹,以后这些人的生死就全挂在自己的身上了,能否富贵还乡也是如此。 你道是哪些人?小胖,二鸟,三壮,四傻自然都得带上,这个围绕自己的小团伙,就是以后的阵容基石,另外还带了五十人,都是以前飞马牧场的精壮汉子。起初林富给林凡准备了一百人,最后和卢植商议之下,锐减到了五十人。 这都算是好的。卢植本意只需林凡一人,“此去轻装上阵,不过数日就可回京,要这么多人干嘛,老头子来时也没带这么多人,去京之后又该如何安置。” 林富也很倔强,反驳着说:“回洛阳途中道路险长,如今世道崩乱,山贼横行,多带点人手一则能震慑宵小,二则我与凡儿他娘在家也能安心,这些人去了洛阳之后也不需你操心,既能当做你看家护院,吃喝用度一应开支也由林府来开。” 卢植大声喝道:“你当我是那些为了些许钱财的小人吗?” 林富连忙赔礼道歉,但是所带人马一口咬死在五十之数,少一人都不行,备言途中匪盗猖獗,非五十人不得防身,卢植见林富态度坚定,也只能随他去了。 汗,李氏竟想将秀儿也加入这五十人之中,被林凡,林富,卢植三人一同拒绝了,卢植心中已是大怒,只是眼前是个妇人,不好发作。林凡赶紧将李氏拉到一边说了两句,这才作罢。 回到正题,林凡在吃过饭之后,又准备回帐中继续读书,小胖及时拉住了林凡,说道:“大哥,大哥稍等,你最近一直读书,渐渐的和四傻都差不多了,现如今天色已晚,挑灯夜读对眼睛又不好,莫要读的跟四傻一般,识物都不清。”原来四傻确实有点近视,不过影响也不大,林凡目测有个两百度左右。 “莫要耽误了我读书,《黄石公三略》就快要读完了,等读完了再放松也不迟。”林凡说完就要往帐篷走去。 小胖嬉皮笑脸地又把林凡拉住了,“大哥,读书是要坚持,但是身体也很重要啊,今天索性无事,不如给我们讲讲你上次未讲完的故事吧,大汉高僧西游之后又遇到了什么怪物...”众人也跟着起哄道。 原来当初林凡左右无事,就在闲暇之际讲讲故事来打发时间,由于时间不同,大唐高僧也就改成了大汉高僧,将《西游记》讲了几章,众人一听就上瘾了,缠着林凡要听下一段。 林凡一听,心想这还得了,以后还不得烦死自己。也不回帐篷了,盘腿又在马车轱辘边上坐下,开口道:“好,你等聚拢过来,今日就说说大汉高僧玄奘之死,也让你们日后别来烦我了。” 林凡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话说这东土高僧要前往西天拜佛求经,uu看书 .uukanu.om这一天路过一片山岭,傍晚时候天气突变,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师徒四人也没地方躲雨,没办法,唐僧就对着孙悟空说道:‘悟空,不如找你母亲庇护一晚如何?’孙悟空听了就很纳闷,我乃天生石猴,哪来的母亲。” 林凡顿了顿,给大伙反应的时间,才又说道:“原来唐僧在一座山的山腰地方发现了一个山洞,后来师徒四人就在山洞中住了一晚,当晚唐僧就让妖怪打死了,故事就完了。” 山洞与母亲有何联系?林凡说完,看着众人不解的样子,叹到这古人的脑回路就是要短一些,这都理解不了。 “混账,尽说些淫言碎语,哪里有半点文人雅量,今天我非得给你正正形不可。”怒喝声音从后方传来,林凡转头一看,卢植从远处疾步走来,嘴里念叨着要给林凡一点教训。 林凡心下一沉,坏了,这话怎么让卢植听到了,别人听不懂,可这卢植乃世上鸿儒,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小伎俩。心中忐忑不安,只能伏下身体,企图原谅。 正慌乱间,却无意撇到卢植嘴角上想藏又藏不住的一抹笑意,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只见卢植手中一条戒尺,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对着林凡手心就是重重的三下,卢植手上有劲,打的也极重,林凡这才知道原来古人这戒尺打人是真的痛,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 打了我手心三下,莫非是要我今晚三更天偷偷到师父帐中,要教自己一些特别的兵法? 好像自己的脑回路是有点长... 第29章:途中遇匪 上文说道卢植打了林凡三戒尺,卢植虽然面目上带有笑意,但是下手也极重,卢植心中也没有多怪罪林凡,只是为师之道,该严肃的时候决不能笑,该严厉的时候也绝不会手软。 林凡在被打了之后,又被严词教育了几句,看见师父也没有多怪罪自己,心中安定下来,又没皮没脸地和卢植嬉笑。 卢植脸上也绷不住了,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性格洒脱不羁,也十分讨巧,心性算是好的,至于规矩什么的日后再慢慢教他也不迟。 两人相谈甚欢,只是不知道,在东郡东武阳县城东北十多里处,又是一伙山贼正火速向他们这个方向前进,危险悄然无息一步一步来临。 为首的大当家正吆喝着队伍加快脚步,自从卢植一等人踏入东郡地界之后,山贼首领就收到了消息,对方约有五十多人,全都是精壮汉子,带有粮草辎重颇多,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山贼首领看了看身边只有三百老弱病残,本不愿动手,只是又想起了以前的生活,若不是这些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欺人太甚,自己也不会杀人之后落草为寇。想着想着,心里想不过去,就决定干了这一票,给这些世家子弟一点颜色瞧瞧。 对方人强马壮,虽然自己这方人数较多,但也不能莽撞上前。自己就只有等天黑突然袭击,再依靠己方对地势的熟悉,才能在交锋之中占得上风,山贼头领学过几年书,暗暗定下计谋。 “到前方不远处再休息,今日过后,我等就吃喝不愁了。”山贼首领看着长长的队伍,向身边的小头目说道。 这边,林凡跟卢植正在嬉闹,忽然之间这天气好像听到林凡说的故事一样,突然就变天了,四周狂风大作,定睛一看,身边涌现出来无数农民来。 为何不是山贼而是农民,盖因这伙人个个骨瘦如柴,手中拿着各类农具,眼神无光,实在让人联想不到山贼上去。 “白狼山众人在此,若是想活命就交出所有粮草辎重,我等就放你们离去,如若不然,人头落地只在瞬间。”一名喽啰上前喊话道。只是语气萎靡,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害怕,声音远了都听不见。就好像几天没吃饭了一样。 林凡在接到旁边人传话之后才听清,听清之后也乐了,对一旁的卢植说道:“没想到这才过了三天,我父亲说的话就应验了。” 边上三壮上前翘起一边嘴角,略带傲然地对他们二人说道:“公子与先生莫慌,贼众虽有三百余人,装备却差,且凌弱不堪,吾视之如土鸡瓦狗,我等虽只有五十人,正面冲击就可一战而定。”确实,跟着林凡的五十人清一色的轻骑兵,人人有马,武器也多数是弓弩与马刀,铠甲也全都是皮甲,上面缀有铁片,可谓是装备精良,又全是上次参加锁牛山之战的幸存者,都是见过血的汉子,一个冲锋之下,不仅能将对面阵型杀退,自己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不过须叟,卢植就喝退了他:“糊涂,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对面这群人面无血色,手持农具,这那里是山贼啊!明明就是一群走投无路的百姓,他们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最终落草为寇,如今朝纲崩坏,地方官员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最苦的还是百姓啊,各郡各处不时就有这种情况,我也所见颇多。” 卢植也是各急脾气,警戒林凡道:“告诉你手下不要轻易动手,我要去和他们谈一谈。”说着就往外面走。林凡一时情急想保护卢植,另外也想出去看看,就跟在后面一同出去了,同时给三壮使了个眼色,让他时刻准备但不要动手。 “我乃卢植,当朝尚书,也不知尔等吧听过没有,尔等落草为寇可是有什么苦衷,可一并说于我听,我定当还大家一个公道。”卢植来到阵前嘶吼道。 山贼众人一脸冷漠,丝毫不为卢植言语所动,似乎劝解失败了,这时,对面唯一一个骑马的人,应该就是头领了,只有他听到卢植说的话有了反应,翻身下马,直奔到卢植面前,看着卢植就跪了下去,不停地在地上磕头。 头磕的棒棒作响,看的卢植也不忍:“你先起来说话。” “东郡学子王林拜见卢公,不想今日能见到卢公,学生今日举动有辱斯文,实在无脸见卢公。”说完又在地上把头磕的棒棒作响。u看书 wwuukanshu.co 卢植硬把他拉起来,只见王林痛哭流涕,一张脸都变了形状。 “既然知道有辱斯文为何还不停下,平日的学问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先不说其他,现在我只想听听你为何这般作为。”卢植听对方是个文人,神情也发怒了。 “我本是东武阳县人,靠着祖上殷福,家中尚有良田五亩,学生爱好学问,整天苦读不缀,与发妻举案齐眉,日子也不算苦。时有同县人刘德,仗着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在县中作威作福,不想有一日,那刘福竟撞见了贱内,从此不断上门找事,欺我发妻,欲霸我祖田,我也落得一无所有,愤然之下前去告官,谁知那狗官收了刘福钱财,竟然坐视不理,还要将我祖田判给刘德。我实在气不过,回家一看,妻子也横死在家中,万籁俱灰之下,当晚偷摸进刘家杀了刘德,之后便被官司逼迫,不得已上山落草,劫些钱财粮草为生,不时收留些可怜人到山上,才有了这些弟兄。” 王林又磕起了头说道:“今日见了卢公,王某一心只求速死,只是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些可怜之人,望卢公体谅,莫要让他们跟着王某去死。”之后便伏地不起。 卢植沉思了很久才开口道:“我要你性命作甚,今日之事我暂且不怪你,只是不管如何,聚众为匪终究不对,我给你些钱财,你今日回去后先将他们疏散了,这才是真正的为他们着想。我等队伍约往东走再过两天就到了昌邑,你若有心便沿着官道追赶过来,兖州刺史桥瑁为人刚正不阿,乃是我旧友,定能为你洗雪冤情。” 第30章:昌邑桥瑁 卢植说了一番话之后就让王林走了,王林也是听话走了,看的众人目瞪口呆,马上就要交火的两帮人就在三两句下解决了,小胖突然小声问道:“要是那王林一去不回,继续作恶山林,那又该怎么办呢?” 卢植回答道:“就算如此,我等也没有损失不是吗?况且我观王林为人重情重义,必然会来追咱们的。” 林凡也问道:“可是往东走不是要折返数天吗?这岂不是南辕北辙。” “那王林看着可怜,我等绕道不过是花些时间罢了。” 林凡还到不了卢植的水平,看不出王林的好坏,只是觉得此事似乎有些随意,当初在涿县还说朝廷给的时间不够了,如今本要向西,却折返向东,岂不是更浪费时间,林凡心里吐槽了两句,但总归是安全了,林凡也不深想,反正等再过三两日一切就知晓了。 昌邑县乃是整个兖州的治所,兖州刺史桥瑁也是个名人。乃是太尉桥玄族子,最出名的就是假作京城三公书信,发檄文传至各镇诸侯,同袁术等起兵讨董卓。 两天后,一行人来到了昌邑县,后面王林果然追了上来,众人又开始赞叹卢植的先见之明。 让其他人休息,卢植只带着林凡,押着王林来到刺史府前通报,府前卫兵拦住了众人,远远地用长戈遥指众人,喝问道:“闲杂人等不得擅闯刺史府重地。” “劳烦前去通报,卢植卢子干前来看望旧友。” 卫兵一听放下长矛,说道:“贵客稍等,这就通报。”就走了进去。 ?不多时候,一个儒士迎了出来,林凡仔细打量了下,只见那儒士,虽然一身素服,朴实无华,但冉冉长须,面如冠玉,全身散发出一股书卷气息,显然胸中饱藏群书。 热情地把他们带到大堂内,桥瑁端坐主席,卢植次之,林凡和王林站在身后,只见两人热情地交谈起来。 卢植急切进入话题,“叙旧之事稍后再谈,我今日前来却有一件大事要办...”说着就把王林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王林也来到堂前跪下。 “竟有此事,竟有此事。”桥瑁显得非常吃惊,自己治下有如此龌龊之事,关键还是老友指出来的,就让桥瑁也有点不好意思。转过头对王林说道:“纵然有千般冤情,你杀人也是事实,我需要先将你关押起来,不过你且宽心在牢中住上一天半天,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桥瑁让人把王林待下去看押好,交接完所有事情,之后就有点沉默。卢植知道老友心思,率先开口道:“天下之大,又恰逢朝纲崩坏,到处山贼作乱,我看之中十有八九皆有冤情,我知道贤弟性格刚正不阿,但凡遇见这种事都不会袖手旁观,为兄此次前来并非问责,贤弟不必太过自责。” “兄长教诲,瑁铭记于心,兄长也不必劝桥瑁了,此事发生在兖州地界,便是桥瑁的失职,便有再多的借口也不行。”桥瑁说道。 卢植听了,只好转移话题说道:“想起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上元灯会,许久未见,不知桥老太公身体可还硬朗。” “老太公身体越发的不行了,还劝我们莫要伤心,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常事。我等后辈也放宽了心,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卢植赞叹道:“老太公真乃豁达之人。” 林凡想着他两人口中的老太公应该就是汉末名臣桥玄了,并非后来吴国的乔国老。桥玄在183年病逝,算算时间应该就是明年了,时年七十五岁,在古代算是高寿中的高寿了。 “兄长你说这王林之罪该如何判呢?他是受人欺辱,也算是为妻子报仇,但是也确实违反了《汉法》,可谓是合理合情但不合法,按照律法判刑好像有些过了,不知兄长可有教我?” 岔开的话题又让桥瑁掰了回来,果然是刚正不阿,卢植也有点无奈,“韩非子在《五蠹》中也曾说到过: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但其实就连韩非子自己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因在历史长河中有着太多“以武犯禁”的事情,那些以暴力来解决问题的人当中,也不乏有勇有谋的豪杰之辈,千百年来一直得到百姓的景仰。” 桥瑁抢着说道:“若是依法办事,对于这些游侠来说有些不公平,民众也不会同意,若是从轻处理更是不妥,轻则会让不法之人钻了空子,重则败坏道德纲常。” “这有何难。”林凡出声说道。 桥瑁听了一惊,这才想起来大堂中还有一个人,问道“这位公子是?” “这是我此次回乡祭祖新收的弟子,名林凡。”卢植接话回答道。 林凡向桥瑁行礼,桥瑁回了一礼,客气地说道:“果然少年豪杰,一表人才。” “刺史大人谬赞,uu看书 uukansh我刚才听闻两位先生讨论,心中偶有所感,就此说出来,还望两位先生指点。首先,我认为法不可少,法即规矩,无规矩便不成方圆。其次,法中亦有情,在死规矩的法律之中也能稍作减刑。” 桥瑁道:“不妥,不妥,你的言论汉法中亦有,只是往往让不法之人钻了空子,就如本案中刘福贿赂县令,竟能无罪。” “那便将缓刑多少定下来,合情范围之内,完全写进《汉法》中去。” “那不就又变成了死规矩。像刘福这等人依旧能逃脱法网之外,为之奈何?”桥瑁还没等林凡说完就抢着说道。 “再不济也能给人一口喘息的机会,另外再设一检察司,专管县令依法判刑,总能减少一些冤情的产生。” 卢植接过话道:“凡儿你没当官有所不知,地方之上官官相护,就是有检察司都不行,本朝在司隶校尉麾下设有都官从事一职,乃是督促众官的官职,和你口中检察司相似,只是没有你说的检察司权利那么大。换种说法,你口中的检察司是否职权过甚了。” “都官从事跟检察院完全不同,检察司职权大了才能更好地督促众官,相比之下都官从事就像是阿谀奉承的闲职一般。我甚至觉得官官相护的本因便是地方长官权利过大,需要将行政与司法分开来。三司互不统属,互相牵制,才能真正行事公道。” 林凡此言听的桥瑁咂舌,开口对卢植说道:“兄长难得来我府上,切莫轻走,多住上几宿也让小弟尽尽地主之谊!也好与这位小兄弟再交谈交谈。” 第31章:初到洛阳 只在桥瑁刺史府中留了一天,和两位大学者又交流了半天,自己采用后世的法律虽然好,却不符合现在的东汉国情。 想想也对,当年抗战时期,咱们不也没用老毛子那一套吗,一切都得按照实际情况来。林凡的治政能力蹭蹭地往上升了不少。 之后众人便又快马加鞭地往洛阳赶,一连赶了五天,一伙人总算是赶到了洛阳。 洛阳乃是中国古代四大古都之一,中国历史上朝代最多、建都时间最长的都城。其中‘中国’、‘华夏’、‘中原’、‘中土’、‘中州’等称谓均来自于洛阳。 “永怀河洛间,煌煌祖宗业”。中国古代帝喾、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多传于此。帝喾都亳邑,夏太康迁都斟鄩,商汤定都西亳;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魏晋相禅,孝文改制,隋唐盛世,后梁唐晋,相因沿袭,共十三个王朝。 洛阳自古被华夏先民认为是“天下之中”。周武王甫定江山即“迁宅于成周,宅此中国”;汉魏以后,洛阳逐渐成为国际大都市,“四方入贡,道里均”,在民族融合和中外交流上功勋卓异、光耀千秋。 汉光武皇帝刘秀定洛阳为都城,史称东汉。东汉时期的洛阳,为天下名都,洛阳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雄伟的洛阳城终于呈现在眼前了,看着高大巍峨的城门楼,林凡瞪大了双眼,心情无比激动。终于见到汉代的都城了!站在洛阳城外遥望这座帝都,就算是来自后世,曾经见识过西安古城墙,也不由得为洛阳的这种厚重气势所折服。 自己虽然去西安见过保留较好的古城墙,可是却无法与眼前的洛阳城墙相比,少了很多东西,庄严,肃静,恢弘大气等等,想来是在岁月的消磨中损毁了太多太多 这时林凡惊讶地发现,墙角跟下竟然也有流民或三五十人一群,或百十人一队,大多衣不蔽体面有菜色,每个人都神色麻木地拖动着自己的躯体。 以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幽州的小胖更加是看傻了眼:“大哥!这洛阳城真不愧是皇帝住的地方啊!和咱们涿县就是不一样!你看着城墙,涿县城的城墙恐怕还没有这一半高吧,只是这洛阳的生活好像也不好啊,跟咱们涿县一样。” “这等宽广的洛阳城墙,怕是来百万敌人也不能伤他分毫。”林凡也不由地赞叹道。 “你这小子真是有趣,敢拿洛阳城和小小的县城相提并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另外这些流民出了洛阳城自然就不算洛阳人了。”说话的是身后一群人中的头领,长得高大,器宇轩昂,一脸白净,留着短须。 他们一群人从外面赶回洛阳,刚好排队在他们后面。每人都是高头大马,配有刀枪与弓箭,马胯上挂着猎物,一看就知道刚打猎回来,各个神情飞扬跋扈,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 除了洛阳城就不算洛阳人了?这不就是后世中的键盘侠,地域黑吗?林凡暗暗想到,不过是一群没长大的小孩罢了。 白面短须男子又开口道:“你等是从幽州来的?来了洛阳还不快来拜山头,拜了山头,日后就有我罩着你们。听说幽州民风彪悍,正好今天我有兴趣就收你们做小弟罢。” 林凡不想理他,默不作声。 小胖听了却过意不去,挑衅地说道:“就凭你,也想要收我们做小弟,等下辈子吧!” 那白面短须男子也不发怒,极其自信地说道:“今日也不与你等争辩,待你们进了这洛阳城,打听清楚我袁某人的威名,自然会跑过来求我。” 接着那男子换了个语气又说道:“不过今日我等有急事进京,你们挡着道了,赶紧给我让开。”原来林凡众人正好排在前面。这道路虽大,只是林凡一伙人人马众多,一时间不好周转,自然是不会给他让路的。 谁知那白面短须男子刚说完话,身边的小弟竟然拔出了腰间的马刀,本来只是威慑,没想到一人拔刀,后面的人也就跟着拔出马刀,架起弓箭。 这哪里还忍得了,对面不过十余人也敢叫嚣,三壮不答应了,当初攻打锁牛山,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的三壮,心中不岔,也为了保护众人,手中提着狼牙棒抢身向前,立在两帮人中间。 初来洛阳,一切以安定为主,林凡立刻便是伸手拦在了三壮的身前,喝道:“三壮!不要冲动!退下!”听到林凡已经下了命令,三壮却是不敢不听林凡的话,只能是满脸不甘地退到了林凡身后,两臂发力依然紧绷着。 那白面短须男子平时霸道惯了,uu看书 .uukans 见到这个场面,一时间也下不来台,两边人马就这样对峙着。过了一会,那白面短须男子又开口道:“你等若是怕了,退开就是,我今日有急事回京,不想与你等纠缠。” 见到这白面短须男子还是如此霸道,这下可是连林凡也有些恼怒了,这不是蹬鼻子上脸了吗? “住手!京师重地,岂能任由尔等妄为。”就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又是一声暴喝,却是从林凡身后的城门口那边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阵喧杂声响起,林凡回过头来一看,一群衙役正飞奔过来,林凡心中稍稍安定下来,自己不想闹事,事情有解决的办法自然是最好了。 “原来是袁公子打猎归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宵小之辈敢和袁公子起冲突。”那伙衙役来了之后,看清楚白面短须之人,竟然齐齐地向着他献殷勤,看样子是熟识了。 林凡心中咯噔一下,这纨绔子弟乃是袁氏子弟,袁氏家大业大,没想到还没进这洛阳城,就摊上这种事,果然是越想安定,麻烦事就越不断。 原本城门边上本来要进出城门的,如今在看热闹的百姓也一个个全都缩回去了,这种事情,这等时候,还有当兵的参与,若是被牵连进去,恐怕连叫冤的地方都没有! “额.......原来是公路啊!我这才刚回洛阳,怎么就在这城门口看到了这一场闹剧?你如此行事,不知周阳兄是否知道。”原来是马车中的卢植发话了。 只见卢植拉开马车旁的帷幕,露出多半张脸来,脸上神情肃穆,看不出心中喜乐。 第32章:多面手袁公路 自己怎么忘了这茬,有卢植在,行事也不必太过拘谨,林凡心中平静下来,话说对面这人就是袁术袁公路,又见到个名人,只是这初次印象就不太好了,《三国志》中也有记载袁术:术少以侠气闻,今日一见,果然不错,只是这东汉的侠气,大多数就是些纨绔走马的富家子弟罢了,跟后世的飙车族差不多。 须叟,林凡又想到好像上一个林凡也是这种人,好像也没资格说人家... 见到卢植之后,那袁术的脸色才是一变,冷哼了一声,赶紧下马行礼,先瞪了林凡一眼,这才转头笑着对卢植抱拳喝道:“原来是卢尚书回京了,公路在此向卢尚书问安!” 袁术的言辞毕恭毕敬,甚至有些害怕。 这里有必要给大家科普一下,东汉官制的最大特点就是“虽置三公,事归台阁。”尚书台作为皇帝的秘书机关,主要执掌是管理章奏文书、起草诏令,虽然有三公的官职,但实际上政务都由尚书台代表君主执掌,权力极大。尚书台设有尚书令一人、副长官(仆射)两人,下设尚书六人分十八人。 因此,就算你坐上了三公、太傅等职位,若如果没有加上“录尚书事”的头衔,那就是没有实权的虚职而已,汉灵帝时期三公更换十分频繁,常常看到三国中某某人,或者某某人的祖先被封为三公,实际上都用处不大。 究其原因,乃是汉灵帝卖官明码标价,三公、太傅等等重要官职也在卖官名单之中。 回到原题,袁术向卢植很恭敬地行礼,一方面卢植现在位处尚书,官职不低,且职权极重。另一方面卢植乃是海内硕儒,就算没有官职在身,身份也是极高。 “公路急着回京可是有什么要事,若有甚要事,不妨直说,合情合理我等为你让路就是了。”卢植一眼就看出来袁术等人乃是打猎刚刚回来,也是出言挤兑。 袁术急忙道:“些许小事,比不上卢大人回京重要,公路就跟在卢公身后即可,也算是迎一迎卢公了。” 卢植突然眼神变得犀利,冷哼一声,道:“莫要耍小聪明,我且问你,《孟子·离娄下》第二十八章,你可记得?”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袁术竟能统背如流。 孟子曰:“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横逆则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此物奚宜至哉!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自反而忠矣,其横逆由是也...” 卢植听后又是冷哼一句:“既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干嘛要轻易彰显威风,须知敬人者,人恒敬之。况且这里可是京师重地,岂能随意舞刀弄枪!” ??听得着卢植的教训,袁术脸上闪过了一丝悻悻之色,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低着个脑袋对着卢植抱拳说道:“卢公教训得是!学生谨记教诲。今日莽撞行事,他日必定不会再犯。” “尔等还不快给我退下,还亮着兵刃意欲何为?”袁术急忙对着小弟说道。原来刚才袁术急忙向卢植行礼,没有约束众人,一帮子小弟也不懂事,依然还亮着兵刃,听了袁术的训斥之后,那些手下才收起了大刀,放下了弓弩。 活生生地演了一场闹剧,林凡记得关于袁术有个故事:路中悍鬼,讲的便是袁术在长水校尉之职时张扬跋扈的事迹,恐怕就是从这里来的。 “公路,我记得你现在身处长水校尉,今日又非休沐,在职期间怎么如此到处闲逛,公事可曾处理得当?”卢植又接着问道。 袁术表情也变得严肃,道:“公事都已处理完毕,术身为长水校尉,自然要勤练武艺,况且君子六艺,术每日不敢忘,这才在闲暇之际带着众人前去打猎。” 卢植闭上眼睛想了想,之后才缓缓说道:“尚可!”说完便拉上了帷幕,继续休息去了。 林凡与袁术两人面面相觑,林凡见到袁术不再纠缠之前的事情了,算是在卢植的威压之下暂时过去了,摇了摇头,二话不说,便是率先领头往城门口走去,袁术则带着手下跟在后面往前走。 城门口的衙役心中不安,uu看书 ww.uukasu简单盘问了两句,就让众人进了城。进了城才知道洛阳之大,竟不知该往哪里走,最后还是在小书童的带领下,才找到正确方向。袁术就跟在后面,也不离去。 过了段时间,袁术才纵马上前,轻轻地敲了敲卢植的马车窗,待叫醒卢植之后说道:“卢大人莫恼,今日公路鲁莽行事,万望见谅,只是今日城门口之事,能否不与家严说...” 袁术说话的样子活像受委屈的小媳妇,看的林凡都乐了,这哪里是个后来的枭雄,分明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脾气,还怕家里人管教。 换个角度来想,这也展现了袁家严厉的家教,袁氏四世三公自然不是随随便便来的。 原来卢植先前口中说的周阳兄,就是袁术父亲袁逢的表字,林凡这才反应起来,时间太久,人物也不是太出名,导致林凡记忆有些模糊了。 “此次作罢,他日如若再犯,我必定会告与周阳兄知晓。”卢植抬眼,徐徐说道,说完又拉起帷幕休息去了。 卢植轻飘飘的话语却让袁术欣喜若狂,行了一礼后调转马头走了。 一段插曲就此完毕,这洛阳城之大,不断地打破林凡的想象,东西南北纵横阡陌,也是幸好有书童指路,这才堪堪找到去往卢府的方向。纵然人人有马,但慢速缓行也走了快一个时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林凡和众人总算是在洛阳城中心偏东找到了卢植的府邸。 ps:作者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方式,坏人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坏的,所以将袁术写成了这个样子,希望能被大家认可。 第33章:卢府之中正式拜师 到了卢府附近,听书童介绍才知道,那是一片官员住宅区,附近多半是达官贵人,让林凡等人不要生事。对于洛阳城中多如牛毛的达官贵人,林凡心中早就有所准备,毕竟是天子脚下嘛,劝导众人小心行事。 来到府前,门口小厮认得是老爷车马,一边通报,一边将众人迎了进去,这卢府是朝廷赐下来的,乃是官员的标准配置,地方倒也非常大,只是卢植性格好节俭,宅院之中装饰配景等等也就比一般的老百姓要好一些罢了。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俗话说的一点没错,这卢植的家眷等人也是非常和蔼可亲,打点好一切行当之后,便吃了一顿美美的接风宴,之后卢植又给林凡众人直接安排了一个小院子让他们休息。 因为舟车劳顿的关系,林凡虽然今日见了袁术心中有些心思,但也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时间转眼而去,不知不觉之间林凡来到卢植家中已经三天了,随行一伙人也都安顿了下来,这天一大早,林凡在鸡刚打第一波鸣的时候就起了床,因为今天是和卢植商议好正式拜师的一天。 而这一天正是休沐日,《汉书》里有记载:官员每五日洗沐归谒亲。卢植对这个拜师仪式也是颇为重视,把洛阳所有交好的上层人物都请了来,也是想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一群老友小酌几杯。 本来不需要这么麻烦,只是卢植想到这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对林凡的影响也不错,再加上这是生平好友林富的儿子,索性借着这个拜师之礼,将林凡介绍给自己的几个好友,算是给这个关门弟子的仕途打下个基础。 这天,林凡起床后沐浴更衣,好几次。整理了几番后,林凡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信步朝着卢府的厅堂中走去。 ?到卢府大厅内,卢植在正中央的主位落座,卢植妻子马氏在旁边副位落座,府中男仆,丫鬟个个垂首肃立在前堂,卢植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管家卢能竟然也换上青衣腰胯横刀站在卢植身后,冷森森的庄严气让前堂的仆役战战兢兢,也让林凡紧了紧神。 两边次座上坐得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料想能入此宴席,恐怕身份也不简单,座上人并没有被卢植的神情吓到,脸上依旧流出欢喜之色,正在不停打量着林凡。?? ?林凡提着拜师的束脩,走到卢植面前跪下,口中言语道:“学生林凡今日拜卢公为师,必然诚心向学,不负老师教导。”说完梆、梆、梆地磕了三个响头。 束脩是弟子拜师时赠送给教师的一种礼物,表示尊敬。束脩的轻重,和学校的性质以及其他因素有关系。官学轻,私学重。寒家子轻,富家子重,各有不同,说来也是惭愧,林凡什么都不懂,这束脩还是马氏给准备好的。 卢植接过束脩之后,林凡又接过旁边下人早已经准备好的拜师茶,敬献给了师父卢植和师母马氏。 一应礼节颇为繁琐,这里就不细说了,卢植接过林凡递上的茶,咂了一口,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善意,又拿起身边准备好的芹菜放到林凡手中,勉励了林凡一番,就算是师父训过话了,卢植说道:“为师赠你一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你可听到了?” “弟子谨记于心,此生不忘。”林凡叩首回道。 这拜师礼就算是成了。 “好,好,好。”卢植笑微微的轻轻拍了拍林凡的脑袋连声道好。 待拜师礼成了之后,卢植笑呵呵的牵住了林凡的手走下台阶向前,卢植准备一一为林凡引见卢府之中在座之人。 越介绍越让林凡心惊,都是后世有名的人物,蔡邕蔡伯喈、马日磾、伏完、韩说?,杨彪等等,都是些世间的大儒,没想到刚见了袁术不久,又能见到诸多名人,三国的气氛越来越重了。 卢植说道:“遥想当年和诸君一起在东观校勘儒学众多经典,还曾给《汉记》作续,真是三生有幸啊!” 众人一起回忆起过往,其中不乏一些琐事和八卦,让林凡听得津津有味。 林凡明白,这就是有名的“熹平石经”了,乃是由议郎蔡邕为主的文人请奏汉灵帝重新校勘儒学经典书籍的建议,得到了汉灵帝允许。 参校诸体文字的经书之后,由蔡邕等人将经书可在石碑上,共镌刻了四十六碑,立于洛阳城南的太学门前。所以又叫“太学石经”,对还原和修正儒家经典起了积极作用。uu看书.uukansu.co 这恐怕是汉灵帝对大汉为数不多的贡献了,还是有些意义的,作为我国历史上最早的儒家经典石刻本,其也对其后历朝历代以经典文献为内容的大规模刻石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马日磾是个胡子拉碴,长发垂髯,一脸正气的人。笑眯眯的看了看旁边的林凡,拍了拍林凡的肩膀道:“你这弟子相貌仪堂,英武不凡,?颇有子干你少年英武之姿呐,真是喜事,大喜事啊!” 林凡连忙拱手作礼,卢植也笑着回应。 马日磾的一张笑脸非常亲和,不停称赞这林凡,但是古人说话都比较含蓄,说这话纯粹就是给卢植说的客套话,林凡自然也懂,心里却没有半分飘飘然的感觉。 又来到蔡邕面前,卢植笑着介绍道:“这是你蔡邕蔡师伯,老夫当年篆刻《熹平石经》时候的顶头上司,你蔡师伯书法,音律水平极高,世上无出其右者,若你有这方面的兴趣,加之蔡府就在跟前,你自去学习即可。” 蔡邕是个标准的长者,面貌普通,但行头却不差,一身白衣配灰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淡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腰间还有一块奥利奥饼干大小的佩玉,一幅君子模样。就在前面笑眯眯的看着林凡,在林凡大礼参拜之后扶起他上上下下打量:“好一个俊后生,既然拜了子干为师,就该用功作学问,子干为人,唯仁唯直,还望在你辈传承下去。” 林凡点头称是,又拱手作了一礼,以表示感谢,蔡邕欣然受了。 第34章:林子瞻初显文才 《三国演义》或者各个小说中的蔡邕都是老年形象,面前的这个帅气的中年形象还有点让林凡一时无法消化,只是这和蔼可亲的样子一点都没错。 “贤弟有此等弟子,实在是让人羡慕啊!”蔡邕又开口道。 卢植也是微微一笑,神情就好像两人商量过一样,开口道:“伯喈兄胸有韬略,家中藏书万卷,收的弟子各个学富五车,哪里来的羡慕之情,你众多弟子当中顾雍、阮瑀、路粹等人现已名满京师。说羡慕也该是我等羡慕你才对。愚弟在朝中及家中事务繁忙,空闲时候不多,若有一天让我这弟子到你处听学,竖子愚钝,还望伯喈兄不吝教之。” “哪里,哪里。若真有那天,到那时我定当竭尽所能,你放心就是。”蔡邕笑着回答道。 期间还有很多名人,林凡一一行礼,算是认识了。 最后一人出乎林凡的意料,差点让林凡咬掉了舌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田丰田元皓,此时正担任侍御史一职。 林凡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田丰,只见那田丰身长八尺有余,髯长五寸,修长高大却不粗犷,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搭配着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识别度爆棚的样貌,好似一只孤傲,与世隔绝的鹰。 “莫要小看了元皓,元皓虽然年纪比不上我们这些老伙计,但胸中自有良策千条。”卢植提醒道。 林凡又怎么会小看田丰,田丰可谓三国之中少有的善谋之士,且看人极准,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刚直上谏之上,真是让人万分可惜,林凡站着拱手一礼答道:“我自身学问尚且不够,又怎么会小看他人,林凡见过元皓兄长,他日必定登门拜访,还望不吝赐教。” 田丰也客气回礼,口中说着:“不敢当,请教不敢当。若有机会自然与贤弟切磋切磋。” 林凡对着引见之人一一见了礼,倒是没失了礼数。 ?一番介绍之后,众人再次落座。 卢植又开口道:“今日恰逢休沐,卢植特意办下这拜师之会,也是想趁此机会和好友小酌几杯,诸兄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哪,呵呵呵……” 说完招呼下人端上新鲜瓜果,美酒膳食,众人相谈甚欢,这些文人喝酒也是了得,比张飞也差不了多少,各个都是拿着酒壶狂灌,一点都不带停的。 林凡在末席陪坐着,他们聊天的内容有些听得懂,有些则听不懂,反正不管听得懂,听不懂罢,林凡也自然不会随便插话进去,一则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二者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贸贸然插话进去不是自己找虐吗? 林凡不禁想到,自己来东汉之后遇到的这些个古人,没有一个简单的,名留青史的暂且不说,就连名不见经传的涿郡太守温恕,学问涵养也是极好。自己若再小看别人,恐怕要吃大亏。 真是什么害怕就来什么,喝酒到酣处,林凡还在沉思,卢植却叫醒了他,对着众人说道:“我这关门弟子,不仅天生聪慧,对于法学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说着就把和桥瑁的一番言论说给了众人听,说的众人沉思,也说的林凡心头一紧。 不过林凡却是紧张过了,这讨论始终没有林凡的份,众人听后沉思了一阵,就开始了紧张的讨论,从法学好坏,聊到了风土人情,从风土人情又聊到了天文地理,从天文地理又聊到了民情国情,其中有激进派的代表田丰,以及怀柔派的代表蔡邕。 最终由杨彪盖棺定论道:此法有可取之处,只是太急,还需缓缓行之。 卢植又笑着道:“我这徒弟,少年时候就曾率兵剿匪,我等也可听他说一说。”说完望着林凡:“凡儿,你就给众人讲讲经过,为师也想听听看。” 众人看着林凡,被逼到兴头上了,林凡只能将锁牛山之战复述了一遍,说道:“如此....这般....我方实力并不差,只是不想有过多伤亡才用此计。” 蔡邕说道:“不错,不错,兵事中也带着仁义,心性可嘉。” 这时田丰开口道:“此计甚妙,只是若是贼人心肠稍狠,不开寨门,为之奈何?” “若如此,只能将寨前逃走敌人尽可能地带回,一方面招降贼人分其心,一方面在挑选出可靠人选,并先前已降贼人趁着夜色前去诈开寨门。” 田丰想了想,uu看书 uukanshu.cm 说道:“白天攻城,城中贼人必然有了防备,晚上再去恐怕收效不大。敢问贤弟可还有计?” 林凡也沉思想了想,继续说道:“若真的如此,也无他法,林凡本意不想有太大伤亡,急切之间也不想改变本意,就只能以攻心为上,在山寨外不时令人佯作攻击,又或者让人在外传唱幽州民谣,只是此法需要长时间不断积累才能生效。” 这时杨彪听后说话了:“不错,不错,计中有计,层层不穷。前一计有当年乐毅公连下七十城的影子,后一计与高祖垓下败项羽的异曲同工。” 田丰想了想也是点点头,说道:“实无更好的办法,贤弟心思真是细腻,各种计策也是信手拈来。” 众人一阵夸奖,听的林凡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卢植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对着林凡说道:“凡儿,你父欲让我代他为你取字,今日我便有了个好想法,你喜爱兵法,为师就给你取字叫‘子瞻’如何,希望你在日后用兵之时既要瞻前,也要顾后,你意下如何?” 瞻前顾后本来是个贬义词,但是从卢植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是哪个意思了,甚至还有点褒义词的意思。 林凡对字号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这‘子瞻’的表字乃是著名文豪苏轼的表字,自己顶着苏东坡的表字到处招摇,亚历山大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能辜负了卢植的一番好意,林凡开口道:“一切皆由师父做主,林凡对‘子瞻’也甚有好感。” “那就这样定了!”卢植说完又和众人投入到喝酒事业中去了。 第35章:巧遇蔡昭姬 却说自从那天拜师宴会之后,林凡在洛阳城中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名号,只是这名号就像小石子在水面上划过的几道波浪一般,纵然有些动静,消失的也很快。 一天天过去了,林凡就在卢植府上跟着卢植学习,卢植在朝中事务确实繁忙,多半时候不在家,只能抽些空白时间来教导林凡,卢植不在府中的时候,只能靠着林凡拿着书本自学,学不会的先记下来等卢植回家之后再前去请教,偶尔有时候学的腻了就出去玩耍玩耍,又不是自家人,马氏也不好管他,只能随他去了。 这一天,林凡和卢敬两人走出卢府,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梭着。虽然此时汉家天下已处在崩溃边缘,但这洛阳都城内倒是显得非常繁华。 卢敬乃是卢植的第二个儿子,字子敏,同为子字辈的相似年纪,卢敬和林凡在短短时间内就达成了深厚的友谊。 ....好吧!吹得有点过了,两人也就是个整天无所事事,声色犬马的小玩伴罢了。 林凡在卢府中也曾寻找过卢植最出名的儿子:卢毓卢子家,这个三国曹魏时期著名的政治家,完美继承卢植文学水准的人才,只是在卢府之中找了许久,竟然是查无此人,……难不成是自己强行改变历史的进程!(ps:为何说历史的进程而不是游戏的进程?因为林凡心里已经认清了,这就是真实的一段生活。)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只蝴蝶不小心扇动了一下翅膀,结果就将历史强奸了!卢毓因为自己而死在了娘胎里? 其实卢毓还未出生,古人的寿命都比较短,卢毓算是卢植的晚年来子,林凡的脑回路不够,也怪他自己没记清历史。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转头就研究起了现在的街头之景,其实这么繁华也不奇怪,能住进洛阳的都是有些身价的,这些人聚在一起当然会使洛阳呈现出一派繁华的景象。但是繁华的同时也更好地去让十常侍蒙蔽汉灵帝的双眼,导致汉灵帝乱世将至而不自知,依旧活在温柔乡中。 走了大约三刻钟的功夫,两人来到了传说中的买卖集散中心:东市,相比靠里面的卢府等达官贵人住的街道。在这里,人流明显拥挤了很多,街道两旁都是商家店铺,路边也有卖菜小贩,市井之中叫卖声不断,好不热闹。 “熙熙攘攘,这才有一点人间烟火的味道,比那沉闷的高家大院可是舒服多了。”林凡猛吸了一口气,轻快地说道。 突然一辆挂着轻纱的马车从身旁驶过,在一家有名的胭脂铺门口停了下来。 林凡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这一眼使林凡呆住了。 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美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步走下马车。脸上虽然蒙着面纱,但这面纱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挡人视线却怎么也挡不真切,模模糊糊的感觉才最美。头上梳着仙云髻,还带着一丝青涩之气,估摸着年龄不大,但身材却已经出落得玲珑有致勾人心魂了。而最吸引人的还是那自然散发而出的书卷气质,似乎有一种催眠的力量。 林凡呆呆地看着,直到那绝美少女消失在视线中还没回过神来。 直到林凡突然感到有人在背后拍了自己一下,这下却是吓了林凡一跳。 林凡慌张之下急忙转过身来,却见卢敬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林凡被抓了个现形,先是随便到处瞅瞅,然后假装镇定地冲卢敬咧嘴一笑。 卢敬哈哈大笑,调侃地说道:“子瞻兄,何处风景如此诱人,竟迷的你神魂颠倒,莫非是刚才那小贩的腊肉干不成,卢府虽不富裕,买上十斤给兄台解解馋却也没什么问题。” 林凡急忙说道:“子敏兄莫要调笑,圣人有云:袅窕淑女,君子好逑。先师至理,难道你忘了不成?” 心里记挂着那位书卷美女,林凡又问道:“兄长,刚才那位姑娘究竟是哪家的?世间竟有如此美女!样貌出众不说,最难得的这气质也是非凡。”林凡的语气很感慨,显然是被迷惑了心神。 “怎么,动心了?呵呵,不过子瞻兄你恐怕没什么机会,先不与你说是谁,索性今日事情都已办完,等会咱们悄悄跟在后面,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蔡妹妹才貌双全,可是被戏称为“京城第一才女”,洛阳无数青年才俊所挂念而不可得,况且议郎大人对女婿的要求极高,非绝世文采之辈均入不了他的法眼。uu看书ww.ukansu.o ”卢敬说道。 林凡脑子里正在想别的事情,以致于卢敬后面的话他都没听进去,卢敬口中的漏洞自然也没有被发现。 ....... 忽然卢敬尖声呼喊道:“等等,等等,那是胭脂铺,我等男子进去做什么,唉...唉,你要去就去拉着我干什么...” 只见林凡拉着卢敬就往胭脂铺里去,平时林凡自制力极强,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卢敬在身后使劲挣脱,无奈一个文弱书生,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小姐...您看,这个胭脂不错呢,正好搭配你的肤色,必定美极了。”胭脂铺你柜台前,一个丫鬟指着一个由红色盒子装成的胭脂盒说道。 “嗯....不错,就拿这个吧。”女子微微一笑,伸出玉手拿起胭脂盒放到自己的手上,揭起来面纱,轻轻底下头闻了闻,样子端庄有礼,十分温柔。试过之后觉得不错,就让店小二给包起来准备带走。 说话之间,店小二已经将胭脂包好递上,付过钱之后,那女子突然转身要走,林凡一时间看的入神,忘了退让,就和那女子撞在了一起,将美女撞的后退,侧面接触到也没让林凡占到多大的便宜,只是美女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吸引的林凡拱着鼻子嗅了嗅。 (借题说一点,实在非常抱歉,将蔡琰的出生给提前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公元177年出生的,现在时间段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本着猪脚要在洛阳城中多发生些故事的一贯概念,才做了改变。在此道歉!!) 第36章:追进蔡府中 “放肆!!哪里来的登徒子,也敢在洛阳城中如此无礼,今日必然押你见官。”丫鬟是个泼辣性格,立马破口大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是在下的过失,之前无意撞到了小姐,实在是对不起。”林凡拱手道歉,趁着道歉之时,细细观察起来面前的美女,只是有个面纱,近距离也看不真切。 果然看不到的才是最美的,像现在的岛国电影,纵然有着很多大师级别的明星参与,看着也越来越没意思了。 听了道歉之后,情况才缓和了下来,蔡琰伸手拉住了丫鬟,也不理林凡,径直走到卢敬面前行礼道:“昭姬见过卢世兄,世兄来这胭脂铺是为何事?” 卢敬被问到了,只好编了个理由:“我替家母前来买两盒胭脂,不想在这里能见到世妹,真是甚幸。” 卢敬编的理由很烂,幸好也没人追究。好死不活的这个时候林凡又开始了,装逼地吟诵起自己刚做的诗词:“铺中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秀色掩今古,玉颜羞明月。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何处好,楚王好纤腰。” 本来稍稍缓和的情绪又重新燃烧了起来,饶是蔡文姬涵养甚好,现在也有些不岔了,身边的丫鬟正要开骂,被蔡文姬制止住了,拉着丫鬟就出了门,上了马车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斗转直下的场景让两人蒙圈了,卢敬抱怨道:“子瞻啊子瞻,没想到你是这般风流之人,为兄平日自诩风流,今日一见竟比不上你十分之一。” 林凡也很懊恼:“兄长莫要恼怒,是子瞻无意说错了话,只是现如今该如何行事啊!” 该如何行事? ........当然是追上去啊!卢敬不愿告诉刚才美女的名字,想让林凡自己撞破,林凡见没有办法了,拉着卢敬就又开始追马车,幸好马车走的不快,不然还真无法追上。 累个半死,前方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林凡一看,怎么又回到了那片高级住宅区,官员集散地。而且美女去的府邸就在卢府跟前不远处,林凡望着府邸前门匾上写的‘蔡府’两字,才终于明白了过来。 蔡邕!?刚才那就是蔡邕的女儿!难道她就是蔡昭姬!?这怎么回事?!出门转一圈的功夫,就能遇到自己最想见到的蔡昭姬!!!…难怪自己刚才那么失态,这恐怕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前文提到过林凡来到东汉之后最想见到的四个人,也不仿与众人明说,他们分别就是:文臣之最卢植卢子干,武将之最吕布吕奉先,枭雄之最曹操曹孟德,以及这美人之最蔡琰蔡昭姬。 不同人有不同的见解,但至少在林凡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林凡不愿意多等,反正卢植曾经说过,若有兴趣可以去蔡府旁听,就直冲冲地就往蔡府走去,走到半路被卢敬拦了下来。 “子瞻你要干嘛去,就算要去蔡府也不能空着手去吧!” “怎么会空着手去呢,你看我手中提的不就是拜访蔡府的送礼吗?”林凡如是说道,说完还冲着卢敬扬了扬刚才在东市买的零碎物件。 卢敬傻眼了,张口说道:“这不是刚在东市买的过年用的零零碎碎吗?这可是要拿回卢府的,再说了,你拿着这鸡鸭鱼肉前去蔡府,恐怕不太合适吧。” 林凡大咧咧地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大丈夫不计小节,再说这送礼,心意到了就成,何必计较这么多。卢府所需,明日再买不就成了。” 卢敬打量了林凡上下,实在是看不出来林凡身上有丝毫的诚意,但实在拗不过林凡,又被林凡拉着进了蔡府。 下人前去通报了片刻,把林凡和卢敬两人引进待客厅中去,途中还遇到了蔡琰的那个丫鬟,丫鬟看了林凡二人,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道:“好你个登徒子,竟然有胆跟到蔡府中来了,今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就招呼相好的家丁丫鬟聚拢过来。 可惜这种行为被带路的管家制止了,口中还不停地训斥着胡闹,一面对林凡两人赔礼道歉,林凡心中有愧,自然也不会多纠缠。 喝退了闹事丫鬟,三人来到待客厅中,蔡邕早在厅外等着。 林凡拱手行礼道:“子瞻见过蔡伯父,今日天气甚好,子瞻就斗胆来拜见蔡伯父。” “子瞻快快请起,快跟我进来。”蔡邕却是喜笑颜开,正说着话,边是热情地拉着林凡的手便向屋内走去,这股热情劲儿,实在让林凡摸不着头脑,uu看书ww.uukansu 不禁在心中大声问:这特喵的是什么鬼? 进了厅中,林凡又说道:“今日子瞻斗胆前来,也不知该带些什么礼物,又想起年关将至,索性买了些小物件,也可让蔡府用作过年之物,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还望伯父勿怪。” “子瞻你真是有心了,我怪你作甚,你若带些金银财宝来见我,我反而不喜,在我看来,你手中之物胜过金银万倍,哈哈哈...”蔡邕说了很多客气话,看得出对着礼物颇为喜欢,招呼着管家将物品收下。 “真是许久未见老爷如此高兴了,你等可知,老爷为人正直,从不收礼的!”管家对着林凡说道。 误打误撞竟然还整的挺圆满,林凡乐了,卢敬也送了一口气。 “子瞻今日前来还有一事,今日在街上不小心冲撞了令府千金,子瞻心中过意不起,想着必须要来道歉一番。” “还有这等事?”蔡邕诧异,心中高兴的他也不多想,让管家叫小姐出来,不多时候,蔡琰就到了,款款地移步到厅中,也走在林凡的心上,走到近处一看,蔡琰脸上依旧蒙着面纱,这让林凡一阵郁闷,话说这东汉男女大防不该这么严谨的啊! 蔡邕介绍道:“你子敏兄长你见过,陌生的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你卢世叔新收的弟子,涿郡林凡林子瞻,你亦称兄长即可,子瞻今日前来说是与你有些误会,特意为道歉而来。” 蔡琰弓身行了一礼,说道:“蔡琰见过林世兄。”看不到蔡琰的面容,依旧只能听到蔡琰的声音,林凡又怔住了,恨不得走上去摘下这可恶的面纱。 第37章:蔡琰的厌恶 蔡琰招呼一声,林凡怔在当场,也幸好卢敬用手在后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回礼道:“世妹见谅,今日在铺子中实在是无意冲撞,特地前来向你赔个不是。” “林世兄,并非全是你的错,我也有过失,所谓冲撞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蔡文姬十分的温柔,一点也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也不愿多讲,三两句就撇过了。 如此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蔡邕哈哈大笑,“琰儿,我可告诉你,你林世兄的武略乃是这世间一流,人品也是俱佳,就连你最拿手的文采,你林世兄也不见得输于你,你要多向他学习啊!” “林世兄的文采孩儿早已知晓,定当好好向林世兄学习。”蔡琰轻轻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回答道,眼神奇怪极了。 林凡也不知道蔡琰是因为自己作的那首诗,了解了自己的文采,又或者只是敷衍地回应蔡邕而已,更有甚者,可能是对自己有些不屑,有些蔑视,不得而知,也没时间在做多想了。 聊了三两句之后,蔡邕突然说道:“你等小辈现在此处聊着,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你等在此讨论文学即可,无需管我。”说完哈哈大笑着就走了出去,看的林凡一头雾水,这也太放心自己了吧,初次见面就让女儿和别人相互讨论文学,是不是有点草率,这东汉末年男女大防怎么也松不到这种程度吧! 等等,想起男女大防,为何蔡琰还要蒙着面纱,女儿保守的要命,父亲开放的要命,这画风实在是有点奇怪。 还有一点,这蔡邕走之前挤眉弄眼的神情,活活像实在拉皮条的老鸨子,却是没有半点大学者的风范。 诸多想法,只是在瞬间就在林凡脑海中转了一圈,按照林凡的一贯作风,想不通的就不去深思了,悄悄地对着卢敬使了个眼色,卢敬却假装没看到,卢敬也不是傻子,怎么会放掉这大好机会,没有办法,林凡只好许下重利,才将卢敬半推半就地赶了出去。 话分两头,蔡邕也确实有撮合两人的意思,究其原因,便是蔡邕知道自己的女儿眼光甚高,一般文采之人根本看不上眼,就这样迟迟嫁不出去,而林凡这个人文韬武略俱全,人品更是没的说(被人用年货就收买了!),自己对他的影响不错,不,不是不错,而是非常好,这才有意让他们单独相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老丈人的第一印象非常之重要...... 回到正题,将卢敬也赶出去之后,林凡和蔡琰两人相处在待客厅内,林凡心情激动之下,也不知道讲什么好,两人沉默了好久。 林凡看这僵局也不是办法吧,率先开口道:“世妹你先坐下说话,敢问世妹芳龄几何?”这也是林凡想要知道的内容罢了,只是单纯的好奇,还有些历史学术的讨论意思而已,到没有别的想法,可是听到蔡琰耳中就不对了。 “你果然是个登徒子,不知用何办法骗过了我爹,却休想骗过我,仗着有几分诗才就到处为非作歹,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蔡琰厌恶说道。 得了,这蔡琰眼中的意思,果然是对自己的不屑没跑了,戴个面纱出来见自己,也是不想再见到自己的原因了,可见对自己的厌恶之深,话说不过作了首诗不至于吧! 林凡苦笑着说道:“世妹怎么如此大火气,不过就是作了首诗,不至于如此吧!”之后又说了几个不咸不淡的笑话,气氛更怪异了。这也怪不得林凡,林凡心中纵然有无数个荤段子,也不适合现在这个时候讲出来啊。 事实证明,一个人对你印象太差的时候,尽量不要多bb,很大可能会适得其反。 “你说完了么?说完我可要走了,家妹还在襁褓之中需要照顾,uu看书..om 无法久待,还望林世兄海涵。”蔡琰说话很快,虽然是有些厌恶林凡,但是该尽的礼数也不落下。 “你还有个妹妹?”林凡疑惑地问道,貌似在他的印象中,蔡邕也就蔡琰这一个女儿吧? “是啊,家父还有一个小女儿,刚刚满了一岁。”蔡琰回答道。 “笨蛋啊!蔡家小姐可不止一人,你忘了,羊祜他妈是谁了?你忘了司马师他老丈母娘是谁了?”强行搜索了一遍记忆,终究是想起来了,脑海中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大声吼道。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真是个怪人。”这般举动蔡琰自然不懂,看着林凡自言自语的样子实在古怪,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走了。 没有给林凡再接触的机会了,林凡只好作罢,只能下次见面再解释了,叫上卢敬,向蔡邕请辞 “林凡拜见蔡世叔,就此请辞,该日再登门拜访。” 菜邕不解问道:“怎地走的如此匆忙?” 林凡编个理由解释道:“也无甚大事,与世妹起了冲撞,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 菜邕对林凡印象不错,还要留下林凡吃饭之后,也被林凡拒绝了,之后惶惶就离开了蔡府。 回到卢府中,林凡找了个机会屏退他人,一个人在房间中静坐,独自屏气凝神,今日虽然没有见到蔡琰容貌,可却被其气质打动,真是令人心动不已。 就其机灵乖张的性格来说,恐怕东汉就这独一份了,虽然今天没留下什么好的印象,但至少留下了坏印象不是! 常言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第38章:林凡说田丰 临近年关的一天,林凡听闻田丰还在京城中,这才猛然想起来这位刚猛上谏的人才。史书上也没记载,也不知道到哪个时间段,田丰就会辞官回乡。 如此,林凡开始执行他的下一步计划——去拜访田丰! 说起田丰,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在历史上,由于田丰挂的太早,一身的本事无处使用,在林凡看来,田丰的才智绝不下三国中的任何一个谋士。 闲话少叙,择日不如撞日,就在当天午后,林凡便拿着一张拜帖来到田府!递上拜帖之后,林凡很快便被下人引进会客厅,不过,在从正门到会客厅的路上,林凡发现,全府上下好像正在收拾行装,似乎是要搬迁一样。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一张刚正不阿极其有辨识度的脸,正是田丰田元皓。 “子干先生的高徒至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田丰拱手道。 “先生言重了!先生不过长我几岁,就已经名满天下,现如今在朝中任职,前程似锦。”林凡恭敬回礼道。 田丰将林凡虚扶起来,又是相互恭维了几句。 “如此多礼作甚,何必将这功夫用在客套之上,你我表字相称即可,我直呼你子瞻,你也别叫我先生了,直接叫我元皓即可。”田丰是个名副其实的直爽性子,难怪后来不停得罪人。 “既如此,小弟见过元皓兄长!”林凡拱手道。 田丰受了这礼,笑道:“呵呵,不知子瞻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林某进来读《孙子兵法》,只是其中一些兵法有不懂之处,恰逢老师在朝中公务繁忙,一时之间得不到解答。听闻元皓兄长长于兵略,林某向往已久,故此特来拜访。”林凡表明了来意。 “不必客气,子瞻你虽然在兵法之道差些火候,但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究竟有何处不明,你我二人可相互探讨一二。” 田丰说别人水平差还真是睁大了眼睛说的,一点都不含糊。 林凡一边吐槽着,一边把他自己的一些疑惑讲了出来,并不是瞎编的,而是兵书之中真的疑惑,田丰不愧为兵法大家,对着疑惑一一解答,细致入微。说完之后,田丰从书架上拿出一卷书册来,对林凡说道:“子瞻,《孙子兵法》中林林总总,太过庞大,反而不够精细,这里有本《尉缭子》,专门讲这精细之处,今日赠给你,两者配合着来读,必然会大有收获。” 林凡接过那卷书册,爱不释手,开口道:“这如何好意思呢,子瞻读完定然将书完好无损地归还兄长。” “这倒不必了,你手上这卷书,也不过是我手抄来的,送与你之后,我这里还有一份,再说等你读完,恐怕我已经辞官还乡了,你也找不到我。”田丰说道。 林凡听了之后很吃惊,看来田丰现在就准备辞官了:“子瞻刚刚观元皓兄长府上尽在收拾,不曾想元皓兄长竟然是要辞官回乡?”叹了口气,林凡又感叹道:“如此,大汉又少了一个好官啊!” “为之奈何!如今这阉人当道,党人被锢,朝中上下多半被些无能小人把持,这侍御史也不好当啊!”田丰摇了摇头,“与其如此不顺心,还不如返回故乡。” 看来得拿出来些东西了,林凡声音突然拔高:“元皓兄是否觉察这世道起了些变化。” “世道不宁,乱象迭起,只是看不清该何去何从。” 连田丰都看不清,林凡自然不会轻易说破,林凡想起看过的某些小说中,猪脚一上来就咋咋呼呼地喊着乱世将至,这种人,不是被当做反贼烧死,就是在烧死的途中。 ??林凡继续说道:“兄长久在朝中任职,可能不太了解当下,今年关中大旱,天下七州出现蝗灾,千里赤地,多少农田颗粒无收?竟有流民流落到幽州去了,要知道幽州可是素来贫苦,且北有鲜卑作乱,常常只有从幽州南下的流民,从关中逃荒而来的林某还是第一次见。恰逢冀州有一传道者,名曰张角,号为‘大贤良师’,以符水治病,以粮草救济百姓,收拢人心,百姓皆信服,到往幽州的流民也如此说。” 田丰抢着说道:“这等妖道就该早早铲除。” 林凡又问道:“天下万民苦顿,祸由何处起?” “自然是十常侍之祸,只要杀倒十常侍,皇上听得贤臣谏言减徭减赋、勤政爱民、开仓赈灾,大汉必然会重现朗朗乾坤。” “可是这上谏贤臣就要辞官归乡了不是吗?”林凡反问道。u看书.uukans “这...朝中贤才众多,也不差我一个。”田丰说话有些犹豫了。 林凡再加一把火:“如今士人皆言宦官不是,其实不然,宦官不过是那对抗外戚而生的一把刀子罢了,依我看来,这世家大族才是导致百姓疾苦的罪魁祸首,这大汉朝如今暗流涌动,别的暂且不说,单单说而今难民如潮涌,世家大族却只知私藏粮草,可曾见他们赈济灾民,民心浮动,朝中无粮救灾,粮草都在世家大族手中。这些世家一人富而百民苦,为之奈何? 田丰听了转头盯住林凡,目光炯炯:“子瞻可有良策?” 林凡耸了耸肩道:“想法是有一些,攘外必先安内,只是这朝中最敢于上谏之人都要辞官还乡了,又何必再言。” 田丰与林凡对视一眼,眼神四处躲闪,林凡想了想,觉得火候到了,大声喝道:“汝身为儒家弟子,身受皇恩,不思进取,反而想要回乡归隐,大丈夫深以为耻,现如今这朝中陛下积弱,宦官乱政,百官愚昧,我知你在朝中受了闷气,只是这闷气,蔡伯喈受得,马翁叔受得,卢子干亦受得,骗骗你田元皓受不得...” 骂了半天,田丰也想了半天,只见田丰眼神逐渐稳定下来,“拥凌云之志,吾不如子瞻远矣。遭逢国家兴衰之际,我等自然要奋力而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过去之错田某绝不会犯。”说着就吩咐下人不用再准备行当。 林凡听完田丰的话,心头一松,两人对视着都不由地笑了起来。 第39章:来东汉的第1个年关 时间还是一步一步地走,怎么也让人追不上,转眼间就过了两月,在这两月中,林凡跟随着卢植勤学苦练,闲暇的时候就去找田丰交流交流理想,不时就作一作诗词流传出去,给自己添加一点知名度。 林凡是个思想水平不错的人,虽然脑子中有很多唐宋诗词,但是他并不愿意抄袭别人的诗词,流传出去的诗词都是林凡自己零七碎八拼成的,脑子中有无数著名诗词的熏陶,所以林凡作的诗也算是上成。总之日子过得是非常惬意。 期间也曾遇到过诸多历史名人,林凡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慢慢养成了一颗平静的心,期间还遇到了袁术提着礼物上门道歉,这袁术一点都不像《三国演义》中记载的嚣张跋扈的存在,反而是个谦谦有礼的君子模样,只不过偶尔耍耍威风罢了,袁家的家教甚严,袁术的礼节种种也都自然得当,尤其这袁术的学问也是极好,卢植都这袁术的印象很是不错,在卢植的周旋调解之下,林凡和袁术两人关系和解,甚至卢植还让林凡多与袁术亲近亲近。 林凡感慨到,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都不简单啊!每个人成功必然有他的个人魅力所在,这袁术礼贤下士的样子温文儒雅,绝不是草包一个。 就这样两人关系也算不错,街头见到相互打声招呼,但也就仅此而已了,还远远未到友人的关系。 林凡在这两月中再也没去过蔡府,蔡琰也消失在林凡视野之外。 有失必有得,林凡刻苦读书的日子里,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卢植的话来说,已经有相当不错的提升了,虽然还是跟不上三国主流水平,但是日子还得一步一步来不是,一步登天也不是什么好事。 今年的春节没有回涿县去,包括来的众人也都没有,只是给父母写了几封信而已。 东汉的除夕不叫除夕,而叫做“岁旦”。每到“岁旦”的头一天晚上,每家每户都提前做好晚饭,熄火净灶,再把鸡圈牛栏全部拴牢,把宅院的前后门都封住,躲在屋里吃“年夜饭”,这顿“年夜饭”有凶吉未卜的意味,所以置办得很丰盛,全家老小要围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团圆外。 吃过晚饭后,谁都不敢睡觉,挤坐在一起闲聊壮胆。静待“年兽”的到来,除夕熬年守岁的习惯由此而来,只是现在东汉时期,还没到后世南北朝时期规矩那么严格,你想去睡觉也未尝不可。 林凡想着未来的日子,这一年又过去了,明年这个时候大约就是黄巾起义的到来,得赶紧在朝堂之上弄个一官半职才行,日后也好发展,只是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总不能现在去找十常侍买官吧,那卢植还不得打死自己,然后再逐出师门。林凡闷闷不乐地想到。 卢植看了林凡郁郁寡欢的样子,还以为他想念亲人了,开口劝解:“子瞻何必如此,在这卢府中都是你的亲人,在卢府中过年也该高兴一点,莫不是卢府有何处招待不周的地方?你想如何,尽管说出了就是了。” 古代的大奸大恶之辈都在高堂之上,平常林凡看到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善良淳朴,急忙拱手说道:“师母待子瞻极好,家中兄弟姐妹也相处融洽,并无不当之处,学生刚才心中想着学问,一时间方才出神了。” “如此就好,你这孩子,如今年关将至,脑子里的学问也该放一放了,就连朝中都准我等休沐七日,怎么你的脑子要比朝中政务还要繁忙吗?须知劳逸结合才更有效。”卢植劝解道。 “弟子受教!”林凡恭敬回礼。 将林凡也并入这一家人之中,卢植谈笑风生,说些民风民俗,林凡不时插入些俏皮话,一家人的氛围非常融洽,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古代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一伙人就这么干坐着聊天。 约摸着二更天的时间了,林凡向卢植请辞,说道:“学生向卢师请辞,随学生从涿县来的五十余人尚在东院之中,子瞻心中挂念,想要过去看看。uu看书 .uukanshu.m ” 原来是林凡想起了三壮等人,卢植一听,摸了摸胡须说道:“如此也好,你陪我等也有些时候了,值此年关之际,也该过去看看,寻管家要两坛府中好酒,给你那些兄弟带去。” 林凡领命走了,之后马氏担忧地说道:“他们兄弟见面恐怕又是喝个整晚,这宿夜喝酒恐伤身体,老爷也该劝解一二。” “随他去了,这孩子乃是真性情之辈,过多约束反而不好。”卢植笑着回道。 ......林凡来到东院之中,二鸟,三壮等人也在喝酒吃肉,卢府又怎么会亏待了众人,大家看林凡来了都高兴,林凡也十分高兴:“我带来几坛好酒,大伙来尝尝鲜。”气氛一下就燃了起来。没有大人约束的畅快劲,让林凡等人一直喝到了快天亮才停下,沉沉地睡去。 到了第二天中午,若不是卢植派人叫醒林凡,恐怕林凡现在还在睡着,顾不上头疼欲裂,林凡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话说卢植这藏下来的好酒比一般的酒好多了,酒后劲极大。 大年初一这一天,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各家各户需要焚香致礼,敬天地、祭列祖,卢植对林凡颇为看重,这祭祖也把林凡叫上一起,不同于涿县的祭祖,这次敬天祭祖仪式较为简单,三两下的功夫就算是完了。 清扫房屋、洗头沐浴、准备年节器具等等。所有这些活动,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即“辞旧迎新”。之后便由卢植带着众人挨家挨户地前去“拜岁”。 就这样,林凡过完了来东汉之后的第一个年,地点在依旧繁华的洛阳,年味十足。 第40章:洛阳第1楼 三国乃至于后来的两晋南北朝,前前后后乱了四五百年,不论是科技,文化,经济,都没有任何显著的发展,此时的诗词歌赋依然沿用汉朝时期的风格,句子短小精炼,将一件事表达的很直白,前后两句却没有一点押韵的感觉。 ?虽然在这个时候看起来还不错,但如果和唐宋的诗词一比,瞬间就能被秒杀,林凡对后世的《笠翁对韵》极为熟悉,什么“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都相当的熟悉,张口就来。他所做的诗词倒也新奇,渐渐地竟在洛阳城中流传开来了,遭到众多文人追捧。 题外话一句而过,在岁旦之后痛痛快快地耍了十来天,临近元宵节的一天,林凡约田丰,卢敬等人在洛阳第一楼上饮酒作乐。 这洛阳第一楼名字便是如此,霸气极了,乃是名副其实的洛阳名胜酒楼,不单单是酒好,常常有文人才子在此吟诗作对,留下雅作以供后人观瞻,因此而在洛阳城中远近闻名。 吃饭吃到一半,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只听卢敬开口道:“子瞻兄诗词通达,今日我等又在这洛阳第一楼上,何不吟诗一首,也能供我等消遣消遣。”卢敬一幅酒劲上脑,意气风发的样子。 “些许伎俩,不值一提,今日喝酒吃肉怎么还堵不上你的嘴。”林凡不愿张扬,狠狠地盯了卢敬一眼。 田丰不知道其中来由,连忙向卢敬询问,卢敬就把林凡诗词水准极高的事情给田丰讲了一遍,田丰一听暗暗称奇。 “子瞻竟有如此本事,这乃是好事,何必遮遮掩掩的,你忘了前些日子是怎么劝我的吗?遇事不避,勇往直上,扶摇而起,藏头藏尾的算什么大丈夫。”田丰也想听听看,劝着林凡。 听了这话,林凡还没有反应,旁边桌子上的人先发话了。 “哪里来的乡巴佬,在这洛阳第一楼上大吹大擂,也不怕闪了舌头。” 引得众人哄笑,“怕不是要借这洛阳第一楼来张扬自己的名号,呵,只是你来错了地方。” 田丰与卢敬大怒,正要说话,被林凡拉住了:“元皓兄,你这易怒的脾气也该改改了,子敏你也收敛收敛,稍安勿躁,我们自顾自地喝酒,管他人作甚。”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林凡别的优点没有,一张厚脸皮可比城墙还厚,想起古代这人随随便便就能中他人的激将法,给你送套女人衣服就能羞的你开城出战,林凡不禁呵呵一笑。 别说是送套女人衣服,你就是送我一套充气娃娃,还是限量款的,我也笑着收下了。 也为了避免麻烦,林凡拿着筷子轻轻地敲着酒盅,吟唱道:“金杯玉盏相逢,应是绿肥红瘦,美酒佳肴不够,伙计...再来一盘烤肉。” 有点像行酒令的存在,小曲唱出来也是合辙押韵,朗朗上口,田丰听了之后笑骂道:“子瞻你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明明拥有凌云之志,行事确实放荡不羁,怪才,怪才,哈哈...” 这小诗就是调侃之意,旁边桌上的人没了面子,也没法待下去了,灰溜溜地往楼下而去,边走嘴里还边喊着:“黄口小子莫要得意,有本事便在这上元诗会上一较高下。” 黄口小子是指嘴边的绒毛未长成,这人还很年轻的意思,不像后世是骂人的词语,在东汉不过是个陈述词而已,后来吴蜀交战之时刘备说陆逊:“朕用兵老矣,岂反不如一黄口孺子耶!”不算骂人,但也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林凡听了之后也不在意。 三人继续喝酒,林凡问田丰:“元皓兄知道这上元诗会吗?” 田丰迷惑地摇了摇头,一问不知,最后还是卢敬给出了解释。原来这上元诗会就在上元节当晚,地点则是太学之内。 林凡挠了挠头,田丰就像是后世的宅男,天天宅在家里做学问,哪里懂这些,自己真是所问非人! “上元诗会...”林凡微微皱眉,沉吟道。 ????“不错,正是这上元诗会,而且每次上元诗会,朝廷都很看重,都有达官贵人坐镇,还有海内鸿儒出题,热闹极了,子瞻,明日我便带你前去看看?。” ????“这个!...”林凡突然一脸难色。 ????看到林凡这个模样,卢敬马上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子敏,明日恐怕要你一个人去了,我不愿去这等毫无意义的诗会!还不如在家研习文章来的痛快。”林凡高深地笑道。 “毫无意义?”卢敬愣住了,u看书 uuanu.om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林凡这种奇葩!按理说,这种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只要是个有上进心的人,都会参加的,加上林凡学问这么好,参加这诗会一定能拔得头筹,可到了林凡这里,竟然是毫无意义的活动。 ????卢敬的脑子开始转不过圈来了。 “我觉得这个上元诗会蛮好的啊,听说还有众多佳人在场,这诗会还能扬我等威名,你竟然觉得没意思?你难道忘了刚才和人做下的赌约不成?”卢敬问道。 林凡满不在乎地说道:“好是好,我只是不想参加而已!况且哪里来的赌约二字,刚才的那两人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再说了,你问元皓兄有趣无趣。” “无趣,无趣,不如喝酒。”田丰回答道。 “子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本次诗会不仅有诸多鸿儒在场,择其优者还有机会入朝廷出仕。” 这话却惊醒了林凡,林凡乍一听还有机会出仕,这不是自己前些日子还在发愁的事情吗?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只是开始自己说的很坚定,现在贸然改口,这不就是个赤裸裸的做官迷吗? 林凡思维活泛,转眼就有了主意,张口问道:“额...你说这诸多鸿儒在场,其中可有蔡邕蔡世伯。” “当然有了,哪次诗会能少了蔡世伯。” 林凡点了点头,口中言道:“如此尚可,蔡世伯乃是当世音律大家,如这次有幸能聆听一二,这次上元诗会便不算白去。” 顷刻之间便决定了下来,也把田丰叫上一起,众人商议好了明日出发地点,就又开始喝酒起来。 第41章:上元佳节 话说三人喝酒正酣,不久,卢府管家卢能找了上来,一幅气喘吁吁的样子,快步走到林凡桌前说道:“林公子,可算是找到你了,老爷吩咐寻你回府。” 卢敬问道:“这酒都没喝完,回府作甚,父亲可曾说了何事?” “无关敬少爷的事,老爷单单叫林公子回府,言辞激冽,恐怕是有什么急事。” 林凡心想自己今天出来是和卢植报备过得,平日卢植也不会过问这等闲事,怎么今日这么急切找他回去。 众人摸不着头脑,害怕真有什么急事,只能道了一声明日再见。之后林凡和卢敬,带着管家就往卢府中回赶。 紧赶慢赶回到卢府,却见卢植正在花园之中,手拿一卷书简正在读书,脸上轻松的样子,不像有什么急事发生,林凡上前行礼道:“子瞻见过老师,今日着急找我回来,不知所谓何事?” “你先看看这个。”说着就递给林凡一个信封,打开一看,原来是林富写来的,信中却是好事,讲到已为林凡察举孝廉。 “近日涿郡太守察举你为孝廉,朝廷数日之后就会派人检验,合格之后就会被征辟为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能出仕,今年春节可谓是双喜临门啊!这次特意第一时间把你叫回来,就是为了此事。”卢植补充地说道。 林凡看着这份父亲来的信,一时间欣喜若狂,一时间也有点感叹,涿郡太守本来与林家就有些不对头,这个孝廉恐怕又是父亲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让林凡不知道说什么好。 又和卢植说了两句,林凡抽空告退,回到房中慢慢消化这个好消息去了。 到了第二天,其实这上元灯会去不去已经无所谓了,但总归是和田丰约好了的,加上林凡心情高兴,去游湖观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傍晚一家人早早吃完晚饭,又吃了汤圆。汤圆是马氏亲手做的,没想到马氏厨艺精湛,那种口感腻滑,唇齿留香的汤圆,人人不免都多吃了些。 按照元宵习俗,晚上到河里放花灯,猜灯谜之类的活动必不可少。所以今天的晚上比之大年初一还在热闹几分,大街上华灯蜿蜒,人头攒动,虽然是已经到了夜晚,这大小街道灯火通明的照着,比白天也逊色不了多少。 东观,却不是顾名思义的东面的地方,而是在洛阳城南,也不知道为何叫做东观,相邻东汉太学之所在,太学作为东汉的最高学府,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进去的,平常时候,寻常百姓就只能在外面观望而已。 由于今日上元诗会的缘故,满洛阳里有些才学的学子、士人都纷纷前往东观一行,连带着各家各府的公子哥,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也都蜂拥着往太学赶去,到也让原本冷冷清清的太学突然之间变成了洛阳最热闹的地方,车如流水马如龙。 卢敬说的一点没错,这小姐、丫鬟们各个盛装妍丽,打扮的靓丽非常,一些贫苦的女孩子虽然衣着简陋,但也是精细打扮过得,神情一点也不输给别人。 这个时代还没有后世的男女大防,汉朝时代的女子出门逛街都是寻常,露个胳膊露个腿也没人说什么,这也是最纯粹,最美好的思想,虽然后世有着“赃唐乱汉”的说法,也从侧面反应了社会的开放程度,而且林凡也知道,“赃唐乱汉”的说法,其实只是讽刺上层人员污浊的思想而已,与这些百姓们无关。 这些贫苦百姓,各个迈着欢快的步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如此场景,用四个字“苦中作乐”便能形容的完完全全的。 林凡和卢敬,也带着三壮等人一起,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和田丰约好的会面地点,这个地点离着东观还有好远,索性众人也不急,沿街都有无数景色,边赏景边玩前走去。 兴起时就逛一逛街景,无聊时就猜猜灯谜,抒发一下才情。 林凡一行七八个人老是被到处推挤,人实在太多了,生怕被挤失散了,更得提防有第三只手偷偷伸来。加上灯光无数,晃得有些眼晕,心说这古时代的灯笼虽不惹眼,但这般晃来晃去,眼都花了,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路边之上小贩众多,也有些新奇玩意,这样一伙人就有些分散了。 突然又是一顿拥挤,定睛一看,前方桥下无数女子正在放花灯身后更是有着无数陌生路人拥挤在一起。 妈的,这就是古代狼友啊!林凡心惊,果然红花还得绿叶配,鲜花还得牛粪围,uu看书ww.uukansh 不然哪能体现的出其中娇贵程度。 林凡也被半推半就地往前去了,仔细地欣赏着这绝世美景,你还别说,这古装美女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回过神来,身边就只有田丰一个人了,想要出声呼喊,可周围声音实在太嘈杂,林凡的声音被淹没了,很快又被人流挡住视线,彻底跟着众人失散了。 失散了就失散了罢,此时林凡也很淡定,众人来洛阳也有快三个月了,虽然晚上不好认路,人又特别多,但总不会走丢了,失散之后说不定沿路回去了,又说不定在观看别的风景。 “元皓兄清静无为,怎么也被这人流冲到前面来了,莫非也想看看这美人放花灯?”林凡好奇地问道。 “我是在看紧你啊!万一你出事了怎办。”田丰抬头朝天,义正言辞地说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沿着街头走走停停的,也浪费了不少时间,林凡和田丰两人害怕耽误了上元诗会的内容,就加紧脚步往前走起,不知不觉就到了太学门口,两人玩门里走去,门口的两名看门汉子也不见阻拦,两人就这么进来了。 “你们怎么不盘查我俩。”林凡觉得奇怪,这上元诗会虽然是与天同乐,但怎么也不该这么轻易放人进来吧。 看到林凡转过身来问,看门汉子施了个请礼:“公子稍安,田丰田大人小人还是认得的,自然不会阻拦,至于公子,观公子身上装束,一瞧便知是有家世的人,再加上和田大人一起,也必定不会是普通之人,故此没有阻拦,请进。” 第42章:诗词歌赋 林凡疑惑得到了解答,自然进去了,话说这古代自然有古代的智慧,一点也不能小觑,这识人相面的功夫,若让林凡来做是绝对做不来的,边想边走了进去,心里想着,应该会撞到熟人吧,上元诗会能否看见曹操呢?这个乱世之中最瞩目的人,曹操作诗的水平也是一流,也不管了,反正看一会就走。听传来的声音这场所谓盛会应该正在如火如茶地进行着。 这时从脑后传来一个声音,“你这小子真是有趣,别人让你进来了,你还要不舍地追问,若是露出马脚被赶出去,该如何是好?” 寻着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个小屁孩,长成了一个小胖墩,林凡好笑地说道:“那不知道你个小胖墩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时田丰急了,大声喝道:“子瞻休得无礼,田丰拜见二皇子殿下。”前一句是对着林凡说的,后一句是对着那小胖墩说的,还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说的。 “子瞻不知是二皇子当面,还望殿下恕罪。子瞻,这位是当朝二皇子刘协殿下,还不快快认错。” 林凡听了之后惊了一跳,这就是汉献帝刘协吗?小小年纪就生的聪慧,确实非同凡响。 ……只是这小胖墩形象真是有林凡心目中想象相差甚远。 林凡怔在原地,匆忙间对刘协行了一礼,行的也是半礼,刘协现在看似尊贵,实则一点用没有,也不用太过谨慎。 刘协笑着拉起来田丰说道:“今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田大人莫要声张,就当我做普通人好了。” 林凡看着周围若有若无的人,冷笑着,你能偷跑出来怕是有鬼喽。找了个机会,林凡拉着田丰就跑了,刘协想要跟在后面,不过被三拐四拐地摆脱了,田丰有些奇怪林凡的举动,但也没说什么。 太学广场中,众人围成一个大圆圈,中间留出好大一片空阁,三四名号称当世大儒正襟危坐地坐在中间最显眼处,奇怪的是林凡只认识其中的蔡邕,剩下三个老头都不知道是谁,不知又是什么身份,不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不是简单人物。 这场上元诗会请来的这些高人来当评审,又有哪个能简单的了,所谓君子“养望”,这些高人一般不说话,谁胜谁负往往一目了然,他们只需要用手捻着花白胡须就行了,到了场中难分胜负的时候才出来点评两句。 这时候,只听蔡邕端起手中的酒杯,对着众人说道:“虽然是上元诗会,但仅凭作诗实在是太过单调,不如趁着这等待的时候,让小女为大家弹奏一曲,曲终之后,若还是没有更好的佳作奉上,这一轮就该由范志鸿胜出了。” “好...那就快快请令嫒出来演奏吧。” “这蔡小姐的琴声能够激发人的灵感。” “对对,曲终之后必然有佳作。” 边上众人起哄,林凡也乐了,还好路上没多耽搁了,没有错过这出好戏。 “稍安勿躁。”蔡邕拍了拍手,远处凉亭内拉下了帷幕,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那女子手放在古琴之上,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弹奏。 琴声源远流长,犹如高山流水,川流不息,蔡琰的一双玉手犹如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在琴弦上面飞舞,飞花满天,衬托着蔡琰那超凡脱俗的美。 许多人听得入迷,口水都快要留下来了。 玉手轻佻,只见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琴声尖利,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跑去,壮怀激烈,忽然之间曲调下转,思弦声徒然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娟娟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久久之后,林凡才回过神来,只见蔡琰已经弹完了,站起来后微微弓身道了一幅,缓缓地走进场中来。 却说这蔡琰弹奏完了之后,果然有人站了出来,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顿,林凡还没从琴声中缓过来,没听见说了什么,只听见了之后另外一个老头子的点评语。 “范志鸿之诗词也是一首难得的咏雪佳句。才看山头的雨雪飘过,下一刻雪已至脚下,远观是雪,近看也是雪,层次分明,立意鲜明,又像写景,又似叙事,兼之抒发情怀,不错,u看书 .uukanshu 不错。不过这卫仲道所做的诗词确实更胜一筹,文中不写雪景,只写意境,虽不见雪,却处处是雪,是寂寞,同样是咏雪诗,予人一种遗世孤立之感,天地苍茫,意境悠远。我认为是后者胜了,诸位兄台认为如何?” 其他的几个老头子点头称是,看来这场该是卫仲道胜出了。林凡一听就已经明了了。 这不就更打拳击一样吗?先是有人站台,场中后来的那名男子便是卫仲道,蔡琰就充当着举牌女郎的角色。(ps:蔡文姬和卫仲道是放一起说的,卫仲道自然也提前出世了。) 蔡邕说道:“既如此这一题就算是卫仲道公子获胜了,下一轮以花草为题,尔等有半柱香的时间思考,作诗或赋一首,构思完成者即可先行畅言,尔等还需努力才是。” “这有何难,不必半柱香的时间了。”只见场中卫仲道还没下去就又说话了。 灞桥霏霏三月天,莺燕鸣鸣春意闹。 东风渐起縠皱荡,路上行人送客早。 多情自是长安柳,十里堤外亦缠绵。 而今杨柳空折枝,不见昔日故人笑。 长安烟柳本就是汉朝名景,文人骚客离别之时都要在此相送一番,这首词看似讲的柳树缠绵不舍,实际写的是人心。把景色都写活了一般,充分体现出那种依依惜别之情,文章先远及近,内容先抑后扬,最后一句直达高潮,真是画龙点睛之笔,一下子把思念的情感拉到了最顶峰,实乃传世佳作。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众人细细品味着这首诗词,转眼间就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第43章:赶鸭子上架 话说这一炷香的时间转眼而过,若是再没人应答,这一题又算是卫仲道赢了。 此时,卫仲道负手哈哈大笑:“莫非洛阳无一人耳?” 此话一出,极具挑衅味道,在场的半数以上都是洛阳人,洛阳向来都是文化之首,哪有让这个河东来的小子嘲笑的份。 众人听了这话儿,个个都绿了色,不过毕竟都是文化人,不会爆粗口还击。面对卫仲道的嚣张放肆,边上围观的洛阳子弟们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有的攥紧了拳头还在认真思考。有的自愧才学不到家,低头丧气的像是如丧考妣。有的则是闷闷不已,准备好的诗词都比不上卫仲道的这一首,索性放弃了,在哪里摇头长叹。 无怪乎他们深受打击,这卫仲道做的这首诗实在太绝了,也不像是立刻当场想出来的,必然是准备了许久,雕琢了许久才成型的,只是恰逢巧合拿出来而已。 只是这自古文人比较,点到即止,哪里有卫仲道这么年轻气盛的,这不是逼迫众人咬碎了牙然后囫囵吞下嘛! 蔡邕和几位大人原本听着卫仲道作的诗,开怀大笑,都觉得很不错的样子,后来又听了他说话,脸上渐渐地就没了表情,眉头也拧巴在一起,显然心里对于卫仲道的嚣张很是失望,这些世家子弟表面夸夸其谈,有才却无德,还不如无才的好。 蔡邕心里暗暗想道,目光却是看向站在场内偏僻地方的蔡琰,这蔡琰一直在侧耳倾听,听到后面,眉头却是皱的厉害,可见这心里面也并不痛快。 蔡琰这时说了一声:“这位卫才子莫要自狂,想我洛阳历来人杰辈出,凭你一首诗也敢在此叫嚣,况且这诗词不知是你准备了多久才成的,嚣张跋扈似乎过了吧。” 其实卫仲道也是年轻气盛,再说出那话之后便后悔了,如今见一女子出来质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话可说,索性勾手一礼,静听下文。 蔡琰环顾四周,一眼竟瞥到了林凡,顿时一笑,说道:“你可知涿郡卢公数月前收了个关门弟子,名曰林凡林子瞻,这林公子诗词出众,也不见得输于你,今日林公子就在现场,何不请他作诗一首。” 蔡琰边说边走向林凡,言笑晏晏,甚至有些坏笑的意思在其中。 走的近了才看清楚,这个身穿青衣,身姿窈窕面容秀美的女子,也是终于能看到面貌了,只见这蔡琰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秀雅绝俗、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两颊晕红、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脸上似笑非笑,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她的衣衫飘动,身法十分轻盈,出步甚小,但顷刻间便到了离林凡四五丈处。 林凡第一时间就明了了这经过,自己被叫着出战,若是胜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败了,自己落下些名声,蔡琰却丝毫未损,这小妮子,真是调皮的不行,话说这上元诗会,好像躲都躲不掉啊!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一点也生不了气,仿佛心甘情愿被她耍,?最吸引林凡的是她浑身上下的书香气质。林凡第一次看到这张脸,不禁想起这历史上有名的才女,日后竟要遭受数不尽的困苦。 蔡琰先遭夫死守寡之苦,后又流落匈奴十二年,离乡背井的悲痛心情和异族的无尽折磨,好不容易回到中原,却还是穷困潦倒,一生可用命途多舛来形容毫不为过。 寥落中郎后,残生窜殛馀。惊看南过雁,羞逐北旋车。莫按胡奴伯,犹传魏主书。身名终莫赎,千载恨单于。 古往今来,一身才气而命途多舛的才女,最著名的便是这蔡琰与李清照,不过蔡琰之惨,甚十倍有余,想到这里,林凡看着蔡琰的眼神充满着怜惜,就这样痴痴地看着蔡琰的面庞。 蔡琰也看着林凡,这人不知为何这样看着自己,眼中有一抹化不开的温柔,这情感怎么如此醉人。之后才张口提醒道:“嗯哼~” “驿路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林凡张口就来,神情悲痛地把这首《卜算子-咏梅》吟诵出来。 前文提到过,林凡心中不愿意抄袭别人的著作,只是此情此景,看着蔡琰,想着她以后情形,却是心中有发感慨,真情流露而出,脑子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词,uu看书 uukanshu 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诗写的极美,一种凄惨之美,读之无不让人断肠,现场鸦雀无声,更有甚者已经泪洒当场。 “好诗。真是好诗。” “不愧是卢公弟子,吾等远不及也”。 过了好久,现场众人才欢呼起来。边上田丰听了林凡这首诗,也起哄说道:“子瞻兄真是大才,佩服,佩服。” 就连刚才见不到人的袁术听到林凡的“佳作”之后,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过来恭贺了几句,林凡抱拳一一回礼。 想到自己剽窃了古人的诗作,林凡也不禁脸上一红,刚才悲伤的情感也冲淡了些,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原因,林凡不想在这上元诗会上多待,抬手向蔡琰行礼说道:“请蔡世妹替我向蔡伯父问声好,今日林凡身体不适,欲回卢府,就此别过。” 蔡琰嘴角微扬,对于对这林凡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好似完全想不起当初的误会,感到心如小鹿乱撞,脸上都布满了淡淡的红晕,“琰儿定会将世兄这话带给父亲,林世兄你也不必称呼我世妹了,叫我昭姬即可。”说完这话,蔡琰把小脑袋深深的垂了下去,好似一只小鸵鸟。 说了两句,林凡转身就逃了出来,心里面诸多滋味,高兴,紧张,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丝背德感! 飞也似地回到卢府,林凡闷在床上就好像真的得了病一样,想了许久,想了许久~~ 言语之间自己好像得到了蔡琰的好感,就说这好感,让林凡有些欣喜若狂,自己得到了蔡琰的好感,岂不是说…… 大事可期!!! 第44章:拜了袁术当老大 上元节之后,林凡又苦苦地窝在家中读书,又或者和三壮等人勤练武艺,等了几天后,等到了朝廷的考察人员,前来考察林凡举孝廉的真伪情况,按理说林凡也没什么出名的孝行,父母具在也没法刷体现孝道的行为,但毕竟是卢植的关门弟子,加上林凡自身文学水平也算不错,在洛阳城中也有着不小的名号,这考察也就简简单单问了两句,就算是林凡通过了。 就这样,林凡得了个“校书郎中”的小小职位,奉命在东观校书,这“校书郎中”就是后世“校书郎”的前身,这职位是个闲职,也就是蔡邕出仕以来一步步走的旧路。 知道林凡得了这职位,卢植这样对林凡说道:“我昔日也曾在东观中校书,一晃就是七八年过去了,当时你蔡邕蔡世伯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如今你也当了这校书郎中,上司依然是你蔡世伯,真可谓是缘分啊!” “进入这东观之中,你可要好好用功了,能入这东观之中的无不是年少有为的俊才,你这‘校书郎中’的职位,马季长做过,蔡伯喈也做过。进入这东观之后,工作也不会多繁忙,一边校书一边学习就是。东观之中典籍众多,你也可以在其中观瞻一二,但有不懂之处直接问你蔡世伯即可。” 听了卢植语重心长的教导,林凡很不情愿地点头称是,严重怀疑这“校书郎中”的官职就是卢植故意安排给自己的。 这“校书郎中”的官职林凡也明白,就是文人加官进爵的一个跳板而已,一边校书一边增长自己的学问,最后能够一步冲天,当个大官。只是这升迁之路可是得拿好多好多时间来熬,才能熬出来啊!你没看见这蔡伯喈熬到现在也没熬出来吗?(当然也有蔡邕自己不想出来的关系。) 满心哀怨地去东观报到,在东观之中,在蔡邕手下足足干了四个月,说出来你可能都不敢信,林凡这四个月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天天抱着四书五经研习,不是抄这书,就是抄那书。 活虽然不重,但是你若是不想干这工作,那就会有一万种不适。 终于在七月份的开始,林凡背着卢植,偷偷找到了袁术,正式拜了山头,当了袁术的小弟,话说现阶段当袁术的小弟不为过吧,林凡也别无他法,若是再在东观待下去,恐怕自己就要变成四傻了。 袁术对于林凡的到来也是颇为惊喜,也不疑有他,短短时间内就把林凡带入了自己的小集团中,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小集团中也还有着众多历史名人,王宏,杨弘,舒邵,袁胤,桥蕤,阎象,陈纪等等,都是袁术后来起家的小班底,差不多人马都齐了。 后面几个人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王宏说起来不熟悉,后来听袁术介绍才知道,这王宏乃是现任豫州刺史王允的同乡同族之人,都是山西名门望族:王氏家族的人,与王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听袁术宴会上的说法,这王允也似乎加入到了袁术的小集团中,只是不常聚会而已。 不得了,不得了,这四世三公袁家的嫡长子,浑身上下散发着能量,吸引着无数能人异士聚拢在他周围。 这还不算了,这宴会之上的最后一人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让林凡大跌眼镜,竟然是乌巢之战的罪魁祸首淳于琼。 淳于琼竟然是袁术的人,但他日后不是在袁绍手下吗?他究竟是袁绍派到袁术手下的内奸,还是袁术派到袁绍手下的间谍,又或者是个狗尾巴草,风吹哪边向哪倒? 不过淳于琼日后与袁绍关系密切,最后淳于琼丢了乌巢,也没有投降曹操,被曹操斩了,就林凡猜测来看,恐怕有七成的可能是袁绍派来的卧底。 林凡一边感慨着袁家的强大,一边嘲笑着袁术的识人不明,说是识人不明,不如说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自己才投奔不到半月,就能轻易打进这袁术小集团里,这袁术是不是傻? 还是说这是极度自信的体现? 想不通,想不通,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了,只能等日后走一步看一步了,投靠了袁术之后,林凡在袁术阵营中的等级还算不错,毕竟林凡也是鸿儒卢植的弟子,在洛阳城中也是闻名遐迩。 在袁术的帮助下,在袁家势力的影响下,林凡从一名“校书郎中”变成了长水校尉麾下的一名军候。 ?东汉军制比较复杂,最常见的就是五人一伍,设伍长,十人一什,设什长,五十人一队,设队长,百人一屯,设百将,二百人一曲,设军侯,两三曲并为一部,设一司马或校尉。uu看书 w.uknsh.co 自从西汉汉武帝设置的八校尉,到了东汉逐渐并成了五校尉,简称北军五校,即为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各营校尉位高权重,秩比二千石,各有近乎两千人的编制。 有卫尉带领的南军掌管皇宫内外,和五营校尉分别掌管的北军掌管洛阳内外,这北军五校可谓是东汉最精锐的部队了,可依旧是排不满编制,就拿长水一营来说,人数不过一千三百余人,这还是把各种属官一起加上的数字。 上梁不正下梁歪,下属一曲之内也是杂乱不堪,有的一曲两三百人,有的一曲还不到百人。 林凡在袁术的调令下,来到长水营做了一名军候,袁术也没亏待林凡,给林凡的一曲也是将近两百的编制,甚至将不满一百人的另一曲也交给林凡来带。 如此,林凡就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军旅生涯。 顶头上司是个不出名的军司马,再上头就是袁术的长水校尉,其实还应该有个副司马的职位,却是让袁术吃了空饷。 等更职事成之后才给卢植说,这可好,生米不仅煮成了熟饭,还煮成了锅巴...... 卢植知道后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的弟子喜好兵法,本来想着放他去东观磨练磨练性子,日后也好更加沉稳些,只是如今既然已经到了长水营中去,无可奈何,索性也放下心来好好教导这林凡兵法。 就这样,日子才算是驳回正轨,投靠袁术自然是有好处的,林凡也不需要每日都去点卯,抽个时间隔三差五地去军营中操练操练即可,其余时间就跟着卢植学习兵法。 第45章:军营交接 这里有必要给大家科普一下,东汉时期,皇宫上下戒备森严,自内而外分别是最贴身的“光禄勋”守卫禁宫之中,最里层的部分。 “卫尉”执掌的南军宿卫宫中,兵马算是最多的,不过也不及北军。 “执金吾”作为游骑游荡在皇宫内外,自成一个系统,主要起戒备防范作用。 而在内从皇宫之外,外至洛阳周边,则是北军的活动范围,分别由“北军五校尉”统领,西汉时期还有个“北军中尉”统领北军八营,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八营变五营,“北军中尉”也成了个可有可无的官职,现在就是个督促众人的小官而已。 北军势力范围之中还穿插着“城门校尉”一职,主管各个城门附近。 这些官职一听便是大家熟悉的大官名字,这洛阳城中官员遍地走,大官无数,小官如狗,说的一点没错。洛阳城中戒备森严,只是汉灵帝不知道,人民内部的矛盾才是最致命的。 接道任命之后,林凡带着三壮等人很快就来到了长水营地。 像之前一样,守门的卫兵拦住了他们。不过这一次林凡没有让卫兵去通报,而是出示了盖有玺印的调令。卫兵当即下跪,不敢再拦林凡等人,来到大堂之上,那位前任曲军候已经离去,只留下一曲之中的典曹,和一大堆的破事。 林凡笑着和那典曹交接着,“我便是新上任的军候林凡林子瞻,秦典曹,这是我的调令。”说着便将调令递了过去。 那典曹倒是一点都不吃惊,接过调令只稍微看了一下便递回给林凡。然后恭维道:“最近自然会有人来接任军候的位置,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年轻,真是少年豪杰!”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咱们就此交割吧。” 秦典曹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随即又对身旁的一小吏道:“去将本曲的帐簿拿来,我要与这位新大人交割。” 那小吏一路小跑离开了。片刻后便抱着一摞竹简又跑了回来。 秦典曹示意小吏将竹简放到林凡面前,然后道:“林公子,不,现在应该叫你林军候了。这些就是本曲的各种账簿,请看一看吧。” 林凡点了点头,就这样随便翻阅起来。林凡开始还不在意,可是越看下去越火大。当我好糊弄吗?自己好歹也在东观干了四个月,这账簿看的是一清二楚,其中偷税漏税无数,各处开支亏空、夸大举不胜数,当自己新来的好欺负吗? 林凡猛地将竹简一卷拍在地上,“秦典曹,这账簿之上亏空甚多,你当我看不懂吗?恐怕你还不知道我之前在东观校书四月吧,见面第一天你就敢耍我不成!” 秦典曹无奈地张手说道:“大人实在是有所不知啊!大人日夜翻阅名圣典籍,只是这名圣典籍与杂账俗物又怎能相同?军候不了解这军中规则,这交接账簿上有所亏空乃是常有之事,自从上上任处便有亏空,为之奈何?” “那也不该亏空如此之大!你现在还不说实话!” 消磨了半天,那典曹最后才开口道:“上任军候支取了一些...” 林凡气的怒不可揭,别的规矩在自己这里可起不了作用,说话间就撤了这典曹的职,让四傻接替着。 本来林凡没有这个权利,不过谁让自己是顶头上司袁术的小弟呢,下次过去知会一声就行,随便还要让袁术把这账目给自己填补好。 让四傻带着这姓秦的下去典当检查军中物品,转头又对着三壮说道:“传令下去,三通鼓之后校场点兵,谕时未至者重罚。另外将附近二曲的人也一并带来,二曲稍稍延迟,但也得在五通鼓之内到场。” 三通鼓时间说短也不短,在长水军营大旗下,林凡背手而立,下方人头耸动,而林凡心中澎湃,可算是开始带兵了。 “大哥!三通鼓已毕,士兵们已经集合。”三壮上来禀报道。 军营之中仍称大哥,这也是林凡吩咐过的,常言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不能让这关系生分了! “可有未到者?”林凡问道。 这事三壮还真不知道,下面队伍之中抢进来一人,跪地说道:“卑职张龙,乃是三队队率。全场未到者十九人,为首者乃二队队率刘三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一并说出来,莫要害怕。”林凡问道。 “他说大人不过一届孺子,无需害怕,召集了队中十八人违令不来。” 这还得了,自己虽然看着像个文人,但刀上也是见过血的,吩咐三壮带人将这十九人抓到当场,三壮领命去了。 不多时候,三壮就带着这十九人到了现场,uu看书 ww.uukanshu.o到了现场之后,让他们几人俯首认错,那带头者竟敢不从,还要挣扎,可这几个人那里是三壮的对手,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声,战斗就结束了,前后只有几呼吸时间,现场站着的只有三壮一人,那十几个违令者全都被放翻在地痛哼不已。 “你敢打我?你怕是不知道我是何人?”那为首的刘三被放倒在地,被强行按着跪在地上之后,嘴里还在不停叫嚣着。林凡问过张龙之后,才知道这刘三不过是个腌啧小人,平日里拍马溜须前任军候才得到这二队队率之位。 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敢安排个刺头来挑衅我,这前任恐怕是在京城中有些关系,才敢如此嚣张妄为,不过你犯到我的手上,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了了。 这刘三也不知道听没听前任的指使,索性今日正好一并杀了,也好杀鸡儆猴,吩咐众人道:“军中听从命令乃是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军规,这刘三带头违抗命令,实乃罪大恶极,当斩首示众,余者仗责五十军棍。” 这话一出,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刘三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身体就像是在打摆子似的,下体一阵骚臭味流出。 “大人,饶命啊!我愿意遵你为主,日后听从调遣!”刘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 见林凡不说话,刘三又哭天抢地地求饶起来:“我还有金银无数,也一并献给大人,只求绕我一命。” “即刻行刑。”林凡看了一眼正苦苦哀求的刘三,心中想着,不杀你不足以振军心,立军威,若是没有你我可如何在这短时间接管这支军队啊! 第46章:掌兵300 三壮将刘三拖下去斩首,剩下的十八人却没人上前行刑,林凡递给张龙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只见张龙沉思了一会,一咬嘴唇,把袖子一挽,就决定好了。吩咐手下对这十八人行刑,仗责五十军棍。 期间林凡还谈笑风生地问着张龙:“不知这军中可有赵虎其人。”不想还真有其人,张龙抱拳答道:“赵虎乃卑职义弟,现任一队队率。” 刚说完旁边一个人也向林凡抱拳行礼。真是巧了,正好张龙赵虎凑成一对,林凡恶趣味地想到。 不多时候,三壮就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来到林凡面前时,战场上杀过人和提着头颅是两个概念,一个是残酷,一个则是恐怖,林凡强忍着当场吐出来的欲望。这时他才明白一个道理,掌握生杀大权是很威风,但是那绝不是滥杀的理由! 张龙和赵虎看着林凡淡然的样子,也对这个未来的军候有了更深的认知。 “首恶已诛,至于其他的人,以前纵然有些小毛病,挨过军棍之后也该记得教训,从今天起,一切都得按我的规矩办。尔等明白吗?” 被挨军棍的十八人连忙称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害怕劲,说道:“谢大人宽宏!小的今后一定维大人之命是从!” 林凡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吩咐道;“先带他们下去养伤,若是真心听我之命,好酒好肉管够,直至你等养伤结束,若是还要造事,刘三便是下场。”打完大棒给颗枣,这道理林凡还是明白的。 又等了两通鼓,才等到二曲的人来到,零零散散的一群人,原本安静的现场顿时又嘈杂了起来,大家的目光先是落在站在前面的林凡的身上,除了感到有些奇怪之外,并没有别的想法。但当大家的目光看到刘三的人头之后,才安静了下来,都闹出人命来了,自然不是轻易之事。 询问过情况之后才了解,原来这二曲没有军候已经大半年了,编制不够,只有两队人马,自然连后勤也是能掐一点就掐一点,导致没有人愿意接着烂摊子。林凡就不同了,一则他是袁术小弟,到后勤处闹一闹,想来问题也是不大,二来他知道乱世将至,手下多点人岂不是更好。 二曲之中倒是整齐,除了几个人有假在身没到之外,其他的人都到了,不然又得斩首示众了。 近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及他们的战马列队站在大帐之前,他们的面前是神情肃穆,背手站立在点将台之上的林凡。 林凡的眼神从左至右,从右至左来回的扫视着台下的士兵片刻。“我就是朝廷任命的新任军候,从今日起,尔等便在我手下当差,二曲人马也是如此,今日前来先见上一面,如有不愿者,可向军法司上词备案,但是事情定下之后还有不听号令者便如这刘三一般身首异处。” 停了一下又说道:“从今后,名为两曲,实为一曲,入我麾下,后勤用度一应不愁,只是这每日操练,绝不能免,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你们变成一个更优秀的士兵!伍长、什长、队率皆不常设,有能者居之,你等刻苦训练,就能当官,就有肉吃,听清楚了吗?” “谨遵大人之命!”其中夹杂了少数不知道情况的士兵,这回答的声音就显得凌乱,有些人的眼中爆发出火一样的光芒,有的人则面无表情,看样子是不信,这只能等日后再说了。 接着,林凡就任命三壮和二鸟各带一百五十人。这长水军营,向来乃是胡骑和汉骑并杂而成,就正好由三壮带领胡骑人马,而由二鸟带领这汉骑子弟,害怕有心中不服的人,林凡就下令按照军中规矩来,武艺强者为尊,结果自然是二鸟和三壮胜出,如此就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这三百人。 其实两曲兵马加起来也不到三百人,林凡也没有拿出自己的钱财在此招兵买马,补充阵营,也没有将自己家的五十人加入到军营之中。因为这曲兵马并不是自己的私人物品,按照《汉律》,假如林凡调职的话,就林凡现在的职位而言,就只能挑选十人当做亲兵带走。 毕竟还没有到黄巾起义的时间点,这东汉将乱未乱之际,一切还要按照东汉的规矩来,林凡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动不动就能招募千人万人,真是痴人说梦,林凡不由地想要大喊一句,u看书.uuanhuco 臣妾做不到啊! 现在手下就有三百正规北军精锐,还算是不错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凡对这两曲之内的兵卒们进行了非常严厉的训练,三壮和二鸟真是一把好手,代替林凡对这些兵卒们进行训练,而且是带头训练,训练量也是众人的数倍,其结果就是三壮和二鸟成为了士兵中的带头大哥,兵卒的战斗力也直线上升,骑兵队列展开后气势惊人,这支三百人的骑兵战斗力绝对高于汉军中的其他精锐。看着一天比一天强悍的士兵,林凡不禁畅想起未来的战斗日子。 还没有去闹后勤处,两曲的吃穿用度就再也没有被克扣,看的出来袁术是对手下人吩咐过的。 话说袁术这人真的不错,要不是这人头上顶着袁术的恶人名号,林凡真想和他结拜一番。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就在林凡埋头练兵的时候,洛阳城里朝堂之上却是戏码连连,只不过这就不是林凡所能知道得了。 不过随着越来越深入袁术的小集团,林凡一步步地看清这能量巨大的袁家,同时也是野心巨大的袁家。朝堂之上一些莫名的举动,让这本来就烟雾笼罩的朝政更加晦暗不明,袁家似乎再下一盘很大的棋。 时间流逝,又过了四月,林凡正式从一名文人转变成一名将军,手下三百能战之士,乱世之中也能有周旋的余地了。 这天却听到卢植悄然地告诫林凡,现阶段尽可能地别与袁家靠的太近,林凡追问到所为何事,卢植摇头不回答。这位思维通达,经验丰富的智者,似乎在朝堂之上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第47章:张氏骗局 《三国演义》中记载:时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张角,一名张宝,一名张梁。张角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角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术》,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角拜问姓名。老人曰:“吾乃南华老仙也。”言讫,化阵清风而去。角得此书,晓夜攻习,能呼风唤雨,号为“天公将军”。 传说当然只是传说而已,在现实中,张角只不过是个游方医师而已,还是个穷的叮当响的那种,这一天,他和他的两个弟弟一起上山去采药,或许是命中注定也或许是天降大任,一位白发飘飘,仙风道骨,碧眼童颜,手执藜杖的老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我,南华仙人,下凡,打钱。” 这张角一听就已经明了了,心中暗暗想到,自己平日里就仗着游方医师的名号赚钱,偶尔当当神棍骗一骗愚昧百姓,今天竟然遇到了同行,还自称什么“南华仙人”。 .....这名字到是不错,自己也能模仿着起个响亮的名字,想着也不理那人,径直走了。 南华仙人在后面急忙喊道:“那个后生,先不急走,先救我出来再走不迟。”张角定睛一看,原来那人的腿被山涧中的捕兽夹夹住出不来,明明请人帮忙,却装作一副仙人模样,真是搞笑。 张角做了回好人,用力撑开捕兽夹,帮那人把腿拿出来,说道:“老人家,莫要装作仙人,仙人又怎么会被这捕兽夹困在当中,我也是游方之人,你却骗不了我。” 南华仙人老脸一红,解释道:“我真是仙人,只是一时没了点法力,这才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我今日下凡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你们三个人就是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是也不是?” 见到张角沉默着,南华仙人又说话了:“这三位小兄弟,哇,真是不得了啊不得了,你有道灵光从天灵盖喷出来,你知道嘛,年纪轻轻的就有一身横练的筋骨,简直百年一见的练武奇才啊,如果有一天让你打通任督二脉,你还不飞龙上天,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警恶惩奸,维护世界和平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嘛?我这有一本江湖中失传多年的武学奇书《如来神掌》,这本《如来神掌》秘笈是无价之宝,我看与你有缘,收你十金,就传授给你吧。”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秘籍。 武学不武学的张角没理会,只是这人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张角奇怪地想着,张角对见过面的人过目不忘,可以保证面前的这个人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张角不禁陷入了深深思考。 “好好好,真是英勇出少年啊!维护世界和平这个任务仅仅靠这武功怎么能行呢,如今世道崩乱,山贼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我这里还有三卷《太平清领书》,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我看你等志比天高,收你十金,买一送二,就都传授给你,日后还需尔等好好研究,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南华仙人看到张角心神有些晃动,又表演了几招仙法,就是手一伸一收之间,原本空的手中,就有了一颗小石子,“此乃隔空取物,你们看明白了吗?” 张角看的惊奇,不舍地拿出身上积攒下来的十金,双手奉上,片刻就完成了交易,交易完了之后,不等三兄弟有任何疑问,老者便飘然离去。 就这样张角三兄弟们得到了《太平道术》,之后他们便开始了苦心钻研,希望能够修成仙法,只是这越钻研越不是滋味。 “妈卖批!”张角把《太平道术》往地上一扔,愤恨地说道:“想我天天打雁,不想今日被雁啄了眼。”原来这《太平道术》不过是几本普通的杂学书籍,上面的医术浅显易懂,还比不上张角自己的知识。 张角生气极了,准备给那老头一点教训,谁知那老头走的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直娘贼的,莫教我再碰到你。 平白无故地丢失了十金,要知道,这十金可是兄弟三人积攒了数年才攒下的老婆本,没有办法,张角也学着南华仙人的样子,采用传销和直销结合的手段,不断地在邻里乡间传道,幸好这《太平道术》上记载了好多蒙人的小伎俩,隔空取物便是其中之一。 事实证明,贫苦大众根本不需要什么仙术,uu看书 w.uknshu 黑暗之中给个火柴光芒,他就能跟你走。 就这样,张角还真收了众多弟子,赚了不少香火钱,当赚够十金的时候,张角准备收手,却怎么也止不住了。 就像著名的“唐氏骗局”一样,骗术之所以能够骗人,一方面是某些骗术的手段高超,以假乱真,另一方面就是人们需要这个骗术来蒙蔽自己的灵魂,得到吸毒一样当下的快感。 这“张氏骗局”越来越大,已经脱离了张角的控制,张角索性以《太平经》为经典教义,创立了道教派别太平道。此时政治黑暗,经济凋敝,又逢连年灾荒,广大民众生活苦不堪言,世家、外戚和宦官们往往肆无忌惮,到处抢掠,兼并土地,这三座大山压的人们喘不过气来。又加上封建思想泛滥,“黄老”思想的流行,使得太平道在贫苦百姓中获得了广泛的认可,太平道吸收了大量的信徒。 张角又派出弟子八人,到四面八方去宣传教义。发展徒众,“以善道教化天下”。十余年间,太平道势力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徒众达数十万人,主要都是些穷苦农民。 就这样弟子又收弟子,徒弟又收徒弟,太平教一步步地扩大开来。 “师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饮之,得病或日浅而愈者,则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则为不信道。”这太平教这样要求教众。 简单来说就是相信的人能够减轻病痛,那如果没有减轻病痛,那就是你思想不纯,信仰不够。 .....世人皆好骗,张角才能得道! 第48章:黄巾起义 说了些闲话,回到林凡这边。 林凡做着军候已经有些日子了,日日操练兵马,自己也在不停地锻炼身体,自身成长了不少。。 又快到年关了,已经迈入了184年,正式进入黄巾之乱剧情,林凡总结这自己这一年来的收获:这一年来,拜卢植为师,在洛阳之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声,又当了东汉北军的军候,在这两者的共同作用下,治军能力与治政能力都有所提高。 这还不算完,最主要的是结交田丰,阻止了田丰的辞官归乡,并且和田丰建立了深刻的友谊。另外就是投奔了袁术,成功进入袁术的小集团,真是所获颇丰啊! 最重要的是获得了蔡琰的青睐!!!往日里来往不断,至于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林凡这个雏该真不好说 林凡只知道黄巾起义是在公元184年。至于具体是几月份的事情,林凡倒有些忘了。 黄巾起义之后便是桃园三结义,结义的时候桃花正开,涿郡地处北方,按时间来算也就是四、五月份的事情了,如此一算,林凡才知道时间紧迫,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183年真是困难的一年,在内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因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就连繁华的洛阳也遭受着苦难的折磨,洛阳城中饥荒四起,士大夫们以此来攻击宦官,宦官为了自保,也将外戚拉下水。狗咬狗,一嘴毛。 在外边疆战事接连不断,先后与西凉的羌族和和北方的鲜卑交战。 朝廷上下困顿不堪,既无粮草对内安民,也无军饷对外出征,就连官员的薪资都已经延迟发放了数月,汉灵帝不得已加大卖官的力度,在这风雨交加的日子里,林凡发现卢植的两鬓都已经斑白,心中一阵悲痛与不忍。 就算如此,卢植还勉强笑着对林凡说:“时局虽乱,子瞻也可放心读书,有我一日,便能护你周全。”听着让人感动还有些唏嘘。 这一天,忽然从外传进来消息,洛阳的市门及州郡官府墙上有人用石灰书写“甲子”等字,不知是何意思,林凡听了卢植介绍之后才明白过来,184年三月初五,正是甲子年甲子日,是为甲子! 只是卢植不知道在门上写上甲子这个日期,是为了什么? 林凡心里清楚,可却没法告诉卢植,这黄巾起义显然已经开始了,恐怕现在马元义正在洛阳之中与宦官中常侍封谞、徐奉等相约起事时间。 这来到东汉的第二个春节,恐怕是节无好节了,暴风雨即将来临。 又过了几天,还记得那是一天夜里,北军五校齐齐出动,急切之间林凡问上头军司马所为何事,只得到一句听命行事,看样子他也不知道太多信息。 洛阳上下一片鸡犬不宁,各家各户挨个搜查,又有不少偷鸡摸狗的混混从中得利,整个洛阳一片吵闹喧杂声。 到了半夜,天空下起了漂泊大雨,北军五校众人依旧戒备在原地,等在雨中,忽然之间,得到命令,大军就像是机器般飞速转动起来,向着洛阳周边四个方向飞奔而去。 原来这北军五校之中多是骑兵,弓马娴熟,不用挨家挨户去搜查,不过这搜查之后的追捕工作,却是北军五校的戏码,而这次的抓捕对象,赫然是黄巾渠帅马元义。 瓢泼的大雨和冰冷的马蹄搭配在一起让人更觉凛冽,北风飒飒地吹,整个队伍中无人言语,只有踏踏的马蹄声,静谧地犹如死神一般。长水一营一路向西,追了一夜又一天,从洛阳城赶到了弘农郡,纵然是北军精锐,也累的人困马乏,这才停了下来, 到是抓到了几个小头目,但是并没有碰到马元义,收兵回京的途中,才收到消息,马元义在河内郡山阳县被捕,现已送往京城。 押着抓到的小头目,紧赶慢赶地直到第四天的清晨,长水一营的兵马才赶回洛阳,洛阳城中依旧是那个恐怖的气氛,相互听闻说马元义已经在洛阳城中被车裂而死,内应中常侍封谞、徐奉也被诛杀,同时被杀的还有教众近千人,血雨瓢泼,街上狼藉一片,百姓人人自危,洛阳城外护城河也被浸透的有些暗红色。 接着就跟历史上说得一样,uu看书 ww.uukanshu.cm 由于马元义的被杀,迫使张角提前于二月起兵发动叛乱,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自称“天公将军”,二弟张宝自称“地公将军”,三弟张梁自称“人公将军”。率领群众发动起义。 黄巾起义虽然准备不足,但是朝廷却没有立刻回应,不以为然的处事风格让黄巾喘息了一阵子。 就是这一口喘息的机会,让黄巾起义席卷全国,张角在冀州起义之后,一个月之内,全国除冀州之外还有七州二十八郡纷纷响应,而当时整个东汉王朝也就仅有十三个州而已,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略,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安平国和甘陵国的人民甚至分别生擒了安平王和甘陵王,来响应黄巾军。 就这样,以张角三兄弟为首的黄巾主力便席卷了整个冀州,成为了起义的中心; 三月初,波才、彭脱领导东方的黄巾军,控制了颍川、汝南、陈国一线; 三月中旬,张曼成率领南方的黄巾军,杀死了南阳郡太守褚贡,占领了宛城,并以此为中心,与官军对抗。 也是三月中旬,幽州黄巾军攻杀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郡太守刘卫。 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分为36方,每方各设一渠帅,黄巾贼众已经扩大到了四、五十万人,这个时候的洛阳才为之震动,急忙商量着应对之策。 一月之间,宛如山崩之势,下垮而上摇,一发不可收拾。 第49章:战争前夕 黄巾之乱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席卷大汉,这时候汉灵帝才觉得不对劲了,急忙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黄巾起义受到了众多农民的拥护,自然得罪了东汉三座大山:宦官,外戚和世家。就这样子,宦官,外戚和世家们就有了共同的敌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汉气运犹存,朝中还有很多大臣也不是吃素的,皇帝坐不住了之后,将权利稍稍外放,商量了一系列措施。 三月间,汉灵帝以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封慎侯,率左右羽林、五营营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镇京师; 置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都尉,并在这八个重要关口严防,同时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当时的北地太守皇甫嵩,趁机献策,说到解除党人之锢,复起党人,并拿出皇帝私人所有的中藏府钱财以及西园骥厩中的良马,赏赐给出征的将士。灵帝询问中常侍吕强的意见,吕强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说对党人的禁令时间已经很长了,也可以稍稍放松一点,同时还要诛灭贪污的宦者,审察地方大员是否称职。先诛贪污的宦者,大赦党人,审察地方大员是否称职。汉灵帝听了他的说法才大赦党人。 重点要说说吕强这人,虽然是个宦官,可他却是宦官之中少有的善良之人,后世东坡先生在《东坡志林》中说到“惟东汉吕强、后唐张承业二人号称善良。”由此可见一斑。 吕强曾经上疏直谏:“.........责以成功,功无可察,然后付之尚书举劾,请下廷尉覆案虚实,行其罪罚。于是三公每有所选,参议掾属,咨其行状,度其器能;然犹有旷职废官,荒秽不治。今但任尚书,或有诏用,如是,三公得免选举之负,尚书亦复不坐,责赏无归,岂肯空自劳苦乎!” 这番话明明就像是名流鸿儒说出来的一样,吕强虽为宦官,却常常对汉灵帝指出曹节、张让等宦官贪赃枉法的举动,在宦官之中人缘也是极差,最后在黄巾之乱后被中常侍赵忠、夏恽等人诬陷致死。 由此可见,这宦官之中也不全是坏人,汉灵帝因此也有了底气,每每朝堂之上众大臣要弹劾宦官的时候,汉灵帝就说道:“难道宦官之中就没有一个好的吗?”以此为根据来保护宦官。 实际上不光吕强,汉室之中还是有不少能人异士的,只是汉灵帝不用其才罢了,在黄巾大起义之前,朝廷中不少的有识之士就已经对于太平道的意图有所察觉。 首先一人,正是杨赐。杨赐当时正担任司徒,他上书说:“张角欺骗百姓,虽受到免除罪责的赦令,仍不思悔改,反而逐渐蔓延扩张。现在,如果命州、郡进行镇压,恐怕会加重局势的混乱,促使其提前叛乱。应该命令刺史、郡守清查流民,将他们分别护送回本郡,以削弱张角党徒的力量,然后再诛杀那些首领。这样,不必劳师动众,就可以平息事态。” 还有一人,马徒掾刘陶再次上书,重提杨赐的这项建议,说:“张角等人正在加紧策划阴谋,四方秘密传言说:‘张角等偷偷潜入京城洛阳,窥探朝廷的动静。’其在各地的党徒暗地里遥相呼应。州郡官员怕如实呈报会受到朝廷的处分,不愿上奏,只是私下相互间通知,不肯用公文的形式来通报。为此,建议陛下公开颁发诏书,悬重赏捉拿张角等人,以封侯作为奖赏。官员中若有胆怯回避者,与张角等人同罪论处。” 可惜汉灵帝依旧不将这话放在心上,这能怪谁呢? 现在悔之晚矣!汉灵帝拿出自己私人所有的小金库以及西园骥厩中的良马,同时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义军的出现是三国时期各地军阀拥兵自重的开始,如刘备就受到商人张世平、苏双资助组织起义军投靠校尉邹靖讨贼立功。然而平定黄巾之乱后,这些义军无处安放,尾大难掉,逐渐让一些有阴谋的枭雄从中渔利。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董卓了,uu看书 .uukanhu.cm私藏兵马...这事情以后再提。 说的远了,再说回林凡这边,汉灵帝又发精兵镇压各地乱事:卢植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 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朱儁又上表召募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带同乡里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出发并入到朱隽军中。 先不说皇甫嵩及朱儁那边,林凡作为北军长水一营的军候,自然是要随军出征,卢植带着北军五校,以及众多的召集而来的各郡府中的兵马,自己还在朝廷的允许之下募兵无数,就在河内郡平皋县一带整顿军马,不日既要出征。 部队里最大的长官,就是自己的老师卢植,俗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林凡自然是好处不断,直接就被卢植封了个军司马的官职。 不要觉得卢植滥用军权,其实一方面东汉军队制度,两三曲便为一部,设一军司马,所以说林凡以前干的就是这事情,只不过现在给了他个名分而已,另一方面由于募兵而来的兵马基数变多,中层官员反而不够了,这才给了林凡这个职位,不过卢植也没亏待林凡,挑选了一百精兵给林凡凑齐了一部四百之数。 之后林凡也将自己手下,随自己从幽州涿郡来的五十好手充入军营之中,林凡也有想法,想要往幽州一行。 以前这五十好手,林凡当做私兵来看,自然不愿让他们从军,这次又有不同,自然能排上用场。 第50章:林凡赴幽州 (ps:写在前面,算算时间,黄巾之乱后应该是陶谦到幽州当刺史,这里改成了刘虞,万望勿怪!) 三国时代正式开盘,林凡激动不已。 却说卢植在平皋县附近整顿军马,林凡却不愿意和卢植一起出发了.... 这一天,林凡通报到卢植帐中,见到卢植还在不停忙碌着,林凡开口打断卢植手头的工作,“中郎将大人稍歇,末将有一事禀报。”原来在军营之中,卢植告诫林凡,两人现在就是上下属的关系了,相互之间就要用军职称呼。 “你不在营中操练,来这里是有何事?”卢植停下手头工作,看着林凡问道。 “末将有一些想法,所以才特地来请辞。”林凡抱拳说道。 卢植听了疑惑,林凡也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啊!不由地问道:“纵然不知你究竟有什么想法,但须知这里可是军营,非同儿戏,今日你若没有个章法,少不了军法处置,你便是我学生也不行。” 林凡给卢植说了说自己的想法,这想法便是他想要小部队前往幽州,配合卢植的北上兵马一同对黄斤贼众前后夹击,希望能有所成效,这话一出,卢植就纳闷了,你一个小小的军司马,带这几百人,怎么夹击这庞大的黄巾军,怕不是以卵击石,张口又问林凡。 林凡解释道:“不久之前,从幽州传来消息,幽州刺史郭勋及广阳太守刘卫被广阳黄巾击败杀死,广阳郡沦陷,而今幽州群龙无首,也在慌乱之际,朝中派遣宗正刘虞复辟幽州刺史之位,今黄巾横行,道路不通,学生想要护送刘刺史前去幽州上任。” 顿了顿又说道:“此计一箭三雕,一则能够护送刘刺史安然到达幽州,二则现在幽州情况不明,涿郡又不知是什么情况,子瞻心里着急,挂念远方父母,恐怕在大军之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第三方面,若是到了幽州,也能够帮助刘刺史尽快收复幽州,收复幽州之后,子瞻熟悉涿郡情况,就在涿郡之中组织乡勇,拉出来一批兵马,协助刘刺史从幽州南击黄巾贼。” 卢植听了之后,摸了摸胡须沉吟了片刻,说道:“此计不错,只是也危险重重啊!” “国难当头,怎能畏头畏尾,况且卢师顶在正面抗敌,恐怕更加危险,这军中就只有凡一人熟悉幽州地势风土,加上凡所带兵马俱是轻骑,护送刘刺史到任途中或许能有一线生机,虽千难万难,林凡也想试一试。”林凡义正言辞地说道。实际历史上刘虞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料想应该没事吧! “好,既然子瞻有如此志气,为师也不阻拦你,我会替你联系刘伯安,你先好好准备准备。” 卢植说完神情变严肃,走到帅位前,写下任命状,“林凡听令!” “末将在!” “命你带本部兵马护送幽州刺史上任,不得有误。”说着扔下来块令牌。 “末将领命!”林凡接过令牌就退下去了。 第三天,终于等来了刘虞,林凡虽然是幽州人士,却从来没见过刘虞,这次终于见到本尊了,只见这刘虞身躯瘦弱,相貌堂堂,鬑鬑有须,一幅文人的样子,说话也很客气,“这次前往幽州平乱,路途艰辛,就有劳子瞻了。” 林凡连忙回道:“不敢当,大人客气,此乃卑职分内之事。” 寒暄了没几句,一行人收拾好行当就出发了,林凡带着本部四百人,加上卢植府中原本从涿郡来的的五十人,以及刘虞的五十人,一共差不多五百人就紧赶慢赶地往幽州而去。 其中路上城池多半有黄巾作乱,一行人昼伏夜出,小心谨慎地往前走,中途还是遇到了许多黄巾贼人,不过一伙人都是轻骑兵,加上二鸟和三壮武艺高强,可算是有惊无险地到了幽州地界。 这里说的有惊无险是真正的“有惊无险”,无险都好理解,何为有惊?一大伙百姓,手中拿着各种农具,口中大声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然后就像疯了一样冲上来,纵然面前是装备精良的汉家兵马,纵然面前是白刃长达半尺的大刀,这伙贼人依旧用身体当武器,悍不畏死地冲锋,让人想到堵抢眼的***,或者说像是电影里的丧尸更加准确。 就算林凡等人都是刀口上添血的悍卒,看见这种情景,也是心头一颤,这代号“张角”的病毒,传播的竟然如此之广,百姓中毒如此之深。被东汉“三座大山”压迫的逐渐没有灵魂的百姓,竟爆发出了惊天的能量,没有办法,林凡对这黄巾贼是能避就避,让二鸟前面探路,uu看书 ww.uuknhu.om 一行人尽挑些偏僻小路行走。 林凡沉浸在单一循环的马踏声中,心思又活泛了起来,这次的黄巾起义,也终于让林凡想起个消息来,这才使得林凡放弃了跟着卢植有很大可能立功的正面,而迂回到幽州去。 这天大的消息就是恐怕著名的桃园三结义即将进行,主角依旧是历史上的那三个人。林凡悲痛,除了三壮之外,这张飞乃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猛将,自己想尽了千方百计,想要改变历史轨迹,张飞甚至还入伙了飞马牧场当了二当家。没想到就因为自己到洛阳求学的一年半时间,历史还是回到了正轨。 林凡也是无法,局势走向早就不在他掌控中了,相隔甚远,也不好施为。如果自己不去拜师卢植,不去洛阳求学,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种人生呢?话说这世间万物一饮一啄,一得一失,自有定数,真是一点都不假,就像自己拜师卢植而失去了张飞的效忠。 “唉!”林凡轻叹一口气。 老天你这样子搞我,恐怕我不到二十岁就要出家当和尚了。 林凡想了很多,想着想着就释然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就像刘若英的那首《成全》,让林宥嘉真正唱出了味道。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纠结 我对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 换来了一句谢谢你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潇洒与冒险 成全了我的碧海蓝天 她许你的海誓山盟蜜语甜言 我只有一句不后悔的成全 成全了你的今天与明天 成全了我的下个夏天 第51章:夜探蓟县 虽然错过了结交张飞的最佳时机,只是林凡也不是圣人,能够看破红尘,这次的桃园三结义,说什么也要去看一看,还得做一做努力才行。 至于后果,林凡可不管那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功劳没了还能再挣,这是自己最后的倔强了。 到广阳郡的途中要经过涿郡,不过军务为先,也不准林凡回家一趟,路途之中只见一座座被捣毁点燃的房屋,还有着尚未熄灭的火光与浓烟。 没有炊烟,没有人声,看的心中林凡一阵担心。 “子瞻且放宽心,涿郡虽然也有黄巾贼作乱,幸好涿郡太守温恕守卫得当,涿郡靠北诸多县城沦陷,至于这涿县到损失不大,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想想怎么收复广阳郡才是正题。”这是和涿郡通过气之后得到的消息,刘虞劝慰着林凡说道。 “末将受教!”林凡拱手回答道。 说着就和刘虞商量好了进兵的对策,这广阳郡中上下情况不明,还需要林凡等人去探明情况,方能跟好地执行下一步计划,林凡率领的长水轻骑,来去如风,正好能前去打探消息。 商议好了之后,林凡就要出发,这刘虞硬是要跟来,让这老头子留在后方大部队,林凡备言道:“君子岂能立危墙之下!” “大丈夫岂畏死乎?况且我对于广阳郡的了解可比你高出数倍不止,子瞻莫要看我是个书生就小瞧了我,我老头子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都要多。” 刘虞就是要跟着去,说的激昂,林凡听了,也没有办法,谁是主帅听谁的呗!就这样,刘虞也跟着众人深入到了广阳郡腹地。 广阳郡的情况比涿郡危急了很多,到处都是战火遗留下来的痕迹,荒芜的空地上火光星星点点,空气也似乎凝固不动了,只是其中充斥着一股呛鼻的焦臭与浓重的血腥味。?鲜血几乎浸透了广阳郡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暗红色的泥沼四周。 尸横遍野,堆积如山,完全是一片血色的沼泽。 “停!”林凡勒住了坐下的马匹,抽出侧边的勾星剑,叫停了部队。长水骑兵都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在原地,森寒的目光从头盔里面扫视着外面的一切。 “刘大人,前方便是蓟县,再走下去恐怕身处险境,还是等天黑之后才能在做打算。”林凡禀报道。 “如此就找个偏僻的地方先安营扎寨,等深夜再行查探。”刘虞吩咐道。林凡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老头子没有瞎指挥,不然自己这点家当恐怕就要陪在里面了。让二鸟找了个偏僻的小树林,这是二鸟的拿手好戏,不过片刻就找好了位置,之后便在四周做了些掩盖和陷阱,一行人就藏匿了下来。 等到夜里,晚霞像道道血痕紧紧压着大地,让暮色显得更加孤寂与凄清,夜里便要摸营而去,这次的出动,林凡打死也不让刘虞去了,刘虞没法,只能等在大营之中。 等到天色更加沉静下来,林凡带着二鸟等两百骑兵来到蓟县之前,蓟县之中大门紧闭,林凡也只能远远地观望一二,发现看不真切,就叫二鸟带着几个人趁夜色摸了过去。 等了一段时间,二鸟回来了,林凡急忙问道:“可曾探查清楚,蓟县之中现在什么情况?” “看不真切,只能看到蓟县城墙之上并无汉军旗帜,守城之人头上裹着头巾,夜色之中看不清颜色。” 现在这种情况,头上还敢裹头巾的,就一定是黄巾贼了,看来这蓟县被攻破之后,黄巾贼掠夺了一番也没有退走,林凡愁着脸说道:“也不知道城中如何?这该如何是好?” 二鸟又说话了:“大哥别急,我在查探蓟县的时候,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座小山包,上山去应该能远眺城中灯火。” 二鸟这个消息真是太有用了,林凡急道:“那还不赶紧带路。” ?一伙人又来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林凡在马背上向下眺望,果然能看见蓟县之中不少情况,这蓟县之中灯光和火光交相呼应,嘈杂声传过来一丝,顺着风传过来的还有一丝血腥味,除此之外城中还有不少营寨,营寨之中旌旗密布,uu看书 .uukanshu 刀枪林立,来来往往的人不断,人头涌动,人马颇多的样子。 这黄巾贼难道把蓟县当成了大本营不成,还需要从长计议啊!就在林凡准备打马回军的时候,蓟县大门开了,杂乱无章地冲出来很多人,林凡正在奇怪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二鸟急切地大喊道:“大哥!不好,对方恐怕是发现我们了,还需快速撤退才行。” 林凡立马就吩咐手下撤退,而城中黄巾统帅的反应也是不慢,这撤退的速度比黄巾军包围来的速度稍稍慢了一点,眼看两军就要接触上了,就在这个时候,三壮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地撞入黄巾军前阵。三壮这凶神撞入阵中,手中狼牙棒乱舞,眨眼间就清出了一片场地,瘦弱无比的黄巾军如何能挡,纷纷退避。 “三壮,速走。”林凡大声对三壮喊道。原来三壮带人清出一片场地后,这轻骑兵就如同滑溜的泥鳅一样窜出了包围圈,出了包围之后,对面的黄巾军就再也跟不上了,只有三壮和几个人还在包围之中,三壮听到喊叫之后,又是发力撕开一个空缺,准备带着兄弟冲出去,黄巾军众多,急切之间三壮的马陷在中间出不来,三壮索性丢弃了马,徒步跑出来,只见三壮手中提着八十多斤的狼牙棒,却还是身轻如燕的样子,一点也不比骑在马上的慢。 黄巾军还要追的时候,林凡军一顿弓箭伺候,这长水一营的骑兵各个弓马娴熟,林凡一曲更是厉害,马上拉弓练得极其熟练,黄巾军死伤惨重,很快就打消了追击念头。 之后的时间,林凡带着兵马特意绕了一圈,之后才回到营地。 第52章: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绕了两圈之后才回到营地,到达寨门,守备营寨的士兵便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见了林凡等人打着汉军的大旗缓缓驶来。士兵们急忙打开了营寨的寨门,放林凡等人进去。 刚进寨门,就看见刘虞正站在寨中,看见林凡回来急忙对林凡道:“子瞻你可算回来了,快进帐来!刚才城东传来阵阵嘈杂声,我就料想一定是你和黄巾贼人碰上了,再过一刻钟你还不回来,我就要领兵前去救你了。怎么样,你部兵马损失严重否?” 林凡摇摇头:“我部兵马俱是轻骑,一触既走,贼人留不住我,只是这蓟县之中情况不容乐观,贼人恐怕是占据了蓟县未走,城中还有诸多黄巾兵马,急切之间恐怕攻打不下。” 林凡说着,就把自己在小山坡上看到的情形都说给刘虞听。 两人对了对各自的消息,又开始合计起怎么攻打蓟县的计策了。 林凡不解问道:“刘大人,末将愚昧,是否一定要攻打蓟县?为何不从涿郡起兵沿路向北,逐一收复失地,如此可万无一失。这蓟县急切间不好攻打,强行攻打恐怕会损兵折将。” “子瞻,你还年轻,尚有不懂之处,这蓟县乃是整个幽州治所,乃是重中之重之所在,它不仅仅只是一座城池那么简单,它就是幽州的命门,精神之所在。若是我们得了这蓟县,上可正军威,下可安万民,黄巾之乱不过是一时之勇,只要蓟县的旗帜不倒,十一郡之内各自征讨黄巾军,这黄巾军不过数日就可不攻自破,这就是大势所趋。黄巾贼人显然也看清了这一点,方才在蓟县布下重兵把守。子瞻你还年轻,日后就会懂得。” 刘虞说完也觉得是不是话语有些重了,又安慰说道:“子瞻你逐一收复失地的计策也无不可,甚至更加稳妥。只是现阶段冀州张角虎视眈眈,我们还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幽州安定下来,之后还要出兵讨伐张角,时不我待啊!”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在里面,这可是书本上学不来的,林凡虚心地向刘虞行了一礼,说道:“子瞻多谢刘大人指教,只是这蓟县易守难攻,不知刘大人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刘虞摸了摸胡须,笑着说道:“子瞻勿慌,我已发书三封,一封给右北平郡的典军校尉公孙瓒,一封给涿郡太守温恕,一封给护乌桓司马阎柔,信中所言让他们带兵来援,我等在此先等待几日,必定会有结果。” 林凡松了一口气,原来刘虞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害自己白担心了半天,刘虞以前在幽州担任刺史多年,手底下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历史上幽州黄巾贼很快就被平定了,恐怕就是这个原因吧! 只不过听刘虞言语之中对这公孙瓒还是颇为器重,要是让他知道以后要死在公孙瓒手里,又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有了计策之后就好办事了,林凡告退之后下去巡夜去了,还没巡多久,就看到营寨外面一道土沟之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移动。林凡将目光缓缓移动,瞪大了眼珠子用力仔细看,却赫然看见了一个像是人形的生物,正缓缓地向着营寨摸过来。 “那是什么?二鸟你眼睛尖,看看那边。”林凡指着那边还在移动的生物向二鸟问道。 生来就是个好眼睛的二鸟见了,也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不像是山中的畜生,倒像是个人形,现在深夜之中偷偷摸过来,恐怕十有八九是个奸细了,大哥,不管是畜生还是奸细,给他一箭就明了了。”二鸟说完亮了亮手中的弓箭,正是当年在涿县城中打造的那一把。 “你先准备好就是了,莫急动手,先看看情况再说。”林凡紧紧地盯着那人的行动,缓缓说道:“二鸟,对方就算是奸细,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你带几个人过去抓活的。万一遇到猛烈反抗,就予以射杀!” 二鸟领命去了,不多时候一个奸细就被抓到了营帐之内,刘虞看到这个奸细之后,大声喊叫着快快松绑,竟与奸细二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一问之后才明白了,眼前这个身着寸缕,衣裳残破不堪的人竟然是朝廷的破虏校尉邹靖,黄巾起义之后邹靖就一直潜伏在蓟县城中,今夜听到今夜城东的动静之后,料想是朝廷兵马前来,所以连夜翻下城墙,找到了这里。 邹靖看着刘虞热泪盈眶:“不想朝廷是派明公复辟幽州刺史一职,这下幽州总算是有救了。uu看书 wwuuanshu ” 林凡不解这邹靖是怎么找过来的,询问着说:“不知邹大人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邹靖这才向林凡解释道:“你虽然绕着城墙转了一圈,只是还留下了身后血腥味,马蹄走过的痕迹,还有诸多道路上碰撞的划痕。邹某在幽州当校尉多年,多次与鲜卑交战,这点痕迹还是能找到的。” 邹靖向林凡解释完,又跪地对刘虞说道:“大人,城中还留有部分乡绅,我与他们商议好了,明日五更天时间,诈开城东门,引大军入城,到时候里外夹击,反贼一战可定。” 刘虞沉吟了片刻,迟疑地说道;“这...我已经作书三处地方,要求增援,料想不出数日便有回应,现在贸然出击时候,恐怕不是时候,还是等大部队到来才更稳妥些,子瞻你怎么看?” 林凡为了手下不损失太重,也想要拖一拖,就接着说道:“城中情况不明,能否顺利打开城门还有待商榷,就算冒死打开了城东门,我方只有五百能战之士,敌我人数差异过大,能否攻下城池还要另说,就算攻下了城池,敌兵增援,我们恐怕也守不住这蓟县。实在是有些勉强。” 邹靖一听急了:“明公...良机稍纵即逝,为何踌躇不定。” 看着眼前的二人不为所动,邹靖又愤恨地说话了,着急的样子像是快要吐血了。 刘虞安慰道:“邹校尉莫急,此事还未定下,我等正在商议不是。” “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我等还要商量到什么时候,想着城中乡绅不久之后便要妄死,怎能不急?”邹靖急急吼道。 第53章:时不我待,急攻蓟县 邹靖又进言道:“贼兵虽多,然尽乃乱民也,手中兵器仅为农具,也无战甲,先前出其不意让这黄巾贼人胜了几场,连胜之下方才士气如虹,但如若战场失利,其众人必定树倒猢狲散。明公在蓟县多年,百姓无不爱戴,一旦明公起兵,城中必然呼应无数,此战必胜。” 说完又跪到地上,“蓟县城中乡绅众人明日开门,若无接应只能被无辜杀害,贼军有了防备,我军纵然再来更多兵马也不一定能攻下蓟县了,此事刻不容缓,实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请明公早做决断。” 邹靖这话说的合理,若是明日不去攻打蓟县,恐怕贼兵打草惊蛇,更加加紧防范了,又是一番商量之后,刘虞下定决心一定要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林凡也是这个想法,总不能为了手下的命而昧了良心。 五更天就是后半夜3时至5时,约好的时间正是五时,现今距离五时还有七八个小时,也够休息一下了,林凡拱手告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休息。 还是得休息完全才行,皱靖带来的最有效的消息便是城中乃是四千黄巾精锐,不同于手中拿着农具的农民,这四千精锐能征善战,明日恐怕有场恶战要打了。 和皱靖聊了一会就去睡了,一晚上眨眼就过去了,林凡却是抓紧时间好好地休息了一夜,不仅如此,他还让营寨上所有的士兵也都好好休息。因为林凡知道,等到开战之后,恐怕就没有好好休息的时间了! 清晨,还没有阳光的时候,天气还有些冷涩,汉军大营外的空地上早已经是刀枪林立了,林凡军埋锅造饭,典当完毕之后,就准备出发了。 五百混杂而成的长水骑兵黑压压地站在那里,顺着山坡一路绵延下去,军容整齐,气势恢宏,蓄势待发。 刘虞还是那副样子,身上也不穿个盔甲,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在山坡上的一个制高点上目视着前方不远的城池,扯开了嗓门,大声喊道:“全军出发!” 随着刘虞的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开动,作为军司马的林凡带着部下的五百骑兵呼啸般的跨过山沟,越过沼泽,向着不远处的蓟县奔驰而去。 这五百骑兵,各个挟弓挎箭,二鸟得了林凡的命令保护在刘虞的身前。整个骑兵连队,听了邹靖的建议,都用布帛将马蹄包住,也将马口用口嚼堵住,在地上行走之后,没有了战马的嘶鸣声,也没有了马蹄声,只有身后卷起的尘土飞扬。 虽然知道要有一场恶战要打,部队之中也没有人出声,配合着黑色的军服,就这样静谧地消失在黑夜之中。显示出一种训练有素的军事素质。 一对对骑兵翻涌而至,不一会就到了蓟县城东门前五百米处,这个距离,骑兵一个呼啸就能冲过去,在拥挤的山坡上众人身披铠甲,精神抖擞,焦急地等待着。 没有云梯,没有大型弩床,没有抛石机,没有攻城车,林凡军当然就只能等人开城门才有机会,兵卒卧倒在半坡之上,战马也被驯服卧倒在半坡之上,人马合一,才是精锐骑兵的标配。 林凡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如此雄壮的汉军,心中不禁慨然,这就是自己的资本,一群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黄巾起义虽然声势浩大,但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剿灭,自己既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捞够升官的资本,也要想办法将这群人截留下来,真是难上加难啊! 等了许久,都过了五更天了,还不见城中有人开门,等的天都快亮了,幸好城头上那些头裹黄巾、手持各种兵刃的黄巾军队也没有发现众人。 只是这城门怎么还不开,莫非城中发生变故,城中乡绅正面临着灭顶之灾不成,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丝怜悯。u看书.ukanshu 说时迟,那时快,城东的城门咯吱吱地缓缓开启,这开门声在这幽静的早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林凡这边都能听到,不要说城中黄巾军了。 林凡立刻抽出勾星剑,大吼道:“诸位将士,破城就在瞬间,建功立业就在当下,随我冲锋,冲啊!!!” 三军用命,跟着主帅林凡一起往前冲,短短时间内就到了城门口,见到洞然大开的城门,三壮带人就冲了进去。 也不怕里面有陷阱,林凡暗骂了一句,为了接应三壮,率军也冲了进去,只见兵马交接,三壮英勇无比,已经稳定住了城门口一带,林凡带人蜂拥进来。 城中更加开阔,总算没有卡在城门口,须知若是军队遭到阻拦,一半进来,一半还在外面才是最难受的,兵法有云:半渡而击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贼兵包围来了!”一声惊呼打断了林凡的思考,林凡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冲到了城墙旁,眯起了眼睛看着城内涌动过来的密密麻麻的黄色方阵。 “城门已堵,只有奋死向前,成败在此一举。” 林凡下完命令,林凡军先是一阵抛射,之后便快速和贼军接触上了。 虽然射死了不少人,但是这黄巾军精锐也是奋不顾死,林凡军只走了几十步便被黄巾战队拦了下来,短兵相接之后,林凡也被团团围住。 还不时有黄巾士卒砍他座下的战马,战马已经失去了冲阵的能力了,但是林凡军下马交战的功夫也是顶级,虽然有损伤,虽然敌军人数众多,但也挡不住林凡军的缓缓前进势头。 第54章:3壮凶猛 两军交战刹那间死伤无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震人心魄。如同洪流撞在了岩石之上,迸发出血花四溅,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血流成河,又被溅起,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 林凡军的装备优良,手中大刀狠狠地地挥向冲来的那些黄巾军,放箭就像是下雨一般,这黄巾精锐军的装备也不怎么地,大多数士兵都只是扯了一块黄布扎在头上,身上穿的,就只有几块破皮甲,面对这些锋利的刀枪,哪里还有什么抵抗力,纷纷杀得头破血流。 不过黄巾军还是仗着人数众多在不停反击,你挥刀杀了一人,还会有另外一人从后面袭击,反反复复,根本停不下来。 短兵相接之后,源源不断的步卒开始从林凡军的阵前渗透进来,他们呐喊着,呼啸着,以极为振奋的声音来表示自己心中的无畏。一名冲锋在前的黄巾军士兵手中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竟然冲到了林凡面前,张牙舞爪地将手中大刀抡来抡去,扫出一条通路来,一群黄巾军就冲了过来。贼军进来之后立刻便有几人被划破了喉头,鲜血从那几个贼兵的喉头喷涌而出,还来不及叫喊一声,便倒地身亡。 “杀!杀!杀!” “轰隆,轰隆!” 战场上厮杀声不断,林凡军也是损失颇重,那贼人正在耀武扬威,手中大刀乱劈,林凡后发先至,用长枪将大刀往边上一带,猛地一刺,一个枪头就出现在了贼人的面前,在他的视线当中,变得越来越大。很快,那黄巾军士兵只感觉到自己的脑门一凉,紧接着,仿佛整个天地都突然倒了过来,而且还在不停地翻滚一般,最终,整个天地就像是被染上了一片血色,然后渐渐归于黑暗。 林凡出手击杀了那名黄巾军士兵!武艺精进不少的他,杀敌也是飞快,见到有贼兵冲上来了,林凡立马便是提着长枪上前。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越来越多的黄巾军士兵突破了过来。林凡也放弃长抢改拿勾星开始与那些黄巾军士兵展开了肉搏战。 “杀啊!”林凡一声怒吼,手中的勾星锋利极了,一剑便是一人头,看到林凡的干净利落,其他的官兵也是士气大振,奋力向着黄巾军压过去,逼着前面的黄巾军士兵不得不往后退。林凡军一个个都是杀红了双眼,就这样,反击而来的所有的黄巾军士兵,就这么硬是被林凡军给杀了回去。 每每到了军队顶不住的时候,林凡就再加把劲,手中勾星杀向那些黄巾军士兵,又是再往前踏上一步。林凡往前踏一步,黄巾军便要往后退一步。 身边刘虞也在奋力杀敌,挺着长剑的刘虞武力丝毫不在林凡之下,鲜血已经染红了白袍,两人周边的卫兵早已加入了战场,杀敌更快才能更好地保护两人。 林凡军的战斗力远远在那些黄巾军之上,就算放在现在大汉所有军队里面,也算是比较强的。虽然官兵这边也有一些伤亡,但比起黄巾军来说就要好太多了,大多数的黄巾军士兵只是刚刚露了个头,就被官兵的刀枪给杀下去了。 听着声音,若是一声声惨烈声中还带着惊叫声,那便是黄巾军死伤了,若是只有闷哼一声,那便是林凡军死伤了。 林凡在阵后面,看的也是比较仔细,他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见证古代攻城战的残酷,只短短的半个小时,光他面前的东城门就已经战死了上千黄巾军,受伤的更是多不胜数。 一边观战,林凡心里也有点着急了,两边已经焦灼住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乃是军阵最后面,也已经被渗透进来了,这可不行啊!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林凡军虽然悍勇,若是久战之下士气跌落,恐怕战局会被扭转过来。 “三壮,擒贼先擒王!”林凡向不远处的三壮吼道。 三壮听了之后便点头道了一声:“大哥自己小心。”便带人冲入敌阵之中,身边的几个人都是三壮亲手调教出来的悍卒,也跟着纵马前冲,黄巾军士卒抵挡不住纷纷退避,乱军之间三壮却是见到一名统领打扮的胖子在一众军士的簇拥之中立在军旗之下。 见此三壮却是大喜,高呼:“贼将休走,吃你三爷爷一棒。”说完纵马奔向那首领。 “不要乱!赶快给老子列阵!”处在中央地黄巾军首领惶急地叫骂道。可是猝不及防之下,纵然是黄巾军精锐也根本无法抵挡铁骑冲阵。u看书 ww.unshu.cm三壮仗着自己有铁甲保护周全,抡着狼牙棒就向前猛击。 三壮的“抡”才是真正的“抡”,狼牙棒上还挂着两人,三壮也不管,朝着旁边一扔,又砸到了无数人, 三壮这杀神撞入阵中,贼人如何能挡,纷纷退避。三壮几下将缠上来的亲卫杀死,那首领也挺抢上马来战,可是不过五六合就被斩杀。 或许有人问了(谁问了?谁问了?),三壮如此凶猛,为何不一开始便去冲阵?其实三壮能够如此凶猛,一方面是因为黄巾军被杀得胆战心惊,一方面两军交战之时,黄巾军已经分散开来,另外鏖战了很长时间,众人都累了,只有像三壮这种天生猛将才能继续战斗下去。 取敌将首级,只有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生,若是一开始三壮贸然前去,恐怕自己会陷入敌阵之中,反而不利。 你见过斗地主先扔王炸的吗?一个道理。 “贼首已死,投降者免死!”林凡吩咐下去之后,汉军士兵纷纷大叫着,浑厚的声音犹如阵阵惊雷,可是与预料的情况不同,这伙黄巾贼人不愧为黄巾军中的精锐,纵然不见了首领,也依旧在抵挡着林凡军的攻势。只有少数人心生畏惧,抛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有的人已经投降,有的人还在不停顽抗着,有的人见到大势已去,竟然挥刀自刎。不过终究是有作用的,黄巾军指挥停滞,各人思想麻痹,不知要做什么,而林凡军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势还没有停下,黄巾军阵亡的数量急剧增加,控制的区域也被迅速压缩。 第55章:刘虞劝降 黄巾军人数还有很多,林凡军一步一步地逼近,胜券在握,只是还需要点时间罢了。 而此时城中的刘虞见得林凡军大胜,便说道:“子瞻先放缓攻势,将我大旗竖起来,城中贼兵或许还能招降一二,成败在此一举,莫要再造杀戮了。” 若是能够招降一二,自己的部下也能少损失几人,林凡对刘虞这主意无比赞同,让人停止了攻击,缩回一处,正森严地戒备着。 刘虞走了出去,也不怕危险,径直走到了阵前,邹靖紧紧地跟在后面,刘虞望着黄巾军说道:“我不知你们是否见过我,但就算没见过我,也该听过我的名号,我便是幽州刺史刘虞刘伯安。” 刘虞的名头非常大,一说这话,边上刚才由于动乱藏在屋子里的百姓,现在也悄悄地打开窗户,偷看着外面的情况。 “竟然真是刘刺史。” “刘刺史这次重新回来,我等算是有救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出去参见刘刺史。” “刘刺史现在身处险境,我等也该出去相助才是。” 待看清真是刘虞之后,屋子中的百姓纷纷议论着,胆子也是大了起来,手中提着各种兵器,有的拿着橛子,有的拿着钉耙,更有甚者拿着菜刀,拿着锅铲,提着两米长的擀面杖就冲了出来。 相互之间的议论声也传播了出去,更远处的人也在不停地打探着这边的情况,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时有百姓围绕过来,群众队伍越来越大,给林凡清楚演绎了什么叫做群众的战争。 再看黄巾军中的士兵,麻木的眼睛中似乎也焕发出了一丝光彩,有些还在挣扎的黄巾军也安静了下来,手中刀枪轻轻放下,一名看似有些身份的人,也慌乱地喊叫着。 “都把刀枪放下,还拿着刀枪指着刘大人干什么?”黄巾军那人催促着身边还没有放下刀枪的人,之后几个人就跑到前面,跪在地上向刘虞行礼。 “我认得你,你曾经在县衙中干过衙役,是也不是?”刘虞开口问道。 “大人过目不忘,小人正是曾经在县衙中当过差。”那人俯首回答。 刘虞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不过才离开一年,尔等怎么就成了反贼,与朝廷作对,其他人被蒙蔽也就算了,你在县衙当过差,怎么也入了黄巾。” “实在是世道崩乱,今年大旱,颗粒无收,家中母亲为了我能够活下去,把最后的一口粮食留给了我,自己生生饿死在家中,让我追悔莫及,我家在幽州之中还算是好的,不少人家中缺粮,竟易子相食...大贤宗师则不同,大贤宗师为我等开仓放粮,又为我等免费看病,还为我等安家置业,甚至....” 刘虞见那人还要说下去,立刻制止了他,“住口,张角不过一反贼,倒卖粮草来收买人心,你等受了他的骗,还不自知!” “若是当朝皇帝能够给我等粮食,便是骗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我们等了好久,也等不到粮来,方才加入黄巾军中,攻破了广阳郡之后,才发现郡中粮草还有很多,这又作何解释?” 作何解释?一句话说的刘虞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其中情况,自然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只能哄骗这群黄巾军道:“你们不懂全国状况,我等广阳郡中虽然囤积有过往旧粮,然而中州无粮,形式急切,这才将粮草统一调配,如此就让这张角从中钻了空子,从中渔利,你等想一想,往年少粮,我们挺一挺不也过来了吗?” 说的众人半信半疑,“中州急切是不假,可是幽州之中缺粮也在当头,难道让我等枯坐在家中饿死不成?” 沉吟了片刻,刘虞用更大的语气说给更多人听:“尔等莫慌,朝廷之中自有对策,这次专程派我前来,就是为了解决幽州各处的一切问题,你们若是还信得过我,就放下手中的刀枪,加入黄巾军的罪名一律不纠,粮草也会马上送到你们手中。你们大多都是我幽州子弟,何必如此自相残杀,让那张角坐收渔翁之利。” 在幽州之中,就凭“刘虞”这两个字便是价值万金,现在说这话还真有点作用,原本还要反抗的黄巾军也不再反抗,纷纷跪地求饶,林凡一边派人收押,一边感叹着这就是一言劝降百万兵啊! 就在这个时候,那投降的人身后又窜出来一人,一刀将当过差的那人杀了,之后便朝着刘虞这边奔来。 电光火石之间,大好的场景就被破坏,留给刘虞反应的时间不多,只能匆匆往后退一步,只是没有完全避开刀势,uu看书 ww.uashu 被砍在了大腿之上,顿时出现一条两米长的口子,刘虞身后的邹靖怒气冲天,引剑逼退了那贼人,复又一剑结果了那人。 真的只在片刻之间,林凡急忙按下军中上涨的火气,避免再次冲突,周遭的百姓却不停躁动起来。 林凡头疼,这百姓真是不好管教,这轻重程度不好拿捏,还得刘虞来,黄巾军也是愕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心中有愧,忍着百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林凡飞奔到刘虞面前,询问着情况,幸好只是受伤,性命应无大碍,连忙传呼医师上前。 就在趁着骚动的时候,一伙人从城中逃脱,往西门方向而去,刘虞还在挣扎着起来安抚百姓,林凡准备带人追过去。 “子瞻,穷寇莫追。”刘虞提醒道。 “子瞻明白,将这伙人驱散之后就会返回。”说完之后就上马追了过去。 那伙人约摸着有三四十人,往城西逃去,本来林凡只是想把这伙人驱散出去,回来顺便把蓟县城门也控制住,谁料林凡军中全是西园的好马,马速度极快,出了西城门一点,就快要追上哪些人,一阵箭雨过后,那伙人死的死,残的残,最终被林凡全部抓了回来,回来之后就派人接管了四个城门口,自己便是城中之人开城门之后才冲进来的,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林凡地对这次抓获行动漫不经心,看似只是锦上添花的抓捕行动,实际却让敌军的大部队少来了几天,救了林凡一命,这也成为林凡学到的经验,这都是后话了,以后再提。 第56章:邓茂来袭,林凡劫营 话说林凡在抓获逃走的贼人之后,又命人接管了四个城门,城中的百姓和投降的黄巾军在刘虞的安抚下也都归顺在刘虞麾下。 首先一事便是开仓放粮,将从原来广阳郡中的,现在在黄巾军中粮草只留了一些以备军用,其余的粮草全部发给百姓,其中还向不少乡绅世家借了许多粮草,之后又在城中招兵买马,组织乡勇,随时防范着贼军的反扑。 随后就有消息传来,发出的三封信都有回应,信中所言各地人马都已经准备好了,不日就将抵达蓟县。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消息都是好消息,这天,林凡和刘虞正在厅中议事,就听闻小兵前来报信。 “报,黄巾渠帅程远志统兵五万正往琢郡而来,先锋邓茂率领前部两万人明日就到。”斥候传来的这消息真是惊吓了众人。 面对气势汹汹的黄巾军,刘虞连忙出榜招兵。他希望能组织起一支军队挡住黄巾军的进攻,将城中囤处的大量的兵甲整理典当之后也全部发放给百姓,以备关键之用。 刘虞连带着投降的黄巾军,以及临时招募的人,以及林凡军剩下的四百兵马,仓促组织起来两千军队,准备据城死守。 两千军队由于是仓促成军,而且多是刚刚投降来的,战斗力也不怎么地。因此在面对与数倍于己的黄巾军恐怕起不了多大作用。这种千军万马的混战之中,人数的优势就更能体现出来,敌人两万,而我军只有三千多,双方兵力相差悬殊,这可如何是好? 林凡沉吟了片刻,献计说道:“不如趁着这黄巾贼人立足未稳之际,前去偷营,黄巾叛军众多,纵然不胜,也能消磨对方的军力,不仅能够振我军威,也能让敌军迟疑,不敢轻易攻城。” 刘虞听了这话,也很是高兴:“子瞻真乃将才也,刘某短于军事,一切由子瞻你自己做主。” 当天晚上,林凡就带着一千人马前去劫营,这补充齐全的一千人,除了林凡军剩下的四百人之外,全是新招来的士兵,也不懂什么战阵之道,队形根本就没有,每一个士卒都显得乱七八糟地往前走着。 林凡看着这情况暗暗皱眉,这伙人只训练了几天,这次派出来恐怕只能给自己原本的军队打打下手,顺风还好,也能够上去战斗一番,若是逆风,恐怕只会给自己添乱子。 按说这样行军是非常危险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些都是好不容易凑齐的,蓟县之中到是还有些黄巾精锐,只是哪些人刚刚投降,要是这个时候排上战场,还是去攻打黄巾军队,万一临时反水就不好玩了。 聊胜于无吧,反正这黄巾军队也都是刚拿起武器的百姓。 事实证明了林凡的担心一点用都没有,黄巾军并非人人都是精锐,这天夜里,毫无警觉的黄巾军突然听到有雷鸣之声从西面而来,并且大地似乎也随之微微颤抖起来,却是林凡带人冲了进来。 这营寨建立的稀稀松松,在外面巡逻的斥候也非常少,轻易就被二鸟带人解决了,轻松进来之后,林凡带人掩杀,一边杀人,一边放火,整个黄巾军营之中顿时火光滔天,黄巾军中的将士全都没有战争经验,所以所有人只是露出茫然之色,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凡军的四百轻骑已携惊雷冲到,一番箭雨之后,营中已经没有多少人还站着了,林凡和三壮分兵两路,各自带人深入敌阵。 “贼人众多,此战以消耗为主,三壮,我们以一刻钟为时,一刻钟之后,定要悉数撤离。”林凡提醒道。 “三壮明白。”三壮领命去了,身后的新兵此刻也是勇猛异常,杀的贼兵起不了势。 地上躺着的人大多都是头裹黄巾的人,黑暗之中也看不清到底来杀了多少人,甚至自己人和敌军都有些分不清楚了,约摸着到了一刻钟,林凡命人吹响号角,领兵回撤。 顺利地带人撤了出来,走在路上没不见有人追赶,趁着这个时候,林凡也是粗粗清点了一下新兵的伤亡程度。总共六百余新兵,大约只战死了三十多人,剩下还有近百人有大小不一的伤势,不过看样子并不会影响到之后的作战。而这些新兵经过刚才的厮杀之后可谓是成长了许多,比起刚刚那些新兵那是强多了,至少拿刀砍人的时候不会害怕的砍到自己脚上。 原本就跟着自己的精锐部队,长水轻骑,这次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损失,对于这样一个战果,林凡当然是很满意的了,只是现在却是不敢放松,看书ww.uuknsh因为真正的难关马上就要到了。 过了许久,还不见有人追来,黄巾军营帐中的大火还没有被熄灭,这伙黄巾军后来水平确实有点太次了,比不上之前攻打蓟县的那场战斗。 另一头,邓茂却在正在营中大发脾气,“废物!”邓茂脸色铁青地怒喝,面前的那张矮桌已经被他一巴掌给拍成了几块碎木板。 “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劫营,你们就让人打的落花流水。整整三千人被杀!完全组织不了防备,你们全都是废物!今夜究竟是谁值夜,给我带上来,我要亲手剁了他。” 跪在下面的手下连话都不敢说,其中还有一人全身上下是灰头土脸,在脸上还有一大块被烧灼留下的伤疤。 “将军,值夜斥候都已身死,对方似乎人马众多且十分厉害,不像是一般兵马。” “莫非是涿郡派来的援兵到了,也没得到消息啊!莫非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也只有涿郡离得最近,邓茂如是猜想道。 “属下不知。” 这时身上被烧的人说话了:“管他是从哪里来的兵马,这伙人仗着夜色而来,我等实在是没有防备,才着了官兵的道。若是正经决战,我等也未必输给他,明日我带五千兵马攻城,定教他城破人亡,方泄我心头之恨。” “还打个屁啊!今日折了三千人,你明日还要在折五千人吗?贼军厉害,等程帅到了再说!”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邓茂不敢轻易将黄巾士兵派上去了,干脆就让这近一万七千的黄巾军将蓟县团团围住,等待程远志的命令。 第57章:艰难的蓟县攻防 邓茂没有急着攻城还有一部分原因,林凡让人在蓟县城头之上广插官兵旗帜,城中对这新兵与降卒加紧训练,到也没有耗费多大体力,只是这战阵的声音要响亮,好迷惑城外黄巾军。 邓茂等了三天之后,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了,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有消息传来,涿郡组织了大军正向蓟县方向攻打来,前方都快守不住了,可邓茂这里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程远志急的发书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最近的涿郡援兵还没到,其他地方的援兵还在千里之外,这城中自然没人,明白自己被耍了的邓茂,心中愤怒,立刻下令前去攻城。 城外的战鼓声突然又响了起来,然后便看见毫无队形的黄巾军嚎叫着扛着梯子冲了上来。 “敌人上来啦!快去通报城中大人,城上士兵,准备接战!”三壮大喝一声,随即一横狼牙棒,双目圆睁,傲立在城头之上威风凛凛。 新兵本来有些惊慌,但看到傲立城头之上的三壮,所有士兵不禁镇静了下来。静静地握着手中的环首刀,等待肉搏之战的来临。 黄巾军中的战鼓镭得震天响,一架架云梯冒着箭雨搭上城头。数万黄巾军从四面同时发起猛攻,虽然他们的阵型很乱,但场面却非常骇人。 数万人吼叫的声音就如同野兽群发出的嚎叫,声震九天、荡人心魄;整个战场上尘土飞扬,其中人影涌动,远远望去,让人胆战心惊,随即四门城头混战开始。远远地只看见城头上人影晃动刀光闪闪,还有各种喊叫声响彻天空。 守城的新兵没命地往下掷石块,往下射箭,一个接一个的黄巾军士卒被砸得头破血流跌落下去,不一会城墙之下就已经堆满了尸体,尸体越堆越多,黄巾军死伤惨重,城上的士兵仗着城墙之利,倒是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力气眼看就要不够了。 黄巾军实在是太多了,防守了这处,防不了那处,没多久,便有黄巾士卒冲破截击登上城头,刚登上城头的黄巾士卒又是在三壮的带领反击下损失惨重,退了回去,但随着登上城头的黄巾士卒越来越多,汉军渐渐地难以压制住了。 能打退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说不定了,眼看城墙上众人快要招架不住了,林凡带人冲了上来。 “大哥,这里还撑得住,其他城门也在遭受攻击,大哥还是去别的城门吧!” 林凡摇了摇头:“其他城门处都是佯攻,只有这城东才是重中之重,其他城门情况还好,况且还有刘虞大人在城中各处呼应,料想问题应该不大。” 你道林凡是怎么知道的?林凡说完指了指远处的黄巾军旗,只见军旗下面立着一人,被层层保护。“三壮,看那里,黄巾军前不久不过是民众而已,若是没有主帅督战,这黄巾军攻城恐怕没有这么大的力度。” 林凡看着几天前自己还在攻打的东城门,现在竟然变成了守城一方,真是造化弄人,要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毁坏颇多,又不甘心地对三壮说道:“刘虞大人还在不停做着思想工作,可惜城中新降的黄巾军不敢多用,只能一段一段挑选,还要分配到各处使用,不然这城墙之上的压力会小很多。三壮,现在可还有力气决战?” 三壮回话道:“别的没有,力气到是用之不竭。” “好,城楼之上由你指挥,我林凡也不过一小兵而已,一切按你的性子来。” “喏!”三壮干劲更大了。 征战了许久,从早上一直打到下午,总算是暂时打退了黄巾军的攻势,黄巾军鸣金收兵,在城外整顿兵马,今日鏖战许久,城墙之上以逸待劳的林凡军都累的跟狗一样,这攻城的黄巾军恐怕要脱一层皮,今日应该是不再来了。 虽然打退了黄巾军的第一天的攻势,城墙之上林凡军也没什么大的损失,只是有利也有弊,好处就是杀了黄巾军无数却是狠狠地刺激到了那些黄巾军,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下次再来攻城之时心里就该掂量掂量了。坏处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天当中,那些黄巾军可是玩命地攻击,好几次都差点攻破了城头,守城用具更是消耗严重,所剩无几,石头,弓箭都得省着点用了,等到肉搏战的时候,死伤一定会快速增加。 因此林凡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也知道,黄巾军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u看书 ww.uukans肯定还会有其他的招数来攻城。不过现在蓟县暂时是安全了,现在城头上这种气氛很不错,林凡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来煞风景,当即便是激励了一番守军士兵。 “我看这攻城之战不过儿戏!贼军今日攻城,只留下一地的尸体仓皇逃窜,我军则是毫发无损!我得到消息,涿郡派兵增援,不出三日就能赶到,不过依我看来,这蓟县城坚,莫要说三天,便是三十天,这等贼人也未必能踏进蓟县半步。” 城头上的官兵们听到了,也都笑着大声附和。和城上守卫士兵说笑了两句之后,二鸟带着人前来换班,城墙之上众人也能下去吃顿饱饭。 林凡和三壮走在最后,看着众人先行走远了之后,三壮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消退,沉声问道:“大哥,涿郡援兵真的三日能到吗?”三壮虽然平时看着有点憨憨的,但是上了战场,脑子就能灵光起来,因此才对林凡问话。 林凡叹了口气,将三壮拉到跟前,低声说道:“唉,刚才不过是戏言而已,涿郡方面还没有消息,黄巾军还会攻城,我们还得靠我们自己才是!” 三壮急说道:“可是...可是城中守城之用的器具已然不够,长此下去蓟县恐怕不好守。” 林凡摇了摇头:“这我知道,只能咬紧牙关硬顶上去,城中刘刺史还在尽心游说,过些时间又会有降卒登上城墙,压力也会小些。三壮你记住,敌军越是攻打猛烈,就表示援军不远了,我们也该坚守才是!” 三壮抱拳答道:“三壮明白!”表情也变得逐渐坚定。 第58章:林凡最后的手段 ..................... 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还是迟迟等不到救援的蓟县军队变得有些蔫坏,林凡不断地鼓舞着士气,可是用处不大,毕竟是一伙新兵,在发现没有援兵之后,求生的意志比不上那些老兵,也幸好不断地有城中刚投降的黄巾精锐加入其中,不然这蓟县恐怕都撑不过这三天。 蓟县虽然是幽州的治所,但也就一个大型的县城罢了,远远比不上洛阳那般坚固厚实的城墙,四处城墙在攻打之下都有了较大的磨损,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蓟县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显示着黄巾军损失惨重,粗略一估计,死在蓟县城墙下的黄巾军恐怕有将近万人,当然自己家这边也不好受,林凡军伤亡不大,只是严重疲劳,招募的新兵则是死伤惨重,不得已,在刘虞的号召之下,平民百姓也拿起派发的武器匆匆上了墙头。 在箭雨交错中,黄巾军攻城部队又开始发动冲击。仅剩不到万人的士兵吼叫着,扛着云梯朝城墙涌动,还有许多士兵推着简易攻城车朝城门冲锋。箭楼、抛石车等更沉重更犀利的攻城装备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这些重型装备以黄巾军的水准并没有装备上,只是墙角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也给后来的攻城部队提供帮助,现在纵然破坏了云梯,黄巾攻城部队也能堪堪跳上城墙来。 箭雨中,双方将士不断中箭倒地。不时有中箭的蓟县士兵从城墙上滚了下去;扛着云梯的黄巾士兵不断被射倒在地,只是黄巾军也太多了,紧随在后的士兵迅速补上空缺。在一架架云梯沿着城墙搭建起来之后,攻城士兵就咬着兵器开始攀爬城墙。 两天前就已经没有了石块,弓箭也是节省着用,已经在刚才全部用完,没有了这些守城用具的帮助,黄巾军更加肆无忌惮地冲锋。 只剩下最后的办法了,林凡命令守城士兵将一锅锅滚油抬到城墙边,然后倾倒下去,顿时泼水声、油炸肉片的吱吱声大响起来,空气中来弥漫着一种让人作呕的肉香。 一个正沿着云梯攀爬的黄巾攻城士兵眼看就要登上城墙了,却没想到一口大锅突然出现在头顶上,不等他回过神来,滚烫的油如瀑布般直朝他倾倒下来,滚油从头顶下来直灌全身。那人登时感到全身的皮彷佛被剥落了一般,难以忍受的剧痛疯狂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扯着嗓子疯狂地嚎叫着。下意识地从云梯上跳下,随即活活地摔死了。 守城士兵在倾倒滚油的同时,还有不少士兵朝城下掷火把,星星之火接二连三地出现,最后形成了数处汹涌的火势。许多黄巾军士兵在烈火中嚎叫着,挣扎着,如同没头的苍蝇般狂奔着,又或者在地上翻滚着,希望能灭掉身上的熊熊烈焰。这场景实在是非常的惨。 这个时候,趁着敌军松散了心神,守城士兵几个人配合起来,然后吼叫着将云梯朝外侧推出去,云梯向后翻去,像苍蝇拍似的重重地拍在地面上,同时几个黄巾攻城士兵也重重地跌在地上,口鼻喷血,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意想不到的滚油从头浇下来,再加上林凡从上面放火,让攻城方的黄巾军吃尽了苦头,局势瞬间就扭转过来,中间形成一片火海,将后来的攻城军隔断在外面,只有一两百黄巾攻城军刚才奋力冲了上来,这点人没了支援,已经是翻不了身的蚂蚱,等死而已。 只听三壮提起狼牙棒大吼道:“随我杀敌!!!” 又猛烈地冲了上去,只是连续战斗了三天,就算是三壮的体力,也有些不支了,在废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解决了这伙人,这伙黄巾攻城军被杀得杀,降的降。 虽然三壮还是威猛无比,只是其他的士兵却站都站不起来了,各个脸色突变,也顾不得杀敌,捂着嘴当场就吐了一地。 看到他们那个样子,林凡却是面色一寒,一个大块步就冲上去,直接拽起了其中一名正蹲在那里呕吐的士兵,也顾不得他口中的那些污秽物,破口大骂:“混蛋!你在干什么!谁让你丢掉长枪的,还不快给我拿起来?” ?那名被林凡挑中的新兵依旧还是在呕吐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林凡自己胃里也是不舒服,但还是要强撑着,喝骂着众人道:“听着!这是在战场上!在战场上手中的兵器就是你们的命!在战场上丢掉自己的兵器,就是丢掉自己的命!谁要不想活了,uu看书ww.uukashu 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就行了,免得我看见心烦。” 士兵听了之后捡起自己的武器,只是呕吐的情况还是止不住,这也没办法,就连老兵都止不住,又怎么去要求一个刚上战场的新兵。 这倒油加放火这招可不是那么好用的,这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一招,所以在古代很少被人使用,这次情况危急,林凡才想起这招来,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这放火容易去火难,过去好久之后,城墙下面的尸体还在燃烧着,一股浓烈的焦臭味传来,城墙之上各个士兵被熏的难受。 温度又高,空气又臭,浓烟辣眼,身体上的损伤和思想上的刺激不停折磨着城墙上的士兵,浑身无力还是最好的现象了。 整个蓟县就好比一个巨大的焚尸炉,你若是身处焚尸炉里面,还有力气作战,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传令下去,让邹大人带着换班的部队顶上来,城上的士兵先下去休息片刻,将城中所有粮草全部拿出来,众将士饱餐一顿,另外告诉城中刘大人,让他召集医师,防止疫病的发生。”林凡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种种事物。 望着远处的黄巾军营,黄巾军这三天来的攻城力度也在不断衰弱,这才让自己凭借这一点人守了下来,现在就像是拔河,看谁先顶不住了。 经过自己这一出好戏,再也没有了守城用具,守城士兵也无战斗之心,明日恐怕就是决战了! 林凡远眺黄巾大营,那军旗下也立着一人,正望向这边。 哼!邓茂,你真敢把两万人都陪在这里不成! 第59章:蓟县城破 话分两头,不得已鸣金收兵的邓茂则流露出非常不满的神情,骂骂咧咧的:“这守城之人究竟是谁?竟然敢如此妄为。” 眼看着自己的人马就就冲上城头了,竟然敢放火烧尸体,自己的进攻虽然被停滞了一天,但是等到明日,城中恐怕再无抵挡之心,他甚至怀疑守将的脑子里是不是有问题。 “明日必胜,你等起锅造饭,明日建功立业,我定当禀告渠帅,为你等加官进爵!”邓茂冲着手下将士喝道。 在正常不过的吩咐而已,这吩咐之话邓茂说过无数次,早已烂熟于心,信手拈来。只是他看不到手下兵士厌战的表情。 第二天到了,林凡把自己嫡系仅存的不到四百人全部安排继续休息,这些天来嫡系的伤亡到是不大,因为毕竟是守城一方,黄巾军在爬上城头之前就已经消耗严重了,但是城中剩余的其他士兵就只剩下五百多人了,索性将这五百人全部拉了上来,让众人饱餐了一顿,准备着最后的决战。 这番安排原因有很多,林凡嫡系军作为守城的主力,这一段时间劳累坏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另一方面,今天的守城恐怕不好办,还得将嫡系军作为一支奇兵,才能在关键时刻大放异彩。 惨烈的大战即将来临,守军士兵纷纷站直了身子,冲到了城头第一线,随时准备作战。 “将军!将军!贼兵又来了!”一把惊呼声响起,林凡和邹靖等人连忙转身朝着城外望去,果然,只见城外黄巾军的军营营门大开,黄巾军的军队在几名黄巾军将领的带领下,如潮水般飞快地朝着南阳城冲了过来。 “列阵!列阵!准备迎敌!” 黄巾军不断涌来,整个大地都仿佛颤抖了起来。不久黄巾军就掀起了山崩海啸般的攻势。一架架云梯被再一次搭上城头,新的冲城车也被推到城门下,嗵~嗵~嗵!城门处不断地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守城士兵拼命防守,守在城门下的一部分士兵拼命地顶在城门内侧,从城门上一下下传来的巨大撞击力让他们感到非常难受,索性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物统统堵在门口,架在城门栓上。 过了一个时辰,蓟县守军还是没能阻拦住黄巾军的疯狂进攻。一个个黄巾贼人从一架云梯上登上城头,在此同时,更多的人沿着云梯攀爬也即将登上城墙。 第一名黄巾攻城士兵刚爬到墙垛上,只见眼前刀光一闪,随即剧痛从小腿处传来,惨叫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倾倒,这名黄巾军士兵轻易被斩下了城墙。 还没等城中新兵满脸兴奋多久,却是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长枪突然从城墙的另一边刺了过来,正中他的咽喉处。那新兵的脸上还保留着一丝笑意,就这么从城头上翻了过去,摔下了城墙。不过刺杀他的那名黄巾军士兵也没有好下场,还未等他笑出声来,另外一杆长枪却是骤然刺出,正中他的脑门,留下了一个血窟窿。 一个接一个的黄巾军士卒冲上来又被杀得头破血流跌落下去,常常就是守城士兵和攻城士兵抱着一起摔下去,场面惨烈极了,但黄巾军实在是太多了,没多久,城头之上已经是黄巾士卒占多数了。 见到城中抵抗不足,邓茂竟然亲自领兵冲城,黄巾军士气暂时增加。 “咻!咻!” 二鸟极为利落地将两支箭矢同时搭在了铁胎弓上,捻住两支箭矢的羽翎,搭在弓弦上,不久之后,那两支箭矢顿时就像是流星一般,带着尖锐的嘶啸声,朝着城下邓茂飞射而去。 邓茂也是了得,看准了的方向,用力将第一支箭矢拨开,眼看第二支箭矢来不及抵挡了,将头一拧,这第二支箭矢仅仅擦破了邓茂的皮肤,堪堪被他躲了过去。 林凡大叫一声可惜,若是这个时候能够把邓茂杀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距离太远,邓茂也在随时防备着。 四门城门都是一片混战。远远地只看见城头上人影晃动刀光闪闪,还有各种喊叫声响彻天空。不久之后传来消息,下方城门已经被攻破,而南城门则全面被占领。 林凡和三壮各自带人杀敌,勾星剑极其锋利,林凡杀人也是越来越顺手,鲜血如同一朵巨大的雪莲花般绽放开,三壮也快速结果了两名黄巾军士兵。林凡见情况不对,急忙向三壮喊话。 “三壮,情况不对,你速去叫醒长水兵士,也让二鸟带着刘虞大人,我等准备突围。” “大哥,uu看书 ukanhuom 那城中百姓和诸多将士...” 林凡默默不语,三壮见了心里已经明白,转身吩咐手下去办,自己又投入到杀敌之中,越来越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个汉军士卒大叫道:“快看!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林凡急忙朝着城外望去。穿过战火燃烧的城墙战场,隔得很远依稀能够看见南边又来了一伙军队,正在杀入黄巾军后队之中。 林凡眼神一亮,莫非真有援军!想到这,林凡也变得激动起来,再仔细一看,城下的黄巾军正在收缩阵型,攻上城头的黄巾军也似乎要从城头上退下去。 真是船到桥头自有路,看来是援军没错了,林凡心中一喜,大声喝道:“援军已到,贼人命不久矣,众将士随我杀敌,杀啊!杀!” 身边的数百汉军也是大叫一声,又重新燃起了斗气。为了活下去,每一个士兵都拼命了,将黄巾军从城头杀了下去。 近了才发现那伙援军打着汉军旗帜,杀气腾腾地直朝猝不及防的黄巾军席卷而来。当头三员大将威风凛凛气势骇人至极。 正在这个时候,城中的长水轻骑也集合完毕了。 “二鸟,三壮,我等也不能让别人抢了功劳,我们出城杀敌。”林凡吩咐完,就和两人挺抢上马,带着休息了比较长时间的长水轻骑冲出城去,痛打落水狗。 黄巾士卒们一个个面色煞白,神情之中惊慌失措,前后夹击之下他们又如何能抵挡的住骑兵冲阵,不断溃败后退。 这援军来的三员大将究竟是那三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60章:再见张飞 却说在蓟县城破之时,突然有援军到来,林凡欣喜不已,带着长水轻骑也冲出城去,被前后夹击的不知所措的黄巾军仓皇应战,但他们松散的阵型根本不能有效遏阻骑兵群的冲击。在奔腾如虎的铁蹄面前,装备简陋士气低落的黄巾士卒就如同镰刀下的禾苗,刀锋过处寸草不留。 切割,没错,正是“切割”形容的最准确,两支军队就像两把刀子,把黄巾军这块蛋糕切割成无数块,黄巾军被铁骑表现的强悍所震撼,黄巾军虽然数量仍旧优势,但兵无战心,邓茂根本无力回天,黄巾士卒们逐渐失去了信心,不少人开始转身逃跑。 顺风猛如虎,逆风二百五,说的一点没错,林凡在冲阵途中,也看清楚了援军的模样,当先一人脸如重枣,丹凤眼加卧蚕眉,手上提着一把宝刀,幽光猎猎,刀面之上好似盘旋着一条青龙一般,这太过具有人物色彩的长相,让林凡惊呼出声:“关云长?!” 正在杀敌的那人听到有人大喊他的名字,回过头来一看,眼前这人并不认识,说道:“汝怎识得吾名号?” 林凡也不回话,又看见不远处一人,只见那人面如冠玉,双手比之普通人要长,手中拿着两把长剑,挥舞起来就像是长兵器一样,正是之前见过的刘备刘玄德,林凡心头一凉,自己此行就是为了阻止桃园三结义,不想还是迟了一步吗? 不死心的林凡又在阵中穿插,而不久之后林凡却是听到一声如同夏天响雷一般的暴喝,震得林凡耳朵嗡嗡作响。林凡寻声望去,却是见到一人连杀数名黄巾战将向着自己冲来,终于见到了最后一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执一长矛,林凡对这人和这长矛都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张飞张翼德。 原来桃园三结义已经成了,这三人正是涿郡太守派来的援兵,在最危急的关头,兄弟三人堪堪赶到,见得城楼之上厮杀在一起的汉军和黄巾军,眼见黄巾军就要破城而入,兄弟三人便一同出手,冲阵而来。 “林凡贤弟,怎么是你?你怎会在此处?”张飞看到林凡之后,十分奇怪,大喝了一声,便策马直奔林凡,中间的黄巾军一矛一个,统统被挑飞,“还有三壮也在,今日真是幸事。” 林凡看着狂奔而来的张飞,显得有些悲伤,桃园三结义应该是已经完成了,历史上曹操费尽周章都没有拆开的三人,恐怕自己也很难插足进去。 回想起当年的那天夜里,自己想要和张飞结义未成,第二天张飞问自己前天发生何事,若是那个时候自己吐露心扉,是不是结局会改变呢? “扑哧、铿洽、哐咚……”战场之上不同的声音,张飞在短短一段路上,已经杀了不下十名上前拦截的黄巾战将,而黄巾士卒却是倒下更多了,很多都是被张飞用丈八蛇矛抽飞到很远之后落地而死,顷刻间就冲破黄巾的包围来到林凡跟前。 张飞到得林凡近前,张开他那大嗓门道:“贤弟当心!”原来趁着林凡还在想事情的时候,边上的一个黄巾小兵想要偷袭,也被张飞策马过来一矛扎死。 林凡情绪复杂地看着张飞,强颜欢笑着称呼道:“二当家的。”两人对视呵呵一笑。 闲聊的时候手上的活也没停下,张飞又问道:“贤弟怎么会在这里?” 林凡放下心思对张飞道:“此时说来话长,还是先解决这伙黄巾贼寇,再说不迟。” 张飞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完挥动丈八蛇矛又杀向黄巾士卒。有心在许久未见的兄弟面前秀一把武艺,张飞杀敌飞快,所到之处一众黄巾士卒都纷纷被杀避,退之不及便死,转眼间黄巾贼就所剩无几了。 兵败如山倒,一时间,刚刚还气势如虹的黄巾贼溃不成军,纷纷跪地求饶,见到这种情况,林凡带人大喝道:“只诛首恶!降者免死!” 听到林凡的喊叫声,刘虞也适时地带人出来收服投降之人,黄巾军大势已去,都没有了战斗之心,邓茂还想试图组织最后的反扑,也为时已晚,只能怀着满腔的愤恨,带着手下的百余人亲兵仓皇逃窜,在围追堵截的情况下堪堪逃了出去。 战斗了数天,林凡早已知道若是当初在蓟县之中没有捕获到逃亡的报信之人,uu看书wukansu恐怕这蓟县的攻城战会早来数日,蓟县必然会被攻破,那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了,急忙令三壮带着人马追了过去,援军那边张飞也带人追了过去。 今日征战了许久,众将士战斗之时还好,一旦松懈下来就觉得累的不行,也顾不上追击的人了,有三壮和张飞两员猛将在,黄巾之中应该无人能够抵挡的下来,林凡带着剩余的士兵打扫战场,缓缓退回蓟县城中,投降的人数颇多,还需要分开收押,城中也还需要到处修缮一二,以防黄巾军程远志带兵在此来袭。 另外城中伤残无数,极其容易感染,还需要预防疫病。一大堆的事情,都得慢慢来做。忙的林凡和刘虞焦头烂额,还好有刘备的参与,关羽也在帮忙修建城楼。 刘备还真是能人,处理事情来一丝不错,看的刘虞欣喜万分,看的林凡嫉妒万分。 不多时候,张飞和三壮就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邓茂的首级,邓茂手下也被屠戮众多,可终究有漏网之鱼。 “你这小子,真是不讲义气,我到手的人头竟然让你抢了,到手的功劳也成你的了。”还没等两人走进来,张飞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一听他说话,众人就明了了,这邓茂的人头应该记在三壮身上了。 “二当家的,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离那邓茂更近,这人头也不是抢你的,到了我手里也是天意,难道还要故意让给你不成。”三壮解释道。 其实两人之间相互说笑,相互调侃,到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大多都是老相识了,众人相笑甚欢,一扫之前战斗的阴霾。 第61章:看不透的刘备 当夜,处理完所有事情以后,才能好好歇一歇,这些天可算是把林凡累坏了。 刘虞在刺史府设宴招待大伙,只见刺史府之内,下人将不多的酒肉端了上来,刘虞招呼道:“蓟县之中残破不堪,暂时就只有这些酒肉,而且今日这酒还不能管够,还望诸位莫要见怪。” 刘备笑着说道:“刺史大人太客气了,蓟县刚逢大乱,有酒有肉就已经不错了,我等都是粗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要求,只是这蓟县尚在危难之中,黄巾渠帅程远志处还留有三万大军,现在庆祝还有些为时过早,还望刺史大人提防才是。” 刘虞捻了捻胡须也是笑着说道:“玄德真是好心思,在此先谢你提醒,只是近日来打退邓茂两万大军,今日更是将邓茂这反贼头颅割下,诸位劳累了多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放松放松,明日便一切恢复原样,继续提防程远志,玄德,你看如何?”说着拿起酒杯朝刘备敬了一杯。 刘备赶紧拿起酒杯,两人喝了一杯:“刺史大人深谋远虑,在下佩服,理该如此。”喝完就把涿郡之中的情况说了一大堆,以及自己为何成了涿郡太守派来的等等之类。 林凡急忙问道:“涿县城中可有损伤?” 旁边张飞已经抢着嚷嚷道:“贤弟我知道你心思,你放心罢了,涿县城中丝毫未损,林府上下也相安无事。” “如此便好。” 张飞又说话了:“林贤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结拜大哥...” 话说那日发榜招军时,刘备见了榜文,慨然长叹。其后张飞厉声斥责,玄德回视其人,见他形貌异常,问其姓名正是张飞,两人交谈了一番,莫名产生了好感,一同去店中饮酒。 正饮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倒酒,玄德看其人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关羽介绍自己之后,玄德遂以己志告之,云长大喜。同到张飞庄上,共议大事。 次日,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正式结拜,招募乡勇,又得了商人张世平和苏双两名商人良马五十匹,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招募了乡勇五百人。 桃园三兄弟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迅速打败了涿郡贼人,之后便带着涿郡的两千官兵,合计两千五百人支援蓟县而来。 林凡听了张飞的介绍,就像是重新听了一遍《三国演义》,听后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苦笑着道:“翼德兄长真是奇遇啊!” 张飞之后还要向刘备介绍林凡这人,却被刘备打断了。 “翼德你有所不知,你口中的林凡贤弟还是我的师弟,同在卢公门下学习。”说完又向这林凡问话:“不知卢师近来可好?” 林凡回答道:“卢师一切都好,现在正率领北军五校,连带着众多郡中兵马,正在冀州讨伐张角。” 刘备笑着又说:“卢师在冀州讨伐张角?看来等此间事了,我等还需去冀州,去助卢师一臂之力才是。” “合该如此。” 林凡和刘备说了一番话,张飞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腻腻歪歪怎么还说个不停了,没想到大哥和林凡贤弟还是师兄弟关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哈哈,一年未见,不知你小子又是什么机缘。” 林凡收起心思,将这一年半时间的经历说给众人听,也是曲折不断,林凡说完笑了笑,举起酒盏劝酒:“三位兄长,且边饮边谈。” ?刘备听后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奇:“原来师弟已经成了一军司马,刚才却是唐突了,我还需向你行礼才是。”说完便弓身行了一礼,又说道:“从涿郡增援而来的两千五百军队也该由林司马指挥才是。” “玄德师兄何必如此,在座之人皆是兄弟,何必分的那么清楚,还有,卢师为我取字子瞻,师兄叫我子瞻即可。” 刘备坚持道:“礼不可废。” 有点头疼了,林凡看了刘虞一眼,刘虞心领神会,出来当和事老道:“来者是客,何必分的如此清楚,若不是玄德你带领着涿郡援兵及时赶来,这蓟县恐怕现在已经是黄巾军的地盘了,何况玄德你又是汉室贵胄!依我看,就将这所有部队,一分为二,你两人各带一支,这样不就解决了吗?” 张飞也急了,瞪大了他的眼睛,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喝道:“大哥你何必如此见外,林凡这小子,他到底是什么人,我熟悉的很,绝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更不会为了区区兵权而坏了兄弟情义,你放心就是。” “三弟不得无礼,还不退下!这战场之道,uu看书 军权之事,重要万分,轻易儿戏不得,今日必须有个章法才行。”刘备喝斥道。 众人又商议了半天,刘备坚决让林凡领军,林凡也坚决推辞,最后还是遵从刘虞的办法,让两人各领一半军队。 ?刘虞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笑道:“来,大家满饮此杯!此事就这么定了,谁敢再言就军法处置。” 众人一起喝了杯酒,这事就这么定了,众人边吃边聊,很快就聊到了蓟县接下来的守备之中,只是聊了很久,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方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营帐中休息的林凡,却是心中一惊,这才回过神来,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便是刘备真心让军权,乃是守礼且克己的仁人君子,第二种可能,这从涿郡而来的援兵,按情理来说应该统统归与刘虞执掌,刘虞不管兵,就落到了现阶段官职最大的邹靖身上,邹靖对这林凡颇为信服,加上林凡嫡系军这段时间乃是守城主力,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林凡和邹靖两人共同接管,邹靖又在前段时间受伤在养,这么一来若是按照正常流程,这兵马就没刘备什么事了。 经过今天酒宴上这么一闹,反而将一半军权交到了刘备手中,张飞就在边上,林凡也不会说个不字。 猜不透,猜不透,林凡有些迷惑,两种可能都有,刘备究竟是真君子还是伪小人,历史上众说纷纭,林凡也看不懂,实在是刘备的言辞以及表情让人如沐春风,无不显示这人就是正经君子。 你就是把名侦探柯南叫来,他也会看不懂罢! 第62章:比武 就在酒宴之中还发生了一段趣事,就是许久未见的三壮向张飞发起挑战。 在酒宴快要结束的时候,三壮拿着一杯酒走到张飞面前说道:“二当家的,许久未见,三壮想向你讨教一番。”然后就拿起手上酒盏一饮而尽。 张飞此时吃了些酒兴致很高,听得三壮的话也来了兴头,大笑着说道:“好,刚才在战场上就想同你这小子一战。许久未见,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长进。”而旁边的关羽也点了点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三壮说这话也绝不是无的放矢,三壮从军以来,武艺增长了不少,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 而且林凡也知道现在的张飞刚刚出道,年龄还稍显稚嫩,武力上应该还没有达到巅峰,不如日后当阳桥上横矛独自喝退曹兵时的霸道。 林凡也鼓励三壮进行挑战,众人都当做饭后的玩乐来看,三壮拿着狼牙棒,张飞拿着丈八蛇矛,两人就到了刺史府后院的练武场上去了,??两人的比斗也吸引了附近众多军士观看,这比斗的两人可是众所周知的猛将系列,机会可是难得。 张飞活动了下手脚,挥舞了下长矛对着三壮说道:“三壮,你我都拿出全部力气了,好好较量一番,你小心才是。” 三壮认真地拿着狼牙棒:“二当家的尽管放马过来,我还能挺一阵子。”说完便率先出招攻向张飞。 “铛,砰,哐当...”不时传来狼牙棒和丈八蛇矛撞在一起的声音,两样兵器都是陨铁所铸而成的,皆是上乘兵器,撞在一起声音清脆极了,两人也没有什么招式,就是拿着兵器硬碰硬,显然都是对各自的臂力水平有着极其的自信,只是这初次交锋,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双方各自用力,脚下扎在地上,不肯后退半步。 三壮的力气丝毫不比张飞弱,这在以前林凡就听三壮说过,只是今日才见到,看的林凡越看越高兴。 “不错,不错,你小子这段时间没把武艺落下,你这两条臂力似乎比起俺老张的天生神力还要厉害,哈哈哈,痛快,痛快。”张飞越战越勇,还有余力说笑,看来是心中有了把握。 这武人动手,先前几招全是试探,看看对面是什么路数,自己才好趁势发挥,这张飞与三壮硬碰硬了几个回合,知道自己力量上赢不了三壮,便决定以武艺取胜,猛地向后一跳,不在与三壮斗力。 这招叫做“撤椅子”,准备不足的人反而会被带着向前,导致自己空门大开,只是三壮也不是莽夫,一边收力准备向后,一边借力将手中狼牙棒朝着张飞砸去,给自己争得半寸空间。 张飞艺高人胆大,知道三壮砸向自己的这招乃是虚招,将丈八蛇矛搭着狼牙棒往外面一带,矛头已经刺向了三壮,三壮看着矛头离自己越来越近,自然而然地使出一招“铁板桥”,腰马合一,躲了过去,只是自己还有被接下来的连招砸到的危险,急忙以身体为轴心,右拳紧握,抡成一个圆形伦向张飞。 这招是个两败俱伤的招式,两人都要挨上一下,张飞知道三壮心中想些什么,可并不想和三壮打成平局,只能将丈八蛇矛扫回来,短短时间内,两人的争斗真是精彩万分,看的林凡等局外人拍手叫好。 两人之后越斗越快,以林凡的眼力见已经看不出来个中招式的好坏了,只见张飞展开家传长矛法,舞着丈八蛇矛一顿急攻,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等……招式层出不穷。完全捕捉不了长矛在哪里,看得边上普通士卒和林凡咋舌不已。 虽然对普通士卒来说张飞的长矛招式可谓厉害至极,但三壮还是沉稳脚步,一招一式地应对着。无论张飞的长矛有多快,舞出的矛影有多少,都被三壮用狼牙棒堪堪挡了下来。 转眼间五十招就已经过去了,林凡有些看不懂两人的比划来了,转身问边上的关二哥道:“云长兄,林某眼拙,特向云长兄请教,不知云长兄如何看这阵中比试?” 关羽标志性的丹凤眼半眯着,刚才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场中比试,“两人皆是高手,只是使大棒那人招数皆已用尽,而观我三弟翼德这边,还是游刃有余,uu看书 ww.uuansh恐怕不出二十回合,胜负就能明了。” 关二哥也是武学高手,看的自然比林凡精准,他说二十回合出胜负,想来应该是没错了,不过林凡也很满意了,三壮的武力能跟张飞斗上七十回合,岂能用简单来形容。 果然不到二十回合,三壮就一招败在张飞手下,失败之后,三壮立在练武场中久久回不过神来,林凡想要上前安慰,被关羽劝住了,如此众人就等在原地,也不打扰他。 思虑了很久之后,三壮才睁开眼睛,抱拳对张飞说道:“三壮多谢二当家的喂招。” 听三壮一说,众人才明了了,原来刚才的比斗,张飞开始还是使用全力,后来在有了胜势之后,张飞也收着力气给三壮喂招,要真的厮杀起来,恐怕还到不了七十回合。 张飞豪爽一笑,道:“哈哈,客气什么,你小子能够有所领悟,也算没辜负我的一番心血,走,我们继续饮酒。” 三壮这次比武之后,武艺也有所精进,笑着说道:“好,二当家的,我还得再敬你一杯才是。” 刘虞也是哈哈大笑,说道:“今日见了你两人比武,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如此猛将,这蓟县虽然马上就要遇到程远志领黄巾贼兵来攻,但如今我的心里反而更加安稳,有此等猛将在蓟县之中,他程远志如何能够攻的进来,这世道黄巾贼起,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我在此说明,谁得了程远志的头颅便得首功。” 刘虞趁势开了个战前动员大会,满席宾客俱是开颜,派人打扫练武场,几个人又是回到酒宴之上,又开始饮酒。 第63章:黄巾溃散,2面追击 自从那日酒宴之后,众人厉兵秣马,随时等着程远志的到来,城墙之上也修缮完全,今时不同与往日,军队士气高涨,就等着程远志前来送死。只是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程远志的到来,众人有些疑惑了。 终于这一天等到了消息,却不是程远志带领黄巾军来攻打的消息,而是黄巾军主力被从右北平郡来的公孙瓒部队截住,一起的还有乌恒骑兵。两方交战不久,程远志军已然溃败,正往冀州方向逃去。 程远志与邓茂两人乃是幽州黄巾军的主心骨,这两人现在一死一逃,幽州黄巾军已经成不了大气候,甚至可以说幽州黄巾已经平定。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刘虞知道之后立即给各郡发函,先说明蓟县已经安定,刘虞复辟幽州刺史一职,让他们带人前来参拜,然后让各个郡县之中各自成军攻打招降黄巾军,已经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黄巾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迅速被招降,几乎每天都有捷报从各郡县之中传来,刘虞凭借着自己的威望,以蓟县为圆心,迅速接管了周边各地,相信不久之后,幽州就能彻底安定下来,还能从北方夹击张角。 历史记载中幽州似乎没有这么快平定,平定之后对外面州郡的支援也没这么大力度,可以说之中林凡的功劳最大。 话分两头,林凡和刘备在知道程远志逃窜之后,早早就在蓟县之外设下埋伏,程远志残部又被打碎,只是程远志狡猾无比,被他突破重围,带着零星一点人逃了出去。 在刺史府中,张飞还在瞎嚷嚷着:“刺史大人,先前你说的谁若是得了程远志的人头,谁便是首功,这话现在还作数吗?” 刘虞听了之后呵呵一笑:“翼德勿忧,虽然程远志部在攻打我蓟县之前便已被打残,再无余力攻打蓟县,但军中无戏言,你若能拿来他的头颅,便还是算你首功。” “那好办,我即刻去追,一定要追到程远志,拿下他的头颅当做我等的进身之功。”张飞颇为欣喜的说道,说完就要往出走,前去追击,被刘备赶紧拉住了。 “翼德,这程远志已经逃脱,幽州幅员辽阔,我们又该到哪里去追啊!莫要冲动,还是跟着大部队收拾幽州残局才是正道。” 张飞急着说道:“大哥你糊涂啊!幽州局势已定,功劳全让那公孙瓒拿去了,我等过去恐怕连口汤都喝不上,还去做甚?这程远志的头颅才是重中之重,大哥你志向广大,正好拿了这程远志的头,加官进爵且先不说,我兄弟三人也不能白来这蓟县一趟吧!” 刘备沉思了一会,自己来这蓟县支援,结果来的迟了,蓟县之下,邓茂的人头让林凡拿了,自己来的迟,只能喝口汤,而在蓟县等了许久的程远志部却被别处军队已经打败,心里有些不甘,苦涩地对张飞说道:“三弟你的意思我也知道,只是程远志已经逃脱,我等该往何处追啊!” 张飞说道:“程远志此败,必定要前往冀州投奔张角,而从这里前往冀州,涿郡便是最近的路,只是他不知道,俺老张在涿郡生活十八年,涿郡各处小路我知之甚详,我等现在追上去,有很大可能在涿郡追上这伙人,大好的功劳不就到手了吗?” 这平时五大三粗的张飞,能把程远志分析的这么透彻,真是少见,刘备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研究着是不是要去追击。 张飞见刘备还在犹豫,急着说:“大哥,时不我待啊!再晚恐怕程远志出了涿郡到了冀州,就为之晚矣。程远志残部经过多番苦战,必定走不快,且全都没了战斗力,我等率骑兵追击,总归比呆在这里一事不做的强。” 张飞说的刘备暗暗点头,兄弟三人商量了片刻,决定追击,就向着刘虞告罪一声,带着手下一百骑兵朝涿郡方向追了过去。 刘虞也不怪罪,点头让刘备去了。现在蓟县上下都已安全,刘备等人若是能够追到程远志的人头,那自然是更好,若是追不到,刘虞也不会损失什么。 刘备走了之后,刘虞看着林凡不为之所动的样子,笑了笑:“哈哈哈,子瞻心中安定,这程远志的人头也打动不了你吗?” 林凡拱手禀告道:“子瞻怎会不动心,只是这蓟县之中总需要有人领兵防守,况且刘备三兄弟之中的张飞与我乃是旧识,关系极好,子瞻如今已经有了邓茂的人头在身上,不想再去争功,u看书 .uuanshu 这功劳若是让他们得了,也总比程远志逃走的强。” 林凡也没想太多,寻了个由头就要告退下去,却听闻刘虞又说话了:“子瞻如此谦让,真乃是君子之风,我这好友卢子干真是教出来个好学生,你们师徒两人必然都能扬我涿郡威名,彰显我幽州贤良之风。” 刘虞喝了口茶,顿了顿又说道:“城中还有邹校尉伤愈归来,城中大小你不必担忧,尽情去闯便是,这程远志残部沿着上谷郡而至代郡,从太行山脉隐匿进并州,绕道到达冀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子瞻姑且追之,你与刘备二人两路追敌,各凭手段,也能在史上留下一段佳话不是?” 刘虞说的隐蔽,似有所指又让人毫无依据,可是林凡是什么人?这一年多时间内,身边沾染的无不是名流大儒,且还在东观看过诸多典籍,非常了解这些文人骚客的习性,刘虞口气若有若无必然不是空穴来风,加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活的脑子,还是捕捉到了那个关键信息。 紧绷着快要笑出来的嘴脸,林凡学着刘备的样子,也向刘虞告罪一声,说到自己也想追击试试,准备从蓟县朝西方追去。 刘虞见到林凡告罪下去,似有所悟的样子,哈哈一笑有些欣慰地感叹着:“孺子可教也。” 林凡下去之后从嫡系长水军中挑选出一百精锐轻骑,带着三壮和二鸟等人,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中迅速出发去了。 程远志残部经过数次苦战,已经所剩无几,且如惊弓之鸟,带百人前去追敌已是绰绰有余,各自配好弓箭也能防备突发状况。 第64章:终究追到程远志 却说林凡大喝一声,策马而出,身后一百名骑兵紧随其后,急速地向着西南方向的代郡追去,耳边风声呼啸,马蹄落地有声。 追击了好久好久,都快比得上上次抓捕马元义的情况了,都快追出了代郡,再往前就到了太行山脉,若到了太行山脉,纵然是十个林凡也无可奈何,那时候就只能望山兴叹了! “大哥,再追就到太行山了,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这边恐怕是没有程远志了,他是不是走涿郡被二当家的他们抓住了。现在我等孤身前进,若是中了埋伏就坏了。”小胖问林凡道。 林凡说道:“往西边来的这条路应该就是程远志的逃生之路,只是为何我等没有撞见程远志,或许是他已经进了太行山脉,这样我们这次恐怕是空跑一趟了。” 小胖惊奇的问道:“大哥,你怎么这么肯定程远志会走这条路呢?” 林凡就将自己猜测的话说给众人听,话说这刘虞不可能空穴来风对自己说那番话,而且还是刘备走了之后,定然是刘备三兄弟的立功心切,反而将刘虞心里的天平推向了林凡这边,这才指导林凡往西边追来。 “涿县虽近,然程远志也不是蠢人,自然会明白走涿县道路会被围追堵截,况且程远志丢了幽州,就算回到冀州见了张角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得被训斥一顿,也就不急着回冀州了。往西边这条路安全系数很高,也能让程远志逃避一会现实的残酷。” 一番话说得众人称赞不已,小胖尖声叫道:“大哥真是料事如神,这要换了我就绝对猜测不出来。” 林凡笑了:“莫要耍贫嘴。” 又追了很久,三壮进言道:“大哥,全队上下都是人困马乏,恐怕不宜再追了。” 这会林凡心里没底了,林凡猜测程远志有八成的几率会选择走这条路,其实这番猜测林凡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还是在刘虞提醒之后才琢磨出来的。 刘虞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消息,或者也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现在这种情况,林凡只能祈祷刘虞身为刺史,得到的消息应该会比自己多吧! 面露难色,林凡咬了咬嘴唇,十分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若事有不及,到达太行山脉就返回!” “诺!” ........却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离太行山脉还有十多里的地方,终于有所发现,一片小树林中隐藏着撑不住死去的战士和战马,还有遗留的军械等等,这战士和战马都是精锐,与其他普通的黄巾贼不同,被二鸟一眼便分辨出来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林凡便立刻打了一个手势,大声叫道:“停!二鸟,前去打探一番。” 二鸟乃是这追捕战中的好手,环顾四周,地上行走过人的脚印痕迹虽然被掩藏的很好,可还是被二鸟发现了蛛丝马迹,二鸟心中大喜,向林凡回话道:“大哥,贼军在此处力竭,且前方乃是太行山脉,他们必然要整顿一番才敢进山,他们掩盖的痕迹也已经被我找到,贼军恐怕就在不远处。” 听了这话,林凡警戒起来,吩咐着手下说道:“诸军准备,箭上弓,枪上手,我们追过去,二鸟,前面带路。” “诺!” ?一声令下,二鸟带头沿着寻找到的蛛丝马迹前进,林凡带着部下跟在后面,沿着弯曲的小道向前走了不到三里,但见前面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在一群黄巾贼的簇拥下快步向前跑。 “前面那人应该就是程远志没错了!”林凡脸上一阵大喜,大声喊道:“追!快追,不能让那程远志跑了!” 且说程远志这些天来被公孙瓒打败之后,前来蓟县寻找邓茂,想象着邓茂手下还有两万士兵,尚有一战之力,可是还没等他走到蓟县,蓟县攻城战一败涂地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心里暗骂了一句废物,只能无奈地选择退出幽州,前去寻找张角的庇护,只是这逃走的路上也不太平,在蓟县门前还遭受了一次伏击。在这前有追兵,后又堵截的情况下,程远志做了和林凡猜测一样的选择,准备前往太行山脉,绕道回冀州。 摆脱了追兵,程远志心中还有些欣喜,身边只剩下不到八十人正在太行山脚下整顿一二,忽然听见背后马蹄声响起,回头望见一伙百余人的官兵追了过来,脸上顿时一阵惊恐,急忙对身后的八十名贼兵大声喊道:“苦也!没想到到了这里还能被追上!岑灰,uu看书 .ukanshu 你带人留下,挡住官军!” 只见一名膀大腰圆的战将出列,对着程远志抱拳喝道:“末将领命!”看来此人应该就是程远志最后的心腹了,?那岑灰领了程远志的军令,直接就是纵马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对挡在前面的黄巾军喝道:“列阵!列阵!”剩下的八十名亲兵也是忠诚,只见这八十多名黄巾贼迅速分开,举着手中的长矛、刀剑组成了一堵人墙,挡在了道路的中央,而只剩下程远志一个人从后面往太行山里逃去。 面前的这支军队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活下来的老兵,而且这伙贼兵和其他的黄巾军完全不同,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披着皮甲,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不仅如此,这支军队就算是在快速行进的过程中,竟然还能够保持着整齐的队形,这恐怕就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不过就算如此,林凡也是不惧,张口喊道:“到手的鸭子还能让你飞了不成。众将士听令,分左右两队,游骑左右,三轮攒射之后冲锋,给我杀!!!” 林凡军尚且是人困马乏,对面的黄巾军现在应该只能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三轮攒射之后,黄巾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剩下的事情更简单,只不过一个冲锋,就摆脱了挡在路上的最后八十贼兵。 看着对面矫健的骑兵快速奔来,死伤大半的贼兵全身都颤抖着,对这些骑兵产生了巨大的畏惧,全身上下也无力抵抗,战死的战死,自杀的自杀,只有少数十来人存活在道路两边,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 第65章:功劳到手,偶遇名将 解决掉阻挡的最后八十黄巾精锐之后,林凡又带着人向程远志追赶而去,这些阻挡始终是耽误了林凡一些功夫,程远志骑着快马一路狂奔,东拐西拐地往山中去了。 只是任凭你再多掩饰,都逃不过二鸟犀利的双眼,你跑的再快,还能快的过这林中的老虎豹子不成?加上林凡等人马快,不多时候就追上了程远志,将他团团围住。 “程远志,你已无路可走,还不束手就擒。” 程远志被包围在众骑兵之中,两眼一闭,愤恨地说道:“你这狗官,当朝皇帝昏庸无能,文武百官也是趋炎附势之辈,还有诸多门阀世家不断霸凌着我等百姓,唯有大贤良师能救我等于水火之中,今日虽死,我也不悔,大贤良师会拿你等狗官的人头为我报仇的。” 林凡冷笑:“张角自己覆灭只在瞬间,还能有心思为你报仇?真是笑话,今日我不想与你逞口舌之利,我且问你降或不降?投降尚有一线生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黄巾军中绝无怕死之人。” 程远志现在根本就耍不出什么花样来,两眼一闭,一心求死,虽然林凡口中是这么说,不过熟知历史的他,心里却是对张角没有半点憎恨,作为继陈胜、吴广之后的第二次大型农民起义,这是最底层的人对上层阶级的控诉,虽然最后败了,但也有他的辉煌在。另外想想,自己不也是干着推翻东汉的主意吗? “好,将军忠义,今日就给将军个痛快。”林凡便亲自翻身下马,抽出自己腰中的勾星剑,砍下了程远志的脑袋。 “今日功成名就,等回到蓟县在做休息也不迟,那些贼兵不过是受其迷惑而已,将其全部押回蓟县,听候刺史大人的发落!”林凡将勾星剑擦拭干净,提着程远志的人头的头颅翻身上马,看了一眼有些累的气喘吁吁的手下,便轻声说道。 手下骑兵们打扫战局,将战死的尸体烧掉,将投降的那十几名贼兵收拢看押,将还能用的皮甲及兵器收集起来,略微休息了片刻之后,一行人便准备往蓟县方向回赶。 不过还没等出发,地下似乎有所波动,二鸟急忙下马伏在地上听着动静,“大哥,有两拨人,人数都不多,正从西边赶来,马上就要到了,我军疲惫,也无作战之力,若不及时让开,后果莫测。” 林凡一听,却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是两拨人,那其中料想会有官军一方,尔等勿忧,先竖起我军旗帜,各做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 等了片刻,那边两拨骑兵终于到了,首先看到的便是百余骑兵,并无旗帜,只是头上都是裹着黄巾,一看就知道是黄巾军了,后面那伙人打的汉军旗帜,也是百余人,正在不停追逐着前方贼人。 林凡笑了:“同样是百余人,这伙贼军竟然望风而逃,我倒要看看是何原因,二鸟,先请他们吃一轮弓箭,警告他们莫要朝这边来再说。” 长水骑兵皆是射箭好手,弓箭射的又远又准,前面那伙黄巾军顷刻间便损失惨重,踌躇之间被后面的官兵追上,两军缠斗在一起,那官军之中一人甚是凶猛,须叟之间就将这伙黄巾军全部解决了。 解决了之后,同样是汉军旗帜,自然成了一家人,那人策马前来见面随便打声招呼,“此次多谢友军出手阻挡,不然我等还真追不上这伙贼人。” 林凡笑着道:“将军客气,将军英勇,这伙贼人不久之后必定死于将军刀下,我只不过顺手射箭,让他停下罢了。我观将军打的并州旗帜,将军可是并州军?不知这黄巾之乱扰的并州如何了?” “并州不比中原各州,黄巾贼寇在并州并无大规模动乱,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处,现在也在刺史张懿大人的带领下,已被悉数剿灭,并州军在整顿军马之后,也能支援中州战乱而去。” 林凡听了甚是高兴:“如此甚好,刘虞刘伯安大人复辟幽州刺史职位,刘大人在幽州威望极高,现幽州上下也已平定,不久之后幽州也将派兵前往冀州讨伐张角。希望到时候还能再看到将军尊颜。” 那人听了也是哈哈一笑,朗声说道:“现幽并两州皆已平定,夹击冀州,张角破灭只在旦夕,过些时候若能在冀州战场碰见将军,定当痛饮三大杯。” 林凡见那将英勇,起了结交之心,说道:“将军英勇不凡,今日有幸遇见,u看书 ww.uuansu 我等竟还没通过姓名,实在是.....” 那人抢着回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我乃雁门郡郡兵军候张辽张文远是也,不知将军名号?” “我乃洛阳长水一营军司马林凡林子瞻。” 那人听后惊奇道:“原来是京中精锐北军军司马大人,怪不得部下众人各个皆是不凡,末将见过大人。” “好说,好说。”林凡有些飘飘然了,这北军的军司马自然是非同凡响的,虽然从编制上说,不过就比军候高上一级而已,但是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京城之中北军军司马的名号,与一县之中的军候,差的何止是十万八千里。 忽然,林凡就惊醒了,惊出一身冷汗,惊得差点丢掉手中勾星剑,声音颤抖地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张辽?雁门郡马邑县的张辽张文远?” 张辽疑惑不已:“正是在下,将军怎知张辽是马邑人,莫非之前听过张某名号。” 看着眼前全身顶盔贯甲,金盔紫袍,面容清秀儒雅的小将,虽然看着只有十五岁年纪,但是已经长的体形壮硕的儒将张辽张文远,止不住心中的表情,脸都笑拧巴了,听了张辽的疑问,才清醒过来,向着张辽解释道。 “我乃是涿郡人士,距离雁门不过一个太行山脉之隔,以前随着父亲行商途中,便听闻雁门郡马邑县有个少年英豪张辽张文远,早就有心结交,只是两郡间隔之中,多是乌恒外族之地,轻易不好过去,这才迟迟见不到将军之面,今日听了将军名号,才想起往年种种趣事,方才开怀大笑。” 第66章:赶赴冀州战场 一番话说得张辽半信半疑,不过对面这将军职位比自己高了数倍,而且还是来捧自己的,说得也是合理,还计较那么多干嘛。两人就把幽并两州的风土拿来闲聊了几句。 一番收拾战局之后,张辽打马告辞:“林司马在上,末将还有公务在身,不好在此久待,来日在冀州战场上再见将军,到时候再言语。” 林凡也收起心中的欣喜,装作正经的样子,若是让别人把自己当成神经病反而不好,“文远公务在身,自然要以公务为先,你我二人且就此分离,只是今日既然见过了,你我二人年纪相仿,今日又一见如故,不如表字相称,你唤我子瞻即可。” 张辽唤了一声子瞻兄长,抱拳领兵往并州走了。 林凡将程远志的头颅拴在了马项上,“驾”的一声轻喝,也带领着队伍而去。他目视前方,心中无比得意,嘴角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回到蓟县时,蓟县已经成了军事重镇,城头上插满了汉军的大旗,不少黄巾降卒全部被收押到了城南外的一处开阔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放眼望去,犹如一群的密密麻麻的蚂蚁。 林凡在骑兵的簇拥下从城西门而入,三壮马头上挂着程远志的头颅,炫耀着自己所得的战功,从西门的门洞里缓缓驰入城中。 城中已经收拾妥当,再也看不见浓浓的黑烟,空气中到处弥漫的血腥味和油脂味也消散了些。 沿途碰到了不少汉军将士,都敬畏和尊崇地看着林凡等人。林凡带人很快便来到了县衙,翻身下马,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衙,三壮把程远志的头颅拎在手上跟在后面。 刺史府中,刘虞坐在正中央,两边站满了人,刘备三兄弟也在其中,涿郡一行自然是毫无收获,见到林凡从门外走来,手中提着程远志的人头,眼睛里都露出了羡慕的光芒。 ?林凡进到大厅拜见刘虞,将手中的人头献上,抱拳道:“参见大人!末将领命朝着代郡方向追赶,幸不辱命,终究在太行山前抓捕到了贼人程远志,贼人不愿投降,被我一刀杀了,今特来献上程远志的人头!” “好好好,子瞻且先起来说话,子瞻有功于幽州,我此番必定上报朝廷,将你的功劳好好说说,加官进爵恐不久矣。”刘虞笑着将林凡拿起来,当场就命佐官将这功劳记在功劳簿上。 刘备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羡慕、嫉妒、火大、仇恨,种种情绪都有可能,不得而知,但依旧上前祝贺,张飞也不因为功劳成了林凡的而不快,毕竟这也怪不得林凡,也是高兴地上前祝贺。 ........................... 这样又过了数天,从三月底一直到现在五月中旬,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幽州黄巾已经全数平定,幽州也在招兵买马准备夹击冀州张角,可是时间还是太慢了,林凡心里明白,卢植好像就是在六月的时候被免职押送回京,自己怎么着也得阻止这件事情不可,向刘虞提议带兵前去邯郸助卢植一臂之力(冀州战场消息传来,卢植大军现在还没达到广宗)。 林凡道:“见过刺史大人,今时不同往日,幽州黄巾都已平定,刺史大人也已经收复了幽州各个郡县,末将也该带兵离开,今日特来辞行,末将愿往邯郸而去,助卢师攻打张角!” “子瞻真壮哉!只是我等不是商议好了,出兵从幽州夹击张角,怎么子瞻现在却要离开大部队前往卢植部,路途之中黄巾贼人多势众,恐怕不好轻易从冀州而过。”刘虞说道。 林凡解释说:“大人,事出有因,夹击张角的幽州军由邹校尉带领已是足够,子瞻在此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况且幽州军队整理得当还需些时日,子瞻等不及了!” 顿了顿等刘虞消化了之后,林凡又说道:“朝廷分三路讨伐黄巾军,而皇甫将军部频频有喜讯传来,我师卢植部面对的乃是张角主力,更加困难,这才僵持了下来,只是这僵持之下,唯恐朝中生变。” 刘虞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心里也是思量了一番,心中知道朝廷的脾气,当即皱了皱眉头,小声叫道:“确实,朝中奸腻众多,这冀州战场若是僵持不下,恐怕惹得陛下不喜,宦官借机生事,反到让子干兄落得一身毛病,好!子瞻,你尽管放心前去,我也必定尽快召集人马,在北边呼应,不知你想要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刘虞沉吟:“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拦你,不知你处人马是否修整好了?我再助你三千兵马,你也一并带去,只是这大队人马横穿冀州危险重重,你可有把握?” “多谢大人资助兵马,uu看书wwukns.om 子瞻来时从冀州过,其中路途尚且熟悉,虽然危险重重,我也有八成把握。” “好,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日且回营中歇息,明日我必定为你集得三千人马,明天就出发如何?” “可也,多谢大人成全!” “无需如此,是我该谢你才对。” “末将告退!” 正在这个时候,刘备却走了进来,两人又将刚才的一番说法说给刘备听,真是巧了,没想到刘备也是这个想法,这才进来禀报刘虞,三人将话说明了之后,俱是哈哈大笑。 刘虞言道:“卢植真是收了三个好弟子,公孙伯珪与玄德以及子瞻你等三人这次在幽州大破黄巾军,必定会在幽州境内广为传唱,这次你二人又将前往冀州相助你师,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刘备的想法也很简单,如今幽州战场已经清扫完毕,只有主战场才有更多的功劳,况且冀州战场又是老师领兵,过去助阵必定能够有所作为才是。 就这样,在商议之下,刘虞分兵三千给林凡带领,连带着刘备三兄弟,前往邯郸而去。 林凡路过涿县之时,回家探望双亲,林府上下一家也都相安无事,林凡也就放心了,在涿县耽搁了一日便又继续往冀州而去。 林凡挑选最精锐战士进长水嫡系凑够五百之数,加上刘备的五百乡勇,还有刘虞的分兵三千,便是四千人马,投邯郸而去,一路上又是小心翼翼,昼伏夜出,这路途林凡来的时候就已经熟悉,加上就算碰到大批敌人,身边有诸多猛将在,轻易之间就了事了。 第67章:进驻常山国 林凡和刘备师兄弟两人带着诸多猛将,一路朝邯郸而去,还没有到达邯郸,只在广宗郡附近,就已经遇到了卢植的大部队,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卢植就如同历史上说的一样,在与张角交手几次之后,胜了几场,将阵线推到了广宗一带。 巨鹿郡在冀州的腹地一带,自古便是富饶之地,而广宗更是腹地中的腹地,张角败了数场之后,死守广宗,因为他知道,若是广宗丢了,再后退就会被幽并两州之军包夹,只能放弃冀州转而南下前往颍川找张梁、张宝两兄弟了,只是他这两兄弟现在也不好受,如果放弃了冀州,大好的起义势头恐怕会截然而止,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却是再也等不到下次起义的时间了,所以给部下下了死命令:死守广宗,等待张梁、张宝的救援。只是他不知道,这辈子恐怕是等不到了。 林凡与刘备带着众人来见到卢植,卢植也是十分高兴,聊了片刻之后,卢植说道:“今日你等二人来到,真是来的及时,不久前青州刺史龚景来信,信中说到青州黄巾作乱,危及万分,今日恰好你们两人到了,你二人谁愿往青州一行。” 林凡低头思忖片刻,想要阻止不久之后卢植被冤枉的惨案,进言说道:“子瞻所部前段时间身处幽州战场,蓟县攻防战中人马劳顿,况且子瞻前次在幽州已经立下功劳,这青州处的功劳,合该玄德师兄认领了。” 卢植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已知晓,做的不错,刘伯安信上来言对你甚是赞扬,不错,不错,总算没丢了为师的脸。”说完转头对着刘备说道:“玄德,你可愿前往青州一行,青州黄巾情况危及,你带着你部兵马,我给你凑够三千之数,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刘备也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弟子愿往,只是敢问卢师,三千之数是否太多了,广宗张角尚有十五万军马,而汉军营中只有五万军马,相差悬殊,如今又给我三千兵马,恐怕事有变化,反而落得不好的下场。” 这话说的合情极了,说的卢植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还道你愁眉苦脸的嫌我给你的兵马少了,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你且放心前去,我营中兵马布置虚虚实实,张角看不穿我,前几次试探着偷营,却刚好入了我的埋伏,料想他不敢再轻易来犯,况且这不是从幽州又来了四千兵马吗?黄巾虽有十五万之众,但其中精锐却少,装备又差,多是摇鼓呐喊之辈,实不为惧。” “玄德真有古君子之风,三千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你此次前往青州,务必要配合青州刺史龚景共同作战,切不可逞一时之能,轻举妄动。你若能早些清除青州战乱,也算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弟子知晓。我这就领兵前去,定不会让师父你失望的!”刘备出列抱拳应诺。 “大哥他师父,你就放心罢,青州那些歪瓜裂枣,俺老张一矛一个。”张飞也大大咧咧地应道。 刘备趁势就将张飞和关羽介绍给卢植认识,说着两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去青州必定一帆风顺,卢植看着两个壮汉也是一阵赞叹。 其实林凡将这次青州功劳让给刘备实属无奈,《三国演义》中记载的有,刘备等人解了涿郡之围后,在邹靖的带领下先去青州平乱,之后才到广宗城下见卢植,那个时间点卢植还没有被朝廷罢职押送回京,还派刚平定青州的刘备又往颍川一行,刘备从颍川回来后卢植才出事了。 可是在林凡的影响下,现实总与历史有偏差,幽州更快平定,还有余力对冀州夹攻,刘备也跟着自己径直来了广宗城下,历史上卢植并没派兵增援青州,现在却也派刘备前去救急。历史起了变化,林凡担忧对卢植的罢职会提前到来。 刘备说不定现在去青州说不定还能碰到老熟人邹靖呢,若是如此,那还不如当初从幽州发兵救援青州。 历史可以稍微改变,可大体依旧还在主线之上,看来这青州的功劳,原本是刘备的,现在就是刘备的,别人轻易拿不走。绕了一圈还是让刘备去了青州。 正在林凡思绪的时候,却被卢植打断了,只听卢植在嘱咐完刘备之后,转头对林凡说着:“子瞻你想偷懒也不成,虽然此时战线推进到了广宗城下,但是西北方向的常山国还有少数宵小作乱,你就带着本部骑兵,前去配合常山国太守作战。” 林凡听了感觉情况不对,向卢植说道:“子瞻不想去常山国,uu看书 ww.ukan 只想跟着卢师守在前线,再者说了,子瞻本部不过五百轻骑,去了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刘备嫌兵多,林凡嫌兵少,师兄弟两人两种不同的回答,但是卢植也不恼怒,笑着说道:“常山国地处冀州西北,这个时候,张角收缩防线,且将众多人马布置往南下颍川一带,连接着他的两个兄弟,现在常山国中已无多少黄巾军,我派你去不过是看你部全是精锐轻骑,多是围追堵截,打扫战场而已,比不上青州凶险,你向你玄德师兄好好学学,一天没个正经样子。” 林凡没法,只好应了下来,和刘备两人领兵各自去了,到了常山国才知道一切如同卢植所言,张角将兵全部布置在冀州往南走的一带,这常山国如同鸡肋,被张角无情丢弃,林凡明白,这就是卢植给自己蹭功劳的手段而已。 就这样,广宗城下僵持不断的情况暂且不提,在接下来的日子,林凡便在常山国中混日子,偶尔听常山国太守的命令,出兵抓抓贼,不然就是这家抓抓鸡,哪家找找狗,忙的林凡焦头烂额。 期间林凡也曾动过心思,想要找一找常山国中的赵云,带着人往真定县而去,只是怎么找了找不到这人,好不容易找到赵家村,一打却是赵云外出不在村中。 得,白跑一趟,不过林凡也不沮丧,经过张飞事件之后,林凡的心思就想开了,时间未到,纵然是自己见到了赵云,两人也不可能纳头就拜。缘分未到,见了也是没用。 你若是把本来搓手而得的鱼丢了,之后就算丢了熊掌,也不会觉得怎么样了。 第68章:爱惹祸的袁术 且来说说讨贼大军另一边,四月中旬,朱儁和波才军交战,不敌,被逼抱团和皇甫嵩一起退守长社,很快被波才率大军围城。 同时期,还有坏消息传来,汝南的黄巾军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黄巾军似乎恢复了一线生机。 四月下旬,那时波才率黄巾军将皇甫嵩和朱儁围困在长社县城,双方兵力极不对等,黄巾军兵力远远超过城中军队,而且波才所部乃是黄巾军中的主力队伍,当时的情况比林凡被围困在蓟县要凶险数倍不止。 城内包括不少将领在内都感到非常恐慌,但皇甫嵩依然镇定自若,静静地等待时机的到来。 朝廷的救援也在路上了,朝廷拜曹操为“骑都尉”,领兵五千前去长社救援。 这一天,城外黄巾军的营寨所设之处荒草遍野,适逢狂风大作,皇甫嵩便让士兵们全都手持成束苇草上城,另外他又挑选出一帮敢死队,偷偷地越过包围圈,放火烧草并高声呐喊。 与此同时,城上的军士也一齐点燃火把,与之呼应,就好像有援兵救援的样子。皇甫嵩率军从城中擂鼓呐喊而出,直捣敌阵,惹得波才心中疑惑不已。 到处都是官府军的呼声,使得黄巾军大惊,溃散奔逃。就在这个时后,也不知道是商量好的还是怎么滴,曹操掐着时间点出现,夹击之下,波才军大败,史称“长社之战”。 “说曹操,曹操到”的典故有人说就是从这里来的,也有人说从曹操救汉献帝的桥段而来,众说纷纭。 同样都是放火,皇甫嵩的计谋就比林凡的高明太多了,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皇甫嵩和朱儁乘胜进攻,在阳翟追击黄巾将领波才,同时在西华攻打黄巾军另一将领彭脱,都取得了胜利。 提起精神的汉室讨贼军很快就将扬州北边,以及豫州一带的黄巾军全部剿灭,速度极快,不过短短一个月之间,黄巾起义大好的胜局就好像成了败局。 话题回到林凡这边,常山国这边实在是乏陈可言,遇到些帮助黄巾起义的小家族。 也不是正义使然,而是想偷鸡摸狗,从中取利,林凡哑然一笑,这点林凡就比他们心思坚定,纵然曾经做梦无数次梦见自己中了百万彩票,可是梦醒了之后一次也没去投过。 闲话少说,转眼就到了六月,常山国中无事可做,林凡不愿意在常山国多待,和常山国太守说了两句,便带兵回到了广宗城下大营中。 兵马并入长水一营中,归于袁术的调遣,当然袁术也要听从卢植的调遣,还是老样子,袁术和林凡关系也很好,加上卢植和林凡的师徒关系,袁术也不会过多管教林凡。 这天夜里,林凡都快要睡了,袁术悄悄地闯进来,神秘兮兮地对林凡说了一番话。 “子瞻,子瞻,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究竟是何事,明日再说也不迟啊!”林凡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还是打开帐篷让袁术进来了。 袁术进来就咋咋呼呼地说道:“子瞻,大事不好,恐怕卢中郎将要遭宦官迫害...” 一番话当时就把林凡半迷糊的状态惊醒了,卢植确实马上要被左丰迫害,只是这消息林凡知道所属正常,袁术怎么会知道,急忙问道:“公路你是从哪里来的消息,莫非你身边有异人告诉你的不成。”这异人便是玩家了,来到东汉之后才发现,这东汉人士似乎接受了这种设定。 “那倒不是...这...这...此事说来话长,你快些通知卢中郎将,让他小心提防。” 林凡奇道:“那就长话短说,你为何吞吞吐吐的,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你不说我怎么让卢师提防,你若不说就赶紧出去,我还要睡觉。”说着就把袁术往外推。 袁术最终还是拉住了林凡,长叹一口气,坚决了眼神道:“子瞻你先不要生气,且听我慢慢说来...” 袁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才算是给林凡解释清楚了,原来数年之前汉灵帝就有意愿选一人重任“大将军”之位,“大将军”官职显赫,统领所有武官,位置尚在三公之上,那时候袁家就早早地做了准备,一定要拿下这“大将军”职位,可是宦官也不傻,若是让本来就地位显赫的袁家得了这“大将军”的职位,uu看书.ukansh 自己等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双方就在朝堂之上明争暗斗了好多年。 只是事到临头,经过黄巾起义这么一闹腾,这宦官借机进言,让一个空白身份的何进当了大将军,也好两方制衡。 宦官不傻,汉灵帝自然也不傻,反而乐见其成,又有何皇后再吹枕边风,很快就同意了让何进当这大将军职位。袁术知道后气不过,带人假借黄巾军的名义将洛阳周边、三辅之内宦官的全部家当掀了个干净,可是如今事情败漏,这才引的宦官反击。 林凡头疼不已,洛阳周边最大的渠帅马元义已经被枭首示众,还被杀了三千教众,现在还假借黄巾贼的名义,是不是有点太假了,这袁术果真是个猪脑子。 袁术还在嚷嚷着:“何进不过一届杀猪屠狗之辈,也配这大将军之位,真是笑话。还有这诸多宦官,不过拆了你几座小庄园,就要结仇报复,真是小气。” 林凡无力吐槽,刚才袁术话里可说的真切,这哪里是仅仅几座小庄园啊! 林凡突然之间明白了:“笑话,这明明是你惹的祸,与我老师何干.....等等,我卢师何时成了你袁家一系人马?” 袁术用看二愣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林凡,说道:“你与我交好,莫说在宦官眼中,就算在百官眼中,卢公自然也是与袁家交好,你莫不是睡傻了吧!” 林凡一愣,没想到此事竟然是因自己而起,可是话说历史上没有林凡这个人,卢植在此刻不也遭到陷害吗?这究竟是因自己而起的新仇,还是历史上的旧恨?实在是想不通。 第69章:壮哉卢子干 (多谢neral书友的推荐票,这是新人作者第一张推荐票,又有了更新的动力....) 林凡思虑了一会,还是按照老办法,想不通就不去想了,转头对袁术说:“公路你莫要危言耸听,这宦官不去找你袁家报仇,找卢师干嘛,须知债有头冤有主的道理。” 袁术脸色变得严肃,道:“子瞻你莫要儿戏,袁家上下也曾受到宦官报复,只是现在卢公领军在外,威望极重,宦官之间商议要先破了卢公的胜势,也能断我袁家一臂。” 袁术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林凡也认真起来,问道:“宦官们究竟采取了何措施?” “我袁家有密探来报,数日后朝廷就会派小黄门左丰前来考察军情,到时候随便安上个罪名,朝中宦官就有借口罢了卢中郎的兵权,改由董卓接任。” 林凡一惊,小声又问道;“董卓是宦官一系的人?” 可袁术却大声回应,也不怕别人听了去:“那董卓早年前就曾和宦官沆瀣一气,若不是如此,就凭董卓这个胡汉杂交的野种,也能当上中郎将之职。” 林凡听了这番话,这才相信了袁术今日前来的意图,没想到历史上看似一次偶然的事情,背后里还藏着这么多的门道,真是肮脏不堪,令人猝不及防。 想到这,林凡拉着袁术的手就往外走。 “公路,你我一同去见卢师,将各中原因向卢师细细禀报。” 虽然林凡紧张万分,可袁术却不愿前去见卢植,挣脱了林凡的手,结结巴巴地说道:“子瞻,你去向中郎大人禀报一番即可,这其中原因你都已知晓,何必拉着我同去。” 林凡再三坚持,袁术就是不去。 这憨货...林凡左盯右看,看的袁术羞躁,可也说不动他,实在没有办法,林凡只好自己去了,到了卢植营帐,卢植还没睡,正在处理公务,林凡禀报进去,将刚才与袁术的话俱都说给卢植听。 卢植听了,把长须一捋,笑着道:“子瞻勿扰,此事我已知晓,你且安心回去休息罢。” 林凡见卢植说的轻松,心里也放松下来,悄悄问了一句。 “老师,此事就交给我去办,不知我等要向这小黄门行贿几何?” 这话一出却炸了马蜂窝,卢植停下手中蘸笔,大声斥责道:“混账,我教你学问,是让你作旁门左道之用吗?” 林凡急忙改口:“不是行贿,不是行贿,而是散财免灾。” 卢植更加怒了,将手中蘸笔直接扔到林凡脸上,险险被林凡躲了过去,“你还不知悔改,你且将《论语·述而》中圣人第三十七言背来听听。” 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坦,平也。荡荡,宽广貌。程子曰:“君子循理,故常舒泰;小人役于物,故多忧戚。”程子曰:“君子坦荡荡,心广体胖....” 背着背着,不用卢植说话,林凡就明白了,“可是...可是,师父你还说此事已经知晓,让我安心睡觉。” “你深夜过来劝告我此事,我听你一说自然是知晓了,夜已深了,你不去睡觉还做什么?”卢植反问着说。 林凡急了:“师父,此次那小黄门明明是携报复前来,我等给他些钱财,将他打发走就完了,让他回京中也找不到借口来陷害你,岂不是完美,孟子也有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而今情况危急,恰如那危墙一般,何不避之。” 卢植笑了,摇摇头:“子瞻,我知你是真的为我,只是你年纪还小,不懂其中勾当,若是给他些钱财,岂不更是授人权柄。” “此事就由我来做,保证做的天衣无缝,朝中怪罪,也落不到师父你身上。” 卢植一听笑得更开心了,林凡越急,卢植则越慢,缓缓地说着:“此事更加不妥,我还能让你替我背锅不成,况且此事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子瞻你这是关心则乱,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宦官想要罢我的职,所需要的不过是个搪塞陛下的借口罢了,所以纵然你贿赂了他,他还是要找借口罢我的职,那这贿赂又起什么作用呢?” 经过卢植的一番话,才点醒了林凡,宦官此次派人前来不过是走个流程,纵然你贿赂了他,可到头来还是要翻脸不认人,况且左丰不过一个区区的小黄门,说话也没有什么话语权,除非你现在贿赂京城中的张让等人才行。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林凡让历史剧情先入为主了,以为贿赂之后事情就会有所转机。 林凡急道:“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子瞻你急什么,怎么轻易就破了修身养性的功夫,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再与你说件故事,你可知梁商(大外戚梁冀的父亲)与李固之事?话说不到五十年前,李固幼年时好学,uu看书w.uukansh.co 曾多次拜访名师,也曾在梁商手下学习,后来梁家父子俩外戚霸凌朝政,梁商领了大将军之位后,提拔李固做了高官,想要李固跟他们一起为非作歹。可李固此人却是正人君子,对朝廷屡有谏言,不愿与他们父子二人同流合污,两方矛盾逐渐加重,最后遭梁冀诬告杀害。” 卢植又说道:“为师告诉你这个故事,就是想要你知道,李固与你情况相似,俱是聪慧好学,也是朝中有人提拔,年纪轻轻便做了大官,只是你该以他为标杆才是,日后的某天,你若是变坏了,我便亲手杀了你,反之亦然,若是为师背道而行,你也可一剑杀了为师。”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君子不以外利而趋之,又岂能以外祸而避之。” 卢植说的坦荡,林凡痛哭流涕,不停在地上磕头:“弟子谨记卢师教诲,绝不会再做有辱先师的事。此次是我错了,林凡甘愿受罚。” 卢植从地上拉起林凡,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你若能明白其中道理,也能认识到自己错误之处,就是最好,至于这罚不罚的也就不重要了。这廷尉的大牢,前次陈蕃公与李膺公及众多大儒都曾坐过,我老头子这次能进廷尉大狱,也算是没辜负了这些年苦读的学问,自此之后,老头子在士林中的等级也该升一升了。” 说罢兴起,就地起舞,诵朗诗词歌赋,林凡也在旁边轻轻唱和,两人好不欢愉。 诸事毕了之后,卢植也安慰林凡道:“我辈文人就该和宦官抗争到底,再者说这职位也不是宦官说撤就撤的,你且安心去休息...” 第70章:卢植终受难 三天后,果然有朝廷派小黄门左丰前来考察军情,当时的情况是张角死守广宗,卢植只能筑围凿堑,造作云梯,垂当拔之。这广宗就在将破未破之间。 左丰来了,装模作样地考察了一番军情,见到军情上下均无考究处,又当着林凡和众将的面,公然向卢植索要贿赂,由此可见这宦官平日里真是嚣张极了,做起坏事来竟不用遮掩。 卢植自然不可能向左丰行贿,斥责道:“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旁边的将领诸人也都上前劝谏卢植,被卢植拒绝了。 林凡虽然之前就和卢植说好的,君子坦荡荡,但终究没有像卢植这般大儒功力,耍了个小把戏,瞒过卢植,朝着悻悻而去的左丰追了过去。 终于在二里外的山道上追上了左丰,“前方慢行,且等等我,我有话要说。” 左丰把车停下,打量着林凡,开口道:“你有何事,速速说来,休要耽误了杂家回京。” 林凡也是望着眼前这个郃下无须,身材瘦弱,不男不***阳怪气的太监,真的想拔出勾星剑一剑结果了他,可是现实情况容不得林凡这样做,反而是带着银两上前颇为恭敬地说道:“天使稍歇,卢帅今日冲撞了天使,我特意前来陪个不是,这里是三百金,俱献给天使,还望天使笑纳,化解今日尴尬场景。” 林凡和卢植早就探讨过送钱应该没用,但是再怎么说,总有一丝希望,林凡也要努力一番,这左丰在汉灵帝面前若是口气稍弱一点,言辞委婉一点,朝中还有不少清流做斗争,事情有所转机也说不定啊! 可这左丰却不领情,怒着说道:“呵,你和卢植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莫不是在戏耍杂家吗?今日之事又岂是轻易能了的,杂家又岂是这收受贿赂之人,回京之后,我必定要将这里情况具实禀告给陛下,你们就等着吧!” 你若能具实禀报,我把头拿下来给你当球踢,林凡心里暗暗道。也不知是钱财给的少了,还是怎么地,面前的左丰竟然不收贿赂,前几日就从袁术口中知道这次来者不善,要不然做戏的左丰还能在迷惑林凡一下。 林凡手放在勾星剑上,想着要不要就地杀人灭口,处理干净,把所有罪名统统推到黄巾贼上去,回京途中不时有些未清除干净的黄巾贼也勉强说的过去,气氛凝固了下来,顿时杀气弥漫。 又想了一下,左丰不过是一个小黄门,杀了好像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杀了他,还会有下一个左丰来到。 甚至宦官从中进谗言,反而扣个屎盆子给卢植,要知道,宦官做事,根本不管有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也能伪造证据。 作为一名太监,察言观色是基本功课,林凡语气中的骤变,左丰又岂会听不出来,林凡将将拔剑的手势,左丰又岂会看不出来,空气中凝固的杀气,左丰又岂会察觉不出来,而左丰能够做到一名中等级别的太监,当然也懂得屈伸,当即便是说了不少好话,安慰了林凡一番,转身快速走了,庆幸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对卢植的憎恨又加重了几分,林凡今日此举真是弄巧成拙。 只是左丰不知道,他此次来的意图林凡早就知道,若不是心中思量,不想杀他,纵然他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没用。 和历史上一样的结果,左丰带着恨意,回奏朝廷,说植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左丰还对汉灵帝说:“广宗贼易破耳。卢中郎固垒息军,以待天诛。”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将董卓来代将植兵,取植回京问罪。 就这样,朝中派人将卢植押送回京,林凡不愿,众将士也不愿,将这军营围的水泄不通,还是在卢植的劝解下,押送队伍才堪堪出了军营门。 卢植自己遭受苦难,还劝着诸将士莫要耍性子,继续配合新上任的董中郎将,杀敌立功才是正道,还劝诫林凡忙碌之时也要用功读书。林凡本来未阻止卢植遇害心中有些悲痛,听了劝诫之后更是悲痛,不由哭着点头称是。 这哭不是虚情假意装出来的,虽然林凡知道接下来卢植应该会被无罪释放,可是这数月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而且历史也会改变不是,一个不好就会脱离原来的轨迹。 此情此景实在伤人,这眼泪不由自主地就出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送了十里,送走了卢植的押送队伍,回到营中,林凡就怂恿袁术道:“公路,我不愿在董卓手下听他调遣,你是什么想法?” “就凭董卓他一个羌胡杂交的野种,也配当这一军之帅,也配调遣我等?子瞻勿忧,u看书ww.uuanhu.om到时候由我做主,我等听调不听宣即可,你放心就是。” 林凡说道:“不妥,公路,终究是寄人篱下,自然要受人制约,军中的些小伎俩你又不是不知道,董卓若为主帅,占了大义,必然有法子对付我等,到时候闹得不痛快,吃亏的还是我们。我有一计,可解当下之症,只是其中风险极大。” 袁术听后来了兴趣:“计将安出?” “前段时间皇甫嵩将军不是发信来,信中说到已经在长社打破波才部,而今正奉命在阳翟追击波才,要我等协同作战,如今正是机会,你我何不领军前去东郡相助,归于皇甫嵩将军麾下,免得在这广宗阵前受气,只是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等到董卓上任,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况且此事也有风险,若是朝廷怪罪下来,我等怕是要吃一回官司,个中得失公路你自己决定。” 袁术听了哈哈一笑:“我怎么没想到呢,此计甚妙,甚妙啊!我观广宗既由张角把守,全军上下也全是精锐,急切不好攻破。如此依计行事,我等既摆脱董卓的困扰,也能在别处挑些软柿子杀敌建功,如此,就这么定了!” “至于朝廷怪罪子瞻你也无需担心,我等支援皇甫将军而去,事出有因,就算最坏最坏的可能,被那阉党揭举出来,也是因为阵前换将,我等心中不岔,方才行此下招,有我袁家庇护,料想也无大碍,须知当朝陛下可是最爱听人情。” 商议好了之后,袁术不等董卓上任,就带着长水全营三千人(战时自然扩张到三千人),径直投皇甫嵩而去。 第71章:转战东郡 时值六月下旬,袁术和林凡带人往阳翟而去,因为军中其他司马均在阵前伤亡,袁术就将林凡一部扩充凑齐一千人,还由林凡带领。 东汉军中司马又细分为军司马与别部司马,别部司马较军司马稍差一些,换成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储备干部。闲时掌管很少或者直接不掌兵,等用时才抽调到他营中担任要职,况且现在又是黄巾战乱期间,长水一营有所扩充,让林凡掌管千人也在情理之中。 袁术与林凡关系交好,加上对卢植心中有愧,要不是他没有权利任调高级官员,袁术甚至都想给林凡个副校尉当当。 转回正题,长水一营来到皇甫嵩大军营寨之后之后,此时正值皇甫嵩追击压迫敌人到了阳翟一带,朱儁也分兵前去攻打黄巾军的另外一个将领彭脱,因此也没有见到。 没有见到朱儁,以及现在应该在他军中的孙坚,但林凡心中也并没有可惜之感,只因为在皇甫嵩这里见到了自己来东汉之后最想见的四人的其中一个:曹操。 现阶段的曹操,还是一脸英气的少年英豪,说话声音中厚,目测差一点到一米七的身高,加上算不上英俊但是也极具个人魅力色彩的脸庞,完全不像历史上丑陋不堪,见使臣还要让人顶替的形象。 两人见过之后,聊了两句,算是认识了,“洛阳城中流传着不少孟德兄长的佳话,子瞻早就想见见当面,只是未曾遇到,不敢贸然拜访。” 曹操黑脸一红,还以为林凡说的自己以前不懂事,而做的荒唐勾当,当下说道:“哪里哪里,曹某年轻时候轻浮不堪,做下个风流之事,现在想想实在荒谬,不及子瞻贤弟你啊!贤弟在京中上元诗会上的佳作广为流传,曹某行军打仗都依旧带着,每日诵读,每次读来都觉得赞妙不已。” 两人相互之间吹捧了好几句,还要一直说下去的时候,被皇甫嵩打断了,给长水一营发派任务,让袁术带着本部人马往东郡方向追剿卜己而去。 这可好,阳翟在颍川郡,隶属豫州,而东郡则隶属兖州。兖州正好是在冀州和豫州之间,这不正好是让袁术带人原路返回了吗? 其实皇甫嵩这般做法也是无奈,战场上私自调动军马可是杀头的大罪,他袁家家大势大,随意妄为,可皇甫嵩却是不敢轻举妄动,索性把袁术支走,让他带着本部前去东郡,放在中间地带。 袁术拿着自己的调遣令去的东郡,也算是自己卖好给袁家,至于以后朝廷怪罪下来,袁术不在自己营中而是前去东郡讨敌,自己也能有个缓冲之处。 长水一营投奔而来,却等于被皇甫嵩高挂免收牌:此处庙小容不下大佛,又给退了回去,这皇甫嵩不上不下的做法林凡想了一会就明白了,而作为官场上的老油子,袁术明白的比林凡还快。 得了吧!别人不收,只能打道回府,长水一营只能往东郡而去,霸道的袁术把阳翟大营中粮草军械打劫了一番,这才带人离去,惹得皇甫嵩苦笑不已。 话说这东郡林凡当年进洛阳的时候还路过过,当时王林带领山贼进犯,还被卢植给生动地上了一课,至今记忆犹新。 就这样袁术与林凡带军又往回赶,前往东郡而去,一行人皆是骑兵,战马嘶鸣,骑兵身披铠甲,精神抖擞,林凡看了欣喜,要知道冷兵器时代的骑兵可各个都是宝贝,这还不算完,袁术还从皇甫嵩哪里敲诈来无数军械,太大型的抛石机,攻城车倒是没有,但也有中型弩车,只见辚辚的骡马拉着一台台中型弩车走在队伍后面,前军放慢速度才能让它堪堪跟上。 林凡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如此雄壮的汉军,以及精良的军械,心中不禁慨然,前一次蓟县攻防,自己人手不够加上装备简陋,才被黄巾军欺负的不成样子,但是此次不同,这次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官军,我看你黄巾军还能起什么幺蛾子? 骑兵队伍很快便奔驰到了东郡治所濮阳城下,城中挂着汉军旗帜,东郡太守太过谨慎,不想让袁术所部进城,只是告诫着说,贼军大多聚集在苍亭一带,由黄巾渠帅卜己带领,约有一两万人。 袁术是个急脾气,怎么走到皇甫嵩处不让进,你小小的东郡太守也不让进,uu看书 .uukasu.cm 当场就要发作,被林凡拉住了,不让进城便不进了罢,林凡喊话城中将领:“我知你家太守小心谨慎,正逢黄巾作乱,小心些也好,我等也就不进城了,只是你去转告你家太守,我军前往苍亭与黄巾一战,还望太守将粮草备好送来,我等与黄巾一战之后,是真是假自能分明。” 说完不等回话,长水一营往苍亭而去,林凡明白,历史上卜己军就是在苍亭被皇甫嵩打败,而且卜己还死在了这里,长水一营来了苍亭城外之后,正在安营扎寨之间,前方探马来报卜己军所布阵情况,卜己营前旌旗四布,前后左右各有军营,背靠大山把自己团团围住,就如同一个乌龟壳般,营中不时有兵卒巡逻,戒备森严的样子。 袁术命林凡前去叫阵,可对面阵中也是高举免战牌,任凭林凡怎么辱骂,都是装作没听到一样,不信邪的袁术与林凡带兵前去冲阵,两军刹那间就焦灼在一起,可最后还是被卜己仗着地利打退了,两方各有伤亡,总体来说还是长水一营占优。 “子瞻,这黄巾军怎么像个乌龟壳,无处下口啊!”袁术郁闷的说道。 林凡也是奇怪,这黄巾起义不就是为了攻城掠寨而去,想卜己这般坚守阵地,丝毫不出,却不知所为何事?你这样纵然官兵攻不破你,你也没法攻打其他城池不是? “只能徐徐图之了,我军比黄巾军精锐许多,这次不好轻胜,还要做下打持久战的准备,这次幸好从皇甫将军营中顺来的有弩车,明日就请他们尝尝鲜。” 油灯之下,两张阴险的嘴脸相视一笑,显得猥琐极了。 第72章:仓亭之战 苍亭之下,长水军和卜己军已经交战了有三天,这三天里各有伤亡,慢慢地长水军觉察到卜己军的弱点,厮杀之间已经是卜己军损失惨重,而长水军损失较轻。 北军精锐自然也不只是说说而已,这三天,长水军虽然藏有弩车,但是林凡进言好钢要用到刀刃上,这弩车也该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如此就没有按照前天晚上的商议行事。 第三天,两方还在交战中,箭雨如同飞蝗一般在空中飞舞,卜己军纷纷中箭倒地,不过这也没有加快长水军的前进步伐,卜己军呐喊着,又是一伙盾牌部队顶上,气势汹汹冲向长水军而来。 若是一般时候,长水军便会后撤,盖因敌军营寨外乃是个窄口,若是轻易进去,恐怕骑兵速度发挥不出来,深陷其中,即成孤军之势,反而会被卜己军轻易包围,蚂蚁吞大象般慢慢吞噬。 这寨门口就是不好进,古来征战最忌讳的便是寨门口一战,至于过了寨门到了开阔地,便是两军交战,各凭本事了。 就在此刻,本来要撤出去的长水军却没撤出来,依旧在往里面缓缓推进,后边也有增兵的势头,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想要一战而定,在前方接触的军马已有伤亡。 那卜己军中营下指挥那人见了这番动作,冷笑一声,呼唤这身边手下道:“哼,我不管对面是何人指挥,只是这也太看不起我等精锐了吧,今日先杀他一阵,让他回去好好想想再来,诸将听令,各带本部人马,先把冲进营中的官兵包围杀了,在随我向外冲杀,今日能杀多少杀多少。” “是!”众手下领命去了。 就在各部包围长水一营的时候,在这将围未围之间,闯进营中的长水营却突然有了新动作,只见三壮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转!”之后长水骑兵竟然在狭小的空间之内打马回头,往外走去,长水骑兵连人带马真是如指臂使,刹那间就从包围圈子中逃了出去,这可惊呆了黄巾军,没曾想这么狭小的地方骑兵也能转头的,一时怔在原地,忘了自己要做的包围之事,反而更加助力长水骑兵逃了出去。 这骑兵速度极快,你要能冲的快,还能收的快,才是精锐骑兵的判定标准,你若是能冲而不能收,就只能给个一般罢了,长水骑兵作为现阶段天下最好的骑兵之一了,这收放自如的速度着实有些骇人听闻了。 在搭上了几十条性命之后,险之又险地逃了出去,卜己军中指挥那人见了急忙令人追击,“给我追!莫要让他们跑了,多杀一个便是赚一个,元福,你带营中骑兵队前去追击,但也不要追远了。” “末将领命。”说完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黑面虬髯的大汉,带着数千人追了出来,手中拿着大刀甚是凶猛的样子,撤退不及的长水军被纷纷斩于马下。 追到营寨外八百米远,那汉子想起首领的劝言,不想追了,正要约束众人回营,谁知前面不远处的长水军向两面分散跑去,露出中间一处人马,那处人马携带大型装具,都盖着木板,等掀开木板一看,正是弩车。 原来这就是林凡说的好钢用在刀刃上,先前的冒失冲营也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引得黄巾军出动前来追击,不似前番乌龟壳一般的防守,才能有机可乘。 一声令下,等前面长水军绕过之后,后面的弩车就开始朝追击而来的骑兵队伍发射,那伙追击的黄巾骑兵瞬间死伤无数,“噗~噗~噗~”不断有人倒下,本来就训练不够,情急之下更是慌乱,那大汉再想组织军队调转马头却怎么也做不到。 短短的一刻钟时间,追击而来的黄巾骑兵已经消耗殆尽,其中有一些人还是死在自己人的马蹄之下,弩车射完之后,长水军又杀了回来,追击出来的黄巾骑兵溃散而去。 弩车推进到营寨之前,还是老规矩,先让弩车放射一轮再说,此时黄巾军营中大乱,弩箭带着沉闷的呼啸声与箭雨交错飞过,砸在最外围的盾牌部队上发出一片沉闷的巨响。十几面盾牌碎裂倒下,不少盾牌兵躲在后面也被射死,就算不被射死也被一阵阵的大力撞得胸口发疼,后面的士兵连忙将受伤的盾牌兵拖到后方营帐救治,又有新的盾牌兵迅速将缺口补上。 弩车射过弩箭之后,uu看书.uuknshu.om 又是长水骑兵的一轮抛射,箭羽沿着美妙的抛物线,朝着黄巾军大营中落下去,虽然准度不够,但是黄巾军中乱糟糟的,根本组织不了防备,这箭羽从空中坠下,就看那个倒霉蛋接着了,杀伤力也是极广。 长水军从四面八方冲到黄巾营寨前,营寨前还有少数剩存的盾牌部队,依旧坚挺在最前线,结成一道临时阵线,几乎同时,长水骑兵呼啸而至,手中长枪、长矛的不断朝黄巾军盾牌阵涌了上去,他们显然是想使用暴力手段来突破黄巾军残留不多的盾牌军。 长水军呐喊着冲向盾牌军阵。不想突然从黄巾营寨方向传来猛烈的传呼声,密如飞蝗的箭矢在长水军中呼啸穿过,惨叫声此起彼伏,长水军轻骑兵连片栽倒在地。 放眼一看,正是黄巾军又重复整顿起一队弓箭手,那队弓箭手拉满了手中的弓箭,箭射的也是极准,正在不停放箭抵挡着长水军冲击而来的势头,长水军顷刻间伤亡惨重。 “好快的整顿速度,没想到这卜己竟然还是个高手。”后军马上,林凡对着袁术说道。 袁术赞同地点点头,缓缓说道:“确实是个高手,我自从征战黄巾贼寇以来,还未见过那支黄巾军能如此快的收整败军。” “我也是如此,就算是蓟县之中的黄巾精锐,也不像这支卜己军这般快速反应,甚至更进一步,放眼当世军队,也鲜有人能做到如此迅捷。” 袁术听后问道:“子瞻,我等还要强行进攻吗?” “马上就要短兵相接了,料想问题应该不大,且先看看再说吧。” 第73章:战局焦灼 前军阵中,确实无需担心,刚才那一波箭雨过去之后,长水军骑兵便已经冲到了咫尺之间,虽然黄巾军短时间内拉起了一队弓箭手,但剩下的部队混乱的情况还是存在,马上就要短兵相接了。 等到短兵相接之后,远程弓箭手的作用就不大了,因此虽然刚刚冲阵的时候,在黄巾军的弓箭反击之下,长水军的伤亡惨重,但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左右各自冲营,短兵相接,胜者生,败者死!!!杀啊!”三壮和边上的部将以及众多的兵卒扬声喊道。 顿时引得冲进来的长水将士齐声高喊,气势如虹,不断向黄巾军压去,反观黄巾军,混乱还未止住,营中指挥那人无奈,只能命人将仅存的盾牌军撤了回来,这样固然加重伤亡,但也有机会反戈一击,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不得不说黄巾军中那人果真是个高手。 短兵相接,两方各有伤亡,但总归黄巾军伤亡要重许多,不时有骑兵呼啸而过,一道亮光闪过,只留下黄巾军的无头尸体,以及跌落在远处的头颅,口中还发出这惨叫声。 但是随着黄巾军在首领的召集之下,越来越多的兵马被收整过来,也有一批大汉,手中拿着斩马刀,专门挑马腿斩去,若是有马腿被斩断,骑兵一声惨叫跌落下来,周围便会有数人包夹而来,轻易不好脱身,最后只能被活活缠死。 一名气势骇人的武将杀开一条血路,正是三壮,跃马朝四方乱杀,边上黄巾将领看不下去了,举刀相迎,冲了上来。只是还没等他到面前,三壮挥舞着狼牙棒猛然大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同时手中狼牙棒朝着那将头顶匹去。“咔嚓”一声响起,那黄巾将抵挡不住,手中的长枪连同身体在这一刹那都崩断成了两截。杀了那将领之后,三壮也没要那人头当功劳,犹自往其他方向冲杀。 却说先前那率领骑兵追击出营的黄巾将领,竟然在弩箭之中逃了回来,此时正在指挥那人麾下,看见三壮如此嚣张,当即便不能答应,手脚紧握,那首领见了说道:“元福,那贼将嚣张,你且前去会会他,杀一杀他的气焰。” “末将的职责乃是保护将军,此等危难之际,恐怕...” “我身处后营,相比之下安全许多,况且周边有诸多将士保护,敌人也冲不进来。贼军冲锋无敌,在我阵中来去无人挡,这样下去我军士气低落,混乱根本停不下来,更加不妥。” 那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领兵上马,往三壮处飞奔,口中还大喊着:“将军自己小心,末将去了。” 话说黄巾军也没有坐以待毙,在长水军骑兵推进的同时,阵中的弓箭手也在拼命地放箭,飞蝗般箭矢在黄巾营寨中飞过,两军混杂在一起,现在放箭只能两败俱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成功地延缓了长水军的冲营,不时有长水军被射落下马,但是也有更多的黄巾军士兵被接连射倒在地。 数千长水军被这波箭雨压迫着缓缓后退,但是后退的时候脚步不乱,队形尚好,还在默默控制着伤亡,反观黄巾军死伤惨重。 整体来看,黄巾军落了下风,但也快把长水军逼退出营寨。 长水后军,看着这种情况,袁术先说话了,疑惑着说道:“情况有些不对啊!子瞻,我等收到的情报,贼军不过万余波才部的溃败之兵,在卜己的带领下在此休养生息,可是面前的这伙人不像是刚刚溃败之兵啊!黄巾贼寇中指挥那人,刚才壮士断腕,一波箭雨逼退了我军,虽然自己也损失惨重,但若是成功将我等逼退,就能重整旗鼓,贼兵人多,这伤亡之数其实意义不大。” 林凡也很疑惑,历史上卜己不过小小的黄巾贼,等级还没有波才、彭脱等人高,如今看着用兵之法,却是非常厉害,对着袁术缓缓说道:“公路,情况却是有些不对劲,这卜己用兵颇为厉害,军中上下也全是精锐,先前乌龟壳般的防守让我等毫无办法,若不是侥幸将他诈出营来,恐怕我等数月之后也不能前入营寨半步,这卜己这么厉害,怎么尚在波才之下。” 还没等说完,看书 ww.uukansh 林凡看见袁术眉毛动了动,惊奇地问道:“公路皱眉作甚?你观察仔细,是否还有其他想法。” “我在想是不是皇甫将军明知道卜己难啃,方才让你我二人带兵前来?” 战阵之前还有这等玩笑心思,真是可恼,林凡递给袁术一个卫生眼,认真地说道:“公路,战场之上莫要嘻闹,料想皇甫将军绝不会有这等想法。”片刻之间还没等林凡和袁术两人说完,黄巾军中就传来变化。 “结阵!结阵!将敌军赶出去!”一名黄巾军将军突然扬声喊道。先前残留下来的刀盾手立刻也结成圆阵,不过黄巾军所结的圆阵与刚才长水军冲阵时候的阵型迥然不同,刚才黄巾军结的是一个整体的大圆阵,而现在黄巾军则是不同形状的小阵,常常只有十几个人一组,盾牌兵在最外围,大刀兵在偏里位置,长枪兵游荡在其中,或者直接没有也没关系,而最重要的弓箭手被保护在最里面,正在不停拉弓搭箭,阵型显得法度严整。 “向前!向前!但有退者我当头便是一刀!”在其中一个圆阵中的黄巾军将领大喊道。手持大刀将几个尚在混乱之中的小兵砍到在地,威慑着众人,听了命令,这黄巾军中每十几人便能结成的小方队参差有序地呈弧形缓缓朝长水军骑兵阵中压去。这伙黄巾贼人不停地低喊着,整齐的踏步前进,显得气势不凡。 黄巾贼人的几十个小方阵缓缓朝征北军的大圆阵包去,之前营中混乱的其他部队也在靠后的地方结阵,此时,长水军冲击势头已经完全停顿下来。战局似乎有像黄巾一方倾倒的感觉。 第74章:惊现张宝 战场之上情况瞬息万变,转眼之间已经是长水军被杀退之势,黄巾军中那个骁勇的将领,手持长刀,正在和三壮纠缠在一起,三壮短时间内跳脱不出去,无法用武力振奋士气,只能专心和那黄巾将领厮杀,而长水军也在不停地压缩之下往营寨外退去,边往外退,还边放着手中的弓箭,只是这黄巾军的小方阵搭配得当,长水军的弓箭少有能立功的。 反而在小方阵中的黄巾军弓箭手正在不断放箭,目标集中在最近处的冲锋最快的长水军战士身上,又或者朝着长水军座下的马身上放箭,长水军俱是轻骑,皮甲并没有多大的防御力,箭矢雨点般地打在长水军的皮甲上,发出急骤的如同雨打芭蕉叶的声音,不时有长水士兵被箭矢射倒,若是座下马匹中箭,那才是最坏的情况。 林凡急道:“公路,情况不好,还不速速鸣金收兵!” 袁术听了却是另外的看法:“鸣金收兵!不妥,不妥。我军尚有一战之力,岂能轻易鸣金收兵。” “可是我军败象已显,再不鸣金收兵恐怕损失惨重!” “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子瞻你真是书生意气,你随着卢公研习兵法,连这等道理都不懂吗?”袁术一脸冷血。 袁术坐视不理,但是林凡却做不到,大声问道:“难道就如此耗下去不成?况且现在暮色将至,将士们征战一日也都累了,再行征战恐怕把自己葬送进去。” “当然不是,子瞻你仔细想想,我军尚且累了,这贼军又能好到那里去,这贼将的反扑之势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就差这最后压死骆驼的一根草。你我二人何不带兵冲杀进去,有你我二人加入,我军士气必然高涨,杀敌只在顷刻之间,今日也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袁公路的武艺!” 林凡看着意气风发的袁术,有些恍然,这还是历史上残忍但有怕死的袁术袁公路吗?怎么你说的词全都是我准备好要说的。 “诸军听令,后军列阵!随我冲锋!全军掩杀!给我冲进去!”袁术的一声令下,后军不多的兵马也都在袁术和林凡的带领下冲锋向前,顷刻间到了寨门口,前方的长水军见到有增援来到,士气大振,又把失去的寨门口夺了回来。 长水军的战鼓声雷鸣般大响起来,响彻整个战场上空。寨中的黄巾只感到雷鸣般的巨响就在头顶上炸开,心中更加惊恐。 那几十个黄巾军小方阵呈半月形还挡在长水军骑兵冲锋之上,黄巾军士兵们大喊着,同时使劲全力推挤长水军,后面的士兵也呐喊着用力。咔咔咔的大响让人压根发麻。双方长枪手矮下身子从下盘朝对方抽杀,双方顶在最前面的士兵不断惨叫倒下。 可是就如同袁术口中所言,黄巾军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巾军的人员更加困顿,再也没有力气抵抗,终于败下阵来,转眼间,黄巾军的小方阵便少了一大半。 不多时候,这黄巾最强大的盾牌兵已经消亡殆尽,只剩下之中的弓箭手如同羔羊一般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但你不动弹又如何,狼始终是要吃羊的,那密密麻麻如同刺猬般寒光闪闪的长枪在在惯性力量的作用下,无情地从黄巾军士兵中扫过,惨叫声迭起,黄巾军士纷纷溅血倒地,有的被扫中腿部,士兵抱着伤口惨叫着倒地;有的被扫中腹部,白花花的肠子立刻暴露出来;更有的被直接削掉了脑袋,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三壮和那贼将的比试也有了胜负,约摸着四十回合之后,那贼将就抵挡不住了,加上黄巾军中形势不好,心中有了波澜,一刀将三壮逼退,败下阵来,朝那首领方向跑去,三壮当然不肯让他跑了,奋力在后面追去。 “三壮,穷寇莫追。”远处的林凡看见三壮的举动之后,吓了一跳,急忙喊道。可是这战场之中,到处都是声音,三壮根本听不见,依旧朝着贼军最核心的地方冲去。 林凡见了,心中大骂了一声,也没办法,只好带着人马上前策应。临近了之后看见,还没到黄巾军严密的最核心处,三壮还在和那贼将缠斗着,见了之后自然不能放过,林凡带人冲杀进去救援三壮,那贼将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三壮一棒砸到马上,跌落下来。 “二鸟,带人给我把他绑了。uu看书 uukashu.o ”那贼将下马之后,不好离开,被众人合围在原地,之后也是力竭被绑了起来,还想要挣扎着自杀,被二鸟眼快一把把刀子抢了了下来。 那首领模样的人领兵来救,林凡急带人后退,战场之上焦灼不堪,也不是那么好过来的,眼看着过不来,被捉拿的那贼将高声喊道:“形势危急,地公将军速走,莫要管周仓了。” ............. 信息量有点大,震的林凡当场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将军竟然是“地公将军”张宝,他现在不是应该在颍川吗?那么卜己又在哪里?而跟前被绑着的这人竟然就是周仓。这是怎么回事? 三壮提着狼牙棒一瘸一拐地来到林凡身旁,打断了林凡的思考,抱拳叫道:“大哥!” 林凡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三壮的大腿上被划破一道长长的伤口,急忙上前扶住三壮,急切问道:“三壮你怎么如此鲁莽,除了腿上还有哪处伤口吗?” 三壮一脸憨憨的表情说道:“大哥!轻伤,不碍事,不碍事。” “这么长的伤口还能不碍事,是不是死了才算碍事?来人,先带三壮回后营包扎。”林凡急切地说道,见三壮还要挣扎,被林凡按了下去。 被林凡强要求下,三壮说了句:“大哥,你自己小心。”说完就被人保护着带了下去。 三壮走后,林凡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盯着张宝的帅旗沉声道:“二鸟!立刻集合起一百名能战的士卒随我冲进去!” 既然知道了面前那人就是张宝,林凡自然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第75章:追击张宝 不多久,林凡带着二鸟及一干好手朝贼军旗帜追去,这黄巾贼军已成败势,抵挡不住,只能跪地请降。 张宝带着残余的手下往后山密林中逃去,林凡一路狂奔,密林甚大,贼军众多,不自觉间就和众人杀散了,现在只有林凡一人为伍,东窜西窜地也在密林中迷失了方向。 正在密林中寻找着方向,竟然遇到了袁术,袁术手下众人也都不在,似乎也是迷失了,正被六七人围攻着,林凡急忙拍马来救。 在救援的途中,林凡还顺便观察了一下这袁术的武艺,当初冲阵的时候,袁术自夸自擂的好像很了不起,细细一看其实就是个花架子,脚步虚浮,两臂绵软无力,连周围的六七名黄巾残兵都解决不了。 林凡的周围现在都是高手,三壮、张飞、关羽之流的一等一的高手,眼光也被养的有些刁了,这袁术的武艺,不要说和那些大高手比较了,就是和林凡自己比,也差了一大节。 就在这个时刻,袁术不敌,摔倒在地,一个贼兵手持大刀当头劈下,眼看着袁术就要命丧于此。林凡见得此景,急忙取下马背侧面的弓箭,从箭壶上取出羽箭,挽弓搭箭朝着那名大刀兵就是一箭,只听弓弦一响,那名大刀兵应声倒下,吓得边上其他兵卒也不敢近前。 “公路莫慌,林凡前来相救。” 林凡手上的弓箭也就是普通的弓箭,能射中敌军也是正常水平,可是正值黄巾军溃败,已如惊弓之鸟,脚步有些踌躇,不知该进还是该逃,林凡重新放下大弓,拿着勾星剑轻易闯进阵中,立在袁术面前喊道:“吾乃涿郡林凡林子瞻是也,谁敢一战。” ??就在林凡叫喊的时候,那名贼军小头目也重新整好了阵形,战斗一触即发,一名贼人刚才已经见识到了林凡的勇武,对着小头目说道:“队长,没有时间纠缠了,官兵马上就要追上来,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其他人也个个不敢吱声,连那名小头目也只是冷冷地打量着林凡,没有进前。 林凡将勾星剑往前一递,再次大喝道:“涿郡林子瞻在此,尔等可敢一战。”见到一众黄巾军没有吱声,林凡又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其实林凡不过是空城计,若是真的厮杀起来,林凡也不能轻易杀了对面这伙贼人,只能慢慢分而化之,慢慢来,到时候对方若有人增援,那就玩脱了。 那名小头目冷哼一声,说道:“哼,今日先放你一马,来日取你狗命。”说的嚣张,说完却立马带人走了。 这让林凡吐槽不已,坏人撤退前似乎都要来这一句,放眼全世界都是如此,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那句“有胆放学别跑,操场等你”,结果放学到操场一看,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贼人说是被林凡吓退的,还不如说是被长水军的胜势吓退的,身后还有袁术,林凡自然是不会追上去的,转身扶起来袁术,急忙问道:“公路可曾受伤?” “劳子瞻你挂念,未曾受伤。今日子瞻你救我一命,袁某日后定当回报。” 林凡笑了笑说道:“说那些有的没的作甚,我救你也不是为了你日后的报答,你我兄弟,本该如此,只是公路你为何在此,你若在此,中军岂不是无人指挥,况且公路你的武艺也太...” 听了后面几句,袁术一张老脸羞的通红,小声说道:“力竭,力竭而已,若在平时,这等贼兵袁某根本不放在眼里,至于中军大营子瞻你也不必担心,贼军已被打败,贼众多数皆已投降,只剩些后续之事而已,我带兵前来追击卜己,不料在林中和众人走散了,这才孤身一人。” “我也是与众人走散了,另外我刚才才知道,我等对面这军并不是卜己部,而是由人地公将军张宝指挥,现如今张宝溃逃,就在前方。” 通过消息之后,袁术登时就来了力气,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没想到竟是张宝,消息是否准确。” “料想应该差不了,这卜己哪来的如此多黄巾精锐?” 袁术拍着双手,兴高采烈地说着:“哈哈,此合该我等享用这功劳了,没想到到了这穷乡僻壤,还能撞见张宝这大人头,这张宝的人头足够你我二人加官进爵了,古人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说的正妙,古人诚不欺我啊!这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追上去。”说完就要往前追,uu看书 .uukanshu被林凡拦了下来。 这袁术脑子真是不好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状态,曹操评价袁绍为: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这袁术可好,见小利而不忘义,干大事而不惜身,兄弟两个真是人才,性格正好相反,只是你这“不惜身”也太过了吧! “咳咳,公路,且小等一等,你我二人现在不被他人追击已是好事,怎么还有力气追击别人,莫不是肉包子追狗,自行了断?” 袁术也急了,张口就来,说道:“难道我等就这样看着这天大的功劳飞走不成?子瞻你可甘心如此?” “不甘心,可是...” “没有可是,你我二人悄悄地追击,若事有不遂,再后退了不迟啊!” 两人商量了片刻,心中不甘,决定前去追击看看,庆幸在途中也收拢了一些同样迷路,各自为战的长水兵卒。 走了许久,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只是一味的瞎逛,终于到了一处险地,前方约有百余人,正在逃走,林凡放眼望去,眼前这不正是地公将军张宝吗?告知袁术一听,两人急忙带兵前追。 “前方贼军已经命不久矣,杀一人赏十金,取那贼首首级者,官升三级,赏百金。给我杀!!!”袁术还在外围鼓舞士气,给的筹码高的吓人。 说的这么高的奖励,实际上都是报的虚数,你拼命的杀敌,若是战死沙场,可是一毛钱都没得了,你要有命杀敌,还要有命领赏才行。长水军死的越多,袁术出的钱就越少,古来征战都是用的这招,来激励人心,可偏偏用的再多,也能起到效果。 第76章:翻来覆去的形势 张宝带人迎敌,但由于长水军来得太急,而黄巾军这里准备甚少,如今张宝周围竟有百余黄巾军将士,只一轮攒射,就已经死伤惨重。只能龟缩在原地不敢动弹,你若是跑,那是绝对跑不过骑兵的,只能被分化然后一刀一刀屠杀。 林凡见得这阵型,在外面稍微观察了一下之后,找到了一个黄巾军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斜插进去,目标正是张宝本人,黄巾军的小头目立刻组织兵马围攻林凡。只是兵马困顿,挪不动手脚,而长水军则被丰厚的奖励熏的两眼发红,完全不像是鏖战一天的样子,片刻间黄巾军被长水军杀乱了阵形,交战没多久,黄巾贼人力竭,纷纷战死沙场,长水军也损失殆尽。 拼到最后,场中只有张宝两人,而长水军也只剩五人。林凡策马喝道:“张宝,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张宝两眼无光,缓缓地说话了:“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让军士分成五队,朝着不同方向突围,怎么你们能这么快的找到我。” 林凡一听乐了,这逃跑路上还要分兵,怪不得等长水军追到的时候,黄巾军所剩不多,要说这分兵之策,也不能说张宝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其他方向的黄巾军能够拖延或者迷惑片刻,弃卒而保帅,这计便是好计,可偏偏这一队让袁术、林凡带人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找了出来,你说巧不巧。 天使与魔鬼往往就在一念之间,袁术提着长戟走来,说道:“黄巾当灭,已成定局,我等自然是受到上天感招,为我等指明道路,这才轻易找到你这贼首,我且问你,今日降或不降?” “降了如何,不降又如何?”张宝问道。 边上那人还犹自大喊着:“地公将军,降不得啊!” “不降便死,降了押送回京,尚有一线生机。” 张宝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喝道:“哈哈,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般好骗吗?降了被你押送回京,不过是受尽折磨后死。我是何人?我乃地公将军张宝是也,今日岂能让你如愿。”说完张宝便横剑颈上,一剑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黄巾起义地公将军就这么死了,林凡也是愕然,有种不真实感。 身边那人见了,也是悲壮,“地公将军,地公将军!卜己无能,这就随你去死!”说完也是一剑自刎了。 袁术可不管这些,有人头那就是好事,让人将这张宝和卜己的尸体带回去,这便是进身之功,顿时喜笑颜开,连带着林凡也是非常高兴。“今日之后,封赏加倍,各自官升三级。袁某人说到做到。”各自都高兴不已,准备典当回撤,可是却发生变故。 说时迟,那时快,一伙同样是百余人的黄巾队伍包围了过来,长水军所剩不过七人,不过片刻便被包围其中,袁术急道:“苦也,这可如何是好,大好的功劳无处享用,今日便要死此处吗?”袁术询问着林凡办法,可是这危急关头,林凡能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僵在原地。 黄巾军弯弓搭箭,手持刀枪就要冲上来结果了长水军剩下的七人,袁术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双手合在一起作揖道:“道法三清祖师在上,今日袁术若是能逃得性命,必然日日进献香火,袁某在此立下誓言,今后绝不在说谎话了,前次破了誓言,实属无奈,还望三清祖师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凡想着历史上也不见得袁术现在就死了啊!心里略微轻松一些,比起袁术这般怕死的心理可是强太多了,听了袁术说话更加乐了。 “我说公路,对面那帮人可是信仰的黄天神,你口中不停念叨着道家三清祖师,等下对面这帮人可是要多砍你几刀,这多砍你几刀也是好事,我也就少挨几刀,没想到公路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袁术哭丧着脸说道:“怎么这等危急时刻,子瞻你还要说笑。信道家三清祖师者多福少灾,你这都不懂吗?” “是有些不懂,我只听说过信春哥者得永生。” 袁术疑惑:“春哥是哪路神仙,竟然如此灵验,改天定要前去拜拜。” “这春哥你这辈子恐怕是见不到了,我等现在就要死了,不如你说一说你前次为何破了在三清祖师面前立下的誓言,这才招来今日这等祸害,你心里诚实点,莫要说谎,说谎便不灵了。”林凡调侃道。 袁术的脸皱皱巴巴,u看书 .uuknshu 都快哭了,说道:“唉,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在两年前,我晃点了我老爹。” “......我记不清哪个名人说过这番话:当你觉得有利可趁的时候,你是可以晃点你老爹的,于是我就晃点了我老爹。斜阳楼的花魁被我老爹看上,要带回府中,可是他不知道我也看上了那花魁,于是我就把那花魁偷偷的藏在东郊,晃点我爹说那花魁溺水死了,这才破了当初立下的誓言,如今悔之晚矣。” 林凡就仿佛听了一段相声,肚子都快笑破了:“你别管是哪个名人说的,统统都是鲁迅鲁子说的,那鲁子说的话可是太多了...” 还没等林凡笑完,黄巾军就压上来了,在这最最最危及的时刻,果然发生了转机,这伙黄巾军被首领喝退,走到林凡等人面前,说道:“公子是你,没曾想竟是你。” 这话把林凡说蒙了:“你是何人?我不记得我在那处见过你啊!” “可还记得东郡王林否?当日在东武阳,一伙山贼打劫那位鸿儒先生,你便在其中,而我就是那山贼中的喊话人,龚都是也。” 情况似乎有了转机,林凡急忙搭话道:“你是那伙山贼?未曾想今日在此遇到你,王林先生可还好吗?当日不是放你等归去,怎么又成了黄巾贼。” 龚都眼神黯淡,说道:“公子大义,我等本不该再次为贼,只是终究要活下去啊!王林先生不愿与黄巾同流,竟然枯坐在家中活活饿死了,我等没有办法,才入了黄巾,早先时候在阵中就见了公子一面,不曾想在此处又遇见了。” 第77章:袁术与蜂蜜水的故事 唉,这世道也太乱了些,若是天下太平,又有谁愿意当这黄巾贼啊!你劝人为善,给人一条鱼,吃完也就没了,还得为了生计再做打算,可卢植也给不了人一条渔具啊! 这渔具,还只能是当今皇帝才能给的起。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的轻巧,做起来却难。 袁术在后面捣鼓了一下发呆的林凡,笑呵呵地说话了:“既然是旧相识,何不坐下来小酌几杯,这打打杀杀的真是无聊至极。” 可龚都却怒道:“你这狗官,竟还敢言语,今日龚都见了恩公当面,理应回报恩公那年之恩,可是你胆敢杀了地公将军,我今日便杀了你然后随将军而去。来人,放这位公子离去。” 龚都说完 …… “公路,你干什么,你把我衣服放开....” 林凡看了一眼让开的阵型,又看了一眼身后拽着自己的楚楚可怜的袁术,始终没狠下心来自己离去。俗话说的好,经历了故事之后的某些人关系才最好,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四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毕竟袁术和自己一同行军打仗都快一年了,这便是一起扛过枪,平日里在长水一营中袁术对自己也是多加照顾,也算是一起分过脏了。四样之中便占了两样,林凡真的不想走了。你还别说袁术这人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够使,做事就像个小孩般无脑,但还真是颇讲义气。 “龚都你糊涂啊!如今黄巾起义已经后力不足,眼看着朝廷大军就要镇压,何不早早投降,方能保全性命,我料想此次黄巾败于官军之手,你等也是被驱赶过来的吧?今日若是投降,我保证能让你等安然无事,事后你想干嘛就干嘛,给你足够多的钱财,让你带着你兄弟找处庄园,当个地主,日子岂不美哉,若想当官兵,我也让你等自成一队,由你掌管,加官进爵,日后也好福荫后代。” 袁术也急着说话道:“是极,是极,我袁某人对天起誓,今日投降,我等绝不约束,反之不管你想要作何事,我袁某人都大力支持,如若违反了这誓言,就让我此生再也喝不到蜂蜜水。你等去京城打听打听,我袁某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绝不食言。” ………… 你刚才就好像说过自己打破誓言的事情了吧,黄巾军离得近,恐怕都听着了,现在还说不是找死是什么,再说这蜂蜜水是什么誓言,林凡实在是无力吐槽,急忙拉住了袁术,堵住了他的嘴,止住了他的话语,小声说道:“公路啊!你就不敢发誓发的在狠一点吗?” “欸,誓言之事岂能儿戏,况且我最爱喝蜂蜜水,一日不喝便比死了还难受,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凡看着义正言辞的袁术有些无奈,这蜂蜜水林凡知道可对面的黄巾众人不知道啊! “这人身处临死边缘,被吓得有些傻了,不用管他,龚都,你且好好考虑一番,多为众兄弟考虑考虑,不用急着回答我。”林凡如是说道,这缓兵之计林凡用的贼溜,不声不色间对方就已中计。 龚都想了片刻,有些犹豫了:“可是这人杀了地公将军。” “错,地公将军乃是自杀的。战场之上各为其主,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这冤冤相报又怎能分得清楚,料想你手上应该也有我长水军的人命吧,这战场之事,战完便了了,怎么能继续纠缠下去。况且地公将军大义凛然,我也是非常敬佩,uu看书 w.ukans 正要把这张宝将军以及卜己将军的尸体带回去风光大葬。”林凡急忙纠正龚都错误的思想,迎合着说话。 “就是,就是!”袁术也是迎合着。 见龚都还在犹豫,林凡又加重了语气:“龚都,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想想枯坐在家中死去的王林大哥,你在看看你自己,你对的起他吗?你王林大哥正在天上劝你悔改,你看不见吗?况且你多为你的众弟兄考虑考虑,我说的众弟兄不是单单你身后的这一百人,而是在征战之中,黄巾败退被俘获的更多的人,就局势来看应该有将近万人被俘,今日我和他两名主帅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我等军部下会愤然而起,到时候这万人将会被统统杀个干净,这苍亭会被埋没在这堆积成山的尸体之中,你可曾想过后果。” 这个时候,周边有长水军的三三两两的人马发现此处情况,想要冲过来,被林凡止住了。 龚都有了投降的意思,手下兵卒也是如此,毕竟地公将军已死,失去了前进的目标。“你真能保证我军将士能相安无事。” “当然!” “龚都愿降!”哐当一声,龚都把兵器扔下,伏地请降,手下也一样,纷纷把兵器扔了跪在地上。 林凡长舒了一口气,让人收降了众多黄巾,派人联系大队人马,带着两腿发软的袁术往大营中撤去,至于还有些逃跑的黄巾军也不去追了,此役收获巨大,谁还有心情去追一些小虾米啊! 打扫战场,统计两军伤亡,典当完成,剩下的都由副将去办,惊吓过度的袁术与林凡两人终于能好好休息休息。 第78章:招降周仓 次日,典当完全之后,在军营之中,开营议事,除了袁术还在偷懒之外,好多人都在,边上二鸟,三壮,甚至连新降的龚都也在,三壮大腿上还帮着厚厚的一层布,医师诊断,应无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三月才行,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三壮看来是伤到筋骨了,短时间内无法再成战力。 林凡走到了主座上,端正地坐了下去,高声叫道:“今日开营议事,来人!将贼将周仓带上来!” 不多时候就看见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周仓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周仓还在挣扎着,面露狠色,大声骂道:“你这狗官!你这狗官...” ?士兵将周仓使劲按跪在了地上,周仓挣扎了一会儿,却无济于事,便不再挣扎了,也不说话了,只是两眼之中充满了敌意,恶狠狠地看着林凡。 “大胆!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今日问你,你可愿投降!”林凡愤然地拍了面前的桌子,大声喝道。 周仓依旧不说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才将你带了上来,给你个机会,不要不知好歹。” “你这狗官真是啰嗦,真当我周仓怕死乎,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也莫怪我啰嗦,现今张宝已死,来日便是张角罢,黄巾军大势已去,你又何苦为此丢了自己的性命?”林凡有心要收降周仓,不耐其烦地说道。 “地公将军去了?”周仓急切地问道。 这一心求死之人,若是张口说话了,那便是成功的一步,林凡给龚都使了个眼色,龚都心领神会,上前说道:“小仓,地公将军确实已经去了,是我亲眼所见,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是黄巾军败了,也怨不得他人。” 周仓痛哭出声,见了龚都出来劝降,更加悲壮:“地公将军竟然去了,都是周仓无能,才连累地公将军身死,未曾想连龚大哥也投降了吗?这等狗官各个奸诈无比,你怎能轻易相信他们许下的诺言,糊涂,糊涂啊!” 龚都说道:“小仓,如今地公将军已死,我等成了孤魂野鬼,被人捉拿住了,还能怎么办?你且听我一言,今日投降了林将军,林将军答应了我,我等不必与黄巾为战,也算是对黄巾有个交代了,地公将军已死,天意如此,就该顺应天意才是。” 周仓还在硬气地说话道:“我不愿投降这狗官,不过一死而已。” “你多想想战败的众多弟兄,你若降了,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年纪轻轻的,死了岂不可惜,地公将军身死道消,你便是自由身了,这一世还没活够,怎么就想着下一世了,”林凡接话道。 周仓不理会这林凡,犹自和龚都说这话:“龚大哥,你被这人的花言巧语骗了,我不愿死,但是也不愿投降这汉官,这大汉的官,又有哪个是好官?” “这林将军我曾见过,乃是读书人,这读书人你总该信得过吧,想想村头教书的方老头,还有王林大哥,这林将军乃是世间鸿儒的弟子,必定不会骗我们的。” “世间鸿儒?有多厉害,比方老头如何?” “恐怕方老头也比不上,当年王林大哥见了那鸿儒,便是纳头就拜。” “王林大哥也纳头就拜,那便是非常了得了。” ........两人叽里呱啦一直在说,说到尽兴,龚都还走到周仓面前去说,两人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林凡也不管那些琐事,就静静地等着。 等到他俩说完,又细细地想了想,林凡轻声问道:“周仓你可愿意弃暗投明,归顺朝廷?” 周仓看了一眼林凡,问道:“林凡,你真的可以好好安顿我等兄弟?再加上接下来攻打黄巾军我等也不会出战。” 林凡点了点头,道:“林某说话一言九鼎,若是不算,岂不是给我师傅脸上抹黑,你放心就是,来人,给周仓松绑。”士兵解去了周仓身上的绳索,三壮腿上有伤,却还是依旧防备着往林凡方向挪了挪。 周仓在松绑之后,活动了下拳脚,两眼中不住地闪烁着异彩,同时叫道:“没曾想你还敢放了我,须知这个距离你手下可拦不住我。” “败军之将也敢言勇?当日若不是你仗着人多,休想伤我分毫。”三壮接话道。 “你是比我厉害,但如今受伤在身,恐怕也发不出力来。”转过头看着林凡又说道:“周仓观将军不像个骗子,uu看书 ww.uukanshu周仓愿降,属下参见将军!”之后叩拜了林凡。 “不必多礼。”林凡急忙上前将周仓扶起,心中开心无比,这周仓就是自己的第二号战将了。 “哈哈,今日收降猛将,甚是愉快,只是有些不妥,周仓,刚才龚都称呼你为小仓,实在不妥。” 周仓满脸疑惑的样子:“我与龚大哥乃是同村之人,自幼受到龚大哥照顾,龚大哥平日里便如此称呼我,我名字便是周仓,叫做小仓也在情理之中啊!” 林凡看了看眼前的周仓,周仓虽然瘦弱,但是两臂肌肉绷起,两者形成了不和谐的一幕,就好似动画里的大力水手般。 “不妥,不妥,元福你乃是猛将,被人称呼小仓岂不是显得有些瘦弱,再加上我当初有一位姓苍的老师,一听到你这小仓的名号,又让我想起她来。” 林凡顿了顿又说道:“***,她教导万民,德艺双馨的人民艺术家、始终坚持实践与真理结合的青少年启蒙教育家,避免了多少少年走上歧途,她传播知识,播种希望,播种幸福。我幼年时候也常常受到她的教导,至今深思不忘。” 周仓和龚都撼然无语,周仓说道:“世间竟然有如此鸿儒,我们村口的方老头只能教导一个村子里的小孩子,没想到这***竟然能教导万民。” “是啊!所以如今虽然见不到她了,但是她存活在我的脑海中,每次龚都一喊你为小仓,就触动我脑海中的回忆,龚都,日后你还是正常姓名称呼周仓吧!” “属下领命!”龚都抱拳说道。 第79章:迟来的消息 长水一营的兵马在击败东郡黄巾军后,林凡也收降了龚都和周仓两人,周边郡县还有剩余的零星一点黄巾军作乱,不过那都成不了气候,被林凡带兵纷纷收拾个赶紧。 一面让长水军在东郡休养生息,挑选身体强壮的黄巾降卒并入扩充到长水一营中去,一面让人带着张宝以及卜己的尸体前往洛阳邀功,古来征战,拿着贼首前去邀功本就是正常的事情,林凡为了照顾龚都与周仓二人的小情绪,还承诺给张宝留一个全尸,找个洛阳的风水宝地安葬,袁术就在边上,也应了下来,料想以袁家的家大业大,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办成,如此龚都和周仓两也便同意了。 果然三天之后就有圣旨从洛阳而至,汉灵帝大大嘉奖了长水一营的功劳,承诺等长水一营回京后每人俱有封赏,现阶段就在东郡地界先整顿修养,等整顿好了再前往冀州剿匪,至于这整顿时间圣旨上也没说,就由长水军主帅袁术自己定,就这样,长水一营本来要跟随大部队作战的性质,就变成了可以独立作战的精锐散骑军。 朝中也派人过来接过投降的黄巾军,至于具体是要干什么却没提,不过在袁术的言语之中,这等投降军似乎早有安排,日子也不会太差。袁术这人贼好面子,说话算话,这林凡还是信的过的,于是也没有追究。果不其然,汉灵帝昭告天下对做乱的黄巾军既往不咎,将张宝和卜己的尸体风光大葬,这伙东郡投降的黄巾军,被当成了典型,就在当地发田发地,日子过得也还不错。 至于袁术抗命不遵,私自带领长水一营外出的罪过,在圣旨上也全然不提,就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得不又一次赞叹袁家的强大。 这一次单兵扫灭东郡黄巾军,还献上张宝及卜己的尸体,功劳之大,已经足够长水一营分了,袁术不想在进冀州战局,索性带着长水一营在东郡一直休养了两个月,其实这修养早就修养好了,这只是袁术一人之意,却能瞒天过海,朝中也无人追究。 到了八月份的天气,到东郡已经快两月了,有消息从冀州传来,接任卢植而来的董卓,在张角的反攻之下节节败退,效果远远比不上卢植率军的情形,现在正向各地求援。 袁术召集众将军来到厅中,显得很是高兴,大笑着对林凡说道:“子瞻,你先来看看这份军情,冀州大败,现在正向我等求援,哈哈!当初幸好听了你的建议,才率长水一营脱身出来,不然若是跟着董胖子在冀州大败,要遭受处罚不说,我等也失了颜面,这张宝的功劳也要失之交臂,子瞻,你当初的计策真是妙!一箭三雕!妙到分毫啊!” 林凡看着袁术兴高采烈的嘴脸,一点也没有想到长水一营的撤离,冀州战场兵少,也是导致冀州战场溃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当然现在也没必要提醒袁术这点,迎合地说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凑巧罢了!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 这时周仓抢着说道:“人公将军统兵作战,能力尚在天公将军之上,你们这朝廷的劳什子董卓将军,打不过人公将军也属正常。” 林凡一听却惊了一跳,急忙问道:“等等,周仓,你刚才说什么?人公将军?张梁现在不是在颍川郡一带吗?怎么跑到冀州去了,你刚才的意思是说现在在广宗城上指挥的是张梁?” 周仓瞪大了眼睛回答道:“是啊,冀州广宗城上的便是人公将军,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为何张梁要去冀州?那现在颍川一带黄巾军又是谁在带领?”林凡心中疑惑,急忙问道。 周仓支支吾吾的,却见龚都说话了:“元福,我等既然投降了官军,况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又何必不敢说话。”接着龚都转头对着袁术与林凡二人说了个惊天秘密:“天公将军早已身死道消,黄巾军中秘不发丧,这才暗地里将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调往广宗继续主持大局。” “等等,你说张角在五月份便已经死了?!在与卢植中郎将对峙的途中便已经死了?!这才战败了几场,最后退守广宗,同时调遣张梁与张宝过来接管大局。这重要的消息为何现在才告诉我等知道。”林凡捋了捋思路之后说道,震惊不已,张角竟然已经死了!!!历史上张角确实死得早,u看书 .uukanshu.cm可是具体的时间却没人知道,袁术和林凡对视一眼,各自消化这其中有价值的信息。 龚都委屈道:“林将军你也没问我啊!我还以为将军知道。当初张梁将军先行一步到了冀州,而张宝将军紧随其后也一路赶到了东郡,只差一步便也到了冀州,不料半路却被长水一营截了下来,本来万无一失的行军计划竟然被莫名出现的长水军截了下来,我等还以为消息泄露,长水一营知道后特意来堵截张宝将军,原来林将军你并不知情啊!” 想了想,龚都又接着疑惑地说道:“不可能啊!若不是事先知道消息,长水军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东郡之中啊?北有广宗,南有南阳,东有颍川,三处皆有众多黄巾而成的战场,而卜己将军入寇东郡,不过是一支小队,收效也甚微,又怎会引得朝廷精锐骑兵前来剿灭?” 林凡没办法回答龚都,这不过是他临时起意的决策罢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堵截到了张宝,真是错进错出。 至于现在八月份得了这消息,好像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了,冀州的董卓已经败了,若是现在告诉他这消息,好像只能让他震惊一下,已经丝毫起不了提醒的作用了。 再者说了,就算一月多前得到了这消息,林凡估摸着按照袁术的脾气,以及他对董卓的憎恨程度,应该也会把这消息隐匿下来,好坐看董卓吃个大亏,而林凡对于接任卢植而来的董卓根本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自然乐见其成。 所以想了想,就算是一月前得了这消息,应该也是现在同样的结局,林凡心里就想开了。 第80章:浅谈朱儁 中平元年八月,扬州,豫州,兖州接连不断传来喜讯,黄巾贼寇大军皆已被平定,只余下少数黄巾贼寇啸野山林,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现在全国只剩下广宗与宛城两处战场,广宗有张梁还在苦苦支撑,而宛城则是朱儁用力过猛,不肯接受黄巾投降,才迟迟未定。 而且这两处战场一个在冀州腹地,一个在荆州北端,中间地带都已经被围剿干净,可以说两处战场已经成了孤军,各自作战。 事实证明东汉气数未尽,在短短的六个多月里黄巾已经从刚出生的朝气彭拜变成了现在如同暮年时候的老态龙钟。历史上记载,黄巾起义不过十月就被平定,其实若不是朱儁攻打宛城将近四个月还是没有彻底攻陷宛城,历史上黄巾起义的平定日期还得再往前提一提。 可以简单介绍一番朱儁其人,南阳太守秦颉在与张曼成经过一百多天的战斗后,终于斩杀了张曼成。但黄巾军改以赵弘为帅盘踞宛城,接受其他地方的黄巾军,势力再度扩大,人数不减反增而上升到十多万之众,朱儁与荆州刺史徐璆及秦颉三军联合,共计一万八千兵围攻赵弘,由于兵力过少,从六月攻至八月,一直未能攻克宛城。 因此有人上书调回朱儁。但此时司空张温上疏劝阻,他说:“当年秦用白起,燕任乐毅,都是旷年持久,才能够克敌。朱儁讨颍川,已经有功效,率部南征,计划已定,临阵换将,这是兵家所忌的,应该给他时间,让他成功。”灵帝依议。朱儁于是挥兵急攻宛城,杀死赵弘。 虽然杀了赵弘,但黄巾军又以韩忠为帅,仍然占据宛城。朱儁兵少不敌。于是解散城围,扎下营垒,筑造土山,面对城内。鸣鼓呐喊,摆出进攻城西南的态势。黄巾军全都赶赴应敌。朱儁却自率精兵五千,进攻东北,将士鼓勇,登城而人,韩忠退守小城,惊惧非常,请求投降。 朱儁的司马张超及徐璆、秦颉皆欲听之。朱儁不同意,他说:“出兵有形同而实异的地方。当初在秦末的时候,人民没有稳定的君主,所以以赏附来劝降。现在海内一统,只有黄巾造反,纳降他们不能使人向善,讨伐他们足以惩恶。现在如果接受他们的投降,那就滋长他们造反的意念,给他们有利就进战,不利就乞降的想法,这是纵敌长寇的策略,不是良计。”说完,下令急攻,但一连数日,都未能攻克。 随后他登上土山,观察黄巾军的情况,回头对司马张超说:“我知道原因了。现在叛军被严密围住,内部形势危急,他们求降不成,突围又无路可走,因而死战。万人一心,已是势不可挡,更何况十万人一心呢!不如撤除包围圈,集中兵力攻城。韩忠见到包围解除了,势必自己出来求生,自己出城定会各寻生路,斗志全消。这是破敌的最好办法。” 于是下令解围。韩忠见围解,果然引军出战,朱儁乘势进击,大破其军,追击十余里,斩杀。韩忠等人只好投降。秦颉杀死韩忠。黄巾余众不能自安,又以孙夏为帅,还驻宛城。朱儁进攻,孙夏败走,朱儁纵兵击杀数万。黄巾因此破散流离。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朱儁这人其实有些二百五,真是太过于刚猛了,须知过强则易折,过刚则易断。本来宛城中的黄巾军队已经有投降的念头了,朱儁只要好好劝说归降,就能轻而易举地解了这宛城之围,可他偏偏不接受黄巾军的投降,这可好,逼得黄巾军又抱团在一起。 杀了张曼成之后又冒出来一个赵弘,杀了赵弘之后又冒出来一个韩忠,杀了韩忠之后又冒出来一个孙夏,这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说爆发出来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若不是黄巾实在无力支撑,恐怕在孙夏被杀之后,还会有其他人冒出来。 朱儁可是有过前科的,在四月份的时候,朱儁和波才军交战,不敌,被逼抱团和皇甫嵩一起,这就让三路大军变成了两路大军,而且还连累的皇甫嵩一起退守长社,最终被波才率大军围在了长社城中。 当然不能依照这一次滑铁卢就判定一个将领的好坏,朱儁在其他的地方也展现了自己过人之处,杀敌甚是勇猛,只不过在后世的诸多评价中,汉末三名将:皇甫嵩、卢植、朱儁,朱儁较其他两人始终逊色一筹。 皇甫嵩和朱儁在击败波才之后,uu看书 .uukanshu.om大度的皇甫嵩将平定豫州的功劳都让给了朱儁,这才避免了朱儁遭受战败的处罚,不比冀州的卢植,明明打了胜仗还是被革职查办。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曹操击败袁绍之后,袁谭、袁尚退守邺城,郭嘉献上一计:“袁绍爱此二子,莫适立也。今权力相侔,各有党与,急之则相保,缓之则争心生。不如南向荆州以待其变,变成而后击之,可一举定也。” 缓缓攻之,以待其变,郭嘉的这计策就比朱儁的坚决不受降好太多了,当然或许也有朱儁故意不受降,以报先前战败之仇的缘故,历史纷纭,不得而知了。 再说回林凡这边,林凡知道了张角已死的消息,而今黄巾军被分割成最后的两块,马上就要被剿灭了。正逢董卓大败,朝廷震怒,灵帝下诏也罢了董卓的职,改由皇甫嵩接任,又以皇甫嵩为主率军征讨张角。 皇甫嵩率军赶到后,张角病死的消息才传播出来,但张梁率领的黄巾军也是骁勇善战,皇甫嵩未能取胜。 皇甫嵩召集长水一营前去助阵,本来袁术不想去的,想要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可是林凡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怂恿袁术前去看看。袁术架不住林凡的百般请求,令林凡带着本部一千精骑前去,可却被林凡拒绝了。 林凡在幽州以及东郡立下的功劳以及够多了,林凡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这次前去就是想凑凑热闹,只想出工不想出力,所以只带着二鸟以及一百骑前去,至于三壮就留在东郡养伤,周仓和龚都不想去也就不勉强他们。 第81章:到达广宗 林凡带一百骑兵往广宗而去,而袁术依旧留在东郡逍遥,这天来到广宗大营,兵马被引到侧边安营扎寨,然后通报皇甫嵩将军。 还没等通报,就见到了诸多老熟人,像是桃园三兄弟都在这里,甚至路过并州增援军营时,还见到了张辽,两人见面唏嘘,还没聊两句,就收到皇甫嵩的召见,来到营帐之中,皇甫嵩在帐中早已等了多时,见面就问到:“子瞻,为何长水一营只带来了区区一百人,剩下的人都在何处?” 林凡回答道:“长水一营在东郡截住黄巾地公将军张宝部,厮杀数天不止,成功将张宝击杀在苍亭一带,只是自身也是损失颇重,至今还未缓和下来,实在无奈,恳请将军见谅。” “都过了一个月了还没整顿好吗?这冀州一战恐怕是我等的最后一战,公路不来,这功劳可是没他的份了,哈哈。”皇甫嵩说的轻松,好像丝毫不已长水军未到而担忧。 林凡正要搭话,却被皇甫嵩边上的一人抢了过去,“公路懈怠,又何必找这么多的理由,况且这张宝的人头够他一个人吃撑了,何必再来广宗找些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来做,依我看,公路不来也好,免得分了我等功劳,反而不好,也算他公路知趣了。” 这伙人说的轻松,丝毫不把城中的张梁放在眼里,张梁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供众人食用的一块肉一般,你让张梁情何以堪啊! 林凡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小声应道:“这位将军说的是,只是长水军与张宝精锐血拼数十天,两败俱伤,击杀张宝之下自身损失惨重也是事实,并非故意欺骗诸位将军。” “这话若真是真的,怎么不见他袁术亲自过来说?” 皇甫嵩见那人还要说个不停,急忙开口说道:“本初,够了。莫要再计较此等小事了,你与公路乃是亲兄弟,就该和睦相处才是,怎么如此挤兑自己的亲弟弟,道德纲常都让你学到哪里去了?” 袁绍还犹自小声嘟囔着:“那也得公路先将我当做亲兄长才行啊...”说话语气越来越弱,直至最后无声。 原来这人就是袁绍,林凡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袁绍,只见这袁绍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身长貌伟,行步有威,真是标准的美男子,要放在现代,必然是走在街头就能被星探挖掘出来的那种,比袁术可强不少。 袁绍没有再纠缠,林凡借机问皇甫嵩道:“皇甫将军,今日林某前来,营中俱是一片欢乐,言语之中也没将这广宗城中的张梁放在眼里,莫非已经有了对策?” “哈哈,不错,前些日子张梁已经数次败于我军手下,只是贼军人数众多,我便以疲兵之计对之,每日观察黄巾军的变化。果不其然,就在近日我观黄巾军情绪逐渐松懈,料想时机就要到了,破敌就在眼前。” 说着皇甫嵩把林凡拉到地图旁边,指着简陋地图上的小红点说道:“子瞻,你来看这处,明日便是我军总攻之时。” 林凡定眼一看地图,地图上标记的明显,那几处小红点便是广宗城布放的漏洞之处:“真是百密一疏,如此重要的地方竟只有这点人数把守。张梁也太大意了。” 皇甫嵩笑道:“并非全是如此,这几处破绽其中有虚有实,他张梁欺我看不出来,没想到被我看的真切,哈哈哈...”皇甫嵩笑了笑之后却又变了语气说了另一番话。 “唉,其实张梁也是无奈为此,就如同你师傅被陛下革职查办一般,这张梁也有张梁的苦处。孙子有云,自古用兵以正和、以奇胜。可是这如若正不和,以奇胜的办法却是太冒险了。” “你是说...城中张角残部。”林凡问道。 “正是,子瞻不愧是卢植兄得意门生,一点就透。张角已死,如今消息败露,人心惶惶,这是其一;而张角残部各有打算,张梁没有张角般的号召力,短时间不能服众,便是其二;城中黄巾军兵卒征战多月,兵无战心,加上我以疲兵之计拖延之下更无战心,便是其三。此乃张梁三败也,我军明日必胜。” 林凡听了皇甫嵩的一番话,反思自己在蓟县攻防战中的不足之处,沉默了下来。皇甫嵩见状,以为林凡想念卢植,又开口劝慰道:“适才提到卢植兄被陛下革职查办一事,u看书 w.uuknshuom不想又勾起了子瞻的思念之情,子瞻勿忧,我已作书向陛下阐明广宗真实情况,料想卢植兄应无大碍,待攻下广宗之日,就是卢兄洗脱冤情之时。这冀州攻防,张角之死,卢植兄功劳甚大,我绝不会贪了这功劳。” 林凡抱拳行礼道:“将军高义,末将敬仰。” “不必客气,明日总攻我就不给你派遣任务了,你长水一营人马稀少,明日你自己见机行事即可。” “诺!” 林凡领命,拱手告退出了营帐。 晚些时候林凡与熟人一一叙旧,联络感情。 次日一大早,才刚刚过了夜晚,清晨鸡鸣之时,冷风呼嚎,天空阴沉沉的,整个天际一片黑暗。官兵营寨中,明亮的火把噼噼啪啪燃烧个不停,将营寨照耀得一片通红,一排排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士兵正在听着皇甫嵩做着最后的战斗动员大会。 “今日之战,向死而生,黄巾贼命不久矣,这便是我等最后一战,以后想要再找黄巾贼寇要功劳恐怕是不行了,所以若是想要立功,便随我奋勇杀敌。” “杀!杀!杀!”官兵群情高涨。 须叟便在各将军带领下依次往黄巾营寨中摸去,而在一处黄巾营寨之前,只有一两个士兵正来回不停地巡逻警戒,多日征战,黄巾军都已经疲乏不堪,营寨中除去守夜的士兵,其他的士兵都已经休息了,加上人员布置不当,这处的巡逻士兵不过一两人而已,整个营寨中静默无声。营寨大门口,摆放着一排排拒马,正是专门为了防止骑兵突袭营寨而摆放的。 第82章:黄巾终章 此处巡逻的士兵很少,加上现在正值凌晨,这个时间点乃是人最困的时候,就连巡逻的士兵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一伙十余人的官军精锐小队趁着夜色,身着黑衣,悄悄地摸了过去,不多时候就到了营寨前,悄无声息地便放到了巡逻黄巾小兵。 “布谷,布谷。”一阵早间的布谷鸟声音传来,提醒着人们起来布谷,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彻夜空。 听到信号,借着夜色浓重,官兵飞快地朝着黄巾营寨摸去。不多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住了跟脚,等到黄巾军察觉的时候,门口的拒马早已被移开,鹿砦、铁蒺藜也都已被清扫个干净,甚至连陷坑都已经被填平了,官军疾驰冲向敌阵,两军接战,黄巾疲兵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只能边往后退边稳住阵型。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眼睛里冒着火的官兵是见人就杀,眼见官兵渐渐占了优势,张梁大手一挥,指挥着黄巾军士兵渐渐朝着河边退去。眼下无法与这些官兵硬拼,只能牺牲掉一部分人来保全手下的精锐,两方人马你追我赶,展开了一场极为混乱的厮杀。 这战打的却是惨烈极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血流成河,又被溅起,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 从早晨交战至傍晚,黄巾军大败,黄巾军逃到河边之后才发现河边又是一个陷阱,只能仓皇四处逃窜,黄巾军三万多人被杀,约五万人被逼落河中淹死。 此时,广宗城外,往曲阳县方向的一片山林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两个黑色身影在山林中静静地等待着,为首的人是一青年,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好剑,在夜色弥漫的山林中犹自反射着月光散发出的阵阵幽光,身后还有一名汉子,这汉子手持一柄长弓,身后背着一个箭囊,长枪在侧,俩人警惕的望着前方的道路。 “大哥,你怎么确定张梁会往曲阳方向逃跑,曲阳可是在广宗的北面,若是张梁逃跑,也应该往南逃跑才对啊!”手持长弓的那人丝毫不敢放松,小声地向前方那人询问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二鸟,前面那人自然就是林凡。 林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二鸟,历史上张梁死在了广宗,张宝则跟着死在了曲阳,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张宝了,张梁会不会死在广宗还未可知,林凡不过是想来碰碰运气而已。 林凡沉思了片刻,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缓缓说道。 “北方多山...” 目前也只有这个回答了。 远处的城池上还不停传来喊杀声,火光冲天,照的广宗明亮无比,刺鼻的血腥味也逐渐飘来,而林凡带人则相安无事地埋伏在黑夜下的山林中,林凡也有点打退堂鼓,只是若是这么干净地回到军营,会被别人笑话的,幸好夜色浓重,才看不到林凡羞臊得略微有些发红的脸。? ??没想到过了片刻,还真的让林凡等来人了,而且等来的人还是打的张字旗帜,应该是张梁没跑了,只是在乱军之中,张梁还是带着五百多人逃了出来,而且这伙人撤退的时候井然有序,丝毫不乱,显现出深厚的军事功底,就林凡这点人,上去就是去送死的。 “二鸟,先不要冲动,先放他们过去。”林凡双目微眯,凝视着远方逃来的士兵,沉声命令道。 那伙人逃的飞快,也没心情检查这密林,就这样,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两方擦身而过。 “二鸟!带人跟上去,注意别跟太紧了,我们这次就是来凑个热闹的,纵然让张梁跑了也不打紧,莫要把自己人折进去了!” “二鸟明白。”二鸟说完就带着两三个好手跟了上去,林凡则带着百余骑兵走在后面。u看书ww.uuanhu 在曲阳县外有一山,拔地而起,山势突兀,名叫黄山,可是这黄山却不是五岳之一的那个黄山,不过是同名而已,相传黄石公曾寓居于此,才起了这个名字。 林凡在二鸟的引路之下,追到了黄山,追到黄山之后,才发现张梁一伙人被困在黄山之上,而山下约有千人正在攻打上山。 “二鸟,可曾知道面前这帮人是哪一部的?” “还不知道,已经派人前去交涉了。” 不多时候,有探子回报前方乃是青州乡勇,恰好在此处碰到了张梁,两方正在接住厮杀。 林凡欣赏地看着这帮人,话说现在这时候,能一口气凑够千余名乡勇也不容易,莫非又是猛将之流。这样想着,林凡带人策马前去,准备结交结交。 到了跟前通报,见了这伙乡勇的首领,还没见到首领,就看见这伙乡勇皆是精壮男子,那首领一来,气势骇人,语气也是颇为刚硬,闲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伙人全都是青州乡勇,至于其他的不愿多谈了。 只是就算他不愿多谈,林凡也能猜个七八,眼前的这伙乡勇全是壮汉,相互之间配合默契,不像是短时间内拉练出来的。 确实令人敬佩,再加上自己这次来本来就想着看看热闹,若是有便宜可占就占一占,若是没有便宜也就算了。 和那个乡勇的首领闲聊了几句,互相吹捧了几句,算是互相认识了,之后林凡说明了自己不想占人便宜的想法,留下了众多弓箭与军械,还有粮草若干,和这伙乡勇结了个善缘,之后便径直走了。 第83章:皇甫嵩杀俘之理 却是林凡带兵回营,路上好歹是碰到些逃窜的黄巾溃军,截住厮杀了一番,总算对得起辛苦出来一场,浑身上下也沾了一点血腥味,若是白白净净的林凡还真不好意思回营。 回到营中整顿,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贼首张梁在逃到黄山之后被青州乡勇赵强率兵堵截,现已被斩于马下,赵强率兵回营并献上张梁首级,城中皇甫嵩也派人将张角刨尸挖坟,至此三大黄巾创始人全部身死道消,黄巾起义宣告结束。 此次广宗之战,杀敌甚多,俘虏将数万人不止,营中粮草不够,皇甫嵩却是无奈,正在和众多部将商议准备杀俘。 次日,还在睡梦中的林凡却被二鸟早早叫起:“大哥,大哥,先别睡了,大事不好矣。” “有何大事?贼军不都已经被平定了吗?剩余些虾兵蟹将不过是苔藓之疾,又有什么的好担心的,且让我再睡一会。” “皇甫将军准备杀俘...” 这番话却是把林凡给惊醒了,“这,这投降的可是有好几万人呢。” 二鸟两眼冒着血丝,正焦急地望着林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林凡一下就明白了其中意思,这下睡意是怎么也提不上来了,匆匆套了一件衣服,就往皇甫嵩大帐中赶去。 赶到皇甫嵩大帐,皇甫嵩与众部将还在商量着怎么给朝廷写奏折,上表捷报,见到林凡过来,皇甫嵩招呼林凡过去,“子瞻来了,来,怎么来的这么匆忙,且先来坐下说话。” 本来林凡职位较低,营中没有林凡的座位,但仗着卢植的关系,营中诸将都还比较客气,皇甫嵩也令人安排了个偏将位置以供林凡坐下。 “林凡见过皇甫中郎将,将军客气,只是先不急坐下,林凡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询。”林凡没有走到偏将位置上坐下,而是径直站着问话道。 “哈哈,就随便你怎样,昨日大胜,全歼广宗的黄巾贼子,斩杀诸多黄巾大将,在座各位都辛苦了,我必将完全上报朝廷,尔等皆有封赏,子瞻你也不例外。”皇甫嵩笑着说道。? “哈哈,不过是广宗黄巾贼子罢了,张角一死,城中方寸大乱,兼之皇甫将军来到,皇甫将军用兵如神,那张梁根本不是对手,我等只不过是在将军的指挥下方才大败黄巾军,全耐将军指挥得当,我等这功劳实际不值一提,哈哈。”边上的部将适时地派着马屁。 此时正值大胜,就连严谨的皇甫嵩也逃不了俗套,嘴上和部将说着哪里哪里,客气客气,只不过那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证明并不是不放在心上,这部将的马屁算是拍到皇甫嵩心里了。 林凡却没工夫和众人拍马闲聊,直接了当地打断了那两人的对话,殷切地向皇甫嵩问道:“皇甫大人,我听闻营中传来消息说要杀俘,不知是真是假?这是为什么?为何要如此啊!黄巾贼寇大多都是平民,不过是受了张角的迷惑方才跟随起义的,如今更是已经投降,投降了便无威胁,何不让他们一条生路,况且此次可是俘虏了数万黄巾兵啊?这么多人都要被杀,广宗岂不是要变成一座鬼城?” 林凡来到汉末后,虽然心硬了不少,接连大战,更是见惯了死亡,手上也是沾满了献血,就说之前的蓟县之战与苍亭之战,黄巾死伤过万也不是没见识过,可那些死亡都是在战场上,双方敌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没有杀过俘虏,这次皇甫嵩却要杀俘,却让林凡如何都接受不了。 “自古而来,杀俘不祥。暴秦武安君白起坑杀赵降卒四十万,世人号之曰:人屠,却最终死于小人之手。楚霸王项羽处死数十万秦降卒,而至自己被逼乌江自刎。皇甫将军要斩杀数万俘虏,恐怕...将军何不听之谏之!” “子瞻你误会了,皇甫将军也不想如此。”边上的袁绍阻止了林凡继续说下去,向林凡解释着原因,可林凡却不想听他的话,抬手打断了袁绍的言语。 “唉,子瞻,我知你今日匆匆前来便是为了此事,我想绕都绕不开你,终究还是让你问了出来,只是我又何尝不知杀俘不详,军中粮草不够,本想着攻破黄巾之后,能够截取广宗城中黄巾贼的粮草以自用,谁知昨日一战,张梁这贼子竟一把火将广宗城内的粮草烧个干净,军中之粮尚不够官军之用,哪里来的多余分给黄巾降卒,没有办法,方才出此下策,唉,或许子干兄长在此会有妙计。uu看书 ww.ukahu”皇甫嵩语气沉重的说道。 “何不上报朝廷,让朝廷救援粮草。”?林凡继续问道。 “朝中无粮啊!我军之粮尚是朝中堪堪压榨而出,进年来四处大旱,朝中若有粮草救民,又岂能让这张角起义事成。” “可是…”林凡听完皇甫嵩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没有可是,我即为大汉臣子,就该以大局为重,身为一军主帅,也要为跟随我的将士负责,至于身后种种,我皇甫嵩也不惧,其中好坏就留给后人去评定吧!此事就这么定了,一切后果由我承担,诸将若有再言者按军法处置。”皇甫嵩直接说道。 林凡还想要劝,却不知如何开口,而其余众人也都沉默,众人就这么看着黄巾贼人被屠戮个干净,阴云密布,瓢泼大雨也冲刷不了地上鲜红的血液。 本来就断壁残垣的广宗城,经过这一役后更是残破不堪,不下十万人死在了这里?,广宗森然的犹如一座鬼城一般。 诸多将士在整顿兵马之后,就往洛阳班师回朝,至于宛城那边由朱儁继续攻打暂且不提,林凡也跟着大部队回师洛阳,至此,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从爆发到结束仅仅不到十个月就被平息。 张角三兄弟虽然死了,黄巾军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但各地起义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其余党众多,还有着张燕、李乐、韩暹、杨凤、于毒等等大小数十个势力,继续犯上作乱,不过那都不叫黄巾贼了,而是黑山贼,白波贼等等之类。 黄巾起义完毕,三国大幕正式拉开。 第84章:京中任命 东汉光和七年十月,洛阳县衙内。 “大哥,你说我们都在这当差已经有一个月了,老爷子怎么还没被放出来,明明黄巾都已经被平定了,什么事情都已经给皇帝说清楚了,怎么这皇帝知错却不改呢。”小胖蔫不叽叽地向林凡问着话。 “住口,休得胡说,当朝陛下也是你能议论的?”说完狠狠地锤了小胖一下。 洛阳城中,天子脚下,哪里能够随意说话,小胖瞬间就反应过来,看着县衙之中还有其他人在,弯腰作揖表示知错,又开口道:“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今黄巾贼人都已经被平定了,老爷子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总该有个说法,不能就这样一直被关在牢里吧,是不是陛下国事实在是太忙了,把老爷子给忘了,再说了,我等也不知道老爷子在牢中过得好不好啊!是不是正在被严刑拷打啊!我心里实在是不安,这才有些急躁。” 林凡道:“陛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你也有胆子妄加揣测陛下的圣意?你要找死可别连累到我们其他兄弟,再者说了,宛城的黄巾贼寇不是还在顽强抵抗吗?等黄巾贼寇完全被收拾干净,应该就会有结果的。” “这朱大人也太耽误事了...” “住嘴,你又忘了刚才说过什么吗?”林凡赶紧打断了小胖的话语,小胖一下子将嘴巴抿住,眼睛瞪的圆圆的。 过了片刻,林凡喝了口茶,才缓缓说道:“就在昨日我去牢中看望过师父,师父暂且相安无事,也没有你想象中的严刑拷打,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下去当差去吧!”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小胖显得很高兴,手舞足蹈。说了没几句,林凡挥手让三壮把小胖带了下去,自己又陷入了沉思。 ............... 时间回溯到一个月前,皇甫嵩带领冀州大军回洛阳,黄巾起义已经算是平定,只挑了其中精锐军队并入北军之中,北军五校人马有所扩充,洛阳周边无数关卡都加派人手,显然汉灵帝是有些怕了,至于剩下的各个州郡的兵马遣返回各州郡,集结的乡勇也是各自解散。 悉数清点各处人马之后,将有功之人带上殿前封赏,正好这次各地官员因为黄巾起义死了一大批,这次的汉灵帝也是大方,各位有功之臣都有封赏,一个不落。 当然,那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到殿前受赏,而众多低级官员,乃至部分中级官员就只能在家里等消息罢了,像这次的封赏,林凡依旧没有见到汉灵帝一面。 上次的举孝廉而被征召为校书郎中,包括这次的封赏,林凡都没有见过汉灵帝一面,说出来真是令林凡汗颜不已,其实说来也不奇怪,这汉灵帝一天到晚忙着“国家大事、江山社稷”,哪有心情见这不入流的低等官员。 众人皆有封赏,像是曹操被任命为济南相,刘备被任命为安喜县县尉,一帮子人都高高兴兴地前去上任,唯独到了林凡这里,任命有些奇怪,林凡被任命为洛阳南部尉,同时还挂着荡寇将军的将军衔。 林凡欲哭无泪,这荡寇将军的职衔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乃是个不统兵的杂号将军衔,除了每月能多领些俸禄,其他一无所用,现在还有点用,等再过几年就成了烂大街的东西,还不如继续当这原来的军候一职。 另说一句,朝廷心狠手辣,战时临时将林凡提拔为军司马,可是等到现在朝廷却不认账了,林凡现在依旧是个军候而已。 不过这洛阳南部尉却不得了,洛阳南部尉是个什么官职?那可不是单纯的看守城门的小官兵,这洛阳南部尉可是个位低却权重的大官,曹操当年被举孝廉征召的时候就曾当过一段时间的洛阳北部尉,自古有北就有南,这是常理。 洛阳乃是大汉都城,自然是重中之重,坊间流传着一句老话,说道“南阳富硕、堪比一州”。这小小的南阳郡都能比的上一州,那这洛阳自然是比南阳有过之而无不及,洛阳分东南西北四部,设四个部尉,隶属于洛阳令麾下,洛阳南部尉掌管的地盘虽然没有像名义上的四分之一个洛阳那么大,但也是不少了,掌管着检察,抓捕的权利。 说的再通俗点,那些达官贵人手下经营些酒楼、青馆、红馆,各种店铺。你要是想好好经营下去,就得和这位洛阳南部尉招呼一声才行,uu看书 .uuanu 不然总能检察出各处漏洞,三天两头地请你过去喝喝茶,有事没事带人去你店里逛一逛,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总而言之,这是个权利很重,油水很足的官职。 奇怪也就奇怪在这一点了,这洛阳南部尉的官职,历来都掌握在宦官,或者外戚手中,这其中的利益分配,哪里轮得到林凡来做,其中明面上的账目,暗地里的勾当,林凡一窍不通,这哪成啊! 另一方面,这洛阳城中朝中子弟偏地都是,遛鸡走狗之辈更是数不胜数,哪天在街上遇到个欺男霸女之徒,抓捕之前还得问一问名号,若是在洛阳城中有名号的,还真是不好下手,总之也是个麻烦事! 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说这洛阳南部尉就是个双刃剑,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待角度,自然看到的结果也是不同,当年曹操在北部尉中设下“五色棒”,专打为非作歹的高官子弟,可人家曹操背景丰厚,可以这么干,林凡却不敢。 船到桥头自有路,索性现在林凡也能将就着混一混,每日就在这南部衙之中高坐,什么事情都不管,大不了你将我辞退罢了,正好合了林凡心意,另外这也跟袁术的指点有关。 洛阳南部尉隶属于洛阳令,洛阳令隶属于河南尹,在林凡做了这洛阳南部尉之后,惊奇的发现袁术却做了河南尹,这样袁术又成了顶头上司,你说巧不巧! 前文说过,这洛阳令的权利也很大,丝毫不在河南尹之下,但总归是在名义上受袁术调遣,袁术打了声招呼,这林凡的日子也能这么磕磕碰碰地过着。 第85章:廷尉探监 林凡心里明白,自己虽然身上有着蓟县与东郡的功劳在,但能做到这洛阳南部尉,若是和这朝中纷争没有半点关系,说出去谁都不信。 这朝堂之上的众家斗法,下边的小人物稍有不慎就将踏入万丈深渊。 自从那天林凡回京之后,不久之后就接到了洛阳南部尉的官职,就带着小胖一行人搬到了部尉衙门中居住,这从卢府中搬出来并不是要与卢植划清界限,实在是既然身居要职,再住在卢植家中恐怕惹人闲话,再给宦官留下把柄,林凡与众人细说这一点,安慰着卢府众人,话说现在卢植入狱,这林凡俨然成了卢府的主心骨。 搬出去的府宅就在不远处,也不大,就仅够众人居住而已,洛阳的房价实在是太贵了,尤其是像这黄金地段,像林凡这种大富之家都经受不起。 这其中有很多不法分子买房,炒房,然后又卖房,实在是令人恼怒。 在这段时间里,卢植还在大狱之中受苦,林凡想要前去探监,却还没到牢前就被人拦了下来。 林凡手中拿着银两,塞给那狱卒,可是那狱卒却不肯收下,脸色变得煞白,连连摆手说道:“部尉大人你就别为难小的了,这次探监却是不成。” 这是为何,林凡赶紧发问,却只见那狱卒左右摇头,只是不说,林凡没办法,只能去找廷尉狱掾,可也被明确告知了不行:“林部尉,此事难办,实在是不行,卢大人这次案子不小,上面有人打过招呼了,实在不行啊!” “这次的案子究竟有多大,连弟子探监都不成,上面有人打过招呼,这人又是何人?莫非是那些中常侍大人?”林凡发怒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同为当差办事,部尉大人莫要难为在下了。”那狱掾放低语气地告退下去了,也不将林凡从廷尉衙门赶出去,讨了个没趣,林凡只能默默地离开。 没有办法,林凡又去找了田丰帮忙,可田丰前几日就因为卢植的事情直言上谏,现在被责令在府中反省,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袖手旁观,实在是爱莫能助。 自那日后,林凡不断地寻求马日磾,蔡邕,杨彪,孔融等人的帮助,可是收效甚微,这些清流还在朝中不断抗争着,可是宦官势大,事情依旧被拖延下来,至今还没有个进展。 之后林凡还在上下奔走打点着一切,心中虽然明白,按照历史卢植马上就要被无罪释放,并且官复原职,依旧是尚书之位,可这样子该做的还是要做,改尽到的心意还是要尽。 同为征讨黄巾的中郎将皇甫嵩,这次的平定黄巾可谓是功劳巨大,皇甫嵩这人也是很讲义气,上书报告作战情况,将平定豫州的功劳归于朱儁,这才能让朱儁现在还在宛城将功补过。另一方面,皇甫嵩将平定冀州的功劳推给了卢植,但是卢植到现在还是没有个消息,在朝堂之上说的上话的皇甫嵩现在也被任命为冀州刺史,现在早早地就去上任去了。 不在朝中,光上折子是说不了什么问题的。 想到最后,林凡去找了袁术,本来这祸就是袁术引起的,去找他正合适,找到之后,将所有情况一一说与袁术听,袁术一听,微微一笑,说道:“此事易尔,明日子瞻你与我同去廷尉大牢,到时就见分晓。” 第二天,林凡和袁术来到廷尉大牢,之前见过的那个狱掾早早地就等候在大牢门口,见到袁术殷勤极了,张口就来:“袁公子,怎么今日你亲自来了,招呼一声不就行了,何必劳烦你跑一趟。”说话的样子谄媚极了,若不是那天见过,定然第一眼就把他看做宦官。 袁术说道:“左右无事,就过来看看,不过是费些脚力罢了,速速带我等前去见见卢中郎。” 应了一声,那狱掾迅速将林凡与袁术两人带往卢植牢中,路程中,林凡发问道:“可有时间限制?” “不曾,部尉大人与卢大人乃是师徒,如今卢大人受难,部尉大人来牢中探监正是情理之中,也在汉法之中,纵然是陛下亲至,也说不出闲话来,部尉大人你且自顾自探监,就算看个一天也没人打扰,若是饿了,就差人前来知会一声,下官自有美酒佳肴奉上,只是还望部尉大人莫要记挂那日在下不见之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uu看书 ww.uukash 林凡抱拳笑呵呵地说道:“哪敢,林某谢过狱掾大人才是。” “客气...” 转眼间,就来到了卢植在的牢房中,明明是白天,可是牢中灰暗,还得点着油灯才行,卢植手捧一卷书籍正在看书,看到林凡与袁术来了,呵呵一笑:“呵呵,子瞻与公路来了,此处也无招待,你两若是不嫌弃,就先坐下说话吧。” 林凡扑通一声跪倒在卢植面前,痛苦说道:“师父,你受苦了~呜呜。” “好了,好了,我虽然身处大牢之中,倒也不曾受苦,你放心就是,看到你二人前来探监,想必冀州黄巾军已经平定,真是可喜可贺,何必如此哭哭桑桑的样子,惹得人心烦。” 袁术也上前道:“下官见过中郎大人,冀州上下确已被平定,不仅冀州,中州各地如今只有宛城还有残余贼寇,其余各地都已太平。” 卢植听了非常高兴:“好好好,天佑我大汉,哈哈。” “你与子瞻许久未见,正好说说家长里短,下官就不打扰了,公路告退。”袁术说着就拱手道了一礼,告退了下去,临走时还把狱掾也带走了。 其实袁术根本没有进来大牢的必要,此举不过是来卢植面前露个脸,结个眼缘而已,如今见了一面,自然是没有必要再在牢中待下去,卢植瞬间就明白了其中道理,挥手让袁术走了。 之后林凡与卢植好好说了一番话,将自己调兵东郡,却无意捡了个大人头,以及现在被封为洛阳南部尉的事情给卢植说了遍,“洛阳南部尉其官职晦涩难明,还望老师教我!” 第86章:诸多闲事 林凡问卢植问题,卢植却是洒脱,笑着道:“洛阳之中确实不好处理,不过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你且按照你的性子来,我都相信你的能力,你又怎能不信自己?过上个三五月,你就能明白其中利害关系,这都是自己感悟出来的,别人教不成。” 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卢植说的话让林凡听不懂,可是卢植不愿多讲,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又跟卢植说了好多家中朝中大小事宜,过了许久,林凡也不愿离开,却被卢植赶了出去。 “你既然成了洛阳南部尉,每日部尉上下甚是忙碌,你今日既然见了我,也该回去忙你的去了。” 林凡无奈,鞠躬行礼道:“卢师在牢中稍歇,子瞻去了。” 卢植呵呵一笑:“去吧,呵呵,如今朝中情况不明,这廷尉中人可比你聪明多了,每天好酒好菜伺候我,你且放心前去就是了。” ........... 回到正轨,林凡自从得了这洛阳南部尉的职位,确实是每天忙得飞起,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搞的小胖与三壮等人连连叫苦,日子远远比不上当初军营中的潇洒,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这样累的要死的日子让林凡又想起了当初东观校书的四个月,刚一想起,就吓得林凡摇了摇头,就好像要把这种想法甩出去一般。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林凡又想到卢植说的让自己按照自己的性子办事,想了许久,林凡也想通了,一把将公务抛开,自己既然已经被认为成了袁术的死党,就连师父卢植也成了袁家集团的人,那么自己做事何必如此拘谨,整天怕这个怕那个的得怕到什么时候。 想通了之后,有了袁术的支持,林凡就开始上街作威作福,遇见那些为非作歹的官家子第,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该抓就抓,遇见那些达官贵人开的店铺,也是该敲诈的就敲诈一番,日子似乎又变得清闲起来。 林凡做事也讲究个度数,那些达官贵人的子弟若是犯了规矩,该抓的就抓,抓来训斥一番,也就把人放了,总之下手不会太死,其中自有分寸,独独是对这宦官子弟,手段颇重,因此林凡在洛阳城中也得罪了一些人,但也如同曹操般在士林之中收获了一些贤名。 林凡明白,既然站在了袁家这边,就应该干些自己应该干的事情,出了事自然有人保着,若是两边倒,恐怕是两边不得好,虽然自己惹出来一些小麻烦,不过料想着以袁家的水平应该能轻易摆平才是。 自古朝堂之上俱是斗争,只有蠢死的人,你若是做错事,但只要你脚跟站稳,最大不过是贬职罢了,林凡还巴不得你贬了我的职。 之后的两个月内,林凡潜心训练自己的两百名差役,依旧还是三壮带队训练,至于林凡本人则是忙的时候上街溜达溜达,闲暇的时候,袁术就会经常来找林凡饮酒作乐,洛阳的繁华生活确实要比他在幽州好太多了,单单这娱乐项目就是数不胜数,青楼红馆是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咳咳,好吧!其实根本就没有忙的时候,部尉府中所有事宜林凡都交给下属去做了,四傻也在其中,此时正好是四傻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在战乱之中没有四傻的发挥空间,而若是处理公务,四傻可谓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看的林凡咂舌不已,也就放心地把公务全部交给四傻去做。 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的很快,而且林凡也没有觉得枯燥,每日玩乐又怎么会枯燥呢?在当这洛阳南部尉的这些天来,林凡除了表面上收拾纨绔子弟加嬉笑玩乐之外,也在暗地里打探这洛阳之中的各方消息,关于十常侍、皇亲国戚、大将军府以及各个世家的消息统统进行了暗中的调查,调查的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复杂,京师内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当朝大将军何进迅速成了洛阳城中最大的外戚,何氏一门都是飞黄腾达,但是外戚与宦官之间的相互争斗到没有看到,两方好像和平了许多。 京畿重地确实是龙蛇混杂,林凡深知这水的深度,于是他决定不再中间搀和,左右逢源就是了。这些日子以来,林凡也结交了诸多历史名人,像是荀攸、华歆、边让、郑泰等人,都是些智谋之士,也借此机会拓展了自己的交友圈,而林凡的名声也在洛阳城内逐渐的升温。 大汉光和七年十二月,又到了年关底下,终于从宛城传来好消息,宛城黄巾军也已经平定,就在这时,皇甫嵩再次上书为卢植请命,说道卢植无罪,冀州战场能够攻破也有卢植大半功劳,众多大臣附议,黄巾起义如今成了灰烬,汉灵帝的心情也是大好,这才将卢植的罪行除去,uu看书 wwukanshu.cm 复任尚书之职。 汉灵帝心情好到什么程度?公元184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黄巾皆已平定,汉灵帝刘宏为表天下安宁,于是改元中平。 你没有看错,皇帝高兴了可以随意改年号,都已经到了十二月二十八号,任性的汉灵帝将光和的年号改成了中平,也就是说中平元年就仅仅是十二月的最后三天而已。 公元184年可以叫做光和七年,也可以叫做中平元年。 可惜天不与人愿,就在刚刚改元中平之后不久,就从凉州传来消息,湟中胡人北宫伯玉和先零羌起事,共拥边章、韩遂为帅,攻杀护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陈懿。 凉州沦陷,凉州乱军已成星火燎原之势,东汉时期西羌族便一直是心头大患,大规模的羌族起义就有五次之巨,羌族陪伴了东汉一生,就如同匈奴和西汉一样。 中平二年三月,朝廷无法,只能继续派遣皇甫嵩前去镇压,不过皇甫嵩在前往凉州之后也没办法即刻平定凉州叛乱,朝中上下也不支持,于是皇甫嵩只能堪堪稳住局势,与凉州大军相持住而已。 相持住便是胜利,汉灵帝刘宏可不管这些,依旧是在皇宫之中肆意玩乐,丝毫不管贫困的凉州如何如何。 皇帝不急自然太监也不急,朝中的文武百官,其中的清流贤才却是急的要命。 林凡知道历史的进程,自然也是不急,每天只是吃喝玩乐,当好自己的差事而已。 不对,绕了一圈,把自己绕进去了,林凡虽然不急,但也绝不是太监... ps:这书也绝不会太监。 第87章:卢植教徒 这天,林凡还在部尉衙门中处理公务,说是处理公务,实际上只是在偷懒休息罢了,门口小厮来报,说得了消息,陛下于朝堂之上当场无罪释放卢大人,并且让卢大人官复原职,等了好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总算还是按照历史轨迹走的,这可把林凡高兴坏了,什么也不管直往廷尉大牢而去。 来到廷尉大牢,卢家人也在此等候,等了片刻,终于把卢植等出来,一伙人俱是喜笑颜开,拜见卢老爷,打马往府中回去。 卢植老友也是一一有所表示,或是作书一封,或是差人送些礼品来,若是身上没有官职在身,公务不忙有空的人,也会亲自过来道一声贺。 卢植一一回礼,忙了许久,终于将所有客人打发走了,此刻就只剩下卢府中这些最亲密的人了。 突然,卢植收起笑脸,手中拿出戒尺,将林凡喊道面前说道:“你个孽徒,还不跪下,当日冀州军营中,你可知错。” 林凡有些疑惑,大喜事怎么突然翻脸了,况且这么久的事了,怎么重复提起,自己哪里做错了,心中没有一点印象,上前跪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子瞻不知哪里做错了,还望老师明示。” “哼,当初在冀州军营,那小黄门前来检察军情,临走时你是不是追出去了,你当我不知吗?你那日偷偷摸摸地出营追去,为何要瞒着我?必然是给那宦官送钱去了,是也不是?” 林凡跪在地上,埋头不语,卢植见了又说道:“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若不是你送了些钱财,恐怕我的罪名还会更大些。” 见到林凡不说话,卢植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林凡是追出去送钱去了,顿了顿又说道:“唉,当初我知道之后,知道你是为我好,这才将此事隐瞒下来,可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清静,我思前想后,始终觉得不对,我再问你一遍,你那日是不是去给那小黄门送钱去了,你老实回答我,不准狡辩。” “是~”林凡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口中称是,卢植听了作势要打,“你这逆徒,当日我才劝告你说过一番话,第二天你就忘了,匆忙去给宦官送钱,你莫不是要气死我?我再问你一句:你可知道自己之错?可曾每日反省?” 卢植的这番话本来就是给个台阶下,可林凡却有自己的想法,说道:“弟子知错,错不该欺瞒师父。” “你这逆徒,你的意思便是说贿赂无罪?”卢植听了这番话气的炸裂,手中的戒尺狠狠地朝林凡身上打去,只不过刚往林凡身上打了两下就被卢敬与马氏拉了下来。 林凡见状赶紧向卢植解释了一番:“卢师品德高尚,林凡达不到你这种境界,只是林凡也有自己的为人之道,有件小事还请卢师点正,话说熹平二年时间,时会稽郡民许韶父子起义,会稽太守尹端征剿许昭失利,被州刺史举奏,应问斩刑。当时还年轻的朱儁朱大人尚是会稽郡主薄而已,朱大人悄悄来到京师,花费数百金,买通主持章奏的官员,把刺史的奏章加以改动,于是尹端才得输作左校。朱大人花钱办事也是为了上司,我亦如此,这有何错。” 卢植静静地听林凡说完,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可是手上拿着的戒尺都有些颤颤巍巍的样子,急忙说道:“还不赶紧住嘴,此事机密,你又是从何得知?” “偶然得知。” 深吸一口气,卢植问道:“可曾与外人提及?” “未曾!” “那就好,你记住了,此事不可与外人说道。” “子瞻晓得其中利害,必不会对外人言语。” 一段隐秘的对话之后,卢植也嘱咐厅中其他人莫要外传,屏退了众人,之后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唉...此事就此作罢,朱大人自然有他的道理,此事是好是坏,我也没有德性去评判,更轮不到你个不入流的小子指手画脚。”手中的戒尺轻轻地打了林凡一下,“此事算你机辩,过了这关,但若有下次,这次的理由当做无用,我必然还要罚你,吭,先起来罢!那日在牢中时间紧迫,你与我说的不太清晰,你且在给我说一遍。” 林凡起身说话:“那日从冀州之后,如此......这般.....这次幸好有皇甫将军在,皇甫将军先是平定了豫州与扬州北部之黄巾,之后挥军北上,大破冀州黄巾,这次黄巾起义可是皇甫将军的功劳最大。” 卢植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臻了一杯茶,uu看书.ukanshu.cm悠悠哉哉地抿了一口,边听林凡说话边喝茶,听到林凡说到皇甫嵩的战功卓越,脸上也是有了笑容,两眼放光,笑着说道:“呵呵,皇甫嵩知兵,我早就见识过,我与他两人也是好友,相互也曾讨论过兵法,只是朝中各有公务,见面机会少了,这才疏远了些,我对着皇甫可是仰慕已久啊!哈哈哈~~唉~” 卢植开始还是开心的模样,多了片刻便是传来一声叹气,林凡见状问道:“师父何故发叹?” “听闻皇甫建功立业,我心中思虑万千,一则以喜,一则以悲,喜便是真心为皇甫能建功立业而喜,悲则是如此大好的青史留名的机会却让宦官从中作梗,实在是悲痛。” “师父力抗张角大军,且数败张角,迫使张角退兵广宗,之后清正高廉,不与宦官贿赂,必然也能青史留名,何必发叹。” 这人终究是要被拍一拍马屁的,这能使人神清气爽,卢植也是亦然,高兴地哈哈大笑。 林凡之后说道:“此次老师能够完好无事,大部分还是皇甫将军的功劳,皇甫将军将豫州平定的功劳让给了朱儁将军,而将冀州平定的功劳推给了老师,这才使得老师你不仅平安出狱,还官复原职。” ‘嗯,皇甫将军高义,等过些日子我前去拜访才是。” “师父,子瞻今日在洛阳中任职洛阳南部尉,做了些荒唐事,你看...” “我都听说了,干的不错,一切随你心思就成,莫要管身后事,身后自然有为师在。” 这也叫干的不错?林凡心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88章:何府设宴,荀攸来请 且说卢植官复原职,仍任尚书之职,林凡问卢植自己的洛阳南部尉该怎么办,和林凡想象中有些不同,卢植回答的十分随心所欲,让林凡依旧按照自己的性子来,这可就让林凡诧异不已,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干过多少荒唐事,这卢植竟然可以忍让,也不因此大肆教导自己,反而让自己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林凡实在是怀疑朝堂之上是不是有了新的方向标,卢植是不是与别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任凭林凡怎么怀疑都没有用,询问卢植卢植也不回答,只好如此继续下去。 自那之后,林凡隔三差五地就跑到卢府之中,一来是继续向卢植请教学问,虽然自己因为公务从卢府搬出去了,但是这师徒关系更加亲密,卢府中所有人也没把林凡当外人,林凡在卢府之中早就是畅通无阻,就算是进卢植的书房也没人说些什么,这第二个原因,便是朝廷这上下关系实在是让人看不懂,林凡每日与卢植腻在一起,也算是紧紧地抱住卢植的大腿,朝中大小若是要整自己,也得掂量掂量卢植的分量,就算是睡觉也能睡得踏实些。 当然,林凡与袁术、田丰等人的关系也是愈加亲密,就袁术这个点,林凡也曾问过卢植,当日,林凡看见卢植鬓角都变得白岑岑的,心中也是悲凉,向卢植说道:“子瞻后悔当初与袁术交往,若不是受到袁公路的牵连,老师也不会被个莫须有的罪名,铃铛入狱,当初学生与袁公路交好,老师也曾隐秘地劝说着,可是子瞻年幼无知,对这劝告之言没有放在心上,方才莫名其妙地让老师成了袁家势力的人,子瞻悔恨,老师当初为何不挑明此事?” 卢植回答道:“哈哈,子瞻你自己都有自己的判断,我又何必多言,昨日你拿朱大人反驳我的志气都到哪里去了?我辈文人自古便与这宦官有不同戴天之仇,袁家四世三公,虽有结党营私之嫌,但也是站在党人这边,我在其中,到了谁的阵营其实并不重要,那都不过是外界旁人的瞎猜测而已,再者说了,公路那孩子有时孩子气,不成熟,轻宜而好奢,但也有他的长处所在,为人好义便是其中一条,你与公路结交也不是光有坏处。” “总而言之,当初种种都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子瞻你不比太过后悔,此事与你无关。” 林凡问道:“那以后我与公路...” “随心而已。” …… 又过了几天,这天,林凡依旧在卢府之中与卢植共坐一桌论兵法,却忽然又下人来报,大将军府投请帖邀请卢植与林凡二人晚上赴宴,卢植对于何进的影响也不是很好,直接回应道:“不去,给我推掉,就说是今晚有要事在身,实在无法抽身赴宴。” 过了片刻,下人又来报,说门口送请柬之人乃是当朝黄门侍郎荀攸大人,听到卢植回话之后也是不肯走,劳烦下人再次前来通报,卢植听下人说后,虽然因为时间关系不知道荀攸什么时候成了黄门侍郎,但也是听过他的名号的,而林凡更是与荀攸相交不错,这下可就不能再把人赶走了,急忙让下人将荀攸请到待客厅中去。 荀攸的名声在颍川郡中传播,乃是贤德智谋之士,但若是比上卢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卢植的大名可是四海之内传播,放到何处都是让人肃然起敬的存在,那守门的下人立马前去将荀攸给迎进去。卢植与林凡在待客厅内等了片刻,就听得一把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荀攸一脸欢喜地走进来,眼中冒着小星星,就如同后世的追星族一般,神态恭敬极了,对着卢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下官黄门侍郎荀攸奉大将军之命,前来邀请卢大人晚上赴宴,还请卢大人随我一行!见过子瞻贤弟,子瞻贤弟亦在请柬之上。还望两位不吝行之,莫要为难下官才是。” 卢植以前在途经颍川的时候就曾经和荀攸见过面了,惊以为天人,当初便与荀攸结识,而林凡自从当了洛阳南部尉之后,听闻荀攸进京,也是前去结交过的,这三人到是认识。 虽然认识,但那都是不过是私底下的认识,今天这荀攸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u看书uukanhu.o这何进也明显是带着心思才邀请卢植赴宴,其中还带着林凡一起邀请了,可见是下过一番工夫的,卢植刚一回洛阳政治圈,何进就邀请赴宴,上前通气,却徒自惹人厌烦,不知卢植会做出什么选择。 卢植见到荀攸这模样,捋了捋胡子,上前把荀攸扶起来说道:“公达不必客气,今次又不在朝上,不必拘谨!”而林凡也是朝着荀攸回了一礼。 三人在会客厅内分主次坐好。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卢植便是笑着对荀攸说道:“公达!近日来诸多事宜,我竟不知你被征召到洛阳来了,想从前在颍川之时,我便是说过以你之才学,来日必然能同朝为臣,这次你被征召入朝为官,真是可喜可贺啊!如此我大汉又多了个贤良忠义之臣,实乃我大汉之福!只是可惜近日来我身陷牢中,未能给你接风洗尘,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啊!” “岂敢岂敢,卢公折煞我也!”虽然知道卢植说的是客套话,荀攸还是连忙起身谢礼,说道:“卢公遭奸人所害,如今能够平安无事官复原职,这才是我大汉之福,我这点微末道行哪里比得上卢公十一!本来就该公达到卢公府上道喜才是,公达来迟一步,烦请卢公莫要怪罪!” 三人寒暄了几句,卢植倒也干脆,直截了当地对荀攸说道:“公达!其实我并不想前去大将军府中赴宴,你这次光临寒舍是不是带着任务前来的?” 荀攸脸上羞涩,接着荀攸便是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果然是大将军害怕卢植推拖不去,这才将老熟识荀攸派来,希望看在人情的面子上,能打动卢植。 第89章:大将军府 “哼,当日卢某深陷狱中,怎么不见大将军前来结交一二,怎么卢某一出狱,这请柬就上门了,未免太急功近利了些吧!如今更是派公达你受命前来,自己意志岂能强加于他人之上,卖弄手段,此乃小人行径!”果然,卢植在听荀攸说完整个事情经过之后,脸色已经是变得铁青,当即便是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连桌子上的茶杯也被震翻了。 荀攸脸上也是悻悻色,连句话都不好意思说。 片刻之后,卢植又恨恨地说道:“朝堂之上一片下流勾当,我看他们比十常侍也好不到哪里去,公达你莫要学他们,严于律己才是正道!” “是!是!”荀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林凡心有不忍,劝说着卢植道:“师父,其实大将军也是好意邀请我等赴宴,你又何必如此生气,这邀请你赴宴也不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吧!是不是有些过了。” “若是寻常人,能够如此。若是一般的御史、议郎之流,如此也没有什么大过错,可他何进身处大将军之位,做事种种都要成为众人楷模,怎能如此儿戏,子瞻,准备一下,我等前去大将军府赴宴。” 荀攸听了惊奇,急忙问道:“卢公不是不去大将军府赴宴了吗?” “谁说不去,正朝纲,理风气,即从大将军始。” 荀攸今日来找卢植,其实也就是为了卢植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因为完成了任务而欣喜不已,又或者是刚才卢植的一番话打动了荀攸,只见荀攸起身便是朝着卢植深深一拜。卢植摆了摆手,示意荀攸不必多礼。 荀攸也是松了口气,有卢植这句话,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回去也好交差,可林凡却是心中不安定了,卢植这暴脾气,若是到了大将军府,将何进骂个狗血淋头,那便是宴无好宴,不如不去了,当即便是对卢植说道:“师父!如今党人复起,不过多时便能肃清这满朝宦官,大将军既掌握天下兵权,如今又是党人领袖,况且大将军虽有些小手段,但是大节未失,轻易不敢...” 卢植抬手就赏给林凡一个“板栗”,笑道:“哈哈!你个小滑头,为师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大将军的面子,那也不是轻易能够落下的,为师心里有数,子瞻可用不着担心!走!走!我们现在就去大将军府!”说着,卢植便是一手拉着林凡,一手拉着荀攸,径直出了待客厅,朝着卢府大门前去。 出了卢府大门,卢植只是做了个手势,门口的下人立马就从旁边的马棚为卢植等人拉来一辆马车,也有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虽然大将军府与卢府也没有相差多少距离,但是这马车乃是身份的象征,大将军府正儿八经的晚宴,你总不能徒步前往吧。 至于这礼物,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样,每家家中都经常准备着一些。这礼物就像是银行卡中的数字一样,转来转去的,这送去大将军府的礼物也早就备好了,说不定也是别人送的,连拆都没拆开过。 有了坐骑助力,三人的速度自然是快了不少,转眼就到了大将军府。到了大门口,卢植带着林凡和荀攸便是直接下了马,而那些在大将军府大门口站岗的军士见到是卢植来了,连忙是屁颠屁颠地赶来接过卢植坐骑的缰绳,向卢植说道:“卢大人你可算到了!大将军早在府上等候多时了。” 那人说完也不等卢植回话,自己牵着马车就下去了,下人与宾客又有什么好说的,自有人在前面带路,却被荀攸拦住了,让他继续在门口迎客,而由荀攸带路即可。 进了大将军府,荀攸直接带着两人朝着府中的会客厅走去。这何进如今是朝堂上的第一重臣,他的府邸那可是堪比皇宫,十分的富丽奢华,林凡这是第一次进大将军府,都是不禁被府内如此华贵的装饰给惊呆了。 转进厅中,厅中已经有了七八人在厅中等候着了,林凡顺眼一看,里面还真是有几个熟人,不远处便是站着袁术袁公路,稍远处还有曹操,袁绍等人,而袁术与袁绍还在不停争吵着。 真是水火不容的两兄弟,袁术的脸上挂满了怒容,而袁绍脸上没有什么表示,但也是攥紧了拳头,卢植片刻便是看出了其中端倪,当即便是紧皱起眉头上前对袁家两兄弟说道:“公路,本初,何故又争吵起来了,你两能不能消停一会。” 袁绍见到卢植,上前行礼道:“本初见过卢公,uu看书 .ukanshu 本初贺卢公复任尚书之喜,刚才我与公路不过是玩闹罢了,并未争吵,我即为兄长,术弟年幼,我又怎会和弟弟争吵。”说话间将兄长两个字读的很重。 袁绍先是上前行礼,又占了个兄长的名分,将争吵比作年幼无知的弟弟的瞎胡闹而已,这一下又让袁术吃了个闷亏,袁术在听完袁绍的行礼说辞之后,整个脸就阴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 慢了一步,就只能闷声吃亏,该过来行礼的还是要来行礼,于是,袁术带着一票人快步走到了卢植等人的面前,齐声说道:“见过卢公。” 卢植一一回礼,并将这些官员介绍给林凡认识,其中有好有坏,有不少拍须溜马之人,但也有不少名流鸿儒,林凡一一行礼,比较了一下,显然这些官员都是比自己洛阳南部尉的官职要大。 袁术还意犹未尽,冷冷地看着袁绍,喝道:“今日之事没完,任凭你耍些小伎俩,但始终不过是庶出而已,还有何颜面在此说话,我若是你,此刻便羞的回家去了,没想到你脸皮如此之厚。” 明明刚才的事情都已完了,可是袁术还是喋喋不休的滋生事端,就连熟悉袁术的林凡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这时候,只会觉得袁术不懂事,嚣张妄为,而袁绍则是受害一方。这番场景看的林凡急切不已,都想要上前帮袁术说说话了。 袁绍也是被气的够呛,实在是袁术戳到了自己心里最痛的伤疤,再也忍不住了,手中紧握着拳头,怒喝道:“你说什么?”说完就要上前准备把袁术捶一顿,幸好旁边有曹操拉住了。 第90章:何进的个人魅力 “住手!”就在袁术与袁绍将要肉搏相见的时候,一声大喝却是从后面传来,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一个大跨步便是挡在了袁术与袁绍之间。一脸怒容地看着袁术和这些官员,喝骂道:“亏得你们都还是朝堂上的官员?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成何体统!” 这个时候,周围的所有人都齐声行礼道:“见过大将军!”就连卢植也是如此,此时就算是再蠢的人也知道了面前的这人便是大将军何进,林凡自然不傻,也是不敢怠慢,立刻跟着起身,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低头弯腰,双手抱拳。跟着众人行礼道。 “诸位同僚免礼,哈哈,卢尚书来了?哈哈哈哈!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啊!”何进一一回礼,礼数甚全,之后便对着卢植说话道。 “大将军客气~” 只见何进呵呵一笑,对着卢植爽朗地说道:“哈哈哈哈!卢尚书与何进可是旧相识了!近日来,卢尚书遭受朝中宦党诬陷入狱,朝中诸多大臣为了此事而上下奔走,幸好黄巾起义在短短时间内被清扫一空,陛下龙颜大悦,我等抓住机会进言:卢尚书在冀州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再加上卢尚书长时间以来立下的汗马功劳,这才使得卢尚书无罪释放且官复原职,实在是可喜可贺啊!何某在此先贺卢尚书复辟之情,此番夜宴就当做卢尚书的压惊宴,也能表达我等心意。” 卢植也是笑着回话道:“大将军实在客气!下官也曾想向大将军祝贺升迁之喜,只是前段时间黄巾作乱,这才耽搁了下来,今日在此卢植补上贺大将军升迁之喜,还望大将军莫怪才是,只是大将军若是想见卢植,卢植定会赶来拜见大将军!大可不必派遣大将军府中贤才,只需派个小厮知会一声即可。” 卢植隐晦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何进作为官场上的老油条,自然是卢植刚说完,他就明白了卢植话中的意思,还是用爽朗的声音笑着给卢植解释道:“卢大人莫怪,实在是这次夜宴重要非常,何某害怕卢大人被其他事情耽搁,这才拍了卢大人的旧相识前去,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是何某的不是,下次绝不会了。” 何进顿了顿又说道:“何某此次请卢大人前来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举,何某自从黄巾之乱之时就任大将军之位,这些日子以来只是掌管些军马要事,尚且弄得左右出错,今次黄巾平定,天下太平之后,方才发现这政务实在繁忙,上下种种何某无处下手,这才请卢大人到府中一叙,请教些治政之举,还请卢大人不吝教我。” 这就是何进的高明之处了,先是一番诚恳的认错,不多时候就打消了卢植的敌意,看的林凡咂舌不已,原本林凡心目中的何进形象应该是个小腹便便,膀大腰圆,粗俗不堪的粗人,可是现在这么一看,现在这何进却是睿智无比。 “大将军勿扰,朝中虽然政务繁忙,但其中也有规律可言,等大将军熟悉其中玄机,处理政务自然是手到擒来,况且大将军府中有不少贤才鸿儒,卢植观之自愧,大将军若是没有决断,只需询问一二便能了然。” 两人说了一番话,看似两个旧相识的好友一般,可实际上,你若是认真聆听,就会发现这两人不过是左右而言他,相互吹捧一番罢了,一点营养都没有。说了片刻,何进也觉得话题有些干了,转头向着林凡说道。 “哈哈,这位想必便是卢大人的高徒了吧!果然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小小年纪就能坐上洛阳南部尉之职,实在是少年豪杰,你可知这你任职这洛阳南部尉还是由我批准的。” 原来自己的军司马就是何进给搞丢的,林凡想掐死何进的心思都有了,但是也只能忍耐下来,抱拳行礼道:“林凡多谢大将军提拔!” “好说,好说,你可知道,这洛阳南部尉虽位低但权重,乃是个钳制宦党的重要职位,你即为洛阳南部尉,放胆去干就是了,若是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尽可来大将军府询问,若是受了欺负,也能来大将军府说一说,某必为你打抱不平。” “下官多谢大将军厚爱。”林凡道了一声谢,抬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何进。却见面前的何进身材修长,相貌堂堂,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uu看书 ww.uukashu 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方便骑马的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面前的何进实在是个美男子,纵然以前是个杀猪匠,那也是个猪肉王子。 周星驰星爷也曾演绎过一个猪肉王子,但若是两个猪肉王子放在一起比较,星爷只有内在灵魂不输,至于外边行头实在是比不上林凡面前的何进。 当然,何进却少了那杯dyr-马蹄泥! 又是爽朗的声音喝道:“诸位快快见座,现在不是朝堂之上,诸位就不必多礼了!快请坐吧!” “谢大将军!”众人齐声喝道,就连林凡虽然想掐死面前的何进,但也无奈地跟着众人喊道谢大将军! 何进走到主座上坐下,卢植则做到了次席,众多官员依次坐下,而林凡的等级自然只能往最后的方向走去。 这一开始,卢植和何进两人你一句我一言地聊着闲杂事务,林凡在一旁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不时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可是后来坐下之后,离得远了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了,边上的官员都不认识,也聊不到一起去,只能一边胡吃海喝,一边默默偷听着他们谈话。 果然边上有的人还在小声谈论着刚才袁术的不智举动,那喋喋不休的做法实在令人有些厌恶,犹自说着袁绍与袁术的好坏之分。 就这样,一顿饭吃了两个时辰,卢植与何进聊的海阔天空,也不知道他两有什么可聊的,迷迷糊糊之间,林凡连自己怎么回到卢府的都不知道。 第91章:可怜皇甫,忠正傅燮 黄巾之乱之后,其中最大的功臣便是这皇甫嵩了,朝廷任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并晋封他为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的租税,食邑共八千户。另外皇甫嵩奏请免除冀州一年田租,用来赡养饥民,汉灵帝刘宏也听从了他的建议。史载百姓作歌说:“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当时朝政日非,海内空虚。汉阳人阎忠劝他把握机会,南面称制。皇甫嵩忠贞,不用其计。 当可是好景不长,当初皇甫嵩征讨张角的时候,途经邺地,发现中常侍赵忠住宅超过了规定,便上奏皇帝予以没收。另外,中常侍张让向他索要五千万钱,他不肯给。于是赵忠和张让联起手来,劾奏皇甫嵩连战无功,耗费钱粮。灵帝听信谗言,召回皇甫嵩,收回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削夺封户六千。改封都乡侯,食邑二千户。 而从中平元年末尾到二年三月短短的时间内,凉州战乱,入寇三辅,朝廷节节败退,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又想到皇甫嵩。 何为三辅?即为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地,乃是整个司隶的左半边,更甚一步,中平二年春天,叛军已达数万人,进军汉故都长安。凉州叛乱都快打到长安脚下了,这才把汉灵帝从玩乐之中唤醒出来。 长安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西汉都城,光武皇帝刘秀建立东汉之后,才将都城改到了洛阳,但长安也是重中之重,亦有“西都”一说。不仅地理位置重要,长安之中还有不少先皇陵墓,如此重要的地方岂能被贼寇占据。 中平二年三月,朝中复任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防御长安。朝中政命朝令夕改,由此可见一斑。 当时的中州大地刚刚结束了黄巾起义,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粮去应对这凉州之乱,不过虽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是中正的皇甫嵩还是带领着一大帮子剩兵残勇,前赴长安,展开毕生力气与凉州乱贼周旋在长安之外,一面仗着长安城坚,一面仗着皇甫嵩用计如神,这才堪堪止住了凉州乱贼的前进之路。 可是屋漏便逢连夜雨,四个月后,朝中宦官又弹劾皇甫嵩种种不当之处,说道皇甫嵩因为先前削夺封户,心中不快因此懈怠军机,这才迟迟未能平定凉州之乱。 宦官说话说的还真是有理有据,当初黄巾之乱祸起八州,声势浩大,皇甫嵩尚且能在短时间就有所建功,而如今凉州之乱不过一州,皇甫嵩怎么还与凉州乱贼僵持数月于长安,寸土未进,这又是何道理?皇甫嵩必然是心中生了别的想法。 功高盖主啊!自古以来便是帝王心中最忌讳的东西,汉灵帝哪里听得了这个,急忙撤下了皇甫嵩,该由司空张温接任,朝中大臣死劝不住。 朝中支援不够,纵然是皇甫嵩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怜的皇甫嵩军功卓绝,可还是落得个免职的下场,不过他可比卢植好多了,最起码没下狱不是,只是若是让他知道是因为平定黄巾的时间太快,才让宦官找到借口,又不知道他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这世道,无功便是过,皇甫嵩终究也是没能逃过这一点,虽然历史上最后在张温战败之后还是由皇甫嵩接任,但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为时晚矣,就这样,因宦官诽谤,皇甫嵩上任四个月后于七月被免职。 错过了征战凉州乱贼的最佳机会,以后若想平定可谓是难上加难,凉州之乱到汉灵帝驾崩也迟迟未能平定,一直到曹操在中原坐稳了地盘之后,才腾出手来收复凉州。就这样,凉州乱党成了唯一一支横跨东汉与三国的乱贼。 凉州的持续叛乱使国库大损,朝廷不得不苛捐杂税、征召劳力以应战。司徒崔烈在朝廷会议上提出放弃凉州的建议,汉灵帝刘宏则诏令百官在朝会上讨论。 傅燮站出来,厉声说道:“斩司徒,天下乃安!”尚书朗杨赞则出来启奏,弹劾傅燮在朝廷之上侮辱大臣之罪。刘宏则问傅燮,傅燮解释说:“昔冒顿至逆也,樊哙为上将,愿得十万觽横行匈奴中,愤激思奋,未失人臣之节,顾计当从与不耳,季布犹曰‘哙可斩也’。u看书ww.uukanshu 今凉州天下要嚰,国家藩卫。高祖初兴,使郦商别定陇右;世宗拓境,列置四郡,议者以为断匈奴右臂。今牧御失和,使一州叛逆,海内为之骚动,陛下卧不安寝。烈为宰相,不念为国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弃一方万里之土,臣窃惑之。若使左衽之虏得居此地,士劲甲坚,因以为乱,此天下之至虑,社稷之深忧也。若烈不知之,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 汉灵帝刘宏听了之后,很认同傅燮的见解,于是他驳回了崔烈的建议,而调傅燮出任汉阳太守,派往前线。 刘宏的想法很简单,若是熟悉他习性的人就能猜出来,凉州毕竟是自己家的东西,就算是一件破烂,也舍不得轻易丢弃,何况这偌大的凉州,至于傅燮这人,看着又有点像二五仔,索性就派到前线建功就是了,当时的汉阳郡可还是在乱贼手上的,这个太守之位不过是抛出去的诱饵罢了,你要打退了乱贼才是你的。 不同的人又不同的看法,汉灵帝接受了自己的建议,还将自己派到前线,傅燮喜不自禁,纳头便拜,以至于后来战死沙场,以报陛下之恩,到死都不肯退一步。 后话不提,这天袁术悄悄地找来林凡,原来他也在出征之列,说明来意,想要林凡和自己共同出征。 林凡断然拒绝了袁术的邀请,林凡心里明白,凉州之乱短时间内都平定不了,朝廷兵马先胜后败,一个弄不好可是要吃官司的,虽然自己也不想当这洛阳南部尉的官职,想要继续从军执掌兵权,可是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又何必从这里面找。 第91章:袁术欲出征 “公路,朝中好好地河南尹你不当,为什么要跑到那偏远的凉州去啊!听你说还是自己请命去的,你莫不是疯了吧!你能受得了凉州荒芜的场所吗?要知道哪里可没有洛阳这么多的青楼红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林凡疑问道。 袁术皱着脸,苦巴巴地说道:“子瞻,你有所不知,此事非同小可,我本来也不想去的,可是又不得不去。” “这又是为何?莫不是你们袁家又有什么大动作,想要捞这功劳?大将军之位不是已经被何进领走了吗?我与你说,此次凉州之乱可不是那么好平定的,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才是,话说你袁家就没有别人了吗?” “你猜的有些相近了,但也不对。”袁术摇头道。 “难道是你又把宦官那个马蜂窝捅了捅?”林凡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眼前的袁术简直就是个祸害啊!一张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猪肝色,就跟吃了个苦瓜一样,急忙将袁术往门外推,边推还边说道:“公路啊!为何你每次犯了事都由我给你擦屁股,我求求你放过我成不成,你袁家家大业大不怕事,可我却经不起折腾啊!你来的时候没有被宦党看见吧。快走,快走,这几日你就别来找我了。” “非也非也,你这个猜的比第一个还要差,你个洛阳南部尉,有什么事也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才对啊!”袁术止住林凡把自己推出去的势头,看着林凡发笑。 “你笑什么,那究竟是何事?羌人自古悍勇,可不比中州这些刚刚拿起农具的平民,你到是活够了,可又为何非要拉上我陪你一起送死。”林凡小心翼翼地说道。 “哈哈,我笑你实在是小心的过头了,我也不瞒你,这次出征确实是为了袁家之事,不过不是袁家要对外争功,而是我与那袁绍要争功。”袁术说着说着脸上就正经起来,怒着说道:“那袁绍真是大逆不道,嫡庶不分,即为庶出就该好好辅佐我才是,偏偏妄想着和我争位,袁家之中本来支持我的叔佬竟被他拉走不少,我纵然在铲平黄巾之乱中立下功劳,也没办法完全盖过袁绍,于是乎此次我才有了出征的想法。” 你一口一个袁绍,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哥,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好感来,也不知道从自身上找原因,就只想着别人怎样怎样,林凡在心中对这袁术吐槽一番。 袁术一脸无比认真地又说道:“一想到出征,我就想到了子瞻你,想当初你我兄弟二人在东郡之时是何等的威风,就算是贼首张宝也被我等擒下,这次若是你我兄弟再次出征,小小的凉州之贼定然不在话下。” “这...这...你府中有诸多骁勇善战且智谋无双之士,何必非要找上我呢,就如那淳于琼将军,便是武艺高强之辈,上阵杀敌定然无所不能,林某愚钝,前次在东郡只不过是瞎猫逮着死老鼠,其实本事能力不够,恐怕帮不了你啊!” “淳于琼虽然勇猛,但却不是我心目中的‘万人敌’,子瞻你又何必如此自谦,你乃是卢大人高徒,尽得卢大人兵法真传,别人不知尚且说得过去,我与你相处许久,又怎么不知?你当我是眼瞎吗?你与淳于琼相比,就好似那张良与樊哙之比,其中大小我还是能分的清的。”袁术笑着说道。 哎呦,呸呸呸,真是糟蹋张良与樊哙两位先祖,林凡急忙在心中向两位先祖道歉。 袁术强行问林凡道:“子瞻,我且问你,你我是不是兄弟。” 想着当初从东观中调走进了军营,袁术就一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换了两次之后还是如此,又想起自己得到的颇多好处,多的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林凡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迅速地把心中的那个声音屏蔽掉。 林凡坚定无比地说道:“当然是了!” “那你此次就帮我一程。” “不帮。” “你.....” 袁术气的吐血。可林凡还是不松口,对着袁术说:“公路啊!你听我说,并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此次凉州之行危险万分,此次出军有死无生啊!我也问你,若论用兵,你与皇甫将军比如何?” “皇甫将军用兵如神,我是万万比不过的。” “那不就结了,皇甫将军前次出征尚且打不退贼兵,我等这次前去又能有什么变化呢?” 袁术还是不死心,犹自说着:“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皇甫将军上次出征,兵卒疲惫不堪,可用之兵甚少,粮草军械也都不够,而此次不同,uu看书.ukanshu.m 春粮新征,又调遣修整齐全的军队增援而去,终究是能缓一口气,也有施展空间。” 林凡见袁术还是不死心,计上心头,又说道:“公路啊!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与你一开始的目的相差甚远啊!你若是要随军出征,此战必然日程长远,你离的远了,袁绍在袁家之中才好有所作为,你想想看,袁绍在袁家煽风点火,可你又不在跟前,无法制止,这可如何是好?” 林凡喝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你听我一句,若是想要再袁家之中站稳跟脚,还需要从自身做起,改了这狂妄的性子,孝敬长辈,方是正道,须知做的少才能错的少,你乃是袁家嫡长子,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是占着大义。若是此次得胜归来,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若是败了,岂不是让袁绍抓住把柄。” 袁术急切回道:“你说的和我府上一些人说的一样,子瞻你真是多才之人。” 林凡奇道:“既然府中有人对你说了,为何不听呢?” “不想听啊!” 林凡哑口无言,袁术说的任性且合理,换做卢植也挑不出毛病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在大将军府中夸下海口,听你一说虽然明了,但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也反悔不成了啊!还望子瞻能随我出征,帮我一次。”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你好好想想,你夸下海口,其中是不是有袁绍的怂恿呢?”林凡问道。 听了林凡之话,袁术沉思了片刻,忽然之间就想通了,旋即又是暴怒,拍案而起,又在厅中破口大骂袁绍起来。 第92章:张辽受困 次日,林凡依旧在洛阳南部尉衙门当差,带着小胖二鸟等人上街溜达,忽然之间,三个人,六匹马,从不远处飞驰而过,二鸟眼尖,认出了当中一人正是当初太行山脉下认识的张辽张文远。 张辽不在并州当差,跑到洛阳作甚,只能猜想这一人两马应该是为了送信而来,说不定公务之后还能相聚一番,林凡带着众人急忙跟了上去。 京中自有驿站供来往信使休息,打听了之后,才知道果然是张辽,已经往大将军府送信而去,林凡索性不走了,就留在驿站等候。 “不好了!不好了!明基台有人打架了!”就在等了许久之后,有手下差人前来报信,说明基台有人打架。 “打架就打架,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洛阳城中哪里没有闲民打一架,就算是达官贵人也给我抓了,忘了老爷的吩咐了吗?你们自己去抓人,还来通报老爷作甚。”林凡喝道。 那差人解释道:“不是的,这次情况不对,那杨家大少与一外军当街发生冲突,我等本来不敢动手,可是杨家十几个人对上对面一人都打不过,被打的落花流水,杨家大少还来央求我等帮忙,这忙是该帮还是不该帮,我等没有个主意,部尉大人就在跟前,这才来找部尉大人过去。” 林凡听了只觉得好笑:“真是笑话,这杨家大少几十个人打不过人家一个,还要找我等差人帮忙,传出去也不怕被别人笑掉大牙,不帮,不帮。” “可是杨公子终究是京城中人,那汉子不过是一外军,若是不帮,杨家在朝中威势甚大,恐怕...” “恐怕什么,那杨公子还能到处张扬不成?他若是敢张扬出去,杨家都丢不起这人,定会先把这杨公子办了再说。”林凡说着话,觉得有些别扭,心里灵光一闪,这才想起张辽来,“等等,你刚才说的外军是谁?是什么模样?” “具体是谁小的不知,只是看军服知道不是洛阳兵马,应该是外边各州郡郡兵,虽然生的高大,但那不过是三个小兵而已,林大人见过?” “小兵?”那便不是张辽了,张辽再怎么说也是个军候,军服之中定有不同,这些当差的人对这官服研究颇深,定不会看错的,但是林凡心中还是有些印子。 “偶,小的想起来了,那应该是并州各郡军服,小人在洛阳城中许久未见并州军,竟然忘却了。” 这话一说,再加上那人能一个打十几个,这下林凡就立马明白了,朝着那差人头顶上狠狠一拍:“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还不赶紧带路,还有,头里那人明明就是个军候,你还敢骗我。”说着就典当众人,让小胖依旧留在驿站中等候,其他人随林凡出去。 那差人委屈,想要说话,可又被林凡的语气给吓住了,急忙在前方引路,连着走了几条街之后,虽然有着许多凑热闹的人堵住了街道,但看着差人来到,也不用差人吆喝,自觉地让开身体,自然地形成了一条通道。 到了现场,却是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声惊呼,走进一看,果然是张辽,连带着两个属下,身下还躺着十来个壮汉。两方谁都不肯离去,对峙在场中。 那一脸惨白的杨大公子顿时是眼睛一亮,慌忙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往林凡这边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哭喊着:“部尉大人!我今日遇到一个黄巾余寇,拼死才留住了他,手下死伤惨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什么叫黄巾余寇?其中干系重大,可不能轻易说出口,若是一个不好诬陷人不成被反坐,恐怕杨家也得不到什么好,杨家公子慎言啊!”林凡说道。 这杨家公子可不是后世的杨修,只不过是个族子罢了,再者说了,杨修可不比眼前这人一般愚笨,听了林凡的话,那人吓得捏呆呆发愣,脸上流出悻悻色,不敢说话了。 林凡不去管他,径直走到张辽面前,抱拳见礼道:“文远贤弟,许久未见了,不想今日如此遇见,实在是有趣!有趣啊!” 张辽见到林凡过来,脸色稍稍有些缓和:“张辽见过子瞻兄,只是今日情况不对,张辽斗胆请子瞻兄后退,莫要趟这趟浑水才是。张某与这般地痞无赖发生冲突,小心牵连到子瞻兄。” 林凡看了一眼周围,笑着说道:“文远怎么与这帮地痞无赖冲突起来了?何不说来听听。” 如此.....这般......不过一两句就说完了,u看书 ww.uansu.o 等张辽说完,林凡才明了,原来张辽在送完信之后,准备回驿站休息了,连日奔波,精神恍惚之下,不想竟冲撞了这杨家公子,张辽赔礼道歉,可这杨家公子觉得失了面子,不依不饶,张辽受不了他的言辞辱骂也是愤怒无比。 两方争吵起来,定下比斗,若是张辽胜了就让他走,可是事与愿违,杨家公子不断加派人手,可是张辽依旧不惧,短短时间内就把杨家众多下人打倒在地。 打完收场,可是等到张辽要走的时候,那杨家公子竟然耍起无赖,一边喊人一边不让他走,于是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那杨家公子见到林凡和张辽早就认识,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抢着说道:“你撒谎,哪里来的赌注,明明就是你仗着自己力气大些,目中无人,我不过与你说了两句,你便要动手打我,幸好我有家丁守护在身前,不然定要遭到你一顿毒打,部尉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竟敢血口喷人。”张辽气的吐血,怒喝之。 “文远稍歇,何必动怒~你碰到这般地痞无赖,何不一走了之,料想以文远你的身手,这些人再多一倍也拦不住你吧!”林凡问道。 “张辽心中无愧,不愿逃走,我不信这天下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了。” 林凡拍手称赞:“好好好,文远心中有正气,自然是不惧这些腌啧小人。” 林凡一边赞叹着,一边吩咐手下疏散了围观的人群,只留下当事人在场中。 差人出马,一个顶十,迅速就驱走了围观吃瓜群众。 第93章:林凡搭救 等疏散了吃瓜群众,张辽还是让林凡走开,莫要牵连其中,林凡哈哈大笑道:“文远你有所不知,此时我是想躲都躲不掉了!” “怎会如此?”张辽急切发问,显得有些落寞。 “说来话长,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军司马,现在领了这洛阳南部尉一职,这街头发生争斗合该归我管辖,我是想走都走不掉了。” 顾不上还在发呆的张辽,林凡转头对那杨大公子说道:“来人啊!将这位杨大公子押到部尉府中,聚众闹事,依法论处。” “你怎能抓我?你怎能听信一面之词?况且你与这人原本就认识,也该回避才是,我不服。” “本官做事哪里轮得到你说服不服,带走!” 那杨大公子还在不停叫嚣着:“姓林的,你做事未免太嚣张了吧!处事不公,处事不公。” “哼,我林某人在京中一贯嚣张,你又不是第一天来洛阳,怎么还是如此不长记性!” 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因为那杨大少爷已经被带下去了,张辽担忧地看着这一切,“林部尉,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有人帮你出头还不好,真是摸不着张辽的头脑,还得林凡解释一遍:“那些大家子弟平日里嚣张惯了,我熟悉他们的习性,况且我更知道文远你的脾气,此事自然是明了了,虽然看起来草率了一些,但也未尝不可,对了,文远你依旧称呼我表字即可,何必那么生硬,反而不好。” 张辽听了之后才点了点头,抱行礼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张某谢过子瞻兄今日解围,不然在这偌大的洛阳,人生地不熟的,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林凡上前挽起张辽臂膀,自然而然地掺和到一起。 “哪里,哪里,不过我在此也要劝告文远一句,若是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能退还是要退,莫要等在原地,须知这衙门之中自古便不是个说理的地方,你若是不小心进去了,恐怕连嘴都张不开。” “文远记下了。” 寒暄了几句,都是以前战斗的日子,林凡猛然看见张辽身上军服,和以前见得时候不太一样了,到是和身边两人的军服一模一样,有什么大事也不会派三个军候上京城来报信啊!片刻之间林凡就猜到点什么,向张辽询问道:“文远,你这军服...” “唉,此事说来话长。” 林凡接话道:“那我等何不找个酒楼好好说说,上次在冀州约好的饮酒之事也没成,这次我们就边喝酒边说,也让我一诉思念之情。反正你此行军务也都办完了,文远你就莫要推辞了才是。” 张辽听了也是高兴,欣然同意了,让两个同伴回驿站,可林凡担心驿站之中不安全,让二鸟通知小胖一声,连带着两人往林府而去。 “哈哈哈哈,今日就由我做东,你我就前往那洛阳第一楼中吃喝一番,我跟你说啊,这洛阳第一楼...”两人勾肩搭背,声音越来越小,往洛阳第一楼去了。 林凡却是这洛阳第一楼的常客,一入到酒馆就立即叫道:“刘小二,把你店里最好的家伙事都端上来,再来十坛好酒。”小二看到是林凡,立即笑道:“林少爷,今日怎么有雅兴到楼中喝酒啊?必然是有贵客来访。” 能在洛阳第一楼上当小二,也有自己的本事,林凡点头笑道:“你这小子,真是机灵,每次都能逗爷开心,快去将好酒好菜端上来。”说着就赏了个元宝过去。 小二的嘴咧得更开了,笑道:“林少爷先请你与贵客先坐下,小人这就去为你准备。” 两人来到包间坐下,打开窗户,感受着从外面吹进来的清爽之气。林凡花钱一直都很大方,更何况今次是带张辽而来,却没有在意这些,一心就想知道张辽到底怎么成了个小兵。 “文远兄,上次见你还是军候,怎么短短时间就成了...你在黄巾之乱中也是立功颇多啊!怎成了这般模样?” 张辽心中悲痛,不停地大口灌酒,挑些间隙才说两句,说了有一两个时辰,才终于把话说清楚了,原来张辽是立功颇多没错,可是郡中功曹妒忌,郡中有位大人物想要给儿子买些功劳过去,反正张辽也是年轻有为,功劳以后再挣就是了,可不料这轻松的语气惹得张辽发怒,只是不准,辗转间就得罪了哪位大人物,最后不但功劳没有了,还惹的自己成了个小兵,这次奉命前来洛阳报信,之后就遇到了林凡。 朝中也是混乱不堪,当朝皇帝更是明码标价卖官,林凡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张辽,就只能陪着他一起喝酒罢了。uu看书 .ukanshu 两人喝了一顿酒,张辽喝得大醉,林凡将张辽安顿到林府,却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袁术府邸寻找袁术。 袁术看着匆忙刚来的林凡,疑惑地问道:“子瞻如此匆忙地赶来见我,却是为了何事?” “没工夫和你瞎扯了,我在此前来,就是想要说一句,我愿随你一同出征凉州。” 袁术喜不自禁,张口哈哈大笑,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子瞻为何短短一日之间就改了主意,真是奇怪。” “没工夫解释那么多了,三日后便要跟随张温大人出征,我还有两点要求才行。” “子瞻你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十件八件的也无甚紧要。” 林凡快速地说着:“第一点,原本长水营中五百嫡系乃是我亲自带出来的,用起来也方便应手,这次我还是想带着这五百人出征,可有难处?” “此事易尔,大将军对我随军一事也是颇为支持,只需从中周旋一二,料想问题应该不大,还有何事你一并说出来。” “这第二件事便是我想再调一人入我军中,只不过这人乃是并州郡兵,不属京师管辖。” “地方官员调动需经太尉过目...” “一个小兵而已!” “往来调令也需要些时日,三日后便要出征...” “就在洛阳城中!” 袁术哈哈大笑,好不轻松地说道:“哈哈,我当是什么,此事更易尔,你要调的是何人?” 袁术轻松,可林凡却轻松不了,严肃地对着袁术道:“雁门张辽张文远!!!” 第94章:林凡10败1胜论 临近出征的一天夜里,张府之中,张温设宴邀请众多能臣贤才,一来是出征宴,图个好兆头,二来是召集众多贤才商议下对策,卢植,马日磾,蔡邕,何颙,郑泰,傅燮,曹操,荀攸等都在宴中。 宴席刚刚过半,只听张温哎呀一声,众人心知肚明,但也是装作不懂的样子,傅燮上前问道:“左车骑将军何故发叹?” 张温听了问话,沉思了一会,说道:“唉,我此次前去长安接任皇甫将军,可这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皇甫将军是何等的用兵如神,我只能望其项背,就连比较的想法都没有,故此苦恼啊!今日设宴召集诸位大人,想要在座的各位贤才能够出谋划策一二,伯慎得了这灵丹妙药方才好去长安施展手脚。” 在座之人却都是没了说法,其实心里都是明白,这一战依旧是千难万难,虽然朝中又调遣了些兵马前去,但那也是杯水车薪,这计策可是不好出啊! 纵然有些人心中有些想法,也不会过多说话,为官之道便是如此,朝廷派张温前去讨逆,自然有他的意图,哪里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或许这张温是装作自谦才出言发问,说的多了反而令张温不喜。 再者说了,若是说的多了,岂不是显得自己比皇甫嵩将军还要能耐大。 朝中自有支持;行军要稳扎稳打;朝中大臣绝不会让汉灵帝在犯皇甫嵩之错;这一类之乎者也的话语,其实根本就是一堆无聊的废话,实际的用途是真的没有。 傅燮却是个老实人,见状说道:“车骑将军勿忧,朝中大军抵达长安,贼寇定然胆怯,两军相战持之以勇,三军用命,我等必然助车骑将军奋勇杀敌,敌军若是僵持日久,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贼军力竭,我军悍勇,自然望风而逃。” “这位将军有些想当然了,若是仅此而已,皇甫将军与贼人相持与长安脚下数月,怎么不见贼人力竭啊!” 厅中大佬自然是该吃吃,该喝喝,凡事谋定而后动,不了解长安情况自然不会大声说话,这说话的就是没忍住的林凡。 张温问厅中各人道:“厅中刚才是何人说话?” 林凡出身拱手作礼:“正是在下,涿郡林凡林子瞻。” 本来林凡是没有资格参加这场宴会的,这还是借了卢植的风头,才堪堪站在卢植身后旁听,可是看见众人都在吃喝,自己只能站在身后看着,这可比那日在大将军府中憋屈多了。 要说这文人就是规矩多,该你站着你就得站着。 张温看着林凡,奇道:“原来是卢尚书高徒,林小将在平定黄巾战乱中立功无数,我是知之甚详,必然是尽得卢尚书真传,小小年纪便领了荡寇将军的军衔,实在是厉害非常。适才听到小兄弟张口发言,可是心中有何妙计?” 林凡再次拱手作揖道:“适才听到傅将军所言,林凡想到不日也将随车骑将军出征,心中若有所感,这才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还望傅将军海涵。” “偶?子瞻后天也要随军出征吗?子干兄,你怎么也不说一声,这等贤才怎能埋没于众兵马之中。” 卢植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稳坐钓鱼台,不,应该说稳坐尚书台,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这小子就会耍些小聪明,上不了台面,不值一提。” 张温也知道卢植在说笑而已,往往越是如此说笑,越是表示这人更被看重,和卢植客套了几句。 随后话题转回来,林凡对着张温说道:“小子在袁术将军手下办事。” ?这话一出,张温却是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皱了一下眉头,“子瞻你有智有谋,若是发现了什么情况,可直接来中军大营寻我,卫兵阻拦只需通报个名字即可!” 这可是个大好事,这便是今日赴宴的收获了,话说这上流交际果然不同,轻易就能定人往后之事,林凡笑着回应道:“末将领命!” 接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窃以为,此次车骑将军出征有十败而只有一胜。” 张温惊奇,抬手示意林凡继续说。 “贼军席卷凉州,其势已成,此道败一也; 朝中钱粮无多,此道败二也; 凉州羌人悍勇,而我军接连作战疲惫不堪,此道败三也; 临阵换将,我军士气大跌,此道败四也; 若是讨凉僵持不决,朝中必有祸端,此道败五也; 凉人好马,上马即为精锐骑军,我军不及,此道败六也; 凉人战凉地,有地利之因,此道败七也; 此时乃是八月,再过几月便要入冬,凉州地处极北之地,u看书 .uknsu.cm 我军未必能够适应,此道败八也; ‘凉州三明’镇压凉州羌人数十年,如今羌人复起,恐怕重压之下反弹更甚,此道败九也;而...” “而什么而,你还有什么言语尽管说出来就是了,不是还有一败吗?”张温急着问道。 林凡硬着头皮说道:“请车骑将军恕小子无礼,张温大人用兵之道恐不及皇甫嵩将军,此道败十也。” 林凡说完厅中一片安静,都在细细思考着林凡口中说的十败之论,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缓缓地,张温叹了一口气,说道:“子瞻真是学问高深之人啊!条条陈词,令人振聋发聩,让人细思恐极。哈哈,你说这第十败还怕得罪我不成,论用兵,不如皇甫嵩之人多矣,又不单单只我一人,我又何必以己之短,攻皇甫嵩之长。” 接着又问道:“我军竟有十败而只有一胜,我倒是想要听听看,这一胜从何而来。” “车骑将军携王师,领王命,天命在吾,故有一胜。” 之前的言语只是客气罢了,现在张温才真正将林凡放在心里,虚心地问林凡道:“不知这十败与一胜该如何对付?” “哈哈哈哈!车骑将军何必忧心此事,此次出军,我等虽有十败,而仅有一胜。但我观这一胜较十败更胜一筹。既然天命在吾,理会小子这些狂言大语作甚。” “天命在吾?天命在吾!哈哈,妙,妙啊!既有天命在吾等身上,纵然面前无数困难,又何足道哉!真是痛快!诸君与我同饮此杯。” 满座皆欢颜,痛饮至天明。 第95章:先锋进长安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这首杜甫的《兵车行》乃是描写战争的绝唱,无能出其右者,大汉刚刚遭受黄巾之乱,现在又要起兵收复凉州而去,其中悲壮不足与外人道。 回想起昨日老爷子在家中的吩咐:“你且放心前去,家中自有我来照看,你林府也有我瞅着,你只需上阵杀敌即可,我之学问你也所学颇多,只管放心大胆地用出来即是,你在前线尽忠报国,我也不会落下,等你凯旋归来的哪天,咱爷俩在好好喝一杯。” “小子知道了。”林凡说完就转身上马走了,今次不同与黄巾之乱,这次恐怕要打持久战了,于是乎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与悲伤。 一行人行驶在官道上,扬起了一阵阵尘土,关中正逢大旱,地上全是裂成一块一块的黄土,这水用来救人都还不够,哪里有多余的救护庄稼。 这次的朝廷又征调了五千兵马前去长安,莫要觉得这五千兵马少了,实际上这还是一点一滴压榨出来的,去了长安之后,在并上长安兵马,零零碎碎地算起来也不少了。 而林凡也是带着一千轻骑作为先锋开路,支援长安而去,后面自有大队人马跟着。为了这次出征,林凡辞了洛阳南部尉的职位,复领军司马一职,可谓是重新掌兵,原来的五百嫡系也归于麾下,本来军司马没资格统领一千兵马的,但你别忘了,林凡头上还挂着荡寇将军的将军衔,不同于林凡印象中三国后期的将军泛滥,用了几天之后才知道,现在的将军衔还是有点用的。 “将军,还需要抓紧赶路才行啊!若是按照这个速度,恐怕今天到不了新安县城。”一个声音传来,吵醒了沉思中的林凡,正是随军出征的张辽。 “文远啊!你叫我为大哥即可,若你不愿称呼我表字也行,我说过了,此次出征途中,你我共同议事,不分彼此。” “将军,若是在旁时张辽定会欣然应诺,只是这军旅之中岂能儿戏,军令不齐则士兵不整,是为兵家大忌。”张辽接着说道。 “好吧,好吧!一切随你。” 林凡取下水囊,灌了一口水,看了看手下的士卒,现在这天气实在是太闷热了,正值大伏天的,对于行军打仗确实是个难处,林凡一部骑兵行军也不算慢了,可还是跟不上计划的步伐。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将士都劳累不堪,可有缓冲的余地?若是赶不到新安县城,我等就地安营扎寨也无不可啊!”林凡问道。 “将军,军旅最忌懈怠,我军俱是轻骑,马上奔驰尚有微风相助,将军想想身后的重装战士,想想还在长安城中苦苦等候的守御士兵,我等情况还算是好的,军情紧急实在拖不得啊!” 这不就跟蓟县的情况相似吗?当初若不是桃园三兄弟来救,恐怕自己就要命丧蓟县了,想明了情况,林凡连忙吩咐手下的兵卒加快行程,否则今晚就到不了指定的新安县城。 此去长安就算是轻骑也得要五六天的功夫,没有别的功夫,只能慢慢熬了,一番急行军,总算是在天抹黑的时候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新安县城。 一千轻骑带的粮草甚少,每人每马只带了三天的量,这粮草自然是得新安县来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归是要把粮草给补上的,哪怕是你自己剁了手指头填上,也得在规定时间把粮草补上,这就是规矩,关中大旱,林凡是知道的,可是林凡也没有办法,该说的狠话还是要说的。 一层压迫一层,最后的恶果只能落到百姓身上,万民困顿,由此而来。 就这样一路行军,一路找些县城作为宿营地,也能得些粮草补给,uu看书 ww.uukans 过了五天,终于来到了长安附近。 林凡吩咐士兵修整了三个时辰,一边排出斥候上前问话,等确定了消息,才敢带人入城。 望着遥远处的长安城,雄壮而有力的长安城,林凡心有所感,其实后世林凡乃是个地地道道的西安人,这次有幸能够来到古都长安,自然是感慨万分。 长安,即为长治久安之意,与开罗、雅典、罗马并称“世界四大古都”,长安囊括极大,可不仅仅是现在的西安地方,周边的咸阳等关中平原都在其中,乃是中华文明的发扬地、中华民族的摇篮、中华文化的杰出代表。 西汉与盛唐乃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时代,而这个最强盛的时代,都是定都长安。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长安梦,因为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多少故事发生在这里,提及长安,侠气萦绕心头。 林凡甚至想过,后来长安改名成了西安,而若是没有该名,仍然叫做长安的话,那妥妥的一线城市没跑了。 修整了许久,前方有消息传来,长安之围已解,由于天气太热,再加上这凉州羌人虽然骑射功夫了得,但也是不善攻城,战线逐渐后移,如今僵持在美阳县一带。 林凡一拍脑壳,亏得自己在张温府中高谈阔论,可是只想到了我军可能不适应北方严寒天气,可没想到这闷热的天气我军尚且受不了,更何况是地处极北之地的凉人。 清楚了一切,林凡带兵马前进长安城,既然兵势暂且延缓住了,索性也不急着前往美阳,就在这长安城中固守,等大部队来了再说。 第96章:天降流星,贼军兵败 美阳县隶属于右扶风,可你若认真看地图就会知道,右扶风在长安城的西边吗,而左冯翎则在长安的靠上面部分。 西边不是为左吗?怎么成了右扶风,实在是怪异,这话你就算是问林凡,林凡也无从谈起。总而言之,司隶部与凉州接壤的地方便是这右扶风,而美阳县地处右扶风腹地,如此算来也算是解了这长安之围。 凉州贼人退兵百里,这恐怕是皇甫嵩的功劳了,如今却落在了张温的头上。 八日之后,张温率大部队顺利到达长安城,通报了情况,略微休息了一天,这五千兵马就又向美阳县而去,在美阳县城外安营扎寨,与羌人相互对峙,而在美阳县中林凡也见到了董卓其人,董卓也在张温帐下听令,又等了几天,却是孙坚带着部下匆匆赶来,原来孙坚也是受到张温征召而来。 林凡对这董卓一点好感都没有,加上自己乃是袁术阵营中的人,自然是不会理睬董卓的,而对于孙坚,林凡到是好好结交了一番,上次在冀州战场虽然也曾见过,但只是匆匆一面,加上广宗在林凡去了之后很快就被平定,也就没机会结交,而这次时间较长,正好结了之前的遗憾,包括袁术也对孙坚是颇有好感,这日后的袁术和孙坚,那才叫做藕断丝连,现在就能看出些端倪来。 八月的天气实在是不宜攻城,你想想看,你若是身披重甲携带云梯往城楼上登去,还没等到城楼跟前,便累的气喘吁吁,哪还有力气攻城啊!如若是你图个方便,身上未着片甲,那也是一样,还没到城墙边上,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自古以来便是春秋之时交战,冬夏交战实在是强人所难,要是冬天倒还罢了,活动活动就当是暖暖身子,最难的便是这夏天,随便一动便是大汗淋漓,眼睛被啧的生疼,挣都挣不开,还怎么上阵杀敌。 就这样,两军僵持在美阳数月不止,贼军也不退,官兵也不进,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天凉了,两方截住厮杀了几次,双方胜负未分,张温军一度处于优势。 可好歹是将叛军逼迫退至美阳县,解了这长安之围,张温对朝中也有个交代,所以虽然相持了有一段时间了,但也不像卢植与皇甫嵩般被革职查办。 十一月中旬某天夜晚,皓月当空,群星灿烂。由于交战双方一直处于相互对峙的紧张状态,除了各自负责戒备的哨兵外,所有士兵都被战争拖累得精疲力竭。夜半时分,静悄悄的夜空突然出现一道长达十余丈的流星,半壁天空火光如柱,惊得边章、韩遂军营中的战马狂鸣不已。熟睡中的士兵惊醒后也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奇怪现象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这种游牧民族最是信仰漫天神佛,这颗流星被认为是上天对于此次入寇三辅的惩罚。 上天震怒,羌人各个皆是跪地请求上苍的原谅,哪里还有力气迎敌,于是乎,张温大军轻易击溃叛军,这战真是一边倒的胜利,官兵损失非常少却杀敌甚多,血雨腥风,哀嚎满地,边章、韩遂无奈,只能节省兵力,向西退入金城郡的榆中县,而少数一些管理不住的羌人部落则往湟中而去。 此战得胜后,张温升帐议事。 大帐之中,张温坐在主位上,旁边的佐官将清理战场之后的情况说与张温听,边上众人也都听着。 听了之后,张温大喜,问诸人道:“此番我军大胜,可喜可贺啊!总算是与朝廷有个交代,至于这接下来之事...贼人已尽数退出右扶风,接下来该如何,尔等可有见解?” 孙坚出面答曰:“回将军,右扶风已令将士驻守,羌人大军此番大败,损失惨重,乃是天公作美,羌人大军胆怯,必定不敢应战,我等何不乘胜追击。” 傅燮也说话了:“正是此理,上天降罚于贼营,方才导致贼军大败,也是为现在的我等指明方向,我等还是要继续追击才是,贼兵胆怯,我军可一战收复凉州各郡县,不过也得讲究兵法,如今羌人大军退往金城郡榆中县,虽然损失了些兵力,但也是收集整顿残部,后退反而使防线更加密集,兵力收缩,不在分兵劫掠各县,而是集结起来欲与我军一战,我军虽然有胜势但不可盲目追击。” 张温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今贼人尚有军十万,我军除去分派到各县驻军后仅余七万,不过羌人不同黄巾,悍勇异常,关于追击,诸位有何良策?” 此言一出,大帐中一众校尉个个都闭口不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见此,张温又说话了:“我有一计,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欲分兵两支,一支正面应敌去榆中,一支往湟中追击羌人而去,正面佯攻,渝中之兵必然不敢出动,而侧边的一部直取羌人之尾,看书 .ukanhu等他们反应过来却是为之晚矣,到时候渝中独木难支,两面夹击之下,边章与韩遂必败,主力一死,则凉州之乱自解。” 此话一出,有人拍马叫好,有人苦苦思索,考量着其中的好坏,林凡一听张温说话便明白了,这不就跟之前的张宝东郡兵败之后分兵四散一个原理吗? 其实兵法说破了就跟作函数题一样,表面千变万化,可是其中的公式就那么几个。 可是这战场分兵有好有坏,分兵则力不聚,给人可乘之机,张宝自己倒霉,成了林凡的战功,而这张温运气不会也这么背吧! 正想着,营中一人说话了,营中众人将目光投过去,正是董卓,董卓出列拱手道:“车骑将军好计策,末将愿带人往湟中追击羌人,末将自幼与羌人结识,这次追击羌人,说不定还能收降其中一二,此次追击却是最适合末将去了,至不济在追击之中也能少些损失。” “好,好好,这一支追兵就由董将军带领,还有一支,可还有人愿去。”说着张温环视一周。 有自己愿意的,也有被逼愿意,只见孙坚和袁术齐齐应声,也出列拱手道:“末将亦请战。” 张温考虑了片刻,因为孙坚的职位太低了,而袁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片刻之后说道:“此次追击渝中之军就由袁将军带领,至于文台你就随我坐镇中军营,等候佳信即可。” 于是乎张温兵分两路追击叛军:袁术率军三万攻榆中,董卓率军三万追击湟中义从胡。 可没想到袁术与董卓两支兵马都战败了,这是后话了。 第97章:贪功冒进,中伏疾退 穷山恶水出刁民,俗话说的一点没错,朝廷之师经陇西而至金城郡,路中遇到众多凉州平民,这平民不迎,不喜,不怒,也不惧,就只是定定地看着行军队伍,莫要说迎接,就连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气氛甚是吓人。 看的袁术咂舌,看的林凡心痛,人若是麻木了,那就不算是人了! 却说当日董卓领了一支军队往湟中而去,袁术见了董卓出面领兵,自己气不过,也是站出来愿意领兵往渝中而来,这林凡是没拉的及时,让袁术领了这差事,带着三万人往渝中而来。 林凡知道这战不好打,凉州之民不欢迎,凉州乱党也是本土作战,这地利与人和两个因素都让凉州乱党占了去,还好前些日子流星砸落入敌营,这天时算是被官兵占了,可若是等到羌人反应过来,到时候胜负还未可知。 一路上,林凡让人小心翼翼地前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留下大部人马在后方接应,一步步稳扎稳打,反正这一路也是佯攻,也不急着进攻渝中。 袁术见状,笑林凡道:“子瞻,你也太小心了把!我等这还叫做追击吗?这分明就是散步,如此下去贼军就要跑远了,到时候功劳全让董蛮子得了,我等就只能将就吃些汤汤水水了。” 林凡赔笑道:“呵,小心些好,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公路你脑子中不要在想些功劳之事了,莫要把性命搭进去就是好的了。” 率大军走在路上,说话间,突然有雷鸣之声从前方传来。 “报!我军截住一直溃散之军,现在正与之缠斗。” 袁术一听来了精神:“好,传令下去,排开阵势,给我包过去,莫要让这群人给我跑了!”说完便策马亲自上前去了。 顿时,官军军中令骑穿梭。溃逃羌人逃脱不及,被一层一层的官军开始当道摆阵,包围在其中。 溃败羌人战战兢兢,一时间整不起队伍,被包围在其中。就在凉州乱军慌忙列阵的时候,一支骑兵群已经出现在凉州乱军面前。 凉州乱军势弱,而官兵势强,凉州乱军虽然人人骑着高头大马,每个人都较常人魁伟许多,但骑兵在包围之中,左右冲突不出去,只能在阵中打转,兵马卷起漫天烟尘就如同洪流一般。官军之中也有精锐骑兵,从阵势中插空冲进去,真是气势如虹杀气腾腾。 里面的凉州乱军根本就还没做好准备,被官军铁骑一冲就如同浪涌沙堤般瞬间崩溃。 冲在最前面便是张辽,挥舞着黄龙钩镰刀,大开大合,左右扫杀。身后也有三壮与周仓奋力杀敌,凡是近身的凉州乱军,统统被扫落马下,官军士气大振,而凉州乱军士气更加低下。 自古将是兵的胆,在冷兵器战争中更是如此,所以才有了诸多临战斗将的好戏。 操兵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不一会,这伙逃跑不及的凉州乱军就被铲除个干净。 “哈哈,这伙乱军被上天指示吓破了胆,哪里还有心思抵抗,子瞻,你太过小心了点。”袁术高兴地说着,林凡也不理他。 就这样一路行军,一路杀敌,遇到的凉州乱军都是一小撮一小撮的,轻易就被收拾了,袁术带军也越来越深入,林凡心中始终有些担心,一面留下兵卒充入后军,一面作书孙坚让他与张温及时接应。 一连几天,追击的势头越来越旺盛,可也是收获颇丰,杀敌甚多,林凡劝谏袁术追击太快了,容易遭受埋伏,这才将速度慢下来。 可就是害怕什么来什么,这一天,袁术军追到了陇西郡与金城郡的接壤之地,忽然之间,平地起了一股大风。吹得旗帜呼啦啦作响,黄土迷人眼,大家低头前行,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天地,刹那间灰尘滚滚。硕大的雨点在风头刚过去,就砸了下来,地处平原,周边连一棵树都没有,众人只能强忍着冒雨赶路。 四周顿时乱声四起,四面八方都有凉州乱军的呐喊声,这才明白追击的太快了,进了凉州乱军的圈套。 边章与韩遂诡计多端,早早就在陇西郡设下埋伏,先前的一系列逃脱不及被追赶,其中有真有假,让人难以琢磨,这才使得官军中了计策。 纵然是中了圈套,但袁术领了三万军队,轻易间也不会怕你,毕竟边章与韩遂也剩不了多少家当了,总不能就这么赔到这,林凡觉得不对,劝谏袁术后撤,可袁术还想要等等看。 两人话音刚落,就有后军斥候传来消息,uu看书 .ash 官兵自己的粮道遭到凉州乱军切断,原来边章熟悉陇西郡地形,知道何处藏兵,在慌忙撤退之时,依旧留下了少数军队,以备后用,当时袁术与林凡带兵追击,追的快了,对后方清扫不干净,才给了凉州乱军机会。 凉人好马,骑射娴熟,这运粮之道被断,再怎么努力粮草也是过不来的,军中粮草所剩不多,没有办法,袁术与林凡只能率军后撤,幸好有张辽、三壮等猛将开路,这才在赔进去一些人马后逃了出来,孙坚接应的也及时,这才导致虽然损失了些兵马,但元气未伤,仍有一战之力。 大军前往渭河上游河谷一带安营扎寨,不久之后,也有董卓的消息传来,原来董卓也犯了盲目追击的毛病,深入西羌,忘了穷寇勿追的兵家道理,在追赶过程中,遭到数万名羌人围击。孤军深入的大军完全陷入西羌部队的分割包围之中。 张温调遣袁术军前去营救,走在半路上,又传来消息,虽然粮草不多,而凉州乱军进攻猛烈,情势十分危急。但董卓熟悉羌人习性,已经设计得脱。 原来沉着老练的董卓在如此危及情况下,仍不惊慌,他令士兵在河中筑一高堤坝,截断上游的流水,整天在坝中捕捉鱼虾,以此为生。西羌将领以为董卓军粮已尽,只得靠捕捉鱼虾充饥,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只围不攻,想困死董卓的军队。可是,很久都不见动静,等羌骑探明情况时,董卓军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原来,董卓筑坝的真正目的是迷惑敌人,以此作掩护,然后伺机悄悄撤退,终究是让董卓逃了出来。 第98章:小股遭遇战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就到了中平三年,也就是公元186年的春天,距离上次的美阳之战已经过了一季的时间。 两军焦灼,叛军仍在黄河上游保有势力。渭河上游河谷成为双方争夺的地区。 今日你攻打我一城,明日我收复你一地,就如同拔河般,只见绳头来回晃动,但你细细看来,这绳头距离当初的中线也差不了多少距离。 这果然是如同林凡预想的一般,两军逐渐打起了持久战, 也有其他的原因在,自从那日美阳之战后,美阳之战一方面阻止了叛军向汉朝的心脏地带进军,叛军损失惨重。 但另一方面汉军轻功冒进也是损兵折将,两方各自舔舐着伤口,等修整齐全,两方又战了数十场,胜负未分,可是时间就走到了冬天,凉州多是平原,缺少高山的阻挡,这寒风就如同刀子般刮在人脸上,没有办法,又只能偃旗熄鼓,等待来年春在做决战。 趁着这时间,林凡与孙坚却是惺惺相惜,结成了好友,至于袁术,因为林凡的关系,也成了孙坚的好友。 ............................ 拨开茂密的长得有半人高的杂草,跨过一片低矮的灌木,面前的山坡之下,能看到的视野一下子就开阔起来,眼前的山脚下驻扎着一队人马,正是一小队凉州叛军的驻扎之地,整个地方一阵肃杀之气,惊得鸟儿也不敢在这里停留,静谧极了。 乱草之中,一大伙人正在匍匐前进着,二鸟还犹自小声警戒着众人:“小心点,莫要多出动静,不然我等就算是不死也要掉层皮。” “二鸟,你手段好,你潜入进去找一找,看看我军丢失的兄弟是不是被关押在这里。” “是!”二鸟领命,带着几个人就走了。 “我说子瞻啊!我们大队冲锋过去不就完了,这么偷偷摸摸地潜入进去做什么?”能称呼林凡表字的且符合现在这种情况的自然只有袁术一人。 林凡给了袁术一个白眼,道:“前些日子被叛军过来摸了营,众多弟兄都不在了,也不见尸首,料想就是被抓到这里...我说公路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这一个冲锋下去,我等到是爽了,可是营中被抓的弟兄怎么办,只能被屠戮个干净。我说让你不要来,你偏要来,来了反而在这里多事。” 袁术讪讪地笑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考考你罢了,只是此处荒凉,实在是心中有些担忧啊!” 林凡无奈道:“那次行动你不是担忧重重,你如此担忧,何必调回京中,不是更痛快吗?我也好跟着沾沾福气,也调回京中。”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袁术还要说话,被林凡一把拉了下来,实在是袁术说话声音太大了。 过了许久,才见二鸟回来,营中正是关押着被抓过去的官兵,林凡叫了一声好,然后开始发派任务,让二鸟多带些人摸过去,半刻钟后里应外合,林凡便带人从外进攻,二鸟则带人在营中放火。 林凡从三天前就开始找这一伙失踪的军人,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他们,都是官军之中的生死兄弟,一起上阵杀敌,你为我挨一刀,我帮你抗一枪的,实在是不好丢弃。闲的时候他们还在和林凡一起说笑,说着战乱平定之后的种种种种,说着家乡的风土美景,这才让这场枯燥的战争显得有些生动。 只是林凡不敢告诉他们,之后的百余年里,战乱是少不了的,将一番话深藏心里,战争使得一个人很快成熟,就如同林凡一般。 远处隐隐有马蹄声传来,正是外围的后军过来了,这再高的杂草也挡不住骑兵庞大的身影,于是大队人马还等在外面,接道命令后迅速赶到了,林凡嘴角上翘,先进来的这一群人也冲出去汇合大部队,凉州叛军也迅速地做着反应,眼看就是一场血腥的冲突。 凉州叛军大声喊着,所有的羌人都奔向战马,手握着雪亮的大刀,想用最快的速度迎敌,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营帐中起火,马匹受惊,远处而来的三壮与张辽等人就如同地狱里的恶魔,轻松地收割着凉州叛军的头颅。 两军交战,不对,说的也不够恰当,这不过是两支小部队的小规模遭遇而已,凉州叛军阵脚被冲乱,张辽、三壮、二鸟、周仓等人乘势猛杀,凉州叛军被杀得尸横遍野,终于抵挡不住溃败下去。 林凡在后军之中看着,也是适时地加入战场,正在阵中向前攻击的林凡嫡系军顿时士气大振,于是众人抖擞精神,加紧催动战马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惨烈的厮杀持续了片刻,之后便被熄灭,纵然敌军有上千之众,u看书 .ukan但林凡的五百嫡系也不是吃干饭的,有众多猛将在,以一敌二又有何妨。 战斗结束,场中剩下的一个羌人老者对林凡跪下哀求,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羌语,虽然林凡听不懂,但看着他边说边指向身后的十几个孩子,再笨的人也知道他的意思,身边懂得羌人语言的翻译也适时地翻译给林凡听。 胜者为王,他身后的这十几个孩子就成了林凡的奴隶,希望林凡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这些孩子做牛做马都行。 林凡还是毫不犹豫地下令处死了那十几个孩子,羌人老者悲痛不已,一头撞死在马车辕上,那十几个孩子肮脏的小脸上各有表情,恐惧也有,狰狞也有,懵懂也有,短短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说不上谁对谁错。 “将军,我们这次斩首八百余首级,可惜让叛军逃了些。”林凡军各个马脖子上都挂着一大串的头颅,多的有一人挂了七八个,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军功。 “不错,这次最主要的还是营救了被抓过去的兄弟们,此次二鸟应记首功,对了,我军伤亡如何?”林凡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还是阴沉沉的。 “我军伤亡不大,略微统计了一下,大概三十多人吧!” 林凡听后估略一算:“那也不算少了,此刻叛军定然闻讯赶来,马虎不得!传令众将士,半刻钟后回营,拖拉者就地处决!” “诺!” 半刻钟不到,林凡军就回营而去,渐行渐远的还有嘈杂的欢笑声。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第99章:史上最莫名的兵变 前次的小规模遭遇战,就是整个凉州平叛的缩影,官兵占据住渭河上游河谷,时不时地往凉州推进战线,又时不时地被凉州叛军打退回来,总体来说还是官军占优。 官军如此努力也不是没有结果,大仗不断,小仗连连,还是收复了一些倾向于大汉一边的郡县的,近一点的天水,安定,与武威郡其中的大大小小的县城,或是自救,或是被官兵解放,胜利的天平正在朝着大汉这边倾斜。 而凉州叛军依存于更西方的郡县,背后还靠着大汉国境之外的羌人部落,但那也只不过是苦苦挣扎罢了! 中平三年秋,汉军营中紧急调动大批军队前往前线,而袁术一部则被调到安定郡,下了死命令,定要收复安定整郡,袁术与林凡等人追问张温原因,却是得了个天大的消息。 凉州叛军之中突发变故,韩遂发动兵变,杀边章,自拥兵十余万。北宫伯玉与李文侯气不过,也是不服韩遂为首,于是发动内讧,但是这两个蠢蛋显然是玩不过韩遂的,没多久,北宫伯玉与李文侯就双双死于韩遂刀下。 听着真是让人咂舌不已,韩遂真不愧为一代狠人,短短时间内就将叛军的三名首领统统杀个干净,也不怕军队哗变。 ?这时,新任凉州刺史耿鄙认为可以从中取利,所以请求张温大军的援助,准备重新攻打凉州叛军,想要趁这个机会将叛军一网打尽,在凉州重建汉庭的统治。汉阳郡太守傅燮试图劝阻,称百姓并未习惯耿鄙这个长官、军队也没有时间建立士气,而且韩遂军虽然混乱,但是若有汉军的介入,反而会让这群亡命之徒拧成一股绳,合力对抗外敌再说。 傅燮说了很多很多,但耿鄙就是自行其是。 耿鄙集结六郡军队攻地处西疆的陇西郡。先前因陇西郡太守李相如倒戈,陇西郡仍旧被凉州叛军所占。 谁知事不随人心,耿鄙任用贪官程球为治中,让士绅和百姓寒心。还没有真的开始攻打凉州叛军,等到军队开至陇西郡治狄道时,耿鄙军就发生了兵变,程球和耿鄙都被杀死。叛变的军队在狄道人王国带领下加入叛军,合围陇西以东的汉阳郡。 情况真是急转直下,只有少部分张温派去支援的官兵逃了回来,而凉州本地征集来的郡兵都叛变加入了叛军,如此快的反转,就像是看了一场喜剧一般。 傅燮身为汉阳太守,善待百姓,远近敬重,等到叛军攻打到汉阳郡的时候却踌躇了,叛变过去的士兵不愿下手,韩遂也是没办法。 当时城外有北地郡的匈奴骑兵数千人,都知道傅燮为人正直,且为报恩,一同在城外叩头,请求傅燮出城投降,愿意保证傅燮平安返回家乡北地郡。 傅燮之子傅干,十三岁,也在官舍之中。傅干知道父亲性格刚烈,仰慕古人高风亮节,恐怕不会接纳匈奴人的建议,于是劝说父亲:“国家昏乱,遂令大人不容于朝。今天下已叛,而兵不足自守,乡里羌胡先被恩德,欲令郡而归,愿必许之。徐至乡里,率厉义徒,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 话还未说完,就被傅燮打断了,叹气道:““别成,汝知吾必死邪?盖‘圣达节,次守节’。且殷纣之暴,伯夷不食周粟而死,仲尼称其贤。今朝廷不甚殷纣,吾德亦岂绝伯夷?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食禄又欲避其难乎?吾行何之,必死如此。汝有才智,勉之勉之。”说到这里,傅干哽咽不能说话,旁边的人都流泪哭泣。 王国派前任酒泉太守黄衍进城劝降,傅燮手按住宝剑斥责黄衍:“亏你还曾是朝廷命官,反而为逆贼做说客!”黄衍无颜以对,只能退出。 但尽管人力物力日益短缺,傅燮仍决心誓死守城。傅燮率仅有的士兵出城迎战,终于战死沙场。 且不说叛军那边,袁术领兵前往收复安定郡,一路却是畅通无阻,想来是韩遂都将士兵调遣到陇西郡,重点防备耿鄙的缘故,林凡派出手下得力干将,张辽,三壮,二鸟等人,各自前往各县城招降,该招降的招降,该攻打的攻打,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临泾、阴盘、鹑觚、乌氏、高平、朝那、彭阳七县就又回到了大汉手中,就这样收复了整个安定郡。 临泾县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吊桥已经收起,城门紧闭着。林凡带人来到城门上巡逻,忽然听到城下有人大喊大叫。城内的军士也看见了,便喝道:“今日城门已关,明日请早吧。” 城下那人却是不走,uu看书 ww. 依旧大喊道:“前方失守,叛军势大,汉阳郡也已被攻破,下个便是这安定郡,军情紧急,还不快快通报,若有差池,定要斩你等之头。” 城上林凡听了,赶紧把那人用调篮拉上来,询问情况。 见了那人,林凡喝道:“你是何人,所言是真?” “千真万确,我乃汉阳太守傅燮之子傅干,我父现在恐怕已经战死沙场,我之所言还能有假?”说着说着,傅干已泪如雨下。 “可有凭证?” 傅干答道:“有,汉阳太守印绶现即在我身上。” 林凡见了,急忙把傅干往县衙中拉去,吩咐下人准备些吃食,急忙召集众将领前来议事,等人到齐之后,傅干饿极了,一边往嘴里赛东西,一边匆忙开口说道:“凉州刺史耿鄙大人携大军讨逆,走到治狄道时,却突发状况......”傅干将其中详细情况说了一遍,缓了缓又说道:“我父亲让我出城报信,他却在城中不肯退后半步,如今恐怕...恐怕....” “别成,你先别着急,我即刻领兵前去救援傅将军,你就在此处安养。”林凡说着拿起勾星就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被傅干叫住了。 “林将军好意,傅家心领了,家父也常常提及将军大名,言将军乃当世智谋之士,怎么现在也看不透了,家父在我临行前说了,汉阳郡身处叛军包围之下,已成死局,他只愿与汉阳郡同生死,明确说道勿使人来救。家父心有死志,傅干尚且劝不住,何况将军,傅干出城来已有一天时间了,恐怕已经...” 第100章:急转直下,退守陈仓 厅中傅干拉住了正往外出的林凡,说了一通话,林凡听了,止住了脚步,怔在当场,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傅燮将军乃真英豪也,吾不及!” 片刻之后,林凡调集各将士各自准备,想要死守临泾县,之后问傅干道:“别成,此番你家中突变,接下来你欲如何?” “北地灵州之中尚有亲族,傅干接下来会往灵州一行。” 看着眼前尚处年幼的傅干,瘦弱的躯干却夹杂着成熟的灵魂,林凡知道面前的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想要把他留下来,说道:“不妥,汝不替汝父报仇邪?算了,你毕竟年幼,心里害怕,想要回亲族之中寻找庇护也属正常,本来我有一事想要交付于你,现在看来也就算了,你且自己去吧!” 傅干听了却不答应,两眼圆瞪,义正言辞地说道:“怕即不是傅家人!前往灵州不过是父亲教导,傅干亦不愿如此,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傅干恨不得生嚼了那些凉州叛军,至于这年纪,傅干虚岁已至舞象,又怎能算得年幼,怕是将军也不比我大上多少吧!将军有何吩咐尽管说出即可,何必出言相激。” 激将法被人看破,林凡也不以为然,深切地对傅干说道:“我与你父同朝为官,想当年还是在张大人府上认识,虽然当时议谏相佐,但也惺惺相惜,引以为知己,今傅将军身受国难,林某痛心不已,我确实大不了你几岁,从今往后,你可当我为亲兄长,任何难处都能与我说,此番军中尚有一书记空缺,不知我弟可愿屈就。” 听了之话,傅干却是喜不自禁,跪地一拜:“多谢将军成全,傅干敢不效死。” 林凡赶紧将傅干拉起来道:“快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只是可惜傅燮将军刚在阵前亡故,其子就要上阵杀敌,可叹啊!功名但在马上取,纵死沙场亦欣然,我辈武人宿命即是如此,此番选择就由你自己而定,我也不愿拦你,唉!” 一夜无话,之后又是紧张备战,可是不久之后又有探子传来消息,自耿鄙事变之后,耿鄙下属军司马马腾率本部投韩遂,共推王国为帅,一起往安定郡而来,叛军来势汹汹。 叛军人数众多,而袁术军远不及叛军叛军十一,两方交战厮杀了一阵,终究是抵挡不住,败下阵来,从安定郡撤离,撤退之后,莫说是安定郡,相邻的郡县无人防守,自然也落入叛军手中,不仅如此,叛军乘胜追击,就连渭河上游河谷大营也跟着丢了,张温大军只能重回陈仓布阵,溃败的势头是止住了,可是叛军俱是轻骑,一路劫掠长安周边地区,如今官军势弱,可不敢出野外与叛军交战,只能嘱咐各县自己防守,向陈仓靠拢,退不及时者便被劫掠一空。 乘胜追击,韩遂做的极其漂亮,赶紧利落地统治了整个凉州。张温也因为平叛失败被解职。 董卓携一军驻守武功,袁术携一军驻守陈仓,成犄角之势,以防凉州叛军,这是偶然也是必然的事,张温被撤职以后,董卓与袁术向来不和,两人吃饭都吃不到一个锅里去,何况现在还没有了上司张温的约束,两人若是在同一处,那不等凉州叛军来攻,两人就得打起来,如今放在两地,既能避免发生冲突,也能成犄角之势制敌,没经过商量,自然而成如此,所以说是偶然可也是必然的事情。 陈仓城中,袁术一般不管事,非常信任林凡,于是这陈仓攻防的重任就又落到了林凡身上,还好有张辽在旁相助,再加上陈仓城坚,叛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攻城战斗。 虽然陈仓城未损,可架不住叛军呼啸而过的骑兵去攻打其他县城啊!张辽率城中精锐骑兵也曾趁机出城截住厮杀了机会,得了些便宜,但终究是滚滚流水下的石头罢了,挡得住一时,挡不住一世。 叛军吃了几次亏之后也学聪明了,劫掠的时候也是小心,不会再往深处去了。 城楼之上,林凡此时毫无对策,唉声叹气,旁边傅干上前劝慰。 “别成,你说这耿刺史大人怎么会兵变的如此之快,令人猝不及防啊!声势浩大地集结六郡子弟前去讨逆,可是还没到人家家门口,军队就犹自哗变了,真是让人想不通啊!以耿鄙大人的才能来说,也不至于兵变的如此之快啊!就算是上阵杀敌,uu看书ukansh 兵败于凉州叛军之手,也比现在这种情况好的多啊!”林凡问傅干道。 林凡一连用了三个啊,实在是耿鄙兵变的突然,令人匪夷所思,这恐怕是中国史上最搞笑的兵变了吧! 傅干咬牙切齿道:“虽然别成不了解当时状况,可若是所料不差,定然是治中程球从中作梗,这才引起突变。” “程球?” “没错,正是程球,将军有所不知,程球这人为人奸利,贪婪狡诈至极,军中上下怨声迭起,不仅如此,就连凉州士人亦怨之,可唯有一人对他宠幸有加,那便是凉州刺史耿鄙耿大人,也就是他教唆刺史大人出兵讨逆。” “当时情况不明,家父也有言对刺史大人说:‘使君统政日浅,民未知教。贼闻大军将至,必万人一心,边兵多勇,其锋难当;而新合之众,上下未和,万一内变,虽悔无及。不若息军养德,明赏必罚,贼得宽挺,必谓我怯,群恶争势,其离可必。然后率已教之民,讨成离之贼,其功可坐而待也’,就是可恨那程球却是执意劝刺史大人出兵,两者相言,刺史大人却偏信谗言,这才有了后来出兵之事,只是这也不至于出兵途中就军队哗变,其中必然还有其他事情发生,这傅干就不知道了。” 林凡听了长叹:“可恨,可悲!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饭,耿大人起兵反倒是帮了韩遂的忙,叛军才得以统一,好好地凉州局势,一朝回到解放前。” 傅干听了奇问道:“将军,这解放前是什么时期?” ............ 第101章:皇甫嵩再挂帅 历史的车轮终究是没有停下,只不过这脚步与林凡脑海中的记忆略有偏差,林凡记不清凉州之乱的具体细节,只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不知道,因为他与袁术的到来,导致时间点加快了一些罢了。 凉州之中,凉州叛军逐渐形成了多种势力,交织在一起,但其中还是以韩遂为大,韩遂为了稳定叛逃过来的王国、马腾等人,一同推举王国为首。 其实说白了,这不过是韩遂的稳定军心之计罢了,想想看,前一任首领边章都被韩遂一刀杀了,这新叛逃过来的王国又能起多大风浪呢? 张温被罢职不久之后,朝中也传来消息,皇甫嵩复领左将军职位,代张温重新攻打凉州叛军,等了数十天,终于等到了皇甫嵩的到来,皇甫嵩一来,军心大振,皇甫嵩巧释计谋,终究是扼制住了叛军的势头,只是汉军所剩不多,情况比上次还要艰难。 中平三年冬,王国围陈仓城八十余日,毫无进展。 中平四年春,王国军疲劳了,放弃围城。等到王国军休息时,皇甫嵩下令追击。董卓不愿听令,据理力争,道:“穷寇莫追,以免其死战”。皇甫嵩却驳回了,认为王国撤退不是有组织的,而是斗志全失的结果。皇甫嵩只能令袁术率本部两万兵马进攻,留董卓殿后,取得大胜,斩首万余。董卓为此羞愤,从此滋生对皇甫嵩的怨恨。 当时的董卓可不得了,因为凉州之战中的种种功劳,加上朝中有人,被封为台乡侯,食邑千户。 有了一定的资本,董卓就开始膨胀了,对皇甫嵩是听调不听宣,自领两万军在武功成了一支独立之军。 皇甫嵩大营之中,升帐议事,召集董卓也不来,诸将都有些生气,皇甫嵩的侄儿皇甫郦上前说道:“将军,董卓逆命怀奸,罪在不赦,还望将军兴兵讨伐。” 听了这话,袁术却是高兴坏了,上前抱拳说道:“皇甫将军,末将亦附议,董卓其人与朝中阉党私相授受,沆瀣一气,众人皆知,如今此贼嚣张跋扈,竟不听皇甫将军调令,是为不臣,正该将军兴兵讨伐,公路原为先锋。” 皇甫嵩迟疑着道:“如今凉州叛军还在,我等汉军之间岂能相互杀伐,自乱阵脚。” “皇甫将军,两支汉军若是不同心,恐怕这才是自乱阵脚啊!倘若将军临行出兵部署一切周当,可是到了阵前,董卓之军多退一步,导致中军空门大开,到时兵败如山倒,可如何是好?将军可是担心汉军互相杀伐会损失较大吗?其实不然,董卓一军中也多是汉军,只有五分之一的凉胡杂骑,我军若是以迅雷之势席卷而去,先斩董卓首级,一战而定,余者望风而降,定不会有重大损失的。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袁术继续劝谏道。 皇甫嵩还在犹豫着,说道:“且再看看,且在看看。” 环视一周,看见了林凡,问林凡道:“子瞻,你有何见解?” 林凡道:“子瞻不便讨论朝中大臣,不言,不语。” 其实林凡心中明白,这支董卓截留下来的军队,就是日后进洛阳的资本,这昏庸的大汉朝还需要董卓来推翻才是,这出头鸟自己不但不能推翻,还要想办法把他包下来才行,于是隐晦地提了一句“朝中大臣”。 听了这句“朝中大臣”,皇甫嵩似乎明白了些,说道:“董卓不听命虽然有罪,但我专诛也是有责的。不如正大光明地上奏,让朝廷处理此事。” 朝廷处置还能有什么结果,自然是踢皮球般踢来踢去,十天半月的都没有个结果。 果不其然,皇甫嵩将此事上奏朝廷,朝廷之中自有阉党一派从中周旋,这战场抗命,如此大的罪责,最后朝廷只是轻飘飘地责备了董卓一番,征董卓为不掌实权的少府,让他把部队交给皇甫嵩统领。董卓明白朝廷用意,便婉言拒绝,不肯就任。 董卓脑后生反骨,心中有了打算,便回奏灵帝说:“士卒大小相狎弥久,恋臣畜养之恩,为臣奋一旦之命,乞将之北州,效力边垂。”拒绝交出兵权。 经过此事之后,董卓对皇甫嵩更增怨恨。 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兵分两路,皇甫嵩带一支军队从北地郡、安定郡方向进攻,而董卓从陇西郡方向进攻,羽翼日趋丰满的董卓自恃战功与威望,越来越变得野心勃勃,目中无人。 两支军队从两侧攻入,可是压力全在皇甫嵩这边,这韩遂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病,或者说是董卓与韩遂之间有什么协议,董卓轻易就得了陇西郡,而得了陇西郡之后,也不再往更深处进攻了。 仗着自己也是凉人的身份,以及以前结交的羌人、胡人部落,董卓在攻克陇西之后,招兵买马,不少羌人部落投奔而来,甚至不少凉州名士也投入董卓麾下,就这样。整个陇西乃至于境外广阔的羌人部落便成了董卓的势力范围。u看书ww.uukanhu 董卓对皇甫嵩的态度愈加傲慢,只是虽然有些人傲慢的样子很让人讨厌,但这些人对皇甫嵩平定整个凉州起着非常重要的。这董卓无论在官场、士林还是民间都拥有强大的影响力,若不能获得这董卓的支持,这一支皇甫嵩军讨伐凉州的官军在天水安定两地会很麻烦。因此皇甫嵩虽然心中厌恶至极,但仍不得不放下脸去主动同董卓攀谈。 蹬鼻子上脸,用在此处真是恰到好处,皇甫嵩的和颜悦色并没能换来对方的好脸色,其中董卓手下几个部将还趁机羞辱前去商谈之人,甚至含沙射影的将矛头指向皇甫嵩。 皇甫嵩的脸被气得青一块紫一块,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幸好没有袁术参与其中,不然两军交战,那才叫一个好看,到时候恐怕皇甫嵩都拉不住。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又能怨得了谁个,当初皇甫嵩势大的时候,不肯起兵攻打董卓,如今人家站稳了跟脚,你就只能任人鱼肉罢! 索性王国围陈仓不成后,又被截住杀了一阵,叛乱的时间一长,羌人却是有些腻了,纷纷脱离叛军组织,回归部落了,改回去放牧的放牧,改回去生娃的生娃,改回去被生娃的被生娃。 凉州羌人在东汉时期不停叛乱,可依旧成不了气候,你当是为何?自然是有原因的,游牧民族却只想劫掠,不想占你地盘。 加上董卓仗着自己本事,也招揽了不少羌人部落,这韩遂的势力一减再减,皇甫嵩继续招兵买马,凭自己一支兵马讨贼倒也堪堪将就。 第102章:孙坚之勇 三月之后,金城郡城外三十余里,自从三月前皇甫嵩进兵之后,连克安定郡与北地郡两地,叛军抵挡不住,往金城郡靠拢,皇甫嵩就集结士卒,将战线推向金城郡一带,到金城县城外的平原上设下大营,与羌人对峙。袁术与林凡也在营中。 ?大帐之中,皇甫嵩坐在主位上问道:“凉州各县也已被收复一部分,接下来便是这金城郡,明日可有勇士前去叫阵?” 其中一名军师模样的属吏出面对曰:“羌人重点聚集在金城一带,凉州叛乱日久,叛军终究是气竭,如今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事,之前得各县之中防备稀疏,我等依旧不该掉以轻心,还需联系西南董将军部共同出军,协助作战才是。” 皇甫嵩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前次派去董卓大营的令使,被董卓羞辱了一顿遣回来了,皇甫嵩为了军中士气,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众将还不知道,犹自提醒着皇甫嵩小心。 此事还得继续瞒着,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早就知晓,早已与董将军通过气了,现在就说眼前的金城县,明日可有勇士前去叫阵?” 林凡见皇甫嵩目光清扫全营,无人应声,为了破除此刻的尴尬,便出列拱手道:“将军勿忧,林某帐下有数人武艺高强,明日定能斩将夺旗。” 林凡出言,大帐之中一众将军都是羞愧的低下了脑袋,营中的这些将军都知道林凡手下的这几个人,这几人都是悍勇非常,但都是不入流的小兵而已。刚才主帅发问,营中的这些将军知道羌人悍勇,不敢答话,现在却有几个小兵出面应敌,军中自古以勇武为尊,这岂不是说这些将军连小兵都不如。即便如此倒还罢了,民间武艺高强之辈叠出,武艺不如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刚才无人应声,显得这些将军有些胆小怕死。 却见到皇甫嵩微笑道:“好,子瞻,你营中几人武艺高强,这几月我都看在眼里,现在且把他们叫上来,今日少不得给他们些奖赏,以此正人心,明日一早到叛军大营挑战,还需要这些勇士用力,本将绝不会亏待了他们。” 皇甫嵩有意振奋士气,心中要见几人,自然有小兵传令而去,过了片刻,张辽、三壮、二鸟、周仓四人就来到帐前,龚都也在军中,只是武艺稍弱,不在其列。 众人来到营中单膝跪下拜见,齐齐道曰:“参见将军!” “好好,真乃壮士也,自本将挂帅以来,尔等在战场之中杀敌甚多,我都看在眼里,今日在这帐中各封你等为军候,明日可敢前去叫阵?若有功劳。另加封赏。” 周仓是个蛮性子,二话不说见着功劳就要请战,三壮作为林凡的老部下却甚是不忿,思虑了一会也出列拱手道:“末将亦请战。” 二鸟和张辽就沉稳一些,只是跟着请战而已。之后便是如同林凡料想的一般,皇甫嵩将四人大加赞赏了一番,又挑了几个作战不力的将军降了官职。这一升一降之间就将气氛活跃了起来。 皇甫嵩说着一扯身后的帷幔,露出一张斥候画出的附近地图,定下了计策。 还没等完,营外匆匆闯进来一人,正是孙坚。 孙坚急急地叫喊着:“皇甫将军,怎么你升帐也不等等我孙某人,莫不是看不起我孙某人。” 皇甫嵩看孙坚来了也是高兴,孙坚语气生硬,皇甫嵩也不以为意,轻松地说道:“文台来了,你不是在后军押送粮草吗?怎么来这前军之中了,可是军粮到了?真是可喜啊!明日攻金城胜算又大了一筹,哈哈!” “将军,莫要左右而言他,我今日闯进帐中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军粮已经押送至大营,只待交接;这第二件事,我乃营中偏将,这营中议事,理应招呼我一声啊!况且将军派我前去后军押送粮草,这等军务实在是让人提不起精神来,好男儿就该上阵杀敌,公路、子瞻等人都是在阵前杀敌,我只能在后面看着,末将实在是苦在心头。莫非皇甫将军见我与张温将军亲密,故心中不喜?末将不服。” 孙坚却是气急,说话越说越气,唾沫星子乱飞,连张温都扯出来了。 皇甫嵩依旧是不生气,笑着说道:“文台,你将我都想到哪里去了,张大人与我同朝为官,纵然是有兵权交割,但我又岂是那种小人,这次将你放入后军押送粮草,uu看书 .uukanshu乃是有数个原因的,我也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其一,前年凉州之败,你等受耿鄙牵连,损失惨重,其中就数你孙文台一部损失最重,部曲几乎消耗殆尽,我这才想要将你调入后军押送粮草,也能由此来休养生息。” 缓了口气又说道:“这其二,我军收复凉州乃是大势所趋,凉州叛乱自开始已经过了数年,当初的叛军乃是羌人为主,汉人为辅,久而久之,叛乱的羌人没有得到好处,反而损兵折将,现在已经有些腻了,如今这叛军之中已经是汉人为主,羌人为辅,这韩遂只能出奇兵,断我粮道,方能出奇制胜,中平三年官兵追击进凉州便是由于粮道被断,才被迫退出凉州,我等要吸取教训啊!所以这押送粮草乃是重中之重,军中唯有文台你能担此重任。” 孙坚听了这解释,顿时明白了,拜倒在地,说道:“皇甫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信服,末将错怪皇甫将军,甘愿受罚,只是我部部曲经过数月修整,现在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足够上阵杀敌了,末将宁愿死在战场之上,也不愿再押送粮草。” “你…”好说歹说,孙坚还是想要去前线杀敌,皇甫嵩也是无奈,用手将皱起的眉心抚平,接着斥责道:“孙文台,你的意思本将明白了,但是本将自有分寸。姑且就这样吧,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皇甫嵩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随便说了一句话,便将众人打发了。 “末将等告退!”林凡、袁术、已经新来的张辽等人,还有众多将军异口同声地拜道,孙坚还要再说话,被林凡拉着走了出去。 第103章:聚会牢骚 众人陆续出了营帐,林凡见孙坚还在不住的叹气,便安慰道:“文台,我想皇甫将军会明白你的意思的,只是…” “文台兄!”袁术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直接打断了林凡的话语,朝着孙坚拱了拱手,道,“文台兄何必如此懊恼,在后军押送粮草也能立下功劳,若是敌军来袭,也能厮杀一番,命中自有天数,懊恼什么,如今我等三人许久未见,不如过去喝一杯如何?” 孙坚心中苦闷,欣然答应,三人前去袁术帐中饮酒。 夜幕落下,在这种深夜里,尤其是在北方,冰冷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却仍能使人难于熬受,纵然现在已经到了夏至节令,依旧是寒冷无比。 袁术的营帐之中,这不过是个容人睡觉的帐篷罢了,可依旧被袁术打扮的富丽堂皇,帐篷极大,粗略一算可容纳不下百人,帐篷之中点缀着不少珠宝玉器,上下微微散发着亮光,就算是不点灯也能微微看见,林凡无力吐槽,袁术性情好奢侈,林凡劝了他多次都没作用,劝不住,也就随他去了,话说袁术他老爹都不上心,林凡这么上心干什么。 只是这么富丽堂皇且有玉器的帐篷,若是敌军偷营进来,这主帅的位置不是暴露的一清二楚吗?袁术也不怕敌军在他睡梦之中把他杀了? 在这个大帐中,林凡、袁术、孙坚三人围着篝火坐定,每个人的手中都抱着一坛子酒,互相碰了一次后,便各自饮下了那辛辣的酒水。这寒夜之中若是能喝口酒那便是最好,喝口酒就能暖暖身子,而且还能壮壮胆子,须知这军营之中最怕的就是那等无胆之人。 酒至正酣,袁术对孙坚说道:“文台,我等三人当初相识于黄巾之乱,可当时就只是略微见了一面,也无甚结交,还是等到这凉州用兵之时,才算是真正相识了,寒来暑往,这都两年多了。” 林凡打断袁术的话:“不对,不对,我等相识已经有三年,都快有四年了。” 袁术盘起手指头算了算,好像是这么回事:“唉.....这,我等来这凉州都不知岁月了。” “凉州之乱自从中平元年十月起现在已经有两年零七个月时间了,我等三人当日在长安聚首,也快两年了。”孙坚耿直地说道。 灌了一口酒,袁术盘算着说道:“那便是了,我等在黄巾之时相识,加上黄巾之乱的一截确实有三年多了。” 林凡用脚踢了踢袁术:“公路,当年你信誓旦旦地要出征,可现在过去了两年,凉州情况依旧是还未可知,两年复两年,你可曾后悔过。”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袁术还没说完就又被林凡踢了一脚,“说实话!” “说实话当然是后悔过,我等出京的时候意气风发,如今深陷这凉州泥潭之中,也不知道这该死的韩遂还要反抗到什么时候。我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找个机会调回京中?” “大丈夫一言…唉,你别踢我,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让我灰溜溜地回到京中,我袁术还丢不起这人。” 孙坚听了拍手叫好:“好好好,公路此话甚是豪气,当饮一大斛。” 三个人又是一通喝酒,三人只是少许的闲聊着,或许是因为都聊开了,三人都吐露许多心迹。 孙坚是个直爽的人,没有什么他不敢说的,话语中透露出来了诸多不满,对于韩遂的充满敌意,对于董卓的嚣张跋扈,对于朝廷的不作为,对于皇甫嵩不采纳他意见的耿耿于怀,都直接将这种种的牢骚说了出来。 “子瞻,你说皇甫将军为何执意要将我派去押送粮草,换个人去不行吗?我还是想上阵杀敌,躲在背后像个妇人般押送粮草,是何道理?” 你现在不明白粮草的重要性,日后可是要在粮草上吃个大亏的,林凡心中这样想,可是却不能告诉孙坚,“你这头江东猛虎也太猛了些吧!上阵杀敌固然是建功立业的最佳之地,但你手下损失极重,你想要把江东兄弟都打光不成?皇甫将军自有打算,你纵然有什么决策,下来在找他细说就是了,怎能在帅帐之中公然顶撞,纵然是皇甫将军好脾气,也会觉得你无礼。” 孙坚听了更是郁闷,只是埋头喝酒,孙坚的酒量很大,只片刻功夫便将酒给喝完了。喝完之后,孙坚意犹未尽,还准备要酒,却被告知已经不能再喝了,当即便不乐意了,大喊道:“军中岂无酒乎?” 林凡听到孙坚要酒喝,便急忙说道:“文台,u看书 .uukanu 你莫不是喝醉了吧?军中还有军务在身,你我都是紧要之人,岂能让你尽兴地喝,我知道你心中苦闷,可若是你喝个伶仃大醉,还怎么去押送粮草。” “那便正好不押送了,皇甫将军要罚便罚,罚我充入敢死营也无甚紧要。” “这是什么话?让别人听了还不得在皇甫将军面前告状一通。” 袁术也急忙劝慰道:“文台,子瞻说的有理,我等尚且在这行军途中,能够喝上一口已是万幸,哪里能喝得那么多,你真是醉了。” 孙坚怒目圆瞪:“既如此,换你每日喝不到蜂蜜水,你可愿意?” 袁术怔怔不说话了。 “文台,皇甫将军说的不差,贼军势弱,有众多羌人已经离开了韩遂大营,这押送粮草的路上必然有敌人骑军骚扰,到时候战略转移,恐有决战在你处。”林凡劝说道。 “当真?” “当真!军务重要!你要喝,那便等到凉州叛乱平定,到时候我等三人在痛饮一番!今日在此处喝了一通,聊了半宿,也尽了我等思念之情,今日这酒会也该退了。” 孙坚这才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脸色红润,朝林凡与袁术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子瞻说的在理,那我就此告辞了。你二人若有机会也可在皇甫将军面前说道说道,若能把我调回前线便是最好!” 林凡与袁术刚准备站起来,却见孙坚已经走到了营帐门口,转身朝林凡与袁术拱手道:“后会有期!子瞻、公路且留步,趁着这酒劲,我也好上路回后军继续押送粮草去了,不必相送!” 第104章:战前斗将 袁术、孙坚、林凡三兄弟夜来在帐中喝酒,第二日起早,汉军前往叛军大营叫阵。 这边新封的四个军候威风凛凛,一众汉军将士见得也安心不少,其中最英姿勃发的便属张辽是也,而最丑的便是周仓了。 这是表面形象,至于众人心底,却是周仓最为兴奋,兴奋劲都快写到脸上了,而张辽最沉稳,张辽以前也是军候,只不过受到小人迫害,现在又变回了军候,一方面经历的多了,一方面也是少年老成,心智成熟,所以脸上无甚表情,看不出喜悲来。 见到汉军列阵而出,那边的叛军见得亦列阵而出,不过叛军出阵气势上比之汉军却胜上一筹,单听到那隆隆的马蹄声就知道叛军营内的多是骑兵,而汉军将士骑兵的数量自然是比不过叛军,但其中精锐放眼整个大汉都属一流,不见的会比叛军的差。 双方列阵而出,二鸟在前叫阵,皇甫嵩稳坐中军帐,袁术与林凡分别领左军与右军一左一右地保护在阵前。 皇甫嵩策马上前,立即便有卫士跟在身后,皇甫嵩对叛军喊话道:“让韩遂出来说话!” 不一会,叛军大营出来个文人模样的人,正是韩遂,道:“皇甫将军有何指教?” “你原本深受皇恩却反叛朝廷,如今边章已死,天使大军来到,何不早降?” “非是不愿,实不能尔。况且我军尚有兵五万,你如何能破?现在便言投降未免为之过早吧!” “大言不惭,你当我不知吗?当初羌人被你等挑唆生事,可是战争日久,羌人损兵折将,却得不到什么好处,现如今羌人已不愿与尔等为伍,你营中汉军也是人心惶惶,此时不败更待何时?” 听了这话,韩遂依旧狡辩着说道:“纵然如此,我军亦是兵多于你,胜负犹未可知。” 皇甫嵩不屑说道:“垂死挣扎尔,我大汉两路大军包夹之下,你等如何能胜?” 韩遂脸色阴沉沉的,拱手在马上行礼:“皇甫将军用兵如神,文约早就知道,一直小心谨慎,可没想到终究是将军技高一筹,每每都能快人一步,打的韩遂左右不支,可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将军如何确定那董卓会出兵攻金城呢?” 皇甫嵩无语,长袍一甩,不愿再说了,喝了一句:“冥顽不灵!”就回阵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加上先前二鸟已经在阵前叫骂了一阵了,叛军营中早就有不岔之人,只见韩遂背后出来一羌将,胯下一匹壮硕大马,上前大喝道:“刚才那叫阵的汉子休走,吾特意前来取汝狗头!” “找死!”二鸟轻喝一声,挺抢上前,两人截住厮杀,战不过二十合,二鸟挺起一枪,扎在那将胸前,那羌将摔落于马下,胸前被扎个穿透,眼看是活不了了,那头大马没了主人,立在当场不知动作,被二鸟顺手就牵了回来。 “多谢赠马!”二鸟高呼道,片刻,官军阵中跟着高呼:多谢赠马。喊的叛军士气大跌。 官兵这方一时间气势如虹,韩遂脸色一黑,让身后那名身材高大,肌肤黝黑,双手执一把大长斧的羌人出击,林凡见到这名羌人身材高大,武器的斤两亦是不轻,示意三壮出战,三壮一得命令,猛地翻身下马,取下旁边士兵递上的狼牙棒,也不骑马,准备步战,径直朝阵中冲去。 原来三壮力大无比,他能拿起来八十多斤的狼牙棒,可不代表马匹能够支撑三壮挥舞这狼牙棒战斗,每每三壮在马上使着狼牙棒,这马匹却只能撑一段时间便不行了,最好的情况,那马也只是撑了三刻钟罢了,远远达不到三壮的要求,索性这三壮奔跑如风,地上辗转腾挪也快,比马上丝毫不差,所以这三壮交战多是步战,而三壮百分百的实力也是步战。 显然三壮是认真了,使出百分百水平,叛军阵中那皮肤黝黑之人见了,也是哈哈一笑,下马奔到阵前与三壮厮杀。 那羌将手中的长斧看着也是极其有分量,两人的交战完全就是一场硬碰硬的较量,完全就是比拼力气,谁也不愿后退半步,那使长斧之人口中不时哇哇大叫为自己壮胆,反观三壮这边却是不声不响,稳扎稳打。于是一时间僵持了起来。 叛军阵中又有一人骑马出列,林凡阵中唯恐三壮遭到暗算,周仓也不等林凡吩咐,便拿起大刀挺身而出,uu看书 ww.kans.om与那将厮杀起来。 这两队人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四人分成两队相互厮杀,在这小小的阵中也不时交错相攻一招半式。 叛军阵中又有一人坐不住了,打马上前,也不去打乱四人战斗,就只是静静地竖起长枪,指着汉军阵中道:“兀那汉将,速速前来送死!”二鸟然后一夹马腹,迎了上去,大喝道:“休要逞能!送死之人我看是你罢。” 那人生的人高马大,体态甚是雄壮,哈哈一笑,说道:“将死之人而已,我先让你三招。” 二鸟冷哼一声,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奔跑速度又加快了许多。一枪就往那人脸上戳去,那将手上也不停下,举手格挡,手中长枪打在二鸟的枪杆上。 “当”一声大响,长枪被改变了方向,两马错身而过,这便是一合过去了。 之后又是几个回合,那将也是说到做到,前几个回合都是守势,可二鸟连番的攻击也没起到作用,几个回合之后,那将手中长枪徒然加快速度,两方攻守之势徒然逆转。 那将果然是好本事,武艺明显在二鸟之上,长枪舞的飞快,不过十合二鸟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苦苦支撑,再过十合,眼看二鸟就要招架不住,用力拨开那将长枪,二鸟打马回阵,那将还要再追,却只见一道灰色的虚影疾如闪电般飞来,空气中也响起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却是二鸟身体藏在马腹,倒挂金钩,使出一招回马射箭,那将急切间将头一偏,羽箭从脸庞划过,几缕发丝被划断落了下来,这致命的一箭被那将堪堪躲了过去。 第105章:韩遂兵败 二鸟敌不过那将,仗着高明的箭术才逃回阵中。 “哼,暗箭伤人!不过小人尔,好叫你等知道我名号,爷乃金城阎行是也,绰号阎王爷!” 二鸟打不过阎行,听到阎行也不会贸然在出阵,而林凡听到阎行的名字也是吓了一跳,虽然历史上阎行的戏份很少,鲜有人知道,但史书上短短的一笔也能说明这人的厉害, 史书上如是说道:阎行少有健名,险杀马超。 话说当年马超还在年幼的时候,韩遂与马腾起了冲突,马超与阎行交战,阎行试图用矛刺马超,矛折断了,接着阎行就用断矛击打马超脖子,几乎杀死马超。 .....所以经过实验,没有枪头轻易是捅不死人的,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阎行厉害,现在林凡阵中恐怕只有张辽能够完胜他,林凡朝张辽使了个眼色,命他出阵。 此时场中的阎行还在耀武扬威。 张辽得令,手中长刀一横,寒光一闪,将长刀跨在腰上便驱马冲出人群。 “雁门张辽张文远在此,烦请赐教!” 张辽双腿拍马挺起长刀便冲了上去。他先是自报家门,也没有像周仓一样一大吼大叫着冲出去,显得有些儒雅,只是这战场之上,只有活人与死人,那么儒雅干什么,颇有些华而不实,林凡看的直摇头,等下阵来还得好好给张辽说道说道才行啊! 反观那边的阎行就经历的多了,比较社会,轻蔑一笑说道:“死人而已,我记你名号作甚!”反而先是出招冲了过来。 张辽本着先礼后兵的精神,也不愿趁人之危,这阎行挺矛冲过来也正好合他的心思,教他心中一喜,大叫一声来得好。 两人阵前捉对厮杀,阎行是个高手,先前与二鸟一战张辽就已经看出来这阎行的武艺有多高,绝对是在一流之上。但张辽自己知晓自己武艺,却是在阎行之上,所以阎行抢攻而来也是不惧。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阎行看似平淡无奇的一矛中竟夹杂着各种变化,无奈却被张辽看破。张辽就只是横起刀来往前一递,干净利落,以不变制万变,阎行见了,也知道对面是个高手,收起了轻松的表情,后续花哨招式也不敢再衍生下去,只能稳扎稳打地和张辽打斗,你来我往。 两人就在阵前斗了三十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张辽与阎行不分胜负,可是三壮那边有了结果,只见相持日久,那羌将却是有些力怯了,而三壮依旧是生龙活虎的样子,棋差半招,手中大斧被三壮猛然用力的狼牙棒撞向了一边,那羌将只感到眼前金光一闪,然后脑部一痛,也叫不出声来,闷哼了一下就没了声息。 不同的人杀人有不同的手法,有的就像是文艺片,轻描淡写的一支弓箭就能远距离结果了对面敌将,而三壮杀人却是标准的恐怖片,是那种能拿奥斯卡的那种恐怖片,血腥到了极点,每次都是人体支离破碎,手脚乱飞犹如断壁残垣一般,就如刚才那将,脑袋瓜子都被敲破了,白花花的脑浆撒的遍地都是,令人胆寒。 ?一众羌人见得大惊,那壮汉也是羌人部落武艺高强之辈,只怕整个西羌各部落都知道有这么一号猛人存在的,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叛军阵中均是惊叹,脸上都是流露出惊慌的表情,韩遂表情也是凝重。 而与周仓对敌的那人也是猛吸一口冷气,心中胆怯,再加上害怕三壮前来夹击他,急忙打马回阵,可是急切之间不好施展回身之法,也被周仓一刀砍在胸前,一声不吭地从马上栽倒下来。 汉军之中齐齐叫好,张辽得了鼓舞,也振作精神,阎行本就敌不过他,如今张辽用力之下更是如此,约莫着五十回合,阎行不敌,虚晃一招,打马回营。 虽然别人都是阵前斩将,各有功劳,而张辽却是未有收获,可是张辽性情稳妥,并不贪功,生生放阎行回阵去了,也不追赶。 “手下败将你且记好了,我乃雁门张辽张文远是也,下次见我莫要嚣张才是!” 张辽横刀立马于阵前,金盔紫袍,威风凛凛,帅气极了。 ……敌军之中士气大落,皇甫嵩趁机掩军冲锋,双方的战鼓几乎同时擂响,轰鸣的战鼓声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随即双方将士情不自禁地高声大喊起来。 汉军大喊着冲锋便持刀拿枪地杀向了叛军,汉军将领极其骁勇,张辽、三壮、二鸟、周仓等人俱是带头冲锋,一众汉军将士紧随其后,挡在前面的叛军纷纷倒下。 有些人,天生就是沙场猛将。uu看书 .uuashu.co 不少汉军士卒似乎这狂热的气氛所感染,战马的速度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几分,还更兴奋地喊叫着。 两军交垒,相距不过百步的空间,这个距离对于战马来说转瞬即到,甚至冲的快的士卒已经冲到韩遂跟前了。大刀高高举起,照着韩遂的脑袋直劈而去。 韩遂急忙组织防御,可是终究是阵前被杀了三将,阎行也被杀得逃回阵中,叛军之中士气低到了极点,和如狼似虎的汉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韩遂也没料到事情会突发如此状况,急切之间虽然组织起了部分防御,但也是损耗极大。 “撤退!撤退!彦明,你带军掩护,往允吾方向撤退!”韩遂急切地喊道。 阎行望了望身后的金城县,金城县乃是金城郡最紧要的关口之地,只不是是野外输了一场,怎么就要退往允吾了呢,况且金城县也是阎行的故乡,阎行却是不愿轻易地舍弃,在刀光血雨中也急切地问韩遂道:“将军,金城之中尚可固守,我军虽败但还有一战之力,料想此战之后兵力还是占优,我等只需重整士气即可,金城县乃是金城郡东大门,若是金城县丢了,允吾也不好守啊!将军三思!我愿领一军死守金城,将军则率军退守允吾,望将军成全!” “不许你死守金城,没时间了,路上再和你解释,金城就先让给皇甫嵩,过不了几日便能夺回来。”韩遂狰狞着说话,说完,韩遂便带大军撤了,留阎行断后。 见此情景,汉军将士更是兴奋,杀敌更快了。 就这样,叛军在金城县脚下又败了一阵,损失惨重! 第106章:阎行连错 上回说到汉军与叛军在金城县发生交战,汉军之中骁勇,叛军斗将不过,士气低落,被皇甫嵩携军掩杀。 韩遂也是一代枭雄,如毒蛇般的人物,素有“九曲黄河”之称,竟直接舍了金城县,往更深处的允吾逃去。 逃亡路上,韩遂还在闭目养神,思虑着此战的种种得失,这皇甫嵩真乃是一代战神,用兵之道出神入化,实在是让人不好捉摸,短短数月时间内就连破安定郡与汉阳郡两地,自己每每觉得能够猜到皇甫嵩的心思,可还是在其他地方受挫,自己的道行比皇甫嵩还是太短了。 当初也是不敌官军,退守渝中,情况也不比现在这般,说出来大家可能不知道,渝中县尚在金城县之前,榆中县早在月初便丢了,现如今叛军的情形落到了自凉州起义来的最低谷。 而如今金城县也丢了,金城县乃是金城郡、陇西郡、汉阳郡与武威郡四郡交接之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如今为了节省兵力也只能让给皇甫嵩了。 想着想着,韩遂忽然咧嘴阴森一笑,不过任凭你皇甫嵩兵法入神,也是枉然,神通终究敌不过天数,你可不仅仅只有我一个敌人。 就在思虑间,阎行就闯入了马车,原来是阎行带领后军掩护大部队撤退,终于在损兵折将后险之又险地逃脱了出来,盔甲上下都是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彦明,我就知道以你的武艺,定能全身而退,此番虽然兵败,但还有兵马数万,还有彦明你这等良将数名,情况尚且不能算是最坏嘛,呵呵~~”韩遂还自苦中作乐地说着。 “将军,这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说笑?金城县已失,自此之后金城郡中即无坚城,也无天险,试问要如何抵抗汉军来袭,将军为何不让我固守金城啊!金城乃军略要地,城墙坚固,我率一军只在城中固守,绝不会出城半步,任凭他皇甫嵩有天大的本事也攻不进来!到时将军可引一军在外,伺机而动,如此岂不美哉!”阎行脸色暗淡,抱怨韩遂道。 “不妥,不妥,本来我军就已是势弱,岂能再行分兵,分兵则力不聚,只能被各个击破,你我固然能做些小动作,可皇甫嵩是何等人也,你我的小动作,他都能洞若观火!我且问你,就算你死守金城县不出,汉军越过你而攻允吾,又该如何啊?” 相似的情况,韩遂与张宝的做法到是不尽相同,兵法临机应变,万千变化,果然不假。 听了韩遂问话,阎行想了想,回道:“我定会派斥候出城探查情况,如若汉军营中空虚,我定当率军出战,到时候反而汉军轻敌深入,我与将军两军夹击,汉军必败!” 韩遂点点头,缓缓地又将眼睛闭上,说道:“听起来不错,只是你怎知营中虚实,或者说,你从何判断营中无兵啊?” “营中旗帜但有短缺,便是有兵卒调动,再次,可以观察汉军营中炉灶之数,更甚者,营中人马虚影,营外巡逻之数,后军运粮之数等等,不都能作为探查依据吗?”阎行问道。 韩遂冷冷一笑:“旗帜之说不过儿戏,你若信了便是蠢材,至于这填炉减灶之法,兵法之中说的详细,我都尚且知道,你欺皇甫嵩不识兵书乎?其中虚实定能耍的你团团转,你观营中兵马甚多,其实都是些编制而成的草人罢了,你若是观营中兵马甚少,等你冲锋进去才发现营中设有埋伏,叫你来得去不得,到那时如何是好啊!” “这么说便是没办法了吗?” “也不见得,你我皆是凉人,每日与马匹打交道,你可能闻出马匹粪便燃烧之味?”韩遂问阎行道。 “我自幼与骏马为伍,自然是能辨别其中分毫。” “那便是了,马匹粪便不宜处理,无视则至瘟,到是可用来生火,只是焚烧其味浓烈,我等凉人熟识其中习性,也许能大约估计出汉军之中骑兵的数量。” 阎行听了精神大震,高兴地说道:“此法甚妙,将军何不早将此法告与我知,我可依据此法死守金城县,也可伺机而动。” “错了,错了!此法专为我等大批骑兵准备,汉军之中步骑混杂,你就算能估摸出骑兵的数量,哪有如何?况且我之前就说了,此法只能粗略估计而已,只能大局判断,不能精确到分毫,无用,无用啊!” 阎行听了此法不行,也不懊恼,又说道:“那将军为何不率全军一起驻守金城县,就放他皇甫嵩凉州之中四处劫掠,我等就固守这一城,就与他耗时间,僵持日久,汉庭之中自然生变,这是常理!金城之中兵马粮草都是齐全,皇甫嵩是如何也耗不过我等的!” “错!又错!若是平时自然是耗得起,uu看书 ww.ukashu历来叛军都是这样做的,可是这次情况却是不对,我等耗不起了。” 阎行奇道:“这又是为何?” “便因为这陇西郡中的董卓,董卓在陇西郡中招兵买马,收拢羌人,实际上就是挖我军的跟脚,害处犹在皇甫嵩之上!此时我等却是耗不起了!” 阎行一惊,道:“没想到董卓才是我等心头大患,早知道当初奋力一枪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错!依旧是错了!有董卓一日,才有我等一日,董卓若是死了我等也就完了,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只是他董卓发展的如此之快,却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阎行似懂非懂,可还是装作懂了的样子,道:“可恨这董卓,当初就不该给了他陇西郡!这厮竟然蹬鼻子上脸,给他发展起来了。” 给阎行怎么说阎行也不懂,就像是对牛弹琴一般,韩遂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缓解了一波情绪,缓缓说道:“错!还是错了!陇西郡该给,还是我兴高采烈给的,甚至我还得看董卓脸色行事!还得央求董卓收下才是!” 阎行脸都拧到一起了:“末将怎么说什么都是错的,还是不谈董卓了,将军对那皇甫嵩似乎评价甚高啊!” 一谈及皇甫嵩,韩遂似乎有了动力,神采飞扬地对阎行解释道:“那当然了,皇甫嵩真乃曰大汉名将,其用兵入神,我不及他万一,数月以来我与皇甫嵩交战,心神俱疲,实在是压力甚大,此次我等退军允吾,恐怕是我与皇甫嵩交战以来最好的手段了,若是此法不成,恐怕…我等只能…” 第107章:皇甫嵩的顾虑 “将军勿忧,虽然金城郡是我军大后方,但往西走依旧是有张掖郡与酒泉郡,实在不济我等也可以暂时依附于羌人部落,等待东山再起,末将誓死跟随!” 阎行抱拳单膝跪地表着忠心,可把韩遂给逗乐了,韩遂上前把阎行扶起,语气也轻快了不少,说道:“彦明啊!你始终还是错了!我等倒不用庇护于羌人部落,还没到那种地步。甚至若是机会好了,金城县也能马上夺回来。” “这又是为何?” “因为董卓…” “怎么又是董卓,末将实在是糊涂。” “哈哈哈哈!你糊涂就糊涂吧!先做好准备就行了,日后自有分晓!” …… 几家欢喜几家愁,说完韩遂,回到林凡这边,林凡手下勇猛无比,几人带头冲锋,短短时间内就冲散了叛军阵营,迫使韩遂只能后撤,之后还截住了阎行的掩护之军,也是杀敌甚多,除了阎行带寥寥数人逃出来之外,掩护撤退的兵卒几乎全部葬身于此,加上之前冲阵的斩杀,叛军损失不小啊! 战场杀敌,杀到后来叛军明显已经呈现溃败之势,如若追击便是能扩大战功,林凡也下令三壮等人追击,可正在这个时候,正当林凡等人准备奋起余力,追击叛军之际,后面却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因此才只能截住掩护之军厮杀了一阵,若不是如此,恐怕阎行还逃脱不出去。 林凡虽然不太明白皇甫嵩为何此时收兵,但是军令如山,皇甫嵩鸣金收兵,林凡便要无条件执行命令才是,林凡无奈只能喝住了众人,他相信皇甫嵩乃当世名将,鸣金收兵定然有他的道理。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只能回营中去问,军令可不敢懈怠半分,摇了摇头,将兴奋的头脑清醒了一下,带领众人回营。 回营中片刻,皇甫嵩愁眉紧锁地坐在主帅帐下,林凡立在下首,还在等其他将领回营,林凡见皇甫嵩愁眉紧锁,还在思考问题,也不好打扰,心中疑问只能等下再问了。 不多时候,诸位将军皆已回营,聚集在营帐之中,讨论着此战得失,俱是欢颜,可见是斩将夺旗,收获颇丰! 众人的议论声也没能吵醒思考之中的皇甫嵩。渐渐地,众人的议论声就熄了火,看着沉思之中的皇甫嵩都是诧异,为何明明是打了胜仗,左将军却显得郁郁寡欢。 众人推举出一人前去叫醒皇甫嵩,商议了片刻,这个重任就落到了林凡头上,林凡也不想去啊!可止不住身后众将的推搡,来到皇甫嵩面前,还没开口,却又有探子来报! “报!金城县中没有叛军踪迹,金城现已成了一座空城!” 这下可不用林凡自己动手,小兵就已经吵醒了皇甫嵩,皇甫嵩眉毛更加皱在了一起,之后便是派军队前去城中探查一番。 这空城可不是指的城中空无一人,指的是城中没有军队痕迹,可还有百姓还在,有时候军队会混迹在百姓之中,最后在关键时候在背后给你捅一刀,这都是常有的事,所以才派人前去打探一番。 林凡听了这空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空城计”,想着这种可能,对皇甫嵩说道了一番。 之后皇甫嵩却对林凡说着另一种解释:“子瞻啊!你却是奇思妙想,可这也不符合军情要记啊!你想想看,这种做法是不是太大胆了,我军只要稍稍派人进去查探一番,其城中虚实便能了如指掌,就算是中了埋伏,门外有弓箭手接应,轻骑伏于左右,若是有诈,只不过是损失些微不足道的兵卒罢了,若是韩遂故弄玄虚,这韩遂可就无处可逃了!” “将军教导的是。”林凡告退继续走到下首去了,心里疑惑历史上诸葛亮是怎么做到的,果然是多智而近妖! 恐怕十有八九是罗贯中编故事罢了! 没过多久,城中传来消息,城中确实没有叛军踪迹,皇甫嵩带众多将士进金城县城,查阅官碟文籍,安抚排查城中百姓。 金城县内复升帐,众将帐中议事。 林凡首先问皇甫嵩道:“皇甫将军何故愁眉不展,我等明明是大获全胜,也该高兴才对啊!” 边上佐官趁机将统计战功拿上来,林凡读与众人听,只见这小小的功劳簿上写的清楚,此战共斩杀叛军八千余人,羌人大小将领无数,而汉军伤亡甚少,u看书 .uukanshuco不足千数,大小将校则并无损失。此战汉军大获全胜。 将功劳簿一读,营中众将士也都是高兴非常,齐齐道:“全赖林将军麾下猛将开路,我等才能拿下这等功劳,这首功合该归属林将军才是!” 林凡道了一声客气,一一回礼,话说这林凡虽然现在只是个军司马,可身上还有个荡寇将军军衔,也算是能说的上话的人物了,就算抛开官职不说,林凡乃是大儒卢植的弟子,况且在军中讨伐凉州叛军日久,立功颇多,只是没有得到朝廷升迁罢了,众人也都知道林凡的本事,林凡俨然成了皇甫嵩军中的第三号人物,第一二位便是皇甫嵩与袁术。 众人没高兴多久,就俨然被一声叹气声打断了,回头一看,原来是皇甫嵩发出来的,皇甫嵩手中拿着功劳簿,看着上面的数字,一时间又在那里唉声叹气。 继续刚才没问出来的话题,林凡上前问皇甫嵩叹气原因,皇甫嵩看着众将,缓缓说道。 “诸位,难道你等就不觉得这金城让我等太好拿了吗?金城乃是战略要地,也是韩遂经营日久的大本营,又怎么让我等轻易就拿了去。实在是匪夷所思,自金城县之后,金城郡已无险可守,韩遂岂不是危在旦夕,既然如此为何还让我军毫不费力地就占据了这金城县?” “我军势头高猛,敌军损失惨重,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舍弃金城县,这不也在情理之中吗?将军是不是多虑了。”袁术说道。 “不对,公路,你静下心来细细思考,狗急了尚且跳墙,何况这人在垂死之间。必然是要挣扎一番的。” 第108章:皇甫嵩论敌 皇甫嵩的一番话却是提醒了林凡,细细一想确实如此,金城郡中已无险可守,且韩遂军中也是损失颇多,时间不站在韩遂这边,韩遂为什么会不急呢?突然灵光一闪,惊呼出声道:“陇西董卓!” 皇甫嵩赞赏地看了看林凡,也不言语,任凭林凡自己想象,看他能想到什么程度。 袁术脑子慢半拍,还在自言自语地分析着,道:“陇西?陇西怎么了,那董蛮子轻易占据了陇西,招兵买马与王国决战于狄道,你我都知道,王国不过是被推选出去的替死鬼罢了,王国所率领的叛军也不足韩遂这边的一半,怎么了,你们还害怕董蛮子立功不成!” 袁术说完,林凡和皇甫嵩一起发声了。 “公路不得无礼,朝廷重臣不得随意辱骂。”这便是皇甫嵩的声音。 “公路你在往深处想想。”这便是林凡的声音。 袁术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对了,大声叫道:“我等左右两支汉军商议好一同攻入金城郡,这该死的董蛮子莫不是要在这关键时候掉链子吧!这可如何是好,董卓偏军不到,我军就要独立面对韩遂大军的压力,韩遂大军收缩阵营,这才故意让出金城县,之后我军再往前走便要脱节而去,董卓不作为,我军只能独自承受压力,王国处应该还会抽调叛军来拱卫允吾,且我军战线也长,粮草不便运输,恐怕又要僵持住了。” 袁术说着说着更怒了,言辞切切道:“懈怠军机!懈怠军机!董蛮子他也敢如此作为?我必定要往朝中参他一本!” 皇甫嵩看着袁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也不想隐瞒了,说道:“公路,你对董将军也尊重些,不要大呼辱骂之名,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与董将军也曾通过气,只是收效甚微,不,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才对,我为了军中士气,故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皇甫嵩顿了顿,给营中将领思考的时间,过了片刻接着说道:“公路刚才的猜测也是我所担心之事,但是在我心中情况应该还要在糟一些才对,公路刚才所言韩遂应该会从王国处抽调叛军来拱卫允吾,可在我预测中,我等将要面对的恐怕不是一丁点王国军,而是整个从狄道侧边包围过来的王国军.........当然,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只是今日韩遂不战而退出金城郡,反而让我更加确定了这等猜测。不过事情本事尚未发生,一切犹未可知,或许真是我多虑了也说不定,你等不要过于紧张了。” 袁术显得有些震惊,道:“董蛮子他也敢如此?我一早就料到我等两支汉军从两路讨逆有些不妥,也曾想过那董蛮子出工不出力,可是却没想过他两样都不想出,这…这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了,王国就敢在陇西方向毫无布防不成,若是如此,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董蛮子挥师自陇西而至允吾,一路无阻,韩遂人头手到擒来,然后自是朝中大赏,升官发财,这不也是董蛮子的机会吗?” 皇甫嵩点点头:“我也时常在想这个问题,王国不至于如此大胆吧!这恐怕就是我多想了罢!我等也不要自己吓自己,过于紧张了!” 还没说完,就被林凡打断了,林凡一般不会打断别人的谈话,尤其是顶头上司的谈话,这次迫不得已,实在是想到了一些紧要的事情,直接弯腰向皇甫嵩深深鞠了一躬道:“皇甫将军未虑胜,先虑败!林凡折服,将军却是救了我等一命,却是救了这满营的将士一命啊!” “子瞻有何见解,速速说来!” “适才将军提醒,才让林凡捋出了一条思路,此事还需从年前说起,当时朝廷召董卓为少府,也算是加官进爵,可是董卓不愿去,写信回绝了陛下,可见董卓不愿高官厚禄,此林凡猜测一也;董卓不听皇甫将军调遣,是为欲掌兵权,此林凡猜测二也;董卓从陇西郡击敌,却轻易就得了陇西郡,恐怕是与韩遂有了龌龊交易,此林凡猜测三也;董卓得了陇西郡之后,只是招兵买马,收集众多羌人部落,也不见动手攻打韩遂,不臣之心日益招展,此林凡猜测四也;韩遂若败,凉州即平,讨逆汉军自然是各有去处,董卓也无理由继续掌控兵权,故此董卓不能让韩遂轻易被剿灭,此林凡猜测五也。” “种种所述,我等恐已身处刀山火海之中,uu看书 ww.uukanshu.om若不速速行动,恐怕越陷越深!将军执意调遣文台押送粮草,恐怕也是心中早就有了安排好退路的想法吧?” 皇甫嵩欣赏地对林凡道:“不错,子瞻所言即我之所想,调文台押送粮草一方面是因为运粮之道确实重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为我等留下条退路。” 林凡再拜说:“将军所虑周全,但其中可能还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将军只是不愿再玩下想而已。” 这话一出,皇甫嵩也沉默了,心中无神,口中楠楠说道:“过了!太过了!” “子瞻,究竟是何事,你们两个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罢,我等脑子不够用,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谜语。”袁术问道。 正了正心神,林凡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依我猜想,我等将要面对的将会是三路军,韩遂引军正面迎敌,王国带军攻我腹地,董卓率军断我后路!!!” 这话一出,惊呆了帐中的所有人,帐中顿时一片寂静,过了许久,就连平时最跳脱的袁术也是凝神静气,表情严肃无比,缓缓问道:“子瞻,你莫要吓我,那董卓老狗也敢如此行事?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不传穷山恶水,依我之见,那董卓老狗恐怕真有这个打算,你可曾听说过董卓军中杀平民以充军功的事情?” “听说过,可是我等毕竟是大汉官兵,他真敢…子瞻,你说的这话,你有多少把握?” “若我军胜,只有一成把握!若我军僵持,则有四成!若我军败退,把握则有八成!” 第109章:林凡之论 其实皇甫嵩也曾想到过这种可能性,只是内心不愿,也不能再往下面联想,这番被林凡道破,竟一时间瘫坐在主帅椅上,缓缓不能动弹。 “如若皇甫将军兵败,到时候必然要封住我等之嘴,方能掩盖他董卓懈怠军机之罪,故此我的把握在兵败之后才是最大!” 营中将校惊呼出声,齐齐问道:“那董蛮子就不怕朝中怪罪吗?” 林凡言辞激凛,说话越说越快:“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陛下不知,从何怪罪?” 袁术又说话了:“子瞻,你的这个把握是不是太大了些,都是汉军,纵然有军令在身,可这种手足相残的事,也不见得被董蛮子的麾下汉军采纳,到时候两军遇见,董蛮子恐怕也指挥不动。” 林凡深恶痛疾道:“公路,怎么到了现在你还在骗自己,那支汉军自从中平二年末,张温将军分兵追击的时候便跟着董卓了,如今大战小战无数场,也已过了一年半时间了,恐怕早已被董卓牢牢掌控。再者说了,那董卓老狗手上羌胡杂骑可是不少,就是归降与他的羌人部落也有无数,就算不派汉军出战,羌人亦能断我军后路。” 不知不觉间,林凡已经称呼董卓为老狗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而皇甫嵩也没有发言制止。 营中气氛凝固。 “可那董卓老狗营中羌人终究人少,我大军…” 袁术还没说完,就被林凡快速打断了,道:“因此我才那般说话,若非如此,我的把握会更大些。昔日赵王将攻燕国,苏代为燕国劝赵惠王说…”林凡略有停顿,熟知典籍的袁术立马就将话语补上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林凡继续解释道:“不错,正是此理!那董卓老狗既不出工也不出力,他倒是不急,可急的是我军与韩遂军,他正好坐收渔利。” 袁术渐渐地就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急切地叫道:“那我等还等什么,这金城县就如同刀山火海之正中央,我等还不赶紧撤军,还在等什么?原地等死邪?” 不管急的跳脚的袁术,林凡依旧是不紧不慢出言解释道:“不能急,如果我所料不差,此时王国之军应该已经从侧面包围而来了,我军战了几场,还需要休养生息才能恢复完全战力,若是此时贸贸然行动,在这平原之上,我军始终是跑不过骑兵的。况且纵然是逃出去了,也是损兵折将,到时候可不好向朝廷交代。若是我军逃出凉州,那可是寸功未尽,寸土未收,而董卓却是打下了陇西郡,这一比较之下,就有点…” “这该死的董卓老狗,怎么生的如此狡猾,这哪里是条老狗,分明是条老狐狸嘛,与他那肥胖的身躯真是不成正比。”袁术愤恨地说道。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众人无语。 等了许久,林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今这情形才是真的称得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甫将军早就想到了王国这一点,可依旧是带兵到了金城县之下,子瞻猜想,一方面是迫于朝廷的压力,一方面肯定是心中早有想法,何不说与众人听?” 听了林凡的话,皇甫嵩眼神也焕发了活力,神态也放松了许多,脸上有了一股笑意,对林凡笑着说道:“子瞻啊!子瞻,我心中所想却是怎么也瞒不过你,用‘少年俊才’来形容你却如何能够?不够,不够啊!我这兄长收了个好徒弟!当初怎么不是我先遇到你,如今我这心中是羡慕至极啊!” 林凡也笑着回话道:“将军客气!” 皇甫嵩却是正了正心思,抽出腰间宝剑,奋力一挥,宝剑锋利,面前的案几被切落一角。 “诸将且听我一言,其先,我在日前就已经猜到王国将领兵来救一事,可心中却放不下韩遂这到手的功劳,因此才将尔等带到了金城县下,事出不愿,吾该向尔等先致歉才是。”皇甫嵩说完深鞠一躬,满营诸将俱都还礼。 接着,皇甫嵩眼神逐渐坚定起来,道:“尔等还记得当初为何至凉州吗?不正是为了讨逆而来吗?如今贼人就在眼前,岂能退缩。当初出征之前,吾等亦起誓曰:不复凉州誓不还。尔等可还记得?吾辈武人战死沙场乃是宿命,况此番乃是为国尽忠而死,纵然身死又有何怨。” 说来皇甫嵩也是厉害,短短几句话就能调动气氛,uu看书.uukasu 营中将领除了袁术与林凡比较冷静外,其他众人都是大喊着口号:为大汉效死。 过了一会,皇甫嵩止住众人呼喊,继续说道:“眼前韩遂已经被我等击退,今日这金城县之下,也是留下了八千具尸体,方才死命逃脱,韩遂军必然丧胆,我与子瞻分析一通,看来这王国所部,应该是我等必将应对之敌了,可是即便如此,又有何惧,凉州叛军气数已尽,我等杀敌立功就在眼前,如何能够迟疑不定。况且之前对董将军的诸多猜测都属猜测而已,岂能因为这小小的猜测举棋不定。” “总而言之,叛军气数已尽,众将只管杀敌就是了,何必想得那么多,待我军功成,加官进爵就在不久矣!” 林凡笑了笑,知道现在的气势可是最重要的,急忙上前跪在地上,道:“林凡有罪,先前无端猜疑友军将领,实在该死,昔日耿鄙刺史率军讨逆,也是受了治中程球的无端猜疑,这才导致军队哗变,今日林凡自知死罪,只愿还能继续上阵杀敌,让我死在战场之上!” 皇甫嵩听了林凡言语,知道林凡意思,也不迟疑,就要当场将林凡枭首示众,以正军心。 所幸营中诸将齐齐劝谏,方才让林凡逃过一劫。 “哼,你胆敢乱我军心,其罪可诛!哪里能够那么容易就放你上镇杀敌,将功补过,你素来有些小聪明,今日可有退敌之计,若有妙计,才能放你死罪,让你戴罪立功!” 林凡趴在地上,脸贴在地面,倒不是心里有多虔诚,实在是害怕自己憋不住,在这营帐中笑出声来。 第110章:林凡献3策 大军帐中,林凡跪在地上说话道。 “林凡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林凡现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将军挑选。” “计将安出!速速说来!” “一曰上策,我等率一军直捣黄龙,人人带够粮草,往允吾而去,不杀韩遂誓不还,韩遂抵挡不住,必然败走张掖郡,而在前往张掖郡的紧要地方,将军可事先设下埋伏,擒杀韩遂于此,韩遂一死,凉州叛军群龙无首,必然被分割剿灭,只是此策我等后勤不够,需要速战速决。”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韩遂一死,汉军坐拥金城郡,而董卓也不敢轻易而动,毕竟现在汉朝国运犹在,你做些小动作可以,若是明面上董卓再继续纠缠,他董卓也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林凡刚才领了挑唆之罪,现在再把这句话说出来,恐怕不合适了。 皇甫嵩道:“上策太急,若进军深入而一战未定,我军粮草不足该如何解决?” “战时自有补充!” 这战时自有补充就是发死人财,劫掠金城郡罢了,皇甫嵩听得明白,开口道:“还有其他两策,一并说来。” “一曰中策,一切照旧,以不变应万变,一面固守金城县城,想方设法先打掉王国军,韩遂方面可设下疑兵重重,纵然不能完全迷惑韩遂,也能阻止叛军合围的势头,还能为我军大败王国军提供时间。” “一曰下策,营中布下迷阵,我军分次往凉州之外逃去,退至安定临泾便算安全,可能会损失些兵马,但无伤大雅,此番也有斩获不少叛军,可派人到朝堂之上缓和一二。” 林凡说完,皇甫嵩还在犹豫,却轻易不用林凡之计,道:“上策太急,中策太稳,下策更是不可,兹事体大,我等还需要看看之后情况才能再做定夺,你等下去也好好想想。” 众将领命下去,各做准备。 两日后,果然从陇西郡董卓处传来消息,董卓大军不敌王国叛军,如今已经退至鄣县固守,董卓还发书皇甫嵩请求支援。 中军大帐中,袁术怒发冲冠,破口大骂董卓道:“这董卓老狗,果然如同将军猜测而言,王国军不足韩遂军一半,他怎么连这都抵挡不住?必然是如子瞻所言大逆不道,还犹自不要脸皮地请求我军支援,恨煞我也!等我回京定然要让他好看!” 现在能不能活着回去还要看人家董卓脸色,袁术这般叫嚣实在是没有营养,林凡上前道:“皇甫将军,还需早做打算才是!” 皇甫嵩点点头:“我已明了,子瞻,先前你献上三策,我想了两天,终究是觉得上策太急,下策太缓,只有中策可行之一二,此番我等需要三处用兵,我料王国军必然往渝中一带潜行,渝中重要异常,我欲亲率一军前往渝中,寻找机会歼灭王国军,只是还有两处也是重要,我有一些想法。” 林凡急切地抱拳说道:“将军!军情紧急,拖不得啊!将军但且吩咐就是,子瞻唯命是从!” 皇甫嵩摆摆手道:“子瞻,兵法机要,纵然泰山压顶,为将者也要急而不慌,你先静下心来听听我的想法,我欲派你镇守金城县以防韩遂大军,此路用兵,以稳为主,拖住韩遂大军即可,但也是重中之重,若是拖不住,恐怕三军将士统统丧命于此!” 皇甫嵩脸色凝重,也传染给了林凡,之后又听皇甫嵩说:“另一处,我欲派公路往后军平襄城而去,一面保护押送粮草,一面防卫董卓确保我军后撤之路。” 林凡思虑了一会,说道:“三路却是都非常重要,只是…” “嗯…” 眼见这两人又打起了哑谜,袁术却急了:“你们又在打什么哑谜?可是要急死我等庸人才算数?” 皇甫嵩眼神示意林凡说出来,林凡会意,道:“公路别急,这就说与你听,这三路各自重要,唯独这平襄一处最不好拿捏,董卓毕竟不是叛军,平襄之处必然派兵最少,我等只需稳住董卓就是,要先打着救援而去的旗号,到了平襄之后也不能轻举妄动,还得曲意奉承董卓才是,这其中合纵连横之道,三处之中却是最细腻,公路,你说你能成吗?恐怕以你的暴躁脾气,到了平襄先与董卓干起来了,平白无故为我等再招一路之敌。” “我保证不去招惹董卓就是,这有何难?况且不是还有孙文台在后方运粮吗?也可让他来助我!” 一听袁术这话就知道他不成了,你不去招惹董卓,可董卓要来招惹你啊!平襄兵少,到时候一夜之间被人家铲平了,后果不堪设想。uu看书 .uukanh “文台送粮也是重要,我猜测必然有叛军精锐散骑前去骚扰我军粮道。孙文台自己尚且忙不过来,哪里还有空去帮你!” 袁术也知道自己脾气,恐怕十有八九要与董卓干一架,与大事不符,刹那间也改口道:“既然如此,就派子瞻前去平襄,由我来守这金城县。” 这话一出,林凡沉默了,皇甫嵩也沉默了,金城县乃是重中之重,若是金城县丢了,这支汉军恐怕要被叛军追着打了,到时候董卓那边就更不好琢磨了。皇甫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示意林凡出来说话。 说白了,皇甫嵩就是觉得袁术守不住这金城县,又不好打击袁术的积极性,加上袁术的身份,这才说不出口,可是你甩锅给林凡,林凡也说不出口啊!总不能明确地给袁术说皇甫嵩嫌弃你能力不够,磕碜,埋汰,瓜皮,瘠薄,不中用,拖累我们… “这…这…”营中气氛尴尬,袁术也渐渐明白了些什么,不说话了。 “哎呀,末将实在是糊涂啊!末将下属有一人,有韩信之才,智谋远在林某之上,竟然让我给遗忘了,现特意献给将军,若是由此人把守金城县,就算是韩遂军再多一倍,也休想从金城县过来。末将力谏此将。” 皇甫嵩顺着林凡的话题道:“偶,我军之中还有这等人才,所说何人?速速请上来。” “正是先前阵上勇不可当的张辽张文远。” 不多时候,张辽就来到营帐中,皇甫嵩起首便考量了张辽几个问题,张辽一一应答,且甚是详细,面面俱到,可见这人的真功夫。 第111章:前往平襄 皇甫嵩考校了张辽之后,知道张辽有真本事,林凡再次叩首道:“此等非常之际,当用非常之人。末将力谏此将。定能守得金城。末将也愿助袁术将军前往平襄稳住董卓!” “嗯!子瞻你既去平襄我就放心多了,张辽你先起来,我且问你,携一军死守金城县,以备大军回援,你所需兵马几何?” 张辽道:“韩遂叛军只剩下兵马不足四万,且多是残兵败卒,金城县城坚,我只需兵马八千即可!” 皇甫嵩奇道:“是不是太少了点,你当真有如此把握?” “韩遂生性多疑(是不是和孙权有点像?),我现在心中已有定计,军中无戏言,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只是末将还需要三千精锐骑军在这八千数之中。” 皇甫嵩大赞道:“好!真壮士栽!我与你兵一万,三千精锐骑军也不缺你,只是不管如何,你都要给我固守金城县一月,这军令状上就以一月为期,若是不够一月,我必然要斩你以振军心,你可明白?”说着把手中的宝剑递给张辽,说道:“你职位暂且较低,今日子瞻力谏,才给你这等机会,你且珍惜才是,这是我随身宝剑,现送与你防身,见剑即见我!金城县中若有将校不服,可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部署完一切,各自领命去了,个人表情不同,张辽自然是感激之情,而袁术脸上则是“有人要倒霉了”的表情。 三路之中,金城为首,榆中为腹,平襄为尾,张辽领军固守在金城县,而大军到了渝中之后,林凡也硬拉着袁术,告辞皇甫嵩而去,仅仅带着三千骑兵往平襄方向去了,身边能征善战的就只有二鸟一人。 这平襄一行,意图要稳住董卓,所以携带的兵马也不能太多了,人马少了不够用,人马多了却要被董卓猜疑,更是危险,所以这三千之数尚且合理,再说了,去平襄可不是跟董卓交战去的,董卓就算有什么小伎俩,也不敢大军来攻,只能派些羌人骑兵骚扰骚扰,兵马少了反而有利于跑路。 至于周仓、龚都等将都留给张辽助他守城,三壮也随皇甫嵩剿灭王国去了。 林凡等人一路游走避开官道专走小路,这样若遇到王国军大部队也可以随时遁入林中,林凡嫡系兵马各个步战马战皆精,即便被追入林中也只会是一股股的小部队,至少还有一拼之力。 当然,最好的情况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平襄。 第二日,他们就寻到了一处无人荒村,眼看天色渐黑林凡带军不敢在村中休息,便露宿在村外三里的树林中休息。不敢点火,众人带的都是干粮,便就着冷水下咽。好在村落中有水井,他们也不会陷入断水的窘境中。 可是天不与人愿,还是遇到了叛军,林凡军正在休息的时候,从西边传过来的动静,二鸟首先听到了。二鸟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趴在地上,皱着眉头思忖起来。 片刻后,二鸟突然面色大变,“不好!有大批骑兵冲来!” 可是二鸟也不是万能的,始终是慢了一步。 “不好啦!遭遇到贼军!大家结阵结阵!”突然背后惊叫声骤起。伴随着惊叫声,急骤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恰似雷鸣之声从西面而来,并且大地似乎也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终究还是被先一步突袭了,纵然林凡军精锐无比,可也是损失颇重,叛军的数百前锋骑兵转眼就到了。来不及反应的林凡军这下遭殃了。只见叛军嚎叫着挥舞着大刀从林凡军刚刚结好的阵型中间穿过,刹那间,惨叫声叠起,随着刀光闪过,一个接一个士兵被砍倒在血泊之中。 林凡军急忙引军结阵,此行是要前往平襄的,可不能在这里多纠缠,况且贼军不知多少,不敢交战,只能带领兵卒且战且退,往树林中逃去。 林凡皱眉,这伙叛军的精锐骑兵实在是骁勇,林凡与韩遂作战日久,还没见韩遂之中又如此能战之军。 随即更令林凡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来的这伙骑兵之中,由一个少年将领带领着,所向披靡,刚刚结好的阵型被他两三枪便都破了,那枪法极快,短短时间内就有数十人死在他手上,二鸟见状,挺抢前去交战,可是战不过十合,二鸟就被挑落马下。 这人的战力实在是惊人,同样使枪的二鸟在他手上走不过十合,真是令人惊骇莫名,幸好有林凡军的将士悍不畏死,uu看书w.uuanshu 才堪堪将二鸟救了下来。 “退!退!”林凡急切呼喊道。 退到密林之中,林凡军才得以喘口气,继续组织士兵反击,那伙骑兵马上冲锋厉害,可是落到这阵地之中,却敌不过林凡军,形式逆转了过来。 叛军骑兵无奈,且夜色将近,只能率军退出密林,就蹲守在密林之外。 林凡军只有一开始被冲锋才损失颇重,等退到密林之后,就轮到叛军损失极重了,尤其是林凡的嫡系军,他们都是些身经百战的精兵,乃是真正从尸山骨海中爬出来活下来的战争幸存者,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 战场杀敌,先要想着怎么活下来。 长胜之师并不可怕,林凡军经过南征北战,一直都是胜利,其实有些骄纵了,这才给了敌军一丝机会,今夜一战,算是给林凡军提了个醒。 稳住形式,林凡前去看望二鸟,二鸟被挑落下马,受了些伤,幸好伤势不重,面前还能战斗。 不想那将竟然厉害如此,林凡急切安稳二鸟:“凉人果然好马,呼啸而至,我军猝不及防才有此败,二鸟且放宽心。” 二鸟还是郁郁寡欢道:“大哥,那将厉害,恐怕还在三壮之上,我打不过他,给大哥丢人了!” “这是哪里的话,自古用兵,胜负乃兵家常事,岂能在意这一次小小的挫折,个人长处不同,就如我来说,我手无缚鸡之力,可依旧是当上了这将军位置,我等岂能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安慰了二鸟一番,二鸟醒悟,继续带人布置防线去了。 第112章:林凡被擒 那将领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厉害,林凡实在想不出来现阶段凉州乱军能有这么厉害的将领。 突然,林凡惊呼出声:“莫非是马超,或者是庞德不成!!!” 一想之下还真是有很大可能,凉州地方,最出名的就是马超与庞德两人,再下来就是也有勇力的杨秋、马玩等人,不过后者武艺也就那样,还强不到这种层次。 马超与庞德都是马腾一系列的人,现在马腾也在王国帐下,也是叛军,如今这王国进驻渝中地方,而自己也是刚刚从渝中出来,王国军队有游骑在外也在情理之中,不想竟被自己无意撞见了。 自己本是走的偏远地区,由此可见王国军也是渗透的极广。 也是懊恼不已,差点就被自己蠢苦了,说来最近这阶段用脑严重,现在想事情都有些迟钝了,那不就成了袁术一样的人了吗? 又想到袁术当初深陷黄巾之中的搞笑模样,不禁心情愉快了许多。 不久之后,袁术也找来了,寻林凡来商议对策,同行的还有大队中的副将,众人将眼光都投在林凡身上,询问着对策:“子瞻,如今我部兵力毕竟少数,被敌军偷袭,接下来该如何做?你素来有策,有甚想法也与我等说一说罢。” 见众人目光投在自己身上,林凡却并不慌张,仍旧是平常那副不急不缓的模样。 既然已经确定了是王国军的游骑部队,这场遭遇恐怕也是临时兴起的,绝非中了埋伏,如此一来就好受多了,前往渝中这三千兵马也是精锐,遭到偷袭的情况下,不明所以,才被打退,进入这密林之中,若是真的两军交战,还不一定谁能拼过谁呢! 对这一点,林凡还是颇有信心的。 将想法与大伙说了说,林凡开口道:“诸君不必生疑,我等率军秘密而行,怎会中了埋伏,料想昨日之战只是偶然,所遇叛军也是小股精骑而已,待整军之后明日与叛军一战,胜负自知,不过也不能在此处多待了,恐叛军得到消息,大队包夹而来。” 林凡的一番说辞,让众人心安不少,各自准备去了。 次日一早,休息够了,林凡与袁术继续率三千大军赶路往平襄而去,外面依旧是蹲守这数千叛军,可今时不同往日,林凡奋起大军,直插到叛军骑兵之中,为一雪昨晚之仇,三千将士俱是奋力杀敌,所获颇多。 林凡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那勇猛敌将,再带人杀了一阵,闯出来空间之后,也不想纠缠,也不想扩大战绩,准备逃脱往平襄去了。 就在此时,远处的场中有一少年极为不屑,轻哼一声回身跃上黄鬃马倒提着长枪便冲出阵来,定眼一看,正是昨晚那名叛军将领。 “昨日夜色将至,让你等逃脱了,今日正好撞到我手上,扶风马超在此!贼将哪里走!” 正是马超其人,林凡看着飞驰而至的少年,岁数甚小,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是却长得壮硕,在马上也是威风凛凛,生的是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持长枪,座骑骏马往来冲突。 本来就堪堪突围的林凡军,又一次被马超带人截了回来,之后便是两军截住厮杀,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只是林凡军悍勇无比,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占据了上风。 马超军悍勇不敌林凡军,就连人数也没有林凡军的多,眨眼间,马超这军就要全部丧命于此了。 马超眼看着叛军势弱,怒吼一声,打马朝林凡与袁术这边而来,话说林凡与袁术这边可是中军啊!马超也不管这些,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带着一干人等杀向中军,林凡急忙让众将士上前堵截。 可是林凡还是小瞧了猛将在冷兵器战场上的作用,只见马超左突右冲,率军三进三出,无人能够阻挡。 就在片刻之后,马超带人就到了眼前,眼见就到了面前,马超手中钢枪更是分外凌厉,枪枪见血,招招夺命。二鸟上前抵挡,可是二鸟之前就受了伤,再者说了,就算二鸟没受伤也打不过马超啊!这伤势不就是马超给的嘛!短短三合就抵挡不住,uu看书 .uanshu.co败下阵来,一时间中军变得慌乱,慌乱又迅速地传播到外围还在战斗的林凡军之中。 马超一挺长枪,直奔袁术。袁术还在发愣,林凡一看,以这袁术的武艺,看来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己,只能挺抢前去找马超,林凡倒不是专门去救袁术,只是想着拖延片刻。 林凡挺抢直刺马超,不及马超枪更快,被马超一枪荡开林凡之枪,林凡之枪直接被甩飞出去,马超轻舒猿臂,一把将林凡拽到他马上,马超果然是超级猛将,只一合便擒拿了林凡。 袁术用枪一搅,可是也敌不过马超,被一枪抽落马下,立刻便有马超手下将袁术给绑了起来。 这绝世战将竟生猛如厮,林凡被擒拿在马超马上,身体也痛,心里也痛,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哀叹道。 “贼将被擒,投降免死!!!”马超让手下不停喊叫道。还在厮杀的两军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二鸟见势不好,将众将士聚拢在一起。 “你等首领就在我手中,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马超吼道,缓缓想了片刻,二鸟无奈,只能放下手中的长枪,身后也是稀里哗啦的一大堆,全是扔兵器的声音。 “二鸟,不准投降!”林凡的声音响起,制止了二鸟及林凡军的做法。 “你敢!不怕死乎!”马超怒吼道。 “小马儿,你也休要吓我,虽然今日你擒拿了我,可是我与你父乃是旧相识,你却不能杀我!” 越是危险之中,林凡却越是冷静,笑着说道。 第113章:林凡诈马超 叛军之中,林凡还犹自**着马超,可是马超却也不傻。 “哼,你当我是被人唬大的吗?”马超道。 “你马家乃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乃是扶风郡茂陵人士,我说的可对?如今我既然都在你手上了,还能在耍什么花样,我与你父亲确实是旧相识,你父尚且不愿杀我,若是你贸然行事,恐怕…” 马超有些迟疑了,把林凡从马上放下来,和袁术一起绑了,道:“就算你花言巧语,也难不倒我,如今我暂且不杀你,等带你到我父面前,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林凡却不管他,依旧吩咐二鸟道:“二鸟,你先不要管我二人,大军暂且由你指挥,不过数天之后,我就能安然返回军中,你先带人往平襄去吧!” 林凡想了想觉得不对,又改口道:“唉,等等,算了,我若不在军中,你就算到了平襄也无作用,反而惹得董卓生疑,这样,你带军去找皇甫将军吧!皇甫将军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二鸟领命,含泪去了,不到三千人的大军也被二鸟带走了。 马超虽然生的威猛,可现在还是小孩子习性,看这种情况,急忙道:“不准走,这都是我的功劳,不准走!” 但是马超喊叫的厉害,却没人管他,二鸟带人自顾自地走了,马超手下人少,不敢上前阻拦。马超见状还犹自叫嚣着,挺抢准备前去追击,却被手下人劝住了。 “我说小马儿你胃口可不小,我两人乃是汉军中大将,你擒拿我二人,这份功劳足够你吃了。再者说了,若不是你及时擒拿我二人,你手下兵马恐怕就要全部丧命于此了,现如今我军依旧是人多,你还想怎地,就凭你剩下的这渺渺几个人就想蚂蚁吞象不成。”林凡笑道。 马超知道自己这边兵败,而且知道手下众人也都不想再战斗了,没有办法,只能放弃阻拦,眼睁睁地看这二鸟带剩下林凡军离去。 马超也是收兵回营,派人看押好袁术与林凡二人。一路上,林凡还在跟马超套着近乎。 “小马儿,你马家明明是扶风人士,怎么偏偏跑到凉州当起了叛军,想当年,你家先祖可是打下大汉江山的有功之臣,怎么现在成了叛贼,可怜你家先祖要事九泉之下有知的话,还不得骂死你们?” 马超不搭理他,林凡又说道:“小马儿,小马儿,那韩遂究竟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效忠与他,当年我与你父亲结交的时候,你家可是穷的叮当响,还是有我的资助,方才生存下去,当初你小的时候,叔叔还抱过你呢,你当年胖乎乎的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林凡在马超耳边吵吵个不停,终于惹的马超开口了,只见马超抽出宝剑架在林凡的脖子上怒道:“够了,今日不杀你还是看在我父的面子上,你休要再胡搅蛮缠,惹得我怒了,我便送你一刀,到时候纵然是父亲怪罪,我也认了,你也莫要在这里把当年之事看的太重了。”原来不自觉间,马超已经有些相信林凡认识马腾的事实。 明明都已经成了阶下囚,还在这里不停唠叨,必然是心中有所依仗,马超心想道。这也不怪马超年轻,实在是林凡狡诈无比,说出来的话七分实三分虚,且一直在马超面前吵吵,换做任何人都有些烦躁了。 刀架在脖子上了,林凡急忙改了口气。 “唉,小马儿,你当我为何要跟你攀亲戚,实在是心中苦闷啊!我与你父亲乃是忘年之交,可是如今我要丧命于此,就连你父亲都救不了我,你父亲必然心痛万分,我此时也能体会到他之后的心情,所以才有些苦顿,想要说给你听,只是可惜你不懂啊!” 抿了抿嘴,林凡缓缓朗诵道:“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敕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迄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郡以为言,吾常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效也。” 马超显得有些震惊,看着林凡问道:“这是我马家家书,你怎么知道?” “我与你父亲乃是莫逆之交,u看书ww.uuanshu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马家家书,只是当年伏波将军乃一代人杰,留下家书教导子孙,可子孙非但不听,反而犯上作乱,成了叛贼。不知‘马伏波’作何感想。”林凡回道。 林凡朗诵的这篇乃是正宗的《诫兄子严·敦书》,由东汉开国大将马援所写,完全载入史册是在南朝宋范晔所撰的《后汉书》。林凡刚才一时情急,也不知道这家书是不是流传开了,索性闭上眼睛大声朗诵出来,死马当活马医了。 马援后来官至伏波将军,被人尊称为‘马伏波’,马伏波已经从一个形容词变成了名词。 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老鼠,还真让林凡碰对了,马超缓缓收回长剑,默不作声。 林凡问道:“自从汉世祖光武皇帝开国以来,还不到两百年光景,料想你马家传代也不过十世,怎么却忘了先祖教诲。” 被**开的马超也不再沉默,接话道:“我等违背了先祖意志,自是该死,父亲也常常日思夜叹,只是其中有不少苦衷,不足与外人道哉,就算是说出来了你也不信。” “不就是因为程球吗?” “你又知道?” “你先给我解开,我在与你说话。”林凡把绑着的双手递到马超面前,将马超还有些迟疑,微微一笑:“我与这人都不是你一合之敌,这你是最清楚的,怎么?你还害怕我跑了不成?你也莫要惹怒了我,等你父亲来了,就算是他要给我松绑,我也不许!” 林凡的态度非常坚定,却是用了三十六计中的‘声东击西’之计。马超也是受了威压,还得思量思量。 第114章:就地安营 三十六计好啊!真滴好;三十六计妙啊!真滴妙。纵然是一代名将马超,也因年幼而中计。 “哼,就凭你们两个的武艺,我还怕你们跑了不成,松绑!”马超示意手下给林凡与袁术两人松绑。 这时一人出现,正是和马超比较亲近的,刚才劝谏马超不要追赶的那人,上前又是劝了一句,劝不动马超,只能给林凡与袁术两人松绑了。 “这才对嘛,小马儿,我与你父亲乃是好友,自然知道你父亲忠于大汉的心意,思来想去,只能是程球的过错了,况且傅燮将军之子傅干也在我军中,从他口中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马超惊奇道:“别成未死乎?自那日汉阳之战,我便是要去救他,只是迟了一步,别成未死!真是天大的好事!” 听马超的语气,马超与傅干两人似乎认识,而且还交谊不浅的样子,这也到是合理,马腾乃耿鄙下属军司马,父辈同在耿鄙手下任职,况且两个子辈年纪相仿,玩到一起去,到是有很大的可能。 只听到马超有说话了:“可惜了傅将军乃是少有的正直好官,只是当年起义之后,情况实在是太乱了,傅将军若是愿意出城,攻城的起义军也不会伤害他半分,只是...唉...都怪那奸臣程球,无端生事,当年...唉,说来话长了!” 林凡也没工夫听马超将当年的破事,另开话题道:“前事既然已经过去,我等就不要再提了,只是寿成兄糊涂啊!杀了程球之后就该收手,怎么还成了叛军,这不正是你马家家训中的‘画虎不成反类狗’吗?你等就不后悔吗?” “悔之晚矣!你不懂,请神容易送神难!” “休要找什么借口,终究是有机会的,只是不知他韩遂给了你父亲多少好处,让你父亲跟随与他,共同反叛。莫不是金银珠宝,宝马美女。” 林凡说的轻佻,马超听了怒不可揭。 “你放屁...” “噗~~~”马超刚说完,一阵声音从旁边传来,林凡与马超共同嫌弃地看着袁术。 “这个...这个!这马刚才征战,可能有些累了,所以才有些放肆!”袁术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着。 马超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张口排挤道:“我马超虽是武人,但也读过一点书,也曾看过指鹿为马的典籍。” “不妥,不妥,此番乃是‘指猿为马’,学问要活学活用。”林凡也是嫌弃状说道,接着,又转回话题:“莫要岔开话题,你父亲为何效忠韩遂?” 马超脸色变得铁青,道:“哼,他韩遂却没有这等本事,我马家与众人共同推举王国将军为帅,与他韩遂有什么干系?” 这话一出,林凡心中就有了想法,看来这韩遂与王国也是貌合神离,其中还有可乘之机。之后又与马超聊聊家常。 走了片刻,林凡不愿走了,突然惊恐喊叫道:“停下!停下!小马儿,你这是送我去死吗?我若是去了王国军营,王国必然要杀我祭旗,到时候你父亲就是想救我也没那个本事,到时候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你且好好想想你等当初杀了程球之后被迫起义的时候,与现在是何等的相似,小马儿,你可不能再让你父亲做力不能及之事了!” “王国将军未必就要杀你,有我父亲在...” 林凡急道:“不死也要脱层皮,我虽然与你父亲乃是忘年之交,但其实与你也相差不了几岁,我想起来了,当年你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你父亲就想要为你我定下结拜之义,实际上我乃是你的兄长啊!怪不得你我今日一见如故,原来是这个原因。你忍心让我去死吗?” 好像林凡说的也有道理,马超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叫停了队伍,就地扎营,一边派人去把马腾叫来。 ............... 叛军营帐之中,林凡百无聊赖,将看押他两的小兵卒叫过来。 “喂,那个小子,你过来一下。” 那个小兵也是听话,上前问话道:“你有何事?” “到也没事,只是看你等把守军营辛苦了,特意把你叫过来说上两句,你也能借机走动走动,须知这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才是最辛苦的,我当年进军营的时候也是从站岗开始做起,知道其中痛苦。你要是累的不行,也可以进这房中坐坐。” “不用了,习惯了就好,我不累。”那小兵也是纪律严明,不会轻易中计,不过这也在林凡预测之中。 “唉,先别走,小兄弟,我还有话要说,你们将我两关押在这房中,这人有三急,如今正是时候,u看书 .uukansh 不知要怎么解决?” 小兵示意了一下房中的马桶,林凡急道:“不妥,不妥,那房中得有多臭啊!” “休要耍什么花样!” 林凡眼睛一转,就有了对策,道:“我两个人身单力薄的,能耍什么花样,这样,我再问你,你们将军是怎么吩咐你的?” “将军说了,看好你们两个。” “那便是了,你们将军只是说看住我们两个,又没有说一定要把我们关起来,你理会错了。再说了,刚才行军途中,我与你家将军的交谈你可曾听见,你家将军让人给我两松绑,你可曾看见,最后我与你家将军勾肩搭背,一叙前缘,你心里就没有点想法吗?” “看是看到了,也模糊听了一些,不过将军也没吩咐放你们出来啊!” 林凡愤恨说道:“糊涂,你可曾见过你家将军对别人如此礼待过,我与你家将军有旧,他这等关押行为只不过是做给王国看的而已,走在半路不走了,也是为了应付王国,你连这点都看不懂,这天大的机缘放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拿,我看你只能一辈子做小兵了。” 那小兵想了想,不过是让他们出来撒泡尿罢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人说的也有理,将军每次抓到俘虏都是一刀杀了,可没这么好脾气地对待过别人。 想了想,那小兵又招呼来两个人,这才将房门锁打开,带林凡与袁术去方便。 众位看官想的不错,林凡这般举动就是想找个机会开溜,他哪里认得马腾其人啊!要是等马腾来了,知道真相而生气的马超不得活撕了他二人啊! 第115章:马超2擒林凡 诱导那小兵开了房门,那便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方便途中,林凡也是狡诈,寻了个由头又支开一人,到了茅厕边,林凡使了个眼色,却是和袁术同时暴起,身后的小兵不明所以,刹那间就被放倒在地。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正好有两套衣服,林凡与袁术赶紧换上,往军营外摸去,险之又险地逃出了军营。 外面还有三三两两的斥候,见两人鬼鬼祟祟,上前发问,不过那就是给林凡二人来送马的,这等单纯的小小兵卒怎么能敌得过林凡的奸诈心思,短短时间内就被放倒在地。 不过这大举动也惊动了其他的斥候,二人只能策马狂奔。 约莫走了五里地的时候,身后风雷声大作,回头一看,却是吓坏了林凡,正是马超带人追了过来。 这些凉人骑兵,每日每夜都是与马匹打交道,这御马之道比前方逃跑的两人那不知道要好到那里去,只不过五里地的功夫,就要追上林凡二人。 “苦也,他们怎么来的如此之快。”袁术抱怨一声道。 林凡也是摸了摸脖子,大叫出声:“吾头尚在乎?” 马超在后面叫骂,声音传来,无非就是几句在正常不过的劝降之语罢了,林凡对这等套路甚是熟悉,自然不会轻易认输,若是投降又到了马超手中,那时任人宰割,可不会按照马超现在口中所言了。 两人商量对策,袁术却是变的老神在在的样子,鼻孔朝天,开口道:“子瞻莫慌,我有对策!” 林凡堪堪躲过一箭,也不知道是马超射偏了,还是故意警告,总之是被林凡躲过去了,惊魂未定,见到袁术还在那里拽文,怒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娘的,你有对策还不快说出来,要等我死了再说吗?” “莫慌,莫慌!子瞻,我胯下这马乃是万中无一的神骏,当年西域进贡而来,乃是天下第一等的好马,被我父截留了下来,送与我作成年之礼,名曰追风。刚才也是受到你胯下之马的拖累,没有放开速度跑,如若让它奔驰而去,身后的追兵却是怎么也追不上的。” 袁术说的很有把握,林凡不由自主看了一眼袁术胯下的骏马,果然是神采飞扬,只是心中有疑惑,奇怪地问道:“这马从何而来,你什么时候换的马?” “呵呵,此马乃是神骏,早上战败之时逃放在外,招呼一声就能过来。” 事情好像又有了转机,林凡大喜过望,高呼一声天不亡我,对袁术道:“那还等什么,你我同乘一骑,让它放开脚丫子跑,我们先逃出去再说!” 可袁术却是面露难色:“额......子瞻啊!你我两人若是同乘一骑,这速度恐怕也提不起来,不如.....” 林凡脑门之上大写的懵逼,这就是你说的有对策。 “子瞻啊!你放心,我必然让皇甫将军发兵来救,你莫要急躁,我跟你说......艾,艾,子瞻,你拉我衣服干什么...” ........... 就这样,片刻之后,两人又被马超抓住了,袁术一幅深闺怨妇的表情,林凡也不想和他说话。 马超将两人带回营中,道:“哼,没想到你两个还挺能跑的,来人,给我把这两人绑了,这样,将这两人双手反绑在身后,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依旧是刚才看押两人的中计的那个小兵,应声上前,怀着忧伤的表情看着两人,脸色成了咖啡色。 气氛一下子就乐呵起来了,林凡打趣对马超说道:“小马儿,都是熟人了,将我们关押起来即可,何必还把我俩绑起来了,还是反绑起来的,这可让我们怎么方便啊!到时候又得麻烦这位小哥。” 那小兵脸都绿了,马超冷哼一声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给他们开门,想要方便就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尿在裤裆里。” 那小兵领命带林凡与袁术两人下去了,这次得了马超的明确指示,任凭林凡怎么**,那小兵都不理他了。 只有在这吃饭的时候,才给两人松绑休息片刻,林凡与袁术也能趁机方便一番,不过那个时候,房中上下挤满了人,十几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两人,实在是不好有小动作。 饭吃完了,林凡想要方便,让看押他两的众人转过身去,口中还大喊着非礼勿视的先圣名言,据理力争,可是正应了那句古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帮人可没学过什么儒家名言,一心只想着盯紧犯人,眼睛是一眨都不眨。 这还让人怎么尿啊!林凡嘟囔了一声,索性不尿了,就算是科举考试,也没有这等监视的啊!边上的袁术可不管这些,背过身去,将袍子快速撩起来就是一阵畅快,林凡看的是咂舌不已,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匆匆之间,他两人的双手就又被绑在了身后。也是幸好今日一早便引军交战,也无瑕喝水,uu看书 ww..om腹中空空,这才堪堪忍受了下来。 “我说这世道,我也没有破了我誓言啊!怎么竟遭了这罪。”林凡苦闷地抱怨道,袁术蹲在墙角,也不说话,显然是不想理林凡了。 本着唐僧锲而不舍的精神,林凡又撩闲道:“公路啊!你还在生我气吗?你也不想想,今早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被小马儿抓住的,再者说了,这凉人弓马娴熟,你若贸然逃走,恐怕送你的就是当头一箭,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 “哼,我还得感谢你不成?” 袁术开口就好办了,林凡心喜,又道:“那当然了,你若是真心要感谢我,可不能口头说说。” 袁术有些蔫唧唧的,不以为意道:“好好好,那我到是要好好谢谢你了,这样吧,等你我重获自由之后,我将追风送你如何。” “你又在诓我,现在追风可是还在小马儿手上呢,你这话说了却是等于没说。” “哼,你若真有本事,将追风要回来不就是了,你不是和小马儿父亲有旧吗?” 门外还有人站岗,林凡却是不敢再言了,道:“此事以后再说,话说回来我确实是没有犯戒啊!莫非老天爷给我弄错了,又或者说,我是受了某人的牵连,公路啊!是不是你最近又说谎了!” 袁术却是不在淡定,跳着脚急道:“哪有,哪有,我可是从不说谎的。” 那便是了,袁术的这般作为,林凡一眼就能看穿,这飞天横祸果然是事出有因。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却不知老子教导的这两句在这里还能不能灵验。 第116章:绝境出逃 夜晚,三更时分,还在熟睡中的林凡突然睁开眼睛。边上的袁术也是没心没肺,依旧在呼呼大睡。 林凡却不是被袁术的鼾声吵醒的,也不是被尿意憋醒的,他一晚上根本没睡,只是在等待着机会罢了。 终于等到夜深,看守两人的小兵也都去休息去了,林凡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袁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便是踢到袁术屁股上,把他踢醒了。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袁术抱怨了一声,看着眼前精神焕发的林凡,袁术却是依旧撑起迷茫的双眼道:“子瞻啊!你莫不是被憋醒了?我明确告诉你,我袁公路可是正经君子,帮不了你。” “你帮我扶一下都不行吗?我手可是反绑着的。” 袁术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缓缓地向墙角退去,口中颤抖着说道:“不行不行!当然不行!” 活像一个要受到凌辱的黄花大闺女。 林凡叫住准备逃走的袁术,“好了好了,我不用你扶,不过是逗你罢了,我且问你,要是我们真的逃了出去,追风真的能送我吗?” 袁术松了一口气,道:“大半夜的,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匹马罢了,况且现在还在小马儿手上,送你便送你了,我这不过借花献佛罢了!” 袁家真是财大气粗,果然贫困限制了林凡的想象,袁术却对这神兵宝马不以为意,如此就着半睡半醒之间的袁术,林凡半是诈骗地将追风的事情定了下来,心情也是愉悦。 “不不不,你这可不是借花献佛,你这叫慨他人之慷!公路,你先别急着睡,我们还得赶紧逃出去再说。” “折腾来折腾去的,你烦不烦,你与小马儿他爹不是旧识吗?等小马儿他爹过来,你们见面把话说开不就行了!别再打扰我睡觉了。” 也不知这袁术是傻子还是心大,这憨货竟然还要继续睡觉,林凡无奈,只能附在袁术耳边,悄悄地,小声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真相。 “我根本就不认识小马儿他爹,我等怕是快要没命了,要睡,等你死了自然有的是时间。” 一番话立马惊醒了袁术,只见袁术高呼一声:“你说什么?”声音透亮,直冲云霄,林凡想要堵住袁术的嘴却来不及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古人诚不欺我。 边上的巡逻卫兵过来查看,林凡只能装作泼妇状,坐在地上撒欢,“怎么了,怎么了,你都将我两抓起来,还将我两反绑住,这睡觉都睡不舒服,我吵吵一声怎么了?犯法吗?你们想干嘛?杀了我吗?” 情况当真是危急万分,也幸好牢中两人是福大命大,才又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卫兵朝里面望了一眼,警告一声,转身走了。 回过头来,还不待林凡抱怨袁术,袁术就抢着问道:“子瞻,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白天还与小马儿攀谈,还背出马家家书,还信誓旦旦地给二鸟说最多两三天就回...” “假的,都是假的,包括家书也是我仰慕‘马伏波’威名,才特意收集来的,小马儿年幼,才被我骗了过去,要是等马腾过来,我们恐怕就...” 袁术听了这话,一身力气三停已经去了两停,一下子摊倒在地,又怨恨地看着林凡。 “你却是一直将我瞒在鼓里,早知如此,我就该骑上追风就跑,还管你作甚。” 你个没良心的,若不是我,你能跑出军营吗?林凡心里吐槽道,可这脸上还是讪讪地笑着,说道:“公路啊,我也不是有心瞒你,若是早先告诉了你,你装的不像,那可就穿帮了,骗人,一定要形神俱茂才行,这招还是贾诩教我的。” “贾诩又是何处人士?”袁术想都没想,张口问道。 “你不知道就算了,别想别人了,现在这等情况也不是全无办法,你慢慢过来,小声点,摸摸我这靴子。” 袁术转过身去慢慢摸索着林凡的靴子,感觉里面有一硬物,缓缓拿出来,用手细细一摸,竟然是一把小匕首。 袁术大喜,有了这匕首,总算是有点逃生希望了,两人背靠背摸索,不敢施展手段,害怕声音太大,要知道,在这静谧的夜晚,就连掉一根针都有响动,只能慢慢地动作,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是将反绑两人的绳子割断了。 “子瞻,你这匕首藏的妙啊!” 林凡道:“别管这么多了,这招也是别人教我的,现在还是逃命要紧,小马儿虽然把门锁上了,可这窗户不过是用木头封起来的罢了,uu看书.ukash 有着匕首,你我小声一点,先把这窗户锯开再说。” 说干就干,两人轮流上阵,齐心协力,一起来锯这窗户上的木头,袁术见求生有望,可是比林凡还上心。 不多时候,大功告成,两人奋力从狭小的窗户中爬了出来,已经到了四更时分,外面是漆黑一片,两人吸取白天的教训,轻车熟路,缓缓往营外摸去。 这兵法上有云,率兵袭营自古便是晚上的勾当,却是有很多原因,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不易被发现,你想想看,到了晚上,整个巡逻的卫兵都是手持火把,虽然能照亮别人,但也能暴露自己。 林凡两人隔得老远都能看见火把,也让他们有了防备的时间与空间,这可比白天的时候容易多了。 随着不断往外走,林凡也不得不赞一句马超果然是后世名将,虽然损兵折将,但是军营之中各处巡逻人马依旧齐全,没有说让手下放松警惕。 但是另一方面,虽然白天的时候马超凭借一己之力擒拿主将,使得这伙人残余下来,但是这伙叛军战败乃是事实,兵马所剩不多也是事实,这才让两人的逃脱之路变得轻松许多。 成功地又一次出了营寨门,到了外面,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悄然无息地干掉了外边的斥候,外面海阔天空,就连空气中都有一丝甜甜的味道。 虽然林凡有些力竭,可心里却是无比的畅快,和袁术有说有笑地往前走。外面的天空阴森的就好似一个可以吞噬万物的怪兽,可这怪兽与马超一比可是温柔多了。 两人就这样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117章:又遇反转 “呼呼,呼哧呼哧~~” ?一阵急促奔跑下来,让林凡呼吸有些紊乱,气虚喘喘,上气不接下气,大腿也开始打颤,浑身肌肉酸疼,没有了后劲儿。林凡第一次觉得当初没有好好锻炼身体是错的。 平原之上,很是荒凉,为了躲避危险,他两人就只是往树林子里钻。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林凡就只是知道天亮了许久了,只知道他们在往西边方向走。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困顿之际,忽然,一阵狂风吹过,林凡本能地感觉到惶恐不安,袁术好像也感觉到了些什么,慢慢地向林凡这边靠拢。来不及多看,两个人如同一头遇到危险的兔子一般,转身就跑。 头大如斗,心乱如麻。 也感觉到危险气息的袁术,歪过头来看了一眼林凡。透过树林之中树叶空隙之间折射的微弱的光线,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林凡也是一副苍白的脸色。 “子瞻,血腥味有点重,我刚才好像也看到了个东西。” “没事的,没事的,我等都从小马儿手中逃了出来,再过一会就能去渝中找皇甫将军了,你可别自己吓自己,大风大浪都坚持住了,想来我等不会死在这暗礁之上。”林凡的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袁术听得,还是自言自语的。 听到林凡的话语,袁术的脸色好了一些,脸上也能看到些许的血色。虽然体力已经耗费的所剩不多,但还是加快了脚步。而林凡也适当的加快了些许速度。 就在俩人加快脚步行进的时候,一阵狂风扫过,出于人类的本能,两人忽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身防御,用心聆听,神情凝重,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哗啦啦往下掉。 袁术拉着林凡的衣袖,小声叫道:“来了!来了!兵法有云,逢林莫入,果然如此,孙子诚不欺我!他娘的为何我等出兵平襄就能遇到如此多怪事,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出来,甚至还不如呆在小马儿牢中。” 林凡并没有回答袁术,还是神情凝重的四处看着听着什么。 “别动,这畜生也在观望,我等装作强人,它便不敢动。”林凡忽然冒出了一句话。吓了袁术一跳。下意识的朝着林凡靠了靠。盖因林凡手中还有个小小匕首,总归是心里有点底子。 “嗷呜~~”一声传来,转头望去,却见两头青狼一张血盆大口,支着森森白牙就走了过来。 林凡在林中也曾遇到过老虎,不过狼的性格可比老虎狡诈多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骗过它。 两方相持对立,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失,天空的太阳也似乎暗淡了下来。 “嗷呜~~”又是一声狼叫,果然还是骗不过这狡诈无比的狼,两匹狼正好对上两个人,快速地就冲了上来。 这狼的攻击力比起老虎来可就差多了,这才给了两人喘息的机会,过了几招,手中有匕首的林凡还情况好些,聪明的狼把注意力全放在袁术身上,袁术的衣服已经被划破了多处,手臂上三两道伤痕历历在目,不过人在危及之中确实能迸发出能量,这三两道伤痕还算是浅的。 人类能占到食物链的顶端,靠的是聪明的脑子,而不是羸弱的身体,就在这袁术将将支撑不住的时候,给林凡打了个颜色,林凡会意,奋起一脚将其中一匹狼踢开,短时间内成了二打一。 袁术将包围圈中的这匹狼引进身来,林凡则在身后,视野之中屏蔽掉林凡的身影,袁术错身而过,林凡拿起手中的匕首直插过去,仗着视野中死角,这匕首直直插在那青狼腹部。 有一匹狼受伤,才缓缓止住了这两匹狼的攻势,让林凡与袁术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可如何是好?最后的兵器也没有了!”袁术问道。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你可别忘了,狼可是群居生物,如果我所料不差,周围应该还有狼群。”林凡刚说完不久,就听到边上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好像是应和林凡说的话一般。 “这...这可如何是好?”袁术吓得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这可如何是好”。 逃跑是不太可能了,林凡环顾四周,低沉地说了一句:“上树!” “上树?你确定狼不会爬树吗?”袁术又问道。 林凡喃喃自语地说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我记得以前看过个电影,一个小子被狼收养了,那个小子倒会爬树,不过狼就不知道了,麻痹的,我说你烦不烦,你不上树还要怎地,遁地吗?” 找了个大点的树,话说这古代全是“四肢发达”的树,最小的也有两人合围那么大,u看书ww.ukanhu.cm 选好了位置,林凡扭头对袁术说道:“来,别磨蹭,我先送你上去。” “可是子瞻你怎么办?”袁术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树枝,眼神有些闪烁。 “在哔哔可就晚了!” “要不你先上去吧,我在后面,你在上面拉我就是,你武人出身,身体重些,力气也更大些。”袁术客气道。 为难之中才能彰显情义,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瘦弱的袁术。林凡不自觉间就已经虎目湿润,谁能想到这个只知道坑人的袁术会有这般勇气。 “好!!!”林凡可不客气,坚定说道,说着就准备上树了。 袁术则有些恍惚,蔫巴巴的,欲哭无泪的感觉。 将袁术摆成罗汉造型,马步扎稳。从袁术的肩膀上踩了上去往树上爬去。 说时迟那时快,异变突起。原来因为受伤原因暂停攻击的两匹狼也跟着过来突然发起了攻击。只见那只没有受伤的狼速度更快,把两个利爪在地上略微按了一按,一个纵身向前一扑。 而就在这时刻,已经上树的林凡四肢仅仅缠住树枝,用力拽住袁术伸上来的手臂,奋力一拉,险险的把袁术拉上来一截,躲过了那狼的致命一击。错过了这一击,袁术被缓缓拉上去,狼就再也够不着了,不过虽然躲过这一击,袁术还是被吓得冷汗直流。而林凡在树上也吓了一跳,不由得冷汗直冒。 下面的两匹狼见拿不下眼前两人,竟然不讲规矩,开始打电话叫人了,什么四大姑八大姨统统被叫了过来,转眼间,大树下面就蹲满了狼群。 第118章:闲聊与猜想 树底下的两头青狼,短短时间内就召集来了众多亲戚,而事实证明,狼对于爬树却真是不太行的,所以虽然下面有无数狼群的包围,虽然后路肯定是没有了,可短时间内袁术与林凡应该是安全了。 林凡喘着粗气说道:“公路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重,就是看着瘦一点,其实胖的跟猪一样,身为武人,你该锻炼锻炼了!” 袁术可不愿意了,道:“子瞻,你竟然这么说我,吾心甚痛啊!刚才可是我先让你上来的,要是我先上来,恐怕现在你已葬身狼口了,你还有脸说我?” “哼,你拉倒吧!刚才我算是看出来了,公路你根本不会爬树对不对?想来也是正常,你一个大家公子,也没有机会接触爬树这等邋遢活。刚才你在下面胡乱比划,差点没把我给拽下去,我听过如此一个说法,话说游水若是没有十年的道行,可不准轻易下河救人,不然大多数就要被一起拉入河里淹死。这说法是何等的正确,今日算是才领会到!” 林凡装作名侦探的样子,缓缓分析,手上一推鼻梁上的眼镜,睿智地说道。 额,对不起,没有眼镜,但这丝毫不影响林凡看穿袁术。 袁术脸色有些变化,还犹自狡辩着说道:“放屁,我当然会爬树,爬树这等小伎俩,哼,我自幼弓马娴熟,岂能连上树都不会,刚才明明是为了你的生计着想,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本来这不会爬树也不甚紧要,可到了袁术这里倒像是成了耻辱之事,实在是令林凡不明所以。 “呦呦呦,既然你会爬树,那就是最好,现在我们在的地方还有点低,还得再往上走一走,这样,这次就换你先上去吧!你可要当心点喽,若是掉下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你就只剩下骨头了。” 袁术咽了咽口水,手中抓着树枝,探出头去看了一眼下面的狼群,顿时又惹得一阵鬼哭狼嚎。 鬼哭狼嚎用的恰当无比,但是得分开来用,下面是狼嚎,上面则是鬼哭。 “看,快看,那匹青狼快撑不住了,你刚才扎在它腹上的匕首终究是起到作用了。”袁术想要岔开话题,林凡也不拆穿,也是拉着树枝向外探了一眼。 只见那头青狼侧趴在地上,肚子上还插着匕首,出血量到是不大,只是那青狼表情痛苦,看来是活不成了。 林凡看了却有不同见解,说道:“不一定,不一定,我这匕首也没有扎深,你知道的,我这匕首刀刃部分不过手指大小,这才能藏在靴子里,这么小的匕首削削水果还行,如何能把如此壮硕的狼杀死,狼性狡诈,说不定是在演戏罢了。” “哈哈,我说子瞻啊!我看你是读兵书读傻了,这小小的狼群还能使出兵法来不成?再者说了,就说眼前这狼便是韩遂,人家手中有十万大军,我军只有两人,这还用使出这伪装势弱的计策吗?” “也不是没那种可能啊!我军据险而守...”说到这林凡怔住了,确实是解释不通,敌我兵力悬殊,实在没必要装模作样,想了想又说道:“算了,确实是不用假装,如此只有一种可能了。” “偶,是何可能?”袁术急问道。 见袁术来了兴趣,林凡微微一笑说道:“公路,我先问你个问题,假如让你从泰山最顶峰摔下去,你是怎么死的呢?” “那必然是摔死的呀,莫说是泰山了,就是从现在这地方摔下去,在狼群动口之前,我就已经摔死了。” 林凡纠正道:“不,不,不对,我说的是泰山,你认真想想。” “额~~想不出来。” 林凡最终才解释道:“你想想看,你有没有可能是被吓死的呢?或者从泰山摔下来,所经历的时间太长,你被活活饿死了,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呢?” 袁术好像被说通了,恍然大悟道:“偶对,我想起来了,《新序》中有这样的记载: 有齐崔杼弒庄公也,有陈不占者,闻君难,将赴之,比去,餐则失匕,上车失轼。御者曰:“怯如是,去有益乎?”不占曰:“死君,义也;无勇,私也。不以私害公。”遂往,闻战斗之声,恐骇而死。人曰:“不占可谓仁者之勇也。” 这陈不占便是被活活吓死的,是也不是。” 林凡听了这话,惊呼一声这还得了,急着反驳道:“你可不要乱说,史上虽然记载陈不占先师是被吓死的,但这陈不占先师可是大大的勇士,陈不占知其不可为而为之,uu看书 ww.ukanhu坚守心中道义与信念,我等该敬仰才是。” “我又没说不敬仰陈不占,只是单说他被吓死的罢了,你别扯远了,另外,这《战国策》中也有惊弓之鸟的典籍,按你的意思便是说这狼腹部伤口不是主因,它竟是被自己活活吓死的?” 林凡探头出去,又看了一眼道:“那倒不是!” “不是?”袁术急问道。 “嗯,已经很近了,你再猜猜看!” 袁术想了又想,还是好无头绪,片刻之后就放弃了,问林凡答案。 林凡表情淡定:“嗯,那狼是重金属中毒死的” 袁术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就是一声怒吼:“那你开始给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人生果真是奇妙,袁术脸色有些不自然了,却是被林凡这莫名其妙的、装作大神的态度惹的怒了,按现代的说法便是躁(cao,音读二声,往上走,语气激昂)了。 袁术生气到竟忘了问林凡何为重金属。 看到袁术生气,林凡才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公路啊!你这暴脾气也该改一改了,怎么动不动就躁了,你刚才不是也岔开话题了吗?你来我往,这叫打平,急躁什么啊!” 袁术还是不说话,但眼神却是缓和了许多,林凡依旧在边上唠叨道:“你每次都是说谎,才给我等惹来大祸,我都被你牵连两次了,怎么反倒是你先发脾气了!”说着强拉袁术往下看:“你看啊!这狼头部发青色,这青色与他的毛发却不相同,明显是重金属中毒的症状。” 袁术依旧是老神在在,不言不语。 第119章:教育的重要性 却说两人僵持在树干之上,片刻之后袁术缓了过来,心情平复了,这才问道:“什么是重金属?” “额,这个一时半会没法给你解释,毕竟元素周期表都没出来,我等常说刀口舔血,帅是帅了,可实际上那可不是正当玩意,我劝你不要模仿才是,刀舔的多了,也会产生中毒,也就跟底下这狼一样。还有啊!这刀口上的血也不能舔啊!还有什么誓血为盟,更是荒唐,血那东西能乱喝吗?俗话说得好:一碗血,半碗铁啊!那喝下去还不得死人啊!说到血了,我给你说啊,那滴血认亲也不能信,纯粹是骗人的东西...” 林凡拉着袁术讲了一个时辰,讲的是林凡吐水,袁术吐血。袁术刚压下去的暴脾气又上来了,一把扒拉开林凡,差点没把林凡推树下面去。 “我就问了三个字,你在这哔哩吧啦说了一个多时辰,你烦不烦,来,来来,你看看,下面那狼听得都困了。” 袁术说完就朝树上面继续爬去,仿佛是忘了自己不会爬树。 林凡赞叹道:“嗟乎!昔有陈不占,今有袁公路。公路欲效往昔陈不占之志,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闻道而死,真丈夫也!中平四年五月卒!” 听不见林凡的调侃,这袁术就像是入了魔一般,依旧在往大树上面树枝攀去,这可吓坏了林凡,虽然嘴上花花调戏着袁术,可若是袁术真的死在了这里,那就不好玩了。 拉住正要动手攀爬的袁术,袁术这才反应过来,也是一阵后怕,不得不说,这林凡的唠叨也实在是有些威力过大了,袁术为了躲避林凡,刚才确实是入魔了,一心向往树上逃去。 “公路,我又救了你一命,你可得在感谢我一次,这追风可归我了,你可不准反悔!” 袁术撇撇嘴道:“归你了便归你了,不过一匹小小的马,竟然如此勾你魂魄,真是搞不懂你,以后莫要说认识我袁某人,省的给我丢人!” “你乃是富家大少,大汉朝都有名有号的袁家,我这从穷山沟沟里出来的穷小子,自然与你的品位不同。不过你这富家大少竟连爬树都不会,差点死在这里,我这穷小子自幼摸爬滚打,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这爬树下水的功夫可比你强多了。” 听了林凡的又一波调侃,袁术却是毫无表示,与林凡在一起时间长了,也有了定力,对林凡的话也能删选,过滤一二。 “子瞻,你别说笑了,你来看看,这情况不对啊!这狼群怎么还不走,这我两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呆在树上吧?这可要待到什么时候?我有些饿了,这树上也没个果子充饥。” 林凡也是无奈道:“这狼性最是狡猾,但也最是执着,不达目的,死不罢休。要让这伙狼群退走,恐怕还要等个两三天。” “那可如何是好?要真是如此,我两岂不是要被活活饿死。” “饿死?那倒不至于,这树上至少还有树皮可以吃,我跟你说!这树皮清凉可口,涩中带甜,乃是大厨们的最爱,而且经常吃可以美容健身,尤其是这等大树上的树皮,更是极品中的极品,不信你尝尝。”说着,林凡就从旁边的树干上扣下一块树皮递到袁术面前。 袁术这次却是学乖了,一脸不信的表情,还露出嘲讽的嘴脸对林凡说道:“子瞻,这次你可是骗不到我了,这树皮我还真的吃过,实在是难吃,嚼都嚼不动,从哪来的甘甜。” 林凡惊奇问道:“你个富家大少还吃过树皮?” 袁术解释道:“那当然了,想当年还是建宁年间,正值大旱,有些人没粮食吃,就只能吃一吃着树皮,当年我年幼无知,便试着尝了尝,却是难吃的要命。只吃了一口,我父亲就警告我说,若是我在不努力念书,最后就要变成这些吃树皮的贱民,我听得害怕,这才用功读书,原本不好的功课可是突飞猛进。” 看着还有些炫耀意思的袁术,林凡却是沉默了下来。不同的人,或者说不同的阶级,看待事物的角度就会有不同,教导子孙的言语也会不同,想想原本嚣张跋扈,做事不过脑子的袁术,不过是悲惨教育下的畸形儿罢了,这又能怪谁?怪袁术吗?还是怪他老爹? 教育乃国之首重,说的一点没错,越是纯粹的人,灌输给别人的思想才越是简单,而复杂的人,一举一动之间就会给别人留下痕迹,这痕迹是按照前面那人的视角来的,uu看书.uukanshu.om后人愿不愿意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子瞻,我们还是在往上走走吧!这处太低了,始终觉得不太行啊!”袁术的话打断了林凡的思考,林凡傻傻一笑,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有些乱,也太容易发牢骚了。 “再等等吧,等我喘口气,恢复些体力再说,倒不如说说你,你可是又破戒了,这才导致我两受困这群狼之中,你这次又骗了谁?不会又是你老爹吧?” 危急时分,加上面前乃是自己生死之交,袁术也没有精力隐瞒了,缓缓点点头,道:“唉,此事说来话长,这次也是事出有因,也不是我故意,实在是我老爹太好晃点了,你听我说...” 林凡到是很有心情听听袁术这些破事,可是下面的狼群却是有些骚动,好像听不下去了,只听嗷呜一声,那狼群竟然分批次开始咬树根,就从泥土上不远处开始,话说这树干还是很粗的,没想到这狼也有处下口,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伙狼群纪律严明,轮流上来咬树根,咬的累了也能在旁边休息休息,这树根本来是极粗的,可这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这工程量比愚公移山可是小了很多。 滴水穿石,狼的牙齿及其锋利,每一口都能撕下一大块树皮来,就算是如此粗壮的大树也有些支撑不住了,什么时候倒下只是看时间老人的意思了。 场面已经失控,林凡与袁术也顾不得休息了,急忙朝上面树枝逃去,虽然心里清楚,若是大树倒下,就算是爬到最上面的树枝也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敌人的屠刀就在眼前,总得做点什么不是? 第120章:狡猾的韩遂 金城郡,金城县城。 却说张辽这边,韩遂带着四万人马退守允吾县,将金城县完完全全送给了皇甫嵩,本打算以此来诱敌深入,再配合边上的王国军展开反攻,可这计策又被皇甫嵩看穿,这皇甫嵩就像是韩遂命中的克星一般,竟然让韩遂一次便宜都没占过,留下了张辽带着一万兵马留守金城,留下任务,只需虚张声势,抵挡韩遂大军一月即可,可这一个月有怎能显示出张辽的威风,张辽心中已有定计。 不久之后就接到消息,韩遂率四万大军进攻金城县而来,张辽急忙令人早做准备。 可这准备还是太早了,韩遂这次谨慎极了,三步一营,五步一寨,缓缓地带兵过来,实在是谨慎的出乎张辽意料,而到了金城县不愿处安营扎寨,哪知韩遂也不发动进攻,就这样干耗着。 韩遂与皇甫嵩交战过数次,每一次都是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这一次却是有些小心过头了。 而在金城县中,张辽依旧在积极布置城防,在城头上布置滚木擂石等等,一点也没有松懈,城中留下七千步军守城,城外山谷还留有三千精锐骑兵伺机而动,这伙骑兵各个带足粮草,都是用上好的草料喂养座下战马,想来应该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作用。 其实张辽本来还设下了趁韩遂远来疲惫,立足未稳,夜袭韩遂军营的计策,不过这韩遂一步一个脚印地行军过来,实在是让人无处下爪,只能让张辽暗骂一声老狐狸,就取消了这场好戏。 此时韩遂叛军营中,一个叛军斥候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启禀将军,汉军在金城县内驻扎,城门紧闭,高挂免战牌!” 韩遂问道:“可曾打听清楚城中是汉军偏部兵马,还是整个皇甫嵩大军?” “回将军,看不清城中是有多少兵马驻扎,只看到旌旗密布,遮天蔽日,城中喧哗声不断!” “再探!”韩遂心里也没有太大的底气。 这个时候,又是一支探马来报,“启禀将军,我等在城外山谷处发现骑兵踪迹,不过汉军骑兵已经转移走了!” 韩遂点点头,问道:“我教你的辨别骑兵数量之法,你可曾看出这伙骑兵之数。” “启禀将军,山谷之中存留草料痕迹若干,地上军马奔驰痕迹众多,马匹粪便更是不计其数,恐怕汉军骑兵在万人之上。” 这张辽自幼在并州长大,与境外鲜卑交战无数,这对于战马的熟悉程度可是不亚于韩遂的,况且这张辽是何等人也,他故布疑云,耍了些小手段,也不能让韩遂专美于前。 韩遂捋捋胡子:“嗯,我知道了,再探,传令下去,让阎将军等带的人都退回来,莫要被人一股一股吃掉了。” 那斥候领命退下了,不过片刻,阎行就匆匆从外面赶回来,上前往韩遂叩拜,之后急道:“将军,我军本来就行军缓慢,怎么到了这金城县脚下,我等又与汉军僵持住了,末将愿率一军攻城,求将军成全。” 韩遂还是一副不急的样子,道:“彦明,我可是把你当做接班人培养,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莫要急躁,莫要急躁,你就是不听。现在还来怪我行军缓慢。” “末将不敢!”阎行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 韩遂将他扶起来道:“你先起来,我无有怪罪之意,你用脑子好好想想,我军行军缓慢自然是有原因的,你来分析一二听听。” 起来想了想,阎行道:“那皇甫嵩确实是用兵如神,理该如此...” “糊涂,单单是这个原因吗?” “末将愚昧,请将军明示!” “我们非要急着进攻干什么?我料皇甫嵩已带兵迎王国而去,等王国那边开打再说...”韩遂老奸巨猾地说道,果然是与王国貌合神离。 “将军,可...可这皇甫嵩大军也不是好惹的啊!若是王国将军独木难支,损兵折将,到时候将军恐怕也不好把守金城啊!末将虽愚钝,但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这等危难之际,你与王国将军理该同心协力,共抗外敌,怎么...怎么...” 韩遂不喜,斥责道:“你在教我吗?” 阎行又跪地道:“末将不敢!” “哼,你说你愚昧不堪到是说对了,我与你说了多少次,凡事要往大局处想,这场凉州之战的干系已不再我身上,更不再王国身上,而是在那董胖子身上,他董胖子想要渔翁得利,u看书 .uukanshu 却什么也不想出,这怎么能行,若是不把他拉下水,我军哪里能胜过皇甫嵩,得了这金城又有何用,只有搅浑了这滩水,我等才有机会胜出。” “若是董卓不敢...” “你放心好了,这董胖子胆子极大,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我军只能先示敌以弱,把董胖子拉下水再说。我等先休养生息,只要手中有兵,这滩浑水我们就能趟一趟,所以你记好了,就算是被打败退出金城郡,甚至退出张掖郡,退到羌人部落,急的是他董卓,我们可不能急,只要手中有兵,多大的地盘都能夺回来。” 阎行似懂非懂地问道:“那我们还打这金城县吗?” “打,谁说不打了,若是不打我还派人打探消息干嘛,若是金城不打,王国那边也不会出全力,这城中旌旗越多,越是表示皇甫嵩不在,城外还布置了一支万人骑兵,我料想皇甫嵩应该留下了大约两万人,我们也要弄点动静出来,给王国点信心让他继续下去。” 阎行领命去了,之后一连三天叛军都没有大动静,偶尔攻攻城也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反而搞得张辽郁闷不已,好好地阵仗不打,准备好的手段也无处使用。 城中终究是兵少,敌不动,我不动,张辽坚持着这个法则,只要叛军不来攻打城池,他也不会去招惹叛军,他的任务便是固守金城,等待大军回援,韩遂如此墨迹反而有更多的时间守城,起先准备好的手段现在暂时是用不上,但只要援军一到,这手段便有了用处,他命令部下收紧心思,上下拧成一股弹簧,等待着最后反扑时刻的到来。 第121章:张辽初显威 第八天,渝中方向的王国军也与皇甫嵩接触上了,而城中陆续一系列的布置,让韩遂觉醒,城中好像也没有那么多兵马,韩遂大喊一声狡猾,但也无伤大雅。 不久之后就有渝中传来消息,皇甫嵩果然在渝中应对王国,金城县中只有一名叫做张辽的小将统领,虽然不清楚城中兵力,但皇甫嵩处兵力却有很多,料想这金城县中应该留不下两万人。 为了配合王国进军,韩遂军也展开攻势,城外万马奔腾的场面甚是壮观,但根据韩遂的本意,这也在若离若即之间,依旧是保存兵力为先,并不会动真功夫。 金城县内的汉军大营中,与韩遂已经相持数日的周仓、龚都、以及一干将领等正在中军主帐中暗自窃喜,纷纷称赞张辽的计谋无双,军令状上的一月期限,这眨眼间就过了三分之一,金城县之内却是损失极小。 只有坐在主帅位上的张辽皱眉不已,还在心中猜测这韩遂的做法,打断了众人将领的相互吹捧,开口道:“如今高兴为时过早,斥候探查所得,韩遂军中确实近四万兵马,可这韩遂为何迟迟不动,莫不是已经调兵往渝中去了?我心不安,这韩遂莫不是也在玩着这移花接木的把戏。” 下首将领劝道:“张将军,我等的职责便是固守着金城县,城中终究是兵少,也无法阻止,想那么多干什么,纵然猜到也做不了事,轻易出击一个不慎就要落入敌军圈套,只能城中固守而已。况且他大队人马过去总会有动静,我等岂能不知。” 张辽思虑片刻,反驳道:“不妥,若是真的放韩遂军过去了,我岂不是成了大罪人。大队人马确实不好过去,就怕那韩遂耍些小伎俩哄骗我等。韩遂戎马多年,有些他自己的手段也说不定,我等不可掉以轻心。这样,今晚随我劫营,一探虚实。” 生性便有些试探冒险的张辽,却不甘愿困守城中毫无作为,而小心谨慎的将领也劝不住他,只能领命。 不过在刚定下夜晚劫营计策之后,忽然就有一斥候回来禀报,韩遂带领四万骑兵杀奔了过来,这倒好,也不用晚上去冒险劫营一探虚实了。 闻言之后,张辽短短的惊愕,之后反而笑了起来,冲着众将发令道:“叛军到先行动了,如此也好,到是清楚了他韩遂并未往渝中而去,如此,今晚劫营之事暂且另说,我等先按照原计划守城,诸将下去准备吧。” 这压力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张辽反而以此为喜,营中将校各个称奇,也不耽搁,各自准备去了。 城楼之上,张辽见了城外奔腾的过万军马,心中却是丝毫不惧,哈哈大笑,边上周仓急问张辽为何发笑,张辽答曰:“元福,你看城外这四万兵马,看似各个耀武扬威,其实之中攻城器具极少,他韩遂要靠什么攻城?靠着卷起的漫漫尘土吗?” 张辽镇定自若,周仓称赞不已。 远处韩遂大军布下阵势,之后便开始了攻城,韩遂军中攻城器具极少,这来回奔跑的骑兵只能远远放放箭,要说用处也是有一点,但却是怎么也比不上实打实的城池攻歼战,金城县城坚,照韩遂攻城的速度来看,莫说是一个月,便是两个月都没一点问题。 韩遂仓促组建起来的攻城之军,不多时候便攻上了城墙,凉人皆善马战,这步战稀疏,能够攻上城墙,还是张辽故意为之,张辽为了暂且躲避城外骑兵的散射,转头开始收拢兵力,先寻找掩体再说,就算放叛军上了城墙也不打紧。 果然,上了城墙的韩遂军却是一块一块的,攻上城墙的韩遂军起先便是一愣,之后便是大喜,最后则是各自为战,好像极其缺少攻城经验似的,上了城墙的韩遂军就算是给他时间,他也组织不起队伍来,只是各自为战,这乱战之中,靠着个人武勇各自为战自然是要落得下风的,除非你是哪种厉害到不行的绝世猛将才有机会。 城上的韩遂军就是去送命的,如同一个个肉包子去喂狗,你个肉包子若是一起发力,也能把狗淹死,至于一个一个来,那就对不起了!城外的韩遂也发现了这一点,无奈又丢下过千具尸体后,鸣金收兵了。 这下可好,韩遂气的发疯,本来就是本着保存兵力的目的去的,可是这首次攻城之战便是折损了过千兵马,本来之前就吃过败仗的韩遂军,现在又在金城县外受阻,兵马之数也跌破至三万五千之下。u看书 .ukanshu 莫要小看这三万五千数字线,自古以来便是有四舍五入之说,三万六千人便能叫做近乎四万,而三万四千人便只能叫做三万有余。 这其中的差别可是大到天上去了,不仅韩遂心里变了滋味,对于一军的士气也是极重的打击。 韩遂军营之中,个人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士气低落,就连帐中的将领都是如此,这帐外的兵卒士气之低可想而知。 归根结底还是最近吃的败仗太多了,多到韩遂已经不相信自己能够击败皇甫嵩,而是一心想要借助董卓的力量,天然之间就已经把自己放到了这战争链的最底端,韩遂犹且如此,那就怪不得他营中将士了。 话分两头,韩遂虽然自己也是苦闷,但还得提起精神,装作欣喜的样子,鼓舞士气,开口道:“吭,诸位为何闷闷不乐,实在是荒谬,今日虽然在城楼之上有所损失,但我军骑兵在外抛射,城中汉军也是损失惨重,今日之战胜负尚在五五之数,为何长了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况且这都不是重点,今日我本意只不过是要试探城中兵马而已,如今已经查明,城中只有兵七千,而城外只有骑兵三千,合一万之数,且是由一军候张辽带领,皇甫嵩军中无人矣。此番正是我等机会,我军兵势汹涌,必能破之。” 阎行奇问道:“将军,不知你如何看出的,今日这城楼之上也未必是他张辽的全部兵马,恐有奇兵藏于城中,况且这山谷之中不是查明了有骑兵过万的吗?” 韩遂微微一笑:“这消息千真万确,你等听我细细道来...” 第122章:夜间再袭营 战罢收营,张辽营中,今日也算是颇有收获,众将士都很高兴,齐齐向张辽祝贺,张辽也是高兴,欣然受了。 “短短一个多时辰韩遂就丢盔卸甲而逃,我军斩首过千,可喜可贺啊!” 张辽也是大笑,但也是谨慎,说道:“今日之胜不过小胜,韩遂军中多是弓马娴熟之辈,却是没有多少重型攻城器具,且久不经攻城之战,经验不够因而我军才能小胜一场,但还是不可大意,若是野外迎敌,我军却不是韩遂军敌手。” 嘱咐完了众将校,张辽背着手来回踱步,他是在思虑回想今日之战,韩遂有点不想尽全力的意思,想要保存实力这也好理解,但是这样分析又经不起反复推敲,韩遂凭什么这般不急不躁啊? 为了保存实力,可是这样一来,王国的军队就危险了,皇甫将军可是已经率兵前去剿灭王国了,这边还是不紧不慢地进攻,每天吆三喝四一阵就完事了,也不怕王国的军队会因此被皇甫将军用兵军快速吃掉,难道还有阴谋,想到这,张辽额头上的汗已渗了出来,想了又想,缓缓说道。 “韩遂今日心态不明,可能今日韩遂用兵不过试探而已,只是为了摸清我军虚实而来,此战过后,现在韩遂恐怕已经知道城中虚实,接下来的战斗才是最艰难的,诸将莫要心生怠慢才是。” 营中将校问:“将军怎知韩遂已经摸清城中部署。” “其因有三,其一,前几日韩遂便不停打探我军中消息,我用半虚半实之计应对,但料想应该骗他不了多长时间;其二,此番交战已过数日,渝中必定有消息传来,但这消息必定是模糊不清,这才导致今日韩遂突然引兵发难,只是为了确定军情而已;其三,今日交战之中,我看的真切,韩遂军却是俘虏了十余名我军战士,战场之上只一刀杀了就是,何必费劲俘虏,必定是有目的,而如今过了四个时辰,必然已经知道城中状况。” 众人沉默,没有人讨论这汉军士兵的忠诚,也没有人探讨汉军将士打死不说的这种可能性,都是军旅之人,对这军中酷刑了若指掌,明白其中利害。 就在众将领准备要离营之时,张辽却突然说了句:“众将听令!今晚劫营,各做准备,不得有误。” 这可搞蒙了周仓,出言问道:“将军,前次我军准备今晚劫营是害怕韩遂军支援渝中而去,现在都已经明了,韩遂全军就在城外,怎么还要继续去劫营?今日城墙之上征战,我军疲惫,况且韩遂军依旧人多,恐怕事有不遂。” “哼,今日我等从容以待,累的该是韩遂军才是,况且今日韩遂军出师无功,士气必定低沉,而若是韩遂得了我军中虚实,必然轻视于我,我城中兵少,他料我不敢出击,我就出击给他看,这就是我等的机会,战场之上军机稍纵即逝,我等却是等不得了。” 营中将领苦劝,张辽就是不听。 说着,张辽取出皇甫嵩给自己的宝剑,“一切听我号令!三刻钟后领军出征。违令者斩!” “卑职遵命!”营中将领无奈,只能领命,匆匆退下召集兵马去了。 张辽负手走到大帐前,望着帐外黑沉沉的夜色,他也不由地轻轻叹了口气,这自己初出茅庐的首战,可不能有半分差池啊! 所谓兵不厌诈,韩遂做梦也想不到,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军候能有如此魄力,此时的韩遂军营寨之中却是防卫略有疏忽,毕竟今日刚战败一场。 而就在此时金城县的大军营处,张辽留五千步卒接应,亲自率领挑选出来的两千精兵,现也已整兵就绪,城外的三千精锐汉军骑兵也是翘首以待。 约摸着三更天,两军汇合,张辽带五千兵马往前缓缓行去,前军有探子来报,韩遂军中防备果然不算严密,有心算无心之下,前方伏于外的韩遂军斥候也已被清扫个干净,张辽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这在他的意料之中,韩遂听说自己不过一小小军候,城中也不到万人兵马,他焉能不放松警惕,这才是正常的思想。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四更了,他回头喝令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建功立业就在今晚!等会听我号令,方能出击,若有擅动者,杀无赦!” 一伙人到了韩遂的大营边上五百米远处,就静悄悄地埋伏在路上,却是等了好久,四更天都过了有一阵了,u看书 ww.uukansh还不见张辽有所动静,边上的将领却是等不住了,在旁问道:“张将军,现在都已经过四更天好久了,我军怎么还不进攻,再等下去天都亮了,韩遂军将领应该也起了啊,等到天亮偷袭恐怕会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张辽反而平心静气,“再等等,韩遂久经战阵,对于这偷营之事应该不会陌生才对,我军前去劫营,固然是成功,可也是要被他短时间组织兵力打回来,且再等等,要先让韩遂军损失最大,就得再等等。” “还得再等?我等岂不是要错过最佳的劫营时间。” “偶,何时才算是最佳的劫营时间呢?你说说看。”张辽奇问。 那将领答道:“自古以来,劫营的时间不都是半夜三更吗?还是四更?五更?” 张辽一笑,道:“你莫问我,我也不知几更天,我等要冲锋过去,最先要考虑的便是这巡逻士兵,我只是知道当巡逻士兵巡夜接班之后,旧力已去,新力为生之际,才是最好的动手时候。其次是营中休息的士兵,越近天明的时候,越是困顿,才好下手。” “这...我等哪里去知道叛军的交接时间啊?” “也不是全无办法,你看边上那两个韩遂军。”张辽指着远处韩遂军中不好好站岗,却显得有些随意的、三两成群的巡逻兵,“只有在临近交接的时候,才会让人稍稍放松一点,那几人就是如此,我军等的机会就要来了。” 等张辽解释完,那将校却是恍然大悟,拍马屁道:“将军妙语,果然不同凡响,此次就看将军的计谋能否奏效了。”?? 第123章:张辽再显威 汉军埋伏于韩遂军营之外,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如此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五千汉军纷纷振奋精神,这时,张辽一挥手,五千汉军沿着一条小道向韩遂军冲锋而去,此时的韩遂军大营已经完全沉寂下来,这是黎明前最黑暗之时,也是士兵睡得最深沉一刻,大营外的哨塔上,少数几名士兵正在来回踱步,但也是眼中无神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形。 急促的马蹄声惊碎了沉寂的夜晚,终究是让韩遂军发现,不过也为止已晚了,刹那间就看见汉军骑兵呼啸而至,已经到了韩遂军寨前。 战场之中,瞬息万变,往往有士兵反应不及,迟疑半分钟的时间,但这半分钟的时间却是致命的。 “叮!叮!叮!汉军袭营!备战!备战!”反应过来的韩遂军喊话道,话音刚落,十几支箭从远处射来,韩遂军斥候惨叫一声,翻身落马,剩下一人吓得惊惶而逃。 黑夜中,两军交手厮杀,汉军的偷袭使韩遂军措不及防,大营内一片混乱,弓弩手与刀盾手急忙提起裤子应战,结果可想而知,只在数秒之间,三千精锐骑兵便杀进了韩遂军大营,后面的两千步卒也是全力奔跑,他们百人为一队,在大营内突击冲杀,杀得韩遂军士兵人仰马翻,死尸遍地。 这时,阎行率领一些衣着还算齐整的军队迎战而上,但也是还算齐整而已,他们是如此仓促,士兵只是衣着整齐,头盔和皮甲却是时有时无的,在阎行的喝令下,这伙军队手执长矛冲上去,顶住了五千汉军的冲杀。 尽管这些士兵们难以抵挡骑兵突击,但还是给其他军队集结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张辽亲自率领两千骑兵从右边方向杀入,直接杀进了韩遂军大营,使正在集结的韩遂军再次陷入了极度混乱之中,一时半会却是起不到作用了。 张辽挥动长刀一马当先,在他身后跟着两千骑兵,逢人便杀,在张辽刀下死伤无数,张辽率骑兵杀开一条血路,直到冲到中军大帐前,十几名骑兵挥刀砍向韩遂军大旗,韩遂军大旗连同旗杆一起轰然倒下,中军大帐燃起了熊熊大火。 韩遂听见躁动,出帐来看,心中顿时惊愕! “怎么办?”边上手下急忙问韩遂道。 “还能怎么办!军情紧急!你率我亲军将士督战,但有慌乱者直接斩了,我去稳住军心。”韩遂这般说着,也是果断,也是狠心,让手下一人手持大刀督战,这杀得可都是自己人啊!而刚说完,韩遂不顾自己文人身份,也是立即取了兵器,飞身上马,想要尽力稳住营中军情。 杀了不知多久,就在这个时候,张辽就看见了远处韩遂的背影,他心中大喜,大喊道:“韩遂老贼,哪里走!” 张辽却是不会让韩遂组织起兵马来的,只是一股脑地追击着他,此举却是非常成功,韩遂被张辽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心中暗暗叫苦,周围亲兵却是抵挡不住,自己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哪还有余力去管这组织兵马之事。 就在这时,又是一伙人救援而到,为首大将正是阎行,阎行大喝一声:“兀那汉将休伤我主,哪日战的不痛快,今日再来战过!” 阎行挺枪迎战张辽,终于给韩遂创造了一丝喘息机会,张辽冷哼一句,道:“手下败将也敢言勇!”横刀以对,两匹战马相交,两人激战在一处。阎行的武艺始终是敌不过张辽的,而且此番的张辽却是全力而为,不过三十合,阎行败迹已显。 “怎样,手下败将,还欲打下去否?”寻个档隙,张辽开口问道。 “你…”阎行满面通红。 “你若在没有点别的手段,你的项上人头我便取了。”张辽说完便迎面一刀劈去。 阎行眼神一变,败下阵来,一枪挑开张辽大刀,掩面逃了。 这却是张辽的又一番计策,虽然一直在与阎行打斗,但张辽还是分心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毕竟兵力有差,张辽的五千军在开头取得了相当大的优势,但在对方兵力汇合之后,不仅先前取得的优势不在,而且还隐隐有被包围的风险。uu看书 .uukansh.cm 情况危急,自己却不能和这阎行缠斗下去了,只能奋力一刀,吓退了阎行。 今夜劫营已起到了作用,收获比张辽想象中还要大,也不恋战,吩咐下首亲随鸣金收兵,缓缓带军退了出来。 恢复元气的韩遂军还要反过来追击,可张辽后方还有五千兵马,这后援来的及时,两军又杀了一阵,这次却是斗的旗鼓相当,几近天亮时分,两军方才作罢! 张辽心喜,此番劫营似乎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真是畅快无比,我张文远之威名定然能名扬四海。 一家欢喜一家愁,刚刚才厚着脸皮鼓舞了士气的韩遂,这次却怎么也张不开嘴了,边上的书佐颤抖地汇报着整理出来的军情,这一战,韩遂军中又是损兵折将,短短时间内就伤亡五千之众,这下可好,一下子又跌破三万之数。原本不愿接受的‘三万有余’的称号,现在想要也要不到了。 阎行与一众将校急忙滚鞍下马,伏地认错。 这究竟是谁的错?没人知道,韩遂也不愿过多的苛责众人,只是指着身旁被焚烧干净的军粮,表情愤恨,大呼道:“痛煞我也!张辽小儿,我必要寻你报今日之仇,书佐,传书王国将军处,金城县城坚,且皇甫嵩留有大队精锐兵马,粮草充足,我军战败于金城县,恐无余力支援渝中而去,望王国将军自己保重。” 韩遂说完一挥长袍便走了,只留下众将懵懂,怎么一场劫营就变成已无余力战斗了,只有阎行似乎懂了一点,可是看破不说破,况且阎行也没有说破的本事,这疑问就搁置下来了。 第124章:马超3擒林凡 张辽威震金城县,此事暂且放下,说回林凡这边。 林凡与袁术困在大树之上已经许久,按时间算,今日天还未亮从马超军营中逃出来,到现在天色也快暗淡下来,这都有整整一天的时间了,两人是滴水未沾。 这伙狼群等不及了竟然开始咬树。 大树顶端之上,要说跳到另一颗树上,林凡目测了下距离,始终还是觉得不行,又没学过轻功,这跳树可是危险勾当,没个三五年的功夫,一般人可不敢轻易做。 “完了,完了,公路啊,你刚才非要说什么吃树皮,这下可好,到是提醒了下面的狼群,我这跟你一路可是每次都能遇到危险,你莫非是扫把星转世。” “胡说,刚才明明是你先提吃树皮的。” “那也是你先说你饿了没果子吃,我才说吃树皮的,都赖你。” 在这最危急的时候,两人又开始了争吵。 吵了一会,大树还是支撑不住了,缓缓往旁边倾斜,恐怕距离轰隆一声倒下也没有太多时间了。 就在这时,本着猪脚危难时刻必有人来救的原则,果然从远处打马过来一群兵马,定睛一看,却是吓坏了林凡二人,盖因来的兵马不是别人,正是早上刚从他处逃出来的小马儿。 小马儿弯弓搭箭,箭箭致命,林凡一看就已明白,前日第一次逃走的时候,小马儿那箭果然是警告而已,若是要杀他,想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马超的手下也是弯弓搭箭,策马驱赶,狼群抵挡不住逃了,马超众手下才将林凡两人救了下来。 这真是‘前脱狼口,后遇马蹄’,可是此时此刻,马蹄却是比狼口温柔多了,两人争先恐后地赶到马超面前,急切地让马超抓他们二人回营。 “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二人在我营中可不曾遇到如此危险。”马超嚣张地说道。 顾不上与小马儿争辩,两人急忙称是。 “既然你二人脱险,就赶紧跟我回营吧!我父已在营中等候多时了,是非曲直等你与我父见面极知。”马超又说话了,这番话却是震的知道真相的两人脑袋发晕。没想到小马儿父亲已经到了营中,到时候林凡与小马儿他父一见面,所有谎言都被拆穿,那不就完了?两人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画面来了:马超很是生气,跳起来就是一剑,须叟间两人就已经人头落地。 惶惶不安,随即又打了个激灵,林凡与袁术对视一眼,想要找机会逃脱,可是这一行返营路上,马超武勇非常,兼之林凡与袁术只有两人,怎么能在二十多大汉的包围之中找到机会? 没有办法,怀着忐忑赴死的心情,林凡两人又被马超抓回了军营,可是情况似乎又有了转机,本来林凡两眼一闭,什么话都不想说,可是早在营外等候的马腾却是热情洋溢,举手投足与言辞之间似乎确实是与林凡认识。 听着马腾说着往年种种,马超、袁术与林凡三人俱是一愣,马超一幅恍然大悟的明了表情,袁术是一幅你又骗我的深闺怨妇表情,而林凡...林凡则是没有表情。 “好啊!没想到你竟然真与我父亲认识,我本来还有些怀疑,你竟然…”马超还没说完就听到马腾的呵斥:“不得无礼!” 在马腾的强迫之下,马超还得向林凡赔罪。 “嗯,不错…就是这样…没想到啊…真是许久未见!”林凡一边迎合着马腾说话,一边深入系统空间询问着诺儿,此番是不是又是她在作怪,可这次遭到诺儿的强烈反驳,打死都不认。熟知诺儿脾气的林凡,看到这等情况就知道并不是诺儿所为。 难道自己这具身体,在被林凡附身之前,还曾经到过凉州游历,可是想想也不对头啊!幽州在大汉的东北角,而凉州则是在大汉的西北角,两地相隔甚远,在大汉时期,若不是为了求学,绝不会跑这么远。 想不通就不想了,就像过年时候,突然冒出来的远房亲戚,领着孩子问你要压岁钱,你心里一边思索,一边吐槽,还得一边表面奉承,还得乖乖掏出压岁钱。 就怀着如此的心态,林凡与马腾勾肩搭背往营中而去,营中自有酒席,都已经摆设完毕,两人把酒言欢,聊了半宿,就如同真的多年好友一般。 酒不醉人,u看书 ww.ukanshu.cm 只是聊的嗨了,林凡问道:“马将军何故反叛朝廷,要知道你马家可是这煌煌大汉的开拓者,当年‘马伏波’将军何等威风,才有了如今延续下来两百余年的大汉!” “嗨!此事我也无奈,马某人一心为国尽忠,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方才如此,想当年…”林林总总,马腾缓缓将当年反叛之事又说了一遍,不过毕竟当年马腾已为军司马,又是成年人视角,说的可比马超说的详细多了,言辞之间也是后悔不已,却是被身后如潮水般的众人推挤,这才成了叛军,说话之间很有亲近大汉的意思。 说着说着,袁术插话道:“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归降朝廷,有我四世三公的袁家保你,定能让你相安无事,若是能立下功劳,加官进爵也是指日可待!” 马腾大喜过望,欣然起来像袁术行了一礼,道:“马腾早有此意,合该如此!”接着就让旁边陪坐的马超起来陪酒。 可怜一世英名,威风凛凛的马超,虽然不愿,可还是得装作不以为意的淡然模样,嘴角紧紧绷住,与这刚才还是阶下囚的两人陪酒,口中还得称叔父。 这等形势逆转之下,林凡还好,袁术却是高兴的过头了,前两天马超可是折磨了他许多,如今正是报仇机会,寻了个机会,说道当初被马超下重手打下马来,这肋骨可是一直隐隐作痛,让马超过来按摩按摩,马超无奈去了,也是寻了个机会,手上使劲,又是疼的袁术叫出声来,活脱脱地一幅小人多作怪的警示剧。 各有各的打算,三人俱是喜笑颜开,继续把酒言欢,彻夜不休。 第125章:马腾归降 次日,林凡与袁术二人倒成了座上宾,这可比两日前的牢房生活强多了,酒醒之后,在马腾的强烈建议下,林凡与袁术二人准备带马腾前去见皇甫嵩,马腾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不顾马超的阻挠劝告,执意孤身一人前往皇甫嵩军营。 马超闻言,愿与马腾一同前往皇甫嵩大营,为了孝道不畏身死,看的林凡是唏嘘不已,怪不得之后马腾死了,马超起全部身家反曹。(历史上也有说马超执意出兵才害死了当时在朝中的马腾,但观历史上的马超,也不是一心出兵,不管他老子死活的冷血之人,历史纷纭,其中迷雾无从考究,这里取三国演义。) 马腾斥责,况且此事还得瞒着王国才行,说了半天,这才作罢。最后就留马超守营,而马腾单人前往皇甫嵩大营,路途之上,马腾识得各个关卡巡守之处,一行三人避重就轻绕了过去,就因此,袁术与林凡两人毫发无损地回到皇甫嵩渝中大营。 一路上,林凡还在思索着马腾的这番举动,马腾看样子是早有了归降汉军之心,毕竟是‘马伏波’的后人,现在这阶段心中还是对汉室充满了好感的,听到儿子抓了两个汉军高官,这才匆匆赶来,以免马超那暴躁脾气杀了两人。 可是这也不用假装认识自己啊!林凡歪着头想了许久,还是想不通。其中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不想马超心怀愤慨,从中生事,破坏这好好的归降大戏,另一种可能就是马腾或许认出了袁术,知道这人乃是朝廷大官,因而想要在袁术眼中留下个好印象,因此才这般做法。 不得不说,马腾也是个人才,方能与狡诈的韩遂并起于凉州,想想看,凉州叛军往来已久,叛军之中也是权利交接相当之快,先有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死于韩遂刀下,边章之后有王国接任,但也干不长久,王国之后又有阎忠,但阎忠也是不久之后神秘去世。说到底,这些人都玩不过韩遂,只有马腾活到了最后,成了凉州之中与韩遂并驾齐驱的人物,马腾之能,由此可见一斑。 这认亲之事,其中由来,还真只有马腾一人知道,就算林凡去问,想来也问不出来什么,必定成为一个谜团流传后世了,不过林凡也不在意,自己两人安全就好,还管什么谜团作甚,这历史上的千古迷案可多了去了。 一行人来到皇甫嵩大营,皇甫嵩是大为欣喜,二鸟与三壮等人却是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众人询问状况,林凡哈哈大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一番话就给打发走了,这招也是跟诸葛亮学的,往往解释不通的时候,这句词用来搪塞却是效果最好。 不出意料,皇甫嵩这几日不但截住了王国军,还狠狠地胜了几场,仗着出人意料的突袭,可是让王国军折损不少,现在只能龟缩于营寨之中不敢出来,等待着韩遂方向的援军。 皇甫嵩先对讨回来的两人安慰了几句,接着说道:“公路、子瞻,平襄之行既然不顺利那就暂且不要去了,我已另派书记前去,此等时间,我等还需要尽快剿灭王国之军,金城县压力巨大,两方就如比拼腕力的两人,谁若是胜一点便能扩大胜势,一发不可收拾。那方攻克时间短些,那方便能占优,所以这最短时间内剿灭王国却是重中之重。” 皇甫嵩还担心着金城县那边的状况,可是若让他知道韩遂抠恰的举动,又不知作何感想了。 说罢,皇甫嵩又对着马腾说道:“寿成此来,便如指路明灯,我知你是被程球迫害,不得已才入了叛军,今日拨乱反正,我定当上报朝廷,赦你无罪,寿成,不知你有何策教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明显是要你表态了,连一点委曲求全的表演时间都不给马腾留,马腾无奈,原本是准备了一出‘再见前任’的好戏,现在也用不了了,只能跪于地道:“马腾确实是无奈入了叛军,皇甫将军为我洗雪冤情大恩,末将誓死难忘,末将原为将军效死,诈开城门!” 营中俱是欣喜,皇甫嵩与马腾商定好时间,此事宜急不宜迟,宜短不宜缓。估摸着王国军中的布置,就把时间定在了明日夜晚。 商议好时间,马腾自告命去了,皇甫嵩留营中将领商议对策,问道:“诸位觉得这马腾归降一事是真是假?明日袭营是否得当?” 营中众说纷纭,uu看书 uuknshu 其中就是袁术与林凡与马腾接触的时间最长,自然最有发言权,皇甫嵩缓缓将目光投向两人,示意两人说说看法。 袁术却是极其容易相信别人,张口就说:“马腾可是单人入我军大营,这还能有假?他不怕死乎?” 皇甫嵩不语,林凡也是不语,这单人投营自然是能说明问题,但古来也有一些胆大之辈,单人如敌营说那合纵连横之事,远的不说,单说着三国之中,这等人就众多,阚泽入曹营说黄盖归降之事,李恢单人连结马超归顺刘备之事,关二爷单刀赴会之事。 林凡沉下心思再想看,这马腾在历史上皇甫嵩平定凉州的时候可没有前来投降,而是等到了曹操掌权的时候才有动作。可是这马腾对汉室确实是心存好感,不然也不会入许昌中为官,汉献帝的衣带诏中也有马腾的参与,应该是错不了的。 一言既定三军生死,就连平时吊儿郎当的林凡也不敢轻易说话了,两个声音在脑海中碰撞,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马腾身为马伏波之后,是有亲近汉室之心不假,但此归降之事事关重大,子瞻也无法明白其中细节。难以回答将军所问。” 皇甫嵩也是心里明白,时间不等人,这次的偷营举动就是上天赐下来的机缘,这次就算损失些兵马也要试一试,刚才的问题不过是寻求自己心里的安慰罢了,叹了口气,袁术一心相信马腾,而林凡也没有说不信马腾,这事情就有很大把握了。 “诸将听令!先做准备,明日夜里,起兵攻营!” “诺!” 第126章:马腾诈营,大破王国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到了夜里,临近与马腾商量好的时辰。皇甫嵩发号施令。 “今夜就要一战而尽全功,纵然是龙潭虎穴我等也要冒险一搏了,公路你留守大营。其他人与我一起,带兵正面进攻!与马腾里应外合,将王国杀个干净!” “诺!”众将抱拳应声。 皇甫嵩留下袁术带军为后援,但其实只有一点点人,其他兵马悉数往王国军营寨而去,这一战,皇甫嵩可是将手中全部棋子都压上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不过这担心没持续不了多久,马腾确实是要归降汉军,皇甫嵩亲自带人前去劫营,到了预定的地点,到了预定的时间,果然见叛军营中的马腾依计而来。 马腾带兵马前来巡逻换班,虽然与原定的换班时间、换班人马都不相同,但马腾乃是王国军中高官,小卒子哪里敢反驳,在马腾一番解释之后,那小卒子也不疑有他,欢快地回去休息了。 就跟你正在上着班,你领导过来说放假一天,工资照发。你还不得飞奔着跑回家去,其中道理都是一样的。 此番劫营有了马腾做内应,可是比张辽的劫营轻松多了,皇甫嵩与马腾商量好的对策本来就是环环相扣,这下去除了马腾与王国可能是反间之计的可能性,本就固守待援的王国军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马腾招呼汉军大军过去,都走到营寨中了,王国军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皇甫嵩与林凡各自携一军左右夹击,人衔枚,马亦衔枚,且用布条把马脚包裹住,放轻手脚进去。 左右俱是杀人,活活杀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终于被人发现了,此时王国军中军号大作,可汉军也没停下手上的活,死伤仍在继续。 已经半夜多了,王国待在自己的军帐中,却仍旧没睡,到不是在勤读兵书,而是在破口大骂韩遂。 韩遂的来信刚刚被他收到,看到之后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与韩遂是有过节不错,可是这战场之上,还能耍这等手段?若是唇亡齿寒,他韩遂也不会好受,皇甫嵩大军明明就在自己这处,那金城县还能如此坚固不成,韩遂若不来救援,那么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王国就更加担心了,他心里非常的清楚,自己是打不过皇甫嵩的,不管是兵力,还是说将领的手段,王国军都不如。 大不了便一了百了,我也率军往深处退去,大不了就退到羌人部落,这凉州爱谁守谁守。 等着等着,一直生着闷气,转眼就到了三更以后,可这正好,遇到了皇甫嵩带军劫营,也不用睡了。 “报~~~”忽然,大帐的布帘被掀开,一个士兵慌忙跑了进来。 “禀报将军,汉军前来劫营,我军抵挡不住,营外斥候反应甚慢,营中现在已经损失惨重。” 王国翻着白眼,生气地坐起身道:“这伙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此战之后,我必定要把他们统统杀了。” 大声喧哗了一句之后,王国才发号施令道:“情况紧急,这营寨恐怕是守不住了,传令马腾将军迅速集结兵马,退守后营待命。” “诺!” 一名报信兵抓紧去了,边上还有一人,犹豫了一下,问道:“将军是不是要退走,那前营将士怎么办呢?” “哼,这也是你该问的吗?执行命令就行。” “诺!” 士兵神色一正,转身离开大帐。 王国慌忙的起身,套上披袍,拿上战刀,缓步走了出去。 就近召集了数百亲兵,王国往后营而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又有消息出来,正是之前的那通信兵。 那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还好职业素养充足,费了些劲,王国还是听清了他说话。 “报将军,马腾将军已经投敌,这营寨门就是马腾将军开的,其子马超现在带着他马家本部兵马正在后营作乱,煽风点火,后营兵士有的已经反水,没有反水的兵士也抵挡不住马超的武勇,被杀个大半,后营已经乱了,却是不能去后营了啊!” “痛煞我也!马腾,想我也待你不薄,你竟敢反我!”王国怔在原地,听清那人报信之后,脸上没了表情,斥责那小兵道:“你还叫他将军?” 王国知道,自己这一支军队多是当年耿鄙兵变时期,那些叛逃过来的汉军士兵,本来这等士兵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才无奈投敌,与汉军交战便是惶惶不安,没有力气,这下遇到汉军劫营,uu看书ww.ukansh 还听了马超的蛊惑之音,必然是迫不及待要重返汉军怀抱,恐怕已经完全控制不了了。 马腾那是自己心腹,在叛军之中也是威望极高,如今心腹都能叛变,王国顿时感觉此生无恋,缓缓抽出手中长剑,兵败如山倒,加上后军大乱,这后退之路却也被阻断,王国却是想要自刎,大呼一声:“此天要亡我乎?”挥剑就要抹脖子,分毫之间,却被手下亲兵一把把剑夺下,劝说韩遂往韩遂方向退走,纵然是全军覆没,拼死也要保护王国逃出生天。 手下这番话说的真诚,可王国却有点不岔,自己刚才才骂了半宿的韩遂,现在却要投奔韩遂而去,这简直就像是笑话。可是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想了片刻,终究是怕死的心理占了上风,惶惶不安,王国只带着百人亲兵往韩遂方向逃去,这全营近两万人却是被他抛在脑后。 皇甫嵩与林凡两路夹击,韩遂军死伤惨重,加上皇甫嵩在汉军之中威望极高,这些原本就是汉军的叛军兵马,一遇到皇甫嵩,就连手中长枪都握不住,还怎么去战斗,纷纷跪地请求投降。 皇甫嵩与林凡也是放慢了杀人的脚步,改以收降为主,现在王国军中已无多少抵抗之力,只有部分小队人马还在顽强抵抗,但也只是皇甫嵩不愿意再耗损自己兵力,才只是包围,迟迟没有动手,想着在招降一番,这些小股顽抗部队只不过是费些时间罢了,已经掀不起风浪。 此役,王国军可谓是全军覆灭,而汉军则是损失极小,原本的三路之敌现在已经没了一路,汉军的处境似乎好了很多。 第127章:羌族袭营,小胖身死 此战可谓是大获全胜,皇甫嵩与众将脸上都是喜笑颜开,眉中带笑,一些将领聚拢在一起,聊着封赏等等,都在炫耀着自己的战功,都是各有收获,谁都不服谁。 林凡则是拿着自己的小本本,在上面画道画道,这以后就是自己写兵书的根据了,一人投敌,竟然能引起如此大的波澜,这分明就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王国兵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林凡本来脑海中都有预料,可现实还是让他暗暗咂舌。 其实王国军此次兵败有很多原因,马腾投敌自然是重中之重。马腾自己投敌,诈开大门,皇甫嵩军队都杀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了,王国军这才反应过来,其中说来王国军部署不当也有原因,另外马腾在王国军中威望极高,而皇甫嵩在王国军内心深处也是威望极高,这两人联手,王国军哪里有战斗的念头。 这还不算,武侠小说中有种说法:你能打败他,但却不能留下他。放在王国军中更是恰当,王国军中清一色的轻骑,撤退起来可是无人能挡,偏偏马腾下了死手,让马超在后营中生事,断了王国的后退之路。这才让皇甫嵩一战全歼了王国军。 可是好景不长,突然之间,就连战场统计都没有做完的时候,袁术却拍马赶到,言后军失火,遇到敌人,本来后军之中就没留下几个人,却是抵挡不住,败下阵来,现在敌军已经跟在袁术后面朝着这边来了。 这可把众人吓一跳,若不是快速将王国军歼灭,这不是要遭受两面夹击吗?林凡急忙问袁术说:“来者何人?公路你可知道,还有对方兵力部署。” “来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羌人,从他们呼喊的口号中就能听出来,不过夜色深了,看不出多少人来,只能根据火把判断,来者应该有近万人!” 林凡一惊,道:“这伙羌人竟然有近万人,这可不得了,韩遂现在可没有这能力短短时间内就召集这么多羌人部队,恐怕。。。” 缓缓地与皇甫嵩对视一眼,两人都已明了,不仅两人明了,林凡刚才的话说的清楚,这周边的将校也都能猜测出来,只是心照不宣地,没有把那个名字说出来罢了。 情况紧急,幸好王国军是已经平定了,也能抽出手来对付这伙羌人部队,马超请战道:“正好,刚才这伙王国之军杀得不尽兴,正好又来了这伙羌人,也能让我再好好施展些拳脚。” 马超说话的时候,马腾在边上拉了拉马超的衣服,王国毕竟是旧主,如此说话却是害怕皇甫嵩不喜。 林凡在旁边却看得明白,小马儿一直就是这般心思,说的好听点叫做耿直、率真,说的不好听就是莽撞,历史上在马超投降了刘备之后,依然直呼刘备为玄德,一点也没个主次。现在这般做法正应了那句老话:三岁看老。 皇甫嵩却不在意这些,十多岁的年纪,纵然是有些无礼,但也不过童言无忌罢了。“好,好,我军攻克王国军极快,此时战力充沛,他这伙人却是过来送死的,众将,随我迎敌!” 不久之后,便能看到浩荡长龙奔驰而来,手中多持火把,两军又是纠缠在一起厮杀,那伙羌人也没料到皇甫嵩解决王国如此之快,这黑灯瞎火的却是在路上中了皇甫嵩的埋伏,先折损了一阵,等到了王国军腹地,仗着刚才的交战,王国军中火光滔天,这才看的清了。 两军交战,三壮却是威猛,猛冲进敌军之中就是一通乱杀,刚才偷袭王国军的战斗程度完全连热身都不够,现在又来一伙人才更尽兴,而马超也是紧随其后,虽然冲的没三壮快,但手中长枪乱飞,杀人的速度却是在三壮之上。 这是今夜第二场轻松的战斗了,羌人之中没有如三壮与马超般勇猛的将领,先前还被埋伏了一阵,如今又被冲杀了一阵,抵挡不住,只能惨败收场,慌忙四散逃亡。 这一伙羌人却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王国军中还在抵抗的兵卒却是受了鼓舞,拼命反击,不过也只是送死而已,片刻之后便是几颗人头奉上,隐藏在暗处的王国却在这混乱之中逃了。 收兵之后,就把王国军的营寨暂且借用了,既然羌人都是奔驰这边而来,料想渝中应该也问题不大,也不用急着回军,众人打了胜仗都是欢颜。 片刻之后,林凡终于发现不对,手下的小胖却是不见了踪迹,刚才一阵乱战,众人走的却分散了。 林凡急忙带人不断寻找,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堆死人堆下面翻出来小胖,小胖却是一幅痛苦的样子,脸上汗珠子大发,见林凡过来,还得装作轻松,轻轻呼喊一句:“大哥!” 这呼喊重若千钧,压得林凡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小胖肚子上一条长长的伤口,小胖也已都不了身,往周围挪动分毫就引的吱呀一声。 “别说话!别说话!”林凡急忙上前压住伤口,u看书 ww..cm语气颤抖,快要哭出来了,回头喊道:“叫军医!叫军医!” 林凡语气颤抖,眼中朦胧,小胖从未见过如此的林凡,挣扎着开口道:“大...大哥,你别这样,小胖...看的心里难受!” “你别说话!”林凡粗暴地打断了小胖的话。 小胖把手挪到林凡手上,用尽力气,勉强笑了一下,“大哥...我明白...我快...快要走了...我还有话...要讲。” “胡说!胡说!你要走哪里去,我不答应,你那都去不了!”林凡眼睛中泪水已经下来了,两世加起来快三十年,自己从未这么害怕过。 “再不说...再不说就没机机会...咱们兄弟五个中,就属我最没本事,每次...拖累...大哥,你的圈子广了...小胖也在...” “你别说了!别说了!会好的!” 小胖奋起一口力气道:“好多话都说不了了...大...大哥,下辈子我还想作你弟弟。”说完头一歪,林凡颤巍巍地伸手去探鼻息,却是已经没气了。 .......许久,林凡伏地嚎啕大哭,三壮等人也在后面长跪不起,三壮一拳拳将面前的地锤的稀巴烂,悔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平地一声惊雷起,天空突然飘下大雨,这等情况,却没有人愿意离开,就连袁术都是立在雨中,想着当初洛阳城门口的初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袁术对小胖也是甚有好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抱着小胖的尸首跪在雨中,双腿发麻,脑子中也发麻,渐渐失去知觉... 第128章:蓄起的胡子 不知睡了多久,外边的太阳好大,林凡才缓缓醒来,脑袋都睡得昏昏沉沉,脖子不适,林凡甩了甩,惹得一阵生疼。 外边走进一人,却不是别人,正是二鸟,手中拿着一碗便走过来,见到林凡醒来却是欣喜若狂。 “大哥,你终于醒来了,好点了吗?”二鸟急匆匆奔跑过来问道,碗中的稀粥差点摇曳出来。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醒,这是哪里?”林凡在床上不想起来,生机全无般不肯再动弹。 “这是在渝中县内,大哥你那日昏厥,找了个舒适地方给你养病。”二鸟回答道。 说起那日情形,林凡与二鸟都是一阵沉默,暗自神伤,林凡脸色苍白,换做平常能言善辩,可是现在却没那个精神,蔫巴巴地从床上起来,喂了几口粥,却觉得食不下咽,只吃了几口就放到了一遍,复而又变得沉默模样。 二鸟也有些悲伤,见林凡将粥碗放在一边,急切地对林凡劝道:“大哥,我知道你心中苦闷,可这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昏迷许久,一直未进食,还是吃点吧!” “哪里还吃的下去。”林凡魂不守舍,两眼无神,犹自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就是我害了小胖,想当初,皇甫将军要起兵攻打董贼,我不愿节外生枝,被我隐晦劝下来了,这才让董卓继续嚣张!” 林凡起初还是无精打采,说着说着就变得癫狂,二鸟在边上悲痛万分,知道这不是林凡的错,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林凡的问题,就静静地等在原地。 过了片刻,林凡自己就清醒了,想着自己的无理取闹,也是惨然一笑,继续窝在床上不想动弹了。 二鸟一咬牙,狠狠地说道:“大哥,我辈武人,战场之上,马革裹尸乃是常事,更别说这乱世了,当初我等愿意跟随你,早就做好了这打算,他日二鸟战死沙场,也不愿看到大哥消沉模样。” 觉得自己语气稍重了,二鸟也是改口,缓缓说道:“小胖在天之灵也一定不想看到大哥这模样!” 听了二鸟这话,刚才平复情绪的林凡却又止不住了,拿手往床边棱角处撞去,一下比一下用力,手臂上被撞得通红,有的地方都已经渗出血来。 二鸟赶紧去阻止了林凡的自残行为,起先还拉不动,林凡还是用力往床边棱角处撞去,二鸟重重地扯了两下,才止住了林凡的动作,林凡才停下来。 见林凡不再自残了,二鸟才松了一口气。 从前的人们都是坚毅的,林凡知道二鸟心里也是悲痛,却犹自劝着自己。乱世之中,自己对自己的死应该都有想过,二鸟看似比林凡洒脱不少,实则悲痛不在林凡之下。 细细一想,林凡自己也联想过自己死在战场之上的情形。 林凡悲痛如斯,是因为林凡乃是后世之人,心思细腻的原因吗?也不是,来东汉也有一段时间了,早就被同化到这世界去了,再无前世后世之分,林凡悲痛如斯,还另有其因。 林凡心中苦闷,这才拿手去撞木头,也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冷血之人,小胖的死可不是最让他悲伤的,最让林凡悲伤的是林凡还不能马上给他报仇! 哪天那羌人骑兵有九成可能是董卓派来的!董卓这老狗,派些羌人来就当世人不知吗?此仇不共戴天,林凡暗下决心,定要与董贼以命相搏,必死一人,自己定然要生嚼其肉方泻心头之恨,然而想要报仇,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汉室被董贼搅和一通之后才行。 这便是林凡真正悲痛的原因,林凡不断地扪心自问,u看书.uukanshu自己是不是个小人,兄弟死了,却不能立即替他报仇,就连被骂作伪君子的刘备都比不上,当关羽死了,刘备尚且能挥军攻吴,而自己呢?就只能在这里假惺惺哭上几句罢了! 偏偏这原因还不能对旁人说,只能默默藏在心里,林凡都有些厌恶自己了。 旋即长叹了口气,林凡似乎恢复了力量,抓起粥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吃喝完了,身体也有了力气,才缓缓问二鸟道:“二鸟,过了几天了。” “已经四天了!”二鸟回道。 “都四天了...”林凡感慨一声,复而又问二鸟:“大军现在到哪去了?” “皇甫将军灭了王国之后,留下偏军一支驻扎在渝中,自己率大部兵马又往金城回赶去了,大哥你昏迷不醒,皇甫将军也无法等你,只好带领大军先去了。” 林凡点点头,示意了解,行军作战,岂能因为一人耽误了,皇甫嵩自然不会犯这等错误。 又对二鸟道:“既然如此,我俩还是尽快赶去金城吧!大战未休,可不能耽搁。” “可是大哥你的身体...”二鸟迟疑问道。 “不碍事,速速准备去吧!” 二鸟得令,下去准备去了,林凡也在房中准备,说是准备,也无特别之处,林凡来到一缸水旁,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的脸,渐渐觉得陌生。 头发邋遢,胡须也长了。不过这陌生自然不是指的这。 林凡摸着自己的胡须,暗暗道:“算了,随它去吧!从今天起便蓄起来罢!” ........... 第129章:赶赴战场 这小胖之死,在林凡心中可是一直有个印子,都说时间是心灵创伤的最好解药,只能越往后看了。 渝中城中自有偏将把守,现在王国一路已经被铲除,汉军压力大减,可是皇甫嵩现在满打满算手上也只有两万多兵马了,只要是快速打退韩遂,凉他董卓也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于是皇甫嵩又带军回到了金城县了。 林凡也不愿在渝中多待,带着二鸟等人就往金城县赶去,等到了金城县,却并没有发现战斗的痕迹,似乎韩遂已经退了。 到了汉军大营,见了皇甫嵩众将,众将各有言语,但其中都是节哀顺变的意思,林凡一一拱手回礼。三壮见了林凡眼神躲闪,不敢说话,反倒是心情略微平静下来的林凡反过来劝导三壮,说了大半通,三壮才好一些。 见了皇甫嵩,两人同时发话,皇甫嵩哈哈一笑道:“子瞻,你先说。” “军中恐有奸细,我军那晚刚刚开营拔寨攻打王国军,片刻之后就有那万人羌骑来攻,此事蹊跷,必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嗯,此事却是蹊跷,但按照时间算来,早先知道要前去劫营的将校应该都没有问题,毕竟若是要报信早就去了,必定是等开拔营寨之后,那奸细才知道劫营之事,这才报信而去,这奸细并非身居要职,倒是用处不大,我等凡事注意一点就行。” “合该如此!” 等轮到皇甫嵩说话,皇甫嵩却是支支吾吾地道:“子瞻...见到你恢复精神就是最好,只是...此时正值征战之中,还需理智才行啊!将军难免阵上亡,小胖为国尽忠,马革裹尸,我定当上报朝廷,绝不会亏待了小胖。” 这些身后赏赐有什么用,最多封个杂号将军的职衔,可人都不在了,要那个有什么用,朝廷却是最爱这么做,也不用花费什么,就能轻易笼络人心,所以说这“大义”这个东西真是好用,怪不得曹操最后占了大义,一跃成为中原霸主。 皇甫嵩说的含蓄,可是林凡却是一下就听懂了,低声问道:“可是确定了那支羌人骑兵来源?” 皇甫嵩点点头,也是小声地、语气低沉地回话道:“应该是错不了了,现已查明韩遂并未派兵越过金城县而去,以现在韩遂的威望,也召集不到羌人部落了,如此一来,恐怕就是...” 林凡苍颜一笑:“皇甫将军是怕我现在去找董卓拼命吗?” “子瞻,你听我一言,现在铲除凉州叛军才是关键,王国速灭,三路夹击之势已消,而董卓与韩遂首尾难顾,凉他现在也不敢再做大动作,我等只需要一步一步打下韩遂军,这凉州之乱就算是完了,我等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你要理智啊!莫要冲动,昔日越王卧薪尝胆十年,终究一战灭吴国,以报吴王灭国之仇,今子瞻何不效之。况且我定会将此事原原本本上书朝廷,他董卓这次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皇甫嵩还寄希望于朝堂之上,却不知道就算你上报朝廷,这章子也能被宦官拿下来,这大汉最后的军神也是个白日做梦、空幻想的人罢了,其实想想,自古的忠臣不都是这样吗? 皇甫嵩还要再说,却被林凡打断了,林凡却是比皇甫嵩更明白朝堂之上的那些猥暗勾当,淡然一笑道:“将军无需再言,此事子瞻却是在来金城的路上就想通了,我师一辈子都在无私为国,我这做徒弟的也不能丢了他的脸面,这大义与小义我还是能分的清的,报仇之事以后再说,他董卓绝对逃不掉的。” 皇甫嵩听了大赞,道:“正是此理!日后子瞻若有动作,遇事不顺可来找我。” 皇甫嵩也是高兴,给出了他的承诺,要知道皇甫嵩可是大大的忠臣,一般不会参与到这种朝堂争斗的,能给出这种承诺,可见这次皇甫嵩对董卓也是非常憎恨。 皇甫嵩还以为林凡要在朝堂之上解决董卓,可是熟知历史的林凡却知道不出三年,天下就将大乱,到时候董卓成为众矢之的,那时候就是董卓的丧命之时,不过对于皇甫嵩的好意,林凡还是作揖还礼。 事情似乎是朝着最好的方向走去,现阶段兵事压力也不大,大帐之中,各将校俱是欢颜,似乎在提前庆祝胜利的到来,不多时候,张辽也从外面走进来,众人将张辽防备金城县之事说给林凡听,本以为林凡会为之惊讶,uu看书 .uukansuom 可林凡早就知道张辽的本事,虽然两方兵力较为悬殊,可根据张辽的本事,其中大有操作余地。 “呵呵,张文远之手段,我早就知道,还用尔等说给我听?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力谏张文远为帅,若我没有十成的把握,又何必苦苦力谏,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林凡摸着短短的胡须,大笑着与众将校说笑,众将校也是大赞林凡的识人之明,张辽过来叩首,言辞激动,道:“文远谢过子瞻兄长的知遇之恩,此恩情重于山,文远今生绝不敢忘!” 林凡也是快速将张辽扶起来:“不用如此,不用如此,你我兄弟何必在意这些小事!” 两人对视一眼,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皇甫嵩也发话道:“哈哈,今次借文远之威,韩遂军损失惨重,现已不足三万人,正是我等破敌之时,文远功劳甚大,现阶段先委屈你一下,等战败韩遂之后朝廷定然另有封赏,子瞻也是推荐得当,也有功劳。” 皇甫嵩说的另有封赏,林凡询问,原来此时的张辽已经被皇甫嵩封为军司马,这军司马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这可是现阶段皇甫嵩能给的最大官职了。 林凡真心为张辽高兴:“文远,现在你可是与我一般了,这不到一月时间就能连跳两级,这也只有你张文远才能做到。” 张辽再次与林凡客气调笑,满座皆欢。 不多时候,皇甫嵩义正言辞,发号施令道:“诸军整顿完全,明日一早埋锅造饭,正式与韩遂军交战,这次,决不能让他再逃了!” 满座将校皆抱拳领命。 第130章:脚底抹油的韩遂 最近全是大胜,皇甫嵩营中将校全是信心十足,好像破敌就在明日一样,皇甫嵩与林凡对视一眼,都是暗暗点头,军心可用。 可是你再高的军心也没用,人家根本不跟你打,次日一早,皇甫嵩军营之中少有的饱餐一顿,带兵前往韩遂营中,可到了韩遂大营一看,营中空空如也,别说是人了,就连一根人毛都看不见,皇甫嵩派少数部队前去探营,不久之后果然传来消息,营中没有一人,兵马器械,粮草辎重等等什么都没有。 皇甫嵩大怒,将得令监视韩遂军大营的军官叫过来狠狠骂了一顿,这韩遂军大营怎么能在监视之下退去,却是没一点道理。 那军官慌忙滚落下马,跪在地上解释:“韩遂军兵马昨日还在营中,怎么到现在却不见了,昨日夜晚还能看见韩遂军巡逻之人。” 皇甫嵩大怒,一鞭子就抽了过去:“昨日夜里还在,怎么今日一早就不见了,莫非是长翅膀了不成?他兵马调动难道没有一点声音吗?还是说你昏昏欲睡,无动于衷!”说的生气,说完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那军官跪在地上不敢言,却还是林凡出来解了围,道:“皇甫将军稍歇,恐怕我们是中了韩遂军的计策了,韩遂军马快,若是想走我等也拦不住他,至于这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恐怕是他韩遂耍了个计策,并不是一夜之间全不见了,而是将兵士趁着夜里分批次往后撤退,恐怕昨夜就是最后一批人撤退,这才成了一夜消失不见的假象,韩遂军只怕早就是空营了。” 皇甫嵩也是猜到了这种可能性,缓缓点头,其实他早就有点想法了,只是心里不爽,这才把人叫来鞭打一顿出出气,由此也能警告众部下一番,这些日子数场大胜,这些部下都有点飞起来了,正好借着机会给他们紧紧皮。 韩遂也是个老狐狸,见到皇甫嵩领军回援之后,就知道事情不妙,为了保存兵力,连接触都不接触,直接使了个障眼法撤了,留下满地的皇甫嵩军大眼瞪小眼——干瞪眼! 没有办法,皇甫嵩只能继续追击,往金城县腹地赶去,可是这次的追击却不能再全速追击了,毕竟是人家土生土长的地盘,其中要想埋伏你简直轻而易举,如此而来,汉军就只能一步一步地,稳扎稳打将战线前移。 一个一个城池,谨慎而有序地往里面推进,这些城池都没有形成什么威胁,不见韩遂军抵抗,终于推进到了允吾县脚下,前面说了,允吾可是金城县最后的屏障了,也是韩遂的大本营。 这下终于能动一动手脚了吧,皇甫嵩发号施令让众将士准备,可是等到了允吾,又遇到之前一般的情况,允吾县城门大开,毫不设防,皇甫嵩又派人前去探城。 可怜这伙敢死队,数天之内要不断前去探营,这可与战场之上实打实的打斗不同,战场之上死了便死了,突出一个血腥气氛,而前去探营则不同,一个不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突出一个恐怖兼且刺激的气氛。 还好这几次探营全都是相安无事,全都是从鬼门关上溜一圈又回来了,允吾城中依旧是无人把守,皇甫嵩也不敢进城,就呆在城外安营扎寨,派出更多的探马前去探查消息。 许久之后终于有了消息,这韩遂也是果断,壮士断腕,一场战斗都没打,人先跑到张掖郡去了,此处用‘望风而逃’来形容韩遂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老狐狸!真是难缠!”顾不上将校之间的互相吹捧,皇甫嵩烦躁地骂了一句,与林凡对视一眼,一切都已明了于心。 止住众将校的互相吹捧,皇甫嵩缓缓开口解释此事,原来这凉州自古便是羌汉杂居,但也有不同,靠外边的几个郡县是汉人为主,羌人次之,而到了大汉边境处的张掖郡、酒泉郡等等,那便是羌人与汉人一般数量,甚至羌人还在汉人之上,这些郡县名义上还归大汉统治,但实际上怎样大家心里都清楚,可以说收复了金城郡之后,就算是收复了凉州,这便是众多将校庆祝的原因。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韩遂并不是兵败逃出去的,相反,他手上还有近乎三万人兵马,若是朝廷大军一退,他就又能出山作乱,这可让皇甫嵩如何是好?到时候没了皇甫嵩,那个人能抵挡得住韩遂的出山作乱。 按照大汉一贯的尿性,此时派个地方刺史过来收拾这烂摊子,然后宣告凉州已被平定,至于韩遂再次作乱,那就能称呼为‘复起’,uu看书 .uukanshu 却是与这次的皇甫嵩平乱没有关系了,所以才能在历史上看到那么多次的‘叛军复起’,只是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你总不能刚刚平定叛乱,班师回京,到了家中屁股还没坐热,就传来凉州叛乱复起的消息吧! 这次的情况不同,皇甫嵩就连折子都不知道怎么写才好,若是当中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毁了的可是皇甫嵩自己的名声。 再者说了,不仅仅只有韩遂一支叛军在为祸凉州,边上陇西郡的董卓也是心有不臣,这晦暗的凉州之事给别人说一天他都未必能理解。这凉州还真离不开皇甫嵩的镇压,就算是换个文武双全的卢植来都不行。 听了皇甫嵩犹豫的话语,林凡知道自己这边是加快了历史的步伐,皇甫嵩现在撤军对以后也有影响,默默进言道:“这还不算完,若是董卓使些手段,勾结宦党得了这凉州刺史的职位,到时候恐怕就真的成了蛇鼠一窝,到时候凉州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皇甫嵩一听这话,也是一惊,将面前的案几用力一拍,怒喝道:“不行!不破韩遂誓不还军!” 诸将领命,见此事成了,林凡心喜,也在心中暗暗吐槽韩遂,这韩遂真是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溜的比兔子都快,深得《论持久战》兵法之精要,难怪历史上历经五六年之久,作为大汉军神的皇甫嵩都未能平定韩遂。 说的大家不明白韩遂的厉害,但你若把韩遂与张角放在一起比较你就能知道,张角十个月就嗝屁了,而韩遂...... 话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教一教张角呢? 第131章:羌族动态 中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87年,今年实在不是个好年头。 皇甫嵩与韩遂军交战日久,但也没什么好办法能够破敌,兼且受到后面董卓的拖累,这场大战又是拖了快半年时间,迟迟未平。 凉州叛乱还未平定,又有渔阳郡人张纯、张举联合乌桓在幽州发动叛乱,斩杀护乌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 这还不算,长沙贼区星自称将军,爆发了区星之乱,万众余人攻围城邑,周朝、郭石亦帅徒众起于零、桂,与区星相应,朝廷乃征召孙坚为长沙太守。 这坏消息是一处接着一处来,凉州乱贼似乎是受到鼓舞一般,奋起精神来与皇甫嵩对敌,这三处叛乱一个在西北角,一个在东北角,一个则在荆州腹地,实在是让朝廷左右为难,久而久之,凉州似乎成了没人要的孩子,朝廷也不去管它,就像被遗忘一般,也没人对皇甫嵩的这么长时间的用兵指手画脚。 凉州之乱迟迟未能平定,固然叛军得到士气鼓励是一方面,但其实还有很大的一方面来自汉军自己的问题,其实有很多种原因。 以天时论,又到了夏日之时,让韩遂军缓了一口气,这也合理,当初叛军攻长安,也是汉军仗着天时苦苦守住,总不能你一直受到老天照顾吧! 以地利论,张掖郡地处凉州以西,其中羌胡却有多数,抵抗汉军之心更甚。 以人和论,则两边各有长处,汉军长于主帅用兵如神,而叛军长于汉军内部不和。 韩遂退守张掖郡,将金城郡拱手让给皇甫嵩,这不但让缓冲了皇甫嵩的攻势,而且还把董卓再次拉下了水,不久之后皇甫嵩就从后方传来消息,后面已经平定的郡县之中有不少散勇骑兵偷袭粮道,俱是羌胡人,这伙劫粮道的羌胡人也不杀人,一心为了劫粮草而去,往往就是毁坏了粮草之后扬长而去,让皇甫嵩是毫无办法,自从孙坚调任离去之后,粮道就一直是个隐患。 另外,原本已经没有羌人支持的韩遂,等到了张掖之后,又得了不少羌人部落效忠,这兵败的韩遂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若说这里没有董卓的参与,说给谁听都不信。 就这样,原本败迹明显的韩遂,却险之又险地续了一口气,古来战场风云突变,可是与周边种种都有联系的。 .......此时,林凡正走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 《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记载的有:“冉駹夷者,武帝所开,元鼎六年以为汶山郡……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羌人文化自从匈奴被抑制之后蓬勃发展,但这多到数不清的羌人部落,哪里是能用一句“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所能概括的了的,越嶲羌,白马羌,先零羌,月氏羌,烧当羌,武都羌,婼羌,发羌,牦牛羌、白马羌、青衣羌、参狼羌,冉駹羌,南安羌,宕昌羌,邓至羌等等数不胜数。 西汉与匈奴相对应,而东汉就是与羌族相对应,都是外族游牧民族劫掠中州。 而在凉州地区,最大的羌人部落却只有三个,烧当羌,月氏羌和先零羌。 烧当羌乃是在先零羌被汉室镇压之后,从先零羌尸骨上一步步强大起来的羌人部落,在整个东汉时期都是一直犯上作乱,可谓是屡教不改,属于激进派一类 先零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还有所保留,但已经是垂垂暮年,一直不温不火,属于保守派一类。 而只有月氏羌态度不明,要想快速诛灭韩遂叛军,月氏羌的态度重要非常,此次林凡便是奉命前往月氏羌中游说。 临羌县城外,茫茫草原。一队人马肃然而立,前一人便是林凡,后面还有一人,身穿狮盔兽带、银甲白袍,胯下一匹如雪白驹,端的是风神俊秀、英气逼人。但见他右手虎头湛金枪向前一指,高声道:“将军,前方就是月氏羌部落了。” “嗯,加快步伐!这次前去羌人部落可全靠你了,孟起!”林凡恭维道。 “放心就是!这些羌人对我可是毕恭毕敬!” 没错,后面那人正是马超,马超自幼跟随其父在凉州横行,在各个羌人部落中也有不小的威名,这次却是林凡寻了个机会将马超也带人过来,一方面是接着马超的威名震慑羌人,另一方面就是要培养两人的感情。 这等猛将就在跟前,林凡又不傻,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但也不能急,你一急容易吓到人家,这社会,哪有那么容易纳头就拜,uu看书ww.uukansucm 你没有天大的名声,这些高傲的武人可不会轻易服你。 而此时在临羌县西方二十里远的羌人部落中,一顶大帐之内,一名三十余岁的胡人正心思重重地来回踱步,他穿着厚厚的皮袄,头戴双耳皮帽,脚上穿着厚厚的毡靴,这是羌人的典型打扮,他身材中等,长得极为壮实,脸庞乌黑,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 他叫做歇米尔,乃是正正经经的月氏羌首领,月氏羌分布在金城郡至湟中一带,由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组成,人口近百万,闲时以畜牧为业,忙时则以劫掠为生,手上可不干净。话说回来了,这凉州的羌人又有哪个手上是干净的。 这份家业传到他手上也不容易,羌人部落间的争斗更加激烈,你但凡漏出一点弱小之势,等来的就是旁边部落的围剿,因此,这歇米尔也是个七窍玲珑之人,收到汉军的拜访信之后,也不敢怠慢,纵然是不站在汉军一方,但也只能从中周旋,却绝不能轻易惹怒了汉军势力,这是歇米尔自己总结多年的经验。 这时,帐外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一名士兵急忙跑来对歇米尔道:“禀报首领!汉军使节已至一里外!” 歇米尔正了正衣服,淡定地走出大帐,在部落门口等候,不多时候,只见数十名军士簇拥着一名文人模样的年轻将领快步走来,年轻将领也只是一幅长袍打扮,步履矫健,身后跟着马超,他却是认识马超的,见到那文人还走在前面,他立刻就能猜到,这就是汉军使节了,歇米尔上前和气地行礼道。 “月氏羌首领歇米尔迎接汉军使节!” 第132章:月氏羌中 到了月氏羌部落,这歇米尔还懂得汉语,到是让林凡一惊,果然不愧是一族首领,会的就是多,林凡也下马行礼,将带来的粮草铁器等礼物一一献给歇米尔,道:“皇甫将军小小心意,还望月氏羌首领笑纳。” 自古都有说法,这礼要是收了,这事就成了一半,果不其然,那歇米尔也没做思索,欣然收了礼物,微微笑道:“请到帐中说话吧!” 既然歇米尔接了礼物,这说明他也知道汉军比叛军势大的事实,他心中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今日之事便成了一半,和歇米尔往里走,一路拉着他的手臂,既能显得亲切,也能防备营中突发状况。 部落里面的情景到是稀疏平常,妇女劳作,孩童玩闹,就如同安乐世界一般,若不是林凡知道这帮羌人就连妇女都能上阵杀敌,还真能融入其中。 其实却是林凡想差了,战争年间,上阵杀敌是不假,但闲暇时候也能嬉嬉闹闹,就如同林凡自己,手上还沾染着不少敌军的献血,其中还包括十几个未成年的小儿,可林凡私下来还不是嘻嘻哈哈的。 战争残酷,莫要沉浸其中才是最宝贵的。 等往近了一走,一看,这里面的阵势可不一般,让林凡略微一愣。只见两列军士面对面地站着,一列军士手中拿着大戟,一列军士手中拿着长矛,排成整整齐齐的两列,中间闪出一个通道来。 等林凡走的进了,两排的军士大戟与长矛往前一架,便挡住了去路。 林凡眼见着这一幕,心中却是不喜也不怒,毕竟是思维广泛的文人,一下子就了解到其中好坏,面前这不过是月氏羌的下马威罢了,越是如此,就代表营中越是安全,这样想来,就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了。 不过这马超却是不同,只见马超冷哼一声,从腰中苍啷啷拔出勾星剑,横在手中,然后便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在其面前摆着刀光剑影模样的军士看到马超不管不顾地往前冲,自己反倒是一惊,忘了动作,这阵势只是摆个样子给对方看的,杀杀对方的锐气,可没有真的打算要流血伤人啊!可马超却不管这些,勾星剑极其锋利,一剑便能削断这些兵士的手中兵器,不多时候就杀的这群人屁滚尿流。 林凡也不阻拦,羌人自古崇武,今日带马超来的目的便是要借助马超的武力,马超如此举动正合了林凡心意。 林凡不急,歇米尔反倒急了,连忙让军士退下,唯恐伤了谁,这一阵,可是林凡占了上风。 忘了说了,这勾星剑乃是宝剑,不说绝世,但也是千金难求,为了笼络马超,却被林凡毫不犹豫地就送给了马超,马超得了这剑也是欣喜,对林凡也是好感倍增,所以这次林凡才抢着领了这差事,只为了与马超再亲近亲近。 歇米尔将林凡与马超请进了大帐,两人坐下,歇米尔又命人上茶,这才苦笑着对林凡道:“汉军使者勿怪,今日之事不过羌人礼节,并非歇米尔本意,还望使者莫怪。” 信了你的话才有鬼,幸好马超强硬,这才闯进阵来,若是稍弱一点,恐怕要吃个大亏。今日来就是为了谈判而来,这谈判一事最重气势,若是刚才没有马超开路,月氏羌必然大加刁难,绝没有好脸色给林凡看。 不过既然都过去了,自然是林凡这边占了上风,林凡也不在意,装作深沉的样子,点头回话道:“羌人自古崇武,林某亦知,今日之事实在微末,算不得什么。首领也不要小看了林某人,林某虽然是书生打扮,可这骨子里却是武人出身。” 歇米尔转身又对马超夸赞了半天:“小马将军健勇非常,月氏羌内竟无一人能当,是乃天神下凡也。” 马超冷哼一句,静立不说话。 林凡与歇米尔两人又是闲聊了许久,尽是聊些家长里短,风花雪月之事,歇米尔不问来意,林凡也不绝不会贸然开口,就看谁压不住了将此事挑出来,如此一来那人气势就要弱些。 果不其然,这羌人养气的功夫怎能比得上林凡,聊了半天却是急了,缓缓开口问道:“歇米尔愚钝,不知汉军使节所来何事?若有吩咐尽管开口就是,若事有可为,我月氏羌定包办一二。” 林凡喝了口茶,抿了抿嘴道:“前几年贵部落可是助边章反抗朝廷,uu看书 ww.uukshu怎么现在却忘了,还问我为何而来,我即为问罪而来。皇甫将军这次吩咐了,只诛首恶,你若有心,就赶紧把你部落反叛之人交出来,免得落个包庇之罪,把自己赔进去了。” 歇米尔委屈道:“前年凉州起义乃是众多羌族一同的结果,怎能单算到月氏羌头上,再者说了,月氏羌也不是全去起义,其实只有一小部分人员被迫参与进去,其中大部都是烧当羌人,此事也全是烧当羌之祸,使者明见,我月氏羌可是一直与大汉交好。” 交好个香蕉与吧啦!这歇米尔却是把战火引到了烧当羌身上,林凡反驳着这等说法:“烧当羌全是恶人,你月氏羌都是干净的吗?” 歇米尔反驳不过,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是比烧当羌干净的,况且我等已经归降,大汉陛下都赦免了我等无罪,怎能将前账翻出来新算。” 林凡奇怪,这汉灵帝哪来的旨意,就连皇甫嵩都不知道,转头一想,这必然又是董卓的意思,不过这事林凡还真反驳不了,自古而来大汉便是对归降的外族既往不咎,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林凡这话却也吓不住歇米尔。 点了点头,林凡却是不想与歇米尔继续纠缠了,道出本意来:“皇甫将军之所以如此重视羌人,听到烧当羌重新支持韩遂的消息之后,便派我匆匆赶来,实在是羌人乃凉州之主干,身受皇恩,却不能再肆意妄为,糊涂行事了,也要为自家性命想想啊!你可明白。” “月氏羌明白!”林凡小小威胁了一番,歇米尔也是一听就懂,表示绝不会跟烧当羌一般支持韩遂。 第133章:月氏羌折服 但就这还不够,林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直接与歇米尔说明道:“皇甫嵩将军为了尽快结束韩遂叛乱,需要月氏羌出兵五千助力皇甫将军,你月氏羌可有难处?” “这...”歇米尔支支吾吾,不敢言语,这出兵之事歇米尔可不愿意了,还想着作两边讨好的勾当,从中渔利。 “刚才可是皇甫将军大度,才饶恕了你等叛乱之罪,可不要不识好歹啊!汝欺吾刀不利乎?”林凡怒斥道。 “这...这...月氏羌中久经战火,其实自身难保,族中也是争斗不断,现阶段恐怕没有余力出兵了,望使者明断。” ?林凡闻言冷哼一句:“哼,皇甫将军仁德,不忍再见西凉战乱不休,苍生饱受屠戮,有心暂息兵戈,还西凉一个太平,你不要不识抬举,我再与你说一事,如今先零羌也是已经应诺出兵讨逆一事,怎地现在月氏羌却是独树一帜,要左右逢源吗?” “我等生于凉州,实在不忍刀兵相见,只是想劝众人偃旗息鼓,这凉州可不能在死人了!能否容我思虑几天?” 歇米尔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说的思考几天,这几天恐怕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诸葛亮当初不也说的是借荆州几天吗,借着借着就不还了。 “你若是思考几天也行,先把先前叛乱的人交出来再说,这伙人可都是叛军,你窝藏叛军,也得小心点了。” 这么点人就想带人出去,歇米尔也是有些上头了,边上的军士都是合围过来,这边的马超也是勾星出鞘。 两方对峙,谁也不肯后退,林凡吼问道:“歇米尔,我问你,你可知王国军大败于渝中之事,两万兵马可是尽数灭亡,只有王国逃到韩遂处,现也被韩遂雪藏了。” “此事我知道!” “那你可曾知道韩遂节节败退,连金城郡都不敢守,一直退到张掖之事?” “这也知道!” “那你可曾知道我军刀锋正盛,正在寻下个目标之事?” “这...这...” 好说歹说,可是歇米尔依旧是咬紧牙关不松口,但林凡也不生气,歇米尔已经命令帐篷中的军士收起刀刃下去了,这便是他心神转折的见证,林凡放缓语气,又给他说了种种好处,像是刚才送去的粮草铁器等等,若是有功,这等赏赐不计其数。 等的时间久了,就连林凡也有些生气了,急声说道:“君何不好好想想当年先零羌,便是忤逆大汉才遭受天谴,你莫要自误!” 歇米尔却是愣在当场,不敢说话了,这次的不说话却不是先前推脱,而是认认真真在思考其中好坏,林凡也给他时间思考,不去打扰他。 过了段时间,歇米尔也想通了,被汉军的阵势所威慑,决定跟着皇甫嵩干了,也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只愿出兵三千。 只要你松口就好办,双方的意见已经几近达成一致,剩下的就是讨价还价。 须叟,这双方都讨价还价成了,只差最后按下大印,这事情就算是成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又一客人来到,歇米尔手下来报,韩遂遣阎行来月氏羌中议事。 林凡咯噔一下,这阎行却是来的好巧,跟在屁股后面来了月氏羌,林凡心里有些急了,历史上可就有一出阎行斗马超的戏码,虽然马超是猛将不假,但那边阎行也是武艺高强,而且现在马超年幼,这谁胜谁负却不好说。 林凡心急,可还有人比他更急,歇米尔一面让人拖住阎行,一面将林凡藏了起来。 月氏羌现在虽然偏向皇甫嵩这边了,可是事无定数,现在可不能让这两帮人在一起遇见,不然等有一天,皇甫嵩若是退出凉州而去了,这阎行还不得与他翻旧账啊!虽然月氏羌家大业大,但到时候一旦撕破脸皮,对月氏羌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凡与马超藏好之后,这阎行也不通报就进来了,一出声便是吆三喝四的,语气甚是傲慢,说话间也是想让月氏羌出兵相助,也是被歇米尔拒绝了。 这阎行的手段哪有林凡高强啊!在歇米尔拒绝之后,阎行俱是恶语相向,威胁歇米尔种种,听了让人无比恼火。 这韩遂也确实是没人可派了,况且月氏羌部落现在又在靠近汉军的管辖范围之内,为了安全起见,这才让阎行带人过来了,uu看书 .uukanshu只是这阎行一上来就恶语相向,完全忘了韩遂的嘱托,若是让韩遂知道这阎行的做法,恐怕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马超在屏风后看着阎行的嚣张模样却是气坏了,一心想要出去结果了这阎行,这下可是吓坏了林凡,这难道就是宿命的吸引吗?马超现在出去恐怕就只能复制历史上的一幕罢了,于是,林凡死死抱住马超,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这才止住了他的想法。 外边两人说了没多久,这两方势力一对比,就知道谁好谁坏了。歇米尔也不想与阎行多说了,拱手说道:“有劳阎将军大驾光临,但是此事月氏羌尚需思索,商讨一番,烦请阎将军转告韩遂将军,我等会尽快回复。” 说完便让人送客了。阎行不明所以,当然也不会跟歇米尔继续啰嗦什么,又威胁了一句,转身走了。 等阎行走了,林凡出来,也是继续趁火浇油道:“当年的先零羌不服大汉,因此遭到镇压,此事君是知道的,但君再好好想想,在当年先零羌的尸骨上,烧当羌趁势而起,成了凉州最大的羌人部落,现在这等情况与当年之事是何等的相似,族长为了月氏族也该好好合计合计才是。” 这话更是厉害,刺激的歇米尔眼睛中冒火,缓缓说道:“月氏羌可以出兵五千,甚至先前所有谈好的条件都能减免,唯独有一事,我月氏羌出兵之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这支部队也不能打着月氏羌的名号。” 五千骑都到手了,还管那些虚名干什么,林凡知道歇米尔打算,但各有各的打算,自己却无权阻拦。 “善~” 第134章:即刻回京 时光境迁,转眼间,就过了中平四年,皇甫嵩得了月氏羌与先零羌的支援,虽然这支援力度不大,但也聊胜于无,之后,皇甫嵩与韩遂会猎与张掖郡,韩遂依旧抵挡不住,留着兵马撤退了出去,而陇西的董卓也趁机继续使些卑鄙手段。 三方势力就这样僵持不下,这韩遂就像是滑手的泥鳅一般,你能打败他,却不能打死他。 中平五年,也就是188年五月一天,这天,无事可做的林凡正在营中休息,突然之间,袁术就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便闯进来还边大喊大叫着:“子瞻,子瞻,快快准备一下,随我回京!” 这可吓坏了林凡,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问道:“回京?回京作甚?” 袁术喘了口热气,一个长达三十秒钟的深呼吸,之后才放松下来,眼神中散发着光芒,这情形林凡看的似曾相识,回头一想就明了了,一年前林凡与袁术他两遇到狼群之时,那狼群就是这眼神。 “朝中有变!”袁术略作惊恐状低声说道,想要吓一吓林凡,不过这惊恐状有些过了,林凡看的一点惊恐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有点想笑。 “朝中有何变故?洗耳恭听。” 这话可不敢乱说,袁术走到林凡跟前,附耳悄声说道:“陛下病重,恐危在旦夕!” 这话确实惊醒了林凡,林凡来凉州都快三年的时间了,长时间的戎马生涯让林凡过得都有些糊涂了,忘了一些身处三国之中的大事发生,现在中平五年,到了明年,就是汉灵帝驾崩的时候,到那时候,董卓受诏进京,祸乱天下,这才开启了三国乱世的帷幕。 “公路,你说陛下病重,可确实否?”林凡不放心地问一问,说到底汉灵帝还得明年才驾崩,这还有一年的缓冲期的。 “我袁家消息灵通,这还有假?况且此事牵连重大,朝中上下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若不信,回京之后自去问你老师就是。”袁术气道。 林凡却发笑了,道:“我信,我当然信,公路,你虽然坑我不少,但还从未骗过我,只是我等现在深陷凉州战场这泥潭之中,韩遂却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这我等就算知道朝中有变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干瞪眼。” 一咬牙,一跺脚,袁术言辞坚定地说道:“如此就只能舍弃凉州这战功了,朝中有变,我等还要回去主持大局才行,况且此时朝中权利动荡,我袁家也要发力,前几日就有我袁家叔伯发信与我,喊我回去,这次,我一定要回去才行,子瞻,我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你愿与我回去否?” 这朝廷就要改朝换代了,袁家自然要有大动作,要知道这古代时候,从龙之功才是最大的,能保你家族兴盛永久,隔代不衰。这才急急忙忙招呼袁术回京,只是这凉州之乱也快要平定了,现在回去有些不甘。 倒不是为了那功劳不甘,而是这凉州毕竟是自己辛苦三年多时间的劳动成果,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完成的一件事,这事纵然是再小,纵然不计后果,纵然是不论功劳,这半途而废始终是有些遗憾。 “公路,你舍得走吗?眨眼间,我等来这凉州都三年了,当初的一时冲动,造就了现在这般下场,若是三年前刚来时,又或者是来了一两年的时候,你若是让我回京,我必定欣然受命,回京之路我头都不会回一下。只是到了现在,却有点不舍了。” 袁术也是一副不舍的样子,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仗着父辈余荫做了大官,可是自己正正经经地作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哪怕这事情一开始还是被人糊弄来的,可是总归是有了感情,到是不好舍弃。 想了一炷香的时间,袁术被林凡说的动摇的内心才又坚定了下来:“我也不舍,只是朝中之事实在关系重大,再在凉州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此事事关紧急,你先考虑清楚,最迟三日后就要给我答复,时间不等人啊!” 林凡很想告诉袁术,汉灵帝虽然病入膏肓,可还是生生撑了一年的时间,这会功夫也不用那么急,可是这话却说不出口,张了张嘴,说出来的却又是另一番话:“我等现处于征战之中,这征调...” 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术打断了,“征调简单,只要你愿意走,u看书.kans征调之事我自有办法,无需子瞻你操心了,你记好,三日之内给我答复,切莫忘了。” 拉住要往出走的袁术,林凡说道:“公路,也不用等到三日后了,我现在就能给你答复,两者相比较,自然是朝中之事重大,我也想回京中看看。” 一直把林凡看做左膀右臂的袁术也是高兴,与林凡又闲聊了几句,之后就转身快步走了。 不过数天,就有圣旨从洛阳而来,却是朝中急召袁术与林凡两人回京,另有授命。 两人一同来见过皇甫嵩,道明来意,也不隐瞒,将急着回京的原委一一与皇甫嵩说了,皇甫嵩也是大人有大量,各人都有各自的看法与做法,皇甫嵩也不怪罪,反而对他两据实相告的做法表示赞赏。 韩遂被打的节节败退,现在也有两支羌人部落愿意支持汉军讨逆,这偌大的军营之中多两人不多,少两人......少两人还真是有点少,但终究是能将就着过了。 收拾行李,启程回京,这回京之路上一行人却是怀揣着无比兴奋的心情,这袁术倒还罢了,林凡已经笑开了嘴,再也合不上了。 这圣旨上写的可是清清楚楚:念袁术与其部将林凡讨伐凉州乱党有功,予甚是欣慰,现擢升袁术为虎贲中郎将,林凡为骁骑将军,现征调回京,另有重任。 林凡从荡寇将军变成了骁骑将军,这骁骑将军可不比以前的杂号将军,这可是朝堂之上有名有号的将军衔,虽无开府之权,但也有假节之利,林凡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能领这等将军衔,这也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第135章:拐带马超 “驾!驾!”一路不停抽打着胯下骏马,也幸好有两匹可以换乘,不然这马匹非得累死在途中不可,林凡胯下的马匹却是神骏,比其他人的要好上很多,一路奔驰如风,也不见劳累。 不错,林凡胯下这马,正是原本袁术的“追风”,追风此马确实马如其名,快若闪电,奔走如风,当初袁术半醒半睡之间将这马送给了林凡,等日后清醒过来,纵然是气的牙痒痒,但袁术也是说话响当当的汉子,却是没有脸皮作那反悔之事,于是顺理成章的,这追风就成了林凡之物。 宝马与美人,那个英雄不爱?林凡得意地瞅了瞅追风,旋即,有望后面众人看去,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欢喜,后面不是别人,正是三壮、二鸟、四傻、傅干、张辽、马超等人,这就是以后自己的基础了。 虽然凉州战场焦灼,似乎更需要这些人,但林凡也不是什么大善人,放到眼前的机会不抓住,那还不如没有,不过皇甫嵩那边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得了个马腾作副将,林凡将周仓与龚都等也都给他留下了,手上也不缺人手使唤。 其他的人都好说,二鸟、三壮、四傻本就是林凡兄弟,相当于林凡亲兵一般的存在,林凡去哪他们就去哪,绝无二话,至于这张辽,却让林凡有些意想不到,张辽已经成了皇甫嵩军营中的军司马,这也能说的上是前途光明,况且皇甫嵩对着张辽还是颇为器重,可林凡不过轻轻地说了一句,这张辽就跟着林凡走了,想来是心底里把林凡当做知己来看了。 忠义当头张文远,说的果然不假,历史上的张辽也是以忠义闻名,虽然是先任丁原,后改吕布,最后投降曹操,不过尽管如此张辽的名声还是很好,比吕布可强多了。 原因无他,随波逐流尔~~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纵然你人生中有诸多不顺,但拨开时间的迷雾,这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大家心里自然是清楚。 至于这些将校的离职,低等将校还好说,这张辽可是一军司马,说不干了就不干了,到是有些干系。不过身边就是袁家嫡长子,这点小事还不是分分钟摆平。 要说这意外之喜,毫无疑问就是马超了,小马超年纪尚幼,却是不愿意离开凉州,还是林凡坑蒙拐骗来的。 林凡回想起来哪天拐走马超的情景,也是搞笑非常,林凡本想要带马超回京,可马超却是不去,小鼻子一皱,小眼睛往上一瞅,一幅傲气地吵着道:“不去,不去,我就要在凉州,洛阳有什么好的。” 林凡谄媚着说道:“洛阳当然是比凉州好了,凉州荒凉,可比不上京城,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你没去过自然不知道,若是去了,我还得拉着你,免得你被这花花世界迷昏了头~” “要被迷昏了头,那就更不能去了,还是在凉州骑马射箭来的自在。” 林凡将此计不成,脑子一转,又生一计,道:“哼,孟起,外面的世界可大了,那可是精彩万分,若说武艺,外界猛将无数,就说你三壮哥与张辽哥的武艺,那在外面也不过稀疏平常罢了。” “真的?”马超不信,惊奇问道。 “那还有假,不信你问问他两~~”三壮与张辽也点头称是,林凡也不等他歇,继续说道:“再说兵器,你手上我送给你的勾星剑不过是我当初随手从一个铁匠铺里拿的,这勾星剑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出,你想想看,我不骗你,我骗你是你孙子。” 这个时候,袁术也插话了:“不仅如此,外面最重要的可还是花花姑娘,小马儿,你凉州的女子五大三粗的,你不知道其中滋味倒也合理,我给你说啊,那洛阳的姑娘,那可是腿长腰细,个顶个的漂亮,那细皮黁肉,我给你说...” “吭,吭~~”见到袁术得意忘形,还要说些少儿不宜的场面,林凡赶紧止住了他,旋即又对马超说道:“再者说了,你与别成乃是好友,别成也要与我回京去,你为何不一同去京中游玩一番,若是腻了,我再把你送回来不就是了。” 马超还是缓缓摇头道:“可我生在西北,家中还有父母兄弟,洛阳再好,我也不愿去,我舍不得...” 林凡打断了马超的话:“哼,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你也曾读书,就应该知道,窝在家里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知道你父亲窝在凉州三十多年,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军司马罢了,来来,你看看这圣旨,上面我两人是何官职?” 等马超看了圣旨,林凡又问道:“你可知道骁骑将军和虎贲中郎将是什么官职?” “知道一些~” “哼,你知道就好,这可是你父亲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官职,想想看,我两人年纪轻轻就能做这么大的官,你不心动吗?出去闯荡三五载,u看书 .uukansu.om 做个比你爹还大的官,到时候回到家中情形就得颠倒过来,你对你爹吆三喝四的,你爹都不敢说话,你说威风不威风!有我两这大官罩着你,升官发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边上林凡掐了袁术一下,两人默契还不错,袁术回过神来就应和着说:“就是~~就是~~” “好吧!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去洛阳一观,我去与我父亲说一声。” 马超心动,被林凡说动要去洛阳一行,可是马腾此刻却不在营中,这可等不得了,要是马腾从中阻拦就坏事了。 “时间恐怕不够了,这样,你不如修书一封,等你父回营,由皇甫将军转达就是了!” “到洛阳去如此大的一件事,修书一封是不是过于草率了。”马超歪着头问道。 “小马儿,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皇甫将军啊!我与你父乃是好友,我两推杯换盏,肆酒达旦,这你看没看到?” “到是看到了。” “那不就结了,我与你父情谊深厚,我还能害了你不成?皇甫将军更是德高望重,他还能耽误了你不成?打个比方,你去你二姨家做客,是不是留书一封就行了,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林凡说的合理,说的马超哑口无言,还说的马超头脑昏昏,一股脑,一作气,留下一封书信,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往洛阳去了。 骑在马上,林凡心神荡漾,大笑不断:“这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哈哈哈哈~~” ......马腾装作林凡好友,却因此把儿子丢了,却不知他该作何感想了。 第135章:再见卢植 朝辞金城彩云间,千里朝都一日还。 榭语花香留不住,轻骑快马刹那间。 云无二心忘出岫,雁鸟倦飞尚知还。 临近洛阳情更怯,惶惶装作客乡人。 上次来凉州的时候,心情复杂,既是被无奈逼到此处来的,但也有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心思,其中玄妙,不足与外人道哉!而今返回洛阳,心思却是简单,朝中事物暂且被抛到脑后,心里只剩下百分百的归乡之情。 凉州,委实太荒凉了些! 一行人不过十余骑,各带两乘,这凉州没有别的好处,就是马多,一路轻车快马往洛阳奔去,就连路过长安的时候也不留恋,擦肩而过,奔驰而去。 这一次的回京让林凡想起来平定黄巾之乱的场景,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小少年,也没多大的职位,就只是大军中的一员罢了,而今却是不同,远远地就能看见洛阳城门口有不少人等候。 “公路,你看前方哪些人,你害怕否?你现在可是灰头土面地征调回来的,说是逃兵也不为过,若是袁本初在你面前指指点点,你该如何是好啊?”远远的队伍中,林凡问袁术调侃道。 “哼,他若是敢说三道四的,我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还管的了那些,到时候你可得帮我才成。” “帮你帮你,我自然是要帮你。”林凡笑着说道。一行人调任回京,都是高兴,相互说些大气话,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 须叟,袁术又说道:“子瞻,你怎么蓄上胡子了,明明才成年而已,倒显得有些老气了。” “我等领军之人还是留些胡子比较好,显得威武些,再者说了,装作白面书生在现在这混乱世道又有什么用。”袁术这纯粹是没话找话说,林凡与他闲搭了一句,说完也不理袁术,策马加速往洛阳西城门而去。 到了门口,一堆的迎接之人,卢植赫然也在其中,林凡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却是风骚无比,非常的拉风。 林凡到了跟前,勒马停下,翻身下马就是跪倒了卢植面前,这来到东汉之后,也有父母的关怀,但这相处时间最长的,还得是卢植莫属。刚正严明的卢植俨然成了自己最亲的长辈。 “快快起来,一路行来该是累了吧。”卢植关切地问道,顺手就把林凡扶起来。 “弟子未能平定凉州之乱,却舔着脸回任京中,实在是有损老师威名。” 卢植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暖,笑着说道:“子瞻,到不能这么说,你在凉州也是立功不少,久经磨练,乃是为我争光了,至于这调任回京,朝廷自有用途,同是为国效力,又怎能强分上下利害,你小小年纪就领了骁骑将军的军衔,我这诸多好友可是每日都在我耳边夸你,哈哈哈哈~~” 氛围愈加融洽,那边也是支持袁术的袁家族叔伯,正在接待这袁术的回京,过来相互道了声好,互相吹捧了一番。 自古便是如此,社交而已,然而这卢植经过此事,恐怕成了彻彻底底的袁家势力,不过一向淡然的卢植也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法。 望着卢植鬓角已经斑白的发色,林凡也是悲从心中来,那年临走时,卢植还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到现在却是全部花白了,感叹时光匆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卢植看着林凡的胡子,以及日渐锋利的脸庞,也是慰叹这时光匆匆:“子瞻,这凉州之乱却没想到这般日久,转眼间,你去凉州都有三年多了,你这胡子都蓄起来了,也好,今时五月,下个月你便是到了整二十岁,也到了该行冠礼之时,此次的冠礼,我定要亲手为你带上才行,现时间你虽然领了骁骑将军的将军衔,但朝廷暂时没任命你为何等职位,倒不如向朝廷告假一声,回乡里看看。” 听卢植说话,林凡自己都纳闷,他只知道大概的年岁,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生辰,听卢植的意思就是在下个月了,转头一想,自己当年乃是光和六年六月进的这东汉末年,到现在中平五年却是正好的五个年头,生辰就在下月,恐怕也是按照进游戏时间来的。 一想这好久未见林家父母亲了,也是有些怀念,当时还是黄巾之乱的时候回去途经了一次,那次也是见了匆匆一面就走了,正好趁着这时间与家人团聚团聚。 林凡拱手道:“学生正有此意,u看书 .uukans 倒也不是为了行冠礼之事,而是思念之心火炙,想当初还是中平元年黄巾之乱之时匆匆见了双亲一面,双亲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眼前,可恨那张纯与张举又在幽州祸乱百姓,也不知家中状况如何了,子瞻心中难安。” “呵呵,这你到不用担心,幽州之乱之后,你家中也有作书来,信中言道林府上下相安无事,我这老友真是福大命大,并未受到张纯与张举之祸,不过家中产业是丢失不少,但既然人无事就是最好,些许身外之物到是不打紧。这书信本来是要送到你手中的,只是凉州战乱纷争,这书信不好往来,这才耽搁了下来。这书信就在我府中书房收藏完整,等下到卢府我就拿给你,让你先解解馋再说!” 一行人说笑着就往洛阳城中走去,走在路上,林凡想着自己的告假之事,这告假却是头一回,不知如何操作,不过边上就是个尚书,这里面的门道一问便知,问过卢植,卢植也详细地介绍给林凡听,什么如何告假,如何才能取得效果之类的方法,甚至其中的些小门道也一并说给林凡,详细极了。 听完之后,林凡问卢植道:“这次告假能轻松完成吗?” “你就放心吧,料想应该不难,你现在即无官职在身,也是刚刚从战场上杀敌归来,朝廷少了你又不是不行了,你还把自己想的那么厉害不成?”卢植笑着回应道。 也是,只有那些厉害的人物,才越是辛苦,朝廷也越是离不开,至于林凡这等小官,那还真是可有可无,哪天自己不见了,汉灵帝都肯定不知道。 第136章:告假归乡 林凡回到京中只是歇了一天,第二天就是向朝廷告假而去,果然如同卢植所说,这朝廷可记不得林凡这等小官,在竹简上胡乱画了一通,就放林凡走了。 这洛阳城中的将军也是众多,有官职的还紧要些,没有官职在身的,这将军衔就是个虚名而已(当然,将军衔较大的还得另说!),这无数的将军各个找关系,搭朋友,只为了个官职而已,不然就得闲赋在家,每月去领些俸钱罢了,况且这还是汉灵帝时期的官场,克扣拖欠俸钱那都是常有的事。 如此一来就能解释林凡为何如此轻松告假的原因了,说到底还是林凡太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告假完毕之后,却只得了半月的假期,这汉朝时期的请假,规定好的请假时间,如果你迟迟未归,那可是要出大事的,轻则罚扣俸禄,你还得写不少折子上书迟到原因,合格过关了才行,重则直接罢官,由别人顶替。 没理由,无条件罢官,这还得看你上司的心情如何,你若是与上司相处的还行,那还有缓冲的余地,若是相处不好,直接把你拉到廷尉大牢里都有可能。 举个例子,曹魏时期的大司农王思生性多疑,有一次,一个下级官员因为父亲病重而向他请假,王思断然拒绝,认为这只是对方的借口,害的这位官员连自己的父亲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就是这等严格,当然了,若是你有通天的手段,无敌高的名望,哪里还有人敢顶替你的位置啊! 时至今日,林凡才知道卢植当年说的告假时间不够,匆匆带着林凡回京,却是哄骗他们的,以卢植的名望,迟归朝廷半月一月的,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了,也是卢植做事严谨的关系,严于律己乃是这些大儒的必修课。 林凡就不行了,还没到那种程度,由于下月还要回京中行冠礼的缘故,林凡私自把这半月的假期改成了一个月,身后之事倒也没多想,这俸禄恐怕要扣到下个月,下下个月了,这些俸禄林凡也没放在心上,当官有实权才有油水捞,俸禄不过一点点罢了。 不然哪来那么多的将军,哭着喊着要去当个实权人物。 林凡自然是发了不少战争财的! .......闲话说的太多了,转回正题,林凡告假成功,就又往幽州去了,一行三人,林凡、二鸟与三壮,熟悉路径,又是快马加鞭,不过四天都到了幽州。 其中三壮怀着还抱着一个坛子,正是小胖的骨灰,这身死事小,荣归故里却是重要,这也是众兄弟应该做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老管家开口才是。 路上遇到不少山贼强盗,都是乱世之下衍生出来的产物,林凡也不纠缠,飞驰而过,这一行三人可是顶级小跑车,这些简单的路障却是起不到一丁点作用。 中平四年,也就是187年。幽州张纯与张举叛乱,张纯曾为中山相,张举曾为泰山太守,都是做过大官的人,却不知为何成了叛贼,起初,张举与张纯领军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聚众至十余万人,屯兵肥如,掠夺幽州、冀州。 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朝廷派遣中郎将孟益率领骑都尉公孙瓒讨伐张纯等人,公孙瓒与张纯战于石门,初时公孙瓒大胜,但公孙瓒过于深入,后援无以为继,反为丘力居等围于辽西管子城二百余日,公孙瓒粮尽,士兵溃散。 之后还是刘虞厉害,仗着自己在外族中的声望,活活说服了外族乌桓峭王等人,同时悬赏通缉张举、张纯二人,二人兵败,只能逃到塞外,其余的也都投降或逃跑了。张纯被手下王政杀害,首级被送到刘虞处。 林凡记不清历史了,但也知道现在五月份时间,刘虞已经开始悬赏两个叛首了,这应该是比历史上要快的许多,uu看书 .uukanucm 这也定然是历史进程改变的结果,这历史脱离了原本的轨迹,自己脑海中的一些东西恐怕都用不上了,不仅如此,反过来还容易误导自己,马腾便是个例子,日后这路,还得自己慢慢摸索才行。 总而言之,幽州还算是安定下来了,林凡一路到涿县,张纯与张举的势力到是未曾见到,涿县本就是少有的安定之地,虽然此次受到伤害,但也是很快就恢复过来,犹如老树之上新发的嫩芽一般,充满了点点生机在其中。 林凡牵着追风领着两兄弟来到林府的大门前敲了敲,这大白天的府们到是紧闭着,不久就有一名女子到来,先不说话,只是透过大门之间的一条缝隙,从里面探出眼神来,这眼睛凑得近了,哪里能看得清,只能看见个将军模样,穿着盔甲,手中持枪,腰中挂剑,旋即,那女子就发话道:“林府今日有事,暂不见客!将军请回吧!” 这个样子,哪里是今日有事,明明就是天天有事,战乱之中就是如此,各家关门以避祸事,看来这幽州之乱实在是扰乱民心,这该死的张纯与张举。 林凡见到大门内戒备的语气,却是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暂时放下沉重的心思,笑着道:“秀儿,怎么现在不认得了你家少爷了,还不赶快开门,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秀儿听到眼前这名将军叫唤,不由得愣了一下,缓缓打开大门,但也是不多开,只是露出人头大小的缝隙出来,然后上下仔细地打量了林凡好一阵子,才脸露惊喜道:“少爷!你是少爷,你变化可真大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第137章:回家看看 面前秀儿实在是显得可爱,林凡心情愈加轻松,把秀儿脑袋轻轻一拍,笑道:“认不出就该罚,还不赶紧开门!” “是是是!”秀儿赶紧打开大门,却忘了关上,径直往府里面跑去,边跑还别喊叫着,不多时候就引出来林府上下老小。 林凡示意二鸟把门继续关上,往府中走去,这林府之中却是萧条了许多,再也不见往日小厮结伍,丫鬟成群的热闹场景了。 走到大厅之前,林富与李氏就匆匆赶出来,这双亲除了年纪稍显得大些,模样棱角却还是与以前一样,不过林富手臂上缠着绷带,却是受伤的模样。 李氏只是匆匆披了一件外衣奔出来,不过现在也是五月天气,也不甚紧要,见到眼前将军模样的林凡,看着脸上留下些许刀痕的,留着胡茬的林凡,却是不敢相信地说道:“真是我的林凡孩儿回来了吗?” 林凡上前拉住李氏之手,伏拜在地,眼角中含泪,道:“正是孩儿,孩儿拜见双亲大人。” 三人俱是眼角含泪,但眉间却带笑,很矛盾,却也很真实,李氏连忙将林凡拉起来,摸着林凡的脸,缓缓不能言语。 林富也在边上摸着套着盔甲的右臂,夸奖着说:“好小子,有点意思,有点将军模样。” 李氏也是惊喜道:“凡儿壮实了不少,也更成熟了,怎么突然回来了?讨逆之事还顺利否?家中一切都好,到是不用你挂念。” 听到这声一切都好,林凡的眼泪又不由自主下来了,什么一切都好,张纯与张举的叛乱波及甚大,涿县也在其中,就算是如今过去了,门口警戒的模样也能说明一些问题,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是一切都好,实在是让林凡听得心酸。 这一切都好四个字实在是沉重,往来已久,那个父母都是这样说给孩子的,听者动心,闻者流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林凡这眼泪下来了,林富与李氏也是劝不住,越劝越多,过了好久,才终于缓缓平静。 对着双亲又行了一礼,林凡说道:“凡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先去办理,晚些时候再与父母亲长谈,现在却不知赵伯人在何处?” 林富看着林凡从三壮手中接过来的坛子,疑惑问道:“这个莫非是...” “不错...”林富明白林凡的心思,林凡也明白林富所指,此事使人悲伤,林凡不愿多说。 “唉!你赵伯就在后院房中,自从一年前有消息从凉州传来,你赵伯就得了癔症,脑子一直都在迷糊着,在他房中设了一香堂,他每日就守在哪里,有些魔怔了!”林富缓缓说道。 “唉!”林凡听完也是哀叹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径直往林府后院赵伯房间走去,到了赵伯房间,也是吓了一跳,满地的红烛白纸,边上还耸立着招魂幡,正当中立了个衣冠冢,赵伯就在边上跪着,祈祷着,表情木衲,就如同死人一般。 林凡进去,跪在正中,向赵伯解释到手中之物乃是小胖骨灰,特意带回涿县来,一听这消息,赵伯这才回过神来,似乎清醒了片刻,也不起身,急忙用双膝挪过来,将骨灰坛子接了过去,看着儿子的骨灰,满心不是滋味,悲痛出声:“庆儿~庆儿~你回来了!” 还没过多久,赵伯眼神又变了,“回来就好,回来咱爷俩就团聚了!”说完抱着坛子到处乱跑,口中无言乱语,看来又进入了癫狂之症。 后面跟着的下人害怕惊了少爷,也是赶紧把他请出去,自留了一人在屋子里照看赵伯,林凡也是顺着下人的意思往大厅中走去。 倒不是林凡冷血,实在是赵伯的表现有些诡异,有些吓人,想当初,锁牛山上草蛋儿阵亡,也是仅有一子的草蛋儿母亲,却显得及其刚烈,当日场景历历在目,与赵伯的情形却是截然相反,人们常言,女人的抗压能力几倍于男人,果然如此。 ?三壮还牵着追风等坐骑自去马棚喂马,二鸟也没耽搁,他可不像三壮般了无牵挂,自是回家中看望老父亲去了。 大厅之中,林家标准的三口之家坐在一起,询问着林凡情况,“凡儿,怎么突然回家来了,可是凉州战况有所缓解了,还是要把你调到幽州战场,刘虞大人你都熟悉,调到幽州来却是最好!”林富先发声问道。 “都不是,凉州也还未平定,只是将我调职回京中了,uu看书 ww.uukanshu 趁着空闲功夫,我与朝廷告假一月,回家来看望你二老。”林凡说完,还把自己成了骁骑将军的事情告诉两人知道,可李氏还好一点,朦胧知道这官不小,林富却是没有概念,只是听了一个劲地为儿子叫好,两人都是如此,只是好从何处来到说不上。 你若是讲个地方官职,两人还能说上一二,可是朝廷的将军衔,其中复杂多变,现在的林凡都只是懂了八成而已,不同于同事之间的互相吹捧打闹,林凡详细地给二老解释一通,二老听了个大概,只知道是个不错的大官就是了。 这就是代沟,不自然而形成的代沟,明明两颗想要相互靠近的心却划出长长的鸿沟,这就是真实而无奈的人生,没有办法,林凡也只好往别的话题上引。 看着林富手上缠着的布条,林凡问道:“父亲,孩儿与刘幽州关系尚且融洽,有事可以前去寻刘幽州啊!怎地,刘幽州没有关照吗?” “那倒不是,刺史大人嘱咐过下属对林家百般关照,我这伤势无伤大雅,刺史大人整天忙这忙那,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呢。”林富说完,又向林凡介绍了幽州现在的情形,原来这林富伤势确是早就种下的,当初张纯与张举作乱幽州,强占了林府大半的财产、农田、牧场等等,林富一时不岔,也被叛军打伤了手臂,之后便是公孙瓒平叛,虽然公孙瓒败了,但也把叛军消耗不少,刘虞借机发力,招降了乌恒外族,这才平定了幽州。 三人唏嘘不已?,久不见面的林凡,在父母亲的关怀之下也退去将军的样子,回到孩童之时模样。 第138章:匆忙回京 林凡回到家中舒舒服服地过了快一月,这些天,大大地缓解了对父母亲的思念之情,找了个关系,将原本属于林府的家业也要回来大半,林凡劝两人南下避乱。 这扬州最南面的地界,可是三国之中少有的安定之所,却被林富一句“祖籍所在,不好轻离”给轻飘飘回绝了,李氏也是这个意思,林凡说的嘴皮子都破了,还是说不动这两人,就只好作罢。 林凡成年,行冠礼,本来若是平常人家,就只是找个教书先生或者乡绅、长者代为行礼,这次由卢植亲自为林凡戴冠,那便是最好不过了,虽然林家二老不能去洛阳,但是也没有怨念,在自家庭院之中搭了个小台子,草草地提前办了个行冠礼,林富训斥了几句,林凡接下,一家尽是和睦。 这一天天里,又过回了当初的大少爷生活,食来张口,衣来伸手,都说这温柔乡是英雄冢,说的果然不假,懒散的生活让林凡都快走不出来了,最终,还是被袁术的一封书信给提了出来。 一份大大的书信,上面却只有零星几个字,林凡掐指一数,不多不少,正好八个大字: 京城有变,速归! .........妈的,这当然是八个大字,标点符号自然是算一字,不然你还让不让这些写信的人活了。 看到袁术的这信,林凡脑袋都大了一圈,这袁术好的不学学坏的,每每都是先把人吓唬住,正经事情一字不提,就等着你去问他,这却是那些合纵连横的谋士惯用的一招。 每每身处敌营之中,刀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这些谋士都会说一句:你快死了你知道吗?那些君主要是被吓唬住了,这才有了下文,这些谋士也才能更好地将事情铺开,合纵连横之事就成了一半。 这书信轻飘飘的,却足以让林凡清醒过来,林凡也就纳闷了,以汉灵帝的等级,料想也没有那个人能把他搞死的罢,这怎么三天两头就要死要活的,林凡可明确知道,汉灵帝可是在明年四五月份才嗝屁的,这算下来应该还有近乎一年的时间才是。 无奈,还是来寻父母双亲,说明要走的意思,李氏听后也不为难,点了点头,轻启朱唇道:“凡儿何故今日匆匆要走?这不是还未到一月吗?” 林富在旁边插话了:“你这妇道人家,凡儿定然是有要事在身,这未到一月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凡儿在家中已经呆了长久时间,你莫要耽误儿子前程。” 李氏并未过度悲伤,原来林凡早就说明一月的假期,来时只用了四天,这掐头去尾的一算,林凡在林府上待的也有二十天了,因此虽然是有些不舍,但也未过度悲伤。 林凡到是不愿意欺瞒,挥退左右,然后将京城之事详细说来,还包括与袁家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及当朝陛下身体危及万分的消息。 说了许多,这分别之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林富却是点了点头,装作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茶杯中的碎沫子,然后说道:“今年过岁是否回来啊?” 只见李氏一边让乳娘去准备行礼,一边接着话茬说道:“就是,第一年是刚出去到能理解,第二年又赶上黄巾之乱,之后又在凉州过了三年,这一晃就五年了...”说着说着,这埋怨的气氛又出来了,林凡赶紧应诺,说道:“今年纵然千难万难,也一定回家过年。” 林富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而李氏也是一脸欣喜的神色。这时下人正好酒菜弄好,端了上来,林凡也不客气,拿起酒菜就大嚼起来,狼吞虎咽,吃的都有些撑了。 凉州可吃不到这么好的饭菜,其中的家乡风土,就连洛阳的掌勺大师傅都做不出来。再者说了,吃饱了上路,也能让双亲安心些。 吃到吃不下了,林凡才停了下来,向李氏说道:“母亲,凡儿还有个不情之请。” 李氏说道:“但说无妨。” 瞟了边上的秀儿一眼,林凡缓缓说道:“孩儿此去,还不知又是几年,这军旅之路茫茫不见尽头,秀儿如今正值二八年纪,豆蔻年华,却是不能糟蹋了,还是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谈及秀儿,秀儿原本一乐,之后便是伤心欲绝,梨花带雨,往后院厢房中跑去,李氏叫都叫不住。 李氏皱着眉道:“凡儿,你可知道,秀儿自幼与你长在一起,家中早就把她当做儿媳看待,u看书 .uushu 你这般说话却是...也不知秀儿是什么心思。” 叹气一声,林凡缓缓说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秀儿大好年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可不能让我给拖累了,还是寻个机会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咱林家家大业大的,到时候多陪些嫁妆过去,就把秀儿当做女儿一般嫁出去罢!” 大厅之中场面僵住了,也都没人说话,到了这份上,李氏却是眼睛一亮,问林凡道:“凡儿,你可是有了相中的姑娘,般配否?家中也不知如何出力,你也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到是有了个姑娘,身份尊贵,知性得体,但此事到不能急,我自有对策,也不用家中操心。”林凡为了摆平李氏匆忙回话道,不过这虽然是匆忙回话的,但脑海之中却不由地浮现出蔡琰的样子,这描述之词也是照着蔡琰的样子来的。话说不知从何而起,自己对蔡琰的感觉就变了。 这般自由无拘束的说话,林凡心里也是有底。 脸上既有替儿骄傲的自豪,也有无能为力的落寞,李氏笑了笑,说道:“如此也好,秀儿那孩子,也是大好的姑娘,林府本来就没把他当丫鬟看待,这次就直接将她当成女儿出嫁,林府绝不会亏待了她,秀儿恐怕还有些心思,就有我去说吧,你不用管了。” 林凡笑道:“如此就多谢母亲支持了。” 一番吃喝之后,林凡也不再耽搁,骑上追风,带着二鸟和三壮就去了,一路风驰电掣,又回到尔虞我诈的三国之中去了。 背后逐渐由白转黑的天空似乎也是林凡的心情写照。 第139章:袁府议事(上) 策马奔驰,五日之后到了洛阳,到了洛阳之后,先去与朝廷交职,虽然迟归了半月,俸禄不仅扣到了下下个月,甚至下下下个月的也一并扣了,扣就扣吧,林凡也不在意。 林凡若是提及老师卢植的名讳,料想这俸禄减扣情况应该会好转许多,不过林凡却不愿提起卢植名讳,一来对这俸禄不放在心上,而来也不会轻易污了老师贤名。 入袁府中见了袁术,袁术却是大喜过望,见了林凡,头一句还是一样,装作慌张的模样,惊恐说道:“子瞻,大事不好!朝中生变!” 这话说得多了就没意思了,林凡翻着白眼,毫无精神地对袁术说道:“天天朝中生变?莫非陛下又病重了不成?” 袁术不管林凡,还是郑重其事地说道:“那倒不是,我特意把你叫回来,实在是朝中与袁家之中都有变故,一时半会却很难给你说的清楚,你可知道这次朝中封我什么官职?” “知道,不就是虎贲中郎将吗?这可是响当当的大官,公路你再说一遍是要炫耀的意思吗?” “子瞻你就莫笑话我了,我与你炫耀什么,这事情就奇怪在这里,朝廷封我为虎贲中郎将,却不领虎贲骑兵,只是个闲职而已,你说奇怪不奇怪?”袁术如此说道,倒真是让林凡奇怪了,虎贲中郎将可是实权人物,统领大汉精锐虎贲骑兵,这虎贲骑兵虽然兵少,但可是拱卫皇宫的兵种,重要至极。前文就说过了,这当朝为官,还是要有实权才准,若是虚职,那就是封个再大的官都是白搭。 思索了片刻,林凡道:“陛下恐怕是对你袁家起了防备,这才给你个闲职当当,先把你笼络住,再一步步收回兵权,只要兵权在皇室之中,封侯拜将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意思。” “正是此理,不过陛下不是单单对我袁家起了防备,就是对大将军,也是警戒甚严,陛下欲组建一支西园军,名义上是为了震慑宵小,但实际上所为何事你我都清楚。”袁术对林凡解释道。 林凡惊呼出声:“分兵权!!!是了,陛下有二子,大皇子辩是与大将军沾亲带故,而二皇子协却甚是得陛下喜爱,这立嗣之事却是纠缠纷纭,陛下自己家的事情,现在反倒要看大将军的脸色行事了,陛下可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大将军已成眼中之钉。” 林凡一拍脑袋,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有的懊恼,这朝堂之上纷争不断,自己要是继续懵懵懂懂的,恐怕不仅自己小命不保,还要连累师父卢植,这可就不美了,不仅如此,自己还要借机行事,逆水行舟,拼搏个前程出来才是。 这何进也是可怜,黄巾之乱时候成了大将军,如今刚做了四五年功夫,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汉灵帝不管是心中有何打算,不管要立那个太子,都要先把何进放倒再说。 何进竟然成了汉灵帝头号目标,其实这也好理解,就算是立下了大皇子辩为太子,等汉灵帝死了之后,朝中无人能够制约大将军何进,这何进就成了这朝中最有权势的外戚,梁冀之祸过去还没有四十年,这下一个外戚就要冒出头来,这让汉灵帝怎么想的过去。 就连之后作为亲兄妹的何家两人也是闹翻了,何皇后最后到是与宦官变成了一伙,反过来对付亲哥哥来了,何进不疑有他,死在宫闱之中。这也是何皇后害怕亲哥成为自己儿子皇帝路上的绊脚石,才使出如此计谋。 这立下大皇子辩却是行不通了,那立下二皇子协怎样呢?汉灵帝驾崩了之后,朝中大将军独掌兵权,遇到这小小少年,不到十岁的皇帝,那还不是当头一刀,继续改立大皇子辩为主,又继续开始外戚之路。就像个逃不出去的方程式,始终要过何进这一点。 总之一句话,不管汉灵帝要做何决定,这大将军何进却是首当其冲,说来也是搞笑,何进当年靠着自己妹妹的关系当上了大将军,如今却也要因为这亲戚关系把命送进去,人们常说要走一步,看三步。这何进显然就没有考虑到后来之事。 “子瞻,你脑子就是快,怎么还在家中就能知道朝廷之中动向,果然不愧是卢先生的高徒,但其中你也有说错的地方,如今陛下可是有三位皇子,就因为三位皇子都是年幼,所以这立嗣之事迟迟未定。”袁术接着说道。 “三皇子?”林凡先是一愣,之后马上就想到了哪天上元诗会上遇到的小胖墩,那个无耻至极的人民币玩家,想到这,林凡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看书 .uukansh.o 这世道如此不公,凭什么人家出生就能当皇子,眼中冒火,半天不说话。 袁术却不知道林凡生着闷气,犹自继续说道:“对,就是三皇子成,三皇子也是了得,博古通今,甚得陛下喜爱,这个暂且不说,如今大将军与陛下却是有了矛盾,陛下欲组建西园八校尉,大将军也想把手伸到其中,屡屡向我等问计。” 林凡冷哼一声;“哼,大将军?大将军却是不知死乎?大将军必死,只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罢了。” 袁术惊问道:“这是为何?” 林凡就把自己的猜想与袁术说了一次,将其中利害关系说明白,道:“明明危在旦夕,大将军还有心思争权夺势,不知这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而已,此刻卸下大将军之位,归隐山田,兴许还能救自己一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袁术却是不信,道:“大将军是优柔寡断了些不错,无有大将军之风,但大将军在位期间选贤举能,深受部下爱戴,朝中大臣包括我等都是受过大将军之恩,大将军可谓是党羽众多,陛下纵然是有这心思,但想来不会轻易动手吧!” 林凡又是在心里冷哼一句,东汉时期的文人谋士,还是有些不够果断,不敢往最坏处想,不过这倒是凸显了林凡的长处,作为“过来人”,阴谋宫斗的书籍与戏码看的太多了,脑子中都被黑化了,每每都有出人意料的想法。 这种想法,倒是与智谋无关,看的是一个人的性格。 这种想法,张良能想到,韩信却想不到;田丰能想到,荀彧却想不到。 第140章:袁府议事(中) 说给袁术听了,袁术根据自己的判断还是不信,可历来相信林凡,到是让林凡带的有些迷糊了,疑惑问道:“大将军身居要职,手下一帮贤良之辈,朝中大臣更是那个没受过大将军恩惠?如今大将军势力已成,陛下是不是得掂量掂量,再者说了,这后果可不得了。” 确实,大将军权利极大,已经自成一派,与汉灵帝的势力也不相上下,这种情况在汉朝还是很少见的,不比明朝之时皇帝与臣子之间的相互斗法,如今这大将军手中的势力,却是他的催命符而已。 林凡皱着眉,缓缓解释道:“公路,此事定会如此,你莫把事情想轻了,此事是否动手完全就是陛下的意愿而已,大将军如何厉害却是无关紧要。朝堂之上这些势力,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不足一论,而陛下若要铲除大将军,所虑者,不过是大将军手中的兵马哗变而已,所以,陛下才要成立西园八校尉,只要将兵权掌控在自己手中,这再不得了的后果也能有所准备,由此看来,陛下筹集西园兵马,所图甚大!” 好像说服不了袁术,林凡又开口道:“给你说个简单的道理,假如袁绍有众多大儒猛将跟随,又是手握重权,可谓是兵强马壮,现如今正在房中熟睡,你也在房中,手上还拿着一把刀,你杀不杀他!” 袁术也是急红了眼,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地、把牙齿都咬碎了地说道:“杀!!!” “这不就是了,你袁家尚且如此,那肮脏的皇室争斗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一想就能明了。”林凡继续说道。 这么简单的一比较,袁术就明白了,也让林凡切身体会到“因材施教”四字的重要性。 袁术缓缓点点头道:“子瞻你言之有理,大将军确实威望越高,反倒越是危险,不过大将军终究势力庞大,陛下与大将军的争斗,到是胜负未分,以你之见大将军一方却是必败之势?” 虽然不清楚历史上这争斗究竟如何,不过料想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最终汉灵帝却是先死,但何进也是紧随其后,其中究竟是汉灵帝动手迟了,还是自己先死了,或者是何进先动手灭了汉灵帝,又或者汉灵帝留下后招也将何进带着。历史究竟如何,实在是让人看不清。(何进最后被忽悠进皇宫被杀,实在是历史上几大谜团之一,在当时的场景之下,可以说九成九的胜势都在何进一方,却被几个太监忽悠死了,历史上只给出了相信妹妹何皇后的解释,但这解释也是蹊跷!) 抛开历史的成分,林凡却是不看好大将军何进,何进的优柔寡断乃是事实,摇了摇头,林凡言道:“皇室争斗,血雨腥风,菜是原罪。以大将军的手段离那梁冀是差的甚远,但陛下也是孱弱,往后之路我也看不清,再者说了,我说了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袁术点点头,片刻之后对林凡开口说道:“子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此事重要,可否不与大将军说?” “这却是为何?”林凡开始还有点懵,后来就明白了,袁术所言正是林凡想到的这争斗之事,这事情,何进或是没有想到,或是想的慢了,都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袁家到是好算计。 林凡惊呼出声:“你......你袁家真是好算计,我说你急着回京作甚,原来真有大动作,你袁家处在大将军后面,有大将军在前面挡刀子,真是再开心不过了,你袁家势力也是万千,此时动手不会是要...” 林凡想到一种可能,这可能大到就算是胆大如虎的林凡,吓得也不敢发声,只能说到前面一句便戛然而止,这种可能性若是实现,就没有后来的董卓什么事了。 袁家势力庞大,可谓是东汉末年第一世家,汉灵帝死了之后便是袁家两兄弟联合讨伐董卓,讨伐之后又是两兄弟相互争斗,这长达十数年的日子里,全是有关于袁家势力的争斗。uu看书 .uukash.o 曹操厉害无比,可起先也是袁绍的马仔出身,从无处可去到占了东郡地盘,甚至是占据了兖州一州之地,可是那又如何,占了兖州之后,曹操依旧乖乖当着袁绍的马仔。 而观这边,陶谦历史上与袁术千丝万缕,也好像是袁术的马仔一般。 袁绍占北,袁术占南,两人割据一方,周边势力都是小弟马仔而已,由此可见袁家势力的庞大。 “子瞻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欺君罔上可是大罪,我袁家可一直是忠君爱国之人,绝不会干这种事情!”袁术接着林凡说道,虽然是不承认,可眼神之中闪烁,眉宇之间上挑,这幅颜面让熟悉袁术的林凡一眼就能看破。 这饭都能乱吃,话为什么不能乱说了?林凡什么都没说,袁术就自己冒出来一句欺君罔上,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这话语间的意味。 袁术此时正在袁府之中,说的话不够严谨也说的过去,又或者,他是故意说给林凡听得,由此来释放出一些信号,反正也不会给别人抓住把柄,才说这话来点拨林凡一二。 也不知道是那种可能性,反正林凡是领会到了,心中也在思考,话说自己与袁术关系一直非常不错,称之为知己也不为过,也是没想到袁家才是隐藏在最深处的势力,若是自己助袁家成事,那就没有日后的那么多事了,为小胖报仇,董卓也是手到擒来,让他嗝屁他就得嗝屁,而曹操也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思虑间,林凡也是眼神闪烁,说不出话来。 第141章:袁府议事(下) 林凡脑海中思虑着袁家事成的可能性与结果,连连喝了四五杯茶,可此事关系重大,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清楚的,袁术就站在边上笑吟吟地看着,也不打扰他。 良久,林凡才缓缓开口道:“确实,犯上作乱乃是大罪,我也相信袁家不会如此冲动。” 林凡顺着袁术话茬说下去,也将自己的想法隐藏下来。 袁术也不急,两人又是闲聊了几句朝中之事,之后,林凡问袁术道:“公路,一开始你就说朝中与你袁家之中都有变故,却不知你袁家之中是何变故。” 袁术一听这话,却是立即变了颜色,将牙齿咬得咯嘣作响,愤恨地说道:“一说此事我就来气,你刚才问我若有机会杀袁绍是否会杀,若赶在以前,我还要想一阵子,若是在现在,我定然毫不留情,一刀了事。” 林凡听了惊奇不已:“偶?这是何故?” “起初我还在凉州之时,袁本初就在袁家之中到处拉帮结派,等我回来,他便无计施展,现已投敌,现已不是我袁家人!” 林凡惊问道:“投敌?袁本初投了宦官一党?” 袁术答道:“倒不是宦官一党,而是大将军一派,我袁家虽然表面与大将军亲近,但实际上却不是一个路子,结果这厮竟然为了高官厚禄投了大将军,连带去的还有我袁家诸多能人门客,还有好多闲传秘密,因此深得大将军器重,做了司隶校尉的官位。” “司隶校尉?”林凡吃了一惊,慌忙问道,而袁术也是表情转的慎重,点了点头。 怪不得林凡与袁术这般慎重,实在是司隶校尉位高权重,重要非凡,司隶校尉有多厉害?东汉时期有大名鼎鼎的“三独坐”,也称“三独”。就是说尚书令、司隶校尉、御史中丞在朝会时均专席而坐,时人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个称呼,东汉百官朝会,一般都是接席而坐,只有这三官独坐一席,由此可见这三个官职的权力之重。 《晋书·傅玄传论》有曰:“位居三独,弹击是司,遂能使台阁生风,贵戚敛手。” 唐钱起《送鲍中丞赴太原军营》诗云:“宠兼三独任,威肃贰师营。” 唐蒋冽《台中书怀》诗云:“坐居三独中,立在百僚外。” 后来董卓入京之后称之为“雄职”。李傕专政时也自领司隶校尉。 这司隶校尉实在是厉害,这何进也是厉害,轻易就将这么重要的职位给了袁绍,也不害怕袁绍乃是碟中谍,最后反咬他一口,由此可见这袁绍应该是拿走了袁家不少东西当做进身之礼,不然也得不到何进如此器重,怪不得袁术恨得牙痒痒。 “公路,你的虎贲中郎将也不归他管辖,但你最近还是小心点为妙,这司隶校尉要是真的想整你起来,你还真拿他没办法。”林凡劝诫道。 “这我知道,我这不就是为了此事才匆匆找你回京来的吗?就是想听听你有何妙计。” 袁术这么一说,林凡才明白当时袁术信上的朝中有变确实是紧要万分,想了又想,还是先不出来有什么好办法,无奈说道:“我能有什么本事,这司隶校尉职权甚大,乃是与尚书令一个等级的高官,我师卢植见了袁绍都得称一句上官,我一个小小的骁骑将军能有什么办法,若是贸贸然参与进去,恐怕一百个骁骑将军都不够填的。为今之计只能偃旗息鼓,你继续在你袁家中巩固势力,才是正道。” 袁术愁眉苦脸道:“子瞻你有所不知啊!自那袁本初登了司隶校尉之后,我袁家中人被他蒙蔽,反倒是愈加有人投奔袁本初而去,再这样下去,我却是要如何在袁家中巩固势力啊?” 看来这袁绍带去何进作进身之礼的东西非同小可,却也是隐晦非常,这袁术一时半会也不能公之于众,说来也正常,这等大家族之中,又有哪个东西是完完全全干净的?就说那神骏追风,也是袁术他父亲从贡品之中截留下来的,这可是袁术亲口对林凡说的。 这袁术一旦开不了口,袁家众人可不知内情啊!袁绍投奔何进而去,何进身居大将军之职,又不是宦党一流,投奔大将军却是再合理不过了,你就是想要诟病他都找不出把柄来,相反袁绍成了司隶校尉,这可是有目共睹的,袁绍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发展比袁术都快,自然更吸引人。 “公路,这我可帮不了你,你想想看,uu看书ww.ukanshu.cm你坑了我这么多次,这一次就大发慈悲放了我吧!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你袁家自己家的事我可不愿掺和进去。” 林凡苦苦哀求,终于,袁术心软了一般,脑中思虑着问题,神情一动不动地,林凡见状,却是道了一声无能为力,急忙往门外溜去,可是这一只脚刚踏出去,那边屋子中袁术就有了动静,将林凡从门外拉回来,道:“子瞻果然是妙计连篇,刚才一番话就点醒了我,为我指明道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袁术喜极而狂。 这下轮到林凡神情一动不动了,不知所措,慌忙问道:“我刚才说了些啥,能点醒你?” “子瞻你刚才为我道明了这朝中的大势纠纷,如同拨开层层迷雾,让我恍然大悟,那袁本初投效大将军,那我就专门去投效大将军对头,这样不就了了?” “你是说宦党?这可万万不能啊!”林凡急切说道。 “子瞻你就不要说笑了,我当然知道投效宦党不成,当年我一把火烧了宦党不少宅子,他们也绝不会任我投效,你再好好想想,昔日是大将军与宦党斗法,现如今却是陛下与大将军斗,我名正言顺地投效陛下,这总无人能说些什么了吧。” 林凡一听,好像是这个理,自己到没想到这份上,这计策说白了也是合纵连横之道,乱世之中用大道,朝堂纷争用小道。 合纵连横之道确实是非常厉害,乱世之中这么好看,能衍生出这么多故事,其中与这套理论密不可分,合纵连横之道说白了就是那十个大字: 远交近攻,联弱抗强。 第142章:袁术之谋 林凡听了袁术的计策,也是感慨万千,千万不能小看了古人的智慧,不然你要吃大亏的。 袁术若是要投效汉灵帝.....这话说起来与听起来都有点搞笑,好像袁术之前一直未曾投效一样,但其中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次袁家要助汉灵帝办事,那可是要动真功夫的,在这朝廷争斗不休的纠结时代,这光是要取得汉灵帝信任就得花不少功夫呢。 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汉灵帝现在要与大将军何进针锋相对,这突然加进来的这帮生力军必然是会得到汉灵帝重用的,而袁术名正言顺地投效汉灵帝,这更是能巩固自己在袁家中的地位。 袁绍之前投效大将军,抽空袁家势力,这乃是危及之中釜底抽薪的一招,险之又险,妙之又妙,而如今袁术想出来的这此策也是见招拆招,妙不可言。 抛开历史的角度来看,林凡真的觉得袁术的前景一片光明,只要等汉灵帝与何进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就能轻而易举出来收割局面。 这便是如同棋盘之上,袁术就好比边军卧马,只待踏将,中军还有车炮顶着,何进还只能先去收拾了中路战局,才有功夫回头收拾袁术这边军卧槽马。 林凡不敢说话了,脑海中还不断回想着刚才袁术有意无意,似有似无抛来的橄榄枝,平日里袁术都是抛来的烫手山芋,这次的橄榄枝也不知有毒无毒,林凡心怯,慌忙道了一句告辞,从袁府之中出来,走在路上都觉得袁府上下不对头,就连家丁都是神秘兮兮的。 袁术想问的问题有了答案,倒也不拦林凡,这等大事也不是能一天两天决定的,袁术却是将林凡看做至交好友,若是跟自己干一番大事业自然是最好,若是林凡不愿,袁术也不愿逼迫他。 就这样,惶惶不安的过了几天,这几天中,林凡一直都想要把这件袁家意图不轨的事情告诉卢植,所图无他,只是想让卢植有所防备而已,在他的心目中,卢植的关系等级却是要比袁术要高的。 可这事又说不出口,一来袁术也没留下什么证据,二来袁术也是林凡好友,长时间的相处,林凡也在迟疑要不要出卖朋友,三来这事蹊跷,只能说个八成给卢植,卢植也未必可信。 如此,这事情就耽搁了下来,整天愁眉苦脸的,与之相反的是张辽与马超、三壮三人,这三人到是天天喜笑颜开,三人每日切磋武艺,闲时就上街逛逛,这洛阳城的风花雪月到是真的比凉州强上数倍不止,迷的小马儿是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这可不行啊!林凡把小马儿糊弄来就是为了让他帮自己打江山来的,这若是一直沉迷于风华雪月,忘了练武可不行,于是乎,林凡将小马儿带到京师有名的击剑馆中,寻到击剑馆中的大师傅王越,让小马儿见识见识了这大汉第一流的剑法。 果不其然,小马儿不过十数合就败于王越之手,听闻王越乃是当年单人横扫凉州羌人几十个部落的传奇英雄人物,当场就要拜师。 可这王越是何等人也,林凡在洛阳之中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初闻王越之大名就欣然前往,这王越现在还是个落魄的武者,但心思却是高傲,寻常人家都入不了他的眼,当年的林凡自然也是如此,别人恭维地请了出来,连王越正脸都没见过。现在有了骁骑将军的头衔倒是能见王越一面了,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纵然林凡身上有个入了流的将军衔,纵然马超也是天赋异禀,但王越也没这个兴趣收马超为徒。倒不是事务繁忙,纯粹是不想而已,后世有人给王越起了个“帝师”的名号,这却不知是从何而来的,从目前来看,王越只是个穷困潦倒,但还浑身发散着骚臭味的,武艺不错却自视甚高的流浪汉罢了。 不过拜师未成,倒也唤醒了马超的上进心,自那之后,日日与三壮、张辽两人苦练不休,二鸟参与不了这些天赋异禀的猛将之中去,却是弱了不止一筹,天性好奋斗的二鸟每日付出更多的苦练,看的林凡是心酸不已,想要劝他停下都劝不住。 ............. 终于到了行冠礼的这天,这天的仪式严格,但形式却是简单,比不上初次见卢植时的卢家祭祖,而是像上次的拜师之礼,卢植也没有请来诸多好友,不过是几个好友闻声不请自来而已。uu看书 .uuksuc 形式简单大家都好理解,由于动乱时期,道路不通,这林凡的双亲都不在现场,这形式重了也有喧宾夺主的意味,因此就是在卢府庭院之中,随随便便找了个地方,建了个小小台子,上面放着行冠礼时一切物品,林凡身着朴素,手举起来与眉齐,等在当场。 说是仪式严格,就是这些步骤严格而已,行冠却有三礼。 卢植来到之后,仪式正式开始,林凡将左手压右手,举手加额,直立,举手加额如揖礼,弯腰鞠躬与腿垂直,然后直身,这便是第一礼,鞠躬礼。 之后,再次弯腰鞠躬与腿垂直,然后缓缓起身,两手对卢植作揖,之后手随着动作再次齐眉,然后手放下,这便是第二礼,作揖礼。 接着,同时手随着再次齐眉。然后双膝同时着地,缓缓下拜,手掌着地,额头贴手掌上,这便是第三礼,拜礼。 人们常说三跪九叩,这行冠礼到是不用这么繁琐,不过也是累的林凡够呛。 这行礼可不是光对着卢植行礼,满座的宾客都要一一行礼,包括卢府的女主以及兄长等等。 这还不算完,行礼之后,初加缁布冠,再次将上面的礼仪重复一边,再加皮弁,最后,还要在行礼一遍,最后加爵弁。 其间还搭配了数次换衣,束发等礼节,表示你正式成年了。 累的半死,林凡终于知道了卢植为什么不大清宾客的原因了,到了最后,卢植拿戒尺在林凡头上敲得当当作响,每次都带着一句斥责,林凡都一一应下来。 这才完了。 第143章:机缘来了 中平五年六月,故太傅陈蕃子逸与术士襄楷会于冀州刺史王芬坐,楷曰:“天文不利宦者,黄门、常侍真族灭矣。”逸喜。芬曰:“若然者,芬愿驱除!”因与豪杰转相招合,上书言黑山贼攻劫郡县,欲因以起兵。会帝欲北巡河间旧宅,芬等谋以兵徵劫,诛诸常侍、黄门,因废帝,立合肥侯。 这段《资治通鉴》上明确记载的冀州刺史王芬叛乱,想要废帝另立合肥侯为帝。 现在就是六月间,就是此事发生的时候了,这事情却是蹊跷,王芬乃是上一辈就闻名与天下的大儒,与陈蕃,李膺等同一代人,号称“八厨”之一,辈分还在卢植之上,乃是有名的贤良正直,都快要入土的年纪,却一反常态,听了一个术士的建议,就要贸贸然废汉灵帝而令立新君,这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纵然是身受党锢之祸,多年流荡在外,但上一辈人都是坚韧的性子,就因为这个理由要行废帝之事,又有些牵强了。 不过这都不管林凡的事情,林凡职位不大,朝中也没官职派遣,就只是窝在家中,实在是闲的发霉,这才把自己脑子里知道的东西翻动翻动。 这几天,林凡就在家中无聊至极,要说学文,林凡也是去找卢植学习,找田丰请教,可是最近各地战乱不断,黄巾复起,朝中忙的飞起,这两人还真抽不出时间来陪林凡学文。 要论打架林凡也不是院子中三个猛男的对手,贸然上去就是送菜去了,之前试过几回就知道了后果,之后再也不敢碰了。论用功练武,林凡也是个懒散性子,要让他当个万人敌恐怕也是难为他了,一天到晚只是躺在那里,只等着属性点自己缓慢增加而已。 对了,林凡也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的属性点不够当个什么官职,这才耽搁了下来,不过转头一想,这个时候不是有“能力不够,钱财来凑!”的说法吗?林凡到是不缺钱财,只是也没人过来收账啊! 忘了说了,林凡在凉州征战三年,也算是有所历练,武力值到了72,治军值到了81,也是有所提升了,虽然林凡至今都不知道武力值用数字表示出来有什么用,这不过是虚的数字而已,就林凡的武艺来说,打不过比他低三四个数字的人那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等的林凡懒劲都蹭在一起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救星,还是熟悉的袁术袁大官人,袁术也是没有统领虎贲骑兵,也算个虚职而已,但是他袁家家大业大,有的是办法找个转折机会。 行走带风的袁术直闯进来,门口卫兵也都认识袁术,不会轻易阻拦的,袁术见了林凡就是一阵大笑,眉毛边都笑出褶子了,大声对林凡道:“成了,子瞻,那事成了!” 心照不宣,林凡就知道袁术说的是什么事,也是微微一下恭贺袁术,袁术又说道:“不仅如此,陛下极其信任我袁家,我还帮你讨了个好差事,这回你得好好谢我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差事,但林凡却能猜测出个大概,如今的洛阳之中,兵权最重要,你若是现在就长水校尉与虎贲中郎将让袁术选一个,袁术肯定是选长水校尉,所以此番袁术高兴非常,应该是领了个军职的差事,而自己应该就是副手了。 林凡苦笑道:“公路,你若是真的为我讨个好差事,你就想个办法把我外调到地方上去,林某要求也不高,随便找个郡当个太守就成了。” 顺带一句,此时已经到了群雄割据的时代了,就在不久之前刘焉轻飘飘的一句建议言:“刺史、太守,货赂为官,割剥百姓,以致离叛。可选清名重臣以为牧伯,镇安方夏。”让刺史改成州牧,权利集于朝廷,变成了权利集于地方大使,即所谓的州牧。 现在的太守,也是集兵、政于一身的重要职位,权利大到没边,私下也有了招兵买马之权,待别人查探之时,一句防备贼寇就能搪塞过去。 听了林凡的话,袁术却是皱着眉道:“子瞻,我却是不知你为何不愿在朝中为官,这外官的征调不过是朝中京官的一两句话而已,命途就在别人掌控之中,又哪里来的安闲。” 林凡也不知道怎么和袁术说这事,只好岔开话题,道:“算了,此事暂且不提,看你红光满面,必定是从陛下哪里收获漫漫,你得了何等差事,又为我讨来什么差事,你就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出来罢。” “你若有本事便猜猜看啊!你前番一通话却是为我点明了两事,这第一件事便是朝中的争斗,u看书 wwuukansuc 第二件事便是兵权至关重要,这次你我二人领的都是执掌兵权的实权位置。” 林凡试探性地问道:“可是统领虎贲骑兵?”这虎贲骑兵虽然只有五百到一千的编制,但这可是宿卫皇宫的重要位置,要深得汉灵帝信任的亲信之人才有机会到这个位置。 “不是,不是!” 袁术又是微微一笑道:“此事也暂且不与你说,等到时候你就知道,总之是个掌控兵权的好位置就是了,与我一样,到时候你我就是平级说话了,等那时你自然会谢我。” 这话听得林凡却是一惊,之后便是一喜,原本以为只是袁术的副手,没想到袁术这么够意思,给自己整个大官坐坐,如今朝廷权利更替,兵权就是重中之重,袁术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这样自己也成了可以说上话的人物了。 其实林凡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也是心有腹案,能让袁术如此高兴的、又能掌控兵权的位置,现阶段就是汉灵帝要新组建的西园八校尉了,这也应了袁术口中说的平级之意。 说不确定也是这位置紧要万分,大将军都拼了命的想要插手进来,这袁术还能为自己争取到个位子不成?看来袁术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得到汉灵帝青睐的,这大价钱可不是单纯的钱财而已,其中具体是何?估计林凡问了,袁术也不会说。 聊了没片刻,袁术有事起身就要走,临走前还说道:“对了,忘给你说了,你且准备准备,陛下欲北巡河间旧宅,你我同在奉车之列。” 林凡听这话,心里也是明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第144章:灵帝召见 《资治通鉴》第五十九卷:会北方夜半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北方有阴谋,不宜北行。”帝乃止。敕芬罢兵,俄而征之。芬惧,解印绶亡走,至平原,自杀。 袁术找了林凡之后的第三天,林凡准备得当就往东门宫而去,正是要跟随汉灵帝外出巡视河间郡旧宅。 这次他是只身而去,并没有带上三壮等人。陛下出行可是大事,就连随行的人员都要被检察无数遍,林凡原本是能带几个随从的,但要被查来查去的实在是麻烦,而且历史上不是也说了这此陛下巡游河间未成,匆匆就回来了,如此林凡就只是孤身而去。 这样一想,林凡不也是按着袁术的随从身份去的吗? 皇帝出行,气魄极了,内有光禄勋领着禁卫军贴身保护,左右各有羽林健儿与虎贲雄兵仕奉于侧,最外边还有持金吾率缇骑四处游荡,皇帝陛下方圆一公里内真是苍蝇飞进去都得被检察一遍是公是母,林凡说是陪行,实际上也只是远远跟着罢了,要是得不到召见,恐怕这路上都很难到陛下身边去。 不过这次终于是见了汉灵帝一面,说来惭愧,来到东汉也有段时间了,就算作官也有四年多了,一开始的校书郎官,到后年的军候、军司马,再到黄巾之乱立功而被封的洛阳南部尉,最后便是这骁骑将军,一系列的官,有小有...有.... 有小有将就,竟然连灵帝的脸都没见过。不得不让林凡汗颜,同为穿越人士,自己混的这么惨,无颜以对广大穿越大众。 说来也是,陛下日夜操劳“宫中大事”,就连大将军都是爱见不见的,大汉有成千上万个小官,还能一一见面不成?那得多浪费时间与精力啊! 这次林凡终于见了汉灵帝一面,但也不是在正经场合,而只是远远地看了汉灵帝一眼而已,远远的一眼望去,就只看见一个头发稀疏、头顶已经秃了的、年迈的走路都颤巍巍的需要人搀扶的老年人士,不得不让人唏嘘啊,这汉灵帝现在才三十多岁,就成了这样子了。 这汉灵帝都快要死了,想去看看河间未曾发迹前的宅子,这想法就是老年人的想法罢,就此可见,汉灵帝不仅样子老了,就连心里也把自己当成老年人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还没等林凡唏嘘完毕,大军刚刚开出洛阳城,就有太史官上前进言,昨天观测到北方天空在半夜时候有一道赤气,从东到西,横贯天际,北方不详,陛下不能去北方。 这可如何是好,说汉灵帝不怕死那必然是不对的,那既然怕死,这河间之行就无法再去了,只是这大军都出了洛阳了,不到一天就往回走,这让陛下的面子往哪搁?洛阳里的吃瓜群众还不议论纷纷,如此,没办法,大军只好改道,狩猎广成苑而去。 林凡到是诧异,自己有心,在昨夜可是等了好久,却也没等到那横贯天际的赤气出现,这些天文学家果然是厉害,比自己看的远多了,等有空了前去请教请教,不说能看清天下大势,只是学些看天气风雨的小窍门也是好的。 莫非是站得高,才能看的远?怪不得那些占星楼建的那么高......没什么好说的,一行人前往广成苑狩猎而去。 东汉时期仿照西汉著名的上林苑,将洛阳城外不远处的广成泽辟为狩猎游乐的皇家禁地,定名为“广成苑”。班固在《东都赋》中写道:“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庭神丽;都城之外,因原野以作苑,顺流泉而为沼。”这其中的苑指的就是广成苑。 往广成苑途中,陛下也适时地召林凡前去觐见,林凡心里明白,这也是袁术为自己谋的福利了,就是在陛下面前图个眼缘,不然这出行巡游何必要自己跟着。 到了陛下面前,林凡激动地上前叩首,口中直呼万岁,恭敬极了,头磕在地上迟迟不抬起来。 “爱卿平身,今日不过是外出打猎,到不用像在朝中一般,起来罢,到跟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林凡到汉灵帝面前参拜,态度恭敬,这也引得汉灵帝好感倍加,招呼林凡上前一看。 听了指示,林凡慌忙起身往汉灵帝宫帷而去,心里却是暗自诽腹着,这话说的反了,自己可没去过朝中参拜过,就算去朝中参拜,应该也没有现在这般用心。 “好好,果然是少年英豪,一幅儒将打扮真是不错,我听说你是卢大家得意弟子,可有此事?”汉灵帝刘宏问道。u看书 ww.uuansh.co 林凡拱手作揖道:“回陛下话,下臣只是堪堪能在卢公帐下听课而已,还未出师,没给卢师丢脸已是万幸,也万万谈不上得意弟子。” “不错,谦逊有加,你也不必如此,这谦逊却是过了,你自黄巾之时就能替朕分忧解难,刘虞叔父和皇甫嵩将军对你是大加赞赏,朕本就有意考察你一番,没想到你又自告奋勇往凉州平叛去了,不错,真是不错,我大汉始终是国运昌隆,一代接一代的贤才涌进,你师如此,你亦如此,汝且勉之,为后人作榜!”刘宏赞扬道。 林凡神情激动,又抱拳道:“下臣定不负陛下所望,为陛下效死,万死不辞。” “卿去凉州有几年了?” “回陛下,差三个月就满三年。” “嗯,前些日子公路来向我推荐你,这才让我猛然想起你来,凉州一行三年,也是让你成长不少,正到了为国效忠的年纪,你在凉州立功不少,皇甫将军在折子上都说的清楚,本来我也记在心上,只是最近我这精神不太好,好多事都有些倦怠了,这才把你忘了,哈~~~你且下去吧......算了,就跟在左右吧,且不用着急,不日之后就有任命。” 刘宏开始还有点遇见新事物的好奇雀跃感,可说着说着就有些倦了,眼皮子不断往下张合,打了个哈欠,就招呼林凡下去了,不过也没让他走远,还能侍奉在左右。 林凡又跪在地上,道了一句:“下臣告退。”缓缓地后退走出来了,边上的众人除了袁术都不认识,瞅了一眼,自是往袁术身后站好。 第145章:广成苑狩猎 到了广成苑,果然是一片打猎的好去处,枝繁叶茂,林间不时就有飞禽走兽之影,现正是六月份的天气,温度适宜,不冷不热,这天气也是适宜,晴空万里,料想今此的这狩猎之行应该是非常圆满才是。 到了地方,军士排开围场,方圆百里之内生人禁止通行。汉灵帝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来,找了个骏马为坐骑,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亲自披挂上阵,林凡一看就乐了,这马明显没有追风神骏,自己占了大便宜,而且幸好今日没有带追风出来,不然岂不是要抢了陛下的风头。 汉灵帝刘宏亲自披挂上阵,可是还没等威风多久,就有问题出现了,这因为身体抱恙,就算有人蹲着作凳供陛下踩着,这骏马汉灵帝也上不去,左右将军却是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谁都不敢抢上前去,这马屁可不是好拍的,一个不好就要拍到马腿上。 众所周知,这拍马屁最基本的一条就是要在对方心情愉悦的时候,才能试着上去拍一拍,这汉灵帝现在什么心情?大伙都摸不透,虽然是需要帮助,但这总归是一件见不得人也说不出去的丑事,这差事可不简单。 ....最后还是大将军何进屏开准备要上前的小太监,亲自上前扶汉灵帝上马,两人相视一眼,都是笑了,一幅君臣和睦的样子。 广成苑中飞禽走兽甚多,众人弯弓搭箭,各自逞能,转眼间就将外围的这些还在悠哉吃草的动物抓捕一空。 林凡也是有心露一手,虽然他的武艺不怎么样,但论这弓箭水平到是上乘。这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林凡不愿吃那每日勤学苦练的苦,就只是等着系统属性点升级,所产生的臂力增强,这战场之上要想有点用,于是林凡就专门往弓箭射术上面发展。 众多将军各有收获,林凡也是射得一兔,话说这广成苑中狩猎实在简单,这些个兔子久不见人,也是胆大,遇见人也不怕,这让狩猎就容易了许多。 文武百官向汉灵帝邀功,刘宏都是一一喝彩,开口说道:“畜牲将死尚不自知!” 听了这话,何进却在旁边有不同看法,道:“人各有志,这兔也是一心食草才遭此大祸!” 不置可否,刘宏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时有一麋鹿在林间食草,众人策马摸过去,刘宏弯弓搭箭,正要射那麋鹿,可是突然之间一声虎啸,旁边窜出来一只吊睛白虎,虎啸山林,声震四野,众人胯下之马也是一阵惊慌嘶鸣,也是幸好离得较远,这才在骚动了一阵之后恢复平静。 只觉一阵腥风吹过,那吊睛白虎猛然扑向麋鹿,麋鹿惊慌失措,往密林中逃去,速度极快,可是这吊睛白虎的速度也是奇快,两者中间距离越来越短。 “驾!驾!”刘宏策马往密林中去,周围文武百官唯恐陛下有失,慌忙追了过去。 刘宏只是远远的看着,倒也不算危险,那麋鹿始终是逃不过老虎的爪牙,眼看就要追上了,刘宏急忙弯弓搭箭,这皇帝用的弓箭就是不一样,宝雕弓配金箭,气派极了,可是光有气派怎么能行,刘宏一箭射过去,却是差的甚远,只是吓唬了那吊睛白虎一下而已,之后又是挽弓射了二箭过去,不过也都是不怎么样,那吊睛白虎见到这情况,索性不逃了,就一心抓捕麋鹿。 刘宏急了,将宝雕弓递给边上的何进,道:“爱卿且试试看,帮朕除了这恶虎。” 何进却是有点料子的,闻言应诺了一声,接过宝雕弓,弯弓搭箭,屏住呼吸就是一箭,可惜之前耽搁了片刻,这麋鹿已经被那吊睛白虎抓捕,何进一箭射到射到了那老虎后股上,也是离得远了,加上老虎皮糙肉厚,这弓箭就挂在后股上面,入肉较浅,好像也没造成多大危险。 那吊睛白虎一张血盆大口咬在麋鹿脖子上,须叟之间,那麋鹿就没了呼吸,白虎也不松口,依旧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半响之后,解决了麋鹿,那白虎兽性大发,朝着众人这边奔跑过来,嘶吼一声,转眼间就快到了。 也是幸好这边人多,加上皇帝身边都是猛士,刀枪相向,差了分毫让那白虎躲了过去,白虎这才知道这帮人不好惹,转身惊慌逃了。 “传朕令!谁能抓到这白虎,朕重重有赏。”刘宏开口下令道,群臣激动,就要玩林中追去。 林凡在边上听得真切,只见那何进抱拳又对刘宏说道:“陛下,这白虎也未曾伤到我们,u看书 .ukah 就放过它吧!” 刘宏却是不许:“放过它?爱卿不见那白虎刚刚才捕食了一只麋鹿吗?如此恶虎岂能让他逍遥法外,况且今日我等就是狩猎而来,这白虎自然是首当其冲。” 何进依旧是抱拳又说道:“陛下,老虎捕食也是丛林法则,纵然是嚣张了一些,但也在情理之中。以我看来,这老虎也无心冲撞陛下,臣尝闻古君主有好生之德,陛下何不效仿之。那白虎得了陛下恩典,定然不敢再犯。” “不妥,不妥,那白虎刚才不是径直冲过来了吗?若不是边上有军士保护,朕此时恐怕已经命丧虎口,这也能叫做无心冲撞?” “那老虎原本就在林中捕食,此乃是天性,陛下刚才为救那麋鹿心切,这才出箭警告,那白虎见这边人多,哪里敢冲撞过来啊,无非也是大叫一声以壮胆,过来劝谏一句,莫要扰乱了他在林中快活而已,实无冲撞之意。”何进还在辩解着说话。 何进这番诡辩,刘宏却有些听不下去了,发起脾气道:“爱卿是在忤逆朕吗?” “臣下不敢!”何进慌忙应一句,见刘宏言辞坚定,也没什么办法,叹了口气,也是领命策马往林中去了,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怎地,手上的宝雕弓也忘了归还刘宏。 林凡本不愿跟着众人一起去猎杀那白虎,倒不是心生怜悯,而是一见到老虎,他就害怕,就能想起来初次到东汉时的林中遇虎,浑身发抖失去力气,但也是无奈,总不能众人都走了,你一个人留下吧!显得有些懦弱,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也往林中去了。 第146章:林子大了什么老虎都有 跟着众人都往林中奔驰而来,边上都是不认识的各种将军,大家都是一心要抓到这老虎前去邀功,陛下可亲口说了,抓到老虎重重有赏,况且那老虎后股中箭,虽然不致命但也必然有影响,定跑不远的。本着这个想法,大伙都是争先恐后地朝老虎追去。 看的真切,那老虎是往西北方向跑去,林凡不愿抢功劳,也是惧怕老虎,于是一个人慢了下来,渐渐朝着东北方向策马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子里想着刚才汉灵帝与大将军之间的对话,想的入神,猛然惊醒,只见胯下这马把自己驮出去老远,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不过也不是很担心,透过树枝间的空隙,依稀能看到外面摇曳的旗帜,还能听见那边传来的一丝嘈杂声,总能有个大致方向。 在往前走了几步,定神一看周围的环境,正值六月,这里可是少有的好地方,百花盛开,鸟语花香,这皇家出品,必属精品,果然不错。 不自觉就往前走了一大段路程,一路上走走停停,花草纷纷,引人沉醉,猛吸一口香气,这里却不像是自然而成的小山沟,倒像是专门有人布置过的,不愧是皇家专用狩猎之所,若是把刚才的猛虎去掉,这里就变成了绝佳的游乐场所。 突然看见一骑过来,近了一看,竟是袁绍,袁绍策马过来,到是显得有人在后面追他一般,慌里慌张的。 “本初兄长,没想到在这东北方向还能见到你,可是有甚收获了,你慢点下来,对了,听说兄长最近荣升司隶校尉,子瞻近来告假回乡,却是没有及时祝贺,实在该死,现在就该称你为袁大人了。”林凡笑着打招呼道。 其实原本袁绍就比林凡职位高,不过虽然比较高,但却不吓人,以前依旧是表字相称,现在却不同了,现在这司隶校尉实在是了不得,不仅职位高,而且还是高的吓人,林凡也不敢再随便称呼了。 “子瞻说的哪里话,你乃是卢公高徒,也被这虚职迷惑了不成?你我本就惺惺相惜,又何必在意那些虚职,我听你叫我本初兄长比那校尉大人好听,你我依旧表字相称,等有紧要公务了再另论不迟。”袁绍笑着答道,现阶段的袁绍还是很有礼贤下士的风度的,即使知道林凡与袁术走的亲近,但也是一幅好嘴脸面对,有说有笑的。 “如此,子瞻就却之不恭了,本初兄!”林凡顺着梯子往上爬,亲切地叫道。 “哈哈,子瞻贤弟,你今日受陛下召见,他日定然也是飞黄腾达,到时候朝堂之上还得相互照料才是。” “到时候就多劳兄长提携了,子瞻在此先谢过了!”林凡拱手作揖道,引得袁绍哈哈大笑。 很快地聊了没两句,袁绍找了个理由就错身走了,纵然是装的淡定,可是依旧是让林凡看出了端倪,虽然袁绍说话得体,但是他手脚不自然,眼神飘忽,嘴角与鼻子不自然上拱,这就是有问题的征兆。 此等密林之中有什么紧要事情吗?联系到刚过来时候袁绍也是一副慌张模样,这可不对头啊!若是前方遇到老虎,也不该是这等模样啊!再说也没必要对自己隐瞒吧?其中好似有诈。 再者说了,刚才众人一拥而上,都是朝着西北角去了,这边可没有功劳可捞,当时自己非常确定,自己就是一个人过来的,莫非袁绍马快,竟然走到了自己的前面? 不仅如此,还是视线之外的前面? 有点意思,林凡不自觉的就被面前的密林吸引住了,似乎里面缠着什么惊天秘密一般,气氛变得有些不对了,就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好奇心害死猫,林凡暂时放下心中所想,策马往前走去。 走了快一炷香的时候,这边空无一人,显得有些恐怖了,林凡也是心怯,这才猛然惊醒过来,自己好像是被这鸟语花香蒙蔽了,忘了这里可是狩猎场,虽然那老虎跑到西北角去了,可是保不齐这边还有一只老虎,那自己不得小命玩完? 转头一想,俗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这话能流传日久,定然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应该不会吧!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想到什么就唱什么,林凡嘴边轻声呢喃道。这下有把自己给惊醒了,又想起了另外一句俗话: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头皮发麻!!! 林凡恨不得拔掉自己发达的思维神经,u看书 .uukasu.o这他喵的也太恐怖了,俗话说的好:人吓人,吓死人,果然不假。 一边定神,一边打马往回走,只是林凡不知道,他刚才无意之间又用了一句俗话,这汹涌澎湃的思维神经是怎么也抑制不住了。 可是情况突变,打马回去的一刹那,就看到有两只老虎模样的东西,朝着自己奔跑过来了。为何说是“像”,而不是“是”,实在是这两只老虎恐怖至极,竟然会用两条腿直立奔跑。 马儿吓得也呆立在原地不动,林凡大叫一声:“苦也!”两股战战,一条命已经只剩下半条了,动都动不了,只能在心里埋怨:这东汉的林子里怎么这么多野生动物啊!下次出来一定要多些人才行!三壮以后就随身带着,绝不会在离开半步。 等等,还有下一次吗? 林凡想到没有下次了,吓得连眼神都变得空洞,那两个老虎也是来的飞快,转眼就到了。 ............... “别动,老实点,大爷这手上的刀可不认生!”一个声音想起来,听到人声,林凡空洞的眼神才逐渐恢复过来,看着面前两人,两条老虎却不见了。 定眼一看,这那里是两条老虎,明明就是人假扮的,只是披了一层仿制老虎皮罢了。 那两人一人拿着刀架在林凡脖子上,一人拿出一张草纸,上面画着一人相貌,对着看了两遍,拿纸那人开口问道:“说,你是不是叫何进?” 看来是找大将军何进的,眼前的这两人既然不是老虎,那林凡就放心多了,眼神一转,似乎又有了主意。 第147章:潦草的画像 听了这两个劫匪的话,林凡急忙回答道:“不是,不是,小的不是何大将军,你们找错人了!” 那拿纸的人憨憨的,听了这话,又是照着纸上画像看了两遍,还凑到林凡跟前仔细打量,“不对啊!我怎么觉得挺像的,五哥,还是给他一刀得了。” 尼玛,林凡气的抓狂,大声喊道:“我与何进究竟哪里像了?你怕不是要故意砍我吧?” 那被叫五哥的人却是比拿纸这人慎重多了,开口道:“六弟,这何进是个中年人,眼前这人倒看着像个少年,不一样的。” “少年?”那六弟惊呼一声,更是凑近了继续看,林凡捋着自己蓄的一指长的胡须,心里埋怨这胡须留的不是时候,面子上还得陪笑着说话,道:“是,是,自然是少年!” 五哥说道:“纵然不是你,此番也不能让你走了,且先跟我们走。”说着把林凡抓下马,带着林凡左拐右拐往林子身处走去。 走在半路,林凡寻了个机会伺机逃脱,一把将五哥连人带刀推开,往外边跑去,可是路上还没跑多久,那五哥脚程快,眼看就要追上了,林凡也是不幸,一下子绊倒在地,小腿磕在石头尖处,一下子就划出一道伤口,流血不止。 “哼!你倒是机灵,我与你说,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此番抓你只是为了不走漏风声,我等接到命令只杀何进一人,你老老实实跟我们走,事成之后自然会放了你。”那六弟年少,也是心善,过来替林凡包扎着伤口,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五哥还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说来也是奇怪,那林凡的伤口也不大,只是鲜血直流,止都止不住,短短时间就染红了整个裤子,看着有点怪异,那盗匪两人看着也有些奇怪,林凡谄笑道:“我火气旺,我火气旺~~” 且不管林凡怎样,那六弟扶住林凡就继续往林子深处走,依旧是左拐右拐的路线,途中,林凡开口问那六弟道:“这位大哥,你能不能让我看看那副画,我想看看究竟何进与我何处相像,再者说了,我是认识何进的,我也能帮你们看看这纸上画的合理与否。” 这六弟是个少年习性,三言两语之间已经轻松被林凡摆平,听话地拿出怀中纸张,递给林凡,毫不在意地说道:“啦,你要想看就拿去看,反正也不甚紧要,说实在的,要不是你年纪相差不少,我还真把你看做何进。” 这图纸都不甚紧要还有什么紧要,等下再抓到一人却是要拿什么去做比?林凡腹中吐槽一声,心里也是郁闷不已,自己究竟与何进有何相似之处?急忙拿过纸张一看。 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纸,林凡这才明了为什么那六弟这么说,先说说这泛黄的纸,东汉蔡伦发明了“蔡伦纸”,世人又称之为“麻纸”,就是中国大名鼎鼎的四大发明之一,距离东汉末年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可是现在这纸还是发黄发灰,与后世的白纸相差甚多,纸张又厚又破,在上面写字都能把隶书写成草书,更别提画画了,这纸张除了携带方便一点,实在是找不到另外的优点。 想来也是正常,什么科技水平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发展而成的,要是一步登天,那生活还不乱套了啊!这造纸术也是如此,还得经过数百年的不断锤炼,才能更好地融入社会,想想历史上也是唐宋年间才流行开来。 洛阳纸贵!洛阳纸贵!这成语是指西晋左思的作品妙到非常,深得众人追捧,但也侧面反映了那时的纸张已经改良完全,其精美程度被世人喜爱。 虽然其中意思不一样,但放在这里一说,就只取表面意思而言也是恰当,“蔡伦纸”现阶段乃是大家贵族的最爱,其纸张昂贵的程度也只有有钱人才用的起。 由此可见,买凶杀人的背后真凶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林凡也曾想过把这造纸术改进改进,只是实在是没那个本事,将草木融合成纸浆,林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过滤,可是过滤之后呢?这打造出来的纸还是又硬又黄,一点用都没有,说明这渣滓靠简单的过滤是不行的。 你若是让林凡打打游戏到还行,u看书wwukashu.om 造纸术这可是技术活,别说他是个学历史的学生,就是来个学物理化学的学生,也不见得能将这造纸术改进。 至于另一物火药术,那就更不用提了。 另外再说说这画,中国画历来都是画神不画实,这纸上何进的画像实在是画的传神,让目睹过何进风采的林凡大呼过瘾,其中有三分嚣张,三分猥琐,三分霸气,还有一分不知名的神韵在里面,至于就外在的模样而言,到真有些像林凡,林凡估摸着自己二十年后就是纸上这个样子。 潦草的纸配上潦草的画,这要能让人看懂,那才真的有鬼了,想了又想,林凡将这纸张还给那六弟,开口说道:“嗯,不错,传神极了,简直一模一样。” 约摸着左拐右拐到了一个秘密据点,果然如林凡猜测的一般,这是一伙团伙作案,就在个大榕树下面,随便扎了个营寨,林凡进去一看,真是不得了,不止林凡一人被抓,里面还有近乎十人,其中有老有少,有文官有武官。 不得了!不得了!林凡暗暗咂舌,这伙强人真是不得了,做下的这案子,有大汉近十个高官都在里面,这等级,也就比后来的“孙策受刺”低一点而已。 被抓进去,林凡也不想说话,默默地找了个角落蹲了过去,自己毕竟是个武官,这般被轻易抓获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也是幸好身上还带了点伤势,这才让林凡有脸面继续活下去。 要说这林凡的脸皮还不够厚,边上还有三四个武官也是被绑了,这些人也没有点打了败仗的意思,原本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丝毫未变。 第148章:何进的本事 进去之后,林凡老实蹲下,双手抱头,开始还是蹲着,可是一想不对,自己明明腿上有伤,这怎么能随随便便蹲下呢,赶紧换了姿势,一屁股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却发现压到了什么东西,身后也传来了响声,只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子瞻,你往前点,压到我腿了。” 林凡这才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差点没跳起来,后面身后那人正是大将军何进,外面那帮人要找的何进正在自己身后躺着,正是传说中的“灯下黑”,这何进乍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来,脸上有不少伪装用的泥土,用布巾遮住头,活生生像个印度阿三,逗得林凡想笑,不过却笑不出来,盖因何进的腿上也是鲜血淋漓的,已经动弹不得了,虚弱的样子就快要挂了似的。 何进不会挂在这里吧! 林凡震惊,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是有点诡异,惊得林凡都不会思考了,慌忙往前去了一步,让开的位置,问道:“大将军....” 还没说完就被何进打断了,林凡也清醒过来,现在这情况,自己要想何进死的话,张口喊一句就行了,这何进都自己也算客气,以后还需要何进引董卓进京,可不能死在这里了,急忙改口道:“大将...你...你腿上的伤势如何了,你还记得我?” 说来也是厉害,何进一语就叫准了林凡的表字,要知道,林凡的等级仅算是勉强爬上中级官员而已,林凡与何进只是黄巾平定之后,在何进邀请卢植的宴会上,短短见了一面而已,之后林凡就到了凉州三年,之后这段时间就一直未见。 就算是刚才陛下召见,当时周围之中也没有何进在,林凡变化不可谓不大,没想到何进还是一语就能叫准林凡的表字。 刚才未想通的,现在也想通了,刚才汉灵帝要招揽自己的时候,还得找个机会支开何进,由此也能看出来两人争斗到了何等白热化的阶段。 “我当然记得你,你去凉州三年,没想到到是蓄起了胡子,成熟多了。”何进笑着说道。 何进说的轻松,可林凡却知道这并不轻松,要记住众多手下里的每一个名字,还是过了三年多之后,这可是了不得的技能,就像一个老师能记清楚班上每一个学生名字,而且等轮了一届之后,还能清楚叫出来上上届学生的名字,这可是了不得的。 你要说提前备案,这也不太可能,林凡乃是当做袁术亲随进来的,袁术现在都是汉灵帝一派的人了,料想以两派的关系而言,袁术应该不会轻易告诉何进的才对。再者说了,刚才何进道明自己胡子的变化,这恐怕十有八九是真本事了。 怪不得历史上给何进留下的评价就是两个:优柔寡断和深受部下爱戴。就连不看好何进的林凡,现在也是颇为感动,更别提古代那些容易激动,天天嚷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壮士了。 “你这伤势怎么样了...此等危局之下也没法替你叫个医师过来。”林凡问道。 “不碍事,子瞻你装作自然点,莫要做出大动作。”何进叮嘱道。 坐在原地,故意直起身子好挡住何进,这点“面子工程”林凡还是会做的,为的就是在何进心里留下点好来。坐的久了,林凡也想到了很多事。 第一件事,再知道这里有何进之后,帐篷中的武官刚才的做法就耐人寻味了,帐篷中有何进在,再傲慢的武将都会流露出战败羞愧的表情,而这伙武将正襟危坐的样子,不正是自己现在做的样子吗? 林凡这才明了,刚才这伙武官也是在骗人罢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不是智者所为,短短时间就中了别人骄兵之计,在战场上这可是致命的。 第二件事,这伙贼人也太蠢了,何进明明就在帐中,却无人认得出来,实在是荒唐,不过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张图,林凡也就明白了,那张人物肖像图也太难认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找个认识何进的人来,就单单几张图画就想找到何进,实在是荒唐加草率,不过转眼一想,天下哪有那么多认识何进的人,自己在朝中为官四年多了,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汉灵帝的当面,若是别人给自己一张图让自己去杀汉灵帝,恐怕自己也是无处下爪。 可此番情况也有不同,竟然还有人要行刺大将军何进,但又不想伤害无辜大臣,这等两边各五十的做法,以及这达官贵人才用的起的蔡伦纸,这背后之人已是呼之欲出,恐怕就是汉灵帝刘宏了,这优柔寡断,杀人也不想给人留下把柄的做法,当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到是与历来的皇家手段相似。 还有一点,今日何进手拿标准的宝雕弓配金箭,那弓箭可是皇家专用,uu看书 .uukansu嚣张极了,这重要信息都没有传达下去吗?照着何进手中弓箭找,不是一下就能认出他来吗? 心中有了疑问,林凡小声地问何进道:“大将...遂大哥手中弓箭去何处了?”这遂大哥大哥却是取得何进表字首字,何进必然能懂。 何进果然是聪明非常,一听不仅知道了林凡的叫法,还听懂了林凡的意思,眼神似有似无地撇了林凡一眼,一低头,一叹气,小声说道:“我把弓箭留给公路了。” “额......没事了,睡一会吧!” 林凡也是无语,何进听懂了林凡的意思,林凡也自然听懂了何进的意思,显然,这弓箭乃是大祸害,何进之前不知道遭遇到了什么,似乎也明白来了这一点,这大坑b已经把祸害送给袁术了,果然这人是越老越成精。 边坐着,林凡边等袁术的进来,又或许,袁术再也进不来了。 林凡又想了很多,也许汉灵帝是故意把弓箭故意留给何进的,以做个记号; 也许今日遇虎也是故意引众人进林中的,而林中埋伏正是为杀何进而来; 这弓箭留给谁不是,偏偏留给袁术,也许是何进已经知道袁术投靠了汉灵帝,这才把弓箭留给了袁术,为的是再除掉一个对手; 也许汉灵帝优柔寡断,不想用全力杀何进,只是为了给他个警告而已; 妈呀,太多的可能性了,林凡想的脑壳痛,用手把脑壳敲得棒棒作响,想要迫使自己不要多想了。 ......所以劝诫书友朋友们,脑细胞太发达了真的不好,容易逼死自己。 第149章:越老越妖何遂高 林凡在这里想的脑壳痛,把脑壳敲得棒棒作响,却是动静有些大了,很快就把外面的强人引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不想活了?”一个不知名的人挥着大刀就冲了进来,却不是刚才遇见的五哥与六弟,挥舞着大刀警告道:“我告诉你,认识何进的人马上到,你等这些人只要被查证不是何进本人,就算是安全了,明日就能让你等走人。” 这话却是吓得何进一哆嗦,林凡明显能感受到何进的害怕,因为....因为被踢了一脚。 林凡虽然屁股上挨了一下,不过就林凡的涵养来说,面不改色,依旧是强颜欢笑,可是俗话说的好:爱笑的男生运气绝对不会太好。果不其然,悲剧接踵而至,那手提大刀的强人欺身过来,将大刀又(奇怪,为什么要说又,明明不是同一人)架在林凡的脖子上,大吼道:“你想死吗?刚才发出声响是为了何事?是为了通风报信吗?你要是耍花样,我现在就给你一刀。” 别看这人咋咋呼呼的,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实际上要是想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些可能是汉灵帝请的杀手,却也不想伤害无辜大臣,林凡心里就有底了,可是有底归有底,有些二愣子可不管这套,大刀架在脖子上,给林凡十个胆子都不敢嚣张。 君不见许攸就是心里有底,然后因为嚣张被二愣子许褚一刀杀了。 况且这人问的也是搞笑,敲一敲脑壳就能通风报信的话,这不成了脑电波传信了吗?这可比什么摩斯密码厉害多了,二十一世纪都没发明出这东西来,林凡一听就笑了,装作委屈的样子对那强人道:“大哥,大哥,你的大刀往外边偏点,我可没那个胆子,刚才那声响绝不是为了通风报信,而是腿上有伤实在是疼痛难忍。” 说的也是合理,那强人看着林凡腿上的伤势,整个鲜血都把裤子染红了,想着上面派下来的任务,明确说了就杀何进一人而已,这林凡若是死了也是麻烦,那强人想了片刻,指挥手下把林凡抬到另一处帐篷静养,还说道医师马上就能过来瞧伤势。 刘宏还给配了医师,看来是真的不想无辜的官员有失了,林凡心里了然。 然而转头一想,又是不对,多死一人,这汉灵帝就又能把这职位空出来然后卖出去,以汉灵帝卖官的水准来看,应该是不会如此好心才是,那他又怎么会配个医师过来,难道是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汉灵帝只是吓唬警告何进一番? 历史上留下诸多疑团,一方面是记载不详,另一方面就是当事人也搞不懂其中疑惑,自然只能任其流传下去。这边林凡还在深思,那边的何进就有些不愿意了,大声嚷嚷着:“这边还有一人,这边还有一人...” 那强人看了也是吓了一跳,先前那人只是腿部伤势,而这人到是快要死了,比先前那人严重多了,要是迟来半步,恐怕要真的在这里嗝屁了,慌忙喊人将何进也抬到另一帐篷中静养。 于是乎,何进与林凡就又呆在了同一个帐篷之中,一看到何进也被抬了进来,林凡实在忍不住乐了,实在是何进的造型实在是太像印度三哥了,一幅上气出了没下气的样子,就像是快要挂了一般,林凡实在是憋不住了,侧身躺过去背对何进,扯着脸笑。 半响之后,林凡终于平静了下来,侧过身来小声问何进道:“遂大哥,听说认识大将军的人就快要到了,我们得赶紧像个办法啊!” 何进却是在认真听着外边的动静,更小声道:“子瞻,禁声!等会见机行事。” 其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林凡的腿上是什么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要是医师来了恐怕就露馅了,所以才问何进计策。 不多久,就来了个穿着医师衣服,也有医师气质的一人,来了询问情况,何进伤势更重些,就要先对何进全身检查,就在动手之时,何进却开口道:“医师,外边阳光刺眼,我这伤口恐怕也见不得光,能否将帐门拉下。” “帐中昏暗,我也不好为你检查伤势啊?”那医师反问道。 “阳光刺激,实在是不利于伤情,望医者垂怜!至于这帐中昏暗,可点上油灯照明。”何进虚弱地答道。 医师自然是宅心仁厚,有求必应,满足地为何进拉下了帐门,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医师要检查何进伤口的时候,何进突然暴起,一招就打晕了面前的医师,连带着还有跟着医师的一个强人,丝毫没有快要挂了的迹象。 林凡看的目瞪口呆,不是,是目瞪狗呆,两眼睁的浑圆,u看书ww.uuknsh 舌头无神地吐出来,任谁来看都会说一句好像狗。 顾不上林凡的目瞪狗呆,何进及其利落地收拾自身,先是将浑身布条取下,又拿起帐中那强人的长刀,之后才看着还在发呆的林凡缓缓说话了。 “子瞻,唉,生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的履历还是太过简单了一些,凡事不可轻信于人。” 看林凡眼神正在望着身上的血迹,何进用手一抹又解释道:“此乃是猪血与牛血混合而成,形色俱似人血,用猪泡装着,随身带一点总能有备无患。今日紧急,以后有时间再与你细说。” 附在帐篷上听了听,何进又对林凡道:“子瞻你今日腿部有伤,我也是无法带你出去,你且就在此地放心待着,用不到明日,我必然带兵前来救你。” 话一说完,从帐篷后面划了个口子,何进一猫腰就钻了出去,刹那间就不见了人影。 这般行事作风利落干脆,哪有优柔寡断的样子,果然在生死存亡之际,人类才能迸发出全部的能量。 何进干脆利落地走了,只留下目瞪狗呆的林凡在帐中,过了十秒钟,林凡也醒了过来,何进说的在此地放心待着,林凡也丝毫没放在心上,现在这情景,若是还呆在原地恐怕会被那伙强人泄愤地剁成肉酱,傻子才会呆在原地。 一起身,一猫腰,也从帐篷后面划出的口子中钻了出去,一想不对,还从帐篷中顺手拿走了一物。 何进往西南方向走,林凡却朝东南方向走,脚步极快,哪里有腿部受伤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消失在密林中。 第150章:少年绝智林子瞻 却说两人都出来之后,那伙强人半响之后才觉得不对,进去一看愤怒极了,急忙派人往四面八方找去。 林凡朝着东南方向跑出去,一路走走停停,心里也是可惜没把二鸟带过来,不然这密林战还不是轻松能赢。想的再多也没有用,还是抓紧跑路为先。 红隆隆的太阳高高挂在半空,现在正是中午往傍晚走的时候,这个时候,营中几位官员消失不见,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猪都应该有所察觉了,只是现在还不见有人来寻,料想其中必定是有刘宏从中作梗,这外面火热的天气,林凡心里急躁,也不知道被这伙强人逮到了什么地方,就连狩猎的旗帜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这东南方向是对的还是错的,若是南辕北辙那就惨了。 两个时辰过去。 .......... 此时,那伙强人的营帐之中,有一人在主座上坐下,边上还有一人坐在次席,不过这次席之位有一块屏风遮挡着,看不见里面那人模样。 当头那人大喝一声,一正气势,招呼左右道:“来啊!给我把逃跑的那两人带上来,给上官瞅瞅。”如此说来屏风后面就是认识何进的人了。 边上有人领命去了,不多时候,就见何进被押了上来。何进一副灰头土脸的面貌,也让人看不清容貌,屏风后面那人站起来端详了片刻,还是看不清楚,清了清嗓子,尖声说道:“离得太远了,看不真切!”声音尖而细,听声音倒像个女的。 “你两个,把下面这人押的近些。”首领指挥道。 等何进被押的进了,那屏风众人定睛一看,缓缓地点了点头,情况就这么定下了,何进见了此景也是大恼,索性放开了心神,大声呼喊道:“不错,我就是你何爷爷,你们有何招数尽管放马过来就是,爷爷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何进器宇轩昂地说这话,那首领也是怒了,从位置上站起来道:“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今日我就给你个痛快,话说你两人不是很能跑的吗?现在怎么不跑了。” 何进也是硬气,边上有人招呼他跪下,他却是抵抗着,宁死不折,突然,何进想起刚才首领说的话,急声问道:“等等,你说我两人?还有一人不是被你们抓了吗?” 何进说的抓了是指第一次抓了,而那首领却是理解成第二次抓了,大笑道:“哈哈,不错,正是被我等抓了,你两人东西方向分开跑,到是机灵,我若没些手段还真让你两跑一个。” 何进惊道:“不可能,他不是腿上有伤吗?如何能跑?” “你还不死心,这般狡辩是想做甚?我今日就让你安心下地狱,来啊!把那个小子也带上来。”那首领吩咐道,三秒钟后,林凡就出现在何进面前。 一条腿蹦蹦跳跳的,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其实林凡早就在外面了,两人都在外面,只是先召见的是何进而已,刚才两人对喷的话林凡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何进说话,缓缓开口了。 “唉,遂大哥,其实是你没给我说话机会,不然...” “你的腿?”何进诧异问道。 林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讪笑点头道:“是的...”同时还扯了扯身上的医师衣服,似乎这衣服让气氛更加尴尬,可是这也引起了何进的注意。 何进转眼一想,就明白了这医师衣服的来源及用途,不由苦笑一声。 何进想着当时自己还嘲笑着林凡阅历不够,炫耀着自己是个老江湖,可是没想到林凡也是个滑头小子,自己朝西北走,他就朝着反方向走,走之前还顺走了这件医师服,好像也能派上点用场,想着想着,就算是久经战场的何进的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两人只是只字片语就说明了一切问题,两人都是脸带腼颜,上面的首领开口说道:“既然都知道了,这就送你去死罢!”说完就招呼边上手下动手,边上这些人都是各持兵刃往前缓缓走来。 林凡急忙跳到一边道:“何大哥,没想到今日一别竟是永久,小弟愿先死为敬。” 这话说的悲愤万分,就像个决死的勇士一般,可何进却是急红了双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玩不过这个小崽子,先前朝着自己的反方向跑,还借自己之手得了套衣服,最后这临死前还要推自己一把。想着想着,眼神更是发红,看着林凡。 林凡表情讪讪,其实林凡也是无奈,刚才虽然在门外也听到了何进的亲口承认,最后想了想还是又推了何进一把,虽然事情有七成是定下来了,可是万一呢?万一呢?谁人还没有个万一了,所以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七成的几率还是变成九成的好。 刹那间,眼看何进就要死在众刀枪之下,突然有一人冲了进来,手持长剑,uu看书 .uukanhu 只一下就荡开了合围上来的众多兵器,“刷刷刷刷~~”那人出剑频率极快,三个呼吸的功夫,边上众多强人就只剩下渺渺几个还在站着了。 等收剑之后,林凡才正式看清这人模样,还是个熟人,正是有大汉第一剑之称的王越,王越抱拳对何进行礼道:“属下来迟,让大将军受惊了。” 没想到王越竟被何进收服了,这下轮到何进嚣张了,大笑道:“哈哈哈哈!来的正好,给我把这伙强人尽数诛灭,一个不留。” 王越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抱拳领命了,那上面的首领却也不愿意了,大叫一声:“找死!”就挺抢冲了上来。 那枪势也是极快,转眼间就到了跟前,王越犹自不动如同傻了般,等到了最惊险的时候,只见王越出剑更快,根本看不清手上什么时候抽出的剑,剑势上迎,撞向枪头,却是后发而先至,一下用力撞开长枪,在用力一引,这不同的用力手段竟然能短短时间内就完成,真不愧是剑法大师,那首领被引进来,没了着落,王越把剑一横,往前一闪,登时那首领就被杀于剑下。 呵呵,也不知道是你找死,还是他找死。所以说动手之前尽量别吵吵,不然打不赢多尴尬啊! 尴尬到死啊! 这厅中正是危险万分,趁着众人合围王越的时候,林凡偷偷从后面跑了出来,这王越可是还要保护何进的,纵然他武艺再高,也是分身乏术追不出来。 你说什么?林凡和何进是一伙的?以前应该是,现在恐怕就不是了,何进有很大可能趁乱宰了自己,还是先跑为妙吧! 第151章:何进又被摆1道 等林凡跑出去之后,转头一看,刚才厅中矗在屏风后面那人也是跟着跑了出来,只是脸上还是带着面巾,看不出来容貌。 危急关头那还顾得了那么多,能多跑出去几步就是好事了,虎口脱险可不需要惊天的速度,而是只要有人在你身后就成了,因此有后面那人给自己垫背,何进要杀也是先杀了这人,自己反倒是安全多了。 到了夜里,却比白天要好,更好识别方向了,只要朝着火光通明的地方赶去就是了,林凡一路跌跌撞撞跑过去,却是没想到在门口又遇到了何进。 何进冷哼一声,眼神不善地看着林凡。 林凡无奈,上前赔笑着道:“大将军稍歇,子瞻前番确实做错了事,还望大将军原谅。” 何进却是不领情,依旧是冷哼一声,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役干什么?”说完径直走了。 得,讨了个没趣,看来自己在何进的印象中应该是变得极差,这朝堂之路可不好走啊!不过既然现在袁术投效了汉灵帝,自己又与袁术走的亲近,还得了汉灵帝的亲口允诺,得罪大将军就得罪了吧!到是也变得不甚紧要了。 这会已经是到了天子营帐门口,就算何进气到发晕,却也是不能动林凡分毫的,林凡没有顾虑,放心大胆地往进走去。 汉灵帝正在宫帷前坐着,听着手下人在汇报情况,被抓的几个官员好像都解救了出来,边听汇报,汉灵帝边是愤怒,将手中折子随手就扔到那几个人脸上,看的林凡到有些紧张了。 定眼一看,汉灵帝身边正是立着袁术,话说袁术今天手持宝雕弓竟然都能没事,这也太福大命大了吧,那为什么每次跟自己在一起就是厄运连连。 ....莫非自己才是那个丧门星转世不成? 摇了摇头,林凡赶紧屏蔽了这想法,进去还没立定,就听到何进开口发难了,只听何进说道:“哼,今日还有一人,身为武官,却胆小怕事,轻易就被那伙强人抓了过去,依我之见,此人也是该罚!” 何进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恰逢林凡进来时说话,这番话众人也明白,必然是说林凡的,这可不行,林凡踉踉跄跄跑到汉灵帝刘宏面前跪下,大声呼喊道:“陛下!此中有些误会,末将乃是腿上受伤,这才被抓了去的,还望陛下明鉴。” 转身又问何进道:“大将军当时身在何处,可曾被那伙强人抓获?” “哼!本将军自然是在外欲要营救你等,可不曾进过敌营。”何进睁着眼睛说道。 麻蛋,这何进敢做不敢认了,正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林凡急了,慌忙问一句;“那大将军为何知我甚详?” “远远看见,故而得知。” 这何进一时半会耍起无奈了,周边那些被抓住的官员也是跟着何进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边说不曾见过大将军,一边夸着若不是大将军及时救援,恐怕后果难料。 这帮官员也是被收买了,没有被收买的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反正一股脑推给强盗就是了。 林凡料想何进此举一方面是让自己吃瘪,另一方面也不想在汉灵帝面前弱了气势,若是被抓捕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原本支持何进的人就要掂量掂量了。 此番却不知刘宏是何想法,林凡低头跪在地上等了半响,还是等不到刘宏的说话声,料想应该是不想就现在与何进撕破脸摊牌,何进现在还是手握兵权,还是很厉害的。 这谈判桌上众人谈判,等到实在说不过了就还有最后一招,那便是“掀桌子”,掀桌子这招却是最后无奈的招数了,可也是非常好用,至于现在,汉灵帝还有底牌在手,自然不会轻易掀桌子。 怼不过何进,又等不来汉灵帝的支援,恐怕一个处理不当就要成为弃子,再等下去不妙,不过林凡也早有准备,急忙哭着喊着道:“陛下明鉴啊!末将实在是有伤在身,这才被那伙强人俘虏了,末将也是生不如死,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宫门之上。” 说着,林凡就一头往刘宏下面台阶上撞去,撞的还相当用力,当然,撞得也是袁术所在的那片区域,袁术要不是个傻子的话,应该会把自己拦下来。 .....袁术当然不是傻子,心领神会,就在林凡撞了一下之后就把林凡拦了下来,之后还跪在地上为林凡求情,边上属于那边势力的人也在边上开口附议。 刘宏缓缓开口道:“爱卿有何委屈可说与朕听,朕知你素来为国尽忠,朕相信你,莫要做那自残之事了。” 这算是给了林凡一个说话的机会。 何进也在边上开口道:“对啊!你若有伤就显露出来,众臣一看便知,比你狡辩千句都管用。uu看书 .uuknhu ” 事到如今,不得不为了,林凡撩起长袍道:“众位请看!”,只见长袍之下,大腿之上,两米长的口子,半尾指深得伤口,鲜血淋漓,还在继续往外渗着。 众人表情各有不同,何进诧异无比,这小子刚才在强人厅中之时还是活蹦乱跳的,若是有如此伤口又怎能活跃的起来,如此算来,就是在从厅中逃出来回营的路上后加上去的。 想到这,何进也是深吸了一口凉气,莫非回营中的时候这小子就想到了有此一祸,这小子怎么看都是比自己还老的老江湖,这次又是让他胜了一筹。何进开始沉默,不再言语了。 刚才求情的官员见了这伤口更是有理有据地开始求情,就连刚才一些无动于衷的官员也加入了求情的行列。 刘宏见了这伤口,也发话道:“来人,快传御医!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此次乃是受了那伙强人埋伏才有此败,岂能以一事论英雄,子瞻快快下去养伤,子瞻你忠君爱国,此事定不能有假,谁若敢多言,朕定斩不赦!大将军你看如何?” 这都定斩不赦了,还问大将军干嘛,无非也是要透漏出自己的强势给何进看,给文武百官看。 何进也是无奈,拱手作揖道:“林将军忠义,臣附议!” 如此这事情就定下来了,正好御医也来了,包扎之后,那御医抱拳说明了诊断结果:“皮肉伤,但也是不小,还需静养两三个月才行!” 听了御医诊断,刘宏也发话了:“爱卿且好好休息,伤好之后自有要职等你。” 说着,林凡就被抬下去了。 第152章:3面谍袁本初 忙了一夜,等二天班师回朝,本来狩猎之事还能辗转数天的,但出了这档子事之后,众人也无心狩猎,只好匆匆回城。 最后听说一行人等都下了封口令,这事绝不光彩,大将军是想要偃旗息鼓,淡化此事,而汉灵帝自己做的手脚也不干净,也是这个意思,两个朝中大佬都说话了,下面小弟哪还有废话要讲,这年代可没有司马迁一般的人物,这史册也是皇帝让写什么才能些什么。 最后林凡还听说,那些逃回来的官员也遇到重创,死的死,埋的埋,刘宏与何进都是为了封口的目的,竟然短暂达到了统一,那这几个逃回来的官员自然是“该死”。 之前林凡在对自己下手之后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这可抵不上御医的手段。那御医来了先是拿了些珍贵伤药倒在伤口上,在用绢布重新包扎好。这御药倒在伤口之上先是一阵疼痛,最后又变的是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话说现在能当上御医的也都是有些来头的神医,这医术高明,果然不假。 就在躺在病床上的功夫,林凡虽然身体动不了了,可是脑子里却是思想乱飞。 自己一开始是被袁绍引到密林中去的,这袁绍慌慌张张的样子不像是刚刚逃出来的,到像是做了坏事之后的做贼心虚。 再者说了,就算是遇到了强人,袁绍也没必要隐瞒这事情啊!大可对自己说明就是了,而且那袁绍衣冠整齐,也没有遇到危险搏斗的痕迹。 又或许,袁绍是因为自己是袁术的手下,才故意知道前面情况而不告诉自己,想要害死自己,还是说不通,以袁绍的脾气,要是想设计害死袁术到是合理,要来设计害死自己倒不至于。 正巧袁术来病房中看望林凡,林凡抓着问道:“公路,最近可曾知道袁本初细微举动?” “你问这个干什么?”袁术诧异问道。 “你先别管,回答我就是了。” “我与他早就不来往了,我怎么知道,你问错人了,你该去问大将军才是。”袁术敷衍地说道。 这却一下说醒了林凡,林凡急着道:“对,对,陛下,陛下最近可曾在你面前提及袁本初,又或者一些与他相关的细微举动。” “没有,没有!子瞻,你莫不是脑子烧坏了,你不仅要请御医看腿,等有时间了让御医也好好看看你脑子。”袁术不耐烦地说道,两人闲聊了两句,林凡一直就是“占号”不在线上,说的话都是驴唇不对马嘴,袁术见了无趣,转身就要走了。 林凡一把拉住:“等等,公路,你在帮我想想,昨日狩猎一开始袁绍那时候可在现场。” 袁术这次却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倒没有!” “你确定?” “确定!哪日众人都有猎物,纷纷上前邀功,我素来与袁绍不和,也是下定决心这次要给他好看,谁料在邀功之时却不见了袁绍身影,这事我记得最清楚,绝不会错!” 虽然不知道林凡为什么这么问,袁术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林凡一听这话,这事就缓缓地和自己心里的答案对上了,之后也没工夫再与袁术闲聊了,找了个由头把他支走了。 躺在床上,林凡缓缓将此事从头到尾又捋了一遍。那日袁绍可不是冲进猎场中去的,而是从猎场中刚出来,刚刚出来就遇到了林凡,一时心虚之下才露出破绽。 众人都去狩猎了,而袁绍却是先进到林子中了,也是胆大心细,如此一来,他进林子中自然是“办事”去了,至于所办何事却是暂且不知,只能猜测可能与那伙强人有关,而且这可能性还非常大。 那伙强人自然是为了杀何进而事先埋伏好的,而且此次狩猎之行最受伤的就是何进,要不是王越及时赶到,恐怕现在已经死了。 那袁绍进林中是去干什么了,是布置埋伏去了吗?可是袁绍不是投靠了何进吗?如此只有一种解释,袁绍却是汉灵帝的人。 如此一说就能全部说通了,那日袁绍前去布置事先埋伏,出来看到林凡做贼心虚,慌张说了几句走了,这才引得林凡好奇前去查看,才中了事先埋伏好的强人包围。 可是其中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汉灵帝为何要派袁绍前去布置,此事机密,需要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从中联络,这理由倒也勉强讲究,可这也不一定非要派袁绍前去啊!莫非是巧合,还是说汉灵帝不想最后查到自己身上,又或者袁绍恰巧认识这帮强人,这才让袁绍前去。uu看书 ww.uukahu 还有一点,汉灵帝杀人为何不用全力,若是让大将军何进死于强人之手,那是不是能够减轻一点军队的纠纷,到时候掌控军队也容易些,可这也是破绽连连。 说不通,说不通,林凡越想越急,一脚把脚边的架子踢的哗哗作响,引得帐篷外的卫兵惊动,卫兵进来询问,被林凡以疼痛难耐给搪塞过去了。 等卫兵出去,林凡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埋怨着自己这脑子在关键时候不管用了。 其实却是林凡自己想岔了,你若是去猜测别人的计谋,能猜个七八成就算是了不得了,就算是诸葛亮恐怕也只能如此,哪里能精细到每个步骤,那岂不是妖人了? 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至少确定了袁绍的不简单,袁绍表面投效何进,还深得何进器重,其实背地里还是效忠汉灵帝的,这次何进却是要吃个大亏了。这袁绍可谓是双面谍,谍中谍。 转眼一想又不对,历史上在汉灵帝死后,朝中争执一片,何进与宦官乱战一团,何太后也站到了宦官这边,战局焦灼,袁绍却进言道:“可以调集四方猛将豪杰,领兵开往京城,对太后进行兵谏。” 何进历来器重袁绍,这才信了他的话,把祸事引到了洛阳,之后才有了三国故事,袁绍的这般做法无非就想是把这潭水搅浑,之后众枭雄之中他也是第一个奔出洛阳的,其中谜团不可谓不深。 这一届枭雄又岂能居于人下,照这般说法,那袁绍可能是左右逢源,从中还为自己谋取利益,可谓是三面谍。 谍中谍中谍!!! 第153章:纷纭朝政,袁家起势 想的多了容易伤神,林凡在病床上痛苦不已,想到最后时候竟然痛呼一声,昏迷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是在林府之中了。 头疼欲裂地爬起来,腿还是不能动,半靠在床头上,问了下人才知道又过去四五天了,林凡苦笑一声,若是按照自己的这个脑子转速来看,恐怕自己马上就要未老先衰了。 林凡想象着自己以后秃头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话说这脑子真不能乱用,怪不得那些科学家或者数学家各个中年就秃顶一片,林凡知道了其中利害,也是在心里佩服那些科学家起来。 “三壮啊!替大哥去买些胡桃来,再买些胡麻过来,这胡麻只要黑子的,其他颜色的都不要。”林凡吩咐三壮道。 “大哥,胡桃是什么啊?”三壮闻言不解问道。 “就是羌桃,羌桃。”林凡一解释,三壮就明白了,下去办理去了,身上有伤,这段时间却是能清闲点了,林凡半躺在床上,准备舒舒服服过一阵再说,最近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了,还需要好好补补脑子才行。 话说这张骞老祖宗出使西域真是了不得,带回了不少东西,其中核桃和芝麻就在其中,现在的核桃被叫做胡桃,也有叫羌桃的,各地叫法不清,有的时候确实容易让人不懂,这胡麻自然就是芝麻了。 林凡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再次感谢张骞老祖,若没有这张骞老祖,这生活可就太平淡了。 也不知道这时令对不对,有没有这些东西?不过若是时令对了,那作为大汉都城的洛阳之中,这些东西纵然是可能贵一点,但始终是能找到一些的。 林凡差钱吗? 当然是不差钱!!!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凡悠闲在府中养伤,也有卢植,田丰,袁术,荀攸等十数友人前来探望,日子过得也是滋润,这御医用的药果然不一般,伤口好的飞快,短短一月多的时间就快好了,下地走动已经不成问题,只是不敢用力就是了。 虽然都是林凡好友,但林凡可不敢把田丰介绍给袁术认识,历史上的袁术可是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说不定哪天心思来了就要挖林凡的墙角,虽然这等事情,最后很大的可能也会是田丰看不上袁术,但这等事情还是从源头杜绝掉的好。 这些日子中,虽然林凡是优哉游哉地在府中过日子,但还是不时有朝中信息传递过来,引人注目,朝中变故令人震惊。 其一,吸引汉灵帝巡游河间旧宅的冀州刺史王芬,在等不来汉灵帝的河间巡游之后,却收到了陛下召见,知道事情败露的他竟然心怯,赴京半路自杀了。 林凡呵呵一笑,此事也太假了,王芬乃是有名的厚德之士,先说废帝之事就是蹊跷,而经过了这次的广成苑狩猎,林凡越来越感觉到这是个阴谋,这只是个促使何进单独在外,让汉灵帝有机会买凶杀人的阴谋而已,而现在看来,王芬似乎成了这阴谋的陪葬品。 还有一种可能,何进也是知道王芬要废立汉灵帝之事,这才怂恿着汉灵帝巡游河间,却没想到自己中了汉灵帝与王芬的计策,由此也是明白了王芬却是个借口而已,此乃计中计是也。 至于最后这王芬究竟是被何进泄愤杀了的,还是被汉灵帝封口杀了的?不得而知,但料来是这两人其中之一没错了。 其二,汉灵帝欲组建西园八校尉,现在正在正在西园之中筹集兵马,差不多再有半月就能组建完毕,这西园兵马其中一部分是新招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从原本洛阳北军兵马之中抽调过来的,而且听袁术的意思,袁术已经至少占了西园八校尉其中的两个名额了。 其三,汉灵帝迁袁逢为执金吾,这袁逢就是袁术的父亲,现在身处非常时期,执金吾这官职就很厉害了,有权率兵游荡于皇宫内外,相当于后来的中央警备游骑部队,地位到没多高,但是只有深得陛下宠信之人才能到这位置上,由此可见袁逢与汉灵帝关系却是更进一步了。 后来董卓与丁原率兵进京,之后,皇后与小皇帝就是拿这个位置招揽丁原的。 其四,以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这事情也好理解,以前大将军统领全军,却无参政之权....其实这么说也不绝对,朝廷大事自然会在朝堂之上议论,当然还是要征求大将军的意见才行。只是若是不能录尚书事,其中很多的事情何进就插手不了。 举个例子,地方官员的折子,就不能第一时间过何进之手,众多消息慢上分毫便是危险,汉灵帝也有可能将折子隐瞒下来,uu看书 .unsh.om 使用些手段就是能让何进多绕两圈。 现在既然被分走了一些兵权,何进自然是要找些平衡点,于是就有了这录尚书事,到是合理,汉灵帝也不会贸然和何进撕破脸,也是想出对策,征调袁隗为太傅,同录尚书事,用来牵制何进。 这太傅却是在三公之上,并不常设,此次到是与大将军之职遥相呼应。 忘了说了,这袁隗乃是袁逢弟弟,袁术之叔父,两人都是袁家重要人物,从此而来,袁家飞黄腾达,朝中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知道其中情形,袁家势力却是在这东汉乃至三国的时间段中到了顶峰。 其五,七月份的时候,朝廷以射声校尉马日磾为太尉。这马日磾可与袁家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袁隗的妻子马伦就是名儒马融之女,而马日磾就是马融的族孙,说两者有些关系也能扯上点边,说两者没有关系但也不对,同为马氏一族,这两者关系却也没人敢说是清清白白的的?这话说给小儿听,小儿听了都不信! 不过这其中关系大家心里有个印子就好,倒也不用刨根问底,马日磾却是有名的刚正严明,忠于汉灵帝那是必然的,现在朝中粗略地可以分为两派,即各为汉灵帝与大将军效力。这知道马日磾必然是汉灵帝一派的不就行了,何必要深究那么多。 (ps:第四天袁隗升为太傅是中平六年四月的事情,但也是为了制约何进的行为,这里将此事提前了,为了剧情的需要。至于其他的地方到是没有胡编硬造,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一切解释权归林凡所有.....) 第154章:上朝觐见 某月某天,林凡的生活过得悠哉,以至于都忘了年岁,只是脑子中有个印象,如今已到八月时节,突然一天夜里,朝中就有消息传来,召林凡明日一早进宫面圣,林凡心里明白,这个时间点召自己进宫面圣,说的必然是西园校尉的任职之事了。 这事情可不能怠慢,惹的林凡一夜没睡,虽然是老江湖了,可还是有些心情激动。 收拾完了又打扮,打扮完了又着装,足足花了一两个时辰,等弄好了这些之后,也不好在睡了,一方面是时间不够了,另一方面是害怕睡起来还得再收拾。 约摸着五更天过半,也就是四点多钟的时候,你就得去宫中候着了,皇帝陛下召见你是殊荣,自然得比皇帝陛下起的早才是。 去了皇宫还不能去大殿,就只能在旁边的章台候着,等陛下召宣才有机会去大殿,这章台之中还有几人也在候着,来的比林凡都早,不过其中可没有林凡认识的人,勉强说见过一面的就属淳于琼了。 一想也对,自己认识人本就不多,袁术与袁绍等人都是高级官员身份,自去大殿上朝,到不用像自己一样等在这里。 章台之中自有茶水备上,但是这时间等的久了,还真是有些无聊,边上几人都不认识,想来其中应该也有之后的西园军同僚,以后还要在西园军中相处,本应该上去打声招呼,若与人聊聊闲话,这时间也就显得没那么长了。 但此时是什么情况?朝中晦暗不明,西园军中也是各有旗帜,要是派系不同,现在上去交谈恐怕落不得什么好,就连这淳于琼林凡都是摸不清头脑,这人秘密还有点多。 罢了,罢了,就这样候着吧! 看着这几人也是正襟危坐,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丝毫没有结交的打算,林凡也是闭目养神起来.... “将军,醒醒!陛下召见,莫要耽搁了。”也不知等了多少时辰了,林凡闭目养神间就睡着了,幸好边上有小太监叫醒了他,左右一看,章台之中淳于琼也不见了,这瓜皮走之前也不喊一声自己,着实让人恼怒,为了不耽误事情,一步并做半步走,三步当做两步行,急忙让人引路,飞奔了过去。 还好是在最后紧赶慢赶赶上了,来到这大厅之中,大殿一片金碧辉煌,阔绰极了,不愧是有“强汉”之称的大汉,这等级,这规模,外族觐见还不得吓尿了啊! 进去一看,边上已经有几人跪着了,其中熟人众多,林凡机灵,也是找个靠后的位置跪下。 不管你有没有吃老虎的本事,但这扮猪的技能还是轻易能学会的。 上面有太监正在宣读圣旨,念的篇幅还长的不行,总结起来就是朝廷为了平定战乱,拱卫中央,才设立西园军之类的话语,说道最后才将这校尉名字念了一遍。 林凡费劲心思,屏气凝神去听这圣旨,废了不少功夫才终于听懂了,这倒是不怪林凡水平差,实在是这圣旨太啰嗦了,短短的一件事情,你还要牵扯上上天诸神,还要说一说古时先圣,再提起地理风水,最后再一论风土民情,最后的最后,才把正文转到成立西园军之事上,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其中多是叠字重音,看不到这圣旨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字,单凭用听的,还真是让人听了一头包。 缓缓地听完,众多受封官员,包括林凡在内都是再拜一次,口中称呼:“谢陛下恩典!”虽然没有一起训练过,林凡这也是第一次上朝,但却做得有模有样的,也没坏了气氛。 俗话说的好,照葫芦画瓢,再是简单不过了,你就算做不好,照着老虎画成了猫,这猫混在老虎之中,只要低调些,也不会有人有时间去管你。 左右一打量,各官员都是老神在在的样子,有的还不时点头,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圣旨檄文之上,这可不得了,林凡对刚才的圣旨只是懂了七成,看大殿之中这些高级官员,就仿佛完全听懂了一般,实在是厉害。 林凡在心底里赞叹,果然都是有些才华,有些本事的人,这些人才能做到高官之位。 至于有没有人明明没有听懂,却装作一幅听懂的样子呢?林凡也有过这想法,不过人都得往好处想不是?还不能见不得别人比你有本事了咋地。 .........直到林凡看见何进手下一帮子武将也是老神在在,优哉游哉,脸色欣喜,一幅正在回味刚才檄文精妙之处的表情,林凡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设想。 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光明! 招呼众人平身,uu看书 .ukanshu.om 在听完太监宣读圣旨之后,汉灵帝又给众人一些缓冲的时间,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今日组建西园军,封赏诸多将校,大将军以为若何?其中不当之处尽可指出。” 汉灵帝说的冠冕堂皇,但这何进也是明白,圣旨都出了还问自己有何看法,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多此一举,其实这将校名单都是两人拟定好的,其中利害关系何进都明了,只是不知道灵帝现在问这话什么意思,无奈,何进只能回话道:“陛下圣明!臣附议!” 汉灵帝点了点头,却是将视线转到正中那人身上,呼喊道:“蹇硕!” “臣在!”蹇硕抱拳回道。 “西园军事关重大,由你全权掌控,圣人有云:知人善用方能人尽其才,今次西园军朕就全权交托给你,其中调度由你自行处置,你为西园军统帅,可节制京中全部兵马,立刻莫要辜负朕的新任才是。” 听了汉灵帝一番话,蹇硕也是激动万分,再次叩首道:“末将为陛下效死,绝不敢辜负陛下信任。” 朝堂之上一幅君臣和睦的样子,众大臣上前祝贺,不过有一人可是变了颜色,正是大将军何进,林凡瞥了一眼,这何进的脸色早已不再是老神在在的样子了。 旋即何进嘴角上扬,冷笑出声,这刘宏与蹇硕两人完全就是在自己面前演了一出戏,何进也是终于明白过来汉灵帝为何先前要问自己意见。 小把戏而已,成不了大事。 朝堂之上,诸事皆毕,退朝之后,何进也是不愿停留,快步就往出走去,看来是对这汉灵帝也是有点厌了。 第155章:神秘的鲍鸿 林凡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今天这刘宏与蹇硕两人却是好好地演了一出大戏,先是汉灵帝问了何进意见,这圣旨都是商量好的,何进自然是没有意见。 之后便是苦情戏,汉灵帝轻飘飘的一句“节制京中全部兵马”,这岂不是说大将军也在节制之中,这可不得了,这大将军是何等的官职,各朝各代何时受过这等憋屈,怪不得何进脸色一变,退朝之后发怒离去。 虽然汉灵帝此番做法何进心中不愿,可是之前汉灵帝就问过何进意见,何进可是说的无意见,等汉灵帝再说出此番话来,这何进就只能吃个哑巴亏,说不出话来。 何进若是贸然上去争辩,那就更是要吃亏的,这后果无法预料,其中一种可能,汉灵帝脾气好了,也能解释成刚才一时激动,才说错了话,给何进个面子改口过来。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汉灵帝要是故意整治何进,给他个无礼妄为之罪,不说将何进连根拔起,但也能收回不少权利,到时候,这理还站在汉灵帝这边,给何进狡辩的机会都没有,那才是真的亏了。 于是,何进还只能生生吞下这黄连,有苦只能放在心里,至于这汉灵帝一句轻飘飘的节制之语能有多大用处?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以何进的身份地位是绝不会理蹇硕的。 这朝堂之上真的好恐怖,看的林凡心惊不已,这只是自己的第一次上朝之旅,就能撞见这般风云碰撞,实在是刺激万分,林凡都不敢想象那些各有派系的官员是如何应付这每日上朝的,怕不是每次都汗流浃背,每次都得换身衣服? 朝会毕了之后,林凡还得随着众人前往西园,历史上袁术是没有进校园八校尉之列的,这次却成了其中一员,林凡也不再诧异,历史早在袁术出征凉州就已被改变。 这次的西园八校尉可是阵容强大,蹇硕统领全军,手下还有袁绍,袁术,曹操,林凡,淳于琼,鲍鸿,冯芳七人。阵容可谓是空前强大,其中各有统属,身后是谁现阶段也说不清楚,还得静下心来慢慢分析才行。 策马走在路上,袁家两兄弟自然是没话可说,两人见面不打起来就是好的了,手下的两个马仔林凡与曹操到是交谈了两句,但也是点到为止,并不过深交谈。 各有各的打算,与曹操交谈之中,林凡也是侧面向曹操透露了一点心中的担心意味,毕竟两人都是做过洛阳部尉,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当时可是惩治了不少宦官子弟,要是这蹇硕从中发难,人在屋檐下,这事还真不好办。 曹操却是淡然,口气之中全无半点畏惧之情,果然不愧为一世枭雄,反而安慰林凡无需担心,其实林凡也是无话找话,借机试探曹操一番而已,自己身处袁术阵营,倒也不是很怕宦党报复,再者说了,蹇硕虽然是宦官,但与十常侍一流还是有点不同的。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旁边鲍鸿也是上来安慰两人,这鲍鸿却是在这帮人中最为年长,一幅中正模样,不过说出的话却不中正,不像曹操般淡然,言语之中到是对蹇硕颇为不敬,只见他眯着眼道:“你二人放心,那蹇硕初登高位,若是敢过来生事,你二人前来寻我就是,我定不能让他放肆,料他蹇硕之前不过区区小黄门,以前见了我伏地摇尾之辈,现在也嚣张不到哪里去。” 蹇硕言语之间对蹇硕却是不屑,确实,蹇硕之前不过一个区区小黄门,小黄门可不是字面意思的官职小,这小黄门可是中级宦官,不过也就那样,今次一跃而成统领西园军的领头人,节制洛阳兵马,威风尚在何进之上,这么大的落差定然会让人心生不平,而鲍鸿是何等人?那可是战功卓越的将军,一刀一枪从战场上拼杀下来的屯骑校尉,这两人的矛盾是必然的。 再者说了,鲍鸿以前乃是屯骑校尉,受何进节制,恐怕也是何进一派系的人,现在老大受了气,小弟也该有所表示才对,何进虽然挫了点,但身份地位比蹇硕却是高了不少。 就好比你公司重组,从你非常憎恶的一个部门,调来以前地位还不如你的人来统领这新的部门,那么就算你在怎么痛恨前组长,此刻也该想起之前的好,转身将矛头对准新组长。 这比喻虽不恰当,但也能将就着用一用,此刻的鲍鸿,也不管相隔不远处的蹇硕会不会听到,反正这话说出来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当断就断,反而更有利于行事,之后又与两人闲聊了几句,言语之间就像是曹操的老友一般,对曹操甚是照顾。 话说这鲍家好像与曹操关系密切的样子,一想也对,后世的鲍家鲍信就成了曹操手下,这在各立山头的三国之中可不常见。这鲍家与曹操应该也是有点故事的。 一路继续朝西园兵营走去,走着走着,捋了捋脑中思维,u看书 .uuknshu.om这才发现不对了,林凡也是根据哪天的见闻,以及历史上袁绍的形象才断定袁绍乃是谍中谍,实际上是效力汉灵帝的,西园军中短暂可分为三派,即蹇硕、袁绍与袁术,那么这西园军实际上还是由汉灵帝把持着的。 这话没错,可是何进却不一定推测的出来,从何进的角度来看此事,袁绍与曹操必然是何进阵营中的,那么这鲍鸿是否归属于何进阵营? 上面林凡猜测鲍鸿原本是屯骑校尉,北军五校之一,自然是何进的心腹,可是这样一看却是未必,汉灵帝设立八校尉,却把其中三个位置都给了何进,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大胆了,汉灵帝知道袁绍是自己人,这般做法自然是没问题,可何进不知啊!这八校尉之中被自己占了三个,何进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点?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一点?汉灵帝就不怕何进怀疑吗? 那么就推断鲍鸿是汉灵帝派去何进阵营的卧底,最后还坐上了屯骑校尉这种手握兵权的重要位置,那么既然渗透的如此成功,也没理由把鲍鸿召集回西园军之中啊! 或者说鲍鸿已经暴露了,才无奈召回西园军中。 又或者说是袁绍暴露了,而鲍鸿却是何进唯一安插进来的暗子。 也有可能这就是汉灵帝的胡乱布置,不过这想法一上来就被林凡自己推翻了,这军权重要万分,林凡相信汉灵帝的每一步、每一个棋子都有他的用途。 望着前面那人的背影,林凡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晦暗难懂。 摇了摇头,赶紧把自己的猜想甩了出去,这好好的军事文怎么变成悬疑文了! 第156章:蹇硕分兵 到了西园军营,点军升帐,众多军中中层将领都来见过以后的上级,见过之后,蹇硕宣读圣旨,这就给众人安了名号,具体如下: 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鲍鸿,下军校尉---冯芳,典军校尉---曹操,左校尉----袁绍,右校尉----袁术,助军左校尉--林凡,助军右校尉--淳于琼。 大伙都懂,这些都只不过是称号罢了,都要归属于上军校尉蹇硕统领,下面的七个校尉到是不分彼此,互不统属,这些封号且不足为论,最关键的还是具体能领多少兵。 大汉兵马一部设一校尉,这一部有两千编制,可是实际差上百八十人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朝堂之上,汉灵帝可是说了,这兵权归属由蹇硕自己做主。 朝中在西园之中成立西园军,这西园军乃是汉灵帝亲手带大的,就如同亲兵一般,也是凑够了编制,有将近一万六千兵马,不过这分到各部的兵马就一不定了,必然是有多有少,现在就全看蹇硕的心情了。 “营中兵马分配也该有个章程,我现在却没这预案,众校尉有何看法,可说出来听听。”蹇硕边问话边去主帅位上坐下,留下七人在下面商议,顿时下面就围着圈商议起来,说是商议,其实最后决定权还是在蹇硕手中,但也不能说这商议完全无用处,至少能想些办法不是?其中就看众人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了。 林凡当然是有些不屑,明明都是够编制的,非要弄得你少我多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成样子,古时候的官员真是无聊的可怕,还要这般分来分去的。 其实林凡也知道自己在这帮人中年龄最小,军功也是没法盖过众人,这分兵之事好处必然落不到自己头上,这才有了这般想法,若是换了林凡势大,那自然是支持这般分兵之法。 这又何尝不是弱者的投诉? 反正这次林凡是下定决心了,就算是无礼闹腾,也要把自己该拿的拿到手。 蹇硕在帅位上坐下,帐中此时的站位就好像自动分了派系,林凡、袁术与淳于琼合在一起讨论,而那边袁绍、曹操与鲍鸿则在另一边,就只有冯芳一个人孤零零站着。 再说说冯芳此人,你别看他名字娘炮,就觉得他和宦官有关,实际上...... 实际上还真是,冯芳就是十常侍之一曹节的女婿,名副其实的宦官子弟,也不知道是和宦官相处时间长了,还是说受到名字的影响,这人确实是有些娘炮。 此次冯芳是作为蹇硕的副手来到,可是蹇硕都不是很受待见,更别提这冯芳了,于是就一个人被独立在外,蹇硕见了这种情况,也是匆赶紧叫停了讨论,免得冯芳尴尬。 众人停下议论,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林凡也是进言道平均分配,可是弱者对世道的控诉始终是没用的,蹇硕微微一笑道:“西园中兵马兵种不一,弓箭手与刀盾手,或是骑兵等等种类各异,实在不好平均分配。” 这等说法看上去有些道理,但实际上却是荒谬,林凡从军四五年,自然知道其中门道,这蹇硕拿这等话搪塞自己,但自己也不能把事挑明了说,不然恐怕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反而分的最少。 听了众人说完,这蹇硕也是不断点头,似乎有了想法,开口道:“听了众人所言,我已有了一些想法,说来与大家听听。” 顿了顿就开始说道:“中军校尉鲍大人久经战场,军功累累,合该补齐一部之数;下军校尉冯大人有监军之责,也应补全一部之数,除此之外还有典军校尉曹校尉,左右校尉袁家两贤才袁绍与袁术将军,你几人智勇双全,京中早有贤良名号,本将也不会埋没人才。也给你等补齐一部之数。你等可还满意?” ?既然蹇硕都这么定下来了,能领充足兵马的这些人当然是求之不得,当即,五人便是起身齐声喝道:“末将遵命!”随后便是没有表情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蹇硕又转头看向林凡与淳于琼,开口道:“林将军,与淳于将军骁勇善战我也知晓,只是近来这兵马欠缺,你二人也还年轻,就让你二人各领一千五百兵,等再有召集的兵马,我在为你等补齐,你二人可愿意?” 这话林凡可不愿意了,妈的,自己虽然是个助军左校尉,可这官职大小却是一样的,不是多个助军两字就成助理了,在说了,这不是挣着眼睛说瞎话的吗?明明营中兵马充足,蹇硕自己想吃个大头而已,就要剥削自己,uu看书 uukasu 这样一向淡然脾气的林凡也坐不住了,准备上前反驳,为此就算得罪蹇硕都在所不惜。 倒不是林凡性子的问题,实在是这西园八校尉的兵马将在后面的动乱之中起到大作用,可不敢草率行事。 这边还没说话,就听见淳于琼起身抱拳说话了,对着蹇硕喊道:“末将愿意,谨遵大人将令!” 这下林凡可有点尴尬了,自古有左就有右,两人分别为助军左校尉和助军右校尉,淳于琼说话却是把林凡晾在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把牙一咬,这军权重要,可不能马虎,还得继续争取才是。 可是刚有这想法,就被边上的袁术拉了拉,袁术的表情就是让林凡同意此事,处于多年养成的信任,林凡想了想,只能无奈抱拳对蹇硕说道:“末将谨遵号令!” 也不说是愿不愿意,不过蹇硕也是个厚脸皮,刹那间就将此事翻篇过去了,道:“既然林将军同意,那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营中剩余兵马就由蹇某人亲自带领,诸君且同勉之!” 厅中众人同时举杯敬蹇硕,毕竟以后还要在人家手下当差,纵然林凡有些不愿,但也得举杯相敬才是。 蹇硕欣然受了,一口喝下,道:“众位将军都是战上名将,自然晓得这练兵之法,可是此番情况却有不同,陛下有旨,两月后就要验兵,到时候我等也该拉练出一支强军才是,时间紧迫,众将更要用功,莫要毁了本将颜面,也更不能坏了陛下大事,今日给众将透个底,好让你等心里有数。” 又是引得帐中诸将齐齐抱拳道:“定不负将军嘱托!” 第157章:卢植教学(上) 又是一月紧张而有序的练兵,这练兵之事就交给了张辽,林凡脑子好使,可这练兵之事却比不上张辽,如今这练兵之事全权委托给张辽,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空闲时候,林凡就只是吟诗作对,和诺儿聊聊情操,若说这勤学武艺,那真是与林凡没有半点联系,纵然是知道马上就要天下大乱,可你让林凡多读点书到还行,练武?那种枯燥的日子不是林凡能经受的起的。 说来也是正常,天生就没有练武的基因,也没有那个毅力,林凡早就放弃了成为武将的打算,现在只能指望买弄点小聪明生活了。 考试前老师都划出了重点,只要将重点背下,这考试就能过,可大伙还是背不下,一个道理。 说起小聪明,林凡就有点头疼了,想了这么一个月了,还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所在,林凡的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无奈,只能找了个休沐日来问卢植。 虽然林凡早就搬出了卢府,但隔三差五就过来向卢植求学,卢府门前的卫兵也不管他,就如同自己人般,放他进来了,进了卢府之中,迎面就走来主母马氏,林凡行礼问道:“师母安康,卢师现在可在府上?” “子瞻来了,你师傅现就在书房之中,你自去看他就是了。” 林凡一听马氏的话,就知道卢植又在书房读书,虽然是休沐日,虽然已经成了鸿儒,可这好读书的“臭毛病”跟了卢植一辈子了,到现在却也改不了了。当即林凡便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师母有事去忙,子瞻自去书房寻卢师去了。” 林凡行礼走了,马氏在后面看着林凡的背影也是称赞,这些年来,林凡进步飞快,算是卢植最好的学生了。 到了书房之中,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见没回应,林凡也不等了,推门进去,许是进门声音大了,这才叫醒了卢植,卢植看见林凡走进来才是猛然惊醒,放下手中的笔,笑着对林凡说道:“子瞻,你可有些日子没来我这里了,怎么样,西园中军务如何?我与你说,纵然军务在繁忙也不能拉下了功课。” “军务都有文远帮我照看着,文远精于军伍,比我可厉害多了。日子过得空闲,这书本也从未放下过。”林凡也是笑着回应道,原来偶然机会,张辽也和卢植见过面,卢植也就知道了张辽这人有点本事。 “有文远照看也是稳妥,只是为将者,要与士卒同心,不说同吃同住,但也不能脱离了底层士卒,你.....唉,算了,你性子跳脱,也不是不懂军伍之人,随你去吧,我这师父领进门,以后你有何等造化就看你自己了,不过既然你说功课也没拉下,那我便要考考你了.....”卢植笑着说道,接着,就对林凡考校良多,林凡都是一一应答,并无差错。 良久之后,考校完毕,林凡也不想再与卢植说这些旁话,直接对着卢植作揖行礼道:“卢师在上!子瞻此次前来,却是心绪不宁,有要事要询问师父!” 林凡的突然发话倒是让卢植不由得一愣,不过很快他就呵呵笑了起来,自己这徒弟实诚不做作,自己还是颇为欣赏的。笑着道:“子瞻啊!看来今日你是有备而来的,说吧,有何事不懂你就说吧,你聪慧善学,恐怕我老头子也教不了你许多了。” “卢师折煞子瞻了,子瞻所学不及你十一,这次遇到一些怪事,其中断断续续,藕断丝连,子瞻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才想向卢师询问一二。”说完,林凡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遍自己想问的,对卢植行礼问道:“卢师,前段时间陛下东巡河间...” 林凡这话刚一出口,卢植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颇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没有询问林凡要问什么问题,而是直接肯定道:“子瞻,你所料不差。” 这肯定的语气到是把林凡吓一跳,自己可是什么都没说,对什么对,莫非卢植还有读心术不成,平复心情之后,将自己的猜测缓缓地用半说半问的语气讲了出来,低声道:“陛下欲除大将军?王芬大人便是诱饵?” 卢植听了,缓缓地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对林凡说道:“子瞻,你先去把房门关上,今日之语,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再不可对旁人提及,这事本不该对你细说,但一来你也猜到了一些情形,二来也是因此受了伤,我将此事与你细说,只愿你能借此机灵行事,逢凶化吉。” 定了定,卢植又押了口茶,看的出也是有些紧张,这才接着道:“你亲身体会此次狩猎之行,应该知道其中惊险,此事绝不是偶然的强人所为,此时大将军声望颇高,手握重兵,深受部下爱戴,或许死在野外强人手上才是最好的结果。uu看书 ww.uuansh” 林凡补充地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陛下既不愿沾这因果,又想最大程度抚慰大将军死后军伍之哗变,看来此策确是最好之法,也是一点破绽都未留下,纵然是事有不遂也能全身而退。” 卢植听后确是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凡一眼,说道:“子瞻,你这因果二字用的却是恰当,只是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蛇鼠两端又怎能成事?既然要诛大将军就该全力动手,身后事自然等到身后再说,其中也有缓冲余地,而今大将军回到洛阳,定然有了防备,陛下却再也没有了动手的机会。” 林凡也是点点头,当时林凡被抓之后就有感觉,这灵帝到是有些优柔寡断了,甚至一度林凡有种错觉,认为这一切只是灵帝对何进的警告而已,直到最后,何进真的快要被杀的时候,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来真的。 灵帝不愿动手也可能有很多种原因,比如说突然想起了这些年何进的好,比如何皇后吹了吹枕边风,甚至还有可能是袁绍还不想何进现在就死,为了再捞些好处而从中作梗,太多的可能了,不得而知。 林凡也将何进与林凡两人第二次被抓的情景说给卢植听,这种独家资讯当世也只有林凡一个人知道而已,何进?恐怕这事情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了。 “陛下似乎也是做定打算欲诛大将军,连相认之人都派去了,只是王越来的及时,才在万钧之际救了大将军。”林凡说道。 卢植听了又摇摇头,遗憾道:“迟了,始终是迟了一步。” 第158章:卢植教学(下) 两人沉默了许久,卢植又押了口茶对林凡提点道:“子瞻,还有一事我要教你,天下又怎会有绝对的妙计,大将军防备之心也绝不会因找不到破绽而松懈,纵然是找不到破绽,大将军也必然一心认定此事就是陛下做的,不管做过与否,这事陛下都得背着,你可明白?” 这道理林凡可是明白,林凡这颗早已被无数宫斗剧污染的心灵,一听卢植说话就明白了,只有正人君子才吵着嚷着要证据,朝堂之上的这些阴暗的政治家可不需要证据。 林凡轻轻地,也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弟子明白!” 当然是意味深长,一向再是君子不过的卢植,却是教导着弟子这等道理,着实有点反常,由此也能看出卢植是有多喜爱林凡这关门弟子。 听了林凡的拉长音,卢植也是明了:“你这小子,真是猴精,心思不往正道放,哼,若是下次还敢耍小聪明,我必然要重重罚你。” 卢植这话就是说这次就不罚了呗,看的出这次这话题却是卢植带的头,卢植也不好意思下手了,林凡机灵,急忙端起茶壶,将空了的茶杯填满。 满意地又喝了一口,许久,卢植又指点林凡道:“子瞻,你刚才说的此事全无破绽也不对,你且好好想想.....算了,你不明白其中细节,想再多也是无用,我说与你听,你仔细听好,下次遇见可不能在被迷惑,以至身处险境。” “在陛下巡游河间之前,洛阳之中就有流言蜚语传播于市井,故太傅陈蕃子逸与术士襄楷与冀州刺史王芬秘密商议废立之事....” 说道这里,卢植就停下了,显然破绽就在这话之中,林凡斟酌这其中的每一句、每一字,突然间就恍然大悟,连声惊叫。 其实这也好理解,当你面前有两条路,你左顾右盼必然发现不了其中奥秘,当有人给你明确指出那条路是对的,你就能屏蔽掉错的那条路,在这对的路上,只要你顺藤摸瓜,就能明白其中奥秘。 这就是有人教导的好处,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真是不错。 林凡惊呼出声,道:“故太傅陈蕃子逸,陈蕃之子陈逸,对了...就是他,昔日陈蕃公是何等的抱瑜握瑾,身怀冰壶,心如秋水,以忠义闻名于天下,他的儿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废立之事来,平白辱没了其父名讳。” 卢植点点头说道:“是了,子承父志,纵然有所偏差,但也绝不可能转变如此之快,陈蕃公之子我也见过,绝不是这等轻言废立之人,况且以一术士之言便要行废立之事,实在是荒唐,像这等妖言惑众之术士,若放在暴秦之时,便是一刀杀了的货色,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没人信他,王冀州贤名早在五十年前便已流传于世,如何能轻信一术士之言,实在荒唐,陛下这招却是一步烂棋。” 林凡听了也是思考不少时间,之后又开口问道:“师父你是说这消息是陛下放出来的,就是为了引大将军上钩。” “应该是了,此乃请君入瓮之计,大将军也不是蠢人,这等危急之时岂能轻易离京,陛下欲引大将军到荒野去,若是没有点由头,怎么叫的动大将军。” 何进现在就敢抗旨不成?林凡惊奇问道:“这又作何解释?非要有诱饵才行吗?若无此计,陛下若是定要大将军陪同巡游呢?” “托病不去即可。” “陛下若是直接以狩猎为由,邀大将军前去狩猎,这又为之若何?” “到时候大将军必然调大队人马随行,与在京中也无两样。”卢植笑着答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何进为了王芬方便动手,这才只带了一点点随行士卒,这才有了空档的机会,却没想到反而给了汉灵帝杀他的机会,缓缓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问卢植道:“卢师见谅,这等计策既然有破绽,卢师能看的出,大将军府上能人众多,单单就说荀攸,何顒其人就必然也能看出其中破绽,可为何大将军还是还是中了此计?” “哼,大汉姓刘乎?姓何乎?”卢植高声呼喊道。 这么一说林凡就一下子醒悟过来,真是一叶障目,反倒忘了最根本的因素,这汉代的文人墨客最是爱国,若是平常时候还能为何进出谋划策,可若是何进与灵帝相争,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到时不反起身来帮灵帝就算是何进烧高香了,还能指望这些文人提醒何进中了灵帝之计不成。 到底是汉家刘姓占了大义,不到五十年前才有梁冀作乱,现在何进也有这个势头,不引人反感才怪,怪不得历史上何进在生涯后期臭棋频出,u看书.uukanshu.cm 甚至召外军进京,这恐怕也和众智囊团的叛离有关。 “这么说来子瞻还有一问,就此事当初王冀州还曾与曹操相商,却遭到了曹孟德的拒绝,初听之下到是合理,但此时情况相反,王冀州既然是陛下之人,做的事就是陛下之事,曹孟德却拒绝了,若是猜不到自然是最好,可以曹孟德之智来看,应该是能猜测出来的,既然如此依旧是拒绝了王冀州,这岂不是变相的拒绝了陛下,那为何曹孟德还能坐到西园八校尉之职。” 卢植瞥了林凡一眼,缓缓说道:“你这消息到是灵通,这等隐秘之事你都能知道。” “偶然听公路说过!”林凡将这话推到袁术身上就是安全且合理,卢植绝不会去与袁术求证。袁术能得到些消息也是合理。 “此中牵扯重大,到不能给你说了,只能略微提醒你一点,狩猎之事生于七月间,而太尉曹嵩大人则在四月间辞职归乡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曹嵩便是曹操的老爹,也就是曹操在朝中的靠山,这等靠山都辞职归乡了,其中必然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地方。 顺带说一句,曹嵩就是后来死在徐州的哪位,之后曹操举大兵入徐州,杀人屠城只为泄愤而去,由此可见父子两人的关系亲密至极。 这两件事之间相隔甚短,其中必有联系,只是卢植这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就好比吃饭吃到一半吃出来一只苍蝇,名侦探柯南看到最后说真相时断电了,这可让人十分烦躁,林凡急的抓耳挠腮,可以他这点微末道行还真想不出来此事玄妙之处。 第159章:新生疑惑,再问田丰 话说书房之中,卢植不愿说了,可林凡还是想问,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卢植见了也被逗笑,语气变得轻松道:“这事还真不能与你说了,老头子这点本事若全让你学了去,那下次还如何教你?” 林凡一咬牙,又问道:“那此事作罢,弟子不问了就是了,只是不知王冀州是被何人所杀,陛下还是大将军,我却是实在不信王冀州会在途中自杀。” “这事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妖怪!”卢植还是不愿说,笑着搪塞道,却不知他无意之中已经抹黑了一位名人....... “卢师乃是儒家大师,教导弟子也是一种修炼,怎么反倒学起那黄老之学来了,清净而为,自然而治,卢师在这样下去可要对不起这鸿儒名号了。”憋屈着一张脸,林凡对卢植抱怨道。 “哈哈,黄老之学也有可取之处,身为儒家弟子为何不能学?再者说了,有哪条明文规定不准吗?你这小子,我师父尚且不会以此来教训我,你倒好,不知天高地厚,反倒教训起我来了。”卢植虽然这番话严厉,但却是笑着说的,到是没有怪罪的意思。 林凡呕着气,不说话了,卢植看的想笑,缓缓又说道:“也罢,就许你再问我最后一事,我定然告诉你就是了,这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问。” “到是不用想了,弟子心中已有要问之事,敢问卢师弟子以后该如何在朝中处事?”林凡问道。 卢植皱了皱眉:“你这事太广泛了些,还真是不好作答,你还记得当初廷尉大牢中我如何对你说吗?” 林凡试探性说道:“一切按我的心思办?” “是极,谜底却在谜面上,你这问题却是问的好,我也答的不错,哈哈哈哈。”卢植说道,正巧下人进来备言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正是到了吃饭的时辰了,卢植哈哈大笑也不管林凡心思,就拉着林凡到厅堂吃饭去了。 卢植这回答就跟没说一样,林凡心中不岔,这饭菜也是吃的不香,卢植却是喜笑颜开,连连吃了三碗米饭,看的马氏惊奇不已。 吃完饭,出了卢府,林凡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虽然有些疑惑已经得到了答案,可是还是衍生了新的疑惑,卢植不愿说,这可憋坏了林凡,无奈回林府,却突然想到了老友田丰,田丰可是三国之中看人最准的几人之一,最后在牢中之时就看清了自己快要挂了,如此智者到是正好能向他问问。 趁着休沐日的时候,投了请帖,约田丰上洛阳第一楼饮酒,这些年虽然林凡在凉州平乱,可是两人这书信从未断过,说是多年好友却是一点都不为过。 田丰来到酒楼之中,林凡早就定下雅间等候其中,进门第一句就是:“子瞻贤弟,你有何事见我直接去我府上即是,何必约我到这酒楼之中,你那拜帖中说的急切,究竟所为何事。” 看着田丰本来标准的国字脸,现在却变得消瘦,想来日子也不好过,也是,以田丰的性子而言,不管到何处都必定好过不了,受到排挤那是必然的事,到是苦了田丰这些年受到自己蛊惑继续呆在京中,林凡也有些不忍了。 君不见上一个以下官身份直骂上官的傅燮,那句“斩司徒矣,天下乃安!”着实令人振聋发聩,可是后果呢?傅燮早已在凉州阵亡多年,坟头草都长得郁郁青青,由此可见这相同脾气的田丰又怎能好过。 林凡笑着回应道:“兄长家的酒可没有这酒楼的酒好喝,今日一来问事,二来喝酒,自然要到这酒楼之中。” “说的也对!”田丰也是豪爽之人,自顾自坐下,拿起酒坛子就尽情喝起来,就好像渴了很久的人一般,咕咚咚一口气喝了半坛子。 “元皓兄长看来这段时间过得甚不随心啊!”林凡说道。 “那倒是,近来确实是有些龌龊肮脏之事,朝中最近那些奸妄小人又窜出头来,以紫乱朱,鸡鹜争食。朝中风气不对,子瞻你也小心着点。”边是大口吃菜,田丰边是零言碎语道。 林凡为田丰斟满一碗酒,问道:“朝中风气不对?” “是了,哎呦,我这脑袋,竟忘了子瞻你已晋西园校尉之职,这都快一月了,我都未曾祝你一语,真是罪过,子瞻你万万不能往心里去啊!”田丰一拍脑袋说道。 真正的君子就是如此,在你得势的时候不会过来巴结你,在你需要的时候一纸文书就能匆忙赶到,这道理林凡自然还是明白,又怎么会怪罪田丰,“元皓兄乃真君子,况且朝中事务繁忙,uu看书 .ukanshu.om 子瞻又怎会怪罪,今日就是有些许小事不明,特意询问兄长,望兄长教我。” “子瞻你如今贵为八校尉之一,我又能教你什么,你有何事不明,说出来我与你相互探讨罢了。”田丰对林凡到是客气,也是,两人毕竟是好友,再者说了,这西园校尉可是大官,秩比二千石,比田丰的职位还要高很多,况且如今又是风云之际,这有实权的武官可是更上一层楼。 林凡却没有把田丰想做那种看重官职之人,田丰就只是谦虚而已,也不废话,开口道:“元皓兄如何看西园中人?” “怎么了,子瞻何故如此发问,西园中各将领衔级不同,像袁本初就是以司隶校尉的身份兼了这西园校尉兵马,但我朝之中向来有些混乱,文官领武职,武将兼文职都是常有之事,西园之中虽然乱些,但也在情理之中,不知子瞻你所问何意?” “元皓兄却在这里和我打官腔不是?如今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朝中陛下与大将军之斗,我所问的自然是西园之中派系,元皓兄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林凡挑明了问道。 “这......我等臣子本不该私下非论,朝中确有争斗,但都是些旁枝末节,照你这意思这西园之中也有争斗?陛下组建西园军就是为了分大将军之兵权,没想到西园军也被大将军渗透了吗?”田丰疑惑着反问道。 林凡一拍脑壳,自己好像把田丰想的太神了,试问毫无接触过的事情又怎么会有想法,田丰手头的资料比自己差之甚远,甚至有何能就是毫不知情,这可如何回答自己的问题。 第160章:袁术插席 房间之中,林凡想了想,把自己的疑问拆开了问:“元皓兄以为袁本初属陛下乎,属大将军乎?” 田丰摇摇头道:“不清不楚!” “那曹孟德又若何?” 田丰依旧是摇了摇头道:“难以预测!” “那鲍鸿将军呢?”林凡不死心问道,这三人就是自己最搞不懂的三人了,其他的到不重要,若是田丰在说个不知道出来,今天恐怕是毫无收获了。 哼!这酒还喝不喝了。 “这鲍鸿将军到是知道一点。”田丰点点头道,给了林凡一丝希望,“鲍鸿将军还未成名时就被陛下器重,每有立功都是大加封赏,绝无克扣,我还曾无意中看见过鲍鸿将军与陛下私谈甚欢,应该是错不了的,鲍鸿将军确实与陛下关系不小。” 林凡急忙问道:“元皓兄说的是真?可有把握?” “八成把握!”田丰回道。 这八成把握就不小了,一切的谜底好像犹如导火索般点着了,一路往林凡脑子中烧去,正所谓一点通,则万般皆通,林凡剥茧抽丝,这事好像有了点眉目。 鲍鸿却是灵帝的人,打入北军之中,而如今趁机被何进遣返,也就是说何进还未看破袁绍的身份,何进以为自己派到西园之中两人,占了两个位置,倒也合理,不仅如此,还将灵帝安插在北军之中的钉子鲍鸿一脚踢走,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何进自然是欣然同意了这西园将校分配。 却不知道袁绍乃是灵帝的人,如此这何进派入西园的钉子却是全军覆没,灵帝自然也是欣然同意,于是,这西园将校的统属问题,两个大佬就在这谈判桌上和和气气地签了字。 这般分析到是合理,同时也反向印证了之前袁绍是否双面间谍的问题,将之前的疑问也一举推翻,数种可能中终于捋清了一条道路,林凡一边分析,也一边感叹着自己四百多集的名侦探柯南果然没白看,同时自己穿越过来不过五年多时间,自己的数学老师应该还没挂掉,还在冥冥之中保佑着自己。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逻辑问题倒也能算到数学老师身上。话说每个成功人士背后都有一个默默奉献的数学老师,各种姿势接锅绝不含糊。 想通了这段时间的困惑之后,林凡也是高兴起来,与田丰拼酒,热闹非凡,田丰也是疑惑,自己不过说了几个字而已,就能让林凡高兴成这样?也没时间多想,只是喝酒罢了。 酒过半酣,林凡突然来了一句:“元皓兄可知前太尉曹嵩辞官之事?” 太尉是何等的官职?大伙都清楚,太尉是三公九卿中三公里的一位,可谓是三公之首,负责中央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员,相当于全军总司令,这就是东汉时期最大的文臣领武职。 在秦与西汉初年的时候,太尉位于丞相之下。但之后没了丞相之职位,取代丞相的司徒在东汉的时候,在官员序列里却是位于太尉之下的。 这位置在以前可是重要,不过汉灵帝在数年前重新任命大将军一职后,这位置倒有些不上不下,悬在半空了。 “这个倒不清楚,曹大人辞官甚快,也无先兆,也未犯事,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我等不在局中却不知发生何事。然蹊跷之事必有诡异之处,此中必然有异。”田丰喝酒也是脸颊泛红,说的话也不想之前般紧促。 看来田丰也是不知,林凡正在思虑间,却听闻袁术也来了酒楼喝酒,听闻林凡也在就直闯进来,林凡却是一翻白眼,他可不想田丰与袁术有过多交集,没想到费劲心机却也是瞒不住了。 袁术进来之后,是豪爽一笑,田丰上前见礼,袁术也是一副礼贤下士的嘴脸,还礼道:“今日只为喝酒而来,却不用客气,田大人为官中正,我两既皆为子瞻好友,日后也能亲近亲近。” 鬼才要你两亲近,林凡赶紧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拉袁术坐下只是喝酒,喝了半响,袁术问刚才两人在聊些什么,林凡也想听听袁术有什么看法,毕竟他袁家势大,到手的资料也能详细些,开口道:“刚才所言前太尉曹大人之事,孟德兄在朝中失了支柱,以后的日子可要苦些了。” “孟德有什么苦的,如今曹大人辞官归乡,正好将福荫置于孟德兄身上,这不立刻让孟德晋了这西园校尉之职。”袁术却是喝得尽兴,大嘴巴接话道。uu看书 .uukanh “偶,此话怎讲?为何曹大人辞官,这福荫就落到了孟德兄身上了?其中可有何说法?”林凡急问道。 袁术得意地说道:“子瞻,亏你还自诩为聪慧之人,连这等都想不到,那太尉一职可是值好多钱的,如今曹大人既非调任,也非贬职,而是直接辞官,把这太尉之职让出来了,这不就等于给陛下送钱吗?见了如此‘懂事’的臣子,陛下又岂能不高兴,况且当今陛下也是看中人情,陛下每每看到孟德,就能想起其父,如此自然要福荫于孟德了,如此做法既能寥慰心意,也能给百官做个表率,何乐而不为。” 听了袁术这话,林凡却是翻了翻白眼,这都能联想到钱上去,也只有袁术能办到,袁术这话看似合理,实则无用,都是成熟的政治家,岂能贸然辞官,把后事放在这虚无缥缈的福荫上,林凡反驳道:“不妥,不妥,这话却是说不通,孟德之名闻于京都,洛阳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养望多年,仕途顺利,也不用非要曹大人辞官才能获得福荫吧,实在荒谬,公路,你与令尊不也同朝为官,还都是做了大官吗?你这话岂不是荒谬?” “他曹家岂能与我袁家相提并论.....算了,若是此理不对,你来说说是何道理?”袁术问道。 其中道理林凡也是说不出来,想了半响,无奈,也是放弃了,对袁术说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是说说现在的好,公路,你我都去过广成苑狩猎,知道陛下欲诛大将军之心,如今时局动荡,你可要小心点为好,你可知如今西园军中之事?” 第161章:相互印证 林凡问袁术西园之事,袁术却是毫不在意道:“这有何难?子瞻,你莫不是在考校我不成?这西园之中自然是陛下亲属宦官一伍,我袁家一伍,大将军派系一伍,纵横交错,犬牙相制。” 这袁术不自觉间就把袁家分到陛下一派之外,可见说的好效忠陛下,实际上还是各自为伍,也不知对灵帝说了什么,让灵帝如此相信袁术,给了他西园军三个席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凡和田丰听了都是眉头一皱,心中若有所思。 林凡摇了摇头,道:“公路你只知其形不知其神,虽然组建了西园军,但大将军统领的北军兵马也还剩许多,如此大将军依旧是强势无比,陛下这西园军又岂能让大将军轻易染指,你可曾想过其中问题,还有说到西园军,你那日分兵之时为何拦我,若非你拦我,我必然让蹇校尉给我配齐一部之数。” 袁术答道:“大将军手段通天,我等猜不到他手段也是合理,至于哪里在军营之中,陛下之兵占了大半,大将军也能执掌两部之数,我等将兵五千,尚在大将军之上,还争个什么,就说这数还在我预期之上。” 听了袁术说话,林凡惊问道:“公路,你说的大将军执掌两部,可是袁本初与曹孟德两部?” “正是!” “那鲍鸿将军?”林凡低声问道。 “鲍将军自然是死忠于陛下了,这你不知吗?”袁术反问着。 看来是错不了了,田丰与袁术两人都说这鲍鸿乃是灵帝死忠,相互印证之下几乎已成确定之事,有个成语叫集思广益,果然如此,一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受到的讯息不同,得到的结果自然也是不同,只有相互印证之下才会有更好的答案。 既然从袁术与田丰两人这里得到了些讯息,本着公正公平的态度,林凡也准备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一说了,反正在座的三人都是分到灵帝一派的人物,虽然田丰还未表明派系,但他绝不会跟着何进就对了,所以也能算个九成的灵帝派中人。 林凡问袁术道:“公路如何看你袁家飞黄腾达?袁家二老各有升迁,你还争到西园三个席位,又或者说你如何看袁绍此人?” 袁术没有直接回答林凡之问,而是疑惑着道:“子瞻何故如此发问?” “原因无他,这袁绍的身份当初还是你说与我的,但其中却有蹊跷,这袁绍身份成谜,我却有另外看法,今日就说与你听,想那日广成苑中,我竟无意撞见.....” 林凡将撞见袁绍之事说给两人听,也无甚保留,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也都说了出来,相互验证之下,令袁术一惊,道:“子瞻,你是说我袁家此次各有升迁,其中也有袁绍的功劳?西园军中实际由陛下一手掌控?” “料想应该是了!陛下绝无理由将西园兵马分给大将军两部,才使了这计策。” 这事实在惊人,袁术和田丰两人都是怔怔不语,各自在内心琢磨着此事,将此事套在过往之事上,却发现严丝合缝,丝毫不差。林凡到是该吃吃,该喝喝,边吃边喝等两人清醒过来。 田丰先是醒来,也不言语,继续喝酒,袁术后醒来,却吵吵着道:“子瞻你这等猜想却是惊人,灵帝若有这等谋略,那大将军也早该被诛灭才是,可等不到今天。” 林凡呵呵一笑,道:“这你却是说的有误,必然还是陛下身边有能人异士,不过你可别忘了,大将军可不止他一人作战,宫中可有着何皇后为后援,何皇后要立其子为皇,还得仰仗着大将军才行,何皇后也是何等的本事,可不能小看了她。” 确实,众人一心把眼神放到何进身上,却不知何皇后才是手段通天,何进也不过是沾了妹妹的福气才做到大将军位置上的。昔日何氏还未成皇后之事,先是找机会反倒了宋皇后,自己坐上着皇后之位,在后宫之中肆意妄为,竟无一人敢触怒之。 王美人因畏惧何氏,便服药想自己打掉胎儿,但是胎儿安稳不动。王美人又多次梦见自己背负着太阳而行走,便认为这是吉兆,于是再也没有想打掉胎儿的念头。可是到头来还是毒酒一杯而已,鸠杀了王美人之后,何皇后还想向小儿动手,幸好被董太后及时救下了。 即使如此,何皇后竟然毫无惩罚,这事实在荒诞,由此也能见何皇后的通天手段。 袁术也是知道何皇后的本事,冷哼一声道:“哼,却是没想到我大汉竟取决一妇人之手。她就不怕大将军成为下一个梁冀。” 三人都是沉默,uu看书w.uukansu偌大的大汉,之后种种竟然要取决于一妇人,着实令三个大老爷们汗颜,沉默了许久,田丰也开口道:“何皇后既然能有如此本事,恐怕也是心思细腻之人,况且梁冀之事就在不久,如何能看不出,联想她也是在进退为难之际。”说完,田丰沾了点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西字。 西字能代表什么,洛阳皇宫又分南北两宫,北宫多是后宫嫔妃居所,何皇后居与长乐宫中,威慑后宫,但后宫之中还有一处地方她可动不了,那便是最西边最顶端的永乐宫,董太后便居于永乐宫。 朝堂之上是一番争斗,后宫也是一番争斗。而且后宫争斗无形无色,危险状况还在朝堂之上。 林凡惊呼出声:“元皓兄,你的意思何皇后却也是在走钢丝?” 田丰却是不懂,问林凡道:“何为走钢丝?” “额,这可却不好解释,就说何皇后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这般却是玩火,一个不好却要自焚。” 田丰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房中又是一片寂静,林凡抬头看了袁术一眼,这何皇后是幕后想要得利之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袁家又何尝不是隐藏在暗中的黄雀。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喝得也不痛快,三人各是心思重重,这酒也没有喝下去的必要了,俱都各自散了。 走在路上,林凡提醒袁术道:“公路,你且要多关注关注你手下的淳于琼。” “这又是为何?”袁术不解问道。 林凡微微一笑道:“此事不做他想,也无目的,只是让你小心罢了。” 第162章:平乐观阅兵 《资治通鉴》中平五年卷记载,时有望气者以为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帝欲厌之,乃大发四方兵,讲武于平乐观下,起大坛,上建十二重华盖,高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高九丈。列步骑数万人,结营为陈。 ......... 徐徐又过了一月,袁术与田丰在哪天饮酒之后分离,到是无甚交集,让林凡放心不少。 到了十月份的时候。汉灵帝在洛阳平乐观召集兵马,举行阅兵仪式,这仪式庄严而隆重,告与天下知。 汉灵帝一生没干过什么大事,最出名的就有三件,一件便是在宫中建裸游馆数百间,一件便是在宫中建立市井仿照行商叫卖,最后一件便是这场规模空前的阅兵大典。 何为规模空前?这平乐观下建造起来的土台子竟然有二十多米高,这在古代可是了不得的东西,二十多米,那可是比洛阳城墙都要高不少了,这等举动堪比商纣王建摘星台,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道,还要如此劳民伤财,这大汉怎能不亡。 这天,平乐观校军场内,旌旗密布,鼓声隆隆。硕大的汉军王旗插的密密匝匝的,下方便是各处兵马,各举刀枪,声势冲天。新成的西园兵马与原本的北军五校相隔百步列阵,战鼓声连连,谁都不肯落下。 可谓是旌旗蔽空,战鼓累累,马兽嘶鸣,人声鼎沸,一派肃杀之气。 高台之上,汉灵帝运足目力向下看着,如雷般的战鼓声让他的身体有些颤抖,边上众多高官尽在陪同之列,大将军何进就在灵帝左边位置,而蹇硕就在灵帝右手位置,两人针锋相对,也没有什么言语,都是表情凝重的样子。 身为大将军,就该执掌天下兵马,不过两月前那灵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到把这指挥权交到了蹇硕身上,这可是憋屈死了何进,不过蹇硕也知道何进不会鸟他,所以也没有在何进面前指手画脚,说白了,这朝堂之上还是灵帝与大将军之斗,蹇硕只是灵帝的马前卒而已,看似级别和何进差不多,实则相差甚远。 西园军中有兵马一万六千余,而北军之中虽然被抽调过去不少兵马,但也是尚有万余兵马,而且加上相邻洛阳各个关卡之中的兵马,何进手头的兵马现在也是能看的。 其实这等兵马都已经超出了编制,都是当年黄巾之乱后何进截留下来的精锐,之后灵帝也曾有过削兵之举,但都被何进应付过去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现在的拥兵自重的局面。 两边大佬都是不对付,下边的两支军队就更是好不到哪去,为了证明自己高人一等,这眼神之中都是透着杀气,也是幸好今天只是仪仗演习而已,要是真的实战演习,恐怕今天这两军要好好展开阵势,厮杀一番了。 这三人背后还有诸多文武大臣,都是暗暗之中分了派系的,从站立分边以及各不对付的眼神、表情、语言中都能看出来分毫。 高台之下却是林凡等将校,蹇硕虽然同为八校尉之一,但人家可是头头,自然有资格登上这高台之上,倒不是说林凡等人等级不够,只是这下面的兵卒还得有人带着不是。 灵帝今日可是威风,身着龙袍,腰挎佩剑,头戴皇冠,缓缓地扫视了校场一圈,眼中带着笑意,猛吸一口气,摆手呼喊道:“阅军开始!” 陛下既然发了话了,下边的众将却都是各带兵马操练起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仪仗路线与进场标准等等,纵然是两军今日眼中都带着火气,但在这万众瞩目的演习可不敢乱玩,一个不好就要发生冲突,闹到陛下哪里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各部将校都是约束好各自队伍。 仪仗队伍就是注重仪表而已,这两支军伍都是京中兵马,军械马匹一应不缺,卖相自然是极好,这一套演武下来到是有模有样的,不过这战斗力就不得而知了,北军还好说些,这西园军却是成军不到两月,纵然是加紧训练,但是未经过战火的磨炼,又能强到哪里去。后来汉灵帝身亡之后,这西园兵马却是在动乱之中没有起到什么用处,董卓的部下可都是久经战火的老兵,两军接触,西园兵马一触而溃,之后便被轻易收服,到助长了董卓的气焰。 一番演武完毕,又是个太监在上面宣读圣旨,这圣旨又臭又长,跟个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林凡都有些听不懂了,更何况手底下这些大头兵,uu看书.uukanshu.cm一个个听得昏昏欲睡,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杀气。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是读完了,汉灵帝刘宏起身往台子下走来,不过两月没见这刘宏,刘宏的脸色变得更白了,这白却是病态的白,虽然有淡妆遮掩,但其中细小之处却是遮掩不住,身体也是更瘦弱了,就像柳絮一般随风飘摇,好似风力再大一点就能将刘宏吹走了一般,眼窝深深陷进去,两眼无神,单单是走下台子都得众人搀扶才行。 林凡忍不住多看了刘宏一眼,这大汉最后的一任君王,葬送了大汉王朝的最后一位统治者,虽然后面还有汉献帝,但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大汉却是从汉灵帝手上终止的。曾经屹立于世界强者之林的大汉就这样葬送了,最后百姓五不存一,才有了后来的五胡乱华。 可恨之人自有可悲之处,如今这灵帝却是身处末年,最多就是撑到明年四五月份而已,这具体的时间林凡忘了,但就算不知道时间的原住民,看到刘宏这般样貌,也知道他时日不多了。 等下来之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刘宏就成了身着戎装重甲的模样,这重甲却是耗费体力,这刘宏不多时候就是喘着大气的样子了,兼且这重甲上马却是不好上,身后四五个人扶住才终于让刘宏骑上同披重铠的战马上。 刘宏封自己为“无上将军”,纵马绕场三圈,与各个将军都是言语了几句,虽然是有些累,但刘宏眼神少有的恢复了几许色彩。 也是,一个人做他想做的事情,那便是在累都不怕,这时候的刘宏,恐怕才是思想最干净的时候。 第163章:何进召见 阅兵之后,各自收兵回营,林凡也是如此,正要和张辽整兵往西园而去,这时,却有一骑奔来,告林凡说:“告林校尉大人,大将军请你过府一叙。” 这他娘的,现在刚刚演兵完毕,身边都是西园军同僚,现在这何进叫自己过去却不知所为何事,这事情还真不好回答,若是去了,平白惹得自己在西园军中无立锥之地,若是不去,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拒绝大将军号召,这以后还混不混了,就算是明知林凡乃是灵帝一派人物,这也会给人留下个桀骜不驯的印象来。 林凡心里泛起了嘀咕,久久没有说话,还是统领通情达意,催促了林凡一通,只听蹇硕笑着说道:“林将军,大将军寻你过去必然是有要事相商,你还得去一趟才行,快去快回,莫要耽搁了练兵。” 蹇硕既然发话了,这林凡去大将军府中也无人说甚闲话,林凡抱拳向蹇硕行了一礼,算是谢过他的搭救之意,之后让张辽带兵回营,他却是朝着大将军府去了。 到了大将军府,通报了名讳,被下人邀了进去,一路之上尽见防卫森严,明哨暗哨无数,整个大将军府被包围的跟个铁桶一般,林凡见了暗暗摇头,智者重于势而不重于形,这大将军府纵然是再防备森严,可陛下要杀他却绝不会用蛮力,这大将军府就算是铁桶一块也无用。 后来的董卓也是这个意思,建了个坞堡,以兵卒据守,里面还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军械。董卓还吹嘘着说:事成,雄踞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可最后呢?还不是死在了外边,这坞堡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进的府中,待客厅中见了何进,何进将林凡热情邀进去,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子瞻,许久未见,近来无恙否?” 这问的是关心还是威胁,就何进的这语气,林凡还真搞不懂,简洁地回应道:“劳大将军挂念,应是无大碍。” 何进也是显得有些尴尬,本来再是正常不过的问候语句,可这却不能贸然用在两个有过节的人身上,何进也一边给林凡解释,一边拉林凡坐下。 看了何进的脸色,林凡就明白何进今日恐怕是为拉拢自己而来,也是,当初一个小小的闲职将军自然不甚紧要,而这如今的西园校尉可是不同,现如今林凡说话都能硬气些。 可是何进不知道自己与袁术走的极近吗?这拉拢可不容易。 一套再是正常不过的礼节之后,两人分主客坐好,接着便是推杯换盏,言语甚欢的样子,不过其中有多少是真的?那就没人知道了,“哈哈,遥想当年与你初见时,你还是个小娃娃,如今竟成了手握重兵的将帅之才,时也!命也!” 听了何进的赞赏,林凡客气回应道:“大将军客气,末将有此等造化,还是大将军栽培得当,末将要先谢大将军才是。”林凡说着,说完就起身拱手一礼,一派上下和睦的样子。 何进虚扶了一下,接着道:“不必客气,子瞻你师从鸿儒,博学多才,又兼战阵之道,乃是与卢公一般的文武全才,此中种种全是你个人好学所致,我却是没起什么作用,今时今日,你即为朝中大官,当晓得朝中诡暗,我怕你一时间失了分寸,有些阴暗道理,你师品德高尚,不一定会正面教你,这才想着把你叫来说道说道,你可莫要怪我多嘴才是。” “大将军身居显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调和鼎鼐,有道理要教末将,末将定然洗耳恭听,绝不敢马虎行事。”林凡装作谦虚地说道,心里到想听听这何进有什么大道理来。 何进听后哈哈一笑,问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这话说的到不错,可又有谁知其中艰险?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何调你入洛阳南部尉。” “末将不知!”林凡答道,这事林凡还真的不知,当年自己身上本来还有个军司马的职位,只是最后莫名其妙没了,还转到文职,这洛阳南部尉虽好,可不是自己想要的,活活耽误了自己好长时间。 “无他,避祸尔!当年你师锒铛入狱,全拜宦党所致,与你师连接之辈全受牵连,我依稀还记得有个与你同乡的皇姓的小子,也与你一般立功颇多,最后只落个县尉之职,你自然更是在宦党憎恨之列,莫说加官进爵,别丢了项上人头都是好事...”说到这,何进止住了,留出时间让林凡好好回忆回忆。 原来是在这里等我的,林凡一听何进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uu看书.uukahu.m 当年确实有这等事情,不过当时何进也是与宦党作对,至于这有意搭救的意思,林凡却不认为他有一分。 新官上任三把火,广撒恩惠收人心。 归根结底,何进就是这番意思,不过细细一想当年确实是受人恩惠,话又说回来了,当年与宦党作对的这些清流名臣,就这件事上,谁人没有施舍点恩惠?何进此时把这话说出来,林凡还真找不到词语反驳他。 “子瞻代卢师谢过大将军之恩!” 一声低呼,林凡也是毫不领情,自己可是因为他活生生挨了一刀,现在自己也是身居要职,也能稍微硬气些,这事岂能用一句轻飘飘的恩惠就能摆平了,说话间就把这话语说明了了,将所有事推到卢植身上去了。 说的也明白,你有恩惠请去找卢植讨要。 倒不是说林凡是记仇之人,也不是说林凡是明知大将军势大,还要死熬着的人,今次明知大将军是为招揽而来,林凡也不想与大将军为敌,只是谈判桌上各自为营,这不过是讨要筹码的手段罢了。 谈判桌上各凭手段,这破铜烂铁的,若是轻易被何进招揽,岂不是平白掉了自己身价。 “唉,你这孩子,倒有些血气方刚,我当年就是怕你与宦党冲突,调你入洛阳南部尉,一来辟祸,二来也是磨炼性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依旧没用,也罢,我始终是老了,比不上你等少年。”何进叹息地说道。 何进老到是不老,这话说出来就是服软了,这话到是让林凡一惊这何进的涵养真是不错,到搞得林凡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164章:极尽招揽之意 厅中安静,片刻,又听何进说话了:“想我等武将,上阵杀敌也是稀疏平常之事,然这祸乱就好像杀不完一般,先平黄巾,又荡凉州,却不料幽州二张又起,长沙区星贼更是嚣张,蜀中也有动乱,各地黄巾更是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头,子瞻可知祸乱起始?” “我等武将”,林凡细细听何进的话,这何进也是了得,不自觉间就把自己与何进框到了一起,不过这话听来也没错,看来何进可是个心理学的高手,林凡不敢说话了,害怕有什么言语不当被何进抓住,只是生硬地回答道:“不知!” “天下动乱之始,宦党也,子瞻你可未曾经受过之前的两次党锢之祸,不明白其中凶险,这党锢之祸危害源远,其恶果甚至可比拟暴秦之焚书坑儒,多少贤才毁于一旦,其中干系全赖宦党所赐,这群乱世之人,这群阉党,全是不干不净,我恨不得生嚼其肉。” 这何进说的热闹,可林凡毕竟没有经历过,所以甚是无感,再者说了,林凡也是有备而来,这何进只说宦党之祸,却决口不提梁冀之祸,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须叟,只听何进平复下心情,低声沉沉地又说道:“就连陛下...陛下幼年进宫,全受了这阉党的蛊惑,落下这满身的病根,依我看,这动乱之源,陛下也有一份。陛下这病已深入肺腑。想当年光武皇帝重整朝纲,我等也该...” 这话说的,却是又让林凡吓了一跳,这话越说越大,都扯到灵帝身上了,林凡急忙隐蔽转头看看厅中有无埋伏,脑子中浮现出来林冲误入白虎堂的回目来,这帮阴暗的政治家,要想整你,那方式可就太多了,随着越来越的深入,林凡才越体会到其中险境。 也不敢说话,保不齐厅堂后面就窜出来几个人,演绎一出“包公审案”般的好戏,就只是将桌前的茶喝上一杯又一杯。 这林凡还真是油盐不进,何进一皱眉,平常时候说到这里,那些武将早该俯首谢罪了,这林凡还真是不错。须叟,何进也不想与林凡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直截了当问道:“子瞻可知天下大势乎?” 确认没有大戏的发生,林凡也放心不少,这何进在何府之中还真是言语无忌,至于这问话就是要吓唬自己了,林凡心中粲然一笑,自己还是被吓大的吗?何进这套却是没用,装作懵懂的样子道:“不知!” “子瞻你又何必装作不知,我本自诩为老江湖了,可那日见了你才知道何为少年英杰,哪日你可是把我骗的好惨,哈哈哈哈!”何进笑着说道,说完一阵爆笑。 这爽朗的笑声确实有点感人,纵然是脸皮厚的林凡也是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就是何进高明之处了,欲擒故纵,将这事情挑明了说,若是那日的误会一直憋着心中,纵然是千言万语都是说不消的,只有挑开了讲,事情才有转机。 “那日确实多有得罪,还望大将军海涵。”林凡抱拳致歉道。 何进也没想过一句话就摆平林凡,不过就刚才林凡的话语神情来说,已经一点动摇,就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见到林凡终于动摇了,何进也是立马趁热打铁,继续爽朗大笑道:“哪里,哪里,就只有你有错,难道我无错吗?怪就怪我太心急,当初若是听你一言,定然会带你一同出营,我何遂高虽不是世间大儒,但说话也从未食言过,还有之后的一时不岔,才险些酿成大祸,唉,我这修身养性功夫却实在是不够火候,今日邀你前来,最重要的就是聊表心中歉意,子瞻你若原谅了我,这事才算过去了,你若不愿,恐怕我这心魔就要永缠心间了。” 说的这心魔是自己弄出来的一般,说的我若是不原谅你就像是恶人一般,林凡在心里吐槽着,不过这何进确实说的在理,当初也是自己先不厚道,才引来最后何进的报复,话说想起当时一被抓去的时候,一听见何进能叫准自己的表字,林凡还是颇为激动地。 前面说了没用的一大堆,早点说道正事上不早就结束了吗?林凡也是继续吐槽道,不过这也怪不得何进,实在是林凡自己有些奇葩。 何进身为大将军都能放下身份致歉,林凡又怎敢托大,慌忙回礼道:“此事与大将军无关,都是末将恣意妄为,险些闯下大祸,要说这误会,还是该我致歉才是。” 两人相争了几次,都是为了这致歉之事,旋即,又是相视一笑,又是推杯换盏,喝得尽兴,这此却是实情实意,和刚来时不同,两人的关系也说不上一笑泯恩仇,但也是缓和了许多。 “哈哈,合该如此,uu看书 ww.uunshu 你我误会,说清了不就了结了吗?此番我却是高兴至极,我两恰如那颜回攫食,又如那昔日赵国将相和,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哈哈!”何进高兴说道。 何进此举到是妙极,林凡不自觉间就中了他的圈套,不是林凡不够聪明,实在是这上位者若是肯放下身段,礼贤下士,这确实能让人感激涕零,就算明知是个圈套,都会奋不顾身跳下去。 君不见当年的汉武帝,穷兵黩武,导致民不聊生,这行为比秦始皇只是差了分毫罢了,最后下了一份罪己诏,就从个暴君变成了明君,其中变化不可谓不大。 说实在的,林凡从何进身上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对他日后也有好处。 还有另一部分原因,何进毕竟是大将军,之前有些误会,然而此刻人家都主动致歉了,你还想怎地,还想不想在京中混下去了,况且林凡也不愿与大将军为敌,借这个机会正好顺水推舟,岂不是两全其美。 “此事本就是末将之错,还劳累大将军致歉,末将实在是心存愧疚,今日也投桃报李,与大将军说一事,哪日我在狩猎之中见了袁本初......” 徐徐渐进,林凡将袁绍之事说给了何进听,“大将军当日虽进林中,但也有大队人马,怎能轻易被抓,其中必有诡异之处...” 说完,何进就陷入了深思之中,缓缓地,脸上也变了颜色。 林凡见状,起身拱手告退,何进既有心事,也知道招揽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今日已有重大收获,自然不会强留林凡。 林凡告罪一声,下去了。 第165章:再见蔡琰,如烟往事 从大将军府出来,路上还撞见了袁绍,这会该林凡落荒而逃了,与袁绍聊了没两句就匆忙里去了。 今日阅兵忙了一天,天色早就暗了,大将军府外一片灰蒙蒙的,林凡脚步极快,一头就扎进这黑暗之中,此时黑暗的夜色到与他的心情相配,灰暗而沉重。 林凡也在问自己,当初的自己哪去了,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身处这大染缸中,到是越来越像个政治家了。 这次阴险用心,将袁绍给何进捅了出来,一方面是为了平衡灵帝与何进,一方面也是为了制约袁绍的发展。 平衡却是都好理解,近来发生的事情与历史差的也有点多了,汉灵帝也委实聪明过了,这番布置远在大将军何进之上,而袁家也是在林凡的搅和下将资源都投注到灵帝身上,这可就不好玩了,若是何进一不小心被灵帝搞掉了,以后还怎么召董卓进京?没有董卓进京,大汉还怎么覆灭? 董卓进京这个点可是至关重要,还得需要他来搅局才行,当初凉州之时林凡都能忍住不去报仇,现在更是不能在让历史起什么幺蛾子。只有等董卓真正拉开历史的帷幕之后,历史再朝那个方向发展就不重要了,到时候见招拆招,都好应付。 至于袁绍,现阶段他更早地登上了司隶校尉一职,这还得了?如今两面为谍,从中渔利,本来此人都是以后的中原霸主,现在这发展的更快了,到时候东逃出关,号召力就更大了,这以后可就没人能制约了。锄强扶弱,远交近攻,这袁绍还是有点太强了,容易打破平衡。 阿弥陀佛!还是给袁绍使点绊子的好,本初兄,可不要怪林某不讲情面。 心思重重,缓缓往林府中走去,一路急行都不回头,只是留下个背影而已,这林凡,也渐渐有了点枭雄的味道。 策马慢行,渐行渐远,慢慢地,天空下起了小雨,沾衣欲湿,这小雨到不甚紧要,林凡依旧是一路往前,并不加速,就这样淋着吧,也能让脑袋清醒些。 又是那条熟悉的街道,又是那间熟悉的胭脂铺,还有那熟悉的人,打一转角,林凡就看见了那个在铺中买胭脂的蔡琰,蔡琰正要上马车,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林凡,淡淡一笑,招呼身边丫鬟走了过来。 三四年的功夫,那个当年那个年幼俏皮的蔡琰也成了庄重模样,风髻露鬓,淡扫蛾眉,腮红也不再通红,而是一种淡淡的白色,过去时候灵动的眼睛也是不再活泼,而是沉着冷静,还带着一丝笑意。只是这满身的书卷气却是不变,甚至更浓厚了三分。 有种感觉,四年前的蔡琰犹如娇艳的牡丹,现在的蔡琰却是出水的芙蓉,想起当年蔡琰在上元诗会上还调皮地陷害自己,现在恐怕是做不出来了,当初还气的不行,现在回想起来到是慨然一乐,一个喜乐玩笑的回忆罢了,不自觉笑了出来。 林凡怔怔地呆立在马上,蔡琰则是漫步走过来。一静一动,却和谐地出现在这幅画中。 一声问候打断了林凡的思绪,“昭姬见过林世兄,许久未见,不知世兄安好?” “还好,还好。”林凡也不知作何答复了,只是耿耿地回答道,之后又问蔡琰道:“世妹可好?” “一切安好,蔡琰祝林世兄晋升之喜,世兄刚才嘴角含笑,却不知为何?”蔡琰俏声问道,眼神深处好似还带着最后一点点希望。 “刚才适逢陛下阅兵,在想些军中趣事罢了,一时间怔住了,到忘了相迎世妹。” 自从初时的相遇后,林凡接连遭到了黄巾之乱与凉州之乱,在外领军的日子不下四五年之久,原本与蔡琰还不错的感情都有些淡了,不想今日一见,两人又像是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友,蔡琰静静地听着看着林凡边比划边说着这段时间的经历。 去过幽州,去过太行,去过地势奇特的多山东郡,也去过辽阔无比的宽广的草原,上至九天揽月,下到五洋捉鳖,林林总总,精彩万分。 蔡琰听得也兴高采烈,好似也恢复了往日活泼模样,样子可爱极了。 “怎能去这么多地方?”蔡琰吸着鼻子,俏皮地问道。 沉默了十秒钟,就连空气也凝固了,许久之后,林凡无比认真地看着蔡琰,缓缓说道:“这么多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林凡认真的样子也传染给了蔡琰,两人四目相对,蔡琰也镇定了下来。 “....还好!”说话的蔡琰变得温柔,声音小的林凡险些听不见,眼角含着泪花,将将就要落下。 就在将落未落之时,还是被蔡琰止住了。 接下来就是几句随意无比的谈话,林凡也将自己的心思隐瞒了下来,蔡琰也不见喜,也不见悲,淡淡一笑道:“世兄如今一展志向,自然该喜,若有空暇可来蔡府中坐坐。” 林凡回应道:“一定,一定,等空暇时候定去府上叨扰叨扰!” 蔡琰又盈盈行了一礼,转身走了,林凡怔怔地望着蔡琰的背影,这个时候的蔡琰才是美的过分。 “唉!”短叹一声,叹尽世间多少无奈事。林凡也是策马继续往回走。 这感情一事实在玄妙,你不知它什么时候开始的,uu看书uukanh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终止的,来去如风,让人捉摸不透。 该沉寂时就自然爆发,该爆发时却戛然而止,让人捉摸不透。 就像是在演电视剧一样,林凡陷入无解的沉思。前世都未曾遇到的恋爱的感觉,竟此刻被找了回来。 林凡心中实则已经很确定自己的想法了,那就是蔡琰无疑了,心中却有根线,不敢轻易拉扯。 算起来林凡的实际年龄都有三十了,而立之年,懂得就更多了,之前也曾想过来东汉之后收遍美女,可是到头来却是难之又难,感情一事讲究“缘分”两字,以前林凡看电视觉得是胡扯,可只有等到自身体会才知道确是如此,感情没有水到渠成,纵然得个空壳又有什么意义。 这事倒不是林凡情圣,而是林凡身为二十一世纪之人,对感情的标准之高可不是古代这些人能比拟的,二十一世纪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林凡早就成了审美疲劳,相反,内心的充实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这是一种态度。 而立之年让林凡更加成熟了,也更加自立了,脑子中铭刻的一夫一妻制倒也没那么容易改的,要改掉一个铭记于心的想法,就得花两倍的时间才行,粗略地算了一算,当初这个想法花了二十多年养成,如今就需要四十多年修改,用林凡现在的年纪加一加,这就得等到六十多岁的时候了,那个时候老的掉牙,恐怕有着心情也没这本钱了,林凡一激灵,马上放弃了这种想法。 时光如细水长流,纵使韶华亦白头,寒来暑往双飞燕,天南地北相寻觅。 终于等到你。 第166章:又来招揽 日子还得一天天过,虽然朝中风云,皇宫被笼罩在黑雾之中,怎么也看不清楚,但这该吃的饭还是要吃,该练的兵还是要练。 这天,就在西园军之中,一个人闯了进来,四周军士还不敢对他怎样,盖因这西园军中最大等级的蹇硕将军就陪在那人身边,还是毕恭毕敬地陪着,就仿佛是个奴才一般。 两人来到林凡营中,径直往林凡军帐中闯,也不通报,就直接闯了进来,之后蹇硕吆喝退了中军士,这才对被吓得发呆的林凡说道:“子瞻,今日你遇贵人了,陛下二皇子协殿下指名道姓了要见你,你还不赶紧来见驾。” 说完就见蹇硕侧身而立,恭敬在旁边候着,露出来那个胖墩模样的孩童。这孩童林凡还真见过,就在当年上元诗会上,就见过这小胖墩,不管之前知道,还是蹇硕介绍,反正林凡知道了这小胖墩就是二皇子刘协。 虽然是二皇子,可林凡对他却没什么好感,依旧是坐着,只是抬手拱了拱以示拜见。 这礼仪可不对头,立刻就听见蹇硕怒道:“大胆,子瞻,你可不敢欺君罔上啊!”说着还对林凡挤眉弄眼的,话说这蹇硕对自己也是蛮照顾的,林凡无奈,起身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将军礼。 “罢了,罢了,蹇爱卿先退下吧!孤与林爱卿单独说上几句话。”那刘协吩咐道,立马就让蹇硕领命下去了,听话极了。 等蹇硕走后,那小胖墩却是自顾自的走到帅位上坐下,等闲问候了林凡几句,言语间也记不得自己当初还见过林凡,林凡也不说破,两人就这么闲聊着。 确实,都三四年没见了,何进还能在茫茫多的下属中记得林凡,那是何进天资聪慧,是独有技能,别人可不一定有,聊的话题有些干了,那小胖墩直截了当开口道:“林将军,你可知天下大势?” 又是这种话,说的林凡都腻了,既然话都说开了,知道这小胖墩是来招揽自己的,林凡也没那么拘束了,纵然他刘协身份在高,可却吓不到林凡。 莫名地一笑,林凡回答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这人倒有些傲慢,刘协有些不耐烦了,快速说道:“知道自然是最好,不知道我便讲给你听,让你明白。” “洗耳恭听。” 刘协一幅霸气的样子说道:“黄巾之乱不久,大汉上下一切萧条,父皇本欲借此机会整肃朝纲,震慑宵小,不失为我大汉复强之机,怎知外祸刚毕,内患又起,如今这朝廷却是隐晦,林将军可曾看出来些许端倪?” “林某愚钝,看不出来。” “哈哈,朝廷之中自古便分君臣,然若是君不君,臣不臣,岂不正是内患?将军不见四十年前的梁冀吗?” 林凡装作一惊,低声问道:“殿下指的是大将军?” 刘协却是无所畏惧,似乎是为了专打声势般大声说道:“正是,大汉积弊已深,全是这等宦官与外戚之争,这些人,不重国家之利而只是为谋私利,敛财无数,才导致国库亏空,大汉无钱粮征集救民,才导致外祸,因此究其原因,还是要先除内患,再整外祸才是正道。” 林凡立马一幅正经的样子,单膝跪下道:“末将身受皇恩,皇恩浩荡,才在这弱冠之年得了将军职衔,末将原为大汉效死。” 其实林凡也在观看,这刘协要拉拢自己,这光说天下大义可是行不通的,林凡既然是进了西园军,这就是随着袁术效忠灵帝的意思,自然是与何进不在一边,本来就是效忠灵帝的,还用他刘协来说吗?刘协此行必然是为他自己来的,招揽林凡也是往他刘协帐下招揽,这点理由自然是不够的。 林凡还在期待着,刘协若是就只能说这点,那林凡可就失望了,只用四个字:效忠陛下,就能把他打发走。 果然,不久之后,刚才还好好的刘协突然就变得哭哭啼啼的样子,说道自己是何等的凄惨,一点都没有当皇子的好处来。虽然得了灵帝宠爱,可是却在宫中被何皇后排挤,数次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幸好命大才活了下来,这皇位他却不想要,只想当个富家公子。只是身在局中,不得不起,你不杀伯仁,伯仁却要杀你,诸多无奈,才来这军中寻找帮手,uu看书 ww.uuanshu.m 只愿在动荡之中能保留一命。 “协实在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别无他求,只求保命而已,望将军念在汉室恩情上救孤一命。”刘协歇斯底里地哭喊道,眼泪刷刷地下来,除了身材有点胖墩一点之外,其他的都非常到位。 说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这刘协说的可怜,配上小小的年纪,说起来也是心酸,说道最后竟伏下身体来拜林凡,这林凡可受不起,慢慢的也是有些心有不忍,话说这成了皇子倒也是可怜,出生都有些晚了,小时候就要在宫中面临何皇后的毒害,勉强活到七八岁的年纪,又能在这乱世之中起什么作用,还谈何争霸天下。 想着想着,此刻林凡的心中倒有些想笑,还有一丝丝草根崛起的得意,招呼着说道:“殿下但有驱使,林某莫敢不从!末将虽然手中兵权较少,但必将拼死护得殿下安全。” 说完,两人是纳头就拜,虽然林凡只是个简单的承诺,日后能不能起到作用还不知道,但刘协却不以为意,今日的目的便是达到了,又赐下金杯玉盏无数,百炼精甲一件,宝剑一柄,以示宠信。 又聊了半响,林凡恭送刘协出营,蹇硕就在账外一直等候着,看的出蹇硕也是这刘协一派的人了,其实这并不矛盾,蹇硕能被灵帝派来掌管西园军,自然是灵帝信得过的,他自然是效忠灵帝的,但在效忠灵帝之余,也能表示表示对皇室继承人的看法,又或者说,这就是灵帝的看法,这才让蹇硕与刘协亲近的。 出门来,知道林凡的选择,蹇硕的眼神也全是赞赏的意思。 第167章:猜测 到是终于送走了刘协,让林凡松了口气,话说这近来的招揽之势也实在有点多,足以看出来京中的风云涌动,人人自危。 这些日子这些拉拢,还让林凡有些沾沾自喜了,这西园校尉果然是个执掌兵权,举足轻重的大官。 不过转念一想,恐怕马上就到了最后选择阵营的时候了,现在这还在左摇右摆的人恐怕是得不了好的,自己好像也在其中,哪日在大将军府中,若是有灵帝的探子,把自己的话语听了去,那可就糟了,想到这,沾沾自喜的心情顿时没了,还有些少许的担忧,看来这些时候还是不要与大将军走得过于亲近的好。 唉,算了,朝中晦暗,还是找个机会调出去才是最好,林凡也是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这非常时期,却是不好实施,朝中无人却是不好轻易外调的,现在有着等本事的就只有四堆人:陛下,十常侍,大将军和袁家。 宦官是最不可能的,争斗由来已久,你就算送大量钱财都不行,反而会怀疑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到时候弄巧成拙就坏事了。 袁家袁术却是明确表示了要留林凡帮他,四五年的军旅生涯,都是互相帮助的回忆画面,也不好拒绝。 陛下与大将军是同等道理,明明西园八校尉是何等的显赫官职,这人竟然还要外调,怕不是对方派去外郡的奇兵吧?不仅不会同意,就算勉强同意了,恐怕还未出洛阳便是当头一刀。 各种道路都行不通,林凡也不再想了,最后的期限便是董卓成事之前,若事有不对,自己大不了就是轻骑出洛阳,历史上袁绍、袁术、曹操都是这样办的,虽然看似危险,但其实其中大有操作空间。 再者说了,京中情况未明,谁胜谁负都未可知,万一何进突然挂了,这局势可就不好说了。这时候可离不开。 就这样,林凡沉下心来继续练兵,这段时间大将军连连发书三封召见,都让林凡托病避过去了,这托病之因大家都明白,林凡越是托病,何进发书就越急,似乎非要逼林凡做个决断才行,林凡明白,那天自己在何府中抛下定时炸弹,道出来袁绍的身份,才因此蒙混了出来,林凡对何进却只是和解,并未表态。 何进若是查请了袁绍之事,就能知道自己在西园之中是全军覆没,这才急着召林凡前去,看的出袁绍应该是暴露了,何进也是急了。 可是这急了也不能催促自己啊!这可不是办法,林凡在暗暗心急中。两三次推脱不去后,也是心中担忧,这才前去找袁术问问情况。 到了袁术营中,袁术迎了进去,林凡备言此事,问袁术计策,袁术却是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道:“子瞻,你在担心个什么,我等既然效力于陛下,自然不可与大将军再生瓜葛,还有一事要与你说,陛下之病再次复发,这次情况恶劣,恐危在旦夕,你我还得做好准备才行。” “陛下病发?”林凡惊呼。 袁术点点头警告道:“嗯,这事紧急,各地兵马都有调动,恐怕洛阳之中风雨欲来,说不定就在明日,不过也无需担心,我等有兵权在身,比旁人可是要安全多了。” 之后,沉思了片刻,袁术又说道:“最近大将军可能要有所动作,你小心点。” 缓缓地,林凡也是点了点头,道:“是了,若陛下病重,就是两人决裂之际,大将军为求自保定然要有所动作,公路,你可知道陛下有何动作。” 袁术低头想了想,迟疑说道:“好像没听说陛下要有动作,许是实在病重,没有力气了。” 听了这话,林凡却是沉默了,历史上就是灵帝的突然身死,让何进找到了机会,占了上风,也有这可能是灵帝真的没力气拼命了,也有另外的可能就是灵帝藏的很深,就连袁术都不知道。 “公路,你从何处知道大将军的动作,这次恐怕不是轻易来的,以我猜测,恐怕大将军已经知道了袁绍之事。”林凡更是小心地说道。 袁术惊奇问道:“是你说的?” “嗯!那日大将军召见....我想着也不能让袁本初好过,索性把他供出来,看看他如何收场。”说着,林凡就将那日大将军府中的事情说给袁术听,当然,也是说了一些保留一些。 袁术一听眼神却是泛着光彩,一巴掌拍到林凡肩膀上,大声呼喊着说:“妙啊!子瞻,你果然是博学聪慧之人。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他袁本初想做两面卧底,uu看书ww.kanshu 凡事都要吃两份,这次我看他怎么面对大将军,哈哈!这大将军确实有动作不错,这事可是有我袁家探子拼死送出来的,这些时候小心着点,莫要当出头鸟。” 接着,两人将各自知道的信息一对,也得到了不少答案,突然,林凡就想起来一事,历史上,西园军在正军之后,到中平六年年间,可是有不少出兵剿匪的例子,想到这,林凡就惊呼出声,道:“黄巾重起!” 这话听得袁术却是不解,疑惑地问道:“子瞻你在说什么?黄巾重起有我等什么干系?” “哼,只要何处有动乱发生,大将军就有机会调西园军出征,西园军若不在京**卫陛下,出了洛阳还不是任由大将军支配,寻个由头给你按个罪名,这兵马大将军可就收下了。” 确实,洛阳之中有西园军与北军两支精锐之军(南军常是防卫皇宫,兼之人少,轻易不出战),若是各处有黄巾贼复起,那还得由洛阳出兵讨伐,这出兵自然轮到了西园军,一来西园军中都是些新兵,也需要战场杀伐来锻炼锻炼,二来北军却是久经沙场,此时还需要修整,这理由一出,就算是灵帝也找不出来反驳之语。 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袁术,两人都是面色一惊,林凡甚至还想到了鲍鸿之事,那下场可是惨不忍睹,能让人引以为戒,不过这鲍鸿之事毕竟是后来的事了,这到没有给袁术说。 商议了一番两人互相帮助,互为犄角,由此应对大将军的刁难,朝堂之上也有袁家势力,大将军也未必能得逞。 商议之后,各自回营,各做准备。 第168章:鲍鸿出征 十一月份,林凡还在与张辽带兵训练,等正式稳定下来之后,助军左营中这些士卒也是各个威猛,战力当在西园八营之中排在前列。 这天,蹇硕升帐议事,进得帐中,却看到何进稳坐帅位,而蹇硕却在旁边陪坐,这可有点不对头,众将进来都是对两人行礼,既然何进坐在帅位自然是要先对他行礼。 何进拱手还礼,开口道:“众将也无需猜疑,今日何某却是领着陛下旨意来的,故而做到了这帅位之上。” 有圣旨在自然是高人一等,何进一解释众人就明白了,自去位置上坐下,刚刚坐下,何进就将圣旨摊开,将旨意说与众人听。 原来,陛下是下旨讨贼,如今北军修整而西园军新建,今次合该西园军出征了,只听何进道:“诸位,近来有两处动乱急迫,还需我等解决,一处便是凉州焦灼战局,皇甫将军兵少,被韩遂拖住,迟迟未下,一处便是这汝南郡复起的葛陂黄巾,两处都是急待有人带兵扫荡,不知哪位将军愿意走一趟呢?” 帐下诸将可没人说话了,俱都沉默在原地,其中七人有不愿在这紧要关头离开京都的,还有知道危险不愿出头的。袁术和林凡就属于知道危险不愿出头的,别看着何进问的温柔,这真要离开洛阳到了地方,那还不是任何进宰割。 林凡却是想的更多,刚才何进问的时候,林凡就是一惊,又不由地想起鲍鸿的经历来,口中不敢言语,只是在心中大喊着:来了!来了! 林凡吃惊可是有依据的,历史上明确记载鲍鸿十一月讨伐汝南郡葛坡黄巾,不久之后就击破黄巾,可在击破黄巾之后,来年三月,鲍鸿就因为贪污军饷过千万,被豫州牧黄琬上奏弹劾,最后锒铛下狱,身死狱中。 这事情联系到现在的灵帝与大将军之争斗上来看,似乎非常有阴谋的痕迹,一生立功无数的鲍鸿,坐到了身份显赫的西园中军校尉之职,快速击破了葛坡黄巾,只是击破黄巾之后,却被弹劾贪污军饷,不仅没有功劳不说,还身死狱中,鲍鸿是三月下狱的,而灵帝则是四月驾崩的,其中实在是蹊跷,令人费解。 何进留给众将考虑的时间还蛮久的,可是久久未见众将请命,何进也急了,咳嗽两声打断了众将的考虑,开口说道:“既然无人自告奋勇,那我就点名了,其实陛下与我早有计划,众将何在?” 最后一句何进是吼出来的,众人自然都懂,起身抱拳道:“末将在!” “宣西园左校尉袁绍与西园助军右校尉淳于琼,各带本部兵马前往凉州助战!” “末将领命!”袁绍与淳于琼对视一眼,齐声领命。 何进继续宣旨道:“宣西园中军校尉鲍鸿领本部兵马前往汝南剿灭葛坡黄巾。” “末将领命!”鲍鸿回应道。 点将完毕,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时候却只见林凡站了出来,抱拳说道:“等等,末将毛遂自荐,愿代替鲍将军往汝南一行,还望大将军恩准。” 这话却是惊呆了众人,现在这时候,局势不明,人人都在争这从龙之功,古今多少人都是以从龙之功一跃而起,从而权倾朝野,一发不可收拾,却没想到这剿灭黄巾也有人抢,这剿灭黄巾实在算是吃力不讨好的活,灵帝将你升迁也绝不会因为你立功无数。 众将窃窃私语,袁术也在后面拉了拉林凡的衣袖。不过这都不能阻止林凡,这次的想法,可是自己想了好久才做好的决定,正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因为只有虎山之上才有更大的好处。 林凡倒不是为了救鲍鸿。此次若是鲍鸿领命去汝南剿灭葛坡黄巾,恐怕也会想历史上的一般被人举报,不过就算鲍鸿身死狱中又关林凡什么事,这次林凡可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谋一己之私才做出的这番决定。 这决定虽然看似冒险,但其中大有缓冲余地,鲍鸿身死必然是为了尽快回洛阳之中,而快速击破了葛坡黄巾,以至于与何进的计划冲突,最后才遭到不幸,而林凡却不同,林凡可是知道灵帝是要在四月份挂掉的,若是自己领军在外不往京中赶,uu看书ww.uuashu这岂不是随了何进的心意,何进必然忙着朝中争斗,哪里有时间来管自己啊!到时候趁着那些大佬还未觉醒,先找个风水宝地占住,再慢慢寻求发展,岂不是快人一步,再者说了,领军在外还自由些,不比朝中担惊受怕,一个不好就落入一个套着一个的圈套中。 听了林凡的自高奋勇,何进却笑了,道:“子瞻真乃将帅之才也,好战之心,我等皆已明了,然今日出兵之人早就由陛下与我定下,现在轻易也不好改了,子瞻好战,英勇无双,下次定然让你第一个出战,哈哈。” 何进说的这话真是没有营养,刚才还是让各将领自告奋勇,后来就说事情早已定下,这不是前后颠倒了吗?林凡继续说道:“可是大将军前番还是让众将自告奋勇,既然出征早已定下,这自告奋勇又是何用意?” 何进也不生气,胡掰道:“若是有人自告奋勇,那就算耗些时间与精力,本将也要进宫与陛下重新商议此事,只是既然无人应声,那自然是按着原本定好的来。” “谁说没有自告奋勇的人,末将不就是吗?”林凡不依不饶地问道,这下可有点恼怒何进了,又想起之前召林凡不去之事,何进变得沉默不说话了。 边上蹇硕却是极其看好林凡,为林凡解围道:“子瞻莫要胡闹,朝廷自然有朝廷的法度,你先前没有应声便是错过了,现在却是争个什么劲,陛下事务繁忙,哪有功夫为这等小事操心,你以为朝廷之门是为你一人开的不成?还不退下!” 蹇硕训斥了一番林凡,林凡只好抱拳退下了。 第169章:与何进闹翻 营帐之中,蹇硕为林凡解围,林凡看当前形势,知道事不可期,只能拱手认错。 “末将不敢!” 蹇硕点头,继续说道:“再者说了,这等功劳别人可未必让你,鲍校尉,你可愿此次出战。” “末将愿意!”鲍鸿答道。 既然鲍鸿愿意,这事也是先定的他,那这事自然该归鲍鸿出征,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定下时日领军出征,没过多久,营中人都散了,林凡也要往出走的时候,却突然被何进叫住了,只听何进叫喊着说道:“子瞻且留步,那日大将军府中你我相谈甚欢,但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想与你说道说道。” 这话却是叫停了林凡,这毕竟是军营之中,何进贵为大将军,叫你停下你就得停下,边上的众人是不管他,纷纷继续往帐外走去,就连袁术都只是递给他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也是缓缓走了出去。 最后就是这蹇硕了,蹇硕一幅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的林凡心里发毛,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像是埋怨,又像是鼓励,说不上来。 “大将军既然有话要说,子瞻你就在帐中陪他聊聊,西园军练兵紧要,但也不缺这一两个时辰。”说完,蹇硕就自顾自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等帐中无人,林凡却是一阵苦笑,道:“大将军何必逼我至甚,如今我在这洛阳之中,已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万分小心,大将军为何不放林凡一马,末将必然感激涕零。” 何进却是微微一笑:“这是哪里的话,子瞻,你我哪日在大将军府中可是相谈甚欢,怎么你转头就忘了?我发书三封都邀你不去,这其中推脱之意可是人尽皆知,却不知子瞻为何推脱,故才今日来此一问。” 这可让林凡怎么回答,说我不看好你?大家都是有涵养的人了,这话可说不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林凡也是说不出话来。 何进却是看在眼里,直接问道:“子瞻是不看好我,对吗?” 做人当然不能太实诚,林凡挑了些客气话,驾轻就熟地说道:“大将军,林某实在不想陷入这纷争之中,只愿做个碌碌无为之人,走一步看一步。” 何进也不着急,依旧是笑着说话:“身在局中又岂能置身事外,这大统之位自古便是流血不断,那个皇帝是清清白白上去的,子瞻想要避开却是避不开的。” 一咬牙,一跺脚,在掩藏已经没有意义,现在朝中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在不挑阵营可就成了两面派了。林凡急声说道:“大将军何必如此逼迫,莫不是大将军也知自己大限将至,故才想听听子瞻的真话吗?” 这话却是撕破脸皮了,两人都是一阵沉默,何进的涵养也是极好,虽然脸上没了笑容,但语气还算是中正,“我亦知自家状况,只是已经上了悬崖,怎么也下不来了,今日正好听听子瞻你的见解,说说你为何不看好我?也能让我清醒清醒。” 林凡拱手作揖,以表歉意,接着就说道:“无他,失德尔,这德又分大德与小德,大将军两德皆失,如何不败? 所谓小德尔,广成狩猎之后,大将军为泄愤而去,其中知情之人各有遭难,末将亦是知情之人,这让末将如何心安,况且大将军极为不智,竟将王芬先生泄愤杀了,这王芬先生可是闻名于上一代的鸿儒大家,名列‘八厨’之一,受人敬仰,大将军纵然心生愤恨,也不该迁怒于王芬先生头上,天下智谋之士必为之耻,此为大将军之失小德。” 何进却是一惊,不再淡定,慌忙问道:“王芬之事你从何处知?” 起初林凡还不确定这事是灵帝干的还是何进干的,这么一诈就诈出来了,原来真是何进泄愤所致,明白之后,林凡微微一笑,故作玄虚地说道:“大将军从何处知,末将就从何处知。” 林凡也不知何进问的是王芬假意废立之事,还是王芬被何进杀害之事,反正故弄玄虚就对了,这历史上的著名谋士全都是故弄玄虚的好手,林凡在闲暇时候也学了点东西。 又是一阵沉默,何进似乎在想着此事的得失,徐徐又问道:“还有大德是何?一并说出来就是了。” “呵呵,想那日在大将军府中大将军满嘴都是宦官之妖言惑众,却绝口不提梁冀祸乱朝纲之事,大将军却当末将是傻子吗?梁冀之祸不过四十年,如今大将军又要重蹈覆辙,让人如何不惊,故此可谓是失了大德。” 等林凡说完,何进却是冷哼一声,道:“哼,我与那梁冀自然是不同。” “如何不同?” “梁冀一心为私,uu看书 uukns横行朝野,我却只为扶持大皇子辩上位而已。辩皇子身为嫡长子,继承皇位乃是天命所归,我却是辅佐明君的一代名臣,怎能与梁冀相提并论。” 两人越说越急,林凡脑子都不过就匆忙回说道:“皇家立嗣乃由陛下自行决断,岂能由你把控,大将军已是犯上尤不自知。” “陛下身受宦党蒙蔽,我等身为...” 何进还没说完就被林凡打断了,“哼,大将军也敢说毫无私心?吾尝与友人坐,友人问我:苍天可有姓乎?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苍天当然有姓了,天子姓刘,故苍天姓刘,我且问你,你若真无私心为何要与陛下造次,若是正统之后,这大皇子辩还不是要被你把控,这大皇子辩姓刘还是姓何,真说不定。” “大胆!”何进也是怒不可揭,抽出宝剑就要来砍林凡,林凡后退几步,才有了周旋之地,何进也才止住冲势,怒发冲冠,冲着林凡就喊道:“强词夺理,照你这么说,陛下也是失德,你怎不说?” “陛下亦失小德,大德虽损,但未失去,故此要胜过大将军。” “你敢欺我?陛下之刀利,吾剑未尝不利!” 谁还没有点脾气了,让何进这样欺负,林凡也是怒了,硬气说道:“大将军之剑再利,也砍不到末将头上!” 两人僵持住了,何进缓缓将宝剑归鞘,已经是阴霾着脸,狠毒地看着林凡说道:“汝且试之!”说完转身出了帐篷,策马急行出了西园军。 林凡刚才是有些威风,可等着威风过了,却有些无奈,这与大将军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170章:宦官之争功 洛阳城分为北宫、南宫,南宫逐渐成为上朝议政的地方,以及尚书台也在其中。而北宫则成了汉室皇帝所居住的地方,可谓是核心中的核心。皇宫内,抬眼望去尽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宫殿建筑,鳞次栉比,这可是集了几代人的心血建成的,极为宏伟壮观,其势如涓流之水,如蜷缱之龙。?? 北宫之中还有那恶名昭彰的裸游馆,不过自从汉帝刘宏染病之后,这裸游馆但是清闲了不少,整个皇宫内的气氛也变得不同寻常了。本来灵帝如今而立之年的年纪,可却是让这酒色给掏空了身体,近来这段时间更是看不到人,只有最亲近的宦官才能见上一面。 皇宫之内也是很纷扰连连,人人自危,都到了夜里,天禄殿外几百步远的地方,几个人打着灯笼正走过来,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虽然宫殿之中是灯火通明,可这远处可是照不到的,只有灯笼里面放的那盏烛火能给一点颜色,你若是想要看清脸色,还得把灯笼靠近到脸上才行。 不过这几句零零碎碎的言语,到是能让人明白这些到底何人,这几人声音也是细微,若不是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在说些什么。而若是仔细听的话,又感觉怪异,这些人说话声和常人不同,声音细尖,听着就像手指甲划在玻璃上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张大人,你可是与陛下走的最近,这陛下近来是什么状况,你给兄弟几个透透风声才是啊!陛下今日将我们几个常侍都召集到一起,究竟是为何事而来?”夜色太浓,也不知是谁说的,反正是其中一个就是了。 这个问题一说出口,顿时就让其他的议论声停了下来,静了片刻,另一个声音慢慢悠悠地回答道:“陛下...陛下恐怕...这些日子杂家照看左右,如今陛下可是连活动的力气都没了,情况危急,我等若再不做准备,当心项上人头不保啊!这次陛下召集,肯定就是为了那何屠夫之事,到时候你等可不敢藏着掖着,要知道我等的富贵可都是陛下给的,别看我等现在嚣张,若没了陛下,旦夕之间就得玩完。” 这番话顿时就是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过了片刻,又是另一个声音淡淡地说道:“张让,陛下此次但有吩咐,我赵忠必然倾尽所有,这些年也积攒了些东西,索性这次都拿出来。哼,张让,你说的义正言辞,到时候可别先垮下来了。” 等话说过,这次就能认清了,张让很快就接话道:“你放心就是!我张让说话何时失言过?” 边上还有不少迟疑之人,问道:“两位大人,这陛下的病情怎么说来就来了,这次真的治不好了吗?那帮子御医都是吃干饭的吗?想我等残缺之人,全都是靠了陛下才有今日,若是陛下不在了,我等又要如何自救啊?恐怕赴了当初王甫与曹节的老路!那些名流鸿儒对我等是恨之入骨,当年先人之祸,历历在目,可不能重犯了啊!” “郭常侍言之有理,那帮子庸医,实在是该死。不过也无需太过担心,此时既是危险也是机缘,关键就在与能否迎合到下任继大统的皇子,若是蒙的对了,这从龙之功可保我等再逍遥三十年。” 这话一出,又是惹得众人一偏窃窃私语,过了半响,又有一人悄声问张让道:“张公,不知你看好哪位皇子啊!我等愚昧,张公不妨直说,我等跟风就是。”边上一阵附和之声。 “哼!你等都忘了本分了吗?我等既受陛下之恩,自然要遵从陛下的心意,我看好与否却不重要,你们将我往话里引,是想要陷害我吗?” 张让说的严厉,边上又是一阵不敢,不敢之声。 另一个人又是问道:“那陛下的意思若何?张公与赵公最是受陛下宠信,可否透漏给我等一些?还有一事,此时正逢危难之际,这改朝换代可不容易,我等也没兵权在手,纵然在朝堂之上扶持了几个官员,可还是手无兵权,这从龙之功,我看十有八九得让那蹇硕拿了。那蹇硕虽与我等同为宦臣,看却相互不来往,却不知两位大人如何看待蹇硕此人,我等是不是还等巴结巴结他?” 只见张让嘴角一撇,冷哼一声:“哼!就凭他蹇硕也想专美于前,我又岂能让他得逞?谁说我等没有兵马了,赵忠,那董卓可曾联系上了?” “到是联系上了,不过董卓也无法轻动,边上还有个皇甫嵩看着,想要有动作,uu看书uuknshu还得找个由头进京才是。”赵忠皱着眉回应道。 张让却说道:“无妨,不过是个理由而已,找不出来也能编出来,只是这时机却是不好把握,陛下毕竟还未殡...也不好让董卓贸然进京,可是等陛下...等陛下那个之后,这又怕董卓来迟,唉,远水虽能救近火,但也得费些心思,巧妙布置才行啊!” “呃...也是!只是不知何屠夫知道他现今处境否,若是有机会,我等是否有可能与他握手言和?”那赵忠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犹豫了片刻,这话一说,张让却怒了,斥责赵忠说道:“休想!我劝你趁早放下这想法,与何进商议进退,那才是真正的与虎谋皮。我等身受皇恩,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犯糊涂。” 张让斥责之后,赵忠也是知觉自己说错了话,缓缓发出一声叹息,引起了众人也是一阵叹息。 ??“叹息什么!虽然他何进身为大将军执掌兵权,但陛下也是组建西园军与之抗衡,现在正是要劲的关头,我等只要助陛下胜了那何进,到时候必然兵权重组,到时候我等占了先机,其中大有余地,若何进死,则我等可安,纵然蹇硕掌权,同为宦官,他也能给我等一条生路,可不像何进一般,所以我等这此最主要的就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何进才是。” 赵忠赞同第点了点头,道:“不错!等何进一死,之后所虑之事不过是争功罢了,总能留的性命。此事以后再谈,到了天禄殿了,大家禁声。” 不自觉间就已经到了,也不用使人通报,张让与赵忠带人进了天禄殿内。 第171章:灵帝的消沉 天禄殿前,张让和赵忠的身份大家都懂,在寝宫外守卫的那些侍卫自然不敢拦阻二人,所以两人便是带着大大小小十余太监走进了天禄殿中。 这天禄殿之前可是不重要,不过最近确实被层层封锁,一般的太监自然是不许进来的,只有一些陛下宠信的著名宦官才能进来,所以里面的情况众人也不知道。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这才刚进寝宫,就能清楚闻到从寝宫内传来的一股刺鼻的药味,又苦又涩,过惯了甜日子的宦官可受不了,纷纷捏住了鼻子,可立刻就觉得不对,张让与赵忠可没有捏鼻子,这可会引起陛下的不快,这才又慌忙把手放了下来,不过这皱起的眉头却是依旧皱着,放不开。 轻车熟路,张让与赵忠快步走到正中那张大床前,朝着灵帝参拜。灵帝正在熟睡,也是病重,这两人都走到跟前了,灵帝都未曾醒来。这参拜的声音一次接一次地升高,可灵帝还是毫无反应,无奈,张让只好上前摇了摇灵帝,禀报道:“陛下!陛下!醒醒,你要见得一些常侍都带到了!” 床榻之上,灵帝在推搡之下才缓缓醒来,让张让扶起来半靠在床绑上,颤抖着一番行动之后,看着众太监,才用虚弱的声音说道:“阿父,阿母,怎么来的如此之快啊?一眨眼的功夫就都来了。” 其实张让去叫人话的时间还挺久的,这灵帝看来是又睡了一觉,都有些精神迷糊了,张让也不知如何回答了。下面的众人趁机参拜觐见:“臣等拜见陛下!” “免礼,这次叫你们过来却是要说些事,这事就是...这事就是...”灵帝说道一半就想不起来了,用力拍拍脑袋还是想不起来,落寞道:“唉,这事到临头到是想不起来了,看来我真是快死了。” 张让立马跪在边上提醒道:“陛下洪福齐天,这病养一养必然能好。陛下是想说大将军之事,这事奴婢在来的路上都与他们说好了,他们也都同意了。” 灵帝这才恍然大悟,道:“偶,朕想起来了,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大将军之事,你们都往近里来些。”招呼底下宦官往近处去,同时摆了摆手,屏退了边上等候服侍的丫鬟宫女。 等底下宦官走近,宫女也都出去了,见到寝宫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灵帝这才缓缓开口道:“众爱卿可知道大将军之害?” “知道!知道!”底下的宦官连连说道。? “知道就好,你等来时阿父必然也是将其中干系都说清楚了,我倒是不必再言...”又是一阵沉默,众人不明原因,却只见灵帝又是拍了拍头:“这脑子,想好的话又全都忘了,不过既然你等都知道了其中利害,忘了就忘了吧!你等听好,我只说一句。” 灵帝极为慎重,吓得底下宦官也是屏气凝神,须叟,就听灵帝说道:“大将军若能成事,卿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就此一句,卿等可愿助我?咳咳,咳咳。” 灵帝说的激动,引得咳嗽连连,一时竟止不住了,张让赶紧上前抚其背部,意图捋顺呼吸。这时候就能看到等级了,同为十常侍,其中也有大小之分,就连地位尊崇的赵忠,也要排在张让下面。 等灵帝平复之后,底下宦官齐齐出声道:“奴才身受皇恩,自然受陛下差遣,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好!好!”灵帝喝了一声,却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度,就看到灵帝脸色少有地泛起一缕红光,紧接着就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了一会儿,脸色也褪去了红光,变得更加苍白,缓缓开口道:“如今国舅势大,前天又来见朕,说的朕调遣西园军出兵讨逆,朕本不愿出兵,可也耐不住他以军务为由苦劝,看来如今他也是看明了当前局势,准备先行出击了,朕也不能闲着。这才把你们找过来,要借你等之力共杀何进,如今正是箭在弦上之际,谁若敢再有私瞒,也别怪朕不讲情面了,定斩不饶!” 看的出灵帝也是明白人,以前养着宦官不过是为何平衡而已,倒不是被宦党蒙蔽,下面这群人顿时明白了,冷汗浃背而流,急忙跪在地上说道:“敢不效死!” 灵帝眼神中精光闪过,可也只是闪过而已,须叟,又是没了精神,焉不唧唧的样子,眼皮子耷拉着,被张让又叫了一声才惊醒过来,不过这困意涌到心头,却是不好应付。 “诸事以后再说,阿父,uu看书 ww.uukashu.co所有事都由你与蹇硕来安排,遇事你两人多交流沟通,你可知道?”灵帝鼓起最后的一丝力气,责备的眼神瞥了张让一眼,之后缓缓说道。 张让也立刻明白了,灵帝恐怕是早就料到自己的这些小伎俩,这才出言警告着说话。 “是!”张让立马便是跪拜在地上,对着灵帝喝道:“请陛下放心!臣定然与蹇校尉多多商量,绝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 将事情都说完了,灵帝倒也放心不少,当即便是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就下去操办此事吧!朕到是有些困了,都退下吧!” 灵帝既然都发话,张让又带着众人拱手作礼,倒退这往出走,还没出去,也不知刘宏是梦游还是醒着,只听他又发话了。 “卿等也是可怜,若事有不遂可去找何皇后,那时候她到是有可能保下你等性命。” 这灵帝这话可是让人费解,现在众人阴谋集于一地,可是在讨论着如何诛杀大将军何进的,若是事有不遂,那必然是与何家撕破了脸皮的,怎么还去找何皇后啊?何皇后不助他哥赶尽杀绝都算是好事了,还能保护他们不成? 虽然这大皇子刘辨殿下贵为嫡长子,可这陛下却是极其喜爱二皇子殿下,这皇位还不是陛下一言说了算?就因为这大统之位,陛下与何皇后在就闹翻了,互不来往,如今却告诉他们事有不遂找何皇后,这又是何理。 话说这何皇后与何进不是一边的吗?众宦官不解,再要问灵帝时,就见灵帝已经沉沉睡去。不好打扰,众宦官只能怀着不解心思缓缓退去。 上架感言与设定(希望认真看看) 本书正式上架了!!! 颇多感触,先说说自己吧,新人写书,每天万字,是有些存稿没错,但作者也不敢怠慢,吃老底终究是要吃没的。 于是就每天码字,码的精神都衰弱了,失去了休息玩乐的时间,每天熬夜不停,时差根本调不回来。 写历史文,我不想写的松散,希望写的严谨些,于是查了大量的资料,总算拢出来一个故事,自以为还不错! 如果真的熟悉历史,你就知道袁术确实做过长水校尉,河南尹,虎贲中郎将等一些列官职,最后因为喝不到一口蜂蜜水而挂了;袁绍也做过司隶校尉之职!何进在历史上的评价就是礼贤下士,并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作者一直认为七分真三分假的故事才是最动人的,现在做不到,慢慢练就是了! 作者尽量想把每个人的特点写出来,可是由于文笔有限,描写的不好,希望大家谅解。 可是作者承诺,在本书中,没有一个蠢人,成王败寇,只不过是事不逢时罢了。 转过头来说成绩..... ...................... 真是差到离谱,所谓的扑街,就是指的我这种吧! 不对,应该是扑街中的扑街! 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说点击,推荐,收藏这些高端的东西,就连评语都是少的可怜。 每日单机万字的生活真是惨淡的没话说。 作者没有刻意地去求推荐,收藏等这些东西,一本书好或不好自然能评断,我希望受到大家满意,自发而来的好评! 算了,不发牢骚了,作者第一次接触的读物就是三国演义,迷上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后来的玄幻等等都得往后排一排,因此想写书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写本三国。 至于扑的有多惨,扑到没朋友,这些都不是作者要考虑的事情了,这本书再烂,我都会写下去。 依旧是日更万字地写下去。承诺既然都给出去了,爬着也要爬过去才行。 这次仓促上架,实为生存,不为五斗米折腰,说来容易,做起来却艰难万分。 ..................................隔断....................................... 说一说本书的设定,第一点,关于系统,本书不会在写了。 说的也不严谨,应该是极少篇幅过渡写一写,大概不到万分之一吧! 这属于自己把自己写崩了。本书一开始想随大流些一本系统文,后来写着写着,文笔也变得通顺了,后来慢慢就有了这心思。 三国之中文臣猛将那么多,何必再去召唤别的。 既然收服了许多文臣猛将,就得给人家镜头才是,自己这家的都写不过来,那还有心思写别家的。 没了系统,还有好多精彩的故事等着大家,战场之道,尔虑我诈,也绝对精彩。 第二点,还有一些语言用法,确实存在问题。正儿八经的古文,作者也写不出来,只能掺杂些白话文。 但是,该精简的用句,作者绝对不会多加一个字。绝不会以白话文的形势呈现,这是作者的底线。 一些句子中,开始还是你我他的称呼,突然变成了吾、汝,显得有些凌乱。例如一段文中,开始寻常说话,最后接一句“汝欺吾刀不利乎?” 虽然显得上下不搭,但能凸显出气势。 在一些较为正式的场合,本书就会改成吾、汝之类的叫法。 第三点,关于女主,可能读者都能看出来,女主就那一个了,其他三国之中的美女都不在写了。 三国作为作者第一本读物,被里面的尔虑我诈所吸引,这一次,作者想写一本纯粹的三国。就是任性。 至于会不会太干的问题,若是谋略写的好了,自然不会太干。 ..................... 好了,想说的就这么多了,继续码字去了! 第172章:纷争愈浓 回到林凡这边,前日与大将军闹翻之后,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没办法,大将军如此逼迫,竟然都寻到西园军中来见林凡了,由此可见何进也是东山末路,急的不行。 这事情也不能再拖了,早早做下决定得罪一方总比两方都得罪的强。 话分两头,转眼间就到了中平六年,公元一八九年,西园军中袁绍与淳于琼所部各带兵马出凉州增援,可还未到潼关,就有消息传来,皇甫嵩将军已经大败韩遂军,韩遂率残部退入凉州边境之外的羌胡部落,塞外更是地广人稀,却不好再追了,目前凉州上下算是已经平定,袁绍与淳于琼也就不需要再去支援,于是率军返回了西园之中。 也不知是灵帝的计谋还是机缘巧合,反正原本被抽调三部显得有些空虚的西园军,如今似乎又恢复了生机,依旧壮大。 灵帝任命皇甫嵩为凉州牧,驻大军至右扶风郡以守凉州,这又是大有说法的,右扶风明明在司隶部分,且皇甫嵩刚刚大胜对手,却又要退到右扶风去,岂不是白白给韩遂一些休养生息的机会。 这种奇怪的决定,好好的凉州牧要退到中州腹地把守,智谋之士都能猜到这是何意,必然是陛下有意为之,也是认为大将军之祸更在凉州动乱之上。 不过陛下想着掉头对付何进,到是给了韩遂一口喘息的机会,这韩遂也是厉害,有“九曲黄河”之称的人才,也因此苟延残喘,默默发展,当然,这是后话了,以后再说。 灵帝还任命董卓为并州牧,让他把部队交给皇甫嵩统领。董卓却是不肯奉命。仗着自己在陇西郡打下的基业拒不听封,也是因为朝中有宦党狼狈为奸,一时间竟与皇甫嵩相持住了,皇甫嵩也奈何不了他。 还有一处要说,那就是汝南郡鲍鸿前去讨伐葛坡黄巾,也是不断有好消息传来,葛坡黄巾被打散的有七七八八,现在只剩下一些零碎小贼而已,马上就能见攻,不久就能班师回朝。 不过熟悉历史的林凡知道,这葛坡黄巾消亡的越快,恐怕这鲍鸿也死的越快,大势已不在何进这边,汉室江山始终是向着刘姓的,这何进的落败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还能咬人,这何进急了也会动手,鲍鸿恐怕是回不来了。 还有一件大事,灵帝封董重为骠骑将军,这骠骑将军可是只在大将军之下,也是极其显赫的将军职衔,一如著名的卫青与霍去病。 这董重是董太后的的侄子,这等封赏,明显是要为二皇子协殿下铺路,同时也是宣布了何进的最后死刑,这天平逐渐朝着一边倒去,怪不得何进如此着急。 不过这也可能让何氏兄妹短暂地联手起来,起初灵帝虽然要诛灭何进,只是不想何进参与到汉室家事之中,可这大统之位尚在两可之间,如今则不同了,董重既然成了骠骑将军,这等何进倒台之后,必然是以他为大,在朝廷下一轮洗牌中,董重必然能趁势而起,到时候刘协内有董太后提携,外有董骠骑扶持,大势即成。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建立在何进被诛灭之后,才能有这般猜想,现在结果却犹未可知。 不过这事也不长了,林凡根据形势判断,恐怕再过个把月的时间,两者就要动手,到时候胜负自然能见分晓,自己手握兵权,可能有一番争斗,到时候必然要冲锋在前。 不过即便是要冲锋在前,林凡也是不惧,这战场之上厮杀,可比朝堂之上纷争容易太多了,自己的情况比那些手无寸铁的高官也是要强很多。 林凡还回想起一事,那日何进气冲冲地冲出西园军营地,林凡转头一看,却是正好对上蹇硕的笑眼。 “林校尉!与大将军交谈如何?事情可办妥了?”就在那营帐门口,也不知是一直守在那里,还是偶然出现的蹇硕,却是笑呵呵地走上前,对还在那里还有些发愣的林凡开口问了一句。 听到蹇硕发问,林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得罪了何进,可不能再得罪了陛下这边了,这蹇硕对自己也是颇为照顾,若是还想要这等照顾,可不能让他误会了,否则又引来不少麻烦事。 另外一边,虽然这蹇硕乃是宦官出身,但与为非作歹的十常侍却不同,其身材高大,及其壮健。且兼之有武略,个头和林凡站一起都比林凡壮硕不少,再者说了,这宦官之中也是有不少好汉,像吕强、蹇硕等人,还有以前年间那创造造纸术的蔡伦等等,不能一棍子论死了。 能出淤泥而不染,uu看书 .ukanh.cm 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因此林凡对这蹇硕也是颇为恭敬,急忙上前说道:“也无甚紧要事情,大将军欲招揽末将,却是被末将拒绝了,因此恼怒,才气出营去。” 这话也是把事情都挑明了,遮来掩去的反而不好,听了之后,蹇硕的眼神中立马就是一道光彩闪过,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缓缓地点了点头,刚才何进生气出营他也看见了,这林凡的话语也是再次确认了这一点,当即蹇硕便是笑呵呵地对林凡说话:“林校尉可是个明白人,又有卢公这等海内鸿儒教导,看事物自然比本将还要透彻,本将也无从教你....算了,说那么多做甚,你既然是陛下召进营中的,陛下的眼光绝错不了。” “是,是!”林凡在旁点头作揖答道。 “可别是在本将面前演的这出好戏,瞒天过海,糊弄本将。你可别得意,本将自有手段知道,到时候...”蹇硕突然吓唬着说道。 林凡立马回道:“上校放心就是,我等师徒身受皇恩,我师效力朝廷近乎二十余载,却是比大将军年岁都要长,自然知道其中道理,我这做徒弟的,也绝不会辱没了老师清誉,此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鉴。绝不怕查。” 蹇硕点点头:“说的也是,卢尚书之心,朝野内外尽知,到是不用取证了,子瞻,西园之中但有不懂之处,也可直接来问我,莫要做那等莽撞后悔之事。” “末将明白,末将明白!” “嗯~” 在寒暄了一番之后,林凡转身告辞,重新回他自己军营之中练兵,大步流星而去,蹇硕在后面看着,半响才回帐中。 第173章:校场之上 灿然一笑,林凡就回过思绪,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还是与这一千五百名士兵打成一片才是王道,抓紧把兵权牢牢掌控在手上再说。 蹇硕哪日说得好听,但也必然要求证一番才肯放心。这也有些天了,应该是查证完了,自己本来就是清白的,蹇硕要查就去查,林凡也是不怕。 校场之内,越到关键时候,林凡脑子就越清楚,以前还有些嘻嘻哈哈,现在却是与士卒同吃同住同进退,与士卒的关系强了不少,虽然还是比不上张辽的那种强度与关系,但也是不错了。 说起来,张辽确实有名将影子,西园军助军左校一营兵马虽然名义上归属林凡掌控,可实际上林凡是把全部权利交给了张辽,短短时日以来,张辽已经将助军左校一营所有兵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军中张辽的名头比林凡来的都大。 这就是典型的客大欺主,带引号的那种,林凡也是知道张辽本性,这才让他放手发挥,要是一般人还真不敢如此,两人的关系也是跟亲密了。 只是可惜,林凡当初嫡系的五百兵马,如今还在皇甫嵩帐下听令,实在可惜,话说那五百嫡系可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中的精锐,五百可敌三千的那种,现在想想林凡就心痛不已,当初就不敢让这伙人随自己出征凉州。 不过过去的事谁又能知道结果呢?天下若有后悔药卖,那早就被人买光了,俗话说得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说的就是此理,强求无用! 出的营帐来到校场之中,一来到校场,林凡就看到校场上各排鳞次栉比的队列,清一色全是轻甲骑兵,要不怎么说蹇硕对林凡不错呢,虽然只有一千五百兵,可是却全是骑兵,蹇硕他也是知道林凡善带骑兵,才是这种安排。 走进了校场之后,看着这队列纷纷的骑兵,这些骑兵队列看似杂乱,实则有阵法布置其中,行进之间错落有致,未见慌乱,就如同跳舞一般,每个步伐有它的衔接点在,内行的人指挥如同跳舞,快而准,复杂而美,外行的人就只能前脚踩后脚,莫说杀敌了,自己不摔个跟头就是好的了。 至于林凡虽然勉强也能做到这种指挥,但纯熟程度却远远比不上张辽。因此林凡见了也是不住地点头,一边观摩,一边在心中细细比划着。 刚一进校场,就有离得近的一名军候纵马上前,速度渐渐放缓,一个跟头就翻身藏于马腹,两脚并用与马齐行,到了跟前才完全止住,对着林凡便是纳头就拜,口中喝道:“属下参见校尉大人,大人可有吩咐?” “无事,继续训练去吧!”林凡摆摆手让他去了。 “是!”那军候又翻身上马去了,动作极快,可见骑术甚精。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凡就在边上看着,直到张辽发现了林凡,这才停下排兵布阵的训练,该成基础训练,由副将带着,而自己则策马跑来见林凡。 “末将参见校尉大人!”张辽在马上抱拳行礼道。 “文远,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必这般客气,你就是不听!”林凡抱怨道。 这可又有说法了,张辽与林凡关系越来越好,如今是在军营之中职位相称,而私下却是表字相称,这本是正常事情,可在林凡看来,这一千五百骑兵却比不上张辽一人,兼之以林凡猴精的脑子却是不肯罢休,每次就算是公务之中见了张辽都得再说一次,也不嫌烦,反正是打算一定要在张辽脑子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军营之中紧要,用兵之道凶险异常,不敢逾礼。” 张辽依旧是这般回答,林凡也习以为常了,呵呵一笑道:“此事以后再说吧,文远,我看你这练兵之道颇为厉害,果不愧为一代名将,走,走,你我边走边说,入我帐中有要事与你相商。” 说是入帐,实则只是拉张辽到空旷无人处议事而已,毕竟刚从帐中出来,林凡也不愿以公务的行事与张辽议事。 每天都是在不断培养与张辽的感情。 及到空旷地方,林凡问张辽道:“文远,四下无人,你我尽可表字相称就是,你练兵我放心,这伙兵卒可有何困难之处?尽可与我讲来,恐怕不出月余,洛阳之内就要翻云覆雨,我营还是越早成军越有利。” 问到正题上了,张辽凝神抱拳回答道:“子瞻兄,虽然时间紧迫了些,但我营已颇具战力,成军之快也属八营之上,只是...只是还是存在问题,恐怕还是不及北军精锐,我军刚成军,刺刀未红,比之北军精锐不同,若是顺风尚且将就,逆风就不好说了。” 林凡闻言也是轻叹一口气:“唉,都是带兵之人,这我也知道,u看书 .ukanshu 不过现在这洛阳城中可没有地方给你磨炼,要到外边磨炼恐怕也是回不来了,只能将就了,看到时候能否奇兵制胜。” 确实没什么办法,两人都是身经百战之辈,歪着脑袋许久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要说以杀鸡宰猪作为模拟就更是不行了,不仅从形式上不同,从心理上更是不同,举世为屠的杀猪匠凶神恶煞,可要提起杀人来就能把他吓个半死。 片刻,张辽突然说道:“对了,孟起吵着要入军中为伍,兄长你一直不许,这又来央求着我,让我与你说道说道,孟起虽然年少,但却是勇猛无比,武艺非凡。若是孟起到这助军左校之中,必然能振奋士气,子瞻兄不妨考虑考虑。” 有种说法叫做“财不露白”,林凡也是抱着得了宝贝就藏起来的心态,没把马超放进西园助军左校中来,马超却是坐不住,央求多次都不许,这又改让张辽来说了。 随着时间的增加,西园助军左校兵马也从陌生变得熟悉。如今已成了自家的东西,这心理状态发生改变,到不用再拦着马超了,想了想,林凡开口问道:“小马儿年少虽未入过军伍,但他武艺高强,他在他马家军中却是受人敬仰,也算半个带兵之人。可别让他入了西园军中胡闹,文远你可有把握制服他。” “应无差错!”张辽回道。 林凡点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就让他来军中效力,职位倒也不用委屈了他,就从军候做起,你看如何?” 林凡问张辽意见,张辽却无意见,直接抱拳称:“是!” 又聊了一会,张辽回校场继续练兵去了。 第174章:张辽的本事 张辽渐行渐远,林凡就在后方看着张辽的身姿不停赞叹,只是他自己都未曾知觉,自从他把军权渐渐交给张辽之后,他已经逐渐发生了转变,一个从将军到主公的转变,已经开始从全盘角度着手事物,似乎无形之中变得更加风采。 不提那些有的没的,林凡看着张辽,不断感叹着自己捡了个宝,张辽是何等人也?赫赫有名的张文远威震逍遥津,打的孙权抱头鼠窜,江东少儿闻之止啼。 说起三国之中的这些著名将领,其中若以武艺论,那真是众说纷纭,也有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的说法,可实际上除了吕布高出半截来,后面的这些人武艺差距不大,战场之上三百回合之内见不了分晓。 可若是说到这等领兵独立作战之道,那张辽可是数一数二的角色,在林凡心中,论这等能力,关羽与张辽两人争这第一之位。其他人远在千里之外。 这两人都有独立领兵面对一国的经历,就这样排,还是因为关二哥的战绩实在没话说,威名远播,最后虽然败走麦城,但也是受了两面夹击,兼之吴国背叛联约才导致的,论战场之道,关二哥还没怕过谁,因此这关二哥才有这说话权。 至于张辽,自然是因为他的威震逍遥津,当时孙权找了个绝好机会,倾全国之力十万大军攻魏,当时曹操攻蜀中,刘备迫于压力将长沙、江夏、桂阳三郡卖给孙权,这才换来孙权出兵,此时魏大军还在蜀中,合肥城眼看就要危在旦夕。 可张辽却不答应,以七千之众抗吴,不仅不败,还反过来以八百敢死队夜袭吴军大营,杀得孙权灰心丧胆,连忙撤退,可在撤退之时又被张辽追上杀了一阵,就连孙权本人也差点为曹军所俘,幸赖凌统、甘宁、吕蒙等人奋力死战,才得以脱身。 也有学者认为孙权其实在坐山观虎斗,其实不然,当时曹操虽经赤壁之败,可依旧国势强大,只有一虎两狼而已,何来虎斗之说,况且合肥地理位置重要,北通淮河,南达长江,素有“淮右襟喉、江南唇齿”之称,曹操四次亲自征伐孙权,均是由合肥越巢湖进兵的,地处乃是真正的淮南重地,孙吴北上争夺中原的必经之所。 所以这孙权打不过张辽,那是真正的打不过,实打实的打不过,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 综上所述,也就是关羽与张辽争这第一的位置,其他人相差甚远。(周瑜、诸葛亮等人在林凡看来都是文人领兵,因此不再其中。)这可比武艺之分的各有说法不同,独自领军抗敌的排名可是众所周知,一致认同的。 林凡越想越激动,笑得合不拢嘴,半响才往营帐方向走去。走到半途,又遇到了袁绍,却是来找林凡有事的,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听他的意思只是些军务上的杂事罢了。 八支兵马同在西园之中组建,到是相离不远,日常之间有甚军务也无可厚非,但林凡心里有鬼,这些日子都是一直躲着袁绍,相互之间见面到是蛮少的。 “子瞻怎么一直躲着为兄?可是为兄有何不当之处?让你不愿见我?”袁绍奇怪问道。 听袁绍的口气像是不曾知道林凡告密之事,也对,何进也不是傻子,告诉他那么多干什么,甚至又有可能两人依旧是表面亲密关系,何进也来个反间计也说不定。 袁绍是何等人也?以袁家庶子身份一直委曲求全,年纪轻轻就已出仕任职,之后为了尽孝道,为病故其母服丧,之后又补为其父服丧,前前后后六年时间,这可是出仕的黄金时间段,袁绍却毅然决然地辞去官职以养名声,服丧之后也不再入朝为官,而是继续在洛阳之中潜伏,暗中结交党人及侠义之士,诸如曹操、张邈、何颙、许攸等人。为他以后的发力奠定了基础。 最后果然让他等来了机会,黄巾之乱后,灵帝征辟党人复起,袁绍凭借着名声,一跃而成何进座上宾,名利招手而至。事实证明,若是当初他守着小官不放,恐怕这辈子就是这样了,而舍小而望大,蓄养名声,然后一飞冲天,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袁绍心思细腻,就目前来看,他比曹操都要难缠一点,林凡也是害怕自己言多有失,思虑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子瞻非是不愿,实不能尔。” 袁绍却是假装不知问道:“这又是为何?” 这袁绍现阶段可是真的礼贤下士,uu看书 wwuuanshu.co 这点袁术就比不上他了,袁术的礼贤下士只对自己人用的,而袁绍的礼贤下士对敌对人士也在用着,林凡翻了翻白眼,也是因为现在身居要职,这袁绍实在太缠人了,无奈说道:“兄长何必发戏,朝中这争斗你知我知,兄长如今情况不明,与大将军走得极近,这西园之中也是情况不明,林某也不愿建功,只是为求自保罢了,兄长若是为林某着想,还是等事情安定下来之后再来找小弟吧!” “非也,非也,子瞻岂不闻水无常势,事无定事,自然,这人也非准人,子瞻何必如此一根筋,要知道多门多路的道理,就算到了以后我等会同朝为官也说不定啊!” 林凡也是装作不知,试探性问道:“陛下与大将军以后也能同朝不成?” 听了这话,袁绍却是哈哈大笑,片刻之后才说道:“以后之事犹未可知,到时候你我同朝为官,子瞻你莫要惊讶才好,我现今与你说话,也是为后事留个门路罢了,子瞻你又何必断了这路。” 袁绍还是想展现一下个人魅力,可林凡却是无感,接话道:“兄长可知我与公路走的极近,到时就算同朝也未必同派,这门路要之何用?” “哈哈,昔日樊於期兵败归于燕国,韩王不用韩非子之谋而秦王用之,此类种种自不用我细说,水无常势,因利导之,以后的事现在怎能说清楚,罢了,袁绍所求只为以后能与你说上一话罢了,到不求现在如何,日后自见分晓。” 就这样,袁绍和林凡说了没两句就打马转身走了,一路大笑,极为潇洒。 第175章:骠骑将军设宴 一天夜里,月过梢头,华灯初上,今天却不一般,骠骑将军设宴,邀请洛阳各路名流,林凡也在其列,本来林凡打算与老师卢植一同过来的,可卢植不喜宴会,招呼林凡将礼物与祝语带过去,自己到没来。 不来就不来吧,林凡走在路上到是碰到了袁术,拉帮结伙地就到了骠骑将军府。 这骠骑将军府可是甚为阔气,林凡抬头望了一眼门府上的牌匾,低头又想到自己还是个骁骑将军,中间不过就差了一个字而已,地位却天差地别,不过自己幸好有西园校尉的职位顶着,不然单凭骁骑将军的将军衔还说不准能不能进来。 “袁将军,林将军,请等一等...” 递了请柬与礼物,林凡与袁术两人刚要进去,就听见后面有人呼喊,一转身,也是台阶太高了,或者是这人太矮了,一时半会还看不到人,等用力去看时,才看到眼前的那个小胖墩,正是三皇子刘成,两人赶紧向刘成行礼,边上没有被叫姓名的人也是跟着行礼。 “不用客气,我今天来就是来玩的,不用太讲礼数,反而约束。”刘成也是还礼,一边还礼一边说道,马匹自有董重府中人拉去喂养了,刘成拉住两人的手就往里闯,看着极为亲密的样子。 刘成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厮,不,倒不像是小厮,言语之间刘成对他到是颇为尊重。那人身材雄壮,阔面大耳,顿生威严之气,行进之间昂首阔步,极有姿态。 不用去管那些,林凡望着身前的刘成也是一顿感触,初次见面时的羡慕嫉妒恨,到后来眼界也越来越高了,这刘成反过来到来招揽林凡了,这时林凡却变得有些可怜刘成了,这可不是普通平常的时候,这里是东汉末,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候,生到皇家好像也没什么好处。 或许这情况等日后脱困之后会有改进,仗着汉室三皇子的名头必然发展的飞快,但还得迈过目前这个坎才行。 这董重可是董太后的人,刘成此来必有目的,他口中说来玩的林凡却是嗤之以鼻,怎么不见你去大将军府上玩一玩啊! ?今夜的骠骑将军府里可谓是少长皆至,群贤云集,所有洛阳之中的达官贵人,清流名士都被邀请到了这里,朝中争斗大家都看的明白,这汉室的名头还是大,轻易就能召集到这么多人。大厅里的那些平时都名声在外,但又难得一见的人此刻就出现在林凡的面前,今天这宴席似乎不简单。 进了骠骑将军府中,也是见了不少友人,也是交了不少新友,总之是很有收获,林凡一下就明白了,怪不得这洛阳之中的聚会如此之多,原来全是为交友而来的,也对,在没有比酒宴上更能交际的了。 等闲聊了片刻,宴会开始,便有人邀请袁术与林凡坐到了厅堂之中的末尾桌子,虽然是末尾,但这毕竟是厅堂之中的末尾,不比大院之中的席位,大厅之中一共也就十来张桌子,分左右两列放置,由此可见袁术与林凡的重要性,林凡斗胆猜测,这两个位置就是给两人备下,那可是看在西园校尉的面子上,而不是袁家的面子,这关键时候,还是兵权更重要些。 董重走回主座上坐下,招呼宾客都坐下,这时林凡才观察到,除了两三个老者不认识外,上面都是几个熟人,都是些大官,杨彪,马日磾、王允、朱儁等人。 宦官一个没来,一想也对,虽然现在暂时都归属于灵帝一派,可这过节由来已久,不是轻易能消除的,不过蹇硕却也没来,想来也是有什么过节,袁绍也没来,想来依旧在潜伏着。 别看董重与蹇硕同处陛下阵营,但士人与宦官争斗日久,其中种种,不可能立刻就变得亲密无间。 坐在主座上的董重先是介绍了他边上的两位皇子,刘协与刘成,两人乖巧地行礼作揖,下面众人不敢唐突,也是纷纷起身回礼。 什么是风向标? 这就是风向标,因为卫青与霍去病的存在,这大将军之位与骠骑将军之位同时在列并不多见,论官职,这骠骑将军虽低大将军一筹,但就气势而言骠骑将军可不输,这两位置就像针锋相对的一般。 如今董重更是郑重介绍两位皇子这不就是为两位皇子造势的意思吗?众人明白其中干系,这才赶紧起身回礼,对的不仅仅是两位皇子,还有可能是大汉下一任皇帝。 之后便没什么可说的了,董重寒暄了几句便去招呼大院中的其他客人去了,只留下厅堂中的这几人相互自己聊天,反正酒肉管饱,找相熟的人聊天也不拘束。 经过袁术介绍,林凡才知道上面一人竟是袁术叔父,大名鼎鼎的袁隗,说来惭愧,林凡这久在外地逃贼,刚接手这西园校尉一职,又因近来诸事多变,这连朝中大臣都没认全。 聊了没多久,林凡却看到适才见到的刘成身后那人竟然也是继续跟在刘成身后,这情况可有不同,那时还在外边,uu看书 .ukansh.cm 如今可是在宴上,这可不是一般的奴仆能待的。 不懂就问,林凡问袁术道:“公路,你看成殿下身后哪位,器宇不凡,不像是仆人装扮,现在宴席之上还犹自跟着,可见身受成殿下器重,公路可知那人是谁?” 袁术听了猛喝一口酒,然后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林凡,把林凡看的无地自容,才缓缓开口道:“子瞻,我却不懂你是靠什么在京中存活至今的,竟什么都不知道,我与你说吧,那人是成殿下的心腹,刚收的将领,名叫徐荣,辽东人士,其他的就不知了。” “也就这点东西还自夸什么,我林子瞻既然能在洛阳中存活,靠的自然是聪明才智。”说着,林凡用手比划比划脑袋,突然,林凡就感觉到不对了,电光火石之间,林凡只觉脑子中有一束光穿过,急忙开口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徐荣,辽东襄平徐荣。” 袁术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是辽东人啊!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吧。” 这下林凡就不安定了,林凡感觉自己脑子像是炸了一般,片刻之后,脑子不安定带动的身体也不安定了。 立刻就听到袁术喊道:“子瞻,醒醒,这可是骠骑将军府上,你要干什么...” 拉都拉不住,只见林凡上蹿下跳,蹦蹦跳跳起来。 “别管我,我找一找气的跳脚是什么感觉,你喝你的,别管我,一会就好。”林凡如是说道。 别上还有人投来询问的目光,袁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讪讪赔笑,说道:“没事,没事,只是吃多了...消食,消食....” 第176章:大将军来贺 过了许久,林凡还是停不下来,大厅内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议论着,忽然就从外边传来一句高呼:“大将军到!” 像是正常呼喊,也像是通风报信,反正众人是停下了议论,抬眼一看,外边大院中的宾客也是停止了喧哗,林凡也是停止了跳脚。 顿时间,骠骑将军府上下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扭过头来,将目光聚焦在厅中的董重身上。 “呵呵,既然大将军莅临本府,我等也该迎出去才是!”那董重脸上却不见慌乱,像是早就预演好的一般,将长袍一展,就出了厅堂,众人也都跟随出去了。 袁术与林凡本来坐在末尾,靠近厅门,但是就像是约好的一般,让厅中那些辈分高的人先出去,自己两人挂在后头,袁术看着林凡那因运动而通红的脸,疑惑问道:“子瞻,你刚才在干什么,莫不是魔怔了。” “不是给你说了吗?找一下气的跳脚的感觉....算了,你理解不了就当消食吧!” “那找到没有,或者说食消了没有?” “没有...” 说完林凡感觉又要开始跳了,被袁术慌忙摁了下来。 须叟,就见何进从府外走了进来,边走便是爽朗大笑,见到董重之后就是一脸喜色的走了过来,朗声道:“董将军,近来你荣升骠骑将军之位,我都还没来得及祝贺你一声,今日你在府上开府夜宴,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莫不是嫌弃我这粗鄙之人礼数不周?” 董重急忙拱手作揖道:“见过大将军,鄙人怎敢如此,想来是账房先生遗漏了,我下来定当好好教训他一番。” 周围所有人,都是异口同声地道:“见过大将军!” 何进一番气派抬手道:“免礼,今日为贺礼而来,不必拘束。” 接着,董重就邀请何进入座,道:“大将军请入府上座!”这虽然是两派人物,但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免得让人笑话。 不过何进却不领情,招呼手下把礼物放下就要走:“骠骑将军不必客气了,何某还有要紧公务在身,最近公务繁忙,黄巾又是犯上作乱,所需兵马调动频频,这大将军也不好当啊!哈哈!”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沓。 这何进丢下礼物就走,演的这出戏却是看的众人目瞪口呆,这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劳什子公务繁忙一听就是幌子,只有你忙的要死,而赴宴的人却是清闲不成,这何进压根就没想着正经来赴宴,明显是为搅局而来的。 边上智谋之士都是明白,这两派压根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宴无好宴,还不如不去,之前的董重也是满口胡诌,什么账房先生遗漏了请柬,实在是可笑,大将军都能遗漏,那下回是不是得遗漏灵帝了?用脚趾头想都是敷衍之词,这何进也是来扔下马威的,口中说的什么兵马调动频频也是用来吓唬众人的。 这其中道理,懂的人自然秒懂,不懂的人想了一会也就懂了,何进走后,宴会继续,不过却没有了刚才的热闹,这讨论声音比刚才小了何止一倍。 继续吃喝不断,袁术还在奇怪着刚才林凡之事,问林凡道:“子瞻,为何生气就一定要跳脚,君子威而不猛,忿而不温,温而不怒,你也不是放肆之人,怎么轻易就破了自己涵养。” 林凡虽然不跳脚了,可依旧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唉,此事说来话长,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这能有何不懂,适才说道徐荣之时,你就开始生气,莫非这气来自徐荣?”袁术问道。 林凡抬眼望了望上面的徐荣,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也不说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这徐荣与你有仇乎?”袁术问道。 林凡答道:“公路,你就别乱猜了,这徐荣与我无关系,只是听他归了成殿下,一时间有点可惜。” 这话却是让袁术更纳闷了:“这有什么好可惜的,观那徐荣脚步虚浮,两臂也不甚发达,必然是个二流货色,比你手下的三壮,小马儿等人那是差了不少,这都要可惜的话,那以后不得可惜死。” 这徐荣看起来武艺是不行,可这治军绝对是满级一百的人物,历史上因为死得早,被埋没了的人物,林凡看了一眼袁术,也不想说话了,日后就能叫分晓,uu看书ww.uukanshu 到时候这可惜死的恐怕就不是林凡而是袁术了,顺带着还在心里鄙视了一番袁术。 想想后来的袁术集团,明明占据了偌大地盘,可文不过郑浑、袁涣、杨弘、阎象、徐璆、舒邵、袁胤、袁嗣、韩胤之流,武不过张勋、桥蕤、纪灵、韩暹、杨奉、李丰、乐就、梁纲、刘勋、陈兰之流。 话说这袁术看人的水准也太差了吧,这伙人都快二十多个了,可给人一点印象没留下,三国之中著名的人物那么多,一流暂且不说了,这袁术就连二流都捞不上几个,手下这帮子人全是三流货色,手底下文官里面就阎象出名点,武官里面就纪灵厉害一点,但就这两人也仅仅是个二流偏上的水平罢了。 这就不是水平差能解释的了,实在是运气也太差了,就像是你与朋友摇色子,人家都是大号数字,你家底殷厚比别人多摇了十几次,可摇出来都是一,只有两个二,这让人怎么想的过去。 不对,这么说不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吗?想了想,自己怎么着都是个六吧!于是,林凡果断在刚才的话中默默加上了“除了自己”几个大字。 你个二傻子现在还嘲笑人家是个二流货色,却不知你手下连二流都上不了,想到这,有了对比,林凡就好受多了,嘴角咧开继续嘲笑着袁术。 “艾,这就对了,垂头丧气干什么?生气跳脚干什么?有甚值得生气的?来来来,喝酒。”袁术犹自吆喝道。 看着喜极饮酒的袁术,林凡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高兴起来了,果然傻子是会传染的,不多想了,拿起酒壶就喝了起来。 第177章:灵帝再次病危 这徐荣是何等人也?那可是了不得的帅才,值得一说的就只有三次战役:于汴水之战中击败曹操的独立追击军,以及在梁东之战中击败孙坚的部队,最后死在了李傕、郭汜的后凉州叛军手上。战役不多,但单单就凭这前两次战役就能说明这人的厉害之处。 先说说汴水之战,话说当时在汴水之战中,曹操确实是犯了孤军深入的兵法大忌,只带着少数兵马追击而去,两方实力差距比较大,这才被徐荣打败的,这也说的过去,不能完全体现出徐荣的厉害。 那之后的梁东之战就不同了,当时的孙坚可是一路从南方打过来,声势浩大,无人能挡,孙破虏的称号岂能是白叫的?这也是董卓被逼西退的原因之一,还是主要原因,吓得董卓一边和亲,一边加官,乃至封爵,都被孙坚拒绝了,只是没想到最后却败在了徐荣身上,险些被徐荣杀死,最后还是祖茂替孙坚受死,才让孙坚逃了,由此可见徐荣的厉害。 至于第三战,最后的兵败身亡,想一想,当时李傕、郭汜的后凉州叛军营中还有贾诩的存在,这个老阴比,阴一手徐荣也不为过吧! 总的来说,徐荣却是个了不起的帅才,按照系统的尿性,妥妥的治军一百没得说。 不过林凡也是奇怪,现在徐荣还没有到董卓军中吗?竟让刘成捡了个空子,转头一想,汉室中还有个宝贝“紫薇天听”,莫非已经到这刘成手上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在骠骑将军府中,经过袁术的亲身调解之后,林凡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与袁术继续拼酒,一场闹剧就这样平复下来。 两位皇子都是过来敬酒,众人都是喜笑颜开的接下了,这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现在这骠骑将军府中能耐赴宴的都是陛下一派的人物,陛下既然给了风向标,众人跟着就是。 一切都按照标准流程这么走着。 不久之后,众人本来喝酒都喝得开心,却是发生了变故,一小厮拍马赶到,在两位皇子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只见两位皇子俱是一惊,也顾不得再敬酒了,招揽之事还得另说,立马是打点行头,转身往府外奔去,须叟间就消失不见,这等行为却立马让酒桌上的气氛沉闷了下来。 初时还不明所以,这好好的宴席怎么说走就走,林凡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袁术,而袁术也是同时将目光转向了林凡,两人四目相对之后,交流了一番,就又是低下头来,继续吃喝,不敢言语。 缓缓之间,大家都懂了,如今两位皇子来府中赴宴,这骠骑将军府总自然董重最大,况且骠骑将军已经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官位了,今日本就是为招揽而来,可如今两位皇子慌张而去,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人出问题了。 一顿分析,那便是灵帝了,也只有灵帝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而且看两位皇子的神情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众人都分析出其中内情,这都是埋头不语,吃喝继续,但却没有刚才的热闹劲了。这朝堂上的事情,尤其是这等宫中秘闻,可不是随便能够议论的,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哪怕是蠢萌蠢萌的袁术也都不敢轻易跨过这道雷线。 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从府外就传来了一把喊声,紧接着就又看到一名小厮快步跑了上来,望了一眼盯准了人之后,立马就是跑到袁术的后边,冲着袁术抱拳行礼之后,立马就是附在了袁术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林凡离的近,还特意把耳朵凑过去一听,也是听到些模糊的声音,“公子,公子,不好了,宫中传来消息,陛下...”到这里就听不清了,那小厮也是聪明,一方面看林凡倾斜过来了,一方面是到了关键地方,这声音更是小了,越听不见就越想听,林凡快把身体倾斜成三十度夹角可还是听不清,再倾过去可就是要倒了。 不过听了前面几句也知道些内容,原来是袁家在宫中的探子,这消息也确实是有关灵帝的,话说袁家果然神通广大,这消息也就比两位皇子晚来一点点而已,既然听不清了索性不听了,林凡坐直身体,还未回神过来,却是见到袁术突然脸色一变,直接就是站起身,瞪着眼睛看着那小厮,沉声喝道:“此事当真?” 那小厮用力点了点头,能用来中转、通报消息,那这人自然是袁家的心腹,也自然不会说谎去骗袁术。而袁术刹那间就明白这个道理,刚才他会那么问,也只是下意识地行为,实在是这消息太过惊人了。招手让那小厮下去了,接着就去找袁隗耳语了一番。 片刻之后,又是数道声音传了过来,u看书.uushu 紧接着,只见几名小厮都是疾跑了进来,都是各寻各的主子,把这消息传递过去,这下可好,厅中所有人都是变了颜色。 有几个大人物,却是坐不住了,起身告辞,逐渐的,厅中人慢慢都是起身告辞,厅中显得一片空荡。 这就是情报网的好处了,林凡曾经也想着建立个情报网,不过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可是千难万难,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有钱就行的,这些大家族都是靠着经年累月的沉淀,才一步一步形成的情报网。 一个好的情报员可不是光给钱收买就行了的,那得培养感情,不然这心中若没有个信仰,随随便便就出卖了你,更有甚者,一些大家族还是挑些幼童来培养,安排,经过十几年的潜伏才能生效的,林凡?他底蕴不够,这情报网还真的建不起来。 转眼间,厅中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呢,袁术与林凡左右的人都已经走光了,林凡有些忍不住了,直接开口向袁术问道:“公路,宫中到底发生何事?是陛下吗?” “嗯!”袁术轻轻应了一句,接着往过挪了挪,紧紧皱住眉头,阴沉着脸,小声而郑重地对林凡说道:“宫中传来消息,陛下病危!” “你每次都说病危...”林凡抱怨道。 袁术依旧是郑重,道:“这次不同,比前次危急数倍不止。” 说完就不说话了,林凡也是不说话了,宾客陆续都走光了,袁隗也是起身告辞,袁术也跟着袁隗之后起身告辞,林凡就跟着袁术后面,就这样一连串的,今日赴宴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骠骑将军这宴会俨然成了笑话。 第178章:宫内争斗 皇宫之内,天禄殿前,如今的气氛却是变得异常的紧张,宫女、内侍一个个都是行色匆匆,门口一排排的侍卫则是严守哨岗,不敢有丝毫放松,他们得到命令,一个苍蝇都不能放你去,不然就是杀头之罪。 北宫的这天禄殿前,现在围了一大帮人,先是有何皇后带着后宫众嫔妃等候在外,身后还有这三位皇子及不少常侍,若有认识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十常侍是一个不少,全都聚集于此!不仅如此,就连大将军何进也是赶到了寝宫外。 说来也是搞笑,刚才何进还去董重府上吆喝威吓了一番,眨眼间就到了这宫中,也不知这何进有没有资格进入宫中,不过有何皇后这层关系在,也无人不知趣地上前一问。 无论刘宏这个皇帝做得如何,但他的身份却是没有任何质疑,皇帝的身份,令刘宏的生死已经上升到关系天下的兴衰,自然会惹人注意。不仅如此,朝中斗争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何进自然是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也亏得这是在皇宫之内,不允许外臣随意进出,要不然这满朝文武只怕全都要守在这天禄殿外了! 皇宫之中御医堂的所有知名御医都堆积在天禄殿中,现在已过了半响了,还是没有出来一个,也无人知道天禄殿中情况到底怎样了,唯有负责贴身伺候的张让时不时从寝宫内跑出来,指挥着宫女进出。 候着的这帮人对灵帝的态度也是不同,说不上每个人的想法,但若是让灵帝现在就挂掉,那何进真是举双手赞成,因此这时间消磨的越多,何进心里却越是高兴,现在这头已经垂了下去,恐怕就是在憋着笑了。 在宫门前,董太后也是匆忙赶到,很罕见的,何皇后与董太后这两个互不对付的宫中大佬,如今安静地分别端坐在左右,一向一见面就要对掐的两个女人,此刻却是罕见的没有争吵起来,而是同样一脸焦急地望向了宫门。 而在两个女人的身后,则是三位皇子的态度也是不一,大几岁的刘辩却是散漫,靠在何皇后身后,一脸百无聊赖、无动于衷的模样,是不是就打起了哈欠,伸伸懒腰,全无精神。刘协与刘成却是同样一副焦急的模样,忐忑不安,幸好有董太后的轻声安抚,才稍微有所镇定,世人常言大皇子无端无形,不受灵帝喜爱,果然是有原因的。 等董太后这主心骨过来之后,身后众人也快速分了形状,两支派系的人马往两边一站,中间到是空出一条道来。 吱呀一声,殿门缓缓被打开,立马就是牵动了门外众人的心,所有人都是将目光转向了殿门,却是看到张让直接从门内走了出来,扫了一眼门外众人,这才是快步走到了董太后面前,对着董太后躬身一礼,说道:“参见太后娘娘!陛下有旨,请二皇子协与三皇子成两位殿下入天禄殿!” “嗯?我儿情况怎么样了?”董太后也是有些担心刘宏的情况,匆忙问道。 毕竟刘宏那是董太后的亲生儿子!也没想那么多,就径直问道,可这话张让却不能说,眼神阻止了董太后,董太后也是立刻就明白了,关心则乱,这等重要消息可不能随便传播。 片刻之后董太后似乎也猜得到刘宏召两位皇子进殿的意思,恐怕情况也是不容乐观,此事却犹豫不得了,顾不上悲痛,立即便是催促两位皇子进天禄殿去,只见她点头说道:“行了!我知道了!协儿,成儿,你两且进去见见你父皇吧!” “孩儿遵命!”刘协与刘成齐声回道,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始终都是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对董太后一礼,之后便是迈步朝着寝宫内走去。 “等等...”见到刘协与刘成被灵帝召入殿内,而刘辨却丝毫没有消息,这何皇后如何坐得住,心中也是不由的着急起来,当即便是眉头一皱,拦住张让问道:“陛下如今情况究竟如何?你等还敢隐瞒不成?为何只召刘彻与刘成进去,我儿皇子辩可有说法?莫不是你等阉人从中作梗?” 听得何皇后的话,张让却是瞥了一眼何皇后,嘴角微微一勾,冷笑片刻,又是看了一眼躲在何皇后身后的刘辩,躬身行礼,说道:“皇后娘娘请见谅,陛下只是吩咐奴才带协殿下与成殿下进殿去,至于大皇子...陛下到没有吩咐,想来是过些时候自有分晓,uu看书 ww.uukanshu.cm 没有陛下旨意,我等也不敢擅自带人进去啊!望皇后娘娘见谅!” 张让说完这话,眼神有撇了一眼何进,立马就是闪过了一道戏谑之色,开口道:“陛下还说了,大将军还有公务要忙,此处暂且用不到大将军,还是请大将军跪安吧!” 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此时此刻张让既然说话了,那便是代表这陛下的旨意,这旨意纵然是假的,何进也得应着,没有办法,何进给何皇后使了个眼色,转身出宫走了。 何进走后,张让得意一笑,就要带刘协与刘成进殿,可向来霸道的何皇后却又说话了:“不行,你等宦官从中作梗已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我一定要进去看看,谁敢拦我就是犯上之罪。”说着,何皇后就要带着刘辨往里面闯,张让及时阻拦,可好像也拦不住,何皇后依旧在往前走着。 张让无奈,一个眼神递给董太后,董太后立刻会意,轻声说道:“张让,你非要拦着作甚,何皇后既然想要进去就让他进去,你若没有从中生事自然是问心无愧,到时候这罪名可就变了,惊扰圣驾可是死罪,今日这皇宫之中便要血溅当场。” 董太后也是厉害,一番话说的何皇后不敢动弹了,静立在当场。张让得空,带着刘协与刘成进了殿中。 过了半会,何皇后自讨没趣也回来了,众人又是在外面焦急等待,也不知天禄殿中究竟如何,两位皇子受了何等指示,过了有半个时辰,两位皇子终于出来了。 等出来之后,张让却是让众人散了,绝口不提刘辨之事,何皇后也是无奈,也只能跟着众人散了。 第179章:何进之谋(上) 灵帝召见两位皇子入内,说了半个时辰,至于说的何事,众人却不知道,其中灵帝身体如何也不知道,召见了后两位皇子,可这大皇子刘辨如何却是毫无音讯,纵然何皇后气的吐血,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起来这惊扰圣驾之罪,何皇后却是不敢轻易闯进去,无奈,只能转身气殃殃地走了。 料想董太后却能从两位皇子哪里得到些消息,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回到长秋宫中,气的发狂,连连砸了不少值钱东西,口中辱骂非常,可也无法,半响之后,冷静下来,这等重要时候,输半步却能毁一局,不可儿戏,慌忙写信准备将情况告诉何进。 提笔急书,也没多少要说的话,三两句的事情,慎之又慎地将书信装好,转交给心腹小太监,道:“速去将此信交给国舅爷!让他想想办法。” 小太监应声去了,刹那间就消失在长秋宫中,看的出也是练家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脚步轻盈,转眼间就投身到了漆黑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了。 路上到是没出什么差错,半个时辰之后,这信就送到了大将军府,何进坐在大将军府书房之中,手中拿着刚才那小太监送来的这封书信,只是快速地扫了几眼,信上也没有什么有营养的话,随即便是将书信扔到了边上,眉头紧皱,苦笑着说道:“妹妹啊!哥哥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来。” 在一旁的何苗可是有点沉不住气了,忙是说道:“大哥!今日宫中究竟如何?妹妹在密信中又说了什么?你快说来听听啊!自己闷在肚子里能起什么作用?” 何进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拿去看吧!尽是些无用之物,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你在这嚷嚷什么。看完记得烧了,别给人留下把柄。” 何苗把信接过来一看,却是越看越喜,连忙道:“大哥!大喜之事啊!为何如此困顿,令人不解。陛下这病情既然隐而不发,必然是陛下病重,召集两位皇子进去也是交代后事,大哥平时睿智,怎么现在连这点都看不出了。” 何进却是更加困顿了,缓缓说道:“你做着河南尹也有些日子了,到是长了些脑子,只是还是只看到表面,未往深处看。” 听了何进这话,何苗却是再次把书信看了一遍,一字一句地看,就差把眼珠子贴到纸上了,可还是看不出来更深处的东西,只能继续向何进询问:“这能有什么内里东西?” 何进一把抢过书信,就把书信放在烛光上烧,看着书信被烛光烧个干干净净之后,才抬起头瞪了何苗一眼,恨铁不成钢般说道:“内里东西当然不在这信上了,而是要你自己琢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分析,切不可不动脑子。” 何苗不说话了,等在当场,何进就接着说道:“我问你,你可知道我与陛下形式如何?”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你既知道,为何不往深处想,既然是必有一伤之局,陛下又怎能自顾自沉睡下去,我既还在,陛下又岂能安然睡去?” 何苗惊问道:“大哥,你是说...” 何进听了何苗的半截话,也知道他想说什么,缓缓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你可知当前之势?” 何苗知道一些,但不敢说话了,害怕自己说出来后又挨斥责,只是拱手道:“弟弟愚钝,虽然心有所感,但却说不出来。” 相处久了,何苗也是知道何进性格中还有点爱炫耀的成分在,所以才这般说话,果然何进没有斥责,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听好了,汉室向来便得人心,像陛下这等昏庸之人竟也如此,别看现在我等尚有北军之兵,但其实全是虚的,到时有多少兵卒愿意跟我等起事还犹未可知。” 又是沉默了许久,何进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这段他自己说的话好像也有启发似的,何苗也不打扰,过了片刻,何进才幽幽醒来,道:“如今之势危急,陛下若想动手,杀两个大将军都不成问题。” 这话却是让何苗一惊,急声问道:“大哥,我等可不光有北军,西园军中也有人的,论兵力,还是我等占优,陛下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何进苦笑着,前段时间为了保密,也未告诉何苗袁绍之事,uu看书 .uukanshu 现在情况危急,到不用瞒他了,苦笑着说道:“还有甚西园军,我等在西园军中颗粒无收,所以叔达啊!现在我等已经快要到了满盘皆输的局面了,你可得当心点才是,或许今日还在这大将军府中坐,明日就要被斩首街头,也说不定啊!” 何苗惊道:“西园军...大哥你是说...竟至于此,怎至于此?” 何进缓缓点头,算是附和这何苗说话,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之意。 “情况危急,但也并非死路一条,若此事成了,我等就能逆转局面,重新掌控局面,你可知是何事?” 突然,还在悲伤的氛围之中,何进突然问道,何苗虽不聪明,但也绝非愚笨之辈,想了想,却是想到了关键点,大呼出声:“陛下病危?!” “没错,正是陛下病危,让我何家尚存一线生机,陛下将我之势早已成熟,迟迟未落子,恐怕也是这病危的缘故,哈哈,刘宏昏庸无能,在朝中声色犬马,这下可终于遭到报应了,这必然是受上天诅咒,大汉气脉已断,如今正是我何家的机会,昔日那王莽未竟之事,今日也该让我何进来补上了。” 何进越说越放肆,中间不时掺杂着狂笑之声,这笑声与说话声传播远外,也幸好是在大将军府中,过往仆人都是层层甄选过的,此时就当作听不见,脚步加快走了。 这何进也是野心极大,众人都以为他想做梁冀,没想到他却想做王莽,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哥英明神武,此计必成!小弟愚昧,跟着沾沾光就已是万幸。”何苗也是满脸喜色,张口恭维道。 第180章:何进之谋(下) 这何苗的恭维,何进也是颇为受用,又是一阵急促的哈哈大笑声,许久才停下来,这书房的氛围也不再压抑,之后就听何进说道:“所以此刻却是不容马虎,之后行动也无需你动手,你只要安静呆在府中,莫要给我生事就好。” 何苗却是一愣,急忙问何进道:“听大哥的口气,日后还有行动?” 何进解释道:“那当然了,我起初与你说的话你却是又忘了,既为必有一伤之局,哪能马虎。这种关键时候才最是见功夫,丝毫大意不得,莫非你认为我等干坐着等刘宏殡天就行吗?哼,我说了这么多了,换你来说说看。” 何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到,只能放弃,张口继续说到自己愚昧,不耻上问何进。 “哼!”何进冷哼一句,说道:“若是我料想不差,那刘宏在临时之前必然要对我等动手,只有解决了我,他才好安然入土,此时此刻恐怕就在想着如何杀我,甚至我一度以为此次的病危事件就是刘宏搞出来,为了埋伏杀我而做的圈套。” “可是真的?陛下竟如此狡诈?”何苗急问道。 何进想了想,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应该是假的吧!此时此刻我也不确定了,府上的谋士各个都不中用,还得靠我们自己。不过刘宏也本有机会杀我却未动手,这病危之事秘而不发,应该是真的了,可能也我最近疑神疑鬼,想多了罢了。” 定了定神,何进又叮嘱何苗道:“反正此刻凶险,你也别到处乱跑了,就在府中静坐就是了,我也要收拢兵权,只要手上有兵,他刘宏也不敢妄动,现在这等情况就是拼个耐力,谁先露出破绽谁就满盘皆输,刘宏命不久矣,垂死挣扎就只有这一波机会,过了这个坎,我等掌控朝政,到时候可没人能阻拦了。” 其实何进猜的还真不错,灵帝就是因为突然病重,脑子都烧糊涂了,这对何进的攻势才放缓下来,有些事情脑子中都没有个章法,怎么安排手下去施行啊! 正所谓时也!命也!说的就是此理。 就像这本书,明明写的还不错,可还是成绩不怎么样......好了,好了,不吹了,别打脸,别打脸。(又凑了二十字!!!) 个中关系对何苗说明,当即,何苗便是点点头,心中就已经慌乱了,对着何进问道:“大哥,你觉得我等能扛过这个坎吗?” “急什么,刘宏都不急,我们怎么能急,争时间的可是他不是我们,不过想来刘宏的这此回光返照应该也是厉害无比,我却是不想等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何进淡定地解释道。 何苗还是不解,尝试着问道:“大哥,你是要如何出击?” “你既然都猜出来了,何必自欺欺人。” 何苗眼神一聚,尖声道:“弑君!!!” 话音刚落,何进抄起手头的书籍就扔了过去,也不管砸到哪,总之是很用力的扔过去,口中训斥着:“你在找死不成?想死别拉上我,这等机密也敢随意喊叫?” 何苗也是反应过来,慌忙点头哈腰称是,将书籍从地上捡起来,老老实实放到何进书桌上,何苗平时被何进训斥惯了,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神态恭维。 只是刚才得到的内容实在是惊人,何苗眼神中还有余悸,嘴角颤抖,眼神飘忽,纵然知道自己大哥与陛下相争之事,可从未想过这弑君之事,实在是太大胆了,平复下慌乱的心情,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大哥,此事是不是太过了,纵然是在悬崖之上,也不能干这种事情啊!” 何进却是淡定,似乎心中早有腹案,远远过了初时的震撼期,张口就说道:“叔达,你平日当做河南尹时的耀武扬威到哪去了,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这与胆子却无关系,实在是所图甚大,我听之手脚发麻,如何不惧?”何苗战战兢兢回答道。 轻叹了一声,何进将初衷说与何苗听:“唉,叔达,非是我违逆不尊,实在是此时身处悬崖之上,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再无回头之路,我若一倒,何家必被族灭,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畏缩行事,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何苗似乎也接受了这事,本来就是胆大妄为之辈,接受着新事物倒也快,慢慢镇定下来了,想了又想,缓缓说道:“大哥三思啊!汉室毕竟是众望所归,我等轻易弑君,这等因果却不是我等能背的起的,uu看书 .uuknsu.om还是扶持大皇子辩殿下慢慢上位,才是王道。” “我自然知道,弑君这等事情岂能轻视与人,必然是要找个替死鬼替我背了这因果,我等就在幕后操控一番,等事成之后再出来收拾战果,岂不美哉!”何进不无得意地说道。 这话却是有趣,既能置身事外,又能在这危局之中保全自己,事成之后自然是地位稳固,倒是个好办法,何苗点点头:“这事可不容易,其中干系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需牢记“快、准、狠”三字真言即可,事成之后,我等立刻扶大皇子上位,大皇子乃嫡系长子,凉这等朝中大臣也说不了什么闲话。”何进回道。 何苗听了,急切说道:“快?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就准备往外走,却被何进拦住了。 只听何进道:“说的快而不是急,这快是说动手要快,现在还未到动手之机,你急什么?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遇事多动脑子,心想快而行不急,这才是成者之风...算了,说这么多,你也未必能懂,还有一事,你最近可是与宦官走的颇近,想来也是收了不少好处,可是真的?” 何苗支支吾吾,何进一看就知道是了,“如今非常时期,你可别不识大小,等事成之后,朝中大小都是你我说了算,这富贵名利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到时候宦官还得仰仗我等鼻息。若是犯了糊涂,身死道消,这一切可都没了。” 何进警戒,何苗慌忙成称是,兄弟二人在这书房之中挥斥方遒,却好似成事了一般,欣喜不已。 第181章:鲍鸿之死 转眼之间,就到了年关,二月分的天气,温度也不似之前般冷了,正是过年的好时候。 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久之前果然有消息传来,鲍鸿虽平定汝南郡葛坡黄巾有功,却因贪污军饷过千万,被豫州牧黄琬上奏弹劾,锒铛下狱,至今情况不明。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老兄也太能贪了,足足贪了军饷过千万,实在让人费解,鲍家好歹也是个大家族,应该也没有如此不智吧,实在蹊跷。 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往常这种情况都是宦官从中作祟,把与之作对的将领搞下来,著名的例子有卢植,皇甫嵩等人。可这次却不同了,这次不是宦官动手,而是豫州牧黄琬上的折子弹劾,而且粮草军饷这种东西,必然是要过大将军的手的,其中到底什么情况,朝中竟无一人说的上来。 自然,这为之求情的人都少了许多,大将军一派的人自然不会开口,而朝中还在观望的人也不敢试水,只有几个不以性命为先的老学究,老鸿儒,现在才敢开口求情彻查此事。 彻查此事能查出来什么结果,何进既然要动手,自然是做的天衣无缝,轻易不会给你查出来什么的,粮草军饷等等都要过大将军的手,暗中给你使些绊子,时间一过便消失殆尽,你去哪里查? 鲍鸿错就错在要急着回京,黄巾一平便是你的死期,逃都逃不掉,以此看朝中争斗,果然是凶险万分,一个不知不觉,就要人头落地。 这事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了,没人知道鲍鸿在狱中如何了,牢狱之中屈打成招的好戏实在是太多了,再硬的硬汉进去也是软着出来,不,不对,这说法不对,出不出的来还得另说。 熟悉历史的林凡还知道点端倪,这鲍鸿恐怕是要死在牢狱里了,同在西园军中,平时也常常见面,林凡本来还想说几句公道话,可是悄悄说了几句无人应之后,也就不说了。 这个年关,鲍鸿是苦,而林凡就是愧疚,本来上次返乡说好的就是年关回家,可事到临头,却发现怎么都回不去了,这朝中形势瞬息万变,一天都离不开,更别说回家过年了,一个回家过年,加上一来一回,就算是快马加鞭,在家中时间忽略不计,就只是打个往返最起码也要十天时间,林凡可没有这十天的闲工夫。 要是回家一趟,说不定也如鲍鸿般被按个罪名,送到牢中,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细细想起来,来到东汉也有五年时间了,竟没在家中过上一次年,实在是有些怪诞,也没办法,只能书信一封,以表歉意。 为何只有歉意,却没有思念之意了?人真是个最善忘的动物,隔得时间长了,脑海中原本的记忆也就渐渐模糊了,林凡与这新父母的相处时间也不到半年时候,除去飞马牧场的生活,那便是更少了,虽然知道父母双亲对他都是极好,林凡也不是寡情之人,可这模糊就是模糊,时间长了就是如此,却与恩情无关。 人们常说七年之痒,这等说法,林凡没有尝试过,也不想尝试,如今却被迫要尝试,人生际遇,真是妙到分毫! “唉!”轻叹了一声,饱含了人间多少无奈,林凡甩了甩脑袋,想要把刚才的那种想法抛出去,甩了许久,也不知抛出去没有,生活还得继续,起身继续练兵去了。 第一次年关是在卢植家中过的,第二次年关就遇上黄巾之乱,之后又到了凉州三四年,算起来,正儿八经地能称的上是过年,今年却只是第二次而已。 前次是在卢植家中过的,现在却不同,林凡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上门拜帖也是按着自己西园校尉的名号,而不是挂在卢植的名下,这次的年关,却是在他林府自己家过的。 刚开会心情还有点悲伤,不过很快就被浓郁的气氛打破了,林府的这些人,张辽、马超、三壮、二鸟等人各个都是武艺高强之人,过年就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喝到尽兴时候就是大声吆喝,再不行就是下场动手比试一番,谁要输了就只是罚酒罢了,就这年关这几日,真是好不热闹,称得上放浪形骸也不为过,其中也就张辽最好,马超最次。 话说这马超也是小小年纪就离开家乡,uu看书uukanhu 平日里也就是写几封书信而已,这写信的次数还没有林凡来的勤快,这几日也是肆意饮酒,好不痛快,林凡却当他是借酒消愁,还跑去安慰他,却还被马超鄙视了一番,言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岂是轻易入那温柔乡。 这温柔乡可不止指女人,家人父母尽在其中,林凡一想也对,自己却是有些太敏感了,同时感慨这小马儿果然是猛将之列,能力暂且不说,这思想就先是不同。 不过历史上马超也是悲惨,妻儿被杀丢下城楼,实在让人闻之落泪,听之伤心,林凡也是暗暗下决心,却是不能让悲剧重演了。 林府之中没有规矩,不过虽然林凡脱离了卢植自立,但这亲情却未曾放下,林凡之与卢植,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师生情了,在父母不在的时候,卢植俨然就成了他的父亲,马氏就成了他的母亲,这虽是替代品,可分量却是丝毫不低。 新年头一天,林凡就去卢府拜府,卢府上下也没把他当外人,说是拜府还不如说是回家,径直就走了进去,说了几句便融入到卢府一家之中,这一家人关系融洽,欢喜非常,高高兴兴过了个年。 除了拜访卢府,其他的到是一概都不去,卢植也是如此,也没有带林凡去走亲窜巷,就连他的几个好友,现阶段都是未曾拜访。 也是,现阶段正是朝廷改朝换代之际,人人自危,你若现在去拜访,说不定就被别人当做有备而来,也会被旁人说三道四,麻烦不请自来。 就这样,一天天,这春节过得虽不痛快,但也堪堪讲究,总比前些年没有的强。 第182章:惊喜前来 中平六年,也就是189年,三月时候,眼看就要事变,林凡还在加紧整顿着兵马,二鸟却顺着营门找了过来。 自从小胖战死之后,林凡就只是留三壮与二鸟及四傻在林府之中,却不让他们来这军营之中,也不知这林凡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能是愧疚吧?谁也说不清,就连林凡自己都对自己的这心思说不上来,好好的如三壮般的猛将,去成了看家护院之流,到是颇为寒酸。 就连马超也是央求了林凡好久,再者有张辽作保,才让他来这军中的,这二鸟可不在军中,这个时间来找他必然是有要事。 “二鸟,所为何事你直说就是,怎么连我都要瞒着?” “大哥,你回家一看就知,现在不告与你知,等你自己回去看了才有惊喜。”二鸟依言神秘说道。 究竟是何等事,还要如此神秘?林凡费解,快马加鞭往林府中赶去,等到了林府,当面就有一人,见了那人,林凡却是慌忙间把马鞭一丢,快步走上前去,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等在看时,已泪流满面。口中哽咽不能语。 林凡只是咣咣咣不住磕头,那人赶紧来拉,却也拉不住,那人也是口中哽咽说不出话来。 缓缓过了些时候,情况才好一些。 “不孝子林凡拜见父亲!吾父安康!”林凡哽咽说道,原来面前这人正是林富。 这涿县与洛阳相隔老远,这世道也不太平,悍匪在侧,这等行商之人也是辗转腾挪,不敢往远处走了,像林富这等行商大家,一般都是雇些刀口舔血之辈,替他走一趟,自己却不轻易动,林凡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能在这洛阳之中见到林富。 “凡儿快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林富一边将林凡拉起来,一边捋了捋胡子,这胡子比往些时候要长不少,打眼一看,林富手臂上的伤势也不见了踪影。 带着林富上座,这林府如今也是显赫,一应茶水酒肉不缺,桌上早就有机灵小厮泡好的上等碧茶,林富品咂了两口,拉着林凡到跟前来,细细打量,寒暄了半天,这才缓缓将自己过往说给林凡听。 “如此...这般...你既然在朝中做了大官,如今公务繁忙,没个时间回家也是常理。我与你母也不怨你什么,正好恰逢这次行商之机,来洛阳见你一见。” “母亲她...?”林凡问道。 “你母亲胆子小,这世道也不太平,就留她在涿县了,我既见了就当她也见了,回去与她一说就成,再者说了,我还带有她亲笔书信一封,你等些时候再看,也能慰藉思念之情。” 林富说完,就递来一信,林凡打开一开,这哪能慰藉思念之情,这心中思念之情更加旺盛,久久不能平息。 灭火当用水,你拿风就像灭火,岂不是助长火势。 没过多久,就又听到林富说话了:“你如今做了大官,这朝堂上之事,家中也帮不上你,不过林家尚且殷厚,家中银两还有不少,这次给你带了过来,你且典当好。” 说着,林富将林凡带到几个箱子旁,打开箱子一看,满眼都是金子,林凡也是账目通明之人,这几个箱子粗略一算,恐怕得有五千金不止。 “凡儿啊!你听为父说,你既然年纪轻轻就做了大官,这朝中应酬自然是少不了的,你底子薄,出手也不能寒酸了,让人笑话,这为官之道我不懂,但这与人应酬我倒是知道一二,交朋友就得舍得花钱,这五千金你先拿着用,若有不够,你再书信一封即可,自有家中支持你,莫要担心。” 林凡哽咽着再次说不出话来了,只听林富继续说道:“为父这次来洛阳,还要警告他卢植一番,莫要把你给忘了,他若敢如此,这次便少不了一顿叨扰,我便住在他家不走了。” 望着眼前显得孩子气的林富,林凡也被逗笑,情绪好了很多,心中明白,林富精明无比,这种亲情流露,也只是在自己面前而已。 “卢师对孩儿极好,这大官之位也有不少卢师的功劳。” “如此就好!” 闲聊了几句,看着这一箱箱金子,林凡却发愁了,本来林府之中不缺钱财,这些钱财不如给双亲留下,可话又说不出口,这时又与旁人送礼不同,这还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话,这钱财你要收了,父母反而更高兴,俗话说得好:长者赐不敢辞,只能哽咽着让四傻清点收下了。u看书ww.uukash.cm 这大箱大箱的钱财,也不只是怎么送过来的,这路途遥远,也不知路中到底发生何事,这恩情也实在太重了,一时之间林凡再次雾水蒙上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傻傻问道:“父亲一路上可曾遇险?” 林富捋了捋胡须,不以为然道:“倒也不曾遇到危险,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你这孩子,怎么痴痴傻傻的。” 旁上林富带来的小厮却抢着说话了:“少爷,才不是呢,这一路可是千辛万苦才赶来的,差点就没命了...” 还没说完,屁股上就被林富踹了一脚,只见林富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那小厮道:“就你话多!” 这等情况,林凡怎能不明了,争犟着让那小厮说完,给了那小厮莫大的勇气,才听到那小厮说道:“这路上可是凶险,也是雇的看护不错,这才堪堪一路走来,这最紧要的一次,便是在冀州安平遇到伙强盗,差点就要丧命,幸好...” “幸好什么?”林凡急问道。 “幸好有官兵及时赶到,才驱散了那伙强盗,不过这还没完,那伙官兵看我等的眼神也不对,气氛凝重,就连我都能看出来。” “然后呢?然后呢?”林凡又是急问道。 “然后我们就通报了少爷的名号,那伙官兵之中的副官好像知道,上前说了几句,这伙官兵才走了,少爷果然英勇不凡,只是个名号都能吓退别人。”那小厮越说越高兴,最后兴高采烈地说道,边上的林富也是以手抚膺,满脸得意的样子。 顾不上听小厮的吹捧,林凡却是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第183章:董卓的头牌李儒 厅堂之上,林凡听了小厮的言语,却是一阵后怕,这世道终究是太乱了些,这世道之乱,山贼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还属这等披着官兵面具,却为非作歹的人,就话中之意,那伙官兵恐怕也是就要动手,听了林凡的名号才停下的。 不过林凡却不认为那伙官兵是惧怕林凡的名号,被林凡威名所摄才没有动手的,这世道,只认眼前的好处,威名什么都是虚的。 君不见,曹操名扬四海,他老子还不是被张闿一刀宰了,以林凡之料想,那副官可能与林凡有些见面交情,因此才央求主官放了这些人一马。 活生生地在阎罗殿前走了一遭,林凡冷汗直冒,后背已经湿透了,开口问道:“可知那副官是何人?” “这个倒不知道,那伙官兵走的也快,也没留下姓名。”林富接过话茬说道。 林凡点点头,想来应该就是黄巾之乱时,可能一起作战结交的将领吧!至于凉州之战可能性到是极少,皇甫嵩大军现在还在扶风驻扎着的,与冀州可有不少距离的。 猜不到就不猜了,林凡埋怨林富道:“父亲,此行委实太过冒险了...” “啊哈哈,我这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林富反问道。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林凡又劝了几句,却是没结果,只能任由他去了。林富远来洛阳也不容易,林凡本欲在家中陪伴林富,却别林富断然拒绝了,备言道:“你现即身为一方将军,就该以身作则,怎能轻率行事,你若如此,那我只有明日便回涿县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凡只能作罢,继续回西园之中带兵。 话分两头,此时的陇西郡董卓大军帐中,董卓正焦急不安地到处走动,边上有一文士,想不出来结果,董卓就瓮声瓮气问道:“文优,十常侍召我等入京,为何迟迟不动,要真是错过良机,朝中安定下来,我等可就真的一点机会没有了。” 被叫文优之人自然就是李儒了,听完董卓说话,微微一笑道:“主公莫急,此时还不是时候。” 李儒不急,董卓却急的蹦跳,急言问道:“那究竟得等到何时才是时候啊?若再等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我等本就无立锥之地,朝中派那可恨的皇甫嵩驻扎扶风,明显就是要断我入京之路,要是真的等新皇就位,我等必然要成为乱臣贼子,不容于世,文优你怎么这般悠闲啊!” 李儒依旧是那等模样,拱手道:“主公莫急,此时确实还不到时候,朝中派皇甫嵩镇守扶风,可不好轻易过去,这十常侍的征召如今就不过废纸一张,起不到多大用处。” 董卓却是不同,冷哼一声道:“哼,我自坐拥凉州之后,我军已得十万之众,他皇甫嵩兵少,如何能挡?” 原来董卓本就占据陇西之地,招揽不少羌族为之效力,等皇甫嵩退守扶风后,更是变本加厉,整个凉州都在董卓势力范围之内,其后更是招兵买马,可战之兵一度扩充到十万之众,气势煌煌,至此董卓更是目中无人,这才急切往洛阳而去。 想当初,韩遂、皇甫嵩与董卓三方势力交织,而今终究还是让董卓占据了上风,而皇甫嵩次之,至于韩遂却没影了,窝在边境之外那个不知名的羌族之中,还在休养生息,恐怕也只有等董卓除了凉州之后才有机会。 “非也,非也,若真是如此,主公可就真的成了乱臣贼子,受天下所有人刀诛笔伐,是为不妥,如今这洛阳城中可是各方势力交织,人人都想做那隔山观虎斗之人,须知如今谁先动手谁就要吃亏,倒不是说战阵吃亏,而是一旦有所损耗,就得被他人所乘,主公,何不想想昔日那强赵,消亡殆尽之因。” 听了李儒这话,董卓才冷静了下来,不信地问道:“我军既有十万之众,尚不能成事否?” “十万之众自然能够成事,但要雄踞关中,瞭望天下,那就得使些巧劲,也不能一股脑莽撞行事,如今西园兵马尚余过万之人,而何进北军之中也有近万人,加上周边所能调集的兵马,两军人数相当,其势正如两虎,我等不妨静坐观之。” 说的乏了,李儒也是咽了咽口水,继续为董卓解释道:“主公若要莽撞行事,一者要先面对皇甫嵩之兵,皇甫嵩兵马虽少,但尽是些精兵强将,身经百战之士,我等急切不可下,况且如此一来,我等就坐实了这反贼名号,就算大败皇甫嵩军,等到了洛阳之后,洛阳兵马也会偃旗息鼓,共同抵御外敌,到时为之奈何?我军虽众,可不敌一国之力。” 一番话说的董卓头疼不已,急切问道:“那我等该怎么办,u看书 .uuanshu 就这样坐视不理不成?” 李儒又是神秘一笑:“那倒也不是,我等可先率军入左冯翎之地,与皇甫嵩相对,皇甫嵩绝不敢先行动手,如此我军就占了先机,离洛阳也能近些,再者也能给京中兵马助些火势,让他们快些决战。” 董卓问道:“进到左冯翎何处为妥?” “频阳即可!”李儒答道。 听了李儒这话,董卓却是高兴,急切召众将入内,不久之后就发派任务。 “明日起兵,前往频阳县,一路小心提防皇甫嵩大军,切不可随意行事!” “华雄何在?”董卓放声问道。 “末将在!”边上一将起身抱拳说道,这华雄却是董卓近收的猛将,一身武艺,战力在董卓军中属第一。 “命你带本部兵马为先锋,往左冯翎而去。” “末将领命!” 边上的李儒还叮嘱道:“这一路逢山开路,过河搭桥,也不可莽撞,我等究竟还不是乱臣贼子,今次只为调兵驻扎而去,却不能轻生战事,你可明白?” 华雄点头表示明白,领命下去了。 又听董卓喝道:“牛辅何在!命你留守凉州,切不可失,若有差池,定斩汝头!” 边上又是一壮硕大汉出声领命,正是牛辅,牛辅与李儒却同为董卓的女婿,很受董卓器重,每次出征都是留他把守后方。 至于这斩首之言,又没立军令状,自然只是吓唬而已,就算事有不遂,众人一劝,也就罢了,这事大家却是心知肚明。 召集其他将领虽中军出发,都是抱拳应诺,营中顿时一股杀气弥漫出来。 第184章:形势又变 众将典当完毕,发hào施令也已毕了,董卓遣各将领回营自去整顿军马,还未走开,就又有信使来报。 却是董卓军中少有的八百里加急文书,众将也停下了脚步,等董卓看信,看董卓还有何等吩咐。 等董卓看完,果然是面露喜色,两脚乱蹬,欣喜急了,将书信递给边上的李儒,旋即就欣喜说道:“大喜事啊!大将军何进也是召集我等进京,这次可真是如虎添翼!这次我看他皇甫嵩那什么理由阻挡我。” 大将军统御调兵之权,确实是名正言顺,众将都是高兴,顿时营中就成了杂七杂八的嘈杂一片,董卓心情大好,也不去约束,反而与众人放肆起来。 不过片刻之后,这放肆就被你李儒打断了。 “咳咳,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李儒说道,说完停顿,等营中静下来之后才继续说道:“主公稍安勿躁,虽然领了这命,我等还是只能进到频阳而已,切不可多进,这令不过让我等方便些罢了,也无其他用处。” 这话却是惊了董卓一跳,急问道:“还是只进频阳?我军明明有调军之令,凉他皇甫嵩也不敢阻挡,为何只到频阳而止?” 董卓一番急问,李儒依旧是不急不慌的样子,笑着说道:“主公莫急,听文优与你细细说来,洛阳之中两军相当,何进此番召集主公进京,可见其心里也没底,只不过是寻求外援罢了,我等岂能让他得逞?况且既然要坐山观虎斗,那此事就宜缓不宜急,洛阳之中两军相当,我军急着进京作甚,正好等他两败俱伤,我等才好作为。” 乍一听是这个道理,但万一出事可就坏了,这等计策也是在走钢丝而已,成了自然是最佳选择,不成可就是玩火zi fén了,董卓思量许久,问道:“若是京中乍变,有待如何?” 李儒自信说道:“如若主公大军屯驻左冯翎,况且整个凉州都在主公掌控之下,以此为后援,可稳如磐石,陛下若驾崩,洛阳必定大乱,到那时京中外戚、宦官争斗不止,背后又有无数暗中势力,不才料想,应该三四月份都分不出胜败,我军兵快,数日就能扣关而去,动如雷霆,一举得势。” 说完给董卓及众将思考时间,须叟,李儒总结道:“因此,我军只需瞭望,不可轻动,纵然再有想法,最多就是暗中打通进兵道路即可,不可轻举妄动,只能徐徐图之。” 董卓虽然桀骜,但对着李儒却是言听计从,缓缓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既如此,我等进军不变,明日往频阳而去。” ....... 却没想到董卓此时就收到了何进密信,时间却是早了些! 莫非何进意欲弑君,找董卓当这替死鬼不成? 日后就能见分晓。 ..... 说回林凡这边,林富惊喜来到洛阳中,遣林凡自去练兵去了,平常时候就去洛阳城中自己走动,还找了个时间去卢府上坐了坐,一时间也是悠闲。 三日之后,林富却是与林凡告别:“为父来洛阳只为看你而来,如今也耽搁了不少时日了,也该回涿县了。” 林凡惊问何故:“父亲,莫不是孩儿何处做错了?好不容易来京中一趟,为何不多呆些时日?” 两人一番说道,林富却是执意要走:“京中也待了数天了,你母尚在家中一人,这些时日在京中也买卖好了货物,你既然一切安好,也没什么好待的了。” 林凡再劝,林富依旧要走,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想到这三日之间,林富就要走,林凡顿时觉得自己这几日没尽到孝心,这些时日还在军中练兵,这话说出来,又是被林富一顿臭骂。 “三壮,你陪老爷走一趟,快去快回,务必保证路上安全。”林富要走,林凡也没办法,只能让三壮保护一行众人回家。 “是,大哥!”三壮抱拳领命。 旋即,又想着三壮鲁莽,若是碰到山贼还好些,若是碰到官兵,那可就不好说了,若是硬来,恐怕还要再生事端,如此一想,心中不安,只好把二鸟也叫上,一同走这一趟,二鸟机灵,应该不会有事。 “二鸟,你也陪老爷走一趟吧!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遇见官府兵马就多使些银两,钱财是小,保全为大。”林凡吩咐道。 “是,大哥!”二鸟也是抱拳领命。 却听林富说道:“他二人留在你身边更有用些,我等自回涿县,小心些就是了。也不用他俩。” 林凡道:“这几日你也看见了,三壮与二鸟并未如军中,如今只是在家练武而已,此去涿县,不过半月就能返回,到不甚紧要,父亲若不准,那只有我亲自送你回涿县了。” 说着就要准备兵甲坐骑,被林富拉住,林富犹豫片刻只能应了。就这样,林凡就送林富出洛阳,一路往涿县回去。 回到家中的路上,林凡慢慢纵马,心中也在想着诸多事情,想起来那日袁术的言语,自己占着先知先觉的优势,还有袁家累世经年的积攒,若要成事也是可能,若是自己有意,好像这乱世就要戛然而止了。 想着自己当初为何来到三国之中,不就是心中追逐这铁血争斗的年代吗?可是转头一想,三国之后百姓更加困顿,生民wu bu存一,多少人间惨案发生,多少家庭丢儿失母,惨不忍睹。 就像这次的林富回涿县,若是太平年间,又何必劳烦三壮与二鸟去保护。 这可不是游戏,而是真实的人生,杀完人那温热的鲜血见到你脸上的时候,uu看书uuksh 五分ci ji,五分背德。 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就为了一己之力要害这么多人丧命?林凡不禁闷声自问。 林凡绝不是个圣母,也绝不是个刽子手,相反,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穿越前还只是个刚入社会的毕业生而已,这一切,都有些太重了。 两种声音不断在脑中交织,惹得林凡左右为难。 矛盾吗?非常矛盾! 合理吗?倒也合理! 人本就是矛盾的结合体,左右不定,想了许久,胯下追风也似知道主人心意一般,不待指挥,慢慢把林凡往府中带去。 就快要倒林府之前,林凡猛然抬头,却是慢慢坚定了眼神,也不回府了,打马就往别处走去。 ......公路,是时候咱俩好好谈谈了。 第185章:被召进宫 中平六年三月二十,也就是188年三月二十,离着上回林富进京也有五六天了,洛阳之中气氛更是紧迫,大小商铺都是关门不少,路上行人都是腰揣兵刃,过路兵马都是紧张戒备,各级官员都是闭门不见客。 洛阳皇宫之中,只让人觉得有黑云笼罩,看得人心惊胆战,时而又有惊雷闪过,惊的众人筷箸落地,不敢言语。 这天,林凡早上还在家中未起,就收到了陛下的召见,真是赶巧了,这等时候,召集林凡入宫何事,林凡也不做他想,以为是灵帝有何计划,又或许是又要招揽林凡一番,临终托孤也说不定啊! 想着这些,林凡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领着圣旨就往宫中去了,边上就带着四傻当做小厮用,这次觐见却有与上次不同,上次乃是朝会觐见,这次却是只召见林凡一人。 一路风萧萧兮易水寒,因为起早的缘故,边上还很清凉,可再如何起早,不仅路边摊位一个都没有,路上行人也是一个都没有,显得得有些凄凉和诡异。林凡问领头的黄门侍郎何因。 只听那侍郎笑着敷衍道:“许是时间太早了。” 一句话就把林凡打发了,林凡还要再问,那侍郎却策马往前去了,林凡没得到答案,索性也不往马车里面去了,就坐在马车前辕处,驾车的正是四傻,天气还挺冷的,两人就聊天解乏。 一行人缓缓驶入皇宫,刚进的是南宫,如今却是陛下私自召见,还在北宫之中,中间还有这不少路程,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既然已到了皇宫之中,怎么也是一人未见,实在是诡异。 边上的四傻也感觉到不对了,低声向林凡说道:“大哥,情况好像不对,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两人结伴却是比一人做事来的高效,正是此理,听了四傻说话,林凡却是心下一送,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史书记载的有,灵帝可是在四月十二挂的,离现在还有二十天的时间,这次进宫却是早了些,也没必要自己吓自己吧! “怎么了,你等文人就是胆小,手无缚鸡之力,关键时候就害怕了,我又想起当初在攻打锁牛山的情景了,那时你也是如此胆小,跟着大哥我南征北战,怎么也不见你把胆子练起来?”林凡笑着问道。 听了林凡这话,四傻却是并不答话,讪讪一笑,依旧在四处张望着四周形势。 长长的皇宫青石路走了好久,终于是到了北宫宫门口,接着就是层层的检察,之后,林凡就跟着那黄门侍郎准备往内里走了,却突然四傻发话了:“我也要进去,我也要跟着大哥进去。” 这北宫之中多是嫔妃静养之地,守卫森严之重比南宫都要强上三分,岂是能让人随便进的?林凡急忙呵斥道:“放肆,北宫重地,岂能让你随便出入,还不退下!” 一边说一边给四傻使眼色,四傻却是不应,像是嗅到什么气息一般,依旧想要陪林凡进去。 这可急坏了林凡,莫非这四傻真的读书读傻了不成,关键时候不仅掉链子,还犯糊涂。 又要开口训斥,可那领路的黄门侍郎却说话了:“既然已被检查过了,身上并无兵刃利器,进去也无妨,不过只能在远处等候,可不能惊扰了圣驾。” “可以吗?”林凡惊问。 “进宫之后也能做些笔记摘要,保管行当,应是无妨。”那黄门侍郎笑着说道。 这黄门侍郎真是上道,等下也可结交一番。林凡心想道。 进了宫门,林凡也是沾沾自喜地对四傻说话:“想当初大哥可是历经生死,坐上了骁骑将军之后,才有幸见了陛下一面,今日四傻你仗着大哥的关系,以白衣的身份也能远远观望陛下,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四傻并不说话,依旧在戒备着。 走过又一段漫长的通道,左拐右拐的也不知到哪里了,林凡对这宫中不熟,不对,并不是不熟,而是根本没来过,不认识。 就这样走了半柱香,走到了一处宫殿,奇怪的是宫殿之外也无人把守,那黄门侍郎说灵帝就在宫中病重休息,让林凡自行进去即可。 咯吱吱声响起,林凡推开宫殿大门走了进去,里面有些许烟雾缭绕,扑鼻而来的药草味,宫殿之中空荡荡的,说不出的诡异。 左侧又一番响动,林凡转头望去,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uu看书 .uknhu 怔在原地,不敢动弹,四肢无力,心中怕到了极点,慌忙着往宫殿外爬去,可是回头一看,宫殿大门却不知何时被关上了,林凡无奈,只能转头另寻出路,口中大呼出声道:“豹子头误入白虎堂!!!” 你倒是为何?却是林凡在左侧见到一人,正是灵帝刘宏,刘宏行走如风,竟似来索命的一般,却是回光返照,不过这回光返照却不是病重之因,而是另有他因。 你当林凡是怎么知道的,灵帝刘宏胸前赤条条地插着一柄宝剑,虽未刺穿,但也是血流不止,林凡也算是行军打仗多年,照着把宝剑的模样一看,至少是入木三分。 “乱臣贼子,你等都是乱臣贼子,贪图朕这江山,来啊!有本事就来啊!看我不把你等杀个精光!”刘宏还是在怒骂着,极有精神的样子,一点都不想快要挂了的样子,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地叫骂着,往林凡这边来了。 这样林凡如何不惧,只是门都关上了,走不出去,两腿瘫软在原地,转过头来哭着说道:“陛下,可不是末将害了你啊!害你的另有其人。” 刘宏像是听不进去话了,只是朝着这边跑来,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等近了之后,林凡才看到刘宏眼中的怨恨与不甘,忽然,刘宏整个脸颊的肉猛地一吸,瘫软在地,不动弹了。林凡试探着的伸出指头往刘宏鼻子上一搭,却是已经没了鼻息。 “不可能,不可能,灵帝明明是四月才...怎么现在就...”林凡惊恐道,旋即又狠狠拍了自己脑壳一下。 什么没可能?自己都能穿越,自然一切都有可能的。 第186章:灵帝殡天 林凡战战兢兢地又伸出手,抓着刘宏手臂试了试脉搏,可是就连脉搏也是丝毫不眺,这次就完全确定了刘宏的死讯,顿时瘫坐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放平了刘宏的尸体。 “陛下啊!可真不是我把你害死的,这次可是你要害死我了,这等情况,必然是有人设计好的,纵然是再给我八张嘴,我也说不清啊!”林凡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怜无比地说道。 看着刘宏还在园瞪着的双眼,到是怪恐怖的,林凡心想闭眼为安吧,于是一咬牙,手中一用力,在刘宏的脸上一抹,终于是将那瞪得老大的眼睛给合上。没有了那充满怨恨的目光盯着,林凡的心中压力也是小了一些,只是没过多久,刘宏的那双眼睛突然噌的一下又睁开了,眼神之中充满了多种情绪。 这是要诈尸啊!林凡吓了一跳,只是不见刘宏动作,再次将刘宏眼睛合上,等了片刻,这次到没有再睁开。 死不瞑目啊! .......大汉天子刘宏就在自己眼前挂了,一向聪明的林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难关却怎么过去? 昏过去吗?想起以前看的段子,遇事不决就可以昏过去,反正事情总是“过去”了。 可是昏过去要有用的话,林凡早就昏过去了,以来东汉不断的时间所积攒下的经验来看,昏过去八成是醒不过来了。 .......................... 此时的西园军大营外,何进却带人包了过来,两方势力剑拔弩张,却是谁也不敢先动手,就这样僵持着。 “何进,你疯了吗?胆敢公然造反不成?”两军对垒,虽然是剑拔弩张,但却谁也不敢有动作,蹇硕虽然兵力稍多,但却没接到灵帝命令,也是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在营前对骂一番罢了。 “疯了?不,我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何进笑着说道。 蹇硕却不懂,追问道:“既然清醒,为何轻动干戈,这不是造反是什么?你当我西园军怕你不成。” 蹇硕也是怒了,说话也越来越硬气,也是,谁能忍受这气?一大早就被人带着兵马堵住营门,换了脾气暴躁的将军,早就带着兵马杀出去了。 何进依旧是笑着说道:“造反?不,不,青州与太行的黄巾那才叫造反,如今黄巾贼四处复起,京中只有你我两处兵马,我等自然是要抓紧练兵才行,所以今日何某带兵前来,只是为了演武而已,绝无他想。” “演武?”蹇硕不解问道,两军阵前,也不通报,就快要接触到一起了,这也叫演武?实在是笑话。 “没错,正是演武!蹇兄稍安,不如你我就以两个时辰为约,过了两个时辰,何某自然会带兵退去,之后不管有何骂名,何某也愿独自背下,与蹇兄武官,只是让蹇兄在此待两个时辰而已,不知蹇兄意下如何?”何进说道。 蹇硕不明白何进的意思,然而心中也是有些想法的,恐怕是何进要有动作,只是如今兵马相持,却不能轻起战乱,大汉经历的战乱可是太多了,陛下也是叮嘱过他谨慎行事,这次这事却不能先动手。 况且蹇硕放眼一看,洋洋洒洒的兵马一眼就能望穿,都是身为将军之人,一眼就能确定个大概人数,这北军兵马可是全部都在西园军营外的,却不知何进究竟有何动作。 什么是先机?这便是先机,慢人一步始终慢人一步,只能吃着哑巴亏。 “好,既然如此,我就等你两个时辰,今日在场这么多人都听到了,若是两个时辰之后,你还不退兵,可别怪我蹇某人不对付了。”说完蹇硕也不想再与何进说话,一边吩咐士卒警戒,一边转身离去,长袍一甩,愤愤回营了。 这边的何进却是阴谋得逞,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理蹇硕的失礼行为,不等何进笑完,边上的何苗就抢前说话了:“大哥,两个时辰足够了,到时候我等就直奔皇宫而去,一切先机都在我等手上,进宫之后立刻就能拥立大皇子,到时候清除异己,只需控制幼主,这朝野之上还有谁是我等对手,哈哈哈哈!” 还没笑完,脑袋上就挨了何进一下,只听何进气极骂道:“糊涂!我怎么有你个蠢弟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等道理你都不懂吗?今日我等做的动作已经是够多了,传我军令,二个时辰之后班师回营,做好防备,三月之内都不可再有动作。” 何苗不解说道:“大哥,切不可放虎归山啊!” 何进冷哼一声道:“哼,虎从何来?陛下一旦殡天,在无人能与我执棋,像蹇硕与张让等都是棋子而已,不足为论,只是经此事之后,我等必然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上,u看书 .ukansh.cm 要做的就是偃旗息鼓,暗中收买西园兵马,等风波过了,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会转移到谁继大统的问题上,哼,那些暗中之人也该活动活动了,还想继续坐山观虎斗不成。” 何苗想了想,继续问道:“那我等不去支持妹妹吗?大皇子辨殿下可还需要我等扶持才行啊!若是让旁人得了机会,恐怕...” “支持自然是要支持,只是妹妹手段遮天,自然有不少手段,一时半会却无关紧要,等着就是了。还有一事,上次说的不让你与宦党再往来,你为何不听?”何进说道,言辞之中却是知道些秘密事情。 “这,这...大哥稍歇,我与宦党相交,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无关紧要。”何苗狡辩道。却引来何进的一声轻哼,不说话了。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何进才缓缓打破沉默道:“莫要自误!” 何苗慌忙称是,旋即又转移话题道:“大哥!既然要埋头做人,那这次我等堵住这西园军营口,又是为何?” “此次却也无关紧要,只是不想发生意外罢了,毕竟我等干的这事可是大事。” 何进如是说道,话不明说,其意自懂,就这样盯着何苗,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何苗不久之后也变成了何进模样。 (ps: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有之后的等等一些话,都是出自三国时魏国文学家李康的《运命论》,现在应该还没有的,文中的不少成语,也没办法说是全对的,希望大家把眼光放在故事上,旁枝末节的就得过且过吧!)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第187章:袁家之争 此时的袁家门口,袁术住宅外,却也是有人在堵他,正是袁本初。 “就凭你也敢拦我去路,摸摸你项上人头还在否?” 说话的人正是袁公路,宅院外边却是袁本初,两袁对峙,各带着十多个小厮,也是刀兵相向。 袁绍却是淡然,冷冷说道:“好久不见,怎么吾弟脾气又暴躁了几番?” “猪狗之辈也敢称吾兄?”袁术反问道。 关系火爆,眼看就要开打。 这时边上却有小厮来报,在袁术耳边说了两句,顿时袁术暴怒,向前几步,大喊道:“让开!” 袁绍也不阻挡,缓缓笑道:“公路啊!拖你三炷香已是足够,今次可是迟了,你若是想走出这袁府门,莫说是我,就是叔父也不会答应的,你若不信,自可一试。” 袁术却是不理,继续往前冲去,果然见府门紧闭,门口竟是用大石堵住了,袁绍就跟在后面,等着看笑话的。 袁术不岔,回头问袁绍道:“为何是林子瞻?” “这还有甚为何?洛阳城中关系千丝万缕,沾亲带故之辈不知凡几,也只有他林子瞻是毫无关系之辈,你与卢公都好解决,也只有如此,才能保洛阳大局不失。”顿了顿又说道:“唉!林子瞻本也是一代人杰,学了卢公一身本事,我亦视之为珍宝,怎奈如今这局势,陛下若是诛灭了大将军,这天下可就乱不起来了,没有办法,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袁术生气,操刀就要来砍袁绍,却被跳开了,忽然,边上就有袁隗赶来,“住手!公路住手!有话好好说。” 袁隗来的近了之后,立刻阻止了袁术的动作,刹那间不仅从袁术手中夺下刀枪,还令人将袁术绑了起来。 袁术不解,恨声惊呼道:“叔父?” “公路,且勿着急,且等本初把话说完。” 袁绍向袁隗拱手行礼,接着说道:“不久之前我已劝大将军广发诏书,召集外军进京。” 一席话卷起千层浪,袁术却不满自身处境,脚踢拳打,奋力挣扎,愤懑说道:“不可能,你却不是大将军之人,大将军早已知道你两面三刀,他如何能听你之言。” 这话说的袁绍也急了,红着眼望着袁术,气愤问道:“是你告密的对不对?我就知道是你,你每次都要与我作对,这次受困真是活该。” 袁绍这般猜测,袁术也不愿理他,只是不说话,边上的袁隗就当个和事佬,示意袁绍平复下心情。 袁绍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大将军为何不听?他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召集外军入京却是好处多多,他要成事还得非是如此不可。” “这又是作何解?本初,你说通透些。”袁隗在旁说道。 只听袁绍继续说:“无他,借势尔,虽然陛下殡天,朝中宦党却有万余兵马,比大将军手中兵马可是只多不少,如今这形式与当年何等想象,当年梁冀毒杀冲帝,扶持恒帝上位,虽然让他逍遥了几年,但终究没逃过惩罚,最后就是宦党与外戚之斗,最后可是让宦党胜了,恒帝封五候,大权尽归宦党手中。” 缓了缓又说道:“大将军不愿重蹈覆辙,只有握紧手中兵马才是王道,而宦党兵马可还有许多,因此大将军便是要借外军之势,威压蹇硕,以图西园兵权。” 袁隗听了这般分析,却是由衷赞扬了一番,感慨着道:“老了,终究是老了,我袁家有你两兄弟当家,下一代可不用愁了。” 袁隗说这话也是有说法的,如今袁家家主袁逢不久前因病去世,这袁家就由袁隗掌控,这袁隗却是很看好袁绍,一直试图缓解着袁术与袁绍两兄弟的关系,事事都是和事佬般对待,袁绍在袁家中的形势可是好了很多,纵然袁术如何不岔,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大将军既借外军之力,可也不能让他轻易得逞了,我袁家之前效忠陛下,可是与皇家有若干关系的,若是让大将军得势,对我袁家也不利,本初可还有策?”袁隗问道。 却是听袁绍自信说道:“这有何难?何进意欲借势,可是他能否驾驭这势还得另说,何进可是召集了多次兵马入京,我却只是在他召董卓入京的军令上改了些数字罢了,洛阳这潭水,却是越浑越好。” 袁隗是一点脑子都不想动了,一来是懒,二来也是给后辈些表现机会,所以想也没想就问道:“本初,uu看书 ww..co那依你之言,我等现在改如何行事?” “按兵不动即可,还得等待机会。”袁绍如是答道。 被绑着的袁术看着眼前两人,心中的苦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与林凡却是有着另外一番对策的,想起来比袁绍这等走钢丝的行为却要好很多,只是如今计划泡汤,林凡自身难保,再高明的计划也只能付之东流。 这话就连说出来的必要都没有,只能自己闷在心中,此时,袁术就像是成长了一般,将愤怒之色隐藏在眼眸深处。 又过了些时候,袁隗才将袁术松绑了,语重心长地对袁术说道:“公路,切莫往心里去,我袁家四世三公,已是辉煌至极,可也到了极限,若是不变,必然要被有心之人泯灭,这名声越大,便是罪责越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道理你自然懂,也不用我细说,今日绑你也是为了我袁家大计,立刻别玩心里去。” 袁术拱手一礼,道:“此等道理公路知道,叔父这般做法,也是为了公路好,公路又怎敢放肆,请叔父放心就是。” 这袁术的冷静到是让袁绍与袁隗齐齐吓了一跳,真是十分的不习惯,不过这乃是好事,袁愧捂须长叹,显得高兴极了,拉着袁绍与袁术的手,将两人并拢一起。 “我袁家有两麟儿,家业如何不旺,你二人若是早些相好,那便是天下之大,何处都可去的,哈哈!” 顾不上袁隗的高兴,袁绍却是浑身发毛,只见袁术笑着盯着自己,只是这笑容怎么越看越阴森,让人浑身不舒坦。 第188章:坐着等死 坐着等死是什么感觉?以前林凡不知道,现在却是终于体会到了,灵帝刘宏就死在他的面前,周围也没有一个人看见,这么明显的阴谋,林凡一眼就看穿了,可是看穿了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坐着等死罢了。 索性无事,仔细打量着周边环境,只见四处俱是封闭,宫殿之大也不知该往哪走,回过头来看刘宏,鲜血依旧在涔涔流着,不过没有刚才的汹涌了,料想应该马上就能止住了。 那剑却是好剑,剑体幽寒,剑尖没入刘宏胸口不知多少寸,不过外边显露的部分到是锃亮,鲜血溅上去竟然是缓缓流下,丝毫不沾,足见其珍贵程度。 化学老师说了,水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表示碗洗干净了。 这血既不聚成血滴,也不成股流下,表示这宝剑极其精湛。 啊呸!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这些,林凡也是有些佩服自己了,低头一看,那宝剑剑刃上用小篆刻着几个字,细细一瞅,竟是“中兴”二字。 这可不是为某手机品牌打广告,“中兴剑”乃是灵帝建宁三年铸造的神兵利刃,自古英雄爱宝剑,这汉灵帝...额...自古人人都幻想着自己是个英雄,所以才有了宝剑四柄,同命名为“中兴剑”。 这中兴剑乃刘宏打造,如今却成了杀他的利器,到是有些讽刺。 俗话说的好,皇家出品,必属精品。这收集天下好铁,召集天下著名铁匠打造而成的神兵到是真的神异,看起来比勾星都要强上一些,若是有机会到是可以带走征战天下。 旋即,看着还插在刘宏胸口的中兴剑,林凡又是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都这时候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真是自己找死。 只是怎么还不见来人啊!虽然林凡知道来人自己就是个死,可是把自己干凉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林凡已经做好了下狱的准备了,这等情况,别说是东汉没有包公这等断案高手,就算是有,就现在这等情况,只怕他也不敢掺和进来,这牢狱之灾应该是免不了的。 其实这也怪林凡自己,由于脑细胞比较发达,早早时间就过了初时的震惊期,所以到显得这时间有些长了。 林凡急的跳到门口呼喊,却没想到没叫来官兵,到是把四傻叫来了,原来四傻就在不远处等候着,一直心中提防,听到呼喊就迅速跑过来了。 “四傻,你快走,这是个阴谋,你快走,早不走就走不了了!”林凡却不想四傻过来,连连喊话让四傻走快。 可是四傻却不愿走,就立在宫殿前面,用孱弱的身躯挡在路中央,“大哥别怕,有四傻在!” 这四傻倔强,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林凡心里急的要死,怒喊道:“快滚,别让我看了心烦,你当你是万人敌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四傻无动于衷,林凡继续喊道:“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会死的。” “死有什么好怕的,跟着大哥这么多年,南征北战,再说怕死不是被人笑话吗?”四傻坚定地说道,说的让林凡一愣。 这平时怕这怕那的四傻,竟说出这番话来,想着每次行军,四傻都是在后方整顿后勤而已,那孱弱的身躯现如今生生扎根在殿外,看不到具体模样,只能透过缝隙看个模糊身影,透过门缝斜影,四傻似乎高大了许多。 “滚开啊!滚开,等下又得连累我,每次都连累我等,今日就不该带你过来。”林凡心急,用脚将宫殿踢的蹭蹭作响,可四傻依旧无动于衷,连话都不肯说了。 这一脚之下宫殿大门竟有松动,两人合力,竟将宫殿大门给推开了,顾不得欣喜,两人正准备夺命而逃,可就在这时,一般南军卫卒也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迅速将两人包围住了,挤压回到了宫殿中。 领头之人正是光禄勋丁宫与十常侍之一的段珪?,带着兵马手持刀枪就挤了进来,对着林凡就是一阵大吼:“乱臣贼子,竟然弑君!” 这等情况不是应该先扑到灵帝身上查探一下的吗?虽然刘宏的样子像是受伤了,可死没死总该确认一下的吧!谁知这丁宫进来就是一阵大吼大叫,丝毫不按章程来,这喊叫也是惊醒了林凡,望着丁宫与段珪就是一中扑朔迷离的眼神。 “不是我家少爷,其中定有阴谋,往各位大人明察!”四傻还欲上前理论,却不料迎头就是一刀,林凡救援不急,再往前时就已经来不及了,鲜血顿时滋了林凡一脸。 长大了张嘴,林凡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冒出来些吱吱呀呀的碎声来,刚才发说话的四傻,如今就死在了自己面前。u看书 ww.kanshu 世事怎能如常?渐渐地,林凡惊恐的眼神也变了,变得恐惧,变得懦弱,变得闪躲,还有几分追悔,当初飞马牧场的五人,没想到小胖与四傻竟先去了。 .......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 同时,林凡也知道了此事并不是入狱那么简单的了,可如今却管不了那么多了,须叟,林凡就像只被惹怒的雄狮一般,“丁宫,你敢!”奋力吼叫道。从边上一人手中抢过长剑,连杀数人,一路直奔丁宫而去,要为兄弟报仇,脑海中再也没有其他想法。 怎奈卫兵人多,丁宫一闪就入了卫兵之中,林凡武艺虽有,但也只是将就,堪堪只到十人敌而已,却冲不破这重重阻挡。 “哼,乱臣贼子,其罪当诛!”远处的丁宫还在不咸不淡地发号施令,渐渐地,林凡就挡不住了。 噗嗤一声闪过,林凡也说不出话来了,倒在血泊中再也起不来了,身上创伤十余处,四肢无力,挣扎着向四傻爬去。 脑海中逐渐失去意识,眼睛也是无力再睁开,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就只是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将眼睛眯起一丝缝来,看着宫殿之中。 一闪一闭,一闪一闭,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最后的印象中,段珪先是朝着左右望了望,去试了试刘宏的鼻息,确定了之后隐秘舒了一口气,最后抹了抹眼睛,装出一份悲戚的模样,之后便是匆忙而急切地出了宫殿。 一出宫殿就看不见了,不过却有一声尖叫传来:“大事不好了!陛下遭奸人所害,陛下....陛下殡天了!” 这就是林凡最后的记忆了。 第189章:主角光环? 林凡一度认为自己挂了,魂魄飘在半空之中。 实际上多年从军的经验,丁宫刺来的哪一剑,被林凡侧身让了三寸,刺在肉里,却非要害,总算保下一条命来。 但这也是疼的要命,更可况林凡不敢动弹也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当下的处境。 后世有人装作假死,来看看身后所发生何事,后世殡仪馆也有推出假死活动,以供世人选择,贵是贵了些,总还是有用的。 林凡免费得到了这好处,但却一点都不想要。 双眼眯出来一条缝,看了看周边的形势,丁宫与段珪已经率大队人马出去了,显然也是被林凡的诈死蒙蔽了,可周围依旧是有七八军士守在殿中,林凡粗略估计,以自己的伤势情况,那是万万打不过的。 就算打过了又如何?还能逃出皇宫去吗?这么一想,林凡似乎认命了,不想再动弹。 可主角哪能这么死去呢?再说了,皇宫之中也不是他丁宫与段珪的地盘,或许能蒙蔽一时,比不能长久。 恍惚间,林凡就听到殿外有吵闹之声,纷纷攘攘的众多宦官派系欲闯进来,被丁宫与段珪拦住了,不然进殿来。 看来虽然刘宏已经死了,可事情还不算完,这事牵扯甚大,只能召集文武百官前来共同见证,在此之前也不能现世,以免节外生枝。 想来也简单,他丁宫与段珪能动手脚,其他人未必不能。 就在林凡想间,突然有三两蒙面刺客悄然无息出现,电光火石之间,就杀了殿中七八军士,手段极高,这七八军士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一行人皆着深色玄衣,杀了殿中七八军士后,先扑到刘宏身上观察,探了探鼻息,知道刘宏死后,心中大跌,手中剑都拿不稳了。 看似是刘宏的心腹没错了! “林将军,林将军!”为首之人走到林凡身边推了推,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根稻草了,可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林凡忍住伤势,翻身而起,手捂着伤口,还是鲜血直流的样子,可目光中却变得狠辣,不似前时的呆滞。 “你是何人?” 为首一人将蒙面面巾一摘,这人林凡还真的认识,乃是司空刘弘。 刘弘这名字大众化,最出名的莫过于西汉后少帝,说的远了。就说东汉末年,也有两个刘弘出名,一个是这司空刘弘,一个是刘备之父刘弘。 这司空刘弘自然不是刘备之父,是刘宏一手提拔上来的大臣,又是汉室宗亲,理所应当地是刘宏心腹。 “林将军速走,有人谋逆,欲害将军。”刘弘大喝道。 面前这形式一目了然,一个许久未进宫的将军,被突然召见进宫,然后就杀了皇帝,这怎么可能?是个人都能看出端倪来,由是林凡也未被刘弘看成谋逆。 “丁宫与段硅谋逆,是何人指使?”林凡急问。 刘弘摇摇头:“不可说!不能说!” 刘弘不说,林凡也能猜到少许,眼下这形势,林凡被召进宫,能有这能力的也不多,而其中一心想刘宏身死的就只有大将军何进一人罢了,旋即,林凡的目光变得深邃。 今日这布局不算高明,理由也不够充分,林凡莫名当了替罪羊,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由此看来,何进真是无法无天了,只需要个结果,不需要理由。 先前丁宫一剑刺来,似乎直取林凡姓名,看来是得了何进指示,也不需要理由活下来。 随即洒然一笑,朝堂争斗,你死我活,成王败寇,要什么理由? 趁着说话这功夫,刘弘手下拿着伤药替林凡简单包扎了一下,刘弘去检查刘宏与四傻形势,全都身死无疑,复而去检查死因。 刘弘见了刘宏死因,潸然泪下,引人动容。 看的出真是刘宏死忠。 “不知刘司空是怎么进来的?”林凡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也不是问蒙面之事,而是问怎么进皇宫的。 要知道这非常时期,丁宫必定封锁了整个皇宫内外,光禄勋本就是做这活的,如今更是得心应手,刘弘身为司空之职,根本没有进皇宫的权利,丁宫也绝对不会放刘弘进来。 刘弘似不愿多解释,干笑一声,道:“皇宫之中有条密道...那丁宫从某手上接过光禄勋一职,为时日浅,还不清楚其中门道。” 先前刘弘本是光禄勋,后转为司空,丁宫就是从他手上接手的这光禄勋,也不知灵帝是犯了什么傻,将丁宫作心腹,竟遭丁宫背叛,不免让人唏嘘。 “来不及解释了,将军请随我来。”接着,刘弘带着林凡,从皇宫之中左拐右拐,终究寻了一密道,三四人就人间蒸发在这皇宫之中,只可惜了四傻尸体带不走。 刘宏尸体也不敢动,牵扯甚大。 从一街口与刘弘分离,林凡急忙往自己家中赶去,可到了林府周边,发现林府已经被团团围住。u看书 uuanshuco 家中都是如此,料想军营之中也不安全,何进对林凡下了狠手,看来是不死不休之局,如今洛阳已经不安全,林凡急忙往城外赶去。 可城外出口也被盘查,再问路人时,才知道三刻钟前被严令不得出入。 林凡眼神望向了墙角边的小乞丐,乔装打扮了一番,可还是被乱棍打回来了。 看来洛阳一时半会出不去了,扮这小乞丐无用。或许大家子弟有急事能出,可林凡目前也不敢去找相熟的官员,这些官员恐怕都进了何进黑名单。 无何奈何,现在似乎就刘弘能支张一二,只是两人也不熟,适才将林凡带出皇宫已经是帮了大忙,不知现在如何? 原本刘弘只是不愿看到何进奸计得逞,顺手之下待林凡出皇宫,也没有非要搭救林凡的意思,等林凡再去找时,刘弘已不愿担着干系... 就在万分危急时刻,林凡看到一辆马车驶过... 第190章:转战江淮 中平六年,也就是189年,五月份的天气,江淮之地。 风萧萧,雨绵绵,五月份的天气配上这毛毛细雨到是清爽,温度适宜,此时,在一码头处,一人正悄然立着,眺望长江,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阁中帝子今安在?槛外长江空自流!这诗句放到现在却是再合适不过了,王摩诘,难道你与我情况相同不成?不然如何能写出我的心情来?”小声说罢,那人继续眺望长江远处。 随即,身后就又有一佳人走来,摇曳生姿,楚楚动人,手持白色油纸伞,悄然走到那人背后,将伞举高,遮住两人,依偎在那人身边。 “绵绵细雨也该防备,稍有差池就得染病,怎么都下雨了还不回去?”温声问道。 那人回过头来,也不说话,轻轻接过伞架。两人伞下相拥,好不快活。“那便回去吧!诺儿!也是时候去找边让谈谈了!” 也不用过多隐瞒,说话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凡与诺儿,诺儿此番却是的了些变化,似乎性子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至于为何到了江淮地区,其中过程正是一言难尽。 走在路上,林凡也是不由自主回想起当初皇宫之中的场景,也不知是真的一不小心杀了汉灵帝,还是系统主神,神仙岳母故意按个名头在自己身上,反正这事是由林凡顶了。 不过真是有个丈母娘好办事,其中却是好处多多,坏处很少。 哪天神仙姐姐...不,应该叫丈母娘了,那天丈母娘给了林凡两个选择,林凡就着本能,只是停顿了三秒钟,便做出了选择。自然是要选第二个的,果不其然,这根本就是个考验而已,做第二个选择的同时,就附送了个复活林凡,并将他送到了这千里之外的九江郡来。 虽然有些不舍洛阳的一切,不过也同时远离了洛阳的争斗,如今这状态却是最好,试问何进想要嫁祸林凡,可是林凡已经到了千里之外,并不在皇宫之中,这让何进如何嫁祸? 不仅如此,还送来了个大胖媳妇,正是诺儿,如今随了林凡的姓,正名便叫做林诺,正值豆蔻年华,如花似玉。 此等情景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要说这诺儿,也算是自小就与林凡搭在一起,刚开始的小萝莉,如今也是长成了仙女模样,他与林凡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如今这情到浓处,自然是把持不住,擦枪走火,翻云覆雨。 立刻便是战上了三百回合。 ........啪啪啪.......此处省略294回合........啪啪啪....... 这好处多多,坏处虽然少,但也并非没有,将林凡复活并送到了九江之地,虽然是让林凡保全了性命,但却是让林凡无缘参与到那精彩的洛阳争斗中去,实在是遗憾。 为何是让林凡保全了性命?那种情况之下,就算是将林凡复活在原地,可这罪名还是得让他担着,活了又死罢了,结果恐怕也是不如人意,不如抽身出来。 林凡也是本来就像要出外郡谋出路,一直没有机会,不料这次竟然是以这种形式逃了出来。 还有另外的坏处,那可恨的丁宫与段珪恐怕这辈子都不好再碰见了,至于何进,若是他胜了,那就是威震天下,林凡也不好报仇,若是败了,那何进也是早就被他人所杀,轮不到自己。 最坏的坏处就是手下的一帮子好不容易收集的文臣武将都丢了,这还得抓紧时间联络回来才行,君不见,马超不过是出城一战的功夫,就把留在城中养伤的庞德丢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洛阳城中情况晦暗不明,若一帮子兄弟无处可去,反倒让别人捡个便宜。 不过林凡的一帮子手下之中,林凡却对张辽与马超毫不担心,这却是为何?听我慢慢道来。 哪天林凡一不小心杀了灵帝,却也是得了件神器,正是“结义檄文”。 “这可如何是好,明明得了件宝贝,身边两兄弟却都不在,这东西挂了就没有,岂不是有跟没有一样?” 这话却是林凡故意说给丈母娘听得,为的就是博取同情,谁料丈母娘却是继续补充打击道:“还有偶,张辽与你关系到不错,至于马超却还差点意思,就算是他两人都在跟前,这契约也是签不了的,所以来不来并不影响。” 这话说的林凡心碎,不过这时刻就体现出亲戚的重要性了,uu看书 wwuukanshuom 好说歹说三两个时辰,许下了种种诺言,最终还是让林凡签下了这结义檄文。 林凡手下也有多人,但林凡在心中对三壮和二鸟道歉了几句后,毅然而然签下了张辽与马超的名字,自此之后,三人就绑定到了一起,看着这结义三人组合,和桃园三兄弟作对比,那也是不差分毫的。 还有一事,汉灵帝之死硬拉到了林凡头上,到是让林凡的大探查术升级到了究极探查术,不过随着诺儿的转变,这探查术也被系统收回去了。 收回去就收回去呗!反正平时林凡也不常用,有跟没有都一样,诺儿作为曾经大神级别的人物,对着三国之中的各处典故那是清楚明白,平时有不懂的地方问诺儿就是了。 味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 经过了这件事情,给我们充分讲解了有个霸道丈母娘的好处,那好处真是多的“罄竹难书”,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吃软饭真是个轻松愉快的职业。 经过这次事件,现在的林凡才是龙入大海,鱼游深渊,野马脱缰,鸟枪换炮,女人也有了,小弟也锁定了,地盘...现在还是乱世初期,这地盘还不是说来就来的。 由此可见丈母娘的强大,可不能轻易得罪,林凡也是后怕不已,若是当初选的第一选项,那复活恐怕也就是说说而已的罢! 古今中外有多少关于丈母娘的故事,最出名的就属“岳母刺字”了,想想看,老岳父不同意,岳母当场就滋他一身血..... ........好吧,都是我胡诌的,编不下去了! 第191章:欺诈边让 纵观大汉地图,最南边的益州、荆州、扬州最是广阔,三洲之地加起来可占大汉疆土十之五六。 不仅地广,而且人多,具史册记载,单说南阳一郡就有人口二百四十三万之众,与幽州整州相差不多,比并、凉之地的人口多上数倍不止,因此才有了“南阳富硕,堪比一州”的说法。 为何如此,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水好,有中华第一河流之称的长江贯穿三州,这三洲因此全都成了富硕之地。 想想看,纵然无粮,至少还能喝水不是? 扯得有些远了,单说扬州一州,也是地广人多,被长江隔断,长江以北有庐江、九江两郡,长江以南则有丹阳郡、吴郡、会稽郡、豫章郡,合称江东四郡,也就是后世孙策打下来的主要地盘。 先来看看长江以北的庐江、九江两郡,由于靠北端,所以发展的也是飞快,乃是扬州之最,富硕的不行。 九江郡之后被袁术该名淮南郡,多少有些扰人视听,但其实不管九江还是淮南,只是个叫法而已。 这块地盘统称为江淮之地,真是肥的流油的那种。后来孙策便是抢了袁术的庐江郡,曹操占了九江郡,如同钉子般镶在扬州大地上,先前说过的张辽威震逍遥津,便是在九江郡上的战役。 林凡走在路上暗暗想着这扬州形式,不过现在既然自己来了扬州,这不管孙策还是曹操,那都得往后让让了,在潜意识里,林凡已经将扬州变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不容他人染指。 九江治阴陵县,到了阴陵,到了九江太守府前,林凡使人通报,心里也没底,也不知道是何等消息从洛阳之中传来,话说自己这将军衔职不知还有没有用了。 没等多久,便是边让亲自来迎林凡。 “末学小辈见过文礼先生!”林凡恭敬行礼拜道。 边让虚扶起来:“子瞻,你我即为旧识,今日在这九江中见了,何必拘泥于礼节,快快起来。” “先生是与吾师坐而论道之人,子瞻不敢放肆,行为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先生莫怪!”林凡继续拱手作揖。这番行径却是害怕边让叫几个人出来把自己绑了,那可就难办了,也不知洛阳之中究竟怎样了。 “子瞻,真是不必客气,走走,厅中坐下说话。”说着,边让就把林凡引到了厅堂之中。 林凡大着胆子与边让交谈了几句,发现并没有消息从洛阳传来,看来自己倒也没穿帮,心下顿时轻松起来,与边让攀谈起来。 到是也可以说说边让其人,边让乃是东汉名士,辈分比卢植低一点,却比林凡高半辈的那种人物,博学善辩,极善文辞,大将军何进在黄巾之乱后征召他为令史,之后因为能力被屡次升迁,其贤明受世人追捧。 洛阳之中,林凡与边让倒也有过交集,不过也不深刻,连他何时被调任到九江太守都不知道,不过就后世的史书记载,这边让却是表里合一的人,一身学问,反而将官职看轻。 边让被朝廷任命为扬州九江郡太守,而边让并不认为自己能做太守。天下战乱不止,过了不久,边让竟然弃官返回陈留家乡。 不过这边让却与曹操不对付,后来在兖州陈留被曹操所杀,实在可惜。 也有人认为陈宫之后的反叛,引吕布入兖州,就与曹操杀边让有关,不过历史纷纭,谁都说不清楚。 总而言之,这边让不是个官迷,不想做官了便直接撂下就走,比陶谦似乎直率多了。 没想到不仅在洛阳中结交,在九江郡中也能相遇,两人寒暄了一番,边让这时开口问道:“子瞻不在京中作西园校尉,怎么有空来这九江之中。” 听了边让问话,林凡却是早有准备,缓缓开口道:“陛下薨于三月。”说完这话,林凡停下看边让表情,边让脸上不是惊恐而是惋惜,看来这消息已经传播过来了,不过自己到没牵扯其中,也是万幸。 “实不相瞒,子瞻此次前来,是为调兵而来。”林凡依旧是试探着说道。 “调兵?为何人调兵?”边让问道。 “为大将军调兵。” 听了林凡答话,边让却是微微一笑:“子瞻何故诈我,洛阳之中谁人不知这争斗局势,广成苑中大将军欲置你于死地,你又岂能归属大将军,况且西园乃是陛下私军,又岂能让大将军染指。” 看来这名士果然非同凡响,真是一眼就能看破,林凡敬佩,反问道:“那不知先生归属于谁?大将军?” “哼,子瞻也不用再试,若归属大将军,我又怎会不在京中而来这九江,uu看书ww.uuansh.co 不过子瞻你也不用猜了,我也不属陛下,两派相争,我却只想清净进修,不想沾惹是非。” “这是非如蚀骨毒药,又怎能轻易躲掉,莫说是躲到九江来,就是躲到交州,那也是无用,今次先生可是躲不掉了,子瞻此次前来,就是奉了董太后懿旨,前来调兵的,先生以为何?”林凡说道。 “可有太后懿旨,给某一观!”边让急问道。 “糊涂,如今幼子夺嫡,我一路摸爬滚打出洛阳来,这等机密怎能留下把柄?今日林某前来,只有口谕一封,以及林某本人为保,怎么,先生不信吗?”林凡继续逼问道。 边让依旧在迟疑着,道:“容我想想,再容我想想!” “这可没时间了,洛阳之中本是势均力敌,然大将军召集外军进京,并州丁原,凉州董卓都有行动,兼之王匡在兖州泰山郡招兵,桥瑁也在东郡屯兵,张扬在上党招兵,何苗(此处本来应该是张辽,现在改成何苗)在河北募兵,天下各处都是乱了,都想着进京勤王,再等,可就慢了。” 其实现在都五月了,林凡也不愿再回京中,这等说法,不过是吓唬边让,想得到兵权罢了。 边让想了想,也是下定决心道:“也罢!边某要想清净却不能,既然太后有旨,边某照办就是,为子瞻你征兵买马,勤王师而去,粮草军械也给你备全,不过边某却不愿参与其中,子瞻你可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林凡巴不得边让不管自己,只要备好兵马就行了,脸上都快要笑出来了,只好憋住笑,拱手道:“先生高义,子瞻明白!” 第192章:林凡练兵(上) 且不提洛阳之中的争斗,边让在短时间内就为林凡募得兵马三千,这还是连带着些许九江郡中的原班郡兵,全部交给林凡来带,日夜操练,由此可见对林凡的新任。 边让真是厚道人,整个三千兵马中真是干净无比,伍长,什长一级的不入流的领队倒是有一些,至于中级官员却是一个没派,因此现在这三千兵卒真是颇为简单,就像一张白纸一般。 校场之中,点兵台之上,林凡负手而立,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三千兵马,三千兵马齐聚校场,虽说人数也不算多,只是这么多人聚集起来,却也显得人山人海。 不过这些集结而来的三千兵马就这么随意地站着,杂乱不堪地站在一起,也没队形。 那些有伍长、什长管着的倒还好些,队形虽然不整齐,将就还能看,这其中多是九江郡郡兵。 那些没有人约束的,又是新兵的,闲散无比地站在底下,队形乱成一团暂且不说,更是左右逢人说话,乱哄哄的一团,这让人如何受得。 郡中府库衣甲兵器不足,多数兵卒只穿了非常简陋的皮甲,里面的衣服也非常破烂,所用武器大多只是木质长枪。 林凡也是将门出身,师承卢植,也是带过精兵的,不管是以前的长水精锐,还是稍逊的西园军,都比下面这般人强太多了,吵来吵去吵得林凡头疼。 不由的也是苦笑,边让真是不管事,就给自己招来三千兵马,然后什么都不管了,面前这三千人,其中有些人昨日恐怕还是庄稼汉,今天就成了官兵,这不乱才怪。 “校场点兵!一通鼓!”林凡吩咐边上士卒。 随着咚咚咚的声响,校场之中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能静下来就好,看着这些新兵还是散乱不堪的队形,林凡紧皱的眉头也稍微松开了些,队形什么的起先时候又没人教,以后再慢慢练吧!总之先不吵了就行! “肃静!校场之中,军鼓已响,再有喧哗者军法处置!”林凡大声吼道,这吼叫声,还是模仿的张飞的,也不知像不像。 “我乃大汉骁骑将军林子瞻是也!身负西园校尉之职,如今领命前来募兵,幸得边太守照顾,一应兵马、军械、粮草皆无短缺,耗时不多,就得了尔等兵马三千,如今,你等具在我林子瞻帐下听令。” 缓了缓,好让人接受这消息,下面有机灵的伍长,什长,已经带着手下行礼了,没人带的,也跟腔嚷嚷着。 “你们以前可能各有身份,可能是佃农,商人,庄户,平民,恶霸,甚至还有可能是以前的黄巾贼,但那都不重要,如今在我营中,那便是士卒,想必你们能进这营中,心里也早有准备,我只多说一句,在我林子瞻帐下听令,有多大本事就拿多少银子,就能做多大官,林某绝不亏欠。” “尔等可知何为士卒?士卒者,当闻鼓而聚,闻号而进,闻金而收,军营之中,军法最大,而我的话就是规矩,听令不从者!休要怪我不讲情面。”林凡继续说道。 说完,下面又是讨论声,不过这次林凡也没打断,就立在风中,给他们讨论的时间。 过了段时间,林凡亲自动手,又是一通鼓,让议论停了下来,大吼道:“总之一句话,在我营中,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一番吓唬之下,就算林凡语句停下,下面的兵卒也不再嘈杂喧哗,林凡点点头,总比一开始要好一些,总算是步入正轨了。 “想必尔等也看见了,虽有兵马三千,可是就连最基础的伍长、什长都有空缺,再往上更是稀疏,此番正是尔等机会,军中以武为尊,今日,就在营中设有五部擂台,营中所有人都能来试,连胜三场者为伍长,连胜五场者即为什长,连胜十场者为队率,上不封顶,人满为止,荣华富贵都在你等自己手上,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林某说到做到。” 林凡说着,说完就让人在营中规划出无处场地来,作为打斗场所,只是一开始应者寥寥无几,让林凡也是挂在空中,有些尴尬。 关于这练兵,倒不是林凡水平不够,有卢植教导,又是从军多年,一步步走到了高官之上,林凡的水平怎会不够,只是现今情况特殊,林凡手下竟无一人可用,林凡也非神人,怎能一蹴而就。 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架子也是一步一步搭成的,如今这全无基础的三千兵马,林凡还得使出些手段才行。 商鞅南门立木,郭隗千金买骨,都是这个意思,都是初登高位,想要树立个典型,才好快速融入新事物之中。 要这个时候,三壮早就第一个跳出来应声了,林凡不由想到。 不过到底是在军营之中,uu看书.uuknu.co 当然有猛人存在了,尴尬没多久,就见下边有一人抱拳朗声道:“不知大人说的可是真的?小人愿意一试。” 典型就这么出来了,林凡大喜道:“自然是真的,念你是第一个出来的,若你能胜,官职加倍,在我营中,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绝无二话,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身材结实,应该也是有些本事的,抱拳说道:“回大人话,小的名叫邓当。” 这次林凡却是听得认真,心头一惊,忙问道:“邓当?你是哪个邓当?” 邓当奇怪,又是抱拳行礼:“大人,小的便是邓当,天底下还有另一个叫邓当的吗?” 林凡深吸一口气:“我且问你,你可曾婚配,家中可有一人名叫吕蒙。” “小人与发妻相识多年,吕蒙正是家弟,家弟年幼无知,莫非何处冲撞了大人,望大人恕罪!” 说完邓当就跪在地上请罪,头都抬不起来,他这话也说明了很多问题,一来听邓当的言语,条理清楚,有条不紊,看来也是读过书的,怪不得以后能做到孙策的部将,也是有点本事的。 二来,这吕蒙也着实顽皮,这点邓当应该是心有余悸,这才立刻俯首请罪,想来这吕蒙也是惹祸不少。 不过吕蒙为何是邓当家弟,这点林凡却是想不通,史书上说不应该是小舅子吗? 其实还是林凡弄错了,吕家没了长辈,从附在邓当家中,叫家弟也无不可,古而有之。 皱着眉,林凡把邓当叫起来,挥了挥手,让他前去演武。 至于解释?林凡身份高贵,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第193章:林凡练兵(中) 挥了挥手,林凡让邓当下去比武,有人站在场中,也激起了边上人的胆子,不多时候,每个人都是跃跃欲试,五个比武场都是围满了人,邓当虽然心中担忧,可是手上也没停下,将一个个对手尽数打倒。 演武开始,林凡继续坐在点将台上观战,这邓当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短短时间就已经连胜了三四场,果然不愧后来当了孙策的部将,在这群新兵之中真是鹤立鸡群。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林凡身边遇到不少猛将,三壮,张辽,马超等等,眼光也被养的高了,邓当的武艺只是凑合,还入不了林凡的眼。 只是不知军略如何,等下时候倒是能考校他一二,若是可用,林凡也不会埋没了他,便是当个营中副官也无不可。 不过邓当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他身后的吕蒙,东吴的四大都督之一,话说这东吴四大都督都是厉害的角色,各自都有累累战功,没想到这刚来九江,就能捡到个宝。 不过吕蒙也是经过勤学苦练才成的气候,有名的成语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吴下阿蒙”等都是说他的,乃是古代将领勤补拙、笃志力学的代表 至于现在,吕蒙尚且年幼,一身本事还没学够,倒也不用太急,林凡暗暗劝慰自己。 唉,说到底,还是没人啊! 若是以前,手底下一帮猛将,还用林凡操心吗?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林凡带兵多年,也是逐渐看清了自己。 就说张辽,若论调配士卒,排兵布阵,林凡自愧不如张辽,若论从长于大势,全盘用策,林凡则是自认比张辽要强的。 这收整全营,正好是张辽的拿手好戏,寻常时候,只要把这事往张辽身上一扔就完事了,张辽必定做的比自己好。 说到手下人,三壮与二鸟保护林富往涿县而去了,而张辽与马超则继续在洛阳中带着西园军,这都到了五月份了,三壮和二鸟肯定是返回洛阳了。 不过不管是否返回,林凡向两处地方都派去了手下,希望将自己在九江的消息带到,张辽与马超是签了结义檄文的,暂时还不会有事,最怕的就是三壮与二鸟莽撞,为自己报仇,最后发生些不愉快的事情,更甚者有杀身之祸,这可就不好了。 等等,自己不是没背锅吗?皇宫之中自己不翼而飞,这锅怎么也按不到自己身上,三壮与二鸟也没必要给自己报仇.... 只是自己这失踪,局势不在手上掌控,让人很不舒服。 林凡拍拍有些疼痛的脑壳,话说在这样用脑下去,恐怕要和曹操一样偏头痛了,思绪回到军营之中,邓当真是不错,已经胜了十多场了,还不下场,就在场中耀武扬威,关键是边上众人也知道胜不了邓当,只能任由他场中吆喝,无人应战。 边上其他比武场中还是热闹一片,为了争将校之位,拳拳到肉,招式狠辣。 按照规矩,知道对手再也无力站起,或者自己认输,这才能算你赢过一场。 为了争这将校之位,为了日后军营中能舒服一些,为了加官进爵,为了起跑线比别人远些,总之是各种的理由,比武场中是热闹非凡,就算平时性格懦弱的人,也在围观之中起了性子,跃跃欲试。 能胜出的也多是一些亡命之徒,比武场中没有武器,只是赤手空拳的搏斗,除非你武艺比别人高出一截来,这才好轻易获胜;如若两人旗鼓相当,则是出招更凶狠者能更容易占得上风。 虽是赤手空拳,但受伤流血还是必不可免的,不少人都是鼻青脸肿的,被人打的吐血,更有甚者还是被抬下去的。 林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可不行啊! “邓当,你下来吧!都无人挑战你了,还占着场中作甚,先来我身边,我有话问你。”林凡道。 在邓当过来的途中,林凡又大声吼道:“念邓当武勇,今以邓当为军候,也是我营中第一个军候。” 一入军营就能当军候,(各位看官别误会了,这郡兵中的军候,比京中北军的军服,那可是差着好远的!)这在之前可是绝无仅有的,这话一出,又刺激了营中的所有人,只见比武场中比武之人下手更狠辣了,也没人轻易认输了。 额........别误会了,见过战争大场面的林凡,心肠可不是软的,刚才林凡觉得不行,可不是指的比武受伤不行。 如今各人手底下更加狠辣了,也不时有很多黑动作出现,这才让林凡看的津津有味。看书 uukah 这才像个样子嘛!现在不流血,难道要等到战场上再流血吗?林凡看的嘿嘿一笑,这就是上位者的好处,随便扔个好处,就能让下位者抢来抢去,林凡是越来越喜欢这感觉了。 等邓当到了跟前,林凡开口问道:“邓军候,可有表字?” “回大人话,小人没有。”邓当回道。 邓当竟然没有表字,到是出乎林凡的预料,现在东汉之中,未取表字的可不多见,又出言考校了邓当一二,邓当也有回答,虽不充分,倒也算是知道点的。 林凡笑了笑:“日后可自称末将,称我将军即可,对了,我且问你,吕蒙如今多大年纪了?” 邓当虽然不解,还是恭敬回道:“阿蒙今年九岁有余!” 林凡心里了然,此刻吕蒙还小,倒不用太急,也不用给邓当解释什么,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比武场中竞争到了白热化,再也没有鼻青脸肿,再也没有跪地请降,只有眼神见红,杀气弥漫,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很快就有优胜者出现了,两个时辰过去,营中情况以及见了分晓,依照先前的约定,林凡一一将优胜者封为伍长、什长、队率、军候等等,又赐下金银笼络人心。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是将三千兵马整顿好了,掌控在林凡手中,剩下的事就是练兵了。 “休息养伤三日,三日后,正式成军,以鼓声为号,逾时未起者,军棍三十,罚银一月,某亲自行刑。”林凡如是吩咐道。 怀着轻松的心情,林凡嘴角也微微上扬,一边吩咐手下上药,一边往大帐中走去. 第194章:林凡练兵(下) 三日之后,林凡早早就来到了校场,估摸着时间到了,让人敲响三通鼓。 浑厚的战鼓声响起,士卒们不敢懈怠,急匆匆地赶向演武场,三通鼓过后,演武场中虽说仍旧非常混乱,却也并无人胆敢迟到。 林凡站在台上,冷眼观看台下乱哄哄的众人。虽说有很多人站得东倒西歪,却也都按着原本的位置站好,许多队率也都吆喝着本队士卒,忙着整理队伍。 无论什么时候,刺头都不少见,有些人可能抱着侥幸心理,在下面捣乱;有些人可能是真的没记住上午的位置,不知道站在哪里好;还有些人则是纯粹嫉妒队率,故意不配合。 林凡微微一笑,不过这笑有点渗人,边上的小兵只觉的浑身一哆嗦,不明所以,明明是大热天的。 “既然想当将军,就要有过人的武勇。想要成为勇冠三军的猛将,就要有过人的毅力,坚韧不拔地意志,看看你们,七躺八爬的都像什么样子,比一群娘们还不如。”林凡轻蔑地笑着道。 顿时,校场上就安静了不少,林凡笑的更开心了,熟悉林凡的都知道,这笑面虎,笑得越开心,越表示有大事要发生。 哼,给顿棒子给个枣,三天前把枣都给了,现在就该给棒子了,可莫怪我林凡无情的好。 “你,你,还有你...”只听林凡走在军列之中,不断地指人出来,身后自然有士卒前去拿人,短短时间,就挑了四十多人出来。 其中有新晋的将校,也有不入流的小兵。 四十多人被押到台上,被邓当带人用绳子绑住,跪在地上,一个个身体颤抖着,恐惧不已。 竟还有人反抗,林凡怒极,挥剑,只一剑便杀了那人,鲜血洒了一地,其余人等各个惶惶不安,登时,就没有人反抗了。 “三日之前我传下军规,三申五令,让尔等莫要触犯军令,已经过了三日,料想你等也该记下了,却不想到了今日还有人犯,你等居然如此欺我,欺某手中宝剑不利乎?”林凡指着跪在台上的四十多人,怒声说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被绑上来的四十多人,现在知道害怕了,纷纷出言求饶。 “三通鼓迟到者,三十军棍; 军仪不整者,二十军棍; 当众喧哗者,三十军棍; 随意乱跑者,三十军棍; ........ 身为军官者,没有带头表率,不仅撤职,军棍加倍,伍长加五,什长加十,以此类推,直至打死为止,即刻行刑!” 林凡将罪状一一指出来,邓当也是会做事,立即就是带人行刑,被绑到台上之人,全都痛哭流涕,磕头求饶。 可林凡却不管这些,依旧完完整整行刑,等军棍完了,林凡还不解气,下令道:“将这些人全部扔出大营去,这等渣滓,我军中不要,在外自生自灭去吧,莫要死在我面前。” 说着就让人把这帮人扔到外面去了,若敢纠缠,便是弓箭伺候,又弄死了几个人,那帮本就半死的人,只能相互搀扶着去了。 死不死就不管林凡的事了,顿时,校场之上增添了一丝丝杀气,下面兵卒看着林凡绷紧的脸,都是一个哆嗦,全身发寒,也是不敢再有动作,每个人都是把腰杆挺直,生怕林凡下一个再找自己。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天生的将领,只有后天的努力。如果没有顽强不屈地毅力和坚韧不拔地志意,就算你力气比别人大,也没有成为将军的机会,在我军中,人人都能成为将军,只要你想当,便能当,首先要做的,便是令行禁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告诉我,你们想当将军,还是想当娘们?” “将军!”邓当挥舞着手臂,带头高呼。 “将军!”邓当手下与其他近卫营的众人亦是大声喊着。 “将军!”“将军!”“将军!” 情绪渲染一片,顿时,校场之上一片沸腾,林凡点点头,军心可用! 众人喊了许久,等到他们冷静下来以后,林凡抬手向下压了一压, 校场上便再无人敢说话。 环顾四周,林凡叫人把军规又读了三遍,众人都是认认真真地听着,读完之后,林凡才出声问道:“我所颁布的军令,你等可还有人不懂?若有不懂之处,尽管说来,我当一一答之。否则违反军令,休怪军法无情。” 底下众人无一人出言询问。 林凡并没有勉强众人,脸上反而露出残酷的笑说道:“好!既然都没有问题那便是最好,若还有谁再犯,军规上写的清楚,一切按军规行刑,休怪我林某人不讲情面。” “邓当!” “末将在!” “今就以你为军法司,传令下去!不管是伍长,uu看书ww.uukashuom 什长,还是队率,军候,手下但有人犯事,便要同坐,军法司重要非常,你可别给我打马虎。” “末将领命!”邓当抱拳回道。 林凡点点头,又对着所有人大声喊道:“今日训练,便为军容。整容肃立,以三个时辰为准,谁若支撑不住先动了,自去领十个军棍,即刻开始。” 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进了军营,第一项便是要肃整军容,这过程,也是培养部下坚韧性的过程,只见底下三千兵马俱是一动不动,腰杆挺直了,站在校场之中。 实在是刚才林凡杀人带驱逐,给的威压太大了,众人惧怕,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练着练着,也有人体力不支倒下,不过都没有刻意生事的了,这三千兵马紧绷着精神,不敢马虎了。 这就对了,林凡心里高兴,但军棍还是少不了的,军棍之后也没把人再丢出去,算是让众人缓了口气。 不仅如此,林凡还在军阵中穿梭,大声呼喊着。 “我不管你们为何从军,是吃不上饭,或者是为了建功立业。也不管你们以前是佃户,农户,恶霸,或者是强盗出身,这些我都不管。” “但我要告诉你们,在我手下,令行禁止便是头一条,你听令而为,才能在林子瞻帐下存活,至于其他,该给的赏赐,我林子瞻绝不亏欠,杀敌立功,即便你们战死,我也会将抚恤金交给你们的家人。” “喝!”“喝!”“喝!”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大喝声中来,校场中顿时起了杀气。 军心可用,林凡心喜,继续练兵。 第195章:羸弱的扬州兵 日夜操练,转眼间,就过了一月时间,林凡正式收服了这三千兵马。 朝中也有消息传来,果然如同李儒的那般猜测,洛阳之中还在争斗,两三个月了,还是分不出胜负来。 不过想来也快了,何进引外军入京,想借外军之势压蹇硕,如今这外军各有动作,想来这争斗也快要见分晓了。 洛阳中有消息传来,这林凡在九江郡的募兵消息应该也是传到了大汉各地,尤其是洛阳之中,不过虽然消息传过去了,也没见何进或者蹇硕来找自己麻烦,就这样让林凡浑水摸鱼过来了。 一想也是,京中自是争斗,那还有精力管远在九江的林凡。 历史已经改变,那日汉灵帝无端死在宫殿之中,自己险些背了黑锅,这其中诡异,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何进的幕后黑手,一想到这,林凡就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何进的麻烦。 不过自己神奇的不翼而飞,也不知何进是怎么解释的,一想到这,林凡也是笑了出来,虽然情报有限,不知道具体怎样,不过何进这焦头烂额肯定是跑不了的。 历史已经改变,从汉灵帝死在林凡面前的那一刻,就给林凡敲了个警钟,再也不能用原有的知识看现在的事情了。 有了这思想,就算现在何进干掉董卓,在洛阳之中成事,林凡也绝不会感到奇怪。 深吸了口气,事已至此,自己再想那么多也是无用。只能边走边看了,把邓当叫到军帐中,如今练兵事宜暂时都由邓当带着,只是些基础的训练。 等邓当进军帐,林凡问邓当道:“兵马训练的如何了?” 邓当还是不错的,对这些军务了然于胸,当即邓当便是立马回答道:“军阵尚可,只是若是攻伐,恐怕还不是时候。” “嗯!”对于这个答案,林凡倒也能够接受,训练兵马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幸眼下洛阳之争还未平息,中原动乱还未完全铺开,也算是给了林凡比较充足的时间。 “派去洛阳的人可有消息?”沉思了片刻之后,林凡又是问起了另一件事,就在这一月间,林凡接连又发了数人到京中去。 这不管结局如何,总该有个消息了,这事实在诡异,不仅好消息没有,就连坏消息也没有,派去的人就像是活生生消失了一般,泯灭在洛阳之中。 如今邓当就是林凡手下唯一还能用一用的将领了,这事到也不用瞒着邓当。 “还没有消息...”邓当面露难色,显然是无法回答。 林凡也是叹了口气,缓缓道:“唉,既如此,那就再派些人去洛阳吧!” “是!”邓当抱拳应道。 林凡起身,也是心烦,在营中做不下去了,开口道:“走,去校场看看吧!” ........ 说走就走,林凡漫步在军营之中,看着正在操练的士卒,都是些在正常不过的操练了,不过越看,林凡眉头皱的越紧。 自己脑子中本就有预想,可是这扬州的兵还是有些太弱了,大大出乎林凡的预料。 还是那句老话,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刁民从军便是悍卒,因此就兵卒悍勇来论,扬州这等好山好水,远远比不上经受游牧民族劫掠的北方州郡。 再以骑兵来论,南方这些人从小便很少接触马匹,如何能成长的起来,也正是因此,历史上占南望北的各大朝代,鲜有朝代能成事的。 试想一下,到了中州平原之上,两条腿怎么跑的归四条腿,机动性上差太多了,主动权永远在对方手上。 后世孙权雄踞荆、扬两州大片的土地,就面积来看,只比曹操的地盘小一点而已,而且荆扬人口众多,水土肥沃,轻易就能拉出一直兵马出来。 就说孙权每次出征,还没有哪次是因为粮草不够而退兵的。 可是即便如此,世人也不看好孙权,世人只是留下“江东守成有余,而开拓不足!”的评价,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究其一生,孙吴都没有打出江东去。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别看荆扬地区地盘大且人多,实际招来的兵马勇猛不足,比不上北方兵马。 过了长江之后,水军逐渐派不上用场了,中原大地,怎么争的过别人? 南人好舟,北人好马,这是受地理影响而成的,轻易解决不了,单就说这九江的三千兵马,其中马匹不到三百,根本拉不出一支骑兵来,让善带骑兵的林凡甚是难受。u看书ww.uukanhu.c 远处骑兵正在训练,三三两两的,远不及上次在西园之中看张辽操练的骑兵,看的林凡皱眉不已,旋即叫停了骑兵。。 “你等这是什么?绣花吗?骑兵是这么练的吗?”林凡大声喊道 林凡质问了几句,可是这一帮人没一个是正经骑兵出身的,对这骑兵之法一窍不通,骑在马上通信到还将就,你让他去交战,两腿夹不紧马腹,在马上直立不起身体,更别提马上放箭了,这可如何交战?送死到是飞快。 无奈,林凡只好亲身演示。 只见林凡策马直奔,左右转弯如驱臂使,说加速就加速,说停下就停下,马上倒挂,藏身马腹,又取一箭射向远处大树,只见林凡马上也能直身,嗖的一声,羽箭精准插在大树之上。一番演习精彩极了,看的众人呆住了,等林凡停下许久才响起掌声。 林凡停下,叫停了这片掌声,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对于骑御之道只能算是小成,远远谈不上精通,不过仅就这样,还是比这帮扬州兵强出许多来,因此得了众人喝彩。 这喝彩声越大,林凡越觉得心累。 而且看着胯下这喘着粗气的马,眉头皱的都快粘在一起了,这马也不是好马,还没怎么样,就累的不行了。 这马不是好马,这人也不是好手,这让林凡郁闷不已,缓缓地就打消了亲自带骑兵的念头,这等骡子马,拉拉车还行,实在上不了战场,就是把手下统统练成御马好手,这上了战场也没用。 怔在原地,想了好久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来,林凡心里苦闷,唉,只有等以后再说了。 第196章:旧部来投 心情沉重,回营中坐下,还没坐定,就等来了好消息,邓当慌忙来林凡耳边耳语了一番,只见林凡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说完,也不等取证,急忙奔出营帐,随手就上了离得近的一匹马,往军营口方向狂奔。 一路沿直线狂奔,不想浪费一点空隙、时间。纵然路上有兵卒在操练也无关紧要,林凡就像看不见一样直直冲过来,吓得还在操练的士卒赶紧收起刀刃,唯恐伤了主帅。 奔至营门口,迎面就走来一伙兵马,打着熟悉的旗号,林凡定眼一看,当前走的四人各有兵器,快步策马过来。 等策马到了跟前,那四人全是下马,奔到林凡面前,几个人是纳头就拜,齐声呼喊道:“大哥!” 不错!面前四人正是张辽、马超、三壮与二鸟四人,身后带的兵马也打着西园军助军左校营的旗号。 没想到不仅张辽过来了,还把西园助军左校兵马也带来了! “快快起来!走,走,里边说话。”林凡只觉得喜从天来,至今脑袋都是空荡荡的,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 将西园骑兵也带进营中,一切安顿好了,几个人来到大帐中坐定,林凡使人上酒,几人边喝便谈。 帐中张辽最是清醒,缓缓将过往与林凡说了一遍,原来,那日林凡失踪之后,林府上下混沌一片,幸好是林凡在最后关头签下了结义檄文,把张辽与马超绑定住了,这才没有造成损失。 张辽脑子灵光,加上林府中还有这不少金银,正值林富也送来了许多,张辽也不贪,这段时间将这金银全都送了出去,这才堪堪把持住西园军中形势。 等到五月间得了林凡在九江的消息,几人商量之下便决定直奔九江而来。 只是来总得带点东西吧!还是张辽脑子快,看清朝中争斗形势,又得了卢植指点,竟去寻何进帮忙。 何进虽与林凡有仇,对林凡不翼而飞出了洛阳感到惊讶,不过既然有削弱对手西园军的机会,何进巴不得张辽带人走的远远地,于是大行方便之门,竟让张辽带兵马出了洛阳。 等张辽说完,马超插话说道:“可恨那何进竟然暗中拦截,原本的西园骑兵,路上折损了许多,现在就只剩下一千多人了,这还是文远使计,绕道过来的,不然损失更重!” 一千骑兵本就是意外之喜,那还能要求这么多,林凡看的却比马超要开,慰藉着马超说话。 “还不是你,吵着嚷着要分行李,要不是我拿追风吊着你,恐怕你早就走人了。”张辽笑骂马超道,说着,就把马超的情况说了一番。 原来,马超等不到林凡,便要分行李,各回各家,还是张辽脑子灵光,追风神骏,就算是放在多马的凉州也是极品,张辽用这吊着马超,说等找到林凡便将追风送给马超,这才把马超留了下来。 林凡听了唏嘘不已,倒不是心疼追风,而是害怕差点就失了马超,不由的连连苦笑。 “你这憨子,怎么学起二师兄来了,动不动就要分行李回高老庄,那追风有甚紧要的,便是十匹八匹,只要我有,统统都送给你。” “真的,那追风可归我了,大哥你可别反悔!”马超跳起来急问道。 “送你便送你!”林凡笑着说话。 一匹马而已,林凡还没放在心上。旋即又是想到了袁术,想当初,袁术将追风赠给林凡的时候,恐怕也是起了这番拉拢的心思吧! 开始的林凡还以为袁术毫不在意,以为是自己使用计策骗来的,因此还有些沾沾自喜,可是等到自身身临其境,这才反应了过来,试问宝马美人谁能不爱,袁术纵然财大气粗,遇到追风这等宝马也应该是极其珍贵的,袁术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中计。 来到东汉之后,林凡才发现人人都不简单,把人往聪明里想,这就是林凡最大的收获了。 说来人生还真是奇幻,若是一开始,林凡做梦也想不到能与袁术结为好友,世事无常啊! 林凡不由想到当初洛阳之中与袁术定下的计策,如今恐怕是实行不了了,自己纠结了半天,终于放下私心,希望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煌煌大势,uu看书.uuanshu林凡再也阻止不了了。 时也!命也! 不知袁术在洛阳之中如何了? 还不等林凡深思,马超也反应过来了,问道:“谁是二师兄?我成了二师兄吗?倒也不错,我等兄弟结义,你是大哥,我便是二哥,哈哈。不错,位置就这样定下了。” 小屁孩还想当老二,林凡也是反应了过来,刚才的称呼好像不对,一把扒拉开马超,快步走到张辽面前问道:“文远,你刚才称呼我什么?” “大哥啊!”张辽笑着回道。 成了,成了,林凡心喜,恨不得蹦起来,这结义檄文果然厉害,如今这张辽与马超也成了自家兄弟。 “好好好!从今以后,你就称我大哥,莫要改了,免得坏了情义。”林凡急忙说道。 望着面前的四人,林凡慰叹,长久以来的辛苦总算没白费,想着曹操他本家就有不少猛将跟随,而今自己似乎也不差,张辽与马超更是拔尖。 还没高兴多久,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四傻,一直默默无名,近乎隐形的四傻,高兴劲头一下就没了。 张了张嘴道:“唉,可惜,四傻在宫中去了,要不你我兄弟齐在该有多好。” 众人忙问缘由,林凡只能编了个理由,讲到那礼幸好有仙人营救,施法带林凡来到了九江,只是四傻却不幸死在了林凡面前,还是为了保护林凡而死的。 林凡越说越悲愤,想起四傻的好来,从一开始的飞马牧场,便是几个兄弟一起携手走来,没想到小胖与四傻先后折了。 众人齐齐来劝慰林凡,林凡也无他法,只能借酒消愁,痛快大醉了一场。 第197章:偶遇大才 张辽来了就好办了,林凡将营中大小事务都推给了张辽,这练兵一道,还是张辽厉害点。 林凡现在手上兵马也不少了,共有四千之数,其中还有一千骑兵,这一千骑兵马匹军械都是精良,该由马超带队。 把三壮与二鸟都打发去张辽手下当差,这伙军队,林凡下定决心要拿下来,既然都成了自己的兵马,自然不用在忌讳什么。 如此,兵马日夜操练,张辽很快就接手了这支新兵,林凡也没有过多干涉。转眼,就又过了一个月。 边让也是不管事,之前林凡以调兵入京为借口,而至今兵马未动,边让也不来问一句,到是让林凡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着还得和边让说说这事,林凡心里也有算计,正好九江郡靠近长江的阜陵地带水患频频发生,正好借这档口前去剿匪。 想来就做,叫上三壮与二鸟,带上十个亲兵,一行人又准备往郡守府一行。 来到阴陵县城,上次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观赏一番,这大汉南部地图,诸如荆扬地区,果不愧是乱世之中少有的宁静地方,富硕的不行,人人都是安居乐业,虽然比不上洛阳的繁华,但也相差不远,尤其是在这片江淮地区,因为安定的缘故,有不少名人便是辟祸于此,著名的就有刘繇、张昭、张纮、徐宣、徐奕、何夔等人。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遇到一个,林凡美滋滋地想到,要是遇到刘繇,那还是一刀杀了的好,这货以后可是扬州牧,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也给孙策制造了点麻烦的,现在的林凡已经把扬州当成了自己的东西,卧榻之所岂容他人鼾睡。 还真是热闹,刚转进城中,就在城门口遇到一起争斗,一伙恶霸模样的十来人,正和一个年轻书生推推搡搡的,眼看那书生就要吃亏了。 林凡摇摇头,明显是一帮纨绔子弟在欺负人,这种场面自己见的多了,在还是洛阳南部尉时更是见人就抓,洛阳之中的纨绔子弟见到林凡就跑,倒也算是肃清了洛阳的风气。 “大哥...?”三壮询问道。 “唉,快走罢!今日还有公务在身。”叹了口气,林凡催促道。 “可是...”三壮却是不岔,想要出头,被林凡制止了。 不必洛阳之中,现在这等情况却有不同,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控九江郡,这些世家大族,还是就当没看见吧! 林凡早已过了路见不平的年纪了。 可还没走远,一些闲言碎语就让他停了下来。 “今日就要见官” “见官就见官,我徐季才还怕你等不成...” ...... 边上也有一老伯急着说道:“哎哟!这,这可是如何是好啊!徐家小子也不知犯了什么事,怎么招惹了这小霸王。” 说完也是准备往回走了,林凡听了小霸王三字不由笑了出来,就眼前这人的身板,自然不可能是孙策了,如今这小霸王,也就是个重复而已,林凡听得有趣,叫住要走的老伯。 “老伯且慢走,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老伯,还望老伯不吝赐教!”林凡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贵人想要知道什么,老朽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凡指了指前面的争斗问道:“刚才听老伯说的语句,却不知小霸王与那徐家小子俱是何人?又是那方为恶,那方为善,听老伯的口气,其中还有蹊跷,九江太守边让乃是有名的贤才,这等事都不管吗?” 听了林凡提问,那老伯指了指场中的争斗,道:“大人请看那边,人多势众的便是阴陵县中张家人,为首的那年轻公子便是小霸王!这张家公子仗着张家的势力为非作歹已久,由此得了个小霸王的称号,今日受他欺负的那人便是徐家小子。” “这小霸王真是为非作歹,曾经看上老李家的媳妇,硬是将老李家的媳妇给抢到府上,可怜老李头那如花似玉的媳妇,就这么被小霸王给玷污了,心中冤屈,被放回家的当天便是悬梁自尽!老李头四处告状无门,最后也是一头撞死在了张家的府邸大门前,同样落得个死不瞑目啊!” 这等渣滓,真是惹人发怒,就连本来平静的林凡都受不了了,更别提本就要出头的三壮,早已是咬牙切齿,两臂用力绷起。 林凡又问道:“边让太守都不管吗?” “回大人的话,边大人倒也不是不管,老朽也听说了,那位边大人的确是一位好官,当初他刚刚就任九江郡太守的时候,也曾惩治过不少的恶霸!只不过,边大人毕竟不是我们九江郡本土人,在这里根基尚浅,根本就斗不过那些士族!张家家大业大,u看书ww.uknshu.co 根本不把边大人放在眼里,边大人派了几次人过来捉这小霸王,可每次都扑个空,更何况就算让他抓到有如何,张家有的是人提恶少顶罪,久而久之,就连个作证的人都没了!” 林凡一听就清楚了,这伎俩林凡也见过多次了,尽是些蒙混过关的把戏。这边让也是书生出身,又是个淡薄的性子,还真是没办法应对这等法子。 要来个有脾气的太守,那还管你有没有证据,冲进张家抓人就是了,谁敢挡着便是当头一刀,看他张家能说什么? 边让还是绵软了些,恐怕之后与曹操发生矛盾,料想也是政见不同的关系,曹操可是个狠人,还能管你有没有证据? 想想枉死的吕伯奢一家就知道了! “那这徐家小子又是何人?” “徐家小子就是徐奕徐季才,也是读过书的人,那可是个好孩子,平时没事还帮我等写信评书之类的,也不知怎地就得罪了这小霸王。” 老伯说了一大堆,林凡却没听进去,只听了个徐季才三字,脑子里空洞洞的,半响才反应过来。 那老伯看这林凡身着显赫,刚开始时口中直称太守名讳,虽然不知道林凡是谁,但应该也不简单,张口就说道:“公子在上,徐家小子实在是冤枉啊!他绝非惹是生非之人,公子若有能力,就救一救徐家小子吧!” 说完,那老伯就要下拜,这可使不得,林凡慌忙下马,扶住老伯,开口说道:“老伯莫急,今日我就是为救徐季才而来的,你放心就是!我可是他徐季才命中的贵人,且先看看再说。” 说着,又将视线投向场中。 第198章:小人物的风骨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林凡心喜不已,现在自己手下还真是急却文人,手下除了不少猛将,就只有傅干是文武双全,勉强算是半个文人,不过也就是一郡之才而已。 这徐奕徐季才可不同,那是标准的一州之才,内政一把好手,今次遇到了,就不能再错过,绑都要绑走,林凡暗暗下定决心道。 南人好舟,北人好马,这是地理因素。 而北方多猛将,南方多文臣,则是人文因素,孙吴猛将比不上别人,但是厅堂之中文臣排排坐,说的上名号的便有数十人,都是不错的治政好手。 正想间,场中争斗也快熄了,徐奕争不过小霸王,眼看就不行了,林凡急忙策马冲了上去。 徐奕怀中抱着一书,张家恶少正在抢夺,不经意间就看到林凡策马上来了,这恶少也是嚣张惯了,一个眼色就让手下上来收拾林凡,可三两下就反被三壮摆平了。 “你是谁,敢管我张山的事,怕是不想活了吧!”那恶少原来叫张山,还在不停叫嚣着。 张山叫嚣着,手上还不停下,伸出一只手更是无视林凡的存在,继续去抢夺徐奕怀中那书! “把书给我,这事就算了了,莫要不知趣。” “这书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怎能给你!” “呵呵,少爷我看上的就是我的!”说着,张山手上就加快了动作。 “嗯?”见到这张恶少的这动作,林凡立马就是眉头微皱,轻轻哼了一句,伸手朝张山抓去,抓着后腰带就是往后一扔,那张山感觉后方有人,也是暗暗用力,可到了下一刻,那张山就感觉整个人仿佛作过山车一样,飞了出去! 这张山的力气与林凡却不能比,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文弱书生罢了! 这张山也是令林凡纳闷,好好地恶少,竟然不抢美人改抢书卷了,实在搞笑。 厨师不看菜谱,该看兵书了!实在是诡异,先不去想那些,林凡对这徐奕说道:“徐季才,今日可是我救了你,我出手重,恐怕已经吧张家恶少得罪了,等我走后,这笔账就得算到你头上,如今你只能跟我走了,方有一条生路。” 这话却糊弄不来徐奕,依旧戒备着看着林凡,抱紧了怀中书籍:“凭什么,既然九江待不下去了,该去吴郡就是了,为何要跟你走?” 林凡哑然一笑:“你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日后就知道了,先不说这个,你怀中抱得什么,竟惹得恶少来抢。” 看着徐奕还是戒备着,林凡又笑了:“何必这么紧张,你也不想想,刚才可是我救了你,就想知道你怀中是何书都不成吗?” 徐奕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对林凡的戒备没那么强了,缓缓说道:“这乃是我徐家家传的《吴子兵法》其中‘强兵’、‘安民’、‘智取’三篇。”说完把书对林凡亮了亮。 林凡一惊,他自己也读《吴子兵法》,自然知道个中缘由,战国名将吴起写了这吴子兵法,受世人追捧,其中共有四十八篇,可等传到东汉末年时期,却怎么也凑不够四十八篇了,最常见的就只有六篇,没想到在这里有幸见到其他三篇。 这等宝贝,可比千金啊!东观之中都不曾有,世家大族得其一篇便要稳妥保管,不敢轻易示人。 林凡大笑道:“果真是个宝贝,怪不得那恶少要来抢!” 旋即,看着徐奕一幅瘦弱的书生模样,嘴上无须,料想年岁也不大,存心调笑他:“以后若有空可要借我看看了,你一小小书生,学那兵法作甚?” “书生为何不能学兵法?其中有些道理也能警醒世人,磨炼自身,也能增长知识。”徐奕急切反驳道。 “有道理,有道理!”林凡微微一笑,看着远处来人了,也不想与徐奕再嘻嘻争辩了。 现在的徐奕还是少年腼腆模样,比不上以后的成熟稳重,林凡试过之后,也收起了调笑的心思。 不过徐奕似乎还有话说,丝毫看不出来林凡倦了的意思,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恩公今次路见不平,出手相救,如若真的想看着兵书,我也有手抄本,也可送与恩公。” 这番话却又勾起了林凡的心思,道:“你既有手抄本,为何还要与张家恶少争斗,岂不是自找苦吃。” 徐奕也是傲然:“祖宗之物岂能轻易丢弃,就算是手抄本也不行,兵者,凶器也,张家德性不够,轻易驾驭不住,反到伤人害己,这兵之一事,岂能儿戏?我就算是死,uu看书ww.uansu.om 也绝不会把兵书轻易交给张家人。” 林凡奇问道:“你真不怕死?” 这次徐奕却是迟疑了,咽了咽口水,道:“我看的明白,这张家无非就是吓唬人罢了,真闹到官府去,边让大人乃是贤人,张家作恶已久,形势一目了然,边让大人又怎能让张家得逞,因此去了官府反到更安全。张山这番话却吓不到我,说了数次见官,可就是迟迟不动,他张家虽在衙门里有人,可决定权还在边让大人手上,由此可见一斑。我又怎能轻易中他的计。” 林凡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奕,年纪不大,就有一副高尚的品德,而且脑子还不错,遇事不慌,冷静分析。 不错,真是不错!这初次的“面试”,林凡给徐奕打了极高的分数。 话没说两句,远处就有不少人吆三喝四地包围过来,应该就是张家的人了,对方人多,可也没入林凡的眼。 这次出来,可是带着三壮的,自从上次莫名挂掉之后,林凡就下定决心,绝不轻易犯险,这次虽是进城与边让谈些公事,应无大碍,可还是把三壮带上了。 到现在一看,似乎带的对极了。这伙恶人虽多,可不够三壮施展的,因此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还未等三壮动手,边让也是带着郡兵到了,驱散了众人,将首恶抓住,过来见过林凡。 两人寒暄了几句,却惊坏了边上的徐奕,只见徐奕痴痴地看着林凡,结结巴巴道:“你...你就是不久前来的西园校尉林凡林子瞻?” “如假包换,怎么,不像吗?”林凡笑着说道。 徐奕慌忙拱手行礼。 第199章:收得徐奕 林凡身为校尉之职,秩为比二千石,还是京中的官员,论等级比边让的九江太守还要高。 徐奕虚心下拜,林凡急忙将他扶起,客气了一番。 边让带着徐奕与张家人等进府衙审案,林凡就在边上旁听,可是越听越不对,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这边让,真是一贯文人的做派。 主犯张山,但也未干成什么事,证据不足,只是训斥了几句便给放了。 张山知道了出头之人乃是林凡,身居要职,也不敢放肆,灰溜溜走了。 此时厅中就是边让在劝慰徐奕。 “文礼先生,此番是否草率了些,恐治标不治本。”林凡开口道。 边让知道林凡的意思,也是摇摇头,道:“即未犯事,从何而治?” 这般判罚,那张山自然不敢找林凡麻烦,只是苦了徐奕,边让只能说些安慰之话,正经保护却一个没有。 等过些时候,那恶少恐怕还要再找徐奕麻烦。 林凡想了想,正是机会。 “只是苦了徐奕,那恶人必不肯善罢甘休,徐奕,如今时局动荡,我军中尚且一典曹,你可有意?加官进爵岂不美哉!” 如今身份不一样,林凡要招揽手下也不用在之乎者也地拽文,所为何事,直接说出来就行,快人快语,反倒有效。 直截了当地给徐奕说明,当我手下,就受我庇护,张家恶少自然再也构不成影响。 跟我混,也能成名,加官进爵。 一时半会还没转过弯来,徐奕还在迟疑着,只是脸上却有期待的表情。 边上边让也搭话了:“徐奕,此番还有张家纠缠之虑,你能入他帐下,必能保你周全,况且林校尉之名,想你也听过,我与他结交也有三四年了,莫看他年幼,一身本事,军功赫赫,又师从鸿儒卢公,为人中正,入他帐下,必能一展你之所长,何乐而不为呢?” 徐奕明显心动了:“林将军之名,黄巾作乱时我就知晓,只是季才还想继续学习,这...这也不知学问够不够...恐怕...” 边让继续说道:“你之学问,我与林将军都信,怎地你自己却不信了,林将军能以高位待你,何必迟疑,军伍之中也不失为一种修行,光闭门造车可不行。” 那个少年没有建功立业之心?不然苦学多年干什么?旋即,徐奕就想明白了,当即一拜。 “承蒙将军不弃,季才原为将军效死!” “快快起来!在我军中,无需此等虚礼。”林凡疾走上前把徐奕扶起来,也是高兴坏了,又问道:“即得季才,我心甚幸,家中还有甚要收拾的吗?” 徐奕亮了亮怀中的书卷,道:“未有,家中值钱的就只有手中书卷罢了。” “既如此!即刻就跟在我身边。” 众人都是高兴,从衙门中退出,边让转而迎众人到太守府中坐坐。 正有事要说,林凡欣然前往,徐奕就自动归于后方。 ................. 撇开徐奕不说,到了府中,众人坐定,林凡不愿耽搁,直接开口道:“子瞻此来也是有要事想商。” “所为何事?”边让问道。 “新招三千兵马,日夜操练,可是依旧不堪一击,成军之期恐远不可及,正值九江郡中也有作乱,靠江一带饱受水患纷扰,我欲携大军剿匪。” 林凡快速说完,说完顿了顿,给边让考虑考虑,边上补充道:“此番即为剿匪,也为练兵,两全齐美,这才来与文礼先生商议。” 边让却是坦荡,想也没想就开口说道:“子瞻你既有假节之权,动手剿匪,只需派人知会一声就可,今年正值丰年,一应粮草不缺,长江水患,是时候该清剿一番了。” 何为假节之权? 前文说过,林凡的骁骑将军职位,可不是杂号将军,虽无开府之利,但也有假节之权。 假节,是皇帝将节借给执行临时任务的臣子使用,用以威慑一方。 现在这等情况也有不同,陛下殡天,董太后之节也有功效。 只是林凡却蒙的边让,他哪里有董太后之符节,好在边让也不计较这些.....也不知是真的相信林凡所言,还是识破林凡谎言却不想管事。 不过管这么多干嘛,林凡心虚,还是找个话题绕开的好。 林凡点点头,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盖棺定论道:“文礼先生身为九江太守,晚辈理应过来相商。” 又客气了几句,九江郡水匪的命运就在两个大佬的言语中定下来了。 林凡起身要走,被边让叫住了。 “子瞻稍等,我还有一事要说!”说着,u看书ukanshu边让让人取过来一个盒子,道:“当今天下大乱,国将不国,子瞻你骁勇善战,且品行良好,正当为国效力,老朽却不行了,今次情愿以九江郡相送,望子瞻体恤九江民众,切勿推辞。” 原来边让竟是要将九江郡送与林凡,盒子中揭开一看,就是九江郡守的印绶。 这番话却是吓傻了林凡,急忙起身拒绝,连连摆手道:“小子道行不够,这如何能行!不行不行,文礼先生这样说,是怪小子鸠占鹊巢邪?既如此,晚辈这就离开九江郡就是了。” 说着,林凡就要往外走去,急切间被边让拉了回来。 只见边让一幅诚恳的样子,道:“唉,子瞻勿急,我又怎会有如此想法,实在是老朽不堪这郡守之位。” “我这性子,做做学问还行,要做这郡守却是实在不够。刚才你也看见了,就郡中的张家已使我心力憔悴,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子瞻你仔细想想,莫要推辞。” 林凡也不明白边让的想法,虽说边让又辞官的“前科”,但自上次林凡吃了哑巴亏之后,林凡就再也不敢轻视他人。 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 “不行,不行!”林凡依旧是苦苦推辞。 “子瞻可是怕有甚牵连不成?我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 “不成,不成,朝中自有贤才调度,与我却没有关系。” 就这样,两人推来推去,林凡坚决不受,最后没法,边让只能收起这心思。缓缓道:“如此,子瞻你在好好考虑考虑,此时先以剿匪为重。” 于是林凡自去剿匪,快速、逃也似的出了这郡守府。 第200章:蒋钦与周泰 九江水势复杂,“途通五岭、势拒三江”,茫茫多的水路,暗道明道能把你绕昏过去。 可谓南船北马,以此为分;三江之汇,七省通衢。 彭泽当头,长江为秩,淮河为节,引金斗之共同汇,创淝水之分流,可谓三国之中水战必争之地。 而水军交战也有说法。 水军的战船主要区分为大型的楼船和轻捷的艨艟、斗舰等两类,以利水上作战时大、小部队及轻、重战舰之间互相配合。 水军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除水战特用的钩拒等武器外,凡陆地上作战使用的弓弩、长短兵器、火攻用具等无不皆备。 水上战斗时远则以矢弩交射,近则以钩拒,短兵相接则进行攻守格斗。 因此,水军不仅仅担负水上作战的任务,它实际上是江南水泽地域的综合性兵种,除水上战斗外,登岸野战、攻城守险等无所不能。 战于水上则相当于水军,战于陆上则相当于步兵,上马则为骑兵。 当然了,这都是书本上的东西,这水战也与陆战不同,林凡从军五六年,但也未曾经历过水战,心中也有些忐忑,此番还得用计才行。 ............ 九江郡出了两个好汉,正是蒋钦与周泰两人,两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两人很早以前就认识,后来因世道艰难做了水贼,很快就称霸九江郡南边,靠近长江一带,短短时间就拉起了一支两千人的水贼队伍。 有这么多的人要吃饭,要生存,蒋钦与周泰也只能频繁带人出来抢掠,维持生计。 这天,有探子来报,有一支行商队伍带着大量的钱财粮草等往徐州而去,正好途经九江。 这可是个好消息,蒋钦和周泰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由的都是大喜,这一番大买卖,若是做成了,可保半年富贵。 而且这伙人还是轻舟快马,身边随从护卫极少。 “公奕,干了这票大的,够我等吃喝好久了。”这说话的却是周泰,周泰觉得,这一伙人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粮草,不要白不要。 蒋钦却是谨慎,徐徐说道:“是票大的,对方护卫极少,就怕其中有埋伏。” “有甚好怕的,这长江之大,以我等的武艺,还怕埋伏不成,”说着就领着儿郎追了出来,蒋钦也跟着出来了。 这伙行商之人正是林凡伪装的,优哉游哉行与水道之上,专等鱼儿上钩。 很快,蒋钦与周泰他们就带人追上了林凡一行人,看到十几条装满货物的船,号角声顿时响起一片,杀气弥漫。 林凡使人急行。 身后水匪驭舟之道更胜一筹,转眼间就追上了,连连吆喝,尽是些劝降之语。 到了一处窄地方,终究是被追上了。 周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孩儿们,我等发财的机会来了。干了这一票,我们半年都不用再挂帐了。” “幼平稍歇,就这百来人,还用的我们上吗。”蒋钦撇了一下嘴,看着眼前货多人少的商行,有些不屑。片刻,又对这商行喊话道:“莫要挣扎了,我等兄弟只图财不害命,所有货物你等可自留二成,莫要自行撞在我这手中大刀之上。” 这可是江湖规矩,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林凡听得也笑了,这两人到是也懂可持续发展。 看着面前这两人,应该就是蒋钦与周泰了吧!来九江时日不短,林凡早就摸透了这水匪形势,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招揽而来。 那边水匪见林凡不答话,以为是应了,派出十余条战船来,每艘战船上都有着数人,却是为了搬货而来。 “先不急着搬货,我可还没同意。前面的可是蒋钦和周泰?”林凡出了船舱,一身华衣随着风荡漾,卖相到是不错,对着对面的两人问道。 蒋钦和周泰一听林凡直接叫出他们的名字,却是愣了一下,摸不清眼前这个白面书生是什么样的来头,似乎是在这里专门等他们来一般。 “某家正是蒋钦,你又是谁?乖乖放下货物,免得丢了性命!”蒋钦代而出面回道,说完,也是谨慎,吩咐手下戒备,似乎来者不善。 “急什么,你等不过就是为钱财而来,我此番前来也是这事。我手上有大把的钱财,却不知道怎么花,正意欲邀两位猛将入伙,共图大事,功名富贵招手可至,你们好好考虑下。”林凡笑着说道,说完静静地等在原地。 蒋钦与周泰对视一眼,都是明白了来者不善,各自小心防备着。 “哼,莫要耍嘴皮子,功名富贵某家自己会去取,不劳你操心了,你究竟何人?快快说来,再啰嗦休怪某家不客气。” 周泰的横江大刀摇的哗哗作响,不过这可下不到林凡,林凡笑了一声,道:“九江数月前来了位西园校尉林将军,相比你等也听说了,没错,正是在下,我便是涿郡林凡林子瞻,uu看书wwuuashu 今日就是为了见公奕和幼平你二人多时了。” “你就是哪位林校尉,怎地这么年轻?”蒋钦疑惑问道。 林凡又是一笑:“哈哈,你等若跟随我征战天下,不过数年也能身居高位,倒也不用羡慕我。” “多谢校尉大人好意,我两兄弟在这江上逍遥惯了,现在可没这打算,今日只为劫道而来。” 听了这生硬的语气,林凡却不以为然,看来再废话也没用了。 先礼后兵,这礼数尽到了,兵也该出来了,只听林凡一声招呼,手下吹响号角,远远而来大队人马,从两边海域行驶过来。 此处正好是个窄口,有被包夹的危险,不过却也不见这伙水匪慌乱,只见蒋钦抱拳道:“能调动如此大队人马,应是林校尉无疑了,只是校尉大人何必相逼,井水不犯河水,我等兄弟可没碍着你的路。今日我等不识将军当面,这才冒汗,我等兄弟赔礼道歉,不日就有厚礼奉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这伙水匪竟立在原处不动,像被吓傻了般,林凡正待劝慰,可是话还没出口,对面又有动作。 这伙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招呼着就往外退去,速度极快,转眼间就退了好长距离。 原先设好的包围之军竟然包围不住! 边上有几条船走的慢了,被纠缠住,可船上人却机敏,直接弃船跳水,片刻间就到了别的船上。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伙水匪一个不落地全都走了,这包围之说俨然成了个笑话,林凡张了张嘴,可不知道说什么好。 手下众将聚拢过来,都是一阵苦笑。 第201章:欲收人心 林凡也是羞愧,枉自认为智谋之士,今次竟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说出去都不敢见人。 也是怒了,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收服蒋钦周泰两人。 “哼,这等水匪纵然水性再厉害,可也不能无根浮萍般飘荡在江上,我已令人探查到水寨位置,今夜便去劫营。” 众将领命,各做准备去了。 ...... 是夜,月黑风高,天空有些阴霾,云层里闷雷阵阵,仿佛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潘阳湖中,一片无垠的湖面,靠近湖面的一处位置,正是这伙水匪的驻扎地,湖面上还有不少船只在飘荡着。 林凡一声令下,军鼓声响起。 “咚!咚!咚!” 潘阳湖中顿时躁动了起来,两面夹击,水陆并进。 林凡将三千新兵全放到了水路之上,乘坐着从边让处借来的舟楫,小型的艨艟无数,大型楼船也有一艘。 而陆地这边则是一千骑兵,林凡不习水战,那三千兵马只是为了堵住出路而已,正面陆地上着一千骑兵才是主力,只求速战速决。 灯火霎时间变得通明,这伙水匪也是没经历过骑兵的冲击,营寨之中一击即溃,顿时脚步声乱起。 蒋钦与周泰说是聚集了两千水匪,但其中老弱占了大半,平时骑兵都很少见,又怎么抵挡住这骑兵中的精锐。 “破敌!”马超高举长枪,大喝一声,反复冲杀。 周围亲兵约有二十多人就迅速跟在了马超身后,在水寨码头之上横冲直撞。 “孟起,少造杀戮,还是以招降为主。”林凡急忙告诫道。 “知道了,大哥!”马超应了一句,犹自去了。 “杀!” 也有反应过来的精壮水贼大喝一声,百余名水贼立刻冲杀了过去。 不过这伙人却不是马超对手,只见马超一马当先,纵骑疾进,银枪横扫,刹那间将三名水贼扫飞。 一千精锐骑兵扫荡之下,不久,水寨之中就已抵挡不住,蒋钦也是反应迅速,一面派周泰带人应敌,一面带人往战船上去。 只要入了江中,那又是他们的天下了! 马超正在左右冲杀,突然就见一壮汉带兵迎了上来,正是为后方争取时间而来的周泰。 “来的好!”马超欣喜,越战越勇,看见周泰壮硕,径直挑着周泰去了,两人身后的兵卒也霎时间交战在了一起。 于是,历史上没有交战过的两个强力猛将,便在这种情况下交手了, 周泰使一把长刀,马超使一杆银枪,路数不同,各有各的精彩,马超现在尚处年幼,力量比不上周泰,但他的枪法却精妙,左突右刺,也是厉害。 刀来枪往,两人很快厮杀了二十余合,依旧不分胜负。 没过多久,水匪就撤到船上不少,只听远处蒋钦用力招呼喊叫着周泰,“幼平,速走!” 这可不行,林凡急忙叫道:“文远!莫要让那周泰跑了,也别下死手,尽量抓活的。” “文远明白!”张辽点点头,领会林凡的意思,纵马冲进了打斗阵中。 现在就是两个打一个了,原本就是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就又加入一个高手,这让周泰如何能当。 须知,现阶段的张辽身受了得,武力还在马超之上。 “卑鄙!”偷了个空隙,周泰恶狠狠的瞪着面前两人。 手捂着冒血的伤口,正是张辽与马超两人刚才夹攻的结果。 这还是两人都没有下死手,而且马超脸皮薄,很不适应与别人共同应敌,要不然,周泰恐怕更得不了好。 林凡也纵马上前,喝道:“投降吧,莫要挣扎了,与我共谋大事,何苦自寻死路。” “放你娘的狗臭屁。”周泰也是性格暴躁,吼声如雷,虎目一扫,也不管身上伤势,犹自与张辽和马超拼搏起来。 你道周泰为何不逃?这便是骑兵的好处了,一旦交战不利,就要陷入包围之中,骑兵马快,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此时这等情景,若无人来救周泰,这周泰拼死也逃不出去的。 南人少骑战,蒋钦与周泰不明所以,临阵反应失常,也怪周泰自己仗着勇猛入得深了,陷在其中,却怎么也出不去。 “当水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投降吧,只要你们投降,我给你们找条出路,总比做贼强。我虽不知你等为何当了水匪,但现在既然有了机会,何不珍惜。” 阵中还在打斗,林凡在边上还在劝降,说着,大声告诫手下莫要造成过多杀戮,算是放宽了周泰的心。 这时,湖上情况也起了变化,这伙水匪水性极佳,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还能凿开一条口子,堪堪稳定住一条通道出来。 可是周泰还挂在后面,一时半会出不来,真是忙坏了蒋钦,既要顾头,又要顾尾,眼看着周泰使出不来了,急的直跺脚。 念及兄弟情谊,周泰不能不管,蒋钦又组织起一帮人回头来救周泰,用尽力气,uu看书 ww.ukanshu 宁是挤了进来。 可是还没等蒋钦到跟前,夹攻的张辽与马超对视一眼,都用上了全力,只见马超纵马疾进,手上银枪旋转跳跃,连挑三枪,将周泰手中的大刀挑飞,随即猛的举枪横扫,将周泰扫飞落地。 并未动杀手,不然接下去再给一枪就能结果了周泰。 “给我把他绑了!” 林凡大喝一声,立即就有兵卒上前,将周泰捆绑住,可怜猛将周泰,与同样两个武艺高强之人搏斗了许久,一身力气都已用尽,再也无力挣扎。 蒋钦急忙跑进阵中,把手中兵器一扔,跑到林凡六七米开外,跪了下来,道:“林将军且慢,我等愿降,望将军莫要再动杀机。” “公奕!”没有力气挣扎的周泰也是悲愤地喊道。 林凡叫停了还在战斗的兵卒,都归拢于身后,令人将周泰也放开,周泰与蒋钦相互扶持,归于一处,停手的水匪也自动到了他两身后。 大好的时机不要,林凡却是故意留出空档出来。就算这伙人跑了也不甚紧要。 缓缓开口道:“你两都是条汉子,虽不知你两为何当了强盗,但这强盗之路朝不保夕,如何能走的下去,此次我就是为了招揽而来,先前就已说过了。” “入我帐下效力,方是正道,加官进爵岂不美哉!都是大丈夫,也该为兄弟们好好想想,也该为后人好好想想。入我帐下,你等水匪自成一军,扔由你两人带着。好好想想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说着,林凡就鸣金收兵,自是放这伙水匪一条生路。 带人退三十里下寨,头也不回,潇洒极了。 第202章:边让再让9江郡 林凡以退为进的这一招,三壮与二鸟似懂非懂,看的缓缓点头。 这不就和卢植当初放王林是一个意思吗?这卢植的一声本事学了不少。 张辽也是暗暗点头。 只有马超年幼,犹自问着:“为何到手的功劳不要了,大哥,你不是为了招揽那水匪而来的吗?如何轻易放了。” 林凡答道:“如我所料不差,这两人三日之内就自会投效而来。”说完微微一笑,故作神秘,这个时候,要是手上有把扇子就更帅了。 马超还是不信,嚷嚷着:“大哥!你为何如此确定?” “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林凡敷衍道。 就如此,林凡退兵三十里安营扎寨,给蒋钦和周泰思考的空间。事实上,林凡此举也不是无的放矢。 这事还得从蒋钦和周泰自身说起,历史上,这两人也是原本为贼,后来在孙策起兵攻打刘繇的时候主动投效孙策军,由此来看,他两也有建功立业之心,现在情况差不多,林凡还是在打败了他两之后,又给放了,这诚意可是够足的。 凭什么能投效孙策,就不能投效我?林凡如是想到。 林凡想的果然不差,三日之后,就见蒋钦与周泰来投。 等林凡召进帐中,蒋钦与周泰纳头便拜,口中直呼道:“蒋钦(周泰)拜见主公,承蒙主公不弃,末将愿为主公效死。” 两人铿然拜倒,大声拜见,引得林凡赶紧扶起来,心中大喜过望。 这里面也是有说法的,蒋钦与周泰口中称呼主公,这便是认主的举动,林凡自然是喜出望外,没想到三天前的举动,竟引得两位猛将认主。 这是认主,可不是投效,意义还要更深一些。 前段时间也收服了徐奕为军中典曹,可徐奕还是称林凡为将军,这其中的意味就要较蒋钦、周泰两人差些意思。 像著名的荀彧、郭嘉等都在袁绍帐下混过,口称将军,最后投效了曹操,也没人说背主之类的话,这便是原因。 其实也跟写书一样,签约了,才有了归属,也有了约束。 武人耿直,文人计较,由此也能看出些端倪。 蒋钦与周泰来投,这潘阳湖水匪自然烟消云散,两千水匪去了老弱病残,剩下一千身强力壮之辈,都归了林凡帐下,由此,林凡手下正式迈进了五千大关。 这一千精兵也由蒋钦与周泰带队,林凡说到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这两人在历史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忠义之辈,自然不用忌讳这么多。 林凡还有些想法,这一千精兵,就是以后自己水军的架子了,既然到了扬州,这扬州之地林凡也没打算放过,这水军正好能派上用场。 至于剩下的一千老弱病残,林凡也没亏欠他们,作书与边让,让他来收管了这些人,吃喝管上,分田分地,总之不会让他们饿着。 边让治政之能还是能夸赞一番的。 如此,君臣和睦,都是欢喜,蒋钦与周泰也是豪爽汉子,很快就融入了进来。 既然水匪都散了,自然该班师回朝,大军也不用挪地方了,就在这长江边上找了个地方安营扎寨,只有林凡带着三壮等几个随从往郡守府中与边让说一说此事就行了。 郡守府中,边让坐在首位,林凡则在下面汇报着情况。 “如此...这般...如今这潘阳湖水匪已全部散了,匪首如今聚集了一千精兵在我帐下效力,还望大人勿怪。”林凡说道。 边让笑了笑:“子瞻你既有假节之权,一应军事都由你负责,只用知会我一声即可。这一千投降贼人也是如此,或散与乡间,或充于军中,这都是你林子瞻的事情,我却管不到。” 边让这说法也没问题,只是郡守也有监督举报之权,那处将军私藏兵马过多,也能向大汉朝廷举报。 不过现在朝中争斗正在白热化,有没有时间管这档子事就不一定了! 当然,林凡现在这手中的五千兵马也算是在临界点上了,现阶段绝对算是超标了,倘若边让抖搂出去,对林凡也没什么好处。 要知道,大汉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后来起事的大佬,那个不是依附在汉室的名义之下的。 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这个道理。 远的不说,这江淮地区的人才众多,林凡若是现在被贴上个拥兵自重的标签,那这些人才可就要跟林凡说拜拜了。 这事与边让也商量了,边让也没说不行,uu看书ww.uukanshu 想来应该是不会举报自己的,想了想,林凡拱手道:“子瞻多谢文礼先生!” 林凡一直叫的边让“文礼先生”,这文礼便是边让的表字,并不以官职相称,是为了拉近关系。 边让摆了摆手,道:“无需多礼!子瞻,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林凡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想不到是何事,直接问道:“子瞻忘了,所为何事?” 边让继续拿出来个盒子,正是上次装九江郡郡守印绶的盒子,这一下林凡就明了了。 边让又说了一次让九江之事,林凡再次推脱。 “子瞻前来九江,是奉命而来。现在若无端据有九江,天下将以为我是不义之人,文礼先生欲陷我于不义耶?” 只是林凡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话的语气比上次弱了不少。 边让又道:“这次与上次也有不同,今次你为九江郡除了匪患,正是大功德一件,九江郡中百姓对子瞻你是颇为信服,老朽自认没办法像你这般保护九江郡,如今这天下,时局动荡,到处都是山贼水匪,只有子瞻你这等少年俊才,才能更好地守护九江郡百姓,边某人能力不济,就应该退位让贤。” 林凡只是不许,坚决不肯受。 “如今子瞻你在军中威望极高,此时正是时候,老朽真心实意,子瞻你还怕我边某人诈你不成。” 边让却是急了,语气越来越高,语速越说越快。 林凡依旧是不应,道:“子瞻早知文礼先生贤名,只是恐受世人唾骂,恕子瞻无礼。” 说完,转身出了郡守府,只留下身后的边让长吁短叹。 第203章:何进之死 朝中争斗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之何进始终还是挂掉了。 中平六年,即189年,三月底,灵帝殡天。 朝中争斗不休,蹇硕计划引何进入宫,在何进入宫的时候杀了他,可其中又生了差池。 蹇硕部下有一司马,名叫潘隐,此人也不知是大将军何进派进西园军中的间谍,还是何皇后潜伏下来的密探,反正是秘密地向何进通报了此事。 宫中,趁着向何进迎面走去的时候,潘隐用眼神暗示何进。何进大惊,先退出宫中,从便道回到军营,之后便是谎称自己得病,不忘宫中去,以此逃过了一难。 这是何进的第一次逃出生天。 由于没有除掉何进,戊午日,刘辩被立为帝,是为汉少帝,何太后临朝,刘辨虽为皇帝,可大权尽在何皇后(刘辨登基之后为何太后,为了分辨清楚,后文仍称何皇后。)与国舅何进手上。 蹇硕怀疑不安,与中常侍张让、赵忠等写信说:“大将军兄弟执政专权,现在与天下党人谋划诛杀先帝左右亲近的,消灭我们这些人,只因为我统领禁兵,所以暂时犹豫不决。现在应当共同把上阁关闭,急捕杀之。” 这是蹇硕第二次想要杀何进,可是这次又出了变故,十常侍中也是不干不净。 十常侍中的郭胜,与何家人乃是同乡,也得了何皇后的诸多照顾,竟然是何皇后的人,竟然转头将这信给了何皇后,何皇后又给了何进。 何进得了消息,占了先机,使了个计策,竟然将蹇硕反杀。 庚午日,何进令黄门令逮捕蹇硕,抓住蹇硕之后,也没给他机会,只一刀便杀了,趁机,何进也收服了西园中大多兵马。 西园之中本来八营兵马。鲍鸿老早就被何进干掉了,而林凡也跑到了九江郡,张辽也是带着兵马投奔过来了,因此,西园之中只剩下六部兵马,何进收服了大半。 剩下的就在袁家人手中。 这就是何进第二次逃出生天。 经过这两次的逃生,何进终于巩固了自家的势力,兵马大权尽握于手中,渐渐地,何进也开始膨胀了,开始急于清除异己。 有史记载:骠骑将军董重,与何进权势相害,中官挟重以为党助。董太后每欲参干政事,何皇后辄相禁塞。 这寥寥的几个字,就能道出宫中的大体派势来,董太后不甘心何家兄妹上位,又与宦官混在了一起,正好宦官也是正在找帮手,两处势力一拍即合。 于是接下来这阶段就是宫中的争斗。 董太后宣张让等入宫商议曰:“何进之妹,始初我抬举他。今日他孩儿即皇帝位,内外臣僚,皆其心腹;威权太重,我将如何?” 张让奏曰:“娘娘可临朝,垂帘听政;封皇子协为王;加国舅董重大官,掌握军权;重用臣等:大事可图矣。”董太后大喜。次日设朝,董太后降旨,封皇子协为陈留王,宣张让等共预朝政。 何皇后见董太后专权,于宫中设一宴,请董太后赴席。酒至半酣,何皇后起身捧杯再拜曰:“我等皆妇人也,参预朝政,非其所宜。昔吕后因握重权,宗族千口皆被戮。今我等宜深居九重;朝廷大事,任大臣元老自行商议,此国家之幸也。愿垂听焉。” 这话说了就跟放屁一样,董后大怒曰:“汝鸩死王美人,设心嫉妒。今倚汝子为君,与汝兄何进之势,辄敢乱言!吾敕骠骑断汝兄首,如反掌耳!” 这便是谈判桌上谈不拢了,两人开始掀桌子,毫无礼仪地开始口头骂战。 看来这不管古人或者现代人,不管是键盘侠还是身处高位,这喷人的本事却是天生的,无师自通。 两宫互相争竞,张让等各劝归宫。 可事实证明董家人是干不过何家人的,何皇后把这事告诉了何进,第二天早朝时候,朝堂之上就有人起奏着说,董太后乃系藩妃,按照过去的惯例,不宜久居宫中,合仍迁于河间安置。 他娘的,刘宏还在的时候怎么没人说这话,现在竟然要将董太后赶到河间去。 最紧要的是刘辨再怎么说也是皇帝,也应该由他决定。 ....于是,何氏与刘辨就批准这一奏章。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何进一面遣人起送董太后;一面点禁军围住了骠骑将军董重府宅,追索印绶。董重知道事不可为,害怕其中龌龊勾当,害怕受些皮肉之苦,竟然自刎于后堂。 家人举哀,军士四散。 最后,u看书ww.uuknshu.om 董太后就死在了宫中,没人知道是怎么死的,有人说是抑郁而死,也有人说是遭了何皇后的毒手。 具体如何,无人可知! 你当这样就完了吗?除掉了蹇硕与董太后这种异己之后,才真正开始了压轴好戏——窝里反。 何进想要控制禁军,将这计策告诉了何皇后,说欲杀宦官之事,却遭到了何皇后的拒绝,何皇后说道:“宦官统领禁省,自古到今,汉家老规矩,不可废。况且先帝刚逝世,我怎么堂而皇之与士人共事呢?” 何皇后自然不能让何进一家独大,不然岂不是又有梁冀之乱。 然而,何进还是选出三署郎入宫值守,就住在宦官的住所。实际上,这等行为,就是随时能威胁宦官的意思了,只不过是等待时机罢了。 何进这般举动却惹恼了何皇后。逐渐地,两人也产生了矛盾。 一个母亲有多伟大,看看何皇后就知道了,为了儿子的皇帝之路,亲哥挡在前面又如何?照样是一刀杀了。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何进被骗进宫中,给他的就是当头一刀。 不少人对何进贸然进宫不解,可实际上却是有理可寻,在何进的心中,对何皇后的防备还没有那么深,他怎么会想到何皇后竟是要亲手杀他。 想想看,前两次的逃出生天,其背后都有何皇后的影子,可以说是在何进的心中,是何皇后救了他两命,这让何进一时疏忽了下来。 有再一再二,自然就有再三再次,人之常情罢了。 俗语有句话说的好,淹死的往往都是会水之人。说的果然不假! 第204章:边让3让9江郡 当然,林凡是不可能得到这么多情报的。 潘阳湖附近,靠着合肥县的地方,林凡军安营扎寨。 这块地方,就是后世张辽扬名的地方,当然,这辈子恐怕是没这机会了。 九月间,营寨之中,林凡看着手上的这书信,寥寥几字,讲的正是洛阳之中的情况。 何进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制裁,硕大的蛋糕最终还是落到了董卓的头上。 董卓入京,废少帝而立献帝,权倾朝野,由此而始。 结合历史与现实,林凡也在暗暗揣测,这虽然何进死了,但董卓也只是带了三千轻骑入京,这京中的隐藏势力也不容小觑。 就在董卓尚未完全得势之前,这汉少帝被推翻的皇位,其中也有袁家在其中插科打诨。 .........自从何进死了,这朝中的势力纷纭,权利重组,渐渐地,幕后势力浮出了水面,最厉害的还是属何皇后一支与袁家一支。 董卓?对不起,他真的势单力薄,只不过是个兵多的将军罢了,虽有影响,但终究是棋子身份,这影响还大不到哪里去。 历史上记载的清楚:卓以废立议示太傅袁隗,隗报如议,而后袁隗解帝玺绶,以奉陈留王,扶弘农王下殿,北面称臣。 看来其中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py交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何家的威胁似乎更大一些,由此,袁家却是和董卓联手先干掉了何皇后。 至于最后袁家为何被董卓干掉了?这其中的故事也有的一说了,这其中有两个二五仔的帮忙,一个是吴匡,一个是吕布。 吴匡原来是何进的部将,他认为何苗与何进不同心剿灭宦官,导致何进被害,对何苗心怀不满,之后又受了的引诱,故转向攻击何苗。 董旻是何许人也?正是董卓的亲弟弟,吴匡受了蛊惑,与吴匡联手击败何苗,斩之,从此,董卓轻易就收服了何进遗留下来的兵马。 而并州刺史、武猛都尉丁原的的并州军也是勇猛,与董卓交战了一场,还大胜了董卓,可好死不死的,吕布就为了匹马背叛了身为他义父的丁原,没过多久,董卓轻易就收服了并州军。 这下董卓一跃而成执棋之人,加上使了些小伎俩,用填炉减灶之法,让人以为他兵多,中了他的缓兵之计。 最终,终究是等来了大队人马。 得了势的董卓,可不跟袁家人讲什么道理,最终,袁家“寡不敌众”,放袁绍与袁术两兄弟在外寻找机会。 至此,董卓一家独大。 这董卓活生生就是三国版的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一步一步走来,运气加实力,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 当然,这些都是林凡的猜测,是否正确还有待商榷,正想间,营外就有军士来报,九江郡守边让大人派人前来。 把人请进来,只是个传信的小厮,也没什么可说的,问这小厮到底何事,这小厮也不知。 正好左右无事,这地方离九江郡治所阴陵也不远,边让找自己也不知道什么事,林凡决定轻骑快马过去叙事。 带着三壮,一行人就出发了。 现在林凡越来越离不开三壮了,每次出门都要带上,林凡也预想这让三壮成为自己亲兵头领,这乱世之中争斗不断,带着个高手还是有必要的。 曹操身后有许褚保护,刘备身后有赵云保护,而孙权身后有周泰保护,唯一一个没有保护的大佬,就是孙策了,最后落得个被人刺杀的下场。 想到这,林凡浑身一激灵,自己这武艺,打几个地痞无赖还行,若比起孙策那是大大的不如,由此,林凡看三壮的眼神越来越深邃了。 三壮与林凡起于微末,相识已久,这职位三壮是在合适不过了,不过三壮本是战上猛将,当了这亲兵头领的职位,上阵杀敌的机会就要少了,林凡对兄弟情也相当看重,不愿因此埋没了三壮。 唉,管他呢!以后再说吧! 来到九江郡太守府中,郡中的主薄,长史,以及各类曹掾都是聚集在厅中,林凡看的莫名不已。 来到府中,众人将林凡推到厅中主位坐下,这更是让林凡摸不着头脑,这如何敢做,林凡只能站在边上。 长史拿来一物,正是太守印绶的盒子,还有书信一封,边上众人一起祝贺林凡。 顾不上这些吃瓜群众,府中不见边让其人,只有留书一封,打开一看,这事情才算明了了。 这便是边让的第三次让九江郡了,前两次都失败了,这次更狠了,先是挂印离去,等人去楼空之后,uu看书 uukanshu 才有小厮按着吩咐前去召林凡过来,等林凡过来,只能看到书信一封,想拒绝都没有机会了。 信上所言,边让自己觉得能力不够,因此心甘情愿让出九江郡太守一职,等林凡看到这信的时候,自己已经走远了,希望林凡以九江郡百姓为先,领了这九江郡,之后善待百姓,如此,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这推荐的流程也不对,太守之位也不是说边让推荐,林凡就能做的,不过边让自己不愿意做着九江郡太守之位,他挂印离去,也没人能阻拦他。 信中还说了,劝慰林凡莫要担心,边让他也对朝廷去了一封书信,让林凡代替自己成为九江郡太守,书中将林凡的剿匪功劳等统统说了一遍,料想朝廷应该有决策才对。 不确定地看了这封信两三遍,林凡还会慢慢接受了现实,也是简单,边让不负责任地挂印走了,让林凡接替自己暂时成了九江郡太守,边让也向朝廷说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边让的推荐,大概率是朝廷顺水推舟让林凡从暂时变成正式。 当然也有例外,若朝廷另派人来当太守,边让也希望林凡不要灰心。 慢慢地,林凡张了张嘴,小声呢喃道:“文礼先生淡薄名利,林凡远不及也!” 说完,边上的九江郡吏齐齐上前拜见林凡,这便是以后的头头了,众人也不敢放肆。 事到如今,边让都已经走了,林凡也不是圣母婊,这九江郡太守之位,林凡说什么都不会放过。 叫起来各郡吏。 “林某不明九江郡各处详情,还望各位大人同心协力,相助林某。” ..... 第205章:3国时代的门阀 边让三让九江郡,这等诚恳程度可比陶谦要强不少。 林凡推脱不受,边让竟挂印直接走了,丝毫不留恋,令人敬仰,感慨万分。 十月间,林凡花了一月的时间整顿九江上下,有兵权在手,这收服顺利的程度远超林凡的预期,百姓对林凡也不排斥,于是林凡就顺理成章地接管了九江郡。 说是一个月,实际上接管全郡只花了四五天的功夫罢了,剩下的时间,就是林凡派遣心腹前往各县整顿,收买人心。 诏令一出,有立刻就顺服的,有还在观望的,毕竟林凡也没有朝廷任命,只是暂代九江郡太守一职,林凡可不管这些,但有不从者,一路大军就平推过去,同时厚待那些归顺的官员。 如此这对比就出来了,众人皆信服,正式拜林凡为太守。 这还不算完,南方这些地区不比北方,其中世家门阀林立,光笼络了百姓可不够,没有这些世家的认可,这个位置做的也不安稳。 “唉,难啊!这等时候还得有人站出来才行啊!”林凡长叹,自己毕竟还是有些太过年幼了,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坐上了这九江郡太守之位,若要让别人心服口服可不容易。 说到底,还是林凡太年轻了,名望不够,说出去,在士林中最主要的身份还是卢植的弟子,什么时候自成一家,那就算是熬出来了。 万事开头难,只要林凡站稳脚跟,那日后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有了威望和名声之后,做起事来才方便许多。 闲话不说,就以这九江政场来论,其中多是世家之人,其中纠缠千丝万缕,不好下手,以后可还是要收服整个扬州的,也不能贸然下死手。 不过林凡也有手段,派遣傅干带兵进驻了合肥,又派遣二鸟带兵进驻了寿春,这两处县城乃是九江郡中大县。还有林凡也是高坐阴陵,这三处互为犄角,就能整个控制九江郡。 郡中政治圈也不敢随意变动,只是任命徐奕为郡中功曹,这功曹乃是控制各级官员建功与否,升迁降调的官职,在各类曹掾中最是重要,林凡的这布置也是合理。 还有任命张辽为都尉,这都尉一职本是管军队的职位,东汉以来,郡中兵权大都在太守兼任着,这都尉一职就不再重要了,现阶段中州大多地区已经不设都尉一职了,只有少数边境地带还有这职位。 林凡任张辽为军中都尉,掌管兵马大事,也是信任张辽的表现,目的就是给其他人打个样。 至于朝廷的任命,现在朝中争斗不休,董卓掌势之后,初期时候还是礼贤下士的,重用党人。如吏部尚书周铋、侍中伍琼、尚书郑公业、长史何颥、司空伍处士、侍中蔡邕等人。 因此,现阶段朝廷上下由董卓把控,董卓也未对九江郡有任命,这事情就耽搁下来了,到是件怪事。 不过林凡打定主意要占据这九江郡,就算朝廷派下人来又怎样,不是路上遇匪死了,就是路上遇匪死了,两种结果,任他选择。 现在这等世道,手中有兵权才是王道,路途遥远,朝中政令也有不通的地方。 君不见,朝廷任命刘繇为扬州牧,可是袁术势大,刘繇竟不敢前去上任。 ...........这章字数好像不够啊............. 到是也能说说世家之乱。 三国时代终究还是世家大族说了算的年代,这其中,三个国家之间也有不同,孙吴占据的南方最为恶劣,而曹魏次之,刘备占了个皇家的名号,受到的影响到是最轻的。 先说孙吴,孙策便是死于刺杀事件。孙家算是半个扬州人,都搞不定江东这般世家,还有孙权晚年搞的二宫之变、吕壹事件,恐怕都与地域集团、世家豪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孙吴努力了近百年,也没有打过江去,北伐更是遥不可及,就是受了世家与越民的影响,山越之民经过孙吴耗时许久终于平定,可世家大族还是稳如泰山,由此可见世家对孙吴国势的影响。 而曹魏这边,曹魏阵营中颍川兖州各派间涌动的暗流自不用说,最主要的还是皇家刘姓对曹魏的拉扯,最著名的就是两件,一件迎吕布入兖州,一件就是血带诏事件。 陈宫和张淼与曹操有了矛盾,迎吕布入兖州,打的曹操只剩下三个县,偌大的兖州八郡七十八县就只剩下三个,世家之乱由此可见一斑。 林凡不敢轻易下手,u看书 .ukansh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而衣带诏更是众所周知,之后还有世家轻易就聚集起了五千人要杀曹操,被他先一步躲过去了。 轻易就能在曹操势力范围中心聚集五千人,世家之能由此可见一斑。 再看刘备这边,有个汉室皇叔的名义,相对另外两处地方是好过多了,但也有矛盾,关、张为首的中原旧部,诸葛亮代表的荆襄士族,还有法正黄权等代表的益州原住民。从阴谋论的角度来看,没矛盾是不可能的。 彭羕之事,以及刘备死后,同为托孤重臣的李严竟无端拖延运粮之事等,其中大有文章。 别的先不说了,说回扬州这边,扬州世家最是凶猛,其中最出名的有四家,分别是顾、陆、朱、张四姓,三国一直延续至后陈,贯穿了六朝三世,这四姓都是盛名。 额...这九江郡中的张家倒不是这四姓中的张姓,只是同名而已,在林凡的印象中,这最出名的张姓乃是吴郡中人,在“江东二张”的带领下最终走向辉煌。 这九江郡中张家也是郡中一流势力。不过两者之中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 在这九江郡之中,就属这张家最是跳腾,从张家恶少的一举一动就能看出来,现阶段这张家虽没有明着反对林凡,可暗地里还是手段不断,许多争权争利的小动作,他们以为林凡没看到,实际上林凡看的一清二楚。 书房之中,缓缓地,林凡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冷笑出声,好像彻底收服九江郡,不死几个人怎么能行呢? 张家,你别犯到我手上了,不然就只能拿你开刀了! 第206章:不知死活的张家 九江郡,张家大院之中,张老爷子召集众人前来议事,杂七杂八的族人都是到了厅中。 还没等张老爷子过来,厅中张山就犹自嚷嚷着:“他林凡有什么本事,竟坐上了这九江郡太守之位。朝廷都没有任命,凭什么让他坐上着太守之位?” “凭什么?就凭他手中的五千兵马,他林凡纵然是再嚣张你也得忍着,何况这林凡也未对我等下手,不过是换了个太守罢了,我张家照常吃喝,哪里碍着你事了?”边上一中年男子吼叫道。 “哼!不过一分支族人也敢说话?”张山不屑着说话,说完又委屈地看向旁边一人。 却说旁边这人正是张山的父亲,在家中排行老大,名叫张随,平日里也是骄纵着张山,才造成了张山的恶霸行为。 不,这说法也不对,这些世家真是不把平民当人看,张山他父亲也是这般看法,也谈不上骄纵二字了。 这张山还要再说,只见张随皱了皱眉,挥手打断了张山的说话,张山欲言又止。 其实自从不久前,张山与林凡初次见面,就闹下不愉快,张山更是近距离接触林凡,心里有个印子,看着林凡似笑非笑的脸,总觉得这人不简单,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心思,心里总觉得担忧,看着这事没完,这才极力反对林凡入主九江郡。 只是这话也是没道理,不知道从何说起,因此,这话,张山也未对其父说过。 张山人微言轻,说话抵不上事,不过自有能说话之人。 有其子必有其父,这张山之父举手投足也是显得轻薄,不以为意地对面前这中年人说话了。 “子布!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张家占据九江郡多年,在郡中也算是望族,他林凡要想成为九江之主,还得依附我等世家才是,料想他林凡也知道其中道理,这九江郡属官也未曾变动,看来他林凡也是不会轻易下手。莫急,莫急!” “父亲说的在理!”边上张山不时插话道。 这先前说话这人却是小心谨慎的性格,急着对张随说道:“大哥,休耍贫嘴,也莫要大意,他林凡毕竟手握五千大军,若真是硬下心来要对付我张家,不费吹灰之力。” “他敢吗?不说扬州,单说这九江郡中,我等势力交错而生,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林凡也敢放肆?”张随不屑说道,也是嚣张惯了,一幅鼻孔朝天的样子。“子布,你从徐州而来,不了解扬州情况也属正常,这太守也要依附于我等世家,方才有他立锥之地。” 这从徐州而来的分支族人非常不错,单说这谨慎的性格就很不错,继续斥责这张随道:“老大,你这是在害我张家你知道吗?你要死便自己去死,莫要连累了我等人,听说这几日,你在府衙之中对林太守是诸多不敬,百般刁难,呼喊你也不至,你手下必然也是听了你命,对太守也是嚣张模样,你这就是在找死。” 说着说着,越说越气,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吓得张山在边上不敢吭声了,头垂的老低了。 不过这张随也是暴脾气,蹙眉犟着说道:“张子布,你莫要得寸进尺,这张家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我这番做法,正是要给他林凡点颜色瞧瞧,让他不敢小觑我张家。” 这却又引出一人,若是林凡在此,必然惊出一身冷汗,这大名鼎鼎的张昭张子布竟在九江张家之中。 “你,你,你!”张昭气急,说不出话来。 “此番就请老太公来说说看,看我错是没错。”张随说道。 “好好好!”张昭气急,入内就要去寻老太公。 可还不等他去,厅内里屋就传来响动声,伴随着一声声轻咳,可踏踏踏的拐杖声,一年过半百,胡子发白的老人家就走了出来。 “吵吵吵!一天就知道个吵,没个清闲时候。”老太公训斥道。 张昭赶紧迎了上去,将关于林凡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公听了点点头,道:“今日我就是为了此事才将你们找来的,就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张昭赶紧说话了,将自己的看法说了一遍:“如今这林凡就任九江郡太守之位已成事实,这林太守也是手段高超,派人占据了寿春与合肥两地,手上原本就有五千兵马,这下连带着郡兵恐怕还要在上一筹。而我张家在九江郡则是首当其冲,不能不防啊!” “因此,现阶段我张家还是手脚赶紧些好,各自约束族人莫要生事了,晚辈建议立即向林凡投效。” 张老太公点点头,这张昭博学多才,uu看书 聪慧无双,要不是他乃徐州分支族人,这九江张家就该传到他手上了。 张随也过来说话了,道:“这林凡私收水匪...况且这朝廷的任命还没有下来,这太守之位还是两说,倒也不用太过怕他。” 老太公却不赞成,怒斥道:“糊涂,如今有兵权便是威风,管你从何处得来的兵马。不过这太守的任命也未下来,至于是否要向林凡投效,也可再观望一段时间。” 张昭又急着道:“太公,等不得了啊!我张家由来名声就不好,这林凡若是急着收服九江,必要杀鸡儆猴,我张家就变成了这鸡,等不得了啊!” “哼,他林凡有什么好怕的,我张家霎时间也能聚集五千人马。为何还要怕他。”张随抢话道。 张昭冷笑一声:“这林凡从军多年,战功硕硕,才有了如今校尉身份,你能和他比?” 这张随也是怒了,不再与张昭纠缠,自顾自到老太公身边说道:“那林凡来时打着董太后的名义,持节而来,如今洛阳之中动荡,董太后身死,他林凡没了后台,还不知要面对多少敌人,张家岂能轻易掺和进去。” “现在时不我待,没时间给张家在做纠缠了,山高皇帝远,他林凡纵然有再多敌人,也能在身死之前先灭了张家。” 边上,张昭又急急地劝着,可老太公看了看两人,厅中人数众多,想着总得给张家老大留点面子,这才开口道:“你二人都有道理,如今情况不明,且先看看再说。” 张老太公既然发话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张随得意洋洋,连带着手下也是得意洋洋。 第207章:张家覆灭在即 转眼间十天已过,长老太公无意间的支持,让张随更加肆无忌惮地撒野起来,就连他的手下也是拽的飞起,丝毫不把林凡这太守之位放在眼里。 张昭见事有不遂,壮士断腕,弃九江张家自去了。 郡守府中,林凡也是嘿嘿冷笑,这世家大族可不好对付,不敢贸然下手,不过有这等不知死活的人,非要往自己手里撞,这下就算是正当防卫了,自己占着理,这事宣扬出去也不怕。 召集九江郡中有名的世家,乡绅,三老来郡守府中议事,送信之人带几个强壮兵卒过去,明晃晃的大刀一亮,想来的不想来的都得来。 其中也有来的快的,也有来的慢的,都被林凡聚集在议事厅中,林凡的心思却不在议事厅中。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此时的张家之中,又是众多族人聚集在一起,这次,张老太公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了,不久前得到消息,林凡召集九江郡中众多有身份地位的人入太守府议事,唯独没有通知张家,其中的意思很是令人寻味。 张老太公坐在主座,头疼不已,身边没了张昭,也没个商量的了,急切问话道:“为何那林凡将我张家隔于圈外,大郎,可是你最近又做了何事?” 张随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不敢将自己更加放肆的事情说出来,熟悉儿子的张老太公,看见张随这般举动,登时就明白了,也是生气极了,将手上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无比悲愤地训斥张随,怒其不争。 “大郎啊大郎!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前些日子我虽驳了子布的建议,但那只是为你着想,你就不知收敛一点吗?我话中说的明白,只是暂时观望投效之事,可从未说过让你作怪,你知道其中意思吗?” 张老太公说着话,拐杖杵的越来越急,脑海中回想起张昭的话来,现在想来,这话却十分有道理,林凡占据九江郡,张家正是首当其冲,越想越不对劲,“不行,不行,明日你就随我去太守府上登门道歉,求林太守原谅,尚有回转之地。” “阿翁,真的非要这样吗?我看他林凡也未必敢...”张随仍然狡辩着说话,话说到一半,就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引的张随急忙回头去看。 “张家公子说的有理,到是不用去太守府上了。”说话的正是林凡。 只见林凡笑呵呵走进来,张家两父子虽然奇怪为何没有下人通报,但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面子工程还是要的。 两人急忙上前拱手行礼,张老太公开口道:“贵客登门,张某有失远迎,往太守大人赎罪,是什么风把太守大人吹到张府中了?快快轻上坐。府中下人也不懂事,竟忘了通报,张某下来必定好好教训他们。” “老太公不用客气,林凡此行,是为公务前来,这先不急着坐。”林凡丝毫没有挪脚的意思,就站在原地,从身后随从手上取来文书一封,用很正式的语气念道:“张山涉嫌欺凌乡里,罪大恶极,本太守受理城东李老头状告,告你强抢他人妻女之罪,今次特来召你见官,张山何在?” 张老太公知道厉害,疾步上前,哭诉道:“张家本是良善之家,定是那李家恶告,望太守大人明断。”说了两句,走到跟前,又小声说道:“林太守大人,张家愿意投效,助大人掌管九江郡,求大人开恩!” 这就是张家的投效之意了,不过也晚了,林凡桀然一笑:“唉,老太公为何早不说这话,为时晚矣!” “不晚,不晚!”张老太公还待再说,却被林凡打断了:“老太公稍歇,此时何必做那无用功,先听林凡把话说完,你就明了。 林凡清了清嗓子,又从身后随从那拿出一纸公文,道:“张随身为郡中仓曹掾,听令不到,以下犯上,贪污受贿,亏空甚多,证据确凿,今次也请你到郡守衙门走一趟吧。” 这乱世之中,哪家的手是干净的? 区别只在于哪家贪得多,哪家贪得少罢了,这等证据,却是再好找不过了。 长老太公知道自家事,越发觉得来者不善,更加放低姿态请林凡原谅,许诺好处无数,言语中也是愿意让出仓曹掾一职,只为保儿子一条生路。 看着外边明晃晃的刀兵,张老太公也是急了,心中不安,打算不管林凡说什么,都是一一应诺,这时候,才想起张昭的好来。 不过哪有用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林凡还是桀然一笑,言道:“老太公不必着急,此时情况也不必多言,uu看书knsu 还有一事,且听林凡细细说完,之后就有分晓。” 又是拿出一纸文书来,林凡脸色变得严肃,大声喝道:“潘阳湖水匪迟迟未平,不想竟是因为你张家暗中支持,林某攻打下水匪之后,方才发现了你张家这等龌龊勾当,你还不知罪?” 张家众人均是脸色一凝,张老太公脸色暗淡,浑身失了力气,就连拐杖都仿佛抓不住了,往后一倒,幸好有族人扶住,方不至于跌倒。 张山则是害怕,缩到人群之中,张随则是激愤,大声喝道:“姓林的小子,休要血口喷人!” 张老太公回过神来,急声问道:“太守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其中必有误会,可有证据。” “呵呵,你要证据?来人,把证据带上来。” 说着,后面就上来几个人和一封书信。这几个人自然就是林凡请来的托,抱住张家就是一顿乱咬,说的尽是张家私通水匪之事,说的传行又传神,精彩极了。 林凡也是把书信拆开,将信中内容读了一遍,每读一句,张老太公就失去一层力气,眼神中更是暗淡。 “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你张家还不知罪?抵抗不从又有什么用?” “来人,张家犯上作乱,私通水匪,鱼肉乡里,每一处都是死罪,罪罪当诛!今次依法办案,抓人抄家,以儆效尤。” 随着林凡一声令下,抓人的抓人,抄家的抄家,忙的不亦乐乎,张家根本没有争辩的机会,至于抵抗?更是玩笑,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你脖子上,起身反抗也是一种勇气。 这些胆小怕死的上流阶级可没这勇气。 第208章:众世家投效 九江张家由来已久,历经数世,可就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就覆灭个干净。 乱世凶险,由此可见一斑。 林凡也没有将张家人全杀了,明日还准备了一场“公审”的好戏,怎能没有主角。 张家上下,除了奴婢,佃户,家兵护院等,正经宗氏族人也有上百之数,可谓枝繁叶茂。被林凡统统抓了,只待明日依法审处。 当然是“依法审处”,这罪名都在林凡手上操控着,依法审处必然能大快人心,何乐而不为呢? ......... 这时候,太守府中,惶惶不安的众多世家乡绅齐聚一堂,这都等了大半天了,迟迟未等到林凡露头,厅中自有茶水备上,可这茶水能解口渴,可解不了心渴。 “赵老,你说林太守召集我等过来干吗?也没有点消息,就这样干坐着,吓唬我等吗?”厅中一人说话了。 这九江郡之中有两家势力最大,一家便是张家,一家便是赵家,这赵老太公也是极具威望之人,此事俨然成了厅中众人的主心骨。 “静心,禁声!”赵老坐在高座之上,老神在在,眯着眼睛,打量着众人,也不多说话。 赵老修身养性,修行甚佳,他可以闭目养神,可厅中其他人却不行,依旧是蹦这脚跳,道:“赵老,你是不是收了什么消息,说出来让大家也都知道知道啊!郡中新换了太守,我周家可是夹着尾巴做人,也不曾犯事,林太守召集我等要干什么?” 边上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吴家也收敛不少,先前早已向林太守表了投靠之意,怎么也被叫过来了,本来是不急的,只是今天过了大半天了,还不见林太守一面,这才心里发慌。” “同理,同理。” “一样...” “赵老,你身为郡中主薄,必然得到了什么更大的消息,就给我等说一说嘛!” .......... 厅中顿时嘈杂声响起,赵老不赖烦,轻轻拍了拍身前这案几,说来也是厉害,这轻轻地拍了两下,这嘈杂声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急什么,既然你等也未犯事,也对太守大人表了敬意,这不就结了,还惶惶不安干什么?你等别看着新来的太守年轻,可也是鸿儒涿郡卢公之弟子,必然也是懂礼之人,怕什么?” 赵老这话一出,厅中众人顿时舒心了不少,甚至有的人变得安然自得,悠哉饮茶起来。 “想当初卢公先在九江平蛮族之乱,后来庐江郡蛮族又起,卢公又赴庐江郡任太守,这庐江与九江本就不远,卢公贤名传呼于世,我等就在跟前,更是亲身体会,他之弟子,必不能错!” 悠哉饮茶这人一说话,就引得众人放松心态。 “我吴家更是受卢公大恩,这才急急这投效了林太守,卢公识人之明,又岂是我等俗人能比的?既然如此,我等还急什么。”吴家人也跟风说道。 边上原来不明情况的人,听了卢植的名号。也从心底里觉得安宁,恍然大悟,原来这林凡乃是卢植弟子,这就没得话说了,安静下来。 接下来就是心平气和的一波讨论了。 “赵老,你说太守大人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赵老定了定,肯定地回道:“还能有什么事,厅中哪家没有来,便是哪家要遭殃了,杀鸡儆猴罢了,我等身在其中,只要不傻着犯事,这看似危局,实则不伤分毫。” 这赵老人老成精,看的却是十分明白,厅中众人受了他的指点,心里都是嘀咕着,不会与新来太守作对。 说了没两句,林凡就从府外进来,进的厅中,众人起身相迎,感受着林凡身上带着的杀气,都是各自明白,张家恐怕凶多吉少了。 林凡威风凛凛,自去主座上坐下,一展披风,身上盔甲铿锵作响,一幅英勇将军模样。 坐定,林凡招呼众人也坐下,“诸位都是我九江郡中的知名人物,林某怠慢,望诸位原谅,诸位可知我这次为何而去?” 杀气顿显,堂下众人不敢说话,霎时,林凡就将张家之事说了一通:“如此....这般....张家四宗罪,私通水匪,不听调令,以下犯上,鱼肉乡里,明日自有汉法处置,诸位以为何?” 还能以为个揽子,众人心中有了计较,早已抛弃了张家人,连忙起身附和着说话。 也是被林凡吓到了,争先恐后表达投效之意。 林凡也纳闷了,好像一点都不惊奇啊!白白准备了半天的词,现在都用不上。 莫非自己竟这么厉害,一吓唬之下,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彻底收服九江世家之心? 正想着,看到依旧是老神在在模样的赵老,心里就明白了,定然是赵老有了提醒,使的众人争相投效。 不过也是正好,u看书ww.kanshu林凡本来也是准备按照流程招揽众人,既然赵老替自己把话说了,那更是再好不过了,张家已灭,杀鸡儆猴已经起到了作用,现在只用施威,不能施压了。 “赵老以为何?”林凡问道。 找了却是坚定,刚才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突然间就变了,变得义愤填膺,怒斥道:“张家主次不分,君臣不分,竟敢连接水匪,这张家平日里便嚣张惯了,欺凌百姓,这次,就该依法处置,方能大快人心。” 复而,赵老又说道:“九江郡中其他家族必将以此为警,必不敢犯错,大人请放心,赵某愿以项上人头作保。” 这话就是摊开了说了,林凡也不再拐弯抹角,径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赵老严重了,林凡也不是恶人,郡中一切照旧,诸位不必惊慌。” 这话一出,下面又是一阵附和:“是极是极,林大人乃卢公高徒,又岂能是恶人。” “卢公识人之明,自不用说。” ...... 这一番附和之声,林凡也不知怎么就扯上卢植了,不过既然有卢植的威望在,这自然是好事,想那么多干什么,哈哈大笑着与众人说话,聊着卢植的点点滴滴。 顿时,林凡也有了一点“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的感觉了,这前人传下来的威望福荫,真是好用。 突然,赵老就起身拜林凡道:“赵家人拜见太守大人!” 引得众人也是这幅模样,齐齐认主。 林凡喜笑颜开,赶紧将众人扶起来,开席宴会,饮酒达旦,好不热闹。 就此,林凡彻底掌控九江郡。 第209章:管理地方 写在前面,讨董之战即将开始。三国演义与三国志还是有区别的,此处以三国演义为主,穿插着部分史实。 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勿怪! ........................ 林凡自那日彻底接管九江郡,日夜操练兵马,也不用再去找什么借口,就静静地等待时机的来临。 趁着等待时候,林凡只做了三件事。 这第一件事,便是招兵。 原本林凡手中就有五千兵马,郡中也有郡兵三千,索性林凡在招兵二千,凑够这一万之数。 也是幸好扬州之中都是富饶之地,九江郡频临长江,更是靠山吃水,富硕无比,承担这招兵压力也是足够。 这兵马也是林凡挑过的,去芜存箐,将老弱病残剔除出去,只留下精壮青年,其中多是新兵,交由张辽带着。 而原西园骑兵则完全交给马超带领,独立出去,马超随着年龄增长,也是成长不少,正是时候独自带兵磨炼一番了。 这就是林凡心目中以后军队的架子了,张辽作为自己老早之前就跟着自己的部下,又是好友,忠诚自然信得过,而且能力也足,林凡准备将张辽当做独挡一面的帅才发展。 历史上张辽本就是帅才自不用说,林凡还想着把这个时间点加快一点。 马超勇猛无比,带轻骑迅猛出击,最是合适不过了,现阶段,林凡手下就属这一千轻骑最是精锐,坐骑雄壮,军械精良,战士果敢,将领勇猛,再者说了,马超家学渊源,传自马伏波,自幼也是在凉州大地上驰骋左右,骑兵之战法比张辽都要精通。 以后必然是要坐南朝北,一路打过去的,这骑兵必不可少,林凡在脑海中也有想法,准备以后逐渐一支纯骑兵,全是轻骑,来去如风,马超便是最佳人选。 ..........在林凡脑海中,扬州已是囊中之物,丝毫不放在心上,已经跳过扬州想着下下步的计划了。 也是,扬州这些军阀也确实太弱了些,刘繇、王朗、严白虎之流,实在造成不了什么压力。 孙策起初带着三千兵马便能荡平江东,林凡自视颇高,绝不会比孙策差就是了。 而现在,孙策还远未起步,林凡与孙坚交好,算起来,林凡还是孙策叔叔辈的,且林凡之势已成,这孙策却是一点机会没有。 别说孙策了,孙坚也是一点机会没有。 林凡桀然一笑,孙策这江东小霸王的称号自然是没有了,要逞威,要闯出名号,还得去别的地方才是。 第二件事,就是林凡于九江之中建立了一个召贤馆,广告天下,召集四海之中各类贤才为之效力,按才能分配官职,这便是有才之士平步青云的途经。 这本是曹操首创,现阶段林凡先拿了出来,不过也有不同,曹操的唯才是举,不论之前犯事与否,林凡则不同,现阶段还未到诸侯割据之时,犯事与否还是有点重要的,不能等闲对待。 这情况以后就会好些,以后诸侯割据,各成一国,做起事来更加无拘无束,到时候,犯事与否还不是林凡一句话的事情? 扬州文风悠漾,有才之人数不胜数,不过此时林凡名声不显,招来的尽是些十里,百里之才,真正的大才自命清高,你去他家中亲自请他,都不见得请的动他,更可况这召贤馆。 不过对于这百里之才,林凡也没有轻视,很是郑重地各有任命,一时引为趣谈。 千金买马骨的道理,林凡还是明白的! 第三件事,便是林凡欲学曹操设屯田制却不得,因此而苦恼不已。 这屯田制相比召贤馆更是不同,林凡也准备从曹操处抄过来,不过和徐奕商议之后,才发现根本行不通。 这屯田制说来话长,还得从汉文帝时期说起。 屯田制即是指的是利用士兵和农民垦种荒地,取得军粮、税粮供应的制度,由曹操数首创。但这点子从西汉时期就开始了。 当时,刚刚平定秦汉交替之战乱,国力凋敝,西汉时就常用军队戍边屯田,一边驻守,一边屯田,用于开拓和驻守西北边疆,到了汉文帝时期更是发展一步,汉文帝以罪人、奴婢和招募的农民戍边屯田。 由此,才有了后来大名鼎鼎的“文景之治”! 而到了现在,东汉末年,民不聊生,兼之黄巾之乱,战争连年不断,土地荒芜,人口锐减,粮食短缺,形成了严重的问题。由此,屯田制才应运而生。uu看书 .uukash 屯田制自古有之,并非曹操首创。但曹魏屯田的规模和作用之大却是空前绝后的,因此才登入史册。 这么厉害的决策,吴国与蜀国也是争先模仿,只是都是小规模试验而已,做不到像曹魏这般大规模的屯田制度,其中有很多原因。 第一便是屯田的土地要得是无主和荒芜的土地,还要有闲置的劳动力,北方自然是如此,而南方极少经历战乱,还算是安居乐业的。 这扬州之田都是有主之田,你让林凡怎么屯?总不能生抢吧?那还不把人吓跑了! 想想历史上袁术到了江淮地区之后就是这么干的,搜刮民脂民膏,最后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其次,古时民众有地可耕,有饭可吃就已经知足,谁愿意跟着你去搞这屯田。 还有第二个方面,世家之田也不会轻易交出,自古重农抑商,这田地可是看的比什么都重。 扬州之地水土肥沃,全是良田,早就让人开发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没多少,这连荒田,废田多没有,林凡拿什么去屯。 再者说了,扬州之地可从不缺粮,除了某些年份数十年难见的那种大旱,荆、扬地区可是每年都要向中州输送粮食的。 孙吴出兵,可没有哪次是因为粮草不足而退兵的! 如此,这屯田制根本就没有必要。不过其中的个别制度还是能借鉴一下的,林凡根据九江郡实际情况,责令各级乡里农、佃户每隔七日便要操练一日。以此来储备战力。 数条计策下来,九江郡一片欣欣之像,兵多将广,粮草充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210章:讨董事起 终于,董卓开始展露獠牙,顺者昌,逆者亡。 董卓的双眼已经被庞大的权势所遮住,野心过度膨胀,其唯我独尊、目空一切、胡作非为,朝廷上所有的事情都由他说了算,大臣的任免也都需要他的同意。 他干脆恢复了西汉初年的相国职务,而自领之,并且自封郡侯,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董卓权势之大就连恒灵时代的那些外戚、宦官们也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终于与洛阳中势力闹崩了,189年十月时候,袁绍逃出洛阳前往渤海郡,以此为家,后来接二连三有袁术、曹操等人也出了洛阳,各自以为势力。 董卓听了侍中周毖、校尉伍琼的建议,拜袁绍为渤海太守,拜袁术为后将军。 同时,也正式任命林凡为九江太守。 至此,林凡才真正算的上名正言顺。 董卓想笼络人心,可其倒行逆施如何能服众人,如今世道打乱,君不君,臣不臣,地方各处招兵买马,等待时机。 ............ 终于等来了时机,?初平元年初,即公元190年,原兖州刺史,现东郡太守桥瑁(并不是曹操)假作京城三公书信,发檄文传至各镇诸侯,诉说董卓为祸四方,祸乱大汉社稷,联合各地诸侯共同讨伐董卓。 一时间风起云涌,各地纷纷响应。 各地群雄骑纷纷起兵讨董,声势浩大,其中共有十八路诸侯。 第一镇,后将军袁术。第二镇,冀州牧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三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四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五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六镇,骁骑校尉曹操;第十七镇,徐州刺史陶谦。 这第十八镇,就是主人公九江郡太守林凡,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杀向洛阳来。 只是可惜,董卓得势之后,为防后院起火,征京兆尹盖勋为议郎,召皇甫嵩为城门校尉,皇甫嵩应召而行,手上偌大的兵马一朝而散,让人望而生叹。若是皇甫嵩尚在,以皇甫嵩神一般的用军之道来看,虽然手中兵少,只有三万之众,但也够董卓喝一壶了。 也不能说皇甫嵩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信仰与守则,皇甫嵩弃手下三万兵马不顾,只身赴洛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以自己生死为论,壮哉!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说来简单,可纵观历史诸多名将,也无人敢走出这一点,皇甫嵩如此,后世岳飞亦是如此。 皇甫嵩进京之后,到是让马腾占了便宜,董卓来接管皇甫嵩所部兵马,趁着这机会,马腾带着营中不从之人,退回凉州,占据了金城郡,自领金城太守,也在与董卓缠斗。 但由于马腾身在西凉,不能来会盟,只是象征性地在西凉出兵助一下威,也做不了什么事,而董卓这边自然有镇守长安的牛辅抵挡,轻易也不会让他进来。 此时的刘备还未发家,手下士卒甚少,现今只能依附在公孙瓒手下,来这讨董之战中凑凑热闹。 .................. 九江郡太守府。 回到林凡这边,林凡手中拿着桥瑁发来的檄文,心中平静不下来,讨董之戏终于上演,场面宏大,让人如何平静? 况且林凡与那董卓也有私仇未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逍遥了。 一面召集众将前来议事,商议出兵事宜。 半年多的时间了,足够林凡彻底掌控九江郡,如今这九江郡是兵强马壮。 说是商议,实际上林凡早就有了打算。召集众将来一听这讨董矫诏,众人一听都是激荡不平,公事也罢,私事也好,都是上表出征董卓之意,林凡一看气势已成,立刻点兵点将。 兵马八千,其中骑兵尽出,由林凡亲自带领往酸枣而去,留下张辽总领九江所有事务,军政一把管;留徐奕总览九江政务,位在张辽之下,这便是九江的根本。 之外,还留下蒋钦在潘阳湖之中组建水军,封蒋钦为横江将军,并原本一千投降的识水之人,再自行招兵两千,凑够三千之数,由蒋钦带领,日夜操练。 这横江将军乃是正儿八经的杂号将军,uu看书 .uukanshu.co说起来这杂号将军也是随意,各朝各代,若要封赏,嫌弃这杂号将军不好听,便以各类称号加在将军之前,显得威风,其实也就那样了。 至于现在林凡有没有封号的权利?这都不重要了,如今政令不通,地方诸侯爱怎么样怎么样,天高皇帝危,谁都管不着,地方诸侯为笼络手下众将,爱怎么封怎么封。 这也是后来,将军等级降低,越来越不值钱的原因了,三国后期,将军不如狗,校尉遍地走。 现在的袁绍不满足渤海太守的称号,自号为车骑将军,给大家带了个头,各路诸侯都是这个意思,众人都是欣然效仿,自然也没人说什么。 趁着这机会,不仅是蒋钦,林凡对手下诸将都有封赏,霎时间气势如虹,干劲十足。 任命蒋钦组建三千水军,话语间,林凡也是表明了心思。只待讨董之后,就要马不停蹄地对扬州下手,而这支水军就是重中之重,嘱咐蒋钦使出本事操练,莫要让自己失望。 世道不明,乱象迭起,各有心思,林凡这话就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说的轻巧,但说的众人都是明白,厅中众人各自对视一眼,脸上各有表情。 其实林凡这话也是有意说出来的,董卓攻伐还有一段时间,这话说出来,也表达自己的意思,给众人指明眼前方向,而一些尚在观望之人,也有时间缓冲缓冲。 诸葛亮劝刘备登基的时候就如此说:大王坚执不肯,众官皆有怨心,不久必尽散矣。 说的便是这个道理,早点表明心志,也有危险,也有好处。 第211章:林凡劝徐奕 却说厅堂之上,林凡留蒋钦组建水军,放肆言语之间,林凡就表明了心志,厅中众人各有表情,有恍然大悟的表情,有早该如此的表情,也有迟疑不决的表情。 原本就跟在林凡身边的众将,与林凡有生死之交,俗话说的好,患难见真情,自不用多虑;蒋钦与周泰原本就是水匪,也没有什么忠君之心,也不用多说。 林凡却最是担心徐奕。徐奕年纪尚小,未必见识了众多事件险恶,又是正人君子,万一少年脾气上来了,离自己而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徐奕可是大才,最起码也有一州之才,眼下林凡首屈一指的文臣,可不能让他去了,就算像徐庶般身在曹营心在汉,那也得把他留在自己身边。 就如此,商定好出兵事宜,让诸将下去各做准备,只留下徐奕一人。 厅堂之上,君臣对视,林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开口说要自立为王吧! 徐奕首先开口了,道:“太守大人稽越了,扬州各郡县自有朝廷做主,岂能轻言更张之事。” 没办法,只能缓缓开口道:“季才...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才...” 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林凡原本生了一张好舌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却难以见人说鬼话。尤其是这等忠正之人,谎话在口,只是难以启齿。 幸好徐奕聪慧,也理解林凡的意思,张口道:“太守大人之意,季才明白!” 相视都是苦笑,缓缓地,只听徐奕继续说道:“太守大人善待百姓生民,其日许久,季才自能看到...” 缓缓地,林凡也恢复了镇定,切切问道:“季才如何看董卓之祸。” “董卓之祸,起于人心不足,尊卑不分,太守大人可省之。”徐奕反过来以董卓之祸劝林凡反省。 听了徐奕这话,林凡又是苦笑,徐奕不愿正面谈,避开话题,可林凡不能避,急切道:“董卓之祸,在于政令不行,在于大汉失义,在于兵权外放,光武皇帝为大汉延祚至今二百载,威福皆衰,故才有董卓之祸。” “董卓之祸,胜于王莽。王莽不过该政,董卓却为篡权。董卓祸乱京都,气势已成,守御关中,踞有八关之险,为之奈何?长此以往,必将国之不国,臣之不臣,为之奈何?我此举不过早做准备罢了,季才你也是聪慧之人,读书万卷,岂会不明白其中道理?何必自欺欺人!” 听了林凡一席话,徐奕也是沉默了许久,细想了其中细节,不服输,开口问道:“大汉无救矣?今次不正是在新兵讨伐吗?若讨董之势成,董卓一朝暴毙,大汉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林凡摇摇头:“季才观如今大汉与暴秦可有区别?” 徐奕一惊,起身离席,立于大堂正中,朗声回道:“当然有别,暴秦忘于二世,大汉延今已有近乎四百年,历经数世,国运不衰;暴秦以法勒人心,而大汉以儒治人心,岂能相同?秦王不爱其民,徭役赋税,而当今天子自幼聪慧,如今不过一时间被外臣所障,又挟于董卓肋下,倘若一朝肃清朝野,励精图治,四海之内皆清,此岂能与暴秦相提并论。” 听了徐奕的悲愤演讲,林凡也是望之生叹,果然汉室还是得人心,新晋的汉献帝刘协虽然年幼,但也是少有的聪慧之人,一旦得到机会,他能匡扶汉室吗? 摇了摇头,这事,谁都说不清楚。 况且这事与聪慧与否也没关系,林凡有切身体会,灵帝不也是聪慧之人吗? “所谓国运者,恩威并济也!吾先前所言种种,也是同理。秦失其国,可谓威有余而恩不济,始皇帝以万民为牲,故而万民凋敝,万民齐反,安能不乱!” 顿了顿,林凡又说道:“而今情况也是类似,虽道路不同,却殊途同归,大汉国运也是凋零,季才何必自欺欺人?” “大汉国运已尽?” “自然!国运者,存于民。民强,则国运昌隆;民弱,则国运四散;民敝,则国运波折;民反,则国运尽失。此等情况与暴秦虽未完全相同,但形变而神不变。先前黄巾之乱,便是征兆,恒灵在时四十年,大汉已失其恩,而今董卓之祸,大汉又失其威。” “恩威并失,百姓失其福,故大汉国运已失,光武皇帝为大汉续运二百年,如今这旧运已去,新运未生,乱世将至。” 听了林凡的话,徐奕开始变得清醒,虽不至生无可恋,但也是一副乏陈可言的样子,静静立在当场。 “唉,季才,我也不愿瞒你,uu看书 wwuuknshu.om 林某实不愿看百姓颠沛受苦,倘若汉室可扶,我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倘若事有不济,林某也要逆流而上,还百姓一个安康之所。” 徐奕拱手道:“太守大人之意,季才已然明了。诸事以万民为主,大人德性深厚,季才佩服。” 明了了什么?明了了之后呢?这话把林凡说进去了,只能将心思挑明。 “季才,此番与你这般说话,就是望你莫要冲动,以后何事尚且未知。” 这话一说,徐奕先是一愣,复而洒然一笑:“原来如此....以后之事自然以后再论,太守大人如此,是怕季才跑了不成?” 这时候就要收心了,林凡赶紧点头,以示徐奕在自己心目之中的重量。 徐奕又是一拱手:“太守大人稍歇,季才也没有半途而废之心,况且大人待某恩重,又救季才于水火之中,这便是太守大人之运,其运未衰,季才自不会一走了之,请太守大人放心。” 话是这么说的,但徐奕口中还是称的林凡官职名,显得公式化,不过林凡从徐奕口中得了不会轻离的承诺,已经足够。 徐奕重信,这话必不是随便说说的,等以后,日久见人心,慢慢就会好的,林凡对自己的人格魅力还是有充足信心的。 顿时,气氛好了很多,君臣两人相顾一笑,都是从刚才有些尴尬的气氛中走出来。 说的也是,以后事以后才知,现在还早,总能有缓冲之地,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说着,徐奕拱手作别,言郡中还有许多公务尚未处理,自去处理公务去了。 ........... 第212章:寻至庐江 讨董联盟也是历时徐久的事情,也非一朝一夕,不必急于一时,郡中兵马各做准备,准备妥当,才好出兵。 正在准备之时,就从南阳传来袁术书信,信中所言怀念之情,相约一同出兵。 林凡一想,这也是好事,不管何时何地,任何场所,拉帮结派都是必然的举动,这十八路诸侯也不安分,各有各的打算。 也是因此,在讨董之时都有私藏,出工不出力,因为这,讨董之战僵持了数年还未成功。 甚至于到了最后,讨董联盟各诸侯相互杀伐,讨董成了笑话。 总的来说,这抱团越早,越有好处。林凡与袁术也算相交莫逆,一同出兵也是给人传达个信息。 只是若是林凡身处九江郡,袁术身处南阳郡,中间夹杂着庐江郡,可不好轻易过去。 等等.....庐江.... 林凡一拍脑壳,自己来九江郡这么久了,竟然把这人给忘了,不由的大呼一声,说罢,点兵起甲,带着三两随从轻骑,就要急急地往庐江郡赶去。 若是此行功成,以后自己战线拉长,这第一军区主官为张辽,第二军区主官便是此人了。 郡中各府掾属,各幕僚都是苦劝,一郡之首岂能亲身历险,可是劝不住林凡,林凡一意孤行,带兵自去了。 ................ 庐江郡舒县,林凡带人疾行而来,适才想到的当然是大名鼎鼎的周瑜周公瑾了,周瑜知兵又知政,乃是文武全才,独领一方的不二人选。 《三国演义》上描写的赤壁之战,将功劳分给了诸葛亮大半,实则不然,清楚历史的人都知道,诸葛亮治政满分,但这统军只能绝对比不过周瑜。 周瑜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一把火烧的曹操胆寒,造就了历史上辉煌的赤壁之战,以少胜多的典型,却被诸葛亮抢了风头,实在可笑。 至于最后的诸葛亮气死周瑜,更是谬谈,周瑜实际乃是病死的,杀败曹操后,又杀败夏侯惇,最后疾病而死,与诸葛亮何干! 此行的目的正是周瑜,林凡在九江半年多的时间了,一直没想到这事,实际上也是因为惯性,自古以来,都是将周瑜与孙策放在一起说的,这才让林凡惯性地将周瑜排除了脑海。 而今一想起来,立马就认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了,周瑜若是在自己眼前跑了,那自己真得大口吃几碗屎冷静一下了。 进的舒县城中,周家也是望族,很好寻找。 到了之后,投了名刺,下人一听面前这人乃朝中将军,兼之九江郡太守,不敢怠慢,先请到偏厅就坐,一面报与府中主人。 周家也是世家大族,家族名人显官辈出,现在这周家之中应该是周异做主。 周异也曾做过洛阳令,林凡也曾做过洛阳南部尉,不过这两人时间对不上,无从属关系。后来林凡去凉州三四年,两人就此错开了,因此并无交集。 周异看了林凡名刺,慌忙来偏厅中见客,两人寒暄许久,都是围绕着朝中董卓霸政之事。 林凡道:“林某少时亦为洛阳南部尉,只可惜没与周大人撞上,不然从属与周大人,也不失为乐事。” 这话说来是捧周异的,周异也是谦逊,连连说道不敢,不敢,道:“洛阳之中争夺篇篇,不得已,周某才辞官归隐,实在是看不清朝中形势啊!不敢轻易踏入这等洪流之中啊!” 听了周异的谦虚之语,林凡继续捧道:“哪里,哪里,周大人深谋远虑,子瞻佩服,哪里来的看不清之说?周大人急流勇退,方保一世平安,我看周大人之谋,堪比留侯张子房之功成身退,周大人何必自谦。” 这话却是捧的没边了,两人哈哈大笑,周异拉林凡入身前坐,招呼下人备上瓜果酒水,两人坐而论道。 只听周异问道:“寒暄许久,周某不知林太守不在九江,而来庐江所为何事?” 林凡急说道:“周大人何必见外,晚辈特来拜访,乃是执弟子之礼前来,周大人却称我为太守,岂不是致人于千里之外。” “这...这...” 林凡一笑,道:“周大人称我子瞻即可,今日又不在九江郡中,又不论公事,况且周大人辞官归隐,即为长者,此时林凡只有请教之意,周大人何必乱了自己清净修为。” (实在查不到周异的表字,这周大人听得尴尬不已,uu看书ww.uukanshu.om 但也没办法,周异戏份不多,将就着看一小段吧!) 周异点点头:“既如此,今时不以制论,而以礼论,子瞻,今日你来所为何事?” “不瞒周大人,子瞻此次特为选贤而来,大人既知董卓霸政之事,是否还知讨董之事?”林凡急切问道。 “子瞻何故明知故未?桥元伟诏三公书,召集天下雄才,此事昭告天下,我怎能不知,我亦知子瞻你就在其中一镇,既如此,还不出兵讨贼,赶来庐江何事?” 林凡回道:“兵马已整顿完全,就待出动,只是子瞻尚却一大才入帐教导,由此才来找周大人,望周大人出山相助。” 林凡先不说周瑜,免得吓到人家,只是说清周异出山,周异连朝廷的洛阳令都能辞,还能看上林凡的佐官不成?要知道,这洛阳令虽未县令之职,但其特殊性,职位之大,尚在九江郡守之上。 林凡这乃是声东击西之计,即便周异不答应,也在林凡情理之中,说出来下一个请求,周异拒绝的时候也有牵扯。 果然,只见周异吊丧这脸,迟疑着道:“这....这....” 忽然,厅中左边帷幕之下却是动了动,被林凡发现,叫醒周异,转身进去其中,当中正有一人,机敏伶俐,一双大眼左闪右闪,似乎在想着计策。 “子瞻稍歇,此乃犬子,无意冲撞!”周异急忙叫住了林凡,免得林凡再有动作,同时解释道,防止林凡生气。 没想到帷幕之中竟然藏着一人,揪出来,听周异一说竟是其子,这便是周瑜了吗?林凡望着自己此行的目标,一时竟愣住了。 第213章:初见周瑜 厅堂之上,周异给林凡介绍完,便转头到那边去了,呵斥道:“你这小子,好不懂礼,看我今天不教训你。” 说着,就动手打了那人几下,下手也不重,能不能起到教训效果就不知道了。 惊喜之下,林凡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人,眼神中透着机灵,因为个子不高,所以看着年岁也不大,只是身体却不像一般文人般孱弱。 “周大人,不知令郎姓名,今年年纪几何?”林凡确认性质地问道,其实心中已经把这人当做周瑜了。 “犬子周瑜,尚未取字。虚岁也有舞象,只是还是调皮不懂事,望子瞻勿怪。”周异答道。 正是周瑜,虚岁舞象,那今年也就是十四,林凡点点头,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浅浅地说道:“不错,不错,确实调皮。” 这话周瑜却不对付了,抢着应声道:“非是调皮,实乃大意....不对,不对,也不是大意,实在是你说话搞笑,明明有事前来,偏偏要左右而言他,荒谬无比,引人发笑,我这才在帷幕中笑了出来,被你发现的。” 周瑜言语中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愧疚之感,也没有丝毫应付周异谴责的话语,实在是怪才。 引得林凡发奇,也引得周异又是训斥,可这周瑜依旧是不以为意的样子。 “偶?不知我刚才那句说的不当,引你发笑?”林凡问道。 “无他!就刚才你口中所言董卓之事就说了三遍不止,此便是心慌的表现,董卓之事小儿皆知,又何必多次发问,还有,你刚才对家严百般奉承,这可不是你一郡太守该有的作风。”缓了口气,周瑜接着说道:“还有最后一点,最是可疑,家严便是从洛阳令上辞官归隐,自然不会再轻易出仕,太守大人身为卢公高徒,怎会连这都不知,说话却是非常可疑,种种数条,我在帐后听得越来越怪,自然发笑。” 周瑜认真地看着林凡,都看的林凡有些不好意思了,要不是行走江湖多年,这张老脸险些都挂不住。 “哈哈,那你猜猜,我究竟是为何而来的?”林凡问道。 想了又想,甚至还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确定了之后,周瑜缓缓抬头,道:“想不出来,望太守大人赐教!” 林凡也是摇摇头:“此事以后你就知道,此时却不用多言。” 林凡不愿说,周瑜还要纠缠,被周异叫停了,周异气急,周异却是一幅笑呵呵的样子,边笑还边对林凡解释着。 “犬子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多话之人,今日隐匿来听,却是兴之所至,子瞻你不知,犬子自幼便是崇尚卢公之才,竞相效之,结果无有卢公教导,学的高不成,低不就,今天必然是无意间听了下人通报,知道了子瞻你这卢公高徒要来,心中存了比较之意,这才故意刁难,还望子瞻你勿怪。” 儿子的一番心思都让老子抖搂出来了,周瑜羞恙,拉了拉周异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 这等模样才是少年人应有的模样嘛,此时的周瑜才让林凡看到一丝破绽。说实话,刚开始周瑜给林凡的压力还蛮大的,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被周瑜看破了跟脚,还是挺可怕的。 还有一点让林凡惊奇,卢师果然厉害,在庐江之中呆的时间也不长,但威名却留下来了,引得后人争先模仿,这周瑜便是头号粉丝,还是成就最大的粉丝,威名甚至在卢植之上。 要是让卢植知道,恐怕也是欣慰吧! 这算什么?也能算卢师给自己留下来的福荫吗?不仅助自己收服了九江郡,也创造了和周瑜亲近的机会。 想到这,林凡也不知洛阳之中卢植怎么样了,只能长叹一声,道:“唉!卢师全身本事,林凡只学了一成,遥想从前待在卢师身边的日子,珍之晚矣!也不知卢师状况如何?” 厅中沉默,许久,周异劝说道:“卢公来海内鸿儒,董卓必不敢冒犯。” 这话就是纯粹的安慰了,董卓连皇帝都敢随便一巴掌呼下来,还有什么他不敢的。 历史上董卓废黜汉少帝刘辨,当时的文武百官摄于董卓威势,不敢声张,卢植独自出声反对,差点当场就要身死,最后得了蔡邕与彭伯的搭救,才幸免于难,但尚书的职位自然是没有了,最后卢植告老还乡,还是遭到了董卓追杀,最后福大命大,幸免于难,隐居在上谷。 只是历史现在都当不得真了,有了自己这层关系在,也不知董卓会如何处理。到了现在也没消息传来,不知卢师他老人家究竟如何了? 唉,乱象迭生啊! 林凡还要再言,uu看书uuknsu周府下人却来通报,言庐江郡太守陆康来府中做客,这个点能凑巧来到,必然是为林凡来的,众人都是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不过如今虽然各自为政,但还是有董卓这个共同目标的,情况也不算坏,周异命下人把陆康请进来。 三人在厅外相迎,当陆康进来厅中的时候,不久,林凡就打消了敌意。 也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年人,实在让人提不起敌意来。 “林九江远道而来,怎么不去老朽府上坐坐,是嫌老朽府上简陋,待客不周吗?”陆康笑呵呵问道。 明显是打趣的说法,一幅长者之姿油然而生,林凡赶紧上前拱手行礼,道:“末学晚辈见过季宁先生,晚辈未去郡守府通报,实乃晚辈此行为私事而来,不敢打扰长者休憩。” 这老家伙,年纪大,辈分自然也大,卢植来了都得叫一声前辈,他称呼老朽那可不是谦虚,而是真事。 同时,年纪如此大了还在郡守上任职,可见其心不老,陆家依附于他,在庐江可是最大势力,毫不客气的说,这庐江郡就是陆家的一言堂。 “我此次前来周家,就是为你林子瞻前来,听闻你林子瞻来了庐江郡,我知道后便是立刻打马前来,就为了见你一面,既无大事,我也放心了。”陆康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季宁先生消息灵通,晚辈佩服,此次确为私事而来,不想真的打扰了长者休憩,林凡死罪。” 林凡诧异地看了陆康一眼,小声说了这番话,话说这庐江郡治所就在舒县之中,但陆康来的如此之快,也在林凡意料之外。 第214章:陆康来访 陆康来的如此之快,远在林凡预料之外,看来这庐江果真“沦陷”的彻彻底底了,历史上袁术攻打庐江郡两年未果,由此可见一斑。 “哈哈,子瞻前来,我心甚急,这才急着赶到,毕竟讨董事大,九江郡中钱财粮草但又不够,尽管开头就是,我老头子比不得你等青年了,这讨董一事可望不可即啊!不过庐江之中钱粮尚够,子瞻尽管开口支取就是了。” 陆康接受庐江郡已有四五年了,郡中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若说出兵也绝对可以,若以年长为由推脱也无不可。 唉,说到底,恐怕这陆康还是以家族为重,只愿守成,不愿冒险。心里头第一位乃是家族,第二位才是汉室,这般做法也无差错。 其实东汉这些世家之中全是如此想的,这还算是好的,也不能怪罪陆康。等到了晋及以后,那便是家族第一,而朝廷不一定第二了,那才叫糟糕。 “晚辈今次确为私事而来,并无公事,打扰先生了!”林凡继续说道,说了数次这话了,听得懂之人就该告辞。 也并非林凡刻意撵人,再者说了,此时乃周家府上,也轮不到林凡来撵人......唉,实在是林凡知道此行急迫且隐蔽,毕竟是到别人家的地盘招人,害怕陆康从中曲折。 若是别人来九江郡中招揽贤才,纵然林凡得不到,他也会阻拦一二的,林凡如是想到。 这陆康也是脸皮厚,两眼向上一翻,装作没听见,又或是没听懂,依旧是与周异聊个火热。 寒暄闲聊了半天,还是陆康先开口了:“有何等私事,子瞻何必吞吞吐吐,若我有法,也能帮衬你一二。” 赶鸭子上架,林凡无法,只得把招贤之事再说一遍:“林凡乃带兵之人,不明大势,故而想寻一贤才随林凡勤王洛阳一行,这才来找了周大人。” 周异再次拒绝了林凡:“周某才学不够,不堪大任,望子瞻另寻贤才。” 没有办法,林凡也是踌躇不进,总不能现在就说出来招揽周瑜的话来吧!边上有陆康在,这话不好说出来,恐适得其反。 原本准备好的一席话,都付之东流,说不出口。 厅中沉默了半柱香时间,都是自顾自饮酒,这时候,一稚声说话了,轻咳了两声,引得众人望去,才缓缓开口道:“林太守大人只是需要一贤才相伴,周瑜不才,愿与林太守同行,共往同盟,勤王洛阳。”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还是周瑜自己提出来的,这比林凡提出来的效果要强数倍不止。 陆康坐与席上不说话了,也不知是周瑜自己提出来的,因此不好开口阻拦,还是根本不看重少年周瑜,总之是未阻拦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周异的说法,吓了林凡一跳,周异如是训斥道:“修得胡搅蛮缠,家中小子从小便被惯坏了,望各位见谅。”说着,又转头训斥周瑜道:“你这小子,口出狂言,就你这水平,还敢自称贤才,莫要给为父丢脸。” 周瑜梗着脖子反驳着:“我如何不能称贤才?讨董之战必然壮烈无比,千载难逢,瑜思前想后,也想去凑凑热闹,望父亲恩准。” 周异气急,平日里周瑜可不曾这样反驳着说话,作势就要动手教训周瑜一番,被众人劝住了,又言道:“我说的可不是不准你去会盟,你去也去的,只是当一书记去长长见识,贤才之说却为谬论。” “我说的是你持才傲物,口出狂言,你还不知错。” 听了周异这样说,周瑜认错,这才打消了周异之气,可旁边的林凡却是喜极而狂,嘴角扯开了笑,一时间止不住了。 众人惊奇,问其何故。 等笑完了,林凡堪堪止住狂喜的心思,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可话还没出口,周府之外进来一个传令兵,却是陆康的手下,未经通报便闯了进来,必然是有紧急军务汇报。 “可是有紧要军情要报,厅中无外人,可一并报来!”陆康也是大方,开口说道。 “报大人!乃是荆州的消息,长沙太守孙坚逼迫荆州刺史王睿大人,王睿大人已吞金自杀,后又杀南阳太守张咨于路。” 尼玛,这真是天大的消息,孙坚以下犯上,杀了两个朝廷命官,这两人,一个是他顶头上司,一个是他平级太守,都被孙坚一刀杀了,这罪行用胆大包天形容在合适不过了,uu看书 ww.ukashu 就仿佛在遥相呼应董卓一般。 在这人人虚伪的时候,孙坚这般做法真是特立独行。 熟悉局势的林凡还想到了其他可能,袁术被封为后将军,屯于南阳,已成客大欺主之势,荆州之地肯定也在袁术计划之中,因此接着这机会,指示孙坚剿灭了异己,清好了道路,只待讨董之后便一举占据荆州。 这计策,这布局,这战略,跟林凡欲想占据扬州的计划,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历史上袁术与孙坚关系就是极好,而今有了林凡搭桥,两人的关系恐怕更进一步,林凡也是极其熟悉袁术的脾气,这胆大包天的做法,真是符合袁术的性子。 林凡明了,这事,十有八九是袁术在背后指示,孙坚如此妄为,也没受讨董联盟唾弃,必然也是袁术在他身后撑腰。 袁术计划的清楚,只是天不逢时,王睿死后,刘表继承而来,刘表绝非演义中的懦弱性格。 其单骑入宜城,匹马收荆州,竟抢在袁术前头占了荆州,这恐怕是在袁术意料之外的事情。 ......只是想了那么多没用的,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啊! 孙坚是帅了,出兵途中就杀了两个大官,只是这让林凡情何以堪,林凡现在可是在庐江郡中,也是出兵在即,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此假途灭虢之计也!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那么林凡此行是不是也是此计? 此事厅中林凡与陆康真是尬在原地,不敢动弹。 林凡带来的三壮与马超等人,陆康带来的兵卒等,都是暗暗发力,只待一声令下。 战势一触即发。 第215章:周瑜终入军中 厅堂之上,众人尬在原地,各自发力,目露凶光。 林凡苦笑道:“陆大人,林某绝无冒犯之意。” “子瞻之意,吾自知晓。” 那就好,林凡见解释通了,上前一步,欲要示好,可林凡上前一步,陆康就后退一步,陆康所带军士也是上前一步。 陆康所带军士上前一步,林凡便要后退一步,林凡带的马超与三壮等人便也要上前一步。 一大帮子人就在厅中跳起了“探戈”,无法,林凡后退,示意无害,才让两边安静了下来。 “陆大人,林某若是有意,又怎会带这点人入舒县?陆大人不必多疑!”林凡解释道。 陆康想了想:“子瞻远道而来,其意吾自然知晓,陆某也无他意,子瞻你也不要见怪。” 这便是终于解释通了吗?林凡心喜,准备上前敬酒。 谁知又跳起了“探戈”,说什么都没用了,陆康戒备之心还是很重,也是,孙坚此举实在惊人,若不是有董卓在前面挡着,孙坚恐怕要成大汉第一号反贼了! 善杀一州刺史与一大郡太守,这罪名,也委实太大了些。这些大佬的资料库中,应该也是知道袁术、孙坚与林凡交好的消息,都是一路货色,林凡确不能不防。 僵持了一炷香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凝固。缓缓地,陆康咳嗽了两声。 “咳咳,郡中公务繁忙,陆某还有要务询察,子瞻你既为私事而来,自便即是,若有粮饷不足处,可书信与我,我必为你补助。陆某这就告辞了。” 说罢,就带着人马望厅外走,林凡能听出来陆康言语中的示好之意,可是这乱世之中,契约都不起作用,言语又能如何? 若是让陆康出去了,大队人马在手,可就轮到林凡危险了。 于是,林凡也开口恭送陆康。 “公务要紧,陆大人一公务为首,子瞻敬服,子瞻恭送陆大人。我这兄长孙坚,狂妄无知,竟胆大至此,我必要作书一封,训斥与他。” 陆康听了一哆嗦,头也不回走了。 ........ 三刻钟之后,陆康早已走了,林凡与周异瞭望许久,才重新入座。 三壮在身后小声劝道:“大哥,如今庐江势大,我等身处危房之下,何不早退!” 林凡看马超,马超点点头,也是这个意思。 “不用着急,以我之料想,陆康本无动手之意,先前那边做法,不过是被孙文台吓住了而已,陆康没有侵吞之心,我来庐江之前就知,今次按兵不动,不必理会,须知你越镇定,则越安宁。” 说完,摇了摇头,林凡就哈哈大笑着入席。 继续饮酒作乐,林凡开口问周异先前之事:“周大人,我军中尚缺一文史,令郎愿随某勤王洛阳,不妨一试.....” 周瑜也是出身抱拳,道刚才之事,说自己愿往讨董一事。 “唉......”周异坐在主座,发出长叹一声。 林凡急问:“周大人可是不愿?” 周异举杯喝了一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非也,家小也到了舞象之年,也该让他出去长长见识了,周某一时不舍,故而发叹。” 周异这么说就是不反对,这周瑜也同意,这事就成了多半,林凡心喜,自己招揽手下,好像从未这般顺利过,急忙连声道谢。 周异笑了笑,又说了:“子瞻无需谢我,恐怕你还未知我之出身,想当年,卢公在九江与庐江两地扫清蛮寇,我便因此出仕,卢公于我有恩,说来你与我也有香火之情,何必见外。” “再者说了,此行也有数利,瑜儿也快舞象,长长见识也好,再者,若有幸去了洛阳,也能聊慰他憧憬之意,最后,若卢公有难,也能帮衬这搭救一二,也是为我尽一份恩情。” 竟然还有这么多道理,林凡大喜,能轻易收了周瑜,竟也是卢植的福荫,由此,思念卢植之心更甚。 周异又笑着道:“子瞻莫要小看了我儿,瑜儿机变无双,比我更甚一层。” 周异对儿子评价甚高,不似先前的谦虚,看来是告别在即,为儿子“提提价”,林凡知道周瑜本事,自然不会轻视。 林凡连声道不会,不会,转头望向周瑜,两人对视一笑。 周瑜也说话了:“莫急!此番去你军中,我也有个要求。” “不得无礼!”周异皱眉呵斥道,不过光线集中在林凡与周瑜两人身上,这两人,全都选择无视了周异。 “有何要求,尽管说来,莫说一件,十件八件都不碍事。”林凡心喜,也不在乎这些。 “入了你军中,但事有不遂,我便要离开,大人你不得阻我!” 听了周瑜这话,林凡哈哈大笑:“我道何事?我邀你助我,uu看书 ww.ukanshu.co 你来军中相助本就义气之举,他日自去,我又岂会阻你?我林子瞻也并非无义之人。” “既如此,周瑜拜见太守大人!” 周瑜得了林凡承诺,这事便算是成了。 林凡哈哈大笑,周瑜毕竟年小,还是稚嫩了些,承诺一事又岂能当真? 不过从林凡的角度来讲,林凡要用周瑜之才,而并非周瑜之人,以后自然要想办法收服他,同时林凡也有这自信。 厅中一片热闹,宴席许久之后,林凡开口问道:“周瑜既入军中,岂能无字?家师也是在我冠礼之前,老早就为我定下表字,意为成年可期之意,周瑜现既要出仕,还是早点取字的好,也能服人!” 周异也点点头:“子瞻说的也是,虽有古礼,男子二十冠而字,然如今世道崩乱,朝不保夕,早点取字也好,也能让家小早早定下心来。只是一时无好字可取,子瞻你可有建议?” “这有何难?君子者,怀瑾握瑜也!《楚辞》有言: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离骚》也有言,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 “既如此,当以瑾为字,周家名门望族,公侯之家,依我看,就以公瑾为字,周大人以为何?周瑜周公瑾,必然流传千古。” 周家父子俩嘴里念叨,慢慢揣踱,慢慢地,脸色也有欣喜之意。 “子瞻果真通达之人,这字却是再恰当不过了。”周异笑着说道。 “哪里!此事本就是林某稽越,况且这字乃是卢植口头常说的,林某不过是抄来的罢了!” 周瑜听了这话,更是欣喜。 第216章:孙家到来 厅堂之中,主客皆欢,也有wu nu献舞,极尽视听之娱。 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周异留林凡过宿,林凡稍有迟疑,周瑜便出言相激。 “将军怕陆太守乎?” 林凡身为武职,而领了九江郡太守之位,可谓文武皆备,称大人或将军都可,然周瑜开始称大人,现在改口叫将军,是为激将而来。 林凡明白,也不生气,笑着问道:“偶?公瑾如何看陆太守其人?” “将军是在考校部下吗?”周瑜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陆太守以守成为主,以家族为念,自然不会轻易动手,将军此来?是为侵吞庐江而来?” “非也,确是为私事而来。”林凡答道。 “既然如此,将军何必多疑,甚至之前警告都不必有,陆太守巴不得赶紧送将军出庐江,自不敢犯,如此,在周家待个三天两天也无事。” 确实如此,周瑜看人也是极明,林凡不断点头,果不负大好名声:“既如此,多留几日也无妨!” 言讫,相互举杯示意,继续欢宴。 巧就巧在这里,等到傍晚时分,周府之中又有人来,下人匆忙来报,周异慌忙使人请了进来,惊了林凡一跳。 你道是何人?正是江东小霸王孙策是也,连带着一大家子人。原来孙坚要起兵讨董,手中也刚犯了事,孙家一家子人无处安置,就想到了交好的周家,因此由孙策保护着,带着孙家人就到了舒县。 林凡坐在位上,心里也明白,孙策与周瑜老早就认识,不过也是总角之交罢了,之后在舒县的许多年中,两个年级相仿的少年才接下深刻的友谊。 不过现在周瑜要被自己带走,恐怕孙策是没机会了。 不过此事也是让林凡吓了一跳,后怕不已。若是再来迟半步,周瑜之事尚不可知。 一番介绍之后,吴氏带族人上前拜见,厅中几人急忙回礼。这吴氏就是后世的吴国太,一心把孙尚香介绍给刘备的“好人”。 说来这吴氏也不简单,人们常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而吴氏身经孙坚、孙策、孙权三朝,每日都在刀尖上过日子,实在让人感慨唏嘘。况且这吴氏乃正经大族之人,本来父辈都看不上孙坚,然而吴氏却毅然决然入了孙家的大门。 事实证明投资的非常成功! 孙尚香也见到了,不过现阶段名叫孙仁,尚未取字,也是,大兄孙策现在也不过少年,孙尚香更是五六岁的年纪,取什么字! 孙尚香年纪还小,丝毫引不起林凡兴趣,凑在人群之中也毫不起眼,要不是林凡有意聆听介绍,根本发现不了。 两家本是世交,周家也是大方,直接让出靠南边道边的大宅院给孙策一家居住,一行舟车劳顿,都是下去休息去了。 只留了孙策一人在厅中坐,林凡细观孙策,也是一代猛人,如今虽年幼,也长得虎头虎脑的样子,四肢有力,肌肉鼓起,看的林凡不断点头,猛将与否,看气势就能看的出来,人们常说,龙骧虎步,便是说的这类人。 不过一想起他老子干的这破事,差点连累到自己,又是恨不得上去锤几下孙策。 孙策上来一一行礼,轮到林凡的时候,林凡与孙坚交好也有一段时间了,想来孙策也该听过,按理来说称呼林凡一声叔父也不为过,只是林凡年岁也不大,也不过二十出头罢了,料想以孙策的脾气绝不会这般叫法。 果然,只听孙策叫道:“孙策见过林将军!” 这便是一般的叫法了,林凡望着孙策数眼,赞叹道:“果然江东狮儿,比汝父相差无几。” 同为虎将,也是相似的年纪,马超在身后冷哼出声,心生傲气,孙策抬头一望,两者之间顿时电闪雷鸣。 久久才歇,孙策问林凡道:“林将军怎会到舒城来?” 周瑜抢过话去,将林凡的行动说了一通,还说道自己将随林凡讨董而去,越说,孙策眼神越是暗淡,轻叹出声。 “唉....” “兄长何故长吁短叹?”周瑜急问道。 孙策道:“瑜弟不知,策叹不能上阵杀敌,家父嫌弃小子年幼,让小子留在家中,照看家长里短,此岂是大丈夫所为?只奈何为兄苦苦请求,家父只是不许,无奈,才到了这舒县之中。” 孙策一幅丧气的样子,引得众人深思,林凡看着眼前的孙策,想起历史上的评价,孙策每战必前,悍勇无比,骨子里到是继承了孙坚的暴脾气,一点都不像个诸侯,却像个将军。 孙家一门双杰,孙权为出色的政治家,而孙策则为将军,上阵杀敌,悍勇无比,一贯武人做派,若是能收服孙策,也是极好。 想着想着,林凡就笑了出来。 笑得声音大了,引人注目,孙策发问,林凡才解释道:“余适才听了伯符口中话语,想起了当年趣事,uu看书.uukanhu这才发笑。想当年,平定凉州之时,我与你父同在皇甫嵩将军帐下听令,皇甫将军以粮道事重,调你父入后军,督管粮草,这可急坏了你父,急着嚷着要上阵杀敌,因此恼怒了皇甫将军,你父忧不知悔改。最后,央求我与公路共同说情,一心想要上阵去。” “今日听了伯符之话,又想起了当初那段快活时光,故而发笑。虎父无犬子,果然不假,哈哈!” 孙策拱手见礼:“策也听了家父说过此事,先谢过林将军好意,策自幼便以家父为榜,所作所为确实与家父相像,林将军莫要看孙策年幼,十数人进不了吾身,若将军有法,可否与家父说说此事,上阵杀敌,也能让我出一份力。” 林凡笑极,这孙策还央求着自己为他说话,一心要去前线建功,真是与孙坚像到了极点。 不用做亲子鉴定,必然是亲生的无疑了。 林凡摇摇头,道:“果狮儿也!只是不是我不愿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说着,就把袁术邀请自己组队出发的事情说了一遍,从怀中逃出袁术的书信,递给孙策。 第217章:激将孙策 林凡道:“书信在此,你拿去看。我与袁公路及汝父相交莫逆,此次本来我便是要准备发兵一处。只是你父干了如此大事,善杀荆州刺史与南阳太守,这让我如何过去?” 林凡笑着,转头问周瑜道:“公瑾,若是此时我与陆大人借道,你猜陆大人是否会答应?” 周瑜也是一阵苦笑,道:“这...可能...大概...或许...若是态度诚恳些,应该能通融一二吧!” 都是一阵苦笑,林凡摇摇头,不去管他,又是转过头来对孙策说道:“全赖你父,此番道路不通,只能改道直去了,我又去哪里为你说情?庐江陆太守必然防备于我,本来陆太守也在厅中坐,在你到之前就得了消息,脸色大变,回府中去了。” 孙策急问:“陆太守要有动作?我孙家全员在此,岂不危险。” 孙策说完,急的四处走动,被林凡叫停了,道:“伯符莫急,你父能叫你带孙家全员到此,岂会至于险地?为将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还得跟你父好好学学才是。” 孙策安定下来,点头称是。 林凡又转头看周异,道:“不过也怕万一,若霎然事变,周大人可带人往九江而去,林某必然全力施为,不能让周、孙两家有失。” 林凡给出了承诺,周异也是大喜,如今世道打乱,百姓民不聊生,就连这等世家也是朝不保夕,九江张家便是最好的例子,由此,世家便要找靠山,方能保一世安宁。 卫家为何要倾尽家资助曹操起兵,诸葛家分仕两主,诸葛瑾仕于吴,而诸葛亮仕于蜀,便是此理。 这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筐子里,如今周异得了林凡承诺,就好比多得了一个筐,以林凡而论,这还是个大筐,如何不喜? 周异举杯示意,林凡接着,两人喝了一杯,刹那间,厅中又是歌舞升平,一派欢愉之色。 许久,只听孙策困顿着说话了,“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这孩子,还沉浸在刚才的事重,厅中沉默,林凡沉吟许久,缓缓开口道:“也不是毫无办法...” “叔父有何办法,快教一教伯符...” 孙策也是急了,张口就叫起了叔父,可把林凡高兴坏了,道:“如今诸侯会盟于酸枣,此时道路不通,我也只能起兵往酸枣一行,你若有意,可在我军中随行,等到了酸枣,木已成舟,有我为你求情,文台兄必不会怪罪与你。” 听完林凡说话,孙策却沉默了,得到允诺和私自上前是两码事,不敢轻离,迟疑着说道:“林将军好意,伯符也不怕家父怪罪,不过打骂数时罢了,只是不敢轻离,我孙家一家老小皆在舒城之中...” 林凡急道:“你父令你护送一家老小来这舒城之中,此时既然来了,庐江之中本就是安定之地,你大可放心就是,少你一人不少,多你一人不多,战乱一时还到不了舒城来。不信,你问问你周伯父。” 周异在边上帮衬着说话,明显让孙策心动了,庐江本就是安定地方,数十年间未曾受过战乱,身处南方,现在的庐江,只有些许蠡贼作乱,马上爆发的讨董大战更是波及不到这边来。 孙坚能送家人过来,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林凡又激将道:“十八路诸侯讨董,这等好戏,可是千载难逢,到时必定英雄云集,武艺高强者辈出,错过了岂不可惜,伯符不想着去见见世面?” “这...”孙策迟疑着。 “哈哈,伯符不愿冒险也是常理,想当年,我也是在你这般年纪,冒着家父惩罚的风险,挥兵直打锁牛山,因害怕我父阻挠,竟不与我父说,如此...这般...最后右臂受伤数月不止,挨了一顿臭骂,现在想想真是荒唐”林凡说着,就把自己攻打锁牛山的事说了一遍。 真人真事,自然说的是合情合理,绘声绘色! 此事只能诱导,不能勉强,勉强容易惹人生疑,反而成拙,林凡此行是为周瑜而来,如今已经得了周瑜,孙策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林凡如是想着,倒也轻松,这锦上添花怎么也比不上雪中送炭,失了也不可惜。 话锋一转,林凡继续说道:“哈哈哈,不过也是因为此事,得到了涿郡卢公的赏识,因此收我为徒,悉心教导,入伍军旅之间,才有了今日之林凡,时也!命也!” 孙策果然上钩了,抱拳道:“林将军好意,且先等我询问过家母意见,uu看书 .uukansh 就随林将军北上。林将军务必等我。” 孙策已然心动,最后便是吴氏这一关,说清楚了事情,言语之中也不再称叔父,不过林凡也不在意这些。 “不急,我还要在周府之中辗转一日,有的是机会,等你就是。” 最后再给他加一把火,林凡问身后的马超道:“孟起,伯符武艺高强,若得闲,你两可切磋一二,输了可不能耍你那将军脾气。” 马超应声道:“吾身为将军,岂能与一白身计较,况且吾纵横凉州数载,还没见过强过我的,绝不会输,大哥放心就是,绝不会坠了我九江名号。” 马超说完,与孙策对视不断,火气慢慢就上来了。 林凡赶紧拉住了,这厅堂之中,可不能变成全武行,训斥道:“你又耍你这将军脾气,不过一杂号将军,有甚可得意的,平日里九江众将嫌你年少,都让着你,反而骄纵了你,若我急的不差,你尚未舞象,年岁在伯符之下,气力不行,莫要逞能。” 有意无意地,林凡向孙策传达了不少信息,孙策急红了眼,这宴席也吃不好了,酒水了喝不下了,急切着就告退下去,要去寻吴氏说说出行之事,众人劝不住,只能随他去了。 周瑜可是聪慧,捧杯问道:“将军何必言语相激伯符兄长。” 就知道瞒不过周瑜,林凡捻嘴一笑,道:“此行英雄云集,伯符不去岂不可惜,况且我说的具是实情,也无哄骗之意。伯符拥霸王之躯,岂能埋没于市井。公瑾以为何?” “正是此理!” 不理孙策,厅中又是一派热闹,歌舞又起。 第218章:初到酸枣 果然是等到了孙策,也不知孙策与吴氏说了什么,欣然同意了,也无甚好说的,林凡带着周瑜与孙策两人,被陆康客客气气地送出了庐江郡,回到了庐江之后,兵马也已准备妥当,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正是出征的好时机。 这两人暂时不属林凡,日后事还得日后再说。 择一良辰吉日,祭旗出征,往酸枣而去。 历史的车轮,还是滚滚奔跑着。天下大势,仍旧没有改变。 ............ 八千兵马疾行而去,风起云涌,数日之间就到了酸枣。 进来酸枣联军大营,酸枣隶属陈留郡,此等地方曹操最是熟悉,因此由曹操负责接待众人。 林凡到了酸枣,真是好不气派,众诸侯陆续皆至,各自安营下寨,连接二百余里。 绵延不断,如龙如虎。 寨门口,曹操接住林凡,“子瞻兄,你终于来了,诸侯可等你许久了,啊哈哈!” 林凡解释道:“子瞻新收九江郡,郡中不清,道路不肃,故而来的慢了,望诸君莫怪。俗事缠身,比不得孟德兄你来得最快,孟德兄真乃大汉之忠臣,林某当以你为鉴。” 林凡说着话也没错,虽然是桥瑁矫诏三公令,可曹操却是第一个响应的,也是因此,才有人就发檄文讨董之事,将桥瑁与曹操混淆一起。 曹操自幼便是立志为国家讨贼立功,期待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死的时候,墓碑上题写“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这是真人真事。 在曹操年轻的时候,鲜卑、西羌年年不消停。汉灵帝组织过一次大规模鲜卑远征军,结果被血虐了;在凉州最乱的时候,朝中司徒竟有放弃凉州的声音,那个时候的曹操一定把汉征西将军当做自己一生的最求吧? 曹操亦得了“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许昭评语。 只是时也命也!最终,还是走上了枭雄的不归路。 时局造英雄,乱世造枭雄,仅此而已! 现阶段的曹操,想来应该是忠于汉室的,后来董卓兵败,只有曹操一人追击,由此可见一斑。 领兵之后,林凡才知道兵权的重要性,历史上也有人猜测曹操是为刷声望才去的,其实不然,声望只是辅助,兵马才是王道,曹操绝对没必要付出全部兵马来刷这声望,须知,曹操兵马尽散,日后三年时间没缓过来。 “哈哈,子瞻过奖了!”曹操抚须长笑,显然也是极其受林凡吹捧。 曹操身后还有三人,林凡认识其中一人,正是东郡桥瑁,此次讨董战役的发起人,林凡急忙上前行礼。 “哦?子瞻还记得我桥某人乎?”桥瑁装作疑惑的问道。 “桥大人何故发戏,桥大人发檄文讨董,天下谁人不知。遥想当年昌邑之时,晚辈第一次见桥大人,便觉桥大人刚直猛谏,今果成大事,子瞻拜服。”林凡客气道。 听到林凡的话,桥瑁也是满脸笑容。 “先不多说,子瞻,进大营安顿下来为先,我等路上边走边说。”桥瑁说完让开道路,“请!” 曹操也是伸手道:“请!” “既如此,同行,同行,哈哈”说完便是带兵马进营,复而,林凡望着曹操身边还有不认识的两人,问道,“不知这二位将军是何人啊?” “此乃济北相鲍信鲍允诚大人。”曹操指着鲍信介绍道,复而,又指着另一人说道:“此乃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大人,都是操生平好友。” 两人都是点头,躬身行礼,林凡不敢造次,郑重还礼。 “今时酸枣之中兵强马壮,更兼英豪无数。董贼覆灭不远矣!” “哈哈哈,子瞻谬赞....” “正该如此...” 一行人有说有笑,往营地而去。 .......... 林凡到了营地,这块特意留出来的空地,都是兵家常客,这行军扎营的本事自不用说,快速就整顿好了兵马,整个讨董联盟大营之中夹杂着诸多势力,车如水,马如龙,各诸侯带的兵马各不相同,有多有少,不过这整个营寨布置的层次分明,二百里营寨互通有无,层峦叠嶂,想来应该是曹操的手笔了。 刚布置得当,袁术与孙坚就闻讯赶来了。三人许久未见,相见之时都是泯然一笑,把两人迎进帐中,袁术与林凡同时说话了。 “那日洛阳中纷乱,子瞻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是袁术的问话。 “我师在洛阳之中如何了?”这是林凡的问话。 都是有好多疑问,刚才两人争着说话,uu看书.uukanshu 也没听清楚,都是再次一笑。 林凡示意袁术先说,袁术问道:“那日洛阳之中,皇宫北宫,实乃奸计,我也是事后才知,想要救你已来不及了,子瞻,你是如何从皇宫之中消失不见了的。当时洛阳城中引以为怪谈,实在解释不通。” .....这话问的,林凡自然也是解释不通,只能胡诌了,道:“那日深陷困境,恰有一仙人路过,怜悯于我,才将我救了出来,然后施展大法术,只瞬间就到了九江地界.....” 林凡编谎话是越来越顺口,也是,只要将系统主脑改成神仙,然后按部就班将哪天过程复述一遍就是了,再者说了,系统主脑在三国之中好像就是神仙般的存在,说成神仙也不为过。 袁术凑近一问:“可是春神?” 春神是什么神?林凡疑惑,立刻就想起来之前和袁术说过的那句经典名言:信春哥者得永生。没想到让袁术记下了。 摇摇头,林凡纠正着说道:“非是春神,春哥尔!” 两者有区别吗?明显的感觉到袁术有些蒙了。林凡不愿闲着唠嗑,急忙转移了话题,道:“卢师在洛阳之中可还好?公路,你可得到什么消息?” 说来这话,林凡也是无奈,自己这情报水平也是太差了,平日里就只能收集些天下尽知的情报,再精细些的情报就不成了,因此,林凡也不知卢植在京中究竟如何了,这才急着问道,料想以袁家的水平,应该有消息才对。 经此一事,林凡也是暗下决心,无论花多少钱,定要把情报网建立起来,没有眼线的日子太难受了。 第219章:袁术与孙坚 林凡问袁术卢植之事,果然,袁家真有消息,立刻就有回应,只见袁术脸色凝重,开口道:“子瞻,我说来你莫要急,你听我细说,董卓废帝改立,遭到卢公的反对,一时之下,董卓竟起了杀心,幸好由蔡邕及彭伯劝阻了,只是罢官,之后不久,卢公就以年老身体不适为由,请辞返回家乡涿县。” 袁术顿了顿,林凡却松了一口气,既然按照历史来的,那便是最好。卢植没事,自己也能放心了。 “子瞻你千万不能急,且听我说,卢公离职不久,我袁家中就有消息,董卓派人追杀,最后不知结果了,卢公具体如何?是归隐了,还是...我等都不知了。” 袁术急切着说道,林凡只能装作悲伤的样子,心中却是安定不慌,历史上卢植也遭到了追杀,最后成功逃脱,这次料想也能逃脱才对。 林凡悲伤地说道:“如今大事重要,只能作罢了,改日到公孙伯珪处问问,他从幽州而来,或许能得到些消息。” 三人都是点头称是,又聊起了别物,寒暄了许久,林凡让人将孙策带过来,道:“你看这是何人?” 孙坚看到孙策,一想就知道其中原委,气急,口中不干不净的,作势就要打,被林凡劝下来了:“文台兄莫怪,此事全是子瞻的一时想法,如今讨伐董卓,四海之内英雄云集,伯符虽年幼,更是英雄中的英雄,岂能不来。再者说了,伯符年纪也不小了,像我等这般年纪,也是已经上阵杀敌,何必约束狮儿,须知狮儿见血,才能放啸山林。” “至于嫂夫人等人,也已完好安顿在舒城之中,我与陆康大人也有言语,必然不会又事的,何必再怪罪伯符。” 有林凡在旁劝谏,孙策得了林凡暗示也是赶紧来认错,还是那句老话,这生米不仅煮成了熟饭,更是煮成了锅巴,他孙坚还能怎地,还能气的杀了孙策不成? “哼,今日有你子瞻叔父作情,暂且饶了你,待会跟我回营,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来谢过你子瞻叔父。”孙坚说道,指示孙策来见礼。 虽然林凡年龄不大,但其辈分摆在这里,论道理,孙策还真得叫林凡一声叔父。 这辈分一说,玄之又玄,荀家两叔侄,荀彧与荀攸两人。 侄子荀攸比叔叔荀彧还要大六岁,见了荀彧的面,还是得口称叔叔...... 孙策极不情愿地过来见礼,林凡急道:“我毕竟年幼,各交各的便是,叔父一说,当不得真。” 孙坚面前,孙策不敢答话,自去孙坚背后站定了。 对于孙坚要带孙策回营,林凡也不阻拦,这些日子,已经留了恩情与孙策,不必追之过急,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肆意饮酒,三人又追忆当初凉州的日子,都是各有机缘,成就了今天,酒过半酣,林凡凑到两人跟前,悄声问道:“公路,前些日子荆州地界的大事,可是你的手笔?” 大事是何事?众人都明白,袁术自然不会对林凡隐瞒什么,只听袁术边点头便说道:“子瞻,可还记得洛阳城中计?” 林凡眼神也变得迷离:“过去之事,还提它作甚。” “是啊!都过去了,那计本是极好,可惜无从施展,而今天下大乱,还需早做准备才是.......我欲取荆州!” 袁术这般说法,便是默认了,孙坚也是暗暗点头,看着眼前两人,林凡不由的陷入思考之中,历史上的袁术与孙坚关系就极好,现在似乎更进一步。 心思不由的沉浸下来。 ........................... 袁术性格之中有不好之处,但也有闪光点,对待手下极其用心,便是其中一条,也是最吸引人的一条,吸引了林凡,也吸引了孙坚。 历史上孙坚是作为袁术的部将出道的,两人关系极好,虽然是史书上没有提及,但袁术应该是把自己的前线所有部队,都调给孙坚用,由此可见袁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当然,任何事都是优点与缺点共存,袁术后来也是极其信任雷薄、陈兰等人,让他们统领大兵把守灊山,最后袁术走投无路,要去投奔,却遭到了雷薄等人的拒绝,可谓凄惨不已。 在孙坚遭遇梁东之战败后,袁术也是全程支持孙坚,为孙坚提供粮草军械,这才使得孙坚收拢残部,uu看书uuknshuom重整士气,反败为胜,进占太谷阳人,大败胡轸将来犯之敌。 至于《三国演义》中有一桥段说的袁术断粮草之事,此事也是六分真四分假。 ?孙坚阳人之地一战成名之后,这还是各路诸侯,讨董之军第一次战败西凉军,大大鼓舞了士气。 不过袁术军中也有小人忌妒,其对袁术建言道:“孙坚倘若占据洛阳,发展势力,将难以制约。如果任其发展,岂不是除却一狼,又增一虎吗?” 袁术也开始迟疑起来,于是他便不在运粮草给孙坚。孙坚军中缺粮,感到焦虑万分,那时阳人距离袁术所在鲁阳有一百多里,孙坚日夜兼行快马加鞭的赶回了鲁阳见到了袁术,他用刀划着地分析形势,对袁术说:“所以出身不顾,上为国家讨贼,下慰将军家门之私仇。坚与卓非有骨肉之怨也,而将军受谮润之言,还相嫌疑。” 袁术心中怀愧,不能自安。孙坚接着说:“现在大功即将告成,然而军粮却供应不上。这形势,跟吴起洒泪西河,乐毅功败垂成,完全一样!请将军明察、深思,早做决断!” 袁术对孙坚顿时感到很内疚,明白自己做错了事,当即调发军粮,孙坚也很快返回驻地。 这等知错能改的态度不也是一种优点吗? 之后袁术便自领了扬州牧,又兼称徐州伯,还表奏孙坚为豫州牧,一派欢乐气氛,两人就在营中,你一句袁扬州,我一句孙豫州,这般没羞没躁地叫了起来。 林凡看着现阶段比历史上更加亲密的两人,也不知是好是坏。 也无法多想,只能由它去了。 第220章:公孙瓒与刘备 “叮~叮~叮~”林凡正想着间,突然军令声响起,也有军士来报,兖州刺史刘岱也来营中,这下,十八路诸侯全部到齐,正是升帐议事的时候,作为陈留郡酸枣会盟的东道主,张邈这才派人来请。 刘岱身为兖州刺史,可谓离得不算远,比林凡是近多了,林凡都是慢行过来的,没想到这刘岱竟然是爬过来的。 熟悉历史的林凡可是知道,这刘岱与桥瑁可是互相不对付,桥瑁当初便是兖州刺史,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被刘岱拉下了马。刘岱成了兖州刺史,而桥瑁则降为东郡太守,梁子必然是结下了。 纵然两人都是博学之士,善良之辈,但要说这心里没有一点印子,那也是绝不可能。 后来联军解散之后,刘岱与桥瑁便立刻开始了攻伐,带头闹事,便是最好的证明,由此而想,现在刘岱来的如此之慢,倒也说的过去。 既然如此,也耽误不得,三人结伴而行,往最中心的聚事营寨中去。 三人行进到中心营寨之中,远远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当然,也有不认识的身影,当即便是互相招呼着说话,道:“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哈哈哈哈!”站在众人中央的曹操和袁绍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曹操朗声喝道:“今日群雄皆至,少长云集,当真是少见之会!如此,董贼必将一败涂地,绝无幸免之理,林九江与刘兖州却是来的最迟,该罚,该罚,哈哈!” 这是林凡第二次听到“林九江”这称号了,古人喜欢将统御之地加在人名之后,便衍生了诸多称号,像是后来孙坚的“孙豫州”,刘表的“刘荆州”,就连刘备的小小平原县也有称号,即为“刘平原”,这般做法,只为好记,也表示对人的尊称。 只是这“林九江”似乎有些不雅,听起来倒像个草莽的名号,到了现在,林凡才明白了为何袁术后来得了九江郡,而要改名的道理了,“袁淮南”这名号听起来就要强上不少。 诸多诸侯之中,相比曹操,袁绍的笑脸就有些不自然了,原来在洛阳的时候,袁绍和林凡也有西园军校尉同袍之情,但林凡遇难,袁绍可是有很大一部分功劳的,虽然不知道林凡知或不知,但袁绍还是心虚,言语也不利索。 “本初兄长怎么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林凡问道。 边上的袁术冷哼一声,林凡也没往心里去,袁绍与袁术争斗由来已久,这冷哼一声,也未提醒了林凡什么。 “...呵,忧心洛阳之中罢了!”袁绍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袁绍不愿多说,却让气氛冷了下来,袁术的冷哼出声,也加剧了这气氛,还未出师,这自家营中就闹起来了,曹操也是无奈地拍了拍脑壳,早就知道讨董联军龙蛇混杂,不想第一次见面就开掰起来了。 可曹操是何等睿智之人,看出这气氛不对,急忙转移话题,拉着林凡就是四处介绍。 “这位,乃是冀州刺史韩馥韩大人!这位是兖州刺史刘岱刘大人!这位是广陵太守张超张大人!这位是.....”曹操不厌其烦地一一为林凡做了介绍,林凡一一抱拳示礼。 你还别说,林凡虽然从军多年,但得势还得从入职西园校尉开始,之前种种不过是无名将领罢了,就算是西园校尉,也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对于这等大汉之中的显赫大官,还真是诸多不识。 等到了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更是荒唐,林凡与公孙瓒有同门之谊,可是神交已久,竟未见一面,前次黄巾之乱,林凡也去过幽州,只是两处作战,机缘巧合竟也错过了。 和其他各路刺史、太守相比,公孙瓒显得有些不同,他这个右北平太守的职位,那可是硬生生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杀得境外鲜卑胆寒,杀得乌恒不敢再起,但见公孙瓒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杀气,就知道公孙瓒有多猛了。 现阶段的公孙瓒,猛则猛矣,却没有之后的诸多心思,正儿八经的武人出身,因此在这帐中也是显得格格不入,林凡上来行礼,两人又有同门之谊,公孙瓒也是即为欣喜。 “公孙师兄有礼,子瞻神交已久,只是机缘巧合,未曾遇见,想来也是五六年之前,还是黄巾之乱时,本有机会相见,当时虽两地作战,但默契十足,uu看书 ww.kanshu 若无公孙师兄劫住程远志大军,恐怕师弟我就要丧命蓟县城中了,今次遇见真是三生有幸,以后还得多相处才是。”林凡抱拳行礼道。 公孙瓒急忙还礼,口称客气。 不久,林凡就找到了站于公孙瓒身后的刘备三兄弟,也是一一上前行礼。 与三人相诉想念之情,今番见了都是喜悦之情。抛开关羽与张飞不说,卢植名下徒弟三人组,就着卢植的名义,聊起来卢植之事,在寨中细细交谈,有同门之谊在,林凡与公孙瓒的关系从一开始的不识,也变得亲密了许多。 有了师兄的名义,林凡也在想着要不要从公孙瓒地方搞来些良马,扬州缺马,若是再过些时候,各地攻伐一起,这马匹就成了军用物资,受军阀管制,可流通不出来了。 纵然是有不怕死的商人偷渡几匹出来,不仅数量稀少不说,价格也是高昂,真正成了千金买马,反而得不偿失。 林凡聊的久了,引来众人发问,林凡就趁势将刘备三兄弟介绍了出去,刘备抱拳行礼,这一点刘备的名声可谓是传出去了,要知道,刘备如今可是依附在公孙瓒手下的,众人不识,脸都露不得,更没有他说话的机会,如今听了林凡介绍,帐内诸侯都要买林凡与公孙瓒个面子。 就像一本好书,没人介绍只能沉在沟里,没有读者!(此处加个滑稽表情!) 诸侯都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刘备竟然也是卢植的学生,纷纷点头示意。 “卢公真是了得,一门三杰,个个不凡!”曹操恭维道。 刘备自是一一回礼,对林凡也是投来感激的眼神。 第221章:肉戏连连 大帐之中,刘备由林凡介绍了出来,效果也是极佳。 说到底,公孙瓒还是边军身份,右北平也是小郡,只有四县,人口不过五万,虽然阵战了得,可却入不了其他诸侯的眼,话语权极少,自然没有介绍刘备的本事。 之后的事件之中,若不是关二哥抢着出来说话,并且阵斩华雄,这刘备注定要默默无闻,沉浸在臭水沟中出不来的。 就算是那时候,帐中也只有曹操一人觉得可行,袁绍却是出面斥责,曰:“使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 袁术也是破天荒地没有反对,如此说道:“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 帐中诸侯也多是反对。 为何?因为身份跟不上! 而此时的林凡则不同,林凡被卢植带在身边教导,起初身份便是不同,后来也是在京中任职,最后甚至坐上了西园校尉一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袁绍也为西园校尉其中之一,若是骂了林凡,岂不是连自己也骂了? 而林凡也搭上了袁术这条线,前文说过了,讨董之后数十年,都是袁家两兄弟的争斗,袁家势力极其庞大,凡事以袁家两兄弟为主。这两兄弟都是出言应和,其他诸侯自然也无人反驳。 就这样,刘备算是正式出道了! ............ “诸君上坐!”袁绍虽不是东道主,到招呼起众人来了。袁绍这人,最是会占得先机,林凡在京中就见识过了。 诸侯各去位上坐下,袁术冷哼一声,又是不岔袁绍如此占得先机的小伎俩,可也无法,被林凡拉去位上坐下了。 虽然刘备出道了,但这议事帐中自然还是没有他的席位,只能立在公孙瓒身后旁听。 等众人坐定,桥瑁首先说话了:“瑁此间无意犯上,矫诏三公书,檄文召集天下英雄,乃为董卓之乱迫在眉睫耳!今朝纲沦陷,陛下受董卓肆虐!各位英雄远道而来,皆是为了匡扶汉室大义,窃以为,当即日进兵,讨伐董贼!诸公共勉之!” 这矫诏可不是什么名词,而是作假的意思,桥瑁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了,这事乃是他假借三公书弄出来的,只为讨贼! 桥瑁此言,即为抹清了责任,就相当于给大家如此说:此事虽然是我搞起来的,但我也不想背锅,能搞就搞,不成就散了,话先说清楚,可不能让我一人背锅! 文人到底是文人,看似乡里俗气的一件事,加以修饰,再说的激昂痛快,就变成另一番模样了。 桥瑁把身上锅一卸,可这丝毫不能阻止众人的热情,都到这份上了,岂是说停就停的,清了清嗓子,曹操也是随后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此次英雄云集,实为大义而来,董卓不义,诸军共讨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不道者讨之,正是此理,此时正是时候,诸君何必迟疑,曹某愿身先士卒,虽死而已!” 曹操这话就是说,这锅他曹操也有一份,这却是曹操自己背起来的,惹得桥瑁羞躁。 “正是此理!”众人齐声叫喊了起来。 就连袁绍也不例外,就着众人激昂的神情,袁绍接着说道:“我等即为汉臣,世受汉恩,岂能退缩!董卓也是身受汉禄,如今却祸乱朝纲,如今陛下蒙难,正是我等报国之时!这讨贼之行,无论是好是坏,自然有我袁某人一份!” “某部原为先锋!”袁绍的话音刚落,孙坚便是立马蹦了起来,气氛一下热烈了起来,各处诸侯,无一人未有应诺。 林凡自然也是应诺,起身说了些客气话,袁术虽不情愿,也得如此,不得不说。 不得不说,这里面还是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至于剩下的?林凡摇摇头,大都是如自己这般的货色。 这个时候,河内太守王匡突然站起身说道:“蛇无头而不行,鸟无翅而不飞,我等今奉大义,蜂拥而至,却杂乱无章,各自为战,窃以为,当立一盟主,居中调停,众听约束,然后进兵,也能有章法,不至乱了阵脚。” 林凡一看,就明白肉戏来了,说话间,就收到了袁术发来的一个眼色,林凡收下,心自明了。 曹操立刻便接着王匡的话语,两人像配合好的一般,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又身为汉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 在座的谁人不知曹操乃是袁绍的马仔,这话可信度不高。 林凡接着说话了:“袁家确为四世三公,然袁公路为袁家嫡长子,又领后将军一职,uu看书uanshu.om 此时正当此统军之责,袁公路可为盟主。” 此时,袁绍自封了一个车骑将军,名义上比袁术的后将军职位还要高,然而,没有人会在意这事,袁术的后将军乃是朝廷封的,虽然也是董卓的意思,但比袁绍的车骑将军可有料多了,因此,林凡才敢以军职说话。 袁绍懦懦,却无法反驳。可手下还有马仔,王匡接着道:“然就以声望论,袁本初德才名望皆是上选,可谓更高一筹,当为盟主。” “正是此理!袁本初可为盟主!”其他诸侯也纷纷应道。 立刻,王匡这话引来一堆袁绍马仔的附和,袁术这边也是立刻有人应敌。 袁术却是怒了,王匡这般说话,必然是要惹怒袁术的,要不是林凡在边上拉着,恐怕袁术就要当场发作了。 袁绍还是比袁术更厉害一些的,帐中诸侯大多是向着袁绍,袁术的力量占了下风。 久而久之,帐中又开演了推脱戏,众人劝袁绍为盟主,袁绍再三推辞,道:“本初才能德性不够,如何能当这盟主之位。” 场面一事僵持住了,林凡等冷眼看着袁绍的欲拒还迎,觉得虚伪之甚。 这盟主之位虽然带来的好处不少,但坏处也不少。诸侯会盟也没起到什么用处,最后不欢而散了,诸侯也是各自为营,听宣不听调,实际上,盟主之位也就那样了! 想着这,林凡暗中拉了拉袁术,示意他莫要勉强。 这时,只听袁绍又叹息着说道:“唉,自有人比袁某更适合此位,只是不愿来罢了!” 这袁绍口中又引出来一人,究竟是谁,下文再说。 第222章:天下诸侯 袁绍言语中有一人更适合盟主之位,勾起了林凡的心思。 仔细想了想,确实有一人比袁绍更适合当这盟主之位,此人名望在诸侯之中乃是最高,且是个善良性子,与世无争,让他当了盟主,所有人都能放心。 此人还与林凡有旧,若是他当了盟主,也能照应这林凡一点。 可曾猜出来究竟是谁?若猜不出来,且听我慢慢分析。 当今这世道,董卓肆意妄为,祸乱朝纲,这才引来了十八路诸侯讨董,可谓是将大汉有名有姓的人物统统聚集在此处了。 但也有人没来,大汉如此多的州郡,绝不止十八路这么少,就连极北之地的公孙瓒也跑来凑热闹,可见一斑。 如此盛会,有许多人未到场,也有很多种原因。 一方面,有的州郡的刺史、太守都是些本分人,没有趁势扩大兵马,现阶段手中的兵马应付各自地盘中的反贼都是不够,自然无力来参加讨董联盟。 这一类人,本本分分,最后便是快速地泯灭了,死于争斗之中,消失在时间长河中。 还有一方面,便是如同陆康这一类人,手中也有兵马,却找着各种借口不愿掺和争斗之中。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后来显赫的大军阀也没有来。 刘表现在刚得了荆州刺史之位,正在单枪匹马抢荆州,也是趁着这袁术不在的机会占据荆州,手上无人,自然无法前来。 马腾与韩遂现在看似相安无事,实则也有明争暗斗,凉州这块地,也不太平,况且司隶后方,长安地区,也有董卓派牛辅带兵把守,一时半会过不来。这是受了地理影响。 刘焉早就占据了益州,乃是益州牧,军政全管,手上兵马充足,只是益州自古便是断绝交通,因此也没有来。 可能是断绝交通,可能是要自立门户。这心思,谁又能猜的准呢? 剩下最后一人,正是有州牧刘虞,回到营帐之中,袁绍口中说的这人,正是刘虞(可有猜到的同学?) 刘虞可是个正经的爱国者,有长者之风,国事有难,此次他却未来勤王,实际上并不是他不愿来,而是他不能来。 刘虞自任幽州牧后,内诛贼党,外抵匈奴,幽州大治,手上可谓是兵强马壮。 发檄文讨董时,有几个二五仔出了个馊主意,冀州刺史韩馥与勃海太守袁绍以及山东诸将商议,由于汉献帝陛下年幼且被董卓控制,袁绍等人想立汉室宗亲的刘虞为新皇。 有史为证,冀州刺史韩馥、勃海太守袁绍及山东诸将议,以朝廷幼冲,逼于董卓,远隔关塞,不知存否,以虞宗室长者,欲立为主。乃遣故乐浪太守张岐等赍议,上虞尊号。虞见岐等,厉色叱之曰:“今天下崩乱,主上蒙尘。吾被重恩,未能清雪国耻。诸君各据州郡,宜共戮力,尽心王室,而反造逆谋,以相垢误邪!”固拒之。馥等又请虞领尚书事,承制封拜,复不听。 袁绍几个二五仔,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竟然要立刘虞为皇,被刘虞断然拒绝了,最后,又请刘虞为尚书令,为大伙封官,也被刘虞拒绝了,由此可见刘虞乃是大大的忠臣。 而如此,刘虞自然不能再去讨董阵营中了,刘虞若来,岂不是坐实了“天下大乱,各自为政”的局面吗? 此时听了袁绍的话语,林凡才想起其中的道理来,这袁绍假惺惺地说话,林凡敏锐地觉察到了其中的蹊跷。 说不定是袁绍欲揽讨董联军大权,故意做出这立新皇之事,好逼的刘虞来不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猜不透,猜不透,林凡只能摇摇头,不去想这事。 不过后来袁绍与韩馥也是明争暗斗,好不热闹,这也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袁绍与袁术都想要这盟主之位,一时间僵持住了,两方相争个不停,袁术虽然弱逊一筹,但讨董之事,袁术若不点头,这事还真成不了。 僵持许久,桥瑁站了出来,劝退了众人,开口说道:“袁家四世三公,门中故吏遍布天下,又是汉相后裔,合该当此盟主之位!袁家之中又有两子,俱是俊才,让此时不是相争的时候,袁本初声望稍高一筹,就以此为准,况且袁本初当初为司隶校尉,对司隶周边极为熟悉,各处关卡更是了如指掌,合该这盟主之位。” 林凡点出来军职大小,而桥瑁则说出来袁绍曾为司隶校尉一职,这官职可不小,似乎更胜一筹。uu看书 .uuansh 而且,桥瑁作为发起人,就如同半个带头大哥一般,说话自然也有分量,此事就这般盖棺定论下来了。 袁术还要相争,被林凡劝住了,袁术不解,眼神询问为何?林凡也是眼神回到,示意回去再说。 袁绍又是假意推辞了一番,最后镇定心神,大声喝道:“袁某本为大义而来,营中确实需一盟主总领全责,今日诸位举袁某为盟主,承蒙诸位抬举,袁某只能厚着脸皮领了这位置。此盟主之位,由吾暂代,若另有贤才,袁某必定退位让贤。袁某绝不敢贪功!” 袁绍这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客套了,众人也不会真的当真,纷纷和袁绍客气了一番。随即,袁绍势力便是直接请袁绍坐上了盟主之位。 “参见盟主!”曹操带头向袁绍参拜,其他诸侯也紧随其后,林凡也是如此,袁术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但也得跟随着众人,气呼呼地向袁绍参拜。 到了这个时候,袁绍当然也不会再客气了,拱手行了个礼,便是按下心中的激动,直接坐上了盟主席位。 “好!此间事了,今日天色已晚,诸事皆已完毕,诸位各自回营,明日午时,沙场祭旗,歃血为盟,誓讨董贼!” “诺!” 袁绍这番话后,诸侯三三两两各自走了,袁术情急败坏,自然不愿多待,乃是第一个走的。 林凡跟在后面,叫住袁术,将自己的见识,并着历史的轨迹,结合成一番猜测,说给袁术听。 这盟主之位,也干不了什么大事,不过虚职而已。说了半天,才说通了袁术。 如此,各自回营休憩。 第223章:闲暇猜想 各回各营,林凡也是回到自己营中,正巧诺儿在铺床。 ......... 古代军中自然是能带侍女的,不要被脑海中框框条条束缚住了,也不要被电视剧骗了,军营之中带着姬妾,乃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带是能带,不能多带就是了,任何人都有个标准,像是曹操,带着三两姬妾便是合理,再多了就得个淫薄之名,而若是袁术,带上十余姬妾便是合理,带的多了也有患养姬妾的罪名。 至于历史上还有人出征之列带数百女子充入军中,那才叫大罪,林凡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正好,林凡还有许多未解的疑问要问诺儿,今天被袁绍的举动勾起了心思,借此机会正好问一问。 美人在侧,春宵苦短,正是睡觉的好时候,诺儿独自坐在床边,灯光下的她显得更加美丽,眉宇间楚楚动人。 自从正式和林凡确立关系之后,半年多了,诺儿开始还是温柔的样子,却是害羞装出来的,等着时间一过,诺儿又变得傲娇且暴躁,活脱脱一幅野蛮女友的样子。 不过林凡也是贱皮子,感情上也有点朦胧,诺儿越是傲娇,林凡就越是喜欢,慢慢地,诺儿也变回了原来那习性,林凡痛并快乐着。 “官人,夜已深了,且来安歇吧!”诺儿出言**着林凡。 听了诺儿这话,林凡也是火急火燎的心情,不过心中有疑问,在关键时候控制住了自己,开口问道:“诺儿别急,我还有些事情不清楚,上次你给我讲过武力和治军的事情,只是初级而已,我也没听大明白,现在先不急着睡,给我好好讲讲满级之后会发生什么?” 话题一转,林凡想起自身的终极探查术,急切问道:“我这探查术的等级应该是够得吧!” 诺儿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够得,官人先听哪方面的?” “先就说说武力与治军满级后会发生什么?”林凡急切问道。 “三国之中一切以实际为准,武力与治军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属性,做不得准,不过也有人杰突破限制,到达满级,满级之后,即为宗师,也会有不同。” “简单来说,武力和治军到达满级之后,若天赋异禀者,会觉醒本命技能,优异的战将也会有自己的专属兵种。” 诺儿这般说法,林凡也只能懂个大概,急切问道:“这是如何说法?你在说的详细些。” 诺儿翻了翻白眼,又解释道:“就那三国之中武力最高者来讲,吕布便是两个都觉醒了,吕布本命技能为无双,群战之时会暴增一半的实力,专属兵种就是并州狼骑。” 林凡想了想,怪不得吕布能一个打三个,果然厉害,原来与技能也有关系,并州狼骑也是厉害,轻骑出没,辗转奔腾,乃世间顶级。 之后,林凡又急急着问道:“那张飞呢?张飞呢?现阶段满级了吗?” 林凡如此之急,一是因为这系统做的巧妙无比,什么事都能对上,林凡早就领教过。二来这些历史名将各有各的特点,实在引人好奇,三是张飞乃林凡第一个接触的猛将,必然是一定会满级的,只是时间问题,从认识到现在,林凡猜测了张飞无数次,实在是让人心痒痒。 诺儿摇摇头:“还没有!” “张飞现在了竟还没满级?”林凡惊问。 又是蹙了蹙眉,诺儿道:“满级有多难?三国之中不过两手之数,你以为都是大白菜吗?武人要想满级,必先冲破瓶颈,而要冲破瓶颈,与同等级甚至高等级武将相斗才有机会。” 说了这么多,林凡一句都没听进去,一门心思就在张飞身上,道:“那张飞什么时候能满级。” 诺儿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知道当关羽身陷曹营之中,他是怎么介绍张飞的吗?” 这有何难,林凡熟读三国演义,自然知道其中说法,关羽在斩了颜良之后,曹操称赞,关羽却说:“某何足道哉!吾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耳。” 这才显得张飞之勇! 接着,林凡与诺儿又是一阵讨论,从诺儿的口中,林凡也明白了大致的武力判断,以及现在一些武将的等级。 如此.........这般........... 良久,林凡才回过神来,这设定之法也是新颖,却都是有法可依,有理可据。 吕布的天赋便是无双,对将之时对面每多一人,吕布便能多爆发出一半的实力,这才有了三英战吕布,以及后来的下邳城外一人战曹营六将。并州狼骑也是纵横沙场无敌手。 张飞独自承受吕布五十余回合的压力,uu看书 .ukansh 一举突破瓶颈,到达满级,天赋便为以声助势,这才有了只身喝退百万兵的壮举。也觉醒了专属兵种,正是手下带着的燕云十八骑。 再说关羽,张飞觉醒之后的许久阶段,张飞确实比关羽要厉害一点,由此,关羽才说他比不上张飞,不过关羽在阵斩颜良之后,也突破瓶颈,到了满级。天赋为春秋一刀斩,与人为敌,当头就是一刀,刀法极快,突破天际,也是厉害极了。专属兵种为手底下五百校刀手。 赵云也是如此,不过觉醒的晚了一些,在长坂坡中一番致命争斗,单骑闯阵,才最终突破瓶颈,天赋便是越战越勇。在长坂坡中,气息绵长,往来征战许久,却是丝毫不累,这才有了长坂坡七进七出的好戏,统领了一支特殊兵种:白毦卫,守护在刘备身边,也是威名远传。只是最后这兵马落到了陈到的手中,慢慢地,变得不再厉害,最终沉浸了下来。 徐荣却是治军满级,只是武力不行,没有觉醒天赋,但也有一支特别强劲的精兵,名为飞熊兵,后来也是因为职位调动,不再统御飞熊兵,飞熊兵也变得不再厉害。 诸如此类的还有典韦与许褚大战,算算突破满级,孙策与太史慈争斗,也是双双突破瓶颈,到了满级。 这等设定真是让林凡不断咂舌,真是有理可据,让你反驳不出,不由地,林凡问道:“难道就没有自己自然而然突破满级的例子吗?” “当然有了!”诺儿严肃说道。 “是谁?”林凡挤进身来急问。 “九原吕奉先,扶风马孟起!” 第224章:誓血为盟 林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马超也有着小吕布的说法,没想到真是如此厉害,旋即,林凡嘴角扯出来一道沟壑。 也是,历史上马超初次与许褚交战,那个时候许褚已经是满级实力,许褚和马超大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马累了,换马再战,还是平手。 潼关之战,曹操也说过马超有不减吕布之勇。 之后的战斗里,马超三十合败张郃,五十合败曹洪。曹操见了气急,掷兜鍪于地曰:“马儿不死,吾无葬地矣!” 真是捡到宝了,马超之勇,不可言语,林凡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林凡兴趣来了,还要再询问些猛将属性,诺儿却不言了,半卧在床塌之上,勾着小手,道:“夜已深了,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吧!” 林凡拒绝:“不行!我有终极探查术,我有权利知道一切。” 诺儿却是不耐烦了,只见诺儿怒吼一句:“老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给我乖乖过来。” 说着,就一把把林凡扯了过去,良宵苦短,缠绵不绝,又是大战了三十个回合。 ........啪啪啪.......此处省略二十四个回合.......啪啪啪....... 事后一根烟,奥,对不起,也没有烟..... 林凡乱揉着头发,有些沮丧,最近熬夜看兵法真是辛苦,这样下去可不行,原本两军对阵,良臣猛将,捉对厮杀,你来我往,还能有三百个回合,如今就只剩下三十个回合了,这样下去,岂不是..... 哎呦,不敢想,不敢想!身体重要,真是不能在熬夜了。 奉劝各位书友也莫要熬夜看兵法了,身体重要,回合数也很重要! ...................................................... 第二天,一大早,正式会盟仪式就开始了。 来到中间大寨之中,短短一夜的时间,就筑成了一道高台,这高台分为三层,遍列五方旗帜,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等等。 等众人都到齐了,众人恭请盟主袁绍登坛。 边上自有军士杀猪宰羊,之后将此祭品放置与高台之上,袁绍今日真是气派,一身金甲,阳光之下甚是反光,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这等金甲也不知究竟有何用,拉风是拉风了,可到了战场上,岂不是更引人注目,死的更快? 听了众人恭请之语,袁绍整衣佩剑,慨然而上,焚香祭拜,一拜黄天厚土,二拜天子。 完了,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说完就开始了重头戏:歃血为盟。 一个大老碗,里面还混淆这鸡羊马牛之血,不仅如此,还要取诸侯之血,没人都要放点血出来,林凡畏缩于众人身后,最后过去,可这躲也躲不掉,只能上前。 等到了林凡上前,那大碗之中已经稠的不行了,林凡也放了点血进去。 接下来还要歃血,歃血也有不同,有人直接喝了,有人含于口中,有人涂于口旁,以此乃表示信守誓言之诚意。 袁绍匀了一碗血,众人望着他,就等着他先喝呢,袁绍也是生猛,身为盟主,怎能畏手畏脚,拿着大碗就喝,将碗中鲜血一饮而尽,看的林凡猛吸一口冷气。 这可是鲜血,这玩意能喝吗?怪不得古人各个寿命不长,寿终正寝的也不多,多是病死的。 军士将匀好的血用碗装好,也是端了过来,这时候,就轮到诸侯喝了,林凡感觉自己牙都开始疼了。 本来沾点血涂在嘴边就行了,可偏偏袁绍这个头带的好,众人都是一副因其辞气慷慨的样子,皆涕泗横流。已经有人开始喝了,边喝还边大声叫喊着,以壮声势。 这血是万万喝不得的,林凡将嘴唇紧闭,不然血流进来,趁人不注意将血到处撒了撒,最后装作喝完的样子,将碗往地上一摔,咋个稀巴烂,因为和剩下了许多,染得脚下都是红色的一片。 幸好也无人追究,这就算歃血完毕了。 已罢,下了祭坛。众诸侯扶袁绍升帐而坐,两行依爵位年齿分列坐定。众人都是各自饮酒,想要把反胃的感觉遮一遮。 行酒数巡,曹操开口说道:“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 袁绍接着说话了:“绍虽不才,不过既然被公等推为盟主,必然做到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uu看书uukanshucm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众人应诺,皆曰惟命是听。唯有袁术还是一副少爷脾气,打定主意了听宣不听调,若事有不遂,就带着兵马离开,反正以前也干过这事,也是轻车熟路。 袁术与林凡也说过这事,还拉拢林凡与他一起走人,却遭到了林凡的反对,现阶段讨董乃是大义,若是因为个人情况坏了大义,只会落个不好的声望,得不偿失。 不过林凡不知,他的这劝阻也未改变袁术的想法,袁术也有其他计策,因此才一幅桀骜模样,就是为了引发冲突。 袁术究竟有何等其他计策?以后再说。 此处大营之中派别林立,却是以袁绍与袁术最为厉害,袁绍为安定袁术之心,也有打算。 只见袁绍当即板着脸说道:“吾弟袁术,也为上将,应付诸营,当担重任!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吾命汝总督粮草,应对各营,无使有缺。不得有失!” 其实袁绍这话说给没说一样,会盟之中各路诸侯粮草全是冀州刺史韩馥提供,袁术这职位,就跟个闲职没什么区别,只是中转而已,韩馥也不一定听他的。 袁术本身占了南阳,粮草也有许多,但袁术之粮,可不会轻易拿出来。 袁术满不在乎地领了任命,趁着这功夫,林凡问袁术刚才歃血之事。 “公路,刚才那血你喝了吗?” 只见袁术一幅嫌弃的表情,道:“当然没有,我趁众人不注意给扔了,那东西能乱喝吗?想想凉州那狼,我可不想那般死去。这是叫什么来着,重什么中毒?” “重金属中毒...” 第225章:先锋孙坚 袁术与林凡还在交谈,袁绍又说话了。 “更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余各据险要,以为接应。” 孙坚不愧为江东猛虎,上前抢声道:“坚原为前部!” 林凡拉都拉不住,再者说了,林凡也有小心思,既然准备占据扬州,就要有与孙家作对的预算,虽然很大可能孙家与扬州无缘了,但保不齐还有差错,就算现在是好友,也得防备着点,因此,之前林凡只是装作随意地提了一提而已。 不过两人也是好友,让孙坚损失些兵马就好,不能伤了元气,毕竟乱世之中,找个可靠的盟友可不容易,当然,这个盟友总要比自己弱就是了。 这合纵连横之道,绝不是一竿子打死。用的好与用不好,就看其中的尺度能否把握在自己手中。 袁绍刚做盟主,有人毛遂自荐总比他自己点名的好,而且孙坚还是袁术的人,还算是挺给面子的,况且孙坚勇猛之名天下尽知,当即,便是大喜这说道:“文台勇烈,可当此任。果不愧为江东猛虎,令你带本部兵马为先锋,兵发汜水关,延关下寨,联盟大军不日即来!” 说完,调令各诸侯各自整顿兵马,调度大军往汜水关而去,“文台既为先锋,诸公当厉兵秣马,其后跟随,以为接应!” 众人应诺,接着,又说了些闲话,各自散了。 孙坚自领本部兵马杀奔汜水关而去,正要准备拔寨出发,林凡就到了,与孙坚出谋划策道:“文台勿急,此去汜水关,敌军必有防备,应小心谨慎,我料诸侯之中必然有人欲要抢功,如此,你不妨徐徐行军,我料汜水关也无法一战而下,有人去送死,我等也不拦着,更可以此为由,设下计策,先败敌将一阵再说。” 孙坚缓缓点头:“子瞻可是收到了某些消息?” 林凡也是点头示意,旋即,孙坚又问道:“又不是甚好去处,竟还有人抢功。子瞻所出何计?” “切记一路多派探马为报,徐徐图之。联军势大,云集不少英雄在此,这才让些许人识不清敌我,他要抢功就让他去抢,贪功冒进必然要遭大败,让我军战败之后,也让敌军有了轻进之机,文台若能抓住时机,设下埋伏,趁势掩杀,必能有所收获。” 孙坚听林凡说完,用心暗暗记下,他营中诸将众多,其中最著名的四老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都是投来感激的眼光,经过介绍,抱拳见礼,算是见过了。 凉州之时还未见到这四人,想来是之后孙坚新收的。 顿了顿,林凡又开口道:“还有,文台你一腔热血,每战必先,凡自佩服,只是兵少,不可逞能。你走之后,我与公路即刻带兵前去助你,为你后援,也让你心稍安。” 三人关系不错,袁术也是点点头,孙坚热泪盈眶,大声致谢,“却是我连累兄弟了,你等与大队同行,也能安全方便些。” “艾~~说的哪里话,遥想当年,我与公路贪功冒进,追贼轻易进了陇西郡,中了韩遂埋伏,要不是文台你领后军接应,我两恐怕损失惨重。都是兄弟,此次也该我等出力了。” 又是热泪盈眶,孙坚再次拜谢,言语真挚而澈澄,说的林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林凡也有他的小心思,却做不到孙坚般澈澄,故而略有羞愧,缓缓又开口道:“文台无需多谢!我等此行不仅为你,也为我自己,哼!董卓,我必让他粉身碎骨,方解心头之恨,董卓的西凉兵,哼!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这话的时候,林凡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杀气油然而生。林凡与董卓的恩怨孙坚不知,那时候,孙坚已经调往长沙去了。边上的袁术解释道关于小胖的事情。 都是熟人,孙坚也认识小胖,听完立即气愤填膺,安慰了林凡几句,后又招呼兵马去了。 果然,孙坚对林凡的计策也是有所听从,按着林凡的计划,并不急着出军,慢悠悠地往汜水关而去。 ............... 此时,洛阳城中,汜水关守关将士听了孙坚来犯的消息,差流星马往洛阳丞相府告急。 董卓自专大权之后,每日饮宴。 李儒接得告急文书,径来禀卓。 董卓大惊,急聚众将商议出兵应敌之事。 “这孙坚我也见过,以前就知其勇。此次携大军扣关而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有人敢领兵应敌?” 温侯吕布挺身出曰:“父亲勿虑。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愿提虎狼之师,uu看书.uau.o 尽斩其首,悬于都门。” 董卓大喜曰:“吾有奉先,高枕无忧矣!” 言未绝,吕布背后一人高声出曰:“割鸡焉用牛刀?不劳温侯亲往。吾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耳!”董卓视之,其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关西人也,姓华,名雄。 董卓闻言大喜,加华雄为骁骑校尉。拨马步军五万,同李肃、胡轸、赵岑星夜赴关迎敌。 ............... 却说孙坚慢悠悠地领军前进,广派探马,果然就得到了消息。 “报!济北相鲍信之弟鲍忠率兵三千前往汜水关搦战,华雄引五百铁骑出关应战,两将截住厮杀,战不数合,鲍忠就被杀败,目前以身首异处,兵马四散!” 孙坚点头,心中暗暗赞叹林凡的料敌先知,此时鲍忠军溃散,而华雄引兵追击,正是时候出击。 孙坚遂引兵马出击,迎住华雄军就展开厮杀,华雄军本是追击之势,追击之时兵马也散开了,心态也放松了,正给了孙坚机会。于是,华雄不敌,败下阵来,孙坚领军冲锋,杀敌不少。 这算是孙坚胜了一阵。 之后安营扎寨,孙坚引四将直至关前搦战,孙坚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骑花鬃马,指关上而骂曰:“助恶匹夫,何不早降!” 华雄副将胡轸引兵五千出关迎战。程普飞马挺矛,直取胡轸。 斗不数合,程普刺中胡轸咽喉,死于马下。 孙坚挥军直杀至关前,关上矢石如雨,轻易不得进,孙坚无奈,只能回军关下。 这算是孙坚胜过的第二场。 第226章:救援孙坚 孙坚自领本部兵马为先锋,先往汜水关下寨搦战,而联军兵马冗杂,接连二百余里,关系也是复杂,调动不易。一不小心就亏欠了那部兵马,自然有人不愿意。 因此联军兵马调动极慢,林凡与袁术带兵马离营而去,跟在孙坚的后面以为接应。林凡兵八千,袁术兵三万,碰着闲散董卓游骑兵马也不怕。 一日,走在路上,忽听风起云涌,前方有打斗之声,电闪雷鸣,其势汹汹。 “报!孙将军兵败,正往后方撤退。” 不想孙坚还是败了,林凡心中早有打算,当即便是对袁术说道:“公路,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袁术点点头,两人各带兵马向前应敌,缓缓地,止住了孙坚军败势。 传令战旗舞动起来,战鼓也被擂响,两军交战,你来我往,董卓军悍勇,一时僵持住了。 马超率领轻骑冲锋在前,加入战场,一马当先,手中长枪上下翻飞,普通的董卓军士卒哪里是他的对手,纷纷被斩杀当场,或被挑落下马,下马即活不了了,被踩成肉泥。 三壮与周泰也是勇猛,浑然不顾自身如此,只是在刀光剑影中奋力冲前,敌军刀枪就在边上却不管不顾,每每到了危急时刻,身形一转就躲过去了,然后加速杀敌,真是艺高人胆大,看的林凡咋舌不已。 两人就好像比赛一般,看谁杀得多! 虽然如此,但悍勇的董卓军士卒仍然前仆后继地朝两人冲过去,他们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再散乱地自顾自地厮杀,而是或两三人或三五人相互配合攻向两人。 不过悍勇之将依旧是悍勇之将,都是以一敌百的人物,又岂会因此而被拦住,手中兵刃不停,杀戮更快了,在一阵惊心动魄的铿锵声中,董卓军士卒纷纷无力地倒下。 不过董卓使华雄带五万兵马来汜水关,而林凡与袁术这边还是兵少。而且还是林凡与袁术各带兵马左右夹击,这样一来,林凡军八千兵马就跟显得少了,现在全靠猛将在强撑着,再打下去恐怕情况不妙。 林凡也抽出宝剑杀敌,终究是有些武力,尚能应付,十个八个的敌人林凡也不惧,手中长剑翻涌,也有人头功劳到手,不过那都不重要,林凡心里暗暗着急,袁术只要在另一边侧翼打出胜势,面前这伙兵马心颤,要去补缺,那时候情况就会好很多。 三三两两的混战暂且不说,马超带一千轻骑游荡于战场之外,若即若离,也是杀敌甚多,不久就引来了敌军兵马关注,一董卓军将领抽调骑兵迎敌,董卓军本就多是边军,凉人更是好马,这可非同凡响。 马超也是桀骜,丝毫不惧敌军人多,就引军交战在一起,看的林凡是直嗞牙,这伙骑兵可是林凡手下最精锐的军队,也是林凡手下仅有的骑兵,马超要是敢全部陪在这里,林凡恐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不久之后,林凡这顾虑就被打消了。马超虽然年幼,但手上功夫可不差,虎头湛金枪舞的飞快,犹如繁星点点,每一处繁星坠落,就有一处血花绽放,这血花开的旺盛,还多开在敌军的咽喉处。 “贼将受死!临死前记得某名号,扶风马孟起是也!”马超嘶吼一声,有如虎啸,说着,就挺起长枪冲杀过去,周围路上的董卓军皆无一合之敌,纷纷被杀坠马。 董卓军中那将领胆寒,准备隐于军中,不料马超马快,一勒胯下追风,追风通灵,疾冲过去,还是踩着鼓点般似的辗转腾挪,一应“路障”都起不了阻挠用处。 及进了,那将鼓舞心神,持刀迎马超,不过马超是何等英勇,战不三合,就加快枪速,一枪刺敌将下马,胸口冒血,要看是活不成了。 董卓军也是悍勇,主将已死,余者依旧奋力杀敌,局势虽有变化,却不大,林凡军仍旧败势。 不过还未战斗许久,另外侧翼传来捷报,袁术兵多,杀敌揽众,董卓军要应对全局,只能抽调兵马往那边侧翼补缺,林凡趁势掩杀,夺得先机。 董卓兵马略有调动,这就显露出原本包围着的孙坚残部,见了援军到来,挪移过来,林凡接着一看,正是孙策。 “伯符勿慌!吾来相救!”策马杀了过去,等到跟前,见了孙策,孙策到是无伤,只是手下兵马耗损严重。 “多谢将军搭救!策感激不尽!”孙策急切说道,眼中冒着小星星。 “不需如此,可有余力?对了,可曾见到你父亲,若被困住,我即刻去救。”林凡也是急切问道,焦急的样子别提有多感人了。 孙策先是点点头,uu看书uukanshu后又摇摇头,悲切道:“未曾,战的乱了,大军都冲散了!” “既如此,先收拢军士为要,你也莫慌,我自去救你父!” 孙策自去收拢孙坚残军去了,短短时间,也收拢了不少兵马,孙策之能,也是非同小可。 林凡心想,孙坚应该不会在这里挂掉才是,只是现在战场混乱,无处寻觅。 刹那间,就望到了远处一点的一片小树林,林凡顿时明了,脑中火花一闪,大声嘶吼道:“孟起,随我一行!” 说完,就带人望小树林里钻去,马超听见声音,带着几个人跟在林凡身后,进了小树林。 手下兵马自有副将带着,三壮与周泰也留在战场之中继续杀敌。 等进了小树林,却是正好赶上好戏,祖茂代替孙坚,头上带着赤帻,正在勾引着华雄,华雄在后面紧紧追赶,眼看就要追上了。 “孟起,面前这敌将就是最大的功劳,莫要使他伤人。”林凡对马超说道。 马超听了,眯着眼,搭弓射箭,一箭直取华雄,险之又险让华雄闪躲了过去,华雄发怒,舍弃了邓茂,该向这边杀来。 马超大喝一声:“来的好!”挺抢又杀向华雄。 华雄虽然是猛将,不过距离顶级还差了点,就只能在一流偏下里混一混,遇到马超就不行了。 不过马超终究还是年幼,武功了得,但臂力不足,就如此僵持住了。 交战也没多久,大概有二十回合吧,华雄见轻易拿不下马超,林外喊杀声一片,知道敌军来了救援,不能再接战,遂用力一枪逼开马超。 领军自回关上去了。 第227章:战后清点 战了三四个时辰,两方各自损伤,华雄自引军回汜水关上去了,而林凡也不敢再追。 双方人马各自舔舐着伤口,短短三四个时辰,林凡兵马就损失了一千余人,本来就兵少,这下更是捉襟见肘了,不过兵马也得到了历练,潵下去的都是糟粕而已。 董卓的西凉军征战日久,可谓是现阶段最强的兵种了,而林凡军成军以来还未参加过几次战斗,这次并非正面以对西凉军,从侧面救援而来,历练也历练了,损失也在可控之中,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战损统计之中,由于战损极大,根本就统计不过来,纸上只有一个数字而已,林凡捏这这战损统计,看着上面的数字,也是无动于衷,不禁感慨,想当初初次用兵之时,攻打锁牛山,死上十来个人,林凡就要心痛不已,现在领兵多年,越来越没之前的感觉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说起来到是容易,可真的融入其中,只剩下无尽的寂寥。 抛开这些不去想,随着时间推移,孙坚也收拢了不少兵马,因为救援及时,原本应该全进覆没的情况也没发现。 不过依旧是损失极大,一开始就只有万余兵马,而今,兵马只剩下三成多,讨董之战恐怕再也干不了什么事情了。 入账议事,孙坚缓缓介绍着经过,原来,先前还胜了两场,只是华雄也是了得,趁夜袭营,孙坚一时大意之下,又被华雄占了先机,西凉骑兵甲于天下,孙坚抵挡不住,这才大败下来。 “文台勿慌!兵马我处还余很多,你若不够,可自从我处支取。”袁术大气地这般说话。 孙坚急忙道谢。 两人之间关系似乎更加亲密了,林凡竟嗅出浓浓的腐味! 摇了摇头,林凡可顾不上这些,开口道:“如今局势不明,汜水关上有大军据守,我等攻不上去,还是等联军大队人马来了再说吧!” 袁术与孙坚都是点点头,此番情况实在不宜再作战,只能安营扎寨,紧守营地,等大军到来了。 各回各营,各找各军,此次损失不少,但收获也不少,马超悍勇,战上杀敌,董卓军虽悍勇,但终究是有影响,被三壮,周泰和二鸟带人杀得大败,最后袁术从另一边侧翼包夹而来,更是打的西凉军首尾难顾,华雄带兵马撤退了,留下不少物资,因此才说林凡收获颇丰。 其中遗留的战戟,长枪不少,粮草不多,最大的收获则是五百良驹。 可别小看了这五百良驹,都是个顶个的高头大马,非常不错。 你要说林凡真是小家子气,这幽州自家的飞马牧场中就有近千好马,怎么如今被五百匹马就摄住了心神? .......唉,实在是一言难尽,失去了之后才懂珍惜,以前不懂过日子,现在柴米油盐贵啊! 扬州之内可不产好马,自林凡领了九江太守的这半年多来,军马生老病死可得不到补充,林凡只能拿钱财去买,昂贵不说,就这数量也是少数,五百匹马可不少了。 当家才知当家苦啊!以前都是从属将军,自从军起,大部分时间都在凉州,这等战损自有皇甫嵩做主,林凡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罢了。 而今却是成为诸侯的第一战,琐碎的事情一大堆,让林凡忙都忙不过来。 忽然,林凡一派脑壳,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军中不是还有个小周瑜吗?此时正好是锻炼的机会。 话说周瑜来林凡军中,那真是什么事也不干,计也不出,平日里就只是在帐中读书,有大事了才出来看着,这可不行。 林凡嘿嘿一笑,军中自有各种事情要办,总军之中商议战略机要为大事,分给各部营中则为小事,别看是小事,这里面可繁琐着呢! 查缺补漏,清点各营兵马,重新分配,确保各营的平均战斗力,归置降卒,劝降,查点探马,计量粮草等等,各营兵马兵种还不相同,如何最有效地归配,发出最大的战斗力,这里面都是学问。 这些可都不是君主需要一一去做的,不然要手下干什么。 君不见诸葛亮鞠躬尽瘁,事事亲为,也做不到这般精细。纵然如此,最后还是中年累死了。 往日还有四傻帮衬着林凡,可是四傻如今也不在了,想到这,林凡又是一阵黯然神伤。 许久,不去想这些旧事,林凡强行把周瑜拉过来,将一大堆的事情都扔给周瑜,美名其曰锻炼能力。周瑜也是新出仕,感到惊奇,美滋滋地下去办了。 林凡看着周瑜的背影,也是感慨,这不就跟后世的老板一样吗?将事情都交给下属去做,自己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玩着电脑,下属则没日没夜地加班,美名其曰锻炼新人。u看书 ww.uukansh.cm .............. 麻蛋,这老板的感觉还真不错!不要打断我,让我再爽一阵! ............. 可惜天不从人愿,终究是有人来打扰林凡。 只见马超提着个血腥的人头就进来帐中邀功。 “此乃何人?”林凡问道。 马超抱拳答道:“大哥,此乃我今日战场之上杀的敌军将领。” “可有名号?” “问过投降敌军兵卒了,都说是假平虏校尉赵岑,应是错不了的。” 听了马超这话,林凡也是心喜,激励了马超几句,功劳记在功劳簿上,马超也美滋滋地下去了。 林凡心喜,也是有缘故的,日前程普斩杀胡轸,可谓第一功,而马超杀了赵岑,也是功劳不小。这下有了功劳在身,林凡与孙坚两支军队也都有损伤,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袁绍再行调动也可不去,占着理呢还能怕他?正好趁着这时机整顿兵马,林凡可不想把兵马全陪在这里。 何为假平虏校尉?先说这平虏校尉,平虏校尉自然比不上北军五营校尉,也比不上西园校尉,就只是个称号罢了,但其重量也在杂号将军之上。 而汉朝在官职前面加上个假字,有两种意思,或为副贰之职位;或为战时临时封赏,意为暂时之意。 总的来说,这官职还算不错了,至于董卓当政,对部下大加封赏,这官职有多少水分就不知道了。 不过再大的水分,这名号是有了,说出去众诸侯也不得不认,不认便是不尊汉室。这功劳,林凡就美滋滋地收下了。 第228章:华雄搦战 等了快十天,终于等来了讨董联盟大队人马,也终于摸清楚了汜水关上的虚实。 汜水关上本就有兵马驻扎,华雄更是带着五万兵马到来,可谓来兵强马壮,汜水关本就是雄关,恐怕轻易不能下。 再说那边,华雄遣人赍鲍忠首级,连带着击败孙坚一部的功劳去相府报捷,董卓加华雄为都督。 这里也可以给大家说说,三国之中官职复杂,有很多是各诸侯后加的,杂七杂八的,诸如“都督”、“军师祭酒”之类的职位。 “都督”一说来源于汉代的“督军御史”﹐职责是监督州郡镇压盗贼,后来就慢慢形成了,三国之中最出名的便是东吴四大都督,自不用说,而现在,华雄也领了这都督职位。 究其原因,还是有些人占据着不多的官位,不好轻易动他,再加上官位也有点少,这才让各诸侯在原本的官职上衍生出了不少新官职说法。 就以林凡来说,林凡也是想过在九江郡之中再加几个官职,九江郡形势也是复杂,一些郡守属官之位由世家把控,轻易不能动,还得经过时间慢慢消磨。 林凡若等不及了,不妨在开设几个官职,至于原来的官职人员都全部不动,不过是多几份俸禄罢了,这林凡还是开的起的。 闲话不说,众诸侯又是开帐议事,商议怎么攻打汜水关,厅中众人都不说话,都知道这仗可不好打,必然要损兵折将,没人敢先开这个口。 其中属孙坚与林凡最是悠闲,再怎么说,这攻打汜水关之事也轮不到他两人头上了。 沉默了许久时间,最终还是华雄来解的围。 帐外突然跑来一传令兵,拉着长音一路急冲过来:“报~~~” 进来帐中,先是把气匀一匀,袁绍却急着开口问道:“何事来报?” “启禀盟主,贼将华雄引铁骑下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帻,来寨前大骂搦战。” 华雄竟然还敢来搦战,各诸侯都是带着兵马来的,多的有四、五万人,少的也有万人左右,十八路诸侯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万人了,比华雄可多数倍不止,况且众诸侯都是自诩英雄,哪里能受得了这气, 袁绍急忙问道:“前日鲍将军之弟不遵调遣,擅自进兵,杀身丧命,折了许多军士;今者孙文台又败于华雄,挫动锐气,为之奈何?今时谁敢去战?” 话音刚落,袁术背后转出一骁将,名曰俞涉,俞涉抱拳应声道:“小将愿往。” 小将都是些不怕死的货色,林凡也是知道袁术,手底下都是些二流的货色,死了就死了,倒也不必林凡去劝。 果然,袁绍大喜,便著俞涉出马。 战不数合,就又有传令兵来报,道:“俞涉将军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 众人大惊。 冀州刺史韩馥也接着说话了,说出了那句三国之中最出名的几句话之一,之后便引以为笑谈,正是那句。 “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急令出战,潘凤手提大斧上马而出。去不多时,又有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众皆失色。 这个时候,没人敢说话了,显然是让华雄给吓住了,其实华雄也不过一流偏下的水平,现在还能逞能,放到以后就不行了,实在是刚才派出去的人都太次了而已。 沉默许久,又是听到袁绍说话了,只见他叹息着道:“唉!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这下,惹怒了帐中众猛将,林凡身后马超与周泰等人都是急着出战,言语激动,“哼!那日与华雄战的不痛快,今日再战一次。” 林凡连忙制止,一来自己已经有个功劳,有了不出战的借口,不必再去冒险,马超毕竟还是年幼,要是有个万一就不好了。马超可是有过幼年被阎行差点搞掉的黑历史的。 二来,这也该到了关二哥扬威的时候了,林凡与桃园三兄弟关系也是极好,与关二哥相处久了,关二哥自然有他的个人魅力所在,林凡也是敬佩,不愿抢了关二哥的风头。 三来,等以后的数十年间,桃园三兄弟都是在北方混的,他们厉害些,自然能给中原这些势力添堵。 斩颜良诛文丑,就是此理,袁绍可是肉疼许久的,林凡不愿破坏原来轨迹。 可马超说话还是被袁绍给听到了,袁绍急忙说道:“子瞻帐下小将武勇,子瞻何必阻拦。” 这袁绍,一肚子坏水,就等着消磨别人的实力,自己畏畏缩缩的,只说了一句颜良文丑不在,就给遮过去了,u看书 .ukanshu.co 可在不在谁知道呢? 还有个别说法,潘凤确实勇猛无比,袁绍为了与韩馥争夺冀州,潘凤便是首位阻挡,这才用阴谋除了潘凤,不过这种阴谋论的说法,也无处证实,信者自信,不信也可! 现在袁绍又把矛头指向自己了,林凡心中暗骂一声,又看了边上的曹操一眼,心下有了打算,道:“林某帐下小将虽勇,奈何年纪甚小,恐不成功,有伤士气。” 马超还待说话,被林凡又摁住了,转头对曹操说道:“林某尝闻孟德兄在陈留广招义士,有诸多猛将相助,战将各个威猛无比,何不一试?” 祸水东引,也不知曹操是何等打算,是受了袁绍指示?还是不愿将校冒险?反正如今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一时间又尴尬住了,阶下有一人冷哼一声,之后大呼出声,道:“推推诿诿作甚,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这人林凡认得,正是关羽关云长。 袁绍惊问何人,公孙瓒解释道:“此刘玄德之弟关羽也。” 袁绍问现居何职,瓒曰:“跟随刘玄德充马弓手。” 哪日林凡一番介绍,这次的袁术并未出言。 袁绍依旧是如此说道:“使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 曹操笑着道:“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安知他是弓手?” 关羽道:“如不胜,请斩某头。” 操教酾热酒一杯,与关公饮了上马。 关羽道:“酒且斟下,某去便来。” 第229章:温酒斩华雄 关羽出帐提刀,飞身上马。 关羽战华雄可是好戏,林凡心痒痒,本想着出去一看,可是又止住了,不敢开这个头。 盖因林凡出去一看,有可能引得其他诸侯也是出去观看,若是众诸侯都不在帐中,关羽杀完华雄就不必再回到帐中喝酒,那也就没了温酒斩华雄的说法了。 须知这温酒斩华雄,斩就斩了,并不少见,只是这“温酒”就不同了,实乃画龙点睛之笔,林凡却不想破坏。 众诸侯继续在帐中喝酒,林凡竖起耳朵听帐篷外边声势,只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 林凡听得实在受不了,决定出去一看,众诸侯也是心惊,就在要出未出的时候,鸾铃响处,马到中军,关二哥已经提这华雄的头入了帐中。 麻痹的这也太快了吧!林凡目瞪口呆,刚想着出去一看,只是迟疑了一秒钟,这战斗就完了。 这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而响叮当之势啊!!! 看那杯中的酒,果然还冒着徐徐青烟,酒还尚温! 后人有诗赞之曰:“威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冬冬。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 关前自有众将趁势掩杀,又杀了董卓军一阵,杀的董卓军大败,残兵败将归入汜水关中,本欲趁势夺了汜水关,只是汜水关终究是大关,关上守城器械充足,一时间攻克不下,鸣金收兵! 不过也是收获不少,汜水关董卓军折损不少,各大将军都是死的死,亡的亡,关上只剩下一个不会统兵的文人李肃,汜水关不日可破。 袁绍大喜,承诺关羽立功,绝对有封赏,一边令佐官在功劳簿上记下此功劳,刘备三兄弟都是抱拳谢过,张飞暗暗发力,两手成拳,一方面为二哥高兴,一方面也是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要动手抢功劳了。 公孙瓒且带桃园三兄弟回寨,众官皆散,曹操暗使人赍牛酒抚慰三人,以为结交之意。林凡也是过来凑热闹。 既有同门之谊,又有同乡之情,林凡与张飞还是渊源极深,几个兄弟都是痛快饮酒。 .............. 另一边,却说华雄手下败军,止损了不少才冲上关来。李肃慌忙写告急文书,申报董卓。 洛阳相国府中,董卓急聚众将商议,这一次,吕布、李儒、李傕、郭汜、樊稠、张济、诈、张绣等都在其列。 自从董卓行废立事后,麾下各部将自然人人升官了,最差的都顶了个将军的头衔。 都说了,人不能膨胀,一膨胀,就要大祸临头,董卓麾下部将各个吃的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看来好日子也享了不少。 今日,各位大小将领在相国府中聚会,都是倾诉着这段时间的好日子,哪里还有半点将军模样。 到了府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各个没有正行,喜笑颜开。不过在喜乐之中也有不同,往日穷苦生活过惯了,如今过上好日子,就开始忘本了,同时也产生了些不小的心思,那便是派别之争。 仔细瞅一瞅就知道,派系不同,站法也不同,李儒为一派,吕布与原本的并州军将校为一派,而李傕与郭汜为首的凉州军为一派。 派系之别,本就常见,精明如曹操,也管不知手下的分类别派,而董卓恐怕不如曹操,手下这帮人,重压之下还能安分点,若是入了温柔乡,膨胀了,那就真的不好管了。 后来的吕布能因为一个女人背叛董卓,受了这派系的挤兑也有原因。 说董卓,董卓到,别的将领多是肥头大耳,董卓则不同,那是根本就肥了一圈不止,目测得有三四百斤的样子。 .....怪不得来的如此之慢,能挪得动脚就是不错了! 犹能想起董卓原本壮硕,能上阵杀敌,凶猛无比的以前模样,现在这模样,三匹战马都驮不动,怎么上阵杀敌? 所以说这温柔乡是英雄冢,果真不假! 闲话不说,董卓把军情简单说了一下,这才让嘈杂的众将安静了下来,华雄、胡轸与赵岑的身亡,才让众人冷静了一下。 由于身材太过臃肿,董卓连跪坐都很是艰难,几经辛苦才落座,坐下之后,董卓立刻就问道:“如今关东贼军以下犯上,打着勤王的名号,不日就要进攻洛阳,如今华雄战亡,汜水关上只剩下李肃一人把守,uu看书 ww.uukas李肃一届文人,汜水关已是岌岌可危。文优,如今该怎么办?我等还要去紧守汜水关吗?” 李儒点点头,道:“汜水关乃是大关,今虽然失了上将华雄,但也不能不守,可以李傕、郭汜两位将军引兵五万,把住汜水关,不要厮杀,只是守关即可。” 董卓已经磨灭了心智,听了李儒的话,也不细想,直接开口道:“就这么办!就这么办!快去准备!”李傕、郭汜上前领命。 “莫急,还有一处!”李儒又说话了,道:“洛阳城外还有一处大关,正是虎牢关,相国可亲自带兵前去,拒敌于关外!” 董卓有些迟疑:“这....” “不如此,不足以振军心。”李儒强烈要求道。 董卓本不愿去,李儒给吕布使了个眼色,吕布会意,上前抱拳道:“奉先愿与义父同往!” 不得已,董卓最终还是同意了:“有奉先吾儿在,贼军便无需多虑,哈哈哈哈!” 吕布也是颇为受用,在诸多凉州将领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才回自己位置。 李儒见了摇头不止,这也是他让李傕与郭汜二人到虎牢关去的原因了,现在的董卓军,内忧外困,可不容易安排,原并州军与原凉州军可不能放到一起去。 旋即,李儒目露凶光道:“还有一事,贼势浩大。袁绍为盟主,绍叔袁隗,现为太傅;倘或里应外合,深为不便,可先除之。请丞相亲领大军,分拨剿捕。” 董卓听了李儒的说法,唤李催、郭汜领兵五百,围住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尽皆诛绝。 完了,派人将袁隗首级带去关前号令。 第230章:袁术欲走 汜水关上只留李肃一文人,汜水关破好似轻而易举,众诸侯点兵调将,发力就要拿下汜水关。 可就在攻打之际,又发生了变故。 就在战鼓喧天,号声萧萧的时刻,诸侯自引各部兵马前进关前搦战,李肃却不出战,站在城头,只是哈哈大笑。 旋即,就听李肃朗声道:“袁家逆子,欺君罔上,罪不容诛,今日,就先收你点利息,你看这是何物?” 说完,就从城上抛下来几个物品,又是朗声说话了。 “袁家逆子犯上作乱,却连累长辈,却不知你等作何感想,你袁家一门已尽数诛灭,今日,就将老太尉的头颅送与你等。” 听了李肃的言语,竟是袁家一门都已尽灭,阵前顿时鸦雀无声,袁家乃是世间豪族,士族之首,他董卓真是好胆,竟敢如此! 董卓的大胆令众诸侯下了一跳,但也只是吓了一跳,绝没有到震惊的地步。 君不见汉少帝都被废了吗?董卓之乱为世所周知,因此只是吓了一跳,不过半响,就回过神来了。 林凡却是不同,猛地一拍脑壳,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三国演义》之中,太傅袁隗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但自从林凡融入东汉之后,才知道袁家的势力有多大。 袁家还有不少家族之人在汝南,因此也不算被灭族,但袁隗则不同,袁隗就是袁家的顶门柱,如今这柱子都倒下了,无形之中,袁家的影响被削弱了数层不止。 可以说福柞尽衰,袁家世多故史,天下信服,就连英雄云集的讨董联盟之中,诸多诸侯都是以袁绍与袁术为尊,其中自然有袁家的声望,袁隗的面子问题。 就连韩馥将渤海郡让给袁绍,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而今袁家威望尽失,诸侯都是各有心思,惶惶之间,就连韩馥看袁绍的表情都变得不对头了。 袁绍与袁术更是悲痛,大哭抢至阵前,往关下奔去,这可不行,关上还有弓箭等着呢! 诸侯赶紧率兵掩护,杀向汜水关,一向胆小怕死的袁术,恰逢大变,也是失了理智,亲冒矢石,直奔而去,看的林凡唏嘘不已。 这人啊!还是很矛盾的,性格之中必然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袁术也是真性情之人。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两人拉了回来,连带着从关上抛下来的物件都捡了回来,李肃说的话可不作准,还得亲自看过再说。 军士将头颅递上,袁家两兄弟定眼一看,如何能不识,嗷呜一声就痛晕过去了,众人一见这模样,自然知道了其中真伪。 袁绍与袁术都是昏迷过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今天这仗恐怕是大不了了,没有指挥不说,军士士气也是低落,攻城伤身,加上各路诸侯都是想保存实力。 由此,领军回寨,今天的功夫算是白费了,只得另寻良机。 军寨之中,自是整顿兵马,过了三四个时辰,终于有袁术军士卒来报,袁术已经醒来。 林凡疾行探望。 到了袁术军营寨,进了袁术大帐,依旧是布置的金碧辉煌,阔绰极了,帐中则有临时搭建的牌位,这金碧辉煌与牌位的萧条落寞真是不搭,显得怪异极了。 帐中气氛也是尴尬,些许侍女伺候在旁,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害怕主子一发脾气就迁怒到自己 袁术就半靠在床榻之上,无动于衷,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凡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旋即又想到,当初小胖死了,自己也是这幅模样,谁劝都不好使,而袁术此时恐怕悲痛更甚,这让林凡怎么说话? “公路.....节哀顺变!” 听了林凡言语,袁术回过神来,嘴角扯出来一丝笑意,嘶哑着道:“子瞻来了,快请坐!” 林凡坐下,语言匮乏,两人就这么尬住了,良久,还是袁术开口了,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想法。 “子瞻,我欲回南阳了,从南阳往北讨董!” 这话令林凡一惊,也可以为大伙分析分析,此时的讨董联军位于洛阳东部靠上的地方,而南阳郡则在洛阳正南方向,两地相处的较远,因此这绝不是分兵,而是直接解散。 别以为从南阳讨董就要容易些,洛阳乃汉之都城,取天下之中,之外自然有雄关八处,即有“八关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的说法,因此得“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名。 从南阳讨董绝非易事,得先过广成聚,再过伊阙关与大谷关双鬼拍门,雄关漫漫,恐怕还比不上联军的进程。 再从兵力来说,袁术到了南阳,就要独自承受压力,董卓若心狠,调大军先灭了袁术,那袁术可是独自面对董卓大军,uu看书 ww.uukanshu.cm 可能就是数倍于己的敌人了,自然比不得讨董联军里来的舒服。 林凡惊问道:“公路此为何意?这汜水关不日即下,我等有了根据,进兵更易,退也可以此为守,比南阳可好不少,可是郡中生变?” 袁术摇摇头:“南阳无事!我此行有不少原因,联军虽势大,但人心不齐,僵持日久,今袁家生变,我还需早作准备。” 袁术这说法,就是不与大伙玩了,要自立跟脚,为以后做准备了,徐徐之间,林凡望向袁术,感觉这人已经不同,再也不是三四年前任性胡闹的袁公路了。 悲痛使人成长,袁术变化不可谓不大! 支支吾吾,袁术又说话了:“此去南阳,途经豫州,我袁家基业具在汝南,辐射整个豫州,我必取之!” 林凡久久说不出话来,袁术真是成长了不少,若是以前,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不急着跳着去找董卓麻烦就是好事,哪里像现在这般为后事着想。 豫州与荆州相邻,袁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此处合该袁术所得。 战略之中,林凡就看出了袁术的下一步落棋,正是雄踞荆淮,以此望北。 只是后来刘表入了荆州,摘了桃子,这就是袁术没想到的了,怪不得袁术与刘表之后数年攻伐不断,这恩怨由此而来。 也正是袁术将眼光看向豫州的时候,才给了刘表一丝可乘之机,不然以刘表的起事较晚,绝对争不过袁术的。 不由地,林凡提醒道:“公路,荆州还未竟全功,不可大意,小心刘表此人。” 林凡就说着一句,袁术能不能听进去就另说了。 第231章:人心变了 聊了一两个时辰,林凡心情沉重地走出袁术大营。 袁术果然是成长了,但也变得陌生,往日两人可是共同患难过数次的,如今这亲近意思变得淡了少许。 也是!各自为政,迟早要变。 林凡想到这就是一阵悲伤,往日情谊悠久深长,林凡得了袁术不少好处,才做到今天这位置,说起来真是机缘巧合,往日种种历历在目,想起来不免唏嘘。 要知道,林凡乃是商家出身,在这个看出身的年代,尤其大汉更是“重农抑商”,这商人地位不说比农民都不足,但肯定是比不过士族的,这才让林富想尽千方百计,让林凡拜卢植为师。 可纵然林凡拜了卢植为师,这地位也绝不可能再高一筹了,拼死拼活,立功无数,最多便是做到公孙瓒般边军地位。 又或者比公孙瓒都不如,公孙瓒好歹也是小士族出身,比林家可是高了不少。 可以说林凡命中的两个贵人,一个便是卢植,一个便是袁术,与袁术更是有兄弟情,眼看这兄弟情也要慢慢稀薄了。 林凡不愿与袁术为敌,不过想到后来袁术称帝,引来各方讨伐,最终灭亡。好像袁术是自取灭亡,到是不必想那么多。最多到时候林凡不出手就是了。 ................. 缓缓地,天空下起了大雨,军士忙着整收粮草,演练之兵也是尽散。 林凡立于雨中,步伐不变,朝自家营寨中走去,这大雨倒也不用避它,淋一淋也有好处。 嘴角不由地扯出来一丝狰狞,袁术变了,他林凡何尝未变! 变得还更早,自洛阳之时就变了! 袁术说要取豫州,林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防备袁术进犯九江郡,幸好中间有个庐江郡隔着,能有缓冲余地。 庐江郡陆康老而弥坚,不,不对,应该是老而弥“奸”,袁术若有动作,陆康必有防备,历史上陆康可是守了庐江郡两年未失,此次应该也不会快速消亡才对。 就算他快速消亡了,张辽也能得到消息,以张辽之能,必然可以守到林凡班师。所以九江郡暂且安全,无需多虑。 你当林凡是好心劝袁术刘表之事吗? 乱斗之中,找一个可靠盟友可不容易,相对于刘表,袁术却要熟悉很多。 另一方面,以后十年间都是袁绍与袁术之斗,余者只要会摇旗呐喊就行,不管袁术有多强,林凡都不怕,首当其冲的还是袁绍,林凡只管闷声发大财就是了。 还有别的考量,历史上刘表可是很快就占据了荆州,并且势大,将袁术赶出来荆州,赶到了江淮地区,而如此这江淮地区被林凡占了,可不能让旧事发生。 刘表也是了得,不能小觑。得了蔡、蒯两家之助,摘了桃子,而如果袁术与刘表争斗,必然数年不止,趁着这功夫,大好的扬州不是能轻易到手?且无需考虑外界因素,外面越乱,平定扬州就越安全,不然林凡拿扬州还得重兵防备刘表。 最后一点,才是那可怜的兄弟情,有此几条,林凡这才开口提醒袁术。 踌躇之间,林凡的思绪又回到了袁术帐中。 在林凡提醒之后,袁术又开口问林凡:“子瞻,你可愿与我同去南边讨董,有你为助,我等披荆执锐,兵强马壮,又有良谋之士,董卓必不久矣!” 林凡听出了袁术口中的希冀意味,只是现在既然自立基业,待在袁术帐下,日久恐生变化。林凡也不清楚自己的野心会不会被袁术发现,发现之后又是作何处置? 想起孙坚正是巅峰,最后莫名死在了黄祖手中,不由打了个激灵,这却无法答应袁术。 人心都是会变得! 只能支支吾吾道:“这...这...文台兄以为若何?” “文台兄已然说好,决定随某去南边方向北上讨董。”袁术解释道,旋即,又是更加希冀的语气开口道:“子瞻,想我两共同作战五六年,从黄巾之乱,再到平复凉州。哪次不是逢战必果,我有兵强马壮,你有良策千条,配合无间,此次亦是如此!” 听了袁术希冀的语气,实在让人不好拒绝,林凡愁思苦想,脑子转的飞快,终究还是让他找到了理由,只见林凡开口道:“这...公路,此次不是我不愿帮你,若要取豫州与荆州,必然会有阻拦,等到最后安顿好一切,讨董之时机未预可知。此次并非不愿,实不能耳!你也知道小胖之死,我与那董卓之仇不共戴天,这次恐不能相助。” 顿了顿,uu看书ww.ukashu林凡又说道:“孙文台勇而有谋,非常人也!你我皆知,有文台在,必万无一失,我去与不去也不再重要。” 林凡这话,并不是从道义上,从友谊上说话,而是从形势分析,不愿与袁术一伍只是单纯的不看好袁术,认为从南阳向北讨董会慢上不少。又说了有孙坚在,也不用他林凡再去。这话说的合理,袁术也挑不出骨头来。 只是虽然挑不出骨头,袁术听来也是另一番韵味,单单小胖之死需要报仇,自己叔父之死就无动于衷吗? 由此便起了隔阂,袁术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点点头道:“有文台助我,应该无虑,文台乃良帅之选,既如此,子瞻,我也不愿强迫与你,若联军大营不顺,可自来寻我。” 林凡点头示意了解,聊了没两句,都是变得话不投机,没什么好说的了,林凡告辞而出。 ......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自家军寨门口,挑帐进去,一声淋雨淋的透湿,又惹得诺儿吵闹不已,这才让林凡沉重的心思往回拉了拉。 不久之后就有消息传来,袁术所部兵马,并着孙坚残部,星夜离联军营寨自去了,不知所去何方。 众人都是害怕自家后院着火,各自追问,问到袁绍哪里,才知道并无调令与袁术,自然又是引得各诸侯惶惶不安,各派探马打探消息。 袁术如此肆意妄为,身为盟主的袁绍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着急忙慌地谴责袁术。 不过不久之后就传来董卓那边调军的消息,正是当头棒喝,只能转头继续与董卓过招,没有功夫再去追究袁术之事了。 第232章:周瑜初献计 袁术与孙坚离了联军,自去南方不提。 董卓起兵二十万,分为两路而来: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引兵五万,往汜水关而来,严令把住汜水关,不要厮杀; 董卓自己带着十五万,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守虎牢关。这关离洛阳五十里。军马到关,董卓令吕布领三万军,去关前扎住大寨。而董卓自在关上屯住。 董卓自己号称二十万兵马,实际上都是虚数,做不得真,就跟曹操起八十万兵马攻荆州一般,虚报的成分极大,目的就只是吓唬人罢了。 这招数乃是战场上最简单的招数,虚虚实实,信者有,不信则无。因此战场之上也要防备敌军用疑兵之计,以少报多,以多报少。 不过董卓这就有点假了,明显虚报,到不必疑心。 妈的!虚报人数谁还不会了,林凡领兵马八千来讨董联军,也是报的兵马两万。 以此壮胆而已! 具体数目还有待商榷,总之董卓兵马还有很多就是了,袁绍急召诸侯入帐议事。 营帐之中,袁绍居于高位,等诸侯到齐后,正式开讲话,指着一幅粗略的地图解释道:“今董贼兴大军前来,分李傕与郭汜统领兵马五万增援汜水关而来,董贼则自带兵马驻守虎牢关,为之奈何?” 诸侯各自讨论,林凡看着身后的周瑜,笑着开口调问道:“公瑾,你如何看当前之势?” 周瑜翻了翻白眼,没力气般地回道:“当今之势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汜水关与虎牢关互为犄角,其后洛阳城也是大城,如何能急?功不在一时,就算现在强领兵攻打汜水关,然而敌军增援马上就到,损兵折将自不用说,要是打不下来更是身陷精骑冲击之下,左右为断,须知关外可全是平原,董卓麾下骑兵精锐,恐怕要将我们冲到百里之外,退至酸枣都不见得能守住败势,实在冒险。” 听了周瑜分析,林凡不断点头,别看这周瑜年纪小,可本事却不差,分析的和林凡差不多,林凡缓缓开口道:“不错,可别汜水关拿不下,还被打退到酸枣,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瑜听了这话来了兴趣,道:“将军真是出言精髓,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秒极!不知出何典故?莫不是高祖彭城之败?” 哎呀!妈呀!周瑜还真是敢说,这高祖不是别人,正是刘邦,刘邦攻彭城,大军败于项羽楚军之手,一家老小全部被项羽俘获。 著名的刘邦驾车逃跑,为了让马车跑得更快,连他的亲子女都推下了车,幸好夏侯婴阻止,不然刘邦就要绝后了,这典故便是出自这彭城兵败。 可是这可是汉高祖,现在可还是汉室当家,可不敢乱说。 “公瑾住口,此事你知道就行,莫要声张。”林凡赶紧叫停了周瑜。 缓了缓,又小声说道:“日后你可不能犯这种错误!” 周瑜还有疑问,被林凡赶紧打断了:“若是我军在援军到来之前攻下汜水关,以此为守,若何?” 周瑜继续说道:“不妥,行军布阵该从大局着手,就算在董卓军援兵到来之前拿下汜水关又如何?不过以此为守罢了,得了汜水关,边上有虎牢关虎视眈眈,三者为连线,汜水关与虎牢关为犄角,因此,就算我等联军打下来汜水关,也不能发全力去打洛阳,为的就是要防备董卓带军出虎牢关断我军后路,取了汜水关又有何用?” 正是此理,林凡也是如此想的,暗暗点头。 许是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又或者是袁绍故意找茬,诸侯聊了没多久,就听到袁绍点名林凡了。 “子瞻乃是卢公高徒,可有策教我等!” 袁术刚走,联军之中只剩下林凡一支独撑,本该是避嫌的时候,这时候,虽然做不到鸦雀无声,但也要隐藏自己的存在感才是。 刚才林凡不与旁人讨论,只是与周瑜说话,便是此理。 可是好死不死,袁绍就开始挑刺来了,点名林凡,顿时,让帐中嘈杂的声音都歇了歇。 陶谦跟着开口道:“正是如此!公路肆意妄为,竟带兵出走,让我联军之中顿时少了众多兵马,如今董卓出兵,子瞻,今日你得说出个道理来。” 就连好脾气的陶谦都有些急了,可见袁术此行的后果。林凡本就与袁术走的极近,这由来就落到林凡头上了,因此陶谦说话也颇有怪罪之意。 人之常情耳!陶谦也不能免俗。 曹操急忙开口缓解气氛:“子瞻,你既为博学之士,此事自然有计较,有何见解就说出来与大家听听嘛!” “就是,若是妙计,自有功劳!”袁绍接着话茬说道。uu看书uukansh 这袁绍说话也没什么营养,功劳一事更是闲云之谈,这讨董联军的名号都不正,哪里来的功劳,他袁绍还能给你封官不成! 事到如今,也不能弱了气势,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太示弱了也不成。 由是,林凡出列,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为了讨董而来,岂能弱了声势,我帐下有一博学之人,必有良策,不妨听之一言!” 说着,就把周瑜也拉了出来,周瑜毕竟还是年少,稍显腼腆。 曹操急问:“站下何人?” “庐江周瑜周公瑾是也!”林凡替周瑜答道。 他也有小心思,此次周瑜出名,可是作为林凡帐下属吏出名的,林凡刚才话语中说的也清楚。 如此一来,周瑜不仅承了林凡之情,这关系也变得黏糊,说不清了。 至于能起多大作用,那就不知道了,至少以后周瑜若要离去,也会考量考量。 周瑜抱拳应声,将刚才的猜想复述了一遍:“如此.....这般......因此无需急着攻汜水关。” 周瑜的话,一个“实在冒险”,一个“得不偿失”,一个“要之何用”,给众人解释的明明白白,条理清楚。 为将者,上阵杀敌;为帅者,统筹全局。 周瑜便是后者,曹操投递过来的目光也是大加赞赏。 “既如此,该如何是好?”袁绍问道。 周瑜思量片刻,变得胸有成竹,开口道:“还应徐徐图之!我军兵多,当行大势,此乃阳谋!只需分兵虎牢关即可!” 诸侯遂用其计! 第233章:先败1阵 周瑜说的计妙,诸侯无人反对,乃用周瑜之计。 袁绍下令,乃分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孙融、张杨、陶谦、公孙瓒、林凡等九路诸侯,共同往虎牢关迎敌。 而曹操则是引本部兵马往来救应。 各做准备吗,九路诸侯,各自起兵,星夜往虎牢关而去。 周瑜从此扬名,明势之名闻达于诸侯。周瑜毕竟是少年,心性尚未成熟,变得沾沾自喜,被林凡训斥了一番。 也是,谁家少年不风流?当年林凡也是舞象之年,起飞马牧场众人攻打锁牛山,身后种种都是未曾考虑,只是为了扬名而已,还有不想让自己想出来的埋伏之计付之东流。 而后来,林凡才慢慢学会了从多方面考虑问题。 第一点,联军兵马确实多于董卓之军,以煌煌大势压人自是没错,这点让周瑜说上了。 第二点,中州地区连年大旱,粮草可是不够,董卓军粮草供给必然要弱于联军这边。 第三点,董卓率军出征,朝中必然生乱,洛阳之中只留下了董卓他弟弟董旻之流,这可压不住洛阳之中那诡异的朝政。 若是以上三点都实现不了,僵持日久,联军之中必然也会生乱。夫妻两过日子,日子久了,都有磕磕碰碰,更别说这十八路诸侯了。 要想在起乱之前就有收获,破敌之策还得回到那汜水关上。 周瑜自是恍然大悟,变得收敛,回到起初的学习模样。 闲话先不说,河内太守王匡作为先锋,引本部兵马开路,先到了虎牢关下。 走在路上,林凡就嘱咐道:“王将军,吕布凶猛,不可力敌,安营扎寨就好,不可轻功冒进。” 林凡如此劝慰,可其他诸侯可不在意,如今吕布的威名尚未显露,众人不知厉害,如何肯服输。只见王匡皱眉道:“林将军何故涨他人威风别自己志气,他吕布不过一部将,纵然有些武艺,还能长着三头六臂不成,且看我立功便是。” 一听王匡这话,就知道他没听进去,其他诸侯也是如此,或是讥讽,或是耻笑,全当林凡这话是耳旁风,一略而过。林凡劝了一句,见劝不动,也是暗暗放松了心思,众人的这心思,合该吕布扬威了,此天予之,不可再言。 再者说了,损失的又不是自己兵马,说那么多干什么,劝一句已是好意,听不进去就是他的问题了,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堑未吃,如何能长智。 王匡自带兵去了,前锋兵快,来到虎牢关下扎寨安营,没过多久,就等来了吕布带铁骑三千,飞奔来迎搦战。 王匡见吕布带的兵马只有三千,也是起了心思,出的营来,将军马列成阵势,一字排开,勒马到旗下看时,正见吕布出阵。 离得远了看不清脸庞,却能看见行头,只见那吕布真是好气派,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雄貌如斯! 两军接着,王匡也是惊服,赞叹不已:“果然猛将矣!可惜明珠暗投。” 身后将领听了却不岔,自家主公如何能赞别人,刹那间,就有一将抱拳出列,道:“主公莫要长他人志气,且看我去斩了这吕布。” 王匡回头一看,真是河内将方悦也,“方悦你可有把握,莫要逞能。” 方悦也不答话,只是出列拜倒:“方悦愿往!” “真壮士矣!不愧河内名将之名”说完,王匡指了指关前骑马来回走动,挑衅的吕布道:“你速去斩了吕布,定能扬名立万,吾也为你嘉功!” “喏!”这方悦也是初出茅庐,初生牛犊不怕虎,身上背着个河内名将的称号,便是膨胀了,这些中州的温室花朵,如何能体会边军之苦,如何能理解边军之力。 当下,方悦也是不含糊,提起钢枪上马便出了自家兵马,直奔吕布而去。 只是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两马相交,各自挺起兵器交战,不过短短五个回合,那方悦便被吕布一个直刺,刺中胸口,当即倒下了马,眼看着没有了生机。 吕布趁势掩杀,一挺方天画戟就直冲了过来,王匡抵挡不住,半响之间就已是大败,王匡河内兵马四散奔走。 吕布东西冲杀,uu看书ww.ukanshu.co如入无人之境,杀神一般,三五十人莫能挡,王匡溃败,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最后到了关键时候,还是幸好有乔瑁与袁遗两军来的及时,救下了王匡,三支兵马交战,吕布终究带的兵少,无奈只能退兵。 三路诸侯,都是折了些人马,其中以王匡最惨,本部兵马已经所剩无几,摄于吕布之武勇,不敢直接去虎牢关下安营,只好退后三十里下寨。 又过了一天,随后的其余六路军马都至,大军汇合在一起,这才使得众人安心。 营寨之中升帐议事,众诸侯都是胆寒,言吕布英雄,无人可敌,言语之间都是些懦懦不前之意。王匡也是来谢过林凡原本的好意,连连责怪自己未听从林凡的建议,悔不当初啊! 营寨之中,众诸侯正在聚众商议的时候,又有消息传来。只见一传令兵飞奔而来。 “报!吕布在寨外搦战,还令人挑着....挑着...” 此处都是些小诸侯,此时以桥瑁为尊,桥瑁急道:“为何支支吾吾,快快报来!” “报!还挑着方悦将军的首级,嚣张极了。” 桥瑁又问了:“那吕布带了多少兵马?” “回将军,尽是骑兵,约摸着估计,不到万人。” 听了这话,各路诸侯,都是不岔,此处九部兵马,加起来有十万人不止,他吕布胆子也太大了,一万兵马就敢来搦战,还拿着方悦首级,这不是蹬鼻子上脸了吗? 于是九路诸侯一齐上马出营,军分九队,错落层次,布在高冈之上,众诸侯立于阵前,遥远就能看见吕布携一簇军马,先来冲阵。 第234章:无双吕布 众人都是带兵之人,打眼一看,这吕布所带兵马果然是不足万人,这吕布的气焰也是嚣张,桥瑁忍不住了,急声问道。 “吕布嚣张至此,何人敢出战?” 还未等回话,只见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已经出马挺枪迎战,众人询问,只听张杨得意地说道:“此乃我上党名将穆顺!武勇非常,定能斩杀吕布!” 张扬说这话却是太满了,张杨的话音未落,两马相接,只见那穆顺张牙舞爪地冲了上去,不过转瞬之间,就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众人大惊,张扬脸都憋得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眼见吕布如此厉害,曹操忙是叫道:“吕布英勇无敌,不如领军回寨,在做打算。” 你为曹操为何在此?原来曹操没有地盘在手,因此募兵也不多,只有五千兵马,这次就作为往来两处关卡军队之间的接应送信人员,并不在常规的九处诸侯之中,这次刚好来此凑了凑热闹。 听了曹操的话,无人应诺,都是不甘心,林凡也是如此,可还是有三英战吕布的好戏还没开演呢,如何能退兵回寨。 等了少一会,北海太守孔融开口道:“吾有一猛将,名曰武安国,可与吕布一敌。”现在的各诸侯,看见吕布的武勇,都是暗暗心惊,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了。 招呼武安国出战,刹那间,一虎背熊腰武将就出列抱拳拜道:“主公莫急!吾这就去迎战那厮!” 这武安国看着武勇,一身硕大的肌肉,使两颗流星锤,那流星锤远超常人的大,看着分量绝对不轻,一看就是天生神力之人。 有了与吕布斗将的资本,众人都是暗暗点头,林凡看了武安国,就知道这人力气非同凡响,各地多有神力之人,孔融算是捡到宝了,也不知他与三壮谁的力气更大些。 说起来营中诸将,全都是武勇之人,这次被林凡下了禁令,不可出战,都是乖乖地缩在后面观战。 但也有不同,平常时候,若是让他们观战,听是会听林凡的,但张牙舞爪地叫嚣一番必然是少不了的,而今天,看到吕布的表现之后,都是安安静静当起了乖孩子,不敢说话了,就连平日里最是跳腾的马超,此时也是全身紧绷,正处在一个全神贯注的戒备状态。 武者之间都有感应,远远地看一眼战斗之人的出手速度,角度,敏捷度,招式等等,就能大致判断出这人的厉害程度,而且这些顶级战将之间,有一种气的存在,无疑,林凡帐下众人都是被吓住了,而那些水平次一点的选手,感应不到的吕布的厉害,就如方悦,穆顺之流,已经死在战上了。 武安国使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马来迎。一开始还能交手几招,武安国仗着自己力大,拿着铁锤就是一通乱扔,希望用乱拳打死老师傅。 可终究是武艺不行,战到十余合,吕布摸清了武安国的底子,开始展露出武艺来了,方天画戟舞得飞快,武安国完全应付不来,完全没有想到吕布的画戟挥舞速度竟能如此之快,力大无穷的他,招式之间自然有不小的停顿空间,这就给了高手可乘之机。 这间歇有三秒,或者五秒,不知道,不过那都不重要,对于吕布来说,半秒就足够了,画戟挑进去直刺,武安国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的防御,接着就是一道寒光闪过,武安国硬是被吕布一戟给削掉了手腕,武安国只能弃锤于地逃回本军。 吕布还要再追,却是联军军兵齐出,救了武安国,逼迫吕布退回去了。曹操曰:“吕布英勇无敌,可会十八路诸侯,共议良策。若擒了吕布,董卓易诛耳。” 众诸侯又是回寨商议,各自不说话了,都是畏惧吕布之勇猛。 可是正议间,吕布又引兵搦战。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谁还不是个人物了怎地。 各路诸侯又是齐出,不争馒头争口气,公孙瓒却是悍勇,自持武艺高强,不岔吕布的耀武扬威,上马挥槊亲战吕布。 要说这边军之中最是悍勇,公孙瓒更是出名,自然是更加悍勇,那受过这气,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比中原这些个诸侯好到不知哪里去了。 只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战不数合,公孙瓒知道自己不是敌手,眼看着就要死于阵中,求生之念猛地窜出来,急切间用力挥槊,使出来一招“横扫千军”,将吕布逼退,匆忙往后军逃窜。 吕布却不答应,刚才到手的功劳都跑了,如今不能再跑第二个了,立刻便是纵赤兔马赶来,赤兔马快,三两步就到了公孙瓒身后,吕布举起画戟就往公孙瓒后心一刺。 边上林凡看的吓人不已,心里知道,公孙瓒应该不会死在这里,但情况实在是危急。 好在千钧一发之间,张飞按照剧本出来了,挺着丈八蛇矛,救下了公孙瓒,还在马上大喝着说话:“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张飞那个大嗓门,uu看书 ww.ukashu众所周知,那跟按了重型扩音器一样,两军阵前,以张飞为圆心,五百米内的范围,只要人在其中,都能听见,还听得一清二楚。 吕布怒极,朗声道:“你这黑厮,安敢胡言乱语!” 张飞却不惧吕布之势:“哈哈哈,我不知你姓吕,还是姓丁,又或是姓董,战上要通名号,自然要这般叫你,不对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张飞这说法却是扇人大嘴巴子,吕布怒极,瞬间黑化了,快马直冲挺方天画戟便战张飞。 飞抖擞精神迎战,酣战吕布,你来我往,转眼见就连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只是吕布之勇,无人能敌,五十回合下来,张飞只能苦苦支撑了,眼看着就要落败。 关羽见了,把马一拍,舞着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就来夹攻吕布。三匹马丁字儿厮杀。 吕布可是有着无双属性的,依旧是不惧,接着交战,三人战到三十合,吕布始终是抵挡不住了。 双拳难敌四手,这是定理,比牛顿三大定律还要定的定理。 可就在此时,又生了变化,只见刘备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 这一些,吕布战力又是爆发,桃园三兄弟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于是有战了二十个回合,各路人马,都看得呆了。 额,刘备有吕布一半水平吗? 事实证明是没有的,刘备冲出去,绝对是帮倒忙去了,明明就要落败的吕布,竟奇迹般地坚挺了下来。 ............ 玄德兄,回来呗! 第235章:迁都长安 三人围绕战多时,遮拦架隔无休歇,战二十合,吕布终究抵挡不住,往关上退去,就连关下的营寨也丢了,所部兵马一起涌进虎牢关中去了。 桃园三兄弟急忙追赶吕布,等到了关下,看见虎牢关上西风飘动,青罗伞盖,伞下有一人,正在观战。 “此必董卓!追吕布有甚强处?不如先拿董贼,便是斩草除根!”张飞如是喝道,奋起精神,拍马上关,来擒董卓。 可是纵然张飞勇猛无比,关上矢石如雨,却如何能进?站了半天,只能退回,各诸侯同为三兄弟贺功,使人去袁绍寨中报捷。 鼎鼎大名的“三英战吕布”就这样拉下帷幕,威风是显了,名号也传扬出去了,至于现阶段能够拿到手的好处?现阶段还看不出来。 就这样,虎牢关与汜水关乃是举世坚城,急切攻不进去,如此,就又开始了很长的僵持期。 ................... 自从190年二月开始,桥瑁发檄文讨董,三三两两地等诸侯聚集过来,已经四五月份了,而至现在,更是时间如流水,已经到了年底时候。 在此期间,大战不断,小战连连,虽有功劳,却是寸土未尽。 近日洛阳街市上有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 董卓早已离开虎牢关回洛阳去了。前面林凡补充性地教导周瑜的话,也终于排上了用场,还未等诸侯起乱,洛阳之中已经是乱起来了。 莫要小看这京中的纷争,虽然袁家没了,董卓杀鸡儆猴,可隐藏的势力多着呢。 此时反而变得董卓被动起来,董卓急切问李儒计策,李儒便是建议了那条惊天计策,迁都长安。 迁都长安之后,联军战线更长,而董卓军更加凝实,且凉州董卓经营多年,到了长安,离得凉州更近,董卓反而心安,因此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大喜道:“非汝言,吾实不悟。” 次日,聚文武于朝堂,商议迁都之事。 董卓先直截了当开口道:“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吾观旺气实在长安,吾欲奉驾西幸。汝等各宜促装。” 司徒杨彪不准,太尉黄琬也是如此。 各自开口道:“关中残破零落。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望丞相监察。” 黄琬补充道:“杨司徒之言是也。往者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 董卓怒了:“汝阻国家大计耶?关东贼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汝等再休乱言。” 商议不通了,董卓大权独揽,脾气来了,不顾反对,执意迁都。 .......... 回到林凡这边,他自然不知道洛阳之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得到了很多消息,足够他猜测了。 第一,董卓赶来虎牢关不久,就急着往洛阳回赶,必然是洛阳之中发生了什么,袁家还有些余党,另外还有些世家大族,董卓都是一一抄家,抄家所得巨万不止。 第二,董卓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杨彪、黄琬、与荀爽三人罢免。又杀了伍琼与周毖两人。 伍琼与周毖两人可是有前科的,至今还敢蹦踏,这让董卓想起这两人向他的推荐韩馥、刘岱等人,以及阻止他通缉袁绍的事情,如今韩馥、刘岱与袁绍三人皆是讨董联盟中的顶梁柱,这董卓感到愤怒异常,认为这两人私通外敌,于是下令处死伍琼、周毖。 第三,这个时候杨彪、黄琬可能也因为伍琼、周毖的死感到害怕,于是他们对董卓妥协了,必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董卓便再次重用了杨彪、黄琬二人。两人也不再阻拦迁都之事。 第四,迁都一事却已然不可阻止。董卓先以车驾送汉献帝西迁长安,官员们紧随其后,然后又以大军逼迫洛阳数百万人迁徙到长安,期间老百姓们死伤无数,都堆满了道路。 第五,在洛阳城内,董卓仍然不忘记敛财,他下令将所有富翁全部杀害,然后抄没他们的财产归自己所有。更为缺德的是他居然丧心病狂到派吕布去掘开先帝帝陵及公卿以下的冢墓,u看书wwuuanshu 然后将其内部的殉葬品里的珍宝全部带走。最后他一把大火烧掉了整个洛阳城,毁掉了包括皇宫在内所有的建筑物,几乎鸡犬不留。 洛阳之中乱成一锅粥,多次动乱都为波及洛阳的帝乡子民,这次终于感受到了动乱的氛围,一时间哭声四起,怨声再造。 林凡也欲报仇,趁着这段时间潜入进洛阳之中,不过立刻就打消了这念头。 莫要看古今中外各种计策频出,实际实施起来却与想象不同,轻敌冒进可绝不容易,入了人家地盘,必然行动受限,首先,只能是携带一支轻骑兵才行,不然就是送死的份。 霍去病轻骑深入,封狼居胥,为何广为流传,世人敬仰,引以为经典战役,就是因为它创造了历史,几百年难遇,旁人想要复刻都难。 因此,林凡也无作为,只能畏缩在大营之中,混混日子,手下是有一千轻骑,可董卓军素来就以骑兵闻名于天下,手下这一千骑兵可是宝贝,不能送进去。 说的简单点,整个汜水关与虎牢关如同一头猛虎的上下牙齿,牢牢守住,你敢将手掌伸进去吗? 不过随着时间变化,董卓准备迁都长安,这两个关卡的守军撤走了大半,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时不时地战斗两场,都是联军胜出,吕布也变得不在虎牢关上,这压力就小了很多。 以林凡的猜测,虎牢关虽然不知还剩下兵马多少,但绝不会多,破关恐不久矣! 那边汜水关也是捷报传来,也虎牢关交相呼应,众诸侯大喜,眼看着就要建功。 可是究竟能成功吗?后文再说。 第236章:曹操追敌 联军看似胜利在望,董卓已无心再战。 可是事件总是有着其必然性,不可能让你一帆风顺,局势的变化让人跌破眼镜。 从丁亥日起,朝廷西迁长安之后,献帝和诸官吏到达长安之后,董卓却没有紧跟着去,大汉暂时由王允主持朝政。 董卓去哪了?洛阳一片废墟,民不聊生,十不存一,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迁都长安之后,董卓也是胆大心细,先不管反董联军这边,而是调动兵马直面由南方而来的兵马。 此时的联军大致可以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为多路诸侯驻扎的虎牢关的东边,此地易守难攻,而且和后方联系便捷,补给方便,聚集了关东联军的大部分兵力,实力最强。 第二部分,便是汜水关外的以袁绍为主的众多河内军士,兵马稍弱一筹,大致位于洛阳北边。 第三部分,就是袁术与孙坚从南方聚集而来的兵马,分布在鲁阳至梁东一带。 而孔伷在洛阳东南一带的颍川屯兵,纯粹是来打酱油的,因此不值一提。 董卓竟然弃了联军兵马,而聚集军队,准备先解决这南方来的兵马,也就是第三部分兵马,董卓也是被孙坚吓到了,孙坚得了袁术的支持,从南阳起兵,一路直杀过来,连破数关,一时风头正盛,天下无人敢直称“孙破虏”之名。 事实证明董卓这计策真是高明,就地理位置而言,南阳兵马还要更加危险一些,不仅能攻击洛阳,对长安也能构成威胁,而联军兵马,威胁性远远不及,纵然给他个洛阳又如何? 这番出谋划策,颇有几分神韵,料想也不是董卓能想出来的。 这就跟弹簧一般,你给它压力,它就会凝在一起,更加反弹。若是松一点,它也就那样,又增长不了。 先说袁术与孙坚这边,也不知为何,承受了绝大多数的压力,依旧在坚持着,一路斩将夺旗,披荆执锐,自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在,这让林凡纳闷不已,以袁术的脾气,不该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 应该是其中发生了些许变化,只是林凡不知道罢了。 另外一边,各诸侯畏惧董卓势力,连番征战也是折损人马,开始有了保存实力的心思,虽然也奉袁绍为盟主,也同意讨伐董卓,可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让他们喊几句口号没问题,至于出人出力去讨伐强大的西凉军,那就恕不奉陪了。 因此,董卓迁都之后,接踵而至的便是联军的内变。 初时还不明显,随着时间变化才抑制不住了,董卓撤兵后,守关部将便献了汜水关。汜水关一失,虎牢关也不好守,四五天的功夫便打下来了。诸侯各引军入关,占据了这两处关卡。 时值袁术占据豫州,但也未完全收服,袁绍起了心思,毕竟是老袁家的基业,袁术能抢,为什么我袁绍不能抢? 因此在袁术为孙坚请命豫州牧之后,在孙坚出兵攻打董卓的时候,袁绍借机会任命周昂为豫州刺史,派兵袭取了阳城。 单纯就是为了抢地盘去的,林凡得了这消息,无奈摇摇头,本来好好的讨董局面,如今袁家两兄弟公然开始抢地盘,一个盟主,一个副盟主,所为上梁不正下梁歪,这队伍还怎么带啊! 果然,各诸侯的矛盾就起来了,开始拉帮结派,开始远交近攻,开始合纵连横,联军之内刹那间就变得乌烟瘴气,根本没有了进军追击的意思。 升帐议事。 大帐之中,曹操语重心切,急急劝谏道:“诸君何故如此?我等义军是为何而来?即为讨伐叛乱而来,现各路军兵都已会合,诸君还有甚疑虑?如今董卓仰恃天子圣威,不道于天下,其虽然兵马尚存,对我等仍有威患。然今他焚烧宫殿,挟持天子西迁,天下惊恐,百姓不知依附,此天之道义,一战就能安定天下,机不可失啊,诸君何故懦懦不前?” 营寨之中,无人能说上话,如今心思都变了,曹操虽然说得大义凛然,可没人应和。 “这...这...董贼虽退,然其实力未损,联军损耗颇重,还是修整为上。” 老实人孔融出面开口缓解尴尬气氛,可曹操却不领情,依旧大呼道:“修整,修整,还要修整到什么时候,再晚,董卓可就要退回雍凉之地了,关中自古便是险地,乃昔日强秦守身之根本,一旦董卓退入函谷关内,我等就是望尘莫及了,uu看书 .uukanh.cm 春秋之时,六国聚兵攻秦,而秦固守函谷关而退六兵,函谷关天下第一关之名由此而来,我自问比不过六国之兵,这函谷关如何能进?” 曹操说的极为气愤,此时他名义上可是归属于陈留太守张邈的,张邈劝说着道:“孟德大义凛然,然事有轻重缓急,此事绝不能急,还是过些时候再看吧!” 曹操气急,寻着各诸侯一一询问,是否愿意出兵,都是沉默不言,其意自现。 等曹操问到林凡时候,“子瞻,你历来便有韬略,你来说说,该追击还是该整顿。” “追击亦有理,整顿亦有理,子瞻实不知,孟德兄太急了。”林凡回道。 曹操看林凡的眼神变得失望与不解,继续问道:“不说其他,子瞻你可愿出兵追击?” 顾不上曹操失望与不解的眼神,现在的曹操想来还是忠于汉室的,还未变心,等他也变了,自然就知道了。 林凡拒绝道:“林某来时兵马就不过万,如今大大小小的战斗,早已折损不少,兵马短缺,如何能追!” 这个时候追击能得到什么好?若联军一起追击,还能有所作为,若只有少数兵马追击,那真是送死去了。 由此,林凡果断地拒绝了曹操。 曹操愤恨,自领本部兵马追击董卓而去了,张邈派将帅卫兹率部跟随曹操作战,而王匡也是赞助了些兵马。 这追击也不是蒙着眼睛追去,曹操也是善战之人,兵法调度自是非常厉害,一路只是紧紧咬着董卓军尾巴,占些便宜,领着大军,攻占成皋县,以此为据,缓缓往荥阳汴水进军。 第237章:商议易物 历史大势如同滚滚江水,身在其中,纵然你知道些事情,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林凡也是想过买弄些知识,能够多方取利,可当你真的融入到滚滚江水之中,才发现牵一发而动全身,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危局,不敢造次,只敢随波逐流。 站于滚滚大势之中,你才能感受到历史的伟大,你只能趁机取利,做些蝇营狗苟的小伎俩,想要左右天下大势,真是痴人说梦。 想起广大的穿越láng you,林凡真是无颜以对。 就拿此次追击事件来说,原本曹操应该面对的徐荣,此时恐怕不在董卓营中,而是被二皇子刘协收服了,此次便起了变化。 可董卓未到死时,其势未衰,曹操此行又是孤军深入,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便是天下大势。 这天下大势,不光林凡能看出来,其他智者也能看出来,料想曹操应该也能看出来,这势头绝不是一人之力能改变的,曹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对汉室忠心耿耿,或想占个好名声,或不信邪想怼一怼这天下大势,不得而知。林凡自然不会跟他一起。 旋即,又想起了刘协,那个小胖墩,想起当年洛阳城中自己还许诺保他周全,而今却成了空话。自从战乱起时,刘协就成了汉献帝,也是令有一番际遇。 先不去想他,林凡缓缓叹口气:“唉,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诸多好戏都见识完了,联军之中变得相互猜忌,开始变得哄抢地盘,自己也该回九江去了,扬州那块地方可是个大蛋糕。 趁着马上就要来临的诸侯各自攻伐,而且南北又有长江为隔,马上就要迎来天赐良机,还得早做准备才是! 说干就干,虽然还不能立刻走,但先做准备总不会错。 将所有将领都召集一起,各自都有吩咐,调遣典当,遣二鸟带着百余人往幽州涿郡去了,去接林凡父母双亲,上次怎么劝都劝不动,这次可不能由着他们性子了。 给二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想方设法带二老去九江,绑也要绑过去,接下来的诸侯混战,幽州可不太平,先是公孙瓒与刘虞攻伐,公孙瓒胜了之后,又要与袁绍攻伐,涿郡必将牵连其中。 至于诸多家财,都不甚重要,林凡嘱咐都换些良马回来,若是道路不通就算了,也不打紧。 二鸟领命自去了。 另外便无大事,只是要求各部兵马收紧心神,各做准备,随时准备动身。众人各自领命散了。 说起战马,林凡才想起公孙瓒来,扬州可不产马,还得在外寻求交易才行,天下之马,犹以凉州马、并州马与幽州马为精,凉州远在天边,并州不熟,这交易之事,还得落到幽州公孙瓒身上。 “来人,给我请右北平太守公孙瓒过帐一叙!”林凡下令吩咐,自有亲兵去请公孙瓒。 没过多久,公孙瓒就到了,这段时间,两人关系相处也是极好,因此公孙瓒来时也是笑呵呵的,林凡在帐口迎接,公孙瓒问所为何事。 林凡一扬身后的披风,将公孙瓒一揽,道:“走,先入帐再说。” 两人入帐,坐定,林凡直接了当对公孙瓒说道:“天下大乱,如今联军之中也是勾心斗角,复刻昔日周失其德之场景,恐春秋之时复现,我等还要早作准备才是。” 公孙瓒点点头,道:“确实如此,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如今也是如此,乱世将至,各自为政,不日就能见分晓。”顿了顿,又想起刚才路上所见场景,公孙瓒又开口问道:“子瞻,刚才我来你营中,看见你营中兵将都在准备,可是要离去。” “正是!今次差人请公孙师兄来帐中一叙,便是说这离别之事,某也不知何时便要离去,离去之时即是迅捷行事。提前与公孙师兄知道,也免得怪罪子瞻不告而别。” 林凡说完,公孙瓒陷入沉思,在想着其中得失,不久,开口道:“子瞻不愿待在联军之中,匆忙撤军,是要取扬州之地吗?” 林凡点点头,不置可否地笑一笑,也不用瞒着公孙瓒,两人的势力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差十万八千里,若是遇到,那就是这乱世最后的战役了。 “公孙师兄,林某也不愿瞒你,寻着机会,林某自然是要离去,收服扬州之地,今日请来师兄,也是还有一事,公孙师兄难道就从未觊觎过幽州之地吗?” 公孙瓒又想了想,到底是武人脾气,就是爽快,既然林凡都先坦白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由是,公孙瓒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既如此,话也往开里说,林某先祝公孙师兄早日马到成功,诸侯林立,各自为战,然你我一曰极北,一曰极南,暂时不成攻伐,何不结为qin jin之好,互通有无。” qin jin之好意为诸侯相互结联而对敌,多是通过联姻的方式,此时自然没有联姻之意,但就其中的意思,也能勉强用一用,公孙瓒自然明白。 “吾也有此意,子瞻,你我本都是幽州之人,又有同门之谊,正该如此。”公孙瓒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他两人联合,先不说好处,坏处总是没有,此乃显而易见的事情,又何必迟疑。 “既如此,林某要说请师兄来的第二件事了,便是易物!” “易物?” “不错!正是易物,幽州多马而少粮,扬州多粮而少马,此正是互补,若此事功成,你我实力提高何止一筹。” 林凡兴奋地说着他的计划,却引来公孙瓒一盆冷水。 “子瞻啊!这易物之利自然是极大,uu看书ww.uukanshu.co 但也是天方夜谭,你也说了,你我一曰在北,一曰在南,中间必然夹杂着诸多诸侯,如何能过?” 林凡不以为意,神秘一笑:“自然有法,不然林某请你前来干甚。幽州频海,扬州亦频海,可从海上过。” 这更是天方夜谭了,以前还没过先例,自然引得公孙瓒震惊不已。 “真的?” “自然是真的,某骗你作甚,今日说此事,只是为日后打下基础,功不在一时,到时候烦请师兄莫要不许才是。” 林凡说的斩钉截铁,公孙瓒顿时大喜,这幽州少粮,由来已久,若是粮草得到解决,幽州铁骑纵横天下,都可去得。 “子瞻,你可不能发戏,这样吧,我先将定金送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说话不算啊!” 公孙瓒追着要交易,一幅欲求不满的样子。 第238章:曹操中伏 且说曹操带兵追去,他先是率领自己的本部兵马和张邈派卫兹带领的援军准备攻占成皋县,进军到荥阳汴水。 一路小心谨慎,不敢深追,一路所观这董卓军撤退也是颇有讲究,就只是咬着屁股而已。可是还是遇到了麻烦,曹操的追击引起了董卓的注意。 正当董卓率军撤退之时,突然有斥候探马从后面急着赶上来禀报道:“报!将军,有兵马自虎牢关方向进发而来。” 董卓闻言一惊,心想这关东联军来得可真够快啊。急问道:“可曾探清是何人带兵,多少兵马?” 探马又回道:“当头一面旗帜上写的是一个‘曹’字,约有近万人马。” “曹?莫非曹孟德乎?”董卓对李儒疑问着道,旋即,又问计策:“文优,关东兵率军追来,我等该怎么办啊!” 李儒微微一笑,道:“丞相勿慌,丞相虽弃洛阳,然兵马充足,关东联军必然生变,这追兵也绝不可能是全力施为,他曹操如此好胆,不过送死而已,不过近万兵马,我等俄顷便能吃下,为防有追兵。可教诸位将军伏军于荥阳城外山坞之旁,若有兵追来,可竟放过;待我这里杀败,然后截住掩杀。敌军若败,令后来者不敢复追。” “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哈哈,就凭你小小兵马,也敢追我,哼,不知死活,今献曹孟德首级者,重重有赏!”董卓大笑,复而传令下去,就依照李儒刚才计策,诸多将军都是去隐匿好了,又令吕布引精兵为后军,董卓自打马走了。 吕布在后军正走着,就见到曹操领一军赶上。却是隐匿之人未露马脚,曹操追击心切,无意间中了埋伏。 却不走了,吕布回军以对,将兵马军士排开阵仗,阵前想交,吕布大笑曰:“不出李儒所料也!” 曹操出马,大叫道:“逆贼!劫迁天子,流徙百姓,将欲何往?”吕布在马上对骂道:“却不知谁是逆贼,不遵天子号令,妄为行兵,以下犯上,还不知罪。” 两军阵前聊了两句,聊的口干舌燥,都是些正常的骂人话,越说火气越上来了。 “背主懦夫,何得妄言!”夏侯惇不岔挺枪跃马,直取吕布。 话说夏侯惇可是猛人,被人射瞎了眼睛,能把眼珠子扣下来吃掉的猛男,早就躁起来了,再加上夏侯惇武艺真是不错,现阶段曹操手下当属第一,与吕布截住厮杀,短时间内不分胜负。 可又生变故,两人阵前厮杀,战不数合,突然四面杀声大起,随即便看到满山遍野的董卓军从四面围攻了上来。 李傕引一军,从左边杀来,曹操急令夏侯渊带兵迎敌;右边喊声又起,郭汜引军杀到,曹操急令曹仁迎敌。 左、中、右三路军马,各自交战。 可终究是受了埋伏,董卓军不仅精锐,而且数量还比曹操军多,厮杀了没多久,胜负就已经明显,董卓军势不可当,而夏侯惇三十回合之后,也抵敌吕布不住,飞马回阵。 “随某杀敌!”吕布大喝一声,引铁骑掩杀,曹操军大败,四散而逃,曹操引残兵败将,回望荥阳而走。 等走到一处荒山脚下,天色黝黑,大约是二更时分,曹操被追杀了一夜,终于能歇口气了。 月明如昼,这才有一丝丝的光线,曹操方才聚集残兵,正欲埋锅造饭,却不知吕布是按计划追来了,还是这做饭的火光引来了吕布,反正吕布是来了。 只听得周围喊杀声四起,吕布率兵尽出。曹操见状大惊,连忙指挥军队继续向东突围。双方军队顿时混战在一起,曹操军由于猝不及防兼且敌众我寡,形势岌岌可危。 幸好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乐进等众多猛将护在曹操身边,拼命向东突围,这才有一丝缝隙,曹操手下猛将真是骁勇无比,莫说是三国前期,就是在三国后期,猛将辈出的年代,也是一把好手。 仗着武艺,有猛将开路,曹操败军硬是在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也幸好有猛将在,否则曹操恐怕早已死在乱军之中了。 护卫着曹操出了重围,连忙让曹操上马先行。曹操执意不肯,却不料正撞见了吕布,曹操使人掩护,转身便走。 吕布急切间追不到了,只是弯弓搭箭,吕布箭法极准,一箭就射中了曹操肩膊,曹操只能带这箭矢逃命。 没料到前出虎口,又遇群狼,曹操敢踅过山坡,就遇到董卓军士伏于草中,uu看书 .uuanshu见曹操马来,二枪齐发,曹操胯下骏马中枪而倒,曹操翻身落马,被二卒擒住。 可怜曹操也是武艺不差,只是臂膀受伤,用不了力,只能被小兵卒给擒住了,慌忙间,又是一曹将飞马而来,挥刀砍死这伙步军,下马救起曹操。 曹操定眼一看,正是曹洪。 曹操暗淡心神,道:“吾死于此矣,贤弟可速去!” 曹洪道:“公急上马!洪愿步行。” “贼兵赶上,汝将奈何?” 听了曹操问话,曹洪说出了那句流传千古的名句,即是那句:“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 曹操感动,也是情况危急,急忙上马逃生,边走便说道:“吾若再生,汝之力也。” 曹洪脱去衣甲,拖刀跟马而走。约走至四更余,只见前面一条大河,阻住去路,后面喊声渐近。 操曰:“命已至此,不得复活矣!”洪急扶操下马,脱去袍铠,负操渡水。才过彼岸,追兵已到,隔水放箭。操带水而走。比及天明,又走三十余里,土冈下少歇。 忽然喊声起处,一彪人马赶来,正是吕布从上流渡河来追。 操正慌急间,只见夏侯惇、夏侯渊引数十骑飞至,大喝:“吕布无伤吾主!”吕布却也不惧,抖擞精神与夏侯兄弟交战,交马还未数合,随后曹仁、李典、乐进各引兵寻到,吕布敌不过众人,引军退去了。 曹操众部将又是杀散余兵。见了曹操,忧喜交集,曹操嘴角干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聚集残兵五百余人,败退了下来。 自此番经历之后,曹操也是成长了很多,一代枭雄气势初显。 第239章:绝非善茬的韩馥 曹操逃回虎牢关之后,依然认为联军应该主动出击,而不是天天在这里喝酒聚会,寻欢作乐,这样不思进取下去,只会令天下人失望,也不会给联军带来胜利。他向众人提出建议,袁绍领河内兵到孟津,酸枣将领进驻成皋,占据敖仓,在轘辕、太谷建立营塞,控制险要,而袁术则由南阳到丹、析,入武关偷袭关中。 三路出击,定能取胜。 然而,当然还是诸侯愿意听他的,林凡上前劝说,却无意看见曹操嘴角若有若无的狰狞笑意。 诡异且阴冷! 吓了林凡一跳,林凡也意识到曹操身上的变化,刚要开口的话语也被堵回喉咙里了。 ....................... 继续吃喝玩乐,美名曰“修整”的日子,这段时间,韩馥也放出了他的獠牙,以冀州粮草实在不够为由,开始逐渐减少对于联军的补给。 两处联军军粮耗尽之后,大军不得已守成,只能退守酸枣,回到最初的起点,再做打算。 回到酸枣不久,情况再度恶化,酸枣也待不住了,各诸侯各自率军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大家仍然保持了相互之间的盟友关系,依然商定共同讨伐董卓。 但这名义上的盟友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不得而知了。四散之后的各诸侯,要想再次聚集起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说。 来说说韩馥与袁绍的关系,韩馥真的如历史上的那般懦弱,那般善良不成?就因为他是袁家故吏的关系,就把富硕的冀州拱手让人了? 事实必然不是这个样子的。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韩馥也绝非善良之辈,袁绍来到冀州之后,被董卓追封了一个渤海郡太守的职位,韩馥很不情愿地将渤海郡让给了袁绍。 可见渤海郡让给袁绍又如何,袁绍还是弱小,韩馥派重兵屯与渤海郡周围,袁绍根本动弹不得。 按照惯例,若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袁绍这一辈子就算是被韩馥看管住了。 时势造英雄,说的一点不假,若是没有讨董之事,袁绍真的就这样泯然众人矣了,可是偏偏就让他赶上了讨董之事,你说巧不巧。 反过来一想,历史上的能人无数,可出名的就只有几个,不仅要英雄自身了得,也要时局配合才行,这金鳞若是不遇风云,便化不了真龙。 袁绍就是赶上了讨董之事,袁绍最为当时最有号召力的人物,这不仅因为他的家世地位,还因为他有诛灭宦官之功和不与董卓合作的举动。 本来,冀州牧韩馥恐怕袁绍起兵,害怕袁绍得势,故而派遣几个部郡从事驻勃海郡监视,限制袁绍的行动,可以说压制袁绍到了极点。 这时,东郡太守桥瑁假作三公文书发给各州郡,诉说董卓的罪恶,天子受到威逼,处境危险,踮着脚跟盼望义兵来消除国家灾难,韩馥的压制稍微收敛了一些,这才让袁绍喘了口气。 这就是袁绍的第一个阶段。 接到信件,韩馥召集部属商议,问大家说:“如今该怎么办,应当继续对付袁氏呢,还是对付董氏呢?” 治中从事刘子惠严肃地说道:“兴兵是为国家,如何说什么袁氏、董氏!” 韩馥语塞,脸有愧色。迫于形势,韩馥不敢再阻拦袁绍,他写信给袁绍,表示支持他起兵讨董,这才让袁绍度过了最开始的难关。 然而袁绍还是比不上韩馥强大,不管是读过《三国演义》也好,还是看过正史也罢,大家都不觉得袁绍这个盟主太弱吗?袁绍虽然是关东联军的盟主但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威风。 事实上的确如此,袁绍一开始混的也是很惨,他的盟主也仅仅是名义上的,下面那些诸侯他根本就调动不了,别看王匡、张扬、曹操等人依附于他,可实际上只是盟友关系,并不是从属关系。他也没有那个实力调动别的诸侯,单单比较军队实力的话一开始他都没比曹操强到哪里去。 说的可能有些复杂,前文说的袁绍从者颇多,到这里就不行了,实际上这都是相对而言。 其实说到林凡大家都会明白,林凡也是依附于袁术,平时吆五喝六,为袁术马前卒,可若是扯到最根本的兵权问题,那就不一样了。袁术若是要强行调动林凡兵马攻打豫州,那真是要翻脸了。 就此而言,袁绍也无法召集别人一起对付韩馥,而袁绍相对韩馥还是弱了不少。 但袁绍也是趁机发展了一会,正好遇到韩馥的部将曲义反叛,韩馥交战却失利,袁绍就与曲义结交,这就是袁绍发展的第二个阶段,比第一阶段好很多了。 还有第三个阶段,就是相约公孙瓒狩猎冀州,韩馥也是脑袋一热,在害怕之下,受了手下谋士的挑唆,竟然要把冀州献给袁绍。 .......就阴谋论的角度来看,这韩遂的几个谋士手下,必然是收了袁绍好处的。 袁绍经过了三个阶段,终于搞定了韩遂,总结着来说,韩遂并非善良之辈,uu看书 uukashu.o 绝不是本意让出冀州之地,他就是个瓜皮而已,用阴谋没玩过袁绍而已。 回到正题,众诸侯又回到了酸枣大营,韩馥的这一手掐断粮草,绝非明智之选。 君不见袁绍还在讨董的最前线,而韩馥却掐断了粮草供给,这让智谋之士看见,两人高下立判,韩馥此举虽得到了一时的好处,却失了人心,为日后的丢失冀州埋下了伏笔。 林凡这边,林凡见联军日散,也是时候回九江了,让周泰与三壮领导着步兵大队人马往九江郡赶去。 来讨董联军战了一年时间,以战养战,损失了不少兵马,但也收降俘虏了不杀兵马,林凡军兵马不减反增,单单步兵就到达了近万之数。 这部兵马让三壮与周泰带领着,赶回九江郡,就以周泰为主,三壮为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这支兵马带回九江郡去,这两人都是稍有些鲁莽之人,不适合独自带领一军。 这支兵马可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算不上老兵,但也绝不是新兵可比的,林凡这才紧张万分,手中也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为此,林凡将小周瑜扔给他两,说一切都要听周瑜的注意。 只希望周瑜能出谋划策一番了,林凡还想着把周瑜带到身边好好调教调教的,现在却不能了。 另外,书信一封给张辽,让他带兵接应,应该无事才对。 你问林凡身为主帅,不带兵作甚? 自然是有要事去办,这才让步骑分开,步兵自回九江郡,而一千余精骑在马超的带领下,跟着林凡,星夜出了联军大营,往不知名方向去了。 第240章:行为怪异的袁术 天还未明就出了酸枣,一路寂静无声,鸡不鸣,狗不叫的时候,平原之中略显暗淡,空气也是冷冽,虽过了年关,但这风雪还未停下,刮得人脸疼,暮色显得更加孤寂与凄清。 林凡只带着马超与一千精骑,往南边赶去,一路疾行。 前日与公孙瓒商议好了结盟之事,公孙瓒欣然应诺,不仅如此,害怕林凡反悔,还有定金奉上。由此可见,林凡对马匹的需求极大,而公孙瓒对粮草的需求也是如此。 这定金便是良马五百匹,这定金也是颇重,正解燃眉之急,林凡高兴不已,公孙瓒也是哈哈大笑,这幽州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 这事就算是成了,公孙瓒什么都没得到,却心甘情愿送出五百良马,林凡自然不会放过,此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虽然马匹有了,战上也截获一些,但精锐骑兵光靠有马可不行,人手还得训练才行,如此,林凡就让人带着马匹回九江去了,日夜操练。 ............................ 讨董联军其中袁术功劳最大。 讨董联军其中袁术功劳最大。 讨董联军其中袁术功劳最大。 并不是水字数,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管历史上也好,现在也好,酸枣联军若有若无,在各路诸侯纷纷放弃之时,只有一路诸侯仍然在坚持,那便是袁术。 《三国演义》中写的颇有偏妥,人们印象中一直是袁术拉后腿。而事实上,讨董联军中出力最多的却是袁术。 罗贯中这顶大帽子,袁术表示我不愿背! 袁术与孙坚一路徐徐收集散兵,进占太谷阳人,并以此为据点,越关击敌,严加防范,以图再起。 董卓派韩融、阴修、胡母班、吴循、王瑰等人前来议和,但很快袁绍、袁术拒绝和董卓谈和,然而袁绍此时任命周昂为豫州刺史。 兄弟两抢地盘,豫州乃是袁家发家之地,袁术前去占了,袁绍自然不岔,派兵去争一争倒也无可厚非,但也导致了袁术和袁绍之间彻底决裂,随着关东讨董联军声势最大的两大诸侯开始对立正式,以及讨董联军中各诸侯的相互猜忌,董卓讨伐战基本结束。 袁绍是这般做法,之后没占到什么便宜,就将目光转向了冀州,此事暂且不提,先来看看袁术这边。 在讨董联军将散未散之际,袁术依旧在向北击贼,一路过关斩将,才有了后来董卓许亲之事。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在林凡的印象中,袁术绝不是为了汉室江山而不顾身的人,从一早在洛阳之中的接触,到现在先是占据了豫州,明明是个满怀鬼胎的枭雄。 然而,讨董联军都各自收力,各自散了,他却一人依旧坚持着,又像个大忠臣。 里面的差距不可谓不大,要知道,现在的刘表正在屁股后面作乱,袁术不向南收服荆州,而是向北攻打洛阳,洛阳久经董卓荼毒,十里无人烟,而且董卓势力还在,兵马尚全,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袁术莫非想掩盖什么? 心中疑惑,就连熟悉袁术的林凡都是猜不透,这次,林凡就是专门往南边一行,去找袁术问问清楚。 手中兵马也不用多带,一千精骑足矣! 星夜往阳人方向而去,此时孙坚屯兵阳人,正往洛阳扣关,林凡带一千精骑,来去也方便,这次,林凡并不是去助战的,而是观望,这一千精骑足够了。 而手边虽然只有马超一人保护,却也足够了,随着年纪的增大,马超天赋尽显,起初在凉州之时就已勇不可当,而今更是凶悍。 走在路上,此处离洛阳也颇近,到处都是散兵游勇,不乏董卓军的小股骑兵,战了几场,避了几场。 “大哥!你看那里....”马超为林凡一指,脸色有些怜悯。 林凡顺眼一望,洛阳周边真是赤地千里,混乱的不成样子,一直呆在酸枣地界,看的情形虽惨,但与眼前的情形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一路上奔来,所见的尸体越来越多,在熊熊烈火旁,鲜血染红了大地,成了乌鸦的圣地,枯树上头三三两两的乌鸦,嘲讽地看着下方的世界,忽地猛冲上来,叼走几块腐肉继续上去大快朵颐。 一片血腥气味,浓密不散,死者众多,有面黄肌瘦的男子,有衣着漏缕的女子,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尚在襁褓的婴儿! 林凡也是经历过数次战争的人,可不管是黄巾起义,还是凉州之乱,都没有现在这情况来的惨烈。 林凡的心有些不忍,甚至好几次都想掉头离开,但他没有停下,他自己也知道,随着战争的越发频繁,u看书 .uanu.om 也越发惨烈,他自己的心也变得麻木。 一步一步地,从剧痛,到悲痛,到不忍,再到麻木,其中夹杂着绝望与内疚,最终化为乌有。林凡对自己也不好评价,不知道自己倒了哪一步了。 随着带着血腥味的风吹来,林凡清楚地听到了几声凄厉的惨叫,用力甩了甩马鞭,加快了速度向前冲去。 寻着声音过去,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伙兵卒,正追赶着前方的人群。喊杀声不断,求饶声不断,哭泣声也不断。 这伙一看制式,便是董卓军兵马,正在劫掠百姓,下手极重,不是单纯的掠夺钱财,遇见人了往往就是一刀杀了,再行取走钱财。更有甚者,竟当众宣淫,解开裤腰带,另一只手拨揽住一女子,脸上还在呵呵大笑。 “畜生!”林凡暴喝一声:“孟起,速速救人!” 马超得令,追风马快,风驰电掣地驾驭着坐骑冲了过去,那士兵被马超的来势惊住了,来不及反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远来的一箭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脑袋。 林凡不岔,也是挺抢冲了上去,一枪就是人头,甩掉枪头上的污秽物,瞥了一眼那地上的女子,身后骑兵自然呼啸着跟了上来,不过刹那之间,董卓军反应过来,两军交战,却敌不过林凡军一千精骑,短短时间就死了大半。 杀得兴起,林凡冷哼一声,一枪再次穿爆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的脑袋,飞快地又向另一名士兵的胸口刺去。 主帅如此凶猛,部下自然不落其后,一炷香的时间,董卓军就已是消亡殆尽。 顾不上这群逃难之人,林凡自引军去了。 第241章:洛阳火势 此时的袁术与孙坚已经前进到了太谷之地,林凡带兵马一路按辔疾行,不久就来到太谷附近。 太谷离洛阳很近了,一路所见散兵游勇更多,来到袁术与孙坚军大营,迎面就前来一支兵马。 打马问话。 “前方所来何人?” “你们又是何人?”看不清这兵马归属,马超也是毫不客气地回话。 林凡直起身子,向那声音望去,正是探马斥候,身着褐色衣甲,也无旗帜,看不清归属,林凡马上抱拳试问:“某乃九江太守林子瞻,可是袁公路与孙文台兵马。” “正是,可有凭证?” 这话问的,林凡晒然一笑,这未必也太谨慎了些吧,自己不过一千兵马,还能去诈营不成? “可识得我九江林字大旗,便是凭证,你若不识我,可随便找个将领前来,黄盖,韩当,祖茂将军可在?” 林凡说完,那人拱手致歉,吩咐叫人去了,不一会祖茂应声寻来。 这祖茂因为林凡的救援及时,并未死于华雄之手,对林凡也是颇为感激,到了一看,正是林凡,急忙将林凡迎进军营之中。 路上,祖茂对林凡介绍刚才那人,却是朱治,为孙坚部将,说起朱治此人,也是了得,文武双全。 《三国演义》之中写的孙坚手下四大将,韩当、黄盖、程普与祖茂。竟将朱治遗漏了,其实朱治早年之间就随孙坚闯荡天下,在孙坚营中的重要性,比四大将成不多让,罗贯中竟将他遗漏了,实乃大错。 “前次君理有公务在身,不在营中,未见过林太守当面,今日竟不识,实在罪过,还望林太守莫要怪罪。”祖茂如是解释。 朱治也是抱拳示意。 “哪里,今时正是战时,小心谨慎绝不为过,朱将军统兵有方,实乃文台兄之福,又哪来的怪罪之意。”林凡深深地望了朱治一样,孙坚起事的这些家伙事,比自己的差了点,但也绝不是庸才,复而,又问道:“文台兄带兵至此,不知战况如何了?” “战况尚良,不急,营中再说,哈哈。”祖茂回道。 祖茂的表情轻松,林凡一眼明了,战况似乎在孙坚的把控之中。 “可是子瞻来了?”一声急促的声音从那身前的营寨中响起,一员身着赤甲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从军队中出来,正是袁术,身后还跟着孙坚。 袁术颇为欣喜地看着林凡,叙旧了几句,拽去林凡胳膊就往营中拉,边走边道:“子瞻你可算是来了,来的正好,走走,营中说话。” 孙坚等人也是一副欣喜的表情,眼神中夹杂着几缕幽怨,只是很少。 这么说虽然有点腐臭味,但事实真是如此,长此以往的交流,在袁术的心中,林凡乃是那个总有妙计的智谋之人,乃是绝佳的帅位之选,而孙坚,则有点像是林凡的替代品。 袁术看林凡的眼神,就像是林凡看张辽的眼神,甚至更加浓厚,袁术与林凡可是有数次同患难,共生死的经历的,孙坚就要差一些。 进来帐中坐定,寒暄了几句,将各自的信息交换了一番,林凡说道酸枣联军中的情形,而袁术则是说了说阳人之战的始末。 原来孙坚屯兵阳人,与董卓大小战斗也打过数场,不胜不败之局,董卓不愿恋战,徐徐后退,孙坚则趁机进军,将战线推进到太谷之地太谷乃是风水宝地,有许多先皇陵墓便是扎根于此,孙坚与董卓争斗,一时间僵持住了。 孙坚补充性地说道:“董卓兵败,敌不过多路兵马围剿,一心想退守关中,这才不战自溃,如今洛阳周边已是赤地千里,怨声再造,洛阳已无天险守护,破敌只在当下,董卓只是撤军,我等要做的就是在董卓撤军之前,杀他一阵。” 林凡点点头,如今形势使然,酸枣联军虽不作为,但董卓也不敢轻放,既然董卓已经劫掠了洛阳周边地区,洛阳已经成了废城,他董卓要是想守此地,绝不会如此妄为,那么此事就明了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问题就是董卓一边派大军在外抵抗,一边在内劫掠。在外之人心急如焚,可轻易进不去,只能截住交战,寻找良机,大败敌军之后,才能安然入洛阳。 林凡看了袁术一眼,不管袁术是出于什么目的,是为了匡扶汉室,还是单纯的抢地盘,此时都应该是心急如焚地想破敌入京。 “董卓退兵恐怕不光是外军压迫,京中动乱也是造乱之机。公路,你应该是最明了的。” 听了林凡说话,袁术点点头,表情凝重,应该是有些消息的。 三人就并着营中将领,u看书 .uukanhu一起商议破敌之策,敌军乃是董卓亲自领军,手下将领无数,兵强马壮,决计不好攻破。 董卓亲自带军据守,由此也可看出董卓对于孙坚的重视。 正说间,外面呼啸声骤起,众将领急忙奔走出营帐探望,洛阳方向火光滔天,天空被染得一片通红,众人大惊,这火光,这势头,竟如此之大。 要知道,此次离洛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也有些距离,此处都能看见火势,洛阳城中如何?不敢想象。 众人气急,都是大骂出口,这董卓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劫掠货物不说,还一把火烧掉了洛阳城,屠夫行为令人发指。 “董卓老狗竟敢如此,他...他不怕遭报应吗?”孙坚极度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磕磕盼盼,才将整句说完。 饶是孙坚战场杀敌,身后尸骨累累,遇到这种情况也震惊的说不清话语了,手下众将更是震惊出神,惶惶间不敢言语。 林凡有些心理准备,可此刻心里也是揪着痛。 袁术冷冷一哼:“他董卓老狗有什么不敢的,胆大妄为的事我等见的多了,见怪不怪,当初丁建阳为配合何大将军声势,也是大胆妄为,一把火烧了孟津关,火光滔天,洛阳城中清晰可见,就如今日这般。” “可...可...”孙坚欲要争辩,只是没有言辞。 大伙都明白他的意思,孟津毕竟只是一个关卡,火烧孟津虽然也是肆意妄为,可比起洛阳就不足为道了。 洛阳乃是国都,精神之所在,名门之所在,洛阳不到,则民心犹存,洛阳一倒,这人生异心。 第242章:洛阳的重要性 洛阳有多重要?怪不得孙坚支支吾吾,东汉二百年福柞就依存于洛阳,人心所向,也是洛阳。 身为血腥战将,孙坚都是如此,更别提别人了。 从这一刻起,大汉正式宣布着灭亡,其后虽有汉献帝,但其实名存实亡。 起先诸侯都是有些心思,但心中也有羁绊,也有顾虑,从此以后,只怕各诸侯就要开始顾虑全无,肆意妄为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跟当初林凡随刘虞收服幽州是一样的,蓟县乃是幽州之命门,精神之所在,也因此,刘虞才执意攻打蓟县,据蓟县而守,传檄各郡县,幽州乃安。 还有一事值得一提,昔日丁原为响应何进声势,一把火烧了孟津,也是胆大妄为,董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有趣的是,他两手下义子,吕布吕奉先,都是冒着弑父的罪名杀了这两人,此可谓天网恢恢,终有报应。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反正吕布是将这两个纵火犯都一刀杀了。 想了想,林凡摇了摇脑袋,将这想法抛出去,稳定心神,不由想到。 收义子?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事情的重点好像在放火上面,显然,林凡又想偏了! 同样到了袁术这里,当时只有袁术一人在京中,林凡与孙坚都是在外,故而袁术才说出这番话来,也不知道是真的见怪不怪了,还是心底里枭雄的属性已然爆发。 众人还在深思,还在震惊之中,林凡率先醒了过来,随即又叫醒了众人,带头向营帐中回去。 边走便说道:“诸位,顾不上震惊了,稍后便有大战要打,先收紧心神吧!” 孙坚紧随其后,反应过来,董卓火烧洛阳,这就是董卓军最后撤退的信号了,接下来,董卓就要退兵,趁机杀他一阵,才是正道,才是出气的好途径。 帐中复议事,董卓大军在侧,尚有兵马五万余,而袁术兵马也有三四万而已,董卓虽有退心,兵力却依旧有差,况且西凉军悍勇无比,不可大意。 孙坚与林凡,一个是残兵,一个是看戏的,并不算在其中。 “今日洛阳城中大火,想必董贼不日就要退兵,今下之策,还得加紧攻势,纵不说杀败董卓军,但也要让他损兵折将才行,诸位可有良策?” 袁术坐在主座之上,点将升帐,询问良策,这话却吓了林凡一跳,诡异的气氛油然而生。 为何如此?这话让孙坚来说自然好理解,然而是袁术来说,听他的个中语气,竟是真的要与董卓交战。 前文就曾说过,袁术急切与董卓交战,可能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为了抢地盘,而是为了匡扶汉室。 如果是为了抢地盘,放董卓军退走就是了,何必吃力不讨好去与董卓军交战。 杀敌自古便是为建功而去,然而此刻一点功劳没有,为何要杀敌? 莫非袁术竟是个匡扶汉室的忠臣不成?更不可能,前次在洛阳之中,袁术与林凡就商议着自立之事,做法比董卓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未成而已,林凡实在不愿因相信袁术改变了性子。 是为了做给部下看的吗? 是为了博取个好名声吗? 好像真的没有这个必要,帐中做的也不是些正经人,没有那种死忠汉室江山的老儒生,林凡自不必说,最初就与袁术商议着自立之事,一门心思想要做个诸侯,争霸天下。而孙坚,朝廷设的刺史、太守,说杀就杀,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这做法却根本没必要。 至于要博取个好名声,这种事情,都是骗人的,恐怕也没人会拿自己全部家当拼进去,只为骗别人吧!袁术只要安稳地入了洛阳,便为天下先。 昔日有种说法,先入咸阳者王,此时的情况也不差,先入洛阳者声望自然高人一筹,根本不用如此。 想不通,想不通,林凡摇摇头,袁术要么就是被穿越了,要么就是脑子瓦特了。 不知袁术什么心思,林凡顺着自己心目中袁术的样子,迎合着回话道:“董卓虽无战心,然董卓军据险要之地而守,兵力有差,也不可莽撞行事,不如放他归去,我等准备粮草医药,其后解救洛阳生民即可?” 林凡这话却被袁术义正言辞给反驳了道:“不可,董卓势大,定要杀他一阵才可,我等不需立刻破敌,但也要杀他个损兵折将才行。” 得,白说了,袁术这义正言辞的模样,真是让林凡好生费解。uu看书 w.ukansh.c 旋即,袁术又问林凡话:“子瞻,你素来妙计频频,如今可有良策?” 看着袁术殷切的眼神,这却是难为林凡了,自古用兵,以正取,以奇合,敌军一直守势,且快要撤退,这让林凡如何出计。 董卓军只守不攻,决计不好攻破,若是董卓军退,也不能贸然衔枚追击,追的近了不起作用,追的深了要中埋伏,不好拿捏。 也是,历史上还没有以兵少打兵多,还要追着人家打的,还要取胜,实在不合常理。 董卓兵无战心,欲要收缩战线,才造成了这番情形。 林凡摇摇头:“并无良策!” 帐中诸将群策群力,商议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有许多计策都不能行,分兵之策、绕敌背后之策等等,都不可行,堵断敌军退路之策更是荒唐,此事还得慎重才行,别看董卓现在要撤退,但你要是真的过分了,保不齐回军出击,一口就能吃掉你。 实无好计,只能强打硬拼了。 袁术与孙坚作为一军之首,林凡则为客军,往来袁术不管事,发号施令一直都是孙坚来办,如今也是如此。 孙坚眼神客气一番,林凡也是示意孙坚上台发令,孙坚了然。 不多时候,就见孙坚肃然起身,执剑立于中庭,发号施令,各自整顿兵马,备战以待,调集各将军负责各自区域。 最后道:“诸军整顿完全,明日一早埋锅造饭,正式与董卓军交战,我军声势乃董卓军十倍,董卓为人不良,民心与战心全无,必败无疑,这次,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满座将校皆抱拳领命。 第243章:攻城战 次日,埋锅造饭,前往董卓军营寨叫阵,董卓军只是不出,孙坚一声令下,众将攻城。 此时,董卓军营寨四门紧闭,一片肃杀。 林凡带的一千骑兵,并不在配列之中,一方面是人少,在这大战之中起不到什么作用,且都是骑兵,攻坚之战不好施为,另一方面与原本兵马也配合不到一起去。 因此只是让他在wài wéi和放放箭,堵截董卓军斥候,蒙蔽其视听,兼且探听军情之用。 两军接住厮杀,虽然对面董卓军的营寨不算很坚固,比起一般的天险差一些,但也是紧要,不是一时半会能攻下的。 孙坚令人带着简易制成的云梯,并着大型的攻城车,一起向前,孙坚身先士卒,手持一面盾牌就往前冲,左手持盾,右手持刀,若遇到爬城之时,就将长刀背于身后,口中叼着另一把短刀,遇人便杀,端的凶悍异常。 不过,世上不如意者十有**,不可能你想的凶悍,对面就会怕你,孙坚带兵马刚刚赶到城下,就被一阵乱箭射回来了,城墙之上一片欢呼声响起,孙坚之威,众人皆知,董卓军中更知,饶是悍勇的董卓军,对于孙坚,也是忌惮非常,今次能打退孙坚一次,就显得高兴万分,士气大振。 果然,一个人的凶猛评价,只有敌人给你的才最是正当,也最有权威。 然而孙坚也不会被这阵势吓住,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不顾损耗,带着兵马继续冲上去了,身后诸多部将也是紧随其后,不落人先。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此话不假。反过来一讲,一个悍勇无比的将领,对军士的带动也是效果显著,孙坚凶猛,部下的将校也是凶勇,长官都能生死置之度外,小兵感动,更是奋勇向前。 林凡在外看的真切,原本谨慎做事,思想之中有些文人气概的朱治,此时也是杀红了眼,什么也顾不上了,喘着粗气,就跟在孙坚身后不远,正在反复冲杀。 看的林凡羡慕不已,又有些许震惊,这就是战争的力量,这就是领袖的魅力,不过旋即,林凡就将这念头打消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际遇,也有不同的做法。孙坚这悍勇的势头,林凡决计做不来,不过林凡也不以为杵,此事不光林凡做不了,三国中最大的赢家曹操也做不了,这乃是孙坚特有之处。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优势所在,孙坚悍勇便是他的优势,而林凡智谋,精于大局,也是林凡的优势,林凡羡慕孙坚的悍勇,孙坚何尝没有羡慕过林凡? 我手中有一串顺子,而他手中则是对子,我虽有些许羡慕,却绝不到发恨的程度,战时遇到了,各凭手段罢了。 中军之中的袁术,看着城上蓄势待发的董卓军,也是眉头大蹙,董卓军虽无战心,但军心未散,这是两码事,如今真是不好攻打。 趁着这空隙,数架云梯被毁,孙坚勃然大怒,匆忙使用起了更加简易的云梯,吼叫着冲去,董卓军占据城池,这城池虽然不高,不大,但单凭几架云梯,就想冲上去,简直妄谈,若真被孙坚攻破,也未免太过儿戏了。 果然,离着城池四五十米远的地方,成了一片隔断区,城墙上的gong nu手,正屏气凝神地弯弓搭箭,直指面前的孙坚军,一通箭雨就弱了下来,大多数都是朝着孙坚这里来的,也是幸好孙坚有一块盾牌,不然早歇菜了。 饶是如此,盾牌也被敲得叮叮作响,箭雨之密集,之力大,竟将孙坚撞的后退,孙坚全力嘶吼一声,两臂肌肉鼓起来,脚跟扎地扎的更深了,这才止住颓势。 孙坚如此,手下的军士可没有这么好的实力了,有盾牌的还好些,没盾牌的就钻进盾牌群中作掩护之用,然而总有空隙之处,箭雨密集,总有不当之处被射到,或是小臂,或是小腿,或是脚跟,受伤之人频生。 这还算是好的,不少人被射中,当场毙命,这些受伤的军士,忍着疼痛,被后方人员拖拽着往后退去,总能包住一条人命。 一方面是退心,一方面是箭雨力度之大,反正前进的势头被止住了,孙坚都进不了,更惶提手下士卒了,眨眼间,大多数人就退出了弓箭密集区,只有孙坚带着少数一部分人还守在其中。 孙坚军中也有反击,中军袁术一声令下,“放箭!”身后的gong nu手也是弯弓搭箭,望城墙之上散射,城墙之上有天然的遮挡物,效果自然比不上刚才的阵势,袁术也是有钱,只听道促促声迭起,密如飞蝗的箭矢随之倾泻而出,射的城墙之上止住了箭势,孙坚得以喘息。 然而终究是远一些,力道不够,对方gong nu手还受到城墙保护,具体能造成多大伤亡就不知道了。 箭雨没入城墙之上涌动的人群中,初时还有惨叫声响起,伴随着的还有箭矢落在城墙之上的叮叮叮之声,如同细雨落在谯石之上,青清脆极了,城上军士rén liu顿时散开了一些,等过了半刻钟,这惨叫声就小了很多,不见动静了。 袁术是真的有钱,uu看书 .ukanshu箭雨足足放了三刻钟,城墙都被射的损坏了不少,手下士卒gong nu手射的手臂发酸,这才停了下来。 孙家继续带兵马攻城,如此反复,可依旧是不起作用。 城墙上的董卓军不停地弯弓搭箭向下倾泻箭雨,攻城的孙坚军不断有人中箭倒地,孙坚军也在反击,但就目前来说,董卓军是处在绝对上风的,毕竟他们在城墙之上,占着地利。 “主公,还是先下令收兵吧!如此仓促攻城除了损耗我们自己的兵马外,无有任何用处!今日战了许久,士卒也是乏了,攻城之战不在一日两日,保存实力才能更好作战。” 战了许久,袁术手下一谋士语气焦急地劝说道。 袁术脸色没有表情,看不出喜乐,好半晌后他终于重重地一点头,张口就是两字。 “撤兵!” 鸣金收兵,今日战罢! 第244章:登上城头 董卓军依旧是人多,攻城不在一日两日,今日战况不佳,然孙坚部下脸上也不见担忧之色,林凡看了暗暗称奇。 当夜,袁术与孙坚将所有谋士武将又是叫道帅帐之中,做着军事总结,以及明日的作战要求。 今日作战,全是孙坚出力甚,手下将校也是凶猛异常,袁术手下的将校显得就有些弱了。 可能谈不上隔阂,但心中必然存有印子的。 孙坚军中多是直爽汉子,悍勇杀敌,不惧生死,自不用说,袁术手下的将校,战上杀敌也许可以,但要不顾生死去冒险冲城,那就是不可能的。 什么样的君主有什么样的手下,孙坚军中都随了孙坚脾气,袁术手下则随了袁术脾气。 无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已,潜移默化罢了。 做着总结的时候,两方就开始有些不对付了,谈不上相互嫌弃,相互抱怨,但言语之中也有些发触。 这也是常理,在篮球场上,打个球都是能发生冲突,更别提着战场之上,随时都要死人的。 袁术却未及时处理,对孙坚部将安慰了几句,泛泛之谈,又把不出力的手下将校责备了一番,算是缓解了当下之症。 然而这种缓解,治标不治本,也为后来之事埋下了伏笔,袁术并未过多在意此事,可能在他心目中,手下将校这般做法并无差错,反而孙坚的悍不畏死,冒险冲城,才是异类。 这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在于人性格之中的矛盾,做人处事之中自然会产生不同、分别。人之常情耳! 询问明日如何征战,还是继续如此行事吗?今日可是收效甚微。 听了袁术的问话,孙坚军中孙策,年轻气盛,心中不岔,出面抱拳应声道:“今日虽未建功,但也摸清了虚实,末将请战,明日带五千兵马攻城,定能破城直入。” 这武人就爱说大话,五千兵马就想破城,无疑是天方夜谭,如此说法,只是为了凸显悍勇之气罢了,一般君主也不会信他,不仅如此,还要大加赞赏一番,慰藉其心,以此来激励众将。 然而此刻,孙策说了这话,还若有若无地撇了一样袁术军部将,虽然同为袁术手下,但孙坚的地位却高,手下独领兵马,既像手下,又像是同盟之人,韩当这才有了相争之意。 本来袁术与孙坚各自部将都有些不对付,今日更是如此,孙策这一撇,更是引起了争强好胜之心,都是武人,脾气都是暴躁。 当下,就见纪灵也是出面抱拳,言辞切切:“末将只需三千兵马,定能破城。” “何需三千,我只需...”孙策还待再说,被孙坚止住了。 袁术坐在帅位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幕。以此来激励战心,可尝不是一种手段,然而其度要把控好。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度,这便是御下之道,这可是门大学问,需要为妙的极点才行,不知袁术把控好了没有。 袁术不言,示意孙坚发号施令,孙坚发话,继续之前商议好的攻城之法,并无变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争强好胜的气焰减了下来。又商议了些琐事,众将回营各做准备。 ............ 第二天,继续攻城,天一亮就吃饱了饭,继续冲城去了。 “擂战鼓!”,站在城楼下的孙坚面罩寒霜,冷声下令道。 “嗵嗵嗵!”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响起,气氛再燃烧起来,城楼上的战鼓针锋相对的响了起来。各军马受战鼓激励,士气不禁一振。 “杀啊!”城外的孙坚军在前进到两百步距离时,突然大叫一声,开始全速冲锋。从城上往城下看,就跟冲浪一般,原本死水般的缓慢的湖泊,顿时就变了形势,浪头一股接着一股过来。 跟之前一样,刚开始,双方的弓弩手相互对射,互有伤亡,不过孙坚军由于是攻击方的原因,损失要重得多。 片刻后,孙坚带军队士卒冲到城下,沿着城墙架起了一排云梯,场面蔚为壮观。 孙坚军将士吼叫着沿着云梯向上攀登,而董卓军则往下投掷石块檑木,不时将云梯推到下去。 但这一次不同于之前,这一次孙坚军有备而来,一边弓箭开道,一边攻城,虽然从城墙上掷下的石块檑木给孙坚军造成了影响,但伤亡少了很多。 然而如此,却依旧阻止住孙坚军的登城步伐。 林凡在外边看的皱眉不已,兵法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果然不假,这兵力虽有差,但其实不多,这情况真是难打对于攻城一方不好放手一搏,往往都是死在了冲锋的路上。uu看书ukansh 这种情况,还是这伙董卓军中无大将,且不善守城的情况下,兼且孙坚骁勇善战。依旧是攻不下来。 趁着孙坚被再次打退的空隙,袁术拉出了重型武器:抛石车。攻城之战,无疑就是那几样东西,弓箭为基础,冲城车在下撞门,云梯送兵马上去,再大型的就要数箭楼与抛石车了。 不过毕竟没到战争中后期,这抛石车虽有,但却少,只有三三两两的几架而已。 作用当然是有的,数块大石头就被抛到城墙之中,准星不够,但也是见人就砸,砸到城楼上也可以,只要砸出缺口来,便是立功,城上董卓军承受不住,纷纷寻找掩体。 抛石车一停下,孙坚最先得信,趁着城楼之上董卓军还未反应过来,带着兵马就是一阵猛冲。转眼间就到了城下。 这时董卓军才反应过来,到底是守城经验不够,被孙坚找到了个空子,三军冲锋,已经冲了上去。 孙坚军顶着石块檑木拼命地登上了城墙,早已等候的董卓立刻围杀上去。孙坚悍勇,已经登上了城墙,带着手下划开一片空地,接应后来的士卒登城,刚开始时,董卓依靠人数优势还能压制住孙坚,孙坚只能苦苦支撑,但随着对方登上城墙的人数越来越多,两方慢慢变得势均力敌。 人人双目赤红,短兵相接,只是杀人,拥挤的城墙根本站不住这么多人,孙坚带人虽少,但拥挤之下,真正有效面对的敌军,绝不是五万之众,因此,到能厮杀一阵。 孙坚军气势犹在董卓军之上。 难道就此破城了吗? ........ 第245章:被压回来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孙坚带人冲了上去,并且占据了一片地方,但这也是占了城上拥挤的便宜,优势不能转化成胜势。 城上拥挤,便代表着董卓军人还是多,孙坚杀了杀不完,手中的环首刀都杀的有些钝了,要知道,孙坚的环首刀可是名刀,今时都有些钝了,手下大头兵的武器更是不堪,卷口,折断等等不尽其数。 拼杀了半天,优势始终不能转化成胜势,只见杀人,却推进不了地方,两军的尸首堆满了城墙之上,战斗之时也不方便,往往都是踩在尸首之上作战,一个不好就要踩空了。 这踩空了可不好受,就跟骑兵作战时落马是一个道理,踩空了就不一定能爬起来,爬不起来就是当头一刀,继续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其中惨烈不足与外人道哉! 这城楼之上,全是短兵相接,城上的董卓军没有弓箭之利,短兵又杀不过孙坚,然而有利也有弊,城下的抛石车也起不了作用了。 战了许久,孙坚军悍不畏死,往往是杀敌建功,也有被别人杀,但被别人捅了一刀之后,也是暴怒发声,奋力扯着敌军,为自家兄弟提供个方便之机。 或是杀人,或是同归于尽,总之是不会亏的就是了。 孙坚如此悍勇,手下兵卒也是悍勇,然而还是无用,孙坚如此悍勇,然而其他人可不一定,城墙之上其他地方虽不清闲,但也不必上此处焦灼,董卓军将领自然而然地抽调别处兵马过来补位。 战了半天,孙坚又从势均力敌变成了弱势。 “主公,杀不进去了,再不退就走不了了!”黄盖一抹脸上的鲜血,大声问孙坚道。 面前的尸首叠的有半人高,就像搭建好的遮掩物,确实攻不进去了,孙坚回头看一眼身后战士,都是喘着粗气,依旧在奋勇杀敌。然而孙坚知道,这奋勇杀敌,也快要到极限了。 无奈,孙坚终于重重地点点头,从牙缝中蹦出来几个字:“撤兵!撤兵!回城下,公覆,你与义公带兵先撤,某来断后。” “不行,主公安危重要,末将愿断后,主公先退。”黄盖怒发须张,口中言语,手中的家伙事也没停下,远处赶来的韩当也是收拢兵马,随时准备撤退,但也是这个意思,在等着孙坚先走。 两军在城墙之上继续相持,但董卓军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波一波涌动过来,城墙之上孙坚军还是兵少,城墙拥挤,虽然堵住了董卓大军,但也堵住了孙坚军登城楼的势头,城上的孙坚军他们虽然都表现得很勇敢,但勇敢并不能弥补兵力的差距,城墙逐段逐段地失守。 “快走!再不走老子先杀了你,战场之上,抗命不遵,正好吃某一刀。”孙坚急切地说道,用力一撞黄盖,将他撞个踉跄,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黄盖知道孙坚脾气,拖下去对谁都不好,心中无奈,也只能先带兵马撤下去了。 顺着云梯往下走,可不容易,上来容易下去难,登过梯子之人都知道这点,所花费的时间比上来的时间要长数倍不止。 也是幸好,孙坚军像是专门训练过的一般,下梯之时井然有序,并不慌乱,缓缓地退了下来。 黄盖坐在士卒中间,下梯之前大声喝道:“主公,某在城下接应,主公速退。” “知道了!安心去吧!”孙坚答道,回答之时也是面目向前,丝毫不回头,手中环首刀继续杀敌。 心停手不停! 等到黄盖与韩当退了下去,城墙上更加空虚,董卓军反扑过来,孙坚嘶吼一声,带着兵马又是冲击了一阵,折损不少,但也冲出来一丝空隙,之后迅速带兵退了下来。 黄盖与韩当在下方布阵,将盾牌手调集起来,弓箭手原地待命,只在孙坚下来之际,城上董卓军一阵追击与探望,弓箭手便是掩面放箭,三军用命,配合得当,这才顺利撤出来。 韩当本是辽西人,弓马纯熟,长于弓箭,也是半虚成马步,弯弓搭箭,专挑对面见追击不成改放箭之董卓弓箭手,一箭一个,精准无比,孙坚正在下梯之时,用不上力,敌军有一弓箭手,突施冷箭,韩当看的分明,一急箭过去,与敌军弓箭相撞,改变呢轨迹,这才救下来孙坚一命。 孙坚撤退回军之后,稍作歇息,又变为抛石车工作时间,数块大石头飞向城墙之上,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看书 .uukansh 惨烈无比。 马超看的牙痒痒,对林凡请命就要攻城,被林凡赶紧拉住了。这次的攻城之战,可不是闹着玩的,林凡攻坚之战打过数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别看你是绝世武将,这攻城之战,你若是焦灼在其中了,可见不得好,一身武艺施展不开,别人偷偷送你一刀也是常有之事。 再者说了,袁术愿意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林凡可不愿意。 看了一眼远处的抛石车,林凡也是暗暗下了心思,攻城之战端的危险万分,不好攻破,兵力若不是相差悬殊,绝对不好攻打进去,以后占了扬州,一定要好好琢磨琢磨这抛石车与箭楼等大型攻城用具,弄他个无数抛石车,攻城之战必定能大放异彩。 南方兵卒比不上北方兵卒精锐,此乃常理,但南方也有好处,南方自古便是经济繁荣之地,钱财粮草都是不缺,正是己方长处,还得好好利用才是。 这就叫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袁术这抛石车的阵仗还是有点小了,林凡暗暗心想,想之后的袁绍与曹操的官渡大战,先不说两军交战如何,两军先是累起了进百架抛石车,以及搭建箭楼无数,每日便是石头雨与箭雨洗礼,这雨下了两三个月,阵仗之大,世所罕有。 袁术这就不行了,抛石车太少,进度缓慢,当然,并不是说袁术比不上别人,袁术毕竟刚刚起家,比不得三国中期的时候。 抛石车一停,又是箭雨送上,孙坚复带着兵马冲了上去,半日之后又被打退了回来。 重复变化,并无新意。 今日交战,惨烈万分。 第246章:终究城破 如此相持了半月之久,各自战损不少,始终攻克不了。 忽一日,探马有消息来报,却是后方失火了,引得众人大惊。 不是九江郡,而是荆州,荆州刘表单骑入宜城,说服荆州之中最大的两个世家蒯家与蔡家的支持,已经收服了大半个荆州,袁术只余南阳一郡之地以及周边的几个县城而已。 这消息却不是好消息,袁术怒极,林凡也是忧心忡忡,害怕扬州出事。如今时不我待,酸枣联军也是各自散了,相互之间都起了征伐。 刘岱与桥瑁争斗,为兖州的归属问题。 陶谦被袁术拉拢到一起,豫州与徐州之地暂时连接到了一起,互为犄角,一同抵御外敌,相互之间也是和平,作为最早平定自家州郡的诸侯了。 公孙瓒也在与刘虞争幽州之地。 袁术已经平定收服豫州之地,袁绍见无办法,转头将目光看向冀州,如今不出声势,恐怕也是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 如今刘表也占据了荆州。 整个天下大局都已经明朗。此时的扬州,如同待宰的羔羊,张辽驻扎九江郡,可抵挡北来之敌,再加上陶谦占据了徐州之后,也要安定徐州才行,陶谦年长,也无心思再攻打扬州之地,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扬州现任刺史陈温历史上是个不作为的儒生,至今没有动作,但扬州这块地界,先收入囊中,才是王道。 说了许多,总结一句就是说,林凡已经不想跟袁术玩了,自家还有事要办。 林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公路,如今荆州失守,刘表立足未稳,还有机会,再迟可就没有机会了!” 袁术也是恨得牙痒痒,林凡说的“荆州失守”,用的不完全准确,但也合理。袁术早就将荆州当做盘中之物,虽未占据,但已经被打上了标签,用“失守”来形容也不为过,众人都明白其中意思。 怎料现在被刘表捡了个现成的,袁术如何不怒? “荆州虽急,然事有缓急,不可更替兴废!”袁术还在挣扎着,咬咬牙继续说道:“刘表?哼,就让他先逍遥一会!” 这话说的林凡真是一惊,董卓有什么好的,引得袁术胃口如此之大,而放着更香甜美味的刘表不顾。 一块黑又硬的石头,和一块香甜的蛋糕摆在袁术面前,袁术选择了石头,纵然要崩掉几颗牙也要吃石头。 须知,蛋糕放久了也会变质的。 真不知袁术哪根筋转不过来,林凡不愿作陪了,就要张口请辞。可话音未开之际,袁术就先说话了。 “众将听令,可没有休息时间了,即刻攻城,先破董卓军再说!” 袁术代孙坚发号施令,这可不常见,说明袁术也是急了,营中众将又是抱拳应命,带兵前往城下叫阵! 林凡也说不出请辞的话语来了,只能跟着去了前线,至于请辞之事,只有另寻良机了。 随即各部将各引兵马来到城下,只见山岗之上黑压压的一片。 袁术拔出佩剑,眼神冷厉地注视着城池之上的董卓军,大声喝道:“众将给我杀!入城池在做休息,攻破前关,各有封赏,解禁三日!” 话还未落,袁术还觉得不痛快,手中持战鼓锤头,亲自擂起战鼓来。 众将受了刺激,都是各自冲锋,孙坚当先冲了下去,各部将紧随其后。 “杀!!!”数万人一起大喊着,声振寰宇,气势如虹。 所谓的各有封赏,解禁三日,各有封赏都好理解,解禁三日却是要为祸城中百姓了,所谓的解禁即是放开军士人性,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所谓乱世之中,兵就是匪,一点没错。 数万士卒踩破大地,挟奔雷之势滚滚而去,整个大地都仿佛随之颤抖。 两军交替厮杀,董卓军中似乎准备不足,别看城墙之上旌旗招展,可林凡与孙坚等人都是久来带兵之人,这敌军的抵抗程度不同,手脚快慢也有不同,显示出他们的心思不同,整个气氛也是不同,孙坚一下就感应到了,不知何故,只是更加奋勇杀敌而已。 今日作战利落无比,众将用命,战了半天,就登上了城池。城中董卓军兵马抵挡不住,被杀了一些,降了一些,逃了一些。 抓了个董卓军军司马一问,原来董卓军已经是正在撤退之际,城中兵马有所短缺,这才无心抵抗。也不知孙坚军是吃了什么药,偏偏要挑这个时间点来攻城,按以往的规律来看,此刻应该是休息才对啊! 原来如此,城中各将校都是对望一眼,明了了其中变化。董卓军此次虽败,但元气未损,不过是死了些人而已,大队人马已是撤退出去了。 董卓军马快,已经是追击不及了。uu看书 .uukanshu 在这城池之中,来不及高兴,袁术遵守诺言,放开士卒作乱,说好的解禁三日,照着情形,恐怕等不到三日,城中百姓就要灭绝了。 孙坚一部还在各自约束着兵马,而观袁术一部,跟董卓军根本没两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军中确实太苦了,如今寻到机会,自然是放开手脚,放肆妄为。 这样下去可不行,林凡急急找到了孙坚,与他说了这事,孙坚也是同议,结伴而行来找袁术,备说此事。 袁术却是非议,道:“军中军令如山,岂能朝出夕改。前次阵前说的清楚,入城之后解禁三日,贸然更改岂不是主帅轻薄,妄生变故,不妥。” 林凡急忙道:“城中百姓何其苦!先受董卓荼毒,今日又要受难,岂不可怜?” 袁术也是有些后悔了,问道:“可之前已经下了令,如何更改?” 摇摇头,林凡回答道:“无需更改,只需令众将各自约束军卒即可,此事无需你出面,只需各层约束下级即可,如此一来不算朝令夕改,只是军士不愿作乱罢了。况且公路你兴仁义之兵,又有哪个闲汉敢说三道四的,军中士卒也决计信服。” 望了孙坚一眼,孙坚也是这个意思。 袁术还是有些迟疑,被两人苦劝,最终还是同意了。 急忙召集各自将领,隐蔽地将命令传达下去,此事无法声张,最终过了一两个时辰才止。 这事情一来告诉我们不要随便说大话,不要随便给承诺。 二来告诉我们,不要太相信老板说的话,虽然无法朝令夕改,但其中却又无数门道,能收回成命。 第247章:进驻洛阳 抓着的那人说的清楚,董卓军已是向西逃窜,并未往洛阳而去。 洛阳城中也不知怎么样了,林凡心急请辞,袁术则心急进军,如此,在整顿了三天之后,兵马又徐徐往洛阳方向推进,也不敢太过推进,只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向前。 董卓军果然退了,只留下偌大个洛阳周边地区,远至河南尹,再往大里说便是司隶地区的靠东一边,如今已经成了空架子,万民疲敝,生机全无。 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董卓真是畜生,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别人好过,掠夺完钱财就溜了,端的不为人子! 数日之间,大军来到洛阳城下,望着原本熟悉的洛阳城,如今变了模样,原本的花花绿绿早就不见了,大群大群的百姓流落在外,连原本果腹的树皮都变得少了,且都是焦黑一片,更不好下口。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远远望去,洛阳城墙也是破损严重,原本蔚蓝壮观的城墙,如今凹陷不少。 斥候打马来报:“报!洛阳城四门紧闭,城上旌旗全无,不知所属!” 袁术点点头表示了解,低头一想,继续对斥候发令道:“继续查探!” 众将摆开阵势,前往洛阳城下叫阵,找来个大嗓门的士兵,得了吩咐对城中喊话,“洛阳城中,是那一路兵马?” 洛阳城中雅雀无声,没有旗帜,不像是董卓军占据的样子,过了许久,未见人接话,袁术心急,就要攻城,众人也都是这般看法。 也不像是空城计,只是害怕有埋伏其中,这战还是要打的,总不能你吓一吓便无作为吧,林凡嘱咐了一句小心行事,也是同意了攻城之事。 可就在刚刚要动手之时,城中传来回话声:“你等又是从哪里来的兵马?” 听了这话,这语气衰弱的样子,不像是董卓军兵马。 孙坚打马上前,立于城下,也不怕危险,回答道:“可是董卓退兵了?”未等来回答,旋即,孙坚又是大吼道:“我等乃是南阳太守袁公路,长沙太守孙文台,与九江太守林子瞻带来的兵马,奉三公诏书,前来讨董,乃是联军中兵马,特从南阳开道前来,只为勤王而来,敢问城上是何处兵马?可是联军中那一路大军先入了洛阳吗?” 又过了许久,城头上才继续喊话,道:“并非联军,董卓也已退兵,我等乃是城中新组建的守御之兵,奉陛下之命守护洛阳,洛阳之中已无战乱,汝等即为外军,岂能因一三公书信就带兵入京,还不速速退去,汝等忠义之心陛下已知,陛下念尔等忠心,这私自进京之事不予追究,还不速速退去。” 听了这话,众人都明了了,随即一乐,看情况,应该是董卓退兵了,然而酸枣联军并未往洛阳城来,城中也不知哪里来的小蟊贼,趁着这档隙占据了洛阳城,占了之后就不放手了,假借陛下名义要驱走外军。 袁术与孙坚、林凡三人奉的三公书自然是假的,可这洛阳城中兵马更假,假的毫无逻辑,他口中的陛下也不知是指的谁?灵帝早就挂了,少帝在关东联军起事之时,就被董卓鸠杀,至于献帝,现在被带到了长安之地,洛阳城中这兵马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奉命一说。 袁术等的不耐,也是打马上前,严肃道:“如今董卓作乱,天下皆知,献帝被带西行,却不知你从何处奉的天子命,岂不荒唐,董卓祸乱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你等若有防备之心也无不可,只是某却等不得了。” “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若不开城投降,我袁某人便要起兵攻城,莫要自误!” 袁术下了死命令,三个时辰之后就要攻城,说完,也不等回话,转身就走,隔了三里地安营扎寨,整顿兵马。 孙坚急问:“公路,三个时辰之后真的要攻城吗?面前的可是洛阳城啊!” 孙坚的意思大伙都明白,洛阳虽毁,但心中还是有羁绊,毕竟有两百年余威在。 “洛阳城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洛阳城了....”袁术叹气一声,缓缓说道。语气不清不楚,复而继续说道:“等!等上三个时辰,若是城门没有开的话,那我等就下令攻城,等不得了!” 袁术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却是少有的闪过了一道寒光。他可是给过机会了,若城中的小蟊贼一意孤行,不肯开门,真是如此的话,那就证明城中之人就是敌人了,那自己对这些敌人可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施施然等了三个时辰,uu看书ww..co 大军又一次来到洛阳城下,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那高大威猛的洛阳城门被缓缓打开,一伙人带着兵马出城投降。 这伙兵马也不多,自然守不住洛阳城,出城投降乃是明智之选,袁术让人接降了这支兵马,赏赐安慰了一番,等不及了,急忙派人进洛阳城中打探情况,等妥当的消息出来,袁术波不急待,令大军继续在外扎营,自己带着少数兵马往洛阳城中奔去。 林凡也是紧随其后,只是带着少数骑兵进洛阳城中。 洛阳城中毕竟是两人曾经待过的地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林凡如此,袁术更是如此。 袁术也不知何时来的洛阳,但料想应该时间蛮长的,林凡来东汉之后,在洛阳城中待的时间也不短,都是将洛阳城当做家乡来看的。 孙坚则没有这两人的浓厚心思,摇了摇头,收降去了,带着兵马回到刚才的营寨之中,刚才搭建的营寨因为匆忙,也未搭建完全,正好趁着这机会在修缮修缮,等安顿妥当之后,招呼副将带好兵马,孙坚这才带人入了洛阳城。 之后查点文书博籍,发放布告,彻底收整了洛阳城。 且说袁术与林凡这边,两人对洛阳城极为熟悉,进了洛阳城之后,洛阳城中虽然因战乱变化不少,但主要道路还是认得的。同行一段路之后,两人分道而行,袁术奔向袁家府邸,而林凡过林府而不入,直奔卢府而去。 一路之上,街头未见一人,民众都是各守其门,从门缝中打量着面前的数位轻骑。 惶恐之色尽显....... 第248章:卢府故人 先不知林府之中如何了,来到卢府之中,卢府之中大门敞开,并不停歇,策马直入,在院子中闯荡了许久,未见一人,林凡心中不安。 “可是林少爷?” 才出卢府,就听闻后面有人叫喊,林凡急忙回头一看,这人也认识,正是卢府之中的佣人,一个常在马氏身边的老婆子。 林凡欣喜若狂,急忙打马上前,离着不远处就下马疾跑过去,寻着那佣人就问:“卢府上下都去哪了?” “真是林少爷!刚才远远看见就觉得是你,果然没错,林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呜呜~~” 佣人边说边拜,被林凡一把拉了起来,急忙又问了一便刚才的问题,“卢府上下都去哪了?老爷子可曾安定?我听闻老爷子离了洛阳,去了哪里?可曾留下口信?” 林凡问的急迫,那佣人回神想了想,才回话道:“林少爷你问的太急了,一个个来,当初卢老爷与董卓发生冲突,一气之下辞官归乡去了,卢府上下都跟着去了,原本京中的下人,给了很多钱财全都散了,卢老爷本意是要回幽州乡里,至于现在到了何处,我也不知。” 林凡一时间有些落寞,想卢植当初辞官归隐之时,已是九、十月份的事情了,当时林凡在九江之中的作为,卢植必定知道,而卢植没有选择往九江郡一行,而是赶回了幽州老家,林凡的心中油然而生出落寞之情来。 并未到不满或者不甘的情绪,只是有些落寞。 佣人看了林凡这模样,以为他在思念卢植,不久,又开口道:“唉,卢老爷之前也是体面人,英明一世,之前因为外挂...偶,不是,之前是因为不与董卓妥协,被朝廷查禁,实在是冤枉啊!” 佣人这话打醒了林凡,还待再说时被林凡阻止了,林凡继续问道:“卢老爷可曾有书信留下?” “未见书信!”那佣人回道。 林凡点头,示意了解,又感叹道:“洛阳城中竟遭到如此之乱,董卓不为人子,卢师能避开此难,也是万幸。” 佣人也感叹道:“确实,洛阳城竟然被一把火烧成了这样,卢老爷未在洛阳之中受此难,确实幸运,常言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卢老爷能平安无事,我们也宽心不少。” 听佣人的说法,是会些文墨的,也是,常在贤人身边,听上一句两句,一世就够受用的了。 “你能逃出一劫,也是可喜可贺,如今洛阳百废,不如找个安详之地,总比继续呆在洛阳之中的好。” 林凡拿出许多钱财奉上,劝佣人另外找个安身立命之所,洛阳城这个鬼样子,待不了人了。 佣人不愿收取钱财,急忙摆手示意,将钱财往回推搡,边推还便说道:“卢老爷给了许多钱财,至今都用不完,不用林少爷再给了,真的不用了。” 卢府上下从老爷到佣人,都是淳朴性子。林凡将钱财硬塞给佣人,“拿着吧!洛阳城中战乱,必然要哄抬粮价,这些钱财都不一定够用,还不定能买得到,流难之民太多了,算了,我再给你些粮食,总不能被饿死罢!”说着,林凡从军马侧边的兜带中拿出些许粮食,和身后众人携带的粮食凑了凑,不多,只有一点,一并塞给了佣人,“仅仅只能做利口之用,不可让他人看见了。” 佣人反驳不及,被林凡言辞恐吓,只能收下了,复而感叹一句:“本是洛**,却不知该往何处?天下dong luàn,又有哪里是安全的?” 是啊!天下全都是dong luàn不堪,各处民不聊生,情况都差不多。 “若无去处,可去最东面的九江郡,我为九江郡太守,安民乃是首要。”林凡劝佣人往九江一行,立刻便是提醒道:“要去九江的话,莫要走兖州之路,可过豫州而来。” 佣人鞠了一福,以示感谢,也不知听进去没有,相互又寒暄了两句,各自散了。 林凡打马回身,走着走着,溜达到了袁府,袁术就立在门口内不远处,远远就能看见,静静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袁家上下一门二百多口被杀了个干净,比卢府惨烈到不知哪里去,袁术进来洛阳便是直奔袁府而来,这心中的情况,决计要比林凡悲痛。 袁术这人也是奇怪,现近之人,他看的极重,也极为宽厚,还未听说过袁术对手下怎样怎样。但对于不相识之人,袁术就表现的异常冷漠,在他心中,不相识之人便如同草芥,不值一哂! 袁术还在深思,林凡不愿打扰,转身走了。 走在路上,路过大将军府邸,原本气派的大将军府邸,如今也是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相互映衬之下,林凡的心里也是荒凉一片,从起事而来的好兄弟,小胖死于董卓之手,四傻死于何进之手,虽然没有证据,但也是**不离十的事情。 世道再变,林凡的心也在变,开始之时,手下兄弟却不能被白白欺负了,再到后来,小胖身死,林凡却不能马上为他报仇,只能隐忍下来,安慰自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等到现在,报仇之心似乎更淡了几分,讨董之战中,uu看书.uuknsu.cm 自己真的全力施为了吗?林凡不禁沉声问自己。 若是一心让董卓好看,那林凡凭借自己的前瞻性与非凡手段,也不会让董卓好看,然而林凡并未如此。 在林凡的心目中,不愿冒险,不愿折损自家兵马,报仇之心淡了有淡,慢慢就成习惯了。 慢慢地,往日单纯的林凡变了,身份变了,心态也变了,不再是个学生,也不再是个将军,林凡变得以自身利益为标准,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枭雄。 如今走到大将军府前,看着大将军府,又想起了四傻,连带着又想起了小胖,当初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心中只剩下愧疚,却提不起报仇的积极了。 人生中顾虑何其多。就如同一个母亲,从孩子小的时候开始,顾虑吃喝问题,顾虑上学问题,再到顾虑成家问题,一生到死,停不下来了。细细一想,林凡也是如此,顾虑一多,慢慢就养成了习惯,也是停不下来了。 虽然有些无奈,但这就是真实的人生,不是吗? 第249章:传国玉玺 袁术收服了洛阳城,典当一切事物,忙的要死,林凡的请辞之语也只得推迟。 林凡策马在洛阳城中走走停停,熟悉的洛阳城,如今已经变了味道,也无再次留恋的必要,耽搁了片刻,林凡直奔皇宫而去,这也是林凡此次来袁术军中的最终目的,传国玉玺。 何为传国玉玺?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得一块玉石,见凤凰栖于石上,载而进之楚文王。解之,果得玉。秦二十六年,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舟将覆,急投玉玺于湖而止。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华阴,有人持玺遮道,与从者曰:‘持此还祖龙。’言讫不见,此玺复归于秦。明年,始皇崩。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光武得此宝于宜阳,传位至今。 传国玉玺从战国时期传至现在,世人重之,相传得玉玺者得运道,必登九五之位。 这说法对于无神论者自然是嗤之以鼻,气运之说实属谬谈,虚虚实实,不过是晃人的把戏罢了,不过此时在系统之中,说不定这传国玉玺就有大用处,属性加个十点八点也说不定啊! 也因此,林凡才轻骑来到袁术军中,随之来到洛阳城中,不过林凡虽然好奇,但也绝不会勉强,能得则得,不能则罢,因为其中这传国玉玺与孙坚还有一段故事的说,林凡也不愿破坏。 孙坚此后短短时间就死于黄祖之手,算算时间也不远了,正是孙坚得到传国玉玺之后不久的事情。从阴谋论的角度来说,此事绝不是巧合。 来到皇宫之中,皇宫偌大,林凡又是对皇宫极不熟悉,来皇宫之中不过两次,一次是受封西园校尉,一次就是被骗进宫中被干掉,这次乃是第三次。 偌大而庄严的皇宫,如今已经换了模样,献帝西迁长安之后,皇宫自然凋零了下来,加上董卓毁坏不少,皇宫四处已成废墟,进了皇宫,宫门大开,无人防备,周围方圆百步之内连个人烟都没有。 林凡想找个人问话都不成,《三国演义》中记载,孙坚是在建章宫中一水井之中淹死的宫娥身上得到这传国玉玺的,然而其他史书上都未曾记载是在何处得到的传国玉玺,想来《三国演义》之中也是编的,当不得真。 天色快要暗淡下来了,再迟一点,宫中凋零,可不见得有灯火,到时候更加看不清了。不过前文也说过了,林凡对于这传国玉玺是可有可无,却也不急。 正想间,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林凡正准备打马回营,忽然看见宫中有人手持火把,这可比白天好认多了,急忙策马过去,定眼一看,眼前这手持火把的兵马,正是孙坚部下。 难道孙坚已经得手了? 前方孙坚部下认识林凡,急忙上前行礼,林凡受了,复而又询问道:“尔等在这皇宫之中却为何事?” “我家将军在皇宫之中打点行当,修缮宫中事物,特令小的在此守候。” 那小兵毕恭毕敬地回答,引得林凡发疑,询问他具体何事,那小兵也并未支支吾吾,料想应该不知,不去管他了,径直朝那小兵指明的孙坚方向奔去。 边走在路上,才边是反应过来,一派脑壳,原来是这么回事,记载中传国玉玺是在井中被打捞出来的。 在井中怎么被人发现? 传说中传国玉玺乃宝玉制成,夜间光亮无比,在井中发光,这才引的孙坚前去探望,才打捞出来。 如今才入夜不久,这样一算的话,时间应该刚刚好才对。 林凡策马直去,果然在建章宫中,一伙军士正在其中,当头便是孙坚。等林凡来时,看见孙坚随行兵马脸上个个异色,孙坚也在逃避着眼神。 林凡过去,寻到孙坚,很是亲热的勾主孙坚臂膀,道:“文台,都入夜了,怎么还不休息,来这皇宫之中干什么?” 林凡只是故意出声挤兑,孙坚一看就是很少说谎的孩子,说谎的时候,手脚极其不协调,眼神瞥向四方,脸上肌肉微微颤抖。 “左右无事,想着汉家宫廷宏伟壮观,这才过来查看查看,顺便看看皇宫情况,料想董卓作乱,皇宫之内也是凋弊,若有需要修缮之处,也可尽力一二,u看书ww..m 以表敬意。” “唉,确实,董卓之乱,殃及池民,皇宫之中更是牵连折损无数,昔日宏伟的宫殿已成一片断壁残垣”话题一转,林凡又问道:“可有收获?可有遗留下些许值钱物件了?” “断壁残垣中能有甚收获!值钱物件都让董卓带走了,董卓刮地三尺有余,犹如饕餮,一丝不留。”孙坚回道。 林凡点头,表示了解,转头望向诸多军士,孙坚手下的军士也是薄脸皮,缓缓地将头低了下去,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宫娥是怎么回事?都泡的发烂了,也发臭了,还是赶紧处理掉的好,皇宫重地,可不能有如此有伤风化的事。” 林凡看着水井边上的一具宫娥尸体,料想应该是刚被打捞起来的,这传国玉玺绝对是已经被孙坚得了,孙坚初遇大宝,也起了小心思。 不过东西既然让孙坚都得到了,林凡今日来只是好奇,并不是说一定要得到,孙坚小气,也不给看一下,那传国玉玺注定与林凡无缘了。 “正欲如此!”孙坚听林凡说完,赶紧让人将尸体拖下去处理去了。 经不住林凡盘问,孙坚立刻便是整顿兵马,准备撤退了,向林凡一抱拳,嘘声问道:“子瞻,洛阳之中还有零星未灭火势,我还要赶去处理,你是随我一行,还是继续呆在宫中?” 林凡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孙坚。 “文台兄既然还有公务在身,还会赶紧处理公务为要,我一介散人,随处逛逛,无需管我!” “既如此,子瞻你自便!”孙坚抱拳应了一声,转身飞也似地逃出了建章殿。 第250章:林凡欲走 袁术与孙坚之军,自南阳起兵而来,历经数战,终于打到了洛阳城,然洛阳城中破损,百姓凋敝,恢复元气还需要些许时日。 河南尹与豫州频临,连接南阳,袁术既然占了这地方,自然不会轻易放出去,然而河南尹凋敝,还需要其他地方钱粮支援才行,恐怕数年乃至四、五年之间,都恢复不了元气。不仅如此,还要拖累其他地方。 以前林凡觉得此处乃是鸡肋之地,然而到头来才发现,情况似乎比鸡肋还要差些。总之这块地方是被袁术先行占据了,一切处置就看袁术心思了。 不久之后传来消息,董卓军败走,然实力未损,移屯渑池,另在司隶西侧与凉州之地集兵。留董越屯兵渑池,段煨屯兵华阴,牛辅屯兵安邑,其他将领留守各县,据关而守,对制衡关东,自己则移居长安。 董卓军的多番布置之下,长安显得固若金汤。 在看袁术与孙坚这边,收服洛阳之后,袁术清理皇宫,并扫除宗庙,祠以太牢。 孙坚在祭祀天地后,分兵出函谷关,到新安、渑池防御董卓军。 然而此事还不算完,袁术又是召集众将,商议进军长安、继续攻打董卓之事。 在袁府之中议事,林凡的屁股还没坐热,听了袁术这说法,不再淡定,立刻便是跳了起来,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袁术是在发什么神经?董卓是偷了你家大米了不成,这般过意不去? 袁术追着董卓屁股就咬,要知道,此时袁术与孙坚军历经数战,已经变得乏了,起初的目标便是洛阳城,如今洛阳城都到手了,大伙全都歇口气,然而又有新目标。 如此行了三里又三里,军士厌倦,起兵哗变也说不定。 再者,从大局来说,如今诸侯各自混战,都是以抢地盘为先,袁术欲占据河南尹之地,本就是天方夜谭之事,如今更是要继续攻打董卓,听起来有点怪诞。 董卓有什么好吃的,那可不是只鸭子,而是只老虎,俗话说得好,老虎屁股摸不得,袁术此举就是在摸老虎屁股。 而且是摸了一下,现在想摸第二下! 这想法很危险,林凡匆忙摇头,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上前劝说袁术打消这念头。 孙坚以及手下部将也上前劝说,就连袁术手下部将都是上前劝说,备言军队士卒不能再战之事。 全帐上下竟无一人同意袁术说的继续攻伐董卓之事,袁术这才作罢。 然而作罢之时也是不情不愿的样子,看的林凡一阵皱眉,这董卓与袁术的梁子有这么大吗? 各自发派任务,都是些军中琐碎之事,也无甚可讲。如今已经占据了洛阳,自然没有什么大事要办。 旋即,发放任务之后,各自领命散了。 袁府之中,林凡却迟迟不走,心中早就有了请辞之意,如今大小事情都告一段落,再也耽误不得了。 再加上袁术现在的这种做法如同在玩火,一个不好便要自焚,林凡可没有胆子再待下去了。 须叟间,袁府之中就只剩下袁术与林凡两人了。 看着林凡,袁术径直开口问道:“子瞻你可是还有事情?” “确实有事!”林凡点点头道:“今时今日,公路你已打进洛阳城,大战完毕,我也该请辞回九江去了。” 林凡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想法,引得袁术大惊,急道:“子瞻你为何匆忙要走?可是军中有所亏待?” “不曾!”林凡回道:“一切皆好,只是如今已无战事,得了河南尹之地,还需修养为上,我待在已经无用,况且九江郡中事物也是繁忙,我久不归九江郡中,久则生变,人心不宁。因此才来请辞。” 林凡一脸真诚模样,至于有多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袁术皱一张苦瓜脸,不舍地问道:“子瞻,真的一定要走?何不缓缓。” 林凡叹息一声:“唉,时不我待啊!九江郡中虽有安定消息传来,然而徐州陶谦已经收服整个徐州,对我就九江郡虎视眈眈,我心不安,急需回九江郡中守御。” “陶恭祖应该不会冒犯才对,他可是...” 袁术还得再说,被林凡打断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袁术无奈,只得转移话题,道:“唉,谁说我军此时无战事可为,我军之中正是文有子瞻你在,武有文台支顶,这才给我信心,我才有胆气西讨董卓,u看书 .uunsh 如今子瞻你要离去,这可如何是好?” 袁术的小脑瓜子里还是想着攻打董卓,林凡气急,真不是这董卓有什么吸引力,明着问道:“公路,我不知你为何要执意讨伐董卓,如今天下大势所趋,收取良地,励精图治才是王道,为何一定要与董卓过不去呢?荆州地区可是富硕,兼且有刘表抢占,为何不先取了荆州,再眺望中原。” 袁术摇摇头,却有不同见解。 “荆州虽然富硕,然身处南方,兵卒不厉,无论步骑交战,皆是不精,岂能将目光放在荆州之中。荆州之地虽然富硕,然关中之地也不差,更是王道所在,岂不比荆州更好?” 抿了一口茶,袁术继续高谈阔论道:“关中之地自古便是望之所在,春秋之时,秦据关中以望六国,六国弗不能及,最终横扫六国,天下归秦。然而秦王失德,再其后,高祖也是先占蜀中,以至关中,养精蓄锐,最终一战而胜,雄踞天下,我等岂不效之?” “荆州之地看似美妙,让弊端也多,无需着急,回过头来一战而定,先让刘表个老小子嚣张嚣张又如何?昔日楚庄王何等英明,不也是未攻过河去?楚霸王武勇无人可当,然更是凄凉,被围追堵截,竟逃不过江去。如此一看,这荆州之地又有何用?” 林凡也是深思,袁术想的这问题林凡也想过,也想过袁术举的这两个例子,南方自然有南方的劣势在,南方富硕,轻易就能达成优势,然而要让这优势转化成胜势,可不容易。先有楚庄王,后有楚霸王,都是英雄之辈,都未曾功成,其中艰辛,可见一斑。 第251章:天大的秘密 林凡起初也不愿在扬州之地发展,然而既然流落到了九江郡,偌大个扬州摆在眼前,林凡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现在看来袁术却又不同的看法! 只是袁术这想法虽好,然而行动却难,中间夹杂着董卓在,袁术这般想法,只是画了个空中楼阁罢了,不好施为。 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林凡小声试探性地说话:“公路,你这想法虽好,却如无根之萍,想到却不一定能做到,先入关中,就得先过董卓这一关,你就保证能硬吃董卓吗?” 袁术急切说道:“董贼不仁,已失民心,骄奢淫逸,其亦失进取之心,不战自退便是最好证明,如今董贼也是困顿之际,在内不行,在外亦不行,为何不能破?” “董卓虽失战心,然披坚执锐尚有十万余,不可小觑,公路,你膨胀了。骄兵必败!”林凡下结论性地说道,也不怕得罪袁术。 不过袁术却不以为意,反而使神秘一笑,略显诡异,“子瞻,你素来长于大势,料敌先知,我此番做法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你不妨猜猜看?” 袁术诱导林凡猜测,林凡凝神一想,实在猜不出来,其实这猜测,林凡在之前就想过无数遍,早就想的腻了,还是想不出来,现在短短时间怎能猜得到。 况且得到的信息也太少了,让人如何猜测,现在唯一知道的内容就是,袁术不是个傻子,讨伐董卓有他自己的深意在。 只能摇摇头道:“猜不出来。” 袁术又是神秘一笑,道:“董贼内无战心,外无民心,必败无疑...” 袁术还没说话,就被林凡打断了,“公路,这话刚才都说过了,董卓实力犹存,不可因此来看董卓之军。”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抱怨了一句,袁术继续道:“我军则不同,外有大义在身,内有猛将智士相助,比董贼可强不少。” “不够,依旧不够,关中天险不少,函谷关更是天下第一关,决计不好过去。”林凡急道。 “然不但我军骁勇,他董卓军中我也留有暗子,董卓恐命不久矣!” 董卓命不久矣却是事实,也逍遥不过一年时间了,只是这事林凡知道乃属正常,袁术如何知道?听袁术的口气,董卓部下还有他埋伏好的棋子,只待关键时候出击,如此,到能解释了袁术一直要攻打董卓之事,在外人看来荒诞无比,然而若是有暗子埋伏其中,也未尝没有操作的可能性。 只是这暗子需要身居高位之人才行,分量轻了也没用。袁家一门二百余口,全部被杀个干净,有牵连的家族也被屠戮不少,不知袁术说的是谁。 “子瞻,你再猜猜看,长安之中董贼看似逍遥,实则危险加身,比当初何大将军形势更危急,我也不愿瞒你,再给你个提示,此人可是位居高位,表面迎合董卓,实际上却是密谋除贼。” 袁术给的信息详细,现阶段长安朝廷之中正义的大臣就那么几个,用排除法就能算的明明白白。 须叟,林凡就想起一个人来,想到之后也下了一跳,两眼瞬间睁大,眼珠子外凸,瞳孔无神,惊呼出声。 “司徒王允!!!”林凡急吼道,半是不信,半是疑问地吼叫给袁术听,袁术听后,略一点头,神情也变得肃穆。 林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王允竟然是袁术的棋子! 复而又想起一事,当年初入洛阳之事,袁术在府上大宴宾客,有意无意地提过王允此人,当时的林凡也是不信,以为袁术自吹自擂而已,再加上王允此人隐藏的够深,林凡算的上袁术最亲近的好友了,竟然未曾在袁术身边见过一次王允,久而久之就墨以成规了。 今日听闻这等大消息,如何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王允竟然是袁术的棋子,林凡口中呢喃,口干舌燥,心中也有一团火在烧。 深深地看了袁术一样,这等世家大族的手段也太惊人了。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这...”林凡这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平复了心情,颤抖着问道:“公路,你有几分把握,司徒王允可完全可靠?” “应无差错!” 袁术一席话,终于解释了他为何要执意讨伐董卓,在历史上也是如此,酸枣联军踌躇不前之事,只有袁术与孙坚在奋力讨董。 而今袁术又得了林凡的加入,更加放开手脚要大干一场。uu看书 .ukansu 前文就说过来,朝廷西迁长安之后,董卓并未立即跟着去,而是留在上谷之地据守孙坚大军,至于这段时间朝廷空虚的政治,则全有王允代为执掌。王允若有心,做些小手脚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不仅如此,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一并给大家解释清楚,司徒王允就是使用美人计的主角,大名鼎鼎的董卓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上,也是一带猛人。 如此一看,袁术内有王允为间谍,外有猛将孙坚为爪牙,关中之地似乎并不是遥不可及,甚至若是操作得当,袁术甚至能一举雄踞关中,成为天下霸主。 东汉末年有四策最是出名,“隆中对”、“冀州对”、“榻上策”与“江都对”。 最为出名的就是诸葛亮的“隆中对”,大家都是熟悉,自不用赘述,然而其他计策也不差, “冀州对”乃是沮授给袁绍出的计策,“榻上策”乃是鲁肃说给孙权的守要之策,“江都对”则是张纮给孙策提出的前进目标。 到了此处,将袁术的计策放出来一看,似乎也是非常出色,比起这些著名的计策绝对差不了多少。 真是惊天大秘密,听得人心颤不已,细细品味之下,却也可行,甚至具备了一切的先决条件,只是最后袁术未能功成,但也有其他因素的影响,不能一概而论。 “子瞻,此事我可是只说给了你一人听,切莫声张出去。”袁术嘱咐道。 林凡点头表示了解,之后又陷入了沉默,单从计策的层面来看,林凡细细品味,确实是绝世计策。 至于最后为何没成,也有原因,下文再说。 第252章:阴谋频生 袁术为何没成,有很多方面的原因,第一个便是孙坚的突然挂了,袁术折损一将,俗话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孙坚的突然挂掉对袁术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第二方面,则在于长安之中,王允聪明一时,确实是干掉了董卓不假,但性子太急了,在搞掉了董卓之后,竟然不肯放过西凉所属兵马,导致董卓手下各将校人人自危,这才有了后董卓时代的西凉军作乱,这次的主角变成了李傕和郭汜。 最终,王允被献帝舍弃,一头扎死在长安脚下,实在是悲催。 仔细想想,若不是王允胡乱搞事,这关中之地还真能把控在王允手中,这就像在打着游戏,明明都到了最后一刻,胜利就在眼前,可却手贱点了个投降。 然后.....然后就没了。 林凡又深深地望了袁术一样,袁术这智计不错,可就缺了那份命数。 也可以重点介绍介绍王允其人,王允在三国的历史中真是一个完全的正面人物,在那个黑暗的年代里,出淤泥而不染。 王家是冀州的名门望族,王允天资聪颖,独具慧质自不用说,然而时时刻刻注意自身素质的修养,虽出生豪门世族,但他并不迷恋奢侈的生活和舒适的享受,更是难能可贵。 少年之时就被推举为郡吏,更是与宦党相争斗,先在郡中杀小黄门赵津,以正法纪,后又检举郡太守王球的滥用职权。 数次的险地,不但没有让他沉坠下去,反而高歌猛进,声望一片大好,不仅赢得了州郡官吏和当地百姓的赞赏和钦佩,而且引起了朝廷的注意。鉴于他的才能和表现,王允不久被朝廷三公同时征召,以司徒高第征为侍御史。 不过之后的黄巾之乱,王允升为豫州刺史,料想是在那个时候与袁家牵上线的吧,剿灭黄巾之后,王允发现了一封张让的宾客所写的书信,信中涉及一些与黄巾相关的事情,王允大胆举报,进一步追查。 然而张让就是张让,非但无事,还把王允搞下去了。就为了此事,王允数次下狱,幸得党人搭救,才受了许多苦之后顺利出狱。 董卓为政的时期,王允得志,但他虽然手偶董卓提拔,却只是曲意奉承王允罢了,已经吃过宦官张让之亏的王允此时已经变得更加成熟和隐忍。 王允在表面上一味听任,甚至顺从董卓,董卓在洛阳和长安的时候,都把王允看成自己的亲信和他推心置腹,结果就是董卓将朝廷里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王允处理,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王允从此动了手脚,下了狠手,至董卓于死地。 林凡还在思考,被袁术出言打断了。“怎么样,子瞻,你还要请辞吗?” 林凡点点头:“公路你计划虽然周全,然而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之事,依我之见,此事还需一年左右功夫才能见分晓,我留在此处无用,再者说了,九江郡中也是危急。” 袁术劝说了这么多句话,林凡依旧是要走,又是闲聊了四五句,见劝不动林凡,袁术只能放弃了,长叹一声,颇显无奈。 同为好友,袁术也不愿勉强林凡,相约好了以后互通有无,互为攻守之事,之后,林凡就起身要走。 袁术也是起身,与林凡勾肩搭背,送林凡出营,道:“子瞻你既然执意要走,也是郡中事物召唤,这就送你出营吧!” 一路闲聊,有一句每一句地搭着话,半响之间就来到了城外军营,林凡调集本部兵马,准备回军。 阵仗大了,引来孙坚等人前来询问,听林凡解释后,都是一诉衷肠,诉说不舍之意,孙坚营中部将与林凡关系也是极好,小孙策更是如此,上前道了一声谢言语间也是不舍。 “子瞻,你若回了九江,离的舒城近些,若有时间,帮忙照看些我孙家之人,孙坚感激不尽。”孙坚抱拳说道。 林凡急忙抱拳回应:“文台兄,这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孙家之人也是我的亲人,无需你吩咐,子瞻必然会悉心照料,你放心就是。” 一千精骑出了军营,就在将要离开之际,林凡又想起来一事,慌忙把袁术拉倒旁边,耳语了一番。 “公路,你横跨荆,豫两州,也有司隶地区河南尹部,看似横跨很大,实际都是相互接壤,相互联系,今日问你,不知你可有意庐江之地?” 庐江之地?什么意思,庐江之地可是在扬州地区的,本来袁术也不愿侵占扬州,毕竟林凡就在九江郡中,林凡将扬州之地视为己出,袁术也是这么看的。 因此,袁术不解问道:“子瞻此为何意?不信我袁某人乎?” 林凡摇摇头:“非也,uu看书 .uukansu 并非不信,而是不愿取庐江之地,陆康这个老骨头,占据庐江郡多年,也是块硬骨头,如鲠在喉,我对着庐江郡只有防备之心,却无收取之意。故而这才问你此事,你若有意,大可对庐江用兵,也能为我除去心头大患。” 林凡直截了当地挑明了这事,听的袁术心疑:“子瞻,你说的可是实话,莫要试探于我。你若无需,我便取之,此为常理!” “自然是真话,我骗你作甚!”林凡斩钉截铁道,表情肃穆,绝非哄骗神色,复而又道:“公路你尽管放手施为,无需顾忌于我,不过攻伐之前,给我通一声气,也要保障文台一家安危才是。” “那是当然!我自知道。” 就这样,在袁术疑问的眼神中,林凡带兵马策马疾行,离开了洛阳,改道回九江而去。 走在路上,林凡的眼神冷淡下来,将庐江郡让给袁术,自然是有林凡的用意在的。 一方面,林凡说的也不假,陆康这块老骨头,横在庐江郡中,确实如鲠在喉,很不方便。 另一方面,这陆康也不好收服,劝降也不是,陆康自然不许,攻打也不是,林凡觊觎陆康的小孙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陆逊。 对于林凡而言,庐江郡真是块难啃的骨头,索性这坏人就让给袁术来当,陆家一族阵势极大,这次也能消减大半,让林凡对于日后的江东家族的处理工作更加顺畅。还能跟在陆家背后充当好人,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可怜陆家一族,在旁人三两句之间就被定下了命运。 这就是乱世。 第253章:回到9江 星夜往九江郡中回赶,一行轻骑,五日后终于回到了九江郡。 入了郡守府中,升帐议事,召集众人前来拜见。 张辽虽总领了九江郡,但一直都在寿春办公,并未在阴陵之中,林凡也不去管他,相反,寿春县为九江之中,发展也是九江郡中最好,作为九江郡治所最为合适。 不过林凡将眼光放到整个扬州,暂时还没有乔迁治所的打算,日后如何?就等日后再说了。 寿春与阴陵也不算近,这次,张辽却是快马加鞭地赶到。 召集众将在郡守府中议事,对于以后的发展,林凡也有自己的看法,这次召集众将前来,第一件事就是募兵。 九江郡中原有兵卒近乎万人,又使蒋钦自行招募水军三千,但是这都过去一年多时间了,对于当前之势,那个诸侯不是兵马三五万的,现在这军卒自然远远不过。 “今欲募兵万人,不知众将可有异议?”林凡问道。 实际上的决策权全在林凡手中,问话只是尊重人而已,或者众将之中有林凡一叶障目的地方,众将也能查缺补漏。 如今募兵正是时候,无人反对,皆是抱拳应声。 点点头,林凡又是将目光转向徐奕,问道:“季才可有别议?郡中钱粮可还充足?” “去年风调雨顺,所获颇丰,料无差错,募兵正是时候!主公毋需担忧!” 徐奕也是神采奕奕,一幅撸起袖子就要干的样子,着实让林凡雀跃。刚才林凡特意问徐奕,也是照顾徐奕的心思,然而徐奕这般回答,口称主公,看来这段时间的发展,郡中政务的历练,让原本徐奕的单纯心思,也起了变化,见识了世间险恶,匡扶汉室之心也变得薄弱。 当初洛阳城被烧毁,林凡就知道汉室的气数走完了最后一丝,只是当时身在前方,无有例子可循。而如今徐奕的改变,做个侧面的例子,也未尝不可! 一句闲话问出个意外之喜,林凡点头示意,两人目光交错,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此时府中还有大事要办,顾不上与徐奕交谈,林凡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首先一条,便是募兵,原有军卒一万三千余,乡里之后备军未完全统计,但也是不计其数,现需扩兵万人,水军亦扩并三千。 正好扩军一倍,参差嶙比,掺和到一起,以旧带新。手下各将校皆有封赏。 另外,原有水军三千,现又募兵三千,正好相差无几,将人数打散了重组,设东西两营,由周瑜与蒋钦分别带领,同时设一水军都督之职,位比上卿。 林凡起了竞争的心思,并未完全任命,而是让周瑜与蒋钦同时领了假都督之职,如此,周瑜为假东营都督,蒋钦为假西营都督,待日后谁能建功,自动升为正式都督之职,后者则降为副职,公平公正,优胜劣汰。 两者各自练兵,一者驻潘阳湖,一者驻巢湖,互不统属,相互竞争,钳制濡须口,以此为进军之机。 话说周瑜跟着林凡已经一年半时间了,也未开口离去,想来是有些习惯了。也是,这个时代的人,忠君之心尤为浓烈,只要君主不是太差,轻易不会离去的。 林凡很差吗?自然不会。相反,在讨伐董卓之事,林凡就爱在周瑜面前显摆,三天两头就要指教一番,与周瑜有了亦师亦友的感情,再加上卢植的那层关系,真是贤才有望,大事可期! 这次林凡直接任命周瑜为高位之选,也是极尽恩宠之意,欲以之收服周瑜。最起码,周瑜准备离去之时也能有所阻碍才是。 要知道,周瑜原本只是军中一书佐,如今变成了统领一方的将军,其中差别不可谓不大,说来一步升天也不为过。 郡中各将领都是上前道贺,周瑜一一回礼。对于周瑜能一步移居高位,众人也只有惊奇而没有疑惑,周瑜跟着林凡也有一年半时间了,都是林凡的贴身书佐,事事不离其间,众人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小子前途无量。另一方面,周瑜偶尔露出来的才智,也是惊喝众人,无不称之为奇才。 因此,周瑜能以舞象之年登临高位,众人只有惊奇,没有反感。 这还不算完,林凡为了照顾蒋钦,特意将周泰安排为他副手,蒋钦与周泰原本就是一起发家的兄弟,能通领一军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两人有商有量,行军之中也有独特的默契存在,方不至于在日后相争之时败的太惨。uu看书 .uuanhu.om 原来在林凡的心目中,自然而然地已经偏向了周瑜,一番做法只是为了补弱抗强,然而在其他人眼中可不这么看。此番明明是周瑜弱势,不清楚林凡为何还要给蒋钦补强,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一文弱书生就要单人入军营了,也无人引领,也无人跟随,恐怕.... 厅中如此看的人十有八九,林凡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周瑜之智,岂是儿戏?如此看法真是太小看周瑜了。现今这情况,与当初何其相似,当初林凡也是单人入军营,执掌三千兵。自己都能做到,没可能周瑜会做不到。 大声招呼着众人收回心思,林凡又宣布了一事,也是有关军制的事。 在原有军制中再新设一九江都护府,由张辽领都护一职,率军一万,将粮十万斛,屯兵寿春;傅干由武该文,就在都护府中任职。 刚才周瑜之事只是惊奇,现在这番做法却是吓了众人一跳。 何为都护府?西汉时首设,即为都城护卫之意,在中州地区并不常设,只是在边境地区偶尔存在而已,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西域都护府。 因为它的特殊性,都护府职权之大,不可描述,虽然在秩节上与郡太守相差无几,然而实际上不尽如此,在乱世到来之前,郡太守可是军、政分开,郡太守与郡丞与郡尉三方挟制,太守之职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也是在乱世之后,才变得有权有势。 而都护府,从设立一开始,它便是什么都管,山高皇帝远,肆意而为,想做什么做什么。 此次林凡设立这一职,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深意在里面。 第254章:1些想法 都护府可是有名正言顺的开府之权。此番情况,林凡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张辽,足见恩重之意。 张辽抱拳谢过,虎目含泪;“定不负大哥之托!” 林凡拉起来,劝慰了一番。 有关军制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还有些许小事,下来军令通报即可,军务重要,不可耽搁,让众将军各自回去,筹集、征调、组建、训练兵马去了。 临行之前,嘱咐各将领,今时春分,然兵马筹备未全,不宜出征,等秋之来至,便是用兵之际,左右相差不过四五个月而已。严令各将校要在这四五月之间成军,不管成或不成,都要按时出军,不可耽搁。 众将领命下去了。 接下来就是政事,然而林凡手下文人稀少,林凡特意把周瑜留下,此间厅中剩下的就只有周瑜与徐奕两人而已。 傅干已派给张辽之用。此外,厅中还有些不入流的文士,不提也罢! 嘱咐各人筹备春耕之事,这种小事,这些小吏还是能帮些忙的,再大点就不行了。 众人各领命下去了,此时,厅中就只留下周瑜与徐奕两人。 “唉~~~”缓缓间,念及如此,林凡长叹不已。 引得周瑜发问:“将军何故如此长吁短叹?” 看着眼前的周瑜与徐奕,林凡缓缓开头:“无他,荆扬文风悠扬,然而我手中文臣太少,可用之人只有你二人而已,因而生叹。” 转头兴致一起,继续说道:“如今海内英雄并起,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然我九江终究实力单薄,虽有驰骋天地之心,却无斡旋乾坤之力,对于九江之政务,我也有一些想法,只是难以实施,不由的兴叹,此番就说与你两听,也能指正一二。” 徐奕拱手道:“明公放言一试,我等洗耳恭听。”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九江郡中,又或者大至整个扬州,无不分为文、武两道。兵、政齐行,方能合一,我手下有诸多武将,都是凶勇之辈,文远与公瑾乃是帅才,日后通一偏军在侧,制衡敌军,我自是放心,然而治政之事,却让我忧心不已。我欲组幕府,择贤才授予其中,收政于己,然此番贤才颇少,不好组建。” “郡中佐官不就是太守幕僚吗?”周瑜奇怪说了一句,说完就闭嘴了,思考些许时间,又是问道:“可有名称?” “其号军机处!”林凡答道。 “军机处?” “正是!” 周瑜听了,又是陷入深思,虽然不明白治政之所为何名为军机处,然而乱世之事,一切不可以常理推论,想想也就了然了,然而其中深意还有待思考。 其实身为一郡太守,按自古之理,郡中主薄、长史都是郡太守自行招募,说是自己的幕僚也不为过,然而林凡此举,要重新组建幕府,明显是不信任原有的郡中佐官。 然而不信任,撤职下来也不行,其中门道,不可轻为,只能徐徐图之。 说白了,郡中佐官,又或者以后的州中佐官,慢慢都变成了虚职,林凡如此做法,也是因为扬州之地,世家大族盘根接底,要慢慢收其心,不可一步铲除个干净。这也与地理人文有关,若是放在北方之地,哪里来的这么繁琐,统统更替了即可。 原有佐官,俱都不变,面子是照顾了,权利却不留下。 若有贤才看的通透,就知道林凡此举只是脱了裤子放屁,召集幕府独立与地方之外,明显是要加强君权,然而地方权利不可能情理干净,不可能完全收回。不然还要地方政权干什么?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其中得失,就看后续如何处理了。 “尚书台?”忽而,徐奕惊呼出声。 林凡点点头:“正是此理,凡本就有模仿之意,两者虽有大小之分,然结构相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徐奕听了,也是点点头,示意了解,前文说了,东汉的官制最大的特点便是:虽设三公,权归阁台。这阁台指的便是尚书台,历经数百年半自然半人为的进化过程而来,这尚书台自然有它的特点存在,也最为契合当下。 “绝不仅如此。”周瑜插话道:“为何幕府取名为军机处,并不单单治政之所,恐怕军政相结合,闲时管民,战时管军。” “尚书台与云台阁相结合?”徐奕惊问。 林凡回道:“恐怕更甚!” 云台阁即为云台二十八将,东汉开国皇帝刘秀设云台阁纪念众人,只是虚职而已,让徐奕有此一问,其他两人俱是明白他的意思,由此,林凡才这般回答。uu看书 .unh 倒吸一口冷气,徐奕紧张发问:“是否职权过重了?” 林凡摇摇头:“政令合一,同出一家,更加行之有效。乱世之中当行非常之法,等开明盛世,稳定下来,自会解除,有何不可?” “若有宵小作乱,恐生祸根。” “有我林子瞻坐镇,何来宵小之说。”林凡自信回道,“再者说了,可设一检察司,上检君主,下察百官,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周瑜与徐奕两人不言语了,都是被吓住了。 “哈哈哈哈,你两人何故发讷,此不过是我的一些猜想罢了,是否如此行事,还得看日后发展情况,若是一切顺利,无有人阻碍,扬州靖安,也不用如此极端。今日之事,只说我九江贤才稀少,不好利落行事。” 面前两人收了心,又恢复了镇定模样,只听周瑜哈哈大笑。 “我道将军还有何事,原来只是这么简单。扬州贤才众多,招纳一二为己用即可。” “恐不来耳!” “哈哈,将军是在搞笑吗?南征北战数年间,将军之威名远传四海,世人折服,岂不自知乎?将军结席以待,扬州士子无不翘首,必然踊跃而至。”周瑜笑着答道。 林凡心喜,自己好像把自己看的太轻了,南征北战多年,也有紧要官职在身,好像真的不用太过拘谨。 转头看了看徐奕,徐奕点头,也是这个意思,“将军之威名,扬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威名,犹在扬州刺史陈温大人之上,不必迟疑。” 名望这东西正是好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你要用的时候却非常好用。 第255章:众多贤才 郡守府中,听了面前两人一席话,林凡喜不自禁,当即是躬身为礼,道:“听你二人一席话,如拨云见日,吾惭愧不知,竟失了本分,以后绝不会如此,只是你二人口中说的良才,恐不好寻找。” “这有何难?”周瑜看着林凡一幅殷切的表情,又是笑着说道:“扬州贤才众多,首一人便是广陵人张纮张子纲,文理意正,为当世令器,少时游学广众,如今避乱江东,招募正是时候,若能得子纲先生辅佐,必定事半功倍,大事可期。” 林凡心头一震:“可是江东‘二张’?我闻贤名已久。只是事务繁忙,来不及拜见,实在罪过。” 这话却把周瑜问住了,道:“江东只有‘一张’,正是张纮张子纲,何来二张之说,将军口中似乎还有‘一张’,不知是哪位贤才。” 周瑜这话又把林凡问住了。江东“二张”世所周知,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一张”了。奇怪万分,也不能对周瑜乱解释,只能陷入深思。 现在这情况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面面相觑! “刚才想起一位友人,不过呓语罢了,不必理会,子纲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是享誉天下的名士,让当初接连推辞了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的征辟。如今我这官小,恐召辟不动啊!” 周瑜压低了声音:“不试试怎能知道呢?” 林凡点头示意:“正是此理,虽有千难万难,我也要一试才知。不出三五日的功夫,我便要亲自去请,不知子纲先生现居何处?” “正在江都城,轻骑快马,半日可到。”周瑜回道。 江都城隶属广陵郡,广陵郡隶属徐州之地,并不在扬州之中。 徐州的广陵郡就像是呲出来的一部分,与九江接壤,也是与长江接轨。 此处有一误解,原本的江东之地即为名义上的意思,乃指的长江以东之地,并不是泛指扬州之地,只是后来孙家占据了扬州六郡,才将孙吴的地盘广义地定为江东之地。 江都紧邻长江,由此而得名。 林凡道:“最多三五日,我就将前往拜见,到时候公瑾你随我同行,除此之外,可还有贤才举荐。” 徐奕补充性地说道:“除此之外,广陵郡除子纲先生,尚有广陵三杰稍逊一筹,但也是煌煌之才,不可小觑。” “都有哪些,快快说来。”林凡急着问道。徐奕自己就是徐州人,都徐州的形势更加了解,应该会有收获才对。 “广陵三杰者,徐宣、吕岱、陈矫也。海西徐宣徐宝坚,今为少年,然天资聪慧,博学多才,现正在九江之地;海陵吕岱吕定公,弓马皆熟悉,文能安民,武能定军,现在丹阳之地;还有一人,东阳陈矫陈季弼,临大节,明略过人,长于法度,以严明正气闻于天下,此时仍在广陵之地。” 林凡听后长叹:“徐州之才何其多也,陶恭祖不用其才,手底下尽是些笮融、曹豹之才,可怜,可叹。” 周瑜又插话了:“不仅如此,东城鲁肃,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长于大势,可谓智勇双全,万里之才。” 东城县隶属下邳郡,也在徐州之列,这徐州之才,洋洋洒洒说了五六个,回头一想,徐奕不也是徐州人吗?要全收拢了徐州之才,这朝堂之上议事也极为不便,必不可少的有派系之争,林凡又急着问了:“单说徐州之才,别处就无才可寻了吗?” “自然不是!”周瑜瞬间就明白了林凡的心思,继续说道:“何其多哉!身在田野,却有熊熊抱负,数不胜数,何夔何叔龙,此时亦避乱九江,可招募为官;吕范吕子衡,世资良将,此时亦在九江之中,可招募为官;除此之外,江汝之地有一游侠,名为李通李文达,家大业大,也可招揽一二,若得李通相助,他李家家大业大,也能补充军略。” “至于扬州之才,会稽虞翻、骆统;淮阴步骘;吴郡顾雍等,都为一时贤才,或已出仕,或闲赋家中,都可招揽一二。” 林凡大喜,“我自当一一书信招募,不来者我当亲自去请,只是也有难处,公瑾,季才,我也不愿瞒你俩,以我看来,徐州之才数不胜数,应有过十之数,就连季才你也是徐州之才,都是因为避乱才来到扬州之地,然而自古文人相轻,我若是大批招揽徐州之才,恐引起江东士族的反感。”说到这,林凡停了停,凝重地说道:“我等入扬州,这扬州之南的世家豪族可是有些影响的。” 徐奕与周瑜对视一眼,心下都是明了。 徐奕回话道:“主公说虑不无道理,自古文人相轻,然将军麾下争斗必然会发生,制止也制止不了,何必引以为虑?相争者,不过派系之争罢了,权势之争而已,若能以此为zhou xuán,也能激起争强好胜之心,干起事来反而事半功倍,此事就看主公如何调节了。至于相争之事,短时间也不会扩大矛盾,前面所诉几人都是享有盛名的贤才,扬州士族自持身份,绝不会贸然背上这妒贤嫉能的骂名。而且反过来,主公若能招揽徐州士子,也能反过来压制扬州士子,在一定程度上制衡两者,uu看书 .uukanshu 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徐奕刚说完,周瑜也说话了:“正是此理,自我认识将军之时,将军便是杀伐果断,怎么到了扬州之地就变得踌躇不定了呢,扬州士族说来家大业大,然不过士族而已,岂能与州郡之治相提并论,若是识像,大家相安无事,自有高官厚禄奉上,若是心存贰心,只是一刀杀了就是,想那么多做甚。将军乃战上捭虎,怎变得瞻前顾后了。” 听周瑜说完,林凡才猛然惊醒过来,也是潜意识的想法,自己好像把江东士族看的太重了。历史上虽然不知道孙家与江东士族怎么谈判的,但到了自己这里,必不能让他得逞。 听说江东士族凶猛,孙策就是死在他们手上。至于现在,自己也不是孙策,岂能与他们妥协。 谁若敢张牙舞爪,当头便是一刀,更有夷族之祸。 林凡幡然醒悟,心情也畅快了许多,将包袱全部丢弃,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如此,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 第256章:召贤馆中(上) 厅堂之上,林凡高兴,引得周瑜与徐奕也是高兴,徐奕嘿嘿一笑,道:“主公真是高兴对了,今日还有意外之喜,昔日设招贤阁,前来相试者颇多,然大多都是些稀疏之才,季才自安排到乡里、县衙去了。不过大浪淘沙,终究是有贤才相投,主公不在九江郡的这一年半时间,就来了三位大才,季才不敢稽越,一直未有安排,今次特地来为主公报喜。” 这话说的林凡真是高兴坏了,徐奕乃是真凭实学之人,他口中的大才,自然不是简单说说的,这不来则已,一来就是三位,林凡如何不高兴。 “偶,究竟是哪三位,快快说来。” “此事不急,如今三人俱安置在招贤阁中,好事还需多磨,主公不妨移步一观。”徐奕笑着说道。 “好你个徐季才,竟然卖起关子来了。须知这等本事,历来就只有我糊弄别人,今日却着了你的道。也罢,还不速速带路。” 听了林凡笑骂,徐奕自然不会生气,匆匆忙就前面引路了,林凡紧跟在后面,周瑜也起了心思,也跟着过去。 到了招贤阁,此时的招贤阁中有些冷清,三三两两地坐着些许人,正在看书,话说林凡也是下了大本钱,在招贤阁中留下诸多文墨巨著,前来应征之人趁着空暇功夫,也能多读读书。 须知大千世界,书籍也是林林总总,诸子百家之说冗杂不堪,总能遇到你没有读过的书。 “季才,你我分先后进去,众人都识你,你先进去,今日考校,就以论天下诸侯为题,我就在你身后进去,只是旁听。”林凡如是吩咐道。 “喏!”徐奕应了一句,整了整衣物,昂首迈步走了进去。 林凡就等在外面,等了许久,一直等到阁内嘈杂声响起,林凡才与周瑜走进去。 刚一进去,就能听到声音。只听一年长儒生正在发表着自己的长辞大调:“当今天下,当今天下,汉室倾颓,奸臣窃命,政令不通,谗贼在野,所虑者,董贼也!太后之崩,岂称天命!宏农之废,孰谓人心?敢讽朝廷,以自尊贵;大肆剽虏,以极诛求。然此时正是我辈用命之时,待讨董之事复起,董贼必然殒命,天下乃安。” 林凡摇摇头,这等儒生,心中还存有着汉室的念想,乃是正儿八经的腐儒,董贼灭了又如何,天下已乱,灭了董卓自然还有下一个董卓,灭不干净的。 徐奕在台上问:“何以至此?” “贤才久不得张,揶揄把持朝政,狂獧隐于山林,故而万民水火,苍生倒悬。” 徐奕摇摇头:“非也,恒灵无道,也在其中。高门妄行,低门不就,朝野浑浊,衍生事端。” “你....你....”老儒气的横眉竖眼,直指徐奕:“荒唐,你怎敢妄议非政。” 边上的众人也来了兴趣。现阶段,徐奕就是郡太守林凡手下的头号文臣,众所周知。如今也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是不是在给众人一些暗示? 如今洛阳被烧,献帝西迁。众人只敢在心底里默默念叨着话,真要开口,可有点难。不过别人开口说了这话,纵然是有点惊吓,然而这短暂惊吓之后就没有了后续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冲质短祚,孝桓无嗣,母后称制,奸臣执政。然其自身也无所作为,非但不能肃清朝野,更是不恤宗绪,不祗天命;上亏三光之明,下伤亿兆之望。佞谀在侧,直言不闻。这才有了你口中的贤智退而穷处,忠良摈于下位。” “哼!”老儒强哼一句,道:“庶人不议朝政!” 这等原始社会的老规矩,说来实在让人酸的掉牙,徐奕还待再说,被林凡频频摇头打断了,眼神示意莫要与之纠缠。 还未等徐奕开口,边上又窜出来一文士,张口就来:“酸儒之议尔!董贼霍乱于朝,诸侯割据于野,神器崩坏,天下已乱。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正当,此番正是我辈用命之时,哈哈哈哈!” 老儒气的发颤,一摆衣袖,话也不说半句,自去了。 徐奕照顾林凡,特意介绍道:“此乃会稽山阴人阚泽阚德润,博览群书,通达治体。” 原来是他,林凡点头了然,阚泽也是胆大心细之辈,才敢抢先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出来。当年周瑜打黄盖,也是他第一个认出这是计策的人,u看书 ww.uukanshu 之后单人入曹营,说黄盖投降之事,一身是胆,果然不假。 介绍完了之后,徐奕继续说道:“今日只论天下诸侯,先不论其他。” 阚泽接着说话:“今时之诸侯,首推一指的便是董卓,董卓虽无道,然其自窃权柄,据守关中,手中披坚执锐控弦之兵十万余,天下莫能与之抗衡。据函谷关乃分东西两国,虽西国之大,倒山倾海而不得入,为之奈何?因此,这董卓乃是天下第一等的诸侯,势力之大,其他诸侯连接而不得过。” 边上立刻便是诸多文人,上前反驳,据理力争,皆是些道德之言。林凡都一一在听。有些不置可否,有些亦有数句精辟之言,可引以为戒。 说道最后,边上一中年文士上前,虽是少年,但显得极为老道,说话不紧不慢,沉着自信:“你这小子,莫要耍这等小聪明,你学纵横家之道。遇事便是只往大里说,口中不清不楚,让你来学几天经学,你就是不听,董卓如此厉害,为何你不去投靠董卓呢?” 在边上,徐奕急忙介绍道:“这位大才也是会稽人,名为虞翻虞仲翔,乃是有名的经学大师,刚直为本,善于尽言,亮直忠勤。” 林凡自然知道虞翻的为人,美玉其身,国之周舍也。 不想他也投奔自己而来,林凡真是喜不自禁。历史上的虞翻,刚猛直谏,多次触怒孙权,孙权不用其才,反而流放在外。一生放逐多次。 这个年代的谏才,似乎都得不到好结果,常常便是触怒君主,田丰如此,虞翻也是如此。林凡暗暗下定决心,定然不会让悲剧再次重演。 第257章:召贤馆中(中) “本是同郡之人,怎么到了别处还是挤兑于我。”阚泽愁着一张脸,样子像是快要哭出来。 “莫要装可怜样,别人不识你,我却不然。让你学些经学是为你好,莫要不知趣。”虞翻不留情面,揭穿了阚泽的老底。 听了这话,阚泽立马是变的正经,变脸之快,引得林凡为之侧目,这真是个好演员啊!放后世就是影帝级别的。“纵横之道有什么不好,经学乏味,学不进去。” “你问我为何不去投效董卓?当然不能去了,董卓虽强,只是地兼形胜,然其神不胜。手握兵钤,颠而不扶,祸则先唱。发掘园寝,逼辱妃嫔,其暴戾**过之王莽与梁冀二人。焚烧都邑,驰突放横。於是天地愤怒,关东义旗,攘袂争起,连州跨郡,皆以诛卓为名。其后驱蹙东人,胁帝西幸。淫刑以逞,郿坞方盛,殊不知祸盈恶稔,未或不亡?我当然不能与之同伍,昔日三公,张伯慎与袁次阳皆死于一言,岂不痛哉?我可不想这般死法。” 说着,边在厅中演戏,摸着颈上头颅大声喊道:“吾头尚在乎?” 厅中众人被他逗得发笑,“好你个阚德润,竟欲与三公相比高,你若去投董卓,最多就是个书佐,董卓都不识你,哪来的功夫杀你?” “莫欺少年穷,三公之位,吾覆手可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阚泽说的搞笑,厅中一片欢声笑语,有人调侃,有人不屑,有人赞扬,只有虞翻不为之所动,大声斥责道:“德润,不得无礼,出门再外,不可失我会稽庄严之度。” “会稽之度岂能因我而失,无趣,无趣,我不愿与你同坐。”说着,就跑到林凡这桌来,坐在旁侧,认真打量着林凡。 林凡点头微笑致意。 “此事揭过不谈,就暂定董卓为先。然其后如何?”徐奕继续问道。 厅中众人都是暗暗思考,不曾发言,徐奕见气氛凝固住了,无奈只能继续问虞翻:“虞大家可有高论?” 虞翻是属于那种闷骚型的,不愿出风头,可往往关键时候有惊人之语。听了徐奕问话,虞翻正襟危坐,整理衣袖,大胆开讲,道:“董卓之下,以二袁为次,其中也有差别,袁嫡为先,袁庶为次。袁家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不可轻视。袁术据南阳与豫州之地,以扰江淮,遂窃大号;此地乃为帝乡,其下孙坚骁勇,转斗无前而争荆州。新得到司隶一部,虽横跨四州,然紧密相连,不可小觑。” “袁本初弱冠登朝,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忠义奋发;单骑出奔,乃至渤海,今虽遭韩冀州制襟,然绍资望夙着。一旦提剑而起,韩冀州恐不能敌。复眺河朔之地,大事之基。” 虞翻分析了一番,说的庄严大气,刚才的玩闹气氛一下就没有了,众人都是静下心来暗暗思考。就连阚泽亦是如此。 最后,总结性地,虞翻说了一句:“方二袁之起,借其世资以撼天下,而世人之所以争附而乐赴者,两袁而已。纵横袁公路,雀起袁本初。” 众人听得沉默,厅中有冷寂了下来,徐奕又是急忙问道:“谁人可还有策?” 林凡同桌还有一人,从林凡进屋不发一声,继续研读着手中书册,只有听到精彩时分,才抬头望一眼而已,眼中看不出神色。 匆匆一样,然后继续读书去了,林凡惊以为奇。 “子扬兄!”徐奕叫了一句,听了徐奕喊叫,那林凡同桌之人才放下书册,起身拱手示礼。 “此为九江成德人,名曰刘晔刘子扬,莫要看他年少,其有经天纬地之才,佐世之能。”徐奕好心为林凡介绍道。 竟是刘晔,三国之中谋主级别的人物,林凡欣喜若狂,简直就要跳起来了,三国之中,谋士众多,然谋主级别的人物也屈指可数,绝不过十,刘晔定在前五之列,这让林凡如何不喜?高兴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徐奕继续说道:“众人刚才都又发言,只有子扬兄默默不言,可是我等刚才妄论皇亲之事,惹得子扬兄不快?季才该致歉才是。”说着便躬身一礼。 刘晔赶紧接着,回了一礼:“适才读书读得尽兴,由是未曾发言,并未恼怒,恒灵无道,众所周知,众议有理,如何能怒?” “既如此,子扬兄可有意见?” 刘晔见逃不过去了,也是开口一言:“前面说了两档,这第三档,却有数人,虽分数人,却同为一档,实为大势所趋,定能扶摇而起。第一人,刘益州,益州本为天府之国,u看书 ww.uukanhu 然地处偏僻,不易进也不易出,刘焉其人,遽造舆服,图窃神器,身为汉室宗亲,未竟讨董之事,大失所望,故而将其排在第三档;第二人,刘荆州,荆州亦为鱼米之乡,刘荆州跨蹈汉南,横有江、汉山川之险,其兵多粮足,文治鼎盛,百姓感其德。今下表据守荆襄,有辉煌气象,然其终究失了南阳一郡,南阳三十六县,人口惶惶其多,单南阳一地,就三分荆州其独占一分,刘荆州莫不肉疼;” 刘晔只知人多,不知其具体何数,林凡到是能帮他说完整,南阳一郡之地,人口二百五十余万,什么概念?能比得上整个扬州的一半。 骇人听闻!不可谓不重! “第三人,陶徐州,陶恭祖膺秉懿德,拥据州郡,兵多将广,辎重完全,徐州人才众多,若是励精图治,也有乘胜之机;第四人,便是林扬州,林扬州兵多将广,一旦拥扬州之地,举江东之众,依丘陵积石之固,三江五湖,浩汗无涯,可以此为基业。” “等等~~”徐奕匆忙打断了刘晔之说,“今时只有陈扬州,林九江,何来的林扬州,子扬兄,你稽越了。” 刘晔不以为然,反身笑道:“要稽越也不是我先稽越的,季才兄适才说的朝政非议,先是稽越。这国之不宁,朝廷赦封的州牧又有何用,陈温先生虽为扬州刺史,然其不久矣!” 转头对虞翻道:“适才仲翔先生稽越也在我之前,韩馥身为冀州牧,而袁本初则为渤海太守,然仲翔先生将袁本初排在前方。此时扬州情况与之何其相似!因此,我言林扬州又有何错?” 第258章:召贤馆中(下) 徐奕与虞翻对视一眼,皆是长叹:“刘子扬之智,真当佐世之才。吾等拜服!” 之后,徐奕微微一笑,也不反驳,继续问道:“听君一席话,似乎林太守已注定独领扬州之地,陈刺史毕竟总领扬州之地,占土多年,岂能轻让,你说林太守欲夺扬州,可有凭证?” 虞翻补充问道:“可有时间?” “这有何难?”聊的嗨了就变得不同,从刘晔一开始的不愿言语,此时也变得健谈起来。眼中散着狂热,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刚才之时,遍地街道就新张贴起了招兵告示,这便是凭证。更早之前,林太守在潘阳湖上兴建水军,也是凭证。” “至于说时间,成军之期恐需三月,然以夏至为隔,还需再等些功夫才是,等到真正的用兵之际,秋分最佳,就以此为时。” 这刘晔也是厉害,凭借一些细节之处,就能把自己的想法猜的八九不离十,这要到战场上,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林凡也不禁猛出一身冷汗,果然不愧为谋主级别的人物。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林凡长于大势,然而对这精细之处可谓一窍不通,可谓危险万分,这次若能得到贤才辅助,定能取长补短,事半功倍。 徐徐间,林凡颇有深意地望了刘晔一眼,望向刘晔的时候,却发现刘晔正在打量着自己。 两者眼神一冲突,刘晔立刻便是收回了眼神。 “哈哈,这第三档说完,还有诸多诸侯未说,这之后如何?还有哪位贤才一叙?”徐奕继续控场。 又是无人应答。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阚泽起身道:“其他诸侯,或据弹丸之地,或据山川湖波。或是未曾发家,又或是我等不熟,如何能论?天下英雄多入牛毛,先胜者未必全胜。等以后形势变化了再论不迟啊!” 厅中众人附和,皆是此理! 说的也是合理,大家都不熟悉,怎么去评价?有可能连面都没见过,更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说别人好坏? 林凡却摇摇头,厅中众人,刚才只是就事论事,然而熟悉历史的林凡,却知道他们遗漏了三人,还是非常重要的三人,即为:曹操、刘备、公孙瓒。 曹操与刘备现在连一郡之地都未曾占下,穷苦潦倒,称之为不入流也可。不过公孙瓒,手中握有数万精锐兵马,可谓巨头,还是不被人看好,这就是问题了,这也是公孙瓒手下甚少谋士的原因了。 林凡起身,朗声问道:“莫急,我还有一事不明,诸位如何看曹操其人?” 有了新的讨论话题,厅中又变得嘈杂起来。 不时有学子上前应声,说着自己的看法,褒奖有之,叹息也有,林凡粗略估计,有近八成的人不看好曹操。 阚泽与虞翻也简单地说了说自己的看法,都是不看好曹操,听得林凡疑惑不已。 边上刘晔小声为林凡解释道:“曹孟德虽有贤名,然兖州之地地处四州之间,可谓四战之地,州中群狼虎视,曹孟德发家不易,然就算他发家了又如何?兖州之地夹在二袁之间,东结司隶,西临徐州,左右冲突不成,翻身不得....” 确实,就难易程度而言,曹操的那块地盘真是险阻,不被看好也是合理。曹操的战局,泯灭于世是本分,披棘而起则是他的本事,刘晔如此一说,林凡就明了了,如今的世人,没见过曹孟德的本事,这般想法也是必然。 林凡点点头,表示了解。 ....... 等等,为什么刘晔要单独给自己解释? 转瞬间,林凡转头诧异地望向刘晔,刘晔的脸皮稍显稚嫩,眼神飘向了远处。 “子扬兄~~~” “嗯...刘晔见过太守大人。”刘晔小声回话道,身体微低,以示见礼。 自己的身份轻易就被人看穿了,林凡一阵苦笑。这有智之人真是猴精猴精的。 厅中讨论声变得越来越小,天下诸侯都已论完,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厅中人也各自散去,林凡旁边的人走的四散,只有阚泽还迟迟未走。 林凡苦笑一声:“子扬兄真是好本事,面面俱到。” “哪里哪里,末学也是后知后觉,不值一晒,说来惭愧,厅中早就有人明了,有人引路,晔这才反应过来。” 刘晔似有所值,林凡惊讶地望着阚泽:“德润兄何时发现的?” “议会起始!”阚泽微微一笑:“会稽阚德润拜见太守大人。” 徐奕此时也带着虞翻过来了,后知后觉的不属刘晔,当属虞翻才对,虞翻听了这话,稍显惊讶,迅速回过神来,也是拱手拜见林凡。 林凡急忙将人拉起来:“三位博学之士,今能来九江一叙,凡旁听左右已是万幸,不必当礼。” 转头问阚泽道:“德润为何知我身份?” 阚泽掰着手指头:“其因有三,徐大人今日聚众论题,必然是有考校之意,今早阴陵城中兵马调动,一派不寻常之意,必然有大人物前来旁听,当然,uu看书 ww.uukanshu.om 这也是猜测而已,其后这第二条也印证了这一点;其二,徐大人每点一人,都是介绍一番,厅中我等相悉之人,毋需如此,此便是不寻常,泽遍寻厅中未曾见过之人,就寻到了这里,然前两策只是确定有大人物莅临而已,并未指出是太守大人,如此还需最后一条。” 说到这不说了,众人屏住呼吸,就连脑袋都是越凑越近,可阚泽就是悬在半空。 “你这小子,还要耍你这纵横家手段,也不分场合吗?”虞翻一句话点醒了众人,众人才醒悟过来,又着了道了。 阚泽一笑:“这第三,便是这招兵之事,必然是林太守回来了。综合上面两条,一一印证,林太守回到九江郡中,急着来考校一番,才有了后来聚众之事。” 虞翻又有不同意见:“不妥,不妥,招兵之事只需太守大人之名即可,从招兵之事也看不出林太守是否归来,你这话漏洞却大。” 自古纵横家说话,八分真两分假即可,遇上这经学大师,真是有苦难诉。阚泽气急:“吾不愿与汝同伍!” 阚泽就是爱演戏,也没人把他当做正行。虞翻也不以为意,哈哈大笑。 笑闹了几句,阚泽正了正心神,轻咳了几句:“咳咳,听我一言,我出口之话自然有其章法,绝非无的放矢,说是能看出,就是能看出.....今日起早,我在城边看到张辽将军驰骋飞过,张辽将军一直都在寿春之中,这次快马来阴陵之中,必然是林太守回来了,如此说法可行否?” 众人笑骂,虞翻接着道:“可行!可行!但是你之所见,并非你之计策!” 第259章:出海事宜 仔细一想,刚才阚泽弃了虞翻,改来林凡这桌,当时还以为他发戏,而今一看却有深意。一通笑骂,气氛显得活跃,三人原本就有投效之意,林凡也有收服之意,言语了几句,两方一拍即可。于是乎,林凡手下又收了三员贤才。 至于是否真心投效,来了就不走了?这事情,还要等到以后在说了。 林凡也有信心,这事情就跟谈恋爱是一样的,不能强求,有人前来投效,此事就成了一半,只要林凡表现的不是很差,这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三人皆是博学之才,林凡都有封赏。暂时以杂号将军之位,充于府掾之中,就任与徐奕麾下。 ....... 五日之后,林凡仅带着三两随从,由三壮带领着,并着周瑜,来到潘阳湖水军营寨之中,荆、扬之地,往来河道甚多,阡陌纵横,水军重要非常。 周瑜与蒋钦各领一军,互相比较,然此时募兵之举,还是蒋钦来负责。 来到营寨之中,真是好不热闹,九江本就是水乡,楼船,艨艟,冒突,斗舰等无数,林凡接任后,更是重视这造船之术,水军器械一应不缺,远远观之,这兵马也是愈加精锐。 江东儿郎,论水性,还不曾输给别人。 营房外的空地上,以及潘阳湖水边,甚至水中,到处可见训练的士兵,数千兵卒正在军校的带领下操练军阵,以前的水贼则分散到了兵卒之中担任基层干部,纪律严明。 也有新招募的兵卒,刚来什么都不会,还是很青涩的样子,水性了得可不代表能大战,还得改造才行。 以旧带新,新兵也变得纪律严明,蒋钦之才可好好称道一番,加上周泰的加入,意志和作风可算硬朗,行军成型也快,所缺的只是一场战争的洗礼。 没有经过战火洗礼的军队,还不足以成为真正的精锐。 林凡策马进去营中,蒋钦得了消息早早迎在门口。 “主公来了,蒋钦(周泰)拜见主公!” 林凡接着,挥手让蒋钦起身,林凡也是翻身下马,一行人往帅帐中徐行。 一路边走边看,林凡点点头,满意地说道:“不错,训练的不错,今日前来,第一事就是要考校一番昔日的成果,潘阳湖原有三千水军,成军也有一年半载了,今日一看,效果甚佳,新兵募集的怎么样了?可还顺利?” 蒋钦道:“新兵募集顺利,再有三五日功夫便能募集完全,这还是挑精去弱的结果,等募集完全,稍做训练,我就给周都督送去。” 周瑜插话道:“蒋将军,你乃水上智将,熟悉水战,今次又有周泰将军相助,如虎添翼,这分兵之事可不能偏颇于我。总得让我下得台来才行啊!” 蒋钦微微一笑:“我自知道,绝不会亏待了你,予你两千老兵,一千新兵如何?” “善!”周瑜急忙答话。 林凡本想制止,却制止不及,只能苦笑着对蒋钦说道:“公奕啊!你中了这小子的圈套了,你莫要小看了这滑头小子,诡计多着呢!算了,此事既然你两都定下了,我也不管那么多,走走走,军帐中说话。” 蒋钦未见过周瑜本事,现在还不相信,一个小小书生能有多大本事,还能上阵杀敌不成,心中不由地拍负责诽腹着。 来到帅帐中坐下,林凡直截了当对蒋钦说话,道:“公奕,幼平,此番到你军中来,却有两事。第一件事,我立刻便要往江都一行,心想着走水路方便些,你二人熟知江河变化,寻一熟悉水道之人为我带路。” “末将领命!”蒋钦一抱拳,“末将这就率水军随行!” 林凡摇摇头,摆摆手:“无需调集大军前往,只是三两人引路即可,对了,此次秘密出行,切勿声张!” “那就让幼平作陪,幼平熟识江东水道,必然万无一失!”蒋钦答道,周泰也抱拳出列。 “不可耽误了军务!” “许是一两日功夫,不会耽误军务。” 林凡点头:“如此也可!还有这第二件事,更是紧要万分,不可声张,切记,切记。” “我扬州多粮少马,而幽辽地区缺马少粮,早些时候,我与幽州公孙瓒协商易物之事,以我粮草易彼之马匹。幽州之地,也是靠近海边,与我扬州之地有想通之处。然先前相商易物之事也是千难万难,需要从南边海岸出发,游荡至北海岸。凡不明白其中艰难,此次特来请教大家。” “这.....唉.....这却是有些苦难。”蒋钦面露难色:“海上行船不比江河湖泊,风浪大了数倍不止,明岛暗谯更是无数....” 林凡也明白,这等说法却是难为人,自古南北便有分隔,看书.uukanshu.cm从未有这海上行船之法。等以后隋时开通京杭大运河,才将南北之地有了联系。但就算那个时候,也未曾实施走海上之路。 “不行就算了,也不必勉强,昔日我与公孙瓒之间也是戏言罢了。” “非也,海上行船获利极大,有不少出海的勇者为我等先行,流传下佳话,前人虽未实现,今也可一试。”蒋钦摇摇头,指着外边的楼船道:“主公请看,我水军之中,最大的便是那艘楼船,可藏兵五百至七百之数,已经是了不得,然而若是要在海上行船,这楼船就不够看了,还得更大更坚固才行。能藏兵五百却不意味着能藏五百马匹。以我之见,恐怕一半都不够。此为一条,楼船需要更大更稳固才行。” 林凡看着外边的楼船,已经是非常大体积了,还需要更大,实在是无法想象,至于蒋钦的意思,林凡也明白,一次拉不回来足够的马匹,还要计算损耗,最后得到的利润就不够看了。 “其二,便是这领导之人,出海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舵手之选,更是重要,我两兄弟若要出海,也不是不行,只是其中风险不可预估。适才主公询问,让我想起了一人,若是有他在,定有手段,能助主公成事。” 说完,蒋钦与周泰对视一眼,都是明白了所说何人,引得林凡发问:“到底何人?快快说来。” “此人翻江倒海,脱羁衔帆,长江之大,纵横锦幔,逍遥自在,横跨益、荆、扬三州,无人能出其右者,锦帆甘宁甘兴霸是也!” 竟是甘宁,当得蒋钦如此一说。林凡震惊拜服。 第260章:拜见张纮 没过多久,一行五六人,撑着小船,朔流而下,不过半日功夫,就快要到江都城了。 南方的春天,空气中还是有些湿冷,空气中吹着寒风,又是在江流之上,风力更大,吹在人身上还是有一股透人的寒意。 这行船果然快捷,借助水利,轻便快捷。骏马也是快,但比不上行船轻便,耗损更大。 来到江都城南,林凡立在当头,一身白衣,双手因为寒冷笼罩在衣袍袖口之中。上门递了拜帖,一行人就静静地等在门外。 慢慢地,远处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不见刚才的门童,却是一另外之人,身上所着装饰也不像个下人,衿衿有礼的样子。笑容也是淡薄和善。 少年躬身为礼,道:“不想林九江远驾光临,蔽舍蓬荜生辉。家父在厅中等候,请随我来。” 那少年带路,林凡道了声感谢,跟随着进去了。在路上,与那少年通了名号,却是张纮之子张玄。 随即走进厅堂之中,不大的院落之中却别有一番趣味,布置的各种花花草草,正值春日,开的艳丽,正是百花争春之景。 张纮的辈分极高,一幅好学老道模样,正在厅中喝茶,静静等林凡进来。 汉末的茶,未曾成型,又苦又涩,也只有卢植与张纮这类人能喝的进去,林凡试了几次,就遭不住了,只得罢工。 “末学晚辈林凡(周瑜)见过子纲先生!” “呵呵,无需多礼,静坐饮茶即可。”张笑呵呵纮递过来一杯茶。 林凡接过,本不愿喝茶,但也不能表现的无礼,搭上口押了一口,却发现极度不错,细细纹了一口,一股清香飘散开来。 “子瞻以为此茶如何?”张纮问道,边问也边不停下,依然在旁边小炉子上煮着茶。 林凡不由赞道:“唇齿留香,沁人心脾,正配这春色,春风抚心。” “你这小子...”张纮笑骂一句:“比卢尚书之茶如何?” 林凡惊奇:“子纲先生认得家师?” “哈哈,那是当然,卢大家之名,天下谁人不知,昔日我游学京都,也受过卢尚书指教一二,也喝过卢尚书之茶。” 林凡点头表示了解:“卢师之茶,苦涩非常,子纲先生之茶,清香悠远,春华秋色,各有所长!” “哈哈,有你一赞,这些年的茶就算是没白泡,哈哈”张纮说的高兴,旋即话题一转:“你说各有特色,实则卢尚书胜我数筹,只是可惜,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喝道卢尚书之茶了。” 林凡也是愕然,自己从未重视过的一杯茶,弃之如履的一杯茶,被别人所敬重,心里翻滚,不知是什么心思。 就这样,两人就饮茶一道,讲了又讲,从饮茶之道,聊到了花草树木,又聊到了风土民情,又聊到了奇人异事,之后就突然转到了先人巨著,引经据典,畅诉少许。 .......转眼间,两个时辰过去了。 林凡喘着粗气,发现有些玩不过张纮了,这让林凡想起了当初出使月氏羌的时候,玩弄歇米尔于鼓掌之间。 如今这情况正好想法,林凡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张纮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能把话题转到正意上,数次,林凡想将话题引过去,都是被张纮给拗回来了。 不想与张纮玩了,林凡放下茶杯,整理衣袖,变得正襟危坐,道:“我之来意,子纲先生应该已能猜测的出,明人不说二话,也望子纲先生莫要左右而言他。” 为什么明人不说二话了,是因为说不过了!!! “如今汉室崩乱,天下纷乱,诸侯并起,四方豪杰无不拥兵自重,各图发展,子瞻不明前路,今日来特此一问,还望子纲先生不吝教我。” 张纮不置可否地一笑:“子瞻你才说明人不说二话,可转眼又拿谎话骗我,你也是博学之士,我不信你毫无计策。再者说了,你林子瞻真的甘愿做一藩臣吗?” 林凡苦笑:“子纲先生目光如炬,然子瞻也无欺骗之意,日后种种,自然由日后来说,不过随时间发展罢了,林凡之志未定,也无法说的太多。罢了,子瞻实话实说,今日前来,就是相请子纲先生出山相助。” 张纮喝了一口茶,笑着道:“子瞻你有何想法,也可说来听听。” “取扬州之地自用,而后朔江而上,据荆州之地,中州若乱,寻一时机,闯入蜀中,如此,接连三洲之力,据天险长江以守,而后由南望北...” 张纮又喝了一口茶,道:“子瞻果然坦诚君子,率性而为,言无不尽。昔日周室颓唐,春秋诸侯应运而起,uu看书 ukhu.co 成霸封疆。今时亦然,汉室倾危,董卓弄权,国将不国,诸侯四乱,子瞻你若能厉兵秣马,砥砺前行,只要占据荆扬之地,望江而守,则为昔日强楚之地,天下可望。” “可是昔日强楚毕竟败了!”林凡急切地问道:“故楚之地,确实富硕,然军貌不整。据守长江亦是困守长江,不得进也不得出,为之奈何?” 有这等智者在前,林凡赶紧将自己脑子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荒唐!”得到的是张纮的一声斥责:“荆扬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天下良地也!岂能是不得进也不得出。要说这不得进也不得出,得说是蜀中之地,蜀中之地与外界相隔,出入不便,才有此虑。” “可是昔日故楚......” “昔日故楚之败,不在其地,也不在其民,而在其政,子瞻,你莫不是魔怔了,怎么连这都看不穿。” 原来在林凡的心目中,北方的诸侯自然要比南方的诸侯强大些,历史上极少有由南望北的例子,因此林凡才陷入了死圈子中,尽管那些壮志的话来激励自己,但只是激励罢了,未能抹平,今日张纮一番话,却给了林凡力量。 林凡振作精神,恭恭敬敬地对张纮拜谢道:“多谢子纲先生解惑。今时愿提剑而起,战于草莽,望先生助我。” 张纮将林凡扶起来:“子瞻你之来意我早就清楚,昔日显贵征召,我亦推辞不去,并不是自命清高,实则天下大乱,静待良主而已。今日开诚布公,若子瞻你有王霸之心,收服扬州之日,便是我张子纲拜主之时。” ...... 第261章:田丰到来 终究是暂时没有收服张纮,张纮也说了,林凡取得扬州之时,便是他拜主之日。今时却不愿跟随林凡。 这事也不能强求,总有希望不是,张纮既然下了承诺,那决计不会轻易反悔。于是,林凡将心思又放到了平定扬州之上。 闲聊了许久,甚至在江都城中张纮家里留宿了一宿。次日,回到郡守府中。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未得到张纮效忠,但等回到郡中之后,却有意外之喜。 二鸟被派去幽州,接林凡双亲道九江郡来,一路不知为何,竟然迟迟未到,竟赶在了林凡后面。 要知道,两者离开酸枣大营之后,林凡可是又往袁术与孙坚军中去了一趟,又耽搁了个把月的时间,等回了九江,依然不见二鸟归来。 林凡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里却是十分担心,幽州虽远,算算时间也该早到了,莫要路上出什么差错。 等此次从江都回来,这担心终于打消了,这天,林凡在郡守府中坐,忽然就有好消息传来,林凡一听,饭也顾不上吃了,打马就往城外跑,终于在城门口接住了双亲,急忙迎接进来,备言相思之意。 一路叙旧,一路寒暄,将双亲带回郡守府中安排妥当,排场极大,惹得全郡人都知道了。 林凡这是故意而为,从此以后,江东就没有了乔国老与吴国太。而改为林国老与李国太。二老能来九江郡中,也让林凡尽完这仅存的孝道,另一方面,也再无羁绊,别人也再威胁不到自己。 进去府中,有蔡琰带着二老进了内堂,熟悉府中,林凡顾不上相陪,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二老此次前来,带来了两件惊喜。第一件就是良马千匹,林凡也未问,应该是散尽家财筹集来的,这惊喜不可谓不大,然而与第二件惊喜一比,那真是大巫见小巫。 第二件惊喜是一个人。 林凡拉得那人入了厅堂,忻悦的不敢坐下,拍拍脑壳,又掐了掐自己,告诉自己不是在梦中。 等确定之后,林凡才平静下来,开口笑问道:“元皓兄怎会在商队之中?元皓兄不该是在朝廷任职,被董贼裹胁至西都的吗?怎会到了此处?” 林凡口中的元皓兄,正是田丰田元皓。林凡来东汉之后接触的第一个平辈论交的谋士,渊源悠久,远在徐奕之上,本来培养了四五年感情,可谓手拿把攥的到手谋士,却因为林凡出逃九江,这离得远了,关系就断了。 “非也!我岂能与董贼为伍!子瞻这么说是不欢迎我吗?”田丰调笑道。 “怎会如此。林凡之心可昭日月,怎能别生他心,若是如此,就让我撞死在此处,让我....”说着,林凡就在厅堂之中找可靠物件,要试一试斤两,被田丰制止了。 “子瞻,我知你心,刚才不过戏言尔!”田丰解释了一句,等林凡冷静下来,田丰屏气凝神,开始说正事了。 “唉,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头说起。中平六年三月,陛下殡天,朝野之中有谣传,说此事你林子瞻受宦党诱惑干下的...”说完,田丰别有深意地看了林凡一眼。 林凡连忙摆手:“这弑君之事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的,元皓兄可不能听信谣言啊!” “自然如此,慢慢地,这事情就变成了无根之萍,流言也逐渐消散,后来你出逃出京,我便知道你受了阴谋,只是可惜,我田某人身微官轻,不能替你平反。不过你不在京中也是好事,后来京中先后遭到何进之乱,董卓之乱。 “两任年少陛下如同玩偶,君不堪辱。何进还好一些,董卓更是肆意妄为,我忍受不住,与之争辩,被革职查办,贬为庶人,幸好朝中还有不少贤名大臣,拼死为我说话,才保留下一条老命来,之后便是出逃洛阳,回到了巨鹿故居,静待天变。” 田丰的一番解释,听得林凡咂舌不已,田丰也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董卓的祸害。自己满脑子都想的是田丰被董卓胁迫带到了长安,实际并非如此。 林凡不由地拍拍脑壳,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接受不到,每次都是靠猜的,这如何能行? 这该死的情报网,真是该找个时间建立起来了,而且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那元皓兄又怎么会跟二鸟一道?”林凡急问道。 田丰呵呵一笑:“说来也是巧了,听闻了子瞻你在九江之中,uu看书 .uukanshu.om 我本就有心过来,只是家中事物耽搁了。等到后来,那日却在街上无意撞见了二鸟。二鸟也很快认出我来,与我说了同行之事,我自然欣然应诺,如此,就来到了九江之中。” “如此,子瞻当聘元皓兄为郡副,元皓兄之才情逼人,我九江郡无忧矣!”林凡笑道。 “先别急,我还有话要讲!”田丰的话让林凡定住了心神,田丰也变得严肃。 “昔日吾二人还在洛阳之中论匡扶汉室之,然如今天下崩乱,天下诸侯并起,弱干强枝,或趁势而起,或死于非命,不知子瞻贤弟志向如何?”说完就用殷切的眼神看着林凡,完了,怕林凡说错话,还特意补充道:“若只称一时之雄,我转身就走。” 林凡苦笑,谁说历史上的这些文人都是忠诚汉室的人? 到了现在这程度,汉室还真没几个人死忠的,稍微懂点形势的人,已经在找下家了,更别提这些深谋远虑之辈,更是疯狂,前几天遇到个张子纲,也是催促着自己早点收取扬州,现在面前的田丰,更是撺掇着自己反汉自立,而且是把话都说到自己嘴边了,嚼碎了递上来等自己咽下去。 话说三国中的老爷子都是这么疯狂的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凡也不傻,接着话茬说道:“凡不自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救万民于水火,解苍生于倒悬,据江南以望北,然凡智术浅短,虽有此志,却不知如何下手。望元皓兄助我!” 田丰大喜:“如此,丰拜见主公!” 田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林凡赶紧拉起来,对视一眼,君臣和睦。 第262章:众多贤才来投 既得田丰,林凡自然得大用才是,等了些日子,远近派出去的送信人员也有回应。 如此,林凡又一次正式地将所有高级中级官员叫到郡守府中,等所有人都到了,并着众多新人,林凡发布了一系列的任命。 此时府中,情况也是万分。 吕范、徐宣与何夔或身在九江郡之中,或过江不远,立刻便有回应,林凡上门招揽,贤才感其诚,都是投效林凡,愿出仕九江为官。 远一点的吕岱、陈矫也来到了九江之中,正在等候任命。 江夏李通也有书信回报,他李家家大业大,更是新打败了复起的黄巾贼寇,手底下现有三千多户人家,不好移动,书信之中也并未拒绝林凡,只是也未说明来期,想来是还在观望。 林凡也不去管他,日后自能见分晓。 也有闻讯不来之人,淮阴步骘以年幼求学之由,拒绝了林凡的招揽,吴郡顾雍家中有事,也来不了。 目前就这么多了,至于其他人,不是游学在外,家中留下书信还得等消息,就是已经举家搬迁了,如今已经找不到人。各种事情,都耽搁了下来。 有三五贤才相助,林凡已经是喜出望外了,自然不会理会他们,总的来说就是徐州的人才好请,而扬州的人才则难请一些。 当然,惊喜远远不止这些,竟有周尚来投! 周尚是何等人?周尚乃是周瑜的从父,现正领了丹阳太守一职,职位不在林凡之下,此可谓震惊所有人的目光。此次周尚相投,就代表着林凡白得了丹阳一郡之地,不可谓不喜! 而实际上,周尚虽然名为丹阳太守,但实际上掌管的地方只有一半多的地方,郡中多有蟊贼作祟,周尚不是个争霸性子,手中兵马也少,乱世之中,连一郡之地都平定不了,这次投了林凡,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这里面必然有周瑜的意思,林凡深深地望了周瑜一眼,周瑜眼神回应,这事情,果然有周瑜的功劳。 正式的一系列任命,首先,林凡任命周尚为九江太守,自己卸了九江太守的职位。 众人诧异不已,林凡紧跟着解释。却是自领了后将军之位,开府建牙。府掾之中设一军机处,择良才入内辅佐,商议军政大事。 这后将军的请任书已经递上去了,也许给了董卓许多好处,至于这董卓是否同意,那就不是林凡该考虑的事情了。成与不成,林凡都无所谓。 接着便说出了许多名字,这军机处中,以田丰为主,徐奕为辅,虞翻、刘晔、张辽,马超,周瑜,徐宣等都在其中,职位或大或小,皆暂以将军位,仓促而成,日后再改。 这么一说,众人就明白了,林凡此举,却是将府掾与郡治分开来了,林凡身边,自成系统,凌驾于诸多郡县之上。虽然不知这军机处三字的含义,但左右也能猜想出来一些。 其实猜想归猜想,他们不知林凡的心有多大,这军机处的职权也大的超乎想象。 此时丹阳郡中空虚,林凡立即任命了何夔为丹阳郡太守,前往收取丹阳之地,新未练好的兵马也管不了了,召集兵马随何夔过去,先要牢牢钉在丹阳之地不可,打好南渡的第一步。 至于为何不让周尚继续统领丹阳郡,林凡也有想法,但不能对众人明说。 张辽原有都护府不变,加持节,继续镇守江淮之地。 如此,现在整个九江郡中就有三个系统存在,虽然冗杂了些,但随着底盘的扩展,这都不在是问题。 马超擢升骁骑将军,这骁骑将军,可是林凡之前的将军衔,其中深意,大家自然明白。 府中其他诸将也是各有封赏,但大都是些不入流的杂号将军,如今随着各诸侯的崛起,这杂号将军也越来越多,不值一晒。 林凡说的明白,待日后建功再行封赏。 吕范与吕岱两人虽都姓吕,然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人,此处也可合称为“二吕”,被林凡派往张辽麾下都护府中为属吏,两人都是能文善武之辈,林凡与张辽说明,此二人必能得到重用,自去不提。 另外,在府掾之中设一执法司,暂由陈矫为主。这任命也是让众人诧异,开府之中本就有法曹的府掾职位,为何要再设一执法司,不知又有何用。众人当中,也只有之前听过这事的田丰微微一笑,似懂非懂。 林凡也没有与众人明说,uu看书 ww.ukashu 这职位,只是他心中的一些想法而已,能不能行还得两说,也没必要说的太详细,只是让众人知道就行了。 在林凡的想法中,执法司从地方分权,逐渐形成阶级制度,各州、郡、县之中都得常设才对,慢慢地,郡太守或者州刺史,将失去司法之权,而只留下行政之权。 如此,相互制襟之下,肮脏龌龊的事情才能少一些。 最后,林凡再设一检察司,专职检察众官员,由二鸟担任。众人略微不解,以为是像朝廷御史台一类的官职。 然而在林凡的心目中,这职位可能要更厉害些才对,类似于明时的锦衣卫。当然,林凡也未过多解释,这职位和执法司一样,都是林凡脑海中的东西,也不能立刻就成,还得慢慢发展才是,如今只是在府掾之中试点。 至于这发展时间,林凡也预测不了,或许数年,或许数十年,或许数百年也说不定,留待日后再说了。 另有一事也不能明说,监察司分为内司与外司,外司就是名义上的检察,督促之职,而内司,就是林凡独享的情报组织。 在情报之上一次又一次地吃亏,林凡已经下定决心,要组建一支特殊的情报组织,不仅仅是收集、传送的探子而已,在林凡的预想中,这检察内司,集收集、刺探、侦察、暗杀、密取、传送等于一身,真正的地下组织。 这事情,也只有原本就跟着自己的兄弟来做,林凡才最是放心。 安排妥当之后,府中众将各有其责,以旧带新,迅速融入事务之中。 林凡将府前的牌匾都换了,足见其重视程度。 第263章:2鸟的任命 众将走了之后,只留下二鸟在侧,林凡细细问话,问了一路上的行程,问他为何回来的慢。 二鸟一一作答:“涿县家中不少物品需要典当,因此才如此慢回九江之中,收拾好了行礼,只带了些金银细软,买了良马千匹....可惜飞马牧场没了,不然何须自家花钱去买!” 二鸟抱怨一句,林凡点头,这早就是他预料之内的事情,闲时这战马都在管制之列,战时更是如此,可惜是可惜了点,却也在情理之中。 “往常我等身处偏荒之地,无人管制,至于现在,被管制也在情理之中,没生其他岔子就算好的了,无需伤心。”林凡安慰道。 二鸟点头,继续说着经历:“等收拾好了之后,顺大路南下,途经冀东,再转青、徐之地,总算是一路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二鸟也是机灵,现在这青、徐之地,青州有些小蟊贼、黄巾残兵,而徐州则稳定下来了。因此走这条路要安全许多。 而你若要走中州地区,兖州近来打的天花乱坠,桥瑁都被刘岱杀了,曹操也是趁势而起,自然危险万分。 冀州也不安定,然乃是南下必经之路,林凡急问:“冀州情况如何了,韩冀州可曾刁难。” 二鸟摇摇头,道:“韩冀州自身难保,还管不上我等行商之人。” “偶,此话怎讲?”林凡来了兴趣,虽然知道历史,但具体如何真是情报匮乏,“韩馥必然要与袁绍相争,而且袁绍必胜,韩馥命不久矣!” “大哥真是料事如神,冀州形势二鸟看不明白,但也能看出冀州之人各个心怀不安,人人自危,因而我等快马加鞭从冀州南部而过,不敢耽搁,之后便到了徐州,陶刺史却是善人,不仅并未刁难,还派兵护送,如此,才相安无事地回来九江郡中。”二鸟如是说道。 陶谦还派兵护送,真是吓了林凡一跳,陶谦可能本意是好的,但要是派个张闿来护送,那真是危险万分。张闿此人,贪图钱财,曹操他爹曹嵩就是被他杀了的,此次林家的货物众多,钱财恐怕还在曹家之上。 林凡后怕不已,心中仰天长啸。 谢张闿不杀之恩! 转回正题,前面叙话都是林凡的一些闲话罢了,这后面的,才是重中之重。 “二鸟,你可知检察司之所为?” 林凡发问,看着二鸟疑惑的眼神,林凡又是晒然一笑,这问题本身问的就有毛病,监察司只是自己的设想,别人又怎能知道。慢慢地,林凡一层一层地为二鸟解释。 “二鸟,从今以后,你可能就无法上阵杀敌了...” “大哥,这是为何?”二鸟急问:“二鸟虽然武艺差了些,但为大哥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战场杀敌,绝不会后退半步,请大哥放心就是!” 林凡一笑:“急着打断我作甚,并不是这意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在我之预想中,监察司分为内外两部。” “在外,监察司也要一步一步扩大,检察百官,督促众人,有刑狱之责,予巡察缉捕之权,只听命于我一人,犹如悬在百官头上的一把刀,职权之大,无可附加,你可明白?” 二鸟依然不明白,道:“缉捕之权不是由各府衙门执掌吗?两者岂不冲突?若是发生了冲突,该如何解决?” “自然是以检察司为主!”林凡回道。 二鸟还是一幅不明白的样子:“可是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林凡继续解释道:“当今世道大乱,并非帝王一人之祸,四处官员贪赃枉法,世家豪族肆意妄为,处恶之人接连一片,才有了百姓的民不聊生,如今情理风气,就该从九江郡中起始。” “可是...加强法纪不就行了,这检察司听起来职权甚大,二鸟怕做不来。” 林凡冷哼一句,道:“哼,天下之大,总有法纪到不了的地方,我当遇到的那些勾结之事也不少了,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便是此理。” 徐徐又看向二鸟:“二鸟,何必妄自菲薄,我相信你能行。好了,此事暂且不提,监察司之猜想,也是我一时兴起,就说着发展之路,我都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你,只能一步一步走着看了。二鸟,此事事关重大,你也看出来了,我只信得过先前的兄弟。” 二鸟听了也是感动,抱拳单膝跪地:“二鸟定不负大哥所托!” “起来起来。”林凡将二鸟拉起来,“这只是检察司两部之一,还有一内司。uu看书 wwuuknsh 我等起事一来,根基尚浅,往往都在情报上吃亏,这一次,我要组建检察内司,即为情报之用,同理,内司也只对我一人负责。” “二鸟你且听好,我要的这检察内司,可不仅仅是探查、传送情报之用,还有刺探、侦察、暗杀、密取之责,平时隐于暗处,用时一击制敌。” 二鸟一派脑瓜,道:“大哥!要不你换个别人去做吧!二鸟实在担心自己做不好,也从未做过,不知从何做起。” “二鸟你素来机灵,翻城倒寨无所不能,寻一些游侠儿,并着监狱之中的一些死囚犯,让他们戴罪立功,又或者找一些半大的孩子,林林总总聚集在一起。再将你的本事传授下去,不就行了?”林凡笑着道,自己的本事也没多少,但好歹看过许多书籍,三言两语之间,就为二鸟指明了道路。 只是这道路能不能走得通,能不能走的顺畅,就要看二鸟本事了。其中细节无数,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的清的。 “我都信你,怎么,你不信你自己吗?二鸟,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遇事不决可去询问田元皓。再者说了,谁人也不是一开始就会这事的,索性离中原大乱还有五六年的功夫,也不急于一时,你慢慢来就是了。” 将所有话都给二鸟说了,林凡恩信,二鸟只能抱拳领命:“二鸟领命,拼死而为,绝不负大哥所托!” 林凡一笑:“你看,先前说的,日后你恐怕就无法上阵杀敌了,此话恐要成真。检察司事务如此繁忙,还需细细摸索,哪里来的时间上阵啊!哈哈!” 二鸟闻言,也是一阵苦笑。 第264章:天下局势 公元191年,也就是初平二年,林凡在郡中训练兵马,苦苦等待着良机。 各处都是杀机不断,征战连连。 其一,袁绍与韩馥相争,以韩馥的迅速落败为终,韩馥不战自溃,让出了冀州,袁绍轻易占据了冀州全境,正在整顿全境,招兵买马,发展壮大。 其二,东郡太守桥瑁被兖州刺史刘岱一刀杀了,东郡空虚,于是黄巾军便看上了这块地盘,然而曹操趁势而起。在东郡大败于毒、白绕、眭固、於扶罗等,袁绍表其为东郡太守。 曹操总算有了块地方,虽然起步晚了些,但有总比没有好,东郡残破。还得曹操励精图治才行。 刘岱辛辛苦苦杀了桥瑁,但却没得到东郡之地,又不知他作何感想了。 ....然而任凭他作何感想都是无奈,此时袁绍已经逐渐有了王霸之势,曹操作为袁绍的马仔,自然是好处多多,这东郡太守之位,可是袁绍为曹操赦封上表的,刘岱还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装作哑巴,吃下这口黄连。 其三,青州黄巾作乱,聚集了百万人,现在青州已经是黄巾的地盘了,各大诸侯都是先插手进去,却无能为力。 其四,青州黄巾欲北上与黑山军结合,却遭大败,公孙瓒率步骑两万人在东光县南大破北上而来青州黄巾,俘虏众多,于是公孙瓒威名大震,已不在幽州牧刘虞之下。 其五,袁术与刘表争荆州,孙坚作为刘表的先锋队,两军相争,黄祖败走,逃到岘山之中,孙坚贸然追击,黄祖伏兵从竹林间发射飞矢,孙坚中箭,脑浆逆流身亡。 痛失一臂,袁术声势渐缓。 其六,董卓雄踞关中,天下弗能进身,愈加狂妄了,自加太师之位,愈加安逸了。 要知道,太师之位还是起于殷纣之时,后来朝代更替,随着君权的逐渐加固,这职位到了东汉就没人用了,如今董卓把它翻出来,可见相国之位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其七,凉州马腾终究是与韩遂搞到一起去了,两人联手称霸了整个凉州。韩遂本就是凉州本土的老势力了,而马腾手上也有不少皇甫嵩遗留下来的精兵,两人联手,在凉州的声势不可谓不大。 然而声势这么大,还是大不过董卓。有董卓在相邻司隶地界压制这,凉州怎么也打不出去。 如今天下之乱,已经乱到深处了。 当然了,这些天下大势,因为信息网的关系,林凡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天下战火纷飞,消息传递的非常慢。你若不是有心收集,这消息传递一年都未必能让你知道。 当然,这些日子里,林凡也没停下,一方面派人迅速占据了丹阳郡地方,一方面加紧招兵买马。 新来的各贤才也都融入其中,各司其职,林凡麾下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后将军府中,徐奕也是不错,可谓万里之才,不过毕竟年轻,遇到老辣的田丰,徐奕就显得稍逊一筹了,不过作为田丰的副手,徐奕也是飞快地进步着。军机处也逐渐有了起色,在众人心中有了深刻印象。将所有事通通抛给田丰去做,林凡过得安心又舒适。 丹阳郡中,说起丹阳郡,林凡得了周尚投效,其实名义上林凡就已经收服了丹阳郡,立刻便是任命何夔前往任丹阳太守一职。 料想有了周尚首肯,这丹阳郡不难收服才对,然而去了之后才发现,周尚的统辖范围真是少的可怜,还不到丹阳郡一半之地,其他地方或是无人看管,或是贼寇作祟。 三国之中有种说法,叫做“天下精兵出丹阳”,陶谦手底下有不少丹阳精兵,是他发家的老底子,这也是他很快收服徐州全境的原因。 熟悉三国的朋友都知道,三国之中,丹阳精兵屡屡出镜,极尽精锐之名,丹阳之地可谓是南方少有的募兵佳处。 此外还有另一种说法,民风不刁、不狠,是决计出不了精兵的,此为真理。丹阳郡能出精兵,也与地方的民风民俗有关,周尚能统辖丹阳郡一半地方,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林凡可不管这些,派遣马超开道,又让蒋钦与周泰引本部水军进军,横跨长江之地,驻守丹阳地界,以为接应。 大小蟊贼,若有抵抗者,就以大军压境,以正势压人心,纵使你民风刁悍,面对大军也只能无可奈何。不过半月时间,林凡就彻底收服了丹阳全境。 得了丹阳之后,安抚其民,就地募兵。 并着原本周尚的兵马,与新降的大笑蟊贼,以及招募而来的新兵,又得了五千士卒。 林凡意犹未尽,还要继续募兵,却被徐奕告知财政危机,林凡手下兵马扩充太快,纵然扬州是个富硕地方,也有些跟不上了。如此一说,林凡才止。 至此,林凡并两郡之地,手上握有兵马近乎三万,其中步卒两万,水军六千,自成一部骑兵三千,交由马超统御。 并非说步卒军中全是步卒,只是骑兵甚少罢了,南方之地亦产马,不过这马称为“滇马”,滇马最显著的特点就是矮小体健、耐劳善负重,能远行,非常宜于在崎岖山道上长途驮运。uu看书.uukanshu 长途跋涉是其优点,然而缺点也是明显,速度不快,冲劲不足,与北方马比不了,在军营之中作辅助之用尚可,若是充进骑兵营中,冲锋陷阵之用,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马超所率一部,可全都是北方良马,专作冲锋陷阵之用。 既然马匹不足,那就从别处下手。 东汉末士卒多是身穿铠甲,手持矛矟和长戟。矛矟刃部较长,刺杀力足,兼顾挑、戳、划、勾、啄、撞、刺各种效能,杀伤力很高,铠甲则是熟牛皮制成的护住重要部位的简易皮甲,等级高的将军才有铁甲来穿。 林凡采集矿石,将兵器加固,又将皮甲改良,在其上缀上铁矿之物,更加坚固。虽然是变重了,但林凡军中伙食一应不缺,军卒体质逐渐改良,到也能承受的起,慢慢就习惯了。战场上活命的机会增加了不少。 ps:本书中不说马镫马鞍之事了,大伙看穿越自然都懂,作者不想再赘述了,不想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第265章:孙策报丧 时间来到六月份下旬的一天,此时林凡正在府中休憩,被二鸟叫醒,二鸟有情报之责,可不用通报,径直进来,府中畅行。 只见二鸟神色慌张,匆匆忙忙。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二鸟近来执掌情报要事,忙的要死,若没有大事,可不会轻易过来。 想来是有要紧事情,林凡急问:“二鸟,可是有要事,不急,先捋顺了气再说。” 二鸟深呼吸一口,上的前来,附耳说了一事,惊了林凡一跳,忽而又变得沉默,眼神中透出追思之意。 “伯符已经快到了吗?” 二鸟点头,道:“已经到城门口了,聊想着很快就能过来。” 也没时间耽搁了,林凡一摆长褂,起身往府外走去,口中还呼喊着二鸟:“二鸟,走,随我相迎,另外,通知过公瑾了吗?请他过来一趟。” 二鸟随林凡往出走,边走边道:“已经通知过周将军了,周将军在巢湖之上练兵,恐来的晚些。” 两人还未走出府中,就在户门跟前,就看到一人,身着孝衣,快马赶来,行色匆匆。 打眼一看,正是孙策。手下跟着三两随从,一路跌跌撞撞而来。 林凡一动,风一样地冲了上去,接着孙策,两人见了,都是泪流满面,林凡扶住孙策臂膀,道了一句:“伯符...别来无恙...”说完就说不出话来了。 孙策单膝跪地,道了一礼,朗声说道:“近日家严亡故,策使人报丧,一想九江离得也不远,将军与家严乃世之好友,故而亲自来这一趟。家严孙坚,前次与刘表争斗,不想...本来还好好的,打的刘表大败,只是不想...不想在追击时候,在岘山之间,竟...竟被黄祖老贼设计埋伏,中了流矢,殒命岘山之间....呜呜...” 孙策起先还是朗声说话,说着说着,腔调就绷不住了,越来越泣不成声,一番话说得极慢,徐徐说完,孙策涕泗直流,长跪不起,悲痛道:“今日我作为孙家长子,特来报丧,说与叔父知。” 林凡仰天长啸:“痛煞我也!呜呼哀哉!此事我已经得了消息,只是如何能信?孙文台英雄一世,江东猛虎之名威震天下,不想竟被箭矢所伤,我不信...我不信...此中可有隐情?” 林凡不信,询问孙策事情始末,孙策只是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将孙策从地上拉起来,林凡道:“伯符,你我年纪相当,我虽与你父为好友,然与你亦是如此,各论各的,你称我兄长即可,不想文台兄竟然去了,痛哉!走,先去厅堂中说话。” “想当年,我与文台兄合理,攻入洛阳之中,九江事乱,林某先行一步,不想着一行竟成了天人永隔,昔日还相约着一起起事,今日竟成了云烟,往日种种历历在目,思之无不崔然泪下,起初我只是不信,不想今日伯符你亲自来报丧...这...这,唉...” 林凡拉着孙策去府中坐下,一路之上,林凡也详细询问了一些情况,“伯符,文台兄不幸殒命,然身后事还有许多,你现在即为孙家长子,就该担起责任才是,如今乱世之中,可顾不上悲伤,文台兄旧部如今怎样了?” “家父旧部现暂时归属袁将军调统。”孙策答道。 林凡早就知道,点点头,对孙策说道:“伯符,悲伤之余还得想想身后事才行,你父旧部,便是你孙家旧部,你父虽死,这支旧部自然归你统御才是。” “林将军好意,多谢指教!”孙策又拱手见礼,然而说完就摇了摇头,“伯符此时只想为家父守丧,旧部之说留待以后了。” 林凡也是摇摇头,道:“随你了,不过日后越陷越深,可不容易了!”旋即又问道:“你孙家之中情况如何了?” 孙策对答:“孙家一家如今仍留在舒城之中,不日就要扶棺回故里,将家父安葬于吴县之内。” “这...这...”林凡面露难色,道:“伯符你有所不知,我也不愿瞒你,我不日之间就将对江东用兵,吴郡便是首当其冲,到时候恐有所冲撞。为之奈何?” 孙策也是面露难色:“将军用兵之心天下皆知,伯符亦知,然所为入土为安,家父英雄一世,如今回归故里,才是正途,纵然有些危险,但伯符愿意一试。将军不必以此为意。” 思虑良久,林凡长叹一声:“唉,也罢,文台兄英雄一世,这身后事岂能让他受了委屈?人常言道,uu看书ww.uukanshu.c 死者为大,今日我九江就暂缓用兵,伯符你放心前去就是,毋需担心。” 孙策拜服:“将军高义,孙策拜服,将军对我孙家施以援手,我孙家必将结草衔环相报。” 林凡点点头说道:“三月之期,伯符可足够否?” “足够了!”孙策答道。 “既如此,我当三月之后用兵,且对于吴县之地,我也必然谨慎行事,伯符放心就是。” 孙策再次拜谢,林凡拉起来,继续问道:“你孙家之人如今呆在舒城之中,少了顶梁柱文台兄,舒城之内也不安全,陆康少了文台兄制约,恐生事端,不知孙家要如何行事?” “舒城自不能多待了!” 林凡急问:“那要去何处?吴县之内吗?” 孙策摇摇头:“孙家虽起于吴郡,然现今已与吴郡毫无瓜葛,策欲为父守孝三年,自然居于吴县之中,孙家其他兄弟姐妹,到不必一同居与吴县之中。只是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可去,家母也在与伯符商议此事,至今未定。” 林凡听了,起了小心思,犹自装作寻常的样子,对孙策建议道:“伯符,若是无处安身,可在战乱之后寻扬州一处安定地方,我虽不才,必能保孙家一世安定。” “多谢将军好意!” 又在厅中闲聊了很久,都是些家长里短,林凡突然起身,吩咐亲兵道:“传令各将军入府叙事!” 孙策起身告辞,道:“将军议事,策当回避!” “毋需如此!” 林凡留孙策,然孙策今日所来要事已经传达,不愿在九江多待,林凡也留不住他,只能让他去了。 第266章:逢场作戏 林凡在府中建一衣冠冢,以尽相思之意,衣冠冢只是简单而为,显得简陋,聊表相思之意即可。 林凡此举也是为了安心,自己本就知道孙坚即将殒命之事,然而为了一己之私,至多年情义不顾,说来也是可悲,林凡此举,一为祭奠,而为心安。 聊表心意罢了! 等众将来到后将军府中,只见林凡一声素衣,涕泪纵横。 众人不明觉厉,等二鸟解释之后才清楚,俱是悲痛。 等众将来齐,林凡才回过神来。有些许将军兼有公务在身,并未通知。张辽在寿春防备陶谦,不可轻离,也未曾过来。 “昔日吾与孙破虏坐,结为好友,纵论天下之势,不想今日文台兄竟遭奸人所害,吾心甚痛,今日,若是某不为他报了此仇,又有何颜面活于世间?” 厅中议论纷纷,林凡继续道:“孙破虏参与诸侯讨董,一心为国。披荆执锐,直入洛阳之地,其心昭然,名列诸侯之前,吾素来敬重。” “昔日若不是刘表在荆州之地抢夺地盘,吾等都快要诛杀董卓了,岂能让董贼逍遥法外?董贼欲结亲文台兄,却被文台兄斥责而去,弃之如履。如今却不想刘表这厮枉为汉室宗亲,居然设计杀掉文台兄,实为汉室之贼。” 林凡说了一通,看众人反应,却甚是无感。林凡平日里就给众人灌输些争霸的道理,如今这汉室大义到林凡这里起的作用甚小。 其后才是主题,林凡继续说道:“孙文台与我乃是兄弟,两心赤诚,今文台兄身死,我心甚痛,某若不杀刘表以泄心头之恨,如何对得起文台兄在天之灵。” 说着,林凡拔出腰间佩剑,白光亮眼,一派肃杀之气,目视众人,大声喝道:“我欲起兵攻荆州刘表,为文台兄报仇雪恨,尔等可有异议!” 荆州之地,并不接连,率兵攻荆州可是有点难度的,不过林凡说的言辞激烈,杀气腾腾,也无人反驳。 三壮抱拳出列,都是在平定凉州时结实的友人,三壮与孙坚也是有情谊在的,比厅中其他人更快一步,抱拳道:“三壮原为先锋!” 厅中又变得议论纷纷,都是在说些出征之事,正好定下出征事宜,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道:“主公以一人之私怨,出征荆州,而罔顾我等部下之性命,何其愚蠢!” 当众斥责林凡,诸将听到这个声音,全都骇然失色,众人转头望去,正是田丰。 只见田丰昂然起身,厉声说道:“如今天下大乱,诸侯争抢地盘各自征伐,扬州空虚,陈扬州不管其政,扬州其他各郡之中只是些小蟊贼作祟而已,扬州一战可定,正是我军用兵之时。现在却要舍近求远,岂不愚蠢?” “放肆!”林凡怒斥道。 “这个时候,主公不思攻取扬州。反而想要为孙破虏报仇,攻打荆州之地。荆州路远,如何能过?” “陆地之上不好过,但我等走水路,沿长江逆流而上,直取洪湖,未尝不可痛击刘表。”林凡争辩。 “然得击刘表又如何?先不说能不能打过,郡中空虚,必被他人所乘。就算打过了又如何?徒为袁公路做嫁衣尔!” 田丰死死盯着林凡,一脸哀其不争的神色。 田丰刚直犯上的性格,这个时候就已经展露无疑。林凡这样当众斥责,也是无法忍受。 “荒唐!你胆敢犯上?”林凡怒目圆瞪,田丰也是硬茬,丝毫不虚,两人就此僵持住了。 “犯上又如何?主公做得不对,田丰自然要说!你为与孙破虏之兄弟情而出兵,却枉顾九江众将,天下岂有此理?” 徐奕生怕田丰再次激怒林凡,急忙上前说道:“主公,元皓先生虽然冲动,但是他所言却也并非没有道理。如今情况,当先取扬州为上,望主公三思啊!将不可因怒兴兵!” 林凡怒了,拂袖而去:“既然如此,今日就散了,出征之事改日再议。” 众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既然林凡都怒了,厅中也没待的必要了,各自惶惶不安散了。 议事完毕,田丰与徐奕携手离开大帐。徐奕边走边劝:“元皓先生,你虽言之有理,但这刚猛的性子也该改改了,岂能当众责骂主公。不过也毋需担忧,主公颜面扫地,自然不悦,过些时候消气了就该无恙。” 田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非也,季才你也中计了,附耳过来!” 说着将徐奕拉至身前,小声说道:“噤声!我与主公结交多年,主公乃卢公高徒,又岂能如此不智,u看书.uuasu明知横跨长江侧击刘表乃是下策,主公岂能轻为?主公长于大势,此番不过用计罢了!” 徐奕环顾四周,见旁边无人,也是低头说道:“主公素来恩义,一时被兄弟情蒙蔽,被孙破虏之死冲昏了头脑,也无不可啊?” “非也,非也!”田丰不停摇头,“这些都不够,季才,你仔细想想,主公戎马多年,见惯了生死,尚在你我之上,你扪心自问,可能做到主公模样?” 徐奕略一思量,便被田丰说服了,更小声问道:“如此,可知主公意欲所为?” “一来彰显情义之名,为众将作榜,一方面,这事情恐怕还得出在孙破虏旧部身上。孙破虏之子孙策,今日刚刚报丧来过...” 田丰也是厉害,虽不清楚林凡用意,但已经将此事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真是心思缜密之人。 没错,林凡就是这个心思,事前也没有与田丰说此事,他料想田丰能够猜到才对,两人虽未通气,但默契程度却不低。 徐奕猛然惊醒,心中越来越相信这说法,走出府外,走到路途分叉点,徐奕才清醒过来,随即苦笑道:“果然是道行浅薄啊!不过元皓先生,纵然你猜到主公意图,也不该当众斥责才对,主公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辈。不过你如此当众说他,难保主公不会心生芥蒂。” “知道了,知道了!”田丰不以为然,“自古忠言逆耳。说的越狠,则成效越大,我辈文臣,岂能胆小怕死。” 田丰说完就走了,留下徐奕继续苦笑,自然知道田丰没听进去,也无可奈何,转身也往自己去了。 第267章:各地郡守 那日说的容后再议,自然变得消失殆尽了,之后时间,众将也无人提及此事,林凡也像忘了一般,转头忙起来扬州之事。 终于又等了三月时间,林凡手下兵强马壮,各将军都等的不耐烦了,终于等来了战争。 林凡分兵三路,张辽携万人仍旧驻扎九江郡,九江郡连接三地,东北方向的徐州陶谦,西北方向的汝南袁术,以及正西方向的陆康,这三人都得防备才是。 袁术作为盟友就不需防备了吗?前几日,就在林凡决定对扬州用兵之际,书信与袁术一封,言时机到来,请他攻取庐江郡,袁术若出兵与陆康打起来,九江的防备要轻松的多。 然而林凡给张辽下了死令,定要守备好九江郡,袁术势大,这第一个要盯防的目标,便是袁术。 袁术若攻取了庐江之后,顺势拿了九江,那就不好玩了。 林凡有此安排,也是正当,须知,这乱世之中,谁也信不过。 这第二路,林凡带步骑万人,沿丹阳郡而下,直取会稽郡,会稽郡囊括甚大,地广人稀,虽有水泊,但比不上其他地方,步骑前去,必能一战而定。 这第三路,林凡令水军两大假都督各自带军,或沿长江而下,或兵至太湖,两路直下,论功劳得都督之位,不利者次之。 这个时代,比孙策攻打江东的时候要早很多,买有那个被诸葛亮骂的很惨的王朗,也没有被称之为龙头的汉末名士华歆,至于扬州牧,也是陈温,并非刘繇。 刘繇史书上写的现在是避乱江东,然而林凡私下派人寻找过,想要杀人灭口,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猫着呢! 现在的吴郡太守,名曰盛宪,宪字孝章,器量雅伟,东汉著名文士,手段也不够,不通战阵杀伐之道,手底下的地盘也未尽吴郡全境,长兴县南还有严白虎聚积万人作乱,盛宪也拿他没法子。 不过盛宪手下的吴郡都尉要好好考究一番了,那便是大名鼎鼎的许贡,孙策因为杀了许贡被许贡门客偷袭杀害,林凡可不愿重蹈覆辙,因此才偏军过去。 吴郡之地,水道四通八达,又是近海之地,坐拥着一个大湖泊,名为太湖,郡中有苕溪河、胥溪河两大水系,连接太湖水系与水阳江水系、南溪水系、洮滆湖水系等杂系,东流入海,可谓水战之地。 盛宪虽碌碌无为,却有长江三大矶之一的牛渚矶据守,也是险要地方。 何谓矶头?指的是三面环江,一面连接江岸的地方;或指堤防和滩地的靠岸较短建筑物。 牛渚矶地处险地,可不好攻破。水军若不先攻破牛渚矶,吴郡之中将难以用兵,跟陆地上是一个道理,容易受到伏击。 牛渚矶虽坚,然盛宪兵不厉,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大动作,也是个中庸之人,不修兵事,因此林凡对于吴郡的攻防也一点都不担心。 盛宪不足为论,最紧要的是吴郡都尉许贡,林凡特意避开了他,但也不愿手下将校遭难,尤其是周瑜,临出发前,嘱咐众人留许贡一命,纵然事出奇特,也只要将他驱逐出境即可。 在众将一脸怪异的表情中,林凡说出这番话来,众人以为许贡与林凡有旧,欣然应诺了。许贡与林凡自然是没有交集的,然而林凡一身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众将猜测了。 玄学不可不信啊! 许贡与林凡没有交集,有交集的该是孙家才对,林凡又是嘱咐众将,对于吴县之地,声势围剿即可,不可大动干戈,林凡解释,将孙坚之事说与众人听,众人听后恍然大悟,应诺自去了。 回到林凡这边,林凡率兵马步骑万人,往会稽郡攻伐,有虞翻相助,接连虞家之人,料想应该一帆风顺才是。 孙策能以极少兵马取得扬州之地,林凡兵马更多,更加精锐,没理由林凡不能啊! 会稽郡郡守乃是一名叫唐瑁之人,并不是那个被诸葛亮骂死的王朗,说起来,王朗也是极厉害的治政高手,此时还未来接任,注定要与林凡失之交臂了。 说起来唐瑁可能无人认识,但说起另外一人,大家必定熟悉,那就是汉少帝刘辩被废为弘农王后所纳的唯一一名姬妾,名曰唐姬。 唐姬可是东汉废帝弘农怀王刘辩最宠爱的妃子了,uu看书 ww.kanshu 说两人是一队绝命鸳鸯也不为过。汉灵帝驾崩之后,皇子刘辩继位,但继位时间不长,就赶上了董卓进京,后来被董卓所废,拘禁在小楼上。 等到诸侯讨董,董卓欲鸠杀刘辨,让中书令官名李儒进献毒酒,弘农王大呼曰:“这是要杀我啊。“于是不肯喝。李儒强迫弘农王喝,弘农王就与唐姬和宫女行酒令、宴会作别。 刘辨死后,唐姬便归了颍川乡里。其父欲让她改嫁,唐姬宁可死也不同意。由此可见两人相亲相爱之刻骨铭心。 此时的会稽郡太守唐瑁便是这唐姬的父亲,本是碌碌无为之辈,父凭女贵,才坐上了会稽郡太守的位置,郡中也无防备,也无天险,必能一战而定。 换个角度想想,也正是唐瑁的碌碌无为,才导致郡中的人才流失,虞翻、阚泽等人来九江郡中选才。 此时会稽郡中的情况与吴郡也有不同,吴郡太守盛宪属于自立之人,而会稽郡太守唐瑁则归属于扬州刺史陈温麾下,会稽郡本是陈温的财产,也不知唐瑁能把持多久了。 如此说来,会稽郡似乎要简单的多! 会稽一旦迅速平定,吴郡即成孤郡,如同悬于海外,恐怕抵抗之心更弱! 先不说水军那边的吴郡攻防,林凡有意快速取得会稽郡,厉兵秣马,使马超带本部骑兵作先锋先行,一路开山搭桥,林凡自统大部兵马,随后出发,以田丰为军师,一同前行,以徐奕为后勤,严令押送粮草,不得有误。 三军用命,手底下都是名传千古的猛将贤才,林凡气势勃发。 如此,林凡开启了收服扬州之路。 第268章:马超袭城 就这样,在近乎静谧的气氛中,林凡亲率大军杀进扬州南部的消息宛如一枚怒雷般在扬州的上空炸响,大汉最后一块未起战况的地方也战乱了起来,大汉全境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林凡这般毫无顾忌地给撕掉了。 马超率精锐骑兵先行,林凡率大部兵马随后赶到,田丰为军师,徐奕总督粮草。 马超由秣陵出发,隐秘用兵,相邻便是会稽郡余暨县,时有会稽郡人董袭来投,董袭身高八尺,武力过人。马超见他甚为奇伟,十分欣赏,先暂任为军中别部司马,随后在推荐给林凡。 行军至余暨县,骑兵瞬间发动,攸忽之间,惊雷般地战鼓声宛如惊雷般在天地间炸响。 余暨县无备,三千精锐骑兵在马超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列,集中向余暨县西、北两门悍然进攻。 余暨县相邻丹阳郡,唐瑁虽有防备,但余暨县城守军不过三千余众,马超率骑兵隐匿于暗处,缓缓先前,先拔清城外探马,城中消息皆闭,等到了跟前,马超率军急冲,余暨县守兵一时无措,慌慌张张。 余暨县守兵本就武备松驰,虽有些守城器械和物资,但现今也用不上了,马超手下全是北方好马,骑兵速度极快,不比南方滇马。 骑兵冲锋,轰轰隆隆,余暨县本就无备,再加上守将被震慑了心神,错估了骑兵行军速度,等反应过来,骑军已到不远处。 赶紧吹响战争号角,只是吹的慢了,不知有没有用。 马超亲自率领二千部众,从北门发起了最为猛烈的进攻。董袭率一千骑兵,从西门发动佯攻,吸引火力。虽是佯攻,但董袭也是不惜命之人,身披百炼铁甲,冲锋于马上,右手持枪,左手持一不大盾卤,冲锋在前,亲率兵马抢城,顶着从城墙上射下的稀稀拉拉的弓箭,转瞬间就到了城墙跟脚下。 马超还是那副行头,身穿狮盔兽带、银甲白袍,胯下一匹如雪白驹,端的是风神俊秀、英气逼人。但见他右手虎头湛金枪向前一指,高声道:“杀!” 马超坐下追风,马如其名,追风逐浪,速度远在别马之上,更快地到了墙角边,守城士兵慌忙拉起入城的吊桥,可及不过马超,马超在马上直立身躯,弯弓搭箭,一箭一人头,手上腕力也大,每每将守城士兵射的通透不说,还被射的往后跌倒,撞倒一片人群。 吊桥拉不上,城门关不了,马超纵马狂奔,艺高人胆大,猛的跃上吊桥,大喝一声,奋力一枪将迎面的三名余暨县守兵斩于马下,全都是喉咙上的窟窿,又快又准,为后续冲上吊桥的数名亲兵和上百骑兵扫开了落脚之地。 “杀!杀!杀!” 战场之上,喊杀声不断,声势惊天动地,响彻云霄,数名亲兵随马超跃进城门,迅速挑占城垛口,能作马超亲兵,随着马超杀敌的,自然本事也是不差,可谓精锐中的精锐,杀人如麻,眼睛都不眨一下。 身后的百名骑兵虽稍弱一筹,但这弱可是相比马超等人来说的,相比余暨县守城士兵,那真是强的不止一筹,虽是各自为战,但相互之间也有小配合,合力之下将冲过来的数百名余暨县守兵迅速砍杀殆尽。 马超占据了入城口,直杀入城中,后面跟着而来的骑兵很快冲进了城中,和守城的余暨守兵厮杀起来。 城门口即为一座城池的最后天险,余暨县城门已被攻破,又比不上别人精锐,破灭就在旦夕。 西城门口,董袭率一千骑兵抢城,稍弱一筹,董袭亲率骑兵攻城,城门口狭窄,大队人马都无处施手,董袭也是带着这百余精壮汉子攻城,这百余精壮汉子,也是这一千部众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敢死之士,不但个个身强力壮,而且武器精良,和余暨县守军不可同日而语。 城门口狭窄,守军也不好发挥,城下的兵力也不多,守城兵本就士气不振,见董袭攻势如此凶猛,立刻节节败退,很快就变得溃不成军。 要是此时,城门守将壮士断腕,将城外士卒抛弃,关紧城门,应还有一线生机,然而城门口本就是劣势,又被另一边北城门口的声势所引,一时间慌了神,也做不出什么精准安排。 须知这时间关城门必然引得军卒士气翻涌,继而变得低落,壮士断腕这一招,可不是好用的。 董袭也在半柱香之后攻破城门口,u看书ww.uuan自家人少,不敢轻动,只是占据城门口而守,遇到来犯之敌就拼杀一阵,并不急躁,缓缓先前,扩大战果。 马超则不同,率二千骑兵,驰骋余暨县城内,遇敌便杀,另外两个城门调集而来的援军也被杀个稀碎。 余暨县那个不知名的守将,此时率着十余名亲兵气势汹汹就扑了上来,要将马超当场拿下。 “哼!”马超圆眼微瞪,策马狂奔,迎了上去,丝毫不以身险而退缩,两人相撞,不过三合,那守将就被刺于马下,随之报仇而来的亲兵也被一阵急刺,俱都殒命。 一枪一个,绝不多出手! 战场之上顿时安静了几分,会稽郡中,还未见过如此凶猛的武将,众人都有些愣神了。 “随本将军杀敌!” 马超杀的兴起,抽出勾星剑,右手持枪,左手持剑,单人在敌阵中就是反复冲杀,宛如杀神在世,敌军纷纷避让,莫能与敌。 杀声盈野,血染长天。 主将身死,副将也无战心,慌忙带残兵往另外两个城门逃窜去了,等到了地方,觉得城门也无法抵挡,又带着残兵剩勇出城而逃了。 城中剩下的军卒,纷纷跪地请降。 马超让董袭在城中收降,自己又率着骑兵出城追敌去了,骑兵马快,追出了十里地方,截住逃兵又杀了一阵,前方密林,兼且追击已久,马超晓得兵法韬略,知道再追不利,这才停下了脚步。 马超猛地一挥手臂,朗声道:“停止追击,传令,收兵!” 手下骑兵也是猛然勒紧马辔,说停就停。 复而回余暨县中,收拢降卒,召榜安民。 第269章:董袭献计 余暨县中,典当清理,有军中佐官将战报奉上。 此一战,余暨县守军三千余人,被斩首过一千五百之数,俘虏也有千数,余暨县主将也被斩首,只有部将领着不到五百人,慌忙逃窜出去了。 此战可谓大获全胜,奇袭之下,余暨县孱弱不堪。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收下了整个余暨县,九江骑兵也随时很小,轻伤重伤只是不到两百人。 董袭抱拳行礼,赞叹道:“马将军英勇无比,率军轻破余暨,末将佩服。” 马超也是高兴,礼尚往来,客气赞扬董袭道:“董司马也是悍勇,本将也有听闻,等主公来到,自将你推荐于主公,必能大用。” 董袭拱手致谢。 说真的,董袭身为会稽郡人,熟悉地形,这次有董袭相助,事半功倍,这事却是真事。 马超一脸高兴,对着董袭问道:“我没想到,似元代你这等豪杰,应也是郡中有名,会稽唐太守竟然不识。” 董袭脸上毫无表情,先是谦虚了一番,道:“会稽郡中人才何其多哉!董某微末伎俩,不足为论。” 话毕,又说明了情况:“似我等出声卑微,又无赫赫之名,自然入不了唐太守法眼。承蒙将军不弃,末将定然效死。” 马超点点头道:“该效死也是为我等主公效死,我九江郡中可不管出身,你若有才,便能平步青云,我大哥后将军林凡,唯才是举,英雄不问出身,元代应有大用。” “正是此理,末将晓得!”董袭笑着说了一句,接着沉默了半响,继续说道:“我等攻下余暨县,下一步该如何做?” 马超想了想:“攻下余暨县,就等于打开了会稽郡大门,此时就算功成。某此次作先锋前来,此时据守余暨,只待大军到来,即可攻会稽,成全功。” 余暨县濒临丹阳郡,故而守卫兵力多些,至于周围数县,还是很空虚的,唐瑁郡中兵马不多,守卫不足,是必然的事情。董袭问这话的意思,是为继续进兵,马超也听出来了,只是不通会稽郡地理,不好贸然开口说大话。 董袭听了马超回答,摇摇头,道:“将军充作先锋,然主公并未说明在何处下寨,此时会稽郡先逢大败,必然丧胆,进兵可也!” 马超回了一句:“不通会稽郡地理,恐遭埋伏。” “敌军丧胆,如何埋伏?” 马超眼中闪烁不定,也是起了进兵的意思,本就是战场猛将,岂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功劳就满足,马超拉董袭进身前,殷切说道:“元代所言,我已知晓。不知元代可有良策,能使我军再次进军?” “将军只是不晓得会稽郡形势,董某才疏学浅,如何能教将军?”董袭谦虚一句,继续道:“余暨县乃是第一步,如若再取山阴县,则大事可成,山阴县地处环山之侧,可谓会稽郡中最险,且就在余暨县前方不久,此时将军轻骑取余暨,会稽郡中定然防备不及,须知消息传递也要时间,唐太守调兵布阵也要时间,若我等取了山阴县,进可攻,退可守,会稽已近乎平定。” 马超大喜,屏蔽心中喜悦之情,示意董袭继续说:“此计甚妙,元代果然大才,只是我等若取了山阴县,敌军或要反扑,可还有看法?” 董袭点点头,继续道:“如今,余暨新败,唐太守丧胆,料想他不敢反扑,若是大队反扑,我等抵挡不过,退入山中即可。” “若据山阴,边上数县即成孤城,悬于我军腹地,轻骑快马,两个时辰即到,可不战而破。” 董袭说了半天,最中心的意思就是山阴县的重要性,作为领兵之人,马超一听就知道了,山阴重要无比,马超已做定了进兵的心思,而且余暨新败的消息必然传播迅速,如今进兵已是当务之急。 立刻便是吩咐亲兵,传令各营,各做准备,一个时辰后行军。 “听元代的意思,山阴县确实重要无比,如今余暨新败,我等若不在唐瑁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直取山阴,恐怕等唐瑁惊动,必然派重兵驻守山阴,到时候恐怕攻打不宜。” 说到这里,马超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 临近入夜时分,一队人马急速往山阴县而去,身着会稽郡郡兵服饰,军旅劳顿,疲惫不堪,明显是一伙溃兵。 等到了山阴县城前,被城上守卫吆喝住了,这数百溃兵显得惊慌失措,好似后面有人追赶一样,急急嚷嚷着。 “开门,开门,林凡小儿已越丹阳打来,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城下溃兵的一顿瞎嚷嚷,吵得山阴县守将心烦,怒声问道:“你等是何人?” “我等是余暨县守兵,今日兵败,退往郡中腹地寻良机再战。”溃兵之中有人出面抱拳答道。uu看书w.ukan 却瞬间遭到反驳:“胡说,前次余暨县副将已带溃兵来到,你们这些后窜出来的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娘的!”城下溃兵飚出一声地道会稽郡方言,“这狗日的姓赵的,临战未果,他就率军先跑了,留下我等拼死抵抗,趁着敌军不备,才冲出城来,慌忙逃窜至此。你让他出来,老子不骂死他,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 叽叽喳喳骂了一大堆,城上始终沉默,城下继续说话了:“快些开门,等迟了,敌军大队骑兵该到了。你若不信,让那姓赵的出来相认不就行了?” 山阴城守将一想也对,吩咐手下去请那姓赵副将。 等那姓赵的余暨县副将来到,天色已暗,城上较远,看不真切,认不出人来。 城上问所属名号,城下溃兵也是胡乱邹了几句,军营中人员众多,也分不出来。 “我等只有不到百人,你是在害怕些什么。”城下溃兵急问,哐啷一声将手中大刀抛在地上,身后众人学着样子,纷纷将兵器丢下。 山阴县守将思虑过三,终究是开了城门,小心谨慎地带着大队人马拥着那姓赵副将出城相认。 及至跟前,却发现那伙溃军面露凶光,当前一人,身长八尺,魁梧壮硕,若有认得的人,定要惊呼一声董袭! 董袭从地上猛然捡起大刀,率军暴起,与山阴守军缠斗在了一起,缠斗没多久,远处静谧的夜色中就钻出来大队骑兵,冲击而来,占据住城门。 夜间战斗,战了数个时辰,山阴守军终究兵少,敌不过马超军精锐,败下阵来,仓皇带兵逃出山阴县。 第270章:马超荐将 林凡认为会稽郡无备,应是一场比较容易的好仗。 实际情况比林凡的想象还要好些,马超率三千精骑充作先锋,自秣陵出发,先取余暨县,后奇袭山阴县,连下会稽郡山阴、余暨、上虞、余姚四县,打的唐瑁抱头鼠窜。 唐瑁丧胆,竟不敢带兵反扑,只是聚集残兵,把守会稽郡其他各县,然会稽郡险要之地已然丧失,如何抵挡的住,破灭只在不久之后。 林凡紧随其后,率大军前来驻守,分属吏去了各县,出榜安民,整顿民生,军中自然是收拢兵力,将战线推进到山阴一带。 江南总是有说不清的情怀,秋雨绵绵,酥而不扰,若即若离,犹如动人的少女,说着说不完的离愁。 山阴城头,林凡站在山阴县城最南边的城墙上,正在远眺着远处的场景,虽然看不到,但心中可以想象的出。 抬头望着晴朗干净的天空,刚下过小雨的关系,一片清澈的蔚蓝,迎面而来的秋风吹得人懒洋洋的,其中夹杂着少许泥土的芬芳,林凡深呼吸一口,感受着大自然的律动,以及一种久违的惬意与悠然。 这江南地界,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美人乡,惹得多少君主进来出不去! 刘晔快步走来,奉上一口白绢细卷,道:“主公,唐太守有书信来到。” 这是一口上好的白绢布,林凡摊开白绢布,细细一看,一幅秀丽的书法,显露文人气息。 林凡不由赞道:“好书法!” 至于内容,林凡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等到刘晔相问信上内容,林凡才百无聊赖地说道:“也无甚紧要,你拿去看就明白,不过是责备我等拿了丹阳,又是贪心不足,越界来取会稽云云,不过是文人骚客的牢骚罢了!”林凡将手中的白绢递给刘晔,刘晔细细打量,也是发笑了。 林凡继续说道:“唐太守也是文人脾气,竟如此不明事理,这等时候了还说些之乎者也的废话,不过他即为国丈,也不急于一时,但后方各县都已整顿完全了,也不可耽搁,既如此,就等他三日好了,先礼后兵。传我书信,请唐大人率军退出会稽郡,不然,三日之后就要攻城。” 边上的阚泽急忙提笔书写。 阚泽毕竟年幼,前次时候分封各人,独独阚泽未有封赏,只是因为林凡见阚泽机灵,就留在自己身边做个书佐。 旁人说不上好坏,对于这个职位,阚泽却非常满意,身为书佐,能时常跟在主公面前办事,虽然现阶段职位不大,等以后发达了,也能平步青云。 周瑜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在城墙上站了没多久,马超就带着两个人前来,是为推荐而来,及到跟前,面前两人身材皆是宏伟,面重威风之辈,定然非同凡响。 马超身后的两人,看着面前二十多岁的林凡,一捭一阖之间威严自生,虽年岁不大,却有俾睨天下之感,心中也不敢冒失。 “孟起此来,说是有猛将相荐,定是后面这两位,勇武过人,甚是奇伟,定非常人,我甚期待,何不介绍一番。”林凡笑呵呵道。 “大哥别急,听我慢慢道来。”马超抱拳应了一句,继续说道:“先一人,乃会稽馀姚人,名曰董袭董元代,勇武过人,悍不畏死,此次先下四地,董元代功不可没。” 董袭出面抱拳行礼,口中拜见。 林凡当然知道董袭的存在,没想到竟被马超收服,推荐过来了,真是大喜过望,这董袭的重要性,远在会稽郡之上。可以说此次马超连下四地的功劳,都不及推荐个董袭过来。 董袭是何等人也?江表之虎臣也,魏国有个五子良将,蜀国就有个五虎上将,至于吴国,那便是十二大江表之虎臣。也不知是三国人士评定的,还是后世围观吃瓜群众安排的,总之是按照个人的勇猛程度和所建的功绩评定的,做不了假。 江表之虎臣都有哪些? 程普、黄盖、韩当、蒋钦、周泰、陈武、董袭、甘宁、凌统、徐盛、潘璋、丁奉。 董袭便是赫赫有名的江表之虎臣其中一个,且排在前列,自然非同凡响,以英勇骁战、功勋卓著而为人称道。平时不常念叨的一个人,然而你若细细翻看他的生平,定会大吃一惊。 董袭每战必先,冲锋在前,悍不畏死,随着孙策东征西战,组建江东家底,在皖、淮地区讨伐连连,又在寻阳征讨刘勋,到江夏讨伐黄祖,战无不胜。 边上的虞翻也跟着说话了:“元代与某本是同乡之人,u看书 wwuukasu 乡里就有不少元代的英勇事迹,此次跟随了主公,定能有所成就。” 林凡不由赞道:“果然英雄,此番之功孟起说的清楚,都记载在册,等此战过后,定要论功行赏。” 马超又介绍道:“后一人,乃会稽山阴本地人,大名鼎鼎的贺齐贺公苗。此番能快速稳定山阴县,贺公苗也有功劳。” 贺公苗是何许人也?也是个不熟悉的,此人也是个名将,早年在平定山越的战争中立有大功,又讨平叛乱无数,身经百战,所向披靡,深受孙权器重。后来在与魏国的多次边境争斗中也屡立战功。 事实上,三国演义重点评价了魏、蜀两国的文臣猛将,对吴国的猛将却描述极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北方多出猛将,南方多出文臣。但有一说一,吴国的猛将也是非常厉害的,可能武艺上有所欠缺,但论起拼命的豪迈之气,吴地猛将绝对不输。 江东地方,被南方安逸的生活迷住了双眼,士卒不精确是事实,但若遇到几个不惜命的猛将,你你也得感叹一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听了马超介绍,林凡也是赞道:“贺公苗之名,我早有听闻,今次能得公苗相助,大事可期。” 缓了口气,将两人合在一起说道:“今时,吾不喜得会稽郡,喜得两位贤才尔!” 两人受宠若惊,连忙还礼,口称不敢,不敢。 闲聊了几句,诸事皆毕,只待进军,马超推荐来的两人都有封赏,都是暂为别部司马之职,各有功劳,待日后在做封赏。 第271章:兵进永宁 三日之后,永宁县中,太守府衙。 会稽郡治所本不在永宁县中,因为永宁县地处偏南,连接豫章郡,为了提防林凡,唐瑁特意将治所改到永宁县中。 此时,唐瑁立于府中,瞪大了双眼,满是愤怒,看着林凡送来的战书,也是一张上好的白绢布,上面书写这几个大字。 愿君苏息,毋以会稽为念,三日为期,期至必战。 几个大字下面,盖着林凡后将军的大印,也是林凡自己造的,至于其中可信度有几分,就看个人理解了。 在这乱世之中,手上有兵权,便是可信度。 唐瑁气急败坏,在府中走来走去,全然没有半点镇定气氛,唐瑁怒道:“林凡小儿,妄为卢公高才,竟如此不明事理,欺人太甚,骄纵行事,哪里还有半点卢公的样子来,攻城略地,无恶不作,真是有辱斯文。” 唐瑁气急,边上郡中属吏慰藉道:“主公,林凡据有九江一地久已矣,三月前又得了丹阳之地,兵强马壮,可谓如虎添翼,如今林凡更是奇袭我会稽之地,余暨新败,山阴也丧,林凡兵锋正盛,我等力不能拒,不如暂避之。” “不可,我乃朝廷任命的会稽郡守,岂能委身贼子,陈扬州待我不薄,不可轻易弃城而逃。”唐瑁硬气说道,说完就弱了声势,毕竟是一届文人,变得懦弱,小声问边上属吏道:“文则,你善天数,不如为我卜一卦,看看是吉是凶?” 临行用兵之际,求旁人卜卦问凶吉,虽然搞笑了些,但放在唐瑁身上到是合理。 忘了说了,唐瑁身边这郡中属吏也是名人,其名曰吴范,字文则,能识天气变化,能算祸福凶吉,故而闻名于郡中,乃后世的“吴中八绝”之一。 吴范听了唐瑁问话,微微一笑,捋了捋长约一尺的胡须,神态悠悠,一幅得道模样,对唐瑁说道:“早先时候就为太守大人卜了一卦,不过卦中乱象迭生,看不明细,实乃绝处逢生之迹。唐大人毋忧。”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唐瑁心神稍稍安定,转头问下列诸多将领道:“谁能替吾分忧,为我出城拒敌,扬我军威?” 下手一人,长得雄壮,出面抱拳应声:“末将愿往!” 唐瑁视之,乃郡中猛将,名曰樊能,也是心喜,道:“有樊将军在,定能抗拒林贼!” 话音未落,一名探马就连滚带爬地撞了进来,口中着急忙慌禀报:“报!主....主公,林凡率大队人马已屯与城外不远处,分兵欲攻南、北、东三门,只有西门毫无动静,现正耀武扬威,请主公城楼上一叙。” 唐瑁惊的离座,在厅中走来走去,安定不下来:“林凡小儿,竟真的来了....” 惊慌失措之下,复而问吴范道:“文则,现在该怎么办?” “主公,虽为两处相争之势,但是依照礼节,还应城楼上一叙才是。”吴范在边上回答道,提醒着说话:“林凡既然邀你城楼一叙,太守大人大可出面叙话,不然有伤我军士气。” 唐瑁点头称是,正了正衣冠,匆匆来到城楼之上,远观林凡军人马众多,各个精锐,先从气势上看就胜过会稽军许多,攻城时分,城下的军伍站立齐整,未有嘈杂之声,行列有序,只是紧紧等待。看的人心中发毛,林凡军中那隐隐透出的肃杀之气,冷得摄人心神。 “吾乃会稽郡守唐瑁是也,请后将军林凡出面答话。” 唐瑁将身子倚靠在城墙垛口后边,鼓气声音,大声喊道,身后自然有军士持盾立于两侧与身后,以防危险发生。 不多时候,林凡就策马而出,一袭青衣,颇为潇洒。 等林凡出来,唐瑁率先开口问道:“林将军既得丹阳,何故扰我会稽之地?分明不臣,我汉室江山岂容你等这般跋扈的将军?” 唐瑁开口责骂,林凡也不生气,笑着回应道:“非也,非也,国丈大人毋需发怒,林凡实为后将军一职,理应统御扬州郡兵马,此次听闻会稽郡中有贼寇扰乱生民,林某这才出兵讨贼,军伍之间,有所冲突,在所难免,望国丈大人体谅。” 林凡这话跟放屁差不多,唐瑁气急,刚才自己口中责备之言,被林凡搪塞过去了,至于林凡的后将军一职,也无朝廷封赏,只是自己加的,有跟没有都一样,哪有什么出兵讨逆之权。 只是这乱世之中,手上有兵即为有权,关东十八路诸侯不也没有讨董之权吗?不是也出兵讨董了吗? 这事情,扯来扯去,扯上半年都扯不清楚的。 唐瑁朗声又问道:“既如此,林将军为何围困我永宁城?” 这也难不倒林凡,uu看书ww.uukanu 只听林凡又是胡诌道:“林某无心冒犯,只是想在城中布置军卒以防贼寇,须知防患于未然,若事到临头可就迟了。” “林某此举,一则防备贼寇,二则教化生民,望唐太守勿起防备之心,林某绝非有意冒犯。” 唐瑁又是气急,这林凡说话,全然没有半点道理,饶是唐瑁多年的修身养性,都被气的不行。 气的唐瑁破口大骂了几句,尽是些斥责之语,听了毫无营养,林凡依旧不以为然的模样,好似对牛弹琴。 见斥责没有用,唐瑁一甩衣袖,自退去了,不想再与林凡对话,边上樊能进言道:“那林贼离城楼不远,可放箭矢杀之。” “不可!”唐瑁制止了他,“岂能暗箭伤人!” 唐瑁如此说话,樊能只好退下,唐瑁有焦急地问吴范道:“文则,你如何看那林凡之意?” 吴范出面答道:“太守大人,那林凡围攻我永宁城南、北、东三门,或是为了减少兵力,集中攻一处,兵法有云,围三缺一,西城门不得不防,其他三门也是重中之重,恐要遭到猛烈冲击。若事有不遂,太守大人出西门而去,恐遭埋伏。” “又或是另一种可能,那林凡忌惮太守大人名声,不愿相迫害,放西门供大人逃走,那林凡只愿取会稽郡,不愿与大人为难。” “两种都有可能,范也看不出来。” 唐瑁一笑:“我自不会出城,既如此,何须知道敌军之意。我已作书陈扬州求助,援军不日即到。” 前面一句是说给吴范的,后面一句是说给边上诸将的,吩咐诸将各自把守城池,不得有误。 第272章:攻城战 又到了三日之后。 这三日之间,林凡率军士不断攻城,永宁城本就不大,如今已经破损不堪。 城中唐瑁兵马本就不多,收拢了各地不少兵马,如今才有八千之数,其中新兵占不少比例,实不能与林凡军比较。 要知道新兵与老兵的差距是非常大的,大到新兵两三人都不一定能抵多老兵一人。 林凡军中有多是猛将,猛将带队之下,林凡军气势更是如虹,打的唐瑁节节败退,损失惨重。 林凡军损失也有,但却极少。 三日之间,都未能攻破永宁城,自然是在林凡的调配之下,三军为了不折损太多,才有今日之景。不然,永宁城头天就得被破。 唐瑁依旧苦苦等候着援兵,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陈温自豫章郡而来的援兵,被林凡派马超携骑兵堵在路上,骑兵精良,沿路设伏,一时半会恐怕是过不来了。 战场之上,杀气漫天,林凡围城的大军,总兵力达万余人,以步兵为主,重甲兵为辅。本来林凡进攻之兵就有万余人,加上一路收降而来的兵卒,兵力也有所长进,因此虽然被马超带走了三千骑兵,但仍有万人士卒在手,近三日折损了些,但仍然保留多数,而唐瑁守城之兵本来就只有八千,征战之下折损不少,如今城里可用之兵只有不到五千。 战局已经明朗,林凡不愿再等,敌军丧胆,正是破敌之机。 在各将领的带领下,在大喝声下,战场之上,战鼓擂响,杀伐四起,鼓声震天,有数千名士兵步伐整齐,衣甲鲜明,十气高昂,手持巨盾,驾着云梯,推着冲车,冲至城河下,高举大盾就是往城墙上冲锋,身后又一队数千弩箭手,快速冲了上后,躲在前次部队冲锋后面,举弩发射,一时大片箭雨往墙上飞来。 城上有不少巨石、檑木抛下,抵挡着林凡军攻势,林凡军声势暂歇。 但林凡军也有反击,只听林凡一声令下,将前方部队撤回来,接着又是发令:“放石!” 惶惶间,一大波石头雨呼啸着轰击永宁城城墙,惊心动魄的巨响此起彼伏,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呻吟。 得了刘晔的效忠,就有这点好处,买一送一,还送你一张抛石车造图。 抛石车古就有之,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但刘晔的抛石车可不同,刘晔所献的抛石车图纸,乃是他家家传之物,自上古诸子百家齐盛时候遗留下来的物品,乃是公输家的宝贝,一直私藏,并未现世,比起普通的抛石车,那真是好用不少。 承载力就比普通抛射车厉害不少,能载重更大的石块,速率也快,精准度也更为良好,实乃战场杀人利器。 林凡心喜,今日实战之下,才知道这刘晔献上的抛石车这么好用,简直就是普通抛石车的加强版,怪不得在三国演义中要重点题一笔。 要说这抛石车多么厉害,你得问永宁城上的敌军才是,据守在城墙上的唐瑁军将士那真是苦不堪言,巨石在周围砸下,骇人的巨响一下一下就像敲击在他们的心头,更有倒霉的被巨石直接砸中,登时鲜血爆飞,变成一团恐怖的肉泥,还有的被巨石撞上,登时从城墙上飞了出去,眼见是活不成了。 四处城墙都没砸个稀巴烂,砸出不少缺口出来,永宁城本就不是坚城,这下更是无法在守了。 听着耳边没完没了的巨响,唐瑁紧皱眉头,心中焦急万分,坐立不安,城门处的声势如此响彻云霄,只怕城池不好守,早就对林凡军的精良有预料,只是这精锐程度,现在看来远在预料之上,心中也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出城投豫章郡去了。 突然又想起一声巨响,这个声音与之前的都有所不同,离得更近了。原来是林凡军抛石车用力之下,又遇到个稍小石头,受力之下飞的更远了,这石头竟然砸到城池中央来了,就砸在郡守府门前不远处,路上被砸出个巨坑出来。所幸没有路人被砸到。 但即使如此,也吓了唐瑁一跳。不仅唐瑁被惊吓不少,站都站不稳了,城中的百姓也惶惶不安,这大石头,若是砸到人身上,那瞬间就得变成肉泥,南方边陲之地,只是受过山越侵扰,那遇到过这种阵仗啊! “这抛石车怎能抛的如此之远?”唐瑁不知是疑问句,还是反问句,还是惊问句,总之已经丧胆,脚都软了,慌乱间说了一句。 顾不上谈唐瑁,城外各将领各自带兵攻城,u看书 ww.uuanu趁着唐瑁军被大石威慑了心神,正是攻城良机。 各将领各带兵马,分三门攻城。这北门之中,最是紧要,因为有林凡督战。董袭一声令下:“本部随我冲杀,先登上城池者有赏!” 语罢,董袭当先朝城墙上冲去,将士们本来有些害怕,但看到身为主将的董袭不顾安危身先士卒,恐惧之心立刻消退,吼叫着就跟随在董袭身后,涌上城头。 董袭手持大刀,另一手巨盾,在贴身肉搏中端的好用非常,既能抵挡流矢,又不耽搁杀敌。 马战之中,将领以长兵器为主,步战之中,尤其是这等攻城战中,则是这种盾牌加刀剑的组合,最为实用。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一架架云梯开始沿墙搭起,冲城车不停地狠撞着城门,城门在痛苦地呻吟着。还有笨重的飞搂在后面缓缓地向前推进。 董袭率军沿着云梯向上攀爬,这时,留守在城墙上的残存的唐瑁军将士已经露出了头。他们叫喊着,同时稀稀拉拉地往城下放箭。 虽有抵抗,却力度不够,奄奄一息,全然没了精神。 如此一看,城破就在近日。 片刻之后,便有林凡军士兵登上了城头,数支长枪同时戳来,士兵还来不及举刀相迎,便被戳穿了身体,然后被挑起抛下城墙。 又有林凡军士兵登上城头,士兵手握长刀一个疾劈,将挡在面前的一个曹军士兵砍翻在地,然后同跟上来的唐瑁军士兵厮杀起来。 董袭也上了城墙,杀人不断,城墙上一片混战,林凡军却在步步紧逼,逐渐扩大着自己的优势。 第273章:吕蒙现世 董袭勇猛不惜命,身后的一员小将也是厉害,手持单刀也不要盾牌,就只是往上冲,身法灵活,辗转腾挪之间不伤分毫。 此人林凡却不识,也是暗自奇怪,军中勇猛的将领,林凡都是见过,都是用心记下,不曾有差,只是这小将却面生,急问边上的阚泽道:“德润你看,跟着董将军身后的那名小将,也是悍勇,是为何人?我却不知。” 阚泽一看,正好认识,为林凡介绍道:“主公有诸多杂事要忙,自然无瑕其他,这人泽正好认识,乃是抚军校尉邓当将军的小舅子,名曰吕蒙,年少从军,任为军中什长。” 竟然是吕蒙,林凡猛然惊醒,自己来九江之后,收服的第一个将领便是邓当,自然知道吕蒙的名号,只是当时吕蒙年幼,因此也未放在心上,时间久了,这事就被遗漏了,不料现在这攻城战中,吕蒙突然冒出来,林凡这才幡然想起来。 吕蒙早年没有上过学,是个大老粗,开始时候只是被作为猛将之选。但吕蒙脑子灵光,并非无谋之人,后来有了机会,勤奋用功读书,越来越厉害,学问开益,筹略奇至。完成了从一个猛将到儒将的转变,可谓大器晚成,后来居上的最好事例了。 历史上著名的成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说的就是吕蒙,从猛将到儒将的转变,这转变不可谓不大,不可谓不快。后来吕蒙最大的成就就是白衣渡江,搞掉了关二哥,成就一世英名,声势到了顶峰。 要知道,一个人的声势都是踩在别人的尸骨上爬上去的。关羽水淹七军,力擒于禁,又独抗曹仁与徐晃之联军,不败反胜,声势能比天高。这种情况下,吕蒙能搞掉关羽,声势自然拔高了数筹不已。 只是后来不幸受疫病去世,实在可惜。 这些都是林凡一瞬间的思虑罢了,回过神来,阚泽笑着对林凡说道:“说起吕子明来,还有一段趣事。” “偶?是何等趣事,快快说来。”林凡急问。 “话说在我军收复丹阳郡之际,丹阳不少县城被贼寇所据,吕蒙常偷偷跟随邓当将军,充作营中出征讨伐贼众。被邓将军发现后大吃一惊,但无论邓将军如何苛责,也阻止不了吕蒙从军之心。邓当将此事告诉吕蒙母亲,蒙母大怒,要将吕蒙处罚,吕蒙表示自己只是希望上进脱贫,才敢于冒险,蒙母被其言所感动,因而不忍处罚吕蒙。” “由此,吕蒙才充于军中,做了一任什长。这事广在军中流传,引以为一段佳话。” 阚泽也是大才,不过这大才,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大才。阚泽自幼学纵横家之道,口才了得,能观察周边事务,也是本事。 你若问他什么四书五经的知识,那就不是他的长项,你若问他些杂事,就能听他好好说上一番,真是无所不晓。 刚才那番话,阚泽绘声绘色,娓娓道来,林凡听了也有趣,言道:“既如此,吕子明正当猛将之选,今日之功暂且不论,现为什长真是屈才了,就地升为军候。另有功劳还得再论,绝不会委屈了他。” 阚泽在边上拍马屁道:“主公英明,吕子明不过幼年,就因功擢升军候之位。主公不拘一格用人才,定能在军中留下一段美话。” 这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让人听了舒坦却不过分,也是本事。 “休要耍贫嘴!”林凡笑着斥责一句,并不见斥责之意,复而说道:“吕子明能做军候之位,也是他的本事,与我无关。” 就这样,吕蒙的努力终究被别人看见,可喜可贺。 说回战场这边,涌上城头的林凡军将士越来越多,林凡军的单兵战斗力明显强于唐瑁军,兼且将领本事也是林凡军这边占优,城头上的战况渐渐地倒向林凡军一方。 城墙之上的林凡军诸将全都露出兴奋的神情,他们也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容易,一鼓作气就登上了城楼。 林凡见形势大好,出令曰:“后军兵马齐上,增援前锋营,一鼓作气,取下用永宁城。” 随即,身后又是两部兵马齐出,杀气震天,冲向永宁城,三军用命,城墙上的缺口被无限放大。 等不了许久,城下的城门也被撞开,大队人马抢着涌动进去,唐瑁军纷纷抵挡不住,败下阵来。 唐瑁军的防守已经显得岌岌可危了,若再做不出改变,只怕要被林凡军一口气攻下城墙,继而丢掉整个城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樊能率兵马冲上来抵抗,城中抽调的援兵也赶过来了。u看书 .uukas 可林凡军仍旧不虚,董袭率军厮杀,与樊能接触上了,两将接着交战,顿时清出一片地方来。 樊能也算有些微本事,仗着自家武艺被唐瑁所器重,可比起董袭来却不值一提,交战不过十合之间,樊能棋错一着,被董袭一刀砍了,头颅与躯干分家,当场殒命。 唐瑁军主将被杀,变得毫无战斗之心,纷纷跪地求饶。董袭也是让亲兵跳起樊能的头颅,到处招降。 城墙上的战况顿时开始向林凡军一方倾斜。 唐瑁军本就兵马人数敌不过林凡军,之前又是折损严重,今日被抛石车惊吓不已,如今主将又被斩于刀下,如何能抵抗? 不到半个时辰,唐瑁军节节败退,已经丢了半城之地。 唐瑁在后方也收到了樊能被斩杀的消息,城中兵马已无力再战,唐瑁止不住颓势,只能收拢着残军,往西城门方向靠拢。 吴范进言道:“太守大人,今日战败,此地不宜久留,还应该早作打算才是,君子不立围墙之下,不如率军从西城门突围,尚有一线生机!” 唐瑁听了这话,纵然心中有不甘,但也无法,只能点头称是,急切间率残兵剩勇出西城门,往豫章郡方向逃窜。 林凡还真没将唐瑁放在眼里,也没有再西城门方向设埋伏。 唐瑁的名声还是很好的,只是有些迂腐的文人味道,若是抓了唐瑁,杀也不是,放也不是。不如让他离去,才是最好做法。 唐瑁逃走半柱香后,永宁城彻底收服,一边出榜安民,一边收拢降卒,择其优者充入军中,不良者警戒一番,充作乡里之民。 第274章:马超退敌 永宁县即平,唐瑁带败军退往豫章郡地方。 会稽郡可谓平定,再无阻碍,只有最边陲地方的山越之民,屯于山中,不好进犯,还得徐徐图之才行。 这些山越之民,唐瑁本来也不曾收服,所占地方也并不算是大汉之地。 次日,就在永宁城中升帐议事,林凡任命虞翻为会稽郡太守,治山阴县。 用会稽人治理会稽地方,应该要好办许多。 林凡下了死令,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顿好会稽郡,会稽郡此次遭受的战乱不多,就损失而言,也只是永宁县损失严重了些,不过收服了永宁县之后,林凡也是派人修缮城池,城池问题不大,只是民众归心还得时间。 虞翻本就是郡中有名人物,此次有虞翻坐镇会稽郡,熟悉会稽郡中形势,牵线搭桥各家族,料想应该容易许多。 其次,令董袭、贺齐、邓当等将各去收服会稽郡其他县城。 林凡得了会稽郡之地,传檄其他县城,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个别县中有贼寇作乱,暂时未平。但这也是个别情况,会稽郡中其实大局已定。 此次之举动,一方面是为了平贼,消除这种个别情况,一方面是为了威慑各处地方。大军到处,声势浩大,自然能彰显林凡军威风。 林凡一声令下,各部将领也顾不上休息了,各有公务,起早五更起床做饭,清晨出发,从官道而行,一路只是耀武扬威而去,战斗也少,所以军伍之中士卒并不辛苦,权当是休息了。 数日之后就有消息传来,会稽郡领十四县:山阴、余暨、上虞、余姚、句章、鄮县、鄞县、诸暨、剡县、乌伤、大末、章安、永宁、东冶,已经全部平定。而且重压之下,人心归顺,效果也是极佳。 如此,不过半月的时间,林凡已不非吹灰之力就收服了整个会稽郡。 召集郡县各地的兵马,则其优者充入军中,林凡之军又再一次扩大。 以战养战,也不失为一种阔张自我势力的好方法。 林凡正在永宁城休息,这时探子来报,扬州牧陈温,听闻林凡出兵讨伐会稽郡的消息,急出豫章郡中过万兵马,奔袭而来。 其实这就是唐瑁等的援军罢了,只是唐瑁败的迅速,等不来陈温的豫章郡兵马救援,如今已经逃走。 战场之上,消息传递要晚上些许时间,甚至几天时间都有可能,如今会稽郡已经被林凡得了,自然无惧。只是马超率领的三千骑兵,阻挡豫章郡来援之敌,马超毕竟只有三千人,抵不过豫章郡万人之数,也不知情况怎样了。 如此,林凡急召众将商议。 田丰首先发言了,极为自信,道:“陈扬州兵马虽众,然马将军所部俱是骑兵,精锐之名,响彻扬州乡里,不见得比豫章郡兵马弱,主公此议,实在有些担心过了。” 田丰是个明白人,看待事物通彻,定然无假。 刘晔也是说道:“马将军麾下皆是精锐骑兵,兼之马将军悍勇无比,冲锋陷阵无所不能,不是豫章郡郡兵能比的,主公此次却是多虑了,吾料想,今日或明日之间,就有好消息传来。就退一万步来将,若敌不过豫章军,马将军麾下俱是轻骑,也能自由进退。” 林凡还是有些担心,马超毕竟年幼,加上那可是林凡手下仅存的骑兵,若被马超抖搂完了,那林凡不得心疼死。 刘晔看出了林凡的担忧,继续说道:“主公,倘若是主公领着三千骑兵,对敌豫章郡数万兵卒,主公能够胜之。” “这有何难。”林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豫章郡兵虽兵多吾方一倍,然在林某眼中如土鸡瓦狗般不足为虑,若我领三千骑兵,豫章郡兵休想碰到我一根马尾。” 林凡说这话还真不是吹牛,自林凡从军之始,就带领精骑,不管是黄巾之乱,还是收复凉州。无论是中州之地,还是偏远凉州,都是携精锐骑兵出战,通晓骑兵战阵之道,这等精锐骑兵,游荡在外,豫章郡兵看不到,摸不着,如同瞎子一般,而等你松懈之后,骑兵猛然冲击,莫说是万人,就是再来万人,也得被这三千精锐骑兵活活玩死。 刘晔拱手行礼,笑着道:“既如此,主公还担忧什么.....” 这话说完,林凡才幡然醒悟过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这担忧实在没道理,马超也不再是以前的小马儿了,uu看书.uukanhu.心智也越来越成熟,从小就入了军伍,对这军伍再是熟悉不过了,至于骑兵之道,更是熟悉,不再林凡之下。 要知道,当年林凡可是败于小马儿之手。 这等心思,也不是说林凡无智,只是一时迷惑而已。这就是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光脚的为什么不怕穿鞋的?就是因为了无牵挂,而穿鞋的有了鞋子的羁绊,自然变得畏畏不前,这就是富人的通病了。 林凡一拍身前案几,也笑了起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某有诸位贤才相助,真乃幸事。” 说着便是站起来躬身一礼,众人不敢托大,也是站起来还了一礼,一派君臣和睦的样子。 都是相视一笑,还未坐下,外边就有探马来报,拖着长音从府外奔跑而至。 林凡心情轻松,笑着对众人道:“让我猜猜看,消息来得如此之快,此必然是马超方向的好消息了....” 待传信兵进来,林凡急问,那传信兵喘着粗气,一番回答。 林凡听得眉飞色舞,果然是好消息。豫章郡兵一心想救援唐瑁,急行军数里,不料行军过急,中了埋伏。马超巧施计策,寻了一狭隘地方,埋伏其中,静待豫章郡兵通过,等到过半之时,马超率骑兵冲锋,断其首尾,集中优势兵力反复冲杀,豫章郡兵被卡在狭隘地方,左右冲突不得,大败一场。 林凡得了这消息,又是数声大笑:“哈哈哈哈,既如此,吾等在豫章郡中高枕无忧矣!” 众将均是道贺,林凡令阚泽将马超的功劳记在功劳簿上,带日后论功行赏。 第275章:沉迷酒色 林凡此次不费吹灰之力得会稽郡全境,又得了不少猛将贤才相助,加上这远道而来的马超大败豫章郡兵的消息,高兴不已。 自家部队也未收到损失,反而扩大了几分,林凡心喜之下,传令军中杀猪宰羊,犒劳众将士。 林凡在府衙中,哈哈长笑,为众将各表战功,不在话下。又弄起酒席,请诸位痛饮。 此番设宴之大,连绵不绝,趾高气昂,一连设宴了五天不止,众人都沉迷在温柔乡中,战斗之气被泯灭了不少。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田丰看不过去了,见林凡纵情酒色,沉醉其中,脸色不悦,愤然斥责,敲醒了林凡,也敲醒了众人。 林凡眼中酒气稍去,但仍旧迷糊不清,见到田丰出面斥责,竟然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喝酒,问田丰道:“元皓兄出席而立,所为何事?” 田丰重复着自己的话解释道:“主公,我等虽得了会稽郡,然唐瑁之流,不过预料之中,算不上什么快事,怎能纵情酒色。如今设宴已达五日之久,实不能在消沉了,容田某造次。” “既得会稽不算,孟起大败豫章郡,难道不值得庆祝一番吗?”林凡反问道。 “那也不该如此荒唐,纵情酒色,实乃昏君之行,如今大敌在侧,不思进取,反而贪图享乐,畏步不前,实乃蠢材尔,取死之道也!将军莫要连累我等属下一同去死....” 林凡听了不悦,与田丰争吵了几句。田丰也是倔脾气,就在厅中与林凡争吵,还是借古通今地骂林凡。 林凡经学终究是比不过田丰,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中大怒,拂袖而去。 厅中众人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酒宴也喝不了了,有的人不敢多呆,落荒而逃,有的人则是聚在一起商议着今后行事。 转眼之间,府中就只剩下不到两手之数,人群之中,徐宣有些神色不对了,一幅落寞之请,只是叹息。 田丰哑然一笑,问道:“宝坚为何如此不悦?” 徐宣摇摇头,叹气道:“元皓兄长,何故明知故问!” 田丰一愣,抚须长笑,屏退厅中众兵士,才继续问道:“所为何事?田某实不知。” “元皓兄长何必屏退旁人,宣年幼,亦知忠直之法,元皓兄直谏不畏死,宣亦想效仿,此事无不可对人言。” 正了正心神,咳嗽了两声,徐宣继续说道:“汝知吾,脾气刚烈,本以为主公乃是明主,可今曰一见,偶有小胜何足挂齿,然主公却摆酒饮乐,如何能成大事?元皓兄刚直上谏,主公不悦而归。倘若日久,恐生事端。” 田丰听了徐宣的话,不由长声大笑。这一阵怪笑,不仅引得徐宣发疑,也引得厅中众人发疑。 只听田丰笑完开口道:“吾屏退众军士,可不是为了替你遮掩,实乃佛法有云,法不传六耳,这事情隐蔽,也不能让旁人知道。” 接着又是一阵狂笑,笑的都有些喘不过气,这才抚须道:“你等和主公相交尚浅,难怪有此想法。何其荒谬,主公乃卢公高徒,岂会如此不智?我与主公早在数年之前就在京中结识,自然知道,主公之志,在我十倍之上,每事深经熟虑,运筹帷幄,拥凌云之志,我不及万分之一。” 说着看了看厅中众人,看着边上的徐奕,田丰开口对徐奕说道:“季才今日未发表一言,想是有所领悟才是,何不说与众人听。” 徐奕扯嘴就是一阵苦笑:“好你个田元皓,今日又陪着主公在这里演戏,若不是某被你先前提醒,此番也该中计了。” “演戏?”厅中众人惊呼出声,不明所以。 徐奕解释道:“众位大人不明白主公之智,故才由此疑惑,若是明白,稍作思考便知。此番行为,定然是主公已有计策,故意在这里摆酒寻乐,暗地里却有作为。至于是何?徐奕也不知了。 “主公此番饮酒作乐,前番时候陈扬州败了一场,然陈扬州坐镇豫章郡中,由来已久,虽败了一场,筋骨未失,若是听闻主公纵情酒色之事,或会携兵来攻,到时候正好中了主公计策。” 众人一听,略一思考,本就是智谋之士,登时就明白了,一片暗暗追悔,一边赞徐奕通晓主公心思。 徐奕又是苦笑,道:“适才也是凑巧,也是元皓兄之前就提醒过,故而才有了警觉,这才没有上当,主公这....这....” 徐奕支支吾吾了半天,就差没把“戏精”两个字说出来了,心中也是苦恼,这主公太聪明了也没什么好处,每天还得不停揣测主公心思,还得配合着演戏,真是累的不行。 “主公如此睿智,我等正好施为,uu看书ww.uukanshu此乃我等之幸!”众人看出徐奕意思,田丰出口说道,这林凡的小心思,正好对田丰的脾气。 “正该如此!”徐奕跟着应和。接着又说了:“其实某虽然得了警戒,却是在别处确定下来的。主公暗地里的举动,虽能瞒过你等,然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徐奕总督粮草,其中数处变动,自然能得知主公要有大动作了。” “诸君可曾发觉今日厅中有人未到?刘子扬今日不见踪影,董袭将军也不在今日宴会上吧?” 徐奕这一问,众人才反应过来,脑海中不断确认,今日这宴会上刘晔与董袭真是不在。 “就知道瞒不过你等!”厅后,林凡悠悠转动出来,口中发言,手中拿着书信:“虞仲翔去了山阴治政,虽不在此处,也不消停,也作书了一封前来斥责我。” 众人忙上前行礼,林凡虚托,止住了众人礼节。 “元皓兄知我甚深!”林凡笑着赞了一句,复而说道:“不错,某确实有计,刘子扬已经率军令,携带三千将士去助孟起去了,马孟起之勇,加上刘子扬之智,这次,就看陈扬州上不上当了,若是上当,就算以陈扬州的丰厚家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至于董袭将军,我已命他领军往吴郡方向去了,据剡县而守,防备吴郡方向突袭而来的兵马。兵马是少一点,但只是防备,并不需对敌。前日之间,吴郡也有好消息传来,料想问题不大。” 众人对视一眼,没想到林凡已经把所有事安排妥当了,这还要诸多谋士干什么? 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齐齐喝彩道:“主公英明!” 第276章:太湖水战 会稽郡这边打的火热,吴郡这边也没停下。 蒋钦与周泰率三千精锐水军自潘阳湖出发,沿长江而下,进驻到太湖之中。 吴郡之中江河湖泊众多,这太湖横在九江、丹阳与吴郡交界不远处,正是兵家必争之地。 一日,毫无前兆,三千水军便顺流而下,至于太湖之中。这水军的兵马,借着水势,来的比骑兵都快,你若没有防备,那真是要吃个大亏的。 半柱香的时间,远在天边的九江水军就到了面前,蒋钦与周泰使艨艟先行,?冒突充次其中,斗舰至于侧翼,最后这是船楼。紧紧跟随。 再说一遍船舶的种类,小船分为许多种,根据不同需要有不同的种类。 走舸,先登,艨艟,冒突等等。 四周有女墙防护、桨手多、航速快的船称“走舸”;运送士兵率先登陆抢占滩头阵地的船称“先登”。 最常见的还要属艨艟与冒突两种。 听名字就知道,艨艟战船,又称为艨冲,船体狭而长,机动性快,船头装有撞角,以冲撞敌船为主,多用于船与船之间的接舷战;艨艟,亦称为陆地骑兵,水军交战第一号的冲锋陷阵之用。 冒突则是小船中的坚船,因为坚固的关系,机动性不如艨艟,但防御力上,比艨艟要强上几倍,水军交战的中坚力量,等挨过一轮炮火,完全接触后的登船作战之用。 中等船只主要以斗舰为主,斗舰也是东汉末才兴起的船只。原本船只系统中只有小船与大船两种说法,后来随着朝代更替,水军加入各兵种之中,水军得到长足发展,才有了斗舰这种中型船只。 其船高一丈,船舷上设建议女墙,可高三尺。墙下建楼棚,高五尺,与女墙齐。作射箭之用,船上女墙也能抵挡敌军箭矢。 最大型的船只成为楼船,也可叫船楼,大到没边,大伙理解为航母舰即可,多为运兵之用,置于最后面。 “击鼓,吹号,为我军助威。小的们,给我扬起风帆,加快速度,一举冲破敌军。” 蒋钦在主船上指挥着,立刻就有亲兵得令,打着不知名的旗语,命令迅速就传递了下去。 蒋钦也是胆大,竟想先声夺人,一口吃掉吴郡驻扎太湖的水军。 “咚咚咚~~~~” “呜呜呜~~~~” 战场之上,?战鼓响起,号角吹的动听,船只林立,像一伙鱼群,猛然撞向敌军,风帆扬起,速度频然又加快了三分。 装有撞角的艨艟,与坚固的冒突,在水手的全力施为下,急速冲去。 反观太湖水军,装备也是精良,船只连绵不绝,停靠在江边数里之地,立刻便是组织兵力还击,然而毕竟被九江水军占据了声势,同时接着风势,九江郡攻来的船只的速度,远在太湖水军反击势头之上。 诸多小舟,似那小鱼组成的鱼群,杂乱无章,悍不畏死地冲向敌军。 “嘭!嘭!嘭!”声音不断,两支水军相互接触上了,荡漾的湖面上,顿时出现不少破碎散乱的船板。 猛烈冲击之下,太湖水军损失不小,自家的九江水军也有损失,只是在太湖水军之下。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九江水军已经掌控了先机,占据逐渐演变成了登船战斗,太湖水军作为守御一方,诸多手段都用不上了。 船只受损,但九江水军却是精良,若能站人的地方,或是弯弓搭箭,或是冲向敌船。若是船只受损严重,已经站不了人了,索性左右招呼一声,将大刀背在身后系上,口中要咬着短匕,普通一声就跳入河中,水中潜水三分钟都不见声响的。 等你在湖中找人的时候,就会突然发笑,刚才跳水的士卒已经潜入到敌军船下了。 跳入水中,既能藏身,也能躲避旁人弓箭偷袭,要知道,一些船体抵挡箭矢攻击的做法,远不及躲在水中来的轻巧。 箭矢射入水中,只能留下一抹羽毛,和络绎不绝的叮咚之声,以及水面上泛起的点点涟漪罢了。无论你是有多大力气都是白搭,根本射不进去,力道入水即化。 一颗颗头颅从水中钻出,然后发出放肆般的嘲笑。 跳水潜过去的水军,欲要登船,若被阻拦,却也不急,就地猛吸一口气,又钻入水中,干起了凿船的勾当。 既然你不让我上去,那大家都下水来玩! 这凿船也不是个简单事情,水下不好用力,u看书 wwuanshu 还需要众人配合着来。 东汉的船只,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在里面,说白了,船只只是用木头做的,用铆钉连接起来,还得用粗绳子将船只包裹几转。凿船之人,就专门挑那些裹绳之处下手,又或是几人配合,寻一铆钉松懈处,用力将这松懈扩大。 船只若破,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得沉入水中。太湖水军知晓厉害,急忙组织水鬼下水阻挡。 如此,又展开了一场水下战斗。 水下之战,全看水性,与武艺无关,与臂力无关,与身材无关。 ......说的也不对,与身材还是有点关系的,不过正好与陆地上相反,身材越是瘦弱,反而越好施为。 至于臂力、武艺等等,那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纵然你手臂有千斤之力,纵然你有家传绝学,入了水,全是白搭。水中可不好发力,你手臂纵有千斤之力,也是打在棉花上,除了涌动个细小浪花,其他再无所得。 九江郡的这些水军,多是蒋钦从各路水匪中招揽而来的,论水性,那是个顶个的厉害,水下功夫简直一绝,比太湖水军要强上不少,转眼间就杀敌无数。 湖面上的登船之战,也是精彩,周泰一马当先,及到跟前,双腿并拢曲起,略一用力,就跳上了临船,接着便是大加杀伐。周泰勇不可当,太湖水军中无一合之敌,只见上下翻飞,周泰手上的横江大刀就已经染满了鲜血,变得通红,船上杀的敌军尸首横堆竖置。站不出地方,周泰就一脚一个,全部踢到水下去。 复而大喊一声,继续向前冲锋,刀口舔血,眼中弑杀。 第277章:下令撤兵 周泰带人冲锋,杀得太湖水军连连败退,转眼间就快要冲到太湖水军腹地去了。 太湖水军节节败退,然而兵力还是众多,在慌乱之中,终于组织起兵力反扑了,只是这反扑之势也不强,只是抵挡住周泰的进攻之势罢了。 危急时分,僵持不下,蒋钦也参加了战斗,别看蒋钦常常在后方组织战场,但一身武艺也是了得,不在周泰之下。 这水战之法,大体分为两步,一步便是预先接触与水下战斗,这些战斗,猛将的诸多武艺都发挥不出来,有善于弓箭的将领,还能有所成就,其他真是无法。 至于蒋钦与周泰,蒋钦虽通弓箭之道,但也未精,而周泰更是一窍不通,只能望洋兴叹而已! 没错,是真正意义上的“望洋兴叹”,起不了半点作用。 第二步便是登船之战,到了这一步,武将之能就能派上用场了,两军相接,船只不管是那方的,必定拥挤一片,船只之间交连相错,阡陌纵横,与陆地上并无两样。 此时若得一猛将,反复冲杀,定能破敌军之势,丧敌军之胆。 蒋钦与周泰合力,急切间就杀到了太湖水军腹地,已经到了快靠岸的地方了,太湖水军眼看着就要败亡。 “将军~”蒋钦手下一名亲兵一声惊呼,叫住了蒋钦的杀人势头,指着侧面的湖面远处道:“将军,且看侧面。” 蒋钦听闻亲兵之言,转头往侧面一看,却是不少太湖水军的支援兵力到了,为这支即将败退的太湖水军正面部队注入了一只强心剂。 但只是强心剂而已,并不意味这这个人你能救活的过来。 蒋钦略作思考,顿时微微一笑,叫住了周泰,道:“传我军令,鸣金收兵。” 这话却让周泰疑惑不已,虽然侧面来了援军,但也应该是不敌九江水军,如今大好的形势,怎能说退就退,周泰拉住蒋钦就是一通急问:“公奕,敌军皆已丧胆,为何要匆匆撤兵?给我三炷香的时间,定能攻破敌营。” 蒋钦摇摇头:“今日战果已经够大了,经此一役,太湖水军折损不少,再无忧虑,不可僵持,我军若要胜也是惨胜,得不偿失,先撤兵再说...” 蒋钦话还没说话,周泰就是怒目圆瞪,大声喝道:“公奕!!!” “幼平,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此时撤兵还有他因,事关隐秘,回船上我在与你细说,先撤兵为要。” 蒋钦身为主将执意撤兵,周泰也没办法,提着兵器就去断后了,招呼着兄弟们撤退,顺手又杀了几个敌兵泄愤。 “风紧,扯呼!”一声声吆喝之下,突击进去的九江水军也全部撤回来了。 虽为水军,但蒋钦手下还保留着一丝丝匪气,这“风紧,扯呼!”便是身作水匪之时的暗语、黑话,一直保存了下来。 等回到自家战船之上,太湖水军也不敢追击,就只是在旁边观望而已。 蒋钦急令船只调头,道:“快,快,调转船头,撤出太湖。” 后队作前队,准备撤出太湖之中,然而战船不是马,亦不是战车,要想掉头,变得异常缓慢,需要用尽全力才行。 最后面的就是最大型楼船,急切间如何能调转船头? 手下军士也有来报:“报,将军,楼船吃水太深,不能立刻调转船头。” 楼船不掉头,就等于挡在后面,前面的小型船只就算掉头了,也得越过楼船才是,枉费心神。再者说了,就算小船跑出去了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放弃了楼船不成? “所需几时?” 蒋钦略微不安,问着掌舵的大师傅。虽身为水军将领,但也不是样样都精,行船之事上,蒋钦就没有楼船掌舵的大师傅来的精通。 “回将军话,楼船不易调头,尚需一刻钟时间。” 战场之上的一刻钟,不知能发生多少事,蒋钦也急了,连连发了数道命令。 “尔等全力划船,务必用最短时间调转楼船船头。” “传我军令,令两侧斗舰全力施为,各船的弓弩手射箭掩护,为楼船拖延时间,不用珍惜箭矢,射完为止。” “传我军令,放弃最前方的一半艨艟与冒突,收拢兵力至于大船之上,以此为隔,压制敌军抢攻。另,前方小船也无需着急,不可率先调头,只等楼船调头过后才能调头。” 大型楼船调头之际,河面上容易产生旋涡,若有小船松懈,定会被卷入旋涡之中,在自然之力面前,纵然你再好的水性,也是白搭,徒劳丧命而已。 边上的周泰一幅肉疼的表情,进言道:“太湖水军已经丧胆,必不敢出兵追击,前方的艨艟可不必放弃,那可都是钱啊!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 “不可!”蒋钦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周泰的可惜话语,“不可大意,谨慎行事,那些艨艟日后还会再有的。u看书 ww.uukansu ” ................ 一刻钟之后,大型楼船终于调头。太湖水军也是丧胆,不敢追击,只是在边上放放箭,打打酱油。 船头既然摆正了,正是回军之机,蒋钦急令水军撤退,鼓气力气,划得水面波涛汹涌,刹那间就推出去了,外边自留有军队接应,退出太湖,寻一靠江垛口,就地扎营,又派出诸多斥候,小心谨慎地防备着。 至于抛弃的那些艨艟,船头都调走了,自然不能在回去争夺,白白送给太湖水军了。 “公奕,今日我等眼看着就要攻破敌军,为何要贸然撤退,未曾破敌不说,又损失了不少艨艟。”周泰急问蒋钦撤兵原因,言语中还有不少抱怨意味。 蒋钦眼看着四下无人,才小声对周泰解释道:“就在我等启程之际,我受到周公瑾书信一封,信中言道,留太湖水军一命。周公瑾率水军攻打牛渚矶,难度还在我等之上,牛渚矶乃三江共流之处,吴郡太守盛宪在此处设重镇,急切间不好攻打。周公瑾此意,定是要用计,我岂能断了他好意。” 周泰听明白之后,可惜道:“唉,可惜了我等手上的过半艨艟,如今都陪在了太湖之中,公奕,你可是与周公瑾要争这都督之位,当真如此大度吗?” “艨艟没了,日后竞全功之时再夺回来就是了,何须可惜?”蒋钦应了一句,眼神变得坚定,继续说道:“同在主公帐下效力,岂能因为些虚名,坏了主公大事。此次若周公瑾计成,夺了牛渚矶,吴郡破灭指日可待,大事可定,就让他周公瑾得势又如何?” 第278章:欲伐牛渚矶 牛渚矶外二十里远处,一处隐秘汇流地,周瑜此时正率三千水军隐匿在其中。 收到了从太湖传来的消息,周瑜也在聚众议事,周瑜久在巢湖练兵,等到了这处地方,遇到一吴郡乡人,还起了些冲突,等报了名号,那人听闻是九江郡中兵马,转而变得顺从,纳头就拜,率许多先人入了水军之中。 周瑜见此人勇猛,在乡中便有胆气之名,询问性命,正是凌操。 凌操也是猛人,只是死得早,功绩不全,才未能入江表虎臣之列,虽然他没有进去,但他的儿子凌统却名列其中,可谓一门将才。 只是现在凌统毕竟年幼,还未进入到众人视野之中。 待营中各将校来到,周瑜很快地将自己的计策说了一遍,林林总总,涵盖甚广。 营中各将校听得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只是略微记下军令,不明其中深意。 周瑜见状,微微一笑,对着众人解释道:“吾之计策,说来也是简单,即为分兵之策。” “这分兵之策却不是分我等之兵,而是分吴郡之兵,如今太湖水军新败,正是时候,我等就给他加一把火,哈哈。” 周瑜这解释还是有些莫名,众将仍旧似懂非懂,周瑜也再不能多说了,顾不上部将询问,此事只待日后便能见分晓,传令三军各做准备。 “众将听令,各自依计行事,不日就将血战,各做准备,激励营中兵马。” 一声令下,众将各自去了。 ................ 不多时候,牛渚矶与吴县之中郡守府,都收到了两处书信。 此时的吴县之中,盛宪开面色隐晦地坐在厅堂之中,手中拿着刚刚通报而来的太湖水军书信,信乃是太湖水军主将所写,信中言道九江水军率主力攻打太湖之地,太湖水军抵挡不住,折损严重,如今已有被包夹之势,希望太守大人调集兵马增援。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盛宪气急,将手中书信撕成纸屑,双手一扬,便撒的满厅都是。 “他林凡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盛宪先是骂了一句,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干了,不在骂了,转头对众人说书信上的事。 “太湖来信,九江水军大队突袭,如今太湖水军折损严重,请求增援。” 堂下的谋臣武将战战兢兢的,相互议论一声,厅堂之上颇显嘈杂。一人轻咳而出,视之,正是郡中都尉许贡。 “许都尉可有策教我?” 许贡拱手小心道:“大人,太湖水军兵力充沛,就算战败也能据守,小心有诈。” “诈出何来?”盛宪反问一句,愤怒无比:“信上张将军笔迹我也认得,信上所盖的印章也是我当初亲手交给张将军手中的,我坐镇吴郡多年,岂能连这都不识?” 盛宪扶着额头,头痛不已,想是旧疾又犯了,叹息着说道:“太湖地利,进可入长江,退可控吴郡大小河系,不容有失,传我军令,调集吴郡前沿战线的郡兵前去太湖支援,另外,调集牛渚矶中兵马增援。” 众将急劝:“大人,牛渚矶不能动啊!牛渚矶乃我郡心脏,纵然我军战败,吴郡丢失,我等也能撤入牛渚矶中固守。牛渚矶中粮草军械充足,又兼水利,守上三五八年都不成问题,不可因小失大啊!” 盛宪又怒了,反驳道:“牛渚矶重要,难道太湖就不重要吗?牛渚矶若为心脏,那太湖便是咽喉,临人溺水,岂能不自救?” 一谋臣出列奏道:“主公,如今林凡势大,不可相争啊!太湖能守即守,不能守也可放弃,收缩兵力,稳固待援才是正道……” 盛宪急急打断了他说话:“无需多言,吾心意已定。” 众将劝他不住,只能随之去了。自有传令兵携太守调兵军令往各县及牛渚矶方向去了。 此时的牛渚矶中,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太湖水军主将有书信来到,言太湖危急之事,希望牛渚矶出兵援助, 牛渚矶中副将冲动,当即便是要出兵救援,被主将拦了下来。能被盛宪任命而来的牛渚矶中主将,自然是沉稳之辈,知道牛渚矶的重要性,不敢轻动。 主将与副将争辩不休,也无好结果,自然以主将的说法为主。 如此,就更没有结果了。 两个时辰之后,牛渚矶中受到太守大人的调兵书信,言出兵增援太湖水军。 那副将大喜过望,急切间就要整军出兵,uu看书w.uunhuco 可副将依旧是愁色满面,叫住了副将。 副将急问原因。只见那主将苦笑着道:“太守大人言出兵增援是不假,但奇怪就奇怪在这个地方,为何先后予我等两份书信。” 说着,就从怀中掏出来两封书信,递给副将观看,道:“我却不懂为何先后书信两份,字里行间不同,但书信内容却是一样,都是要我等出兵增援。” 那副将也是疑惑:“许是太守大人急迫。急令我等进兵,又或是郡守府中差役弄错了,这有何稀奇的。” 完了又急忙道:“既然太守大人令我的出兵增援,此事千真万确,何必生疑,太湖危急,可等不得了啊!” 虽然不明白为何有两份书信,但军令如山,不可不从,加上太湖之中确实情况危急,耽搁不得了,那主将也是点点头,同意了出兵之策。即刻令那副将率本部兵马,携轻舟快船直往太湖方向而去了。 那主将也是谨慎,牛渚矶中仍然留有大队人马,吩咐手下小心谨慎提防,据守在这牛渚矶内外。 那副将急忙率兵去了,那主将就在牛渚矶中等候消息,然而他不知道,那副将在行军途中,被周瑜设下埋伏,就截留在了长江之中。 一番恶战,在有心算无心之下,牛渚矶增援而去的兵力,被周瑜拦腰埋伏,竟未走脱一人。战败回逃的兵卒也被擒拿,周瑜设了层层关卡埋伏,消息都没有传进牛渚矶中。 江上作战,纵然你打的在热火朝天,然而江水就像个天然的屏障,声音都被吸纳其中。纵然你有个别声音大的,也只能被泯灭在惊涛骇浪之中。 第279章:攻破牛渚矶 次日,天还未亮,周瑜就趁热打铁,趁着消息还未传到的时候,牛渚矶中兵马如同聋子一般,悍然发动了攻势。 依旧是使人装作战败归来的兵卒前去诈营。 周瑜就带人跟在后面,前方情况也不知怎么样了,水寨之门一直都是半开半闭的。周瑜与凌操就带着人继续潜伏着,观察这牛渚矶水寨上的形势,放眼望去,只见这牛渚矶果然精良,矶头出放置着不少中型、大型船只,其中以三座楼船为主,楼船甚大,可藏兵数百人不成问题,船型皆是细长,想必速度也是极快。 牛渚矶身为三江汇流之处,江中自然波涛更加汹涌,但是牛渚矶士卒控制着战舰,在波涛之处也能自由行驶,船上的兵卒在船舰之间来去自如,如履平地,水性极佳。 凌操感叹道:“吴郡水军也是精锐啊!牛渚矶大船甚多,决计不好攻破。” 周瑜却哂然一笑:“凌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我之见,牛渚矶水军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此为何解?”凌操急问。 “水战之道,光有大船可不足够。需要各兵种配合才是,莫要看艨艟、冒突等船小,但若是配合得当,也能建奇功。众所周知,大船船体过重,吃水过深,如同巨人,来回调动不易,放在开阔地方自然是凶猛,但到了狭窄地方反而束手束脚。其次,楼船笨重难以控制,若被进身,行动迟缓必然要受牵制,得不偿失。” 也不知是天意使然,还是牛渚矶急着救援而去,一心为了速度,将水寨中多数艨艟都派了出去,如今正好留下了破绽。这破绽,在水战大师级人物周瑜面前,那是如此的耀眼。 正说着,前方前去诈营之人起了变化,水寨之门变得更大了点,诈败之兵进到营寨跟前时候,突然暴起,如今已经与敌人缠斗上了。 周瑜立刻下令三军向前,凌操自告奋勇,手持一杆大刀就冲了上去。大军也随后包围了上去。 水军依旧是以艨艟先行,一轮箭雨过后,牛渚矶水军已经失了先机,被九江水军无数战船包围了,一瞬间,征战的湖面上,似开水沸腾。 周瑜站在后方斗舰之上,看着发生的一切,满脸动容。 此情此景,牛渚矶水军,虽然庞大,但却施展不开,被一群小鱼围困,小鱼凶悍无比,接近猎物,欲要围而食之。 九江水军的小舟约百余艘,每船水军十余人,有拿刀叉者,有拿锤钎者。 有的水军已经登船,有的水军嘴咬战刀,鱼叉,推着木舟,欲要包围后方船队,与牛渚矶水军白刃战。 有的水鬼则潜入水底,欲要用手中的锤与钎,凿沉战船。 无穷无尽的攻击之法,配合得当,让那牛渚矶中水军主将大骇。 等进身接触了之后,这大船的优势真是一点不剩。登船之后,那还管你的船还是我的船,不过就是脚下的一片地方罢了。 水下也不安稳,若是楼船被凿沉下去了,那可是数百人齐齐落入水中。虽然还要水下之战这一说法,但此时情况危急,那牛渚矶水军主帅可不想把宝全压上去。急切间想要收拢士卒也做不到了,楼船之上左右冲突不得,水寨大门也在战斗,一时间无法关上,无法收拢兵卒。 然后那主将惊恐地发现,由于他的错误指挥,耽误了突围时间。现今想突围,已经突不出去。 战局像个泥潭一般,两军都拉拽在其中,谁也出不去。 “不好了,走水了,船底走水了。” ?一名水军发现船底漏水,立刻大喊,一时间,惊慌传染给所有人。水势越来越大,料想很快就将淹没整个船只。 “全军听令,勿要恐慌,抵抗敌军。慌乱者,斩。”那主将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但也是无法,就在刚才,牛渚矶水寨的大门已经完全被敌军攻破,占据住了。 那主将率兵反扑,举刀狂呼,立刻便是一顿箭雨伺候,那主将一边指挥着士兵躲避箭雨,一方面举盾往敌船上攀爬过去,虽有心却不能,被一阵箭雨射了下来,那主将虽然提盾抵挡了无数箭矢,可终究有遗漏的,临退时候,被一只流矢射中脖颈之处,跌落至水下,只挣扎了两下便被湖水淹没。 在死亡的一刹那,那主将后悔不已,后悔自己的分兵之策。要是此时牛渚矶中兵马尽全,也不见得就是一场惨败。u看书w.uukansh 主将落水身死,号令愈加难行,牛渚矶水兵战意丧失,全线崩溃。周瑜再将一面令旗掷出,低沉的号角声响起,艨艟配合斗舰从左右翼军驶出,中军楼船向前推进,过百艘各式战船各自奋勇向前,抵挡住牛渚矶水军的反扑之势头,反扑了一阵之后,见无作用,心气也散了,牛渚矶水兵外援尽绝,陷入重重包围。 周瑜使人招降,一时间降者无数。 且看凌操之处,凌操架起长刀,直冲入敌阵之中,刀刀入肉,伴着鲜血与惨叫声,残肢断臂从空中抛起。 复而奔袭至楼船之上,凌操借助绳索,在空中舞动,并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环首刀,进行砍杀。 所过之处,当得是血流如注,尸横遍地。 船战与陆战略有不同,灵活多变,登船之后,你还得站稳脚跟才行,而凌操,生于江边,长于江边,这武艺也是极高。此时就如同鬼魅一般,在不停索命。 你现在让马超来船上与凌操一战,都未必能战的过凌操,全是战场环境使然。 凌操的船战之技,看的周瑜点头不已,心中也是佩服。看着勇武的凌操,周瑜也是庆幸,本来自己入水军之中,也无人帮衬,如今幸得凌操相助。 这战阵之中,谋略固然重要,但勇猛也不可或缺。周瑜知道自己的本事,耍枪弄棒也会,只是上不了战场。如今有了凌操相助,周瑜的信心也更足了。 此次的都督职位,吾周公瑾要定了! 正在周瑜思虑之间,凌操已经杀败了最后的反抗之敌,牛渚矶已悉数被周瑜说得。 大功告成! 第280章:太湖也败 占据了牛渚矶,周瑜调停典当,将投降士卒则其优者充入自军之中,剩余的全部朔流而上,送到张辽手中。 因为之后还要与吴郡兵卒争锋,也不敢多收纳降卒,只是挑了小部分人,补充自军战损罢了。 打开牛渚矶一看,真是惊喜连连。牛渚矶中钱财、粮草、军械数不胜数,多的让人咂舌。 历史上孙策就是得了此地粮草器械,作为发家身底,由此可见牛渚矶的重要性,被各路太守将此处当做最后的堡垒,苦心经营。 此时虽然刘繇未曾上任,但盛宪也是将此处苦心经营了许久,都是一个意思,换汤不换药。 看着众将被迷惑了双眼,周瑜赶紧将众人叫醒,说着下一步的计划。 “此时还不能休息,吴郡之中无备,快拳出击,定有收获。” “凌将军,我予你一千兵马,命你打着牛渚矶援军的旗号,出兵太湖之中,去了之后与蒋钦将军多配合,一举攻破太湖水军。此时牛渚矶已失,太湖已失犄角,若是太湖也破,吴郡将唾手可得。兼且前次太湖水军就遭受重创,如今用兵正是时候,望你建功!” 凌操领命,口中称诺! “我自将带剩余兵马进驻毗陵,震慑吴县。” 周瑜后面这话却说得众人一惊,须知毗陵县可是濒临吴县,身为腹地,最是紧要,却也危险万分,如今后方也未安定,牛渚矶只是新平,尚有太湖水军在侧,这兵进毗陵实在冒险。 看来,周瑜对接下来的太湖之战毫不在意,胜券在握。未免有些太自信了。 凌操劝道:“将军一心破敌,只是是否太急了,依末将来看,仍需静候时机,不可急功近利。不如先于江上挫动太湖水军锐气,观其如何行事,再定不迟。” 周瑜摇摇头,道:“近日连番大战,吴郡兵马已折损无数,我此行进军毗陵,看似冒险,实则无虑,吴郡之中已再无兵马可用。” 周瑜将众将拉到一处地图旁边,指着上面的吴郡道:“诸君请看地图,吴郡近海,如今周边尽处包围之中,如今又失去了屏障牛渚矶,若是太湖再失,吴郡之大,已无盛宪立锥之地。” 凌操抬眼张望,看向地图,看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来,看似平常,并无奇特之处,略带不解地再问周瑜道:“将军可否在详细解说一番?” 周瑜接着道:“吴郡之地,北靠长江,东出海外,本是天险,如今变成困局,南接会稽,西临丹阳,如今丹阳与会稽两地已接连被我军占据,吴郡已成孤城,恰似一孤岛,悬于海外,牛渚矶与太湖两地皆失,只要我等施压,其心必乱,不战自溃。由此,我才要进兵至毗陵,只是为了给吴县施压,重压之下,盛宪不乱,他的手下也要乱了。” “此去毗陵,轻骑可定,之后我自然会据守待援,林将军若有心,不妨快点剿灭太湖之兵,我自然无虑。” 凌操抱拳称是,两眼中喷出火花。 ................ 依照周瑜的计策,水军分兵而行,周瑜带两千水军沿西河而下,直取靠江数县,三两天的功夫,就连下五县,如今驻扎在毗陵之中。 凌操这边,与蒋钦通了气,约定好时辰,准备攻打太湖水军。 是日,蒋钦又带兵来攻太湖,太湖水军有了防备,不像上次那般溃败,但也是敌不过蒋钦与周泰勇猛,只是苦苦抵挡而已。 战了许久,凌操带人从侧面而来,打着牛渚矶水军的名号,竟一路畅通无阻,进来太湖之中。 凌操也是心喜,也是不屑,太湖水军防卫如此松泄,这些太湖水军能够逍遥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其实是凌操想岔了,前日时候就有郡太守书信,说了将调遣兵力增援之事,牛渚矶水军也在其列。太湖水军众人也是苦苦等候,因此今日见了这牛渚矶水军充作援兵而来,欣喜之下忘了防备。 不多时,就到了跟前,水寨的形势越来越清楚了。 既然敌军毫无防备,正好作为。等来了时机,凌操突然暴起,持刀便杀,从侧翼杀了过来。 太湖水军一脸蒙蔽,反应不过来,已经折损了一阵。 “噗!噗!”凌操横起一刀,就杀的面前两人身死。 再抢进身去,又是数刀,砍翻了前方还在发愣地太湖水军,环首刀一引,立刻带着数百人往水寨中杀去。 一时间太湖水寨之中就乱了,全乱了。 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太湖水军被杀的措手不及,骤然遭此变故,所有还在主战场中拼命的太湖水军,惊讶地发现侧边还有敌军,看书uukans且已经突入到跟前了,顿时就慌了心神,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水寨中四处乱窜。 “中计了,快跑啊!” 此起彼伏的呼嚎声更是惹弄人心,让许多边上未接触上的,搞不清楚状况地太湖水军心惊胆战,惶惶如丧家之犬。 数百名凶悍地太湖水军依旧挥舞着战刀,在抵抗者周泰与蒋钦,气势汹汹,大声喝骂。 周泰提刀前冲,猛地大喝一声:“杀。” 声如惊雷,直直在敌军耳旁炸响,震地前方敌军心胆俱裂,无力再战。 周泰挥刀疾斩,将最前面地数名山贼斩成两半,眼看活不成了,一脚踢下水中去,顿时染红了整个太湖水。 周泰勇猛,蒋钦也不差,也是身先士卒,身后还跟着百余人,宛如闻到血腥地饿狼一般,毫不畏死就扑了上去,乱刀齐下,顷刻间将剩下的,前方还在抵抗的敌军砍成肉泥,本来扑到近前还要抵抗的太湖水军,见了这架势,吓的魂飞魄散,立刻乱哄哄地掉头就跑。 太湖水军败象已显,主将也收拢不住,惶然不知所措地太湖水军,也无章法,只是各自为战,寻着机会便要逃跑,往东面方向逃跑。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一开始只是战斗,后来就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再后来就成了收降之旅。 凌操和周泰、蒋钦在山寨中会合时,寨中已经再无站着地太湖水军了。 通了通消息,接下来太湖之中就没有凌操什么事了,蒋钦吩咐一声,将投降之人看押完全。 水寨上方,凄厉地惨叫声也变得寂静,夜空依旧闪烁。 第281章:包围吴县 周瑜占据毗陵之地,只是加紧防备,并未出击。 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凌操就带着一千水军归队,说明了情况,太湖水军已经完全被剿灭,吴郡既失了牛渚矶,也失了太湖,而且吴郡之中兵马也全部折损到了这两处地方,吴郡已然覆灭。 有了兵马补充,加上身侧太湖水军已经玩完,周瑜再无后顾之忧,正好放手施为。 事实证明,周瑜的自信是建立在对战局的分析上的,绝不是盲目的自信。 至于现在,盛宪收拢兵马,仍固守在吴县之地,吴县之中也只剩下兵马不到三千,且全是惊弓之鸟,不足一论。 吴县也非坚城,就算现在宣布吴郡已经收服也无不可。然而在出兵之时,林凡叮嘱过,不可轻动吴县之地。周瑜也是暗暗头疼,在思考着对策。 不得不说,周瑜真是智谋之士,与蒋钦想争都督职位,如今已经前进到了毗陵之地,比蒋钦快了一步。当然,也是周瑜耍了个小心机,蒋钦也是配合,才造成这局面。 当然也有周瑜自己的长处所在,占据了牛渚矶之后,牛渚矶本是极其坚固之地,可谓兵家重地,然而周瑜弃之如履,根本不用,只是继续出击,一阵乱拳,打的盛宪招架不住,也是一届奇才。 自身的原因,和外界的因素,才造成了现在周瑜在都督职位的争夺上,已经遥遥领先,在外人看来,攻破牛渚矶的功劳自然归周瑜所有,而助力蒋钦打破太湖水军,周瑜也有功劳。如今兵进毗陵之地,收服靠江五县,也是功劳。 值得一提的是,攻打毗陵之时,周瑜也得到了奇人相助,此人乃是猛将,年纪虽小,武艺却不输,悍不畏死,周瑜心喜,就收在帐下做了亲兵。 却是何人?此人姓陈名武,本是庐江郡人,与周瑜乃是同郡之人,也听过神童周瑜的名号,这次在毗陵之中,有幸认识,通了名号,陈武立马便是跟随着周瑜,入了军中。 陈武年纪颇小,现在还不及舞象之年,然生的高大,力气也不小,是一幅标准的猛将坯子。年岁比周瑜还小,正好收入军中当做亲信。 人生轨迹有了改变的陈武,必然得到周瑜教导,且现在尚且年幼,正是成长的好时机,也不知会成长到什么样子,令人期待。 若是林凡此时在此,定然眼睛都要笑歪了,陈武也是江表虎臣之一,如今孙策发家的这些谋臣猛将,都到了自己麾下,林凡雄踞江东之地,又拥江东之臣,好不痛快。 除了原本跟着孙坚的那几个老将,现在还跟着孙策,江东其他的文臣猛将已经尽数入了林凡麾下,一方面人才济济,一方面再也不怕孙策起家了。 手下都没有人跟随,江东小霸王再猛,还能猛到哪里去? 不说闲话。周瑜之后便是继续用兵,使用虚实之计,装作营中兵马充足的样子,实则分兵去取周围其他县城,盛宪中计,又被周瑜夺了数个县城。 之后周瑜领兵前来吴县之地,四面团团围住,只是不攻,心中也没有好计策,只能以此来吓唬盛宪,希望他能主动投降。一边作书林凡,询问着良机妙策。 数日之后,又有好消息传来,林凡已经尽得会稽之地,吴郡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城,董袭率军驻扎厉阳地方,与周瑜遥相呼应,吴县之中声势更弱了三分。 又是数日之后,蒋钦带着整顿好的兵马,也来了吴县城下,水军兵力再次得到补充,吴郡声势更加弱了,已至微不可及的地步。 三军用命,只是围住吴县城,每日喊杀声不断,却不实际攻城。 如此行事,前前后后已经有了十日之久。 在这十日之间,吴县四处城门都是防备得当,然而周瑜率军根本不攻打,城下的林凡军就只是如同摆台看戏一般,每日吹拉弹唱,热闹不断,然而要论实际的,根本一点都没有。 每日从日出开始,四处城门之外不是摇旗呐喊,就是金鼓齐鸣,就算到了夜里,也是时常就要搞点动静出来,吴郡的四门守军每日是苦不堪言,不得安生,然而你又不能不防,因此就这样每日耗着。 就只是干耗着,围城十日,别说是攻城了,就连一根羽箭都没放过,两军接战了十日,就连一个人都没死。 “激烈”的情况自不需赘述。 城中的盛宪不是滋味,u看书 ww.uukansu 别人不来攻打你就是好事了,自然不敢随意出兵,箭矢也不敢放,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十天。 许贡献计曰出城逃亡,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盛宪听了许贡建议,准备出城逃亡。 可是前几日去了四处城门外勘察情况,只见敌方军队的营寨之中每日旌旗招展,军士往来络绎不绝。营寨之外营寨外深沟高垒,鹿角重重,营寨之中一股肃杀之气,飞鸟亦不能入。 盛宪看过之后就打消了突围的念头,外边营寨之中刀剑林立,必然是布满了埋伏,看着就渗人,自己这点兵马不是去送死的吗? 盛宪等不及了,觉得不能这么干耗着。周瑜何尝不是这般想法?你以为周瑜愿意这样干耗着? 围住吴郡已经十天了,这日子也久了,给得威压也够了,实在不能这样耗下去了。 终于在第十一天,这枯燥的生活有了改变,周瑜射出了吴县攻伐战中的第一箭。 .....然而这箭依旧不是对着人去的,只见一骁勇骑兵,从城外营寨之中纵马而出,片刻便到了城下,抖擞精神,将一白绢布系在箭矢之上,弯弓搭箭,一箭射去。 并着书信,箭矢准确无误地设在城楼桅杆之上。 那骑士口中还念念有词,大声喝道:“我等奉后将军之名,前来吴郡之中设防,请吴郡盛太守莫要怪罪,今日有书信奉上!” 射完箭,大声吼叫了三遍,那骑士这才勒马回营。 城墙上的小兵,得了书信,立马便是报给郡太守,不敢有误。 吴郡太守盛宪得了书信,立马便是召集众将议事,也不敢有误。 第282章:吴县投降 吴县城中。 盛宪面色阴晦的坐在堂上,手中拿着周瑜射进城中的书信,他始终还是不明白这么多日以来,敌军为何只是围城,既不攻城,也不叫阵,让人在辛苦防备之余,也是煞为费解,心神俱疲。 这些日子,也终于探听清楚了外边的情况,外边正是林凡手下水军,暂以周瑜为主,短短时间内就连破牛渚矶与太湖两处天险,吴郡之中已无天险可守。 被包围的这十天里,不断有噩耗从周边县城中传来,渺渺十天的时间里,吴郡剩余诸县已经全数失去,如今自己手中就只剩下这吴县一处地方。 至于援军?吴县地处临海,周围的丹阳郡与会稽郡都被林凡占据,援军远在三千里之外,如何能过来。 只是不明白,年纪轻轻的周瑜为何如此之能,吴郡各处防备就好似薄纸一般,被一捅就破。其后只围不攻,也没道理,一个少年能表现出如此的耐心,必然是有原因的。 至于这原因,盛宪自己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只能随他去了。 “报!”一声惊呼吵醒了盛宪的深思。 “报!城下敌军射来书信一封。” “快快呈来。”盛宪急忙不可待,等不及报信兵上前,就是自己奔下台阶,从报信兵手中抢过书信。 书信上也只有寥寥的几个字,盛宪匆忙看完,看完之后,先是愤怒地将这书信撕成四半,其后变得迟疑,就好似任命了一般,手上也没了力气,四半书信随之落于地上。 众多谋臣部将闻讯赶来,面前痴痴傻傻的盛太守好像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得捡起被撕毁的书信,小心拼凑起来观看。 信上也无甚紧要,就是些正常的招降之语。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都尉许贡大怒,变得彷徨,继而对盛宪大吼道:“主公,不能降啊!” 心里的打算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身居都尉一职,在吴郡之中呼风唤雨,好不痛快。若是降了,日后可不好说了。 而且他对于盛宪的了解,盛宪此时心里八成是要降了。 “咳咳~”盛宪胸气不同,连连咳嗽了数声,半响才回过来,复而苦笑道:“不降,又待如何?” “主公,此为周瑜毒计,欲借此举扰乱我城中人心,主公不可中计啊!”许贡急忙喊道。 “计从何来?”盛宪反问一句,当前的形势,作为名士的盛宪如何能看不出来! 复而又是咳嗽几声,听得众手下也是心惊不已,外有大军压境,在内,太守大人的身体也....此真为外困内忧之局! “如今吴郡之内只剩吴县一席之地,并不过三千,遭敌军大部围城,左右冲突不得。至于援军,尚在千里之外,路途不顺,如何能至?你说周瑜使计,目的何在?” 这话许贡也答不上来了,懦懦说道:“必是城中有周瑜忌惮之人。” “周瑜围住我吴县四门,只围不攻,之所忌惮者,或为我老头子的名声罢了,周瑜此举,也算是给我盛孝章面子,说来我还得感谢他才对。”说着,盛宪的心态也放的轻松了。 到不是盛宪自夸,盛宪也是远近闻名的名士,器量雅伟,为世人所知,初时被军中举孝廉,补尚书郎,稍迁吴郡太守,也绝对是个人物。 周瑜对吴县只围不攻,自然是有忌惮,一来林凡下了令,不愿打扰孙策为其父守孝,二来孙策也是周瑜总角之友,周瑜自身也是不愿,三来就是因为盛宪的名声。 宪素有高名,周瑜深忌之,不可莽撞行事。 堂下的众人悉悉索索的一阵议论。此时,一小校快步的跑进堂中禀道:“太守大人,周瑜在城外邀你一叙。” “既如此,当城楼上一叙。”盛宪语气稍轻松了些,就要带众手下上城头。 许贡继续劝道:“周瑜装腔作势,两军交战,已成如此行事,还有什么相见的必要吗?” 盛宪微微一笑,率步就往出走,边走边说道:“礼不可废....” 上了城墙,盛宪优雅地立于城头,与周瑜对视一眼,语气中和。 “果然是少年英杰,周公瑾经此一役,天下尽知你才识,可喜可贺啊!”虽是两军阵前,盛宪却潇洒自若,侃侃而谈,不见慌乱,器量雅伟,由衷地夸赞周瑜,不见慌乱。 “末学晚辈周瑜,见过孝章先生。”周瑜恭敬行礼道。 “小子无状,uu看书.uukshu.om冲撞了先生,望先生见谅。” “不必如此!”盛宪虚扶起周瑜来,“两军交战,本就是各凭本事,攻城略地,我不如你,甘拜下风。事无不可对人言。” 坐与马上,周瑜接着说:“如今天下大乱.....” 说了几个字就停下了,盛宪自然能懂,不必多言。 “是啊!天下确实乱了些。”盛宪瞭望天空,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回过神来,对周瑜喊道:“公瑾,某谢你围城十日不攻之谊,十日之间,某也想通了,愿开城献降。不也不用相急,明日一早,就定在卯时半刻,某正式开城献降,你看如何?” “大善!” 投降之事,三两句话就定下了,只留下身后些许烟尘,许贡悲愤交加,再作者最后的争取,急切地对盛宪道:“主公,吴县乃吴郡治所,城高且坚,城中尚有三千果敢战士,弓弩无数,岂能说降就降啊!” “许都尉不必再言,吾心意已决,你看城中还有多少战心?”盛宪回了一句。 许贡放眼一望,不仅各将校,不仅守卫郡兵,就连平民百姓,都是一副不愿再战的样子,心知大势所趋,也变得无奈,不再多言。 许贡慌忙辞了盛宪,回到家族之中准备去了,还有一天的时间,些许不干净的事情也要遮掩遮掩了。 许贡如此,其他的谋臣将校都是如此,各回各家,各做准备。 盛宪定下明日出城献降的约定,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幕,这些大家族之人,那个是干干净净的。如今换了新主,早作准备也好。 至于他自己,也有要准备的东西,也自去了。 第232章:周瑜说孙策 卯时即为早晨的五点至七点之间,盛宪说的清楚,卯时半刻,说的就是正中的六点时分。 次日,按照约定好的时分,周瑜前来接降,果然见盛宪出城投降,略一交接,周瑜出榜安民,调出文书通藉,清点其民。 至此,吴郡上下全被平定。吴郡与丹阳郡、会稽郡、九江郡之间连成一片,水军充斥其中,再无后顾之忧。 一边整顿军务,一边使人向林凡报捷。 ?蒋钦与周泰并辔行在吴郡县城的街道上,都是面无表情环顾左右。? 如今吴郡平定,这大派的功劳可被周瑜拿去了,水军都督一职也落到了周瑜头上,眼神中自然是不甘。 不过周瑜也是雅量之人,在给林凡的捷报上写的清楚,蒋钦本能率先攻破太湖水军,只是为了配合周瑜行事,才慢了半步,这平定吴郡的功劳,还得落在蒋钦身上才行。 周瑜这般说法,蒋钦与周泰也恨不起来周瑜,反而有些佩服周瑜。小小年纪就能使此等计策,周瑜之能也让蒋钦自愧不如。 由此,在蒋钦的眼中,不甘与敬佩共生,十分矛盾。 甩了甩脑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新得了吴县之地,却只有蒋钦与周泰在处理公务,至于周瑜,早就不见了身影,十分奇怪。 然而此时的周瑜在做什么? 天色正是晌午时候,临近冬的天气,十分凉爽,周瑜只带着随从一人,走在吴县乡里的小道上,左转右转,似乎极为熟悉。 到了一处地方,远处是一片陵墓,近处是简易搭成的茅草屋,等周瑜走进去,略一打眼,一片寂寥,唯有青灯相伴。 面前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孙策。 孙策见周瑜来了,眼神招呼了一声,也不见惊喜,淡淡道:“瑜第来了。”眼神示意边上的木凳,请周瑜坐下。 “人死不能复生,望伯符兄节哀。”周瑜拱手道了一句,徐徐间解释道:“前次时候,瑜有公务在身,未能奔赴,实在罪过。” 孙策闻言沉默不语,天空中的乌云裂开了一个口子,阳光如柱,从缺口中洒了下来,照在孙策的脸上。孙策抬起头来,迎着温暖的阳光闭上了眼睛:“公瑾不用劝我了,家父虽死,吾却不像一般人那般丧志。父亲常有教导,慈不掌兵,我辈本事行伍之人,马革裹尸本就是常态,家父一生杀人无数,南征北战,将生死看的淡,也是这般教我的。” 末了洒然一笑:“我曾听闻林将军说过一句话,名曰‘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为战场之道,就是此理,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家父不幸中了流矢身亡,我虽悲戚,却志气不消,愿像我父般死于战场之上,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慰藉之语,公瑾不必再说了,再者说了,这劝慰的话,我也听得腻了。” 周瑜神色落寞,道:“我见伯符兄长坐于此,唯有青灯相伴,心中怜惜,故有此劝....” 孙策更是洒脱一笑,笑得放肆,道:“公瑾,这你却是错了,我为家父守孝三年,尽全孝道,然而这武艺却没丢下,每日精加苦练,日前也精进不少。待为家父守孝过后,我自能重出天下,告诉世人,我江东孙家后继有人,哈哈。” 周瑜也笑了,由衷赞叹道:“伯符兄冲天豪气,吾不及也!” “哈哈哈哈,公瑾兄何必自谦,如今你已成一军之帅,攻一郡之地,好不威风,大丈夫当如是也。” “伯符兄知道?” “自然知道,这几日吴县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我想不知道也难啊!如今公瑾兄名满天下,正是可喜可贺。” 周瑜客气道:“待日后伯符兄出山,威名应在公瑾之上,江东猛虎之名,也该落在伯符兄身上了。” “哈哈,正该如此。” 闲聊了片刻,两人对视一样,变得惺惺相惜,孙策放眼一笑:“公瑾,我两在这自吹自擂,相互吹捧,似乎有些过了吧。” 周瑜也是反应过来,俨然一笑:“是有些过了!” “不知伯符兄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好打算?”孙策故作不知,询问周瑜道:“公瑾,可有策教我。” 周瑜点点头:“瑜此来就是为了这事,纵观天下,能成事者也不多,远处暂且不说,就以近处来论,林将军即将收获扬州之地,可为一时之主,除此之外,刘表占据荆州大片土地,也可为人主;袁术雄踞豫州腹地,兼且有南阳等地,uu看书 uukanshu.co颇为肥硕,也可为人主;陶谦占据徐州全境,然垂垂老矣,略逊一筹。” “近处就这四人,可前去投奔,又或是自立为王,辗转于夹缝之中。” “天下之大,已无剩地,我愿学家父,纵横行伍之间,则一良主侍之,如此,我该何去何从?”孙策继续问道。 “刘荆州实力雄厚,或可一试;袁公路雄踞腹地,也可一试。至于徐州地界,陶恭祖虽据有徐州全境,却被东郡曹操数次出兵骚扰,其心不利,力不行,我劝你毋要招惹。” 周瑜口中说了三人,全让不说林凡,个中意思,孙策也是明白,道:“公瑾何故相戏?适才说了人主四人,为何临分析之时,就只说三人?” “刘表老儿与我有杀父之仇,我恨不得杀之以泄愤,怎能相投,袁术虽为我叔父,然其中也有差错,其夺我孙家至宝,也不能投。” 周瑜奇怪,孙家与周家乃是世家结交,也未曾听闻过孙家有什么好宝贝啊,急切问道:“至宝?” “公瑾,我也不愿瞒你,我孙家得了传国玉玺,被袁公路夺去了。” 孙策是个耿直性子,瞒不了周瑜,周瑜听了传国玉玺几个字,也是震惊了半柱香的时间。 回过神来,笑着看孙策道:“既如此,天下之大,就只剩下后将军林凡可投,我家主公庸人唯其才,定能让你一展胸中所长。” “原来今日公瑾是为林扬州作说客而来,啊哈哈。”孙策长笑。“公瑾所言却是合理,林将军待我孙家甚厚,乃是家父生平好友,年纪轻轻便有作为,端的人主之像,此言大善,哈哈。” 第284章:马超再败豫章军 说回林凡这边,数日之前,林凡用诈计,装作纵情酒色的样子,引陈温上钩,目的便在于豫章郡。 陈温作为扬州刺史,屯驻在豫章郡中,现任豫章郡郡守名为周术,这周术虽姓周,却是扬州外人,与周家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是名姓相同罢了。 就如同董卓进京,人人都在思虑董卓与董太后的关系,实则两人根本不识,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关系。 说的过了,这周术虽为豫章郡太守,却不重要,豫章郡作为扬州刺史陈温的大本营,这军政之权全在陈温手上,周术不过可有可无罢了。 此时的扬州之地,除了庐江郡与豫章郡两处地方外,皆已平定,庐江郡是块不好啃的骨头,豫章郡的难啃程度,犹在庐江之上。 有多难啃?豫章郡之大,为扬州之最。说的再具体点,后世有史学官记载的清楚,林凡手上的九江郡,人口约四十三万;丹阳郡,人口约六十三万;会稽郡;人口约四十八万。 当然了,这些统计也不绝对,统计不全,乡里之名为逃避兵制,藏着掖着。世家大族的奴仆、佃农众多,也多不再统计之中。 可你若只为比较,就能从侧面分析出不少结论了。 观豫章郡,人口约有一百六十六万。 什么意思?林凡手中的九江、丹阳、会稽三郡,人口就和豫章一郡差不多罢了。由此可见豫章郡的地广人多。 历史上的后来,孙策能将豫章郡一分为二,设立庐陵郡与鄱阳郡两处地方,也是因为豫章郡地广人多的缘故。 说了这么多,只有一个目的,林凡的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努力才是。 由此,马超先前的大败豫章郡兵一场,虽是大败敌军,却精气未失,豫章依旧强势。 林凡诈称自己纵情酒色,暗地里却已经令刘晔率大军增援马超而去,目的就是寻找机会再败陈温一筹。 倏忽之间,陈温果然中计,以为林凡无备,率大部兵马推进至南城一带,集结了手下马步军卒共一万五千余人,展开阵势就要攻进会稽郡,气势汹汹,派多路探马,探查林凡军前部这支骑兵的消息,欲求一口先吃掉这支骑兵。 一来林凡以无备欺诈陈温,二来陈温手下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将领带兵,三来本是大队人马,比林凡军总兵力还要多,自然无怵,继而领兵进军。 也并非毫无防备,只是大摇大摆罢了! 刘晔秘密带兵卒支援马超而来,见了这等情况,立刻就定下了骄兵之计,名曰请君入瓮,故意放出这支骑兵的消息,见豫章郡兵人多,就要往会稽郡腹地撤退。 这消息一出,豫章郡兵必然有所动作,须知这精锐骑兵在战场上的作用不可估量,今次有机会做掉这支骑兵,自然该拼一拼才是,刘晔也不急着反攻,就一步一步吊着豫章军胃口,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北固山脉位于两郡中间地方,是会稽郡和豫章郡之间的交通要冲。山脉如其名,且险且固,紧扼在大地之上,乃是南方少有的峻峭山脉。两边山势高险,中间只有不宽的道路使人通过,要从豫章郡快速到达会稽郡,北固山脉就是比较快捷的道路。若不从此地过,那还得绕的老远才行。 此地也是在三国之中出名,历史上三国时期,北固山上有一甘露寺,“刘备招亲”的故事就发生在北固山甘露寺。以险峻著称的北固山,现在却不同,时间还早,也没人来修缮这甘露寺,山上自然没有亭台楼阁,只有无数山石涧道而已。 这天,天气阴沉,云层黑压压的,似乎马上就要来暴风雨了。 马超率骑兵在前方跑着,一幅人困马乏的样子,豫章军在后方追赶,往往在一线追击之时,就快要摸到屁股了,伸手一捞,却什么也得不到。 这支骑兵,全是身着黑衣黑甲,似乎与将要到来的暴风雨十分相配。 马超骑在神骏追风之上,还得放慢了速度才行,看了一眼后面,握紧了手中长枪,转头对边上一人说道:“差不多了,可以冲杀了。” 那人正是刘晔,别看刘晔是个文人,这骑御之道也不差,此时就跟在马超身旁。 “不急,再等等。” “还要再等?”马超略有些迟疑,“敌军毕竟多于我军,放进来的人多了,恐反复冲杀之下会有损伤。” 刘晔勒辔行于马上,略一打眼身后之兵,复而冷笑一声,uu看书w.uuanshu眼中杀机凸显,道:“不急,这次,就给陈扬州来个大的,这次前来,所带器械也是众多,毋需担忧。” 马超看着阴森的刘晔,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等文人,心肠狠毒,视人命如草芥,可丝毫不在他们这等将军之下。 复而收紧心神,不在言语,只是紧紧准备着。 马超与刘晔的说话,丝毫不影响后方豫章军的追击势头。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刻钟之后,行到一处,豫章军也觉得不对,慢慢停下了脚步。 可始终是太迟了,北固山中,无数伏兵尽出,也不急着冲锋,只是以强弓硬弩射住阵脚,又有无数山石从天而降,豫章军顿时乱成一片。 主帅知道中了埋伏,也是心急,急切命令军队后撤,可道路拥挤,人心不齐,如何能撤的出去,被杀得大败,转眼间就尸横遍野。 豫章军已是大乱,各种叫骂声,踩踏声,求饶声不断,等箭矢弓弩停住,马超率军回冲,埋伏山中的伏兵也顺势而下,冲杀过来。 豫章军中人仰马翻,主帅止不住颓势,召集不到兵卒,只得趁着强弓硬弩稍停的空档,率着本部亲兵撤退,沿途收拢散乱兵卒,从原路返回,撤了出去。 至于收拢不到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战未遇到什么阻碍,困于北固山脉中的豫章郡,抵挡不住冲杀,纷纷跪地请降。 此战过后,豫章军又败了一阵,折损不少,心惊胆战,不敢再次出兵,只能固守南城,以待增援。 马超率军赢了两场,气势却旺,直接来到南城之下,紧紧围困南城,等待林凡率后军到来。 第285章:董卓的坏心思 陈温大军在北固山脉又败了一阵,心中大怒,只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调兵去前线,豫章郡虽地广人多,但再人多,也抵不上这数次兵败啊,此时全然没有了往日气焰,兵马调动,只剩守势。 林凡东西各处战线全部大获全胜,且都是轻易就胜,眼看着就要席卷扬州之地。 然而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时光回溯......... 西都长安,此时的太师府中,董卓正紧急召见李儒前来。 董卓面带忧色,手中拿着写满消息的书信,默默不语,显然正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等李儒过来,董卓先是亲热招呼一声,示意李儒坐下,接着就将书信递了过去。 李儒看完,抚须赞一声:“林子瞻果真奇才也,扬州之地合该林子瞻所得。” “文优,我此次叫你前来,就是为了此事。如今林凡已得扬州大半,为之奈何?”董卓急忙问道。 “岳父,当初在凉州之时,就知晓林子瞻才学,如今他收取扬州之地,有何奇特之处,能让岳父如此之急?”李儒奇怪问一声,饶是他平日里能猜得董卓心思,此时也有些奇怪了,继续道:“再者说了,扬州之地与关中相隔十万八千里,林子瞻再是逞能,又能如何?” 董卓大开心思,对李儒道:“文优,你不懂,昔日入洛阳者,袁术、孙坚、林凡也。孙坚江东猛虎,吾常忌惮,如今孙坚已亡,所虑者,袁术与林凡也。” “如今袁术势大,兵多粮广,占据河南尹仍不满足,觊觎关中之地,常常寇边,吾深恨之。在观林凡这边,如今占据了扬州大半地方,恐陈温也难以抵挡着最后的豫章郡,料想不日就有消息传来。袁术与林凡起势,兼之友长,恐.....恐....” 董卓恐了多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定稳了心神,下定注意,才将之话支支吾吾说出来。 “吾恐关东结盟复兴,勤王之事再起。” 李儒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董卓的顾虑,心中既明了,又有些悲怆,董卓始终是老了,温柔乡待惯了,如今贪生怕死,再不复昔日英雄之气。 董卓的意思也很明显,忌惮袁术与林凡的再次联手,攻取关中之地。由此,林凡越强,董卓越是不安。 可是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勤王还有可能吗?看似藕断丝连,实则没有丝毫可能,天下各路诸侯各据其地,如何能让你安稳带兵过去?就单单说交好的袁术与林凡,袁术与林凡欲要结盟,袁术也不见得就能让林凡带兵从豫州地方经过。 道路不通,如何结盟? 董卓最近患得患失,已经失去了最基础的判断力,正是富贵日子过得久了,脱离不了了。 李儒将自己的分析与董卓说了一遍,之后,再次强调了一句,诸侯各自为政,不可能在过得来,请董卓安心。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这才放心不少,略作一思考,继续问李儒道:“文优,以你见解,陈温敌得过林凡吗?” 李儒摇摇头:“恐敌不过。林凡从军多年,南征北战,带兵只能我等也见过,陈温不过一文士,怎能与林凡相比。” 这话又惹得董卓深思,眉头皱起,复而又问李儒道:“文优可有计策胁制林凡之势?” 董卓的话也引起了李儒的皱眉,刚才说了许多,可董卓还是忌惮,一丁点的可能都不想发生,由此可见这忌惮之心能有多强。 当初十八路诸侯密谋勤王,也不见董卓如此丧胆忌惮啊!自己这老岳父是真的老了,心老比身体老更可怕。看来是时候找条退路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李儒冷笑一句,露出獠牙,“林子瞻新得多半扬州之地,立足未稳,边上诸侯未必不起心思,让他们出力功敌不太可能,可让他们暗地里用些手段,也绝非不可能之事。” “文优你说的在具体,我听不明白。”董卓紧紧问道。 “三月前林凡来书不是求后将军之位吗?” “正是,书信我扣下了,未曾答复,既不能让他得势,我也不愿做那恶人。” 不愿树敌就不愿树敌,说什么不愿做那恶人,这等文绉绉的场面话,让李儒听了一阵心寒。 一句话能有多大作用?大伙莫要不以为然,实则其中大有文章,这细腻之处逃不过深谋远虑的李儒法眼。 说话不仅仅是说话,也是反映一个人的思想。自己这老岳父一向都是粗人一个,恶声恶气的,uu看书ww. 是什么就说什么,这也是他的优点所在,至于现在,懂得修辞了,懂得掩盖自己的面子问题了。 这让熟悉董卓习性的李儒极其别扭。究其原因,一方面也是临居高位,一方面,恐怕也是因为最近和朝上的那些儒臣走的太近了。 李儒的内心想法众多,可嘴上也没停下,继续说道:“既如此,就从了林凡的心思,不仅仅是后将军之位,可封为卫将军,荆、扬、徐、豫四州兵马皆归他统御。” 听了李儒的话,董卓嘿嘿一笑,一下子就明白了。并不是董卓有多聪明,而是这事他之前干过。 “另外,陈温既然敌不过林凡,这州牧的位置就该空出来了,改由他人担任了,就贬为豫章太守好了。” “至于这扬州牧之位,江淮之地有一人,名曰刘繇,汉室宗亲之后,朝廷数辟不至,就由他担任好了,刘繇藻厉名行,好尚臧否,或可一试。” “刘繇?”董卓奇怪,“这刘繇不也是个文弱书生吗?他能与林凡抗衡吗?” 李儒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如今林凡势力已成,派任何人过去都无计可施,刘繇此去,只是矮子里面拔尖,姑且一试罢了,妄图拖延些许时间,就已满足,如何能有他求?不过也并非绝对,刘繇熟悉江淮之地,之后之事谁都说不定,或许刘繇能有作为也是惊喜,他老刘家,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吧!”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李儒的语气已经从陈述句变成了疑问句,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善!就依此法!” 别无他法,董卓只能许了李儒计策,施施然下令去了。 第286章:赦封卫将军 传国玉玺丢失,但以皇家之能,立刻就有新的玉玺做出来。董卓嚣张跋扈,这玉玺现就放在董卓的太师府上。 行使皇命也不用过尚书台了,更不用过小皇帝了,凡事都是董卓说了算。 ................... 转过头来说林凡这边,前几日马超在北固山脉再败陈温大军,陈温已成惊弓之鸟,不敢再次寇边,只是收拢兵力,与马超大军相持,一面在郡中招兵买马,补充兵力。 林凡也在数日之后到了南城地方,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所有的后军兵马。 如今兵马汇在一处,就要与陈温做这最后一战。 这战也不好打,由不得林凡不小心。 就在南城,朝中的封令却到了,朝廷天使辗转了数地,至到知道林凡在南城之中,才急忙来到此地。 到了地方,见了林凡,林凡也不敢怠慢,急忙开城迎接,摆下香案,率众将前来皆旨。 前前后后过了三刻钟,这事情就算是完了。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前来宣旨的几个小太监,匆忙过来将圣旨一念,之后也不见动作,也不多待,拉帮结派,扯着同伴就飞也似地走了。 这世道已经变了,原本嚣张跋扈的宦官,如今也不敢造次。这宣旨放在以前也是好事,必然能大捞特捞,现在却变成了苦差事,谁也不肯来了。 尤其是这等战场之地,两军杀伐,那更是不能多待了,一个不好就要被人拿起祭旗,还是早跑为上。 就这样,这几个宦官将圣旨念完,胡乱往香案上一扔就跑了,留下林凡在原地苦笑不已。倒不是宦官的这搞笑做法让林凡苦笑,而是这圣旨上的内容。 圣旨上的内容自然也是唏嘘平常,与董卓的意思一样,也没人动手脚,辞藻华丽,大致意思就是封林凡为卫将军,统御荆、扬、豫、徐四州战事。 先前只是求一个后将军的职位,好歹有个名号就行了,可如今竟然被封为卫将军,这卫将军也是一等一的将军衔,尚在后将军之上。 尊崇到什么程度?东汉时候,大将军自然最高,接下来就死骠骑将军,之后是车骑将军与卫将军一档。这卫将军,实乃大汉前三号的将军衔。林凡仅仅弱冠之人,就能坐上卫将军的职位,实属异常。 要说这卫将军的将军衔尊崇异常,可毕竟是乱世诸侯,尚能理解。在看这“统御荆、扬、豫、徐四州战事”,那真是更有说法了。 都是诸侯,人家的地盘凭什么让你统御? 别看着名号叫的响亮,在这乱世之中,谁还没有点脾气了?谁能受你统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董卓的意思,就是要让林凡成为这秀林之木。 这圣旨,一个处理不好就好被四处诸侯记仇的,就要被群起攻之的。 由此林凡才是苦笑,对着众将道:“诸位,你们看这圣旨是接或不接?” 徐宣抢着道:“主公三思啊!董贼之意,实为捧杀。” 确实是捧杀,林凡心里明白,董卓还能如此好心,封自己个大官?当初自己只是求个后将军与扬州牧之位,董卓若是顺理,让林凡当个扬州牧,那该有多舒服啊! 至于这卫将军,以及这统御四州之权,如烫手山芋,不要也罢! “董贼之心,我也明白,无非就是要我与四州为敌罢了。可是这圣旨已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等就算知道董卓心思又能如何,这圣旨又如何能拒?” 说着,林凡就犹自咽了咽口水。 咽口水的声音也大,众人都能听见。 这么大一块蛋糕放在你面前,你要说是毫不动心那必然是不行的。林凡说的话也是确实,朝廷这种大型任命,必然要告知天下,传与诸郡才行,如今圣旨已至林凡面前,想必这圣旨之意,天下已然皆知。此为董卓阳谋,无法防备。 这口水声众人听的明白,徐宣继续不甘心地劝道:“可强词拒绝朝廷任命,布告天下,过些时间,天下人自知主公心意。” “这....这.....”林凡迟疑着:“容某再想想!” 这时间田丰站出来了,仰天大笑三声,之后朗声说道:“此天予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主公何必迟疑,此正是我辈立功之际。” “元皓先生!”徐宣惊呼一句:“此董贼之谋,不可不慎啊!” 田丰摆摆手示意徐宣安静下来,“此事我自然知道,董贼欲陷主公于不义,使出这计策来,实在可笑,甚至更进一步,董贼乱逆,如今贸然封赦如此大的权利给主公,寻常人见了,必然怀疑主公与董贼的关系,uu看书 .uukansh 这董贼谋逆的因果还得分出一部分加诸在主公身上...” 林凡平日里爱用因果两字,田丰有样学样,也用起来了,用过之后,才知道这两字十分贴切。众人一听又是一惊,还有这等坏处! 徐宣急着道:“既如此,那就更不能接了。” 林凡麾下的谋臣猛将或言辞激愤,或静立思考,默不作声,但流露出的想法,大抵都是这个意思。 “为何不能接?”田丰一幅胸有成竹之像,道:“我等虽势强,然据偏安之地,若不趁势奋起,天下无人可知。董贼之举,即是陷害,也是助力,就看我等如何行事了。” “天下之大,未尝没有智谋之士,董贼此举,骗一骗常人倒可,可偏不了智谋之士,董贼此举,不过为我等长声势罢了。” 林凡也是这个意思,一拍即可,从香案上拿起圣旨,拿于手中细细研读,此事已然明了,众人也不复再劝。 田丰继续说道:“然若是接了圣旨,必遭周边诸侯刁难,主公要有准备才是。” 林凡心中明白:“此事我也明白,这四处诸侯虽心中知道这统御之权并无大用,然必然不服,此为常理。我等收服扬州之后,就偃旗息鼓,励精图治,谨守地方,静等时间流逝,待中原有变,再趁乱杀出。” 众人对视一眼,此一来可大大减小高官厚禄带来的恶果,心中已是安定不少,齐声高呼道:“主公英明!” 田丰脑子快,带头拜下,道:“末将参见卫将军!” 身后各属官顿时明了,伏身参拜。 林凡高兴,朗声大笑不止。 第287章:兵发临汝 林凡率军徐徐推进,都是小心谨慎。这两军相接,攻城略地,一旦有了防备,就变成了实打实的攻坚战,再好的计策都使不上了。 硬拼就硬拼呗,林凡也不怵,数月的交战,以战养战,一路之上都是高歌猛进,也没受到什么有力的阻抗,所以这一路征战而来,兵力不减反增,已达两万之数。 而豫章郡兵马先前折损两阵,郡中兵马只剩不足万人,高下立判,硬碰硬林凡也不虚。 由此,数日之间,稳扎稳打,战线逐步推进,林凡过了南城,准备进军这豫章郡的第二道防线,临汝一带。 一路而来,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简单而粗暴的攻城,陈温也不敢将重兵放在前线县城,不然若是被一口吃了,那以后就没得完了。 而林凡则不同,没有后顾之忧,用尽全力攻城,每次攻城都是抛石车先行开路,将城池砸个稀巴烂,再下令攻城,强弩箭楼无数,打的豫章郡节节败退。 兼且林凡军也是精锐,比豫章郡精锐了数倍不止,这战况才变得如此简单。 陈温一介文人,不习带兵之法,自然兵微将寡,全无一战之力。从另外一个角度讲,这也不能难为陈温不是? 战场之上一边倒,也是有别的说法的。历史进程中衍生出各兵种,绝对是有各自的用处的,多种兵种相互配合起来,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像这等攻城车、抛石车、箭楼等物,笨重不易携带,不宜随着大军作战,常常坠在后军,战场之上,也不能被进身,否则全无用处。 若能得一精骑伏于城外,抛石车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然而,陈温可没这本钱,由此败的飞快,战场之上毫无还手之力。 林凡作书一封给丹阳郡太守何夔,让他出丹阳出兵至豫章,也无需他建功,只是威慑豫章郡而已,并且很快得到何夔那边的消息,何夔已领丹阳郡兵,开始兵出宛陵,准备经江乘地方,快速朝两郡边界靠拢,而至靠北的彭泽地方。 何夔手中的兵马真的没多少,只是吓唬吓唬陈温而已。能让陈温从临汝一带这战线调些许兵马过去,就算不错了。 在行军的路程上,经田丰和刘晔等谋士商量,决定以惶惶大势压人,林凡选择所走的都是汉朝官道,为了保持军队的体力,每天五更起床做饭,清晨出发,午后即扎营休息,所以士卒并不辛苦。虽如此,林凡与手下各将军都是惯长带兵之人,虽路途平安,却仍一丝不荀,选择有利地势,安营扎寨。 五日后,大军正式到了临汝一带,一路风雨无阻。 数路军马遥相呼应,如张开的巨网,声势十分惊人,快速围住了临汝城。 假如能拿下宜春城,那么豫章郡后方再无坚固,几乎被孤立,只能退守最后的大本营南昌城了。 临汝城乃是豫章郡中有名的坚城,作为从会稽郡方向而来,攻打豫章郡的第二道防线,守城兵力也有万人左右,守城大将正是豫章太守周术。由此可见陈温还是十分重视临汝县的战略位置的。 当然,之前就受到消息,陈温被贬为豫章太守,周术自然只能下来。 然而周术能做到豫章太守的位置,自然是陈温最亲信之人,历史上的评价不多,林凡对这周术也不熟悉,只知道是个文人。此时领八千不到士兵,守在城上,门下健将数人,率三千兵马屯与侧边城下,成犄角之势。 林凡略微一观,这周术也是知兵之人,临兵布阵也有几分章法。 至于其他就不知道了,这军伍之人也分了等级,知兵只是第一步,上面还有善兵等等,周术具体如何,还得战过之后才能见分晓。 也是,哪有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厉不厉害的。 先是一副正常的劝降之语,这卫将军的头衔也能派上用场了。林凡并没有急着强攻,劝降无果之后,才带着大队上来,摇旗擂鼓。 至此两军正式开始交锋。 起初只是试探,林凡开始派人出战,但周术并未所动,高挂免战牌。 如此数天,林凡不断派人挑衅、辱骂等,周术一直坚守不战。 见此形势,林凡决定正式攻城,这段时间里,部队除了叫阵外,也没有闲着,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攻城武器已源源不断送到,部队已大致完成围城,另有伏兵伏于别县救援要地上。 谨慎行事,各派斥候探马无数,做着一切准备工作,第二天夜里,攻城武器终于全部到了,翌日一早,林凡发令攻城,各将校各率本部兵马,共逾万人,开始强行攻城。 城池攻防战下,城外是过万人的精锐兵卒,uu看书 ww.uuash 穿着精良铠甲,背插单刀,有着简单配合,或五人一组,或十人一组,抬着攀爬云梯,推着撞城策,开始快速的往临汝城进发。 周术确实不错,守备部队很快发现异状,士兵马上吹响号角,在沉静的夜色,响遍全城。 城中各类调度正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士卒也像被调动过情绪一样,面上平静,沉着应对,不见惊慌。 各将勇猛,杀敌无数,但毕竟敌军占据城池之利,一时半会攻坚不下。 也无办法,也在情理之中。 林凡见状,亲自擂起战鼓,指挥大军冲杀,马超等将听了鼓声,回头一看正是自家主公亲自擂鼓,士气大振,手中武艺凸显,杀得敌军无数,马超最是武勇,一招一人头,专往人多处杀,又连连杀了三四个豫章军将领。 豫章军见连折大将,原本被安抚下去的心生的怯意也油然而生,又见林凡军冲杀过来,自家将领都挂了,自然无心战斗,人人转身而逃。 周术忽然大喝一声:“临阵逃者,斩立决。”然后自己也是亲自擂鼓,让手下冲过来。无奈林凡军个个士气高昂,争先恐后,而反观已方,兵生退意,知今日败局已成,唯有且战且退。 就这样,攻城了半日多的时间,攻防战在号角声中拉开序幕,复而在号角声中结尾。 两军各自收兵,仅此一役,林凡也摸清了周术的底细,确实知兵之人,但也就那样了,先前在城下设一营寨,互为犄角,就是防备林凡军的重型攻城设备。 可如今虽未攻入城中,但城下营寨已失,周术已是势穷。 第288章:刘繇趁乱兴兵 围城之战已逾一月,林凡军成功攻破临汝城,陈温节节败退,现困守在豫章郡的最后一地:南昌城,已无再战之力。 前些时候,与林凡的任命一道而来的还有不少消息。 这第一条,便是陈温被贬为豫章太守的任命。 这第二条,便是空出来的扬州牧该由刘繇担任。 说起刘繇此人,甚是神秘,林凡得了九江郡之后,就曾派人去寻找过,却一无所得。林凡也是无法,历史上刘繇只是给了个避乱江淮的说法,实在无从找起。 要知道,这江淮之地只是个名义上的称呼,所属的地方可大着呢!并不是单纯的指九江郡,远处的庐江郡,依旧丹阳郡,吴郡,再远处的徐州广陵郡、下邳国等等地方,都属于江淮之地。 囊括甚大,无从查起! 听那来宣读圣旨的小太监的意思,倒是能轻易知道刘繇的位置所在,听其意思,这给刘繇的旨意在林凡之前就发给了,不得不让林凡暗暗称奇。 至于这刘繇继承扬州牧之位,也无甚紧要,众谋士一眼就认出来董卓此计,献林凡曰:此乃二桃杀三士之计,目的就是要引起刘繇与林凡相争。 林凡也知道,也未曾放在心上,扬州之地被林凡占了大半,刘繇如何能成事? .............. 可是当初的未曾在意,如今却变了味道。才不过数月的时间,刘繇已经起势。林凡驻大军于南昌城下,南昌城坚,不易突破,一时间竟僵持住了,反而让刘繇有机可乘。 各处的急报一封一封传递过来,引得林凡暗暗发惊,急切地招来众谋士相商议。 等众谋士一进来,林凡第一句话就是:“如今扬州之中乱起,是为大急。” 众人一听,也是吓了一跳,林凡这才徐徐解释。 当今的扬州果然是大乱,四面八方都有动作,不下四五处之敌。 第一处,刘繇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从徐州陶谦处借了兵马,从广陵郡越长江而至吴郡,先后得了严白虎与吴郡中世家朱家相助,如今正在后方吴郡作乱。 这也是有原因的,南昌地方,地势险要,处长江以南,水陆交通发达,形势险要,自古有“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之称。身处赣江、又在抚河下游。 夹杂其中的还有河流无数,玉带河、锦江、潦河纵横境内,湖泊众多,有军山湖、金溪湖、青岚湖、瑶湖等数百个大小湖泊。七门九州十八坡,三湖九津通赣鄱,说的正是南昌城。 如此地方,水军正好施为,林凡数月前就调水军前来,总起一切兵力欲要收服这最后一处地方,没想到到让刘繇钻了空子。 此时周瑜正在营中,听了林凡的话,也是急躁:“当初本就要继续攻打严白虎,杜绝一切作乱,谁料严白虎见我军势大,竟隐匿于乡里,失了踪迹,如今却冒出来,实在可恶。” 也有谋士出策曰:“刘繇携严白虎之兵必不能多,可让张辽将军带兵剿灭即是。” 林凡摇摇头,杜绝了这说法,“文远现在可走不开!” 说着,就把这第二处敌人也说了出来。原来,陶谦与刘繇沆瀣一气,竟屯大军于下邳国中,下邳国临近九江郡,陶谦此举,不明其意,想来是威胁林凡而已,但也不能轻易面对,若是不管不顾,陶谦也绝对不是善于之辈,定要直取九江,如此,九****可就要丢了。 由此,林凡才对众人说这张辽忙不过来。 众人深思,林凡又是连连苦笑,道:“单是这两处之敌,也不足为虑,只是还不止这些,前日时候,会稽边境传来消息,山越之民不知怎地连连躁动,如今年关将至,也不知是受了刘繇指使,还是自行下山抢粮,山越之患由来已久,也不能不防。这便是第三处。” “还有那第四处,近日得了密报,荆州刘表分兵两路,一路沿长沙郡出兵至豫章,欲救南昌之围。另一路,沿长江顺流而下,也能威胁我九江郡与丹阳郡地方,甚至能远至吴郡,为刘繇撑腰。” 众人大惊,短短时间里,扬州已成危局,连带着陈温在南昌城中苟延残喘的兵马,如今扬州四处已聚集了部下五处之敌,形势已经越来越急。 林凡得了扬州之地不久,还未彻底收服民心,uu看书.kanhu 一旦复为别人占据,形势不容小觑。四处各路诸侯也是人中龙凤,见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要上来分一杯羹。 林凡也是明了,这战事远不来,近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必然与董卓的那份圣旨有关,果然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至于刘繇在其中起了多少作用,出了多少力气,就不得而知了。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此时急迫,此事急迫,林凡心里也急迫,为何别人收取一州之地如此简单,而轮到自己,就变得千难万难,阻碍处处。然急迫归急迫,心中可不能乱,多年的为将生涯,也教会了林凡这一点,这才急急地招来众多谋臣猛将,前来商议对策。 其实林凡心中已经有了大致计划,只是还有许多细节之处未曾照料的到,召集众人前来商议,总能想出好办法来。 将手中的书信也递给众人传阅,书信之上都是各处敌军的详细描写,都是二鸟近来组建的暗阁努力出来的结果,暗阁经过这数月的发展,也在逐步扩大,远处还不好说,这近处的荆州、徐州地区,发展却是迅猛。 书信之上更加详细,刚才林凡说的急,只是大概一说,许多细节只是在书信上才能看到。 随着越看书信,这情形越是充分,众人也越能感应到这扬州情况的险恶。 等传阅完了,有的人在暗暗思考,有的人在与旁人交谈,有的猛将鼓起臂力,显得气愤极了,说话间就要出寨杀敌。 林凡用手一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问道:“情况危急,诸君可有良策助我?” 营帐之中复起争议声不断。 第289章:4面之敌 林凡听了营帐之中的争吵声,真是头都大了,复而又出言一句,压下了这争吵声。 阚泽立于林凡身后,嗤然一笑,动静颇大,引来无数注目,林凡发奇问阚泽道:“德润何故发笑?” 阚泽淡然一笑,道:“我笑这满堂的大人,遇事已经乱了心神,泽也是心乱,然偶然观主公一眼,主公虽急着问各位大人良策,却与一般人不同,泽学纵横家之道,最能辨人,观主公不见慌乱,似已是有了计策,如此,泽心神亦安。主公素来以奇策闻名天下,何不教我等一听?” “我能有什么计策,不过是瞎想罢了。还要听各位的意思。” 林凡听了阚泽淡然的一句,心中骂了一句小滑头,心下也变得轻快不少,谦虚地说了一句,复而看到刘晔也是淡然的模样,第一个就问刘晔道:“子扬可有良策?” 刘晔拱手答礼道:“自然,虽有数处之敌,长江天险却最是重要无比,若能据守长江,扬州无忧。” 刘晔渺渺的数个字,就将局势分析的很清楚了,水军若能据守长江天险而不失,可以此支援各处地方,则林凡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扬州自然无忧。 说的简单,却能振人发聩。可谓一针见血,智者所为。 徐奕接着道:“就战事而言,长江天险最为紧要,就政事而言,扬州牧刘繇在吴郡后方作乱,也最为紧要。若能平复刘繇,其他各处不过苔藓之疾。” 这话说的也是正当,刘繇身为扬州牧,与林凡针锋相对,在这几处用兵中却最为合理恰当,占据大义,最能收人心,也不能不防。 林凡看着老神在在的田丰,一语不发,林凡一笑,问道:“元皓兄何故一言不发?” “我观各处之敌,声势浩大,然不过跳梁小丑,不予理会就是,我扬州之地固若金汤,如何能破?故而一言不发,主公心中已有良策,何必问我。” 田丰说话,声势也是浩大,出言大气,一幅看不起别人的样子,林凡却知道田丰不是这种人,能在此时说这种话,定是看别人担惊受怕,因此才出言相激。 “既如此,数处之敌,元皓兄与我一一分析,可也?” “善!”田丰答道。 “那就我先开始。”林凡应了一句,轻咳了两句,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先说陶谦,陶恭祖守成之辈,据徐而望扬,野心不小,只是不知他能否付诸行动。如今屯兵于下邳国中,我却不怕,我有上将张辽携万人坐镇九江之中,陶恭祖必不能过,诸位放心就是。” 林凡对张辽信心十足,众人也不知他哪来的信心,熟悉张辽的倒还罢了,若是新来的,不熟悉张辽,除了暗自凝眉,也别无他法。 林凡此言,也能看出林凡对张辽的看重之意,众人都暗暗记在心里。 “陶恭祖数次被东郡曹操寇边,敢怒不敢言,此时怎敢对我九江用兵?我料他不过受了刘繇好处,屯兵边境威慑罢了,此一路乃是虚兵,又兼张文远坐镇,不足为虑,此一路不提也罢。”林凡继续补充说道。 田丰也是点点头,示意理解,接着林凡的话茬继续说道:“再说刘繇一路,刘繇在陶谦处借兵三千,渡江而至吴郡,此一路却不得不防,刘繇得了严白虎相助,又得了朱家效忠,已颇具气象,驰骋与吴郡之地,无人能敌,不可让他做大,只能在其孱弱之时,发雷霆之兵征讨。此一路最急,刻不容缓,牛渚矶中有无数粮草军械,若是被刘繇占据,后果不堪设想。” 林凡点头,这一路确实最急:“我将亲自带兵前去,孟起,你率骑兵随我一行。” 林凡下令,马超抱拳领命。 “至于这第三处,就是荆州刘表。”林凡接着田丰说道,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咬牙切齿状,“刘表老儿,敢触虎须,日后定有回报。” “刘表趁机前来,我日前就已作书于袁术处,许下重利,请袁术出兵讨伐荆州。刘景升与袁公路素有大仇,刘表必不敢全力出动,于我等来说,也有缓冲余地。” “我欲留大军在此拒敌,就以田元皓为主,统帅三军。另调周公瑾率水军屯于长江之上,众将可有异议。” 这计策主公都定下了,作为部下能有什么异议。古来都是如此,若主公这计策在大方向上不对,麾下明臣才死命相谏。若是大体对了,些许旁枝末节有问题,也是得过且过,谁又敢说什么? 林凡这计策可没什么问题,u看书 .uukanh 众人无有异议,都是俯首道了句:“主公英明!” 周瑜领了将令,林凡语重心长地对周瑜道:“公瑾,长江天险最为紧要,不可大意。” “末将领命,自不敢大意。”周瑜抱拳示意。 周瑜可听不到这最后的分析了,着急忙慌地率兵走了。周瑜走后,只听田丰接过话继续解释。 “至于这最后一处,山越之民,此事贺公苗最为清楚,可由贺公苗出面一说。” 田丰点将,林凡奇问,贺齐出面回答。 原来是贺家家世中与山越之民交好,与山越有些部落首领都说得上话。贺齐毛遂自荐,愿带一军抵抗山越之民。 这下可是让林凡高兴坏了,贺齐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历史上评价贺齐为治理山越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林凡心喜,立刻便是以贺齐为帅,刘晔为军师,领五千兵马,回会稽南部与山越之民对抗,给予扩兵之权,以万人为数,自去会稽郡中募兵,也不求立刻打败山越之民,只要不让山越民众作乱便是立功。 短短时间里,数处地方的来敌就说的通透,众人终于放下了最后的一点担忧心思,齐心协力欲要杀敌。 众将各有部署,此时作为林凡军的第一次多方面应敌作战,往日的苦练就要见分晓了。 然而林凡可管不上这么多,议事完毕之后,率领马超所部精骑,轻车快马,往吴郡方向赶路去了。如今的吴郡之中,没有水军驻扎,只有些许郡兵,可抵挡不住刘繇的兵峰。 林凡急行军千里,恨不得立刻飞到吴郡中去。 第290章:截杀严白虎 一切似是偶然,又像是命运。该出名的还是要出名,该做到扬州牧的还是坐上了扬州牧。 刘繇果然厉害,有着刘家人的底蕴,竟在短短数月里挑起了数次征战,然而实力不济就是实力不济,刘繇起事太晚,扬州已被林凡占据,刘繇论实力比林凡差了何止一筹。 所有的事物已经改变,天下的战局也变成了另一种模样。但是刘繇依旧是来到了吴郡起事,所有的一切已经被改写,又好似没有被改写一样。 年冬,吴郡长兴县。 长兴县南方五十里左右的一处山脉,名为石城山,边上还有白虎山,就是严白虎的根据地。 严白虎能在史书上留名,自然这心智要比一般的小蟊贼要厉害点,往日里收拢了万余兵卒,自成势力。 周瑜兴兵讨伐时,严白虎就藏兵于乡里之中,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等刘繇过来后,严白虎就改和刘繇合作。 只是合作归合作,严白虎也是贼精,手上兵卒未动,就在这长兴县附近活动,与刘繇也不缠在一起。 非但没有缠在一起,反而泾渭分明的样子。 这事情,也是林凡率兵来吴郡之后,才得到的情报,两人明显各有打算,泾渭分明,却给了林凡可乘之机。 长兴县城外一处隐蔽地方,林凡用力约束着胯下躁动不安的坐骑,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冬日的雪花吹在他的脸上,如刀割一般。他的身后齐齐的列着三千余精锐骑兵。 并未换旗,军中大旗上依旧绣着“马”字,金光闪闪,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自从林凡来吴郡之后,骑兵依旧伏于暗处,暗暗打探着形势,就算刘繇快要占据吴郡全境了,林凡也是无动于衷。而这一次,林凡押上了自己麾下所有的精骑,准备先那严白虎开刀。 林凡理了理手中的长枪,多年来未曾亲自征战,也变得疏忽了许多,左右活动了一番,正活动间,马超带马上前,指着远处道:“大哥,你看。” 林凡抬起手臂,挡住扑面而来的雪花,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庞大却杂乱的军队,一杆简陋的黄色的大旗在风雪中飘展,看不清字号,林凡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问马超道:“你可看清楚了,那是严白虎的旌旗?”? 马超笃定的道:“我已派人前去打探过了,应是严白虎的兵马无疑。” “我等正好去找他,没想到他就送到面前了。”林凡冷笑着拔出插在身旁的长枪,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本就要去找严白虎的麻烦,严白虎的大军却自己溜达过来了。 “孟起,传令下去,一刻钟后,携帅旗,趁严白虎立足未稳冲击其兵卒主阵。” 马超在马上抱拳诺道:“得令!”下去准备去了。 一颗钟后,马超猛的单手高高举起,放声咆哮道:“玄甲骑听令,随我冲阵!” 玄甲骑兵就是这支精锐骑兵的名号,林凡对于这支骑兵立功无数的褒奖,以皆习玄甲为名。 “诺!”马超一声令下,身后的三千人齐声应战,三千匹战马同时人立长嘶,从逆风扑出,向严白虎的兵卒发起了冲击。 林凡也在其中,三壮就跟在身后。如今三壮成了林凡近为首领,这征战的机会就不多了,先前林凡让三壮也去冲阵,这可是为数不多的机会了,三壮也是不去,就紧紧跟在林凡身旁。 严白虎的前军发现了敌军的冲锋,一阵骚乱之后,前队的士兵迅速将不高的盾牌在军阵前立起,所有的兵卒都躲回了盾牌之后。整个战阵静静的立在旷野之中,如同一只缩头乌龟。 这缩头乌龟的战术,马超颇为不屑,这严白虎之军不过草寇,武器不精,盾牌也甚小,如何能挡冲击之势,随即再次咆哮着举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高声喝道:“不用怕,列锋矢阵,给我冲过去!” 精锐骑兵战马真正的爆发力终于全部体现了出来,全速冲锋的战马再次发力,转眼间就扑到了距离这战阵跟前,严白虎军战阵根本就未完全组建好。 “放箭!三轮抛射!”马超喊道。无数羽箭借着骑兵冲击的速度飞出,掠过阵型前方的大盾。箭雨落在步兵阵中,顿时死伤无数。 接着就是两军交接,盾牌之后凸出两丈左右的长锐铁刺,这成了骑兵第一道需要突破的障碍。饶是骑兵精锐,这障碍也得拿命来填才是,冲在锋矢阵最前端的几名精锐骑兵来不及闪避,便连同战马一起被铁刺刺穿,身后的同伴也有人步其后尘,成为一具具挂在铁刺上的尸体。 抢眼被堵上之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顾不上前方哀嚎着倒下的战马和骑兵,后面的骑兵蜂拥而至,踏破了这军阵,军阵之中的严白虎军卒,未曾见过如此精锐的骑兵,心下已经慌了,人挤人,uu看书 .uukashu.co 反而助长了冲阵而来的骑兵气焰。 三千骑兵在损失了几十个人之后,从严白虎军阵中间横腰而过,将军阵截成两块,骑兵伏于马上只是挥舞着各式武器砍杀,离得远了就是枪矛刺杀,刺杀困顿于敌手之后就改为大马刀砍杀,一刻钟的时间,就从军阵中穿刺而过。 接着又是折返回来,反复冲杀,还是数千张准备就绪的弓弩开道,无数铁翎羽箭笔直的射入严白虎兵卒的战阵之中,之后趁着严白虎军无备之时,骑兵连队再引军冲杀。 严字大旗下一将领,勉力押住战马,试图重新组织战阵,不料一匹黑马从边上一跃而出,马上的骑士借着战马的力量一刀将他边上的帅旗斩为两段,速度极快,这将领也反应不过来。 风雪之中,严字帅旗缓缓倒下,随即被马蹄踩踏在雪泥之中,严白虎军声势锐减,无心再战,或被流矢命中,或被踩踏而死,或为敌军砍杀,喷洒的鲜血将雪地染得一片赤红。 那将领仗长槊来与马超交战,战了几合,知道敌不过,终究心中胆怯,槊法散乱,被马超窥了个破绽,一枪刺中肩窝,从马上跌了下来。 反复冲杀之下,严白虎之军死的死,降的降,二炷香后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那敌将也是命大,被刺中竟未死,被抓了充作俘虏。 马超行头了得,身穿狮盔兽带、银甲白袍,胯下一匹如雪白驹,那将失了胆气,急问道:“不才浅薄,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好让你知道,某扶风马孟起是也。”马超右手虎头湛金枪横对,端的是风神俊秀、英气逼人。 第291章:形势渐明 通过姓名之后,才知道这将竟是严白虎之弟严舆。 严舆愿降,并愿说服严白虎一同来降。如今严白虎之兵已经折损了大部,也不怕他耍花样,留之无用,就放严舆回去了。 之后.....之后就没有消息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过年关之际,剡城县中。 新年的喜庆气氛还是比较浓郁的,没有完全散去,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似乎还响在耳边,林凡裹着大氅靠在火盆边取暖,仔细翻阅着手中来自各地的战报,默默的沉思着。 大堂的门被推开,徐宣、阚泽、马超、董袭等人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林凡略一抬头招呼众将道:“诸位辛苦了,一起来烤烤火,暖和缓和。” 马超抖了抖身上的雪,不以为然,北方的天气可比南方糟糕的多了,马超早就习惯,自然不会觉得这天气有多冷。 同为文人,身为会稽人的阚泽自然也是习惯,不过徐宣就不同了,跺着脚抱怨道:“想不到会稽郡竟有这样的大雪天。” 阚泽将门掩上,再将厚厚的门帘在门缝处掖好,才围到了火盆的旁边,拢着火搓了搓自己冻得有些僵硬的手,叹道:“今年这样的风雪末将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比以往时候都要大些,天生异象,令人悲叹。” “也不知这大雪过后,明年收成如何了?”徐宣担忧道。 “宝坚,这就大可不必担忧了。”林凡笑着道:“常言道:‘瑞雪兆丰年’,只要撑过这一茬,明年定然是个好收成。”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众人坐下,林凡将手中的来信递给众人道:“这是今天早上刚刚从豫章郡中送来的消息,大家都传着看看。” 众人传阅后,眉头都紧锁起来,徐宣搓着手道:“果然如此,荆州边上有袁公路虎视眈眈,他又怎能出全力应敌,想来也是觊觎豫章郡地方,因此才出兵来捞一捞好处。若是我军强势,刘荆州只怕要拍拍屁股,空手而归了。如今袁公路出兵,正好解了我等燃眉之急。”? “正是此理,刘荆州优柔寡断,又有袁公路在其后方掣肘,恐怕他就是来凑热闹的。先前我还以为刘表与陈温有旧,这才发兵前来相助的,今日看来,也是来捡便宜的,而只要我军一直强盛,稳定局势,他可没便宜可捡。”阚泽摇了摇头道。 林凡拿起手边的夹火钳,拨了拨火盆里的炭火,接着说道:“别处也有好消息传来,你等知或不知?” 说完就自顾自说道:“陶恭祖果然是来吓唬人的,就将兵马屯于下邳国中,丝毫未动。这次相胁之仇,日后定有报答。” “主公,不可大意啊!战局未定。”徐宣劝道。 “这我知道,不过有张文远驻守九江,尔等放心就是。”说完,林凡就看着徐宣,话说收的这几个文人,各个都有真本事,真是走了狗屎运,徐宣在演义中名声不显,却是百里无一的大才,真正的智谋之士,又兼忠直,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徐宣听了林凡说话,也是劝道:“主公为何如此信任张将军,非臣逆言,为君之道,宜宽宜忌,不可妄信。” 徐宣这说法真是刚直,林凡笑问:“宝坚不怕张文远怪罪吗?” “事无不可对人言,张将军要知道,要怪罪,都是他的事,与我无关,宣自该尽本分。” “好一个该尽本分,说来容易,做起来可千难万难啊!若是天下人都自尽本分,天下乃安,宝坚你内直外方,高风亮节,当真不易。”林凡笑着赞了一句,继续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我不负张文远,文远定不负我,诸君亦是如此。” 林凡也是明白人,这种收人心的大好机会,说的话也是漂亮,立刻就有效果,君不见厅中这三四个人都感动的要哭了吗? “主公乃有古仁君之风。” 林凡笑道:“先不说这些,先论战事,四处诸侯大敌,如今已去荆、徐两处地方,陈温敌不过田元皓,如今被困守在南昌城下,已不成气候,如今形势逐渐明朗,扬州所虑者,不过两处地方,先说山越,贺公苗与刘子扬自秋末就带着各属吏一直在忙这些事情,与山越之民相持不下,也未有突破。” 阚泽解释道:“山越乱民尽是些耄耋老宿,大汉作乱由来已久,决计不好剔除,扬州之民多受其害,恐轻易不能成功…” “山越确实大忌,还需整顿才是。”林凡扬了扬眉,“我以扬州之粮救济,竟不能收人心。” 看着默然不语,良久才长长的叹息道:“山越之民,真是可恨,却又可怜。山越俱是乱民,不通教化,光给与恩情可万万不够的。” “既然如此,uu看书 .uukanshco 那就需要好好惩治一番才行了,山越之兵,尽是精锐,若能收为我用,未尝不是壮大之道,先不说那些,今日叫你们过来,就是要先剿灭吴郡之敌,反过手来再回合大军,好好与山越拼一拼才是。”说话间,林凡将情报丢到一边,从案头的卷宗中取出一叠书信递给众人:“你等看看这个。” 书信写在考究的上等绢帛上,众人打开后读了几遍,信的内容十分简单,无非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结纳言语,末尾加盖着卫将军印信。话说这卫将军的印绶现在也颇为好用,权利极大。 林凡言语间,也未曾将吴郡敌军放在眼里。 复而将绢帛重新卷好,徐宣问道:“这是主公写给严白虎的信?” “嗯!”林凡略略点头:“严白虎左右不定,今次也该动一动了,还能让他继续快活不成,德润,可敢进严白虎军中跑一趟。” “如何不敢?”阚泽点了点头,从林凡手中抢过书信,“此正是我阚德润本事,合该我阚德润立此旷世奇功。” 林凡笑着道:“德润,你自放心前去,我等紧随你之后,陈兵列于长兴,料想严白虎也不敢那你怎么样。” “我何时不放心了。”阚泽笑闹了一句,拿着书信就是疾步离去,边走边说道:“如今大好的功劳摆在我阚某人面前,这火也来不及烤了,等回来在烤不迟。” 林凡也是笑闹一句:“等你回来,这火可未必温。” 关羽温酒斩华雄,威名天下尽知,林凡就以此来调笑阚泽。 “那就再起一炉。”阚泽仰天大笑,疾步出门而去。? 第292章:阚泽的本事 吴郡长兴县中,阚泽秘密来到严白虎军中,通过严舆的关系见到了严白虎。 见了严白虎之后,阚泽第一句话还是那句老话:“严将军将死尚不自知?” 严白虎重重的哼了一声,怒道:“休要吓唬人,某也不是被吓大的。” 阚泽脾气也上来了,就坐在帐中饮茶,一言不发,优哉游哉的样子,静待下文。 严舆凑到严白虎旁边道:“大哥,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卫将军兵锋之利,远近闻名,刘扬州初来吴郡,跟脚不稳,恐不能敌。” “如何不能敌?”严白虎硬气争辩一声,道:“刘扬州占据吴郡已有月余时间,怎地也不见卫将军来攻?必然是心怯,犹自来说(shui)我,岂不可笑?” 阚泽也不急,就只是饮茶,抽空道一句:“是,是,我家主公战败在即,真不该做这可笑之事,请严将军放心就是。” 阚泽虽这么说,神态却高傲,引的严白虎心惊。 阚泽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两手用力撕碎。 严舆赶紧上前抢过,将残损的信件七凑八凑地,总能看出点东西出来。看完就将严白虎拉倒暗处,耳语一番。 “大哥,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严白虎听出严舆话中有话,斜着眼睛问道:“怎么,难道还有隐情?” “大哥,林将军兵锋之厉,月前就曾见过,不可不谨慎啊!”严舆压低了声音道,“我军与之交战,明明人数占优,然不过一刻钟时间就败下阵来,三刻钟之后就全军覆没,端的厉害非常。” 严白虎拍案大怒道:“我如何不知?你还有脸说?” “大哥,卫将军帐下有一小将,有盖世之勇,我不能敌,故而落败,这才连累的我军大败。” 听严舆说完,严白虎也是一惊,严舆就是他军中最猛之人了,却被一小将大败。 其实严白虎也有投降之意,究其原因,也是严舆自从战败逃回来之后,每日都在严白虎身后嚼舌根,说众多形势,严白虎耳濡目染之下,自然起了心思。 如今迟迟不定,不过是先在捞些好处罢了! 复来转头对阚泽道:“待卫将军大败刘扬州,某定率军士相投。” “既如此,德王等着就是。”阚泽轻飘飘的一句,说完也不多留,就要往门外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阚泽轻飘飘的一句,却引得严白虎心惊。 德王之意,乃是严白虎自立之时,自封东吴德王,入不得台面的称号,如今被阚泽提出来,这称呼都变了,未尝没有羞辱之意。 就像一个亿万富翁,对着个小地主,说了一句你好有钱,让人感觉绝没有恭维的意思,反倒是羞辱。 严白虎闻言先是大怒,之后就冷静了下来,请回阚泽上坐。严白虎就立在跟前,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阚泽微微一笑,道:“我军不日就将出战,到时候德王可要当心了,莫要冲撞了,作那冤死鬼。” 严白虎惊问何故,阚泽笑着问道:“严将军可知扬州形势?” “一月之前,数处大军共谋我扬州沃土,我家主公左右应敌,未曾管的着刘扬州,到是让他钻了空子,也让他蒙蔽了不少人。”说着,侧眼瞟了严白虎一眼。 “如今大局已定,你可知陶徐州未敢动兵,你可知原本嚣张的刘荆州,如今灰头土脸地滚回荆州去了,这天下大势,你可明白?” 不过月余的时间,陶谦确实是毫无动作,刘表也是被袁术所迫,不得已只能退兵,这些事严白虎自然是知道。 知道是知道,只知道个大概,细节就不知道了,由此,阚泽才能拿这吓唬他。 “吴郡朱家,这次公然相助刘繇,主公也已下令,朱家定要夷族。四处劲敌尽去,我军也能放心用兵,不出数日,我家主公就要收复吴郡,到时九江郡中也要发兵至此,水军也将顺流直下,杀向吴郡中,严将军可要当心啊!” 阚泽似有似无的眼神,让严白虎十分心颤,闻言勃然大怒,附和着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伙士族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最为忠君爱国么,如今竟敢公然反叛,若不诛他们九族,如何能告天下人。” 严白虎与江东士族也是积怨已久,严白虎不过是郡中的一强盗,自然平日里没少受到这些士族子弟的唾骂,自从他占据长兴自称为德王后,因对其山贼的出身颇为鄙夷,u看书 wwuukanhu 所以在吴郡为官的士族子弟对严白虎的号令不是阳奉阴违,就是置之不理。 加之严白虎为人性情残暴,以致吴郡民怨四起,多有士族们由于家族利益遭受损失,对他颇为不满。这些新仇旧怨加一起,能有好脸色看才怪。 严白虎也不再纠结,跪地道:“严某愿降!望卫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 阚泽抿了一口茶,若有若无道:“刘繇能在吴郡立足,严将军可是出力不少啊!” “严某一时间受刘繇蛊惑,犯下大错,祈求原谅。”严白虎急又说道。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严将军果然俊杰,至于这知错就要改,可不能空口说说啊!” 这便是提要求了,严白虎也知道,自动问道:“大人要严某做什么?” “并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我家主公要你做,要做的事可全在信上嘞。”阚泽回道。 严白虎与严舆又是着急忙慌地去找信,拼凑在一起,好不容易才看出来些许端倪出来。 这便是文人的手段了,武人以威压人,文人则是借势压人,手段也是了得。 看了许久之后,严舆与严白虎齐齐抱拳,在一旁说道:“大人稍安勿躁,卫将军意思,我等已然明了,然江东士族树大根深,若是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恐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请大人宽限几日。” 阚泽再笑:“这话我说了却不算,我家主公已定下进兵之期,岂能再拖?罢了,某回去一说,最多缓你等十日时间,十日之后,我军就要进兵,严将军珍惜才是。” 严家两人齐齐抱拳应诺。? 第293章:阴谋乍现 阚泽走后,严白虎恨恨的道:“林凡解决其他隐患之后厉兵秣马,分明是想对我吴郡动手了,如今大战将起,只怕他不会稍安勿躁,还是先投靠的好,日后在做打算。” “正是此理!”严舆回应道,“我也想说这事,大哥不必真情归附,先暂时与林凡委与虚蛇,等日后在做打算不就行了,只是这时间也有点紧迫,那林凡不愿做那恶人,却要我们做,十天时间可有些仓促。不过数天后就要岁旦,那些世家大族在外的子弟都会回主家中敬天祭祖,之后便会聚在一起汇报、考校族中后辈的才学,这岂不是天赐的良机?” “好!”严白虎的面孔微微扭曲,狞笑起来,“就定在岁旦哪天,这一次,看我等将他们连根拔起。” 严白虎与那些世家也有仇,因此就算知道林凡的阳谋,无奈只能照做。 就在严白虎秘密整顿军马,准备动手的同时,吴郡边境上的林凡也没有闲着。他与徐宣、马超、董袭等人将各营中的精锐抽调出来,率兵马秘密推进到吴郡腹地。 依旧是小股部队,隐藏好了,只等严白虎在吴郡动手。 林凡领兵耐心的等待着,派出的细作探马每日在吴郡之中不断的晃悠,带回严白虎最新的动向。林凡外表看起来淡定,心中却绷着一根弦。 这次事情重要,因为其中的一方是名倾天下的江东世族,如何把握适当的尺度让他有些心虚。林凡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做出的决定:为了打压士族,自己是否操之过急了。 乌云已经开始在余杭县城的上空汇集,因为大名鼎鼎的朱家就扎根在余杭县城中,而身处风暴正中的余杭,此时却依旧是热闹模样,并没有发现危险的慢慢逼近。对他们来说,这个过岁还是很美好的。 过岁就在这样尔虞我诈的气氛中到了。江东世家中在外游历、做官的子弟大都携妻儿赶了回来,可谓少长云集。朱家最近很是红火,一些江东的中小士族也都派遣族中的英才前来观礼道贺。朱家的族长觉得很欣慰,正值乱世之秋,选择最是重要。 朱家能有今天,也是主动投靠刘繇的结果。 此外,觉得欣慰的还有严白虎,他恶狠狠的咬着牙道:“来得好,来的越多越好,倒省去了我的一番奔波!” 当日,春节的气氛笼罩着余杭大地,却不知严白虎带随从入了余杭县城,毕竟是自己阵营的人,也不见阻拦,之后暗地里迅速占据了一处城门,临近傍晚的时候,严白虎的八千余兵马已经悄悄的入了城,之后依次在朱府之外排兵布阵,将朱府团团围住。 也不知是何时被发现了,顿时乱起。 严白虎跨马而立,眯着眼睛在火把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大门牌匾上笔走龙蛇的朱府两个字,不屑的嘲笑道:“百年传承,如今就要玩完喽!就凭你等,从前也敢羞辱我?” 严白虎伸出手来,副将将早已准备好的铁胎弓和雕翎箭递上。严白虎借着身旁的的火把点燃了包扎在羽箭锋簇处沾有火油的茅草,开弓将这支箭射进了朱府。 随着第一支火箭消失在高墙之内,上万支火箭划破了余杭的夜空,朱府顷刻之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腾起的火焰将四周照的有如白昼。严白虎连续的开弓,咆哮道:“将士们,再来一次齐射,让这些只会清谈的士族们明白,他们所欠下的债,只能用血来偿还!”一片应和声中,无数条火蛇再次腾空而起。 朱家也不是善茬,轻松组建出五千人次的佃农、下人部队,出府来应敌,只是这杂乱无章的部队,丝毫未锻炼过,不过滥竽充数罢了,又被逼迫在这处狭小地方,冲突不出,只能被动挨打。 就算如此,也给严白虎造成了诸多损伤,朱家之能,也不是白看的,被严白虎有心算无心之下,依旧强势反击,也算了得。 可也就那样了。 半天时间眨眼而过。朱家门客和家眷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屠杀刺激着每一个士兵的神经,四处喷洒的鲜血让这些曾经打家劫舍的山贼分外的兴奋。熊熊的大火点燃了严白虎的血液,江东朱家已经成为历史。他挥刀斩下一个从火海中逃出的中年文士的人头,猩红的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严白虎将脸上的血抹去,通红着双眼仰天狂笑起来。 这次严白虎下了死手,因此朱家才败的如此之快,朱家上下近万人,竟无一人逃脱。 只是与此同时,马超及其麾下的数员偏将率领着大队精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uu看书 ww “大哥,朱家已灭,那林凡带人前来收取余杭城了。” 严白虎心情不错,“走,出去迎接。” 可这之后的情况却出乎严白虎的预料,严白虎本为邀功而去,却怎料林凡翻脸不认人,就要杀严白虎。 幸好严白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率军抵抗,于是两军杀伐又起,严白虎率军不能挡,仓皇带着败军退向长兴县老巢方向去了。 走在城中,看着这断壁残垣,林凡叹道:“严白虎果真狠人啊!” 徐宣迟疑了片刻,道:“主公准备怎么做?” 徐宣心里虽有准备,可也被这灭族之战震惊,心里发怵。 “自然是出兵讨伐严白虎,严白虎肆意妄为,骄纵行事,我若早加约束,不致于酿成如此惨祸。”想起今日白天都能看见的冲天火光,林凡不知作何感想,眼神晦暗地望了一眼徐宣:“朱家近万口无辜被戮,于情于理,我都需起兵为他们报仇。” “刘繇必然兴兵反扑,不可不防。”徐宣压低了声音道。 “无妨,只要速灭严白虎就行了,传我军令,一面出榜安民,严白虎乱行,已被我驱逐,刘扬州手下尽是这等骄纵之辈,如何能行?朱家遭此大祸,我定要为之报仇,就要领军前去取严白虎人头。” 林凡还有些原因没说,这悠悠众口,没有严白虎的人头怎么堵的上?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孟起,你就随我走一趟好了。传令董将军带后军来余杭城中驻守,某不日即回。” 马超抱拳领命,依旧带着三千精骑,也不做休息,随林凡追杀去了。 第294章:严白虎身亡 徐宣在余杭城中安民,严白虎作恶,看到的人不计其数,这黑锅,他想摘也摘不掉了。 至于朱家的惨案,无非是“吴郡士族无端被戮”八字而已。 所谓历史,都是最终活下来的人所书写的。 朱家被灭个干净,所有财产,土地都被一一清缴,充作公用。 翌日清晨,长兴城外。 起伏的雪野之上,有两支兵马在竟相追逐,前方正是严白虎带着败军在前逃窜,后方一伙精锐骑兵尽着黑衣黑甲,不打旗号,如鬼魅般趁着夜色飞速的前进,正是林凡与马超等人。 骑兵本就马快,严白虎根本逃不掉,能让他逃到长兴城脚下,还是严白虎不断分出手下来抵挡,拖延时间的效果。若不然,严白虎可能早就被追上了。 于是乎,严白虎手下原来越少,已经几近没有。 长兴县城墙上静悄悄的仿若无人,领军的将领点燃一支火把,在空中来回的挥舞了几下。 严白虎带着军士在前方拼命奔跑,身边正是严舆。 严舆叫住严白虎问道:“大哥是要进长兴城吗?长兴城恐怕守不住,大哥,还是进白虎山为上。” 严白虎眯着眼睛辨认了许久,无奈的道:“这我也知道,长兴城也守不住,我等到了白虎山就安全了,毕竟搜山不易。”复而苦笑一句:“可是现在这情况,我等也熬不到白虎山了,只能先暂时到长兴城中躲避躲避了。” “前方城中为何无人?”严白虎紧紧问道。 “风雪太大了,天色又这么黑,隔着这么远小人实在是看不清楚。”身边的军士回报。 “废物!”严白虎一脚踢开了这个军士,“点起火把,给城内发信号!”他命左右点起一支火把,向着城内的部队挥舞了几下,作为信号。 不过正巧在此刻,马超率人追了上来,严舆带马上前,犹豫着道:“兄长,事情有些蹊跷……我愿断后,助兄长进城。” 也没时间再商量了,严白虎道了一句:“舆弟小心,抵挡片刻就行。”说着,就往长兴县城中进发。 严舆鼓足了勇气,怒吼一声,舞着长刀向马超杀来。 “杀!”严舆怪叫着向马超当头一刀砍来,马超眼明手快,微微侧身避过,趁着他中庭大开,毫无防卫之际,手中的长枪划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刺穿了严舆的喉咙。严舆喉头喷血,倒撞下马,一只脚还挂在马镫上,被惊马拖了出去。 马超随着年龄的增长,武艺越来越强,一招就至严舆于死地。 因此,严舆的阻拦实际上并没有为严白虎争取到多少的时间,当马超纵马赶来时,严白虎才刚刚到城下。 “快快开城门,迎老子进去,连老子都不认识了吗?”严白虎在城下不停叫骂,可除了漫天的风雪,只有一阵阵清冷的回声回应着严白虎的叫骂。 突然之间,城上的部队打出了信号,纷纷举起了火把,一片火光映红了长兴城灰暗色的城墙。领军的将领打起皂色战旗,旗上绣着的龙虎图腾,中间夹杂着一个林字。 先前看不清楚,回不上严白虎话的士兵看到龙虎旗,连滚带爬的凑到严白虎身旁,道:“德王,小人认得此旗,此是那林凡的帅旗无疑!” 这小兵能看见,严白虎自然能看见,奋起一脚将那小兵踢得老远,大声喝道:“当老子不识字吗?”心里也是惊吓不已,明明是自己的地盘长兴县,怎么竖起了林凡的旗帜。 正想间,城上就传来声音,定眼一看,正是林凡立在城楼之上,道:“严白虎,你作恶多端,如今长兴城已被我得了,我看你要往哪里跑?” 严白虎环顾四周,心中又惊又怒,拔出腰间的战刀,阴着嗓子恨恨的道:“林凡小儿,你出言不算,欺诈于我,真是令人作呕,妄为人主,这江东朱家的血海深仇,就应该记在你身上。” 严白虎厉声说话,城上林凡军中的副将听不下去了,就要弯弓搭箭,被林凡制止住了,任凭严白虎再怎么出言不逊,也不去管他。 这也是林凡的手段。世上所有的事都会有争议,你怎么堵也堵不住,索性就随他去了,林凡只愿世上有一半人相信林凡的冠冕堂皇之词就够了。 至于另一半,纵然猜议,也能给人威慑不是。 马超率兵来了,接住交战,一声呼啸,身后的士兵立刻发出震天的喊声,向城楼下冲来。 距城门不过数十步时,城上也忽然立起无数弓箭,号角声响彻云天,藏身于城墙之后的弓箭手纷纷现身,张弓乱箭射下。城下的严白虎军本就不多了,顷刻大乱,已无再战之力,当先的数百名士兵被劲力十足的弓箭射倒,uu看书uukanshu.cm 钉死在地上,其余的士兵见状纷纷转头开始溃逃,领兵的将军约束不住,严白虎也约束不住,也准备逃了。 只是马超就盯着严白虎了,对其他逃跑的小并不管不顾,一心就要杀严白虎。严白虎左右冲突不得,被牢牢围困在阵中。 逃兵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以及狂风吹过城墙时发出的呼啸之声,凄厉如同鬼叫。严白虎勒住战马,顶着风大声喊道:“林凡,你这个缩头乌龟,快快出来和爷爷决一死战!” “垂死挣扎尔!”林凡也带兵出得城来,一身盔甲,手中长枪,也有将军模样。 对付严白虎这种不入流的武将,林凡还是有信心的,也不怕他暴起伤人。 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丝不苟跟着的三壮,这还怕什么。 战了三时,严白虎已经被林凡军团团围住,身旁再也没有站着的士兵了。严白虎逃跑时从马上跌了下来,摔断了左腿,此时他拄着长刀撑住自己的身体,一头乱发上沾满了雪末,在狂风中乱舞。 “严白虎,你肆意妄为,擅杀朱家一家近万口人,此恶行天理不容,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回余杭,我要以你项上人头来祭奠朱家英灵。” “林凡,你这惺惺作态的丑样真让老子恶心!”严白虎怒瞪着双眼,拖着断腿挣扎着挥刀向林凡扑来,四周的林凡军枪刀并出,将他立时格毙。严白虎血流满地,那双恶狠狠望向林凡的眼睛至死也没有闭上。 严白虎与严舆俱是身亡,长兴县也被林凡所得,继续进发到白虎山中剿匪,不过数日的时间,白虎山严白虎这一支匪患就被灭个干净。 第295章:与刘繇战(上) 严白虎与朱家都是双双死亡,这两个原本助刘繇成事的势力真是顷刻间就灰飞烟灭,刘繇声势锐减,吴郡之中的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显。 不仅吴郡之中形势明显,就连整个扬州形势都是明显。 林凡快速剿灭白虎山贼之后,又是快速回军余杭,董袭也带兵前来,兵马交融,已经盖过了刘繇军,刘繇不能敌,正在缓缓后退。 风卷动着皂色的龙虎旌旗在林凡的头顶翻滚。 刘繇退守,林凡就带着大军不紧不慢的向前推进。一城一县的攻打下来,一城一县地收复失地,一路上倒也还算顺利,直到在吴县城外才遭遇真正的阻击。 林凡看着敌阵中迎风狂舞的墨色战旗,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枪。这是第二次来吴县城了,吴县本就是吴郡的治所所在,城高墙坚,若是负固守城,林凡自问攻陷城池将颇费周折,上次攻打也是未发一兵,这城墙一点都不曾受损。 “虽是两军交锋,岂能不叙礼相见。”林凡将长枪一挥,“开寨门,左右与我通报刘扬州。”? 林凡拍马出阵,三壮和马超一左一右的夹住林凡,不能让他有一点疏忽。徐宣在后营之中,悄悄的传令道:“各军准备,董将军引一军伏于左,等待时机,弓箭手前进至指定地点。没有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冲锋。”? 董袭自引军准备去了。 再说林凡,林凡来到阵前,高声呼喊道:“不知城上可是刘扬州?大汉卫将军林凡在此,求刘扬州出城一见。”? 林凡一袭白衣轻甲,银色长枪,也未失威风,在对阵之前也不敢失了礼节。 只见刘繇军在一片寂静之中也生了变化,两名将领一前一后按辔走出,两人皆身披黑色大氅,着墨色重铠,马鞍的一侧挂着硬弩和箭袋,另一侧则挂着一杆钢枪。前方的将军则明显是久经战阵的猛将,面颊上一条刀疤从左侧额头延至颧骨,很是狰狞扭曲,跟在后面的将军眉宇间英气勃发,三缕美髭髯,如周瑜一般颇有儒将风范; 这两名将领前面,有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明显主人翁模样,策马上前,拱手施礼道:“久闻卫将军威名,今日终于得见,足慰平生。” 林凡在马上逊谢道:“不敢当,在下受宠若惊,请问先生名讳。”? “在下东莱牟平人,刘繇刘正礼。” 面前这人正是刘繇,话说林凡之前还真未见过,这才明了,刘繇虽行军打仗不怎么样,但最为文人可是出了名的,有不下一州之才。能与这样的名人在战场上相遇,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林凡心中略微波澜,却依旧镇定自若,拱手为礼道:“原来是正礼先生,相逢幸甚。”? 刘繇冷笑:“哼,今你我二人各司其命,战场相遇,何谈幸甚?苦的不过是吴郡百姓罢了。”? 林凡继续正经道:“正礼先生如此坦白,在下钦佩。一心为百姓着想,在下亦钦佩。” 刘繇在马上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失利悔恨,平白毁了气节,修养尚不及一弱冠。也不愿多说了,“两军交伐,何必多言。” 简洁说完,之后就沉默不语。 林凡提起挂在马侧的长枪,遥指刘繇道:“既如此,刘扬州既然知道我等的来意,也免得在下空自多费唇舌脑筋。便请刘扬州回营布阵,准备一战。” 刘繇转身回去了,刘繇刚走,林凡身侧的马超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纵马持枪而出,暴喝一声道:“扶风马孟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孟起小心!”林凡叮嘱了一句。 但是来不及了,马超已经策动战马扑了出去,立于两军阵前,长枪所指,正是敌军惶惶多的兵卒。在扬州之地,征战时候这临兵斗将极少,真是让马超毫不压抑,今次遇到了这种机会,再怎么也不能放过了。 嚣张了许久,马超剑眉一挑,带马左右奔走,留下一声冷笑:“怎地,刘扬州帐下无人乎!” 话音未落,那边抢出来一将,大声喝道:“某家张英,前来会会你。” 张英先不管怎样,这说话都不厉害,听起来绵软。 果然,两军阵前,张英与马超截住交战,不过三合,张英就知道自己不是马超对手。别看马超小小年纪,不仅枪法出众,臂力也是惊人,连连对拼了两招,张英被震的虎口发麻。 不过五合的时间,u看书 .uukansh 马超寻了个档口,故意放张英进身来,却另有高招,长枪一转,就转了回来,张英抵挡不及,被一枪划到大股之上,虽是轻易划过,伤口不深不浅,然张英已经失去了再战的勇气,奔跑回自家阵中,口中高声呼唤着:“子义助我!” 此处引来一个英雄,正是先前跟在张英身后出来的一将,眉宇间英气勃发,三缕美髭髯。策马就冲了上来。 马超仗着自己勇力,竟然不管不顾,继续向前追击!!! “孟起,回来,快退回本阵!”林凡拨转战马,急忙放声大吼。 马超奋力拉住疾驰中的追风,这匹神骏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马超看着面前夹击而来的另一名将领,不屑的啐了一口,怪叫了一声:“大哥稍歇,且看看孟起武艺。” 虽然如此说,说完,也是谨慎,不再追赶,就立在跟前,威风极了,兜转了战马在敌阵前来回狂奔,耀武扬威了半响才策马回两军阵中间。 新出来的这将到也仗义,并不愿乘人之危,只是救张英回来,待马超回到两军中间的时候,才策马出面对敌。 马超双目一寒,凝视着那将,右手掌紧了紧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背脊微躬。 那将也是暗暗发力,双眼一眯,标志性的三缕美髭髯随风荡漾,手上也使一杆长枪,与马超相同。 猛将之间自然有感应,从握抢的手法,横枪的角度等等,就能感受到这人的强悍,马超也是正经应对。 “嗬!”马超突然大喝一声,高举虎头湛金枪就朝那将飞驰而去。马蹄踩破大地,发出急骤的响声,就如同战鼓一般。 第296章:与刘繇战(下) 几乎在同一时,那将也发动了,手中一杆银枪斜持,飞速迎上马超。 两人全是使枪,一杆金枪与一杆银枪,在阵前争斗,端的好看。 在两人发动的一瞬间,观战的两军将士也能感受到这高手的气势,突然感到眼前不是两个人在战斗,而是两支骑兵军队。气势猛烈如同山崩海啸。 也不知为何,后方的林凡也是屏气凝神,全神贯注观察者战局中形势,已然没了刚才的淡定,两眼之中充满了紧张之色。 或许这就是被气势所压吧! 马超和那将飞速接近,转眼间便相遇了。 那将双手握枪,自半空中斜斩而出,同时口中爆喝,就如同山崩一般,欲欺马超年幼,准备强力突破。 马超双眼一亮,手中长枪几乎在那将攻击的同时便迎了上去。 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随即一声震颤的巨响传来,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跳。 再看场中,只见马超和那将各退了数步。他们胯下的战马彷佛都露出痛苦之色,马蹄微微在发颤,马超胯下的追风的情况相比之下要好一些。 那银枪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与马超的虎头湛金枪硬碰硬也不虚。 两人毫不示弱,几乎在同一时间又是扬蹄迎上。 两匹战马随即纠缠在一起,激昂的兵器交鸣声不绝于耳。 两军的战鼓声随着两人的交锋而擂响了,轰隆隆一片,如同滚滚春雷。双方将士举着兵器高声呐喊,那声浪就如同海啸一般。 两将你来我往,转眼间就斗了五十回合了,不分胜负,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马超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每一击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与威力,让人见之就不由得从心底胆寒。 马超年纪也不算小了,臂力都已成长完毕,又兼天生神力,岂是寻常?如今施展起来家传绝学,也是信手拈来,一枪快过一枪。 马超的气势在场面上占据上风,但那将却也是稳如磐石,只见他手中的一杆银枪看似散漫,实则劲道,每一击就如同漫漫黄沙中那绵绵细雨,隐藏着变化,让人丝毫不敢轻视。 转眼就到八十回合了,依旧不分胜负,双方士气均是极高,刘繇那边,张英见那将占了弱势,唯恐有失,急切间率士卒冲出,欲打破这斗将。 马超无奈,只能高喝一声:“无耻!”兜转马头且战且退。 观那将脸色也是不悦。 敌军已动,林凡这边也不能歇着,赶紧出兵上前保护马超,将战线前移,一声令下,就是准备迎敌,前军的将士们竖起厚重的盾墙,马超策马回转,距本阵百步左右的距离大声吼道:“大哥,放箭!”? 两军阵前尚有空隙,马超丝毫不怀疑林凡军弓弩手的膂力和林凡的判断能力。 此时正是时候,林凡将手中的长枪撩起,枪尖斜指向天,弓弩手们抛出了第一片矢阵。 箭雨准确的落在马超身后的追兵中。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矢阵带着羽尾震颤的嗡嗡巨响,骤雨般落下。马超低伏在马背上,转头向后看去,就只看到四处逃窜躲避箭雨的士兵,敌军阵势已乱,再不复冲杀之意。 马超一咬牙,在马背上转身拉开自己的铁胎强弓,三道铁芒疾射而出,立刻就有三名敌军士兵应声而倒,雕翎箭洞穿了他们身上的简易盔甲,准确的命中了他们的致命地方,咽喉、心脏、脑门、腋下等等。 短短的一瞬间,放箭就停下了,马超也收起长弓,猛夹马腹,战马一跃而起,竟直挺挺转弯,复而朝敌阵冲去,身后自然有军士跟随,趁着这短短的敌军混乱,无备之机,就要建功。 “结阵!结阵!”与马超交战的那将嘶哑着吼道,试图重新组织兵力填补已经千疮百孔的前阵。一股无形的风沉沉的吹过,战场之上腥气弥漫,压住了那将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此时前军陷入混战,想要重新结成阵势是徒劳的,阵型的优势再也无法施展,只能任凭敌军凶狠的砍杀。 “贼军通名,能与我马孟起战近百合,也算你本事了。”马超冲锋过去,两将接着厮杀,不过现在身边有众多军士包围,招式之间只是以杀敌为主,算不上斗将了。 “那你给某听好了,某乃东莱太史慈是也,来日定取尔项上人头。”那将也是傲气,傲声说道。说完就是一边抵抗,一边引兵往城中退去。 竟是太史慈,这却吓了林凡一跳,话说太史慈是刘繇的部将不假,然而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刘繇现在提前成了扬州牧,没想到太史慈也提前成了刘繇部将。uu看书 w.uukanshu 要知道太史慈以后在北海可还是有个单骑出城报信的戏份的,要是太史慈现在就在刘繇军中,那这报信该由谁来呢?? 林凡略一惊吓,就恢复了平静,刘繇与太史慈本就同是东莱郡人士,老早就认识,这次刘繇上任,请太史慈来保驾护航也并无不可。 只是现在知道了太史慈就在眼前,林凡也是暗自思量,咽起了口水。 战鼓声声震云天,在林凡军突破刘繇军的前军后,马超举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紧随其后的五千步骑军向刘繇军呼啸而来。 侧面董袭也是率兵马潜伏而来,趁着刘繇军不注意的时候,趁势杀出,如猛虎出山,遇着人就杀,刘繇军大败。 张英也不是那种英才,手下的军士也不是什么精兵,急切间调度不过来,大军转头不易,被杀的败下阵来,只能往城中退。 退的途中还遭到截杀,胜负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倒在了林凡军这一方,刘繇军大败而归,就连吴县也险些丢了,要不是刘繇军仗着吴县坚固,打退了林凡军,这吴县今日就能攻下。 林凡城对孙策作过承诺,对吴县之地小心谨慎,可那都是以前,盛宪统领吴郡与刘繇统领吴郡的概念可不同。 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林凡也是明白,大不了入吴县之后约束众将,不就行了。? 经此一战,刘繇已成累巢之势,刘繇一战即败。 然而各位看官可别看岔了,刘繇之败,可不是速败,先前林凡种种谋划,历时月余,总算削去了刘繇双臂,才有了今日之胜。 第297章:太史慈劫营 天下英雄的相逢总是不期而至。刘繇终于在扬州彻底陷落前赶到了战场,不甘寂寞的露出自己的爪牙,恶狠狠的想要咬断林凡的喉咙。 太史慈也适时出现,征战沙场。 太史慈都出现了,孙策还会远吗? 张英侥幸逃得性命以后,林凡就带着董袭、马超等在城外骂阵。 但是吴县的守将,就猜测而言似乎是张英,被马超的勇武吓住了,一直紧闭城门,不敢再出城作战。 林凡无奈,只得下令手下士卒强攻吴县城。就这样,又是围城十天的时间。 这次的围城十天可与上次的围城十天不同,上次是微波涟漪,这次就是翻江倒海。经过十天的猛攻,吴县城已经变得摇摇欲坠。 但是林凡军也有损伤,毕竟是攻城战,就算是林凡军精锐,损伤也与城中的刘繇军持平,林凡此行带有兵马五千,并来周围诸县的士卒,已得八千之数,如今也伤亡了将近三千人了。这不禁使得让林凡可惜连连,变得暴跳。 须知,以往可没这等损失。 城上的刘繇军也不好受,数日交战,城中的兵卒只剩不到三千人,已经兵无战心。 今天,林凡军再次攻城了一整天,所有人都变得疲惫不堪。 所有人都是如此,不仅是林凡帐下的士卒,吴县城中的守军也是如此。双方在争这最后一口气。 这一晚,马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寨之中,不久之后就呼呼大睡起来。 夜深之时,忽然火光大起,整个营寨之中喊杀之声震天。 林凡从梦中醒来,急忙拿起武器,还没来得及穿上甲胄,就看到一波兵马杀进营寨。定眼一看,正是刘繇军偷营,急忙便是召集众将起来,各自整顿兵马。 林凡也是立刻率士卒抵挡偷营敌兵,不敢怠慢,总算是能抵挡住敌军一部分冲势,反应速度也不算慢。 麾下众将也不用林凡来叫,各自都是醒了,抬着疲惫的身躯,俱是收拢兵马抵抗。 就着火光,马超就看到偷营而来的兵马,为首的那员大将,正是当日与他争斗的那员勇将,太史慈。 太史慈带着约一千左右的吴县守军,从右路杀过来,直接杀向马超所在区域。 马超见状,两牙紧咬。他也没想到,吴郡守军居然敢前来劫寨。顾不上疲惫的身躯了,快速穿好盔甲,提起长枪,就要准备迎敌。 “吴县城不是已经摇摇欲坠了么?他们又哪里来的余力前来劫寨?” 虽然疑问,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太史慈认识马超。看到他还没来得及穿上甲胄,太史慈就带着麾下士卒,拍马直取马超。 马超见状,脸色一冷。 在他看来,哪怕自己现在没有骑上战马,也绝对不是这太史慈所能打败的。 两人自逞勇力,都是抱着“擒贼先擒王”的念头,快速冲向了对方。 大战一触即发,只不过马超自身疲惫,且身无片甲,也无战马;太史慈却是甲胄齐备,骑着高头大马。 “喝!”各自用力,太史慈挥舞着长枪,与马超的长枪撞在了一起。 “铛!” 军营中都是拥挤,左右施展不开,没吃交手都是硬碰硬,武艺的施展就变得少了很多,双方交手,都是浑身一震,各自平气凝神。 马超与太史慈交锋一招,居然感觉手臂有些轻微的发麻,知道自己身躯疲惫,看来这次要被太史慈占便宜了,不过尽管如此,马超悍勇气上来了,也是不退,就要与太史慈厮杀到底。 太史慈虽身体无恙,心中却是大骇,今日在吴县城攻伐战的时候,他有意保存实力,并未出战,只为了今夜的劫营,而且看的清楚,面前这将今日厮杀了一天,到了夜里不想还有如此勇力,真乃怪才! 就在刚才,他已经爆发出了全部的实力,而且还仗着马势。饶是如此,前面的这将只是后退两步,远远达不到他心目中的功效。 “咚咚咚!”就在太史慈思索之间,林凡军中沉闷的战鼓之声响起,林凡军大寨的左边立起了一杆大旗。随着这杆大旗的升起,刚才还有些骚乱的林凡军,纷纷平静了下来,开始缓缓向大旗下面汇聚。 “该死!”太史慈看着一眼手下兵马,也是没想到林凡军反应如此之快,不由暗骂了一声。 “文远毋慌,三壮前来助你!”三壮挺着狼牙棒就奔跑过来了。 马超笑了一句:“你何曾看我慌张!”复而又变成了斥责:“三壮哥,你不在大哥身边,来这里作甚。uu看书 .uuanu.om ” “左路偷营兵马已无大碍,大哥才令我前来助力!”三壮简单说明了情况,却听的太史慈心惊,左路也有八百兵马,如今好似陷入敌军营寨中了,吴县城中本就兵马不多,如今又被糟蹋了许多。 “好,你我合力先把这贼将拿下再说。”马超应了一句,转头又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也没有想到,林凡军居然会如此精锐,哪怕面临夜袭,也能够迅速反应过来。 他不知道的是,林凡为了加强麾下士卒夜晚紧急集结的能力,这等模式,可是特意练过的。 正是如此,林凡军在面对太史慈带兵劫营的情况之下。在慌乱了没多久之后,就迅速反应了过来。 与马超交了一手,太史慈就知道短时间内,不可能将敌军主将拿下了。若是让大寨之中的林凡军集合完毕,他们这些前来劫寨的士卒,也将成为瓮中之鳖。 心念急转之间,太史慈心中就已经有了定计。 他一拉缰绳,躲过马超的攻击,而后大声喊道:“全军撤退!” 号角之声响起,转头向寨门外冲去,途中还营救了不少陷与左路的军卒。 也是亏的太史慈有马,面前马超与三壮两人追之不及,眼看着就要追上,太史慈就是一顿弓箭伺候,常常能一发三箭,令人咂舌,且箭法通神,马超知道厉害,拉住三壮,不敢再追。 在临走之前,太史慈不甘的望了一眼林凡军大寨,在心中暗暗想到,还是麾下的这些士卒不够精锐的关系,毕竟大多数都只是刚刚招募来的。 “若非如此,今晚也绝对不会让敌军好过!” 第298章:刘繇败退 上次刘繇部下将领率军出城应战,就情况猜来应该是张英为主,太史慈虽为名将,也不像历史上一般不受刘繇重视,然而太史慈的地似乎还是比不上张英。 历史上的太史慈就不受重视,虽然与刘繇是同郡之人,且武艺高强,可还是败给了出身。但是有人劝刘繇可以任用太史慈为大将,以拒孙策,刘繇却说:“我若用子义,许子将必会笑我不识用人。”因此不用太史慈,只做侦视军情之用。 现在虽为将军,地位有所提高,可还是高不过张英。 今次又偷营失利,不知太史慈该被怎样看待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暂且不说,偷营结束,林凡整顿营中兵马,计典清查战损。 此战,太史慈率兵偷营,敌军共损失了七百之众,而林凡军也损伤不少,只比敌军损伤少了一点而已,也过了六百之数。 太史慈不愧为英将也!竟能在逆境之中率兵出城劫营,这份胆气就不是寻常人能做的到的。更何况今夜本是好机会,至于为何劫营未能大获全胜?也有多方面的因素在。 听到军中佐官的报道,林凡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不以为怒,反而大喜过望。 对于太史慈此人,林凡垂涎久矣,十日前阵上见过太史慈之后,这心情就愈发按制不住了,到了现在,这火焰都快烧到天上去了。 刘正礼不能用太史慈之才,未免太过可惜了! 林凡起事的早,一直认为自己会与太史慈失之交臂,却没想到,现在居然在吴县城碰到此人。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今日一来,死在太史慈手上的林凡军就已越千人,但若是能够得到此人,这些损失又算得上什么? 不是林凡自己冷血,而是他知道太史慈的价值。历史上的太史慈能以少量兵卒,制衡刘磐,可见其能,隐隐有东吴第一将之称。 只是后来因为死得早,功绩才显得很少。 太史慈死后,几十年以来,东吴不能北上一步。 可以说,每一个热爱三国历史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太史慈之名,不对太史慈敬佩不已,林凡自然也毫不例外。 “若能得太史子义相助,这区区的吴县城又算得了什么?”林凡叹息一声,赞扬太史慈,自然也引得营中将校不岔。 却说刘繇当初也是鼓气勇气,才同意太史慈出城劫营,只是等了一夜,却得知太史慈率军去劫营,却自身损失兵马将近千人,之后,大惊失色。 虽林凡军损失也有,但刘繇却与林凡耗不起了,林凡毕竟占据了扬州大片地方,能不停在扬州地盘上招募兵卒,随时随地都有补充入林凡军中,而刘繇根基却浅,并没有这好事。 这次太史慈率军劫营,也已经暴露了吴县城中守军的兵力与实力,现今自家手中兵马已无两千之数。 刘繇暗自心惊,已有了撤退之意。刘繇自己明白,自己与陶谦交好,只要退过长江,退入广陵郡,就算是安全了。 急切间,刘繇早已没有了和林凡争锋的心思了。 吴县城下黑压压的林凡军,看不清虚实,将整个吴县城团团围住。刘繇与张英以及众多帐下的副官,看到眼前一幕,心中惧怕不已。 立刻就定下了撤退的计策。 当夜时分,刘繇厉声说道:“我等奉天家命令,得称扬州牧之名。只是那林子瞻犯上作乱,胆敢抵抗天兵,今日已不能胜,只能早早退却。” 满营将校都是这个意思。 太史慈却不同,还是依旧冷静,道:“主公,城外林凡军有一支精锐骑兵,纵横江淮之地,莫不能敌,顷刻之间,恐不能退,前些日子攻城战不能逞威,若我等出城撤退,恐退之不及,反招兵祸。” 满营将校对太史慈也颇为不满,毕竟城中最后的一点兵力都让太史慈祸祸进去了。 各处地方都有这等闲人,明明贤才在干着正确的事情,却因为一时不得利,反遭闲人嫉妒与挤兑。 刘繇依旧宽宏,心里也明白太史慈做的并不算错,只是时运不济罢了,因此也是平心静气,未曾怪罪,道:“子义你说的也有理,然而此时形势不对,吴县城如何能守?现在出城,尚可活命。若是冥顽不化,死守吴县,待城破之日,我等必将命丧黄泉!” 刘繇一番话下来,吴县城中所有兵卒尽皆变色。 太史慈也知道如今形势,不再多言,心中亦是暗暗叫苦,这刘大人说话急切,不似寻常时间的淡然,心里也是急了,嘴上虽不怪罪自己,uu看书 .ukansh 可心里必然有印子。 刘繇三两句之间就商定好了撤退之策,这时,太史慈抢进身来,道:“末将愿为后军,掩护州牧大人撤退。” 刘繇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史慈,看出了太史慈眼中的决断,也是心痛,太史慈说的明白,林凡军中有一精锐骑兵,撤退都有危险,这后军自然更是危险万分,一个不好就要丧命。 刘繇深吸一口气,道:“好,子义悍勇,就以你为后军,自己小心。” 太史慈抱拳领命,其他将领也各自做准备去了,时间就定在三个时辰后,未及天明就要出发,目的就是趁着林凡军刚刚遭到劫营,必然人心思定,由此而来的最好时机。 时间略显仓促,不过还好刘繇军中的各将领,在这段时间都有准备,各自都是收拾好了行头,也没打算强守着吴郡之地,一个个都是精打细算之人,这仓促的时间和难不倒众将。 由是,仓促中并不见慌乱。 刘繇率大军准备逃入徐州之地,只能留下三百兵马给太史慈。这太史慈也是个非常骄傲的人,虽然兵马非常之少,却一言不发,只是暗暗做着准备罢了。 这个时候的太史慈,也只有二十六七左右。正是壮年,一心欲要建功,因此才有了当初之事,刘繇一说想要太史慈从东莱郡中出来随他一起上任,太史慈便奋然随刘繇来到了这扬州大地。 只是他的出身差了些,虽有勇力,却不得刘繇重用,先前的劫营之策还是自己苦苦劝说的结果。 如今的太史慈,独作在自家房中,擦拭这手中长枪,心中也困顿,他将何去何从呢? 第299章:收复吴县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刘繇就率兵出了吴县北城门,一路疾行,往徐州方向去了。 林凡既被劫营,这探马一事更没有放下,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消息,说话间就让马超带骑兵去追击了。 自己带着董袭等将校就跟在后面。 两军截住厮杀了一阵,刘繇军且战且退,林凡军顺势追击。 太史慈说的不错,在野外地方,刘繇军不敌这支精锐骑兵,又折了一阵。 太史慈带着三百敢死队断后,实际上没起到多大作用,马超越过后军就追赶而去了。 额......实际上也并非没有作用。在林凡得知是太史慈断后之后,就果断放弃了对刘繇残军的追击,转头来包围住太史慈断后的三百兵卒,足以看出林凡对太史慈的重视。 众将不岔,道:“刘繇马上就要追上了!” “哈哈!”林凡不以为然,“刘繇岂能及的上太史子义十一,刘繇此败,再无翻身之能,无忧矣,放之也可。” 在回过头来说这这个时候断后的太史慈,他虽然迷茫,却还没有被磨去自身的棱角,心中还有着自己的骄傲。 断后之举,本是无奈为之,兵卒不及林凡军之勇,转眼就就被杀了不少。太史慈依旧带兵左右冲突,做着他最后的努力。 可还是被包围住了,手下兵卒被杀了无数,太史慈打眼一看,就只剩下二十余人跟在身后了,不免心中死意生出。 马超带兵迎了上去,昨日的那次劫营,马超身躯疲惫,才被太史慈胜了半筹,心中自是不平,这次,他就是打着与太史慈一较高下的想法,只为彰显了自己的勇武与胆识之后。 可还未上去,就被林凡叫住了,依照林凡爱才的性格,必然不肯伤害太史慈的。 就在此时,林凡令人喊话,有数骑打着林凡军旗号的信使,冲到了四军之中,传递着偃旗息鼓的消息。 “太史子义,我常闻你忠义,你可识得林子瞻否?”林凡对着被包围之中的太史慈大声喊话道。 太史慈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也对着林凡大声喊道:“林将军之威名,天下尽知,太史慈怎能不知?” 林凡气沉丹田,大声说道:“既如此,林某也无迫害之意,听闻你之才华后,亦是欣喜非常,如今子义身陷困局,何不早降?” 林凡的话说给太史慈,引起了一丝轻微的骚动。仅存的士卒,全部把目光放到了太史慈身上,眼神希冀。 太史慈却硬气,听到林凡的话,哈哈大笑,说道:“我太史慈岂是背主之人,卫将军好意,某心领了,请勿复劝。” 大战又起,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场中就只剩下太史慈一个人了,林凡急忙下令不可伤了太史慈性命,于是众手下,无论将校还是兵卒,都是束手束脚,无处施展。 直到今日,林凡才能体会出赵云在长坂坡上七进七出内在的含义。 曹操惜才之心,远近闻名,见了赵云武艺非凡,自然起了心思。 仔细一想,现在这情况与长坂坡上何其相似。在林凡心中,刘繇已成丧家之犬,起事又慢,如今被自己打败,已无威胁,大可不必急追。到是太史慈武艺高强,能收为己用,由此才传令军中,莫要伤太史慈性命。 而长坂坡之时,在曹操心中,刘备已成丧家之犬,起事又慢,如今被自己打败,已无威胁,大可不必急追。到是赵云武艺高强,能收为己用,由此才传令军中,莫要伤赵云性命。 眼下林凡的心情与曹操简直一模一样,难怪赵云能造出神迹。 此时的太史慈,虽只剩下一人,却骑着一匹青鬃马,身披黑色大氅,着墨色重铠,手持一杆银色长枪,马鞍的一侧挂着硬弩和箭袋,时不时就弯弓搭箭,一箭便是一人头,从不落空。 往来冲突无人能当,杀得林凡军人仰马翻,往来突破三刻钟的时间,从南杀到北,从西杀到东,林凡军的层层包围得有五六层,皆被太史慈洞穿,从缺口突破出去了。 林凡急令马超追击,还欲再说,被马超打断了,“大哥,我知道你要说甚,不伤太史就是。”说着就追击去了。 林凡无忧,马超坐下追风马快,定能追上,太史慈耗损的体力无数,也决计敌不过马超了。 接着就是打扫战场。 “活捉太史,降者不杀!”一片喧哗声响起,之后便是越喊越齐,uu看书 .uknsh 声势震天,董袭与徐宣等人带着士卒,在吴县城中四处纵横,扯着嗓子大声喊着。 吴县城中,道路上,还有不少刘繇的残军,突破不出去了,听到林凡军的喊声,虽然不明白林凡军的口号何意,但这“降者不杀”四个字还是听得清楚明白的,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跪伏在地上投降。 少数不愿投降的人,也很快就被董袭带着人杀了个干净。 之后分出可靠部将,将剩余的士卒分成四队,把整个吴县的四个城门死死守住。 时隔数月之后,吴县终于再次被林凡所得。 这场战斗来得快,去的也很快。刘繇军无心战斗,白白让出了吴县城,在林凡预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 之后便是一步一步收服其他县城了,至于刘繇,林凡也不准备再去管他了,若他逃到徐州去了,还有一线生机,若他执迷不悟,还继续呆在吴郡之中,只有死路一条。 林凡呵呵一笑,显得阴暗,其实还有后招等着刘繇。 如今时至冬日,冷冽非常,长江一带多有结冰,这结冰却不大,盖因长江流动,冰块也是消融,但残存有不少碎冰在长江之中,舟行不易,刘表声势暂缓,林凡麾下水军也可暂歇,趁势就要来吴郡之中助战,不日前就有部署。 刘繇若一心渡河过徐州,也得快些才是,若被截留住了,少不得还有一场厮杀,如今刘繇手下尽是些残兵剩勇,兵不过千,将不过三,兵无战心,可敌不过林凡麾下水军。 林凡也为刘繇捏了一把冷汗,话说这刘繇也是命大,再迟一步可就走不了了。 第300章:擒拿太史慈 太史慈单人单骑破阵,一策快马,也顾不上方向了,只是快速奔走,能走到那算那吧!身后还跟着马超。 马超胯下追风马快,转眼间就要追上了。 可是这功劳始终轮不到马超,就在马超要追上的时候,林间又引出来一将,拦住了太史慈去处,把长枪一份,太史慈便过不去了。 太史慈只能勒马停下,心下即是悲凉也是诧异。 悲凉自有悲凉之因,胯下的这青鬃马也不是什么名马,刚才奋起杀敌了半天,已是困顿,如今一停下,熟悉马匹的太史慈知道,这力若不能持久,那便再也起不来了,青鬃马应是后继无力了。 如今深陷包围,若无马匹之利,如何能冲突的出去?由此悲凉。 诧异也有诧异之因,面前窜出来这将,与马超一般,俱是手持一杆金色长枪,威风凛凛,与马超一般少年年纪,却面容相似,醇厚重毅之面,只是身上装饰不同罢了。 也亏是装饰不同,不然太史慈就要将两人当做一人了,心下也是奇怪,贼将莫非还会分身术不成。望了望前后方向的两人,实在是像,太史慈百感诧异。 前方这人马超也认识,数年前就见过,正是孙策孙伯符。 马超认得孙策,孙策自然认得马超,见马超正在追逐太史慈,心中就能料想出个大概,这才出面拦住太史慈。 “这便是敌将吗?”孙策紧握手中长枪,横眉冷对,问了一句。 “怎地,伯符兄要抢功吗?”马超回了一句,手中长枪也是竖起,道:“若是伯符兄要这功劳,大可说一句就是,某家身为骁骑将军,可不愿与一白身争功。” 马超说话也是傲气,完了还提醒一声:“大哥吩咐了,不可伤此人性命。” “既然马将军相让,那就再好不过了。”孙策丧父,正是成熟了不少。若让在以前,这白身二字如何都不能入孙策耳的。如今却是轻描淡写,一话带过。 马超讨了个没趣,也不搭话了。 太史慈却怒了,这两人有一搭的,没一搭的,沿街叫卖着自己的斤两,如何使人不怒?说话间孙策就策马杀上来了,太史慈也挺抢搏斗。 神亭之上孙策斗太史的好戏终究还是上演了,只是现在却不同,换了场景不说,连形势也换了,孙策养精蓄锐,手中有力,而太史慈征战半天,身躯疲惫,两人本就不公平。 战了五十合,两人都是高手,马超在旁边看的也是津津有味,太史慈也是厉害,疲惫乏力之下还能与孙策再战五十回合,只是终究抵不住了。 五十回合刚过,太史慈胯下青鬃马率先力竭了,马失前蹄,摔在地上,太史慈猛地无备,身体随之倒下,千钧一发之间,身体前翻,躲过了被马匹压在身下的危险。 可等他回过身来,一抬头,孙策已经将长枪竖在了太史慈咽喉之上。 太史慈无奈,只能被生擒。 将太史慈紧缚,太史慈还在左右挣扎,马超扬手一手刀,砍在太史慈颈间,太史慈力乏,这才昏睡过去。 “伯符兄要去军中一观吗?”马超发问。 孙策点点头:“那是自然,这可是某的功劳。” 马超暗自嘟囔着:“我马孟起顶天立地,还能贪了你功劳不成。”语气越来越弱,最终,孙策与马超一道来林凡军中。 林凡见了孙策,自是大喜,迎进帐中,一诉前情,言辞诚恳,孙策见了林凡,也是高兴,两人一诉衷肠。 将太史慈待下去不提,林凡问了孙策种种,都是些家长里短,问孙策可有难处,孙策斗一一回答了。 “伯符是在吴县城外?”林凡诧异问道。林凡还以为孙策在吴县城中,用兵也是谨慎。 孙策点点头:“我孙家虽在吴县起家,然家父不过贫瘠,我孙家也不是吴郡大家,主宅尚在城外偏僻处。” 林凡继续问道:“今时用兵,可有冲撞?” “主公好意,孙家心领了,未曾有冲撞。” “那就好,那就好。”林凡作后怕状,突然惊醒过来,急问道:“伯符,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公啊!”孙策依旧理所当然回道:“主公待我孙家甚厚,我孙家无以为报,况且之前主公便与家父乃生平好友,策无处可去,不投主公更待要去何处?” 林凡惊喜,惊喜的上嘴唇与下嘴唇合不拢了,牙齿置于其中,一不小心就要到了下嘴唇,因是高兴,用力之下,顿时鲜血直流,却不以为意,吞入腹中就完事了。uu看书 w.uknsh 孙策很正经地单膝跪地,行了个将军礼节,口中大呼道:“策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此生不负。”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林凡急忙把孙策拉起来:“伯符既来,天下无忧矣!” 当下就要设宴,封赏孙策,却被孙策制止住了。 “策需为家父守孝三年,如今三年之期未至,不敢轻离,还望主公见谅。” 孙策的话略微让林凡冷静了一下,心头之火却仍旧不减,孙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投效,话都说出来了,就决计没有反悔的可能,如今三年时间已经过了一年,之后时间林凡自然等得。 莫说是三年,便是八年十年,林凡也等得。 “伯符孝悌传家,令人佩服,莫说是三年,便是再久,林某也等得。林某虚席以待,伯符来时自有将军以待。” 林凡给出承诺,孙策点头谢过,林凡复又道:“伯符还未到我帐下,就立下不世奇功,某也记在账上,日后定有封赏。” 孙策再次谢过。 两人闲聊了几句,林凡设宴,定要拉着孙策赴宴,孙策欲回而不得,只能赴宴。 宴席之中,林凡拉着孙策给各位将校介绍,算是给孙策打好了入军的阶梯,极尽恩重之意。 江东猛虎之名,传遍天下,众人自然了然,这位江东猛虎的大公子,众人虽然都是不熟,却明显能看出林凡恩重之意,往来敬酒,杯盏不停。 宴至中席,孙策提及为父守孝之事,这宴会才算止了,孙策招呼了一句,策马出了林凡军大营,往不知名方向去了。 慢慢的,军营中才归于平淡。 第301章:顾雍来投 不日后就传来消息,刘繇命大,赶在水军包夹之前过了长江,奔到徐州去了。 林凡也不去可惜,刘繇如丧家之犬,已无大碍。 得了吴县之后,刘繇也已退走,大势已定,诸多杂事要忙,林凡任命徐宣为吴郡太守,将公务通通交给徐宣办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吴郡顾家第一时间送来了投效书,送来之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顾雍顾元叹。 顾雍作为后世孙吴的丞相,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风吹草响,兔子先动。这不,第一时间就赶来投效。 林凡对顾家的投效还真不在意,江东四大家族,顾陆朱张,相互之间连枝共节,相互仪仗,如今朱家尽灭,陆家也在袁术的兵锋之下奄奄一息,江东四大家族气势就已经弱了。 说来也有些可惜,四大家族中就以朱家最善军伍,朱据,朱然,朱恒等辈都是名将之选,唉,可惜了。 林凡先前还害怕江东家族,后来深入了解,手中握有兵权,也逐渐明了,也不再害怕。 这次朱家公然反叛,正好给了林凡下手机会,朱家尽灭,从道义上来讲,也怪不到林凡头上。 从事实上讲,更怪不到林凡头上,人可是严白虎杀的.... 林凡对于顾家不在意,对于顾雍可是稀罕,顾雍可不简单,必然的大才之选,顾雍刚才说的清楚,顾家投效,可包括顾雍在内的。 虽然这投效应是被朱家之事吓的,具体真情实意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只要归于林凡手下,等时间流逝就能自见分晓。 就任命顾雍为吴郡长史,协助徐宣处理郡中政务,既有栽培之意,也给吴郡其他家族做个榜样。 “元叹大才,我早已知晓,今不喜得吴郡,而喜得元叹矣!说起来,元叹兄是从大家蔡伯喈,某在洛阳之时,也常在蔡世叔门下听课,说来我两还有同门之谊,只是机缘巧合,未曾见过罢了,今日元叹肯来,我林子瞻何德何能,能有天助?” 顾雍口中不好说朱家之事,只是附和道:“将军高才,取得扬州实至名归。” “然吴郡未平。”林凡话题一转,道:“然吴郡之中无锡、毗陵、曲阿、丹徒、阳羡等县依旧未平,阻碍重重,吾常忧心。” 顾雍微笑道:“刘扬州既然已经退出吴郡之地,将军不必担忧,远处诸县传檄可定。” “偶?元叹可愿助我?”林凡目光灼灼地看着顾雍。 顾雍抚了下颌下几缕柳须,半晌无语,心中也是迟疑,这便是进身之资了吗?面前这林子瞻果然厉害,不仅能上阵用兵,这权势也耍的通透。 自己顾家若助林凡取得吴郡别处地方,少不了得发生矛盾,正是彻底与刘繇划清界限,下次刘繇若想入吴郡,与顾家必然要猜疑,这关系就能好好说道说道了。 “怎地,元叹不愿吗?”林凡继续逼问道。 顾雍刚才只是略作思考,如今铿然道:“这有何难,既如此,顾雍当为将军取吴郡北地。” ?林凡重重‘嗯’了一声,又道:“元叹,兵不是本将相逼,就你顾家而言,若想安稳生于乱世,要是再这么放纵下去可不行,难免早夭。你我本有同门之谊,何必迟疑。本将是个急性子,说话也明白,顾家若没想明白,本将就请你回府继续去想,想明白了再议不迟。” 顾雍摸了摸头上的汗滴,心下排腹一句,这林凡说话刚柔并济,哪里有半点急性子的模样,稍有不慎就将至顾家于万劫不负之深渊,不敢马虎。 “回将军,顾家早就想好了,顾家愿出万钱,家奴精壮五千,助将军雄踞江东。” 林凡笑语盈盈地看着顾雍,道:“元叹果然贤才也!” “将军谬赞!”顾雍客气。 林凡更进一步,依旧是笑语盈盈地看着顾雍:“元叹称我将军,未免太客气了,显得生分。不如称我主公?” 顾雍不做迟疑,立刻就是拜倒在地,口中高呼:“雍早有此意,顾雍拜见主公。” 什么叫早有此意,当初林凡在九江郡中求贤,可不见顾雍来投,这些个冠冕堂皇的话,两人说起来一个比一个溜,可信度不高。 有的士子不惧强权,不为五斗米折腰,绝不会被他人威胁。而有的士子就是不同,例如顾雍,顾雍是大才不假,但也有致命弱点,那便是他的家族,uu看书.uuns 对症下药,就能收服顾雍。 至于其中是否真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林凡又道了一句:“元叹真乃贤才也!”语气中意思也明显。 复而对顾雍稍缓语气道:“元叹不负我,我亦永世不负君。顾家亦是如此。” 顾雍谢道:“此乃顾雍本意,主公放心,雍必遵命。” 林凡对他点了点头,这才问道:“我既得了吴郡,元叹可有看法?” 这便是考校了,说起正事,顾雍立刻收起了随意,正容道:“主公既然得了扬州之地,扬州富硕,只待励精图治,复而出兵荆州,再讨益州,沿江而守,静待中原大乱,三路出兵,从扬州可至青徐之地,从荆州可至司隶地方,从益州可至雍凉,伺机而动,敌不能挡,天下乃安。” 顾雍说的,就和林凡自己想的差不多,大战略是以长江天险为守,寻找机会北伐,林凡不由点点头。 顾雍继续道:“如今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如今之际……” 顾雍故意勾起人心,林凡急问道:“如今之际如何?” “如今之际当据长江以守徐州,徐州与吴郡不过一江之隔,徐州陶恭祖依旧强大,不能不防。防备之余,也该肃清扬州中内乱,这首一道,便是山越。” “正是此理!” 两人说了半天,说着说着,听到精彩处,林凡请顾雍上坐,两人对席而坐,顾雍为林凡出的长久之计,丝毫不下于诸葛亮的隆中对。 三日之后,就有消息传来,顾雍单人入吴郡靠北七县,说的各县来投林凡,无有不诺,旬日之间,吴郡复为林凡所得。 第302章:收服太史慈 又到了次年的春天,也就是公元192年,三月份的天气,吴郡之中。 距离吴郡的攻伐战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天气也转暖,正是春耕之时,吴郡之中全是沃土,这春耕之事可不能耽搁,林凡本想提醒,不过一想徐宣与顾雍等人,都是最起码的一州之才,放在这一郡之中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摇了摇头笑自己庸人自扰。 林凡胯剑巡视左右,走在军营之中,却看见马超一幅骂骂咧咧的样子,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林凡叫住马超,摇头苦笑道:“孟起,为将者当重威严,怎么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你了?”? 马超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大哥,正好去找你,太史慈那个家伙已经三天时间水米未进了,看来是铁了心准备绝食等死了。特地来知会大哥你一声。” 林凡皱了皱眉,太史慈被林凡抓起来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也不急着去招降,一来是先晾一晾太史慈,二来林凡自己也没想到什么好说辞,太史慈效忠刘繇似乎是个天经地义的事情,刘繇既未失节,也未失义,只是战败而已,饶是林凡的好舌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了,这才拖到了现在。? “都绝食三天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马超避开林凡的目光,仰头望天道:“一时忘了。” 其实林凡也明白,那日自己极度想要收服太史慈,不准士卒用全力,也导致了不少军卒丧生,也导致了营中将校不服。 “为将者可不能这么小家子气。” 林凡看破不说破,轻声笑着说了一句。? 来到兵营一间颇大的帐篷前,林凡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太史慈手脚上带着重重铁铐,想要自杀都不成。只见太史慈闭着眼睛坐在一边,面前摆着精致的吃食和一壶好酒,纹丝不动。 时间久了,太史慈标志的三缕美髭髯都杂乱不堪,颇为潦倒,林凡扬起帐前帘子,让空气流通流通,看了看四周帐篷里的环境,走到太史慈面前。 “怎么,饭菜不合太史将军的胃口?”? 太史慈像没听见一样,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时间帐篷里静的出奇。? 林凡也不恼怒,就着帐篷外射进来的阳光坐在两人面前,抓起酒壶痛饮了一口,用袖子擦了擦嘴道:“因为这几日事务繁忙,才没有前来拜访太史将军,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卫将军日理万机,能够抽空来看望我这个败军之将,某就已经感动万分了。”太史慈睁开眼睛,终于开口说话了,复而问的很直接,:“将军是否前来劝降?” “若是如此请勿枉费口舌,这军帐之中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 “不敢隐瞒,林某确实为了劝降而来,此行的目的可能令将军不适。”林凡自嘲的笑笑,“然某既然领袖江东,理所应当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让太史将军见笑了。”? 太史慈面无表情,又合上了双眼道:“将军既有自知之明,何必浪费时间,岂不知士可杀不可辱。” “那将军可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林凡回道。 “安知刘扬州不为良主。” 林凡道:“刘正礼趁火打劫,入我吴郡之地,占山为王,岂是良主?”? “将军此言差矣。”太史慈冷哼一声,摇头道,“这话该盛宪先生来说。” 林凡真是怒了,这怒,是恼羞成怒的怒。好像真的没有话茬给林凡接,林凡也第一次感到挫败感,口中没个章法。 “子义拒食,不是特意找我前来吗?”林凡反问道。 “正是寻将军前来,将军将我困于此地月余,不杀不语,是何道理。” “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林凡又重复了一遍。? “有理!”太史慈继续冷冷的道一声,就不说话了。 “我不明白,我比刘繇究竟差在哪里,刘繇何德何能能让太史将军倾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太史慈也隐隐有了怒气,“卫将军作乱扬州,平添杀戮,所为何来?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身为一方诸侯,兵锋所指,伏尸百万,难道这就是将军口中说的德性么?将军操屠夫之业,却在这军帐中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善良模样,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错了,我提剑举兵,正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杀人。若不平定眼前的乱世,天下死的人将会更多!”林凡压着心中的怒火,变得认真说道:“以暴制暴,从来都是无奈的选择。” 太史慈嗤之以鼻。 没有办法了,uu看书 .ukanshu 林凡只好使出杀手锏,问太史慈道:“我只问一句,子义可愿降我?” “降若何?不降若何?” “降了,便在某家帐下为将,定能让将军一展胸中所学,不降,某今日便送将军出营。”林凡复而一幅委屈模样:“我又怎舍得坏子义之才,那日阵上便是如此,今日也不例外。” 说着就让人放开手脚铐,马超就立在林凡身后,以防太史慈暴起伤人。 “太史将军多日不进食,能有什么力气?孟起不必多疑。再者说了,我以诚心相待,料太史将军也绝不会相负。” 林凡目光灼灼地看着太史慈,又让人牵了匹好马过来,送给了太史慈,拉着太史慈的手一直把他送到营寨门口。 林凡真情实意,太史慈上次断后就有感觉,如今态度也缓和了,也感动了,道:“将军好意,上次在阵上就领教了,早先就该谢将军....” 感动归感动,太史慈跨上战马,头也不回地走了,转眼间已到了视线之外。 林凡就立在门口,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只是望着太史慈去的方向。这招也是跟别人学的,就目前来看似乎效果不佳,心中也是可惜。 不过手下已经人才济济,林凡也不愿坏了太史慈性命,可惜归可惜,想一想也就淡然了。 只是又见转机,过了许久,太史慈就策马回归,看见林凡还立在营门口,顿时惊骇莫名,奔到跟前,长跪于地,大声吼道:“某乃败军之将,蒙将军不弃,屈身前来招揽,太史慈敢不从命?” 而后他以额叩地,说道:“太史慈,见过主公! 第303章:平定山越(1) 时年四月,山越之民复反,不仅会稽郡中的山越民,就连丹阳郡中的山越民也反抗起来,连成一片,林凡急留周瑜在长江之上布防,自己带着近万兵卒又来征讨山越民,进发到险要地方,与贺齐、刘晔之兵汇于一处,林凡这次下定决心要整治山越了。 来到山阴,两军回合,林凡第一句话便是问道:“山越之民为何复反。” 贺齐明白往来的局势,道:“山越之民反复之名,由来已久,往来也从未平定,并无复反之名。” “可曾行教化之事?” “主公所说的办法我们都做过了,但是收效甚微,往来以扬州之粮教化山越,只是山越民众贪得无厌,粮草一少,就不安定。”贺齐禀道。 山越之民鲁莽,不司教化,可称之为蛮族,林凡也是无奈,总不能一直那扬州之粮吊着吧,那得多浪费啊! “其中还有隐情!”贺齐继续道。 林凡奇道:“什么隐情?” “这山越民众原是本地的一个小部落,因拒绝与其他部落合并而遭受排挤,为免灭族之祸,才逐步壮大起来,往日里多被朝廷官府欺诈,长而久之,就不相信官府了。” 贺齐说完,林凡也是沉默了,山越之民一直得不到公平对待,大汉时期一贯的主张就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山越之民饱受欺压,不再相信别人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山越之民已成累赘,不得不除了!” “也不尽然!”贺齐继续说道:“山越兵悍勇,可为精兵,昔日丹阳郡中山越民其中的一支,生活困顿,托庇于陶恭祖治下,陶恭祖就势在此地募得的过万丹阳兵勇,随陶恭祖征战天下,拼来个“天下精兵出丹阳”的美名,这丹阳精兵实际并非汉民,而是山越人。” 马超一惊:“公苗的意思是,闻名天下的丹阳精兵,其实是山越精兵?” “正是,山越人生性勇猛,嗜血且未开化,战斗力确实颇为可观。”说完,贺齐继续给大伙介绍山越民,尤其是给这些刚来的将校。 “丹阳附近的山越部族以山险为依托,组成武装,其实扬州之中全有山越之民,各郡县之中都有,大汉自光武皇帝一来,山越迅速发展,越发壮大,如今已不下西羌之祸。山越之民也绝非大家印象中的不司教化,民智未开。相反,山越民与我汉民只是语言不通罢了,起心智齐全,不可小觑。” “山越民众,其首领有‘帅’、‘大帅’、‘总帅’等诸多称谓。山越也曾劳作,在山中种些谷物粮食,又利用山中出产的铜铁,加以铸造自给自足,只是山中瘠薄,粮食缺少,不足自用,由此,每年秋收之时便会下山袭击附近的汉人村落,抢劫粮食,以资冬日所用。” 贺齐略作休息,刘晔接口道:“据吴太守说,近年来此类情况愈演愈烈。原本山越人在山中大分散、小聚居,各部落之间罕有联系,就算与汉民有所摩擦,也尽能控制的住。但是近来出现一个名为祖郎的山越头领,自称为山越大宗帅,几年中不断带领自己的部族吞并周边的部落,如今已坐拥数万之众,每逢秋收便集结山越兵下山抢粮,所过之处官军望风披靡,无法抵挡。” 经过介绍,林凡就明了了,山越民也有民智,只是被当做异族,逃避在山中,定时就要下山来抢夺粮草,长时间积累就习惯了,而这些汉民每年如果提早收割粮食,秋收之时逃往别处躲避一阵,回来还能勉强度过来年。都是些忠厚老实的庄稼人,离开了土地又能逃去哪里? 山越民在外为非作歹,山下汉民自然而然成了接盘侠。 孙策沉默下来,绷紧的颊边线条有如刀锋,良久方才道:“攘外必先安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贺齐回忆道:“主公,当年属下年幼时曾随家父征讨山越贼,无奈山越人作战英勇,加之久居山林之中,熟识山形地理,但有不胜,就逃窜山中,所以我等清剿多时,亦难获全胜,主公切不可轻视了这些番邦异族。” “为之奈何?”孙策问,“我定要一支山越精兵。” 贺齐摇摇头道:“还需从长计议。” 林凡也是摇摇头:“从长计议?我可等不了许久了。uu看书.ukanshu.om” 虞翻近前几步道:“主公,山越虽然是我军收服扬州的隐患,但是以今日的形势来看,实在不宜开战。就天时地利人和而言,一来山越连接一处,已失天时,而来我军不明地理,失了地理,三来我军刚刚经历杀伐,俱是疲惫,恐不能久敌,恐失去人和,天时地利人和,我军三者皆失,加之兵势一交,难以骤解,还请主公三思。” “仲翔先生言之有理。”徐奕附和道:“山越作乱只是疥藓之疾,主公不如以怀柔政策对待。我闻幽州牧刘虞多年来安抚鲜卑、乌桓,异族无不钦服,纷纷按时朝贡,不敢越境相侵。” 怀柔政策虽好,却不是林凡心目中的最佳计策,林凡对两人解释道:“林某本是幽州之人,知道幽州形势,所谓怀柔,不过是恩威并济罢了,刘虞大人与公孙瓒唱一出好戏,一个兴兵,一个怀柔,相互配合才有幽州外族的归顺,缺一不可,我心中所想,还得与山越战上一场才行,若能战败山越,这怀柔之策才能稳固施为。” 转头又对虞翻道:“仲翔先生乃会稽中人,自然熟悉山越民形势,然用兵之道,不可以常势来论,我军虽有数战,却军心昂扬,可一战之,至于地利确实危险,小心用计,也能有所作为。” 虞翻与徐奕听了解释,齐齐拱手,退了下去。 林凡看着厅中诸将,只有刘晔最为淡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山越之事,子扬有何高见?”林凡问刘晔道。 “回主公,此次非战不可!”刘晔沉声道。 第304章:平定山越(2) 刘晔语气异常坚定,林凡惊问何故。 “诸君,刚才也已说明,山越民常常在秋收时分作乱,如今不过春分,山越民躁动,未免太奇怪了吧!”刘晔这一说,林凡才猛然惊醒过来,的确奇怪。 “往来山越也有春分时节作乱,不可以此为标准。”贺齐解释道。 刘晔摇摇头:“不对,不对。太奇怪了,今时丹阳郡中山越民与会稽郡中山越民接连一片,更是蹊跷,实在称不上巧合。” 刘晔说完,贺齐也沉默了,本就是不对的时间点,两处山越民更是连接一片,确实奇怪。相互之间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其中蹊跷。 “子扬可知,山越之民受何人指使?”林凡直接了当问道。 “不知!”刘晔只是摇头,他又不是神,怎能什么都知道,“我只知道,若不平定山越,我等会一直受到后方的骚扰,到时将疲于奔命,无暇经营地方。山越虽然勇猛,兵力又占据绝对优势,但是想要破之,倒也并非难事。” “刘子扬好大的口气。”林凡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自诩智谋之士,眼下也没个好主意,刘晔到先有了主意,“既如此,那就请子扬将破敌之计讲出来,让我等也好好见识见识。” “主公谬赞!”刘晔先客气了一句,转向林凡道:“先前种种,说的天时地利人和,若是能巧妙施为,也能为我所用,先说天时,山越民虽有明智,岂识天时?仲翔先生能识天数,寻一恰当时机,寻一合适天气,助我军破敌,天时岂不为我所用?” “再说地利,山越之民熟悉山中,确实无懈可击,然今时暴乱,就给了我等可乘之机,我等可先放出假消息,引得山越民下山,贺齐将军与山越民交好,定有办法,之后我等在其下山的必经之路上伏下奇兵,多置旌旗战鼓,声势浩大,又兼兵刃之厉,以此为破敌之计。如此,山越兵失其地利。” “再说人和,山越民虽有民智,但是心性多疑,作战惟凭勇力,山越兵指挥不当,我军以疑兵阵对之,其若见疑兵,必然驰骋勇力,再将其引到一处地方,只是乱箭射杀,山越即破,我军尽得人和。” 刘晔的一番长篇大论,听得众人哑口无言,端的厉害,林凡也从中学到很多。 虞翻、徐奕等人闻言更是默然,暗暗分析着情形。 林凡率先想通,微微点头道:“子扬果然好计,可谓一针见血。” 徐奕上前一步道:“主公,山越恃其山险,不服已久,今日降而明日复叛。主公若依刘子扬之计提大军清剿,必然可一鼓而破,但是班师之后,若山越余孽趁我等攻伐江东、后方空虚之时再次作乱,为祸不小。兴兵之后复要怀柔,慎之,慎之。” 林凡点点头道:“这我知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此次作战,恩威并济,定要使山越来投。” 林凡听了刘晔计策,心中也是信心大增。 ............ 五月,林凡用计,假装兵少,欲贪功冒进,就要剿灭山越大军,不仅如此,也有贺齐之能,山越部落中的某某人,撺掇是非,言进兵之事,由是,山越大宗帅祖郎冒险远离山林,将大军推进到了距丹阳城三十里外的开阔地带。 此时,林凡已经领军在此处严阵以待,人马虽少,却又阵法,自率中军方阵靠后,左右两翼微微扬起,在中央形成一片巨大的空地,隐隐成包围的态势。 旗门开处,林凡策马立于当中,身侧有诸多将领,马超提虎头湛金枪押住座下战马,太史慈手持银枪,腰间挂弓,抚着三寸美髯,两人就立于左右,贺齐、董袭等将各持兵器环立在林凡四周。当然,最中间位置的还是三壮,正寸步不离地护着林凡。掌旗的兵士将大旗高高举起,龙虎大旗随着风飘摇,上面龙骧虎跃。 “天家征讨,山越何不早降!”林凡横枪立马,朗声高喊。 祖郎一幅悍勇模样,身披虎皮做成披风,颇显威风,手持一柄两米半长的金丝九孔带铆大环刀,走起来钉钉作响,身上并无盔甲,悍匪气息,骑着一匹卷毛烈马走出山越军阵。 “你就是林凡?那个朝廷的卫将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祖郎不屑的嘲笑道,“俺以为还是什么厉害人物,uu看书ukasu.co 没想到就是个黄口小儿,小娃娃,还是回家喝奶去吧,别让爷爷这花环刀不小心剌到你。” 山越之中一片哄笑。 林凡不去理会,将死之人罢了,目光看向手下的各将领,示意出战,祖郎就等在阵中央,耍着大刀,耀武扬威。 帐下将领却起了争执,并不是抢功来的争执,你若细细聆听,便能听出分晓来。 “子义,你新来军中,这功劳合该你得才对,这第一战就由你出战。”只听董袭对太史慈说道。 太史慈虽是新来的,人却不傻,“怎能如此说,昨日可是定下了由董将军你先出战的,某家虽刚进军中,却懂得军中规矩,不敢抢功,先得韬光养晦才行,太史慈不敢逾越。” “公苗...”董袭叫贺齐,贺齐也不愿理他。 董袭一脸苦笑,复而看着马超。可马超虽年纪小,但从军多年,也是个老油子,哪能受董袭眼神,只是紧紧地盯着阵中,默不作声。 “算了,反正你们都要如此经历,前后又算的了什么。” 说完,董袭苦笑一声,见祖郎嚣张,装作不禁勃然大怒的样子,策马出阵,手中也是一杆长刀,与祖郎类似,刹那间就从让林凡背后拍马杀出。 祖郎见来将使刀,心中也是一喜,一振手中大刀,策马来迎。两人在阵前刀来刀往,转眼间就战了三十几合。祖郎臂力惊人,每一刀都是全力劈斩,董袭渐渐支撑不住,只剩防卫了,又战不几合,董袭大刀虚撩,卖了个破绽,驱马退回本阵,祖郎也不追赶,就在两军阵前哈哈大笑,继续嚣张。 第305章:平定山越(3) 祖郎嚣张,贺齐看不下去了,从阵中舞枪杀出,截住了祖郎厮杀,枪法煞是好看,枪花朵朵,只是都进不了祖郎之身,反而自身被逼的连连后退,枪法中见了慌乱,挡不住祖郎刀势,只是拆东补西。 战场中两骑并列奔驰,也是三十回合,贺齐和祖郎均是改成全力劈砍,没有任何虚招,纯粹是力量的比拼,祖郎持刀下劈,贺齐两手举枪抵挡,竟抵挡不住,一时手滑,左手震动,双手持枪已经改成了单手持枪,左手再无力气,只能败下阵来,手中长枪虚晃,拨转马头退回阵中。 这次祖郎却不同,策马追击,就要擒将立功,这边太史慈却不答应了,挺抢出战,截住了祖郎,总算救回了贺齐。 祖郎连胜二将,得以洋洋的叫阵道:“如此低劣的武艺也敢为将,江东真是无人了!来来来,老子岂会怕你们车轮战?”说罢架开太史慈刺来的一枪,提刀而上,两人随即斗在一起。 两将又当场厮杀,刺耳的金铁交鸣声慑人心魄。刀枪相加,你来我往,未分胜负,太史慈作为第一次虽林凡作战,所以十分小心谨慎,尽取守势,并不急于进攻。祖郎也是力竭,心知此时若无法压制住太史慈,恐怕不妙,当下深吸一口气,带马前突,强压下双臂的痛楚,借着马力横刀斩出,太史慈持枪侧封,荡开祖郎的进击。 三十回合一过,太史慈力气变弱,出枪越来越慢,竟赶在祖郎之前力竭,败下阵来,策马回阵。 祖郎还待追击,被太史慈弓箭逼退。三战全胜,祖郎也飘了,就立在阵前点评道:“尽是些花花架子,不修力气怎么能行?” 林凡军中众将有苦说不出,一幅嫉恶如仇的模样,就死死地盯住祖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轮到马超了,马超徐徐策马出战,祖郎臂力已是不够,心中也在打退堂鼓,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就见马超先有动作了。 只见马超策马走了一半,还未接触到祖郎,先是怕了,口中高呼道:“贼将厉害,吾不能敌,速退,速退。”说着就加紧速度策马回来了。 祖郎也蒙了,心想莫非又是一个花架子不成。 再看林凡军中将校,刚才战败的三将,一幅吃了苍蝇屎的模样,眼睛不再盯着祖郎,而改为盯着马超,马超也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口中呢喃着:“贼将厉害,贼将厉害....” 不患寡而患不均也! 祖郎连连胜利,山越民士气大增,全身血液都冲上脑门了,叫杀声惊天动地,祖郎一声令下,率军冲锋,两军相接,林凡军抵挡不住,连连败退,连阵势都把持不住了。 没过多久,林凡军已经全部乱了,各自四散逃离,军中方阵变了模样,粮草辎重尽弃,迅速向后退去。 祖郎见林凡中军败退,当即挥军掩杀,连带着两侧翼军也跟着逃跑,一时间哭爹喊娘,林凡军大败。 山越士兵悍勇无比,活活追出了十里地方,才终于停下来,也是力竭,也是因为山越士兵见到漫山遍野的粮草辎重,也不想再追击敌军,纷纷丢弃兵刃四下抢夺,阵型大乱。 林凡军败退,难道真是败退吗? 当然不是,林凡此时惊魂稍定,审视战场后将迅速有了决策,传令道:“中军停止后撤,回军反击,两翼迅速包抄!”命令下达,方才还处于一片混乱的林凡军立刻镇静下来,稍稍整理队形之后与两翼形成合围之势。 没过多久,林凡军的两翼不对也从后方包抄,厚重的阵型将山越军困在中央。祖郎已经无法收拢部队,山越军虽然勇猛善战,但是疏于训练,此时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一声令下,林凡军军士只是以乱箭射杀,山越军惊惶失措,顷刻大乱,想要左右冲突,才发现已经深入腹地了,四面地势开阔,无处可躲,山越军竟成了活靶子,供人练箭罢了。 这时候,祖郎才反应过来,是中计了,高呼一声:“贼军真是狡猾!”山越军在混乱之际已经乱了心智,再也指挥不起来了,相互拥挤、踩踏不计其数,祖郎见兵败如山倒,只得带着麾下几名悍将奋力杀出重围,向山中逃去。同时下令手下山越军各自为战,往山中撤退。 可各大将军会放过他吗? 战场上一通乱战,uu看书.uuknshucm 没想到各将军却冒到了一起。 手中厮杀不停,董袭抢先说道:“这次也该我先出战了,你等可不能和我抢。” 太史慈不以为然:“非也,某新来军中,董将军何不让让我?” “你不是说的要先韬光养晦的吗?”董袭怒问道。 “这不是韬光养晦了一路了吗?”太史慈反问。 董袭气急,“我不管,这次我定要先出战,上次就是我先出战的...” 马超来凑热闹,道了一句:“这有什么好抢的。” 顿时惹了众怒,太史慈与贺齐怒目一视,董袭性情火爆,更是大骂出口:“黄口小儿,休要某再看见你。” 马超惹得众怒,自讨没趣,只能转身打马走了。 祖郎浑身浴血,猛夹马腹,追随他一起突围的部将已经被斩杀殆尽,此时只剩他单人单骑向着山中狂奔。祖郎隐约看到了远处茂密的山林,心中略略放松下来,只要能够遁回山中,天下恐怕没有人可以困住他。 祖郎正在得意之间,军鼓声中,一彪军拦路杀出,为首的年轻将军白甲白马,手提一杆银枪,正是东莱太史慈。祖郎面对这个手下败将,判定生死的关键时刻,戾气大作,当下咆哮一声,催马向前,长刀横斩,妄图杀将立威,震慑追兵。 可是今非昔比,太史慈使上全力,只见长枪一振,策马来迎,只几合便将祖郎杀的腰背酸软,刀法散乱。再不几合,太史慈窥个破绽,手起一枪,逼开了祖郎手中大刀,轻舒猿臂,将其生擒过去。 祖郎一时间两眼无神,怔怔看着太史慈。 第306章:平定山越(4) 祖郎被擒下,也是蒙了,怎么这将如此厉害,比先前厉害了十倍不止。 远处打马来的董袭等人,看人已经被太史慈擒拿下了,也无可奈何,只能将气撒在山越小兵身上。 ......... 战了一天,林凡军此役大获全胜,数万山越士兵大败而归,林凡有意收降,除少数顽抗之徒被当场格毙之外,其他山越束手就擒,成了俘虏。 回到寨中,自然有专门的军寨,用于收纳俘获的山越士兵,同时立下严令:凡是押入寨中的山越俘虏只需缴械,不用捆缚,林凡军不能对其殴打侮辱。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以徐奕为主的智谋团正在招降,虞翻与贺齐等等都有帮忙。 既然收降的大方针定下了,最大的阻碍就是祖郎此人,现在又有了分歧,太史慈见林凡善待祖郎等人,心中颇为不忿,谏道:“主公,此战已将丹阳与会稽附近的山越主力一网打尽,依末将之见,不如将祖郎斩首,之后将其人头传示各个山越部族以立威。山越民感到天威,自望风而降,不敢怠慢……” 另一部分将领则是要继续善待祖郎,一步一步感化人心。 众多来说,现在山越军大部被擒,已不成气候,现在面前两条路,以恩收,或以威压。 林凡倾向于前者,挥手打断了太史慈的话,道:“不妥,子义你不明白扬州形势,山越之民,自古有之,顽劣非常,不可以黄巾贼同等待之,历来也是强压,效果不好。若是一味的征讨镇压,以暴制暴,只会激起山越的反抗情绪,我等与先前的官府又有何异?如此一来,恐不能成,我等后方的稳定就无从谈起了。” 太史慈点头示意了解,道,“这道理末将也明白,只是山越皆是化外之人,只怕……” 林凡了解太史慈的担心,对于这一点他并非没有考虑。 不过想的多了,就想起蜀南之地,诸葛亮平定南蛮七擒孟获的故事,这些少数民族虽然被称为化外之人,但是其最重承诺,说话一言九鼎,若真把你当朋友,那真是能让人放心不少,蜀中南蛮之地,孟获自从降了诸葛亮之后,十数年间绝不再犯,由此可见一斑。 今时也是一样,若能令山越归服,不仅免除了心服大患,后路通畅,就连兵源问题亦能得到解决。而且山越民也绝非未开化之人,其中还混杂着许多逃避苛捐杂税的汉人,想来应该比南蛮更加容易一点才对。 当即,林凡就决定下来了,传于诸将,就定下了前者计策,以恩收,“此事就此定下了,我还就不信了,山越之民隶属扬州,也是我麾下之民,岂能轻视?这次哪怕事有不成,我也要试一试。”林凡边说边命一队士兵携酒肉去偏寨中为山越俘虏们压惊。 偏寨之中,山越俘虏们狼吞虎咽的喝酒吃肉,也未束缚,只是置于一处罢了,营外自有一排排的拒马,鹿砦、铁蒺藜等物,还有无数军士手持弓弩正紧张防备着。 林凡入得营中,让人送进来一车车的美酒,山越军也是直性子,也不怕有毒,就传递喝了起来。这酒自然是好久,林凡专挑的烈酒送来,山越军喝得好不尽兴。 林凡立在台上,面对面就是祖郎,三壮隐秘横在当中,一方面保护着林凡,一方面钳制着祖郎,林凡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道:“诸位,这酒可是好酒?” “酒自然是好酒!”祖郎甩开脸前的乱发,抬头喝骂道:“林凡小儿,今日我误中奸计,败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出言戏弄?” 林凡摇摇头:“非也,祖宗帅,我不知你为何出兵劫掠,但即为我麾下之民,我定当一视同仁,在我眼中,山越民与汉民同为一体,百年矛盾也该解一解了。” “自然是为了富贵!”祖郎回了一句:“休要那这话欺诈我等,岂不可笑。” 看来祖郎果然是有人撺掇,被人许下了重利,才在这不对的时间点下山作乱。 “既然祖宗帅为了富贵,林某此处有大片的富贵双手奉上,不知祖宗帅可愿降我。” “不愿!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等肮脏的官府之人,山越本是异族,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uu看书 ww.uukansh 不过碗大个疤罢了。”祖郎说的颇为坚定。 “哈哈哈哈,祖宗帅能骗别人,却骗不了我,山越人与汉人本来无异,都是大汉的子民,哪里来的异族,要说异族,某在关外杀的异族可不少,却绝不忍心对同袍下手,宗帅为何不肯听林某把话说完?” “昔日春秋之时,各国饱受秦王迫害,因此才遁入山中,欲寻一世外桃源,只是世道更替,山越民自成一派,受官府欺压,兼之山中粮草无几,只能下山劫掠,我说的可对?” “某就生在边境之地,又久在边境作战,对异族可不陌生,异族劫掠,百里之内,寸草不生,遇人便杀,或劫掠我汉民充作奴隶,充作猪狗,人神共愤,令人发指,我恨不得将那异族杀个干净,岂能与你等相同?” 说话间,林凡浑身杀气喷薄而出,这杀气似海,却更加粘稠。 祖郎也怔怔说不出话来。 “如今怎能为了些许粮草自相残杀?受他人挑拨而不自知,岂不愚蠢,某虽打败你等山越,却不愿杀害,你等必然也是有老有少之人,想必家中的父母兄弟、妻儿子女都倚门相望,我又岂能断人跟脚,今时今日,只要祖宗帅做出承诺,不在扰乱郡中生民,我就放各位回去,怎样?” 山越人听到居然可以回山与家人团聚,无不大喜过望。山越与汉人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山越民每次都是下山劫掠粮草,与关外的异族比起来却温柔不少。 林凡也是收人心,山越战败之后不仅有好酒好肉招待,乍一听还能返回家中,无不大喜,大喜之余还有感激之色。 第307章:平定山越(5) 大体上都是高兴的,但是也有部分山越人疑惑重重,认为官府狡猾奸诈,可能有什么其他的阴谋诡计。 林凡察言观色,知道这些山越俘虏心中不安,于是朗声道:“我也说不了什么,你等日后就知道了,我只求你等回家之后,要懂得珍惜,能想起战败复归之事,莫要再作乱了。” “你真能放我们回去?”祖郎疑问。 自古恩情收人心,陶谦能收得山越精兵,林凡自问不输,如何不能收人心? “那是自然!不仅如此山越民今年也大可不必下山劫掠了,某已经准备好了大批粮草,足够山上过冬之用了,只是现在送不了你,待秋收之后,林某自将粮草送上,助山越民过冬。” 祖郎疑惑,梗着脖子,怒目相向道:“林凡,我警告你,不要耍什么阴谋,我们山越的好男儿,从来就没有怕死的。” “我现在又有何好说的,到时候你自己就知道了。” 祖郎稍有逾越,三壮就拦在祖郎与林凡中间。 “祖宗帅果然有些英雄气概,无怪乎能够统领丹阳一郡的山越!既然是同山越的英雄男儿对谈,明人不说暗话,某也不可能一直供应粮草,某愿将山下之地送给宗帅,想请宗帅率山越部族自给自足如何?” 祖郎闻之色变,嘶哑着嗓子恨恨的道:“林凡小儿,好你个林凡小儿,山越若下山,就再也称不上山越了,你用心何其狠毒……” 林凡摇头道:“宗帅误会了,在下绝非此意。山中土地贫瘠,守成不易,另行开荒之事,事在眉睫,在下将这些荒地相赐,任由贵部耕种,也不愿管理,就由你山越民自己管理,如何?山越自管其民,某绝不插手,如此说来,只是将山越民的地盘扩大些许罢了。” 祖郎半信半疑,林凡一笑:“怎地,林某只是想把山越地盘扩大罢了,宗帅不敢吗?山越民也不用一直待在山下,只要闲暇时候出来耕种就成,耕种完了回归山上不就行了。” 这话说的祖郎更加疑惑,乍一听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不仅如此,某还会在山下设集市易物。”林凡耐心的解释道,“这集市易物,就是贵部从山中开采的山石、铁器,林木等等。山越人都可以下山来换东西,尤其是一些过冬的东西,粮草,棉衣,铺褥,吃食等等。” 似乎好处太大了,祖郎咽喉都哑了,临冬之际,山上寒冷,常有冻死之人,若是集市设立,对山越民来说也是好事,祖郎犹豫了半晌,涩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待日后你不就知道了?”林凡反问。 祖郎静的仿佛一座雕塑,良久,他默默的单膝跪下,叩首请罪道:“卫将军大恩,山越没齿难忘,若真能粮食充足,山越定不复犯。若将军说的都是真话,从此,山越愿为将军驱使。” 空口无凭,林凡既然定下了诸多事宜,这放人就是第一步。林凡说到做到,下令放人,搬走拒马等物,万余山越见了这势头,全都是酒肉吃饱喝足,撒开脚丫子就往山中跑去。 待人员尽数撤退之后,祖郎乘马,抱拳示意林凡之后,也自去了。 林凡就立在原地,沉吟了片刻,久久回不过神来,也不知这做法能不能见效,复而问手下各人道:“诸君,你等看祖郎适才之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祖郎刚才说永不再犯之事,也是空口无凭,不可尽信。 刘晔上前道:“主公,各自为营,各有打算,不可尽信啊!” 其他智囊也是这个意思,林凡点点头。 复而叫所有将校回营,商议接下来之事。商议了许久,林凡终于定下了种种计策。 第一条,荒地开垦不易,但是也绝不能停下,开垦山下荒田之事,真是重要之中的最重要。 不过,在免费为山越提供之后,再过数年,就要将赋税加上了,也不用一下子就加多少,只可一点点来。至于何时征收赋税,也要看情况而定。 徐奕问假如山越不肯开荒如何? 林凡大手一挥道:“那就帮他们耕,等收成好了,在让他们自己来收割就行了,总不见得来收粮也不来吧!长此以往,山越民尝到好处了,自然会落入我等设下的圈套。” 第二条,这集市易物也是重要,也不用逼迫,就以山越能承受的起的价格易物即可,与屯田相似,uu看书.uukansu.co 也要一步一步来,具体几何都要精打细算。 第三条,在上下设镇,一步步劝解山越下山为民,一步步扩大成县,乃至于郡,择山越中归顺者管理。 第四条,在山越之中征兵,军饷丰厚,有功者皆有赏赐,赏赐的就是山下之地。 ....... 如此,林凡定下了数条计策,表面上以恩待山越,实际上欲要山越下山,同化为汉民,山越之顽劣,只是不通教化,接连一片罢了,若是能拉拢分化,劝导下山,山越之民再不复作乱。 “诸君,此事紧迫,不可大意,且是长期之事,个中细节均与汉民郡县不同,例如这易物之事,就要明码标价,价钱种种都待自定,如同建一新秩序,可马虎不得。” “也要定下目标,以十年为期,三年后,我要山越下山为民;五年后,我要山越半数归化;十年后,我要山越泯灭,再不复山越之名。” “此事事关重大,诸君可有贤才举荐。” 刘晔答道:“贺齐将军知晓山越之民,定能胜任。” 林凡也有自己的打算,贺齐与山越交好,长此以往,恐生事端。 “贺将军勇猛有余,然此事关系重大,其中琐事无数,掐斤论两,恐不是贺将军的长处。我欲寻一贤才辅助贺将军,诸君可有推荐。” 林凡如是说道,怎料众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人才举荐,末了,林凡任贺齐为抚越校尉,总领山越之事。 另外调吴郡长史顾雍前来,为贺齐副职,辅助贺齐。 林凡千叮咛万嘱咐贺齐,要以安抚为上,不可在兴刀兵,贺齐都一一记下了。 第308章:全得扬州 山越之民得到安顿,料想得到粮草之后,又感林凡之恩,应该不会再兴风作浪了才对。 整治山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长久之计,现阶段也见不了什么分晓,日子还得一步一步来,就看贺齐与顾雍有多大能耐了。 只是林凡不知,山越被驯服之后,数十年间,让扬州平白多了近百万民众,也多了精兵无数,林凡的兵源不断,且都是一顶一的精兵。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还得一点一点来,暂且不提。 六月间,豫章郡的战事也有了决断,田丰为帅,统领一军,手下也是精兵强将无数,本就打的陈温抵挡不住,只能据守南昌一城而已,如今更是落魄,被田丰用计,陈温已彻底大败,不得已退出了豫章地方,退到了刘表帐下。 豫章郡也落到了林凡手中,至此,扬州地方除了庐江郡,其他已经全部落到了林凡手中,林凡气焰为之一震。 接下来就是定都的问题.....也算不上定都,只是确定下军政所在罢了,智囊团各有看法,有说秣陵的,有说寿春的。 也能给大家介绍一番,秣陵就是后来的建业,孙吴后来占据江东,就是定居于此,秣陵靠淮河,水道发达,经济之所在,在石头山上筑城,因此建业也叫“石头城”,临江控淮,恃要凭险,是东吴水军江防要塞和城防据点。石头城跨水而立,周围数十里里,设有子、罗城二重城,商业繁华,盛况非常。后来迅速发展成了南方的经济、文化、政治、军事中心。 也就是后世的南京城。 寿春也是个地灵人杰的地方,后来袁术占据了江淮之地,便是以此为治所,由此可见一斑,城坚且大,也是定治所的好地方。 然而林凡也有自己的思量,扬州本就是偏安之地,治所还得靠外边才行。更何况以后地盘大了,也要迁都,甚是麻烦。 历代都有着烦恼,初时治所在什么地方,必定能让这处地方发达起来,成为文化、经济、军事中心,若要迁都也有难处,其中牵扯不少。 曹操从许昌迁邺城,孙权从建业迁武昌,都有阻碍。 林凡将目光看向了南昌城,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南昌城到南阳郡再到洛阳的层层推进。 这话给众谋士一说,立刻就是遭到了反对,南昌城自然不错,水陆交通发达,形势险要,自古有“襟三江而带五湖”之称,然而地理位置上却太靠近荆州的长沙郡了,容易遭到攻伐。 不过想想后世的太祖,将首都定在北京,难道就不怕别人打过来吗?这是一种气势。林凡只略微想了想就确定下来了。 谋士之中只有田丰与刘晔提出了赞同意见,道:“诸君是在怕什么?正是一展宏图之时,我等立于刘荆州侧榻,该是刘荆州不能酣睡了。” 须叟时间就定下了,林凡来到南昌城中,也没有大张旗鼓扩城,只是将治所放到这里,统领扬州罢了。 林凡自领扬州牧,麾下将领并之前军功各有封赏,各郡县也有贤才治理,林凡定下一年时间的休养生息政策,一边出榜安民,一边建召贤馆,?一时间,扬州各个县城的闹市之中,都贴上了招贤纳士的告示。 “昔伊挚、傅说出于贱人,管仲,桓公贼也,皆用之以兴。萧何、曹参,县吏也,韩、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着千载。 吴起贪将,杀妻自信,散金求官,母死不归。然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 今天下得无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间,及果勇不顾,临敌力战;若文俗之吏,高才异质,或堪为将守;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其各举所知,勿有所遗。” “今林凡扬州招贤纳士,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欲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知人善察,难眩以伪,祈承州运,揽超世之杰,望明珠未付。” (前面一段是抄的曹操的招贤令,后面一段是陈寿三国志中对曹操的评价,没有翻译。) 召贤馆本在九江之时就有,如今规模更是扩大,传于扬州之内,扬州震动。 其实林凡现在麾下的英杰何其多哉!数都数不过来,然而这求贤若渴的好名声得继续保持着才行。u看书.uuknsu.co 现在的林凡,统领扬州之地,麾下人才济济,文臣有田丰,徐奕,周瑜,刘晔,顾雍,虞翻,阚泽,吕范,徐宣,何夔,陈矫,傅干之流,全是大才,麾下最起码有一州之才的,掰开手指头算,一只手也不够。 猛将也是无数,诸如张辽,马超,太史慈,蒋钦,周泰,董袭,贺齐,陈武,凌操,邓当,吕蒙,全是能征善战之辈。 林凡时常在梦中都能笑醒,这文武阵容,与之后统领四州之地的袁绍相比都一点不差,更何况现在才是一州之地,许多一州之才被委屈在一郡之地,实在是屈才。 林扬州之名也越来越被人熟知,天下诸侯分了档次,林凡已经稳稳入了这第一流之中。 封赏之后,扬州定下了偃旗息鼓一年的战略,但其中也有要事要办,那便是扩兵。 当初在九江郡一处地方,林凡手下兵卒就有三万余人,如今以战养战,手下兵卒已经有五万之众,但林凡依旧觉得不够,日后要有作为,还得扩军才是。 商议之后就定下了扩军至十万的规划,如今的扬州,完全可以承受得住这扩军程度。林凡也不要杂兵,虽扩军事重,却依旧以精兵为准,其中少不了的去山越中征兵,也要看看收服山越的具体效果。 张辽依旧领兵四万,充入都护府中,镇守江淮之地,手下系统自成一派,林凡对张辽的器重程度,也令林凡麾下其他将校为之咂舌。 至此,扬州所有规划都已定下,只待实施。扬州之地正在林凡的带领下,蓬勃发展。沉寂之后的爆发,恐怕要让世人更加瞩目了。 第309章:天下局势 转眼间就到了冬天,林凡收服扬州之地已经有了三四个月时间,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年,是192年。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林凡率九江之兵,自前年便出兵,花了一年多的功夫,横扫整个扬州,林扬州之名,威震天下,之后偃旗息鼓,平静了下来。 林凡忙碌的同时,中州也是战乱不停,最重要的一事,就是董卓终于挂了,据传闻是死在了司徒王允之手。 这年四月,长安阴雨绵绵,连续下了两个月的雨,世rén dà为诧异,不自觉地就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天气,就像是知道点什么似的。 王允获悉董卓与他的心腹吕布之间存在很深的矛盾,便巧施美人计,经过凤仪亭风波,董卓与吕布两人反目成仇,随后王允秘密召见吕布,正好吕布也有反董卓之意,两人一拍即可,商议杀董。 王允等人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正逢天子大病初愈。朝廷百官在未央宫集合,恭祝天子龙体安康。事前,吕布派同郡骑都尉李肃等人带领十多名心腹亲兵,穿上宫廷侍卫的服装,潜伏在宫殿侧门两边。当董卓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侧门外时,立即遭到潜伏在门后的李肃等人的突然袭击。董卓急呼吕布,此时的吕布却不同了,手捧圣旨,大呼:“奉旨杀贼!”董卓在绝望中被吕布所杀,并且株连三族。 董卓被杀,朝廷上下一片欢腾。董卓祸国殃民的行径,激起了天下人们的极度痛恨,铲除董卓,不仅顺应时代潮流,而且合乎情理。 董卓被杀后,王允“录尚书事,总朝政。王允任命吕布为奋武将军,假节,仪比三司,进封温侯,与他一起处理朝中事务。 然而高兴的太早了,王允与吕布勾结成一派,本就与原西凉军有矛盾,得势之后竟不接受西凉旧部的请求诏安,于是之后王允不到一月的时间,西凉旧部反叛,大行刀戈,一发不可收拾。 关中之地正式成了后西凉时代,代表人物李傕,郭汜等人。 在李郭联军进驻长安,挟持汉献帝掌控朝政之后,西凉军阀马腾、韩遂随即便在同一年率军请降,李傕等人于是拜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马腾为征西将军,屯兵于郿。 关中更乱了。 还有一处地方,那便是曹操的兖州之地。 今年的一年时间,上半年,青州黄巾军大获发展,连破兖州郡县,阵斩兖州刺史刘岱。 刘岱都死了,兖州群龙无首,济北相鲍信等人迎曹操出任兖州牧。之后曹操和鲍信合军进攻黄巾,结果就是大获全胜,不过鲍信却战死了。 曹操“设奇伏,昼夜会战”,终于将黄巾击败,到了下半年的冬天时候,一共获得降卒有近三十余万,青州黄巾人口百余万。曹操收其精锐,组成军队,hào青州兵。 这事情怎么看都有一点阴谋的味道,青州黄巾在怎么厉害,还能冲进兖州各郡里面去吧州牧给杀了,事出蹊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刘岱都挂了,为什么曹操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事最后的结果就是曹操出任兖州牧,而刘岱挂了,鲍信也挂了,兖州之中具有竞争力的人都挂了,曹操顺理成章统领兖州,事情圆满的有些过分了。 林凡会心一笑,这事自己也干过,再清楚不过了。兖州之事与吴郡之事差别不大,都是掩人耳目罢了,说不定老曹还是抄的自己的。 一想又不对,这事历史上就存在,曹操智谋无双,也谈不上抄自己的。甩甩头把这事情甩出去,这些旁枝末节的,想想就行了,不用过多追究,反正天下智谋之士都能看的清楚,各人有各人的理解。 之后的轨迹中,曹操差点就丢失了兖州,被吕布搞了一番,说不定就和这事有关。 第三处地方,就是袁绍的冀州,不能说是冀州,而是整个河北,袁绍势力进一步扩大,已经兹出了冀州的边境,欲取青、并两州,先前与公孙瓒界桥大战获胜,声势无双。 第四处地方,就是公孙瓒的幽州,公孙瓒经历了界桥失败,遭受挫折,还没缓过气来,依旧在与刘虞争幽州地方。 不过公孙瓒善武,在幽州的声势已经盖过了刘虞。 第五处地方,五斗米教教主张鲁,本是刘焉派去讨伐汉中太守苏固的将领,同行的还有别部司马张修,张鲁先杀苏固,后杀张修,已有不臣之心,如今占据了汉中地方,自成一家。 如今的益州,可谓“好戏不断”,已经撕破了脸皮,热闹非常,刘焉的威望还在,张鲁现今名义上依旧归属刘焉。 等刘焉一死,张鲁必反。 总体来说,天下已经没有了小股诸侯,该成事的都已经成事,该灭亡的也已经灭亡,天下诸侯各占其地,屈指可数。 天下间合纵连横,两袁的矛盾也完全爆发。 袁术与袁绍开战,袁术拉拢公孙瓒从后方出击,公孙瓒本就与袁绍有仇,一拍即可,公孙瓒令刘备屯高唐,单经屯平原,以为钳制,另外帮着袁术的还有陶谦,陶谦也出兵青州之地,用来威逼袁绍。 当然少不得也有林凡的参与,u看书ww.uuanshu林凡就扬州之兵,沿长江上下纵横,威胁着刘表,使得刘表不能威胁到袁术后方。说来也是好笑,林凡前段时间还与陶谦闹得你死我活,现在就结成了联盟。 诸侯之间,朝夕变化,因利导之! 可是这样一来,刘表就自然而然地与袁绍成了盟友,两者之间也在各自撺掇着关系。 不仅如此,还有曹操,曹操作为袁绍手下头hào马仔,自然是帮着袁绍的,袁绍与曹操合击,与袁术、公孙瓒以及陶谦的联军相持。 之后经过几番变化,袁术、公孙瓒以及陶谦的联军毕竟连接不到一起去,相互距离较远,公孙瓒更是在千里之外,人心不齐,战争之道也比不上人家,战了几场之后败下阵来。 林凡刚得扬州,偃旗息鼓,与刘表两人就是打酱油的,不提也罢。 天下之势,放在智谋之士眼中,自然得赞一句:合纵连横,阡陌万千。可放在寻常人家眼中,那就是乱成了一锅粥。 第310章:张纮到来 两袁之间的争斗,终究是袁术败了,历史上袁术败了,被赶到了江淮地方,豫州被曹操占据。 不过现在有了林凡的变数存在,袁术虽然败了,却根基未失,豫州未失。 当然,相对的,曹操的地盘就要缩水一点了。 林凡治于南昌,刘表被逼的心神不宁,过得可不比历史上来的安稳。 历史上的刘表,前期根本没有镜头,在乱世之中安稳过了有十多年,公元207年曹操讨伐荆州,刘表才被世人所知,想想看,乱世自从192年便算开始,过了十五年,刘表才露个脸,给他扣个守成之辈的帽子不为过吧? 如今却不同了!右边这邻居,不久前就扩兵十万,这让刘表如何安稳的了。 林凡坐在南昌卫将军府中,这一天,正在静坐,也是闲暇,公务自然有麾下诸多俊才处理了,林凡相对还是比较闲暇的。 二鸟来报,张纮快来南昌之地了,马上就要到城门,这下可是让林凡高兴坏了。早先时候就与张纮定下了约定:待林凡收取扬州之后,张纮就来投效。 可这林凡收取扬州之地也过了有段时间了,也不见张纮,自然是烦躁,如今听到张纮的消息,林凡自然是大喜过望。须知林凡手下智谋之士虽多,却都是少年,成熟稳重的就田丰一个,若是张纮来到,定能裨益。 “可...可...”二鸟说话支支吾吾的,让林凡好不痛快。 “有什么话就直说,支支吾吾的作甚?” “可...可张纮先生是打着庐江郡的旗号来的...” 什么?林凡大惊,怎么才一年半载的功夫,张纮就成了庐江郡的人了,这损失也太大了。林凡心疼不已,暗自恨自己得扬州后没有亲自去请张纮。 急迫等不得了,林凡迅速带人出了南昌城北门,徐徐前进迎接张纮,两刻钟后就等来了张纮,只见这张纮果然是打着庐江郡的旗号。 接住了,林凡见了张纮,第一句话就是:“子纲先生...”说完就说不出话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张纮乐呵呵的,道:“一别经年,林扬州已平步青云,又兼卫将军之职,可谓天下英主,带甲十万,世人无不知晓林扬州之名,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林凡不由的一阵苦笑:“既如此,先生何故违约。” “呵呵,违约之事不知从何提起?”张纮依旧淡定样子,“林扬州请听某把话说话,再论不迟。” 林凡等在原地,静待下文,徒然一想不对,复而将张纮请进城中,“走走,先生与我入城再说...” “先生此乃所为何事?”林凡恭敬问道。 “不瞒林州牧,张某此来,乃是投诚...” 林凡一听张纮投诚,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了,看似张纮未丢,高兴之余也觉得不对,既未与敌,何来投诚之意。 “为谁投诚?” “张某打着庐江的名义,自然是为庐江郡投诚。”张纮呵呵一笑,“庐江郡久经战乱,袁公路率兵来攻已达一年复半载,现庐江郡已疲敝不堪,陆康太守已心生退意,今特意将庐江相送,只待林扬州收取。” “庐江身处扬州地方,自然归属林扬州统辖,此天经地义。林扬州不妨直取庐江,以全扬州之名。” 张纮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凡,林凡现在若还不明白,那就真是太蠢了,没想到这扬州地方,最后一郡庐江,张纮已经事先为自己当了说客,说得陆康献庐江来投,这又是意外之喜。 林凡对张纮行一大礼:“先生大才,以庐江一郡之地作资,子瞻佩服,事先子瞻还误会先生,真是该死。” 张纮捋着四寸清须道:“既如此,张某可不是那背信之人。”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说着,两人就来到了州牧府外,林凡亲自执张纮之手,步入厅堂。边上的下人虽不明白这中年人是谁,不过能让主公如此对待,尊贵身份定然是少不了的,连忙去准备瓜果酒水,不敢怠慢。 “林某叩首,子纲先生能以辩才说的庐江来投,真可谓一言当得百万兵,子纲先生此宏事定要传遍世间,引世人争相模仿,我扬州能有如此大才相助,也能威慑敌胆,哈哈。” “州牧大人客气,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陆太守本就有托付庐江之意,天下尽知,某不过顺水推舟罢了,不当一晒。” 与历史上的陆康据城死守不同,现在的陆康愿意投效林凡,也起了变化,林凡心中也有预案,可眼前就有智者,不问岂不是浪费,因而急切问张纮道:“陆康太守来投,uu看书 .uuanshu 不知是真是假....” “应是真的。”张纮回道。 “何以见得?” “料想是被吴郡朱家之事吓得,林将军威重,陆太守凡事以家族为重,此时受了威胁,若是庐江城破,剩下陆家一整个大家也见不得好,左思右想之下献庐江来投,也在情理之中。须知庐江郡被袁公路率兵攻打一年半,已是支撑不住了。” 说起朱家之事,林凡变得正襟危坐,死口不承认,道:“子纲先生可不能乱说,朱家被严白虎逆贼残忍灭族,林某到的晚了一步,只能杀严白虎以祭朱家英灵,陆太守若是被朱家之事影响,也是感吾之恩,非感吾之威...” “是极,是极!”张纮一笑置之,端起面前酒樽喝了起来,“老朽适才喝的醉了,咬字都不清晰...” 这话说到这就够了,不能在往下说了,两人都知道这意思,林凡急忙转移话题:“先生以为这庐江郡该不该取?” “自然是该取,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庐江郡合该将军说得,为何迟疑?” 林凡迟疑之事,张纮自然不知,林凡也不愿瞒着张纮,就将自己与袁术的协议说了一遍,说到庐江郡本是林凡让给袁术之地。 张纮虽然不知道林凡为什么这么做,可还是尽心尽力地为林凡分析着:“岂不谬论,此一时彼一时,诸侯盟约,皆以利己为先,庐江本就是扬州之地,岂能轻易让给他人?袁公路若得庐江,必然扎根于此,稍差一步就能威慑我扬州腹地,这等重要地方岂能送他?” 第311章:为林凡解惑 “将军糊涂啊!切不可如此,昔日将军孱弱,将庐江地方让人,今时不同往日,将军麾下十万带甲之士,也不惧袁公路,当一战之。” 张纮以为林凡当初孱弱,不敌袁术,才将庐江郡让出去,林凡也不好解释什么,就随他去吧。 林凡也不是蠢人,昔日那做法自然有昔日的意思,只是嫌庐江郡不好下口罢了,今时陆康投效,林凡自然是要接着,这偌大的地盘,岂能拱手让人。 所为诸侯盟约,不过一张纸罢了,做不得数! 林凡愤然起身,道:“正该如此,庐江既然唾手可得,林某也自然没有再让出去的打算,子纲先生不必着急,林某这就去办。” 说着,林凡就吩咐三壮将众多幕僚全部请来,声势浩大,一来商议庐江之事,二来也是把张纮介绍给众人认识。 林凡说完,张纮就离席拜道:“张纮拜见主公!” 原来是张纮见林凡果断,人主之姿,最后的考校也过了,心甘情愿一拜,林凡大喜,上前扶起张纮,两人寒暄半天,尽是些客套话。 复而请张纮入座,林凡继续问张纮。 “子纲先生可知江东世家?江东世家大姓,由来稳固,某心中有些许迟疑,不知这陆家如何?” 林凡也有他自己的顾虑,世族把控诸多人口土地,不免就要与上位者冲突,若是一两个还好,还能压的下去,可若是世家多了,连接在一起,也不好对付。 “主公如何看世家两字?”张纮问林凡这话。 这话定要慎重了,毕竟张纮也是世家之人,这话也不好说。 “世家,利己者。以自家为纲常,富己而弱民,闲时尚不可见,乱时恐生事端。” 张纮又是微微一笑:“主公何故不敢大言。世家者,贤才聚集,从者依附,久而久之便自然形成,先以富己为念,富己之后,人心思变,才有祸根,若依法整治,其与常人无异,何必忌惮如此?” “世家子弟若富,继而招致跋扈,才惹得人厌,相互勾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横行乡里,为祸不仁。然而也有不少良善世家,诗书传家,与人亲善,乱世之中亦散尽家财,将养生民,不可同理而论。” 林凡皱眉说道:“恐法令不传耳!” 张纮继续给林凡解释着:“法令不传,乃当权者过失,如何能算在世家身上。某实不知主公为何如此忌惮世家大族,若强令严行,世家大族不可拥兵,不可霸田,其患自解,何必生疑?” 张纮这话也说的明白,世家不过是一群有权有势的集结体罢了,加以约束就行了,不必忌惮,这话听来也有道理,林凡也是暗自点头。世家之乱,晋朝得不到约束,一直到南北朝乃至隋唐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现在,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罢了。 说到底,也实在是林凡看的小说多了,张口就是世家之乱。世家之乱是没错,也没严重到要惧怕的程度。 “主公可知我大汉为何‘重农抑商’?”张纮继续道。 “愿闻其详!” “农者,国之根本也;商者,倒卖盈利也。蜀锦一匹,在蜀中不过贱价,顺流直下,到了中州大地就成了千金之物,暴利非常,长此以往,天下之民皆不耕其田,为之奈何?因此众当朝才不得不防,重农抑商。” 林凡点点头,确实如此,农业在各朝各代中都是根本,商业只不过是旁枝末节,历史上也只有宋朝开通了商业的脉络,未曾压抑商业,这才造就了宋朝的锦绣山河,清明上河图纵横百里,不足以写宋之辉煌。 “确实,只需‘重农’便可使国民丰衣足食,确保国家财税收入,政权稳固,何乐而不为?商者不过末节,去之也可!” 张纮也点头:“是极,然商者何其不幸,天下之物,倒来卖去本就是常理,易物始于远古先圣,本是好事,暴利之财,当权者可取十之八九,商人只留一成也是皆大欢喜,如此岂不美哉。” 张纮这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林凡也听得再清楚不过了。古代政府重农抑商,认为商业乃是贱业,打压不断,可林凡来自后世,自然知道商业就是个再正经不过的职业了。 商业为何没有兴起?只在于税法不够完善,世人妒忌商人的不劳而获,商业自然兴起不了。 汉代没有税法吗?也不是,只是汉代的税法不够完善,掐了这处就要露了那处,因此商人才能暴利。 收税也少,还比不上商人行商给的过路费。这钱财,多半落入过路州郡地方长官之手,与国家政权没有半毛钱关系。 地方长官尝到了甜头,uu看书ww.uuanshu.cm 商业得以苟延残喘,然后地方长官害怕商人做大,于是继续压缩地位,压榨经济,形成恶性循环。 林家本就行商,林凡自然知道许多。 ............. 说的有些多了,张纮借商业的例子来说世家,简单而明了,让林凡一下就听懂了,两者的地位虽有差别,一上一下,但本质却不变,只要加以约束,三申五令,管理不难,反倒是能让扬州有所裨益。 林凡起身,恭敬对张纮行了一礼,道:“先生大才,解除了某一直以来的困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当得此礼。” 张纮也笑呵呵地,站在原地受了。 张纮大才,不可怠慢,林凡就在府中设宴,将他介绍给众谋士,张纮之名,也是远近闻名,林凡麾下这些年轻谋士自然不敢怠慢,一一见礼。 继而说庐江之事,众人一拍即可,都是要计取庐江,时不我待,林凡急令太史慈作将,以刘晔为军师,前去与陆康交接。 陆康既然投效,想必不会阻拦,之后的严防死守才是主要,因而才派太史慈去坐镇。太史慈勇力非常,又兼熟知兵马,定无差错。身边还有刘晔为军师,林凡一想,定能高枕无忧。 张纮一来,手底下就有田丰与张纮两个中年谋士了,也要稳重许多,还有着不少年轻却聪颖的智者,料想也能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想到这,林凡不由的开怀大笑,拉起张纮就在厅中歌舞,赋诗吟诵不断,道:“天下英豪何其多哉,共为一石,某麾下便有八斗。” 一时间满座均贪欢。 第312章:新得庐江 次日一早,林凡从头疼欲裂中醒来,侍女打来一盆冷水,林凡沉浸其中,这才感觉清爽了许多,头脑变得明白,但也想不起来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 洗漱赶紧,疾步在州牧府走动。在府中,他看到了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子,正是张纮,正跪坐一旁,专心读书。 一袭青衫,器宇不凡。 张纮还住在府中,听下人提醒,林凡才渐渐醒悟过来,昨日只是饮酒高歌,也未对张纮有任职,张纮不住在府中住哪里? 他急忙上前行礼,口中说道:“林某见过子纲先生,子纲先生早安!” 被林凡有礼参拜,张纮虽然有学识之名,却也不敢托大。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林凡,说道:“主公现在乃是一方诸侯,拥地千里,手下带甲十万,纮如何能够受你大礼?” 张纮虽有济世之才,行为却不狂放,是个有礼君子,昨日为林凡解惑,正儿八经受了林凡一礼,到了今天,就不行了,这礼节坚决不受。 被张纮扶住,林凡脸色一正,说道:“文礼先生乃世之博学,林某不过末学晚辈,我向先生执晚辈礼,理所当然。” 听到林凡的话,张纮欣慰的笑了。这笑却很快就收起来了,指教林凡道:“主公既为一方诸侯,就再也不是末学晚辈了,也不再是文人身份,当行威严,切记。” 林凡再三反驳,张纮坚决不受,口中只有那句名言。 礼不可废! 林凡也是无奈,不见得行个晚辈礼就丧失了威严吧!在林凡看来,威严不是单纯的吓唬人而已,要让人发自内心地尊重你,身至末端也能显威严。 当然,时代不同,这些都是林凡借鉴后世的一些行为,放在东汉也不见得能行,东汉末年有东汉末年的规矩,林凡也不能逾越。 此事先不去管它,两人复而闲聊几句,张纮口中不停赞叹:“某一路行来,发现扬州境内的百姓,全都安居乐业。战乱不过半年的时间,战乱之景象皆不见,肃容也为之一变。扬州百姓复安康,主公真谓雄武之姿。” 听到张纮赞叹的话,林凡先是一愣,而后才有些感叹的说道:“当不得先生赞叹,不过麾下英才众多罢了。” 林凡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没错,扬州虽有战乱却不大,只是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就修复完全,重复昔日雄光,甚至比往昔还要更进一筹,实乃麾下贤才众多的关系。 你想想看,本都是一州之才,被用到了一郡之中,而且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少不得要用尽心思施展一番,蒸蒸日上。少年强则国强,就是这个道理。 这时,林凡才想起,他只顾着与张纮叙旧,居然忘了对张纮任职。 整理了一下衣冠,两人到大堂之上,林凡拿出州牧大印,说道:“自我取扬州以来,每日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不敢有丝毫懈怠。奈何某根基浅薄,欲逞霸业,远远不够,今日既然子纲先生前来扬州,林某斗胆,恳请先生留于此地,帮助林某管理扬州。”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本就是说好的,张纮欣然应诺,忽然问道:“我若前来扬州任职,主公将授予我何等官职?” 林凡答道:“扬州官职,但凭先生挑选。” 张纮闻言,哈哈大笑,扶起了林凡,说道:“我新来投奔,寸功未立,又岂敢身居高位?” “说得庐江来投,岂称无功?”林凡有些着急的说道:“以先生之才,扬州何等官职不能担任?” 张纮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主公,你身为上位者,遇事当权衡得失,谨言慎行。我若初来扬州,而居高位,反而不好,主公用人之策,不可因我更改。” 林凡还要争辩,被张纮打断了,“庐江来投,乃是陆太守本就有意,张纮不过一说客而已,陆太守能因此得高位,而张纮不能。” 林凡倒吸一口冷气:“此事林某当谨记!” “就任为州中长史如何?” 张纮摇摇头:“太高了!” “那就暂以军师职,入我幕僚。” 张纮应诺,道:“如此恰当,张纮多谢主公。” 这是林凡被张纮第二次叫主公,一听之下还真是心情愉悦,大喜过望,急忙扶住张纮的手臂,说道:“子纲先生肯来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说了没两句,林凡派人带张纮前去上任去了,uu看书wwuukansh 也是紧急,张纮不愿耽搁,安安稳稳地上任去了,林凡特意赐下州牧府旁边宅子一座,以示器重。 没过几日,林凡就彻底收取了庐江郡,可怜袁术废了一年半的功夫围困庐江郡,到头来竟为林凡做了嫁衣。 袁术本就以林凡为友,也率兵全然退出了庐江郡,将庐江郡拱手相让。 不过现在既然都为诸侯,林凡舍不得庐江地方,难道袁术就能舍得吗?率兵退出庐江郡,算是给林凡面子,算是很够朋友的做法了,可其心里必然是不痛快的。 又过了几天,林凡在南昌之中就收到袁术的书信,书信正中,写着几个大字,道:卫将军林子瞻收。 拆开信来一看,只有白纸一张,什么也没写。 林凡一看,什么都明了了,袁术什么都不说,只是以卫将军相称,那必然是有责怪之意,袁术率兵退出庐江,再发这信,仔细深究,其中还有询问之意。 这信也是玄奥,就跟后来曹操留给荀彧的信是一样的,白纸一张让你猜,你猜出来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往往你心中在想什么,猜出来的就是什么。 林凡也是苦笑,什么时候袁术也会了这小把戏,立刻便是提笔疾书一封。 道:江东世家林立,陆康率陆家来投,形势逼迫,不可不收,不收则江东世家异心,因此林凡才在千难万难之下,为了扬州的稳定着想,才收取了庐江郡,背弃盟约只是万不得已罢了。 反正就是一堆扯皮的话,也没什么营养,全信的主要营养还在这最后一句。 愿助兄长复夺荆州。 第313章:又有投效 192年绝对不是平静的一年,前文已经说过,各地杀伐不断,大诸侯冒出头来,小诸侯尽数灭亡。 关中也是杀伐不断,董卓死了,中间有王允过度,现在又有李傕掌势,汉献帝依旧是出不了头,还得继续被欺压。 而且熟悉历史的林凡知道,这欺压,还得持续三年才行。 远的先不去管它,李傕掌势之后,本就没有自信,对天下诸侯是大加封赏,极尽示好之意。 林凡得了便宜,也被封为“瞻侯”,一时间威望无比。 汉代封侯可不容易,君不见“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现如今这封侯爵位,却让李傕送出来不少,也变得不值钱了。 不久之后又有贤才来投,这次是两人,一人是东城鲁肃鲁子敬,一人是江夏李通李文达。 两人都是不错,为一时俊杰,鲁肃更胜一筹。 两人都是以前林凡就邀请过的贤才,不过当时没有答应罢了。鲁肃当时外出游历,不在家中,因此没来得及回应,等回到家中,这事情已经耽搁了。 人家贫寒之时不去投效,等人家占据了一州之地,再去就已经迟了,鲁肃就是出于这考虑,迟疑又迟疑,迟迟未来,幸好刘晔与鲁肃乃是好友,鲁肃书信一封问刘晔意见,刘晔当时就是请鲁肃前来,愿意为鲁肃说明原因,在林凡面前引荐。 鲁肃也是奇人,欣然就来了,自己来不说,还带着一家百口过千人来到,别看着鲁肃年纪还小,可却是少年当家,因此才在性格中养成了老成的一面,这次能举族前来,也是下定了决心的。 与鲁肃不同的是,李通此行更是人仰马翻,前前后后有两万余人跟着李通来到扬州,投效林凡。 这么多的人,也不是李通家族之人,准确来说是李通的部曲,李通麾下这么多的部曲,也是粗通军阵之道,也能为林凡提供后备兵源。 李通字文达,本是江夏平春人,早先时候以游侠名闻名于江汝地区,和同郡人陈恭起兵于朗陵后,很多人都归附,逐渐就形成了势力。 当时有个叫周直的人,部下有两千多户人家,与陈恭、李通表面和睦其实互相仇恨,李通想设法杀掉周直,但陈恭认为困难。李通知道陈恭没有决断,便独自定计,与周直聚会,趁酒酣的时候杀了周直,周直的部下发生sāo luàn,李通带领陈恭杀了周直部下的首领,吞并了他的队伍。 后来陈恭的妻弟陈郃,杀死了陈恭,占有了他的部下。李通攻破陈郃的部队,斩下陈郃的首级来祭奠陈恭的坟墓。又活捉了黄巾军大帅吴霸并招降了他的部下。 通过数次的吞并,才有了李通如此多的部曲,之后又碰上了大饥荒的年月,李通倾家荡产赈灾救民,同儒士平分糟糠,大家都争着来服从他,从那以后,盗贼不敢来侵犯。 不过与鲁肃不同的是,李通上次就在江夏之中,林凡书信相邀,被李通婉言拒绝了,回信说道麾下人马众多,不好挪动,实际上只是在审时度势罢了,这次等林凡完全占据了扬州之地,李通就立马带着军马来投,免不了的让人想到这点。 须知锦上添花怎么也比不过雪中送炭的! 不过李通此人,也有俊才,且中正严明,不因私忘公,军马纯熟,比不上马超、太史慈这类的非凡将领,当个营中副将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凡对李通也是大加封赏,封领军将军,安抚人心。 这两人来了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人,这人却与旁人不同,乃是个彻头彻尾的佞才。 正是徐州笮融。 为何要单独提一提此人呢?实在是因为这人也是了得,历史上本是相同的一件事,他做了三遍,且都做成了,让人啼笑不得。 笮融常出现在刘繇麾下,给人的影响也是如此,实则不然,笮融一开始是在徐州牧陶谦手下任职,当时天下大乱,笮融拖家带口数百人,依附到陶谦手下,陶谦任命笮融为下邳国国相,下邳国乃是徐州属国,诸位可当做一郡来看,国相便是郡太守。这还不算,陶谦还让笮融负责运输广陵郡、下邳郡和彭城郡这三郡的漕运,可谓恩宠有加。 然而笮融不当人子,不仅放纵擅杀,截断了众多粮食也没有送到陶谦手上去,反而中饱私囊占为己用。 长此以往也不行啊!笮融之后就随之而来,做了惊天动地的三件事。 第一件,曹操进攻徐州的时候,徐州全境如惊弓之鸟,笮融带领手下士兵和部属男女共一万多人就跑了,南下来到广陵郡,广陵郡太守赵昱,将笮融奉为贵宾,并摆下盛大的酒席招待笮融和其士兵和部属,笮融看到广陵郡物丰民富,不禁心动,於是,在一次酒宴里,藉以敬酒的时候,斩杀赵昱,并命其士兵杀烧掳掠广陵郡。 第二件,笮融带着其手下士兵和部属及掠夺广陵郡的财物南下秣陵,投靠了薛礼。薛礼原是陶谦手下的彭城国宰相,但受到陶谦的po hài,薛礼早先时候就带着其部属逃到秣陵来了。 薛礼也跟赵昱一样,u看书 .uukanshu设宴款待笮融,但是笮融也按部就班,杀害了薛礼,吞并薛礼的部属。 第三件,笮融之后又投靠扬州刺史刘繇。刘繇又任命笮融协助刘繇任命的,当时的豫章郡太守朱皓,防备荆州牧刘表,笮融到达豫章郡后,又用杀赵昱、薛礼的方式,杀死了朱皓,并自己当上豫章郡太守。 刘繇得知后大为震怒,带兵攻势笮融,笮融部属溃散,笮融逃亡到深山去,被山中百姓和山越联手杀死。 不得不为吕布喊冤,东汉末年这第一反叛的名hào,绝对落不到吕布头上,吕布这千古骂名,也该歇一歇了。 话说这笮融也是个奇才,同样的方法同车同路用了三遍,偏偏还让他成功了,你不赞一句人才都不行! 这次也起了变化,时间点提前了一点,不过内容不变,笮融杀了赵昱,带着众多部属及掠夺的广陵郡财物投奔林凡而来。 对于这等好事,林凡自然不会手软,钱财与士卒留下,人头给陶谦送回去,两全其美。 第314章:登高 公元192年眨眼而过,到了193年的春天。 各地依旧杀伐不断,林凡得到扬州之地也有段时间了,扬州之内安定,一片蒸蒸日上之景。 林凡邀请众多扬州世家大族,趁着踏春时机,共同登高,目的地便是一山,名曰神居山。 天下已经大乱,林凡与袁术约好了,等春发之时,就要合力对荆州用兵,现在这刚刚春发嫩芽,林凡也是百忙之中,抽空才有了这登山的念头,正是得之不易。 前些时候,林凡亲笔手书一封,邀请扬州大族前往,信中只有两字:登高! 登山便是登山,登高其实更有寓意,众家族智者虽都是臆测,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来。 古来登山可有不同含义的,例如“泰山封禅”,“秦皇汉武骊山梦神女”,“唐玄宗老君殿降圣”等等,虽多数都是虚构,却能从中表达出自己的意愿来,警醒世人。 神居山也是了得,素来有“江淮第一山”之称,扬州之内少山,尤其少高山,这神居山还在徐州境内,紧靠长江,临近江都地方。 神居山听名字就知道其中意味,相传为先圣三皇五帝之一的帝尧的出生地。 得到邀请之后,这些世家大族也不敢怠慢,匆匆准备下就与林凡一同来到了神居山。 神居山身处徐州境内,恐有人问了,林凡前来,是否太过危险? 倒也不必太过担忧,林凡出巡,自然有军卒接应,两万水军横锁长江,以为后援,陶谦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怎么样。 不仅如此,陶谦还得小心伺候着,神居山附近的徐州官员,都是随同,小心谨慎,不敢犯错。陶谦屯兵于后方,也在小心戒备着。 这天与众人行舟过江,来到神居山下,林凡身着素色绸锦,兽面皂靴,外面披着一件月白色蜀锦外袍,并不以将军模样视人,却内敛大方,一幅君子装扮。 林凡当先走在前面,张纮、周瑜和顾雍、陆康等十几位林凡近来结识的扬州世族中说的上话之人正走在后面。林凡谦谦有礼,翻身骑上一匹鞍辔鲜明的白色骏马,身后众人也都是各有骏马,这登山道路也是长途跋涉,道路宽处能骑马行走,等到了窄处,就得下马步行了。 林凡等人来登山,自然是紧张戒备着,方圆十里之外并不见闲杂人等,只是随从车马遍地,人喧马嘶,僮来仆往,好不热闹,其中不乏江东一些小有名气的世家子弟跟风而来。 一路与众人嘻戏,花了两个时辰多才到了山头,幸亏是一早就到了,如今春日明媚,春风和煦,不冷不热,等到了山头,毕恭毕敬地行祭祀之礼,拜天,拜地,拜先圣帝尧。 张纮向林凡行礼,故意大声问道:“主公可知这神居山因何得名?为何如此热闹?” 林凡马上从容作答道:“这有何难,一者此地先有先圣帝尧生于此,端的人杰地灵,先圣帝尧,教万众生民,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富而不骄,贵而不舒。黄收纯衣,彤车乘白马。能明驯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便章百姓。百姓昭明,合和万国。是以神居之名。” “二者此地背靠长江,育我汉民,临江两地,水土富沃,两地百姓无不欢腾,如有神助。” “这第三嘛,先人氏广陵王刘胥,黄肠题凑,便安葬于此,此山历来便有神迹,故称神居山。” 张纮捋须微笑道:“主公果然博学多才。” 林凡谦逊道:“多亏子纲先生教诲。” 复而又一笑,道:“临南少山,如今这神居山神骏,虽廖慰吾心,却难免有些许怅然,遥闻泰山危不可及,上通诸天,今日观神居而知泰山,我等今生若不能往赴一观,其不可惜?” 众人一道称是,林凡在众人的注目中纵身下马,走到一处高地俯瞰滔滔江水,一阵微风袭过,将他身上的蜀锦白袍吹起,更衬得林凡仪态潇洒,风姿卓绝。 “天下名山岱宗夫,临山绝顶会有时!” 林凡即兴吟诗一首,也是拼凑的别人的,却惊的众人落箸,也不知该附和些什么,只是一心低下头,只顾吃喝。 众人来时都自备的有吃食,林凡也不例外,拿出准备野宴的食盒,就与众人分食。 也有不少祭奠完成之后的贡食,也能食用,且有美好寓意,称之为福柞,u看书 .uunshu.co 更加引人争抢。 不愿多说刚才之事,林凡心中凛然,知道今天说的出来踏青,只要廖表心意即可,也不用过多相逼,当下镇定心神,不再多言,直待张纮与周瑜将野宴的器皿食物摆布停当后,方才与二人同席而食,席间所谈的无非是扬州民俗,或是隐秘风土,抑或是先圣学术,也可是巧词酒令。投壶,跃马等等娱乐活动自然是少不了的,直至傍晚方才尽兴而归。 林凡此次登高之举,必定流传世人,以表林凡之志,此外,还有千古绝唱由林凡趁兴而作,必然也要传于世人。 兴平四年,暮春之初,扬州之兴,会于临江之神居,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夫首者,卫将军林子瞻也,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无不将以报雠,转斗千里,尽有江南之地,诛其名豪,威行邻国。 今时登高,偶有雅作,乘风赋诗,曰:秦皇基之以武,高祖成之以德,既饮杜康,慨当以慷,愿求贤如及,恤民如稚子,接士尽盛德之容,执鞭鞠躬,以重汉威,祈承德运,整待应期,征讨暴乱,克宁区夏,协建灵符,天命曰集,遂廓曰基。 呼壮士哉,宁死不渡。命由天定,民岂不伤; 愿不赴往,酬以牛羊。君若有灵,食我烹厨; 士武提携,名传内外。赐之斧钺,得使征伐; 秦皇汉武,成霸封疆。斯人远矣,还复今朝。 第315章:甘宁来见 一行人下山时天色已经过了午时许久了,也是幸好下山比上山快,今日才能赶得及。 “今日登山,真是痛快,登高而眺,能观山景,能感万物复苏。”林凡吐气抒怀道。 “主公大才,必将为世人知。”张纮随口接过就是赞了一句,“尤其是主公诗词中最后那句:秦皇汉武,成霸封疆。斯人远矣,还复今朝。端的霸气威武。从此以后,天下无人不知主公威名。” 被张纮夸的恢弘,林凡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是借鉴别人的,不愿再多说,只是晒笑着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众人行舟于长江之上,外边自有军卒守卫,可行至半途,就听见连番吵闹声,乍时间火光也起,扬州水军正与一千左右铠甲不整的人马对峙,双方相互谩骂,一片骚乱。 周瑜正带人组织着秩序,见林凡等人过来了,快步迎了上前,林凡却皱眉问道:“公瑾,这些是什么人?陶恭祖竟然派出这样的散兵游勇来截杀我们?他未免太过小看我等了。” 周瑜吐纳不乱,微笑着道:“我看不是陶徐州的兵马,陶徐州若派这点人就想截杀我军两万兵马,未免太儿戏了。对方衣冠不整,料想应该是劫江之人。” “劫江贼人啸聚如此党羽,就敢来与万人对敌,殊不简单,莫不是寻死?走,前去一观。”林凡一甩蜀锦披风,带着麾下数人驰至前舟之上。 前方还有些喧哗,林凡举起左手,示意静下来,示意稍安勿躁。 林凡下令脚下艨艟前进,至于江中,径直行到对方那群人面前方才停住,蒋钦、周泰等猛将唯恐林凡有失,急忙护卫左右。 来到这伙贼人面前,面前之敌确是江贼无疑,却尽是富贵,从桅杆船帆之中就能看出来,敌方船队之间为首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剑眉入鬓,目似朗星,略显凌乱的头发用一根带子束在脑后,耳边插着一根孔雀尾羽,身着一领蜀锦战袍,斜袒在左边,露出结实的左臂和胸膛,腰间一侧挎着一把铁脊战刀,另一侧则挂着一串黄金铃铛。 林凡见了此人装扮,又听其言语,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他是何人,边上的周泰等人还要提醒,却被林凡立刻拦住了,这个时候,还是多些趣味性的好,周泰说出来反而无趣。 “可是陶徐州之兵?”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年轻人没力气地翻了翻眼,“陶谦手下能有如此精锐的军卒吗?” 这人也是嚣张,明明人少,却毫不害怕,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林凡麾下众将不岔,都是跃跃欲试,准备迎敌,被林凡拦下了,林凡冷笑道:“既然你不是徐州之兵,便是江贼,区区千余众就敢拦我扬州水军,怕不是来寻死的吧。” “休要聒噪,这事跟你说了没用。”面前这人无奈的摊了摊手,“你等虽然人多,却不能阻我,这长江之上,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说完好似醒悟过来了,复而双手叉腰,哂笑道:“算了,跟你说这么多干甚,小白脸,快快把林扬州叫出来,就说我有要事相见。” 这人是来找自己的,却不认识自己,林凡不由失笑:“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谁。长江锦幔舟,酬君重知己。尊驾可是锦帆甘宁甘兴霸?” 原来面前这人,正是甘宁,而劫江打的这伙人,自然就是他的手下,锦帆贼。 “哈哈哈哈!”甘宁纵声大笑,“没想到老子威名竟传播天下了,不过你这人说话也不痛快,世人多称某等为锦帆贼,你这小子巧妙说辞,是不是想讨好老子?” “大胆!”周泰等人掣刀出鞘,一派勇烈气息,所谓君辱臣死,在众将看来,林凡的名誉,可是比自己生命都珍贵的东西。 马超更是勇烈,亲乘一艘快船就要杀向甘宁,众人还未看明白,马超已乘船过了中间地方。 “孟起小心!”林凡高呼一句提醒,这毕竟是江上,马超虽然不是个旱鸭子,但这水性自然是没有甘宁好的,客场作战,若是起了闪失就不好了,急令周泰与蒋钦上前接应。 马超乘船上前,待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便气沉丹田,纵身一跃,跳上了甘宁待的大船,甘宁趁着马超立足未稳,抢身上前,一刀劈下来。这刀也不算太快,只是事出突然,又在船上,甘宁出刀趁着马超无备,就算是天下第一流的战将,马超也是反应不及,情急之下向旁边一滚,u看书 w.uukanh.o 避开了致命的一刀,顺手抄起身侧的虎头湛金枪,持枪以对,正式进入战斗模式。 马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住枪尾,沉身弓腰,将长枪缓缓拉开,甘宁眉锋一挑,“嘿”了一身,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有点意思。” 天下间第一流的猛将,看着这武艺路数,就有感应,就知道这人不是花架子。 “喝!”甘宁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横江大刀全力扑上,凌厉的刀势携着身体的重量一起压上,欲抢进身来,毕竟马超是长兵器,摆开阵势对甘宁不利。 马超则不慌,以长敌短,身后虽然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横枪正面格挡甘宁的劈斩,却招式不乱,火花四溅,长枪格住了大刀,复而被巨大的力量推动着退后,长枪顺势一斜,将刃尾插入船上,借势撑住了甘宁的刀。 甘宁以短攻长,初时借助自己的勇力大占上风,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自己的攻势开始渐渐被马超凛冽的攻击所压制。甘宁虎吼一声,冒着被马超刺中的危险,扭身闪进了马超三尺之内,在长枪锋尖擦着他小腹而过的瞬间,拧身发力,挥出一记凌厉的刀光。战刀划开空气,带着尖锐的啸声向马超腰间砍去。 马超弓马合一,往侧身一跳,躲了过去,转头一个反身,长枪划出一道银色的光芒,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刺了出来。 刺啦一声,就划破了甘宁的衣角。幸好甘宁躲得快,不然少不得得流血几两。 手下要来帮忙,甘宁却也是豪气,大刀一挥,横着挡住了,“不准过来,这是老子自己的事。” 第316章:过帐1叙 复而又战到了一起,硬碰硬,马超突然臂上发力,猛的一振,荡开了战刀,两人都被对方强横的力量震得虎口开裂。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隙,两人再次蹂身而上,开始了下一轮攻击。双方抛弃了所有防御的招式,完全是以攻对攻,尖锐的刀枪相斫声不断响起。 船上本是极大空间,两人交战也是如履平地,只是突然一个海浪过来,船身摇晃,马超一个摆子,甘宁却纹丝不动,这就有了分别,马超落了一式,被甘宁抢攻,只剩下守势了。 转眼间又过了二十招,不分胜负。 海浪兴起了,连绵不断,林凡急忙令周泰、蒋钦去把马超接回来,马超也知道海浪兴起,一时半会止不住,自己战场不利,就要落败,不得已回自己船上。 甘宁麾下弯弓搭箭,被甘宁严词喝退了:“住手,忘了我等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吗?” 两帮人马又站定,林凡水军之中弓弩无数,要真打起来甘宁只能望风而逃。不过林凡心有想法,不愿如此。 “你既然要见林扬州,竟不识得林扬州当面,还敢口出狂言!” 手下人把林凡的名号点出来了,甘宁大吃一惊,这才收起了嚣张心思。这下众人都把话说开了,林凡知道了面前的甘宁,甘宁也知道了面前的林凡,两人却变得沉默了起来。 “锦帆甘兴霸,纵横长江里。我早有耳闻,适才也不算讨好将军。”林凡率先开口道,也不知该作何称呼,就称将军,在乱世之中准是没错的。 甘宁拱手,道:“当不得将军赞叹,巴郡狂徒甘兴霸,适才不识将军当面,妄行冲突,请将军恕罪。将军敢亲冒箭矢,故才不识,甘宁佩服,真乃雄主之姿。” 林凡会心一笑,这甘宁,绝对不是蠢人,夸了林凡一番,不自觉地就把自己干系抹干净了。说的也明白,那个主公能乘舟到阵前来?这事怨不得我甘宁。 林凡也无怪罪之意,道:“兴霸怎地要来见我,是专门等在此地的吗?” 甘宁点点头:“听闻将军登神居山,甘宁特来见将军,愿效犬马之劳。”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天下气运真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自己才在神居山上赋诗一首,莫非这气运就到账了,竟有大将来投。 这效率,比充手机话费都快多了! “既如此,兴霸兄可敢来帐中一叙。” 林凡邀甘宁过船一叙,甘宁果然豪杰过人,不顾手下劝阻,就乘轻舟过来了,虽本就有投效之意不假,可这伙人毕竟是刚刚冲突过的。甘宁之胆略,由此可见一斑。 中军帐中,林凡设宴,众人饮酒,马超与甘宁怒目对视,似乎刚才的争斗还未停下。 “兴霸纵横长江,我早闻你名,只是竟未能见面,引以为憾事,今能相见,不负神居山此行,哈哈。”林凡客气道。 复而又问甘宁此行的细节:“兴霸怎会等在江中?” 甘宁叹了一口气:“唉,此事一言难尽,某此来特意投效,请将军收纳。” “某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人称锦帆贼,当时觉得痛快无比,只是随着年岁增长,经高人指点,熟读诸子,才觉得当初真是错的一塌糊涂,大丈夫行于世,当立不世奇功。纵横于乡里算什么本事。” “某思来想去,将军往来征战,智略超世,用兵如神,某常听闻。如今更是雄踞扬州,括囊远图,永保维城,可谓为之于其未有,治之于其未乱者也。将军雄主之姿,引得某心神向往,特来投效,请将军收容,宁定效犬马之劳,披荆执锐,敢不赴死?” 说着话,甘宁就抱拳单膝了下来,行个标准的将军礼,马超怒目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望着面前来投的甘宁,林凡心思跳跃,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想起甘宁的一生,也真是坎坷。 甘宁年少时确实轻薄,后来长大了之后幡然醒悟,变得懂事,钻研诸子百家之说,想有所作为,后来就效忠了刘表。 可是刘表也不待见他,从前锦帆贼的名号给了甘宁很多污点,在刘表手下干了许多年,就快要泯然众人矣了,还是个不入流的官职。 孙权领兵西攻江夏,uu看书uknshu.om 黄祖大败,狼狈逃溃。甘宁将兵为其断后。他沉着冷静,举弓劲射,射杀孙权的破贼校尉凌操。让孙权军不敢再追,黄祖性命这才得以保全。甘宁立下大功,可黄祖仍不重用,甘宁,甘宁也想弃之而去,只是没有一条万全的途径,只能独自忧愁苦闷,无计可施。 最后在苏飞的帮助下,从黄祖手下逃脱,到了孙权麾下,才算是得到重用,也是个大器晚成的例子。 在孙权麾下过得好多了,虽然因为射杀凌操的关系与凌操的儿子凌统不相往来,只是在关键时候两人也能抛开私怨,团结对敌,所以影响不大。 甘宁最出名的就是百骑劫曹营了,最是率领百人就敢去劫营,可见其壮气毅然,勇冠一时。虽然因为人少,其实劫营的效果不大,但这份勇气却难能可贵,由此,孙权对甘宁更加看重,并称赞道:“孟德有张辽,孤有兴霸,足相敌也。” 张辽当时可隐隐有与关羽争天下第一将的影子,更何况张辽在孙权心目中可是留下过巨大心理阴影的,孙权说这话,足以见得甘宁之威。 心思转回来,看着面前恭敬行礼的甘宁,林凡也是心喜,甘宁就是奔着投效来的,让林凡好多招揽的话都不用说了,急忙将甘宁拉起来,深切地看着甘宁,诚心诚意道:“兴霸来投,吾当以上将待汝。” 甘宁再次谢过,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帐中一片欢乐。 没过多久,林凡就变成了苦笑,道:“兴霸,你有所不知,我可找的你好苦啊!”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了?甘宁一头雾水。 第317章:出海易物 林凡口中说的寻找甘宁,也绝不是客气的空话,想当初许多年前,林凡就有了出海到幽州乃至辽东地区的打算,以粮换马,与公孙瓒也都说好了的,只是一段时间以来,寻不到合适的出海领队,蒋钦或周泰虽都可以,却没有甘宁来的稳妥。 故此才有了这说法,将这话给甘宁解释了一番,复而问甘宁出海一事。 饶是大风大浪里驰骋的甘宁,也是面露凝重之色,思前想后,不敢作答。 可甘宁总归是甘宁,想了许久,猛地一定神,还是开口了,道:“也不是不行,海外行船,需要大船,需要多帆...” “需要多大的船?” “前后两百丈,纵宽五十牛,内以木制,外以铁镶,上竖多帆,俱为大帆,随风摇曳,左右可调。某家祖传有一书,写的便是这大船制造。” 甘宁简单地说了两句,这事情,林凡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术业有专攻,不懂就是不懂,胡扯两句只能瞎掰掰,反而倒帮忙。 唯一能做的,林凡依稀还记得后世年少时候在有钱人家办公桌上看过的航船模型,也不了解其中原理,以后按原本模样绘制下来,给甘宁送去,看能否有提醒。 东汉时期,毕岚已发明龙骨水车,不过并没有完善和推广,不为人知罢了。 毕岚是何人?那便是大名鼎鼎的十常侍之一,坏虽坏,毕岚造的东西还挺多,史书有载:.....又使掖庭令毕岚铸铜人四列于仓龙、玄武阙,又铸四钟,皆受二千斛,县于玉堂及云台殿前。又铸天禄虾蟆,吐水于平门外桥东,转水入宫。又作翻车渴乌,旋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以省百姓洒道之费。 造了四个铜人,四个钟,还有会吐水的天禄、蛤蟆等,请注意这个天禄和蛤蟆是把宫外的水转入到宫中的,这可是有技术含量的,当然这些都是皇帝观赏的,而毕岚造的这个翻车,虽然初衷不是为了老百姓,但却在后世造福了老百姓。 文中说的这龙骨水车,便又叫做翻车。何为龙骨水车?已经是先民的智慧了,简单利用链轮传动原理,以人力或畜力为动力,带动木链周而复始地翻转,装在木链上的刮板就能顺着水把河水提升到岸上进行农田灌溉施于田间水沟。因为履带形似龙骨,故称龙骨水车。 放到现在来讲就是链条机械装置。 这发明,绝对可以放在大船航行之上。混沌间,蒋钦就忘了刚才的不快,与甘宁热闹地讨论了起来,犹意末尽,神色极为兴奋。 三言两语之间,这模型就定下了大概,什么船型,什么竖帆,什么变橹等等,直直让林凡听不懂,蒋钦禀报道:“主公,甘兴霸所言这事,末将回去和造船师商讨商讨,原本我水军之中就有臆测,如今与甘兴霸所言结合,定能事半功倍。” 正是大喜事一件,林凡虽然听不懂,但也上瘾了,忽然想到一事,这行船分为两处,一处是型号,一处是动力。林凡又问:“兴霸,那到了无风时候,该如何行船?可有办法?” “主公放心,行船靠的不过水势和风势两类,逆流多为顺风,相互不差,至于这逆流之中,也能借水势,只需技巧。” 说着,甘宁就给林凡讲了讲如何发力,如何省力,如何借水势,如何改变船桨角度等等,有意炫技,给林凡说的天花乱坠。 反正林凡也听不懂,急忙把甘宁叫停了。也实情告知甘宁,说了自己与幽州公孙瓒约好易物之事。 “兴霸,如今我帐下只有你一人最适合这出海之事,你可愿一行?”出海毕竟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比不上上阵杀敌,林凡急忙又加上几句,“待兴霸归来,必有重赏,入军为将,独领一军。” 甘宁略作思考,答应了下来。 “承蒙主公看重,末将定当奋力而为,以报君恩。” 这出海的人也定下来了,林凡大喜,立刻便是征海将军封赏甘宁。 .......... 大半月之后,一处临江地方,林凡与甘宁等人立马在高岗之上,远远的看着远处帆船。 扬州水军的军士们在甘宁的协助下已经造好了大船,今日正是启程时候,甘宁就带着手下的八百锦帆贼出海,海船还在不远处,此处不过是个小渡口,甘宁手下在岸边扎着木筏,誓师出征,狭小的渡口一时间纷乱扰攘,人喧马嘶。 林凡负手看着这景象,转过头问甘宁道:“兴霸,此行大概需要几日?” 甘宁心下暗暗盘算,沉吟了半晌道:“短则月余,长不过三月,必有消息传来。若无消息,恐已遇危。” “说的什么话。”林凡晒笑一声,折了折手中的马鞭道,“时间多点就多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uu看书 ww.uunsu.cm 万事以小心为上,事有不成也无所谓,我麾下可就只有你甘兴霸一人能做此大事,经不起损折。” 甘宁点头称诺,接着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兴霸不必有所顾忌。”林凡笑道,“在我麾下,事无不可对人言。” 甘宁呵呵的笑了起来:“主公就不怕末将以此为借口,一去不返?” 这次行船之中,可带着金银粮草无数,观之累目惊人,故而甘宁才有此问。 “所谓盗亦有道,兴霸绝非贪财之辈,我的眼光向来不错。”林凡也跟着笑道,“再者说了,乱世之道,当留霸名,些许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要之何用?兴霸若需,直接与我说就行。” 甘宁点头称是,抱拳示意。 林凡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江湖豪侠最重义气,甘宁更是如此,只要一旦倾心相交,便会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此兴霸万事小心,某专候佳音。”时辰已到,林凡拱手向甘宁作别。 “末将定不辱使命。”甘宁拨转战马,腰间的金铃叮当作响,“主公保重,一月后我们再会。” 林凡目送甘宁离去,在他的面前,是一片星辰大海。 身后也有文人显摆,甘宁此次带八百锦帆出海,与当初徐福带五百童男童女出海相似,不过徐福所作所为是为长生不老药,与甘宁可不同。因此身后有文人赋诗,也无人将两事相提并论。 林凡静静等着甘宁的回来,甘宁本是蛟龙之姿,战场杀敌的好手,这次出海只要留下海图就行了,回来后自然要入军中,林凡可舍不得把甘宁埋没了。 第318章:周瑜出谋 春分来到,林凡在南昌城中,召集众将前来,商议出兵荆州之事。 轻松的气氛让军帐内的众人都轰然大笑,一年来的日子过得也是滋润。 林凡连忙冲着那些哄笑的几个熟悉的人做了个肃静的手势,随即正容。对帐中各将军严声说道:“今日召集众将前来,是有要事,新军已经练成了,经过这一年的调整,江东也算是平定,正是出兵之际,我与袁公路商定好,直取荆州之地,出兵在即,不可嬉戏。” 林凡的这句话,可算是说出了在场所有武将的心声,这一年的沉默,可算是把他们都给憋坏了,所有的武将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林凡的下文。林凡则是微微一沉吟,忽然抬起头对着一旁的田丰问道:“元皓兄!现在扬州六镇的兵马都是多少?” 这事田丰当然知之甚详,先是稍稍想了想,随即拱手回答道:“禀告主公,一直到上个月月底为止,扬州之兵已逾十万之众,各郡之中留有郡兵三千,除此不算,张文远将军统御五万兵马,镇守江淮之地,守御庐江郡、九江郡及吴郡大半地方,主公麾下直属也有五万余,另有水军两万,可谓兵强马壮!” 这一年时间里,也不是光就豫章郡在发展,外派出去的六郡郡守都是奇才,也都按照林凡的命令,积极发展着地方政事与军事力量,毕竟现在是在乱世,没有足够强大的军事力量,那么什么都是无用的。 鲁肃刚来林凡军中,却被任职为卫将军府主薄,听了田丰的话,也是暗自心惊,心惊林凡军略的强大,也心惊林凡对于张辽的器重。 身为主公,也不能管得了所有的事情,待得幅员辽阔,便需要外派将军驻守,这本是世间常理,然而张辽却不同,张辽在江淮之地,行都护之权,开府建牙,权利高众人一等。江淮之地,成了张辽军政一把抓,这可是危险。 历来外派将军都是军政分开,这张辽如此,免不了以后尾大难掉。鲁肃看了军帐中众人,都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这可不行,虽然不知道林凡帐下众多贤才为何如此,但鲁肃还是一咬牙,上前谏言道:“主公,张辽将军坐镇江淮,恐...” 林凡自然知道鲁肃的意思。被帐下谋士吵了无数次,不知道才有鬼呢!挥挥手止住了鲁肃说话,示意知道了。 其实这林凡对于张辽的器重,也不是三国之中头一家,近处的就有刘表之与黄祖,陶谦之与臧霸。黄祖守江夏,臧霸守琅琊。 甚至到后来的张绣与刘备,来荆州地方,刘表让张绣去宛城驻守,刘备去新野驻扎,都是如此。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军政一手抓有坏处也自然有好处,命令通达,临阵机要也能快人三分,遇事决策也能更快一步,岂不是更好? 林凡知道张辽忠义的大条件下,此举也是为了有利于军务,让江淮更强大,也能给人留下个用者不疑的好名声。 “嗯!”林凡点点头,说道,“九江郡乃林某起家之地,算是我扬州地方的根基所在,本将军在此郡经营多年,自然是重要非常,况且江淮也是重要,与陶恭祖和袁公路相接,正是有文远在那里主持大局,才能让我安心,此事不用再议,其他诸郡的太守也是发展的不错!” 话语间,林凡对这一年来江东各郡的发展很是满意,也避开了鲁肃的话,鲁肃只好作罢! 马超抢先出来抱拳道:“大哥,某部原为先锋!” 这话一出,帐中诸将都是应答,太史慈接着马超后面就跳了出来。 林凡没好气地瞪了马超一眼,也瞪了诸将一眼,笑骂道:“这才过了没多久,怎么又变得这么急躁?” 复而又对周瑜问道:“那公瑾和公奕所练的水军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周瑜张口就能回答:“禀报主公,扬州两万水军现已训练完毕,随时都可以上阵杀敌,不仅如此,预备水军也是不敢耽搁,有条不紊。” “好!”林凡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深切说道:“荆州水军也是不弱,人数更多,这次攻打荆州,还需要水军使力才行,公瑾,你可有把握?” 周瑜也没有客套,出面抱拳,径直说道:“荆州水军虽人多,在某看来,不过是送死之流罢了,不值一提。” 周瑜此时正是扬州水军第一届大都督,少年时候,uu看书 .uukhu.om 还未及冠,却身居高位,身上也有威严在,久在军中,说话也是大气了许多。 林凡点了点径直走到上首席位坐下,并且示意周瑜也坐下。 “想公瑾当初不过少年,如今就身居要职,说话也威风凛凛。” 一句调笑,周瑜才变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成了翩翩书生。 见周瑜变得有些拘束,林凡笑着说道:“公瑾,不必太拘束,适才不过戏言而已!想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呢!想不到转眼间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了!呵呵呵呵!” 听得林凡的说话,周瑜的小白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丝异样,不过这样也稍稍让周瑜放松了下来。 “公瑾啊!” 听到林凡颇为正式地叫自己,周瑜当即挺直了上身,林凡却依旧是一脸的微笑说道:“公瑾啊,今日我与袁公路商议取荆州之事,你看怎么样?” 周瑜稍稍思索了一下,说道:“禀报主公,属下认为,如今天下群雄四起,扬州过于偏安,已经渡过了初期的不安定时期,如今,中原纷争四起,而扬州富饶且人心一致,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齐,正是我江东成就霸业之时!” 林凡也是点头微笑,这点他也是早就和田丰、张纮等人商讨过,周瑜久在水军之中,并不多见,今天见了周瑜,才一时兴起这问话,有意要考校考校。 “嗯,不错,还有呢?” 周瑜再次低着头思考了一会,不过这次的时间却比较长,但是林凡也没有打断他,而是笑着看着周瑜思考的模样,期待周瑜给他带来惊喜的一刻。 第319章:鲁肃划策 过了半响,周瑜才抬起了头,脸上却是多出了几分自信,正色说道:“主公,我扬州有长江天险,如今加上水军精锐构成防线,张辽将军镇守江淮,万无一失。但是以西的荆州刘表与我扬州一直有仇,上次便出兵威胁,亏得主公用计才让他退却,而且荆州水军一直闻名天下,不得不防,某认为,扬州欲成大业,荆、徐之间,当首取荆州!” 荆州与徐州都是与扬州交接,周瑜这说法,一方面给了林凡一份满意的答卷,一方面也解释了此次作战给帐中众将听。 “嗯,不错,还有吗?”林凡继续问道。 “自然还有!”周瑜信心满满,“主公要取荆州,荆州刘表虽势力雄厚,扬州也不差,拼死也能拿下,我等自然奋勇向前,为主公取得荆州。只是主公不该与袁公路一同谋划,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恐伤己身。主公自弱时便与袁公路结交,公瑾亦知主公与那袁公路乃是好友,只是天下大乱,各自为政,主公可不能作妇人之仁啊!” 林凡一笑,周瑜不知道其中内情,说的也是在理。 “此次进军,我扬州之兵多是威慑。与袁公路共同出兵取得荆州大地,此举只为练兵而去,适当出力即可。” 周瑜与鲁肃对视一眼,齐齐上谏道:“主公,万万不可啊!袁公路本就据有雄地,若让他得了荆州之地,恐声势更起,我等不可敌。望主公三思。” 只要占据长江天险,哪怕袁术在厉害,也没什么好怕的,扬州十余万兵马也绝对不惧。况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考虑,林凡想的却是袁术与袁绍的争斗。 “袁公路暂且目光还看不到此处,诸君勿忧,哈哈!”林凡知道后来之事,袁术称帝成了众矢之的,可这话也不能对旁人说,只好作罢,跟着坐正了身子,问道:“我适才说的也不绝对,若有利可图,那便自然要全力出手,现在暂且不说以后事,我等既然要取荆州,公瑾认为当如何取法?” 周瑜微笑道:“荆州水军强大,但陆军却不入流,这点可以从前几次荆州军与我扬州的交锋就可以看出。而且,从今日新军演练的情况来看,我等扬州这所练的十万新军已经远远超过原来的九江军,比起荆州的部队那是不知强上多少倍,现在正好派上用处。此事我与鲁子敬先前时候就有预演,不如就让鲁子敬来与主公说。” 周瑜不愿贪功,将功劳推给了刚来的鲁肃,鲁肃眼神示意感谢。正好林凡知道鲁肃乃有才之人,一来想听听鲁肃有何高见,二来也算是介绍给帐中众将认识。 林凡转头又来问鲁肃,正好,鲁肃看见林凡的书房内正好挂了一张地图,鲁肃起身拿来地图,在厅中展开,旁指着荆州地区继续说道:“先前我与公瑾就想好了,我军可以分作三军全面进攻荆州。首先,主公可亲率三五万军卒,由南昌出发,取既下雉、州陵,最后至南阳,切割荆州,以阻刘表,与袁公路大军汇合。 “其次,可令周公瑾率扬州新练水军由鄱阳湖出发,沿长江逆流而上,过蕲春而至西陵,涵盖整个江夏。此处地方只需虚张声势即可,诱得刘表来援便是功成。” 林凡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荆州也依照长江大概分了地方,江北有南郡,南阳郡与江夏郡三处地方,南阳郡便是其中最大的地方,被袁术占据了八成地方,刘表只是零星地占据了几个南阳郡县,可其他两郡都在刘表手上,林凡与袁术两军汇合,切割整个荆州,也是好计。 这还不算完,鲁肃继续说道:“我等切割荆州,刘表不得不防,必然派大军阻拦,毕竟荆北富硕,比荆南好上不少,况且荆州刺史府所在就在襄阳,襄阳则在南郡之中,刘表如何能弃守荆北?” “等刘表令大军驻守荆北之后,主公可令一偏军,直取长沙,进而向武陵进发,连取荆南四郡,最后至公安、夷道,如此,荆州之事定矣!” 林凡听完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鲁肃的意思,大概来说就是调动刘表军队到荆北去,然后由扬州出兵,直取荆南,其中还有许多细节,不可从一而论。 鲁肃是在借袁术之势,威逼刘表,进而为扬州自己取利,前面种种都是虚兵,后面这一支偏军才要了命了。 不知不觉间,袁术已被利用! “嗯!”林凡满意地点点头,周瑜与鲁肃商议好的三军攻取荆州的谋划,正和林凡心意,uu看书 ww.uuknshu.om 不用出力多少,就能捡好处,最后,林凡还是问道:“子敬啊!刚刚你提出的三路人马,其中两路都提出了领兵统帅,为何偏偏就这最后一支偏军的统帅没有说出来呢?” 这支偏军最是厉害,最能建功,大伙都懂这意思,鲁肃抱拳禀报道:“全由主公做主。” 如此,林凡问马超道:“孟起,你适才说的先锋一事,我也觉得可行...” 这下轮到马超不乐意了,急忙打断了林凡的话,“适才先锋之事只是戏言,太史将军新来军中,还未建功,就由太史将军去吧,这一路偏军正适合我麾下的骑兵发挥。” 太史慈也不愿意,不过毕竟林凡面前,不敢像马超般放肆,懦懦不说话了。 最后林凡拍案定下行程,荆北之行,就由太史慈所部为先锋,太史慈半是欢喜半是苦恼地结下了这差事。 周瑜抢话进来,似乎意犹未尽,道:“主公,荆北之战必定僵持日久,此声东击西之计也得长久准备,趁着这空挡时间,还有一处地方可去,就在扬州附近,可遣精兵智帅一战而定。” 周瑜说的就在扬州附近,纵然是个不够灵光之人,通过排除法也能知道什么地方,林凡自然不差,脱口而出道:“交州?!” “没错,正是交州,交州幅员也大,交州刺史士燮也不是争霸之人,值此大乱也未有动静,合该我扬州所得。” 交州在大汉的最南边,士氏家族就是当地最大的家族,历史上也未曾争霸,相反,士燮还积极配合孙权的收纳。 想到这,林凡大喜过望,拍案而起:“正是此理!” 第320章:先锋太史慈 后世人常说荆襄九郡,实际不然,荆州只有八郡,何来九郡之说? 最开始的荆州,只有七郡,即为南阳郡、南郡、江夏郡合称的荆北三郡,与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合称的荆南四郡。就地貌经济而言,荆北远在荆南之上。 后来刘表上位之后,将南阳郡部分地方与南郡分出些地方,合为章陵郡,才由七郡变成八郡。 商议过后,太史慈先行,如今,南昌城北门下,火红的龙虎旗下,枪戟如林,四万军士列队于晨风之中,林凡牵着战马,引着众将,正和田丰等人告别。 “元皓兄,今去荆州,扬州之内事物可就交给你了。” 田丰肃容下拜,道:“主公放心,在下定竭尽所能,为主公守御扬州地方,况且有子敬与季才帮我,应无差错。” “如此就好!” 本就是商议好的事情,也无甚好说的,歃血祭旗出征,?大队如龙,走在道中。 早先时候,太史慈已经带领先锋骑兵,开始朝荆州交界地下雉镇进兵。 来到下雉县外,早有内应埋伏在城墙跟脚,城门四周,太史慈率大队人马过来,立刻喊杀声一片,煞气逼来,城门口原本几个百姓,突然暴起杀掉了城门守卫,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随着这几人的动作,加上远处来的军队,世人才明白过来,那些身为扬州敢死队潜伏城中伪装成百姓的士卒,早已控制住了整个城门。 “嘎吱,嘎吱!” 厚重的城门准备关上,太史慈站在队伍最前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厉声喝道:“冲进去!”麾下军队等人早已迫不及待,听到了太史慈的命令以后,纷纷呐喊着杀入城中。 而此时,下雉县守将也是厉害,迅速反应了过来,持刀就是杀人,将城门口的扬州内应杀了个干净,赶紧组织军队将城门关上。 打开了还能关得上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太史慈弯弓搭箭,一箭直直地朝下雉县守将射去,由于距离远了,被下雉县守将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然而还是划破了脸上皮肤,一道长长的伤疤就此留下。 那下雉县守将晓的厉害,也不敢在城门口多待了,一边吩咐士兵上前,一边推进城门口。 太史慈的箭法,令许多下雉县守军,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之中。不过毕竟是能守在边界处的军队,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奋起反抗,也不能就这样让扬州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杀入了城中吧。 “铛!铛!铛!”大战一触即发,两军已经交战上了,城门还在半开半闭之间,太史慈一马当先,挥舞着长枪,所向披靡,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有不下十人死在他手上了。 太史慈欲要建功,自然更卖力气。 城上那下雉城守将见了这情况,也是一阵苦笑,虽然城上不停有箭矢压制,但城门久久闭不上,已经陷入了泥潭之中,敌军将校威猛不能敌,长此以往,恐怕照眼前的局势,这城门绝对会失守。 毕竟是收到了突袭,城门口被扬州内应抢夺占据了一会,就凭这一会功夫,已经足够敌军到深处了,如今的城门口,拥挤连连,想关门都关不上了。 没办法了,这下雉城守将拿起长枪,就要下去杀敌,明知敌不过太史慈还要上前,也有一番英雄气魄在。 这下雉城守将也是抱着死志去的,同时吩咐亲兵,让他将扬州出兵来袭的消息传递到后方的城池里去,传递到刘荆州案几上去。说完这话就愤然下城去了。 城下早已经是火光滔天,两军交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太史慈早就等在下面了,这下雉城守将领军冲杀出来,到了太史慈面前。太史慈自然知道面前这人就是主要人物,虽不知是何职位,但是个大官总没错的,也是艺高人胆大,挺抢就杀入敌阵,这下雉城守将本来身边有二三十军士环顾四周,顷刻间被杀了个干净。 两领军将军展开争斗,这下雉城守将终究是敌不过太史慈的,不过五合,就被太史慈荡落手中兵刃,长枪已经架在头上。 “既已败军,何不早降!” 这人虽然对太史慈恨之入骨,却也有些敬佩太史慈武艺,不过说到投降之事,那有另当别论了。 “荆州只有杀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说完,这下雉城守将也是硬气,两眼一闭,一心求死。 太史慈冷眼看了这人一眼,继续说道:“如今城中仍旧有士卒负隅顽抗,这正是将军立功的大好时机,投效扬州也大有功绩,何必死扛?将军不为城中士卒考虑考虑吗?” 太史慈有意见战功相让,uu看书uukanshu 他也是对面前誓死不降的这守将有好感,对于这些微不足道的战功,太史慈根本不会将其放在眼中。而且他深信“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有时候将领的威望,不一定要通过厮杀取得。 “大丈夫死则死矣,说那么多干甚。”这下雉城守将闭眼说完,一头就往太史慈枪口上撞,毫不心软,太史慈收枪不及,眼看着这下雉城守将死在自己枪下。 “真是壮哉!”太史慈赞了一句,管不了那么多了,身前的下雉城守卫见主将身亡,鲜血涌上脑袋,悍不畏死地杀过来,彰显着自己最后的忠诚。太史慈复提枪投入战场中。 小半个时辰后,下雉城完全失守,太史慈部大队兵马已经进入城中,许多守关士卒知道大局已定,都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踏踏踏!”林凡带着大部队进入城中,此时整个下雉城已经被清洗干净,战场也打扫过了,除了城外堆积入山的尸体,和这凝固的鲜血味道,城墙以及街道之上再无争斗痕迹。 此战太史慈建功,到了林凡面前,听候命令。 “末将幸不辱命!” 林凡急忙上前将太史慈扶了起来,拍了拍太史慈肩膀,说道:“此次夺取汉中,子义当记首功。” 太史慈闻言也是高兴。 随后,林凡忽然说道:“兵贵神速,如今下雉城已经被攻克,下一站便是蕲春,蕲春离此地不过半日路程。我欲整合军中骑兵,全让带去,奔袭蕲春,不知子义可还有力气?” 太史慈闻言,急忙应诺,不做休息,带兵去了。 第321章:荆州应对 荆州也算是乱世中的一片乐土了,数年前刘表单骑入荆州,从袁术手下摘了桃子,然后以大气的汉室宗亲的名义,镇压了荆州气运,又有荆州最大的两大家族蒯家与蔡家的帮助,一举成势。 襄阳至宜城间数十里被称为“冠盖里”,有两千石以上官员者数十家定居于此,其中最有名者七家:庞、黄、蔡、蒯、马、习、杨。 这事说白了,就是有权有势者选择了刘表,拒绝了袁术。 至此之后,除了几年前孙坚攻打过一次之外,席卷天下的熊熊烽火并没有波及到荆州,孙坚也死在了黄祖手中,天下战神都死了,荆州更是安定。 此时的荆州南郡襄阳,州牧府中。 夜已经深了,州牧府的后堂中还是一片灯火通明,蒯良急匆匆走在前面,前后左右有四人打着灯笼照明。 刚才从州牧府的后堂中过,路过一处地方,使得蒯良暗自皱眉,那庭院之中,正是长公子刘琦的住所,刚才过时,里面传出男女嬉笑打闹的声音。 靡靡之音,甚为不雅! 刘琦身为刘表嫡长子,生来就是要继承刘表衣钵的,可这刘琦却是个放浪形骸之人,身体已经被酒色亏空,两眼无神,面色淡白,放在白天还能将就看一看,放在晚上就有些渗人了。 要不是事情紧迫,蒯良还真不愿意来这州牧府内院。 来到刘表住所,刘表早等在厅堂,也是早就是蒯良说有紧急消息禀报,惹得刘表也睡不好觉。 “蒯主簿,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偏要在这个时候来坏某的睡意。” 蒯良挥手命侍女们都下去,之后焦急的从怀中扯出一条布帛呈上:“主公,大事不好了,江夏八百里加急!” “什么!?”刘表大吃一惊,劈手将布帛抢了过来,就着堂中的烛火细读。 “他袁术也敢...也敢如此...忘了当初孙破虏之死吗?” 刘表怒极,蒯良却摇摇头,一时威名不能用一世,一次战功岂能唬住人一辈子。 黄祖的报告十分简单:袁术领兵从南阳来犯。 信虽简单,但是刘表的心情却绝不简单。厅堂之中一阵微风吹来,刘表身着单衣,徒而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的血色也渐渐的褪去。 蒯良上前扶住刘表道:“主公,赶快召集众人商议如何退敌吧。” “正是,正是,速速召集文武商讨应敌之策。”蒯良还扶着刘表,刘表急了“我无事,子柔速去!” “是,是,属下这就去召集文武。”蒯良转身小步跑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被风带上了,刘表两眼无神。蒯良似有意回头看了一眼府中,也是一阵叹息,刘表登上高位之后,性格中的安定享乐属性爆发,才三五年的功夫,满身才学已经有些废了。 许久之后,刘表喘着粗气坐在荆州州牧府的中堂之上,愁眉紧锁着问计策。 “诸公不必拘礼,荆州现在正处于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眼下如何退敌,还请各位一起拿个主意。” “父亲,万事以和为贵。”刘琦焦急的说道,“依孩儿之见,不如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去与袁术议和。” 听到这番谬论,刘表不禁恼怒,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废物,但毕竟是亲生骨肉,怎么也不肯相信他竟然废物到如此地步。刘表怒道:“愚蠢!简直是愚蠢之极!袁术此来,定有目的,岂是议和能成得,再者说了,还没到议和的程度,你是要买我荆州州土给他吗?” “孩儿不敢。”刘琦汗流浃背,讪讪的住了嘴。 蒯越出列道:“主公请息怒,长公子只是一时欠了考虑。” “你不必为他求情,若非这不孝子无智无能,荆州如何会至于今天这般田地。”刘表怒气未息。 也能看出来,刘琦是真不受刘表待见。 “主公,依在下之见,袁术起兵攻伐荆州,也不用过度担忧,只是荆北之地,南郡在左,南阳在中,江夏则在右,切不可让南郡与江夏断了联系就是了,江夏若断了联系,恐黄祖将军独木难支。不过也不必担心,只要调集刘磐将军守御道路即可,袁术无处下爪,日久必退。”蒯良出策道,这计策也是十分合理,以稳妥为主。 刘琦听到刘磐的时候眼神厌恶,刘磐是刘表从子,大将之姿,与刘琦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早就让刘琦厌恶。 其实说南郡在左,南阳在中,江夏在右也不对,三者地方成三角形站立,各自接壤。(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地图,文字说不清楚!) “子柔言之有理。”刘表看着地图,舒心了不少,“江夏由黄祖把守,以他的才能,定然能保江夏无虑。” 可是这舒心还没过多久,还在众人讨论的时候,外边又有军士狂奔来报。 “报!扬州出兵四万扰我荆州,下雉城已经失了。” 这话又引得众人大惊,刘表两眼无神,蒯良还算镇定,与他弟弟蒯越对视一眼,显然都明白了这次事件的重要性,赶紧扒开众人跑到地图旁指指点点。 蒯良又发话了:“主公,uu看书 ww.uukanshu 林凡与袁术共同出兵,显然是商议好的,不可不防。” 这事傻子都能看出来,蒯良这话甚没营养,刘表愁眉苦脸,点点头,看似比蒯良更早就看出来了。 “林凡攻我荆州,可从江夏或长沙下手。长沙与豫章接壤,利于用兵,其实更加方便。不过林凡既然从江夏用兵,恐怕是要与袁术汇合,截断我南郡与江夏的联系,这联系若失,江夏成孤城一座,实在危险。”蒯良展开一幅荆襄八郡的地图,侃侃而谈。 其实蒯良猜的都大致准确,上文说了,荆北之地,南郡在左,南阳在中,江夏在右。 江夏便是荆州与其他地方接触的边境,左边与南阳郡接触,右边与庐江郡接触,北边就是豫州,南边就是长沙和豫章。 这江夏与南郡的联系一失,江夏正是孤城,孤的不能再孤的那种! 当然,这包围说的是大概局势,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封闭,毕竟地图都是参差有差的,也不是四四方方。 从抽象上讲,就和圆与椭圆类似。 但也是紧要了,这紧要程度,在古今战役中都能排的上好。 “江夏若失,荆北三郡只剩南郡,也不好守。”蒯良总结性地说道。 说完就见刘表眼神冒火道:“江夏决不能失!” 接着就是一系列的调兵遣将,将镇守荆南的刘磐调到州陵到竟陵一带,以防林凡。同时调遣荆州大将文聘,前往随县一带,防卫袁术。 同时调遣荆南兵马前来荆北布防。 蒯越临末说了句:“长沙也不可不防!” 至于刘表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第322章:水军出兵夏口 林凡与袁术商议,欲断南郡与江夏道路,也断了刘表与黄祖联系,只是这盟约始终是一张白纸,都是要掂量着自己的处境,虽是两支联军,却联合不到一起去,总要提防着刘表调头来先击破自己。 忌惮之下,这战局就焦灼住了。 刘磐与文聘亲率大军,各自守御林凡与袁术,就挡在两军交汇道上,江夏中的黄祖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江夏之中不敢出来。 荆州也绝非小地,刘表也绝非小诸侯,就像一块木板,而林凡与袁术就像两颗钉子,现阶段还没钉进去,入木不深。 及至五月天气,周瑜的两万水军逆江而上。这支由周瑜、周泰和蒋钦训练的精兵已经在长江的兵船中等待了许久,等过了整个冬天,又快过了整个春天,等的都不耐烦了,而此时,正是他们前往江夏的门户——夏口的最好时机。 此时的州陵城外,林凡正率大军驻扎着,两日前就收到了周瑜的飞鸽传书,三人领水军隐匿强行,如今水军距夏口不过百里,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水军战略要攻占夏口,那林凡这边自然要有动作才行,配合作战,至少不能放刘磐出兵增援才是。 没错,州陵城内正是刘磐领兵,领兵五万,人数尚在林凡军之上,而且刘磐也是大将之才,统兵有方,绝非等闲之辈,隐隐有荆州第一将的影子,历史上没出名也是因为消失得早。 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也不知是死了,还是隐退了。荆州之内必定充满矛盾,刘磐身为刘表从子,功绩也太高了。 可以借鉴一下刘备义子刘封。 林凡再次集结三万扬州精锐,开始攻打州陵城,往日里都是虚张声势,这次要加重点攻势了,林凡有信心在州陵战场之上,能够有效配合水军作战,一个苍蝇都放不出去。 另外,周瑜的信中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孙策来了。孙策守孝期未满,也不是正经来的,就安置在水军之中,具体意思林凡也明白。 ............ 此时的夏口城水寨外,扬州水军潜行,可还是被发现了,在路上厮杀了两场,各有胜负,不过夏口黄祖水军应该是有消息了才对。 大浪滔天,扬州水军之中,孙策就立在船头,身后是深幽色如大海般的扬州水军战旗,身上的战衣随风飞扬,孙策目光盯着前方,一两个时辰都没挪动过眼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次孙策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擒杀黄祖,为父报仇。至于攻伐之事,孙策也没想太多。 “愿先父在天之灵,能保佑孩儿手刃黄祖!”孙策小声喝道,这声音却生硬,分外有力量。 翌日,扬州水军正式向夏口宣战,夏口名副其实,就是江夏郡的入口,且已经快到腹地了,重中之重,只要得到夏口,就能站稳脚跟,但是另一方面,夏口乃是重镇,日夜兼程开拔而来的扬州水军,也决计不能轻易攻破。 扬州水军搦战,数日不休,然而荆州就只有水军能看的过眼了,自然不是轻与之辈,战局焦灼,数日不休,各有死伤。 夏口之中。 “少将军请看,夏口是通往江夏的必经之路,此处两江汇流,自然成堤,后有黄将军坐镇江夏,如今我等屯兵于此,除非扬州水军有通天彻地之能,否则根本无法绕过我军攻击江夏。”营中一员副将沉着脸,在地上的沙盘里画着,给一位年轻的将军讲解。 这主将年纪不大,兵法也无,这员副将也是纳闷,黄祖为何会派自己儿子到这指手画脚。 面前这年轻主将,正是黄祖之子黄射。黄射也是将门子弟,也有勇力,不过这脑子就不好使了,向来倚仗自己父亲的地位鱼肉乡里,欺良霸善,是个远近闻名的纨绔膏粱,也不知是哪阵风将这恶少吹到这来了。 “这几日战况如何?”黄射满脸的傲气,不屑的问道。 能掌管夏口,这副将也是军伍纯熟之辈,正是军务繁忙,心里也是再没有应付这种膏粱子弟的闲情逸致,当下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道:“近来末将一直坚守此地,任凭孙策如何叫骂挑衅,也不出营交战。若他率兵来攻,便乱箭将其射回。全赖主公福荫和黄祖将军虎威,在下侥幸得以保住此寨不失。” “孙策?”黄射惊奇,复而又急问道:“可是孙坚之子孙策?” 黄射话音未落,寨外又传来了扬州军的叫骂声。几名声音宏亮的扬州军士在距营寨一箭左右的地方放声大骂,u看书 .uuknsu 语意粗俗不堪难以入耳。不过转眼间,几名军士便将荆州上下骂了一遍,从刘表骂到了黄祖,在从黄祖骂到了刘磐。文聘与黄射等等都在其中,一个不差。 本就是战场上在正常不过的骂人话罢了,这员副将也都听得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也不是骂自己的,自己身微言轻,还没被骂到。 副将如此想,可黄射停不下去了,越听越怒,拍着桌子指着副将的鼻子大骂道:“姓赵的,这口气你都吞得下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问你,扬州水军中那孙策,可是孙坚之子孙策?” “应该是了!”姓赵副将忍气吞声的道:“少将军,扬州水军没有良策破我营寨,所以才派军士在阵前辱骂,以图激怒在下出营决战。少将军稍耐几日,待敌军粮尽,在下必挥军掩杀,替少将军出今日的一口恶气。” “放屁!放屁!”黄射怒喝道,“等到孙策粮尽,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小爷可没时间等!” 忽然之间,黄射就想起当初黄祖与孙坚交战的时候,自己被孙策羞辱的事情了。 “少将军可不能逞一时之意气。”姓赵副将婉言相劝道:“末将不说久经战阵,也自问粗通兵法,如今我军屯兵于要道之上,任他敌军人众也不能过,少将军不可冲动!” “你,你…放肆!”黄射勃然大怒,“昔日家父能杀孙坚,今日我就能杀孙策,我要让孙家人来一个死一个,开营寨,且看小爷我如何出寨破敌,将孙策杀个片甲不留!”? 第323章:黄射鲁莽 孙策不过是客居扬州水军之中,也是听闻扬州要对荆州用兵,黄祖与刘表都在其中,孙策才放下守孝,快马加鞭赶到的。 守孝虽重要,可与手刃仇人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孙策在扬州水军之中,也无番号,也无亲兵,手下只有三两个孙家旧人罢了,每日只是混在军旅之中,冲锋在前,不想偌大的名号还是传扬出去了。 要是让他知道,这名号都能立功,又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周瑜遣将在夏口水寨口搦战,孙策就夹杂在其中,只见孙策一幅精钢锁子甲,手持一杆银枪,头上裹着丧巾以表心意,正在船上对着敌军营寨纳闷,这夏口险阻,也不好攻破。 正眉头紧锁想着办法,忽然就听到对面水寨中传来响彻云天的号角声,只见一直紧闭的寨门轰然洞开,艨艟先行,斗舰在后,疾驰而出,领军的将领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满脸怒气,打着的旗帜上绣着一个“黄”字。 “孙策小儿,速速前来送死!” 边出来还边嚷嚷着,孙策此时心冷到了极点,面对敌军的这挑衅,也视若无睹,主将带兵卒暂且后退,就地排开阵势,孙策也跟着后退了。 可是敌军那将依旧不依不饶的样子,追击了出来,不愿给扬州水军摆开阵势的时间,口中依旧大叫着孙策的名号,嚷嚷着孙策速速前来送死,不久之后,夏口水军也都这么喊起来了。 可是这追击也无益,你不让我排开阵势,我也不能让你追到啊!两军各逞所能,江上竞速,离得水寨也有些远了,夏口水军才停了下来,正好周瑜也带兵支援过来了,就地摆开阵势,两军杀伐。 船柯之上,孙策问周瑜道:“公瑾,敌军是何人领军?” 刚才也有一面之缘,可听孙策口气,好似不认识对面这黄射一般。 可怜黄射,也有些可悲,虽然是一幅大怒的样子,可熟悉黄射的人都知道,这也是黄射将孙策看成大敌的模样。至于孙策,竟一丝一毫都不认识黄射,你说黄射可悲不可悲? 可能当初孙策与黄射见过面,可是以黄射的级别,还入不了孙策的眼,时间一长就忘了。 也是,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还能记住一庸人不成? 周瑜点点头,道:“有了消息,夏口本是赵阡驻守,不日前,就有黄射前来,名为督军,实为掌权。如此做法,想来是不放心这赵阡。江夏之中也有猜疑,如此,我大军必胜。面前这小将,如我所料不差,应是黄射无疑了....” “黄射?”孙策悄悄问身后的周瑜,“此人是谁,似乎熟悉!”? 周瑜笑道:“这是黄祖的长子,江夏城中充作将军,有草包之名,流传在外,兄长竟然不知么?”? 孙策一拍脑袋,守孝守的脑袋都不灵光了,只知道有黄祖这一号人物,不知黄射之名。 周瑜八分可能的猜测,实际上已经能算事实了,然后对面的敌军也自己证实了这一点,只见夏口水军之中,冲在最前面的黄射站在自己的将旗之下,使人喊话,对着江东军高声叫嚣道:“我乃江夏太守黄祖之子黄射,孙策小儿速速前来送死。”? 孙策对于黄射不屑一顾,却对于黄祖之子很感兴趣,手中长枪竟被握的颤抖,孙策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冷的能杀人。 实际上,这水战之上也无斗将之说,孙策虽一心杀人,却不能像陆地上一般策马而出,只是静静等待,手中银枪被握的咯咯作响。周瑜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心念一转,孙策报仇心切,这是魔障,也是动力,只要杀了黄祖,这魔障自消。 于是回身吩咐亲兵擂鼓,就要杀伐。 这边战鼓一起,那边战鼓也不能落下,顿时夏口水域杀声四起,响彻云霄。 周瑜帅旗一挥,舰队呈几字形先前冲锋,两侧翼稍稍坠在后方一点,以为接应。 黄射也率军冲锋,两军先是箭矢交接,只见天空之中箭弩乱飞,军卒无不暂入船只中躲避。不过半响的时间,只听“duang”的一声巨响,正是先行船只这船头部分接触上了。 先行船只多为艨艟,就是冲撞用的,犹如长矛。这长矛对长矛,顿时起了冲突,一声巨响之后,有的船只已经被撞得稀巴烂,仅存的些许完好的船只就成了主战场。 战船之上长枪不方便,孙策就弃了长枪,拿出了家传宝刀,古锭刀,这古锭刀端的凶猛,光刀上的白刃都有三尺长,uu看书 uukansh.om刀背则厚,能制手,孙策双手齐用,杀人不计其数。 忽然之间,孙策就看到了黄射的帅旗,离着孙策还有七八船只的样子,相距五十步,中间有无数军卒充塞其中,不甚通畅,可杀红了眼的孙策哪里管得了这些,看见黄射,就像是看到猎物一般,片刻之后就死死地锁定住了,只是持刀向前,道路中兵卒无人能挡。 凌操为了掩护孙策,也带兵向前,一时间起了声势。 ................ 先不说战场之上,夏口水寨之中,赵阡正在水寨之中观战,黄射见赵阡不敢出战,就留他在水寨中据守,自己冲出去了,可到了战场之上,终究对夏口水军不熟悉,指挥不说停滞,也是阻塞。 赵阡在帐中叫骂声不断,他在局外可是看的明白,两军交接住了,僵持在一起,可扬州水军还有侧翼没用,正在缓缓包夹过来,等真正成了包围势头,这夏口水军想走就走不掉了。 夏口虽是重镇,可兵力毕竟比不上扬州水军。 这赵阡在帐中大骂,却无济于事,亲兵凑到赵阡的身边道:“将军,要不要出兵救援?” 赵阡冷笑了一声道:“出兵救援?黄射无能,还不如死在战场上的好,只是可惜了众多是他出去的我夏口水军。”越想越气,张口就骂道:“不救,不救,让他出去送死,我们也乐得清净!” 亲兵忧心忡忡的道:“将军,黄射虽无能,毕竟是黄太守之子,若是这黄射真的死了,恐怕将军在黄祖和主公面前都没有办法交代。” 这亲兵说的也合理,赵阡又陷入了沉思。 第324章:夏口之战 赵阡听了亲兵的话,一想之下也有道理,他若是不出兵相救,黄射若死在此处,虽能抵挡外敌,却必遭内祸,自己乌纱帽不保,小命也不保。 其实从赵阡不想出兵救援黄射的一刹那,他就明白了黄祖为何派黄射来此! 想着此事,赵阡急忙点起水寨中剩余兵卒,准备出寨救援。 外边的远处江上,两军正在交战,孙策见了黄射,奋起精神,就要拿黄射人头,转眼间就冲入了敌军之中。 可夏口水军也是精锐,不是你说冲破就能冲破的,反而使孙策困在其中,险象环生,周瑜只能让士卒强压上去。 同样被蒙蔽住双眼的还有黄射。不过孙策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黄射是被自己蒙蔽了双眼,黄祖认为只要击败眼前之敌,便能退敌,威慑敌胆,算是彻底守护住了夏口,这征战的第一份功劳就要落到自己手上,那么力保荆州不失的头号功臣也非他父子二人莫属。 就如此,黄射看了孙策冲来,不以为急,反以为喜,黄射一如往常一样带着兵马冲了上去,准备到孙策面前,就要杀孙策祭旗。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武艺高强就是吹出来的,也是荆州将领每次退让的结果。荆州之中本就没有什么武艺高强的武将,又占了其父黄祖的名义,黄射自己也有一点武艺,这才让黄射对自己的武艺有了错误的认知。? “这蠢材也太过狂妄了,正是机会。”后面的周瑜摸着下颔,传下将令,“陈武,你出战掩护孙策将军,找机会务必要生擒黄射,算了,死活不论,最好生擒,死了也不甚紧要。” “末将定当不负将军期待!”陈武兴冲冲的抱拳领命,提刀去了,陈武尚且年幼,却武力不输,常跟在周瑜身边,也没什么发挥的地方,这次正和他心意。 “另外,通知两侧的蒋钦将军与周泰将军,令其各率精锐,包围过来,给敌军留一条口子,之后还要趁势拔寨。” 周瑜下令,立刻有传令兵去了。 周瑜有此命令,也是看到夏口水军松动,有人带兵出来救援,几乎是瞬间,周瑜就有了后续拔寨的想法,这才给蒋钦与周泰下令,这命令也是点到为止,无需多言,蒋钦与周泰可是营中老将了,只要有机会,哪怕是一丝机会,两人也不会错过的。 黄射这边,孙策本已经陷入困局了,后方不远处的凌操就带兵跟在后面,可相距也有段距离,孙策无人营救,马上就要起变化,不说丧命,最起码要被逼退,可是此刻黄射带人奔了过来,夏口水军气势为之一泄。 孙策当下也不答话,一咬牙,舞刀向黄射冲去。黄射仰头大笑,也持刀冲来,顿时,船头就形成了两人的斗将场,黄射长刀劈空斩落,先至于孙策面前,孙策微一侧身,黄射的刀锋就擦着他的战甲走空了,只是一瞬间,孙策刀背横扫,横向一击,黄射急忙引刀抵挡。可黄射怎能挡住孙策,两刀相交,孙策魏然不动,黄射却被击退四五步。 黄射心中大惊,这孙策怎地如此厉害,当初见过孙坚武艺,也没强到这程度,立刻便是脱口而出,道:“你怎比孙坚老儿强如此多...” 不说话还好,这一说法,孙策更怒了,在他面前还敢说孙坚,孙策暗呼一声:“找死!”上前再次将黄射击退,击退之后孙策改为单手握刀,探身就去扯黄射的前胸衣襟。 黄射被拉了一下,挥刀挣脱开,心下亲身体会了孙策之勇,心中恐惧滋生,也管不上什么虎头蛇尾了,急忙隐退,入大军之中,可是等不了他走,孙策就在后面追上来了。 前方是黄射,后面是孙策,追逐起来,夏口水军手中刀枪不缺,可也无处下手。武器不敢动,唯恐伤到黄射,却给了孙策空间,黄射最忠心的亲兵,也不敢动手,只能拿命来填。 赵阡亲自率兵救援出来,看到这一幕莫名惊骇,孙策竟然能单人驰骋在大部夏口水军之中,不由大呼一声:“贼将敢尔!” 还不待赵阡把话说通透,孙策已经追上了黄射,跃起就是一刀,正好剁在黄射后颈处,古锭刀三尺长的白刃,什么不能斩断?黄射的脑袋可比不上这神兵利刃,只听咔嚓一声,再看黄射时,黄射已经人头落地,眼中还透露这不信的神色,咕噜噜在船上转了三圈才停下来。 杀个黄射算是先收点利息,孙策如是想到。 掠阵的夏口水军兵卒们反应过来已经为时晚矣,不一会,孙策就将黄射的头颅提在手中,朗声道:“黄射已死,uu看书 ww.uuanshu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孙策虽在敌军之中,可气势迫人,夏口水军不敢有动作,凌操与陈武迅速带人冲了上来,就要救援孙策。 关键时候,还是赵阡赶到了,大声呼喊着杀敌,重新负起指挥权,这夏口水军才振作起来。赵阡一面收整兵力,一面鸣金收兵。 这伙水军本就是赵阡领导起来的,由赵阡来指挥更加得当。 赵阡向孙策抱拳为礼道:“荆州牧刘景升帐下偏将军赵阡见过君侯。” 孙坚本是乌程侯,孙坚死后,这爵位应该有嫡长子孙策继承,不过孙策将这爵位让给了孙坚四子,也就是他弟弟孙匡。 赵阡也是以前经历过孙坚时代的人,虽为两敌,心中也是敬佩孙坚。也不知是他不知道这爵位的继承情况,还是单纯的客气一声,总之说这话也没大错。 “久仰了,与将军对阵多日,直至今日方得相见,在下倍感荣幸。”孙策淡淡笑道,“今日在下侥幸杀得贵军黄射在此,斗胆请将军让开前往江夏的去路。” 赵阡摇了摇头道:“在下奉命在此驻扎此地,若是放了君侯过去,只怕回去没法向我家主公交代。”?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军杀伐又起,战了三刻钟,蒋钦与周泰从左右两翼席卷而来,夏口水军在后退之余被包围在原地,进退不得,马上就要失去与水寨的联系了。 赵阡也是明白,水寨之中本就没有多少兵,若在外的大军回不去,水寨迟早被扬州水军夺走。 可是赵阡心急也没用,这场较量,从夏口水军出击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写下了。 第325章:占据夏口 坚守夏口水寨才有机会,若是出击就是给扬州水军机会。 赵阡自然明白这道理,数天以来也是这么做的,只是黄射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才有了这危局。 孙策见到夏口水军已经开始撤退,正巧凌操与陈武等人带着兵马也支援上来了,孙策有了后援,声势大振,呼喝着往前杀了过去。 眼下正是机会,可不能让他们顺利退回水寨之中,有了防备,以后更难再将他们消灭。 现在扬州水军势大,只要有机会消灭夏口水军有生力量,孙策就绝对会倾尽全力。 “杀!”怒吼一声,孙策一马当先往前冲去,直接将拦在前面的几个夏口水军全都冲撞开来。 其余扬州水军,在凌操与陈武的带领下,亦是怒吼着往前冲去。而此时,聚集在这三将身边的扬州水军士卒,已经有了千余人。 反观夏口水军这边,他们一开始被孙策以及扬州水军吓住,只顾着仓皇逃窜,可是之后迅速被赵阡接手,也忘却了生死。 直到此时,才真正进入战争白热化,短兵相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双方各自大声喊着口号。 “哈哈,不错!”周瑜看到夏口水军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再次鼓起勇气,当即忍不住赞了一声,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脸。 “我们荆州子弟,岂能让扬州贼军得逞?”赵阡依旧在鼓舞着士气,“兄弟们听我军令,徐徐后退,不要慌乱!” 士气,真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有时候长官就是一支军队的士气所在,这支夏口水军真是属于赵阡的军队,黄射死后一开始溃不成军的夏口水军,士气恢复以后,顿时悍不畏死。 如此说来,黄射真是死得其所。 而此时,孙策已经领军冲了过来。 看着面前严阵以待的夏口水军,孙策脸上亦是赞叹。而后对身旁的士卒说道:“在这种情况下,赵阡还能让东吴士卒鼓起勇气,果真不错。” 左右颔首,也不多言。 感叹过后,孙策根本没有继续废话,当即喝道:“诸位兄弟,随我冲杀,生擒敌将!” 孙策知道,只要自己能够展露出足够的凶狠,在刚刚接触的时候,给予夏口水军重创,他们刚刚鼓起的勇气,又会再次烟消云散。 “铛!铛!铛!”战场上金戈声不断。 战斗了大半个时辰,在付出了惨重代价之下,赵阡终于带着士卒回到水寨之中了,水寨中的防护,给了他们一丝喘息时机。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不久,孙策又带人冲击水寨,夏口水寨倚水建立,多半在陆地上,少半在江边水上。 孙策带人从陆地上冲击营寨,扬州水军都是两栖作战的精锐,水上能战,地上也能战斗。 夏口水军疲惫,已经守不住大寨了。 孙策冲击而来,出手就没有丝毫留情,直取赵阡,一副不将赵阡斩于马下,誓不罢休的模样。 “杀!”孙策怒吼一声,人马合一,枪如蛟龙,直接杀向了赵阡。 “不降就死!” 开始时候,孙策见赵阡颇有将才,有了惜才之意,可随着战争白热化,一丝丝的侥幸都不能有了,赵阡在夏口水军之中起的作用太大了,杀了他,战争结束的时间会快很多,扬州水军战损也能少很多。 因此,孙策已经开始全力出手。 赵阡也不明白已经战斗一天了的孙策,为何还有如此力气,避之不及,交接住了。 “铛!”长枪与大刀碰撞在一起,赵阡顿时浑身一震,脸上也涌起了一丝潮红。 从始至终,赵阡就知道自己打不过孙策,不过诧异的是两者之间的差距竟如此大。哪怕是孙策今天战斗了一天,已经消耗了很大体力,仍旧不是在后方指挥,没出什么力气的赵阡能够对付。 刚刚交手一招,孙策就稳占上风。 得势不饶人,孙策耍起来家传绝学,杀的赵阡步步后退,战斗了十合,赵阡穷困潦倒,手中长刀已经丢了。 “杀!”孙策也不废话,一招得势,步步逼人! 一招上去,孙策挥舞着长枪,枪花朵朵绽开,迷惑赵阡心神,等赵阡反应过来,只见长枪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与此同时,扬州水军,分成无数股力量,也向夏口水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战局虽然不至于摧枯拉朽,却也稳占上风。 正在撤退的夏口水军,看见自家主帅生命有危险,复而冲杀过来,就要替赵阡求得一线生机。 砰地一声,u看书ww.uukanshu 从江边方向攻来的军队也到了,夏口水寨大门应声倒地,再无阻拦。 “将军善战,今有此败全赖黄射无谋,何不早降?”孙策向赵阡劝降。 赵阡苦笑一声,没想到本以为倚靠的水寨也受不住了,扬州兵真乃精锐,赵阡本要整兵往江夏退却,怎料又被孙策擒拿,正是时也,命也! “赵某愿降,祈求君侯少造杀戮,赵某愿为君侯劝降夏口之兵。” 赵阡一松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孙策叫停了进攻,就跟在赵阡身后,要劝降夏口抵抗的军队,也是防备赵阡使诈。 赵阡也是见大势已去,无意使诈,果真在水寨中劝降起来,夏口水军最听赵阡的话,赵阡如臂驱使,劝降之后,夏口之兵也都降了。 留在岸上的夏口水军,本就在数层包围之中,也清楚自己战败的事实,眼中也露出了绝望之色,就在此时,赵阡的声音传到了他们耳中,宛若天籁之音一般,自然无人抵抗。 “哐当!” “哐当!” “哐当!” ........ 武器被丢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音,夏口水军,俱都降了,也无为黄祖或刘表死战之心,就是一心以赵阡为主。 由此可见,黄祖派黄射前来,必然也是有这方面的防备,夏口水军只识赵阡,不识旁人,可是十分危险。 之后的周瑜及时赶到,派兵接管了夏口水寨各处攻防紧要地方,同时还有一系列事情要做,出榜安民,解押俘虏,打扫战场等等。 至此,扬州水军彻底占据夏口,为进军江夏打下了夯实基础。 第326章:州陵出兵 扬州水军占据夏口,算是踏出了进军的第一步,不过之后就没有动作了,谨守夏口,观望整个局势。 且看陆上这边,林凡率四万兵卒屯兵州陵城外,与水军配合作战,州陵城内自有刘磐率军五万驻扎,急切之间不可下。 刘磐果不愧为荆州第一将,用兵正中有奇,严防死守州陵,不见漏洞,林凡也无甚好办法,问帐下众军师计策,也无好计,只好僵持住了。 林凡也是不愿折损手下兵将,这次的荆北一行,摇旗呐喊就行,还不到完全出力的时候。 林凡这想法,与当初的韩遂颇为相似,到能引以为知己。 城下军帐之中,林凡搓了搓手,与这样的良将为敌,实在棘手。 夜已经深了,州陵城上点起了篝火。刘磐与副将带刀在城墙上巡视,与扬州军对峙多日,士卒们也有些疲惫不堪了,城上的守夜军士,都背靠着火堆缩在城墙垛子的阴影里打盹。看见刘磐过来,为首的队率连忙推醒了身边睡着的下属,一起起身向刘磐行礼。 刘磐也不以为然,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问那队率道:“怎么兄弟们都困成了这副摸样?若是林凡趁夜攻城,岂不在睡梦中就被人把脑袋给砍了?” 队率懦懦不敢言,刘磐把手一挥,放他走了,那队率欢天喜地地退下了,继续去把守城墙,不过这次,可不敢大意了,睁大了眼睛来回巡逻着。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领军之道,刘磐就不喜欢责罚别人,军士感其恩德,对他甚是尊重,刘磐向身后的副将道:“林凡攻城虽然凶猛,但也不必太过紧张,这样不用等到城破,自己就先被拖垮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刘磐的眉头却紧皱着。 副将说道:“将军,你说这林凡是什么意思,要打不打的,我们也没感到什么压力...” “可能是在等袁术动手。”刘磐略略沉吟了一下,“既然没有压力,我等就给他制造点压力,传我军令,不日就要有大战,重新划定值守的次序。每两营合为一组,每组分为三队,一队防御,一队候命,一队休息。该休息的就好好休息,该上城值守就需格外警惕敌军突袭攻城,同时严防水火,免生内乱。” “是!”副将挥手一招,几名军士躬身领命,跑去各营传令。 “将军,你说黄将军此事能不能成?”副将问道。 “管他能不能成,这火必然是挑起来了。”刘磐面无表情回答道。 他两口中的黄将军,也不知是黄祖,还是另有其人。 .......... 夜晚,林凡也在巡视军营,太史慈从后面带马上来和林凡并辔而立问道:“主公,明天还是围而不攻么?” 林凡点了点头道:“继续围着,一个人也不要放出来。州陵这么个弹丸之地,我等不用急着动手。” “主公何不拉抛石车过来砸两天?”?太史慈疑惑问道,扬州军中有利器抛石车,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不妥!”林凡摇头,“子义是忘了军师们定下的计策了吗?荆北暂缓攻势,以荆南为重。最不济,也得袁公路那边传来消息才成。”? “也不知南阳那边怎么样了。”太史慈讪讪的笑笑,“近日来就是虚攻,让人手痒痒。” “就你手痒痒吗?”林凡调笑一声,抬头看着天空,“荆州兵卒被我等牵制在此处,那边必然少兵。这荆州既要防备我林子瞻,又要防备袁公路,首尾难顾,必定失策。急什么,论取荆州地方,袁公路可比我上心,不日就有消息。” 两人正在说话间,却不知州陵的城门忽然打开,先行的一队骑兵,不过千人,闪电一般的疾驰而出,后方有大队步卒跟着。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黄骠骏马,马背上一人身形矫健,身披玄色战甲,背后插着箭壶,手中提一杆龙雀刀,面重刚毅,不知姓名。 这边的林凡还在巡视着军营之中状况,还在小心地提醒着众人,道:“近日虽不曾大战,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正说话间,风雷大作,军营中喧哗声顿起,前营火光四起,只见火光之中,有敌军大队前来劫营。 “保护主公!保护主公!”顿时,太史慈召集身边之人,小心守在林凡面前。 林凡却有不同看法,扒拉开太史慈,急切说道:“子义,速速去各部之中召集兵马,此处无需担忧。” 太史慈听闻林凡命令,u看书 wwunshu 却不愿离去,被林凡再三下令,才挥首去执行命令,走的时候一个人也没带,所有军士都留给林凡护身。 敌军劫营而来,扬州军反应也快,在被杀了一阵之后,小乱的情况下终于集结了。 林凡眼中带血,从前都是他去别家劫营,不想今日竟被人抄了屁股,虽然反应不慢,可依旧损失不小,让小心眼的林凡如何能过意的去,迅速指挥兵马反击。 “步卒整队,步卒整队,盾牌手顶上去,弓弩手准备!” 随着林凡的命令,各兵种错落有致的感觉一下就出来了,有盾牌手顶在前面,敌军再也冲不进来了,一排弓弩手整齐地抽出角弓,搭箭上弦,直指这恐怕是从州陵出来的这一队骑兵。 林凡挥剑下沉,顿时箭雨离弦,几匹战马被羽箭刺进胸口,惨嚎着一头栽倒,将背上的骑兵摔下来。又是一轮齐射,更多的战马被射倒,三轮攒射后,局势彻底稳住,又变成了两军杀伐。 太史慈冲在最前方,遇人便杀,敌军也有弓箭还击,却都进不了太史慈左右,只见长枪左摆右摆,就拨开了射向他的羽箭,仗着马速,直奔敌军而去。 “好胆,还敢劫营!”太史慈怒喝一声,一夹马腹,就冲锋在前,却不料敌军这边,也是一将策马而出,沉稳许多,也不答话,就是举刀相迎。 两马相交的瞬间,太史慈长枪锐刺,那将持刀横扫,同时侧身躲过。太史慈改为举枪封挡,枪杆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险些将他手中的长枪震飞。 天下间竟有如此勇力,太史慈莫名惊骇,立刻收起轻视,使出毕生力气对敌。 第327章:纠纠黄忠 太史慈催动战马与那将交手一合,就知道这将厉害,也不敢陷入敌军包围,复而飞驰到两军之间安全地带,提起长枪一指那将,扬声道:“来将通报姓名!” 那将冷笑一声,也是沉稳,正准备打马迎战时,听了太史慈问话,朗声回道::“我乃奋勇将军麾下偏将黄忠,你也不错,可通姓名?” “某东莱太史慈是也!”太史慈也是朗声回答,复而性子起了,又持枪杀过去,同时大声呼喊道:“纠纠老卒也要来送死!”战马崩蹄而出,太史慈高举着长枪直取黄忠。几乎就在此同时,黄忠也启动了战马,呼啸着迎击而上。 太史慈也知道厉害,纠纠本是秦人自称雄壮之词,太史慈言语间也表达了敬意。 阵后的林凡听了姓名,却没来由的浑身一哆嗦,竟是黄忠!!!黄忠本就在刘磐帐下为将,林凡也心里有底,只是现在听来还是吓到不行。 年老力衰的黄忠都能与关羽战个平手,而现在,恐怕这体力只衰弱了一点点,那岂不是.... 转眼间,太史慈与黄忠交手,两将气场作用下顿时清空出来一部分地方,双方间数步距离消失,同时铿锵一声响起,两骑战马交错而过。各奔出十余步顿住,调转马头,又同时大喝一声,战马嘶鸣一声,再一次扬蹄飞驰。如此反复交手数个回合不分胜负。随即两人缠战在一起,各自挥舞着长枪与长刀狂呼酣战,战马不停地低鸣着,围着一个点绕着圈。 三十回合过后,太史慈一招攻击失误,被黄忠抓住破绽一刀扫荡而出,顿时成了劣势,太史慈横枪抵挡,却抵挡不住,被扫退三四步之远,胯下战马嗤嗤作响。可太史慈也不是凡人,收枪改为守势,又过了几个回合,已经将局势稳定。 太史慈这状态本不宜再战,可毕竟是少年勇气,绝不服输,复又挺抢冲刺而来。 双方随即又策马缠战,交锋又过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双方气势比之前更胜,龙雀刀与素缨枪不时在半空中交锋,相互碰撞之下火花不断。黄骠马和青骢马嘶鸣着扬蹄奔驰。战场的气氛已经上升到了定点,双方将士都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人人脸庞通红,战斗的血液正在沸腾着。 又三十回合过后,双方虽然仍是势均力敌的局面,不过太史慈的气势已经明显不如之前了,而黄忠的气势却越来越盛,攻击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力量也似乎越来越惊人。 “接招!!”黄忠猛然大喝一声,龙雀刀如一道血弧般斜战而出,太史慈慌忙招架,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响,太史慈手中的素缨枪被远远地荡开去,虎头冒血,双手颤抖再也顶不住了,随即赫然看见那势若千钧的龙雀刀挺着斩山断水的气势竖劈过啦,心头大骇,慌忙趴下身体,只感到一股凛冽的劲风贴着自己的左肩刮过。 太史慈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的一击,连忙催动青骢马朝一边奔去,黄忠不愿错过功劳,急忙催动黄骠马追过去。双方相隔十几步的距离一追一逃在两军之间奔跑着。 追之不及! 自有扬州军横在当中,救下太史慈。突然,林凡看见黄忠取下了马鞍边的黄杨大弓,心头登时一惊,情不自禁地叫喊道:“子义小心!” 话音刚落,便远远地看见一道虚影从黄忠的黄杨大弓上飞出,箭速极快,只剩一条虚影,林凡登时朝太史慈看去,瞪大了眼睛。 然而太史慈也是弓箭好手,有他自己的判断力,听的风起,便知道由来方向,就在这这千钧一发之际,倾下身一躲,一支利箭呼啸着从太史慈脑袋边飞去,虽然是躲过了,可太史慈也为之一惊。 这还不算完,岂能让人专美在前,只见太史慈马上回身,身形不乱,与胯下骏马配合默契,正手持一张长弓,轻叱一声,也是一箭飞出,直射黄忠,黄忠视线早就在太史慈身上,因此这箭也做不了功,飞过去时,被黄忠用刀一拨,远离了轨迹,然而太史慈这箭角度刁钻,黄忠不好发力,身体后仰,连累的黄骠马嘶鸣一声飞蹄抬起。 等落下的时候,已经没了起始速度,冲刺不起来了。 两人弓箭交手了一合,都是明白对手箭术高超,相互之间都有敬佩之意。 林凡看着眼前的黄忠,uu看书 ww.uukshu.cm 不禁想起扬州军上下将士,应该无一人能抵挡,这就是绝世武将的魅力。太史慈能与黄忠对决九十回合落败,并不是说太史慈弱,而是黄忠太强了! 黄忠是整个三国时代,唯一一个能与吕布称斤轮两的猛将,虽然两人未曾交手过。但世人猜想,若是黄忠的全盛时代,能与吕布交锋,那必然又是一番龙争虎斗,看不出谁优谁劣! 董袭与李通齐齐上前,刀枪相向与黄忠交战,可都被黄忠一人杀退,不过劫营军卒毕竟人少,光凭黄忠一人之勇可不行,劫营而来的黄忠军被包围其中,陷入泥坑。 交战了片刻,扬州军已经从中突破了黄忠军阵线,将黄忠军分割成左右两个部分。随即扬州军分别围绕着这两部分黄忠军开始绞杀。 黄忠见势不妙,今晚劫营已经见了成效,也不恋战,再奋起精神,逼退董袭与李通,左突右冲,收拢残部,带着兵马又冲了出去,扬州军包围不住。不过一刻钟时间,劫营而来的州陵兵马已悉数撤离。 今夜就只见黄忠耀武扬威,而扬州军虽反应不慢,却依旧折损不少,营中无人能抵黄忠之勇。 双方军队交战的结果自然毫无悬念。从交战到结束只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这劫营而来的三千余黄忠军留下一千具尸体后,潇洒离去,而反观扬州军,其中被斩杀者近两千之数,还有不少军卒受伤。 越来越从大局看的林凡,也越来越冷血,军卒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嘱咐属下打扫战场,防备州陵兵马二次劫营,再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 “纠纠黄忠,可与吕布争锋!” 第328章:文聘逞威 刘磐使黄忠袭营,先胜了一场,却没有按照刘磐预想中的林凡大怒,州陵城下依旧是小摩擦不断,大战役没有。 从南阳用兵的袁术那边却打的热闹,袁术毕竟兵多,也不用甚计策,一路就是强压过来,文聘抵挡不住,节节败退,已经退至竟陵城附近。 二月,袁术南征军先锋于南阳周围与荆州军发生遭遇战,揭开了南北大战的对峙。 同二月,袁术使出的大部兵力,荆州军抵挡不住,已经节节败退,南阳郡中几个属于刘表的县城也被袁术拿下,袁术派遣大将张勋领兵五万,出南阳,进发襄阳,以期牵制荆州的刘表部队。 襄阳属于南郡,却是在南郡北端,与南阳郡频临,刘表慑于袁术兵锋,觉襄阳不安全,迁大队至江陵,该江陵为荆州治所。 三月,袁术自率军五万攻陷随县,文聘不敌,只能退守,退至江边,以洈河为守。 你还别说,袁术手下还真没有成器的水军,一时半会也过不去河。袁术军隔水相望,久攻不下,开始思变。四月,袁术军一面派奇兵急袭击江夏郡鄂县,企图扰乱文聘心神,又遣一军至洈河上游拦腰筑堤,也不求能轧断水势,只要水势渐缓,便达到目的。 准备一气之下,渡河作战。 中旬,从夏口传来消息,周瑜率扬州水军已经攻占夏口,江夏形势进一步不利,袁术军得到声势上的支援,袁术令纪灵将兵一万,亲垒战火,率兵抢滩,同时大军在后,与文聘交战。洈河水浅,文聘兵少不敌,失去了洈河之利,不过袁术军强行过河,自己也是折损严重之局。 幸好刘表从江陵派兵增援文聘,蒯越也在其中,凭借着蒯越之智,定下计策,阻挡了袁术一时,文聘大军退至竟陵一带重新布置防线。 两军开始进入相持阶段。 五月初,袁术领兵强攻竟陵,连继交战数场未遂,退守十里下寨。 五月中旬,刘表在襄阳大败张勋,张勋这支偏师本是当初欲威胁襄阳的军队,刘表退至江陵之后,张勋也南下就要道之上继续威胁襄阳,不料遭此大败,败军残部归至袁术军中。 六月,袁术再次领军对竟陵发动突袭,守军奋勇杀敌,袁术依旧无果。 林凡在州陵城外,见袁术这边打得火热,也不能太弱声势,就摆开阵势与刘磐大战了几场,各自损兵折将,胜负未分。 等到了夏热时候,战局从相持阶段进入暂缓阶段,袁术围困竟陵城,林凡围困州陵城,却无法攻城,两处城中器械充足,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攻破的。 至于扬州水军这边,依旧是屯于夏口,瞭望整局;周瑜不动,黄祖自然也不敢动。 刘表急的跳脚,动作连连;黄祖却大气不出,死守江夏。两者也是对比。 九月末,天气已经凉了,袁术望着眼前的竟陵城,好像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从年初起兵的数十万大军,也折损不少,如今更是被活生生卡在竟陵以北,无法翻越而来。 袁术召集众将问计,谋士袁涣思得一计,献与袁术。 袁涣道:“此番敌军韧姓十足,我军连攻半载不克。我军粮草已渐有不支现像,不若主公假装退兵,如果敌军来追,我等就地反击,杀一个回马枪;如果他们不追,也好让士兵退兵数里,稍作休息。” 袁术恨恨道:“如若就在这样退兵,我心不甘。” 袁涣道:“实无他法!” 袁术点头用了袁涣计策。 退兵之后,竟陵防守果然有所松懈,只是文聘也是谨慎,没有派兵追击。 袁涣这计策也是从书上抄来的,没有结合实际根据,说他纸上谈兵也不为过。刘表面临林凡与袁术两处之敌,等待袁术退兵已是完全,怎么敢出兵追击? 不过竟陵防守终究有所松懈,袁术再次进兵,竟陵防备不及,初一战,人马也折损不少。 文聘立在竟陵城楼之上,身后一干是随他出身入死的副将们。 西风呼啸的刮过文聘脸庞,额前的几丝刘海不停的飘荡。那刚毅的脸上,毫无表情,让人无法猜想到他此时内心是何感觉,只能感受到那带血丝的双眼,渗透着萧瑟的杀气。 飘舞的旌旗无数,迎风做响。 城下前方黑压压的一大片袁术军如蚂蚁一样,匍匐前进,宛如一团黑云,让人心压抑的很。 竟陵城上战鼓通天,号角响遍大街小巷,所有士兵都处于热血沸腾的状态之下。 不过只有文聘自己知道,袁术数次进犯竟陵城,这城墙已经有多处磨损,城中器械也已不足,也不知还能守多久。 身后剩下的兵卒也不多了,终究是荆州兵少,刘表以一敌二,文聘能守得半年时间已是不错,身后兵卒虽少,军容也不整洁,衣甲也不鲜明,阵列也不齐整,却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身经百战的老卒,隐隐透出的杀气是错不了的。 文聘冷冷看着袁术军的一员敌将在城下骂阵。 敌将身后的士兵伴着主将高呼的骂声,uu看书 ww.uukansh不时响起喧嚣的吼声,士气极为高涨。 文聘冷静地问副将道:“城下是何人叫阵?” 副将恭敬道:“袁术帐下李丰。” 文聘笑了起来,有些诡异,喝声道:“点军,备马,随我出战。” “将军,眼下竟陵城中兵士不多,守城尚且不足,似乎不是出战的最好出机?” 文聘则不同,一甩战袍,径直往城下则走,也不想跟副将说什么,只是喝道:“听命就是!” 副将也不再说什么,点军而去。 不多时,竟陵城的吊桥缓缓放下,一枚打着“文”字旗号的军队快速的冲了出来。文聘已经点兵出城。正遇着李丰。 李丰停止了骂阵,勒马静静等在原地,表情兴奋的看着从城中冲出来的荆州军,不时舔着嘴唇,狞笑道:“终于有人不耐烦,出来送死了。” 文聘压住阵角,将士一字排开,两军对垒,文聘催马出阵,长枪遥指,问道:“来将通名!” 李丰自持勇力,拍马而出,嚣张叫道:“某家李丰,来者还不快下马受降,还可免你一死。” 文聘不想答话,挺枪而出,一声低呼,道:“找死!”再看时,已经到了阵前,李丰也出战,挺枪而出,两将相交,文聘大眼都没看李丰一眼,只待李丰冲至前面,忽然催马一跃,长枪急刺,直斩进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李丰也没料到文聘的枪速如此之快,来势如此凶猛,一个闪避不及,被戳中心脏,跌落马下。 这个场面马上震住了袁术军,一时间胆战心惊。而荆州军则兴奋的大呼叫嚣。 第329章:西线大战 文聘斩将,复而掩军厮杀,来回冲锋三次后引军退回城上。 袁术得到消息,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气的当场就要杀人,组织兵力就要攻打竟陵城。 霎时间战火重燃。 若说袁术军中战势如火,这竟陵城中就是冷若冰霜,刚才胜了一场似乎也没起到多大波澜。 能站在竟陵城中的都是老兵,都是老油子,大都能看的清局势,竟陵城中已经不足兵两万,分到四个城门处更是不足五千,城外袁术军可是数倍于己的,加上城中器械已无,这竟陵绝不好守。 文聘扫视一眼,这样下去可不行。复而,文聘做着自己最后的努力,振臂一呼,大声道:“汝等可是荆州热血男人?” 校场上的士兵雄壮响应道:“是!是~~” 又喝声道:“你们可愿为荆州决一死战?” “愿意!愿意”士兵高呼着应答着文聘的话,个个表情激昂,士气正旺。 文聘伸手点头,满意道:“好!今日虽被困竟陵,却绝非死路,众将随我上城,抵御外辱。” “愿跟随将军出生入死,决无怨言!”扑天喊地的吼叫声,让整个校场为之震荡。 军心可用! 正在这时,有信来报袁术军大军攻城,城中气氛再次燃烈,文聘也是热血飞扬,高声道:“好,都是我荆州最为精锐的士兵,绝不能对袁贼低头。上城!”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长城途中,士兵们高昂的士气,说明着他们一战的决心。 不一刻,袁术军分四路同时攻打四处城门,手中的军刀,不停闪着刺眼的光芒。 竟陵城外是袁术的近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在竟陵以北扎起绵延数里的营寨。 袁术家底殷厚,战争之中军卒虽有损失,却能很快被后方补齐,至此虽折损了几场,手下仍有近十万大军。 天下第一档的诸侯不可谓不强! 至于这兵卒战阵之道厉不厉害?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十万大军足够唬人就是了。 竟陵方面,守军三万,领军大将是荆州有名的将领文聘,也有大将之才,另有三两副将。 今日先败一场,袁术气的下令攻城,而自己就立在中军帐下亲自督战,此刻望着城内布局严谨绵不断的防守,神情严肃。 袁术下令攻城,先以抛石车开路,以箭弩为辅,传令官应诺,随即下去传令,顿时战旗舞动起来,战鼓以特殊的节奏擂响了。 得到命令的投石车部队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开始发动远程攻击。无数磨盘般巨大的石块被高高地抛上天空,随即雨点般朝城墙上砸去。 伴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沉闷巨响,城墙上下及城墙后的民房中腾起一片尘土,断木残砖满天乱飞,其中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然而文聘也是有经验,已经早一步将城墙上的大部分将士撤到靠内侧的城墙下,依靠城墙的掩护躲开那惊天动地般的远程打击。不过即便如此,城墙上留守的将士及城内的将士仍被从天而降的巨石杀死杀伤少许。 黑云压城城欲摧! 袁术军借大势攻城,也无计策,四处城门都是均等人马,各有大将带领,纪灵、乐就、梁纲、刘勋之辈,虽不是一等良将,却能将就,只要不遇到文聘就无事。 起先只是小兵攻城,三军齐发,战了两个时辰,袁术军死伤不断,立在中军帐下的袁术就这么静静看着,一点也不以为意。在袁术的心中,对自己人怜惜有加,对无干人等却一点都不在乎,狠心程度尚在一般人之上。 袁术手下兵马是自己人吗?好似是,又好似不是! 等到两军都困顿的时候,东城门下,纪灵率军攻城,亲冒箭矢,手下也是在后方休息许久的军士,单不说气势如虹,就说两腿奔跑间的速率都不同,体力充沛。 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城墙脚跟,架起云梯就要上城,这时候,城上荆州军确实手脚无力,器械不足,往时还有箭矢压制,城下箭矢还击,两方斗箭不断。 现在呢?只有上去的,没有下来的,城墙上士兵不敢冒头,一冒头可能就是一箭,纪灵没了阻拦,三步并作两步走,飞也似地跑上城去,云梯被踩的咵咵作响,身后的亲兵接应这纪灵,也是如此。 等上了城墙,以纪灵的武艺就大有作为,左冲右突荆州军莫能阻挡,手中一杆长刀犹如霹雳,半空中划过一道厉芒,蜿蜒而下,随即,地上绽出多多血花。 不时有荆州军倒下。荆州军本就是人少,u看书w.uukanshu 又要分到四处城门去,城墙上人手就不够了,显得稀少,数日来战斗也损失不少,虽占据城墙之利,袁术军也有抛石车、箭楼等利器,近日来折损不下半数,已经无力守城。 纪灵的左冲右突,却招惹了一将,正是文聘,文聘见纪灵勇猛,半响功夫就清出城墙方圆七丈地方,文聘也急了,大喝一声:“放肆!”挺枪来战。 文聘的枪,也很怪异,枪刃比一般枪刃要长要大,看枪不像枪,看刀不似刀,介于两者之间。比一般的枪法多了一丝庄严,也能用作劈砍之用。 然而就行家来看,多了一丝庄严,就必定要少一丝灵动。 可三可四,就是不三不四! 此刻,随着文聘的怒喝声想起,手中长枪转动,变成一条灵蛇,极速奔到纪灵面前,手腕一抖,就是朵朵枪花出现,枪花也不多,只有三朵,却足够迷惑纪灵。 纪灵往后退却,避开文聘声势,自然认得面前这人就是荆州大将,武艺也是上乘,不得不小心应对,文聘一招落空,复又挺抢袭来,这第二枪比不上第一枪,纪灵持大刀格挡,以力破巧,就在城墙上你来我往斗起来了。 说实在的,两人的武艺真是伯仲之间,都是一流的武艺,却达不到顶级的那种,斗了三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 边上的士卒对自己的将军都极有信心,不去管他俩,都是转身对付敌军上前的小兵。 于是战场之上就出现了如此怪异的一幕,城墙上不远处,兵对兵,将对将。 小兵微乎其微,这两将之斗,似乎就是这场攻城战的胜负手。 第330章:文聘兵败 两人又战了五十回合,还是胜负未分,不过随着城墙上越来越多的袁术军涌动上来,文聘察觉不妙。 文聘想要抽身,可是还未等文聘有何动作,袁术军这边先动了,只听刚上城来的袁术军将领陈兰大喝一声:“纪将军,某来助你!” 说完就挺抢来夹击文聘,可怜文聘手下还有副将,却都派遣到其他城门去了,只能左右支挡,落得下风。 文聘亲兵不岔,上前来为自家将军解围,可始终敌不过将军级别的武艺,被两枪杀退,死在了战局之外。 不得不说,袁术手下将领虽然水平不行,但他多啊! 纪灵也没有那些莫须有的英雄气概,见此情形,更是有恃无恐的对文聘大声喝道:“文聘,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文聘也是硬气:“文某人项上人头就在此,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说着三人又斗在了一起,文聘不敌,幸好有城中支援部队来到,支援之下,缓缓退入兵堆之中。 文聘退了,可是城墙上的战斗还在继续,袁术军士兵在荆州军兵丛中奋力厮杀,在血花绽放中,双方的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下。 片刻后,袁术军士卒大部已经攻入城墙上,也有空缺地方的残存的袁术军士兵被挤到了墙垛上,但就目前形势而言,已经是攻城一方占据了优势,等再过了半个时辰,城墙上已经是袁术军占优了,荆州军毕竟人少,无法应付四面八方攻来的兵刃,边打边退入城中。 两军交战,尤其是这等攻城战,全看器械是否精良充沛,当城中守城器械充足时,文聘能守得西陵城半载未失,等器械不足,城破也在转瞬之间。 就在这时,冲城车的前端略略尖锐地方,狠狠地砸在城门之上,力气之大,立刻让坚固的城门出现缝隙,几个城门内里受力躲避不及的荆州军士兵被当场撞翻在地,血花四溅。 城门眼看也要失了! 而城墙上的战况也开始向袁术军一方倾斜,不只是东城门,四处都是如此。文聘都难以抵挡,其他副将都是些不入流的将领,能抵挡的住才怪。 得到消息的文聘,心头除了震惊也无他法,心头犹豫要不要弃城。 城中增援的兵马已经全部派出去了,城外的袁术军也是倾巢而出,投入到攻城战中。文聘思考的同时,袁术军的后军兵马已经增援到了城墙上。再次,我们看到了攻守双方的优劣,攻城方能快速将守城方逼退。 双方大军为了争夺城墙死磕着,城上城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渐渐地在改变城墙的颜色。 不可再战!文聘看着自己手下伤亡突然暴增,知道抗争无益,同时城门处突然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城门终于在不断地冲击下垮塌了。 “后退,退至城中街头巷战!”文聘不得已发出这命令,自己殿后,让兵士退入城中。 可是到了城中又能如何?占据这城墙之厉尚且不敌,城中无险可守,又能如何? 一般遇到攻城方不愿大动干戈,依靠着城中百姓的协助,仗着自己对城中的熟悉程度,城中巷战才有实施空间。可袁术是什么人?他才不管你城中百姓死活,遇见反抗就杀,一路推平过去,城中军队隐匿不得。 果不其然,竟陵城中战场之上,文聘亲冒矢石,奋力带兵反击了几波,都未曾取功。城中百姓与地势都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带人冲击,在袁术军猛烈箭矢的射击之下,武艺发挥不出来,荆州军只能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再次退了回来。 城中副将有些遗憾地对文聘道:“将军,下令退兵吧!士兵们已经疲惫了,再打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文聘自然知道眼下局势,只是他更知道,竟陵到州陵之间,本无天险可守,竟陵已是大城,竟陵若失,只能率兵退入州陵,到时候,林凡与袁术合兵一处,围住州陵,恐怕更难打。 这南郡与江夏之间的联系,恐怕也要失去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某无颜再去见刘荆州!”说着,文聘就从腰间拔剑,眼中有决断之意。 幸好由副将劝下来了,道:“将军...将军不可啊!城中尚有可战之兵,若收拢完全不下两万军士,就算退出竟陵,不管去何处都是一股助力,将军...将军就要这样弃我等去了吗?要让我等将士自生自灭吗?” 这副将说的悲切,边上士卒被感染,都是这幅模样,文聘打眼一看手下兵卒,悲从心中来。 “将军!”副将继续劝说:“此战非战不利,非兵不厉,而是僵持日久,u看书 wwuukanshu.co 才让袁术军有机可乘,将军威名,足以令袁术军丧胆,自不知乎?” 文聘眼神逐渐坚定,又看了一眼压过来的袁术军,抬手打断了副将的话语:“不必再劝了,文某也绝非无智之人,现在突围要紧,耽误不得。传令下去,收拢士卒,随我从南门突围。” 文聘的言情坚定,心中有了定计,帐下士卒也受到鼓舞,奇迹般地,在这危难关头,挤出来一丝士气。 收拢士卒,文聘率兵直冲南城门而去,一路不留力气,放肆杀人,手中长枪翻飞,为身后士卒抢出一条道来。沿途也遇到了不少残存荆州兵马,都是三三两两各自作战,遇到文聘后都并入大队之中。 南城门早就破了,城门倒塌,文聘率军通过,也没遇到阻拦,城南方向的袁术军,在雷薄的带领下驻守,雷薄也抵挡不住文聘武艺,大军被冲散,其他处地方救援不及,反而让文聘杀得雷薄大败,之后一跃出城了。 一路上,袁术派人在后方追赶,可文聘却是知兵之人,此番虽然是仓皇逃窜,心里也不敢放松,派遣各处兵马埋伏于路,不求杀退袁术军,只要吓唬他们不让他们继续追击就好。 文聘带不到两万残兵往州陵城中退去,心中悲痛,可更加悲痛的事还在后面,行至半途,等转过一片树林,前方出现一支部队,打着荆州军旗号... 这领头之人文聘自然认识,正是刘磐。一问之下,刘磐也失了州陵,也是悲痛。 如今是悲痛遇见悲痛,悲痛的二次方。除了抱头痛哭,别无他法。 刘磐为何在此,又为何兵败?下文再说。 第331章:甘宁vs黄忠 说回林凡这边,为何刘磐兵败?这事还得从三月前说起。 林凡率兵四万,围困州陵地方,而刘磐有兵五万,两军相差不大,刘磐也没有一口吃下林凡的意思,林凡自然也没有强行攻打州陵的想法。 于是乎,两军就这么拖下去了。 偶尔摩擦不断,却都没上头。每日攻城都是攻城设备对垒,箭矢对攻,轻易不会派人上去,由此,兵卒损失也不大。 这段时日里最大的摩擦只有两处,一是林凡配合周瑜攻夏口,才出兵用力攻打州陵城;二就是刘磐为挑起林凡火气派黄忠出兵趁夜袭营。 刘磐果然大将之才,林凡攻打州陵无功而返。 林凡也不是战场新人,黄忠袭营也没挑起林凡火气。 两人就像两个老油子,打来打去打不出成效来。 直到袁术那边传来消息,袁术已经与文聘大战了数场,张勋也遭到江陵那边的埋伏,已经并入袁术军中,袁术集中力量攻打竟陵城。 袁术都动起来了,最为盟友的林凡再无动作也不像话,林凡最初与谋士定下的声东击西的计策,不对,放在荆州应该是声北击南。 这计策,还要利用袁术的威慑力才是,若是袁术久攻不下,见林凡不发力,生气之下撒丫子跑了,这荆州大计可就泡汤了。 时机已到,即可攻城! 八月末时分,林凡将大军推进至州陵以东五里处,安营扎寨,营寨之近,几乎就在边上,刘磐就率军驻守州陵之上,荆州军五万人对阵扬州军四万人,荆州攻伐战中一场惨烈战役缓缓拉开帷幕。这战役,不在竟陵战役之下,且有遥相呼应之感。 两军对垒,布下阵势,林凡拍马出阵,扬声呼喊道:“城上可是荆州刘磐?林某可有幸一观?” 荆州军挂旗整军,也不在城上防守,而是在城下对战,刘磐策马出阵。青年与中年之间年纪的刘磐,面貌平平,唯一双眸子精光闪亮,昭示着他自身的魅力。 刘磐声音虽然不高,但是低沉凝重,带着笑意送至对方阵前:“前方可是卫将军当面?”? 林凡在马上略一欠身道:“刘磐将军少年英杰,果真器宇不凡,用兵之能,荆泗无能出右者!” 林凡给出的评价颇高,刘磐也确实能当起这个称号,作为早期的荆州名将,声名不在三国中传播,也是一番憾事。 刘磐马上恭敬还礼道:“卫将军谬赞!两军阵前,恕在下不能下马行礼。卫将军驰骋中州,放突雍凉,之后又转头南幸,横扫南境,力挫强敌,不禁让刘磐心生向往。今日两军阵前,望卫将军指教一番,勉励后学晚辈?” 刘磐将姿态也放的底,林凡年纪虽小,资历却高,刘磐称晚辈也无不可! “刘磐将军儒将风度,令人心折,身具开邦建国之才,使在下闻知,不胜叹羡!兹幸得遇见,深慰渴怀。” 一番说辞也够了,林凡继续道:“就此动手如何?” 刘磐点点头。 说来也是奇怪,两人各自为营,相互杀伐,却能暂时和平相处,言语一番,难道这就是儒将风范? 正说间,黄忠策马上来,手中正是那杆威风凛凛的龙雀刀,胯下黄骠马,上前问战,曰:“某家黄忠,何人敢来与我一战!” 太史慈,董袭,李通等,都是手持各自兵刃,纵马上前,站在林凡两侧,其中却有一名新将,使一杆长刀,也是威风凛凛。 这将虽是新将,众人却认识,正是纵横长江的锦帆甘宁。 甘宁春时出海,历经数月折返回来,果然建功,带回幽州良马千匹。 甘宁出海只是去找出一条出海航线,既然有了航线,自然不用甘宁再去操办此事。再说了,林凡也不舍得这等猛将去干闲杂事情。 出海事宜交由后方鲁肃管辖了,甘宁等不及了,奔到林凡军中,林凡心喜,就任为营中校尉一职。前次黄忠偷营,折损了中级将官不少,正好甘宁到了,将残部整合齐全,都由甘宁带着,连带着其手下的近千锦帆贼,人数也不少了。 这次的阵前,甘宁见到黄忠出战,嗤之以鼻,虽然听了黄忠威猛事迹,可见一老年人出战,还是止不住轻视。 可能是太史慈等人武艺不精也说不定啊! 反正甘宁就是这么想的,如此一想,就起了争功之心,uu看书 ..co 也不等林凡号令,拍马就到了前方,接着黄忠。 甘宁上前,很多立马问黄忠道:“来将莫非哪日偷营黄忠否?” 黄忠道:“既知我名,焉敢犯我境。” 甘宁不屑一顾:“老卒耳,今特来取你首级。” 言罢,两骑交锋,你来我往,甘宁立刻就知道了黄忠的厉害,瞬间就收起了轻视心思。 可正经起来有什么用?依旧是打不过黄忠。两人同样使长刀,甘宁一刀竖劈过去,黄忠侧刀相迎,这侧刀的角度,微乎其微,却精准到分毫。 黄忠这侧刀,趁着甘宁不注意就能望甘宁下盘腿上去一刀,若被甘宁注意到了也不打紧,甘宁能防的了下盘却防不了当中,这侧刀上撩也能攻入甘宁当口。 这可是见功夫的一刀,立刻就将甘宁逼退,呼吸之间气也不顺了。 后方林凡见了,知道甘宁敌不过黄忠,赶紧嘱咐太史慈小心提防,随时准备出战营救。 转眼间,两骑已经交手了三十回合了,越打甘宁越心惊,黄忠的刀,如同大漠孤烟,黄沙漫漫,寻不着踪迹。交错而过,一声声金铁交击的响声响起不停。两边观战的将士都不禁心头一跳。 两骑各奔出十余步后停了下来,然后回转相对。此刻,甘宁的右手正在轻微地打着颤,心头震骇不已,未同黄忠交过手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黄忠的武艺竟会如此利害,他与马超交过手,可就武艺而言,黄忠即便同马超相比也毫不逊色,绝大可能还在马超之上。 又斗了三十回合,此刻黄忠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甘宁左支右绌显得非常狼狈。 第332章:1番混战 甘宁战败,心中不禁生了退意,横江大刀一刀劈过去,重劈之下,犹如泰山压顶一般,黄忠引刀格挡,趁着空隙,甘宁抽身出来,策马扬鞭回本军阵。 黄忠可不答应,引弓射箭,箭如流星,往甘宁后心疾行,又宛如一道霹雳,惊了甘宁的心弦,甘宁自然能感受到后方风声攒动,可知道回头时间不足了,只能抱头护住主要部位,同时缩紧身体,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 ........ 不过不用看天意了,看太史慈意思就好了,太史慈时刻在准备着,看到黄忠引弓,就知道不妙,自己也急忙弯弓搭箭,寻着黄忠射出箭矢的轨迹,也发了一箭出去。太史慈箭法之精准,也不同凡响,就在黄忠箭矢快要触到甘宁的一刹那,被太史慈射的箭矢撞了出去,偏离了轨迹,救下了甘宁。 甘宁急回阵中,太史慈策马出战,虽然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黄忠,但武人脾气,就要迎难而上。 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 黄忠就等在当场,林凡军使用车轮战也不怕,反而大笑出声,抄起家伙就与太史慈战到了一处。 也无甚好说的,黄忠还处于巅峰状态,堪比吕布之勇,太史慈确实敌不过黄忠,五十回合后,太史慈已经是堪堪抵挡,再过了二十几回合,太史慈再也抵挡不住,被黄忠荡开一个空门后长驱直入。眼看黄忠的龙雀刀就要将太史慈的右肩卸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太史慈及时舍下兵器,改为单手持枪,同时上身往一边猛闪。 血光一闪,太史慈受伤了,胸前盔甲被划破,也是幸好太史慈躲避的及时,否则怎么可能只是右肩受了轻伤。 单手持枪就力气不通,黄忠急攻,太史慈知道打不过,便慌不迭地打马回逃。此刻,太史慈的脸色是一种惊悸的惨白。 黄忠也委实太猛了! 战鼓喧天,旌旗遮天,甲胄曜日,荆州军士气冲天。 今日派黄忠出战就是刘磐早就设计好的,就是想以黄忠之勇来鼓舞士气,如今士气大振,刘磐也是知兵之人,急忙下令三军掩杀。 刘磐意气勃发,最后鼓舞着士气,道:“今日大胜!林贼就在面前,让我们讨回荆州麾下战死士卒和将军的血债!”言罢拨枪上马,提枪指向前方:“擂鼓,冲锋!”? 进军鼓声中,轻甲骑兵从侧面先行,步卒甲士则排成严整的方阵,提起厚重的巨盾,将长枪枪锋指向前方,形成难以撼动的壁垒向前推进。 虽是胜势,但刘磐也没有放肆进军,统兵之能可见一斑! 步卒就是要利用这样的方阵,不然战场之上若零零散散,战斗力也凝聚不起来。就算是到了混战时期,士卒之间也要两两配合,这样才最有效。 闻名天下的陷阵营就是个八百人的方阵,其中阵中有阵,相互之间配合不断,凝练无比,就是对上一万人都不怕。 不知道荆州步卒有没有这本事,料想是没有的,可阵势却犀利无比,这可是假不了的。缓缓对扬州军中军本阵冲击而来,路过之处扬州军损失惨重,其战力之雄悍可见一斑。? 李通率仅有的不多的骑兵在外散射,对荆州军的步卒兵阵发动了数次抛射,始终无法撼动这样的步兵阵型,左右包抄也被覆盖两翼的荆州军骑兵攒射逼退。没寻到任何破绽,只能在阵前丢下数百骑尸身。 “交锋!”林凡出剑喝令,扬州军也整个调动起来了,先前被黄忠气势所引,先败了一场,可先胜未必全胜,扬州军也整顿好了,回过神来就要与荆州军交锋,太史慈与甘宁齐声领命,随即高声喝令道:“奉卫将军令!随我杀敌!杀!杀!”? 雄浑的进军鼓响起,扬州军大队步卒也出动了,阵势丝毫不在荆州军之下,各不畏死,两方军阵迅速在州陵这片战场上交上手了。 为了决定天下的命运走向,双方在战场上浴血搏杀,汹涌的洪流撞击,双方的士兵吼叫着挥舞战刀,扑向血肉飞溅的战场,整个世界在冲天而起的嘶吼声中化作咆哮地狱。 太史慈挂住长枪,凶狠的在马侧砍杀,刀枪过处衣甲碎裂,血如涌泉,几名荆州士兵惨嚎着被斜指向前的枪林刺穿身体,痛苦无助的扭动数下后便即毙命,尸骨被挂在枪尖上,鲜血淋漓而下。 交战之下,两军的步军战阵已变为半月阵,阵型两侧向前伸出的月牙被迅速的拉长,半月形越来越大,uu看书 .uukanshom 只为了包夹敌军而去。 甘宁杀人也飞快,刚才失败而归,扫了脸面,如今一骑当千,横江大刀平挥、翻飞,在其强横膂力的带动下,杀敌无数。 黄忠看不过去了,全力挥刀过来,交手又数合,甘宁持刀飞砍,黄忠临危不乱,轻舒猿臂持刀上撩,如同羚羊挂角,抵住甘宁的刀柄,自己刀柄反过来递给甘宁,又逼退了甘宁。 “老卒休要逞能!”太史慈正在边上,暴喝一声,挺枪而上,与甘宁来夹击黄忠,带枪过来,直刺黄忠,同时甘宁也挥刀杀来。 两面夹击,黄忠不得不退,带马疾退之间避开了太史慈直刺的这一霎,再看时已经摆好了阵仗。 看黄忠这阵仗,竟是要与太史慈、甘宁两人共同交战,其心不小,太史慈与甘宁也是猛将之选,哪里受过这委屈,相互对视一眼,暗暗点头,都是使出自己平生力气向黄忠杀去。 先不说猛将斗阵这边,林凡手下猛将不少,董袭与李通等等也在其中,抓住空闲时候,带兵冲击,仗着自己的武艺杀了荆州军中几个副将,扬州军声势大涨。 同时,双方步军阵势的左右翼已经接战,主力步兵彻底接管了战场。 林凡横枪立马,双方的步兵在接战后混杂在一起,开始相互绞杀。扬州军兵士勇猛,精锐程度尚在荆州兵之上,不过荆州兵马终究是多一点,双方起初战成平手,而这种势均力敌的局面正在随着战斗的持续而发生改变,此时荆州军的战线已经略有后移,已经被扬州军压回去了。 只是这移动也是微乎其微,不知道何时就要被压回来。 第333章:不能进不能退 刘磐看了董袭与李通在军阵之中放肆冲突,一时不岔,亲自持枪来战,刘磐也是高手,与李通能战成平手,看的林凡心里痒痒。刘磐的加入,也让荆州军士气大振。古代用兵,士气极为重要,是个很悬很悬的东西,轻易马虎不得。 若能鼓舞士气,保不齐就能压倒对面,林凡手中持枪,就这血腥气的咸风,看着自己头顶迎风飞扬的龙虎旌旗,和守护在自己身边周围的千人亲兵,林凡下定决心,转头对三壮道:“三壮,带我亲兵,随我出战!速速整军列阵!” “大哥要出战?”三壮惊问一声,之后又急急地劝道:“大哥不可啊!大哥千金之躯,三军安危系于大哥一人之身,容不得半点闪失差池。岂不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三壮能变得如此文绉绉的,少不了将军府中那些个先生们每日的教导,一切以林凡安危为主。 林凡不想多言,急切道:“休得多言,某可是将军出身,当不得这些文人之理。” 说着一勒鞍绳,策马而出,三壮见劝不住,只能抄起狼牙棒就跟了上去,身后一千精锐驰骋而出。 这一千精锐,那是真正的精锐,能入林凡亲兵营中,手上功夫怎么会弱。又是未参加战斗,养精蓄锐之下,杀气弥漫,见人就杀,在荆州军兵卒军阵中杀了两个来回,才堪堪止住。 领军又遇到了刘磐,林凡想着擒贼擒王,挺抢而去,三壮跟着去了。 刘磐听闻身后有马蹄声急速逼近,却不及转身,千钧一发中,又刘磐亲兵扑上前来,战刀毫无保留的全力砍杀出去,一声金铁交鸣,这亲兵举刀封住了三壮的这计竖砸。 只是他全力砍杀,只为救刘磐,自身处于险境之中,林凡引枪突刺,一枪了结了这人姓名。 刘磐在众多亲兵的帮助下,侥幸逃脱性命,眼看扬州军士气被林凡带起来了,知道今天不能再战,急切鸣金收兵。 荆州军且战且退,被扬州军追在后方杀了一阵,这杀人之快,比刚才僵持阶段可快多了,最后还是全赖州陵城上有兵马杀出,救援而来,接应刘磐回城了。 “真是可惜,竟让那老卒跑了!”收军回寨,就听见甘宁气急败坏地吼叫着。 “兴霸为何如此气急败坏?”甘宁看的林凡好笑,兴起问道。 甘宁抬手见礼:“主公有所不知,我与子义两人合战那黄忠,眼看过了三十回合,那黄忠不敌,就要被我俩擒下,谁知此刻荆州军收兵了,让那老卒堪堪逃了出去。” 甘宁变得唉声叹气模样:“唉,可惜,这等好机会恐怕以后都没有了,那老卒厉害,战场之上恐不能敌。” 能让骄傲的甘宁说出这等可惜的话来,看来黄忠是真的厉害。 “也不尽然!”太史慈凝神说道:“那黄忠武艺胜出你我半筹,想走你我恐怕也拦不住。就算不撤军他也能走。” 两人说了一通,也没什么新词,都是对黄忠的敬佩之情。 .......................... 夜晚时分,林凡与刘磐在做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整顿军务,安抚军心,清点残兵,同时谨防敌军偷袭。 不得不说,英雄所见略同! 城墙之上,刘磐与黄忠走走停停,都是在检察兵卒伤势,安抚军心,说着一些振奋军心的话。 今日战了一场,两军都是伤亡惨重,总体来说,荆州军这里还要更多一些。 “士卒都安顿好了吗?”刘磐问手下副将。虽然刘磐有心抚慰所有将士,可州陵城中数万人,也不可能一一过问。 副将上前回话道:“都安顿妥当了...” 刘磐点头,继续说道:“今日之战,虽我军折损不少,可扬州军也是如此,不必太过担忧。只是今日战罢,各将校回营后要各自安顿兵马,不可让士卒滋生退意,兼且林凡此次出战,恐来日又将有大战,各做准备,不得有误。” 帐下十余将校纷纷抱拳称诺! 黄忠抢过话语,道:“将军,何不让黄某再次出城袭营。今日刚逢大战,扬州军中必定乏惫...” 黄忠还未说完就被刘磐打断了:“不可,万万不可,那林凡久经沙场,领兵作战无数,从南至北,未逢败绩,岂能不识兵法?此番虽有大战,然林凡却必定有所防备,去之无益。” 这话还真让刘磐说对了,林凡今夜确实有防备,黄忠若来,就正入圈套,必不能像上次那样轻松了。 刘磐站在城楼之上看远处林凡军营寨,相距甚远似乎能让刘磐看见一般,刘磐眼神深邃,开口道:“林凡用兵之能,远在世人认知之上,今日调兵布阵,一应不差,大战来袭,不卑不亢,不喜不忧。uu看书ww.uuanshu 先前我想激怒那林凡,却不料他根本不中计,今日进兵,定是为呼应西军袁术部才有的举动。” “林凡此人,虽是弱冠少年,却稳如泰山,依我看,他领这卫将军一职实至名归,果不愧为卢公高徒!” 刘磐说完,众将才细细琢磨着今日林凡进兵的道理,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旋即又想到竟陵之处,正是文聘率军抵挡。 两处也有不同,州陵城下林凡率扬州军有兵四万,人数相差不多。而竟陵城下却有袁术率豫州及南阳兵马,有军十万,文聘压力可想而知。 “既如此,将军,我等下一步该怎么做?”众将急问。 “下一步?”刘磐也是苦笑一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竟陵城虽压力重大,然而现在我军也是脱不开身,也无法救援,只能祈求文将军能多撑一段时间了...” “将军可有破扬州军之策?”黄忠又是发问。 引得刘磐又是一声苦笑:“实无好策,扬州水军驻守下雉至夏口一带,横据长江,便是后路,就算能败城下林凡一阵,也不能断了扬州军后路,此乃大势,不好更改!” 有些话刘磐没说,要想断扬州军后路,就要与江夏黄祖配合。试想一下,袁术都能与林凡配合,才打的荆州军节节败退,若刘磐自己与黄祖配合,也不是没有大败扬州军的可能。 只是这配合,决计不好实施。说到底,荆州自家境内也是人心不齐! “今时我等只能固守州陵城,不可进也不可退之势,众将回营好好整顿兵马,备战来日。” 刘磐下令,众将领命自去了。 第334章:出海结果 时间回溯到甘宁来到。要说这甘宁的到来,正是意外之喜。 上次黄忠带兵出城的偷营战,荆州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可林凡也未上头,依旧是紧张防备,不愿出击,之后便迎来了连连暴雨天气,天气骤然转凉。 天气转凉是不错,可太过迅速了可不行,天气骤变之下,最易引发湿热,热性感冒,甚至引起瘟疫,林凡让人小心戒备,召集医师整顿军中。 现在骤然下起了大雨,也不利于行军打仗,林凡带兵退后十里扎营,也有难处,堵路泥泞,急切间不好扎营,也不敢在山体周围扎营,这等暴雨,少不了的就有可能山体滑坡,到时候山石滚动下来,不战自溃。 当然也有好处了,大雨过后,山石松动了不少,若要采集山石自用,那真是方便了不知几倍。 林凡立在简易帐篷中,看着外边大雨,军士正在忙碌,要清出一片空地出来。林凡心中也是思绪翻飞,并不是上次的黄忠之事,黄忠之勇,林凡早就有所预想,只因黄忠一人之患,而使恐惧连生,军心尽丧,绝非智者所为。 冰冷的雨水偶尔迸溅进来,滴落在身上,顿时感觉寒冷不已,让林凡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被大雨笼罩的众人,收回了思绪,好似想起了什么。 这场大雨,就是秋凉的见证,日后定然有大战,林凡适才也是在想今后之事,才如何用兵。 看到外边军士还在忙碌,林凡急了,出得帐来,急忙厉声喝道:“诸君一起用力吧,先帮忙清理道路上面的障碍物。” 为了能早点扎营,林凡亲力亲为,出帐来亲自动手,同时嘱咐医师准备医药,热水,姜汤等等,林凡害怕诸将以及这些士卒,久被大雨淋湿,继而发烧、生病。 不要小看这感冒,在古代,感冒可是会死人的,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消炎药,不能打针输水。可能是一个高烧,就会夺去人们的生命。 若感冒的士卒太多,也很可能会引起传染,而带来瘟疫。 之后张仲景著作《伤寒杂病论》,一说伤,一说寒,才给人们指明了方向,《伤寒杂病论》与《难经》、《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并称为“中医四大经典”——从侧面也能反映伤寒对古代人民的威胁之深。 传令下去以后,林凡亲自上前搬运石头,三壮急忙前来劝谏:“大哥,这种事情我等来做即可,你还是先到帐篷中避雨吧。” 林凡摆手说道:“我若不以身作则,士卒谁肯尽力?” 话毕,他也不再理会三壮,只是在瓢泼的大雨之中,拼命搬着道路上的石头。 林凡尚且如此亲力亲为,麾下士卒又怎会偷懒?这清理杂物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林凡麾下众将都有勇力,各自用力之下,一人抱起一块大石头,搬向其余地方。 三壮力气在众人之中当属第一,对准了一大块巨石,目测得有二百斤不止,三壮上前轻松将其抱起,面不改色的将巨石搬走。 众人齐心协力,没过多久,就已经将堵在道路之上的山石全部搬走。众人虽然都有淋雨,但都时间不长,应无差错。 安营扎寨之后,就有传令兵来报,甘宁出海归来,狂奔军寨而来,林凡大喜过望,正是黄忠勇猛无人能挡,军中就来了个大将,不说敌过黄忠,至少能拖延一二。 林凡就在帐中等着,不久之后,甘宁就到了。 扬州境内本就有军情信件快马加鞭来报,可甘宁性子急,来的速度比传信兵也慢不了多少。 就在帐中,林凡见了甘宁,甘宁出海一趟,变得沧桑了许多,脸上刀锋痕迹更加深了,“兴霸别来无恙!” 甘宁行礼道:“不负将军所托,末将前去幽州,漂泊了月半功夫,终于寻到了幽州地界,见到了公孙瓒将军,说了易物之事,公孙瓒将军喜不自胜,立刻便同意了下来,就按照定好的规矩来,每匹良马以七石来换!” 汉代的田,高产的能有一亩十石,而荆、扬地方的田地,都算不错,亩产更高,这价格虽然高些,但也在林凡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当然,这价格再高,都比市价要低许多! 林凡点头:“好,就以此来换。” 甘宁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公孙瓒将军诚意十足,这次白送了百匹良马,前几日,宁归来扬州,船上也带有近千好马,都留在了扬州之中,由田丰大人接管了。” 林凡点点头,没想到甘宁初次出海就能如此顺利,果然是海上蛟龙,“好,兴霸此次立功,就暂以为军中校尉,你原本江上兄弟,原从军的就归于你帐下,不愿从军的某也不勉强,只是不能在侵扰我麾下疆土就是了。” 甘宁再拜道:“多谢主公!” 之后林凡与甘宁在帐中叙话,uu看书.ukanshu林凡出言慰藉甘宁。甘宁虽然口中说的简单,但以林凡想来,此事绝不简单,其中危险不断,甘宁也是豪杰,不愿对自己说罢了。 “兴霸,此次你前往幽州,幽州战况如何了?”林凡不经意间问道。 “回主公话,幽州正逢战况,刘幽州与公孙将军争幽州,为了阻止公孙将军的扩张,率兵十万攻打公孙将军,现今两者正在交战,公孙将军兵卒较少,不及刘虞大人。” “唉...”林凡叹息出声。 “主公为何叹息?”甘宁急问道:“公孙将军虽兵少,却各个精良,以末将愚见,未必就输给刘幽州,主公不必挂怀。” 甘宁以为林凡在为公孙瓒担心,实际不然,林凡在为刘虞担心,刘虞虽然兵多,但却打不过公孙瓒,历史上,公孙瓒只是招募了精兵数百人,顺着风势放火,趁势杀入刘虞兵营,就让刘虞大败。 之后更是献帝派使者段训说和。公孙瓒诬陷刘虞与袁绍谋取称帝,胁迫段训斩刘虞及其妻子儿女于蓟市。残忍无比,最终得了个记过善忘,睚眦必报的恶名。 历史如此,恐怕现在也是如此。 刘虞与林凡可是有一段香火缘分的,想起那个醇厚的长者,林凡也不知什么心情。 其实当初林凡就易物之事去找公孙瓒而不是找刘虞,心中就已经预想到了这情况,只是事到临头有些悲伤罢了。 甘宁见林凡悲伤,继续说道:“主公毋需多虑,就算公孙将军败了,我等自然能找他人易物...” 林凡不知该如何给甘宁说,只能笑了笑,道:“善~” 第335章:刘晔献计 前一篇不过是林凡的回忆罢了,说回正题,这次与荆州军在州陵城下交战以后,林凡在营寨之中设下埋伏,让董袭与李通引军在外,就等黄忠再来劫营。 只是左等右等也等不来黄忠,林凡向城楼上望一眼,会心一笑。 不得不说,刘磐果然大将之才,历史上没留下偌大名号实在可惜。 林凡几员将领,在视察完营寨进度后,升帐议事,商议出兵之策。 “诸位,如今州陵城难破,诸君可有良策替我擒下这难啃的骨头?”林凡发问。 众人都是窃窃私语,众军师之中,徐宣与张纮、陈矫等对视一眼,都没有什么好的计策,然而林凡麾下贤才何其多!其中有一人胸有成竹,出言说林凡道:“主公何必发愁,这支荆州军不好破,可若要取得州陵城却易如反掌,只需用计即可!” 这人大话说的响亮,不是大庸就是大贤,林凡定眼一望,正是刘晔,看似心中已经有了定计。 林凡大喜,当即问道:“子扬有何良策?速速说来,只要能破了州陵,你便是首功。” 刘晔捋了捋短短的胡须,来到林凡身旁,轻声耳语说道:“主公可如此,如此……”林凡听完刘晔的谋划,顿时大喜过望,就让人依计行事。 ............. 又过了数天,林凡带兵马搦战,州陵城也不示弱,须叟之间就城门大开,黄忠率领一千骑兵前来应阵,身后还有步卒。 林凡立于阵中,看到黄忠只带五千兵马就敢出城,顿时勃然大怒,骂道:“贼子如此轻视与我,谁与我斩杀了贼将!” 其实林凡此语只是为了振奋军心,荆州军虽只有五千兵马出城,可城中隐约能看到大部兵马准备,刘磐也绝非毫无防备,况且黄忠所带大部分是骑兵,就算出战,林凡军占据兵力优势将其击溃,亦是难以有很大斩获。 却说黄忠带着一千骑兵骂阵,须叟,他止住了士卒们的叫骂,气沉丹田,对着林凡的军阵大声吼道:“南阳黄汉升在此,何人胆敢与我一战?” 黄忠的声音如雷鸣,似虎啸,林凡军阵营寨之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而军阵之内的林凡,听见黄忠的喊声以后,当即不怒反喜,说道:“依计行事,那老黄忠既然领兵出战,我等正好趁此良机,引他中计。” 门旗开处,只见一队军马,打龙凤日月旗幡,四斗五方旌帜;金瓜银斧,黄钺白旄,黄罗销金伞盖之下,林凡身穿儒甲,手持银枪,立于阵前,遥指黄忠大骂:“匹夫安敢逞能?” 黄忠也不怒,扬起手中长刀,指着林凡说道:“汝身受汉禄,朝廷待汝何其优厚?汝不思为国效力,反而反叛朝廷,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林凡冷笑出声:“黄老将军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就说你身后效忠的刘荆州,除了个汉室宗亲的名号,所作所为与我林某人半点无差,你看不出来?更何况,昔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效顺应天意,只愿为百姓造福,解苍生于倒悬,有何不可?” “汉室宗亲便是汉室!有何不可?”黄忠反问道。 黄忠的表字便是汉升,有尽忠汉室之意,阵上说话,黄忠这言语间竟然有一丝丝劝解林凡的味道,让林凡哑然失笑。 “村夫休要多言,只管放马过来便是。看吾今日取了汝之狗头,而后再攻入荆州,捉拿刘表。” 黄忠也按耐不住,听见林凡的话以后,顿时冲入阵中,又大吼一声:“南阳黄汉升在此,何人胆敢与我一战?” 黄忠的威名广在林凡军中流传,诸将听见黄忠的呐喊,不敢言语,不敢上前。 太史慈见状,却是勃然大怒,说道:“太史慈愿出战,主公斩了黄忠那厮!” 说着就已经冲出去了,与黄忠斗将。 结果呢?自然是敌不过黄忠,这场景加上今天已经看了三遍了,不过斗将之间,太史慈的武艺也在长进,就像是把黄忠当成了试炼石。 七十回合,太史慈不敌黄忠。之后甘宁又挺抢来斗,也是七十回合左右,败下阵来。 剩余的十余将校见太史慈与甘宁都败了,纷纷无心应战。黄忠见扬州军军心不稳,士气大降,当即一挥手中长刀,沉声喝道:“全军冲锋!” 五千兵马面对一万扬州军,黄忠就敢冲锋,没有丝毫畏惧。 身后士卒也跟在黄忠身后,向前面的扬州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uu看书 ww.uukanshu 城中的刘磐见了黄忠鲁莽,急忙带兵出来,接应黄忠。 “轰隆隆!”顿时兵锋再起。 “撤退,撤退!”林凡大声呼喝着,让手下的士卒们徐徐后退。步卒与骑兵交相辉映,若是不能结成后退的阵型,哪怕人数虽多,也会被追着打,手忙脚乱。 然而,林凡的呼喝之声,根本没有起到多大效果。面对黄忠五千兵马的冲锋,他麾下的士卒居然开始溃败起来。 林凡无奈之下,只得调转马头往营寨之内冲去。他麾下的那些士卒,好似都与他有着相同的心思,也都往营寨之内涌去。 一时间,黄忠已经追到了营寨外面。 正在阵中的林凡见状,顿时眼睛一亮,不忧反喜,继续退兵。 领着大队人马支援黄忠而来的刘磐,看到扬州军如此表现,脸上不由露出了狐疑之色,不由暗暗想到:“扬州军军绝对算不上弱,前次两军对垒,半斤八两,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才对啊。” 刘磐还没有想出什么头绪,发现黄忠就要带领麾下士卒冲入了扬州军营寨之中,那些扬州军更是不顾一切的继续退却。 刘磐心中大急,唯恐黄忠中计,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接连砍翻了几人,接应过去,嘱咐士卒各做准备。 而他自己,也急忙带领兵马冲了过来,与黄忠回合到一处。他看着扬州军寨门大开,顿觉诧异。 黄忠见攻进了扬州军的营寨,脸上带着兴奋之色。他正要往寨中冲杀,却被刘磐叫住了,刘磐就停在扬州军的营寨门口,看着有些安静还有些诡异的大寨,顿时感觉心中发寒。 第336章:只能进不能退 虽然与林凡接触的并不多,但是他也知道,林凡并非易与之辈。他手下的那些谋士、武将,也绝非个个庸才。 方才冲锋的时候,刘磐就已经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待进入扬州军军大寨之后,他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起来。 黄忠问为何阻拦,大好的战机就在眼前,若是就此放弃,黄忠有些不甘。 刘磐正犹豫间,又听见黄忠气急败坏的说道:“将军,如今攻入扬州军营寨,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你为何将我拦住?” 刘磐有些担忧的说道:“汉升不可鲁莽,恐扬州军有诈。” “既如此,将军可率大队在后接应,我自前去攻寨,事有不遂也能救我出来。”黄忠说这办法,似乎是现今最好的办法,有刘磐大部在外,也无担忧。 “杀!杀!”五千精锐步骑,在黄忠的带领下,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将扬州军营寨门口的士卒,全部踏成了肉泥,从那些血水上面疾驰而过,冲了营寨之内。 事实证明,刘磐的担忧毫无用处,扬州军溃败之势尽显,这离城只有五里的营寨已经失了,林凡率大军已经往后方溃败而去。 刘磐一袭轻袍,就在扬州军这离城五里地方的这营寨中席地而坐,看着眼前残破的营寨沉思。一众文臣武将环立在他身后,尽皆默默的不出声。? 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刘磐从思绪中被拉回,只见一通信兵沿着河岸极快的逼近,来人滚鞍下马,跪倒在刘磐面前报道:“将军,扬州军已经率大军退后三十里扎营!” 此番扬州军大败,可刘磐却愁眉苦脸,不以为喜,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从亲兵背囊中取出地图在地上摊开,众将一起围了上来。 几人分析了半天,也未分析出来什么结果,刘磐以为林凡使用计策,引诱黄忠进入这营寨之中,埋伏州陵大军,只是这战都打完了,也不见伏军,料想又猜错了,一再苦恼。 突然,刘磐像是想到了什么,扒拉开众人,就在这营寨之中四处奔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众将不识,只能跟着他乱跑。 终于,到了一处地方,刘磐找到了,正是后军伙头军地盘,刘磐趴在地方,认真观察这扬州军的炉灶。 只见炉灶不多,熟悉军务的刘磐一看,立刻就知道这炉灶承担不起四万大军。 “诸君请看,扬州军中炉灶不多,远远未及四万兵马之数,今日战上,林凡所带兵马也少,不及万人,诸君如何想?”刘磐发问。 荆州军中自然有人能识的此法,黄忠出身抱拳道:“将军,此为昔日孙膑的减灶之计。” 战国时期,魏国和赵国攻打韩国,韩国向齐国告急。齐国派田忌率兵前往魏地,田忌下属孙膑献上此计,今日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示敌以弱,迷惑魏将庞涓,最终庞涓大意,兵败身死。 黄忠继续说道:“将军,扬州军欲示弱于我等,方才有今日之败,他军退后三十里下寨,必定有埋伏在其中,我等不可追击了。” 各副将都是如此说法。 刘磐苦笑一声,道:“没想到这林贼竟如此狡猾,设下这惊天大计,我与你等的想法却不相同。” 这计策本就浅显,何来惊天之说,众将惊问何故,刘磐才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许久未战,今日扬州军却一反常态,出兵攻我,必定是心中有了腹案,诸位,不觉得太巧了吗?林贼今日出战,一战即溃,又将我等引到这营寨之中来,若我料想不差,这减灶之计也是林贼故意设计出来给我等看的,就是为了让我等看出这计策来。” 黄忠不解问道:“这又是何故,扬州军出此计策,所为何来?他可是攻城一方,让我等看破这计策,必定不会出兵再战,他扬州军费力淘神,能得什么好?” “哼!”刘磐冷笑一声,道:“用兵之道,虚虚实实,林贼诈我能识的此阵,反而有恃无恐,将大部人马投到别处去了,诸位,请看此处。” 刘磐在地图上重点画出来一处地方,众人一看,正是江夏。 “当初林贼与袁贼战略,欲分荆北而食江夏,才有了我等据守于路。然而此刻情况也有变化,林贼若分兵直取江夏,江夏无备,兼且夏口已失,若被他大队偷袭,情形直转而下,江夏若失,林贼与袁贼自然连接到一处,声势更大。” 刘磐急切说完,uu看书.uuknshu 说完后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三息过后,众人都是深吸了一口冷气,若真如刘磐所说,那林凡可真是太可怕了。 刘磐继续道:“诸君,我等奉命据守州陵,本就是连接南郡与江夏之地,若江夏尽失,我军又有何意义?” 众将急问刘磐:“将军此话有几分把握?” 刘磐也不是完全确定,只是心中隐隐有这想法,开口道:“六成把握。” 又是一片沉默不语,神归方外,不知云何。 刘磐拍案而起,下了决策,道:“众将听令,今日整军,明日前行至扬州军营寨叫阵。” 众将齐齐称诺,都是些听哨站队的凡人。 只有黄忠还有点脑子,问刘磐道:“将军,只凭六成把握就要进兵,是不是太着急了点,江夏也有大军驻守,未必就能被扬州军轻败。” 这话说的刘磐又是苦笑,他也不是鲁莽之人,只是在他心目中,面前形势未明,心中不安,定然要探查一番才行。 就算明日败了,刘磐也心甘情愿。这败,是有战略的败。 “汉升啊!虽然江夏尚有大军驻守,可扬州军也不可小觑,前方这支扬州军中情况不明,我等不管明日去探,还是后日去探,始终是要去的。不然扬州军将消息截断,自顾自去攻江夏,长年累月我军也不知,为之奈何?” 刘磐复而叹气一声:“唉,此举必定要行,迟一日不如早一日,现在我军已成只能进不能退之势...” 在刘磐的心目中,不能进不能退就是稳扎胜势,先天就已立于不败之地,如今只能进不能退,似乎情况又起了波澜。 第337章:刘磐探营 为将者,要先通兵理,再通兵阵,天时地利都要知道。这些步骤走完,就是个优秀的将领,足以扬名立万,却达不到绝世之名。 最后一步,就是要知政。 所谓“出将入相”,就是世人一种美好的期望。即指一个大帅之才,往往也是个很高明的政治家。 此刻的刘磐,的确是个优秀的帅才,却达不到最后一步。事实上林凡要是发起狠来,纵然自家可能伤亡高些,江夏弹指可破.... 此时的林凡,正在三十里外的营寨中与刘晔攀谈,此计还是刘晔出的,刘晔不愧为当世谋主之称,端的厉害。 “子扬此番用计,可谓琢磨透了人心,妙极,秒极...”林凡夸赞刘晔道。 刘晔谦虚:“主公,鱼儿还没上钩,说这话为时尚早。” “哈哈,依我看,口粮都送到嘴边了,他刘磐怎能不咬钩。子扬你这功劳可跑不了了,哈哈。” “尚差临门一脚...” 两人就在帅帐之中互相吹捧,刚说了几句,果然听到了刘磐率兵来袭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笑,出来营寨。 正遇上刘磐所带兵马,两军压住阵脚,刘磐急问林凡:“卫将军,此番你之计策已经被我识破,还不速速投降。” 就连刘磐自己都不知道,他这话是半说半问的语气。 林凡见了微微一笑:“刘将军以为识破我军计策,实则落入圈套而不自知,岂不愚昧。”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久之后两军就起了杀伐。 乱战之中,黄忠最是勇猛,左右冲突不能挡,太史慈与董袭合力来战黄忠,依旧是半斤八两。 荆州军毕竟大部而来,林凡亮给刘磐看的就只有万人,抵挡不住,节节败退,在最关键之际,林凡一声令下,远处山头人影憧憧,甘宁率一军从山北绕出来,李通率一军从山南杀出来,从侧翼冲击荆州军,林凡将营寨倚山而建,也不是个宽敞地方,荆州军急切之间张不开阵势。 知道中伏的刘磐也不慌乱,谴左右部将各自率兵前去应敌,对着前方正在征战的黄忠喊道:“汉升,速战速决!” 黄忠点了点头,知道刘磐意思,前方这支扬州军中军不过万人,要是先败中军,这战就不难打,不再拖延,直接扬起了手中龙雀刀,厉声高呼:“全军,冲锋!” “杀!” 刘磐麾下的步骑,都能算是精兵,被包围之下不但没有士气下降,心中反而充满了杀意,在黄忠的带领下冲锋在前。 “杀!杀!”战场上嘈杂声不断。 黄忠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杀意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面前的稍弱一筹的董袭。冲锋之余,他直接挥舞着手中的龙雀刀,奋不顾身的杀向董袭。 “挡我者死!” “噗嗤!” 黄忠怒吼一声,手中的龙雀刀划过一道巧妙的弧度,直接有几个扬州军士卒被削掉了脑袋。 黄忠的刀法,一身本事全在这撩刀之上,角度之刁钻无人能挡。 “滚开!”望着前面密密麻麻的扬州军,黄忠将大刀竖劈,四处全身力气,一招力劈华山,直接砸死了几个扬州军。而后再次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大刀的尾端,使得大刀横起来一拍,一连拍飞十几个扬州军。 董袭敌不过黄忠,暂避锋芒,但杀人却不慢,就挑荆州军士卒杀,一刀一个,一马当先,速度也不再黄忠之下。 太史慈也是如此,手中长枪幻化出点点繁星,所过之处,荆州军全部被洞穿咽喉。 “杀敌!杀敌!”不少声音粗林凡军寨中传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动出来,三壮领着一千精锐亲兵,结成密集的方阵,在荆州军中驰骋放突,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身后的军队也是鼓舞士气,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他们跟随在众多猛将的身后,如同一柄利刃一般,狠狠插入荆州军的心脏之内。 黄忠所带领的万余士卒,心中大骇,无心再战,慢慢地开始溃败起来。 左右被派去抵挡甘宁与李通的偏军也交锋了,这支部队中的将领可没有黄忠骁勇,被甘宁与李通带队杀了几个将领,更加剧了麾下士卒的败亡。两人再带队上去,将那些逃跑的荆州军,狠狠撕裂。 须臾之间,那些于大寨门口叫阵的荆州军,就已经折损不少。 终于让黄忠逮到董袭,董袭杀人不断更加惹怒了黄忠,他此刻骑着胯下的黄骠马,紧紧追杀着董袭。 太史慈见状,急忙大声喊道:“老匹夫还要逞威?”说着就提枪过来救援董袭,逐渐有了两将合围之势。 黄忠也不惧,uu看书 .uukans.cm 只是刘磐在后提醒道:“汉升,毋作牵扯。” 刘磐的话,让黄忠清醒了一些。此刻源源不断的士卒从扬州军大寨中冲出来,可不能与敌军将领缠斗了,他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大吼道:“末将领命!” 复起一刀削掉了两个扬州军的脑袋,黄忠策马来到刘磐身边道:“将军,扬州军源源不断,看似全员在此,也未去取江夏,我等中伏,不可再战了。” 刘磐点点头,这情形他自然也看见了,今日又是一场恶战,刘磐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再战,急令撤军。 “撤军,撤军,我事先备下有军在外接应,汉升,你只管撤军就是。” 黄忠忠勇,道:“将军先撤,某来殿后。” 刘磐知道黄忠武艺,也不迟疑,带兵往外撤离。 ?后军之中,林凡看这形势,立即大声吼道:“诸军当奋力死战。杀刘磐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围拢在四周密密麻麻的扬州军士卒,本来还被黄忠的勇武震慑,心中有些畏惧,现在却受了林凡诱惑,所有士卒全都胆气一壮,奋不顾身的往前冲杀。 “噗嗤!” “噗嗤!” 不断有人死在原地,两军都有。 最终,刘磐有一偏军在外接应,还是让他退出来了,此战虽杀了刘磐一阵,刘磐反应也快,荆州军虽有损失,却未伤筋骨,扬州军未尽全功。 荆州军虽败了一阵,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又能将探马斥候放出去了,视野好了许多。 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然而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第338章:只能退不能进 走在回来的路上,刘磐依旧是在愁眉苦脸的,今日之战,林凡本有伏兵,出来的却太快了,起到的作用也不大,自己明明已经中计,却能安然无恙退出来,与理不和。 难道林凡就真是只有这水平?自己高估他了? 把这疑问说给众人听,众人都是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刘磐。能退回来就算是好的了,难道非要全部折损在那里? 刘磐也只是想法而已,等再细细一想,好似也无道理,州陵城留守的副将被自己明确告知过,见不着自己面决不能开城门,也杜绝了林凡诈城的可能性。 刘磐想不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带着兵马匆匆回到州陵城中,却不料刚回来,州陵城留守的副将就奔至面前,小声哭喊道:“将军,将军,不好了!” 刘磐心中猛地一惊,那久违的怀疑感觉又上来了,急切问道:“怎么了?何处出错了?” 副将抱拳禀告:“今日将军率领大军走后,立刻就有周边消息来报,乌林至赤壁一带遭林凡大部突袭,已经岌岌可危,乌林方向传信赖希望州陵能派兵救援,可我得了将军号令,不敢出城救援,现在乌林方向也不知如何了。” 刘磐听后大惊,又是急忙从亲兵哪里拿出地图来,就铺在地上细细查看。 扬州是水泽,荆州也差不了多少,乌林至赤壁一带就在州陵边上不远,地理位置也很重要。 荆州之内有一大湖,名曰洪湖,洪湖北接长江的流系便是洪湖水系,这水系也是极大,可放舟走柯,水战之地,而乌林与赤壁两处地方,就在这水系的最紧要地方,分列洪湖水系左右方,这两处若失,敌军可放肆入洪湖,进而威胁荆北各处地方。 “不可能!”黄忠急切地嚷嚷道:“今日那林凡大营中确有全数人马,一应不缺,他哪里来的兵马,这必然是扬州军使的奸计,为了诈你出城,好夺了这州陵,幸好上将军早有防备,我等不必理会就是。” 黄忠说完,可刘磐依旧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死死地盯着地图的一处地方,眼睛就挪不开了,好似魔怔了一般,过了三响,终于有了动静,只见刘磐长叹一声:“唉,一步错,步步错,林贼果不愧卫将军之名。” 这是何解?众将不明,又开口问刘磐,刘磐向众将指出来一处地方,众人一看,正是夏口。 “要么是林贼步虚兵欲诈我州陵城,只是这也不对,今日我等所见确实不假,林贼全数兵马都在退后的营寨中,哪里来的剩余兵马?这诈城一事实属荒唐,就算被他诈兵马出城,他也无余力攻城,岂不是可笑?由此看这可能性不高。” “而若是乌林遭袭,也绝非不可能,林贼也绝非无兵可用!” 黄忠补充道:“将军说的是驻扎夏口的扬州水军?” 刘磐点点头:“正是!一步错,步步错。我本想林贼将大部兵马调到夏口去取江夏,没想到林贼却调夏口兵马来取州陵,正是让人捉摸不透。”说着,刘磐眼中闪烁出火花般的光芒。 “难道黄祖太守就毫无察觉,扬州水军来取乌林,夏口必然空虚,他林凡就不怕失去夏口?” “哼,黄太守恐被袁贼与林贼两路大军夹击之势吓破了胆,怎敢轻易出兵?”刘磐神情不知作何模样:“夏口也是坚固地方,当初也不知怎么丢的,扬州水军只需留万人据守,就能安然无恙......依我猜想,这支敌军恐怕是真的了,而如今时间过去许久了,乌林恐怕也....” 刘磐不说,众人心里也明白,局势危急,黄忠急问道:“将军有几成把握?” 刘磐倒吸一口冷气,这把握之说,玄之又玄,上次已经错了一次,这话可要掂量着好好说了。 “五成把握...多说无益,汉升,你立刻率轻骑前去乌林一观,探查情况,若有需求就帮忙退敌,若事有不遂就带兵回来。” 黄忠带兵去了,俱是轻骑快马,过了多半天的时间就回来了,向刘磐禀报,果然乌林和赤壁两地已经被扬州军占据。 刘磐苦笑:“林凡用兵,吾不及也!” “将军,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众将齐声问刘磐。 “连番恶战之下,我军只剩下四万余兵卒,当今之势,唯有撤兵,这州陵城,也只能让给他林凡了。”刘磐无奈回答道。 “撤兵?”众将不解,uu看书w.ukahuc黄忠急问道:“上将军,为何要匆匆撤兵,我等虽恶战了几场,尚余四万军卒,也有一战之力,怎么轻易就要撤兵了啊!州陵城中军械粮草充足,他林凡将十万兵来也不惧。” 刘磐又是苦笑,遭受挫折之后,刘磐脸上似乎没了其他表情,只剩下苦笑了,道:“不妥,我等手上这四万兵,可是珍贵,不能轻易折损在这里,扬州水军占据乌林与赤壁,拥水系之利可肆意进兵,州陵虽无恙,可其他地方必定要遭受侵扰,且我等无法防备,往日三两天的路程,水军只需半日就能到达,撤退也快,牵扯之下,我军只剩疲劳奔命罢了。州陵已不可守,若再败一场,荆州将无兵可用,转瞬即逝。”言语间已经失去了自信。 “而且...而且...”刘磐迟疑着说话,在考虑这要不要把这话说出来,最终还是决定实情相告,“而且西线战事吃紧,文聘将军处军资器略不足,恐无法长久,州陵势必成孤城,不如我军保存实力,集结有用力量,看能否奇兵先败袁贼一程。” 刘磐解释连连,终于解释清楚了自己的想法,嘱咐各将军各自下去准备,唯有黄忠留在营中。 刘磐道:“汉升,你留下断后。” 黄忠点点头,这断后自然得黄忠来,只是黄忠十分不舍,问刘磐:“将军,我等真的要撤离州陵了吗?” 刘磐点头:“此次之败,非战不利,战局瞬息万变,现在我等是只能退不能进之局,片刻迟疑不得....唉,说到底,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一州难敌两国...只看州牧大人能否有法找来援军了。” 第339章:黄忠断后 刘磐撤军,州陵城中只留下黄忠带兵断后。 州陵城外的一处坡地上,几人瞩目远眺。 “州陵城僵持日久,也该破了。”林凡唇边带着一抹笑容,“但愿刘磐识相,不然少不得要让他损兵折将在此。” “主公不必猜疑,那刘磐也并非不知兵之人,西线战事吃紧,料想他也知道了,州陵之兵再不退可就退不了了。”刘晔将手拢在袖中,“刘磐此人,却是厉害,虽然招刘表猜忌,又不容于蔡氏兄弟,但是无愧其名,无论忠心还是为将,都坚若磐石。” “荆州第一将之称号,刘磐当之无愧。”林凡微微一笑,“若能收服此人,某再得一上将,不知子扬有何妙计降服这块顽石?” 刘晔拱手道:“实无好策!” 林凡不做表情,继续问道:“此时州陵城该如何行事。” 刘晔淡淡而笑道:“等。” “等?”林凡一怔,旋又笑道,“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刘磐失势,恐怕现在已经是在收拾行李了,主公不愿过多折损,州陵也是坚城,就等他自己退走就是了。”刘晔低声的笑了笑,“须知我们越是安静,刘磐就越是惶惶不安。州陵城唾手可得。” 林凡微微点头赞叹道:“子扬此计对人心可谓了如指掌,秒到分毫啊!” .......... 黄忠此时蹲伏在草丛中,小心翼翼的拨开面前的草叶,机警的四处观望。他身旁藏匿着麾下的百余兄弟,身后还有近千士兵,秋来茂盛的秋草刚好盖住他们的身形。 “黄将军,上将军让我等断后,咱们违抗军令擅离职守,回去只怕难以交待。”黄忠的副将名为霍笃,蹑手蹑脚的爬了过来。 说起霍笃来无人知晓,但他弟弟却是蜀汉名臣,霍峻。只是现在霍峻还小,刚过舞象不久。 “你个小兔崽子动静小点儿。”黄忠瞪视了霍笃一眼,“有什么难以交待?要交代什么?我等虽是断后,然扬州军军营近来毫无动作,为防有诈,今夜正好去探营。” “黄将军说的是,若是此番能够袭营成功,也算是给我荆州军扬眉吐气了。”副将霍笃陪着笑脸,转而从草间望向前方,“只是,黄将军,我等就只有不足千人,去劫营是不是有点草率?” 黄忠不语,目光射向营中大纛下的军帐,指着低声道:“这有何难?上次不就劫营成功了吗?看那里,那就是中军大帐,咱们的目标。定能攻成。”? 黄忠这也是现学的刘磐探营之理由,只是用的对不对就不知道了。 霍笃面现愁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上次是上次,林凡再蠢,总不能一个阴沟里翻两次船吧!也无他法,只能委婉地,为难地对黄忠道:“黄将军,这营中可驻扎着几万人,就凭咱们几个,怕是九死一生。要不咱们先回城,仔细计较一番再来劫营?想来以林贼用兵之能,也不会毫无防备吧?” “回城?”黄忠似笑非笑地看了霍笃一眼,“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想说我黄某人不识兵法,胡乱用兵?” “末将不敢!”霍笃苦着脸道:“只是这袭营一个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勾当……不能不谨慎啊!”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岂有不胜之理?你这个兔崽子就是不肯读兵书。先前扬州军胜了一场,必定营中空虚,正是劫营的好机会,怎能不去?”黄忠硬声说道:“好了,擅离职守是死罪,违抗军令是死罪,现在回城左右都是死罪,是十死无生还是九死一生,你自己选吧。”? 霍笃颇是为难地,苦着脸说道:“那就只能听你的了。” 黄忠狠狠的瞪了霍笃一眼:“什么叫只能听我的,你这个兔崽子莫不是怕了?”? “怕即不是你帐下兵!”霍笃看也似一条好汉,耿这脖子说道:“正是我等手下兵卒也重要啊!现在荆州身处两面之敌,可马虎不得啊!” 黄忠点点头道:“这事我也知道,今日袭营,打一枪边走,给扬州军个威慑,也不求立功,只是在他进军路上填些堵,让他慢下来而已……” “好了,无需再议,此事就这么定了!”黄忠定下决策,“今天是咱们绝好的机会,不求杀敌,只要斩了大纛就行,轻骑进发,一触便走!“黄忠紧紧的攥住手中的刀柄,“近来我荆州军连番大败,若不能胜一场,恐怕再也抬不起头了!” 原来黄忠也并非无智之人,只是形势使然,逼得他行冒险之事。? 霍笃抬起头,坚决的道:“将军,既如此,就干他娘的这一票,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黄忠抬眼看了看天色,又欣慰地看了看霍笃,uu看书 .uanshu.m 压低声音道,“传令给后面的弟兄,等入了深夜才能突袭,不能莽撞。” 草坡下,扬州军军营。 夜幕缓缓落下,扬州军军营四周一片宁静,只能偶尔听到些许虫鸣声。 “啾!啾!啾!”远处传来阵阵鸟儿声,这是扬州军布防在外的暗哨,春夏以布谷声为警戒,秋天则用秋燕声,与在内站夜岗的士兵相互配合,加强戒备,严防敌军劫营。 今夜的外哨似乎没有异样,巡营的军士也是有些困乏了,正半眯着眼睛,不久就被吵醒了,只听得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不醒才怪! 几百匹战马同时从远处草坡上跃出,马上的骑兵高举着兵刃大声嘶吼,向扬州军军营发起了冲锋。 巡营的军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吓傻了,面对疾风般扑进的骑兵,竟然忘记了后退。当先的黄忠冷笑一声,以刀杆猛击马臀,狂奔中的战马借着地势再次加速。 不久后战争哨终于响起来,黄忠也到了跟前,扬起大刀,便欲取下这场突袭中第一颗敌人的头颅。 噗嗤一刀便是一人头。 事实上扬州军的防备也不错,门前拒马无数,骑兵冲锋不起来,只能停下。 冲到营寨门口,荆州军改为各自为战,但是也不散乱,十几骑汇成一列,高举着兵器直扑上去。黄忠的马也不错,速度飞快,纵马狂奔中的黄忠忽然放声高呼道:“放箭!” 数百名骑兵在马上引弓,包括后方的弓兵不知何时已在军列后整齐的列队待命,他们搭箭上弦,仰天半引强弓。随着马上军士的下令,箭雨离弦,射向扬州军军营。 第340章:又来劫营 这支弓兵的配合极为熟练,前后搭配,箭雨不断,如此往复循环。他们每人身后的箭囊中都装满了羽箭,轮指开弓的速度又是极快,十息之间就已经射出无数支羽箭。 箭矢如阴云齐射,黑衣黑甲的弓兵犹如汇聚起来的乌云,落下的则是成片的箭雨。 同时,扬州军也有防备,也引弓还击。 数刻钟过后,荆州军在黄忠的带领下劫营,只是扬州军防备不错,也建不了功,黄忠已经心生退意。 可太史慈不许,太史慈勒紧战马出营,率兵应战,哂笑道:“哪里来的贼人,也敢这点人就来放肆!” 一声尖锐的箭鸣切断了太史慈的后半句话。这是一支由营门外射来的劲箭,隔着数百步的距离,箭势竟然丝毫未衰,太史慈猛地低头,羽箭擦着他的头盔而过,将盔上的盔缨射下。太史慈惊出一身冷汗,这一箭的力量和精准无可挑剔,若非凭借自己浸润在弓术中十几年所训练出来的敏锐直觉,这一箭早已取了自己的性命。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喘息,第二支箭已经到了面前,太史慈在危急之间将身体后仰,羽箭堪堪擦着他的胸甲而过,竟在精钢锻造的铠甲上刻出一道深深的印痕。太史慈心中寒意更甚,这是弓术中的双连珠,自己引以为傲的绝技。此人箭法精妙,前后两箭速率还在微妙之间,让人不好防备,其中是见真功夫的,此时的太史慈,心中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心中冷静如冰,看向营寨外的黑暗处,似乎想把那人看透。 然而就在太史慈从马上起身不久,夺命的箭啸声如影随形。在他起身的一瞬间,第三支箭已经直奔他心口而来。如此可敬可畏的敌手激发起太史慈滔天的斗志。他自幼学弓,精通箭术,对于来箭速度和线路的判断绝对不会出现差错,他微微的后倾身体,徒手抓住了射来的羽箭,但是箭上充沛的力量无法在瞬间被卸去,羽箭刹那间就划破了他的手掌一丝,已经摩擦见血了。 三连珠!!!太史慈低头一看,一点猩红已经从手掌创口中涌了出来。太史慈在接下第三箭时更加确定了来将是谁。 他将沾着自己鲜血的羽箭随手抛在地上,对着一片黑暗高呼道:“黄汉升将军既然前来,何不现身相见?”? 黄忠从阴影中带马而出,一双冷厉的鹰眼闪动着:“太史慈,你果然厉害!” “当不得老将军一赞!”太史慈在马上略略欠身:“州陵兵败已是迟早之事,老将军何故前来送死!” “谁来送死,尚不自知!”黄忠看似漫不经心的拈着手中强弓的弓弦,“昔日你太史慈也是刘扬州麾下猛将,竟做了背主之人,说不定你会死在我前面嘞...哈哈哈哈。” 黄忠仰天大笑,笑声甫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弓发箭,箭矢再次立功不少,一箭就是一人头。 林凡猛然站起身来,此时他正带着自己的佐僚汇聚在不远处的一个制高点,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到整个战场的形势。 黄忠的偷袭也在林凡的预料之外,本以为荆州兵败是迟早的事,刘磐必定带兵后退,没想到刘磐竟然敢派兵劫营,要是早知道有这一出,那林凡必定设下天罗地网,定要擒下黄忠。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黄忠此行,只是黄忠自己之意,也是一时鲁莽,也是意外之喜! 不过扬州军防备严密,却没让黄忠再次得逞,在林凡的视野中,整个扬州军大队人马已经集结完毕,此次劫营已经烟消云散。之外,还看到甘宁匆匆上马,一挥长刀,带领着部下驰骋支援太史慈去了。 突袭不成,已经成了拉锯战。当先的黄忠一声呼啸,所有的骑兵整齐划一的抽出了长矛。冷风裹着杀气扑面而来,太史慈心中一屏,也率兵出营来战。 他看的真切,黄忠所带部下只有不到千人,他也不明白黄忠为什么能有如此胆魄。 “结阵,冲锋!冲锋!”太史慈不知道黄忠何意,但也知道冲锋就对了,黄忠人少,此时组织的反抗也必不能长久。 就算出营遇到伏击也不怕,毕竟是自家营寨,身后定然有支援无数。 黄忠知道如果仓皇后撤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继续咆哮着再次开弓发箭。纷乱的马蹄声中夹杂着一片整齐的弦响,几名冲锋而来的骑兵应声而倒。 “冲锋!继续冲锋!”太史慈不断的鞭策战马,加快马速。轰隆的铁蹄声中,骑兵迅速的切入战场。uu看书.uukans黄忠一人之力始终不能挡,太史慈低伏在马背上,举起一小盾遮蔽在头顶,迎着箭矢高速推进,只是为了逼近黄忠。 太史慈心里清楚,只要逼近黄忠,与之缠斗,敌军没有指挥,兵力又少,不战自溃。 黄忠将长弓收回挂在马侧,提起挂在鞍旁的龙雀刀。骑射此时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已经被扬州军逼近了。他按刀立马,直视着扑面而来的骑兵狂潮,声音平静的下令道:“两翼的射手押住阵脚,中军一层一层后退,不可慌乱,我来押阵!” 太史慈低伏在马身上,全力鞭策着战马加速,墨色的箭头已经从阵中突出,精锐中的精锐在箭头前缘汇集。转眼间,已经扑到了黄忠的跟前。 太史慈也有绝技,一直隐藏不漏,上次也没有使出来,就是为了突然给黄忠个意外之喜。就是他身后背着的两支小戟,那是他家传绝学,掷戟之数无人能挡。 说话间便是两支小戟掷出,来势极快,也吓了黄忠一跳,黄忠晓得厉害,废了毕生力气,横刀荡开了这两支投向自己的小戟,只是横身之事,一个不及时,被小戟划破了自身胸甲,入肉不深,却也有鲜血流下。 这还不算完,黄忠刚回过神来,忽然感觉到一股扑面袭来的凛冽杀气。太史慈已经到了跟前,在最后一刻递出了自己的银枪,沉重的战枪划破空气直奔黄忠而来。黄忠深吸一口气,双臂发力,大刀自下而上的一记斜斩,金铁交响声中,银枪顺着力气飞回原来的方向,太史慈在马上一扭身,抄住了战枪。? “弓神黄汉升!甘兴霸再来讨教!” 第341章:计议征伐江夏 黄忠与太史慈刚过了一招,被太史慈先手吃了个闷亏,心下气血不平,甘宁就已经来到,一振长刀,放声大喝,就要上前与太史慈一同战黄忠。 “恕黄某不能奉陪了!”黄忠知晓厉害,拨转马头,以刀背猛击马臀,全速向营外退去,甘宁鞭策战马加力,领着骑兵紧紧咬在黄忠身后。 太史慈精通弓箭之数,知道行马之中这回马箭防不胜防,刚要劝甘宁时已经劝不住了,只能随在甘宁身后,照应一二。 果然不久就见黄忠有动作,黄忠一面策马,一面将大刀横在鞍前,偷手取出长弓,暗暗搭上一支箭,回身对着甘宁张弓发箭,此时两人之间不过几个马身的距离,在这种地方进行射杀,黄忠绝无失手的可能。 羽箭离弓,激射而来,太史慈却救援不及,眼看这一箭发出,太史慈声嘶力竭,大声呼喊:“兴霸小心!” 甘宁混迹江湖多年,也有自家保命手段,只见甘宁险中求生,猛地一勒缰绳,胯下刚从幽州换来的良马霎立而起,以身体挡住了黄忠必杀的一击。利箭从战马的胸口贯入,只留羽尾在外,这匹神骏痛苦的长嘶一声,被巨力射击,眼看活不成了,倒在尘埃之中。 甘宁借势奋力向后跃去,以长刀撑地,才勉强没有摔倒,心中惊吓,不敢再追了。 如此短短的一瞬间,黄忠快马加鞭,战马全力奔驰,终于冲到了远方。远方的天空一片漆黑,离寨也远,不宜再追,太史慈不甘的将长枪一横,追击兵马纷纷勒住了战马。 后方的营寨中也急急地响起了一片的鸣金声,太史慈与甘宁追击不利,只能带兵匆匆回营。 今日荆州兵又来劫营,幸好扬州军营有所防备,才让黄忠未能得逞,但敌军散射与两军交战之下,扬州军损失也不少,约有过三百之数,这还只是一触即走的结果,寻着荆州军的尸体,也不过百具,两军战损比为三比一,不可谓不大,满营众将都是一副气恼模样。 ........... 刘磐退兵,这才有了后来与文聘遇见的那一幕,文聘本要投奔州陵而来,却不料半路上遇到刘磐率领的大队人马,也是心惊,两队人马合并一处,一同往江陵去了。 江陵正是刘表州治所在,已经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幸好这两处兵马退败,但所剩下兵马还有,文聘带领约两万兵马退出竟陵城,而刘磐大队人马则有过三万之数,加上南郡之中剩余的荆州军,尚有一战之力。 没了文聘与刘磐的阻碍,林凡与袁术自然合兵到一处,至此,整个切断了南郡与江夏的联系,下一步,这两个军火大佬将目光放到了江夏郡身上。 军营之中。 “子瞻,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袁术见了林凡,依旧是一幅高兴模样,两人毕竟同生死,共患难过,昔日的情义还在。 林凡却不同,两人现在同为诸侯,都有改变,可林凡的改变似乎远在袁术之上。袁术的脾气,对自己人向来都是极好,身上这股残暴劲用不到自己人身上,而林凡,心里就要压抑很多,黑暗很多。 看着依旧豪爽的袁术,林凡猛然想起自家军师们定下的侵占荆州的计策,那计策中,袁术不过一诱饵罢了,如此看来,林凡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愧疚感来,但这愧疚感,也只是一丝丝罢了,很快也就消磨干净了。 “是啊!许久未见,公路兄长别来无恙否?” “我自然是无恙,那刘表老贼虽占据荆州大片地方,却比不上我,自然得被我大败一场,走,走,帐中说话...”说着,袁术就把林凡拉到了帐中。 帐中一看,袁术的部将都是熟识之人,只有少数没见过面的,然而不管是见过的,还是没见过的,眼中都带着丝丝敌意看着林凡,明显林凡的到来并不受欢迎。 也是,就袁术与林凡的亲近程度来说,受人欢迎才有鬼呢! “今日我与子瞻兄两军相会,正是皆大欢喜,刘表老儿恐不久矣!”袁术坐在帐中主座发hào施令,林凡就坐在次席,“如今荆州军新败,我等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诸君可有良策?” 袁术问了问题,下首议论声不断,其实就现在而言,无非只有两条路,一条直接攻打刘表所在的南郡,一条攻打黄祖所在的江夏郡,之后转头再攻打南郡。 硬币正反面的问题罢了,因此帐中讨论声也是两派,各呈其词,林凡与袁术起先定下的计策,乃是隔断刘表与黄祖,最后直取黄祖,再取刘表。然而兵无常势,如今荆州军正逢大败,兵马不过五万余,而且联军气势也足,要是直取刘表,也无不可。 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袁术帐下众将吵个不断,袁术听了也心烦,一声大喝停下了众人的喧哗声,转头问林凡道:“子瞻,你素来妙计频出,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林凡摇摇头道:“众将所议,u看书ww.uukanshuom 无非就是先攻伐黄祖,或攻伐刘表。然而刘表占据南郡多年,南郡之中根深蒂固,粮草器械充足,也不可马虎,恐怕持久不能下,反观黄祖,其不过是刘表的一条看门狗罢了,不足为论,目前上下左右四方之地已经完全被我联军包围,黄祖已成必败之局,不如先取江夏,若能短时间攻下就此攻下,若急切不能下,也可设伏军诱刘表来援,趁机再拜刘表一程。” 林凡说的,就是战略中极为常见的围点打援,意思也是先打黄祖试试看,根据下一步情况再做决断。 这计策本身没有问题,然而还是有人反对,反对之人林凡不认识,袁术也未曾介绍,就官服来说也是个可上可下的中级官员,力劝袁术进攻荆州,口中所言,无非就是什么荆州刘表疲敝,麾下适逢大败,兵无战心等等之类的话。 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前文就说了,这两条路如何走都有各自的优劣点,事无绝对的对错。 然而袁术对林凡的信任,可远远在那人之上,因此想也没想就用了林凡之计,那将人驳回了。 第342章:缩头乌龟黄祖 又是半月过去了,林凡与袁术合军,猛攻江夏,可也没什么好进展。 黄祖真是块狗皮膏药,率江夏军退至三江口下寨,接连三江口附近各县各城,只是据守,绝不出兵半步,任凭你如何诱他出城都是不行,江夏郡作为与袁术交接的前沿阵地,郡内兵马向来充足,粮草器械等一应不缺,真是不好攻破。 黄祖似乎打定主意,只是防守,就在那死耗着,就算是死,也是耗死的,绝不是出兵光荣战死的。 这古代的攻城战,只要守军一方一心就是防守,你还真不好攻破它,由来著名的案列数不胜数,远的不论,就拿这三国之中的战役说一说。 历史上孙策率兵攻庐江,以孙策之能,陆康只是守势,足足耗时了两年之久; 与袁绍战败后的公孙瓒退守易京,本就是苟延残喘,却也据守了易京两年之久; 郝昭以千人之兵据守陈仓,面对诸葛亮的数万大军,也据守了近月时间,让诸葛亮无功而返; 后刘璋将扶禁、向存等率万余人由阆水上,攻围霍峻所在的葭萌关,城中兵不过数百人,霍峻坚守残存了一年时间; 袁绍死后,儿子相互杀伐,审配留守邺城,以微弱兵力面对曹操大军围困,也据守了五月时间,要不是审配侄子开了城门,这城还能再守一阵。 这一类的案例数不胜数,说这么多,不是要说黄祖多大本事,而是这古代的攻城战,要是一方死守,还真是不好攻下。 细细一想,黄祖此人,在林凡与袁术频频用兵之时,他也一兵不出,荆州攻防战打到现在也有快一年时间了,黄祖不管不问,好似不是自家事情一样,夏口丢了也不管,竟陵丢了也不管,州陵丢了也不问,一心只管据守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细思恐极! 世界上最厉害的守将莫非就是如此罢?队友死绝了都不管不顾,这方法是否最好?谁都说不上来,反正现在林凡与袁术看了三江口头疼不已。 老虎吃天,无处下爪! “好一个大乌龟!”袁术说道。 林凡接着道:“是啊!好一个大乌龟!” 袁术继续说道:“胜似东郡张宝?” 袁术说的是当初黄巾起义之时,东郡的战役,林凡想了想也点点头:“胜过东郡张宝无数!” ........ 所谓三江口指的是江夏郡中,淞江、娄江、东江分流之口,也是紧要地方,不可忽视。 袁术与林凡商议好,四面八方各自分兵去打。 林凡军中,林凡省力,自然不会耗损兵力,每日只是以弓箭为主,这天,太史慈来军营之中,急声禀报道:“主公,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能进攻!” 林凡霍然而起,出大帐,带着一帮部将来到辕门处,向外眺望,只见数万扬州军步卒正列阵缓缓向那边营垒推进,全前面的是塔盾兵组成的阵线,其他兵种都在其后,数十辆冲寨车随着步军潮向前推进着。 “子义,不急,切莫折损了军士。”林凡嘱咐道。 太史慈抱拳:“主公,末将知晓。” “既如此!传令各部准备出战!”林凡下令道。 “是!”太史慈抱拳应诺,立刻下去了。 顿时战鼓声突然大响起来,近四万扬州军猛发出一声喊,江夏郡将士都不由得吓了一跳。随即便看见,数十辆冲城车同时在数十名军士的推动下朝营垒飞驰而来,伴随着轰隆隆的大响,与此同时,扬州军塔盾阵线已经停下,数不清的强弩手同时放箭。 雨点般的箭矢朝江夏郡军营垒飞泻而去。惨叫声响成一片,不少江夏军士兵惨叫着被射倒在地。 随即江夏军gong nu手开始还击,双方箭雨在半空中交错对飞,场面蔚为壮观。扬州军冲城车顶着箭雨向前冲锋,也是因为不好推进,也是不急,数刻钟只是推进了十来米,大多数还没进敌军栅栏下。 终于有几辆冲城车冲到江夏军营垒的栅栏下,这时,江夏军的箭雨更加猛烈了,真如同急风暴雨一般,不片刻,近十名扬州军全部倒在江夏军的箭雨之下。 看到这情景,林凡心疼不已,不禁猛甩了一下马鞭,下令道:“传令军阵不要在向前推进了!”传令官应诺一声,立刻下去传令了。 “可才战了不到半个时辰!”太史慈虽然知道省点气力,可这么省力的还在他意料之外,不解看向林凡,意思也很明显,打仗哪有死几个人就停下的。 林凡摸了摸鼻子,这战况也确实寒酸了一点,跟袁术都不好交代,虽然是心中有异样想法,但这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我也没说攻击停下嘛,多让投石车动一动,在后方gong nu压阵就行了,对了,把声势搞大一点就行了,三江口也确实不好破,大家心里都明白。” “对了,子扬,记得把弓箭损耗给袁术说一说,看他给报不报,至少也要捞回来点嘛!战损也说大点!”林凡转头对刘晔嘱咐了一番,也不想看战况了,转身回帅帐了,只留下刘晔哭笑不得,立在原地。 近四万扬州军以刀盾手为先,gong nu手在后,向前缓缓推进,刀盾守之后的gong nu手在不断地朝三江口营垒放箭。 似乎也是知道自家军队无心攻伐,整个阵型也显得很不整齐,最前列的刀盾手歪歪扭扭的,很有点犬牙交错的味道,与此同时,后方的gong nu手也不上心,疏疏散散的,箭矢射出的也不整齐。 这就是整场战争的缩影,其实主要造成这种现象的有很多原因,林凡也不想出力,现阶段也不能与袁术闹翻,而袁术想出力,却没力可出,整个三江口,地如其名,三面环水,水军攻伐能起大作用,向这等陆上战斗,地处狭隘,兵力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也不知战到了何时,uu看书 .uukashu林凡又出现了,看着前方百无聊赖的战况,下令收兵。 虽然是收兵,这气势也不能拉下。 “我军必胜!我军必胜!!”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在半空中回荡着,就好似今天打了个胜仗一样。 林凡收兵回营,回到大帐之中,铁青着脸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伤亡超过两百人,多是冲锋在敌军营寨口时受箭矢阻拦所致!”太史慈禀报道,怪异地看着林凡。 林凡猛地一拍案几起身道:“太多了,伤亡还是太多了!” ........众将心中只是空白。 “传令下去,我军伤亡惨重,明日修整一天。”林凡下令道。 太史慈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苦笑连连,自去了。 第343章:奇袭公安 公元193年十月二十日,公安城。 林凡率众将站在公安城的城头,默默的遥望着江陵的方向。 三日之前,林凡率兵奇袭公安城,一战而下,刘表想着袁术与林凡大队人马都在江夏郡中战斗,一时半会也未想到敌军突然来到公安地方,因此被林凡偷袭得手。 公安城中也并非毫无防备,一般的防备还是有的,只是这防备指数,远远未及最紧急的那层程度,才有了扬州军此胜。 公安城地处有两个特点,一是这公安城就在江陵边上,本就是紧要地方,二是这公安城濒临长江。前者说明公安城定然在刘表防备之中,后者说明林凡此行也是危险,能攻下公安,还是借助了扬州水军之利。 “不日就能到江陵,也不知刘荆州做好这待客的准备了吗?我等可是不清自来。”林凡笑着问众将,旋即又低声道了一句:“也不知襄阳情况如何了?” “襄阳远在百里之外,在此遥望,如何能够得见?主公不必疑心,襄阳无备,刘表大队人马全在江陵周边,那襄阳轻骑可定,料想以袁公路的本事,再不济也能夺下襄阳。”孙策回答道。 先前战局又有了变化,原来之前江夏军急切不能下,林凡与袁术商议,出奇兵袭击南郡,直取刘表老窝。 南郡地方,江陵为偏中心,南郡北方最紧要的地方就是襄阳,南郡偏南地区最紧要的就是公安,历史上白衣渡江,吕蒙就是从公安作突破口,先取傅士仁的公安,再取麋芳的江陵,最后在南郡北方地界征战的关羽无处可去,才败走麦城。 林凡与袁术,一曰在南郡北,一曰在南郡南,分两路用兵,共同夹击江陵而来,适才林凡问襄阳的攻防,也不是为了看袁术能得多大地盘,而是害怕袁术跟不上自己节奏,反而拖累自己。 要知道,林凡从南郡南部夹击,恰好也在荆北与荆南的分界点长江附近,刘表要是不敌,想要退入荆南,林凡就是首当其冲。 要不是林凡手上有自信能战刘表的水军,林凡也不会领下这苦差事。 由此,孙策才率半数扬州水军来林凡步骑兵马中助战,剩下周瑜率一半水军继续屯扎夏口。 林凡打破了沉默,“伯符是否还记得当年你来我军中见我时说过的话?” 孙策答道:“当然记得。待某为家父守孝三年后,就来主公麾下效力,说来也好笑,也没过三年守孝期,就遇到将军挥师攻荆州,策也无法在继续守孝,只能跟在军中效力。” 顿了顿,孙策似乎想起来什么,梗声道:“想当年,家父就是死在了襄阳城下...” “伯符说这等伤心事作甚,伯符你能继承文台兄遗志,重现江东猛虎之名,也是快事一件,料想文台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林凡劝道。 孙策抬眼望着夜空,声音落寞起来,“主公厚爱,策自然知晓,家父马革裹尸,死在战场上,也没什么好说的,策不过是偶尔发发牢骚罢了!” “如此就好……我等现在已下公安城,下一步该如何,直去江陵吗?”林凡问孙策道:“公安城也坚,我等补给也多,又是背靠长江,万无一失,用兵也不必拘谨,伯符,以你之见,该何时去江陵啊?” 林凡问这话,自然有他的道理,此时的江陵城中有孙策的大仇人刘表,孙策要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想着报仇,恐怕不妙.... “主公何必试我?战争事大,关系全军生死,岂能儿戏,事有轻重缓急,策大小还是分的清的。”孙策条理清楚,看似并未失智,想了半响又开口道:“我军此番占了水军之厉,奇袭公安,用时较少,不宜再用兵了,还是等襄阳方面传来消息再做决策为上。荆州军虽弱,却还没弱到如此地步。” 孙策叹了口气,林凡松了一口气,两人重新陷入了沉默。 脚步声由下而上,刘晔捧着新来的战报踏阶而上,在林凡背后长揖为礼。 “主公!有襄阳方面的消息了。” “偶?有何消息?速速说来”林凡拢了拢长袍。 刘晔递上了战报道:“襄阳城中新来的战报,袁公路攻克襄阳,马上就要发兵江陵了。” 林凡从亲兵手中拿过地图,铺在桌上,以桌上的火烛照着看清了战报的内容。 末了,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也不能急!公安与江陵相距不远,而襄阳则远不少路程,就算袁公路快马加鞭,我等也不能急。再探,等袁公路大军离江陵路程较近时再来通报。” 刘晔接过称是,下去吩咐属下了。 林凡转头对孙策道:“既然伯符入了我军军中,也不能毫无名hào,现就暂时任你为镇北将军,待日后再行调换,你看如何?” 孙策单膝跪地,道:“主公不可!” “这又是为何?”林凡急问。 “此事出有因,策为家父守孝三年,至今也未满期,期中因为荆州战事才迫不得已从吴县赶来夏口,只是家父守孝也不敢落下,待荆州战乱之后,策自当继续回吴县之中,为家父尽守孝之期,以尽孝道。”孙策如是解释道。uu看书wwuukanhu 旋即又对林凡缓言道:“待为家父守孝完成后,策自当入主公帐下效力。” “这...这...”这却惊了林凡,急忙把孙策拉起来,道:“今时若能攻下荆州,杀了昔日血仇,自然算是为你父报仇了,大仇得报,自然比守孝来的更实诚,怎地还要继续守孝...” “虽是有机会手刃仇人,但策先前许下为父守孝三年的誓言,大丈夫岂能食言而肥,君子重诺,这是家父生前常常教导我的,今时策更不能违背,就算能手刃仇人,策也要为家父补足三年之期,望主公恩准。”说完,孙策就又单膝跪在地上请林凡恩准。 看着面前孙策满满的个人魅力,林凡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向孙策这等人,才能称得上是大丈夫,自己相差甚远。 “伯符快快起来,伯符有心,某岂能阻碍,一切随你,只是这战时将军之位,你也莫要推辞了,无有将军之位,你也不好领兵不是?” 孙策梗咽,道:“谢主公恩典!” 第344章:夹击江陵 就在十一月十五日晚,襄阳城中。 一名哨探冲进堂中,全然不顾议事的众人,将军报呈到蔡中的桌案前:“蔡将军,军情急报!” “什么急报?”蔡中不以为然,毕竟最近的战事发生在江夏,襄阳可离得蛮远的,“难不成是有人引兵攻城了么?” “禀报将军,正是袁术起军前来攻城,先锋纪灵已经快到城下了。” 听了小兵通报,蔡中惊得从座椅上跳起。襄阳城原本就是大城,以前乃是刘表治理荆州的州牧治所,上次张勋派兵来袭也未曾攻破。 在刘表去江陵之治政后,蔡中仗着家世来襄阳城中上任,原本他以为自己身处的地方很危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发现实际并没有那么危险,除了张勋那次战败之后,还剩下些余孽作祟,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江夏地方打得火热,襄阳却冷清的不行,这些日子里,每天就是收到如雪片般飞来的军报,其他的到没有什么。 如今敢接到敌军来袭的消息,草包一个的蔡中,自己先乱起来了。 “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襄阳这么大的城,明明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怎能无战乱?”蔡中心中慌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将军,还是得紧急集合军卒才是,袁术军来势汹汹,也要赶紧报给刘荆州知道才行。”边上属吏也有明事理之人,急忙对蔡中建议道。 蔡中此时心神慌乱,什么都顾不上,就只听了属吏的意思,也不知好坏,急忙吩咐属吏去办了。 袁术遣将纪灵率万余军士先行,来到襄阳城下叫阵,襄阳城中只有兵马五千,人少却城坚,一时间也猜测不出结果来。 纪灵虽然兵多,但也没有大意,一路上小心谨慎,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休息了一宿,也派人左右探查,马不去鞍,人不去甲,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蔡中趁着袁术军原来困乏的机会前来袭营,左右无事,第二天一早,纪灵起身看了看天色,厉声喝道:“目标襄阳,全速行军!” 昨日也休息了不少时间,虽然有些耽误时间,但更加稳妥,纪灵行军,手段也不差。 当天天亮不久,蔡中早早惊醒,心中总是有些感觉不安。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穿着整齐,前去巡视城墙。 要知道,平日里他可不会去城墙上的。 城墙之上,三三两两的士卒无精打采,其实蔡中也是这心思,自从前日得到消息,袁术率大军来袭之后,襄阳城中全是这状态,蔡中自己也是如此,虽然是草包一个,但家学渊源,到比普通士兵好一点。 但也就是好一点罢了。身为主帅,现在应该是振奋军心才对,蔡中可想不到这点。 城墙之上的布防也不完善,蔡中并非知兵之人,城墙之上多段薄弱地点需用兵几何,蔡中都不知道。不仅如此,士卒态度也不行,散漫惯了,蔡中也不以为然,毕竟,在他的心目中,现在并不是作战期间,他们如此松懈倒也并没有什么。 有些惊醒之人,看见主将前来巡城,顿时大惊失色,睡意一下子都消失殆尽。他们急忙叫醒其他的人,有些忐忑不安的望着蔡中。 “大敌当前,也敢睡觉,找死...”蔡中训斥了一番,之后也无动作,转身走了。 众人闻言,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继续布防去了。 蔡中治军不严,没有理会士卒们的神色,仍旧是不急不缓的慢慢巡视着。 “咦?注意城外的树林,小心有敌人。” 忽然之间,城墙之上,有百战老兵出声大叫,似乎看到城外的树林之中有人影晃动。他心中一惊,慌忙挺起手中长矛,死死盯住城墙外面的树林。 跟在他后面的新兵,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也都紧张的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嗖!嗖!”突然之间,箭矢不断飞来。 蔡中被吓傻了,什么也不想,还是被人拖下去了,才逃过一劫,城墙上守将却是大惊失色,他气沉丹田,而后厉声喝道:“敌袭!敌袭!快快吹响hào角!” 城墙上面的动静,以及凄厉的警报声,已经彻底惊动了整个襄阳城。那些正在睡梦中的士卒,全都慌忙穿上衣甲,拿着武器,在将官的带领下,纷纷赶往城墙之上。 战鼓之声震耳欲聋,纪灵率兵来攻打,麾下军卒嚷嚷着叫,声音不可谓不大:“豫州军十万大军在此,尔等还不快快开城纳降?” 听见震天的战鼓之声,以及袁术军的呼喊,不少襄阳守军全都大惊失色。 接着便是攻城,纪灵身先士卒,挎着长刀,手扶云梯而上,麾下军卒见主帅如此勇猛,身先士卒的带动下士气大振,比襄阳城军精锐不知几何,不到半天的时间,襄阳城已经岌岌可危了。 “溃逃?还没有半天时间就开始溃逃了,真是一班乌合之众!”纪灵猛一挥手,“传我的命令,三军全力冲锋,不得拖延,务必在今日攻破襄阳城!” 袁术军加快了步伐,uu看书 uukanshu.om 又不到一个时辰就攻入了襄阳城中。看见坚固的城池已经起不了抵挡作用,蔡中慌忙下令撤兵,战意全无。 蔡中就赶着自己的马,气喘吁吁的跑在队伍的最前端。 “我军不敌,速速撤退!”蔡中惶急的拨转马头,往江陵方向逃跑:“回撤,迅速回撤,回撤江陵!” 顿时扬起无数烟尘,蔡中抽调兵马带领着跑了,襄阳城中没有兵力再战斗,剩余残存的抵抗军士只能弃械投降。 纪灵率军还出城追赶蔡中,只是驱赶罢了,也不敢深追,但巨大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蔡中,他哆嗦着快马加鞭,猛夹马腹,骑着那匹百里挑一的良驹,丢下战场上的士兵,头也不回的向江陵逃窜而去。 不到半日时间,荆州有名的坚城襄阳,就已兵败山倒,纪灵奇袭襄阳城,立功不少,之后迎接袁术进城。 袁术大军也不做停留,稍微安顿之后就又起大军,前方江陵方向进发,一路上连克数城,无能抵挡。 第345章:刘表求援 江陵,荆州牧府衙。 数日之前,林凡与袁术合围江陵,刘表的老窝被团团围住,偌大个荆州就只剩下这一处地方了,周边的郡县也都失去了联系,形势危急。 整个厅堂中,荆州各地的主要谋臣和战将几乎都到了,正在交头接耳,一片喧哗之声,只有堂上刘表的位置依旧空着。 袁术与林凡的联军踏上荆州的土地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江陵城中但凡有点权势的人也聚在一起心惊肉跳的议论了也有不少时间了。坏消息从开战以来就不断的传来。 起初的战况还能好些,文聘与刘磐战败之后,也有大队兵马残留,林凡与袁术两军也紧攻江夏不下,然而就这几天,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公安与襄阳的沦陷,再到最后整个南郡除了江陵周边已经全部沦陷。 这些世家大族之人再也坐不住了,稍微有点忠心的急忙来州牧府中商议对策,问刘表如何行事,至于一点忠心都没有的,现在已经急着在找下家了。 中堂的帘子被掀了起来,刘表一身锦服走出来,然而看刘表脸上的神色去不好,两眼无神,四肢僵硬。 刘表颤颤巍巍地走到厅堂之上主座上坐下,这个本光明正大属于刘表的座位,如今坐在这里,却又如芒刺在背,刘表坐下,看着堂下众臣的反应,俱是惶恐一片,心中不禁悲凉,也许这座位今天能坐,明天就不能坐了,想着这,他那芒刺在背的感觉又上来了。 强压下自己的不适感,刘表收拢衣袖,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召集各位来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 堂下众人悄悄的递着眼神,嘈杂声也不见了,厅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刘表问刘磐道:“磐儿,现在荆州的军政大事都由你和两位蒯先生负责,如今敌我兵力如何?你为大家详细说说看。” 刘磐起身向刘表拱手行了一礼,环视了众人一周道:“袁术兵马声为十万,实则只有七八万之众。至于林凡兵马,起初便有四万步骑与两万水军,近来战斗折损也少,想来已经补齐了。两支兵马合计有十五万之众。” 刘表倒抽了一口冷气道:“磐儿,我们荆州的可战之兵又有多少?” “荆州可战之兵尚有六万余,粮械充足,足以据守江陵,主公勿忧!”刘磐如是答道。 刘磐有自信不假,可其他文士却没有了,蒯良急切上前劝道:“主公,现在不是对比兵力的时候,眼下他联军兵锋正盛,荆州的存亡危急时刻,虽兵力尚且能战,但只剩下江陵一处地方,无处补充,已成绝地,恐怕能守也不能长久。” “子柔所言不错。”别驾刘先也站了出来,“江陵必不能长久,兵势一交,双方必有损伤,我等如何以一处地方与诸侯相争,不如弃了江陵,改去荆南四郡。” 蔡瑁冷笑一声:“子柔先生尚不知乎?如今扬州水军横锁长江,荆南可不好过去...” 蒯良的好脾气也怒了:“我军尚有兵六万余,如何连长江都不能过了?依我之见,我等起兵急攻公安,那林凡料想也不会与我等生死力搏。” 蒯良确实出了个好主意,然而也有愚蠢之人,尽出馊主意。 “既然我等要去荆南,主公不如将荆北之地割与林凡与袁术,一者可以令他两就此退兵,二者他两分账不均,势必生乱,岂不是两全齐美?” 这话是蔡和说的,说完还有点沾沾得意。蔡家人权势极大,先前蔡中失了襄阳也只是训斥了一番罢了,蔡家之中,还是蔡瑁与蔡和当家。听了蔡和这计策,蔡瑁点了点头迎合道:“主公,愚弟的话不无道理,末将也是这个意思。” 蔡和的话乍一听确实有些道理,然而得不到其他人的同意,厅堂之中,蒯良、蒯越与刘磐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说法。 “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蔡家二人身为荆州将领,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羞耻么?割地求和何其愚蠢!”刘磐沙哑着声音冷笑,“主公,切不可如此,荆州本我土地,不可轻视。” 蔡和小声嘟囔一句:“可是若是我等退出荆北,荆北之地不是就要落入袁术与林凡手中,主公用这将要失去之地割与他两人求和,有何不可?” 刘磐扣着腰间的长剑,踏上一步:“自然不可,荆北之地失去,他日夺回来就是了,岂能割让。若是割让,尽失荆北民心,主公是皇室宗亲,守护的乃是大汉疆土,岂能拱手送人?” 蒯家两兄弟也上前说话,都是这意思。 刘表劝慰了蔡家两兄弟一番话,无非就是其心可嘉,其法不行之类的话语罢了,蔡和不再言语,蔡瑁感觉自己颜面扫地,不禁恼羞成怒地,阴暗地看着刘磐。 刘磐紧绷着嘴唇,腰间的长剑豁然出鞘,眼神肃穆道:“主公,江陵带甲之士尚有六万余,无不是忠勇的男儿,岂谓不能战?再者说了,要退往荆南可不容易。” 蒯越也出面说话了,道:“主公,先前若退往荆南,只需越过林凡一处兵马,如今他袁术与林凡两路合围江陵,再说过江已经迟了...” 蒯家两兄弟,uu看书 ww.uukns蒯良长于政务,蒯越长于军事。 “这...这...”刘表大惊失色,终于认清了局势,麾下众人也都是如此颜色。 蒯越再次向刘表拱手道:“主公勿忧,江陵守势虽不能长久,但我观袁术围攻之势也不能长久。袁术起十万大军攻荆州,如今已将近一年,粮草必然短缺,豫州富硕之地恐怕也经不起袁术这般霍霍;再者说了,袁术起势,必然有人看不过眼,我荆州不妨对外求援。” “异度,此事你有几分把握?”刘表急问。 蒯越信心满满的道:“他袁家两子争斗众人皆知,自不需我赘述,袁本初安能坐视袁公路尽得荆州之地而不管?此事十拿九稳。” 刘表听了蒯越的话,略略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既然如此,那下一步该如何办?” “只需如此...如此...”蒯越献计道。 蒯越有何妙计,下文再说。 第346章:文聘单骑闯营 秋末晚间时分,被包围之中的江陵城下,江陵城的城门忽然打开,一队骑兵不过十几人,闪电一般的疾驰而出,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黑色的骏马,马背上的武士身形矫健,若有认得的人在,定要高呼一声文聘。 随着文聘的发施命令,这十余人的小队整齐地抽出角弓,搭箭上弦,直指着冲向城池外的东北方向。 东北方向正是袁术驻扎的地方,袁术兵多,连绵三里,兵营不断,文聘选择从这里过去,看似不像是要去荆南的。 可是袁术也不会轻易放你过去,文聘此行,就好似一头扎进了人堆,身后这数十人放在这数十万人的军营之中,好似沧海一粟,又好似飞蛾扑火。 反正不管是怎么想的,文聘就是这么干的。 文聘战枪一沉,箭雨离弦,立刻便有袁术军士卒被羽箭刺进胸口,惨嚎着一头栽倒,步骑皆有伤亡,步卒哀呼一声,化作尘土无声无息倒在土中,卷起风尘,骑兵战马嘶吼一声,声势更为壮大,将背上的骑兵摔下来,两尸两命。 又是一轮齐射,更多的骑兵被射倒,文聘手下这十余人必定是他亲兵,亲手diào jiào出来的勇士,但也抵不过面前的数万人啊!等冲突了一时,纷纷倒地,只有冲在最前方的文聘,身后跟着仅存的四五人,拨开了射向他的羽箭,仗着马速,直奔袁术大营而来。 “好胆!”袁术军岂能受此大辱,纪灵倒喝一声,一夹马腹,策马而出,直取文聘。两马相交的瞬间,文聘长枪横扫,纪灵举刀封挡,只交手了一合,文聘知道纪灵武艺不差,自己不能胜,也不多做纠缠,直直错身而过了,继续往前突刺,一去不回,如一阵疾风般杀入了袁术军的本阵之中。 文聘在阵中左刺右挑,士兵们纷纷倒地,莫有当者,竟被他生生杀出一个缺口。 只是终究被纪灵拦截了半许,降低了马速,被纠缠其中,危险万分,他麾下的刚才跟他一同出城的兵卒更惨,武艺比不上自家将军,又遭到多人围攻,已经全部身死了,如今就只剩下文聘一人。 危急时分,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一彪人马,率军冲入袁术军中,这支兵马人却多,不似先前文聘。 刘磐立在江陵城下接应,看着袁术军中左突右冲的文聘,心中也不禁悲怆,这等勇士,真要折损这敌军阵中,岂不可惜。 城中的那些大人物可不会同意开城出兵的,毕竟风险极大。刘磐为了声东击西,给文聘创造点空间出来,才擅自出兵,未经允许开了城门,率兵袭击袁术大营。 不过也不敢深战,就只能打一枪就跑罢了,文聘能否闯出去,还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这城门处最为紧要,刘磐就立在城门当头,以为接应。 也未经战斗,刘磐的心思又回到了昨夜的州牧府中。 蒯越献计,刘表急问是何,蒯越如此道:“袁公路欲得荆州之地,袁本初必不能见袁公路做大,如今袁公路欲林子瞻携兵来袭,已近一年,军士必定疲敝,我荆州军本土作战,情况比他二人要好很多,此时若有一军偷袭他军后方,敌军必定退兵,荆州之围自解,其后主公占据大义与民心,收复失地轻而易举,除了袁本初外,还有一人能解荆州之围,许以重利,料想应有收获,此人正是....” 说着,蒯越就说了一个人名,刘表听了也觉得能行,急切问蒯越道:“可是如今江陵被围,这消息如何能传递的出去?” 蒯越微微一笑,“只需择一勇士,率轻骑出营,持主公信件,往复冲营,也许能冲出包围。” 刘表大喜,急问厅堂之中各将领,谁人能行此使命,厅堂之中无人应答。 外边可是有大军包围的,就说袁术一营,有兵七八万,单骑闯营,岂不是去送死的?由是厅中无人应答。 却有一将,威猛无双,正是文聘,出面抱拳道:“末将愿往!” 值得一说的是,文聘自竟陵战败归来,只带着两万残兵退入江陵,刘表大为不悦,当即就卸了文聘的职位,改由蔡瑁统领这两万兵马,如今的文聘不过是个虚职将军罢了。这时候,文聘原出面应敌,接下这用命差事,危难之中方能见英雄本色! 刘表大喜,当即道:“仲业真不愧我荆州英杰!” 如此,才有了现在文聘单骑闯营的壮举。刘磐与文聘同为荆州杰出将领,两人向来竞争不断,不过这竞争是良性竞争,比蔡瑁之流不知好到那里去。 前文说了,文聘此举可没有支援,还是刘磐仗义,带兵出城声东击西,为文聘卸一分力。 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刘磐遣副将率军卒去到袁术大营前,弓箭招呼了一番,也不敢冲营,但袁术军却不敢轻视,急忙调遣兵卒前来应战,两军截住厮杀了一阵,荆州军就撤军了。 刘磐思绪回来,就看见浑身浴血的一骑从袁术大军某个缺口脱困而出,向着东北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文聘果然勇将,uu看书 .ukan武艺gāo qiáng,终究是让他找到机会,突围而去了,刘磐也喜,虽然今日回去少不了是要受罚,但这受罚到也值了。 东北方向便是中州,其中诸侯林立,也不知文聘是去何处。 同年十二月末,有天使来到,林凡与袁术的合围军收到了来自汉室朝廷的圣旨。圣旨所言,也是寻常,先问了两人为何越境攻伐,又说了刘表乃是汉室宗亲,德高望重之类云云,又责令两人赶紧退兵,不可再妄动干戈。 毫无营养! 汉献帝被李傕、郭汜控制,这圣旨,自然不是汉献帝的意思,那就是李傕与郭汜的意思了。 不过也没听说李傕、郭汜与刘表有什么交情啊!两者的身份更是天差地别,他李傕与郭汜要提刘表出头? 摇了摇头,林凡联想起前段时间荆州勇士单骑闯营的事迹,心中也是猜测,莫非这就是刘表请来的援兵不成? 第347章:猜测援兵 接到了圣旨之后,林凡就感觉到一丝怪异,刘表的手段暂且不论,他手下也有不少贤才之士,手段也高,林凡如何不知?若是刘表一心想要引援救己,恐怕也不会去找李傕与郭汜。 荆州的文武之中也有济世之才,林凡也想招揽自用,只是时机未到,还需等待。武将就以刘磐、黄忠、文聘、李严四人为主。而文臣方面,也是四人。 到不妨与众人透个底,林凡看上的这四人,不包括蒯家两贤才,因为在林凡的心目中,蒯家这两人私心太重,凡事都是以自己家族为主,纵然有才也无法大用。 曹操给他两人过很高的评价,曰:“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耳。”然而这两人在降了曹操之后再无建树,泯然众人矣! 林凡心中的四人却是大才,至于具体是那四个,日后再说。 越陷越深,林凡感到一阵不对劲,问边上谋士道:“刘表汉室宗亲,又岂会去请李傕与郭汜救援;刘表也是惜命之人,却非无智,又怎会如此?他难道不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吗?” 也是,李傕与郭汜占据关中地方,山高皇帝远,自家地方都没整顿好,又有诸侯威胁,一时半会还真的过不了。 既然过不来,这圣旨上不管写什么,不管是劝告还是斥责,实际都跟废纸一样,毫无用处。 如若正是如此,刘表可是气数尽了,突然之间,林凡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顿时大喜过望。 林凡看着刘晔在那里发呆,就喊醒了他:“子扬,对于荆州外援,你有何见解?” 刘晔被林凡的喊声惊醒,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主公,此事绝没有如此简单,荆州此举,太过儿戏了,与常理不符...” 林凡闻言,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圣旨就如同废纸一张,决计不能抵挡刀锋,料想刘荆州不会如此不智。” 沉吟了半句,林凡接着问道:“那依众人之见,这圣旨是何意思?” 张纮率先发话了:“主公,依属下愚见,这圣旨恐怕只是恰逢其会,李傕与郭汜不愿看主公做大罢了。在他俩眼中,天下越乱越好,然诸侯不可强过他俩,不然危险。” 麾下众谋士大多都是这意思,还有少数有不同见解。 然而不管怎么分析过程,结果都是一样的。这结果就是:这圣旨就是废纸一张,屁用没有,不用理会就是。 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还能用来上茅厕擦屁股,这巾帛柔软舒适,擦屁股定是上上之选。 林凡心中想着事情,想着李傕与郭汜光顾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能有这闲工夫管别人? 不过一想到现在的贾诩似乎还在后西凉军中,倒也释然了,口中接着说道:“虽然这圣旨无用,也不可大意,德润,你替我书信一封,奏明圣上,将刘表之罪列上十条八条,布告天下。” 阚泽得令称是。 众人又接着议事,林凡就刚才之事急忙问道:“既如此,前日里有荆州勇士出城,现已得到消息,正是文聘,必然是出城求援的,这求援是去何处求?大伙可有想法?” 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张纮慢悠悠的说道:“荆州也有大才之人,定然要出兵攻我两军后方,我等与袁公路之军若后方战乱,必定后退撤兵,如此,荆州之围自解,就连小子我都看出,李傕、郭汜并非成事之人,更何况是他人?这援兵,定然就在豫州与扬州不远处。” 说到这里,张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扬州之地,地处偏南,又兼近海,相邻不过荆、徐,荆州自然不可能,徐州也是自顾不暇,以我之见,这援军还得落到豫州向北地方。” 林凡心中已经有了预案,又问张纮道:“到底是何人?” 张纮微微一笑,买个关子,说道:“今众人都有腹案,我等何不各持所见,将之写在手上,再一同亮出。” 由来左右无事,这等趣事也不错,林凡的脸上仍旧带着笑容,认真的说道:“也好,就依你此言。” 张纮此举,是不愿贪功,这个时代的文士,全都爱惜羽毛,甚于权势。 就依照张纮的提议,众人将想法写在手上,片刻之后一起摊开,张纮手中写的是曹操与袁绍,徐宣手中写的是曹操或袁绍,刘晔与张纮一致,手中写的也是曹操与袁绍,林凡手中写的是曹操,阚泽手中写的是袁绍,陈矫手中写的也是袁绍。 大方向是对的,其中细节之处也有差别,林凡写的曹操,也是借鉴历史,想到了历史上曹操引兵与袁术作战,并且战败了袁术,将袁术赶到江淮地区的事,因此就写下了曹操,也没有多想。 众人相看一眼,都是大笑一声,林凡问张纮道:“子纲先生,你作为东道主,你是何意,何不给大伙解释一番...” 张纮解释道:“某之意,袁本初必不能见袁公路得此荆州,必要阻拦,或出兵豫州。至于曹操,其占据兖州地方,气势也足,也有可能出兵。” 刘晔直接说着自己见解:“曹操其势已成,占据兖州,自成一国,不可同日而语,已不可当做袁绍下属看待。” 刘晔这话,后半句是看着阚泽与陈矫说的,也是给两人解释一番,曹操的情况与林凡有些相似,都已成势,占据一州之地。若继续把曹操与袁绍当做从属关系,日后恐怕要吃亏的。 阚泽与陈矫两人受指教,皆拱手还礼。 说到这里,徐宣的笑容有些诡异:“不过他曹操与袁绍也要为难,uu看书ww.uukanshucm袁本初想要出兵就要过兖州地方,这次就看他曹操敢不敢借道了!” 林凡满意的望着满营的谋士,这些大才,三两句之间就把问题分析透了,自然立于不败之地,厉害非常。 曹操能在夹缝中生存,也是他自己厉害,也是麾下谋士团厉害,曹操手下的谋士团,在整个历史长河中都是有名的。 而在看看自己,似乎也不差。 这谋士用计,比战场上战乱更加危险,稍有不慎就能让人跌落万丈深渊,就这等计策,林凡绞尽脑汁也能想出来,不过那要在数天之后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刻也耽搁不得。 就以此刻来说,袁术麾下若有厉害文士,此时就要嘱咐后方豫州加紧防守了,或许能有所建树也说不定。 想那这,林凡脸上挣扎了一下,说道:“扬州虽表面安定,也不能不防,紧急军情给张辽,让他严加防范徐州之敌。” ...... 第348章:又有圣旨 数日之后,又有人来江陵颁旨,这天林凡还在军中安顿,听传令兵来报,有朝中天使来到,林凡第一感觉就是荒谬,怎么朝中天使接二连三地过来? 不管怎么样,迎接还是要迎接的,林凡出来寨外,就在寨门口遇到了天使,这颁旨之人林凡也认识,还是老熟人,正是当朝太傅马日磾。 昔日林凡在京中求学,马日磾便与卢植交好,得了卢植的关系,马日磾一直将林凡当做得意后生来看,教导不少,林凡还清晰地记的,卢植当初收徒宴上,马日磾是第一个卢植介绍,自己认识的东汉大臣,也是第一个夸赞自己的名人,虽然这赞扬只是客气意思。 马日磾为官多年,忠厚廉明,林凡自是敬佩,按礼制按流程跪拜接旨谢恩道:“天恩浩荡,臣林凡领旨谢恩。臣定不负陛下厚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接旨之后,林凡将圣旨放在一边,眼中带泪地看着马日磾,半跪在地上,低声呼喊:“翁叔先生...”言语匮乏,但其中情义却真,追忆着往昔。 马日磾颤巍巍将林凡扶起来,见林凡依旧年轻,恭敬谦和,眉宇间英气勃发,心中既悲伤又喜,也道了句:“子瞻...” 昔日情谊深长,林凡将马日磾请进营中,细细诉说着往事,光叙旧就有两个时辰不止。 往日事迹历历在目,马日磾不禁悲从中来,悲切不已而至涕泗长流,道:“今日见子瞻你依旧年轻,不禁悲从中来,不曾想只是数年光景,天下就已大乱了,我汉室江山已近分崩离析...” 也不知怎么宽慰马日磾,将手中圣旨摊开,细细看了两眼,也无甚机要所在,圣旨上他与袁术围困江陵的事都没说,林凡转头问马日磾道:“先生所为谁来?” 马日磾温言问道:“子瞻你以为我所为谁来?” 马日磾是个出名的大忠臣,自然是为汉献帝刘协来的,林凡心中了然,这般问马日磾只不过是因为这两日间连连收到两份圣旨,有些不解罢了。 “先生自然是为陛下而来,不过子瞻前两日也收到圣旨,两份圣旨冲撞,故而有此一问。”说着,林凡将前日圣旨拿出来给马日磾看。 汗!幸好没有把前面这圣旨拿去擦屁股,不然现在还真拿不出来.... 马日磾略微打了一眼,就将前日那圣旨放到一边,对林凡解释道:“这圣旨必然是李傕与郭汜所为,不过信上所说与我此来目的也有相似之处。” 马日磾曾与林凡在京中也算有师徒之份,相交时日虽不长,却心中对林凡却极为熟悉,今日见林凡有卢植之风采,英烈之气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下也自替老友欢喜,携住林凡的手臂笑道:“子干有徒如此,也算不枉此生啊!” “先生过誉了,小子年轻识浅,无德无能,如何敢当先生此番夸奖。”林凡谦逊的道。 马日磾点点头,还以为林凡不知,将卢植状况说了一番:“你老师在京中辞官归隐,听他说法是去幽州故土了,子瞻你大可放心。” 林凡也点头示意,道:“子瞻明白!” 犹豫片刻,低声问询道:“瓮叔先生,在下僻处扬州,听闻中郎蔡邕蔡世伯也因董贼谋逆之事被牵连下狱,不知是真是假?” “确有此事!”马日磾叹了一口气,摇头垂泪道:“伯喈闻得董贼死后伏尸大哭,因此被指为董逆一党,被牵连下狱,伯嗜兄年纪也大了,受不了这牢狱之灾,竟死在了狱中。董贼当年为笼络人心,重新启用伯喈兄,一日三提其官,伯喈此哭,只因一时知遇之感,冒天下之大不韪,壮哉!听闻蔡家xiao jie正在你处,可是真的?” “哭而报殉,伯喈先生真君子也。”林凡感叹道,“蔡伯父女昭姬正在我处,我与昭姬两情缱绻,互通心曲,昭姬助我逃出洛阳大将军毒手,还未禀明蔡伯父,不料天下就遭此大变,斯人已逝!” “那你得善待蔡家xiao jie才是!”马日磾提醒道。 “正该如此!”林凡真情实意回答:“我与昭姬相识相知,此生不负!” 闲话聊完,半许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林凡握着手中的茶杯,低头揣摩这马日磾的来意。 想了许久也想不完全,索性直接问马日磾,道:“先生此来何意?” 马日磾也不想在废话,直接了当道:“子瞻你也是聪明人,大抵应能猜出一二,昔日董卓祸乱朝刚,不知体恤、狼戾贼忍,暴虐不仁,自书契已来,殆未之有也,致使亿兆悼心,愚智同痛。” “如今形势变化,董贼身亡,却又有其部下李傕、郭汜等人统领数万西凉铁骑驻扎在外,威持皇权,乱局未定,祸端再起,西凉铁骑恶行关中,盗窃之道,不下董贼,国步多艰,宗社有缀旒之危,刳剔异端,汉鼎失移,天下重又沦为修罗地狱。” 林凡心知李郭乱国势所难免,也猜到马日磾此来是什么意思了,uu看书 .uash 心中无奈,只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子瞻不可轻视,今日的大汉,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大汉了,今汉祚陵夷,不可不慎。”马日磾起身,来林凡肩头拍了拍,“此时,若有一义军出荆扬而至关中,叩关攻贼,天下乃安,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汉室可兴,昔日光武皇帝也是此举,子瞻你何不效之。” 马日磾说的自然不是完全准确,昔日光武皇帝刘秀从南阳起兵,跨关败王莽,逐步收复汉室权威,马日磾意思林凡也学刘秀那一套,当个中兴之臣。 可终究有不对的地方,天下大乱,人心也乱了,刘协生来注定就是一傀儡,就算林凡能叩关打败后西凉军,只怕....只怕刘协又变成林凡的傀儡罢了。 林凡转回桌边,为自己斟满一杯茶:“道路不通啊!扬州偏安,道路险阻,不知袁公路是何想法?”说罢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将皮球推到袁术身上。 马日磾急切说道:“袁公路处我再去说,子瞻,不如此刻收兵,刘景升汉室宗亲,出兵攻贼,也能尽一份力。” 第349章:马日磾的坚持 也不知要以何告知马日磾,林凡有些兴致阑珊,走到窗边,长叹一声,对马日磾低声问道:“先生如何不明当前之势!各地杀伐乱起,各为己欲,义军轻易不起,起了也是别有异心.......这天下,终究是人心变了。” 马日磾怎会不识天下大势?他只是不识林凡心中变化罢了,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林凡,马日磾也怔住了,林凡背对着他,口中说的话虽未完全指明,但都是文人,内里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马日磾不由的心颤。 “来人,送客!”林凡低呼一声,立刻就有军士进来。 马日磾颤抖着声音对林凡道:“子瞻...慎重啊!我与令师平辈论交,称你一声世侄也不为过.....待我去袁公路处,有何结果再论不迟...世侄,我要郑重的劝诫你,谨之慎之啊!” 刹那间马日磾就要被军士请出营帐,马日磾还做着自己最后的努力,低声切切问林凡道:“子瞻,倘若公路愿意退兵,且起兵讨伐关中逆贼,你可愿同行?” 马日磾出营,去袁公路处,至于结果,又能有什么好?林凡也没做回答,大抵上也能猜到几分,这天下,人人觊觎那皇权,又有哪个是真心实意为汉室效力的。 马日磾想必也明白,只是不死心罢了。 ...... 马日磾被请出营帐,途中有人接着,这人也是名人,名华歆字子鱼,早年拜太尉陈球为师,与卢植、郑玄、管宁等为同门,辈分较高,又与管宁、邴原共称一龙,华歆为龙头。 华歆初为尚书郎之职,董卓将汉献帝迁到长安时,华歆请求出任下圭令,任命公布后却称病不去,隐居在南阳。正好遇到汉献帝派太傅马日磾安抚关东诸侯,马日磾遂召华歆做掾属。 华歆看着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马日磾,心中已经有了腹案,其实他早就知道马日磾的来因,也明白林凡与袁术等诸侯的心思,早就不认为马日磾此行能成功。 “太傅大人,事情是否妥当了?”华歆问道。 马日磾摇摇头,意思不言而喻,“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子瞻这孩子是我从微末时看着长大的,起初贤良,真与卢子干一模一样,没想到三两年未见,就变成了这嘴脸...说到底,汉室倾颓啊!” 华歆身为智者,对汉室早就抱有不同想法,心中也不悲伤。说起华歆,还有一个小故事:割席而坐。 管宁和华歆原本是好友。刚开始,两人一起在园中锄菜,看到地上有片金子,管宁依旧挥锄,就像看到瓦石一样。华歆却拣起来,瞥见管宁的脸色,于是又扔了金子离开。俩人还曾坐在一张席上读书,有人乘华车经过门前,管宁像往常一样读书,华歆却丢下书,出去观望。管宁就把席子割开,和华歆分席而坐,并对华歆说:“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说这事,意为华歆绝非木讷的老学究。 事实上,管宁清静无为的做法是没错,但也不能批判华歆的做法,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管宁般心无杂念,清静无为,但你只要做到华歆般,仰慕权势,却能律己,也能留下贤才之名。 在历史上,华歆留下的评价也确实是名士高风,年德名望,远近所归。 简单点说,你做不到拾金不昧的高尚品德,也没关系,你只要不偷不抢,凭自己本事挣钱,就是好人! “太傅大人,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华歆问马日磾。 马日磾道:“此处不通,还需要到袁公路处说一说。” 华歆皱眉,抱拳劝告马日磾说:“大人,袁公路之名恶于林子瞻无数,林子瞻尚且不愿出兵讨逆,料想袁公路更不会听你之意,去之无用...” 还没等华歆说完,就被马日磾打断了,“虽然如此,我心里也有数,只是还需要再努力才是。不可滋生怠慢。” 马日磾如此,华歆也无话好说,只能继续跟着他往袁术营中去了。 ....... 到了袁术营中,比林凡营中更加艰难,圣旨一下,袁公路百无聊赖,挥挥手让马日磾自去了,马日磾上前与袁术说出兵讨逆,营救献帝之策,可袁术丝毫没有兴趣。 今时不同往日,三四年的光景,关中就被西凉军糟蹋透了,十里无人烟,百里无鸡鸣,加上袁术的两颗棋子孙坚与王允都已经死了,关中西凉军还有数万,谁也不想去讨这苦差事。 历史上曹操挟持献帝,也是在李傕与郭汜反目成仇,关中分崩离析之后才动的手! 不仅如此,袁术还出言轻侮,借故问马日磾取符节观看,趁机抢夺符节不还,并强迫辟命马日磾成为袁术军中府掾,马日磾自然不许,对袁术说:“你先世诸公征辟掾属怎么做?你要催我征辟,难道认为公府的掾属可以靠劫迫得到吗?” 最后,马日磾不能索回符节,于是要求离去,但又被袁术阻止,更试图强逼马日磾任其军师。马日磾先被袁术强抢符节,又被袁术拘留在帐下听命。 公然劫持皇家使者,袁术实在大胆,不过也没人能管他,马日磾就想着留在袁术身边日夜献计,看能不能让他变化。 只是马日磾他自己不知道,他这一留,就再也出不去了。 ...... 林凡军中,uu看书 kans听了消息传来,马日磾被袁术拘禁,林凡也是无奈,只能给袁术送上书信一封,上面写道望善待马日磾,具体以后如何?也不得而知了。 林凡想着马日磾,不自觉地就想到了卢植身上,已经许久未见这位老师了,来到东汉末年,卢植待他亦师亦友亦子,视如己出,卢植便是林凡在东汉末最亲的人,只是卢植遇难之后,不愿来九江之中,反倒是直上幽州故土。 这位闻名世间的鸿儒,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嗅出了林凡心中的野心,失望之下更加潦倒,才兴致阑珊地回幽州去了。 想到这,林凡也不禁悲从心中来,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卢植的失望,有个成语叫感同身受,林凡今日才切身体会到个中玄妙。 然而人生不就是如此吗?虽然有些悲伤,虽然有些前进的阻力,但日子还得继续,睡醒之后还得想着争霸天下。 也不知余生还能不能再见卢植一面..... ..... 第350章:曹嵩被截 徐州,郯县,州牧府。 陶谦正在处理政务,忽然看见陈登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元龙何事如此惊慌?” 陈登为人爽朗,性格沈静,智谋过人,他现在身为徐州的典农校尉。 陶谦对于陈登也非常器重,徐州世家之中,就以陈家与曹家最为出名,不管是陈氏在徐州的势力,还是陈登父子的才能,都被陶谦倚为臂膀。 陈家两贤才,父亲名为陈珪,儿子名为陈登,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在陶谦的印象中,陈登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他不明白,为何今日陈登会表露出这样的神情。 陈登见到陶谦,施了一礼,才急忙问道:“明公难道不知兖州牧曹孟德,正在边境之处调动兵马么?怎么还有这心思玩乐?” 陶谦闻言,轻笑两声,说道:“曹孟德之父在琅琊国境内,料想只是为接他父亲回兖州罢了,我已派人送曹太尉出境,料想他曹孟德,绝不敢轻易攻伐徐州。” 陶谦绝非蠢人,想法,他少年时期还有些桀骜不驯,只是人老之后变得懦弱,他本人却是一个孝顺守礼之人,依照他的想法,他也没有羁押曹嵩之心,不如索性当做人情送出,以免与兖州刀兵相向。 “我已派都尉张闿送行,又书信泰山太守应劭接应,应该万无一失。元龙不必担忧,料想不日之后,兖州兵马自解。” 陈登在心中叹息一声,陶谦年轻时候还是英明神武的,如今被年岁消磨,却没有一个枭雄应有的气质。这类人在太平之时,定能成为牧守一方的好官。然而若是身处乱世之中,却显得有些迂腐了。 “明公不可啊!曹孟德狼子野心,将其父留在徐州还能制肘,若放之归海,我徐州朝不保夕啊,明公!” 陈登的劝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倒惹怒了陶谦,挥挥手将陈登遣退了:“此事我自有主张,典农校尉无数多言。” 陈登无法,只能退下了。 ............ 临沂县城,乃是兖州泰山郡,与徐州琅琊国的交界处。曹嵩一家星夜兼程,带着大量财物,进入了临沂境内。 “阿翁,只要过了临沂,就进入了泰山境内。泰山太守应劭与大兄交好,必定带兵前来接应我等。那个时候,我们也就安全了。” 曹嵩看着自己这个年少的儿子曹德,眼中闪过一道溺爱之色。曹德是自己晚年生子,溺爱程度还在曹操之上,也是聪慧之人,日后定能成才。 “踏!踏!踏!”忽然之间,一阵马蹄声响起,曹嵩顿时大喜过望道:“此必是应劭前来接应之兵。” 可惜事与愿违,面前出现的这一彪骑兵,看似是从临沂县城追过来的,打着徐州军的旗hào,约有两百骑,为首者正是陶谦派出来的一员将领。 若有熟识之人在此,定能认出这将领就是张闿,昔日的黄巾贼,投降陶谦当了个都尉。 张闿望着面前这一大帮子人,辎重颇多,有不下二百车辆,眼中也露出了凶光,“曹嵩这厮,多年为官,作威作福,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光这辎重车辆就有两百辆,若是被我等得了,岂不是能逍遥快活一辈子。” 张闿毫无忌讳,放声高呼,说完脸上顿时兴奋无比,手下都是从黄巾军便跟着他的老部下了,也都是一幅兴奋模样。 想到那就做到那,这个时候,张闿也顾不上陶谦下达的命令了,贪欲充满了他的心灵。他扬起手中的长枪,暴喝一声:“杀!” 张闿手下两百骑兵,都是刀口舔血之辈,见了财宝干劲十足,轻骑快马,只是瞬间就杀到了这车队面前。 曹嵩派遣自己的儿子曹德,出去迎接应劭的大军。却不想,曹德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冲进来的徐州军杀死。 曹嵩听见喊杀之声,心中大惧,心中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敌家。虽然对方打着徐州军的旗hào,但就现在这情况而言,这旗hào也说明不了问题。 正想间,敌军已经到了,杀戮四起,曹嵩也并不是一个蠢人,能做高官,也是有两下子的,急忙引家兵防御,就倚靠在辎重车旁,拼死抵抗。 忽然之间,曹嵩就看到了小儿子曹德的尸首,刚才还与自己说话的小儿子,少时便聪慧的小儿子,竟死在了这冲突之中,曹嵩一眼之下顿时愣住了,心神大颤,不愿相信事实,手也跟着颤抖起来,紧跟着,连指挥也错乱了。 家丁提醒之下,曹嵩才缓过来,大呼一声:“痛煞我也!” 心中悲痛,然而战斗还在继续,曹嵩只能将悲痛压在心底,起了报仇的心思,顿时两眼泛红,要是眼神能杀人,张闿已经被曹嵩杀了十遍八遍了。 报仇之心一发不可收拾,念及于此,曹嵩就呼喝着家奴与死士,前去阻挡徐州兵。 可家奴终究抵不过军队,还是这看了财宝干劲十足的匪军,小半个时辰后,uu看书 .uuash.m车辆阵型不敌,已经败退。 曹嵩带着小妾跑到庭院后面,想要翻墙逃跑。曹嵩非常喜爱自己的小妾,就先让自己的小妾翻墙,奈何小妾肥胖,翻不过去。 曹嵩不愿丢下自己的小妾,就与小妾躲在厕所里面。揣着粗气,心中想着自己年轻时候的风光,现在终究是年老体衰了,一身赘肉已经不适合在作战,心里也是想着小儿子的惨死,求生的力气也散尽了。 徐州军杀完曹嵩的家奴以及死士之后,派人搜捕曹嵩,在厕所中找到两人以后,尽数杀之。 徐州军刚刚杀完曹嵩等人,忽然听见外面喊声大作,却是应劭带着兵马前来接应曹嵩。 张闿见状,心中大骇,急忙裹上曹嵩的财物,就直接带着帐下士卒仓皇而逃。 应劭带着兵马前来,发现曹嵩死去以后,心中更是大骇,冥冥中感到徐州将有大战爆发,变得不安定了。他畏惧曹操怪罪,索性就地解散了军队,泰山太守之职也不要了,连夜弃官投奔袁绍去了。 第351章:曹操与郭嘉弈 陈留,兖州州牧府。 与大伙解释一番,原本历史上曹操得了豫州地方,颍川郡中有一不大不小的县城,名曰许县,就作为曹操的根据地,经过发展,后来迎献帝入许县,也有许昌,许都之名。 至于现在,豫州地方依旧在袁术手上,曹操的州牧府就设在陈留之中。 州牧府中,曹操与最亲近谋士郭嘉对弈,两人各持黑白,落子布局,手速也快,行至尾盘,曹操紧锁眉头,拈着一枚白子静静的悬在棋盘上,许久,曹操将棋子丢回木盒,苦笑着推了推面前的棋盘道:“罢了,这一局又是我输了。”? “承让,承让,呵呵。”郭嘉将手中的一枚棋子放回棋盒,也不谦虚,“这纵横十七道之数,天下无能与我郭奉孝对弈者,主公也不必耿耿于怀。” 一般的围棋是纵横十九道,合三百六十一道,仿周天之度数。 秦汉三国时期,围棋发展为纵横十七道,合二百八十九道,白、黑棋子各一百五十。 当然,这十九道也有发展出来,只是还未兴起罢了。 曹操赞了一句:“今夫弈之为数,精其理者,足以大裨圣教。” 郭嘉拱手,不以为意地说道:“主公谬赞,不过小道罢了。” 曹操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正是丝毫不客气,在我帐下,敢胜我者可不多了。” 郭嘉起身离席,摘下身上酒葫芦就大口饮酒,尽兴之后才回答曹操,“主公恩威愈加重了,你帐下也无人再敢放肆了。” “不过也是主公你棋艺精湛,想我郭奉孝驰突弈秋,也不过胜过主公五目半罢了,旁人也无法轻易胜你。” 弈秋本是春秋时期出名的大国手?,相传这对弈之名还是出自弈秋,郭嘉这话自比弈秋,也是放肆无比。 曹操却颇为欣赏郭嘉的放肆,也不以为恶,忽然醒悟过来,急忙对郭嘉道:“等等,某不过输你三目半罢了,哪来的五目半...” 郭嘉微微一笑:“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嘉也没必要欺瞒主公。” 曹操却听不进郭嘉的话,急忙在棋盘上到处扒拉,数了一遍,确实是输了五目半。 无奈地苦笑一声,曹操道:“好你个臭小子,果然是天生郭奉孝。” 郭嘉离席道:“主公恕罪,在下放肆了!” 曹操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人不了解你郭奉孝,我还能不识你?别在这里装正经样子。坐下说话,奉孝,你我是君臣亦是朋友,这里又没有外人,装个畏手畏脚的谨慎,是给谁看的?须知程仲德可不在此处。” 郭嘉顿时变得轻松,复而躬身长拜道:“属下能蒙主公知遇之恩,主公大度,乃嘉万世修不来的福气,嘉虽万死不能相报。” 曹操整了整袍袖,离座起身,正儿八经地受了郭嘉一礼,之后将拜伏在地上的郭嘉扶起,笑骂道:“礼数都尽完了,也该清醒了罢!” 郭嘉顺势起身,眉飞色舞,似乎轻快了许多,君臣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哈哈大笑。郭嘉跟着道:“主公,既如此,可别怪某不行君臣之礼了。” “你何时理会过这君臣之礼?”曹操笑骂一声,“自从某得了这州牧之位,帐下众将明显多了疏远感,现在也就是你郭奉孝敢在某面前放肆了。” “古来成大业者都不免孤独,王者称孤,也是此理。”郭嘉笑着为曹操解释道,“孤者,取唯一无二之意,彰显威风,文若兄与仲德兄那些人,都是意欲为主公加重威风,别无他意。” 曹操自顾自的踱起步来,听了郭嘉的,自是点点头:“这我也知道,我麾下众贤才,一心为公,也是我之福气。” 说完沉默半响,复而又发声了,似在自言自语,语气苍凉而疲倦:“这条路,也不知是孤路,还是绝路......”? 听了曹操的自言自语,郭嘉一时之间为之语塞,不知如何接下去。? 只一刻的沉默,曹操的脸色便恢复了平静,他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道:“想这么多做甚,奉孝,今日我突然召你前来,可不是单纯对弈取乐的。”? 郭嘉点点头:“主公之意,属下也知晓。宿卫将军典将军紧急传命,自然不是单纯为了对弈,嘉料想近来发生的大事,这事情,还得落在荆州之战上。” “奉孝你还真是无趣,事事都能猜到,你让我日后还怎么找你聊天。”曹操边说边走到了窗边,撩起帘子,遥遥的看着灰暗的天际,“确实是荆州之战,已逾一年时间,我本不愿参与,只是近日来收到书信两份,一时间拿不定注意,特意叫你前来商讨一番。” 说着,曹操从书桌上拿来两封信,递给郭嘉看,郭嘉拆开信来,一目十行,飞快就打量忘了。 曹操边解释边问道:“这第一封,是袁本初送来的,袁本初不愿坐看袁公路势大,欲要出兵伐豫州,uu看书.ukansu.om 也算是为荆州解围,刘表老迈,刘琦无能,哪里挡得住袁公路与林子瞻两面夹击。” “只是这也有难处,袁本初一旦出兵,必定要从我兖州地界借路,这路,我是该借不该借?”? 郭嘉皱眉沉思了片刻,长拜下去道:“主公,你是何想法。” “借路之说实在危险,某一时半会没有好想法...”?说着,曹操的双眼熠熠生辉:“奉孝有什么可以教我?” “袁公路夺取荆州势在必得,刘表只能拖住他,无法阻止他,但是他被拖住的这段时间,也足够久了,豫州兵战争日久,必然战心不满,这就给了我们回转的余地。”郭嘉沉吟半刻,对曹操问道,“主公愿意看着袁公路做大吗?” “自然不甘!”曹操咬牙切齿说道,“不过袁术与林凡两人连接一片,声势浩大,我也不愿趟进这摊浑水中。” 历史上曹操大败袁术,将袁术赶到江淮地区,占据了豫州大半部分,现在却有不同,果然是因为林凡的原因。 第352章:天时终至 “主公是想要谨守一州之地,还是远眺天下。”郭嘉又问曹操。 “这是何意?”曹操不解问道。 “主公先别管这些,先回答属下的问题再说。” 曹操略略沉默:“自然是要远眺天下....” “那主公就该给袁绍让路,不仅如此,还应该配合出兵,袁术若坐大,主公这兖州地处四战之地,也是危险。” “话是没错,但是此时袁绍陈兵河北,虎视眈眈,我若贸然让路,恐怕袁本初以假途灭虢之计,我兖州岂不危险,我军兵锋都抵不过袁本初,一旦被用计,只怕……” “主公无须担心,依我之见,袁绍干不出这无德之事。”郭嘉微微的笑了,笑中带着胜券在握的骄傲,“主公若不放心,在下还有一计,可教主公让路的同时,兖州安若泰山。” 曹操笑道:“奉孝有何妙计?” “主公本就与袁绍交好,此时若掏出肺腑之心投诚,必能迷惑袁绍,且袁绍麾下众谋士各执一词,袁本初善谋而无断,若吵起来,袁本初可要头疼了。”郭嘉缓缓说道,“主公可使利予袁绍麾下许攸、郭图,逢纪之流,使之好言相劝袁绍,诚如是,则扬州固然泰山。”? “不错,不错,奉孝所想,与我一般。”曹操微微点头道,“只是我之初心,只是行重利不让袁绍过路罢了....奉孝,依你此言,定然是要去趟这浑水了?袁术与林凡结盟势大......” “主公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兖州身处四战之地,若不迎难而上,又哪来的空间辗转腾挪。”郭嘉正色继续道:“不过主公派兵与袁绍一同攻豫州,只要为刘荆州解围即可,也无需用力。” 曹操沉思道:“言之有理!某也是这般想法,豫州虽好,然袁术势大,得之也不可守,不如将眼光放在别处...” 曹操这别处之说,不尽不实,然而郭嘉也懂,两人对视一眼,又是微微一笑。 “既如此,请主公高座观台,引袁绍入豫州。袁绍好谋无断,见小利而忘义,主公主动示弱,我料其必志骄意满,自满为大。主公将豫州难处都交给袁本初就行了,也好彰显他袁本初手段与威风。之后主公便可静作壁上观,等待荆州方面的消息,伺机而动。” 郭嘉说完,走到桌旁,拿出地图,指出来一处地方,对曹操道:“另外,主公也可遣曹仁将军,领一偏师,攻伐此地,要是得了此地,日后进兵豫州也能有所作为。” 曹操顺着郭嘉的目光看去,正是豫州梁国蒙县,这地方看似不重要,处在豫州与兖州交接夹缝之中,镶嵌入兖州少许,却能藏兵,也是个好地方。 曹操一看之下就知道了此处重要性,心下嘿嘿一笑,也是了得模样。 “这第二封信嘛,就是前几日荆州刘表派荆州大将文聘单骑闯营,来投到我处的求援信,信上许诺了种种好处,钱财甚广,也不必赘述,我等既然决定了要出兵讨豫,刘表老儿的礼物,曹某自然是悉数收下了,哈哈!”对于这意外之喜,曹操也不禁开怀大笑。 未免曹操得意忘形,郭嘉当头一盆冷水泼下,道:“主公,也就仅此而已了,豫州易得不易守,若是袁术回军,我等客居他国,也不好发力,袁绍也不可能越过兖州想得豫州,战线太远,其必定要退兵,袁绍一退,我军力弱,到时候,我等可吃不下这肥彘。” 曹操微微一笑:“奉孝是怕我得意忘形?某自然知道豫州无益,我等还是得将目光放在别处。” 两人正说间,当下有军士来报,说有紧急军情,曹操急忙把人叫进来。 “报!徐州有紧急军情来报!”曹操麾下传令兵来报,对于这消息,这传令兵也是紧张,跟曹操报了一句,已经是汗流浃背,不敢再言语,幸好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泰山君太守应劭部下的,逃命的军士被压上殿来。 曹操奇怪,还是笑着问道:“究竟是何消息?还不快快禀报,若耽误军情,你等可知何罪?” 这传令兵一跺脚,一咬牙,还是将实情报与曹操,“报,将军之父行于临沂县城时,被徐州牧陶谦派都尉张闿劫道,一行百人皆身死道旁,张闿不知所踪,泰山郡太守应劭已经逃至冀州袁绍处。” 曹操闻言,先是脚底一滑,全身失去了力气,也不愿相信这事实,急忙再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父怎么了?还有我幼弟?我不信.....” 这传令小兵只能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禀报将军,一行百人无一幸免,主公所言老爷与公子都已经.....” “痛煞我也!”不言而喻,曹操闻言,痛苦三声,哭倒于地,众人慌忙来救起。曹操头疼病又犯了,捂着脑袋叫疼,拔出腰间长剑就在厅中飞舞,招式凌人。 危急时分,这传令小兵慌忙将应劭手下供出去了,“现有泰山郡太守麾下亲兵,亲眼所见当日情形...” 这传令小兵将应劭手下推出去挡刀,曹操果然怒起,向这kun bǎng压上来的两人切齿询问。这小兵能知道多少?等应劭带兵过去的时候,张闿已经杀完人,收拾收拾了行李就拍屁股走人了,小兵能知道多少?只能将当日后来所见所为给曹操说了说。 曹操怒从胆边起,uu看书 .uukansu 恶向胆边生,刷刷两剑过去,就将这两人杀了,顿时血流满地,厅堂之上被鲜血覆盖,家丁丫鬟自然是不敢上来打扫的,一个不好就要人头落地。 杀了这两人,曹操还不解气,在厅中来回踱步,左折右返,将宝剑舞的飞快,大声呼喊着道:“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吾今悉起大军,洗荡徐州,方雪吾恨!” 忽然头疼病又犯了,伏倒在地,众人上前救援,将曹操抬下去休息........ 只有曹操最身边的郭嘉,隐隐约约中听到曹操对自己说了句:“天时终至!” 究竟是什么天时终至?郭嘉自然懂,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透彻心底的寒冷,望着被抬下去的曹操,又望着厅堂中还未处理的尸体与血迹。 郭嘉战场之上自然见过无数血迹,然而这次,一股凉意从天灵盖直冒出来,感受着与寻常不同的曹操,想着刚才为曹操解释孤字含义,郭嘉也在问自己: 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第353章:陶谦来使 袁术终究还是撤兵了,自然不是这连续两道圣旨的原因,而是后方失守,袁绍与曹操起兵攻打豫州,豫州作为袁术的大本营,自然是重中之重,不可马虎,急忙率大军回援了。 袁术一走,林凡也不能在逞能了,荆州尚有兵卒六万余,比起扬州军来也不算少,林凡不敢怠慢,也撤兵了。 至此,荆北之围自解。 不过袁术与林凡他两占据的县城地方也没还给刘表,像是襄阳、州陵等大城,两人依旧派遣大军驻守,刘表想反扑还得积蓄能量才行。 林凡退出公安,甚至退出整个南郡,派遣太史慈率军万人驻扎州陵,李通率领五千兵马守乌林,互为犄角;水军也分为两支,一支驻守夏口,一支驻守赤壁。至于林凡剩下的大军,也不撤军,就潜伏在江夏与长沙的边境地界,也就是荆北与荆南的边境地界,此时荆州疲敝,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林凡依照谋士之前的计策,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放在了荆南大地上。 如此,江夏靠近庐江的小半地方并入林凡领土。 一切都在那么紧张地部署着,突然有一日,一使者来林凡营中求见。 ......... 岳阳山脉脚下,林凡驻军大营中,徐州使者被人引见过来。 林凡隐秘驻军于此,自然得有人引见过来,不然这徐州使者又怎能找到这来..... 当时,林凡看着手中的报告,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他对着一旁的刘晔说道:“子扬,我等攻伐荆南的计划也该开始了。”刘晔闻言,亦是点点头。 早先都定下了攻伐荆南的计划,如今荆州大军都被刘表调遣带在身边,就在江陵附近,而且刘表此番才吃了大亏,犹如惊弓之鸟,不敢外出觅食。 如此一来,荆南空虚,尤其是长沙郡,身处接壤之地,又在林凡大军辐射之下,唾手可得。 林凡想了一想,与刘晔商量着道:“如此,我就命孟起率军西向,我等也率军南下,直取长沙之地。” 刘晔略略点头。之后又与刘晔讨论了良久,终究是再确定了一遍进兵之法。 当然也有无奈之处,张纮插话说道:“日后我军征战一年之久,饶是扬州富硕,也有些支撑不住了。军中也有了怠慢之心...” 军中情况林凡也了解,毕竟是征战了一年时间,士卒每日紧绷着心神也不是个办法,慢战之心乃人之常情,然而此时荆南形势诱人,也不能不取,林凡只能咬咬牙,说道:“荆南之地合该我等所得,荆州军也是征战已久,传令各位将军,责其好好宽慰营中士卒,让大伙咬咬牙,过了这关再好好休整。” 张纮虽将扬州困顿的情况说给林凡听,但也只是说说罢了,心里却和林凡是相同意思,荆南唾手可得,不拿岂不可惜。 就在林凡与众将商议的时候,一个亲兵突然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主公,徐州陶谦派遣使者到来,先有一封书信拜上。” 徐州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曹孟德为报血仇,起兵讨伐徐州,bào xing不断,徐州抵挡不住,前来求援的罢了,这消息也流传已久,众人心中都明白。 “快快呈上来!”林凡有心看看陶谦是如何说的,急忙喊道,“再请使者至偏帐稍作等候。” 亲兵起身,恭敬的将书信递给了林凡,而后退出了房中。 打开书信,看完里面的内容,林凡的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啊!我等不堪战争日久之苦,就有人来送后勤来了,子扬你来看看信中的内容。” 刘晔接过信来一看,也笑了,复而将信件传递给众人观阅,“陶徐州也是急了,这次可是出了血本啊!” 确实是出了血本,陶谦为解徐州之围,信上许诺林凡钱粮器械无数,只要林凡肯出兵相助。 刘晔泼上一盆冷水,道:“主公,眼下不宜出兵,这陶恭祖的钱粮恐怕是得不来了。” 林凡明白过来,也苦笑一声:“先不说这,且先去看看徐州来使。” 徐州此行来的使者也是名人,名为张昭,张昭身为彭城相,一郡太守级别的人物,出使的身份也高,身为陶谦的心腹,深得陶谦信任。 没错,就是历史上的那个江东首辅张子布,“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足见张昭本事。 虽然林凡不知应该在江东出仕的张昭,为何跑到了他徐州家乡,但历史从自己来东汉后就已经改变,也没多想。 要是让他知道是他铲平了张家,才导致张昭出逃,又不知作何感想了。 只是现在的张昭,虽然有些才华,却是名声不显,比不上日后的名扬四海。 张昭在侧帐等待了良久,居然还没有人前来见他。张昭仍旧跪坐在pu tuán之上,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丝毫焦躁。 林凡在帐帷之后,偷偷打量着张昭,见他如此沉稳,心中暗赞。 “徐州人才何其多?就自己帐下徐州之才都不下一手之数,u看书 .uukanhu 张纮、鲁肃、徐奕、徐宣、陈矫、吕岱等等,都是大才,如果陶谦能够知人善用,徐州之地沃土千里,足以与世人争锋!” 想到这里,林凡在心中叹息一声。而后他拉开帐帷,进到帐中。 “哈哈哈哈!”两人见了,张昭急忙起身迎接,林凡先是一阵爽朗大笑,而后对着张昭拱手说道:“因为事务繁忙,这才怠慢贵使,还请勿怪!” 张昭急忙回礼,说道:“下官见过卫将军。” 话毕,林凡细细打量着张昭,张昭也抬头细细打量着林凡,这个名震扬州的霸主。 林凡久经沙场,也不再年幼,算算时间,他的年岁也有二十六七了,林子瞻年少便已闻名天下,如今多年战乱杀伐,一声杀气、霸气,兼杂着威气,自成一派,摄人心神。 虽早有听闻,但是亲眼看见,眼前这个正是最黄金奋斗年龄的林凡,霸气外露,张昭仍旧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第354章:再见张昭 “子布先生所来何意?”林凡嗤笑一声,轻声问道。 听到林凡的问话,张昭先是恭维了一番,道:“瞻侯年少而闻名天下,某虽然处于徐州治下,对于使君之威名,仍旧如雷贯耳。今日有幸能够见到使君,实乃三生有幸。” 林凡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子布先生推崇,何不留在扬州为官,某绝不会似陶徐州般亏待了先生。” 张昭也没有想到,林凡说话无规无矩,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招揽自己,一时间也觉得林凡有点怪。饶是如此,他仍旧正色说道:“自古以来,忠诚不事二主,陶徐州待我不薄,我如何肯弃主公而走?” 林凡却如此说道:“我为卫将军,节制荆、扬、豫、徐四州战事。子布先生不管是在徐州为官,还是来我麾下为官,不都是为大汉效力么?又何谈不忠之说?” 张昭闻言,感觉有些无语,林凡占据了卫将军的大义,说话放肆,张昭也不好将这张纸捅破。只得推脱,说自己才能不够,无法来到扬州州为官。 接着两人就是一阵胡扯,天南地北,林凡在张昭身上,看到的是漫漫的智者气息,谈吐诙谐幽默,引经据典,才华横溢。 两人虽然聊得投机,但是张昭心思已经乱了,见林凡一说话间就是招揽之意,终于忍不住率先发声说道:“瞻侯今据扬州,与我徐州接壤,本该为qin jin之好,只可惜如今曹操无道,率兵攻徐,操大军所到之处,杀戮人民,发掘坟墓。屠城连连,bào xing比之董卓更胜一筹,使得天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吾主派我前来,想要与瞻侯结盟,共伐曹操,不知瞻侯意下如何?”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公不可,如今徐州旦夕危亡,还请主公先斩张昭,再与曹操结盟,而后共伐徐州!” 张昭闻言,骇然失色。 好在张昭并非常人,他定了定神,抬头望去,发现一个文士,从帐外走来。 林凡看到了进来的刘晔,起身问道:“军师何出此言?” 刘晔先向林凡施了一礼,而后冷笑几声,说道:“子布先生所言,不清不楚,天下万民怨声再造?我看只有你徐州一处生民吧!徐州陶恭祖失德,派人追杀先太尉曹嵩大人,曹嵩大人为我大汉辛劳半辈子,怎能遭此大难?陶恭祖实不为人子。” “而今曹孟德因怒兴兵,连下徐州五十城,略地至东海,逼陶退郯城,徐州危在旦夕,只不过是求援罢了。” 话毕,刘晔看着张昭,厉声说道:“子布先生,欺我扬州无人耶?” 听到刘晔的话,林凡才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 张昭苦笑一声,道:“曹操过境,大行杀戮,鸡犬亦戮尽,墟邑无行人,此等恶行难道不该讨伐吗?” “那也是陶徐州不义在先!”刘晔将张昭说得哑口无言,还不罢休,继续说道:“天下之地,有德者居之。陶徐州结兵徐州以西,抵抗曹操,我等若是趁着这功夫,出兵从徐州以南攻入,直取广陵与下邳两地。与曹操结盟,虚席论坐平分徐州,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快事?” 刘晔所言,字字诛心,就连林凡亦是听得心惊肉跳,若不是扬州军征战了一年时间,军卒疲惫,这计策,真是好计策。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林凡也动心了。若是趁此良机,联合曹操,一举消灭陶谦。那么整个历史,都将会被林凡大大地改变,北方数州,也将会暴露在林凡的兵锋下。 要知道,江淮可是有张辽驻扎的五万兵马,足够在徐州大地上驰骋了。 由是,林凡点了点头,就顺着刘晔的话说道:“军师所言不错!” 这个时候,张昭反而完全稳住了心神。他好似没有听到刚才之言,反而大笑着说道:“瞻侯若果真与曹操结盟,共伐徐州,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林凡听到张昭的话,反而有些好笑。像张昭这样的伎俩,林凡早在阚泽身上见过无数回了。 他们每次都是先以惊世骇俗的言语,或是想要唬住对方、或是想要激怒对方,然后显得自己有理有据,惹人生疑。 林凡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怒气,轻声问张昭道:“子布先生何出此言?” 张昭也是微微一笑:“怎地,林扬州不知吗?曹孟德狼子野心,又岂会坐视扬州军占据广陵与下邳两地?到时候杀伐再起,不知扬州这疲敝之兵能否抵抗的住曹孟德?”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自古纵横之道,结弱抗强,曹孟德在侧,与我家主公在侧,这效果可是完全不同。也不需忌讳,我家主公势单力弱,紧守一州之地,相较曹孟德可安全许多....” 张昭不息冒着诋毁主公的后果,将个中厉害说给林凡听,也确实合理,林凡嗤之以鼻,道:“难道我扬州十万兵还怕他曹孟德不成!” “曹孟德旧日破青州黄巾,u看书 ukanshu追黄巾至济北,冬,受降卒三十万,男女百万余口,收其精锐者,hào为青州兵。林扬州以为曹孟德不足与扬州军一战乎?且扬州军经战一年之久,还剩下多少战力?” 张昭这话绝不是无的放矢,曹操收降青州兵三十万,虽然曹操一直爱夸大数目,什么赤壁之战八十万之类的,青州军料想也没有三十万,但十来万还是有的。 而且林凡也知道曹操本事,出征无数,多次是因为粮草不济退兵的,还没有哪次是因为真正打不过兵败的,想了许久也就是赤壁之战一处。 若让他得了徐州,粮草能得到解决,那岂不是...... 来到东汉末年许久时间了,林凡也养成了抛弃历史视角看待事务的习惯,历史只能拿来参考,你若当成事实那就大错特错了。 举个例子,历史上,曹操讨伐徐州的时候,九江太守边让看不惯曹操bào xing,出兵五千助力陶谦。 而现在呢,边让早已退隐山林了,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第355章:众议纷纭 边让退隐,自然出兵不了,还会不会被杀?还会不会影响后来的陈宫引吕布入兖州?曹操没了后顾之忧会不会拿下徐州? 林凡不敢冒险,张昭说的对,身边是个孱弱的邻居比身边是个老虎要舒服太多了。心思想间,林凡就定下了出兵的念头,剩下的就是讨价还价了。 看着急切的张昭,现在急切的一方自然是要吃亏的,自然是要大出血的,自己到不用急,转身送客了,“来人,送使者先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转头又对张昭道:“子布先生见谅,此行兹事体大,某还要再想想,子布先生先下去休息休息。” 能让林凡心思回转就是好事了,张昭也无法强求,也知道这不是一日之功,只能下去休息了,临行对林凡切声说道:“瞻侯在上,徐州生民遭屠戮,还请瞻侯早作决断...” 林凡点头道:“子布先生放心,一有消息定会马上通知你。” ............. 张昭下去休息之后,林凡也是召集中谋士继续商讨出兵支援陶谦一事,众说有词,如今的扬州兵,也确实经不起折腾了,出战一年,虽损耗不大,但战心全无,不可不慎。 徐宣进言道:“主公,陶徐州定下金银钱粮无数,可是若我扬州安定,以我扬州之富硕,也不缺他这几个钱粮,扬州军征战一年,已是浮躁,若此时稍有dong luàn,恐遭他人所乘...” 刘晔却有相反意见,也进言道:“主公,虽我等兵伐不利,但余威尚在,江淮之间张辽将军麾下可是有五万军士整装待发,此徐州之行,未必不能建功。” 徐宣反驳道:“不妥,不妥!我军入荆州困乏已久,需遣病残回扬州,还需调张辽将军麾下士卒补充进来,一进一出,江淮之间已不足五万兵卒,一旦有变,豫州与荆州未必不会反咬一口.....” 陈矫道:“主公,还需将目光放在荆南之地上!此地我军等了一年时间,也经营完善,必能一战而定。” 厅堂之中争议纷纷。 .......... 下属之中意见各不相同,但其实说的都有道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徐宣的担心也并无道理,战无定数,诸侯之间也无常势,昨日还打个你死我活,明日就能解围盟友反过来咬你一口....袁术虽与林凡交好,可也不能不防! 现在的林凡,才明白了谋士众多的苦恼,才明白了袁绍的难处。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判断力稍微差点的,还真是不好决断。 厅中吵吵个不停,只有一人稳操胜券,正是张纮,果然是长者之姿,比这些小年轻就稳重多了。 “子纲先生可有妙计教我?”林凡急问道,张纮也是著名的战略高手,历史上为孙策出“江都对”,如今来扬州军也多次为林凡解惑,往往一言能振人发聩,他定有看解。 张纮德高望重,众谋士也不吵了,就定定地盯着张纮,要个答案,无形之中,张纮凭借着自己的个人魅力,就成了谋士团中老大哥级别的存在。 见众人把目光都投在自己身上,张纮并不慌张,仍旧是平常那副不急不缓的模样。 他拿出一副简易地图,走到地图旁边,先是观望着扬州的全境,而后将手指放在了相邻的徐州广陵郡中。 “主公且看!诸君且看!” 张纮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从扬州一直移到荆南四郡,“荆州刘表,此次遭逢大败,已不复昔日盛勇,荆南之地能被我军唾手可得,之后我军扩充水军,隔江自治,天下再无人能胁我等。” 这是事实,在这些疯狂的谋士眼中,荆南之地已经成了林凡的囊中之物。 张纮话题一转,“然天下诸侯强盛,也不可大意,诸君请看,还有一处能威胁扬州腹地。” 张纮边说边划,将众人眼光引到广陵郡上,“徐州只有一处近海,那便是广陵郡,徐州水军虽弱,也不是毫无作为。昔日刘正礼辟扬州牧之位,便是取这道直抵吴郡,腹地之间,不可忽视,若能趁此机会,渗透入广陵,也不失为良机。” 徐宣继续急切说道:“子纲先生,还是荆南最为重要,江淮之兵不敢轻动,还需防备刘表反扑.....” 张纮点头示意了解:“当然如此,此番用兵定然以荆南为主,广陵为次,张辽将军只需派遣一副将,将兵支援即可,无需大费心机。至于广陵,趁着战乱能有所收获自然最佳,没有收获也无不可!” 张纮说的这计策也说服了徐宣,徐宣点头道:“此言大善!” 林凡闻言,抚掌大笑,对张纮说道:“子纲先生之言,又使某茅舍顿开!”复又问出兵之事:“子纲先生以为江淮该出兵几何?” 张纮认真想了想,又和众人小声商讨了片刻,才回复林凡说道:“只需出兵万人,过下邳至阴平,威慑兖州即可,也无需与陶徐州一道!” 林凡却有不同想法,摇头说道:“子纲先生与我所想有差!今早张昭所言确实有理,陶谦若死,徐州就成了无主之地,uu看书 ww.uukansh 若是任由曹孟德做大,非我所愿。” “如今汉室遭劫,天下豪杰四起,共逐汉鹿。曹孟德此人,一带雄主,若是趁势发展壮大,比陶恭祖在徐州之时更加不利,我恐.....恐陶恭祖不敌,这出兵是否还得多些。” “小兵灵动,大兵恐牵扯其中不易退却!”张纮反问。 林凡摇头,“我恐曹孟德做大,一心退敌,不思退却。” “既如此,又与先前所说不符,江淮之地轻动,恐遭报复。” 这话又引起谋士团的讨论,林凡此举有些过于冒险,真正的出拳十分,不留防身。 趁着别人讨论的间隙,林凡也在认真地思考着,缓缓才确定下来自己的想法。 如今的局势,不知道还有没有引吕布入兖州的好戏了,从后世而来的林凡,对于曹操的忌惮程度,远在陶谦的十倍之上,说些不好听的,就算自己得不到好,也不愿眼看着曹操做大。 第356章:林凡点将 想通之后,将眼睛一眯,林凡徐徐说道:“当今之势,自然要逆流而上,扬州本就是偏安之地,若再心思偏安,那得守成到什么时候?兖州四战之地,尚且能征讨徐州,我扬州富硕,还比不上曹孟德不成?” 林凡说的都是实话,任何事都有两面性,偏安之地自然也有偏安之地的好处,就说周围之敌,近来也只有袁术与刘表罢了。 更何况这两处,也只是假想之敌罢了。 曹操的形势可差多了,四面环敌,两者天差地别。 “主公之言,振聋发聩!此番我军荆州之战折损也不大,只是僵持日久罢了,怎地就无一战之力了?趁势而起,方为英雄本色!” 刘晔率先起身附和。 顺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林凡的越来越果决,众谋士也大都接受了这意思。 就是正人君子的张纮,也不淡定了,咧着嘴一笑道:“既然要出全力,那就该他陶恭祖多出点本钱了,嘿嘿!” .......... 商议既然定下了,林凡派人又将张昭请来,将自己出兵一事说个清楚,亲笔书信一封,安慰陶谦。 之后也有张纮与张昭去讨价还价,此次既然要出全力,那陶谦就得亏出血本来了,谈判桌上自然有文臣去办,也用不了林凡操心。 反正筹码都在自己手上,纵然陶谦如何小气,纵然张昭如何精明,都改变不了要被痛宰一刀的事实。 抛开张昭不谈,林凡又拿出地图,看向此次的荆南一行。 ............... ?为了夺取荆南,扬州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其中探马伏兵无数,也是因为荆北战事,刘表将大部兵马全部抽调过去了,如今的荆南,防备必然不当,扬州诸将亦是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 如今征战一年,恐怕这荆南之战就是最后一场了,若是再不争取,恐怕荆州战事彻底安息以后,又不知何时才能立下战功。 是以,众多猛将有些坐不住了。 太史慈守州陵,李通守乌林,自然是去不了的,此刻也不再岳阳山脚下这兵营中。 不过剩下的人都是纷纷起身应命,甘宁、董袭、陈武、凌操、邓当等等,都是如此,林凡正了正衣冠,望着营中一派猛将,也是心喜,肃然说道:“荆南四郡虽然险峻,其中守军却并没有多少。更兼如今荆北战乱刚定,吾料定四郡之中粮草军械不多。” “如今太史慈与李通将领驻守州陵与乌林两地,尚需要大军接应,吾不能擅离岳阳山。今次,吾欲派遣两员上将,分兵夺取长沙与零陵两郡,至于武陵与桂阳两郡,道路暂且不同,等长沙与零陵平定之后,再说不迟,此二路之行,不知何人愿往?” 林凡话音刚落,只见甘宁急忙出班奏道:“禀报主公,末将愿往!” 甘宁应声,复而对着其他将领言辞激冽说道:“某新来军中,立功颇少,手中大刀都尚未开光,你们可不能和我抢这功劳!” 董袭却不对付:“战场之上杀敌立功,哪来的先后顺序?末将请主公予我五千兵马,末将定能攻破城池,不到一月时间,就为主公建功!” 甘宁也急了:“末将只需本部三千兵马,便能功成,也无需一月时间,只需半月即可。” “你....”董袭不岔,急忙抱拳道:“末将也只需带本部兵马即可,半月尚且多了。” 两人在帐中争个不停,林凡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了,苦笑连连。 在林凡的心目中,大奖之选也有数人,目前在他麾下的就有张辽、马超、太史慈、甘宁、孙策等等。至于董袭,似乎差了半筹.... 其实董袭的本事真不差多少,比不过前几人,还是林凡受前面几人的名声所累,心里有固定看法。 听得两人请战,林凡当即说道:“元代勇武过人,威震扬州,自然能够担此重任,然而兴霸初来军中也是事实,兴霸虽有出海之功,但放在军中却不显威风,此次不如让给兴霸如何?” 林凡做个烂好人,让董袭止步了,接着转头对甘宁道:“兴霸,我与你五千步骑,更调遣校尉陈武为你副将,越长沙而至零陵,希望兴霸你莫要令我失望。” 甘宁自然大喜过望,急忙领命谢恩。 见林凡同意了甘宁的请战,零陵郡这一路既然定下了,剩下的就是长沙郡了,长沙郡之大,还在零陵郡之上,其余诸将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众人纷纷说道:“末将亦愿领兵出征!” 林凡放眼一看,发现出声之人正是营中全部将领.......说的也不准确,事实上是除了一人在外。 这人正是孙策。一方面,孙策为父报仇而来,两个大仇人刘表与黄祖都在荆北之中,对这荆南四兴趣缺乏,不愿争功,也是常理。 另一方面,孙策为报仇而来的,然而此刻事情却耽搁了下来,与刘表与黄祖战罢,林凡以扬州一家之力,也不敢托大,只能偃旗息鼓。这时候,倒把孙策难住了,是该回去继续守孝,还是待在军中? 眼前这战局,uu看书 .ukanhu 说是千变万化也不为过,荆南空虚,必能一战而定,剩下的就看刘表的意思了。 刘表若反扑,那战事必然一触即发,孙策自然不能回去守孝; 荆南战事若结束的太快,刘表认怂,那这仗就打不起来,孙策待在军中自然无益。 由此,孙策现在也在苦恼之中。 营中热闹,甚至一些稍弱一筹的将校,不入流的将校等等,他们也都知道,凭借自身的才能以及勇武,很难抢到这个任务,但还是踊跃争功,他们都是面带期盼之色,希望能够担任副将的职位。 不得不说,连番大战,林凡手下兵马的信心也打出来了,营中将校各个不怕死,不怕事。扬州精兵定能远近闻名。 林凡先将目光放在董袭身上,再一次拒绝了董袭,道:“元代,这次出征荆州,你之功劳我都看在眼中,岳阳大营也需大将坐镇,此次就有你坐镇好了,这次夺取荆南四郡,你就不要掺和了。有你坐镇两地之间,以为联系,我也放心。” 第357章:孙策出战 林凡自有他的想法。 “诺!”董袭心中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正如林凡所言,他从军多年,平定扬州的时候就跟着了,立的功劳也已经够多了。 现在的林凡军中,凌操、陈武、李通,甚至是太史慈与甘宁,论辈分也比不过自己,自己身上挂着的扬州之功,可比他们多多了。坐镇大营虽然功劳不多,但也是主公看重之意,倒也不差。 林凡的话,使得其他将校又是大喜过望。董袭投奔扬州的时间最长,并且屡立奇功,深得林凡信任。 军中不知不觉也是隐秘且模糊排了名次的,有以武艺派的,也有辈分派的,综合起来,太史慈与甘宁因为自身武艺gāo qiáng,猛地不行,隐约排在一三hào位置,第二hào便是董袭。 在他们看来,董袭自然是这次竞争的最强劲对手。但是现在,林凡两次拒绝董袭,而且已经发话让董袭镇守大营,那这次出征,自然是人人都有机会。 不过也没高兴太久,林凡心中已经有了定计,看着众人的表情,嘴角翘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旋即,他又将目光放在了孙策身上,说道:“伯符!” 孙策本不愿争功,此刻听见林凡喊他表字,心中也猜测了几分意思,苦笑一声,不得已昂首挺胸,答道:“末将在!” 不愿争功是不愿争功,但孙策身为一个武将,还是那种猛地不行的武将,建功立业、驰骋沙场、封侯拜将,也是他的理想。 江东小霸王的称hào岂是白来的? 虽然有些不得已出面,但一颗战斗的心已经躁动起来了。 “伯符你也是新来军中之人,一直为文台兄守孝,此次为了报父仇,才来荆州大战之中。伯符你信义为先,我自然会记在心上。怎地,这次没有出战之心吗?”林凡笑着问道。 “非也,实在是心中困顿,不知该何去何从。” 林凡宽慰着孙策,道:“伯符你之所想,我自然知道,然而此时荆襄战事未了,你自然不能情理,不如收紧心神,自有用功之处。” 林凡说的是荆襄,并非荆南,言语间不清不楚,也是上位者爱搞的小把戏,故弄玄虚。 孙策听了却心中更喜,似乎有了方向,林凡说话,绝非无的放矢,也绝非空虚来风,似乎别有用意,又似乎在传达着什么风向标,孙策心中臆动,急忙表忠心道:“末将一时不惑,才落于人下,愿替主公取长沙之地。” 林凡大笑两声,道:“哈哈,既如此,长沙易平,吾无忧矣!” 林凡这话也绝非无的放矢,长沙地方,从区星作乱说起,孙坚便是从讨伐区星作乱发迹,进而做了长沙太守多年,如今这孙坚虽然不在了,但孙策多少也能起点用处。 孙家人的名声,在长沙郡中可不底,经营了多年,里面门道无数,此次长沙征伐,孙策便是最佳人选,第一无二,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也不能说是利用孙家威名吧!只能是说名尽其用,营中也有不清楚的将校,林凡笑着为众人解释一遍:“昔日我等还在凉州讨贼,文台兄却被一纸调令来这长沙征讨区星,就此错过了后来凉州之事,也是可惜......不过文台兄在长沙立杀区星,威名传于世,长沙郡民无不爱戴,此行定能事半功陪。” 林凡说完,孙策不悲不喜,仍旧恭敬的说道:“末将领命!” “伯符!我分你五千兵卒,前去攻取长沙,不知你可愿意?” 问别人,是问是否兵少,是否有困难,而对于孙策的本事,林凡极为看重,就此一问,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孙策被委以重任,依旧沉着冷静,说道:“末将愿意!只是也无需五千之数,只需三千即可。” 孙策说的自信极了,刚才的甘宁与董袭两人争功,说的三千之数,说的只是戏言罢了,当不得真,如今的孙策却不同。 而且两地情况也不同,长沙郡毕竟是大郡,剩下的兵马也比零陵郡来的多不少,因此,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林凡急忙说道:“伯符,可不能小看了长沙郡,长沙郡乃是荆南大郡,当属荆南第一郡之称,纵然此时城中空虚,其郡中郡兵也有五千之多。并且长沙之中,粮草器械不说充足,但也不少,这三千兵马是不是太少了?” 虽然五千长沙郡兵看似不多,但是长沙城也是大城,坚固无比,若是守城守将才能非凡,完全可以凭借五千兵马挡住数万大军。 听见林凡的询问以后,孙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而后肯定地开口道:“确实如此,末将只需带领三千兵卒,便能攻破长沙,献与主公!” 孙策话音一落,满堂皆惊。大殿之内的诸将全都窃窃私语。 “好个威猛无双,江东小霸王,此番出军,合该你孙伯符立此功劳,扬名天下。”林凡不由地出言赞了一声,话音刚落,继续急声说道:“不过军中无戏言,既然伯符你豪情万丈,可敢立下军令状?” “有何不敢!”孙策也是硬汉,当即就在营中找来纸张,提笔疾书,而后签字画押。 不成功,便成仁。军令状这一招,往往能紧人心神,能有出人意料的结果,不过常常用在紧要关头。 如今非紧要关头,孙策就敢立下军令状,也足见其自信程度。 话不多说,两支奇兵出了岳阳山脚下大营,逐渐消失在了漫漫夜色中。 与此同时的,uu看书ww.kanshu 还有两事。 一是马超得到军令,也自豫章郡中出发,携带精锐步骑万人,也在向荆南四郡进发,荆南四郡此时就暴露在刀锋之下。 还有一事,刘磐复而率兵,自江陵中出兵,一步一脚印,正试探性地向外界摸索过来。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刘磐也是摸索,毕竟荆州突逢大变,人心惶惶,再也经不起战败了,州陵之中有太史慈据万人为守,边上还有李通的五千兵马守乌林,以为犄角,刘磐一时半会也攻不破。 退一步说,还有扬州水军驻守赤壁,以为接应。 再退一步说,岳阳山下还有大军接应。 真可谓固若金汤! 刘磐既动,阚泽献计曰:以庐江兵马调动为虚招,惊扰刘磐,敌军丧胆,必然自行退却。 林凡遂用其计! 第358章:李严现身 徐州之战正在如火如荼地打着,荆南这边也动了手。 历史上对于李严的评价是很高的,这个评价来源于两个人,一是刘备,二是诸葛亮。 刘备入蜀之后,制定《蜀科》,这制定的人共有五个,李严赫赫在其中,剩下的都有谁?诸葛亮、法正、伊籍、刘巴,都是著名人士。李严能入其中,足见其文武双全。 最后更是被刘备当做托孤大臣来看,与诸葛亮同等级别,确实能让人称赞一句了不得。 还有诸葛亮,当时的蜀汉正遭受了陆逊之败,诸葛亮却说李严能与陆逊相抵,此时的陆逊,威风凛凛,这评价不可谓不高。 也许在历史上,李严被评价很高,但真正看他的一生过往,只是一个酱油货色罢了,实在是辜负这评价,他的存在几乎就是为了成就诸葛亮的威名。 究其自身,还真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也就是在犍为太守任职上表现过出色的治理地方水平罢了。 李严先在荆州为臣,曹操打来,荆州抵抗不住,李严就跑了,跑到蜀中;在蜀中为臣,刘备又入蜀,刘璋让李严领兵抵抗,也抵抗不住,索性投降刘备了。 虽然大的功绩没有,但从一些小的战绩来看,李严还是有些本事的。刘备与诸葛亮识人之明,也绝不会差。 说到底,李严给人的感觉高不成,低不就,还是被这累身的名声拖累的。 诸葛亮与李严争权,最后以李严败的彻底告终。然而历史往往都是由胜利者所书写,对于失败者,人们会绞尽脑汁找出许多论点,断言这个人必然失败的结局。 是好是坏,不在局中无法评价,林凡也是如此。 因此,林凡对于这李严充满了好奇,心里每个底,也无法评价。具体种种,还是得见了面才知道。 李严身出东汉望族南阳李氏,南阳李氏也是享有清名,世家大族,逐渐累积成为了一种政治资本,在士林中也享有一定声望。 李严作为南阳李氏的子弟,自身亦是才能非凡。投效到刘表帐下后,就在各处郡县中任职。 说来李严的治理地方的水平真不差,政绩绝对不差。 现如今,李严正任长沙郡安城县令一职。 李严也果然是厉害,前方传来孙策领兵来袭的消息后,李严就通过自己的关系,招募乡勇,同时游说豪强私兵,连带着安城县中原有的县兵,不到一日之内就聚集了一千兵马,用以防守安城。 孙策尚未打过来,整个安城却已经被李严经营成了铜墙铁壁。只见城墙上滚石、滚木、火油、箭矢堆积如山,旌旗遮天蔽日。 虽然李严心中有预感,这些东西并不能抵抗多久,毕竟兵少,但有所准备总比毫无准备的好。 正在安城之上计点着一切,孙策就带兵马杀来了,领兵叫阵,李严不应。 今日天色已晚,孙策就依山靠水下寨,当天晚上暗暗派人防备敌军劫寨。一夜无事,第二日天刚刚亮,孙策就率领大军继续杀奔安城。 李严早就广派斥候前去侦查扬州军动向,得知孙策兵临城下以后,就地扎营,急忙来到城墙上面督促士卒们紧守城池。 一时不下也有不同处理方式,毕竟安城县兵少,孙策一来可以绕过安城直奔后方城池,二来便是这稳扎稳打,一城一城地打下来。 如今便是后者了,李严赶紧派人向后方长沙郡守府求援。 “踏踏踏!” 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三千兵马造成的声势也绝对不小了,如今又是冬末转春的季节,也是清爽,轻快用兵,不见人马嘶鸣,只剩下大地上扬起的矮矮尘土,彰显着战争的即将来临。 待大军来到城池不远的位置以后,孙策轻踢马腹上前喊话:“吾此次领兵攻入荆南,不愿做多杀戮,长沙郡本是我父旧土,可有人识得我父孙破虏?” 孙坚鼎鼎大名,旁人如何不识?等孙策把话说完,满城将校都面露迟疑之色,毕竟孙破虏威名消散不过三年的功夫,余威尚在。城池上些许胆大的小兵,已经跃跃欲试撺起来观望外边孙策了。 李严看着满城的兵卒,连连苦笑,本就是县兵而已,离这正规军相差甚远,更何况这兵无战心,这安城恐怕不好守。 决不能让孙策继续说了,李严朗声打断了孙策,道:“孙破虏早已身死道消,何必再言。今日只有扬州军与荆州军之别,再无其他。” 李严也是聪明,紧紧掐住这大方向,只要这大方向不失,孙策饶是有三寸不烂之舌都说不回来。 孙策有三寸不烂之舌吗?料想是没有的,然而三寸不烂之心还是有的,这心,却是战心。 见废话不成,孙策率兵卒攻城,围三缺一,三千兵马正好分为三处方向,各自一千人,也无战势,也无阵法,只是架着攻城设备就往前冲。 孙策亲冒箭矢,冲在最前面,麾下兵卒受到ci ji,越发用力,不一会便冲上了城池。 李严手上多是些县兵,还有些新招募来的新兵,配备都不齐,更别说战阵了,相互之间配合也少,劣势之下完全乱了。 李严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倒也平定了少许dong luàn,u看书.uukashu.cm可他手下兵马只有不到一千,分到四处城池之后更是捉襟见肘,根本抵挡不住孙策的带兵冲击。 孙策见到前方这将就是刚才城池上答话之人,料想也是有些身份的,上了城池就一心追着李严杀来。 李严倒也厉害,自持勇力与孙策上前厮杀,两人都是用枪好手,你来我往,斗了四十回合不分胜负。 只是四十回合一过,李严越打越心惊,面前这孙策果然厉害,有其父之名,李严已经知道了自己敌不过孙策。 斗将分不了胜负,但其他兵卒已经胜负明显,战了两个时辰的安城县,如今已经城门大开,再无臂垒,劣势更加大了,安城县原本兵马退入城中,只待被围剿。 此时不走就走不了了,李严心生退意,虚晃一枪,就欲离去,可他的武艺终究是低了孙策一筹,如今更是胆怯,被孙策识得他心中变化,挺抢追击,将李严逼到角落,层层堵截,再也跑不了了。 “荆南已然大乱,将军何不早降!” 第359章:张羡与恒阶 安城兵败,大势已去,李严被逼到角落,面前是比他武艺gāo qiáng的孙策,就连孙策麾下士卒都比他的多,突围不成,这可如何是好? “荆南已然大乱,将军何不速降!” 听了孙策的招降之语,李严也不是不惜命之人,心里也没为刘表死战之心,命令部下放下兵器投降,他自己嘴上却是嘴硬。 “哼!降也不是降于你,等你家主公来了再说!” 管他李严是投降给谁,只要不反抗了就是好事,将李严关押下去,好酒好肉招待,再留下副将领五百兵马驻扎此地,出榜安民,一面给后方林凡发信,让林凡派遣属吏来收。 一切典当完了之后,孙策却一刻都不想耽搁了,继续带兵前行,目的明确,那便是长沙郡最后的一处大城,也是治所所在,临湘城。 一路行来,只见长沙郡布防严谨,营寨之内旌旗飘扬,喊杀之声震动天地。 孙策一路行来,却越来越谨慎,脸色越来越沉重。 邓当不明所以,看了孙策愈发沉重的脸色,也是心中一紧,不由地出言急问孙策道:“将军,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孙策回过神来,也不知该怎么向邓当解释,指了指周围所见,道:“据斥候来报,长沙郡中防备妥当,各处关隘一丝不差,我等马上就要到临湘了,我感觉怪异,心有不安。” “这...” 邓当不明其中道理,也听不出来孙策是何意思,怎么对方布防严密点就怪异了?只能无奈说道:“布防妥当,说明长沙郡守也有些本事,仅此而已,又怎会有差?” 孙策摇摇头:“邓副将,你不明白长沙郡中形势,故而不懂,这长沙郡中防备太过了,因此才显得怪异。” 邓当急问孙策何因。 “荆州也绝非铁板一块,刘表据荆州不到五年时间,虽从者无数,然不从者也不在少数。就说这长沙郡之中,长沙太守张羡,素来便与刘表为恶,其性情倔强,政见与刘表不和。如今荆南少兵,料想张羡也绝无为刘表拼死之心,故而有此诧异。” 孙策顿了顿,给他人思考时间,接着又说道:“再者说了,家父经营长沙多年,也有恩德布下,郡中属官当识我孙家之名,正会如此如临大敌,实在不该.....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他因,故而觉得诡异。” 原来是这么个道理,众人明白是明白了,但也没法替孙策分忧。孙策都想不明白,他们能懂什么? ............. 临湘城中,张羡本来就是个仪表堂堂之人,乃是个诗书传家的文人,如今也是身穿白袍战甲,不见了昔日的文人模样,改为将军打扮。 不得不说,张羡这幅卖相也是极好,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收拢兵马,依险布防。 他张羡年岁不小,自然认识孙坚,甚至受过孙坚恩惠,只是与孙家少将军孙策不熟罢了,在他的心目中,刀兵相向是他的本意?还是他的害怕?不得而知。 又或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有病吗来攻,张羡自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这路打着孙家旗hào的扬州军,杀向极度空虚的长沙郡来。 前方几个县都战没了,消息早就传来,张羡也在思考着自己的身后之路,何去何从。 突然醒悟过来,向身旁一个将校问道:“可曾探听到孙策动向?” 那个将校答道:“孙策正在率军赶来临湘,恐怕明日....或者不到明日就能赶到。” 情形越来越差,好似都没有给自己留思考的时间了。张羡不由心中一沉,暗暗想到:“自己到底该不该与扬州军为敌?自己素来与刘表不和,再与扬州军为敌,岂不是无立锥之地。” 想到这,张羡也是一阵烦躁,刘表也没什么值得自己效忠的,难道自己非要死在这长沙郡中才算完吗? 只为了那可怜的忠义之名...... 正想着,外边有仆人来报,说桓阶求见。 桓阶乃是有贤名之人,闻名于乡里,张羡不敢大意,急忙令人请桓阶进府一叙。 也可介绍桓阶一番,他本就是长沙临湘人士。先为郡zhong gong曹,太守孙坚举为孝廉,两人可谓有一段香火之情,后来朝廷任命他做尚书郎,也算不错。 后来桓阶因父亲去世返乡奔丧,正赶上孙坚在攻打刘表时战死。桓阶为人忠义,想着报恩,于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求见刘表,请求为孙坚送丧,这才索回孙坚尸体。 后来天下大乱,恒阶无处可去,就返回了临湘老家,一方面避乱,一方面精修学问,这也是张羡不敢怠慢的原因了。 说起张羡与恒阶两人,还有一段故事。 建安五年,曹操与表绍正在官渡相持不下,刘表带领荆州的人马全力接应袁绍。桓阶见到这种情况,就劝说太守张羡归降曹操,张羡本就与刘表不合,听了恒阶的话,也决定就这么干了,并且张羡在荆南四郡中都做过太守,留有威严在,直接率荆南四郡归曹,把长沙和周围三郡的人马都动员起来对抗刘表,又派出使者前去谒见曹操,算是彻底与刘表闹翻,u看书ww.ukah.c 成为刘表后方的制约。 至于曹操?曹操当时忙着官渡,还真没心思管张羡,虽然心里高兴,但也没办法出兵接管荆南四郡,两人就此错过了。 张羡与刘表杀伐了一段时间,曹军一直未能南下,而刘表却加紧攻击张羡,张羡最终病死,荆南归于刘表手中,再辗转归于刘备手中。 张羡没得善终,恒阶却有。再之后的时间段,曹操平定荆州,感念桓阶曾游说张羡投曹,起命恒阶当丞相主薄、赵郡太守。 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曹操封公建国时期,桓阶任虎贲中郎将、侍中。曹丕继位后,桓阶任尚书令、侍中,封高乡亭侯,被曹丕视为寄命之臣。 两人都不是正儿八经的刘表属下,甚至刘表征召恒阶做从事祭酒,还打算把他妻子的妹妹蔡氏嫁给恒阶。桓阶也推说自己已有了老婆,拒不接受。 荆南将乱,张羡左右不定,心中没个注意,听了恒阶到来,既有前文说的尊敬之意,也有举棋不定,想要询问之意。 第360章:恒阶说降张羡 恒阶既来,张羡迎进厅中,直接问恒阶道:“伯绪先生为何来?” 张羡直接,恒阶更直接,道:“为郡守大人解惑而来。” 张羡装作洒然一笑,道:“我有何惑,需要伯绪先生来解答?” 张羡不愿明说,恒阶也不急,笑着道:“郡守大人不久之后有大祸临头,故而举棋不定,尚不自知?” “我却不知祸从何来?”张羡明知故问道。 “郡守大人不愿承认?”恒阶笑一句,“林扬州果然卢公高徒,使的这等好计!先与豫州军马夹击荆北,致使刘荆州不得不将兵马调动,以此布防荆北。然而如此一来,荆南必定空虚,刘荆州回援不急,荆南四郡如纸一般一捅就破,如今已能看出端倪来了,孙伯符领兵前来征讨,长沙郡中兵马稀少,恐不能敌,故而郡守大人左右为难。” “未必!”张羡阴笑一声,“伯绪先生你有所不知,孙策领兵三千来战,然我长沙郡中尚有兵马五千,也未必就输给他。” 张羡笑一笑,然后摇摇头,道:“未必就是这三千兵马,郡守大人别忘了,长沙本就是荆南第一郡,扬州军定然重视,更是与扬州境内豫章郡接壤,豫章郡在林凡经营之下,必定也要出兵的,到时候就是两面夹击之局,郡守大人想这临湘城能不能守得住?” “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只需作书一封给州牧大人,到时候自然有兵马来援。”张羡依然在死撑着。 “我看未必!”恒阶一盆冷水泼下,“刘荆州素来便与郡守大人不合,如今荆州遭逢大变,与两路之敌征战一年之久,料想兵马也折损不少,恐刘荆州步步为营,无胆出兵救援。” “又或者更进一步,刘荆州想要郡守大人死在此处也有可能...” 张羡怒极,呵斥道:“大胆,恒伯绪你为我荆州之民,外敌来犯,不思杀身报土,竟如此猜忌君上,端的不为人子!” 张羡虽口中斥责,但手脚上却没有表示,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眼神中也透露出五分恐惧,五分猜忌的神情来。 这神情,恰好被恒阶看到。 “某便是长沙临湘人,心中自然是为家乡着想,郡守大人执着一时,恐为临湘招来祸事。”恒阶硬气回道。 两人就此沉默了下来。 .........沉默许久,恒阶发话打破了僵局。 “恒某此乃,为郡守大人解惑而来,也是为降孙少将军而来,为降林扬州而来。” “大胆!”张羡这次真的怒了,拔剑而立,三两步窜到恒阶跟前,将手中宝剑直直送过去,递到恒阶脖间,大声喝道:“如今孙策为外敌,你在我郡守府中说这投降之事,可是来送死的?” 恒阶也淡定,将张羡宝剑拨开少许:“四下无人,郡守大人何必吓我,眼下形势不可谓不差,不管郡守大人如何,待孙少将军领兵到来,恒某便要出城投效。” “夫举事而不本于义,未有不败者也。故昔日齐桓率诸侯以尊周,晋文逐叔带以纳王。今豫扬两州夹击,而刘州牧尽调荆南之兵应之,取祸之道也。战乱之间,明府欲立功明义,全福远祸,不宜与之同也。” 见张羡已经动摇了,恒阶继续说道:“天下已经乱了,各自为政,郡守大人不纳于刘荆州,自然该早做决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郡守大人以为自己能在刘荆州帐下为臣。” 张羡摇摇头,道:“恐不能尔!我与州牧已有间隙,就算全心全意投效,也是虚位待我,终老一生...” “既然如此,郡守大人为何举棋不定?” 张羡还在思考,只是语气已经弱到了极点,岔开话题问恒阶道:“伯绪先生敢在我郡守府中说投降一事,不怕我一时怒起,将你杀了祭旗吗?” 恒阶摇摇头:“我以实情高郡守大人,料想郡守大人必定体恤于我,必然无有加害。” 看着恒阶坦荡荡的样子,张羡也无话可说,不由地赞了一句:“伯绪先生果然高才之人。” 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改变,张羡继续问恒阶:“然则现今将何去何从?” 恒阶对曰:“林扬州虽年幼,仗义而起,据长江之险,就故楚之地,可谓霸主。又有孙少将军奉命来讨,长沙郡中孰敢不服?今若举四郡保三江以待其来,而为之内应,不亦可乎!” 张羡点点头,同意了恒阶的说话,大喝一声:“善!” 复而疑惑为恒阶:“伯绪先生,昔日你我与孙家都有恩情,本不该有此一问,然某心中不解,不问不快,望先生莫要怪罪。” “昔日孙家的恩情,你也受益,然而你为报这恩情,冒着生命的危险,入两军之间替孙家讨要回孙破虏之尸身,这恩情也算是报了,今日却来为孙策当这说客,怎地,孙策来攻前夕,是许了你多大的好处?” 既然危险已经解除了,恒阶耸耸肩,也不客气,走上厅中座位上坐下,吃着桌上瓜果,喝着桌上美酒,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才为张羡来解释。 “非也,uu看书 .uuashu 非也!孙家恩情是不假,然而此乱世之中,当则一贤主仕之,争霸天下,为后世留名,岂不痛快!先前刘荆州三番五次招揽我入荆州为官,我也三番五次推脱,实在是刘荆州无霸主之姿,刘琦小儿,酒色无备,更是庸才,若去荆州,早晚被他人所颇。林扬州则不同...郡守大人你如何看林扬州其人?” “林扬州先入军伍,然其才华韬略样样不输,实为一代贤主。” 听了此言,恒阶举杯敬上,与张羡渴了一杯,“确实如此!关键还在于林扬州之用人,手下将领多出于下鄙,林扬州能用其才,才尽其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霸主之姿。手下谋士也各个厉害,有贤名者不下两手之数,扬州中偌大的世家林派,林扬州也能处理的有条不紊,更属难得。” “尤其是此番对荆南用兵,使出这滔天大计来,恒某实在是心神向往,想看一看这林扬州到底作何模样,难不成是天上星宿下凡?” 恒阶笑闹了一句,引得张羡也是发笑。 ....... 第361章:甘宁奇袭0陵水寨 天色渐白,朝阳霞光慢升,不断散发出自己的热量,来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一望无际的水泽,不停的散发出阵阵迷人的光芒,也是刚刚清晨的关系,海鸟乱飞一片,淡淡的海风显得有些腥气。 不过这种腥气很快就被吹散开,此时的零陵郡靠江水寨上,淡淡的早雾四处弥漫,在早晨寒冷海风的吹送下,慢慢四处散开。 零陵水寨里一片安详,大部份的士兵还在被窝里沉醒之中。只有楼阁上守夜的士兵,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口里还不时吐出暖气,还用半睁着瞌睡双眼,轻扫一下前方海面上的一举一动。 这悠闲的场景霎时间就变了,随着早雾的散开,视野变得越来越开阔,红沉沉的太阳也已经升至半空,灰暗的天空在照耀下更加闪亮。海平面的远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黑点,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最后变成密密码码,黑压压的一团。 零陵郡兵的水军外出巡视,忽然,一个眼睛亮的士兵用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远方密密码码的一片黑点,惊叫道:“队长,你看那是什么?” 队率反应过来,注视着远方密麻的黑点,少许时间,远处船只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这队率的双瞳急骤睁大,远处这船只大大小小不下百艘,也没接到友军过来的消息,那便.....那便是敌军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早上的腥气不是一般时候的腥气,而是血腥气,早上的冷意也不是一般的冷意,而是杀气,受了这江上早雾的拖累,知道敌军到了跟前才发现,正是不得了。 那队率不由大叫道:“不好,速速回营,恐怕是敌军杀来了,快放响箭,通知大寨做好准备。” 几个士兵应了一声,急忙手中的桨,船只调头就往水寨中返航,有个纪灵的士兵,应声便拿出一个响箭,上面以硫石制成,简单装置,行至半空就有响动。急忙引弓搭箭,嗖的一声射向高空,之后便有声响传来。 做完这事,那小兵也加入了划船的行列,队率擦了擦由于紧张而渗出的汗水,心觉不安,也加入了划船的行列,一行人奋力划桨,行船飞快。 响箭起了作用,很快的时间,这处水寨哨楼上的士兵开始吹响警戒hào角。hào角很快响遍整个大寨,本来安静的零陵,一时间风雷大动。所有士兵马上钻出温暖被窝,又快速披上盔甲,拿起床边的兵器,跑出营帐外,开始集合,等待主将的调令。 零陵太守刘度,其子刘贤,此时就在这水寨之中为帅,帐下有上将邢道荣,世人传言有万夫不当之勇。 虽然有响箭为hào,然而敌军毕竟已经进到了跟前,这漫天的大雾就是最好的掩盖,只是可笑的是,被派遣到远处的斥候一点消息都没有回馈过来,应是被人杀了。 有小兵上前禀报军情,刘贤也不是庸才,也不是贤才,普通人罢了,与几个副将讨论了几声,各自发派任务去了。 这时又有一小兵疾跑上来通报道:“回报将军,敌军先锋部队已经与我水寨接触上了,邢将军已经引兵前去应敌了。” 刘贤点点头:“既然有邢道荣将军已经过去了,应能稳定局势,众将且速去支援。” 麾下众将应命,刘贤逞武,亲自率兵前往。 ......... 此时的两军阵前,来犯之军挂一面深幽如海旌旗,正是扬州水军的标志旗帜,旗下立着一人,正是甘宁。 甘宁率军攻零陵,向水军借了几艘船,之后便沿江直下,突袭速度快了三倍不止,麾下也全是精通水战健儿,就定下了这先袭零陵水寨的计策。 虽然是有些危险的计策,有过于冒失的嫌疑,但如若能拿下此处,便能威慑整个零陵郡,便利极大。 零陵水寨外虽有探马斥候无数,但怎么也敌不过甘宁,被其麾下的锦帆军三两下就干翻了。这等本事,甘宁啸聚长江时候就干过无数,早就是轻车熟路,一点消息也没放出去。 先锋已经接触上了,零陵水寨中冲出来一将,长得人高马大,身高八尺不止,这铜筋铁骨的大汉应声而出,气势比甘宁都足,豹头鹰眼,四肢肌腱,满脸胡须,一看就是强悍之辈。 战鼓雷响,零陵水寨大门一开,邢道荣冲出来迎敌,见人就杀,一时间无敌,杀的扬州军也胆颤,配合上这魁梧的身躯,端的如同恶鬼在世。 甘宁身为主帅,本不急着出战,就立在中军蒙冲战舰的二层楼阁之上,仔细的观查前面所发生的情况。远处的杀声透过蒙冲战舰乘风破浪的水声,清晰的传来过来,显然战况十分的激烈。 然而战局变化,邢道荣确实不负其猛将之名,营中将校抵挡不住,纷纷败下阵来,甘宁稍一沉思,心中战意已起,等不住了,马上下令将军旗上下挥舞,让两边战船往外靠靠,给甘宁这主舰让出道路。 陈武见甘宁要支援战场,u看书 w.ukanu 知道甘宁起了战心,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立刻回首对甘宁道:“将军是要出战吗?杀鸡焉用牛刀,末将愿替将军前往,斩敌将首级献给将军。” 陈武的自告奋勇没起到什么好作用,放到引来了甘宁的声声斥责:“怎地,你一个副将也要和主将抢功吗?快快闪开,爷爷大刀可寂寞久了。” 说话间船到了,甘宁纵身一跃,就到了前方战船之上,留下陈武征在后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等抢功之说实在荒谬,甘宁身为主帅,自然功劳最大,至于下属怎么分,全看甘宁喜好。甘宁身后的亲兵,见陈武怔住了,为防陈武生气,上前来为陈武解释道:“大当家的这定然是手痒痒了,陈武将军不必理会...” 陈武点头称是,也很快投入到了杀伐之中。 甘宁上了战场,还没到跟前,就远远看到邢道荣,急视之,正是猛将之姿,这魁梧身材也给了甘宁很大压力,不过就刚才的观察而言,这邢道荣的武艺也不高,脸上不露出一丝笑容,大声喝道:“来将通名!” 第362章:2方混战 邢道荣见了甘宁,见甘宁身边士卒簇拥,军服也不同,知道这人是个将军,冷笑说道:“某家邢道荣,你是何人?” “甘宁甘兴霸!”甘宁略带嗜血地说了一句,环顾四周,见刚才激战半响,已方被邢道荣声势所截,占不了优势,又看看天时,也不想耽搁了,自己这军比这零陵水军可是人多,久攻不下未免失了自己威风,不由振臂一挥,大声吼道:“中军前进,随某杀敌!” 一股特别尖锐的hào角在杀起四起中,同一时间,甘宁先身士卒,一跃而过,操刀杀入敌军阵型。他身后的士兵也大喊着,争先恐后跳上零陵水军战船,开始短兵相接。 刚才那一声特别的hào角,就是甘宁军中最终极的进攻hào角,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全力战斗的意思。如今既然冲响了战斗hào角,整个水域上所有扬州军军心大振,拼命的向敌军靠拢。 甘宁冲锋过去,脚刚刚踏过去,空中便有四五把勾镰上前使力,“刷!刷!刷!”的声音破空而来。 甘宁艺高人胆大,他眼睛锐利扫了一眼,嘴里轻吼一声,横江大刀呼啸而出,带起一阵强烈的旋风,“铛!铛!铛!”接连几声刺耳的巨响,空中的所有兵器都被斩断,两个臂力稍弱的士兵,当场气血翻腾,兵器脱手而飞。 甘宁复而大刀递出,使出一招横扫千军,面前一片已经无人站立了,或是被逼退,或是被杀。 “杀啊!”甘宁大声吼道。手中大刀霎时间已经被染的通红,鲜血直流,一刀过去,就是一阵血雾。 “杀啊!”扬州军响应着主将的怒叫,杀气腾腾,气势逼人齐吼道。 前方接触的船只也越来越多,战场面积也越来越大,真正开始进入混战阶段。 扬州军士兵在甘宁与陈武的带领下,脚步极为轻盈,狰狞的脸上杀气四溢,鲜血喷满身体,不知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而他们手中的兵器,奋力往敌军的身上戳进拔出,每一次都带起阵阵血雨,残臂断体,在天空中四处飞洒,惨叫连连,哀鸿遍野。 邢道荣也在杀人,速度比甘宁来也慢不了多少,远方的刘度终于带人支援上来了,不然随着这接触面积的增大,这零陵水寨兵少的劣势就要体现出来了。邢道荣拿着把丈长巨斧,气势汹汹看着前方短气相接的战舰,两眼之间也是放着血腥的光芒,也是杀红眼了。 这战场之上,斧头似乎比大刀更加摄人心神。 刘度带兵来到,被气氛渲染,也放肆吼道:“小的们靠上去,快靠上去。” 甘宁冷冷的眯着眼,寒风吹过那挂着浓眉上的血水,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已经有点胆寒的刘表士兵,看着眼前的这个杀人魔王,更是不敢靠近他一步。 那边的邢道荣也是如此!提着丈长大斧,其上血迹斑斑,除了身后的士兵一字排开,甲板上只留着无数的残尸断体和泊泊的血水。 甘宁自然而言地将目光一下子锁定沙猛身上,两眼杀气马上笼罩在邢道荣上,两眼一扫,长枪一荡,冷冷指着邢道荣,大声喝道:“来与我一战!” “正合某意!”邢道荣携开山斧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式,横扫一招,也往甘宁方向从过来。 两人之间的几个士兵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当场惨叫两声,被大斧劈成二截,被大刀剁倒在地,气息全无。 稍落后的几个士兵,变得胆颤心惊,看着地上惨不忍睹尸体,心里也打了个激灵,脚步不由一缓,明白接下来就是两猛将之间的战斗。 稍微机灵点的士兵,已经给两人让出了道路,虽然船只战场上狭隘,乱冲乱撞之间说不定就要撞到别人枪口上,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不是? 还是呆头鹅的士兵,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也不让路,就只能被带着强烈冲劲的两猛将三斧两刀砍翻在地。 过了段时间,两人终于接触上了,甘宁仗着横江大刀,手腕轻轻一抖,看似笨重的大刀忽然变的十分有灵姓一般,在空中不停上下飞舞。 邢道荣立在甲板上,大斧竖直,手上也没什么精秀武艺,只是一斧子劈下来。 甘宁冷哼一声,知道邢道荣力大,不愿与他硬碰硬,腿弓轻轻一弯,没见有什么动作,整个人便侧身躲了出去,在喊杀声中,长刀漫漫,如星辰大海,一刀劈向邢道荣腰间。 邢道荣低吼一声,两手紧紧握住战斧,看似笨重身子,也十分轻灵的一闪,马上避开甘宁劈向腰间的一招。同时脚下急进两步,战斧从侧空带着惊人的气势,招式不变,还是横扫,一时间劲风四起,远在数丈外的士兵,也明显感觉到凌厉的风刃。 甘宁心中一懔,眼见对方力气太过强大,大斧足可开山裂石,心中有所退缩,不敢硬接,侧身闪过。邢道荣得势不饶人,战斧连连飞舞,记记如泰山压顶,雷霆万钧,挥酒自如,一时间压着甘宁强攻硬打。 在甲板上的扬州水军,脸上个个都露出或多或少的惧色,以甘宁之勇,仍被压制,u看书 uukanshu 可见敌方战将如何生猛。反观零陵军见主次如此骁勇,大受鼓舞,开始呐喊着冲上来,与扬州军混战成一团。 甘宁与邢道荣交手过二十回合,被邢道荣压制的情形早就反转过来了。打着打着,甘宁也是气急,急声问道:“你就会这两招?” 原来邢道荣仗着自己力气大,武艺却是稀疏平常,除了横扫,就是竖砍,偏偏他力大无穷,并且脚上功夫不满,你还不能真地和他比划,如此就只能躲避了。 甘宁也不想与邢道荣以伤换伤,这才忍了这么久。 邢道荣野蛮的脸上露出阵阵怪笑,又不时的低声嘶吼,就如野兽一样的咆哮着,甘宁听了心烦,不想再跟邢道荣纠缠下去了,开始使出浑身武艺。 摸清了邢道荣武艺路数之后,其实邢道荣已经不成威胁。甘宁眼中精光一闪,原本自己全力要败邢道荣,需要四十招,而这段时间与黄忠战了两三场,刀法精进不少,败邢道荣只需二十招。 二十招已至,说的便是现在! 第363章:甘兴霸大败邢道荣 甘宁眼里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本来后退的他,整个人忽然受到反弹一样,如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手中的长刀更是化做一道光影,闪电一般直刺邢道荣。 邢道荣没有料到甘宁在经过如此激战之后,还有这样的力气,身体侧立,躲开了刀刃,可甘宁接着发力横着一拍,大刀拍在邢道荣胸口。 甘宁身为猛将,自然也是力大,这一拍,石头都能拍碎,更别提人了,邢道荣打的生疼,胸口暗红的血也开始慢慢渗出来了。 顿时邢道荣眼里露出震怒之色,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还是那一招竖劈,口中大吼一声:“可恶,拿命来!” 来的正好,甘宁暗呼一声。邢道荣全力挥斧,招式回转必然要差,正是机会。 甘宁不退反进,脚踏碎步,步走龙蛇,同时侧刀反撩,使出一惊艳之刀,堪堪划过邢道荣劈来的大斧,摩擦出刺耳尖声与淡淡火花,然后直去邢道荣的脖颈之间。 两声低哼由两人嘴里发出,甘宁接连退了三步,这情况当然是好的。因为邢道荣的脸孔早已从刚才的红润飞速变成苍白,手掌抚住胸口,拼命的喘息着。 在仔细一看,邢道荣胸膛到脖颈之间的地方,已经被划开了三尺长的口子,深可见骨,血水整开始不停的往外涌出。 哐当一声,邢道荣已经昏厥了过去,大斧落在地上,在这嘈杂的战场上都清晰可闻,船只表面被砸出来一个深坑。 怪也只能怪邢道荣倒霉,甘宁先前与黄忠战了两三场,刀法精进,刚才使出来的撩刀法,就是学的黄忠的,一如羚羊挂角,又如黄沙漫眼,精髓无比,这也是甘宁第一次完整用出来,一刀使来,颇有几分黄忠刀法神韵。 邢道荣被当成了试验品,你说他倒霉不倒霉? 这武艺的精进,就要在战斗之中,闭门造车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由此可见一斑。 还有这猛将厉不厉害,也不光靠着力气,重点还是要看武艺,不管你天生神力如何厉害,武艺不精,吓唬吓唬小兵还可以,要真的遇到猛将,那也只有落败的份。邢道荣力气巨大,然而这武艺还是太差了。 就这等情况的还有昔日的武安国,武安国被孔融称之为猛将,与吕布战了十余回合才落败。 与吕布战了十余回合才落败,虽然这情况似乎不丢人,然而究其细因,必然是武安国力气巨大,武艺不精,与邢道荣类似,前十余回合不过是试探罢了,当不得真。 说了这么多,只想说武安国真不怎么样,历史上能与吕布战十余合,被后世吃瓜群众捧为一流猛将之列,实际不然,这次能与吕布战十余合,下次见了,就是一合的勾当。 .......当然,武安国也没撑到下次。 {一点个人见解,请勿喷!} 所有扬州军士兵目睹主将败敌方主将的行为,全部被感染开来,情绪激动无比的高吼着,每个现在都恨不得杀一群敌方的士兵解恨,争先恐后的扑向敌人,不要命的砍着。 这种情绪很快弥漫整个战场,扬州军迅速在场面上占有绝对的优势。 反观荆州军,见主将阵亡,士兵大跌,虽然还在战斗,却已无一开始之勇。 远处的刘贤与陈武也在杀伐,刘贤仗着自己亲兵的帮助,也能和陈武比划两下,忽然看到邢道荣战败,心中不由凉了半截。 心思慌乱之下,刘贤急奔过来,说来刘贤与邢道荣两人关系还不错,刘贤也是重义气之人。不过陈武哪能舍了这功劳?急忙也是引刀追在身后。 战鼓急骤,如暴风骤雨在江面上响起,杀声响彻江面,可传十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况越来越激烈,战火已经烧至零陵水寨基地,每个地方都寸土必争。扬州军夹着初战得胜之势,一阵狂风暴雨,疾冲猛冲,把零陵军杀的大败。 也无甚好说的,也无甚炫耀,此次甘宁之兵本就比零陵水军要多,战胜也是应有之事。 甘宁就立在刚才的船头,如今情况慢慢安稳下来,他也不想那这些杂兵动手了,索性就来到邢道荣跟前。 邢道荣身受重伤,胸口三尺长的口子,就算现在去救都不一定能救得回来,更何况甘宁也没这心思去救。 就在这时,刘贤飞奔过来了,便跑还边大声呼喊道:“望将军高抬贵手,刘贤愿降,零陵愿降!” 什么“刘贤愿降”甘宁还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后面一句的“零陵愿降”就不同了,不战能屈人之兵,这是每个将军的心愿,也是兵法的最高水准,如今若是能让零陵投降,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急忙让军士让开,让刘贤进来,心中也有感觉,这投降之事就在面前这邢道荣与刘贤身上,邢道荣武艺也不错,甘宁急忙派人喊后军医师过来。 刘贤疾跑过来,跪伏于地,哭丧着脸对甘宁道:“将军请高抬贵手,我乃零陵郡太守刘度之子刘贤,愿率零陵水军归降,现已下令弃兵,望将军少造杀伐。不仅如此,刘贤也能说得家父将零陵相让,请将军高抬贵手,为邢将军救治一二。” 既然这么刘贤说,uu看书 .uunshu那么杀伐就该止住了,甘宁下令劝降,有了刘贤的命令,这劝降之行也极为简单。 后军招来的医师在半响之后也终于到了,看着邢道荣的伤口也是吓了一跳,这等伤口,一般人早死了,邢道荣能撑这么久,也是天赋异禀。 换个思路一想,邢道荣能力大无穷,自然是天赋异禀。 医师为邢道荣简单包扎了一番,上了伤药,上前禀报说:“这位将军伤势过重,老朽为这位将军包扎一二,只是也无法保证能起死回生...” 甘宁耸肩,示意无何奈何,急忙吩咐三五军士将邢道荣抬到营寨中安稳处治伤。 将军难免战上死,乱世之中,马革裹尸本就是常事,刘贤见了,也没胡搅蛮缠,抱拳对甘宁应声道:“将军勿忧,此番条件不变,刘贤愿说得家父让出零陵一郡,请扬州军少作杀戮。” 甘宁喜不自禁,道:“善!此言大善!” 第364章:0陵投降 此时的零陵郡守府中,零陵太守刘度刚刚接到零陵水寨遭到敌军围困的消息,吓得刘度失神,询问之下,才知道是扬州兵马。 各大将校及郡中属吏闻风赶来,各个都是焦急之色,刘度怒极,将面前文案一把推倒,“他林凡真是好胆!只是我零陵兵马尽数被调往荆北去了,如今郡中只剩下兵马三千,为之奈何?” 一员属吏上前报告道:“郡中兵马稀少,还需尽快请州牧派兵来援...” “正是此理!”刘度也是这个想法,如今内里肯定是打不过了,只能求助外援了。 正与众将商讨之时,又一个斥侯兵便连滚带爬过来气急败坏道:“报将军,大事不妙!如今零陵水寨已失,零陵水寨中遍插扬州军旗帜,略一打眼约有万人左右,水寨中也无战斗之声.....恐怕.....恐怕水寨已经败了。” “什么?”刘度失声大叫道,只感觉头脑轰一声,整人天晕地转,差一点就要跌倒在地。刘度手下的几个副将也脸如土色,扬州军如若率万人来袭,零陵定然是守不住的。 前面消息说的水寨遇敌,后来消息便说水寨已失,前后间隔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如此说来,零陵水寨也是在两个时辰中便已经败了。 这水寨在零陵郡中也属坚地,不想败的如此之快,水寨中有兵马一千,料想也没了。郡中本就兵少,在这样一减,就更加剩不到几个了。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些..... 一个副将扶住刘度,不适时宜的问道:“郡守大人,还在我等应该怎么办啊?” 刘度大脑一片空白,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之中回过神来,自语自言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回过神来,一把扒拉开着副将,三两步上前揪起那传令小兵问道:“我儿刘贤今在何处?” 那传令小兵摇摇头:“少将军未有消息....” “那还不快去查探...”刘度用力一推,传令兵慌张下去了。 下面几个副将,相互看了一眼,每个都感觉到对方眼里的惧意,毫无战心。将军都是如此,手下士卒能好到那里去? 又在这说话间,刚才那小兵又上来了,刘度一肚子气无处发,见此场景,张口就要斥责,却被这小兵的通报消息给噎回喉咙了。 “报将军,少将军回来了!” 传令小兵刚说完这话,一个全身是血迹的将领,就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一拐一瘸而来。 虽然血迹与泥泞遮掩了这人相貌,但刘度怎能不识他儿子。看到刘贤归来,本来苍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了红润,接着情绪几乎失控,疯狂的冲上前来,抱住刘贤,怒发冲冠道:“贤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哪里受伤了?” 问道最后,才顺道问一句:“水寨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刘贤身为这府中的少将军,对着府中自然是极为熟悉,自去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久经战事,身体十分虚弱,战场之上难免会受些创伤,其实都不大,一手抚住右臂,鲜血正一点点的从盔甲里渗出来,“父亲大人放心,孩儿只是轻伤,只是扬州军已经尽得零陵水寨。孩儿为求活命,已经降了扬州军。” “什么?”刘度再也受不了这样的ci ji,整个人傻呆在那里。 刘贤也无话可说,就静静地等着刘度,刘度也是静静地看着刘贤,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那眼神变得冷冽,不住咯咯做响的磨牙想,还在暗示着他内心的强烈挣扎。 等了许久,刘度突然起身,叫来亲兵统领,“刘常!传我命令,立刻封锁泉陵四门,带我郡守虎符,召集军卒准备待命。” 原本厅中还有些将领,如今都是起身与刘度告辞,想要回军营整军,可刘度不许,羁留下了众人,就请到客厅偏房休憩。 刘度此举,不可谓不雷厉风行!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度才继续来刘贤旁边问话,“贤儿,如今零陵郡所剩兵马不多,全在为父掌控之中,你具体何意?但说无妨。” 刘贤起身跪刘度,道:“父亲,如今荆南形势大变,扬州军只要拿下零陵,就有了立足之地。荆州之战历来已久,兵马全在荆北处,刘州牧回援不及,被林扬州找到这天大的好机会,我零陵郡恐怕等不来州牧的救援了。如今扬州军已经拿下水寨,零陵郡门户完全洞开.....唉,说到底,还是儿子无能,扬州军勇猛,我军不能挡,邢道荣勇冠三军,威猛之名全郡皆知,不过二十合便败给了敌军将领之手,近乎丧命,我不得已,才投降了...” 刘度扶起刘贤,扶到榻上坐下,道:“我零陵郡中少兵,非战之罪,非你之罪!此战扬州军万人攻我零陵,恐怕确实是等不来刘州牧的救援了...” “万人?”刘贤诧异一声,急问道:“别处还有敌吗?就水寨而言,只有扬州军五千之数。”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交换些信息,就知道这是甘宁的虚兵之计。 刘度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苍老十来岁,喃喃道:“今曰败的心服口服,林扬州麾下奇人异士无数,u看书 ww.uukanshu 谋算至此,我等已无话可说,零陵已不可守,贤儿你是如何想的?” 见刘贤踌躇不定,嘴张了张也说不出话来,刘度继续为刘贤解释:“如今之路,只有两条,你既已归来郡中,也算安全,如今败势已定。你去准备一下,我刘家带几个信的过忠心部下,连夜撤至江陵。至于这第二条,那便是真的降了扬州军....贤儿,你是怎么想的?” 刘贤起身再拜说道:“不敢瞒父亲,如今林扬州与刘荆州一比,自然是林扬州更胜一筹,我属意第二条,只是...只是恐留下背主骂名!” 刘度微微一笑,眼神深邃,“这背主的骂名还轮不到你来背...” 刘贤一怔,复而泪目,看着眼前这个更加高大的父亲。 ............. 公元194年初春,扬州军趁机南侵,不到半月时间就连下零陵与长沙两郡,且此两战却是轻胜,原零陵太守刘度与原长沙太守张羡投降,林凡麾下版图持续扩大。 第365章:武陵也降 扬州军借此之势,如摧枯拉朽,旬月之间,大军直进,连下两城,刘表救援不及,长江水路被扬州水军霸占,等反应过来,再想救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扬州水军封锁长江,刘表军也不好过来。 荆南地方满城风雨,鸡飞狗跳。大部人知道扬州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人心惶惶。 荆北地方,刘表反扑。州陵与乌林地方,荆州军数次与扬州军发生冲突。州陵守将太史慈正在竭力据守州陵城,可刘磐也不是善茬,荆南愈发严峻的局势,也加大了他对州陵的攻击力度。 阚泽设计,使庐江兵马调动频频,以此威胁荆州,也是起了些作用,不过就仅此而已了,试探了一段时间,刘磐看清局势后,加紧了反扑攻势。 荆州形势直转而下,不但刘表坐立不安,就连整个中原也给震惊了。 天下人得知林凡围逼荆南地方,第一反映就是要阻止。没想到原本林凡与袁术夹击荆州,如今却让林凡摘了桃子,好处数不胜数。 林凡是什么人?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有见识的诸侯都明白,本来林凡就占有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如果再让他得到荆南四郡,稳中发展,那就是jin lin qi shi chi zhong wu,一遇风云便化龙! 林凡本就是这天下第二档的诸侯,并且排在前列,如若得到荆南四郡,那便稳稳升入第一档。 第一档有哪些人?也就是二袁与林凡罢了。 并且林凡与袁术交好,到时候两人联手,天下谁人能挡? 这话绝不夸张,若是觉得抽象,也能有个比较说给大伙:林凡现在的扬州地盘,再加上马上要到手的荆南地盘,那便是历史上东吴的地盘,天下三分已得其一。 如此迅猛发展的林凡,到时候对中原会掀起什么风浪?无人知道。 然而就算如此又能如何,现在这个时间点,巧的不行,袁绍大军与曹操小部军队正在豫州给袁术添堵,等袁术回军之后,袁绍得不到好已经退兵了。 曹操现在兴兵正在攻打徐州,曹操与陶谦正打的趁兴,也没工夫管林凡的扩张。 偏安之地自然有偏安之地的坏处,当然也有他的好处! 整个中原除了几个大的军阀各有动静之外,另几个割据的小诸侯小军阀,也都在远远观看事情发展的一动一静,希望自己能捞上什么好处。 可以这样说,林凡与刘表的荆扬大战,不能知道牵动着多少人的心思,让整个中原都虎视眈眈,最好是两败俱伤,各自回家舔犊各自的伤口。 然而让各路诸侯失望的是,扬州军在荆南占了先机,lián zhàn得胜,而且这胜还是轻胜,零陵与长沙太守尽皆投降,有了原郡守的帮助,林凡也很快接手了这两郡,并且后半月里又有消息传来,林凡帐下猛将马超自豫章郡出发,率一万精锐骑兵攻打桂阳郡,桂阳郡兵三千,完全抵挡不住,不到十日就被铲平,桂阳太守倒没投降林凡,但敌不过马超是事实,率残兵败退,不知所踪。 马超于乱军之中,杀敌如麻,还斩杀数员将领,一时威名无双,麾下这支精锐骑兵,名曰天策骑兵,也是首次亮相天下,其全由精骑组成,比之北方骑兵也不遑多让,注定要登上各大诸侯消息薄,还要是被划上红线标记的那种。 马超得了桂阳郡,也不趁胜追击,就直下桂阳南部诸县,防备威逼着士燮。如今荆南易主,士燮的好日子也已到头,舒服不到几天了。 此时的林凡已经带着少数亲兵,来到长沙郡临湘城中,至于岳阳山脉下的大军未动,还在等候着各地军令,董袭与刘晔一文一武,屯扎其中。 来到临湘城中,孙策率张羡、恒阶等人早就等在城外了。 林凡爽朗的笑声在城外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心情理在很不错。 几人率先拜见林凡,也不敢大意,也不敢仗着自己年岁大。林凡一一扶起来,言语上招呼了一番,都有任命,林凡知道恒阶乃有才之人,特意挑选恒阶入卫将军府中典曹,张羡也没耽搁,就继续任为长沙太守,兼建威将军。 建威将军本无其名,也是新设。 入了府中,林凡又笑了两声,然后才止住嘴,不过脸上还挂着浓浓的笑意,他扬声道:“诸位也不可大意,这荆南四郡中,尚有一处未定,谁人能替我去取武陵郡啊?” 武陵郡规模比不上其他三郡,人口也少,此番不正是立功之机吗?帐下众将纷纷请命,林凡笑笑,不置可否。 “武陵虽小,可荆北战事吃紧,耽搁不得。” 林凡如此说,恒阶心领神会,出面应声道:“武陵确实小郡,当属荆南末尾,但也不可小觑,若是征伐,少不得要劳民伤财,不如择一辩才,说得武陵来投,两全其美。” 林凡笑着问道:“偶?何人能当此重任?” “张羡将军曾在武陵任职太守数年,民心归顺,当能有所作为。”恒阶又把张羡推了出来。 林凡本就是这想法,当即看着张羡问道:“张将军可愿一行?” 能说什么好?张羡本也不是迂腐之人,uu看书 uuknshu.co 既然降了林凡,这次立功的机会就是白送给自己的,不要白不要,刚才只是在想着如何才能将这功绩最大化。 说简单点,刚才张羡只是在压价罢了,如今既然被恒阶挤兑出来了,也无需犹豫,立刻便抱拳对林凡行礼,自告奋勇道:“末将自然愿往,末将对武陵郡颇为熟悉,这次定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说得武陵来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凡大声赞一句,复而为张羡斟酒一杯,道:“将军快去快回,林某在此恭候佳音。” 张羡也意气风发,满饮一杯酒,当啷啷转身出府去了。 张羡自去武陵郡中,他自身在武陵郡中声望极高,就连武陵郡守也是他昔日的部将,不到三日的功夫,就说得武陵郡来投。至此,荆南四郡全部落入林凡手中。 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先来一说。 ......... 第366章:退让之策 张羡走后,厅中就新开始讨论起荆北战事,刘磐最近紧攻州陵,岳阳山脉下扬州军大营连连调动兵马去增援,事实上,现在的岳阳山脚下已经称不上扬州军大营了。 由于林凡带队跨过长江直击荆南,荆北的势力也有所收缩,只剩下州陵到乌林一带,而且荆南战事连连有扬州军捷报,刘磐当仁不让地要对州陵发动攻势,这是常理,也在林凡预料之中。 由此问道:“如今刘表反扑,刘磐率大军攻打州陵,众位有何看法?” 张纮先声夺人,道:“主公,其实荆州之围已解,刘表自然要反扑,州陵本是大城,隶属咽喉之地,刘表再蠢,也不可能将这地方让给我军,如今我军战逾一年,不宜再战,不如就将荆北还给刘表,收缩战线,围绕长江驻防,万无一失。” 张纮竟然是主张将荆北占据的地方全部让出去,林凡诧异,有些舍不得:“子纲先生,如此让土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怎么就确定刘表得了荆南之后就罢手?” 众将也是点点头,刘表若要反扑,那荆北之战打完了自然还有荆南之战,躲不过去的,既然这样,让了还不如不让,张纮脸上也露出深思表情,沉吟半刻才缓缓道:“确实不能完全确定,只是猜测少许,以刘表的姓格,本就是守成之主,如今州陵在我等手中,犹如他刘表的咽喉制于我手,刘表必然拼死反抗。等我军撤出荆北,或许刘表会松口气,荆南之地尚远,以刘表的性格,或许会让刘磐带兵退回南郡,以此来守卫自身,况且长江天险,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得。” 末尾,张纮又小心地补充了一句:“就算刘表来攻荆南,也必不可能全力来攻,据守也简单。” 临兵用计,说到底也只是猜测敌军想法罢了,张纮的这一番猜测,确实像是刘表的思想,至于准不准,谁也不能打包票。张纮不能,林凡也不能,天下没一人可以。 张纮说的有理,林凡麾下众谋士一听之下,互相商议一番,也都接受了这意见。林凡麾下这些谋士,各个厉害,也不会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得失。 然而林凡却不能了,得到的东西让他还给别人,吃进嘴里的让他吐出去,林凡还从来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咬牙切齿,十分不愿,继而问张纮道:“难道非要如此?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子纲先生,昔日你以庐江郡来投,劝我收下庐江,说的可是慷慨激昂,怎地现在就变成了退让之策。” 张纮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军战了一年多时间,确实疲乏,不宜再战,只待修整生息,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林凡不甘心,反驳道:“可荆州军也是战了一年多时间,两军相战,一模一样,我扬州军精锐,尚在荆州军之上。” 张纮又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军乃征伐而来,客居他地,而荆州军本土作战,守御自身。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话确实是这么说的,两者心里状态都先是不同,所迸发出的能量自然也不同。这事情,与精锐程度无关。 身为智谋之士的林凡,当真是看不透这战略转移吗?自然不是,只是身为诸侯,这些土地都是自己家的东西,比旁人自然多了三分牵扯,更加不舍。 张纮这想法,说白了就跟后世毛老祖带领红军打天下的战略一样,不在乎一城一池之得失,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才是最正确的策略。 蠢人才仗着自己实力强大,与其他诸侯比拼消耗,将全部筹码全部压在这,胜了自然是好,输了就不值得了。 自己又不是刚起步的小诸侯,什么东西都要拿命去争,全盘梭哈的方式对现在的林凡来言完全是下下之策。 林凡自然懂得这战略转移的道理,说话间就心思转变过来,同意张纮所说,“既如此,就依照子纲先生所言!唉,只是可惜....” 新来的恒阶进言道:“主公何必可惜,我等虽要退出荆北,但也无需可惜,主公既可惜,不如将州陵与乌林一带民众尽数迁移到荆南来不就是了。荆南土地多矣,安置无忧!” 这话说的林凡一喜,疑问道:“将民众迁移,恐背负骂名,不得人心...” 古代人都有一种故土难离的情怀,当初林凡劝自家二老离开幽州南下,也是劝不动,当时幽州战乱,林家损失了好多资产,林富更是手臂因此受伤,都不愿轻离,由此可见一斑。 这次的迁移之举,恐怕也是要用强的! 恒阶点点头,道:“确实有些困难,但主公只要许下重利,此事大有可为空间。” 恒阶眼神闪烁,似乎已经有了决断,此事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林凡当下喜不自禁,立刻吩咐恒阶负责操办此事,所需人员粮草器械调度等等,只需报上来,一应不缺! 恒阶得了令,也不耽误下去准备去了。 “此事事关重大,往来也麻烦非常,传我书信,让太史慈极力配合恒伯绪此事,uu看书 ww.uukanshu 不得有误。另外,等民众全部迁移完全之后,在荆北的军队才能退出来,不得有差。”林凡走来走去,这事情毕竟是第一次做,自己也怕做砸了,心里不免担忧,心乱则失神,想了想不放心,又下令道:“给我书信太史慈,下我死令,若有差池,我要他太史慈提头来见,不管刘磐攻势如何,都要给我顶上去。” 张纮想起太史慈的手段,不由裂嘴笑道:“主公多心了,太史将军一代将才,做事严谨沉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况且有董袭将军和刘晔军师相助,定有妙计。” 林凡点点头,对于他手下太史慈、董袭、刘晔等人,他还是很放心的,刚才不过是心虚罢了,林凡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要做好一切后补工作,子纲先生,此事就有你负责,尽量划出无主之田,安置迁移来民。” 张纮行礼,应一声道:“属下明白。” 林凡伸了伸懒腰,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他挥手道:“既如此,就有劳先生了,赶紧下去办吧,耽误不得。” 张纮领命,迈着步子,也下去办事去了。 第367章:天下局势 对于张纮掠夺荆北人口的建议,林凡确实还有些担心。 入了内帐,林凡依旧是忧心忡忡,若是强行迁徙百姓进入荆南,恐怕会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这并不是林凡希望看到的事情。 阚泽看出林凡的担忧,轻笑两声,道:“主公不必多忧,荆北遭受战乱,尤其是州陵一带地方,残破不堪,连连征战之下更是饥荒,荆南则不同,依旧富饶,更可况都属荆州,荆北州陵地界民众也未必就一定不肯离开,主公许下重利,不想离开的恐怕不是民众,而是原本就有些身份的乡里知名人物,这些人,害怕迁移之后自己的地位下降,才有此虑,必然占不了多数。” 阚泽说的不错,对人心分析也是合理,林凡一听也有了兴趣,“若当真如此,正是幸事...” 阚泽继续道:“主公天下威名,远胜刘景升,治下扬州一派生息之景,不仅是荆州百姓,放眼天下百姓,若能到主公帐下为民,岂不欣然应诺?必会闻风而动,拖家带口前来投奔主公。” 没过多久,州陵至乌林一带的民众都被迁移到荆南来,所得民众不下二十万之巨,张纮主要负责此事,带着各小吏,天天本来跑去,忙的不亦乐乎。 还好以张纮之能,虽然有些忙,但忙中不乱,井井有条。 刘晔使计,虚晃一枪,在州陵城外设下伏兵,又遣一彪人马从东北角过来,刘磐以为庐江郡增兵而至,不敢轻动,错过了追击的大好机会。 扬州军撤兵至荆南的这时候,也只是有一丝空隙罢了,这空隙,历来兵家撤兵都有。故而名将之选,或虚实结合,徐徐退兵,或伏兵至于左右,以待追击。 这空隙,稍纵即逝,刘磐反应过来再追时,已经来不及了,相距甚远,已不敢追击,唯恐遇伏。 由此,扬州军大队人马悉数从荆北撤离,之后划江而治,只给刘表留下荆北地盘。 刘表当然不岔,挥兵来攻,可历时两月之久,刘表大军未用全力,周瑜紧守长江至洪湖水系,也没让刘表进来半步,僵持两月之后,林凡也已经稳固了荆南的统治,刘表心生无力之感,终于退兵了。 林凡留下水军两万,择后备兵员补充,令其自行扩军,以四万为上限。此次扩军,水军意义重大,不仅要提防荆北之刘表,更是要彻底封锁长江,控制长江中下游一带,任务不可谓不重! 毫不客气地说,自此之后,长江天险,为林凡一家据有,就算一江鸟,林凡不然它过,它就不能过! 可能大伙看的疑问,后世荆州水军十万之众,怎地这次荆州征战没起到作用? 实际不然,荆州水军十万之众,那是刘表发展了十年乃至二十年才有的结果,而现在,刘表只有水军三万,大部分还在江夏黄祖处,黄祖此次也是遭受林凡与袁术两路夹击,折损不少,水军损失惨重,再无争雄之力。 林凡威望再拔高一个台阶,一时间,整个豫州境内,甚至于兖州、关中境内,都有大量百姓往扬州迁徙而去。长江以南世外桃源之名响彻大汉全境。 林凡也下定决心休战收兵,下令以张纮为荆南督,并且留下两万步骑留守荆南,就地扩兵至五万。屯兵在几处地方,由太史慈、董袭、马超等人分别统率。 初起兵时便有四万,之后马超率一万精骑入荆南,加起来便是五万之众,虽然战时自然有战损,但也有补充,更是有荆南三处地方直接投降,因此这人数相差也不大。 留下两万兵马囤扎荆南,剩下三万兵马就带回扬州之中休养生息,这些可都是百战老兵,虽然困乏,虽然有伤病,但休息好了又是一条猛虎之军。 林凡也自准备回师南昌了! 豫章郡本就与长沙郡紧挨着,临湘城与南昌城也近,快马加鞭不到一日路程。但不要小看了这路程,南昌是扬州治政之所,精神中心,林凡回师南昌,便说明此次荆州战役完了,那接下来一系列事情才能继续。 退回来的士卒也能安心休息不是? 林凡与刘表两大诸侯之间的的交战,聚集了整个天下的目光。 然而当林凡轻松占据荆南的消息传出去以后,整个天下都震动了。现在的诸侯势力,就是林凡的地盘最大,声势超过了二袁,暂排在第一。 ......当然,这也是袁绍现在还未占据河北四州,要是袁绍全得冀、青、幽、并四州,那林凡就比不上了。 袁绍未能占据此四州,自然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便是公孙瓒,公孙瓒在去年荆州大战的一年间,也猛然发力,将刘虞打败,自己占据了幽州,手下兵精粮足,得十万之众,袁绍还真对公孙瓒没什么好办法。 甚至公孙瓒还占据了青州的几个郡县,虽然与他幽州不接壤,这占据能有几分真意就不知道了。 豫州之战,袁绍与曹操联军逼迫袁术罢兵回援,等待袁术回兵后,袁绍就撤兵了,纯属恶心袁术一下,而除了被曹操夺取的东北角的沛国与鲁国之中的几个县城,袁术的地盘丝毫未损,豫州还在袁术囊中。 司隶地方也是大州,后来曹操称之为司州,也有雍州之名,现暂以为司隶。uu看书 .uuansu 司隶之大,不下于大汉任何一州。 现在的司隶,大半地盘还是被李傕与郭汜占据的,即为关中之地,河南尹被袁术占据。 河内被张扬占据,大伙看三国演义,可能有个上党张扬的印象,未免疑惑。 其实也简单,张扬本是上党太守,也是一方小诸侯,后来投靠过袁绍的,然而袁绍不地道,给张扬派了个苦差事,还被匈奴抓去当了一年人质,之后就与袁绍闹翻了,也不知是投靠了董卓还是怎地,被董卓封为河内太守,就又成了小诸侯。 值得一提的是,吕布两次走投无路,都是投靠的张扬,张扬也一一接纳,就说现在的吕布就是在张扬麾下。 河东郡被袁绍占据。 天下局势大致就是这些了..... 远的不说,这次刘表败亡最大的赢家,正是林凡。 第368章:刘备进徐州 公元194年初,张闿截杀曹嵩于路,曹军斥候携带应劭部下逃命的军士,报给曹操。曹操得知消息后,哭倒于地。 众人救起后,曹操咬牙切齿道:“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今悉起大军,洗荡徐州,方雪吾恨!” 遂留荀彧,刘晔,领军三万守扬州,其余尽杀奔徐州来。夏侯惇、于禁为先锋。曹操下令:“但得城池,将城中百姓,尽行屠戮,以雪父仇。” 原九江太守边让,与陶谦交厚,闻知徐州有难,心中不满,其本就恃才气,不屈曹操,多轻侮之言,今更剧烈,曹操不忿,怒杀之。也有陈宫为东郡从事,亦与陶谦交厚,闻曹操起兵报仇,欲尽杀百姓,星夜前来见曹操,苦苦相求不从,唯有退去,心生怨恨。 曹操大军所到之处,杀戮人民,发掘坟墓。抛骨千里,徐州震荡。 陶谦在徐州,闻曹操起军报仇,杀戮百姓,仰天恸哭又病倒在地,曰:“我获罪于天,致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难!” 急聚众官商议,也无他法,只能领兵据守。 引援方面,张辽已率兵卒两万前来救援。虽是救援,陶谦也是防备,一路沿着下邳边境地方潜行,下邳与广陵之中一派紧张意思,也在防备之中。 幸好张辽也不在意,不进城就不进城,此次出兵只是威慑,也不想和陶谦纠缠在一起,只是引军择一合适地方,远远观望,只要让曹操知道这一彪人马就足够了。 这地方,与芒砀山相隔不远。说起芒砀山,也是奇地,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便在芒砀山。 曹操毕竟兵锋正盛,半月之间就已经连下数十城,陶谦以郯城为中心,布起防守阵线。 曹操前来叫阵,陶谦只得引兵出迎,远望操军如铺霜涌雪,中军竖起白旗二面,大书报仇雪恨四字。军马列成阵势,曹操纵马出阵,身穿缟素,扬鞭大骂。陶谦亦出马于门旗下,欠身施礼曰:“谦本欲结好明公,故托张闿护送。不想贼心不改,致有此事。实不干陶谦之故。望明公察之。” 曹操大骂道:“老匹夫!杀吾父,尚敢乱言!谁可生擒老贼?”夏侯惇应声而出。陶谦慌走入阵。夏侯惇赶来,曹豹挺枪跃马,前来迎敌。两马相交,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两军皆乱,各自收兵。 战阵下来,郭嘉对曹操建议道:“百里外有一芒肠山,地处四州之间,此处可绕道至兖州,不可不防!” 曹操低头沉思片刻,又令于禁领兵一万前去镇守。 此番分兵,也是无奈,臧霸屯兵琅琊,张辽屯兵芒砀,都是兵家要地,不能不防,分兵则力不聚,攻打徐州还需大部兵马,此番分兵可不在曹操的计划之中。 次曰一早,在曹操大喝声下,战鼓擂响,杀伐四起,鼓声震天,有数万士兵步伐整齐,衣甲鲜明,十气高昂,来城墙下叫阵,只是徐州方面高挂免战牌,只是不出。 免不免战的,陶谦说了可不算,曹操急切下令攻城,曹军手持巨盾,冲至城河下,接着快速蹲了下来,高举大盾,然后又一队数千弩箭手,快速冲了上后,躲在盾手后面,举弩发射,一时大片箭雨往墙上飞来。两兵种配合十分默契。 城上守将见曹军擂起攻城战鼓,大军如潮水般涌了过来,飞矢铺天盖地而来,开始全力攻城,一面下令通报陶谦,一边令士兵趁着缝隙弓箭还击。 两军攻防战终于拉开序幕。 陶谦手下虽无领军大将,但这守城战还是能玩一玩的。 城下有人搭云梯,城上就有人推云梯,云梯倒下同时,攀到一半的士兵惊叫着从半空中而落,有的摔的断手断脚,有的直接掉到护城河里。不过曹兵前赴后继,云梯倒下,又有众士兵不顾生命之危从新立起,在紧锣密鼓中,接着攀爬。伤亡惨重中,终于有对方士兵登上城顶,不过马上被徐州守兵一刀砍飞,血洒成雾,一脚踢至城下。 曹军之中就属乐进最猛,身先士卒,亲冒箭矢攻城,倒在攀城过程中的曹军士兵无数,陶谦经营徐州多年,器械充足,也不是曹操轻易能攻破的,又搬来巨石来砸云梯,浮桥,城下一时间惨叫连边,凄声不断,血肉横飞,个个死状相当可怕,曹军一波倒下去,又一波踏着同伙的尸体爬上来,个个神情麻木,勇不惧死,徐州兵也决不手软,杀人如麻。伤者源源不断的运到城里。 徐州攻防战进行相当残烈,天空中不时飞来飞去箭矢,城墙上刀光剑影,流出的鲜血染红石墙,个个角上,都有两方的士兵卖命搏杀。徐州方圆十里,可听鼓声杀声震天。 两军杀的兴起,全都是血迹斑斑的样子,衣甲上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方士兵的血,战了一天,曹操还是攻城不下,自己这方损失惨重,曹操只得下令撤军。 入夜时候,曹操睡得正香,突然火光四起,杀伐又起,曹操还以为是陶谦趁夜袭营,不禁大怒,喝了一声:“好胆!”继而变得阴笑连连,uu看书 w.co 原来曹操吩咐营中左右早就有所防备,此次陶谦敢来放肆,必然是损兵折将的下场。 然而事情又不对,这一彪人马是从后面来的,趁着夜色攻来,曹操后军之中未设防备,一时间被杀得大乱,曹操大急,也不顾上左右埋伏了,慌忙引兵来救,毕竟后军乃是粮草重地,此次前来攻打徐州,粮草带的也不多。 幸好这一彪人马未做停留,只是打穿了曹操后军,制造慌乱后就引兵离开了,这说的离开,并不是原路返回,而是驱兵至徐州城下。 城上望见这一彪人马红旗白字,大书“平原刘玄德”,急忙报给陶谦,陶谦急令开门,引军入城。 这处又引出几个英雄来了,正是桃园三兄弟,刘备救了北海孔融之围后,接到了来自陶谦的求援,也急忙引兵前来。 刘备虽兵少,但麾下猛将太猛,曹军抵挡不住,让他们凿穿了一条道路过来。 此时也不能叫做桃园三兄弟了,还要在加上一个赵子龙。 第369章:徐州易主 历史的车轮还在徐徐袭来,刘备还是来到了徐州,此地注定是他霸业的第一块跳板。 刘备趁夜闯营入城,陶谦接着,共到府衙。 礼毕,陶谦设宴相待,且令人劳军,备下粮草器械无数。 两人见过,刘备说明来意,陶谦道谢,两人又相互恭维了一番,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语言豁达,心中大喜,便命糜竺取徐州牌印,递给刘备,说了自己相让徐州一事。 刘备愕然,这印绶自然是不能接的,问陶谦道:“公何意也?” 陶谦解释说:“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公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公勿推辞。谦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 玄德离席再拜道:“刘备虽汉朝苗裔,功微德薄,为平原相犹恐不称职。今为大义,故来相助。公出此言,莫非疑刘备有吞并之心耶?若举此念,皇天不佑!” 陶谦苦着脸,脸上一派真情实意之色,道:“此老夫之实情也。” 再三相让,刘备只是不肯受。 糜竺趁机进言:“今兵临城下,且当商议退敌之策。待事平之日,再当相让可也。”左右也都是如此劝说陶谦的,也不知陶谦何意,如今的徐州形势不明,相互牵扯未缠清楚,自然不会轻易迎接刘备入住。 如此,陶谦才止住。 复而讨论布防曹操之事,相互议论之下,也没什么好的办法,突然听到刘备出言道:“备生遗书于曹操,劝令解和。操若不从,厮杀未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众人也不以为然,若是一封书信就能劝曹操退兵,岂不儿戏? 不过刘备愿意试一试,那就试试好了,于是陶谦传檄三寨,且执兵不动;遣人赍书以达曹操。 却说曹操正在军中,与诸将议事,人报徐州有战书到。曹操拆开一看,正是刘备的书信。 备自关外得拜君颜,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目今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先不说书信上所言如何,单就说刘备身份,也必然是劝不动火头上的曹操的,更何况曹操一代枭雄,此次也为扩张而来,公事私仇,全都聚集一处,岂是一封书信能劝的动的? 曹操看望这书信,果然大怒,大骂出口道:“这刘备是何人?敢以书来劝我!且中间有讥讽之意!”立刻便命亲兵上前要斩杀来使,传令众将竭力攻城。 曹操麾下首席谋士郭嘉出面献计道:“刘备远来救援,先礼后兵,主公当用好言答之,以慢备心;然后进兵攻城,城可破也。” 曹操听了郭嘉计策,也觉得不错,款留来使,候发回书,只是暗地里传令三军各做准备,明日天一早便要攻城。 ............... 然而等不到明天一早了,夜晚时候,曹军就已经退兵了,刘备一封书信就能使大敌退兵,实在是厉害,众人惊奇,刘备虽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也不会拆穿,飘飘然得了这功劳。 曹操退兵自然不是刘备的功劳,曹操正在营中商量着明日的攻城计划,却忽有流星马飞报祸事。操问其故,竟然是兖州后方有失。 荀彧来信,信上洋洋洒洒数百字,字迹潦草,看出来是急切之下写的。 报!吕布已袭破兖州,进据濮阳。原来吕布自遭李、郭之乱,逃出武关,去投袁术;术怪吕布反覆不定,拒而不纳。投袁绍,绍纳之,与布共破张燕于常山。布自以为得志,傲慢袁绍手下将士。绍欲杀之。布乃去投张杨,杨纳之。 时庞舒在长安城中,私藏吕布妻小,送还吕布。李傕、郭汜知之,遂斩庞舒,写书与张杨,教杀吕布。布因弃张杨去投张邈。恰好张邈弟张超引陈宫来见张邈。宫说邈曰:“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君以千里之众,而反受制于人,不亦鄙乎!今曹操征东,兖州空虚;而吕布乃当世勇士,若与之共取兖州,霸业可图也。”张邈大喜,便令吕布袭破兖州,随据濮阳。 如今兖州情形急转直下,吕布凶猛,又兼有兖州人士以为内应,不日之间就连破数城,现下止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仲德先生设计死守得全,其余俱破。曹仁屡战,皆不能胜,特此告急。 曹操看了这书信,大惊失色道:“兖州有失,使吾无家可归矣,不可不亟图之!” 郭嘉又献计道:“主公正好卖个人情与刘备,退军去复兖州。”曹操用郭嘉之计,即时答书与刘备,拔寨退兵。 这才有了曹操退兵之因,且说徐州方面知道曹兵退却。陶谦大喜,差人请孔融、田楷以及刘备及手下众将赴城大会。 ?陶谦特地沐浴更衣,神色奕奕,逢人便笑。接着带上众文官武将列队出迎等侯,个个衣着鲜明,精神饱满,翘首等待,脸色含有激动和不安。 陶谦迎接刘备进府衙,先是躬身一礼,道:“玄德此来,真乃我徐州之福,救徐州于危难当中,吾当先代徐州百姓谢过。”话完真的退后三步,想行大礼。 刘备被吓了一大跳,急忙拦住不让陶谦施礼,连声道:“陶公不可如此,备如何担当的起。” 饮宴之中,陶谦请刘备上座,又拿出州牧印绶,拱手对众人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刘公乃帝室之青,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刘备再次推辞:“孔文举令备来救徐州,为义也。今无端据而有之,天下将以备为无义人矣。” 徐州众官本来也是脸色喜庆,忽然间都被陶谦来的这一手惊愣住了。众人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有此举,个个左右互视,惊讶不已,千万眼睛一下盯向陶谦,见他如丝般的白发,虽干瘪的老脸,却也十分的竖毅。众人又齐望刘备看,他如何处理。 而刘备手下大将个个面泛喜色,刘备本就没有基业,如若他能成徐州牧,必能一展宏图大志,大展所长,关张赵等人各是喜色。 这时候礼乐也停了下来,众百姓也安静,好似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uu看书uanhu 都静静的望着刘备,大气也未出一口。 刘备脸色大愕,心里突然波澜万分,左右为难,脑里横出一个想法,接,还是不接。 若是接了,于礼不合,若是不接,又备感可惜..... 此时的徐州官员却说话了。 糜竺道:“今汉室陵迟,海宇颠覆,树功立业,正在此时。徐州殷富,户口百万,刘使君领此,不可辞也。” 陈登道:“陶府君多病,不能视事,明公勿辞。” 张昭道:“确实如此,天下大乱,明公欲申天下,不可推辞。” 徐州众官员搞出来这一手,刘备没想到......陶谦也没想到。 事情就这么僵持下来了,厅中静的可怕。 ......... 第370章:大才来投 就在林凡回师南昌,将走未走之际,张纮引三人来投,还未到府,就先有书信报上,言此三人贤能之内云云,让林凡切莫怠慢。 张纮都如此说,那这三人自然是了得,林凡与传信人通了消息,知道这三人之后,顿时大喜过望,熟悉历史的他自然知道这三人,来的比张纮都要慎重。 饭也不吃了,鞋也顾不得穿了,立刻飞奔到府外就要迎接。 你道是那三人?正是赵俨、杜袭、繁钦三人。 三人都是颍川人才,赵俨与杜袭才能相当,都是一州之才,而繁钦稍弱一筹。 此中说的稍弱一筹也不是说繁钦本事差,而是各有所长,繁钦治政之能稍弱一筹,他是善长写诗、赋,写得一手好文章,又以文才机辩,长于shu ji知名于世。 要说这文人也分了种类,善于写文章的人才也不一定就是治政之才,后世的诗仙李白、诗圣杜甫,两人文章写得好,却不得出仕,有不得机会的缘故,但也有他们自身的问题....... 闲话不说,这三人都是客居在荆州之中,后来入了曹魏为官,俱为显赫,这三人一身才能,才尽其用。 赵俨与杜袭生于颍川,自小聪慧熟读经史,年届弱冠,就称誉乡里。当时的阳翟赵俨、阳翟辛毗、许下陈群、定陵杜袭并称颍川四大奇才。 当时的各路群雄,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竞相招揽天下英才,而这些贤达学士,为展示自己的雄才大略,实现安邦定国的夙愿,也以谨慎的态度来抉择自己满意的投靠对象。 赵俨看到当时各路军阀混战不休,一时找不到自己可以投靠的对象,为避战乱,举家迁到荆州。在此结识了客居在那里的杜袭和同乡繁钦,三人一见如故,成为莫逆之交。 刘表素闻赵俨、杜袭、繁钦之名,刻意对他们进行笼络,并以贵宾之礼对待他们三人,多次请他们入仕。赵俨通过观察,认为刘表目光短浅,虽然显赫一时,但终难成就大事,坚辞不就,同时劝说在刘表面前炫耀文才的繁钦远离刘表,以免抱憾终生。 杜袭做法一模一样,也不看好刘表,也是如此劝繁钦的,繁钦受了指教,之后接连来到荆南辟祸,之后曹操迎接献帝入许都后,三人便又投奔曹操去了。 当时的曹魏zhèng quán,名人很多,天下战乱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可以说曹魏手下的职位全都名花有主了,所剩不多,然而这三人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做到高位之上。 这确实是了不得的事!也从侧面反映了三人之有才。 要知道,赵俨投靠曹操之后被任命为朗陵长,杜袭被任为西鄂县令,都是县一级的官员罢了,两人靠着自身本事,一步一步向上爬,爬到了中央zhèng quán里面去,着实厉害。 此次三人来投,林凡自然大喜过望,鞋子也不是没工夫穿,而是要特意制造这氛围,古有成语“倒履相迎”,自然不用解释过多了吧! 刚出来府外,就在门口不远处遇到了三人,说来也是巧了,府外石子路可不好走,林凡正在踌躇着怎么办的时候,三人就到了。 到了之后,三人看见林凡态度,当即感动涕零,纳头就拜。 边上张纮还在给林凡解释着:“此三人俱为大才,能辨机要,能正视听,上能统兵,下能安民.......” 说着就将三人细细介绍了一番,林凡或许比张纮都要熟悉,连忙请进府中设宴,席间好话连连,林凡虎躯一震,遍撒王霸之气,俯仰之间,歌以咏志。 三人对视一眼,赵俨年岁稍长,是为大哥级别的存在,上前cān bài,杜袭与繁钦也如此。三人一起cān bài,口称主公。 如此,林凡麾下又多了三个贤才,张纮大笑着祝贺林凡。 林凡也是大笑,复而赞叹道:“荆州之才何其多哉!” 当即便有任命,将三人同收录为卫将军府掾曹事,暂为属吏,将杜袭与赵俨暂派去张纮麾下,给张纮帮忙。 如今不少迁移过来的百姓要安置;荆南四郡新降,还要收取人心;还有郡中的利益分配问题等;而且现今征战已毕,已经到了春末时间,战事不断,春耕也耽误了,现在用功,料想还能补上;一大堆的事情,这几天忙的张纮头焦头烂额,幸好来了贤才帮忙。 至于繁钦,就任为林凡身边shu ji。原本的shu ji阚泽此次卸下职位,另有他用。 这shu ji一职,确实是要用时间熬出来的,阚泽跟着林凡也有三年功夫了,一直是位卑言轻,现在终于是熬出来了。 张纮明白其中道理,上前恭贺阚泽道:“德润,恭喜恭喜。此番终于是熬出来了。” 阚泽却不以为喜,哭着脸道:“要某自选,某还是想要这shu ji一职....” 林凡接过话头:“德润,不可胡闹,此番你还另有重用,任你做镇南将军,持节督桂阳,交州士家现今还在观望,既然我等得了荆南地方,接下来自然要收取交州,此地就以你为重。传马超屯兵桂阳汉宁,也听你调遣。” 末了还嘱咐了一句:“德润,交州士家也绝非一心与我为敌,不仅如此,还有归降之意,此去不可刁难,就只是威慑,再以辩才说得交州来投.......我扬州军此番lián zhàn,不宜再动干戈,个中程度由你代为把控。” 林凡把话说得很清楚,uu看书 ww.ukanshu 就是去吓士燮的,也不能真的开战,能说的士燮投降自然是最好。 说的容易做着难,其中精细程度可不好把握,轻重拿捏也只有阚泽能做。 阚泽既有机变之才,脑子灵光,又有雄辩之嘴,此事就属阚泽最合适了。 这话说完,阚泽欣然应命,这艰巨的任务,终于是让阚泽重视起来了,也不敢再嘻嘻。 张纮听得却咂舌不已,阚泽这哪里叫熬出来了,分明就是一步升天,适才说的清楚,阚泽任职的镇南将军已经是了不起的职位,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是持节二字。 所为持节,自然是持林凡之节,这可了不得。此时的林凡麾下,自然是张辽为先,张辽拥开府之权,然而这开府,也是开的江淮都护之府,阚泽手中持的,可是林凡之节,两者高下立判。 就说阚泽持节到了张辽军中,那自然也是阚泽为大。 ...... 第371章:又有投效 一行人约五百众,谨慎行走在临湘到南昌的官道大路上,上竖龙虎旌旗,荆扬地方,无人不识这旗帜,正是卫将军林凡的标准。 这彪人马正是回南昌的林凡一行,虽间隔不远,虽南昌那边早有接应,虽豫章郡与长沙郡全在林凡掌控之中,但三壮带卫队亲兵还是一步一营小心谨慎着。 前方最豪华的宝马雕车是个幌子,林凡安顿在后方的破旧马车中,身边自然是三壮跟着,三壮紧紧跟着,也不在外露面。 林凡侧坐在车中,手中翻阅着这段时间以来沉积的公务,扬州之中留有田丰坐镇,又有诸多贤才辅助,像徐奕、鲁肃等等,处理公务也丝毫不乱,但是一些详细情况还需要报给林凡知晓,这信中说的就是一些杂事,山越民的安置进城,或是陶谦与曹操大战详细等等之类。 看的有些倦了,林凡将书简暂且丢到一边,坐直身姿沏一壶茶,原本不爱喝茶的林凡,经历诸多风云变幻之后,也逐渐迷上了这茶水的苦滋味,不可言喻。 忽然之间,马车前帘一卷,马车微微颤动,一人抢进身来,三壮本是完全戒备模样,正要持剑上前,待看清那人模样之后,才出鞘半尺的宝剑按了回去,归于原位。 “参见主公!” 来人是个女子,轻身功夫了得,一张脸上画了炭末,涂了脂红,隐匿之下看不清容貌。 “原来是十一啊!急着来见我所为何事?” 林凡笑问一句,这人林凡自然认识,二鸟成立隐阁,择能人异士入其中,直属于林凡,情报与刺杀之用。 关听名字就知道面前这人分量! 十一奉上一信,道:“张纮先生来信!” 这才刚出了临湘半天,张纮又有急事,也不知是何事,林凡怕事出紧急,打开信封一看,才长舒一口气。 林凡将信微微放下,看着面前两人写在脸上的求知欲,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紧要事情,就解释给两人听。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早晨刚出临湘,不想就错过了.....也不对,也不能说不是大事,是...是不甚紧要的大事罢了。长沙召贤馆中有贤才来投,零陵郡甘兴霸举荐一人,而武陵召贤馆中也有大才一人,哈哈哈哈。” 林凡越说越高兴,将信件递给三壮与十一一看,复而下令召集佐官上前。 林凡身边的佐官,多为原本的扬州人才,徐宣,陈矫等等,不识这荆州人才,可正巧来了一位新shu ji,正是繁钦。 繁钦上来一看,当即大喜,对林凡劝谏道:“主公,此三位俱为荆州大才,贤名远播。” 这三人的大名林凡自然知道,而且对于他们的派遣,心中已经有了腹案,绝无看轻之意。如今叫人过来,只是让大伙看看有什么纰漏没有,将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与大伙听一听,毕竟众人智大于个人智。 这三人还真是名人,分别是来自长沙的裴潜,来自武陵的和洽,以及来自零陵的刘巴。 前两人都是后来投靠了曹操的大才,全是一州之才,后一人更加了得,刘备视之为心腹,名副其实的治国之才。 前两位无需多做介绍,都是贤才,其中和洽年岁稍长,裴潜稍幼,和洽可是当年大将军何进招为府掾都不去的清明之士,没想到就到了自己帐下。 这天下气运之说看似缥缈,但其中确实有迹可循,林凡才刚刚占据荆南,跻身天下第一等诸侯之列,就有贤才来投,不可谓不灵! 后一人刘巴更不得了,标准的治国之才,说来刘巴与刘备还有故事,刘巴起先并不看好刘备,在荆州刘表招募也不去,实打实的孤傲之才,最后降了曹操,曹操令刘巴去收服的长沙、零陵、桂阳三郡。 曹操赤壁战败中,刘备趁胜占领了荆南四郡。刘巴不能复命,想逃至交州,再想办法回去曹操处。 到了交趾之后,却又与交趾郡太守士燮意见不合,于是经由牂牁道进入益州,在刘璋手下任职。 刘璋请刘备入川。刘巴劝谏未果,终究丢了益州,之后刘备一番诚恳的态度,终于打动了刘巴,这才归于刘备麾下。 辗转数次,说来也是艰辛! 这次刘巴能“看得起”林凡,也是意外之喜,林凡当即说出自己的意思,道:“我欲使和洽为郡守,裴潜统兵招蛮,刘巴任为身边曹掾,你等可有异议,或有无其他更好的去处?” 一番询问之下,众人也无非议,于是就按林凡的意思来。 前文就已说过,只要君主水平不是太差,提出的行为太过离谱,属下也绝对不会去反驳君主,就连田丰、虞翻等人都是如此。 和洽就仍任为武陵太守,裴潜为治蛮校尉,跟着董袭前往武陵郡与零陵郡中招揽五溪蛮,说法和扬州境内山越民一模一样,都是潜移默化,事先也都跟董袭说好了计策,裴潜此去,正好是帮了董袭大忙,毕竟董袭大老粗一个,一直跟林凡嚷着要个文才,虽然李通跟他一起去了,李通文武双全,但说起文才,那肯定是比不过裴潜的。 刘巴任为卫将军府从事中郎,初一出仕便能直入中央,还是如此官职,也是不错了。 众人走后,繁钦也已将任职信写好,林凡改善印绶,包好,递给十一。 “十一,你再跑一趟,速速带刘巴来南昌见我。看书 .uuksh”十一得令去了,刚走时候,林凡又插话道:“对了,上次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禀报主公,找是找到了,杜伯侯目前在南郡之中,属下也跟他说了主公招揽之意,可这人老母病危,不愿离开.....” 林凡心一发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将这孤儿寡母全部请过来,不过也不准用强,就说我南昌之中有神医,能治他老母之病,切记,不可用强!” 十一自去了,留下林凡在马车帐中思索,话说林凡身为君主,身边自然有无数神医,可这些都不顶事。三国之中最厉害的神医,要当属华佗与张仲景两人。 华佗不知所踪,张仲景名为张机,字仲景,是荆州大家张家中人,初时还做过长沙太守。 自己麾下倒有个长沙太守张羡,也不知两人有没有关系。 应该能得到些消息吧? 想着想着,林凡就昏昏睡去...... 第372章:内政吃紧 徐州之内,前些时候的徐州官员还是阻止刘备入徐州的,现在就一派接近之意,不仅刘备愣住了,就连陶谦也愣住了。 当然,那都是徐州内部的事情了,与林凡无关,与张辽也无关,甚至后来得到的消息,也是残缺不全,拼凑出来的罢了。 张辽率兵马退回江淮,曹操则带着兵马要夺回兖州。之后,刘备入主徐州,陶谦病死,这其中有没有故事就不知道了, ........... 南昌城中。 扬州政务交给田丰负责,又有徐奕、鲁肃等贤才为辅,扬州事务被处理的井井有条,然而毕竟扬州此番对荆州出兵,前前后后出兵七八万之巨,且征战一年之久,每日军粮便是天文数字,就连富硕的扬州也是不堪其重。 荆南才刚刚落入林凡之手,还需要整顿规划,此时也是入不敷出,就得看今年的收成了,这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林凡也是皱眉,平日里不管扬州政务,心中只有一个江东富硕的印子在,就目前看来,似乎挥霍太多了。 田丰开口说道:“每日温饱的口粮,还有房屋、田地、种子等等,不仅仅我扬州之民,中州时常有民众流落至我处,也需安顿,更何况往日军资耗损严重,如今已是仓无斗米。还有战损体恤金;其次,我等还要担负起山越这累赘,也是入不敷出;不仅如此,荆南之中还有五溪蛮,与山越民类似,只怕也要如此....” 田丰掰着指头数着这一件一件,越说越愁眉苦脸。 林凡一笑:“荆南也是沃土,半年或者一年,荆南就能整顿完成,到时候,应能自给自足,五溪蛮自然是算在荆南头上。” 田丰点点头道:“我想也是如此,张子纲治理荆南地方,我也放心,相信其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支援一二,然而就这一年时间,最是难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扬州过不下去了,或.....或只能消减开支。” 凝了凝神,林凡毕竟久在荆州一年多时间,对于扬州有所生疏,不明其中道理,急问道:“为何中州之民如此大规模涌进?” 徐奕为林凡解释道:“先有曹操与陶谦征伐,徐州战乱;后有吕布与曹操征伐,兖州战乱;而且袁公路不恤其名,徭役杂税,百姓不堪其重,豫州之民多有逃脱至扬州者,以前我等是无偿接收,将土地、房屋、种子、口粮等分给百姓们。但是现在,两州战乱,流民不断涌入,扬州已经不堪其重........” 陈矫进言道:“军卒体恤不可不重视,扬州军乃我之根本。不如截断扬州边境,阻收难民,扬州也能缩减开支?” 这话一出,被众人齐齐喝退。 林凡道:“不妥,这样一来,百姓会心生怨恨,扬州失友善之名。民众闻我扬州之名前来投奔,我又怎忍心弃之不管?困难只是暂时的,等日后就会好些。” 听到林凡这样说,田丰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主公你会如此做,身处乱世,民众便是战略资源,民多则国强,岂能拒之?我田元皓就算自己饿死,也绝不敢行拒收之事。”复而望向林凡,跪地喝道:“主公真乃贤主!” 边上众人见了田丰这模样,也是齐齐跪地赞喝。 “快起来,快起来,这不过是我本分罢了!”林凡将众人劝起来,边上却有繁钦连忙将此场景记录下来。 “不如缩减与幽州战马交易,我扬州粮草还能节约许多.....” 边上又有属吏上谏,可立即就被林凡打断了,战马交易可不能断,从公孙瓒处得来的战马也便宜,等以后,可未必有这么好的买卖。 既然此法不同,徐奕立刻建言道:“不如减缩山越民开支,山越民百万之巨,始终被我扬州养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但也立刻被林凡拒绝了,“山越之民已经归顺了两年时间,眼看就要功成,岂能断绝?若是断绝,失了诚信,日后恐怕更加难以收服。更何况这些山越民在我扬州,便是我治下之民,何分彼此?” “可...可...”徐奕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大致意思也明白,这些山越民不事耕种,山下良田还是扬州军士在打点,等粮食成熟了还得采摘好了给山上送去,这等山越也能称之为民众? “山越之事不可荒废!”林凡斩钉截铁地说了这句。 其实扬州比之前已经好多了,如今的扬州,本就是大州,大片的荒地被开发,兼之掌握了水车这种灌溉技术,很多以前无法灌溉到的地方,都会成为广袤无垠的良田。 水车能将水从下方运到上方,山势崎岖再也不成阻碍,林凡可以负责任地说一句,扬州的天全是良田。 至于说水,荆扬地方受到长江滋润,只有涝洪水灾,还从未有过旱灾,这水自然从没缺过。 规划是好的,林凡争霸的前景在影响中一定会很好。然而,就在此刻就出了问题。 此法也不行,徐奕急切道:“然而我扬州之中确实粮草无几,自用都是勉强,流民无数.....我扬州府掾前次时候做了预算,恐怕撑不过去了。” 林凡也急了,uu看书 ww.uuksh “前次时候出兵徐州,陶徐州的钱粮可到了?对了,现在也不能称陶徐州了,要该为刘徐州了。” “徐州遭受战乱,他自家也在修整,不过徐州所许之粮也已尽数到达,全在预算之中。”徐奕一派愁眉苦脸意思,对林凡道:“主公,子敬为扬州生计着想,将他自己之粮全部捐出,如今他家中已经所剩无几了,其余官员全是如此。” 徐奕的话,再次将林凡拉回了现实,没想到已经到了这地步了。若是不解决粮食的问题,那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几人相对而言,全都沉默不语。 鲁肃却不以为意,笑呵呵道:“家中尚有口粮留下,果腹不成问题,而且如今这形势,到了秋收之后就会好很多。” 也只能如此了,一个国家运转,无非是钱粮两字,钱财支转不开,国家必然动荡,只能靠时间慢慢补救,粮草若能在秋收之后补充上来,也能周转。 至少不会饿死不是? 第373章:借债打欠条 田丰上前来对林凡耳语一番,“主公,扬州的豪族,富硕无比。他们这些家族,世代积累下来,都囤积了大量的钱粮。”说到这里,田丰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他右手在空中虚砍一下,说道:“不如……” 田丰的话,说的隐隐呼呼。但是在场的几人,都是人精,大致能猜到田丰说话的意思。 徐宣第一个出言反对:“主公不可,如此行事,固然能够得到大批钱粮。却会得罪天下豪族,对于主公日后问鼎中原,非常不利。” 徐奕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也摇了摇头。与天下豪族为敌,并不是智者所为。 田丰摇摇头,“非也,并非与之为敌,只是取些钱财自用罢了。” 林凡想了一想,也始终觉得田丰的方法不对。自古能成事者,必然要将信义,现在虽然穷了点,但不能昧了良心。 若是无故抢夺治下大户的钱粮,以后并州的有钱人,必定人人自危。如此行事,将得不偿失。 况且,那些豪族家中的钱财,绝大部分,都是他们世代积累下来的。如此强行侵占财物,又与盗匪何异? 林凡既然胸怀天下,就不会做出此事。当然,这都是在扬州世家大族,全都安分守己的情况下。 “不行!”林凡斩钉截铁拒绝了田丰,事情还没到哪一步,“天下虽乱,可也有信义之说,养身才能治国,不可怠慢。” 田丰不过说个方法罢了,也不是成心如此,听林凡话犹自退下了。 厅中又陷入一片沉默。 林凡也扯着脑袋想来想去,只是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急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然而,不找并州的大户借粮,又无法养活这么多百姓。思来想去,林凡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向他们购买。 “诸君,既然扬州世家之中尚有剩余,能够扬州支转,我等何不向他们借取,待扬州安定后便全数返还,不仅如此,也有利息奉上。” “赊账?” 对于林凡的这个提议,田丰等人又是一愣。他们不知道,为何自家主公,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自古以来,都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官府有时候横征暴敛,甚至巧取豪夺,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赊欠治下百姓的钱财,却是亘古未闻。 “并非赊账,只是借取罢了。以官府之名,向扬州境内的大户借贷钱粮,约定以一年为期,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归还。” “世家之财,皆藏于自身,恐不会轻易借出。”田丰提出异议,林凡这说法,就是换汤不换药,可未必行得通。 “拉下某家这张老脸,总能借来一二。”林凡也是咬着牙说道。 现在的时间点,天下大乱,诸侯并起,今天还是你当家,明日或许就换成了别人,就说前段时间徐州征战,陶谦差点就没了,林凡虽强大,可也不是定数,这钱粮可不好借。 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最后林凡眼中凶光一闪,说道:“此番我扬州周转不利,我身为扬州牧,他们身为扬州民,能有一处安稳地方,怎么招也该珍惜才是。若是有些人不知好歹,某也只能强来了。不过日后定要连本带利归还。” 听到林凡的话,帐下几人,心中都是一颤。 正说间,府外二鸟前来通报,林凡使人喊进来,二鸟进来,却是有消息来报,“主公,吴郡顾家听闻扬州有难,特献上钱三千金,粮五十万石。” “啊哈哈!”林凡大喜过望,“这些世家也绝非无智之人,也绝非不亲近与我,诸君无需担心。” 正是好消息,众人又齐齐上来道贺,林凡心思琢磨了一下,问道:“顾元叹前去忙着招揽山越,已经多长时间了。” 田丰抱拳禀报道:“回主公,已经两年时间了。” “政事如何?” “回主公,顾雍乃是奇才,通治达体,山越民多亏了他的治理,数年间再无犯事。” 林凡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也给休息休息了,就调顾雍前来卫将军府中任职,暂以从事之职,封军师祭酒。此次借贷一事,也请他好生说说。” 徐奕进言道:“招揽山越之事也不能耽搁,恐无他人能替下顾元叹...” 林凡呵呵一笑,“此事我已有了想法,能代替顾元叹的必定是要贤才,不说举世无双,但也是难找,不过目前我帐下就有一位。” 众人闻言,左看右看,暗自揣测着,此时,鲁肃自告奋勇,毛遂自荐,上前道:“招揽山越也是重要,肃愿往之。” 林凡呵呵一笑,将鲁肃拉起来,鲁肃可是个老实人,招揽山越是很重要,但却比不上卫将军府中职位显赫,鲁肃也不管这些,就抢在人前自告奋勇要过去,真有君子之风。 “我说的可不是子敬你,也不在厅中尔等人之列,不用相互看了。”林凡将鲁肃拉起来后,对鲁肃细细道:“子敬,你家中粮草充公,算是我借你的,一应记在账上,待扬州能度过此次难关,便连本带利如数还你。” 鲁肃抱拳行礼道:“主公不必了,这钱粮是肃心甘情愿献上的无需.....” 鲁肃还没说完,uu看书 .ukanshu 就被林凡打断了,“你鲁子敬不必了,可我还能贪你钱粮不成?此事就如此说定了,无需再言。”说完将鲁肃拉倒位上坐下。 “此次荆州有一大才,其母抱恙,还是某三番两次才招揽来的,某日前思前想后,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职位,不想今日就有了,他若去顶替顾元叹,正合适!”说着,林凡就让三壮把人带来。 说的这人也是名人,名为杜畿,字伯侯。 杜畿既来,林凡简单一说,问杜畿道:“山越之民鲁莽行事,性子野惯了,此次任你接替顾雍前去,不知你可敢一行?” 杜畿也是雄心壮志,道:“别人都且可以,杜某自然可行,只是家母病重.....” “你母亲也可随你前去,医师也随你前去,无有耽误,你放心就是,不知你可敢一行。” 杜畿拜伏于地,慷慨道:“承蒙明公不弃,杜畿愿效死力。” ....... 第374章:扬州3杰 历史上的杜畿,在曹魏为官,担任河东太守整整十七年,兼有护羌校尉一职,使持节。 十七年是个什么概念,河东身处司隶,紧靠许都,自然是重中之重。 东汉末年复杂的政治军事形势,把河东郡推到了一个非常重要而且敏感的战略位置。并州刺史高干是袁绍的外甥,黄河西岸的关西地区,属于马腾韩遂的势力范围。在曹操与袁绍争锋的时代,袁曹双方都想得到关西马腾韩遂的支持。袁绍一方,要想与马腾韩遂势力接触,就必须争夺河东郡。杜畿能担任河东太守,手段自然没得说。 杜畿治政之能,常为曹魏第一,当时曹操征讨关西韩遂与马超时,曹操驻军蒲坂,与敌军相持多日,军粮全由河东一郡供应,等曹操削平叛乱,得胜班师时,河东郡积蓄的粮食还剩余二十多万斛。 曹操征汉中张鲁时,从河东调发五千名民夫运粮,民夫在路上自相劝勉:“人生有一死,不可负我府君!”在千里运粮,艰苦转战中,五千名民夫没有一人逃亡。 这五千民夫不是为了天下大义,不是为了曹操,而是为了河东太守杜畿,天下惊叹。 杜畿家事显赫,祖上都是做过大官的,杜家到了杜畿父亲那一辈,已经不再做官,是普通人家了。 他现在的母亲也不是亲母,而是后母。 杜畿母亲去世很早,父亲续娶,家里来了一位凶狠的后娘。后娘到家没多久,杜畿的亲爹也去世了,年幼的杜畿便由后娘一个人照管,这日子就别提多苦了。史书上很简单地提了一句:“少孤,继母苦之,以孝闻。”也就是说,杜畿从小受尽了后娘的欺负,但是用心尽孝道,拥有了孝子的名声。 杜畿二十岁的时候就出名了,做了京兆尹功曹,兼着郑县令,自然是不错,但随之天下大乱,杜畿在升任为汉中府丞时去不了了,只能流落到荆州来。 说来也是好运,林凡麾下虽没有张仲景,但身为君主,身边自然有高明医师,对杜母病情也能救治,这就引来了杜畿的投效,也让杜畿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人各有所长,杜畿治理地方的能力在顾雍之上也说不定! 不过数日,扬州之地也有召贤馆传来好消息,大批人才来投。 其中最为瞩目的当属三人:诸葛瑾、严畯、步骘三人结伴游学于吴中各地,一时间声名鹊起,三人贤才之名逐渐显露,扬州有名声的老学究给这三人各起了名hào。 三国时候,各地消息传播甚慢,各地贤才无数,能闯出名hào的却没有几个。这名hào,对于名声的传播自然有大用处。 昔日曹孟德,拿着刀逼着许劭给自己点评一番,以此在月旦评上留名,就是为了此理。 三人有了名hào,自然传入了林凡的耳中,恰巧林凡便知道这三人的本事。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舌战群儒,其中就有这三个人,小说里拔高了诸葛亮,说的严畯与步骘掩面羞愧,就只有诸葛瑾身为诸葛亮的哥哥,尚且好一点。 可事实自然不是如此,诸葛瑾、严畯与步骘有丞相之才,历经磨练后便是治国之才,未必就在诸葛亮之下。 三人俱有才名,林凡急忙召见三人,许以官职,就以为治中从事之职。 何为从事?古代政治系统复杂,比现代化的政治系统更加繁琐,各地消息杂乱不堪,文书存档也比不上互联网来的方便。君主委派下属负责某事,但这事也不是这属下一人能办成的,自然需要众多属官帮忙。 从事官如其名,本是卑微之职,后来朝代发展,从事越来越重要,地位也越来越高,主管文书、察举非法等辅助事宜。 这职位也有高低之分,顾名思义,别驾从事便是围绕在州郡别驾身边的从事,还有长史从事等等。 更高级别的还有治中从事,那便是围绕在君主周围的辅助官员,也有去掉从事,直接称为治中的说法。比上面说的类别要高级许多。 再高级的就是围绕在皇帝身边的辅助官员了,称之为侍中。 ............ 介绍了许多,这治中从事虽然是个辅助官职,但能紧靠中央系统,就新人来说,自然是份不错的工作,然而这三人果然大才,心比天高,竟然不从。 诸葛瑾与严畯年岁不大,只是刚过弱冠,口中言道自己的年纪较轻,本事不行,无法胜任治中从事之职。 不过两人也没拒绝林凡的招揽,从另一方面说,林凡此时的声势之大,也没几个人能拒绝林凡的招揽。诸葛瑾与严畯以年轻为由,情愿外调,从基层做起,或为一乡之地,或为一县之地,任凭林凡做主。 果然大才之选,就这思想觉悟都非比寻常,林凡由怒转喜,望着面前的两块璞玉,还需细细雕琢的青涩模样,却是外派更为有利于这两人成长。 从基层做起也能积攒经验,这时间段,林凡麾下文武一应不缺,林凡欣然应诺,于是就将诸葛瑾任职为山阴县长,严畯为富春县丞。 至于步骘就过分了,林凡三番两次招揽不至,这次到了跟前还是不应,步骘十八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乱世之中,人都早熟,就说林凡军中,不满弱冠便为将者也有一二。 步骘口中道:“骘年轻才浅,不足以在卫将军府中任职,情愿继续游学,望将军高抬贵手。u看书 .ukansh.om ” “既然不愿任职,为何要来我府中?不怕自己走不出去吗?” 步骘躬身为礼:“将军三番两次招揽步骘,骘若再不至,恐生祸端。将军仁义为先,天下尽知,必不能阻骘求学之路。” 林凡笑骂一句:“好你个步子山!未免放肆,正当本将军不敢杀你不成?” 步骘毕竟年幼,被吓唬了一声,当即跪在地上,林凡雄霸天下,威严日益增重,由不得步骘不怕,边上诸葛瑾与严畯紧跟着跪下求情。 “曹孟德擅杀边文礼,招致吕布寇兖,此事不远.....” 历史还是有着自己的轨迹,边让还是被曹操杀了,这才引得吕布入兖州。林凡晒笑一声,这些聪明人就是聪明,说起话来点到即止,林凡在吓唬步骘,步骘也在吓唬着林凡。 林凡本不愿坏了步骘之才,步骘不肯投效还能如何?好心劝慰了一番,也只能放他去了。 第375章:林凡与蔡琰大婚 {写在前面,本文改动过,摒弃了原本系统的一些内容,所以人物也改动过,起点中已改正过来,其他网站或许还是原版。 若是错别字什么的,那必然是作者的问题,若是前后人物都改了,看官看不懂,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终于来到了公元194年的夏末,扬州诸多世家在顾雍的调节之下,也相当的配合,拿出家资来与林凡签下这借贷条例,帐下的谋士连夜验算,州中之钱粮节省着用,勉强能度过难关,一时间扬州之困乏自解。 任何事情都是有解决的办法的,这次扬州钱粮危急,林凡真是一点都没放到心上,老曹的日子那么苦,最后不是都挺过来了。 放在林凡心上的,还有其他一件大事,即为与蔡琰的婚礼。 为此,林凡还美名其曰,为扬州创收。 算算时间下来,林凡也已经二十六七的年岁了,也已经不再年轻,这些年一直南征北战,也抽不出时间来,这等年纪,放在现代还属正常,放在古代那就是不孝的行为。 算算时间,蔡琰也已逾桃李年华,跟着林凡日子也不短了,一直没个名分,林凡也是心疼。 ......... 这一天,整个南昌城全都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这一天,正是林凡与蔡琰大婚的日子。 身为这天下第一档的诸侯,婚礼自然不会简陋了,不仅这南昌城中,扩大到整个荆扬,甚至是驻守边境,都是杀猪宰羊,犒劳三军,甚至还能讨来杯喜酒喝。 至于开销的问题,是否花费巨大?也无需担忧,人人都得随份子钱不是,不仅是林凡麾下地盘中的家族,还有这大汉之中的各处诸侯,大大小小,有仇的,没仇的,都得掏腰包遣使来贺,这是礼节,也是规矩。 最远的公孙瓒,都是送来金银无数,良马千匹,一时间从冀州、兖州到徐州,行李繁多,大车小车一大堆,也无人敢上前抢劫,路过诸侯也不敢质押。 这是礼节,也是规矩。 更何况如今林凡势力之大,手下带甲之士不下十五万,也没人会因为这点小财来触霉头。 自古以来,婚丧之事都是赚钱的,你若不懂,那就是你生活经验不够丰富。 蔡琰之父蔡邕已经身死,家中只留下寡母一人,不过蔡家家族中人数也不少,林凡这边双亲都在,也没失了那份热闹。 这结婚自然是头一次,林凡自然完全没有经历过这汉末正规的婚礼。 如今他身为扬州与荆南之主,手下兵多将广,而且还有诸侯使者前来观礼。一切的一切,就注定了这场婚礼将会变得隆重且冗杂。 整整一天,林凡脸上都挂着僵硬的笑容。当他经历过一道又一道的礼仪之后,林凡只感到自己有些身心疲惫。他甚至感觉,这次成婚简直比在战场冲杀还要累人。 还不能马虎,只能一步一步按照规矩来,林凡成婚也不是小事,得彰显国之威严。 君不见下面还有好多使者在看着呢! 刘备派张飞为使,带诸多礼物过来,公孙瓒以关靖为使,吕布以侯成为使,刘焉以刘璝为使,袁术以阎象为使,袁绍以审配为使,张扬以董昭为使,就连现在被打的只剩下三县之地的曹操,也派了满庞为使。 更甚者,刘表也派了别驾刘先为使,带了诸多礼物送上。 林凡如同一个木偶一般,被负责礼仪的老者牵来扯去,机械的完成一件又一件事情。直到傍晚时分,无比繁杂的礼仪才堪堪结束。这个时候的林凡,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些虚脱。 接下来宴请宾客,张飞喝得高兴,还要找林凡来喝酒,若是平常时候,林凡自然能配张飞喝个通宵,但如今良辰美景,**苦短,可顾不上张飞了,匆匆与张飞喝了几小杯,就自散了。 各大诸侯派来的都是使节,其中有不少名人,就说那董昭,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曹操麾下谋士,如今还在张扬帐下效力,林凡也是眼馋,只是自家文臣也够多了,且都是大才,林凡也不比以前那般饥不择食,更何况今天的时间也不对,找了个谋士叮嘱了一声,该如何行事留给谋士去做了。 关宴请宾客都花了一个半时辰,每人也得喝上几小杯,直到林凡进入新房之中,他才深深舒了一口气。 打了个酒嗝,虽然喝得不少,至少眼神还是清醒的。 蔡琰的脑袋,仍旧被红盖头盖着。她坐在床上,听见了房中的动静,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随着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蔡琰的双手,也是紧紧拧在了一起。她的手心之中,也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林凡走到蔡琰面前,掀开了她头上的红盖头,看着那张经过精致化妆的俏脸,感到了一丝惊艳。 虽化过妆了,却只是一抹淡妆,清水出芙蓉的蔡琰,也不需要那些妆容的衬托,此时蔡琰的脸上,丝毫看不住一丝稚嫩,相反,还有一种诱人的妩媚。 眼睛还犹自闭着,只是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显示出主人紧张不安的心情,又有一番别样诱人的味道, 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揭开红盖头的那一刹那,林凡的心思才彻底定下来,他与蔡琰相知已久,情谊深长,两情缱绻,也无需赘述,多少年前,蔡琰便是这府中女主人的存在,这些年自己征伐荆扬两地,确实将蔡琰有些疏忽了。 “娘子,夜已深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等时候,口干舌燥的,也说不出几句话来了,林凡原本准备好的几句情话,害怕记不住还写在手掌心,如今也起不了用了。 蔡琰缓缓睁开眼睛,两眼之中尽是温柔,小声嗯了一句,林凡迫不及待,就要擦枪走火,提枪上马,却被蔡琰轻轻退了一把。 “先把灯熄了!” 无奈提着半捺的裤子,u看书 w.uuashu 林凡又得去熄灯,可走到半途,听到门外风生水起,附耳一听,猛地将门匝打开,顿时就闯进来一大帮子人,原来全都挤在门外,等门开时,被后人推挤,就连滚带爬翻涌进来。 三壮与二鸟等人赫然就在其中,张辽与张飞也是如此,不管这武艺多高,被挤在其中,后面一推,脚跟就站不稳了。 众人都是一副讪笑模样,林凡狠狠地盯着三壮,作为亲兵统领的三壮,今天被吩咐过,严禁让任何人靠近,结果现在一看,三壮就是这为非作歹的众人之一,不由的让林凡呵斥了一番。 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众人推出去,蔡琰早就羞的满脸通红了,不再是出水的芙蓉,而是娇艳欲滴的玫瑰,林凡站在门窗下,听门外风声,再三确定无人后,才疾步跑过去吹灭蜡烛。 **苦短,一时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沙场之上,两人斗将,大战五百回合 ......啪啪啪........此处省略496回合.......啪啪啪...... 第376章:荆北战的开端 才过大婚没多久,不过十余天的功夫,就正式转到了秋寒。 此时的林凡,雄踞扬州与荆南地方,手下文臣武将无数,更有带甲之士不下十五万,端的一方霸主。 文有田丰、徐奕、周瑜、刘晔、虞翻、阚泽、顾雍、张纮、吕范、徐宣、何夔、陈矫、杜畿、刘巴、赵俨、杜袭、和洽、裴潜、诸葛瑾、严畯、傅干等人。 武有张辽、马超、太史慈、孙策、甘宁、蒋钦、周泰、董袭、李通、陈武、凌操、邓当、吕蒙、吕岱、贺齐、李严等人。 还有许多低级一点的官员,一张纸都写不下。说起来文臣过百,良将千员也不为过。 林凡以田丰为扬州刺史,以张纮为荆南督,接下来自然升迁为荆州刺史,还有显赫诸如张辽为江淮都护,孙策为镇北将军,阚泽为镇南将军,周瑜为水军都督。其余众人或为州中属吏,或为将军之职,各有封赏,一应不缺。 在林凡麾下,虽有一州刺史之职,但州牧自然是没有了,此两者有天壤之别,不可视为相同。 林凡自领卫将军之职,自然高众人一等。 刚大婚不久,林凡又召集众人前来府中议事。 还是老规矩,有驻守任务的文臣武将并未到场,离得远的也赶不过来,其余重要人物都到了。 林凡拿出一封信来,传递给众人一看。 “前日时间有袁公路来信,你等传阅先看看。” 信上渺渺几个字,众人一眼就看个大概,不到半刻钟就已经传阅完了,一些人在静静沉思,一些人在交头接耳,一些人不明联系,正在等林凡开口。 “前几日,袁公路来信,复议征讨荆州之事,我欲出兵,特召集你等前来商议。” 林凡话刚说完,就引来了徐奕的反对,“主公,不可啊!扬州疲敝,今虽有世家大族资助借贷,但仍旧入不敷出,勉强才能熬过今年,实在不宜出兵了。” 徐奕急切,声泪俱下,跪在当场。 林凡虚扶,让徐奕先起来再说,边上田丰上前将徐奕扶起。 林凡接着问道:“前几日不是刚收到无数贺礼吗?我也无需充入府中,就当做军资即可。” “那也不够战役之用。”徐奕急切反驳道,“望主公三思!” 林凡也是哭笑不得,挥手示意徐奕冷静下来,道:“季才你先冷静点,此次并不是我非要出兵,而是袁术出兵,书信于我,以求策应。” 林凡说完,抖动着华贵的大氅,来到后方,就亲兵手中接过地图,就铺在厅中大桌上,叫来众人观看,道:“季才你别急,我欲起兵,不过是去占些便宜罢了,也不会真枪真刀去拼命。袁术若起兵,刘表必然拼死抵抗,到时候杀伐又起,必然生乱,我军虽疲惫,但若是不占些便宜可对不起这大好的局势。”? 帐中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一片和乐的景象,众将及谋士围绕荆州地图转来转去,似乎想找出个花来。 田丰先向帐中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接着面对林凡问道:“前段时间曹操与陶谦争徐州,主公为防曹操做大,极力阻止。今时情况也类似,主公不怕袁公路做大?” 林凡点点头:“确实如此,某心里也困顿!各位有什么见解,还请畅所欲言,既然同为国家出力,就不必顾忌身份尊卑高低,这军帐之中可畅所欲言,并非我林凡一言之堂。”? 说着拿出些军务资料来,再与众人传递,林凡边传边说道:“刘表可不安稳,表面偃旗息鼓,甚至还有厚礼送上,可内在不断遣细作入零陵郡,意收复荆南。” 徐奕急忙拿消息来看,匆匆一眼后传给他人,刘晔久在军中为军师,这消息多少也知道点,也不忙着看信。 只有田丰,平日里处理州中公务,自然不知道这军中消息,现在有了消息也是不屑一顾,似乎心中早就知道。 不久,就听田丰说话了,“荆南毕竟是刘表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刘表想尽千方百计要拿回来,在正常不过了!” 事实确实如此,甘宁性情急躁,当下站起身来,高声请命道:“只要主公定下方略,末将愿率三千步骑为先锋,攻入荆北,登上江陵城头,擒杀刘表老贼。”? 林凡摇了摇头道:“此事不急,容后再议!”? 说着便与众人商议出兵之事,厅中多半数人还是不想出兵,争着劝谏林凡。 田丰恭敬行了一礼道:“主公是怎么想的?” 孙策闻言,低头沉默不语,只是暗暗握拳。? 林凡缓和了下语气道:“刘表与袁术战,我不看好刘表。”? 事实确实如此,荆州才经大战,扬州之内都是钱财周转不利,战败后的荆州绝对缓不过气来。 众人为之语塞,沉默了一刻,林凡方才开言继续道:“事情已经七八成定下了,我想要做的,只是捞些好处罢了。州陵与乌林一带,虽在江夏郡中,但也靠近长沙,此次一定要拿到手。”? 帐中众人也不再多话了,过了些许时间,田丰竟带头同意了林凡的意见,同时阴恻恻地说道:“正值秋分,荆州之内可是好收成!” 这点林凡到没有想到,uu看书.ukashu.cm 田丰这意思便要劫掠一番了,林凡自诩仁义,但两军交战,这劫掠钱粮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他将领也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林凡趁势拍案定下主意,就要出兵,不过也无需打动干戈。只是攻下州陵至乌林一带即可。 太史慈不岔,稍微向前一步,微侧头道:“前些时候还让出了州陵至乌林一带,如今不过隔了四个多月,又要去抢回来,早知道当初就不撤退了.......”? “此一时彼一时!”林凡舒展了一下自己有些酸麻的筋骨,“子义你也是凶猛战将,怎么连这点都看不透?”? 太史慈轻笑了一声:“看透自然能看透,个中道理末将也明白,只是有些不舍罢了!”? 想着想着又大笑起来:“刘表刚刚还送上礼物,不想着礼物就被我等做军资之用了,不知他该哭还是该笑了。” 帐中众人听了这话,顿时笑成一片。 第377章:韩玄献襄阳 公元194年秋,袁术再次起兵讨伐荆州。 襄阳之中,以蔡和为主,荆州牧刘表麾下治中韩玄为辅。 蔡家人本事还真是大,上次有蔡家人临阵脱逃,以至襄阳城失,今夺回襄阳城后,还是以蔡家人为主,这襄阳大城可非比寻常,足以见得刘表器重。 只不过这次换了蔡和来守! 前段时间,有隐秘消息传来,袁术似乎又有寇边之意,蔡和亲自率军到前沿各县中督军,整军备战。 不料正好与袁术来军撞见了,顿时两军杀伐再起。 “杀!” 接触不到半刻钟,荆州军已经败了,蔡和心无战意,率军后退。 纪灵凭着自己武艺,状若疯魔,一马当先追杀荆州军。他身后的几百士卒,亦是紧紧跟在纪灵身后,斩杀那些被他们追上的敌军。 将领在士卒中的威信,不是靠吹捧出来的,而是凭着他们的本事,真刀真枪杀出来的。能够跟随一个有才能,可以带着众人打胜仗的将军,才是士卒们最好的归宿。 就这一点来讲,纪灵做的还不错! “杀!杀!杀!” 荆州军终究是撤出去老远,靠后的豫州军追之不及,然而靠后的军卒速度虽然跟不上,但还是发出那响彻天地的呐喊声,以此给前方溃败的荆州军众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将军不好了,前方兵败,主公正被豫州军追杀!” 来到襄阳城外,城上的军卒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情况,报给韩玄来听。 天气依旧晴朗、干燥,没有丝毫下雨的迹象。韩玄站在城墙之上,他刚才就在城墙之上,小兵能看见,他自然也能看见,不仅如此,脸色还有些难看。 后方的一人作亲兵模样,上前对韩玄说话道:“韩将军,再不做决定可就来不及了,眼下正是好机会.....” 韩玄脸上还有迟疑之色,口中模糊一片:“这....这....容后再议...” 城上副将见了这情况,急忙上前对着韩玄说道:“我军兵败被追杀,将军何不率军救援?” “这...这...容后再议...”韩玄依旧是迟疑模样。 不过这迟疑也迟疑不了多久了,蔡和领败军仓促赶到,已经来了,留给韩玄考虑的时间已经没有了。 城上副将急忙招呼军卒,对着下方喊话道:“开城门,迎接蔡将军入城。” 嘎吱、嘎吱的老旧声响起,仿佛是响在韩玄的心上,韩玄猛然惊醒,眼中无神,口中大呼道:“不能开!” 看着旁边将校看过来的不解眼神,韩玄长呼一口气,似乎做了决定,一声令下,接管了城门口防备。 “将军,这是何意?”副将急问道。 “你看着就是了!”韩玄心里也烦躁,不想过多解释,并且吩咐手下将这副将围困,已成半封闭状态。 虽然心里烦躁,但韩玄可不敢放肆,对着后面亲兵谄媚道:“韩某愿降,请来使替韩某在袁公面前说些好话。” “这是当然,韩将军日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小的...”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蔡和到了,拍马向前,对着城上的守军大声喊道:“本将已经回来了,尔等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迎接本将进城?” 城上无一人敢应声,韩玄呲出头来,答话道:“蔡将军,如今襄阳已经易主,还请蔡将军退兵吧!” 这等情况还有什么不明了的,蔡和顿时惊骇莫名,以枪指着韩玄怒骂道:“好你个乱臣贼子,竟敢背主?” 韩玄脸上带着略微尴尬的笑容,轻声喊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仕,志向不同,我与你也无话可说,蔡将军再不走,被人追上,这可怨不得我。” 挥了挥手,一队隐藏在城墙两旁的弓箭兵,突然窜了出来。一个个弓箭上弦,死死瞄准蔡和等人。 忽然之间,蔡和就想到自己能出城镇军,好似也是韩玄的撺掇。 蔡和心中一寒,深吸了几口气,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刘荆州待你不薄,如何能叛?” “哈哈,何来的待某不薄,你蔡家在荆州之中呼风唤雨,纵有兵败也仍居高位,把控州政,我荆州乡绅被你欺压的还不够吗?” 韩玄大笑两声,脸色有些狰狞,他咆哮道:“现在说起待某不薄?我看荆州能有此败,全赖你蔡家为非作歹,胡乱用兵。” 说到底,还是利益分配不均罢了! 说到这里,蔡和也不愿多说,冷笑两声,道:“你以为夺了襄阳城池,就能彻底掌控我麾下的儿郎们么?荆州好男儿,岂能跟你一起反叛?李仲何在?” 李仲便是刚才那城上副将,听了蔡和言语,才知道蔡和反叛之意,听了蔡和喊叫,李仲也不敢动,看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几百hào人,以及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尸体。他知道,自己稍有动作,便要死在这城头。 然而他想差了,就算不动,也要死在这城头。 韩玄低呼一声:“杀!” 顿时,城墙上的喊杀之声愈来愈浓,韩玄手下不仅仅有忠于他的部队,还有袁术派来的奸细部队,且已经占据了有利局面,当下三刀就将李仲杀了。 “放箭!放箭!蔡将军,你若还不走,休怪某家无情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韩玄没有再与蔡和墨迹,直接下令放箭。 襄阳城外,uu看书ww.uuanshuo 纪灵带着几百骑兵追杀过来,看着被挡在城外惊慌失措的蔡和败军,感到来了兴趣。 “停!” 扬起了手中的大刀,纪灵厉声高喝。他身后的那些士卒,全都止住了冲锋的步伐。 一面通知后方大军跟上,纪灵自己,就在这城墙外看上了好戏。 蔡和败军正混乱的时候,忽然看见纪灵率军已经来到了不远处。 此时,城上也有李仲的脑袋抛下,韩玄厉声高呼:“李仲不顺天时,妄图以一隅之地对抗天兵,已被吾杀了。如今吾已率领城中百姓降了袁将军,尔等若是再冥顽不化,休怪某无情了!” 城上群龙无首,顿时不知该怎么办了,原本属于蔡和的部队,此时也没了动作,蔡和知道局势再也逆转不了,兼且有机灵在旁虎视眈眈,也不敢多待了,急忙率军撤了。 之后韩玄献了襄阳,袁术率大军再次攻入荆地。 第378章:复夺州陵 袁术率先动手,可只是虚招而已,南郡之中只有纪灵率领的偏军一部,袁术与林凡真正的眼光,都先放到了江夏郡。 前日里袁术来信,让林凡配合用兵,等襄阳战役一开大,吸引火力之后,林凡遣将率军突击州陵,袁术出兵至夏口,等刘表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这去而复还的计策,更袁术以前攻打竟陵的计策颇为相似,都是趁其不备,突然出军,必能建功。 这次的成效比上次还要好一些,毕竟其中有一个林凡大婚。 刘表趁着林凡大婚的空档,派遣细作准备攻打零陵郡,可反过来,林凡趁着大婚这时间,也在商议着与袁术夹击刘表的事情。 江夏郡中无备,被连连攻破,一时间已溃不成军。 毕竟谁都想不到,林凡大婚不过十日时间,就联合袁术用兵。这温柔乡,委实单薄了点。 ......... 临湘城中。 由于时间尚短,荆南各处城池仍旧在建设之中。 临湘城作为大城,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中转地。 此时的临湘城中,临时的府衙之内,林凡坐在主位上,与下面的文武正在商议事情,林凡说道:“诸君,如今正值秋收,纵然兵变不断,但也不能耽搁了秋收大计。更何况,前年连番征战,我治下粮草储备本就不多。在中州涌入流民庞大的消耗之下,并州余粮亦是所剩无几,这次,可就靠这秋收救急了,万万马虎不得!” 张纮上前报道:“主公勿忧,荆南地方今年风调雨顺,定然是个好收成,扬州境内也是如此,粮草无忧。” 林凡点点头,示意了解,属吏中另有一人反驳道:“如今虽粮草不虑,但主公也不该北向用兵,耗损极大,恐荆扬饥荒再起。” 林凡打眼一看,正是赵俨,跟在张纮身边打打下手,也能从张纮身上学到许多,林凡本意便是如此,张纮对他的影响也非常不错,常常在林凡耳边说起。 又有人奏道:“如今秋耕将至,主公应当下诏安抚民心,招收流民,并且分发给他们田地。只要等到明年粮食成熟,困境自然可以迎刃而解,到时候再用兵,万无一失。” 这话是杜袭说的,杜袭的情况和赵俨差不多。 林凡摇摇头,还有许多人在荆南办事,并不在林凡周围,提出意见也是合理,林凡不厌其烦,还得将自己的想法再解释一遍。 “此次用兵,只是占据州陵至乌林即止,并非大肆征伐占土,诸君勿忧,林某知道分寸。” 厅下众人讨论半刻钟时间,大概了解之后,林凡又接着说道:“现时就讨论在荆南境内的政事。今下半年关中突遭大旱,我荆扬地方虽近长江,影响不大,但也要广挖水渠,多造水车,并且蓄养水位。而且关中流民多不胜数,也都要一一招纳,秋收之后,局势稳定下来,我等即可从容治理。” 张纮当即说道:“主公所言虽然大善,然而事到如今,我等粮草短缺,不仅要做军用,还要收济灾民。若是长此以往,恐怕荆扬的粮草,根本支撑不到明年啊。” 张纮果不愧为智者,一眼就看出了根本所在,这事林凡与田丰等人在扬州讨论过无数次了,也无甚好办法。 厅中众多贤才你一言我一语,商议、争论了半天,却仍旧没有给出决定性的建议。 林凡看着乱哄哄的众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 “此事无需着急,今年虽苦,挺一挺也能过去,我所赘述,别无他意,只是有几点不能放下,就说着招纳流民,以及招揽五溪蛮,最为重要,一切照旧,不能落下。” 现在粮草现在有些供应不上,还要广收难民与广纳五溪蛮,实在是有些冒险,众人又是议论纷纷,林凡猛然睁开眼睛,躬身说道:“这些流民慕我林子瞻之名,不远万里投奔而来,我又怎能弃之不管,此事就此定下了,无需再议,至于粮草等事,不日之后料想有好消息传来,容后就有分晓。” “前方急报!”忽然之间,有甲士跑进殿中,大声喊道。 事关重大,林凡听了这传信兵话毕,立刻就走道前方,迎着这传信兵走去。 “是有何报,速速呈来!” 那传令兵将书信报给林凡,其中自然有精细之处,再向众人禀报,大概一说,“禀主公,太史慈将军已经袭得州陵与乌林一带,水军驻扎在赤壁,与之遥遥相望,以为援助。” 大喜,真是大喜,林凡将书信摊开,将这细节之处看了一遍又一遍,不仅大声赞叹道:“太史慈真乃将才也!” 能让林凡高兴的,自然不止是得到了州陵地方罢了,信中说的还有其他事,“太史慈不仅突袭了州陵,还得了不少粮草,江夏郡中各地秋收之地,能触之以及的地方,太史慈也全部派兵收管了,只是虽已入秋,这粮食也不是说熟就熟的,还得个把天气,实在可惜。” 将情况给大伙说了一遍,将书信也传递了下去,林凡心中大喜,复而下令道:“传我令,让太史慈好生重视,再遣轻骑至江夏中借粮,万事小心,全由他太史慈负责。” 林凡口中说的借粮,u看书w.ukashu 可如今征伐江夏,那自然就变成了劫掠,此时众人都懂,会心一笑。 传令兵领命下去,太史慈这仗打的漂亮,至于能趁乱收取多少粮草,还得以后再说了。 不过这次出兵截获不少,已经是足够这次的出兵之资了,林凡转过身来,叫停了这熙熙攘攘的情况,对着厅中众臣说道:“如今某治下粮草、物资缺乏。虽有外助,自身也要勤俭,诸君还请克己,一应所缺,待日后林某自然为诸位补齐。想要解决眼下困境,无外乎三个方面。 第一,削减用度,节省开支,争取能够撑的时间长一些。 其二,招拢流民,开垦田地,恢复生产,希望明年能够有个好收成。秋收之后便是秋耕,也不能马虎。 其三,招揽五溪蛮一事,也不能停下,各地召贤馆中事物也是重要,择其贤才充入郡吏,不得有误。” 厅下众人齐齐抱拳应声,一派众志成城之景。 第379章:江夏城破,孙策报仇 半月后,林凡引军至州陵,之后不做休息,带着孙策、陈武等将,急忙往夏口赶去。 此次的黄祖,就是布防在夏口地方。 到了近处,林凡勒住了坐骑,战马低低打着响鼻,湛金龙虎大旗在温润的风中飘动。身后是三千精锐骑兵,冲刺时候也能勒住马匹,转瞬即停,自然可称为精锐之名。 身后的一名将领,翻滚着殷红如血的猛虎气势,身胯一匹白马,这白马虽生的身高体大,却与寻常骏马不同,虽通体雪白,但四个蹄子却是黄的,马头上有白毛,形状圆如满月。端的神驹,名为爪黄飞电。 马上端坐着的是白衣白甲的正是孙策,三千精锐骑兵整齐地在孙策身后列阵。 刚到夏口,就收到了黄祖兵败的消息,袁术这次下了血本,不惜人命代价,强行攻城,江夏终究不能以一郡之地守御一国,兵败入山倒。 只是黄祖却不知所踪。 此时的林凡麾下有两部分骑兵,龙虎战旗下紧跟着的是林凡自家亲兵,而不远处孙策身后,则为三千精锐“天策骑兵”,三千余匹胸阔腿长的战马,在骑兵的驾驭下仍不安的踏着蹄子,抖动着马鬃。马背上的骑兵皆披着黑色的粗铁环甲,配着长矛,腰间挎着马刀,背后背着箭囊,整装待发。 没有了战场上的剑拔弩张,此时的这伙骑兵稍有放松,但步伐军阵不乱,看的林凡心喜,话说马超果然是骑兵大师,几年的功夫就拉练出这支精锐骑兵来,名hào“天策骑兵”,这次林凡进前,征调三千精锐前来护驾,才近距离观察到这支骑兵。 前方有战士来到,一通姓名,是袁术帐下陈兰,陈兰策马而来,将旗帜交予身后掌旗的士兵,向林凡一拱手道:“卫将军在上,请随在下一同赶往夏口城中,我家主公应该已经备好酒宴,等候多时了。” 既如此,当入城,麾下精骑由陈武调遣,驻扎在城外,林凡亲率数百军卒,并着孙策,往夏口城中进发。 说来也是搞笑,前些时候,这夏口重镇还在林凡手中,只是后来不得已而让出去,再来夏口,这处地方就归于袁术手中了。 不仅是夏口,恐怕整个江夏都要归于袁术手中了。 林凡晒笑一声,也不以为意,世事无常,尤其是这兵家之事,更是瞬息万变,这次出兵定下州陵地方,如今已经达成目标,还有什么好可惜的。 走在路上,孙策突然定住了,策马出了大队,眼睛中散发着绿光,目光灼灼地盯着一处地方,林凡惊奇,叫停了队伍,策马来到孙策跟前。 许是缰绳勒的紧了,有或是感受到主人此时翻涌的心情,爪黄飞电此时不安地在地上来回走动,左右挪移,许久了还在原地,左看右看,不时仰头长嘶。 “伯符,怎么了?” 林凡一声轻呼,才将孙策叫回神来,孙策复而潸然一笑,道:“好像看到个熟人!” “是吗?”林凡奇怪一声,顺着孙策眼神望去,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虽眼中无异常,但心中已经想出无数可能,默默地拍了孙策肩膀一下,转头对陈兰说道:“告诉你家主公,抓到条大鱼,只是这大鱼就不能送给他了,这宴席去不了了。” 陈兰虽不明白林凡所言,但还是乖乖地回去报信去了。 ........... 夏口之中随处找了个庄园,林凡与孙策带部下就在这处歇脚。 未过多久,一身乞丐打扮的黄祖被连推带搡的带到堂下,看着黄祖一身污秽龌蹉的打扮,林凡不禁皱了皱眉头。在攻破夏口城后,黄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踪迹。 因与林凡有过协议,袁术下令众将带兵搜查过黄祖的下落,但是江夏城中四处都是奔逃的百姓,一时间难以分辨缉拿。林凡对于黄祖的逃跑多少有些愤怒,但是整件事情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胆小如鼠的怂人,哪里有誓与城池共存亡的觉悟。 只是不想着黄祖混在乞丐之中,竟被孙策一眼就认出来了,此时的屋中,自然不需要林凡的参与了,林凡拍了拍孙策肩膀,转身出去了。 路途之中还遇到许多闻讯赶来的孙家旧部将领,黄盖、韩当等人。林凡招呼一声,都让他们进去了。 “黄太守,久违了。”孙策面无表情的道,“自襄阳城下一别,直至今日方才有缘再见,而且恰好阁下被我擒住,黄太祖,命运巧妙至斯,你说好笑么?莫非家父上天有灵,指引我一眼便认出你来?” 黄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与其痛哭流涕的做无谓的哀求,倒不如在死前保住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于是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向着孙策嘶吼道:“孙策,老子既然落到你手里,也就没想过还能活下来,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孙策勃然大怒道:“黄祖,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叫嚣。当日在砚山中射杀我父亲的吕公是你部将,父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就如你所愿,让你到九泉之下给我父亲叩头认罪。来人,拿我刀来!” 黄祖被绑在柱子上,uu看书 ..om动弹不得,全然没了精神,孙策拿来他家祖传的古锭刀,摸着那长达三尺的白刃,慢步一步一步走到黄祖面前。 等到了黄祖面前,等古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黄祖才真的怕了,口中不清不楚,两股战战,下身一股尿骚味,“孙策,孙策...绕我一命,我家中有万金,都送给你....我投降,我投降,我能去诈开江陵城门...” 不待黄祖说完,孙策用全身力气,一刀斩讫,咣当当一声,黄祖人头落地。 孙策看着黄祖的人头,放声大哭,向着吴郡的方向长拜:“自五年前,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我父报仇,每日思念,心中痛煞,今日儿子为您斩杀黄祖,父亲,你可安息了...” “父亲,战场之上,策不敢轻离,请你原谅....”孙策从地上爬起来,擦去眼角的泪水,将黄祖头颅入殓盒中,悲愤传于下人道:“替我带到家父坟前祭拜!” 堂下孙家旧部尽皆泪流满面,人人上前给了黄祖一刀,之后随孙策一起拜倒在地。 第380章:林凡献水攻策 江夏既破,黄祖身亡,袁术得到江夏之地,林凡占据州陵与乌林两城,修整三天后,袁术转头来到南郡,袭取江陵,林凡带少数兵马参合进来。 袁术大帐中,林凡向袁术抱拳行礼道:“公路兄长,自年春一别,直到今日才有缘再见,兄长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实令小弟称羡。” 袁术披着华贵的大氅,笑道:“是啊!虽时间不长,到似发生了好多事一般,子瞻你也成婚了,为兄未能亲自前去祝贺,实在不该,子瞻立刻别怪罪啊!” “哪里哪里。公务繁忙,当以公务为重!” 帐中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一片和乐的景象。 互相见礼后,袁术起身名人将江陵城的地图铺在桌上。城墙的高矮厚薄,城中的主要建筑,附近的河流地势均在地图上标记的清清楚楚,可见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袁术向帐中众人拱手行了一礼道:“也不再多做客套,今我军包围江陵,也该让刘表灭亡了,各处征战不休,刘表此次可找不来援兵了,此次能否擒杀此贼收复荆州,就全赖诸位一同努力了!” 袁术说的是收复荆州,细细品味之下就能听出几分异样来,不过荆州之中,刘表与袁术牵扯由来已久,帐中众人也无人出言指出错误。 纪灵不愿错过功劳,当下站起身来,高声请命道:“只要主公定下方略,末将愿率三千步卒充作敢死军,登上江陵城头。” “江陵城坚,也只有这办法了。”袁术应和一声,就要下令。 刘表以江陵为都城之后,重新修建了江陵的城墙,将其wài wéi加厚加高,坚固程度,当属荆州第一,绝对不好攻破。 “那么火攻如何?”阎象起身道,“现在正值秋日,万物干燥易燃,只需择军中善射之士,齐发火箭,江陵城中一片火海,不攻自破!” 林凡摇摇头,这计策看起来美妙,实际没用,花销也大,也只有向来大手大脚的袁术,他帐下人才能出此计策。 “子瞻你有何见解?”袁术见林凡摇头,急声问道,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袁术领军,林凡出策的模样。 林凡再摇头道:“恐怕不成!江陵之畔,城如其名,身靠荆江水系,南临长江,北依汉水,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水,火攻初时还有作用,敌军有了防备之后就难以施行了。” 阎象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军帐中一时鸦雀无声,众将均面带愁容,既然无计,就只能硬打了。 袁术起身道:“既如此,明日就由纪灵将军为先,起兵攻城...” 袁术还未说完,就被林凡几声咳嗽止住了,之后见林凡微微一笑,朗声道:“既然火攻不成,何不用水攻?” “水攻!?”袁术闻言一惊。 “不错,水攻!”林凡起身指向地图,“荆泗之地多水流,距寿春不远便是长江与汉水,又有洪湖水系。” 林凡为众人介绍一番,复而指着地图中一处地方,道:“看这里....磨山北麓依山傍水的要津上,有一座城,名为楚城,临水居高而建,其下有堤坝,只需垒高堤坝,聚集水势,三日后掘开堤坝,将两河之水灌进江陵城中,就算再高再厚的城墙也拦不住滔天的洪水。” 袁术帐下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林凡此计,端的阴险,城中还有百姓无数,一旦开堤放水,这江陵顿成泽国。 “断然不可!”阎象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江陵多水,地处低洼,一旦掘开堤坝,淹沒的不仅仅是江陵一座城池。稍有不慎,其周边百里将会成为一片泽国,死在这场洪水下的生民将数不清,你心中还有良知吗?竖子不足与谋。” 后一句阎象是对着林凡骂的,言辞激烈。 “难道阎主薄有其他拿下江陵的妙计?”林凡抬了抬眼道,“如此便请阎主薄赐教,林某洗耳恭听。” “在下并没有什么妙计,只是也行不出如此无良之计!”阎象依旧是言辞激烈,就差跳到林凡脸上来骂了。 袁术微微皱了皱眉,站起身来道:“行了,都别吵了!值此征伐之事,一切当以非常行事,还未到江陵跟前,就在某耳边吵个不停,饶自烦人。” 林凡抱拳道:“此计确实有损德行,其中好坏,就由兄长一人决定,子瞻也说不上后事如何。” 袁术点点头,示意了解,复而阴恻恻的道:“天下岂有不死人的战争,岂能置自家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的性命于不顾,却去管百姓的生死,岂不令人心寒。子瞻此计,恰好解我燃眉之急,就依子瞻此计。” 阎象还待再劝,袁术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他,“无需再劝了,某心意已决,谁人再劝当懈怠军机罪论处。” 阎象无奈,只能住嘴,两眼变得空洞。 “纪灵,就命你率本部兵马前去楚城,依计行事。”袁术下令,纪灵抱拳领命自去了。 之后的帐中一片沉默,都在想着这计策,以及自己能不能承受世人的指责。 林凡沉默了一刻,方才开言道:“兄长杀伐果断,子瞻佩服,只是荆州之后定然是兄长治下的领土,uu看书 .uukanhu 也不能太过破损,不如将江陵周边的百姓肃清,也能少造杀戮,只是如此一来,决堤之事就得耽搁几日了。子瞻大胆,请兄长暂缓几日,让江陵周边的百姓可以逃往外乡躲避。” 袁术沉吟片刻,挥了挥手道:“子瞻你所言不差,某自然也不愿多造杀戮,无需你多说,我也会这么办。” 林凡上前一步,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水攻之后,还需要粮草救济,还需要医药治伤,还需准备好足够的石灰,以防水灾之后的瘟疫。” 袁术全部应诺,无有不从。 林凡说完之后,就变得沉默了,头拢的很低,好似心中有愧。 帐中又商议了许多细小琐事,林林总总,多是些战后止损之内的事,商议也过了几个时辰,林凡都是一言不发。 之后,林凡出帐回营,在月光之中,才敢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哪里有半点愧疚模样。 ....... 第381章:蒯家2兄弟 入夜,江陵城中。 袁术军围困江陵已经三日,只是不见动作,今日蒯良在州牧府中与众人商议了一天,也猜不透袁术行事,只是加紧城池防备,袁术军不来攻打自然是最好,能拖就拖。 累了一天,蒯良回到蒯府之中,发现蒯府之中一片紧张之色,甚为不解,来到弟弟蒯越书房,正好看见蒯越在收拾东西。 “越弟,怎么行事如此匆忙?发生了何事?”蒯良奇问道。 蒯越依旧在自顾自地收拾着,抽空才回一句话,“江陵就要兵败,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的好,家中些许钱财到不重要,只是我蒯家之中收藏的这些典籍,也不知道还能剩下来多少,唉,实在可惜。” “越弟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蒯良轻笑一声,不以为意,“江陵城坚,袁术军也攻不进来。” 蒯越依旧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不再理会蒯良。 蒯良奇怪,可心却越来越寒冷,自家这弟弟素有奇策,自己长于政务,而自家弟弟则长于军务,也绝非无知之人,料想不会因为闲言碎语就收拾行李。 如此说来,定然是发现了什么自己没发现的事情......... 拽住蒯越还在收拾籍策的手,蒯良急忙问道:“越弟是发现了什么吗?”? 蒯越皱了皱眉,复而看着蒯良,认真地道:“漕运水浅了一寸!” 漕运水浅能说明什么?蒯良不解,又认真问蒯越道:“这能说明什么,许是意外。” 蒯越苦笑,才把自己猜测的全盘告诉蒯良;“前日漕运水浅了半寸,今日便到了一寸,变得太快了,绝非天公所能,事出蹊跷,必定有诈!” 蒯良也是贤才,脑袋瓜子也转的飞快,似乎抓到了点什么,大呼出声道:“楚城有人筑堤!” 蒯越点点头,复而苦笑。 蒯良急了,急忙翻出自己的建议地图,摊在桌子上细细查看,重点将楚城圈出来,心中越想越不对,大声喊出自己的猜测。 “楚城袁术派人筑堤,蓄养水势,之后命人决堤,则我江陵危矣!” 蒯良两眼紧紧地盯着蒯越,似乎在确定这自己的答案,蒯越心中也是这样想的,无奈点点头。 得到答案之后,蒯良好似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就连那轻轻的蘸笔都拿不住了,摔在地图上,顿时文墨浸透,地图也给毁了。 “他袁术好胆!竟然如此,江陵之中可是有百姓不下三十万之巨,他袁术决堤放水,江陵顿成泽国,百姓...百姓怎能遭此大难!”蒯良说这话,也是颤抖着说的,瘫坐在榻上,动弹不得。 “他袁术有什么不敢的,豫州百姓在他治下苛捐杂税,民不聊生,他袁术虎狼之名,兄长没听过吗?” ........... 瘫坐了半刻钟时间,蒯良突然回过神来,拉着蒯越就要往出走,焦急道:“越弟,此时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随我速速前往牧府中告诉刘大人,还需速速商议对策。” 蒯越挣脱开蒯良之手,大喝道:“来不及了!兄长,醒醒吧!” “怎会来不及了,漕运之水不过浅了一寸,又怎会来不及了?”蒯良急问。 “袁术军先是筑堤,之后还要凿开原有堤坝,如此一去一来,水势已是足够。”蒯越屏气凝神道:“我算过江陵之中水位,已至临界点,决堤之行恐不久矣!” 说完这话,蒯良又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两眼更加无神。 “大哥,战机稍纵即逝,倘若贻误,追悔莫及啊!”蒯越此时心中也是焦急。他蒯家家族之业多数都在这江陵之中,如今恐怕要付之一炬.......不对,应该说付之一涝。 只是为时已晚,他也毫无办法,不免心痛,拉起毫无力气的蒯良,蒯越急切说道:“大哥,如今蒯氏在江陵城中处境堪忧,当断则断,不然反受池鱼之殃啊!”? 蒯良来了力气,摇了摇头,只是不知什么意思,沉声问蒯越道:“越弟你意如何?”蒯良是个治政之才,政治手腕自然没得说,但这智谋机变就不及谋臣了。 “我意出城投袁!”蒯越简单一说,蒯良想起刚才蒯越收拾行李的举动,心下已经明了。? “异度,你为何不立即将你所知告与刘荆州?刘大人有了防备,料想也能有所处理,不至于落得如此之困境。”蒯良问蒯越道。 蒯越摇摇头:“袁林两家夹击,从大势论,以荆州一己之力,对抗两家强兵,刘荆州此来岂有不败之理?刘荆州昔日单骑入荆州,端的人主之姿,然而时过境迁,不过五六年的功夫,刘荆州已经日益消磨,长子无能,次子年幼,如何能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今日这两家再次夹击而来,荆州疲敝,已经必败之局,就算留候复生,也无计可施。当断则断,蒯家也该另寻靠山了。” “袁术便是好靠山吗?” 蒯越又是摇摇头,道:“确实不是,但今日只是为活命而已,我蒯家家大业大,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蒯良颤巍巍地直立身躯,先赞了一句:“越弟真乃隽才也!” “为保我蒯家不灭,越弟可速去城外辟祸,此番越弟冒天下之大不韪,必得骂名,可真是苦了你了...” 蒯越喜道:“我已买通城东守卫,今夜出城,万无一失,些许杂事我也安排妥当,兄长速速随我出城。” 蒯越心喜,uu看书 ww.uanhu.om 见自家兄长同意了自己计策,急忙要来拉蒯良,却被蒯良制止了,“异度,此次你能走,但我却不能走。” “大哥!”蒯越悲痛出声,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异度啊!州牧大人待我蒯家不薄,尤其赐我机要之位,我不能为其出谋划策,但也不忍弃之,今日不能随你出城了。” “大哥!”蒯越又是悲痛出声。 蒯良招手示意蒯越平复心情,对蒯越躬身行了三礼,礼数甚大,蒯越不受,被蒯良强行按在榻上,严令之下受了这三礼。 “异度你听我说,今日你当得此礼,兄长任性,尽得忠义之名,可必然要留下不忠之名与你,为兄对不起你啊!只能如此,聊表歉意了。为兄此礼,一则不安,一则致歉,一则托付,蒯家日后还得你来照看了,呵呵。” 蒯良说完,不做迟疑,转身急忙往州牧府中去了。 ........... 第382章:水淹江陵 公元194年秋末。 刘表败局已定,这次,可没有援兵来救了。 今年下半年,曹操回军兖州,一时半会拿吕布还没有办法,曹操与吕布二军相持百余日,蝗灾大起,双方停战,曹操军还鄄城。此时,曹操失去兖州,军粮已尽,袁绍派人来劝说想让曹操投靠他,让曹操举家迁到邺县当人质。曹操本打算答应袁绍,多亏程昱劝阻,曹操才打消这个念头。 兖州战乱,曹操与吕布都没工夫救援刘表,袁绍自然也过不来,刘备新得徐州,徐州上下人心不齐,刘备还未整顿好。 再者说了,就算整顿好了又如何?刘备虽有仁义之名,可也未必敢来惹林凡与袁术联军。 楚城筑堤十日,江陵周围郡县的百姓被肃之一空,楚城之上,得了军令,几千名严阵以待的袁术军士兵立刻挥动锄头开始挖掘起来,迅速的在大堤上掘开了一道缺口。 只需一丝丝缺口即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了缺口,缺口两侧的泥土在江水的浸润下连续的倾颓、扩大,很快,滔天的巨浪便如一条狂暴的巨龙,向着江陵城奔涌而下。 是夜,风雨大作,天空之上电闪雷鸣,似乎在警醒着世人,又似乎是怒了。大浪滔天,席卷过来,路上积石树木全部被冲毁,跟着大势涌到江陵城下。 江陵城坚固的城墙,在这滔天巨浪下也如累卵,被冲击的改变了形状,些许薄弱处已经乱石迸飞,这还不算完,洪水自江陵水门流入,往日能承千斤重的水寨,此时起不到半点作用,全被一冲即毁。 半刻钟后,江陵城已成泽国,wāng yáng一片,世人颠沛,流离失所,哀嚎声一片,响彻云霄。 高山之上,林凡将目光移向山下陷在一片wāng yáng之中的江陵城,心中踌躇,口中喃喃自语。 “作孽啊!天灾之厉,竟恐怖如斯,我林子瞻志以天下万民为重,今日这因果,终究是要算到我林子瞻头上....” 林凡不由想到自己刚来东汉末年时候的,想着历史上wu bu存一的三国战乱,起初的想法便是救济万民。 此刻,终究是失了初心。 “主公此言不妥,自古战乱,用刀杀,用水攻,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江陵城必然要遭大祸,我等用此计,也多造不了多少杀戮。”刘晔似乎心肠更硬一点,听了林凡的喃喃自语,劝慰林凡道:“今日这场大水,硬要算也得算到袁公路头上,与主公何干?” 林凡不置可否地笑笑,也不答话。 洪水来得快,去的也快,放水之策不过是让水位失衡罢了,等了不到半日,就已经逐渐趋于平静,江陵城中积水不少,但这千匹万匹的冲击势头,总算是降下来了。 一片泽国之景,江陵之民有的避水高处,有的被洪流冲走,抱一块巨木为生,洪水过后,但凡是还能挣扎的,便还有的救,江陵之后就要成为袁术的地盘,袁术也在派兵救人。 无法救的还属此刻沉在洪流底下的百姓,恐有江陵半数军民。 袁术出兵攻江陵,此时的江陵,大水之下,完全组建不了什么防御,高大的城头也起不了作用了。袁术军中水军行动,十几条艨艟先行,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在水面上滑行,当先的艨艟船头上站着一位将军,斜袒战袍,手提钢刀,正是纪灵。 艨艟借着水势冲到了江陵城边,无数拴着搭钩的绳子凌空飞起,搭在城垛上。纪灵用力扯了扯绳子,觉得足够结实了,当下一声唿哨,船中的士兵纷纷嘴衔尖刀,跟随他顺着绳子向城上爬去。 等水势再小一些,又有无数战筏从江陵水门入,又或是从江陵城池被洪水撞的缝隙中穿入,横冲直撞,江陵之中荆州军不能挡。 顺着绳索爬到了城墙上,纪灵甫一着地,便觉不对,借势一滚身,躲过了从侧面来的一刀,复而拔出背在身后的铁脊钢刀,将一个防备的荆州军士卒砍成两段。 纪灵接应之下,袁术大军纷纷纷纷翻上城墙,放眼四顾,只见到处都是衣甲不整、埋头乱窜的荆州军士兵,纪灵所部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便接管了这座城门。 待的水浅,又有袁术军gong nu兵上前,就近来江陵周边组成小阵势,各自为战,以为接应。 似乎要吃定了这江陵城,已经城中的残余荆州军。 可荆州军终究是人多,也不是说败就败的,袁术军正在包围的时候,突然有一彪兵马从江陵城南角落杀出,杀了个袁术军措手不及,辗转有了方寸之地。 原来刘表得了蒯良报信,虽然反击已经来不及了,可危局之下还是藏下了这一彪人马,在城中作伏兵装,连日征战,刘表手下也是折损不少,将剩下的兵卒全都聚集成这一彪人马,征集而来不少大船小舟,各军各驾船只,趁乱杀出,也起了奇效。 虽起了奇效,可江陵城如何也不能再守了,荆州虽大,已经没了刘表去处,这一彪人马,在战败了袁术先锋军后,趁着慌乱,也不做停留,转头向着蜀中方向去了。u看书 ww.uans 袁术军派人追杀,可终究是船舶不厉,水战不精,比不上荆州兵马,追击了三刻钟后,追之不上,俘虏了几百小虾米,眼看着刘表带兵马撤往益州方向去了。 荆州军.....不对,此刻应该叫刘表败军了,沿江往益州方向驶去,不敢做停留,途中还经过林凡军所在山头,孙策还待上前杀敌,眼睛盯着那刘字大旗要冒出血来,不过被林凡劝说住了,眼前自家兵马稀少,也不敢贸然上前。 其实两军交战,各为其主,孙策对于刘表也没多大仇,这仇恨还比不上黄祖来的深。在孙策心中,杀孙坚之人便是血仇,一为吕公,二为黄祖,第三位才是刘表。 孙策听了林凡劝说,愤恨射去一箭,将刘表军一艘艨艟桅杆射断,厉声长啸,十息乃止。 林凡却顾不上孙策,只因二鸟传来紧急军情,只见二鸟匆匆跑来,大声呼喊道:“大哥,最新消息,刘焉死了!” 一时间,林凡与刘晔对视一眼,眼中都是莫名神色。 第383章:做贼心虚 刘焉便是益州之主,历史上也是公元194年死的,大体上也没有什么差错。 但此刻的形势就有点微妙了,刘焉恰好在这时候死了,幼子上位,好巧不巧地刘表从荆州败军而来。 刘表此次虽兵败,但人马所剩不少,蜀中正值dong luàn,若刘表要选择一个根据地,那此刻的益州真是再好不过了,犹如上天送到他面前的一般。 刘璋暗弱,不过是个中庸之才罢了,比不上刘焉的威名,现在又有个叔叔辈的刘表从荆州战败过来,收留还是不收留,也得刘璋头疼了。 说不得蜀中就要上演一出“二刘争蜀”的好戏。 对了,还要在加上一个张鲁,刘焉在时,还能以自身威压压制张鲁,两人藕断丝连,关系微妙,等刘璋上位,可压制不住张鲁了。这二刘争蜀战中,张鲁必然也要成为重要人物。 听了个刘焉死亡,林凡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这些,与刘晔对视一眼,刘晔眼中笑意频生,应该也是这个想法。 “主公大喜,蜀中越乱,对我等日后进蜀就越有利。”刘晔抱拳笑道。 林凡也是一笑:“是啊!蜀中得乱一会了。” ........ 五日之后,江陵城中。 林凡和袁术并辔行在江陵的街道上,此时的江陵已经完全不同于当年之景,历经水攻,虽已经被处理过了,可城中的街道仍满是积水,泥泞难行。道路两旁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垮塌的房舍,残墙断瓦之间,多能看见已经泡的发白的尸体。 江陵城经此一役,没个三五年功夫是缓不过来的。 林凡闭目长叹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以而用之,今日以江陵之惨况观之,方知先圣所言不假,尤其是这天公之力,除非万不得已,断然不可擅用。” 纪灵勒马来见,马上抱拳禀报道:“主公,此次刘表似乎早有防备,虽经战乱,却处理得当,其下逃脱兵马略一统计,不下四万之众。” 袁术闻言冷笑道:“知道了,许是荆州贤才识得此计。” 林凡在旁道:“刘表虽有四万之众,但已丧胆,料想不会再作乱了,无虑。” 又有传令兵来到,禀报着最新消息,刘表已经到了益州边界,且留下刘磐带兵马在夷陵断后。 夷陵那块地方,山势险峻,是古来征战的兵家必争之所,历史上刘备出川攻吴,就是在夷陵落败。 刘磐据守夷陵,也不好攻破,算是稳住了阵脚。 袁术挥挥手屏退了众人,拉着林凡的手道:“子瞻,我两许久未一起杀敌了,且随我走走。” 两人下了马,也不好亲兵跟随,就只是两人而已,漫步在江陵街头。 “子瞻啊!你我初见时,你还是个小屁孩,虽然聪明,可自古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 转过一片街道,“三五年前,你还是将军模样,本是少年,却蓄起了胡须,显得老成。” “至今,你已经成了一方诸侯,雄踞汉南千里之地,端的人杰。” 前方走着的袁术突然停下脚步,林凡无神,险些一头栽倒袁术身上,稳住身形,就听到袁术接着发话了。 “子瞻啊!我以真心待你,你又何必欺瞒于我....” 林凡心中惊疑,问道:“兄长此话何意?” “呵呵!”袁术轻笑几声,喉头翻涌几下,做贼心虚的林凡竟清晰可闻:“子瞻你何必惺惺作态,你久不在我帐下出策,前几日却突然来我帐下说这水攻之事,实在蹊跷,我既身为你兄长,你我有兄弟情义,何必如此欺我?” 林凡睁开眼睛,满脸无辜的道:“兄长此言差矣,子瞻也是一心为你解难,得不到赞赏也就算了,反倒被数落一番,实在冤枉的很。” 挥挥手示意林凡不用说了,袁术又是轻笑两声,道:“不必多言了,虽然是你在我帐下出的策,但这因果必然要算到我袁某人头上,今次水淹江陵,天下人又得多出一条无妄之罪加诸在我袁某人头上。” 林凡脸色变得略微尴尬,口中也不再言语。 “天下人以我袁术叛逆,狂妄骄奢之名。这些我袁某人都不在乎,天下间这闲言碎语也动不了我袁术分毫,只是子瞻啊!我以真心待你,却被你欺瞒,莫不痛心?” 林凡脸色变得略微铁青,口中不见言语,似乎是做贼心虚。 其实原本用兵起始,林凡就发现了袁术军中的不平凡,袁术或是自己聪慧,或是有高人相助,接着林凡大婚作掩护,出兵伐刘表,不可谓不毒,刘表没有防备,才有速败。 当初袁术相约出兵的书信传来南昌,林凡也是一愣。 今日谎言被拆穿之下,才更加肯定了这想法,袁术麾下谋士众多,也不全是碌碌无为之辈,历史上未曾出名,可能也是袁术不用其谋的结果。 这天下间被埋没的人才多了去了,自古便是如此,袁术帐下有一两贤才相助,也绝不是不可能。 被拆穿之后,饶是林凡的好口舌,现在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当初自己出策,确实有陷袁术于不义的小心思。 这心思,一为防人之心,二为害人之心。 防人之心便是防备袁术做大,uu看书 ww.uukanshu.om 害人之心便是欲图扩张。 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凡是两者皆有。 其实到了这程度,也能解释,也能假装不知,也能打死不认,只是话到嘴头,却说不出口了。 “子瞻,你素来有计,只是胆小,昔日讨伐黄巾,你也不愿沾惹干系,凉州之战董卓如此妄为,你也能忍。只是但有何事,你可直接告我,无需隐瞒。” 袁术口中不清不楚地劝诫了一句,将一切先因归结于林凡胆小,也不知是他就是这么想的,还是想给林凡个台阶下。 林凡此时面目铁青,口中依旧无言,不知在做何想。 慌慌张张告退一声,不待袁术发话,林凡就上马急策走了,回到自家军营,刘晔也是第一次见到林凡如此慌张,急问何事,被林凡轻言几句招呼走了。 待刘晔走后,林凡一摸后背,已经是大汗淋漓。 第384章:天下局势 转眼间就到了建安年间。 荆州战乱过去许久,袁术与林凡共分荆州之地,袁术占荆北,林凡占荆南。 论天下大势,也就那么几个,随着时间变化,大浪淘沙,不称职的诸侯都被淘汰了。 其一,没想到起初的大诸侯之中,陶谦与刘表相继倒下,不过刘表也没断气,在刘璋的授意下前去讨伐张鲁,走的也是历史上刘备进川的老路子,屯扎涪地,行至葭萌关前便止,以白水为界,自划一国。 说打张鲁也不动手,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罢了,蜀中局势震荡,各种说法都有,你未身临其中,还真说不清楚。 其二,曹操依然占据兖州,兖州被吕布占据了一段时间,初战,曹操从徐州赶回,听说吕布屯于濮阳,遂进军围攻濮阳。二军相持百余日,蝗灾大起,双方停战,曹操军还鄄城。 初战不定,必然还有次战,曹操整军再战吕布,三败之,破定陶、廪丘等地,彻底平定兖州。吕布逃往徐州。 身处夹缝之中,袁术与林凡接连在一起,曹操也不敢对袁术动手,历史上曹操占据了豫州大半郡县,现在却不同,豫州可还在袁术手上。 曹操只能将眼光放在东面,司隶地方,鱼龙混杂,曹操派兵进驻河内郡,又插手河东郡军务,只是河东郡地处险恶,袁绍也有意此地,曹操还未拿下河东。 总体来说,曹操现治下有兖州全境,豫州零星几城,河内郡全境,河东半境,徐州数十城。 其三,刘备依旧占据徐州,曹操势力较历史上缩水不少,因此刘备不像历史上的颠沛流离,在徐州也算是站稳了跟脚。 只是也不太平,吕布被曹操所败,携败军投靠徐州刘备,却两面三刀,派高顺偷袭小沛,俘虏了刘备的妻子。吕布依旧是世上最顶尖的战将,麾下也是精兵,刘备兵败,得从事东海麋竺以家财助军,才止住颓势,最后向吕布求和。 一番交涉之下,两人握手言和,吕布移军下邳,自此之后,徐州之中,刘备为主,吕布为副,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旁人也无法洞悉。 不过在天下智者眼中,刘备好好的徐州地方,bèi po割让给吕布下邳一地,心里怎么也不可能痛快的。 其四,袁绍历经数次战役,势力再一次扩大,已得冀、青、并三洲之地。 之后,袁绍大举进剿黑山、黄巾军,先发兵进入朝歌鹿肠山苍岩谷谷口讨伐于毒,围攻五天,斩杀于毒及其部众一万多人。接着,沿着鹿肠山向北进攻左髭丈八等,将他们全部剿灭。又接连击灭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多支黑山、黄巾部队,屠其屯壁,大肆杀戮,斩首数万级。 之后与张燕、四营屠各、雁门乌桓在常山展开大战,连续打了十几天,张燕军多被杀伤。 袁绍肃清后方。 至于幽州地方,半数也已经在袁绍把控之中。公孙瓒治下不宁,刘虞旧部作乱,从事鲜于辅、齐周与骑督尉鲜于银等率幽州兵马想为刘虞报仇,共举阎柔为乌丸司马。阎柔招集鲜卑、乌丸等兵马,共得汉兵、胡兵数万人,与公孙瓒所置渔阳太守邹丹战于潞河之北,大败公孙瓒军,斩杀邹丹。 乌桓峭王也率其部落的人及鲜卑骑兵七千余骑,随鲜于辅迎接刘虞之子刘和与袁绍将领麴义入幽州,合兵共十万攻打公孙瓒,大败公孙瓒于鲍丘,斩首二万余。于是,代郡、广阳、上谷、右北平各杀公孙瓒所置长官,与鲜于辅、刘和兵联合,公孙瓒屡战屡败,于是逃回易京坚守,开置屯田。 两军相持一年有余,麴义粮尽退兵。 公孙瓒战败,已成困守一地之局,说袁绍得到了幽州也不为过。 公孙瓒与林凡易物,得了好多粮草,可还是战败,说明了天意如此,人心如此,并不是一点粮草可以补救的。公孙瓒被围易京,与林凡的交易也断了,林凡的海路航道,还得再往北走一点,到辽东去与公孙度交易。 其五,凉州之地,马腾依旧和韩遂搞在一起,山高皇帝远,兼且凉州太远太荒凉了,也没什么消息传来。 其六,袁术占据豫州地方,兼之有荆北三郡,还有河南尹一地,地盘比历史上的只多不少,天下第一等的诸侯。 袁术治下之地,可全都是富饶之地,单说南阳郡与汝南郡两个郡,汝南郡人口二百一十多万,南阳郡人口二百四十多万,两郡加起来就能抵一个扬州,抵上三四个并州都不成问题。 其七,便是林凡占据的扬州全境与荆南四郡,自从荆州最后一战水淹江陵后,林凡也是偃旗息鼓,两地本都是富饶之地,林凡派去的郡治州治也都是数一数二的贤才,自然事半功倍。 前次用兵是在194年秋,现在都到了196年了,林凡治下重现繁荣之景,该还的债也都还清了,麾下文臣过百,战将千员,更有披荆执锐带甲之士不下十五万之多。 偃旗息鼓一年半,林凡虽无动作,但天下也无人敢小瞧了江东势力。 其八,能放在最后来说,必然是最重要的,这重要性,比林凡都来的深切。 那便是关中地区,三年前董卓身亡,之后便是李傕与郭汜掌管朝政,幼帝也被他两把控手中,成为新一轮的执政党。 经过了这三年时间,uu看书 ww.ukansu李傕与郭汜终于闹翻了。李傕先杀了樊稠,而与郭汜在长安城中各自拥兵相攻。刘协派尚书、侍中去为李、郭二人和解,二人不从。 为了争得政治上的主动权,郭汜阴谋将刘协劫持到自己的军营,不料未等郭汜下手,消息已经走漏,李傕抢在前面,派兵将刘协、皇后、宫人及大臣们劫去。 之后李傕、郭汜相攻数月,死者万数,长安城几乎变成一片废墟。不久,刘协在原李傕部将杨奉、牛辅部曲董承等的护卫下,摆脱了李、郭的控制,逃往弘农郡,进驻安邑,暂时摆脱了控制。 这一年,称为建安元年。 为何要单说建安年hào?实则这建安年hào重要非常,建安年hào从公元196年起,一直到公元220年终,历时二十五年之久。 要不是魏蜀吴三国各自建国,各有新的年hào,这建安年hào还要更加持久一点才是。 乱世中能保持如此多年的年hào,自然是不同寻常! 第385章:蔡琰诞子 正逢秋日一天,南昌城内,卫将军府中,一片肃杀之气,草木皆兵,来往行人皆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喘气。 最内里的一间房间,只见无数丫鬟、弄婆汇聚在一处,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卫将军府主人被闲置在边上,也无人管他,任林凡来来回回踱步。 原来,今日有大喜,卫将军夫人蔡氏今日临盆,就要诞下麟儿。 林凡在外边焦急地等待着,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恨不得立刻冲进去见蔡琰一面。 古时候这医疗设备短缺,生孩子可是个危险事情,一不小心就得胎死腹中,甚至连累母亲也一起玩完。 这过程,任凭你是多显赫的王侯富贵之家,经历与寻常百姓家一模一样,甚至说显赫之家中女主久不经过生产,体弱不及寻常百姓,反而更加危险。 林凡心中想着蔡琰平日里的柔软样子,心里着急的不行,越来越急促的踱步声,每一步都仿佛随着他心跳踏出的。 这等时候,自己多想能进去见蔡琰一面,给她些许力量。握着她的手,料想也能有所帮助。 未曾想,这雄踞荆、扬的大诸侯,这显赫的声望地位,竟在此刻毫无用处。 .........这么说也不绝对,应该是有一点点用的。 “凡儿啊!你就别走来走去了,扰的我也心烦,你就安心待着别动,当初你母亲生你的时候,不也这么过来的吗?”林富如是开口劝林凡。 李氏在旁搭腔道:“是啊!凡儿,你就别来回走了,惹得我也心乱,刚才不是有百年血参送进去了吗?料想应该没事的。” 这百年血参就是身居显赫的用处了,李氏如此劝说林凡,实际上她自己已经心乱,两手紧紧握拳,长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口中默念着什么不知名的经文,以此来祈福。只是被林凡的来回踱步打扰,这经文念的也不流畅。 “是啊!当年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阵仗也大,最后还是相安无事,你就放心吧!” 林家二老急着抱孙子,心里恐怕比林凡还要急,可毕竟是过来人,此时此刻比林凡稳重一些,有一句没一句地劝说着林凡。 别说是二老了,就是这天下间最好的谏才,此刻也说不动林凡,林凡麾下虞翻、阚泽等等,若此刻来劝林凡,必然是要被一顿乱棍打出去的。 当然,此刻的府中内院,也没有闲杂人等入内。 “那能比吗?琰儿向来体弱多病,一天光在书房看书,也不活动活动,这下.....” 说的谁不是体弱一样,天下威名的大诸侯,此刻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口中不无抱怨之意,当真是口不择言。 也难怪,望着弄婆端进去一盆盆的开水,端出来一盆盆的血水,林凡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战场上杀个人都流不了这么多血的。 等不得了,林凡早就想闯进去,古代的规矩,这些公侯之家不能见生产时的污血,会有血光之灾,可古代的规矩可拦不住林凡,要不是二老在边上死命拉住,林凡早就闯进去了。 由此,口中才有些埋怨。 “这些庸医,要是琰儿有恙,我定要将他们统统杀个干净!” 林凡从军多年,手上的人命过十万之众,若是加上寻常百姓,那便更是多的数不清了,此刻话语中杀气一出,顿时府中空气都冷了三分。 敢说完,就听到房内蔡琰一厉高声,就没了动静,没经历过这过程的林凡,以为出事了,哪里还忍得了,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被二老在后死死攥住衣襟,就趴在门房边听着房内动静。 过了些许时间,按现代说法就是近乎一分钟,房内终于传出哇的一声小孩啼哭声,二老忽地松一口气。 又过了一刻钟,房中清洗干净了,才放林凡进去,林凡急奔进去,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蔡琰,坐在床边握住蔡琰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生的是个公子,九斤重。” 有嬷嬷抱着小公子前来报喜,林凡心喜,急忙从嬷嬷手中抢也似地接过儿子,望着襁褓之中小手小脚的儿子,感想也是颇深。 “赏!统统有赏!”林凡大手一挥,人人有赏,丫鬟嬷嬷纷纷下去领赏,每人不下十金,医师主治还更多些,府中丫鬟不下百人,短短时间内就挥霍出去了千金之多。 当真是一掷千金! 林凡将襁褓中儿子细细凝视,懦懦还眨不开眼,许是困了,也不闹腾,已经安安睡去了,要不是呼吸顺畅,林凡还真得把儿子弄醒确认一番了。 张开嘴想去儿子额头亲一口,可下嘴到了跟前,又止住了,生怕唾液对婴儿不好,左右也没个熟知的丫鬟,都下去领赏去了。 二老就在身后,林凡转身想问,却见二老已经不见了踪迹,原来二老虽然抱孙子的心情急迫,可此时此刻,只是远远地看了孙儿一眼,就将时间留给林凡与蔡琰独处了。 这可如何是好?当真是无处下口,只能作罢,轻手轻脚地将儿子抱着放到蔡琰头边,引得蔡琰来看,喜笑颜开。 “夫君,昭姬幸不辱命,为夫君诞下麟儿.....”蔡琰虚弱又幸福地开口,断断续续说着话。 “说什么呢!你生个女儿我也喜欢。” “真的?....” “自然是真的,uu看书 ww.uukansu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是跟你说过吗,是儿是女我都喜欢,我可不像别人那样迂腐。” 蔡琰幸福地笑笑:“夫君,为孩子起个名字吧!” 本来给孩子起名字这种事情,多半落不到孩子父亲手上,这事出生前三个月就被爷爷辈截胡了,可此刻,蔡邕过世,林富虽读过书,可学问恐怕还比不上林凡,这任务,竟落到了林凡身上。 林凡点点头,用手刮了刮儿子显得有些囊大的脸庞,果然是个够分量的小子。 “我以凡为名,二老希望我在世上平平安安,可我林凡如今闯出偌大的名声来,这孩子自然成为万众瞩目的继任之主,既如此,就以赫为名,琰儿,你看怎么样?” “林赫,林赫~~”蔡琰轻轻叫两句,襁褓中婴儿竟神奇应声,小胳膊小腿胡乱蹬几下。 “好名字~~~” 第386章:交州来降 “来来来,吃糖吃糖。” 林凡召集众臣议事,大起早便等在门口,心情愉悦,逢人便送糖吃,活像个迎客的小厮。 众臣都是慌里慌张地接下,自然知道林凡府中诞下麟儿一事,也是满面喜色,这小公子,很大可能就是日后的继任之主了,也不能马虎,同时心里也更加稳定,“恭喜主公,喜得麟儿。” “哪里哪里,同喜同喜!” 迎人进去,等人都到齐了,富丽堂皇的殿堂下,文武将官在两边整齐而又严肃的一字排开。 林凡高高的坐在主座上,一身青衣配蜀锦披风,甚是威武。 林凡两眼犀利的扫视一圈后,见场面已静悄悄的等自己开口,才从容不迫道:“自从昔日荆州一战后,已逾近两年时间,众位能把扬州及荆南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乐,实在是居功至伟,某在此先谢过大家了。”说完竟然真的站了起来,朝堂下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个个大叫使不得,却见林凡已经起身鞠躬,只能侧身。 礼罢,林凡伸手示意,场面很快又安静下后,林凡接着笑道:“各位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修养日久,昨日更有我儿诞下,今日即为议事,也是设宴,大伙不必拘谨。” 阚泽上前说道:“恭喜主公,某昨日观天象,见东方有一道紫气飞驰而来,正落在卫将军府中,足见小公子天神下凡,紫微星转世,贵不可言啊!” 阚泽满嘴的好话,听得林凡喜笑颜开,旁边之人都是可惜模样,阚泽嘴快,这功劳让阚泽抢先了一步。 哪里有什么紫气东来,大白天的,阚泽看到的怕是紫外线吧! 都是些吹捧的话,可还是听得林凡心喜,接着话道:“不错,荆妇昔日梦见神女送子,醒来便怀上麟儿,今日正午,某见有一束紫气落到府中内室,之后便诞下麟儿,当真是神仙显灵.........偶对了,小子以林赫为名,取赫赫有名之意。” 接着,大伙都是更加放肆,全是神仙之说,变着法子夸赞小公子,之后更是问林凡神女名称,被林凡胡乱说了些特征,竟真有此人,众人引经据典,各自逞能,一派放肆。 实在是太放肆了,林凡嘴角带着笑,一时间也严肃不起来,只能用牙咬住嘴内嫩肉,堪堪将脸型收拢,“好了,严肃些,接下来有几件事情想与大家一同商议一下。” 堂下文武百官个个竖起耳朵,大为好奇。 要知道荆州之战后,林凡治下休养生息近两年时间,这次,除了年会,可是第一次召集所有高层人物进行会议。 如今的厅中,真是人才济济,除了在外戍边的将领未至外,该到的都到了。就连孙策为其父孙坚补足了三年孝期后,此时也站在场中。 有此一议,必然是林凡有什么大事要议,同时也是林凡不在藏拙的起始。 各种猜测在众人心头掠过。 林凡看在眼里,眼睛落到阚泽身上,然后点了点头,又坐在金碧华实的宝座上。 阚泽本是负责招揽交州士家一族,持节督桂阳,如今也在这里,难道是交州有什么好消息了? 阚泽精神一振,马上出列,众人的眼神一下聚集在他身上。 只见阚泽精神抖擞道:“交州士家一族愿降,尽解其甲士,马超将军已经派兵入驻。”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开始接头交耳,窃窃私语,互相讨论。 近在咫尺的荆州被两大势力刮分,士燮终究是怕了。原本历史上士家就不是争霸之人,顺从地降了东吴,而现在,这进程更加快了。 接着阚泽详细介绍了交州情况。 士燮年轻时曾到京师洛阳求学,拜颖川刘子奇为师,研究《左氏春秋》。汉灵帝熹平年,被举孝廉,补尚书郎。父亲逝世后,又被举茂才,任命巫山县令,再升为交趾太守。汉朝末年,天下大乱,汉灵帝封他为绥南中朗将,监督管理七郡,仍兼交趾太守。 之后,士燮上表奏请任命其弟士壹兼任合浦太守,二弟徐闻县县令士?兼任九真太守,士?的弟弟士武兼任南海太守。至此,士氏的亲族多出任交州的要职,实际上已成为割据岭南各郡的军阀。 再加上士燮气量宽厚,谦虚下士,在中原战乱纷起时,来投奔的贤能智士很多,士氏家族的势力越来越强大。慢慢已成为统一南方的最大威胁之一。 阚泽接过林凡的话后,侃侃而谈。 “然而主公势大,交州不能挡,士燮此人也有大才,能观大势,兼之无争霸之心,就此降了主公。” 林凡点点头,道“此事你阚泽功劳最大,当记首功。” 阚泽趾高气扬,也不谦虚,性格与他人不同。 之后,林凡下令对士燮大加封赏,士家一族都有封赏,以收人心。 林凡继而道:“交趾新定,其地远离中原,山路曲折,嶂雾重重,是不折不扣的蛮夷之地,远来罪臣便被发配至此,然而此地矿产丰富,一经开发便是宝地,所有荒田经开发也能成良地,地广人多,不可忽视。” 田丰点点头,uu看书 .kansh.om上前道:“确实,交州地方虽贫苦,只是未曾发展,主公得交州,若能大力发展,必能得宝地,且得民百万余,不下中原任意一州。” 徐奕道:“只是若需发展,恐又是入不敷出,耽搁数年功夫......就算如此,主公也该大力发展交州,不可怠慢。” 林凡帐下大部分贤才都是此意,其实林凡也是此意,中原那些诸侯,拼的你死我活,才能占据一郡一州之地,而自己,平白无故就得了一州之地与一州之民,只需要种种田便能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 “交州确实重要无比,若是得交州民众,加上山越民与五溪蛮,我治下之民平添三四百万之众,怎敢马虎?交州如此重要,该派何人前去治理?诸位可有贤才推荐?”林凡不急不慢道。 “暂无一人!”田丰,徐奕等人都是拱手回声。 “德润你负责交州之事,依你之见呢?”林凡求教阚泽道。 阚泽出列,拱手道:“末将愿镇守交州,开荒拓土......” 第387章:华歆要价 各人有各人的才干,阚泽之才是机变之才,脑瓜子聪明,长于大势,至于治理地方,那就不是他长项了,因此林凡脑子的第一人选也不是他。 林凡也明白,适才田丰与徐奕等人没有推荐,也是因为交州那块地方太荒凉了,前去开荒扩土必然是劳心劳神,五六年里必然是入不敷出,这政绩就不用说了。 因此几人不愿得罪人,才没有推荐。 其实说来林凡麾下有不少治理地方的大才,田丰与张纮两个顶梁柱不能动之外,像是杜畿、杜袭、赵俨、和洽、诸葛瑾、鲁肃之类的,都是一州之才,能治交州。 林凡脑中的第一人,当属杜畿。 只是杜畿才负责了安抚山越民两年,政绩卓越,还不待享功,就要再去交州受苦,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 一时间林凡也有点左右不定了。 恰逢这时候,田丰上前为林凡解惑,道:“属下脑中到有一个合适人选,只是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这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快快说来!”林凡急令。 “故太傅马日磾被袁公路拘于南阳,不日即丧。留下府掾华歆滞于南阳,袁公路招华歆为属吏,只是华歆不从,之后主公前去招揽,也是不从.....不过这几日,华歆欲来主公帐下效力,特意给了口信,说.....说......” 田丰说到这定住了,惹得林凡也急了,切声问道:“华子鱼既然肯来某帐下效力,便是好事,他说了什么要求,若不过分一并答应他就是了,速速说来!” “华歆说以他韬光养略之能,须有州牧方显其才。” “哼!”林凡冷哼一声,“他华子鱼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到了。” 怪不得就连田丰也变得口中迟疑,不敢说话,华歆委实太大胆了,张口要官,还得是州牧,天下间还没有这样的道理。 ........... 林凡沉默许久,忽而一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华子鱼有此志向,吾当勉之。告诉华歆,吾准了,就任他做交州督,三年若有政绩便升交州刺史,五年政绩斐然,吾便亲自请命他为交州伯!” 如此,治理交州的人选也定下了。 说起华歆此人,三国之中只有两件事最为出名,一个便是龙头之说,另一个便是华歆逼宫,奉曹操之命入宫收捕伏皇后。 可是说到治政之才,华歆真是厉害的没话说,辈分也是极高,比田丰、张纮等也不差分毫,比林凡帐下的众多年轻谋士,都要长一个辈分。 “另有一事,便是献帝东归,召天下诸侯勤王,诏书已至,大伙都有什么看法?” 厅中人登时肃静,不敢发话了,此事重要非常,不比平常。 此刻厅中就以田丰与阚泽最大。田丰看了阚泽一眼,见他盯着自己,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由心中了然,也不客气对着林凡道:“属下心中只有一字诀。” “什么字?”林凡迫不急待问道。 “等!”田丰神秘应道。 “等?”众官下意识的脱口出来,然后面面相觑,一时不明白其中奥妙道。 “主公,司隶距荆扬较远,勤王之事,我等望尘莫及......” 田丰说完,很快,刘巴出列,声音极高亢道:“属下却有异议,勤王之事,重要非常,属下以为,如今江南内部平稳,异族归顺,百姓连年丰收,谷石堆积,军资无数,士卒更是早夕苦练,战力不俗,正值碰上献帝东归的大好时机,主公可捉住时机出兵迎献帝入扬州,之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大事可期,一鼓作气,逐鹿中原。” 林凡点头,“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出名了,这就是历史上曹操的老路,荀彧劝曹操如此行事,沮授也劝过袁绍如此行事,只是袁绍没听罢了,这天大的香饽饽就落到了曹操头上。 曹操最后做大,与他自身有密切关系,但这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出过不少力。 不少好战将士听到后,表示赞同的点头,以为刘巴想法不错。 但也有不少反对之人,治中从事顾雍想法就和田丰较为接近,不然道:“挟天子以令诸侯确实厉害,刘主薄的话也不错,只是太难实现了,此话有待商议。眼下中原势力犬牙交错,牵一而发动全身,天子诏令一出,诸侯必然闻风而动,一个处理不好,反有可能受到多面夹击,得不偿失。” 不少深思熟虑的谋事不约而同的点头,表示顾雍说的不错。 田丰再拱手道:“主公,此计虽好,却不可行,目前摆在我等面前的第一条难题,便是道路不通。荆扬离司隶太远,我军若要至司隶,或从豫州,或从南阳,必然要从袁公路领土过,袁公路可未必让我军过去!” 林凡又是点点头,计是好计,只是难行,袁术与林凡虽是好友,但以袁术的性子,这道路是绝对不会让的。 昔日孙坚自长沙北上,在路上杀南阳太守与荆州刺史,这场景仿佛就在跟前,袁术再大方,这底线也不会戳破的。 徐宣拱手说道:“主公,以某之见,这香饽饽还得落到中州诸侯头上,且得与司隶相连接才行,其他诸侯皆不得过,贸然出兵就要得罪多方,得不偿失。” 没想到天下闻名的千古一计“挟天子以令诸侯”,uu看书 wwuunshucm竟遭到了帐下谋士的纷纷劝阻,在自家阵容豪华的情况下,还是落不到自己身上,林凡也绝非蠢人,在田丰等人解释了一番之后,就已经明白了过来,事实好似确实如此,林凡并非不智,只是有些不舍罢了。 鲁肃出言道:“纵观天下诸侯,与司隶连接,且能争帝统者,只有袁绍、曹操、与袁术三人而已,以某观之,袁绍最有可能得到献帝,曹操次之,袁术最后。” 林凡又是点点头,坐在厅中许久,见了众谋士言之有理,完全不用自己思考...... 这就是身为主公的好处了,比昔日自己废脑筋想半天,那是舒适太多了。 所以现在,只剩下点头了。 鲁肃说的也有理,甚至更进一步,以林凡对于袁术的了解,不管是在历史上,还是在现实里,袁术都不是会出兵抢夺献帝的性子。 “挟天子以令诸侯”有利有弊,不过自然是利大于弊,偏偏袁术就受不了这弊端。 第388章:战略规划 “子敬,以你之见袁绍有多少把握能得献帝?” “恐有七成把握!”鲁肃如是回道。 个人有个人的本事,鲁肃最大的本事便是长于大事,这在林凡帐下当属前列,因此林凡才有此问。 “子敬兄也太低估曹操的能力了吧?”这时从顾雍边上走出一位文人,虽相貌清瘦,但天庭饱满,眼神十分飘逸,虽是文人,却与厅上众人不同,一派杀伐之气。正是林凡麾下首位御用军师刘晔,久经战争,刘晔已自成一派,见解独特。 “子扬有何高见?”私底下鲁肃与刘晔相交不错,昔日还是刘晔写信招揽鲁肃来扬州的。 刘晔穿着一袭青衣,却有彪悍之气,无形中散出逼人的气势,微微一笑,神情淡然道:“诸位不可以等闲视曹操,曹操麾下良臣无数,有着王佐之才之称的荀彧,便在曹操帐下效力,另外还有颍川学士数人,郭嘉、荀攸等都是大才,可称谋主,而观袁绍帐下,虽也有贤才,却不及曹操麾下贤才精良,且袁绍善谋无断,手下派系林立,奸臣窃命,我看曹操却有七成把握能得献帝。” 刘晔一番分析,好似真的能看见一般,林凡知道后来之事,自然知道郭图极力反对沮授的意见,之后因为袁绍有子诞生,这事情就耽搁了。 现在听刘晔说了一遍,好似其中还有阴谋的味道。 “袁绍兵多地广,如何能让给曹操?曹操又如何能与袁绍争?”鲁肃反驳道,有不少人附议。 “你们以为曹操真的会和袁绍大动干戈?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明白。以曹操狡猾多算,必会想方设法的平息袁绍的不满,而全力迎接献帝,之后争取进军关中三辅,以为基业。” 说完还不痛快,刘晔摇摇头接着说道:“兖州四战之地,曹操用之,不过视为暂时的安身之所罢了。关中乃是雄地,曹操若趁机得司隶,势力必将扩充。三辅虽被破坏不少,可险要之名依旧,曹操可以此为基,先固守培本,退一步可稳如泰山。据函谷、虎牢、潼关等为外线,可稳拒河北之兵;而陈仓、武功、汉兴要地,还可压住秦川诸地。广积粮草,只要时机成熟,便可发难。关中基业,比兖州可强太多了。” 刘晔一番长篇大论的话,让帐中将领听的面面相觑,哑口无语。不少文士也暗暗思索,暗暗点头,兖州确实不是个好的基业,若能以司隶为基业,曹操账面上胜算更大。 对天下形式和走向分析的如此透彻,刘晔无愧“佐世之才”之名。 太史慈茫然问道:“难道曹操就要就此做大?从容发展壮大?” 刘晔眼里闪过一丝诡笑,自信满满道:“曹操虽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也是难度重重,说的这么远也没意思,现在来看,能迎得献帝,才是曹操起势的第一步。这第一步都没走完,我等说这么多闲话干什么?” 现在说这么多闲话确实没用,然而对弈步棋讲究的便是行一步,看三步,刘晔此番分析,足见他远虑之才。 “刘祭酒实在是高论啊!”这时边上有人忍不住高声附合赞道。 一人更是大呼过瘾,众人转头视之,正是徐宣。 刘晔微笑对徐宣点头,这才满意的退回原先位置。 田丰出列,侃侃而谈道:“主公,总览众人之说,这次献帝东归,可没有我荆扬的分了,子扬所言甚为有理,主公此时不可过早介入中原战乱。” 与刘晔是好友的鲁肃也出列道:“子扬兄所言甚是,属下就此改口,得献帝者,曹操几率最大.....只是不管如何,我等都不宜入主中原,为时尚早。” 厅中一派附和之声,林凡抿住微笑,自己帐下文士也多,也是派系林立,可这大事之论,却都能摒弃偏见,一心为公,殊为不易。 议论相争,也是意气之争,比派系之争可好多了。 林凡这过得日子比袁绍来的自然是舒服多了。 “更重要的是,这大大脱离了主公当曰定下的战略目标,先守江淮,扼住荆襄,再图巴蜀,此策当属王霸之策,现在我等也是按计划行事。占据长江上下,而后才转战中原,由南望北,现在也不能半途而废。”顾雍最后补充道。 几人一番精彩的说论,让所有希望早曰介入中原发展的官员打消原有的念头。 “如此,难道我等就只能放弃了吗?别无他法?...”林凡心中还有点不舍。 田丰看出了林凡的不舍,出言劝说,“主公,适才你问我时,我只说等,便是此意,曹操辛苦用兵,夹缝中求生存,图谋关中基业之地。然而我等此刻便是占据故楚之地,可以此为基,所待者,不过是图谋发展罢了。” 田丰说的也很清楚,曹操现在在争基业,而你都有基业了,还争什么? 说到这时,田丰刻意停了停,看看众官的反应,见他们听的很入神,更认真道:“所以属下认为,占据长江中游一带重要城镇,封锁长江中下游,再发展交州,为进军荆襄巴蜀,做好十全准备。” 林凡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有田丰熟知林凡,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 “既如此,也只能放弃了....” “主公英明!”厅中所有人齐齐说道。 林凡满意的笑道:“全数诸位功劳,林某智计短拙,全得诸位教导,才逃过此难。” 长江一线天赐之地,只要按计划一步一步实现,那就是天堑,跨度最长的一条防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人一下沉醉于未来的宏伟蓝图之中,uu看书 uukanuco 个个脸上露出向往之色。 只有林凡依旧保持清醒,问道:“蜀中该如何处置?” “想攻克刘表与刘璋并且入川西进,都是十分坚难的事情,前则实力明摆在那里;后则更有蜀道天险,群山环阻,层层叠叠,如若没有深得蜀中地理人带路,只怕我军寸步难行。”刘晔沉思道:“此事不急,以后可慢慢商议。” 接下来众人又讨论一些事情。至快要结果时,天已近黑。 此次会议,决定了林凡治下长期的发展方向,简单来说无非就那么几点,第一就是发展交州,统一江南,招揽山越与五溪蛮也不能停下; 第二就是渗透巴蜀,为日后进军作准备; 第三就是暂不介入中原混战,挟天子而令诸侯与林凡无关,任曹操、袁术与袁绍一争长短。 到此,林凡治下要走的发展大略方针已经定下,并且开始付诸行动。 第389章:3方反应 天子诏令既下,天下皆闻。 此时的兖州,陈留州牧府中。 曹操与郭嘉对弈,曹操云淡风轻的在棋盘上布下一子道:“奉孝,天子诏令,召诸侯勤王,你怎么看?” 听了曹操问话,坐在另一侧的郭嘉收紧心神,棋也不下了,正经回道:“主公,此来正是机会,当主动出击。” “奉孝别急,边下边说。”曹操笑着说道,郭嘉胡乱步了一子,轮到曹操,曹操手中拈着一枚棋子,悬在半空,久久不落。 忽而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木盒,“奉孝你心事重重,无端落子,这棋看来是下不成了。” 也正合了郭嘉心意,郭嘉也将棋子丢回木盒之中,紧声道:“主公,兖州四战之地,实不是大业之基,正逢此时陛下的勤王诏书来到,正是我等征伐的大好时机,如何决断,还请主公早作定夺,迟则完矣!” 曹操微微一笑:“能让奉孝你失了分寸,看来这勤王之事果然重要!” “不可儿戏...”郭嘉正色劝道。 “眼下徐州战乱,吕布领败军入驻徐州,刘备必定不喜,吕布与刘备争徐州,两人不和,此时也是机会,只要我等用计,徐州也能一战而定……”曹操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找着正确的措辞,“陛下对我等的意义究竟有多大,挟天子以令诸侯,走错一步便将万劫不复。” 郭嘉再劝道:“主公,徐州不比司隶,虽也是好地却无天险,不能自守,锦上添花为妙,却不能雪中送炭,现今我兖州欲图发展,上下之地便是冀州与豫州,皆被豪强占据,牵扯甚大,不可轻易用兵,左右只能图司隶与徐州。就属下来看,司隶胜过徐州无数,挟天子以令诸侯,必然是有大用的,人心在吾,便是首要;临兵也能用计,占据大意;也能扰乱天下局势。” 曹操苦笑连连,道:“奉孝此言不假,文若他们也是这么劝我的,我心中亦是如此想,然而这前路真是千难万难,难道我等真的能在两袁眼底下迎接献帝?进而争得关中之地?李催、郭汜已犯众怒,暂可不谈,胜之不难,然而关中还有其他军阀占据,就说那张济,领军屯扎弘农郡,虎视眈眈。”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董卓麾下凉州旧部暂且不提,又有西凉韩遂与马腾插足关中,想强行分一杯羹;加上身后吕布图谋兖州久矣,前景可谓困难不少,若迎帝与两袁纠结不下,兖州必有闪失,老家被端,便如无根浮萍,进退失策。” “这些依旧不是最主要的,料想袁术对献帝不感兴趣,我等目前最大的目标,是怎么解决袁绍。” “当用计破局!”郭嘉见曹操吐露了心思,到也不着急了,神色变得轻松,“吾有一计,能使袁本初不敢用兵。” 曹操急问:“计将安出?” 郭嘉不答,反而摇摇头道:“主公若心中无志,这计不提也罢。” “棋如人心!”郭嘉倚在桌旁细看未下完的棋局,“此局主公着眼于全盘,布局精妙,些许旁枝末节也是能弃就弃,主公棋力见长。想必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曹操急忙起身道:“奉孝知我!” “今逢大汉社稷崩塌之际,我当效仿古人,为天下驱驰奔走。”曹操拂袖将满盘的棋子扫落在地,“欲成不世功业,怎能不冒奇险?霍去病敢孤身犯险,封狼居胥,吾亦要效之。” 郭嘉起身大笑:“既如此,满盘皆活。” “奉孝你适才口中所说何计?” 郭嘉更加放肆大笑:“哪里有什么好计策,嘉心中也无好计,只能效仿昔日之计,贿赂袁本初手下谋士,效果实不知...” 曹操也笑了:“奉孝,你又欺我...”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冀州,邺城。 袁绍高坐在府衙的堂上,带着些许迟疑道:“昨日接到陛下勤王的诏书,我和几位内臣商议了整天,难有结论,不知该如何处置。今日召集各位来,是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沮授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将军生于宰辅世家,以忠义匡济天下,声名显赫。如今汉室倾危,正是主公以忠义之名匡济天下的大好时机。目今陛下流离失所,宗庙受毁,而州郡牧守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无一人以保天子,抚宁百姓。现将军已经粗定州城,应该早迎大驾。邺城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那时,天下弗能抵御!” “非也非也。”郭图高声反驳道,“主公,汉室衰微已久,今天要重新振兴谈何容易!况且当前英雄各据州郡,士众动以万计,此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如果我等将天子迎至身边,那么动不动都得上表请示。若得令便失权,不得令便抗旨,这可如何是好?在下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如果连自家后院都没有清扫干净,何来闲情逸致去奉迎天子,重兴汉室?” 沮授又苦口婆心地劝告:“迎天子不仅符合道义,而且是符合当前需要的重大决策。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一定会有人抢在前头。取胜在于不失时机,成功在于敏捷神速,希望将军考虑。” 辛毗也出列道:“振兴汉室乃是天道所在,主公不可怠慢,现在献帝东归,正是主公掌天下之quán bing的最好时机,主公切莫犹疑,否则悔之晚矣。” “辛佐治真是妇人之见,可叹亦复可笑。”许攸一脸不屑的神情,“若是主公迎来天子,定都邺城,做任何事情都须上表请示,不可违逆陛下令谕,如此反而失去自主的权利,岂非作茧自缚?皇帝与主公所见相同则罢,若是意见相左,究竟是听皇帝的还是听主公的。那时恐怕挟天子非但无法令诸侯,还落得个抗拒诏命的罪名。请主公三思。” 审配大笑道:“许子远莫要贻笑于人了。我且问你,董卓、李傕、郭汜,哪个人落得过抗拒诏命的罪名?” 辛评、辛毗两兄弟怒斥道:“审正南,你是在劝主公当不忠不义的逆贼,受尽天下人的唾骂么?” 堂中登时吵作一团,uu看书 .uukanhu这边骂那边乱党逆贼,那边骂这边见识浅薄。沮授向袁绍跪拜道:“主公请早下决断。奉迎天子上循天意,下顺民心,切莫错失良机。” 许攸、郭图等人纷纷跪了下来:“主公切莫听从小人唆摆,迎天子乃是自取其败,万不可为!” 袁绍微微皱眉,是否迎奉天子的讨论已经转变为帐下谋臣之间的相互攻讦,这让他的心中不禁焦躁起来,如何不怒? “算了,今日之论就此作罢,改日在说。”说完之后,袁绍头也不回的转入后堂。 ........... 袁术自然是不会出兵的,他还嫌自家不够清闲,而袁绍被拖延出兵,至于曹操,已经命族弟曹仁、曹洪等严防徐州一线后,之后曹操亲率一万精锐日夜兼程,入洛阳朝见献帝,毫不犹豫的将天下的quán bing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成败与否,全在一念之间。 第390章:袁术称帝 时维六七,汉之厄也;孰代汉者,当涂高也。 本是存在于《春秋谶》中的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在汉时就已经流传,其实这话就跟“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类似,料想也是世人不岔留下的愤恨之语。 不过还是引起了恐慌,两汉的时代,汉武帝就感叹过“汉有六七之厄,法应再受命,宗室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还有公孙述和光武帝也为此进行激烈的讨论。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汉家江山刚好持续了四百二十年,六七相乘正是四十二,正应了那句六七之厄。 没人能解释的了这谶言怎么回事,也许是曹魏故意顺应天意,挑选了这个时间点,结束汉朝。 又或许是先人夜观天象,发现后世有人穿越而来,留下谶言预测汉室灭亡的时间。 细思极恐! 林凡还是倾向于前面的解释,预言这种东西,太玄了,信者有,不信则无,世上解释不了的现象,多半是人心作祟。 可世间千奇百怪,有不信这的,也有专门迷信这的。 袁术就是其中一个,袁术一直认为自己有天子命。 第一个迷信是土承火运。 “赤德已经衰败,袁氏是黄帝后裔,应该顺天意、从人心。”这几句话的意思是,按“五德相生”的理论,汉朝是所谓火德{即赤德},火德要由土德代替;而袁姓出自于陈,陈是舜之后,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 第二个迷信便是这谶文。 自古便流传着“代汉者,当涂高也。”的说法。途者,道也;道者,路也,袁术名字中的“术”字,也有城郭中巷道的意思,而表字的公路,更是与道路贴合。 所以,袁术以为,“当涂高”说的就是他,谶语中所谓的“天命”说的就是自己当代汉而立。 故而袁术一心想得到传国玉玺,获得玉玺后,称帝的野心和意图愈发浓烈。 建安元年,献帝东归,袁术毫无作为,实际上已经起了称帝之心,他认为时机已到,召集部属们议事,问道:“如今刘氏天下已经衰微,海内鼎沸,我袁家四代都为朝中重臣,百姓心服。吾想秉承天意,顺应民心,现在就登基称帝,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众人听了,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有主簿阎象发言道:“当年周人自其始祖后稷直到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可说有其两分,可周人依旧小心翼翼地做殷商王朝的臣子。明公虽累世高官厚禄,但恐不及姬氏家族昌盛;眼下汉室虽然衰微,似也无法与残暴无道之殷纣王相提并论!”袁术听了阎象这番话不吭声,心里却是非常恼怒。 在之后的日子里,曹操迎接献帝东归,以陈留为都城,顺势就把河南尹占了,为此袁术和曹操必然发生了矛盾,只是以曹操兵锋之厉,袁术也讨不到好。 汉献帝当即便封曹操为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庚申,迁都陈留。十一月丙戌,汉献帝封曹操为司空,行车骑将军事,百官总己以听。 趁着汉室大义,曹操在建安元年猛地发展了一把,贤才投效,豫州东部的颍川郡也被曹操攻占,徐州靠近兖州的泰山郡原本就被曹操占据许多,现在更是全盘占据。 随心所欲,hào令四方! 之后的曹操便飘了,自任为大将军,而任袁绍为太尉,改封邺侯。前文说过,太尉是三公中管兵权的职位,只是太尉虽贵,但地位在大将军之下,袁绍深感屈辱,上表不受封拜。 两人关系逐渐挑明,矛盾凸显,大局尽显,可是曹操势力依旧抵不过袁绍。 重压之下,建安二年,曹操派孔融持天子符节出使邺城,拜袁绍为大将军,赐给他弓箭、符节、斧铁和一百虎贲,让他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个州,以缓和矛盾。 ............ 可两人这么封来封去,却惹怒了袁术,因为袁术之前就被曹操趁势占据了河南尹与颍川郡,袁术起兵fǎn gong,可曹操兵锋极厉,袁术也没有办法。 更有袁绍在后方偷笑,袁术丢了便宜袁绍就高兴,且以袁绍与曹操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袁术一时半会也只能忍气吞声。 最后再也忍不住了,这导火索便是这封官举动,曹操占据了汉室大义,什么司隶校尉啊,司空啊,车骑将军啊,又或者改给袁绍的大将军啊,都是显赫之位。此时的袁术仅仅是左将军之位,假节,进封阳翟侯,离曹操与袁绍他两的职位那是天差地别。 也不知是某天某夜,袁术每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暴躁,一时间想不过去了。 就在不久,河内人张鮍为他卜卦,说他有做皇帝的命,袁术便以此为理由,于建安二年在汝南称帝,建hào仲氏,置公卿,祠南北郊。袁术称帝后,还在城南城北筑起皇帝祭祀天帝所用的祭坛。 称帝之后的袁术,uu看书 .uukanhu 才算是真的飘了,奢侈荒淫,挥霍无度。后宫妻妾有数百人,皆穿罗绮丽装,精美的食品应有尽有,而他军中的士兵却处于饥寒交迫的状态。在他的**统治下,豫州及荆北一带民不聊生,许多地方断绝人烟,饥荒之中甚至出现人chi rén的现象。 陈国地方,陈王刘宠和陈国相骆俊公然反叛袁术的统治,这类情况还有不少,其实陈国在豫州之中是个很微妙的位置,虽附属于袁术,却有他自己的独立性,袁术尚未完全收服。 平日里到没看出来什么问题,等袁术称帝,这危害就显现出来了,袁术对他治下之民不够爱戴,上层阶级与下层劳苦大众之间有很大隔阂,因此被陈王与陈国相一带领,便欣然反叛了。 平白无故地便宜了曹操,只因为他占据个汉室大义的名hào,就能吸引人投靠。 其后,袁术于建安二年大旱灾与大饥荒,袁术实力严重受损,江淮之间处处可见人chi rén的惨剧。 正是实实在在的tiān nu人怨! 第391章:江东实力 当袁术称帝的消息传到南昌来的时候,林凡是三分震惊,还有七分坦然的。 历史的轨迹还是来了,袁术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称帝了。 坦然也好理解,为什么还有三分震惊? 就天时地利人和上分析。 先看天时与地利,事实上,现阶段袁术形势与历史上也有偏差,只是并不大,相差无几。 而从人和来分析,却有不同,林凡来到东汉之后,发现袁术根本不向历史上的那般愚蠢,相反,还有些小聪明。 现在的袁术,称帝绝不是个好主意,毕竟强敌环绕。 重点要说曹操。 前文说了,曹操的势力比历史上缩水一些,但那只是地盘上的缩水,并不是说曹操兵力缩水。 曹操征讨青州黄巾军,得兵三十万,hào青州兵,虽有些夸张,但十几万还是有的。 两条腿才能走的宽敞,一条腿只能蹦跶,曹操的弊端,在与地盘缩水,后勤不行。 曹操多次出兵,只因为粮草不济,只能退兵,在三国所有军阀之中,当属最差。这还是后方有个数一数二的内政高手荀彧的情况下,依旧如此艰难。 最著名的便是曹操军中的人肉干事件。 如今这情况,比起历史上恐怕更加拮据! 可这仍然不是袁术能够称帝的理由! 消息传来,天下震惊,也不用林凡召集,手下的谋士将领都齐齐来府中欲要见林凡,至于某些脑子稍慢的猛将,也跟风来到卫将军府中。 “主公,前段时间袁公路召集麾下文武重臣,就已公然表露想要称帝的心思。现果真如此,袁公路如此大逆不道,主公应与之割袍断义,决不能牵扯其中。” 田丰一来,便如此劝说林凡,林凡也知道田丰一番好意,只是想起与袁术昔日兄弟情分,事到临头却有些迟疑,点点头让田丰坐下,稍安勿躁。 虽然说现在汉室衰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有它的影响力在的,除了一些胆大包天之辈,还真是无人敢在称帝这事上做手脚。 显然,袁术就是这胆大包天之辈,可称之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这螃蟹并不好吃,动嘴之前需要煮一煮,生吃只能夹到自己嘴。 诸侯各自心怀不轨是不假,自立却不是时候。 徐宣向来冲动,直接上前道:“主公,你素来与袁公路交好,天下尽知,然而此刻却不能蛇鼠两端,值此天下大义,当断则断,不断反受连累。” 林凡挥手示意徐宣先坐下,等众人来的差不多了,一起商议此事。虽说是商议,可厅中全员都是要与袁术断交的意思,一面倒的局势,也谈不上商议二字。 林凡揉了揉发昏的脑袋,时至今日,身为一方诸侯,有好多话不能说,有好多事不能做。 “子扬啊,如今我治下共有多少兵马,你详细给大伙说说。” 这事刘晔当然知之甚详,先是稍稍想了想,随即拱手回答道:“禀告主公,一直到上个月月底为止,主公治下扬州六郡,加上荆南四郡,另有交州四郡,合计十四郡之多,各郡之中留有郡兵三千,更有后备兵团无数,除此不算,张文远将军依旧统御五万兵马,镇守江淮之地,守御庐江郡、九江郡及吴郡大半地方,主公麾下直属也有六万兵马,俱在豫章郡中,另有水军四万,周公瑾率水军屯与夷陵至公安一带,以隔益州水军,长江之上再无外患,另有荆南五万兵马,也已训练成军,太史慈将军率一军屯长沙,董袭将军率一军屯武陵,可谓兵强马壮!” 交州原有七郡,不过都是小郡,最小的只有四县,林凡将其改制,合为四郡。 时至今日,林凡麾下的地盘已是历史上东吴的全部地盘,三分天下独占其一,麾下二十万可战之兵,比历史上巅峰的东吴都不遑多让。 林凡面无表情,继续问道:“十四郡中民众若何?” 徐奕上前禀报道:“十四郡中就属扬州最为广众,新得五溪蛮与山越民不下百万众,又有中州流民大肆投奔而来,登记在册的近有六百一十九万之众,其次荆南,荆南水土富沃,人口也多,有两百八十八万,交州贫苦,只有民一百零六万。” 林凡粗略一算,竟已经过了千万,要知道,三国战乱真是民不聊生,人口从五千万一直打到八百万,扬州少经战乱,人口留下如此之多,也在林凡的预料之外。 民多则兵多,民富则国富,此为定理。有史学家统计,三国后期,人都打的差不多了,三个国家之中也只能各自裁军,才勉强维持稳定。 曹魏之中人口与军队比例十养一;东吴稍好,十二养一;蜀汉最差,七养一。 认真想一想,七个百姓中就得多出一份力,就要负责一个军士的生计口粮,不可谓不重。 历史上任凭诸葛亮再怎么厉害,与曹魏的硬实力还是比不过,属汉战败实际上已成定居。 听到二十万兵时候,林凡面无表情,可听到过千民众的时候,已经忍不住笑了,眉角飞扬,嘴角上咧。 “竟有过千人众了?” 徐奕点点头,也是兴奋,道:“实际上,是一千零十五万!” 林凡霍然起身,uu看书ww.uukanshu.co 神色兴奋道:“天下之大,诸侯只知道争夺地盘,谁人能知这最底层的生民才是国富之本,天下之大,我林子瞻何处不能去?” 厅下众人齐齐上前一步,作揖长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林凡用手虚扶,朗声道:“既如此,我当往汝南一行,前去责问袁公路,具体后事如何,等我回来再议。” 林凡这话一出,立刻遭到了群臣的反对,田丰毫不客气道:“主公,袁公路大逆不道,主公不可与之再有关系了,我看主公此去并非责问,而是相商!此与逆贼何异,必遭天下人唾弃,不忠于天下。” “大胆,田元皓,你好大胆.....”林凡也是急了,硬声回道。田丰不惧,两人就此梗在厅中。 “我意已决,无需再言!”最后,林凡一甩长袍,斥骂一声,耍起君主的小脾气,转身走了。 留下田丰急的以头撞柱,林凡自己心里也无奈,只能硬下心来头也不回。 第392章:再见袁术 一刻也等不得了,调天策骑兵万人随行,并着亲兵虎卫三千,还有众多猛将相陪,马超、三壮、孙策、李严等俱在其中。 林凡连夜往汝南一行,汝南郡在豫州之中,与庐江郡接壤,此次就从庐江郡中过,又调水军副都督蒋钦起水军一万屯于庐江郡中,又调张辽部下江淮兵马往庐江靠拢,万无一失。 其实战争年代,诸侯之间能见面的情况不多,打仗的时候,你能见到对方君主,那就已经暴露在对方枪林炮火之中了,如果敌军之中有善射之人,那你一不小心就得玩完。 ...........话说那国之中没有善射之人啊?我收回上面说的如果两字。 只剩下,小命就得玩完! 历史上这类事件很少,最出名的莫过于楚汉争霸时的鸿门宴。 ................................ 想起鸿门宴,林凡突然打了个激灵,立刻便断绝了自己这想法,鸿门宴可不是什么好意思。 行到庐江边界扎营,林凡亲率五百人进汝南,约定与袁术在平舆城外十里的望柳坡相见一面。 等林凡赶到时候,袁术早就等在望柳坡许久了,备下清席一张,浊酒两坛,只带了十余随从,也不知等了多久。 及至跟前,停马歇脚,林凡抢身过去,急忙问道:“兄长,怎敢称帝?莫不畏死?” 袁术就像没听见一眼,脸上笑容灿烂,犹自招呼着林凡:“子瞻来了,快,坐下一叙。” 两人对席而坐,袁术抱着酒坛就饮,林凡无动于衷,只是坐着,一动不动。 “怎么,是怕我下毒害你吗?”袁术洒然一笑,将林凡面前那坛酒酒封打开,咕咚咚喝了两口,才递给林凡。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反正袁术是敞开心怀了,林凡接过酒坛,不免有些尴尬,索性也不喝酒,继续问道:“兄长,何必执迷称帝?” “呵呵,子瞻啊!你我又是许久未见了,离上次的荆州之战,也过去两年时间了,正是眨眼之间,斯人已远!”袁术只顾左右而言他,“听说你孩子都有了,我这做叔叔的也没送礼去,日后定然补上...” 林凡急躁,第三次问道:“兄长,称帝之举实无益处,反遭天下共讨!” 袁术依旧是呵呵一笑,眼神深邃,不知是何意思:“子瞻啊!你昔日行为洒脱,可从来都是直呼我表字的,也不知何时改的口...” 林凡猛然惊醒,自己与袁术相识于微末,得是十多年前了,黄巾起义之前,那时候,自己虽只有十五岁,可袁术也才二十四五年纪,由是一直是直呼公路之名。 现在却称兄长,也不知是何时改的,或许是图谋荆南的时候,或许是献计水攻的时候,记不清了..... 人心终究是会变的。 不知该说些什么,林凡拿起手边的酒坛,狠狠地灌了几口酒。霸者称孤,取孤独之意! “不过此时此刻你能来见我,我心已足,呵呵,子瞻,你还记得昔日我等出凉州之时,你献上的十败一胜论吗?听之令人振聋发聩,虽有十败仅有一胜,然天命在吾,这一胜胜却十败无数,此番情况也是类似,你怎么现在又看不穿了?” 摇了摇头,林凡也想起当初的荒唐事,那日献计,只是想找个位子坐下来,只是想讨杯酒水喝,胡乱诌了两句。 难道这竟成了袁术称帝的推动力?林凡在猛地灌了口酒,清凉的感觉ci ji大脑,历史上可没有自己,袁术称帝可赖不上自己。 “兄长,你可知道当前局面,豫州四面受敌,蜀中有二刘枕戈待旦,其汉室苗裔,怎能容你胡为,刘表更甚,荆州本为他所有,被我俩联手攻伐,驱之入蜀,今日必定要趁势出击,收复荆州;徐州刘备与吕布相争,只要抽出手来,也要出兵讨逆;河北袁绍,路途阻隔,能否过来还不一定,但也不可掉以轻心;最重要的,则属曹操,曹操新得献帝,占据汉室大义,怎能忍你践踏。” “东西南北四处之敌不下一手之数,兄长,莫不是喝醉了不成?” 林凡戏问,袁术挥然起身,立于坡上,拔剑而起,朗声道:“代汉者,当涂高也!古语传今四百年,正应在某身上,岂能畏首畏尾.....子瞻,你适才说的一手之敌,吾视之如猪狗,不提也罢,只有这最南边还有一人,你怎不说。” 最南边的就是林凡一家独大,怎么说?忽然间,林凡也明白了,看来袁术也不傻,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兄长,你是把我也算进去了吗?” “正是!”袁术毫不客气,也不脸红,盯着林凡问道:“子瞻,你可愿助我?” ...................长达两刻钟的沉默...................... 林凡艰难地点了点头,想了许久才做下这个决定,无力道:“某一月后就起兵攻广陵,徐州应无余力出兵攻豫,另外,我也将调集兵卒守夷陵至白帝城一带,水军封锁长江,益州也无人能出,你放心就是......我只能做这些了,另外,我将起虚兵在荆南虚张声势,竖起讨伐不臣的旗帜,与你划清界限!” 袁术可不管这些,uu看书.ukns.om 欣然应声道:“一切随你,子瞻,有你相助,此事定能功成,只剩曹孟德又何足挂齿。” 林凡认真地看着袁术,袁术有很多优点,也有很多缺点,矛盾非常。 轻信于人便是最大的缺点,现在将身后事统统交到林凡身上,一旦林凡在后方使鬼,袁术立马分崩离析,绝无半点回旋余地。 这缺点,引人发笑,却又引人肃容! 商量了不少细节,边说边喝,等商量完,这酒坛子也见底了。 “子瞻,不如到城中一坐?”袁术笑着问道。 林凡却摇摇头:“平舆城中金碧辉煌,我可坐不下。快马赶来汝南,却见汝南之中尸横遍野,白骨皑皑,豫州本是帝乡,汝南更是沃土,兄长如此不爱惜民众,小心遭到反噬。” 说完也不坐了,也不等袁术回话,林凡起身上马,道了一声回见,带着五百轻骑快马往扬州回转去了。 第393章:虚虚实实 回到南昌城中,林凡急忙引众人入帐议事。 前日虽然被林凡气的不行,但田丰听闻消息,便迅速赶来,也是众人之中第一个到的,仿佛前日无事一般,急忙问林凡消息。 像田丰这种属下,那才是最好的属下,不搞关系,一身正气,直言上谏,又不记仇。 当然,前提是要有一个好老板。 田丰急问林凡消息,却被林凡左右而言他,言语中让田丰稍作冷静,等众人来齐了再说。 真实的原因是林凡害怕自己说出要助袁术,那田丰不得气的再次撞柱?自己一个人也拦不下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再远再忙的众官员也都到齐了。 林凡咳嗽了两声润润喉咙,同时使得厅中肃静,开口直言道:“此事机密,切不可外传。我欲助袁公路阻敌,提兵至夷陵驻守,一月后起兵攻广陵,使得益州与徐州两路之敌皆不得出。” 这话说完,田丰果然操了,耿着脖子,挽起袖子就要和林凡理论。林凡急忙眼神示意徐奕劝住田丰,徐奕拼死才拉住。 “吾意已决,无需再议,各校兵马各做准备,不得有误。”林凡硬声下令道。 众将领命下去了,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以为来卫将军府中有什么要事相商,却只是命令一道,显得有些错落。 然而军中以军令为先,众将虽心中诧异,也没说什么,转身去了。 林凡只是留下了一众谋士,田丰、徐奕与刘晔等人,显然是有要事要说,不可轻传。 “主公,不可啊!袁公路造逆,天下必将闻风而讨,主公虽强,却也不宜与大义背道而驰,实在不智,袁公路究竟许给了主公什么好处,竟迷惑了主公心智。主公已至而立之年,怎能如此轻率...” 果然,等众人走后,田丰立刻就开吵了,声音洪亮,响彻卫将军府中,将瓦片都震得哗哗作响。 “元皓兄,切勿恼怒,切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怒不迟。” 林凡拉住田丰,笑脸相陪,才让田丰稍稍安静。 “我也不愿隐瞒,我确有私心,我本善贾出身,命中遇两贵人,一为卢师,二便是袁术,此番袁术虽大逆不道,我也不愿弃之不顾,故而才有了刚才之言。” 刘晔也上来劝道:“主公,若助袁术,吃力不讨好,与众诸侯为敌不说,更遭万夫所指,得不偿失。” “非也,并非与众人为敌,只是从旁策应罢了,诸君随我来。”林凡到一旁取出地图,他这书房中的地图,荆扬万里之中最为详细,天下仅此一家,不是众臣家中简易地图能比的。 “先说好,此次只是从旁策应,并非与世为敌,诸君请看,刘表入得益州腹地,也不是那么好出川的,我江东只需在夷陵设下重兵据守,刘表就得打消这出兵的念头。刘璋志短,应该也不会出兵,只需遣一谏才说之,应无大虑。刘表老儿的荆州可是被我与袁术共同刮分的,我等也别想置之度外,此番既是帮袁术,也是帮自己。” “另外一路,徐州沃土,若不能趁乱取一地,岂不可惜?广陵郡与扬州接壤,份属江东,当取而自用。” 刘巴上前谏言道:“我江东势大,良将过千,兵卒二十万,修整三年,粮丰满仓,趁乱扩张也属正常。只是取则取之,不可与袁公路同列。” 田丰立马附和道:“正是此理!” 林凡笑笑:“并非与袁公路同列。我与袁术说好了,届时,我当在荆南起一兵,竖讨逆大旗,与袁术划清界限,以正视听。” “主公何意,是三线对敌,还是助力袁公路,只是虚兵讨逆?”徐宣急问。 “当然是助我那兄长,只是虚兵讨逆。”林凡神秘一笑:“只是也不尽然,我那兄长,身具大志,我只需肃清周遭敌人,任他与中原曹孟德争雄。若胜,自然皆大欢喜;若败,此处虚兵转实,此一处,我可是垂怜好久了。” 林凡在地图中指一处,正是南阳附近。 阚泽高呼出声:“南阳!?” “并非南阳一郡,而是荆北全境!” 众人沉默,三巡过后,才缓过神来,刘晔出声道:“主公好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用心想了想,顾雍进言道:“主公此计确实好计,然而此处虚兵必被天下贤才看破,只听雷动,不见雨声,这可糊弄不了别人。” 确实糊弄不了别人,尤其是贤才,一眼就能看破,不可能天下好处都被你一人占了吧!此行过后,天下有志之士必定将林凡与袁术联系在一起,这乱臣贼子的黑锅是跑不掉了。 然而并不需担忧,毕竟天下大乱,汉失大义,既然是贤才,那心里必然也有数。 只是料想之后,林凡治下的召贤馆要清闲一段时间了,这损失不可预估,要是些许小才吓跑了也不甚紧要,要是像诸葛亮这样的大才吓跑了,那就得哭了。 损失不可预估啊! 当然,林凡起虚兵,竖义旗,也是做给天下万民看的,不是给贤才看的。 由是,uu看书.uukanshu.co 林凡对顾雍摇摇头,道:“天下贤才自然能识得此计,然而汉失其鹿,天下共逐,我此举虽有些放肆,却不影响大局。” 过了许久,众人也都接受了这计策,接着又是一番讨论,该何时出兵广陵郡,该何人领兵,荆南虚兵几何,什么程度不会让袁术起疑等等,商议了半天,终于是把初步的计划定下来了。 林凡说明道理,就连田丰都没再反对,众志成城,林凡一见,大呼人心可用。 “荆南虚兵该用何人为帅啊?大伙可有推荐?”最后,林凡切声问道。 田丰微微一笑,道:“主公,现阶段有一人最为恰当,若用此人为帅,荆北之地唾手可得,此人熟知荆北地形,又有旧部在荆北之中,应能建奇功,就看主公敢不敢了。” 田丰说的明白,林凡立马就想到了此时的朱治任江夏都尉,以及祖茂为南阳郡宛城县尉一事,也当即就明白了田丰说的是谁。 随即,两张聪慧的脸相视一眼,均会心一笑。 第394章:治下安定 田丰口中说的自然是孙策,孙策守孝期满来投之后,在林凡有意无意的教唆下,竟好似忘了他孙家旧部一般,而今,朱治与祖茂在荆南担任地方军务要职,虽职位有大有小,却都是紧要地方,处理好了能有大作为。 唯一所虑者,便是孙策的个人问题,孙家威名过重,起初说是一方诸侯也不为过,如若使他领一偏军在外,也不稳当,历史上的孙策,就是借助这空档期,自成一国称霸江东的。 田丰问的也是这意思,他不知历史上孙策所作所为,但孙家威重那是一定的,若让孙策领兵,也不稳妥。 林凡哈哈一笑,道:“有什么敢不敢的,伯符虽起身王霸之家,但性情良善,极重信诺,既认我为主,必无差池,如此,就令伯符为帅,李通为副,李严与邓当作将,起马步军两万,屯于州陵,以望荆北,只是虚兵,待时而动。” 田丰稽首道:“主公英明,用人唯能,霸主之姿。” 说完引得边上众人齐齐上前贺声,被林凡挥手打断了。 “无需夸我了,不过一般调兵遣将罢了,荆州还有一处,令董袭率兵两万,屯于夷陵,以阻益州来兵,只是坚守,不许出战;另调周瑜率半数水军,并着凌操、陈武等人,置于水道,也去夷陵至公安一带,与董袭互为犄角。诸君以为如何?” 满厅谋士对视一眼,齐齐道:“主公点兵,并无差错。” 林凡点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剩徐州一处了,徐州之中有刘备与吕布两人,各为诸侯,此次需两处兵马,我将亲率一军,至广陵郡中,越长江攻取广陵。另由张辽率军攻下邳吕布,另调半数水军以蒋钦为主,前来助战。所带兵马也不需太多,五万即可,剩余兵马屯于吴郡,以为后备。” 一番调兵遣将,厅中谋士也无异议,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荆南之处急一些,立刻便要出动,征伐徐州之兵下月初再动。 “我军两面应敌,算上孙策所带虚兵,说是三面应敌也不为过,州中钱粮器械可充足否?” 林凡问话,这事徐奕最为清楚,比田丰都清楚,立刻回声道:“禀报主公,应无差错,主公治下携半部荆州、以及扬州与交州全境,又经近三年修养,粮丰满仓,器械精良,往日旧谷堆积在粮仓中都快烂了,粗略估计,足够我军二十万兵马齐齐出动,征战二年有余。” 荆扬本是沃土,虽有小灾小涝,都有防范,林凡治下贤才众多,各有所能,开渠引流,安置流民,全无差错,又经过三年修养,才有今日盛大之景。 只是交州的情况就在林凡意料之外了。 “交州情况如何?” “禀报主公,交州华子鱼果然贤能,治理交州情况极好,开垦荒地,又迁流民充塞其中,山林之间多有樟木,地势也底,湿气也重,故而才有山路曲折,嶂雾重重之景。华子鱼到了交州,大刀阔斧,下令伐木开山,得木材无数,又得矿产无数,可炼铁,可冶金;其后,招揽山民下山登记造册,五月前,交州已能自给自足,我军铠甲也更加精良。” 华歆果然厉害,历史上华歆做了豫章郡太守,豫章郡本是大郡,民众一百六十余万,比交州全境都要多,华歆也能将豫章治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后来刘繇被孙策攻伐至死,扬州之中有志之士,十有**都是欲奉华歆为扬州牧,其能可见一斑。 当然,此刻的交州与豫章也没什么可比性,说这话只是从侧面看看华歆之能。 “山越民情况如何了?”林凡又问。 顾雍上前一步禀报道:“山越民自从被主公收服,至今已过五年时间,杜畿也是大才,山越民下山造册,杜畿将其分而化之,又以恩义收人心,山越民敬重杜畿,不敢再犯,时至今日,再无余力作祟。” 林凡点点头,杜畿的本事自然是有的,山越民虽众,虽有心智,却都简单,认定了朋友就绝不会再两面三刀,如今被杜畿使策收人心,其后必不能犯,如此,扬州境内再无后顾之忧。 “元叹你也不必自谦,杜伯侯在你之后接手山越民,其中能如此顺畅,也有你的功劳。” 林凡赞一句顾雍,顾雍连称不敢当。 “五溪蛮招揽情况如何?”林凡再问。 这时厅中却无一人回答,有些奇怪,等了片刻,鲁肃上前道:“禀报主公,五溪蛮族招揽的情况略微缓慢,比不上其他各处。” 林凡皱眉,当初以裴潜为主,主要负责此事,更有和洽为武陵郡太守,以为策应,料想五溪蛮也不难收服才对,现如今进度却慢了。 “具体为何?速速说来。” 鲁肃再抱拳道:“回主公,五溪蛮情况与山越民类似,处事骄纵,不服官府教导,多年前山越民也是经过一场战败,才略微放下心来,后被主公恩义收其心,此刻的五溪蛮却不同,依旧骄纵....” 林凡挥挥手打断了鲁肃的话,既然要出兵徐州,眼下就更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对付五溪蛮了。 五溪蛮在历史上作乱也少,不比山越,也不见刘备大战,就能收服,料想此刻情况也该类似才对。 林凡皱眉问道:“眼下可没工夫管五溪蛮了,裴潜如何?” “回主公,裴文行也并非寸功未立,只是较其他进度稍有缓慢罢了,其治政所行种种,皆为良季之方,并无差错.....主公,裴潜毕竟年幼,这段时间也是频频叫苦。” 林凡想了又想,猛地一拍脑袋,虽全是贤才,却各有所长,有些是战场谋主,有些是治理地方之才,不可同理而语。 就说杜畿,看书 .uukanshu治理地方的能力没话说,但要是让他带兵打仗,那就是一窍不通。 再说裴潜,裴潜本是文武全才,素有胆略,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可要是让他招揽蛮族,也不是他的特长。 林凡自比曹操用人之能,现在看来,也是百忙之中必有差错,还是不及曹操。 “既如此,就调杜畿前去接受此事,另调裴潜至夷陵董袭将军帐下为副,把守夷陵。诸君以为如何?” “那杜畿走后该何人接手?”田丰发问。 林凡一时间也没好人选,又问众人:“可有贤才推荐?” 徐奕出面道:“恰有一人,沛郡薛综薛敬文,初时避luàn jiāo州,随士家归顺,素有大才,可接任杜畿之位,继续招揽山越。” 手下贤才越来越多,林凡心喜,微微一笑,道:“此言大善!” 第395章:4处用兵 当调兵遣将的命令说给孙策听的时候,孙策也是震惊的,对于孙策来言,身上背着个偌大的“孙破虏”的名声,也是动力,也是压力。 这名声,自然使得孙策不凡,一来林凡军中便被任命为镇北将军,虽有立功,但功劳却抵不过这镇北将军高位,一来就有如此高位,有些不正常,又好似理应如此一般。 打个比方,就说与董袭比较,孙策入军比董袭晚了不少,立功也没董袭高,现在却跑到了前头。 林凡军中别的将军也没非议,好似心无怨言,如此,孙策就成了林凡军中最为显赫的几个人之一。 孙策为了孙家一世英名,也欣然受了,也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他知道,自己能进高位,定然是其父孙坚的影响力还在。 由是,孙策一直在憋着一口气,想要立功证明自己。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有孙家的名义在,作为曾经的诸侯之子,可能也不会有单独领兵的机会了。 那跟着众人一起分功劳,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上次的征伐长沙,说得好听点叫征伐,说的不好听点叫收缴,说成打扫战场也不为过,手中三千兵马,谈不上独立领兵。 孙策的脑中,独立领兵,携一偏师在外,那是要起决定性作用的,可不是去打扫战场,而且上次长沙投降也快,根本显不出他厉害。 因此,当孙策听闻自己为帅时,心里也是震惊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绝无称霸之心,一心向往的是战场厮杀的生活,只是这想法被深埋心底,因为就算说给别人,别人也未必能信。 帐中只有董袭、太史慈这几个曾经见过孙策本事的将领,才没有觉得突兀。 林凡自然非常信任孙策,对于他也是寄予厚望。虽然孙策有带兵逃脱袁术控制,自成一国的黑历史,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凡也知道,孙策不是那种不守信义,妄自尊大的人。 从本质上讲,孙策是个将帅之才,而绝非君主之才。 如今林凡要对三处用兵,虽然治下沃土,人口众多,但也不敢轻视,不敢胡来。若是孙策真的能有奇效,荆北必将迅速被林凡夺下,同时,必定会为林凡节省下一大笔开销。 其实不知不觉间,林凡就认定了袁术的失败,自己为其肃清周围之敌,放袁术与曹操单对单,但林凡还是不看好袁术。 历史如此,现实也是如此! 袁术的优点不少,缺点更多,轻信于人是第一,骄奢淫逸便是第二,搜刮民脂民膏,而自身素锦绸衣,上层阶级与下层百姓失去联系,不败才怪。 袁术也强,只是曹操更强罢了! 林凡环视诸将,任命发出之后,就见孙策一直微微低着头,只是呐呐不语。他走到孙策的面前,轻声唤道:“伯符在想什么?” 骤然被林凡点了名字,孙策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走神,急忙惶恐的说道:“主公,末将方才心不在焉,还请主公治罪!” 林凡并没有责怪孙策的意思,他轻轻拍了拍孙策的肩膀,说道:“伯符与我相识多年,我又怎能不懂你意?无需顾虑太多,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不知伯符你可愿领兵?” 孙策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半跪在地上,激动地说道:“主公知我,我孙伯符绝无二心,唯命是从!” 扶起孙策,林凡挽着他的手臂,嘴角含笑着说道:“伯符你继承了文台兄之才能,我又岂会不知?此次以你为帅,总督荆南兵马,不管是夷陵董袭部,还是江上水军,全归你调遣,另外你自领二万步骑,更遣李通为副,李严与邓当作将,一切随你心意用兵,只是此处先为虚兵,等中州战事有结果后,才能出兵,切记,切记。” 孙策心潮澎拜,当即昂然答道:“末将领命!” 李通与邓当面无太多表情,被任命为副将,欣然受命,抱拳受命。只有李严脸上激动,奋力上前。 说起李严,上次长沙战后,李严兵少被俘,见了林凡,林凡说了通好话之后也便降了,就任为军中校尉。 只是许久时间,还未曾一战,也是憋得慌。 孙策等人领命完毕,这场军议到了这里,所有的事情基本已经敲定。 这次兵分四路,第一路由董袭为主,率军二万驻扎夷陵,截断益州出川之路,也有周瑜率半数水军约两万兵马游荡长江之上,以为接应。不过这两处全要归于孙策调遣,平日里只是驻守,孙策若要调兵也得服从。 第二路就是孙策的虚兵,竖起讨逆大旗,虚张声势。以孙策为主帅,李通、邓当、李严为副将,率领二万步骑,闲事无事,等中原大战有了结果,才能主动出击。 第三路由张辽为主帅,率江淮都护府中兵马,具体人数有他自定,攻打与九江相邻的下邳国。 第四路便是林凡亲自挂帅,攻打广陵,广陵在刘备治下,林凡知道,自己这师兄刘备手下精兵不多,却有两个绝世强将,这次林凡索性将马超、太史慈、甘宁都带上了,u看书 .ukans.om临兵斗将也能吆喝两声。 其实后两路相差无几,都是攻打徐州,然而徐州之中有两个诸侯,吕布与刘备,也不知吕布是什么意思,林凡势力大,索性也将吕布纳为攻击目标。 为君主者,调兵遣将也是学问。 既要保证主帅有足够的能力,又要平衡军中诸多关系,争取让每个将领都要有仗可打,兵对兵,将对将,猛的人去险要地方,次一点的去次级险要地方。 随着势力的扩张,随着麾下武将的越来越多。诸将之间,势必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产生矛盾。 或者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朝堂之上如此,军队之中也是如此。 身为君主,不仅要各用其才,还要淡化这些矛盾,这里面可都是学问,聪明如林凡也是被搞得头昏脑涨。 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林凡也是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官员系统中佐官那么多了,实在是琐事太多了。 第396章:朝廷态度 陈留国都,皇宫的大殿之内。 曹操自身的财政收支都堪堪调平,也没有余钱修缮皇宫,现在皇宫实在是简陋,比昔日洛阳城中皇宫简直不堪入目。 曹操却不以为然,汉献帝被当成傀儡这么多年,有的住就算不错了。 曹操有这想法,文武百官的俸禄也是该减就减。 ...当然,此时也没剩下多少文武百官了,曹操挑了些自己人充塞其中,这俸禄不用发两份,更是能缩减下来不少。 更值得一提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好处自然无数,各诸侯前来进贡之钱财,统统落入了曹操的腰包,大赚了一笔。 远的不说,此时的朝堂之上,曹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袁术称帝的消息说出来,文武百官无不惊骇万分,不仅如此,当百官得知袁术手上有二十万大军的信息以后,全都面无人色。 国丈董承急忙起身,来到曹操身旁问道:“孟德公此言属实? 曹操狠狠点了点头,答道:“袁术称帝,天下皆知,操又岂敢在这件事情上面作假?”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皇宫之中各人均是脸色各异。 大司农王邑性情暴躁,更是拍案而起,大声骂道:“袁家世食汉禄,却不想袁术那厮如此大逆不道,居然想要代汉自立。” 龙椅上坐着的正是汉献帝刘协,“大胆!大胆!大胆!” 刘协连续三声大胆,表情愤怒,“他袁公路好大胆,将我汉室脸面置于何处?” 骂了一阵之后,稍稍解气,刘协也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一时间愤怒无比,等骂过之后,立马想到袁术麾下二十万兵马,自己好像真没有办法,顿时又泄了气。 虎头蛇尾! 刘协继而将目光放在曹操身上,露出了祈求的神色。 “曹司空以为该如何行事?” 太尉杨彪却在此刻抢着上前谏道:“陛下,袁公路手下兵马众多,不可轻视,更有那袁绍占据河北四州之地,乃是袁术兄长,他们袁家人是什么态度尚且不知?若是两人联合,天下虽大,何人能够与之争锋?” 杨彪之言,使得百官心中一凛,就连刘协的脸色亦是有些苍白。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氏在大汉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若袁绍兄弟果真联手,天下虽大,却也再无人能够制衡。 曹操心中早有定计,上前说道:“袁公路不遵汉室,最大当诛,只待陛下一声令下,吾即刻亲率兵马前去讨逆。至于其他,陛下也不必过忧,袁公路虽兵马众多,然而其不遵汉室,已经犯了众怒,各处诸侯听闻袁公路称帝一事,纷纷上书请旨,欲讨伐袁贼,各处均有书信在此,此时就只待陛下一声令下,袁公路必然片刻即亡。” 刘协其实不知道,他急,还有人比他更急。 曹操令人献上一大筐的书信,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等不及刘协看了,亲自为众人解释道:“刘玄德回书于吾,备言若袁术果真反叛,他必定尽起徐州大军,剿灭叛逆;袁本初亦是回书,声称袁公路所行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没有丝毫关系;卫将军林子瞻也有书信,言道他虽与袁公路交好,可值此大义与小义冲突之际,当取大义。至于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璋,皆乃汉室宗亲,必不会坐视袁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他们愿意提供粮草,且自益州沿江出兵,助朝廷剿灭叛逆。” 说完曹操再拜道:“陛下,如今袁术逆贼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却也被天下人所唾弃。陛下勿忧,此次臣定要亲自率领大军,诛杀袁术!” 曹操的话铿锵有力,使得刘协心中稍安。袁术称帝,在整个大汉必定引起轩然dà bo,撕开了汉室最后一块遮丑布,这事宜急不宜缓,忙一天,别处某些野心家,便要滋长一些叛逆心。 现在汉室的反应必须要快! 曹操稳操胜券,将个中关系说明之后,就立在旁边稳坐diào yu tái,任由大殿之上人声鼎沸。 果然,不到片刻,就见司空张喜压下众人声音,厉声骂道:“大汉待袁氏何其优厚,却不想袁术这厮,居然想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士孙瑞亦是骂道:“逆贼如此丧心病狂,还请陛下颁布诏书,hào令诸侯共伐袁术!” 杨彪没有了袁绍的顾虑之后,也加入了讨伐袁术的大军之中。 此时的皇宫大殿之中意见统一,少有的一派众志成城之景。 刘协心中亦是惶恐不已,他自登基以来,虽然形如傀儡,可还有最后一块蒙羞布在。若是果真有其他人称帝,不能将其剿灭的话,那么大汉的气数也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年少聪慧的刘协,绝对不愿意大汉的江山,断送在自己手中。 等众志成城,大殿之上几乎成了一片喊口hào声的时候,曹操适时出列,昂然说道:“请陛下下旨,讨伐袁术大逆不道,臣必定会亲提大军,为陛下扫平叛乱。” “请陛下下旨,讨伐逆贼!” “请陛下下旨,讨伐逆贼!” .......... 刘协也被这滔天的声势感染,龙椅也坐不住了,霍然起身,道:“袁公路大逆不道,tiān nu人怨,岂有不灭之理?我汉室始终是天下大义,也不是袁公路般跳梁小丑能染指的。u看书ww.uukanshco ” 说完,刘协对着后方侍从吩咐道:“起朕书,袁术不臣,责令天下诸侯共讨之,谁若推脱,便是谋逆,与袁术同罪论处。” 复而看着曹操道:“曹司空,此事就交给你了,调动兵马征讨袁术,一切由你做主,” 曹操得了旨意,已经是完成了目的,也不想在皇宫大殿中久留了,躬身一礼道:“操定为陛下扫平叛乱!” 说完转身下朝了。 来到自家州牧府中,头一个就看到郭嘉,曹操心喜,扬了扬手中圣旨,笑道:“奉孝,大事成了....” 郭嘉轻笑了一下,说道:“恭喜主公,然袁公路有兵二十万,也不可马虎,等主公得了豫州之地,再高兴不迟。” “正是此理!” 曹操令人召集众人来议,拉着郭嘉便走进厅堂。 第397章:广陵之战(1) 近冬时候,曹操率大军前来攻打袁术,听闻徐州也有兵马调动,似有增援之意,林凡急忙点起马步军五万,前来江淮地区,就要对徐州用兵。 来江淮之后,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张辽,林凡与张辽本是好友,只是张辽多年镇守江淮,许久未见,不免有些疏远。 与张辽见了,张辽第一时间就对林凡谏言道:“大哥,如今袁公路称帝,虽为天下敌,已经是自身难保。然其终究是与我扬州接壤,汝南与庐江也近,袁术若是心怀不轨,即可出兵直取庐江,大哥也不可不防啊。” “为以防万一,当先谴一员上将领兵驻守庐江,以防袁术。” 林凡看张辽急谏的模样,忽地一拍额头,急忙说道:“若非文远提醒,某恐误大事矣!” 防人之心不可无,袁术治下豫州毕竟与扬州接壤,虽然袁术举世皆敌,只有林凡一人盟军,也不得不防。 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只是这紧要位置,难道林凡想不到吗?是林凡百密一疏,还是故意试探张辽? “既然庐江紧要,该派何人前去驻守啊?文远,你麾下可有合适人选?” 张辽抱拳道:“回大哥,江淮都护府中治中吕岱,文武全才,可经此大任!” 林凡深深地看了张辽一眼,若是张辽说个别人,或者说个不知,必然要引林凡生疑。可张辽坦荡,直接推荐他直属下级,没来由地生出一幅坦荡气派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凡似乎也得了疑心病,就和曹操一样。甚至某些时间仿佛能切身感受到曹操某些处事的心意一般。 这疑心病,是上位者的通病,看来自己是逃不掉了...... 林凡环视江淮都护府中诸将,看见略有些兴奋的吕岱,忽然说道:“定公啊!庐江乃是一个要紧位置,不知你可愿带兵镇守此处?” 吕岱闻言大喜过望,急忙说道:“敢不从命?” 林凡思索了一下,这才道:“既如此,就有劳定公你走一趟了,传我军令,调吕岱为镇军将军,兼任庐江太守一职,领兵督庐江。” 吕岱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将军礼,领命谢恩。 分派完了所有的事情,林凡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有意无意地,吕岱被调成庐江太守,脱离出了江淮都护府这系统,此举也是有意无意之间削减了张辽势力。 哪怕明知自己手下忠心耿耿,林凡身为一个君主,也要居安思危,分化自己属下的实力,尽量不让他们抱成一个个小团体。 虽做派与原来不同,但林凡认为自己是对的。 调兵遣将完毕以后,也不做停留,林凡与张辽就各自带兵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林凡攻广陵,张辽攻下邳。 ........ 却说林凡领着太史慈、马超等猛将,带领五万果敢战士,前往广陵郡中,早有人报于扬州刺史刘备。 刘备以及张飞虽与林凡有旧,然而此刻战争时候,这旧情做不得数,刘备听闻斥候的报告,顿时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三国演义》中说吕布有八健将,其中就有臧霸。其实不然,臧霸跟吕布从来就没有从属关系,乃是一股自成势力。 这自成势力也由来已久了,历史上,臧霸在陶谦在时便是自成势力,陶谦使之守琅琊;后来,刘备从陶谦手上接手徐州,臧霸还是自成势力;再后来,吕布从刘备手中抢过来徐州,臧霸还是自成势力;最后的最后,曹操杀败吕布,这臧霸才归顺曹操。 只是臧霸与吕布关系不错,曹操杀败吕布的时候,臧霸引兵来援,故而才让人误解。 厅中张昭备言林凡领兵来犯之事,别驾陈群当即说道:“广陵郡与扬州接壤,俱为江东,也近海域,也有长江之险,只是我徐州之中,水军不精,不能与林凡水军抗衡。然就抛过长江而言,广陵郡也是险地,地险城坚,可挡十万精兵,广陵郡不可弃也!” 张飞听不下去了,直嚷嚷着喊道:“张大人怎么张口闭口便是据守,我徐州之中有兵八万,如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张昭摇摇头:“林子瞻兵锋之厉,不可轻敌。” 陈群也谏言道:“确实如此,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我徐州之中粮草充足,我等只要据城而守,待林凡军粮尽,自然会不战而溃,届时,我等再挥兵掩杀,必定能够大获全胜。到时候主公与张将军也能舒一口恶气,此刻却不能妄为。” 复而又言道:“另外曹操此刻有大批人马调动,也不可不防,为免曹操行假途灭虢之计,需得一上将镇守边界。另外,下邳吕布也不得不防,需得以稳妥之人领兵至广陵守林凡。” 你还别说,刘备占据徐州,与历史上相比,少了曹操的征伐,如今占据徐州数年之久,逐渐打稳固了根基,手下文臣比历史上多了不少,张昭与陈群便是其中佼佼者,uu看书 .uknsu 陶谦死后,刘繇也消失了,留下许劭与是仪也在刘备帐下效力。 有些话不好说,陈群眼神示意刘备,撇了撇张飞,意思不言而喻。 却让张飞看见了,张飞怫然不悦,咬牙切齿的说道:“林凡虽与我有旧,然而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此为大义,你难不成欺我张翼德不识大小?大哥,此刻林子瞻来犯,正好让我一表心智,就让我带人前去广陵迎敌,斩他几个来犯之将,让他再不敢犯。” 张昭急忙阻止道:“主公不可!林子瞻毕竟占据楚地,地广兵多,盛名之下,绝无虚士,若是贸然出战,恐逢败绩!” 帐下首席谋士如此劝说,刘备也不是傻子,急忙劝张飞道:“三弟莫要冲动,广陵重要,不可丢弃,但也不能冲动行事,只是据守为上。广陵郡太守chén yuán龙能文能武,只是兵少,我等还需赶紧支援过去才是。” 扬州之内大兵调动,其他诸侯也不是傻子,早有防备,刘备听闻林凡起兵欲攻打广陵的消息以后,就地集结了兵卒四万,可随时支援广陵郡太守陈登。 第398章:广陵之战(2) 说起陈登,也是贤才,不过就是像荆州蒯家一样的贤才,他和他老子陈珪都是以陈家为主,君主也得靠边站,陶谦来了仕陶谦,刘备来了仕刘备,吕布来了仕吕布,等曹操来了仕吕布。 陈登后来死得早,故而未在三国之中留名。 陈群见刘备要出战,挽起袖子就要亲自上阵的模样,急忙说道:“主公想要出战,倒也无妨。只不过我等需做些准备,兵分三路才行。林凡较之曹操与吕布更为急迫,不过听闻林凡令张辽出兵攻吕布,吕布现在可抽不开身,此一路可结为援兵,主公需速速亲率一军,据守广陵,其他地方都是次要。” 刘备看了看张飞,似乎留下张飞独领一军也不合适,又急忙问道:“我二弟与臧将军谁更合适何处?” 陈群禀报道:“不如留臧霸将军守琅琊,关羽将军至下邳边界,主公率军驻守广陵。” 另外一点陈群也没说,臧霸自成势力,并不从属刘备,向来屯扎琅琊之中,可不好让他挪窝。 刘备点点头,好似这就是最为合理的安排了,复而想起吕布,不由地咬牙切齿,将一身养气功夫全抛掉,大喝道:“吕奉先!!!” 长话短说,刘备商议好后,率兵来到广陵城中,张飞就带在身边,刚来广陵,便亲率三万大军,离城十里依山傍水下寨,与广陵成掎角之势。 .......... 广陵郡治所也称广陵。 林凡的营帐之内,一个斥候前来报告:“主公,刘备率兵在广陵城下十里地方安营扎寨。” 林凡闻言,轻笑一声:“好久没见老朋友了,既如此,就率军前去叫阵,与我这师兄见上一面。” 于是,林凡就召集诸将,点齐兵马,前去广陵城外山脚下营寨叫阵。 当下就有一人自告奋勇出身道:“主公若要叫阵,末将愿第一个出战。” 林凡一看,还是熟人,正是吕蒙,时过境迁,吕蒙也已长大chéng rén,一身武勇,久在军中,说话也是大气。只是以林凡的角度来看,草莽之气过重了,与自己脑中的那个儒将不甚相符。 吕蒙本就颇为武勇,又从军多年,在军中从军候做起,如今也成了一别部司马。 lun gong劳,还得更往上升才对! 只是林凡不喜,心中有栽培之意,故而略微打压,前些时候,林凡不断送书给吕蒙,尽是些六韬之类的兵书,可吕蒙还是以武为先,没半点改变。 要知道,林凡幼年时候,出身有钱人家,想找本兵书都难如登天,现在比那时候荒乱了数倍不止,兵书更是稀有物品。 可偏偏吕蒙就是不懂珍惜。 想来是时间未到,林凡见吕蒙请战,脸上不喜不悲,面无表情,点头嗯了一句,带头走出了军营。 林凡来距离刘备营寨很近的位置部下阵势,使兵卒前去叫阵,不一会,就见刘备率兵蜂拥而出,也摆下阵势。 林凡策马前行问道:“玄德兄可在?云长兄可在?翼德兄可在?” 刘备亦策马出面答道:“刘玄德在此,我三弟也在此!林师弟为何无故犯我徐州?” 不等林凡答话,张飞亦是策马出来阵前大声吼道:“林凡,某家昔日与你有旧,然此刻战场,当不得那些义气,某劝你速速撤兵,否则休怪俺老张不讲昔日情面。” 林凡望着张飞,昔日之景历历在目,一开始还以为张飞会成为自己麾下猛将,后来却错过了,每次林凡想起都是一阵可惜。 可惜了三息时间就释然了,复而洒然一笑,这才解释道:“并非来犯徐州,只是听闻玄德兄与吕布相争徐州,故而特意来调解。朝廷任我为卫将军,执掌荆、扬、豫、徐四州军务,玄德兄可还记得?” 过去的任职还一直当宝贝了,刘备也是气急,往日这旨意可是李傕与郭汜下的,如今两人身死,曹操掌权,刘备此刻大声说这圣旨是忤逆所下,当不得真,林凡还真反驳不了。 显得林凡有些小家子气了! 当然,也是林凡一时半会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就只能将旧事重提一遍。 索性刘备涵养还在,也没和林凡撕破脸皮,只听刘备道:“卫将军既然统领四州军务,确实有调兵遣将之权,然而此刻豫州之中战事恐怕更加吃紧吧?卫将军何不将大军调到豫州战场上调解,我徐州之中小打小闹,还不需要大动干戈。卫将军可别忘了,你身上的职位可是汉室朝廷封的,如今豫州袁公路公然称帝,反叛朝廷,这卫将军的职位放到他处可不起作用,此事不急?” 刘备说这话漂亮极了,思路清晰,若林凡动用卫将军名hào,就该去豫州,若不动用卫将军名hào,也管不到徐州来。 无论怎么说都是师出无名! 当然,林凡也有准备,朗声道:“非也,袁公路确实忤逆,我已派兵前去讨伐,玄德兄尽可放心,绝不会让袁公路嚣张太久。只是现在情况,徐州也需调解,不可不察,玄德兄当解散甲士,南山歇马,你与吕布对席而坐,我从中调解,万无一失,玄德兄但且放心,绝不会伤你分毫。” 林凡无耻至极,uu看书 .uukanshu 刘备听了张嘴又闭上,不想再和林凡瞎扯了,用力一勒鞍绳,胯下骏马猛地一扬马蹄,撒起尘埃片片,“话不投机,何必多言,就此一战,我徐州军也不是吃素的。” “咚!咚!咚!” 一阵战鼓之声缓缓响起,两军正式排好了阵势。 旌旗飘扬,吕蒙率先出列,意气风发地拍马进入阵前,前去叫阵。 及至阵前中央地带,吕蒙手中长枪遥指刘备军阵,大声骂道:“吕蒙在此,何人赶来一战。” 见是一小将,曹豹心喜,自从刘备来徐州之后,他也是被压制的不行,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立功,当然不会放过,出列与吕蒙对敌,边出便喊道:“反国逆贼,安敢犯吾城池?” 吕蒙听了曹豹如此说话,虽然武勇,脑子却灵活,顿时勃然大怒,大声喝道:“我家主公身居卫将军之职,节督四州兵马,来此便是圣意,便是天兵,天兵到此,尔等尚且不降,犹自以为何?” 第399章:广陵之战(3) 吕蒙说这话也漂亮,反国乱贼的名hào是万万不能接的,吕蒙虽自持武勇,但脑袋瓜子还是灵活的,也让林凡重新看到了一丝丝栽培的希望,嘴角微微一笑。 “我看与袁术一道,俱为反国逆贼!”曹豹又强辩道。 吕蒙反而不急了,将手中长枪一横,大笑道:“我看抗拒天兵,才是反国之贼,你越激愤,越显得你心虚,越说明事实就是如此,尤不自知?” 曹豹说不过吕蒙,持枪来攻,“休得多言,看我曹豹取你性命!”话毕,朝就挥舞着武器,纵马只取吕蒙。 吕蒙大笑两声,大声喝道:“无名之辈,也敢口出狂言?吕蒙在此,特来取汝狗头!” 两人骑着战马,冲入阵中开始厮杀。曹豹手底下也有几分功夫,再加上吕蒙也不是什么猛将之流,两人转瞬间就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然而曹豹后世有“草包”的外hào,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二十回合过后,吕蒙胜他一筹,眼看着胜势越来越大,吕蒙心中暗忖:“这厮也有勇力,我虽胜他一筹,然而想要在阵前斩杀此人,绝非易事。” 念及于此,吕蒙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卖个破绽,虚晃一招,而后拨马便走,嘴上却是仍旧喊道:“今日马乏,换马再战!” 曹豹以为吕蒙力怯,毕竟吕蒙尚属少年,也没多想,不肯舍弃了这功劳,急切间策马来追。 追不过三两步,吕蒙霎时间猛地一勒缰绳,引马回转,自身在马上侧倒,长枪往后方一递,曹豹刹车不及,当场撞在长枪上,前后心被戳穿,吕蒙用枪一挥,仍在地上。 “就这武艺也敢与小爷斗将,找死!”吕蒙在阵中耀武扬威,并不回阵,唾了一口死在地上的曹豹,极尽嚣张之意。 这嚣张,却激怒了刘备阵中张飞,张三哥本是暴躁脾气,一点就着,哪能容得吕蒙嚣张,登时擎着丈八蛇矛出战,胯下还是那匹乌骓,这兵器与骏马林凡也都认识,熟悉感油然而生。 只是熟悉归熟悉,林凡此刻心头也算情形,知道吕蒙怎么样也打不过张飞的,急忙令太史慈弓箭准备,接应吕蒙。 果然,吕蒙是打不过张飞的,战过十余合,吕蒙已是力怯,知道自己不是张飞对手,急忙用力一击,之后转身回阵。 张飞不愿放过这功劳,急忙策马来追,吕蒙故技重施,再来一招回马枪,这招却对张飞起不了用处,被张飞侧头躲过了。 本就起不了用处的一招,前面对曹豹用更是让张飞起了防备,更加无用。 张飞的追击之势可不比曹豹,更加迅猛,更加重势,吕蒙先时力怯,如今心怯,只能抓紧鞍绳拼命往自己军阵冲回,不敢回头一看,张飞马快,杀过来就是一矛,眼看着就要扎到吕蒙心窝,却有迅猛一箭,从天而来,攻张飞之自救,张飞引矛将羽箭磕飞,力气为之一阻,再也追不上吕蒙了。 张飞果然凶猛,马超常常自诩为林凡麾下第一将,遇到张飞,从招式之间就能看出,想到妙处,马超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满是兴奋之意,策马就想出战。 张飞追不上吕蒙了,也不心急,也不气馁,回到两军阵中央处按住战马。 这时,边上的林凡军将士才看清张飞的面目。标准的一张恶人脸庞,涂了炭一般的黑脸,魁伟近两米,勒辔傲立,双眼如铜铃,下颌是犹如钢针般的虎须,身着虎首锁子甲,手提一杆寒光闪闪的丈八蛇矛,就如同一头亘古凶兽般。 就说着容貌就够吓人的了,再加上气势,那真是猛地没话说,怪不得张飞虎口一张,便能吓死个人。 听说三国之中典韦最恶,有古之恶来之称,张飞排名第二。林凡的人生轨迹中至今还没见过典韦,也不敢想象张飞都是如此恶汉的情况下,典韦还能更进一步? 熟悉张飞的林凡对于现在张飞这势头到没什么好惊讶的,只是他麾下的这下小兵就不同了,两眼之间已是惧怕张飞之意,士气低落。 “吾乃燕人张翼德,谁敢与我一战!”张飞横矛立马,气势如虹。 马超就要策马而出,岂知军中有人比他更急,先是出战了,定睛一看,却是贺齐,提刀驰出。 贺齐久在会稽平定收揽山越,上次的荆州之战没捞到战功,之后又过了两年的时间,一身武艺早就憋不住了。 山越归顺一事顺利,随着时间走,也不需要他贺齐了,贺齐重回军中,发现往昔的战将都比自己爬的高了,混的最好的董袭如今已经自领一军驻扎夷陵了,自己和董袭差不多时候入军,心中自然不岔。 此刻就要立功! 可他却挑错了人,对面那可是张飞啊! 贺齐来到张飞马前三十步处按马立定,扬声道:“我乃江东贺……”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张飞粗暴地打断了,“废话少说!量你不过是一无名小卒,知你名讳作甚!还不速速前来送死!” 张飞语气狂傲霸道至极,贺齐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当即不再废话,u看书 .uuanshu.om催动战马手舞大刀狂叫着朝张飞冲了过来。 张飞好整以暇地跨坐在战马之上,虎眼中全是不屑之色。 双方的战鼓几乎同时擂响,轰鸣的战鼓声让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随即双方将士情不自禁地高声大喊起来。 贺齐被这狂热的气氛所感染,战马的速度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几分,同时还更兴奋地喊叫着。 三十步的距离对于战马来说转瞬即到,眼看贺齐已经冲到张飞跟前了。大刀高高举起,照着张飞的脑袋直劈而去。 张飞横刀一挡,截住了贺齐这大力的一击,之后展开武艺,与贺齐厮杀,贺齐枪法煞是好看,枪花朵朵,只是都进不了张飞之身,反而自身被逼的连连后退,枪法中见了慌乱,挡不住张飞长矛,只是拆东补西。 战场中两骑并列奔驰,转眼间就到了三十回合,张飞和贺齐均是展开武艺厮杀,只是贺齐终究不是张飞对手,眼前这黑厮不仅力气大,招式也很精妙,贺齐自知必败,已经有了退意。 第400章:广陵之战(4) 张飞不愿与贺齐再做纠缠,改成全力劈砍,没有任何虚招,纯粹是力量的比拼。见张飞持矛下劈,贺齐急忙两手举枪抵挡,竟抵挡不住,一时手滑,左手震动,双手持枪已经改成了单手持枪,左手再无力气,只能败下阵来,手中长枪虚晃,拨转马头退回阵中。 张飞又是策马追击,就要擒将立功,这边马超却不答应了,挺抢出战,从侧面威胁张飞,截住了张飞,总算救回了贺齐。 张飞连胜二将,得以洋洋的叫阵道:“要战便战,俺老张岂会怕你们车轮战?”说罢架开马超刺来的一枪,提长矛而上,两人随即斗在一起。 张飞战马超可是重头戏,林凡也来了精神,马超可不比昔日的年幼,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的马超正值壮年,武艺不说巅峰却也差不了许多,张飞现在必然是巅峰时期,两人龙争虎斗,必然要上演一出大戏。 回到场中,张飞与马超当场厮杀,刺耳的金铁交鸣声慑人心魄。枪矛相加,你来我往,未分胜负,马超见了张飞武艺,十分了得,所以十分小心谨慎,尽取守势,并不急于进攻。张飞也是如此,心生试探,当下深吸一口气,带马前突,强压下矛,借着马力将丈八蛇矛斩出,马超持枪侧封,荡开张飞的进击。 转眼间,两人就交手了二十回合,不分胜负,猛将与猛将之间都有感觉,不敢轻举妄动,以免中了对方圈套,失去先机,由是,两人前二十回合全是试探。 两将拉开,稍作歇息,都是在琢磨着对方的武艺破绽,同时也是在凝聚这自己的气势。 双方的战鼓声轰隆隆地大响,双方将士的呐喊声就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在半空中回荡着。双方都在提升自己的气势而打压对方的气势。 片刻后,双方将士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呐喊,战鼓声也停顿下来。张飞策马而出来到两军之间,虎目圆瞪扫视了一眼对面的林凡军,似乎完全不把眼前这大军放在眼里,目光最后落在马超的身上。 张飞将丈八蛇矛前递,指着马超扬声道:“来将可通姓名!”语气显得霸气和凝重。 说来也是搞笑,马超的人生轨迹与桃园三兄弟也没什么接触,讨董之战的时候略有交集,只是林凡害怕刘备从中生事,将马超藏着掖着,张飞与马超竟未见过,由此不识! 马超策马而出,“听好了,我乃扶风马超马孟起!”复而怒声喝道:“黄泉路上,也让你做个明白鬼!” 张飞仰天哈哈一笑,虎目一凝,冷笑道:“少说废话!” 马超冷哼一声,猛发一声喊,胯下追风如利箭般飞驰而出,两人开始了正式的交锋,马超右手挟持着虎头湛金枪,杀气腾腾。张飞脸色凝重,虎目中兴奋之色尽显,大喝一声,催马而上。 转眼间,两骑又相遇了,登时只见战场上闪耀出两团刺目的光华,同时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铿锵之声。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两骑已经缠战在一起,原来双方在刚才那一瞬间发出的攻击力道太大,迫使双方的战马立刻停顿了下来,于是两人随即便陷入缠战。孙策呼喝连连,手中的虎头湛金枪真如同一只猎食的老虎一般,不但美丽,而且致命。 马超的枪法,也有枪花朵朵,不过每朵花却更加凝实,虚招很少,实招占了多数,自持力大,也将长枪作棍棒用,结合了枪法的灵动与棍棒类兵器的实在之意,也是自成一家,气势惊人。 然而张飞也不输,单纯就气势而言甚至更加惊人,丈八蛇矛不断翻滚,招招致命,往往看上去是虚招,实际上却有灵蛇藏匿其中,稍不注意便要被咬上一口。 过了许久的时间,战场上嘶吼的士兵嗓子都喊哑了,张飞与马超之间已经交锋了八十回合不分胜负。尽管嘶哑,双方将士仍旧不时地发出呐喊,整个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双方战马猛地交错而过,铿锵一声大响同时响起。各分开十余步,调转马头,同时怒吼一声,双方战马再一次崩蹄而出。如此反复十余回合,都是各自喘气。 半天功夫就已经交手过百合不止,可依旧是不分胜负,林凡军这边太史慈与甘宁等都在边上观战,以为接应,刘备心慌,唯恐张飞有失,急忙鸣金收兵。 既已传令收兵,张飞虽不舍,可不敢违反军令,就在战场上与马超约定好了,晌午吃过饭后再战。 两人心急,只花了三刻钟时间开锅造饭,匆匆吃了三两口就放下了,复而引军上前,两人接着交战。 从晌午时候一直战到快黄昏,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武艺相当,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且全都是气势磅礴的样子,丝毫没有战了近一天的样子。 人虽如此,胯下骏马却受不了了,马超胯下追风还好一些,毕竟是万中无一的神骏,可张飞胯下乌骓就要稍差一筹,已经喘着粗气,无法再战了。 两人就此罢手,各自回军,不胜不负之局。 斗将虽完,可这杀伐还有,林凡见马超已经回了本阵,立刻令人挥舞着大旗,率兵交战,厉声喝道:“江东勇士,随我冲阵,杀敌领赏!” “杀啊!” “杀啊!” “杀啊!” .......... 数万人在太史慈与甘宁等猛将的带领下,uu看书 .uuanhu.co呐喊着冲向列成阵势的刘备军。 另外一方,刘备军也是如此,下令进军,刘备狡猾,虽是进兵,也是稳扎稳打,弓箭手伏击在侧。 些许时间后,刘备面沉如水,他瞅得清楚,见林凡军已经进入弓箭射程以后,当即喝到:“弓箭手,放箭!” “嗖!嗖!嗖!” 弓箭声不断响起,刘备军中后军的弓箭手手持弓箭,在前方盾牌手的掩护下,在听到命令以后,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手中的弓箭。箭矢带着破空声,直奔林凡军阵之中。 刘备耍诈,两军相接,本该是赤膊战,可刘备先下一轮箭雨,这一轮箭雨下来,至少有数百林凡军失去了战斗力。那些中箭的士卒纷纷狼哭鬼嚎,大声呼喊了起来。他们攻击的阵型,顿时变得支零破碎。 第401章:广陵之战(5)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两军布阵,本就相距少许空间,刘备这一轮箭雨过后,再没有空间给刘备放箭了,两军交战,仍旧是要短兵相接的。 林凡在阵后冷笑不止,刘备从戎多年,可这沙场之道却没半点长进,两军交接拼的是硬实力,其次拼的就是士气,刘备此举,纵然是被他杀了数百人,可对于大局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更有助于林凡军士气的凝结。 君不见,林凡军见刘备耍诈,顿时怒了,全军像燃着的熊熊火焰,一心就要替刚才妄死在箭雨之下的袍泽报仇,冲锋的脚步快了三分,挥刀砍人的手法也快了三分,好似力气也快了三分一般。 要说这刘备,历史上出兵六十多万攻吴,连营八百里,被陆逊一把火烧个干净..... 这夷陵之战,陆逊胜的漂亮,是他自己的本事,可也有刘备不知兵的原因在。 遇到这情况,太史慈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大声喊道:“不要慌,都不要慌,贼军的这一轮箭雨,只有一轮而已,只要我等冲到前面,就将毫无用处,胜利终究属于我们!” 太史慈的话自然是有用的,加上他自己身先士卒,不管头上下的箭雨,挥舞着长枪就冲进去了,身后亲兵紧随其后,听见太史慈的话以后,又见太史慈带着亲兵冲进去了,其他军中不属太史慈的兵马也受到感染,再次振奋精神,撒开脚丫子拼命往前冲去。 太史慈这做法落到甘宁眼里,甘宁也不是惜命之人,每战必先,眼神中冒着凶光,一声不发,只是往前冲,脚步飞快,就像飞起来了一样。 后方的林凡看在眼里,嘴角笑意尽显,自己麾下众将,全是知兵之人,又兼武勇,战场之上无所不能,俗话说得好,将是兵的胆,将领都是如此,兵卒岂能不用力杀敌? 每次战斗,也不用林凡过多地凝聚士气,这士气在自己麾下将领的带领下就已经冉冉升起,林凡一笑,幽幽下令道:“传我军令,后军推进五百步,三壮你擎我帅旗,至前方那个丘谷处。” 林凡遥遥一指,三壮定睛一看,前方那丘谷处与刘备军也近,还在刘备军弓箭覆盖之下,射程之内。 “大哥,太危险了,那丘谷还在敌军弓箭威胁之下,岂能让大哥至于危墙之下?”三壮赶紧反驳道。 林凡微微一笑,“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我也不是傻子,也不会去白白送死,只是等我龙虎大旗到了那丘谷处,刘备军可就得往后退了,我等安全无虑。” 三壮还待再说,被林凡挥手打断了,“好了,战场上只需听命即可!” 顿时更加猛烈战鼓声响起,这等级,这程度,在平日的军hào声当属最强。 战场之上传令不易,这战鼓hào角声,就是最好的传递信息的手段了。 军中武艺gāo qiáng之人,趁着杀敌的空隙时候,猛地回头看,主帅大旗在不断前进,不由地脸色一秉,再转头长啸一声,杀敌更快了。 武艺稍差的兵卒,不敢回头,可战场之上呼声连连,主帅中军前移的消息传过来,各自逞起全部的力气,奋勇杀敌。 林凡军前移,刘备军便要后退,等林凡前进到那丘谷处的时候,刘备军果然已经退出几百步之远,弓箭再也威胁不到这地方了。 同样是战场上用兵,林凡此举到能与刘备先前举动比较一番。 刘备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场上的一切。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两方兵马相差无几,可两军交锋,自己麾下兵马竟然抵挡不住,已经成了速败之局,等到现在,刘备才想起张昭口中的林凡军骁勇之说,确实如此。 更有甚者,两军之中各自组成小阵势杀敌,林凡军中某些小阵居然能击溃了两倍于己的敌人,而且自己损失还小。 这种战斗力,这种战绩,简直有些骇人听闻。前面的那些条件,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只有这损失甚小,这才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战火无情,刀兵无眼。哪怕再厉害的人,也不敢保证自己进入战场,就一定会毫发无损。 有句老话说的不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林凡军中这情况,是杀敌一千,自损三百,这就有点不对头了。 其实造成这局面的可能有很多种,林凡军中确实铠甲精良,从山中挖出好多矿产,全用到这铠甲制作上了,还有其他方面,士气方面,猛将方面等等..... 林凡军中猛将也多,这次为了防备关羽与张飞,将马超、太史慈与甘宁等都带来了,可谁知关羽不在广陵之中,此时此地就只有张飞一人。 如此来看,就有点欺负人的味道了! 太史慈与甘宁今天可是观战了一天,看到精妙处,无不是拿着自己兵器就地比划比划,晌午吃过饭后也想换下马超,换上自己上去斗将,可谁知马超刚烈,不愿落于人下,抢着出战了。 两人一声武艺无处发泄,只能等到想着这等混战时候,拿这小兵发泄发泄了,杀人如麻,一刀或一枪便是一个人头。 还不时地找几个刘备军中将领前去搦战,刘备军中只有张飞一人值得一提,其他的都是些歪瓜裂枣,比曹豹都不如,被太史慈与甘宁杀了几个将领,割下人头挂在马头,耀武扬威。 刘备也是无奈,他知道,现在战场之上焦灼,自家这战阵丝毫不能乱,若稍有乱象,则必死溃败之局,这数万人马,说不得就要全部折损到了这里。 没办法,uu看书.uukansh只能缓缓地收拢战线,只是林凡军中兵卒厉害,铠甲也坚,与刘备部下成鲜明对比,一时间也快要收拢不住了。 没来由地,刘备又将目光看向了张飞。 张飞今天出战许久,战时还没发觉,等战完下来,却已是大汗淋漓,喘气连连,没了力气。 对面的马超估计也是这幅德行! 刘备看向张飞,虽不好意思,可还是得说,“三弟啊!可还有力气,收拢士卒,我等回营。” 张飞勉力抱拳应声,拿起丈八蛇矛又出去了。 有了张飞压阵,勉强才把败军收拢起来,缓缓退入城下营寨,营寨之中虚虚实实,看不真切,林凡也不敢带兵冒进,只能停下了。 今日一战,已是大获全胜,料想刘备要长挂免战牌了。 ................ 第402章:吕蒙来找 僵持日久! 僵持日久! 僵持日久! 广陵城下的战斗也有很久时间了,一直未下,而张辽那边也是如此,面对吕布据守的下邳城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一直稳扎稳打,都快要度过建安二年的这个冬天了。 中州地方,袁术与曹操的交战到打的火热,算是给这个冬天撒上一把火气,曹操相比历史上弱一些,袁术相比历史上强一些,因此这两人的战役在这前几个月还看不出来名堂。 袁绍想要帮忙,前来攻打袁术,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曹操是绝对不会给袁绍让路了,袁绍过不来,只能作罢。 不管袁绍是什么想法,是真心实意来帮忙,还是假途灭虢,曹操都不会给他让路了,派遣曹仁为将,程昱为军师,率大军驻扎白马至延津一带,严防死守袁绍。 前几年给袁绍让路,自然有曹操的道理! 这次不给袁绍让路,也自然有新的道理! 至于蜀中两刘,还真是被林凡遣将堵在夷陵一带,陆路也过不来,水路也过不来,最后不了了之了,给汉室送了些粮草,聊表心意。 天下间的局势大致都是这一些。 为何每次交战都要给大伙介绍一些天下间的局势?是因为林凡越来越发现,诸侯之间合纵连横,出兵作战要考虑的方面太多了,绝不是你想出兵就能出兵的,一处动,则天下各处都要跟着动。 就像一盘大棋,你决不能将目光放在一处。 ............ 说回广陵城下,每日双方斗阵持续时间很久,你来我往,均是小摩擦,斗一斗将,射一射箭,每天死个几百人,日子就这么过着。 这天大军回到自家营寨以后,天色就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 领兵多年,林凡每日都要巡营的习惯也从未放下,在营中四处查点查点,嘱咐巡夜之人及外派斥候谨慎行事,都快深夜了才回自己帐中。 不要听百胜将军名hào响亮,这些人,都是从一点一滴的细节做起的,绝非一日之功。 哪怕林凡身强不弱,仍旧感到了一丝疲惫。敢回营寨,就听闻吕蒙前来求见。 虽不知道吕蒙前来何事,但未免军机错漏,林凡还是赶紧将吕蒙叫进来。 “阿蒙前来所为何事啊?是有要事?” 林凡急切问一句,吕蒙看着略带疲惫之色的林凡,也是心中略带歉意,急忙回道:“并非军机要事,是小子心中有些不解,叨扰主公休息,蒙之错也。” 前文就说过了,吕蒙现在还是个莽撞之人,大字不识几个,现在说话文绉绉的,令林凡一奇,这小子今日来将自己必定是做了些准备的。 平日里林凡时刻督促吕蒙用功读书,想来还是起了点用的嘛,林凡也不禁一乐。 摆了摆手,道:“无妨,阿蒙有事尽管说。” 吕蒙沉吟半晌,这才说道:“小子心中有疑问,我等来攻徐州之地,为何僵持日久,久不攻敌?” 吕蒙说话虽然文绉绉的,可这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是个大老粗的本质,还是鲁莽。 自从上次刚来广陵城下之时,与刘备认真打了一次,之后就是小风小浪,让吕蒙坐不住了。 听见了吕蒙的话,林凡又将目光放在了吕蒙身上,久在军旅之中,历练许久,一身腱子肉自然是壮实,就连皮肤也变得黝黑起来。虽是少年,可因为久经历练的原因,吕蒙当初脸上的稚嫩,也渐渐消失不见。 可这脑子依旧是不灵光,林凡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这个模样的吕蒙,全然没有半点儒将的气息,林凡也不禁闷声自问,是不是自己改变了吕蒙的原本轨迹。 正是大坏特坏! 要知道,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轨迹,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只需要改变他的信仰就行了...... “阿蒙,我知你心中十分疑惑,你想想看,你练拳师父是不是教过你,与人动手只需用七成力,还要留三成回转。只有等最后危急时刻毫无办法的时候,才能全力施为,拼死一搏.........你师父若没说过这些,定是个庸才!” 吕蒙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拳脚师父到没说过这话,不过我在军中向许多高手求教,太史将军与甘将军等都说过这话,都是这意思.....” 话刚说完,林凡想插话都还没chā jin去,就听吕蒙又说了:“不过我始终觉得不对,和人打架自然是要一棍子打死,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拍了拍脑袋,吕蒙真乃性情中人也,这想法和自己初时练武也差不多,打架自然是要一黑砖把别人拍死在地最为痛快...... 所以说,林凡与吕蒙武艺都不怎么样..... 随着后来林凡用兵的不断成长,逐渐抛弃了这想法,也不知吕蒙何时才能领悟。 林凡冷静思考,吕蒙等在原地,思量许久,抓耳挠腮,不知该做些什么。 回过神来,林凡捋了捋短须,整理了一下思维,而后对吕蒙解释道:“之所以不敢放手一搏,是有两个原因。” “其一,阿蒙,你久在南方水乡,不知道中原骑兵变化,徐州也算在中原之中,地势平坦,正适合骑兵作战,我军可不能放肆,别看我等有五万兵马,若一个处理不好,陷入埋伏,只需一万精锐骑兵就能将我等这五万兵马尽数驱散杀败!” “一万精锐骑兵能杀败我等五万步骑?”吕蒙口舌大开,呈现略微惊恐状,明显不信。 东吴出现了许多善战之将,声名显赫,可终究没打过曹操,南船北马,这其中差异,也不可忽视,若不早点改正过来,u看书 wwuukanshu.cm必然要吃大亏的。 在林凡眼中,一万精锐骑兵,足够干太多事情了。林凡率五万步骑攻广陵,张辽率四万步骑攻下邳,就在这徐州战场,两者加起来就有九万兵马。 广陵郡与下邳国接壤,林凡与张辽实际上也不差多少距离,相互为犄角之势,相互联系、掩护,联系紧密。 兵多又怎样?联系紧密又怎样?就算如此,林凡依旧是不敢放肆,要知道,关羽可未曾露面,在暗中威胁着两军。 桃园三兄弟混迹在中原之地,要说关羽不能带骑兵,那必然是不可能的。要是被一支骑兵突袭,在一个关键的时间点,和一个关键的地理位置,那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吕布手上可是有不少骑兵的,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并州狼骑,不可小觑。 林凡也是暗中猜测刘备与吕布有隙,关羽可能也是在防备着吕布。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前段时间还你死我活的两大诸侯,在外敌入侵之后迅速联手,这种情况绝对不少见。 第403章:林凡说吕蒙 说了这么多,并不是说骑兵就要比步卒强很多。在林凡眼中,骑兵确实比步卒好用,但绝对强不到夸张的程度,各兵种有各兵种的好处,也有各自的属性,林凡有此虑,原因有三。 第一点,现在的徐州平原,太适合骑兵发挥了,犹如天然的骑兵主场。 第二点,对方还是赫赫有名的并州狼骑。 第三点,自己麾下兵马毕竟是第一次碰到大队骑兵作战,未知的恐惧影响下,可能事倍功半。 为将者,因天适宜,因地适宜,因兵适宜。 就像你身体强壮想要打擂台,先找个普通选手试试手最好,找全国冠军试手纯属找死。 当然,这些都是林凡的一些想法,到不用与吕蒙细说,只听林凡再为吕蒙道:“阿蒙,等你日后接触骑兵,就知道它的厉害了,我所说的一万骑兵冲散五万兵马,绝非难事。” 吕蒙点点头,好似起了兴趣,急切道:“主公,我想去天策骑中任职,哪怕当个小兵都没关系。对了,主公为何不将天策骑兵调过来应敌。” 说起天策骑兵,那真是林凡的宝贝,好不容易才凑齐的两万精锐骑兵,这精锐骑兵,器械精良,马匹精良,人员也是从各军中抽调出来的精锐,有些小兵放在其他军中做个队率都不成问题,是林凡麾下唯一一支大队骑兵,hào为天策之名。 这宝贝,林凡也不敢放到骑战天下第一的吕布面前,一个不好折在里面,哭都没地方哭去。 只是这理由好似有些逊,也无法与吕蒙明说,只得鼓弄了两句,撇过去了。 将吕蒙表情尽收眼底,林凡继续说道:“阿蒙,你若有心,也可让你去天策骑中任职,只是需要你熟读兵书,过了我的考验才行。” 一听这话,吕蒙一张黑脸又拧巴在了一起,林凡给他送的兵书不少,他都看不进去,这天策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得去.... “我适才说了两点原因,第一点便是兵势,还有这第二点,阿蒙,你来猜猜,这第二点是什么?” 说起来,林凡对吕蒙还真是期待不少,现在让他猜猜,也是有考校的意思,也是有指点的意思。 吕蒙认真思考,半响之后才开口道:“这第二点,末将猜测,乃是水势,现今冬天,长江水势湍急,长江之上到不曾结冰,只是再小一些的河系就已经结冰,水军在其中就会不停地遇到各种浅滩、冰阻,行船不易,主公调半数水军前来助战,可现今寒冬,水军就像是毫无用处一般,现今大战,平白搁置了两万水军。” 要怎么说吕蒙才好?他从林凡口中说的骑兵,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水军,各兵种各有各的特点,这脑袋瓜子,不得不让林凡夸赞一句灵泛。 也更加让林凡确定了心中想法,吕蒙现在学术未成,完全就是自己不好好学,与资质无关。 “咳咳!”林凡轻咳两声,“阿蒙啊!你说的不错,却不是我所想,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其实一共该有三条理由才对,你适才说的便是第二条。” 复而说道:“这第三条嘛,就要从天下大势入手,徐州平原,无险可守,与我军的战略目标不相符,此次进军,就只是为了助袁公路成事而已,拖住徐州兵马已达目的,若是能得广陵就再好不过了。” “此处该用计,而非用蛮力,你想一想,若是我等强行进兵,紧逼之下,难保刘备不会急的发难,须知兔子急了还能咬人的。如果刘备反身要与我等拼个你死我活,又该如何呢?到时候一场混战难以避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一来,在与徐州交战的过程中,我军亦会伤亡惨重。” 林凡语重心长地给吕蒙教导:“所以,只是施压即可,放刘备等人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实在的,吕蒙似懂非懂,但还是快速点点头,好似懂了一样。 林凡笑了笑,大有栽培之意,对吕蒙继续教导道:“天下局势,大诸侯持续做大,小诸侯必然灭亡。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天下河系,已经容不下虾米存在了,这道理你懂不懂?” 吕蒙也是个好脑袋,不管他以前想过没有,但林凡说完,他确实有一丝丝懂了。 “那你看徐州刘备是大诸侯还是小诸侯啊?”林凡继续问。 吕蒙饶头想了想,道:“不大不小!” “那就是了,刘备要么趁势而起,要么泯然众人,自然有人收拾他,然而他的斗争轨迹却不在我江东做大道路上,不成绊脚石,那管他作甚?须知他越强大,越能制造混乱,只要这混乱不牵扯到我们,那就越乱越好。” 这种事情,林凡越说越多,吕蒙也只能知道一个轮廓。 当然,林凡也没想过让吕蒙立马就了解,只要他能将这番话记在心里,那就足够了,随着时日慢慢琢磨就成了。 今日也是一时兴起,才给吕蒙将这么多天下形势,末了,林凡又勉励了吕蒙许多话。 “阿蒙,还是要认真读书,才能明白大道理,就说先前战上,你觉得你比张飞如何?” 吕蒙立刻回道:“末将打不过那黑厮,决计战不过二十回合!” 这些都不重要,林凡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你还不从其他方面入手,可就迟了,这差距也会越拉越大,昔日项羽也是武勇,却想成为万人敌,其叔便教他兵法之道,u看书 .ukshu这故事你可知道?” 吕蒙重重点点头。 “今日我也将这话说给你,望你为之警醒,你在我心目中,可是日后威震一方的大将军之选,可别让我失望了。” 吕蒙也一惊,“主公,我也能成为大将军?” “那当然了,我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 得到了林凡的肯定,吕蒙兴奋极了,告退一声就要回去用功,被林凡叫住了,拿出一本书塞给吕蒙。 “阿蒙啊!昔日我拜卢公为师,卢师赐给我的第一本兵书就是这本《黄石公三略》,如今我也送给你,希望你能有所作为。” 吕蒙感受着林凡的深刻情感,更加兴奋了,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一声不吭,抱着书转身跑了。 林凡看着吕蒙背影,也是感触颇深,希望吕蒙败于张飞之手,成为他人生的转折点。 第404章:张济来投 却说林凡说了许多道理给吕蒙后,看着吕蒙奔走的背影许久,等回过神来,才继续坐在自己帐中。 坐不到三刻,坐不住了,原因是暗阁十一带来了一个消息。 虽然这消息不是中原的,和林凡也无关,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任何偏僻地方的消息都有着它的价值。 虽已至深夜,可林凡却没有了睡觉之心,急忙向三壮传令道:“三壮,速速请阚泽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三壮领命去了,可说曹操,曹操到,不过刹那时间,阚泽就自己来了。 来的是刘晔与阚泽二人,还带着另外一个不识之人。 见了面,林凡与刘晔齐声说话了。 “主公,晔有要事禀报!”这是刘晔说的。 “你两来到正好,我有要事想商。”这是林凡说的。 说完两人齐齐一怔,复而都笑了。 阚泽进言道:“主公此事虽为要事,适才也听主公让三壮将军去叫我过来,然而却大不过我两来要说这事.......还是请子扬兄先说吧。” 刘晔也不客气,立刻便说道:“主公,张济来降!前几日有使者来南昌城中说归降一事,主公来了广陵,便火速赶到了广陵大营。”说着,就把身边那人推出来了。 张济是何许人也?可能大伙也不太清楚,那便是北地枪王张绣的叔叔,赡养张绣如己出,与张绣感情极好。 大伙可能只知道张绣,而不知道张济,然而此刻,那支自成一家的后凉州兵,还是张济为主。 这叔侄俩本是董卓部下,董卓死后其部下四分五裂,这叔侄俩便自成一军,威势只在李傕与郭汜之下。 李傕与郭汜互相征伐,被曹操收拾了,张济却幸免于难,之后盘旋在弘农郡靠下半郡,休养生息,今日却带来了归降之意。 历史上的张济军......算了,称为张绣军吧,大伙也好理解。 《三国演义》中由于信息不全,错误不少,却在张绣问题上却罕见地一丝不差。 张绣屯扎宛城,却绝不是刘表的属臣,而是自成势力,一方诸侯,《三国》中说的也明白,曹操攻打张绣,而不是曹操攻打刘表。 张绣的问题,也可以类似孙策来看,都是一方诸侯之子,也都是历史上留名,不过张绣比孙策性格就要软乎多了。 要知道,张济等人在董卓死后,关中无粮,这些精锐骑兵就到三河地区大肆劫掠,远至颍川、兖州等等,也常常在他们的笼罩范围之内。 最后,张济来进攻荆州穰城,名为借粮,实为劫掠,张济等等有恶名在身,刘表不敢用,其中关系复杂重重。 最后的最后,张济中流矢而死。 其后,其侄张绣接管张济部队,却与刘表联合,屯于宛城。 按理说,张济之死也能算到刘表头上,就这一点来讲,张绣和孙策差不多,可两人的做法却不尽相同,孙策奋勇而起,占据江东,威震天下,张绣却虚与委蛇,与刘表联合,屯于宛城,为刘表守门户。 张绣的性子确实软一些,最后也有心投靠曹操,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端倪来。 只是曹操不仗义,搞出来些岔子{具体是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经历一波三折,才最终收服张绣。 张绣与张济叔侄俩的投效,在林凡看来大有搞头,更何况,这叔侄两手下可是有三万多精锐百战凉州铁骑的,这进身之资,不可谓不重! 至于这支骑兵作风不善,林凡也有办法叫他们改过来,大不了脱层皮就是了,等这支骑兵被林凡完全吃下,可由不得他们不从。 想了片刻,林凡就知道了这次事件的重要性,急忙又问了许多细节。 等等! 说起张绣,那必然要搭上一人,大名鼎鼎的毒士贾诩!!! 看着边上张绣派来的使者,林凡的心都抽搐了一些,莫非这就是贾诩?急忙开口一问:“使者远来不易,先请坐下说话,敢问使者尊姓大名?” 请使者坐下,激动的林凡甚至亲自去请,拉他坐下,使者拱手一礼,只好坐下,道:“鄙人不才,武威张其,卫将军在上,我家主公前来投效,确实真心实意,望卫将军明察!” 这人不是贾诩,林凡空高兴一场,刹那间一摇头,转变心思一想,贾诩作为张家军中头hào谋臣,可不一定做这出使之事,实在是自己太心急了。 倒不是林凡修身养气的功夫不到家,实在是毒士贾诩的名hào太响亮了。 “张济为何不投袁公路?须知他与荆北接壤,正好过去。” 张其微微一笑道:“卫将军何必相试,袁公路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称帝,四面皆敌,如何能投?” 林凡点点头,这点天下有志之士都能看出来,也不是什么常事,刚才一问,只是随便一问罢了。 “那张济为何不投曹孟德,你家主公治下弘农郡,与曹孟德也接壤...” “曹孟德之地,恐泯然于世,不敢冒险。”张其依旧是笑着回答。 “那张济为何不投袁本初?” “袁本初治下杂乱不堪,各圆其说,拍马遛狗之辈,必然泯然于世,决不能投。” 林凡略微诧异,面前这人好似看曹操比袁绍重,也是一奇才,能观天下事。 “那张济为何要投我林子瞻?在天下贤才眼中,我林子瞻可是助纣为虐之辈,与袁公路何异?” 张其又是一笑,“卫将军自然与袁公路不同,uu看书ww.uukanh 据河川之险,足以争天下......我看卫将军徐州之内乃是虚兵,只有荆南兵马为实,袁术或败,卫将军就要继续做大,且不费吹灰之力,实在霸主之姿,我弘农郡就在边上,紧随其后,为求自保,当先行投效。” 此刻的林凡,对于眼前这人的身份也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历史上绝对没有张其这hào人,能将局势看的这么透彻,让林凡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人就是贾诩。 不过看破不说破! 以免说错! 这就是林凡学到的世之长者的处世之道,眼下也没有拆穿的心思,反正张家军投效,这怀疑也持续不了多少时间。 聊了许多细节,林凡一口确定接受张家军的投效,传令张纮接管此事,一切妥善处理。 此事了结,那使者也起身告辞,道:“还要与张纮大人详谈来投细节,宜早不宜迟,就此告辞。” 林凡好言送走。 第405章:阚泽出使 等回来帐中,刘晔与阚泽还等在帐中,眼中带着欣慰与轻松之态。 说实在的,有一个好老板绝对好轻松许多,不用事事操心,也不用天天上谏。 就说刚才,刘晔与阚泽两人就一言不发,事情就被林凡一个人搞定,这不是轻松是什么? 等送使者走后,林凡问两人刚才的处理是否得当,两人俱是齐齐点头。 刘晔道:“主公此举妥当,实无差错,张济此人,大有可为,手下三四万精锐骑兵,若能被我江东所得,定是大有裨益,只是荆北之中不宜过,未免打草惊蛇,还得请他从荆山绕行。” 林凡摆摆手道:“此事勿忧,张子纲绝不会犯这低下之错,你俩看看,张济此次投靠,是真是假?” 阚泽看人最真,道:“应是真的,诸侯之中,也无人能出如此庞大代价,让张济行此潜伏大计.....曹孟德有心无力,袁本初鞭长莫及。” 阚泽分析人真是极准,一个有心无力,一个鞭长莫及,虽然字少,却将其中真意说的淋漓尽致。 接着又听阚泽说道:“另外,刘表有着心思却没这本钱,再者,若是张济他本人有意,图谋我江东之地,假意投降,也是困难重重,荆南各处有了防备,他麾下三万余铁骑过江之后也驰骋不得。” 听完心喜,林凡放肆笑道:“有德润在,我有何忧?” “主公过奖!”阚泽行礼谦虚一声,“适才主公也有要紧事宜要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说起那事,还得落到你阚德润身上。”林凡表情变得肃穆,定神道:“二刘欲伐张鲁!” 各处战乱不休,传递消息本是极难,蜀中更是难上加难。 幸好江东设立暗阁,蜀中素有眼线,常有线报传来,才有此消息。 天下局势,决不能只看自己,要确保身后的安全之后,才能动兵。 正好,值此中原大乱之际,蜀中也要动兵了,刘表欲取汉中自用,刘璋对张鲁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两人正好一拍即可,就要对张鲁用兵。 在这场三足鼎立的益州局面中,因为姓氏不同的缘故,张鲁首先要被踢出局了。 然而刘表与刘璋表面这一拍即可,内在也是暗怀鬼胎。 “就此事,你俩怎么看?” 刘晔正色道:“我扬州修生养息数年之久,诸侯之间也都不敢轻启战端,天下大局,不动则已,一动全动,然而此时袁术称帝,就是变数,这变数可能引来诸多变化,天下又将是另一格局。” 天下大局,不动则已,一动全动。刘晔说这话太精辟了。 这是新一轮的洗牌! “假如刘景升与刘季玉一起领兵攻汉中,却该如何是好?”林凡急忙问道。 林凡话音刚落,就有阚泽反驳道:“刘表与刘璋之间也是表面和睦,内在暗箭不断,未必就齐心合力。” 林凡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天下形势变得太快,不可轻视,我江东兵锋正厉,两刘慑于兵锋,为求自保,暂时合拢一处,灭张鲁壮大己身,也未必不可能。” 刘晔也点头道:“昔日主公将刘表赶出荆州,势力虽强却也不会太过让人忌惮,只是随着时间变化,若此次计划能成,主公治下尽的荆、扬、交三洲之地,更兼国富民强,士卒精良,将领勇猛,有昔日楚霸王横扫天下之势。两刘联手,未必不可能。” 不过刘晔这话刚刚说完,就将话题一转:“然而汉中也是天府之国,更兼地势稳固,山川之险,二刘虽有心思,也未必能成。” “虽未必能成,然而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管他张鲁能不能守,我等也该做自己的事情。”林凡接过话茬,说着自己的见解:“此时若有说客前往汉中,晓以利害关系,行那合纵之举,未尝不能说得张鲁与我江东结盟。如此,形势再变,蜀中就更乱了!” 刘晔与阚泽眼前一亮,林凡此计,辉煌大气,端的良谋! 张鲁与林凡联合,张鲁能得到什么好处? 别的不说,至少能借助江东之势,以为外应,分二刘之兵,减轻他汉中战线的压力。 这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是迫在眉睫的。 那林凡能得到什么好处? 眼下可能看不到,但等林凡率兵入川之后,蜀中局势三足鼎立,等林凡分而化之,各个击破,那简直轻松了不止一筹。 张鲁应该也能知道林凡是在利用他,可他依旧要接受林凡的利用,哪怕他知道汉中肯定也在林凡计划之中,可他依旧要接受林凡的利用。 活命之时,那还能管那么多! 这是阳谋,这就是大国的好处,这就是大诸侯的优势,这就是上层阶级的本事,张鲁注定要成为林凡的附属。 “不管张鲁如何,我等都该做我等该做之事。此次出使汉中,干系重大,若能与张鲁连横,蜀中将持续混乱。三年之内,我必将率大军入川,到时候,今日之作为就有大用。德润,此次出使,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你,只是.......” “有何只是?”阚泽立刻便跪倒在地,“主公,末将愿往汉中说张鲁,请主公成全。” 林凡将阚泽扶起来,急切道:“蜀中dong luàn,刘表更与我有大仇,这次出使,困难重重,一个不好便要流血身亡,故而我一时间有些踌躇。” “主公不必踌躇!”阚泽拉不住,又跪下去了,“适才主公说起张鲁之事,末将第一时间就想要出使汉中,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如若未成,请斩某头!” “蜀中可是困难重重!” “不值一提!”阚泽脸上呈现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uu看书 .uukahu 这气势,寻常只在猛将身上能看到,阚泽瘦弱的身躯能有如此形势,令人不禁咂舌,“这种大场面,合该为我阚德润而生!” “我要这军令状作甚,起来,快快起来!”林凡再次拉起阚泽,“德润能有如此志气,我该为你送行,风萧萧兮易水寒,古之荆轲也不过如此。德润,吾当为汝击筑。” 说话间就定下了阚泽的出使。此刻的帐中,就只有刘晔依旧冷静,道:“为防有失,还要有所准备才是。” 林凡心中一惊,急忙问道:“还要有何准备?” 刘晔道:“一则,主公当上请天子,为张鲁表功,册封他做官,益州牧自然最好,最不济也要汉中太守,以安其心。“ “二则,主公当提前调遣精兵猛将,夷陵之兵也该活跃起来了,只是必须严令诸将不得出战,以此来威慑益州,也可让张鲁看到甜头,也可让德润全身而退。” “正是此理!”林凡不敢怠慢,立刻开始调兵遣将,又派使者前往战前见曹操。 第406章:为张鲁请官 说起去朝廷求官,也能好好说道说道。 去朝廷求官,那自然是要去袁术与曹操战斗前线,去找曹操要,你要是去找陈留汉献帝要,那真是南辕北辙,这道理想必大家都懂。 去向曹操要官,曹操料想应该能一眼就看破林凡所想。紧接着,曹操就有两条路能走,要么严词拒绝了林凡这行为,不愿看林凡做大;要么就大肆敲诈一番,让自己做大。 说来说去就这两种,不过那都是曹操的做法了,林凡也管不着。 也因此,林凡已经做好了被曹操敲诈的可能,派遣个稳妥的老者前去,所带的诚意也多。 ........... 还有一事要说,那就是林凡身上挂着的卫将军官职,这卫将军挂在林凡身上也有五六年了,初时还是个好用的官职,可随着时间的变化,各类大官层出不穷,什么丞相啊!相国啊!太师啊! 层次不穷的新称呼都冒出来了,搞得大将军都不甚值钱了,更别提这卫将军之位了。 要知道,汉朝官职中,卫将军还在大将军与骠骑将军之下,属于第三档。 这官职就是个摆设,但天下还没到战乱末年,还没到诸侯各自称王的时候,这官职还得按照汉制来。 这官职,要说没用也没用,要说有用也有用。 有用,不在贤才身上用,而是在平民百姓上用。 举个简单例子来说,司隶地区若有流民,活不下去了,就要到处流窜,大汉以北是占据四州之地的袁绍,大汉以南是占据三洲之地的林凡。 袁绍是大将军,林凡是卫将军。 这因素,必然也在众多百姓的考虑之中。 百姓可不是那些能人异士,能观天下大势,他们自然不知道袁绍是个善谋无断的人。要知道,历史上袁绍的评价很多,可从没一条是说他不善待百姓! 由此,袁绍的治下也是一片乐土。 那在袁绍与林凡的比斗中,袁绍的优势自然一目了然。 .......... 远的不说,再说说近的,就说刚刚来投效的张济。 张济现在可是骠骑将军之位,那可是在卫将军之上的将军衔,由此说来,张济来投也有一丝丝的尴尬。 什么?你说张济是反贼,这职位不认? 也不太可能。 张济是后凉州军不假,他这职位也是李傕与郭汜他们这些后凉州军自己封的,但都是天子赦令,岂能不认? 汉献帝时期封赏的全部官员,其中有好有坏,难道都不认?这事情,绝对不能一棍子打死。 这么一说,林凡的卫将军之职,也是李傕与郭汜时期封下来的,也能不认? 这事情,汉献帝第一个认了。不认,不就代表着他承认汉室衰弱,自己被人挟持的事实吗? 皇帝都第一个认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说,这骠骑将军来投卫将军,是有那么一丝小尴尬。 就为这事,林凡还想过要不要去求曹操来个官,后来为防被曹操敲诈的肉疼,也就算了。 没想到这次,为了给张鲁请官,还是要被敲诈,这肉疼躲都躲不过去。 ............... ?却说林凡定下计策以后,急忙派遣使者前往前线去找曹操。 曹操也颇为重视,得知林凡使者抵达,率众出城相迎,来了之后,使者简单了当地给曹操说了请官之事。 曹操好言相待,等屏退了林凡使者,却急忙招来谋士商议。 就此事,郭嘉立刻就有了主意,道:“主公,此为林子瞻之阳谋,张鲁势弱,他便要扶持张鲁,合纵连横,不得不防啊!” 曹操自然不是蠢人,他在林凡来使为张鲁求官的第一刻,就知道了林凡的打算,只是知道又怎么样,此乃林凡阳谋,他管不到,也腾不出手来管。 这种感觉很奇特,明明看着林凡要做大,可自己却无能为力,曹操心中不免生出嫉妒之情,淡淡的一丝,却足够危险。 这感觉,却是好久都没在曹操心头出现过了。 听着手下谋士的议论纷纷,都是看出此乃林凡计策,要干扰蜀中zhèng quán纷争。 可知道又怎么样,依然无计可施! 边上还有几个稍弱一点的谋士,急忙出策道:“主公,林凡想要得利,我等就偏偏不让他得利,汉室朝政多由主公做主,林子瞻之求,主公以张鲁德性未够驳回就是了。” 对于这些看法,曹操嗤之以鼻,转头看着别的谋士,想听听其他的看法。 果然,立刻就听到荀攸上前道:“主公不可,林凡为张鲁求官,只是他计划中的旁枝末节,值此天下大乱,封官之事只是寻常,作用没想象中大,诸位,请仔细想想,尔等劝主公驳回这求官一事,难道就能阻止林凡与张鲁的合纵连横吗?” 刚出策的这几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求官一说,真是旁枝末节,锦上添花自然是最好,若锦上无花也无大错。 曹操欣慰地看着荀攸,这几个谋主的脑子转的就是快,看东西也更加准确,说实话,曹操也早就想到了这点,因此才在心中生出了丝丝嫉妒之感。 郭嘉结果话茬道:“不仅如此,主公驳回林凡为张鲁请官,还要得罪张鲁,得不偿失。” 这确实是个坏处,uu看书 .uukanshu 虽说现在张鲁与曹操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可难不保以后就要遇到,到时候,要是张鲁想起来这事,一时想不过,恐怕要坏事。 少得罪人,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天下至理,放在那里都是成立的。 “诸位,难道就非要答应林凡之请,然后看林凡做大吗?我心中不甘.....”曹操无奈问道。 这时候就看出绝世谋士的用处了,只见郭嘉微微一笑,道:“林子瞻入蜀还为时过早,现在只是早做准备罢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忧愁?主公不甘心看林子瞻做大,可如今已成定局,为之奈何?不如从他林子瞻手中敲诈一番,充实我军,岂不两全其美?” 削弱敌人,做大自己,这就是郭嘉为曹操划出的思路,简单清晰,曹操急问道:“此话怎讲?” “想必林子瞻也备好了钱粮,只待我等开口要价,那就只剩下谈判桌上的事了,此事董公仁最为合适,就有他去说。”郭嘉的脸阴恻恻的,“陛下在陈留的皇宫可还是破旧的,林子瞻也该出点力了...” 第407章:阚泽入蜀 不日后,曹操就以天子名义册封张鲁为益州伯,领征西将军之位,并且升为平阳亭侯。 这旨意,也由朝廷奏好,却不给益州发,而是给林凡送来了。 这背后,自然有林凡肉疼的缘故了,因为这为张鲁请官一事,还真是被大肆敲诈了一番。 董昭董公仁,曹操麾下的重要谋士,原本是张扬麾下谋士,张扬被灭之后归顺了曹操,天下一流的出使谈判人员,林凡派去的精明使者也玩不过他,其为曹操争取到了利益的最大化。 将圣旨送到林凡这来,也让林凡肉疼的同时,夸曹操果然上道。 天子敕令,封张鲁为益州伯? 何为益州伯? 古选诸侯贤者以为州伯,一州刺史中干的好的,智者或长者,被授予州伯的名hào。当然,还是比不过州牧的名义。 总体来说,一州刺史最轻,州伯在中,州牧最重。 张鲁有益州伯的名hào,位置便更稳妥了。 至于一州之中能否有州伯与州牧共存,那就不是林凡该考虑的事情了,反正查无先例就是了。 ............ 得了圣旨,阚泽才从广陵郡前线出发,一路朔江而上,有江东水军之助,行船极快,不到十日就到了蜀中。 长江之上行船很快,可到了蜀中,因为地势七拐八拐的原因,不由地慢了下来。 长江也经过蜀中,只是水势不大,流域不广罢了,阚泽带人从巴郡鱼复地方入蜀,这个地方有一个著名的城池,叫做白帝城。 白帝城有多出名?也不用多说了吧! 长江流域经过巴郡,在往下拐,不经过汉中郡,阚泽也只能从江州这拐点,脱离长江,进入涪江。 蜀中有几个大城,地势险要,这江州就是其中一个,乃是长江拐点。 具体有多重要? 后世称江州为重庆,重要性自然一目了然。 江东与益州之间仇恨由来已久,各自防备着,尤其是林凡与刘表之间,因此,此次阚泽过来,就算是作为朝廷的传旨之人;就算是林凡派来出使之人;就算是自古有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习惯;就算是阚泽一向大胆包天; 可他依旧是不敢大摇大摆过来! 一路行来,将自己隐匿好,只是作为入蜀的商队,刘璋在鱼复至江州之间的沿江地方设置了重重关卡,阚泽也是好不容易,才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劲闯过来的。 别看刘表是正人君子,攻伐夺地之仇不共戴天,绝不是三两日能消除了的。要是让刘表逮到阚泽,少不得要出口恶气。 刁难自然是不可能少的,被一刀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涪江之上,阚泽优哉游哉地在船上喝茶,看着江上美景,蜀中险峻多山,层峦叠嶂,河流水系充斥其中,如今泛舟江上,在层峦叠嶂中漂流而过,自有一派美景在其中。 忽然船篷被揭开,一人闯进来,阚泽也未惊吓,因为这人他也认识,正是林凡派来他身边的保护之人。 此人神出鬼没,一路行舟过来少不得此人打点上下,武艺也高,三四十人入不了身。 前次过江州关卡的时候,就是这人使计,贿赂了关卡守卫,却让自己先行一步,他自有方法赶上。 如今果然是赶上来了,只是涪江也不是什么小流域,阚泽拉开船侧帘,只见涪江之上,只有他一艘孤船望影,涪江左右纵宽百步。 他是怎么上船的?! 真是奇人异事,阚泽望着这人,拱手一礼,问道:“壮士,这几日同行,还未问过你姓名。” 那人拱手还礼道:“不敢当镇南将军大礼,余不过粗鄙之人,镇南将军称我阿九即可!” “阿九?”阚泽细细读了一声,心中有了少许猜测,久在林凡麾下为官,也道听途说过许多闲言碎语,说主公麾下有一支暗阁,全是精英,单论武艺,最差都要是军中百人将那一级别的。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这支暗阁,各有各的本事,从不以武艺谋生。 这支暗阁众人全以数字为名,这阿九排在前列,定然非同寻常,阚泽急忙开口问道:“暗阁中人?” 阚泽也非刻意要问,只是好奇罢了,却被阿九硬脸警告,“有些事,不该打听,镇南将军还是别打听的好。” ........“明白了!” 沉默不过三息时间,阚泽就收回心神,他也不是好事之人,明白其中诡暗,不敢再问。 “既然我称你为阿九,那你也别叫我镇南将军了,喊我阚老爷就行了,这次隐匿过来,可不能暴露了身份。” “是,阚老爷!” 阚泽笑着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突然来见我,定然是有要事发生,我说的可对?” 阿九抱拳禀报:“老爷英明,今日骤然听说,刘表也派了使者前去见张鲁,不知何事。” “他刘表去见张鲁作甚?”阚泽初一听也有些惊讶,切声问道。 蜀中二刘联手已成定局,刘表作为刘璋的马前卒,马上就要与张鲁交战了,这个时候刘表去找张鲁作甚?说来又岂能不让阚泽惊讶? “蜀中果然是人心不宁啊!”想了许久,阚泽轻笑一声,道:“这个刘表,也是暗怀鬼胎,他莫非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汉中自用?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一切的一切,证据太少了,阚泽也只能猜测。 忽然想到了什么,阚泽急忙问道:“刘表这次派遣的使者乃是何人,什么时候可以抵达汉中?是否隐匿行踪?” 阿九道:“阚老爷果然英明,uu看书 .uukash.co刘表派遣使者确实隐匿行事,此次荆州使者乃是蒯良,还有小将魏延跟随左右,他们顺着涪江逆行,就走在我等前面。” 真是赶得早不如赶的巧! 阚泽轻笑一声,急令船家抓紧赶路,就要赶上前面的蒯良等人。 “阚老爷为何要去见刘表使者?” “阿九你不知,蒯良其人,一身的好名声,可不会轻易加害我等,此行既已遇见蒯良,那你我安全就算是有保障了,现在不抱紧这保命符,更待何时?” 阿九眉头一皱:“蒯良毕竟是刘表帐下文臣之首,且已明言与荆州蒯家互不相干,这保命符之说,是不是不太稳妥?” 阚泽轻笑一声,摆摆手道:“行了,过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 第408章:冲突 益州境内,田地肥美,河道纵横,一叶扁舟由东向西,缓缓而来。 汉中郡虽是个广阔平原,但依旧是有水域,上有汉江,下有培江,水土滋润,这才造就了它鱼米之乡的美称。 一商旅行船驶过,扁舟之内,一位相貌奇特的青衫文士迎风而立,其身后站着一位面如重枣,红脸短髯的大汉。 文士正是蒯良,那位大汉却是魏延。 他俩此刻,也是隐匿着身份往汉中而去,所带的人也不多,只有些随行的军士,也着素衣。 魏延以前在荆州担任将校,却不得刘表重用,直到刘表被赶出荆州,军队败退,中级军官损失严重,刘表只得大肆提拔人才,魏延才脱颖而出。 魏延本人有些桀骜不驯,可是对于眼前这个相貌奇特的文士,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汉代,文士地位普遍要高于武夫,更何况,蒯良还深得刘表器重。这些都不算,魏延最敬重蒯良的地方,还是他一身的正气,和偌大的忠义之名。 江风吹动了魏延的胡须,他沉声说道:“蒯大人,你说我等此去能成吗?能说得张鲁与主公联合?就说这隐匿身形,我看也未必能成。” 蒯良苦笑着道:“确实,张鲁身边必定眼线重重,主公吩咐我等暗中行事,却根本不得其法,主公此举,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这么多年以来,蜀中晦暗不明,我东军与刘璋之间看似和睦,实则纷争不断,除了仇恨以外,再无任何交情,我等此次前往汉中,恐怕又得让刘璋猜忌了。然而就算如此也不甚紧要,刘璋暗弱,任他猜忌又如何?主公令我等隐匿,我看还不如大大方方前去。” 接着又说道:“至于与张鲁联手之事,现今也看不出明细来,事情若办的好,说得张鲁将汉中双手奉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呵呵!” 蒯良干笑两声,说到这,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只是若是江东有人目光深远,劝说张鲁与他合纵,那问题就大了。” 眼下蜀中这局势,正好跟三国后期魏蜀吴之间的争斗差不多,各有各的打算,心事重重,若是有更强大的人插手进来,后果不堪设想。由此,蒯良也是心事重重,他始终觉得此行不易。 倒不是防着刘璋,而是防着林凡。 魏延听见这番话,脸色不由微变,复而笑着劝说蒯良道:“蜀中道路不通,他们可未必能过得来。” 蒯良捋着胡须大笑两声,倒也没有接话。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蒯良一行人行驶速度很快,自培江一处渡口上岸,就要前往汉中,却没想到有人比他们更快,在拼死追赶之下,竟在这处渡口追上了,正是阚泽一行人。 魏延带人刚在这渡口上岸,就听见后方喧哗,一叶孤舟转瞬即到。 “前方可是蒯良大人?请等一等!” 阚泽上岸狂奔,由远而近,口中一阵高呼。 魏延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喝退了阚泽,“来者止步!” “我等乃是江东使者,前来出使汉中,不想遇到了蒯良大人,正好同行,望将军通报一声。” 魏延等原荆州军,入了蜀中,没了荆州地盘,自然不能再称荆州军了,就改称为东军,说来也是寒颤。 此刻魏延见了阚泽,当即就想到这事,不由的脑中大怒,这还不算,听闻阚泽是江东使者,就想到了蒯良才说过的江东若有使者来见张鲁,就要坏事。心思想间,就动了杀心。 “哼!找死!”魏延轻喝一声,刺出来的这一枪,实在太过凌厉,几乎能够洞穿空间,可以看出他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 阿九见状,亦是眼中寒光闪烁,怒吼一声,将阚泽拉倒身后,手中长剑当即劈砍而去。 “铛!” 一道金戈交鸣之声响起,几乎能够震破人们的耳膜,魏延被挡了下来。 再看阿九却已是虎口流血,魏延果不愧是猛将之选,阿九自然是敌不过他。 然而阿九依旧是挺剑护在阚泽身前。 魏延见状也是眼睛一亮,出声赞道:“不错!” 阿九却是冷哼一声,紧紧握着自己长剑,冷冷盯着魏延,依旧紧张防备着。 “滴答,滴答......”鲜血慢慢流淌出来。 阚泽一脸淡定之色,拍了拍阿九肩膀,大声喝道:“襄阳宜城!” 襄阳宜城有何特殊之处? 魏延登时脸色就变了,只是他素来红脸,脸上变色了也无人看的出来。 他长在荆州,再清楚不过了,襄阳宜城就是蒯家盘踞之地。阚泽不是在叫襄阳宜城,而是在叫蒯家。 果然,不到半息的时间,蒯良就从某个阴暗角落转身出来,见了此情此景,脸上不由露出大骇之色。 “住手!”蒯良叫住魏延,复而急忙到阚泽面前,拱手行礼道:“蒯某手下小将鲁莽,冲撞了江东使者,还望使者勿怪,还不知使者姓名?” 看着蒯良脸上的惊骇之色,阚泽却不信,适才蒯良隐于暗处,要不是自己叫他,并以蒯家为威胁,这蒯良决计不会轻易出面的。 不过到了现在,真正的危险就过去了,魏延这下马威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阚泽大笑起来,嘲讽的说道:“我为江东使者,带着善意而来,蒯子柔你却给我们下马威,这可是待客之道?” 蒯良出言劝说道:“先生此言差矣,并无此意,实在是我手下魏将军鲁莽,才有此错,稍后我就令他给使者道歉,还不知使者名讳?” 阚泽冷笑一声,“江东阚泽阚德润,在蒯大家面前,实属小名。” 小名什么的也是谦虚之言,uu看书uukanshu 在蒯良的资料库里,自然知道江东阚泽之名,赫赫有名的镇南将军,江东高层,不想竟不顾危险要出使汉中,也令蒯良心惊。 急忙将阚泽请上来,让出一辆豪华马车给阚泽,蒯良之后又令魏延道歉,魏延被蒯良眼色提醒,也只能忍气吞声来道歉。 就此,阚泽与蒯良一行人同行,马车之上,阚泽看着阿九虎头的伤口,开口道:“阿九,将我使者大旗竖起来,再在途中将消息传播出去....” “阚老爷不必为我之事怄气,大事为重!”阿九反驳道。 “并非为你之事,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与你细说,先照我的吩咐办.....另外,也不用称我阚老爷了,称我镇南将军!” 阿九看着阚泽,虽一时间也不明白其中缘由,但阚泽素来就有贤名,自己只需照办就是了,抱拳道:“遵命,阚老爷...不,镇南将军...” ..... 第409章:阚泽之智 说起打架,阿九自然打不过魏延,可说起散播消息,那就是阿九的绝活了,不到一天的功夫,这使者大旗也竖起来了,消息也传播的广了,汉中十里八乡的乡民全都知道了。 料想也传到了张鲁的口中。 魏延自然也听到了传言,立刻来找蒯良说了这事,蒯良听后也是一阵无奈。 “蒯大人,末将虽与他们一行人起了冲突,可他们却不该如此妄为,就让末将去警告一番。”说着,魏延就要往账外走。 走到半途被蒯良叫住了,“魏将军且慢,事已至此,再警告也是无用,更何况,我看他阚德润也绝非小心眼,他这等行事,还有其他用途。” 魏延脑袋瓜子也聪明,反复想了想,立刻惊呼出声道:“他是想把我等出使一事也暴露出来!消息越传越广,我等也藏不住......蒯大人,眼下已经不宜与他们同行!” 蒯良苦笑一声,道:“只是暴露我等行踪,也不甚紧要,此去张鲁身边眼线重重,你我也未必藏的住。最怕的是他江东使者与我东军使者一起来到,却是他阚泽之计,要给张鲁施压....” 林凡使者为何与刘表使者一起来到?这事情,就算是跳进培江里都说不清,局势诡暗,张鲁自然得掂量掂量。 魏延大惊,急切道:“蒯大人,那就更不能与他一伙同行了!” 蒯良苦笑,却只能摆摆手,“为时晚矣!你我起初与林凡使者同行,后来到了汉中就假装不识,各自散开了。这消息,要是传到张鲁耳中,反倒更加坏事。罢了,将我等使者旗hào也打出去,大大方方过去,反而更好,再给主公传令,就说我等暴露了,让主公严加防范。” 不得不说,蒯良在危急之中找到了最好的一条路,果然是一代贤才。 危急时刻不能乱,开始乱了,后面就更加乱了,再也兜不住了。 至于阚泽,能让蒯良中计,就此看来,似乎还在蒯良之上。 阚泽以胆略出名,可却不能只是将他看做一带谏才,说客。 其在东吴,孙权为骠骑将军时,他就被孙权征辟为西曹掾。后官至尚书、中书令加侍中、太子太傅。 一系列的大官,决不能以单纯的说客来看他。 ........... 来到汉中之中,张鲁早就听闻有使者来到,令人夹道欢迎,自己出城十里迎接天子使者。 阚泽此来,暗地里是为林凡出使,可名义上更是汉室天使。 张鲁将阚泽与蒯良双双迎接进去,将两处分开安置,让阚泽微微一笑,张鲁也不是蠢人,将两处使者分开安置,不管倒向那处,不管结果如何,这谈判桌上就好左右逢源,加大筹码。 不过阚泽也不以为然,现在张鲁的境地他自己清楚,林凡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阚泽作为天使,以天子名义册封张鲁为益州伯,领征南将军职位,领征西将军之位,并且升为平阳亭侯。 说起来,阚泽以镇南将军之位,出使汉中,也算是给张鲁很大的面子了。 汉朝官制中,分四征四镇,均是偏上等的将军职衔,征字将军还在镇字将军之上。 当然,阚泽的镇南将军位是林凡册封的,张鲁的征西将军是朝廷册封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张鲁加官进爵,当即大喜过望,盛情款待阚泽。 宴席之中,阚泽表达了林凡对于张鲁的亲善之意,再三表示江东愿意和汉中永结盟好,共同匡扶汉室。 并且阚泽还表示,原荆州牧刘景升无道,被赶出荆州,如今客居在巴郡之中,威胁汉中,不可不防,他刘璋与刘表本是叔侄俩,张鲁毕竟是外人....... 江东更是有探子探明,如今刘璋已经与刘表有了盟约,两人就要起兵,汉中就是目标,希望张鲁好自为之。 有意无意地,阚泽透露了许多信息给张鲁,有真有假。 看着脸色微变的张鲁,以及汉中文武,阚泽继续说道:“临走之前,卫将军说过,自己取得荆州之后,却无意将刘表放到了益州来,实在是他之过失,扰乱了蜀中局势,一直深感愧疚。” “刘景升妄自篡夺益州基业,不说卫将军,就连天子也为之震怒。这才令在下颁旨而来,为张将军壮威。临走前卫将军也说了,张州伯无论是紧守汉中地方,还是有意夺取益州之地,江东自然会领兵相助,纵然能够攻下一些益州领地,待消灭刘表以后,所得之地仍旧寸土不要,尽皆归属张州伯。” 阚泽的话越说越放肆,最后就成明说了,这一番话,无疑在汉中张鲁及他麾下众人面前,画了一个大大的饼,所有人都是怦然心动。 蜀中的局势发展,林凡都能得到线报,张鲁自然更加知晓,且更清楚,他刘家叔侄俩,向来与自己不和,若说三家势力之中,谁最有可能被先踢出局,那十有**就是自己。 为此,找个外援就迫在眉睫了。 可以说,阚泽此来,最让张鲁高兴的,可不是头上这征西将军之位,看书 ww.uuknshu也不是什么益州伯之位,而是林凡带来的结交之意。 当然,张鲁也知道林凡只是在利用自己罢了! 要么立刻死,要么先苟且活着,最后十有**还是要死。两条路,张鲁想也没想,就选择了第二条。 当下听说林凡愿意帮自己稳定局面,张鲁当即大喜过望,就要开口允诺下来。却不想,被身后的谋士阎圃拉住了。 阎圃身为张鲁首席谋士,深得张鲁信任,也只有他才能拉回张鲁。 阎圃起身说道:“卫将军仗义,汉中上下感激不尽,然此时究竟非同小可,我等还需谨慎对待。” 张鲁听见这么一番话,就知道阎圃有话要说,只是碍于阚泽在前,这才不好开口。猛然惊醒的张鲁,当即笑着对阚泽说道:“确实如此,常言道‘兵家大事’,这蜀中战乱自然绝非小事,天使还请稍安勿躁,容我思虑片刻。我汉中美景多不胜数,天使不妨先在汉中待上一段时间,我定会让人带领天使,一睹汉中风光。” 第410章:张鲁的思量 实际上刚才张鲁就要点头了,可被阎圃劝下来了,阎圃刚才说话已经隐晦地提出了送客之意,阚泽本就有心请辞,张鲁一说话,阚泽立马就同意了,这事不能急,反正自己手上有大筹码。 “舟车劳顿,我也需休息休息,就不打扰征西将军商议了,征西将军好自为之,我等先下去休息了。” 阚泽说这话时,将征西将军说了两遍,每次都是咬字清楚,张鲁起初听不习惯,还略微慌了慌神,等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立刻就知道阚泽的提醒意思。 待宴席散了,把阚泽送去休息以后,张鲁不由对阎圃说道:“元章{自己编的},如今蜀中形势危急,二刘立刻就要动手,我汉中危在旦夕,可没时间耽搁了。能引林凡为援,此等好事,为何不当场答应下来?” 阎圃就是张鲁麾下首席谋士,最受张鲁器重。 阎圃摇了摇头,道:“主公先别急,合纵林凡确实是好,然而此刻刘表也有遣使来见,他二刘之中也并非毫无间隙,先看看刘表怎么说,再与林凡结盟不迟。” 张鲁闻言不由一楞,初一想觉得此言有理,沉默半晌之后,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刘表能有什么说法?无非也是招揽二字,我知道林凡也是利用我等,想取益州自用,可目前来看,还是与林凡合纵来的稳妥。” 复而又斩钉截铁说道:“与刘表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 {历史上张鲁有个宁为曹公作奴,不为刘备上客的俗语故事,不知道大伙听过没有!} 现在的张鲁,也是看好林凡,不看好刘表。 阎圃轻叹了一口气,道:“主公之言虽然有理,只是太急,听刘表使者说一说,也浪费不了多大功夫....” 两人正在商议,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张鲁之弟张卫走进屋内。 设宴之后,张鲁就将两帮使者分开来,由阎圃与自己去和阚泽说,由张卫去和蒯良说。 “公则!”看到张卫大步走了进来,张鲁急忙叫一声。 张卫虽是张鲁之弟,礼数却不曾落下,躬身行礼道:“大哥,我与蒯良谈了许久,终于算是明白了刘表来意。” 张鲁大声笑道:“哈哈,正好我俩在这踌躇不定,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张卫亦是上前,笑着对张鲁禀报道:“刘表之意,愿与大哥连接,先灭刘璋,在与大哥坐而分益州,划江而治。” 情况全都说清楚,阎圃也凝重点了点头,而后对张鲁说道:“主公是否决定,要与林子瞻结盟,还是要与刘景升结盟?” 张卫暗暗给阎圃打了一个颜色,快速说道:“我蜀中之事,何时要劳烦他林子瞻大驾了?再者说了,林子瞻远在天边,这结盟之事纯属荒谬,等我汉中都死透了,也不见得他林子瞻过的来。依我之见,还不如与刘景升结盟,坐而分蜀。” 坐而分蜀,好似张卫创造出了个了不起的成语。 却不想,当初还极力劝阻张鲁与林凡联盟的阎圃,此时却浇了一盆冷水。 “主公不可上当,刘景升说的坐而分蜀,毫无保障。刘璋暗弱,却有根基,眼下形势就属他最大,刘景升欲先灭刘璋,这点属下到信,至于说的坐而分蜀,完全就是一派胡言,刘景升欲加害自己侄子,取其地自用,其奸诈性格可见一斑,怎能让我汉中如愿?” 想了想,阎圃又说道:“更何况,也要防备他假意结盟,却图我汉中。” 张鲁眼中光芒一闪,听阎圃说完就有了主意,本就是想与林凡结盟,听了这么多刘表的坏话,更加确定了,笑着说道:“我欲与林子瞻结盟,刘表之言,子虚乌有,岂能骗得了我?” 张卫正色劝说道:“蜀中战起,他林子瞻未必能过来。等他过来,也未必是真心实意帮我汉中。” 等林凡过来,那就是要攻伐整个益州了,这事大家都清楚,这理由张鲁早就想好了,张卫这话却改变不了张鲁。 “我意已决,无须再言,如今天下大乱,一如春秋,诸侯各路征伐,他林子瞻若没这心思,我也不信,我若守不住汉中之地,不如让人,宁为林公作奴,不为刘表上客。” 阎圃听得暗暗点头,张卫却是一副可惜模样, 阎圃上前说道:“主公大义,属下佩服!刘表出的条件着实没有诚意,不谈也罢!” 说起条件来了,张卫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切说道:“对了,刘表还说了,等事成之后,愿奉五斗米教为国教,在益州各处均可传道.....” 这话一说完,张鲁与阎圃两人双双愣住了。 “你怎不早说....”张鲁醒来怪罪一声。 原本已经商议好了的结局,似乎又发生了反转,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信仰,在张鲁眼中,汉中这块地盘都不重要,甚至自家性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五斗米教。 张鲁眼中浮现凝重之色,久久下不了决定,最后,一挥衣袖望内堂走了。 边走边有声讯传来,u看书 .ukas.om“此事非同小可,容后再议.....” 张鲁左右不定的心情彰显的淋漓尽致,偏偏此刻也只能君主来做决定,阎圃与张卫干着急也没用,各自散了。 走在路上,阎圃问张卫道:“张将军,今日你在主公面前,为刘表好话连连......我需提醒你几句,此事关乎我汉中危急存亡,绝不可视之等闲,也不可从中钻研。” “此事我自然知道轻重。”张卫不以为然,随口回了一句,之后越想越不对,明白过来,一下子怒了:“阎主薄是什么意思?卫在主公面前说刘表之事,也是尽忠,怎么,阎主薄是怀疑我张某人受贿了不成?” 受不受贿,阎圃不知,只是见今日张卫怪诞,才有此提醒,大敌当前,也不敢扰乱汉中内部,只能摆摆手道:“阎圃绝无此意~” 张卫不知是羞愧,还是愤岔,不在理会阎圃,快步走了出去。 ....... 第411章:终究结盟 从上次酒宴之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最终还是与林凡结成了同盟。 其中也是波澜不断,张鲁一直说要考虑考虑,迟迟未给阚泽答复,引得阚泽生疑。 本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张鲁非要考虑,必定是其中出了差池。 无奈,阚泽只好打开林凡走之前送给他的一个锦囊妙计。 打开一开,说的正是这传道之事。 须叟,阚泽就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道理,再去找张鲁一说,这事情就定了下来。 说起这五斗米教,份属道教,也不是什么歪门邪道,他教义之中有精巧之处,也有糟粕之处。 这五斗米教,张鲁就只能在自己家一亩三分地上传教,其他地方都过不去。原因也简单,就是先前的黄巾教给人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各路诸侯都是严谨五斗米教在自家地盘传教。 至于林凡,他到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历史上五斗米教也没掀起什么波澜来,更何况,林凡也知道,黄巾教的兴起在于汉室朝纲不正,与黄巾教自身无关。 林凡如此大方,张鲁也就同意了同盟一事。 倒也不是阚泽比林凡笨,确实是林凡来自后世,了解的能比阚泽多一些。 之后便是讨价还价,为此,林凡再被张鲁敲诈了一次。 在张鲁的帮助下,阚泽一行隐匿身形,被张鲁送出了益州,之后到了长江,顺行比逆流要快很多,不过七八日的功夫就到了广陵前线大营。 “德润啊!说你什么好,怎么又被张鲁敲诈了一次,就为了张鲁一人,前前后后被敲诈了两次了。” 营寨之中,林凡一张肉疼的脸,对着阚泽不断抱怨。 刘晔劝解道:“主公,张鲁得了好处,也能跟与我江东亲近,不仅如此,在蜀中也能更加长久,蜀中更加混乱,才有利于我军施为。” 张鲁得到支援的力度越大,存活的时间就越长,蜀中持续混乱,等林凡进川,那就是一扫而定。 由此,此次谈判,阚泽也是该让就让,大方出手,张鲁赚个盆满钵满。 这道理,林凡自然知道,只是知道归知道,肉疼归肉疼,两不冲突。 “你俩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昔日在皇甫嵩将军帐下,也是如此夸夸其谈。这等道理,你俩等徐季才来了和他说吧,看这道理能不能说服他?” 阚泽知道林凡脾气,不过是说笑罢了,赔笑着道:“等徐季才过来责问,自然由我去说,主公,等以后入川,这些物资还不是都收回你手中吗?何必介怀。” 林凡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与阚泽说话了。 “咳咳!”阚泽轻咳两声,缓解下尴尬的气氛,转移开话题道:“去蜀中传令也有一月时间了,这广陵城下战斗如何了?” 刘晔为阚泽介绍道:“还是那个老样子,每日消耗消耗,也打不出什么花样来,不过兴许过些时日,刘备就会让出广陵郡也不无可能。” 阚泽奇问道:“此话怎讲?” “其因有四!”刘晔掰着指头给阚泽说着当前形势。 “其一,刘备家业毕竟比不过主公,若是长久消耗下去,刘备必败,久日征战,刘备已失战心。” “其二,如今春暖,水军就能发挥作用,目前,蒋钦与周泰将军已经进兵海西,靠海的广陵郡多处县城已经被平定,广陵郡已如鸡肋。” “其三,他刘备治下也不太平,曹豹死后,徐州曹家失势,他徐州政场面临洗牌,还得刘备回去主持大局,依我来看,刘备必然是想借此机会彻底清除曹家隐患。” “其四,边上有吕布虎视眈眈,他刘备心中也不安定。索性将广陵让出,将压力再给吕布加一分。” 就地形而言,徐州最南边的便是这下邳国与广陵郡。林凡与张辽由南至北打过去,也有刘备与吕布来抵挡,此一档战线相差不大。 可若是刘备退兵,那就会将吕布暴露出来,偏偏吕布麾下俱是精骑,林凡也绝不可能冒险越过吕布前去进攻徐州其他郡县,一个不好就要被吕布抄了屁股,实乃兵家大忌。 如此,林凡就要与张辽合军,先收拾了吕布,刘备撤守徐州靠上各郡,兵力反而更加凝实。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伐谋者,说的就是刘晔这类人,委实厉害,能观大势。 阚泽点点头,刘晔的本事,在江东众臣中当属前列,自己战略不通,听刘晔说说就行了,摇头问道:“那我等收取了广陵郡之后,又该如何?继续攻伐刘备,还是转头与张辽将军合力攻打吕布?” “不宜轻进,还需小心吕布。”刘晔说完,复而也是摇摇头,道:“事情还不到哪一步,以后再说不迟,我江东起先目的便是广陵郡,如此就算是达到目标。” 林凡在此刻出声了:“何必想那么多,中原战事也快要尘埃落定了,静观其变即可。” “确是如此!”刘晔点点头,继续为阚泽介绍当前形势,“豫州之中,曹操兵锋之厉,袁术不能挡,先后失去了陈、梁等地,uu看书.ukashu 战线被逐步压缩,汝南为袁术国之治所,退无可退,已孤悬一线,由此,袁术需不断调兵遣将布防,更大程度地苛薄其治下之民,依我看,袁术灭亡其不久矣!” 天下形势变得很快,能动的都动起来了,袁绍也趁着这机会,和黑山军又打了几场,将黑山军撵到了山沟沟里。 要知道,黑山军便是幽州公孙瓒的援兵,公孙瓒与黑山军都在袁绍兵锋威胁之下,弱弱结合,以图抗强。 现在黑山军被撵到山沟里去了,已无战力,下一步,袁绍也该对公孙瓒动手了。 曹操善于用兵,麾下兵卒全是骁勇善战之兵,而反观袁术这方,虽兵卒人多,却不堪一击,被曹操用计,已成速败之像,林凡将眼光看向徐州,还不如将眼光看向豫州。 所有的诸侯,都在想着千方百计扩大自己,曹操若胜,必然也是第一时间将目光盯在袁术地盘上,谁想得到便是谁的,甚至荆北都有被曹操威胁的可能。 到时候,徐州就可有可无了。 第412章:盗版望梅止渴 等过了春天,等到了夏天,林凡步步蚕食广陵郡,广陵城虽未失去,但周围其他县城已被攻破,刘备无奈,终于撤兵,将整个广陵让给林凡。 林凡得了广陵之后,也不见动作,就地调任吕范为广陵太守,治理广陵郡,大军依旧驻扎在广陵城中,静静等待着豫州的变化。 ......... 豫州,汝南郡,细阳县城,城外五十里地,曹操使用疑兵之计,调军正往细阳用兵,曹军疾行一日之后,疲惫不堪地来到这里。 细阳城就是袁术用兵的破绽所在,细阳城必定毫无防备,若是让曹操得到细阳城,那战线就能进一步推进。 此事宜急不宜缓,曹操才急令大军速行, 可是从昨夜便出营,一直到今天晌午时候,军卒已经跑了近一天了,未进一粒米,未喝一口水,再精锐的士兵也坚持不住了。 如今更是晌午,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散发着烈烈能量。长时间的急行军,已经榨干了曹军将士们所有的体力。以及耐力。 一时间,曹军将士们怨声载道。 在酷热的夏天,行军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还是像他们这样gāo qiáng度、长时间的行军,更是如此。 若非曹操治军有方,若非曹操在军中威望很高,可能已经有士卒哗变了。 略作休息,只是这稀粥怎么也填不饱肚子,曹操在营寨之中巡视着,他每到一处,满腹牢骚的官兵就立刻闭上了嘴巴。 事实上,曹操也是无奈,行此险计,就是要争分夺秒,急行军绝不能停。 而为何要行此险计?归根结底,曹操军营中军粮也不多了。 迫不得已,曹操才出此下计,要是被袁术发现漏洞,细阳城中有了防备,那可就糟了。 更进一步,曹操不仅是在跟袁术抢时间,还在跟自己抢时间。 今日还能喝上稀粥,等过几日,可能连稀粥都喝不上了。 一个偏将看到愁眉不展的曹操,一咬牙,说道:“主公,为何不派骑兵来偷袭细阳城,若是动用骑兵,机动能力更强,好过我等现在这样疲于奔命。” “不行,骑兵另有他用!”曹操一口斩钉截铁回答这副将。 营中本还是有几匹马的,虽是步军方阵,可马匹还是有的,不过昨夜就被曹操全部调走了,集中给了别处。 “恐怕还是得让兵卒能够休息,兵卒疲于奔命而不得休息,众人必然心生怨恨,就算到了细阳也无大用,还请主公三思!” 曹操闻言,也不言语,只是在心中暗暗叹息。 忽然有斥候来报,说细阳城毫无防备,四门大开供百姓出入。 正是进兵之机,曹操急令取消休息,即刻行军。 可兵卒实在困乏,抱怨道:“我等一直奔袭,疲惫不堪,如何能够再次行军?还请将军垂怜,体恤我等。” 就连不少偏将、校尉亦是说道:“不妨先休整一段时间,待士卒们养精蓄锐完毕,再前往细阳不迟。” 曹操用兵军令即严,兵卒虽有抱怨,可还是集结好了。 但就现在看来,若是不消除士兵的抱怨,强行进兵也不行,过去也是毫无战心。 更有甚者,曹军将士被折腾得怨声载道。若是曹操再次强行命令众人奔袭细阳,恐怕会引起埋下兵变的种子。 就在曹操正在想办法的时候,一个队率走到前面,大声说道:“将军,不是我等不愿再次行军,而是实在没有力气。” “是啊,还请将军体恤我等!” 一阵喧哗声再起,曹操也是无奈,但还是硬起声来说了出发二字。 最后,他声音嘶哑的说道:“我当是何事?要你等急行军,是因为前方十里处有一商贾过路,被我等遇到了,自然要送上钱财,酒肉一应俱全,到时候,再好好休息不迟!” 士兵们听到前方能吃肉的消息,全都激动地大声呐喊起来,就连那些军中将官也不例外。 如此,行军就又有了力量。 只有曹操一人,忧虑地看着细阳的方向,在想着下一个谎言。 过了一个时辰多,差不多就到了十里地方了,可丝毫不见商贾过路的痕迹,这么一来,酒肉也没有了,饶是曹军之中军法严明,可再也勒不住这漫天的抱怨了。 曹操的心中忧虑无比,可脸上却一派平常之意,大声吼道:“适才有商贾过路,都是你们拖延行军,白白放那商贾跑了,能怪的了谁?不过前方十里处有一伙袁军辎重部队,再坚持少许时间,就能休息,就能吃饭。” 众将士无奈,只能继续往前走,结果又过了十里地方,还是没有看到袁军的辎重在哪,这时候,众将士已经快到极限了,再也走不动了。 哪里来的什么辎重,曹操心里清楚,包括许多副将也清楚,袁术派人在豫州各郡县之中坚壁清野,辎重全在城池里,路上能有什么辎重? 恰好,还有十里路就到的细阳城,这里面是袁术军的转运基地,里面还真有物资。 想到这里,曹操的脸色有些狰狞,咆哮着道:“前方十里,就是细阳城,城中辎重无数,到了细阳城,就能大口吃肉,就能大口喝酒。” 曹操如此说法,已经没几个人信了,脚跟连接着土地,uu看书wukanshu轻易挪不动地方,最终,曹操奋起,杀了几个人,又令军法司动手杀人,谁若不动就军法处置。 如此,大军才继续动了,等到十里外,看着近在咫尺的细阳城,曹操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声喝道:“冲入细阳城中,某说话算话,各有封赏,劳军三天。” 说完亲冒箭矢,率军冲向细阳城。 细阳城外,果然是毫无防备,城中的官吏也没想过身在腹地的细阳城,能被曹军攻城。 突然间,城内火光冲天而起,远方有曹军攻来,城上守军已经愣神,毫无防备,辞不及防之下,被抢夺城门,一路杀到城中,大势已去。 曹军将士,将胸中的抱怨统统转化为怒火,战斗力凭地增高了数筹。 骤然遇此变故,细阳城内乱成一片。守兵节节败退,主帅无心守城,带着残兵慌忙之下逃了。 就此,曹操彻底占据细阳城,也抢了许多辎重。 第413章:纪灵之死 曹操将所有的骑兵调集在一起,自然有他的用处。 程昱率一支偏军,与纪灵所率偏军,僵持在汝阴已久。 这一天,两军各自将大军摆开阵仗,相持三里地方,各自帐下马步军列阵相待,袁军七万人对阵曹军五万人,这场讨伐战役中最为惨烈的一场战役缓缓拉开帷幕。? 双方都算是熟识,也不答话也不斗将,各自率兵缓缓前进。 “擂鼓,冲锋!”? 进军鼓声中,袁军甲士排成严整的方阵,提起厚重的巨盾,将长矛枪锋指向前方,徐徐前进,身后自有gong nu手压阵。 曹军别部司马夏侯尚率本部轻骑在侧,对步兵方阵发动了数次散射,始终无法撼动这样的步兵阵型,左右包抄也被覆盖两翼的强弩攒射逼退。夏侯尚没寻到任何破绽,只得退走,远远观望,再找机会。? 程昱眯起眼睛,注视着缓缓推进的方阵道:“豫州富硕,到也让袁术养出了一支强兵,豫州步兵甲厚盾坚,只是骑兵稀少,唯有以步兵形成方阵,这就是弱点。其虽有gong nu手在后压住阵脚,但还是有不够。主公派精锐前来助战,这一次,定要将纪灵手下这支精锐军全部吃掉。 边上荀攸略作沉吟状,道:“可命前军缓退,以骑兵分绕敌之两侧,先放他进来,再关门打狗。” 程昱是个严肃之人,嘴角不动,微微带笑,点头道:“正是此理,此时战局焦灼,虎豹骑定能建不世之功。唯一要考虑的,就是中军能不能顶得住,能不能给虎豹骑进场的时间,现时战局凝固,这是一场拳拳到肉的交锋!”? 没过多久,中军就已经接触上了,袁军毕竟人多,曹军抵挡不知,只能且战且退,纪灵见了这好机会,脑子一热,亲率大军压上。 三军用命,战了近两个时辰,曹军抵挡不住,损失惨重,眼看这就要覆灭。 纪灵依旧在加紧进攻,想要将这一路曹操偏军就地消灭。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突然之间,大地震动,山川河流为之倾倒,霎时间火光大起,整个军阵侧面有喊杀之声震天。 纪灵急忙定睛一看,远处山阴处钻出来大队骑兵,自家没有兵马调动至此,那便是曹军伏兵了,纪灵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收拢部队。 雄浑的进军鼓响起,曹军这支神秘骑兵两侧分别裂开,形成两队,曹纯拉下面甲,枪刀并举,一片肃杀之气,身后一片铁刀出鞘的声音,一万名精锐骑兵策动战马,卷挟着怒火和杀气喷薄而出,纵声咆哮道:“杀!杀!杀!”? 这万人骑兵,其中还夹杂着五千虎豹骑,虎豹骑是曹操秘密组建的骑兵,精锐无比,这次,也是它的首次亮相。 前部骑兵已经接触上了,虎豹骑直冲袁军方阵。悍勇无双的虎豹骑与确属精兵的袁军步甲方阵在汝阴的战场上展开了交锋。 为了决定天下的命运走向,双方在战场上浴血搏杀,汹涌的钢铁洪流撞击在坚固的铁甲山岳上,一片铿然。 虎豹骑跃马冲杀,披着铁甲的战马不惜死地横冲直撞,巨大的冲力将举盾的士兵撞得筋断骨折。 曹纯手持长枪,凶狠的在马侧砍杀,剑锋过处衣甲碎裂,血如涌泉,用力挺抢,只听一名士兵惨嚎一声,被斜指向前的枪林刺穿身体,痛苦无助的扭动数下后便即毙命,尸骨被挂在枪尖上,鲜血淋漓而下。? 在虎豹骑的冲击下,袁术重金打造的步军甲士军阵竟被冲散,之后骑兵冲击之势稍缓,三三两两,就地展开厮杀。 曹纯身为猛将,却一直隐姓埋名,天下间竟没留下名hào,实属不该,身为虎豹骑统领,此刻既是为自己正名,也是为虎豹骑正名。长枪平挥,顷刻间就杀人无数,可虎豹骑中还有人比他更厉害,手持两把短戟,在其强横膂力的带动下,戟刃划开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骑兵速度很快,等纪灵反应过来,军阵已经被冲散了,所幸敌方骑兵速度已经缓慢下来了,纪灵急忙挺起武器,招拢兵卒。 正在行进见,就看到这敌方这支精锐骑兵杀进军阵腹地之中,混乱之中,纪灵看到为首的那员大将,手持双戟,马上杀的不痛快,就弃了马改为步战,一戟过后,自家这方便有一人应声倒地。 “好胆!还敢嚣张!”纪灵不岔,带着军卒直接杀向那将。 趁着那将无马步战的时候,想要将他围杀。 同时心里还在思考着:哪来的这一支精锐骑兵,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顾不上乱想了,纪灵拍马直取那将。 只不过典韦身无片甲,也无战马。纪灵却是甲胄齐备,骑着高头大马。 “铛!” 纪灵挥舞着大刀,与那将的双戟撞在了一起。 交手只一合,纪灵浑身一震,一脸的不可思议,手臂发麻的感觉错不了,再看虎口,已经略微崩裂开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可是借着马势杀过来的,可还是拼不过这将。 “兀那将报上名来!” 那将除去脸上面甲,顿时一张凶恶无比的脸出现在纪灵面前,“记好了,吾乃陈留典韦!” 竟是典韦!!! 典韦此时凶恶无比,也不理纪灵,手下双戟翻飞,继续杀人。u看书wwuukans.co他本来在曹操身边充当护卫队长,这次是被曹操派来支援的。 只交手一合,纪灵就知道他打不过典韦,还是真真切切打不过的那种,连交手的勇气都没了,此刻遁入军中,不见了踪影。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之声响起,程昱亲自擂鼓,适才被杀败的中军步卒又压了回来,呈半月阵逐渐包围住了袁军。 纪灵辗转反复冲杀,可就是找不到一处缺口,程昱用兵,也是稳重,丝毫没给纪灵留机会。 包围之后,程昱下令全军冲杀。 ................. 建安三年夏,虎豹骑首次亮相,初一战便立大功,截杀纪灵所携偏军,典韦勇力非常,与纪灵战不十合,杀纪灵与阵中,复又战了两个时辰,余者皆降。 此战后,袁术再无余力抵抗。 第414章:平舆城下 曹操占据细阳城与汝阴城之后,将战线再次推进一步。 汝南便是帝都,袁术称帝之所在,一旦汝南被攻破,袁术几近疯狂,大肆囤积兵卒和粮草器械,守御平舆孤城。 已近绝路! 前线之中,曹操手握着汝阴战线传来的好消息,帐中多人,曹操迫不及待地要将这消息说给众人听。 “哈哈,程仲德果不愧非常人所及,如今袁术就只剩下平舆一处孤城,经年日久,此战也给做个了断了。” 曹操心急这要结束此战,有很多的原因,一是粮草不济,二是战争日久,三是袁绍与公孙瓒也在叫阵,恐怕不久后就要有结果。 有公孙瓒牵制袁绍,曹操才敢将大部分兵马集中在豫州战线,等袁绍腾出手来,可就是麻烦。 如今,以战养战,细阳与汝阴两处胜仗,得到了许多袁军粮草,后勤也够,士气也足,正是剿灭袁术的最好时机。 “主公,不可大意,袁术如若守不住汝南,也可能退往荆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麾下满庞进言道。 不过曹操只是微微一笑,他自付看人很准,袁术是那种极度骄傲的人,汝南若失,那他袁术的称帝之举便成了个笑话,那世人该如何看他袁公路? 况且他治下不管荆北还是豫州,都被他霍霍一空,如若战败,五六年时间缓不过气来,骄傲的袁术如何能接受这后果? 周围的诸侯能忍受他五六年? 由此,骄傲的袁术才会更加集结兵卒在平舆一带,他不是不懂卧薪尝胆的道理,只是不想这么去做罢了。 有时候曹操看袁术,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而不是一个诸侯。 轻笑一声,曹操隐匿住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对满庞解释道:“汝南若失,袁术称帝之举就成儿戏,我等出兵目标也达到了不是吗?” 总而言之一句话,曹操也不想再和袁术玩下去了。 急切下令进兵至平舆城下,途中连破五城,曹操全力攻城,全然不计较麾下兵卒死伤,袁军将领不能挡。 ?这一日,平舆城外灰尘大作,战鼓与hào角之声震耳欲聋。 曹操带兵过来,团团围住平舆,在城外排开阵势。 他一马当先,夷然不惧的来到平舆城下,大声喝道:“我奉皇命,征讨不臣,尔等还不束手就降,待得城破,必遭千刀万剐。若是尔等打开城门,献城投降,我必有重赏,当今陛下也必定不会吝啬官职,尔等可要想清楚了。” 曹操自己声音太少,找个几个军中的大嗓门,就刚才的几句话,反复喊叫,声如巨雷,整个平舆城墙上的守军都能听见。 本就势弱,曹操这攻心之法不可谓不毒,袁术得到曹操率兵攻来的消息,也早早就上了城楼,听了曹军的劝降之语,也立刻坐不住了,出面放声道:“一派胡言,汉失德于天下,万民皆苦,安能不反?” 曹操见袁术出面的,策马上前,走到近处,自有军卒围绕左右,见了袁术,曹操大声喝道:“公路,汝大逆不道,吾今奉明诏前来讨汝!汝当束手受降,才能免你死罪。” 袁术大笑出声:“哈哈哈哈,阿瞒,就凭你也能代汉前来战我?莫不羞愧?” 冥顽不灵! 曹操当下也没了和袁术说话的脾气了,这几天杀戮不断,各自都有火气。 曹操转身退去后,留下夏侯惇在城下叫阵,他身后的骑兵,也都排开阵势,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喊道:“杀!” 面前数以万计的精锐步骑,散发出来的杀气,简直骇人听闻。平舆城上袁军见状,全都骇得面无人色。 阎象见状,急忙来到袁术面前,说道:“主公,贼人气势逼人,携胜势到来,我军不可出战,还需避其锋芒。” 这人嘛,一个月中总是有那么几天心情不佳,火气旺盛的时候,简称大姨夫。 恰好,袁术现在火气也旺,对阎象的说法不予理睬,对着身旁的众将问道:“何人敢出城迎战?” 一听袁术问完,城上的众将,全都低下了脑袋,不敢说话。 袁术见状,勃然大怒,自从纪灵死后,他麾下这些将校就失去了勇力,这情况,让他又一次想起了纪灵的好。 往日这情况,纪灵必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应声的。 袁术麾下贤才不多,杨弘就算一个,身居长史之位,自从刚才,他就一直陷入在沉思之中。 在他的心中,眼下最好的做法却是退兵,退到荆北去,只是他也知道,这提议必然不可能被袁术接受的。 然而,他既然是袁术麾下谋士,就不能因为畏惧触怒袁术而不发一言,他还是想要劝说袁术退兵。 只是中途又出了毛病。 适才阎象刚说了避其锋芒,袁术不以为然,就问何人敢出战,却无人应声。一时间,众人的举动好似在说袁术是错的,阎象是对的,不由地,袁术看阎象的眼神也不对了。 纵然阎象此刻低眉顺眼,袁术也认为他是在炫耀。 “城中还有许多粮草未打点,阎主薄既然不愿出战,那就退下整顿粮草去吧!城楼之上太过危险,也不适合你文人多待。” 袁术这话,充分地表明了自己发怒的先兆,也将阎象喝退。 这下,杨弘就更不敢说话了。 边上袁胤适时上前进谏道:“我军士气大跌,不如出城迎战,若能胜,士气必定高涨。贼军远来疲惫,便是破绽,uu看书 ww.uuknhu 不如先挫其锐气,再死守城池也更加容易。” 袁术听了袁胤这话,登时眼前一亮,急忙道:“正是此理,我军尚余八万众,也未必敌不过他曹孟德。” 人真是矛盾,刚才还被吓到的杨弘,听了袁胤说话,立刻便是热血冲到头顶,再也憋不住了。 他再清楚袁胤的为人不过了,袁胤本就是个乡里地痞,因为与袁术有点关系,仗着袁家的关系,才拍须溜马做了大将,实际一点用没有。 袁术若是不采取阎象的说法,还有机会。若是听了袁胤的话,那就是取死之道。 杨弘也怕了。 当即上前劝谏道:“主公不可,阎主薄说法无差,至于袁胤将军的话,却不可取,曹军兵锋之厉,我军不能敌,如今城中士气大跌,如何能再勉强应敌?取死之道尔!” 杨弘越说,袁术越怒,见了袁术发怒,杨弘却反倒释怀了,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第415章:袁术再败 其实“避其锋芒”与“挫其锐气”两策,都是战场之道,兵书里大提特提的,两者只不过是一念之差,但结果却是两个极端,乍一听这两策都有各自的道理,说起来朗朗上口,只会些纸上谈兵之辈,定然要迷失其中。 其实两策说来也简单,还得具体事情具体分析。 简而化之,你要能打得过,那就挫其锐气,你要打不过,那就避其锋芒。 打不打得过,不仅要看士兵的人数,也要看士兵的战斗力。 明显,纵然被曹操大败,袁术还是有些低估曹军战斗力。 念及于此,杨弘又要说话,忽然听见一旁的袁胤上前一步,厉声说道:“杨长史此言,未免有些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我平舆城中还有八万精兵,曹操虽猛,也不可能轻胜我军,出城一战,就算是不胜不败之局,也定能为我军鼓起士气,曹军远来疲惫,岂能放过这好时机。” 袁胤这话粗一听也有道理,杨弘是内政之才,对战场之道也谈不上精通,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袁胤的理由。 “陛下,我军尚存八万兵马,岂能畏手畏脚?”袁胤复而跪地劝道。 杨弘听了袁胤说话,听了话中的陛下两字,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不好,袁术称帝,属下之中有称主公的,有称陛下的。 称主公者却占了绝大多数。 眼下袁胤本是称主公,又改口称陛下,定要坏事。果不其然,袁术听后,立刻就意气风发,噌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在手中挥舞几下,道:“我意已决,出城迎战,哪位将军能替孤解忧?” 杨弘正要劝解,却见张勋梗着脖子上前,大声说道:“陛下,末将原为陛下解忧,出城一战。” 张勋本是袁术手下大将,隐隐有第一将的影子,当年攻荆州也是让他领的偏军。 不过这几年就不景气了,先前的战败,后来的纪灵崛起,都将他一步步推到下首位置,张勋素来不服。 这次有了机会,张勋想了想,冒着危险,还是不想放过这次有可能立功的机会。 纪灵也刚刚好死了,正是他张勋重整威势的机会,一旦在袁术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加上以前的声势,就能让他张勋重回显赫之位。 沙场猛将,受不得激,听了张勋请战,雷薄亦是上前说道:“末将请战,若是不能斩掉几个敌军将领,愿受军法处置!” 陈兰亦是说道:“陛下领八万大军守平舆,若不敢出战,传将出去,天下人又会怎么看待陛下?末将愿出战,为陛下分忧。” 诸将个个义愤填膺,强烈求战,袁术亦是胆气一振,大声说道:“吾意已决,随我出城一战。再有再敢言退者,斩!” 杨弘闻言,脸色一片惨白,却也不敢再触怒众人,贸然进谏。 顷刻间,袁术就率人到了平舆城外。 两军对圆,夏侯惇守住阵势,看着远方的袁军方阵。 袁术一身金盔金甲,手持双刀,被数百人拥护着。 不一会,曹操闻言也出来了。 龙争虎斗的场面即将出现,张勋早已按耐不住,挺起手中的长枪冲入阵中,大声喝道:“大将张勋在此,何人胆敢与吾一战?” “无名之辈,也敢言勇?看我夏侯惇来取你性命!” 只见一骑冲入阵中,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正是夏侯惇,直取张勋。张勋也不答话,拍马舞枪,杀了过去。 说实话,夏侯惇也绝对是一流猛将,只是不曾有过拿得出手的战绩,一时间名气不显罢了。 敌军有人叫阵,憋不住的夏侯惇立刻便策马出战,截住张勋厮杀,两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须臾之间,就已经交战了十余合。 可张勋那里是夏侯惇对手,十余合一到,夏侯惇试探也过,立刻便发全力,张勋不能挡,节节败退。 陈兰看张勋支撑不住了,亦是冲了上去,大声喝道:“庐江陈兰在此,张将军莫慌。” 说着,陈兰就与张勋双战夏侯惇,夏侯惇哈哈一笑,长嘶道:“就尔等这货色,再多十个我也不惧!” 有了陈兰支援,张勋勉强应付住了。 后方的曹操见了此景,唯恐夏侯惇有失,急忙就要派人上前,却被乐进阻拦了。 “主公勿慌,吾观夏侯将军战他两人,绰绰有余,就请主公静候佳音即可。” 曹操武艺也是粗通,不及这些猛将,看不真切,却也相信乐进,更相信夏侯惇,闻言点点头,就安静看夏侯惇应敌。 可曹操淡定,对方可不讲义气。 雷薄见张勋与陈兰两人都战不下夏侯惇,一时间心里也慌神了,为了快速救回来两人,当即大声喝道:“雷薄在此,贼子休要张狂!” 雷薄的无耻行径,当场令曹操勃然大怒,就要派人出战。 只是还未等他有动作,斗将场中已经先有了动作。 张勋与夏侯惇战斗也久,本就力怯,只是勉强与陈兰两人一左一右来围攻夏侯惇。 怎料夏侯惇见雷薄也出战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暗自啐了一口,气沉丹田,一道雷鸣般的吼声从他嘴里吐出:“端的无耻!” 由怒舞刀,手上功夫又快了三分,买了个破绽,猛攻张勋,张勋左右不支,被夏侯惇一刀砍在脖子上,当场跌下马来。 留下孤零零的战马,uu看书.uukansu.co舔犊着自己已经死去的主人。 张勋既死,陈兰心里也慌了,转身就逃。却不料夏侯惇马快,没过多久,就已经被追上了。 夏侯惇怒极,恨极了那人,全力追杀,陈兰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回马一枪,却被夏侯惇用长刀轻轻旋转了一下,格挡到了一旁,在一用力,就将陈兰手中手中长枪打掉在地。 长枪已失,夏侯惇复起一刀,砍在陈兰背后,登时倒下地去,鲜血直流。 这一切事情,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雷薄还没到阵中,两人就被杀了。 对不起,先前说的龙争虎斗,好像很不正确,这哪里是龙争虎斗,明明是一只老虎,和待宰的两只羔羊。 雷薄被吓破了胆,立刻嚷嚷着退兵,自己勒住战马回退。 曹操趁势掩杀,在平舆城下又大败了袁术一次。 第416章:阎象与杨弘 豫州,汝南郡,平舆县城。 夜深人静,袁术独自一人坐在皇宫之中,将灯火也全部熄了,将下人都赶走了,他就静jing zuo在皇位之上,看着手中的情报,脸上闪过一阵不知名的神色。 似是无奈,似是惋惜,似是愤恨! 此情此景,平舆深陷包围之中,自己麾下虽还有许多兵卒,却不及曹操之军精锐,这数字,看来也毫无用处。 前些日子兵败,都是道听途说的曹操厉害,等今日出城一战后,袁术才切身体会到曹操兵锋之厉。 今日战罢,又在平舆城下败了一程,士气更加低落了,到这时候,袁术才回想起阎象与杨弘的话来,悔恨自己早晨为何不听他两的话。 也后悔为何听了袁胤的话,还害的自己失去了张勋与陈兰两员大将。 袁术恨不得当场就将袁胤拖下去斩了,只是临战斩将实乃大忌,加上自己这边将领连连被杀,已经是捉襟见肘,就只能暂且留下袁胤一条性命,戴罪立功。 袁术想了很多。 又想到了这次的称帝举动,从建安二年的冬天,一直到现在建安三年的夏天,还没过一年的功夫,就成大厦将倾之势。 接下来该怎么办? 最好的盟友林凡就在身后,若是去投靠林凡,以自己对林凡的了解,自己后半生做个豪门世家应该也没太大问题。不过,争霸就不用想了。 当然,这想法才冒出头来,就被袁术抹杀掉了。起先说好的,周围之敌都没对自己造成多大影响,就留下自己与曹操单挑,现在自己依旧不敌,袁术却不好意思再去见林凡了。 打不过就叫人,袁术也是个血性汉子,做不出那窝囊事来。 其实袁术是个嫉妒骄傲的人,这点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从当年征讨凉州,袁术死不回京就能看出来。 这人呐,正是奇怪。 ..................... 城墙上阎象在左右奔走,安抚伤兵,他身为一个文人,一介书生,身居主薄要职,却能亲上城墙劳军备战,实属难能可贵! 这还是在他不被袁术重用的情况下。 饶是如此,他也不愿意看着袁术军分崩离析,他在做着自己最后的努力。 巡城期间,走着走着,就遇到了杨弘。 现在袁术麾下,阎象能看得上眼的就只剩下杨弘一人了。 杨弘看到阎象,急忙迎了上来,切身说道:“阎主薄,豫州今年以来干旱,收成不够,军中缺粮,如今,平舆城中粮草也快要耗尽,若非抢夺了百姓们的口粮,恐怕士卒们全都已经哗变了。然而,长此以往,却也不是个办法啊。” 杨弘看着阎象,认真问道:“阎主薄可有退敌之策?” 阎象摇摇头,今年这大旱来的不是时候,军中无粮,就只能抢夺百姓口粮,继而导致袁术治下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就更加不可能与袁术同仇敌忾。 军民离心,实乃大忌! 这是个恶行的循环,但阎象就算知道,也制止不了。 想起了城外包围的曹操军,阎象也不禁有些头大,他哪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如今天下诸侯并起,中原大旱,豫州本是帝乡,富饶千里,尚且如此,更别提他曹操的兖州了,想来也是缺粮,只要我等坚守,必定能等来曹操的退兵之讯,不必过于忧愁。只是主公帐下再不能相互内斗了,若是再相互内斗,必定难逃败亡的下场。” 阎象说这话,也是拼凑个说法出来,也是强行安慰自己。 最好,阎象还劝说杨弘道:“扬长史,值此危难之际,也只有你能劝得动主公,还需你多多善言才是。” 杨弘点头,“此时某也知道,当尽心尽力!”说完之后,脸上又有些忧虑:“如今豫州内忧外患,我只怕其余诸侯会趁机来攻啊。” 说完,隐匿地朝南方看了一眼。 杨弘之意便是林凡,阎象立刻就懂了,不过他却不同于杨弘的看法,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倒未必,林子瞻要想动手,早就可以动手了,也没必要等到现在。” 杨弘闻言,这才心中稍安。 他有他自己的判断,林凡确实是潜在之敌,只是林凡若要动手,可与各路诸侯合力攻伐而来,倒也没必要拖住徐州与益州之兵。 袁术与林凡的交情竟如此深厚,杨弘也是吃惊,虽说战乱年间,满世皆敌,杨弘也搞不懂林凡此举的好处在哪,但事情总归是往好的一面在发展,倒也不用想那么多。 事实上,他也不认为江东军会攻打豫州,方才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今天晚上的天色不错,皓月高悬,星空漫天。守城将士可以不打火把,就能借着月色巡城。 此时,整个平舆城都在沉睡,有着一种别样的宁静。 过了三个时辰,都快到天明了,阎象去而复回,只是粗糙地睡了一两个时辰,就又来城墙上巡视了。 只有他阎象自己心里清楚,他早早惊醒,是因为心中总是有些感觉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起身过来巡视城墙。 夏天的夜,到了五更天末就天亮了。 如今已到五更天,阎象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城墙之上,将至天明,负责守夜的士卒早就昏昏欲睡。 有些惊醒之人,见阎象前来巡城,顿时大惊失色,睡意一下子都消失殆尽。 阎象不置可否,继续巡视着整个城墙。 阎象虽是文人,却能洁身自好,因此,城中士卒全都非常拥戴他。 等到了东城门附近,忽然之间,阎象看到城外的树林之中,好似有人影攒动。他心中一惊,慌忙拔出了腰中的佩剑,死死盯住城墙外面的树林。 跟在他后面的士卒,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也都紧张的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也幸好是今夜天色甚好,还能看到城外的动静,不一刻,阎象大惊失色,厉声喝道:“敌袭!敌袭!快快吹响hào角!” 士卒们虽然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uu看书.uukansu 但是他们素来敬重自家阎象,听见他的大喝以后,众人也都扯着喉咙大声呼喊。 城墙上面的动静,以及凄厉的警报声,已经彻底惊动了整个平舆城。 那些正在睡梦中的士卒,全都慌忙穿上衣甲,拿着武器,在自家将领的带领下,纷纷赶往城墙之上。 “该死!” 躲在树林之中的李典,看着一下子灯火通明的平舆县城,不由咬牙切齿的骂道。 本来曹操定下计策,趁着袁军大败的间隙,出其不意要攻城,算好时辰,城上的守军,都应该疏于防备。 李典带敢死队突袭,准备出其不意攀上城墙,身后就有大队人马接应,准备一举夺取平舆城。 现在看来,夜袭不成,就只能强攻了。 第417章:平舆城破 顿时,战争hào角声响起,平舆城东、西、北三门纷纷受到曹军攻击,隐藏在暗处的兵卒也全都出来了。 “咚咚咚!” 战鼓之声隆隆作响,攻城战的序幕正式拉开。 曹操围三缺一,只留下南门给袁术逃跑之用。汝南南边便是林凡治下之土,不知曹操是什么意思。 各处攻城军都有大将带领,夏侯惇带兵攻北门,李典带兵攻东门,乐进率兵攻西门。 北门处,作为主战场,曹操就在下面督战,夏侯惇与典韦带领着五千休整好的步卒方阵,往城门外面赶去。 “杀!随我杀敌!” 夏侯惇与典韦高声呐喊,他们帐下的五千步卒方阵,亦是如此。 “杀!” “杀!” “杀!” .............. 夏侯惇令人带着简易制成的云梯,并着大型的攻城车,一起向前,典韦身先士卒,手持双戟就往前冲,左手持短戟,右手持长戟,若遇到爬城之时,就将一戟背于身后,腾出手来攀爬,遇人便杀,端的凶悍异常。 不过,终究是被提前发现了,城上有了戒备,典韦带兵马刚刚赶到城下,就被一阵乱箭射回来了,典韦虽全身都有精甲,可也耐不住漫天的飞箭,当时也是非常危险,幸好有夏侯惇在后掩护,举盾保护住了典韦,城墙之上一片欢呼声响起。 然而曹操也不会被这阵势吓住,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曹操令兵卒急攻,不顾损耗,典韦便带着兵马继续冲上去了,身后诸多部将也是紧随其后,不落人先。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此话不假。一个悍勇无比的将领,对军士的带动也是效果显著,典韦凶猛,部下的将校也是凶勇,长官都能生死置之度外,小兵感动,更是奋勇向前。 中军之中的曹操,看着城上蓄势待发的袁术军,也是眉头大蹙,董卓军虽无战心,且士气低落,可这攻城战也绝不好打,就要看什么时候能登上城池了。 等上了城头,自己麾下猛将如云,定能杀出一片空间来,尤其是典韦,前几天刚被自己叫了个古之恶来的名hào,绝对的名副其实。 趁着曹军退下这空隙,数架云梯被毁,典韦勃然大怒,匆忙操起一架盾牌,吼叫着冲去,城上弩箭如雨,盾牌被敲得叮叮作响,箭雨之密集,之力大,竟将典韦撞的后退,典韦全力嘶吼一声,两臂肌肉鼓起来,脚跟扎地扎的更深了,这才止住颓势。 城下也有动作,曹操令抛石车运作,数块大石头就往城中飞去,箭矢也不要钱般地飞到城楼上。 然而终究是远一些,力道不够,对方gong nu手还受到城墙保护,具体能造成多大伤亡就不知道了。 等抛石车与箭雨停下后,夏侯惇与典韦继续带兵马攻城,如此反复,可依旧是不起作用。 如此反复战斗了一天之久,曹操军中有轮换,一个时辰一轮,就是要消耗城上守卫。 平舆城上也是如此,两方都在坚持着,如同拔河,就看谁先扛不住了。 战了一天,典韦还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仓促刨了几口饭,就又带兵去冲城去了,城下护城河早已被填平,来去无阻,吊起的护城栅栏也被放下,纵然其中是用铁索连接的,也抵不过一刀一刀的磨损。 如今这下方的城墙根处,就只剩下一处城门,被攻城车一下一下猛烈撞击。 战了一天,任谁都有些乏了,来回有换班都不成。 曹操不计后果的攻城,让城下堆满了尸骨,这云梯就算不搭到城头上也行,如此,城上袁军也无法将云梯撬下。 典韦在云梯上,快步如飞,找个个空隙,一飞冲天,登上了城楼,成为此战中第一个登上城楼的人。 上了城楼后,典韦拿下背后一戟,又成双手持双戟之势,在袁军人群中前后左右挥舞双戟,无一人可挡。 “挡我者死!”典韦怒吼一声,以三秒钟一人头的频率,杀人无数,短短时间,城墙上只剩下尸骨累累,后续的曹军兵卒在典韦的掩护下也齐齐冲上城墙。 曹操在后方看的兴奋,这攻城战,在典韦的勇力加持下,就算是成了。 果不其然,典韦上了城墙,城墙上本就拥挤,典韦又能以一敌百,带着兵马来回突击,已经占据了一片地方。 等真正站稳了跟脚,就不可能被打退下来了。 一时间兵败如山倒,袁军士气低落的劣势就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典韦一马当先,一双铁戟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雷薄遇到了,两股切切,就要逃走,却被典韦追上,从不知何处掏出一支小戟,找了个角度跑过去。 这是他典韦的独门秘籍,身后背上靠腰处别着两个小戟,抛掷无敌,见者即死! 果然,雷薄嘎嘣一声,就是在了飞戟之下,典韦之勇,吓得城墙上袁军拿不动手中兵器,再加上守将雷薄已死,那些剩下的士卒,也完全失去的战意。 典韦气沉丹田,大声吼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他身后的士卒,听到主将的喊声,也都纷纷应和。一时间,‘投降不杀’的声音响彻整个城池。 平舆城的守军,u看书 .kashu.co宛如听到天籁之音一般,纷纷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当真是兵败如山倒! 袁术也知道大势已去,只能率败军由南门退出城外。 持续了两个时辰,平舆城之内,随着守军的投降,喊杀之声渐渐平息。 曹操入城,桥蕤擒拿下阎象拍马来到曹操面前,下马跪伏于地,大声说道:“曹将军虎威,末将愿降,请曹将军开恩,战乱之中,擒下袁贼麾下主薄阎象,特来献给主公!” 桥蕤正是无耻之极,刚才还在袁术帐下效力,现在就投了曹操,不仅如此,连称呼都变得如此之快,真是令人作呕。 曹操却不以为然,笑眯眯地对桥蕤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愿来我帐下效力,此乃天意,也因将军英明,就在本将军帐下任偏将军一职,如何?” 桥蕤闻言大喜,跪在地上叩谢不已。 第418章:袁术之死 不提桥蕤,曹操见了阎象,急忙将他扶了起来,说出一番话来,安慰阎象。 “阎主薄声名传播海外,此番战败,袁术已成过去,若是真心投奔于我,我必以上卿待你,我麾下一应职位,全由你挑,绝无二话。” 曹操下的血本不可谓不大,说出的话也不可谓不惊人,给出的诚意也足。只是听的旁边桥蕤心惊不已,又是胆怯,又是嫉妒,一时间咬牙切齿。 阎象也确实能当得曹操如此诚意,袁术手下也不全是庸才,只是未遇到明主而已。 阎象看着曹操紧张的表情,忽而一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阎某也不是迂腐之人,只要曹司空答应我一件事,我即刻投诚,日后忠诚仕主,绝无二话。” 曹操一喜,急声问道:“是何条件,快快说来。” 阎象厌恶地看了桥蕤一眼,道:“这条件也简单,我与桥蕤不和,若是曹司空能杀了他,我立刻投诚。” 桥蕤在旁听得又惊又怒,指着阎象大声呵斥道:“你....你....” “这有何难!”曹操轻笑一声:“来人,将这卖主求荣的桥蕤拖下去斩了。” 一言就决人生死,桥蕤逐渐被拖远,犹自边挣扎,边大声呼喊着:“主公...主公不可啊!切不可听他一面之词....” 不到半响,桥蕤头颅就被拿了上来,望着桥蕤头颅,阎象长叹一声,起身整理好衣物,上前拜道:“既如此,象拜见主公!” 曹操急忙将阎象扶起来,高兴极了。 可怜桥蕤大好的人生就此断了,先前还被曹操封赏官职.... 这事情,也说不上曹操朝令夕改,军令不严。事实上,曹操若有心,就能将桥蕤之事隐藏的丝毫不差。 说到底,还是要提高各人竞争力。 桥蕤的竞争力比阎象的竞争力低,就成了这结局,与忠义无关。 ............ 却说袁术从南门撤退后,走不过十里地,就至一山,正是望柳坡。 袁术感觉腹中饥饿,当即对杨弘问道:“杨长史,休息片刻如何?” 由于逃得匆忙,袁军根本没来得及带上粮草。如今正是寒冷的冬季,就连各种野菜也都不见踪迹。 至于上山打猎,很多饥饿难耐的百姓,也几乎已经将山中猎物搜刮一空。 现在的袁术饥肠辘辘。不仅是他,就连那些跟随在他身后的士卒,亦是个个如此。 才不过十里地就要休息,杨弘也是暗自皱眉,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主公再坚持一下,此地离庐江只有一日路程了。” 袁术望了望身后,又望了望前方,也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他脸上的愁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一次,被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曹操击败,对一直心高气傲的袁术,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 而且现在粮草辎重全部丢失,纵然再次聚拢了三万溃兵,袁术也要为他的吃喝发愁。 此地袁术倒也还记得,就是去年与林凡相见协议的望柳坡。 此时此景,让袁术心生感叹,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大败,往日种种似乎就在眼前。 正当袁术思索之间,不远处望柳坡山脚下转出两彪人马,打着曹军旗帜,冲杀过来。 “杀啊!” “活捉袁术!” ........... 原来曹操给袁术让出来南门,围三缺一,真的在南门外设了埋伏,当下袁军已无再战之力,可谓万分危急。 “陛下不好了,前方有曹操埋伏!”一个袁军斥候骑着驽马,急匆匆的从前方跑了回来,大声喊道。 这情景,袁术如何能看不见?还用他斥候提醒? 不过斥候的喊声,却让这支溃败袁军,变了sāo luàn起来。很多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的神色。 而此时,袁术忽然扬起手中的短刀,厉声高呼:“贼人追兵只有两万,我等三万大军,尚能一战,有何惧之?” 这兵马的战斗力不能单纯地以人数来衡量,人多人少绝不是主要因素。是袁术到现在还不明白这道理吗?还是说只是振奋士气之用? 不得而知。 反而不管怎么样。此刻袁军士气也调动不起来了。 曹操的这支伏兵,全是骑兵,被曹操埋伏在此,就要给袁术致命一击,左边一将,是曹操麾下的得力将领,名曰于禁,治军有方,右边一将,是他曹家亲族中人,曹操族弟,名曰曹洪,猛将之选。 两人各带兵马,冲杀过来,速度奇快。 眼下袁术兵马困顿,可是立功的大好时机,于禁与曹洪都红了眼,要抢此战的最大功劳。 又是一场大战,袁术在部将的掩护下突围了出来,只是原本的三万兵马却被打散了,现在袁术手下就只有近一千人。 徐徐望前方庐江郡中去,一阵风吹过,掀起了袁术背上的披风。 望着前面若隐若现的城池,袁术饱含深意地问着:“杨长史,还需多久能到庐江?” 杨弘也望着前面若隐若现的城池,道:“主公,不远了,再加把力气,前面就是庐江了。” 跟随他逃出来的溃兵,闻言精神一震,顿时感觉疲惫的身子,再次充满了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袁术惨淡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刺耳,听的杨弘皱眉且心惊。 这声音,像是老鸦,又像是鬼怪。 “我看庐江远在千里之外,这辈子怕是到不了了。” 袁术奇怪说一句,uu看书 ww.uuansh 杨弘急忙问道:“主公这是何意?” 袁术不理杨弘,喉咙里一阵蠕动,好似要吐,又好似喘不过气来了,杨弘扶着坐下,半响才回过神来。 “可有蜂蜜水?” 袁术这无理要求,着实让杨弘难办,现在一口粮食都难找,更别提蜂蜜水了,这要他上哪去找? 边上兵士心中怨恨,切声道:“麦屑都无,哪里来的蜂蜜水!” 袁术闻言,仰天长啸,大咤道:“此乃天意也,杨长史,此去庐江,见了林凡,替我传信,就说他儿子出生,我却无礼送上,至于现在也没什么好剩的,就全给他,补上此礼....” 袁术说完就呕血斗余而死! 杨弘在袁术说时就感觉不对,只是袁术死的太快,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没了,痛苦之余,将袁术尸骨包好带上,带人往庐江郡去了。 第419章:鲁肃提醒 当袁术死了的消息传到林凡大营时候,林凡也是震惊的。 虽心中有所预测,却依然震惊,这是两码事,互不牵扯。 辉煌了一世的袁术,败的也快,顷刻间就被曹操所败,只留下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天下第一等的诸侯,就这样泯灭于世了。只剩下杨弘带着几个不成名的武将,诸如乐就、梁纲之流,沿途收拢了数千溃兵,来到林凡治下。 连带着的还有许多机密文件,其中杂乱不堪,也看不出来那些是有用的,那些是无用的,立刻就让谋士下去整理了。 至于林凡,就在帐中久坐,一人独饮,借酒消愁。 心里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起初是震惊的,后来听袁术为自己儿子补上贺礼,林凡又变得悲痛,还有一丝丝的悔恨。 袁术称帝,林凡最好的做法就是与其他诸侯联手,先干掉袁术,再趁机分地盘;最不好的做法就是与袁术联手,对抗其他诸侯。 林凡选了条中间之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在挣扎的途中偷利。 这选择到底有没有错? 林凡也不知道。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头疼难忍,眼睛疼的紧紧闭上,等再睁开,就看到袁术的鬼魂就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无论林凡怎么用力去听,都听不到一丝声音。 再一闭,再一睁,就发现袁术的鬼魂不见了。 再一闭,再一睁,就发现袁术的鬼魂又来了。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林凡也是暗中嘲讽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凡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曹操了,就说这偏头痛,就与曹操一模一样。 奇疼难耐,林凡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 等林凡清醒过来,看着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了,帐篷外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影,小心戒备着。 林凡醒来的动静一大,三壮和军中医师都进来了,医师为林凡诊脉许久,小心确定之后,才起身对林凡行礼道:“将军并无大碍,只是突然之间受了惊吓,才昏厥过去,小心将养即是。” “有劳医师了。”林凡颔首回一句。 平复了一下心绪,林凡才觉得头没有那么痛了。他正要继续说话,忽然就看到一大帮子谋士蜂拥而至,全都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刘晔、鲁肃、阚泽、徐宣,何夔,陈矫等等,俱在其中。 刘晔刚一进屋,就大声说道:“主公,不能耽搁了,袁术兵败,曹操或者要图谋荆北之地。迟则生变。” 确实如此,袁术既然已经死了,荆北就成无主之地,曹操大可携胜势,直取荆北。 现在也是因为豫州刚刚平定,曹操还要稳定后方,才有所耽搁,等缓过气来,或许就要出兵荆北。 林凡及麾下众臣,都是将荆北当成自家之地,卧榻之所,岂能容曹操染指? 现在出兵,就是收取无主之地,再迟一些,就是要与曹操争荆北之地,意义可是不同。 过了很长时间,林凡才缓过神来,开口对刘晔道:“子扬莫急,曹操还要安抚豫州各地,还要防备袁本初,他再快也快不过我江东用兵,尽管放心就是。” 前不久林凡还有许多心情,震惊也有,悔恨也有,等真正要处理军务了,又立即将全部心思抛开了。林凡明白,曹操再快也快不过自己,毕竟自己可是准备了许久了,孙策就潜伏在荆南,绝对能比曹操快数筹。 鲁肃来到林凡面前,向他施了一礼,说道:“主公心思缜密,我看曹操也会知难而退,袁公路死后,豫州之地被他曹操一人占据,他还敢染指荆北不成?我看他胃口也没这么大,也没这个胆子,如今他所带兵马,刚刚攻破汝南,立足未稳,内忧外困之际,不敢出兵才是。” 有句俗话说的好,你吃肉也给人留口汤喝。独吃独占也绝非智者所为,曹操这次可吃的够饱的。 再吃,小心牙都得崩掉。 林凡点点头,鲁肃能观大势,想的也和他一样。 可刚点头完,就听到鲁肃继续说道:“可此刻情况也有不同,张济率三万余精锐骑兵入我荆南,孙策将军在时尚能压制,等孙策将军出兵荆北,一旦张济在后方作乱,着实危险。” 鲁肃说完,阚泽、徐宣,何夔等也都纷纷出言,向林凡献计,大体说的都是这意思。 林凡猛地一拍脑壳,竟将这事给忘了,因为林凡也在征战,还在前线,月前张济前来投效,林凡同意了之后,让张济率凉州骑兵从荆山绕道来荆南。 因为时间尚短,林凡竟与张济都没见面,现在恰逢又遇到了袁术死亡这时间点,两者加起来就不得了。 荆南现在可是有张济带来的三万多精锐西凉骑兵的,这伙骑兵本就是跋扈之兵,犹如一个zhà dàn,一个不好就要引爆。 简单点说,林凡此刻还没有接收这支骑兵,说他是外军也丝毫不为过。 鲁肃起身劝林凡道:“恳请主公立刻前往荆南之中整顿兵马,主持大局。” 林凡点点头,这事情,是张济作为一方诸侯向另一个诸侯投诚,还得林凡亲自前去接收,其他人去都算是等级低了。 “子敬所言有理,确实迫在眉睫,传我军令,明日便班师回南昌。” 林凡班师,徐州之战便算是结束了,也已经达到了目的,占据了广陵一地,接下来就是广陵郡的布防了,林凡问道:“我等撤军,广陵郡该何人主持?” 顾雍起身,来到了地图旁边,细细观察了一阵,才指着地图给林凡说道:“自从主公与刘备交战于此,广陵郡已经三季战祸,实已疲敝不堪,需善政之人前来休养生息。然而广陵地处徐州,还是我军从刘玄德手中抢过来的,等我军退后,必定要受到刘玄德反扑,需得一善战之人驻守。” 顾雍这话说了等于没说,u看书 .uushu.cm 林凡也知道广陵的地理位置重要,需要个文武双全之人把守。 更何况,林凡还想着另外一个因素,这因素,顾雍也没想到。 不仅要文武双全,还要不受张辽威慑! 受了袁术影响,不知为何,林凡想的更多了,也在想对张辽的器重是否太过了。 人心变了! 这次在广陵征战,才了解到张辽在江淮地区的声望之大,林凡也有些怕了。 “可有贤才推荐?”林凡问道。 帐下谋臣齐齐摇头,要说这文武全才,林凡麾下也有两三个,不过都是官居要职,可没空过来。 忽然间,林凡就想到了一人。 ....... 第420章:孙策建功 林凡想起的这人,正是李严,李严绝对是实打实的文武全才。 武艺自然无需赘述,能与黄忠战四十余合,行军布阵也有章法,名将之选。 治政之能也是厉害,历史上李严在犍为太守上,表现出其优秀治政能力:凿通天社山,修筑沿江大道,大兴土木,把郡城整修一新,以致“吏民悦之”,“观楼壮丽,为一州胜宇”。 还能参与《蜀科》的编写,说文武全才绝不为过。 再加上,李严也是傲气之人,历史上诸葛亮都不服,可未必服张辽。 眼下李严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虽然前次才派他去孙策帐下为副将,可现在林凡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改了调令,令李严任职广陵太守。 三日后,林凡班师,徐州之战告一段落。 ...................................... 班师之后,林凡亲到荆州主持大局,令孙策即刻动手,更派杨弘去孙策帐下为军师,请杨弘沿途招降。 杨弘本是袁术帐下长史,头一hào的文臣,对荆北绝对熟悉,该有所裨益才对。 果不其然,袁术既死,荆北已成无主之地,人心思定,民心思安,杨弘前去说荆北投降一事,孙家旧部率先响应,其他还在观望的吃瓜群众被威逼利诱,也纷纷降了。 林凡兵不血刃就已收服荆北大半个版图。 可终究是有不从之人。时有袁术部将刘勋,不服林凡统治,占据荆州靠北几县作乱,远至广成聚,结为流寇,孙策率兵去攻,将刘勋打退至广成聚,后续还没有消息。 广成聚为天下雄关之一,孙策带兵去攻,尚需时日,林凡暂且不去管他。 来到荆州,林凡以南阳郡为治政之所,准备下一步就将全盘治所从南昌迁到南阳。 可看到现在的一些情况,不由地让林凡心中迟疑。 袁术既死,将杨弘等将推给林凡,未尝没有托付荆北之意。 可高兴的同时,转过头一看,荆北也是烂摊子一堆。 袁术苛捐杂税,导致荆北生民民不聊生,大旱之年,粮草本就短缺,荆北被袁术强行抽调民众口粮,导致荆北饥荒满地,路途中常有饿死之人,百姓易子而食也不少见。 林凡赶紧任张纮为荆州刺史,让他把荆南政务先放一放,抓紧整顿荆北政务,又调千万石粮草来救急。 由于时间尚短,南阳仍旧在建设之中。 南阳三十六县,地广人多,堪比一州,情况比其他郡要好一点,毕竟底子还在,饿死的骆驼比马大。 既然已经决定在此治政,那么南阳郡应该能快速恢复元气才对。南阳本是大郡,治所宛城也是大城,城大且坚,到不用在扩建了。 外在条件有了,只是内在的条条框框还需要在整顿建设。 临时的将军府中,林凡坐在主位上,对着下面的众臣说道:“诸君,如今荆北饥荒四起,纵然我不停让人从扬州运输粮草,亦是有些捉襟见肘。今年秋收看似也是荒芜,不过这秋耕便是接下来首要事务,不可马虎。” 今年荆北之地秋收稀碎,还得其他地方调粮过来,等荆北喘过气来,又得是一两年的功夫,也幸好是林凡家大业大,粮草才能救济的过来。 转念一想,曹操虽得了豫州一地,应该也是这场景,自己家大业大,救济都是捉襟见肘,更别提他曹操了。 豫州必定也是烂摊子一堆,曹操无力再争荆北,也在情理之中。 时至今日,林凡才逐渐明白过来,三国战乱百姓wu bu存一,可能并不是死在战乱上,而是死在后续的治理救济上。 袁术兵败,曹操应能收获了一批粮草,至于他愿不愿意拿出来救民,那就得看他什么想法了。 从这一方面看,袁术兵败,也没一把火烧了粮草,也不算是太坏。 林凡话音刚落,就有人奏道:“如今秋耕将至,主公应当下诏安抚民心,招收流民,并且分发给他们田地。只要等到明年粮食成熟,困境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还有人补充道:“恢复生产自然很重要,但是这场干旱持续今日,仍旧没有丝毫退去的迹象。纵然招收流民、开垦田地,也难保明年不会颗粒无收。” 又有人说道:“我等可以效仿昔日在扬州境内的行事。广挖水渠,多造水车,并且蓄养水位。只要荆北局势稳定下来,纵然遭逢干旱、蝗灾,我等亦可从容治理。” 张纮出列总结性地奏道:“主公,荆州虽靠近长江,州中湖泊遍地,但也要兴修水利,不可怠慢。” 确实如此,不是说你靠近南方,多水多湖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这是两码事。扬州之地林凡也多次强调要兴修水利,才在今年大旱中侥幸避开了。 说话间,就将兴修水利放在了第二个关键事上。 帐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议、争论了半天,总算是给荆北的治理划下了个有用的章程。 “广成聚急报!” 忽然之间,有士卒跑进殿中,大声喊道。 林凡闻言,心中一震,急忙道:“快快说来!” 那传信的兵卒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声喝道:“孙策将军已经攻破广成聚,刘勋已死!” 还有书信一封奉上,uu看书 wwukashu林凡拿过来一看,眉飞色舞,顿时一声叫好。 “好,好,伯符果然将才。传我军令,令孙伯符率兵两万,据守广成聚,其他兵卒返回荆州。” 广成聚在河南尹与南阳郡交隔处,认真来说,还要更靠近河南尹,此刻既然被自己占了,那就是自己的地盘,也没让出去的打算。 将孙策发过来的,更加详细的书信传给众人详阅,林凡切声道:“孙伯符果然没让我失望,其出奇兵越荆水而上,速战速决,趁着刘勋立足未稳,奇袭广成聚,真有大将之风。” 林凡扫视了众人一眼,有些激动,帐下英才济济,雄踞三洲,何愁大事不成? 闲话聊完,林凡切声说道:“诸君,秋耕越来越近,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不可耽搁,就有劳子纲先生了。” 林凡对张纮躬身行礼,张纮赶紧还礼,道:“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第421章:西凉铁骑 建安三年冬,林凡领军来到张济凉州军驻扎的山谷, 凉州军三万之众,尽是骁勇善战的骑兵,不可不重。 张济率兵驻扎的山谷,在零陵郡北面靠近长江的地方,周瑜率水军游荡在长江之上,董袭屯兵夷陵,而零陵郡中凌操率郡兵小心戒备着。 隐隐有合围之势。? 林凡快马加鞭来到,随行的还有马超带着的天策骑兵两万人,到了张济军山谷口,林凡就要令人前去通报,却看见山谷口营寨大门拉开,张济纵马向林凡赶来。 山谷本不利于骑兵调动,张济能安心在此处驻扎,也让林凡放心不少,进驻以来,张济也一直劝解众人,弹压三军,若无紧要军情,也没有擅自离开,就静静等着。 由此,林凡才敢来张济军营中走一圈。 见了林凡率两万骑兵来到,张济脸色微变,急忙策马上前禀道:“见过林将军,张济率兵来投,绝无二心,请林将军明察。” 单刀赴会那是关二哥才有的本事,寻常人还是怕死的~ “张将军不必生疑,林某也无他意,只要张将军诚心归顺,林某必以上将军待汝。” 看着张济害怕的表情,林凡挥手道:“凉州骑兵甲于天下,不如进寨一看如何?” 说完也不待张济回答,令马超率三千精骑,紧紧跟在自己左右,就要前往西凉军骑兵营寨。 其实带来的两万天策骑兵也只是威慑,从刚才张济脸上一系列的表情来看,林凡也能大致猜到些他想法,入寨之行就不用那么多人了。 进来寨中,能见凉州骑兵还在操练,彪悍之气尽显。 张济在边上作陪,知道林凡威胁意思,也不敢动弹,只是急切地解释着:“林将军有礼了,凉州骑兵素来名声不好,但我麾下这支骑兵却不同于其他,虽因困顿,四处劫掠,却不会轻易坏人姓名,请林将军明查。” 张济说这话让林凡嗤之以鼻,说的好听,只劫掠不杀人,可用饥荒杀人,和用刀子杀人是一样的。 这就是dong luàn年代的悲哀! 林凡带马徐行,马上还礼道:“此事我自然知道,听闻张将军恪守己道,良善为人,才被李傕与郭汜视为异路,不知张将军为何想到前来投靠我林某人?”? “不敢有所隐瞒!”张济坦然回应,“实在是关中贫苦不堪,军中缺粮,百姓也苦,已无粮可缴,只能在绝路上寻求生路,林将军雄踞江南,天下英主,末将思前想后,自知无争霸之心,往来投效林将军便是最好的选择。末将上月接到林将军的命令后立即起兵,千里驰至零陵,屯扎于此,不敢乱动,实意投效,请林将军明察。” “张将军果然坦荡。”林凡赞道,“何不回凉州地?张将军手中精骑三万余,占据一地,与韩遂、马腾分凉州,当个富家翁,岂不美哉?” “不敢瞒将军!”张济在马上抱拳道:“末将却看不上韩遂与马腾两人,前人董公在时,将这两人打退至凉州,再不能出凉州半步,实乃偷鸡摸狗之小人,与他两为伍,迟早被他人所灭,不如趁早择主而仕。张济绝无二心,请将军明察。” 张济说了很多遍的请将军明察,看来是很紧张。 “张将军之意,我已知晓,定不会亏待于你,尽管放心就是。”林凡微微一笑,“就请凉州精骑为我等操练一番如何?也让我帐下这不成器的骑兵开开眼。” 说实话,张济也有心炫技,听了林凡刚才似有似无的口气,立刻传令下去了。 “骑兵战阵,雁翎阵!”远处传来叫喊声,林凡心中一动,转头去看,只见约有三千骑兵出列布阵,阵中高声喝令道:“两列,雁翎阵,演军,三军准备!” 立刻,凉州骑兵就操练起来了,林凡的兴趣也被调集起来,要知道,大汉的精锐骑兵可不多,凉州骑兵稳稳的榜上有名,林凡也在凉州那块地方战斗过,知道骑兵演练的声势,一时间被迷住了。 片刻后他就知道错了,征战凉州的时候,面对的韩遂乱兵,好似不及当前这支骑兵。 连续三支响箭拉着尖锐的鸣啸声飞上天空,这有个专业名词,称为“鸣镝”,雄浑的hào角随即在中军响起,脚下的震动越来越明显,隐隐的烟尘在地平线上升起。 风雷般的铁蹄声中,墨色的虎旗迎风狂舞,天下罕有匹敌的西凉骑兵终于再一次显露在众人面前。 烟尘散去,闻名天下的西凉骑兵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相,一匹匹雄峻高大的纯血战马,胸膛宽阔如墙,四蹄矫健结实,这样一支骑兵即使践踏都足以踏平任何敢于阻拦它的敌人。 列队而来,各有将军各守本阵,呼啸声中全员加速,加速极快,三息的时间,就完成了不动到狂奔的转变。 端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又或者说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林凡点点头,u看书 ww.uknshu 现在看来,西凉军虽久不征战,但狼性还在,还是一直劲旅。 全速突进的骑兵直接冲锋过来,快速集结到林凡面前,约有一两百步的地方一声令下,齐齐勒住了战马,顿时一阵战马长嘶,不过才滑行了五六步的距离,就忽而止住了冲击之势,前后数千骑也未有拥挤,猎猎长风也在为其喝彩。 骑兵队伍大致分为两列,左右反转,上下腾飞,一一都有演示,四刻钟后,收回阵势,两队骑兵仿佛就要撞上了一般,丝毫不减速度。 等到了跟前,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各自拉开位置,互相穿chā jin去,林凡看着也心惊,两队骑兵都是高速行驶,这点细小的夹缝都能穿chā jin去,殊为不易。 要知道,这等本事,在小队骑兵中两两配合还属常见,大队骑兵更加困难,更加不能出差错,有一丁点差错,满盘皆乱。 收队回来,凉州军旌旗之下立着一匹黑色的战马,上面一武士身披墨色轻铠,面目冷峻,一头黑色的长发在风中扬起,给人一种狂放不羁的感觉,端的英姿飒爽。 第422章:马超战张绣 林凡看着那将,开口问道:“旗下何人?” “是我侄子,名为张绣,一身武艺,在北地闯出个北地枪王的名hào,说实话,这支骑兵已经全盘由绣儿接管,我早就卸下重任了。”张济面色轻松,又对林凡解释道,“绣儿虽是我侄子,但我一直视为己出,这才将全军托付,林将军也不必生疑,绣儿所想,与我一般无二。” 其实林凡早就猜到那将是张绣,那英姿飒爽的样子也让林凡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绣,听了张济解释,一笑道:“果然北地枪王,端的英姿飒爽。” 张济上前笑道:“说来,末将前投效,还是绣儿出的主意,绣儿素来仰慕将军,才劝说我率大军投效,将军在凉州闯下赫赫威名,就算现在也能威慑凉民。” 林凡认真看着张济,复而笑一声,张济这话,纯属拍马屁,自己当年确实在凉州征战过,可都是随着皇甫嵩作战,能留下名声也该是皇甫嵩才是,和自己可没多大关系。 “张将军不必客气!久闻张绣将军师承蓬莱枪神散人童渊,一杆虎头枪出神入化,在下仰慕已久。正好我帐下骁骑中郎将马超马孟起,少时也在凉州闯下赫赫名声,今日有幸相逢,岂能不讨教几招?” 张济略带疑惑的看向林凡,张绣是童渊徒弟的事情,还是自己无意间听张绣提起的,怎么林凡知之甚详? 猛然看见立马于林凡身后的马超,尴尬道:“不太好吧~刀枪不长眼.....” 林凡道:“都是军中悍将,想来也有分寸,点到即止。” 张济无奈,只能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俩比试比试。” 立刻就有军令传下去,腾开空间,马超策马下去,直取张绣。 两人斗将,全场鸦雀无声,张绣点了点头,抄起了挂在马鞍上的虎头金枪,左掌竖起,右手抱拳:“将军,请!” 马超同样行了一礼:“请!”? 登时有军士擂响了战鼓,在震天的鼓声中,马超座下的追风一声长嘶,从阵中冲锋而出。张绣喝彩一声,同时也用力一夹马腹,向着马超对冲而去。? 战马交错,借着战马冲锋带起的力量,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用枪杆大力的横扫。金铁交鸣声中,两柄枪狠狠的撞在一起,马超和张绣都被震的双臂发麻,一股气血直冲胸口。 说来也是巧了,场上霎是好看,两人都是使金枪,?枪形相差无几,枪杆与枪刃等等都是相似。 就连枪法都颇为相似。 马超听闻张绣北地枪王之名,心中略微不岔,这名声,还是他随林凡走后闯下的,要是马超还在凉地,那可未必,由是,心中升起了一丝倨傲。 首次交锋的不相上下极大的激发了二人心中的斗志,得以在战场上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于武人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幸运。张绣怒喝一声,忽的发力,将马超的长枪架开,马超被这股力量一带,长枪不由侧偏,枪上传来的霸道力量延缓了马超收枪的速度,仅仅是这么一瞬间的滞涩,张绣手中的长枪划出一道雪亮凌厉的直线,直奔马超的小腹而来。 “来得好!”马超怒喝一声,在千钧一发之际灵巧的侧身,避过了这必杀的一击,随后一夹马腹,雄骏的追风突然加速,拉到旁边三步处,让马超能缓一缓。 果然,就这三步的距离,马超就避过了起初的守势,抢招来攻,一枪快过一枪,枪花朵朵,朵朵致命。 张绣回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马超冷笑一声,仗着自己马快,纵马紧随而上,但张绣胯下也是神骏,两匹马在战场中并列的奔驰起来。 张绣手中的长枪不断刺向马超,枪锋上的闪耀的寒光竟逐渐连成一片光影,谁也看不清楚张绣到底刺出了多少枪,枪绚丽且致命枪,犹如fèng huáng飞舞,取人性命。 马超左格右挡,面前维持住守势,身形却不乱,两枪交击,让张绣不由地暗暗心惊,他自家知道自家事,他这套杀手锏,就是童渊传授给他的百鸟朝凤枪法,一枪快过一枪,对手稍不注意就将沉浸其中,左右不支,缺点也很明显,等这套枪法一过,自己力弱,那就该轮到别人反击了。 张绣的枪法虚招很多,枪法极快,一招刺来不下五朵枪花。 而马超则不同,虚招却少,兼顾劈、砸等招,让力气不敌马超的张绣叫苦连连。 各有各的长处。 忽然,张绣见战不下马超,决定使出了他最强的杀手,也是他从百鸟朝凤枪法中自己悟出来的一招。 只见他手中的长枪昂然而起,所有的光芒在短短的瞬间全部汇集在斜指向天的枪尖上,随即长枪的枪锋猛然下沉,带着一声尖锐的凤唳声,直刺向马超的胸口。? 可终究是被马超找到了破绽之所在,马超强吸一口气,虎头湛金枪往前一递,以一个很奇怪的角度,缠上了张绣的长枪,之后猛然发力,枪法横着往外一带,阻滞了张绣凌厉的攻势。 龙吟声油然而生,似乎与张绣的凤鸣之声相呼应,u看书w.uukanshu 马超抵消了张绣的枪法最发力点,侧身一扭,张绣手中的枪瞬间走偏,从马超的肩上擦过。 凭着气血不顺,马超生生带偏了张绣这枪,至于之后的招式,马超也不在意,张绣枪势已尽,也翻不起多dà bo澜。 张绣并不急着抢攻,因为他也知道打不过马超了,抱拳道:“马将军武艺gāo qiáng,在下佩服。” 傲气的马超也在马上回礼道:“你也不错,没辱没我等北地之名。”? 下面两人惺惺相惜,上面的林凡看着前方斗将,也不转头,就对着张济道:“原西凉铁骑需解散,并入各军之中,再无西凉铁骑之名....还是会留下一支精骑独立成军,暂以万人为数,就以张绣为主将,张将军以为如何?” 说来也是奇怪,林凡头也不回,好似张济一定能听到一样,而张济一直紧张跟着,也确实听到了,不敢怠慢,立刻回道:“张济拜见主公,全凭主公做主。” 林凡哈哈长笑,令人摆酒设宴。 第423章:与贾诩弈 江南的冬天也不好过,虽然不像北方天气那么冷冽,但还是有着他的特点,空气中湿度大,结冰虽少,雾气却多,林凡转头看着窗上的结冰雕花,还望着远处一片白蒙蒙的景色,看不清远处,却别有一番韵味。 随即紧了紧衣服,屋中火炉燃烧的正带劲,三壮不得不过段时间将门窗开一丝透气,冷气立刻就进来了。 不过叫醒林凡的也不是这冷气,而是一声低呼。 “明公,该你落子了。” 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人,正是贾诩,林凡也笑了,拿起身前案几上的酒壶,倒了杯酒小口小口喝着。 “文和啊!这天气怪冷的,你要不要来喝点酒暖暖身子?” “江南的天气不比凉州,到不甚紧要,属下还能熬得住。”贾诩就坐在坐在林凡的对面,两人亦不着战甲,都是一袭文士的打扮,说完贾诩又提醒道:“该明公落子了。” “也是,这西凉的北风寒冽,我也领教过,江南地界这冬天确实算不了什么,不说凉州,幽州也是如此。说来也怪,来江南快十年了,已经熟悉了此地气候,越发疲怠了。”林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的一笑,“文和你怎么急了,这对弈乃是雅事,可急不得。” 贾诩低着头道:“能速战速决,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战局变化太快,再过片刻属下就看不清了。”? 林凡笑道:“也好,正好某有一事不明,特来向文和先生请教,你说张家来投,是真是假?能信否?无碍否?” 说到这,贾诩抬头微微一笑:“天下久传明公威名,今据山川之险,南开交趾,驱五岭之卒;东届海隅,兼百越之众。地方五千里,带甲逾百万。张家叔侄闻明公威名,特意来投,有何不可?请明公毋需猜疑。” “文和先生真是妙人,能与先生对弈,在下不胜荣幸。”林凡笑着轻声道一句:“我看未必,张家实属诸侯之列,又怎会轻易仕人,莫不有诈?” 说到这,贾诩才认真起来,道:“怎能有诈?” 林凡似醉非醉:“可有凭证?” 贾诩皱了皱眉,轻声道:“张家来荆,困局谷丸之地,左右各有军列看守,实乃危局。主公率兵入凉州兵营,也是危险重重,两者可相提并论。主公如何想,张家叔侄便如何想。” 贾诩看似也急了,没了起先的淡然模样,极力为张济与张绣争辩。 看来他和张家叔侄俩关系极好。 林凡轻笑一声:“文和先生不必急,林某所言,不过戏言尔,当不得真。林某有此问,也是文和先生不认真,眼下这房中,醉的可不是我林某人.....” 贾诩恢复面无表情,问道:“此话怎讲?” “先生有名传于天下,以天下为局,以诸侯为子,想来棋艺也是极高的。又怎地要欺瞒于我?” 贾诩摇了摇头道:“属下棋力不行,不识这弈秋之道,惹的明公不快,请明公谅解。”? 贾诩不说人话,林凡也不想多说,仰天打了个哈哈:“文和先生可曾听过‘金边银角’之说?”看了贾诩一样,继续补充道:“文和先生若说不知,那真是太假了,须知欺瞒于我也是大罪....” 贾诩的神情还是淡淡的,看不出一丝喜怒,还是摇头道:“这倒也听说过。金边银角草肚皮,对弈之人该都听过。” “先生既然知道,为何频频去中州落子?”林凡不再做作,定了定心神,也不理贾诩,就去看棋盘中局势。 贾诩还是淡淡的表情,不喜不怒,回道:“虽听过对弈谶言,只是棋力不精,连连犯错,请明公谅解。” 贾诩依然还在左右而言他,林凡将棋子撇过棋盒中,不想下了,盯着贾诩的眼睛,低低的一笑道:“既然文和先生不愿与某对弈,那便算了,某有一事不解,请先生赐教。” “明公请讲!”? 林凡唇边的笑容褪去,切声道:“若以天下为盘,该如何布局?还是金边银角草肚皮?”? “文和先生想好了再说,林某不急,只是这话要是说错了,恐得不偿失!”林凡看着贾诩,似笑非笑。 .................. 怔怔定了三刻钟,贾诩眉头皱在一起,面前林凡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了他很大压力,他也不敢乱说了。 “贾某能力不够,明公何必苦苦相逼?” 林凡轻笑一声,道:“文和先生藏拙,能骗的过天下人,却骗不过我,以某看来,文和先生之智,当属天下第一,乱世不留名,岂不可惜?” “未必!”贾诩好似也放开了,咧嘴一笑,笑容耐人玩味,“名声也分好名声与坏名声,遗臭万年可更加得不偿失!”? “成王败寇,在某帐下,自然是流芳百世。” “应是如此!”贾诩坦然回应,“明公素有贤名,如今三分天下独占其一,大势已成,逐鹿中原,自然是无人可挡。只是就属下而言,不求遗臭万年,也不求流芳百世,求明公成全。” “那可未必,入我帐下,你贾文和定然是个流芳百世的下场,逃也逃不掉了。”林凡笑的更灿烂了,“在我帐下,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我都要知道,这才是根本。” 林凡看着贾诩变了的脸色,继续提醒道:“立身之本,活命之本....” 贾诩眉头紧锁,沉吟不言。 林凡也默然不语,uu看书uukansh 就地等他。 过了许久,才见贾诩笑道:“看来明公是有备而来了。” “那是自然!” 贾诩苦笑一声,当即在榻上跪拜道:“贾诩拜见主公!” “我就知道,你贾文和逃不过我林子瞻的手掌心。”林凡大喜,眉飞色舞,将贾诩拉起来,道:“文和先生,上次在广陵帐中,你可是将我骗的好惨啊!” 贾诩也笑一声,老脸拧成褶皱样,却看的林凡无比顺心。 看着贾诩又问道:“现在还是‘金边银角草肚皮’?” 贾诩立刻改为正色,认真说道:“自然是‘金边银角草肚皮’!” 一切尽在不言中,林凡又拿起黑子,向贾诩一比道:“文和先生,该你落子了!” 第424章:贾诩之能 老而弥坚的贾诩,有时候就连自诩认人极明的林凡也看不透他。 上次去广陵帐中,是恰逢其会前去送信,还是趁这机会去找下家? 这次两人对弈,贾诩是有意藏拙,还是故意试探? 西凉铁骑来投,是张家叔侄的意思,还是贾诩的意思? 不得而知! 至于为何要激贾诩?这事还得从两月前说起,林凡既然得了荆北地盘,又得了张济投效,自然免不了的要去找一找其中的人才。 也找到了很多奇才,如南郡霍峻、王连、邓方,襄阳向朗,武陵廖立,南阳张存等等{马良与马谡两兄弟还小,只有十来岁},其中最主要的当然是贾诩了。 林凡召贾诩为卫将军府军谋掾,兼治中从事之位,又派霍峻到广成聚中给孙策当副手,向朗为夏口令等,各有任职。 贾诩来到卫将军府中处理政务,林凡就在暗中细细观察,可府中政务只是稀疏平常,贾诩此理政务也是按部就班,让林凡看不到什么名堂出来。 太寻常了,每天按时打卡上下班,让林凡不由地生出一阵怪异之感。 没错,就是怪异,寻常的事情,放到一般人身上就是正常,放到贾诩身上就是怪异。 故而,才有了今日的摊牌! 林凡盯着棋盘,手中捻着一枚黑子,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面前的案几,凝神苦思,久久没有落子。 重新落子之后,贾诩果然不凡,每每设下圈套给林凡,盘初看似几处无用的布局全让贾诩盘活了,林凡也是仗着原本的优势在苦苦相撑。 贾诩落子阔而不疏,密而不促,让一向以大局观取胜的林凡极为不适。才有了现在的举棋不定。 “主公只要谨守边局,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就如当今天下,据长江之险便是万世之基。” 林凡对贾诩的建议充耳不闻,若是被打的落花流水,就算最后胜了又能如何?更何况,贾诩这老东西八成是骗自己的,一旦停下攻势,那就是给他机会,被他反扑也是有可能的。 手中举棋不定已经用了半柱香的时间。若是一步防守,自己好不容易抢回的半手优势尽失;若是一步进攻,之后稍有不慎,自己的大龙愤死,便不投子认输也是不能了。? 贾诩见林凡决度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下定决心,低头瞟了棋局一眼,捉摸不透的笑着道:“主公此时攻也不是,守又不甘心,可否听属下一言?” “你有甚要说的?快快说来。”林凡急说道,眼神不抬,还是定在棋盘上。 “虽据边角,已立于不败之地,可天下大势俱在中盘,若是不思进取,迟早被人所乘。” 贾诩这意思就是鼓动自己进攻了,看林凡也在思考,说不定就是他贾诩之计,激他出战。 进怕危险,林凡害怕贾诩临阵一击,导致个惊天大逆转。 退又不甘,不甘将中盘优势拱手让人,就算胜也只是个惨胜,很不光彩。 贾诩出的这盘棋,当真把林凡难住了。 现在贾诩让自己出击。 是计策还是指示? 林凡也不答话,将一枚黑子下谨之又慎地放在进攻的位置上道:“文和先生说的有理,大争之世,身居偏安,不争怎么行呢!” 贾诩愣了一下,脸上浮现笑意,眼神中透露出赞许的模样来,对林凡说道:“主公才智过人,贾某佩服!” 贾诩虽然嘴上是夸赞的,但林凡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没有在贾诩脸上得到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 林凡不喜,顿时阴沉了起来:“文和先生,怎么这棋盘中不仅有烽火的味道,还隐约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阴谋的味道。”? 林凡敢肯定,若是自己做防守棋,他贾诩脸上应该也是这表情,这老阴贼! “主公说笑了。”贾诩笑得开怀,“天下诸侯之中,就只有主公一人可称英雄,才略绝异,平定三州,风行草偃,括囊远图,永保维城,治天下于乱者也。” 贾诩赞林凡,也是引得林凡哈哈大笑,高声将三壮呼喊进来。 “三壮,且去买些青梅过来!” 贾诩不解现在要青梅作甚。 林凡也不好解释,青梅煮酒论英雄,说的是青梅酒,可不是青梅果子,不过现在左右也没个青梅酒,只能拿果子凑数了。 至于这青梅**月上市,现在冬至,应该也能有些剩的。 “左右无事,听你论起英雄来了,总觉得得有青梅助兴才行,无他,无他,继续执棋。” 走棋二十七步,形势已逐渐明了,这棋,该是林凡胜了。 贾诩捋着颏下的胡须,续道:“主公高视阔步,竭蹶而起,当得此胜。”? 林凡面无表情道:“是先生故意相让?为某留一分余地?” 贾诩捻须微笑道:“非也,括囊远图才能致胜,困于居安只能保一时富贵,胜败全系主公所选,与属下无关。” 贾诩还是会做人的,可能是同一个意思,说出的话就和田丰有天壤之别,林凡笑了笑,摸了摸有些头疼的脑袋,继续说道:“文和先生是在拍马屁?”? “倒也不是!”贾诩还是笑,“主公既然不信,且看属下为你复盘一观。” 贾诩还真是有本事,过目不忘,棋盘上都走了二十七步了,还是能复盘到开始位置。 林凡不信,u看书 ww.uukashuom 又按着退守的方法走了几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突然一看,左下盘的活口被贾诩埋伏的白子堵住了,一片区域脱离了林凡掌控。 林凡笑着摇了摇头,贾诩用计扰乱自己,自己心神不宁间竟被贾诩埋伏下了一步暗棋,满盘皆输。 贾诩漫不经心地收着棋子,笑道:“主公既能括囊远图,奋发而上,则暗子无用。”? 林凡脸上缓缓绽开了笑容,“先生棋力惊人,是林某输了。” 两人正要收棋再下一盘,三壮带着青梅到了,同时来的还有一份秘信。 拆开秘信一看,林凡也乐了,“天下不动则已,一动全动,果不其然。” “今天这棋看来是下不成了。”将信递给贾诩一看,林凡也不回头,漫步而去,“日后只有吕徐州,再无刘徐州.....” ........ 第425章:陈宫惊天大计 袁术死了,曹操分豫州,林凡分荆北。 看似这一波浪头过去了,大海又要回归平静,却不想天下间又有变数出现。 抓着这浪头的小尾巴,吕布开始了他的冲浪之旅。 ............ 下邳国中。 当林凡离开徐州之后,张辽自然从下邳国中撤兵,张辽攻吕布,实际上也没打上几场,全都是为了不让徐州出兵而已。 等江东大军退后,原本在大敌当前的压力下还能勉强结盟的吕布与刘备,自然而然地,又变成了敌人。 具体来说就是吕布起了小心思。 危难见人心,这次的刘备也确实做得不地道,将大军后撤,将下邳国独自暴露在江东军攻击的前沿阵地。 由此,吕布也不得不起小心思。 吕布虽猛,却绝不是个没脑子的人,相反,吕布是个聪明绝顶之人,他能清晰感受到刘备对他的防范与敌意。 这敌意,从当年他入徐州以来一直存在的。当nián de shi他做的也确实不光彩,他是从刘备手上抢来的下邳国。 可是那又怎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骄傲的吕布固执地认为,刘备今日此举就是不仗义。 要知道,林凡要是不撤军,转头来取下邳,他吕布应该就没了,因为他得到消息,下邳之后的道路也被刘备堵住了。 天下之大,竟无他吕布可去之地。 也幸好,林凡及时撤兵了,才让他侥幸逃得一命,他再也不想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百日防贼! 还有第二个原因,隐藏在吕布内心深处的原因,这原因,他跟谁都没说。 他吕布为了摆脱当下困境,早与袁术结成同盟,甚至不惜将自己女儿送给袁术,当个姬妾。 要知道,袁术年纪比吕布都大,吕布素来重情义,让他做出这决定可谓是千难万难。 再进一步说,吕布也是袁术称帝布下的一道暗棋,吕布看似与曹操联合对付袁术,实际上却是反戈背后捅曹操一刀。 只可惜袁术速败,这暗棋也变得无用。 不过袁术的灭亡让吕布更加恐慌了,战神的心里也有怕的时候。 两条原因加在一起,让吕布立刻就叫来了首席谋士陈宫。 陈宫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上次就是他撺掇自己抢夺徐州的。 召集帐下可信的文武,吕布愤然说道:“我等这次与刘玄德结盟,他却独自退兵,将我等弃之如履。实无结盟之意,对于此事,尔等有何想法?” 吕布帐下的谋士,听见他抱怨的话,却是没人吭声。 吕布帐下并没有太多的智者,平日里就是听哨站队,现在听不懂吕布意思,只能沉默。 陈宫眼睛光芒闪烁,对于徐州现今尴尬的局势,他又如何不知?对于吕布口中问话的意思,他又怎能不知? 如今诸侯并起,占据一郡之地已然不够,周围邻居相继扩大,吕布绝不能再原地踏步了。 就连一直默默无闻的曹操,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占据兖、豫两大洲,还有周围三四个郡,已然起势。 几年前还跟曹操争兖州的吕布,现在已经完全落於下风,再不复当年之勇。 争霸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现在的陈宫,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帐下众人久久不回声,吕布强压住心中的恼怒,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对着陈宫说道:“公台,对于下邳如今的困境,不知你有何见解?” 面对吕布的询问,陈宫沉吟半晌,坚定说道:“只有据一州,才能有所作为。” 陈宫的话不言而喻,吕布点了点头,追问道:“该如何行事?” 陈宫答道:“刘玄德据徐州靠北四郡之地,兵多粮足,若与之战,必须速战速决。吾有一计,若是操作得当,可驱赶刘玄德出徐。” 吕布喜形于色,急忙说道:“还请公台教我!” 拿出地图,陈宫在其上,比比划划,侃侃而谈道:“奇袭彭城,彭城若失,刘备无立锥之地。此计要快,彭城既破,刘备或向东走,或向西走,向东走便入徐州腹地,必成死路,可一战而定;向西走,就能逐他出州,之后出榜安民,徐州乃安。以有心攻无备,必能大破刘玄德。” 此计还与徐州地利有关,徐州临海,也是个竖起来的长条形状,彭城就是刘备的治所所在,一旦彭城被破,往东面走就到了近海的地方,那块地方可全是平原,太适合骑兵发挥了。 再继续走就出海了。总而言之,这条路是越走越窄。 往西走.......往西走就出了徐州了。 吕布闻计,喜形于色,他正要答应,就听见了另外一道质疑的声音。 定眼一看,却是高顺,高顺对陈宫道:“军师此言,然而刘备他二弟关羽驻扎在下邳以北,要至彭城,必要先过关羽,若战败关羽,其败军至彭城,则彭城之中必有防备,奇袭不易,为之奈何?” 陈宫冷笑两声,说道:“所以我才说了要快,此计要分两路用兵,一路越过关羽取彭城,一路需速度战败关羽,衔尾追至彭城。” 陈宫此计不可谓不刁钻,也不可谓不冒险。自古用兵都极少有越过一军直插腹地的做法,陈宫派去越过关羽奇袭彭城的兵马,因为不能声张必然是极少,u看书 uukanshu.co 能否奇袭彭城还是两数。 能否速败关羽也得另说。 其中不可预估性太多了,一个不好就把自己玩进去了,关羽若不败,正常回军,则这支奇袭兵如瓮中之鳖。 陈宫大笑两声,对吕布大声喝道:“当今天下皆乱,温侯已落于人后,在不用命,必然泯灭于世,这等险计算什么,更何况,此刻我军中正好有条件能行此计策,何必迟疑。” 吕布急忙问道:“公与此言何解?” 陈宫正色道:“某举一人,可奇袭彭城!” 吕布惊问道:“何人?” 陈宫拔剑立于中庭,道:“主公帐下有一军,名曰陷阵,恰好能行此计,高顺将军智勇双全,定能担此大任。” 说完,陈宫将长剑挥舞,在地上蹭蹭作响,沥血喝道:“我等流窜之人,还畏一死乎?” 第426章:吕布败陈到 陈宫此计,端的惊天大计。 此计要想能成,先决条件有无数个。 第一要瞒过关羽至彭城,此一条,必然是要小股精兵; 第二要这支奇袭兵能有作为,人数虽少却任务巨大; 第三要掐好时间速败关羽,衔尾至彭城; 这三条,任何一条都困难重重,让林凡来,都不敢保证能完成其中的一条。 天下间,好似也只有吕布能有希望完成。 只因为他手中有一支八百人的陷阵营;掐好时间,出其不意,吕布应该也能败关羽。 如此,这惊天大计就有了一丝成功的曙光。 吕布胜关羽绝不是此战的主要,主要的胜负手还在高顺手中。要知道彭城之中可是有刘备过万兵卒的。 八百陷阵营要如何瞒过关羽至彭城?要怎么奇袭彭城?要如何与刘备军万人战?要如何僵持等来吕布的来到? 也幸好是陷阵营,才有了一丝丝的曙光。 ............... 不提高顺和他的陷阵营,吕布带兵来攻关羽。 冬日的清晨还是一片迷雾,看不太清前方,关羽军寨之中,关羽早早就起来磨炼武艺了,这是他养成的习惯。 正在练着武,却突然听到远远的一声鸣镝声响起,关羽便知大事不好,急忙取盔甲穿戴上,又拿起八十一斤的青龙偃月,召集众军集合。 营寨之外,吕布也是暗自头疼,原本计划的要趁着大雾奇袭关羽营寨,可还没到跟前就被发现了。无奈只好来硬的了。 他气沉丹田,高声喝道:“擂鼓!” “咚咚咚!”战鼓之声顿时响起,吕布驱动胯下的赤兔马,仿佛闲庭漫步一般,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 看着前方紧闭的营寨,约莫着一百三十步远,吕布大喝一声:“取我弓来!” 边上魏续捧来吕布之弓,是个大弓,比一般的弓要大上一点,弓力也强,足有三石。 莫要小看了这三石强弓,天下可没几个人能拉得动。 吕布拿起了这三石强弓,亦是不急不缓的拉着。 “看我这枝箭,要射他辕门上左边门神的头盔上朱缨。”吕布轻叱一声,引得众军士屏气凝神,齐齐望前看。 而后吕布气沉丹田,暴喝一声,手中的箭矢顿时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飞一般的射了出去。 “嗖......噗!” 别看吕布拉弓悠哉,这箭却去的飞快。 势若万钧,快如闪电。 众人看时,神箭正稳稳扎在关羽军辕门上左边门神的头盔上朱缨上,顿时喝彩声一片,士气高涨。 “咚咚咚!” 这一次,吕布没有下命令,战鼓之声就已经响彻校场。 并州狼骑,全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忘情的呐喊着。 关羽听了营外呼喊声,当场就坐不住了,要出营一战,关羽也是傲气之人,可受不了吕布如此耀武扬威。 立刻就有副将上前劝说,这副将名为陈到,汝南人士,道:“吕布此来,必定有所图谋,切不可出战迎敌,还需做书信予主公,请他早作准备。” 关羽却有不同见解,只见他爆声喝道:“量他吕布三姓家奴,还剩下多少本事?临兵不战,士气必定低落,这营寨也不好守,毋需多言,且随我出寨迎敌,过上几招再说。” 关羽的话也有道理,临兵不战,士气必定低落。 而对于吕布这个到处流浪的三姓家奴,关羽是从心底瞧不起的。他的话语之中,亦是充满了不屑。 近年来关羽武艺精进不少,也未必就在吕布之下,就这点而言,关羽信心很足,很想去试试手。 不管能不能赢,先试一试总能摸清敌方虚实,陈到见劝不住关羽,也改变了想法,想要出战,只是却不能中了敌军埋伏,急声对关羽道:“却也不能中了敌军埋伏,不如就让末将前去打头阵,关将军在营中压阵。” 关羽想了想,也觉得稳妥,当即点点头对陈到:“叔至你自己小心,吕布之勇,不可轻视。” “末将明白!”陈到应了一声出战了。 营寨外,看着远处奔来的陈到,吕布也不认识,当即就没了精神。 “等不来关老二,到等来个送死鬼,是他关老二不敢出战,派你来送死的吗?” 陈到本来还很冷静,听了吕布这目中无人的话,却立刻怒了,大声喝道:“三姓家奴,休得放肆!” 这话一出就坏事了,因为张飞的关系,刘备手下众将也被张飞带偏了,说这三姓家奴就说顺口了。 可这是吕布的忌口,岂能被个无名小将说三道四的,还是在两军阵前,众目睽睽之下。 士可杀,不可辱! 吕布本没有和陈到动手的yu wàng,可听了这话就坐不住了,当即一夹马腹,赤兔马就变成一朵燃烧的云彩,奔向校场前方的陈到。 吕布既然都加速了,陈到也不能毫无作为,不然就着马势,吕布更加不能抵挡。 两人都冲起来了。 “铛!” 两人武器在空中相交,发出一阵金戈交鸣之声。 战马交错而过,陈到感受到有些发麻的手臂,心中暗自惊讶,他也和关羽交手过,自然知道关羽天生神力,世间少有。 可吕布之力就不下于关羽。 吕布也磨了磨略微抖动的双手,这才认真打量起了陈到,现在看来,能知道自己名声还敢出战的,不是傻子就是有底气的人。 这人倒果真有些武艺。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uu看书uukshu.cm 吕布也没兴趣知道他名字,也没张口问。 在骄傲的吕布眼中,陈到虽有勇力,可还入不了他的眼。 “杀!”满脸认真的陈到,却不管吕布有何心思。他调转马头,再次怒吼着杀向吕布,就要抢夺先机。 两骑再次交战,劈、砍、刺、挡,无所不用其极,陈到口无遮拦,吕布也豪不废话,就要让他知道后果,一身武艺用到极致,立刻,陈到就抵挡不住了。 值此关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唯战耳! 两员虎将你来我往,已经斗了四十几个回合。两军虽有军士,此时都是屏气凝神,细细观看。 四十回合实际上就是个分水岭了,一过之后,陈到只剩下左支右挡,眼看就要落败了。 突然一招,吕布用力将方天画戟挥舞出去,陈到手中长枪抵挡不住,已经拿不住长枪,双臂发麻,双手虎口流血,只得策马回奔,败下阵来。 第427章:再败关羽 陈到已无余力再战,随便来个人都能败他,对于这功劳,吕布也不愿让他从自己手上逃脱,当即策马就追了上去。 却听对面军中声起,关羽策马出来,大喝道:“吕布,吾来与汝一战。” “要战便战,我吕布还怕你不成!”东风乍起,将两军所有的大旗,全部被吹得猎猎作响。随着吕布的大吼之声响起,方才还有些嘈杂的四周,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吕布感受着关羽的气势,只能放过陈到这杂鱼了。转而快速恢复力气,暗暗调息。 骄傲如吕布,也将关羽看成生平大敌。 ?这个时候,只剩下狂风呼啸,和突然响起的马蹄奔跑的声音。 见了吕布,关羽不但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眼中反而闪过嗜血的兴奋。 事实上,自从许久前虎牢关前那一战,在之后的吕布抢徐州之战中,关羽也和吕布交手过,只是当时急促,交手不久后就各自散开了。 现在,关羽不禁感觉有些热血沸腾。 热血沸腾到已经忍不住了,拖着青龙偃月刀就策马疾奔过去。 “杀!” ?关羽暴喝一声,胯下也是一匹神骏,率先顿时向吕布冲了过去。 “铛!” 只是第一回合,两人就没有丝毫保留,不顾一切地爆发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吕布抢攻,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方天画戟,心念急转之间,关羽用力挥舞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迎向吕布的方天画戟。 金戈交鸣的声音响起,两人势均力敌,力气相差不多,可吕布武艺gāo qiáng,立刻便是再起一招,直刺关羽腹间。 这种招数变化也多,能上能下,关羽眼中窥得厉害,只得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来,试图与吕布以伤换伤。 他也知道,不能按照吕布的招式套路来,一旦落入吕布布置好的圈套,那二十招内都别妄想在抢回先机了。 一味防守自然不是良策,要知道久守必失,这等高手对敌,只要抓住你一点小失误,就能致你于死地。 就这招横扫千军,也在关羽预料之中地逼退了吕布。 吕布可不愿意与关羽换伤,他有着自己的骄傲,有着很多种办法能占据上风,自然用不着和关羽兑子。 双方你来我往,将刀法与戟法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场史诗级战斗,注定是要登上史册的。 两人纷纷奋起神威,呼喝着杀向对方。随着战斗的继续,两人交锋越发激烈起来。 转眼就过了五十多个回合,他们仍旧不分胜负。此时,高声喝彩的两军士卒,也早已喊哑了嗓子。 关羽知道吕布的厉害,也知道不能让吕布占据先机,想到这里,关羽奋起精神,在战马上挥舞着青龙偃月刀,一刀砍向吕布。 等到了跟前,却不是硬拼,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避过方天画戟,直取吕布的脖子。 两杆兵器擦出火花四溅。 “好诡异的招式!”吕布心中惊呼一声,见关羽的长刀,居然能够避过自己的方天画戟,也晃了晃神。 他急忙避开头颅,在几束侧边发丝被斩断的情形下,头颅却险之又险地避过去了,之后旋转手中方天画戟,架住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也架住了关羽的攻势。 只是如此一来,吕布前面所积蓄的‘势’,也都消散一空。 两人心中都是惊讶无比,关羽方才使用的招式,正是他久读兵书从《春秋》中所领悟的刀法,诡异无比,令人防不胜防。 可还是被吕布躲过了。 边上的兵卒可不管这些,看见关羽斩落吕布发丝,这就是胜了一招,立刻欢呼声响起,而并州狼骑这边呼喊声明显小了很多,被对面压过了声势。 吕布不岔,再次持戟来攻,手上功夫又快了三分,金戈交鸣之声响起,关羽手臂一震。他本准备以技巧取胜,使用力气将戟势拉到旁边去,却不料吕布骤然的爆发,力气之大超出他的预料,引导之时不得不再次加力,反倒是引得自己稍稍岔气,让他吃了一个小亏。 这一招,又算是吕布胜了半筹。 你来我往,各有小胜小负,都不是能够决定此战的胜负手,转眼间就交手一百回合了。 战场中的两人,交战到现在,已经完全成了胶着的状态。他们现在,都是看哪个人的体力先行耗尽。 “杀!” 吕布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再次与关羽交手一次。他的身体猛然一震,脸上的汗珠,顿时纷纷坠落在地。 再看关羽,也是如此。 就连两人胯下的战马都是如此。 赤兔还好些,只是气喘吁吁,再看关羽胯下之马,左右打着摆子,也不知何时就要倒下。 要知道,关羽胯下也是匹神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只是比不上赤兔罢了。 驮着两百斤不止的关羽和八十一斤的青龙偃月刀,不累趴下才怪。 “糟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玄飒一定会受不了的。”关羽心中也暗暗计较着。可此刻却脱不了身,只能暗暗心急。 他还知道,自己使用的是重型武器,持久能力不强,只要再耗上一段时间,自己必败无疑。 “杀!” 调转马头,吕布暴喝一声,好似也看清了这点,凝聚起全身力气,身上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杀气。 这一刻的吕布气势完全变了,睥睨天下。 胯下的赤兔马,uu看书 .uunshu好似也喜欢这种氛围,它嘶吼一声,迎面踢向关羽胯下的那匹大黑马。 噗通一声,关羽胯下的战马,终于撑不住了,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又被赤兔踹了一脚,跪倒在地上,口中发出一阵悲鸣之声。 关羽也跌落马下,虎口也鲜血直流。 忍着虎口之痛,关羽不发一言,擎起青龙偃月刀,且战且退,随时防备着吕布。 而吕布此刻也不去追关羽,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也动不了了。 却有吕布麾下八健将,持刀擎枪来杀关羽,关羽被麾下军卒死命保护,才得以救回。 可关羽军却被拖住了,吕布下令掩杀,并州狼骑战斗力爆发,关羽麾下士卒抵挡不住,纷纷后退。 最后战了一天,吕布不惜兵卒损伤惨重,定要杀败关羽,关羽不能挡,营寨也失了,大败而归,带着残兵退往彭城方向去。 第428章:陷阵营 不提关羽兵败,彭城之外,还是让高顺率领八百陷阵营伪装过来了。 彭城本该是张飞布防,可好巧不巧,今夜张飞酗酒,依然醉了,现今城墙上只剩下副将一人。 高顺潜伏在城墙外,冷眼观察着,彭城城门大开,还有百姓来回出入,城上戒备也松散,正是良机。 忽然之间,天空凭地闪过一道惊雷,好似在预示着什么。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恰逢这一道惊雷起,这便是上天的征兆,想到这里,高顺下令大声喝道:“陷阵营,随我出击!” “轰隆隆!” 高顺话音刚落,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忽然响起,只见八百身披重铠,手握长枪的重装骑兵,出现在彭城之外,众人的视野之中。 世人只当陷阵营是步卒,何其错误? 陷阵营弓马皆熟,上马为精骑,下马为战阵,无一不精。 这八百重装骑兵,也仅仅是骑士身上身披重铠,身下战马却不是如此。 三国时代,还没有重装骑兵的出现,骑兵多为轻骑,想想后世女真人的铁浮屠,还有拐子马、连环马等等,都是骑兵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 现在高顺的陷阵营,称不上重装骑兵。 称之为重装步卒到很合适。 重装步卒虽然强大,但是对于他们持久作战的能力,还是机动性都非常差。也因此,才需要战马来迅速靠近城门。 说回陷阵营,只见每个陷阵营不仅手持长枪,马侧挂着gong nu,身上带着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 陷阵营的造价极为昂贵,人人身披重甲,这重甲,全是找上好铁料精心打造而成的,绝无任何一点的缺斤少两,将全身包裹的严丝合缝。 所以也需要挑选大力士入陷阵营中,每日两顿肉食,在战乱年间是无法想象的。 从另一个方面讲,陷阵营所需的花销也大,每个陷阵营战士所需的花销,能抵得上七八个骑兵。 要知道,骑兵所需要配置与花销也不简单,总而言之,这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由此,陷阵营才只有八百人。 以前也有战斗,但不及今天的险恶,高顺也是憋着一口气,要让今夜过后,天下尽知陷阵之名。 轰隆隆!马蹄踏地的声音响彻云霄,似乎也踏在城楼上守军的心上,那副将也还有点本事,急忙下令鸣镝警戒。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八百人忘情高声呼喊着。 陷阵营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他们奔跑起来,似乎整片大地都在震动,气势尤为骇人,就好似千军万马奔腾一样。 高顺目测了一下两军之间的距离。待彭城进入弓箭的射程以后,顿时厉声喝道:“马上攒射,十息,放箭!” “啾啾啾!” 八百陷阵营射出去的箭矢,密密麻麻落入的城墙之上,城下跟脚出也有,同时也射在城墙上守军的心上,那副将更是通体发麻。 这副将名为潘璋,也是人才。 只是面前此景实在是太惊人了,远处而来的这支不知是属于谁的军种,明明都是身披重甲,却能在马上起身,这点就算是轻骑都不一定做得到,更别提身披重甲了。 不仅如此,这彪人马不是只弯弓搭箭,随手而射。他看的清楚,只是一轮攒射,城墙上就有不下四五百人中箭,这是往常绝不可能发生的。 由不得他不通体发麻! 潘璋反应也不慢,急令下方拉起护城栅栏,可那支骑兵来的飞快,已经快要进身了。 高顺说的十息的时间,就是十息的时间,因为过了十息,就要到城脚下了。十息时间,陷阵营大多能发出两支箭矢,有精锐能发出三支箭矢,短短时间内,就约有两千支箭矢发出了,这两千支箭矢带着破空声,落入彭城之中,而陷阵营士卒每个都好似神射手一样,转眼之间彭城之中就不下七八百人中箭。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陷阵营已经到了城门口,护城门来不及拉上,里面一层的城门也是洞开。 “该死!”潘璋也急,城门看似合不上了。 这事还是因为斥候未发出预警,才能被潜伏到前方来,潘璋的反应也不算慢。至于外面的斥候一点消息都没传来,应该也是bèi gān掉了。 城上当然有弓箭反击,只是敌军多穿重甲,弓箭射上去就是一阵叮叮作响,真正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潘璋自持勇力,拿起一张弓箭,直接射向一骑,却也是叮的一声,对方却丝毫未损。 战局变化的太快了,高顺临机决断,就要抢占城门,他右手沥泉枪向前一指,高声道:“杀!” 高顺一马当先,更快地到了墙角边,守城士兵慌忙拉起入城的吊桥,可及不过高顺,高顺在马上直立身躯,弯弓搭箭,一箭一人头,手上腕力也大,每每将守城士兵射的通透不说,还被射的往后跌倒,撞倒一片人群。 当真是箭无虚发,谁若敢碰铁索一下,uu看书 .uukanshu. 就要被射个通透,几箭过后,再无一人敢去伸手。 吊桥拉不上,城门关不了,高顺纵马狂奔,艺高人胆大,猛的跃上吊桥,大喝一声,奋力一枪将迎面的三名彭城守兵斩于马下,全都是喉咙上的窟窿,又快又准,为后续冲上吊桥的骑兵扫开了落脚之地。 “陷阵!陷阵!陷阵!” 战场之上,喊杀声不断,声势惊天动地,响彻云霄,陷阵营跃进城门,迅速抢占城垛口,陷阵营精锐中的精锐,杀人如麻,眼睛都不眨一下,相互之间也有小配合,合力之下将冲过来的数百名守兵迅速砍杀殆尽。 高顺占据了入城口,直杀入城中,后面跟着而来的陷阵骑兵很快冲进了城中,和守城的守兵厮杀起来。 城门口即为一座城池的最后天险,彭城城门已被攻破,又比不上别人精锐,只能徐徐后退。 城门口狭窄,摆不开阵势,也不好发挥,高顺麾下兵力虽不多,可有决死之志,壮士断腕,将陷阵营全部带进城内,摆开阵势。 第429章:陷阵之志 要知道,高顺心里可是清楚,自己身后的援兵可在百里之外,而彭城之内的守军却在不远处,被自己占据了城门,必然要大军反扑。 全员进来城门内,那真是不留一点后路。要么战胜,要么战死,绝没有第三种可能。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果然,立刻就有大军在张飞的带领下反扑过来。 张飞宿醉,本在后方休息,城门被高顺抢夺之时,立刻有军士前来禀报。张飞又愧又怒,羞愧的是,今夜本该他巡城,却因嗜酒不在城上,失了先机;发怒的是,他听部下来报,对方只是一伙千人左右的军队,张飞立即感觉自己被小觑了。 “哪来的小蟊贼,敢在张爷爷头上动土!” 远处来的张飞兵马,立足未稳,高顺捕捉住了这个战机,当即大声喊道:“陷阵营,随我冲锋!” 话毕,他身体力行,一马当先先前冲去。 “陷阵!陷阵!陷阵!” 人数虽少的陷阵营,竟然鼓起勇气,直直杀向张飞,还有张飞身旁的三千彭城守军。 “好胆!”张飞见状,顿时勃然大怒,怒喝一声,随即转头厉声喝道:“全军冲锋,诛杀谋乱。” 张飞都一马当先杀了过去,剩余的彭城守军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跟在张飞后面往前冲杀。 两军刚刚接触,你来我往,不相上下,犹如两道洪流相撞,开始时还有浪花迸溅,后来便止了,因为张飞带来的三千兵马竟敌不过八百陷阵,在冲杀之下居然就开始溃败。 张飞看到战场之上的情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前这支兵马的精锐程度,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张飞一怒,转头去找高顺,两军乱战,张飞与高顺截住交战,不过三合,高顺就知道自己不是张飞对手。高顺也是猛将,枪法出众,但却强不过张飞,张飞臂力惊人,连连对拼了两招,高顺被震的虎口发麻。 短短时间就拼了二十余回合,高顺要走,张飞就紧紧截住他,不让他走,又过了十合,高顺寻了个档口,故意买了个破绽,放张飞进身来,却另有高招,长枪一转,就转了回来,张飞用力一劈,却见高顺已经弃了枪,隐入军中了,张飞追之不及。 见敌将弃了枪,才死命脱逃,张飞追之不及,只能罢手,来回就挑小兵下手,却越打越心惊,都过了许多招了,张飞才杀了三五个人,这效率也太低下了。 只是因为这hào军队全身布满精甲,他手中丈八点钢矛都不易戳穿,废了好大力气才杀了三五个人。 张飞都是如此,更别提麾下普通小兵了,拿这重甲军一点办法都没有。 临阵抽调过来的彭城守军战阵也不齐,但毕竟人多,虽然战斗力敌不过陷阵营,却也让陷阵营深陷其中,纠缠住了。 这可不行,张飞也看出了破绽,一声令下:“给我砍马脚!”将陷阵营身下战马砍翻在地,陷阵营的阵势一时半会也摆不开了。 高顺也是当机立断,拼着几十人深陷其中的后果,壮士断腕,让陷阵营抽身出来了。 复而带领剩余的陷阵营士卒,继续往前冲锋,这次摆开锥形阵,要凿开张飞阵势,且不能做停留,来回绞杀。 有不少反应慢的彭城士卒,直接被他们掀翻在地,践踏而死。 还剩七百多全副武装的重装战士,暴喝一声,杀气纵横。哪怕张飞麾下的三千精锐彭城军,心中亦是有些胆怯。 张飞见状,急忙喊道:“贼军人少,休要怕他们。长枪兵,列阵!” 张飞的作战经验自然也非常丰富。与高顺两人上演了一处见招拆招的好戏。 那些拿着长枪的彭城士卒闻言,迅速摆开了阵势,开始组建长枪阵。 然而,彭城军被陷阵营冲散了阵势,一时间居然没有办法排开严密的阵型。? 简陋的长枪阵,面对浑身铁甲的战马与骑兵,还是抵挡不住,手中的长枪根本就穿不透对面铠甲,被骑兵强大的冲击力折断。 自身伤亡惨重,却建树不多,只有少数陷阵营战马被砍翻,落入阵中被紧紧包围起来。 “陷阵!陷阵!” 陷阵营的骑士齐声爆喝,骑着战马横冲直撞。 来回冲杀,一时间,战场之上血肉横飞。 其实彭城守军也是精锐,只是这精锐也有相对性,精锐不过陷阵营就是了,面对重装骑兵的冲锋,他们也绝对无法以血肉之躯正面抵挡。 在战马的践踏,以及马上骑士冰冷的杀戮之下,一个又一个的彭城士卒,要么被战马践踏而死,要么被骑枪洞穿,变成了残破的尸体。 陷阵营如同一柄锋利的剑刃,直接将整个彭城军凿了一个对穿,而后反身杀回来,来来回回数次。 又一次的凿穿之后,高顺一扬手,让陷阵营停下了。 因为战马带着全身铁甲的骑士,以及它们本身披挂的铁甲,这些重量加在一起,对于战马来说负担太大。 来回冲杀三次的五百重装骑兵,他们胯下的战马,已经有些后继乏力。若是再不脱离战场,恐怕战马就会力气耗尽。 而且,高顺看着面前的彭城军,张飞麾下不减反增,粗略一看,比刚才人数还要多。地上的尸体自然是假不了的,那就必然是有彭城军补充进去了。 这点也在高顺的脑海中预想过无数次,u看书.uashu倒也无需惊讶。 张飞麾下彭城军虽然是百战精锐,但是面对砍不动、杀不死的重装骑兵,陷阵营声势暂缓,张飞见状也没有上来冲杀的意思,只是舒了一口气。 “弃马,步战!”高顺一声令下,身后已经不足七百人的陷阵营立刻下马步战,踏着整齐的步伐守在原地。 高顺也挺起一杆大砍刀,立在最前,其实高顺的武艺还在步战上体现,马上用枪虽然也会,却不是他的强项。 步战的陷阵营,似乎才解锁了最终形态,军阵中各有兵器,有的人还是用长枪,有的人改用大刀,有的人举着笨拙的大铁盾,有的人手持gong nu。 兵器五花八门,却没有一点杂乱不堪的感觉,相反,陷阵营中七八个人组成一个小阵,各自配合,小阵与小阵之间也有联系。 就这样,一个个小阵套成一个大阵,大阵名字就叫做陷阵营。 第430章:有死无生 三千彭城援兵踏着整齐而压抑的步伐来了,刘备也在其中,他也坐不住了,来询问张飞情况,随行的还有张昭与陈群等等。 “大哥小心,这伙贼兵厉害,好似吕布帐下的陷阵营。” 刘备惊吓问道:“吕布也敢兴兵?” “这伙军卒占据城门已久,迟则生变,大哥你自己小心。”顾不上和刘备细说了,张飞带人冲了上去,要收复城门,杀退陷阵营。 一次冲杀根本冲不进去,也只是在阵外蹭了蹭。 “陷阵!陷阵!” 整齐的呐喊,犹如野兽一般的嚎叫,顿时散发出一阵强大的气势。哪怕猛将如张飞,亦是面露骇然之色。 拔出了腰中的佩剑,张飞在组织第二次冲击,只听他厉声喝道:“汝等皆为百战精兵,又岂能怕了这些并州贼军?吾当亲自上前,尔等皆要奋力冲杀,休要胆怯!” 话毕,张飞拿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就一马当先冲向陷阵营。 “杀!”在张飞的带头下,彭城士卒亦是抖擞精神,大喝一声,跟随张飞往前杀去。 不得不说,张飞的一番话,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两军相交,宛若一个绞肉机一般,顿时残肢断臂飘扬,血肉横飞。有铁甲、盾橹保护的陷阵营士卒,根本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但是彭城军已经损失惨重。 两军交锋紧紧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彭城军就已经损失了上千人。 相比起重装骑兵强大的冲锋能力,陷阵营步卒的杀伤力也不遑多让。 不过,越打高顺却越心生忧愁,因为他知道,人力也是有限的,更别提这些身披重甲的战士了,别看现在嚣张,等战到无力,那就该任人宰割了。 而这个时间点,也越来越近了。陷阵营已经战了三个时辰不止了。 他们是在吕布打败关羽之后,才被下令动手的,这其中又有铁隼之利。 草原上游牧民族畜养鹰隼,以为传信之用,他并州狼骑也学了几招,军中也养了鹰隼,那东西传信飞快,这才能在吕布刚刚打败关羽之后,高顺就接到消息。 高顺攻打彭城,也是掐好了时间才来的,算算时间,吕布的援军也该到了...... 再不到,陷阵营可支撑不下去了! 这一点,也恰好被张飞发现了,眼看着陷阵的机动性、灵活性差了很多,立刻就反应过来,陷阵营也是人做的,岂能不累? 立刻便再次率军掩杀,边上副将询问道:“将军,是不是休息一下,部下都累了,无力再战。” 张飞却执意不顾部下死活,要持续冲锋,道:“听命就是,对面身披重甲,早已无力再战,告诉兄弟们再撑一会,敌军将不攻自破。” 张飞看的清楚,上上次冲杀被打退,粗略一算,陷阵营损失三十多人,上次冲杀被打退,陷阵营已经损失已不下八十。 然而,排开阵势的陷阵营步卒,却如同一个绞肉机一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这一次,还是打退了张飞的进攻。 张飞却无比兴奋,因为这一次冲杀之下,陷阵营已死伤过百。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的,任何强兵也有他的两面性。 高顺看着麾下只剩下不到半数的陷阵营,也是一阵悲痛,陷阵营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心血,今天可能要全部折在这里了。 随着高顺的指挥,陷阵营前后左右前进,也能保持着整齐的阵型,只是行动缓慢,已经比不上开始时候。 但是,哪怕是身受重伤,哪怕是手臂或大腿插着箭矢,哪怕半边身体已经麻木,毫无知觉了,陷阵营依旧像死人一样,在麻木地随着命令挪动身躯。 张飞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也读这支陷阵营送上由衷的敬意。 “这些陷阵营士卒都是魔鬼!” 正在这时,关羽的败军到了,就要从城门口入彭城,却不料高顺率陷阵营堵在其中。 高顺见此情形,咬牙切齿下令道:“把城门口给我堵死!” 城门口被堵死,所有人都出不去,包括高顺自己。 而麾下陷阵听了也无人发一言,犹如钢铁一般,任你千锤百炼,都无法击溃他们强大的内心。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高顺高呼出声,顿时响成一片。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 关羽在外攻城,张飞见机在里面强攻,简单而粗暴的肉搏,拳拳到肉,已经不需要章法了。 陷阵营一少再少,从四百到三百,再到两位数,最后再到个位数,高顺一把抹掉脸上的鲜血,看着周围只剩下三三两两的陷阵,高顺却笑了。 笑得很大声。 “兄弟们,怕不怕?”高顺笑着问道。 ...................... “不怕,能跟着将军一起死,使我们的荣耀!” “就是,shi bā nián后又是一条好汉!” “怕什么怕,怕就不是陷阵军!” 已经发不出声响的陷阵战士,也亮起眼眸,来回应高顺。 “好,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高顺高呼。 就在这时,城外关羽败军的声势小了,不明觉厉,却听到城外一声高呼。 “守义莫慌!吕布在此!” 高顺又是一笑,他自然能听出来吕布的声音,彭城虽坚,可被自己攻克一门,白刃交接,这城坚可就无用了。 吕布与关羽进城,不同的是吕布从正面进,关羽是从另外一道城门进。 张飞气的脑中炸裂,胡须根根如同铁针一样立起,上前就要结果了高顺姓名,最最危急的时候,却被吕布神箭救下了。 听了关羽兵败消息的刘备及麾下,u看书 .uukansu 立刻乱了。 张昭急劝道:“主公,我军已败,若不早点离开,恐怕再过一会儿,贼军就要杀过来了!” 刘备久久不能回神,茫然说道:“撤退,撤退,该往何处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吕布却等不了刘备反应了,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对这身旁的高顺说道:“守义,你且休息,看我破敌!” 没有了城池之利,再无人能抵挡并州狼骑,绣着仰天长啸青狼的旌旗,随风飘扬。 “全军,随我杀敌!” 并州狼骑,全都呐喊一声,跟着吕布往前冲去。 等就快到跟前了,刘备才回过神来,仓皇逃了。 ........... 第431章:公孙瓒之死 要说抓住这浪花的小尾巴,还不能属于吕布,而是属于袁绍。 建安四年元月,袁绍起兵攻公孙瓒,公孙瓒据守易京不出。 事实上,公孙瓒也出不了,几年前遭到袁绍界桥之败后,已经神形俱损,无力再战。 这几年都没有他的声响。 袁绍谴颜良,带领两万步骑据守蓟县,他却是亲率大军直接攻打易京。 易京周围的几个城池,深受公孙瓒荼害,这里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卒,对于公孙瓒都心生怨恨。 因此,袁军所到之处,各个郡县望风而降。一月的战斗,易京周围也被袁绍收于帐下,易京成了彻底意义上的孤城。 公孙瓒派出儿子公孙续向黑山张燕军求教。 袁绍可不管这些,每日计点军卒攻城,每日都有斩获。 黑山军中,考虑到唇亡齿寒的原因,公孙瓒若死,下一步就是他张燕。 要知道,这些年来,张燕与袁绍过得可不愉快。 未做耽搁,黑山军主帅张燕就决定了出兵相助,带着公孙续,紧急召集了兵马十万,分为三路进兵,相救公孙瓒。 等到了易京外,看着被重重包围的易京,张燕也是没法,这次名义上来的是十万兵马,可黑山军的兵马向来都是军民混杂,十万兵马的战斗力能有多少?不得而知。 不能和袁绍硬碰硬,只能智取,公孙瓒知道公孙续请来援兵的消息,秘密派人送信给城外公孙续,让他率五千骑兵于北隰之中,举火把为应,公孙瓒就从城内出战。 可好死不活的,却让袁绍劫得了这封信。 ?沮授听闻这个消息以后,就急忙赶来面见袁绍,出计道:“明公今攻易京,易京城坚,不可轻进,今日有了公孙瓒欲出战的密信,正好能让我军做为。” “这是何意?”袁绍急问。 “公孙瓒如此行事,必定是被主公恐吓,才觉易京不安,急切出城,我等只需将计就计,迷惑公孙瓒,诱他出来,则易京唾手可得,公孙瓒顷刻覆灭。” 袁绍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说道:“如此,我当尽起大军,趁机一战攻破公孙瓒!” 将计就计,举起火把,布下天罗地网就等公孙瓒自己钻进来。 月黑风高的一夜,公孙瓒果然中计,以为救兵到了,率兵出击。等到了跟前,公孙瓒却也谨慎,令人前去问话,前方袁绍军毕竟是假的,被公孙瓒问了许多隐秘事,却答不上来。 两方依旧是好言好语,可沮授却听出不对劲来了,这话问的太多了,有明显的拖延意思。 沮授赶紧来给袁绍说道:“明公,公孙瓒明显是以言语安抚住我等,怕是已经看出埋伏了。” 听了沮授的话,袁绍立刻决定开杀,厉声高呼:“何人愿意出战,为我斩掉来将?” 边上,一员猛将当即跳了出来,喝到:“末将愿往!” 袁绍闻言,大喜过望,道:“你若是能够斩掉敌将,我必定重重有赏!” 那人抱拳说道:“还请主公看我斩将!” 顿时,战鼓声响起,这埋伏也撤了,可公孙瓒毕竟已经出城,一时半会可退不回去了。 先前毛遂自荐的正是张郃,率一队轻骑出击,到了前方抓了个俘虏一问,真是公孙瓒觉得有问题,率兵回城了。 正说话见,一将高呼着冲了过来,“贼将休得猖狂,韩起前来取你性命!” 张郃嗤笑一声,也不答话,拍马举枪直接杀向韩起,只一回合,刺韩起于马下。 韩起为公孙瓒部将,率兵断后。 张郃听闻公孙瓒跑了的消息,立刻急了,不愿看这功劳从自己眼前流过,急忙带兵去追。 “随我追杀!”韩起虽死,可还是有公孙瓒留下的军卒拖延着张颌,张郃怒极,连发五枪,五人应声倒地,在无人敢上前,眼见自家主将如此神勇,袁军全都高声喝彩起来,手脚也快了三分。 摆脱了断后军,张郃再去追击,终于在易京城门口追到了公孙瓒,张郃眯起眼睛,细细观察了一下自己与城门的距离,忽然暴声喝到:“全军随我夺城!” 话毕,张郃一马当先冲向城门。 要知道,张郃带的,可只是人数不多的轻骑。 其勇可见一斑。 公孙瓒见状,急忙大声吼道:“放箭,放箭,快关城门!” 那些被公孙瓒带出去的易京守军,看到张郃单枪匹马杀向城门,也不敢抵挡,你推我攘的涌向城中。 城墙上面的守军回过神来,纷纷向张郃射箭。奈何他们仓促之间,射得都不精准。 副将看见张郃如此拼命,当即大声吼道:“张将军乃是上将,犹不畏死,何况我等乎?建功立业,就在今朝,诸位随我杀敌!” “杀!” 一千袁军悍不畏死杀向城门,气势如虹。 “快,快,关城门!”公孙瓒声嘶力竭的大声呐喊着,奈何城门口拥挤不堪,有不少士卒都被推倒在地,城门根本关不上。 张郃马快,已经杀到了城门口,手qi qiāng落,一连刺死好几人。 眼见一千袁军已经快要到达城门口,公孙瓒惊怒交加,大声吼道:“放箭,不分敌我,将城门口的所有人都射杀,uu看书 wwuukanshu 尽快关住城门!” 自家主公这命令,城墙上的守军却有些犹豫不决。 公孙瓒也不等了,就继续往城中跑去,城中还有内城,可为第二道防线。 眼看着公孙瓒走了,张郃策马直冲那守将,等远处时,先用弓箭慑其心神,被那守将扭头躲过了,可回过头来,就看见张郃的长枪就在眼前。 噗嗤一声,一颗脑袋滚落在地上,鲜血喷溅而出。那人拿起易京这守将的脑袋,厉声喝道:“此人助纣为虐,已将其杀死,尔等可还要反抗?” 主将一死,城中守兵顿时面面相觑,已经没了战心,张郃再一逼,这些守兵知道不能再犹豫,于是众人尽皆高呼:“我等愿降!” 外城已失,手下败兵已不足一千之数,公孙瓒自料必败无疑,引火zi fén,连带着的还有妻儿老小。 ............从此,天下再少一路诸侯。 第432章:军师之位 吕布逐刘备出徐,袁绍灭公孙瓒于易京。 没有理会桌子上摆着的这两份情报,林凡将治所从南昌迁到南阳来,在南阳之中过了个好年。 确实是个好年,南阳民众虽苦,人人饥荒,可知道了林凡成为这片土地的统治者,顿时又笑成一片。 袁术一去不复返,难道还不该笑吗? 建安二年袁术称帝这一场闹剧,一直持续到建安四年才算是彻底平息。 建安四年,即为公元199年。 天下间有三个诸侯消失了:袁术、刘备、公孙瓒。 天下间只剩下三个大诸侯:袁绍、曹操、林凡。 天下间只剩下三个空闲地方了:徐州、益州、凉州。 看着手下谋士总结出来的天下大势,林凡也笑了,后世有人戏称三国为什么那么好看,是因为带三的回目特别多。 现在一看,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在东汉末,三这个数字很有特点,就连林凡也不要脸地蹭了蹭,什么凉州中马超三擒林凡,边让三让九江郡等等... 天下大势,还得从袁绍说起,因为袁绍是现阶段最猛的诸侯了,治下冀、青、并、幽四州,幅员辽阔,精兵强将,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其内部也已经肃清,就连乌恒、乌丸等外族也不敢作乱,乖乖听袁绍调遣。 其次便是林凡,占据荆、扬、交三洲,广陵一郡,境内肃清,带甲之士近三十万,文臣过百,战将过千,虎视中原。 最次便是曹操,占据司隶半部,还有豫州与兖州两州,文臣武将各个精良,虽是三人之中最后,但也只是稍差,不可小觑。 想到这,林凡又笑了,不由地回忆起那日和贾诩的交谈。 林凡问贾诩天下诸侯,贾诩只说了上述三人,之后便闭口不谈了。 林凡问为何,贾诩轻笑道:“其他诸侯无半点成事可能,无需再论。” 仔细一想也确实如此,不过此处也可以简单说一说。 其一,吕布虽趁着dong luàn奇袭了彭城,驱逐了刘备,可吕布毕竟根基不稳,等曹操腾出手来就要对他动手。 要知道,徐州可是天下著名的粮仓,曹操垂涎已久,而且刘备被驱逐后就投靠了曹操,正好给曹操送上出师的名义。 其二就是有益州中的三个诸侯:刘璋、刘表与张鲁,说实话,林凡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趁着中州战乱的这两年时间,蜀中也发生了征战,刘璋自己不动手,只是驱策刘表动手。 刘表毕竟当年也是一方诸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要比张鲁厉害一些的,张鲁不能敌,只能据守汉中。 原本张鲁的地盘是汉中盆地,其中包括汉中郡和巴郡靠上的几个县城,而现在,张鲁只能退守南郑一线,将巴郡地盘让出,还有汉中的几个小县。 至此,刘表也总算是有了立足之地,加上原本占据的培地,地盘也不算小,就地养民收税。 有了地盘之后,对张鲁的兴趣就减少了几分,交战变少了。 又或者,这是刘表出的疑兵计也说不定,种种可能,不得而知了。 其三,还有马腾与韩遂,边军的身份,自从这场游戏一开始,都没人将他们放在眼里。 他两才是真正的不说也罢! 天下局势总体来说就是这么多了。 林凡以张纮为荆州刺史,以田丰为扬州刺史,以华歆为交州刺史,还有个张辽的江淮都护府,组成林凡治下大的框架。 当然,权利最大的还是林凡的卫将军府体系,总领全地。 张纮果然奇才,接手荆北之地不久,就将荆北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人人安居乐业,手中仅有一点点口粮也并不慌乱,只等今年秋收,这一大口气就算是喘过来了。 至于张济,被林凡任命为南阳太守,就看在身边,经过一段时间的监测,张济也确实是老了,不愿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了,任命的南阳太守也多不管事,都交给属吏去办了,日子过得也悠闲。 张济如此,张绣可不一样了,原西凉铁骑解散,三万多精锐骑兵重组,和天策骑兵穿插打乱,再重新分配。 如此,现在林凡麾下就有了两支独立骑兵,一支为马超率领的天策骑,共计两万余骑。 一支就是张绣率领的新组建骑兵,名为玄甲骑,共计一万五千骑。 剩下的都打散到各军之中,也能起到用处。 另外便是贾诩,原本被林凡任为府中曹掾,兼治中之职,贾诩也干的不错,但贾诩是一代谋主级别的人物,处理政务难免有些大才小用。 如此,林凡去了贾诩曹掾之位,改为左军师,仍兼治中之职。 这任职,又令众rén dà吃一惊。 此处需要简单说说军师之职,其实军师是一个官职之名,肩负出谋划策,掌管监察军务的职责。 军师在设置之初,官职并不大,但是发展到三国时代,军师的地位就变得很高了,位比上卿。因为常年的征战,君主很需要智谋之士的帮助。所以十分的敬重和倚重军师。 后来,人才越来越多,军师的名hào也有些不够了,毕竟不管是左军师,还是右军师,总有被填满的时候。 另一方面,军师多了,也需要个更加尊崇的位置。 这时候,uu看书.uukansh就衍生出来一个新的名称,即为军师祭酒。 曹操以郭嘉为军师祭酒,林凡以刘晔为军师祭酒,都是一个意思,其中有很大程度的尊崇之意。 具体说起来,军师祭酒还在军师之上。 而军师之中,自然分了左军师与右军师,东汉以来逐渐形成了左尊右卑的制度。这时期,左仆射高于右仆射,左丞相高于右丞相等等。 而左军师又在右军师之上。 右军师向来是徐宣担任,左军师则为徐奕,徐奕从左军师调到林凡新设的军机大夫之位,也不算什么大事。 而贾诩就不一样了,一来就是左军师,隐隐还在徐宣之上,要知道,徐宣可是跟了林凡多年的老人了,每战必带着身边,素来有策,也无差错。 由此,也能看出林凡对贾诩的器重之意,众人也在猜测着贾诩的本事。 第433章:家中琐事 不知不觉间,夏日已经悄然而至。 东汉的夏天,没有空调,没有西瓜,虽然有些难熬,但温度也比不上后世的全球热化,倒也能将就着过了。 原本还有几个侍女在后面拿着大扇子扇风,可林凡见她们也累的不行,香汗淋漓的样子,索性一挥手让她们去了。 都在夏日之下,也没必要让自己享福,让别人受苦。 你还别说,林凡来东汉末十多年,这点却一直没改,这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shè hui zhu yi接班人的风采。 也不是林凡太过圣母,来这战乱年间许久,也让林凡逐渐明白,战场和生活是要分开的。 战场上一怒杀人屠城,生活中一怒就把人斥责两句,也不必过多惩戒,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战争残酷,莫要沉浸其中才好。 此时,林凡就光着上身躺在床榻上,边上餐盘中有几颗碎冰块,拿过来咬一咬,也能起些作用,微微眯起了眼睛,林凡享受着难得的静谧与温馨。 这种感觉,是以前躺在飞马牧场那棵大榆树下面的那个青石上才有的感觉。 咚咚咚的一声声急促跑动声传来,伴随这的还有近乎声。 “哎呦,小祖宗,你就别到处跑了成不......” 林凡听出来是奶妈的声音,那必然就是府中小淘气鬼又在乱跑玩耍了。 倒不是林赫,而是林影。 林影是蔡琰所出,是个女儿。 伴随着一阵磕磕碰碰的声音,林影跑来寻爹爹,林赫就跟在后面,小心看护着。 “爹爹,抱抱~”跑进来立刻就来找林凡,小林影总是喜欢腻在林凡身旁,林凡也很有兴趣每日逗着她玩。 说起来,林凡能将自己心神从战争的残酷中bá chu lái,也有两个宝贝的关系,尤其是林影,这几年林凡的头疼病都好了很多。 “好,抱抱~抱抱~”林凡几近谄媚地抱起,小声逗弄着。 算算时间,林赫已过五岁,小林影也过了两岁。 不得不说,两人各有各的特点,林影乖巧伶俐,林赫从小懂事,能看出一丝丝大人的气概来,对小妹也很是宠爱,一直守护在跟前。 小林影的小奶嘴说话都不清,常常逗得林凡发笑,不多时候,蔡琰也来了,接过林影,让奶妈带着下去喂食去了,林赫也跟着走了。 两个小屁孩走后,林凡不由地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小声嘟囔道:“让赫儿和影儿多待下也好啊,现在又没公务可忙....” 立刻就被蔡琰回敬一个白眼:“那等你忙的时候,可别再让我抱孩子了....” 忙的时候,两个小屁孩吵吵闹闹,就是不肯走,还真得蔡琰来解决才行,其他奶妈都不顶用。 林凡讪讪笑一声,不说话了。 蔡琰走到林凡身后,为林凡轻轻按摩,顿时让林凡放松下来。 一放松就想到了林赫,林赫作为府中的嫡长子,贵不可言,出门怕走丢,走路怕摔着,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 而且不仅仅是府中的这些下人,就是林凡麾下重臣,见了林赫都是毕恭毕敬,小心谨慎。 林凡一再强调不许这么做,害怕将小林赫养歪了,恃宠而骄。可这呼声也没起到多大作用,该如何还是如何。 也幸好,林赫生来乖巧,聪明伶俐,善良为人,逐渐有了大人模样。这功劳,百分之八十要归功在蔡琰身上。 蔡琰果然是一派大家,知书达理,知道怎么教育儿子,再加上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影响必然是最大的,久而久之,就有了现在的林赫。 这其中,林家二老要起负面的百分之三十影响。 林凡对林赫非常满意,也不愿破坏了小孩子的童年,准备等他六七岁时候,再给他找个好老师。 而现在就要着手了。 遍观林凡麾下,贤才众多,能教小林赫的粗略一看,就不下十人,然而仅仅有才也不行,大致一筛选,林凡心中就有了答案。 田丰第一个被林凡排除了,别看田丰是林凡麾下头一hào的文人,才能自然是没话说,但这性子就有些倨傲了。 同理的还有虞翻等等;阚泽也不行,小心思太多;徐宣也不行,太刚猛了..... 思来想去,就只有张纮最为合适。 ............ 正想的时候,却被蔡琰打断了,将林凡从美梦中轻声叫醒。 手中按摩不停,蔡琰轻声说道:“夫君,顾家有一女,年方二八,貌美且惠,夫君不妨纳之为妾.....还有孙家xiao jie孙仁,一身英气,平日里就爱舞刀弄枪的,向来仰慕夫君,夫君也能考虑考虑......” “嗯哼?”林凡轻叱一身,“是不是二老又跟你说什么了?” 说来也是奇怪,林凡作为一方诸侯,还是天下闻名的那种,如今也只有一妻蔡琰,富贵了十年,也没个纳妾的意思,由不得世人不奇! 往日里就只是林家二老在后面督促着,各大豪门都是走林家二老的路子来说亲。 就因为此事,林凡治下那些本该出嫁的二八年纪的大家闺秀,也都被自家长辈责令压一压,就是个瞎子现在都能看出来现在的局势,林凡王者之姿,而只有蔡琰一妻,这便是破绽..... 能攀上林凡,说是麻雀飞上枝头当fèng huáng是再合理不过了,因为和林凡一比,任你世家大族,都是麻雀。 林家二老天天在身后催促着,林凡也知道联姻有助于治下稳定,就说那顾家女,顾家现在隐隐有扬州世家的领头羊的感觉,与顾家联姻,再无后顾之忧。 还有孙仁,便是孙尚香,原本的小屁孩也长大了,对林凡即为崇拜,这亲事只要林凡点头,那便立马能成。 但种种好处,林凡就是不愿,就是任性! “不是,与二老无关,就是夫君已过而立之年,也该纳妾了。”蔡琰回道。 林凡点头,二老以前还一直逼着林凡纳妾,uu看书 wwuukanshu 等蔡琰诞下林赫与林影,再加上林凡的一再坚持,二老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将蔡琰拉到身前,调笑着问道:“怎么?怎么要将夫君送出去了?” 不理会林凡的调笑,这方面,蔡琰也有了抗性,沉默了一会,就听蔡琰小声说道:“夫君,听说庐江乔家有二女,滟绝江淮,夫君不动心吗?” 大乔与小乔,林凡摸了摸下茬胡须,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那可是名人啊! 商女不知亡国恨,铜雀春深锁二乔。 诗词里说的可是凄美,庐江就在跟前,不去见识见识岂不可惜。 “来人!”林凡将三壮喊进来,“明日微服私巡,前方庐江。” 三壮下去准备,末了,林凡却加了一句:“对了,把孙伯符与周公瑾也叫上.....” ........... 第434章:微服私巡 陪君主微服私访本来也不是什么令人诧异的事。 让镇北将军与水军都督两位大官一起随行,虽然不寻常但也不够令人诧异。 可孙策与周瑜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林凡看他俩的眼神。 ?............. “主公此行何意?”周瑜在林凡耳边轻轻问道。 “不是给你说了微服私巡吗?”林凡反问了一句,“近来无事,比不了前番辛苦劳碌,前去庐江观景,有何不可?” 观景?周瑜苦笑一声,大热天的,观的什么景?只能硬着头说一句:“庐江水榭多矣!避暑倒是不错。”? 孙策到是正经,拜礼道:“主公巡游庐江,为何要叫上末将?广成聚还需人驻守......”? 林凡将孙策扶起,不以为然道:“广成聚确实重要,但也不用偌大个镇北将军前去驻守,你若一直在广成聚中,曹操睡觉都不安稳,不如撤下来,也让老曹吃顿好饭,我问你,给你派去的副将霍峻如何?” “霍峻大才,守城之能尚在策之上。”孙策正色说道。? 林凡又不以为然反问道:“那不就结了,广成聚雄关漫漫,留霍仲邈驻守足矣,无需担忧。” 转头又问周瑜道:“公瑾,你乃庐江郡人,必然知晓本地风土人情,隐居贤士。在下偶然闲谈时听人提起乔公,不知公瑾你可知道?” ?话刚说完,周瑜怔了一下,脸上立马闪出一丝坏笑,切声道:“自然知道,乔公乃庐江乡绅名流,我怎能不知?只是未成见过,世人常言乔公乃本朝前任太尉乔公祖,也不知是真是假。” “非也,乔老太公绝世英才,已于本朝光和六年就离开尘世了,庐江乔老只是重名而已。”林凡正色为两人解释道。 复而看到周瑜一脸坏笑,林凡也笑了,问道:“公瑾为何连连发笑?” 周瑜笑着招呼一声:“我已知主公来意,故而发笑。”? 孙策不明觉厉,急问周瑜,周瑜为孙策解释道:“乔老自然名传内外,但最出名的,还是他膝下两女,二八年纪,有沉鱼落雁之容.....” 孙策点了点头,眼中也有了笑意,林凡知道两人想歪了,却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摇摇头,对两人道:“无需猜测,去了你俩就知道了。”? 乔家在庐江郡皖县之中,周瑜倒也熟悉地形,前方带路,一行人按辔徐行,行了不过十几里,转上一条上山的小道,再翻阅山坡,前方就到了。 周瑜一边指路,林凡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一路走来,半里一岗,一里一哨,庐江本就与豫州接壤,可谓前线阵地,吕岱果然治军能手,一应安排,全无差错。 到了皖县城池,城门入口处设有关卡警戒,正在细细盘问着过往行人,林凡与周瑜、孙策三人对视一眼,都暗暗点了点头。 来到城门口,林凡一行人也免不了被细细盘问,虽然林凡等人对扬州即为熟悉,随口皱了几句,自认应付的也无错,可还是被拦了下来。 纵然周瑜一口地道的庐江话都不行。 问过原因,原来这问题还是处在自己身上,林凡一行七八人,人虽不多,却全是彪形大汉,三壮与孙策自不用说,杀气环绕的,就连最文弱的林凡与周瑜二人,也不像寻常百姓般瘦小,所以才被盘问的守城队率给拦了下来。 林凡倒不急,切声问道:“军爷,庐江虽在前线,只要防备北来之敌不就行了,我等从南而来,明显是扬州本土人士,进庐江做点小生意,怎么也被拦住了?” “不行!”那队率严词警告道:“休要耍花招,太守大人说了,不管哪个方向,都要严加盘查。” 不多时候,皖县守将到了,见了林凡一行人,却吓了一跳,他职衔大点,自然认得林凡,就要忙着上前行礼,被林凡一把拉住了,之后就要斥责那队率,也被林凡眼神制止了。 不仅如此,还小声吩咐着将那队率提到军候。 如此,在皖县主将的“协助”下,林凡有惊无险的进了皖县,来来往往行人不断,沿街叫卖声也不断,一派和谐之景。 周瑜赞一句:“吕定公果然厉害,治政之能可见一斑。” 林凡点点头:“确实!吕定公上马治军,下马管民,文武双全之名绝非空穴来风。” 临街找个人打听了一下,确定了方向,一行人又接着走,到了一处地方,周瑜指着不远处林木中一栋小楼露出的檐角道:“主公,我们可不是到了。这乔家也是名门大家,修得府院倒不大,颇显清静幽雅之意。” 林凡顺着手指一看,确实如此,府院不大,前后不过方寸,要不是朱红色门匾写着乔府两个大字,都让人找不到。 既然到了,林凡使人敲门,门上有兽衔环,三壮上去咣咣咣一阵敲。 出来开门的是一年长仆人,将门打开。 林凡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在下三人久闻乔公世之高人,心中仰慕非常,今日特地前来拜访,冒昧之处,还请原谅。”? 仆人见林凡一行人姿态高雅,uu看书ww.uukanshu.co 也不敢怠慢,道了句:“贵客稍等,我这就去叫主人。”说完就转身急跑去了。 等不多时候,就见一更加老者出来了,想来就是乔老了,虽年长,养身功夫却不差,步履也快,等近了一看,一幅世外仙人模样。 乔老见了林凡一行人,知是贵客,也不敢怠慢,长笑道:“今日喜鹊临窗,乔某就知道有贵客来到,快快请进。乡野之人,招待不周,但也有一杯清茶奉上,请诸位莫要介怀。” “哪里哪里,即是如此,在下叨扰了。”林凡恭敬的回礼,和周瑜与孙策一起走进了小楼。 走到半途,却听到楼中飘出隐约的琴声,叮咚如同雨水打在风铃之上。林凡止步,周瑜也止,孙策不再说话,跟着两人站定了下来,静静的听琴。? 琴声慢慢的流转开来,干净利落,清澈分明。而此时的琴声却在低处轻轻的回旋,千丝万缕般的绵绵展开,似有无穷变化,柔媚动人,宛如涓涓细流。 一时间,三人也听得有些痴了。 第435章:林凡提亲 不一会,琴声中又有了跳跃,变得轻快,层层迭进,好似激流,又好似战场杀敌。 周瑜精通曲乐,此时轻轻的用手扣着拍子,琢磨曲中的变化和意味。直到一曲尽了,周瑜还沉浸在琴声的余韵之中。 “前段幽雅,确属不错,后一段激冽,却少了几分味道。”周瑜开口评价道。 “柔美绵软,有如柳絮随风,听久了却不禁让人慵懒。”孙策也跟着评价道,“只是好似少了那一份英雄之气,该了未了。” 林凡诧异地望了孙策一眼,周瑜评价倒还罢了,这孙策大老粗一个,自己都听不太懂,难道孙策能听懂? 孙策看到林凡诧异的眼神,也立刻明白了意思,转头讪笑不出声了。 那楼阁布置的倒也淡雅,向上望去,精巧的窗台上种着几盆兰草和小竹,绿意盎然,在里面就看不到了。 说实话,抚琴这种事情还真是雅客才有的勾当,像林凡虽然自诩风雅,可对琴筝一道是半点都钻研不进去,久被蔡琰熏陶,倒也知道一点,再深奥就不成了。 “是何人抚琴?”林凡问道。 “应是家中小女,吾膝下二女,大女善舞,小女善琴....” 看来历史上孙策娶大乔,周瑜纳小乔,都是有一定关系的,也是按着兴趣爱好来的。 “适才是何人说话?好大的口气?”适才传出琴声的楼阁上,从窗台处露出个人来,长的确实漂亮,有闭月羞花之貌。 “霜儿休得无礼。”乔公斥责一声,转头为三人解释道:“此乃小女乔霜,小女年幼,无意冒犯,寒舍简陋,请入正厅,乔某自有清茶备上。有所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乔公想要将此事揭过去,可林凡却不想,坏笑一声,故意大声道:“公瑾,你‘曲有误,周郎顾’的美名,何不让大伙见识见识。”周瑜在庐江名hào可是比天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立刻就让乔公变了色,也改变了主要,邀请周瑜上去阁楼指点一番。 话不多说,三人上了楼阁,拱手施礼后,在书案前坐下,书案的对面挂着一张竹帘,竹帘后坐着两名女子,隔着竹帘可以隐约辨清两人的面目。两名清澈如水又明媚如玉的女子,墨一样漆黑的长发,灵动明亮的眼眸,白净修长的脖颈,清新雅致的衣裙,是如此的出尘脱俗。? 三人之中,就属孙策最把持不住,一幅魂不守舍模样。 周瑜道:“在下周瑜周公瑾。今日我等三人本是专程前来拜访乔公,不想却有幸得聆姑娘的绝世琴技,适才无意冒犯,唐突之处,还望两位海涵。”? 旁边一女子忽然道:“久闻江东传言:曲有误,周郎顾。不知所说的周郎是否就是面前的这位周将军?”? 周瑜彬彬有礼的躬身答道:“实在惭愧,的确正是在下。” “既然是顾曲周郎,何不弹奏一曲,也好让我和姐姐开开眼界。”那小女一幅娇羞模样,请求周瑜,却不料周瑜左右为难,不愿出手。 三番两次之后,还是不行。 林凡在边上看了,忽地才想到原因,周瑜陪着自己过来,前面又有猜测,看来是猜错了,现在不愿喧宾夺主,故而藏拙。 “公瑾,该你露一手你又何必藏拙。”说完,林凡还去周瑜身边小声说道:“公瑾,我此行可是为你和伯符求亲而来,你不露一手可说不过去....” 周瑜震惊的左摆右支,好似不信。 林凡微微一笑,“要是我真有意,还能叫上你一起?平白招致大敌。” 这说法周瑜好似信了,沉默三响过后,才浅浅一笑,走上前去,从案几上抚摸古琴,略略调音。 “那在下就献丑了。”周瑜置琴于膝上,不多时候,扬扬悠悠的琴声从他指间流出,弹出如歌的旋律,倜傥风流的儒雅将军神采飞扬,拨指如飞,室中其他三人的心思也完全被带入了琴声之中,如痴如醉。? 两名女子不禁侧身倾听,头上的钗子在行云流水般的琴声中轻轻的颤着,妹妹紧紧捉住姐姐的袖子,直到周瑜弹完一曲,也没有松开,可见是入神到了极点。? “真是绝妙。”许久,妹妹才缓过神来,出声感叹,然后又撅着嘴,有点懊恼的说:“看来,我这一辈子是到不了这样的境界了。”? .......... 这事这是个小插曲罢了,乔公设宴,在正厅之中,自己却不敢坐在主位。 林凡微微一笑,看似已经知晓了林凡身份,本来林凡也没打算隐瞒,今日与周瑜的一些话语可全然乔公听了去。 如此,林凡话不多说,自去主位坐下,孙策和周瑜跪坐在乔玄的对面,尴尬的沉默了片刻。 酒席之中,乔公又令二女抚琴酬客,一人抚琴,一人起舞,端的美妙非常。孙策盯着大女,一幅猪哥模样,看的林凡也想笑。 最后还是林凡直截了当,打破了沉默,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来意:“乔公看来是侦破了些许蛛丝马迹,林某也不愿隐瞒,此行来皖,是为我两个兄弟求亲而来。” “我这两个兄弟,uu看书 ww.uukasu 俱是英雄豪杰,能入你乔家做对连襟,自此之后,你乔家飞黄腾达,贵不可言。” “将军已据江南,近日又微服庐江,诚意可嘉。”乔玄淡淡的道,“能入将军眼的自然是豪杰,只是不将名hào告诉老朽,让老朽如何应答?”? 林凡笑道:“一人乃水军都督周公瑾,一人乃镇北将军孙伯符,如何?”? 乔玄笑着点头道:“自然是豪杰不错,是我乔家高攀了。”? 乔玄这就算同意了,孙策和周瑜难掩心中的喜悦,齐齐起身下拜:“多谢乔公。”? 乔玄一笑,拖住了两人的胳膊令他们起身:“先别急,老朽说了也不算数,还得小女点头才行.....” 久经战阵的两人,顿时都臊了个大花脸,周瑜还好些,还能勉强支撑,只是拿茶杯的手有些哆嗦,孙策就不行了,脸现羞惭之色,哪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 第436章:江东喜事 问过两女意见,两女虽自娇羞,却都是点头,这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孙策诚心诚意的拜伏道:“多谢主公提携,末将定以死报恩。”? 说实话,孙家自从孙坚死后就逐渐没落,扬州士族也跟他孙家有隙,不说讨个媳妇都难,但也是自降了好几个等级。 孙策被林凡任为镇北将军,这情况才好转起来,可依旧是积累不够,现在就不同了,由林凡出面为孙策指婚,还是与周瑜成了连襟,两人关系更密切,无形的影响力都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其中林凡恩重,孙策自然能体会得到。 林凡将孙策拉起来,并横了孙策一眼道:“不必如此,文台兄去后,你孙家就全靠你一人支撑,你我兄弟情谊,我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 孙策唯唯连声道:“多谢主公成全,多谢主公成全!” 半月之后,孙策和周瑜的迎亲轰动了整个庐江城。? 林凡亲自指婚,这可非同凡响。 南阳郡中,孙策和周瑜身着玄红色礼服,骑在鞍饰华贵的赤色骏马上,身后是两辆缓缓行驶着的迎亲车和迎亲队伍。 自然不可能是从庐江郡接到南阳郡中来,算算路程,最快也得一天多时间,这婚事可等不得。 乔家就近将女儿放到南阳郡中某处,晌午时候,迎亲队伍就回来了,孙策和周瑜在马上不时的回头望向车里,车中的女子虽然盖着盖头,但是两人都能深刻的感觉到盖头下那如秋水般的眸子中所流露出的爱慕和深情。? 孙策与周瑜一起办喜事,这队伍规模不可谓不大,不过还是打不过上次的林凡大婚。 这规格就不太一样,举个例子,上次林凡成婚用的锦帐,乃是上好的蜀锦做的,上面绣上金银丝线,好不富贵。而孙策与周瑜的行头,却多数是青布幔混成。 不过要让林凡来将,他却觉得这次孙策与周瑜他二人的婚事要更加喜庆一点,上次的虽显富贵,却少了几分人间烟火味道。 鼓乐喧天声中,迎亲者到了,到了跟前,那就得分开走了,卫将军府左右,都被林凡赐下过府宅,作为自家臣下的休憩地方,孙策与周瑜位居高位,府宅也大,这次就作为婚礼现场。 一者在左,一者在右,这就得分开了,各去各家,林凡抽空前去贺礼,先去周家,周瑜牵着小乔,鸾带相结,在侍者的唱礼声中步入大帐之内,拜见吴氏和乔玄。 这都没什么好说的,小乔行完礼后,便被送回了府邸后院休息等待去了,而周瑜则不得不陪着在场的宾客宴饮。 “主公,不能再喝了,属下不胜酒力,你就放过我吧....”周瑜满脸苦色对着林凡好言相求。 “艾{三声}~~那可不行,今日你大婚,本该高兴,喝酒也该尽兴,不战而退可不是你周公瑾的作风....” 林凡说着,又斟满一大杯酒递到周瑜面前,“来来来,喝喝喝,我先干了,你看着办。” 周瑜看着林凡满饮,脸上都麻木了,懦懦道:“要不周某以茶代酒如何?” 惹得众人哄笑,“艾,那可不行,以茶代酒不是娘们才做的勾当吗?你可别坏了你周公瑾偌大的名声。” 林凡在旁边催促,周瑜一咧嘴,“主公,这都第五杯了,也该止了.......”周瑜望着后面排着队的众人,一阵挠头,后面坐着的都是江南地界的成名人物,许多军旅之人,喝酒跟喝水一样,一个自己都比不过,更别提这上百人了。 其中还有不少自己的直属部下,可此刻那军衔也压不了人,为之奈何? 素来有策的周瑜也没法了。 “那可不行,才五杯,岂能彰显你周公瑾文采?要我说,就再来五杯,那也不碍事。” 周瑜也急了,急声道:“主公,上次你大婚我可没逼你。” “示弱计尔,我又岂能轻易中计。”林凡仰天大笑:“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岂能相提并论。” 无奈,周瑜只能再满饮一杯,过往人来,酒到杯干,后来听说周瑜是被抬回房中去的,扶着墙角跟吐了又吐,一宿都睡不好。 顾不上在周家听墙角跟了,林凡还得赶下一家。 孙家之中,孙策相比周瑜更好欺负了,孙策也更加豪气,酒来不惧,一坛一坛地上。 来者不拒,这就是猛将与文臣之间的差距了,孙府之中,更加欢乐,更加热闹。 孙策果然不愧猛虎之名,将所有宾客一一应酬之后,还能屹立在场中不倒,在一众宾客的祝福声中,在孙家小妹的搀扶中,踉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走进府中,隐约还能听到不远处宾客们的嘈杂声,孙策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下,推开房门走入新房之中,大乔听见门响,微微掀起盖头,看见是孙策,起身迎上前去,盈盈拜倒:“拜见夫君。”? 孙策也跪拜还礼,之后起身将大乔扶着坐回椅子上。孙策拿起了桌上的双钩秤杆,将大乔的盖头缓缓挑起,露出她清丽娇美的脸。大乔今日略施粉黛,比之前所见时更显得美丽,孙策不jin kàn得呆了。? 两人相对无言,孙策此时讷讷的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时,几名婢女走进房间,呈上了一壶酒和两个白玉酒杯,原来新婚夫妇在房中还要再行一次合卺之礼。uu看书.uuans ? 饮完了交杯酒,婢女们撤去了酒杯,一名婢女将大乔的凤冠脱去,发髻解散,边为她梳理长发边祝道:“祝将军与夫人白发齐眉,子孙满堂,永不分离。”行完了梳头之礼,婢女跪下道:“请新人早些安息。”说罢,躬身退出新房,带上了房门,整个房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大乔低着头,红着脸绞弄着自己的喜服,孙策望着长发披肩的娇妻,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浑身不禁燥热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孙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自我起兵以来,每战必亲冒矢石,奋勇当先。今日新房之中,岂能临阵退缩!”说罢,抱起大乔,边向床边走去边在她颈边吹气道:“莹儿,切勿矜持,今夜但凭为夫攻城略地.......” 说完就听不到声响了,墙角边众人急的青红满面的,各个都往窗户上贴,可就是听不到声响。 过了两刻钟,一阵打呼噜的声音却悄然传出来........ 后来有小道消息称,洞房花烛夜,孙策却愣子般睡过头了,引以为笑谈。 第437章:丰年 时至建安四年秋,即公元199年。 林凡收取荆北已过一年时间,时间正好转到秋收时刻。 建安四年的天气,终于是有所好转,比前几年的大旱却是好太多了。 世人常言五谷,是指黍、稷、麦、菽、麻。 其中,最被重视的则为麦与禾,东汉时期的水稻虽有,却不被重视,并不在五谷之中,也只有南方稀疏有几亩。 麦在农业中的占比绝对比你想象的还要高,而且东汉时期科技不发达,种植水平不够,昼夜温差不够大等等问题,也做不到一年两熟。 说话也不能太绝对,北方是绝对不行的,南方也有少数的一年两熟,即秋耕春收,只是这比例少的惊人,不提也罢。对这情况,林凡也是无能为力,来东汉之后,他发现自己好似什么都干不了,造纸也不行,印刷也不行,huo yào也不行,飞机大炮就更别提了,就连这农业生产也给不上意见。 林凡本来要大力推崇水稻种植,可被手下典农校尉甩了几个脸色之后就不提了,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规则,轻易逾越不了。 .........说了这么多废话,就是想说秋收对于民众的重要性,一年匆匆而过,就指望这秋收救命呢! 所幸今年是个风调雨顺的丰年,眼看庄稼枝头结满了沉甸甸的果实,整个荆北都蒙上了一层喜庆的色彩。 林凡治下之地,就属荆北最残破,到林凡手上的时间也最近,要不是张纮带人勤勤恳恳,整个春耕忙的飞起,今年还不一定能赶上这秋收。 张纮大才,不仅调疏乡里之地,让人人皆有所得,更是开垦荒田,废田,无主之田,将原本的工作量增重,才有了今日的硕果累累。 秋高清爽,林凡带着府中属吏,亲自来田间视察。 看着田地里的收获,林凡也心头大喜,蹲下身去,轻轻抚摸着金huáng sè的粟米,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张纮跟在身后,也喜笑颜开,林凡看的出,这笑,是真情发自内心的笑,不是为自己一两声的赞语。 世之长者,自然有他的一番风采。 张纮笑着,对林凡和身后的众人解释道:“今年粮食丰收,荆北总算是挺过来了。” 众人也都是喜气洋洋,兴致来也也有人作诗赋词,秋风荡然,微微一吹,田里那金huáng sè的小麦就随风飘扬,犹如金huáng sè的浪潮涌动,看得人好不惬意,“不错,是个少有的丰年,这在战乱年间可不容易!” 说着,林凡在望里走了两步,看着秋时风景,府中属吏就跟在身后。 一行人到没骑马,也因为林凡下了令,不得践踏田间作物,违令者斩! 虽然就算是不小心犯了,也能学着曹操割发代首,可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说出去也不光彩。 时至今日,处身设地一想,林凡也越来越觉得曹操割发代首的行为其中有诈。 虽然是战乱年间,粮食重要无比,可也绝不会和人命去做比较,扰乱田间作物就要被杀,这刑法放在暴秦都不常见,曹操出此令,想来也只是吓唬吓唬人。 说不定老曹故意放马践踏,最后上演一场割发代首的秀,也不是没这可能。 虽是设身处地,但毕竟不是本人,对曹操也只能猜测。 陶醉了许久,林凡回过神来,问徐奕道:“府库中的粮草消耗如何了?” 徐奕见林凡发问,急忙上前施礼,现在,徐奕俨然就成了卫将军府中的大管家,总领一切政务,礼毕,徐奕恭敬说道:“荆北各地府库中还有一些余粮,可撑半年之久。” 徐奕奇怪林凡为何这么问,张纮却觉察到了点什么,立刻变色,道:“主公可是想征收赋税?” 林凡不置可否,也三十老几的人了,养气功夫日益加深,张纮又急着道:“主公不可啊!收取荆北的时候刚有政令,言荆北免税三年,如今这年头虽好,却不能朝令夕改,荆北之民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可不能让他们再寒心了!” 林凡起初说的免税三年,可今年收成不错,看着田间这郁郁葱葱,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才有此问。 张纮言辞激烈,更有其他几人纷纷劝谏,都是这说法,林凡这才回过神来,面带歉色的看着身后众人,对几个老人说道:“子纲先生别急,林某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府库中只有半年粮了,可撑不到明年秋收,张纮再进言道:“荆北虽无粮,其他地方却富,可从其他地方调集粮草过来,足够三年之用.......” 说实在的,荆北是苦了点,但荆南与扬州那是富的流油,张纮说的调粮过来,足以支撑三年之用,林凡却嗤之以鼻。 恐怕三年太少。 “今年全是丰年,荆北如此,中州也是如此,对百姓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凡忽然说的一句,却令众人不解。 丰年自然是最好,如何能说对百姓不是好事? 懂的人秒懂,不懂的人想了一下也都懂了,全都是凝重之色。 中州丰年,粮草足够,那接下来自然是该扩张的扩张,该灭亡的灭亡,只是可惜了最底层的老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抵说的就是这意思。 “主公是要用兵?”张纮急问,uu看书 uukanhucm “可荆北之民才看着这收成,就要没了?” 沉默不语三响,林凡也笑了,复而轻声劝道:“子纲先生别急,江东富硕,也不一定非要征收荆北赋税,事情还没到哪一步.....” {林凡现在治下荆州、扬州、交州三地,称为江南更加适合,可江东这两个字用习惯了,以后还是继续称江东吧!} 林凡说的话让张纮好一阵沉默,林凡说的也很清楚,若是征战的粮草足够,那便不需要荆北出粮了,若是不够,那征收赋税也是必然的。 征战若得新地,就需要粮草去救济,能得多少地,所需多少粮草,这事说不清楚。 虽说朝令夕改的名头不好听,可为政之人,能有一百种方法将粮草从百姓手中克扣出来,甚至不以赋税为名义。 这就是战乱年代的无奈,能怪的了谁?怪林凡吗?还是怪曹操? 总不能怪老天吧! 第438章:刘备投曹操 计划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林凡当然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老鬼自投罗网上,他也派出了厉南星和龙魂的几个兄弟前去再做一些调查。【无弹窗小说网】不用打草惊蛇,只是摸一下对方的底子,看看能不能在必要的时候,来个斩草除根。 刺杀自己,他们本就该死,更主要的是他们重伤了任千行。林凡说过,伤了任千行的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必须得付出自己应付的代价,那就是,一个不留,寸草不生。 既然答应要在资金上和别一些的方面帮助金正阳统一金三角,林凡自然要做一些准备,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在蓝旗军驻扎的山下,倒是有一块很不错的地皮,买下来建一个府邸想来还是可以的,至于后面对付金三角那些分散的势力的时候,大多还得看金正阳的能力,林凡也只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定的帮助。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种事一时半会也是急不得的,林凡倒是没有多大的烦恼,现在更重要的还是解决somnus雇佣军的事情,这对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对这件事,金正阳也是格外的上心,毕竟这次林凡的计划如果能够成功,对蓝旗军也有很大的帮助,没有老鬼,金正阳直接就可以率领蓝旗军灭了老鬼的那支游击队,自然而然也就扩张了自己的势力。 这几天,谭智勇那边也打来了diàn huà,说t市的地下势力已经稳定了,而且任千行也已经出院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而根据任千行自己的要求,他又回到了林燕的身边,对这件事,林凡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因为他隐约之中已经猜到了自己这个兄弟的意思。 虽然任千行现在没事了,但这并不能减少林凡对somnus雇佣军的愤怒,和杀之而后快的决心,早处理完金三角这边的事情,自己也能早点腾出时间去看看自己的师父,想起师父,林凡心里是说不出的想念,而且隐隐也有心担心,因为他怕挨骂…… 很快,金正阳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老鬼已经在朝这边赶了,他将会去那边接老鬼,然后俩人再来张磊买下的那个庄园里,让林凡做好准备。 厉南星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探出了老鬼游击队驻扎的具体位置,正在监视,等待林凡的命令。 林凡那张并不是很帅但却格外耐看的脸上此时不由的浮现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森寒入骨,犹如冷厉的寒风,无情的直刺入心。许强和张磊等人也开始准备了,这招请君入瓮已然有了成效,剩下的就是等着老鬼钻进套子里,自己再来个瓮中捉鳖。 由于不清楚老鬼是否知道,认识自己,所以林凡这次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让许强去应付,自己则躲在一旁静观其变,这些人只要进了庄园,在林凡的眼里就是死人,虽然以许强的性格可能不太做得来这些事情,但是趁这个机会多锻炼锻炼还是没有坏处的。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老鬼在金正阳的陪伴下抵达了庄园,随行的还有三个手下,一路上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要降临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张磊正在庄园内玩耍,看见他们进来,微微一笑,迎了上去,堵在了门口,说道:“不要意思,请你们把wu qi交出来。” 老鬼微微一愣,目光不由得瞥向了金正阳。露出一抹笑意,金正阳说道:“我们只是走一下形式而已,你还信不过我吗?好歹咱们也合作过几次。” “金将军哪里的话,如果信不过你的话,那我也就不会来了,”老鬼笑了笑,说道,边说便把自己的配枪递到了张磊的手中,接着对身后的三名手下递了个眼神,三人也都纷纷的将自己所佩戴的wu qi拿了出来。 听见这话,金正阳在心里冷笑着,这话他才不会相信,老鬼信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钱。这就是这些游击队和蓝旗军的区别,他们没有国家的支持,所以最看重的就是钱,就是利益,林凡给出的任务价格那么的诱人,老鬼怎么可能不来,不过也正因为被利益迷昏了头脑,他才掉进了林凡的陷阱里。 张磊接到手里,呵呵的冷笑了一下,说道:“你们的汉语说得不错嘛,如果不是看你们长得黑不溜秋,鼻子大,眼睛小,我还真把你们当华夏人了。” 老鬼的脸色不由的变了变,显然是要发怒,不过碍于金正阳的面子,再加上任务的酬金又那么的高,所以他硬是把自己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呵呵,张磊又笑着说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们老板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几位里面请!” 老鬼冷冷的哼了一声,举步朝里面走去。而此时在屋里,许强端坐在红木椅上,正端着一个茶杯,而林凡就站在他的身旁。“老大,这样不好吧,还是你做这吧,”许强脸上挂着苦笑,说道,同时就要起身。 并不是许强害怕,也并不是他心理素质不好,而是林凡在他的身边,并且以他手下的身份出现,许强多少有些不适应。 “强子,让你坐着,你就坐着,这次我给你打下手,”林凡按住了许强的肩膀,说道,“注意,他们来了,”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林凡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吧,”见林凡已经打定主意,许强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外面,老鬼他们到了门口的时候,张磊很自然的拦下了他的几个手下,说道:“还烦劳你们在外面等候。” 老鬼想了想,给其中二人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这人是我的最得力的一个手下,这次我准备派他去执行任务,他跟着我进去也好多了解一下情况。” 张磊撇撇嘴,也没有再强求,反正这些人都要死,进不进去也无所谓,所以就闪到了一旁,任由老鬼带着其中的一个手下推门走了进去,而金正阳自然也跟着老鬼一块进去了。 被留在门口的两名手下,显然是听不懂汉语,而张磊又开始展示自己的专长,指手画脚的比划着,说着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鸟语,一脸的笑容,从头到脚把那两个小子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这俩傻蛋虽然听不懂张磊的意思,但是见他一脸“亲切和蔼”的笑容,uu看书 ww.uuansh 只当是一种礼貌的客套话语,也都纷纷的行礼,说着张磊也听不懂的话。 虽然是鸡同鸭讲,但是奇怪的却是几人似乎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无聊,三人说的是津津有味。张磊把二人带去了庄园的另一处,二人见张磊那般热情的模样,也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危险,于是很放松的就跟了过去。 而老鬼进了屋内,只见许强坐在那,细细的品着杯里的茶水,倒也有几分成功商人的模样,唯一的不妥之处,就是坐在那里,个子还是那么的高,毕竟许强将近一米九,即使坐着,也掩盖不住他的身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在老鬼的眼里,眼前的许强能给他带来财富就行。 看见金正阳和老鬼进来了,许强呵呵一笑站了起来,说道:“欢迎欢迎,somnus雇佣军的首领,人称老鬼,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听见许强的开场白,站在一旁的林凡微微一愣,紧接着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暗笑道,看来这小子长进不少嘛,至少比以前圆滑多了。 ps:过两天就是第四卷,会汇总前面很多很多的线 第439章:皇叔之名 秋收之后,林凡就猜测曹操将要动手,可曹操也确实耐得住性子,一直等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建安五年春,即公元200年。 话说刘备既然投靠了曹操,曹操也没亏待刘备,引刘备入朝面圣。玄德具朝服拜于丹墀。 等到了朝上,刘协设朝,左右说了刘备汉室宗亲的名hào,刘协也一惊,急忙问道:“爱卿祖先何人?” 玄德下跪上奏道:“臣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 刘协急忙教常侍去取宗族世谱来检看,令宗正卿宣读曰:“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 将世谱翻出来,长长的一篇,古代有专门管这个的,名为宗正,还是九卿之一,地位贼高。 也不知从何处翻出来的,竟真能在上面找到刘备的名hào,细细推算下来,刘备还是刘协的叔叔辈。 刘协大喜,他在曹操的威胁下只能做个傀儡,刘备到来,便如那救命稻草。 事实上,就连刘备的名hào,也是朝中亲近汉室的大臣指点给他的,刘备毕竟是做个诸侯的人,理论上是和曹操平级的存在。就连这宗族世谱上刘备的名字,也是昨晚紧急添加上去的。 要知道,全天下的汉室宗亲没个一万也有八千,像刘备这等没落的汉室宗亲更多。大汉延今四百载,事实上,全天下之中,只要姓刘的,要真计较起来,那怎么着也能和皇家沾点边。 刘协有意招揽,表演出一幅亲人团聚的喜悦,就请刘备入偏殿叙叔侄之礼。极尽招揽之意。 说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才止。 从此,刘备有了个汉室皇叔的名义,刘协为了招揽刘备,将此事大肆宣告天下,从此,刘备的名声再上一层楼。 玄德谢恩出朝,表面上欢喜,可内在却不置可否,看的出,刘协久被曹操掌控朝政,也想搞点事情出来了,所以才有意和自己亲近。 可找自己有什么用,刘备轻叹一声,自己的声望不差,可正因为如此,曹操对自己是严加防范,根本挣脱不了,自身都难保,哪来的功夫去管刘协? 刘协封赏,刘备一则以喜,一则以怕,一则以惊,一则以愧。 其他都好理解,唯独这惊,却不是惊吓,而是惊讶,刘协将自己拉倒偏殿去说了些家长里短,可这做法不是逼着自己和曹操对立起来? 陛下自幼便聪慧,由此可见一斑。 其实去了偏殿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就这做法都令人浮想翩翩,刘备又是哑然一笑,陛下好似真的太高看自己了,觉得自己可以和曹操过过招? ............. 转头来说曹操,去年丰年,秋收之后,曹操就要领兵出征,可朝廷之中却出了点小岔子,刘协偷偷摸摸想搞点事情出来,却不料全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 说夸张点,刘协的吃喝拉撒,几点睡觉,几点起来,何时和哪位大臣见过面,穿的什么颜色亵衣,都有小本子放在曹操书桌上。 这段时间,曹操发现刘协与几位大臣走的密切,这才紧急将征战取消了,一直在忙着朝廷冷枪暗战,这才让吕布多快活了几天。 并不是林凡猜的不准,而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等过了年关,到了今年春,曹操却等不了了,再不动手,可就让吕布站稳脚跟了,对徐州征战也不利。 献帝招揽刘备的事情,自然有人将信息详细地送到曹操桌上,就连献帝拉刘备入偏殿说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曹操回府,将桌上信息看了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撇到一旁。荀彧等一班谋士紧急来见道:“天子认了刘备作皇叔,恐无益于明公,请明公细察。” 曹操微微一笑,摆手道:“无妨,无妨,刘玄德既然被认为皇叔,那我以天子之诏令之,其更加不敢不服。况且我就留他在陈留,就留在我身边,名虽近君,实在我掌握之内,吾何惧哉?” 顿了顿又道:“我所虑者,只不过是那几个朝臣罢了,献帝最近和那几人走的极近,为害不浅,当即除之。” 曹操的话说的很明显,有人要倒霉了,朝堂之上又该是一片腥风血雨了。 透漏出的信息也很明显,解决完内忧就该去解决外困了,所以征伐吕布也不远了。 曹操司空府中府掾属吏都不是一般人,只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些,暗暗心惊,各自不说话了。也有人亲近汉室,现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次日一早,曹操上朝,拿着几封书信,告太尉杨彪私通袁术之罪,就要将杨彪收押入狱,命满宠依法治理。 所谓的罪状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刘协也没想到,曹操的警告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狠。 可怜刘协虽有智却无胆,竟呐呐无言。 时北海太守孔融在许都,上谏曹操道:“杨公四世清德,岂可因袁氏而罪之乎?”曹操也是据理力争,两人就杠上了。 百般说辞后,孔融一身正气,曹操也争不过啊,不得已,只能罢免了杨彪官职,放归田里。 杨彪临被关押下去的时候,眼神深邃地看着刘协,uu看书 wwukanshu 哪怕刘协站出来说一句话,可能他都能心满意足,只是没有。 刘协虽有智,却无胆,徒自可惜。 杨彪被下狱之后,朝堂上一片真意,议郎赵彦愤恨曹操的专横,上疏dàn hé曹操不奉帝旨、擅收大臣之罪。 曹操大怒,立刻收了赵彦下狱。 除了此两人,还有其他数人,都被锒铛下狱,于是朝上文武百官无不悚惧。 值此情况,曹操上前一步,威逼献帝道:“近来春至,曹某请陛下出陈留涉猎,以彰我汉威严。” 献帝胆战心惊,不敢拒绝,只能小声道:“田猎恐非正道。” 曹操朗声长笑,道:“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今四海扰攘之时,正当借田猎以讲武。” 献帝见拒绝不了,也只能默默点头同意了。 第440章:陈留围猎 ?次日一早,曹操早早就被侍女叫了起来,今天是围猎的日子,整个陈留城一大早就已经热闹起来。 曹操定都陈留,而非许昌,围猎的地点自然不在许田了。不过不管他是许田还是陈田,都只是个地方,只是个借口罢了,耽误不了事情。 曹操优哉游哉地梳洗过后,就要出发。也不用急,该急的是刘协才对,也不用赶去皇宫集合,相反,一大帮子大臣都得等着曹操。 曹操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典韦亲自将一匹极为神骏的huáng sè战马牵到曹操跟前。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比历史上少了一份曹操战张绣的好戏,现在的典韦还获得好好地,与许褚分为一左一右侍卫统领,保护着曹操安全。 场中有不少曹将,见到这匹战马,脸上都闪过一股羡慕。此马乃绝世良马,曹操亲赐名曰:爪黄飞电! 这匹爪黄飞电,还是去年曹操占领关中之后,钟繇见到此马神骏,着人送来陈留给曹操的。 到了陈留城门口,汇合了刘协和一大帮公卿大臣,司空府的文武官员之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出了陈留城。 献帝的行头也不差,骑逍遥马,带宝雕弓、金鈚箭,排銮驾出城。曹操骑爪黄飞电马,紧随其后。 刘备与关羽、张飞各弯弓插箭,内穿掩心甲,手持兵器,引数十骑随驾出陈留。 曹操所带的兵马众多,与天子猎于陈留城外射猎场,军士排开围场,周广百余里绝人烟。 远远看去,曹操与刘协并马而行,只争一马头。背后都是操之心腹将校。文武百官,远远侍从,不敢近前。 这次的所谓围猎,自然比不上广成苑来的威风,曹操只是让士卒们圈了一块地,先将一些如虎、豹等凶猛的野兽放进去,再放了些温和的如兔、鹿进来,模拟个生态系统,形成个简单的围猎场。 到了地方,曹操和刘协行了一阵之后,便见着前面有野兔出没,刘协回头看了还比较远的刘备一眼,说道:“皇叔且往近处来,朕今欲看皇叔射猎!” 刘备虽官位甚高,却无实权,这次围猎也只是远远跟着,并不想惹是非。 可他能躲到哪里去?听到刘协点名要他第一个射猎,刘备脸上挂出一丝苦笑来,刘协越在曹操面前显露出器重自己的模样,其中就越是有鬼。 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刘备无奈,皇命不可违,由此,刘备只能领命上马,忽草中窜出来一兔,刘备射之,也不见他动作,只是随手一箭,那箭便嗖的一声追着百步之外的野兔而去! 刘备箭术不错,出箭就有,那兔闻声而死,之后道了声侥幸,复归于后队。 刘协也是少年心性,方才见到刘备箭术不错,忍不住也想试一试。立刻就有一麋鹿从林中窜出,刘协上心了,于是取出天子专用的宝雕弓,从箭壶中拈出一根金鈚箭,策马就往那麋鹿追去。 须叟间,刘协就已经追上,在马上刘协也已然搭箭上弦,抬手往那鹿射去。 一箭射出,却是软弱无力,大鹿轻轻往旁边一跃,便已经避了开去。刘协见得,颇为不忿,取箭继续再射。然而连射两箭,亦都被那鹿避开。 这时,曹操已经跟了上来,刘协见着,忍不住有些气恼道:“卿射之!” 曹操马上并没有弓箭,听到刘协的话,却是微微一笑道:“陛下且借臣弓箭一用。” 刘协未多想,曹操权威日益增重,刘协也怕,就将宝雕弓交给曹操,同时又递上一根金鈚箭。曹操挽弓搭箭,顷刻间大弓成满月。而后半眯着眼睛看准了前面那只奔跑的麋鹿,紧扣着利箭的手徒然一松! 嗖的一声,金鈚箭快如闪电,顷刻间飞射而出。 噗嗤一声,便射中麋鹿背部,那麋鹿跟着倒地。 远处的群臣将校都各自狩猎,不明所以,他们根本见不着是谁射的一箭,只是认出了那鹿上面插着正泛着金芒的金鈚箭,只道是刘协射中的。于是齐齐大声高呼道:“万岁,万岁……” 曹操见状,策马而出,在刘协之前迎受了群臣这一礼。曹操忽然弄出这一手,被旁人解释之后,群臣大惊失色,整个场面顷刻间从大呼变成了寂静,诡异至极。 刘备背后的关羽大怒,剔起卧蚕眉,睁开丹凤眼,提刀拍马便出,就要去斩曹操。刘备只是见了关羽的隐秘起手动作,就知道了关羽的意思,连忙摇手送目示意。关羽受到刘备指示后,才忍住没有动手。 刘备马上欠身向操称贺曰:“曹大人神射,世所罕及!” 刘备这话,表明了自己立场,也是摆了刘协一道,总不能一直让刘协牵着鼻子走吧?刘协登时气急,脸色都变了,边上的一帮子曹操属下,也都是齐齐上前称赞曹操。 曹操笑道:“此天子洪福耳。”说完,曹操回马向刘协道贺,但是该天子所持的宝雕弓,曹操却是不还与刘协,就自己悬带着。随后,勒回马匹,摆手道:“今日围猎,诸位展射术,猎得多者,本司空与天子重重有赏。u看书 .uukanhu.co ” 猎了半日,围场已罢,宴于许田。刘备箭术不错,只是却不敢轻为,故此当围猎结束之时,刘备所射到的猎物,众人之中只能排在中流。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围猎多少,只能当些曹操的赏赐罢了,也没多少,刘备很清楚,今日的围猎实在诡异,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围猎之中,他一直在琢磨着曹操今日的举动是为何? 要知道,曹操虽掌控朝政,可他不像董卓与李傕、郭汜一般肆意妄为,相反,他还是很恪守本分的。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事故频频发生,曹操南北均有强敌,也并非成必胜之局,那么,他这一番作为又是什么意思? 是在威慑?还是说要动手了?或者是在引蛇出洞? 局势晦暗不明,刘备也暗自心惊,警戒自己,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看而不能出言乃至出手! 之后又是设宴。宴毕,众人才驾回陈留。 第441章:简雍之言 众人回到陈留,闲杂人等各自回家,刘备却不敢怠慢,急忙叫来麾下谋士商议。 厅堂之中,关羽问刘备道:“朝贼欺君罔上,我欲杀之,为国除害,兄何止我?” 关羽鲁莽,刘备只能无奈摇摇头,身处他人地盘,还要逞凶? 无奈解释道:“投鼠忌器,曹操与陛下相离只一马头,其心腹之人,周回拥侍;吾弟若逞一时之怒,轻有举动,倘事不成,有伤天子,罪反坐我等矣。” 关羽道:“今日不杀此贼,后必为祸。” 刘备道:“且宜秘之,不可轻言。”复而又道:“投鼠忌器,曹操与陛下相离只一马头,其心腹之人,周回拥侍,就说那最近一人,八尺大汉,臂膀有力,恐轻易不能下....” 听了刘备这话,关羽细细一想,也点了点头,“确实,小弟鲁莽,今日多亏了大哥及时阻拦,今日观曹贼身边那将,气势非凡,料想也不是轻与之辈。” 关羽和刘备说着话,却立刻被旁人打断了,那人急道:“主公,需立即与献帝斩断联系,方能安定。” 刘备视之,正是自己的幕僚,北海郡人氏,名为孙乾,表字公佑。 “公佑,陛下器重,更是赐下无数恩惠,今次被曹操困于朝中,吾若弃之不理,岂不会遭人耻笑?” 当初刘备救援徐州,陶谦让徐州之后,孙乾就跟着刘备了。在之后的吕布突袭,刘备突围而去,孙乾也死死跟着,深得器重。 听见刘备之言,孙乾当即说道:“话虽如此,可如今生死关头,切不可在危险边缘试探,前番陛下主动示好主公,后有曹操围猎shi wēi,朝中定有事发生,主公只有做一享乐翁,卧薪尝胆,才能站住跟脚。若此时稍有动作,便是自寻死路。” “公佑是发现了什么?”刘备急问,“近日朝中一派不寻常之意,晦暗不明,我也胆战心惊....” 孙乾点头道:“前有陛下拉拢,后有曹操shi wēi,定然是有大事发生,乾斗胆猜测,陛下逐渐长大,欲收政于己,势必与曹操发生冲突。” 复而反问刘备道:“主公是看好陛下,还是曹操?” 刘备无奈摇摇头:“曹操势成,料想陛下是斗不过曹操的。” “这不就结了?”孙乾立马快速说道:“此番就该与陛下结清关系,不然反受其乱。” 刘备闻言,却是沉思不语。孙乾的担忧,他也曾经考虑过,但却不是他这般决绝,就要与献帝斩断关系。 其实他也想着两边寻好,毕竟他现在手上资本不足,若是要争霸天下,不冒点危险哪能行? 更何况,自己本来就走得是信义、忠诚、仁厚的路线,若此时与陛下斩断关系,难保不会让自己的名声留下污点。 故此,现在的刘备心中非常纠结。 “曹操欲攻徐州!”边上张昭突然放话一句,引人注目。 “曹操欲攻徐州?”刘备反问道,可心中已经有些相信了,张昭善观大势,应猜的无错。 “应该是了。”张昭肯定一句,“曹操此行,即为肃清内患,自然是为出兵徐州做准备的。” 而此时,旁边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简雍,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引起了刘备的注意。 简雍表字宪和,乃幽州涿郡人氏,本姓耿。只是因为幽州人的方言将耿说成简,故此才改为姓简。 他是刘备的同乡,性情简单直接、不拘小节、不理威仪。哪怕与刘备同坐之时,亦是盘腿而坐,有时候甚至歪着身子。 简雍不管是在历史上,还是在演义中,基本都属于那种酱油货色。只是在刘备没有谋士的时候,充一下人数。 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简雍与刘备乃是同乡,年少时便与刘备相识。在刘备领着义军讨伐黄巾的时候,就已经跟随在刘备身旁。随后这么多年,简雍一直无怨无悔的跟在刘备身边,随他颠沛流离。 也许所有人都记得关羽、张飞与刘备结拜,随他南征北战,漂泊不定却不离不弃。然而简雍亦是最早跟随刘备,他的忠诚不见得比关羽、张飞低。 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简雍的事迹。 此时的刘备缺乏谋士,因此对于简雍亦是非常器重。看到简雍发笑之后,刘备就忍不住问道:“宪和何故发笑?” 简雍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直到吊足了刘备的胃口,他才说道:“主公身处危局,却是庸人自扰,以我看之,何需考虑那么多?”? 刘备听到简雍的话,却是皱着眉头说道:“宪和之言何意?” 简雍为人放荡不羁,闲暇自得,高谈阔论,性情倨傲,却常有惊人之语。 这一点,与向来稳重的孙乾正好是两个对比,因此他两人之间的交情,却也并不怎么亲密,甚至有的时候为了某个计策吵得面红耳赤。 “大争之世就该进取,主公畏头畏尾在怕个什么,孙公佑此计看似英明,实为下策,主公身无弹丸之地,若不趁势而起,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你....”孙乾气急,道:“竖子不足与谋,你这是在劝主公送死,再急怎能将身家性命全部赔进去?” 两人性格不同,出的计策也不同,简雍就是那种爱梭哈的人。 “难道要主公一生委于曹操之下?天下诸侯有三,袁绍、林凡与曹操,尽是占据三四州之地,天下无主之地已然不足,还要等下去?等着养老不成?” 两人又争的面红耳赤,uu看书ww.uuanhu.m谁都不肯让谁。 争的刘备也脑袋疼,转头来问张昭计策,张昭本来就是刘备麾下首席谋士,自身也是天下大儒,素来被孙乾与简雍二人敬重,一听张昭要说话,也都不吵了,静静听张昭是什么意思。 轻笑一声,张昭开口道:“此两策各有长短,均有可取之处,当今天下无主之地却是不多了,我等若是能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与曹孟德虚与委蛇,与陛下藕断丝连,岂不美哉?” “哪有那么容易!”孙乾嘟囔一句,刘备点头,也是这个意思。 张昭再一笑:“主公需藏拙,每日就在府中不出,精读书策,畜养名望即可,陛下自然会派人来找,曹操也能稍稍放松警戒。” 刘备反复琢磨了两句,转瞬就明白了,因为这想法他也想过,立即道:“此计大妙,即日起,我就在府中种些瓜果蔬菜,我左将军府中就此自给自足,哈哈....” ........ 第442章:江东演武 曹操陈留围猎的时候,林凡也没闲着。他治下兵甲二十多万,战将千员,厉兵秣马两三载,人人都有点松了,林凡下令趁着春日时候演兵,请各路诸侯与各大世家来观礼。 威慑邻国的同时,也意味着大战将起,给这些略微松懈的将军士兵紧紧皮。 规模空前,校场内,旌旗密布,鼓声隆隆。硕大的汉军王旗插的密密匝匝的,下方便是各处兵马,各举刀枪,声势冲天。各类兵种相隔百步列阵,战鼓声连连,谁都不肯落下。 可谓是旌旗蔽空,战鼓累累,马兽嘶鸣,人声鼎沸,一派肃杀之气 下边的众将却都是各带兵马操练起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仪仗路线与进场标准。 步卒军阵威风凛凛,整齐合一,玄甲骑与天策骑俱是高头大马,雄雄之姿,校场之上无水,但水军步战也可,攘袂而起,气势不低于步卒军阵。 校场虽小,每支军种各带少数兵马来演武,或有百人,或有千人,却都是强兵,因为人数xiàn zhi,更是强兵中的精锐,马兽嘶鸣,杀气漫天,虽是春日,但校场中滔天的气势,压得人心浮动,就好似夏日一般。 十年一刹那,弹指一瞬间,看到此情此景,也让林凡不由地想到了昔日汉灵帝的平乐观阅兵,声势空前庞大的平乐观阅兵,规模还在此次林凡演武之上。 那个时候,自己刚刚弱冠,天下将乱未乱,自己还是一介校尉,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每日夹缝中生存,最后差点就要当个替罪羊,默默死去。 而现在,自己成了一方诸侯,天下在无人能威胁到自己,麾下带甲之士近三十万,兵多粮广,战将千员,天下三分其一,无人不知林子瞻之名! 算算时间,也有十多年时间了,林凡细细沉浸下来,精细到年月日中一算,距离上次的平乐观阅兵该有十一年零两个月二十六天了。 而自己,也是快三十有二了,时间真是过得飞快........ 想着想着,林凡不由地想的入迷了,心中居然有些惆怅之意。 “主公~” 阚泽轻轻叫一句,脸上亦是充满喜色,江东有如此强盛之景,也有他的功劳在。 认真说起来,他的功劳还是很大的一部分,毕竟是兵不血刃就说得交州来投,现在交州在治理之下,已成大州,勉强能跟上荆、扬两州的节奏了,见到如今的盛况,他的心中,自然也是骄傲不已。 “德润何事?”林凡有些疑惑的问道。 说来也是搞笑,阚泽身上背着个镇南将军的将军衔,可却不愿去领兵,身上兼着从事一职,索性就一直跟在林凡身边,做个小小的从事。 要知道,从事与镇南将军可是天差地别的,镇南将军能自己开府计事,从事还不是招募多少就有多少,那时候,就是别人从事于他了。 可阚泽是个真性情之人,觉得自己领不了兵,安编制配给阚泽麾下有五千精兵,阚泽也不要,也不管。 事情少了,阚泽索性也不开府治事,就将将任从事一职。 这在江东政界也是奇谈。 好似这个镇南将军的职衔只能给他提供些俸禄,实权一点都没有。 不要也罢,林凡就将阚泽留在身边,准备找个时间把他职位换一换,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机会,就此怪异地存在下去了。 将军府属吏也见怪不怪了。 回过神来,就听阚泽说道:“主公,下方演武完毕了,还请主公指示。” 原来一不留神,下方演武都完了,林凡一拍脑壳,小声问道:“演武情况如何?” 阚泽道:“军略滔滔,雄姿威威。” 林凡一笑,拍手赞道:“那就好,既然演武完毕,也该比武了,战场相向难免刀枪之噩,就以箭艺比试,也可让诸位将军一展武艺。” 战场之上,此次演武既然是为了一个势力的尊严与脸面,关给人看个排场自然是不够的,接下来,就要有比试了。 展示江东强大的实力,完全可以震慑住一部分宵小之徒。 他们想要得罪江东之前,都要先掂量一下,有没有做好承受江东怒火的准备。 林凡邀请了所有诸侯前来观礼,各方都有派遣使者至,还有荆州扬州中许多大家族之人,也都得到了林凡的邀请,让他们前往观看江东军威,以及诸将演武。 这些心里存着探听并州虚实之人,听说这个消息也以后,自然是满口答应,不愿那错过这个机会。 这次的演武还是林凡再成为诸侯之后,第一次的大规模聚集兵种现场操练,这是一场秀,意义自然非同凡响,江东的武将们,也知道了自家主公的意思。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展露一下自身的武艺,好在诸侯使者面前,显露自己的名声。 名与利,自古以来,都是人们乐于追逐的目标。 这一次,天下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江东。江东诸将,若是能够趁机一展自身武艺,必定能够扬名天下。 哪怕一些淡泊名利的将领,这个时候,都有些坐不住了。 蜀中使者,看这次演武战战兢兢,众将心里也明白,蜀中可能就是下次的征战场地了,各个凶神恶煞,uu看书 ukashu.cm 将蜀中使者吓得不轻。 威慑敌胆好处多多,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军队之中,好勇斗狠都非常常见,更何况是江东大将? 他们一个个勇武非凡,孙策、太史慈、马超、董袭、甘宁、张辽等等,又有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人? 以前没有机会,排一排江东诸将的座次,这次演武,却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哪怕勇武并不能代表一切,却也能在强者为尊的军中,起上一些作用。 “咚咚咚咚!” 战鼓之声响起,林凡亲赐下锦袍一件,一件锦袍或许代表不了什么,但这件林凡赐下的这件胜利品可意义非凡,乃是林凡曾经穿过的,有此殊荣,整个江东的将领,全都热血沸腾。 他们一个个鲜衣怒马,手持利刃,腰挎弓箭,开始往校场之上汇集而去。 第443章:各逞其能 战鼓之声响彻整个演武场,林凡一身戎装,身穿绿锦罗袍,玉带珠履,凭高而坐,文武侍立台下。 武官分为两队,骑着高头大马,也全都鲜衣怒马,精神焕发。 林凡策马在校场中走走停停,气沉丹田,向全员朗声声道:“今里林某麾下演武,如今天下大乱,苍生倒悬,民不聊生,汉失其鹿,天下共逐,我辈武人当以勇胜利,扶摇而起!” 说到这里,林凡猛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嗬!嗬!嗬!”四周的江东士卒全都高声呼和。整齐的声音,强大的气势,都使得诸侯使者心中凛然。 扫视了围观的众人,林凡忽然拔高了声音,说道:“诸位前来观礼,林某无以厚待,只能让江东诸将,在此比试弓箭,好给诸位助兴了!” 乃使近侍将自身红锦战袍一领拿去,挂于校场靠外的垂杨枝上,而后在其下方设一箭垛,又在距离箭垛百步远的位置,画起了一道白线。 林凡用手指着远处的箭靶,说道:“能够从距离箭靶,百步之处的白线外面,射中箭靶中间的红心,方有资格拿走柳枝上面挂的锦袍。” 古语有云,百步穿杨,说的就是这神射手,可这也只是夸张的说法,百步射箭难度可不小。 就跟一匹神骏说它能日行千里一样,都是赞美词,总不见得它真能日行千里把! 林凡将起手位置就定在百步,这距离,足够喝退一大帮子人了。 别的不说,就说一些劣质弓箭的射程,可能都达不到百步远,更别提瞄准射箭了。 当然,这标准也都是对普通小兵来说的,将军的弓箭质量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这次比试最基本的要求都如此之高,林凡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麾下有多人能完成这难事,粗略一数,都不下一手之数。 不仅要技艺高超,还要有胆略才行,这就是后世说的“大心脏选手”。有没有胆子出战,能不能稳住心态正常发挥,还得看个人的心态水平,众目睽睽之下,射不中的话,岂不是惹人笑料? 林凡话音刚落,帐下诸将,有很多都是跃跃欲试然。 林凡也在人群之中细细挑选,逐个打量,这开场之人得抛砖引玉,可不能将头带偏了。 在林凡心中,自然是最中意太史慈,可偏偏太史慈自持身份,不愿第一个出手。一时间,林凡也有些愣住了,校场之上显得有些冷场。 马超见状,一拍战马就往白线之处奔去,口中还大声喝道:“末将先来!” 惹得林凡一笑,马超勇武不凡,自幼便箭术惊人,这一点可是林凡亲自领教过的,射中百步外的死靶,应该没有问题。 马超驱着战马,渐渐靠近白线。他也并不下马,在战马到达白线之前,他才弯弓搭箭,一箭射向远处的箭靶。 而后,他一拉缰绳,战马在白线之前,来了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转弯。 “好!好!好!” 马超射出去的箭矢,正中箭靶,围观的士卒,顿时高声喝彩起来。就连林凡,也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 “咚!咚!咚!”战鼓声重起。 开个好头可不容易,林凡一笑,问身边众将道:“可还有人出面一试?要无人出面,这锦袍就该马孟起得了。” 众人还在掂量,林凡大笑一声,喝道:“马超将军神射,赐酒一杯!” 虽然一杯酒水不算什么,但是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得到自家主公的赏赐,这也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士卒们的喝彩声,以及让林凡的赏赐,使得江东诸将都有些眼红。 众将各带雕弓长箭,跨鞍勒马,也无人心服,军营之中,可从来不缺勇气。 林凡话刚说完,一位将军骤马而出,众人抬眼一看,正是甘宁。水战之中,射箭要占很大的比例,甘宁乃水上猛将,自然箭法超群。 甘宁飞马往来,奔驰三次,扣上箭,拽满弓,一箭射去,正中红心。 众人再加喝彩。 甘宁未经林凡允许便上前射箭,也算是破坏了规矩,可也没得到林凡斥责,只有喝彩不断,也让众人明白,这规矩什么的,都是废话。 没了规矩约束,气氛一下热闹起来,这就引出来第三人,正是张辽。 这个时候,张辽终于忍不住,一夹马腹,就冲向了前面的那道白线。只见他凝神静气,早早弯弓搭箭。 张辽虽久居高位,但真实的战功却不多,一直镇守江淮地区,出手的机会也不多,在军中的名声可不好,被挂上个林凡亲信,实力稀疏的标签。 向来胸怀广阔的张辽也未曾计较什么,可这次众军演武,有这等好机会,张辽岂能放过。 要知道,他张文远从幽并地区出来的人,少年时候就跟游牧民族相互争斗,这箭法绝不会差。 张辽策马疾奔,转眼间就快到那白线了,张辽略一思索,寻常射箭也不能见他本事,有心秀一把箭艺。 只听他朗声道:“且看我为你俩解箭,就射那两箭中间!” 待战马临近白线之时,uu看书 .uuknshu.om 他大喝一声,猛然松掉了拉满的弓弦。 “嗤!” 弓箭带着锐利的破空声,直接死死钉在了箭靶的红心之上。 众人听张辽说的厉害,也是暗暗称奇,林凡急忙令人前去一看,须叟便有消息报来,百步外那箭剁上,三箭全在红心之上,不过马超与甘宁所射的箭分列左右,而张辽所射的箭就在两箭之中。 这一次,不只是那些前来观礼的诸侯使者和世家中人,就连江东军的甲士,都惊讶地叫了出来。 射中箭靶的红心本就极难,还要射在刚才两箭之间。这就体现了张辽极大的自信心。 不仅如此,这事难就难在,张辽提前将结果喊了出来,也能看出他的胆略。比这箭法更加难能可贵。 张辽的这一手,引起很多人的欢呼,之后如同马超那样,在白线前面,划起了一道亮丽的弧线,而后调转马头回到原来的位置之上。 第444章:军中4小将 “好!赐酒一杯!”林凡赞道。士卒们毫不吝啬自己欢呼的声音,一个个兴奋地大声吼着。 但是回到本阵的张辽,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喜色。因为他知道,江东真正的猛将,还没有出手。 江东猛将固然不少,但是箭术高超之人,倒也不多,最厉害的还要是太史慈,军中人送外hào“太史神射”。 张辽把目光放在了太史慈身上,却见太史慈面无表情,好像还没有出手的意思。 好似感受到了张辽的目光,一直盯着靶场的太史慈,转头看向张辽。而后,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向张辽微微点头。 张辽亦是点头回礼,然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战鼓之声震破云霄,每个人都听得热血沸腾。这个时候,却还是没等来太史慈,另有小将忍受不住了拍马而出。 只见那将将自己的长刀,挂在战马之上,来到校场上,战马奔腾起来,离那道白线越来越近,却慢慢降下了速度,众人不解,只能屏住呼吸,定睛看着,那小将迟迟不出手,离着那白线老远,就弯弓搭箭,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比划着什么。 之后又将距离拉近拉远,在确定着位置。 众人一见就明了了,这小将是要加大距离,要知道,百步以后,就很难以射中了。 百步之后,每多出一步,射箭的难度就会增加很多。 最后的最后,那小将在一百二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下了,重点标记了一下,看的出,是要在一百二十步地方起射了。 众人心惊,林凡也心惊,因为那小将林凡竟然不识。 箭艺如此高超,说不定就是个意外的人才,林凡急忙叫阚泽到身边小声询问道:“德润,那小将是何人?” 阚泽也小声为林凡解释道:“军中人才辈出,老一辈的将军自不用说,新兴的将领就属四人最为出名,在军中素有‘江东四小将’之称,下面那将就是其中之一,琅琊徐盛徐文向,武艺非凡,素有勇力,箭术也高。” 竟是徐盛!林凡初一听也咂舌不已,徐盛作为历史上东吴中后期的重要将领,可是留下过赫赫战功的,称其顶梁柱都不为过。 听得兴起,林凡继续问道:“江东四小将,还有三人都是谁?” 阚泽道:“四小将者,吕蒙吕子明、凌统凌公绩、徐盛徐文向、施然施义封。吕蒙是折冲将军邓当之小舅,主公也熟悉;凌统是横江将军凌操之子.....” 阚泽还待给林凡介绍,被林凡挥挥手打断了,对于这些著名人物,林凡是再熟悉不过了,也无需阚泽一一介绍了,就只有这最后一人不熟悉。 再问道:“这施然是何许人也?” 阚泽答道:“施然是丹阳故鄣人,自幼家贫,练得一身横肉,在军中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劳,并未特别之处。” 听了阚泽的话,林凡在脑海中翻阅无数资料,还是想不通,将历史上东吴的名将翻出来一一对比,终于是有了些许眉目。 施然便是朱然,也是东吴赫赫有名的将军,历史上原名便是施然,后来被朱治收为义子,跟了朱姓,才成了朱然。现在可能是穿越的扑棱蛾子扇了几下翅膀,施然就还是施然。 逐渐地,名将来投的喜悦已经让林凡麻木了,点点头示意了解,将视线继续放在场中。 徐盛在距离箭靶一百二十步的位置,还想射中红心,众人都不知道,他的自信来源于哪里。 策马过去,慢慢加速,徐盛也在逐渐蓄力,快到标记的地方,他凝神静气,用力拉着手中的大弓。 强弓的弓弦,被徐盛拉成满月之状。可突然之间,就要放箭的时候,只听嘎嘣一声传来,那弓的弓弦承受不住徐盛的巨力,居然断成了两半。 弓箭质量不行,竟被徐盛拉断,这箭自然是没有射去,满场众人全是叹气一声,刚才被吊起来的一口气,终于找了个机会吐出来。 弓箭也分种类,黄杨弓、桦树弓等等。但就强度而言,简单地分了一石、二石、三石弓。 世人能开二石弓者,便称勇士,三石弓就属绝世,若说两石强弓,还是有些人能够使用的话,那么三石强弓,使用者绝对是凤毛麟角。 弓箭不像其他,哪怕你有足够的力气,也只能勉强拉开三石强弓。可若是想要使用三石强弓,双臂至少要有千斤巨力,并且还不一定能够保证箭矢的准头。 射箭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哪怕是最优秀的弓箭兵,使用普通军用弓箭,也只能连续射出十二支箭矢,就会耗尽体力。 这还是,在并不能保持准确度的情况下。 若是使用三石强弓,哪怕最顶级的武将,能够射出五箭,恐怕体力就已经耗尽了。 使用弓箭不仅消耗的是力气,还有精力。 要在一百二十步外射箭,一石弓根本就是妄想,徐盛方才举动,看来二石弓是不行的,强度不够。 那么,就得是三石弓了。 林凡起身,大声喝问道:“徐文向可能开三石弓?” 林凡有此问,肯定是要有所作为的,果然,在徐盛点头之后,林凡长笑三声,令人去取他珍藏的三石强弓来,这弓做工精良,林凡收录在自己珍藏之中,却一直无处施展,uu看书 ww.uukansh 他自己勉强开个二石弓就是好事了,可用不上这三石弓。 “此弓名为惊鸿,今日将弓赐你,助你功成。”林凡对徐盛笑道,说话间就将惊鸿弓送给了徐盛,也让旁人羡慕不已。 徐盛自然是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叩首拜谢,也不答话,拿起弓试了试手,转身就继续上马去了。 这一次,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策马疾冲到标记地点,徐盛凝神静气,用力拉着手中的惊鸿强弓,弓弦被拉成满月之状。 嗖的一声,如光如电,如惊鸿过隙,看不见箭羽的轨迹,只能听着声音来辨别。 嗖的一声,便是箭出手了,沧的一声,便是箭到了箭靶之上,众人定睛一看,正是正中红心。如同一个黄吕大钟的钟声一般,狠狠敲在了所有人心中。 过了十息时间,满场中才想起掌声来,开始时淅淅沥沥,最后便是瓢泼大雨。 林凡也令人赐酒。 第445章:太史神射 张绣不岔,他看着一群大雁从空中飞过,策马出列,就高喝一声:“射死靶有什么意思?看我射中第二只大雁的左眼!”话毕,他一边拍马在校场之中奔驰,一边弯弓搭箭,瞄准空中的大雁。 噌的一声出箭,声至箭至,第二只大雁悲鸣一声,直接从空中掉了下来。 “好!好!” 又是一朕喝彩之声响起,众人虽然不知道张绣是否射中大雁的左眼,但确实是第二只没错,且能够在飞奔的战马之上,射中高空中的大雁,张绣的箭术已经折服了太多的人。 张绣自去大雁落地,策马直奔去,也不减速,就地藏于马腹,拿手一撩,这猎物就到手了,前来献给林凡。 林凡看完那大雁,一道长箭贯穿左眼,果真神射,顿时忍不住大声将这战果宣读出来,场中又是人仰马翻。 林凡一挥手臂,说道:“张绣将军箭术超群,当赐美酒!” 林凡亲自倒满的一杯酒,递给了一旁的张绣。张绣亦是豪爽无比,大笑一声,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林凡抚掌大笑几声,说道:“好!北地归雁可受累了.....” 有林凡一赞,张绣心满意足下去了。 前有四五善射之人出手,后面就有些冷清了,且前面几人一人比一人能秀,几乎都成了天下之最。 现在,就算是有几人能做到百步穿杨,也不好意思站出来了。 林凡设立的最少百步的规矩,自然不是就仅仅这几人能做到,但既然人人都将表演推向了新高度,再去表演个平常的百步穿杨岂不是有失水准。 由此,一时间,校场之上居然有些冷场。 “唉,可惜,适才众人各有本事,我也不好判定何人为先,何人优胜,但这锦袍就这一件,实在不好抉择.....” 锦袍自然是很多的,但具有特殊意义的就这一件,因此林凡说着话也没错。 说完,林凡缓缓将目光看向太史慈,道:“子义可能为我解忧?” 林凡单点箭法过人的太史慈,众人也知道重头戏来了。 英雄自然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战,太史慈作这压轴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适才还自持身份的太史慈,眼睛微微一缩,心中一动,知道时机到了,也不说话,只是抱拳示意,直接拍马往靶子的方向去了。 众人看到太史慈的动作,都是精神一振。 江东其余的将领,射箭就已经如此精彩,若是这个名声在外的江东第一神箭出马,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一时间,包括林凡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期待了起来。 想了一下,太史慈忽然心中一动。他一夹马腹,胯下的青骢马,就缓缓往白线的位置走去。却在一百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刚才徐盛还在那个地方射箭,还有刻下标记的痕迹在,太史慈就在那个地方停下了。 满场一片不解的语气出现,咿咿呀呀,能在一百二十步外射中红心自然不错,但是现在,有了徐盛这个珠玉在前,哪怕太史慈再次在一百二十步外射中,也失去了惊喜的意味,反而有些拾人牙慧的感觉。 以太史慈的骄傲,他自然不会这么做,想来没有这么简单才对。 林凡转头一看,众将不同于普通兵卒,自然不信太史慈就这么简单,全都是绷紧谨慎,他们都想看看,这个隐隐有江东第一神射的太史慈,究竟能给众人带来怎样的惊喜。 林凡见状,也立刻收回了目光,也是坐直了身体,仔细观察着太史慈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举动。 太史慈胯下的青骢马,仿佛闲庭漫步一般,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太史慈也在试探着距离。 突然之间,太史慈就弃了马匹,改为站在原地射箭,比划。 “什么,太史将军要原地起射?” 众人不解,看到太史慈的举动,全都是忍不住暗呼了起来。太史慈现在瞄准箭靶,哪怕能够射中红心,也不会得到众人的赞誉。 毕竟,以往江东诸将,他们精彩的箭术,已经使得众人的眼光变得挑剔了起来。太史慈此举,还在徐盛之下,要知道,徐盛也是在马上冲刺的时候射箭的,那难度,自然比站在原地张弓要难上一筹。 林凡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可太史慈还是这么做了,将青骢马抛在一边不管,自顾自地在原地引弓射箭。 “主公且看我三星连珠!”太史慈惊呼一声,uu看书uanshu 猛然用力,气势立刻燃烧起来了,在一片疑问声中,太史慈手中弓箭的弓弦,已经被他拉满了。 这个时候,听了太史慈的高声呼喊,看了太史慈的动作,众人才明白过来,场中也没了杂乱声。 太史慈用的弓,自然是三石强弓,听他的说法,还要三箭齐发,这就有点看头了。且是非常震撼的看头。 不用多说,单是三石强弓这个名头,都能让人骇然失色,更别说还要三箭齐发,还要控制方向了。 然而太史慈给人的惊讶远远不止这些,只听嗖的一声,风云齐动,满场所有人都望向箭靶处。 第一箭,稳稳命中红心,也在众人预料之中。 实际上,现在红心之中被插满了箭,再挤进去可不容易,也就太史慈有办法。 第二箭却不在靶子上,只听一声清脆响动,却是柳树枝断了,太史慈第二箭射在挂着锦袍的柳树枝上,将其射断,锦袍就地落下来。 就在快要落地的时候,第三箭到了,不多不少恰恰射在锦袍衣领处,将那锦袍带着往后撞,钉在后面柳树上。 满场鸦雀无声。 能同时一弓发三箭,且每箭都有不同目标,这涉及到空间上的不同。而第二箭与第三箭攘袂而至,还带着点时间的韵味。 神乎其神! 这水平,让三个善射之人一同配合,或许都比不上太史慈一人。 鸦雀无声之后是欢呼,三刻钟不止。 高下分明,无人不服,林凡长啸出声,道:“此锦袍合该太史子义所得!” ............ 第446章:青梅煮酒论英雄 陈留城中,一日,等了个关羽和张飞都不在的日子,刘备正在后园浇菜,却突然有许褚与典韦引数十人到。 这一彪人马到院中寻到刘备,喝声道:“丞相有命,请使君便行。” 就在几天前,曹操拿出了搁置许久的丞相之位,独领朝政。 当然这都不算什么,一个称呼而已,却让刘协与曹操的矛盾再一步加深,最让刘备心惊的是,董承前几日刚刚秘密来找过自己,说了一件非常秘密的事。 这事情,不用多说,只说个名字,大伙就能看明白:衣带诏!!! 刘备做贼心虚,以为他和董承的秘密约定被曹操知道了,而且典韦与许褚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让刘备一惊,急忙问道:“丞相召见,可有甚紧事?” 许褚道:“不知,只教我来相请。” “府中菜园还未浇水,请等我浇完再随你二人前去。”关羽与张飞不在,刘备不愿轻易前去,许褚与典韦却不答应,急令刘备随他两前去见曹操,厉声呵斥,刘备见状,心想看来是等不来关张二人了,在磨蹭只怕面前这两猛将就要动手。 无奈,刘备只得随二人来丞相府见曹操。 见了曹操,曹操第一句话就是个模棱两可的话,笑着对刘备道:“玄德兄在家做得好大事!” 立刻便諕得刘备面如土色。 曹操见刘备紧张的模样,又是一笑,不明其中一位,拉着刘备手,直至后园,笑道:“玄德兄学圃不易!” 刘备不明曹操心思,但曹操既然这么说,就该顺着话语说下去才对,一声的养气功夫发动,脸上才有了血色,还有一丝丝淡淡笑容,答道:“无事消遣耳!” 入了府中内院,有一小亭,曹操道:“眼下新出了一批青梅酒,操心中偶有所感,故邀使君来府中小亭一坐。” 刘备心神方定,随着曹操至小亭,已设樽俎,盘置青梅,一樽煮酒。曹操与刘备对席而坐,开怀畅饮。 酒至半酣,天空却飘来阴云漠漠,骤雨将至。丞相府中从人遥指天外龙挂,暗呼出声。 古来天气特征都被赋予神话色彩,风云异动便称龙吸水,或称龙吊水,long juàn fēng的称呼便是从古代传下来的。现在的打雷闪电便称为龙挂。 电闪雷鸣,也蔚为壮观,曹操与刘备凭栏远眺。 曹操兴起,问刘备道:“使君知龙之变化否?” 刘备摇摇头,“未知其详!”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指言之。” 刘备还是摇头道:“备肉眼安识英雄?” 曹操道:“将且一试,休得过谦。” “备叨恩庇,得仕于朝。天下英雄,实有未知。” 曹操道:“既不识其面,亦闻其名。” 刘备只能试言,两人就此你一言我一语,一一对答话。 ........ “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为英雄?“ “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 “有一人名称八俊,威镇九州:刘景升可为英雄?” “刘表虚名无实,被人撵至益州,居无定所,非英雄也。” ...... “益州刘季玉,可为英雄乎?” “刘璋虽系宗室,乃守户之犬耳,何足为英雄!” ....... “如张鲁、韩遂、马腾等辈皆何如?” “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挂齿!” ...... “江东林子瞻,可为英雄乎?” 曹操这才正色道:“江东林子瞻,据山川河流之固,气势已成,且其阔达听受,麾下贤才众多,林子瞻能用其才,可称英雄。除此之外,使君且再试言。” 。。。。。 “舍此之外,备实不知。” 曹操鼓掌大笑道:“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刘备奇问道:“谁能当之?” 曹操以手指刘备,后指自己,再指南方,道:“今天下英雄,惟林子瞻,使君与操耳!” 刘备闻言,吃了一惊,手中所执匙箸,不觉落于地下。时正值天雨将至,雷声大作。 刘备乃从容俯首拾箸曰:“一震之威,乃至于此。” 曹操笑道:“丈夫亦畏雷乎?” “圣人迅雷风烈必变,安得不畏?”刘备将闻言失箸缘故,轻轻掩饰过了。 天雨方住,见两个人撞入后园,手提宝剑,突至亭前,左右拦挡不住。正是关羽与张飞二人,一回家中,听刘备被曹操请了去,大呼一声大事不好,左右也没个办法,两人慌忙来相府打听。 一听刘备在后园与曹操饮酒,两人只恐刘备有失,故而冲突而入。却见刘备与曹操对坐饮酒。二人自然按剑走到刘备身后站定。 刚才典韦与许褚二人本来与关羽与张飞二人对立,两方人武艺不相上下,可关羽脑子灵活,声东击西,找了个空隙,窜将进来。 典韦与许褚二人害怕关羽与张飞二人暴起,也来到曹操身后站定,u看书uukansh 四人眼神睥睨,就快要打起麻将来了。 见此情形,曹操笑道:“且住,且住,今日我请玄德兄来饮酒,可不是看你等武人来比武的。” 再与刘备饮酒,可关羽、张飞、典韦、许褚四个彪形大汉立在身后,各自紧张戒备着,这酒也喝不好了。 坏了这酒性,刘备起身告辞,曹操点头,两帮人各自散去。 等散去之后,典韦却来到曹操身边,小声问道:“主公,刘备与那献帝走的极近,前日搜出来的那衣带诏上明明就有刘备名hào,刘备定然参与了那事,主公何不立刻杀了刘备,以绝后患?” 许褚也道:“他刘备麾下那两人,虽武艺gāo qiáng,却与我俩不相上下,杀之也可....” “陈留城中,杀之易如反掌,无你二人也可!”曹操开怀一笑,道:“此事不急,且先看看还能钓出其他人否。” ..... 到447章:张昭策论 刘备回府之后,立即将此事说给了麾下谋士听。 简雍还是倾向于夹缝中求生存,孙乾以往不会刻意针对简雍,然而今日这事实在兹事体大,关乎着所有人的生死存亡。简雍却仍旧如此轻佻,这不由使得孙乾心中暗暗不满。 孙乾道:“主公!切不可小觑此事啊!曹操已经生疑,当断则断。” 简雍却好似没有听出孙乾言语之中的不满,他继续摇头晃脑的说道:“月前曹操陈留围猎,也是威胁,何必如此惊恐。” 孙乾闻言,当即脸色涨得通红,大声说道:“真是胡闹,军国大事其岂能如此儿戏?” 遇事不决问张昭就对了。 刘备转头看张昭,张昭却是眉头微皱,心中思量着什么事,不发一言。 刘备苦思冥想半晌,都未曾想到此事关键,当即忍不住问张昭道:“子布先生可有看法?” 听见刘备的话,张昭这才回过神来,脸色一正,坐直了身体,说道:“主公,兹事体大,不可马虎了,前些日子我还觉的宪和说法不错,今日我却觉得公佑的说法较为稳妥。” “此话何解?” 张昭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曹操找了个关张将军都不在的时间,请主公前去饮酒,未免太过巧合了........” 刘备这才想起刚进丞相府中,曹操一见面就对自己说的那句,“在家中做大事矣!”现在想来,是话中有话,是有目的性的试探。 仓促间,刘备就再将这句话告诉众人,此刻,就连生性放荡的简雍都不敢说话了。 巧合太多了,为何趁着关羽与张飞不在,曹操才派人来请?为何要派典韦与许褚两个猛将来请?为何开场就说那句“在家中做大事矣”来吓唬刘备,为什么要和刘备谈论天下诸侯?种种的巧合连在一起,就成了必然。 张昭缓缓闭上眼睛,道:“主公不可怠慢,想来是近几日的那件大事出了差错,让曹操猜出了些许端倪,才有此祸。” 说实在的,衣带诏事件实在是牵扯太大了,往来刘协搞些小动作,曹操能忍就忍,可刘协这个衣带诏,就是有了实实在在的东西,可与往日的小动作不同了。 曹操的这次试探,也与前几次的试探不同,更加诡异,更加硬气了。 张飞听了,急切说道:“既然如此,还需要考虑什么?我等还不赶紧杀出城去,大哥放心,有我和二哥护着你,保准能杀出陈留去,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曹贼也再无办法。” 这方法就是说说而已,刘备等人也没人将这话放在心上。 孙乾更是厉声喝道:“此事万万不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一时间逃出了陈留又如何?偌大个兖州能逃出去吗?不可逞一时之勇。” 张昭也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纵然主公逃出去了又能怎样,兵不过百,将不过三,还能与诸侯争天下?若是不能,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张飞强行嚷嚷着。 刘备屏退张飞,屏气凝神,深呼吸了一口,接着问张昭道:“眼下局势危在旦夕,陈留看来是待不下去了,请子布先生明示,备将何去何从?” 说完,刘备躬身一礼,都快要躬身成夹角了,礼数甚大,张昭急忙将刘备扶起来,道:“主公无需如此,陈留风云突变,也该另寻他处了。” 说着,将简易地图一份拿来,摊在桌子上,引来众人观看。这简易地图确实简易,上面只是大约将各州郡画出个大致范围,就连下一级的县城都没画出来,更别提山川险要,雄关漫道,地势风水了。眼下,刘备府中也只有这简易地图了。 不过地图虽简易,却抵不过张昭放眼天下的雄心壮志,以及一双慧眼。 “主公,眼下只能找机会去寻袁绍了。”张昭说道。 “袁本初?”刘备奇问道:“何不去徐州,某在徐州多年,励精图治,徐州之中多有士族乡绅为善,若起一军复夺徐州,大可以此为基业。” 张昭摇摇头,“徐州四战之地,若主公此时起一兵攻打吕奉先,战局不定不说,只会让曹操从中得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算主公复得徐州,可曹操也会趁此良机,攻略徐州。如此一来,主公必将根基不保矣!” 张昭,说得刘备心中一怔,他再次犹豫了起来。 简雍与孙乾也是这个意思,虽然两人都不是著名谋士,可这浅显的道理还是能看的懂得,曹操觊觎徐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是刘备与吕布咬在一起,曹操正好从中取利。 刘备从陶谦手上接过徐州之后,就好边上的曹操摩擦不断,自然知道这点,曹操兵锋之厉,全盛刘备都不能抵挡,更别说在先于与吕布打一场的情况下了。 由此,u看书 .uknshu.co 两人均是脸色一正,摒弃前面的意气相争,齐齐劝道:“公佑此言差矣,徐州已不可去,还得另寻别处。” “可惜天下之大,无主之地却少,备常心忧,去往袁本初处又如何?还不是寄人篱下。”刘备苦着一张脸说道。 “非也,非也!”张昭摇摇头,脸上神秘道:“北方不还有地吗?” “袁本初与曹孟德之间必有大战,袁本初若败,其下分崩离析,各自为主,我看他袁家二代之中各自为主,也不统一,主公名满天下,适时去投袁本初,必得高位,暗暗潜伏,应只需三五年,天下有变,河北四散,主公可取其地自用,趁势而起。” “且主公是从曹孟德处逃离,前去投奔他袁本初的,袁本初极好面子,必然以上卿待主公,此事绝不会假,到时候,主公可在袁家一子之间寻一人支持,暗中取利,逐步壮大。”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又何惧一时之得失?主公此举,犹如昔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历经数十载,一朝得道,终成大国,而吴王则泯灭于世,吴国亦灭。” 第448章:举世无双 “若不尽早打破如此僵局,早晚必为他人所灭矣。”张昭猛劝道。 “况且主公兄弟三人皆出自幽州,涿县之中留下偌大名声,对幽州地势也熟,一朝天变,再从幽州发家,则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处,岂可不称为得势?” “主公有皇叔之名,仁义遍布天下,为天下人称颂。有了名声,何惧他日不能东山再起?” 张昭名传内外,天下名士,长于大势,终究是他在万难之中为刘备找了条生路。 他的一番话,使得在场众人全都心中一震,刘备更是眼神闪烁了起来。 表面上看来,刘备现在乃是一州之牧,声威赫赫,可他却清楚的很,只有实权在握,才能称英雄。 正如张昭所言,徐州乃四战之地,被曹操觊觎,更被河北袁绍与江东林凡上下夹击,这三个诸侯,就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诸侯了,将整个徐州团团包围。 这种被诸侯虎视眈眈注视的感觉,刘备得徐州之地数年,不能做大,并不是他自身能力不够,而是被各大势力侵扰的不行,且从陶谦手上接过徐州也不干净,内忧外困之局,其实并不好受。 身居被包围的徐州之中,刘备想要发展起来非常困难。南、北、西三面是三大诸侯,都有攻伐,徐州饱受战乱之苦,也由此徐州大量百姓流入别州,没有了人民根基的刘备,更是再无发展壮大的可能。 秋日时候,更有曹操骑兵前来截粮,美名其曰借粮,可从未还过,徐州饱受劫掠之苦。 被诸侯包围,境内百姓又十分稀少。徐州之地对于刘备来讲,就好像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张昭的建议,无疑是非常大胆,甚至疯狂的。然而细细想来,这却是刘备现在最好的出路。 投奔袁绍,只要潜伏的好,就大有可为空间,刘备更加知道,自己更是与袁绍长子袁谭相厚,袁谭素来敬重自己,袁谭的孝廉,就是自己在平原之时为他举的,自己与袁谭常有书信往来。 虽然因为袁绍自己是庶出,对这袁谭有一丝很奇怪的感情在,由此,袁绍还跟宠爱自己的三儿子袁尚一点,但袁谭毕竟是袁家嫡长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谭在河北还是有些声势的。 更加有机可乘的是,袁谭此刻,必定要与袁尚争,那么自己这根稻草,对袁谭更加渴望才对。 刘备自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等自己倒了河北,袁谭就会主动跟自己联系。 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在计划之中,有好似一切都水到渠成,一步一步,刘备甚至已经想到了去袁本初处该如何行事;该如何潜伏;该如何与世无争;又该如何秘密与袁谭搞些阴谋....... 甚至,刘备想的更多,该如何在幽州取得名望;该如何与袁绍虚与委蛇;该如何取得兵权,最好是靠向幽州地方的、有一定自主权的官职; 最后的最后,又该如何在成事之后,一脚踹开袁谭,让袁谭死于无声无息!!! 短短的时间,刘备的脑海中已经模拟了很多的东西,刘备绝不是蠢人,相反,他精明的有些可怕,玩弄权势,潜伏下来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无疑,张昭给刘备画了一张很大很大的饼,足够让刘备撑死的饼。 为防止引起别人注意,这间房中点的油灯也暗,可刹那间,这房中就仿佛有一道光闪过,这光芒,就来自刘备的眼中,闪烁的幽光比油灯都亮。 要是林凡在此处,听了张昭这计策,也得拍案叫绝,张昭此计,将人心算的透彻,将天下大势看的精准,将刘备身上所有的优势全都用上了。 这策论,绝不会次于历史上诸葛亮的隆中对。 一切的一切,路都已经铺好了,唯一要考虑的因素只有一条,想到这,刘备急切问张昭道:“子布先生,曹袁大战,你却不看好袁绍?” 要知道,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袁绍杀不过曹操的基础上。 张昭听了刘备的问话,这才平复了心情,复而平息了脸上表情,继续一幅淡然模样。刘备能有此问,张昭就知道刘备是属意了自己的策论,现在所差,就是临门一脚罢了。 “曹操终会与袁绍大战,然袁本初不过一时之杰,宽而不断,好谋而少决;不断则无威,少决则失后事;麾下其才漫漫,有才却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今虽强,终不能成大业,曹操虽稍弱一筹,然其能善纳人言,应在袁本初之上。” 张昭说完,刘备就信了。实际上,连刘备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问张昭此话,不过是个自我安慰罢了。天下间就只有此路可走,问与不问其实意义不大。 “既如此,我等这就秘密出陈留去投袁绍?”刘备急问道。 张昭摇摇头,“不妥,先前多言,此时出陈留无益,还需另寻良机。” “何时才是良机?”刘备又急问。 张昭抚须,道:“曹操觊觎徐州已久,吕布占徐州也快一年,曹操此时若不动,日后可就不好动了,如我所料不差,曹操不日就要对徐州吕布动兵,那时其境内空虚,才是最好时机。” “曹**迫更甚,便是临近出兵之机。”张昭继续为刘备解惑,且警戒道;“此刻主公只能闭门不见客,任何人都不见,才有可能度过今时之困局。” 刘备点头,uu看书.uukanshu.cm 一伙人商量许久,一直到深夜,才将油灯一熄,各自回房。 在汉代,名声是个极其重要的东西。对于普通人而言,有了名声也就相当于有了高官厚禄。 对于诸侯而言,有了名声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前来投奔。 都说历史上刘备前半生四处漂泊,碌碌无为,一无是处。其实相比起那些别灭掉的诸侯,刘备却在颠沛流离的过程中,攒足了名声。 犹如龙之变化,或潜或浮,jin lin qi shi chi zhong wu,一遇风云变化龙。 名声即势运,历史上刘备前半生,虽然没有打下固定的领地,却得到了比领地更为重要的名声。 这一次,刘备比历史上名声不减,听了张昭计策向北,结局又该如何呢? ........... 第449章:战争突起 建安五年,即公元200年春,在经过两年沉寂之后,徐州与豫州再次爆发强烈的战争。 曹操势力集团在经过两年的休养蛰伏、秘密策划之后,一夜之间便把战火燃烧到了徐州地界。 曹操在麾下军师祭酒郭嘉的建议之下,连下数道金令,调大将满庞为先锋,将兵三万,出汝南,直扑下邳国淮阴地方,开始准备总攻徐州。 下邳为吕布发家之地,人心思定,可以成为吕布在徐州最熟悉,也是最稳妥的地方,现在吕布虽然得了徐州,但内患还有些许,只不过是被吕布以武力强压下去的罢了,可下邳却不同,下邳军民还是比较信服吕布的。 总而言之,下邳重要无比,吕布将兵来下邳城外与满庞交锋,却中了郭嘉之计。 原来郭嘉明知下邳在吕布重中之重,才出此声东击西之计,满庞处只是偏军,以期牵制吕布在下邳一带的兵力。满庞进入下邳也只是占据了淮阴一带,之后就偃旗息鼓,只是防守。 一边防守吕布,一边防守林凡。 须知长江以北还有很重要的一条流域,即为淮河,淮河也是大河,东归入海,横跨三洲之地,因此,广陵与九江等地,才有了江淮之地的名称,实则是夹在长江与淮河之间。 而淮阴地如其名,就在淮河边上,曹操令满庞此举,也是在防备着林凡在淮河之上的水军。 而曹操在郭嘉的运筹帷幄下,自统十万大军出陈留,向彭城一带施压,准备扫荡徐州北部。而守将陈宫自是不敢怠慢,连关布守,隔营下寨,严阵以待。而此同时,押运粮草源源不断从淮河沿汶水而上,供应前方战线。 可终究是中了郭嘉声东击西之计,一时间,曹操令夏侯渊为先锋,率八千果敢战士,冲锋拔寨,在满庞之后,出骑兵奇袭了彭城国。 彭城国各县之地连连失受,各处城池都有噩耗传来,陈宫无奈,只能退守彭城,一面喊吕布过来支援。 至此,曹操连下彭城国中靠外六县,陈宫在彭城之中固守待援。 夏侯渊作为曹操麾下名将,极其具有个人色彩,最擅长千里奔袭作战,时军中有语: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说的便是夏侯渊之能。 这次的奇袭,夏侯渊也打的漂亮,一步一步侵吞彭城国,所带骑兵来去如风,才让陈宫一时间无法捉摸,才失了六县之地。 要知道,彭城国中也只有八县,现在就剩下彭城与边上的武原还有联系。 ....... 战局牵一而发动全身,徐州战线一旦有何风吹草动,其他诸侯又怎能没有动作,北方的袁绍与南方的林凡如何能静观其变?在郭嘉的建议之下,曹操除了数路大军防备。 其一,大将曹仁率一军驻守白马至延津一带,堵住北上要道,牢牢控制黄河流域至中原的枢纽地带; 其二,以东中郎将程昱作帅,领汝南太守,都督豫州事宜,以防林凡; 其三,以丞相府左功曹董昭为河东太守,严防袁绍可能从河北左边袭来的兵马。 其实满庞也算是一路兵马,在初期的诱敌之后就没了动作,其实也在防备着林凡。 就此,中州又是一片肃杀之气。曹操与郭嘉所统领的十万主力军,就要入扎彭城,准备与吕布绝战徐州,一分高下。 而反观林凡与袁绍,也各有作为。先说林凡,林凡紧急调动治下兵马,短短时日就汇集了十万之众,只是还没动作,虎据龙盘,按兵不动,窥视中州,威逼司隶,静观其变。 而袁绍........袁绍是真的没有动作,一点调兵的痕迹都没有。 无奈的林凡只能摇摇头,袁绍麾下太庞大了,也太冗杂了。这次,难道是被曹操行贿了郭图、辛评等人,才让袁绍让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当然,这些都是林凡的猜测罢了,也有可能袁绍也有调兵,只是未被别人发现罢了。这些都留待他说,该头疼防备的是曹操,又不是他林凡。 各路战线相携而出,声势浩大,无谓哪路有所动作,足已撑开全局,动荡中州,威胁北方。 此时的蜀中也有变化,南蛮突然入侵,刘璋不得不调兵前往蜀南不毛之地,整治地方。 有南蛮作为牵扯,这次的刘表却突然变了心,转头与刘璋作战,就要攻城掠地。 在经过兵力的不断消耗,连续征战之后,终于扣开蜀中大门,攻占巴郡、键为郡与牂牁郡三郡之地,独占了益州大片地方。 刘表一路高歌猛进,以疾行之姿,窥视蜀郡。只是可惜,刘璋在初期被刘表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后就急忙调兵遣将防守,而且刘表一心急进,却忘了蜀中复杂的山川河流的地理形势,虽然蜀中大门已开,但里面层层叠叠的关卡依然让人寸步难行,冒进之下,自然损失折将。 蜀中名将张任,在资中之地设伏,大破刘表之军,最后刘表只能在蒯良建议之下,u看书 ww.uukanshu放缓进军蜀中的步伐。兵屯江阳,以待良机。 有一点忘说了,刘表麾下名将刘磐在前不久病逝。也正因为刘磐的病逝,这次才让张任专美于前,要不然,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少不了一番争斗才对,这样更加能削弱蜀中实力。 林凡得了这消息,也不得不提刘磐惋惜,刘磐真有名将之姿,江东也只有张辽与周瑜做帅能与他抗衡,林凡对他极为看好,却不想还是英年早逝。 遥想当年在荆州一战,林凡亲率大军,麾下谋士云集,都没从他手上讨来好处,最后也让他全身而退了。 这次的南蛮入侵也实在是凑巧,不知道是刘表的计策,还是恰逢其会。说起来,刘表自从失了荆州之后,闲散安逸的生活也没了,刘表仿佛重回以前的雄主之姿,让人眼前一亮。 说回曹操,在天下fēn liè的混乱局面中,河北与江东二地早早就建立起了局部的秩序,而曹操治下则像一个巨大的楔子,楔入河北与江东之间,这一战,是曹操势在必得的一战,是曹操计划已久的一战。 第450章:刘备出逃 身处中原,四战之地,南有林凡,北有袁绍,这两人到暂时碰不到面,因为中间夹着个曹操。无论是哪一方要想扩大势力,都要从兼并曹操开始,曹操有苦难言。 说实在的,曹操实力也很强,不在这两人之下,但地处位置却尴尬,天下各地,也没了能让曹操合纵连横的点,要么扩大自身,要么走向灭亡,是曹操面前的两条路,所以,曹操对这次攻打徐州做了充足的准备,他的几手防备之兵,也大有学问,汝南的程昱与淮阴的满庞能很好地截断林凡的出兵,且他两人的位置相离也不愿,互相接应,就这布置,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 随县城西三十里。 无数旗帜随风飘扬,所有士兵加紧阵列前进,一片人声鼎沸。 可曹操却出奇的沉默,行在马上,到了一处山头,勒马下来步行,不急不缓,慢慢走着。 郭嘉跟在身后,沉声道:“主公,切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老太尉在天之灵,也不愿看主公如此伤心。” 没错,这个地方,就是当日曹操生父与幼弟的遇截之地,曹操每每到这处地方,就心思沉重,下马步行,久久不能释怀。 杀父仇人之中,陶谦早就死了,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也不必担这干系,可就属最大的仇人张闿却销声匿迹了,仿佛没这人一样,就此,曹操才如此悲切。 “奉孝不必再劝,吾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来此踌躇,只是恨张闿那贼人迟迟未死,不见踪影,有些感叹罢了。” 郭嘉立在背后,也不说话了,自古君心似海,让人捉摸不透,曹操也是如此,就连自诩善于识人的郭嘉,有时候都看不清曹操的面目。 过了不久,后军有贤才与大将攘袂而至,正是荀攸与于禁,荀攸有良策千条,于禁有统兵之能,曹操素来欣赏两人之才,一直带在身边。 荀攸过来抱拳道:“主公,陈留有大事发生。”说着就奉上一绢布,上面定是秘密消息。 曹操却不看,将这绢布弃之如履,远远扔了,道:“不看不看,左右不过是朝堂大臣往来勾结的密报罢了,看了也无用,吾留有子廉坐镇陈留,必不能失,无需将这无用消息来报,要报,就报些徐州的军情来。” 子廉便是曹洪的表字,曹洪在曹操阵营中武艺不算太高,比不过曹仁与夏侯惇等人,更别提典韦与许褚了,但他却是曹操麾下最受曹操信任的人,全都是因为曹洪多次的舍命救主。 曹洪与曹操的关系,有点像二鸟与林凡的关系。 荀攸却继续行礼道:“这次确实是大事,左将军,豫州牧刘备刘玄德,趁着主公出兵徐州的间隙,连夜带其下属,从陈留逃了,据城中廷尉来报,初步判断应该是往河北去了,那便是去投袁绍了。” 于禁虽与荀攸一同来到,却只是恰逢其会,来回报军情的,不知道这隐秘消息,听了之后,武将脾气爆发,当即出口大骂道:“刘备那厮,身受主公大恩,竟不思报恩,主公为其报仇攻吕布,其竟带人逃了。请主公速速下令,曹子孝驻守白马至延津,早作安排,也许能在半途中截住刘备,杀之以儆效尤。” 曹子孝便是曹仁。 曹操自顾自地摇摇头,看着荀攸问道:“公达,你说子孝能截住刘备吗?” 荀攸也摇摇头道:“应是不能,刘备一行人轻骑简装,人海茫茫,未必就能找到,且这书信也传来一段时间了,主公下令至曹仁将军处也需时间,一来一去时间定然不够了。而且曹仁将军驻守黄河一线,重要无比,岂能因这点小事就书信一封,令他分神。” 曹操笑问道:“这是小事?” “自然是小事!”荀攸点头。 郭嘉也点头道:“确实是小事!” 于禁急了,自家主公与军师之间再打哑谜,他却听不懂,急忙上谏道:“主公,那刘备麾下猛将众多,不可不防啊!一旦让他充入袁绍军中,对以后征战不利。” 曹操不问不答,边上荀攸才为于禁解释道:“刘备其人,雄心大志,可未必会趋于袁绍之下,关张等将也未必能让袁绍所用。相反,刘备此去,必定扰乱袁绍麾下忠臣,祸乱河北,也许对我军有利也说不定啊!” 于禁这才大悟道:“属下明白了。刘备此行是滥竽充数?!” 东汉的词汇缺乏,滥竽充数只是对个大概意思,要让林凡来此处,必然说个,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饭,才更加准确一点。 曹操长笑道:“正是如此,刘备本就是前年投奔而来,现在潇洒自去,谁也不亏欠谁的,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须知他从我处可没拿走一丝一毫......” 郭嘉拜首道:“主公胸怀宽广,令人折服。” “休得耍贫嘴。”曹操笑着斥责一句,复而略微沮丧道:“只是可惜,我与袁本初必有一战,刘备那厮却看好袁本初,看扁我曹孟德,实在可惜。” 这话一出,uu看书ww.uukansu荀攸沉呤片刻,道:“那也未必。” 郭嘉微笑道:“确实未必!” 曹操知道麾下这几个谋主级别的谋士向来说话极准,能说这话绝非空穴来风,歪着头思虑了许久,可以曹操之智都想不出什么名堂来,急问道:“军师此言何意?” 郭嘉与荀攸对视一眼,各自都笑了,郭嘉出面道:“主公无需多猜,我与公达兄也是猜测罢了,也无真凭实据,说来也无益,不如等日后形势,就能见分晓........” 郭嘉与荀攸打起了哑谜,曹操苦想也想不到结果,却也不愿过多逼迫麾下谋士,只能无奈笑骂一句:“好大的胆子.....”说完就不见下题了。 曹操都想不出来,更别提于禁了,面前两个绝顶聪明的军师在说天书,于禁自然听不懂,索性也不去多想,老神在在,好似听懂了一般。 远处兵马已经过了此地,也不能再耽搁了,一行数人策马扬鞭,再去中军帐中坐镇。 第451章:彭城之下 彭城之下。 前文就已经说过了,彭城乃是坚城,夏侯渊虽能千里突袭,对这彭城却无处下爪,只能等曹操大军来到。 彭城之中是陈宫率领的三万兵马据守,急切也攻破不了。 旁人急切,就连荀攸也是皱着眉头。 可曹操却不急,突然笑了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似地劝解众人道:“彭城本就是坚城,自然攻打不易,但若是能得彭城,利益也大。假如能拿下彭城乃至周围各处关卡,上至彭城,下至淮河,将全在我军兵威之下,整个徐州全在俯瞰之中,那么徐州一地,不攻自破,吕布也只能步入死路。” 其实也不是曹操厉害,而是徐州的地势本就是这样,彭城就是徐州之中最大的城,谁若得了彭城,便得到一个坚固的后备堡垒,兵马军资粮草可全部囤积再次,转运也方便,也不怕人来打,辐射范围就要扩大数倍。 反之,吕布若失彭城,就只能退守下邳,东海郡对吕布也提供不了帮助。 这就是徐州的地理之因,想当初,吕布速败刘备,也是因为这原因。 荀攸长出一口气,眉头松驰下来,轻松道:“属下明白了。” 曹操与众谋士定下整个全盘战局,却开始头痛如何进行实施这个计划。吕布深究兵法,陈宫为人也老谋深算,徐州平原也非常适合骑兵作战,而恰恰吕布麾下彪悍,又多战骑,无论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已方。若想全取徐州,谈何容易? 在经过数人商讨之后,曹操留偏将于禁领两万人马扎守在彭城至下邳途中重要关卡,不求破敌,只要稍稍阻隔吕布骑兵的冲击就行,最不济也要知道吕布骑兵的动向,可不能被他突然出现。 于禁这支军离的也不远,就只是监测而已,与大营成掎角之势,互为攻防。而曹操自己则带领主力大军开赴彭城脚下,准备与陈宫一决高下。 连续在彭城之下战了三天,可一点用都没有,彭城本就城大且坚,曹操事先也有这预料。 只是没想到,就在刚才,曹操竟亲眼看到有彭城之后民众上城头来守城。 本来这一招是在万分危急的时刻,迫不得已才让百姓上城帮忙守城。 毕竟民兵不好用。 可现在情况也有不同,陈宫手下三万兵,还没到危急关头,陈宫让民兵上来帮忙守城,却让曹操暗淬了一口无耻。 原因就在于彭城太大了,太坚固了,一时半会曹军根本爬不上去,而陈宫手下民兵只要略作训练,站在城上助威,没事扔扔石头,射射箭就行了。 这样做,让曹操想要消耗城中三万兵马都不行。 当然,这样做也有坏处,一旦焦灼起来,民兵心慌,就要反噬,可曹军未必等得到那一刻了。 这也是陈宫聪明的地方,这也是曹操暗淬他无耻的原因。 最重要的点还不在这里,曹操也是暗自猜测,要是这支民兵是被陈宫召集起来的倒还好。 要是自发组织起来反抗自己的,那就糟糕了。 曹操在徐州的名声可比吕布来的都烂........ 与外面热火朝天的气氛相比,中军大寨却一片沉寂,曹操看着徐州大致分布图,低头沉思。郭嘉两手负背,不停的在大寨中间来回跺步,时而沉思,时而望向曹操,一脸凝重,而荀攸站在曹操身侧,盯着地图久久不语,偶尔眼光一闪,又陷入迷茫之中。而几个心腹大将夏侯惇、夏侯渊等也都安静的立在一侧,显然也在沉思问题。 显然,郭嘉与荀攸也意识到了百姓的问题,要是在曹操的强压之下,徐州军min lián合在一起,那就不好玩了。 不知过多久,曹操一声叹气打破了帐中的沉默气氛道:“陈公台果然不同凡响,任我们百般计谋,他就是不出彭城,且现在有民兵上城帮忙,彭城更不易破,现在事情可真是难办啊!” 郭嘉听到张浪的话后,停住腿步道:“如若强攻彭城,实属下下之策。此关自古便有,各代都有加持修缮,才逐渐有了今日之雄,可谓鬼斧神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为今之计只有紧紧围住彭城,以图其他,方为上计。” 荀攸闻言点头道:“这倒不失一个办法。”复而摇摇头道:“只是吕布麾下精骑,来去如风,若是我军去攻别处,必然露出破绽,必被各个击破。除彭城外,周边现有琅琊与东海两地,不知走哪条更合理?” 郭嘉摇头道:“我也正苦思这个问题,越过彭城出兵时实属大胆,且有精骑在侧,危险万分,我一时间也没想法。” 夏侯渊听到这话,有些不以为然道:“军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陈公台虽有智,岂能敌过军师?” 和陈宫共事过,荀攸倒是面色严肃,“千万不可大意,单凭与其交战数场,就可看出此人深浅,但在如此关键时刻,吕布令他独守一方,便可知他的能力如何。” 曹操沉思道:“既然如此,就以虚兵出营寨,昼出夜回,营寨之中摆虚阵,引他陈宫来探,再捉住与他厮杀,如何?” 郭嘉与荀攸对视一眼,u看书 w.uukansh 郭嘉笑道:“也好,如今无计,不如投石问路,先看看他陈公台举动在说。” 荀攸点头,也是这意思。 夏侯渊冥思苦想,终究想了一计,上前道:“吕布既然要增援而来,下邳城中必然空虚,不如让满庞将军在淮阴动手,对下邳国扫荡一番。” 郭嘉看了曹操一眼,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曹操却断然道:“不行,满伯宁之兵不可轻动,不到万不得已,只能驻守淮阴。吕布并州狼骑踪影不知,一旦其还在下邳城中,满庞若动,必然被灭,岂不得不偿失?” 曹操只说了个大概,荀攸与郭嘉却知道,满庞之兵,还得防备着林凡。 曹操沉声道:“妙才,你去点起五千人马,每日天一亮从军营中出去,半夜再回来,记住,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悄然无息。” 夏侯渊一挺胸膛,应喝道:“末将明白!”领命自去了。 第452章:郭嘉用计 曹操用疑兵计,令兵马昼出夜回,可他自己却也知道陈宫之智,绝非等闲,若装的不像,定然被陈宫识破,所以他也率兵继续攻彭城,且是加大力度的攻城。 加大力度攻城就是曹操兵多的表现;而曹操令夏侯渊率兵马昼出夜回,虽隐秘然而总能让陈宫有所察觉,这却是曹操分兵的表现,两者很是矛盾。 曹操虽要引陈宫出城来试探,可却不会装作兵少诺诺无为的模样,这就是曹操用兵的厉害之处,虚虚实实,让旁人看不真切。 连续几天,曹操率大军攻打彭城。但由于彭城城大且坚,又有重兵把守,哪里能这么轻易攻破?典韦、许褚、夏侯惇、李典、乐进等猛将,分批次各率兵马攻城,都未曾建功,强攻不成后只得辙回。 曹操眼看强攻不成,马上辙回人马,扎在彭城官道外十里外,静静等待消息。 可陈宫老奸巨猾,曹操使用这计却不能让他上当,曹操先猛烈攻击,后又佯装不敌,撤兵十里,又有兵马昼伏夜出。种种迹象绝非常理,让人不得不称赞一句曹操的演技不错。 可陈宫的定力也不错,不管曹操怎么演,陈宫就是无动于衷,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就是不出来,也让曹操气的挠破了头。 又平静过了几天,却突然传来消息,于禁与吕布遭遇,于禁所领的两万人马本就是诱饵,曹操想要知道吕布的确切位置,又害怕送去的诱饵不够,这才派去两万人马以为诱饵,心想这诱饵总能吸引吕布吧! 果不其然,吕布也起了一口吃下这两万偏军的意思,于禁扎营的一天夜里,猛然遭到吕布率兵强烈突袭,死伤惨重,但于禁得了曹操将令,只是稳扎稳打,不敢马虎,加上于禁用兵也是以稳妥为重,吕布虽率大军袭营,虽然曹军损失惨重,但防备之下,筋骨尚存。 还有重要的一点,于禁偏军就驻扎在曹操大营不远,中途联系一直都未曾断过,于禁被突袭,曹操急令夏侯渊救援,夏侯渊去的及时,也未曾让吕布得逞。 夜间也不知曹操多少兵马来援,吕布只怕碰到曹兵的大队人马,只一接触,吕布便带领人马火速辙去了。 然而既然出现了,就再也不好隐匿行踪了,曹操多派斥候,总算是知道了吕布骑兵的大概位置。就在彭城边上,时刻威胁着。 这再去攻打彭城自然是不行了,损兵折将不说,作用也不大,陈宫使民兵上城助战,就连兵力体力都未曾消耗多少。 消耗的只是彭城之中的守城器械罢了,可彭城素来便是根据地一般的存在,守城器械必定多不胜数,这得消耗到什么时候? 要知道,曹军是在拿兵卒之命去消耗守城器械。纵然曹军人多,这做法也是断然不行的。 而且现在知道了边上又有吕布威胁,现在的吕布,称之为天下骑战第一人也不为过,在侧面威胁,让曹操束手束脚。 战又不成,退又不成,当僵持了几天之后,升帐议事,曹操郁闷无比,一时间众人也束手无策。 曹操仰天长叹道:“果然不愧是陈公台,算无遗算,彭城本来就难于攻克,如今又有吕布在侧,我军想轻取徐州,只怕是困难重重。不知众将可有妙计?” 曹操说这话,心里也是痛苦,陈宫本在他帐下为将,却因为一点小事而转投了吕布,损失不可谓不大。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大帐沉默,没有人多出一言。就连足智多谋的郭嘉,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良久,荀攸才缓缓道:“彭城实在是险峻,又有重兵把守,加上陈公台坐镇,一时急难图谋。为今之计,只能在吕布这条路上做文章了。以属下看来,陈宫据守不出,也绝非是看破了我等之计,只是不知其用了什么方法,能与在外的吕布相互联系,引以为攻守互助,这才稳坐diào yu tái。” 郭嘉也接话道:“陈公台之智非比寻常,可吕布却只是稀疏平常,现其率一军在侧,灵活性太大,威胁也大,使我等不能全力攻城,也不能分兵讨之,同时面对两道防线,殊为不妥,不如先找吕奉先战一场,逼其入彭城,再做打算。” 末了,郭嘉对着众人看一眼,环绕四周道:“诸君何必沮丧,我军兵力毕竟在吕军之上,大型攻城器械也在运来的路上。” 确实,曹操麾下二十万兵马,如今要分兵把守各处地方,防备林凡与袁绍,可来攻打徐州的还有十万兵马,而虽然不知道吕布兵马具体有多少,可猜测不过五六万罢了,就在徐州,他麾下并州狼骑的战马也达不到补充,可未必有当年之勇了。 眼下军略受挫,经过郭嘉提醒,众人才想起来,他们可是怀着轻胜徐州的心思来的,一时受挫,竟忘了自家优势。 虽说这彭城坚固,可只要大型攻城器械一来,开采些山石拿去砸两下,总会露出破绽的。 于禁不敢有什么怠慢,仔细想了一想道:“当曰我领偏军被袭,u看书 uukanhu入夜深了,吕布前堵后截,左涌右扑,遍目所及,该有三四万之众。等他们退却的时候,兵马众多,也不好抹去痕迹,我已派精锐斥候紧紧跟着了。” 拿来地图一指,于禁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一处靠山脚下。 此一山,也是名山,名为鸡鸣山,也叫子房山。 这可是有历史典故的,相传楚汉相争时期,刘邦逐渐强大,项羽逐渐衰弱,被刘邦团团围困在彭城左右地方,张良使用攻心计,吹箫唱着楚国的民歌,籍此瓦解了楚军的军心。而地点,就在鸡鸣山上。 从此,楚军江河日下,节节败退,最后全军覆没。后人为纪念张良与徐州的情缘,便把鸡鸣山改为子房山, 荀攸也有所明白郭嘉的意图,切声道:“是该与吕布打一场了,若能逼吕布进彭城之中,则大功告成。鸡鸣山就在彭城之侧,他们建寨山腰,控制高点,只不过鸡鸣山也不算险要之地,山势相对平坦,周遭水流也不急,假如不是意外的被他们斥侯发现,相信我军也不会那么早就暴露。如此突然出击,或许我军能建奇功。 第453章:各有伤亡 于禁忽然灵光一闪道:“只要沿着彭水过去,就能悄然无息至吕布军周边,而后围而歼之,有了稳妥包围,他吕布大量骑兵必然无用武之地。” 曹操点头。 郭嘉略显兴奋急说道:“兵家之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他陈公台不敢出兵,谨防有诈,我看我军只需在军营中留个空壳,凉他陈公台也做不了事,而我军却全员扑向吕布,将其一举灭掉,吕布若败,彭城只是孤城,任他城坚,只是废些时间罢了。最不济,也要让他吕布折损半数军力,其威力锐减一半,到时候想拿下,却是容易许多。” ?众人初一听郭嘉计策,都是兴奋不已,可再听下去,就有些面目凝重了。 郭嘉刚才的意思,是要全员出动,奇袭吕布,那就是轻敌深入,若被吕布与陈宫夹击,则首尾难顾。 别说曹操麾下十万众,一旦陷入困局,顷刻间灰飞烟灭。 曹操自然听到了郭嘉的意思,有些担忧道:“奉孝,是否太过冒险了,假如我们猜错呢?万一这是陈公台故意弄这个圈套让我们钻,那情况就相当不妙了。” 这个时候,眯着眼睛貌似养神的荀攸出口道:“不错,也有这种以假乱真的可能。” 郭嘉寻思半响,才缓缓对曹操道:“无论如何,这终是个机会,眼下困局就该求变,纵然是被陈公台用计,我军也有十万之众,只要守住阵势,吕布也不能尽全功,我等就只是败一程罢了,总比现在这情况来的好。” 郭嘉素来喜用奇计,由此可见一斑,只是他每次都能将各个细节统统做到位,常能转危为安,才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且拿到最大收益。 既然已经有了计策,众将听了之后,不由齐齐把眼神飘了过来,紧盯着曹操,就等他决断了。 曹操略微想了一下,才认真道:“不如分兵两路,一路讨伐吕布,一路只要守好大寨,如此稳妥用兵,先天就立于不败之地?” 郭嘉摇摇头,対答道:“恐不能速败吕布。” 曹操想了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锐利的眼神一扫,长笑道:“我等可耗不起了,奉孝此计大妙!” 曹操此次攻徐,可是做好了准备的,口中却说的耗不起了,营中有些将领不明其意。 不过曹操也没了细细解释的意思,当即就在帐中下令。 “夏侯渊何在?” “末将在!” “令你率两万骑兵,摸向鸡鸣山,秘密行军,千万不能过早暴露自己,至鸡鸣山麓南。” “李典、乐进何在?” “末将在!” “令你俩率三万兵马,从彭水至鸡鸣山,你只有一天的时间,明日后酉时动兵,切记不可逾时,也不可先攻。” 酉时就是晌午五点钟至于七点钟,曹操说的话,就是在五点准时动手。 李典与乐进肩上的担子也很重,表情凝重,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曹操继续道:“我将亲率余下五万兵卒,随后赶到,只是步卒行军,必被他军斥候发现,速度也慢,为防吕布异动,需稳重慢行,可能得等你两支偏军动手之后才能赶到,你两支偏军最为重要,切不可有失。” 夏侯渊与李典、乐进接过军令,听了曹操吩咐,都是一脸严峻之色,齐齐抱拳道:“谨遵主公吩咐。” 郭嘉与荀攸齐齐拜服道:“主公妙计,属下佩服不已。” 曹操淡然一笑,眼睛又一扫,最后盯着全场所有将校缓缓道:“全军听令,我要速败吕奉先,以三个时辰为限,若能期内收兵,众皆有赏。” 其实就这些天的战斗下来,曹操还是有些怀疑陈宫如此睿智,是因为他与城外的吕布有消息来往,所以才要速败吕布。 虽然不知他俩是用的什么手段,明明彭城被封闭的死死的,可就是挡不住这消息的传播。 全军所有将军齐齐出列,高声应了一声,各自出帐准备去了。 等大多数人都走后,曹操无奈揉了揉头,解散了众将,让他们各忙各个,本来热闹的营帐,一下子变的清清静静。 曹操半夜起身,认真的看着战略图,思想着需要补充的地方,一直忙到半夜,这才解衣而睡。 ............. 第二天的晌午时候,东方一片冉红,几近傍晚,却又未至,天空依旧晴朗,淅淅飒飒的晚霞也出现也几块斑点,就布在天空西面方向,呈现淡淡的红色。 也巧了,下方也是红色一片。 鸡鸣山麓,两军交战,杀气腾腾,血染大地。 说真的,鸡鸣山地势也不怎么样,也不是那种崇山峻岭,吕布率兵在此扎营,也不是要以此为守。 只是找个落脚地方罢了,可是这落脚地方偏偏被人找到了,李典与乐进率三万兵马,越彭水而来,悄无声息,等到了跟前才让吕布发现。 可吕布也不惧,他麾下四万并州狼骑也不是吃素的,两军就展开厮杀,李典与乐进不能抵挡。 不光是兵力不能抵挡,就连武艺也不能抵挡,吕布在阵中杀来杀气,七进七出,李典与乐进双人来战他都抵挡不住吕布之威,三万大军眼看就要不敌。 危急时刻,夏侯渊引两万骑兵到了,就势与李典、乐进合兵一处,混进战场中。 李典与乐进所率剩余兵马,uu看书w.ukanh.om 也未散开,而是布一个圆阵型,继续厮杀。 四万兵打五万兵,可吕布依旧不惧,李典与乐进还有夏侯渊三人来战吕布一人,吕布丝毫不乱,就在马上展开武艺,与三人厮杀。 身边自然是金鼓齐鸣,杀声震天,两方人马各展所长,不停的来回撕杀。 可魏续突然来报个消息,有曹军大部步卒前来,速度虽慢,可也已经快到了,吕布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撤退。 其实从一开始,吕布就该想到曹军来攻,必然是有备而言,可他仗着武勇,不肯退却,如今被缠上了,只能且战且退,被夏侯渊等三人率兵马缠住。一时半会也脱身不了。 最后,在曹军大队人马到来后的小半个时辰,吕布遭到大败,才堪堪找了个空隙率剩余兵马退了出来,前往彭城城下,被陈宫收入城中。 两军交战,却都是损失不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曹军略微轻些,吕军略微重些。 第454章:颍川集团 吕布损失半数骑兵,退至彭城之中。 至此,吕布还有兵五万左右,曹操也有兵七八万左右,总体来说还是曹操占优。 一时间,曹操在彭城外下寨,越过彭城去攻其他县城,可也不敢放肆,就只是边上打打秋分。毕竟吕布还有兵马众多,分兵则力不聚,被他找到个机会杀一阵,可得不偿失。 这一天,曹操准备前去攻打彭城,忽然听见一道声音响起:“主公,关中有消息传来,司隶门户,散关正被马腾、韩遂攻打。值此主公出兵徐州之际,他两人心怀不轨,要取关中,陈仓已失,河南不可不妨啊。” 司隶左半部为关中,右半部没明确称hào,称河南亦可。 马腾与韩遂也没被曹操放在眼里,司隶左半部的关中之地一直也不是曹操地盘,曹操只是占据了右半边一些地方而已。 而现在凉州军图谋关中,关中现在没有强势的诸侯,早晚被马腾与韩遂所得。 而之后,其对河南也是一种威胁。 曹操视之,发现说话之人正是荀攸,天下局势变得很快,想不到马腾与韩遂也要来分一杯羹了。虽然他两的兵锋还在关中,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河南,但也不能不防。 这就是身处中州之地的坏处了,上下左右都要防备,明明手中兵马二十多万,可能用的就只有不到一半。 这消息传来,也是让曹操下定决定一定要加紧攻势,速败吕布。 “河南还未在凉州军兵锋之下,往日凉州军只是劫掠,劫掠之后便返回凉州,并不占地,不如让河南各郡紧守城郭,如何?” 曹操有问,荀攸想了想,摇摇头道:“河南未处重地,虽不在兵锋之下,但也不得不防,需得一人居中调度,马腾与韩遂不和,派一智者前去,说不定能说得他俩人破裂,也大有可能.....” 曹操迟疑了一番,又问道:“董公仁如何?” 荀攸再摇摇头道:“董公仁身处河东之地,任务艰巨,需防备北方袁绍,一头都管不过来,哪里来的心思再管马腾与韩遂。” 曹操迟疑,一时间也想不出何人适合,只能再问道:“那该何人为帅,尔等何有推荐?” “正有一人,最适合此行,朝中御史中丞,颍川钟繇钟元常。” 曹操沉思许久,忽然说道:“钟元常一届书生,能带的了兵?能镇守此处?” “钟元常虽是书生,却通兵法,且主公以书生镇守河南,必定使马腾与韩遂两人轻视,也好从中作为....” 钟繇的才能曹操自然知道,只是曹操也在迟疑,他麾下颍川人才太多了,荀家两兄弟、郭嘉等等,还有新来的陈群与钟繇等人,也都是颍川人。 颍川学子多不胜数,在东汉时期,这地方俨然成了求学圣地。 而荀攸向自己推荐钟繇,是单纯的与钟繇交好,还是为了他颍川集团的利益? 一直以来,曹操麾下就是颍川集团的天下,几乎所有的高官全是颍川集团的人在占据,像是长史、主薄之类的,这对于一个zhèng quán的稳固也不是长久之计。 曹操再时还好,要是曹操一去,恐遭反噬,反客为主。 以前曹操还没有这些想法,可自从迎接了汉献帝入陈留之后,朝堂之上的争斗给曹操好好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朝政晦暗。 以前天下未乱时,曹操也在朝中为官,却是不入流,倒也能体会到一点,但比不上这次的身临其境。有时候,他也在模拟着自己以后做了皇帝,该如何处理朝政。 三公之位,得给荀彧一个,郭嘉一个,这都是内定好了的,这两人下面,就属荀攸最优秀,还有陈群也不错,钟繇也是如此....... 一甩头,曹操将所有的想法甩出去,朝堂之上若是颍川集团的一家言,那真是太恐怖了,要是自己在,还能压制,要是自己不在,几个不成器儿子恐怕无能为力,成为傀儡。 就如同那汉献帝一般,缓缓间,曹操就想了很多。 听说河内司马氏威望名声极高,可为一用.......... 回过神来,看着荀攸还在等着自己答复,曹操笑了,带着深邃的眼光放言道:“此言大善,钟元常可为司隶校尉!” 边上有shu ji记下,飞报陈留去了。 .............. 不提这插曲,吕布与陈宫既然被围在彭城之中,曹操每日带兵去攻,高声呼战,可这次好像有所不同,城上并未高挂免战牌。 其实也在情理之中,陈宫虽智却无勇,只能据守彭城,可自从吕布入了彭城,那自然该是吕布做主,吕布与陈宫可不同。 吕布勇武不凡,他听闻了对面曹军的叫战,受不了那些侮辱之言,顿时召集众将就要出战。 眼下自家兵马毕竟比曹操兵马少,出战不利,陈宫当即劝说道:“主公,彭城乃是天下少有的险关,任他曹贼十万雄兵也休想动彭城一丝一毫。如今城中粮草充足,我等只要据城而守,uu看书 wwuukanshu.co 待贼军粮尽,自然会退。届时,我等再挥兵掩杀,必定能够大获全胜。” 吕布却是怫然不悦,咬牙切齿的说道:“前日被他曹操袭营,以人多之因,杀我一阵,我又岂能善罢甘休?我正要点齐兵马,与他一战,好让他曹孟德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陈宫急忙再阻止道:“主公不可!曹贼兵锋之厉,我等早有体会,先前兖州之争,便是败于他手,岂不自知?眼下兵力本就没有曹军人多,若是贸然出战,恐逢败绩!” 陈宫此人,也是大才,虽能用兵决胜,性子却执拗,在他口中,可没有温言温语。 陈宫不说还好,一说兖州之败,让吕布更怒了,纵观吕布的一生战绩,也是胜多败少,才有了偌大的飞将之名。 可兖州之争,吕布一度占据大片的兖州,曹操只剩下三县之地,可偏偏让曹操一步步打回来了,将吕布打跑到了徐州,寄居在刘备之下。 这是他吕布的奇耻大辱,说了如何能让吕布不怒? 第455章:猛男夏侯惇 不等陈宫说完,就听吕布大喝说道:“兖州之败,不在兵锋之厉,而在他曹孟德使诈,今日遇到,定要一雪前耻。” 说着就吩咐魏续、侯成等将备马应战。 不过吕布生平坎坷,连遭不顺,倒也学会了抚平怒气,知道陈宫重要性,婉言道:“如今某麾下有六万兵马,城外曹贼之兵也不过七八万,人数差别不大,军师不可逞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况且某麾下并州狼骑,更是百战精锐,某又有何惧之?军师且看某城外挫其锐气,也更有利守城。” 前段时间算过,城中吕布兵马只有五万,却被他说六万之数,实在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曹操起兵攻打彭城以后,陈宫就在城中拉去青壮,用以充当士卒。数日下来,再加上他用粮食招揽的山贼流寇,也有了一万民兵。 只是这一万民兵只是粗经训练,在城上帮忙守城还行,出战就不能指望了,吕布为了劝说陈宫,竟将这一万民兵也算上了,让陈宫哭笑不得。 “军师莫要再劝,且看吾尽起大军,前去斩将夺旗。” 陈宫见吕布一意出战,劝阻不得。无奈之下,他只得说道:“主公小心行事。” “放心就是!”吕布应了一句,接着说道:“吾尽带精骑出战,如若不敌,也可迅速回城。” 说着,吕布就带兵出城了。 彭城能出兵应战正和曹操心意,略略退后让出空间。 “咚咚咚!”一阵战鼓之声响起,彭城之上下来一彪人马,全是精骑,一通鼓后就已摆开了阵势。 旌旗飘扬,绣的是墨色与金色相间的狼形,正在仰天长啸,旌旗之下,这支精骑具是轻骑,里面还有不少异色的外族之人,俱着轻甲,手持长枪,腰胯弓箭。 为首一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正是吕布。 吕布策马近前一步,手中方天画戟四十五度遥指地面,自身也傲,并不与敌将平视,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大声骂道:“曹贼,安敢犯吾城池?” 曹操也不怒,见了吕布出面,也策马出来,操着他那一口怪异的强调,对吕布道:“奉先啊,许久未见。” 吕布横起方天画戟直指曹操,怒骂道:“何必惺惺作态!” 两人的德性就不一样,明显曹操要胜一筹。 只听曹操继续说道:“奉先啊!你说犯你城池,可这徐州境内明明就是刘玄德之地,岂能乱喊,刘玄德嘱托我来收取徐州之地,更有天子瞎诏令我来徐州讨逆,我还在想,这逆贼断然不可能是你吕奉先。奉先啊,何不放下刀兵,我与你去朝堂之上,定还你个清白。” 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这扯赖话向来不是吕布的长处,眼下也没兴致和曹操说了,歪过头来,眼神示意魏续。 魏续明白吕布意思,大喝一声:“并州上将魏续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乐进以骁果出名,当即策马挺抢而出,回应道:“看我乐进取你性命!” 话毕,乐进就挥舞着长枪,纵马只取魏续。 魏续大笑两声,说道:“无名之辈,也敢口出狂言?吾人头在此,就等你来!” 两人骑着战马,冲入阵中开始厮杀。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二十回合一过,魏续就打不过乐进了,左右只剩下招架之力。 成廉作为吕布麾下头一hào的战将,武艺之高,和高顺不相上下,军中有“骁将成廉”之说。见了此时情况,知道魏续支撑不住,知道乐进武艺和自己差不多,当即策马上前,就要接应魏续。 可却惹怒了曹操帐下一将,正是夏侯惇。 夏侯惇先前在攻打袁术时候,也遭到过袁术帐下三将的合围,眼下这阵中又有合围之势,这让夏侯惇如何能忍,策马上前截住成廉厮杀。 两马相交,你来我往,各持长枪,霎时好看,可夏侯惇的武艺还在乐进之上,也让成廉有所错估,马匹回转冲击,战有四十合,那边先有结果了,魏续抵挡不住乐进,败下阵来。 魏续一败,成廉也慌了,害怕乐进来夹击,战场之上刀枪不长眼,成廉又得提防别处,自然抵敌不住,败下阵来。 成廉虚晃一枪,转马回阵,却不料夏侯惇不愿舍功,纵马追赶,成廉绕阵而走,夏侯惇不舍,亦绕阵追赶。 眼看就要被追上,夏侯惇这做法却让自身也暴露在吕军阵下,阵上有一人,名为曹性,武艺不怎么样,却是神射,在吕布军中闻名已久。 曹性看见夏侯惇举动,暗地拈弓搭箭,觑得亲切,一箭射去,正中夏侯惇左目。 夏侯惇大叫一声,索性姓名无碍,急忙策马回阵,且用手拔箭,不想连眼珠拨出,乃大呼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遂纳于口内啖之。 呕!!! 都是体面人,夏侯惇此举却有些埋汰了,吕布都有些略微反胃。 夏侯惇受伤,惹得曹操心急,急忙引兵来攻,也不复了方才扯皮时候的轻松姿态,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厉声喝道:“随我冲阵,杀敌领赏啊!” “杀啊!” “杀啊!” ...... 曹操都发话了,uu看书 .uuksu.c因为阵前拥挤,只有数千余人跟着乐进、于禁等猛将冲去了,呐喊着冲向吕布军。 虽只有数千人,但也够了,吕布军人数也不多。 只是有些反胃,再加上对面曹军乃是衰兵,衰兵必胜! 吕布也聪明,不愿与曹军战,率兵急退,轻骑来去如风,入城门垛口也不见拥挤,竟让他退了。 另外一方,陈宫立于彭城的城楼上,见到此景,面沉如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当即喝到:“弓箭手,放箭!” “嗖!嗖!嗖!”城楼上的弓箭手听到命令以后,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手中的弓箭。箭矢带着破空声,直奔曹操追击之兵军阵之中。 一轮箭雨下来,至少有数百曹军失去了战斗力。 无奈,曹操只能退兵。 第456章:流言顿生 先前时候城下那一战,表面上一看是曹操军将吕布军逼退至彭城中。 但实际上,自家将军夏侯惇被射中左眼,已无再战之力,虽然战场上猛的吓人,可现在还是被送回陈留中养伤去了。 这次的徐州之战已经没有夏侯惇的份了。 想到这,曹操军中士气莫名地低落,而彭城之中吕布军的士气却高涨。 吕布此次出城作战,也确实起到了挫其锐气的结果,一直被曹操困在彭城中打,也让徐州人民很是压抑,这次吕布的出城应战,让徐州军民士气大振,再看曹操之兵时也就没那么胆怯了。 此次吕布出城到也可以和上次的袁术出城做个比较。 “避其锋芒”与“挫其锐气”看似是两个极端,但想法却是在一念之间,读兵书不精的同学自然分不清里面的虚实。 天使就住在魔鬼隔壁! 而事实上,最可惜的是没看到吕布与典韦或许褚的大战,吕布作为大汉老一hào的王牌选手,素有天下第一将之名,曹操麾下众将都与之交手过,竟无一人能胜。 典韦来的慢,竟未与吕布交手过。 许褚来的更慢,自然也没有。 典韦与许褚作为曹军之中声名鹊起的两将,现在已经稳稳占据了曹军武力排行榜的前列位置,两人争这第一名。 这两将没找到机会与吕布一战,实在可惜。 昨日征战,曹操见夏侯惇身负重伤,一时间就急了,急忙引兵厮杀,意欲救回来夏侯惇,吕布见了夏侯惇之猛,一时间也反胃,再加上不愿与衰兵作战。 于是就这样错过了,委实可惜。 之后曹军又率兵攻打了彭城几次,可都得不偿失,就连城墙都没爬上去过,士气更加低落了。 士气一低,手脚就不利索,曹操无奈,也只能偃旗息鼓,慢慢整顿兵马。 此时,荀攸献计,模仿留侯张良破楚军之策,在徐州内外大放留言,言他吕布被围彭城,已经危在旦夕,冲不出来,召集各路郡县之兵前来救援,以此来围点打援。 同时也在城中射进去文书,上面说招降之语,让彭城之军民莫要抵抗,曹军对过往抵抗之人既往不咎,且有宽待。 曹操大喜,立刻用了荀攸此计,一时间徐州之内消息满天飞,各种版本都出来了。 甚至说吕布已经灭亡,曹操令各郡县各自来投的消息都有,曹操对先来投者有重赏之内的流言。 彭城之中。 彭城不好攻破,且粮草充足,吕布军还能与曹操再zhou xuán半年时间都不成问题,细细谋划,哪怕丢掉两座城池,也没什么。 每拖一天,曹操面临林凡与袁绍的压力就越强,他曹操粮草的压力也更大。 这场战,急的是曹操,可不是吕布。 可自打流言日起,这情形就不一样了。 彭城之中被射入无数招降之语,吕布军被压制在彭城之中,本就是弱势,现在招降之语一出,人心就连连浮动。 吕布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这情况,就跟战场上地方猛将前来突袭,斩将夺旗,拿着旗子乱喊乱叫道:“主帅已死,跪地请降者免死。”这一类话是一样的,都是蒙蔽视听。 战场上乱成一团,旗帜便是人心所向,主帅被斩于马下,或者旗帜被夺,是有重要意义的,士气低落自然是肯定要的,若是敌军喊降,军卒意志不坚定者或许会当场投降。 这才有了“斩将夺旗”这个成语的出现。 在战场上要po jiě也简单,只要他吕奉先出面,将敌将击毙,将旗帜夺回,在阵中大喝两句,这流言就不攻自破。 而现在彭城的情况,却让吕布无法可施,当即领兵就要去和曹军再战上一场,还没有动作就立刻被陈宫劝诫住了。 要知道,上次的出城对战是在公平对战的情况下,已经是危险。 而这次曹军既然敢大肆造谣,那必然就会设下埋伏等吕布去钻,这对战就不公平,自然不能再出去与人作战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急的吕布在厅中抓耳挠腮,可就是没好办法。 问陈宫计策,陈宫也没办法。 荀攸此计实为阳谋,说到底,还是吕布收取徐州时日尚浅,人心不聚。 几日间,先是彭城之中流言四起,先是有人说城中无粮,吕布以后会杀人就食。这条流言,使得彭城百姓人心惶惶,被陈宫打开粮仓给众人看,这才平息了留言。 过了几日,各种层出不穷的留言都出来了,说是守城器械不足,又说是守城兵马不足,或者说是吕布带人已经跑了,更有甚者说吕布已经死了。 数条流言,在吕布亲自出面,在陈宫的居中调停下,总算是解决了。 彭城之中,在吕布与陈宫管辖之内,留言不攻自破,尚且好些,军民合力,一棵棵树木被砍成几段,做成滚木,而后搬到城墙之上;一块块石头,也被百姓们搬了上来。 可这都不算什么,昨日,吕布在彭城之上亲自见到东海郡兰陵县县尉率兵来救,却在彭城之外百步远的地方被曹军截住,只是一次冲锋就杀的一人不留,吕布却不能出战,咬着牙忍下来了。 忍是忍下来了,uu看书w.uunshu可心里却更怕了。 很明显,这流言并不仅仅在彭城之中传播,而是扩大到徐州内外了。 一开始的时候,也确实没有人相信吕布深陷重围,需要兵马救援,毕竟也没得到军令。但是,随着时间越推越久,彭城之中仍是杳无音讯......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吕布军中有一绝技,即为鹰隼之技,可这也不是任意能用的,需要在两地之间留下饲养人员,留下坐标,才能让鹰隼来往两地,带去消息。 徐州之中,吕布也只在驻守下邳的高顺,和驻守琅琊的臧霸身边留下了坐标,对他两人传递消息自然是可以,但其他地方就鞭长莫及了。 而让他俩代为传递消息,一则可信度不高,二则往来也需要时间,定然会让曹军钻个空子。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此话只取表面意思,也蛮恰当的 第457章:熟人前来 曹操围攻彭城,久战不下,却用流言计,正在慢慢侵蚀徐州根基,流言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预测的东西。 此计一出,江东谋士均发表意见,一致不看好吕布,说到底,他得徐州还是时日尚短,且不是通过正经手段来的,人心不齐。 而事实上,自从曹操出兵之时,江东就在默默地筹备兵马,江淮都护府军最为活跃,草木肃立,兵马皆枕戈寝甲,把箭弩张,整装待发。 曹操在淮阴满庞处放了三万兵马,又在汝南程昱处也募集了数量不清的精兵,两者互为犄角。可别看他曹操如此安排,却一点都不稳当,江东实力惊人,带甲之士三十万,只要用大势碾压,曹操这些兵马决计挡不住。 林凡也在等,等吕布在多消耗消耗曹操,也等曹操在多消耗消耗吕布。 这等情况,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隔岸观火! “隔岸观火”有两个要求,一为隔岸,二为观火。隔岸为先,要在这火烧不着自己的情况下,才能更好观火。 而现在,江东水军游戈在淮河之上,据天险以守,凉他曹操再大的本事也过不来。 然而现在却不同了,曹操用流言计,使这场战争的走向变得扑朔迷离,增加了无数的不可预估性,满帐谋士,甚至是精明的贾诩,对这场徐州之战也无法预估了,不知道吕布在何时要败。 如此,就满足不了第二个条件“观火”了。 既如此,林凡就决定要动手了,不管袁绍动不动,反正自己要动了,徐州之地就如一个香饽饽,林凡也想去吃一口。 ................ 不过,在召集军队之前,在传达命令之前,十一却带过来一个人,让林凡的徐州之行耽搁了下来。 客席之上,林凡望着面前即为熟悉的一人,也有些哽咽,说是熟悉,也有些陌生,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龚都,你怎在此?” 没错,面前这人正是龚都,说起龚都与周仓,还要说到十多年前的黄巾起义,那时候,林凡就收了龚都与周仓为将,若是没有差池,两人应该永远跟随自己才对。 可偏偏有了变化,凉州征战年间,朝廷一纸调令,调林凡与袁术回京,林凡拐带了无数的猛将同行,其中就属张辽与马超最为重要。 可有得也有舍,粗略一算,林凡、袁术、马超、张辽、还有飞马牧场几兄弟,这等人全都要走,皇甫嵩帐下高层及中层几乎全要走完,人去楼空。皇甫嵩还要征战凉州,这可不行,也是在皇甫嵩强烈要求之下,也是在林凡半推半就之下,就将龚都与周仓留在皇甫嵩营中效力。 这种情况古代并不少见,就像刘备在幽州得到的贤才田豫,在刘备去往别处时也没跟着一样。 后来战乱,两者的联系就断了;再后来,皇甫嵩受诏回京,被董卓po hài,皇甫嵩之兵马四散;再后来,听说龚都与周仓随着马腾去了凉州.......... 再后来的后来,就没有结果了....... 天下战乱,各地的消息都不得过,更别提个大活人了,路途万里,不是那么好通过的。 而且,料想两人应该还有其他际遇,有了羁绊,就此耽搁了,当然,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马超不也是在林凡麾下做将,也没回凉州去找他父亲吗? 万里追主这等故事委实太过惨烈了,注定要被世人记载,流传千古。 昔日孟姜女万里追夫,最后哭倒长城,名传千古,可古往今来,孟姜女毕竟只有一个。 由是,林凡也没怪罪龚都什么,相反,心里有无穷的愧疚心思,毕竟当初是自己点头让他两人留下的。 看着面前衣裳潦草的龚都,林凡不由地再次问道:“龚都,你怎会来此?” 问过之后又觉得不对,虽只是好奇心作祟,但问法却不当,急忙再说道:“来了好,来了好,来了就别走了,在我帐下,定以上位待你。” 龚都脸上也是苦笑连连,复而正色,起身长拜,口中说道:“主公待我不薄,龚都是个粗人,定当万死以报主公,今日前来就是为投效而来。” 得了龚都,比林凡当初知道军中四小将的时候都来的兴奋,急忙将龚都扶起来,切声问道:“周仓何在?” “元福还在凉州马腾将军麾下。”龚都答道。 林凡喜色不由地为之一滞,忽地就冷静下来了,想着龚都此一行,必定也是故事重重。 说不定就是龚都忠义;说不定就是马腾善待周仓薄龚都,龚都才心生不岔,前来江东..... 要知道,龚都的武艺比不过周仓,很有可能被轻视。 太多的可能性了,随着时间的增长,林凡也越来越用不同的角度看人,也常常能想到阴暗面去。 龚都见了林凡神色,以为他情绪低落是因为见不到故人,急忙说道:“周仓也要随行前来投效主公,只是被某劝说,才继续留在凉州马腾将军麾下,只等主公攻伐凉州之时,能有所作为。” 龚都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光芒,若有所指。 天下战乱,龚都他想到了林凡以后要攻取凉州的事,u看书 .uukansu也不必大惊小怪,但他能布置大局,留下暗棋,却令林凡为之动容。 说到底,周仓武艺比龚都好,但龚都也有他龚都的本事,历史上龚都能当黄巾头领,而周仓只是一猛将。 历史轨迹虽被自己打破了,但各人的属性与本事还在。 林凡听了龚都说话,好似其中还有故事,急忙再说道:“龚都你从凉州来,必定有你的故事,一路所行,快快说来。” 龚都再拜道:“主公请听我细说,就此行严格意义上说也不是从凉州而来,而是从汝南而来....” 第一句话就勾起了林凡的好奇心,将龚都带至榻上,两人对席而坐,龚都接着道:“此事说来话长,昔日皇甫嵩将军被骗至洛阳,董卓派人前来收服兵马,军中有不岔者,随着马腾将军起义,杀回凉州。后来,马腾将军屯扎凉州,心思好像变了,我与元福不岔,留元福继续在马腾将军麾下为将,我前来江东寻找主公,实际上一年多前就已经到了,不料却在过汝南时遇到了一个熟人,汝南刘辟.........” 第458章:计取汝南 历史总是有着他惊人的相似性。 人生轨迹改变了的龚都,在过汝南时候,还是遇到了刘辟,两人又纠缠到一起去了。 汝南地方,先被袁术占据,后被曹操收服,可其中的黄巾军却一直未被解决。 而且曹操班师回陈留之后,刘辟的黄巾军得到了一段时间的长久发展,收了战败的袁术残兵,逐渐发展起来了。 现在的汝南黄巾军,比历史上的规模还要更加庞大。 龚都撞见刘辟之后,两人本就是好友,被刘辟邀请到了黄巾军中,龚都见了汝南黄巾军之强盛,心中也起了心思。 毕竟他龚都远道而来,身无寸功,也没进身之资,初一见汝南黄巾,就立刻起了想要说服刘辟前来投奔江东的心思。 他与刘辟为好友,也知道刘辟身无大志,只是在乱世之中随波逐流,苟活于世罢了,前往江东投奔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龚都就在汝南黄巾中住了下来,抽空就给刘辟说江东的好,说林凡的英明,机缘巧合之下,就在汝南黄巾中耽搁了一年多时间。 厅堂之上,龚都眼中带火,说林凡道:“近日之间,我已说得刘辟来投,就请主公攻打汝南,汝南黄巾愿为内应,助主公取得汝南.....” 龚都的话语中又提出了一个新词:攻打汝南。 在林凡以及众谋士的规划中,到徐州分一杯羹的战略的优先级很高,还在攻打曹操地盘之上。 原因有很多.... 第一点,去徐州分一杯羹更加简单一点,毕竟是隔岸观火,曹操与吕布都有消耗,而且徐州毕竟是吕布之地,曹操是客军,徐州军民必定有反抗之意。一旦吕布灭亡,这意志就会为林凡所用,事半功倍。 第二点,就地势而言,徐州中有淮河留过,下邳国与广陵郡就在淮河与长江之间,林凡很中意下邳国这块地方,一旦得到下邳,就能将战线从长江推进到淮河,这是一大步的战略布局。 而一旦让曹操得了下邳,如同一颗钉子钉在江淮之地上,曹操必定大军布防,威胁整个江淮。 这钉子,就如同历史上张辽钉在淮南合肥地方一样,能攻能守,给曹军很大的缓冲空间。 第三点,到徐州是去抢地盘,到汝南是去交战,两者的意义就不一样,一处交战则全盘交战,江东还没做好和曹操大军交战的准备。 就算你身为大诸侯,也不是能轻易做事的,每一步也得谨之慎之。 一旦交战,曹操必定连接益州,林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益州诸侯必定会帮曹操而不是帮自己。 张鲁势弱,自保都得靠林凡,也做不了什么事。 那么两路兵马夹击而来,也不好处理。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林凡也有些忌惮曹操,对这个千古枭雄,林凡也有些发憷。 袁绍雄踞河北四州,最后不也败于曹操之手了吗? 江东有江东的优势,这才能发展的如此之快。但江东也有江东的劣势,也不能轻视。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前三点只是顾虑罢了,最后这点却是实打实的。汝南可不好攻打,有程昱坐镇,郡中兵马集结,不知凡几,汝南被完全打造成了一个军事重镇,来往断绝,消息封堵。就连暗阁之能,都探查不到汝南之中的虚实。 对下邳用兵,比对汝南用兵要简单许多。 ................ 可现在就不同了,适才说的种种因素,在得到汝南的好处前面,都可以忽略不计。 汝南是什么地方?大汉常有帝乡之称,其富硕程度令人发指。 汝南三十七县,人口过二百多万,什么概念,天下最穷的凉州只有民四十多万,而并州也只有民六十多万,相差不可谓不大。 看诸侯的势力,不能只看地盘大小,还要看治下百姓多少,且后者更加重要一点。 民众才是第一生产力。 这也是为什么袁术能快速崛起的原因了,袁家在汝南影响力极大,才让袁术在天下大乱起始,能迅速崛起! 这也是为什么袁术占据的地盘不大,却稳据第一流诸侯的原因了,光是汝南与南阳两郡,足矣! 虽遭袁术霍霍,又遭战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汝南的优先级自然在下邳之上。 尤其是在林凡知道了汝南黄巾能为内援的情况下,只要操作得当,汝南黄巾就能起到大作用,这座军事重镇在林凡眼中也不再固若金汤。 急忙使三壮喊来众军师前来议事,一面细细询问着龚都,“龚都,汝南黄巾的具体情况如何?有民多少?有兵多少?大多分布在何处?” “汝南黄巾有民四十多万,军卒却少,只有三万余可战之兵,全都隐藏在山林之中,多在汝阴至上蔡一带.....” 龚都将大致信息说完,林凡一一对比,也放下了最后的顾虑,断绝了刘辟假意来投,实为程昱用计的可能性。 一则历史上刘辟与龚都就不服曹操的统治,最后迎接刘备入汝南,愿将汝南相让,最后誓死跟随刘备,为刘备而死,想来其心性便是如此。 这就是穿越者的好处了。 二则,汝南在曹操的统治下,遭数次围剿,所剩兵马大致多少,俱在何地,林凡虽不知,但也能猜到少许,与龚都所说大致相当。 龚都敢说完,众谋士就到了,林凡将具体情况一说,众人皆吃惊,趴在地图上仔细观察地形与山势关卡,思索着计策。 贾诩第一个醒来,uu看书. 急言道:“主公,汝南重要,黄巾来投,便如天赐,不可不取。” 边上刘晔也是这意思。 过了一会,所有人也都醒过来了,一致认为汝南可取,利益巨大。 “既如此,那徐州如何?”林凡问道。 刘晔回道:“与汝南相比,下邳便如鸡肋,徐州情况未定,不如放之不管,转头来攻汝南,若用计得当,不仅可得汝南,还可再行进兵,图谋豫州。” 众志成城,林凡立刻就定下了攻取汝南的战略规划。 “既如此,就让大军歇了,以免程昱生疑。” “主公不可!”贾诩劝道,“不如一切照旧,主公调一虚军,多竖旗帜,前往江淮备战徐州,而暗中再调一实军,趁其不备奇袭汝南。” 林凡听了贾诩用计,一笑道:“大善!” 第459章:彭城攻防 “杀!杀!”吕布大吼一声,奋力砍死一个爬上城墙的曹军。 江淮之间有异动的消息传给曹操,曹操也急了,更加迫切地前来攻打彭城,也有所成效。 只是这成效是拿命拼出来的,曹操仗着自己兵锋之厉,昼夜不停攻城,厮杀到现在,曹军伤亡惨重,还在吕军之上。 嗖嗖嗖的声音不断响起,城墙之下,无数箭矢射入空中,遮住了天空中的太阳,然后又落下来,就好像下雨一般。 “各自防备!”吕布一声令下,城墙之上兵卒各自寻找掩体,占据城墙之利,也能防御一二。 可毕竟城墙上士卒拥挤到一起,虽然各自举起大盾防御,但总有漏网之鱼沿着空隙地方落下来,一阵箭雨过后,城上总有约百人躲闪不及,中箭身亡。 战场身亡到还好,就怕那些若是没有被射中要害的兵卒,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喊声,已经全无战力,却不能不救,反成拖累。 对于眼前的一幕,城墙上的士卒都有些习以为常。他们趁着城下曹军弯弓搭箭的间隙,将那些受伤没有死去的士卒,全部拖到了城垛后面。 吕布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他可比不普通军士,也无需盾牌,就立在城垛口,将身体半掩住,手中挥舞着方天画戟,舞动的飞快,箭雨虽密而不得入,被一一磕飞。 城上约百人的伤亡对这场攻城战也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吕布见惯了生死,根本不以为然。 相反,攻城的曹军还要损失更大些才对。 这密集的箭雨也不是随时都能来的,往往一天也就两三次的样子,而经过了上几次的折损过多之后,也让吕布有了防备,这一次,面对这箭雨,也只是造成了约百人的伤亡而已,仅此而已! 吕布麾下并州狼骑不善守城,可并不代表他们傻,这种及时的应对还是能做出来的。 吕布抬头看看天,估摸着时辰,曹操平日里这个时辰也该退兵了才对,近来攻击越发密集,势头不妙。 箭矢仍旧呼啸着,三轮箭雨完毕以后,曹军再次架起了云梯,推着冲车,在猛将的带领下,指挥大军攻打彭城的四个城门。 往来冲锋不断。 这场攻城战一直持续到天黑,曹军才缓缓退却。 匆匆吃过晚饭以后,城内的守军再次聚集到了城墙上,有些戒备的看着城外,静静等待着曹军前来攻城。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曹军再次铺天盖地的涌向襄城,开始不惜伤亡的攻打城池。 不过夜战不必白天,得看天气,要是月色明朗,还能往城上冲一冲,要是月色暗淡,那就只能射射箭就止了。 看今夜的天色却不是个攻城的好时机,孤月高悬,阴云密布,吕布就知道,今晚出不了什么大事。 果然,残酷的攻城战再次开始,稀稀散散射了些箭矢,云梯都未曾架起来,曹军只是攻打了一个时辰,待入了深夜,就缓缓退去了。 不过这还没完,夜晚攻城不行,曹军就在城外唱起徐州民谣,夜晚安静,更能远传至城内。 揉了揉眉头,吕布也感觉有些疲惫,对一直跟在身边的魏续说道:“阿续,喊人过来换班吧,让侯成守上半夜,让成廉守下半夜,城墙上的兄弟们,已经连续作战一天了,也该下去休息一下了。” 魏续与吕布有亲,老表关系,因此一直被吕布带在身边,最为亲近。 魏续点了点头,就准备下去。还没等他动身,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侯成按照排班已经来了。 侯成来到吕布身旁,说道:“主公你先下去休息吧!” 吕布点点头,为了省力气也没说话,在往下走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城外火光四起,战事又至。 这让吕布也没了下去休息的心思,就和侯成在城上戒备着,可等了许久,却发现曹军并未攻城,城下火光是因为有军队在城下作战。 要么就是曹军自己乱了,起了兵变; 要么就是又有徐州中零散军队到此,欲救吕布。 怎么想第一条都不现实,那就只有第二条了,吕布将方天画戟狠狠砸在城墙上,怒声长喝道:“该死,怎么还有人来救。” 说真的,吕布不怕曹军攻城,城中兵马器械粮草充足,任他曹操来打个半年都未必能破城,可就怕别处兵马来救。 曹操遇到这种情况,还故意不杀,就放进来,等到救援之兵快到城下的时候才动手,就演戏在吕布眼前,让吕布心恨不已。 现在又有人来救,让吕布的心更加沉了下去,若是不断被曹操掏空根基,这彭城就算守下来了又能如何? 这段时间,吕布也仗着手下猛将如云,开城门出去挑战,又或是出城去救人。但是出城救人果然遭受到了曹操埋伏,曹操放徐州零散兵马进来深处,就是演戏给吕布看,以此来激将,自然安排了无数兵马埋伏,吕军被埋伏之下,惨败而归。 如此一来,吕布也不敢派兵出城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趁夜劫营,uu看书 .uukashu然而曹操兵力太多,不管白天黑夜,营寨之内都有大量士卒巡逻,吕布根本没有找到机会。 魏续与侯成两人对视一眼,侯成上前一步,小声说道:“主公,既然主公传了消息传至琅琊臧霸与下邳高顺处,为何这消息却未散开,仍有兵马来援?” 这话问吕布,吕布如何能知? “若是让某知道臧霸与高顺办事不利,下次见了定斩不饶。”吕布愤恨说一句,却没有下文了。 城外来援的兵马只不过千人,被曹军大肆tu shā,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泯灭,根本就到不了墙角下。偏偏吕布被围困在彭城之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等过了三刻,城下来救援的兵马已经损失殆尽,末了,曹军将领还耀武扬威地策马在彭城之下来回奔走,更加让吕布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不得不说,荀攸献上的这流言计端的又脏又贼。 第460章:抛石车 次日,吕布带着士卒守住彭城西门,彭城之中就属这处压力最大,吕布也不敢怠慢,常在此处巡视。 依照往日的惯例,战鼓声再起,还有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就见才军再次铺天盖地的杀了过来。 “诸军备战!”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吕布沉声高呼道。而此时,其余的三个城门也都有曹军猛烈攻城。 “随我攻城!”彭城下,一将大声高呼,率兵前来,手持双戟,吕布认得那将,正是典韦,武勇只比自己稍差半筹,吕布看了也是脸色凝重。 这一次,曹操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连贴身侍卫也派出去了。 典韦望着不远处的城墙,大声呼喊。 “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仿佛敲在人心上,也仿佛呼应着曹军整齐的步伐,曹军迈着整齐的军阵,前有盾牌抵挡,后有弓箭手压阵,呐喊着往城墙上面扑去。 吕布侧拉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厉声喝道:“并州狼骑,有我无敌!” “并州狼骑,有我无敌!” “并州狼骑,有我无敌!” ........ 城上原并州军,现在身处徐州,喊的口hào却未变,依然以并州狼骑之名。 云梯也架起来了,攻城车也撞过来了,眼看曹军已经往城墙上面爬来,吕布一马当先,接连斩杀数人。 也有不少勇士爬了上来,等越过墙头后才发现还有不少长枪兵正在城墙上面严阵以待。那些爬上城墙的袁军,还没来得及站稳阵脚,就已经被戳死。 专门的勾镰兵,专门拿着长长的勾镰将云梯推出城外,只要破坏一架云梯,便有数十曹军要落地身亡;还有专门的抛石兵将石头、滚木等物狠狠地扔下去,一个石头或滚木下去,一个带一个,就能连连砸翻好几个正在攀爬城墙的曹军。 然而,曹军实在太多了,简直杀之不尽。一波曹军被赶下城墙,另外一拨再次冲了过来。 见攻不上城墙,曹军将领下令放箭,又是一波箭雨落到城头,吕布也“按照程序”下令兵卒躲避,等箭雨过后,曹军再来攻城,吕军再行防守。 这场厮杀持续了半天,曹军才缓缓退去。 而此时,城外观战的曹操却是心情沉闷,不发一言,虽然这段时间,彭城之内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曹军的情况却更不好过。 正如陈宫猜测的一般,曹操起十万大军前来攻徐州,每日消耗的钱粮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而曹操治下向来都不是以富硕见长。 现在的曹操,外有林凡的压力,内有后勤的压力,两者都非常之大,这才使得曹操下令不分昼夜猛攻彭城。 郭嘉上前一步,向曹操奏道:“主公,我军虽然人多势众,然而数日以来不分昼夜猛攻彭城,士卒们都已经疲惫不堪,近日来更是死伤无数,很多士卒怨声载道。若是再催促他们们攻城,恐怕会引起士卒哗变。” 夏侯渊与乐进等将校亦是出列劝道:“还请主公暂缓攻城,让士卒们能够休整一番。” 曹操铁青着脸,他作为行军老手,怎么会不知道猛攻的坏处?怎么会不知道军卒怨声载道? 只是压力太大,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现在听了帐下文武的劝说,就说明这事到了临界点了,纵然曹操再急,也只能暂缓用兵,叹了一口气,他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就暂停攻城吧,让兵卒好好休息休息。” 在满营将校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荀攸来了,带着个不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来了。 “报主公,抛石车终于送到了。” 荀攸一言,所有将校登时也紧张了起来,曹操刚才还是满脸愁容,听到这话,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快速走到荀攸身边切声问道:“可是真的?” “禀报主公,岂能有假?”得到荀攸肯定,曹操大喜过望。 “如此一来,彭城再无法兼坚守,适才休息作罢,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击,再打彭城。”曹操一声令下,满营将校只得抱拳领命。 所以说不知这消息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曹操下令三军掩护抛石车到前线怎地,就地构建营寨。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所有曹军再次行动了起来。 要说着抛石车和箭楼等物,还真不是好移动的,向来都是被放在后方之中,前方征战依旧是普通刀兵攻城,又或是用计攻城,等到前方实在攻破不了的时候,才会下令将抛石车等物调过来。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抛石车和箭楼等物太多庞大,移动不便,古代可没有柏油马路,从陈留要将此物运过来,花费就得不少。 在这个刚刚接触链条输送装置,或者滚轮装置的年代,木牛流马被视为神物,其实不过是升级版的小推车罢了。 而大型装置更加运送不易,也因此,历史上抛石车箭楼等物并未成为主流,也就是曹操与袁绍打仗僵持的时候用过,其他时候就不见了。 而抛石车和箭楼等等,uu看书.uuansh 也不是大伙想象中的厉害,确实能抛掷石头上城头,但距离要短,石头要小,造成杀伤范围小,磨损还大,用一段时间就得歇更长的时间。 当然,抛石车的种种不利也是相对而言的,在这个时代,能送石头上天,就这威慑力都能吓破敌胆。现阶段,抛石车就是曹操最后的杀手锏了。 总而言之,抛石车是厉害,但也没到无敌的程度。不然,像袁绍这类的大诸侯,出战带着几十辆抛石车,一路不就平推过来了吗? 闲话不说,曹操下令李典带本部去山中开采山石,源源不断的石头被送过来。抛石车只有十辆,这可都是宝贝,曹操带兵将抛石车推进到彭城脚下,进入射程之后,派遣各军布成阵势,团团保护住抛石车。 而后,在曹操的一声令下,其眼睁睁地看着第一个石头被送到彭城城头,发出duang的一声,彭城城头发出一声声惨叫。 听了这叫声,曹操的心情才算是好转了,面带轻松笑容,兵卒也都是如此。 第461章:出城应战 当第一颗石头落在彭城之上的时候,吕布还是很轻松的。 总不能你让我紧张,我就要紧张,至少我要试一下吧。 当试过之后,就变得真正紧张了。 当时,吕布就站在城楼上,身为名将,自然认得对面推着的是抛石车,可抛石车古就有之,却未曾真正开发用在战场,吕布征战沙场多年,也未见过抛石车,只是将手中方天画戟握紧。忽然之间,就看到城外的曹操有所动作,接着,这第一颗石头就飞了过来。 不偏不倚,正好朝着吕布这个方向来的。 吕布冷哼一声,自持勇力,对这石头也不屑,可等到石头真正飞过来的一刹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吕布终究是躲开了,那石头就砸在吕布身边,砸出个大坑出来。 吕布望着这个篮球大小的石头{当然,他不知道什么是篮球!}一时间也心惊胆战了,天上下冰雹都能dǎ si rén,更别说这篮球大小的石头了。 吕布急下令躲避。 惶惶间,一dà bo石头雨呼啸着轰击彭城城墙,惊心动魄的巨响此起彼伏,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shēn yin。 一轮石头雨过后,吕布再看城头,已经是死亡惨重。 有的石头落在城墙上,彭城城墙坚固,篮球大小的石头飞过来还不能砸破城墙,只是磨损罢了。 而有的石头更加精准,落在城头上,兵卒门举盾防御,可盾牌哪里能挡的住石头?被砸个头破血流。 城墙上可没有地方能躲石头。 要是让兵卒们下去躲避,敌军必定要趁这空隙攻城,这城还守不守了?可要是继续留在城上,必定损失惨重。 急切之间,吕布紧紧看着城外的抛石车和围起来的曹军方阵,厉声高呼:“打开城门,诸军随我出城冲阵!” 这一次,吕布真的有些慌了。 他根本没有与陈宫商议,就想要带兵出城,趁着曹军军阵尚未完全布好,带兵前去冲杀一阵。 “嘎吱!嘎吱!” 吊桥被放了下去,吕布领着麾下八健将以及五千骑兵,直接冲向城外。 立即有人来报曹操道:“主公,彭城西城门大开,吕布率领五千骑兵前来冲阵。” 曹操心喜,磨嘴一笑道:“传令各军戒备,此次定要擒杀此贼!” 众将齐齐抱拳。 却说吕布出城,见人就杀,冲击城下曹军步卒方阵,可曹军步卒方阵阵型已成,吕布也不敢带人贸然冲过去,唯恐深陷其中,气沉丹田,对着曹军吼道:“并州吕布在此,何人胆敢与我一战?” 吕布威名震天下,曹操军中诸将听见吕布的呐喊,全都不敢应声,不敢上前。 吕布不敢深入,就在军阵边上厮杀,拿着方天画戟左冲右突,须臾之间,就连斩数人。 曹军中终究有不服之人,乐进虽自知不是吕布对手,可也是个暴脾气,见不了吕布在自家军阵面前反复冲杀,就持枪来战。 可战不十合,乐进力气不济,拔马便走,口中高呼:“吕布太过凶残,我等还是先撤为好!” 手下兵卒纷纷无心再战,纵马奔回本阵,吕布仗着马快,追了上去,再次连杀数人。 如此一来,曹军的军阵就有了松懈之处,士气大降,吕布见状,当即一挥手中方天画戟,沉声喝道:“全军冲锋!” 五千骑兵面对面前三万曹军,却没有丝毫畏惧。他们跟在吕布身后,向前面的曹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吕布麾下并州狼骑果然精锐,冲锋之下,将曹军军阵杀个对穿,勒马再杀回来。 逐渐地,就在阵中厮杀起来了,建功不少,可也慢慢地放下了速度。 中军夏侯渊见状,急令麾下,“结阵!快结阵!” 正在阵中冲杀的吕布见状,顿时眼睛一亮,丢下了其余的曹军将领,往夏侯渊杀去。 可曹军三万精锐布成的方阵,真的让吕布一冲即破吗? 在城头上的陈宫看的仔细,曹军军阵看似被冲散,实则藕断丝连,在逐步收缩,就要将吕布层层包围。 陈宫也急了,在城上急使人吹响鸣金hào角。 阵中的吕布听到来自彭城上的鸣金声,也忽地醒悟过来,往来冲杀了许久,速度已经降下来了,而且已经到了曹军阵势腹地,万分危险。 陈宫吹响鸣金声,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且城外的抛石车经过刚才的厮杀已经被毁坏了一半,也不用再和曹军纠缠了,吕布急忙下令收兵回城。 可事实能如他所想吗? 曹军阵势掩处,突然金鼓齐鸣,从左边窜出来一彪人马,上面一将手持双戟,正是典韦,从右边也窜出来一彪人马,手持长刀,正是许褚,两员大将呈包围之势。 而吕布身边,几员健将都各自为战,各有乐进、李典等人与敌,一时半会也过不来。 原来,曹操设下这阵,就是要引吕布进来,典韦与许褚埋伏阵中,就是要杀吕布,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抛石车,包括先前的乐进出战十合即败。 说时迟,那时快,典韦与许褚包围过来,加上吕布,三员猛将走马换将,就在阵中厮杀起来。 再也不是天下大乱初期时候了,战乱许多,切磋也许多,各人武艺都有进步,吕布武艺虽高,却再也不能以一敌二了。uu看书 .ukashu.m 不多时候,三人就已经交手了十余合,吕布自知不敌面前二人联手,且麾下狼骑陷入阵中,被围追堵截,一人要面对多人,死伤不少。 吕布欲退,可怎么也摆脱不了典韦与许褚。 就在万分绝望的时候,有一支兵马救援而来,却不是从彭城出来的,而是从曹军营寨右侧杀过来的。 从那个方向过来,吕布一眼就认出来是徐州各地受了流言前来救援的兵马。 没想到平日里只是来送命的兵马,竟然在这关键时候到了。 然而这支兵马却不同,人数更多,更加精锐。等再近些,旗hào逐渐显露出来,打的是臧字旗hào,吕布也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是琅琊臧霸带兵到了。 臧霸也是良将,能识战阵,这才能找了个曹军营寨薄弱的地方杀进来,正好遇到吕布被包围,下令营救,与吕布里应外合之下厮杀一阵,让吕布逃了出去。 第462章:臧霸来援 却说吕布擅自出城,遭到埋伏,危急时刻有琅琊臧霸带人救援而来,臧霸确属良将之选,挑了个完美的时机和角度,一举冲入曹军军阵,麾下兵马不比寻常救援之兵,有过万之多,将曹军军阵冲散,将吕布救出,而后两支兵马合一,往彭城中去了。 彭城上自有接应,曹军也不敢贸然追击,只得眼睁睁看着吕布与臧霸带兵进城了。 此一战也有建树,吕布所带五千狼骑出城,遭受埋伏,几近全军覆灭,称之为大胜仗也不为过。 可显然曹操不这么想,今日本就是他设计好的,欲擒杀吕布,怎料阴差阳错,被臧霸救了,这斩获的五千狼骑在曹操看来,可没有吕布的命重要。 而且抛石车作为诱饵,也被吕布损坏了半数,本就只有十辆的抛石车现在只剩五辆,威力锐减,曹老板的脸色铁青,怔怔不说话了。 半响过后,有军士来报,探查到是琅琊臧霸率万人突袭,曹操听了不岔,突然急问一句:“他臧霸怎会在此刻来到?” 问了一句之后就又闭嘴了,好似是想到了什么。苦笑连连。 麾下谋士荀攸与郭嘉等人也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跟着苦笑连连。 帐下将军不明所以,却见曹操怒极,一挥大氅,转身走了。 满营将校急忙来问军师,荀攸与郭嘉只能无奈说出个消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来看吕布这边,吕布也是一副铁青脸色,虽然刚才是臧霸救了他。 城上有陈宫接应,一行人无碍进城,等到了府衙之内,吕布的暴脾气就忍不住了,沧浪浪一声抽出腰间宝剑,架在臧霸脖间,恶声问道:“阿奴,我曾作书于你,使你毋来营救,且让你代为传递消息,未曾想你不仅没将消息传播,彭城不时就有人来救,今日你更是亲自来援,是何道理?今日你若说不出来,我便要以违抗军令杀你!” 臧霸表字宣高,又有小名名为奴寇,吕布常以阿奴相称。 古时候的交通非常不便利,至于消息传递的速度,更是严重滞后,也因此,臧霸未曾劝阻别处地方来救还情有可原,可他自己发兵来援彭城,就不成道理了,吕布用鹰隼发书给他,就说过此事。 若臧霸没其他理由,就是违抗军令。 很显然,臧霸确实是有其他的原因的,将吕布的剑拨过去三寸左右空间,苦笑连连,下首魏续急忙将吕布宝剑按了下来。 “将军请听我一言,再杀不迟!” 说着,臧霸从怀中掏出两份信,继续说道:“属下确实收到将军军令,毋需使兵来救,可军令过后又是一封书信,信由温侯府发出,言彭城危急,令我速来营救。” 说着,臧霸将第一封信递给吕布,吕布拿过一看,信中笔迹看着就是自己所写,所有称呼都一一得当,各种专属的小细节也一一能对的上hào,令吕布心惊。 这封信,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吕布所写,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从未写过这信。 臧霸继续说道:“我本来也不信,可又不得不心惊胆战,彭城在徐州之中,而琅琊却在徐州之北,若彭城一失,琅琊也不能守,故而心中不安,而后又有将军府中主簿书信,又令发兵来救,这才使得霸发兵来彭城。” “可今日见了将军模样,才知道中了奸计,悔之晚矣....”臧霸悔恨之色凸显,将手中第二封书信递给吕布,信中也没什么奇特之处,无非就是让臧霸起兵来彭城。 吕布本就猜疑,若是曹操设计,假冒书信,也有不妥,为防此事,吕布书信中,尤其是这等军令之中,每每都有暗语存在,就说他称呼臧霸为阿奴,曹操就未必能知。 等第二封书信地上来,吕布一看就明了了,咬牙切齿道:“chén yuán龙,吾必杀汝!” 没错,两份书信都是陈登所出,陈登在吕布击退刘备,收服徐州之后,立刻就表达了投效之意,吕布也半推半就地任命陈登为府中主簿,掌管文书要职,这等隐秘的称呼与暗语等等,陈登定然知之甚详。 而突然,吕布就想起陈登先前主动请命去守东海,已不在此处,昔日不明所因,而现在一通百通。 陈登,应该是已经降了曹操了! 本就是外忧内困之局,又有陈登背叛,胜利的天平已经朝着曹操倾斜了。 再回头一想,吕布责令臧霸与高顺稳定各地军心,毋需营救,可依然有不少地方兵马,仅凭着一两千人之数就敢来救,其中必然少不了陈登的撺掇。 今日臧霸尽起琅琊之兵来彭城,也是受了陈登撺掇,却不想阴差阳错,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出来,竟寻了个机会将吕布从曹操埋伏中救出。 这才有了曹操脸色铁青却说不出话来的一幕。 想到这,吕布急令臧霸整顿兵马回琅琊之中,却立即被陈宫劝谏住了,“琅琊已不可守,先不说彭城不好出,就算彭城能出,也未必能赶在曹军前面回防,再让臧将军回琅琊已不可能。” 看来琅琊已失,陈登降了曹操,那么就是说东海也失了,现在连失两地,形势再变。 吕布愤恨无比,uu看书 .uuashu再次咬牙切齿道:“chén yuán龙,你休要落在某家手中,不然教你千刀万剐,不能除我心头之恨。” 可是在厅中干嚎没有一点作用,臧霸一脸悔恨,跪地道:“霸不听军令,请将军责罚!” 这事能怪臧霸吗?琅琊的地理位置太靠北、太靠外了,如若彭城一失,琅琊顿成孤城,只待曹操收取而已,由不得他臧霸不怕。 各人有各人的长处与短处,陈宫能用滔天大计,却无识人之明,未曾事先提醒吕布,才有此败。 从另一方面来讲,张昭不通军务,败于陈宫之手,却识大势,跳脱出去,转头经略河北,比陈宫的困守徐州看似更妙,先天上就要厉害一丝丝。 还是那句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短处,有的人通军务,有的人通政务,有的人能治理地方,有的人能规划天下,有的人倨傲直谏,有的人善于藏拙,不可从一而论。 那句老话说的好:文无第一。 第463章:矛盾 噩耗来袭,徐州又失两郡之地。 时局变化太快,已经超出了吕布与陈宫的预期。 吕布在厅中沉默许久,突然起身说道:“彭城已不可守,我欲往下邳一行。” 下邳是吕布经营了多年的地方,比徐州其他地方更加稳固,这才使得吕布要去下邳,刚说完这话,立刻引起了陈宫的反驳,“主公,彭城岂能称不可守,城中将士加上臧将军麾下兵马,共计有六万之多,足够与曹贼与敌,彭城坚固,曹贼之军绝不能上。” 吕布摇摇头,道:“非也,徐州流言四起,陈登狼子野心,必定有他的教唆,我怕子威{高顺表字,自己起的!}也率兵来彭城,则下邳也失,徐州之大,再无立锥之地。” 陈宫听后劝道:“高顺将军知兵善战,未必就能受陈登挑拨,主公在用鹰隼发书,严令他固守下邳即可。” 原来高顺自从上次奇袭彭城之后,彰显了自身才能,不比历史上的惨淡,被吕布提拔起来,委以重用,用来守下邳。 只是可惜,上次的奇袭彭城将高顺麾下陷阵营全部拼没了,还在重新组建之中,但应该参与不了这次的徐州之战了。 陷阵营猛则猛矣,成军却不易,跟着吕布南征北战多年,也才组建了八百之数罢了。 徐州地盘也大,只是分的郡县不多,故而每个郡也都极大,下邳更是徐州中的大郡,能作为根据地的那种,高顺虽然没了陷阵营,但他领军之能却未失,谨守下邳一地倒也绰绰有余。 吕布摇摇头道:“下邳乃我等立身之本,不容有失,而且徐州之内流言四起,倒不如我等撤兵,谨守下邳一地,收拢战线,手下兵卒也多,曹贼用兵不能破,自会退去,且还有一点,去下邳之中,曹贼再来攻打,也得掂量掂量了.....” 陈宫眼神一亮:“主公是要借林子瞻之势?” 吕布点点头,江淮之处林凡来往调兵密切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 可实际上,当吕布想借林凡之势的时候,林凡的目光却不在徐州之中,江淮之处只是假的而已,真正的兵马还在别处。 南阳至庐江战线,一处偏僻地方,旌旗也无,灰尘蔽日。一员大将骑着骏马,手握长枪,正是马超马孟起。 他奉林凡之命,昼伏夜出,已经快到汝南周边了,下一步,汝南的攻夺战,就得他麾下天策骑出战了。 彭城之中,陈宫听了吕布的话,却只觉牙齿一酸,吕布想借林凡之势,却不知林凡也是如此打算,林凡的危险程度丝毫不在曹操之下。 狐假虎威,看似可行,可老虎若是醒了,难保就要吃掉狐狸。 不由地,陈宫再劝道:“主公,他林子瞻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实乃下策。” 吕布也有些急了,瞥了陈宫两眼,不耐烦的说道:“那军师可有好计,去往下邳,并上下邳兵马,吾率领七八万大军,又岂会怕他两人,收拢防线,更能用兵,岂不美哉?” 初一听吕布此计,确实有很大的可行性,收拢防线,只守下邳一地,更加凝实,曹操毕竟是客军,粮草消耗更大,总会要撤兵回陈留的,到时候再一举出兵收复失地,胜算不小。 甚至有可能,曹操见吕布龟缩下邳一地,半数徐州已经落入手中,就此直接撤兵了也有可能。 可这是为将者的看法,并不是为帅者的看法,陈宫想的还要更多一些。 陈宫有些着急的说道:“主公,下邳不比彭城坚固。如今彭城之中兵精粮足,曹操想要攻破彭城,绝对是难如登天,我等不必退却。” “再次,退守下邳虽更凝实,却也是困居一地,只有在万分无奈的情况下才能行此计策,外有林子瞻虎视眈眈,不可不查,退往下邳,自封后路。” “更何况,还有最危险的一点,下邳地势较低,外有两水,不宜守城,反不如彭城来的稳固。” 吕布闻言,顿时勃然大怒,骂道:“荒唐,下邳被吾经营多年,各处皆有藏兵之所,能在各县设伏,狼骑转战在外,凉他曹操兵马精锐,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岂能被你说的如此无为,我意已决,将退往下邳坚守,众将不必再劝。” 吕布性格便是如此,陈宫也无法,拼死进言道:“彭城可不好出去。” 吕布不屑一顾,“想我彭城之中,兵马也多,与他曹军不过略微差距,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他曹军岂能围我,明日埋锅造饭,众将随我出城一战。若是不能杀他曹贼一程,除掉胸中这口恶气,吾又有何脸面活于世间?” 说到这里,吕布怒气勃发,脸色也有些狰狞、扭曲。由此可见,他对于曹操的怨念究竟有多重,也可见此次陈登的背叛对吕布的伤害有多深。 陈宫拼死立谏,在他心中,去往下邳是最后不得已的办法,现在来用却不是时机。 甚至要遭大败。 吕布的脾气变得很快,阴晴不定,此时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陈宫,大声喝问道:“前番吾对汝言听计从,uu看书 .ukhu 却屡屡被曹操识破,只知固守彭城,曹操往来嚣张却无计可施,陈登反叛也并未劝谏,今日却来阻我?汝还有何脸面,在吾面前指手画脚?” 吕布一番呵斥,使得陈宫牙齿再一酸,也说不出话来了,就定定看着吕布,心中升起无限悲凉之意。 好好的彭城一地,能守不守,反而要退兵下邳,陈宫也一点一点觉得,这场战争的走向已经不再自己掌控之中了。 也跟了吕布很久了,素来熟悉吕布的行为,陈宫知道,自己不能速度打退曹操已经让吕布不耐烦了,这就是一个谋士的悲哀,能出谋划策,主公却不能用。 还有一点,吕布要去下邳,不仅是因为急了,也因为他有点不信任高顺能守住下邳。下邳作为吕布经营多年的地方,乃立身之本,若下邳也失,彭城顿成孤城中的孤城。 不用属下之策,又不相信属下之能?这样的吕布是个好主公吗? 陈宫不时也在闷声自问,可心里好似早就有了答案。 第464章:吕布战典韦 次日,吕布率大军出彭城,欲往下邳,曹军引住交战,一时不下。 吕布之兵仅比曹操兵马少半筹而已,自然不能被曹操轻易打败,只是吕布也不想与曹军多纠缠,率兵荡开阵势,往下邳方向去了,吕布亲自断后。 吕布无愧飞将之名,横戟立马,曹军竟无人敢追。 一阵马蹄声响起,曹操引着亲兵从另外一个方向赶来。为首正是曹操,典韦与许褚分别在两侧。 “哈哈,九原吕布在此,谁敢一战!”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胭脂赤兔马,兽铠锦袍,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曹操看着面前吕布高大的身影,也是脸色凝重。 天下第一将,自然是非比寻常。 吕布飞扬跋扈的样子,却惹怒了曹操帐下的将领。军中从不缺大胆之人,乐进在徐州一战中与吕布交手过许多次了,每次都是速败,可越战越勇,心中勇气从未泯灭分毫,现在吕布嚣张,乐进虽然明知不是吕布的对手,还是一拍战马,就要上阵厮杀,却被曹操喊住了,然后望向他身后的典韦与许褚两人。 纵观自己帐下,也只有典韦与许褚才能与吕布一战。 典韦面色凝重,这次,他有了新的想法,抱拳对曹操道:“主公,末将请命,与吕布一战。” 曹操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可与曹操想的不同,典韦眼中战意升腾,切声道:“请主公让我与吕布公平一战,生死无悔。” 典韦也是骄傲之人,自他出道以来,所向披靡,未曾遇到对手,稳居曹营第一的位置,就算是同样凶猛的许褚,典韦自信也能胜他半招。而且两人同在曹操帐下,切磋并不代表生死相搏。 一吕二赵三典韦,也不是仅说说的。 可面对吕布,典韦生平骄傲的武艺竟比不过了,曹操忌惮吕布,每次排兵布阵都是用猛将群殴,上次就是让典韦与许褚夹击吕布。 可这做法,也让骄傲的典韦不岔了。 这次典韦出战,明确表示了要与那边的吕布单挑的意思,虽死无悔,曹操也怔住了,他不是纯粹武人,不重视那种感觉,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此刻见了典韦模样,也不由地热血沸腾。 让典韦窝囊地与人夹击,到不如让他死在阵中。 曹操也笑了,高声喝道:“好志气,就如你所愿!” 典韦得令也笑了,策马往前,临行前还警告许褚两声:“老许,这次可不准再与我抢功了。” 许褚脸色凝重:“小心......等你快死时我还是会救你回来,绝不会让你死在战场上。” 典韦一耸肩,也颇显无奈,一拍胯下大黄马,挺着手中双戟,飞出阵中迎战吕布,“贼子休要张狂,陈留典韦来也!” 吕布看到曹军策马出来,本欲就走,一见却是典韦,复而变得满脸兴奋之色,这个时候,吕布不再是个将军,而只是个武夫,仗着自己赤兔马快,可来去自如,就丢下身后事,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拍马杀向典韦。 “铛!” 两支大戟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之声。典韦与吕布交错而过,两人全都感觉手臂有些发麻。 典韦之双戟,一长一短,一攻一守,但毕竟不是一物,就刚才而言,吕布一戟劈来,典韦持戟抵挡,双戟却不能用上典韦全力,可就算如此,典韦还是与吕布拼个半斤八两。 由此可见,典韦之力大还在吕布之上。 “再来!” 吕布大吼一声,心中也无比兴奋,他挺起大戟,再次杀向典韦。 “杀!”典韦一向不喜说话,只喊出了一个字,而后再次拍马迎向吕布。 两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杀的不分胜负。一戟对双戟,上下纷飞,看都双方将们眼花缭乱。 战场之上,尤其是马战,武器最好是长武器,一寸长,一寸强,可偏偏典韦不是,他有他精巧的戟法,可终究是短武器,先天上就吃亏。 若碰到一般将领,典韦能以自身大力弥补,可碰到吕布这天下第一将,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往往就是吕布仗着方天画戟长度横劈竖砍,典韦都只能持守势,等典韦要反击时,却见吕布已经早早避开了,根本不给典韦进身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交手已过三十合,未分胜负,典韦一直守势,吕布轻易不能下。 可就连典韦他自己都知道,久守必失,也心里着急。 曾经为自家将领呐喊助威的双方士卒,全都停止了说话,紧张注视着战场中的两人。 后方的许褚紧紧握住手中长刀,他知道长兵器对短兵器的好处,吕布的招式奈何不了他,却**典韦,让他暗暗紧张。 突然拼得一势,典韦找个机会,用力双戟齐动,力气之大,让抵挡的吕布退出三步之远。 “痛快!”吕布不以为悲,反以为喜,大笑一声紧跟着招式再来。 随着交战的时间越来越长,典韦渐渐开始处于下风。 自知不可再守,虎吼一声,典韦改变招式,每一招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吕布惊险的躲过典韦的攻击,一时间居然有些束手束脚。 虽然刚才吕布有机会杀掉典韦,但若是他果真如此行事,恐怕自己不死也得重伤。 你来我往,uu看书 .uash.co已过百招。 终于等来一招,典韦空门大开,吕布拼出来个好机会,眼中狠辣之意尽显,一戟直递过去,直插典韦胸口。 典韦还想着以伤换伤,却不料吕布武艺精妙,自己这招虽然有可能划伤吕布右臂,可自己就得身亡。 只得变招,侧身一躲,同时用双戟招架,只是可惜吕布为这一步做足了功课,典韦躲之不及,被长戟划破胸甲,划出一道伤口。 伤口虽浅,却长,触目惊人。 一招过后,吕布见自家兵马都撤出老远了,也不做停留,策马回转,仰天长啸而去。 彭城之下,典韦寻来一个公平对吕布的机会,可终究是棋差一招,在百招过后,落后吕布半手,至此,飞将吕布之名在曹军营中更加响亮。 看来吕布确实高天下众将半筹,那么问题来了,排名第二的赵云赵子龙在哪里? 第465章:决战下邳 历史总有着他惊人的相似性,吕布还是到了下邳城中,甚至到了那个白门楼下。 在白门楼下观景,且说吕布家小全在下邳城中,彭城之中并无,因此在彭城之中还规矩些,等到了下邳,自恃粮食足备,手下精兵七万,足够与曹操为敌,日子就过得更加安逸了,每日饮酒,寻欢作乐,貂蝉常常带在身边,以为安心坐守,就可自保无虞。 这天,曹军缓缓攻来,陈宫急忙来白门楼见吕布,急切说道:“今时曹贼兵马刚来,主公可乘其寨栅未定之时,以逸击劳,必定能有所斩获。” 吕布却抿嘴一笑,不用陈宫之计,道:“我方屡败,不宜轻出,今时却无需用计,等曹军自退即可!” 吕布说的简单,陈宫急问道:“不知主公何意,可愿为我解惑?” 吕布大笑一声,道:“其因有二,军师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休息,某这就为你解惑。” 陈宫心急,不愿做,继续拱手道:“不必坐了,军中还有粮草未计点清楚,请主公为某解惑。” 吕布扳着手指头为陈宫解释道:“其一,外有林子瞻在侧,曹操必定不敢轻动;其二,如今已至夏日,攻城不利。” 确实如此,曹操春时出兵,历经一季的时间攻克彭城,将吕布赶到下邳,现在已经到了盛夏。 盛夏攻城不利确是事实,可盛夏之时,水流见涨,也未必是好事.... 陈宫也气急,他以为吕布如此淡定是与林凡有了协商,可不想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想和吕布再说什么了,抱拳告退。 是日,曹操率兵来下邳城下叫阵,一派辱骂之话,要引得吕布出战,吕布却根本不在城上,陈宫见了,心中本就急迫,当下也忍不住了,大骂曹操奸贼,弯弓搭箭,一箭射去,只是箭术不精,一箭只是射到了曹操麾盖上。 曹操也怒了,指着陈宫恨声骂道:“吾誓杀汝!” 说实话,曹操对于陈宫的憎恨还在吕布之上。 遂引兵攻城,急切不能下。 曹操将下邳团团围住,每日攻城,可也无法,抛石车也只有五辆,石头砸上去作用也不大,就又陷入了彭城时候的攻城战。 这攻城战,足足持续了半月之久,也越来越到酷暑,大热天的,本就不利于作战,而且还攻城不下,粮草也快没了,徐州其他地方也全部收复,就只是下邳一城而已。 数条原因齐下,曹操已经心生退意。 忽有报说江淮之间募兵再次加剧,曹操唯恐林凡有所动作,再次聚众将商议。 曹操道:“北有袁绍之忧,南有林凡之患,下邳久围不克,吾欲舍布还都,暂且息战,何如?” 荀攸急止曰:“不可,吕布屡败,锐气已堕,军以将为主,将衰则军无战心。彼陈宫虽有谋而迟。今布之气未复,宫之谋未定,作速攻之,布可擒也。” 荀攸与郭嘉等人皆劝曹操继续攻下邳,曹操说下邳难破,郭嘉却诡暗一笑,道:“某有一计,下邳城可立破,胜于二十万师。” 荀攸也笑了,问道:“莫非决沂、泗之水乎?” “正是此意,今时身下,往日不能做的事也能做了,两水河流均涨,只要决堤放水,下邳顿成泽国。” 于是,曹操用郭嘉之计,令于禁至沂水与泗水上游决堤放水,两水上游本来有陈宫派遣的军士巡游,可敌不过于禁,被杀回下邳中,陈宫虽得了消息,可左右无处可逃,只能生受。 索性中原地界不比南方,虽有水势却不足够冲毁下邳城,下邳城北决堤放水,冲流之下并不像江陵那般一触即破,只是也不好受,下邳中潮湿一片,水流漫漫,吕布兵马也叫苦连天,就连城墙都变得松垮。 洪水过后,曹操使人攻城,典韦身先士卒,扬起了手中的双戟,就要报上次战败之仇,厉声高呼:“全军,冲锋!” 其实他典韦一身的本事还在步战,步战下的典韦,才是巅峰状态。 “杀!”曹军士卒都跟在典韦身后冲锋。 这次的冲锋,轻而易举就到了城墙脚下,就连城墙上都布防松散,轻易就让典韦架上云梯登上了城池。 这在平日里是绝不能想象的。 典韦早就按耐不住自己的杀意了,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城上的吕布。冲锋的战鼓一响,他就是第一个冲上来的。 冲上城头后,直接挥舞着手中的大铁戟,奋不顾身的杀向吕布。 可吕布身影还有老远,中间有无数吕布军卒挡着,也不可能让典韦肆意妄为,“挡我者死!” 典韦怒吼一声,手中的大戟划过一道刚猛的弧度,直接有几个吕布军士卒被削掉了脑袋。 望着前面密密麻麻的吕布军,典韦耍起武艺,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流漫天。 其身后的近卫,也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他们跟随在典韦身后,如同一柄利刃一般,狠狠插入吕布军的心脏之内。 洪水过后的空隙时间,才让典韦冲上城来,可下邳也不是那么好破的,立刻就有兵卒支援到城上来。 吕布当然也看到了典韦,看着典韦红着眼睛向他杀来,冷哼一句:“手下败将!”持方天画戟就冲了过去。 典韦杀得兴起,u看书w.uukanshu 见了吕布过来也不惧,怒吼一声,犹如虎啸,两手用力,震开周围吕布军,往吕布方向杀去。 吕布亦是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招呼前方士卒让开道路,直朝典韦杀去。 铛的一声,两兵相接,两猛将又战在了一起,吕布能明显感觉到典韦的武艺拔高了一筹,也放下了轻视之意,认真与典韦对敌。 两人对招的同时,因城上拥挤,若是有人不幸卷入了这两绝世猛将的圈子,那边只是一招就得倒下,杀了半个时辰,杀得城头山血流成河,尸体到处都是。 其实现在吕布与典韦的对敌并不能算是斗将,毕竟城上拥挤,也做不到一心一意对招。 城上终究是吕布军人多,昔日曹军攻城,能仗着典韦之威取得越来越大的位置优势,而现在却不同,吕布与典韦纠缠,登上城头的曹军却被围而杀之。 下邳城中终究不是那么好破的,吕布军支援上来,典韦将今日不能建功,只要带着兵马且战且退,退下城去了。 第466章:水淹下邳 曹军虽退,但城中被洪水泡的不成样子了,吕布又急忙使人解救。 顾不上城中泡的发胀的百姓与军卒尸体了,吕布直冲向粮草储存地方,若是粮草被毁,那可就全完了。 还好,等吕布一到,粮草被毁坏了许多,但在陈宫的救援下也救回了许多。 适才洪水袭来,陈宫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粮草,等洪水退后,陈宫也第一时间来到了粮仓。 吕布见了陈宫,这才想起陈宫的好来,粮草损失不少,吕布遂下令城中,但有饮酒者皆斩。 虽吕布有军令,可他并州狼骑中军令松散,也有不以为然之人,此人便是侯成。 侯成家中有骏马十五匹,却被养马人盗去,欲出城献给曹操。侯成知道后,追杀养马人,费尽千辛万苦将马夺回,诸将与侯成作贺。 正在前不久,侯成酿得五六斛酒,也逢喜事,就欲与诸将会饮,恐吕布见罪,于是先带着五瓶酒去吕布府献给吕布,谄媚禀告道:“托将军虎威,追得失马。众将皆来作贺。酿得些酒,未敢擅饮,特先奉给主公。” 吕布也是好酒之人,若按照平常惯例,此时有侯成献酒,也会得过且过,斥责两句而已,可今时不同往日,吕布心中忧愁,自发向上的时候,侯成敢公然反抗军令,令吕布大怒。 急言道:“吾敢禁酒,汝就敢酿酒会饮,莫非同谋伐我乎!” “来人,将侯成军法处置,给我推出去斩了,”吕布这次不留情面,叫来亲卫就要斩侯成。 军中与侯成亲善的宋宪与魏续等将急忙入内求情,“大战在即,请主公看在侯成以往功劳上,让他将功补过。” 吕布这才放过了侯成,道:“故犯吾令,理合斩首。今看众将面,且打一百!” 众将再哀告,最后吕布只打了五十。 众将无不丧气,宋宪、魏续至侯成家来探视,侯成泣曰:“非公等则吾死矣!” 宋宪在吕布麾下为将,却是倒数,最不出名的那种,切声道:“主公只恋妻子,视吾等如草芥。” 侯成与宋宪两人一对眼,就盯着魏续看。魏续虽平日里与他两人交好,可毕竟与吕布有亲,在军中也得势,远在侯成与宋宪之上。 却不料魏续接着说道:“曹操大军围下邳城,水绕壕边,吾等死无宁日矣!” 魏续说这话,也若有若无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虽与吕布有旧,但也就那样了,现在危急时刻,魏续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大难临头各自飞,说的就是魏续这类人。 侯成一咬牙,一跺脚,跟宋宪与魏续两个说了想要投降曹操的决定,说完两人俱是大惊,可未曾反驳。 侯成知道有戏,在侯成的循循利诱下,三人商议好了投降曹操之事。 第一件,就是盗走吕布的那匹赤兔马,侯成仗着职务之便,盗走赤兔,而后飞奔出东门来。魏续便开门放出,却佯作追赶之状。侯成到曹操寨,献上马匹,备言宋宪、魏续插白旗为hào,准备献门。 “什么!”听闻侯成盗了赤兔马并已经到了曹操营寨的时候,吕布当然是气急了,指着传令兵的脑门,怒不可遏的大声吼道:“废物!废物!侯成投敌,你竟丝毫不知,还让他出城了?可恨我赤兔神驹,竟然被侯成盗走了?” 吕布又惊又怒,赤兔跟了他许多年,南征北战,心意相通,说的在具体点,在吕布的心中,赤兔的价值还在侯成之上,也因此侯成降敌都未使吕布这般震惊。 吕布坐立不安,当即越想越怒。他对着身旁的亲兵说道:“你们去将魏续给我抓来,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将军是怎么当的!” 亲卫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去寻找魏续。没过多久,他们就已经带着灰头土脸的魏续,来到吕布身旁。 吕布见了魏续灰头土脸的样子,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然而,此时的吕布,还在因为赤兔马被盗走而感到悲痛。他虎着一张脸,向魏续问道:“我且问你,我让你守东城门,你为何放走了侯成?赤兔随我多年,他带赤兔前去东城门,难道你就丝毫未察,废物!失职!你为何放侯成出城?” 魏续装作脸色苍白的样子,急忙跪在地上说道:“非是末将之因,实在是侯成狡猾无比,他说奉了军令出城,有赤兔为证,末将半信半疑,急忙来城中调查,却不料被那厮寻到了一个空缺,仗马狂奔出城去了,我当即知道不好,急忙引兵去追,只是赤兔马快,追之不及......” “废物!废物!” 吕布依旧是不依不饶,失去赤兔的痛苦还未使他回过神来。 责骂了魏续半响,吕布欲以军法处置魏续,又被众将劝了下来。忽然有亲兵来报,说郝萌将军回来了。 吕布听闻郝萌回来了,这才注意力被吸引,挥手让魏续去了。而自去却急匆匆的跑来见郝萌。 原来自从下邳被水淹后,吕布就派出郝萌来江东求援,许诺了种种好处,还愿意将待字闺中的小女嫁给林凡。 日夜苦等,终于等到了郝萌回来。 吕布急忙要去军营中见郝萌,郝萌也不敢耽搁,将军马归营后就来见吕布,两人就在吕布将军府大门口遇到了,uu看书ukansh 吕布急忙问郝萌道:“怎么样了?江东如何说?我许诺下种种好处,就算给他林子瞻做将都无不可,他林子瞻如何说?” 郝萌胆战心惊,懦懦不敢说话,切言道:“请主公房中说话。” 吕布一想也对,毕竟是军中秘密。 等来到房中,屏退众人,郝萌脸上出现大骇神色,急忙跪在地上说道:“请主公责罚,属下此行不利。” 郝萌只是不说话,就将头在房中敲的梆梆作响,房中地面都快被他磕碎了,吕布用力止住他,再问道:“究竟如何,速速说来。” 郝萌这才慢慢将结果说出来,“属下此行江东并未见到林子瞻当面,去南阳之中被林子瞻拒绝见面,苦等数天后只有只字片语从他府中传出。” 说到这,郝萌再去磕头,颤巍巍说道:“林子瞻只字片语说.....说......请主公赴死!” ........ 第467章:吕布灭亡 一切还是熟悉的味道。 侯成、宋宪与魏续相继反叛,而吕布不知,其实结局就已经写好。 甚至在有消息传来林凡军中的时候,林凡知道了吕布退守下邳,结局就已经想到。 竟真的和历史上的相似八成以上,林凡也无奈摇摇头,吕布还是走了老路,败亡在即,此时若想胜,那就只得有另一人穿越成吕布,再以写小说似的奇幻角度,才能将吕布之路救活。 这可能性可不容易....... 江东猛将无数,也不需要他吕布的投效,相反,就算江东紧缺猛将,林凡也不准备收吕布为将。 刘备说的对,董卓与丁建阳的先例摆在那里,不可不慎! 曹操围城日久,突有一日,加紧攻城,从天色刚明之时就开始,城外喊声震地。 吕布大惊,提戟上城,军中将校短缺,吕布也只好亲自上阵,在各门处来往点视,整军备战。 曹操猛然用力攻城,却是因为城下曹兵望见了城上打出来的白色旗帜,这便是信hào。 曹操心喜,竭力攻城,吕布只得亲自抵敌。这一战,从平明直打到日中,曹兵才稍稍退却。 {仔细一想,此次侯成的投效与赤壁之战时候黄盖的投效好像相似,若是此次侯成的投效也是苦肉计,那曹操又得中计。 所以说,这就是曹老板的致命缺点,历史上赤壁之战也绝非偶然!} 趁着曹军短暂退却的时机,吕布在城上也战了半天了,就在城楼上稍歇,竟不自觉在椅子上睡着了。 宋宪来到吕布身边,以禀报紧要军情的名义屏退了左右,先将吕布的方天画戟盗走,使手下拿到别处,以免吕布暴起伤人,再与魏续一齐动手,将吕布绳缠索绑,紧紧缚住。 吕布也确实是累了,等两人将他捆住,他才从睡梦中惊醒,心知大声不好,急唤左右,却都被二人杀散,“好胆!你二人竟然反叛于我!” 吕布怒极,可身体被团团绑住,也挣脱不开,只能声声怒骂。宋宪与魏续二人也不答话,在城上把白旗一招,要引曹军进城。 曹兵齐至城下,魏续大叫道:“已生擒吕布矣,请曹丞相速速上城!” 夏侯渊半信半疑,宋宪就在城上将吕布的方天画戟扔了下来。这东西可是实打实的,吕布少了兵器,战斗力至少要少三层,就算中计被困在城上也无不可,曹军就按照正常攻城般架起云梯上城,同时下邳城下城门大开,引的曹兵一拥而入。 大势已去! 有了内应的帮助,曹操入城,顷刻间就收管了下邳城,城上吕布旌旗纷纷被下,改为曹操旌旗。一面出榜安民,一面使人整顿吕布投降兵马与粮草。 吕布军虽众,但城门已失,且有内应为助,魏续与宋宪齐齐率本部兵马反叛,暴起伤人,城中一时大乱,又有曹军在侧威慑,并无战心,降者无数。 陈宫与高顺等等将领都被擒获,虽拼死挣扎而不得出,中立的郝萌、臧霸等人见势不妙,还在挣扎,却在知道吕布也被抓获之后,也纷纷降了。 吕布便是主心骨,便是大树,树倒猢狲散,天下也没几个蠢人。 等一切安排妥当,曹操自己坐在白门楼上,吕布也被带上来,其后典韦与许褚紧紧护在曹操身后,防备着吕布。 吕布个头甚大,却被却被绳索捆作一团,大叫道:“缚太急,乞缓之!” 曹操道:“缚虎不得不急。” 吕布见侯成、魏续、宋宪皆立于侧,乃谓之曰:“我待诸将不薄,汝等何忍背反?” 宋宪不岔,道:“听妻妾言,不听将计,何谓不薄?”吕布听后默然不语。 还是按照固定的流程,有军士推陈宫过来,曹操劝降。 陈宫却硬气,唾了一口,道:“汝心术不正,吾故弃汝!” “吾心不正,公又奈何独事吕布?”曹操反问。 陈宫道:“布虽无谋,不似你诡诈奸险。” “公自谓足智多谋,今竟何如?” 陈宫看了吕布一样,恨声长言道:“恨此人不从吾言!若从吾言,未必被擒也。” 曹操再以陈宫家儿威胁,却威胁不动陈宫,“吾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老母妻子之存亡,亦在于明公耳。吾身既被擒,请即就戮,并无挂念。” 言罢,伸颈就刑。 在后来就是高顺,高顺也不愿降,引颈受戮,曹操无奈,将这二人推出杀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吕布,历史上刘备就在曹操身边,曹操问刘备意见,刘备说了那句著名的“公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从一定角度也逼死了曹操。 可众说纷纭,曹操乃一代枭雄,岂能被刘备一言左右,要是曹操有收服吕布之心,也不必问刘备意见,刘备晓得其中道理,才给曹操个台阶下。 至于现在,没了刘备,曹操果然如此,吕布请降,曹操思虑再三,他手下猛将如云,典韦、许褚、两夏侯等等,对猛将的需求可没那么深。 须叟间,曹操下令将吕布推出斩首,不留后患。 正是好一出白门楼吕布殒命。 一代绝世猛将,就此殒命在白门楼上,从此,曹操全取吕布疆土,除了南部被林凡夺去的广陵郡,徐州其余疆土全部落到了曹操手中,连带着的还有吕布军投降的四五万兵马,uu看书 ww.uukanshu.om 这些兵马只要略作整顿就能重新投入战场,被曹操所用。 再与众人商议是否要再去攻打广陵,却被曹操一口回绝了,眼下曹操也没做好准备,却招惹这个庞然大物。 可事情却由不得曹操做主,曹操正在白门楼上开怀展望未来的时候,突然有军士急报。 拖住长音爬上城墙,就当着众人的面,也没时间避讳了,那军士急报道:“报!汝南被江dong tu袭,已经失了,程昱中郎将兵败,正在陈国中修整,稳定豫州各处。” 军士此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曹操震惊不已,沉默半响说不出话来,军师祭酒郭嘉急忙劝曹操道:“徐州已无需兵马,主公应急调大部兵马进豫州。” 听了郭嘉劝说,曹操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令夏侯渊率兵马三万去陈国之中,就归属于程昱帐下,又遣于禁将兵两万去沛国,与程昱互通有无,共守豫州。 而曹操着带着其他兵马,还有吕布军许多降兵降将班师回朝,坐中而援四方。 第468章:马超奇袭 要说起林凡奇袭汝南,还得从半月前说起。 汝南境内被林凡加紧派遣斥候,加上有汝南黄巾为内应,才终于摸清了底细。 境内由程昱为主,将兵三万,而汝南边上还有满庞的兵马,也是三万,除此不算,还有许多次一级的郡中辅兵。 马超得了林凡将令,率两万天策骑为先锋,昼伏夜出,星夜往汝南赶去。 安阳和新息就是汝南郡中最靠南方的县城了,也是马超的首选目标。不过马超有消息得知,此两城不过是程昱做出的幌子,在其后三十里地方的靠山谷之中,驻扎着一直五千人部队。 若是一旦安阳与新息有所动静,这五千人部队就能火速支援,见机不妙也能迅速撤退。 马超也因此不去攻打两处县城,而是直奔那山谷而去。 二万骑兵如蝗虫般铺天盖地,又如洪流一般,已经来到汝南之中,所带兵马也不是少数,马超也没信心能够完全隐匿身形,索性放开了速度,欲要在曹军反应过来之前到底那处山谷。 骑兵全力奔驰之下速度奇快,队形就有些散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脚步震天就来到那山谷之外。 说是山谷,其实也不然,其实也不尽然,这支曹军也相当聪明,依山而建,左边地势略微平坦,右边则是一山,其中是一山路,这支曹军就驻扎在这,占据要道,能攻能守,再不济也能退到山上,依山而守。 能被派来这等最危险的地方,自然不是一般人,这支曹军的主将,有个注定要流传千古的名字,徐晃。 徐晃徐公明,河东人士,本为杨奉帐下任骑都尉,曹操迎献帝时,杨奉被曹操击败后转投曹操,因为是降将的关系,且未立重大功勋,徐晃并不被众人所知,依旧是骑都尉之职。 可曹操却知徐晃之才,就将其派到这最危险的地方来了。 前番安营扎寨之功,也属徐晃,营中副将不认为大军在这会遇到什么危险,因此原本只打算派些哨兵在周围巡逻。不过徐晃却极力反对,主张加派斥候并扩大巡逻范围,同时加强夜晚戒备。 曹操得汝南已过两年,一直都未与南阳林凡起冲突,可徐晃还是如此稳妥安排,一丝不苟,不敢有差,令人引以为奇。 而今晚,这安排就恰恰用上了,也正是徐晃的这番安排,才挽救了整支大军的命运。 当天晚上,月暗星稀,四下无人,显得非常安静。 骑兵快速到山谷附近的时候,马超也让骑兵减速,放缓声音,就要突袭,他有暗阁为助,一路过来可是将钉子都清理干净了的,在他走过的身后,躺着几批共几十人的尸体,正是这支曹军的斥候。 两万骑兵在淡淡的月光下缓缓前进,越来越接近这支曹军的大营。整支曹军对于这不速之客似乎毫无察觉。 不过,徐晃布置的暗哨还是起了作用,当天策骑差三十步进入攻击范围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令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一支鸣镝从离他们不远处的黑暗处带着尖啸声升上半空,那里竟然还有一处暗哨! 马超急忙引弓去射,可惜那支鸣镝已经飞到半空,纵然一箭将那个暗哨射杀了也无济于事。 “该死!”马超不由地暗骂出口。 只见山脚下这支曹军中突然响起了急骤的呼喊声。咚咚咚的战鼓声也响起那了,随即大营中灯火影动,整个大营都仿佛动了起来。 这支曹军反应也快,已经出乎了马超预料,天策骑偷偷奇袭的目标已经实现不了,马超随即怒喝一声,喊道:“天策骑兵,全军突击!” “杀!!!” 喊杀声顿时炸响,真可谓惊天动地。几乎瞬间就看见有两万人的天策骑突然启动,在三息时间内就加速到了顶点,整个大地随即颤抖起来。两万骑兵全速冲锋,在黑夜中看不见人影,只能听到沉重的马蹄声和磅礴的气势,就仿佛年兽一般令人通体发寒。 铁蹄滚滚,奔涌而来,只片刻时间便到达了这支曹军的前沿阵地,其上的鹿砦、拒马等物也给天策骑造成了不少损失。 只几眨眼的功夫,天策骑就猛地冲入了曹军营寨,两军便猛地撞在了一起,喊杀声顿时随之拔高了几分。 甫一交战,马超便大吃一惊,对方军中反应极快,已经调集了盾牌手道前方举盾,大大阻挡了自己骑兵的速度,后方弓箭手齐射,也给天策骑造成了不少的损伤。 压力是相对的,徐晃也在奇怪对方为何能来的如此迅猛,兵力之多为什么过境的时候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被鸣镝找出来之后,这支骑兵果断选择了快速冲击,速度奇快无比,让徐晃很多准备器械都无法发挥出来。 而且这支骑兵相当精锐,能马上引弓,转头包夹等无所不能。 在曹军震惊莫名,但同时也被激起了凶性。与对方骑兵混战在一起,嘶吼着搏杀。 由此处可见徐晃治兵之能,麾下兵卒悍不畏死,uu看书w.ukanu.om 许多士兵即便身中数枪鲜血淋漓了,也仍然毫无惧色,前方残留的举盾手被对方骑兵连人带马撞击,连连吐血,却在没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决死不退。 天策骑久在江南地界征战,遇到的兵卒也不精锐,每次都是轻胜,难免生出骄傲之情,然而在此时此刻,在这支曹军面前,却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丝惧意。 马超欲图速败这支曹军,亲自动手,身先士卒,一系银甲闪耀无比,策马挥枪在曹军之中横行霸道,穿过之处血流满地,短短时间内便有十几名曹军死在他马后,满营曹军,不管是士卒还是将领,在马超手上都走不过一招。 徐晃见猎心起,就想要上前与马超比试一番,可想起自己现在处境,立刻就止住了这想法,一面整军且战且退,一面令亲兵去后营肃清山谷后方通往外界的道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天策骑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之下,曹军终于支持不住,开始缓缓后退了。 “全军撤退!”徐晃当机立断下令道。剩下的两三千人且战且退,来至山谷后方,从缺口处冲了出去。 第469章:马超战徐晃 马超还要再追,却被徐晃放下来的几块大山石隔路,无法再追。 马超气的将长枪乱舞,这一战,可不是他预期的那样。 敌方曹军只有五千人,而自己却有两万兵马,却不能立即大败对手,还让对手逃了出去,这是马超自从军来遭受的最大的奇耻大辱。 此战,曹军的那名暗哨当属首功,徐晃警戒工作做得好,并未被天策骑得逞,其次,徐晃也在山谷后留下了退路,这就是画龙点睛之笔。 山谷之中,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战马和战士的尸体,血红满地,一股难言的惨烈气氛弥漫在山谷的上空。战后总结,曹军伤亡两千四百余人,而天策骑伤亡八百人。 可这战损比却不是马超想要的,将书佐递上来的简策捏的咯咯作响,立刻下令整军,就要再次出战。 另一边,徐晃率残军走在回平舆的路上,今日这战损比同样让他很不满,神情也非常难看,众将就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陪着。 “对方的身份搞清楚了吗?”徐晃问道。 一名部将立刻回答道:“已经弄清楚了,从这支骑兵的装束与旗hào来看,定是江东天策骑没错,可恨江东调集如此大规模骑兵,我等竟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天策骑!”徐晃反复念了两边,表情凝重,如果真是天策骑,那就说明林凡要与曹操开战了,汝南作为前沿阵地又要历经战火的摧残,不由的不凝重。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便远远地看见一道虚影从远处而来,射向离他不远处的一员副将。 那虚影极快,熟悉战场的徐晃一看就明白是一支箭,这箭极快,徐晃虽然脑中反应过来了,嘴却跟不上速度,只能瞪大了眼睛朝着那员副将看去。 强劲的利箭呼啸着从徐晃眼前飞过,再一看,噗的一声,这员副将就已经中箭身亡,吵闹声嘎然而止了,快半拍的已经握起了武器,慢半拍的也不敢喧哗了。 “敌袭!敌袭!”徐晃反应最快,抄起大斧就大声呼喊道:“整军,备战!” 这是他第二次遇敌了,在徐晃的脑中也猜到了八成是天策骑追上来的,这念头一闪而过,转头去看时,正发现一彪人马至,为首者在马上挽弓的姿势还没回收,正是马超。 战争一触即发,徐晃也没想到马超来的如此之快,他所部毕竟是步骑混合部队,比不上马超全是轻骑,纵然是有山石隔断来路,也被马超绕道衔尾追上了。 “退!退!退至树林!”边上有山,山上有树,也正好能阻挡骑兵冲锋,徐晃果不愧用兵奇才,在逃跑途中害怕马超追上,挑的道也有所防备。 徐晃有条不紊地指挥兵卒退至群山树林,随即双眼一凝,猛地调转马头,大喝一声迎上马超,他要以自己的武勇给麾下兵卒争取时间。 转眼间,两军就交织在了一起,徐晃与马超两人也交缠大战起来,马超声如宏雷,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就如同不断从天际劈下的惊雷一般,而徐晃也不差,别看他大斧是重兵器,但徐晃天生神力,能将这斧举重若轻,与马超动手之间有精妙招式,犹如娟娟细流,也让马超惊讶不已。 不过毕竟是全盛时期的马超,徐晃虽猛却不能敌马超,五十合过后,徐晃紧抿着嘴唇竭力招架,额头上已经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脱离了危险境地的曹军,见了徐晃危急情况,竟抛下生死,大喊一声朝正交战的两人冲过来。 正是忙中出错,徐晃虽不敌马超,但要走马超也留不住,而他的意思就是拖延时间给麾下兵卒退往山林,可原本就已经脱离危险,进入山林的曹军竟又冲了回来,又与天策骑纠缠到一起了。 徐晃军这边一起动,马超当即下达了全军出击的命令,山路狭隘不好全动,只约有三千铁骑如破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徐晃军见状,也没能力再去救徐晃了,只得迎上如同山洪爆发般的天策铁骑。 随即双方大军猛地撞在一起。铁骑在徐晃军中奔驰前突,吼叫着,手中的枪矛拼命地左右挥斩,荡起一阵阵血水,很多徐晃军士兵被奔跑的战马直接撞翻,随即在万千铁蹄下化为了肉糜。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徐晃带兵之能,麾下兵卒竟能舍弃姓名来救他。徐晃心中怒骂一声,猛地一斧架开马超,与军卒回合到一处,且战且退,还是被他退到山林里去了。 只不过遭了这一场变故,他麾下兵又冲出来救他,反而折损不少。 马超见了徐晃逃跑,就要上前追击,他可不愿放过这功劳,不过立刻就被副将徐盛劝住了,徐盛一脸急声对一脸拼命神态的马超道:“将军,天色暗淡,敌军又钻入山林之中,不宜再追,谨防有诈啊!” 马超听了此言也皱了皱眉头,面露犹豫之色,已入深夜,徐晃带兵退入山林,骑兵入山林就要下马,不然施展不开,少了速度的优势也未必能追的上。 若是敌军在路上埋伏,uu看书 ww.uukanshu 转头再战,天策骑最拿手的还是骑战功夫,虽步战也行却没必要舍弃自己优势。 而且这支曹军已成败军,所剩无几,穿鞋的自然不能和光脚的死磕,由此,马超听徐盛之言,横枪立马,下令暂停进兵。 数千天策骑散在战场之上打扫着战场。一名校尉策马来到马超面前禀报道:“启禀将军,此曹军经此一战再损近两千人马,只有少数残敌逃脱!” 马超点点头,转瞬之间再下令道:“全军听令,再袭慎阳!” 慎阳还在安阳与新息之后,前方城池都没有攻打,竟要在继续攻打后方,徐盛也下了一跳,急忙劝说道:“将军,是否太急了,不如转头先取安阳与新息两地何如?” 马超听后摇摇头道:“骑兵作战宜急不宜缓,我等今日攻打的这支曹军首领也是知兵之人,我料他必定一路摸到慎阳,从此据守,反而麻烦,不如趁其立足未稳,再取慎阳,之后就止。” ............ 第470章:再袭慎阳 两万大军连夜赶路,浩浩荡荡地开往弹丸大小的慎阳县。慎阳县城中只有不到千人把守,若现在江东大军入侵的消息还未传播开来的话,此一战不难打才对。 而徐晃,带着麾下还剩不到七百人的残军,在山林中不敢出来,此处重山相叠,徐晃带兵从另一处山林绕道,谨之慎之确定出口没有马超的天策骑之后,才敢露面,而后迅速往汝南腹地方向而去,面前最近的一座城池,与马超猜测的不错,正是慎阳县城。 不过马超猜测偏差的是,慎阳兵马也不多,徐晃并不打算在这里苦守,慎阳只是他的落脚地而已,徐晃的目标,还是平舆。 平舆乃汝南中最坚固城池,也是程昱大军驻扎的地方。 此次兵败,其实也怪不了徐晃什么,任何一处战争的第一道防线,几乎都是如此,最重要的是要将战争的消息传递出来,而徐晃也早早地就做出了反应,早在马超攻打徐晃驻扎的山谷的时候,徐晃已经令传令兵轻骑快马前往后方各大城池传递消息了。 可以说,徐晃此次不仅无过,反而有功才对,要不是他麾下士卒太过于爱戴他,拼死来救,徐晃此次应该能带回去两千多残兵才对。 也只有那样才能彰显他徐晃之名,徐晃如是想到,随即摇了摇头,世事难料,计划赶不变化,徐晃也不知兵卒此举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目前,程昱中郎将作为主帅率领三余万精兵以平舆周边为基地,豫州其他郡中兵马可随意调集,而且边上还有满庞的三万精兵,一旦有了消息,也该能快速反应过来才对。 要是这战让他徐晃来打,必定重点防备汝南靠东面的郡县,大军也该布局在此,至于西面,江东若要就给。此举能将兵马凝结到一起,转而在小沛布置第二道防线,与满庞联系也跟密........ 转瞬间,徐晃就清醒了,苦笑一声,他在脑中盘算这些却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只是个骑都尉,程昱大人调兵遣将之能自然非同凡响,也用不到自己做主。 ......其实却是徐晃想错了,有些人,是天生的将领,能全盘用兵,就像徐晃一般,虽居下位,但事事都要准备,一旦机会来临就能用的到。 外国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来看马超这边,汝南之中最主要的城池当属平舆与细阳才对,这两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而慎阳,根本就不重要。 这天早上,慎阳城的守军三三两两地簇拥在一起,在谈论着什么,守城也不用心,虽然有消息传到这里,说江东来犯,可这大消息对慎阳却没半点警示作用。 慎阳之中兵不过千,不仅没有警示,反而惹得人心惶惶,城门楼上下的士兵一副紧张的模样,胆战心惊的神情,三三两两在讨论着后路。 有人害怕,有人就不害怕,一中年人抱着长枪靠着墙垛百无聊赖,一幅老油条子的模样,边上一新兵却是胆战心惊,见了老兵这模样奇异问道:“老哥,你不怕吗?”这个少年士兵干干瘦瘦的,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也是紧急在城中召集的辅兵。 老兵不以为然睁开眼睛,笑骂道:“这有什么好怕的!” “打不赢可是要死的!”小兵牙齿都合不拢,上下碰到一起当当作响。 “打不赢就一定会死吗?”老兵嗤笑一声,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只要你会双手举高投降不就行了?” 新兵憋得脸通红,急言道:“那怎么行,这岂是大丈夫之举?” “大丈夫个屁!”老兵唾了一口,骂道:“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全,还说什么大丈夫,不过是给人卖命的罢了,混口饭吃,哪来那么多到道理。” 这就是老兵的生存之道吗?新兵哭笑不得,总感觉自己的信仰被摧毁了,“那你的经历一定很丰富才对了?” “那是!”老兵说来也颇为自豪,“想当年,我还是个黄巾,后来颍川大败,成了颍川郡兵,后来又成了贼寇,后来又成了袁军,后来又成了曹军,当然是丰富了!” “走来走去,不过是换个主子卖命罢了。”老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小娃娃,你听我说,江东在林将军的治下一片繁华,林将军可是一代明主,在他治下为民可是我一直向往的事情。” 道理还真是这个道理,新兵眼中也露出向往之情,喃喃道:“也到也是……” 不仅如此,边上的军士都是如此,这城真是没法守了…… 突然之间,大地震动,一派马蹄声传来,那老兵最先反应过来,朝外张望,而就在老兵朝城外张望之后,城墙上还有很多士兵在朝城外张望着,无一例外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 “敌袭!敌袭!鸣hào!擂鼓!”城上一副将大声呼喊着,众军士才动起来。 “你个小娃娃,等下就跟在老子背后,兴许还能捡条命回来。”那老兵不以为然,觉得面前这新兵不怕生,也笑着警告一句。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新兵急问一句。 “叫我十三就行。对了,你呢?” “我叫廖化!” ................. 天策骑来的飞快,uu看书w.uukansu 黑衣黑甲,头戴深色头盔,玄色披风迎风飞舞,马似游龙人似猛虎,杀气肃然。 一dà bo箭雨朝着城门口飞射过来,躲避不及的数十名守军当场被射倒在地。 无人再敢去城门口游荡,城门再也管不上了。 十一趴在地上,青涩的廖化一脸惊慌地就趴在他身旁,就在这时,两人听见急骤的马蹄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那就是骑兵已经进城了。 之后就是短兵相接,还没反应过来的慎阳城守军兵败如山倒。 当铁骑杀到县衙府前时,负责防守慎阳城的将领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看到杀气腾腾的铁骑从街对面杀奔过来,看到己方仓皇奔逃而来的兵潮,只得高喊道:“完了!完了!……” 玄色的骑兵浪潮在人丛中汹涌而过,慎阳不到千人的守军被屠戮过半,将士连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心头发怵。 第471章:徐晃的本事 厮杀过了半刻钟,马超使人高声吼道:“降者免死!”于是剩余守军也都降了,不降者只有逃出城去了。 马超进城,解押俘虏,出榜安民,半个时辰过后已经完全控制全城。 县衙之中,马超与徐盛坐在上位,招来地图摊开细细打量着。 慎阳城毕竟是靠腹地的地方,后方还有安阳与新息两地未下,出兵占据慎阳也是冒险之举, 在地图上画了画,马超又问徐盛道:道:“文向,后方大军行军如何了?安阳与新息两地情况怎样了?” 徐盛闻言抱拳禀报道:“禀将军,并无消息,后方大军在我等出兵之后就紧跟着出兵了,但行军不比我等骑兵迅速,算算时间也快到前沿两县面前了。” “再去催一催!”马超脸色也凝重,抬手打断了徐盛的话,说道:“前沿那两县并无大军,料想应能一触即破才对。再等一日,若再无消息,我等就出慎阳城,决不能被困在慎阳之中。” “是!”徐盛抱拳应诺。 骑兵若展不开速度,那实用性比步卒还差,马超此举也稳妥。 而且也知道江东攻打汝南的消息已经传播出去了,就怕程昱调集大军过来,在后方大军来之前包围慎阳。 商议完了,马超吩咐徐盛道:“继续注意探查消息,多派斥候出去,另外你立刻下去张贴安民告示,维护城中秩序,若有人违抗军纪,不管是谁,一律就地按军法处置!” “是!”徐盛一抱拳退出了大堂。 与此同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来到了县衙府中,前来禀报军情道:“将军,有一支七百人军队快到慎阳脚下了。” “是何方军队?”马超问道。 斥候回禀道:“暂且不知,此军似战败之军,旌旗全无,好似昨晚遇到的那支曹军” “再探!一有情报,立刻回报!”马超笑道。 “是!”斥候应诺一声,急步奔去了。 徐盛抱拳恭维道:“将军料事如神,那支曹军果然是往慎阳城来了。” 马超也笑了,这支曹军毕竟只有七百人,于军情无碍,开些玩笑也无不可,对着徐盛又说道:“既然如此,就再杀他一程,让他日后见了我江东天策骑胆战心惊。” “正是此理,反正城上也未树旗帜,不如就假装慎阳军卒,引他入城,而后将城门一关,瓮中捉鳖。” 两张阴恻恻的脸凑到一起狂笑,马超急忙令军卒前去将城门外战场打扫干净,至于城门中的,先关上城门,在慢慢打扫不迟。马超与徐盛两人也急匆匆地来到了北城门楼上,倚着土墙后隐藏着身形,遥望着城外远道而来的徐晃败军。 “站住,来者何人?通报名号,再进一步可休怪我不客气了。”城墙之上,一幅小心戒备模样,刚才被砍断的曹军旗号也竖起来了。 “我们是豫州驻林谷的友军,前次江东来袭的消息还是我们发出的,江东奇袭,我军不能挡,才败退下来,从此过欲往平舆一行,请慎阳守将开城让我等进去歇马。”城下徐晃使副将喊话。 “我安知你不是江东兵马,来诈我慎阳城?” 城上一问,徐晃也笑了,慎阳之中只有兵不到千人,还怕江东前来诈城,不过慎阳守将有此谨慎也是好事,徐晃策马而出,长声道:“吾乃林谷守将,骑都尉徐晃,尔等可识得我?有我在此,便是凭证!” 原来那将叫做徐晃,马超现在才知道这信息,同时也将这信息深埋心底了。 “既然是徐将军当面,就请入城稍歇。”城上大喊一声,咯吱一声城门也开了,就只等徐晃进城。 副将在徐晃面前小声说道:“将军,恐慎阳城中有诈,我也认得慎阳城主将,可如此大事,从刚才到现在时间也够,却不见主将匆匆赶来。” 徐晃隐蔽地点点头,他也发现也不对劲。 马超进城没花多少工夫,城外造成的血迹也不多,大多都能被清理干净,实在清理不了的就用土盖住,城门大柱上的血迹也被清理,清理不清楚的地方,也有染墨掩盖。可其中些许细小地方还是被徐晃发现了。 “小心点,先装作没察觉的模样。”徐晃吩咐道。 “将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一旁的部将面带忧色地询问道。 徐晃隐蔽地看了一眼城外的旷野,又看了看城上的弓箭,要想活命,转头就跑肯定是不行的,徐晃观察着地形,皱眉道:“如果我所料不错,uu看书 wwuukanucm这突然出现的军队一定是马超的天策骑!” 马超不知徐晃之名,徐晃却知马超,毕竟马超在江东也是号人物,统领天策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天策骑?!”部将不禁惊声道,“他们怎来的如此之快?” 周围的将士听到这三个字,也全都流露出惊惶之色,这些从天策骑手中逃脱的残兵,对天策骑都有点畏惧。 “禁声,且到城门口再说!”徐晃说一句,声小却厉,之后装作全无察觉似的往城门口走去。 城门口处下来二十多人,全是慎阳城守军服饰,迎接徐晃入城,徐晃装作不察,却在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暴起,面前那将不敌徐晃,被徐晃擒下了。 “徐盛!”马超暴喝一声,下了城头,来到城门口与徐晃对峙。 徐晃脸色淡然道:“请马将军让我等离开,五百步后自然放这小兄弟离开!” 马超自然没问徐晃为何知道自己名字这一类的蠢问题,扭头对部将下令全员毋要轻举妄动,这才回头对徐晃道:“徐将军好胆魄,可你就凭这点筹码就要与我交易,岂不是笑话,你麾下七百人之性命就在我一令之间,你觉得能以一人换七百人?” “有何不可?”徐晃轻笑一句,“马将军爱兵如子,远在徐某之上,徐某看此举正合适。” 徐盛对江东而言重要无比,马超与徐盛也有情谊,每日打雁,今日竟让雁啄了眼。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古便是明理。 马超无奈,也只能放徐晃离去,一番布置成为泡影。 第472章:夜袭平舆 目光远远地看着徐晃带人离去,徐盛还被他挟制在手,马超唯恐徐盛有失,单骑追了上去,就紧紧地吊在后面,徐晃带兵逃出去许久,到了安全位置,才将徐盛放下快速逃走。 “将军....”徐盛一幅悔恨模样,口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马超挥手打断了,细细安慰道:“此中干系全赖我一人,与你无关,若不是我大意,也不会出此差错,文向你不比往心里去.....” 其实就徐晃一事来说,若不是使这瓮中捉鳖之计,出城杀他一阵也未必能擒下徐晃,最多杀的他丢盔卸甲逃走罢了,而些许小兵也对大局无碍,由此,马超对于徐晃的逃走也未放在心上,反而对徐晃的智勇双全还有些佩服。 两人返回慎阳坚守,一日之后,也确实有消息传来,江东大军正在攻打前沿两县,随后就将往慎阳方向赶过来,让马超带人坚守。 只是消息而已,大军兵马来到还需些时日。 虽然从时间上来讲,大军要晚来两三天时间,但所幸慎阳也未受到程昱带兵反击。程昱消息不明,也不大可能将豫州兵马大部调集过来,只为一城一地之失。 而此次江东用兵,乃是林凡亲自为帅,调集八万大军而来,另有吕岱为偏军,率两万大军从庐江出发,从两个方向共同攻打汝南。 当然了,吕岱偏军毕竟兵少,只是为了调集敌人的防御之兵,一路稳扎稳打,也没想着他部能建立多大的功勋。 林凡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因为无的放矢,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江东的兵力在短时间内就能调动二十多万,但是为了避免曹操围魏救赵,攻打广陵,还要在江淮之地步下重兵防守;另外,益州也需要兵马布防。 退一步来说,十万兵马的调动也不少了,每日花费都是巨大,十万大军还怕拿不下汝南郡不成?这都是在众谋士大量的演算下得出的最好的规划了。 闲话不说,林凡带兵来到慎阳之中,一路之上所有的周边城池全是平推,并无有效抵挡,随即下令全军开赴平舆城下。 行军帐中,林凡一直和贾诩、刘晔、鲁肃、刘巴等在内厅谋划进兵策略。 “主公,袁绍在兖州之后,我们可以派使者说服他,让他在曹操侧后出兵。”鲁肃建议道。 林凡神情一动,露出意动的神色,随即又摇摇头道:“虽不知袁本初是何想法,但他到目前为止没有出兵,想来我等也说服不了他,有消息传来,曹操放水淹下邳,吕布现在虽然还能据守下邳,但人心惶惶,恐怕迟早要败,子敬之计也可,只是远图,现在还是说说如何取平舆吧!” 这时,贾诩说道:“可是是可以,只是收效不大,袁本初富的流油,我等送礼也未必能入他眼。他与我江东相隔甚远,我等许下好处也未必能打动他,以袁本初的为人,只怕也不会轻易出兵。只有我军处于明显优势,真正能调动曹操兵马的时候,袁本初才有可能出兵,我等能攻下汝南,比给他袁本初送上大礼还要有吸引力。” 贾诩识人之明,将袁绍分析的也透彻,攻打汝南便是大礼,还是一份能吸引袁绍的大礼。 鲁肃点了点头,脸上闪过沮丧的神情,不过他随即又开始苦思起来。 虽然鲁肃的这个建议作用不大,但这对征北军有利无害,所以林凡还是决定试一试这个建议。林凡对鲁肃道:“此策虽然作用不大,但对我方有利无害,不妨试一试。子敬,等会你便选一能言善辩之人派往冀州,晓以利害,尽可能说服其从曹操侧翼出兵。” “是,主公。”鲁肃抱拳应诺。随后厅内又沉静下来,各人继续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退敌之策。 好半晌过后,贾诩出策,突然朝林凡抱拳道:“主公,既然都无好策,不妨挑一骁将趁夜袭城,先看一看声势。” 世上哪有那么多大妙计好策,临兵对战,多是真刀实枪对战,只有对方露出破绽了,才有迹可循,林凡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就让孙策领兵,趁夜袭平舆。”林凡说完,就让人下去传令去了。 本来此计最好的人选便是马超,但马超自从林凡大军来到之后便率天策骑游荡左右,隐匿起来了,非比寻常的时候自然不能轻用。 ............ 江东大军在林凡的率领下,u看书.ukanshu.m缓缓向平舆城推进着。 是夜,孙策却率万余大军出发了,大军缓慢行军只是个幌子,孙策带军要奇袭平舆,经过两日的隐匿行军后终于抵达了平舆城北面的城门。 江东从南而来,孙策偏偏要从北门入,也是出其不意。 孙策率领着千人骑兵在距离平舆北面十里的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现在全军要做的就是等天色暗下来。 等不了许久,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孙策耐心再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等来了深夜,今夜天色也差,阴云密布,月光暗淡,正是袭城的好时机。 孙策此次用兵却是高顺奇袭彭城的简易版,孙策此行兵马也多,也不需绕过其他守兵,也没有后顾之忧,也没有被前后夹击之虑。 只需要袭城后用兵固守待援就可以了。 一千骑兵悄无声息地从树林中驰出,这一千骑兵在地上奔跑的声音非常小,全都用口嚼将马口封住,马蹄都被裹上来厚厚的棉布,如此一来即便是在这万籁俱寂的黑夜中,也很难听到什么响动。 在平舆城外明哨暗岗无数,有用木头搭建而成的瞭望塔,也有埋伏在草中仿佛世人一般的暗哨,却都被孙策率人一一解决了。 当然,暗阁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气。 悄悄进到平舆城下,在远远的平舆城上,几名士兵正围坐在一起聊着天,此时还是夏季,天气炎热,虽然是晚上却也无人有睡意,久在城楼上,自然而然地就开始了聊天。 五名士兵在闲聊着,神情显得非常懒散,全无防备。 第473章:空城1座 这松散的布防引的孙策疑心,就算知道江东大军还在百里之外,但也不该如此大意才对啊! 一挥手让暗阁中人上城,这些都是奇人异事,每日的训练内容都不一样,不是什么厮杀技巧,而是怎么攀爬,怎么下水等等,孙策从后方看去,只见那十余人脚步飞快,到了城跟处往上扔出一铁索,便入蜘蛛般顺着绳索爬上去。 城上的五名士兵正闲聊时,丝毫未觉察,突然就有数十个黑影从四面涌上,这五个士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瞬间斩杀。鲜血溅射,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一幕显得有些诡秘可怕。 一处被解决,顺着这豁口,许多人也随后爬上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正在城外焦急等待的孙策突然看到城门咯吱一声开了 孙策不禁兴奋地大叫一声,随即下令全军立刻开进。 随即便是杀戮,平舆守军在熟睡之时,却突然被江东军摸到身前,只一刀杀了,也是在孙策彻底占据城门口之后,才有如同惊雷般的喊杀声将他们惊醒了。 随即,孙策令城外稍远的步卒进城,向城守府中杀去。 进城之后,孙策心头的不合常理感觉再次浮现出来,城中好似兵马不多一般,守军非常松懈,根本就没有做必要的防备工作。 在平舆城以北稍远的林子中,孙策率领的九千步卒也正在向平舆城前进。步卒进城不比骑兵,要慢很多,在月光之下,只见黑压压的,彷佛没有尽头,就如同缓缓上涨的潮水般向平舆城涌动。 慢归慢,可阵势不乱,一截接着一截,入城之后各自分开,迅速投入战争之中。 不管他城中如何嘈杂,整支大军却非常安静,只能听见急骤的脚步声。 孙策当即将全军分成三部,一部直取由自己带领直取城中的城守府,另一支由韩当率领,从左边顺着城墙包围过去,就在左边建立防线,还有一支由黄盖带领,从右边顺着城墙包围过去,就在右边建立防线。 最后的一道防线就是这北城门,孙策专门派祖茂守在此处,此处也是他麾下这一万兵马的生存保障。 所有的命令在短时间内就下达好了,孙策急传令后方林凡大军,引支援到来。 孙策一番布置,可谓稳重,良将之选,可平舆城中的情况似乎比想象中都好一些,也用不着他这番布置了。 孙策带军一路朝城守府中去,路中也没受到什么阻碍,等到城守府,守备也稀疏平常,只有外边的一队兵马据守,约有百人。 见此情景,孙策也怕埋伏,下令弓箭射击,箭矢如同瓢泼大雨落下,只是几轮掩射后,面前已经没了抵挡。 就算剩下的几人,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孙策挑出一队敢死队,下令一步一营,往城守府探过去,剩下那几个阻挡之人,也立刻被人干掉。 根本没有抵抗,前方传来没有埋伏的消息,拒马被移开,随后大军便涌进了城守府。 府中只有三两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做了俘虏。少数试图顽抗的曹军将士,也在孙策军优势兵力的打击之下,迅速冰消瓦解。 程昱水平可没有如此之差吧? 孙策心中疑问,抓了个舌头过来一问,孙策才知道了此战为何如此简单,原来程昱已经舍弃了平舆城,该去细阳布防。 真的就如同徐晃所想的一样,也不知是徐晃回来给程昱的谏言,还是程昱本身就是这打算。 城中布防的松散程度,令孙策第一时间就相信了这说法,夜袭宣告成功,在太阳出来之前,孙策便完全占领了平舆城。 城中守军本就不多,乃是弃子,又被孙策冲进了城,在这种情况之下,大多数人都降了,还有少数曹军仍试图顽抗,想要烧毁城中不多的粮草,也被孙策及时止住了。 此战乃是轻胜,江东军的损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可孙策却不满意这结果。 不仅孙策不满意,进城来的林凡也不甚满意。 “他程昱竟然舍弃了平舆城?”林凡如是诧异问道,回他的是孙策苦笑的点头,而观贾诩与刘晔等人,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也变得淡然了。 “主公不必惊讶,程昱之能,非同凡响,平舆地势在汝南之西,正当在南阳进兵道路上,已不能守,不如调集大军去守汝南之东的细阳,等到了细阳,就有缓冲之机,且能调动满庞大军前来助战。”林凡身边的贾诩为林凡解惑道。 “可平舆毕竟是豫州之内最大城池啊!竟被他程昱弃之如履?”鲁肃军略稍差,还有些不信。 “地势虽强,兵力却不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刘晔摇摇头,“汝南之东和徐州更近,和曹操攻伐大军也近。” 贾诩再言道:“而且此刻,若我所料不差的话,程昱应该已经调了满庞大军去细阳了,兵力更甚。” “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程昱跑了?”林凡虽然被解释通了,看书 ww.uukansu 可此刻还是显得有些恼火,急切道:“给我把二鸟找来,他是干什么吃的。” 二鸟率领暗阁,作为独立系统也未跟随在军中,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来,林凡说这话也是气话罢了,一挥手屏退了众人,十一从暗处转出来。 林凡见了,急忙问道:“不是说程昱军中有暗阁潜伏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十一也不明所以,放低了一点声音说道:“主公毋怒,确实有暗阁埋伏在程昱身边,只是此次情况紧急,暗阁中人才未有消息传出,请主公见谅。” 虽不知暗阁为何没有消息传来,但必定是有种种原因的,初一开始林凡还有些生气,这次可是组建暗阁以来第一次情报出错,由不得林凡不怒。不过等冷静下来,想着对面是程昱那一级别的对手,布防严密,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有可能发生,比以往的度对手更加难缠,慢慢地,也就释然了,挥挥手让十一继续隐匿了。 随后下令大军继续往细阳城前进。 第474章:程昱之能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我们有急事要见程昱将军!” 一伙溃兵来到细阳城下,溃兵中最大的将领只是一名小校,扬声在城门下喊话。 一直喊了片刻,城墙上才出现了一个睡眼惺忪的曹军身影。 “深更半夜鬼叫什么!”那曹军守将的语气显得有些恼火。 这时,小校放低了一点声音又道:“请将军打开城门,我们是从新阳赶回来的,有急事要见程昱将军!”小校口气急迫,灰头土脸,半是祈求半是威胁地和上方守将攀谈,“军情紧急,若有耽搁,你能担待的起吗?” 那小校言辞与神情相符,将一名战败却死撑着的将校模样,表演的淋漓尽致,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没错,这支兵马就是林凡派来细阳的诈城之兵,他口中说的也全是实情,林凡率大军紧急奔赴细阳,一路上全是大势碾压,又有黄巾投效,汝南中并无反抗力量。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细阳之前,细阳中却有程昱与满庞之兵,共有六万之巨,也无法再大势碾压了。这才有了现在的溃兵诈城。 “你有何紧要军情要报,速速说来,我去替你向程中郎禀报就是了。”城上守将朗声道。 “恐伤士气,且让我进城与程昱将军细说。”城下小校小声应道。 “你若不说便罢,城上俱是我亲信,必不会乱传消息,引起恐慌,你放心就是。” “耽搁了军情你可担待不起,还不速速让我进城。”城下小校歇斯底里道。 “懈怠军情也是你而非我,你打死不说我又有何法?” 没办法,城下小校只得大声喊道:“新阳黄巾复起,与江东军勾结,如今新阳城已失,我得到消息,黄巾在上蔡、汝阴等地也有势力,恐那两处地方已经失了,请程昱将军小心防范,另外,细阳城中也有黄巾奸细,要献城给江东。” 这消息,十分之中有九分是真的,由此来诈城上守将。 听到城门下说是从新阳来的,对方回答的合情合理,但城上校尉却下意识地感到好像有些不对劲,顿了片刻,校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职务?你家将军叫什么名字?”校尉问了一串问题,很显然,夜色之中那人来投奔,让他疑心大起。 城下小校稍作停顿,他便回答道:“我乃东郡林勋,位居别部司马一职,随我家将军高子璜在新阳据守,请看仔细了。” 说着,城下小校将火把架到自己面前,让城上看的更仔细些,他这可不是乱回答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没一丝一毫偏差。 因为他就是江东军攻破新阳之后的俘虏,投了江东,特意被林凡挑出来诈城的。 “林勋~”城上校尉默念了一声,他感觉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对方的回答似乎没有问题,校尉不禁感到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多疑了。 “哼,给我乱箭射出!”城上一声厉声传来,不过声音却小,传不到城下去,城上校尉急忙回头一看,却吓了一跳,急忙行礼道:“将军,你怎么来了?” 城上来的正是程昱,程昱本来在夜里也是兴起来巡城的,不料却碰到了这事。 “将军,城下不过五十人,而林勋之名末将也听说过,已经下令去寻相熟之来认,何必赶尽杀绝!”校尉问道。 程昱再冷哼一句,道:“哼!既是溃兵,便是死罪,有什么好说的,你既为城上守将,岂能有侥幸之心?既来投奔,为何不日间过来,非要寻个夜里?看似五十人,远处树林中恐怕不下五万之兵?从今日起,你就在城中备战,不必上城头了。” “可万一是仓促间逃过来的.....”守将还在反驳着,不过越说语气越弱了。 程昱也没在和他解释什么,程昱心狠,对别人心狠,对自己人心也狠,就算城下是友军,在不正当的时候过来,那也是寻死的。 仓促间,城上架起gong nu,惶惶多的箭矢就射下来了,城下这些诈城之人,无一例外全部被射杀在了城下。 五十骑就这么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甚至声响都没有太多。接着,场上像是泄愤一样,朝着城外树林里又射了一通箭弩,距离较远,而且也看不到江东的身影了,但城墙上的弓箭手仍然胡乱放了一通箭。 “唉,可惜了!”城外的林凡大呼一声,他离得也近,适才一箭从他头上飞过,不过力气已经尽了,被三壮一把抓下,才免去了一劫。 林凡身后,还有孙策、甘宁等人,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人,有一两箭矢飞的远些,落到树林之中,树林之中密密麻麻,总有人倒霉被射中,但虽被射中却一言不发,彰显着良好的军事素养。 这已经是林凡第二次派去的诈城兵了,可都没起到作用。 上次是百余溃兵前去,首领也是江东人士,被程昱想都没想,一通乱箭射死了,全军覆灭。 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u看书 ww.uuanhu 人数也少了,只有五十人,就连首领都换了,改成投降而来的曹军,且就刚才林凡听到的话语而言,也没什么明显的破绽,可还是被程昱一通乱箭全部射死了。 由此可见,这程昱还真是油盐不进。 “主公,该走了,诈城已不可能,还是再寻他策吧!”后方孙策劝道。 得了,又白白辛苦了一夜,一点效果都没有,林凡回头一看,入夜的天气,林间就属蚊虫蚱蜢无数,身后将士被叮的满头是包,可依然一声不吭,还在坚持着。 此行无功,还白白让城外林间蚊虫饱餐了一顿,林凡无奈,也只能撤兵了。 林凡虽然率人退走了,但城楼上的曹军将士却不知道,丝毫不敢怠慢,依旧紧张防备着,程昱也立在当头,不敢下去休息,直到看到城外树林晃动,飞鸟扑天而起,程昱才微微一笑,证明了自己所想,而林凡率军也确实退去了,程昱这才嘱咐新来的守将继续守城,而自己打着哈欠下去休息片刻。 第475章:调虎离山 任何事情都是有双面性的,林凡一直将这话深深印在脑中,死后也想将这话贴成墓碑铭。 实在是因为这话讲得千真万确。 程昱将兵马全部调来汝南之东,将西面暴露出来,心里想的也是将西面这些郡县放弃,等来援兵之后再行大fǎn gong。 豫州西面这些郡县虽不值钱,被程昱舍弃,可豫州之外,恰有一处地方,简直致命,就是陈留。 就地势而言,从陈留正在靠西面的位置,它在兖州之西,而兖州又与豫州接壤......说的简单点,林凡想去陈留,只需要从汝南以西出发,过陈国就能到陈留。 不得不说曹操的宏图大志,将治所都建立的很靠外,不管是历史上的许都,还是现在的陈留,基本上都是很靠近荆州的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历史上关羽占据荆州靠北南郡,威胁得曹操嚷嚷着要迁都。 实在是许都太近了。 而陈留稍远,却也远不了多少。 陈留的重要性也不需赘述了吧,身为大汉新的国都,还是曹操的大本营,不管是皇家一脉在此,而曹家人也都在此,曹操家小等等全都在此。 陈留自然是有重兵把守,可此时偏偏曹操在徐州征战,不在陈留之中........ 程昱最近也是胆战心惊,因为是他将汝南以西让出的,相当于将陈留的第一道防线让出。 这也是无奈之举,他若是不让,也得被铁骑踏成平地,他自有祈祷着林凡只想着收服汝南,并没将眼光放到陈留之中。 可最近,他这胆战心惊再次加剧了,他的祈祷没有奏效,林凡麾下谋士精良,岂能看不出这条道路?近日林凡见细阳大军驻守,久攻不下之后,更是将大jun zhuǎn头向陈留而去。 程昱派出探子去探查江东大军,果然见细阳城外江东大军营寨中人去楼空,由此,程昱的胆战心惊上升到了顶点。 没办法,他急忙派满庞率三万兵马去守陈国,充入陈留的第二道防线之中。 去陈留的道路上自然是防线重重,可江东大军毕竟有十万之众。 万一呢?万一呢? 由此,细阳局势再变! 这一日,当晚将近子夜,约有四五名的黑衣人潜到细阳西门边一座民房中,进去后迅速劫持了守门两人,剑拔弩张之间,一人从民房中走出来,见了黑衣人装扮,切声问道:“可是江东军?” “可是汝南黄巾?”黑衣人也问。 “正是,某便是刘辟,房中都是可靠之人,误会了,误会了。”听了刘辟解释,黑衣人才将手中擒拿下的两人放掉。 “不想刘将军竟敢深入细阳,余下佩服。”黑衣人抱拳见了一礼,继续急言道:“我与城外有消息往来,今夜子时打开西城门,既然天色已经不早了,请刘将军帮忙,这就动手吧!” “正是!”刘辟应一声,将家伙事都分发下去,跟着黑衣人迅速往细阳西城门方向摸过去,一路上都是黑衣人开路,迅速且干净,全无动静,刘辟也佩服,这伙江东暗阁,隐藏的极深,也就是今夜要动手了,他才第一次见到面,由此可见一斑。 快到城门口,却见一守将模样的人已经将城门口的其他守军全部解决了,一人就能干这等大事,神乎其神,所有守军全都是呼呼大睡模样,领头人招呼一声,黑衣人快速上去将昏睡的守军解决掉,之后换上守军服饰,装作守军只等时间的到来。 黑衣人中最小的一人,见了那守将,惊喜喊道:“十三哥!” 没错,面前这两人真是十三与廖化,两人自从慎阳大败后就装作逃兵混到汝南程昱大军中了,一直潜伏了下来。 平舆之中,也是因为程昱防备甚严,一直都未能找到机会将消息传出,却被裹挟到了细阳城中,之后便更是防备严谨,未曾找到机会将消息传出。 只有程昱调满庞去了陈国后,这防备才略有松散。 至于廖化,在路中也被十三告知了身份,也决定加入江东暗阁。 “嘘,嘘!小声点,也是因为城中人手不够,我见你小子身手不错,才将你暂时召到暗阁中的,你可别出了岔子,不然拿你是问。”十三训斥一声,廖化晓得厉害,急忙去暗中隐蔽起来了。 等了半刻钟,到了子时,城中暗阁与黄巾合力,一起打开了西城门,城中反应也很快,知道有变化,城墙上头立刻有军士杀到,要关上西城门,暗阁中人与黄巾中人苦苦支撑,死伤惨重。 可紧接着,便有三千轻骑蜂拥而至,后方还有无数步卒入城,替暗阁与黄巾接管下了征战。 厮杀一触即发,猝不及防的程昱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全面溃败!火把将这一片夜空照得通亮,杀声震天,双方交战正酣,随着不断有人涌入,江东军的优势越来越明显了,刘备军渐渐呈现出颓势。 战况从子夜时分开始,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城门口狭窄不好入,但也有五万左右江东军进入了细阳城,战斗随即打响,猝不及防的程昱军一开始损失惨重,且战且退退到城中央,终于稳住阵脚,双方在地展开拉锯战。 正当程昱睡得正香时,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惨叫声惊醒,猛地坐起来,耳边的马蹄声和惨叫声份外清晰,程昱脸色一变,就知道不好,也有亲兵来报,说有兵马已经入城了。 亲兵刚说完,徐晃也到了,程昱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可能是江东军!”徐晃急声道。uu看书 .uuknshu 这个时候也只能是江东军来攻了,他俩人全都是废话,也都是惊慌的表现。 “将军,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末将率一军送你出城!”徐晃一脸急迫的神情。 “江东军怎会入城了?”程昱惊恐急问。 “属下不知,只知是西城门失守了。” 也没时间管这些了,程昱只是惊恐才有此问罢了,冷静下来,知道现在若是溃败,那就得全部被追上杀掉,只能整军且战且退,决不能乱,眼见己方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程昱匆忙下令令徐晃前去占据北城门,肃清北城门,那就是他们最后的逃生路了,而后亲自去整军备战,终于看看抵挡住了。 孙策一马当先,还有甘宁,两人率军分两路乘势掩杀,只有不到半数的成语军只得往北城退去。 又过了两个时辰,程昱与徐晃带着五千残军终于从北城门逃脱了,往陈国方向去了。 第476章:甘宁战徐晃 程昱治军极严,将大小探子全都bá chu lái了,一直小心警戒着,只是可惜,还是被暗阁找到了机会。 而像十三这种从别处来的逃兵混在其中的,程昱还真没想到。 这可不是混在逃兵中,而是真真切切从慎阳的逃兵,有左右为证,才让程昱放过了他。 从另一方面讲,这花销也大,若是慎阳不败,那这暗子就无用。 闲话短说,曹操也没想到林凡能这么快攻取汝南,林凡也没想到曹操能这么快收复徐州。 两者时间点恰好撞上了,这才有了曹操急令徐州战胜之兵前来豫州中支援。 而程昱则在陈国建立起防线,静静防备着林凡大军的到来。 在曹操援军还没到的时候,早已整装待发的十万江东大军出汝南直奔陈国,孙策开道,林凡坐镇中军,马超游骑左右,另外还有甘宁、陈武、周泰等将随行,军师为贾诩、刘晔等人。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到陈国城下,在陈国以北扎起绵延数里的营寨。 陈国之中,主要防备在陈县方向,守军共有四万多,主帅是新败的程昱,还有满庞、徐晃等将。 程昱三人望着城外布局严谨绵延数里的营寨,神情严肃。 江东军修整了一天。第二天,江东军营门大开,十万江东军从各营垒中涌出,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成了十个大型方阵,随后前进到城墙外三百步处停住。十万大军没发出一点杂声,旌旗在风中翻卷,黑色的衣甲连结成一片,给人一种坚如磐石的感觉。 城墙上人影来回穿梭,在忙碌中,透着一种紧张。 城外战鼓声突然响起,十万大军猛然大喝一声。城墙上的曹军将士不禁心头一跳。徐晃倚着墙垛向外眺望,只见征北军大阵向两边分开,一骑飞驰而出,速度极快。 看到这,徐晃明白江东军想干什么了。 那一骑前进到距离城墙仅两百步的地方立定,扬声喝道:“我乃蜀郡甘宁甘兴霸,尔等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城墙之上的徐晃看的也热血沸腾,前次他与马超一战,自知不是马超对手,但那情况是敌强己弱的时候,不宜与马超交战,不然,徐晃虽自知不是马超对手,但与马超战上一百回合还不是问题,这次又出来个甘宁,甘宁在江东军中的名hào可是在马超之下的。 不由地,徐晃就想出战了,当即便向程昱请战道:“程中郎,让我去斩了那獠,以挫江东军锐气!” 程昱微笑以对徐晃,他自然是知道徐晃武艺的,在曹军之中都是排的上hào的,眼下若能成功,也能挫一挫对方的锐气,当即便同意了徐晃的出战。 城门微开,徐晃策马手提大斧飞驰而出。 策马来到甘宁身边,大喝道:“我乃河东徐晃,特来取你首级!”口中喊话,身姿却不停。 甘宁冷冷一笑,神态高傲也不答话,当即催动战马也朝徐晃飞驰而去。 两人都是天生神力,甘宁乃水上猛将,但地上作战也是一流,一击过去,甘宁退后三步,而徐晃只退两步,看情形,却是徐晃稍占上风。 甘宁冷哼一句,虽力气稍弱于徐晃,可他却丝毫不惧,与各路英雄交手过的他,本就是性情桀骜之人,现在更加桀骜了。 徐晃虽猛,还能猛过黄忠不成? 甘宁一刀竖劈过去,速度极快,就是要看看徐晃速度,却不料徐晃读书也很快,举起大斧相迎,能将大斧使的这般举重若轻,也在甘宁意料之外。 被徐晃挡下来一击后,甘宁再行试探,将横江大刀越舞越快,都快突破天际了,可每一击都被徐晃挡了下来。 徐晃虽用大斧,可斧法却不是一般勇士的简单,粗中有细,千变万化,而且徐晃也不持勇力,斧法都是守势,守中带攻,完全不像一般拿重兵器的猛将一般,上来就是吆三喝四的。 这也是徐晃的性格使然,他性格恢弘大方,用兵谨慎,而斧法,也是另一种具现化表现。 转眼间三十回合已过,两骑交错而过,谁都奈何不了谁! 甘宁再去抢攻,用上了从黄忠处学来的侧刀式。 这侧刀的角度,微乎其微,却精准到分毫。 甘宁的侧刀,也不知学到了黄忠多少分的本事,趁着徐晃不注意就能望徐晃下盘腿上去一刀,若被徐晃注意到了也不打紧,徐晃能防的了下盘却防不了当中,这侧刀上撩也能攻入徐晃当口。 这可是见功夫的一刀,立刻就将徐晃逼退,呼吸之间气也不顺了。 不过终究是比不了黄忠,还是让徐晃退去了,甘宁可惜一声,两骑再次相接,各逞本事。 转眼间,两骑已经又交手了三十回合了,越打徐晃越心惊,甘宁的刀,有一种势,如同大漠孤烟,黄沙漫漫,寻不着踪迹。交错而过,一声声金铁交击的响声响起不停。两边观战的将士都不禁心头一跳。 两骑各奔出十余步后停了下来,然后回转相对。此刻,甘宁的右手却在轻微地打着颤,心头震骇不已,未同徐晃交过手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徐晃的力气如此之大,且绵长无比,刚才只是守势,让他省下力气不少,而自己消耗却大,这很不科学,一般来言,使用重兵器的人必定要消耗更大才对。 可偏偏徐晃就是个怪才。 又斗了四十回合,两人谁都奈何不了谁,甘宁自知力气消耗不过,也守了力,使出虚招来诱徐晃来攻,可徐晃就像是石头一样,不懂风情,纵然他力气占优也不急着来攻。 一百合是个节点,u看书 .uukanhu 一过这节点斗将双方都累了,各种以弱胜强都有可能发生,双方主帅都晓得这事,各自鸣金收兵,甘宁抽身出来,策马扬鞭回本军阵,而徐晃也回城上了。 回去之后,各自说着对方的厉害。 斗将完了,可战场不止如此而已,当甘宁回阵之后,林凡哈哈一笑,劝慰道:“兴霸干得不错!”随即下令攻城。 传令战旗舞动起来,战鼓声也响起来。 三通鼓后,战鼓声徒然一变,变得跟快跟厉,林凡并没有耽搁,当即抽出宝剑大喝道:“前锋营攻城!” 一万前锋营在投石车轰隆隆的攻击中开始前进,云梯、飞搂和冲城车被推在最前面。 各军按计划分了批次,前去攻城,可陈县城上守备也全,也不是一天能攻破的。 攻了一天,各有胜负,林凡才鸣金收兵,责令夜间小心防备。 第477章:骑兵相接 江东大军攻进陈国中,经过多场战斗,程昱用兵谨慎,而曹操的援兵也迅速到了,至此,江东大军也不敢再轻忽大意了,行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并且不管是在行军的时候,还是驻扎的时候,都严加防备,光斥候就比平时增加了数倍。 马超率领的天策骑依旧游荡在左右,若隐若现,却往往一击就走,毫不拖沓,并未留下痕迹,就仿佛幽灵般,让曹军抓不到马脚。 然而这情况,却在夏侯渊率骑兵来袭后发生了改变。 至少不是一边倒的局势了。 大军有大军的战斗之法,而骑兵有骑兵的战斗之法,并不相同,两支骑兵相接,并不在城池攻伐战计划之中,却总是威胁着城池攻伐战。 双方接触了两三次,都是一触即走,并不过深逗留,两支骑兵都知道对方大概的位置,正在小心戒备着。 其实,说接触也是斥候间的接触,在这段时间里,对于敌方的实力没有完全分析,都不敢做过多举动,双方在暗中较量着。 虽然双方的主力都没什么动静,但双方的探马斥候却一刻也没闲着。曹军骑兵的斥候被四面八方地洒出,而天策骑的斥候也是四面八方到处都有。双方的斥候时常相遇,一相遇便是一场厮杀。 却突然有一日,曹军骑兵好似消失了一般,突然就隐藏起来了,马超以防有诈,急忙令斥候去探,却发现前番曹军骑兵驻扎的山谷中全无人烟,就连马匹粪便等痕迹也被一扫而空。 说到底,这里毕竟是曹操治下,曹军骑兵对这块地盘的熟悉程度要比天策骑高很多,能得到的支援也高很多。 然而大队骑兵终究会露出马脚,你隐藏术再好也无济于事,大队骑兵总会有个别案例,马超在千丝万缕之中还是找到了曹军骑兵的去向。 在曹军骑兵大队消失后不久,马超便得知了曹操骑兵大军的大致动向,竟然是想着汝南方向去的。 汝南已经被江东取得,然而毕竟是刚取得不久,还没过一月的时间,对于汝南的掌控根本不够,若是现在汝南中有曹军起义,配合这支突入江东军后方的精锐骑兵,后果不堪设想。由此,马超也没做思考,带着两万天策骑将士从后衔尾追上,远远吊在距离曹军骑兵几十里外的地方。 “停!”追击途中,追到一处空旷平原,马超将长枪一横,叫住了天策骑。对于骑兵来说,也没有被包围的说法,只要骑兵想走,只要呼啸一声就能远去,因此,马超才敢跟在曹军骑兵后追击,若事有不对,大不了转头走了就是。 可面前空旷无比的平原,还是让马超心生疑惑。 果然,马超一停,前方的曹军骑兵反倒不走了,转头缓缓向天策骑这边进发。 “将军,小心有诈,还应速速退去!”徐盛在边上对马超劝谏道。 马超暗自测量着距离,皱着眉头道:“不急,先看看再说。” 原来,曹军骑兵的突然消失果然是计划好的,就是要引天策骑过来。 至于引天策骑过来之后的部署,暂且未知。 两万曹军骑兵缓缓过来,并没有加速冲刺之景,也在远远地方就止住了,这才让马超淡定立在原地,他有把握,能转头退去。 却突然见三两曹军骑兵打着旗hào往这边冲过来了。 虽只有三两人,面对此不明所以的情况,天策骑还是全军戒备起来了,备战的命令一下达时,所有人不见慌乱,立刻握紧枪矛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马超跨着追风马,手提虎头湛金枪立马在军阵的最前列,那三两人策马跑来,却是传信的,边跑边朗声道:“素问江东天策骑之大名,我军素来敬仰,今日划下阵势,请天策骑切磋演练一番,不知马将军有胆无胆?” 那几人消息传到后也跑了,生怕蒙受不白之死,不过消息是传到了。 “有趣,有趣!”马超摸着下巴下短短的胡须,眼中战火四射,也起了兴趣,敌军将他引到此处,竟是想要公平一战,口中说的切磋演练,只是杀伐的粉饰词罢了,大家都懂! 可不管是切磋还是杀伐,马超都没有要怕的理由。 天策骑是他一手带大的,饱含心血,因为与幽州通商的关系,有了许多良马,这些高头大马在江东地界驰骋无敌,尽欺负些不成军的散骑或矮脚马,与中州骑兵却无一战,马超也是寂寞的很。 对方也是两万骑兵,由夏侯渊带领从徐州支援而来,情报中写的也清楚,现在也没别处军队,两万对两万,马超可绝不会怯战。 对方将领也聪明,好似对麾下骑兵信心也足,只是邀马超公平一战,并不耍虚的,立刻就让马超起了兴趣。这份骄傲也是相对的,对面骑兵将领对麾下骑兵很是骄傲,而马超也是亦然。 受不了激,天策骑全员都是熊熊战火燃烧,每个人都注视着军阵前横枪立马的马超,等待着他的命令。 马超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随即斜举亮银枪,停了片刻,然后猛地向前一指,同时大喝道:“擂战鼓!” 咚咚咚的战鼓声响起,无需多言,这便是应战的信hào,uu看书 ww.uansu 片刻之后,对方也擂起了战鼓,肃杀起腾地升起。 “文向,你率本部五千精骑替我压阵,且看我破敌!”马超吩咐道。 “其他天策骑将士,随我应敌!” “无敌,无敌....”一万五千名将士猛喝一声,随即一齐呼啸而出,往前方布阵。 而对面的曹军骑兵见了,也分出五千名骑兵在后压阵。 这好似是一场公平的比较。 天策骑列阵在一处缓坡上,坡下约三百米的距离是相同数量的曹军精锐骑兵。 马超回过头望了后方大军一眼,这是天策骑出山的第一战,也是检验的一战,回过头后只一眼就转了回来,眼神中坚定且有杀气,大喝道:“天策骑随我冲锋,杀啊!” 顿时,山呼海啸,双方大军像两支洪流就要相撞,大战一触即发。 第478章:变阵 一万五千天策骑呼啸一声奔涌而出,从缓坡下来,在五息时间中就已经加速到了极点,口中喊杀声不断,犹如雷鸣,犹如猛虎下山。 这气势却没吓到曹军骑兵,几乎与此同时,曹军骑兵的军阵之中也奔出一万五千骑。 眼看着曹军骑兵突袭而来,布成的是锥形阵,想要借着自身的骁勇一举冲破天策骑防线。 “哼!”马超冷哼一声,也发现了这点,身边部将急忙问马超道:“将军?” 天策骑俱是轻骑,而曹军骑兵中也多是轻骑,但还是有重骑的存在,硬碰硬必定要吃亏。 “毋慌,传我军令,改月牙阵,两侧在外游射。”马超也迅速做了改变,这个时候也没心情温声细语给传令兵下令了,只能高声喊出来,马超运起丹田之气,一声虎啸,虽不似张飞般天赋异禀,但也震的天动地摇,百步之内清晰可闻。 “于猛,你去领左侧军,张范,你去领右侧军,我自在中军应敌。”马超迅速做着安排,于张两人乃军中副将,也是马超的心腹,两人也不答话,只是抱拳道一句,“将军小心!”复而勒马去两翼了。 要说这锥形阵,就是要一门心思向前,不好转弯,中间最厉,两翼为轻,马超此举,就是要避其锋芒,在从两翼下手,能包围就包围,包围不了也能造成杀伤。 而马超在中间领兵却是最危险,兵马都被分散到两翼之后,中间必定空虚,不说茫茫多向你砍过来的枪矛,就说在漫漫骑兵洪流中,能不能站得稳都是问题。 偏偏这中军不能不守,一旦中间联系断了,极有可能两翼的骑兵也被分而化之。于是,马超就将这最重的担子让到了自己身上,回头看了大军一样,可能在敌军冲锋下损失惨重,但这就是宿命,就是荣誉。 而且,马超盯上了敌军最前方的那员曹军将领,仗着长刀,耀武扬威,马超用手在虎头湛金枪上旋了旋,做着准备,想要擒贼先擒王。若能杀敌军骑兵将领,对敌军阵势必定有重大打击。 许多想法也是一瞬而过,骑兵本就极快,马超能临时变阵已经是千难万难了,转瞬间,两支骑兵就交接了。 天策骑快速分流,一支往左去,一支往右去,而中军还是留下了马超率领的五千精骑。彭的一声,天雷撞动地火,顿时火花四射。 最前方的骑兵被撞得四分五裂,飞到高空五米远,然后再猛地摔下,砸倒一片。 一触即发,马超在曹军骑兵缝隙中穿梭,这就是马匹的本事了,不管对方阵型诸多变化,总能找到间隙,穿梭而过,这是大自然赋予的天赋。 马超与那员将领只过了一招,一招之后便错身而过了,马超有意杀他,但骑兵锥形阵本就极快,须叟间就让他逃了,马超再武勇,总不能反身追上去吧! 曹军骑兵如同一阵风般呼啸着从马超身边冲过,当真是刀光剑影,一片闪耀中,一柄柄矛戈直朝马超身上招呼。 马超也是恼火,用起全身武艺,将虎头湛金枪舞的飞快,一枪一人头,这些小鱼小虾都伤不了他,反而被他杀不少。 可他麾下在中军的天策骑就不一样了,在洪流之中泯灭不少。 行至半途,看见此景,马超心中更加恼怒,于是便拿这些对面曹军骑兵发泄,只见他那虎头湛金枪被运使的如同急速旋转的风车一般,不在用枪法,而改成轮扎式,左挡右扫,大开大合,周围的曹军骑兵就如同遇到了long juàn fēng一般,不时地有人被一股大力掀上半空,同时伴随着一蓬血雨。 经过片刻激战后,双方的骑兵错身而过,各自冲到适才对方阵地,只留下场中数千具双方战士的尸体。 不胜不败之局,中间地界是天策骑损失的多,而两翼地带则是曹军骑兵损失的多。 这事一场撕咬战,没人会率先退场,略作歇息之后,战鼓声再起,两军又交替冲过来、 这一次,天策骑还是月牙阵,对面曹军骑兵却在半途中突然改了镰刀阵。 镰刀阵重点在右侧弦翼上,这一次,曹军的突然变阵,看似是吃了上次的教训,想要一口吃掉右翼。 马超身边部将询问着马超命令,马超也在咬牙死撑着,曹军的这一手骑兵突然换阵也很是精妙,灵活应多,而现在却没有功夫再给天策骑换阵的时间与空间了,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了。 “无妨,张范在右翼定能挡住,且先在中军厮杀。”马超一声令下,将目光还是锁定在中军那员曹军将领上。 上次速度快错身而过,这次变成混战,你还能往哪里逃? 双方骑兵当即展开了一场混战。这场混战打得很激烈,但为时很短暂,骑兵交战,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并不像步卒那般。 双方大军如同汹涌的洪水般在草原上涌动着。uu看书 w.uukansh.om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直震得整个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曹军骑兵的冲锋有着他自己的特点,特点,紧中带稳,而天策骑则不同,更偏重灵活性。两方骑兵交接,枪矛以对,各自高高地举起长枪,不停地挥舞着,口中还怪叫连连。 马超这次紧紧盯着对方那员曹军将领,策马直冲过去,在万军之中欲取敌将首级。 夏侯渊身为这支骑兵的暂时统领,还未与马超交过手,虽听过马超名hào却不以为然,一个黄毛小子能有多厉害?见了马超也不惧,策马迎了上去。 甫一交手,夏侯渊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马超用出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想要杀夏侯渊来取的胜势,枪法比以往来的更快三分。 开始二十回合夏侯渊还能抵挡,但越到最后,越觉得心惊。 马超的武艺,让他想起了面对吕布才有的感觉,这感觉十分危险,刚一露头就被他强压下去了,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吕布已经死了,吕布已经死了..... 第479章:深陷泥潭 ; 张凡出手,羽箭一支接一支,没有第二个目标,全部都是朝向夏侯惇! 前有长枪突刺,侧面又有张凡的金箭袭扰,夏侯惇的压力无限放大,实际上他连张凡都很难战的过,更别提孙策了,孙策的武力虽然较之赵云还弱了一线,但绝对算是顶级中的顶级,夏侯惇初入天武,如何能敌? 张凡重伤初愈,真要战的话或许不是夏侯惇的敌手,但远程袭扰起来仍旧战力强盛,配合孙策而战,自然是无往而不利,夏侯惇大败,仓惶闪避。 “不必追击!”张凡轻喝了一声,想要在乱军中击杀一个天武境武将实在困难,倒不如将注意力集中在大局上,空余出来的一个天武神将能够造成的威胁是巨大的。 孙策没有犹疑,长枪出白虎啸,以横扫千军之势杀戮一切敌,除了诸葛亮给予的少许限制外,根本无人能挡。 “可恶!” 遁开到一旁的夏侯惇恼怒,自己的退却放出孙策这样一头猛虎,己方压力无限加大,可不退的话自己必然身死当场,如之奈何? 想来想去,他只能绕开到一旁,希望避开孙策对冀州军进行打击,然而张凡早已盯上了他,金箭一支接一支,就是不让他靠近,这让夏侯惇暴怒,双目赤红。 “若马超与庞德未亡,恐怕又是另一番局面吧?” 诸葛亮长叹,他的选择并没有错,只可惜错估了张凡的强大与决绝,其实当初只要张凡有片刻犹豫,就决然无法斩掉庞德,甚至连马超也不会战死,可惜时不与我,奈何,奈何? “必须要撤了,我军已经陷入极端不利的境地当中,再战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诸葛亮道。 “不行!” 曹操红了眼,曹洪战死时他没有来得及救援,夏侯渊战死时他没来得及救援,就连长子曹昂等战死时他也没有来得及救援,现在曹仁被困,他完全可以救援,他怎么可以走? 曹仁已经岌岌可危,他完全不是赵云的对手,数十回合后就露出了败像,能支撑到现在靠的退入到虎豹骑中不断闪避,然而虎豹骑的伤亡却更大了,冀州军王牌来势汹汹,眼看变要无法阻挡。 诸葛亮皱眉,实际上现在退走是最好的选择,可曹操不愿推,他也没有奈何,而且实际上他内心也是不想退的,他已经退了太多次,付出了太多太沉重的代价,不知多少人因此而殒命,从最初的吕布到马超,现在又要舍弃曹仁,这实在太憋屈了。 他对曹仁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可曹仁乃是天武境武将,战略级的存在,联军的顶级战力本就不如冀州军,若再舍弃了曹仁,恐怕接下来的战斗会无比艰难,所谓一步退则步步退,说的变是如此。 “那就打吧!”诸葛亮也是打出了火气,以他的实力走到哪里都是纵横,可冀州军中却有两人死死克制住他,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开说这实在是难以接受,他不想退,也不能退了,唯有一战! 雷霆轰鸣,风雪咆哮! 诸葛亮动用了全力,气息一时暴涨,天空中乌云弥补,蕴含着最猛烈的爆发,最恐怖的威势! 片刻之后,他转向了程昱:“以毒入云,助我一臂之力!” 程昱目光一闪,而后照做,一缕缕一层层的毒气被引导入云端,使得那黑沉沉的乌云变得惨绿惨绿,看上去极为渗人。 “不好!”庞统与贾诩同声大喝,他们猜到了诸葛亮所做为何,心里猛的一震。 “防御!” 张凡也感觉到不妙,大军头顶上的各种守护兽虚影发出咆哮,道道光芒笼罩下来,不为攻击,只为防御。 几乎就在这个时候,无数泪光在云层中肆虐,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这些雨点并非纯净,而是惨绿色,带有剧毒以及极强的腐蚀性,普通人触之即亡,没有任何意外。 贾诩挥手,大军头顶上覆盖了一层厚重毒雾,凝而不散,同时庞统也发威,再毒雾后加了一层火焰护罩,神焰凭空而燃,看上去异常壮观,如神迹一般。 毒雨从空中落下,先是经历毒雾的中和,又经过神焰的炙烤与抵消,威力已经下降了很多,甚至能够成功掉落下来的不足百分之一,但哪怕是如此也造成极大的伤害,守护兽虚影在惨叫,而后消散于无形,士卒们纷纷抵挡与躲避,可伤亡仍旧很大,雨水无孔不入,毒性强到了极致。 好在这毒雨是无差别攻击,双方纠缠在一起,有些联军也遭了秧,被毒杀在当场,冀州军集体展开防御阵形,盾步兵将巨盾高举过顶,组成一道护盾,将其他士卒遮盖在下,伤亡少了许多。 可这毒雨似乎无穷无尽一般,连精铁铸就的大盾都渐渐无法抵抗,被腐蚀了大半,眼看就要完全消失。 诸葛亮和程昱不断维系着配合,两人的面色渐渐苍白,显然这样的攻击消耗太大,哪怕以两人之能也无法持久。 “将曹仁和虎豹骑放出来,否则今日不死不休!”曹操眼前一亮,大吼道。 张凡双目微缩,他有气势环绕护体,uu看书.uukanshu 金龙涌动,这种范围攻击奈何不了他,但士卒们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包括一些无双武将都受到波及,紧皱着双眉。 “放掉曹仁?做梦!” 若能斩杀曹仁,联军将少一员无敌猛将,曹操势力大减,张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其离开,当即大喝:“冲!给我将虎豹骑连同曹仁一起歼灭!” 说话间他转过了身子,无数羽箭连贯飞出,直袭虎豹骑! “杀!”大喝声阵阵,冀州王牌部队全线压上,他们装备精良,多有护体光幕,而且诸葛亮害怕误伤虎豹骑,毒雨并未太多向这里波及,士卒们暂时还保持着战力,可以一战。 在这种情况下冀州军士卒皆奋勇,挥舞出刀光阵阵,白马义从,丹阳精兵等瞬息压上,各逞所能,大开杀戒! 冀州王牌,哪里有退缩的道理? …… 第480章:1场惨胜 “轰” 一声爆响,天崩地裂一般,一百零八道石柱全部爆碎,整个大厅不停的晃动,这个情景吓了龙尘一跳。 之前那石柱想要复制大梵天经,没有成功,可是想要复制九星霸体诀,好像直接激怒了混沌珠,瞬间被崩碎成渣。 “嗡” 随着石柱全部崩碎,大厅之中的那道光柱缓缓变淡,紧接着那个身影随之出现,当那个身影清晰浮现之时,龙尘不禁呆住了。 那是一个男子,身穿黑袍,星目如电,竟然跟龙尘长得一模一样,此时他手中扛着一把血色长刀,正冷冷地看着龙尘,忽然手中长刀举起。 当看到那个起手式,龙尘大惊,急忙向旁边一闪,一道巨大的刀刃,贴着龙尘的身体斩落,大地猛地一颤。 那赫然是龙尘最强的招数-开天,龙尘刚刚避过一刀,那个被复制出的龙尘,一指头点出,一道闪电飞出,直奔龙尘面门而来,速度之快无与伦比,而且出手的契机,拿捏的妙到毫巅,刚好是龙尘最不方便抵挡的时候。 “嘭” 龙尘一拳砸出,拳头之上雷霆符文涌动,与那道雷霆之箭对撞,那道雷霆之剑被击碎,而龙尘也被震飞老远。 龙尘心中骇然,这个试炼地太过邪门,竟然把他的技能全部都复制过去了,形成了另外一个强大的自己。 从之前的对撞,龙尘发现,那个被复制出的龙尘,雷霆之力竟然比他本人还要高上一线。 “呼呼呼” 龙尘身体在倒飞,那个被复制出的龙尘,手中血色长刀一摆,连续三刀,分三个不同的角度,对着龙尘斩来。 “连血饮都被复制了,这招不是离风三式吗?” 这三招分明就是当初在凤鸣帝国学过的地阶战技,如今被那个被复制出的龙尘施展出来,威力威猛无比,封死了龙尘一切可以逃避的空间,狠辣而绝情。 此时龙尘避无可避,因为对方的招数太精妙了,实际上那就是另外一个自己,他更加了解,但是就因为了解,龙尘才感到心惊。 因为对方的风格完全是走的狠辣路线,把刀法中的“绝”,演绎到了极致,每一刀都用力至极致,不留任何后路。 龙尘这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可怕,刀锋呼啸如海,斩破虚空,如浪涛狂涌,将龙尘吞噬。 “铛铛铛” 忽然长剑出鞘,宛若龙吟,龙尘终于不得不祭出飞虹剑,长剑闪动,与之对攻。 不知道这里的法则是怎么做到的,那个被复制出的龙尘,他手中的长刀,跟血饮一模一样,而且威力同样强大无边,竟然跟真的没什么区别。 龙尘手中飞虹剑舞动,与之对攻,让龙尘惊喜的是,飞虹剑看上去不起眼,但是一但灵元注入长剑之中,长剑之上竟然浮现一抹如水光泽,丝毫感觉不到破空的阻力,出剑速度快到了极致。 “当” 忽然一声爆响,龙尘和那个被复制出的龙尘都被震退了几十丈的距离,那个被复制出的龙尘忽然单手结印,陡然间周身一片金色海洋浮现。 “尼玛,这样能偷啊”龙尘大惊。 那一片金色海洋,不是别的,正是龙尘第一次在试炼洞内,斩杀潜地金蛛王得到它的鳞片,龙尘一直把它们滋养在灵魂空间里,竟然也被复制了出来。 “嗡” 那些鳞片刚刚出现,立刻如同漫天飞雪一般,划破了虚空,对着龙尘激射而来。 龙尘知道这些鳞片在灵魂之力的加持下,会变得极为恐怖,不敢怠慢,也召唤出了自己的黄金鳞片与之对攻。 “轰” 两道金色洪流犹如奔腾的长江撞在一起,发出一声爆响,漫天金色符文流转,十分壮观。 就在两道洪流刚刚撞击的那一瞬间,龙尘忽然感觉空间有异,竟然听到那个被复制出的龙尘一声低喝: “烈焰火牢” 在龙尘周围,无数的火焰符文在凝结,迅速组成了一个巨大火牢,将龙尘笼罩在内。 龙尘脸色瞬变,这个家伙不光复制了他所有战技,更复制了他的战斗经验,懂得用鳞片攻击做掩饰,发动杀招,就连他自己都中招了。 “烈焰火牢” 龙尘同样冷喝一声,双手结印,召唤出了烈焰火牢,将自己罩住,这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保护。 因为中招太快,龙尘想要发动烈焰火牢去罩住对方,既然对方有着同等的战斗经验,就不太可能会中招,所以干脆把自己笼罩起来。 “咔咔咔” 两道火牢重叠发出爆响,外面的火牢想要往里挤压,而里面的火牢向外扩充,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花俏的真实实力的较劲。 龙尘骇然发现,自己将灵元运转到了极致,依旧被对方的火牢压制,自己的防御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龙尘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绝世天骄都死在这里了,因为面对另外一个自己,而且是比自己还要强大一分的自己。 对于自己的任何招数全部都了解,同样的战斗经验和智慧,这样的战斗让人气馁。 龙尘全力运转,死死支撑,这是一种恐怖的对耗,因为现在对只有先天境的龙尘来说,催动术法对身体的负荷太大,消耗极为恐怖。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龙尘的火牢从原来的数百丈见方,被压缩到了只有百丈不到,而且越来越小,对方的力量越来越强。 “不光实力要比本尊强大一分,而且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中,那个被复制出的家伙,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巅峰状态,没有消耗后的虚弱。 这根本就是一种无法完成的挑战,对方的实力不会消耗,不会疲惫,更不会有沮丧、焦急和恐惧等负面情绪。 而本尊一道心神出现破绽,那么立刻就会被对方抓到,瞬间败亡,这个试炼简直是不可完成的挑战。 难怪这个原本应该在万古路主路上出现的试炼,因为失败率达到变态的程度,才被搬离主路,丢到了其他地方。 这根本不是试炼,这就是坑人,什么人可能击败另外一个比自己更加强大,而且永不疲惫,永远处于巅峰状态的自己?”龙尘心中不禁在沉思。 “不对,强者恒强,任何阻挠都要跨越,再强大的对头,也要强势击杀,才能保持这颗强者之心。 难道就因为对方是自己,就失去了必胜的勇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真正的强者吗?” 龙尘想到这里,忽然想通了什么,双目之中精光四射,他忽然猜到了这个试炼地的目的,能够击败强敌,可以磨练自己的意志和自信,但要是能够击败比自己还要强大的自己,那会有什么样的收获? 就在这时,龙尘的火牢已经被对方压制,越来越小,甚至龙尘已经开始感到呼吸有些急促了,但是龙尘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反而脸色平静。 “不好意思,我要作弊一次了,然后再跟你公平的决一死战”龙尘说完,忽然召唤出大梵天经。 无数的符文在龙尘身边涌动,天地间诵经之声响起,随着诵经之声响起,无尽的火焰能量涌来,原本被压制到只有丈许见方的火牢,一瞬间向外猛然扩充。 “轰” 火牢瞬间暴涨千丈,外面的那道火牢瞬间被崩碎,在大梵天经的辅助下,烈焰火牢的威力实在太强太强了。 火牢被撑破,龙尘恢复了自由之身,并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看着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道: “我发誓,就算被杀死,我也不会使用大梵天经和九星霸体诀,我要跟你公平一战,如果我败了,就证明我没用。 连你都战胜不了,如何屹立武道巅峰,找寻我的至亲?如果连你都战胜不了,如何破除各种艰难险阻,救同伴于水火? 至亲无法寻,孑然一身与死何异?眼睁睁看着同伴陨落,承受那撕心裂肺的苦楚而无能为力,还有何勇气还活着? 我要变强,变得更强,所以我要拼命,真正的拼命,否则我不拼命,我身边的人命,就随时都会消失,所以我绝不能死” “嗡” 龙尘忽然撤去了大梵天经,收起了烈焰火牢,手中长剑斩破虚空,虎吼一声,对着那道身影杀去。 龙尘双目之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他把另外一个自己,看成了一个修行路上的桎梏,他必须亲手打破这个桎梏,才能踏上更高的境界。 如果今天他使用了大梵天经或者神环战身,即使击败了他,依旧会给他的内心留下阴影,让他无敌的道心受到污染。 龙尘不是完美主义者,但是他知道这一丝污染,随着他将来修为越来越高,会成为他日后跨越等级壁垒的一个障碍。 所以为了变得更强,u看书ww.uuknshu.m龙尘开始了拼命,用自己真正的力量去拼,要将另外一个更强大的自己亲手击杀。 “轰轰轰” 龙尘爆发了全力,招招拼命,每一击不留余力,与之全力对杀,他忘记了各种招数,忘记了各种术法,甚至忘记了胜败,包括自己的生命,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击杀对方。 “噗” “噗” “噗” 血光飞溅,龙尘身体连续中招,但是龙尘毫不理会,一切全凭不能死去得厮杀,刀光剑影,在洞穴内来回激荡,洞穴不停地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一般。 “轰” 一声爆响,龙尘的胸口,被对方的长刀刺出了一个大洞,半边身子都炸开了,但是龙尘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笑容。 “我赢了” 第481章:退兵之论 当天策骑打到只剩三千人的消息传到林凡耳中,林凡也是震惊的,两手颤巍巍的,将面前纸张捏的不成形状。 天策骑可是他的宝贝,就算与对方骑兵两败俱伤也不行。 急忙令天策骑原地修整,豫州之战已经无需天策骑的参与了。天策骑已经失去了根骨,剩下三千骑兵便是宝贝中的宝贝,以后还要靠着三千骑兵重新组建天策骑的,也不能全霍霍了。 说完在外游荡的骑兵,再说陈国城下,陈国之中有程昱的四万大军,防备严密,让林凡无机可乘,派人强攻了数十天,却损兵折将不少,毫无建树。 本就僵持的战局,又遇到了天策骑的折损,加上曹操也从徐州返回了陈留,林凡已经有了撤兵之心。 了解到了徐州战局大局已定,贾诩忍不住问道:“吕奉先泯灭于世,徐州被曹孟德所得,其后曹孟德班师回陈留,不知现在到了何处?” 林凡摇摇头道:“曹操隐秘行事,暗阁中也没有具体消息知道他到何处了,算算时间,他也该回陈留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我怕曹操他率兵隐匿在一处,暗中要对我江东军使计。” 贾诩沉默半晌,说道:“确有此虑,曹孟德若暗中行事,眼下也不好处理,主公,陈国久攻不下,陈留之中也有了防备,我军原计划攻入京都,现今也不太可能了,不如就此撤兵,偃旗息鼓。” “某也有了撤兵的打算。”林凡点点头对其他人问道:“诸位,是攻是撤,可还有论?” 刘晔侃侃而谈道:“主公,昔日我等出兵汝南,便只是想图谋汝南一地,现今已经得逞,自然是该撤兵了,近来蜀中战乱不断,刘表与刘璋撕破了脸皮互相征伐,正是入蜀的好时机,曹孟德兵锋之厉,现今也不必与他交锋,已得汝南,便如得一大洲,也该知足了。” 林凡闻言大喜过望,当即说道:“子扬此计大善,可是如今豫州剧变,我怕曹孟德不岔,再起刀兵。” 刘晔笑道:“则一贤才以守汝南即可,重兵把守,曹操刚刚历经徐州之战,也未必有把握再来收复汝南。在不济,也能送礼给袁本初,请他从冀州出兵,曹操恐惧,必定要严防黄河一线。” 林凡皱眉道:“子扬,前次不是说过了吗?袁本初未必能看上我等之礼,而他也未必会答应出兵.....” 刘晔变得展颜一笑道:“无需他袁本初出兵,只要我等送礼给袁本初之事,只要让曹孟德知道即可。” 刘晔一说,林凡便懂了,复而一笑,刘晔这计乃是阳谋,偏偏曹操还不能不防。 贾诩捋了捋胡须,插话说道:“主公,我等原定的隔岸观火计,令袁本初与曹孟德之间必有一战,本来依照我等谋划,他两是两败俱伤之局,可如今一看,曹孟德是否太弱了?袁本初纵横河北,麾下战将千员,兵精粮足,胜曹孟德无数,若是曹孟德被袁本初轻易打败,可是不妙。愚以为,现在将豫州攻伐大军撤回来最好,不可过多压迫曹孟德。” 这就是谋一城与谋一国的差别了,当所有人的眼光还在豫州战局中的时候,贾诩已经跳脱出去了。 没错,林凡与众谋士设定下来的全盘计划,就是暂时不介入中州的战场,让曹操与袁绍按照历史上的轨迹打一场。而江东则靠着天险暗中发财,将长江以南的所有地区全部收入囊中,等中州有变,一举而出,一战而定。 这就是位居偏安的好处,这也是林凡与众谋士定下的最好的战略规划了。 要知道,历史上曹操在乌巢大败袁绍之后,花了近八年的时间才彻底收服袁绍的治下。这是个大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扩充到曹操实力中去的,而其中大有可为。 若这时候,趁着两败俱伤,江东出兵,便能横扫全国。 计划是好的,却起了变化,脱离了原本的计划。不得不说,这一次林凡有些失算了,谋划了汝南这么长时间,却对大局没有丝毫的帮助。 简单来说,就是曹操被压榨的太多了,现在的曹操,比历史上要稍弱一筹。那么问题来了,他能不能再打败袁绍? 别说什么袁绍好谋无断,必定战败等等一类的老话了,人都是有相对性的,袁绍能成功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 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与短处,最后能否成功还得看运气。刘邦作为汉高祖缺点多的数不胜数,可还是凭借着识人之明最后当了皇帝。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曹操胜了,自然能说袁绍好谋无断;若是袁绍胜了,也能说曹操过多猜忌。 以平和的眼光来看乌巢之战,曹操运气有点好,恰好就遇到了许攸的反叛。而现在若是曹操势弱,这运气还有没有了? 太多的可能性了,袁绍若胜,不用想曹操般用八年时间接管胜利果实,因为他是天下第一诸侯,有这个实力和胃口消化,而之后,就是江东! 江东能不能抵挡袁绍?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林凡皱着眉头来回走动着,uu看书 .ukanshu 心中总是有些埋怨,贾诩的话将他惊醒,可来的也太迟了,让他很不满意。 “先生为何不早点提醒,如今岂不是迟了?”林凡埋怨道。 “汝南富硕,堪比一州,自然是该取就取,说的太多反而让主公顾头顾尾。”贾诩又是老阴比一般的笑容,“主公现在还是应当先行撤兵,暗中观察豫州战局,并且开始图谋益州,方为上策。” 慢慢地,林凡身为上位者,逐渐习惯用布局来形容他的行为,希望一切事物能随着自己设想的一般变化,可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见解,该拼则拼,这就是贾诩告诉林凡的。 至于那条道路是正确的,没人能说的清楚。 林凡也想不通了这些,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就下令撤兵吧。只是在撤兵途中,却要小心谨慎,莫要让曹操有机可趁。另外,调周公瑾来汝南之中,兼任汝南太守一职。” 一声令下,各做准备去了。 第482章:疑兵计 其实林凡与麾下所料不差,曹操确实隐匿了行踪,秘密来到了陈国战线,且就在陈县城中,带来兵士要与林凡一战。 不管曹操来没来,撤退的时候决不能乱,最好是不能被看破马脚,又或者是在道中埋伏,江东谋士定下退兵的计策,一面整顿兵马,一面却继续攻打陈县,与平日无二。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了,江东军今日攻城一天,可陈国县城依旧是固若金汤,江东军士卒损失惨重,无奈只能按批次撤回。 曹操隐匿身形在城头上,看着城墙下的江东军,心中愤恨,脸上却不做表情。 他所带领的士卒,先是远赴徐州与吕布交战,听闻豫州有失之后,立刻就快马加鞭奔袭至陈国,与江东军对峙。 而这调兵除了第一批次的夏侯渊等人,剩下的都是秘密过来的,曹操在观察这形势,他要让林凡掉以轻心,最后给他致命一击。 由于隐匿身形,陈国之内表面还是程昱做主,而暗地里却是听从曹操的指示。 曹操之兵,也是近乎征战了三季了,早已成为了疲惫之师,虽然兵多,但战斗力却不够,也由此,曹操才定下这计策,边修整边等待良机。 他俘虏了徐州吕布众多兵马,还有不少战将,侯成、魏续之流也能成一军副将,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臧霸其人,臧霸本就是自成势力,只是敬佩吕布武勇才暂时与吕布交接在一起,等吕布死后也便降了,之后被曹操用手段真心收服,还替曹操去招降了泰山贼寇。 现在的曹操,虽然兵卒疲惫,没有即战力,可等他缓过神来,麾下俱成百战老兵,且有五六万的俘虏等待着他开发,差不多半年之后,曹操又是一条好汉。 说的远了,且说回陈县城下,曹操对林凡也是恨之入骨,秘密集结军队就是想干掉江东军,他在汝南之东的沛国布置了兵马五万,一旦事情有变,这五万兵马就能拦腰从汝南进兵,让江东军吃个大亏。 今日鸣金收兵,江东军中却有动作,林凡集结众将校,下令撤兵。这撤兵也是分批次撤兵,并不是一窝蜂就往后退。 半夜时候,轮到林凡的中军撤退了,林凡一袭锦袍举目眺望,自家兵卒撤退过半,这时候就是最关键的时候,若是城上突出一军,则江东军必定大乱,首尾难顾。 兵法有云,半渡而击,说的就是这道理。待他看到江东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之后,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转过头去,林凡看着身边的孙策,笑着说道:“伯符,这一次,留你断后,你要多加小心。” 孙策脸上亦是露出了笑容,说道:“主公放心,应是无虑。” 是夜,秋风萧瑟,皓月当空。 疲惫的曹军,在营帐之内呼呼大睡。就在此时,冲锋的hào角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传来。 一时间,整个曹军营寨都开始sāo luàn起来。 看似江东军要趁夜攻城,程昱早就有所准备,仗着宝剑在城上来回疾奔,稳定军心,“别慌,别慌,军法司何在?速速督军!” 程昱的各种布置并无差错,而其镇定也稳住了军心,再加上曹军本来就训练有素,纵然一时间听闻战鼓之声有些sāo luàn,仍旧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曹操也上了城头,来到程昱面前,问道:“仲德,可是贼军劫营?” 程昱摇摇头皱眉说道:“只知陈城东门方向,有战鼓喊杀声,却未见攻城。” 等了三刻,战鼓声就停了下来,曹操急使人出城探查,并不见江东军。 “许是江东军的疑兵计罢了,无需理会,加紧城楼防备。”曹操笑闹一句,嘱咐守城将校好好守城,自己回去继续睡觉了。 却说曹操刚回到营帐之内刚刚睡下,忽然再次听到一阵战鼓与喊杀之声,他急忙翻身起床,再次让诸将召集兵马。 待曹军被折腾起来以后,三刻钟后,战鼓之声再次停了。 荀攸思考半晌,这才说道:“此必是贼人的疲兵之计,想要消耗我军力气,却在明日一早攻城。恐怕今夜是不能安稳了,稍后江东军还会故技重施。” 曹操闻言,怒声说道:“贼子好生卑鄙,众将可有妙计破之?” 荀攸捋了捋胡须,道:“此事易耳,主公只需让城中休息士卒用棉花塞耳,不受他影响即可。” 曹操用荀攸之言,果然如此,城外只是虚兵,守城士兵是苦了点,可城中休息士兵却睡了个安稳觉。 用棉花堵住耳朵固然是好,可也不容易睡着,曹操在营帐之中辗转反复,就是睡不着,索性起身在营帐中熟读兵书。 等第三波的战鼓声传来,曹操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他听得明白,这战鼓声也是逐渐变弱,可见江东军扰敌的决策也变弱了。 可曹操却越想越不对,江东军若是有意用扰兵计,那战鼓喊杀声又岂会弱?能不能起到作用另说,以曹操对林凡的了解,林凡也绝不是那种不达目的就罢休的人。 曹操凝神静气,uu看书 wwkanh.cm 再仔细一听,觉得不对,又上了城头。 程昱还在城头布防,来到曹操身旁,恭敬的说道:“主公怎么不休息了,自从下半夜开始,东城门方向的战鼓杀声就越来越弱了。” 曹操默然回道:“恐防有诈!” 程昱眼神一亮,半问半说道:“以假乱真?” 曹操是怕江东军以假乱真,前半夜用疑兵计,后半夜却来真刀实枪,打城上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等不来江东军,曹操再次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感觉自己有些精神不振,不仅是他,城上守城士卒都是如此,南征北战这么长时间,不仅是曹操,就连曹军士卒也都感到疲惫。 可曹操知道天亮之时就是最危险的时候,还在强撑着。 就在此时,忽然有斥候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声吼道:“主公,江东军撤了!” 第483章:不宜兴兵 江东军十万大军撤兵,还真不是什么小阵仗,难免要人马喧嚣,人声还好解决,就是这马匹之声,最容易引起曹军警戒。 由此,林凡用贾诩之计,派遣一偏军到陈县城下不断装作攻城模样,一边掩盖这兵马调动的声音,一边扰乱曹操的部署。 能拖多久不知道,但能多拖一会就是一会。 果不其然,在后半夜的时候,十万大军撤的有十之七八的时候,才有曹军斥候来报,只是一瞬间,曹操就相通了今日江东军为何用疑兵计攻城,想清楚后大怒,擎起宝剑一把砍在城头垛口处,将垛口砍出个不小的缺口。 要知道,曹操这剑也非同凡响,曹操用天外陨铁,找了七十名能工巧匠,耗费数年时间,才铸成两剑五刀,俱为神兵利刃。 两剑为倚天剑与青釭剑,曹操自持倚天剑,而将青釭剑送给了心腹爱将夏侯恩;五刀俱名为百辟刀,上以龙、虎、熊、鸟、雀为识,给了曹昂、曹丕、曹植、曹林各一枚,而自持一枚。 真人真事,绝不胡编! 倚天一出,谁与争锋,hào令天下,莫敢不从,现在曹操手中持有的,正是倚天剑,能削铁如泥,砍在城头垛口处,顿时砍出好大一个缺口,看的程昱心疼不已,江东军攻城数十天都未曾造成这缺口,这下好,被自家主公一剑削下来了。 曹操长呼吸一口,稳住心神,下令城中兵卒整顿,就要趁势追击。 程昱急劝道:“主公不可再追,林子瞻能用计退兵,沿途定然也有防备,追之恐不利于己。” 曹操却是气急,“林贼无端生事,汝南乃是豫州第一大郡,他林子瞻何德何能,可以收服汝南?” 曹操在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怨气,通通爆发出来了,他不是愤恨林凡退兵时将他戏耍,而是恨林凡将汝南占为己有。 而且,隐隐之间,曹操也感觉到了汝南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这才想着出城去发泄一番。 这也是曹操为什么明知城外也许有埋伏,还是执意想要追击的原因。 城中还在休息的荀攸与郭嘉也来到城头了,恰好遇到要下城去追的曹操,他们两人对曹操忠心耿耿,当即劝谏莫要追击。 他俩比程昱要看的更通透一些,久在曹操身边,也知道曹操之智,也知道曹操心性,绝不会因为林凡的疑兵计而怒,那便是因为汝南了。 可这事也不好劝,他俩自然希望曹操的势力能够扩张,能夺回汝南,可现在的情况下已经不能与江东再起杀伐了。 可智计常出,辩才无双的两人,此刻也只能劝谏莫要追击,理由却说不出来。劝了曹操许久,还是劝不动,曹操都快要上马追击了,荀攸还待再劝,被郭嘉按住了,“主公既然决意出兵追击,可姑且一试,毋需再劝!” 荀攸不明白郭嘉是什么意思,可素来相信郭嘉,也许是有什么自己没想到的点,也因此不再劝了,继而埋头苦想。 ?为了能够稳妥退兵,林凡也确实不止夜晚疑兵计袭城这一招,他另有安排,在山势要道上设有埋伏。 曹操出兵攻打江东军营寨的时候,江东大军已经去了jiu chéng,还有一些没有及时撤退,被曹操衔尾追上,孙策领着断后军,与曹操厮杀了一场,各有损伤,拖了半个时辰,终于让所有兵马撤退了,孙策呼啸一声,也撤了,曹操不岔,紧跟着追过去了。 追到了一山势险要处,曹操追到腹地,一军在甘宁的带领下自左下,一军在李通的带领下自右下,曹操中了埋伏,山势险要,曹操吓得心惊胆战,急忙下令停止追了,后军改前军,仓皇逃窜。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明明是曹操中了埋伏,可这两路埋伏兵马并没有轻举妄动,反而眼睁睁的看着曹操仓皇逃走了,弓箭也不发一支,曹军一点伤亡都没有。 固然心里疑惑,曹操回陈县之后,迅速召集了所有谋士将校齐聚一堂,共商收服汝南大事。 汝南的富硕在前文就提到过,堪比一州,这让曹操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曹操等来满营将校,第一时间就说了自己的意思,要起大军南下,想要一举消灭江东军,最不济,也得将林凡从汝南赶出去,收服汝南,边上沛国有兵五万,正好从侧面夹击。 曹操义愤填膺,越说越急,道:“汝南本是我军之地,岂能让林贼占据?” 荀攸看着义愤填膺的曹操,急忙劝道:“主公,且勿动怒,眼下已不宜在与江东作战,我军南征北战近乎一年,士气低落,人心思定,只能修整生息,徐州还需加强经管,俘虏众多还需diào jiào,不宜再战。” 程昱也说话了:“以我之见,主公东侧伏兵却无用,也只有江东军轻进无备时才有作用,而今江东军退守汝南,必定有所察觉,轻易不能动。且就从大势来讲,眼下也不易与江东军再交战,河北袁绍可一直虎视眈眈啊!” 荀攸说了内因,程昱说了外因,合起来就是内忧外困。 夏侯渊与李典、乐进等将依旧是愤愤不平,他们可没有谋士般的深谋远虑,只知道林凡趁着曹操进兵徐州的时候,u看书 .uukanshu从自家手中偷去了汝南,嚷嚷着要出兵与林凡争夺汝南。 夏侯渊记恨前段时间之败,当即嘟囔道:“江东骑兵已经消耗殆尽,我军再调骑兵前来助阵,未必不能将其大败。” 满营将校争吵成一片,谋士们以天下大势为根据说着自己的道理,而猛将们则以兵势说着他们的道理,吵成一片。 吵得曹操偏头痛又快发作了。 揉了揉太阳穴,曹操挥手制止了满营的争吵,想着今日追击遇到的怪事,也说出来给众人一听。 程昱一听,大惊失色,道:“主公,他林子瞻是想让主公与袁绍大战,这才养主公之势,想要让中州两虎相争....” 荀攸接过话茬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妥,不妥!”郭嘉插话进来,“我看是隔岸观火才对,江东具有长江天险,又有水军之厉,只待中原有变,则出一军攻伐中原,收拾残局即可。” 第484章:论势 听了三个军师的话语,满营的大老粗们被吓傻,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这是林凡阳谋,曹操还必须得吃下,还是那句老话,偏安之地自然有偏安之地的好处。 郭嘉再言道:“我曾听闻边疆之地苗民养蛊,在器中放十余蛊,待器皿中自行厮杀,最后剩下的那只便是蛊王。”说完郭嘉环视一周,认真道:“就算我等成了蛊王,可没等回复精力,便要被捉了去。” 众人再一惊,满营将校纷纷议论,有说先攻伐江东的,有说与袁绍结盟的,有说与袁绍议和的。 曹操挥手示意安静,大喝一句:“我与袁本初必有一战。” 说完,帐中所有人都安静了,曹操自己也是百感交集,他赞叹林凡的计划广泛,也心惊自己竟被当成蛊虫再养。 “攻打汝南之事作罢,日后之事我等拭目以待便可,无需妄自揣测。”曹操也想通了,大叫一句,下了决定,之后屏退众人,只留下了几个心腹军师及爱将,商议军事。 如此做,也是害怕军中人心惶惶。说到底,江东的实力也没强到养蛊人那般,曹操令众军修整,等修整完善之后,也不在江东之下。 可突然又有消息来报,这次的消息却不是斥候来报的,而是从朝中传来的消息,曹操闻言,当即是大惊失色,连夜催促大军回陈留。 原来是袁绍有动作了,说袁绍治下青州与冀州调动兵马频频,眼下已经集结了不下十万大军,不仅如此,靠外的幽并等地也有兵马调动,似有攻打过来的意图。 袁绍以刘备为骠骑将军,率军驻扎在黄河以北,对黄河以南虎视眈眈,就要跨江。 曹操得到报告,自然是立刻就回军陈留,汝南的基业若与袁绍的用兵来攻一比,那真是微不足道。边走边对众将说道:“若是兖州有失,吾势必无家可归矣!” 此时的曹操,也有些慌了神。 边上有谋士急忙说道:“主公刚刚调遣大军准备南下,袁本初就频繁调动兵力,莫非是与林子瞻商议好的?两路夹击之下,我军还需两路用兵。” “这到未必,林子瞻既然在埋伏之中都不愿杀主公一兵一卒,也不太可能与袁本初连接。”郭嘉迅速为众人做出答案,“事实上,袁本初势力当属最大,若是我军被速败,袁本初下一步便是他林子瞻,这道理想必他林子瞻还是知道的。” “江东已不足为惧,河北却不容易对付,主公应迅速调集兵马去往白马至延津一带,甚至抽调南部防备兵马也无不可。” “抽调南部兵马?”曹操奇问,“是否有些太大胆了?” 郭嘉算定林凡不会轻易出兵中州,可曹操却疑心,只得再为曹操解释道:“河北事大,江东事小,岂非因小失大?” “我料林子瞻必定不会轻易出兵,而真正危险的时候还在中州战场出了结果之后。主公现在调动南线守兵,并无大错,日后自然有招降的俘虏和新招的兵卒补上,等击败袁本初之时,南线防备已经弥补妥当,之后只要迅速撤回即可。” “假如此刻袁本初便有意大战,我军南征北战还未修整完全,只能舍小边而顾大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郭嘉的一番话,使得曹操浑身上下冷汗淋漓。若果真如他所言,袁绍亦在此时横插一脚,后果将不堪设想。 曹操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的说道:“未必,本初向来迟缓,也未必在此刻用兵。” “主公,袁本初身为一方诸侯,能成天下之最,岂能以常理度之?此刻若是侥幸,必遭灭顶之祸啊!”郭嘉言辞激烈,这情形,曹操也没见过。 曹操心中一震,急忙说道:“若果真这样,吾治下必危.......如此,就依奉孝之言。” 见大局已定,荀攸再献一策:“吾有一计,或许可暂缓河北之兵。” 曹操急忙问道:“公达有何妙计?” 沮授道:“刘玄德也是胸怀大志之人,必不能久在袁本初之下,不如如今就封他做大将军,另改袁本初为太尉,让袁本初猜忌刘玄德,或许能减缓河北用兵。” 曹操闻言,心中一动。荀攸虽然没有将话说得非常明白,他却已经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太尉也是管兵权的三公之位,但却在大将军之下,虽然汉室这将军衔已经没多大作用了,可素来雍容的袁绍可未必这么想,说不定就要猜疑刘备,这样一来,或许能拖延河北用兵。 而且,大将军之位本来就是袁绍在当,现在可是让给了刘备.... 曹操细细思量一番,复而大笑着说道:“公达此计甚妙,以我对袁绍的了解,若是我将高位拱手让给刘备,袁绍必定心中不忿,不但有可能延缓用兵,起兵攻打刘备都可能....” 荀攸谦虚笑两声,说道:“能延缓河北用兵便是最好,却不敢多求。” 曹操越想越妙,大喜过望,说道:“就依公达之言行事。” 既然已经有了决意,uu看书.uukanshu 曹操当即派人飞报陈留皇宫,交代一应事宜。与此同时,曹操突然想到了适才郭嘉同意自己出城追击的事,同时与江东隔岸观火的规划一比较,其中正好能对hào入座,难道郭嘉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 曹操心动,急忙问道:“奉孝,适才公达与仲德二人连连劝谏我勿要出兵,只有你最后赞同了,莫非你早就料到江东林贼欲隔岸观火,不愿让我损兵折将一事?” 曹操一问,程昱与荀攸也一惊,若是郭嘉连这都能预料到,那不是成神了? “哪有那么神!”郭嘉连连摆手,道:“不过是恰好撞到了而已,我又不是神人......能赞同主公出兵,只是因为主公是个贱皮子,只有遭一大败之后,才能振作,看清局面,反倒有利于日后规划。” ............所有人全都沉默.......... 曹操也是半响才回过神来,继而放声大笑,好不生气:“好你个郭奉孝,竟敢当众辱骂于我,莫不怕死?我看你不是神人,却胜似神人!” 第485章:王必 细说官渡之战。 官渡之战作为东汉末三大战役之一,有着它的必然性与偶然性。 东汉战乱之后,天下根据险要被大致分了几块,里面大致掺杂这以往州郡的划分,却不完全准确。 全国共有两条大河,一为黄河,一为长江,以此才有了袁绍河北之名,曹操河南之名。这些名字,并不是后世的省份名,而大致指的黄河两岸。 而林凡的治下,按道理来讲也该称为江南,只是为了大伙好理解,才继续称江东。 袁绍与曹操两人跨越黄河遥相呼应,一者在北,一者在南,而袁绍若想要攻过来,黄河便是他的首要目标,黄河流域比长江流域稍小,加上北人不善船只,但也是天堑之名。 可袁绍兵多而曹操兵少,千里黄河多处可渡,曹操如若分兵把守则防不胜防,不仅难以阻止袁军南下,且使自己本已处于劣势的兵力更加分散。 这就是官渡之战的偶然性。 而黄河以南最重要的两个渡口,当属白马与延津,因为它两的地理位置,在最靠近陈留的位置,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所以,白马与延津正在当口。 在其后,还有一处地方,就是官渡,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为陈留北面与东面的屏障,自然成了袁绍夺取陈留的要津和必争之地。加上官渡靠近陈留,后勤补给也比袁军更方便,而官渡之后,兖州与豫州就失了水利屏障,曹操退无可退。 这就是官渡之战的必然性了。 {其实许都与陈留相差也不远,此处不管是从历史上看,还是从现在来看都可以!} 曹操做了很多部署,派程昱与臧霸一道,率精兵自琅玡入青州,占领齐、北海、东安等地,攻敌之必救,牵制袁绍,巩固右翼,防止袁军从东面袭击许都; 另外,令于禁率步骑三万屯守延津,协助扼守白马的曹仁,阻滞袁军渡河和长驱南下,同时以亲率主力在官渡一带筑垒固守,以阻挡袁绍从正面进攻; 同时派人镇抚关中,拉拢凉州,以稳定左翼。 从以上部署看,曹操所采取的战略方针,不是分兵把守黄河南岸,而是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以逸待劳。 前文也说了,官渡之战有着它的偶然性,黄河渡口漫漫多,曹操也无力全部布防了,他在赌,赌以袁绍的骄傲,也没心思从其他地方渡河。 左中右都有部署,却唯独对后方没有动作,甚至抽调南线兵马北上,之后的一切变化,也昭示着郭嘉此策的精明,江东军撤兵之后,自回江东修养生息,全无半点攻伐之意。 不过此刻,还得先说笼罩在陈留上空的乌云,已经电闪雷鸣,剧烈的翻滚起来了。? 建安五年冬夜,陈留。? 丞相府的中堂灯火通明,这样的情况自从袁绍开始调动兵力以来,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曹操扶着额头看着面前的地图,笑道:“已经三个月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过去,本初还不想渡河吗?” 郭嘉略带调皮的摊了摊手道:“只怕短期内袁本初还是无法下定决心了,他自家事情多的要死,可能渡河交战还得缓缓,兵贵神速乃兵家机要,看来他袁本初不会懂了。” 众人听了郭嘉的话都笑出了声,堂中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曹操笑得更是开怀:“全赖公达之计策,才能给我军争取出缓兵之计。”? 荀攸笑着捋须道:“主公也不可大意,已过三月之期,刘备与袁绍之间却并非发生摩擦,想必也是在解决,也有可能是在故弄玄虚,在隐匿兵马,趁我等不备,猛烈一击。” 曹操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子孝与文则两人素来善于用兵,必不会被他袁绍寻着机会轻败,我等放心就是,不过也得加紧部署了,调兵马去官渡.......不日后,我将亲往官渡一行,坐镇官渡。而陈留之中则继续由文若你来坐镇,谨慎行事。” 后一句是给荀彧说的,要说曹操麾下重臣,得是荀彧与郭嘉平分秋色,一人常坐镇中堂,一人常随军左右,其他人都要次一筹。 荀彧颔首以对。? “诸位以为,我与袁本初一战,胜算有几成?”曹操环视众人。? “袁本初志大才疏,胆略不足,刻薄寡恩,刚愎自用,兵多而指挥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荀彧笑了笑说道:“而主公忧国家之危败,愍百姓之苦毒,率义兵为天下诛残贼,功高而德广,胜袁绍数筹,此战必胜。” 郭嘉也适时地抛出了他的千古名论:十胜十败论。 “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唯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禽。嘉窃料之,绍有十败,公有十胜,绍虽兵强,无能为也。 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 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 汉末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慑,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 .......................... 绍大臣争权,u看书 ww.uuknsh.c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 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公有此十胜,于以败绍无难矣。”? 听了荀彧与郭嘉的言语,两个心腹都看好自己,曹操也高兴,笑道:“好!既然有如此多胜算,此战我军必胜,袁绍必败。” 其他人兴致也起来了,就在府中高呼:“我军必胜,袁绍必败!” 喊了许久,曹操令众人都散了,之后,却从屏风中转出一人,名为王必。 王必为曹操丞相府长史,乃曹操心腹,掌管着消息密探刺客等等,是曹操最为亲密之人。他常常隐于暗中,但若是真格论起等级出来,还在众军师之上。 王必之与曹操,犹如二鸟之与林凡;夏江之与梁帝;戴笠之与jiǎng jiè shi。 第494章:文聘据守 林凡日夜攻打阆中,甘宁、陈武、凌操等将各逞其能,可都不能进阆中城分毫。 文聘能够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三国演义中不显,可在正史中,文聘在刘表死后投曹操,驻守江夏数十年,威恩并施,名震敌国,数次打退孙权进兵,其能可见一斑。 虽然阆中城中只有东军三万,但被文聘布防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让林凡毫无办法。 初战不利,损兵折将,林凡只得下令修整。大军帐中,刘晔献计道:“主公,阆中也是重镇,三水环绕,文聘也是名将,我等不好下,不如使骄兵之计,明日叫一小将去阆中城下叫阵,故意大败,且看他文聘是何作为。” 林凡用其计,叫大军退后二十里下寨,等第二日,叫小将施然去阆中城下叫阵。 施然意欲建功,使军中大嗓门前去叫阵,尽是些辱骂之语,可时间随之流逝,城中竟无半点动静。施然决意破文聘立功,亲自前去叫阵。 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动静,文聘见前来叫阵的是一小将,这才来城楼上问话。 却说施然正在督促士卒们继续叫骂,忽见城上冒出来一个将军,正是文聘,施然心喜,半天的叫骂终于等来了结果,立刻大声叫道:“丧家之犬终于出来了,哈哈!” 文聘修养也好,见施然所带人不多,回应道:“区区无名小将,也敢放肆?” 施然临行前听了军师们的嘱咐,知道一味的叫骂是没有用的,反而更加让文聘起疑心,只有半真半假,辱骂也要循序渐进,才有机会引得文聘出城。施然心中紧记教诲,对城上文聘说道:“我确实是江东无名之辈,卫将军麾下小校是也,今日特奉主帅之令,特来劝说文将军开城纳降。” 文聘闻言不岔,厉声喝道:“你江东无故起杀伐,犯我城池,我恨不得杀你而后快,我家主公待我不薄,我又岂会开城纳降?林子瞻何意?且让他亲自出来,何必拐弯抹角!” 施然看着威风的文聘,却丝毫不惧,昂首挺胸说道:“非也,非也,我家主公威震天下,岂会如你所说,明明是刘景升妄为人子,竟霸占宗侄之土,我家主公听闻了蜀中动乱,被刘益州邀请入蜀中替他夺回城池,怎能算无故?且有天子圣旨在此,岂能有假?我就想问问文聘将军,难道你睁眼说瞎话心不会痛吗?” 文聘知道不能让施然说下去了,未免有损军心,急忙呵斥道:“住嘴,林子瞻与曹孟德狼狈为奸,俱为国贼,这圣旨岂能当真?益州牧刘璋不遵王命,乘千乘车,舆服华盖,意欲图谋不轨,人尽可知。” 施然一阵长笑,“哈哈哈哈,我也不愿与文聘将军逞口舌之快,只是就事论事,抛去大义不说,我江东起兵攻打的也不该是你东军之土,刘表无家可归,寄人篱下,将军也要随他做丧家之犬吗?” “放肆!”文聘怒喝,君辱臣死,施然明明在和自己理论,可突然就转为辱骂刘表,这让好涵养的文聘也中计了。 “将军既是明理之人,如何看不清局势,要为这等昏庸之主死守城池?今我家主公率大军前来,蜀中破城指日可待,将军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城内百姓身家性命考虑一番才对啊。” “若城中百姓不够分量,文聘将军也该为荆州江夏文家想一想啊,要知道文家可已经归顺了我家主公,文将军还在等什么?” 说到这里,施然冷笑两声,道:“若将军不知好歹,执意抵抗,待城破之日,阆中城中必定鸡犬不留,将军亦是死无葬身之地,不仅如此,江夏文家要遭牵连也说不定偶!” 文聘闻言勃然大怒,骂道:“放肆!我与家族早已断绝来往,岂能因此让你使离间计策。” 转头又对亲兵道:“来人,备马,随我出城一战!” 文聘这番话语也是说给城下听的,也是说给城上听的,江夏之中偌大的文家培养文聘成长,能让文聘在年少成名,小小年纪就能在刘表手下当大官,这关系自然不是说断就断了的。 前几日文聘还受到自家家族书信,说让文聘投降,可文聘素来忠义,刘表还在就让他投降,也不可能。 可今日施然越说越放肆,不仅辱骂刘表,而且还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要是今日文聘不立即做出表率的话,必定要留下隐患。uu看书 uushu.om 隐患有何能在刘表心中,也有可能在麾下军士心中。 再加上林凡的江东军已经退后二十里安营扎寨,今日城下那小将所带人马也不多,文聘对于自家武艺也极有自信。 种种原因下来,文聘就决定出城迎战了。 文聘率兵出城,心中平淡,脸色却装作大怒,咬牙睁目,亲自披挂上马,前去与来阆中城下搦战的施然一战。 战了二十回合,施然不敌。 又二十回合,施然左右不支,右手臂甲被划破,鲜血长流,手中兵刃都拿不住了,咣当一声掉在低下,转身伏在马背上逃了。 这个时候,施然兵刃已失,只要文聘追上去,必定能有所收获,可文聘还是勒住了马蹄,带兵回城上了。 只是回骂道:“林贼与曹贼沆瀣一气,欺压天子,妄杀公卿,现今无故犯我城池,使用离间计欲诈我出城,只可惜太过浅显,被某一看便知,犹不知羞愧否?” 施然受伤回归,却未诱得文聘追击,自己羞愧难当,被林凡好言安慰,传令军医包扎,索性伤口不深,休息半月便能再战。 送到口边的肉都不吃,也让林凡感叹不已,对身旁的刘晔、贾诩说道:“文聘素来有名将之姿,果然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啊。” 董袭等人还要再去诈阆中,被林凡叫住了,沉思许久,这才苦笑着说道:“文聘想必是已经看破了这计策,再去以此计诈阆中已不可能,更加让文聘生疑,且住了,再寻他法,传我军令,三军不得妄动。” 等众人走后,林凡才得轻叹一句,道:“如此良将,奈何所投非人!” 第486章:董承亡 在关中王莽召集文武议事的时候,冀州袁绍也和手下商议对策,如今袁绍的风头被高澄压了一头,不是原本时间线上占据河北四州的天下第一诸侯,所以尽管对田丰沮授这两个人有些不喜,也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听从两人的意见。 这方世界的天下形势在经过黄巾之乱、诸侯讨董之后,在一场场的厮杀过程中变得清晰起来,总的来说是天下三强对立。高澄、袁绍、王莽分割天下,剩下的曹操、刘备、刘璋等人,在三大诸侯败亡之前,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田丰为袁绍讲解了眼下的形势之后,立即劝说袁绍南下,先攻打兖州、豫州、徐州,趁着高澄北上中原之前,抢先占据中原。尤其是徐州经过陶谦这么多年的积累,粮草和军资丰厚无比,只要拿下了徐州。冀州的实力至少能上升三成。 …… 扬州大军从荆州北上的动作,让天下诸侯忍不住跟着调整了自己的战略。而周瑜这时候没有时间考虑其他诸侯的动作。他连续指挥着大军阻挡曹军的虎豹骑,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汗,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对方骑兵的速度已经降下来了!都顶上去,不能给他们击穿我军阵型的机会!”周瑜不断的大叫。这时候中军大纛下,除了他和传令兵之外,其他的将军包括吕岱都亲自带兵上阵,阻挡虎豹骑的冲击。 轰! 虎豹骑经过战车的阻挡,速度慢了一些,不过就算速度降下来,他们仍是无坚不摧的绝世利刃,曹仁身先士卒,手持长槊连连轰击,指挥着麾下骑兵不断的交错穿插,将挡在前方的扬州士卒冲的七零八落。 “敌将休得猖狂!” 这时候伴随着一声怒吼,吕岱亲自带领士卒冲了上来,放出罡气轰然将眼前的十几个骑兵扫飞,巨大的战马带着虎豹骑兵的尸体惨叫着,倒在地上又引起了周围几十个骑兵的动作,只是瞬间,整个虎豹骑冲锋的势头就稍稍的一缓。 曹仁见状立即放开挡在眼前的一个扬州军校尉,厉声一喝,手中的长槊带着炙热的赤色罡气,向前突刺形成了长达十几丈的锋芒, “给我去死!” 曹仁这一招使用了全力,他认出了吕岱的身份,准备在短时间内,强行将吕岱这个扬州大将斩杀。 吕岱战死,扬州军必然士气大挫,极有可能引起连锁反应,造成扬州大军崩溃。 中军大纛下,周瑜也注意到了曹仁和吕岱的交锋。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关心,吕岱经过这么些年的磨砺,已经是资深的炼罡强者,对上曹仁可不会那么容易败北。 “定公对上曹仁、周泰被夏侯渊挡住,敌军的绝世武将有许褚挡住……没想到曹操麾下,有这么多的人才!” 伴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周瑜的心境渐渐的平复。还有心思去想曹操麾下的人才问题。时间过的越长,对扬州军越是有利。 虎豹骑再是悍勇,也无法保持长时间的冲锋状态。等到虎豹骑停下冲锋的时候,就是曹军大败的时候。 ……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每一刹那对于战场上的双方士卒来说都仿佛一天时间漫长,尤其曹操更是度日如年。死死的看着前方厮杀一团的战场。 他寄予厚望的典韦不断释放强横无匹的罡气,但无论他的招数再快、罡气再强,也无法突破对面一个木讷着脸的大将。 “谯县许褚!” 曹操本身就是谯县人氏,如何认不出许褚的身份?他盯着远处许褚的身形看了片刻,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苦涩。 身为乡党,曹操本来是有把握收服许褚的。可惜他晚了一步……,就像是这次出兵南下一样,也是紧赶慢赶的晚了一步。 似乎高澄能够未卜先知一样,每一次都能抢在他的前面得到巨大好处。曹操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咬牙。就好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硬生生的被抢走了一样。 不过这样的念头在心中只是一闪,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眼下的形势只能怪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轰! 在曹操心中念头起伏的时候,虎豹骑在连续冲破了扬州军十几道防线后,在即将攻入中军大纛的前夕,战马的力量终于消耗殆尽,他们冲不动了…… “不好!”曹操咔嚓一声把手中的马鞭捏断,忍不住惊叫一声。脸上泛出一丝绝望。这次决战他的胜算本就不大,他准备豪赌一场,而赌博的结果,让他的心脏陷入了深渊。 于此同时,扬州军中军大纛处,周瑜狠狠的一拍手掌,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立即命令身边的传令兵放出全军进攻的讯号。 “杀!” 在看到进攻的旗号后,吕岱还有其他大将奋起力量,大声的吼起来,士气陡然上升,手臂上的力量在这一刻似乎增强了三成。疲乏的身躯又涌出了一股力量。 士气如虹! 在双方都拥有绝世武将,并且大将的实力也相差不远的时候,最基础的小兵发挥出了绝对的作用。数十万的扬州士卒在被虎豹骑连续冲杀许久后,终于凭着自己的韧性,让这一支强悍的骑兵陷入了人海当中。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曹操见状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脸色十分的难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没有了开战之初的底气。这时候夏侯渊见到情况不妙,立即放开对手,将自己所修炼的风属性罡气催动到极致,uu看书.uukanshu 很快就来到了曹操身边。 “现在大军还没有彻底溃败,我来断后,主公赶紧撤吧!”夏侯渊连声叫道。 曹操满脸苦涩,说道:“撤退?一旦撤退,中原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夏侯渊并没有被眼前的失败打击到,胸中还有沸腾的战意,忍不住叫道:“主公,就算我们无法在中原立足,还能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兖州还有将近二十万大军,还有我们这些人,到任何地方,都能再立基业……” 夏侯渊并不是善于劝说的人,他在说了几句话之后,急的脸上出现了一层汗珠。 曹操失望了片刻,听到夏侯渊的劝说,忍不住强行振奋精神,猛地哈哈大笑。朗声说道:“妙才,你说的不错,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不愧是原本时间线上的绝世枭雄,很快就接受了大战败北的结果,强行把心态调整过来,然后立即下令,让曹仁带着剩下的一些虎豹骑突围。让其他没有溃散的步卒原地结阵,尽量的拖延扬州兵马的脚步。 第487章:党派之争 刘协低低的叹了口气,昨夜dong luàn,他也不知何事发生,只能胆战心惊,边上有董贵人陪着。 两人正在说话间,却被门外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一身戎甲的曹操闯了进来,带剑入宫,面有怒容,挎着剑问刘协道:“陛下,事出紧急,臣下无力,望陛下恕罪。车骑将军董承意图谋反作乱,已被臣昨夜杀了,陛下可知?”? 曹操话音刚落,董贵人已是脑中一阵眩晕,昏死过去。献帝恍若失神,没来由的道:“叛贼董卓不是已经伏诛……”? “非也,此次谋反的乃是国舅董承,并非董卓!” 献帝缓过神来,战栗着道:“朕……朕确不知情。” “原来陛下确不知情!”曹操冷笑一声,掏出衣带诏在刘协面前晃了晃,道:“陛下忘了破指修诏耶?” 献帝虽然恼怒,却也懦弱,此时没了声音。 曹操向身后挥了挥手,令军士动手擒拿董贵人。 浑浑噩噩的刘协只知求情:“董妃有五月身孕,望丞相见怜。” 曹操怒道:“若非天败,吾已被害。岂得复留此女,为吾后患!” 伏后告曰:“贬于冷宫,待分娩了,杀之未迟。” 曹操再怒道:“欲留此逆种,为母报仇乎?” 董妃见事不可为,泣乞全尸,曹操令取白练至面前。 刘协与董妃还在互诉衷肠。曹操却发怒,“犹作儿女态耶!”叱武士牵出,勒死于宫门之外。 之后升朝,文武百官知晓昨夜有动静,又不见了董承等六人,心中大致有了想法,不敢声张,献帝高坐,却有曹操主持朝政,宣读圣旨,将董承等六人及董贵人全部定罪,死后也不得安宁。 曹操与献帝彻底撕破脸皮,曹操从此独揽朝政,献帝成为彻底的傀儡。 曹操的这次清缴,实属无奈,只是因为袁绍给的压力太大,不然的话,还能再钓出来几人,也能跟柔和、更顺利地从献帝手上接过汉室zhèng quán。 此次清缴,确实是漏掉了好几个人,其中最为关键的有二,一为刘备,二为伏完。刘备逃离出去的暂且不说,伏完在衣带诏事件中可扮演着不轻的角色,献帝能找到董承也是伏完在其中牵线搭桥的缘故。 至于荀彧,流言是真是假?是献帝放出的烟雾弹?还是王必嫉妒从中作梗? 不得而知,却终究在曹操心中留下了印子。 ............. 如此,曹操再无后顾之忧,启用全力去应付此次袁绍的进兵。曹操的一番举动,声势也大,自然逃不过天下诸侯的眼睛。 建安五年冬夜,冀州邺城。 曹操清缴活动的一切内容,在衣带诏事件刚刚完毕不久,就有消息传到了袁绍的桌上,且清晰极了,各种细节历历在目。 邺城大将军府中,袁绍将手中的密报递给众人传阅,笑道:“阿瞒看来真是急了,做事越来越没章法了,哈哈!” 袁绍直呼曹操小名,在平时有多种解释,或为戏称,或为振威等,但在此处,搭配着袁绍的轻笑声来读,似乎有些轻浮之意。 审配出列道:“主公,曹孟德此举,正好给了我等兴师讨伐的名义,我军顿成正义之师,进京勤王,据大义而讨不臣,四海之内必定翘首以待,大事可期!”? 郭图紧接着出面道:“非也,就算没有曹孟德此举,我军也是据大义而兴兵,正南兄,我说的可对?” 郭图此言,纯属于拍马屁,也是为了膈应审配才发声的,偏偏袁绍就爱听他这一套。 袁绍有三子: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三子袁尚、四子袁买。 袁买年幼,不在争权夺势之列,不论也可。 而剩下的三人,长子袁谭最占据名义,其嫡长子的身份就拉拢了一帮人;然后,袁熙碌碌无为,并没有和长子袁谭争夺的资本;最后,三子袁尚却不同,本来没有机会的他,却和袁绍最像,袁绍本就是庶子出身,每每看到袁尚就想到自己,对这个三儿子最为宠爱。 于是乎,就成了袁谭与袁尚争大统之局。 袁绍手下谋士也迅速分了阵营,亲近袁谭的有辛评、辛毗、郭图等人;而亲近袁尚的有审配、逢纪等人;更聪明一点的沮授和许攸现在还没明确表达阵营,还在观望。 所以,刚才郭图出言炝审配,并不是他与审配有仇,也不是意气之争,纯粹就是党派之争,他已经养成了习惯,见不得袁尚一脉得势。 立马就有逢纪出面为审配壮威,道:“主公,郭公则此言纯粹一派胡言,曹孟德此行失大义于天下,损失极大,岂能与之前一般?”? 郭图大笑道:“元图兄真是见识浅薄,曹贼犯上欺君,大逆不道,此为常理,往日也是如此,主公素来占据大义,并非仅此一事。” 这等扯皮是扯不出结果的,u看书 w.ukanh.cm 袁绍出言制止了两人说话,各打五十大板,捻须长笑道:“你几人说的都有理,毋需再争,且就说眼前之事。” 沮授还是明白人,在一旁略带担心的道:“曹贼肃清后患,便是为了应付我河北之兵,如今刘备在前线却一直未出,猜忌之事悬而未决,痛失良机,主公,可不能在拖了,兵贵神速,曹贼之兵多经战乱,正在修整,我军应立即出兵,席卷兖、豫二州,迟则生变,倘若让他曹孟德修整好了,再行刀兵,只怕大战再起,胜负未知!” “荒唐,就算他曹操修整好了,也不是我河北之敌,怕他作甚!”许攸出列向袁绍跪拜道:“至于刘备,这一点主公也无需担心,并非刘备欲得大将军之位,而是曹操赦封的,此乃曹操之计,就是要离间我河北上下之心。属下不才,愿去为主公试探刘备,属下保证,此行定能解除主公的后顾之忧,能让刘备心甘情愿为主公所用。” 说起刘备,还得从很久前说起,刘备从曹操处转投袁绍,爱面子的袁绍当即大喜,这便是自己胜过曹操的最好证明,也因此,曹操封刘备为骠骑将军,新来的刘备立刻就成了袁绍帐下的显贵。 第488章:沆瀣1气 刘备也发挥了他自身泥鳅般的属性,在袁绍帐下左右逢源,获利不少,在袁谭来接触之后,两人臭气相投,立刻就结为左右互助,刘备与袁谭的声势同时拔高一筹。 说起来也是搞笑,这骠骑将军的位置,张济在坐,董承在坐,而刘备也在坐,混乱极了,若是俩俩相见岂不尴尬? 刘备有着他独一套的个人魅力,让人如沐春风,和袁谭结为互助,与袁谭亲近的谋士自然进而和刘备亲善,可就连属意袁尚的谋士也不憎恨刘备,这就是他的本事了。 日子过得比在曹操处舒坦极了,刘备闭门养望,名望正在蒸蒸日上,可就在这时候,一封圣旨到了,封刘备为大将军,而改袁绍为太尉。 对这圣旨,刘备知道是万万不能接的,坚决不受,也因此袁绍现在还是大将军。 虽官职不变,但这圣旨想要达到的作用却达到了,袁绍猜忌刘备,令荀谌入前线刘备军中为监军,又令颜良去刘备军中任大将,以此钳制刘备。 自身不定,才让河北出兵之机一拖再拖,已过三月还是迟迟未出。 而刚才厅中,又再次讨论起了刘备之事,许攸能为刘备说话,也是因为他暗中受了刘备好处的。 许攸为刘备辩解完,立刻就有袁谭一系的人马拍手叫好,为刘备申辩,如此看来,刘备与袁谭混在一起正是好处多多。 沮授是正义的,他一心扑在战局上,知道河北现在不能在互相猜忌了,也在替刘备说话。 这一下,立刻惹怒了袁尚一系的人马,袁谭与袁尚相争大统,本来是五五开之局,可自从刘备的加入,袁谭与袁尚变成了七三开,袁谭占七,袁尚占三。 现在满帐的谋士将校都在为刘备说话,纵然袁尚一系人马并不憎恨刘备,可现在也只能给刘备泼脏水,要是刘备得势,那他们可就没得玩了。 由此,满厅堂之中又吵了起来,吵得袁绍脑壳疼......... “够了!”袁绍怒斥一声,轻轻按着眉头,厅中也再无人说话了。 沉默半响,还是毫无决断,许攸不得不拿出杀手锏,道:“主公,刘备为自证清白,将俩妻全都留在邺城之中,这岂能有假?主公再想想,你最了解阿瞒,小时候他在我等之中便素来能出奸计,这次能没有好处就让刘备做大官?” 许攸是和袁绍、曹操等人一起长起来的,关系也好,也称曹操为阿瞒,他的语气可又与袁绍的不同了,说话间仿佛让袁绍回到了少年时代,让袁绍回想起素来奸诈的曹操来。 而且现在的刘备,可没有历史上的三番五次抛妻弃子,也没有那句“兄弟如手足,妇人如衣服”,他现在的名声还是好的,以己度人,袁绍的表情有了变化。 这就是许攸的厉害之处了,要劝袁绍并不说全,遇事只说一半,剩下的就让袁绍自己去想,反而事半功倍。 看来刘备这次的钱是花对了! 果然没过多久,袁绍就相通了,猛地起身,大喝道:“险中阿瞒之计耶!穿我军令,大军调集,立刻出兵,渡河而战,誓与曹操绝一生死。” 大局已定,袁尚一系再说无用,沮授带头见礼,大呼主公英明,余者只能附和。 ............... 建安五年的冬天,已经快要临春了,现在却是最冷的时刻。 许攸奉命来到黄河以北的大军前线,来见刘备,他这次来,是有两件事,一是明面上的送来袁绍对刘备的慰藉之心,说明袁绍并无猜忌之意,让刘备放心,二是暗地里再探查刘备是否有不臣之心。 许攸果然厉害,隐隐有河北第一谋士的影子,对人心的把控和出的计策都无差错,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二,一为贪财,二为持才傲物。 说起许攸,历史上也是因为他的突然投效曹操,才使得乌巢囤粮暴露,才使得曹操绝境逢生。可他投敌却是因为审配在后方将他的家人抓捕狱中,此中有什么隐情不得而知。 许攸之才却是真的,历史上死得早,不然必定能有所作为。 恰逢冬天最冷的时候,又到了黄河边上,湿气也重,许攸在马上不禁拢了拢袖子,仿佛感觉到从北方飘来的寒气。他放眼看向远方,却见远处隐隐腾起的烟尘阵阵,想来是刘备派来迎接的人。 不过这次许攸却想岔了,前方可不是刘备迎接之人,而是出外打猎的张飞,黄河以北战线久未开战,军中还有荀谌与颜良为制襟,每每引得张飞不快,就外出打猎,可冬日的天气,uu看书 ww.uukanshu 哪还有猎物可打?今日张飞的收效甚微。 马蹄声由远及近,张飞策马来到许攸面前,他自然认得许攸,知道许攸与刘备的秘密交易,可此刻却心中不快,手提丈八蛇矛,燕颔虎须,圆睁环眼,紧紧盯着许攸道:“可是许攸许大人?”? “正是!”许攸拱了拱手,“许某此行是奉主公之命,前来拜见刘骠骑,张将军可是来迎接的?请张将军带路。”? “我可没工夫迎接你。”张飞一横蛇矛道,“要去军中大营即可自去,我也没工夫给你带路。” 张飞粗人一个,可没好话讲,说话瓮声瓮气的,也显彪悍,许攸因此不喜,大喝道:“放肆,刘玄德手下就尽是这种无知将军吗?” 许攸直呼刘备名号,又骂了张飞,张飞也没受过这气,顿时怒目圆瞪,与许攸争吵了起来,当即便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狂妄之徒,却被远处纵马赶来的将军喝止了。 这次来的才真正是迎接许攸之人,绿袍金铠,美髯飘飘,手提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并着十几个兵士,远远就看到了张飞舞动兵器,当即大骇,出口向张飞高声喊道:“三弟且住手,不可对子远先生无礼!” 有了关羽的保护,许攸才顺利脱身,他这个毛病,还真是致命,历史上就死在同为莽夫的许褚手上。 进去见了刘备,想起刚才之事,许攸豁然加价,刘备虽心疼,可还是如数给了许攸,许攸得了刘备许多钱财,回去之后对袁绍的报告也是对刘备好言语有加,如此,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489章:计议入蜀 河北没了猜忌,半旬之后,袁绍亲率七十万大军来到黄河以北战线,就要渡江作战,说的七十万大军,实则不及,但他河北家大业大,近乎五十万大军还是有的。 而曹操一方,曹操亲领二十万大军,也凑了五十万名义,屯扎在官渡。 中州最大的战役一触即发。 而另一方面,江东的林凡也并非没有动作,他也在整军备战,秘密向夷陵、鱼复等地增兵,一面对北方的战局观望,一面要对益州用兵。 曹操肃清朝野的事情林凡自然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信息,知道曹操就要用兵,还在汝南布防,可没过多久,曹操竟调集多数南线布防兵马北上,要与袁绍决一死战,丝毫不管后方林凡。 林凡知道曹操看破了他的意图,只得笑骂一句奸贼,也将战线防备撤了,他留周瑜为汝南太守,自己重回南阳坐镇。 又过了一月过后,都到了建安六年的春天,等袁绍与曹操对峙在黄河两岸,林凡收到了来自田丰的来信,说要出兵蜀中之事,林凡这才召集麾下文武议事,田丰也专门从扬州赶来。 说到田丰,那自然是林凡麾下的第一hào文臣,被林凡任命为扬州刺史,坐镇扬州,可等林凡将治所搬到南阳来之后,与田丰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了。 眼下已经过了初期的不稳定期,地方政务也趋于平稳,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田丰这等大才坐镇了,稍次一级的虞翻、和洽等人也可以,林凡也想过调田丰任职中央,就在自己身边出策,可赶上大军入川,现在却又有大任。 田丰出班奏道:“益州乃天府之国,蜀中混乱不堪,刘璋暗弱,刘表无能,张鲁守成之辈,现今中州大战,此天赐益州于明公也,宜早不宜迟,请主公速速决断。” 刘晔也出班奏道:“主公,如今江东粮草充足,带甲之士过二十万,士气高涨,正是西征益州最佳时机。主公该尽起大军,夺取巴蜀之地,以为王霸之资!” 两人话音一落,其余几个谋士纷纷称是,江东诸将亦是各个请战。 益州本就在江东的谋划道路上,林凡更是对这个天府之国垂涎已久,此事无需再说,要说的,是当前的形势。 田丰便是长于大势之人,一直在等待着中州袁绍与曹操的战斗,等两方僵持在黄河两岸,敏锐的田丰立即就知道进蜀的时机到了,不仅自己作书给林凡,害怕林凡错失良机,还特意跑过来一趟。 益州自古便有天府之国之称,昔日汉高祖能从汉中发家,进而争霸天下,便见其能,而刘备能够以益州一州之地,天下三分得其一,也可见益州有多么富庶。 天时地利人和,所有一切都齐了,此时正是对益州用兵的好时机! 林凡点点头,前面布局那么多,现在也该收尾了,询问道:“诸位都觉得此时是入蜀的最好时机?” 林凡最后确认一遍,得来的是麾下文臣武将的一致点头,几个急性子的猛将都在争先锋之位了。 林凡将所有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付一句,人心可用。 过不久,林凡再问道:“汝南至广陵一带战线如何?” 刘晔出面急奏道:“主公是在担心曹操来攻?曹操应敌袁绍尚且出不了手,哪里还有工夫再与我江东挑起战事!” 看的出刘晔也急了,建功心切,林凡只是随口一问,他自然也知道曹操不敢来攻。若放在平时,刘晔自然第一时间能看清林凡所想,可现在却急了。 轻笑一句,林凡开口道:“子扬别急,出兵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总得把后事都交代清了才行吧!” 刘晔见了,叫一声罪过,也明白自己急了,看着林凡笑意,也镇定下来了,退回次序之中。 贾诩就要老道许多,出班问道:“主公是想两处作战?一面等中州战况,一面攻伐蜀中?” 林凡微微一笑,“知我者,贾文和也!” 说真的,原本的官渡之战是在历史上建安五年,可现在都到建安六年了,足足晚了一年的时间,原本官渡之战曹操与袁绍僵持了一年之久,才一把火烧掉乌巢粮草,最终取得胜势;在之后,袁绍一病不起,两年之后死亡;之后的之后,二子夺嫡,曹操逐一打败,共花了八年时间。 这都是历史上记载的清清楚楚的事,可现在却不一定对了,战况未定,该如何找到最合适的机会插手中州之事,这也是个精巧活。 “并非两处作战,只是我江东总得出兵收拾中州残局,我却看不清了。”林凡问道,“诸位可有看法?” 还是贾诩出面,回话道:“主公毋忧,以属下愚见,中州战事牵扯甚大,绝非旬日之计,我等只需迅速攻取益州,速速回兵即可。” “文和所想,与我无二!”林凡笑着赞一句,他也知道中州曹操战袁绍,可称得上三国之中最猛烈一战,时间自然得拖许久,林凡刚才有此问,uu看书 .uukanshu 也是心中顾虑,得到贾诩这等大智者解答后,相互印证之下,更有底气了。 “既如此,当不日就出兵益州,诸位可还有异议?” 刘巴出班奏报道:“禀报主公,近日之间,曹孟德将汝南至下邳一带的防线兵力抽空,全部用于北线战事,其后方空虚,根本不对我江东设防,是何道理?”刘巴长于政务,对军务并非一窍不通,却也不擅长,对于这些高手的博弈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哈哈,此为他曹孟德将我一军,赌我不会出兵,偏偏还让他赌对了。”林凡想着想着也乐了,“既然如此,索性就再送他一礼,我欲将江东北部防线也抽调一空,好给他曹操壮壮胆!” 林凡这话一出,厅中有人抿嘴一笑,有人不做声势,有人拍手交好,有人惶恐不安。 “主公不可啊!北部防线岂能毫不设防?”刘巴急言道。 “有何不可!”林凡语气坚定,“曹孟德既然敢赌,我就不妨全了他心意,好让他下定决心与袁本初一战。” 第490章:进兵 “曹操也未设防,我江东北部防线随他变化即可,也无需多虑,我意已决,无需多言!”就在说话间,林凡就定下注意,传令调孙策驻守兵马回军南阳,汝南、庐江至广陵一带兵力与曹军兵力相当。 刘巴、陈矫、杜袭等稳重之人还在左右讨论着这计策是否妥当,林凡示意贾诩为众人解释一番。 贾诩得令出面道:“诸君,我等口中常言长江天险,虽口中有言却并未放到心上,长江天险,稳如泰山,曹操此刻在汝南至广陵战线也是布军极少,我等又何必怕他。退一万步来讲,万中无一的机会,他曹孟德偷袭了汝南至广陵战线,可也仅此而已了,我江东水军游戈长江之上,任他曹孟德百万雄兵亦不得过,等到我江东回军,那就该他曹孟德喝一壶了......” 是的,江东据有长江天险,这话一直被众人挂在嘴边说,可并未真正意识到这天险之名的厉害,曹军之中无水军,决计过不了江,徒劳无功尔。 周瑜也立刻出面抱拳道:“主公,任他曹操百万雄兵来攻,我江东水军只需五万精兵,就能拒他门外,无需过虑。” 历史上曹操就是被周瑜以极其少的兵力拒之门外,赤壁一把火将曹军烧个精光,现在周瑜说这话,让林凡没来由地生出一种安全感来。 说话间,林凡就下了决断,将前线兵马如数抽调过来,之后,林凡见众人全都支持西征益州,当即豪气顿生,说道:“既然如此,就遣人书写讨伐檄文,征调大军,克日起兵攻打益州!” 说起这进蜀檄文,繁钦也早就准备好了,辞藻华丽。 诸将轰然应喏,马超更是奋然说道:“大哥,孟起愿请为先锋,必斩刘表之头!” 太史慈与甘宁等人亦是纷纷请战,哪怕周瑜也毫不例外。 攻伐益州,这可是一件大事,先锋大将必定能够捞到很大的功劳。 故此,哪怕性情火爆的太史慈、甘宁等猛将,稳重如周瑜都坐不住了。 看到众将个个争先,林凡心中大悦,抚掌笑道:“江东有战将过千,各个雄姿英发,何愁大事不成?然而此次南征先锋将领,吾心中早有计较,尔等无需再争。” 夺取益州之事,林凡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布局。而这一次,在他与军师们的商议中,将起三路大军,齐攻益州,而其中一直偏军主帅的位置,就显得更加重要。 林凡麾下能独挡一面的主帅也不多,像太史慈、甘宁等人,虽勇则勇矣,却不是林凡心目中的帅才。 其实也不难猜,在林凡心中,江东能担任这次主帅的人选只有两个:张辽与周瑜,也只有这两人,才能让林凡放心,而这次林凡所想,正是张辽。 张辽在江淮待的时间也够久了! 谈及出兵此事,林凡严肃起来:“此时我与众军师已有了决策,欲调十万大军分三路出战,军事机密,众将各回军中等军令即可,无需主动请缨。”接着又看向马超道:“孟起,不久前你麾下天策骑损失惨重,这次就先在江东修养,另寻战机。” 再对徐奕道:“季才,将我军情况与众将细细一说。” 徐奕得令道:“如今江东共有兵二十三万,这还是不算各地郡兵的情况下,如今江淮之间张辽将军麾下有兵七万,剩余由各大将军屯于江东各处,只是主公前次出战豫州之兵尚未修整完善,不宜再次出战。” 林凡点点头,其实江东兵马还要更多一点才对,可上次豫州一战,马超麾下两万天策骑几乎全部拼没,攻城战中也损失了过万兵马,如今江东之中剩下二十三万,也不算少了,出兵十万正好合适。” 林凡再问道:“江东粮草可够?”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的重要性更在兵马之上,林凡询问能否西征的相关事宜,徐奕最为现在林凡府中的大内总管,精于政务,辅佐林凡治理江东多年,后方粮秣如何安排调度,以他最为清楚明白。? 徐奕笑了笑道:“主公无虑,江东之粮草,足够支撑十万大军用度一年,而今年秋收后,如不出意外,也是丰年,必定留下满仓的新粮,粗略一算也能支撑十万大军一年之久,如此反复,江东粮草无虑。”? 林凡闻言也轻松了许多:“如此便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此次入川多山地作战,故主要征发修缮完毕的江淮驻兵五万,充入出征兵马之中,前次豫州之战中损伤颇重的部队继续修整。我走之后,留张子纲总领江东政务,望诸君共同努力。” 说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是个新词,众人都是一愣,只能对照着上下文猜测其中意思,林凡刚说出来也是一愣,复而一笑,也无需解释什么。 该定的事都定下来了,至于出兵机要,还在隐蔽之中,各将军稍后便能受到命令,林凡笑着举杯道:“诸君且饮此杯,愿诸君莫要辜负我这杯美酒,待下次再饮时,就得在成都府中了。” 众人皆一笑,满饮面前一杯酒,壮志酬酬! 西征益州之事敲定,林凡就开始调兵遣将,一面表奏天子,uu看书 ww.ukansu.om 一天让人写出讨伐刘表与刘璋的檄文。 当曹操得到林凡请旨,得知林凡意欲攻打益州的时候,也会心一笑,立刻就有圣旨下来,将蜀中二刘说成乱党,使江东放心出征。 至于他曹操有没有在其中使绊子,林凡就不得而知了。 讨伐檄文乃是繁钦所写,其中历数刘表与刘璋的二十四条罪状,条条诛心,不但如此,就连已经死了的刘焉也被刨出来骂了一顿,称其早有反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焉当初占据巴蜀之地,把关卡一关,就地称王,的确意欲图谋不愧,甚至命人造了乘舆车重千余,想要称帝。 这事还真不是乱说的,就因为这事,刘表当初就向朝廷举报过刘焉,留下把柄,也怪不得林凡。 林凡见了繁钦的檄文,读来朗朗上口,心情也好了许多,才明白了曹操所说,原来一篇好的檄文真能治偏头痛..... 第491章:用兵之策 建安六年,即为公元201年春,黄河流域再次爆发强烈的战争。 趁着曹操势力南征北战的时机,未曾休养生息、袁绍秘密策划之后,一夜之间便把战火燃烧至黄河以南。 袁绍以沮授、许攸、荀堪为谋主,出兵五十万屯扎在黄河以北,又在居所的建议之下,连下数道命令,调大将颜良不惜一切代价过黄河,将兵五万,攻击白马,而令文丑为将,刘备为军师,率兵去攻延津。 战火刹那间就烧到了黄河以南,上文就说过了白马与延津的重要性,如今白马与延津在重重包围之中,而曹操自是不敢怠慢,在官渡之中连关布守,隔营下寨,严阵以待,而此同时,荀彧在后方督运粮草源源不断从淮河沿汶水而上,供应前方战斗。 白马与延津重要无比,与官渡也是唇亡齿寒,曹操去救不救?要怎么救?现在还未得知。 ............... 先说江东这边,战局牵一发而动全身,黄河战线一旦有何风吹草动,林凡又岂能静观其变?定下进兵益州的计划之后,连连调兵遣将,大军十万,兵发益州。 在贾诩的建议之下,此次十万大军分兵三路,林凡仔细一看,诸葛亮支援刘备进川的路线差不多,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其一,林凡自率大军居中,甘宁、陈武、凌操、施绩、蒋钦、周泰等人作将,领兵四万出夷陵,准备攻打江州重镇,打通西进要道,先取巴西郡西南部分,而取得巴西郡之后,也不做停留,迅速就要往西面的广汉郡而去,巴西郡留给第二支偏军去守。 其二,就是上文所说,巴西郡靠上的有一支偏军,从垫江直上,收服巴西郡的其他部分,进驻巴中,防备催促张鲁,这一路兵马最少,只有两万之数,为的是钳制巴西郡北部的汉中。 张鲁处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不仅是地理位置还是林凡的心里位置,张鲁昔日作为江东盟友,但这次江东来袭,张鲁的意思可就难测了。 而林凡也不准备和张鲁再虚与委蛇,这一路两万兵马,足以钳制张鲁,使他动弹不得。 就算退一万步讲,张鲁击退这两万兵马,也无需紧张,巴西郡毕竟靠近荆州,大可再调兵进川即可。 此一路,就由太史慈为将。 其三,便是最后一路,也可称为最重要的一路,兵马四万,与中军人数相当,自江陵出发,从外水攻德阳,紧逼陌下,直取巴郡与江阳郡。 这一路,就以张辽为帅,田丰为军师。这一路的重要性甚至在中军之上。 林凡领四万兵走巴西郡,牢牢控制长江流域的枢纽地带,准备蚕食江州乃至德阳一线四周的防御点,必然引起刘表的紧密防备,全起大军来战林凡也说不定。 而在江阳郡用兵的张辽虎居龙盘,进兵后动,窥视键为郡,威逼成都,静观其变。 说是三路战线,实际上太史慈一路也不重要,说两路也可,两路战线相携而出,声势浩大,无谓哪路有所突破,足已撑开全局,动荡益州,威胁蜀南。 值得一提的是,刘表的地盘刚好就在江东进兵道理上,刘璋还要在后面,这一次,刘表等于被夹在中间。 刘璋会不会在身后动刀子? 不得而知! 对于林凡而言,入主蜀中,是早晚必然的事事,但如何夺的蜀中,并且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这里面还是大有学问。同样,林凡的两路战线开赴蜀中,与刘表一争高下,却反其道而行之,自己的中军并不是主力战场,只不过起牵制做用。 相反,张辽统领的四万精锐,才是征战益州最大的筹码。 ................ 别的都不值一提,只有张辽能好好说上一说,张辽久在江淮地区坐镇,位高权重,林凡器重,几乎对江淮之地放任不管,在江淮地界,张辽的名声可是比林凡都响亮。 这也是林凡惯出来的,原本只是九江都护府,后来成为扬北都护府,再后来成为江淮都护府,一步一步做大,为林凡留下偌大美名的同时,也在一步一步放任危险。 江淮都护府,职权过甚了! 也许是林凡的猜忌,也许是原本就是如此,谁也说不清楚,这想法,早在数年之前就在林凡心中扎下了种子,一步一步生根发芽,到了现在,林凡终于下定决心要改变了。 轻笑一声,林凡也不想自欺欺人,终究是人心变了,林凡以前给张辽偌大的职权,如今想想,却有些荒唐,江淮都护府作为江东之中独立的存在,比一般的将军开府建牙更加危险,就好似江淮之间的小zhèng fu一般。 随着战乱年间征战数十年,随着身居高位数十年,林凡的心思确实变了,以前想着以张辽的忠义之名,将权利分出去一些也无不可,而现在,却每一步都在想着收拢皇权。 而再进一步,江淮都护府中七万兵马也太多了,若是张辽起了异心,则占据江淮之地,自成诸侯,不可不防。 王者之行,既是霸图,也是孤路! 趁着这机会,林凡正好改制,将张辽调来蜀中大战,将江淮都护府彻底去除,从此再无江淮都护府。 任张辽为征西将军,加威候。 而调周瑜去江淮防线,接受张辽的事物,仍旧是水军都督之名。 而已吕岱为汝南太守,uu看书 .ukashucm接手周瑜职位,镇守前线,一应调动,并无差错。 林凡与张辽昔日的情谊虽淡了,却依旧还在,林凡欲试张辽,给张辽送去书信一封,上书寥寥几个大字:善战之将,岂曰无功! 具体何意,是否有猜忌之意,林凡也没说,只是送去了书信,旬日之后,张辽自动卸下都护府之职,前来南阳述职,就如同昔日凉州之中张辽义无反顾卸下职务随林凡进京一样。 林凡在感动的同时,还有一丝舒气。时至今日,林凡也在感觉着自己越来越猜疑了。 身不由己,别无他法! 另外,还有田丰调职出扬州刺史,由虞翻接任。田丰另有重用,下文再说。 {可能大家从字里行间能看出作者对张辽的喜爱,从今往后,也该是张辽浓墨重彩了!} 潜伏过十年,终于风云动! 第492章:刘表对策 细说蜀中地势。 益州地势险要,群山堆叠,长江从中过,将其一分两半,大致分了蜀北与蜀南两块地方。 蜀北却不叫蜀北,而称川。 蜀南却不在汉朝统治之内,因为那块地方很荒凉,大多数地方是异族占据,常常寇边,刘璋与刘备两任君主都未曾完全剿灭。 这就有了那个成语,叫南蛮入侵。 先不说蜀南,先说川。 历史上,川中就是刘璋做主,其中最大的郡为巴郡,巴郡面积非常之大,南北横跨益州三分之一的长度,东西纬度几乎占据了益州宽度的一半有余。 刘璋认为巴郡面积太大不利于统治,就在兴平元年将其一分为三:上面一部分叫巴西郡,中间还称为巴郡,右边朐忍一带为固陵郡。 这只是大的改动,其中小的改动不及其数。 例如刘璋防备刘备进川再设江阳郡,固陵郡后被刘备改成了巴东郡,又名guǎng ān郡;刘备又建立了梓潼、江油等郡;重新把汶山郡规划了出来;又从广汉郡中分出阴平郡;又新建了上庸郡,改蜀郡属国为汉嘉郡;后来又从陇西郡中抢过来羌道等地,并为武都郡;还从永昌郡中分出云南郡。 曹操也改过,改广汉属国为阴平郡,孟达降魏后,为了安置降将,魏又分设了新城郡,魏兴郡。 上面说了那么多,只是想说一句:他妈的益州太乱了。 每人过来都改一下子,益州本就郡多,郡之下还有属国,例如广汉郡与广汉属国,键为郡与键为属国等等,再加上这许多的改动,把罗贯中老爷子也给整懵逼了,硬生生给整出来个西川四十一郡。 别的地方十来个郡就顶天了,西川能有四十一个? 实在是古代查找资料不易,也怪不了罗贯中老爷子,一查益州就能查出来这么多的郡,有用的没用的,有些都是重名,而有些仅仅只用过一小段时间,但全部放一起,保不齐也能凑够四十一个。 如此,才有了西川四十一郡之名! 忘了跟大伙解释何为西川了。实际在历史上,张鲁占据了巴郡靠东面的一部分,虽然很少,却依旧是从川中分出去了一部分,故此,才将刘璋的地盘称为西川。 只有西川,并没有东川。 ....................... 在林凡的预想中,益州地势险峻,任何人若起了异心,将出入川蜀的关卡一闭,那便能再成一方诸侯,恐成大患。 而自己还得坐镇中州,也不能像历史上刘备一般在蜀中行政,那么问题就来了,益州刺史必定是要非常稳妥之人。 而林凡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田丰,田丰作为林凡第一个接触的贤才,能力自然没话说,跟随林凡多年,也让林凡信任。 “蜀中若无卿坐镇,吾不得安!” 林凡只是简单给田丰一说,田丰也立马就懂了,立刻请命进蜀,就在张辽军中随任军师一职。 江东起兵十万攻益州,刘表就在正中位置,失了先机,被江东军三日连下十八城。 林凡与太史慈所率兵马起先还是一路的,自鱼复地方入蜀,连连杀至快近江州,之后才分开了,太史慈沿垫江而上,深入巴中,收服巴西郡靠上县城,同时威慑张鲁。 而张辽也率军从江陵出发,现盘踞在固陵郡之中,已经收服了固陵全境。 正中的还是林凡率领的四万大军,汹涌而来,刘表自然收到了消息,原本在江州治政,现在也不行了,急忙将治所改到江阳。 建安六年二月二十一日,晨,江阳,刘表府衙。 刘表本是镇南将军、荆州牧、假节,成武侯。但被撵出了荆州,荆州牧的身份自然无法用了,而镇南将军的职衔也不是多么厉害,不提也罢!? 刘表跪坐在中堂上首,原本富硕的身躯也变得消瘦许多,眼神中也恢复了些许神采,比荆州时候的样子可顺眼多了。 穷养志,富养堕,说的就是此理,刘表在被赶出荆州之后,也恢复了许多豪气,往日那个单骑入荆州的刘表似乎又回来了。 只是现在也是困顿之局,刘表苦笑,问麾下文武道:“林凡兵临巴蜀的消息传来,几日来我竟无一夜能够安眠,bèi po从江州迁至江阳,急招各贤才前来议事,商量对策。诸位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林凡对益州的觊觎由来已久,天下皆知,刘表也一直在防范着,可事到临头,还是令人惶恐不安。 刘表虽励精图治,在蜀中从刘璋手中夺下了偌大的地盘,可根基却弱,根本不是江东的对手。? 众人闻言皆默不作声,刘表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有些失望,他转向主薄刘先道:“始宗,敌军军情战况粮资等项均由你负责收集,请你向诸位解说一番。”? 刘先是跟着刘表的老人了,也有贤才,与蒯良两人最受刘表其中,刘先简明扼要的回答道:“据我军安插在江东的细作回报,上月下旬,林凡虽经豫州之战,尚未平息,但他抽调五万江淮人马入蜀,其他地方各有兵马调动,他江东家大业大,虽经豫州之战,却不失筋骨,实际能征调的军士当在十万之上,情报有限,具体未定。” 刘琦近前一步道:“父亲,我军不及江东,不如割地求和,让江东退兵。”? “这等开门揖盗的手段,你如何说得出口?”刘表先是不岔,怒斥刘琦,而后却软了心肠,小声说道:“我欲割地求和,可他林凡却未必同意....” 这个时候却不能软下心肠来,蒯良对刘表高声喝道:“主公,我东军带甲不下十万,如何不能匹敌?请主公再毋说割地求和之言!” 厅中各有表情,有人言辞激愤,有人却在暗中观察,打量众人,刘表这才反应过来,他治下也是杂七杂八的,现在可不能乱了分寸,若是刘表自己都仪表不检,从何去要求属下。 果然,立刻就有人发声了,“属下却赞同大公子所言,主公应审时度势,就算与江东割地求和也可。”说话的是彭羕。 彭羕有才,却嚣张自矜,起初在益州刘璋处任书佐,但后来其他人向益州牧刘璋诽谤他,刘璋于是以髡钳罪{剃去头发和胡须,并戴上刑具}处罚他,并且贬奴隶。 后来刘表过来,彭羕就改投靠了刘表,可这人心思也多,并不是死忠一家,常常在审时度势,也让刘表有所戒备。 彭羕道:“去年我军才与刘璋大战,抢来巴郡与键为、汉阳等地,然而这些地方恰好在江东进兵之间,安知不是刘璋故意让给我等的?眼下他刘璋在后方看笑话,却让我东军一家对敌,殊为不易,若割地求和也可,将蜀北下方郡县全割给江东就是了,也能拖刘璋下水,共分压力。我军占据其地毕竟时间不长,军民不齐心,安能守御林子瞻?” 彭羕一席话有几个问题,第一,刘璋毕竟是彭羕旧主,就算对他彭羕不好,但彭羕也不该直呼刘璋其名,君能说臣,而臣不能说君,这便是古代的纲常伦理,而彭羕却直呼刘璋名讳,这便是骄纵。 其次,他能声援刘琦其实是因为他与刘琦友善,说出来的道理看似合理,实则不同,岂能因为想要将刘璋拉下水就将几个郡全部割让的道理? 也由此,刘表不喜,脸上阴暗了几分。 蒯良向刘表拜道:“主公,彭羕所言,实乃误国之言。此举是能拖刘璋下水不假,却失了根本,实属本末倒置,恳请主公从在下所请,起兵抗江东,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动摇蜀中基业。”? 蒯良也急了,也开始骂人了,彭羕怒道:“蒯大人,东军文武之中,只有你一人肝胆为国否?别以为你舍弃荆州蒯家基业跟随主公入蜀,此事便能说一辈子。” 两人言语相争,厅中也是愈加争吵,人心不齐。? 刘表醒悟,挥手喝退了众人,这才急言道:“子柔所言有理,适才只是戏言罢了,今后谁再说割地投降之事,按叛主之罪论处。” 说着,刘表横了刘琦一眼,这个儿子,真是让他不省心,每每说话不讲分寸,也不看时机,远远比不上刘磐来的稳当,只是可惜刘磐死的早,让刘表痛心不已。 持剑下劈,将面前案几劈落一角,刘表大声喝道:“谁若再敢乱说,犹如此案!” 刘表此行也是被逼无奈,他率东军从荆州而来,从刘璋手下抢来偌大地盘,同时也招揽了不少人才,诸如吕乂{并不是义,就是这个字。}、许靖、董和、彭羕、李恢等人,或是白身,或是在蜀中刘璋手下郁郁不得志的人才,转投到麾下,也让他东军一时强盛。 可政场中却是风云不断,明显地分了两派,一派是他从荆州带来的老属下,一派是从益州本土招来的新属下。老属下对于江东林凡有着深仇大恨,忠诚自然高些,可新属下却与林凡无仇,若不强力镇压,必生祸端。 彭羕被刘表吓住,不敢说话了。 就形势而言,现在刘表抗拒江东的形势,与历史上东吴抗拒曹操八十万大军的形势有些类似,却也不同。都是大敌当前,赤壁之战前,张昭等人也给孙权说投降,而现在彭羕等人也在给刘表说投降。 但也有不同,那时候的孙权,毕竟还有个长江天险,孙权还有心听听臣子意见,从容决断,而现在,刘表在江州都待不下去了,被赶到江阳来,也没心思在和属下墨迹了。 眼下彭羕若是再敢放肆,刘表少不得就得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蒯良见机立马上谏道:“主公,蜀地山川险峻,关隘密布,江东就算兵力占优,也未必能够轻易取胜。须知我军也有近十万军士,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蒯良口中的十万军士,里面的水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得把各地的郡兵全部加上,才堪堪到十万之数,郡兵只是维护郡中治安所设,其战斗力可比不上正规军,蒯良此言,也是在滥竽充数。 说的再明白点,江东每次统计军队数目,可从来都没把郡兵算在其中。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恢开言道,“主公,江东军成名已久,与之交战不比寻常战事,若无充分准备,难收全胜之功,眼下主公应立即调文聘将军前去驻守江州,再调黄忠将军守广汉郡,屯扎德阳,以为万全之策。” 李恢通兵法,所出的计策也中规中矩,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中就有几个重要地方,江州与德阳,都是几个紧要地方。 刘表大喜过望,拍案而起道:“正该如此!” 刘磐死后,刘表的东军之中就以文聘为首,下来就是黄忠,魏延虽然被提bá chu lái,但与他两人还是比不了。 说话间就定下了计策,刘表立刻下令照办。 蒯良再缓缓说道:“主公,刘璋在我等身后,也不可不防,我东军与他益州军说来也是有仇,眼下应遣一善辩之士游说西川与汉中,向刘璋与张鲁言明利害关系,请求援军,以解燃眉之急,料想他俩麾下也有智谋之士,当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此计未必能成。”秦宓出言一笑道,“我等与西川与敌,大难临头,我可不信刘季玉能有如此大胸怀,帮我东川退敌。” 就地势而言,现在蜀中大致分了刘璋占据西川,而刘表占据东川,张鲁则在最上头的汉中,江东军入蜀,那自然是先过东川,再往西川,刘璋可比刘表舒服多了。 这只是大致的分法,并不常规。 蒯良无奈点点头,“也别无他法,总得一试吧!” “子柔之谋虽好,然向西川引援,恐引狼入室尔。”刘表低声深沉说道。东川毕竟是前沿阵地,就算能引刘璋来援,让不让他过来就先是个问题。 “总得一试!”蒯良斩钉截铁道,“主公,当前之敌是江东,u看书.uukanh 并非西川,请主公看清局势,就算引援来此,还得紧守边隘,才能候机退敌,眼下不可拒小患而成大患,殊为不智。”? 刘表微微点头道:“此事我也知道,若他刘季玉肯来救援,便是天大的好事,他有此智,难道我还无此胆不成?此事且不提,何人敢往西川一行,陈述厉害。” 说实话,虽然古代有着规矩,两军相接,不斩来使,可刘表与刘璋之间有深仇大恨,这是假不了的,眼下出使西川可是危险,保不齐就要丧命。 堂下众人静默,不敢领命,蒯良则正衣襟,跪地长拜道:“良愿往,求主公成全!” 危难才能见人心,蒯良出此策,其实早就想要了自己出使一事,让厅中众人满面羞愧,不敢直视蒯良。 刘表满意的点头,道:“子柔,闲话不说,你携我亲笔书信前往成都,待你归来我再与你痛饮三杯。” 蒯良得令,接过书信,潇洒自去了,此刻的蒯良似乎浑身散发着光芒,让众人不敢直视。 第493章:蜀道难 商周春秋时期,古蜀王国的疆域北达汉中,南至南中,东至鄂西清江。战国时期,蜀国向北保有汉中,向南深入西南夷,向东据有嘉陵江以东地区,成为中国西南的大国。 关于杜宇王朝的疆域,据《华阳国志·蜀志》记载: (杜宇)自以功德高诸王,乃以褒斜为前门,熊耳、灵关为后户,玉垒、峨眉为城郭,江、潜、绵、洛为池泽,以汶山为畜牧,南中为园苑。 汉中地区自鱼凫王朝以来一直是古蜀王国的北疆,到古蜀杜宇王朝和开明王朝时期依然如此,《华阳国志·汉中志》记载说:"汉中郡,本附庸国,属蜀",《华阳国志·蜀志》记载说:"周显王之世(公元前368-前321年在位),蜀王有褒、汉之地",还记载:"蜀王别封弟葭萌于汉中,号苴侯,命其邑曰葭萌焉",均说明了这个事实。 开明王朝的国力比杜宇时期大大增强。《太平寰宇记》卷八六"阆中"下记载:"仙穴山在县东北十里。"《周地图记》云:"灵山峰多杂树,昔蜀王鳖灵帝登此,因名灵山。"《舆地纪胜》卷一八五亦载:"灵山一名仙穴,在阆中之东十余里宋江上,有古丛帝开明氏鳖令庙存焉。"阆中位于嘉陵江上游、大巴山南侧。《蜀王本纪》则说:"蜀王据有巴蜀之地。"可见开明王朝的东界已越过嘉陵江。在长江一线,开明王曾于公元前377年伐楚,取楚之兹方(今湖北松滋县),势力远达鄂西清江流域,清江之名即为蜀人所取。 开明三世时期,蜀王西征青衣羌地。《华阳国志·蜀志》:"(保子)帝攻青衣"。青衣,今四川雅安芦山一带。《舆地纪胜》卷一四七"芦山县"下记其地有"开明王城",又引旧经说此城是"开明王所筑",当为保子帝亲征青衣时在当地所设宿卫行帐以及班师后留驻军队的镇所。《读史方舆纪要》卷六六引《华阳国志》说:"蜀王开明以灵关为前门。"说明保子帝攻略青衣后,今芦山一带成为古蜀王国的西方门户。开明三世国力强盛,又大举向南兴兵,沿岷江南下,征服僚、僰之地。《华阳国志·蜀志》载保子帝"雄张僚、僰",表明僚、僰之地这时已为古蜀王国所控制,成为蜀之附庸。僚指夜郎,地当今贵州安顺地区至黔西地区;僰指僰道,地当今四川宜宾到云南昭通地区。 据此,蜀疆北达汉中,南抵今四川青神县,西有今四川芦山、天全,东越嘉陵江,而以岷山和南中(今凉山州、宜宾以及云南、贵州)为附庸。由于历代开明王的开疆拓土,到战国时代,古蜀王国疆域"东接于巴,南接于越,北与秦分,西奄峨嶓",成为中国西南的强国。折叠原始氏族时期 黄帝娶蜀山氏的女子为妃,生下一男婴。男婴长大后是"目纵"(即双瞳),居岷山下的石穴里。他善于养蚕,因"教民蚕桑"有功,而被部人称作"蚕丛"。后成为蜀地的首领。东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载:有蜀侯蚕丛,其纵目。蚕丛,即蚕丛氏,是蜀人的先王。 公元前1613年,商朝君王祖甲执政后期,蚕丛氏部落不屈服商朝人的控制,领导部族奋起反抗,结果弱不胜强,战死岷山,部人四处逃散,他们的一支,"从茂汶盆地的东面翻过与岷山相连的玉垒山脉进入四川盆地的西北沿",志在伺机重新抗争。 商王廪辛继位初,羌方在今陕、甘一带重又崛起,屡犯商王朝,常使商戍军遭到很大损失,促使廪辛决定用兵平定西戎。商王廪辛针对羌方武装力量强悍等特点,战前进行全面的谋划和布置,一面命戍军暂避敌锋,待机而动,一面组织精锐部队适时增援抗击羌方进犯,打散了蚕丛氏部落,蚕丛氏首领被射杀。 由于不堪长期征战,一部分蚕丛氏部人随着一位青年重新进入今四川盆地,以躲避战争。他们来到一处有河流流经的柏树林(今彭州)落脚,那里有丰富的铜矿和玉石、陶土可供生活需用。一些人发现林间有白鹤栖息,想着像白鹤那样飞离了战争,于是在青年的倡议下改称部族为"柏灌氏",那位带领大家安家的青年人被推举为新的部落首领。领地范围涵盖今彭州、什邡、郫县一带。正如某些考古学家所言,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器、玉石器上有鹤的模样,三星堆早期跟蜀王蚕丛有关的话,那么遗址很可能也跟柏灌部落有关。也有专家认为"柏灌"源自泊灌,意为该部落人民善于种植。 公元前1063年,势力衰弱的柏灌氏部落被南边的新起的鱼凫氏部落兼并了。 时值商朝末年,在今成都温江万春镇境内有条马坝河,在古时候非常大,河宽三百六十丈,水深看不见底。那时,河的南北两岸有两个部落,北岸是柏灌氏部落,南岸是另一土著部落,南岸的百姓喜好水,都靠打鱼为生。在南边的这个部落里,有个中年人杜宇,既聪明又勇敢,渔民们都很佩服他,就拥戴他当了打渔头,被百姓称作"鱼凫"。这个部落的大王凶残贪婪,捐税一次比一次重,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恼火。打渔头也忍不住了,心一横,带领老百姓推翻了那个大王,重新建立了一个部落。因为大家都是打鱼的,打鱼要用渔网、鱼叉,还要靠喂的鱼老鸹下水逮鱼,鱼老鸹是一种野鸭,古称凫,因而这个部落就取名叫鱼凫氏部落,那个打渔头当了大王就称为鱼凫王了。从此以后,渔民们的税轻了,生活越过越好了,杜宇就被部人唤做了"蒲卑",鱼凫王的心也越来越大了,把现今郫都区那边的犀浦、花园、德源、彭州占了。 公元前1057年,鱼凫王杜宇参加了武王伐纣的战争,号称蜀。即《尚书·牧誓》记载的"庸、蜀、羌、髦、微、卢、彭、濮人"中的"蜀"。古蜀军队是伐纣联军中最具战斗力的队伍之一,是推翻暴君殷纣王的重要力量。折叠奴隶制国家时期 东晋常璩《华阳国志》:"周(这里指商纣王帝辛)失纲纪,蜀先称王。有蜀侯蚕丛,其目纵,始称王。死,作石棺、石椁。国人从之。故俗以石棺椁为纵目人冢也。" 公元前1045年,周王室册封杜宇为蜀王,准予建都立国,于是蜀王率领蜀人从茂汶盆地东迁至广汉平原,在今温江区万春镇报恩建鱼凫城成立蜀国。古蜀国由原始氏族公社制进入奴隶制社会,鱼凫是奴隶制古蜀国的第一位君王,是为蜀望帝。鱼凫氏蜀王杜宇(蜀望帝) 他年老时把君主位让给同姓族人杜灵。唐代李商隐《锦瑟》:"望帝春心托杜鹃。"相传望帝原名杜宇,立荆州一个传说死而复生的人鳖灵为丞相。当时洪水泛滥,而蜀国四面环山,中间是盆地,水流不出去,鳖灵凿穿巫山,引导水流出去,形成今天的长江。隔几年,望帝因他功高,传位于他,自己修道,死后化为杜鹃鸟。 东周春秋时期,古蜀国境内爆发洪水,鱼凫氏蜀王杜宇任同姓族人杜灵为相,治理洪水。开明氏蜀王杜灵(蜀丛帝)杜灵因出色完成了任务,被部人唤做"鳖灵"。望帝因此在年老时禅位给鳖灵。杜灵成了新的古蜀王,建都郫邑(即今成都郫都区),号称开明帝,又叫丛帝。 公元前451年,秦国进攻古蜀国,夺取战略要地南郑。10年之后,古蜀国又将南郑夺回。折叠君主制时期 周烈王姬喜八年(前368年),蜀王杜尚(开明氏九世)派大军灭昔阝、平周二国,蜀王杜尚封其弟为汉中侯,置藩属苴国(国都位于今昭化区石盘村,辖管原昔阝、平周二国领地),划沔中(汉水上游)与葭萌地为苴国,宣布苴国成立。次年,为方便与藩属国苴国的联系,蜀国迁都成都。 战国时期周慎靓王姬定六年,前316年,巴、苴两国苟合,蜀国先击退巴国来犯军队,得势的蜀王决定伐苴另立新苴侯,蜀王杜芦(开明氏十二世)令"五丁力士"限期开凿蜀国至苴国的石牛道,以便快速出兵打击越来越不听话的苴国。前316年,秦灭蜀吞苴 苴侯求救于秦,蜀王杜芦也派使者与秦结盟,目的是不希望秦干涉苴政。但狡诈的秦惠王嬴驷收了二国的礼物后,派张仪、张若、司马错率队走石牛道(今剑阁金牛道/剑阁道)灭蜀吞苴,蜀王身死,苴侯被废,蜀太子逃到彭乡(今彭州)被捉。《本蜀论》记载惠文王用计灭古蜀:"秦惠王欲伐蜀而不知道(路),作五石牛,以金置尾下,言能屎金,蜀王负力,令五丁引之,成(蜀)道。秦使张仪、司马错寻路灭蜀,因曰石牛道。"秦惠王任蜀太子为蜀侯,张若为蜀相,置蜀郡。宣告蜀、苴二国灭亡。 前316年10月,秦军灭亡蜀国,贬蜀国为蜀侯国,任命陈庄出任蜀国相国。秦国吞并蜀国以后,更加富庶和强盛而轻视周围各国。 秦惠文王十四年(前311年),蜀相陈庄杀死蜀侯。秦武王元年,前310年,甘茂诛杀陈庄。 秦昭襄王六年(前301年),秦国公子嬴辉因难以管教,被流放蜀国任蜀地郡守,秦昭王令:"三年不得返秦!"同年,公子辉在蜀地起兵叛秦,秦将司马错奉命讨伐叛军。诛杀嬴辉及其党羽二十七人,平定了蜀地叛乱。蜀国号被废除,正式划入秦郡县制体系。折叠并入秦国郡县制 蜀地从此成为秦国的粮仓,石牛道成为了秦军粮道。为秦统一六国奠定了基础。 秦灭蜀后,开明氏蜀国仅存的一位王子杜泮(蜀泮)率部众南逃到交趾(今越南北部),灭掉了文郎国,建立起瓯雒国,自称安阳王朝,持续了一百年后被秦末将领赵佗所灭。(外界对此历史的相关性存有争论) 蜀山氏(蜀山氏部落) 蚕丛氏(蚕丛氏部落) 柏灌氏(柏灌氏部落) 鱼凫氏蜀王杜宇(人称"蒲卑",蜀望帝,建立第一个奴隶制国家,定都鱼凫城。他后来把君主位让给同姓部人杜灵) 开明氏蜀王杜灵(人称"鳖灵",蜀丛帝,开明一世。治理洪水,建都郫邑)古蜀国青铜头像 开明氏蜀王杜万通(蜀卢帝,又称蜀成帝,开明二世) 开明氏蜀王杜褒(蜀保帝,又称褒子帝,开明三世) 开明氏蜀王杜胡(蜀青帝,又称别帝,开明四世) 开明氏蜀王杜?(蜀黄帝,开明五世) 开明氏蜀王杜?(蜀白帝,开明六世) 开明氏蜀王杜?(蜀黑帝,开明七世) 开明氏蜀王杜?(蜀圣帝,开明八世) 开明氏蜀王杜尚(蜀尚王,开明九世。灭亡昔阝、平周二国,迁都成都,实行君主制) 开明氏蜀王杜?(蜀?王,开明十世) 开明氏蜀王杜?(蜀后王,开明十一世) 开明氏蜀王杜芦(蜀芦王,开明十二世。开凿石牛道,最后一位蜀王) 开明氏蜀国共历十二位君主。于公元前316年,秦惠王派张仪,司马错等伐蜀,古蜀国灭。 1986年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出土了大量文物,文物的风格与同时期中原一带的文化迥然不同,同时文物的精美也表明古代蜀人达到了相当发达的文明程度。古蜀国文物出土 金沙遗址出土的大量金器、玉器都显示出了当时精湛的工艺。 到目前为止仍没能寻到文字。 商代晚期,四川流传着一种"巴蜀符号",但这种符号究竟是不是文字,现还没有定论。 孙华认为,按照文献的说法,确实没有文字记载。此前有一种说法,一个名叫尸子的人曾在蜀国著书立说,如果当时没有文字的话就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说法。 王仁湘说:"商代晚期至西周时期,并非没有文字,殷墟甲骨文是最好的证明。" 代表古蜀文明的三星堆遗址自1931年以后在这里曾多次发现祭祀坑,坑内大多埋放玉石器和青铜器。1986年发现的两座大型祭祀坑,出土有大量青铜器、玉石器、象牙、贝、陶器和金器等。金器中的金杖和金面罩制作精美。青铜器除罍、尊、盘、戈外,还有大小人头像、立人像、爬龙柱形器和铜鸟、铜鹿等。其中,青铜人头像形象夸张,极富地方特色;立人像连座高2.62米,大眼直鼻,方颐大耳,戴冠,穿左衽长袍,佩脚镯,是难得的研究蜀人体质与服饰的资料。祭祀坑的年代约当商末周初,被认为是蜀人祭祀天地山川诸自然神祗的遗迹。 三星堆出土的大量青铜器中,基本上没有生活用品,绝大多数是祭祀用品。表明古蜀国的原始宗教体系已比较完整。这些祭祀用品带有不同地域的文化特点,特别是青铜雕像、金杖等,与世界上著名的玛雅文化、古埃及文化非常接近。三星堆博物馆副馆长张继忠认为,大量带有不同地域特征的祭祀用品表明,三星堆曾是世界朝圣中心。 金沙·十二桥文化是三星堆文化过渡后的一个时期,和三星堆相比,金沙也曾作为古蜀国的王都繁荣一时。金沙遗址祭祀区分布在摸底河南岸,是一处规模宏大、延续使用了近千年的滨河祭祀场所。考古学家在这里发掘出了1400多件文物,这些文物成功地搭建起金沙文明的祭祀体系。同三星堆相比,金沙所出土的祭祀品并没有那么大,似是以社区为基础的小范围祭祀活动。器物堆积得虽然拥挤,但并非杂乱无章,像是按照某种次序所排列的。 由三星堆遗址出土的文物太阳轮(太阳型器)和青铜神树,以及金沙遗址出土的凤凰金箔,表现了古蜀国人民对太阳的崇拜。现位于四川广汉的三星堆博物馆中建有模拟古祭坛。古蜀国祭祀文化相关器具 秦初居西陲,距蜀较远,文献中未见两国发生交往的记载,至春秋初年秦文公时,始见两国发生经济文化往来。春秋早期,蜀王开明二世攻秦至雍,这是蜀、秦构兵的最早记录。 《华阳国志·蜀志》记载:"开明立,号曰丛帝。丛帝生卢帝,卢帝攻秦,至雍。"卢帝攻秦至雍,"生保子帝"。保应作褒,即殷卜辞中的"缶",地在汉中褒城。保子帝即以褒为名,可见陕南汉中盆地一带,已全部入于蜀的北部版图。 蜀、秦之间的大规模战争始于公元前451年,围绕南郑展开长期争夺。 《史记·六国年表》秦厉共公二十六年(公元前451年),"左庶长城南郑",《秦本纪》集解引徐广曰:"一本二十六年城南郑也。"秦以左庶长城南郑,表明秦于此年初取蜀之南郑,并按秦国习俗构筑城池,以防蜀师反攻。秦初取南郑,经营十年,至秦躁公二年(公元前441年),蜀师反攻,收复南郑。《史记·秦本纪》及《六国年表·秦表》均记载此年"南郑反",表明秦复失南郑于蜀。此后数十年间,由于秦与三晋再开战端,加之秦内部有乱,故与蜀无大战事。 秦惠公十三年(公元前387年),秦再度出师,"伐蜀,取南郑"。蜀师迅速组织反攻,于当年一举再复南郑。《华阳国志·蜀志》记载:"周显王之世,蜀王有褒汉之地。" 蜀、秦南郑之役,历时65年,终以古蜀王国胜利而告终。此役的胜利,还对稍后(公元前361年)楚国占领汉中以东并企图进一步攻略汉中西部起到遏制作用,使楚不得不由汉中以东折而向南,兵锋指向巴、黔中。这说明,公元前4世纪前半叶蜀对南郑的固守,对于巴、蜀、楚、秦之间战争局势的变化起到了明显的影响。折叠蜀苴两国的恩怨 苴国跟蜀国更有渊源,大部分史料都记载,开明氏蜀王杜尚封其弟为汉中侯,置藩属苴国,由此苴国君主也姓杜,对蜀国称臣,为苴侯。后来蜀苴关系恶化也未曾称王,因为正是蜀王杜尚分封其弟代管苴国。 在当时有自己的一块国土,苴侯还是很高兴赴任的。而且不负所望,领土有所扩张。 开明十一世时,时任苴侯要求被纳的贡和税日益频繁,苴侯觉得做的这汉中侯窝囊,于是在巴国的拉拢下多次联合抗蜀,交到蜀国的贡和税也少了,这下子惹恼了蜀国,但碍于苴国存在的重要性,以及苴侯是同宗族人,蜀王十一世只是派人回应了句"往后若有秦兵至,自退之"(就是说"以后要是有秦军来攻打苴国,你自己想法子退兵")。自此,苴侯一度中断了与同宗蜀国的来往。 川东长江一线原为蜀国的势力范围,《史记·六国年表·楚表》载:"蜀伐我兹方"。《史记·楚世家》记载楚肃王四年(公元前377年)"蜀伐楚,取滋方,于是楚为捍关以拒之"。正义引《古今地名》云:"荆州松滋县,古鸠兹地,即楚兹方是也"。松滋,今县,在今湖北宜都东南,距之楚之郢都的直线距离不过百余公里。"捍关",集解云:"李熊说公孙述曰:东守巴郡,距捍关之口。"索隐亦云:"《郡国志》巴郡鱼复县有捍关。"据此,此捍关在今重庆市以东奉节县。楚肃王四年,时值吴起变法失败以后,蜀于是挥师东下长驱直入楚腹地,蜀大军能出三峡,进军清江口之东,说明在川东长江之地可以畅通无阻。《太平寰宇记》在清江下载:"磨嵯山本在黔州界,极高,蛮依为巢穴,颇为边患。蜀王击之,屡获神助,故所在祀之。"徐中舒先生在《论巴蜀文化》中说此虽出自传说,但清江原为蜀地,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清江"之名,就是蜀人给其命名的,因此,巴在巫夔以西的五郡,战国前必然也是蜀的旧壤。 春秋末战国初巴国从汉水流域进入长江上游地区后,西与蜀国为邻,先后在长江和嘉陵江一线建了五座都城,即有名的巴子五都,由此引致"巴蜀世战争"。 蜀王杜芦(开明十二世)时,巴国被楚国的侵略弄得很头疼,于是把移居目标定在了西邻的蜀国,蜀巴两国的交战很频繁,蜀国由于开明十一世起国力渐衰,十二世蜀王杜芦准备集中力量打败巴国以振奋蜀国人心,于是有了巴蜀最大规模的一次战役,苴国在这次战役中依然是靠向巴国一边,不过为了不与蜀国撕破脸皮,只派了一队为巴国引路的士兵。蜀王杜芦早得到苴巴合流的消息,于是秘密差由蜀军差老弱兵做诱饵,引巴军主力深入,然后顷巢围剿,战役以蜀大获全胜,斩敌大将告终。折叠秦国张仪的石牛计 秦惠王垂涎蜀国富饶,欲派兵攻打,但秦将对蜀地道路不甚了解,张仪出谋制作五头石牛,将黄金镶在牛尾下,由其子张若护送给苴国,苴侯高兴的承诺愿助秦国借道伐蜀,张若又到苴蜀边界向人们大肆宣传说"秦惠王愿与苴国结秦晋之好,送给苴国了五头石牛。这可不是一般的石牛,这是秦国才有的石料做的,而且石牛还有灵性,uu看书ukanshu晚上会偷偷的吃草,吃饱了也会拉屎,但它们拉的屎是黄金"。 蜀王杜芦是一位在年轻气盛的君王,但有时候气盛太过了也未免是好事,击退巴国来犯军队的他,决定伐苴另立新苴侯,他忘了上几辈为什么要建苴国,他更忘了上一辈为什么对苴侯忍气不发,他没有思考,或许没想去思考,也没想听廷上百官对他的进谏,他令五组劳工限期开凿蜀国至苴国的道路,以便快速出兵打击越来越不听话的苴国,另外要夺来秦惠王送给苴侯的五头能拉黄金屎的石牛。折叠苴国连累了蜀与巴 张若在苴国关注着蜀国至苴国的道路修拓进展,终于等到蜀王杜芦亲自率兵,令"五丁力士"(即五组劳工)引路攻打苴国,这条路就是后来的蜀道。苴侯急忙请张若回秦国求秦王出兵援救。蜀王杜芦也派使者与秦结盟。但狡诈的秦惠王嬴驷还是派张仪、张若、司马错率队攻打蜀国。苴侯为表诚意大开城门,秦兵蜂拥而入走石牛道(今剑阁金牛道/剑阁道)灭蜀吞苴,蜀王身死,苴侯被废,蜀太子逃到彭乡(今彭州)被捉。 蜀、苴二国同年灭亡。苴侯或许不记得春秋时期"假道伐虢"的故事了。 就这样,刚吃了蜀国败仗而元气未复的巴国被秦军势力包围,秦惠王嬴驷采纳司马错"先灭蜀,继灭楚,而得天下"的建议,同年时隔两月后灭亡巴国。之后屯兵江州城(今重庆),一步步向东蚕食楚国。由此我们也大概可看出中原六国为何全被灭国的原因了。 正如所言,多年后中原六国也是这样相互残杀共同衰弱,秦国独做大。 第494章:文聘之能 林凡日夜攻打阆中,甘宁、陈武、凌操等将各逞其能,可都不能进阆中城分毫。 文聘能够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三国演义中不显,可在正史中,文聘在刘表死后投曹操,驻守江夏数十年,威恩并施,名震敌国,数次打退孙权进兵,其能可见一斑。 虽然阆中城中只有东军三万,但被文聘布防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让林凡毫无办法。 初战不利,损兵折将,林凡只得下令修整。大军帐中,刘晔献计道:“主公,阆中也是重镇,三水环绕,文聘也是名将,我等不好下,不如使骄兵之计,明日叫一小将去阆中城下叫阵,故意大败,且看他文聘是何作为。” 林凡用其计,叫大军退后二十里下寨,等第二日,叫小将施然去阆中城下叫阵。 施然意欲建功,使军中大嗓门前去叫阵,尽是些辱骂之语,可时间随之流逝,城中竟无半点动静。施然决意破文聘立功,亲自前去叫阵。 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动静,文聘见前来叫阵的是一小将,这才来城楼上问话。 却说施然正在督促士卒们继续叫骂,忽见城上冒出来一个将军,正是文聘,施然心喜,半天的叫骂终于等来了结果,立刻大声叫道:“丧家之犬终于出来了,哈哈!” 文聘修养也好,见施然所带人不多,回应道:“区区无名小将,也敢放肆?” 施然临行前听了军师们的嘱咐,知道一味的叫骂是没有用的,反而更加让文聘起疑心,只有半真半假,辱骂也要循序渐进,才有机会引得文聘出城。施然心中紧记教诲,对城上文聘说道:“我确实是江东无名之辈,卫将军麾下小校是也,今日特奉主帅之令,特来劝说文将军开城纳降。” 文聘闻言不岔,厉声喝道:“你江东无故起杀伐,犯我城池,我恨不得杀你而后快,我家主公待我不薄,我又岂会开城纳降?林子瞻何意?且让他亲自出来,何必拐弯抹角!” 施然看着威风的文聘,却丝毫不惧,昂首挺胸说道:“非也,非也,我家主公威震天下,岂会如你所说,明明是刘景升妄为人子,竟霸占宗侄之土,我家主公听闻了蜀中dong luàn,被刘益州邀请入蜀中替他夺回城池,怎能算无故?且有天子圣旨在此,岂能有假?我就想问问文聘将军,难道你睁眼说瞎话心不会痛吗?” 文聘知道不能让施然说下去了,未免有损军心,急忙呵斥道:“住嘴,林子瞻与曹孟德狼狈为奸,俱为国贼,这圣旨岂能当真?益州牧刘璋不遵王命,乘千乘车,舆服华盖,意欲图谋不轨,人尽可知。” 施然一阵长笑,“哈哈哈哈,我也不愿与文聘将军逞口舌之快,只是就事论事,抛去大义不说,我江东起兵攻打的也不该是你东军之土,刘表无家可归,寄人篱下,将军也要随他做丧家之犬吗?” “放肆!”文聘怒喝,君辱臣死,施然明明在和自己理论,可突然就转为辱骂刘表,这让好涵养的文聘也中计了。 “将军既是明理之人,如何看不清局势,要为这等昏庸之主死守城池?今我家主公率大军前来,蜀中破城指日可待,将军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城内百姓身家性命考虑一番才对啊。” “若城中百姓不够分量,文聘将军也该为荆州江夏文家想一想啊,要知道文家可已经归顺了我家主公,文将军还在等什么?” 说到这里,施然冷笑两声,道:“若将军不知好歹,执意抵抗,待城破之日,阆中城中必定鸡犬不留,将军亦是死无葬身之地,不仅如此,江夏文家要遭牵连也说不定偶!” 文聘闻言勃然大怒,骂道:“放肆!我与家族早已断绝来往,岂能因此让你使离间计策。” 转头又对亲兵道:“来人,备马,随我出城一战!” 文聘这番话语也是说给城下听的,也是说给城上听的,江夏之中偌大的文家培养文聘成长,能让文聘在年少成名,小小年纪就能在刘表手下当大官,这关系自然不是说断就断了的。 前几日文聘还受到自家家族书信,说让文聘投降,可文聘素来忠义,刘表还在就让他投降,也不可能。 可今日施然越说越放肆,不仅辱骂刘表,而且还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要是今日文聘不立即做出表率的话,必定要留下隐患。 隐患有何能在刘表心中,也有可能在麾下军士心中。 再加上林凡的江东军已经退后二十里安营扎寨,今日城下那小将所带人马也不多,文聘对于自家武艺也极有自信。 种种原因下来,文聘就决定出城迎战了。 文聘率兵出城,心中平淡,脸色却装作大怒,咬牙睁目,亲自披挂上马,前去与来阆中城下搦战的施然一战。 战了二十回合,施然不敌。 又二十回合,施然左右不支,右手臂甲被划破,鲜血长流,手中兵刃都拿不住了,咣当一声掉在低下,u看书 ww.anh.om 转身伏在马背上逃了。 这个时候,施然兵刃已失,只要文聘追上去,必定能有所收获,可文聘还是勒住了马蹄,带兵回城上了。 只是回骂道:“林贼与曹贼沆瀣一气,欺压天子,妄杀公卿,现今无故犯我城池,使用离间计欲诈我出城,只可惜太过浅显,被某一看便知,犹不知羞愧否?” 施然受伤回归,却未诱得文聘追击,自己羞愧难当,被林凡好言安慰,传令军医包扎,索性伤口不深,休息半月便能再战。 送到口边的肉都不吃,也让林凡感叹不已,对身旁的刘晔、董袭说道:“文聘素来有名将之姿,果然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啊。” 董袭等人还要再去诈阆中,被林凡叫住了,沉思许久,这才苦笑着说道:“文聘想必是已经看破了这计策,再去以此计诈阆中已不可能,更加让文聘生疑,且住了,再寻他法,传我军令,三军不得妄动。” 等众人走后,林凡才得轻叹一句,道:“如此良将,奈何所投非人!” 第495章:甘宁出奇 等了半月,等到了秋分,贾诩再献上截粮之策。 这次的截粮可不是截东军之粮,而是截百姓之粮,到了秋分,各地都在秋收,漫山遍野的金黄小麦。 贾诩献计,说既然文聘死守不出,那就纵兵抢粮,将巴西郡中所有秋收之粮统统据为己有,期间可让军士肆意横行,假意无备状,实则暗藏伏兵,且看他文聘出不出来。 林凡用贾诩计策,连夜在巴西郡中收粮,此行惹得百姓怨声再造,可林凡还是硬下心来将这计策实施完。 一日,两日,一直到林凡将他势力范围内的粮草全部征收完,甚至将阆中附近的屯田也清缴一空,文聘不岔,也曾出兵驱赶过,可吃过几次亏之后,就不再出兵了,继续谨守城池。 就像拿奶酪逗老鼠一样,每次大一点,每次大一点,等最后要收网的时候,老鼠却不上当了。 林凡气急,文聘能审时度势,他这抢粮的计策可是有好有坏的,好处是得了许多粮草,坏处是失了许多民心。 没等多少日,靠下方向就传来捷报,张辽大败黄忠军,斩首万余,这便是入蜀以来的最大胜利,一时间江东军士气大振,而东军士气低落。 趁着江东军士气大振的机会,林凡再次率兵攻城,可依旧未下,不愿多造损耗,林凡也只能撤兵了。 各种办法都无用,林凡也是烦躁,军中上下皆困顿,就在这时候,却有甘宁来找。 蜀中多山多水,三步一山,五步一水,都能称之为险要,林凡一路行来,山川险要多不胜数,逐渐失去了信心。 甘宁来找,却让他再度燃起了熊熊壮志。 甘宁本是蜀地人,对蜀中的这些山川水势即为熟悉,前来给林凡说了一计,说是一计,不如说是一个想法。 “是否太急了?”林凡皱眉问道。 胆大包天的甘宁,忽然想到了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那就是逆着阆江而上,绕到阆中后面去,切断阆中与江州的联系,到时候文聘失了联系,必定退兵。 只是这一段路程水流湍急,更有文聘军巡游江上,可不好过去,实在太危险了,故而林凡才有此问。 甘宁跪地道:“宁愿率麾下八百亲兵一试,请主公成全。” 甘宁麾下八百亲兵,也就是他原本麾下的锦帆贼,其中多是蜀地中人,有损失的也有补充的,仍旧有八百之数。 “壮哉甘兴霸!”林凡为甘宁赞一句,即刻下了命令。 甘宁得了军令,立刻动身,马不停蹄就率八百亲兵逆流而上,此刻,他站在一艘艨艟上,观望着前方水势。 因为人数少的缘故,也为了隐蔽,甘宁八百兵马全员乘坐小hào的艨艟前行,虽是逆流,但也难不倒甘宁。 而起这段河道也窄,可容不下大船。 甘宁站在艨艟之上,脸色凝重,熟悉河道的他知道,他已经来到了逆流阆江最险要的地方,这是一段急转弯,只有一二十度的样子,甘宁的脸色也严肃,不停嘱咐亲兵们连连用力,欲要冲过去。 水流拐过弯道的地方,会产生向心力,这道理也陆地上一样,却比陆地上来的急,要险,一个不好就得被浪头打到远处,寻常被dǎ dǎo远处倒也没什么,而这段路,航道极其窄,被dǎ dǎo远处就意味着被dǎ dǎo山壁上,结局只有一个,船毁人亡。 而且此次还是小型艨艟,船小则不够坚固,吃水不深,一旦遇到向心力就会严重倾斜,要是进水就麻烦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此次毕竟是逆水行舟,拐弯处水势力更大,若不用上吃奶的劲,能不能到跟前还是另说。 “哗啦啦!”船头被打的晃动,甘宁也知道开始了,立刻喊道:“全军用力,给我冲过去,我锦帆军出海都曾纵横过,岂能在这小水沟没了脸面?” 麾下亲兵一听,也自笑了,双臂用力,加紧划船。 “嗬!嗬!嗬!” 锦帆喊着整齐的口hào,划着整齐节拍,什么时候该伸桨,什么时候该变橹,全无差错。 船队越靠近这个河段,行驶就越加困难,河水从上游猛冲而下,打在逆流而上的战船上面,掀起了很大的浪花。 有些浪花甚至溅在了船上,把士卒们衣服都淋湿了。 这个时候,甘宁也顾不得将军威风了,也同士卒们一起来划船,双臂用力,肌肉绷起来,血脉喷张。 到了最险处,船只倾斜,一端翘的老高,一端沉到下面,就快与水面持平了。 现在的进水可不是平常时候的进水,现在的进水,只要一侧低过水面一丝丝,此处水流湍急,那进水也必将是涌进,一个呼吸的时间船只就得沉下去。 “稳住,稳住,沉不了,绝对能过!”甘宁高喊着话,现在也只有他敢说话,他麾下锦帆虽全是健儿,但在这天地之力面前,也失了颜色,只能埋头划船,一眼都不敢看。 突然,倾斜的角度一缓,江水与船沿只有小拇指尾节的距离,险之又险,但这势头一缓,甘宁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过了中间线,过了最危险的地方,唯恐麾下在这时候泄气,只得再喊道:“哈哈哈,已过危险,我就知道,u看书.uuanshu天下间就没有我甘宁去不了的河道,大伙再加把力,过了这弯再休息!” 八百亲兵听见甘宁之言,纷纷轰然应喏,凝神静气准备度过最后一道难关。 既然已经过了最险要的地方,就没道理死在最后一步,也没过多久,甘宁率兵便闯过来了。 虽然渡过了这条河段,可士卒们早已疲惫不堪,两臂无力,甘宁也不得不让修整一番,拿出所有的粮草,通通用了,饱食一顿,也不顾后路了。 此去袭城,若能成功,自然吃喝不缺,若是死了,留下粮草也无用。 修整了半日之后,甘宁率军突入,麾下八百人当做八千人来用,气势冲天,江州附近的城池,也不知甘宁为何能从这里出现,也不知甘宁所带多少兵马,毫无防备之下被杀得大败,各自逃了,其后甘宁虚张声势,多布旗帜。 阆中三万兵,江州两万兵,可其中县城兵力却少,没有消息,竟被甘宁连连建功,夺下城池四五座,截断阆中与江州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 第496章:文聘退兵 文聘进到阆中城布防,本来是想着多防守一城是一城,借此来消耗江东军,可为了防备江东军使计,文聘严令副将守江州,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许出城,由此,江州之中并不出兵平乱。 而阆中城中,文聘近来多次受到林凡的诱敌之计,每每就要引他出城,现在他不确定这消息的准确性,也不敢出城。 于是,两地之间,就任由甘宁纵横。 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坏消息从后方传来,文聘心也慌了,他手中的三万兵马可是东军的精锐,若真的中计,全部陪在这里,那东军再无抵抗之力。 文聘知阆中城已不可守,连夜退兵,将阆中城让给了江东军,往江州退去,路上遇见甘宁及八百锦帆,文聘气急,纵兵上前厮杀,要不是甘宁退的及时,就要全军覆灭。 可尽管如此,甘宁及八百锦帆也是损失惨重,三两月之间再无战斗力。 林凡好言安慰甘宁,做出承诺,任他在军中挑选健儿,其他各部均不得阻碍,甘宁有了这话,也高兴的去了,在军中挑三拣四,将其他将军麾下凶猛兼好用之人全部并到他帐下,也引起其他将军不满,连连来林凡帐中诉苦,林凡也是苦笑,只得闭门谢客。 文聘既退,江东军借此之势,如摧枯拉朽,阆中与江州之间虽有天险,但都不及此两地,江东军披荆执锐,连过碧峰峡、九龙沟、小林寨等地,大军直进,迅速往江州城下涌动。 由于江东军水军之厉,巴渝水路也迅速被江东军霸占,刘表之东军只能退守江州。同时坚壁清野,将所有物资统统汇聚到江州之中,以减少损失。 这过程中,有大批军民涌入,文聘也只能开城纳人,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密探混进来了,可文聘也无法,只能在城中挨家挨户彻查,到也被他抓出来一部分,至于抓没抓干净,那就不知道了。 同时,黄忠所部也无法在巴郡之中游荡了,退往第二道防线,广汉郡的德阳一带修整。 也正因为江州地理位置的特点,才能让黄忠战败之部修整,江州乃三水之口,横对长江,右为涪内水,左为蜀外水。{蜀中以涪江为内水,岷江为外水,但不习惯称岷江,仍称外水。} 益州的形势直转而下,惹得刘表坐立不安,恨不得将所有兵马全部派到江州坚守,却被麾下谋士劝住了,鸡蛋不能让在同一个篮子里,不然咣当一声就全没了。 而且他刘表还在外面找不到援手,曹操是最有来压制的动机,可他现在与袁绍交战,自身都难保,也管不了别人了,越与袁绍交战,曹操才越明白河北霸主这一名hào的厚重,袁绍在河北根深蒂固,门生故吏无数,粮草器械精良且充足,兵马五十万,战将千员,只有真正面对他的压力的时候,才知道他的伟大。 而听到巴郡有危的消息,张鲁与刘璋的心思不明蒯良已经去游说刘璋去了,而别驾刘先也去游说张鲁去了,一月都快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马腾与韩遂也没有闲着,已经兵至天水,完全控制了关中一带,把原来张济的地盘,全部接收。接下来是不是要过栈道,渡陈仓,来益州分一杯羹?也说不定,益州与陇西也近,历史上诸葛亮就是走这条道六出祁山攻魏的,当然凉州也能打进来。 这事情谁也说不上来,就得看马腾与韩遂的野心,和他两的胆魄了。 林凡趁胜追击,耗时两月直至江州城下,刘表已经到了悬崖边上。会不会掉下去,就看江州守不守的住了。 此时林凡已经带着众将,在江州城下二十里外安营扎寨,召集众人来商议军事,林凡这中军麾下四万兵马,而江州城中可是有五万兵马的,且江州也是军事重镇,也不好破。 众人来帐中,林凡爽朗的笑声在帐中里面传了出来,毕竟推进到了江州城下,他现在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可这大笑内里,还隐藏着几分苦中作乐,也是在有切身体会之后,林凡才明白了蜀中的险峻,这可不是光说说的,从春日进兵,一直到现在入冬,都快一年的时间了,前进不到千里地,收获不到三郡,现在连刘表的面都没见到,更别提刘璋与张鲁了,这益州泥潭,比林凡经历过的凉州泥潭更胜一筹。 然而此时不乐,更待何时。 林凡正坐在宝座之上,肆无顾忌的放声长笑,座下的一干人,也都被感染,笑意频生。 终究是推进到了江州,终究是件好事,苦中作乐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总不能哭丧着脸吧! 刘晔也笑了两声,然后才止住嘴,不过脸上还挂着浓浓的笑意,他扬声劝谏道:“主公,切不可大意!”转头对众人也道:“诸君也不可太得意忘形,虽然拿下了巴西与固陵两郡,还有巴郡许多地方,uu看书 wwuukansu但是刘表也未动摇根本,他们的实力依然很雄厚,江州城中依旧有五万兵,江州也是场硬仗。” 这次林凡入蜀中,将贾诩与刘晔两大谋主全部带在身边了,而且田丰也在张辽军中,也算一个,阵容强大。 江东还有张纮、徐奕、徐宣、周瑜等文臣,孙策与马超等猛将,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刘晔本就是谋主级别的人物,跟贾诩混的时间久了,也变了模样,原本那个丰神俊秀的刘晔不见了,现在只留下个诡计多端的模样。 贾诩已经成了林凡麾下头一hào的谋士,深得林凡器重,当即问道:“主公今日召集众将前来,是有何事?该何时向江州发动总攻,是否该调张辽将军所部前来助战,城中兵马多于我军,文聘死守不出,江州可不好破。” “张文远所部暂且不动,诸事有他自己做主,无需使令。”林凡挥挥手回绝了贾诩的话。 “可张辽将军率兵驻扎固陵,也无大战,不如来江州城下...” 第497章:再调大军 没等贾诩说完,林凡再挥手打断了他说话,“此事无需再议!”说完林凡脸上也露出深思表情,沉吟半刻才缓缓道:“今日召集众将前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我欲再调五万兵马入川,随军作战!” 前次也有调集江东兵马入川补充军伍,可毕竟人少,与这次可不同,林凡说完,帐中一片安静,都在思索着林凡的用途。 要知道,江东也只有二十三万军,先前便有十万军进川,再调五万军前来支援,这分量可不轻,如此,零七零八的不算,江东就只剩下七万兵马守卫了。 偌大的江东之地,天下三分之一,而只有七万兵马守卫,说是防备稀疏也不为过,也是幸好现在中州大战,林凡此举才有了实施的空间。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边上明明就有张文远所部不用,而要从后方调兵,那就有的说了。 的确,江州中有兵五万,而城下江东军只有四万,这才要再引兵来,而且是从后方引兵,那张辽所部的优先级就能看出名堂了。 甚至,精明的贾诩也第一时间看出了林凡所想,他在给张辽创造机会,江东一旦有大军来到,那刘表也必然要以大军相持,那别处就会空虚,就有机会。 贾诩虽不明白这事的具体实施空间,但他想起林凡的手段,不由裂嘴笑道:“主公放心,中州正打的激烈,可没工夫管我江东,且有周公瑾坐镇,其做事素来严谨沉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调兵也可。” 看着贾诩笑着第一人出列发声,林凡也立刻知道了他之所想,这个老阴比相必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林凡点点头,接着话茬问道:“是否有差池之处?” 刘晔接着道:“现在战局主动权全在我方,文聘龟缩不出,想来并无差错,只要我等稳妥用兵,相信也不会给他文聘找到机会,而且我军粮草也不多了,顺便也督促一下张昭大人,让他尽快收整军资粮草,我军粮草大约只能支撑三个月了。” 说来也是搞笑,江东这帮人都被养刁了,还有三个月粮草就算是粮草不济了。这可是足足三个月的粮草啊,要是放在曹操处,足以用来打场恶战了。 林凡道:“既然如此,就立即调兵来援,也要让张子纲等人做好防范,要做好一切后补工作,好让我等没有后顾之忧,全力攻打江州。” 其他将校也没意见,这事就如此定了下来,就算有个别人有意见,也迅速被压了下去。 “如此,我军就在此安心修整,待后援兵到,再行杀敌。” 众将行礼,应一声道:“属下明白。” ........ 就这样,江东军在秋末前后拿下阆中城,入冬时节推进到江州城下,之后就没有动作了,就地安营扎寨,严防死守,等待后方调集而来的兵马。 趁着这档口,刘表之东军加紧巩固战线,游说刘璋与张鲁。 刘表布下层层方向,江州已经成了第一线,而广汉郡中德阳周边成了第二线,第三线就是在刘表的最后老巢江阳。 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江阳实在算不上一处战线,其不算是险要,要真到了哪一步,江阳弹指可破,战线之说无从谈起。 刘表紧急调兵民兵,好不容易从残地中征调了两万民兵,如此,德阳一线就有了三万兵马,而江州城中有五万兵马,江阳城中还有两万兵马,这就是刘表的全部东军了。 大部分兵力死守江州,因为他也知道,江州是他治下最稳固的一道防线了,一旦崩溃,后面防线也不好守。 可是这情况迅速被改变,有消息称,江东军再调了五万兵马入川,江州前线堆积了近十万大军。 刘表慌了,急忙问属下计策,可惜他麾下文臣全都是些治政之才,对军事一窍不通,其中比较厉害的蒯良、刘先等人也是如此,对军事只是粗通,并不能看到军略上的问题。 刘先急出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东起十万大军欲攻我江州,江州若失,则我东军再无去处,德阳与江阳一带也不稳妥,主公应立即调兵马支援文聘将军,死守江州。” 除了刘先,其他人全是胡说八道,各持其词,却说的都是些很浅显的错误,浅显到连刘表都能听出来,引得刘表咳嗽连连,被气坏了。 蒯良也早就回来了,他听了刘先的说话,觉得合理又觉得不对,冥冥中总觉的有哪些地方是他没想到的,可一时半会就是想不出来。 刘表素来器重蒯良,急问策道:“子柔,你认为如何?” 蒯良也苦恼,这个时候,在以前应该是自家那个弟弟的施展空间,与自己可没多大关系,可刘表来问了,蒯良也只好闷着头道:“刘别驾此言也可,暂时寻不到好计,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如此,刘表急忙将后方江阳两万兵马,以及德阳一万兵马,合计三万大军调到江州去。与江东军遥相呼应。 等了一月时间后,uu看书 ukansh.om 江东军后调大军也到了,并入先前大军中,总计九万,称十万之名,整日演练磨合,等来年春日,那便是出兵之机。 江州一战,迫在眉捷,整个战场变的扑朔迷离了起来。 江州的种种布置,也逃不过林凡的眼睛,林凡就在帐中坐着,如今冬日大雪纷纷,也不好进兵,就等着来年春了,这时,有斥候跑了进来,禀报道:“禀报将军,我等已经查明江州城中虚实,刘表不断从后方派遣援兵,已有三万入江州之中,其中多是刚刚被征调的民兵,如今江州城中有大军八万。” “江州兵马果真有八万之数?”林凡猛然坐起身来反问道,不过他话语中不是惊恐,而是惊喜,这问话也不是真的问话,而是确认。 待确认后,林凡大笑出声,有些欣慰的遥望南方,口中暗暗道:“哈哈,时机到矣!” 而在蜀中战乱的同时,黄河两岸正发生着更加惨烈的大战。 .............. 第498章:黄河争锋 曹操与袁绍战,光死在黄河两岸的兵卒都不及其数,袁绍家大业大,在损失兵士无数之后,终于在黄河南岸站上了一丝跟脚。 之后,袁绍令颜良包围白马,令文丑与刘备一道去攻延津,将两地团团围住。 而此时官渡城外的鸿沟渡口,曹操召众人议事,一袭轻袍,席地而坐,看着眼前奔流不息的鸿河水沉思。一众文臣武将环立在他身后,尽皆默默的不出声。 鸿沟也名鸿河,或名狼汤渠,秦末汉初时,便以此河分楚汉,鸿沟以西为汉,鸿沟以东为楚。此河虽不比黄河,但因为地势的关系也很是险峻,比黄河更急。运用的好,甚至比黄河天险还要好用。 后世取鸿沟引申寓意为不可逾越,便知此河凶险。 许久,有斥候来报,才将曹操从思绪中被拉回,只见一骑黑马沿着鸿沟拉着长音来报,滚鞍下马,跪倒在曹操面前报道:“禀报将军,敌将颜良领兵三万攻袭白马,文丑领兵四万攻延津。曹仁将军与于禁将军据险困守,情况危急万分!” 袁绍大军全部渡河了吗?其实还没有,袁绍大军若全部渡河,那也就没白马与延津什么事了,曹操也只需令曹仁与于禁撤兵即可。 黄河也是天险之名,岂是那么好渡的。也是袁绍接着冬日河流变少的缘故,才敢强行渡河。而他袁绍大军也多,他手上船只也不够,废了好大劲经过数次来回运输,才将颜良与文丑两人及七万兵动过河来。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白马与延津要不要救? 事实上,白马与延津被围,就代表着已经失了。他两处地方被围之后,就无法有效阻止袁绍大军渡河了,消息来报之后,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袁绍大军究竟过来了多少,曹操也没有具体消息,若是在去救这两处地方的时候陷入泥潭,损兵折将,那官渡也不用守了。 而官渡才是曹操设定好的抵挡袁绍的军事要地,白马与延津身处前方,城池之险也要次一级,在曹操可以舍弃的范围。 可舍弃也不能这么轻易舍弃啊!该赚到手的没赚到手,该消耗袁绍的也没有消耗透彻,一旦白马与延津舍弃,袁绍可以安心渡河,再无顾虑。 曹操不急不躁,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地图在地上摊开,众将一起围了上来。 郭嘉点向地图中的一处所在道:“主公,白马与延津重要无比,若被袁绍攻陷,其主力便可以轻易的渡过黄河天堑。以我方现在的兵力,是放弃还是救援,但凭主公决断。” “我已有决断,奉孝别急,袁绍兵多而我军兵少,白马与延津一失,黄河天险拱手让人,我心不甘,可也不能深陷其中,毕竟我军固守官渡才最稳妥。” 荀攸献计道:“主公,官渡稳妥,但白马也不可不救,无关天险,更伤士气,我军与袁绍本就有差,若是这第一战速败,于我军来说影响甚大,士气必定大受打击。” 荀攸说的很透彻,这事不仅要从地势上分析,还要从士气上分析,在冷兵器时代,士气的因素还要在地势之上。 “主公,不可儿戏。”郭嘉脸上也收起了向来那般的不羁,变得严肃,道:“我军本是势弱,该放手一搏,就不可迟疑,袁绍他大军也得分批次过来,也不是飞过来的!” 听了手上最信赖的两个谋士出策,全是如此,曹操霍地站起身来,面色平静的拍打着长袍下摆上的尘土,心中变得坚定,放声长笑,道:“哈哈哈哈,此言正和我心意,此时若退,恐怕以后要步步皆退,我曹孟德自东郡起家,南征北战多年,还从未怕过!” 曹操说的豪迈,他也在警戒自己,也在警戒众将,他知道,若是众将作战时心中有一丝丝的顾虑,一丝丝的退却,那会将所有人全部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转头问麾下众谋士道:“我欲出兵相救,然而袁绍究竟兵多,该如何去救,诸君可有妙计教我?” 郭嘉起身来到地图边,边画边说道:“主公毋忧,嘉有一计,定能教袁绍损兵折将,只需如此......这般.......” 曹操一听,长笑出声,匆忙遣各将去调集兵马去了。 而此时的黄河北岸袁绍军大营,袁绍却是大怒。 “什么?”袁绍听了斥候来报,愤怒极了,右手狠狠的拍在几案上,将来报的斥候也吓的趴在地上不敢说话,“濮阳失了?他蒋奇是干什么吃的?能让曹操轻易偷袭?简直丢人现眼!” “还有什么?” “禀报主公,曹操两万大军偷袭得濮阳后,并不驻守,开赴大军往黎阳方向去了。” 简单介绍一番,黄河水患在两汉时期常有发生,两汉君主为治理水患常常修改黄河水道,有记载的就有不下五六次。 而濮阳地方就在黄河边上,因为改道的缘故,此处飘忽不定,有时候在黄河北岸,有时候在黄河南岸,而现在这时期就在黄河北岸。但濮阳因为分流的关系并不好守,u看书ww.uuknu. 水势教缓,是个轻松可渡的地方,由此,袁绍才派蒋奇去坚守。 可没想到蒋奇轻而无备,还是被曹操偷袭得手了,如此说来,曹操已经率兵到黄河北岸来了。而且从得来的消息来看,曹操并不占据濮阳,而再往黎阳进兵。 曹操本就兵少,处于劣势,还敢来攻打他袁绍,这让向来自大的袁绍想不通了,而且黎阳处于冀州腹地,曹操莫非不罢休,还要在冀州中劫掠? 要真被曹操劫掠,他袁绍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沮授起身请命道:“主公,此为曹操围魏救赵之计,无需理会即可,只需派遣一上将去冀州中驻守,凉他曹孟德也不可能派大军过来北岸。眼下最主要的还是白马与延津渡口,只要我军占据任意一处渡口,便能掩护大军渡河南下。” 郭图冷冷的一笑道:“胡说,岂能让他曹孟德嚣张?黎阳还无关紧要,可黎阳之后便是邺城,不仅百官家小在邺城之中,就连主公家小也在,岂能不去救援邺城之事?我河北家大业大,就算耗也能耗死他曹孟德,不必急于一时。” 第499章:曹操用计 沮授听了郭图从中作梗,正是气急,大喝道:“眼下白马与延津最重要,加速渡河,他曹孟德自然会撤兵,切不可因小失大啊,主公!” 辛评也说话了,道:“何为大?何为小?可不能失了分寸。” 袁绍听了帐下吵成一片,这次却下定了决定,挥手示意安静,在言道:“阿瞒既然敢来冀州,我又岂能怕他,我欲亲领大军赶回邺城与曹操决战,不必再劝。” 众人散后,沮授失魂落魄,没了精神。 袁绍亲领五万步骑奔赴黎阳,迅速回防邺城,别看着五万步骑兵少,实际上袁绍在黄河北岸屯扎的也只有二十万大军,一下便去了四分之一。 袁绍是有五十万大军不假,可也不需要一股脑全拉过来。 五万步骑意图阻击突袭其后方的曹军,可茫茫冀州,竟找不到曹操大军的痕迹了, “前方急报。”哨探尽力勒住狂奔中的坐骑,下马向袁绍跪拜行礼,“主公,前方发现曹军驻扎过的营地。”袁绍的眉头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经过许久时间,终于找到一丝痕迹了,让他喜不自禁, “速速带我过去!” “喏!” 到了地方,袁绍自以为精明,下马检察炉灶,果然有两万大军之数,而后扬鞭大笑道:“阿瞒带着区区两万人就敢来我冀州腹地放肆,也未免太看不起我袁某人了吧,我袁绍在冀州多年,岂能让他偷袭得手?” 再往深处走,越来越少,袁绍笑道:“此分明是阿瞒分兵之策,欺我不识乎?”虽是这么说,可袁绍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但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只得叹了一口气,点头苦笑道:“可能是我太多心了。” 接下来的几日,袁绍在行军路线上不时发现曹军驻扎过的痕迹,各地都有,起初袁绍以为曹操分兵去取各县城,还让袁绍加紧行军,可令他忧心的是,曹军军灶的数量正在不断分化,短短时间内冀州各地全有了痕迹。 就如同袁绍所说,他领冀州多年,在冀州布局各处,从各处的反应来看,丝毫没看到曹操大军的痕迹,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让袁绍越来越觉得这是曹操的疑兵之计。 曹操此举有什么目的?袁绍沉吟了半晌,打开地图一看,顺着黄河沿岸一看,大致可分为白马在上,延津在中,濮阳在下,曹操从濮阳消失,实际上却不是去黎阳,而是回军延津了。 “延津有失!!!”袁绍大呼出声,而立刻也有军士来报,曹操尽起大军,前来救援延津,请袁绍早做决断。 现在还有个屁的决断! 袁绍想也没想,立刻命人携自己的手令星夜赶回黄河北岸,传令剩余的部队延黄河北岸至延津对岸,迅速救援延津,而他自己,也在往延津回赶。 .............. 曹操当然没有在冀州! 而且,他也没去延津! 此时的曹操,正在白马堤外,看着被重重包围的白马。 他也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在等延津处的消息,郭嘉此计,实乃计中计,先出兵冀州,而后快速返回,却调了袁绍军来回奔波,这还不算,白马与延津之间,还有一层声东击西之计,起虚兵攻延津,实际上大军却在白马堤外,“成败就在此一举。”曹操揭开军帐的帘子看向外面,此时,天边的第一线阳光终于刺破了黑暗。 曹操率领的五万兵马来救白马,这计策能骗过袁绍,将袁绍大军往延津调动,但毕竟兵马众多,调集起来声势浩大,却骗不过当面的颜良,颜良的斥候早就来报曹操率兵来到。 曹操奇袭不成,率兵马前来与颜良交战,遥望山前平川旷野之地,颜良部精兵已经达五万之巨,排成阵势迎接曹操。 曹操大骇,回顾吕布旧将宋宪道:“吾闻汝乃吕布部下猛将,今可与颜良一战。”宋宪领诺,绰枪上马,直出阵前,颜良自横刀立马于门旗下,见宋宪马至,颜良大喝一声,纵马来迎。 宋宪本是吕布帐下猛将,能入吕布麾下八健将之名,武艺也不错,用的兵器是一杆长枪,舞的飞快,看颜良神态轻松,自己也怒了,策马疾驰而来,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宋宪用枪平直且横地递过去,仗着马速,他有信心能将颜良穿个透心凉。 等到了跟前,长枪在他手里如急风骤雨般舞的虎虎生风,攻势相当凌厉,挽出三朵枪花,其中一实二虚,只要颜良窥不破其中玄妙,就得当场丧命。 不过宋宪却是小看了颜良,他颜良是何许人也? 也许在别人眼里,宋宪的枪法不错,是个难于应付的家伙,但在颜良的眼里,无疑一个跳梁小丑罢了。那三朵枪花看似诡异,实则漏洞百出,颜良策马,也不加速,就好似直直地往枪口上撞,可到了紧要时候,只见颜良轻轻冷哼一声,眼神变的犀利无比,手中长刀一挡便破了宋宪枪法,这便是第一招。 颜良力大,uu看书ww.uuanshu.cm 马上相接,就算宋宪仗着马势也只是和他拼个相当,宋宪好似能感受到颜良惊人的杀气,舞着长枪,又冲了上来,唯恐失了先机。但颜良终究是颜良,河北四庭柱之首,一片刀光交错中,颜良起势,手中略宽一点的长刀准确的荡开对方长枪,不让对方贴上而形成混战之势,这便是第二招。 再一招,膂力运作,也不见颜良有任何动作,手中的长刀已形如追风驰电,夹杂着雷霆之势,直斩宋宪,速度之快,远在宋宪预料之上。 三招一过,再看时,宋宪已经被斩于马下。 颜良再横刀立马,等曹军出战。曹操大惊失色道:“真勇将也!” 曹军这边,魏续策马而出道:“贼将杀我同伴,续愿去报仇!”曹操点头同意,魏续策马持矛,径出阵前,大骂颜良。 两将接着,颜良更不打话,交马一合,照头一刀,劈魏续于马下。 曹操大骇失色,问身后众将:“今谁敢当之?” 第500章:颜良先丧 徐晃应声而出,与颜良战,颜良自持骁勇,虽敌军使车轮战他也不虚,趁这个时间,他还粗略地打量一下战场,曹军左侧有一漏洞,看似是个机会。 徐晃使大斧当先劈来,颜良接住,明显感觉到了徐晃的大力,河北之中,颜良自诩离力气最大,可如今与徐晃一比,似乎还稍差徐晃一丝,颜良来了感觉,奋起精神与徐晃过招,你来我往,转眼就到了十招。 等招数一多,颜良才发现徐晃是个空架子,只有一身力气,却无招数,武艺比自己差了许多。像这样只修力气不修武艺的天生神力之人,颜良也见过许多,翻来覆去就只有那么几招,颜良也有些腻了,暗暗发力,就要擒下徐晃。 徐晃也猛然发现颜良迸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气,紧紧的笼罩自己全身,内心忽然打了个寒颤,颜良的气势之强,几乎如一座大山般,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定睛一想,颜良不愧河北四庭柱之首,武艺端的gāo qiáng,胸口一下变的沉重无比,这气势,他也只在典韦与许褚身上感受过…… 而想起临行时自家主公出的计策,徐晃也有了打算,收起武艺,佯装大败,只二十回合便败于颜良之手,仓皇逃回本阵。 “哈哈,就凭你几个歪瓜裂枣就敢来我军前放肆,今日教你等来得去不得!”颜良大笑出声,趁机率军掩杀。 曹操一惊,慌忙引兵后撤,而曹军上下士气不振,隐隐中有被对方强大的气势压制住的迹象,只能退守。 大战了两个时辰,越来越多的士兵参与到这场战争,形成焦灼之势,正在这时,忽然风雷声大作,趴在地上一听,场面太过嘈杂听不真切,但熟悉骑兵作战的颜良立刻就知道有大队骑兵到来,而抬头一看,一直玄色骑兵迅速冲来,打着玄色虎头旗hào,这旗hào颜良也认的,就是曹操麾下最精锐的虎豹骑。 而颜良回头一看,自己大军深陷阵中,被骑兵的声势恐吓,全都没了分寸,左顾右盼,两股战战,颜良提刀上马,大声喝止着四处逃散的士兵:“结阵!结阵!准备迎战!”一小部分士兵在他的指挥下勉强结成了防御的阵势,更多的人还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风雷般的铁蹄声中,袁军军阵被轰然冲开,临时结成的防线根本无法对抗这样的进攻,顷刻之间就被冲散了。披着森严战甲的虎豹骑先声夺人,已经冲杀进来了。 袁军毕竟还有多人,只要坚持到后军来援就有机会,颜良在阵中反复奔走,喝令兵卒维持阵势,正好看见了徐晃,颜良要用自己的武力建功,想杀徐晃缓解压力,冲进曹军阵中。 然而他却没有遇到徐晃,在中间地带,旗门转空处,一声凌厉的虎啸声传来,一将策马杀来,此将颜良也认识,正是许褚,许褚坐下赤兔马,马速飞快,顷刻间就到了颜良面前,颜良失了先机,又被赤兔马之声势喝住,距离太短,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许褚之刀贯穿了颜良的脖颈,颜良的头颅抛在空中,眼中透漏出不信颜色,却无计可施,只是轻轻地落在地上,而他的身躯又重重的从战马上栽了下来,随即便被溃逃的士兵所淹没,绣着“颜”字的大旗缓缓倒了下来。 许褚一把抄过颜良头颅,挥刀向前,咆哮道:“杀!降者免死!” 主将一死,且还是河北顶梁柱一般的颜良,余者皆没了再战之力,被许褚声势威慑,转眼间跪地请降者无数。 .............. 建安六年秋,延津。 夜已经深了,但是中军帐中仍然灯火通明,袁绍军中留守黎阳的将领几乎全部在座,刘备同关羽、张飞也一起坐在客席,每个人的脸色都隐晦难看。午间前线传来白马兵败的消息,只是没有确定,而派出去的哨探直到此刻还没有回来。 “前线急报!”惶急的脚步声中,早前派出去的哨探冲进大帐中跪倒,“将军,我军围困白马的部队遭遇曹军突袭,颜良将军被曹操帐下许褚一刀斩杀,前军全军覆没,后军正在据守,请延津派兵支援。” 就现在而言,延津已经是白马最近的据点了。? “什么?”此时军中的主将文丑拍案而起,“怎么会这样?” 颜良与文丑有拜把子交情,听了袁绍的将令一心据守延津,却不料让白马失守了,颜良也死了。 要是他能多派斥候探查消息,要是他能及时救援白马,相信颜良就不会这么轻易死去了..... 现在的文丑心中多种感觉,悔恨也有,痛苦也有,惊怒也有,五味杂陈,讲不出口。 刘备心中暗暗叹气,开口问哨探道:“真是许褚出战?” 斥候回报确定,刘备再叹息出声:“许褚有猛虎之名,相传在曹贼攻打袁公路时,在谯国收下的猛将,u看书 ww.uukanshu 有万夫不当之勇,与‘古之恶来’典韦战时一天,不分胜负,被曹贼冠以猛虎之名,其能可见一斑,颜良将军败在他手倒也正常!” “放你娘的屁!”文丑再也听不下去,颜良已死,他岂能再让刘备玷污颜良名声,腾地站起来,双眼赤红,勃然大怒道:“老子没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听你们谈论什么恶来、猛虎,颜良与我一起为主公征战多年,亲如兄弟,今日他不幸为曹贼所杀,此仇不可不报!诸君在此稍候,末将这就去帐外点兵,渡过黄河,剿杀贼兵!” “不妥”刘备稳稳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语气平淡的道:“文将军稍安勿躁,还是禀报袁公,再做决断吧!” ......... 想写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徐晃也是猛将,离绝世只差一步之遥,但他二十回合败于颜良之手,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历史如何不可知了,反正作者是不信颜良能二十回合败徐晃。 而关二哥的武艺是gāo qiáng,作者也不信他能一招杀颜良,其中必定有赤兔马之助,胡乱一写,希望大家毋喷! 第501章:文丑又亡 没想到,现在没了关羽助曹操战,却还是由许褚斩了颜良,这可能就是命吧! 军帐之中,文丑要去救白马,而刘备不准。 和刘备接触的时间长了,文丑似乎也嗅出了刘备的小伎俩。 “大耳儿!”文丑不由地怒目道,“白马危在旦夕,若延津不救,其必将全军覆灭,你现在使的是什么心思?这帐中我还是主将,违令者斩!” “放肆!”关羽和张飞见文丑出言不逊,腰间长剑齐齐半出鞘。文丑不甘示弱,拔剑在手,向两人怒目而视。 “袁公可说的是据守延津!”刘备站起身来压下两位义弟拔剑的手,他从腰间解下自己的佩剑,连同印信一起平托在文丑的面前道:“此去白马便是违抗军令,文将军武勇,可敢立下军令状!” 文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恨恨的推开刘备的手,大步出帐:“大耳贼,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大头,你使的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待我回军后定要向主公细说,颜良的仇,老子自己领兵去报,任何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其实在他河北军中,文丑的武艺当属第一,还在颜良之上,由此,文丑才有这雄心壮志,也不在乎刘备逼他立下军令状。 却说文丑领军来救白马,却不料在半路杀出伏兵,老道的曹操怎么会放过这机会。 厮杀又起,文丑要去救白马,而埋伏之人却挡在路中,文丑气急,下令将箭矢发泄一空,要打退曹军埋伏。 曹军一将挺抢策马来战,正是许褚,文丑也认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许褚大喝着来抢攻,劈头盖脸就是一刀,有颜良事故在前,文丑自然有了防备,架枪躲过了许褚致命的一击。 其后,文丑拍马杀奔许褚,怒声厉道:“许褚狗贼,偷袭杀害我兄长,今日必取你狗命!” 文丑认得许褚,许褚也自然认得文丑,马上笑道:“吾杀汝兄为猪狗,你有何能,敢在战场张狂,看我如何杀你。” 文丑怒极反笑,也冷静了下来,不再答话,怒抽马一鞭而直冲向许褚,长枪一挺,如灵蛇吐杏,豪无花巧,凭的就是速度和力量。许褚心中一懔,知道自己碰上了一个练家子。 然而许褚自身也不惧,对手越强大,他心中就越是兴奋,自己出道以来,未逢敌手,今曰可能偿愿? 急拿出看家本领,刀刀霸道,虎虎生风,势大力沉,却又有许多变化,加上他的天生神力,极其霸气。而文丑也不甘示弱,手中长枪如猛虎下山,如灵蛇出洞,全力猛攻,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招招连环,对方稍有大意,必万劫不复。 两人错马相交搏杀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两军交战也是飞沙走石,刀光剑影,厮杀不断,战鼓声喧天,惨叫声连连,两军兵卒成片成片地倒下,血染大地,漂橹一片,而许褚与文丑的斗将也到了关键时候了。 文丑故意买了个破绽,果然引得许褚中计,许褚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手臂一抖,变劈为扫,大刀览腰而去。其间变招之快,令人咋舌。 而许褚之力大,远在文丑意料之外,这破绽竟好似成了真的一般,文丑一时间被按下后续枪法,在左闪右避又连着翻了几身,这才堪堪躲过对方的连环追击,不过冷汗,已从额上开始渗出。 许褚好似看到胜利的希望,继续来攻,而这时候,文丑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许褚刀势渐弱,他设计好的后续陷阱才能施展开来。 “当”场中发出一阵激烈的兵器交响声,几乎天地一同失色,火星四溅,只震每人耳膜嗡嗡做响。 骗了许褚抢攻,大刀入了深处,回转之间变得生涩,文丑错身而过,贴着许褚之刀拧进身来,长枪挥舞,直取许褚面门,许褚满脸惊愕之色,看来吃惊不小。 这个时候,许褚回力不及,大刀被钳与文丑腋下位置,最用不上力,该为横扫千军也不行,长刀和文丑贴的极近,初速度与加速度都没有,根本聚不上力。而将刀横起来,刀锋对准文丑割肉,也会因为无力而被文丑战甲挡下。 而且,文丑的枪都快到面前了! 许褚也不害怕,大喝一声:“来的好!”铁锭大刀反手一甩,暂且借机延缓文丑枪势,而迅速扭头,在万分危急的时候扭头躲过了文丑一枪。 可还是危险,许褚窥得个机会,右手撒开自己长刀,而去抓文丑之枪,这是他的绝活,不成功便成仁。 终究是让他成功了,一把拽住文丑之枪,就在马上与文丑斗力,想要抢夺过来。 文丑也来抢许褚之刀,两人就在马上僵持住了,招式用老,新力不生,边上却突然有一将杀出,双戟迎上。 正是典韦! “卑鄙无耻!”文丑怒喝一声,许褚力大,拼着面部被划破一刀口子的危险,给典韦创造出一丝好机会来, “当”又一声震耳交响,文丑侧身躲过了典韦一击,抬起长枪一头抵挡典韦来戟,虽挡过了一击,但典韦捉住时间贴身而上,准备双戟缠斗文丑。 典韦提醒许褚道:“小心了,仲康!”接着一跃而去,一对重八十斤的铁戟运转如飞,刹那间漫天残影,飞沙走石,朝文丑呼啸而去。 文丑避无可避,uu看书 w.uuashu 只得与许褚扭打在一起,接着许褚的身躯暂避典韦,他也不敢松手,他知道,若是兵器失了,他也逃不过典韦与许褚两人 许褚急了,索性将自己的长刀弃了,而双手来夺文丑之枪,嘶哑长笑一声,极为十分爽朗,道:“典黑子,你他娘的是没吃饭吗?” 典韦知道许褚意思,是在为自己创造最后的一丝机会,其后,典韦架起一对铁戟如野马分鬃,上其眉心,下刺丹田,两处都行如闪电,气势十足。 忽地,文丑抵挡不住,被典韦窥得机会,一戟划破文丑胸甲,文丑欲逃,典韦紧随其后,从腰间亮出一小戟,用力抛过去,直刺在文丑背心,文丑哦呜一声,倒下马来。 不待文丑挣扎,典韦再奔过去,趁他病,要他命,一戟剁在文丑腹部,鲜血直流,显然是活不成了。 文丑一死,所带军士尽皆四散逃逸,曹军驱兵追赶,杀了一部分,降了一部分,逃了一部分。 至此,颜良与文丑双双阵亡,袁绍损兵折将。 第502章:僵持日久 颜良与文丑战亡,连带着损失的还有近乎六七万兵马,这损失对于家大业大的袁绍来说也承受不住,只得撤兵回黄河北岸,白马与延津之围自解。 颜良与文丑初一战亡的消息传到袁绍耳中的时候,袁绍半信半疑,半惊半恐,再三确认之后,才变成悲痛状。 颜良与文丑跟着他多年,南征北战立功无数,袁绍素来器重,讨伐董卓的时候就曾说过:但使我上将颜良、文丑一人在此,绝不能让吕布嚣张至此。由此可见颜良与文丑在袁绍心中的地位。 还有更坏的消息,颜良与文丑就是河北军中顶梁柱一般的存在,他二人一死,军中士气低落,无心再战,这可是大问题,袁绍也不敢在军中士气低落的时候与曹操决一死战。 至此,纵然他愤恨极了,也不敢因怒兴兵,再在黄河南岸逗留。 复而继而转头呵斥郭图道:“全是你出的好计,明明曹操使计救援白马,我却听了你计策在冀州胡乱晃荡。” 说实话,郭图就是个出主意的,而袁绍才是决定者,他本来就在心底里轻视曹操,才坚决认为曹操打不过他,从而要在后方使坏,在这先决条件下,袁绍才被郭图误导。 只是现在郭图也不敢说什么了,袁绍之为人,若战胜就乐呵呵的,若战败就要分锅,现在顶嘴,一个不好就要背上黑锅,落得个身死的结果也说不定。 历史上田丰在后方狱中就曾说过:袁将军外宽而内忌,不念忠诚。若胜而喜,犹能赦我;今战败则羞,吾不望生矣。 后来果然被田丰说中,在狱中时,有袁绍使者赍剑至,传袁绍命,欲取田丰之首,田丰最终仗剑zi shā。 在这危急时刻,郭图为了不背锅,转而将矛头指向刘备,道:曹军虽去救白马,但我军人多,未必不能挡,白马被攻后,却不见延津有兵去救,是何道理?” 刘备脸色一变,心中不快,上文也说过了,刘备与袁谭友善,而郭图却是袁谭一系的,郭图却在这危急时刻反而把刘备供出来,此为窝里反。 这也是郭图没办法了,袁绍转头问刘备道:“白马失守,延津为何不发兵援救?” 这话刘备却早有预料,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跪地长拜道:“袁公有令,令严防死守延津,备谨遵袁公hào令,这才在文丑将军发兵去救时进行劝阻。” 说着,刘备略一停顿,接着小声道:“那时已经传来颜良将军战死消息,备唯恐延津有失,可文丑将军执意要出兵为颜良将军报仇雪恨,备千劝万劝还是劝不住,才酿的此祸,幸得延津营中还有些许兵卒剩余,乃不幸中的万幸。” 刘备神态放的极底,他自从归袁绍后还从来没拜过袁绍,袁绍经他一礼,也小了火气,讥笑问道:“这么说来,玄德兄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了?玄德兄纵横天下,怎如此惧怕,这可不是玄德兄的为人啊,玄德兄何时如此胆小怕事?” 刘备再拜道:“并非胆小怕事,事分大事小事,袁公吩咐当属大事,不敢怠慢!” 刘备做惊恐状,袁绍见了,反而变得悲怆,反过来劝慰刘备起来了。 袁绍一挥披风,重回主帅位上坐下,手抚美鬓,才惋惜道:“颜良与文丑两位将军阵亡,我军新败,幸好还有小将赵子龙骁勇,可为一用,诸将整顿兵马,来日再战。” 刘备在下听了颇颇点头,饱含泪水,看来他也受创不小。 这都不是重点,为何赵云赵子龙成了袁绍麾下将? 这事其中还有故事,以后再说........... 修整一月后,袁绍复领兵搦战,强渡黄河,白马与延津高挂免战牌,只是据守,不予出战。 曹军在两处渡口布防,从后方缓缓不断运来各种防御器械,弓箭堆积满仓库。 袁绍等不及了,要强行过河,数千弓箭手或在北岸,或在船头,举弩发射,一时大片箭雨往上方渡口飞来。 此时守将正好是曹仁,他见袁绍军擂起战鼓渡河,大军如潮水般涌了过来,飞矢铺天盖地而来,也不急不躁,予以弓箭还击。 两军在河中僵持已久,可从未让袁绍占到便宜。 袁绍军弓箭不要钱般地下,形成火力覆盖点,又有一方队手持盾牌,护着千人工兵,在河上修建工事,要趁机在河上搭建起十来座临时浮桥。 对面袁军的抛石车也动作起来了,就为了压制南岸弓箭手,曹仁令麾下军士暂避,在对方刚刚搭建一半浮桥的时候,却猛地出击,半渡而击,让袁军丧命不少。 一次不成就再来一次,袁绍正是家大业大,后面无数士兵如蚂蚁一样紧紧跟上。 两军的攻防战便是如此形势。 也有不少袁绍军士卒乘船来南岸抢滩,在黄河一半地方被攻击,惊叫着从船上落下,有的直接身亡,有的直接掉到河里,不知去向。不过袁绍兵卒前赴后继,又有众士兵不顾生命之危从新再来,在紧锣密鼓中,接着渡江。伤亡惨重中,终于有对方士兵登上南岸,不过马上被徐州守兵一刀砍飞,血洒成雾,一脚踢至河里。 场面之惨烈,uu看书 ww.uukanu 堪比诺曼底登陆战! 流血漂橹,黄河渡口战进行相当残烈,天空中不时飞来飞去箭矢,岸边刀光剑影,流出的鲜血少数染红石墙,更多的涌入河中,继而被冲散,毫无痕迹,方圆百里,战鼓声杀声震天。 日夜皆有渡河战,袁绍大军众多,曹军就算占据天险也守的很吃力,不过曹操也没有轻易放弃,他在最大限度地消耗袁绍大军,他知道自己多坚持一天,胜利就又走进一步。 事情在一月之后有了进展,袁绍大军在死伤惨重的情况下,终究是拼下了南岸渡口,一鼓作气渡河成功,曹操也只能退兵官渡,在官渡重新布阵。 话虽说的简单,但袁绍大军在黄河两岸死的士卒加起来不下十万众,袁绍也是肉疼,渡河之后不愿耽搁,直接前进到官渡与曹操相持而立,每日大战不断,小战连连。 抛石车、霹雳车、箭楼等等全部用出来了,又在底下暗凿地道,无所不用其极。 你来我往,各有手段。 第503章:邓芝诈彭羕 官渡僵持,没半年到一年的功夫谁都奈何不了谁,且说回蜀中。 却说林凡侧边有张辽之兵却不用,而从江东后方调兵,必有计策。 只是这计策,刘表众人却看不破,只能调大军前往江州相抵。 刘表军中有一人,也是名人,名为邓芝,其本是南阳新野人士,却受挫入蜀,听闻巴西太守庞羲好结交士人,便前往依附他。 后来庞羲被刘表大败,邓芝投降,变成了刘表手下,刘表见他识兵法,用作军中大将,大加赏赐。 此刻,已经深夜,邓芝却在外游荡,他要去找彭羕的途中,而且他还不敢白天去,只得深夜造访。 咣咣咣的敲门声响起,彭羕府上管家上前问话,邓芝却不答话,等管家开门一看的时候,才从门口暗处出来,一手刀将其打晕了。 悄然无息地进入彭府中,彭羕正在书房之中,邓芝推门进去,径直坐下,却惹得彭羕一吓。 “邓伯苗?你不在军中统兵,来我府中作甚?”彭羕诧异奇问。 邓芝微微一笑,向彭漾道:“来府中向彭大人说一事!” “你怎进来的?” 邓芝不答彭羕问话,反而微微一笑,道:“彭大人好自在啊!亏你如何睡得着!”彭羕惊觉,不明所以,魂不附体,手脚慌乱,急问邓芝为何。 “彭大人你虽仕与我东军,然毕竟是从刘璋处不得志投奔而来,现在东军危急,你又要改投林凡,怎地,真当主公不知?主公已得知你做的好勾当了,今特地令我前来试探于你,若是所答非问,便要我一刀将你杀了,好落个干净。”邓芝说完岑地一声抽出佩剑来,放在桌上。 彭羕自身不正,被邓芝恐吓,心里更慌了,以为东窗事发,急忙将桌上刚刚写好的书信往下面一摞里塞了塞,再去找书压上。 “怎地,彭大人有何书信不敢示人?”邓芝轻笑一声,看来他还真猜对了,彭羕心术不正,大晚上的能屏退下人在书房写信,也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彭大人你欲降林子瞻,我当出首告主公知,好让众人见见你之嘴脸。” 彭羕慌了,泣求告道:“伯苗兄若是如此,我死无葬身之地矣,祈求原谅,饶我彭府上下一命!” 彭羕无数遍乞求,却见邓芝并无动作,这才回过神来,知道不对,刘表即使要拿他定罪,也不可能是大晚上来访,更不可能是让邓芝一人来问罪,适才邓芝神色也是紧张,像是试探。 忽然间,彭羕就明白了,邓苗本该在军中,深夜竟来他府中,口中不清不楚,那定然是有大事发生,眼下的大事不多,说来要隐匿来做的,也就只有一件。 邓芝竟然先自己一步要投江东了! 彭羕想通,脸色变得安定起来,邓芝一看彭羕神色,也知道试探暴露了,却不恼怒,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彭羕也是智者,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邓芝略作赔笑道:“刚才不过戏言耳,请先生莫怪,眼下局势动荡不堪,江东军来势汹汹,刘景升只信他原本荆州一系人马,对先生颇多冷淡,岂不自知?我等外人该何去何从,也该早做决断,小子今日趁夜来问先生,就是想知道个答案。” 彭羕故意道:“江州城郭高大,护城河更深,再加上文聘将军精通兵法,城内士卒们训练有素。江东军若想攻破江州,也非易事,我等居于身后,又有何忧?” 邓芝眉头一皱,不愿在耽搁,径直说道:“江州虽是重镇,但江东军大小有过十五万兵马入川,连克多地,逼迫至江州城下。江州便是我等最后防线,彭先生何必大话,主公麾下兵马有多少水分,想必也不用在下细说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不等彭羕回话继续说道:“眼下情形,就算刘景升能退江东军,也必定是个惨败之局,后方刘璋必定借机生乱,重夺故土,难道彭大人就甘心再被刘璋擒获,再受‘髡钳’羞辱吗?彭大人昔日不容于刘璋,今又不容于刘表,天下之大,竟无可去之处,岂不可惜?” 彭羕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邓芝之才不是一般,短短数句就将局势分析的很清楚,句句说到他彭羕心底里去了。 “邓伯苗属林子瞻乎?属刘景升乎?” 邓芝也饱含深意地看了彭羕一眼,长声道:“自然是属前者,彭大人既然猜到了,何必明知故问?” 彭羕能有此问,并不是问邓芝为何叛刘表而投林凡,是因为他想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可能。 “若我记得不错,伯苗兄是在五年前入蜀的吧,那个时候,伯苗兄只是刚及舞象,从那一刻起,刘景升便已入局了吗?”彭羕不可置信。 邓芝瞄了彭羕一眼,面无表情,“彭大人也是这个年纪,若亲身一试,便知天下之大,没什么办不到的。” 彭羕沉默,设身处地一想,换成是他彭羕也有可能办到。他也只是惊吓,并非惊奇。 整个刘表地盘中,江州便是最后的险地,若江州有失,蜀中就没有了刘表的立足之地,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江州能不能守得住?彭羕自己也有思量,不用过度逼迫,uu看书 ukansh 邓芝给彭羕说完后,就安jing zuo在边上喝茶,等彭羕的答复,时不时地提醒上两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彭大人!” “锦上添花可没雪中送炭来的好看,而且此刻也说不上血中送炭了,彭大人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眼下可是大好的功劳.......” 彭羕听见了邓芝的话,思量许久这才起身,他早有投靠江东之心,只是现在不知道邓芝的来路,害怕邓芝是来诈他的,反而不妙。 想了许久,终于坐下了决定,刘表危局实在太险了,多待不得。 而且以邓芝之才,彭羕也更加相信他是林凡的手下,也非刘表的麾下,重重向邓芝施了一礼,彭羕说道:“彭某所想,与伯苗兄无二,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邓芝也回礼笑道:“若能早早知道先生之志,也不会平白在此地耽误许多时日了。” 第504章:张辽急进 彭羕急忙再回礼道:“且不说这些,林将军想要攻克江州,也不容易,虽以我看来,江州必被江东军所破,但守上一年两年也不成问题,我等就算有心亲近江东军,但身处后方,也有心无力啊!” 邓芝急问:“可有办法说得江州文聘来降?或者打乱他江州军事部署?” 彭羕摇摇头道:“战乱危急时刻,文聘只听刘表一人之命,往来皆是密信,你说的二事都无从说起。” 邓芝闻言也是心中一惊,他把刘表也想简单了,急忙再与彭羕商议。思量半晌,邓芝问道:“刘景升果不愧为一代诸侯,也不可轻视,乱中也有防备,现在看来,若是江东军兵败而退,彭大人是否能说得刘景升同意出兵追击?” 彭羕知道邓芝什么意思,却只是摇头,江东军十万之众攻江州,却忽然兵败退兵,其中必然有诈,蜀中豪杰遍地,怎能看不出这浅显计策来。 只得摇了摇头,为邓芝解释道:“此计太过浅显,江东军十万之众攻江州,文聘坚守不出,怎能突然大败江东军?就算寻到机会布下诈败之计,刘景升已然丧胆,决计不会下令追击。而文仲业也是蜀中名将,怎么会不知道贸然出城追击,必会遭逢败绩的道理?” 这也行不通,那也行不通,邓芝也有些焦急地说道:“这样,却该如何是好?” 彭羕既然决定了投靠江东,就已经没了退路,事实上。他此刻甚至比邓芝还更加着急,蜀中之大,已经没了彭羕的去处,两刘皆不可能,而张鲁暗弱,早晚被人所灭,眼下江东军似乎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思索半晌,这才笑道:“江州不好攻破,却不如从别处着手,德阳与汉阳等地兵马不足三万,若是此刻有一彪人马从侧面杀至,后方顷刻可定,我有一亲信在德阳城中任大将,若有江东偏军来到,德阳城可不攻自破,其后扫荡汉阳,刘景升必然心怯退往深处,则江州成一孤城,不攻自破。” 彭羕面目闪烁,使出计策,邓芝闻言大喜,就对彭羕说道:“眼下正是需要决计的时候,若果真能就此大破东川,吾必在主公面前为先生请功。” 彭羕不敢推迟,急忙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定下计策,邓芝急忙趁夜出了彭府,眼神清澈,哪里有半点迟疑之色,江东之中早就有预案,定下此策,邓芝刚才不言,也是在等彭羕说话,好再让彭羕定下心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邓芝急忙作书一封,送去江东军中。 但这信却不是给中军林凡的,而是给张辽的。 ........................ 十天之后,有暗阁众人忽然来到固陵军中面见张辽,将彭羕欲降之事详细道来。张辽闻言大喜过望,就召来了田丰与吕范等人,商议突袭德阳之事。 德阳还在江州身后,有黄忠坐镇,张辽此行,是要从侧面杀入,一举在刘表地盘的后方扫荡。 其中也有危险,张辽所部也不是骑兵,行踪不好隐匿,若是被刘表命令江州分兵回军阻击,那张辽所部就有深陷重围的顾虑,不过那时候江州城下林凡之中军必定会竭尽所能缠住文聘部,让他无法动弹。 那个时候,刘表后方若是被清缴一空,刘表就有决策了,必然回分兵回来阻击,不过这分兵多少就不一定了,刘表要不然调部分兵力回援,说实话,张辽还真没把刘表之东军放在眼里,要是没了城池之厉,正中张辽下怀,到时候厮杀便是。 要不然将全部七万大军回调,张辽这四万兵马就有危险,但那样做就意味着必然要放弃江州,张辽只需在一处地方坚守,看似危局,其实大有操作空间。 因此,江州回援对于张辽来说不是问题,这次进兵最大的问题就在彭漾身上。 彭漾要是诈降该怎么办?要是张辽军在攻打德阳的时候受了埋伏,那才是大大的问题,到时候中军被挡在江州之外,叫天不应,叫地无门。 也因此,吕范当即劝说张辽道:“绕过江州直取刘表后方非同小可,将军还当先禀报主公,再出兵不迟。” 田丰却有不同意见,反驳道:“战局千变万化,战机稍纵即逝,也不能耽误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的一切,都取决于张辽的意见,别人说了可不管用,由是,几个人在发表完意见后也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张辽,等他的决断。 张辽思量半响,拍定下此事,道:“战计稍纵即逝,不可耽搁,彭漾既愿降我江东,若被刘表发现可就麻烦了;其亲信被调出德阳也再无人为我军内应,此时犹豫不前,失却先机,吾当立刻发兵,从广汉郡入键为郡,搅他个天翻地覆。吾也相信暗阁中给的情报,若有差池由吾张文远一人承担。” 其实说实话,张辽平日里是谨慎用兵,可到了关键时候,他就会变得极其大胆,历史上率八百健儿就敢冲孙权中军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张辽既然做了决定,就再也无人反驳,各自去准备了。张辽一面出兵奔袭德阳,一面派人飞报江州城下中军。uu看书 w.uuknshu.co 之后,张辽亲率四万精锐兵马,丝毫不剩,星夜兼程杀奔德阳。 并非昼伏夜出,一路上却是放开声势,他四万兵马也不好隐匿,索性就放开阵势,速度极快,直奔德阳而去。 却说黄忠老而弥坚,勇不可当,前方战败与张辽之手后就来到德阳中驻守,德阳也是广汉郡中的重镇,但却是比不上江州的那种。 刘璋派遣黄忠前来担任德阳主将之前,就告诫过他要小心谨慎。 故此,来到德阳赴任以后,黄忠抓紧整顿军备,可无奈城中只有两万兵马,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这情况在张辽来袭后更加严峻,有消息来报,张辽率四万兵马来战,路过各城池也不入,一心往德阳扑来。 张辽这般进兵像疯子一样,若势头被挡住,他不就陷入腹地了吗?黄忠不明白张辽的想法,但总觉得有大事发生,急忙令人小心戒备。 第505章:奇袭德阳 却说张辽率兵来到德阳城下,也不是加速奇袭,也不是趁夜夜袭,而只是一般速度、正正经经来到德阳城下。 可过了三刻钟,却有不同,东城门处吱呀一声大门洞开,吊桥也被放了下来,城上也无喊杀声。 “杀!”张辽胆大,一提雁翎刀,一马当先往城中杀去,身后董袭、邓当等将也不敢怠慢,急忙招呼着士卒们紧随其后。 别处城门的喊杀声与东城门现在的安静一比,简直判若两地。张辽一马当先往城中冲去,一路之上无人敢挡,那些东军士卒也不做阻拦,纷纷退避。 遇见个身穿东军校尉服饰模样的将领,来迎张辽,跪地道:“东军王江来降将军。” 张辽点头道:“请将军收拢兵马,归于一地,某报于主公,定有重赏!” 王江便是德阳城中内应,身居校尉之位,掌管德阳城中三千兵马,麾下能跟着他起义的兵马也有两千,德阳东城门竟被他献了,大军入城,东军已不可挡。 一切的一切,都表示彭漾的投效是真的,到了此刻,张辽才将一颗心放了下来,所有事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再无后顾之忧,张辽也立即整军,在城中厮杀。 黄忠此时还在南城门一带,手下兵卒来报,副将一听就知道糟了,急忙找到正在厮杀的黄忠,厉声高呼:“将军,不好了,张辽已经领兵进城了,正往这边杀过来了,后院起火,我军措手不及,已然是大败,将军,赶紧撤吧!” “他张辽是如何进城的?”城门楼上的黄忠脸色一变,当即也不在厮杀了,急忙退回后方,急声问道。 “听说是王江献了东城门,他之一部也全降了!” 黄忠震惊莫名,王江献城与一般的开城门也不同,他是将麾下兵马全部降了,并且让出了城门口一带,让江东军能迅速且无危险地进城。 本来兵就少,如今竟又被王江带着三千人投诚了,一来一去之间,兵马就更少了,且是突然之间的后院起火,措手不及,这让他黄忠如何面对张辽的四万大军? “踏踏踏!”张辽骑着战马杀进城中,马蹄踏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传我将令,收拢兵马,往西城门处撤退,我来断后!” 黄忠留下将令,城楼上兵马猛地撒一阵箭雨,全都撤了,而黄忠却策马来找张辽,想以此来断后,争取时间。 城中央,短短的时间内,张辽已经率兵攻占了一半城池,德阳守军死伤颇多,张辽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厉声高呼:“今贼军溃败,诸军不趁着这个时机建功立业,更待何时?” 江东军本就声势高涨,此时听了张辽之言,更加疯狂了,加速收缴之局。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德阳城中本就不是精锐,此时亦是提不起丝毫战心,他们全都慌不择路望西边逃去。 张辽奋力拼杀,誓要将这些德阳守军全部留下来,一路之上他也是势如劈竹,在追杀的过程中,根本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 双方你追我逃,一方为了活命爆发出了强大潜力,另一方却是为了功名利禄,穷追不舍。 却有更疯狂的事情发生,黄忠见张辽追之,凶狠之色尽显,心中大怒,口中大骂王江之背叛,手上功夫却不停,亲率五百亲兵横在半城之间,抵挡马超,麾下亲兵连lián zhàn死,却无人后退一步。 同时,黄忠之武勇也令江东军士卒心中懔然,懦懦不敢上前,黄忠越战越勇,迸发出一股强大的战意,笼罩在全身上下。他回头看了自己士兵,振臂大呼道:“可还有力气随我一战?” 黄忠之亲兵多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兵,受黄忠武勇激励,现在也似不要命一般,并不回答,口中却有“呼!呼!呼!”之声,就好似野兽嘶吼一般。 所有鼓手骤然用力击鼓,响声震天,金戈铁马,气壮山河。 “好!”黄忠一挺黄骠,长刀一挥,大喝道:“随我应战!” “杀!”黄忠的五百亲兵以一种极为整齐的阵列,犹如磐石,钉在路上,威慑着面前雄师, “杀!”这边的江东军不愿让东军专美于前,每一个人也在贡献着自己的力量,这边的江东士兵在战鼓的激励下,也是热血澎湃,以排山倒海的阵势向前进发。张辽见了黄忠,知道黄忠之勇,也不敢大意,紧紧握了握手中的雁翎刀,他也知道,此刻军中也只有他一人能与黄忠过招,而像董袭等人都差点意思。 “要战便战,当我张文远怕你不成!”张辽怒喝一声,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策马直冲过去,一往无前。身后士卒也紧随其后杀去,整个阵仗就像水银倾泻,阶梯分明,势不可挡。 说来有些奇怪却有些正常,杂兵一般的德阳守军中却有五百精锐,黄忠这五百亲兵,放眼大汉各处,都能称得上一股精兵,显然也是身经百战,此时虽然面对的是百倍于己的江东军,却没有一点怯阵,而是静静等着主将命令。 黄忠兴奋舞动手中的龙雀刀,大叫道:“列阵!” 马蹄践踏,尘烟滚滚。两军对垒,一触而发。 甫一接触,uu看书 ww.uanshuco江东军人多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这五百亲兵在江东军强大的冲击之下,似乎抵挡不住,很快便被打开缺口。 而黄忠与张辽两人各自领着人马,乘势扑入敌军阵列之中,左右不停冲突,欲破其阵式。 “嘭嘭嘭!”江东军的战斗hào角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震荡人心,战斗旗hào更是不停的上下变换。 战场上的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每一秒钟,都有士兵鲜血淋漓的倒下。 江东军势气正盛,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黄忠的五百亲兵坚持了三刻钟后被屠戮将近,只有寥寥十余骑在跟着黄忠冲杀,黄忠知道到了极限,不敢再战,且这些亲兵的牺牲终究是有点用的,德阳城中其他处兵马趁着这空隙也已经退出大半,剩下的黄忠他也无能为力了。 略一打眼便看到这些信息,黄忠率兵欲退,张辽自然也看见了。 他能让黄忠退走吗? 第506章:张辽战黄忠 江东军的阵型再变,两端用力,合围过去,马蹄扫起的烟尘将四周全部渲染一通,看不清外面形势。 黄忠与十余骑只感觉到四周都是漫天尘沙,一望无际的江东军排着整齐的阵列,伸缩自如。而自已如同被隔离一般,完全失去与外界的衔接点,变的孤立无援。 黄忠奋力冲杀了几次,却每每在看到江东军的阵列就要打开缺口时,立刻就有江东后军补防过来,堵截出口,然后又有一批士兵轮转换位,从新形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让他们无法脱困。 黄忠想要走已经来不及了! 副将有些焦急问黄忠道:“将军,该如何突围?” 这话黄忠也不好回答,厮杀许久,他全身上下也已经染满鲜血,手中的龙雀刀血迹斑斑,回首望归路,已遥不可及。 乱军之中,黄忠再杀三人,长声喝道:“吾也不知,都怪我,将你等拉入泥潭,今日看来是出不起了。” 被黄忠一番真情解释,部将反而释怀了,眼中饱含泪水,却是激动,而非悔恨,长笑三息不止,豪迈道:“末将追随将军多年,从未落下半步,今日也当誓死追随,死而无憾。” 剩余的十余骑也全是这意思,大声喝道:“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黄忠也被感染,豪迈之气涌上心头,摧马左右摆动,遥指不远之处吼道:“好,兄弟们,且战且退,往后方走,今日能出便出,不能出则死,大丈夫诚如是也。” “杀!杀!”本来疲惫的士兵,在黄忠的激励之下,气势再一次急速攀升,继续往后方拼杀,可拼杀许久。周围江东军身影重重叠叠,无穷无尽,似乎永远也杀之不完。 黄忠仍然神勇,龙雀刀下无人能存,左右冲突犹如入无人这境。张辽就在不远处,见黄忠骁勇,转战各处,无一人可挡,亲自纵马来战黄忠,未进身前,先是大呼道:“黄老将军骁勇,只是眼下已深陷埋伏之中,岂不自知?何不早降,在我江东军中未必不能驰骋沙场,我主林子瞻善纳谏言,能用众将,必能高位待你,刘景升眼下已成危局......” 张辽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忠打断了,一边奋力冲杀,一边长喝道:“休要多言,今日深陷阵中,唯死而已,我黄汉升岂是背主之人?要想言胜,先从某尸体上跨过去!” 张辽跃马大赞:“好,黄老将军忠义,今日张某就成全你!”说着就持刀冲向黄忠,两猛将的气息使得边上军士自动让出了一片空间。 张辽知道黄忠本事,放笑一声,双腿一夹,胯下骏马四蹄狂奔,往黄忠直扑过去,要抢占先机,江东军摇旗呐喊者不计其数,反观黄忠一方就有点弱了。 张辽起手一招,只是一招简单的竖劈,把雁翎刀高举,两臂平直,势大力沉,雁翎刀有力劈华山之感,从上向下,就是要看看黄忠还要几分力气。 黄忠大喝一声:“来的好!”不甘示弱,龙雀刀由侧面往上引,准备硬接赵云一击。 “铛”的一声,两兵器相交,黄忠后退半步,终究是被张辽占了下劈的优势。但他却更快蓄力,下一招往前一抢,手中招式不变,依旧是一招上撩,速度骤然增加数倍,龙雀刀本是重兵器,却被他用的快速且灵动,竟然夹着雷霆之势,如暴风骤雨般狂扫而过。 张辽临危不变,两眼光芒暴涨,雁翎刀来不及再动,只得横刀下封,与黄忠再拼了一击,接着展开攻势,不退反进,直破而入。 张辽眼里带过一丝惊讶之色,黄忠已经战了两个多时辰,却依旧有如此勇力,端的厉害,不过他终究是力疲,不是巅峰状态,也让张辽鼓起了勇气与敌。两刀相接,发出一阵金戈铁马的金鸣声,迸射出火星。 两人身躯都一震,手中的兵器同一时间荡开。错马相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敬意之色。 闷不做声,继续回马一战,两人都不是大吵大闹的脾气,都是在暗地里使劲,再一次,两人的兵器又一次交接在一起,响起了比上次更加刺耳的声音。 张辽的刀法注重节奏,就如同他的用兵一般,一招接着一招,丝毫不乱,你以为他招数固定,呆板木讷,却会被他突然出一奇招,夺命一刀,之后你就知道厉害,再也不敢轻视了。 而黄忠的刀法注重气势,劲风四射,又寻不着痕迹,出招随心所欲,来去无痕,时而狂风暴雨,时而轻若浮云,时而重,时而轻,倘若你被他调动心神去守下盘,他往往就能迅速变招取你首级。而你吃过亏之后,防守上盘,他却能虚招化实,攻你不备。 张辽与黄忠相缠,一时之间分不了结果,黄忠麾下其余轻骑已经被屠戮一空,黄忠一人被江东军紧紧围住,更显忽兀。 转眼间,张辽与黄忠已经来回大战了五十回合,张辽脸上已经开始渗出丝丝汗水,手中的兵器也因为连续发力而变的轻轻颤抖,早已无复开始之勇。 身体上还不算什么,心里的压力才更加巨大,每每张辽觉得能看清黄忠的刀法,却又被他虚晃一刀,转攻别处,防不胜防,张辽三十回合前还想着与黄忠比试招数,历练自身,三十回合一过,他就只想着与黄忠以力相拼,死死拖住黄忠,消耗他力气罢了。黄忠也毕竟战了许久,体力已经透支,整个脸色变得苍白。 他是猛将,却不是神。 更确切的说法,黄忠只是个老将! 又过了三十回合,张辽见时机到来,急来抢攻,一招比一招快,黄忠支撑不住,节节败退,窥得一丝机会,张辽持刀劈向黄忠胸甲,谁知黄忠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全然不顾劈向自己胸前的一刀,uu看书 .uuash 龙雀刀徒然一转,持刀上撩,竟然带着肉眼无法反应的速度,直杀向张辽。 张辽被吓了一跳,急忙侧身躲过,龙雀刀擦着他铠甲划过,迸发出火星点点,还有张辽的三尺侧缕发。 胸甲被划破,耷拉着靠一点联系挂着,被划破的头发也掉到了地上,之后,张辽再不敢与黄忠对敌,心中惊疑不定,没想到黄忠在最好的关头,还给他了致命一击,端的危险万分。 黄忠力气竭尽,落下马来,却不愿躺倒在地,拄着长刀苦苦硬撑着,头盔掉落在地,散发四处披散,但就算是现在这幅模样,也没有一个江东军敢上前试探。 忽然,黄忠有了动作,舞起龙雀刀好似要自刎,张辽见了,急忙引弓搭箭,一箭射到龙雀刀上,将黄忠的手崩开,也幸好是黄忠再无力气,才能让张辽弓箭逞能。 张辽用微弱而又坚定的口气道:“来人,给我把敌将擒下!” 张辽下令,众军士才敢上前,合力擒下黄忠,紧紧绑住。 第507章:各有见解 建安七年春,江阳城中。 初一听德阳兵败的消息,刘表也是非常震惊的,德阳一败,讨回来只有不到五千人的残兵,江阳城也无法防守。 其实按照平常两军对垒时,都是一步一道防线,总会留下大军在君主身边,以供各处支援。可现在的情况又不对,江州危急,刘表也只能将大军全数派到江州应敌,导致后方江阳空虚无比。这情况,在德阳沦陷后到达了顶峰。 说起来,这也是小势力与大诸侯对敌的无奈。 江阳该何去何从,刘表急召属下商议,蒯良是刘表最信任的属下,这时候也义不容辞,急忙上前道:“主公,江阳危急,该另寻他处。” “可是,江阳已是最后的坚城,现在又该往何处退?” “不如退往资中。”蒯良指着地图上一处地方,这资中还在汉阳之后,更接近刘璋一点,让刘表不得不迟疑。 蒯良看出了刘表的迟疑,解释道:“唇亡齿寒,刘璋此刻也未必就敢内讧,他西川也自身难保。” 却有不同人提出不同意见,军中几个猛将放言道:“主公,江阳城中还有二千大军,从德阳处也溃逃出不下五千兵马,合拢在一处,死守江阳,等待江州回援即可。” 刘表对这话不置可否,他已经没了和江东军作战的勇气了,蒯良跟着道:“不管如何,现在也该调文聘将军回援了,必须解决掉在键为郡中流窜的这一支兵马才行。” “可如此一来,江州不就不好守了吗?”刘表急问,蒯良也无法回答,兵力有差,又被突袭,就算来个谋主都不好盘活这棋,更别提他蒯良了。 刘表恨极了,咬牙切齿道:“黄汉升是干什么吃的,德阳速败,才让我等落入万丈深渊。” 正说话间,有军士来报。 “禀报主公,德阳兵马回城了!”? 刘表听到这个消息一愣,恨意道:“速速让黄汉升前来见我!”说完也坐不住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带着众将急匆匆地去城门口迎接败军。 刘表也不蠢,他自然知道现在这溃败的五千多兵马就是他最后的保障了,比宝贝都宝贝,打骂不得。 来到城门口,却没见到黄忠,只见到了德阳城的副将,副将急跑过来,跪地请死,被刘表好心劝说,好言安慰。 “黄汉升在何处?正不敢来见我?是叛投了林凡,才让我失了德阳吗?”刘表恨恨的传令,“众将听我hào令,待黄汉升进来江阳,立即将其擒拿!”? “主公不可,黄老将军不是叛主之人。”蒯良低声劝道。 其实刘表也知道,以黄忠之为人,断然不可能背叛,只是德阳毕竟战败,这个时候就要找个背锅之人,才能恢复下军中士气。就好似曹操缺粮,拿运粮官的人头来抵一样。 而且刘表也不见得会将黄忠怎样,顶多是呵斥一番而已。 然而此刻他应该是见不到黄忠了,那德阳副将一把泪一把涕地跪在地上猛磕头,为刘表解惑,用一个成语最为恰当:涕泗横流。 “主公.....主公......黄老将军恐怕是回不来了......我等在德阳之中被突袭,幸好有黄老将军率五百亲兵断后,才能有这五千溃军返回江阳,末将在城外等了许久,一直等德阳城门封住,还是等不到黄老将军出城,眼下...眼下应该是危在旦夕了!” 听副将说完,刘表好似失去力气一般,往后一倾,眼中惊疑不定。 其实在刘表内心深处有个前提,那就是以黄忠之武勇,必能相安无事才对,而且以黄忠的武勇,这么快失去了德阳才让他很是气愤。 也正因为有了这先决条件,刘表才决定让黄忠来背锅。 不曾想东军第一猛将的黄忠竟然陷没了,这是刘表万万想不到的,再问道:“黄老将军是死是活?” “暂无消息!”副将回一句,突然间想起什么来,哭喊着告刘表道:“主公,此次德阳能有此败,全赖校尉王江临战投敌,不仅大开城门,让江东军无碍进城,还率一营三千兵马投了敌,德阳才被攻破。” 王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但提起王江,却能扯到彭羕身上,想当初,王江可是彭羕推荐给他的,现在投了敌,若说与彭羕无关,鬼也不信。 而现在的情形,刘表环顾四周一看,并不见彭羕人影,那这事就是**不离十了。 一想到这,刘表眼中露出凶光,向江阳守备魏延高喊道:“文长,速去将彭治中请到此处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魏延领命去了,传回来的消息自然是无功而返。鹏鸭王既然敢献德阳,就知道有此一幕,早早就隐匿了下来,彭府上下人去楼空。 魏延回军来报,刘表一下就明了了,怒极抽出宝剑,来回挥舞,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饭,眼下刘表能被逼到这危险地步,全赖彭羕一人所害。 魏延试探着问刘表道:“主公,彭羕已去无踪迹,u看书 .ukanshu江阳城中该如何防守,还应早做决断,若我所料不差,张辽必定要全力来攻江阳,该守江阳还是该退守资中,请主公早做决断,以免张辽速至,衔尾追击,反而惹得战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表已经慌了神,蒯良虽劝他退往资中,但资中距离刘璋太近了,距离江州反而更远,大军不在身边,刘表也信不过刘璋,因此也不愿往资中退去。 那么能在江阳据守吗? 刘表也不知能不能守,急问魏延道:“文长觉得该退还是该守?” 魏延虽被刘表提拔起来了,但只是到了中层阶段,刘表可没问过他计策,如今突然被刘表问起,魏延还有些小欣喜,也不敢马虎,深思熟虑许久。 “不能后退!”想了许久,魏延突然大声说,“主公,两军交战最论势,若是主公一退再退,此战不战自败,江州中众军士该如何看主公?且距离更远,江州中军士更加不易调动,张辽再去江州城下包围江州,又该如何?江州之中虽有七万兵,但却多是滥竽充数,绝对守备不了江东大军的,若如此,主公必败。” 第508章:临危受命 “放肆,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魏延说的放肆,刘表也听得怒了,道,“我东军军中全是健儿,岂有你说的滥竽充数之说,文聘将军智勇双全,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魏延也反应过来了,他本是粗人一个,兼且性子急,刚才在想事情,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等被刘表呵斥,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放肆了,伏地连连请罪,“末将口无遮拦,请主公宽宏大量。” 等怒气发完了,刘表也徒自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魏延所说,还真是那么个道理,倘若自己又往深处撤退,那江州军民就好似被他抛弃了,那军民该如何看他,士气必定更加低落。 现在这个时候,再与基层军民脱离了关系,取祸之道尔! “可江阳城可不好守。”蒯良等人现在也不敢说大话了,蒯良知道自己本事,对军务不甚精通,现在只能仰仗魏延了,他也只敢在边上小声提醒。 魏延点了点头,示意了解,“张辽携带四万大军来到,江阳也是大城,而城中还有七八千兵马,再征调城中青壮上城头防御,也未必能被他张辽轻破,主公再调江州中兵马来援,两面夹击,必能大败张辽所部。” 刘表听完了魏延的看法,脸色三分欣喜,三分阴沉,三分不知名韵味,仿佛是悬崖之上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握拳在几案上重重一砸,喝道:“魏文长,你可有把握?” “末将必当死战,张辽若想进城,只能从末将尸骨上跨过去。”?魏延并不说成败,只说决心,而后跪在堂中,低着头一声不吭等待下文。? 刘表也被魏延决心感染,下定决心要坚守江阳城。 刘表将手中的宝剑递给魏延,道:“魏文长,你既有决心退敌,我当助你从事,从此刻起,江阳城中就由你做主,我将手中宝剑赐你,见剑如见我。”? 魏延兴奋且激动,抬起头道:“末将出身卑微,恐令不动众臣,倘若有人不遵末将将令,又该如何?” ?刘表大声喝道:“既赐你宝剑,此城中便是你最大,还有甚决断不了的?”? “不遵军令者,其罪当斩!”? 魏延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朗声道:“末将领命,这就前去守城,请主公尽快调城中百姓上城帮忙。” ............... 刘表是那种做两手准备的人,表面上要与魏延死守江阳城,可内地里已经令人收拾好了行礼,各类金银细软,整顿好了各类文书,派遣心腹去资中坐镇,而令蒯良再去刘璋府上走一趟,再与刘璋说利害关系。 刘表府中,秦宓作为府中主薄,自然知晓刘表的决断,暗自摇摇头,若决定坚守就该全力坚守,若决定退兵就该全力退兵,眼下却做两手准备,殊为不智。 江阳本就不好守,刘表现在没有决死之心,那就更难守了。 “主公是认为魏文长守不住江阳城吗?”?秦宓直接了当问刘表。 “无所谓信与不信。”刘表微微一笑,“做两手准备总是好的,文长若果真不负期望自然是最好,若江阳城守不住也不至于将你我逼上绝路。” 秦宓摇摇头道:“非也,若是在平时,两手准备自然是最好,可如今这情形,改断则断,主公不决死,麾下士卒也必不会决死,江阳城该如何守?” 说完不解气再加大语气说道:“主公自然知道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故事,也无需属下多言,眼下就站在悬崖边上,要两手准备作甚!”? “总不能枯坐死在这江阳城中吧?”秦宓说的话也有道理,但刘表也有他自己的考虑,“倘若城破,我等身亡或被俘,又该如何?” 秦宓摇摇头,刘表的问题就是想的太多了,恰好他也有话对刘表说,接着话题故弄玄虚道:“假如江阳城破,主公也还有一策可行,能保全身家性命。” “请先生为我解疑!”刘表神色谦恭,是请教的样子。 “交州刺史士燮能降林子瞻,如今逍遥于江东之中,有权有势,兼且富贵,他士家定能传百代,秦二世既亡,孰优孰劣?倘若江阳城破,主公也可效仿士家子,可保后世百年富贵,尤胜于乱世之中辗转求活。”? 刘表猛地弹起身来,喝问道:“子敕是来说我投降江东的吗?若有此意请勿再言,不成功,便成仁,我汉室宗亲还没沦落到那种地步。” 秦宓只是来一劝刘表,只是给刘表提个醒,说另一条路给刘表,刘表选择或否,秦宓也管不上了,拱手一礼道:“宓只是一说,君上也只是一听,具体如何选择还在君上手中。请恕属下无礼。” 刘表也不喜,挥挥手让秦宓自去了。 却说张辽在迅速占领德阳后,只是稍作休整后,马不停蹄,人不停鞍,迅速带兵带兵前往江阳城下。 江阳城也是数面环水,不宜攻击,但他城中兵马可没有多少,所以就算江阳城坚固,张辽也不放在眼中,u看书 .uukansh 所虑者不过是后方的包夹而已。 甚至有可能,还不等他大军道江阳城下,刘表已自逃了。 毕竟身处蜀地,张辽虽然大胆,但却是心细之人,不是那等赌徒,不成功便成仁,也由此,张辽留田丰率一万兵马守德阳,堵断江州文痞来援之路,剩下三万兵马则由他率领,奔袭江阳。 不过一日的功夫,张辽率大军就来到江阳城下,部将称有坏消息来报,刘表在江阳城中据守,强行征调城中青壮,补充进守军之中。 虽现在还没有消息具体召集了多少人,但以江阳的规模来论,强征一万余人也有可能。 彼之毒草,我之良药。张辽可不认为这消息是坏消息,反而以此为乐,刘表既然在江阳城中,若处理的好,可一战而定。 刘表既定,江州也是传檄可定。 闲话不说,张辽也急了,唯恐刘表逃了,令全军加速往江阳城下去。 第509章:再攻江阳 张辽来江阳城下,稍作休息,便令副将董袭前去叫阵,各种辱骂之言,只是江阳城上仍旧是高挂免战牌,时间宝贵,张辽可不想让刘表跑了。 于是,张辽一声令下,战鼓声咚咚作响,hào角声也吹得响亮,攻城战正式拉开序幕。 平日里攻城都是围三缺一,给别人幻想,逼守将出去即可,可现在却不同,张辽可不想让刘表跑了,传令三军,将江阳城四门全部堵住,各有将领负责,同时攻打江阳城。 董袭攻南门,邓当攻西门,吕范攻东门,而张辽却在北门,北门最重要,是去后方最近的道路,张辽虽然不知道刘表想要退守资中的想法,但那个方向准是没错的。 四门之外各有兵卒五千,另有一万人马来回接应,万无一失。一声凌厉hào角声响起,四处城门各自带兵推着简易攻城车,架着简易云梯直往江阳城头冲去, 数万人吼叫的声音就如同野兽群发出的嚎叫,声震九天、荡人心魄;整个战场上尘土飞扬,其中人影涌动,远远望去,让人胆战心惊,随即四门城头混战开始。远远地只看见城头上人影晃动刀光闪闪,还有各种喊叫声响彻天空。 守城的新兵没命地往下掷石块,往下射箭,一个接一个的黄巾军士卒被砸得头破血流跌落下去,不一会城墙之下就已经堆满了尸体,尸体越堆越多,黄巾军死伤惨重,城上的士兵仗着城墙之利,倒是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力气眼看就要不够了。 江东军实在是太多了,江阳城守军防守了这处,防不了那处,没多久,便有江东军士卒冲破截击登上城头,刚登上城头的江东士卒又是在魏延的带领反击下损失惨重,退了回去,但随着登上城头的江东军能士卒越来越多,江阳城渐渐地难以压制住了。 能打退第一次,第二次,却未必有第三次,短短的一天当中,江东军不惜命般地玩命攻击,好几次都差点攻破了城头,江阳城守城用具消耗严重,所剩无几,石头,弓箭都得省着点用了,等到肉搏战的时候,死伤一定会快速增加。 如此反复,连lián zhàn斗了四日之久,起初江阳守军还能仗着城池器械之厉勉强守城,但他本身也损失颇大,不断有青壮被强行征调上城头,然后不断送命,最终怨言一片。而江东军如此不惜命地强行攻打江阳城,也损失惨重,死在江阳城下的快有八千之数了,军中也是怨声再造。 纵然是怨声再造,张辽也只能强忍着,用军法约束部下,他知道,城中的情况必然比他更苦。 也确实如此,魏延也是名将之姿,可毕竟江阳城中无兵,在第六日的时候,德阳有情报传到张辽手中,从江州文聘处来了三万兵马,正在紧张攻打德阳形势危急。 张辽一发狠,传令各军将校,就要在今日破城,否则全要受罚。一阵阵声势震天的战鼓雷鸣声,和江东军士的呐喊之声传来,重头戏就要来了。 张辽亲自披挂上阵,勒住战马,对身边副将道:“传令下去,强弩压阵,即刻攻城。” gong nu一通乱射,掩护江东军冲锋到近处,迅速往城上攀爬。这几天下来,江东军损失惨重,可城中守军也是如此,本就兵少的江阳守军如今已经剩不下几个了,各自吆喝连天,却没了动手的力气。 有第一个爬上城池的,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张辽手持雁翎刀也冲了上去,打眼一看,城头上也剩不了几个人,知道城中守军也到极限了,就是破敌之机,立刻奋不顾身,先前突进杀敌。 高举手中雁翎刀,张辽反复冲杀无人能敌,东军中三两副将商议齐攻张辽,却被张辽之勇震慑心魄,几刀过后被全杀了,城上的东军旗帜也被一刀斩断,继而插上了江东军的旗帜,张辽身侧的江东军副将紧紧守护在旗帜旁,不然任何人靠近。 东军之中士气大跌。 见了魏延,张辽惜才,手上不停,嘴上却劝说魏延投效,道:“如今大势已去,魏文长何不早降!” 魏延倒也硬气,没有说因为局势不要就轻易投降,江东军之中不停来回反复冲杀,叫骂道:“要我魏文长投降,你是痴人说梦,项上人头便在此,有种你就来取。” 张辽不予理会,也不搭话了,直接持刀冲向魏延,魏延紧了紧手中长刀,也往张辽方向杀去,脸上冷冷的不带任何表情,“今日就领教阁下高招。” “不降就死!”张辽暴喝一声,雁翎刀直劈魏延面门,魏延举刀架住了张辽的这一刀,接着猛然发力,将张辽的刀劲卸开,再横扫千军逼开张辽。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就过了三十回合。 魏延双目赤红,配合着他的大红脸,就如同一个要烧开的水壶,嘶声暴吼,长刀呼啸斩下,张辽以雁翎刀横封,金铁交鸣声中,一股雄沛的力量涌来,两人都各退了半步。 小将魏延凶悍,也在张辽意料之外,对拼了几招,魏延的力气不错,不在自己之下,但这武艺就差一点了。张辽本就是巅峰期的高手,近来又与黄忠作战,uu看书 ww.uuanshucm手正热的时候,在与魏延交战,这差别就显现出来了。 三人同样都是使刀,魏延与黄忠一比可就差远了,又过了十余合,魏延落了下风,却突然有军士来报,说刘表已经率残兵从西门逃跑了,张辽气急,恨魏延拖延了自己,手上功夫加快,想要擒拿下魏延。 而这时刻,魏延却不与张辽作战了,横起一刀逼退张辽,大声呼喊道:“张将军且慢,魏延愿降!” 张辽脑子灵活,顷刻间就想到了魏延的想法。 “魏将军是故意拖着我,好让刘表离去?”张辽沉声道,“若要降我江东,就该立功,怎地如此不智?” 魏延将长刀扔到地上,叫停了仅存的军士,帮着江东军说那劝降之语,而后来张辽面前,单膝跪地道:“魏延愿降,请将军莫要念往昔之错。刘景升给的恩情某也报答过了,今后在江东做将,一心效死,请将军明察。” 张辽收降了魏延,让他去城中收拢军士,出榜安民,正式收整了江阳城。 第510章:魏延之性 魏延是名将之姿没错,但在他的性子中却有圆滑的一部分,以自己为中心,这才是诸葛亮诋毁他的原因。 说到底,魏延也是惜命之人,绝对理智,没有那份誓死报国的心思,历史上倘若蜀国在灭亡之际,魏延就很可能转投他人,这也是诸葛亮死后设计杀死魏延的原因。 而现在,魏延也是在刘表出城后迅速降了江东军,毫不拖泥带水,不比别人还要三言两语劝降几句。 更有甚者,再往深处想,魏延也有可能是在逢场作戏,既投了新主子,又显现了他忠义的一面。若是这么想,不自觉让人通体发寒,魏延的心机能有如此深? 闲话不说,魏延投江东,却终究是让刘表给逃了,而后又调文聘大军回援,围困张辽所部。 这次的大军回援,是刘表将江州所有兵马全部调走,意图在围剿张辽所部后,退守资中。 如此一来,就将军事重镇江州拱手让给了林凡之中军,而后迅速来围剿张辽大军,那边的林凡也在想方设法拖延、设伏、加快攻击以此来消耗文聘,只是毕竟有江州之隔,效果也不大。 却说张辽在攻取江阳城后,也不在江阳城中坚守,而是赶回德阳城中与田丰回合,田丰还在苦苦坚守着文聘回援的三万兵马,有了张辽的支援,情况才好一些,忽闻斥候来报:“禀报将军,文聘率大军全部回援,欲放弃江州,现德阳城下有兵马三万左右,后方又有东军四万大军来到。估计两日之内就能到德阳城下。” 帐中吵成一片,田丰凑近张辽身边说道:“文聘将江州兵马全数调回,也是好事,如此,江州全入我军囊中。” 张辽点头,却继续皱眉道:“此刻也想不了江州之事了,眼下文聘率大军回援,若将我等包围在德阳之中,我军只剩三万兵马,可不好与文聘交战。” 田丰也点头道:“还需另寻别处坚守。” 也是,张辽所部在刘表后方通出个大篓子出来,文聘回军,见有机会吃下张辽一彪人马,能放过他们才怪,困守德阳也不现实,德阳毕竟以前被刘表占据,张辽现在抢过来,但并未收服人心,城中乡绅也不敢动,若是被城中这些亲近刘表的人钻了空子,将城门一开,那才是遭了。 张辽站起身来,大喝道:“都别吵了,且听我一言。”看了看天色,张辽思索着走到大堂中央,忽然道:“文聘大军,人多势众,不宜硬拼。” 坐在侧面椅子上的董袭站起身来,抱拳对张辽道:“将军所言甚是,既如此,我军该如何迎敌?” “袭营!”张辽冷冷道出这两字,刚平息下来的议论之声,又纷纷嘈杂起来。 张辽说的简单,但在座之人也没个蠢人,最近的只有德阳城下三万兵马,说的自然是他处。 “德阳已不可守,不过在走之前,到能收点利息先。”田丰紧随其后走出来,为众人解释道:“某亦有此想法,如今德阳城下可是只有东军三万,与我军在兵力上不相上下,可就战力而言,我军要愿高于他东军,若能去劫营一番,让他损兵折将,自然是最好,威慑敌胆。以后如何就看此次劫营了,倘若办的好了,我军潇洒离去,文聘后方四万大军来到也只能收拾残局,却不敢再与我军为敌。” 军中两个大佬都发话了,军中自然也没人说个反对,事情就这么快速决定下来了。 田丰献计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再去…” 张辽素来敬重田丰,就田丰的计策来看,比自己的还要更加稳妥,当即大笑,好似事成了一般,与田丰在细节处再商讨少许,完全确定后,张辽出身下令。 “吕范何在?” “末将在!”队列中站出董袭的身影。 “令你领五千兵马,屯于左路,于今夜子时三刻向城下东军发动突袭,务必要声势浩大,以为疑兵。待右路有变再冲杀。” “末将得令!” “邓当何在?” “末将在!” “你领五千兵马为右路,注意隐蔽,待左路被吸引声势后再动手!” “末将得令!” 张辽站起身来,走到吕范与邓当两人身前:“我自在中军接应,此一战,无需多少计策,最重要的便是左路之声势,一定要大,吸引敌军注意,却从右路突破,待敌军乱起时,我中军全力冲击,一战而定。” 他两人异口同声道:“谨遵将军hào令!”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夜,入了深夜之后,张辽与吕范、邓当两人也出发了。魏延虽降了江东,但张辽也不敢用他,还得防备他从中作乱,只得留现在军中武艺仅次于他的董袭辅佐田丰留守城中,顺便看住魏延。 一路行来,只见城下东军大军却是小心戒备着,文聘下了死令,据守待援,等待他大军来到,现在危急时刻,也没人敢抖出个岔子来,这三万东军由一文聘信得过的副将带着,小心戒备着。 反正也只用不到两天时间,就能等来文聘,一伙人各个打起精神,不敢怠慢。 这事也在张辽预料之内,所以才定下这计策,要声东击西,而不是偷摸进去。 近一个时辰的等待时间,uu看书 .uukanshuom 左路吕范人马准时造起了阵仗,声势浩大,佯装就要攻打东军营寨,其多拿火把,多布嘈杂之声,不得不令东军副将生疑,外面天色已晚,乌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来了多少人,那副将中计,立马将万余兵卒调到左侧布防。 而在这不久,右侧却被邓当带人悄然潜入进去了,突然暴起,杀了个措手不及,营中顿时大乱,值此营中大乱之际,张辽率中军两万兵马杀至,东军无法抵挡,被冲入到大寨内,战了半夜,杀的东军大败,各自逃了。 张辽不去追击,转而回城,重创东军,又起了不同想法,拿出地图一看,指着一处地方,道:“接下来我等就去峨眉山据守!” 众人皆大惊,田丰也问道:“是否太急了,我军也损失不少.....” 此时张辽却独断独行,大手一挥决定了。 如此,张辽所部在江阳城下一战也是损失惨重,又连连大战,现在已经不足三万兵马,且带兵一头扎进峨眉山,以此来堵截文聘大军。 第511章:峨眉布防 云鬘凝翠,鬒黛遥妆,真如螓首蛾眉,细而长,美而艳也,故名峨眉山。 要说这蜀中地势险峻,随处就能找到这据守之处,峨眉山之险峻,也无需赘述,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赫赫有名的。 后世的峨眉山,以佛教在此扎根出名,而现在,佛教还未兴起, 现在的峨眉山,山上还没有许多的佛家道场,也没有峨眉派在此建教,但这山势险峻却是不会改变的,山势高大,直插入云,几近春末时分,山上常年有浓雾弥漫,仿若仙境。 此处便是驻军的好地方,山势险要能以之为守,山上常有浓雾,更能迷惑敌军,而且山背后还有一汪清泉,水源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完美,但唯独只有它的地理位置不合适,峨眉山还要更靠近川中一点,就堵在资中边上,成为文聘回军之必经之所。 张辽的意思,却是要反其道而行,根本不避文聘,还要在作乱才肯罢休,张辽若率军入驻峨眉山,则睡在刘表枕边,刘表必遣文聘与之一战。 不得不说张辽的想法天马行空,就在不久前满座之人还在谈论如何避开文聘之回军,出城袭营也是为了威慑文聘,好让自己能顺利脱离,而似乎袭营的效果不错,张辽还想继续用兵。 简单点说,就是张辽想干一票大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张辽只有不到三万兵马,而文聘估计还有接近六万人,又深入腹地,这可不好处理。 众将纷纷拿这话劝张辽,可都劝不住张辽,田丰一初说了一句,之后也不说话了,眼神闪烁,在想着这想法的可行性。 一切的一切,就看张辽能不能站稳跟脚,看林凡能不能支援及时。 张辽见了田丰这般模样,也知道他也有尝试的意思,也不待田丰说话,张辽已下将令,全军开拔。 一面飞信报后方林凡,请求急速支援,一面张辽已经带兵去了峨眉山,修整没三天,就发现了东军足迹。 这样也好,若是东军消失不见,反而让这支突进部队更加不安,这次蜀中之战,林凡也征调了不少山越与五溪蛮人入军中,张辽军中就有很多,对于这山间作战也熟悉,立刻就布下阵势,严防死守。 再一天,斥候探得军情,回报峨眉山下发现大量敌军,略一算布下五万之众。 不久,文聘就开始派人试探攻山,却在上山途中,受到强烈的阻击,无功而返。 文聘却并不退兵,斥候发现峨眉后山下却有不少东军活动的迹象,看似文聘也好使声东击西之策。 而且初一试探之后,文聘应该也知道峨眉山并不好攻,现在却不退,那便是想好了要强行攻山了。 张辽引众将紧急商议。 田丰道:“张将军,峨眉后山虽险要,但如今两面受敌,不可不察,请调兵马布防后山,防患于未然。” 张辽闻言点头道:“军师言之有理,稍安勿躁,后山险之又险,可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转头对董袭道:“董将军骁勇善战,必能坚守后山,我欲派你去守后山,你所需多少兵马?” 董袭略作思索,继而自信道:“将军只需给我三千兵马即可,末将必死守后山。” 董袭也是老将,说话不会无的放矢,他在军营中的等级也高,曾是独立领兵的将领之一,也只有遇到张辽才会屈居副将之位,张辽当然没有觉得董袭在说大话,不过三千兵马还是太少了,由此不确定问道:“董将军确定?” 董袭坚定跪地道:“峨眉险峻,后山索道最窄处只容一人通过,三千兵马已经足够,勒守后山,绝无差错,末将愿立下军令状。” 张辽想也不想道:“只要你能打胜,要军令状作甚,既如此,就令你去后山坚守。” “末将得令!”董袭沉稳无表情,跨着大步转身满志离去。 望着董袭龙行虎步的离去,张辽长笑道:“董元代武力过人,又兼武毅英烈,后山万无一失,前山略微开阔,董元代也是知道这情况,才最大限度带少数人去守后山,如此,我前山兵力充足,当据山势与刘表东军一战。” 田丰眼里也闪过一丝赞叹之色,这才徐徐道:“主公识人之明,天下少有,董元代能在主公麾下独领一军,自然有他的本事,其领兵之材,足可独挡一面。” “既如此,军师可有计策助我破敌?” 说实话,张辽也知道文聘此来的五万兵马多是滥竽充数,对其根本不放在眼里,虽然自家兵力与他军有两万之差,但仪仗山川之险,张辽也有把握打败文聘,这才问田丰有何计策。 “张将军也不可大意,我等毕竟是在腹地,左右无援,紧守阵地已是不宜,做攻击状只怕危险。”田丰是谨慎性子,淡淡道:“眼下也无好计,还得再看局势。” 张辽点头,他也不是莽撞之人,“本将自然明白,若无好机会,也不会冲动灭敌,请军师放心就是!” 十年坐镇江淮,已经让张辽养成了不怒自威的态势,说话云淡风轻,自诩有看人之能的田丰看张辽也模糊。 “对了,主公支援何时能到?”张辽淡淡问道,不喜不忧。 “目前还没有消息!”田丰也急,两条几乎相连的浓眉挤成一线,解释道:“进山易,出山难,文聘布下重网,消息也传不到主公营中。” 古来战事本就不好传播,放在这险隘的蜀中更是如此,文聘也是大将之才,以江州为隔,布下一张密网,截断了各路斥候,田丰也不知道消息传到林凡手上没有,反正林凡是没有回信。 “罢了,看书 ww.ukansh主公在蜀中布有暗阁,相比也能收到消息才对,此事暂且不谈,继续多派斥候通行。” 田丰点头得令。 “邓当何在?” “末将在!”邓当马上出列应声道。 “令你马上领五千将士,去往白龙洞驻守,构筑防线,不得有误。如若敌军来到,高挂免战,严防西线,不得出战。” “末将领命!”邓当得令,昂然而出。 “吕范何在?” “末将在!” “令你率五千兵马,去洗象池驻守,严防东线,不得有误。” “得令!” 到此,命令分发完毕,众将各执其行,不在话下。 第512章:攻山之战 第二天,天还没亮,昼夜交替之间,文聘就派人前来劫营,幸好张辽早有准备,才没被文聘得逞,张辽大军占据山势,比城墙之固还要厉害许多,又是抢先一步,早就在各重要的隘口多设兵卒,伐木堆积成路障,上山道路中多设陷阱。 一时间,文聘之兵不得过。 大战立起,文聘军仗着自己兵多的优势,马上派人硬攻,大军不要命般冲击上山,而山上却不为所动,布防大军先以弓箭射击,无伤退敌,文聘军强攻几次,一阵箭矢又把他们打退。 可箭矢终究是不够了,张辽所部连连大战,在德阳城中还收缴了不少箭矢,可在江阳城中就颗粒无收,半天箭雨过后,器械已是不足,又受到文聘军的反击。 然而还是有山体掩护的优势,就算箭矢没了,在山上伐木取石,随手一扔,缓缓滚下山去就能砸死一堆人。 一却事情都在计划中顺利进行,似乎看起来前景非常光明。 又过了一天,顶住东军的又一阵猛扑之后,邓当成功的在白龙洞边稳住跟脚,西线最受敌军进攻,也因此张辽不得不再派人增援,这才让邓当站稳跟脚。 张辽稳坐高处,找到一处略微靠外的平台,从此处能纵观全局,往下一看,攻山大军一大堆,黑黑压压的如同蚂蚁一般,人马快速朝山上移动过来。东郡的整个队型看起来有些杂乱无章,足见也不是精锐。 不多时,一声令下,山下东军冲杀而来。 在百步之外射住阵角,弓箭手持续压制江东军。 邓当军中无弓箭,却也不慌,见敌军越来越近了,已经快到跟前,令旗一挥,大吼道:“听我hào令,投石!” 刷刷刷,从半山腰上不断滚下许多人头大的石块和半人粗的巨木,随着山体往下滚动,速度不快却力道十足,文聘军被吓得屁滚尿流,不少军卒当场就往后跑,人挤人,更加乱了,文聘手持马鞭,在后方连连镇压士气,“不准乱,不准乱,给我冲上去!” 文聘又组建军法营,手持明晃晃的大刀,谁若敢退,便一刀砍了,文聘军士兵被文聘如此镇压,不得不咬牙再往上冲。 而事实证明文聘的做法是正确的,山石与山木这些东西,毕竟不比弓箭来的迅速,从山上缓缓滚下,越滚越快,却只是声势吓人,等到了跟前,想些办法总能躲过去,每每都让邓当大叫一声可惜。 不仅如此,山石与山木还有劣势,那就是装填速度也慢,每仍一块石头的时间,就够平时射出三支箭了。 而且,山上虽有山石,开采却不易,没那些机械工具,遇到那些大的石头根本没法,只能从缝隙之中抠出来的小石头,最大的也不过半rén dà小。 树木到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但形状却不规则,质量也轻,往往只是卡在途中,滚不下去了。 看着山下的东军像做游戏一样上蹿下跳,躲过石头的撞击,邓当就一阵恨意。 终究有漏网之鱼,快速冲到了江东军防线之前,然而山体为掩护的优势还在,上山的道路极其狭隘,只容许三四人并肩齐行,等你通过道路一看,山上有千人正虎视眈眈看着你,就如同落入地狱之中。 再然后,只是咔嚓一刀,上来的东军就人头落地,咕噜噜滚了下去。 古语有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的就是此理。 强行登上是不行了,文聘令兵卒停下,再以强弩压阵,连连射箭,山上江东军阵型只是轻微的乱了一下,马上见一队大约近百人的盾牌兵,一手提半人高的盾牌,挡在面前,其他遮掩不住的人也藏在山后,让文聘的弓箭无法奏效。 其后,在盾手的保护下,马上出一弓箭手。弯弓搭箭,略作反击,山下一时间反应不及,营寨中不少士兵都了流矢。 这箭矢,还是昨夜文聘退兵后,江东军从战场中收集来的,只有很少一点,现在放箭,也只是shi wēi,并没有要以此杀敌的意思。 要知道,古代的箭矢也没办法重复使用,往往敌军射出来的箭,必定会在撞击之后有所磨损。箭头是铁,箭杆是木,箭尾是羽,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准星而设计的,箭头之铁只要稍有磨损,那准星就没法把握,就用不成了。 而现在,反正是一通shi wēi,也没想着杀敌,箭雨淅淅沥沥地撒下去,也只有极个别运气实在太差的东军中箭,中箭也不深,看似都有的救,迅速被抬下去医救了。 山上江东军呼喊声连连,虽然没有造成杀伤,但这番箭雨还击,也大出一口恶气,好似在说你有我也有一般。 文聘见已方弓箭飞矢做用大减,马上令旗又一挥,命令道:“前军撤下,盾手顶上。” 弓箭手如潮水般后退,同时一批刀盾手顶了上来,来强力突进。 天空中箭矢如飞,u看书.uukansh 往往是山下往山上射。 文聘率领的东军好似有些不耐烦了,空中的弩弓忽然密集许多,接着持盾手开始迈着步伐前进。 还是老路子,不过这次就变了花样,有了盾牌在手,纵然山道狭隘,只够少数人通过,却仍有人冲上来了,冲上来之后,有个盾牌在手,比前次被一刀剁首的杂兵要强得多,身躯缩着,躲在盾牌之后,就紧紧地往前方挤过去,身后也有资源,一大队持盾手正在后方推着他,而不远处的其他兵种,在盾手的保护下,开始冲了上来。 危急时刻,江东盾兵也持盾用力,要将东军挤下去,全员用力,终究是逼的攻山东军一步踏空,人仰马翻栽倒下去。 等接触散开之后,才发现挤在中间的兵卒早已没了生息,脸上酱色一片,身上并无刀痕,竟是被活活挤死的。 刀兵已经不好使了,邓当也极有经验。在看到文聘的变阵之后,就明白他们的想法,回头对边上麾下兵卒大吼道:“长枪队,长矛队准备,替下刀兵。” 第513章:青叟之厉 至此以后,长枪兵寻到缝隙之处,仗着长枪戳过去,也能有效制止东军的盾兵攻上来,战局再次凝固。 估摸着时间到了,差不过三刻钟,不出朱桓所料,山中忽然响起一阵鸣金声,接着在鸣金声的带动下,东军开始退却,如潮水般的缓慢退却。 邓当明白,到吃饭的功夫了,同时他也明白,立刻就有另外一军轮换来攻,而他随之更换,也立刻调另一批人过来,将眼下这一批人换下去休息。 军中校尉劝邓当也下去休息休息,邓当看着更高的山上小小的身影,虽看不清楚,他也知道张辽在那,急言道:“主帅都未曾休息,我一部将岂能先歇?领命就是!”校尉只得无奈退去。 果然,不久之后上下的东军再次来攻,先是弩弓箭矢满天,把邓当所部压制在沟壑或盾牌之下,不能动躺,然后主战部队快速穿过战场,冲向营寨。 邓当的长枪、长戟兵早就严阵已待,两方就围绕着狭小的上山道口激烈奋战,血迹溅的山道再无昔日美景,惨叫声累累,两军各有伤亡,总体来说是东军更大,山道上全是尸骨,上山更加不易。 长枪长矛兵威力尽显,不待敌方攀爬进翻进,就在山道边上围成一阵乱捅,盾牌也只有半人高,总能找到空隙,东军哀声惨叫不断,根本没机会发挥他们短身近战能力。加上张辽又派军队参战,山上守方占尽便宜。 邓当坚守阵地,沉若镇定的指挥士兵挡住敌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因为这里地势并不是很开朗,敌军也不可能取到很大的优势,所以战况一时间也不可能发生大转变。 此处就是整个攻山战中最紧张的一处了,邓当且能如此据守,其他地方也不会差。 拼杀了一天,打到最后,两方都是肉博,刺刀见血。 两军撕杀半响后,东军见无计可施,只得作罢,这处地势险要,别说是东军比江东军多出两万人,就算是再多出五万人,都不见得能攻破此山防线。 不久之后,山越见一阵强攻取不到便宜,士兵虽然一波又一波往上冲,但又很快的倒下。不由鸣金收兵,大军如潮水缓缓后退,准备再重新组组进攻。 邓当死死卡住敌军来时路线,中间道路又不宽广,自身损失也不大,反倒是东军损失颇重,仅仅一天时间,就在山道上折损了三千兵马,加上其他各处,东军可谓是损失惨重。 东军lián zhàn不得突破,只能往一边逃走,邓当在其后放肆嘲笑,众军都是如此,目送东军的落荒而逃,大胜而归。 如此反复,又过了一天,东军再次强行冲山。 邓当也是按照固定的规格制度防备白龙洞。 可战了半天,张辽却瞅出问题所在了,感觉不对,急忙问边上田丰道:“军师,你看文聘是否太过拼死了,按理说不该如此才对!” 田丰也点点头:“确实有些怪异,莫非文聘要将兵马全数赔付在此不成?” 练箭者必先练眼力,张辽的眼力不错,现在又是登高望远,看着山下文聘大营,却总觉得有些膈应。 “这几日来东军损失不少,他东军之中怎地还有如此多营寨?” “莫非不是五万之数?”田丰也是疑问。 “暂且不知,他东军攻山,全是分批次前来,也看不好具体数目,但从山下营寨与旗帜来看,好似不止五万之数。”张辽皱眉说道。 “他刘表难道敢把大军全压在此?”田丰也疑惑,“眼下只是单纯的攻山战,若说他多布营寨旗帜欲诈我等,也没这个道理,他多布大军除了虚张声势,别无他用。而我军本就势弱不出,管他多少兵马,也吓唬不到我军。” 两人也都是猜测,文聘军全是分批次攻来的,还真看不好具体有多少大军,正说间,忽然后山急报道:“报将军,后山危急,董将军坚守本阵,死伤颇多,请将军速派援军。” “什么!”张辽不由大骇,适才说邓当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实际上这称hào得给后山董袭处才对,就后山那个位置,就算文聘派十万大军攻击,也得一个一个上,也得一个一个送死,绝无厉害,怎地后山反而危险了。 张辽也只是愣神片刻,回过神来速速调集兵马支援而去。不仅如此,张辽也亲自去了,请田丰帮忙在中军坐镇,而他亲自率三千兵马驰援后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后山之军打退。 又战了一天,各自鸣金收兵,张辽也不敢强追。 当晚,张辽及众将在帐中无大胜后的喜气扬扬,反倒是个个脸色凝重。 董袭率先发话了,跪地请罪道:“末将未能守好后山,幸赖将军及时救援,请将军责罚。” 今日并不是董袭的过错,张辽也脸色凝重,因为他今天看到了惊人一幕,现在还在想着po jiě之法,将董袭从地上虚扶起来,道:“今日后山之虑,与将军无关,就算某前去守后山,也有此虑,索性董将军来报迅速,才未失后山,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董袭起身来,咧嘴长嘶道:“今日正是邪门了,那一军竟从青衣江上架舟而至,uu看书ww.ukansh 却能从无路处上山,山涧过隙竟能如履平地,口中能吐飞箭,我军预料未及,才有此败,峨眉山势陡峭,在他军眼中竟毫无阻碍,莫非神人者乎?” 张辽面色凝重,“我想,我已经知道是何处部队了。” 田丰也是眉头紧皱,接着话茬道:“如此一来,我军就麻烦了,只能祈求主公能快点到了。” 两人打哑谜,让帐中其他人听了一头雾水,张辽看着众人,定定吐出三个字来,“青叟兵!” 众人晓得厉害,不敢再言。 张辽对董袭道:“我军今日虽守住了后山,但为防叟兵趁夜上山,还请董将军再去后山布防。” “自该如此!”董袭应一句,转身去了。 “其他各部也需小心谨慎,不可怠慢!”张辽小心嘱咐道。 各将应声,各去布防了。 第514章:天下精兵 夜里还能上山?尤其是峨眉山这等陡峭险峻之山? 别人可能不行,但今日白天遇到的这支军队就未必不行! 三国之中,各种精锐兵种数不胜数,倒也可以和大伙介绍一番,远近闻名的有:西凉铁骑、白马义从、大戟士、先登死士、并州狼骑、飞熊军、陷阵营、丹阳兵、白耳兵、解烦兵、无当飞军、虎豹骑、敢死兵、元戎弩兵、车下虎士等等。 太多太多了,大多都泯灭于世。 前期先不论,就中后期而言,骑兵最强当属曹操的虎豹骑,而山林作战最强当属诸葛亮的无当飞军。 诸葛亮在征服蜀南后,利用当地少数民族兵源,组建了一支劲旅,就名为“无当飞军”,为诸葛亮和姜维的北伐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无当飞军,并如其名,皆身披铁甲,善用gong nu和毒箭,擅长野战,团牌辟发,hào啸而进,是以“无当”之名。而其能翻山越岭,飞檐走壁,又hào为“飞军”。 无当飞军厉害无比,却不是诸葛亮首创的,其前身为蜀中“青叟兵”,又名“叟兵”。 叟者,蜀夷之别名也,乃是一个部落称呼,因其崇尚青色故名青叟,因系属氐、羌系统的部落或部族而得名。分布在川东阆中,嘉陵江中游一带。善弩射,主要有罗、朴、督、鄂、度、夕、龚七大姓。巴人领袖范目曾率七姓巴人帮助汉高祖平定关中。 而到了东汉末,dong luàn年间,蜀中有马相作乱,自称天子,啸聚山林,众至十余万人,持续做大。此时有一豪杰为州中从事,名为贾龙,先领兵数百人在犍为,纠合吏人攻马相,大破十万兵。 贾龙手中骁勇善战的麾下,就是“叟兵”,后来贾龙迎刘焉入蜀,两人最后却发生了矛盾,贾龙身死,这支“叟兵”就落到了刘焉的手上。 到了现在,这支叟兵就落到了刘璋手上,具体来说是落到了刘璋部将张任手上。 {插播个小道消息,张任大家都知道吧,坑死凤雏庞统的那个,听说贾龙就是张任的兵法老师!} 叟兵参战,那便是说张任参战了,继而说刘璋参战了,这才是张辽与田丰眉头紧皱的原因,没想到刘表与刘璋那么大的仇,刘璋竟然能在刘表最危急的时刻施以援手!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山下并非仅有五万东军,张辽这些天来的别扭感觉也能说得通了。 如此,峨眉山却不好守,张辽与田丰也不敢将这消息告诉众人,先且隐瞒着。 战斗依旧在持续着,山下军队变得更加饥渴难耐,率大军攻山,日夜不停,不省下丝毫力气,重兵器也都运上来了。 山上一边,就属邓当的西线最为紧要,尸骨遍地,就连山道都堵塞住了,山下东军在攻山之前还得清理山道。而东线吕范处却与邓当的情况恰恰有些相反,吕范带领五千人马在东线虽然遇到攻击,但所遇到的攻击力度明显小于西线,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请张辽派兵增援过,不过就算如此,其中的过程也是让吕范惊出一身冷汗。 数日征战,江东军缺少弓箭,人数又少,在对方不要命的攻击下损失颇重,劣势已生。 虽劣势已生,但士兵却十分顽强,每个人都将生死至之度外。各处的形势都被张辽看在眼里,但张辽他也无计可施,就现在而言,各处据守,西线分了七千人,东线分了五千人,而后山也分了五千人,张辽麾下也不剩多少兵马了。 东线情况还缓和一点,但张辽也不敢将兵卒重新分配,他立的高,看得远,既然猜到山下不止五万人,兵力充足,那文聘原本是可以大举进攻的,此时却依旧不动声色。 文聘将大军布扎在西线,是放弃了对东线的攻击吗?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但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就出来了。既然知道了上下可能不止文聘的五万大军,那现在东线的藏拙就没了意义。 张辽推断,可能东线要遭敌军大部突击,尤其当邓当来报西线如何鼓声震天,杀声雷动,多少旗hào、多少士兵不断攻杀之时,张辽就越加怀疑,文聘此举,无非就是想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引诱到西线上去,然后用计攻东线。以文聘的聪明才智,绝对可能做的此计?他也再赌,赌张辽对于山下大军的认识度不够。 文聘也稳重,伏兵一直不出,还在等着最关键的时候,而张辽也在小心防备着。 山下敌军越攻越急,西线邓当所部损失惨重,张辽来回焦虑的走了两步,抬起来头,果断下令道:“张丰,们马上率领两千亲卫,并入邓当所部。” “将军.....”张丰迟疑,张丰是张辽的亲卫,从雁门就一直跟着张辽的张家族人,最受张辽信赖,而他这支两千亲卫,也是山上张辽身边最后的力量了。 “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 张辽呵斥,张丰不再多言,得令昂首挺胸道:“末将得令!” 张辽又对田丰道:“军师替我坐镇中军,u看书 ww.uukanshu.m 前山战事急迫,但终究能守,我却不放心后山攻防,我且去后山走一趟。” 田丰笑道:“将军但去无妨,田某倒也能支撑片刻。 “小心东线吕范处,山下敌军恐来突袭。”张辽再叮嘱道。 田丰点头,示意了解,对于田丰的能力,张辽自然不会有疑问,迅速带着几个军士往后山方向去了。 后山的形势更加严峻,平常部队尚且无碍,后山陡峭,攀爬都不易,更别说是作战了,而叟兵却不同,往来攀爬山岩如履平地,又能口吐密箭,别看着口中箭细小,上面却涂有剧毒,江东军军士若是中箭,顷刻间就得没命,而缺少了弓箭这等远距离火力压制,董袭所部就如同活靶子一般,只能被动还击,损失颇大。 远观江东军中,也有部分军士能做出有效反击,多是从山越民与五溪蛮征召的军卒,他们也能在山中作战,但却比不上叟兵,峨眉陡峭可不比其他,没个真功夫决计不敢施展。 第515章:退往山顶 叟兵之精锐,比山越更胜一筹,却也在情理之中。蜀中险峻多山,比扬州可厉害多了,自然法则的潜移默化下,才造就了如此善于攀爬之兵,山越民身居山中,却比不过蜀山险峻,由此,先天就落於下风。 江东军中却有一小将,往来攀爬无阻碍,比一般人要强许多,能与叟兵一战,张辽看的也有趣,开口问董袭道:“董将军且看,那是何人?” 说实话,现在这支兵卒也不是老的江淮兵马,林凡将其重新打乱过,张辽不识也是正常。 董袭也不用顺着张辽手指去看,便知道张辽说的是谁,抽空对张辽解释道:“那小将沙摩柯,是五溪蛮中最大一族胡族族长的长公子,虽武艺稍差,但力大无穷,一腔热血,就从了军,在我帐下任一军候。” “沙摩柯勇力非常,当个军候可惜了,近来建功不少,就升为别部司马,再传令众军,但凡有立功者,大大有赏,官升sān ji。” 张辽说完,董袭立刻就明白了张辽的意思,要在军中树立典型,高声应喝道:“是!” 张辽面色略带狰狞,斩钉截铁道:“一定要给我守住后山。” “未将明白!”数员战将齐声应喝。 张辽也急了,挽起袖子就来杀敌,只是这伙叟兵灵活的就像是猴子一样,在山中上蹿下跳,张辽摸都摸不着,半个时辰之后,中军传来消息,吕范之东线果然遭到敌军突袭,因有所防备并未失守,敌jun zhuǎn而浩浩荡荡的杀向东线。 吕范据洗象池而守,感受着逐步加大的攻势,也体会到了邓当的痛苦。 田丰急请张辽回中军坐镇。 张辽回来一看也是皱眉,江东军据险而守,可敌军却多,在各部将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捅了出来。他们占据有利位置,箭弓手居高而下,狂射一通,步兵队把山道、小路挤的满满,一步一步推进。 这次来的军队,其将领也是善兵之人,竟往山上拥挤处放火箭,顿时山上火光闪闪,烟雾弥漫,难以防守。 趁着混乱,这支军队开始贴身肉搏,硬是让江东军后退数米,东线地势相对宽敞,比西线要好攻一些。田丰借用种种手段,这才短时间内抵消掉这支军队带来的威胁,江东军重夺阵地,两军占个旗鼓相当。 田丰急忙来见张辽,呼喊道:“张将军,新来一军,并非东军,打着西川的旗hào。” 张辽小声嗯了一句,心神沉重。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张辽兵少,固然能逞一时之勇将敌军打退,可两次三次后,勇气熄灭,这仗可就不好打了。 在洗象池的各个街道里、亭台楼阁间、水井田陌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两方士兵撕杀的身影。士兵时不时的手起刀落,惨叫声起,鲜血洒满。越来越多的尸体倒在洗象池四周,腥风血雨的天空越来越暗。 战局进入胶着状态,白热化的气氛让人凭空多了几分嗜血的冲动。 忽然听闻后山来报,敌军也加大了攻势,后山也快守不住了,请张辽速速做出决断。 江东军本就少,死一个就少一份战斗力,每每让张辽心疼不已。 乱军之中,吕范也在苦苦坚守着,他本是文人出声,纵然兵马调动无差,但总归是少了一分悍勇之气,此刻整个战甲血浸班驳,刀锋也有些钝化。 山下兵马不管是属于哪家的,此刻都是全力压进,缓缓进兵,一个险地一个险地压过来,江东军的压力骤然加重。 整个一天,就是在两军寸士必争的拼杀中渡过,固然山下东军与西川军联军伤亡极重,同样张辽之江东军也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两万攻城大军,五千机动部队,五千兵马看守后山,全都是损失惨重,加上前段曰子攻城死伤的近万士兵,现在张辽手里可调动兵力仅仅只有四万左右。相对而言,江东军退到峨眉山的不到三万士兵,而现在,已经锐减只剩一万。这场战争的惨烈可见一般。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但也是暂时平息战火,晚间的征战虽不必白天来的激烈,但也不可不守,杀声依然不绝已耳。 张辽的脸色十分难看,战局的发展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也没有想到,刘璋竟然能来助刘表,自己这支兵马进驻峨眉,看似也把刘璋给惹急了....... 张辽有些仓促的带领一万人马,布防大寨,严阵以待。 然而,他不知道,山下的张任与文聘两人也急,在他两的情报中,有一支兵马正在火速赶来,马上就要到峨眉山下了,也由此,张任与文聘才更加急迫攻山。 现在攻山已经不是伤亡上的计较了,而是士气上的比拼,张辽这支兵马太过嚣张,若是让他残存下来,对于山下联军的士气打击是很大的。 不多久,山下一阵烟尘滚滚,uu看书 .uuanhu.om 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开始在空气之中响起,沉闷的声音不停的击打着每个人的心脏。今夜十五,是个满月,月光清透,渲染大地,更有利于攻山。 张辽急指挥旗hào,让各处兵马及时准备。 但这次看来是抵挡不住了,兵马欠缺,器械也欠缺,山下联军冲击而来的速度飞快,看似决心很大,只是一转眼不到,便已冲向山道处。 约莫这过了一个时辰,已经是抵挡不住了,张辽看着麾下损失惨重的江东军,已经是疲惫不堪,再也无力作战,只得下令道:“三军听令,往山上撤,退守金光云顶。” 听了张辽一声令下,三军往最上方的地方撤退,等大军通过之后,却有一块大山石放下,这块大山石,横竖有三人合围大小,开采不易,也是占了运气才剖析出来。 这块山石从山上缓缓滚下,越滚越快,声势浩大,震的底下轰隆一片,如地震了一般。夜晚时分,视物不清,等到了跟前,才被山下敌军发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轰隆一声过去,也不知碾压了多好兵卒,滚到山下远处才止。 第516章:消息不通 峨眉山顶有一圣地,名为云顶金光,后来佛教兴起,也有名为佛顶金光,是在山顶最高处观看日出。 日出之时出乎云间,通体金光,由此得名,张辽率大军退守山上,那可是一丁点后路都不留了。 邓当提高声音,郑重道:“将军,看情况我等与主公大军已经失去联系,而敌军速攻我军驻地,恐怕也守不住,若主公大军迟迟未到,我军危矣,我军将士再也经不起这旷曰长久的消耗战,何不想办法突围出去,要不然再打下去,恐有全军覆灭之危。” 张辽眉头一扬,脸色越发的冰冷下来,沉默不语。 而吕范也同意了所说,提议道:“不错,既然主公之军没有消息,我等也不能在此处坐于待毙吧,眼下还有军士,做好准备,未必就不能突围。” 张辽终于开了金口,沉声道:“如今看来,我军进兵峨眉山的消息必定没有传到主公耳中,不过近来峨眉山附近大战,他联军虽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眼下情况就如同角力,谁若心颤了便必定要输。山下布局紧密,出乎名家之手,大军层层密集,决计不好突围,反而损兵折将,不如退到山上,据守待援。”说到这时,张辽众将一眼,接着淡然道:“看着吧,主公之军也快来了,斥候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眼下正值深夜,我等上山,说不定还能见明日日出时宏伟光景,岂不美哉!”张辽有心缓解气氛,可帐中却无人一笑。 张辽一退,布防空虚,立刻就有山下联军数万军卒开赴至东西两线,半山腰那一块地带也只是耽搁了联军一夜的功夫就被据为己有,继而继续攻山,张辽所部收拢一处,倒也能勉强守一手。 白日之间,在山下盟军疯狂冲击下,山顶的形式又发生了改变,也变得岌岌可危,战争的平衡已经被打破,胜利的天平在往盟军一方倾斜。 江东军个个伤痕累累,血迹斑驳,却依旧在坚持着,张辽也亲垒战火,使用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计,暂时地鼓舞起了大军最后的士气,每人心中有一股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们把人体潜能发挥的淋漓尽致,骁勇异常。 说实话,此次兵败并非人数之差,而是张辽军中无箭矢。要是还有守御器械,就算山下盟军再多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杀啊!”山上只剩下肉搏,人人拼命,各有所仪仗的点,正在殊死一搏。 当然,张任与文聘也不好守,这几天无穷无尽的折腾,让他俩麾下的士兵各个精神不振,疲态尽显,士气不假,已经不宜再战,而且这几天损失极大,就登山的路上已经埋下了两军不下四万兵卒,张任与文聘也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强压兵卒进攻。 同时,他俩也不得不出兵稳固东南方向来兵,所来者只不过是一直轻骑兵罢了,人数也不多,料想应该是江东的探查骑兵,而他俩却不得不堵截。 不堵截就会暴露峨眉山大战之所在,堵截后或许也会暴露峨眉山大战所在,张任与文聘他俩也没把握能瞒住林凡麾下一帮智谋之士,但总归得做点什么不是? 有一丝丝的机会拖延就得前去堵截。 该派何处兵马去布防西南林凡大军也是问题,刘璋与刘表虽然就战事问题暂时达成了统一,但并不是说这两人毫无矛盾,这两支军队也毫无矛盾。 两军往昔还杀得火热,怎么会说联军就联军的,攻山时候也是分庭益章,文聘率军攻白龙洞,张任率军攻洗象池。 而张辽猜测文聘沉稳,声东击西之计稳而不发,实际上也是张任有心使坏,让文聘多损失些兵马。 该何人主攻峨眉,该何人去堵林凡?这又是个问题。 也幸好文聘识趣,将攻山这个体力活揽了下来,换张任率兵去堵截林凡,这才算是扯清了。 张任经过一夜的急行军,来到紧要防线,每一个士兵或多或少的露出一丝疲态,呼吸浑浊,两眼血丝,脚步沉重。可却没时间歇息了,正遇上这一支江东约千人骑兵,大战再起,虽打败江东骑兵,但也无力拦截骑兵溃逃。 这消息算是放出去了,也不知江东大军何时来到,本来心无杂念的张任在急行军之后,也起了小心思,与江东大军交战必定要有所损失,假如现在把文聘所部买了,放江东大军进峨眉山,那文聘所部一准要全灭........说实话,张任与文聘也交战过无数场,各自损兵折将,两人也没有好脸色给对方。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想而已,张任也是名将,从大局出发,知道现在的大敌是林凡,也不敢胡乱放肆。 接下来一天,张辽与文聘大军又展开生死搏斗,施展浑身解数,田丰可谓绞尽脑汁,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连连布防,这才终究顶住文聘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而这几天疯天暗地的争夺战,uu看书.uukansh 决对是江东军自成立到现在最惨烈的一场,每天都是生死一线,张辽也只剩下八千人马了。 不过若是能险象还生,这八千人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金光云顶在张辽不停调动攻击下,好几次只差一点就城破人亡,但最后还是被江东军顶住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而另一边,德阳城中,五月十六的月亮,正是璀璨,漫天星斗,宁静的气息溢满大地,与峨眉山上那残酷的杀戮征伐,大不相同。 城中一处府衙,林凡正聚众议事,来回走动不定,眉头紧锁,在地图上点点画画,怎么也安定不下来,表情十分严肃,两个手指毫无节奏的相互敲打。在他左右下侧正是贾诩与刘晔二人。 素来智谋在握的两人,现在也不知道张辽的去向,也是愁眉苦脸的模样,此时大军就驻扎在张辽曾经待过的德阳城中。 林凡很恨自己,为什么不快点把飞鸽传书搞出来,反倒现在让张辽不知了去向, 第517章:起兵救援 峨眉山顶有一圣地,名为云顶金光,后来佛教兴起,也有名为佛顶金光,是在山顶最高处观看日出。 日出之时出乎云间,通体金光,由此得名,张辽率大军退守山上,那可是一丁点后路都不留了。 邓当提高声音,郑重道:“将军,看情况我等与主公大军已经失去联系,而敌军速攻我军驻地,恐怕也守不住,若主公大军迟迟未到,我军危矣,我军将士再也经不起这旷曰长久的消耗战,何不想办法突围出去,要不然再打下去,恐有全军覆灭之危。” 张辽眉头一扬,脸色越发的冰冷下来,沉默不语。 而吕范也同意了所说,提议道:“不错,既然主公之军没有消息,我等也不能在此处坐于待毙吧,眼下还有军士,做好准备,未必就不能突围。” 张辽终于开了金口,沉声道:“如今看来,我军进兵峨眉山的消息必定没有传到主公耳中,不过近来峨眉山附近大战,他联军虽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眼下情况就如同角力,谁若心颤了便必定要输。山下布局紧密,出乎名家之手,大军层层密集,决计不好突围,反而损兵折将,不如退到山上,据守待援。”说到这时,张辽众将一眼,接着淡然道:“看着吧,主公之军也快来了,斥候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眼下正值深夜,我等上山,说不定还能见明日日出时宏伟光景,岂不美哉!”张辽有心缓解气氛,可帐中却无人一笑。 张辽一退,布防空虚,立刻就有山下联军数万军卒开赴至东西两线,半山腰那一块地带也只是耽搁了联军一夜的功夫就被据为己有,继而继续攻山,张辽所部收拢一处,倒也能勉强守一手。 白日之间,在山下盟军疯狂冲击下,山顶的形式又发生了改变,也变得岌岌可危,战争的平衡已经被打破,胜利的天平在往盟军一方倾斜。 江东军个个伤痕累累,血迹斑驳,却依旧在坚持着,张辽也亲垒战火,使用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计,暂时地鼓舞起了大军最后的士气,每人心中有一股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们把人体潜能发挥的淋漓尽致,骁勇异常。 说实话,此次兵败并非人数之差,而是张辽军中无箭矢。要是还有守御器械,就算山下盟军再多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杀啊!”山上只剩下肉搏,人人拼命,各有所仪仗的点,正在殊死一搏。 当然,张任与文聘也不好守,这几天无穷无尽的折腾,让他俩麾下的士兵各个精神不振,疲态尽显,士气不假,已经不宜再战,而且这几天损失极大,就登山的路上已经埋下了两军不下四万兵卒,张任与文聘也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强压兵卒进攻。 同时,他俩也不得不出兵稳固东南方向来兵,所来者只不过是一直轻骑兵罢了,人数也不多,料想应该是江东的探查骑兵,而他俩却不得不堵截。 不堵截就会暴露峨眉山大战之所在,堵截后或许也会暴露峨眉山大战所在,张任与文聘他俩也没把握能瞒住林凡麾下一帮智谋之士,但总归得做点什么不是? 有一丝丝的机会拖延就得前去堵截。 该派何处兵马去布防西南林凡大军也是问题,刘璋与刘表虽然就战事问题暂时达成了统一,但并不是说这两人毫无矛盾,这两支军队也毫无矛盾。 两军往昔还杀得火热,怎么会说联军就联军的,攻山时候也是分庭益章,文聘率军攻白龙洞,张任率军攻洗象池。 而张辽猜测文聘沉稳,声东击西之计稳而不发,实际上也是张任有心使坏,让文聘多损失些兵马。 该何人主攻峨眉,该何人去堵林凡?这又是个问题。 也幸好文聘识趣,将攻山这个体力活揽了下来,换张任率兵去堵截林凡,这才算是扯清了。 张任经过一夜的急行军,来到紧要防线,每一个士兵或多或少的露出一丝疲态,呼吸浑浊,两眼血丝,脚步沉重。可却没时间歇息了,正遇上这一支江东约千人骑兵,大战再起,虽打败江东骑兵,但也无力拦截骑兵溃逃。 这消息算是放出去了,也不知江东大军何时来到,本来心无杂念的张任在急行军之后,也起了小心思,与江东大军交战必定要有所损失,假如现在把文聘所部买了,放江东大军进峨眉山,那文聘所部一准要全灭........说实话,张任与文聘也交战过无数场,各自损兵折将,两人也没有好脸色给对方。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一想而已,张任也是名将,从大局出发,知道现在的大敌是林凡,也不敢胡乱放肆。 接下来一天,张辽与文聘大军又展开生死搏斗,施展浑身解数,田丰可谓绞尽脑汁,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连连布防,这才终究顶住文聘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而这几天疯天暗地的争夺战,决对是江东军自成立到现在最惨烈的一场,每天都是生死一线,张辽也只剩下八千人马了。 不过若是能险象还生,这八千人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金光云顶在张辽不停调动攻击下,好几次只差一点就城破人亡,但最后还是被江东军顶住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而另一边,德阳城中,五月十六的月亮,正是璀璨,漫天星斗,宁静的气息溢满大地,与峨眉山上那残酷的杀戮征伐,大不相同。 城中一处府衙,林凡正聚众议事,来回走动不定,眉头紧锁,在地图上点点画画,怎么也安定不下来,表情十分严肃,两个手指毫无节奏的相互敲打。在他左右下侧正是贾诩与刘晔二人。 素来智谋在握的两人,现在也不知道张辽的去向,也是愁眉苦脸的模样,此时大军就驻扎在张辽曾经待过的德阳城中。 林凡很恨自己,为什么不快点把飞鸽传书搞出来,反倒现在让张辽不知了去向,蜀中方圆五百里,张辽率军去向如何,也无一斥候来报,就好似平白消失了一般。 事实上,张辽也曾留下讯息,留下斥候,可文聘江州大军回军之事,专门设了防备,将消息拦截一空,林凡还真的一点消息都没受到。 帐下众将都安静等着,里面压抑的气氛让他们的表情显的格外凝重,一丝不苟。 半响,贾诩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闷气氛,他深吸口气,强压住沉重心情道:“现在看来张辽将军的部队已出现变数,不然不可能这几天忽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林凡轻叹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入神。 刘晔悄悄问道:“有没有可能张辽将军与田军师已经遭遇不测.....” “不可能!”林凡怒喝一句,“以他俩之智,蜀中还没人能制住他俩。” 厅中复而沉默,贾诩摇摇头道:“主公,不管如何,眼下我等进兵太快了,后方各县都未平定,恐遭反噬,张辽将军与田丰大人能识大势,能用奇兵,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一处潜伏着,也不用太过担心,不如稳扎稳打,一路收服过去。” “不行!”林凡也立刻否定了,“见不到他俩人,吾心不安。” 众人也没有办法,只得默默无声,压抑的气氛越发沉闷。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慢慢的走向深夜,又慢慢走到天色发白,没有结果,林凡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众将回去休息,道:“且先去休息吧,等有消息我再通知你等。” 各自歇息去了,林凡和衣而睡,却还没睡着,就又听到门外人声嚷动。 原来有军情来报,甘宁是个大嗓门,现在又心情激动,不等通报就在院中大声嚷嚷起来了。 今夜好似也无法睡了,甘宁没理三壮,径直往里闯入,声音急切,又极度激动的口气道:“莫要拦我,我有紧急军情要报。” 三壮也无奈道:“不得扰了主公休息,且等我通报先。” 没等三壮来叫,林凡已经出来了。不仅是林凡,就连几个谋士也出现了,他们也睡不着,正愁思苦想这,见到甘宁,甘宁第一句话就是:“主公,好消息啊。” 张浪等三人的心情马上被黄盖兴奋的语气调动起来,张浪强压住雀悦激动,尽力用平缓的语气道:“什么事情?” 甘宁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道:“有张辽将军兵马所在的大概位置了。” 甘宁自己也有动作,不待林凡同意,径直走到地图前,在上面指指画画道:“昨日傍晚,我军散骑发现敌军有大军兵力调动的痕迹,再去看时,却遭伏击,败退而归,敌军虽隐匿旗帜,但却有人识的,当先一人便是西川大将张任,张任能出现在刘表的地盘,所图必定不小,而能出兵堵截我军,其中必有秘密,看来就应在了张辽将军身上,许是张辽将军遇到伏击,正被围困,张任才派兵来截的。” 林凡急问道:“具体在何处?” 甘宁在地图上一指,道:“就在南安附近。” 东汉原名南安,后改为嘉洲,在后便是乐山,就是那块地方的大致发展历程。 南安就在键为郡中,在资中边上,左右谋士一看地图,立刻就明白了张辽的意图,“主公,张辽将军是想钳制刘表,这才孤军深入,南安附近有一名山,其名峨眉,山势陡峭高大,若张辽将军进兵,最有可能去此处。” 左右谋士三言两句就将地势分析清楚了,有了大致范围后,也猜出了张辽的具体所在,端的厉害。 张辽大手狠狠一挥,似乎要把这几天的恶气都发泻出来,吼叫道:“兴霸这消息来的正是时候,当记首功,这功劳且先记下,现令你速率两万大军,驰骋南安县,救援张辽所部,不得有误!无需担心,大军稍后便出,就在身后。” “末将领命!”甘宁也不多话,领了林凡将令迅速下去了,整顿兵马前去南安,顿时城中人马喧嘶。 厅中其他人也没什么表情,贾诩什么都没说,反倒是刘晔有些表情凝重。 林凡还没有被这个消息冲晕头脑,只是心情激动的他声音中不知觉中提高八度对其他将领道:“传我军令,大军开拔,前往南安城下。” 李通、蒋钦、周泰、陈武等人全都是精神高涨,抱拳应命道:“未将得令!”本来沉闷至极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每个人从新流光异常的神情。 刘晔神采却不对,临行前也不忘给林凡劝谏道:“主公,切不可大意,西川张任既然在键为郡中出现,就表示刘璋与刘表已经达成共识,两人还说不定已经联手,我军虽胜,虽势压他俩人,但麋鹿身死,尚有一击,大意恐败于他两联军之手。” 林凡一笑,说道:“这情况我等不是早有预见吗?他二人联手又如何,我江东岂能怕他?” 刘晔摇摇头道:“且不可大意!” “非是大意!”林凡也摇摇头,“只要照常进兵即可,往后键为各处并无坚城,也无天险,小心防备即可,无需过度紧张。” 而后又转头对贾诩道:“文和先生相必也想到了此事,uu看书ww.uuknshu 怎地不声不吭。” 贾诩拱手道:“主公决策正确,何必多言,确实只需小心谨慎即可,而且进兵南安救援张辽将军也迫在眉睫,假如攻张辽将军之兵忽然一发狠,不惜一切代价要拿下其部,日以继夜的狂攻,那张辽将军的处境会变的更加危险,不可耽搁了。” 转头对刘晔道:“不管如何,也该进兵,就算中了埋伏损失些兵马也非去不可,不去则士气大跌,兵无战心。至于两刘两军如何强大,如何与敌,如何防备,待去了南安后再论不迟。” 刘晔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正容道:“文和先生高论,晔受教了。” 贾诩点头还礼。 诸事完毕,林凡这才点点头,示意众将可以出去准备。 待众将离去后,林凡与贾诩、刘晔三人互视一眼,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这几来紧绷的心情一扫而空,每个人轻松无比。 第518章:张辽战文聘 一天的攻山又过去了,天色渐渐昏暗,文聘却不得退兵,因为他也知道,也没多少时间了,张任来信,已经抵挡不住了,最多就只能抵挡到今日,明日不管如何都得退兵,到时候,文聘也得退兵。 亲率大军至云顶下,近距离的望了望久攻不下的张辽军,文聘也是感慨万分,其实他也有感觉,也已经想到了一些,就今天的局势来说攻下山顶不易,可能只得罢了! 张辽用兵之能给文聘留下了很深的影响,各处地方都处理得当,没给他文聘留下一丝机会。这些都不算,文聘最佩服张辽的,还是张辽敢于孤军潜入峨眉山,可见其胆魄,若有机会,他真想和张辽坐下来好好谈谈兵法,定能引以为知己。 继续攻城,两军虽然都是疲惫不堪,但明显江东军气势更加充足,毕竟是生死攸关时刻,心底里活命的追求都要比东军来的更猛烈一些,在顽强地与东军厮杀。 这一夜时间过的很慢,好似比平时慢上三倍不止。 东军同样是经过数天的进攻,也是疲惫尽显,加上现在又是夜间进攻,收效不大,此时战争进行到白热化,江东军死守阵地,数次打退东军进攻。 几乎能用上的招式都用上了,誓死坚守着自己的位置,不让东军前进半步,山间小路在双方的拼杀下早已染成了红色。就连空气之中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两军阵前,董袭估摸着文聘的位置,冲到张辽面前道:“将军,我军快守不住了,兵卒皆乏,连突围的力气都没了,我军已坚持数日,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复而低声对张辽道:“文聘位置靠前,不如令末将冲阵,或许能一举擒下文聘,也能暂缓攻势。” 张辽也是这想法,只是文聘的位置看似靠前,身边军卒也多,冲阵是绝对不行的,容易打草惊蛇,低声道:“见机行事!” 突然,文聘却叫停了攻山之兵,退回一定空间,文聘亲自上前大声喝道:“张文远何在?” 他今日能到跟前,能让董袭与张辽觉得能擒拿他的位置,也有他的想法。 张辽出声喝道:“张文远在此,有何贵干?” “听闻你张文远能坐镇江淮数十载,堪称江东第一将,某心向往,欲与将军一战,不知将军可否赐教。” 虽然不知道文聘为何好端端的为何要斗将,但这却是个擒下他的好机会,而且张辽对于自己的武艺向来自信,念及于此,当即大喜道:“文将军既然有心,张某岂能不作陪?”说着,聚集气势,紧了紧手中长刀。 两人来到场中,因是山上,不得马战,而各自步行,战火中烧,张辽大吼一声疾冲上前直取文聘。 文聘为这一战也准备颇多,见张辽来袭,脸色丝毫不变。“来得好!”大喝一声,也冲向前,与张辽一战。 文聘的长枪比一般长枪要宽,说是小一hào的长刀也不为过,与张辽刀来枪往,霎是好看。 一心想擒拿下文聘来缓解攻势的张辽战力值爆棚,挥舞着长刀杀向文聘,文聘脱身不了,落入张辽的刀势之中,一时之间脱不了身,不过他也有他的本事,虽只是守势,却没败势,只是无奈之下只得与张辽纠缠在一起。 “铛!” 文聘奋力架住张辽手中的长刀,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涌上双臂,当即骇然失色,明白张辽的臂力在自己之上。 文聘在东军之中一直都是第二猛将的位置,第一自然是黄忠,而文聘也恰好知道张辽不是黄忠的对手,也由此起了比斗一番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这东军之中猛将太少,第一与第二之间,还有很多的空间,而张辽,恰好就在这空间之中。 不想今日遇到张辽这个江东军中勇力不显之人,与其交手,文聘自己已经感觉到如此吃力。 他却不知道,张辽的本事自然是极高,只是数十载未曾显露,世人不知罢了,张辽的本事,哪怕在整个江东之中,都能排在前三。 文聘静下心来,展开武艺与张辽缠斗,虽力气不及张辽,然而力气也不能代表一切,文聘还是极有自信的。 两人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杀得好不热闹,过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文聘虽勇,可只是次一流水准,还是比不过张辽,而且还是想擒下文聘拿出百分之二百武力的张辽,又斗了二十合,已经落入下风,只剩左右格挡支撑。 文聘晓得厉害,忽然卖个破绽,张辽把握住时机一刀砍了过来,文聘却是猛然勒住战马闪过,猛地用力一扫,将张辽逼退,而后转身疾跑回营了。 东军见状,立刻组织起兵力保护文聘,张辽欲擒文聘而不能,只能咬牙切齿,退了回来。 “既然要战,何不战个痛快?畏手畏脚作甚!”张辽怒喝道。 文聘不以为意,反而一笑,道:“文某武艺比不上张将军,只得撤退,有何不可?” “近日以来数天攻山,u看书ww.uknshum山上江东军已然疲惫不堪,将军何不早降?在我东军中为将,以将军之能,必定位极人臣。” 没想到文聘突然开始劝降起来了,张辽不明所以,不过当即就一口回绝,“不必多言,我主林子瞻雄踞江东,举江东之众,决机於天下,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比刘景升之辈强不下数筹,我又岂能弃强投弱?” “非也,固然如是,此时也该为自身考虑,今时已无战力,降则生,不降则死!”说完不解气,文聘当即高高扬起了手中的长枪,厉声高呼:“降者不杀!” 眼见自家江东军声势被文聘所染,张辽大喝道:“无需多言,你主刘景升被我主赶出荆州,如丧家之犬,岂不自知?安能仕猪狗一辈?” 文聘也气急,当场就下令再行攻山,战争又起。 张辽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此时已是繁星点点,忽然,天空中一发着光芒的物体逐渐向天空高处上升。忽明忽暗的光线,明显可以看出是灯在风中燃烧。 第519章:灯笼传信 张辽所见,文聘也见到了,正当文聘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却忽闻斥候来报:“禀报将军,张任将军劝我等速速退兵,他军已经快挡不住了,若是我军被夹与山腰,后果不堪设想。” 文聘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最初给的期限是明天,现在看来,已经到不了天明了,由此可见江东大军来攻之猛烈,文聘也不敢耽搁,张任说的不错,要是他大军被堵在半山腰上,那真是得全军覆没。急言道:“传令下去,大军徐徐后退,毋作纠缠,往山下退去,弓箭手压阵。” 而张辽见了文聘的退兵,也立刻反应过来了,长笑道:“哈哈,我江东援兵来矣,此远远升起的信物,也定是我江东信hào,哈哈!” 再去对文聘道:“文将军怎要退兵,不如再战一场如何?”边上众将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山上江东军的情况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哪里还有一战的力气? 不过文聘也不会受到张辽言语相激,缓缓带兵退去了,两军相间的纠缠军队一时间也分不开,退不下来。 张辽猜的不错,甘宁有智,距离太远无法对山上传信,甘宁就想到了风筝传信。 风筝还是汉初三杰,留侯张良发明的,击败项羽的时候用到过,张良派人用牛皮作风筝,上敷竹笛,迎风作响,这就是四面楚歌的故事。{也有传言张良用风筝系人吹箫,不过这在古代好似不现实!} 后来这一物件有了发展,不过在军事上却不常用,在三国之中,运用的最好的当属诸葛亮,造就了一手孔明灯。 甘宁也有急智,虽离得远救援的消息传不到山上,却想起了风筝,就地简易搭了几个,冉冉升起,给山上报信。 山上不管如何想,总归是有了念想不是! 此时的甘宁,正在全力攻张任,夜晚时分,张任也看不清江东军多少兵马,不敢太过放肆。甘宁却命人多竖火把,骑兵全部改成步兵,马匹空闲下来,马背之上全部插着火把,声势浩浩荡荡,以此来蒙蔽张任。 峨眉山之上,正在撕杀的江东士兵无意中看见了远处不断起伏的火龙,顿时信心倍增,一把砍了正在搏斗的东军,大声喊道:“兄弟们,援军来了,杀啊!” 士气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援军一到,刚才还没有力气的江东军似乎又恢复了生机,大喝着向东军杀了过去。 一时间,文聘也不敢耽搁,将纠缠其中的小部分兵卒舍弃,而率大军迅速下了山。 张任与文聘本就有退意,不敢与江东军交战,果断退去了。 甘宁所带的步骑,在他的用计下,吓跑了张任与文聘,疯狂的向峨眉山冲了过去,冲天火光猛地窜过去,壮观极了。 甘宁粗中有细,虽心中甚是焦急,催促大军火速前往,等到了山脚下,却因天色不明不敢上山,一边派人上山打听情况,一边就地安营扎寨,固守待援。 “架……”正在甘宁心急如焚时,忽闻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回头望去,却是数百人骑着战马冲将过来,当先一人,策马飞快的冲在最前头。待人走近时甘宁才激动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深陷敌阵的张辽! “某来迟了,文远兄无恙否?主公大军就在身后,我率两万大军来此,文远兄可高枕无忧!”甘宁笑呵呵对张辽道。 张辽也不再是淡然模样,激动的表情也溢于言表,道:“兴霸兄来得正是时候,救我部于水火之中,岂能称晚?” 张辽虽经大战,部下损失惨重,但毕竟是军中豪迈将军,眼下也反身长笑,胜利的hào角响遍峨眉山的每一个角落,历经大小十数战的江东军,也终于放松下来。欢呼着峨眉山战役的胜利。 恰在此刻,天空初亮,朝阳撒下光辉,镀上一层金色,峨眉林间一片金光耀眼,加上云海奇景,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可惜未在云顶,若是在峨眉山顶,此景该盛大数倍不止。”张辽可惜道。 “这有何好可惜的!”甘宁咧嘴一笑,“我军大胜,日后想去山上就去山上,今日有此景,明日亦有此景,有何兴叹?” 不同人有不同的感慨,眼下正值转危为安,这朝阳才更加美丽,不过张辽也没心思和甘宁细说,应和道:“确实如此......” 此一战,以张辽固守峨眉山告终,以刘璋与刘表合力却未成功告终,就气势而言,江东军气势大振,胜过两刘联军无数。 就实际而言,张辽率三万兵马入峨眉山,损兵折将,现在只剩下六千余人,损失两万四千人,而他东军与西川军的联军更加夸张,死在攻城道上的不下四万兵马,可谓损失惨重。 天亮后许久,到了晌午,林凡大军终于到了,林凡急速策马赶入南安县内,恰逢听到hào角之声的张辽等人走了出来,冲将上前,拱手鞠躬:“参见主公!” 重头戏是张辽,uu看书 .uukansom张辽跪地请罪道:“末将擅自进军,麾下大军损失颇重,请主公治罪!” “哈哈哈……文远,若说有罪,也该是我大军来援不及的罪,你部兵马在峨眉山上斩获不少,敌军死伤近五万,此战你有大功,何来请罪之说?”林凡搀扶着张辽站了起来,望着身边的人笑道,内心激动无法掩饰,尽皆流露于表,“文远你放心,你部损失兵马我尽快给你配全,继续统领偏军。” “多谢主公!”张辽谢道,配齐兵马也意义重大,意味着还能继续在蜀中战场上立功,对于十年未战,快憋出毛病来的张辽再好不过了。 “对了,主公,此次攻袭后方,末将擒拿东军一将,又有一将战场来投,请主公做主。”张辽从后方请出来两人,对这两人,张辽这次战事却不敢派上场,只是派人小心看守着,等引出来让林凡一看,又让林凡一惊,片刻过后,已经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次曰,林凡大军退守江阳,同时各派将领去后方未收服的各郡县中传檄。大都传檄而定,只有少数不服也被迅速泯灭。 第520章:劝降不顺 张辽所献上两人,正是魏延与黄忠,魏延本就有心投江东,林凡说了几句好话也就降了,林凡任他为军中别部司马,暂就在中军任职,就在林凡身边,也在小心试探着。 而黄忠却有些麻烦,黄忠一届死忠,任林凡怎么劝说都没用,只好将黄忠继续关押,等到了江阳,再请到府中衙门坐下。 偌大府衙,偏房之中,就只有黄忠一人,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没半点精神,林凡也给你黄忠很大的面子,并未紧缚,房中走动也可,只是再远就不行了。 见到林凡到来,黄忠不屑的一哼,在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惧怕过死亡,他已经做好了打算,誓死不降。? 林凡躬身走了进来,对黄忠微微一笑道:“黄老将军智勇绝伦,凡也不愿隐瞒,对老将军已是垂涎若渴,黄老将军身体无恙否?” “尚能食半斗,能开三石弓,岂能有恙?”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忠脸上惊异的神色一闪即灭,满口的污言秽语化作鼻腔中的一阵冷哼声,“瞻侯就不怕我暴起,擒下你出城而去吗?” 黄忠一说话,边上甘宁与三壮就有了动作,立即上前一步,护在林凡身前。林凡见状笑道:“老将军勇则勇矣,却不识天数,纵然擒下我,也未必能出江阳城,再者说了,就算出了江阳城又如何,刘表已然败了,再无翻身之地,老将军该往何处去?况且将军乃是忠义之人,我以诚意待将军,老将军必不负我。” 林凡眼神灼灼地看着黄忠。 “瞻侯未缚在下,黄某也知瞻侯诚意,只是黄某不愿降,请瞻侯归去吧!”黄忠不悦的睁开眼睛,转过头来看着林凡,“瞻侯若是想用这点恩惠招揽我,毕竟小看了东军的将军。”? 林凡知道英雄豪杰都有傲气,此事也并非没有完全机会,几天以来黄忠未曾求死,想来必有自己的心思。于是问道:“黄将军何以不愿归降林某?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黄忠心中动了动,知道自己的想法被林凡一眼看穿了,当下不再隐瞒:“并非在下怕死,而是身后事未曾交代清楚,就算如此,黄某也不愿降瞻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与刘景升究竟差在哪?”林凡不岔问道。 “我家主公为汉室宗亲,贵胄出身,血脉能承大统,岂是你能比的?”黄忠横瞟林凡一眼,不屑说道。 就因为这?林凡更不岔了,这还真是他改变不了的。? 林凡再继续对黄忠劝说:“正逢乱世,老将军一身武艺,我看能与吕奉先争锋,若暗淡于世,岂不可惜,入我军中,我必以上将待你,绝无旧仇,老将军放心就是,入我军中,流芳百世,后世人口中能与霸王争锋者,当有你南阳黄汉升之名才对。” 黄忠闭上双眼,似对林凡的话充耳不闻。 见黄忠闭眼不谈,林凡也是无奈,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老将军且毋怒,凡此次前来只是为见见老友,别无他意,老将军心中究竟是何想法,尽可对某直说。”? “不愿降就是不愿降,还需要什么想法?”黄忠满口的不耐烦。 “生在乱世,就该留名才对,老将军本就先别人一步,我军中猛将全在巅峰,老将军却下了巅峰,再迟可就真迟了。”林凡看黄忠认真劝道,“以我军现在的实力,攻陷蜀中只是时间问题,刘表灭亡也在不久,在刘氏就要覆灭的时候,老将军何不尝试先保住自己?”? “若不能尽忠,不过一死而已。”黄忠言辞切切,“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还请瞻侯不要再开言相劝了。”? “愚忠而已!”林凡语带嘲笑,“刘表守成之辈,何德何能能得老将军。刘表其人,只任显贵,老将军威名赫赫,刘表却不能用老将军之才,岂不愚蠢?若非被西驱入蜀,恐怕老将军一辈子也只能混迹成一老革。” 黄忠紧抿着嘴唇道:“君辱臣死,若瞻侯再如此放肆,可别怪黄某不客气了,我主如何,也轮不到瞻侯来评判。”? “老将军何不换个角度想想,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昔日微子去殷、韩信归汉,反在史上留美名,传为佳话。在这群雄逐鹿的乱世中,跟着刘表有何前途?而归江东有何不可?”林凡淡淡的一笑,“至于刘景升的恩德,老将军拼死一战,不是已经报答过了吗?”? 黄忠沉默了半晌道:“瞻侯,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愿降,还请自便。” “冥顽不灵,难道真的要让我提刘表之头来见,老将军才肯松口吗?”林凡又是无奈又是生气的叹了一声,一抖披风自去了。 林凡既去,却留有贾诩在房中继续劝说黄忠,这也是林凡想好了的,他怕自己在场,威慑力足,反倒让黄忠有所顾虑,不愿开口说降,此时的林凡,就小心等在门口,等着贾诩的好消息。 半响过后,贾诩微微躬身而出,林凡急问道:“怎么样?” 贾诩拉着林凡走到远处,而后摇头道:“没有结果,我也没想到黄老将军意志如此坚定,u看书.ukansu 说了许久也未曾说得动他,是诩之过失。” 贾诩请罪,林凡挥挥手不愿怪罪,也不愿多说了。 贾诩复而咳嗽一声,小声劝林凡道:“主公还是别费心思了……劝降黄老将军一事,依属下来看,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落到刘表父子手上。”? ?原来在几次大败之后,有消息传来,刘表突然承受不住打击,发病病倒了,此时的资中城中已经乱作一团。 而刘表病倒之后,与历史上不同的是没有刘琮的出现,原本历史上的内斗也没出现,刘琦自然而然被扶上了东军之主的位置。 刘琦之暗弱,比刘表就好办多了,贾诩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刘琦来劝降,那效果自然要好数倍。 只是也难以实现,林凡缓过神来,苦笑着告贾诩道:“说的容易,做起来可难,罢了,也只有以后再说了。” ....... 第521章:刘琦主政 建安七年过得非常快,转眼间就走完了,中州的战争依旧惨烈,袁绍已经渡过了黄河,占据白马与延津于己用,而后与曹操相持在官渡一带。 袁绍构筑楼橹,堆土如山,用箭俯射曹营。曹军制作了一种抛石霹雳车,发石击毁了袁军所筑的楼橹;袁军又掘地道进攻,曹军也在营内掘长堑相抵抗,粉碎了袁军的计策。 双方相持数月,各有手段。 蜀中这边,林凡稳扎稳打,将后方地盘全部收整,出榜安民,整顿军政,巴西郡、巴郡、固陵郡、江阳郡、键为郡半部,将原本刘表的地盘抢夺一空。 眼下的东军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剩下半郡之地,兵马三万,刘表卧病不起,刘琦昏庸之主,部下分崩离析,各有算计。 林凡也想着历史上郭嘉劝曹操暂缓用兵,让袁家两兄弟互相残杀的故事,眼下也不着急,进攻步伐放下,就此一直等到了秋末,果然刘琦与刘璋矛盾再显,刘表愈加病重,时有摩擦。 建安七年岁末,资中城中,刘琦府衙。 重压之下,刘琦丧胆,此刻竭力摆出镇定的模样,但他不断颤抖的双手暴露出他心中的不安。 外忧内困,不久前,江东军送来招降简策,刘琦也逐渐正视这个问题,该坚持还是该投降? 说实话,刘琦的志向也不高,当个富贵公子足矣,现在的情况,要不认命投降,后半生富贵不愁,要不继续抵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一刀砍了。 “这是昨日江东军射入城中的招降书册,请诸位传阅。”刘琦将手中的文书递给早已候在一旁的蒯良,蒯良看完再继续传递下去。 很正常的文书,无非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类的话。 自月前起,刘琦开始彻底不理政事,整日在府衙中醉生梦死,已然不抱求生之念。上不正而下歪,满帐众将也没了抵抗的意思。 刘琦强颜一笑,问计道:“诸位如何看此事,我等该何去何从,又不知诸位有何退敌的良策?”? 一名副将战战兢兢的出列道:“主公,眼下我东军尽失蜀地,军民皆疲,无法抵挡江东军,不如早降,还能有个安稳归路.....” 旁边的秦宓也开口道:“请主公毋要动怒,眼下情况就是如此,我东军大败而归,只剩键为半郡,且此半郡中再无坚城,不如早降,留下卿家姓名。” 其实说实话,刘琦也有这个意思,所以麾下部将大臣才敢如此说话,放在刘表,就不敢放肆了。 如今资中城中人心惶惶,刘琦也不是傻子,他自身的处境自己知道,也不想再挣扎了。 就连一直劝刘表坚持的蒯良,此刻也不说话了。 刘琦向堂下的众人挥了挥手道:“其他各位可有他议?” 转头对蒯良问道:“蒯大人是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一听。” “少主但有驱策,我等尽忠职守就是,未必不能挺过此次的难关。”蒯良长叹一口气,低声说道:“此事我等说了无用,关键就看少主如何想?少主,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满座众人全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若是少主也无心再战,这座城是断然守不住的,不如早降。” 蒯良说的合情合理,刘琦沉默不语,城中的兵力和斗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消耗,现在到了士气低落的顶峰,就差临门一脚了,而这临门一脚,就只是取决于刘琦的想法而已,蒯良如此说,也是照顾刘琦的脸面。 刘琦也想降了,不好开口,问蒯良道:“只可惜家父病重,眼下昏迷不醒,竟连半点指示都无.......蒯大人,以你对家父的了解,若是由家父来决断,他会如何做?”? 刘琦这话,将包袱又抛给了蒯良,蒯良怔怔不语,没想到刘琦连投降两字都说不出口,非得自己铺好台阶,请他下去。 “眼下困顿,主公在时,应该会想办法与江东议和。”蒯良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议和么?”刘琦摇头苦笑,“眼下的情况,该如何去议和?我等已经没有和谈的资本了。”? 蒯良点点头道:“既如此,主公也许会降了,以保治下百姓。”刘琦来问,蒯良也知道刘琦话中有话,索性照着他的意思说,甚至连不失颜面的借口都给他想好了。 “既然如此,我军也不该再造杀戮了,不如早降,我刘家来蜀中,也欠了蜀中百姓恩情,眼下也该还债了。”刘琦此话一出,大局就此定下了,帐中诸将齐齐上前道:“主公英明!” 没多久,uu看书wwuukshu.om刘琦好似又想到了点新奇的玩意,再问道:“却不知该降林凡,还是该降刘璋?” 刘琦这话一出,吓得全员面露土色,刘璋与林凡有天壤之别,既然已经决定降了,那以后便要为人臣子,既如此投刘璋作甚,岂不是弃大从小,南辕北辙? 蒯良急言道:“少主不可,当今形势,刘璋也是危在旦夕,岂能与江东争锋?一步踏错,恐遭不测。” 东军各将领都是如此,急忙上谏。说实话,以前刘表与刘璋也战斗过,还从刘璋手中抢来大半土地,东军按道理来说是比刘表更强的,东军将领还真看不上刘璋。 刘琦微微一笑:“诸位别慌,适才不过一问罢了,当不得真!既如此,传我手书,告与林凡,我东军愿降,请他三日后来接降。” 如此,众将各去准备,转眼就走光了。 蒯良不肯走,还等在原地,转眼间厅中就只剩下他与刘琦两人。 “蒯大人还有问题?” 蒯良伏地一拜,道:“臣身受主公厚恩,福泽少主,眼下无法为少主基业尽力,实良之错也,良惶恐不安,特此最后问少主一句,可心有不甘?” “甘心又如何?不甘又如何?”刘琦奇怪问一句。 蒯良再拜道:“臣下有一计,也是最后的绝命之计,说与少主,若能成功,东军或有一线生机。”? “计将安出?”刘琦一惊。 “诈降!”蒯良认真看着刘琦的眼睛,“待三日后林凡来接降之时,突然暴起,或许能擒下林凡,逼迫江东军退兵,我等尚有一线生机。” 第522章:刘琦诈降 “此计太险,该如何行事?”刘琦眼神中也闪烁着光芒。 “若良侥幸能说得林凡带少数兵马前来,或许有机可乘,主公可趁机而动。”蒯良说的太快,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咳嗽连连,刘琦赶紧来拍拍蒯良后背,半天才止,“若事有不遂,主公也可令城中伏兵尽散,如此,那便是真的降了.....” 刘琦心动,长拜道:“如此,就有劳蒯大人了!” 一日的时间,蒯良就快马加鞭来到前线阵地。? 林凡正在处理军务,忽然有甘宁求见,甘宁掀开了中军大帐的帘子禀道:“主公,刘琦遣使来,正在帐外。” “请,速速有情。”林凡轻笑一声,转头对帐中谋臣道:“看来是刘琦有了决断了,能入我军军帐,看来也是个好消息。”帐中谋士闻言也笑了,刘琦能遣使来见,很大可能是说投降一事,由不得众人不喜。 “我家主公请先生入帐相见!”?甘宁将大帐的帘子卷起,挂在门框上,向蒯良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蒯良正了正衣服,定了定神,躬身进帐,向帐中林凡施礼道:“荆州牧府主簿,拜见瞻侯、卫将军。” 官职什么的都不甚紧要,而蒯良此刻的正经态度却让林凡不得不重视,微微起身还礼道:“蒯子柔前来,定有好消息,刘琦可是做下决定了?” 蒯良点点头,“我家主公愿降江东,请瞻侯毋以过往为念,我家主公不识天兵,这才顽抗至今,得罪了将军,如今痛悔不已,故特命在下向将军致歉,同时约定献城投降等一干事宜。” 说完,蒯良从怀中取出一张上好的绢布,呈上前去,“这是我家主公亲笔所写的降书,请将军过目。”? 林凡拿过来一看,略作沉吟道:“既如此,刘琦能以百姓为念,开城投降,我也做下承诺,今后绝不为难,让他放心就是。” “多谢将军!”蒯良拜首。? “那么便请蒯先生回报刘琦,三日后正午时分,在下领兵从东门入城。”林凡挥手道。? “将军仁义,蒯良拜服,只是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蒯良伏地长拜。? 林凡将蒯良扶起道:“先生所请何事,直言无妨。” “如今资中城中动荡不安,请将军毋驱大军威吓。” 林凡沉吟片刻道:“先生所虑不无道理,林凡绝不会如此,请先生放心就是。” 蒯良再拜谢,相互客套两句,事毕,蒯良转身出了帐,回去复命去了。 三日之后,正午时分。 冬日的太阳虽厉,却不伤人,反而惹得人心暖暖的,如同今日之行一样,林凡喜不自禁地跨马走在前头,刘琦一降,蜀中顿时失去一敌,所剩不过刘璋与张鲁。 刘璋暗弱,能被刘表打败,抢夺偌大地盘,刘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从地势上分析,刘璋的地盘是成都盆地,地势就更加舒缓一些,想来应该比这段时间的攻打更简单才对。 而张鲁更是守成之辈,至今都未有动作,也让人提不起精神。 远的不说,先说刘琦,此时东军之中的大小官员,以蒯越为首的文臣,和以文聘为首的武将,各自在城门外的官道两侧列队拱手肃立,等待林凡的到来。? 纳降的地点安排在江陵城的东门,就是林凡来时最近的路,还不到晌午时分,东军文武全都来城外站好了队,等着林凡的到来。 空气显得略微沉闷,而刘琦此刻的心中更加烦闷,微皱眉头转向一旁的蒯良,问道:“蒯大人,你说林凡能否中计?” “禁声!”蒯良吓了一跳,事不密则不成,眼下的东军文武可没几个和刘琦同心了,刘琦还敢放肆说话,实在太过冒失了,蒯良进到刘琦身前,低声道:“主公声音放小一点,臣下也不知林凡是否中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少主,我等不是说好了的,林凡中计则擒拿下他,若不中计就从此降了?” 刘琦也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四处看看,见好似无人注意,这才低声对蒯良道:“蒯大人提醒的是!”? 蒯良在刘琦耳边低语道:“少主请放心,城门左右埋伏有一千精兵,皆身经百战,武艺精熟,保证万无一失。”略作停顿后又对刘琦嘱咐道:“切记,待林凡一行到城门口附近后,少主只需尖厉一声,便以此为hào,城门左右精骑尽出,定能擒下林凡!” “了解!”刘琦低声回应。 二人正在商议间,忽然听到鼓声响亮,一伙轻骑来资中城外,铁蹄声由此传来,刘琦仰头张望,正是林凡。只见林凡身着轻甲,只带着一支约百人队的轻骑,策马而来。紧随在其身后的一名将士手中高举着江东最高一级的龙虎大旗,在东风之中猎猎作响。 刘琦暗自咬牙切齿道:“只带这一点人就敢前来,找死!” “少主切不可多做表情,只是正常即可,意面打草惊蛇。”对这不成器的刘琦,蒯良还得跟在身边嘱咐着。 江东军在距东军文武百官约莫百步的距离放缓了速度,uu看书 .uukansh 而后缓缓行驶过来,在城门口百步的位置停下了,让蒯良不得不骂一句老狐狸,继而催促刘琦,领着身后的东军文武快步迎接上去。 刘琦捧着印信及江陵户籍拜于道中:“罪臣屡次冒犯瞻侯虎威,幸得君侯宽宏大量,允以罪臣献城投降,此番恩德,罪臣铭感五内。”? 林凡从刘琦手中接过户籍印信,交予身后的军士收好。刘琦主动退到道旁,领着出迎的官员一齐拜伏于地:“请瞻侯入城!” “哈哈哈哈,琦兄能识大势,这才让键为百姓脱离战乱苦海,适才听你称我为瞻侯,你可知卢师为我起表字为子瞻的含义?” 林凡一问,刘琦回道:“刘琦不知!” “哈哈,卢师劝某做任何事都要瞻前顾后,故取字为子瞻,当下刘琦兄做的好大事,才使得我江东如今能兵不血刃开进资中。如此,刘琦兄当与我一同进城,并驾齐驱,你我同享此等荣耀!” 说着,林凡强行抓住刘琦的小臂,拉着他一起向城门走去。 第523章:东川平定 其实蒯良从林凡解释自己表字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好,可离得近也没法去暗示刘琦,未曾想突然之间,刘琦就已经被擒拿在林凡手中。 林凡也是将军出声,虽然久不动武了,但战场上对付四五个大汉也不成问题,而对付刘琦这等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柔弱纨绔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等刘琦到了林凡身侧,强行被拉着小臂,刘琦才脸色突变。 城门两侧有什么林凡可能不知道,但是刘琦却十分清楚。入城后尖厉声一响,伏兵四起,混乱之中难保自己不会遭池鱼之殃。当然,现在刘琦自己不太可能尖厉了,可等入了城,见了伏兵形势,岂不尴尬?还是有身死之虑,念及于此,刘琦不禁大为惊慌,他连声推辞道:“罪臣怎敢与瞻侯相提并论,这于理不合,于理不合……” “有何于理不合?”林凡转头看了看汗如雨下的刘琦,轻笑着问一句,缓缓拔出佩剑三尺,“莫非刘琦兄做了何等大事不成?” 身后猛将云集,甘宁将手中的大旗狠狠的插在地上,背后的战刀应声而出,擎在手上,威慑力尽显,周泰、陈武等人侧面一斜,纷纷露出手里提着的各类兵器,背上的箭囊里也插满了羽箭。 资中城东门外,龙虎大旗下,林凡带着刘琦急速策马上前,在距离城外五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而东军中文聘与王威等将见刘琦被林凡挟持,纷纷前来救驾,却被甘宁与周泰等人带马引军拦截住了,两支兵马各自咬牙切齿争斗着,却没有真的打起来,蒯良也在其中紧张地安稳着众人的情绪。 这时候,林凡与刘琦单独相处,就立在东城门外五十步的距离。看着被吓得疲软的刘琦,林凡也失去了和他虚与委蛇的心情,急言道:“刘琦兄怎地不识当今大势?老老实实投降我江东,做个富家子弟岂不美哉?钱财满屋,姬妾成群,半生富贵,总比这战场之上打打杀杀来的要好。” “是!是!”刘琦被吓得屁滚尿流,到了现在这时候,他若是还不知道林凡已经看出了诈降之计,那就真的成蠢材了。 林凡微微皱眉,刘表虽与他作对,但各为发展,林凡也没觉得刘表有何不对,反而是现在的刘琦的卑躬屈膝令人所不齿,让人作呕,林凡一挥手中的马鞭,怒喝道:“既然如此,怎敢在城中设下埋伏?要引我入城?” “小子误听人言,一时不岔,这才布下埋伏,求瞻侯仁德,饶恕在下这次。”刘琦被一吓唬,当场就认错了,当场就抖搂出他布下埋伏之事。不过对林凡却无所谓,林凡是真的收到消息,知道刘琦诈降的事的,并非来诈刘琦。 望着稍远处的东军文武,林凡脸色冷冽,再言道:“你东军之中上下离心,人心不合,早有密信来说你埋伏之事,岂不自知?” 刘琦懦懦不敢说话了。 说了许久,刘琦懦弱的样子看在林凡眼中,却让他消气了,按说刘琦如此懦弱是好事,但林凡没来由地就生气了。或许是为刘表怒其不争,或许是刘琦的暗弱让林凡想到了自己的下一代,身为人父,林凡有时候也想的更多了,这生气来的诡异,具体为何,就连林凡自己都不知道。 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平息下来,林凡再复面无表情,继续道:“若是今日埋伏尽出,却不得其所,必然撕破脸皮,你东军与我江东军再不可能议和,后半生的富贵也消散如同云烟,望刘琦兄自己好好想清楚。” 林凡冷冷地说完,也不多说了,拉着刘琦远离城门口,继续着刚才未完的献降议事,林凡喜笑颜开,仿佛刚才所有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蒯良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放肆,不敢再给刘琦暗示了,而刘琦一幅很乖的模样,一直到议事结束。 结束之后,林凡也不打算进城了,拉着刘琦让他送一程,道:“刘琦兄,今日既然礼成,我也该回军了,明日再来接管键为,请做好准备,诸事完毕,刘琦兄何不送我一程?” 说着,半威胁半妥协下,刘琦将林凡送出了安全距离之外,林凡也没为难刘琦,将其放下,转身猛地扬鞭,胯下的战马长嘶一声奔驰起来,甘宁和周泰、陈武等人也纷纷带马跟了上去,将满地的东军文武留在飞扬的灰尘中。 刘琦与蒯良此次计划周密,但城中千人调动总归是有风声的,也不知是谁去告了密,让林凡先知道了,经此威胁,刘琦再也不敢说诈降一事。? 回军途中,甘宁带马上前问林凡道:“主公,刘琦小儿诈降,为何我等假装不知,反而善待于他,以末将来看,适才走时,就该连他一起带走,刘琦若在我等手中,何愁东军不降。uu看书 .uuansu” 林凡微微一笑,低声道:“刘表情况未知,是否确实病倒还待两说,擒拿下刘琦无意义,若是将东军众将逼急了,反而去投了刘璋,得不偿失。而且,此番对刘琦恩威并施,也该让他长心了,天下形势便是如此,并非他刘琦不愿降便能不降的,以我所见,刘琦也该断了心思........算了,也不必多说了,明日率大军前来收降,到时候就能见分晓。” “从此,蜀中只剩一刘,征战日久,此事也该告一段落了。”林凡策马离去,不再回顾,口中喃喃自语。 建安七年末,历经两年的攻伐,东川的土地终于并进了江东的版图,刘琦再也不敢作祟,径直降了,之后林凡一看,刘表也确实病重,将刘家两父子裹挟至南阳,其下的文臣武将也有精良之人,文臣如秦宓、董和、刘先,武将如文聘、王威等人,均是不错,被林凡各有任命。 最可惜的是蒯良不愿降,与刘琦一起送至南阳。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蒯良不降,不过黄忠却降了,在刘琦的劝说下,黄忠感林凡心诚,跪地降了。 第524章:剑阁之雄 刘表既平,只剩下刘璋。 此去西川,攻下首府成都就算功成,道上只有三两处险。第一处为剑阁,第二处为雒城,第三处为绵竹。 当头便是剑阁,汉德县有奇形怪貌,山如剑形,大剑至小剑隘束之路三十里,连山绝险,历代州治在此凿石架空为飞梁阁道,以通行旅。又于大剑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峙处,倚崖砌石为门,便为剑阁。 其二为雒城,雒城虽险,却在剑阁以北,根本不在成都周围,林凡若去成都,雒城根本为成都提供不了防备。不过此地却能出兵钳制江东军的进兵路程,也不能不防。 其三便是绵竹,绵竹只是大城,并非坚地,就在成都面前,就等级而言比前两地要次一些。 绵竹之后便是成都,再无险地。 建安八年春,也就是公元203年,林凡在收取刘表之地后,稍作休整,过了寒冬,便向着刘璋进兵。 以战养战,招兵买马,以及收降了东军兵卒之后,林凡在蜀中的江东军总数来到了十五万,留下三万病残在后方据守城池,剩余大军继续作战,仍旧分太史慈携两万兵卒在巴中防备张鲁,而林凡自率六万兵马攻剑阁,剩下的张辽率五万兵马攻绵竹。 雒城不在进兵道路上,只是在东北角威胁江东大军,林凡攻剑阁时,小心提防即可。 既然定下了计策,林凡迅速率兵来取,与贾诩、刘晔等人商议进取剑阁,大军开拔,途中各小县不能挡,降的降,死的死,十日功夫已过数地。 不过还未到剑阁,就受到了阻碍。 剑阁之前,却有西川大军依山据险而守,有军情来报,刘璋拨四将前来,分别为张任、吴懿、泠苞、邓贤。 张任与吴懿还在剑阁之中据守,却令泠苞、邓贤领二万军在离城六十里外,扎下两个大寨。 要知道,六十里的距离太远了,这两处大寨与剑阁的联系并不密切,来往救援也不及,这是一处独立作战部队。 林凡也暗暗点头,张任这做法也是正确的,并非剑阁天险就得把战场放在剑阁中,太冒险了,若是一个不好中了计策,剑阁一失就不好玩了。 反而其前方六十里地的这两处地方,也有山势险要,据山而守,也能一层一层消耗江东军。 张任布置也合理,当下就以这两处营寨为目标,林凡聚众将问道:“谁敢建头功,去取二将寨栅?” 老将黄忠应声出道:“老夫愿往!” 黄忠入林凡帐下为将,这也是第一次出战,林凡也颇为重视,道: “那就请老将军率本部人马,前至西川军寨前叫阵,如取得泠苞、邓贤营寨,必当重赏。” 黄忠大喜,当即领本部兵马,领命要去,忽然帐下一小将出面道:“某也愿行!” 林凡一看,乃魏延也,魏延也是新人,立功心切,和黄忠一样,立刻说道:“泠苞、邓贤两人设下两寨,黄老将军恐怕忙不过来!” 两人在帐下争起功来了,林凡急忙叫停了两人,道:“不可!我等今日去攻刘璋,全仗二位将近之力,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即今泠苞、邓贤下了两个营寨。不如你二人自领本部军马,各打一寨。如先夺得者,便为头功。”于是分定黄忠打泠苞寨,魏延打邓贤寨,二人各领命去了。 却说两人去劫营,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暗地去劫寨。三更前后,寨前进。 两人各去两处营寨,先不说魏延,黄忠这边,其在外观查一小段时间后,终于拿出长弓,一箭射下哨楼上的卫兵,揭开了他们劫寨行动。 而后兵马悄悄潜伏进去,黄忠有意立功,走在前面,一步一步摸过来,竟未被发现,黄忠冷笑一声,泠苞防备如此松散,今夜就让他尝尝苦果。 他与泠苞也认识,也交战过,刘表与刘璋战时,刘璋根本抵挡不住,被连夺四郡,要不是最后关头张任出手止住颓势,恐怕就没刘璋什么事了。黄忠与泠苞也认识,只是以往泠苞只是跟着大部队行事,这独自领兵下寨还是头一次,眼见也没什么稀奇的,不由地,黄忠就对泠苞起了轻视之心。 那边的魏延也是如此,邓贤的情况和泠苞差不多。 约摸着到了攻击距离,黄忠连连开弓,将稀疏的守卫射杀,派人潜伏进去将拒马、刺蒺藜等物清扫一空,而后黄忠一马当先,率先冲进泠苞军大寨。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每每身先士卒,激励士兵。 ?西川军士兵快有了反应,有rén dà喊敌军劫寨!杀喊声,惨叫声开始响起。 可惜黄忠已经率兵杀至面前了,从寨子里出来的士兵,大都是衣甲阑珊,兵器不整,更甚者盔甲全无,赤脚而出,黄忠下令,全军突击,杀向深处。 可越深处越觉得不对,西川军营寨中人数极少,除了前面几个破绽之外,西川军迅速组织起了防御,只是兵力稀少,并不及万人。 正想间,uu看书 .uuansh 突然有一彪人马从后山转将出来,打的正是西川军的旗hào,此时此刻,黄忠哪里不知道中计了,急忙下令收拢军士,结阵为守。 场外的泠苞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西川军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多年,即为熟悉这片地貌,此地人心也向着西川军,黄忠趁夜袭营也被他老早就探查到了风声,想起了张任的嘱咐,继而在山脚处设下伏兵,黄忠悄悄过来,却全都在他眼中。 冷笑一声,泠苞迅速下令全军合围,将黄忠所部五千兵马团团围住,箭弩不要钱地往里面撒,一时间死伤不少。黄忠所部已经向后方发出鸣镝,但也不确定林凡救援之兵什么时候能到,正在死死坚持着。 黄忠发狂,泠苞将军势正盛,心中也得意,竟到了跟前,与黄忠离的近了,黄忠眼中一发狠,下令圆阵中透出一丝缝隙,而后黄忠率百余轻骑尽出,杀向泠苞。 泠苞已有准备了,见黄忠杀将出来,也想试试手艺,策马而出,与黄忠交战。然而他却低估了黄忠,泠苞素来也有些勇力,在西川也是排的上好的战将,只是与黄忠的差距还是有的。 第525章:黄魏争功 二将交马,战到二十合,西川兵马分两路包围江东军,眼看着就要不支,黄忠心狠,招式更加毒辣。 泠苞已经到极限,人马力乏,抵当不住,退后便走。黄忠听得背后阵脚乱,知道泠苞的重要性,拨马直追,西川兵马迅速来掩护主帅,却不料黄忠马快,赶在千钧一发之间,一刀劈过去,斩杀泠苞于马下,随后提着泠苞的人头在西川军中来回奔走,大声喊叫道:“主帅已死,降既免死!” 江东军士气大振,受到黄忠鼓舞,奋起力气厮杀过来,反观西川军这边,失去了泠苞指挥,已经乱成了一片,再无法组织起有效兵力抵抗,被江东军杀的大败,降者无数。而不降者,或被杀了,或投后方剑阁而去。 来不及打扫战场了,黄忠只能草草地派人将降卒暂且收押,因为他收到了来自魏延的求救信hào,魏延与他分攻两寨,同样是中了埋伏,不过邓贤却没给魏延机会,只是以优势兵力碾压,当下也在苦苦抵挡,就快要抵挡不住了。 黄忠急率兵去救。走不到五里,山背后鼓声震地,邓贤与魏延正在当场厮杀,邓贤引一彪军将魏延打败,魏延且战且走,邓贤大叫:“魏延快下马受降!” 魏延策马飞奔,那马忽失前蹄,双足跪地,将魏延掀将下来。邓贤马奔到,挺枪来刺魏延。只是枪刃还没到魏延身边,就只听到一声弓弦响,邓贤反而咯噔一声,撞下马来。 黄忠意欲来救,见魏延所部依旧被困在大军之中,黄忠从山坡上跃马而来,厉声大叫:“文长毋慌,南阳黄忠在此!” 邓贤再死,其军中也失去了主心骨,当场大乱,黄忠率军从侧里撕碎防线,与魏延军汇合,继而两军合一,冲杀过来,邓贤军抵敌不住,军中副将大呼一声,率兵撤退,望后便走。 黄忠与魏延乘势追赶,西川军大乱。 两处营寨虽布下埋伏,但其军不利,埋伏虽好却不能杀敌,反而让黄忠窥得一丝机会,扭转局势,两处西川军主帅尽皆身亡,只有军中副将领着半数兵马退回剑阁中了。 等林凡大军来到之时,却见黄忠与魏延已经自己摆平了,林凡急问过程,魏延羞愧难当,和林凡说了黄忠来救之事,当场向黄忠谢罪,黄忠捋了捋颔下三寸老须,笑着将魏延拉起,并不怪罪,两将和睦,也引得林凡大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岂能以一事论英雄,今你二人能反败为胜,更难能可贵,某自将功劳记在薄上,日后再行封赏。” 魏延与黄忠两人谢过,黄忠继续给林凡说着原因,“末将不敢邀功,西川能有此败,全赖其军不厉,才能被我窥得机会,一举杀败。” “西川军不厉?”林凡问道。 “正是!”黄忠说道:“昔日我东军与西川军战,也能战胜之,主公麾下江东军更胜一筹,当可一战而定。” 林凡心喜,笑道:“那就承黄老将军吉言了!” 战场上打仗并光看人数的多少,更要看的是谁家的精锐更精,林凡也隐隐有种感觉,自己麾下江东军若去中州作战,恐怕不敌曹军或袁军。 其两军全是百战之师,尤其曹军更甚,在战场泥泞中摸爬滚打多年,不得不引起注意。 回归神来,见营中有西川军多人投降,倒戈卸甲者无数,林凡并不许杀害,就则其优者充军,老弱病残者退回后方为民。 两位军师匆匆赶到,知道西川军营寨被攻破的事后,贾诩当即说道:“主公,这或许是我军取雒城之机!” 雒城还在靠上方向,并不在林凡进兵途中,却处处影响着江东军之用兵,要分出不少兵力去牵制雒城。假如雒城被自己收入囊中,自然是有大大的好处,既能少去一块心腹大患,也能在此地驻军,挟制张鲁。 这当然是个好去处,贾诩有此话,定是有了计策,林凡急问:“军师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今西川营寨新失,降者无数,不如择其善者,并入我军之中,扮成逃军模样,前去雒城诈城,一举而定。” 贾诩说完,林凡急切再问道:“剑阁路近,雒城路远,纵然他军兵败,岂能舍近求远,不去剑阁而去雒城?” “若去剑阁之路被堵,去雒城也不无可能。” 诈城计策林凡往昔也使用过,不过在被程昱狠狠地打击了之后就被林凡弃之不用了,现在想来,现在这时机,也可用之,若能成功,自然是好,若不成功,也没太大损失。 林凡颔首,立刻用了贾诩计策,转头对甘宁道:“兴霸,此事还需你走一趟,李通、陈武为副,前去雒城诈城。” 甘宁、李通、陈武三人齐齐抱拳应声,没过多久就点兵去了。 林凡大军继续整顿,三日之后,再次前往剑阁城下,还没到地方,就收到了甘宁所部的好消息。 甘宁前去诈城,不知其具体如何,只知道费劲心思说得杨怀与高沛半信半疑,uu看书 .uukanshu.om又是深夜,杨怀将火照看,发现城下果然是西川军自家军马,备言回军剑阁的路途被堵住了,只要前来雒城。 杨怀与高沛两人也是蠢材,刘璋能使这两人守雒城真是小材大用,杨怀见城下败军不多,急忙出城迎接进来。 在城门脚下时候,杨怀开门出城,甘宁一声令下,当场暴起,喝令左右捉下杨怀,远处暗处涌动出大队人马,遂一举入城,高沛还待整军与甘宁战,被甘宁率军冲击,交手二十合,被斩于马下,余者皆望风而降。 甘宁继而安抚百姓,诸事完毕,飞报林凡。 林凡大喜,既得雒城,断张任一臂,也能钳制张鲁,从此江东大军再无后顾之忧,可全力攻剑阁。 而后林凡急令蒋钦去守雒城,调甘宁等人回军。蒋钦智勇双全,能统兵,就是此次据守雒城的最佳人选。 林凡经过此事才反应过来,不是每个人都是程昱,被打击的心情才稍稍平缓,并且再次认识到了西川军之弱。 第526章:进兵剑阁 要说西川军之弱,那也是有科学根据的。 这人啊,还真不能太悠闲了,不然就容易骨质疏松。军队也是一样的,穷山恶水之间才能出精兵,曹操在中州辗转百战,当属天下之最。而蜀中却太过安逸了,被刘璋养成了老爷兵,不弱才怪。 这就是自然界的法则,大多情况都是如此,也难怪历史上刘璋能被刘备迅速夺了基业,全无反抗之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剑阁关外,西川士卒听着江东军来叫阵,而且看着江东军旗帜上面,那颗挂起来的泠苞与邓贤脑袋,全都大惊失色,士气一下子低落不少,任由江东军在外辱骂也无法还声音。 不少泠苞与邓贤的亲属麾下,从那场大战中逃回剑阁的士卒,甚至放声大哭,为主将的死表示哀悼,以及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惭愧。 剑阁关城头上,张任见此情形,亦是脸色大变,眼神之中居然闪过了一丝茫然之色,他早有预料江东军会来shi wēi,可没想到自家兵卒被震慑胆魄,竟如此不堪。 这些都还罢了,还有更悲惨的消息传来,雒城已经被江东军夺去了,这消息张任还不敢声张出去,雒城在西川之中重要无比,若是消息传播出去,恐怕士气更加低落。 转头与吴懿对视了一样,双双都是无奈,刘璋派遣不少能征善战之将来前线与江东军对抗,可这才半月不到,就连连折了泠苞、邓贤、杨怀、高沛四将,眼下的剑阁中,就只剩下他张任与吴懿两将了,端的凄惨无比。 狂风呜咽,大旗猎猎作响,有些像是哭泣的声音。 林凡一身轻装,策马率军来到剑阁关外,仰望剑阁,天险之名非同凡响,左右皆是高山,如同利剑倒悬于天空,中间正剩下一条羊肠小道,而剑阁就堵在这羊肠小道上,剑阁关高七八米,全是用大青石堆砌而成,远远望去,林凡也得长叹,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剑阁与以往之坚城也不一样,既然坚城,一般都大,围绕一圈,可从多面攻城,而现在,剑阁只有一段城墙可攻,放眼一看,其上不过百米罢了,城中还有四万兵,而城外江东军也只有六万兵,剑阁如何能过? 莫说是六万,便是来十万,也只是按着顺序依次上前,城墙狭隘,再多也是无用。 林凡站在城墙下面百步开外,手持利剑遥指城上的西川军士卒,大声喝到:“江东大军来到,刘表已降,泠苞与邓贤已经授首,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城墙下江东军亦是厉声高呼:“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与剑阁中的西川军不同,江东军如今士气大振,个个中气十足,喊声震天。 震天的喊声之下,西川军被吓得瑟瑟发抖,士气更降。 张任赶紧鼓舞士气,传令将军鼓声敲响,盖过城外呼喊声,这才止住颓势,他与吴懿在城墙上来回奔走,鼓舞着士气,而后英气尽展,迎风高喊道:“江东军不仁不义,欺我西川君,霸我西川土,我辈武人保家卫国,身后就是父老乡亲,岂能受江东军一两句恐吓就暗自颓然?想想身后的父老乡亲,想想等着我等传回捷报的君上,剑阁关危不可及,岂是他林贼能染指的。” 听了张任一说,士气才稍稍凝结,兵卒紧了紧手中长枪长矛,战意凸显,也变得有些跃跃欲试,纷纷挥舞着手中武器欢呼了起来。 而后张任转出城墙,怒骂林凡道:“林贼只知言语辱骂,却不知兴不义之兵,必然众叛亲离,继而灭亡。怎地只敢叫嚣,不敢上关来啊?你尽管放兵来攻就是,某定要你来的去不得,到时候杀的你丢盔弃甲,惨叫连连,望你还能说出些嚣张话来。” 林凡一笑,并不生气,“张将军乃西川名将,怎地也不明大势,明珠暗投,刘璋暗弱,连刘景升都抵挡不住,拿什么来抵挡我江东天兵,” 张任皱眉:“林贼休得猖狂,何必多言,剑阁关就在眼前,有本事来攻就是,张某人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林凡也不再多话,急令三军去攻,各部将率各自队伍分好了次序以此攻城,战鼓声顿时响起,江东军各个大喝一声,往剑阁关上冲去,架着云梯冒着箭矢往前冲。 冲到半路,关上西川军箭矢火力太密集了,无法动弹,只能龟缩于盾牌手的保护之下,叮叮当当的一声声清脆声音响起,箭雨打在盾牌之上,总算还能抵挡住。 一般的盾橹多是木制,百炼之木,其中只是包了一层铁皮,或者直接未包。而江东军之盾橹,因为在交州收集了许多矿产的缘故,将矿石提炼,冶在盾橹中,成分比一般的鲁钝更加坚固,但就算如此,还有不少盾牌被箭雨一扫,破裂开来。 等关上箭雨密集度衰弱,立刻有江东军gong nu手出列还击,uu看书wwuukashu.om压住阵脚,又是叮叮当当一阵子,城墙上却都是大青石,根本丝毫未损。 不顾趁着这空隙,凌操已经率兵冲上去了,将云梯搭在城头,立刻就被推到,城下的江东军就再次搭建,如此反复。 城下的撞门车也发动,咚咚咚一声声厉响,是在撞门的进程中。 只是收效不大,短短一个时辰过去,剑阁关下损耗了不下千具尸体,而城上西川军之损耗,恐怕不到百人。 这样打下去断然不成,损耗是一方面,还有可能让关上西川军再长起士气,而自家士气大跌,林凡思索再三,还是下令鸣金收兵,暂且停歇。 而另一边,却说甘宁在袭得雒城之后,杨怀与高沛也被他杀了,林凡换蒋钦去雒城中据守,而调甘宁回中军,甘宁让人砍掉了杨怀与高沛脑袋,将其用生石灰腌制以后,就率领大军星夜兼程往剑阁回赶过来了。 就在刚才攻城的时候,甘宁已经来了,林凡急忙打开寨门叫甘宁进入寨中。 第527章:2袭剑阁 “兴霸辛苦了!”林凡根本没有与甘宁客套,就直截了当开口说道:“且先不用细说雒城是如何取得的,如今剑阁关下战局紧张,兴霸歇一歇就得上阵杀敌了!” 甘宁只用三言两句简单一说雒城的攻防战,说道已经与蒋钦做了交接,在雒城中留下了五千人据守。 “主公毋急,末将还带来了两件好东西......” 林凡看后一笑,再率大军来到剑阁关下,甘宁带来的两个好东西,就是杨怀与高沛的人头,当下也能与冷、邓两人之人头挂到一起去。此刻张任却在城中持续鼓舞士气,适才江东三军攻城,而张任与吴懿只是领着三千步卒,损伤百人就守下了剑阁关,可谓一场大胜,逼迫的林凡不得不鸣金收兵。 自然而然地,剑阁中士气大振,西川军升起了可以坚守住剑阁的信心。 就在不久后,林凡就再次来叫阵,这次带来的还有两个物件,被白布蒙住,高高挑起,在关外耀武扬威。 “败军之将,还敢再战?”张任怒喝一句。 “张将军别急,你雒城已失,也该早有消息传至了吧,至此,剑阁再无外援,任你剑阁天险,困居一地,早晚有被攻破的时候,还能跳到什么时候?” 林凡一说,张任立刻就不承认,“荒唐,雒城城坚,岂是你说得就得的?” 这事情,张任还真不能承认,古来战争拼的就是一口气,雒城地理位置险峻,与剑阁互为犄角,在士兵心目中也很重要,若是承认,无疑损伤士气。 而在不敢承认的同时,张任心中却有不安。林凡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先前怎地不说雒城被破之事? 这就跟战场上斩将夺旗,而后迎风招降是一个道理,在未斩将夺旗之前,万万不能乱喊叫的,一旦被识破谎言,敌军士气必定升起,自家兵卒士气必定下降,于战场不利。 而现在,林凡能敢说这话,自然引得张任不安。 “张将军还要隐瞒军士到什么时候?”林凡大笑后说一句,让人猛地拉开盖着杨怀与高沛人头的白布,“现有雒城守将杨怀与高沛之人头在此,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赤晃晃的人头,被白石灰封的很好,面上临死之前的表情栩栩如生,西川军中如何不识,纷纷大惊失色,张任也恍惚了,也有准备林凡不会放过这机会,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张任也有动作,急忙调吴懿换班过来,将关上这批士卒换下,再其后好好说上一番。 林凡也不急,就留下西川四将的人头在关外耀武扬威,看到剑阁高大、险峻的城墙,以及城墙上面遮天蔽日的旌旗、甲胄精良的士卒以后,也没胃口,没有丝毫犹豫就领兵撤回了军寨。 撤兵也不是立刻就撤,表面撤兵,实则在侧还有埋伏,西川四将的人头挂在关外,就看张任有没有想法出来抢夺,等了一段时间,张任一点想法都没有,城门紧闭,林凡也只好真的撤了。 剑阁关还得用计,决计不能用蛮力,不然仅仅凭借手中六万兵马,全部陪在这里也没可能攻破险剑阁的。 贾诩与刘晔等人也没有好的计策,只能望而生叹。 又过了数日,张任果然西川名将,甘宁与李通一开始也想仗着自己勇武过人,在城下叫阵,可不管叫的多难听,甚至骂到了刘璋头上,都不见张任有所动静。 又过了几日,林凡给张任送去了一套女人衣服,张任虽底蕴不及司马懿,可他也不是鲁莽之辈,将女人衣服退回了,却依旧不出战。 林凡围住剑阁一段时间,无论怎样攻城都没有丝毫进展,遂用了以前之计,每天晚上让各将领带兵前去关下不停骚扰,搅得西川军根本没有办法休息。 张任猜出这是江东军的疲兵之策,并不予理会,城上险隘,张任将麾下兵卒多分批次,轮流上关,防备江东军可能出现的劫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疑兵计用了许久,林凡转变了思路,秘密调兵运作,趁着一夜乌云密布,月黑风高,就要强行上关。 贾诩却不以为意,认为上不了关,切言道:“城上狭隘,左右不过百步,就算突然上了城墙,却无法将大军全带上去,站不稳脚跟,也会迅速被压下来。” 林凡却依旧要试一试,这些天的疑兵铺垫也够久了。 当西川军士卒,已经习惯了营寨外面的战鼓声以后,甘宁忽然领兵杀上了剑阁之上,打了西川军一个措手不及。 事情就如贾诩说的一般,城上太过狭隘了,根本就放不下许多人,初时确实被甘宁仗着勇力登上了剑阁,但张任也非浪得虚名之辈,迅速组织兵马与甘宁交战。 双方交战了半宿时间,甘宁兵少不敌撤退,无功而返。 这个时候,贾诩却继续道:“主公可再去袭城,必有所得!” 贾诩将人心琢磨的透彻,林凡想起历史上他说张绣的话,也没蠢到去问为什么,只是笑骂一句:“你个老狐狸.....” 而后,uu看书 .uukanshu.om 甘宁与李通、陈武等人再去奇袭剑阁,真有所得。 西川军在初次打退江东军的攻击后,也都是疲惫不堪,扑灭了营寨内的大火以后,也都疲惫不堪。想着今夜袭击已经过了,回军之后呼呼入睡。 可深夜之后,江东军再次杀来,在剑阁之中到处杀人放火,甘宁更是亲冒箭矢,率领江东军来回冲杀,一往无前。 整个西川军全都乱了,张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组织起兵力,却不料甘宁所部已经入城了。 入城却不代表剑阁已失,张任迅速组织起了有效的抵抗,誓要将甘宁所部压出城外去,而城门口处,因为太过狭隘的原因,城外的江东军也挤不进去,只能看着城内甘宁所部拼杀,他们在城外干着急。 慌乱之中,张任已经组织好了兵力来战,见甘宁嚣张至极,舞起长枪就来战甘宁。 张任智勇双全,平日里就只是看他领兵,但今时动起手来也是厉害,与甘宁有来有往,并不落於下风。 第528章:法正来投 有野史记载张任、张绣与赵云三人同为枪神童渊门下高徒,这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张任的武艺是真的,与甘宁交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更远处,吴懿也在与李通交手,再然后,西川就没有猛将了,陈武、凌操等人肆意拼杀,西川军中无人能挡。 等张任与甘宁战过五十回合,剑阁之中混乱已经彻底平息,张任有统军之能,调集强兵至前,仗着地势狭隘的厉害,硬生生地将甘宁挤出了剑阁。 乱战之中,吴懿却被甘宁猛然窜将过去,一刀砍伤,若非张任拼死相救,恐怕吴懿就会战死了。 这一次劫营,西川军虽坚守住了剑阁,但损失也颇重,经过一夜的厮杀,甘宁所部在剑阁城上丢下不下五千具尸体,而西川军要损失更大,略一算得有八千兵卒身亡,更是伤亡惨重。 紧紧关了剑阁城门,再在城上紧张布防,张任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皱着眉头,却是久久不语。 吴懿虽被砍了一刀,但却被背甲挡了下来,并不致命,伤势也不大,眼下剑阁关上缺将,吴懿虽有伤,却还得坚挺着,没法休息。把目光放在了吴懿身上,张任说道:“先以疲兵之计麻痹我剑阁关上将士,而后再派兵袭城,退兵之后还有第二次袭城,这等谋划一环扣一环,江东军果然名不虚传。” 吴懿苦笑两声,说道:“将军,眼下我西川军损失惨重,关上只有兵卒三万余了,江东军势大,还是再作书一封送到成都,请主公增援吧!” 张任闻言先是默默不语,而后叹道:“林子瞻名满天下,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啊。” “可是边上还有张辽所部正在向绵竹进兵,主公在成都也是兵力空虚,如何还有余力再增援我部?” 吴懿苦笑道:“左拼右凑总能挤出来点,将军此时不可兴一时之意气。” 吴懿知道张任的骄傲,害怕张任逞能,才有这话,张任摇摇头道:“子远说笑了,某岂能有这想法?剑阁本是天险,关上狭隘,江东军不易进攻,我军也不易布防,关上左右百步,只需三千军士在上便万无一失。我等现在军中虽只有三万兵马,但据守剑阁已是绰绰有余,兵多无益。” “林子瞻起于行伍,乃当世名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其下贾文和与刘子扬等人智冠天下,甘兴霸、黄汉升等人骁勇善战,非常不易对付。”吴懿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剑阁虽险,易守难攻,想要强攻城池恐非易事。但多些兵士总归是好事吧,若战上有损失,也能补充,总比用时捉襟见肘来的强。” “并非某骄纵自大!”张任却是摇头说道:“子远兄你仔细想想,年前江东攻东军之时,就是如此行事,林凡率大军为中,张辽在侧,而林凡所谓中军不过鱼饵罢了,诱得刘表大军布防在中,反而漏了侧边,让张辽寻得机会,一败涂地。” “而现在的情况与之相差无几,也是林子瞻在中军坐镇,侧有张文远,我怕林子瞻故技重施,我剑阁请援,反而累的主公兵力短缺,绵竹有失........” 张任说完,才吓了吴懿一跳,继而又佩服张任,果然是一军之帅,想的就是比自己多,“既如此,我军尚且能坚持,不妨再坚持试试,等情况更加危急之时,再向主公请援。” 说到这里,张任眼中亮光闪动,有些激动的道:“子远能支持我,我俩联手,剑阁当立于不败之地,过往几战,江东军也损失颇重,未必就在我等之上!” 听见了张任的解释,吴懿也忍不住缓缓点头。 只是他俩都不知道,刘璋已经派了一人领兵过来。 …… 梓潼水边,一支兵马迅速在往剑阁方向赶来,人数不多,略一打眼只有万人左右,上树旗帜,打着孟字旗hào,却是西川中将领孟达,边上还有一人军师模样,却是法正。 法正正眼神深邃地望着前方,孟达却百无聊赖,忍不住对法正说道:“孝直,你说我俩此次前去剑阁......”说着,孟达言辞变得严肃,“那件事能成功吗?” “禁声!”法正小声呵斥一句,“我俩是去干大事的,怎能随意声张?” 孟达静静看着旁边河中的流水,对法正说道:“我始终觉得有些危险。” “干大事岂能惜身!”法正悄悄说一句,声音不大,却尽是狠辣之色。 …… 剑阁之外,又与张任战了数场,可依旧是毫无进展,损兵折将不说,让剑阁中西川军也熟悉了江东军的威势,也不再惧怕了,士气算是稳定住了。 在剑阁外二十里地的江东军营寨中,林凡正在小憩,却突然有人来来报,二鸟来了。 二鸟统领暗阁,隐于暗处,并不常在军中,就连林凡有时候也捉摸不透他的去向,这次入蜀之战重要非常,二鸟也跟着了,可并不是跟在军中,而是游荡在蜀中各地,也因此,二鸟到来,让林凡瞬间提起了精神。 召二鸟进来,林凡见了二鸟,迅速起身,看看三壮,又看看二鸟,笑道:“三壮、二鸟,我们兄弟三人,可有好长时间没聚在一起了。” 许多年过去之后,二鸟也改变了,原来爽朗的性格不见了,地下工作多年,似乎变得阴沉,就林凡来看,比贾诩都更厉一分。 原本的二鸟是机灵,uu看书wwuukansu 现在是阴森,还透着几分狠辣,短而密的胡须寻常不动,一动就血流漂橹。 二鸟也露出了回忆的神色,继而跪地拜道:“属下见过主公!” 这称呼也变了。十年前,原本林凡还在扬州争霸的时候,军中其他将领称林凡为主公,而二鸟、三壮、马超、张辽四人称林凡为大哥,而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何时改变的,全都改了称呼,随众将一起称主公,平白失了几分感觉。 也只有马超未变! 林凡不知这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没心思再去改变了。 公务要紧,二鸟也放下了回忆的神情,开口道:“主公,属下此次前来是有重大情报的,西川之中有人想见见主公。” “是谁?” “法正法孝直!” ........... 第529章: 天下谋主 谋主,是谋士更上一层的境界,也是君主对麾下谋士的器重之意。 三国之中的谋主不多,其中也可以细分为军略与政略两个方面。单从军略谋主来说,三国之中最顶尖的不超过十个人。 郭嘉、荀攸、沮授、贾诩、周瑜、司马懿、刘晔、陆逊、法正....... 在林凡心中,大致一分就这九个人,剩下一个x位置,就留个念想,或是出策不多的徐庶,或是死的太快的庞统,或是后期才出的蒋济,或是家族为重的蒯越..... 反正前面九人是定下了,剩下数人共争最后一个位置! 天下英才太多了,但在林凡的心中,也就只有这九人稳居谋主之位,就连林凡即为了解的田丰,林凡也不认为田丰能称谋主。 军略谋主,说的是战场之上总能有效出谋划策之人,不管处于什么境地,都能迅速找出办法的人。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说明,法正的厉害之处。 初一听法正来见,林凡也吓了一跳,略微清醒过来之后就是惊喜,历史上法正能投刘备,这次必定也是来投自己的。 说话间,就令左右请法正进来。 “哈哈哈哈!”两人见了,林凡急忙起身迎接,先是一阵爽朗大笑,而后对法正拱手说道:“西川法孝直,吾常闻你姓名,不想今日在这终于见到你了,不枉此次蜀中一行啊!” 法正急忙回礼,说道:“下官见过瞻侯,瞻侯过奖了。” 话毕,林凡细细打量着法正,法正也抬头细细打量着林凡,这个名震江东的霸主。 林凡久经沙场,也不再年幼,算算时间,他的年岁也有三十五六了。三十五六的年纪,才是真正的巅峰期,成熟稳重,不怒自威。 林凡年少便已闻名天下,如今多年战乱杀伐,一声杀气、霸气,兼杂着威气,自成一派,摄人心神。 虽早有听闻,但是亲眼看见,眼前这个正是最黄金奋斗年龄的林凡,霸气外露,法正仍旧忍不住在心中赞叹。 而林凡看着法正,法正现在却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一袭青衣,丰神俊秀,让林凡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自己在皇甫嵩帐下出策的时候,一届白身敢论天下,一介书生能杀百万兵。 林凡笑问道:“孝直你既是西川参谋,怎会来得此处?” 法正一笑,“世人常言卫将军求贤若渴,贤人到时扫榻以待,倒履相迎,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今日法正既然能来此间,必定有事前来,而卫将军先有此问,却与求才之名甚不相合。” “我与西川旦夕交兵,就在当头,剑阁就横在面前,孝直你却一声不发来我军中,我有此一问也在情理之中,还望孝直莫怪。”林凡嗤笑一声,轻声道。 略作停顿后继续道:“法孝直为何而来?” 听到林凡的问话,法正先是恭维了一番,道:“卫将军年少而闻名天下,某虽然处于西川治下,对于使君之威名,仍旧如雷贯耳。今日有幸能够见到卫将军,实乃三生有幸。” 林凡哈哈大笑,说道:“既然法孝直推崇,何不留在江东为官,某必以上卿待汝,大小官位,任你选择。” 法正也没有想到,林凡说话无规无矩,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招揽自己,给出的条件了极大,一时间也觉得心潮澎湃,让法正有了被器重的感觉,闭眼平复了心态,等眼睛张开,已经是闪着光芒,豪气说道:“正有此意,自古以来,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正此行秘密前来,就是要说此事。” 林凡忽然来了兴趣,急忙道:“偶,孝直且细细说来。” 法正提了一口气,好似做下了决定,目光灼灼道:“法正此来,是为将军送上大礼,为投诚而来!” 林凡急忙再问道:“孝直前来,是为刘璋说降,还是只为自身?” “只为自身!”法正说完,觉得不对,立即改口,“也不对,是为即将受难的西川众多官员而来。” 法正既然来说投诚,林凡纵然心喜,但也很快平复了心情,故作迟疑状态,隐藏下心思。 文人骚客必备的一招,隐藏自己,然后逼迫别人现行,这才好利于自己做出判断。 果然,没过多久,法正就已经急了,终于忍不住率先发声说道:“卫将军今发大军来蜀中,先下刘景升,后来我西川之地,西川之中莫不闻风丧胆,不敢与战。西川上下也只有刘季玉一系愿与卫将军作对,而似我等战乱年间从别处入蜀避难之人,却不愿再起刀兵,纷纷合议,欲投降卫将军,故设下此谋,明则率军驰骋剑阁,暗则前来说投降一事。西川大小官员数百人,皆愿投降卫将军,径来使某献上密书,未知卫将军肯容纳否?” 林凡低眉一问:“书在何处?”法正急忙取书呈上。 说是书信也不准确,u看书 ww.uukshu 而是个百人签字的书函,上面也没写什么内容,只是有众人签字,上面可见的熟悉人名有孟达、法正、张松、庞羲等人的名字,上至州牧府中佐官,下至郡县各地丞尉,上面都有姓名。 “其上只有姓名,所谋何事,为何不写?” “事出从简,怎能留下把柄?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倘今约定事宜日期,急切下不得手,接应不至,事必泄漏。当可觑便而行,岂可预期相订乎?卫将军当真不明白这道理?好教刘季玉知道,杀我等百人于街?”法正反问一句,林凡也只能点头,事情好似还真是这个理。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公不可,如今西川旦夕危亡,刘季玉无可奈何,只得使出如此诈降计策,实属卑劣,还请主公先斩法正,再起大军攻剑阁,以图西川!” 林凡趁机去看法正脸色,却发现法正脸色平常,不见慌张。 法正也有心反驳,定了定神,抬头望去,发现一个文士,从帐外走来。 第530章:是真是假 正是刘晔,林凡看到了进来的刘晔,起身问道:“军师何出此言?” 刘晔先向林凡施了一礼,而后冷笑几声,说道:“法孝直所言,不清不楚,他西川只剩破灭之道,若无天计,绝无翻身之理,吾尝闻法孝直乃天下名士法高卿之玄孙,司徒掾法季谋之子,前两人皆是天下大德之人,岂能教出个不忠之人?法孝直你在西川之中也有身份,刘季玉待你不薄,此行却是你来出使,未必太可笑了吧?” 这点还真是,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因为刘表来攻的关系,刘璋损失了东川四郡之地,最后还是张任领兵,法正出奇谋才将刘表的势头止住,法正因为立功的关系,也进入了刘璋的眼中,被刘璋任用为牧府中从事,和历史上的不受重用可不同。 话毕,刘晔看着法正,厉声说道:“法孝直,欺我扬州无人耶?” 听到刘晔的话,林凡才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 “而今江东兴兵在即,连下蜀中五十城,略地至西川,我等残存之人只是为求自保罢了,那还能想那么多。先祖与家父虽有圣人言留下,但如今天下大乱,为求活命而已,殊为不易,圣人言也不能当做饭吃。”法正苦笑连连,“刘季玉待我不薄,也只是寻常罢了,我等从外州而来之人,备受西川政团排挤,岂能称得上如意?” “纵然再不如意,我看阁下也没有投降我江东的理由!”刘晔将法正说得连连摆手,还不罢休,继续说道:“你法家大名,天下皆闻,岂能在其主未丧之前,便另择他主?往日法孝直你为刘璋立下奇谋,才打退刘景升进兵之路,如今却又故技重施,当我江东无人能识破你计?” 刘晔所言,字字诛心,就连林凡亦是听得心惊肉跳,若法正真是诈降,这计策,还真是好计策。 说实话,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有那么一瞬间,林凡也动心了。历史上的法正与孟达、张松等人,就是因为在刘璋手下干的不快活,也因为看出刘璋是个暗弱之主,继而投靠了刘备。 林凡自诩为天下英主,胜过刘备无数,他法正等人能投刘备,为何就不能投我林某人? 若是趁此良机,有法正、张松等人为内应,一举攻破剑阁,消灭刘璋。那么就有时间去争中州,整个历史都将会被林凡大大地改变,北方数州,也将会暴露在林凡的兵锋下。 说实话,现在蜀中的攻伐进度可远在林凡与众谋士的预估之外,原本想着迅速解决蜀中,趁着袁绍与曹操两败俱伤的时候,还能进兵中州的,可现在一看,好像跟不上节奏了。 要知道,进蜀以来,已经花了两年半的时间了! 由是,林凡点了点头,就顺着刘晔的话说道:“军师所言不错!” 这个时候,法正反而完全放开了心神。他好似没有听到刚才之言,反而大笑着说道:“庸人之论尔,往昔微子去殷、韩信归汉,流芳百世,岂能因此论英雄,刘璋暗弱,我与众人弃暗投明,日后在卫将军麾下定能扬名立万,我法家之名也会因我而崛起,岂能似你所言一般,我等若果真固守西川,待日后杀伐一起,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法正说的话义正言辞,让林凡也决策不了,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盖受刘氏厚恩,本不当怀二心。然以今日事势论之:用西川四郡之卒,当江东百万之师,众寡不敌,海内所共见也。西川将吏,无有智愚,皆知其不可。刘璋暗弱,偏怀浅戆,自负其能,辄欲以卵敌石;兼之擅作威福,无罪受刑,有功不赏。正伏闻卫将军诚心待物,虚怀纳士,盖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粮草军仗,一应献纳。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法正再拜,长泣说了这番话,看似是急了,之后在伏地不起,等着林凡的决断。 林凡在几案上反复将法正献上的书简看了十余次,忽然拍案张目大怒道:“刘璋用计,令你来下诈降书,就中取事,却敢来戏侮我耶!”立刻叫来左右军士要将法正推出去斩首。 左右将法正簇下,法正面不改容,仰天大笑,都出了帐中许久了,半天没听到声响,林凡才立刻派人将法正喊回来。 军士之刀都快砍到法正头上了,被林凡从鬼门关上救了回来,见到法正长笑不已,斥责道:“吾已识破奸计,汝何故哂笑?” 法正道:“吾不笑汝,而笑自己不识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林凡再问道:“何为不识人?” “杀便杀,何必多问!” “吾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奸伪之道。又带兵多年,汝这条诈降计,只好瞒别人,如何瞒得吾!” “某真心来投,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怜,两头皆不做好,活该我法孝直有此下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毋需多言!” 过了许久,林凡见法正面不改色,才变得笑语相接,急忙令左右将法正绳索打开,再请法正上坐。 “先前所言不过相戏尔,还请孝直不要放在心上。”法正来投,林凡大喜所望,接着道:“若孝直真心来投,我必以上卿待你,能建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法正恢复平淡神情,uu看书wwuukanu.c 拜首道:“某等非为爵禄而来,实应天顺人耳。” 而后,林凡令取美酒佳酿为法正压惊。正喝间,却突然有军士来报,紧急情报。 传令兵也是心思灵活之人,见帐中还有不认识的人,不敢说话,法正笑道:“孟达率一万大军驰援剑阁而来,我在他军中为吏,行至半途,却秘密前来见卫将军,此番有军情来报,必是孟达率军来援消息。” 林凡也令传令兵将消息说出来,一听,果然是这消息。 林凡在军中设下酒宴,推杯换盏,两人就是一阵胡扯,天南地北,林凡在法正身上,看到的是漫漫的智者气息,谈吐诙谐幽默,引经据典,才华横溢。 席罢,法正就要回军中,林凡再三挽留。 “若此时不归,事恐泄漏!”法正再三推辞。 良久,法正乃去,林凡将其亲自送至营外,赐以金帛无数,法正也不受。 第531章:刘备作为 今日帐中,林凡无数次试探法正,可法正的神情也没半点差错。 起初,林凡与法正悠哉谈话,法正却有些急了,这是其一。 其二,刘晔出来说法正诈降一事,一开始法正还是淡然模样,而后就因为刘晔诋毁他法家而变得略微愤怒,但因为不敢招惹刘晔又活生生止住了。 其三,林凡推法正出去斩首,法正起初是淡然模样,好似看破了林凡是试探他,等鬼门关上走一通后,又变的愤怒,好似受了委屈的小愤青,也让林凡看出法正年轻不够稳重的一面。 一幕一幕,就似一个不得志的年轻人跳槽到自己麾下,而展开的正常反应。 没有不解,没有惊吓,没有紧张,没有顾虑! 不仅是林凡在观察法正,就连贾诩也在,刚才帐中贾诩一声不发,隐藏了下来,暗地里却一直在观察着法正。 林凡问贾诩道:“可曾看出异常!” 贾诩摇摇头,“看似并无异常,属下也看不透法孝直!” 老狐狸也有看不透的人,林凡轻笑。 最终帮他做出决断的还是那份百人签字的书册,上面的rén dà都是刘备入川投降了刘备的。这些人,也和刘璋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这就是奇怪的一点,事情还能这么巧? 要是这份名单上出现王累或是黄权的名字,那林凡也能第一时间认定法正是来诈降的。 说话间,林凡就做出了判断,他法正能降刘玄德,为何就不能降我林子瞻?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另一边的战场,中州地界,官渡之外。 建安八年五月十五日夜,夜色晴朗,月明星壤,官渡之战打了也有两年时间了,进程和蜀中之战差不多,袁绍与曹操两军相互杀伐,各有胜负。 而此时的偏军军营,刘备军帐中,却也在上演着一幕背主行窃的好戏! 刘备坐在军帐中几案边,铺开一张布帛,斟酌了良久方才落笔。 汉幽州牧、骠骑将军刘备拜上丞相曹公: 备盖受袁氏厚恩,本不当怀二心。然以今日事势论之:河北四州之地战河南圣地,两者相差不多,然丞相神机妙算,用兵如神,袁本初不能敌者,唯丞相者也,袁本初擅听谣言,偏怀浅戆,自负其能,用人不明,其下郭、逢等辈,有过不罚;张郃、沮授等人,有功不赏。实乃败途也。备北归袁绍,现悔之晚矣,正伏闻丞相诚心待物,虚怀纳士,盖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粮草军仗,一应献纳。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斟酌了许久,刘备才写好搁下笔,将自己印绶重重按上去,将布帛上的墨迹吹干,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召来孙乾道:“公祐,此行还得你去走一趟,秘密前往曹营,说愿为内应一事。记得万事小心,切勿走漏了风声。”? “在下定不负主公所托!”孙乾躬身行礼,退出帐外。 而另一边,刘备对麾下的小将潘璋也有吩咐,“文珪,你也该往邺城走一趟了,切记小心行事,你若深陷其中,我也救不了你.....” “末将明白!”潘璋招呼一声,退往帐外。 袁绍与曹操相持已久,就胜负之数而言,还得袁绍更大一些,这与他的计划也不相符。张昭也是无奈,他也有些小看袁绍了。 袁绍纵然心底里有许多猜疑,用人不明,可依旧是家大业大,比屋连甍,战争打到最后,拼的就是家底。曹操战损五万人,而袁绍战损十万人,打到最后,胜利的依旧是袁绍。 为此,刘备明白,需要自己发力做些小伎俩,才能打破平衡了,他做了两手准备,一是派遣潘璋回邺城之中......听说许攸家里人犯事被正直的审配抓了,最近许攸有向大公子袁谭靠拢的痕迹,审配此举也是吓唬许攸,让他小心做决定。 不过,若是许攸家里人死在了牢狱之中,那就好看了! 第二,就是刘备派孙乾去曹操营中当说客,说刘备愿为内应之事。 不过不到不得已的境地,刘备也不愿意亲自出身,在他的计划中,许攸才是关键,许攸若能忍得住,才该他刘备登场。 为此,刘备连信件都不想给曹操送去,更别说将自己印绶留在上头了,这些都是证据,万一被发现举报出来,反而大事不妙。 不过这也是证物,也只有如此才能让曹操相信。 等孙乾与潘璋走后,关羽才低声道:“大哥,小弟还是觉得此事不妥。”? 张飞大声的附和道:“二哥言之有理。大哥,大战将起,我等缺做背主之事,尤为不耻……”? “三弟住嘴!”刘备厉声打断了张飞,“如今营中袁绍耳目众多,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么?”? 张飞气的瞪眼,狠狠的叹了一口气,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刘备压低了声音道:“二位贤弟,此事已经我深思熟虑,并无不妥之处。眼前的情形,袁曹二人的优劣高下一目了然。曹操虽有白马与延津的胜利,然而其兵马之数依旧处于绝对劣势,若是让袁绍赢了,我等再无翻身之地。” 刘备沉默了片刻,“此时此刻,我等也该为自己着想了....”? 掐着深夜时候,uu看书 .uukanh.co 孙乾悄悄离开了袁军军营,而后潜伏许久,照着以前就做好的军卒规划,避开一些人多之地,小心谨慎地到了曹营。 此时的官渡之中,曹军军营,中军大帐,孙乾被当成了奸细抓进来,见了曹操之面,说了刘备愿为内应之事。 “可有凭证?”曹操笑着一问。 孙乾献上刘备书册,是一张上好的布帛,上面刘备的左将军印绶看的清楚,曹操细读两句,将布帛重新卷好,塞进袖中,淡淡的道:“公祐先生深夜来访,辛苦了。”? 孙乾躬身行礼道:“为了我家主公与丞相的大事,在下不敢怠慢,谈不上辛苦。” “刘幽州本在吾帐下听命,却趁机逃到了袁绍处,而今又要从袁绍处逃回吾处,岂不可笑?此莫非袁绍使计诈我?”说着,曹操的声音中平添一丝寒意,“如今两军对圆,相持zhou xuán,可就论声势而言,袁本初也大过我曹孟德,刘备岂能弃大投小,殊为不智。其中缘故,委实令人费解,不知先生能否为某解惑?” 第532章:许攸降曹 孙乾上前一步道:“这有何难,以我家主公之见,袁本初虽声势浩大,却毕竟经白马与延津两败,恐胜不过丞相!” 曹操沉吟了片刻道:“某虽侥幸取得白马和延津之胜,但却依旧是敌强我弱的形势,先生此来这说法,是否太多牵强了?” “古来征战,岂能以兵力而论!”孙乾没有正面回答曹操的问题,反而侃侃而谈,口吐金莲,言中带风。 “丞相可知巨鹿之战?” 秦末汉初时,项羽率领数万楚军同秦国名将章邯、王离所率四十万秦军主力在巨鹿大战,而最终胜出。 曹操当然知道,略滞片刻,点了点头道:“此时某自然知道。” 孙乾笑了笑,“嗟乎!袁绍其规恢较大矣,却疏而无略。虽卒连幽并青冀,横制天下之半,其下却是冗杂,材勇不效命,智谋贡多策,猜忌自用,潜怀不轨,稽失事机,且其幼长倒置祸起骨肉,必为他人忿兵犯顺折衂以死,家声委地咸其自取也。” “丞相却不同!”孙乾目光灼灼看向曹操,“丞相之纵横,当吐纳中州,鞭笞河朔,猛将厉于雕鹗,谋臣盛于**,从容啸咤,有席卷八荒之心,固以震倘肆椋熏灼宇宙者,丞相也!” 被人猛夸,曹操也高兴,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孙乾再说到:“我家主公认人颇清,袁绍决计敌不过丞相,故特此危急之时前来投效,以保性命!” 孙乾也是一代大才,有着无与伦比的说客之姿,用词恰当,诙谐不失辉弘。 “既然吾胜过袁本初多矣,为何刘玄德昔日要弃我而去,反去投袁本初?”曹操话锋一转,“公佑先生,也莫谈此等闲话了,刘幽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慕仰,若水之归海,有承天之志,安能复为之下乎?” “丞相虽是权臣,有欺君之罪,却与董卓、李郭其人不同。”孙乾毫无避讳,“而袁绍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本朝自恒灵以来,皇权衰微,因无力弹压天下诸侯,故有董卓、李郭之乱。丞相虽为权臣,却正当时,时将乱矣,能总英雄以拨乱反正者,丞相也!” “我家主公虽有大志,汉室贵胄,兴兵朔野,却拙于用兵,每战则败,奔亡不暇,何以图天下?奔波谦、瓒之间,困踬冀、徐之郊,制命绍、布之手。时至久矣,使君才明,其无角逐之材,更无羁旅之地,国小人夷,无复昔勇。畏曹公之神武,奄有异心?乘袁绍之政衰,特此来投!” 言罢,曹操与孙乾两人对视两眼,曹操眼神极厉,而孙乾也不怯,就定定看着。 曹操盯着孙乾的眼睛,许久才道:“谢公佑先生如此坦诚,刘使君心思深沉,令某不敢妄下定论。”? 孙乾不动声色的回应道:“刘使君不敢与敌,一一嘱咐在下与曹公说,在下也不敢有所隐瞒,一心来投,万勿生疑。” 曹操慨然起身,取出身边宝刀,道:“此刀名为百辟,雀纹,某年间所铸五柄宝刀之一,今就赠与刘使君,刘使君若真心来投,绝不负他,某今日也做下承诺,愿与刘使君结为同盟,共破袁绍!”? “多谢丞相!”孙乾恭恭敬敬的单膝跪下。 孙乾离开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曹操倚在桌上问帐下的谋臣武将道:“关于刘备来投之事,诸位有什么看法?”? 荀攸捋须哂笑道:“刘备英主之姿,威而有恩,宽宏而有大略,观其所以结物情者,投醪抚寒含蓼问疾哉,备终不为人下,其谋未可测也。今名为投效,实则使计,主公不可不防!” “他刘玄德能骗我什么?若使计来在诈降,我只需防备妥当,另出一营规划他军即可,无需多疑。如今情况,我等既要避与袁绍战,且因粮草不足不能多做拖延,与刘备虚与委蛇,反而能从中取利,岂不美哉!” 众人见曹操神色清醒,知道曹操明白此事,也不用多劝,只有郭嘉依旧再说。 “刘备此时来说投效之事,必有图谋。”郭嘉微微皱眉,“然嘉此刻却看不透刘备所谋,实在危险。” 对于郭嘉这等谋主来说,再危急的形势都不能使他担忧,只有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 “奉孝所言不错,刘备从来就是钻营的高手,这次恐怕是又想出了什么小伎俩。”曹操无奈的叹息一声。 郭嘉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过于敏感了,随即又玩笑道:“以我来看,丞相的百辟刀看来是要不回来了。” “不过一刀罢了!”曹操也笑,“若能收刘备之心,百辟刀就算建功,若不能,不过一刀而已,失了也不可惜。”? ............ 这就是曹操的长处了,不以宝物为重,却重人才。 不过,他的百辟刀注定是收不回来了,而刘备做下的第二手准备也不必施为了。 因为许攸已经动了。 许攸家里人被锒铛下狱,终究惹怒了许攸,许攸一时不岔,暗步出营,径投曹寨,伏路军人拿住,忙报入寨中。 曹操争解衣歇息,闻说许攸私奔到寨,大喜,不及穿履,跣足出迎,遥见许攸,抚掌欢笑,携手共入。 两人互相寒暄两句,各诉衷肠,许攸问道:“曹公今军粮尚有几何?” 曹操眼睛一转,“可支一年。” 许攸笑道:“恐未必。” “有半年耳!” 许攸拂袖而起,趋步出帐道:“吾以诚相投,uu看书ww.uukashu.om 而公见欺如是,岂吾所望哉!” “子远勿嗔,尚容实诉,军中粮实可支三月耳。” 许攸笑道:“世人皆言孟德奸雄,今果然也。” 曹操亦笑,“岂不闻兵不厌诈!” 曹操见许攸就在跟前,说了实话也不怕他透漏出去,就说了实话,附耳低言道:“军中止有此月之粮。” 许攸大声喊道:“休瞒我!粮已尽矣!” 曹操苦笑道:“子远既念旧交而来,愿即有以教我。” “明公以孤军抗大敌,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攸有一策,不过三日,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明公还肯听否?” 曹操问计,许攸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个千古绝计。 乌巢劫粮!!! 第533章:乌巢烧粮 许攸是否真心来投? 若是袁绍之计,被其骗到乌巢,则大军如入险地,必然要损兵折将,有可能要全部折损在乌巢,而就算少数兵马讨回来,恐怕也守不住官渡。之后被袁绍追着屁股赶,恐怕自己的势力尽失,天下再无曹操其人。 而另一方面,假如许攸说的是真的,那此次乌巢烧粮就是个绝佳的机会,这机会要抓不住,曹操自己都得可惜死。 两种结果,曹操现在也没决断。 由不得曹操不怀疑,许攸在袁绍手下做的好好地,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来投自己,曹操第一时间就想着有诈。 ......... 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官渡之战已经僵持了两年多时间了。 任谁都疲倦了,曹操军粮所剩无几。 此时,曹操在做着最后的决断。 中军大帐中,面前的几案上还有一封信。 这是曹操在粮草无几的时候,发往陈留问荀彧的一封信。这是他养成的习惯了,不管在什么地方,遇事不决总会发书信去问荀彧,不管隔的多远都是如此。 曹操问是否应该退兵,荀彧也在差不多十日之后有了回信。 “承尊命,使决进退之疑,愚以袁绍悉众聚于官渡,欲与明公决胜负,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是天下之大机也。绍军虽众,而不能用;以公之神武明哲,何向而不济!今军实虽少,未若楚、汉在荥阳、成皋间也。公今画地而守,扼其喉而使不能进,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此用奇之时,断不可失。惟明公裁察焉。” 简单来说,荀彧劝曹操不要退兵,若退兵,必被袁绍所制,此为天下之大机也! 听了荀彧的话,对许攸半信半疑的曹操,此刻也决定放手一搏,完全听许攸的办法。 另外,书桌上还有一封军情,江东林凡早已经打败了刘表,现在正在向刘璋用兵,攻城略地,已至剑阁关外。 说实话,曹操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蜀中林凡这边的战况,曹操也是弈棋高手,走一步,看三步,除了袁绍之外,曹操还得提防林凡。 林凡使的阳谋,使袁绍与自己之间必有一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林凡被拖延在蜀中,对曹操来说就是绝好的机会,能让他再战败袁绍之后缓一大口气。 外在的压力也让曹操选择相信许攸之计。 “大丈夫行于世,当立不世之功,搏命而已,我曹孟德还没怕过谁!”曹操声音低沉却有力地嘶吼一句,吼完觉得顺畅多了,复而一笑,轻声道:“也没想到林子瞻竟被拖在了蜀中。” 曹操始终有一种感觉,觉得林凡有诈。 为什么林凡要调十五万大军入蜀,江东却只留下七万兵马?是不是在故弄玄虚?是不是在示敌以弱?好让自己放松警惕,而后一举可定中原? 这感觉由来已久,林凡诡计多端,一旦疏忽大意,必将被其所乘。 蜀中之战根本就不需要十五万兵,道路狭隘,兵力再多也排不开,反而束手束脚,若真的兵力不够,也可以战养战,就地募兵,犯不上再调大军入蜀! 时不我待,曹操迅速下了命令,便教荀攸、郭嘉、曹洪同许攸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渊领一军伏于左,曹仁、李典领一军伏于右,以备不虞。 教典韦、许褚在前,徐晃、于禁在后,操自引诸将居中,调得五千虎豹骑,打着袁军旗hào,军士皆束草负薪,人衔枚,mǎ lè口,黄昏时分,望乌巢进发。 是夜星光满天。且说沮授被袁绍拘禁在军中,是夜因见众星朗列,乃命监者引出中庭,仰观天象,忽见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大惊曰:“祸将至矣!”于是连夜求见袁绍。 其实全都是胡言乱语,哪有什么星象之说,沮授犯了袁绍忌讳,被拘禁在军中,可时常关注着军中动态,听闻许攸家里人被审配收押并被审配残杀在狱中时,沮授就知道大事不妙,细细询问了边上属下袁军的布置,立刻明白了东北方向的乌巢是一处绝命弱点,因此急忙来见袁绍。 星象之说只是故弄玄虚,偏偏袁绍还真信这一套,沮授唯恐袁绍不见,才如此说。 正逢袁绍饮酒醉卧,听说沮授有密事启报,唤入一问。 沮授道:“适观天象,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恐有贼兵劫掠之害。乌巢屯粮之所,不可不提备。宜速遣精兵猛将,于间道山路巡哨,免为曹操所算。” 袁绍怒叱道:“汝乃得罪之人,何敢妄言惑众!”再怒叱狱卒道:“吾令汝拘囚之,何敢放出!”遂命斩监者,叫别人继续监押沮授。沮授出来掩泪长叹道:“我军亡在旦夕,我尸骸不知落何处也!” 于是,袁绍错过了最后一丝机会。 而此刻,曹操率领五千虎豹骑正在去往乌巢的路上,前军是典韦与许褚两个壮汉,正紧紧握着手中兵器,曹操看了也放心,乌巢之行需要速速攻破营寨,而典韦与许褚正是最佳人选。其他众将神情严肃的各自策mǎ qiáng行,甲胄在身,喂饱了战马,装满了箭囊,可以随时交战。 从袁绍别寨前过,uu看书 ww.uuansu 别寨兵问是何处军马。 曹操使人答道:“蒋奇奉命往乌巢护粮。”也是运气好,袁军见是自家旗hào,遂不疑惑。凡过数处,皆诈称蒋奇之兵,并无阻碍。 及到乌巢,四更已尽。曹操教军士将束草周围举火,而后诸将道:“此战吉凶未卜,尔等可敢随我踏上战场?” 诸将尽皆起身,以军礼答复道:“末将情愿追随主公,万死不辞!” 而此时,袁绍的大军还在沉睡,淳于琼更是睡得跟猪一样,刚才与众将饮了酒,醉卧帐中,大战一触即发,曹军众将校伴着鼓噪声直入,杀将进来,淳于琼才清醒过来,急问何事,话没等回答,许褚抢进身来,只是一刀,就杀了淳于琼,人头与躯干分离,飞上天落下时被许褚一把抓住,继而在营寨中来回劝降。 典韦与许褚冲锋在前,在他们身后,兵刃间的敲击声发出刺耳的鸣响,浓烟伴随着火光冲天而起。 ......... 第534章:袁绍兵败 建安八年入夏时分。 都快入夏了,又是北方的天气,空气中一点都不湿润,而粮草也是易燃物,被曹操一把大火放下,瞬间就点燃了整个粮仓。 有许褚献上淳于琼人头,其余将领各有所获,纷纷献上人头邀功,督将眭元进、骑督韩莒子、吕威璜、赵睿等?,曹操一一有赏。 是夜,官渡外袁军军营。中军帐中,袁绍坐在帅位之上,一手撑头,满脸怒容。? 此时,乌巢燎天的烈焰已经映红了半边的夜空,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帐中众人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可怕的灼热。? 傻子都知道乌巢有失了,袁绍急召帐下文武各官,商议遣兵往救。张郃请命道:“某与高览同往救之。” 郭图却出馊主意,“不可。曹军劫粮,曹操必然亲往;操既自出,寨必空虚,可纵兵先击曹操之寨;操闻之,必速还:此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 两人争论不下,郭图再三请劫曹营。袁绍乃遣张郃、高览引军五万,往官渡击曹营;遣蒋奇领兵一万,往救乌巢。 张郃与高览一道,自然是无功而返,曹操留下众多将领布防在官渡本寨中,设下埋伏就等着袁绍来攻,张郃与高览中计,损兵折将,败退而归。 乌巢这边,也是一样的情况,曹操杀散淳于琼部卒,尽夺其衣甲旗帜,伪作淳于琼部下收军回寨,到了山僻小路,正好遇见蒋奇军马。曹操又再次诈称是乌巢败军奔回,蒋奇放过,继续去救乌巢,却不料路途之中,典韦突然暴起,斩蒋奇于马下,尽杀蒋奇之兵。又使人当先伪报云:“蒋奇已zi shā散乌巢兵了”。 今夜的夜晚对于袁绍来说漫长的没边了。 一夜中,坏消息不断地送进中军帐中,张郃、高览二人受到埋伏;驰援乌巢的蒋奇中途遇伏,一万人的大军,活着回来的不到一千人;驻守乌巢的兵马和所有的粮草辎重一战尽毁,守将淳于琼、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等全部阵亡…… 而后,就有惊天消息传来,张郃与高览去投了曹操,连带着的还有其部下数万兵马。 ?“什么!?”袁绍也愣了一下,而后凸显震惊之色:“我待他俩不薄,岂能弃我而去?” 说实话,张郃与高览两人要在此处,定然要唾袁绍一口血,袁绍此败,却为了面子,准备让张郃与高览俩人将这口黑锅背下,俩人提早受到消息,这才投奔曹操而去,现在袁绍竟有脸说待他俩不薄。 此刻袁绍性格中的缺点被展现的淋漓尽致,罪魁祸首郭图因为其文士身份,竟只是被斥责了两句就罢了,而有功之臣张郃、高览却要背黑锅。 却说回到自家营寨的曹操,见乌巢大火持续不熄,知道是个好机会,又有张郃与高览来投,连带着的还有袁绍军万余兵马,一来一去之间袁绍兵力已经有了可乘之机。 又战了一夜,两方各有损伤,而曹军却越打火气越旺,袁军则在崩溃的边缘。 曹操探知袁绍兵无战心,便分大队军马,八路齐出,直冲袁绍大营,下了死令,袁军俱无斗志,被猛烈冲击之下四散奔走,如决堤之势般溃散。 “父亲,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袁军之中,袁尚焦急的大喊。? 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袁绍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他踉踉跄跄的退后几步,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晕厥过去。? 曹操勒住绝影,居高远眺。在他脚下,昔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袁绍大营已经沦为一片杀戮的修罗场。? “主公,袁军正在溃逃,要追击吗?”哨探快马报到曹操面前。? 曹操毫不犹豫的下令道:“命虎豹骑沿黄河南岸追杀,追至黄河便止,此战不做约束,令各将军齐出追击,最后在lun gong行赏。” 袁绍大军四散奔走,袁绍完全组织不起兵力,披甲不迭,欲速退至黄河以北;幼子袁尚跟在后面。 典韦、许褚、徐晃、于禁等将领,各引军追赶袁绍,犹如箭头,一直逼着袁绍,令其只能后退,稍慢一步就要死亡,而袁绍一退,麾下还有许多兵卒,没了方向,只能蜂拥往黄河渡口而去,人挤人,死在践踏之下的袁军不计其数。 袁军将领不及曹军将领厉害,被杀的大败,典韦、许褚等人见人就杀,河北四庭柱要不死了,要不投了曹操,剩下的歪瓜裂枣根本不是典韦、许褚等人的对手,中级将领都是去送菜的。 幸好乱军之中有一人,白马白铠,使一杆银枪,在曹军之中七进七出,与曹军将领纷纷交手,杀平典韦,杀败于禁等人,才堪堪保护下袁绍。 杀死袁绍的并不是曹操,而是无智。杀败袁军的也不是曹军,而是慌乱。 等到了黄河渡口,可茫茫黄河堵在路上,如何能过,纵然有船只能渡,也载不下如此多的人,袁绍急忙要渡河,尽弃图书车仗金帛等物,只是领着随行的八百余骑架船而去。 曹军追之不及,只能望着袁绍去了,尽获其遗下之物。 袁绍是过去了,可堵在黄河南岸的还有四五万袁军兵卒,船只不够却无法渡如此多人过河,人挤人之下,血流盈沟,溺水死者不计其数。曹操一逼,便纷纷降了。 粗略一算,降者约有四五万人。 ......... 官渡之战结束于建安八年五月月二十七日,u看书 .ukashu 以曹军主力撤回许昌接受献帝封赏作为终结。 经此一战,袁绍与曹操两军在黄河两岸相持一年多时间,而在官渡僵持一年零三个月,全部算在官渡之战中,也有快两年半的时间了,从建安六年的春天,一直打到建安八年的夏天,曹操在官渡之战中投入兵力过二十万,袁绍在官渡之战中投入兵力过四十万,结果以曹操获胜而告终。 曹操获胜,也是惨胜,手下兵马拼杀只剩下十余万,幸好有众多袁军降卒,且后一步就能反身去攻河北,后续获利多少,就看曹操什么时候能喘过气来了。 袁绍此败,却是大败,损失三十余万大军,也是幸好有黄河北岸的刘备接应,才安全渡过黄河,值此情况,河北四州之中以前被袁绍镇压的乌恒、黑山军等等,全都有复起的迹象。 这都不算什么,如此大败,对于军中的士气才是最关键的,袁绍剩余大军一蹶不振,兵无战心,逐渐开始了衰败进程。 就连袁绍本人都病倒了! 第535章:剑阁中计 建安八年六月,剑阁关外。 “曹操还是不负众望,击败了袁绍。”林凡手持战报略作沉吟,也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说给别人听的。 “是啊!中原已定,袁绍经此大败,可不好缓过气来,如今河北的局面,应该会大有改变。”贾诩接口道。 “确实如此!”林凡将情报递给贾诩与其他谋士,“黄巾与黑山贼复起,而河北四州之中也不断有人反叛袁绍,袁绍正在率兵镇压。而且曹军已经趁机过了黄河,进取汲县、黎阳等地,袁绍不能挡。” “不错,袁绍经历官渡一役,元气大伤,刘备虽然受到牵连,却未曾伤筋动骨,以他的品性,日后必有所图。河北怕是要变天了。”刘晔继续说道。? “河北之事我等鞭长莫及,与其在这里指点天下,评判他人,倒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林凡收了心思,对众人道,眼神灼灼有光的看着众将,“也该我们动手了,说实话,蜀中征战两年半,也该平定了。” 满营众将齐齐抱拳道:“主公英明!”? 建安八年六月,刚刚止歇的烽火在西川剑阁关外重新扬起。? 说实话,蜀中征战的进度也确实是慢了,林凡也下定决心加快节奏,他也不清楚曹操什么时候能缓过气来。 现在就是最好的冲击中原的时机,可偏偏被拖住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越久越不利。 ......... 三天之后,剑阁关外的一处坡地上,几人策马而上。 当先便是林凡,其后各营将军一应不差,紧随其后的,就是茫茫多的兵马。 今日并马聚集,却不是攻剑阁,悄悄前进,是另有其事。 数日之前,法正传来消息,说孟达与他找到好机会,联系到了数位张任军中的中级将领,愿擒下张任,献给林凡,就以红灯笼为hào,定下时辰,若暗示在城门左侧挂上一个红灯笼,右侧挂上两个,表示孟达与法正功成,已经擒下了张任,就此开城门迎接江东军进来,请江东军毋需多疑。 就此计策,林凡才按照时间来此地等着。 “主公,是否传令南阳兵马齐出,攻取曹操?”刘晔趁着空闲问道,原来林凡真有准备,而曹操那一直存在的感觉并不是虚的。 林凡调集大队兵力入蜀,江东之中看似只有七万兵马,其实隐藏于暗处的还有三万骑兵,能凑齐十万之数,且孙策、马超、李严、张绣等将都时刻准备着,而谋士方面,徐奕、徐宣、周瑜、鲁肃等人也都被林凡留在了后方南阳,就等着给曹操致命一击。 只是时不我待,林凡唇边带着一抹笑容,“暂且不动,但愿能在这里打一场漂亮的仗,而后速灭刘璋,回军中原,才使得我能安心。”? “张任也确实是名将之姿,能抵挡我军如此多时间,是个棘手的角色。”贾诩将手拢在袖中,“西川有此将,怪不得能成一方诸侯。” 林凡侧着瞟了贾诩一眼,这话也不用他贾诩来说,一代英才庞统就是被张任搞死的,张任的厉害也不用多说,林凡早就知道。 林凡等人在后方说着话,前方的人却小心翼翼,呼吸都不敢大了。 魏延做先锋进关,机警的四处观望。他是这次进攻的第一箭头,也最为危险,但却是魏延自己揽下这个差事的。 魏延此人,一身胆气,又是年少,并不惜命,他的性格很独特,想要高官显赫就丝毫不做作,凭着自己本事去取,说一就是一,林凡看了魏延第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性格,所为脑后有反骨,却是魏延的直率,与周边人格格不入。 在汉代这个人人标榜礼仪的年代,魏延却是个明码实价的人,自然与这个年代格格不入,也因此,诸葛亮才觉得魏延不好掌控,喂不熟他,才觉得魏延日后必反。 又或许历史中另有隐情,这就是林凡不知道的了。 反正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林凡却不这么觉得。 魏延只是展现了自己的狼性而已,君主若能恰当安排,却能事半功陪。魏延想要骠骑将军、大将军是不假,也由此与杨仪互不对付,可却未必如同诸葛亮所说其后必反。 后世有个面试题,问你是否自掏腰包替上司买包烟,难道无数人。答愿意的多数被踢走了,给出的答案也很荒谬:你若是自掏腰包,日后就有可能亏空公司财产。 若这话放在林凡面前,定然要唾上几口,十块钱与十万块不是一个概念,岂能混为一谈。 闲话不说,魏延只是个立功心切,一心想向上爬的中级军官罢了。此刻悄悄埋伏在草中,他身后藏匿着本部的三千兵马,夏初茂盛的长草刚好盖住他们的身形。? “听我说,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主公下了军令,我等骁战营此次最为重要,若有立功,赏赐加倍,官升sān ji。”临战时分,魏延还在不停教导着麾下。 将强则兵勇,魏延麾下也只有少数人害怕,纵然此次是去做敢死队的勾当。 等了一会,剑阁关上果然挂起了左侧一个红灯笼,右侧两个红灯笼,魏延见状,一声令下,率军冲了过去。 “城上所归何部?”魏延放声问道。u看书 wwuukanu.om “将军问的什么话,自然是孟大帅麾下,请江东军进城。”城上副将陪着笑脸,大喊道,“张任在家中熟睡时期,已经被孟帅擒拿下了,请江东军入城一见。” 魏延点了点头,看来是不用做敢死队了,急令兵进关查探,把守住入关要道,见果然没有埋伏,正说间,林凡到了,听魏延说了情况,下令进城。 刘晔觉得不对,开口劝道:“山势太过险要了,还需慢行。” “恐孟达兵马不多,制不住张任所部。”林凡沉吟一句,加上心中见张任的迫切感加剧,不做迟疑,往剑阁关内进发,大军也迅速进了城。 孟达与法正擒拿下张任,强按着张任跪下,林凡不做迟疑,迅速开拔至身前,长笑三声。 而这笑之后,张任却跟着笑了,孟达与法正也跟着笑了。 看这情形,越来越诡异,让林凡心头咯噔一下,大喊一声:“不好,中计矣!” 第536章:困在剑阁 法正的眼神太过诡异,绝对不是一般来邀功的眼神。 而瞬间,林凡就知道自己中了计策,三军被挤在这狭小的剑阁关内,恐有旦夕祸福。 当这叫声大喊出去的一瞬间,林凡就想到了许多事。第一件事就是赤壁之战周瑜之诈降,第二件事就是诸葛亮火烧司马懿于上方谷内。 头一件事,林凡从回忆里过了一遍法正来降的过程,一切都毫无破绽,严丝合缝,恰如那阚泽去说曹操一样。 而自己也和曹操一样,仗着大势所趋,仗着兵多将广,一时大意,竟信了诈降一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的果然不假。 而自己这次,仗着对历史的熟悉感,以为法正如历史上那般降了刘备,如今也是照本宣张降了自己,却忽略了法正降刘备是十年后的事情,相差甚大! 只在短短的一瞬间,林凡就已经全想通了,遇到危险果然能激发人体里的潜力。 而第二件事,随即的,林凡就想到了诸葛亮火烧司马懿于上方谷之内。 乍一看剑阁关,说它是一城,不如说它是一山谷! 寻常城池,大军开拔进来,只要守住城门口,管你是诈降与否,总有厮杀之力,著名的案例有曹操被困濮阳城,虽被困其中,军士冲杀,不过是再成攻城战罢了。 而此刻却不同,山谷与城池不同,被困在山谷中比被困在城池中危险数倍不止。 林凡大意之下,才忽略了剑阁关的特殊情况,然而此刻一事通,万事通,大喊完之后,无意识地瞟向剑阁关外那犹如一柄柄利剑直插云霄的山峰....... 在林凡喊叫声出去之后,却见张任突然暴起,带着身后军士迅速冲向林凡杀来,原来所谓绑着张任的绳索,不过是个活扣罢了,一挣便开,张任一动手,幸好边上有三壮屏气凝神,小心戒备着,见到张任挺抢来战,三壮立刻挥舞着狼牙棒与张任战在一处。 登时间,场地上就乱了,关内拥挤,前面嚷叫着中伏,中军立刻惶恐不安,争先恐后往城门口挤去,而后军或者还在城门外的部队,没有收到撤退的命令,也自然不能退,关内顿时乱成一糟,踩踏声,嚷嚷声,便如苍蝇一般在林凡耳边叫起来。 “毋慌,毋慌,后军变前军,迅速出关。”林凡也立刻下了命令,迅速传令下去,三军的慌乱才止住一些。 可真的能撤出去吗? 上山容易下山难,进关容易出关难,挤在一起,岂是说出去就能出去的? 而且,西川军也未必能放林凡出去! 张任与三壮一战,两人各持勇力,数招之内见不了分晓,其实张任武力还在三壮之上,可却不能立刻就胜三壮。与三壮交手十合,张任见无法突袭伤得林凡,也一击便走,架开三壮转身逃了,他本是剑阁中人,对这地势极为了解,三转两转就不见人了,追击过去的军士都是无功而返。 甘宁与李通等人,在慌乱之间,还是挤出了一条道路,要送林凡出去,眼下这情况,林凡待在关外还有一丝机会,待在关内必败无疑。 这场战争,打到现在可以说已经败了,未经战斗便已经败了。 而这场战争的失败,有了太多巧合在里面。 然而,法正等人这场胜利虽然有些侥幸,但是成功却永远属于那些有准备的人。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 林凡也没打算将失败归结到巧合头上去。 “杀!”关内顿时喊杀声一片,法正也不会让林凡轻易出去。军鼓声齐鸣,奏的是四面楚歌,江东军又乱成一片。那响彻天地的呐喊声,能够给林凡等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末将带兵前来救援,主公勿忧!”走了半途,林凡第一次觉得出关的路途这么遥远,正心如死灰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道大喝。他定眼望去,发现来人乃是周泰,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忽然之间,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的厉声说道:“谁让你进城的?速退!速退!” 林凡脸色无比铁青,大声吼道:“全速行军,退出剑阁!” 识出埋伏也有一通鼓的时间了,而林凡还是没有看到伏兵的身影,可这并不是好事,林凡的心头一阵冷冽,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又走了一段路,险峻、高大的剑阁城墙,老远就可以看到。离开这地狱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林凡走的也跟急了。 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是天堑,左右两山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等林凡再听时,又变成了轰隆声。 “杀!擒杀林贼,皆有重赏!”林凡忽然听见喊杀之声四起。他抬头一看,却见埋伏并不在剑阁之中,而在两边山上,心中一惊,同时,他也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出关,出关!” 林凡吓得丧胆,大喝一声,战马撒开丫子跑,可始终跑不过从山上滚下来的巨石,要不是甘宁见势不对,拉出林凡的战马,恐怕您发你已经被砸成了肉泥。 “轰隆!哐当!”不停的声音传来,两面山上不断有巨石滚动下来,砸伤砸死无数,有很多来不及跑过去的士卒,直接被千斤巨石压成了肉酱。看书 ww.uukanshu 至此,巨石堵路,将左右分成两块,变成比城墙更加坚固的隔断。 “法孝直,吾待你不薄,怎敢如此欺吾!”林凡气急,大声嘶吼叫着,回首一看,跟着自己进关来的约有两万人,巨石堵路,这两万人连带着自己全都出不去。 “吾法孝直身受吾主大恩,岂是那背主之人?尔江东军无义兴兵,徒不自知?吾笑瞻侯无智,却只知胡乱嚷嚷,气急败坏!”法正从一山体犄角旮旯处转将出来,放肆大笑道:“哈哈哈哈,从今往后,江东散矣!西川将士请瞻侯赴死!” “请瞻侯赴死!” “请瞻侯赴死!” .......... 眨眼间,满山谷全都是西川军的喊叫声,山中多是回音,连绵不绝,声势骇人。 林凡也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绝境! 第537章:万劫不复 “怎么办?怎么办!”剑阁关内,相互推搡,不少人被践踏致死。 林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到了现在,他也看清了自家兵卒的缺陷所在,确实是不够精锐。 只是林凡也没办法,剑阁关外有巨石拦路,关内众生平等,林凡急的和寻常小兵一样,却除了搬石头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了。 “兴霸,速率亲卫看能否清理出一条道来!” “末将明白!” 甘宁自领兵去了,巨石之外份属后军的贾诩与刘晔两人,除了搬石头也无他法,急忙下令全军用命,来搬石头。 只是张任早有准备,这石头巨大,从山上滚动下来,积攒在关外,重重堆叠,一时半会哪里能清的干净? 关外的江东军兵卒也慌乱,关内的士卒更加慌乱,相互踩踏之后,矛盾激生,往昔军中的戾气全被激发出来了,林凡军令都止不住,立刻成立了军法司,乱者当场被斩杀。 可依旧止不住颓势! 剑阁关外那剑山上,半山腰位置,有一块稍微缓一点的平地,供张任与法正成立中军,就此观察形势。适才张任还在剑阁之中,要偷袭林凡不成,与三壮缠斗了一段时间,而今张任到了山上,法正才敢放肆展开攻势。 法正一言不发,就站在张任旁边,张任看了,低声说道:“江东此战必败,林凡命不久矣,法孝直能今日能立下如此盖世奇功,怎地不喜?” “非不喜,实不忍尔!”法正摆摆手微微眯起了眼睛,“将军还会快些动手吧,迟则生变!” 张任一直注视着剑阁关内的情形,点头说道:“正是此理,lun gong行赏还待日后,今日先杀林凡再说。” 说实话,张任对于法正现在是又敬又怕,法正一介文人,却能使得计策,杀退十万兵,端的厉害。 张任回顾四周,鼓起腮帮之气,大声喝道:“江东军已然丧胆,众将听令,各率本部杀敌,今日一战,当扬我西川威名,奋勇杀敌,扬名立万,就在今天,只管向前冲杀即可,非我中军鸣金,绝计不退。” 众人闻言,当即说道:“愿为将军效死!” 张任见士气大涨,下令三军合围,一举冲下山,杀向关外江东军大部,而关内江东军已不足为患,张任一声令下,箭如雨下,顿时杀伤一片。 而且,这箭还是火箭,剑阁关内火势瞬间涌动起来,正逢夏日,空气干燥,火力旺盛,不多久,剑阁关内就成了一片火海。 死伤不计其数,一股烤肉气息传的到处都是,令人作呕! 现在,任何的军令都不起作用了,林凡也不在乎那些,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出去,东山再起。 说句实话,可能有些残酷,确是事实,关内两万江东军的性命已经不被林凡放在心上了,危急时刻,林凡只想着自己。 此情此景与官渡之战何其相似,只是曹操冒险却成功了,而自己却失败了;曹操一把火烧了粮草,法正一把火烧了自己。 这样一想,自己倒与袁绍颇为相似,全都是被杀的抱头鼠窜! 林凡心中一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现在,也只有极个别极度忠心于林凡的将领,带着亲兵,在搬着石头,剩下的全都指挥不动了。 感受到了诸将心中的恐惧,林凡拔剑在手,厉声喝道:“如今我等误中贼人奸计,被困于此,若不置之死地而后生,皆会死无葬身之地!” 叫了半天,也没人搭理林凡,真到了临时关头,破釜沉舟之计也不好使了。 最最关键的时候,林凡还是脑子清醒的。剑阁关中火势是灭不掉的,只有搬开剑阁关头入口的巨石,方有一线生机! 火势冲天而起,并拢在一块,越燃越旺,火光四溅,零星一点只要沾染到衣物上,就要瞬间点燃全身,火光将整个幽暗的剑阁关内照得灯火通明,浓烟滚滚,几乎把天空中的阳光都完全遮蔽。 山谷之内,江东大军在烈火中痛苦的呐喊着,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不止温度极度升高,浓烟辣眼,还有那令人作呕的烤肉味道、尸体焦糊味等等,各种感觉侵扰过来,攻克了每个人的六识,用一句五味杂陈形容却太温柔,不能说出那ci ji感觉来。 怕是站在山谷上面的张任等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大火仍旧在继续燃烧,火光照耀在江东军的脸上,映出一道道惊恐、绝望的面孔。 林凡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干柴与烈火燃起的熊熊大火,也将林凡熏得几乎昏迷过去,好在他手下仍旧有不少死忠之人,这才勉强护住林凡。 看着天上晴朗的过分,一点下雨的痕迹都没有,为何司马懿能有天命,而自己没有? 实在忍不住这剑阁中浓烟了,林凡剧烈咳嗽了两声,有些悲怆,“莫非我林子瞻今日命中注定就要殒命于此?”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此话说的不错,正在林凡悲叹之际,甘宁到了,脸上有欣喜之色,“主公,总算是找了条能通之路?” “巨石移开了?”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林凡急切欣喜问道。 甘宁摇摇头道:“巨石并未完全移开,uu看书.ukashu 只是在其上剖开了一条碎石路,马匹也不得过,只得步行。” 林凡猛然睁开眼睛,回望剑阁中江东大军一眼:“我江东两万大军就得尽数死在此处不成!” 甘宁也怒,咬牙切齿,却仍旧在劝说林凡:“主公,不可耽搁了,剑阁之中火势越来越大,多待无益!至于关中军卒,就只能.....就只能....” “速速引路!”林凡也不是圣母婊,没时间犹豫了。 果然是一条碎石路,直接从重叠堆积的巨石中寻找了个通路,路途还不好走,放在甘宁等猛将身上还行,林凡却有些困难。 来不及多想了,甘宁、周泰等将,每人轮流架着林凡少许时间,总算是踉跄出了巨石堵塞阵。 死里逃生,也只是带着三百残兵逃了出来,行驶了一段路程,遇到了关外的刘晔与贾诩。就听说西川军正在猛烈攻击关外江东军。 第538章:兵败被围 可怜关外江东军腹背受敌却不能还击,一心扑在搬石头事业上 听闻这个消息,林凡眼神一厉,不怒自威,低沉着声音嘶吼道:“法正匹夫,吾誓杀汝!” 这声音,低沉却有力量,其中还有阴气环绕。 每每想起那些在剑阁之中、烈火之下挣扎的江东军士卒,林凡都感觉到了一阵锥心的痛苦。 “主公,进入剑阁中的两万士卒.....” “嗯....”林凡低沉嗯一句,继而下令道:“传我军令,三军且战且退,往资中方向退却。” “李通,陈武,你俩率本部先行,先去资中据守。” “喏!” 李通与陈武迅速带兵去了,林凡咬紧牙关,厉声喝道:“全力突围,先回键为再说!” 马蹄声阵阵,关外四万江东军,也损失颇重,只剩三万兵力,急速往资中退去,不敢有丝毫停留。 “呜呜!” 凄厉的hào角声突然响起,张任已经率兵赶了上来,这是逃亡途中地四次被张任带兵衔尾追上了,江东军士气大跌,军心大乱,如今没有四处溃逃就算是好事了,面对张任的追击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抱头鼠窜。 “主公,主公,前面资中城已经被西川军夺去了。”李通与陈武来报,全是灰头土脸模样,所部损失惨重。 “退,退,再往江阳城退!”林凡再下令退兵,过资中时,被资中城中西川军趁机出来一战,江东军再也绷不住了,军势大乱,纷纷四散逃亡,张任衔尾追至,将江东军杀的大败,只有林凡带着三千兵马逃了。 资中也守不住了,林凡急令残兵退往江阳。 说是残兵,不如说是丧家之犬,又被追上杀了一阵,江东军全线bēng pán,而后,林凡只能率五百亲卫再去江阳城。 而到了江阳城之后,江阳城还未失,但江东军兵马太少,江阳城也守不住,张任衔尾而至,林凡无奈,只能再退往德阳城,迅速调集后方两万兵马来德阳城中据守。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德阳城下,林凡回头一看,情不自禁生起凄惨之意,六万兵马去攻剑阁,如今全数丧在里面了,现在跟着自己的也只有不到五百骑兵,麾下将领也损伤惨重,周泰为了救自己,浑身上下数处刀伤,背部被火燎的通红,犹自强撑着,不敢松懈。 不仅如此,林凡回头一望,不见了贺齐、邓当等将,还有更坏的消息由三壮口中传来,“主公,不好了,祭酒不见了!” 祭酒便是刘晔,军师祭酒不称军师,常称祭酒。 “什么?!”林凡又惊又怒,扒拉开众人,在人群中反复寻找,怎么也找不到刘晔的人影,“子扬不是跟在军中的吗?三壮,怎敢不派人保护?” “有专职保护的军士,全是精锐。”三壮也苦恼,“只是我等被追赶百里不止,全都被冲散了!” 看着部下全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林凡也不知从何开口,各个伤残,只是在死撑着,让林凡忍不住下泪,“走,先进城再说,子扬福大命大,应该不会有事的。” 面前德阳城门紧闭,城上守军正小心戒备着,不敢喧哗,林凡也只敢派出军士上前询问。 虽然城上挂着江东军军旗,可并不能代表什么。 林凡看着墙角处不少尸体,以及城墙上的许多痕迹,这里明显有战斗过的痕迹,林凡心里猛地一咯噔,莫非德阳也被西川军占了。 “前方是何处兵马,来德阳城下作甚?”城上一个士卒在小心戒备之余,见林凡溃兵来到,并无旗帜,灰头土脸,形似战败却不确认,有些疑惑的向城下兵马开口询问。 林凡还真不敢竖起旗帜,那样只会招惹更多的追杀,而城上不知是何处兵马,也不敢表露身份。 溃败之路,转头向东,一路之上能有效组织起防守的城池不多,资中先去,江阳也失,德阳离得更远一些,却难保西川军不会丧心病狂,将战火绵延至此。 而且,看城下战火痕迹,就知道这段时间,德阳城中一定是发生过新的交战的,守城士卒是归西川,还是江东?却不知其身份,自然不能轻易暴露林凡的位置。 甘宁等有名将领也不敢出面,只是派了个小兵上前问话,最大程度要掩盖自身的光芒。两个小兵并肩过去,回问道:“城上是何处兵马?” 城上小兵却不敢轻易做答,请来自家将军,将军却识得战场变化,他这一路军奉命前来德阳救援,正对西川军,却没必要隐藏身份。 “城上自然是江东军,吾乃抚义将军施然施义封是也,城下可是江东军?” 听了喊话,林凡打眼一看,如何不识得施然?急忙策马前奔道:“速开城门,引兵马入城!” 林凡认得施然,施然自然认得林凡,见自家主公狼狈模样,慌忙开了城门,引大军入城。 也是侥幸,在五百亲卫刚刚入城之后,张任又率兵追来,还好时间晚了一点点,城门已经关上了,张任引五万兵马将德阳城团团围住,也幸好德阳城中还有不少江东兵马,在施然的指挥下迅速上城,uu看书w.ukanshu守住了德阳城。 “让开,快让开!”施然来林凡面前,跪地道:“末将见过主公!” 林凡将施然扶起来,把其手道:“孤以头颅相付矣!” 而后细细询问了德阳城攻防事情,施然道:“末将救援来迟,请主公恕罪。早些时候,有西川军前来诈城,谎报称溃逃兵马,被吾识破杀败了,故而小心谨慎。” “义封真乃将才也!”林凡真心赞一句,“何来有罪之说?若非义封,我等无葬身之地矣!” 终于有了个根据地,林凡麾下这五百亲卫终于能缓一口气,甘宁等猛将再无一战之力,被林凡安排下去休息,迅速沉沉睡去了。 最为危险的还属周泰,周泰全身上下十余道创口,有大有小,最致命的一刀划在胸甲上,将胸甲划破,入肉三分,鲜血淋漓,路上还犹自强撑着,入了城一些3松懈,就此晕厥过去了,林凡急令医师来救,迅速包扎下伤口,至于能不能好?何时能好?就只能看天意了。 第539章:噩耗连连 没过多久,有消息传来,西川军趁势攻城,林凡与贾诩等人迅速上了城墙,自然而然接过指挥权。 西川军趁势来攻,声势浩大,真格的动静却小,茫茫多的大军齐齐杀来,显得十分庞大,却在城下百米开外就停住了,守城士卒依旧在小心戒备着。 “主公勿忧,西川军厮杀许久,追击百里,也全累了,他们也不是铁做的。”贾诩见到攻城是这模样后,立刻对林凡解释,城中两万江东军乃是后援过来的,守株待兔,可以一敌二,就算城外张任有五万大军也丝毫不惧。 如此就算最好,可想起许多将领遗失在外,就连刘晔都不见了,让林凡不禁悲从中来,贾诩说完,林凡就只是轻轻嗯一句,不想多说了。 西川攻城大军缓缓开拔至城下,架着简易的云梯,推着简易的冲城车,一看便知,这些都是临时搭建拼凑好的,并不精良,战鼓声燃起,西川军嘶吼着冲锋过来,他们眼中全是狂热,铿锵一声,林凡下令弓箭射击,嗖嗖嗖的声音如雨下,杀的西川军顿时死伤惨重。 西川军悍不畏死,又冲了一阵,依旧被弓箭射退,西川军再以弓箭还击,攻城兵缓缓向城上摸上来。 林凡大怒,大喝一声的拔出腰中佩剑,大声吼道:“众将随我杀敌,当效死力!” 忽然一阵喊杀声响起,城中兵马多出来许多,架着长枪白刃,狠狠地杀败西川攻城军。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完全是一面碾压的情形,没过多久,西川军就完全涌出了德阳城中。 原来,贾诩使下计策,说隐藏下半数兵马,张任不知城中虚实,必定起大军来攻,等敌军上了城头,一时间下不去的时候,城中兵马尽出,杀他个措手不及。 “退,退啊!城里好多兵马...”西川军被杀了一阵,眼中的狂热才隐藏下去,继而变的正常,抵挡不住,被疯狂推向城墙边,不少人被挤死,或直接推下城去。 城外,张任急鸣金收兵,他知道城中有兵,却不知道有这么多兵,攻城器械等统统是临时搭建的,就说云梯,载重量都不够,上不了了么多人,现在被堵在城上,退也退不出来。 就这样,在溃败百里之后,江东军终于有了一块根据地,可以此为守。城上林凡下令道:“将我旌旗挂起来!” 虽然有些危险,但现在却非这么做不可,三壮亲持大旗,将其高高挂起,在猎猎长风中随风招展,令江东军重新有了主心骨。 而另一方面,危险也在加剧到来,城上江东军正静静等着西川军的下一波攻势,下一波攻势可就是来真格的了。 施然来报道:“城中粮草充裕,箭弩十万支,足够守城之用了!” 林凡这才安定下来,忍不住叹道:“如此就好!” 接着,挑选精锐四散而出,在各要道上收拢溃兵,寻找刘晔、贺齐等人,希望渺茫,但总得一试才是! 而后,德阳城成了战场焦点,张任率大军不断围攻。 蜀中的局势,就江东而言,除了德阳一处两万兵马,蒋钦领万人守雒城,太史慈领两万兵马守巴中,张辽五万兵马在梓潼。而林凡在困局德阳后,与各地兵马全都失去了联系,于是林凡也急忙挑选精锐,兵分三路,一路派人前往张辽部求援,另一路却是派遣信使抵达太史慈部,令他小心提防张鲁,另一路送去雒城给蒋钦,让他自己决断,无论坚守或退兵,全有他自己做主。 只有最后雒城地方最为危险,雒城就在剑阁东北角,林凡中军速败,雒城也不知是何反应,万余兵马据守雒城也不一定能守得住,撤退来德阳又恐途中遇到埋伏。 此次大败,黄忠与魏延等东军降将到跟在林凡身边冲出来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黄忠与魏延等人毕竟跟着林凡时日尚短,林凡也不敢重用。 派出去的信使,也不知能否起到作用,依旧在等待着。 张任亦是广派斥候,侦察江东军动向,而后每日领兵巡视德阳周边,严防死守,杜绝了江东溃军到德阳城中汇聚的道路,来往检查,比平时也严密了许多。 这情况,在数日后有了进展。 西川军挂着邓当、祖茂、王威等将的人头在场外耀武扬威,大肆辱骂,在城下骂阵,you huo林凡忍受不住出城与西川军交战。 望着城外三将的人头,林凡崩溃,自他出兵一来,还从未有过如此大的败迹,六万军士葬身剑阁关外不说,就连邓当等将领也身亡了,痛苦流涕不止。 “来人,备马,开城杀敌!”林凡咬牙切齿说出这几句,他此刻还算清醒,知道出城不对,但迫切需要他表个态度,以免大军士气败落。 “主公,不可啊!此时若出兵,必遭西川大军埋伏,大军若败,德阳城也无法守了!”贾诩连连劝谏,边上甘宁与黄忠等将都是这个意思。 “让开,否则便是拖延军机之罪,当场斩你!”林凡戾气尽显,怒斥贾诩,贾诩却不让,依然和林凡僵持着:“主公要斩便斩,属下毫无怨言,近来大军受伏,诩未能上谏,是诩之过错,今日就算主公斩杀,诩也绝无怨言!” “只是请主公为城中两万江东军考虑考虑!” 边上众将齐齐劝道:“请主公为大局着想!” “请主公为大局着想!” “请主公为大局着想!” ........... 片刻之后,uu看书 ww.kanshu 城中一片山呼海啸之声,才终于劝住了林凡,林凡一手扶额,挥动长剑怒劈在城头,叮的一声火花飞射,“痛煞我也!”林凡闷起声痛呼一句,踉跄下了城头。 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而城上该为甘宁守城,施然协助,俩人早已得到了贾诩吩咐,切不可出城迎战,只需每日紧守城池,将张任等人拖在德阳城下即可。 哪怕西川军再如何辱骂,德阳城中始终都是高挂免战牌,拒不出战。 及至后来,张任只得下令强攻城池,可是无论他用什么方法攻城,都一次又一次被江东军击退,西川军根本没有办法杀到城墙上面。 第540章:张任使计 古代战争之中,守城方本来就占据了很大优势,特别是德阳城内,还有两万精锐江东军,器械充足,这更是加剧了西川军攻城的难度。 甘宁虽是水上猛将,但陆上也是大将之才,也纵横战场十几年,乃是沙场宿将,对于防守战颇有心得。 十几天的攻防战中,西川军丢下了将近八千具尸体,却对于德阳城池毫无办法。 这情况在后来发生了改变,当张任再在城外挂出一物后。 满城江东军皆惊,甘宁恨得将牙齿咬碎,却依旧不敢轻易出兵,而且这事还不敢告诉林凡。 林凡自那日之后,就在府中静养,那日他与贾诩配合做了一场戏后,城中士气总算是稳定住了,以两万兵马来守张任五万大军,虽然艰巨倒也堪堪将就,张任大军也是久经战乱,疲兵而已。 贾诩等人要将坏消息瞒过林凡,可纸里包不住火,城外人马喧嚣,兵来将往,声势动天,林凡怎能不知道发生了故事,急问三壮道:“城外发生了何事。” “这....这....”三壮支支吾吾,让他对林凡说谎,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林凡不问,他便不说,林凡问起,他就只能支支吾吾。 林凡知道城外出事了,速速带人来到城头,三壮拼死阻拦,可仍然架不住林凡。等林凡来城头一看,看着城外西川军高高挂起的新的人头,即为熟悉的林凡哪能不识,正是军师刘晔的人头。 刘晔竟死在了逃亡途中! 想着刘晔,想着刘晔从九江起兵之时便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立功无数,被自己视为左膀右臂,天下第一流的谋主,竟然死在了剑阁一战中。 想着刘晔素来有策,自己在决策不定时去问刘晔,总能得到满意答复,自己能成一代霸主,少不了刘晔的辅佐,往昔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刘晔本来活了很久,曹魏三代老臣,可没想到竟然在此刻死了? 是谁害了谁? 林凡想了很多,城上空间仿佛凝固,林凡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越转越快,突然砰的一声转爆了! “痛煞我也!”林凡扶着脑袋痛哭流涕,踉跄脚步,幸好有三壮扶住才没倒地,这次确实真的。 “来人,点兵,随我出城杀敌!”林凡如野兽般嘶吼着,两眼通红,仿佛着了火,四神无主,仿佛着了魔。 贾诩再劝,可这次劝不动了,林凡将佩剑架在贾诩脖子上,大声喊叫着:“谁敢再劝,立刻人头落地!” 就连贾诩的识人之明,现在也看不清了,不敢再劝,推到一边。 也是,人性多变,识人二字根本无从谈起。林凡有时候奸诈的像个老狐狸,有时候执拗的像个小孩。 大军出城,欲抢回刘晔头颅,可张任当然设下埋伏,厮杀了一阵,在野外,江东军寡不敌众,又被杀败一阵,退回城中。 林凡头疼不止,在刚入城中便昏厥了过去,众将急使医师急救,总算救了回来,在城中府邸静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城外西川军营寨之内,张任脸色无比铁青,恨声说道:“德阳城真是一个硬骨头,这么多天下来,我等竟拿德阳毫无办法。” 吴懿与法正等亦是眉头紧皱,心中有些烦躁。 他们早就想到德阳不容易攻克,却没有料到会这么牢固。半个月以来,张任明显可以感到,西川军士气开始低落起来。 也是,原本的新鲜劲一过去,疲态就上来了。而城中却是修整完全,严阵以待的江东军,人数的差异根本体现不出来。 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士卒们肯定再无丝毫战心。 张任本不是嚣张做作之人,将江东军头颅高高悬挂在城外,也是出计诱导一战,而今经过一战,只有小功,未有大成,德阳城依旧坚不可摧。 张任起身在营寨之内来回走动着,说道:“我等以云梯、井栏、冲车攻城,都被林凡po jiě,德阳仍旧牢不可破,长此下去,张文远率率大军来援,恐怕会大事不妙啊。” 几人脸色无比铁青,他们都被称为巴蜀名将,却在这紧要关头攻不下德阳,人人都是锤头丧气模样。 再加上,张任说的确实有道理,张辽还有五万兵马在侧,一旦来援,恐怕张任只得率军后撤了。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过了许久,吴懿才叹道:“我军毕竟疲惫,林凡也不是轻与之辈,城中还有两万新加入江东军,整装待发,难以攻克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诸位可有妙计?”张任又问道。 眼下众人皆无计可施,法正奇智多谋,出策道:“眼下只有诈城计可用上一用,林凡新败,各地皆有溃兵,林凡在德阳城中竖起旌旗,便是引导各地溃兵来此的信hào,不如再去试一次。” 吴懿大声说道:“如今张辽在侧,并无消息,隐而不发,我等大军前进德阳之地,实属冒进,若有计策,还得速速决定才是,我等可不能继续在此地空耗时日了。” 吴懿说的也有理,连取资中与江阳,进逼到德阳,江东军已经在此地站住了脚跟,张任来攻就是不愿放弃林凡的人头。 贪功冒进却有不同解释,u看书ukansh 事成了便成好事,事不成自然有罪。 他思量许久,这才说道:“张辽在侧,我军粮道被威胁,若是不能迅速夺下德阳,恐怕要不了多少时日,军中就会粮尽。剑阁一战已经过去半月时间不止了,张辽也该早有军报,如今却不知动向,我心也不安。” 西川军是一路追击过来的,纵然此刻军中现在还有些许存粮,也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许久。 再问法正道:“不久前也去诈城过,无功而返,还要再去?” 法正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过了许久才说道:“吾心中也无好计,只能装的像些,以图立功,也不知能不能成。” 转过头来在对张任说道:“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当然得张任做主,张任思索再三,始终觉得天机不可懈怠,林凡若活着,卷土重来未可知,而以后可不一定有如此好机会了,于是,张任重重点头,下去准备去了。 第541章:贾诩显才 建安八年七月二十一日,当晚,有溃败军士前来德阳城下叫城,月明星稀,看不清城下具体是何人兵马,甘宁在城上询问道:“哪里来的兵马,怎会来此处?” 城下军士一幅溃兵模样,兵甲不整,成群结队对坐哭嚎、一片鸡飞狗跳之景,身着江东军军服,打着江东军旗hào,看似溃逃而来。 “我等从南安来,南安已陷,凌操将军战死,我等无处可去,听闻主公在此,特来投效!”城下推出个裨将模样的首领,来回答甘宁问题。 这伙溃兵前来,还带来了一个跟坏的消息,凌cāo si了。 甘宁望远处一看,可天色已晚,未曾见到半个人影,此时空空荡荡的城下愈发显得诡异,令甘宁也不禁觉得背心生寒,分不清城下兵马到底归谁家。 起初西川军前来诈城,说辞还有所遗漏,甘宁也能分辨出来,而现在,变得越来越谨慎,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分辨。 也许这几天真有自家江东军溃兵来投,甘宁辨别不了也不收,继而被驱散,然后被西川军追击杀掉! 这事绝对有可能发生,谁也说不清。 正好贾诩从旁过,甘宁急忙上前询问:“军师,城下来了溃兵,人数不多,不到百人,场外漆黑一片,情况不明,末将不敢开城,此时该当如何,还请示下?” 一百人恰好是个临界点,人少一点可以用吊篮拉上来,纵然被细作滥竽充数混了进来,也毕竟是少数,军中也有防备,也不会让他起作用。而人一多就不行了,必须开城门才能接纳,对方一旦暴起,城门久关不上,就会变得危险。 甘宁来问贾诩,可这话无根无据的,就算贾诩也说不来,皱眉问道:“可有抓上来几个溃兵首领?抓来我问一问。” “不曾,军师且先等等。”甘宁说一句,迅速用吊篮吊上来几个人,就是城下溃兵的领头人。? 贾诩发问:“南安城中如何了?” 这几名副将抱拳回报道:“军师,南安城已被西川军攻破,城中大军溃败,凌操将军奋力拼杀,已经战死!”? 贾诩再问道:“凌操将军有一匹宝马,名为惊鸿,你可知道,凌操将军有宝马为助,怎会陷入城中?未免太过荒唐了吧!” “凌操将军之马确实神骏,可大败之下,西川军太多,左右冲突不出去,无可奈何啊!” 贾诩点头,转头追问甘宁道:“城外确定只有不到百人?” 甘宁肯定的道:“虽天色暗淡,但距离尚近,末将四周仔细巡查数次,城下确实不到百人。”? 就像略作沉吟,又问道:“城外情形如何,可曾见到西川军出没?” 甘宁回报道:“城外不曾见到西川军踪影。可城外暗淡无关,距离也愿,末将也看不真切,当不得真!” 贾诩再做沉吟道:“既如此,就开城一试,不可寒了来兵之心。” 说话间,甘宁就要下令开城门,却见贾诩退后一步,大喝出声:“来人,将他们三个拿下。” 一声惊变,城上三人也不敢反抗,迅速被擒下,甘宁急问缘由。 “此百人必定是西川军诈城之人,欺我不识?”贾诩冷笑一声,再为甘宁解释道:“凌操将军哪来的骏马名为飞鸿,诩适才不过戏言尔。” “请将军明察!”城上那三人将头磕的棒棒作响:“适才我等三人也并未提飞鸿之名,凌操将军确实有匹好马,我等且不知姓名,适才军师问起,我等也是简单一说罢了。” 刚才他三人确实只说了南安城中形势,至于骏马,统统推脱为不知,可漫天过海。 “你等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贾文和!”贾诩再解释道:“适才你三人回答太快了,似乎是早就想好的,并不是溃兵一般羞愧模样,这只是我猜疑罢了。而我让甘宁将军开城门,你三人却面露笑意,岂不是自露马脚?” 说话间,贾诩就下令将这三人拉下去斩了,而最后的挣扎时刻,三人终于绷不住了,大肆辱骂,确定了身份。 ?“军师妙策,末将不及。”甘宁真心赞一句,他搞不清的事,贾诩却有办法,确实是高人一筹。 “兴霸啊!待下次有人前来诈城,你也可如此做,看城上人反应,再看城下人反应。若城下溃兵四散,必是诈城之兵无疑!”贾诩微微一笑,为甘宁传经授道。 甘宁望城下一看,城上贾诩适才喊抓人喊的大声,全让城下剩余溃兵听了去,而现在一看,已经全跑干净了。 “末将受教!” 俩人正说间,过了小半个时辰,却又有溃兵前来,在城下迅速叫着开门。 “故技重施,还来演两遍!”甘宁嗤之以鼻,“我军用剩下的东西,他到捡去用了。” 甘宁心中暗笑,上前喊话,“哪里来的溃兵?” “南安已失,我等从南安而来,速速开门。” 甘宁冷笑一声道:“为何不白天过来,晚上过来作甚?” 甘宁有意炫技,用一用刚学来的招数,可这次却用不上了,城下出来一将,甘宁还正好认识,怒喝道:“白天有西川军来回封锁,岂能通过,甘水贼,你莫不是在说笑?” 此人正是凌统,凌操的儿子,在后军任押粮官,却也到了此处。 被骂一句,甘宁也怒了,u看书 .uukanh 回到:“安知你是否降了西川?” “我若降了西川,教我凌家人不得好死,入十八层地狱。”凌统怒骂一句,脾气比往常更加火爆了,“快拉吊篮送我上去,我有紧急军情要报,迟了定斩你头。” 正好贾诩在侧,也能再试凌统,甘宁迅速将凌统拉上来,凌统一上来,再看时,却已经泪流满面,哭嚎道:“军师,南安已陷,家父战亡了!” 这话从凌统口中说出来,真实性倍增,贾诩与甘宁对视一眼,全是震惊模样。 细问过程,凌统才抹了抹眼泪,重新振作解释起来,原来他在后方运粮,可行至半途,前方剑阁关外突然崩溃,被张任一路撵着往后退,一时乱起,凌统竟被冲到了键为腹地,南安在侧,凌统迅速回归军中,正逢南安遇敌,大战再起,凌操寡不敌众,被杀在南安城中,临死前推了凌统出去。 “凌将军骁勇,胆气无双,不想竟有此难.......” 边上人也只剩感叹,迅速将剩余兵马迎进城内。 第542章:贺齐殒命 德阳城东三十里地方,贺齐正被堵在路上,在他的面前,正是张任,这条路,是贺齐去德阳的必经之路,没想到还是被堵住了。 而现在,贺齐惨淡一笑,左右跟随不过百人。 偏安之地有偏安之地的好处,但自然有他的坏处,南方之兵多不厉,久不经血战,这一次,竟一败涂地。 其实不止是林凡,包括他麾下的将领,甘宁、贺齐等人,也全都不把西川军放在眼里。 这么多年以来,关中军几乎攻必克、战必胜,每个江东将领,都滋生了一些骄傲的心理。 再加上之前的征战中,并没有多少厉害人物,这也使得林凡在江东的崛起如此迅速。 贺齐有勇有谋,看着四周不断涌动出来的西川军兵马,知道此战并非遭遇战,而是有目的性的埋伏。 张任设下层层大网,就等着自己来钻,可也没法,那日大败之后,江东溃兵四散,贺齐也被冲的散了,只得在广汉郡中游荡,而战场之上传递消息本就极慢,贺齐好不容易受到林凡在德阳中的消息,也等不得了,迫切就要来德阳。 可好死不死的,还是落入了张任圈套中。 生死关头,看着前面的西川大军,贺齐反而镇定了,对前方喊话道:“张任将军能出此计,以弱胜强,定能名留千古,可喜可贺!” 张任看着前方淡定的贺齐,忍不住说道:“江东军败局已定,林子瞻生死未卜,德阳城破之日不远矣。将军何不早降!” “贺将军智勇双全,却被江东茫茫多的将领压制,默默无名,岂不可惜?若失将军愿意弃暗投明,吾定会禀报主公,重用将军!” 贺齐一笑,没想到临时之前竟还有人劝降..... 现在若降了,或许有一条生路,可大丈夫在世,岂能为一生路而委身于贼? 张任望着面前淡定的甚至有点想笑的贺齐,眉头紧皱,他不明白,林凡是有多大的魅力,能使怎么多优秀将领效忠。 这劝降之话,他对邓当说过,对祖茂说过,现在,还在对贺齐说,却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有些人,好似不知生死为何物! 贺齐并不说话,他在拖延时间,他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尽管这希望渺茫。张任却继续问道:“贺将军是不愿降?” 稍微思量了一阵,贺齐问道:“为何要降?似我贺齐这等无名之辈,又怎得张将军如此看重?” “降则生,在我西川为将,也自快活,不降则死。”张任也看出贺齐在拖延时间,紧紧逼道:“吾听闻将军在林凡初期就加入江东,可林凡却派将军去镇守山越,平白耽误了几年功夫,与你同时入军者已经身居高位,更有不少后来居上之人,将军才能不下他人,岂不可惜?” “将军若肯投降,张任必定在吾主面前好言劝说,将军不仅无过,反而有功,执掌一军,不下于张某,如何?” “西川到收集不少资料,竟详细如此,张将军也是有心了。”贺齐脸上露出了意动的神色,可仍旧摇头说道:“吾主虽待吾略薄,吾若转投他人,岂不遭天下人唾骂?” 张任再劝道:“贺将军此言差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也说了林子瞻待汝甚薄,转投英主,共举大事,岂不快哉?” “只怕刘季玉暗弱,早晚被他人所乘,灭亡不远矣。” “一派胡言!”张任大声斥责道:“吾主刘益州乃汉室宗亲,占据巴蜀之地,天府之国,高祖因之而成帝业。更兼益州人才济济,百姓归心,吾主更是求贤若渴,恨不能揽尽天下英才,何来暗弱之名?且吾主知人善用,上下莫不尽心,才有此次剑阁之胜,其势昭昭日上,将军若是愿降,吾主定会倒履相迎。” 各有各的说法,贺齐嗤之以鼻,若真这么厉害,还能被刘表打的节节败退? 不得不说,张任口才的确不错,一番话下来算是为暗弱的刘璋洗白了。 贺齐听到这里,脸上居然露出了意动之色,有些挣扎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张任见此情形,更是大喜过望,继续开始劝说贺齐。 扯了半天,还是互相扯皮,贺齐迟迟不答复,张任忍不住了,当即硬下心来,连连呵斥:“吾以真心待汝,贺将军可要自己明白才是!” “不错,张将军厚待,贺某感谢!”轻叹一声,好似实在无能为力,只得妥协,贺齐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张将军真情实意,贺齐愿降!” “将军不可啊!”跟着贺齐的不到百人连连叫喊,劝谏贺齐。 “只是为了活命罢了,现在还有的选吗?”贺齐怒声回应,策马往张任这边来。 张任去迎贺齐,没想到两马相距近了的时候,贺齐却突然暴起,抄起挂在马侧的长刀,一刀砍向贺齐。 也幸亏张任早有防备,贺齐才未成功,张任也架起手中长枪,与贺齐战在一处,口中大怒:“不知好歹!” 两将交接,张任的武艺也不怎么样,两人同属差一点到一流的模样,你来我往,刀枪相向,已经战了五十回合。 其他人也没闲着,两军相接,贺齐麾下就只剩下不到百人,可看到自家将军未降,士气蹭的一下就燃起来了,一路干柴遇到烈火,又如病危却又回光返照,迅速策马冲向西川军。 “愿为将军效死!”这伙不到百人的溃兵,实则是贺齐的亲信护卫,常被贺齐带在身边,早就与贺齐荣辱与共了,眼下抛却了生死,不顾一切往前冲,欲救下贺齐。 可西川军毕竟人数战绝对优势,uu看书 ww.ukanhu.om 大军排开,光吐唾沫都能淹死这百人,相互三个冲锋之后,这狭窄的山道路上,就没了人烟踪迹,有的只是战马,在舔拭着自己的主人,悲凉而又宏伟。 部下全员阵亡后,张任与贺齐的战斗虽未分胜负,却也止住了,张任知道再斗将下去也没意义,下令三军冲锋。 西川军迅速包围了过来,贺齐力竭,倒下又爬起,再被冲撞倒下,仍旧艰难爬起,如此三次,贺齐终究被一刀斩杀。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晚霞染红了天际,如同鲜血一般猩红刺目;狂风呜咽,好似天在悲泣一般。张任手持染血的长枪,站在一堆堆尸体旁边,脸色铁青看着眼前一幕,无奈下令撤兵。 “将军,又得了江东一将头颅,可以继续挂在城外了。”身边小兵无意识的一声轻呼,才将张任喊回神来。 “罢了,此次不用再挂,厚葬之.....” ....... 第543章:再来噩耗 林凡病倒了,却还有一丝力气,他每日都在等,等各处的消息,却每次等来的都是坏消息。 遗散在外的将领全都没了,邓当战死、刘晔被困自杀、祖茂战死、王威战死、贺齐战死、如今凌操也没了.......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坏的方向发展,兵败如山倒! 德阳是守住了,何时才能止住颓势,何时才能反败为胜?林凡不知道。 却说那夜凌统进城之后,还未与贾诩、甘宁说两句,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别开两人,大喊大叫:“速带我去见主公,我还有紧急军情要奏!” 贾诩与甘宁不解,南安已失,凌统已经说了,为何说还有两字,两人急问:“眼下深夜,南安既已沦陷,不可逆转,不如明日早打扰主公,等等,你说还有两字,适才军情你不是说了吗?” “非也,非也,另有其事!”凌统表情严肃,贾诩与甘宁一看,就晓得厉害,凌统也不多做耽搁,扒拉开两人,就往深处走,贾诩与甘宁两人就在后面跟着,反正若是大事,林凡定然也要聚将商议,走在路上,林凡拖着病体就闻风而至,踉跄的脚步如同一个迟暮老人。 “是公绩来了?是公绩来了?”林凡急奔出来,“听你来报南安已陷,是真是假?” 凌统猛地跪地道:“主公....南安已陷,家父为守南安...已经....已经没了,呜.....” 凌统虽在军中为将,可只是个刚过舞象的孩子罢了,遭此横祸,心中已经乱了。 不仅凌统乱了,林凡也乱了。 又失一将....... 沉默许久,林凡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凌统,这情况和以前的傅干相似,可以前事不关己,没心没肺,现在却不成了。 “公绩....孤也不知该说什么...君当自强!” 凌统听了林凡话,猛地点点头,揉了揉眼角,硬朗了许多,在对林凡说道:“末将有紧要军情来报!” 凌统左右瞟一眼,示意人多口杂,林凡更晓得这军情的重要,将凌统带入府中隐秘处,屏退众人,只听凌统缓缓来报。 “主公,张鲁已然出兵,末将在南安之中,退来德阳之际,遇见蒋钦将军传出的口信,雒城被西川军与汉中军合力围攻,城池虽坚,却无法久守,请主公派兵增援。” “我遇到那人时,那人只剩一口气,说完就亡了,嘱咐我一定要将消息带到。” 将情节一层一层铺开,缓缓构成此次的有效形态,原来张鲁已经安耐不住了,法正使的好计,环环相扣,不仅江东中军中伏,偏军也遭袭击。 张鲁竟已经秘密与刘璋打成合盟,秘密织成一张网,就等林凡跳进来。这惊天计策,必定是出自法正之手。 林凡气急,手中无意识抓着一物,捏的咯咯作响,大怒嘶吼道:“法正小儿,孤定要取你首级,以泄心头之恨!” 蒋钦要支援,看眼下的形势,该如何去支援?林凡没来由地一阵沉默。 雪上加霜,贾诩再进言道:“张鲁若要出兵,雒城与巴中都在当头,都有可能受到袭击,张鲁与刘璋今次做的好大事,怎会放过巴中?” 形势变得太快,林凡身体仍旧晃动了一下,蒋钦所部深入敌军腹地,被突袭就算失了,一时半会也影响不到德阳来。可太史慈部却不同,太史慈部若失了,这巴西郡被张鲁复夺,江东军腹地一失,德阳顿成孤城,危急万分。 可现在林凡却无法,只能干看着,什么事都做不了。 也难怪凌统会如此小心,这消息一旦捅出去,恐怕军心尽失。 “罢了,此时此刻,自身难保,还如何发兵增援?”林凡扶起来凌统,“蒋钦能统兵,太史慈文武双全,现在也只能祈求他俩能守住城池了!” 德阳城中,不管是林凡与贾诩,还是新来的凌统,对此刻军中形势都有了解,也无法多说什么。 忙活了许久,林凡也叫凌统下去休息去了,自己睡意却没了,看着雒城与巴中的方向,两地一个在西北方向,一个在东北方向,林凡喃喃自语:“不出意外,雒城与巴中此刻应该也是连番大战了吧。” …… 皓月当空,今夜的月亮分外明,好似个引路者,与林凡说着心事,等到天将明时,却又有兵马来报。 “踏踏踏!” 响亮的敲门声传来,甘宁心里也烦躁,睡不着就在城上巡逻,突然听到城下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与敲门声,其中还夹杂着不少人的呼喊 “开城门,uu看书 ..c 快开城门!” 甘宁向下打眼一看,从贾诩处学来的辨别手段这次又用不上了,因为来者只有几个人,浑身是血,穿着江东军的甲胄,在城下大声喊话。 城上甘宁见他们穿着江东军的甲胄,不由生疑,喝问道:“尔等乃是何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城下士卒答道:“我等是随太史慈将军驻守巴中的士卒,今有紧急军情来报,途中遇到埋伏,我等奋死冲杀才侥幸逃了出来,请速速放行。” 既然是太史慈所部来的,甘宁咯噔一下,知道不好,却不敢声张,下令道:“既是紧急军情,切勿声张,某这就放下吊篮,依次上来。” 这次人却不多,放下吊篮多拉几次就可以了,不用开城门,也安全了许多,无需顾虑。 将城下传达消息的传令兵拉上来,安顿好了之后,甘宁一问,这些士卒却不答,一心要见林凡。 也定然是太史慈所部情况紧急,太史慈慎重起见,才下了这命令,可刚才甘宁知道巴中危急之事,现在眼下已经有了大概思路,不愿意再去打搅林凡休息,就给拦了下来。 甘宁低声说道:“主公已经睡下,不可打扰了,你等从太史慈部来,是太史慈求援而来的是否,主公既已知晓,不必再去叨扰。”说实话,这些天来林凡一直卧病,源源不断的坏消息传来,愁丝不断,刚才夜里,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张鲁出兵的消息也传来,甘宁看着林凡仿佛苍老了几岁的面容,也是心有不忍,这才叫住小兵的通报。 第544章:情况危急 甘宁乃是一军主帅,放下姿态与小兵如此说话,可那小兵就是坚决不许,甘宁也急了,“你叫何人,敢不遵军令?” “属下名为寇封,所受军令便是将军情报于主公知晓,万万不可耽搁,甘将军既然已经知晓了我名号,来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眼下却非见主公不可!” “你...你...”甘宁也被气到了,却正巧就在此刻,林凡到了。 林凡也睡不着,就在府中闲逛,听了城上响动,匆匆来到,到了之后又听甘宁在与小兵争执,把甘宁气的不行,到有些好笑。 这小兵一丝不苟,也是个人才,林凡到觉得甘宁的做法是错的,这小兵的做法却是对的,纵然甘宁是为自己着想,林凡也黑下脸来斥责了两句。 “好好,不错,军中万事,军令最高,能在甘兴霸面前不弱声势,镇定自若,也有本事,你叫什么名字?”林凡起了兴趣一问。 “禀报主公,属下名为寇封,任在太史慈将军麾下五营军候,此次奉命来传递消息。” 听了面前这人名字,林凡也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寇封这个名字或许并不广为人知,搜狗输入法都打不出来,可说起刘封,那应该是极为熟悉。 寇封即为刘封,刘封本是罗侯寇氏之子、长沙郡刘姓人家的外甥,刘备在荆州期间,因为膝下无子,才将寇封收为养子,改名为刘封。 养子与义子可不同,里面的含义可能不被重视,可内里却大相径庭。 寇封自然有他的本事,其素有武艺,更有胆略,性格刚猛,气力过人,才入了刘备的法眼。 古人收义子都不是随便收的,更别提更高一级的养子了,著名的有关羽守关平为义子,朱治收朱然为义子,曹真被曹操收为养子等等,全都是出名人物。 要说刘备战略不行,但他识人之明是错不了的,寇封自然有他的本事在。 眼下,寇封却与刘备毫无关系,入了江东军,毫无关系就只能从基层做起,现在只是一军候,林凡也在想着用不用他。 寇封因为后来荆州一战掉链子,居于上庸却不出兵救援关羽,被刘备怪罪,然而上庸也是紧要之地,寇封不出兵也情有可原。 而后,孟达因害怕刘备怪罪而降魏,孟达与徐晃共袭刘封,并劝刘封投降,刘封却不降,只是又遭道部下叛变,败归成都。 刘封有叛国之心吗?其实并没有,他只是谨慎不愿出兵,又或者受了谗言不愿出兵罢了,孟达降曹后劝刘封也像,刘封大怒,扯书斩使,誓死不降。 由此来看,刘封与刘备破裂却是因为他自身的身份,而非战败,刘备养子的身份让寇封显赫一事,却在有了刘禅之后成了他的催命符。 念及于此,林凡深深地看了寇封一样,没法做出立刻的判断,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属下此来,是有紧急军情要奏!”寇封抱拳再说道。 “切勿声张!”林凡嘱咐寇封一句,将其拉倒暗处。 “可是巴中受张鲁出兵袭击一事?可是太史慈前来求援一事?”林凡苦笑:“眼下德阳城中自顾不暇,哪里有多余兵卒能救援巴中啊?” “非也!”寇封摇摇头,对林凡道:“确实有张鲁所部由大将杨任率领出兵巴中,为数不清,但兵马众多,日夜攻城,太史慈将军抵挡不易,当即出计,欲退往阆中设伏,特来报给主公知。” 林凡听后一喜,太史慈果然有些本事,张鲁出兵袭击,太史慈却不是来求援的,自己已经有了办法设伏。 “临战机要,均由他太史慈一人所定,来告我作甚!”数日一来,这是第一个好消息,总算让林凡看到点希望,说的话也豪气,“太史慈真豪杰也,能解孤忧!” 寇封点头,不卑不亢:“既如此,属下传信已毕,当回太史将军大军之中。”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少不了就有西川军的埋伏,寇封还要回去? “城外暗淡不清,你既来德阳城中,就在德阳城中效力即可,无需再返。” “属下也该将军情回报给太史将军知晓。”寇封跪地说道:“再者,太史慈将军兵力短缺,属下应归职位。” 说完,等林凡同意后,寇封招呼着吊篮将他送下城池,城外黑漆漆的一片,寇封在黑夜中领军前行,uu看书 .uukans 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真壮士哉!”林凡真心赞叹一句。 且说另外一边,太史慈所部。 太史慈所部本就是钳制张鲁才布下的兵马,对张鲁出兵也早就预演,即为熟悉,只是这次中军大败而归,张鲁率大军倾巢而出,要收取巴西郡。 巴西若失,再无出川之路,被围困在蜀中,如瓮中捉鳖,死无葬身之地。 这几天,太史慈一直在探查蜀中形势,帐下谋士献策,太史慈这才决定抛去巴中,退往阆中。 在阆中城外,太史慈让人挑选了一个有利地形,开始安营扎寨,而后就派人探听德阳的消息。 他也是一边去林凡处报信,一边不做迟疑立刻退兵了,他麾下有一谋士,起于微末,入蜀这三两年时间,才被他提拔起来,任为军中参军军师。 此人便是步骘,步骘是步家族人,却是偏族子,生活贫困,没家族照料,只能从军中书佐做起。 说起来步骘也是倔强,他虽贫困,可数年之前却有大好的机缘给他,林凡召他为史,他却不从,认为自身学问不够,继续求学,等出山之后,已经是七八年后了。 不过此次就是机会,步骘向太史慈献计,在阆中布下埋伏,就等杨任追进来。 等了寇封回来,说了德阳形势,太史慈也心忧,悲切说道:“不想我江东军竟遭此大败,咳咳!” 太史慈咳嗽两声,步骘急忙递上水壶,太史慈喝上两口,略作平息,才恢复下来,看着帐中将校询问且关心的眼神,太史慈长笑道:“无碍,只是旧疾罢了!” 第545章:太史慈显威 现在的太史慈,却是在死撑着,身上无比疼痛。 可他终究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忍者身上的伤痛,巡视营寨,鼓舞士气,继而与众将道:“主公交给我了两万精锐,可现在只剩下了一万七千余人,张鲁五万大军来袭,今日阆中一战,若不能成功,我江东大军全如瓮中之鳖,不复存在,诸君还需努力才是!” 满帐将校齐齐抱拳,大喊着:“原为江东效死!” “好,好。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要败,也是从我太史慈尸骨上踏过去。如今中军形势危急,连遭败绩,德阳已经成了一座孤城,今次一战,保佑我军能大胜张鲁,为我军鼓舞士气。” 说完,太史慈猛喝一口酒,众将也是如此,端起面前大碗酒一口喝下,而后齐齐将酒碗砸在地上,以此誓师。 没过不久,杨任就率大军开拔至巴中,巴中之中却没有江东大军,杨任获得消息,江东军已经往南方撤退而去。 杨任奋然说道:“巴中虽克,阆中及其他巴西郡中地方还在江东军手中,如今江东军兵少,已经危在旦夕,我当继续鼓起勇气,率军突袭才对。” 阎圃在侧,劝道:“不可大意!” “哈哈,何来大意之说。”杨任眼中目光灼灼,“江东军已经大败,破灭就在眼前,岂能不乘胜追击?” 继而,阎圃也察觉不出什么,觉得杨任之言也有道理,两人就继续率兵南下夺城。 建安八年八月十四日,杨任引军向东追击,中午时分行至阆中,却依旧没遇到江东军,此时的阆中城中江东守军消失不见了,钱库粮仓俱空,只剩下一座空城。 行军半日未曾见到半个人影,此时空空荡荡的城池愈发显得诡异,一名偏将不禁觉得背心生寒,策马上前询问杨任道:“将军,城中城门大开,好似没有军士防备,此时该当如何?” 杨任皱眉问道:“可有抓来城中百姓?抓来我要问话。”? 几名哨探回报道:“报将军,城外并无百姓,我等也不敢进城,恐有埋伏。” “竟无一人?”杨任皱眉,大骂道:“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哨探肯定的道:“末将于城中四周仔细巡查数次,确无发现一人。”? “太史慈摆一座空城作甚?”蔡瑁略作沉吟,下令道:“迅速集结兵马,将阆中城团团围住,另外,调集勇士,许以重赏,前去探城。” 敢死队迅速集结起来,一步一步往城中探去,一路走去,却没发现埋伏,再三确定,城中并无江东军兵马 “故弄玄虚?”杨任心中轻笑,太史慈兵败如山倒,也就只剩下这招了,想用这一手拖住自己,未免太过天真了。想到此处,杨任冷笑一声道:“传令全军,大军开拔,进城。” 阎圃在侧再劝道:“小心有诈!” “城池已经在我等手中,哪来的诈”杨任自信满满,“嘱咐将士们,可以歇一歇了,我等就取得巴西郡即可,阆中已得,明日分兵前去其他县城,传我汉中檄文。” “不在进军了吗?将军不准备继续追击江东军了?将军此为何意?”阎圃也不禁疑惑。 杨任点头解释道:“江东军不战而逃,无非就是想诱我等深入,在伺机设伏,可我军只需占据巴西郡就算功成,西川军既然与江东军作对,不如任由他与林凡对抗,我等坐收渔人之利。所以此时坐山观虎斗方为上策。”? 阎圃也是谋士,却对军略不甚通彻,见杨任说的也有道理,安与兵书所合,赞一句:“将军真乃智勇双全!” 而后,汉中军领了军令,待全军尽皆进入阆中城,杨任又带着几名偏将于城中四处仔细巡视一番,确定没有异常,方才真正放下心来。汉中军兵士行军一日,此时难免困乏,见主将们已经回到府衙安歇,便纷纷去夺房造饭。? 当夜初更之后,狂风大作,突然火起,嘈杂声不断,恍如战事又起,杨任的亲兵冲入府衙,叫醒杨任,来报城中火起。 杨任却不以为然,本着处变不惊的原则,沉着的下令道:“此必军士造饭不小心遗漏之火。速从府衙附近的驻军中调配三个百人队,前去救火。其余各军安守本分,不可自乱阵脚。” 话音方落,又有几名亲兵大步奔进府衙,满头的汗水,禀报道:“大将军,城中四处火起,火势已经无法控制,各营难以扑灭火势,将士们全乱了。不仅如此,江东军不知从何处趁乱杀出,战鼓声不断,我军无妨抵挡。” 杨任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也无法安若大山,他和几名偏将冲出府衙,只见阆中城中火光冲天,一片通红,汉中军马自相踩踏,奔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热浪和火光顺着风直卷到蔡瑁面前,浓重的烟火呛的他咳嗽着直不起身。uu看书 wwukanhu “怎么会这样?火势何以蔓延如此之快?”杨任脸色苍白,抓住一名正在逃窜的军士厉声喝问。 “将军,阆中城各处房屋梁顶之上都藏有硫磺焰硝等引火之物,江东军不知何时已潜回城外,趁我军安歇后顺势引燃。”军士满脸黑色的碳灰,语气惶急,“将军,东、南、北三门火势大作,军士守御不住,已被敌军突入城中。眼下只有西门无火,还是快快突围撤回江边,否则就来不及了!”? 杨任全身脱力,颓然的坐倒在阆中城府衙的门前:“我汉中军休矣……”? 阎圃也震惊的没话说,“他....他....他太史慈好胆,城中尚有百姓无数,他太史慈竟敢如此妄为,不怕遭天谴吗?” 杨任无力地望着阎圃,果然是书生意气,两军交战,这些百姓的命又算的了什么,至于天谴之说,更是无从谈起,战乱年间,暴行不断,屠城劫掠无数,若是天谴,董卓还敢乱国? 果然是有文人的局促,也怪自己没提醒于他! 城中已经不能待了,杨任迅速带兵出城,麾下兵卒挤成一片,葬身火海者不计其数,而更多的人为了轻装简行,将铠甲兵刃等统统丢弃,一心只为了逃离火势。 废了千辛万苦总算是出了城,却又遇到埋伏,山侧有两军包夹而来,为首者正是太史慈,眼下汉中军全无战力,盔甲兵刃全无,被太史慈率军一阵乱杀,杨任只得转身逃了,一时间,漫山遍野尽是逃兵,汉中军从此大败,再也无法介入蜀中的争斗。 第546章:蒋钦末路 雒城之下,来往征战已经有半月了,蒋钦死守雒城,却遭到了西川军与汉中军的共同夹击。 此战,西川军出兵两万,汉中军只是辅助,却也有一万多人,蒋钦坚守半月,始终是快要守不住了。 城下,蜀将严颜正在率兵攻城,中军冲响了战斗号角,整个城外大军蜂拥而上,城上江东军已经不多,拼命抵挡,可城墙各处,守得了这里就露了哪里。城下西川军与汉中军见状,一声令下,知道江东军无法再守,拼命的向城上杀来。 蒋钦也不是没想过出城突围,可西川军将所有情报路线统统封锁,现在的蒋钦也不知林凡在何处,更不知江东军究竟如何了,每日只是守城,祈求着能来点消息,却始终未至。 城上乃是血战,蒋钦早就加入进去了,血迹斑斑的城头根本没有落脚之地,蒋钦大吼一声,往前冲去,还没到地方,下盘立刻便有四五把长矛长枪破空刺过来。 蒋钦艺高人胆大,锐利的眼睛扫了一圈,嘴里轻吼一声,长枪呼啸而出,带起一阵强烈的旋风,“铛铛铛”接连几声格挡的声音响起,蒋钦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将敌军所有兵器都被振开,两个臂力稍弱的士兵,当场气血翻腾,兵器脱手而飞,趁着这个空隙,蒋钦稳稳落地。 蒋钦刚刚落地,率军想把西川军逼下去,立马就收到反击,几个士兵舞着手中的兵器,嚣张的冲上来,嘴里高吼道:“杀啊。” 蒋钦冷笑,大叫道:“找死!”长枪挥舞而出,朝着不同方向快速点出,如出海蛟龙一样,刷刷刷几声,城上敌军已经被斩于枪下。 鲜血染红了城头,并没有让西川军有所退缩,反而个个红着眼,踏着同伴的尸体冲上来。 同一时间,另外一边,严颜已经提着刀跃上城头,展开攻势,西川军也趁着严颜所打开的一个小小缺口,迅速站稳了跟脚,身后源源不断有军士上来,也稳稳落在城头。 “随我杀敌!”严颜大声吼道,手中长刀片片飞舞,带起碎肉无数,一腔血雾。 严颜在西川军中,是仅次于张任的存在,虽年过半百,却骁勇善战,更黄忠是一个类型的,上阵杀敌无所不能。 “杀啊。”西川军响应着严颜的怒叫,杀气腾腾,气势逼人齐吼道。 这一段长越五十米的紧要城头山,并排只有五人宽,现在却容纳了两军战士三四千人,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 严颜拿着长刀杀敌,蒋钦拿着长枪杀敌,两人相差不多,全都使起毕生武艺,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左右冲杀,城上五人能挡。 严颜气势汹汹看着前方短兵相接的战场,却发现自家军队慢慢占据上风,两眼不由放出血腥光芒,他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如打雷一般巨响吼道:“小的们靠上去,快靠上去。” 蒋钦也在观察着局势,脸色越来越坏,随着严颜的上城,形式急转而下,气急败坏吼道:“速速将敌军打退下去,不然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三军用力!” 说是气急败坏,蒋钦也有点恼怒自己,严颜此次用兵,攻蒋钦之不备,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配合着法正的计策,早在城中布下内应,只等江东军中军溃败之后,严颜掐着时间立刻动手,在城门口与蒋钦战了一场,各有损伤。 要不上上次那战,自己手上还有一万兵马,未必就守不住雒城,蒋钦也在恨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大意。 此事也无关蒋钦之所为,说到底,还是江东军收取雒城的时间太短了,城中百姓人心全是向着西川军的,又有内应,上次才被严颜小胜一场。 蒋钦眼里闪动着嗜血的光芒,越来越盛,舌头不停的舔着有些干涩的大嘴,低沉吼道:“众将随我靠上去。” 他在往严颜的方向靠拢,看着人群中的严颜,蒋钦要动手了。 蒋钦冷冷的眯着眼,潜伏下来,不做声张地靠向严颜,看着严颜原本花白胡子现在却挂满了血水,已经染成了其他颜色,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已经有点胆寒的江东士兵,看着眼前的这个杀人魔王,更是不敢靠近他一步。 彭的一声,蒋钦突击上去,一枪犹如毒蛇出洞,接着面前军卒的掩护,从一视觉死角刺出去,快如流星,可这危险的感觉也早已被严颜察觉,在万分危急的时候,被他扭身躲过去了,只是刺伤了腹部,划开甲胄,长长的一道伤口,入肉却不深,对严颜来说不算重创。 严颜猛地跳脱出去,两眼的目光一下子锁定蒋钦身上,心中不以为然,好战之心马上涌起,两眼杀气马上笼罩住蒋钦身上。 “蒋公奕可敢公平一战?” 只要杀了他,相信西川军会马上不战自溃,蒋钦两眼一扫,长枪一荡,冷冷指着严颜,喝道:“来吧。” 两人交战,各自用起剩余不多的力气,uu看书 w.ukansu.om拼杀五十招不止。 蒋钦骇然,他没想到一届老将能有如此力气,要不是仗着年轻,恐怕敌不过严颜。 严颜也没有料到蒋钦在经过如此激战之后,还有这样的体力,一时闪避不及,被蒋钦长枪又在肋下划过道三寸宽的枪伤,暗红的血开始慢慢渗出。他眼里露出震怒之色,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大吼一声:“拿命来!” 严颜受伤,却更加悍勇,闻着血迹好像武艺跟厉害了,脚下不退反进,步走龙蛇,转眼间已经来到了蒋钦身前。 也只有蒋钦自己,知道自己的不支,刚才拼死一击,又伤着了严颜肋下,可自身损耗更多,呼哧呼哧已经迈不动道了。 严颜欺进身来,长刀从弱侧带着呼啸的风起,直冲而来。 蒋钦避无可避,只得横起枪身来当,却不料严颜顺起一刀,将长刀在半空划己字形状,反而绕开蒋钦之枪,一刀砍在蒋钦臂膀上。 “碰”“啊”接连两声惨叫,由两人嘴里发出,蒋钦“蹬蹬”接连退了数米,最后才堪堪站稳,捂着臂膀地方,他的脸孔早已从刚才的红润飞速变成苍白,手掌抚住胸口,拼命的喘息着。 严颜这一招也扭伤了刚才的伤口,鲜血直流。 边上江东军战士急忙来救,严颜眼中却闪出狂热,在疾冲过来,一刀劈下,蒋钦要挡,左臂却无力,只能眼睁睁看严颜一刀砍下。 这也是蒋钦生前走后的画面了....... 两人交战最终还是严颜胜出,主将一死,兵败如山倒,雒城复被西川军所夺! 第547章:张辽所部 张辽还有五万大军再侧,那么问题来了,张辽在干什么? 事实上,张辽的进兵路线是经绵竹往成都而去,却在梓潼就被挡下来了,费观为帅,雷铜、吴兰为将,在梓潼城外立下营寨,只是不出,与张辽僵持住了。 费观执意死守,张辽一时半会也只能耗着。 这情况却在半月前改变,剑阁方向,撼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一直都传到了梓潼,南方剑阁处隐隐有火势,张辽闷在心里,不敢声张。 “让开,快让开,急报,剑阁急报!” 晌午时分,一伙溃兵来张辽所部军寨外,顿时,军寨外就响起一阵嘈杂声,那伙溃兵要进寨躲避,可守门的士卒没受到张辽的命令,如何能给他开门。 “快开门,剑阁大败,主公已退,我等无处可去,请来张将军军中暂避,求张将军可怜,放我等进来,张任追兵就在不远.....” 等张辽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那伙溃兵在胡喊乱叫,急忙奔跑过来,询问情况。 “剑阁怎地大败?” “法正设下奇谋,我军无备,冲入剑阁之中,被山石堵路,山上又有西川军放火,故而大败。” 这伙溃兵三言两语把话交代清楚,就连一向稳重的张辽都不禁心神颤动,更别提营中军士了,张辽连忙吆喝,驱散了好事正在围观之人,打开寨门引那伙溃兵进来。 这伙溃兵还算是比较多的,阵势也十分庞大,可是张辽心神俱动,也没有什么疑惑。 正在寨门口迎溃兵进城,张辽无意往侧面一望,却猛然有一道光,射进张辽眼睛。 本是夏日晌午,有光并不奇怪,可这道光芒却突然发生,再去看时,寨外山上明显有一处聚光点。 只是一瞬间,张辽就明白那是刀兵反射太阳聚集的光线。 山上为何有刀兵? “不好,有诈!”张辽怒喊出来,长刀不在跟前,就抽出腰间宝剑,怒目圆瞪,“戒备!戒备!” 张辽的怒喊立刻聚拢了一堆军士,而面前这伙溃兵,瞬间就变了脸,为首一人,仗着长枪刺向张辽,武艺却不及张辽,张辽又有了防备,躲过身去反手一剑剁在那人胸口,鲜血直流,眼见活不成了。 四方军士哪里还不明白此景,各自抽刀拔剑来杀这伙溃兵,远处山上也有大军冲锋下来。 好在是张辽提前警觉,杀了这伙来诈城的西川军,敢在敌军来之前将大寨门关上,才令埋伏在外的西川军退去。 沧浪一声,张辽回剑转身回营,虽有惊无险,但他心中却隐隐有些想法,放不下来,急召众将议事。 诈营不是都被打退了吗?军中他将不解问道:“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 张辽点点头,“我心中不安!” 看着别人一脸疑惑的时候,只有田丰若有所思,张辽也不隐瞒,缓缓说了自己想法。 “今日剑阁方向定有大战,喊杀声震天,火势能比天高.......西川军若败,哪来的力气来诈营?” 听了张辽所言,田丰等人忍不住发出了惊叹之声。 大战之后,西川军还有余力诈营,那岂不是说....... 不得不说,一点一滴的小事,就能猜测出个大概,这就是为帅者的本事,这就是张辽的本事。 由此,张辽的猜测要比情报更早到。 早出来的这些时间,有时候无用,有时候有用。有用的时候,就是真的有用,决定生死的有用。 而有用的时候,就成了张辽比别人快人一步的本事。 张辽忍不住问道:“军中情况如何,粮草是否充足?” “军中到囤积了不少粮草,足够大军一月之用!”田丰迅速回话,“可现在这情况,若中军有失,运粮之道定要被截断,一月之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可当真!” 张辽听后点点头,他明白田丰的意思。 “众将谨守营寨,不得有误!”张辽下令。 “诺!” ............. 就今天一天,很多的消息传来,有真的溃兵来到,中军在剑阁关外被打败的消息迅速传来,从剑阁之战中溃逃出去的江东军,有的来到张辽军中,寻求庇护。 张辽等人,纵然是心有预料,可听闻中军大败的消息,还是觉得非常不可置信。 而后,又有消息传来,这次是林凡的来使,自林凡从剑阁关败退之后,百忙之中,还是发出了信使,说了让张辽来援意思,而若是情况不明,就让张辽自己做主,让他小心防备。 而后,费观却嚣张起来了,u看书ww.ukanshu.co 接着势头,有了动作,每日在张辽军前骂阵,希望张辽忍受不住出来与西川军一战。 情况不明,张辽也不知林凡到了何处,四周全是蜀中西川军地盘,来攻打时没多少顾虑,可出事之后,各种各样的破事全窜出来了。 宛如群狼在侧,张辽只能边派探子探查情况,一边据守。张辽不怕费观与雷铜等人,但他却怕中埋伏,不知对方是否有增援,因此下令不可出寨迎战,只需每日紧守城寨。 任凭西川军再如何辱骂,张辽始终都是高挂免战牌,拒不出战。 及至后来,费观试探性地下令攻寨,可是无论他用什么方法攻城,都一次又一次被江东军击退,西川军也毫无作为。 不仅无作为,反而让张辽摸清了他的虚实。 说实话,费观不是什么领兵之人,而雷铜与吾兰等人也并非什么大将之才,前段时间坚守不出,还隐藏了自身不少破绽,这下领兵来攻寨,却让张辽窥出机会。 久攻不克,最后,费观只能回首叹一句:“张辽果然将才!”转身去了,再不复攻寨。 而张辽派出的探子,在十天之后,也终于带来了情报,信使急匆匆闯了过来,大声吼道:“主公现今正困守德阳,张任率大军正将德阳紧紧围住,兴兵攻打!” “不妙!” 张辽、田丰、董袭等人,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失声叫了起来。 董袭立刻大声说道:“如今主公被围在德阳,正处于危急之时,我等决不能继续在此地空耗时日,定要星夜兼程领兵回援才行。” 第548章:顿起争执 德阳被围,林凡若有失,江东军全盘皆负,幸好现在还有张辽一支兵马,汇集至中军,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没有什么能比得过林凡的重要性了! 田丰思量许久,这才说道:“德阳被围,我军粮道也被断绝,若是不能迅速回军救出主公,恐怕大军定然要败。而且我部现今只有半月之粮了,若再不决断,若是军中粮尽,不战自溃。” 张辽皱着眉头,听众人说完,却一言不发。 董袭、李恢等人急的要死,急来问张辽用何计策,张辽依旧不答。 思索了许久,张辽才缓缓开口道:“剑阁一役,张任军中有智者,先后决断一应无差,层层相扣,假如我等回军德阳,必要要受到途中埋伏,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田丰急忙打断了张辽的话,“这情况我也想过,然而就算损兵折将,此时也该回军救援主公才对,有何异议?” 张辽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过了许久才说道:“吾心中有些想法,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赞成。” 满帐重要的人几乎全在场,急忙说道:“还请将军速言。” “回军德阳却极为不智,主公既然敢在德阳竖起旗帜,德阳必定能守,不如我军假若退兵,实则调动费观处兵马,设下埋伏,趁其不备迅速还击,定能大破费观,则德阳之围自解!” 张辽说下这话,帐中全员久久不能回声。 “不可!”田丰回过神来,怒斥道:“此时此刻,未曾想将军仍旧在看着一城一地之得失?” 张辽摇摇头:“并非紧守一城一地,我军若胜费观,定能助长威势,张任也不敢嚣张,此乃围魏救赵之计,若成,德阳之围自解!” “荒唐,荒唐!”田丰急声尖厉道:“眼下这等时候,岂能置主公安危与不顾,却去管什么围魏救赵,实属荒唐,不分大小,不明尊卑,误人误国之道也,纵然你胜了费观又如何?能攻入成都?能取下刘璋头颅?” “军师毋急,且听我细说。”张辽凝重道:“军师关心则乱,主公既然能在德阳竖起旗帜,以我对主公的了解,必然是有了防备,军师可细细想想,主公岂是那等妄为之人?” 张辽凝重,田丰更加凝重,两眼通红,仿佛要冒出血来,“这些都不过是你张文远的猜测罢了,可有真凭实据?万一不从你愿,我江东大业就灭于你张文远一人之手,你可知道?” 听了这话,张辽也抱着头,这结果,他也担当不起,心绪之间有了犹豫,细细说道:“想那费观不过是一介书生,用兵懦懦无为,左右漏洞,添左补右,雷铜、吴兰等将,我一刀可斩,眼下我军大败而归,江东众兵必定人心惶惶,若是我等现在出兵攻破费观,必可一战而鼓舞士气,重建雄威。” 张辽自顾自说着自己想法,这说话方式,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求田丰同意。 可张辽的话,田丰根本听不进去,反而更急了,急切说道:“将军不可轻视西川将领,我江东军能有剑阁之败,也是小看了西川将领,眼下再无决胜之机,我等还是回军德阳吧。” 田丰说这话,却突然慢下了语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语气就像是在求人,而让刚直的田丰软下来求人,可见情形有多危急。 张辽依旧摇摇头,道:“非也,我有决胜之机!” 张辽坐镇江淮之间十年,四处各地不可能没一点嫉妒之语,而现在,田丰脑中突然想起那些闲言碎语出来,怒不打一处来,当场吼道:“张文远,你是安的什么心思,未曾想你竟真是背主之人!” “我张文远岂是背主之人?”张辽也怒了,蹭的一下站起来,怒斥田丰:“田大人是从那听得闲言碎语,须知说话当有分寸!” 两人正式撕破脸皮,帐中他人见到平日里的两个主心骨现在吵成一团,全都乱了,纷纷来劝,却怎么也劝不住。 “不分尊卑,这就是你的背主之路。”田丰咬牙切齿道:“所有一切不过是你臆断,若主公有失,我定将此事告于天下人,说你张文远不忠不义之举!” 张辽皱眉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来,拔剑立言道:“我张文远自起兵起,从军数十载,不敢说攻必克,克必果,但也未曾吃下败仗,今日定下计策,此军之内我最大,当听我号令,如有不从者如同此案。”说着,张辽猛地一劈,将面前案几劈下一角。 这却吓不到田丰,大呼大叫道:“张辽小儿,老夫定与你势不两立,uu看书 wwuuanshu.co 你要出兵,就先来斩我!” “来人,请军师回营休息,好好伺候,不得有误!”张辽颇为无奈,叫来亲卫,将田丰绑了下去,嘱咐军士关押。 帐中一场闹剧闹了半宿,终于平息下来,满营将士都不敢说什么,也知道张辽只是将田丰软禁,兵不会加害。 过了些许时间,李恢上前问道:“倘若不幸战败,我等该向何处突围?” “德昂,此时局面尚未明朗,多思无益。此战我等只许胜,不许败,别无选择。”张辽说完后再无言语,慢慢的在帐中来回踱步,长短不一,在思索具体细节。 无穷无尽的意味都隐藏的沉默中。 董袭与李恢等人也都是战场名将,闻言全都暗暗点头,狮子搏兔亦当全力以赴,此战情况更加危急,犹如困兽之斗,不用全力怎么行? 而用全力,败了便是身亡,也管不了该往何处了。 等过了些时候,又有军情来报,却是蒋钦处的军情,说张鲁已经出兵与江东对立,让张辽小心。 如此,帐中更加沉默了。 董袭他沉思半晌,这才说道:“将军还要继续吗?” 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张辽沉默了许久,都过了三炷香时间,要不是急促的呼吸,众人都要以为他睡着了。而后,张辽清醒,咬牙切齿,下令道:“继续,继续,身在悬崖,岂有退缩之理?且听我令,三军如此.....这般......” 没过多久,大军开拔,往外撤去。 至于田丰,依旧被软禁着。 ........... 第549章:费观追击 “将军,将军,江东军撤兵了!” 一个将校跑到费观面前,迅速禀报这这个消息。 说实话,征战日久,费观所部遭受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然而费观听到这个消息,却依旧是愁眉苦脸,不敢大意。只有对手才能最好了解一个人,这些日子,费观在张辽手上学到不少,也吃亏不少。 不清楚张辽的举动究竟何意,也没有过多解释,费观立即说道:“可查探清楚了?江东军果真退了?” “不敢胡言乱语,今日一早,有军士来报江东军军寨情况不对,末将立刻派人去探查过了,城中空无一人。”雷铜来费观面前禀报,万分确切道:“江东军大军已败,他张辽能有什么本事,还敢再呆在此处不成?” “不可大意!”费观斥责一句,“江东军退兵也不是立刻就行的,这样,雷将军,你且带轻骑顺着痕迹前去查探一番,看看江东军是否果真撤军,若沿途能抓到几个江东军士卒,就更好了。” 雷铜得令,拍马而去。 待雷铜走后,面前就剩下吴兰与费观两决策之人,各自一打眼,吴兰看费观小心谨慎样子,扬言问道:“将军可是害怕张文远耍诈?” “正是!” “何必如此!”吴兰一笑,“任凭他张文远多大的本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江东军毕竟是大败,剑阁关下六万大军顷刻化为云烟,林凡本人也被困在德阳地方,左右不得驰突,张辽还能想出来什么轨迹不成?” “我心不安!”费观莫名其妙说一句,说到这里,他在屋内来回走动几次,而后一咬牙道:“不管如何,速速去通知张任将军,让他小心戒备,以免坏了大事。若因我没有拖住江东军张辽所部,而使得张将军大军陷入危险境地,吾岂不会成为了西川的罪人?” 说话间,费观已经派机灵小兵,去往德阳城下。 与此同时,没过多久,雷铜也回来了,抓了几个活口,全是江东军张辽所部,在撤退途中不及时被雷铜抓来。 他早就算定了时间,感觉张任等人,应该已经知道广汉郡被袭之事了。 为了活捉着几个江东军士卒,雷铜率人亦是付出了极大代价。 当然,他也不知道这是张辽故意给他留下来的。 到底是江东军真的撤兵,还是佯装撤退,却设埋伏? 费观也搞不清楚,他就是一个文人,粗通军事,这次赶鸭子上架,才被派到这里来。 听闻雷铜抓来活口,当即大喜过望,问雷铜道:“江东军果真撤兵?路上所见如何?是否仓促?抓到的活口如何说?” 雷铜肯定说道:“将军毋需生疑,张辽所部撤退时急促而匆忙,军中物资撒满一地,釜械薪皿全都不要了,轻装而出,一路往东南方向赶去,撤退极其匆忙。” 费观闻言沉思半晌,雷铜继续道:“将军,可不能耽搁了,还是速速追去吧,张任将军将林凡团团围困在德阳,若是张辽所部去救,而我军追不上,反而让张任将军独自承受压力,若被其合兵一处,救出林凡,江东军还有七八万人之多,足够起死回生了。” 吴兰也点点头:“确实如此,我军职责便是与张辽所部僵持在此,可现在张辽所部已经改了行程,我军若迟到一步,对整个战局不利!” 费观依旧是沉默不语,他能被张鲁派到此处当个主将,虽是赶鸭子上架,但也有他的本事,思量许久,还是迟迟未定。 正好有抓来的活口,费观出言问道:“抓来的张辽所部活口如何说?” 雷铜回道:“路上只是粗略问了两句,全是说的往德阳去了。” 眼下正好有时间,费观将那几个满脸惶恐的江东军士卒,分开关押起来,而后开始询问张辽撤兵的诸多细节。 通过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费观得到的几个答案完全一样,都是齐齐回到张辽去救德阳了。 “若真被张辽救了德阳,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若被张辽寻到机会,与城中林凡所部里应外合,大破张任将军所部,那才叫真的不妙。须知道,张辽麾下可是有五万兵马的啊!” 费观喃喃自语道,也不知说给谁的。 略作沉吟后,费观也不再迟疑,立刻下令道:“传我将令,三军开拔,即可出发,往德阳方向一行,一路小心谨慎,uu看书ww.uknsu.co 不得有误!” 传令兵立刻出动下令去了,整个营中全都沸腾起来了,各自盘起东西,收起行礼。而后,费观转头在对雷铜道:“请雷将军率本部兵马探路,切记小心行事,逢林莫入。” “知道了!”雷铜招呼一声,带着本部越三千人立刻出发了。 毕竟是蜀中的地盘,费观等人对地形都极为熟悉,知道哪里有山,哪里有水,哪里能问路,哪里能补给,周边百姓也全都帮忙,配合西川军费观所部确定着张辽大军的下落,如此,就在其后衔尾追上,相互之间却吊着一段距离。 紧赶慢赶,昼出夜行,而后,哪怕士卒们早已疲惫不堪,费观仍旧领着大军,星夜兼程往前面追去。 “江东军慌忙撤退,如今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兄弟们打起精神,不能放他们迅速到德阳去,不然扰乱张任将军用兵,打蛇不死,反受其咎!” 雷铜在前,不断催促着快速行军,不停鼓舞着士气,好让关中士卒能够拖着疲惫的身子,尽快行军。 这情绪也感染了费观,过了两日,费观也抛弃了自己的小心,看着张辽所部沿途撒下的军用器械物资等等,越发确定张辽是去救林凡的。 费观劝雷铜道:“雷将军,想那张辽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我等领兵追击之时,最好还是多加警惕为好,免得中了贼人奸计。” 可却劝不动雷铜,行军途中,全是雷铜的前部给出信息,费观却在后面慢慢挂着。 大军就这样谨慎前行,一直走了三日,都没有发现伏兵踪迹。 第550章:密林中计 三日之后,费观也加大了追击力度,就遣人将后军的吴兰兵马也叫上一起,连夜往前追击张辽。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第四日的时候,又到了一处险要地方。 这是一片地势险峻的高山峡谷,高山下面有大片密林,里面看不清情况,这山势太险,副将也拿不定注意,慌忙叫停了大军,来费观面前说了形势,而后在问道:“将军,前方山势太险,该如何行事,请将军定夺。” “是否派人前去侦查?” “未曾!”副将摇摇头。 费观做势就要派兵前去侦查,可就在此时,前方传来猿声阵阵,这是他西川军中的信号,又是雷铜在前催促费观用兵了。 听了这猿猴啼叫,饶是费观的好脾气,此刻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江东军着急着前往德阳救驾,哪里还有胆量正面作战,沿途留下的都是些许疑兵,并未伏兵,是为缓解我军追击之速。前面已经在侦察方面浪费了太多时间,若是再这么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够追上益州军。” “前方地势雷将军已经探过了,无需再探。”思虑过后,费观大手一挥,下令道:“全军听令,急速行军!” ?大军急速前行,这几日下来,路过几个险峻地段都是畅通无阻,费观终于完全放松了警惕之心。 他所部兵马已经在山路中走了许久了,每过险处必然一探,如此一来,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眼下已经快到德阳了,费观也急了,若是不能急速行军追击,待张辽率领江东军扯开联系,突然出兵攻张任,费观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又有雷铜数次催促,也让费观不耐烦了,吐了口唾沫,眼下正午的天气,太阳毒辣,急行军绝对不好受。 回头一看,经过许久时间的行军,西川军士卒的脸上也都有着明显的疲态,费观看见这一幕,心中闪过了一丝忧色。 复而转头一想,江东军也是如此,都差不多。 想到这里之后,费观摇头甩了甩头上的汗滴,喝了口水,也就不再多想了。 走到半途,天色昏暗,本是晌午时候,却被山林之中的大树遮住日头,此处到凉快无比,是个绝好的避暑胜地。若不是下定决心要追击江东军,费观必定下令在此处歇息歇息 空气有些清冷,才唤回了费观仅有的理智。 走着走着,费观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徒然之间清醒过来,才发现道路两旁都是崇山峻岭,他们走的这条山路亦是十分狭窄。 这兵家必争之地,要是以前,自己不探个五会八会的,绝对不敢放兵马进来的,而现在,确实有些放肆了,不由的,费观心中兴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也许是山林中冷清,遮住了那股杀气,可精神紧绷着的费观,却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望着远处密林中被风一吹哗哗作响,费观急忙叫停军士。 “等等,别急进兵,且看看再说!” 可还是迟了,费观话音刚落,忽然闻得一声战鼓响,两旁本来十分安静的山上,忽然竖起了密密麻麻的旗帜。 而密密麻麻旗帜下面,涌动出来的全是人头。 倏地一声号响,密密麻麻的箭矢从两旁倾泻下来。 “不好,中计了,快撤!” 费观望着一个又一个士卒倒地不起,当即目眦欲裂,大声吼叫,指挥着士卒往后撤去。 可山道险隘,又如何能迅速退出?而且,张辽既然费尽心机引诱费观率兵进来,又怎会如此轻易让西川军撤退? “众将随我杀敌!”一声虎啸声从埋伏的江东军阵型中传来,也听不出是谁喊的,反正犹如虎啸,气震山林,费观隔的不算远,听得清清楚楚。 费观与吴兰等将,不停地鼓舞着士气,收拢军卒,一边挥舞着手中武器,将飞来的箭矢打在地上,一边大声吼叫道:“撤退,撤退,想退出去再说!” 此时此刻,费观也明白了,前方雷铜应该是捐了,其下三千兵马竟没一人逃回来传递消息,这才让他中计。 而且,刚才入这山道之前,雷铜发来催促的信号,想必也是张辽做出来的。 “啾啾啾!”一道道箭矢密密麻麻射向费观,益州军士卒早已得到了命令,要先将关中军主帅射杀。 “将军快走!”费观身旁亲兵举着简陋盾牌,死死挡在了他前面,大声吼道。 箭羽实在太密集了,纵然有盾牌相护,也有不少士卒倒地不起。 此时此刻,不光光西川军是疲兵,江东军也是。 西川军追击多日,而江东军也疲于奔命多日,就辛苦而言,还是江东军更累一下。 现在两军交战在一起,全都是稀稀拉拉的样子,鼓不起精神,然而这情况,却正是猛将的施为空间,uu看书 .ukansu 张辽与董袭一人左,一人在右,各率少数亲卫在山道中来回拼杀,无人能挡。 吴兰遇到董袭,两人交战,各逞武艺,大战十回合不分胜负。 而十回合之后,费观也看不到了,因为张辽已经杀过来了..... 张辽认准费观的旗帜,看准了费观本人,带领了一些士卒迅速冲杀过来,途中被西川军射死了无数,张辽虎目含泪的看着这一幕,却依旧咬紧牙关往前方突刺而去。 来费观面前,费观亲卫还想来救援,却被张辽亲卫拦住了,费观转身就逃,张辽纵马在后,紧紧追赶,追了三刻,到了跟前,猛起一刀斩费观于马下。 张辽纵横左右,西川军根本无人能挡,提着费观人头大声呼喊招降。 “费观已死,投降不杀!” 江东军士气更盛,大声怒吼着杀敌。 而西川军听到这个声音,都有些骚乱了起来,迅速溃败,吴兰还是清醒的,咬咬牙逼退董袭,隐入军中,迅速率兵继续往外面突围。 张辽感叹一声,之后他却是寒芒乍起,厉声喝道:“全军追击,杀敌立功!” “杀敌立功!” 江东军全都两眼放光,大声吼叫着往山下杀奔而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吴兰终于率残兵退出了山谷窄口,而后,自家兵士没有再战之力,吴兰自知无法抵挡,急忙率领残兵败将慌忙逃窜。 张辽迅速率兵追击,追击三十里,斩将夺旗无数。 此战,西川军费观所部溃败,吴兰只得率两万余剩余兵马,退回梓潼,不敢再战。 第551章:就地杀俘 狭小的山道之中,尸首早已堆积如山。 张辽收整大军,就地安营扎寨,此战大败西川军,众将皆有喜色。 军中,张辽好情好意将田丰请出来,再三道歉。 而田丰依旧是义愤填膺之状,还是保留着原本的看法,认为现在既然杀败了费观,转头应该领兵杀回德阳去,好与张任所部决一死战。 其实谈不上谁优谁劣,张辽与田丰有了争辩,也是意气之争,两人看事物的角度不同,才有此争论。 历史上,界桥之战,袁绍战败,危急关头,田丰劝袁绍暂避与女墙之下,袁绍却鼓起勇气,拔剑而起,大喝出声,鼓舞士气,反过头来将公孙瓒杀败。 袁绍是比田丰聪明吗?自然不是的,只是两人考虑的角度不同,往大里说了,不管是哪个谋士,主公有危难,第一时间想的必然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而军中将领却有胆气,想的是如何反击。 仅此而已! 田丰就在此刻,依旧是按着他的想法,伸手拦住张辽,说道:“张将军先冷静一下,现今既然胜了费观部,就该撤兵回援的德阳了,千万不敢再胡为了。” 张辽还是继续在道歉,“几天前冒犯元皓先生,是辽之过失,战局稍纵即逝,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元皓先生莫以为怪,辽本意绝非那般。” 至于回援一事,却未详细说明。 田丰猛然扬起了双臂,身上衣裳烈烈做响,咬牙切齿的说道:“战时紧要,任你作为,吾绝无怨言,此刻只要能迅速回军德阳,之前的事一笔勾销,绝不再提。” 两人全都不是执拗之人,只要张辽回援,少不得要上演一出将相和的好戏。 可张辽依旧是有所思量,“眼下梓潼之兵已经不足两万,我军若进,梓潼旦夕可破。” 田丰见到此情此景,亦是怒火中烧,可他终究还是强行忍住怒气,不停劝说张辽莫要冲动。 然而无论他怎么劝说,张辽都是一意孤行,都只是说再看看,再看看。 及至后来,田丰的暴脾气又上来了,居然指着张辽鼻子骂道:“主公危在旦夕,你只是借机逞能,匹夫之勇、意气之争,纵然取得梓潼又如何?” “元皓先生莫不是忘了,固陵郡中尚有两万兵马剩余,主公应早就调兵去守了,张任所部也俱是疲兵,岂能进城?” 张辽说的也有道理,可田丰却不管这些,依旧是怒斥。 田丰骂起人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不管你是谁,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一觉得不对,他就吹胡子瞪眼,刚直模样尽显,他本来就是那种刚正不阿,敢直言劝谏之人,有时候哪怕面对林凡,想不通了也会出言训斥,更何况是张辽? 张辽被田丰骂了一阵,也想的差不多了,田丰说的也有道理,张辽也不是执拗之人,知道田丰脾气也不以此为然,将田丰扶到榻上坐,小心赔笑着道:“元皓先生教训的是,吾这就率兵回援,元皓先生且莫要生气了!” 见张辽言语之间有所松动,田丰才常常舒了一口气。 继而他脸色一沉,说道:“文远兄暂且放心,我军日后总会打过来的,西川刘璋与汉中张鲁也嚣张不了多少时间了!” 说这话的时候,田丰遥望西方,微微眯起的眼睛之中,不停闪烁着点点寒光。 你还别说,张辽与田丰两人以前交集不多,但入蜀中来这两年多时间,相互配合,相得益彰,两人联手才有了峨眉山之胜,两人的交情其实相当不错。 既然眼下没了争执,又变成一派和睦之景,张辽复称田丰为军师,预示着田丰回归,重新展开工作。 正说间,李恢望着营寨外跪着的茫茫多的费观所部降卒,忽然开口对两人问道:“将军,军师,今日一战,降者众多,打眼一看似有近两万人,这两万人该如何处置?” 今日一战也快,费观被斩,吴兰撤退,西川军毫无反抗之力,被杀的大败,望风而降者不计其数,而接下来江东军将四处奔波,可没工夫管着降卒。 张辽定眼看了一阵,摇头说道:“给他们吃顿饱饭,全部杀了。” 降者约有两万人的,要全杀了?李恢也心肠软,急忙问道:“降卒众多,约有两万,全要杀了?” “自然是全杀了,我军来往奔波,可没工夫管他们,也不能放,也不能带,而且我军粮草也不够,当下也只有杀了,应该才是最好。u看书 .uukanshu”张辽闷声说道,对杀俘而言,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可....可....”李恢支支吾吾,“我军不是新得费观所部不少粮草的吗?” 张辽不言不语,略微瞥一眼,意思不言而寓。 田丰也是狠人,丝毫不留情:“当断则断!” 张辽也觉得田丰之言大有道理,两人又一次有了共同决定,兴起,张辽眼中当即闪烁着寒光,附和说道:“留他们不得!” 李恢明白一切,转瞬间就感觉他成长了不少,微微颔首退回去了。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了红色,而下方,则是真正的血流漂橹,两者相互呼应,狂风呼啸,似乎奏着哀乐,偶尔还能卷起一大片落叶,在天空之中飞舞。 处理完所有事情,将痕迹略微掩埋,张辽率军就要上路,这一次,再临行以前,却有接到了一封紧急军情。 这军情先去了梓潼,还是一路顺着痕迹找来的,殊为不易。 这军情,是从德阳林凡口中传出来的,林凡遣使来到,详细说明了德阳城中情况,说了城中尚有两万兵马,张任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而让张辽率兵来援,一路小心,若情况不对,便由他自己决断。 知道了德阳城中情况,暂且无虑,张辽又起了新的想法,聚拢众将及谋士问道:“我再确定最后一次,该去德阳救援,还是继续按原计划,围魏救赵,攻敌之自救,我现在也没想法,此刻帐中并无统帅,全由大伙一起做主......” 张辽问完,全员都沉默了....... 第552章:不退反进 战乱时候消息不易传播是事实,可这三番两次都有消息在最紧要的关头传来,让张辽也气急。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董袭与李恢等人也没注意,见军中两个大佬都没发话,却是全都悻悻低眉。 营寨之内的张辽,见此情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再开口问了,转头看着田丰。 值得一提的是,田丰知道德阳城暂且无虑后,也不再坚持了,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费观身死,吴兰果真被轻易诈城,岂不成了无能之辈?若去梓潼,可能并不能得逞,反而会进退维谷。”田丰喃喃自语。 “确实如此!” 田丰与张辽两人各自说话,全无交流,看似在喃喃自语,却又好像在商量。 张辽沉吟一二,说道:“吴兰也并非无能之辈,但总能找到机会,纵然没机会,我军五万去攻他军两万,他军新败,全无战心,有很大可能攻取下来。” 田丰闻言,亦是猛然点头应和。吴兰也很厉害,但更张辽一比就不行了。 “我欲出兵攻其不备,不知军师以为然否?” 田丰摇了摇头,道:“费观所部前番中计,此次必定防备严密,而且那吴兰也并不是无能之辈,我等若费尽心思去攻梓潼,就算攻下,也必定损失不少,得不偿失。” “确实,梓潼身后还有绵竹,若是损兵折将,于事不利。” 两人说完,略一分析,将战局就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了,不宜再去攻打梓潼了。 那么该何去何从? 张辽试探问道:“那就回军去德阳?” “路上必有埋伏!”田丰现在却改了主意,“德阳城中既然暂且无恙,主公在城中坐镇,又有四五虎将在侧,应该无恙,再去德阳收效也不大。” 张辽虎目圆瞪,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田丰不理张辽,扒拉开他,来到地图之前,反复在图上写写画画,最后才长出一口气,放下炭笔。 张辽见此情形,对田丰问道:“军师可是想到了什么计策?” 田丰点头,当即说道:“确实想出了一策。” “还请军师教我!” 田丰眼中精光闪烁:“张任确实是西川名将,领兵作战进退有据。法正也是谋主之姿,必定在我等去援德阳途中设下埋伏,将军此时若领兵追击,必败无疑,不如反身进去,去攻西川地方。” “可我等刚才不是说了,梓潼不易得,折损太大反而不妙,得不偿失!” 田丰答道:“非也!” 而后将众人引到地图侧,在上面比划道:“梓潼虽不易攻,此刻却有一处险地正空虚,将军若领兵去攻,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收下这坚城!” 谋士就这点不好,说话不清不楚,出策之前重要故弄玄虚一番。而听了田丰说话,张辽也不想动脑了,再次言之凿凿的问道:“却是何处?” 田丰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指着一处地方,却是剑阁。 素来大胆的张辽,听到田丰这个想法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田丰不看众人,只是抬头望着地图上剑阁的位置。 “张任率大军去围德阳,剑阁必定空虚,我军若取道剑阁,断了张任退路,张任必定不敢再围德阳。” 张辽立刻翻出来刚才林凡送来的战报,双手捧着战报反复一看,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张任领兵五万围困德阳,剑阁之中必定没有多少兵力,此战可一战而定。” 田丰冷冷一笑:“张任率五万大军围困德阳,也打着一战而定的主意,与将军一般无二,想攻取大龙,余者皆传檄而定,未免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李恢也说道:“若是反其道而行,就看两方谁先挺不住了,攻取剑阁后又该如何?总要逼迫张任回军,总不能让他一直围困德阳吧!” “若取剑阁,张任后方粮道被断,只能绕道梓潼回川,取得剑阁之后,只要虚张声势,张任也是知兵之人,必定不敢再行围困,德阳之围自解!”田丰沉声说道。 张辽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正经问道:“我军粮草如何?” “尚有七八日剩余!” 张辽拍案而起,道:“既然如此,我等即刻领军强攻剑阁。” 张辽定下行动,董袭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说道:“军师此计未免也太过冒险了,稍有不慎,我军都可能会全军覆没啊。” 田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错过这个良机,再想破敌难如登天!” 本来沉稳的田丰,uu看书.uka 此时也想要兵行险招,这次奇袭剑阁,看来也是怒了。 此次江东军大败,田丰看来也是急了。 话不多说,张辽率军来到剑阁关前,张任全率大军去围困德阳去了,剑阁中所剩的兵马不多,纵然仗着剑阁险峻,也抵挡不住张辽所部的抢攻,只是半日之后,剑阁城破,张辽进关。 看着剑阁之中大火焚烧的痕迹,张辽也能想象出一月前林凡军在此处兵败的危险,虽然尸体被处理了干净,浓烟也不在了,但路途上的痕迹也不可能立即抹掉的。 张辽取得剑阁之后,立刻虚张声势要回援德阳,与林凡里应外合要杀张任,张任粮草全从剑阁中过,剑阁被夺,张任惊骇莫名,张辽此举,就如同打在了他七寸之上,将他定在地上死死的,再无余力能动作。 张辽战胜的消息与太史慈战胜的消息先后传到张任耳中,兵无战意,而且此刻德阳城守兵还多,久攻数日都无战功,张任有了退意。 此刻的西川军,被榨的干净,只剩下他张任手上的五万兵马与吾兰的两万溃兵,共计七万人,再战下去,他只有被林凡与张辽夹击的危险。 无奈,张任看着前方坚固的德阳城,只得下令退兵。 而后,张任改道梓潼,与吴兰军并入一处,退到绵竹去了。 德阳之围自解,剑阁之战的总算是过去了,此一战,剑阁关外江东军六万大军全军覆没,其他各处小地方全有战败之迹,原本十五万大军的江东军,眼下东拼西凑,也只剩下七万余大军,不可谓不损失惨重。 第553章:治民治政 张任既退,德阳之围自解,林凡转危为安,竖起旗帜,继续巩固自己在东川的统治。 张鲁、刘璋与林凡三大佬,又开始了一段很长时间的停战期,各自舔拭伤口。 太史慈与张辽两处大胜,总算让林凡缓过气来,迅速展开安抚工作,将伤员送到后方修养,严重者直接送出蜀中,就地募兵,择两万余青壮,凑齐十万之数。 江东之地也确实富硕,后路还算通畅,源源不断的钱粮从后方运来,维持着财政支出。 留下董袭为将,李恢为副,率两万精兵屯扎剑阁,其余张辽与田丰等人,率军返回德阳。 此次大败,死的人太多了,江东军来往征战,还是第一次折损这么多兵卒,尤其是将领,邓当、王威、祖茂、凌操、蒋钦等人,多是跟着林凡的老部下了,不想死在了蜀中。 尤其是刘晔,佐世之才,竟因自己一场疏忽,替自己送了命,每每想起,都让林凡痛不欲生。 想当年林凡刚从九江郡起兵时,刘晔就跟着自己了,那个沉着稳定的年轻人,十年征战,成了智珠在握、运筹帷幄无所不能的军师祭酒,在林凡麾下治军略从属中为第一人,不想竟..... 周泰是个糙汉子,身受重伤却也挺过来了,就连医师也以此为奇,林凡本欲送周泰回荆州,周泰却不许,哭诉着让他留下,为兄长蒋钦报仇。 周泰与蒋钦与结义之情,两人关系极好,在军中也常搭对,蒋钦长于智,周泰长于勇,两人也能相互取长补短。 见着周泰痛哭流涕、形单影只的样子,林凡也不忍心将周泰送回荆州,只得答应周泰所求,同时将他收入禁卫军中为将,只待他养伤归来,便与三壮一左一右护卫自己。 三国之中有几个保镖最让人放心,典韦、许褚、赵云、周泰等人,周泰较前几人武艺稍差,但其勇烈之气,不在众人之下。 此时的林凡,站在德阳之中,看着来往护送伤残去后方的队伍,也不禁悲从心中来,其中缺胳膊少腿者不计其数,被包扎着依旧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更有甚者,在护送途中,一口气上不来,反而死了...... 田丰在侧,劝道:“主公切莫伤悲,此刻大战暂且歇息,却仍旧不可怠慢,当下有两策要行,一则安抚百姓,使他们心中再无惧意,方能为主公彻底扫平入蜀之障碍;二则重整军心,我军虽遭大败,征兵之后却依旧有十万之众,只是军心不稳,主公若无表率,恐怕士气一蹶不振.....” 林凡起身向田丰郑重行了一礼,说道:“元皓兄提醒的是,若非元皓兄提醒,孤恐误大事矣。” 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绝非一句妄言。 无论是为了现在,还是为了以后,林凡若想更好地统治益州之地;安抚民心都是必须要做的大事。 这情形在大战之后要更加注意,要被提到首要位置了。 田丰不敢受林凡之利,急忙侧身躲过,正色说道:“此乃吾分内之事,主公何须如此多礼?” 林凡洒然一笑,说道:“并非谢元皓兄所上谏言,而是元皓兄接下来可有的忙了,东川政务全交给元皓兄做主,恐怕费力淘神,如此看来,孤这一礼是否妥当?” “孤欲表元皓兄为益州刺史,请元皓兄莫要推辞。”林凡正色说道,将刚才未行的大礼再补上。 这次,田丰欣然受了,“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思量半晌,这才接着侃侃而谈道:“请主公下令,约束军队,与东川百姓秋毫无犯。” 林凡也正色道:“正该如此!只是民心不附,该如何行事?” “民心不附者,恩义不够也!”田丰持续为林凡解释:“只有日久见人心,当下也无良策,如今入秋,再过一月半就至秋收,等百姓有地可耕,有粮可养,情况就会好转许多。” 林凡点点头,“一切就交给元皓兄了,若有想法,可自信决断。” 田丰拜谢,定了定之后,林凡又问道:“刺史属吏如何?是否需要从江东调任过来?” “暂且不需要,以蜀人治蜀地,更加行之有效,主公麾下降将秦宓、彭羕等人,也有贤才,治理地方,当用其才。”田丰沉吟少许,接着道:“蜀中边地尚且凑合,若在紧要地方,用我等江东人士反而事倍功半。” 林凡现在就蜀中的治下有几块地方,占据很久的固陵郡、巴西郡、巴郡等地,以及新得的键为郡、键为属国、广汉郡等地,不可相提并论。 田丰说的有道理,林凡也素来相信田丰,没有多问,让他自去忙碌了。 而后,uu看书 ww.ukanhu 各地出榜安民,颁布新法,重新划分田地,使民众各有耕田,并且免税三年,严令军士与百姓秋毫无犯,各地百姓均可上报,若有犯者,当从严处置。 为此,田丰亲自挑选出几个刺头,一刀杀了,以安民心。 田丰之言,使得不少心怀恐惧的百姓都安下心来,虽然仍旧有些惶恐,可是焦虑情绪已经少了许多。 随后,田丰就站在高台上面,开始诵读江东新法。 江东法并不苛责,因为其地富饶的关系,也不需要百姓出力多少,甚至可以说,江东法在全国各诸侯中算是最轻的了。 这是以往田丰、张纮、徐奕等二十余贤才,群策群力定下的规章制度,上面各世家暗规格大小,定下了只许占地规格多少等等。 这法,对于百姓自然是最好,对于部分家族,规格制度尚在他们觉得可行范围,也能接受,只有那些贪得无厌,不停扩充其地的家族,这江东法犹如灭顶之灾,大肆反抗。 这反抗却敌不过刀兵,迅速被抹杀下去,并且还被翻出以前的黑历史,成为江东军收买民心的有力武器。 这些律法大多都是为百姓们着想,故此台下百姓听见田丰宣读以后,在觉得不可思议之余,也感到了一阵阵心安。 以前这新法,也并未提出,林凡觉得时机还不够,想灭了刘璋与张鲁之后顺势提出,和平解决。 而现在,却因一战大战而被提上了章程,林凡也不知时机是不是成熟,但林凡也不再想是否能和平解决的问题了,该流的血还得流,该杀的人还得杀! 第554章:亲历刑罚 民生得以解决,而对于军心,林凡反复度量,却始终没个好办法。 想着想着,在军营中踱步,此事也有了眉头。 “来人,整军!”林凡一声令下,召集大军齐聚。 “月前剑阁之败,大军损伤严重,全赖我林子瞻一人之失,今日若不按罪论处,孤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那些江东子弟,今日聚兵来此,当按罪论处,以警后人。”一处平台之上,林凡大声吼叫。 也无法将所有大军统统聚集过来,但此处校场极大,满场也有五万兵马,林凡喊出这番话来,立刻引起下面议论纷纷。 林凡大声问道:“我为军中主帅,累得大军大败,该当何罪?” 军中主簿道:“君主岂可议罪?” 林凡厉声回道:“孤使得三军大败,若不受惩,何以服众?” 贾诩出面道:“古者《春秋》之义:法不加于尊,主公总统大军,岂可自戕?” 下面众将也是猛劝,不久后,军士也齐齐发声,一起喊道:“求主公收回成命!” 林凡沉吟良久,才开口道:“既《春秋》中有言,法不加于尊之义,孤暂免一死。” 军士们听到这里,也有不少人暗暗点头。 可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林凡站在高台之上,厉声喝道:“孤身为江东之主,有错就是有错,若是不能以身作则,我江东兄弟如何拼命搏杀?今虽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林凡的话,使得贾诩等人心中大惊,急忙说道:“主公乃三军主帅,又岂肯苛责自己?” 这次完全无视了众将的劝说,林凡厉声喝道:“不可!” 说完,林凡脸色不变,继续喝道:“孤今大败,幸有士卒奋死才救下,当杖责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话毕,林凡直接对三壮喝道:“三壮,你来行刑,若敢偏薄,定斩你头!” 五十军棍下去不得打死人了? 三壮蹑手蹑脚不敢有动作。 林凡怒了,“正地,连孤的话都不听了?” 三壮脸色一白,跪地道:“主公金贵之躯,岂能受刑,三壮原为主公受刑。” 林凡却是厉声喝道:“你还能代我做江东之主不成?我命令你,立刻行刑!” 三壮一脸难色,根本不愿动手。 不止是三壮面露难色,就连众将全是这颜色,甘宁、张辽等人对跪在边上,急忙说道:“末将愿意替主公受刑!” 平台周边士卒亦是齐声高呼:“我等愿意替将军受刑!” 看着众人表现,林凡感动可他仍旧倔强的说道:“自己之过,岂能让他人替代?吾意已决,尔等休要再劝!” 贾诩却进前来拜道:“主公千金之躯,恐守不住五十军棍,今日不如先行二十,余者权且记下,待日后在补上。如今刘璋未灭,张鲁幸存,主公此时若倒下了,还有谁能带领我等突出重围?” 说完言辞激烈,再拜一程,将头在台子上磕的棒棒作响,道:“求主公为我等考虑!” “求主公为我等考虑!” “求主公为我等考虑!” ....... 不多时候,满营战士齐齐高声呼喊着话,令人悲怆,却又热血。 林凡沉吟片刻,终于答应了二十军棍。 说到这里,林凡大笑两声,对着三壮道:“最少二十军棍,否则如何长记性?三壮,尽管使劲打来便是!” 三壮仍旧战立原地,不愿上前行刑。 “三壮,听孤一言,若不如此,我大军再无战心,放心来打就是,孤还扛得住!” 张辽在一旁冷眼旁观半晌,见此情形居然从旁边拿来一根军棍,直接朝林凡走去。 两人对视一眼,相继一笑道:“他们都不想为主公行刑,那就让末将来代劳吧,主公是否愿意?” 林凡大笑两声,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张辽知道林凡心思,军棍也不留情,实打实的来。 “啪,啪,啪!“ 一棍又一棍下来,张辽打得十分卖力,每一棍,都打在众将心头,打在士兵心头。 二十军棍眨眼而过,林凡咬牙坚持了下来,后背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 众将均对张辽怒目而视,张辽却妄至不闻。 台下士卒见此情,也全都愣住了,所谓君辱臣死,更别提再低一级的普通士兵了,虽不像文人一样受过许多圣贤教诲,却都是老实人,庄稼汉子,立刻就明白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浅显易懂地分了敌我。三军悲怆,怒气霎时间充满了整个军营,不少兵卒别感动到痛哭流涕。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许多的作秀,现在的民风淳朴,林凡此举,uu看书 ww.kanshu瞬间将气势燃烧起来,甘宁起身高声呼喊道:“不破西川誓不还!” 台下立刻就有呼应:“不破西川誓不还!” “不破西川誓不还!” ........... 而林凡此刻,却是被抬着送到后军营帐的,以前还是将军出身,战场杀敌不在话下,可自从成为君王之后,越发怠慢了,身体变得柔弱,二十军棍走一遭,真的有些抗不住了。 而后的日子里,建安八年剩下的日子,一直都在沉稳发展中度过,秋天也过了,冬天也过了,都不敢再行杀伐。 林凡占据东川,而刘璋占据西川,张鲁占据汉中,蜀中的形势有了半年的缓冲。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江东军将治下军心与民心全调集起来了,百姓收了秋粮之后,见江东军果然秋毫不犯,也放下戒备之心,又分了土地,蜀中重新恢复富饶状态,民心所向,不想前番般无根浮萍了。 而军心也在林凡的鼓动下重新振作,有了林凡受罚在前,士卒用命,气势高涨,将刘璋定为头一号仇人,每日每夜念叨,愤恨之情稳固,军心可用。 而另一边也有坏消息,林凡病倒了,林凡在德阳中本就有病,战败之下被各种不利消息刺激,后来又打了二十军棍,这病就愈发重了,过了三四月的功夫都不见好,连连从各地请来医师都治不好。 治下流言顿生,各种不好的版本都被开发出来了,大多是西川军搞出来的鬼,被田丰、贾诩等人带兵镇压,可林凡本人出不来,这流言就止不住。 第555章:欲凿金堤 等建安九年的春天来到,粮丰将足,本该在对西川用兵的时刻来临,可让林凡此刻病倒,让这事耽误了下来。 随着袁绍与曹操之间的大战已经过去许久时间了,江东大军却陷入蜀中征战,进退维谷,殊为不妙。 假如让曹操缓过气来,与江东初定下的计划可相差甚多。 还是那句老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如今剑阁已克,张任来回抢也未让他抢去,这位置却紧要,能直接威胁程度,蜀郡之中,也就绵竹能挡在成都之前。 万事俱备,只欠林凡好转。 田丰为益州刺史,对于亲近的家族,田丰也着重提拔了许多本地士人。半年时间过去,也逐步趋于稳定。 现在只有一件事要等,那就是林凡的病情何时才能好转。 林凡早就被查出有偏头痛,且此次又被邪灵冲撞,感染风寒,一病不起,而后再有背疮,数病齐发,竟至此祸。 春初,德阳城中,林凡府衙之内,主房之外,不少将领面带焦急之色来回走动着,等着从荆州请来的张仲景治疗的结果。 张仲景是远近闻名之神医,一直是江东的头号医师,也是林凡好不容易找来的世外高人,以古法治林凡的偏头疼,只是蜀中之战的时候,并未带上张仲景。 等林凡病重,才将他又从荆州大营请了过来。 张辽身为现阶段军中最大的副将,这个时候虽然亦是心中十分焦急,可是无论如何也要强作镇定。 他知道,周围各将,多少对他都有些怨气,就因为是他动手打的军棍。 当初也没想这么多,林凡要用计提升士气,他便配合林凡使计,可是事后林凡病重,这情况就变了。 打军棍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打得狠了,恐怕二十军棍就能取人性命。张辽手上却有轻重,他武艺高强,知道背上何处肌肉堆积,知道何处是脊椎软骨,知道何处能打,何处不能打。 张辽都朝着肌肉打的,按理说不可能出事,可偏偏就把林凡打病了,也没处说理去。 众将对他怨恨,张辽也只能忍气受着。 甘宁如同一个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外不停踱步,不断说道:“春日将至,西川必定要用兵,我军把持剑阁,便如制约他咽喉,他西川岂能善罢甘休,可是此刻主公尚未醒来,却该如何是好?” 贾诩反而一脸镇定之色,说道:“两万兵马据守剑阁,甘将军完全不必太过担忧。” 甘宁却是大怒,吼道:“主公抱恙,岂能不担忧?眼下四处流言四起,主公若一直昏迷,将士们又岂会有战心?蜀中之战暂且不说,若主公继续一病不起,我江东基业该如何?” 话没说完,咯吱一声门想,张仲景背着手走出来,见了众将,脸色沉重,摇摇头道:“情况不妙,情况不妙啊!” 说着,摇摇头走远了,只剩下满地的文臣武将,愣愣不敢发声。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左右皆不定,贾诩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寥寥几人,贾诩、田丰、张辽、甘宁等人,全是位高权重之人。 引进房门里来,众人心目中的林凡病倒在床上的情形却未出现,只见林凡坐在榻上,不说神采飞扬,也是精神饱满,并无半分病理。 “这...这....”甘宁瞠目结舌,“主公,你...你不是病倒了吗?” 林凡一笑,“怎么,兴霸是想看我病倒不成?” “不是,不是!”甘宁连连摆手,却说不出话来。 转头一看两位文臣,贾诩与田丰,两人却笑眼看他,也立刻明白了,回首问道:“主公是在诈病?” 林凡笑着点点头:“兴霸果然多智,所料不差。” 随后脸色一正,“春日将近,战事再发,倒也不必瞒尔等了,孤欲寻一良机,一举平定刘璋,故而才出此下策,瞒着尔等,是为了不出破绽,让刘璋掉以轻心。” 贾诩在旁边赞道:“主公这哪里是下策,明明是上上之策,主公这病来的并不蹊跷,有迹可循,刘璋必定中计,攻其不备,西川可一战而定。” “事未成功,且毋大言!”林凡笑骂一句,转头看张辽,见张辽并不说话,笑问:“文远可是还在怪孤不告之意?” 张辽苦笑一声:“主公隐瞒的可真是严丝合缝,一点破绽也无,就连张仲景医师也被主公从荆州请来了,配合来演这处好戏,我等军中大将都已中计,不知其中道理,刘璋必定中计,此战必胜,主公此计为上上计。” “只是这些日子苦了文远了。”林凡诚恳看张辽说道。 张辽立刻明白了林凡所说,知道自己的委屈也一直被林凡看在眼里,这些日子在军中受到的怨恨白眼也没白受。 “能助我江东成事,uu看书 uukashu.om 末将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张辽苦笑连连,摇头一诉衷肠,而后再问道:“主公是要在剑阁设下伏兵,出其不意大败刘璋?” 张辽所想,刘璋必定要前来抢夺剑阁,而江东的机会,就是在剑阁之中悄悄设下伏兵,大败刘璋。 林凡却摇摇头,“非也!” 带着众将来地图之前,指着一处地方,厉声道:“孤欲凿开金堤。” 众将一看,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成都平原上有一山,名为岷山山脉,岷江从此处过,从成都平原西侧向南流去,对整个成都平原是名副其实的地上悬江,而且悬得十分厉害。成都平原的整个地势从岷江出山口玉垒山,向东南倾斜,坡度很大,都江堰距成都50km,而落差竟达273m。 在古代每当岷江洪水泛滥,成都平原就是一片汪洋,也是因为成都平原地势较低的关系,岷江水患长期鲸吞良田,祸乱成都,成为古蜀国生存发展的一大障碍。 而后,李冰在此建设一举世工程,名为都江堰,当然,那都是后世的说法了,现在名为“湔堋”,又名“金堤”。 都江堰的重要性,已经无需多言,左右十万里,上下两千年,此工程都是天下第一水利工程,造福蜀中百姓,成都平原有天府之国之称,全赖此堰造利。 而此时,林凡言辞凿凿说要凿开都江堰,此事就连贾诩都不知道,两嘴唇大张着,上下合不拢,全在发颤,咽了口口水,才颤颤巍巍说道:“主公,且慎重啊!此计若成,成都方圆百里全成泽国.....” 第556章:特种作战 建安九年二月二十五日,二鸟带人悄悄潜伏进都江堰附近。 都江堰与成都相距百里之间,可也被刘璋视之甚重,有重兵把守,而且此处还在成都之后,江东大军也无法过来。 于是,有了这小队人马潜伏进来。 二鸟所带人马,止有五百人,其中多是暗阁好手,还有从军中抽调的善战之士,组成了这五百精锐,在去年后半年的时间里,一直在筹划着,分批次将这五百精锐暗暗派遣进来,目的就是要凿穿金堤。 也正因为兵马数少,才让他们潜伏进金堤附近。 二鸟很是愧疚,自从上次的剑阁大败后,一直延续至今,因为法正是被他引见给林凡的,虽然最后的决策是林凡下的,可暗阁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让责任心很强的二鸟很是过意不去,固执地认为是自己导致了剑阁之败。 其后,他在林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祈求林凡原谅,等被林凡叫进去之后,就说了此次凿穿金堤之计。 经过半年的准备,江东大军创伤也抚平了,这五百精锐也潜伏进来了,正好是动手时机。 岷江水深流急,即使顺风顺流也难行舟,况且有西川军在其上严防死守,水军一点作用就起不了,此时的五百精锐,大半正潜伏在北岸唯一一处可供登陆的浅滩上。 西川军对江东军方向的防守密集,可对后方的布防却有稀疏之处,此次,二鸟带人也是专门绕道后方,才绕道金堤附近的。 金堤之外,有西川军将领已领兵进驻,筑起营垒,弓弩配合,牢牢封锁了江岸,试图强渡绝对是送死去的。 军用船只之中,最小的艨艟现在也不行,容易被检察,二鸟带人借了沿江少许渔船,将军士潜伏在其中,慢慢飘到金堤来。 这是九死一生的勾当,满仓的将士全都带着死志,但战意不减,等渔船飘到金堤前时,自然有西川军前来问话。 二鸟立在船头,只是谎称自己是打渔的渔夫,春日时候重新丈量水位,默默深浅,探探水势,不想竟被岷江水冲到了这,对西川军连连赔罪。? “几位军爷,祈求见谅,让小子上去歇歇脚吧,船舱漏水,还得修补修补才行。” “不行,速速离开,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来问的几人自然也不会好言相劝,只是威胁,只是他不知道,他脚下正有水鬼摸过去。 越近江心,水流越急,下水也越加危险艰难,可耐不住江东水军中健儿,水性了得,如水中蛟龙,就算在湍急的岷江之上,也依旧如履平地,当这几个西川军军士正在问话的时候,水鬼营下水的十几个最为健硕的士兵在水中托住前端桥板,噌的一声窜出水面,一个呼吸的空间,就上了船,在西川军将士发愣的时候,已经悄然无息杀了他们,而后换上西川军将士的军服,悄然无息地带着这渔船返回船港。 在金堤驻扎的西川军,见自己家斥候带着一渔船返航,也没多想,任由江东军伪装起来进了港。 还是那一套说辞,二鸟就说自己渔船漏了,希望在此地暂住一宿,斥候也来报检察过了,船只中并无异样,如此,主帅不疑,又是大半夜的时候,也没心情再去检察,就此休息去了。 趁着夜色,暗阁好手迅速解决了巡逻之人,而后五百精锐各成阵势,两两配合,迅速往西川军营寨中摸去,一路小心谨慎,不敢声张,暗中杀人,这是剑阁的拿手好戏,不多时候,整个营寨的眼线就被清扫一空,在黑夜之中,这支西川驻军顿时成了瞎子。 随着一路潜伏进去,岸上暗阁好手在不断杀人,水鬼营在水中也将所有船只全部砸沉,等过了小半个小时,终究被这支驻军发现,而后,三军并出,抵御江东军这五百精锐。 时不我待,这五百精锐江东军士卒则纷纷跳上浮桥,怒吼着冲向大营,连弩的铁矢在同一时刻离弦,第一排的士兵立刻倒下了,随后的士兵越过他们的尸体,依旧向前。 营中也有还击,攻势却小,江东军以血肉之躯迎着密集的箭雨推进,冲锋的势头丝毫没有衰减。? 鏖战半夜,西川军虽然仍在紧张抵抗,但是在火力炽盛的连弩箭阵前,阵势被迅速击破,在黑夜里,分不清是从何处来的兵马,只知道这伙来袭之兵,uu看书 ww.ukans甚是精锐,默不作声,只是杀人,极其精通杀人之技,每每箭不落空,据守在此处的西川军主将心中的不安渐渐压过了之前的坚决,在营中连连怒吼,却无济于事。 在征战之中,暗阁也损失不少,二鸟看的清楚,恐怕此战之后,数十年心血培养而成的暗阁将全数陪在这里,不过二鸟在咬牙坚持,沉默不语,他知道,此刻的仁慈毫无用处,只要能抢夺金堤,一切的牺牲都有价值,自己的犹豫只会阻断江东军的生路,只能阻碍主公大计。 就在僵持的时候,西川军先松动了,黑夜之中,数不清的兵马从四面八方杀过来,西川军根本把持不住,主将连连调集兵马都无济于事,终于,在有人扔下武器转头跑了之后,一带二,二带三,大军溃败,全部丢弃武器,将军人的荣誉弃之不顾,转身仓皇逃窜。 兵败如山倒,二鸟也不追赶,只是将这支西川驻军赶出金堤后,彻底接管了金堤,此时征战只剩下百人,且有被西川军迅速回抢的顾虑,不敢耽搁,即可下令开凿。 百人凿金堤也不是容易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有水军中勇士下深水凿堤,明知必死也不在乎,用时两个时辰,终于凿的金堤松动,岷江水一泻千里,地动山摇,一条水龙往成都平原奔泻而去,途中阻碍一律被冲毁个干净,良田房舍顿成云烟。 “将军...”事毕之后,才知道自己干了多大罪孽的江东军战士,颤颤巍巍地看着二鸟,口中牙齿上下打颤,不知该如何表达。 二鸟一扭头,转身去了.... 第557章:张任大败 五百勇士凿金堤,定会成为史上壮举,而此时此刻,林凡还在被麾下几个谋士劝阻。 林凡五分坚定,五分迟疑,低声道:“已经来不及了!” 金堤一泻千里,成都平原地处低洼,灾难是绝对的,会死多少人,林凡也不知道......... 而此时,张任等人还在商讨着取剑阁之策。 吴懿道:“此地以西二十余里的位置,有个极其隐蔽的峡谷,哪怕当地猎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峡谷。江东军不知,若从此地过,可绕过剑阁,两路之间通畅,将军若遣一将率军潜伏过去,从剑阁后方出兵,诈称江东军,入得城后,我等率兵从正面猛攻,剑阁之内乍起,两面夹击,江东军焉有不败之理?” 张任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益州山地众多,有些地方猛兽出没、人迹罕至,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峡谷并不奇怪。 吴懿有这一手,以前不出,放在关键时候却正是时候。 只是他是新探查出来的,还是以前不说,有没有别的心思,那就不知道了。 半信半疑之间,张任再次出言问道:“可曾知道江东军准备何时出兵?” “江东军前次大败,恐怕没力气再来交战了!”吴懿笑闹一声,继而道:“再者说了,就算他有力,也是无心,今年春时应该会有大战,但他江东军林子瞻偏偏病倒了,一病不起,又如何出兵?” “林子瞻有此病,我看是阴德亏损太多,上天怪罪,若不速速出川,恐怕小名不保啊!”边上众将笑着道,又引起一片欢笑。 张任却不一般,依旧皱着眉头道:“时至今日,我却始终觉得林子瞻没那么脆弱倒下,诸君也不可大意,恐怕是他林子瞻使计,蒙混我等。” “至于吗?林子瞻用计,所图为何?”副将再问道。 张任凝神答道:“我也不知,林子瞻足智多谋,我也想不出他是何图谋。” 吴懿却觉得张任之言太过小心了,摇摇头,不以为然问道:“将军是否太过小心了?林子瞻之病由来已久,大败之时便生,之后又受军棍,凉他身板瘦弱,又能好到哪里去?不少医师被请到他府中看病,皆是束手无策,只得从荆州又请来张仲景,这还能有假?” 法正亦是说道:“将军无需多疑,林子瞻就算诈病,也只能拖延时间,我等只需见招拆招即可,现在冥思苦想,反而不妙。以不变胜万变,方为上策。” 法正说的这话也有道理,张任暂时放下心头顾虑。 正说话间,却听到外面嘈杂一片,这嘈杂声来的诡异,前所未有的大,且更密集,好像满营将士全都乱了。 “啊,啊,救命啊!”凄惨的呼救之声在军营之中到处穿来,这却奇怪了,就算江东军打来了,也不可能让全营所有将士一起乱了吧! 几人急忙出去一看,却跟着乱了,只见天际之间有一道白线涌动过来,速度极快,已经到了跟前。 “水患?!”吴懿惊问一句,水患对于成都平原的严重程度不言而喻,如今若染上水患,那还有本钱再与江东军做战啊! 而再看张任与法正的眼中,则更加诡异,惊吓中还带着几分凄惨。 “救命,救命!”不断的嘈杂声传来,但治军极厉的张任此刻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畏惧在大自然力量之下! “逃啊,快逃!” “救命啊,救命啊!” “快上岸,逃啊!” “滚,不要挡住我的路!” 此时的西川军,完全凌乱了,你推我攘的往高处跑去。 “轰隆隆!”,只见一道翻滚着的洪流,携带万钧之势,势不可挡奔腾而下。洪水来得太过迅速了,猝不及防之下的西川军,有很多都被冲跑,他们绝望的呼喊,也终究被淹没了。 而此时,极少部分西川军再往高处攀爬去,好似有一线生机。 都江堰距离成都百里,而地势相差近三百米,这都是林凡从后世得来的一些数据,放在现在也并不完全准确,而且正值春初,冰雪刚刚消融,水势不大,似乎给了众人一丝机会。 这机会也只有一丝,两条腿哪里能跑得过洪水,迅速被淹没,就只有一些高处的山峰的驻军还不曾受到洪水袭击。 张任等人迅速带领兵马上了高处,可看着面前的洪水,满脸绝望,一点生气也无,回头一看,跟着自己的兵马不到十分之一,而剩下的,全都葬身在洪流之中了, 就算个别会水之辈,在水中翻滚,料想也会在不久之后泯灭。uu看书.uknshu “将军,水势浩大,此处也不算高,不如再往上走一走吧!”吴懿提醒道。? 洪水来到,第一波便是最大的危险,只要第一波淹不了你,那便算是暂时安全了,至于之后,纵然有几个浪花袭来,但水位却不会上升太多了,所以张任等人在的这半山腰还算是安全。 当然,张任也没想这么多,他想的是其他方面的。 “不用去了,若再有大浪袭来,正好将你我淹没,总好过被江东军擒下,做个俘虏的强。”张任厉声说道,浑身上下全是死志,说着,拔出长剑就要自刎。 危急时刻,被吴懿将长剑夺了下来。 “将军,将军不可啊!西川还全仰仗将军,岂能轻易了断生死。” “我们无法阻挡江东,已经是败了。”张任摇了摇头,佩剑半挂,百无聊赖,道:“他林子瞻好狠的心啊!水淹成都,如此一来,成都方圆百里顿成泽国,百万百姓死于洪涛之间,痛哉,痛哉!” “什么,将军你说是林子瞻下的手?”吴懿反应过来,“金堤还在我等身后,他林子瞻是飞过去的不成?” 顾不上这些,吴懿再劝道:“将军且保全性命,未尝没有东山再起之资!” “谈何容易啊!”张任瞭望远处成都方向也是一片泽国,水势漫漫,刘璋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哪还有奋斗的心思,“若我所料不差,江东军恐怕会立即出兵,将我等残存之人灭个干净...” 正说间,只见江东军大军齐出,扎有木筏,上有军士,待水势稍缓之际,就杀了过来。 第558章:西川既定 刘璋大败,且是速败,自己架着船只往南方去了,将治下之地全部弃了,待水势平缓之后,也在十日之后了,林凡第一时间下令去堵上金堤。 成都周围尸骨累累,泡在水中泡的发白发胀的尸体不计其数,百里天府变成地狱,十里无人烟,百里无鸡鸣。 百川泛滥,潢潦横流,沉灶生蛙,中庭运舟。 建安九年三月二十八,江东军军营。 被水淹死的尸体层层叠叠的堆着,正在聚众焚烧,火把落在已经洒满油料的尸体上,燃起了熊熊的烈焰。火焰迅速的蔓延,燃烧了整个尸堆,扑面而来的热浪和浓烟烧蚀着每个人的神经。 这些尸体不烧不行,否则将有疫病。 就整理成都周边就是个大工程。? 贾诩缓步上前,走到林凡,低声道:“主公,张任带来了。”? 原来张任已被擒下,连带着的还有不少蜀中官员,只有刘璋带着不少心腹往南方去了,至于剩下的,淹死不少,其余全被擒获了。 其中就有王累、张任、法正等人,全被擒获。 刘璋临走时并没有带上这些人,对于他而言,忠臣不一定都是心腹。 滔天洪水来袭,张任无法带领部下及时撤退,兵卒最终只剩不到十分之一,而后,又受到江东军乘船或木筏而来,战至晌午,张任亦力尽被擒。如今,他被绑缚着推了上来,林凡看着不知作何感想,沉声道:“张将军,许久不见,前月一战,损失惨重,逝者哀悼,请张将军来此,只是为叙旧而已。” 林凡稍稍斟酌了一下,急忙对边上旁人道:“来人,速速给张任将军松绑。” 边上有听令军士速速上前为张任松绑,而三壮与周泰等人,则往林凡身边一靠,警戒之心一看便知。 等军士上前,张任却也硬气,左右挣扎着不让松绑,军士无何奈何,只得退去,复而看向林凡摇头道:“不必了,如今这情形,林贼何必虚情假意,我西川能有此败,全赖我之大意,且不必为我松绑了。”之后不再言语,低头默哀,神情悲凉。? “孤绝无此意!”林凡解释一句,将张任倔强,也只能作罢,张任也不言语,林凡也稍作沉吟。 见效果不好,林凡直截了当问道:“今日请张将军前来,是为问一事,不知张将军可愿降我江东,张将军智勇双全,若来我江东,孤必定厚席以待,绝无虚言。” “瞻侯何必惺惺作态,张任不降,就地请死而已,请瞻侯成全,战场之上怎地不见瞻侯如此迟疑,战胜之后却在此刻装腔作势,徒自恶心。”张任识破了林凡的虚伪,左右挣扎,惹得锁链蹭蹭作响,一幅冷然模样,道,“如今的情形,我西川已是倾覆之局,瞻侯此番虚伪是要做给谁看?虚伪无用,虚伪无用矣,不如送我一刀,省力许多。”? “唉....”林凡唉声叹气,他是真的看好张任之才,想收为己用,只是张任脾气太倔,一段回转余地都不留。 “唉声叹气作甚!”张任改为一幅怒气模样,“你林子瞻做的好事,我成都百姓死者多矣,十不存一,今却见你在此虚声言表,端的恶心,我西川败了就是败了,不过一死罢了,无复伤悲。只是请瞻侯等着,我成都百万妄死军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等你下来之后,再将你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岂不闻,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张将军拿这话吓唬孤,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林凡也改了模样,神态生威,带着一丝睥睨的笑容道,“再者说了,就你西川在地府有兵,当我江东无兵?”? 张任摇首道:“张任请速死!”? 林凡不理会张任的嘲笑,再彬彬有礼答道:“张任将军之才,孤爱惜久矣,驰骋沙场,岂不比死在刀下来的爽快?” “虚情假意无用!”张任睁目道,“可速杀我!”? 边上智者也来劝说,贾诩道:“张将军,此次兵败与张将军无关,任谁亦无法坚守。自古有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值此生死攸关之际,请将军慎重,万勿自误。” 张任正色道:“今任被擒,有死而已,为主而死名垂千古,快事一件,请勿多言,可速杀我!” 转头一想问道:“某在剑阁杀江东兵多矣,江东岂能容我?”? 林凡急忙道:“若降江东,当不及计前仇,两军交战,各逞手段,岂能相提并论?” 张任所言不过一问,也是试探,眼下知道了答案,张任一笑道:“某已知答案,uu看书 ww.uukans虽死无悔。张任今日便降,久后必反,可速杀我!可速杀我!可速杀我!”? 林凡长叹一声,知事不可为,只得命斩张任。 而后,又有四五人被推进来,王累、法正、孟达等人,林凡坐在首席问道:“降则生,不降则死!” 说实话,林凡有感于张任的忠义,对于他才万分器重,而对于堂下这些与他不可能同路的人,兴趣也无。 下首各有反应,王累、黄权等人一言不发,引颈就戮,法正也是一样不发,但神态比起王累等人就要弱不少,张松与孟达却又是另一幅模样,急忙来拜请降。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请瞻侯网开一面,放我等一条生路....” 看着孟达等人卑躬屈膝的模样,林凡却觉得一阵恶心,转头对法正问道:“法孝直,你说孤能纳降否?” “瞻侯何必相戏!”法正拜道:“堂下这群人,既然被一同带到,就绝无生还之理,瞻侯要杀便杀,请给我等留些颜面。” “不错,乱世当留霸名,只是贤良如何能够!”林凡一幅恼羞成怒的样子,“往昔大败之时,孤就有言,定要杀你法孝直以解心头之恨,如今堂下众人,各个有罪,就属你法孝直罪不可赦,今日必死!” 说着,招呼军士入内,下令道:“将这些人统统拉出去杀了,头颅传阅各郡,以儆效尤。” 眼见林凡怒气冲冲的模样,旁人也无人敢劝,刘璋麾下文武全被拉出去杀了,一个不留。 林凡喃喃自语道:“孤素来大度,到成了尔等抵抗之资了....” 第559章:满目疮痍 身逢乱世,一味的大度真的不够。大度即是可欺,是不是个人物都要妄行抵抗一番。 不得不说,有了剑阁之败,林凡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王者之路,既是孤路,也是霸途。 任何一任君王的成功,伴随着的都是腥风血雨,远的不说,就说三国之中,曹操为伐徐州,屠城数十座,百里无城郭,千里无鸡鸣,而后荆州刘琮不战而降。 反观素来仁义的刘备,占据益州之后,益州士族不断与他虚与委蛇,为首者谯周,公然著书《仇国伦》,在蜀国之中大搞两极分化,最后坚持降魏。 不说他谯周是否忠义,但他蜀国之中人心不齐是必然的。 ............................. 建安九年四月初,江州城州牧府衙。? 林凡正坐在堂上,成都被淹,方圆百里尽成泽国,死伤无数,已经不适合主政,十年间都不得好。 林凡就将益州治所改到江州来了。 堂下数人,文武各列两列,左侧以贾诩、田丰为首,右侧以张辽、甘宁为首,田丰拱手一礼,引众文武齐齐参拜道:“臣下田丰,拜见主公。”? 林凡发问道:“成都附近损伤多少?” “回禀主公,金堤已经修复,水势见浅,我军也速速救援,可成都方圆百里地方损失惨重,死者众多,十不存一,粗略按籍册统计,死伤民众共计十万九千三百余户,至于具体如何,已无法统计,只知死伤不下五十万众......” 田丰说完,众文武皆沉默不语,百姓何其苦,要承受这罪孽?田丰说的五十万众只是粗略估计,你若深究,定然会知道,只怕万万不止。 田丰说完双手呈上统计,道“除此之外,我军斩获也少,兵刃、马匹、战车等多数毁于洪灾,征战之中另有俘虏一万三千余人,正在安教....” “够了!”田丰还没说完,就被林凡打断了,揉着头,也很烦恼,田丰呈上的书册他也不想看了,“诸事全由元皓兄定夺了,尽快迁移别处民众充塞成都,所受灾难各地皆免税十年,休养生息。”? 田丰知晓林凡苦恼,也不多言。躬身退下了。 这次的灾难之重,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成都之损坏,以田丰估计,至少要十年时间才能重复昔日荣光。 林凡微微颔首,随即看向坐在下首的贾诩再问道:“西川各地如何?”? 贾诩回道:“西川有地五部,蜀郡、蜀郡属国、广汉郡半部、广汉属国、键为郡半部,而刘璋南逃之后,其他地方皆传檄而定,西川在旬日之间已经平定,各地均归江东。只是有一点奇怪,西川靠西北部分的几处地方并未遭洪水之灾,刘璋不去西北角,竟往南奔,其意为何?” “许是丧了胆。”林凡闻言笑笑,转头问田丰道:“元皓兄以为呢?” 田丰淡淡地也一笑道:“臣也不知,蜀南残破,皆是蛮族之地,许是刘璋有何打算,待日后就能分明。”? 田丰再问道:“蜀中士族该如何处置?” “依法处置即可!”林凡正经答道:“投效便生,不投便死!” 田丰追问道:“若有亲近江东士族,却也是收拢田地,又该如何?如今成都方圆百里之内尽受灾殃,无主之地多矣!” “孤说过了,依法论处,无论是否亲近,只要触法,就严惩不贷。” 一场大水过后,士族也变得稀少,而像王累、黄权、法正等人的家族,林凡也已经斩草除根,一茬茬秋草被收割,必定会有新的长出来,值此蜀中士族稀少的时候,林凡就要实行新法了。 田丰问的也清楚,林凡回答的也清楚,余者全都惊心,恐怕一场暴风雨又要来临了。? 林凡如此毫不避讳的说话,也是给别人提个醒,别自己撞进来,恐怕之后,蜀中再无士族,而后,林凡款款而言道:“蜀中百姓受难许久,也该享福了,谁若敢伸手进来,孤必定剁他双手,诛其满门。” 正说间,有军士来报,西川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可别处又生事端――地处蜀南密林中的南蛮部落在孟获的召集下集结起来,勒兵北上,进逼江州。? 前文说了,蜀南地处偏僻,就算不把它当做益州之地也可,南蛮常常就来入侵,声势浩大却不厉害,被多次打退。 最近的一次就是南蛮来入侵,刘璋调兵平乱,可被刘表从后方起兵,一举抢占了东川四郡之地,与刘璋平分益州。 当时的南蛮是不是受了刘表的蛊惑?不得而知。不过现在,定然是图谋不轨就对了。 众人齐聚地图之前,有蜀中人秦宓起身施礼,为众人解答道:“蜀南名义上是大汉的疆土,其实更多是被南部蛮人占据。” “蜀南之地地势恶劣,四处皆是望不到尽头的山地密林,气候湿润物产奇特,其中布满了沼泽、毒虫和瘴气。莫说普通人很难适应这里的环境,即便是盘踞此处的南蛮,也只敢在稍缓处聚集驻扎。” “南蛮其民多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也有刀耕火种之徒,不过很少,茹毛饮血才导致南蛮很是悍勇,不畏生死,不可小觑。”? 听了秦宓介绍,林凡却暗自摇头,他没有兴趣了解蜀南的气候和南蛮的习俗,看书ww.uukansh左右不过和山越与五溪蛮一样罢了。 或许蜀地南蛮情况更加恶劣,但征战日久,林凡也乏了,眼下也没有收服南蛮的心思,所有杂事全交给田丰去办即可,历史上诸葛亮有七擒孟获的功夫,他林凡可没有。 当下,林凡最关心的是来进犯的南蛮是多少人,由谁带领,如何迅速打败他们,由此,林凡立刻问道:“此次进犯的蛮兵有多少人?” 立刻有军士回报道:“领兵的是南蛮首领孟获,至少有五万蛮兵。” “我闻南蛮部落皆是散居,各部人数不多,相互攻伐,从来都不曾统一,为何这孟获能聚集五万蛮兵?”贾诩问秦宓道。 林凡知道孟获之名,一听是孟获领兵,对此也并无疑问,可贾诩不知,就此问秦宓。? “近年以来,孟获在南蛮各部落中迅速崛起,因其猛烈,且为人大方,向来被本地的夷人和汉人所敬仰,在南蛮各部落之中的威信和声望颇盛,隐隐有南蛮盟主之望。”秦宓答道。 “哼,就蜀中这局势,孟获也想来分一杯羹不成?”林凡嘴角一咧道,“又或是在刘璋的蛊惑下出兵,觉得蜀北有利可图?”? 贾诩笑道:“南蛮无智,往往凭一时血气之勇就胡作非为。此番北上虽然势大,必然是受了刘璋蛊惑,若施以妙计,破之不难。”? “看来蜀中死的人还不够啊!”林凡阴历说一声,霸气尽显,“既然如此,孟获敢来进犯,我要他项上人头,来祭奠他愚蠢的行为。” 说着,立刻分了张辽率兵五万,去与南蛮孟获一战。 第560章:南蛮入侵 四月末,巴郡南边百里之间。? 孟获疾驰而来,目光生寒,“传我的命令,诸部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埋锅造饭,之后直奔江州。 野外突然生变,大地震动,有军来犯,一斥候来报道:“北方有军出没,只有不到三里地空间,打着江东军旗号。” “约有多少人?”孟获问道。 “禀报大王,粗略一看,只有三万军士,步骑混杂。” “只有三万人?”孟获奇怪一句,“领兵的是什么人?”? “不知!” 孟获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他素来悍勇,以往与西川军交战,却认为蜀中军士不过如此,也素来不把蜀中军士放在眼里,眼下这江东军料想也是一样,不然怎地能被西川军大败一程? 现在江东军竟然只是派出了三万军队就想抵挡自己不成?素来在蜀南作威作福的孟获,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被轻视了,当即恼怒不已,从侧拔出自己佩刀,整军备战,值此旷野之上,就要让江东军见识见识我彝族男儿的悍勇,当下高声道:“儿郎们,江东军轻视我等,只是派了三万人前来送死了,今天就成全他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彝族男儿之悍勇,儿郎们,把刀给我摩亮了,给我杀过去。” 还有三里地的距离,对于旁人来说还有些远,但对于南蛮族人来说,三里地不过转瞬即至,也不骑战马,只是用脚跑的,也不觉得累,片刻间就要与张辽军相接了。? 张辽微微眯起双眼,看着面前蛮族之人冲锋过来,战阵也无,只是靠着蛮力一味冲杀,冷哼一句,喝道:“击鼓!随吾杀敌!” 战鼓声顿时擂起,声势动天,孟获先是一愣,他不明白,对面的江东军明明人数不多,竟然敢擂鼓进军,要与自己硬碰硬,这在他以往的用兵历程中还未见过,以往的西川军不是据城坚守,就是用轨计设伏,而像现在对面的江东军一般爽朗一战的还真没见过。 不过这也正和了孟获之意,转瞬间,孟获就抛下了心中那份疑惑,战意强烈涌动,率军再加速往复冲杀过去。 江东军也不乱,分成三军,左中右各有部众,中军乃是重甲兵,持矛擎盾,开始推进,要与蛮兵相持。两侧的却是骑兵,俱是轻骑,在外散射,孟获看的清楚,由于自己这边盾牌稀少,死伤颇重。? 孟获冷哼一句,对于这情况,他却毫不畏惧,江东军虽使用如此阵法,他也只是心中暗自冷笑,双方兵力相差如此悬殊,汉人惯用的战术阵法根本无法逆转强弱之势,只要等他冲过去,一举战胜对面中军,那么两侧的这支轻骑兵就毫无用处。 孟获一声号令,冲击势头更加快了,蛮军中军的步卒引起长矛,迅速往前冲去。此时,江东军阵中又是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军阵缓缓向前。 彭的一声,两军就相接了,中军战在一处,各有伤亡,但总体来说还是江东军伤亡更加惨重,蛮族好勇之名也不是白说的,往往蛮族一人死亡,就能杀得江东军两人身亡。 以一敌二,张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南蛮悍不畏死,犹如疯子一般,真是良兵之选,而此刻,自己的中军在对方的冲击下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 至于偏军,两支偏军迅速从侧面杀来,孟获再传号令,命两翼用兵,将来袭的轻骑击破,恰与此时,两支江东军轻骑马头略偏,向南蛮军阵的两侧掠去,来回游走,选择凭借射程更远的角弓射杀南蛮的士卒,而非正面接战,南蛮士卒虽然跑跳如飞,但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奔驰的战马,一番拉扯之下,南蛮军左右两翼的阵型已见松动。 孟获也粗通兵法,两侧打不到,只有中军正在自己攻击之下,心念一转,已然明白这两支轻骑只做牵制袭扰之用,目的是令自己难以从侧翼包抄,威胁到江东军的中军。? 孟获冷冷一笑,加紧用兵,也不用包夹,他有信心能凿穿江东军中军,两军实力相去悬殊,根本不用使计,只要闭着眼睛向前杀过去就行了。孟获举刀向天,喝令道:“吹起号角,全军出击!”? 孟获鼓起大军所有战士,不再理会边上两翼的骚扰,一心要冲破江东军中军,斩将夺旗,这战术简单粗暴,不过小半个时辰,江东军中军已经是溃败,根本抵挡不住南蛮之兵。 张辽端坐在马上,见南蛮阵型前移,马上就要凿穿中军,中军溃败已成定局,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沉声下令道:“传我令!撤兵,令两侧骑兵继续截杀敌军两侧,不惜代价切断敌军阵型!” 然而中军溃败之势已经尽显,兜不住了,两侧轻骑也没办法,张辽一声令下,却另有两万精锐,养精蓄锐只待出击。 几万大军混战在一起,蛮军如接连而来的浪潮一般撞击在江东军的防线上。江东军两翼的轻骑虽暂时无虑,但并不敢与之接触,只待机会的到来。 突然之间,又有两万江东军精锐厮杀进来,别看蛮军厮杀的厉害,但其阵型已经乱了,两翼被牵扯去了大部分人马,至于中军的较量,孟获率军直插阵心,但自身也与后军失去联系,uu看书ww.uukanu 方才以极大伤亡冲破江东军中军的蛮军此时已经深入敌阵,这两万精锐江东军从侧面横切进来,堵住前后通路,将蛮族军切断联系。 而后,各处江东军再压过来,就连两侧的轻骑也弃了弓箭,持刀冲杀进来,将蛮族军横竖切割成无数块,而江东军之间却有配合,杀敌速度明显加快。 蛮族后军难闻中军号令,没有孟获带领,被杀得大败,已做鸟兽散,四处奔逃。? 而前军的孟获所部亲兵,也因在腹地之中,左右皆有盾牌封路,冲突不出,现在的孟获,哪里不知道中了埋伏。 “兄长,带亲兵先撤吧。”孟优放声喊道,“后军已乱,我们被切开了,一旦被合围,只怕……”? 孟获怒目扫视着战场,没想到自己竟败的如此之快,也在他预料之外,他接受不了这结局,可也无法,只得下令后撤,被江东军衔尾追击,大杀四方,再无一战之力。 张辽策马欺近孟获身旁,忽地起身,雁翎刀向着孟获顶门劈落,孟获察觉出敌意,迎着刀锋,挺刀封住张辽雁翎刀,总算拼的一式,然而张辽刀法岂是这么简单的? 借着前冲和刀上的余力,张辽持雁翎刀向下一回转,顺势矮身撞进孟获胸前,薅掉孟获之刀,将其横踢下马,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张辽之刀已经横在他脖颈之间了,动弹不得。 建安九年四月末,张辽率五万兵马与蛮兵战于江州以西,大获全胜,衔尾斩杀蛮族之兵不计其数,激战半日,俘敌万人,生擒孟获、孟优等南蛮部族首领。 第561章:平蛮之计 “爸,你…你认识苏牧?” 林清语的反应就更加的精彩了,似乎打死都想不到,自己父亲竟然能认识苏牧,两个人似乎完全打不到一起去呀。 而林飞这个时候,脸上倒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只听他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做笔录的时候,这小子就说是花城中学的学生,而且跟你一个班的。” 刚才林飞自己心中还在奇怪呢,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打的过外边的小混混吗,更别提还是一个人打好几个。 不过如果是那小子的话,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林飞说道:“那小子的确看起来人还不错,这个你放心,我来处理,保证把他给弄回来上课。” “清语,你回去上课吧,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了。”林飞打了包票。 林清语则说道:“爸,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没办好这件事的话,我就告诉老妈你私房钱藏哪了。” “………………” 看着林清语走了之后,林飞这才说道:“苏牧,你小子这次怕是要欠我人情了。” 随即林飞便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花城市教育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以林飞的层次,实际上他的权力跟位置,是比教育局局长要高的。 “马局长,你好,我是市局的林飞。”林飞说道。 “林大局长你太客气了,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马局长立马受宠若惊的说道。 一个是教育局的,而一个是警局的,随便想一下也知道谁牛逼,马局长肯定得好好巴结林飞了。 林飞也没废话,长话短说道:“是这样的马局长,今天我来到了花城中学,打算给学校的一个学生颁发见义勇为奖章。” “上次这位学生,帮助我们抓捕了两个重要通缉犯,可以说立下了大功,谁知我人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学生被学校给开除了,不过根据我了解的情况………” 林飞也没瞎扯,今天的确是冲着苏牧来的,上次苏牧抓了两个重要的一级通缉犯,肯定会有奖励的,而林飞之所以来学校,就是为了这件事。 至于苏牧为什么被开除,这个林飞也没隐瞒,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可想而知电话那头马局长的脸色,这可是一件丑闻呀,丢人都丢到林飞面前了。 马局长很生气的说道:“林局长,这件事我很抱歉,马上就打电话给花城中学的魏生津问一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东西。” “别,马局长你别打电话了,一会儿我去找这个魏校长说说,回头他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再打个电话给你,你配合我一下。”林飞似乎觉得直接让马局长出面,就没意思了。 马局长哪敢说什么,别让林飞生气了才是最主要的,于是马局长,便连连点头答应。 林飞挂了电话之后,对身后的两个小警察说道:“走,我们去校长室。” “魏校长,市局的林局长来了,说找你有事。”魏生津那前凸后翘的女秘书,走进来开口说了一句。 魏生津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市局的林局长是谁,赶紧说道:“那还不赶紧让他进来。” “林局长大驾光临,也提前打声招呼呀,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面对林飞这种级别的人物,这下子连魏生津也不敢有丝毫的架子了,他区区一个中学的校长,看起来耀武扬威的,实际上跟林飞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宛若萤火与皓月。 林飞态度不冷不淡,说道:“魏校长,这次冒昧的前来打扰,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 “林局长有什么你尽管吩咐,别这么客气。” “我简单说一下,你们学校有一个学生,前段时间帮助我们警方抓获了两个一级通缉犯,立下很大的功劳,这一次我们来就是奖励他的,打算给他颁发见义勇为的奖章。” “是嘛,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魏生津一听是这种事,顿时嘴都快笑歪了,有这种事的话,他这个当校长的,可以说脸上也比较有光彩呀。 只听魏生津继续说道:“不过我一直对学生强调的教育就是,一定要见义勇为,身上充满正能量,我的学生果然没让我失望。” “呵呵————” 见这个魏生津这么不要脸,把功劳就往自己的身上揽,林飞就确定了,这货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心中冷笑不止。 不过林飞没直接说出来,而是说道:“那魏校长,把那位同学给喊出来吧,或者咱们去他的班级中,给他颁奖。” “好,这个没问题,林局长你说的那个学生,叫什么,是哪个班级的。”魏生津连忙说道。 回头这件事他炒作一下,肯定能让教育局那边的领导满意万分。 林飞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较有趣,说道:“他叫苏牧。” “什么?”魏生津脸上的神情僵住了。 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早上才开除了一个,不就叫苏牧嘛。 会不会是两个重名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巧吧,魏生津的背后已经冒冷汗了。 林飞一个多年经验的警察,uu看书 .uksu 看人的脸色观察力是很强的,一眼便能看出来,魏生津这家伙,听到了苏牧的名字之后,便开始紧张了。 林飞也挺坏的,故意说道:“对了,魏校长你肯定不认识,毕竟学校那么多的学生。” “这位苏牧同学,是高三(14)班的,咱们直接过去吧。”林飞饶有兴致的说道。 魏生津却没法淡定了,哪来的这么巧的事情,才把苏牧给开除,结果就来人找他了。 这货思考了一下,随即便说道:“林局长,现在是学生上课的时间,咱们突然过去,恐怕会打扰他们。” “要不我看这样吧,你把奖章之类的东西留下来,回头等有空了,我们学校单独给他弄一个。”魏生津反应倒还挺快的。 林飞心中冷笑不止,心说我要是不明白情况的话,恐怕还真被你骗过去了,林飞说道:“这不行,我必须得见到真人才行,我也不急,可以等他下课了再说。” 第562章:蜀中4相 “不知何人能替孤做这治蛮中郎将?”林凡再问道。 这差事也不容易,得不到好不说,费力淘神,一个不好就要落一屁股腥。 田丰进言道:“董和董幼宰能担此重任。” 田丰的话,让林凡的思绪扩散,想了许多事。 作为一个穿越者,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大学生,林凡的金手指实在太过强大,他知道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 蜀中人才众多,历史上能在蜀汉刘备手下出名的人物,各有各的长处。而现在,刘璋身亡,林凡为建威名,杀西川文武无数,蜀中人才几乎被屠戮一空。 不过,刘表从刘璋手中抢过来许多人才。 这些人就是蜀中仅剩不多的人才了,林凡最看重的四人,秦宓、李恢、董和、程畿。 至于彭羕,这个人实在有点狂,林凡也没放在心上,随便分了个职位去做。 而西川中的人才像王累、黄权、杨洪、陈震等人,已经全部挂了。 说的太多了,就说董和,董和可能不出名,但他儿子却赫赫有名,著名的蜀中四相之一董允。 何为蜀中四相?诸葛亮、蒋琬、费祎、董允。 而田丰提出董和,却让林凡骤然惊醒,征战十余年,现在建安九年,公元204年,真正进入东汉至三国这时间段的中期了。 而自己,也已经快老了。 这蜀中四相也各有着落,照着林凡的指示,蒋琬在荆州零陵郡被找到,眼下正担任一县县令,连带着的还有马良,马良也被启用,任为张纮书佐。 费祎是没戏了,费祎是费观族子,费观身亡,费家抵抗江东军,已经被全部拿办了,费祎自然也在其中,已经泯然众人。 董允现在也随着他父亲冒出头来了。 重头戏来临,林凡在深思着,什么时候该去找诸葛亮谈一谈了......收服荆州也有十年了,可一直征战,没有时间,再加上林凡也不愿扰乱诸葛亮的学习进程,对荆襄书院不做打扰。 而现在,时机已至,也该去走一遭了..... 转瞬间,林凡就想了这么多,由董和想到了董允,再到之后的蜀汉四相。 “主公,主公醒醒.....”边上有人在叫,才将林凡思绪拉回来。 回头一看,众人正定定看着他,林凡略微咳嗽两句,缓解尴尬,再言道:“不错,董幼宰素有贤名,可担此重任,即日起去其江原县长,改为治蛮中郎将,直属于益州刺史所辖。” “另外,此职凶险,费力淘神,也见不得好,孤也不会亏待他董家人,就此召董和之子董允董休昭入内,为公子洗马。” “洗马”一职并非真的去洗马,这可是显赫的官位,初时做“先马”之说,意为近侍;后做“冼马”;再后来,就变成了“洗马”,从此流传下去,为君王洗马也不见是坏事,先贤范蠡、卫青等人,出身也不过是一马奴,后来能流芳百世,这“洗马”一说虽是误传,但也逐渐被用。 君王重要,太子自然也是重中之重,太子身边也有佐官,大致有太子洗马、太子舍人、太子詹事、太子卫率之职。 更高一倍的有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三职,均是老师,合称为“东宫三师”,由贤才担任,有托孤之意,各朝各代并不常设,其中也分了种类,有教文采的,有教武略的。 高一倍的暂且不说,就说太子身边的正常官职,当以洗马为重,与太子平辈论交,辅佐太子成事,而舍人便如从事,位置比洗马要低一等。 至于詹事与卫率,那便是属下,掌统府、坊、局之政事军务,一者从文,一者从武。 眼下诸侯割据,林凡坐拥天下二分之一的土地,他的儿子林赫,其实已经有了太子之实,只是无名而已。 现在各官职都只是将太子之名改为公子,其实意义都是一样的。 林凡对于董允的任职不可谓不重,尤其是林凡膝下只有一子林赫,而林赫必成君王,那这职位就更加重了。 林凡此举就是对董家最好的提拔了,让堂下众人无不瞠目咂舌。 “对了,再将祖郎与沙摩柯两人调过来,就任在董和之下,为一副官,听他调令。” 边上有书佐迅速记下,传令去了。 “尔等可有异议?” 林凡问话,贾诩与田丰相视一眼,引领众人皆道:“主公所言极是,臣下附议。” 既如此,这事就算定下了,正好解散的时候,却突然又有军士来报,这次是两份信,全是由荆州转道而来的急件。 一封是紧要军情,一封是张纮对林凡写的私信。 公私皆有,当以公事为先,拆开信件一看,林凡也愣住了,眼神深邃,在想事情,而后传阅众人,看后都是一惊。uu看书 ww.uukanhu 信上写的简单,只有渺渺四个字:袁绍已薨! 众人皆惊,林凡喃喃自语道:“不想还是来不及吗?” 袁绍既死,河北四散,正好能全让曹操占了便宜,与江东原本定下的出兵中州的计划大相径庭。 原本是快速收取益州的计划,现在竟在益州踌躇了三年多时间,刘表与刘璋抵抗日久,终于灭了。 不过蜀中还有一个张鲁,还犹自蹦跶着。 话说回来,就算灭了张鲁,就能趁现在强行出兵中州吗? 答案是不能,毕竟是受了剑阁大败,眼下林凡手中的兵卒,只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在外的江东十万兵马,这部分还好些,养精蓄锐只待一战,一部分是蜀中的十万兵马,征战日久,全都疲了,且是败军与新军的掺杂体,不能再战。 而用在外的那十万兵马与曹操一战,能否取胜?答案也是不能的,曹操官渡之胜,已经过去有一年多时间了,兵精粮足,定然防备着林凡,林凡不用全力去攻,恐怕事倍功半。 总体来说就是,当初定下的计策作废。还是那句老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林凡苦笑道:“不想这进兵蜀中,竟然做了赔本买卖,让老曹缓过气来了。” 田丰立刻点头道:“既然如此,主公当速速决断,袁家在河北还有一息尚存,主公可从中取利。” “计将安出?” “并非计策。”田丰摇摇头:“无非是再夺他地,群纳人口,先以强兵收其地,再行绥靖。” 田丰说的明白,林凡也听得明白,立即点头称是。 第563章:议取汉中 府衙之中,林凡与众文武坐于一堂,听得袁绍薨殡的消息,讨论着接下来的举动。 来信两份,张纮私信却是训斥了林凡在蜀中的无道之举,劝谏了一番。 撇过张纮之言不谈,没想到袁绍与刘璋差不多同时倒地了,天下瞬间去了两个诸侯,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朗了。 林凡思索良久,问众人道:“袁本初既死,其下三子无一人能抵曹操,诸位以为曹操该作何行事?”? 贾诩道:“不出半月时间,定有消息传来,曹操攻冀,另有一路偏军从徐州入青州,两路并发,意取河北之地。” 贾诩之能,不仅能看清曹操意图,更能看清曹操出兵的时机与路线。 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这袁绍薨殡的消息传到曹操耳中的速度必然要比传到此处来的早,这半月之说恐怕还要更加少一点,林凡想来也是如此,曹操现在必然在整军备战了。 不管是历史上的结果,还是现在的预测,林凡大约已经猜出了以后局势的走向,袁家子辈的命运,所唯一不同的就是变数刘备的出现,而刘备能有多大变数?林凡也不知。 心有所感,不由长叹道:“昔日天下英杰多如牛毛,而经过近二十载的淘练,终究是不剩几个了。” 贾诩也感慨道:“曹孟德位于天下之中,左右皆有强敌,未曾想他能披荆执锐而起,端的不易,曹操此人,也可为一代霸主。” 林凡听得贾诩感慨,笑问道:“然其比孤如何?”林凡也想听听在贾诩心中对自己的评价。 “主公之胆识与决断,天下罕有,恐曹孟德也得稍逊三分。” 贾诩说的话让林凡哈哈一笑,别人捧你,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更别说是贾诩口中说的了。 林凡摆摆手道:“曹孟德与孤也分不了优劣,这些年,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左征右伐,自然也有他的本事,吹捧话暂且不说了,先说如今蜀中该如何处置吧!进取汉中一事,诸位可有策教我?” “张鲁不过一守成之徒,出山道士,闭关自守,神鬼治政,岂能称雄?主公若起征讨,必可一战而定。”秦宓进言道,“只是如今蜀中方平,人心安定未久,属下以为不宜大动干戈,暂缓攻势,择一谋臣去说,必能说他来投,如此,兵不血刃而得汉中。”? 听到秦宓的话,也有道理,林凡不置可否,不做表态,转头问贾诩道:“文和以为然否?”? “子敕先生身为蜀人,通晓政务,所见自然有道,属下难以评断。”贾诩捋须道,“不过属下却属意直取汉中,谏言征战。说的也不知对错,请诸君佐察。”? 林凡点头,继续问道:“文和便是说出兵征战了?有何道理,可说来一听。” “遵命!”贾诩抱拳应一声,接着道:“当局者要观天下,不可执着一盘,今曹孟德有席卷北方之意,而我等席卷南方,两者必有一战,眼下却有一地空虚,就看主公与曹操谁先腾出手来夺取,则占得上风,也由此,属下才进言速取汉中。怀柔之计也可,只是天不逢时,外有威胁,不可再慢了。” 天下之地不多,还有一地空虚,不管有智无智,全都知道是指雍凉之地。 “文和说的是雍凉之地?”林凡明知故问。 “正是!”贾诩侃侃而谈道:“从汉中出发至雍凉,更快,更险,更出人预料,若能得此地,配合大军从南阳用兵,雍凉旦夕被我江东所得,对上曹操也能有优势。” 汉中至雍凉,那真是近到没话说,历史上有很多成语形容两地路途之快。比如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得陇望蜀等等,只是两地之间有秦岭大山隔着,并不好过。 这不好过是指大军从此不好过,但只是偏军而言,这地方到正适当。林凡若攻雍凉,派遣大军从南阳出发,而另遣一军从汉中出发,两路并出,雍凉之内重重的关卡化为乌有。 “张鲁不过一蠢材,与我江东结盟,却暗地背板,不识天数,妄拒天兵,必被我等所败。”贾诩不屑的道,“而且张鲁前段时间有五万兵卒败于太史慈将军之手,必定丧胆,汉中军卒本就无多,如今能剩下几个?半年时间,他张鲁又能再征多少新兵?况且他汉中之中也是盘根错节,一时乱政,汉中除他张鲁,还有一杨姓显赫,不在张鲁之下,张鲁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就此吊着。反观杨家,杨松治政,其弟杨柏掌军,杨氏势力深入军政之中,让张鲁动弹不得,若我等去攻汉中,其心必异,不攻自破。”? 林凡心中暗自惊叹,三言两句,贾诩就为自己规划好了道路,而且就连贾诩都不知道,林凡在汉中布下了多少手段,数年之前林凡就在益州布局,uu看书.uunsh.om自然不会放过汉中之地的。 不过这布局如何,也不用立刻说给他听,日后自知。 点了点头,林凡看着贾诩与秦宓道:“子敕治政无双,文和精通谋略,两位皆是谋国之言,不分上下,不分上下,哈哈。” 秦宓却是豁达之人,对林凡一拜,而后再对贾诩拱手一礼,道:“主公何必顾虑宓之脸面,适才属下思虑,并未曾将曹孟德考虑其中,只知兵不血刃,少做牺牲,而后又听了贾文和之言,才知天下之大,俊杰多矣。吾之谋,只是谋地,贾文和之谋,才是谋国之言,秦宓拜服。” “不敢不敢!”贾诩连忙谦虚两句。 田丰沉吟了片刻道:“属下以为文和先生与子敕先生两人之议皆可行。汉中为蜀中门户,岂有不取之理,但是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假如能兵不血刃取得汉中,方为良策。” “谈何容易啊!”众将皆是踌躇,“汉中虽是平原,但其地也有雄关,恐不得过....” 左右皆无策。 “用兵就要急速,此时距夏至多不过三个月,若再不用兵,恐怕就要迟了,若有夏日为隔,恐怕要让他张鲁缓过气来了。”林凡心中有计,却并不过多说明,只是笑着下令道,“众将听令,典当三军,三日后起兵攻汉中,传令太史慈率其部做先锋先行,铺桥搭路。” 众文武也知,林凡绝不是妄为之人,只是今次还未想好计策,林凡就下令进兵,这还是林凡用兵的第一次,而后看着林凡嘴边笑意,也不再多问了。 众将齐齐抱拳领命。 第564章:杨柏背主 三日后,林凡起兵八万攻汉中,留下两万人在董袭的带领下镇守。 这次,林凡也不想与张鲁再废话了,麾下数员猛将,张辽、太史慈、甘宁、黄忠、甘宁等,统统都在中军听令。 由此可见,张鲁前次反叛的行为,让林凡实在没有耐心再与他招降了。 去往汉中,第一处险要关卡便是葭萌关。太史慈开路搭桥,也是来葭萌关便止,等了五日,林凡大军也到了,葭萌关之险,不在剑阁之下。 此地乃蜀中交通要道,嘉陵江与白龙江会合之处,陆路上通汉中,下至成都,顺嘉陵江而下,可达巴西重镇阆中,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史料形容葭萌关是“峰连玉垒,地接锦城,襟剑阁而带葭萌,踞嘉陵而枕白水,诚天设之雄也。” 放眼一望,砖砌拱行关门,屹立在条石垒成的关墙之上。关前关后,山峦重叠,危岩峭壁,树木萧森;关前也只有一条石阶小道,曲折盘桓而通关上,险峻雄伟。 看着这个和剑阁一样凶险的关卡,士气有些低落,皆两股战战,林凡晓得厉害,使人上前喊话。 葭萌关中却是张卫为主,杨柏为辅。 汉中关系若实在不好记,有个简单记法:可将蜀中关系分为三类,张鲁与其第张卫为主的张家派,杨松与其第杨柏为主的杨家派,以及中立却偏向张鲁的阎圃、杨任等人。 当下城上便是张家派为主,杨家派为辅。 林凡使人上前喊话,不多时,张卫就出面应声。 林凡策马而出,道:“孤雄踞一方,据天下二分而独得其一,汝张家兄弟怎地不识天数,起兵背叛?孤命汝等速来负荆请罪,尚有一线生机,不然等孤入了汉中,定叫你张家死无葬身之地。” 张卫在城上大骇道:“瞻侯请稍缓攻势,我定报与我兄知,我兄张鲁,也是受了刘璋一时蛊惑,方才起兵,实无背叛之心,请瞻侯明鉴,请瞻侯退兵三十里,我定说得我兄来投。” “莫要自误,要投早就能来,为何等兵锋到来才说这话,分明是缓兵之计。”林凡丝毫不留情面,拆穿了张卫:“孤对于道家思想亦是十分推崇。吾知汉中百姓大多都信奉五斗米教,乃是道家信徒,故不愿妄动刀兵制造杀戮。” “此时献城投降,方有一线生机,其他皆无生路,还请将军三思!”林凡言语硕硕,威逼张卫,又或者说,在威逼张卫身后那人。 而他口中所言的五斗米教,林凡还真的不排斥,尤其是日后佛教兴起之后,教导众人行善积德,才有了泱泱中华奴性思想的衍生。 相比起日后的佛教,林凡更加推崇本土的道教思想。 五斗米教在各地施教困难,实际是受了黄巾教的殃害,但林凡知道,黄巾教起义造反乃是汉室不义,并非黄巾教之过失。 话不投机半句多,林凡一来便是威逼,张卫也不岔,拔出腰中佩剑,遥指林凡厉声喝道:“瞻侯犯吾城池,还要我等献城投降,真是痴心妄想。想要取汉中,就来攻城吧!” “将军可别自误!”林凡再奇怪说一句。 “我葭萌关犹如天险,岂能是你说破就破的?多说无益,请瞻侯来攻就是。”张卫硬气说一句。 林凡对于张卫的态度不置可否,气沉丹田喊道:“孤昨日做了一梦,有仙人指路,说在葭萌关必有所得,留下谶言数句,说只要孤进兵葭萌,关上若有人守关,便叫他在关上连叫三声‘谁敢杀我’,此便是开城之机,只要喊完这三句,葭萌关不攻自破,不知张将军可敢一试否?” “我当是何?”张卫哈哈大笑数声,“此小儿之说矣,这鬼神之说放在别处还行,放在我五斗米教说神仙之言,岂不可笑,我汉中有五斗米教在此,太上老君保佑,岂能信你这无知之说。” 林凡微微一笑,不与他争,立言道:“信者有,不信则无,张将军不敢说这话,是怕了吗?还是不敢忌讳?” “这有何难,说就说。”张卫大笑三声,道:“请瞻侯听好了,若瞻侯起大兵来攻,我尚且畏惧三分;今却拿这鬼神之言来说,我五斗米教众岂能怕这?休道连叫三声,便叫三万声,亦有何难!” 张卫放肆极了,将宝剑还鞘,在城门楼下大叫道:“谁敢杀我?” 一声说完,并不见响动。 “谁敢杀我?” 二声说完,也不见响动。 “谁敢杀......” 三声未毕,看书 .uukashu脑后却有一人厉声而起,接过张卫话茬猛地应声道:“我敢杀你!” 定睛一看,正是杨柏,杨柏眼中厉色一闪而过,猛然扑向张卫将其斩杀。 果然是三声未落,张卫已经死了,杨柏割下张卫的脑袋,大声喊道:“我等已经降了江东,谁还敢再抵抗天兵,就是这个下场!” 说着话时,下令让开了葭萌关大门,关上将士愣愣不敢反抗,一者,眼下主将已死,副将便是杨柏为大,满营军士纵然有死忠之人,此刻也被杨柏带兵制服,没了作为;二者,汉中军民皆信神鬼,张卫话不满三声,说死就死,也让众人惊疑,不敢声张。 派兵卒小心进葭萌关,逐步收服关卡,在关上小心防备,为避免入剑阁般失误,迅速占据了城头,收服了整个葭萌关,林凡才策马入关,关门旁边跪着杨柏迎接林凡入关,摇首乞怜。 原来汉中杨家便是林凡的布置,林凡在数年之前就着手益州,各处皆有布置,这杨家便是其中一个。 杨家对于换一个主子并不抗拒,张鲁暗弱,早晚被他人所灭,杨家也早就有心挑选下任了,只是林凡在西川大肆杀人,将西川士卒杀了个空,杨家也有点怕了。 适才林凡说的话,绝大多数却是说给杨柏听得,这威逼也是威逼的杨柏,最终,果然逼迫他杀张卫献了葭萌关。 进关来一看,各处紧要,攻之不易,不动刀兵却是最好的结果。魏延就跟在林凡面前,林凡看了一笑,对魏延道:“文长啊,以后可别像张卫一般干傻事了....” 第565章:张鲁想法 江东军进犯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鲁耳中,此时汉中郡的治所南郑城中,张鲁府衙之内,张鲁麾下文武齐聚一堂,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纵然汉中之内山势险峻,也没那么好攻打进来,可震慑于江东军之威,此刻府邸之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焦急,以及那么一丝丝的恐惧。 张鲁麾下头号谋士的阎圃率先上前奏道:“主公,林凡起兵八万由巴西郡而来,出击沿路攻打我汉中,不可不防啊!应该早作准备,再派大军去葭萌关上据守,葭萌关不失,凉他林子瞻也进不来。” 边上有属吏奏报:“谈何容易啊!汉中地势虽然险峻,但半年前损失惨重,元气尽伤,现在调不起大军,如何去抵挡这么多兵马啊?” 确实如此,汉中虽是富饶之地,人口却不多,还不到五十万人,能抽调出一支五万大军已经是张鲁抠恰出来的,半年前在阆中损兵折将,逃回来的只有万余人,汉中军元气大伤,张鲁不得已再征兵至五万,已经是极限了。 可这五万新卒能抵抗的了江东大军? 就连张鲁自己都不信。 十养一已经是了不起的数字了,而现在,张鲁的汉中何止是十养一,战时临时增加兵马,几进五养一了。 阎圃脸色十分凝重,说道:“林凡这八万兵马,也是经过数次大战,也未必能修整完善,以我之间,应该只是虚张声势,想要吓唬主公。” 府衙之内的众人闻言,全都面如土色,心中惧怕不已。 张鲁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这......这到底该如何是好?是战是降?总得有个说法吧?” 阎圃再上前道:“主公,决不能被江东声势吓唬住啊!古来征战,岂有不战而降之理,我汉中也是坚城一片,前有剑门关,路上沔阳,再至南郑,均是坚城,均有重兵把守,他林凡岂能一战而定?况且,就算不敌,我等也可从容退至上庸,再不济,也可退至阴平,他林凡岂能奈何?” 堂下众人只有阎圃一人说话,张鲁听的也腻了,转头一看,向来与阎圃唱反调,劝自己投降的杨松却不在场,这是何原因? 转头一问:“杨主簿为何不在?” 边上有属吏立刻答道:“杨主簿今日病重,请假赋闲在家,未来议政。” 正奇怪的时候,边上却有文士出面奏报,让张鲁缓了缓。 “臣下却认为,此时该降,不该再做抵抗!” 这话是顺着张鲁心意来的,张鲁眼神一亮,问道:“此话何解?” 那个军中佐官从事拱手说道:“林子瞻携大军来到,我军俱是新兵,如何能挡?年前我等与他江东军交战,应该知道其中利害,单单只是一处偏军,太史慈只是带着两万兵马,就将我汉中军大败,汉中百姓无不落泪,踌躇满志。” “由此一来,从兵论,我军皆是新兵,对战不利,而且心中对江东军有惧怕之情,恐怕万万抵挡不住。从民论,年前两军仅仅交战两场,杨任将军便中伏,主公麾下五万大军,逃回来的只有万余人,多少百姓翘首以待亲儿而不可得,实在厌恶战争。” “如今军心不定,民心思变,如何能够守住汉中?” 此人刚刚说完,阎圃就是气急,急忙上前打断道:“一派胡言,只是一战便军心不定,民心思变,我汉中军民岂能脆弱到这种程度,明明就是尔等怕死。不敢抵抗也可明说,找这么多理由作甚?” “岂有以一郡抵抗一国的道理?”那人也是硬气,立刻回语道:“汉中只是一地,方圆不过百里,民不过五十万;而江东治下,方圆万里不止,民有过千万之数,如何与敌?我军征兵便不易,再征得的这五万兵已经是极限,而林子瞻只要大手一挥,其下民众多矣,旬日之间就可得雄师百万,如何与敌?” 说的激愤了,不在与阎圃争了,转头看向张鲁,道:“况且主公本就与卫将军有结盟之意,坦然归顺即是,必得高官厚禄,岂不美哉?昔日刘璋来说结盟一事,我就说不该相信西川,如今悔之晚矣。大将军奉天子令征讨益州,抵抗者皆为不义之臣,此可谓意不正,如何整人心?” “此刻却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若主公此时举城纳降,料想大将军定会厚待主公。若执意抵抗朝廷大军,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啊!” 此人刚刚说完话,阎圃当即勃然大怒,顺手抄起一物扔过去砸在了那人脸上。 “一派胡言,uu看书 uuknshu.cm林子瞻在西川杀刘璋治下文武,尔等是怕了,才冒出如此多千奇百怪之说,食君之禄不为主分忧,反而劝说主公献城投降,其罪当诛!当诛!” 随后,他来到张鲁面前喝道:“主公三思,不能降啊!很繁重众人皆可降江东,唯独主公不能降,他等降了,左右不过是换个主公,依旧能高官厚禄,没有丝毫损失。而主公投降,最多也不过分配到一座宅子,做个富贵人家,出入皆不自由。若那林子瞻再起猜忌之心,主公有旦夕之祸,不可不察啊!” “今我汉中人杰地灵,城池、道路异常险峻,他江东军虽众,又如何能过?只要主公能紧守关隘,纵然林子瞻倾尽关中大军来攻,又有何妨?” 张鲁听罢摇摇头,“唉,汝不知吾心啊!吾并无争霸之心,就算侥幸抵挡一时,又岂能抵挡一世?战争若久,汉中军民必然折损许多,我心不忍,汉中百姓敬我,我又岂能造罪?吾此时心中就只有一事,吾祖张道陵传下道统,决不能没在吾手,待明日,吾亲去阵前询问,若林凡退让,准许传教,我便开城献降。” 阎圃还待再说,张鲁挥挥衣袖呵止了他,边上属吏见状大喜,指着阎圃道:“还亲主公先斩此妖言惑众之人,再开城献降。” 阎圃虽要降了,可脑袋却不糊涂,知晓谁对他好,谁不忠于他,见投降派还嚣张的不行,当即怒了,指着那人骂道:“我看该斩你才对,谁若再不分尊卑,我就算要降,降前也能杀人!” 之后,堂下众人再懦懦不敢说话。 第566章:开城献降 堂前正说着话,突然有军士来报,杨松一家已经出了南郑,家中已经人去楼空了。 张鲁还不知所谓的时候,阎圃脸色却为之一变,大声喊道:“不好,葭萌有失!” 张鲁来问为何,阎圃答道:“杨松小人也,贪赃枉法,收取不义之财,必是受了林凡钱财诱惑,他第杨柏尚在葭萌关,此行必反。” 两人正说间,有军士来报,葭萌关果然失了,江东大军继续往汉中进发,张鲁急问我弟张卫如何,军士就将杨柏叛变斩杀张卫一事细细给张鲁一说,张鲁一听便跌倒在地,没了动静。 再说林凡这边,杨家在汉中的势力果然厉害,杨松与杨柏两兄弟合力,不仅将葭萌关献了,更在之后县城也出力不少,就连沔阳之中也有他杨家之人,偷偷开了城门,引江东军进城。 林凡率江东军兵不血刃,便收服了半部汉中,旬日之间,大军就开拔至南郑城下。 却说杨氏家族中人,以杨松为首,还有杨柏、扬昂等将领,此次立功最多,就跟在林凡身前身后,表露忠心。 林凡自然好言抚慰,等到了南郑城下,林凡将他们几人叫来,笑着道:“此次夺取汉中,你杨家当记首功。只要有我林凡在世一日,必定能保你杨氏的荣华富贵。” 杨氏兄弟闻言当即大喜过望。 “眼前便是南郑城,你兄弟几人对这南郑极为熟悉,不如由你几人前去劝张鲁投降,若能说来张鲁投降,又是大功一件,不知尔等可愿替孤分忧?” 两人闻言,急忙应诺:“原为主公效力,万死不辞!”说完,策马前去南郑城下说张鲁出面答话。 城上是阎圃在手,张鲁还未到,杨家几个兄弟策马上前,意气风发,对城上指指点点的模样,却惹怒了阎圃,阎圃在城上怒骂道:“背主求荣之辈,岂敢嚣张?我汉中因你杨家而丧,忧不知耻,还敢出于人前?还有何面目来旧主之前?” “非也!”杨松马上答话,“特来救道君一命,解汉中百姓于水火也。” 杨松孜不知耻,阎圃更怒了,“我看你作恶多端,命不久矣!” 杨任闻言当即勃然大怒,用手上那把滴血的利剑指着阎圃,说道:“你这酸儒时常与我杨家作对,今日天兵来到,还敢口出狂言,莫不信我能杀你?” 阎圃大笑两声,说道:“吾虽是一介腐儒,却也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主公待你们杨氏不薄,尔等居然卖主求荣,做下此等恶事。你们难道不知,林子瞻在西川杀的那么多人,多你们几个不多,少你们几个不少,杨家就此族灭矣!” 杨柏大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这腐儒,我与你无话可说,速速请道君出来,降了江东,还有一线生机,也对汉中百姓为善。” “无知之徒,将死尚不自知,杨家族人今日就要族灭矣!” 杨松当即勃然大怒,与阎圃骂起了口水仗,一人在城上,几人在城下,相互对骂,声势浩大。 后方的林凡看在眼里,却觉得好笑,在林凡身后,贾诩突然凑过身来,在林凡耳边悄悄说着话,细细一听,全是关于杨家的见解。 “主公,如今汉中已是主公囊中之物,接下来就该整顿内务了,杨家兄弟在此根深蒂固,且他们兄弟几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还需早作决断才是。” 林凡歪过头一看,贾诩眉头紧皱,不由一笑,问道:“依文和先生的意思,他兄弟几人该如何处置?” 贾诩皱眉答道:“杨氏兄弟对旧主不忠,旧主在时,尚且如此嚣张,全无半点背德之意,其心性可见一斑,杨松贪财,杨柏不义,才有今日汉中之失。他兄弟几人今日能为钱财能够背叛张鲁,明日就能因权势背叛主公,留之不得,不如斩草除根,通通杀了!” 贾诩所言不假,杨氏在汉中的地位高之又高,兼之其为人也不忠义,他杨氏今日能背叛张鲁,明日未必就不能背叛林凡,林凡若不处置,留下祸根,等林凡出川之后,其必定要与田丰为难,久而久之,便是祸源。 可如今时机也不对,林凡才在西川杀了无数世家大族,这个时候,满天下的世家都在看着林凡,看他是否可信,能否投降,若再杀杨家,恐怕会吓坏中原世家,让以后的作战困难频频。 当然,贾诩可不管这些,毒士之名让他根本不在意杀多少人。u看书 .uukanu 林凡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看着贾诩做出的杀人手势,而后板着脸说道:“杨氏兄弟投降于我,助我夺取汉中之地,若是无缘无故将他们杀掉,日后又有谁敢降我?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说完,林凡默不作声,继续看着面前骂阵,越看越欢喜,不多时候,张鲁也到了,杨氏兄弟说了劝降之事,张鲁却不想和他几人说话,视而不见,只是朗声高喊道:“瞻侯何在?” 林凡策马而出,在城下见张鲁,也朗声道:“张将军有何贵干?” “吾欲献城投降,不知瞻侯可愿接降?” 张鲁说的话果断而直接,能兵不血刃拿下汉中,也是大喜事,林凡想也没想,立刻说道:“自然愿意。孤与汝本就有同盟之意,前年为何反孤?” 张鲁在城上虚拜道:“前年受奸逆说言,才与江东作对,悔之晚矣,今真心实意来降,请瞻侯见谅。今日鲁愿以死谢罪,只求瞻侯能答应我两件事,张鲁立刻开城?” “哪两件事?速速说来。” “第一件事,请瞻侯善待我汉中百姓,我汉中百姓随我受苦多矣,今能入瞻侯治下,也是大喜一件;第二件事,请瞻侯允我儿在各地传教,我五斗米教不能在我手上断了。” 想也没想,林凡便同意了,张鲁这两个要求,可能在他眼中很重,在自己眼中却轻,“准了,汉中百姓便是孤治下之民,自然一视同仁,而你五斗米教之事,我也不予干涉,任其自生自灭,你看如何?速速开城!” 城上张鲁跪地一拜:“谢瞻侯仁义!” 第567章:汉中平定 张鲁既降,未过多久,南郑城门刺啦啦就开了,林凡速使人接管南郑攻防,将张鲁看管。 进城一看,汉中百姓对张鲁正是爱戴非常,沿途尽是哭倒在地的百姓,大喊着与张鲁共生死。 宗教信仰的力量如此之大,也在林凡的预料之外。不过话都说出去了,林凡也没打算收回,也没打算干预五斗米教的发展。 还是那句老话,只要政治开明,定然会凌驾于教派之上。 林凡下令速速整顿南郑军务、政务,以及安顿城内俘虏事宜,再对汉中的其他偏远地区传送檄文,令他等来投,张鲁既降,该没有阻力才对。 而后,林凡任命张辽为汉中太守,诸多收降琐事就全交给张辽去办了。 张鲁就捧着印绶与文书就等在道路上,虽然是一个俘虏,却没有遭受收押,只是旁边有军士看管而已。 “见过瞻侯!”张鲁看到了林凡过来,急忙上前行礼。林凡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而后下马亲自往张鲁附近走去。 “道君总算是做了件对的事!” 张鲁听后再拜,伏在地上,头都不肯抬起来看一下。 “罢了,罢了,起来说话!” 林凡正色说道:“若非公祺兄为百姓献了城,以南郑之坚固,孤又岂能轻易进来?孤说到做到,先前背盟之事一笔勾销,孤也绝不为难你教派,任它在孤治下传播。” 张鲁笑了两声,终于放下心来,笑着谢道:“多谢瞻侯宽容大量,就算没有张鲁献城,凭借江东军之厉,攻破南郑,乃至整个汉中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两人相互吹捧两句,林凡却道:“先别高兴的太早,若你教派中有牵扯时政之机要,也得改改才是!” “正是,正是,理该如此!”林凡给脸张鲁也得捧着。 说了没两句,张鲁却退后两步,拔剑而出,道:“张鲁罪大恶极,只为道教传播,愿以死谢罪,请瞻侯怜我五斗米教。” 说着,张鲁就要自刎,林凡也没想到张鲁是如此刚烈之人,急忙给边上周泰与三壮使一颜色,两人齐出,才夺下张鲁手中宝剑。 “公祺兄又何必如此,孤说到做到,不需你性命!” 林凡奇怪,张鲁在历史上也不是战败殉国之人啊,怎地到了自己这里就要死要活的,徒然,林凡又想到一事,现在这情况与历史上的差别,无非是多了西川一战。 看来自己杀无数西川降者与士族,在天下人的眼中,自己的形象也变了,霸气更重,杀气更重,才连累张鲁也怕了,要以死来成全自己五斗米教。 这霸气是好是坏,现在也说不上来,反正张鲁投降的种种原因之中,也自然有害怕自己的那一部分,这就是杀尽西川士族的影响,目前来看,还是有几分好处的。 世之霸者,恩威并济,方能成事。恩够威不济,也没好处。 闲话不说,林凡笑着看张鲁一言,诡异一笑,道:“公祺兄若想五斗米教能长存,光自刎定然是不够的,还是省省吧!” 而后又模棱两可说道:“听说杨家几兄弟已经进城,公祺兄若有意为兄弟报仇,可得抓紧了....”说着,已经放开了对张鲁的看管,林凡也自顾自地去郡守衙门府等着了。 若说林凡初说话时候是模棱两可,再加上他之后的动作,那便是再清楚不过了,此时此刻,杨任也恰好被收了看管,两人一碰头,张鲁怒向胆边起,恶向胆边生,招呼杨任拿起兵刃便朝着城东而去。 张鲁也不知道杨家兄弟现在在何处,但林凡若有所指,张鲁却有七成把握,能在城东找到他兄弟几人。 城东就是他杨家的府宅。 果然,在城东杨家府宅前,张鲁就见到了杨松,杨松小人行径,此刻竟回到自己家中,张罗布置起来了,让张鲁听后又一阵怒气。 “呦,这不是道君吗?怎地来了此处?我兄弟几人在瞻侯面前可说了不少道君的好话,又劝你来降,才使得道君能在城中随意走动,这可是好事啊!”杨松边说着,边往后走,他也不傻,张鲁出现在这里很是蹊跷,杨松怕张鲁携机报复,一边说着好话,一边往后退。 听到这里,张鲁双目通红的看着杨松,却依旧赔笑,道:“今特来感谢尔等大义,救我五斗米教于危难之间,杨兄也不必见怪,此行前来,是瞻侯让我来的,为的是让你我商议阳平关纳降一事。” 见杨松还有防备,张鲁一笑,道:“若非瞻侯让我来的,我一届罪人,uu看书.uukansh.om 还能在数万大军中来去自由不成?” 杨松一想也是此理,于是放下了防备。 待张鲁走进杨松之后,“铿锵!”宝剑出鞘的声音忽然响起,张鲁却猛然拔出了腰中的佩剑。 “噗嗤”一声,张鲁宝剑已经刺进了杨松胸口,张鲁的武艺确实不怎么样,但杨松更次,两者相轻取其重,张鲁含恨出手,一剑就将杨松的身体刺了一个对穿。 杨松感觉心口一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你......”死活说不出下句了。 张鲁脸色狰狞:“今日你杨氏却要先走一步了!” 再用力一剌,拔出宝剑,杨松已经死了,鲜血直流,死不瞑目。 杨柏从内堂出来,正好见了这一幕,立刻气急,拔剑来杀张鲁,却被杨任挡住了,两人斗剑,杨柏不能挡,再然后,杨昂出来,杨柏招呼杨昂助战,三人就在府前杀来杀去。 可奇怪的是,过往的江东军军士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杨柏与杨昂兄弟联手,可还是打不过杨任一人,张鲁再出剑杀入其中,不多时候,就斩杀杨柏与杨昂与剑下。 林凡来迟一步,杨家三兄弟竟然已经被杀个干净,林凡只得匆忙制止了张鲁,当即愧疚的嚎啕大哭,命人将杨氏兄弟厚葬。 至于张鲁,也有处罚,原本给张鲁封赏的万户侯爵位,也被林凡收了回来。 此事揭过不谈,在张鲁的协助下,林凡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取了汉中地方,派兵遣将入驻阴平、上庸等地,威慑雍凉。 至此,蜀中讨伐战总算是告一段落。 第568章:痛失1臂 建安九年秋,即为公元204年秋,林凡率军回南阳治政,这场历时四年多的益州之战总算告一段落。 留下田丰为益州刺史,秦宓为长史,调杨弘入蜀为主簿,董和为治蛮中郎将、张辽兼任汉中太守,伺机而动。 以上几人共同组成益州之内大的框架,其他众将随林凡带三万兵马回军南阳。 然而,就在林凡完成对益州的战争之后,将要对雍凉发动战争之前,江东军中却有一将病倒了,正是太史慈。 太史慈本就有疾,蜀中又多经杀伐,竟一病不起。 军中速有消息来报,太史慈的病情加重,从蜀中回南阳之后,越发重了,经过数位名医诊断后,始终不见好转,太史慈素来硬气,只是强撑着,等实在撑不住了,这病重的消息才传到林凡耳中。 更有谣言在南阳之中不胫而走,说是林凡在蜀中杀孽过多,才导致太史慈妖孽缠身,这才有病故之危。 “荒唐,荒唐!”林凡眼中露出深深的惊疑与悔恨,眼珠子在眼眶中乱晃不定。 急忙召张仲景去给太史慈瞧病,林凡却瘫坐在榻上没了力气,对太史慈的病重,林凡既有两分惊疑,又有两分不信,剩下六分悔恨。 因为他知道太史慈的情况,厉害上太史慈与孙策在神亭岭战成平手,后来两人却都是短命之人。 孙策之死乃是外因,太史慈之死却是内因。 具体时间林凡记不清了,但左右都在建安十年附近,因为历史上建安十年之后,曹操率兵大举南侵,那时候太史慈就已经死了。 《三国演义》中说太史慈在赤壁之战后死亡,实则不然,太史慈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并未参与赤壁之战。 回想起这些,林凡悔恨无比,恨自己竟将这么重大的事情遗漏了,孙策之外因好解,可太史慈之内因该如何解决? 回过神来,林凡急忙往太史慈府上赶去,门前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张仲景瞧完病出来,看着林凡,微微一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林凡满是不信。 “主公请节哀顺变,太史慈将军素有恶疾,胸气不顺,近几年更加猖獗,又受了战争之苦,鞍马劳顿,昼夜皆不得眠,阴寒之气入体,已成顽疾,植跟五脏,再无法祛除,恐怕命不久矣!”张仲景摇着头说道。 就连神医张仲景都无法根治,岂不是........ “不可能!不可能!孤明明两月前还见着他,还未生病,怎地如此之快?”林凡摇头只是不信。 “病来如山倒,漫说两月,就是三日都有可能要人性命.....”张仲景摇头解释道:“太史慈将军坚毅,许是强撑着的......” 不想再和张仲景说话了,林凡将他一把扒拉开,直闯入太史慈房内探视。? “主公.....”太史慈面色苍白,形容枯槁,平躺在卧榻上,早已没了昔日英朗面容,见林凡前来探望,急忙挣扎着要起身见礼,被林凡上前扶住了。 林凡见此时太史慈病入膏肓的模样,心中痛如刀绞,又是惊疑,又是悔恨,不知该说些什么,当下强做笑容低声道:“子义不必见礼,快快休息。”? 太史慈艰难的开口道:“劳烦主公亲临,末将,咳咳,末将……” 太史慈说话都不利索了,林凡急忙去锤他后背,总算捋顺了这口气,急忙道:“?左右无事,就过来看看,耽误不了事情,你知道的,孤治下之才全是能人,将政务治理完全,根本用不上孤....” 太史慈急促的喘息着,勉强的笑道:“虽政务无碍,可此刻却该对雍凉用兵了,主公不可因末将而耽误了战机.....只是慈如今病重,不能随主公征战沙场了......” 林凡心中又是一阵剧痛,“胡说,胡说,只是略感风寒罢了,吃几服药也就好了,等日后,子义再随孤征战沙场,扬你‘太史神射’之名。” 太史慈挣扎着在一笑:“末将这辈子能遇到主公,便不枉此行了,末将自知病入膏肓,危在旦夕,恐怕再无法征战了,主公这计骗得了别人,uu看书 w.uukanh却骗不了我,咳咳.....” 林凡眼神恍惚,“怎至于此?怎至于此?” 太受刺激喘息着道:“请主公听末将一言,否则末将纵然身死,心亦不安。”?林凡闻之泪如泉涌,哽咽不能言。? “末将不过一降卒,能追随主公左右便是福气,当年主公不以末将身份卑微,任为重用,慈今生无悔!”太史慈费劲全身力气说话,眼中却闪烁着,“近日坊间有流言说此病乃是主公在蜀中杀戮过多造成的....” 林凡默默无语。 “全是腐儒之论,误国之言!”太史慈好似气急,挣扎着道:“末将本有旧疾,与主公何干?主公纵横沙场二十载,自然知晓慈不掌兵的道理,主公令行禁止杀伐决断,切不可被左右迷惑,若有阴兵作祟,就让末将先去一探,必杀他个干净,扬我江东雄名。” “孤知道,孤知道.....”林凡含泪欲下,“子义你别说了,先安心将养身体,待病愈之后在随孤一同平定天下。” “末将福薄,恐怕看不到我江东横扫天下的那天了……”带着无限的怅然与恨意,又好似回光返照,太史慈混身上下来了精神,怒目圆瞪,能戳鬼弑神,不顾林凡的劝阻,起身立于中庭,拔剑四顾,威武无双,再显英朗之气。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说完,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林凡急忙去扶,去探鼻息时,已经死了。 “今失一臂,痛哉!痛哉!”悲恸不已,伏地嚎啕大哭。 第569章:公子太傅 太史慈病逝,江东上下举国哀悼,林凡又因此病了,头疾发作,将养了数月时间,建安九年的时间走得飞快,秋末又得整治秋收,等到了冬天,北方气候寒冷,恐怕从南方召集的兵卒适应不了,水土不服。 种种原因之下,就此错过了对雍凉的用兵,下次的用兵时间,还得等来年春天了。 这次不是用计,这次是真的林凡病倒了,也是真的错过了出兵之机。 所幸对刘璋与张鲁的用兵还算迅速,没再耽搁多少时间,取长补短,总算能凑一凑了。 可眼下的情况,还是比不上河北地区的战争,曹操已经率兵开展了对河北的反扑,袁绍已死,其子抵挡不住,连连败退,如此一看,还是快了林凡一丝。 趁着这空闲时候,林凡也不是毫无作为,在内整顿兵马,在外取得了弘农郡半部。 在内,数场大战之后,江东军折损不少,在后方荆州、扬州两地其实一直都有征兵的行动,但只有林凡旨意,却无林凡在场,这征兵之数却少,还是赶不上进度。 这次,林凡一举征兵至三十余万。 原本就只有二十万,还有汉中降卒许多,连带着从各地郡兵中抽调而出的精锐,以及后备兵源,总的加起来,根本不够。 抛过这些不算,此时军中纯之又纯的新兵就有七八万之巨,这些人却是从各地挑选的精壮,可离精兵还差的老远。 而后将军队改制,设军团,并不以地方命名,例如江淮军团、汉中军团等等,而是直接称为数字。 第一军团由林凡直辖,初定人数十万。 第二军团由周瑜为帅,兵马八万,负责江淮乃至青州一带战线。 第三军团由张辽为帅,兵马七万,驻扎汉中。 第四军团由孙策为帅,兵马七万,驻扎汝南,负责豫州战线。 军团改为数字,也可大大消减其对地方的依附性,避免尾大难掉,另外还有数支精锐散军,例如天策骑、玄甲骑等,主帅军衔与军团长官一般无二。 冬日,南阳,卫将军府衙。? 各地奏报的表章,大多数都让张纮等人处理了,只有少数紧急的军国大事才拿给林凡一看,像是那个地方修了桥,那个地方铺了路,所需多少花费,能支多少,能预支多少,一些治政琐事,还真不需要林凡一一过目。 这日左右无事,林凡心有所感,停笔抛在案上,却来衙门中一看,进了衙门,林凡并不声张,却看见张纮为主,正在辛苦,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林凡看了叹气不已,他此来,是为张纮来的,远观张纮满面的皱纹,满头青丝已经变得花白,与昔日那个淳淳长者根本大相径庭。 林凡清楚的知道,历史上张纮也死的早,掐指一算只剩五六年的功夫了。 而且,历史上,江东治政该是张昭为先,张纮并不算操劳,才能活到曹操南征前后,如今却事事都要劳累张纮,恐怕更加疲惫。 拉着一人问道:“江东政务该有如此操劳?张公为何识物都不清了?” 原来张纮治政日久,眼睛也有些花了,从刚才张纮看书册的模样来看,林凡立马就认出那是近视眼的征兆。 属吏回答道:“江东政务虽忙,但也能忙中偷闲,但张公不同,为谨慎起见,事无大小均要过目,为此身体也是劳重,大病不断,小病连连,这情况在主公入蜀后更加严重了,主公重托,张公不敢怠慢,事事操劳,连眼睛也看不清了.....” 想起与张纮初次见面时候,那个潇洒自如,闲云野鹤般的老道,如今却成这般模样,张纮这情况跟诸葛亮的情况差不多,都是人过中年,事事躬亲,最终病倒了,林凡徒自庆幸一句,“还好孤发现的早!” 复而又叹道:“都是孤连累了子纲先生啊!” 说着话,林凡进来,惊动众人,众人齐称主公,林凡入得上座,叹道:“若论人才,我江东可谓得天独厚,人才多矣,数不胜数,只是可惜,恐不长久.......”? 张纮笑问道:“主公为何忽发如此感慨?” 林凡再叹道:“子义薨殡不过一月,孤思前想后,总觉得对子义亏欠许多,不想今日来府衙视察,也是如此之景,实在有些心虚,所以说些闲话疏解一番。”? 张纮呵呵一笑道:“看来主公是为某而来的了....” 正是世之智者,根本瞒不住他。 “终究被先生看穿了心思。”林凡也不隐瞒,斟酌着语句道,“实不相瞒,实在是见了子义亡故,心有所感,若再有贤才离我而去,岂不痛哉?” 说完起身,正色来张纮左手边,拜道:“子纲先生身系我江东安危,就算政务再如何劳累,也需保重身体,切莫过于操劳。” “多谢主公关心。”张纮点了点头:“并非我贪恋权势,u看书 ww.uukansh 实在是主公重托,不敢辜负,这四五年间,也真是累坏了....” “那就暂且休息休息!”林凡借机道:“子纲先生不必事事躬亲,我江东贤才多如牛毛,子纲先生也该歇一歇了。” 张纮脸色一变,问道:“可是纮哪里做的不好,让主公反感?” “非也,非也!”林凡急忙说道:“此时却有一件更大更重要的事要请子纲先生去办,此事也只有子纲先生能办,江东贤才虽多,余者却皆不能。” “究竟何事?”张纮脸色渐缓。 “征战日久,孤观所谓诸侯二代者,无一人能称才干,一如刘表之子刘琦;刘焉之子刘璋;陶恭祖之子更是废柴,连名声都不曾留下;袁本初之子虽有名望,却各个自以为是,相互攻讦,如此之辈若落在我江东身上,岂不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说着,林凡顿一顿,再拜张纮道:“孤欲聘子纲先生为公子太傅,教府中小儿林赫治学。小子林赫,生于建安年间,如今已过总角而至幼学,只是孤在蜀中耽搁四年时间,一直未有安排,只是跟着荆拙粗略读过些许诗书,当不得大儒教导。如今回军南阳,四方安定,孤思前想后,也只有子纲先生一人能担此大任,请毋推辞!”? “也请子纲先生养好身体,再来论政,如何?”林凡笑着对张纮道:“如此,算是大事吧?能比江东之政?” 林凡正色,张纮却更加正色,表情为之一肃,长拜不起,三叩首之后才起来答话道:“甚于江东之政!纮拜谢!” 第570章:改政 张纮说了很多话,什么必竭尽所能,教导公子等等之类的话,林凡也没放在心上,张纮教书的本事自然不用说,林赫有他教导自然放心。 而且林凡只是想让张纮好好休息一下,将养身体,这事情,与为公子治学同等重要。 公子太傅也是林凡新封的官职,但意思大家都知道,林凡此时毕竟还未称帝,林赫也称不上太子,只能称公子,但太傅的重要性还在,无需赘述。 另外,林凡当场就有任命,命张纮为公子太傅; 调董允为洗马,步骘亦为洗马; 调蒋琬、马良为詹事,顾雍之子顾邵、陆康之子陆绩同为詹事; 再调张辽之子张虎、太史慈之子太史享为卫率。 诸多征调,大致为林赫铺垫了一个大架构,这就是他以后唱大戏的班子。 因为穿遇的关系,又因为林凡治下并入历史上吴、蜀两国,就连曹操的许多人才也被他薅了过来,林凡麾下丞相之才都有两手之数。 上文说的马良、陆绩等人,现在也不过舞象至弱冠之间,林凡也没心情再去培养了。 林凡也不确定这场东汉战乱能不能延续到后期了,也不确定上面这些后期人物自己能不能用的上,索性全部留给林赫,让他早些组建班底,用的也跟顺手些。 上面这些人,各有长处,也各有来路,有现在大火的张辽之子,也有必将衰败的太史慈之子,江东士族大家之子,其中的利害关系,或为招揽,或为分化,或为警示,或为施恩,张纮看林凡的这番布置都有些看不透.... 其实,秘密之外,还有一支暗阁留待林赫收取,只待他年长便会浮出水面。这布置,就连张纮都不知道。 诸事完毕,征召的各类文书迅速下发下去了,林凡一笑,“既如此,子纲先生为公子太傅,加录内阁事,些许琐碎就交给后辈去做吧,军民大事还得请子纲先生拿捏。” 林凡此举,既减轻了张纮的负担,有大事也没落下张纮,一举两得。 张纮捻须笑道:“如此,多谢主公厚爱!” 事情总算是定下来了,除此之外,林凡今日来此还有其他事情,召集众人先将手头工作放下,聚集过来,开口问道:“近日军制改革,诸位以为如何?” 毁誉参半,褒贬不一,各有说法,但总体来说是赞同的。 “简而化之,方登大雅之堂,主公此举未尝不可!”张纮给出的评价却高。 话不多说,林凡直接道:“孤欲将政务改制,内阁之中总管政务,却冗杂不堪,孤欲设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各制尚书,分类归置政务,另设左右仆射参赞,再上为尚书令,总览全政。” 林凡说完,下首议论纷纷,各执其词。 林凡此举,大致的框架还是东汉官制的尚书台,总览全政,东汉官制有云:虽置三公,事归阁台。 然而在其上,却加入了后来三省六部制的影子,却与之并不相同,只是取了六部制度。 此举只是将政务简单的划分,使其更加行之有效,三省六部制贯穿整个中国古代官制,历时悠久,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林凡也未全用,只是作为参考。 任何事情都是有他的发展性的,贸然强加进去一个不容于社会的制度进去,只怕事倍功半。 王莽就是例子。 而林凡有信心提出这六部制度,也是因为在东汉时期,六部制度就已经有了雏形,东汉尚书台简单分了六曹治理国事,即为三公曹、吏部曹、民曹、南北两主客曹、二千石曹、中都官曹。 各州府佐官随着中央亦分为六曹,即功曹、仓曹、户曹、兵曹、法曹、士曹。 但这分法只是大概,并没有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来的精准与恰当,也由此,林凡才提出改制。 这制度简单一听只是将尚书台分类而已,但有智之士一听,就知道林凡此举乃是分流,从此,每一部尚书皆各自治政,加大了职权,不在拢于一处。 尚书的地位增加,但数量却减少,原本汉制中有尚书十八人,现在改为六人,各有制约。 随之而来的,必定是检察机构的兴起...... 短短时间,堂下众人就想到了这么多,身在其中,不敢胡言大语了。张纮却是智者,也不贪恋权势,笑着道:“如此将政务分类规划,定能有所裨益,各政皆有去处,再不会冗杂不堪,相互配合,定能教江东政务清楚明白。” 张纮同意,uu看书 .uukanshu 林凡也松了一口气,笑道:“子纲先生能同意,那就是再好不过了,既如此,这改制之后,何人可为尚书令,何人何为仆射?何人可为尚书?” “名满天下者多矣,我江东人才遍地,老朽也说不出来,全赖主公一人而决。” 张纮不愿担这干系,让林凡自己决定,其实这决定,还真得林凡自己来才行,张纮说了也只是意见,当不得真。 但此刻张纮连意见都不想说,也让林凡苦笑不得,蔫蔫笑道:“此中必有子纲先生一职....” “不可!”张纮急忙劝说,“老朽既然已任为太傅一职,主公给予录内阁事已经是恩宠,如何能再得高位?请主公收回!” 张纮严词拒绝也让林凡想起以往在扬州时候,张纮初来投效,林凡欲以高位待之,却被张纮严词拒绝一事,张纮心性淡薄,端的贤者模样,笑道:“也罢,就依子纲先生所言。” 其实,林凡自己心中也有一份答案,徐奕、华歆、顾雍、刘巴、鲁肃、恒阶、虞翻、阚泽等人,皆有丞相之才,任为一尚书还算是委屈了。 “就令徐奕与华歆为左右仆射,顾雍、刘巴、鲁肃、恒阶、虞翻、阚泽为六部尚书,如何?” “全凭主公做主!”张纮还是那句话。 “那就定下了,以一月为期,速速将内阁改制。”林凡一声令下,众臣莫敢不从,“另外,再调杜畿为交州刺史、杨弘为扬州刺史。” 觉得对田丰不太公平,林凡皱眉,再道:“另封田丰田元皓为上虞亭侯,食邑千户,加持节。” 第5笔71章:战前之谈 林凡一番布置,总算将事情全部说完,众人也全散去,只有张纮立在原地不走,还有事要问。 “老朽有章要奏,请主公一听。”张纮拜道。 “子纲先生有何事要说,只管说来就是,无需多礼。” ”主公善纳人言,仁义治国,为何唯独在如何处置西川士族之事上杀戮连连,不知主公是下了何等决心?” 却是这事,林凡也头疼,早在蜀中时候,张纮就发书来责问,说了此事,回南阳之后,被林凡连连躲避,可还是躲不过,张纮此问,林凡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说。? 沉吟片刻,林凡长叹道:“子纲先生所言也有道理。然而此刻两川既下,正是变革图新的良机,若是错过,委实可惜。益州士族盘根交结一片,如今四海鲸吞,百战之秋,益州士族掌握益州利益,日后必成孤心腹之患,如何能学他刘家父子,图射侥幸,据土乱世,其见夺取,以为不幸?” 张纮却皱眉道:“主公,益州士族势力虽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但也不该全盘动错啊!如此一来,如何让天下人看我江东?维复北征之时,必有所阻,中州士族以为我江东滥杀之名,必结兵抵抗,悔之晚矣……” “子纲先生不必担心,虽是这个道理,但事在人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益州之痛便如短痛,些许时间过后,定会消散,重复清名,不必太过担忧,假如一时犹豫误了大事,那才叫不妙,子纲先生不上战场,不知临兵斗者,不可有妇人之仁。?”林凡笑着打断了张纮,“再者说了,恩威并济,才能收服人心,我江东一味求仁,反到让别处小觑与我,虚与委蛇,不将真心归附,要之何用?”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也在其中,林凡也不愿瞒着张纮,正色整理了一下冠冕大氅,为之一肃道:“孤欲开科取士!” 开科取士是个新词语,但张纮身为智者,也能猜测一二。 科者,从禾从斗,用斗量禾,以区分出禾的品类。后来孔子《论语》中取其意,有比较之意;士者,事也,任事之称也。 林凡之意,大概来说就是从比试中选取优者,任为治事。 再将林凡举动混在一起一看,张纮也吓一跳,起身急忙问道:“主公是要取寒士?” 林凡也不隐瞒,点点头,张纮眼神震动,说不上话来。 “此事不急,日后再论,徐徐图之,子纲先生也不必过于惊讶。” 如何能不惊讶,汉代的选官制度一向都是推举制,林凡改制,规模如此之大,如何能不惊讶? 张纮撩起袍服跪拜道:“风暴到矣,请主公善待百姓。” 林凡按着额角,扶起张纮道:“子纲先生请起,不必如此拘礼,孤本意便是为天下万民开置一立身之地,自然要以百姓为重。” 张纮犹豫再三,心中恐惧,于是答道:“主公此举开天下之先,然而正逢西川士族尽丧,两者相加,若有半点失策,便有可能将世家大族推到我江东对立面上去,恐怕会使百官惊惧,江东不宁。”? 林凡站起身来,淡淡的道:“当今乱世,乃大争之世,岂能不争,岂能随波逐流?此时不改更待何时,待天下乾清靖平之后,要改则更加困难,再者说了,天下只是孤一人之天下,与这些世家大族何干?孤又不曾断其根本,又有何错?” 看着面前威严日益增重的林凡,张纮微微皱眉说道:“主公新定蜀中,人心不稳,现在雍凉未平,又有北方曹操潜伏在旁,为君者当体恤民力,合拢众国,实在不宜再生祸端。两川方平,北方不定,属下以为,此策还需慢行才对,秦王暴虐,二世即亡,望主公能听之鉴之,毋使生乱。” 前面都已经说了徐徐图之,可张纮再劝一遍,是依旧不放心林凡。? 林凡一笑道:“子纲先生言重了,自然该如此,孤心中也有数,不敢肆意而为。新定两川,益州却少世家大族,孤有意先在益州之中测试这法,先看看情形再说,是好是坏,倒也能略知一二,之后再在江东施为,江东高门跟着孤由来久矣,也不曾动乱,孤自然不会过于逼迫,欲施新政之策,徐徐图之,子纲先生认为如何?” 张纮看着林凡好似未失理智,这才放下心来,道:“如此最好!” “来年春就要出兵雍凉,不知江东粮草准备妥当否?益州还是灾州,东川尚且好些,还得接济西川,恐怕入不敷出,大军粮草还得由江东来出。” “粮草军械到不必担忧,荆、扬两州素来富硕,州中粮草颇丰,仓中旧粮堆积如山,新粮又收,足够大军征讨雍凉之用了,只是雍凉各处残破不堪,百姓困顿,缺粮少衣,甚至易子而食,待取下雍凉,还得准备钱粮救济百姓才是,具体该需多少,现今也没个预估,不敢说够不够。uu看书 w.ukas ”谈及粮草军械,张纮到是气势漫漫的,乱世之中,常有人避乱江南,就连交趾一带都有中州之民涌入,便是因为江南富硕的原因。而今,林凡其下贤才众多,整顿也好,更甚于往昔,百姓有地耕,有粮存,一派祥和之景。 还是那句老话,三国之中,东吴每次出兵,还没有哪次是因为粮草不足而退兵的。 “如此就好!”林凡欣慰,“多赖子纲先生近年来治理地方,才有今日盛大之景。” 张纮拜倒在地,叩首道:“不敢当此重语,江东有今次盛大之景,全赖天公作美,近几年全是丰年,并不见灾。” “还有最后一事,左右也没个商量之人,只有求子纲先生为孤解惑了。”林凡笑着将张纮扶起,“出兵征伐雍凉,该以何人领兵,子纲先生看马超马孟起如何?可堪重任?” 今日见林凡一面,说的话也多,张纮对林凡的印象霎时该观,林凡变化很大,随着日程的流逝,威风更加重了,霸气更加重了,就连猜忌也更加重了...... 马超早就跟随林凡了,往来征战,无所不利,林凡颇为器重,此刻问话,自然是为马超与马腾之事。 有猜忌也没什么,可林凡已经不能自己决断,没了主意,要来问一外臣,方能解惑,由此看出林凡心思乱了。 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林凡,张纮心头一正,沉吟许久不敢说话,只能旁敲侧击道:“主公在蜀中四年之久,却不知,江东有三人变化最大,一为阚泽,二为吕蒙,第三人便是马超.....” 第572章:壮哉马超 却说林凡问张纮关于马超的事,张纮却皱眉不已,旁敲侧击说了三人,正是阚泽、吕蒙与马超。 林凡不解,急问道:“此话何解?” 张纮就为林凡解释道:“一者为阚泽,阚泽出身纵横家之说,胆略过人,近几年来却变了心性,改读儒家之言,进境神速,常有惊人之言,尝与大儒坐而论道,虞翻虞仲翔亦辩不过他,世人常问他曰:‘为何弃了纵横家改投儒家’,阚泽一笑而回道:‘并非弃纵横家之说,而是集两家于一身,方能成就。昔往矣,吾自以为凭借急智便能立足于世,如今至而立与不惑之间,才明白修身养性,善纳百言,方能立身于世,为主公守社稷。’来复往人听之无不敬佩万分。” 林凡也在感慨,昔日那个翩翩少年也成长了,征战十余年,心性随着年岁一起征战,如今到了而立与不惑之间年纪,懂得也更多了。 原本阚泽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锋芒毕露。而今却已还鞘,锋芒稍遮,更加内敛。 就如同林凡自己一般,他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这种成长,回首看昔日的种种布置,都惹得自己想笑。 “阚德润能静心养气,我江东又多一丞相!”林凡赞叹。 “确实如此!”张纮也赞一句,继续说道:“还有一人,便是吕蒙,数年前有消息从蜀中传来,其姊夫邓当战死沙场,吕小将乃痛苦一场,而后弃武从文,重新开始学习,遍寻名师教导,旬日之间,便能举一反三,学业小成,忽有一日鲁肃过寻阳治政,与吕蒙见了,两人兴起论议,吕蒙对答如流,见解独特,鲁肃大惊曰:‘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吕蒙拜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鲁肃引以为奇特,遂拜蒙母,与吕蒙结为友人。此事在江东亦传为佳话,就名为‘吴下阿蒙’,寓我江东文风之盛。” 林凡对吕蒙的期待一直存在,早些时候就劝他治学,可吕蒙大老粗一个,心性还未转变过来,林凡送他许多书籍他也不屑一顾,不想邓当之死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此真是大喜之事,我江东又多一大将!”林凡又赞叹道。 张纮继续道:“还有一人,便是马超,数年潜伏,倒没让马超变心性,但此时雍凉只待收取,江东却有流言遍地,马超之父马腾便在凉州之中,与韩遂共分凉州,马超却在江东做将,必定与其父互有勾结,欲图我江东,只待战前便会反叛.....” 话题终于回到了正轨,林凡问张纮道:“子纲先生认为马超会不会反叛?” 张纮回道:“未可知也!” “子纲先生尚且不知,孤又如何敢为?”林凡苦笑道。 “不过,马超听了满城流言却有作为,在家中安置一榇,众人见了大惊,以为不详,皆惊问曰:‘将军出师,何用此不祥之物?’马超举杯谓亲友曰:“大丈夫死则死矣,此举誓以死报,江东近日流言四起,说我马孟起必叛主投父,我马孟起左右无言以表心志,故先备此榇,以示决死之心。’众皆嗟叹。” 林凡闻言无语,忐忑不定,马超诸侯之子这个身份太过紧张了,在其投奔刘备之后不受重用,孤守蜀南而终老,而今,自己能否免俗? 他心中也没个答案,正说间,却有马超闻讯而来,将闯进衙门中启见林凡,左右挡着,几人在外吵闹了起来。 林凡即唤马超至堂下,呵斥道:“治政要地,岂容你等嘈杂,是要闹的满城风雨才止吗?” 马超可不管这些,嚷嚷着:“大哥,满城已是风雨,如何还能安定?城中流言不断,大哥是听了流言还是怎地?近日以来,军中有消息传来,原本定下的我天策骑为先锋,也将被搁置。孟起欲与大哥出力,何故不肯见用?” 马超口中喊的大哥,这是林凡起兵时的称呼,一起还有三壮、二鸟与张辽等人也是这般称呼,不过后来就无人用这了,此刻一听,让林凡不禁回味无穷。 张纮见林凡不言,以为林凡不悦,急忙呵斥马超道:“大胆,主公面前岂能不分尊卑。” 林凡回过神来,打断了张纮的说话,迅速回道:“无妨,无妨,孤本就与孟起有兄弟之意。” 转头看着马超道:“孤本兵无猜疑,但如今将取凉州,你父在凉州为诸侯.......不只你父,uu看书 .ukanshu 你马家家中大小全在凉州,故此才有流言遍地,纵然孤不生疑心,奈何众口悠悠?” 马超闻言,免冠顿首,流血满面而拜道:“某自在九江跟随大哥起兵,每感厚恩,虽肝脑涂地,不能补报,大哥何疑于孟起也?自古忠孝不两全,萦绕孟起心头,亦夙兴夜寐,辗转难安。可观我江东各地,百姓士民,安堵乐业。农不易亩,市不回肆,薄收赋税,毋殚民财,使天下黎元咸安家乐业。孟起出身凉州,自然知道凉州之苦,万民水火,凉地兵革互兴、凉民颠沛流离,与江东天壤之别,孟起亦有了决断。” “况且,孟起感大哥恩遇,安敢萌异志?惟大哥察之。” 林凡闻言眼睛一亮,扶起庞德,抚慰道:“孟起之心,大哥自然知道,孤不负卿,卿也绝不负孤。” 沉吟片刻,开口询问道:“孟起可愿此行出兵雍凉,做一先锋官?孤别无他意,也绝不强求,想听孟起再最后确定一遍。” 不得不说,马超方才的一番真情流露,让林凡很是感动,回过神来,也在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变的太过猜忌了,辗转间就下定了决心,准备一试。 马超也变得正色,在跪拜道:“孟起愿往,原为大哥效死!我麾下天策骑历时数年,早已重整旗鼓,此次进兵,定要扬我天策骑之威名,也不知某在凉州羌民中的名声还有用无用.....” 林凡心中更是欢喜,当即抚掌大笑道:“此天之幸我江东也。往日威名远矣,今次再立就是。” 马超也笑了,两人再复和睦之景。 第573章:黎阳城下 江东风云平定,然而此时的冀州,却是好戏连连,曹操在旬日之间就攻入了冀州之中,并抢得了冀州半部。 可惜黄河天险被为曹操与袁绍之共有,只是袁绍逝去,袁家几子竟不能以此为守,轻易就让曹操过了河。 要知道,曹操救接着黄河天险,就将袁绍堵在另一头半年时间不止,现在情况反过来,袁家却不灵了。 而后,在黎阳脚下,却遭到了阻击,军势从此止住了。 黎阳城下,久攻不下,这一日,曹操将帐下文武全聚而来,说进兵一事,心中想着事情,口中问道:“我军被阻在黎阳城下,诸位有何进兵之策?” 黎阳城上是袁绍的二子袁熙在据守,随之一起的还有辛评与逢纪,老大与老三还在后方邺城相互争斗,舍不得权势,袁绍虽死但死的也不干净,遗嘱什么的都没立下,现在两方势力相争,没完没了,只有袁熙早早被剔除了争统之位,赶来黎阳坐镇。 而老大与老三也不放心,各自派遣了一人来监军,辛评便是老大袁谭的手下,逢纪便是老三袁尚的手下。 可未曾想两人也是智谋之士,设下雄兵在黎阳坚守,久攻不下曹操也很烦躁。 不得不说,袁绍手下这几个谋士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相互争斗罢了,若是大敌当前,相互缓解共同抵抗外敌,还是很有用的。 帐下文武大臣窃窃私语,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满庞才上前说道:“主公,此时不宜太过着急,邺城之中相争不断,袁谭与袁尚争这大统之位,刘备却在一旁看戏,我看刘备有意搅乱河北局势,对主公有利无害,只待他袁家自乱即可。” 袁家现在这形势,说乱不乱,各有心思,却没撕破脸皮,曹操恼怒:“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帐下荀攸也是反驳道:“缓计不妥,为帅者不可只看一城一地之得失,今虽冀州好破,但我等可没时间了,外有江东虎视眈眈,做势要攻雍凉,若我等在慢吞吞收取河北,恐怕正随了林凡心意,恐怕等我军大战之时,他就将出兵攻我后方,不可不察。” 毛玠上前道:“我看未必,我军在南一线布军十五万之众,林凡之兵尽是新兵,老兵则经历四年益州之战,恐怕修养不过来,就算他来攻,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 曹操与林凡两人,说的再简单点就是在拼速度,就势力而言,林凡治下民力更盛,轻易就能组建起数十万之军,但曹操也有优势,那就是他兵锋之厉。 曹操也疑惑,转头问荀攸道:“公达,以你来看,林凡是否会趁孤起兵攻河北之时,来攻中州?上下皆要用兵,对于孤而言,左右都不是一件好事。” 荀攸沉吟片刻说道:“我看他林子瞻也不会轻起大战,南北必有一战,然而北人好马,南人好舟,他江东兵力来中原之后,必定折戟而归,适才孝先说的也不错,他江东之兵还得修养加历练才行,以我之见,他林子瞻也未必有胆量轻起南北大战。” 荀攸猜的不错,林凡还真不敢轻启大战,曹操率八十万大军南征东吴,水土不服,也是兵败之因,不可不察。也由此,林凡才将下一步的目标定在雍凉之地,入主雍凉之地后,才有了马匹来源,才有了和中州一战的资本。 就像曹操南征之前,他在邺城铜雀台南八公里处挖掘了一个大型人工湖泊,名为玄武池,大练水兵。虽然结果不怎么好,但这意思和却和林凡的意思相差不多。 陈群急忙说道:“此事也不可大意!林子瞻素有奇策,还需小心防备才是!” 众人皆点头,虽然在战略上认为林凡不会北伐,但战略上自然不能轻视,还需小心防备。 司马懿也趁机说道:“属下却赞同毛玠先生所言,为今之计整顿军备,等他邺城自乱即可,不急方才上策。” 司马懿是曹操新收的谋士,用河内之才来抑制颍川集团。 但曹操却知道司马懿之才的,听了他说话却皱眉不已,先前就说了,放眼天下才是为帅之道,司马懿说的这话只是适合现在战场之势,却不适合天下之势。 按理说司马懿不会如此不智才是,那么他为自己出此策是为何意?是本就这水平,自己看走了眼;还是他司马懿在藏拙;抑或是别有意图? 曹操深深看了司马懿一眼,不做评价。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uu看书 .uukanshu 说得不亦乐乎。 曹操看着众人你争我吵,顿时感觉有些头大。直到现在,他才觉得手下谋士太多,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听的话多了,曹操的偏头疼又快发作了。 不由的,曹操叹道:“可惜奉孝离我而去,不然,哪来的这般忧愁。”帐下众人听后皆默默不语,争吵的局面总算是稳定住了。 没错,在江东损失大将太史慈的同时,曹操的头号智囊郭嘉也病逝了,攻取冀州之时,郭嘉本就体弱,不耐北方之寒,一病不起,曹操急送郭嘉回后方,没想到在途中就已死了。 沉吟了许久,荀攸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之上局势千变万化,谁也不能确认林凡是否会出兵攻打我军后方。我军既然在后方布置重兵据守,此事可暂且不说,眼下就说黎阳该如何攻破就是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话题已经转移到林凡身上来了。这也是必然的结果,林凡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比袁家两子夺嫡重要多了,说话间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江东,心底里最重要的防备对象也是江东。 “就以战场之势来论,此时宜缓不宜急;然而就天下大势来论,此时宜急不宜缓,两者相冲,该如何是好?”曹操也自愁眉苦脸问道。 “主公且听属下一言,无论江东有何动作,此刻天下局势明朗,还是早些收取河北的好,充入我军势力之中,定能使我军实力大增,就算在攻取之中有何等损失,也能在战后补充。” 第574章:鱼与熊掌 荀攸长诉己见,郑重拜道:“属下认为该急,有所损失也在所难免。” “至于黎阳城下战事不利,主公不妨谴夏侯惇将军进兵雁门郡,再派遣于禁将军与臧霸将军分兵去取青州,若有进境,可使冀州分兵防守,我军也有利可图。” “这三处大军之中,主要一处有所动作,其他两处皆能呼应,河北袁氏本就丧胆,军民不和,必定士气大落,慌乱之中必定有机可乘,其后,主公直接起三路大军攻入袁绍境内,一举将其消灭。” 黎阳就攻不下,荀攸就想到了分兵之策,分兵三路,共同虎视河北。 为何现在才想到此计,是以前想不到吗? 其实不然,说到底,曹操及其麾下谋士也有些小觑河北了,以为袁绍一死,河北分崩离析,可一战而定,这才定下战略,率大兵入境,只要一举攻破邺城,便算是完成了目标。 河北便是以邺城为中心,乃士气之中,气运之中,人心之中,邺城既定,四方可传檄而定,这便是曹操原本定下的战略。 但袁氏在河北经营十年之久,气运悠长,底子还厚,一时半会也还能抵抗一二。此时受阻,只得改变战略。 并非说曹操及其麾下谋士以前定下的战略不好,实乃是因势适宜而已。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谁都说不清好坏。若是有可能的话,先攻取邺城便算是占据整个河北,其他地方分兵遣将去取即可,这种战略无疑更好。 只不过局势变了,才有分兵之论。 荀攸说完,立刻有不赞同的,董昭出面反驳道:“黎阳城中虽兵力不及我军多,但也不可小觑,分兵则力不聚,恐遭他人所败。” 任何绝世妙计都是经过一次一次的雕琢而出的,曹操也并不反对帐下谋士各执所见,不管是好的说辞还是坏的说辞,有时候传到曹操耳中,都会对他有所提示。 也因此,帐下又是议论纷纷,各有谈论。 这次曹操却不头疼了,荀攸给他提出了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一下子将曹操拉入了慎思之中。 在曹操心中,还是比较属意荀攸的意思的,他的意思也是要急,早一步收取河北总是好的,林凡可不会等他。 对于自负的曹操来说,把希望寄托在袁家两子夺嫡而反目成仇这件事上,还不如自己真刀实枪夺下河北来的稳当。而对于旁人说的分兵则力不聚的道理,曹操也没放在心上,他南征百战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数次兵少打兵多,不也胜了吗? 更为重要的是,曹操也在赌,看在相对公平的条件下,袁熙敢不敢与自己公平一战。 话不多说,曹操立刻下令分兵三路,夏侯惇与满庞一路,去威胁并州,于禁与董昭一路,从路上再带着臧霸,去取青州,其余将领留守黎阳城下。 刚刚说完,众将有军务的已经去了,没军务的还在帐中未散,却突然有信使来到,送上密信一封。 曹操见了,立刻传呼进来,众人也知晓此信来历,全都等着看有什么惊天之语没有。 众人窥的厉害,这信定是从陈留来的,荀彧所书,解曹操之惑。 原来曹操对荀彧极为器重,每次就算战前,若有不决之处,便书信一封传给后方荀彧,询问详细,荀彧每次回信,信上所说往往一语成谶。 拆开信来一看,上面所书与刚才所言一般无二,但毕竟是在后方,只说了大势,对于战场却没计策。只是说了江东虎视眈眈,望曹操从大局考虑,速取河北,而后安定,至于计策却没说。 也是,荀攸毕竟在战场之上,审时度势,才能出分兵之策,荀彧还在后方,只能观天下而论势,若还能出详细计划,那岂不成了妖怪? 不过,对于江东大势所趋,其必在来年春出兵伐雍凉二地,荀彧却说的详细。 林凡若得关中与凉州之地,必得凉马与悍卒,据函谷关天险乃与曹操分司隶一地,左右两半,曹操不能轻易过去,林凡也不能过来。 (雍州与关中其实差不多是一个地方,只是叫法不同罢了,雍州是上古的叫法,大禹治水之后分九鼎镇压设计,雍州便是其中一州,及至后来,秦人占据这块地方,该称关中! 当然,这也是大概的说法,还是有不同之处的,此处就不用较真了!) 荀彧更从大势分析江东,称江东为潜龙,uu看书困居南方,久不经北方战事,不一定完全适应,故此称为潜龙,尚有一丝破绽。而等他收取雍凉之地后,其势不同,便如探首出云外,据函谷关乃分东西两国,他林子瞻可从容适应,有大把的时间供他成长。 其后,两军交战便是真枪实战了,胜负难料。 简而言之,别看着只是攻伐一处闲置土地的一小步,却是他江东入主北方的一大步。 “公达,对于此事你有何见解?”曹操脸色凝重,将书信递给荀攸一看,荀攸看完再递给旁人。 沉吟片刻,荀攸捋了捋胡须,说道:“主公,荀文若所言确实,这就是他江东定下的战略方针,乃是扼守长江之天险,再缓图发展,而后平定凉州,攻占中原,构成战国时期强秦横扫天下之势。” 曹操心也慌了:“这可如何是好?关中有函谷关、箕关之险,易守难攻,秦守之以拒六国,如今若让林凡攻取关中之地,其势必升,该如何缓冲?” 荀攸深吸一口气,这话说着说着又说回来了。定定看着曹操说道:“此时此刻,就看主公如何取舍了?” “军师此言何意?”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河北之地与雍凉一境都摆在主公面前,就看主公选择哪个了。函谷关虽是天险,关中却是废地,河北不及关中天险,却是富土,两者皆有好处,只是看主公如何选取了!” 曹操也想两个都要,但命中却福薄,成事不易,能败袁绍已是天幸,根本没时间与精力去取雍凉,就此耽搁了下来,等修整好了,已经没机会了。 第575章:黎阳变化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古人诚不欺我!”曹操感叹一句,“此时与林凡去争雍凉,战事必起,可比取河北难多了,孤心意已决,该放眼河北才是。” 荀攸一笑,躬身一拜道:“既然命中没有,何必强求?日后我等据大汉东北,而林子瞻据大汉西南,公平一战,我军又岂能怕他?” 曹操也想通了,志气再起,微微一笑,道:“不错,孤南征北战多年,又岂能怕他!” 却忽然,荀攸有说出一番话来,震惊到了所有的人:“主公志在天下,就算江东袭来,将河南之地也全部舍弃,又有何妨?” 不得不说,荀攸说这番话简直胆大包天,甚至有些大逆不道。 司隶分了左半部与右半部,左半部便是关中,右半部便是河南,曹操占据河南之地,地处河东郡、河内郡与河南尹三部,这三部可统称为河南之地,其地可是一个非常广阔的疆域,听荀攸的意思,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要将河南舍弃! 这么多年以来,河内郡、河南尹与河东郡三处入了曹操治下,早就被经营的繁荣,并不是印象中的残破之地。若是就此舍弃这三处地方,损失不可谓不严重。 若是换做一般人,根本不敢提出这个胆大包天的方略,也只有荀攸等人,才有这战略眼光,知道何处为大,何处为小。 看着曹操等一大群人投来询问的眼神,荀攸正色道:“兖州、青州、豫州、徐州、并州、冀州、幽州,北方七州,得之可称雄,养精蓄锐,便能一战而平林子瞻,些许微末又算的了什么。” 自己说着说着也觉得过了,荀攸再一笑而言道:“当然了,这也是最后的决策,事情还没到这一步。” 荀攸如此说,此时的曹操帐中,却没人买帐,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司马朗更是声色俱厉的说道:“军师此言差矣,这河南之地主公苦心经营许久,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又怎能轻易舍弃?林子瞻得之势力再一步扩大,恐怕再也压制不住了,三郡沃土,岂能轻让?” 司马朗急着说话,是因为他司马家出声河内郡,荀攸如此说话,若曹操真的听了,三郡之地一让他司马家被夹在两者缝隙之中,必不能久。 话音一落,又有不少人纷纷应和。特别是那些出身河内郡、河南尹的官吏,更是如此。 曹操并未发表意见,正在细细思索中,忽然发现荀攸之言虽然有些惊世骇俗,倒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他是一代雄才,放眼天下,自然不会计较一城一池之得失。 曹操看着帐中争辩的众人,开口道:“此事容后再议,无需争辩!” 回过神来,看着情绪激动的众人,荀攸却忽然大笑两声,说道:“哈哈,我等明明是聚众商议如何攻取黎阳之事,怎地又说到江东身上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话题又转到江东与林凡身上了。 众人醒悟,曹操也笑了,“哈哈哈哈,公达说的有理,管他江东作甚,我等现在尚未攻下河北,还是放眼河北,先取得河北再说。若是我等早些时间收取河北,就再无后顾之虑,先前所说种种都成浮云,此时就考虑是否舍弃这三处郡城,还会为时太早了!” 曹操的话,才将话题又引了回来,单说河北,纵然有了分兵之策,可还是不好攻破黎阳城,再商议了半响时间,依旧无计,就此散了。 过了月余时间,几近冬日,河北寒冷,这战事就更加停滞了,曹操有心打破这寒冷的氛围,可袁熙在黎阳内就是不出,黎阳城坚,袁家经营十数年,粮草军械齐整,攻之不易。 冬日的天气虽恶劣,但比夏日还是好一些的,至少攻城无碍。 这一日,曹操在帐中烤火,心思不定,马上就到明年开春了,黎阳久攻不下,让他甚不顺心,踌躇满志。 今日却突然迎来了好消息,军师荀攸与夏侯渊然攘袂而至,各有好消息传来。 两人争在一起了,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一笑,改为荀攸先说。 荀攸上前道:“主公,主公大喜啊!攸此来有两件大喜之事,其一,于文则及董公仁在青州进展顺利,连下七城,青州守军不能挡;其二,邺城之中,袁谭与袁尚闹崩了,uu看书 .kanshu两人刀枪相向,只待杀伐。” 曹操一大喜,荀攸的话,等同于让曹操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在这关键时候,袁家二子不战自乱,乃取死征兆也! 细看这两处消息,其中必然也有相关性,正因为青州有失,这才加速了河北袁家二子的分崩离析。 要知道,以前袁绍干的好事,将三个儿子各置一州,青州便是袁谭的地盘,青州有失,袁谭肯定不乐意了,想要快点分出结果。 而袁尚短智,必然笑看袁谭失去青州,袁谭越弱,他便越强,对夺嫡更有利,两人矛盾进一步扩大,不乱才怪。 如此一来,便是说荀攸的分兵之计起了作用,往昔荀攸口中说的,只待分兵三路,各路中旦有近境,便能让河北生乱,继而从中窥得机会。而今一看,果然应验了。 “公达神计也,今果应验!” 荀攸谦虚一笑。 话不多说,夏侯渊也上前奏报,此报却谨慎,去曹操身边小声说道:“主公,黎阳城中士族乡绅昨夜派人趁夜翻出城墙,来军中说投效一事,愿为主公开城纳降,请主公准备,明日一早就是时候!” 曹操听完又是大喜,这事情与上面两事也是相呼应的,袁家分崩离析,黎阳之中士族乡绅感觉前景无望,这才有了为求自保而反叛。 “此事可信否?” “末将也不知,出城之人就在军中,信件也在,主公传呼即至,一问便知。” 夏侯渊说完,曹操急使人传唤献降那人进来,细细询问,一应不差,曹操下令三军准备,明日攻黎阳城。 第576章:黎阳兵败 曹操下令,李典与乐进两人率领两万精锐趁夜前往黎阳城下潜伏,其后,稍远处还有剩下的将近三万兵马,由曹操亲自统领着,不敢离得太近,害怕打草惊蛇,但其间距离也不远,只要李典与乐进两人能进城坚守住,后军三万兵马转瞬即到。 李典与乐进两人素来以勇毅见长,曹操常用来冲锋陷阵,为冲锋阵之用,此次也是最佳人选。 这一次,也不知黎阳城中乡绅是否真心来投,两人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之前的日子里,曹操率领大军连续猛烈攻城数日,久攻不下,士卒们全都身心疲惫,曹操无奈只能撤下攻城军,退后十里下寨,歇息了几日,曹军摆出如此一副退兵的姿态,城上的袁军终于渐渐放松了警惕。 今天晚上,月黑风高,天色稍有些阴沉,并不见亮光,就连星光也暗淡,城池之上就只有三两处火把,下面聚集着不少人,却都是嘻嘻散散,看似没半点防备。 凌晨时分,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天亮了,黎阳城脚下忽然出现了不少黑影,咯吱一声开了城门,只见一个又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把守在城外四处张望着。 略一打眼,约有三百余人,这伙人出城以后,聚集在了一起,死守城门口,同时吹响信号,引曹军入城。 同时,喧嚣声登时作响,城上袁军不到半刻便发现了这伙叛军,招呼一声便聚集千人,要来关上城门。 李典也有智,带着兵马,压低声音,缓缓传令道:“诸位兄弟们,此次杀入黎阳城后,布下军阵,死守城门口百步内外,不可擅自冲击,待军情确定后,吾自会下令冲击,到时候,尔等再大声嘶吼、放火,主公说了,若攻下黎阳,解禁一日。” 黑夜之中,曹军士卒全都狠狠点了点头,眼中流出嗜血之色,解禁一日,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曹操要以此来慰藉军心,这奖励,对于这些喋血战士来说,比金银的奖励更加鼓动人心。 话不多说,李典也不急,只是带兵马按照正常速度冲到城门口,他也在防备着城中乡绅,害怕此乃袁熙之计,反而得不偿失,只等到这伙三百人的开城兵被快屠杀干净了,李典与乐进才紧赶慢赶地来到城门脚下。 “杀!” 李典与乐进齐齐用力,用大刀劈开一个个袁军的脑壳,迅速占领了城门口附近,在袁军合围之前将兵马往城内推进,但只是入了一半兵马,堆积在百步之间,并不过深。 李典此举,也有坏处,也有好处,坏处就是入城的兵马必遭反扑,大军并不齐力,损失更大,好处便是能避免中计,全军覆没。 他与乐进各有分工,乐进果敢,带兵入城,而他在后,镇压后军。 形势逐渐明朗起来,城中也并无埋伏,袁军拼命来厮杀也是看的见的,乐进不在生疑,传令后军通知曹操大军速来支援。 “河北大将韩猛在此,贼将哪里走!”远处传来一声高呼,一将持兵刃赶来,要杀乐进,正是韩猛。 从前河北有“四庭一柱”之说,“四庭”之中大将颜良、文丑、张颌、高览,传于世人,都极为熟悉,就只是这韩猛不熟。 但韩猛能与前四人并称,岂能是请与之辈?能从河北百万燕代勇士中脱颖而出,自然有他的本事。 韩猛的地位,在“四庭”大将或死或降之后变得更加重要,此时的河北军中也只有新兴起的小将赵云赵子龙能与韩猛相提并论。 正说间,韩猛仗着长枪来战乐进,两将截住厮杀,各有招数,但总体来说,还是韩猛占了上风。 就在此时,从曹军营寨方向涌来后军人马,曹操亲率大军也到了,竖起了无数火把,城上守军见了茫茫多的曹军兵马,心神俱裂,两股战战。 而后,李典也不再生疑,下令进攻,并着曹操大军,一举冲入城内,正好看见乐进在与韩猛交战,乐进在战了三十回合之后,不敌韩猛,已经败下阵来,正要兜头回转之际,却听得一声高呼。 “文谦毋慌,徐晃来也!”见一员大将挺一长斧,领兵往这边杀奔过来,不是徐晃却又是谁? 徐晃截住韩猛再杀,乐进虽心中感激徐晃,但他也是胆识英烈之人,知晓徐晃武艺,不愿与徐晃合击韩猛,uu看书 .uuanhu 转过头看却见袁军中又一大将严敬,心下正和他意,一马当先,策马径直杀向严敬。 四员将领就在乱军之中捉对厮杀,各逞手段,随着曹军越来越多的大军涌入城中,韩猛却不敢恋战,率领麾下人马拼命往外面突围而去。 好在韩猛骁勇异常,他所率的千余亲卫也是精兵,脸上也没有丝毫惊慌,紧紧跟随着韩猛往外冲杀而去,一时间居然无人可挡。 “韩将军身处敌阵,何不早降?” 韩猛刚刚领兵杀出重重围困,忽然又听到一声暴喝,只见曹军将领朱灵率领一彪人马,跃马挺枪直取韩猛。 朱灵本也是袁绍部将,转投到曹操麾下的,只是朱灵去的时间更早,在袁绍与曹操撕破脸皮之前就转投曹操了,在官渡之战之前。 韩猛也是认识朱灵的,两人曾经还同朝为官,现今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大怒骂道:“背主之将也敢阻我去路,今日若敢多言,就先斩了你,再突围而去!” 朱灵听了韩猛斥责,心中却有愧,当年还是曹操攻打陶谦的时候,朱灵被袁绍派遣过去帮助曹操,不想就一直留在了曹操的身边,他这背叛,比战场之上背叛要好一些,但也是背叛,心中有愧,故而转头退下。 韩猛也因此退出包围圈。 骂过之后,韩猛呼喝着麾下士卒,继续往城中的公子府衙杀去,虽然大战起时,已经乱了,但袁熙便是城中最重要的人,众将都该往袁熙的方向聚集才是,这点是没错的。 此战,袁熙已经算是败了,黎阳也无法再守。 第577章:袁熙败亡 没过多久,曹操已经领兵杀了过来,见朱灵放开一线生机给韩猛,喝问道:“让你领兵截杀袁军,为何却让韩猛突围而去?” 朱灵脸色通红,呐呐无语,突然跪地道:“主公,末将不遵将令,念及旧情,自知死罪,请斩灵头!” 朱灵如此说完,曹操的气反而消了,大笑着扶起朱灵道:“文博忠义之名,孤又岂能坏之!今文博有义,孤更重用!” 朱灵由此感激涕零,为曹操效死,心神愈加坚定。 话不多说,现在正是厮杀之时,曹操也没有时间追究其他,遂令朱灵起身,再投入厮杀之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韩猛率兵突出重围之后,在公子府衙前也见了逢纪,城内火光四起,辛评却不见了。 城中这般动静,逢纪也是心中一惊,见韩猛来到,急问情况:“韩将军,城中怎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韩猛嘶哑着嗓子回道:“有不知何处人马开了城门,曹军大举入城,已经抵挡不住了,其正在后方向两侧包夹而来,军师还是带着二公子快逃吧。” 就在此时,后军声威大作,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无数曹军扯着嗓子大声呐喊:“誓杀袁熙!誓杀袁熙!” 逢纪也知道事情紧急,与韩猛一道去见袁熙,说了情况,略一合计,立刻下令突围出城,袁熙见边上少了一人,对身边士卒喝道:“辛评先生在何处?” 逢纪与辛评本就不是一路人,来黎阳也各有图谋,当即眼珠子一转,道:“公子,城中已经全乱了,不知辛评在何处,也无法去找,只应速退!” 袁熙无奈点头,而后,他几人合力,就率领两万余残兵杀向北城门,往后方的邺城方向杀去了。 “杀!” 韩猛奋勇向前,趁着曹军还没来北门的间隙,一举率兵从北门杀了出去。 而此刻的辛评在干什么?城中曹军已经全数进城,辛评晓得厉害,率人急忙来粮仓之处,下令放火烧粮。 “一旦城池守不住,也决不能让城中粮草被曹操夺去。他曹操治下粮草素来短缺,这便是他命门所在.....”辛评眼神中闪着光。 一把大火烧起来,辛评又下令加以助燃油脂,烧的吱吱作响,不多时候,黎阳城中粮仓已经是大火一片。 城内各处均爆发了极其惨烈的战斗,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然而自从袁熙等人率兵退去之后,城中袁军声势渐若,徐晃等人又是骁勇异常,奋勇作战,乐进斩了严敬,挂这其头来回招降,而后,城中战斗迅速平息了。 城中占局已定,还有些悠哉的曹操,突然见城北一处火起,立马就猜到了结果,当即气急,手中宝剑挥舞,连连杀了数个降卒,愤怒咆哮道:“该死,该死!” 粮草不足确实是曹操命门所在,曹操每每征战,都是大发战争财,以战养战,才逐渐支撑下来的。黎阳乃是重镇,城中粮草颇丰,眼下却被一把火烧个干净,让曹操如何不怒? 他的一番辛苦筹划全落一空.... 急忙引兵来粮草救援,大火烧了半边,曹操大声怒吼,指挥着士卒们灭火救粮。 辛评就在边上,因为放火烧粮的缘故,已经没时间出城了,被冲过来的曹军一举擒获,押解在曹操边上,此时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去救火的曹军,连连发笑。 “哈哈,丞相还是少费工夫吧!粮仓内有松脂,一燃即成燎原之势,丞相拿水救火,岂不闻古语有云,远水岂能救近火?” 曹操猛然拔出腰中佩剑,径直走到辛评面前,厉声高呼:“当孤不敢杀你不成?” “丞相有何不敢?”辛评轻笑一声,看着面前自己的丰功伟绩,洋洋自得,“丞相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曹操怒极,也没了求贤心思,挥剑一剑斩下辛评头颅。 杀了辛评之后,看着火势,曹操反而镇定下来了,收起表情,看不出喜乐悲伤,佩剑还鞘,沉闷道:“河北多义士矣!有燕代之风。” 城中战火渐渐停息,粮仓内大火也燃烧殆尽,三四个时辰之后,喊杀之声最终也熄灭了,日头正上之时,黎阳城已被曹操拿下。 粮仓之中成了一大片灰烬,曹操只是怔怔看着,却面无表情。 过了些时辰,却有好消息传来,“主公,典韦与许褚将军有收获,已擒下袁熙....” 原来,黎阳之后便是邺城,曹操有感袁熙会往邺城方向逃亡,其必走北门而去,u看书.uuanhu 曹操埋伏一军在北方方向,在黎阳与邺城之中,截杀袁熙,有军中最猛的两个人典韦与许褚出战,此为必杀之局。 果不其然,袁熙率残军退往邺城,途中遭遇典韦与许褚两人伏击,典韦与许褚两人所率兵马不多,但架不住他两人武艺高强,冲杀到袁熙中军,杀韩猛与逢纪,又擒下袁熙,余者四散。 “踏踏踏!” 典韦与许褚率领些许甲士,押着袁熙就往曹操这边走来,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 看着袁熙,曹操问道:“显奕别来无恙?” 袁熙坦然坐在地上,说道:“丞相既然擒下熙,熙不过一死而已,求丞相毋需多言,速赐熙一死。” 看着淡然的袁熙,曹操再问道:“显奕为何知汝必死?” 袁熙依旧是淡然模样,“邺城内乱,熙无用,熙之头却有用,丞相岂能留我?” 曹操沉默半响不语。 “孤与汝父年少有义,生逢乱世,却只能各自为政,今见了显奕你,恍然想起本初兄,在孤看来,袁家二代皆无人称才,今日一见反知大错特错,显奕有退让之德,当属河北第一!” 今日袁熙给曹操的惊喜却多,袁熙架在两兄弟夺嫡之间,势力根本不成正比,本以为他是碌碌无为之才,未曾想袁熙却像个大人一般,极其懂事。 袁熙却不想多说,“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丞相可速杀我!” “可惜了,要定河北,只能借汝头颅一用,望莫怪罪!”说着,曹操挥手下令将袁熙拖下去斩杀,尸首也不用献上来了,直接送去邺城。 第578章:袁尚心慌 初平二年四月,张牛角降了,已经绵延半月的大雨仍旧下个不停,韩馥将张牛角的降书递交到了宛城朝廷,毫无征兆,宛如一声惊雷平地炸响。8┡1中文『『网ww%w.Ω81zw 只有来至后世的李王知道,张牛角本身就是为了挟持并州,威胁朝廷祈求封赏,号称近百万大军,一朝倾覆。 宛城,临时征用的郡府大臣云集,曹操也位列其间。 王允护驾有功,被献帝刘协封为监国之臣,晋封三公之一的他手持诰命,侧立在刘协一旁。 “奉天子令,加封太尉杨彪为辅国丞相,下辖九卿,骠骑将军张绣,升任大将军,执掌天下兵马大权,曹操修葺洛阳有功,在司录校尉的基础上,加封为侍郎,继续统管洛阳一应事务。” 杨彪这时候走了出来,弓腰道:“启奏陛下,得袁绍,韩馥,孔融举荐,魏郡太守收复并州有功,请为并州牧,节制并州,总管兵马政务大权,请陛下定夺。” 王允也没说话,十岁的献帝刘协忐忑的看了眼王允,道:“一切由王司徒做主。” “谢天恩庇佑。”王允拱手行礼,转而道:“昔日天子蒙难,李王不远千里前来护驾,诸华雄,退吕布,其心天地可鉴,今日黑山贼暴乱并州,名不聊生,李王辖下缺兵少将,却自请为先锋,每战先登,赤子之心日月为证,便允诺李王自领为并州牧,为朝廷牧守边境,镇压雁门,抵御胡蛮。” 这时候杨彪使了个眼色,自有一位大臣出列:“启奏陛下,董卓为祸朝廷,朝中大臣锐减,特意请奏陛下,着令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谦等人回来履职。” 这些事情都是王允和杨彪私下就定了的,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曹操站在角落闭目冷笑,懒得看他们唱双簧,虽然王允二人不似董卓般祸乱宫闱,鱼肉百姓,但专权独大,大臣无不附于尾翼,本质上也没有区别,闭目不闻还乐的自在。 “尚书令,等等我。”曹操虽然挨着正门,但却是最后一个退朝的。 荀彧听到身后的呼唤,停下脚步,拱手道:“还未恭喜曹侍郎升官,不知唤我有何事。” “不过是无头的称呼而已,不要也罢。”说完亲切的拉着荀彧的手,并肩向外走去。 “尚书令可知你侄子荀攸不满王允****,愤然辞去官职,在我帐下效力?” “这事有所耳闻,公达为人太过刚直,不知变通,虽有满腹韬略,却无处施展,实在可惜。”荀彧摇头遗憾。 曹操也没在意,说道:“现今我主持修葺洛阳,令公达统领一应事务,作的井井有条,当真是世之大贤。” 荀彧一笑,他已经猜到曹操此来是想招募他效力,遂不言不语,只顾微笑。 曹操智力一流,有时候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过多的交流,便能相互理解。 “我今日会连夜赶到洛阳,如果顺路,我可先载荀大人,送你一程。” 荀彧婉拒道:“天子多有磨难,上不遮瓦,下无余粮,我每日都会走一走,看看老百姓的生活,只有这样,才能体会天下疾苦,侍郎自去便是。” 曹操一笑,上了马车,在典韦的护卫下离开了。 曹操很少上朝,此次之所以前来,是因为荀攸和郭嘉都叮嘱过他,说荀氏有大良,名为荀彧,不说博古通今,但却是世之大贤,所以他才来碰碰运气,虽然他知道要请他辅佐自己不能急,但要说没有失落感也是骗人的。 次日,天子诏书通传天下,着令陶谦,孔融等人卸下一应地方事务,入宛城述职,加封李王为并州刺史,先行收复失地,如遇反抗,可自行征缴,另有文书加封公孙瓒为渤海太守,袁绍谋士逢纪为常山太守,南阳太守袁术为徐州牧,孙坚改为江夏太守,其子孙策也已成年,为广陵太守,西凉方面赏赐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天水太守,安西将军,并催促马腾韩遂尽早收回上郡,安定等地。 直至五月中旬,诏书才传遍大江南北,这时候李王已经退出并州,班师回了魏郡,真定县尚在修复,不宜再作为郡治。 “恭喜主公,进位并州牧。”大堂前,以杨再兴为的武将和张居正为的文臣分左右而立,跪伏而下。 “都起来吧。”李王脸上挂满笑意:“昔日并州战场上,我曾允诺子义为平北将军,今日我已经成为一州之主,便到了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张居正得了李王的授意,赶紧一步走出,面朝文武,念道:“今平定并州,麾下文武皆有功绩,并州牧李王敕封杨再兴为安北将军,统率大军安定雁门,赵云为安东将军,戍卫壶关,太史慈为平北将军,统领魏郡一应军事大权,牛金为虎贲朗将,继续统率州牧亲卫,侯君集为右中朗将,于常山征召兵士,充裕军队。另敕封张居正谏议大夫,统管并州政务,郝昭为议郎,暂领魏郡政务大权,周瑜为功曹,一应军事政务都有建议的权利。” “叮咚…周瑜好感度达到满值,但其数值尚未满值,宿主有权利现在使用召唤权限,但相应召唤数值区间按当前最高值清算。” “叮咚…张居正好感度达到满值,其内政最高为97,宿主获得一次召唤人物数值在92-1o2之间的权限,宿主可随时使用。” “叮咚…太史慈好感度达到满值,其武力最高为92,各项数值已达到满值,宿主获得一次召唤人物数值在87-97之间的权限,宿主可随时使用。” “叮咚…郝昭好感度达到满值,其智力最高为86点,宿主获得一次召唤人物数值在81-91之间的权限,宿主可随时使用。” “叮咚…侯君集好感度达到满值,其统率最高为94点,宿主获得一次召唤人物数值在89-99之间的权限,宿主可随时使用。” 我草,大爆啊,虽然自己在之前决定封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准备,但没想到真正面对的时候会如此震撼,尤其是叮咚的系统提示音不绝于耳,宛如绝唱,可是还有个杨再兴呢? “叮咚…杨再兴好感度达到满值,宿主获得一次召唤人物数值在97-1o5之间的权限…” “等等,不对啊,我记得我曾经用任务奖励提升过杨再兴的武力啊,数值区间不应该是98-1o5吗?” “叮咚…请宿主自己想想,如果被动提升数值要算在人物召唤数值里面,是不是意味着周瑜未达到满值也要按照满值算?那这样还不如直接给宿主植入皇帝的身份,什么都不用做了。” 李王心中讪笑一声,可是这一点的差距几乎等同于一流和一流的天堑,可惜了。 “叮咚…鉴于…” 系统的似乎还有话,但张居正连喊了几声,李王不得已先退出系统。 “主公,在下有一事相求。”张居正下了台阶,站在文臣之,与众人一道跪下:“还望主公肯。” 李王脑门一黑,自然知道这些吃货想干什么了,抓起桌案上的铜架扔了出去,没好气的说:“滚滚滚。” 走出郡守府,杨再兴等人垂头丧气,只以为能吃顿好的了,没想到徒然惹了李王怒。 “哈哈哈。uu看书 .uukanshu.”周瑜在身后大笑了几声,众人不解,将他围住。 “叔大,他们几个舞刀弄枪的不懂,你怎么也傻了。” 张居正一愣,随即低头想了一会儿,也笑了起来,与周瑜一道离开了。 下午时分,李王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谁都不见,心中默念创世。 “叮咚…请问宿主需要继续重复上午的提示吗。” “不需要,你拣没说完的开始。” “叮咚…鉴于杨再兴武力达到1o2点,并且好感度满值,加上之前武力1oo点的吕布对宿主产生满值仇恨值,系统权限升级为5o%,开启爆表系统。” “叮咚…爆表系统为,某个裸身数值达到1oo点及其以上的人物对宿主产生好感度或者仇恨值,当达到召唤人物出世时开启,之后单个人物数值过或等于1oo会造成系统爆表,随机爆出历史人物三位,当前为杨再兴和吕布两次爆表权限综合为五人,请宿主耐心听取。” 第579章:忽来行刺 袁尚急忙召众人前来议事,铁青着脸,与城墙颜色无二,袁熙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不是一天两天能缓过来的。 众人来议,左右不过是那几句,“邺城自古便存,乃河北重镇,城墙甚为坚实,城中的粮草亦足以支撑三年,况且现在袁尚手中还有兵马七万,足以据守,而且就算曹操杀到邺城脚下,邺城之中仍能募得数万死士,事到临头,可放手一搏!” 众人虽如此说,但真正能出计策的缺少,袁尚听得也心烦,眼下最能仰仗的存在,就只有审配一人了。 说起袁尚麾下的文武,文有审配、逢纪。武有赵云、苏由、吕旷、吕翔、马延、张顗等将,就连袁熙麾下的焦触、张南因为袁熙亡故的关系也依附于他。 可眼下能决事的,还只能依靠谋士,原本有审配与逢纪两人,现在逢纪一死,也就只剩下审配了。 审配一席话却说到点子上了,“眼下我河北势孤,只有大公子与主公相互扶持,才能打退强敌,之后再论大统,未尝不可!” 袁尚虽然知道连接袁谭不易,但他却极其认可发审配的话,再不容易,也总得试试,总好过依仗邺城坚固而没有作为来的强。 话不多说,就在袁尚听了审配话后,决定先放下偏见,与袁谭互相联合,共退曹操。他二人是有争斗不假,可却不是傻子,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不联合,更待何时? 就在这时,却突然有军士来报,有河北大将彭安奉大公子之命来求见三公子。 召见进来,只见赵云带着一名中年将领进来,这人也有威武之气,且通世理,素来在袁谭帐下做将,是袁谭心腹,可谓文武双全。 袁尚笑着起身迎接道:“彭将军不在大兄帐下效力,来孤这里作甚?请起来回话。” 彭安对着袁尚先是长拜,而后起身道:“今日不在军中统军,实乃有要事来商,今奉吾主之命,前来拜见三公子,有事相商。” “所商何事?”袁尚虽与袁谭交恶,但礼数也没落下,笑着打量着彭安,问道:“前几日大兄还与孤相争,险些两军交战,孤与大兄间隙河北皆知,彭将军倒是好胆色!可叹大兄帐下无人矣,辛评一死,郭图不敢来见孤?” 袁尚将自己疑惑一说,既然有要事相商,那就该派个文臣来才对,可袁谭派个武将过来,虽然彭安文武皆可,但总觉得别扭,故而略微赞扬了彭安一句,反过来却嘲讽郭图没胆量。 此番彭安来见,袁尚顺理成章地认为是郭图不敢拿命来见,才遣彭安过来的。 彭安脸色不变,开颜笑道:“谢三公子盛誉,彭安愧不敢当,且说正事,彭安此来,是听说二公子战败殡天了,曹操还将头颅送来....” 袁尚脸色一变,这消息对他极为不利,袁尚知道之后,立即就动用势力将这消息镇压下去了,可没想到还是让袁谭知道了,果然是纸里包不住火。 袁谭心中想着该如何处置此事,面上却装作镇定,冷笑一声道:“大兄派汝前来,是来看孤好戏的不成?” “非也!”彭安只是摇头,“彭安奉主公之命前来,是为说和!” 袁尚来了兴趣,急问道:“此言新奇有趣,如此倒要听听彭先生的高论。” 彭安微微一笑,道:“在下远来劳顿,不知能否先讨杯茶水喝?”?再隐晦地看了厅中众人一眼,若有所指,再言道:“此事机密,恐隔墙有耳,吾只对三公子一人说!” 彭安神神道道的,袁尚不知所谓,但还是配合他请众人到客房中休憩片刻,只留彭安一人。 “先主自弱冠登朝,则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则忠义奋发;单骑出奔,则董卓怀怖;济河而北,则勃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遂有河北之地,大事之基。”彭安话锋一转,“至于后嗣颠蹙,社稷倾覆,何其不幸?犹如昔项羽背范增之谋,公子扶苏与胡亥争统。袁家二代幼长倒置,祸起骨肉,家声委地咸其自取也。值此危难之际,当联手抗曹,方有趁胜之机!” “吾主袁谭派遣属下来当说客,与三公子说连接抗曹一事,请三公子以大业为重!” 彭安说的,正是袁尚所想,不知不觉间,袁尚就放下了防备,就连彭安已经到了他跟前都没发觉。 袁尚见大哥这么上道,也颇为欣喜,就要答应彭安联合抗曹一事,可今天的戏码绝不是说联合一事,u看书uukanshu 两人正说话间,赵云匆匆带兵进来,说有要紧事物,连带着审配等人也跟在后面进来了。 赵云进来,拔剑怒斥彭安道:“素闻大公子府中豢养刺客,不想彭安先生亦是其中翘楚。”赵云语气很急,转头对袁尚大喝道:“公子小心,云接到消息,彭安此行,却是欲图行刺。” 这话说的袁尚一惊,眼见彭安就在跟前,急急往后退去。彭安也自知身份已泄,不再多言,从袖中抽出一短匕来,往袁尚脸上来刺。 情形看似危急,实则大有缓冲空间,袁尚也不是文弱书生,他弓马娴熟,武艺不在彭安之下,若是无备还有可能被彭安所伤,可如今有了防备,怒喝一声,抄起手边案几,砸向彭安,将其逼退。 而后,赵云速速挺剑过来,一剑结果了彭安,彭安胸口半尺长的创口,躺在地上血如泉涌,嘴角却浮现出一抹笑来。 “公子无恙否?”赵云急来问。 “并无损伤,幸好有子龙来的及时,孤才幸免于难。”袁尚眼中闪着星星,对赵云好感极佳。 也是,袁尚也是喜好白马银枪,与赵云类似,对赵云武艺也敬佩,两人一拍即可,相互好感都不错。 闲话不说,袁尚此次受到行刺,却让他下定了决心。 “袁谭心思何其狠毒,竟要将孤置于死地!”袁尚拔出宝剑,来回挥舞,“若是没有子龙相救,孤已经死了,孤可是他亲弟弟啊,传孤军令,速速整军,若不先人一步,恐遭他人所害,等不得了!” ........ 第580章:大乱将起 袁尚下定决心,要起兵先杀袁谭。 可此次行刺,在审配眼中破绽却多。 其一,袁尚与袁谭前不久就交恶,险些大军厮杀,彭安来府中见袁尚,为何能让他带一匕首进来? 其二,赵云是从哪里知道的彭安是刺客的消息?为何自己不知? 其三,这场行刺让审配总感觉有些别扭,哪有行刺却处事不密的? 其四,袁谭终究是无智之人?值此大敌当前,还要生乱? 审配总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但却说不上来这阴谋是什么? 上面的疑问也只是疑问,并不是证据,其中都有解释,可能是赵云一时疏忽让彭安带了匕首进来,而后恼羞成怒,杀彭安泄愤。 还有这消息,自己的消息来源应该更广一些,但也不能排除赵云从某些小道收到消息,说彭安乃刺客一事。 重重的疑虑,让审配张了张嘴,却又说不上话来。 及至深夜,北风往朔,朗月横于半空,立于窗前,刘备眼中闪烁着火花,看着外面的星月,刘备却不是思乡,而是有消息来报,今夜袁尚将有大动作,身上厚重的大氅滑落,刘备回过神来,将大氅一紧,长笑道:“潜伏数年,总算是到时辰了!”? 刘备潜伏在河北之地,就任于袁绍之下,生性却隐忍,仿佛隐身,在袁家两子中左右逢源,从中取利。 刘备两年前被封为幽州牧,关羽在幽州之中领军,在潜伏许久之后,刘备羽翼已足。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刘备设下计谋,就等袁尚动手了。 刘备看着手头的纸条,上面写的清楚,袁尚光在邺城城内的亲兵就达到了五千人,且已经集结完毕,而袁谭则稍弱,邺城之中只有三千精兵,恐怕抵挡不住袁尚。 当然,这只是大概,两人的兵马在加上一些家将,及麾下文武一些私兵或亲卫,恐怕瞬间能调动万人,总体来说还是袁尚占优,袁谭兵马稍逊一筹,毕竟,袁谭的班底大多还在青州之中。 而两人在城外各有大军,只是若袁谭坚持不到城外大军支援,只怕会迅速被杀,而后大局已定,城外的大军来到也无用。 “一夜之间,袁家二子便能调动万余大军,冀州果然富庶……”刘备将大氅拢的再紧了紧,“看来,也该让袁显思先出局了!” “来人!”? “是,主公有何吩咐?”潘璋在门外待命。 “传令幽州关羽,命他速带大军前来邺城!”潘璋得令,推开房门踏着风雪而去了。 而此时的邺城之中,袁谭府邸,袁谭也在等着消息。 “主公,大事不好!”中堂的门被猛地推开,郭图与辛毗两人匆忙疾步走进来,拿着一小纸条,两手颤颤,面色铁青。 袁谭还在书房看书,面色不变,奇怪问道:“究竟何事,能让两位军师失了分寸,脸色大变?今夜天寒,孤房中还有佳酿一坛,不妨请军师对坐饮酒,睹月赋诗,也能暖暖身子。来人,去取几个酒樽过来,孤要与军师共饮。” “主公啊,都到什么时候了,主公如何还有心情饮酒?”郭图脸上的冷汗不停往下滴,这情景在冬日可不常见,他知道,袁谭落败,他郭图必死无葬身之地,袁尚得势之时,他郭图屡次出计,将亲近袁尚的张郃、高览等人逼走,袁尚对他恨之入骨,岂能善罢甘休? 郭图神色焦急再道:“三公子兵锋将至,势如危卵,主公不可再顾念兄弟情分,须早作决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郭图紧张的脸色也让袁谭警惕起来,疑惑问一句,继而低声叹了口气,“大敌当前,三弟也不是无智之人,该能分得了大小.....”? “大事不好啊!有密信来报,彭安去行刺三公子,事不密被举,已然丧命府中。”辛毗比郭图还要沉稳一些,沉声回应道:“三公子怒而兴兵,其部多有调动,恐怕要率先发难。” 袁谭听了也大惊,“彭安怎会如此?他去三弟府中作甚?行刺?是谁指示他去的?可是二位军师之计?” “我俩哪里会出如此肤浅之计,依我看,此中必有蹊跷。” “既然如此,孤得去与三弟说明此事,这些年我们兄弟二人为了争这大统之位,明争暗斗不断,如今曹贼在外,如何能再争斗,反让曹贼偷笑不成?”袁谭作势起身,言语中颇有些感慨,“孤与三弟一说,此误会立刻便解,孤与三弟联手,他曹贼休想再进一步。”? “主公仁慈,只是当下袁尚恐怕听不进去,uu看书 .ukan. 卧榻之侧,终究难容他人酣眠,尤其是现在二公子新丧,三公子心中必起变化,如何能听的进去?”辛毗摇摇头道:“眼下袁尚动兵,主公若不动,便失先机,便如鱼肉,人为刀俎,恐怕说话的分量都不够,袁尚必行不义!”? 郭图点头附和道:“仲治兄所言不错,此时此刻,不容主公再做妇人之人了。主公贵为嫡亲长子,当统御河北四州,岂能将其拱手让人?”? 辛毗皱着眉头看郭图,说了半天,郭图一说话,将意思又窜到别的方面去了,就当下这形势?还能再分你我?分的再清,最后还不是落在曹操手中? 当前这形势,最好的做法就是袁谭与袁尚两人联手,各自防备却又顾全大局,先打退曹操再说。 不得不说,郭图乃是真正的佞臣。 要不是当下的形势所逼,辛毗还真不想和郭图同伍。 袁谭看着远处的景色,模棱两可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此时对显甫动手,有违人伦,亦难服众。” “自古以来便是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主公承袭河北之地名正言顺,河北军民又岂会有逆?”郭图哼了一声,在地跪拜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自古以来兄弟阋墙、同室操戈者并不少见,成王败寇,史书只会称赞胜者。” 正说间,府外传来步骑急速奔来的马蹄声,人声鼎沸,片刻之后,就变成了兵器交接声,还有厮杀声。 辛毗虽不同意郭图所说,但此刻也没了反驳的心思,只是摇头苦笑,道:“迟了,还是迟了.....” 第581章:兄弟阋墙 由不得辛毗哭倒在地,袁谭与袁尚两人势力相差不多,谁先狠下心来便能占据上风,成王败寇,只不过是一念之间,此刻袁谭府邸被袁尚大军包围,消息恐怕都传不出去,城外大军收到消息便慢了一筹,其次,恐怕也进不来城中。 袁谭能否出城,看来还是九死一生之路,辛毗由此而叹。 此刻,邺城之中人声鼎沸,袁尚率兵五千来攻袁谭,袁谭麾下三千兵马正在拼命抵抗,数千支火把将天色照明,宛如白天。 袁尚下来死命,大军来后,也不言语,接着就是厮杀,趁着袁谭无备之时,已经杀了一程,此时袁谭府外已经是血流满地,在外百步左右地方有袁尚帅旗,旗下,袁尚正手持长剑,跨马而立,在后方督战。? 袁谭也是气急,但还是约束住麾下军士,叫停了两军杀伐,两军重新排开阵势,袁谭提枪带马而出,怒斥袁尚道:“显甫,你率大军来攻我府邸,是想要做什么?眼中还有孤这个大兄吗?” “大兄派遣刺客来行刺孤时,怎地不念兄弟之情?”袁尚冷冷的道,“大兄欲置孤于死地,若非孤福大命大,如今已经死了,大兄还有脸斥责于我?”? 袁谭拔剑出鞘,喝骂道:“显甫,你我兄弟多年,值此危难之际,孤又岂能行刺于你,此中必有误会,且平心静气,你我兄弟还是先联手打退曹贼才是!” “何必如此虚伪,大哥如此说,是缓兵之计?”袁尚冷哼一声,忽的举剑暴喝,“何不各逞手段,大战一场,成王败寇,名利云云就交给后人评说吧!” 袁谭怒喝:“显甫,你真当孤不敢治你不成?” 扬首对袁尚军中大喝道:“赵将军,此时还不显露真身,更待何时?” 听袁谭的话,袁尚也瞬间就明白了,袁谭与赵云也有交集,而且还不浅,袁谭将赵云当做秘密武器来用,一直埋伏在袁尚阵容中。 登时,看着赵云的眼神也变了,颤颤问道:“子龙......” 赵云策马而出,却不是去投袁谭,而是立在军中,怒斥袁谭,“此言岂不可笑,袁青州不知缓重,以贻曹贼之利,岂不重可惜哉?处人骨肉之间者,若执从父之见,则当以三公子为嗣,袁青州可学古之泰伯,退而让贤,则为我河北之幸也!” 古有东吴部落,兄弟三人,泰伯、仲雍与季历。父亲传位于三子季历。泰伯和仲雍避让,称之为贤。 赵云阵前如此说,便是吐露了心声,站稳了立场。 袁尚以喜,袁谭以惊。 不在迟疑,袁尚举剑下令道:“全军突击,都给我拿下!反抗者,杀无赦!” 袁谭咬了咬牙,知已势成骑虎,不容退缩,只好起兵抵抗,举起手中长剑,高声喝道:“畜生!竟然真敢弑兄!杀!一个不留,格杀勿论!” 两支兵马狠狠地撞在一起,空中有鸣镝一闪而过,城外两支大军也交接上了。 厮杀过一个时辰,袁谭势尽,怒吼一声,将宝剑挥舞,狠狠斩杀下面前一人头颅,回首一看,此时府衙前的街道已经沦为地狱,流血漂橹。 放眼望去全是拼命厮杀的军士,能跟在他俩身边的精兵,自然是忠诚中的忠诚,每人都是战到最后一滴血,万分无力之时才会满足笑着死去。 冷厉的刀锋在狂热的信仰上狠狠的戳,月色为证,血腥气迸发出战士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袁谭知道,跟在自己身边的兵卒已经不多了,袁尚下了死手,根本一点情面不留。 袁谭趁势拨转马头,借着火光看见了袁尚阴毒的嘴脸,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腹间燃烧起来,他对着袁尚嘶声怒吼道:“显甫,之前孤还心存一丝侥幸,直到此刻才相信你是真的要杀孤。” “大兄,成王败寇,大兄既然困在军中,此刻只要说一句遵孤为主,孤也不会为难大兄,此生做个富贵人家,不失为一条好路。” “不成功,毋宁死!”袁谭狰狞的狂笑着,挥剑再将一人劈开,苦苦挣扎着。 他看的清楚,袁尚兵马也只是多两千之数,现在也消耗了大半,只要他再坚持一会,未必就没有生机。 只是这坚持却不是死撑,他定下心神仔细审视眼前的战场,自己麾下已经没了一战之力,只能且战且退,一边祈祷着城外大军能有所作为,一边且战且退往城门口方向退去。 正在这时,却有军士来报,刘备正领兵两千往这处赶来。 这消息同样也传到了袁谭耳中,u看书 .uukashu.cm “主公快看,有援兵来了。”袁谭麾下一员部将一脸惊喜的指向远处,袁谭顺着他看去,只见一彪人马转瞬即至,为首一人一袭轻甲,正是刘备,后一人,豹首虎须,手持丈八点钢矛,正是张飞。? “玄德公到矣!”袁谭大喜,他素来敬仰刘备,结交甚密,今日危急时刻,这便是最后救命的稻草了,袁谭急忙鼓舞士气,大吼道:“将士们,援军已至,随我退敌!” 袁谭帐下精兵的士气瞬间重新振作起来,呼啸着向前死冲。? 袁尚也不知刘备来干嘛,为免节外生枝,立即分出一部偏军去阻拦刘备,“请玄德公止步,此为我袁家家事,玄德公恐怕不好插手吧?” “非要多管闲事,只是不忍看本初兄二子同室操戈啊,显甫,你听我一言,速速放下刀兵,我河北之幸也!”刘备还是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轻声劝说着袁尚。 袁尚见刘备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也不想再和刘备多说,马上正了正衣铠,对刘备见礼道:“玄德公高义,孤心领了,家门不幸,不除不行,请玄德公莫要插手。”说完便只留偏军在此,他返身再去正面战场了。? 袁谭见刘备被挡住,被气急了,袁尚也不想再留袁谭,亲自策马而出,来取袁谭。 袁尚的武艺不错,枪法耍开了,三招两式就将袁谭逼至角落,边上要来救的军士也被袁尚所带军士拦住。 袁尚窥得机会,突起一枪,刺中袁谭胸口,当场杀了袁谭,袁谭死不瞑目,战场上却静的落针可闻。 第582章:火中取栗 事实上,刘备过来另有所图,也没救援袁谭的打算,袁尚突起一枪,将袁谭刺杀,而后,战场上瞬间安静下来,两军的战士也不再打了。 主子都没了,还打个什么劲! 有死忠之人,将袁谭死去,也跟着抹脖子了,更多的人,围绕在袁谭尸体跟前,没了动作。 “唉,四世三公从今日尽矣!”刘备策马从黑暗中缓步而出,麾下两千人马也不用带,只是带着张飞等少数几人,来到阵势之中。 袁谭府衙府衙之中,郭图全身像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倒在袁谭府衙的庭院之中,根本不敢再看外面的阵势了,缓缓拔出长剑,横在脖子上,泪流满面道:“今日必死,被袁显甫逼迫至死,不如自我了断了!” 说着就要抹脖子,可郭图却是贪生怕死之人,贪恋这一时之生,佩剑架在脖子上,就是下不去手,心中想着拖一会是一会,等袁尚麾下兵卒进来再说。 辛毗就比他好的多,还在观望着外面的形势。 袁谭死后,袁尚还在耀武扬威着,此时,再无人能与他争夺这河北之主,心中大喜,放声长笑不止。 刘备带马过来,不断地哀声叹气,为袁谭之死痛惜不止,与袁尚成了两样。 “玄德公,此时大局已定,玄德公何不支持于孤,高官厚禄指日可待。”袁尚还在劝说着刘备。 “是啊!”刘备叹一句,“眼下袁买四公子年幼,左右也只能由三公子继承本初兄河北之地了....” 袁尚大喜:“玄德公若能助孤,孤赦封玄德公为国师,与孤共治天下!” 袁尚已经膨胀了,说话口气也大,也不说河北了,而改口天下。 刘备微微一笑,带马进袁尚五步远的地方,轻轻一笑道:“显甫侄儿,我如此助你,你该如何报答啊?” 袁尚急忙回答道:“能有玄德公为助,孤定能一统河北,而后打败曹贼,为父亲报仇。” 刘备摇摇头,神情有些诡异,“不够,不够....” “玄德公想要什么,孤只要有,便全给你!”袁尚急忙再回答,给出的筹码也大。 “此物显甫侄儿你正好有。”刘备逐渐变了颜色,变得阴森,“不如借你人头一用,如何?” 话敢说完,还没等袁尚反应过来,跟在他后面的赵云却突然暴起,持枪杀向袁尚,袁尚根本来不及抵挡,只是仗着武者的本性,架着长枪挡了致命伤害,却被赵云一枪抡在背上,击下马来,袁尚口中喷血,大惊失色,不解的望着赵云道:“子龙.....” 不过片刻,袁尚在临死之前,脑细胞突然发达起来,联想起今天袁谭的说辞,联想到彭安的行刺,再联想到赵云的背叛,所有一切串成一条线,让袁尚立刻想明白了其中来龙去脉。 “你.....你.....”袁尚并不对着赵云,反而看着刘备,大声呼喊道:“篡国之贼,篡国之贼!” 袁尚还待再说,被赵云打断了,赵云说的话彻骨生寒,只听他怒斥道:“云昔日是瞎了眼,才跟着三公子,不想三公子竟敢弑兄,纲常不顾,伦理不从。古往今来,若执立长之说,则当以袁谭为嗣,三公子若能成叔齐,则河北可三世、四世、乃至万世为基,就算不能如上古贤人,亦能宽恕,岂能不顾纲常而弑兄,弑兄者,如何能带我河北走向辉煌?” 上古商末时候,孤竹国孤竹君有两子,长子伯夷,少子叔齐,孤竹君立次子叔齐为继承人。孤竹君死后,叔齐却让位于伯夷,伯夷不受,兄弟相偕去周。 袁尚口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赵云自然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持枪又杀过来,袁尚又惊又怒道:“赵云,你敢杀我?这可是邺城……” 话不多说,袁尚知道的秘密太多,已经不能留了,赵云使用毕生武艺,挥舞起亮银枪,枪花六朵,如开屏孔雀,刺向袁尚。 袁尚哪里能抵挡这枪法,被赵云一枪刺中咽喉,眼见是活不了了。 赵云杀了袁尚后,下马来刘备面前,参拜道:“今外敌虎视眈眈,可袁家二弟夺嫡,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欲将我河北大好基业拱手让人,云不岔,杀袁尚,愿推举玄德公为主,率我河北战士,与曹贼一战,重复我河北荣光。” 刘备猛地挥手,“这怎么可以!”继而又惊又怒,下马立在路中,左右走动,连连称呼不可。 袁尚所部,赵云也有威望,此刻见是赵云杀了袁尚,全都愣住了,不知该向那方。 其部之中却有死忠之人,审配见了眼前情况,哪里还不明白刘备的轨迹,火中取栗,不由的大怒,自知失策,心中萌发死志,带兵冲杀过来,只可惜敌不过刘备麾下张飞,被杀个干净,除了审配被擒外,其余死忠袁尚的战士全死了。 再说袁谭这边,大将死的没剩几个了,但军师却有两个,辛毗与郭图就在袁谭府邸中,郭图脖子上的宝剑一直没砍下去,辛毗看了贪生怕死的郭图,uu看书 .uukanshu.om 一脚踢过去,道:“且住,我等不用死了!” 其后,辛毗给郭图说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素来聪明的两人立刻就明白了刘备之计,今日之后,刘备趁最大受利者。 “窃国之贼!窃国之贼!”郭图大骂不止,辛毗却镇定,昂首阔步出府衙之外,脑后只是淡淡留了句:“我等还有的选吗?” 场中刘备和赵云还在互相推辞,却听一声响亮声音响起:“我等同求玄德公领此河北大位,保全我等姓名。”刘备一看是郭图与辛毗两人,当即大喜,袁谭去后,这两人就是袁谭一系人马的领头羊,听他两人言语,已经有了决断,愿尊自己为主。 但此时还不是时候,刘备等了七年,不会急于这一点时间,口中只是不许,推辞了许久时间,城外两支大军还在征战,刘备将此事搁置下来,容后再议,请辛毗去收整袁谭兵马,请赵云去收整袁尚兵马,使毋多造杀戮了。在他们几人的帮助下,迅速收服了大军。 建安九年十二月二十日,袁家袁谭与袁尚争河北之主,袁尚杀袁谭,却因弑兄惹怒了其下军队,致使兵变,而后,袁谭与袁尚麾下各有机要共推刘备为主,刘备再三拒绝,最终为了河北百姓着想,答应暂为大将军之位,统领河北,传檄四州,多有不服者,或被剿灭,或投曹操而去。 同时,关羽率幽州五万精兵增援邺城,并着邺城中原本五万剩余兵马,刘备已经有了对抗曹操之资,而后一举收服河北四州大半地方,天下大势被推进到一个全新的阶段。 第583章:建安10年 年末的钟声敲响,正好到了建安十年,此时的黎阳城中,曹操愁眉苦脸,再次召集众人议事。 对于曹操而言,建安十年不比以往,这是很重要的一年。 为什么?因为建安十年,曹操已至五十岁。 虽具体细节到月份日头也不准确,但五十岁这个坎足够让曹操心理发生改变了。 在古代时候,寿命向来都短,尤其是战乱年间,鞍马劳顿,就更加耗损生命了,六十已经是顶天了,而曹操自己,已经到了五十岁。 古训有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那么,自己的天命是什么? 曹操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原本的雄心壮志,在临近到五十岁这个坎之后,好似消减了不少。往昔的雄心壮志就好似泡沫,似梦似幻,让曹操看不清虚实。 回过神来,曹操看着帐下差不多聚集齐全的文武,强行撑起神来,他知道,自己若不能坚持,麾下只怕散的更快。 “诸位可曾收到军情?今天忽然召诸位前来,决非等闲,诸位应该都能猜的到吧?” 往来的大事就那么几件,曹操在黎阳整军的稍小的间隙,就让刘备在后面摘了桃子,曹操所想,无非就是这个了。? “是!”荀攸躬身一礼,郭嘉死后,他无疑就成了曹操帐下最位高权重的人了,立在下首为免遗漏,为众人再解释一遍,“不久前有军情从邺城传来,袁家二子互相残杀,双双死亡,河北重臣共举刘备为主。刘备整顿军务,调幽州关羽前来,并残卒五万,目前共有十万军据守邺城,只待我军前去。”? 曹操点点头,起身将一册书简递给众人,其中更加详细,道:“袁家二子同室操戈,竟双双殒命,孤不信,此必为刘玄德奸计也,其后迅速夺取河北,实在令人赞叹。”? 荀攸展开书简,为大伙解释道:“刘备虽然以强横的手段镇压了河北,但毕竟来历不明,时日尚短,民心未附,近日以来,不断有不服他刘备统治的袁家旧部弃暗投明,归顺在主公帐下。” 边上有将校上前,乃吕旷、吕翔、焦触、张南等人,多是袁尚麾下部将。袁谭乃是袁尚所杀,袁谭部将与刘备矛盾不大,但袁尚部将就不同了,虽假经赵云之手,但其中太过蹊跷,有智之士都能看出端倪,只怕和刘备脱不了干系。 这些人,各带其部来投,或为三五千人,或为万人,大大补充了曹军兵力不足的近况。 而刘备为之削减,一来一回,更加平衡,且刘备麾下兵马新得,人心不齐,还要分兵去防守两翼之兵,耿佳佳削弱。 现在的情况,还是曹操占优。 “刘备潜龙也,此孤该提早想到才对,奈何智短,一时无备,竟让刘玄德坐拥其成,错失良机,孤深恨之!”曹操咬牙切齿怒斥了一声,“眼下被其坐享其成,与孤大军抗衡,我军该如何行事?” 曹操不能不恨,一个没有统一的河北就在他的执掌之间,然而现在这么大的变数出来,河北便不再好取,就算河北能取,也必然费力淘神,后面还有林凡追着屁股打来,为之奈何? 都怪前段时间的那场雨雪,耽搁了进兵! 月前曹操还不曾怪罪那场雨雪,可现在,不怪罪不行了。 “刘玄德也是人杰,此番被他用计,袁家二子根本不能与之抗衡,此景也在情理之中,冬日风雪极大,不便用兵,刘备选择的时间也恰到好处,看来是费了一番苦心,只能等春发在用兵了。”荀攸先说明了情况,而后却改口道:“此时我们虽失先手,但仔细想想,情况却也没有那么糟。” 曹操惊喜问道:“公达可有策教我?”? 荀攸点点头:“邺城忽遭大乱,本有机会继承大统的两人全都死了,说给旁人一听如何能信?刘备虽编造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现场,但河北内外也绝非蠢人,如何不知是他刘备使诈,依我之见,袁家旧部必定不服,就算刘备强行镇压,也没有与他同心者。而现在,袁家旧部之中或有表面顺从之人,实则各怀鬼胎,虚与委蛇,只待机会来临,便借机生事。刘备此举,反而将河北文武士族推向我们。” 曹操也点头,刘备此事虽做的密切,但也疑点重重,河北众人岂能心服?反而人心不齐,投向自己。 荀攸再言道:“我等虽冬寒不能用兵,但也不是毫无作为,在河北之中也能干点事情不是......” 荀攸说的隐秘又好笑,uu看书 wwukanshu.co 曹操也懂了,洒然一笑,“公达是说?” “实话实说即可!” 荀攸打了个哑谜,曹操也笑,当即下密令行动去了。 “只可惜邺城坚固,不好取得!”曹操微微沉吟道:“本初在邺城经营多年,城大且坚,层层加固,我军粮草不足,刘备若以此为守,只怕消耗半年之久,而后我等必然要撤军。” 这确实是个棘手之处,河北人心不齐,此刻正是机会,若曹操攻邺城不下,退兵的话,将留给刘备大把的时间清除异己,稳固河北,再一次攻打时就不容易了。 说到底,这是他曹军的通病了,每次出征,都必须把粮草问题算在其中,且是重中之重。 “必须一鼓作气,拿下河北!”荀攸咬牙切齿,立下大目标,“往复再来便难如登天,自取灭亡。如此,不如等不久春发后,调左右两翼偏军斜向至邺城,拼死也要拿下邺城!” 以前分兵是计,现在合兵也是计,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不可一时而论。 曹操点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却有旁边吕旷、吕翔对视一眼,齐齐出列道:“末将有一策,能为主公解忧!” “速速说来!”曹操急令。 “邺城之中有马延、张顗两人,原与我等一般,为三公子部将,本欲同来效力于曹公帐下,只是略一思量,唯恐刘备在邺城之中逍遥法外,特留他两人在邺城之中,只待曹公去时,愿为内应,内外合击擒杀刘备。” 曹操听了大喜,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厚言慰藉两人,袁家旧将均有赏赐。 第584章:称帝之说 刘备在邺城之中摘了桃子的消息传到南阳,林凡已经快笑疯了。 江东原本定下的战略规划,便是隔岸观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过江东在蜀中大败之后,这进度就跟不上了,只能看曹操快人一步。 可上天垂怜,为这场隔岸观火再续了一段时间,如此,两者情况再次反转,该林凡走在前面了。 至于能续多少时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就看刘备的本事了。 此次变数的出现,让林凡赞叹一句刘备的同时,不得不感慨历史的必然性。 历史上刘备也是背地里摘了桃子的人。 赤壁之战后,曹操大败,就其形势而言,该是曹操据北,孙权据南,隔江而望,共争大统。 可刘备还是崛起了,从孙权手上摘了桃子,硬生生地将两国对立的局面改为三足鼎立。 “刘玄德果非常人也!”林凡笑着赞了一句,而后,林凡下令江淮的周瑜与汝南的孙策,让他两跟防守的曹军搞点摩擦出来,声援刘备。 曹军有三十万兵,却只用十五万兵马攻河北,在南线布防了十五万兵马以阻江东,但就算如此,刘备还是势弱,比不上曹操。 刘备从下等马一跃而成中等马,已经算是厉害的了,但没有时间的发展,怎么样都与曹操这上等马没法比的。 不仅如此,林凡还放出消息,欲与刘备结为盟友,共破曹操,派出谋士沿水路而上,与刘备商议结盟。 其实意义不大,只是想恶心曹操一下。 另外,林凡公然反叛汉室,自成系统,数出汉室的三十七宗罪,由麾下文采斐然者共同编排,洋洋洒洒写了过万字的《汉室罪诏》,传播天下。 林凡将其下文武各更弦易辙,不以汉室之名。将其地正式冠名为陈,与汉室决裂。 其实,这也是林凡早就想好了的,治下之土广泛,再称为江东已经不妥,而且快要进兵关中了,关中乃古秦之地,民风悍勇且执拗,未必会对江东、吴、楚等名买帐。 而林凡也不想再用吴、楚之名。 “师兄啊,孤可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然而此举一下,陈地境内各处议论纷纷,死忠汉室者纷纷起草文书,刀诛笔伐林凡,做乱云云。 对于这,林凡也是有准备的,虚与委蛇与正是撕破脸皮毕竟不同,这十数年间,林凡也在不停给属下贯彻汉失其鹿,天下共逐的道理,对手下贤才多有明示暗示,对这说法也熟悉,些许年长之人对此心有不适,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好的,而一些年轻人,则更加渴望功绩,对林凡此举还有推动作用。 总体来说,林凡麾下损失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地方上中层阶级争议不断,不少反叛,被林凡用兵镇压了。 最可惜的只有一人,便是和洽,和洽以年长为由,辞官归去,让林凡好不可惜。 和洽为官清廉,清和干理,素有政绩,在林凡麾下众文臣中也能排前列,可现在也分道扬镳了。 林凡再三劝解,可和洽不恋权势,年岁也高,执意离去,林凡也无法,只能顺着他意思了。 此事揭过不提,更有甚者,还有人建言称王,甚至称帝。 杜袭、裴潜等人年轻有为,在林凡说了封地为陈后,上言谏道:“主公崛起于危难之中,而有大汉之半,今风雨飘摇之际,主公何不趁势而起,坐鼎称王。” 华歆、阚泽等人更加胆大,华歆却是抚掌大笑起来,而后高声喝道:“既然主公已经不承认汉室,何不自立旗号,改弦更张,重建国号?” ?华歆一言既出,满堂皆惊,但惊讶之后,也没过多反抗,都是细细思考。 东汉乃至三国这段时间之中想要称帝的行为并不少见,头一号便是袁术,直接问了臣子称帝的意见。 袁绍也是这样,偷偷吩咐了主簿耿苞,为自己当皇帝寻找根据,耿苞私下对袁绍说:“赤德衰尽,袁为黄胤,宜顺天意,以从民心。” 其中的意思和袁术的差不多,都是火德要由土德代替;黄帝就是土德,而袁家为黄帝的后代,所以袁氏取代汉朝是“天意”。 袁绍向军府僚属公开了耿苞的这些言论,僚属们都认为耿苞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应当杀头。袁绍知道时机还不成熟,唯恐露出马脚,不得已令人杀了耿苞。 而曹操也被臣子谏言称帝,只是他没有答应,只是为魏公,加九锡、建魏国。要解释一点,古代有国中国,曹操在此建魏国,却继续依存于汉室之下,并不曾叛国自立。 刘备与孙权都是如此,u看书ww.ukans在曹丕称帝之后,两人才相继称帝。 刘焉造作乘舆车具千乘,自不用说,历史上各大诸侯,全都被建言称帝过。 说个不为人知的,就连张鲁都有心思做个汉宁王。只是占据了汉中一块地方,只是在地下挖到了一块玉印,臣下就要尊张鲁为汉宁王。幸好张鲁身边的阎圃劝谏道:“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上匡天子,则为桓、文,次及窦融,不失富贵。今承制署置,势足斩断,不烦於王。愿且不称,勿为祸先。”张鲁才没有实行。 实际上,历史上三国建号的时期是相对晚一点的,这里面全是因为曹操,时机早就到了,曹操却没有称帝的意思,给耽搁下来了。曹操都没有动作,孙权与刘备自然不敢说话。 要不然,三国建号的时间还得提早十数年才是!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曹操亦忠亦奸的本性来,曹丕篡汉不久,孙权与刘备就相继篡汉自立,就心性而言,根本比不上曹操 抛过历史不谈,就说当下,也已经到了建国称帝的时机了,东汉末年持续了近乎二十年,小诸侯被悉数淘汰,大诸侯就只剩两三个,汉室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足,就算被推翻也不会造成太多的波澜。 说的再简单点,拿以前时代做比,现在已经不是春秋,已经到了战国。 不过,林凡来自后世,对于称帝这个看似很有吸引力的行为并没有那么眷恋,看过了太多朝代更替,看过了太多豪杰变成一抔黄土,兴致乏乏,驳回了臣下之说。 第585章:荆襄书院 临近襄阳的地方,有一座山,名为岳麓山,岳麓山上有一个非常出名的书院,名为荆襄书院。 书院里也有很多名人,院长便是司马徽,表字德操,号为水镜先生。 天下第一流的书院自然是颍川书院,而司马徽恰好也是出自颍川书院,治学多年,却逢天下大乱,于是来到荆州避祸。 与他一同的还有关西、兖、豫学士归者盖千数,恰逢刘表办学,将这些人安尉赈赡,皆得资全。 司马徽遂起立学校,在这岳麓山上办下了荆襄书院,其选址在岳麓山上可不简单啊,在山上盖建房舍可不是个简单活。 幸好有志同道合的几人,皆是荆襄之中的大家族中人,出钱出力,将荆襄书院设立起来,其中就有荆襄庞家之庞德公,黄家之黄承彦,虽不是一直在书院之中,但也常来教学。 司马徽为主,在荆襄书院中办学,可能现在还名声不显,但只要再过十余年,就能呈现荆襄学子遍天下的盛况。 司马徽能开荆襄书院,并将其办成和颍川学院一般无二的学术圣地,足见其能。 具体都有哪些人? 石韬石广元,孟建孟公威,崔钧崔州平,徐庶徐元直,庞统庞士元,诸葛亮诸葛孔明,这些广为人熟知的自然无需赘述,却还有几人,也是贤才。 向朗、刘廙、李仁、尹默等,各个日后都是挑大梁的重量级人物。如此说来,司马徽简直就是三国时代荆襄地区教父级别的人物。 向朗后来追随刘备入川,官任巴西太守。诸葛亮在《前出师表》中盛赞一个叫向宠的官员,“将军向宠,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这个向宠就是向朗的侄儿。只可惜好友马谡兵败街亭,畏罪潜逃,向朗知情不报。诸葛亮一怒之下,不顾老同学的情谊,摘了向朗的官帽。 刘廙可是曹魏的大牌人物。七岁时在课堂上捣蛋,司马徽正在讲《易经》,又气又急,摸了摸刘廙的头,骂道,“小子,小子!‘黄中贯里’,难道你不知道吗?”意思是骂刘廙不懂事。归附曹操之后,受到重用。曹丕篡位之时,刘廙扬言要以死相抗,可谓是大汉帝国的纯臣。 李仁,吴国官吏,末帝孙皓时为侍中。 尹默博学多才,在诸葛亮北伐之时,担任过军师祭酒。 司马徽与众不同,善于教学,人尽其才,有教无类,成才者数不胜数,司马徽对于自己的弟子也不会藏着掖着,只要觉得合适,就会向别人推荐出去。 这次,林凡就是受了司马徽的请帖,请他去岳麓山上听学,林凡本就有意和诸葛亮谈谈,而对于庞统,徐庶等人也不想放过,欣然前去。 自己仗着穿越者的优势,这些人才都笼络不到,岂不是太傻了! 林凡也想好了,从者重用,不从者也不会让他出荆州。? 然而林凡却不知,此时荆襄书院中最大的人才,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庭院之内,一个年龄稍长之人,对着最年轻的那人问道:“孔明兄,水镜先生召集我等讲学,却不知你为何要匆匆离开?” “再不走,恐怕为之晚矣!”诸葛亮嘟囔一句,“元直,你知我意,何故明知故问?” 原来问话之人,正是徐庶。 徐庶相对诸葛亮、庞统等年轻人要老一些,他能有今天的学问,也是弃武从文,一番勤学苦练的结果。 就在中平六年,也就是公元189年,天下未乱,徐庶还是个年轻人的时候,徐庶血气方刚,为友人报仇,杀人犯法,这才逃到了荆州来,而后,天下大乱,也就没人管他那档子事了。 徐庶原名徐福,仅此遭遇后才改名为徐庶,痛定思痛,在荆州各处拜师求学,也幸好司马徽有教无类,才让他入了荆襄学院,经过近乎二十年的学习,才有了今天的学问,他在荆襄书院小一辈中年岁最大。 诸葛亮现在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却已经非常高大,八尺有余,很是威武。 “我实不知,正值讲学,孔明兄怎地要走?” 诸葛亮奇怪看一看徐庶,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只是敷衍道:“岳父病重,自然得去看望,再不走恐怕不能尽孝道....” 诸葛亮的岳父,就是大名鼎鼎的黄承彦,而将一女嫁给诸葛亮,正是黄月英,黄月英虽稍丑,但才华却足以与诸葛亮相配,诸葛亮便应许这头亲事,迎了黄月英。当时的人都以此作笑话取乐,乡里甚至作了句谚语:莫作孔明择妇,uu看书 .ukanshu 正得阿承丑女。 (此处不讨论黄月英美丑的问题,一是无关紧要,二是不想显得自己很能而篡改历史!) 听见诸葛亮的话以后,边上却有一人,正拿着酒葫芦喝酒,这人相貌却丑陋,与面目俊朗的诸葛亮刚好相反,正是庞统,现在正奄奄地在旁插话道:“孔明兄拿这话蒙谁?若去探病何须收拾金银细软,衣物也无需多带,轻身前去即可。” 诸葛亮也知道瞒不过庞统,也不想去瞒,刚才所言,只是无聊随口的瞎嚷嚷罢了。 徐庶也是大智若愚,心中一动,急忙问道:“孔明兄何故相戏,我此问,是为孔明兄为何不肯效力于陈公?” 诸葛亮双手背在身后,在院子内缓缓走动着,说道:“大汉承运四百载,今虽凋零,却一息尚存,我诸葛家世代受汉禄,承汉恩,值此危难之际,岂能不思报恩?林子瞻公然篡汉,岂能投他?” “你兄诸葛瑾此刻便在陈公帐下效力,怎地.....” 徐庶还没说完就被诸葛亮打断了,“正是因为我兄在林子瞻麾下效力,就更不能投了!” 说着,诸葛亮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抱拳给周围几个人豪言道:“诸位,日后再见!” “日后再见恐怕就是敌人了,我可不会留手,孔明兄可好自为之!”庞统还是无精打采地样子,也不回应,只是喝酒说了一句。 诸葛亮知道庞统傲气,但庞统是他生平好友,当下看似警戒,实则是关心,轻笑一声,也不答话,背着行李就出了荆襄书院。 第586章:再见蒯越 随着诸葛亮走了,几人神情落寞,他几个都是有智之人,自然明白诸葛亮说的后会有期,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后会有期。 相互无言,各有猜测,就地讨论起来,石韬问道:“诸位对孔明兄此番作为有何想法?” 相顾无言,都不想先说,李任却说道:“不如我等将心中所想写下来,再一起显示如何?” 众人从其言,只写了几个关键词,其中只有三个,分别是“志向”、“野心”、“家族”。 堂下近十人,八成是写了志向,只有徐庶写了野心,庞统写了家族。 “孔明兄拥匡扶汉室之心,此便为志向。”崔钧解释道。 “非也!”徐庶摇头,“如今汉室倾颓,如何能扶?汉失其鹿,天下共逐,此为常理,孔明兄乃大智之人,岂能看不出来,恐怕孔明兄是觉得在陈境之内无法大展拳脚,故而去往别处。” 眼下林凡治下人才济济,确实有此虑,不过庞统却是有另外想法,也是摇摇头道:“我看诸葛孔明绝非贪恋权势之人,去投别处,恐怕是以他诸葛家为念.........元直兄你不是家族中人,不明白家族中形势,乱世来临,需得保存家族,其兄诸葛瑾在陈为官,他便要另寻出路,两处皆有伏笔,一处壮大,便是他诸葛家成势之机。” 而后怕徐庶不信,继续说道:“我大兄庞山民就已经去了中州,在曹操麾下为官,而我却被留在荆州。” 徐庶听后无语,沉默半饷,这才言道:“实在可怕,假如不能顺心,一味为了家族,岂不本末倒置?”再看庞统继续问道:“假如让士元兄选择,又会作何选择?” “我却是个散漫性子,随遇而安!”庞统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喝了口酒,再看徐庶等人不信的眼神,继续道:“不过若让我选的话,我也会选陈公,陈公治下民力更甚,军械更优,陈公能用才能,不失为一代雄主。” 几人还待再说,却从大厅外传来叮叮铃声,召集众人,庞统一笑,揽着徐庶臂膀往出走,边走边说:“走,走,改地再论,此必有大人物到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从林凡说起,林凡受了司马徽邀请,来荆襄书院听学,却没有大张旗鼓的心思,只是带着亲卫十余人,策马便至岳麓山。 纵马来山上,召集众人试学,林凡却在众人没来之前,见到一个老熟人,蒯越。 蒯越之才乃是一流,与他兄长两人一人善政,一人善军。 今日见了蒯越,却是感慨颇深,与蒯越未见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上次见面还得是荆州之战的时候,蒯越与其兄不同,冒失出了江陵城,投靠了袁术,而后藏拙,名声不显,而后袁术也死,林凡却知其才,只是久召不至。 林凡起了兴趣,将蒯越召到面前,询问道:“蒯异度,孤找你可不容易啊!” 蒯越自然知道林凡说的是招揽一事,林凡如今威重,隐隐有杀气弥漫,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蒯越如坐针毡,立刻上前拜道:“求陈公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放我蒯家一条生路。” “孤只是召你做官,岂是害你不成?” 林凡似乎不悦,吓得蒯越连忙跪倒在地,三拜道:“越乃背主之人,又无才干,如何能在陈公帐下效力?唯恐误人误己,这才推脱不去,请陈公圣鉴。” “这话能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林凡嘴角冷笑,“你蒯异度之才,就算入孤麾下,也在前列,岂称无才?” 蒯越趴在地上只是不敢抬头,林凡看了无趣,这才叫他起来,“算了,起来吧,你既无心,孤也不愿强求,对了,你大兄如何了?” 蒯良跟着刘琦投降,可却不愿做官,也消失不见了,跟蒯越一个脾气。 “大兄病重,劳疾入体,年前已经病逝了.....” 蒯越这话才说得林凡知道,治下广阔无垠,事情多不胜数,蒯良死亡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听蒯越一说,又想起太史慈来,不禁悲从心中来,看蒯越更加无趣,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你兄弟俩人也是大才,既然不愿为官,也便算了,不必惊慌。” 蒯越起身再三道谢。 林凡继续问道:“异度先生是在荆襄书院做个先生?在书院教学?” “启禀陈公,并不能算先生,闲暇无事,就来荆襄书院中闲聊一二,只是将自身过往说一说罢,为免荆襄学子少走一些弯路,当不得教学两字。” “荆襄书院学子有福矣!”林凡笑闹一声,“孤既然今日见了异度先生,却有一事相商。” “陈公有事吩咐即可。” “孤欲在陈地之内开科取士,设一考校之所,无论贫寒抑或是尊贵,u看书ukanshu.om 皆能参加,择优者入仕为官,此事还得荆襄士族答应才行,蒯家能否带头?” 汉朝做官皆为举荐,只有极少数寒门子弟能被举荐,察举征辟的多是世家子弟,林凡此语,吓坏了蒯越,但镇定下来,蒯越不做深思,赶紧躬身道:“陈公此言大善,有才之人必将闻风而至,陈国之幸也!” 林凡早先有个招贤阁制度,蒯越也知道,就对比现在开科取士而言,好似也有可比性,有了招贤阁在先,现在的开科取士好像也并不吓人。 林凡一看蒯越的模样,就知道他将此事想轻了,是有招贤阁不假,但两者也有区别,招贤阁中也得有名望之人才能跻身在内,相对较软,而开科却不讲名望,只要你有才,一支笔,一张纸,写得好便能提拔。 当然,还有更严重的林凡也没说,那就是造纸术的飞速发展。 身为穿越者,虽然不知道造纸术的具体做法,可派些人去研发总是可以的,最近时间,造纸术终于发展,纸张不在发黄发灰,制作也更加简单,更加节约成本,随之一起的还有简易雕版印刷的出现。 从今以后,书籍不会被世家垄断,寒门也能读书,加上开科取士的出现,再也没有什么都不做便能长存于世的世家了,其势也危,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看着前方聚拢过来的学子,林凡笑了,对蒯越道:“异度先生想的可能有些轻了,孤在此给你提个醒,日后就算再惊吓,还是要慎重行事,益州之中那些世家大族规模之大,可不在蒯家之下......” 第587章:连连考校 众人齐聚过来,其中就有徐庶、庞统、诸葛亮等人..... 等等,怎么会有诸葛亮? 庞统诧异地看着队伍之中的诸葛亮,悄悄凑声过去,询问道:“孔明兄不是走了吗?” “.....被堵回来了!” 看着诸葛亮郁闷的眼神,庞统也有些想笑。 接着就是林凡在上听学,司马徽在旁问学,书院中弟子一一来解答的时间了,前面几人,崔钧、李任、向朗、孟韬等人,皆有才干,问答无误,能为州中佐官。 时间过得飞快,前面几人答完,已经日上三竿,司马徽请林凡用膳,稍后在论,可林凡看着眼前只剩下三人,哪里还不知道他三人就是剩下的最重要的三人:徐庶、庞统、诸葛亮。 而且就个人特点而言,那个最丑的一定是庞统,诸葛亮与徐庶却不好认,两人皆是清秀身材,却不瘦弱。不过就年岁而言,略显稚嫩的便是诸葛亮,成熟些的便是徐庶。 林凡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挥手示意司马徽不急,转头看向三人道:“便是山珍海味,现在也食之不下,孤常听说,荆襄隽才中最出名的便是你三人,孤心往之,今亲来提问,何人徐庶?” 徐庶出列抱拳回应。 林凡有心考校,问的也大:“何为儒?” 徐庶沉吟片刻,冥思苦想,终于眼前一亮,回道:“无外乎八字尔,先孝后仁,内圣外王。” 林凡听后皱眉:“内圣外王可是道家学说,庄子所云,岂能算儒?” “孔墨之后,儒分为八,墨离为三,取舍相反、不同,而皆自谓真孔墨。此时之儒亦非春秋之儒,收纳众家所言,方才有今日之盛,春秋之时儒家倾颓,幸有叔孙通、贾长沙两人为继,董仲舒其后博览众家之说,创新儒,其后三百载,儒家先贤辈出,郑贾二人为骨,马季长,郑康成为尾,延续至今。” 林凡不再深究,继续道:“请详解一番。” “儒者,先言孝,事孰为大?事亲为大;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 林凡摇头,“此实难矣!” 徐庶点头,继续道:“确实如此,天下万事,就属人心最难测,孟子言人性本善,其后八十年,荀子却言人性本恶,曰:‘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天职既立,天功既成,形具而神生。’人性便似天性,岂能一时而论,‘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好恶、喜怒、哀乐,夫是之谓天情。’孝行之后,便曰为仁.....” “仁者,情志好生爱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故立字二人为仁;入则孝,出则悌,守先王之道;推及于人,再行忠恕之道;若为仁,人人皆可为尧舜。而后内圣外王,天下乃安。” 林凡皱眉再问道:“要以此法治国?” 徐庶却摇摇头:“非也,教国当用仁,治国当用法!” 徐庶说到用法,林凡来了兴趣,再问道:“《春秋》之治狱,论心定罪,志善而违于法者免,志恶而合于法者诛,何解?” “诛心之论尔,即为《春秋》之义。春秋所谓心,全依宗法及身份等级之伦理而言,非依平等合理之法而定。春秋之义,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官不能治,社会何由安宁?往昔日,《春秋》之义,原情定过,赦事诛意,故许止虽弑君而不罪,赵盾以纵贼而见书,岂不荒唐?” 林凡所问也是他想来困惑的事,汉有游侠,杀人为快,徐庶便是其中之一,然而春秋之义,对人不对事,遇事先观其因,为善者便能免去刑法,为恶者便要治罪。 可天底下事情哪能看的了那么清楚?善恶的界限到底在哪? 林凡有此问,也是徐庶自己便是此中不遵法者。 “该如何论处?”林凡继续问。 “汉以春秋治狱,颇不乏人。”徐庶皱眉一说,推己而人,让徐庶不敢说大话,细细思索,才继续说道:“从法当严,无论对错,违法必究,不恤侯爵,方能上下克己,诸事求法。不恃人之为吾善,而用其不得为非也,用人不得为非,一国可使齐。为治者用众而舍寡,故不务德而务法。” 徐庶能有此感触,能抛下过往旧见,让林凡颇为欣喜,对他这番答辩还算满意,而后,叫庞统上来,“何人庞统?” 庞统上前答话。 “何为兵?” 庞统生性洒脱,跟徐庶也不同,适才徐庶回答林凡所问,小心翼翼,而庞统听林凡所问,却不以为然。 “兵者,辅王成霸也,uu看书ww.uukanu 论用兵机之妙、严明之决,军可以死易生,国可以存易亡。然就其种类而言,皆需因利导势,不可一事而论,从细来说,却乏陈可言。” 兵法不比儒家,确实不能一概而论,否则有纸上谈兵之嫌,林凡一笑改口道:“何为四祸?” “举兵之日而境内贫,战不必胜,胜则多死,得地而国败。此四者,用兵之祸者也。” “何为兵势?” “兵势者,从大而论,当说生民;畜之以道,则民和;养之以德,则民合,和合故能谐,谐故能辑,谐辑以悉,莫之能伤。从小而论,当说用策,以上决下,兵机之妙、严明之决,军可以死易生,以弱胜强,善者之为兵也,使敌若据虚,若搏景,无设无形焉,无不可以成也;无形无为焉,无不可以化也,此之谓道矣。” “将帅何为明?” “蚤知敌,则独行;有蓄积,则久而不匮;器械巧,则伐而不费:赏罚明,则勇士劝也。” “若敌众我寡,该如何与敌?” “教器备利,进退若雷电,而无所疑匮。一气专定,则傍通而不疑;厉士利械,则涉难而不匮。进无所疑,退无所匮,敌乃为用。凌山坑,不待钩梯;历水谷,不须舟辑。径于绝地,攻于恃固,独出独入而莫之能止。” 庞统对答如流,全是兵书上的一些见解,却只是从大的方面侃侃而谈,实际效果如何根本不得而知,也试不出来庞统之才。 也是,兵法之道,说再多都是纸上谈兵。 林凡越发觉得自己好像选了个不好的话题...... 第588章:诸葛之志 荆襄书院内考校差不多都完了,贤才齐聚,最差的也是州郡之才,他们聚集在一起,相互讨论,相互成长,相互激发之下常有亮点。 其中最好的几个人,徐庶与庞统也被林凡考校完了,林凡很是满意,看着两人问道:“你俩之才甚合孤意,可愿来陈地为官?” 徐庶与庞统相视一眼,皆抱拳回道:“承蒙陈公看重,在下敢不效死!” “好!”能有他两为助,林凡欣喜异常,他这般年纪,又是天下第一等的诸侯,早已过了见到人才就欢喜雀跃的年纪了,可面前两人却不同,值得林凡欣喜。 立刻就有任命,林凡任他俩人为左右参赞军师,就跟在林凡身前效力。 军师大致分了数类,以前就提过,军师祭酒为第一,军师为第二档,参赞军师或参军军师为第三档。 虽是第三档,但他两人初来乍到,能有如此高位,委实不错了。 司马徽在旁也高兴的拍手抚须,现场荆襄书院之中,也就只有诸葛亮一人,还未曾辩论,也未曾任职。 在司马徽心中,一直认为诸葛亮与庞统是一个级别的,都乃当世大才,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而现在林凡好似把诸葛亮忘了一样,也让司马徽为诸葛亮着急,上前提醒道:“场中还有一人,不下于前。” 林凡自然不会把诸葛亮忘了,只是故意晾在一边,让他看看自己封官的力度,好让他回心转意,现在听了司马徽说话,轻轻一笑道:“恐心有大志,未必肯屈于人下尔!” 转头看向诸葛亮,再说道:“诸葛亮,不妨给孤论一论天下大势。” 徐庶等人听见林凡的话,都不由将目光放在了诸葛亮身上。林凡让诸葛亮说天下大势,其实有更加看重之意,这话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他们都知道诸葛亮的才能,知其心思之缜密,却是世间少有。而且诸葛亮所学甚杂,不求甚解,天文地理,周易八卦,行军布阵,内政律法,皆有涉猎,几乎无所不通,无所不晓。 集各家学说于一人,荆襄书院中也只有诸葛亮一人。 而且,众人也知道诸葛亮的志向,早间匆匆而去,并不属意林凡,却又被堵了回来,现在不知该做何回答了。 “在下一介布衣书生,如何能看的透天下大势,辜负陈公厚望,还望海涵。” 诸葛亮不愿说,只是推辞。 “旁人不知,孤却知之甚详,你诸葛亮有经天纬地之才,岂会不知,你不愿说,却是藏拙。”林凡轻轻一笑,拆穿了诸葛亮,“你想藏拙,想躲过此次考校,只是你不知,你若想藏拙,只怕要一直藏下去了。” 林凡忽然心中一动,对诸葛亮说道:“小诸葛可是想去寻刘备?孤也不必瞒你,你这辈子怕是出不了陈国境内了,孤麾下有一军名为暗阁,隐匿在乡间,就在你诸葛亮周围,时刻不停......你当今日是无意撞见你的吗?” 诸葛亮没有回答,脸上带着惊吓。他平日里也有感觉,隐隐约约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没想到竟然是林凡的手下。 三刻钟过后,诸葛亮咬牙问道:“某本布衣,如何能当得起陈公如此大礼?陈公此为无用功也!” 林凡摇摇头:“孤知你之学问,无需赘述。” 边上众人也惊疑不定,林凡竟已经有了防备,还限制了诸葛亮出境,可诸葛亮才气不显,就说荆襄书院中,也是庞统为先,诸葛亮只是中等而已。也只有他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诸葛亮之才,林凡是怎么知道的? 这手段要用在自己身上,又该如何? 对于众人的疑问,林凡也无需做答,时至今日,林凡想做任何事,天下已无一人能让林凡作答。 有可能会引起庞统与徐庶等人的不适应感,但也仅此而已了,林凡也没必要去抚慰什么。 诸葛亮微微摇了摇头,暗暗想到什么事情,开口问道:“陈公从何时开始了布置?” “十年之前!” 诸葛亮心里凉凉,十年之间,自己竟被窥探的一干二净,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人各有志,请陈公莫要设此下流手段,平白辱了自己名声,传扬出去恐令人作呕。” 诸葛亮硬气说完,林凡也不以为意,只是一笑置之:“所谓名声这种东西,孤十年前敬如上宾,三五年前还稍有忌惮,时至今日,却只觉虚无缥缈,成王败寇,史书上还不是孤想些什么就写什么!” 林凡说话声音极小,也低沉,却无形中透露出一股霸气来,摄人心神,堂下一众小年轻无不胆战心惊。 前面几人猜测诸葛亮性格,uu看书 .uuanshu.om 其中大志、野心、家族等等,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说不对,是因为诸葛亮其实三者皆有,不管是其高傲的性情,还是为家族着想,也就注定了,他不会投奔已经成就大势的林凡。 诸葛亮抬起了那张英俊的脸庞,对着林凡问道:“假如某不愿出仕,陈公要如何处置在下?” 旁人急的想上来劝说,却皆不敢言,感受着林凡的霸气,只有诸葛亮这等性子执拗的人,才敢说出反其道而行之的话语来。 林凡却不答,问诸葛亮道:“你看曹孟德如何?” “观曹公明锐权略,神变不穷,兵折而意不衰,在危而听不惑,临事决机,举无遗悔,近古以来,未之有也。然其年过半百,终究力竭,恐落得下风。” 林凡摇了摇头再问道:“刘玄德如何?” “刘玄德宽仁有度,能得人死力,虽颠沛险难而信义愈明,势逼事危而言不失道。恋赴义之士,则甘与同败。若使之得燕,必持之以守,则幽并愈强,曹公虽来,无能为也。” “观孤如何?” “陈公转斗千里而有天下之半,体量聪明,善于任使。赋政施役,每事必咨。教养宾旅,亲贤爱士。赏不择怨仇,而罚必加有罪。文武皆感恩怀德,惟忠与义。带甲百万,谷帛如山,稻田沃野,民无饥岁。所谓金城汤池,强富之国也,大有可为,侵吞天下之象!” 诸葛亮说完,林凡认真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既如此,孤岂能让你再去他国?天下百姓何其不幸?” ........ 第589章:兵进雍凉 事情的最后,诸葛亮还是没表态投效,林凡爱惜其才,也没逼迫,让他继续治学。 只是荆州恐怕是出不了了。 来不急细想,已经到了建安十年春发,愈发回暖,正是用兵之机。 林凡立即动兵,亲自领兵,以贾诩、徐庶为军师,何夔,陈矫为参军,裴潜、傅干等人为掾属,马超率麾下天策骑为先锋,徐盛、吕蒙为副将,先去铺路搭桥。此一路沿武关乃至上雒,威慑韩遂与马腾。 其后,攻城略地之后,派遣黄忠率一偏军去函谷关附近下寨,防备曹操来攻。 另外一路,张辽率川中七万兵马出川,斜击而来,直插长安,调川中名将张翼、张嶷等十余人为伍,董袭押粮,大军浩浩荡荡开往雍凉。 汉中至关中的路途险阻,其中只有三条通道可供通兵,由西至东依次为褒斜谷、傥骆谷、子午谷。其中就以子午谷最为凶险,历史上魏延建言出奇兵直插长安,便是说从子午谷过。 而现在,张辽却从褒斜谷,可至陇右地方,最为安全。 道路是安全了,可从褒斜谷过,却到了陇右,在关中之后,相当于深入腹地,张辽仗着麾下七万兵马也不怕,就此从后方威胁雍凉军阀。 换句话说,也只有张辽这等胆略杰出之辈,才敢深入敌军腹地。 同一时间,韩遂伙同马腾迅速反应了过来,分兵来阻张辽,而后,并起大军十五万在长安中据守,迎接远道而来的林凡。 马腾与韩遂已经有了破裂的征兆,毕竟马超在林凡麾下为将,善变的韩遂绝不可能完全相信马腾。由此,两人分两地驻扎,相距不远,韩遂在长安附近,马腾则在潼关附近,相互以为犄角。 马超便如他说说的一般扛起了进攻的旗帜,连连攻城略地,其下天策骑骁勇善战,扬名立万,成天下最精锐之名,连战而胜气势正盛,一直杀到长安脚下才算止住。 马腾与韩遂是否要分崩离析?目前还没看出迹象,两人还是盟友关系,一方面,凉州军阀崛起毕竟不易,如今大敌当前,紧张的抵抗感让他们相互抱团,另一方面,林凡还没给出价码不是。 不得不说,曹操的辉煌、刘备的崛起,林凡的鼎盛,经过十余年的征战杀伐之后,历史有着他的必然性,还是进入了三足鼎立时期。 出兵雍凉自然得防着曹操,林凡做了很多布置。 第一,林凡遣黄忠领偏军去函谷关附近安营扎寨,严防死守曹操从函谷关出兵来掏一下屁股。 此时,函谷关还被曹操占据,林凡要攻司隶左半部,保不齐曹操就要从司隶右半部出兵来截一截粮草什么的,恶心一下林凡。 要知道,林凡恶心他的次数多了去了。 第二,在江淮一线,由周瑜为帅,李严、文聘、陈武等为将,领兵八万正威胁青徐,让曹操分兵。 第三,汝南一线,由孙策为帅,庞统为军师,黄盖、韩当、程普都在孙策麾下效力,起马步军八万,声势浩大。 三辅自古便是重地,四周关卡无数,进可攻,退可守,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如能占据此地,便得天下之中,便能取得很有利的态势。对于南方而言,得三辅,进可以问鼎中原,北攻幽燕,中指冀兖,下临豫州。 而曹操迅速令程昱来坐镇豫州,总督兵马,又令曹仁背靠淮河,固守下邳一线,又勒令河北数员大将开赴徐州要冲,以拒南军北渡。 陈军数路相联,遥相呼应,声势极其浩大,用兵之多,当属林凡头次,他下定决心,定要迅速突破,撑起全局,而后转头东幸,威胁北方。 长安城外三十里,陈军大军营寨中,经过数日以来的试探攻防,林凡也明白,要想数败韩遂与马腾大军,实属困难。 倒不是长安城坚,事实上,马腾与韩遂麾下皆是骑兵,并不在长安城内安兵,而是在城外一开阔地方驻扎。 这就是南北战术的差异,南方多是依城而守,北方则是在旷野外扎营,他骑兵众多,要是挤在城内,反而自缚手脚,韩遂与马腾熟读兵书,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前些时候,两军摆开阵势厮杀了一阵,才让林凡意识到自家军卒的短处,事实上,凉人悍勇,陈军根本抵挡不住,战场厮杀,短腿的步卒遇到骑兵,已经失了先机。 韩遂这大寨依山而建,uu看书 ww.uukansh结草扎营,上有水源,方圆十里,旗帜飘扬,人声鼎沸。 林凡这边,旌旗蔽空,猎猎作响,甲胄耀日,车马喧嘶。 相持一月没有结果,两军就这么耗着了。 而另一边,邺城之下,曹操与刘备也打起来了,跟这边的情况相似,就这么耗着了。 刘备统兵,关张赵勇武非凡,张昭、辛毗等人虽然军略稍差,但只是守势,但也将就。纵然曹操用兵入神,麾下战将千员,还是刘备死死挡在邺城之外,不得寸进。 很奇怪的感觉,曹操与林凡两人就像拔河,谁先尽快解决战斗就有优势,刘备和韩遂虽然势弱,但也在贡献着自己的能量,死咬着不放手。 只怕现在这时候,才是东汉末最为烟雾弥漫的时候,也最紧张,因为此战之后,就将决定天下走势。 就在林凡在帐中思索如何攻破韩遂的时候,却忽然有曹操派遣的使者过来。 林凡惊奇,这个时候曹操派人过来干嘛? 叫过来一问,却只是个小卒子,来送信的。 各干各的事,相互无交集,也无结盟的可能,曹操不干正事送什么信?林凡打开信来一看,立刻就笑了。 信上说得简单:汝不死,孤不得安! 曹操送这信来能干什么?屁都干不了,只能抒发下内心情绪,看着曹操小屁孩一般的发泄情绪,林凡一笑,看来曹操这段时间是被自己恶心坏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刘备,着实烦人,还有林凡在后摇旗呐喊,更加烦人。 遣使送去回信,说的也简单:君应早死! 第590章:马超逞威 不知为何,虽然现在是跟韩遂作战,可林凡心底里想着的还是曹操,受到曹操来信后倍感亲切。 感受到曹操吃瘪后,心情更是大好,这些日子一来的不利好像烟消云散,众文武看的疑心不已。 聚集众文武议事,林凡询问决策之机要,便问副将施然道:“义封,你把近曰来斥候探查来的情报再给大家仔细说一遍。” “是!”施然点头道:“韩遂与马腾之军共有十五万,韩遂稍强,有军八万,马腾稍弱,有军七万,眼下韩遂率六万军驻扎在长安附近,倚山而建,马腾则率军六万在潼关附近,除此之外,陈仓,灞上、新丰等地各有军马驻扎,或是三五千人,或是万人,由凉州大将亲自坐镇。而离长安城最近的灞上,扎住着张横大约近万名士兵。快马大约只要半天即到,假如长安起了战事,相信最快支援来的便是张横所部。他军粮草应是屯在陈仓之中,作为关中与凉州的连接点,陈仓就是他军粮草最大的中转站,兼顾着支应两地的重任,由杨秋率军据守,兵马不明。” 林凡点点头,年轻的时候,他在凉州驰骋过三四年时间,自然对关中这几个重要据点知之甚详,陈仓在凉州与关中差不多中间的位置,城大且坚,作为粮草中转点最合适不过了,让林凡换位思考,他也会将粮草放在这里。 林凡一笑道:“孤昔日在陈仓中被围困三季时间,靠着陈仓坚固,使凉州叛军寸土未进,这陈仓之坚,可不是说说的,尔等也不用再想截粮一事了。” 说的再简单点,乌巢若有陈仓之坚,淳于琼就算再无用,曹操一时半会也截不了粮。 实在可惜,众人无不嗟啜感叹,粮草问题是凉军最致命的一个点,凉州之内粮草根本不足十五万大军挥霍的,一旦粮草被截,凉军必定四散。 正说间,有军士来报,凉军率兵在外叫阵。 输人不输阵,前几次虽然败给了凉军几次,却都是陈军长途跋涉去攻,而现在形势逆转,陈军倚山而建,军寨稳当,能以此来抵抗凉军骑兵冲击,自然没有怕他的理由。 林凡也想笑,素来都是他起兵去他军下叫阵,极少有别人来叫阵,现在一听倒也新鲜,当即总起众将,就要出战。 帐下立刻就有一人说道:“大哥若想迎战,孟起愿第一个出战。” 林凡视之,正是马超,马超的武勇自然不用说,只是他的身份才是问题,这才急着抢着说话。而林凡既然选择相信马超,就会一直相信下去。 这段时间,马超可甚是煎熬啊。 林凡不做他想,见马超请战,当即欣然应允。 陈军各将拢起各部兵马,在山寨外排开阵势,为首者正是林凡,左右分列了十数员猛将。 韩遂近前一步,手中长枪遥指林凡,大声骂道:“反国逆贼,安敢犯吾城池?” 看着韩遂,林凡也感触颇深,韩遂这个老狐狸,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混迹于凉地之间,如鱼得水,滑得像个泥鳅,不断作乱,不断复起,林凡此刻也是下定决心,定要杀韩遂于此。 心中要杀韩遂,脸上却不变色,林凡与韩遂也是旧识,只是中间有近二十年不见,看着韩遂笑道:“文约兄何必言语相激,两军阵前,各凭本事,孤可没心思和你多说。” “好,就此厮杀如何!” 说完,韩遂阵中有一将出场叫阵,却是梁兴,凉地之中千奇百怪,并未完全统一,各军阀割据,相互都不服对方,由此形成了鱼龙混杂的局面,在凉地之中,最大的军阀自然是韩遂与马腾两人,而在其下,也有八路军阀,名为张横、侯选、程银、李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共同操持凉州。 这边陈军中,一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骏马,从阵中飞出,正是马超马孟起。 马超本是凉州人士,只是幼年便随林凡出了凉州,如今变化甚大,凉军中众人竟不识,梁兴自持英勇无敌,策马上来,问将道:“所来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梁某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某乃扶风马孟起,特来取你狗命!”马超大呵出声,才让凉州各人晓得,同时也是一惊,细细打量马超,这就是凉陈大战中最重要的人了,uu看书 uukanhu 而且马超幼年时期就在凉州扬名,素有勇力,现在成人,不知如何了。 梁兴在马上并不立刻出战,将长枪竖起,问话道:“原来是马少将军,马将军为凉州诸侯,少将军何不弃暗投明,眼下正是机会!” 马超却怒,道:“找死耶!”挺抢策马而来,梁兴欺他无名,跃马迎战,铛的一声,马超将梁兴击退五米开外,梁兴这才感觉到马超的勇力,心下不敢大意,摆开武艺与马超交战。 可就算他不大意又能如何?马超现在三十岁,正是巅峰中的巅峰,梁兴就只能在凉州内驰骋而已,岂能与马超相敌,战不到数合,早被马超一枪刺在臂膀,夺下了梁兴的兵刃。 梁兴大骇,还是仗着马术才勒马回逃过来的,心中惊骇莫名,只能伏在马上快速回阵,祈求上天能饶他一命。可他却拜错了神仙,上天能饶他,马超未必。 只见马超带马疾驰,胯下追风神骏,就算比梁兴胯下之马亦要快上一筹,策马直追,操起刚才从梁兴手中夺来的长枪,一枪扔过去,要杀梁兴。梁兴藏身马腹,躲过了这一标枪。 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胯下之马嘶吼一声,倒地不起,马超速度更快,一枪上来,了结了梁兴的性命。 梁兴在凉地中也素有勇力,不然不可能做到军阀的程度,然而此刻却大败于马超之手,仓皇逃窜还被追上,死的极其难看。而后,马超本已到了凉军阵前,却不慌乱,艺高人胆大,只是优哉游哉在凉军面前耀武扬威,完事后这才勒马回归。 第591章:使离间计 晓月楼是苦海镇最为出名的青楼,处在苦海镇最繁华的地段,就是此时四周漆黑的夜里,也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它压榨着苦海镇的村民,将许多年轻少女掠入其中,而从中赚着白花花的银子。 只是有着背后那个所谓大老板的庇佑,让苦海镇的村民苦不堪言,却又是无法反抗。 此时进出其中的男人都是仪表堂堂,与苦海镇别处村名的衣衫褴褛形成鲜明的对比。 出了百花林,林余和燕十三来到晓月楼的门前,看了头顶装饰奢华的金色牌匾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他们是来杀人的,自然不会客气。 刚刚踏进门,就有两位打扮规整的小厮上前招呼,脸上满是笑容,“客官,有熟悉的姑娘吗?” 燕十三连看都不看,挥手将其甩开,极其蛮横地走进晓月楼。 这下,晓月楼的小厮明白这人不是来图享受的,而是来闹事的了。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要闯晓月楼。”那两名小厮见状,立刻大喊道。 这一下刷地惊醒了晓月楼的客人,看见面色不善的燕十三都是远远躲开,而有的察觉事态不对的则离开了晓月楼。 而这时一群问讯赶来的打手也来到了晓月楼的厅堂之中。 此时的燕十三没有动作,却是先看了一眼林余,然后说道,“看好了,十三剑始于蓄千刃之势,动指之间。” 话音落下,他握住剑鞘的指尖一弹,铮的一声,他手中的剑就出鞘了。 无法形容那种极致的快,就是林余听到燕十三的话,明白他是以身现法后,在那一刻就集中了精神,还是没看透这一步。 快! 太快了! 剑影出鞘,顿时仿佛流影一般,瞬间刺出两剑,前面到来的两名打手冲过来还没什么动作,他们的眉心就出现了一条红线,那是剑痕。 下一刻,就是倏然倒下。 “风无声,气如止水,光无影,疾剑无痕。” 燕十三口中轻吟,手中的动作变得更快,那柄剑的剑身几乎变成了一片虚无,林余却是明白,那是他手中的剑因为极致的快,连残影都消了。 看不见剑,又如何抵挡,更何况这些连三流高手都算不上的护卫打手。 燕十三的身如游龙,剑若流星,之后却是放慢了速度,让林余看得更真切,先是刺开了他们的衣服,然后才划破了他们的喉咙。 “海纳百川,浑然一著。” 燕十三冷喝一声,一股凛然的气势从剑锋升腾,仿佛平地生出一股强风,剑锋直刺,然后横扫,剑出所处,刀剑齐飞,刹那间,周围齐刷刷地倒下一片。 面对则满地的狼藉,燕十三连看都不看上一眼,缓缓收起了他的骨毒剑,然后看着林余开口道, “看懂了几分?” 然而此时林余却是满头大汗,沉浸在那石破天惊的剑招中,得燕十三一问,才是恍然一惊,“二三分。” 燕十三闻言,轻笑一声,“二三分,不错,还算有点天赋。” 说完,燕十三在往里走。 “说!你们的大老板在哪!” 身边的打手已然死尽,燕十三跃身飞起,拦住晓月楼转身欲逃的老鸨,冷声问道。 那名老鸨看到先前的那一幕早就下的瑟瑟发抖,此时燕十三的剑锋抵在她的喉咙上,她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那柄散落着寒气的剑尖一抖,就见红了。 此时被问,立马指着身后的一个房间颤抖道,“大……大老板在里面,大老板在里面。”? 燕十三冷哼一声一把将那名老鸨推开,走向她所指的那个房间。 门口虚掩,不费一丝力气就被燕十三推开,而里面已经站立了一排刀手。 看来是也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早就准备好严阵以待。 可是人多有何用,有翠屏峰下,绿水湖边神剑山庄的人多吗,更何况,只是些连刀,都拿不稳的打手。 燕十三轻蔑地笑了一声,踏进房门,这些刀手立刻如同接到了信号一般,顿时一拥而上。 “夺命十三剑讲究快与灵,不能重,也不能猛。” 燕十三周身游走,气息平稳,淡淡的声音从嘴中吐出,手中的剑如灵蛇般不断刺出收起,剑尖轻点,被刺中的刀客喉咙便是多了一道血线。uu看书.uanshu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一拥而上的刀客全都躺在了地上,没有一个站起来的。 无一合之将! 这是大厅内现在的场景,燕十三太强了。 先前坐在长椅上被两名侍女伺候着看热闹的大老板,此时也是慌了,“凡事都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开个价。” “不赚你的臭钱。”燕十三提剑前行,轻蔑地看着他。 “你别欺人太甚。” 大老板刷的一下,抽出了挂在一边墙上的长刀,面对着燕十三,只是他的手,有点抖。? 刀长二尺,刀身如水,任谁都看得出这是一柄好刀。 燕十三的目光在那柄刀上停留了一下,有些可惜道,“好刀落在坏人手里,真是浪费。” “我是天尊分舵的舵主,你要杀了我,就是与天尊为敌!” 看见燕十三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大老板扯出了背后的大旗,希望对方有所顾虑。 然而他失望了,燕十三是谁,他自从出道以来,剑锋所处,未尝败绩,又如何会怕一个所谓的天尊。 更何况天尊本就是邪道门派,死不足惜,他就更不会手软了。 “天尊的走狗更该死。” 燕十三冷笑一声,剑身如风般挥出,瞬间击飞了大老板手上的长刀,然而就在他打算送这大老板归西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停了下来。 “你来!” 燕十三收起骨毒剑,却是看向了林余。 林余顿时愣住。 “要想学剑,首先得学会杀人,从未见过血的剑,会抖。” 燕十三淡淡道,“这人,你来杀!” 第592章:父子相见 庞德将马超引进军中去,速使人通报,马腾受到消息后也惊喜,就早早在军营外等着了。 马超进来,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马腾也愣愣说不出话来,父子之间虽有书信往来,可近二十年不见,相思之情怎么也不是区区几封书信能说的了的。 可是惊喜过后,马腾又露出愤怒之色,马超的人生轨迹早已脱离出他的范畴,让他又有恨意,时常在军中左右人前言,他没有马超这个儿子。 马超虽然是个孝顺之人,却也有着自己的思想与执着,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父亲的愤怒而露出怯色。 “阿翁~~~~”马超轻轻叫一句。 “你怎么来了?”马腾皱眉问道。 “受陈公托付,来父亲军中说招揽一事.....” “阿翁”是比较家常的叫法,而“父亲”或“大人”则是正式的叫法,马腾听了,自然知道马超的意思,想要公事公办,表情也凝重下来,心绪极不平静。 庞德只怕两人在营寨外就干起来了,急忙劝说道:“不如进帐在说吧。”将两人拉近帐中。 其后,马岱、马铁等人相继受到消息来见马超,来见这个许久不见的大兄。 看着马超与众人叙旧的空档,马腾又是一怒,将面前案几推翻,直接道:“今日你若为林子瞻说客前来,就休要多言,否则我手中宝剑可不认亲。若为父子之情而来,就留在军中效力,不用回他陈军了。” 马超却继续正经说道:“不敢瞒父亲,孟起确是为陈公而来,说招降一事。” 马腾见儿子顶撞自己,更是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混账,他林凡虽为一番诸侯,镇守一方,但我马家也不怕他,何必委身仕他?我马家在凉地自己快活,干他林凡作甚?” 马休与马铁等人,听到两人争吵以后,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说道:“何必争吵!”将马腾劝住。 马腾这才歇住,脸色这才有些稍缓。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待此间事了,你就随我前往凉州。” 马超仍不罢休,据理力争,大声说道:“父亲说的道理,孩儿不知,亦不敢妄下评论,我只知道,就算在大哥帐下为将,也能称得上快活二字。陈公待孩儿如同兄弟手足,孩儿不愿离去。” “逆子....逆子.....”马腾气急。 “父亲不知,陈境之内,一片祥和,世外桃源,收纳流民,分发粮食、田地,使人人有地耕,有粮食,从各地而来的流民逾百万,要不是陈公,只怕早就已经饿死,或者死在了兵荒马乱之中。就这情形,比我凉州之内好过数倍。” 马腾将马超说的也正经,当下也放下脾气,他也想到了凉民的困苦来,他有心救助,却无能为力,也常嗟叹。 说到底,马腾年岁也大,他争霸的心思日益削弱,就说林凡来招降,也不是不可,只是没到时候,也没到那层境地。 皱眉正经看马超道:“只此不够,百姓虽苦,各地皆是如此,苦则苦矣,凉州之民这些年也过来了.......” 马超继续道:“孩儿既是陈公帐下将军,也是其治下百姓,既然认了陈公做自家主公,为人臣子岂能不忠?承蒙陈公恩惠,得此高位,任某驰骋,领战机要也不猜忌,受人恩义又岂能不报乎?此事,从一开始便定下了,再也改不了了。” 说到这里,马超满脸的坚定,跪在地上向马腾重重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孩儿不孝,不能与阿翁一同作战了。” 马腾听着儿子铿锵有力的话,眼神亦是有些复杂。争霸之心利益削弱的他,也时常想着息事宁人,就此当个富家翁,只是马超说起过往之事,让他一阵苦恼。 “糊涂啊,超儿你听我说,他林凡与我马家并无干系,往昔我假装与他有旧,也是为了曲意奉承,不想其竟拐带你出了凉州,我深恨之!” 马腾越说越怒,咬牙切齿说着话,他本就与林凡没有关系,在凉州的时候却装作旧友,不想连儿子都赔进去的,每每想起就悔恨不已,这话说给马超听,希望马超能回心转意,却不料马超一幅淡然模样,好似早有准备,“往昔不过浮云,凉地民众万千,大哥为何只骗我一人?久而久之,大哥待我如兄弟,我有切身体会,此事绝错不了,父亲不必再说。” 看来儿子早就醒悟,马腾眼中释然,也对,自家儿子又不是傻子,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有了察觉之后,还是跟着林凡,那就是自家儿子的选择了,马腾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儿子,马腾将他拉扯大,自然知晓儿子从小的志向与理想,立志要做万人瞩目的英雄,大丈夫,轻易不会改变什么。uu看书 ukanshuco 而现在一看,马超好似已经做成了,让马腾颇为感悟。 “就大势而言,天下大乱,雍凉正是最动荡、最黑暗的时刻。陈公帐下有民千万,军四十万,雍凉如何能与之敌?就算能抵挡一时,也不能抵挡一世。” 马腾沉吟道:“未必不能败他。” “就算能败,陈地境内瞬间便能早召起百万之军,父亲能败一次两次,还能败他三次吗?主公麾下将领万千,武艺高强者辈出,与孩儿相差无几的便有两手之数。” 马腾依旧沉吟:“不够,不够.....” “倘若现在来投,助主公拿下韩遂,便如雪中送炭,主公说了,命父亲为辅国大将军,等建国之后,三公之位任父亲挑选,我马家三代隽才尽皆封侯,立碑著传,永世扬我扶风马家之名,辉宏百年。” 马腾色变,林凡给出的筹码也足够看出诚意来了,让马腾不得不慎重考虑。 马超继续劝说道:“一路行来,我看遍了关中境内百姓的生活,与陈境差之多矣,父亲多想想百姓吧!” 马腾心中稍微挣扎了一下,而后坚定的问道:“我且问你,阿翁强迫你入凉州军中来,你听不听?” 马超摇摇头,“孟起自会去为陈效力,日后在战场上,若真与与阿翁相遇,各为其主,阿翁只管放手施为,孟起纵死无憾!” 马腾细细打量了自己这个儿子一阵,忽然抚掌大笑,说道:“好,好,不愧是我马腾的儿子,有志气!” 继而长叹一句,“唉,你这逆子........” 第593章:邺城战事 建安十年三月十一日,邺城脚下,曹营中军帐。? 曹操经历数次战斗,终于将兵马推进到了邺城脚下,此时的邺城却不好攻破,曹操身后的军帐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就是河北地理。 “邺城坚固,强行攻城会增加伤亡,一旦被弓箭压制,我军只能无奈撤回。”曹操为众人解释着形势,“如今众将可有紧要军情要报?或是计策要出?”? 其实城中已经有了马延、张顗两人,吕旷与吕翔说他两人愿降,但他两人困在城中,必定会被刘备严加防备,这献城之事必定要密,也只有最紧要的关头倒戈一击,才有可能重创刘备。 由此,两人还没有消息,依旧潜伏着,曹操也不敢前去联系。 这邺城还是得用兵去攻才行。夏侯惇向曹操奏报道:“末将认为刘备势弱,在我军来势汹汹之下,必定只是守城,若他只是用弓箭阻止我军攻城,恐怕损失惨重,不如等后方抛石车送到,再配合攻城为上。” “只怕时间不等人啊!”曹操轻叹。 所有文武都知道曹操之志不在刘备,但从军事角度分析,确实不能强攻邺城。 ?曹操皱了皱眉,沉声道:“还有呢?” 荀攸接着道:“刘备已派赵云领三万人马扎入常山国上艾地方,从侧面俯视战场,可随时支援邺城,防止我军不计后果强攻。” 曹操冷笑一声道:“刘备倒想的周到。” 荀攸点头,“确实,邺城之中军卒颇杂,各有分次,不久前才被聚拢在一起,战场之上非但不能驱如臂使,还有可能兵变,刘备让赵云率领原袁尚所部兵马退出邺城而去上艾,既可从侧而击,也可缓解矛盾,一石二鸟。” 于禁脸色凝重道:“还不止,刘备已让其弟关羽带兵而下,在邺城之下安军扎营,与城上互为犄角。” 曹操脸色颇有些无奈道:“数路人马相辅,想要拿下邺城,看来十分困难啊。” 乐进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曹操脸上露出冷漠的表情,两眼看向远方,淡然道:“以其这样静观其变,不如主动出击,孤欲调起兵马,今夜前去偷营,一探军情。” 众将皆自告奋勇,请命要为先锋。 荀攸变色,急劝道:“主公不可啊!关羽既然大张旗鼓的扎于城外,必然有所依持。只怕这是一个诱敌之计。此去偷营,危机重重。” 曹操凝重道:“虽有埋伏,但不去不成,破敌之计还得在这劫营身上。” 荀攸不解:“主公这事为何?既然知道有埋伏为何还要前去劫营?” 曹操淡然一笑道:“如今僵持之局,如果不打破这个平衡点,邺城永远摆出这个姿态,为之奈何?而我军去攻,虽有可能要败一程,但只要能把刘备大军调动开来,便算是立功。” 曹操隐晦一说,荀攸立刻就懂了,战局乱开,马延、张顗两人才能有机会生事。 乐进再次请令道:“既然如此,末将愿往!” “文谦真正壮士哉!”曹操赞赏了一句,立刻下令乐进率本部兵马,今夜袭营。 计策既然定下,荀攸再劝也无用,只得想如何更加完善计划,拱手奏报曹操道:“属下有一计,或可将折损降低。” “是何计策?快快说来。” “既然主公有了决心,不若遣乐进将军前去劫寨,令遣一将军领兵在后静观其变,假如其中有诈,此将也可也可领兵救援,重复包夹上去。这样一来,就算刘备有通天本领,也不能拿我军怎么样。” 曹操用其计,下令以夏侯渊在外策应,见机行事。 入夜,邺城之中,刘备军营中军帐,刘备也在聚众商讨军事。 果不其然,刘备让关羽在邺城周边下寨,就是以此为犄角,相互配合,引曹操来攻,而后邺城上却有接应,包夹而下,曹军必将大败。 “主公,不知深夜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张昭率先发问。两侧各有文武战将,右边是张飞、陈到、潘璋等人,左边是张昭、辛毗、郭图等人。 刘备就帐下文武而言,和历史上差不多,虽然没了诸葛亮,但张昭却在他麾下,不必诸葛亮差,甚至就数量而言,还在历史之上。 眼下刘备帐下正是张昭为主,辛毗与郭图为辅,你还别说,河北谋士少了一些,这争斗也减少了许多,无人在与郭图争宠,郭图展开能力,倒也将就一看。 忘了说了,审配被抓之后,不服刘备,被刘备一刀杀了。 刘备按按额角,疲惫的笑笑道:“也没什么事,曹操攻邺城之下,孤心思疲倦,不知如何破敌?” “主公这几日殚精竭虑,属下也看在眼里。”张昭无计可施,道:“只是还需劳逸结合才是,uu看书 uukanshu.m主公但可放心,只要据守邺城,曹操久攻不下,自会撤兵,可惜我军初占河北不久,军心不齐,不然也轮不到他曹操嚣张。” 辛毗叹了口气道:“是啊,主公,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是现实如此,无可奈何,与曹操的一战,我们靠不得别人,只能依靠自己。”? 这话说的恰当,古来对敌,讲究一个合纵连横,只是天下也剩不下几个诸侯了,想找盟军都不知道去哪找。 “也是,孤那师弟已经做的够多了,为我河北牵扯了曹军十五万大军在南一线,岂能还不知足?”刘备叹了一句,不管林凡本意如何,但实际上确实是帮到了刘备。 想了想,刘备继续问道:“公佑去见陛下也有段时间了,不知他情况如何?” 公佑便是孙乾,秘密受刘备之命,去见刘协,看有办法让刘协在后方使怀不能,这行程隐秘,眼下也没消息传回来。 众人皆无言,沉默半响,张昭接话道:“恐怕不易,汉室已是残存,深受曹贼荼毒,应是出不了什么力了.....” “宪和处有消息没有?”刘备继续问道。 宪和便是简雍,奉刘备之命去找张燕,请他援手。 在河北之中,若硬要找一支帮手的话,也就只剩下张燕一处了,张燕之黑山军历经公孙瓒与袁绍,直到现在还是一息尚存,其民不下百万,其军不下十万,从太行山脉侧面杀来,足够让曹操喝一壶了。 “张燕暂时还在考虑,宪和素有辩才,就看宪和的本事了....”张昭说的也无奈。 第594章:趁夜袭营 刘备在聚众议事的同时,曹操已经发动了,秘密将大军推进至邺城脚下关羽大营南十里处,后方曹操集结虎豹骑及帐下马步军也在观望并以为后援,乐进却亲自率两万大军偷营。 等到半夜时分,乐进遣精锐斥候潜入进去将拒马搬开,再将路上一切阻碍清扫干净,而后一声令起,战鼓声齐鸣,霎时间火光四起,寨外曹军排山倒海而入,杀伐嘈杂声立刻响在了关羽大寨之内。 当然了,这喧哗之声也吵醒了熟睡中的关羽,关羽听了耳边嘈杂之声,睁眼便见外面火光四起,知道有军前来劫营,立刻起身一跃,抄起手边的青龙偃月刀,寒光闪闪,披挂上阵,迅速组织起大军防备。 关羽之军也确属精锐,临危不乱,且能在城外下寨,对于这袭营也有过预演,等乐进进来深处,一声令下,左右伏兵尽出,开始反击。 刚才若说是曹军一面倒,那现在就是关羽军一面倒,兵器撞击声,喊杀声,顿时于关羽军大营内响起,关羽伏兵尽出,乐进最终因寡不敌众,吃了大亏。 乐进率兵马在包围阵法中来回冲击,关羽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即策马杀来,亲领五千精兵来杀乐进。 乱阵之中就属乐进杀的最猛,不来找他找谁? 曹军士气低落,见关羽有伏兵在寨中,立刻便虚了,被团团围住,只是不停后退,阵势也乱了,乐进见眼前之景,不禁怒道:“给我杀,胆怯者杀无赦,但有退者,吾当头就是一刀,休怪吾不讲情面。” 曹军这才有了反抗意识,见乐进悍勇,身先士卒,无形中将曹军士气提高了许多,迅速组建好阵势,跟随着乐进杀了回去。当然也不是只靠蛮力,在探查关羽军中果然有埋伏之后,这一支劫营的曹军已在危险之中,不用乐进吩咐,立刻就有人放出鸣镝,早就埋伏在外的曹操在见到鸣镝后,立即喝令大军飞速赶往战场救援。 这点路途到不算什么,只是关羽在中间布置有兵马,就看曹操能否迅速冲破阻碍了。 关羽策马在曹军中来回冲杀,并没有与曹兵酣战,却在一点一点靠近乐进,乐进看见了关羽,却不避退,仗着勇力,乐进反而策马扬刀直奔张飞而去。 “来的好!”关羽见乐进却向自己这边杀了过来,兴奋喝道。 “彭”的一声,两人兵器交接时,不仅是发出了兵器交接之声,借着黑夜,更是可以明显看出两人兵器交接时擦出的零星火光。 “有点本事。”关羽似带欣赏对乐进喊道。 值得一提的是,刘备的人生轨迹与历史上不同,也因此,刘备其实并没有与曹操交手的经历,关羽与张飞等人也未扬名立万,而刚才,乐进对于关羽的理解还在以往的三英战吕布上,判断有误,适才一击已经让乐进气血不顺。 看着面前关羽,乐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惹了个不该惹的人。 乐进吃了大亏,论武力,他虽然比较厉害,但却不太可能和关羽一个档次,只是一击而已,乐进的手臂已经微微发麻了,惊叹这关羽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握紧手中青龙偃月刀,稍稍一横,幽光再显,关羽大喝着再次策马冲向乐进,乐进武艺不够,勇气来凑,亦没有退怯,直直迎了上去,眼见第二次交锋时,乐进手中大刀刀走偏锋,横向劈向关羽腰部。 关羽自己都是用刀的行家,反应自然不慢,见此情景,立即收回自己的杀招,侧封乐进的攻击,相互拼了一击后,转而往乐进下盘去攻,被乐进勒马回跳,灵巧躲开了。 只是三合,乐进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关羽不是敌手,保命之下,不在与关羽硬碰硬,而是采取游击之法,以巧化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可关羽却不会给他喘息,再来抢攻,步步逼近,眼见就过了十合,乐进就要落败。 此刻却发生了变化,正当关羽杀的兴起时,只见周围火光冲天,喊杀之声更是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想必是已经被包围了,关羽这才知道自己中了曹操之计。 虽然他早已经传书给邺城之中,说刘备发兵来救,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还是曹操准备更充足,来的更快一些。 “撤!”关羽大喝一声,策马转身,不在与乐进缠斗,收拢军卒且战且退,等待刘备援军的到来,uu看书 .uukansh 他知道,自家大哥一定会派兵马来援的。 而乐进有感关羽之威,也不敢造次了,等他回神看时,虎口已经血流不止。 曹操来攻,幸好有关羽迅速逐渐阵势,且战且退,又以强弓硬弩射住阵脚,这才让曹操稍缓攻势,看着如此快的反应速度,让曹操不得不感慨一句:真乃名将之姿。 隔着老远,又是黑夜,只能看个模糊。关羽窥得乃军华盖之下策马立着一人,由是拍马出阵,扬声呼喊道:“可是曹公亲临?”? 曹军旗门开处,曹操不以为意,策马出阵,去关羽不远处。建安十年的曹操,已经五十岁了,到了知天命的年岁。岁月的风霜已将他的须发染的点点斑白,唯一一双眸子依然精光闪亮,笑对关羽道:“一别久矣,云长安好?” 曹操素喜关羽之才,只是叹息可望而不可得,这才敢在乱军之中出身,与关羽见上一面,典韦与许褚等人迅速靠近,不敢有半点马虎。 说来也是奇观,虽是混战之中,兵戈入雷,弓箭如雨,可两人还能抽空说一句话,可谓奇观。 关羽暗暗勘察着距离,曹操大胆至极,和关羽相差不到八十步的距离,要是寻常将校,立刻就是一箭过去,只要射杀曹操,这场战争就登时完了。 可关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武艺可以说是大汉战将之巅,可对于弓箭一道却不是精通,八十步远的距离,关羽却没多少把握,又想了想自己偌大的名声,自诩忠义正直,也没必要干这卑鄙之举,想着想着便把马侧捻着箭矢的手又放下了。 第595章:虎豹骑 关羽在马上略一欠身道:“安敢犯吾城池?” 曹操对关羽轻微一笑道:“本是孤之地方,被你兄弟三人搅局,岂能称之你有?何不知羞!”? “公道自在人心,两军阵前,在下称一声曹公,礼数已尽,当各凭手段。”关羽剑眉一挑,神色间平添一分冷意,转而道:“听闻曹公南征北战,并无敌手,今日尽可放手一攻,战场上见。” 说着关羽已经转到暗处,两人抓着不长的时间说了一段话,却也没什么营养。曹操意犹未尽,只是见关羽已经隐于暗处,再说无用,只得下令加紧攻击。 “擂鼓,冲锋!” 到了天色将明,更加利于作战,进军鼓声中,曹军步卒排成严整的方阵,提起厚重的巨盾,将长枪枪锋指向前方,形成难以撼动的向前缓缓推进。 关羽眯起眼睛,注视着缓缓推进的阵势自言自语道:“要想以这阵势胜我,恐怕不够.....” 果然,这步兵方阵在临近时分,又改了阵型,变成了半月阵,向两侧延伸,要一口吃掉关羽军,曹军悍勇,奋起力气冲击而来,又有强弩弓箭在后方压住阵脚,关羽军反击力度不够,减缓不了它冲击的势头。 “奉曹公令,虎豹骑全军冲锋!” 战场之上一声令起,曹军中最精锐的虎豹骑却展开了动作。 旁人不止,曹操组建虎豹骑,将其分为了虎、豹两营,豹骑为轻骑,而虎骑则为重甲骑兵,虎骑耗时更久,耗资也大,只有五千之数。 此刻出击的正是重甲骑兵,雄浑的进军鼓响起,曹军前军军阵向两侧分别裂开,空出当中一条几十丈宽的道路,约有五千人的骑兵迅速冲锋过来,虽然是后面才下令的,但速度飞快,远比步卒来的快,席卷而言,目测能与步卒持平,共击关羽中军。 骑兵卷起的热浪一层一层的铺面而来,马蹄扬起灰尘能比天高,关羽粗略一看便为之色变,曹操竟还秘密隐藏下一支重甲骑兵,这在他的资料库中却没有。 已经没有时间给关羽想计策了,因为两军已经撞上了。 双方在战场上浴血搏杀,汹涌的洪流撞击在坚固的盾牌之上,仗着马势已经将前排盾甲军撞个稀碎,前面一倒,后方就成了被屠杀之势,迅速倒下,关羽军砍杀虎豹骑,却砍杀不动,被撞个七零八碎,关羽军士卒往往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撞死的,重甲骑兵之汹涌,不管面前是谁,只要你挡在了他的前进途中,便会被披着铁甲的战马撞死,就算撞不死,也会继续踩踏,无一幸免。 来来回回冲杀三次,这重甲骑兵不耐久战,已经退出战场休息去了,但是建立的功劳已经足够,立刻有军卒换批次承接进来,从撕开的缺口冲入关羽军的军阵之中,来回厮杀。 “幽燕义士,慷慨赴死,生死何惧,气壮山河。”关羽高歌,引的众军齐齐高歌,寨中这伙军卒,全是关羽在幽州带来的精兵,虽然被重甲骑兵刚才的声势所威慑,但关羽迅速高喊军歌,迅速鼓舞士气,所有士卒又平静了下来,迅速投入战斗。 同一时间,张飞从邺城中率兵马救援而来,曹操只能分兵去阻拦。 两员悍将都在奋勇杀敌,来援的骑兵纵马突进,张飞一骑当先,丈八蛇矛连连突刺,杀人如麻,往往一矛就是三四个人死亡,被穿成糖葫芦,挂在蛇矛上。而另一边,关羽也在杀人,一招横扫千军,在其强横膂力的带动下,大刀亮起一缕幽光,好似有刀气一般,面前四五人被一扫而空,瞬间死亡。 夏侯两兄弟来双战关羽,而另一边,徐晃与于禁也在双战张飞,虽是双战,却皆势均力敌。 就将军而言,刘备占精,曹操占众。? 双方的士兵吼叫着挥舞战刀,扑向血肉飞溅的战场,整个世界在冲天而起的嘶吼声中化作咆哮地狱。 刘备立马,在阵后眺望,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双方的步骑在接战后混杂在一起,开始相互绞杀。自家兵士勇猛,凭借劣势的兵力竟能与曹军艰难的战平,但是这种势均力敌的局面正在随着战斗的持续而发生改变,此时自家军士的战线已经略有后移,如此下去曹军迟早会取得胜利。 两军战斗了半天多时间,全都是伤亡惨重。 这边的刘备觉得战势不利,那边的曹操也是如此觉得的,原本乐进攻寨便是伤亡惨重,后来两军交接,伤亡相差不多,曹军稍小,但两者加起来,总体来说还是自己伤亡更大一些。uu看书 ww.uukansh.m 当然,曹操不比刘备的忧愁寡断,就军事而言,曹操能甩刘备八条街,也没将这伤亡放在眼里,他真正的目的还是给马延与张顗两人创造机会,看能否建立奇功。 两军阵前本不该将希望放在这虚无缥缈的投降两人身上,他俩投降之说只是吕旷与吕翔两人代为传话,具体如何不得而知,甚至后来刘备是否能收服他两之心,也是模棱两可,这投效之说未知数太大。 可曹操也无法,也只有此计才能快速击败刘备,马延与张顗既然有了投效的苗头,就算损兵折将也要试一试才行。 迎着腥气血雨,荀攸来到曹操跟前,上谏道:“主公,已经过了四个时辰了,也该撤军了。” 曹操明白荀攸说的是什么,只是不管,一味地喃喃自语道:“再等等,再等等.....” “等不得了!”荀攸急劝一句,“外有赵云率三万大军虎视眈眈,这三万兵马俱是轻骑,半日的功夫,也足够他军赶到了,我等不知赵云军踪迹,若是被他突然出军,拦腰截断,反而大事不妙。” 荀攸说的也有理,曹操抬头眯着眼看了看日头,晌午都过去许久了,赵云所部终究是威胁,由不得曹操不迟疑。不过曹操心中的临界点比荀攸的临界点要迟一点,曹操雄才大略,比谨慎的文士要大胆一点。 “再等三刻钟时间,过期就退。”曹操拍案而定,又立刻下令道:“传我军令,三军再冲一次,各将该勇往直前,但有立功尽皆有赏。”说完曹操拿起马侧横搠,策马就要上前。 第596章:反戈1击 “主公准备参战?”荀攸顾不得礼节,策马上前拦住曹操,“主公不可冲动!如若深陷其中,撤之不及。”? 曹操却不听,道:“干大事岂能惜命,当孤是袁本初耶。天下局势瞬息变化,若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荀攸正容道:“三军安危系于主公一人之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尊者?” 曹操第一次觉得荀攸如此烦人,要是郭嘉,定然会同意自己上前,这就是荀攸与郭嘉的差距了。 “孤若不前,军卒各不用力,此战如何能下?无需多言,孤虽已过半百,但这战场杀伐的手段却未落下,孔子有云,此时该知天命,那就让孤好好看看,孤的天命是甚?”曹操说完不言,一抖缰绳,直冲上前,典韦就跟在后面,架着大旗,将军阵往前压去。 北风烈烈作响,刘备瞧见曹军军阵中一杆大旗凭空而起,三军被其鼓舞,心中一颤,知道那是曹操大纛。 等平复心情,刘备也镇静了,轻笑道:“子龙兵马不远,曹孟德欲拼命耶?”将屁股坐回鞍上,“曹孟德也知形势不妙,欲起大兵一试,孤岂能让他如愿!” 继而拔出佩剑指天喝令:“传孤令,众军坚守,曹军退兵不远矣!” 随着曹操的高牙大纛投入战场,曹军的士气猛地一震发,三军向前,可依旧不能攻破刘备军防线,局面僵持不定。 三刻钟过后,曹操策马提刀,眼见无功而返,只得收拢跟在身边的将士,怒目而视,就要下令收兵。 可就在收兵之际,对面刘备军中先自乱了,狂喝高呼声不断,挤成一片,自相残杀,曹操看时忽的一凛,继而狂喜,明白刘备军中生乱,眼前这么大的破绽摆在他面前,不禁振奋,继续下令冲锋,不破刘备誓不还,曹操大军复而向刘备军席卷而去。 “兵变?!”这是刘备心中立刻就有的第一个念头,四周全都乱了,相互厮杀,就算不在叛变计划中的兵卒,此刻被激,看着周围不明的形势,为求自保也开始挥起兵器,将白刃对准自家人。 一传十,十传百,乱了,全乱了。 刘备勒住狂奔的战马,面色变得苍白,幸好有陈到率亲兵护在他左右,才不被兵变波及,而他左右不定呐喊,想收稳军心,却没人听他的。 乱了半响,根本把持不住,刘备掏出双股剑,也加入了战场,他趁着空隙来回张望,突地见一骑翻涌而来,却是曹军兵马,以步军居中冲锋,散骑掩护两翼,在外射住阵脚,在不断蚕食他麾下兵马。 “回邺城.....回邺城!”刘备此刻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潘璋策马过来,迅速向刘备禀报道:“主公,大事不好,马延与张顗叛乱,率本部兵马万人在来回作乱,军中大乱不休,城门拥挤,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 “马延!张顗!”刘备恨得咬牙切齿,这两个人原是袁尚部将,刘备对他俩本就不放心,秘密监管着,闲时有关张等猛将压制着,还在慢慢教化,只是如今战起,别说关羽、张飞了,就连陈到、潘璋都各有军务,一时竟然他俩叛了。 愤怒完了又是一阵悲伤,刘备也明白,此战应该是败了,自家兵马大乱,就算赵云骑兵来援也无计可施,逃不过兵败的结果。 刘备的身躯微微颤抖,几乎要跌下马来,这兵变正是节骨眼上,内忧外困,刘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主公,眼下不宜再战,该速度决断啊!”边上潘璋等人吼道,放眼一看,关羽与张飞也率残兵来刘备大纛下汇聚。 “退,退兵,往南皮退去!”刘备迅速下令道,到也果断,知道邺城已不可守,在战下去就是无端损失,只是下令往南皮退兵,而南皮在渤海郡之中,冀州北部,最靠近幽州,这位置也是刘备和众军师商议好的,一旦兵败南皮就是最好的选择。 刘备遣潘璋道:“文珪,你速率精锐去城中保护军师,带至南皮。”而后眼中呈现狠色,“将郭图军师与辛毗军师也全带上。” 潘璋得令去了,不知结果。 正面却不好突破,两军纠缠在一起,不是刘备一声下令说撤就能撤的,现在没有稳固的退兵之策,只会被追上杀掉。 “云长、翼德,你二人速速组建防线,u看书.uukanshu.co 且战且退,掩护大军撤兵.....能撤多少就撤多少吧!”刘备这也是无奈的选择了,此战过后必定元气大伤。 正说间,却见曹操大军也乱了,曹操分兵去与另外一支军队交战,刘备虽然不清楚具体如何,却也能猜测一二,定是赵云的大军来到了,让曹操左右为难,也为这撤兵提供了一丝机会,刘备迅速决断,挥舞长剑道:“幸有子龙来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云长与翼德你俩断后,速速撤兵!” 此时的曹操军中,也是兵力不够了,前来救援的赵云三万生力军,皆是河北精锐骑兵,以骑射之术闻名天下,曹操未免被一攻而破,只得用五万大军来堵截,中军地方自然兵力不够,被关羽与张飞架起阵势,眼睁睁看刘备架着大纛,沿途招揽残卒,往北方逃了。 赵云也是善带骑兵之人,并不与曹军过多接触,只是从阵后突袭,继而在外游射,见刘备撤军之后,呼啸一声,也带兵撤了。 “主公,刘备从正面突围了!”典韦带马上前问道。 “哼!”曹操面色不惊不怒,“追之不及,且由他去吧,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曹操话音刚落,遇见马延与张顗两人来见,曹操急令其整顿降卒,暂停攻势,在各军之中喊降,刘备既去,余者也便降了。 此一战,曹操大获全胜,攻取邺城,斩杀过万,降卒无数,刘备全军只剩四万余大军退往南皮城安营下寨。 曹操得邺城之后,以此为据点,不想给刘备喘息的机会,继续进兵,直往南皮城下。 第597章:张燕降曹 依旧是一城一地地攻取过来,邺城与南皮之间,虽遇到些小阻碍,却敌不过曹操大军,被迅速杀取。 南皮也是坚城,曹操精通兵马,再急也不会急这一时半刻的,各遣部将去冀州其他郡县中改弦更张,收服郡县无数,继而出榜安民,派贤才以为镇守,教化万民。 另外,两处侧翼也有好消息传来,于禁与董昭及臧霸三人,在青州之内连连建功,攻克郡县,现已经收服了青州全境,曹操大喜,立刻表董昭为青州刺史,于禁为征南将军,一文一武坐镇青州。 却调臧霸为徐州刺史,也是厚望。 至于并州这边,却并无建树,刘备遣将在壶关据守,抵抗夏侯惇与满庞大军,使其丝毫不能进。 青州是平原,四处无险,而并州却不同,其中关卡重重,偏军被挡在壶关之外,也是情有可原,曹操也早有预料。 值得一提的是,并州却是一小将据守,名为郭淮,郭淮有名将之姿,其乃太原人士,世袭豪门,历史上曹魏名将,屡立战功,与诸葛亮、姜维作战时不落下风,死后被曹魏追赠大将军,便见其能。 郭淮的本事,不下于姜维、邓艾之流,本在高干帐下任职。高干顺从刘备起义,却被刘备用计剥夺高干兵权,收在身边,虽职位显赫,却只是虚职,最后并州的兵权全落到郭淮身上,郭淮也被刘备收为将领。 不得不说,刘备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此处做一解释,邺城之下,荀攸出计给曹操,说三路合兵邺城,但这只是迫不得已的办法,而后吕旷与吕翔说邺城中有了内应,曹操遂不用荀攸之计。依旧分为三路,各司其职,其中只是有些正常的兵马调动罢了!) 至此,河北四州,曹操抢来八成冀州与青州全境,刘备只剩下幽并两州及渤海郡一郡之地。 营寨之中,曹操也在整顿兵马,前次强行攻打邺城,虽然是大获全胜,但曹军也是损兵折将,收降的兵马虽多,但一时半会也派不上用场,还在后方教化思想。 而今,曹操将青州兵马大队抽调过来,再从并州夏侯惇部抽两万大军来中军汇合,勉强凑够了七万大军,再行攻南皮。 正在修整的时候,曹操聚众议事,随军征伐河北的谋士和将领几乎全部在座。 高览为众人解释着河北攻防,高览与张郃降了也有两年时间了,曹操将其放心带在身边,而张郃更优秀一点,曹操使他去守南线。 高览想了想道:“属下不敢说对河北了若指掌,但也是知之甚熟,冀州之中,邺城最坚,其次便是南皮,南皮城坚,渤海治所,颇多钱粮囤积,若无良策,贸然攻城只会枉费人命。”? 南皮的重要性无需多言,只说一事大伙就能明白:袁绍就是从渤海郡发家的,这事想必大伙都清楚,而南皮就是渤海郡治所。 荀攸微微点头道:“高将军所言不差,刘备据城坚守,又有关羽张飞二人相助,想要破城,谈何容易。” 曹操一甩大氅,继续说着军事:“有消息来报,幽并再有兵马调动,来助刘备守城。” 看众将面色凝重,曹操却点头笑道:“不过诸位也不必担心,刘备势弱,其下人心不齐,就算来再多的兵马都无济于事。” “主公谋略过人,我军确实已经在战局上占尽优势。”说了一句,荀攸迅速改口道:“但是在下有个坏消息,主公还请做好心理准备。”? “公达向来都是谨慎性子,报忧不报喜,且说来听听。”曹操淡淡的笑了笑,示意荀攸继续说下去。 “几日前太行山脉传回线报,刘备的谋士简雍与张燕进行了秘密接触,随即黑山军各部出现异常的兵力调动。” 荀攸说完,曹操面色改为凝重,张燕经久不衰,其下兵马十万,可不简单啊。 许褚粗声粗气说道:“不过一山匪罢了,用的着如此大惊小怪的吗?” 荀攸急忙为许褚解释道:“黑山张燕历经公孙瓒与袁绍,经久不衰,其能绝不可看做山贼,仲康你想想看,袁绍如此大的势力,麾下五十万兵马,拿张燕一点办法都没有,数次围剿全都无功而返,不得其门而入,为之奈何?” “这消息的确令人堪忧。邺城一战的胜利,已经令观望的袁绍旧部开始摇摆,更加不会与刘备齐心。”曹操紧锁眉头在帐中踱步:“但张燕却不同,坐拥十万大军及百万民众,得将其看做诸侯才是。” 满座谋士皆点点头,将领却耻于承认这一点。 满座正议论之间,却有夏侯渊带着好消息过来,这消息来得正是时候,让沉稳的夏侯渊也不禁大喊着冲入曹操营帐。uu看书 .uukashu.co “主公,主公大喜啊!张燕派使者来军中,说愿降一事。” 曹操听后当即站了出来,问道:“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情况有了反转,在刘备与曹操之间,张燕还是做出了他的选择,曹操势力终究要强一些,张燕屏退刘备而选择了曹操。 荀攸沉默了很久,突然说道:“主公,小心有诈。” 曹操没有再说什么,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他心思转间,也想了许多干系。张燕本是黄巾贼留下的遗寇,辗转于袁绍讨伐之下,和刘备并没有什么交集,眼下的局势是个人都能看清楚,自己实力更强一些,更有吸引力一些。 过往以来,曹操也曾经派人和张燕接触过,知道他百万军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张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只是外有袁绍逼迫,才让他率军民继续据守。 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曹操自比刘备强数倍不止,张燕做这选择才说明他不是无知之人。 换句话说,张燕若是无知之人,也不会坚持这么久了。 而且最说服曹操的还是这时间点,近来刚刚在邺城大败了刘备之军,刘备惨败退守南皮,而张燕恰好是这时间点来投,未尝不是受到邺城大战的影响。 一则强,一则弱,形势分明,张燕不是蠢人,自然会有决断。 曹操打定主意,屏退了荀攸的劝谏,道:“公达此言也有可能,但张燕能在此时来投,却不能寒了他心,不然如何说得袁绍旧部来投?张燕即来,不能不收,只要小心戒备即可。” 第598章:南皮之败 建安十年五月中旬,南皮之下,曹营中军帐中,曹操面色凝重地看着河北的山川地图沉吟不已。? 速有军士来报:“主公,幽州昨日传来急报,乌桓单于塌顿裹挟五万人马南侵,另外鲜于辅率幽州大军也来南皮助战,已至百里之外,情势危急,请主公早作决断。” 曹操气的发笑,彭的一声,将案几拍的大响,冷笑一声道:“他刘备真不为人子,竟引外族作战,外族一旦出动,野性难伏,便如脱缰野马般为祸乡里,这便是刘备的手段?往昔孤还将其视为英雄,今日一见,实不为人子!” 夏侯渊微微沉吟道:“乌桓以游牧为生,虽被汉室驯化,在幽并各处为民,但其野性难驯,大军南下时候,幽并各地必定被其扰乱,刘备此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典军毛玠上言道:“不如避开锋芒,让刘备自讨苦吃,外族骑兵不攻城池,不占地方,劫掠半月便会退去。” 曹操立刻反驳:“不可,孤岂能让外族在我汉地上逍遥法外!” 荀攸正在愁思苦想,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放言道:“刘和!” “刘和?”旁人皆不解。 “不错,正是刘和!”荀攸回神坚定说道,继而为众人解释:“诸位有所不知,刘和本是幽州牧刘虞之子,在本朝认为侍中,大乱年间,刘和辗转各地,先后被袁术与袁绍拘谨,要以他为威胁,收服幽州。刘虞留下鲜于辅、齐周、鲜于银等旧部皆念及刘虞旧情,这才有了公孙瓒之败。” 荀攸顿了顿气继续说道:“之后刘和便了无音讯了,如今想来应该是被刘备收为己用,为他办事,刘虞在外族之中素有威望,刘和继承刘虞,这才能说的乌恒来袭。” 曹操摇了摇头道:“塌顿敢来,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孤也没心思与他虚与委蛇了,退兵更是不可。” 曹操说的这话也不假,蹋顿虽来势汹汹,可曹军倚考城池之力战他,也有一战之力。 可坏消息是一个接一个的传过来,不久后再有军士来报,张燕在后作乱。 这话却让曹操一惊,张燕来投,曹操也有防备,让他率先遣三万兵马屯于上曲阳,左右皆有军列看守,慢慢分而化之,可还没到时候,张燕已经先反了。 也是幸好有准备,若是丝毫无备,让张燕在他营中反了,这仗就不用打了,曹操看了荀攸一看,当即拱手一礼道:“幸有公达睿智!” 荀攸迅速还了一礼,“当下三面夹击而来,纵然有辗转空间,但还是不够,请主公速做决断。” 现在还有什么决断,只能速速撤兵了,曹操留下夏侯渊与李典断后,立刻下令撤军,可不想刘备准备着计划有段时间了,早有赵云率轻骑埋伏在曹操撤兵途中,曹操被杀得大败,兵甲散落一地。 这还不算,曹军退兵速度被扼制,却被蹋顿率乌恒骑兵衔尾追上了。 两军阵前,乌恒骑兵无愧精锐之名,加之战马雄壮彪悍,速度飞快,一举冲破夏侯渊与李典防线,杀向曹操中军。 塌顿瞟了一眼曹军大纛,纵马而出,放声喊道:“乌桓的勇士们,随我冲锋,此战夺敌帅旗生擒曹操者,金银玉帛,尽数赏他!”? 许褚和典韦一左一右护住曹操,三骑迅速往前方飞驰,大军已然败了,惶惶多的骑兵冲击,就算悍勇的许褚与典韦也不敢逆流而上。 乌桓大军听闻此令,尽皆踊跃振奋,一时人喊马嘶,杀声震天。面对乌桓骑兵的全力冲锋,曹军溃败,只有接触不多,且同为骑兵的两翼还能与乌恒骑兵相互比斗一番,却也及不过乌恒精锐,被弓箭逼迫,不敢与敌。 忽然转过暗处,曹操埋伏一军,为重甲虎骑,人数不多,只有五千,却敢冲锋,结成阵势,在骑兵的控制之下,迅速向蹋顿冲去,在刀枪之中,在践踏之下,终究杀败蹋顿一程,勉强维持住颓势。 蹋顿所率骑兵俱为轻骑,也没见过这重骑,被威慑之下,追击的势头总算是停了下来。 “蹋顿,今日之败,来日孤让你加倍奉还,孤要让你乌恒灭族,方解今日心头之恨!” 曹操本有机会将蹋顿五万兵马全数杀败在此,可耐不住形势危急,各处皆有伏兵,也不知那处是安全的,也不知赵云的骑兵何时来到。 荀攸急劝曹操退兵,曹操恨声说完,迅速下令撤兵,不料又被关张赵三人率兵赶上。 三员猛将在马上长喝出声:“儿郎们,今日杀了曹操,赏金百两,官升三级,随我杀啊!” 刘备军将士闻言无不热血上涌,uu看书 ww.uukanhu在补齐蹋顿军退后的阵线后,大军展开阵型,开始向前推进。一阵急促的战鼓声中,骑兵几乎杀到曹操跟前,幸好有典韦与许褚保护着曹操迅速撤退,大纛也不要了,只是裹着脸往后方跑。? 曹操南征北战多年,胜利不少,失败也不少,但此战必定是他最狼狈的一次。 嘈杂声与鼓号声不断,兵器相交的声音冗杂不堪,战场绵延五十里,曹操跑了多远,刘备军便追了多远。 一直到邺城之中,曹操才算重整旗鼓,收整大军就邺城地势与刘备军展开缠斗。 战乱之中,原本断后的夏侯渊却杀的不知道方向,左右皆冲突不出,军阵中遇到关羽,关羽奋勇而来,一刀斩夏侯渊于马下。 这追击一直持续了一天,刘备军战的疲倦了,这才退兵,留曹操在邺城之中收拢残兵败将,整顿兵马。 建安十年五月中旬,先有幽并乌桓单于塌顿率军五万驰援刘备,迅速冲破东面战线;后有张燕叛曹操而归刘备,起兵三万决战于上曲阳城南之地;最后,刘备遣猛将出南皮,衔尾追击。 曹操虽迅速有了撤兵之计,但还是被衔尾追上,虽然撤兵途中也有反击,能败蹋顿,但还是抵不过兵败的大势,损兵折将四万余,退守邺城。 邺城之战和南皮之战作为曹操扫平河北的两场大战,一胜一负,影响深远。此后,曹操军势已疲,还得重新蓄力蓄势,刘备趁机收复了常山与河间两地,与曹操坐而分冀州。 又逢夏日,两人各自舔舐伤口,迎来了一段平稳期。 第599章:马腾降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雍凉这边,马超说得马腾来降,立下大功,马腾下定决心,亲来林凡军中说降一事。 同时,曹操兵败的消息也传来了。 “曹操召四方大军讨伐冀州,刘备谨在邺城为守。河北本为袁家之旧地,却被刘备占据,人心不定,军心思变。 曹操初败刘备在邺城之下,袁尚部将临战叛变,曹操得以为胜,后至南皮,刘备招张燕与乌恒蹋顿为助,三路兵马齐出,败曹操于南皮,衔尾追击五十里地,曹操大败而归邺城。 然而,曹虽败亡,筋骨未失,威势犹在,刘备占幽并及河间、渤海两郡与曹操相持以待,其势依旧远低与曹操。” 寥寥数句话,将冀州之战说个大概,林凡喜不自禁,这刘备真是帮了自己大忙了。林凡对曹操忌惮颇深,对刘备却不屑一顾。 也是,刘备与曹操两者要选一个崛起,是个人都会选刘备,而摁下曹操。 马腾也在林凡帐中,听了河北的消息,当即又惊又疑,天下的局势他马腾也能看出来一些,曹操若败,林凡在自己的帮助下获胜,那岂不是....... 努力稳住了心神,马腾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曹孟德当真在河北大败了?刘玄德竟崛起的如此之快?” 林凡点了点头,说道:“寿成兄还有疑心?孤再不济,也不会拿这莫名其妙的假话骗你,你放心就是,孤还是要脸面的。” 马腾拜道:“绝无此意,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确实如此,刘备之崛起,连林凡也不由地为之一惊。 闲话不说,林凡拿出河北的战况给马腾看,也是有心收服马腾,当即面露正色,说道:“孤为了表明心意,这才拿军情与寿成兄分享,请寿成兄莫要生疑,且看孤之真心。” 马腾人是到了,却还没正式表态,差这临门一脚。 马腾点头:“应是如此!” “寿成兄既然来孤军中,想必是有了决断,具体如何,还请寿成兄明示。” 马腾反问道:“陈公不怕马腾如张燕般反叛?” “事到临头,寿成兄还要拿这话考校孤不成?”林凡轻轻一笑,“这有何难,张燕所为叛曹操而投刘备者,便是看刘备能成大事,能拒曹操为守,雄踞北方。韩遂却与之不同,就算能据凉州,亦成不了大事。” 马腾继续问道:“既然能据凉州,为何不能成大事?” “所谓势运不够,一切只是徒劳。势运者,名望也,刘玄德有偌大名望,汉室皇叔,而韩遂不过一边寇,刘备能有人投,而韩遂没有,这便是差距。” 马腾沉默不语,林凡说这话一针见血,且丝毫情面不留。他自己就是凉州军阀,知道人才的难得,自己与韩遂根本没有文士来投靠,这才让凉地荒废而不能治,听说韩遂麾下还好些,手底下有一人名为成公英的文士辅佐,可成公英也只是个二流偏上的文士,根本没什么绝妙好计能出。 而自己麾下更是贫穷,识大字的都没几个,勉强保持文书的传递已是幸运,再不能多求了。其他马玩、杨秋等人说是军阀,其实还要差一个档次,更加不堪。 看马腾沉默思考,林凡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凉州若想成事何其困难,你我与韩遂三人,上次见面还是二十年前吧,天下大乱近乎二十年,凉军不成气候,只是攻取关中,要想取天下,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寿成兄莫不是想学愚公移山? 马腾依旧沉默不语。 “孤也不想与寿成兄说那些虚的,寿成兄若能来投,孤必以礼待,先前所言种种丝毫无差,保你马家百年富贵。” 马腾正色道:“马某年老色衰,持之必不能久,并非不信陈公,只是兹事体大,马某不得不慎重啊。马某率身家性命来投,请陈公善待。” 林凡急忙道:“自然如此!” 听了林凡的话,马腾思量半晌,这才叹息着说道:“罢了,过往皆成烟云,只要陈公能善待我马家,腾愿效犬马之劳。” 林凡急忙上前握住马腾的双手,真诚地说道:“寿成兄能来陈境,此乃我陈境之福,百姓之福啊!” 说到这里,事情总算是定下来了,马腾向林凡作了一揖,道:“马腾拜见主公!” 林凡大喜过望,立在当中受了一礼,而后迅速上前拉起马腾说道:“孤得寿成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此事定下,不仅林凡高兴,u看书 .uukanshu 满营众文武也高兴不已,马腾投效,来的不仅仅是马腾一人,还有他麾下六万余精锐骑兵。 并且,还能对韩遂做一些手脚......... 马腾此来也是秘密来的,兵马并未调动,帐中也全是林凡信的过的文武,料想韩遂并不知道,那么其中就有用计的空间,而这么大的空间,落在林凡帐下这些精锐的谋士眼中,便是破敌之计,只待稍作寒暄后便会对林凡上谏。 不过林凡的心急程度还在众人之上,只是和马腾说了一两句,便定定看着马腾说道:“寿成兄既来,可有计策教孤,助孤破韩遂老贼?” 马腾定了定神,知道究竟要来,逃都逃不过,只得直面道:“属下愿去韩遂军中,待一夜月起,便诈开寨门,引陈军入内,定能大破韩遂。” 正是要马腾说这话,马腾说完,林凡喜不自禁道:“正该如此,就有劳寿成兄了。” 继而马腾与林凡,连带着无数谋士,在帐中细细说着计策,详细到前后三步,查缺补漏,说了两三个时辰才止。 本来也不用这么复杂,但林凡对于韩遂有着深刻的认识,这个老泥鳅,要是不一棍子打死,后患无穷。 其实这事马腾还真的干过,就在往昔马腾投靠皇甫嵩之后,也是用的这计,此次用来,换汤不换药,也是轻车熟路了。 半夜送走了马腾,林凡倚在门框边,看着外面月色,吹着凉风,眼神深邃,沉思半晌,忽然说道:“寿成兄,这次恐怕要大大的麻烦你了.....” ......... 第600章:又去诈营 忽有一日,马腾在潼关设伏,与陈军一战,斩将夺旗,截获情报许多,马腾带三千兵马来韩遂军中商议军情。 韩遂也在防备着马腾,马腾率三千兵马来长安,韩遂却不让进,问道:“既为议事,为何带兵马前来。” 马腾怒极,手中长枪飞舞,在马上来回怒喝道:“陈军在外,非三千兵马不能防身,汝欲让吾葬身在外不成。” 马腾说的有理,韩遂也不能反驳,只得下令将马腾所部引进军来。 韩遂军中一副将献策道:“将军,他兵马却少,只要安顿在众军之间即可,我军小心防备,便可安然无恙。” 韩遂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说着,马腾便在韩遂军寨中安顿了下来。 韩遂暗中防备着马腾,只是林凡用计却是内外结合,各自寻找机会,也不是只靠马腾。趁着马腾在韩遂军寨中吸引火力的时候,林凡却已经派出了小股部队准备夜袭张飞大营。 连曰探营,已经寻好了有利的道路,且有暗阁精锐为助,魏延率领的千人精锐无当飞军已经偷偷摸到了韩遂营外,更后,还有马超张绣率领的精锐骑兵,天策骑与玄甲骑两部,只待前方火动,便轻骑而出,一战而定。 月黑风高时,军寨之处,四方静的只剩下虫鸣之声,魏延已经率精锐无当飞军已经潜伏了进来,韩遂派出的斥候也多,暗哨明哨无数,说是防备严谨也不无过,可他不知,魏延率无当飞军攀山越岭如履平地,绕着几座山过来的,防不胜防。 军寨之前,瞭望塔上,两名值勤士兵正在瞌睡吧唧的时候,为了提神,正在相互交谈,各自说着自己的见解,一员稍瘦的军士问略壮那兵卒道:“大壮,你说,我等能胜得了江东军吗?” 林凡称陈时间还不久,还有军士说江东之名。 “小瘦啊!战场上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这些日子韩遂将军心情可不太好,你在韩遂将军面前,可千万不要乱说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壮回道。 “怎么可能,韩遂将军又不是嗜杀之人,还能因为说错话杀我?” “怎么不可能,我就亲眼见过,别看韩遂将军一届文人,杀起人来那也是杀人不眨眼,你千万注意。” 大壮说完,突然看着东北数步之远,好似有动静,风吹草动,立刻对着眼前一片黑暗吼道:“谁?出来!” 才低沉喊了一句,就说不出话来了,低头一看,胸口插着一直羽箭,喉咙无意识地蠕动,再挣扎着回头看了一样小瘦,也是如此,两人眼中闪烁着对于生的渴望,一头栽倒了下去。 三刻钟之后,小瘦与大壮起身,逐渐向韩遂军寨方向走了过去,却始终没有抬起头,就算在黑夜之中也不敢现身,将帽子扣得很低。 直到在路上遇到一直隐藏在暗中的暗哨,这才叫停了两人,迅速过来询问,这伙暗哨却也厉害,注意到这两名哨卫,虽然身穿这自家军中制服,但其现在却不该在军中四处走动,而且动作也不自然,立刻过来询问,让他俩把头抬起来。 待两人抬起头来后,却见一道亮光闪过,待其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脖子处一抹鲜红正汹涌的向外翻滚。 就这样,一步一步往韩遂军寨探过来。 终于寻来最佳时机,魏延悄悄潜行进来,正巧碰见庞德,庞德从内而动,也已经把军寨内的哨子清理干净了,继而迅速往后方传信,等骑兵杀来。 震地的动静传来,这动静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尤其是这静谧的黑夜之中,迅速被韩遂军反应了过来,韩遂军中将校迅速要来关上寨门,等过来一看,惊的一跳,不仅军寨门大开着,就连军寨外拒马、鹿柴被搬开了,也立刻,知道军寨进了奸细。 阎行来军寨门附近组建起兵马抗击,魏延率无当飞军一跃而起,就在军寨门附近,与阎行刚刚组建起来的兵马交战起来,守住大门口。 正在军寨门口顽强抵抗的阎行,突然听到后方也是一阵惊呼,回头一看,军寨之中置放军马的马栏处一片火起,军马受了大火的惊吓,已经全乱了,在军寨中来回反复,多少兵卒被践踏而死。 “马腾!”阎行怒极而怒喝,看着眼前与自己作战的这支精锐步卒,正在和自己缠斗在一起。阎行有信心,不可能放更多人进军寨了,而且马栏还在后军之处,那么就只有马腾一处兵马能干这放火的勾当了。 当然了,这喧哗之声,也吵醒了熟睡中的韩遂,出来整军,也立刻见了后军火气,知道庞德生火,原本跟自己保证好看守庞德的副将,u看书 .uukanhu.c 一点都不见了身影,根本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兵器撞击声,喊杀声,顿时在韩遂军大营内响起,魏延最终因寡不敌众缓缓退后,那阎行果然名不虚传,魏延与他交战数个回合,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而阎行也是惊心不已,眼前的魏延根本不出名,刚才通了姓名,阎行才知他名,在陈军之中毫不出名的一将,竟与自己斗成平手,甚至隐隐还在自己之上。 陈军之中为何能有如此多武艺高强之辈?! 正想间,魏延抵抗的这一段时间,已经足够,他让开阵势,却是后方大队骑兵到了,要让出道路。 魏延争取的这机会,马超与张绣又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即策马率军来到,带领四万精锐骑兵来杀韩遂。 “啊……”韩遂之兵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马超与张绣率军在韩遂军寨中来回冲击,韩遂之兵却因为没有军马的帮助,威力减半不止,被连连被杀,韩遂见眼前之景,不禁怒道:“给我杀,退怯者杀无赦!” 然而韩遂的怒吼根本起不到作用,韩遂所部全是骑兵,一身本事都在马上,可眼下马匹受惊乱跑,马下作战,平日里也没演练过阵法,人挤人的,根本组建不了防守战线。 而此刻,阎行又被拖住了,因为他遇到一将,又让他的感慨再生。 徐盛在马超麾下任副将,在韩遂军寨中来回冲杀,不想却遇到了阎行,阎行欲杀将鼓舞士气,可与徐盛一战,徐盛的武艺也强,与阎行不相上下。阎行的思维被连连改变,都快要石化了。 第601章:1战即平 马超与张绣也迅速放出了鸣镝,早就埋伏在外的林凡步卒大军在见到信号灯时,立即喝令大军飞速赶往,要一举压死韩遂。 阎行策马欲回转,不想过多搭理徐盛,徐盛只是一小卒,可有可无,他可是韩遂军中副将,韩遂军没他不行。然而两军接触之后,阎行与徐盛交战在一起,他想退,徐盛可不会让他轻易退,策马扬刀直奔阎行杀去。 “当我不敢杀你不成!”阎行见徐盛紧追不舍,也不耐烦了,转身再与徐盛交战,兴奋喝道。 两人兵器再次交接时,一声大响,继而火光四射,两人各退半步,谁都没奈何了谁。 握紧手中兵器,阎行再次大喝着策马冲向徐盛,徐盛亦没有退怯,反而是迎了上去,眼见第二次交锋时,徐盛手中大刀刀走偏锋,横向劈向阎行腰部。 阎行反应亦是不慢,见此情景,立即收回自己递出去的长枪,改为守势,封住徐盛的攻击,这才护住了自己。 两人交战四十回合不分胜负。 正当两人杀的兴起时,只见周围火光冲天,喊杀之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形势却变了,阎行细细聆听,知道自家兵卒占据下风,这才清醒过来,眼下不是与徐盛斗气的时候,再不退,可就没机会退了。 “撤!往后军撤!”阎行大喝一声,策马转身,拼死一击重击,逼退徐盛,冲出了包围圈,回后军之中,去寻韩遂,两人一见,皆道一声大事不好。 回首一看,敌军只有三万骑兵,但在营中来回冲杀,士气大振,而自家兵马因为军马的缺失,纵然有六万之多,可只能被来回分割成小块,继而被收拾干净。 韩遂也不是没组建防线,偶尔反击也能杀退敌军,但只是胜得一时之势,而不能胜一世,虽有斩获,对于自家兵卒折损的速度来说是万万不够的。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林凡军中也有步卒,只是调集不易,来的慢些,但再慢应该也到了,再战下去已经不利,眼见被敌军来回冲杀,韩遂军气焰顿时萎了许多。 “主公,马匹已经安抚完成,眼下后军之中可组织起近三万精锐,主公,且让我率军与敌军一战,以雪耻辱。”一副将疾跑过来,在韩遂面前跪地道。 危急之中,却有好消息传来,韩遂有了这消息后,立刻下令撤退,此刻撤兵,陈仓、霸下还有一些兵马,连结起来还有一战之力。 那员副将不岔道:“主公,我军尚有一战之力,只要往前军冲去,定能杀退敌军,我凉州骑兵甲于天下,还没怕过谁,为何撤兵啊?” “糊涂!”韩遂怒斥一句,“我等就算能胜他,陈军步卒顷刻而至,该如何脱身?况且,马腾已经投了林凡,要将大军全部陪在这里不成?” 缓缓间,韩遂又是弃车保帅,要从后方出溜了。 此时的战斗中,无当飞军凶狠无比,常常三五结伙冲进凉军阵势之中,三五人的小分队能敌十人,且是迅速被解决的,可惜凉军也是精锐之名,只是没了马匹,放在地上,就和无当飞军有了天壤之别。 双方部队一度陷入混战,此时林凡等人也相继赶来,林凡亲自督战,誓要杀破韩遂。陈军步卒训练有素,组建成军阵一路碾压过去,要为这场战斗收尾。 正与战场中游斗的张绣此时也杀到了前方,见着韩遂高牙大纛,鼓起胸中一口气,响亮喊话道:“韩遂,我主念你乃一世英雄,劝你还是放下武器投降吧。” “呸,林子瞻奸诈小人,我又岂能降他。”韩遂怒喝回应,随之在地上唾了一口。 张绣见韩遂不给面子,也不想和他再说了,正在此时,后军传来消息,对韩遂不接受投降,只要韩遂头颅,重重有赏,张绣就更没有心情与韩遂说话了,一门心思要韩遂人头。 乱战之中,马腾带着兵马却在军中走散了,他本就只有三千兵马,战乱一动之后便受到冲击,自然而言被杀个干净,马腾趁乱潜伏在暗处,隐藏下来,心中还美滋滋地想着,此战他放火烧了韩遂后军马栏,让韩遂战力大减,该是此战首功才是。 可突然之间,一道亮光闪过,有兵器的寒气偷袭而来,也是武人的机警,让马腾躲过了脖颈之间,可这刀来的又急又快,又够隐蔽,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躲得过去的,马腾虽脖颈无恙,但背上却是一道长达半米的伤口,鲜血蓬勃而出,马腾已经感觉后半身没有知觉了。 拼死转头一看,眼神中却透露出惊恐,万分莫名的神情,因为没看见旁人,身后只有周仓一人持刀。 周仓竟然要杀自己!!!!!! 转瞬间,马腾就想到了许多,眼神中从惊恐变为无奈,继而变为认命,u看书.uuanhu再也没了行动的力气,马腾将眼一闭,勉强开口道:“请代为转告,愿我马家无恙!” 周仓点点头:“将军且放心去吧,此事有言在先,马氏与陈共兴衰!” 马腾轻微点点头,周仓复起一刀,杀马腾于暗处,继而觉得不妥,还将马腾尸首抛到火中,一把火烧个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韩遂再退,退至长安城下,长安城中漆黑一片,韩遂急令开门,可城中却伏兵尽出,李通奉林凡命用诈城计已经取了长安。 “呵呵,韩遂将军何必再做挣扎,眼下已无路可走了!“李通笑道,伸手指向远处道:“将军请看。” 从不远的墙角处却又窜出来两支兵马,正迅速的包夹而来,长枪兵与盾牌手相结合,正是对付骑兵的套路。而后,马超与张绣也迅速带骑兵冲了过来,围追堵截。 林凡却在长安城下给韩遂唱了一曲四面埋伏! 韩遂一看就明了了,林凡竟将大军设伏在长安左右,那么就是说,刚才营中只是虚兵吓唬自己的而已,要是自己听了副将之言,起兵杀回去,定能将陈军骑兵尽数杀净,也绝不会落得如此模样。 为何林凡就敢断定自己会往后退? 韩遂想不通,可此刻已经是败了,再问无益! “陈公要置某于死地耶?” 林凡看着面前狐狸一般的韩遂,想起曹操前段时间送来的话,轻轻一笑,道:“汝不死,孤不得安!” ........ 建安十年,林凡杀韩遂于长安城下,凉州乱军这一场闹剧终于停了下来。 第602章:治凉之论 雍凉之战中,虽然杀败了韩遂,但马腾也因此死去了,战争过后,千等万等也等不见马腾人影,众人皆言乱军之中走散了。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好久,马腾熟悉雍凉地势,还能走丢了不成?却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捡到马腾佩剑,以及马腾的头盔与束发簪子,情况已经明了,马腾恐怕是遇难了........ 又等了许久,林凡无奈只能宣布马腾为国捐躯的消息了,心神剧烈,放声嚎啕大哭,马家众人亦是如此,行人过路皆道之以惨烈。 而后,林凡追谥马腾为辅国大将军,其下马氏将领皆有封赏,以安众人之心,顺利收降了马腾之军。 建安十年六月,长安。? 又一次来长安之中,颇多感触,林凡在二十年前就有意定都长安,所有一切迁都南昌乃至南阳,都是为定都长安做准备的,不过如今长安残破,还需要治理,暂时不能迁移过来。 也来不及过多感触了,林凡急召众文武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兴致满满,直接跳出雍凉范畴,低声道:“孤欲对曹操用兵,今日就以此为议。” 众人皆大惊,这边事情还没完结,怎么就要说到中州去了。 林凡眼中闪着火花,定定道:“曹操新败,若不能趁机去逗一逗他,岂不是错失良机?” 林凡如是说到,其实在他心目中,雍凉之战,马腾与韩遂尽皆身亡,这偌大的雍凉其实已经不剩什么了,马玩、杨秋等人,林凡压根都没真眼瞧过。 亲眼见韩遂死在面前,这最后一块心病已去,而且韩遂与马腾大军也被处理,凉州再也没人有能力重新组建军力,林凡跳过去论中州,倒也合理。 贾诩与徐庶却劝道:“主公!主公不可好高骛远啊,雍凉之政尚未处理干净,岂能本末倒置去论中州?凉人虽败,但西羌之祸却未平,还得谨慎才是!” “好吧!”林凡只能无奈说一句,并非他不明白这道理,实在是中州变化太过诱人了,这便是机会,刘备为他创造的机会,能把曹操摁死的机会。 “今就先以雍凉为议!”林凡虎视四周一眼,继续问道:“诸位可有何策要说?” 徐庶立刻出面道:“主公,关中疲敝,我等虽未至凉州,但一想应该也是如此,眼下既取得此地,当从荆、扬两州调集百姓过来,夯实农治,安养下来,再行新法,恩威并施,收万民之心。” 林凡点头,“确实如此,等充塞关中之后,启民心,开民智,安居乐业,一代之后,关中复现盛大之景.......孤有些迫不及待了,具体如何日后尔等送上章子来说,何人可代孤治理此地?” “陈吏能治此地者多矣,全由主公派遣。” 林凡点头,他早有想法,“如此,就调徐奕为司隶校尉,治理地方,顾雍代徐奕之职、何夔代顾雍之职。” 林凡说完,左右无声,暗暗思量着林凡此举,林凡口中说的是司隶校尉,这在汉制中可是了不起的官位,眼下司隶只是占了一半,就让徐奕领司隶校尉,足见林凡之志。 徐奕早在九江便跟着林凡了,能有此职也是合理。 “另调诸葛瑾为右扶风太守、严畯为左冯翎太守、杜畿为弘农郡太守,治政为首者另有重用。”林凡略作停顿,转头看向文书,“另外,传孤书给徐奕,以三年为期,不管如何,孤要入主长安!” 所有命令顷刻而下,立刻被幕府起草好了书信命令,下发下去了。 “至于军务,该如何行事?”林凡再问。 贾诩笑着道:“至于军务,有先有后,说的简单化也就两件事,一件为治羌,一件为马政。”? “请军师细细说来!” “韩遂既平,剩余马玩、杨秋等人,各带五千一万士卒,称之为寇也不为过,只需遣一使招降,如若不平,主公遣一军横推过去即可,无需再议。最紧要者,反而是西羌该如何治理?” “确实是个问题,西羌扰汉三百载,始终未平,凉州虽是国境,却如外地一般。”林凡闻言也无奈的叹息道,“若羌族不平,即便孤扫平了韩遂,陇右也无宁日可言。” 林凡正在感叹间,一身戎甲的董袭经通报之后,大步踏入堂中,表情严肃的向林凡行以军礼道:“末将董袭见过主公!” 董袭也是老将了,被派在张辽麾下效力,眼下过来,必定是有军情要报。 林凡起身兴奋道:“元代一路风尘困顿,此来长安定是有好消息来报。” “正是如此!”?董袭顾不得寒暄,直接道:“张辽将军率军出川,截住他凉军后路,如今已得陇西,正遇着凉州溃军,张辽将军设伏又杀了一阵,杨秋率部请降,马玩溃逃,有烧当羌来援,与我军就地厮杀,被我军杀的大败,退回凉州了。” 正是大喜,张辽果然将才,在不知不觉间就立下了如此大功,众人皆喜,林凡长喝道:“如此,凉地只待收取罢了,凉地虽有羌民,却也不是一路人,此事孤却知之甚详,有法可治。” 林凡转头看向徐庶道:“就有劳孝直走一趟了,去文远军中,离间西羌各族,凉地有大部羌族三支,烧当羌,先零羌与月氏羌,其中就属烧当羌最为顽劣,先零羌最为温顺,月氏羌则左右逢源。孝直,你此去请文远配合你,分化拉拢,以此治羌,孤要烧当羌灭族!” 林凡说的杀气弥漫,徐庶一脸凝重,uu看书 ww.uuanhu.cm 出身领命,众人看着这新来的徐庶,一来就被派往如此重要之职,足见林凡器重。 “治羌说完了,马政又如何?” 张绣起身,不假思索答道:“凉地幽寒,适合养马,常有骏马,如若在凉州一带开牧场,繁殖驯养北方良种,母种培育极快,时刻能产;幼马繁育也快,两年便能长成母种,便可投入生育,如此反复,数年之间便能得骏马万匹。” “不过若是投入战斗,还得更废些时间,幼马长至四岁,才能用为战马,若要编入军厩从征,总也要等到四五年后吧!” 林凡不懂这些马匹繁衍,他只知道他的需求,摇摇头道:“不够,不够!”? “何人可为凉州刺史?” 周围属吏有人答道:“裴潜裴文行文武双全,可为凉州刺史!” 林凡也是这个意思,立即任命裴潜为凉州刺史,也给他下了死命令,“孤不管他如何,三年之内,孤要骏马五万匹,五年之内,孤要骏马十万。” 凉地之内本就有马场,但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支出,张绣是其中最为熟悉者,听后脸色大惊,起身再欲建言,被林凡挥手打断了。 “文达(表字自己编的)不必提裴刺史多担忧了,凉地之外各处皆有骏马,可设易市,不说别的,此次清缴凉州羌族,必定所获颇丰,皆算在其中。裴文行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孤相信他.....” 林凡明白,这轻飘飘的一句相信,就能激发起裴潜无穷的动力,任务虽然艰巨,说不定还就真能完成。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第603章:南北大战 建安十年夏,本不该进兵的时间,却如火如荼地展开了一场南北大战。 林凡分五路大军,齐攻中州,趁着曹操力疲的时候,要展开与曹操的最终大战。 第一路,林凡令张辽为帅,杜袭为参军军师,董袭、魏延为将,率军七万攻河东郡,进而防备并州。现阶段,林凡还没有和刘备作战的打算,此路大军攻取河东之后便会以此为守,戒备刘备在并州的大军,闲暇时候也会攻取周围县城。 第二路,林凡令马超为帅,李恢为掾属,赵俨为参赞军师,李通、徐盛为将,率军六万由弘农郡攻入河内郡,继而包围颍川至陈留一带。 第三路,林凡亲自率军,以贾诩、徐宣为军师,掾属无数,黄忠、庞德、甘宁、文聘、周泰、施然、马岱等将皆在其中,共起马步兵七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赴豫州,进而攻兖州。 第四路,林凡令孙策为帅,以庞统为军师,李严、文聘、及其孙家旧部黄盖、程普等人全在他军中,从汝南进兵,起马步军七万,攻陷豫州右半部战线。 第五路,林凡令周瑜为帅,以吕岱为副,陈武、吕蒙、凌统等人在他军中效力,共起大军六万,起军攻徐州,进而攻青州。 毫无征兆,五路大军便在夏日集结完全,后两路早有准备,可前面三路却是杀完韩遂之后,略作休息便马不停蹄去往中州作战的,可不容易。 马腾既死,马超责无旁贷扛起了他马家军的旗帜,此次马超麾下的兵马,却是新收降的马腾所部,林凡另调庞德与马岱出他马家军,又调李通、赵俨等人入他军中,错乱交结,算是平衡了。 五路大军,联袂而起,迅速侵入了中州曹操的地盘,连战而胜之下气势正盛,曹操大军虽骁勇善战,但经不住林凡突然而至,多番计谋之下,被连连侵占无数土地,钟繇起大军在司隶右半部倚靠关卡而守,紧张莫名,于十天后被攻破函谷关。 函谷关既破,雍凉大军悉数入司隶右半部,钟繇大军根本不能挡,乱战中杀出重围,去虎牢关与汜水关而去,如此一来,便意味着将大部分司隶让给了林凡。 这一点小小的功绩,并没有打消林凡趁机北上的决心。第一路与第二路兵马已经建功,林凡之中军也不去河南尹了,该道直取颍川,决定以颍川为突破口,颍川若失,陈留便在蹄下。 林凡兴兵被进的消息迅速在陈留城内传开,从司隶右半部各处郡县陆续出现逃难而来的百姓,一时间流言四起,甚嚣尘上,民间甚至有洛阳陷落,钟繇兵败被俘的传言。 七月初四,曹操迅速回陈留之中坐镇,将与刘备的争锋放在一边,当朝给林凡定下了一个不遵皇命的罪名,请命率军出陈留总督诸路军马抗敌,誓将陈军逐归南地方止,身为傀儡的刘协迅速同意了。 此举只是旁枝末节,曹操无奈求个正义之名罢了,其实无用。 曹操的谋臣荀攸、董昭、荀彧、陈群等人迅速做出了反应,增派兵马给曹仁,令其坐镇徐州抵抗周瑜大军。同时,荀彧称程昱所部足以抵挡此番孙策大军的入侵,无需理会。 也是,这两路林凡以往就布置有重兵,曹操随之也有重兵防备,足以相抵。 至于中军,曹操亲率大军并着诸多将领,前去颍川与林凡大军相抵,此一路,非得曹操亲自坐镇不可。 另外一路,曹操本欲另调将才去虎牢关镇守,荀攸等人当即阻拦,称不可轻信谣言,镇守虎牢关与汜水关的钟繇虽败,但只是迫于陈军之势不得已而退兵,其实筋骨未失,其部也足以抵挡此番西凉兵马的东进,无需另外遣将。曹操从其说,只是以虎牢关与汜水关相距甚远,钟繇左右难顾为由,派徐晃去汜水关据守,听命于钟繇之下。 还有张辽所部,却被曹操等人理智性地放弃了,张辽所部去河东郡之间,地势为最北,曹操此刻鞭长莫及,已经顾不得河东了,硕大的河东郡只得让给林凡。而后,张辽若起兵来东南主战场,依旧会被虎牢关与汜水关两线抵挡在外,暂时可不做理会。 荀彧将近期的探报做一总结道:“主公不必担忧,据函谷关一带的细作回报,uu看书.uukahu 此次陈军所来的五路大军看似吓人,但其实有诸多破绽,江淮与汝南一线,我军多有防备,也不怕他来攻,至于河南一线,东来的西凉铁骑均是马腾的部属,现由马超率领,其部全为骑兵,能突袭,却不能攻城,钟元常兵力与他相当,料想他也不敢越线而入兖州境,北面两路也无需理会,只有最中的林凡中军,能威胁颍川,继而进兵陈留,陈留为我等治政之所,国之中心,不能任他胡作非为。” 荀彧简单一说,曹操却摇摇头,荀彧也是为了宽自己之心,至于战势,不可从一而论,林凡五路大军,只要有一路能有建树,那整个战线就将崩盘。 荀攸也捋须道:“数万大军不是个小数目,不可纸上谈兵,各处皆需小心谨慎,幸是夏日时间,也给我等些许缓冲时间,林凡中军已经攻占半部颍川,以颍川目前的兵力恐怕难以支撑,主公应速速带兵驰援。”? 曹操点头道:“自然如此!” 毛玠再斟酌道:“林凡此番北来,无论如何,势必难以持久,不过旬月必退。元常老于边事,洞晓敌情,必能谨守河南及诸处关隘,阻敌东进。战事便是如此,最紧要的还是民心,此刻主公治下谣言四起,应速速作为,以平息谣言,安众人之心。”? “文若主持此事,但有造谣者,格杀勿论,上至公侯,下至万民,皆可杀之。”曹操匆忙下令了。 荀彧默然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曹操也知道他在思索着什么,流言四起,有没有皇室中人在从中取利? 不得而知。 第604章:战前紧张 命令下达,曹操笑了起来,“至于调兵之事,便依今日议决,速速进行,万勿拖延。”? 曹操迅速做出决断,各种布置,然后也迅速去办了,大军调动,粮草征集,紧张而有序的进行着,曹操和林凡一直都是敌对,相互之间也有假想进兵与防守一系列预演,但一番做作尽是预演,真正行动起来还是忙的左右不支。 不得不说,林凡找了个绝好的时机,曹操深恨不已,恨刘备节外生枝,恨韩遂不做抵抗,恨自己落在林凡之后。 相府内的军务决议不敢耽搁,毕竟陈国大军压境,倘若稍有不慎,被陈军五部兵马攻陷更多的地盘,全盘战局将变得极为被动。 这场大战未触发前,各人谨之慎之,不敢越雷池半步,等真正触发之后,却有来的如此迅猛,如此磅礴。 ?七月上旬,颍阴县城之内。 林凡大军在数日之间,就已经攻入了颍川境内,颍阴地方便在颍川腹地,林凡占据下来之后,曹操也迅速布置下大军来此,与林凡相持,两军也有些摩擦,但还是止住了火气,一起等秋凉的到来。 林凡虽在夏日就起兵,一幅迫不及待的嘴脸,但只是趁着曹操受伤的期间,攻其不备罢了,也收获颇丰,各地皆有建树。而等到曹操大军来持的阶段,就不能在急着交战了,稳定下来,步步为营。 将帅用兵,自然不能从一而论。 期间,林凡也接到了从陈留献帝发出的诏书,责备林凡无道,令他速速退去。林凡看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全是曹操搞出来的小把戏,信他才怪。 不过还有另两份信,却也是责备而来,是从张纮与田丰处发来的,信中说着西川与关中乃至凉州都需要整顿,当务之急应该是养民,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赈灾移民上去,而不是穷兵黩武。 西川与关中残破,凉州更是老病,在其背后,还需其他地方来救济,移民入关中、及其后续的开荒等事物还未完成,纵然荆州、扬州、汉中、东川等地的富硕,也养不起其他地方残破,过度的军粮支出,足够让陈国自乱。 张纮与田丰两人将林凡骂的狗血淋头。 此事无关对错,说到底还是见解的不同,张纮与田丰两人认为自家势大,只要发展,以后逐渐拉开与曹操的差距,兵力以三个打一个,总不会落败吧,不用冒险。 而林凡却不这么认为,三个打一个也有翻车的可能性,趁着曹操病时就要他命!? “主公在看什么?”贾诩与徐宣等人走进中堂,看见林凡正对着手中的信笺怔怔发呆。 林凡回过神来,扬了扬手中的信笺道:“子纲先生与元皓先生的书信,将孤骂个狗血淋头,你等有没有兴趣看看?” 阚泽笑道:“就行文辞藻也能一看,至于这内容,到是不用看了!”林凡为了此次的大战,特地将鲁肃、阚泽等人也调过来了,陈境之内治政重要,但也大不过此次出征,政务却交给副手去做了。 林凡轻微一笑,道:“两位先生在信中斥责孤急功近利,不知体恤民情,尔等可有看法?” 贾诩拱手道:“两位先生只是从政论,要是从军论,事有轻重缓急,只要杀败曹操,便能雄踞中原,成就大业,而后就算穷苦半年一年,也可一试,主公,不可一概而论,两位先生所论的民事毕竟与兵事不同,其中或有曲解之处。而且曹操治下也是经历冀州大战,比我陈境好不到哪里去。” 鲁肃反驳道:“我军有西川、关中等地拖累,论民力恐怕还不及曹操。” 挥手打断鲁肃所说,不论此事,林凡也笑了起来:“孤也是如文和般所想,处事之始不同,自然有所偏执,此时不战,更待何时,诸位可别忘了,曹操可是新有南皮之败啊!” 鲁肃不在多言,众文武皆领命称诺,林凡又问道:“最近凉州有什么消息?”? 贾诩道:“主公果然慧眼识英才,而徐庶也果然是贤才之流,徐庶鼓动先零羌投靠于陈,而后使之与烧当羌作战,烧当羌本就被张辽将军数次征战,衰败不堪,再行大战,已经接近族灭,只要再接再厉,定会让他烧当羌灭亡。裴潜也已接手了凉州刺史,征召凉地各类名人为官,或是乡绅,或是名门望族,就连外族之人也被征召,有教无类,uu看书 ww..om 各使其能,且主公在凉地施为缓政,各地赋税减免,凉民迅速安定了下来。”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等进军中原,若后方有失,则悔之晚矣!”林凡一笑,确实是个好消息,再问道:“马政如何?” 贾诩道:“在烧当羌中收缴马匹万余,但马政的实施尚需要些许时日,裴文行也在各地设有易市,只是凉民将马匹视若珍宝,又未信任我军,进境不大,只有零散的数十数百之数,以此要凑够十万骏马,恐怕难办。”? 林凡闻言也沉默,他有意组建骑兵,中原交战,必须得有骑兵,而且,林凡知道他与刘备也必有一战,幽并之地,人人好马,没十万骑兵根本攻克不了。 贾诩看着林凡沉默的样子,知道林凡所想,来林凡耳边悄悄道:“主公毋忧,徐庶日前来报,还有惊喜,烧当羌既除,但还有先零羌与月氏羌两支,待烧当羌除去之后,徐庶欲使计各部,以利益名望相诱导,让他自相残杀,若此计成,又能得骏马无数,且能永创西羌。三年五万、五年十万,此数字虽然庞大,但随着时间发展,易市之兴起,也不是一定不能办到。” 怪不得贾诩要悄悄来说,确实是好计,林凡惊叹道:“徐庶果然雄才,智计百出,此来不仅完成孤之所言,还是超额达标,哈哈,待孤统领十万骑,驰骋天下,还有何处不能去!” 望向各将校,林凡下令道:“诸君且速速整顿军务,秋凉之时必将与曹操大战,此战干系重大,请各自使力。” “绝不负主公厚望!” 第605章:董昭出使 入秋,林凡与曹操战,曹操还在和荀攸等人商议着战略。 五部兵马之中,就属汝南的孙策所部建树最大。程昱虽厉害,却敌不过庞统,被打的节节败退。 荀攸将近期的探报做一总结道:“林凡来势汹汹,各部均有优秀将领统兵,兵力约在数万之间,只能防守,使其力疲退却。”? 曹操摇头道:“数万是多少万?不清楚敌人的具体兵力,难以定策。”? 就是暂时不明白林凡的兵力部署,才让曹操难以抵挡,曹操虽在南皮损失四万大军,但未伤筋骨,就是因为配线不清,才让林凡迅速得利。 陈群摇头道:“林凡麾下有一支精锐,能屏蔽消息,我军探子被查出许多,目前暂且不知兵力配属,只能固守以待了。” 荀攸捋须道:“主公,看来我军军情有误,林凡中军看似兵力不多,江淮与汝南早就建立好了部署,那么就只有虎牢关一带不妥了,张辽与马超所部有联合的趋势,以虎牢关目前的兵力恐怕难以支撑,主公应考虑增兵驰援,增兵至十万为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插招换式本就是战场常理,曹操却皱眉道:“孤所虑者,是如何增兵,如何驰援方可令我军占得先机,不至于陷入疲于奔命的窘境。” 荀彧沉吟道:“西凉骑兵来去如风,善于以战养战,用兵从不考虑后勤补给粮秣器械,行踪难以揣度。若是能预先探得其进出路途,或能占得些许先机。”? “谈何容易啊!”众人齐叹。 曹操皱眉在地图边来回走动,“孤所虑者,还不是此处!” 对视一眼,荀彧与陈群斟酌道:“主公是说刘备?” “正是!”曹操叹气,“林凡新得雍凉,其地荒凉,两三年内必定要拖后腿,既如此,林凡还要强行调集十数万北来,无论如何,势必难以持久,不过旬月必退,只需坚守即可。孤所虑者,会让刘备寻到机会,发展壮大,或从我军后方袭击。” 曹操在地图上勾勾点点,刘备若率一军轻骑出南皮,来兖州劫掠,经邺城而至魏郡,再至济阴,中州大地,一马平川,根本无法挡他。 两面对敌的滋味可不好受,曹操环顾众谋士道:“诸位是什么意见?”? “林凡贸然兴兵,师出无名,而且我军却不在他之下,若是死守城池,他想要迅速攻下豫州绝无可能。战事持久,甚至有可能会将关中拖垮,林凡此举,乃是同归于尽的一招,就是要拼国力。”荀彧迅速说着他的见解,“荆州、扬州、益州、关中皆是天府之国,只是花费写时间调理,陈国国力却在我等之上,与其交战不可持之以久,宜速破之。” 曹操怒起,“林凡小儿,尽耍这无妄把戏,着实令人恼怒。” 其实林凡的想法也是如此,甚至这一次他也没想过能一战就定下曹操,这次只要拼得和曹操一样的损失,便算成功。 不得不说,曹操帐下谋士精良,一言一语之间就将局势分析的清楚。 “就怕刘备老儿不识抬举,反倒帮他林凡大忙,为之奈何?”曹操无奈叹息一声。 “主公,我看刘玄德也并非无知之人,不如派遣一谋士与他说明利害干系,与他结盟,设下奇谋,出其不意,败他林凡一程。” 这话说完,全场皆惊。 一个月前,曹操还跟刘备拼个你死我活,双方撕破了脸皮,一个月后,林凡声援刘备而来,才将曹**退,给刘备喘息机会...... 他刘备能与自己结盟? 曹操视之,乃董昭也,董昭是曹操麾下谋士,素来有奇策,位置只在荀攸之下。 董昭出策,众人皆不敢言语。 “他刘备能与孤结盟?”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董昭轻微一笑,道:“属下愿出使幽并,请主公成全。” 两军阵前,不斩来使。这话只是说说罢了,要看来使的分量够不够,若是够了,就算不杀他,将他质押总还是可以的吧! 董昭此去乃是自取死路! 退一步讲,曹操帐下其他谋士想不到此计吗?并不是,他们只是在做沉吟,只是更聪明些,让这计策一步一步引导曹操自己想出来,是在怕曹操点将。 如此一说,是董昭太蠢了吗? 董昭笑的逐渐灿烂,“此计乃是昭所出,自然该昭出使幽并,请主公成全。” “董公仁真义士也!”曹操紧握董昭之手,说道:“公仁既然执意要去,uu看书wwukanshu.co 孤就从你之说,令你持节去幽并之地,说刘备结盟。公仁此去,肩膀上担子颇重啊!” 董昭泣拜说道:“主公但请放心,此次昭定会不会辜负主公的期待。” 曹操闻言,又是拉住董昭的手臂,有些忧虑的说道:“公仁此行极度凶险,前途未卜,稍有不慎就会遭致杀身之祸,孤心甚忧啊,只是孤帐下除了你以外,再无他人适合完成这个任务。此行公仁只要尽自己的本分即可,无论是否能够完成任务,都要活着回来。” 感受到了曹操的关怀,董昭心里也有些感动,再拜开口说道:“这有何难办的,我奉主公命出使幽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刘备素来以任德标榜天下,主公毋需担忧,放心就是。昭此次前去,必定有所建树,不能说得他刘备出兵相助,也能让两军暂缓刀兵,此正为我董公仁扬名立万之机,何须担忧。” 董昭豪气万丈,曹操也被他感染,也变得豪迈,道:“大丈夫当立不世之功,待公仁归来之际,封侯拜相任由你选......只是可惜此时交战,不宜多派兵卒,不然孤定遣大军随行保护,孤让晏明率百人虎卫护送,公仁你看如何?” 虎卫军也就是曹操的亲兵,全军之中最精锐的士兵了,比虎豹骑还厉害,人数极少,全由典韦与许褚带领。 现在这时候,典韦与许褚自然没办法派出去了,不过晏明也是军中佼佼者,曹操派他带百人保护董昭周全,足见其心。 董昭没有说话说话,长身一拜,转身出了军营。 第606章:典韦战黄忠 建安十年九月初,此时的林凡正在颍阴城中巡查,鼓舞军心。城外的就是曹操的大军,两军逐渐以颍阴为分界各自密布下防线。 不过就在林凡巡察之际,忽然听到鼓声响起,接着好似传来喊杀之声,连绵不断。 林凡不由一愣,自己不去打曹操,曹操竟先来挑战了? 有些不解问边上人道:“曹操先派兵出战了?”不久之后立刻有军士来报,曹操在外叫阵。 我不去打你便是好事,怎么还反倒让别人先来挑战了,林凡气的想笑。 不过仔细一想,曹操未必不是这般想的,两人都是骄傲之人,由此想法也属正常。 贾诩以手抚膺,脸色淡然道:“曹操此来,必定是为探查我军虚实,兵力如何,好趁机分配兵力。” 略微一想,林凡点头称是,眉头又一转,却沉声道:“我军土气正旺,如若此时不战,必使士气下沉,就让他曹操知道虚实又如何,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来人,传孤令,整军出城交战!” 林凡一声令下,各将军立刻出动,带兵在城外布下阵势,与曹军遥遥相对。 两军阵前,林凡与曹操终于见了面,相互视之一笑,虽为敌人,但林凡素来敬佩曹操,曹操亦是如此,英雄惺惺相惜,各自都有敬意。 曹操声音虽然不高,但是低沉凝重,带着笑意送至对方阵前:“陈公远来困乏,孤礼数不周,还请见谅。” “虽是远来,却并未困乏,孟德兄有礼了。”林凡在马上略一欠身道:“孤与孟德兄许久未见,上次见着,还是在讨董义军中,今日一见,竟恍如隔世,不免嗟啜感叹啊!” “是极,孤亦如此,自讨董一别,倏忽十六载,岁月匆匆啊!” 林凡一笑,“时光确实匆匆,不想孟德兄须发已尽白矣,还有精力称雄?” 林凡以言语相激,曹操也毫不在意,豪迈笑道:“不过才五十而已,岂能称老,廉颇老矣,尚能食斗米,肉十斤,披挂上马,开三石弓,孤亦如此,子瞻兄可不必小瞧于孤。” “孟德兄比廉颇不老,若比孤,那自然是老了.....” 曹操沉默不语,剑眉一挑,神色间平添一分冷意,转而道:“孤据大汉之北,子瞻兄据大汉之南,听闻子瞻横扫南方,力挫强敌,不禁心生向往。今日礼数已尽,就此一战如何?”? 随既下令典韦出战,典韦架起双戟策马而出,在阵前虎吼连连,“何人敢来一战!” 见到这极有特色的装备,不用说便知道是谁了,林凡脑里一下横出一人名字:典韦! 天下第一流的典韦,该如何与敌? 正在想间,背后却有一骑不岔,策马而出,赶赴阵前与典韦一战,林凡视之,正是黄忠。可能是刚才林凡与曹操讨论廉颇一事,惹怒了这位老将军,也是个暴脾气,憋不住了不等林凡答应便策马而出了。 林凡看了一笑,黄忠四五年后还能与关羽战成平手,现在与典韦一战,正是龙争虎斗,林凡高亢喊一声,振奋人心,“此为黄汉升,孤之廉颇也,请孟德兄指教。” 典韦手提双戟,全身上下甲胄却少,一幅悍然模样,脸上杀气腾腾,威风懔懔,霸气侧漏,此时正一脸惊讶的望着飞马而来的黄忠。 黄忠此时却名声不显,典韦见一老将出马,还以为对方轻视,惊讶之后迅速转为不岔,冷哼一声,策马冲了上去。 黄忠却沉稳,脸上充满着坚毅,黄沙漫漫的眼神中没有太多波动,轻轻撩起的嘴角却又说明他的高傲。沉稳却又高傲,就是黄忠此时最好的写照,好武者怎会没有争雄之心,此战就是他黄忠的出名之机。 彭的一声兵器交接声响起,各自退后三步不止,典韦看着老迈的黄忠惊疑不已,他刚才出了九成力,就是要让黄忠好看,却不想势均力敌,这才让典韦重视起黄忠起来。感受着黄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让人惊心的战力和爆炸性的力量。 刚才林凡匆忙一语,也没听清,典韦心里泛起一种此人绝不简单的感觉,再赞叹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黄忠嘴角微微一翘,亢声道:“吾乃南阳黄忠黄汉升是也!” ?典韦眼里闪过一些敬意,忽然提枪拍马冲了过来,大喝道:“老将军武艺高强,是条好汉,但如此年纪,还是回家颐养天年的好,u看书 ww.uukans莫要自误。” “曹军皆是这般话多不成!”黄忠随既喝住典韦,脸色坚决,手握龙雀刀,催马冲向典韦。 心中佩服的同时,也兴奋异常,典韦也能感受到黄忠的厉害,能和高手过招,自己也是十分向往,策马上前,大喝道:“找死!”说话间两人已错马相交,龙雀刀和双戟已交接一起,发出金戈暴响声,火星四射。 黄忠手臂微麻,心中不由一懔,典韦臂力还在自己之上,自己臂力稍逊一筹,当以武艺胜他,立时精神高度集中,不敢丝豪大意。 其实就臂力而言,也只是差一丝丝而已,典韦要用蛮力来拼上一招两式,黄忠也不惧他。 典韦心中也一惊,自己出道至今,遇到的高手不少,就黄忠给自己的感觉,却和吕布给的压力差不多。 两人不再说话,你来我往,插招换式,各有手段,戟来刀往,转眼已经斗了二十回合了,不分胜负。 黄忠拔马回身,龙雀刀力劈华山,极有霸气,刀锋呼啸而过,杀气凌烈至极,典韦勒马躲过,用短戟抢在侧面,正中刀背,将其打偏,趁着落空的这时间,迅速欺身进去,用长戟趁着黄忠不易收刀的这时刻,疾刺而来,直取黄忠面门。 这是他典韦独门绝技,专门对长兵器而想出来的,动作连贯,一气喝成,让边上观战的庞德等人暗暗摸了把冷汗。 不过此招却被黄忠窥破,既然无法回刀,就简易架起长刀尾部,与典韦再拼了一击,用力将其磕开,之后不退反进,用尾部小刃划向典韦手肘,典韦反而被逼退。 第607章:许褚战庞德 同一时间,两马各自勒住,停当些许时间,又重来冲杀,典韦欺黄忠年迈,迅速策马从来,不料黄忠也调息好了,扬起龙雀刀,展开刀法,舞的极快,如大漠孤烟,看不清刀势在何方,等临近了一看,刀势却在那缕孤烟上,而那缕孤烟也已经到了头顶。 典韦戟法大开大合,刺与扫互相配合,天衣无缝,戟戟皆用尽全力,无一丝保留,猛冲猛打,锋芒尽露。 黄忠也不示弱,龙雀刀舞匝的飞快,刀势隐而不显,每每攻其必救,在典韦潮水般的功势下,稳如磐石。 两人你来我往,看的众人眼花缭乱,真是场龙争虎斗。 转眼已经有了七十回合。 两军阵前的林凡、曹操等人看的惊疑不已,那些军师看的目瞪口呆,战将则看的聚精会神,正在战马之上无意识地左右比划着。 想不到两人战的会如此精彩,众士兵也摇旗呐喊,鼓号声大作,个个为自己主将加油助威,鼓声震天。 黄忠刀法凌厉却又诡异,自成一家,化繁为简,集大成于一身,刀刀致命,虽然来来去去只有那几招,斜劈、直砍、横扫,偏又变化无穷。典韦戟法稍弱一筹,但力气却稍胜一筹,每每寻找到机会,欺进身来,都让黄忠暂避,攻势转守,慢下三分。 两人各有手段,转眼就到了百招。 两人交换近百招,黄忠再三而衰,凌厉的攻势就更慢了,明显是有了改变,黄忠的体力虽比常人好上许多,但和典韦一比就能看出差距来了,刀刀都得用尽全身力气,对于这快上六十的年纪,真有点吃不消了。 但就算这样,典韦也是暗暗心惊,旁人可能无法理解他心里的震惊是何其巨大,自己出道以来第二次出现这样被人压制的结果,有力使不上的感觉。 林凡在后虽看不真切,但被甘宁提醒,唯恐黄忠有失,这才对身边的传令兵喝令道:“鸣金收兵!” 又恐伤了黄忠威名,对曹操那边大吼道:“交战百合,马匹皆倦了,且换马来战。” 那边的曹操也没多说什么废话,同时鸣金收兵,黄忠与典韦两人各归军阵。 典韦刚回大军之中,听着洪水般的鼓号叫好声,还有些兵器碰撞发出的声音,他却有些尴尬。 曹操见了小声问典韦道:“黄忠武艺如何?竟生猛如斯?” “恐不下吕布之勇!”典韦给出了很高的评价,“若不是老黄忠年迈,力气不接,末将恐战他不下。想其壮年时,必能与吕布争锋。” “这等猛将竟埋没至老,惜哉惜哉!”曹操真心赞了一句,声音略大,曹操也不管这些,一方面,他是个奸诈的人,可又另一方面,他却是个坦荡的人,对于对方名士的评价,好就是好,绝不会说什么假话,而后又可惜道:“这等猛将竟被林凡收纳,惜之却又痛之!” “某家许褚,可有人赐教?” 许褚不岔自家主公之说,虎吼出声,策马而出,来军前叫阵。随着许褚的一声大喝,两边的军士,又恢复了精彩模样,鼓号声再响。 “凉地庞德,特来领教!”庞德策马而出与许褚一战。 庞德新来林凡军中,早就有心立功,这次见了许褚在外嚣张,明白这是个彰显自家武艺的好机会,奋发图强,在甘宁之前就出列去了, 两军对峙,许褚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连叫三声好,策马直奔过来。庞德也不甘示弱,夹紧跨下战马,向许褚冲了过去。两位都是稍有名声之辈,但也有分别,许褚跟着曹操南征北战,早已是名噪天下的人物了,而庞德虽有名气,却只是窝在凉州里说的。两人心中皆渴望着这一战。只一见面便有惺惺相惜之感。 “叮”第一声兵器交接声后,没有紧接着进行再次冲击。 许褚一脸轻松道:“好力气!” 而庞德却感觉到许褚的力量奇大,为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对手,只一招许褚便将自己的震的手发麻。 说来也是奇特,曹操帐下最猛的两人,典韦与许褚,皆是力大之人,招式却稍弱。 典韦未曾有胜势,许褚有心找回场子,而自己武器就较重,每每用招就是狠劈过去,让庞德叫苦连连。 但力大却不代表一定能获胜,庞德没跟许褚交过手,初次之下被震到双手略微发麻也是正常,等十数招过后,慢慢习惯了许褚之力,也就好了很多。 庞德也是猛将之选,也自然有他的取胜之道,先前几招而已,并不能判定谁输谁赢。 两人展开武艺,皆让对方刮目相看,庞德之刀比一般长刀略窄,夹杂着枪法,横劈竖砍,还有疾刺,让许褚也小心警戒着,一声声战马长嘶之声响起,许褚率先发动了又一次的冲击,猛地在劈过来,有了交手的经验,uu看书ww.ukansh 庞德知道与许褚硬碰力气乃是自讨苦吃。 眼见许褚大刀挥至,庞德一个巧妙的闪身躲过,更用手中长刀卸去许褚劈来之力,再接力往许褚胸口猛地一拍。许褚当即察觉,心中也有了打算,买了个破绽,让庞德之刀从侧面拍击过来,而后用刀一挡,猛地架开庞德刀,在用力挥舞大刀横向一扫。 岂料庞德也看穿了许褚假装买破绽,中途改招,待大刀横向舞来。庞德一个铁板桥在马上半伏,却用手中长刀直刺过去,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往许褚脸上去。 而后,许褚将头一偏,险之又险地也躲过了。 两将棋逢对手,插招换式,从日中打到半午,百招之内,难分胜负。 林凡正思量间,曹军又有出列叫阵,却是夏侯惇,夏侯惇已经策马而出,手中大刀高举,正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别无他法,唯恐对庞德不利,甘宁一夹跨下战马,朝夏侯惇的方向冲了过去,两将也架住厮杀。 “叮!叮!”兵器交接之声不断响起,这还不算,文聘与周泰看的激动,也立刻请战出列,那边有张郃、乐进接着,相互厮杀,谁都奈何不了谁。 约莫着到了黄昏,不宜再战,场中众将各自都战了不少回合,全都不分胜负,各自鸣金收兵。 许褚一记大刀横向劈出,庞德不得已暂避,却不料许褚虚晃一招,待庞德退后,许褚没有在纠缠,策马转身回军阵了,庞德也自然不会去追,也回自家军阵了。 其余众将也是如此。 今日天色已晚,全数退回营寨,等来日再战了。 第608章:贪功轻进 且说另外一边,孙策与庞统的联手,去势汹汹,一月时间里,连续攻占梁国与沛国大半部,程昱虽能,却不能挡,被打的节节败退。 此时沛县的东南地方,庞统带领韩当与程普以及两万步骑,正秘密往沛县杀奔而来。 其实后方还未完全收服,庞统越境来击沛县,就是因为沛县在沛国的靠北部,是一处大城,如若能得沛县,必能逼迫程昱出沛国,那么其他地方便能传檄而定。 沛县本是小县,但汉高祖刘邦却生于此,成为君王之后,沛县逐渐发展,如今已成气候。 本来庞统此计有些冒险,军中有人屡屡劝阻,但还是架不住庞统的立功心切,少年习性,此次定要扬名。 而且,就这几个月以来,庞统每每都有妙计,程昱虽强,但比上庞统又差了一筹,被连连击败,军中将校很快就被这个年轻军师收服,对庞统极多敬仰,劝谏了一阵后劝不动庞统,也就止了。 庞统此行虽冒险,但绝非不能施为,一旦成功,就能从东线突破,进而影响到左右两战场,对曹操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于是便有了庞统带人秘密绕道过来沛县的事了。 还有另外一部分原因,若是程昱好好谋划,就能谨守沛县,这些日子以来,程昱被庞统略压半筹,但也紧是半筹而已,其中多是对于庞统用兵布阵的不熟悉,才有被压半筹的境地,程昱作为老牌谋士,自然有他的本事。 上文就说了,沛县城是沛国之内少有的大城,程昱若是死了心,紧守城池避不出战的话,不甚精锐的孙策所部想要打下沛县,绝对是难如登天。 纵然能够攻下沛县,也会损失惨重。 为何是不甚精锐? 林凡在半年前的陈地大招兵后,一举将兵马扩充到三十万,还有所为的军制改革,但也不可能一营新兵,一营老兵这样子带。而是将其掺杂进各部之中,就说现在孙策所部的第四军团,也是五万老兵与两万新兵的掺杂配置,自然不能算是精锐。 新兵经过这几个月的战争磨炼,总算是能用了,但用起来肯定没老兵好用。 种种顾虑之下,庞统才决定出奇兵攻取沛县,只有一路上隐蔽行踪,而后出其不意奔袭沛县,才能够以最小损失,获得最大的战果。 而结果也和庞统猜测的一样,并没受到太多的阻碍。 沛县地理情况很特殊,他虽然是沛国的治所,重中之重,但位置却偏北,过了沛县就可以到兖州了,由此,现在的程昱还没在沛县布防,还在跟靠南的和县。 现在就去沛县,岂不是将沛国大半部分拱手让人? 不过,也是显而易见的,沛县必定会成为最后的防线,程昱若从相县退兵,必来沛县。 由于豫州之中百姓充足,想要隐匿行踪绝非易事,庞统所带两万大军已经是极限了。 泮宫勒住战马,遥望着西北的方向,略带疲惫的向向导问道:“还有多远能到沛县?越来越不好隐蔽行踪了......” 这段时间昼伏夜出的长途奔袭,使得本是书生的庞统感到十分疲惫,一脸倦色。脑子好使,但身体去未必能行,这就是军师与将军的差别了,《三国》中将军师吹得上了天,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举个简单的例子,关羽与郭嘉若有一战,关羽怎么可能打得过智计百出的郭嘉? 这就是《三国》中的误解,其实两者各有所长。 向导听见庞统的话以后,当即拍马上前两步,说道:“将军,马上就到了,约莫着还有十二十三里地,将军休要担忧,我等只需先隐蔽性行踪,而后再趁着夜色绕过其余村庄,直接奔袭县城即可。” 韩当上前建言道:“我等率军突袭而去,纵然沿途县城的守军发现我们,也定然来不及做准备,末将认为,现在不必隐藏行踪了,大军杀过去即可。” 韩当本是幽州人,善带骑兵,说的办法也大大咧咧的,骨子里也是彪悍作风,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同于他,程普则要谨慎的多,皱着眉头思量了一阵,这才有些犹豫的说道:“我等本来就是长途奔袭,士卒、马匹早已疲惫不堪。若是再孤军深入,稍有不慎恐怕会遭来杀身之祸。” 庞统细细思考着两人说话,在计算其中利害得失,眼神微不可查的闪动了一下,这才说道:“诸位,我等本就是冒险而来,怎地此次又觉得冒险,岂不是本末倒置?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欲迅速进兵!诸位可有非议?” 众将听庞统说完,u看书 ww.ukshu皆不答话了,庞统既然为现在军中最大,他说了话,那此事就算定下了,程普闻言,这才暗暗点头。 全军加速前进,不做伪装,一路往沛县方向进发,就这个速度来说,不到两个时辰应该就能到沛县。 并不做休息,其中隐患不少,长江以南本就无战马,多是战场缴获,或是交易而来,林凡新得雍凉,但这战马配置还没有提上来,因此,孙策所部骑兵本就不多,这次多数给庞统配来了,但还是不够。 人力不比马力,总有疲倦的时候,战斗力会锐减。 全速进兵,迤逦前进,路过一座山峰的时候,抬头见两山逼窄,树木丛杂,又值夏末秋初,枝叶茂盛。庞统看的兴起,隐隐中觉得此山和自己有点联系,庞统心下甚疑,勒住马问向导道:“我观此山秀丽,却是何地?” 向导闻言,略一看,指山向庞统道:“此山名为梧桐山,因山上盛产梧桐为名,传闻有凤凰栖身在此。” 庞统听后大惊,这寓意可不好,他绰号为凤雏,却与此地不和。 凤栖梧桐有很多种意思,各有寓意,有的说凤栖梧桐是说凤凰品性高洁,不染尘埃;也有的说凤栖梧桐是因为梧桐树阴凉,正适合凤凰涅槃之用。 当然还有另外的解释,后有“凤凰非梧桐不栖”一说,凤凰择木而栖,后比喻贤才择主而恃。 各种各样的解释,有好有坏,庞统怔怔不敢出言,回过神来才轻轻一笑,看着梧桐山赞道:“好一座梧桐山!” 第609章:中伏危急 晌午时分,庞统带人终于来到了沛县城下。 春困秋乏,下午正是最疲乏的时刻,韩当率领三千骑兵先行一步,冲锋到沛县城池之外。 沛县中防备不甚稳当,曹军士卒们见有敌军冲来,先自己慌了神,在主将的命令下才匆匆领命,紧张上前,千钧一发之际堵住了城门口,不然敌军进来。 但韩当率骑兵从来,还是让他冲锋出了一个缺口。 “杀!”韩当扬起手中的大刀,厉声喝道:“诸位兄弟随我杀敌,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两军交战,不过一会的功夫,沛县守军就抵挡不住,被杀个大败,退往城池之中。韩当却也谨慎,并不进城,就等大军到来。 “哈哈哈!”过来的将领对视一眼,都在战场上放声大笑,能在战场上取胜,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城门口既然已经占据,在城门口遇到的抵抗也不大,料想城中兵力不多,庞统下令进城,大军小心翼翼往城中摸去。 庞统却是皱眉沉默不已,他总觉得不对,沛县乃是重地,就算在后方,也不该是松散的模样。 城门口是遇到抵抗不假,但力度却不够,让庞统看起来有点别扭。 曹军的勇悍早就闻名天下,今日一见却是一般,有些奇怪,庞统暗暗道:“若果真如此,中州可一战而定矣!” 不待他多想,两万步骑摸索着进城,等到了进城四分之一的位置,却突然遇到曹操大军埋伏,喊杀声不断,战鼓声连连。 曹军士卒大声呐喊着,从一个接着一个的民房中窜出来,剑拔弩张,与陈军又战在了一起。 庞统脸色一变,说道:“中计了,快撤!” “杀!” 庞统刚刚准备撤退,只听见一阵鼓响,四周又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这次的兵马是从两侧来的,迅速涌了过来,将庞统等人团团围住。 回头一见,忽然见后方城外四周的树林内也是火光四起,而无数的火光背后便是大批的人马。 庞统本想摸上沛县城池,却没想到,中了别人得伏击。 不过虽然中计,但却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庞统毕竟是一步一步小心谨慎摸索到城中来的,跟脚扎实,中计便中计,只要快速退出城池便算安全。 “庞军师,我家军师已等你多时了,你果然到了,哈哈!” 正在庞统下令退兵的同时,曹军大部已经攻上来了,只见一人大喝着向庞统等人杀来,身材彪悍异常,庞统认得,正是张郃,张郃原本在相县前沿地带,怎么到了此处? 此次突袭而来,庞统麾下大军已经堪称孙策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之一了,可此刻在张郃面前,却不堪一击,军中一些将领迅速被轻松撂倒,张郃驰骋于百人包围之中如履平地,数百人中竟无人能摄其锋芒。 眼见自家军士一个个在自己眼前倒下,暴脾气的韩当又岂能容忍。手中铁脊长刀,挥舞着向张郃杀了过去。两将引住厮杀,一时之间,只见刀光剑影,各逞手段,招式之中都是暗藏杀机。 此时,张郃也注意到了在人群中厮杀的韩当,陈军之中,就属韩当最猛,曹军悍勇,可也抵挡不住韩当的武艺,刀法端是了得,于大军中来回冲杀竟无人能挡,迅速向着自己这方向冲杀过来。 张郃轻轻一笑,感觉被轻视,心中也升起一股好战之心,一枪法划拉开三丈空间,而后纵马一跃,向韩当的方向杀了过来。 “来得好!”韩当手中铁脊刀更是舞的虎虎生风。 很快,两人便于乱军中相遇,各自都是杀人无数,才冲杀过来的,两将引住厮杀,一时之间,只见刀光剑影,各逞手段,招式之中都是暗藏杀机。 张郃气势更强,指着面前不远的韩当怒喝道:“某家河间张郃,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陈军末将韩当,来领教张将军高招!”各自说完,你来我往,可韩当再勇,如何能抵挡的了张郃?张郃将长枪舞的飞快,枪花朵朵,二十招过后,韩当已经左右不支,落於下风了。 不过也正是韩当的勇猛,才让城中的庞统率军尽数撤离,曹军虽然悍不畏死,但被庞统设计阵脚,也没让他占到便宜。 出了城也不安全,这局势很明显是进入了敌军的计划之中,危险系数太高,庞统下令急退,根本就没必要与其硬拼,侍机脱身才是真的。 出了城后,城中大军反而被堵在城门口狭小处,让庞统寻找到机会弓箭射杀了一阵,杀伤也有,却与大局无关,只是占些小便宜罢了。而后,庞统留下韩当率兵断后,只需抵挡片刻即可,uu看书.uuanshu.co 其余的陈军则已经迅速往后方退去。 行至十里外,韩当也返回了军中,在庞统将韩当接回营中,庞统见其平安归来,倒也安心了,此次断后却是在中伏之后的断后,危险性增加了无数,却不料韩当一脸轻松,庞统见了奇怪立刻问道:“韩将军统军有方,被敌军伏击之下,还能完成断后任务,实乃良将也!” 韩当却摇摇头道:“非也,敌军并未过多追击,故而能轻松退却,还请军师明察。” 韩当如此说,庞统却更加愁眉苦脸了,自己一直对自己的部署很自信,如此小心翼翼的行军居然也被曹军发现了,即使发现了也正常,可如此神速的纠集起过万兵马伏击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张郃不在前线,而来沛县布防,庞统敢肯定这一切一定是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伏兵。 那么问题就来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张郃为何不把握住? 只有一个解释,张郃再保存兵力,再慢慢吊着自己,不想把自己逼到狗急跳墙的份上。 毕竟他张郃手中只有万余兵马,根本不可能一口吃下自己大军,那么必定是要配合其他部队,共同夹击,故而才远远的吊着。 而且,再从本质分析,程昱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用兵,没理由就只是在沛县据守这么简单而已,以程昱的狠辣,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庞统望着眼前的伤兵,眼神透露出些许悲痛,他能预知到,前方应该还有埋伏。 这一战已经败了,一步错步步错,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们带回后方了。 第610章:全军覆没 情况果然和庞统预测的一模一样,等陈军溃兵来到梧桐山脚下时候,突然有一军从山脚下转出,打着曹军旗号,埋伏在当头。 “庞军师远来做客,怎么又要匆匆离去啊?” 山脚下这一军,在一年轻文士的带领下包围过来,将大路埋伏个水泄不通,庞统看这阵仗,如何还不明白此军其实早就埋伏在山中了,只是自己第一次从这里过得时候,去的匆忙,根本没细细检察,等自己过后,他军却下山布防军事,层层阻碍。 好深的计谋,好大的胆子! 就不怕自己强行进兵,杀败张郃而攻占沛县,由此可见,此人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算出来了。 “请程仲德出面一见,既然设下计策,为何不敢见我?”庞统怒斥道。 “非也,非也!”那文士阴侧侧一笑,“程帅还在前线与孙策一战,可没工夫来这里,此计却是在下所成,庞先生但有所问,在下定能为庞先生解答。” 庞统看着面前陌生的文士,也吓了一跳,感叹道:“曹公帐下亦多人才,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司马懿,见过庞先生!” “敢问一句,此行设伏,是消息走漏,还是有意如此?” “庞军师素喜兵行险招,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 “曹公有幸....” 竟是司马懿,对于此情此景,要是林凡在此,也要感叹一句司马懿的妖孽,不过庞统对司马懿却没这感情,适才与司马懿说话,也是在分他司马懿之心,程普率军冲阵可丝毫也未停下。 可司马懿准备充分,程普率军冲阵,一时半会也冲不过去。 而后,张郃带兵也迅速从后方赶到了,前后夹击,大战一触即发,陈军被陷包围之中,兵器交接之声响起,只见韩当与张郃两人于阵中又展开搏斗,兵器交接擦出的火花闪烁,让普通士兵退而远之,迅速清空了周围的空间。 其实在刚才就有过交手,韩当震慑于张郃的武艺,但此刻军中却无人能与张郃一战,韩当也是姓格刚毅之辈,虽自知比不过张郃,但心中好胜之心却不减,豁出姓命与张郃搏斗。 而张郃也是如此,在一开始的试探出对手的实力后,便一直穷追猛打,让韩当左右不支。不过,张郃始终是有留守,他保存实力却一直盯着庞统,显然只有庞统这条大鱼能入他的法眼,韩当相对就要轻不少,否则,韩当恐怕早已死在张郃枪下。 曹军聚集共有三万人,司马懿率军两万屯于道中,张郃率军一万在后,将两万陈军围个水泄不通,庞统只能率军结成圆阵,抵抗司马懿大军。好在两军人数相差不大,而且庞统此次带出来的也是精锐,三万曹军激战了近乎两个时辰也未将庞统拿下。 韩当已经渐感吃力,而张郃则是越战越勇,手中梨花枪高速挥舞。身周陈军无人敢近其身。 韩当早已抵抗不足张郃,现在却是韩当与程普两人合力战张郃一人,张郃也是游刃有余。 将为兵之胆,张郃如此行为,其英勇的形象让麾下曹军士气大振,而相反,士气低落。 “众军再多撑一会,曹军如此多的兵马调动,必然逃不过孙策将军的眼睛,只要撑些许时间,必定有孙策将军派兵来救,到时候就安全了!”庞统还在不停鼓舞着士气,如今深陷敌军围困之中,若是自己乱了,那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他们了。 对于孙策一定会派兵来救,庞统还真没说假话,此处有军两万,不可能轻易放弃的,且以孙策之能,必定能快速查明战机,知晓曹军调动,必然是这支偏军出了问题,那么就一定会出兵来救。 不过这援兵什么时候能来,就不是庞统能预测的了。 逃不掉只得硬着头皮与其交战,此时亦快到了黄昏,只要入夜,这战场形势就会好很多。 庞统如此想,司马懿自然也是如此想。眼见庞统结军成圆阵,且战且退,而自己所率领的三万大军久攻不下,损失虽然没有对方大,但也在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减少人数。 绝不能等到天黑!这就是司马懿最真实的想法,忽然一声令下,三军又加速了攻势。 “看枪!”张郃大喝一声,手中梨花枪便向着韩当与程普挥舞过去,此时张郃自然也听到了司马懿之令,已经不再保存实力,而是在开始策划如何杀敌建功了,刀刀全力,韩当与程普两人战他都觉得接受不住。 忽然,有曹将挥舞着双刀直接杀向庞统,口中大喊着:“上将王双,来取汝狗命!”中间途中的陈军将领根本抵挡不住,眼见就要杀到庞统面前了。 王双也是找了个好机会,在庞统周围军士被连连调动之后,寻了个空档迅速杀向庞统,韩当见了,将牙关紧咬,uu看书 .kashu.cm 一刀逼退张郃,对程普吼道:“德谋,速速去保护军师!” “可你这里?”程普露出迟疑之色。 “军师重要还是我重要?”韩当怒斥一声:“速去,这里还挡得住!” 程普听了韩当这话,也不做停留,道了句你自己小心,迅速撤马往庞统方向去了。 可实力不济就是不济,没商量的余地,程普走了,韩当怎么也不是张郃对手,初时间还有周围军士帮衬,可时间稍长,这劣势就出来了。 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韩当与张郃的差距终究太大,两马交错而过,等再回头看时,只见张郃的枪刃上还在滴着血液,这血迹虽少,却足够之民,韩当在其后不远的地方,静静立在马上,只是脖颈之间却有一条细长的血线往外流淌着鲜血。 咣当一声,韩当栽倒在地,这时候,陈军才知道,自家将军已经死了。 这样就算结束了吗?并不是,张郃在杀了韩当之后,根本不做停留,手中梨花枪已经呼啸而至,杀向了庞统。 伴着陈军士兵的一声声惨叫和鲜血喷洒之处,尽是陈军尸体。直到杀至庞统身边时,张郃才被勉强减缓脚步。 但只是减缓而已,并不是完全停止。 此时的程普被王双拦住,庞统根本没人保护,张郃眼中寒光乍现,挥舞起手中长枪,行至庞统跟前,将庞统连连追赶,最终还是追上,一枪戳庞统下马,再一枪杀了。 陈军大军立刻溃败,纷纷四散而逃,程普看的睚眦俱裂,但有王双缠住他,怎么也逃脱不了。 此战,全军覆没。 第611章:身处下风 庞统身亡,两万大军全数灭亡,三日后,司马懿率军从侧面包夹孙策而来,与程昱兵汇一处,围攻相县城外的孙策大军,孙策所部本就只有七万兵马,数战下来折损不少,已经不足七万之数。 此次又赔进去两万精锐,孙策皱眉,立即下令准备撤离,可就在这时候,却闻斥候来报:“禀报将军,司马懿率领大军从侧面追击而来,就快到达相县了。” 那名士兵显的有些慌乱,遇到这样的情况谁都会着急,更何况他只是一名士兵而已,虽然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但此刻的形势却紧急。 孙策呵斥道:“慌什么?吩咐大军镇定,各将校紧令各部兵马,若有擅自私逃者,格杀勿论!”孙策冷冷的道出的几个字,寒意乍现,让众军士无不噤若寒蝉。 孙策心中怎能不急,只是身为将帅,若是现在他先慌了的话,那大军就没得救了。同时,他也在不停的恨自己,恨自己没早点派兵去救,没早点识破司马懿诡计。 孙策确实派兵去救了,只是后知后觉,最后时间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将军,此刻情况危急,是战是撤还请将军明示!”李严急问。 孙策又何尝不知道其中道理,只是形势不明,他也不敢胡乱用计,只是说道:“我军尚有近五万大军,足够坚守了,何必生疑,且谨守营寨即可。” 孙策做下的决定便是继续据守,虽然不明白形势,但手中五万兵马却是真的,未尝不能一战。 “仲业,你速速带两万人去右侧布防,切记不可出战,只要拖住司马懿大军即可!”孙策思索一番后,迅速下令道,表情异常凝重。 而文聘得令立刻想要去办了,此时,可不是耽搁的时候。 可就在他未出营帐的时候,又有斥候来报:“报,禀报将军,蕲县有失,曹军前去蕲县诈城,城中也有内应,如今已经被骗去了城池。” 此话说完,众人大惊,孙策亦然,蕲县在陈军手中,却是兵马粮草调集的中转站,可谓重中之重,蕲县若失,前线五万大军顿时没了稳定粮草来源。 细细一想,此次孙策所部进兵还是太快了,一直打到了沛国之中,初时还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噩耗连连,才看清了以前的所有举动,委实太过大胆了。 孙策也在猜测,程昱与司马懿是不是故意让开道路,好让他大军连连建功,却进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略微的一丝丝迟疑,孙策正在想问题,眼睛在地图上来来回回扫动,却始终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关键点。正在迟疑的时候,却听斥候又来报道:“禀报将军,司马懿大军已过谷山,已经快速围上来了,离我军不出三十里。” 孙策随即苦笑,谷山便是右侧的险要,文聘能以此来据守,同时隔断程昱与司马懿两路夹击的势头,此山若被陈军占据,两路夹击就变成分兵不聚,形势反转。 而今,司马懿还是过来了,其势已成,与程昱分兵两处,却能相互联系,共进退,互为犄角。 文聘也不用率军去防守了,还不如留在军中龟缩成一块。 战场之道,变化就是如此之快,战机稍纵即逝。 “可曾探查清楚其兵马来源,可曾有增兵?”孙策继续问道,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从别处有曹军增援而来,这仗就不好打了。 “暂时未曾发现有增兵痕迹,司马懿所部三万大军,皆是从程昱所部分调出去的。” 孙策与文聘、李严等人的眉头略微舒展,没有增兵还好说,程昱有兵七万,孙策现在有兵五万,虽战力有差,但也不是没得打。 “敌军诡计多端,此刻退兵反而不妙,吾还是觉得应该在此地与曹军相持,诸位如何看?”孙策问道,将眼光看向李严、文聘与黄盖三人,眼下军中也就他三人能为孙策分忧了。 此次沛县兵败,他孙家旧部韩当与程普双双阵亡,孙策悲痛万分,但此时还在战场之上,也只能将这悲痛强行压下去了。 “将军,我军只有二十天口粮了,若是战况加剧,只怕这粮食消耗还得更加严重,在此地据守,兵力暂且不说,却无粮草供应,为之奈何?”李严急问。 战场之上,粮草比兵力甚至要更加重要才对,五万大军若无粮草供应,不用曹军来打,已经先饿死了。 “吾早已飞报主公,主公应有援兵到来,暂且无虑,后方刘巴大人或鲁肃大人也是贤才,uu看书ww.uukansu.c自然会想法设防送粮过来,不必迟疑。”孙策为他人解释了他之所想,但却是旁枝末节,略微停顿之后,孙策才继续说出了最重要的原因:“程昱与司马懿狡诈多变,情形不明,路中恐多有埋伏,吾心不安。” 说到底,孙策只是一员战将,对外面的形势看不出真假,就他的经验而言,还是固守的好。 正说间,程昱率军前来搦战,全军出动,数量极为庞大,眼睛所及之处,净是沙尘飞扬。 孙策站起身体来,对李严和文聘大喝道:“诸位,先前有败,士气不振,程昱大军既然来搦战,何不出面一战?” 这一战,或许只是简单的试探战,孙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胜上一两场,稳定士气即可。 在智计不行之后,孙策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强项,如何能放过这好机会。 说着,三军出动,排开阵势与程昱一战。 震天之声,再次响起:“杀!杀!杀!……” 孙策出面与程昱一战,朱灵出战,文聘与李严本欲建功,却被孙策打断了,而后亲自出列与朱灵一战,而后奋勇而起,六十回合之内杀败朱灵,朱灵不敌孙策,掩面逃回本阵了。 曹军之中,蔡阳与王双相继出战,皆被文聘与李严杀退了。 陈军士气稳定了下来,也不敢追击,胜过之后就退回寨中了。 程昱也不以为然,他此次来搦战,只是确定下孙策所部的兵马是否齐整,将领是否齐整,军心如何等等的问题。 两方人马各有目的,也各自达到了目的。 第612章:援兵终至 秋雨连绵,沛国之内也是泥泞,各处道路根本无法行通,也只有蕲县大道才好走一些。 站在颍阴府衙门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林凡有些忧愁又有些无奈,当庞统兵败身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让林凡不得不又一次感叹了历史的重复性与相似性,庞统确实是高明智者,奈何却是个短命之人,和历史上一样,庞统只是出了两三策就死了,也是在率领偏军奇袭的道路上死的。 难道这就是命运。 不说这些,林凡看着窗外,不由地喃喃自语道:“不曾想现在下起了连阴雨,大军若被困住,每日消耗的粮草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说完过后,林凡凝视东北方向,嘴角含笑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杀啊!”此时的孙策营寨之外,喊杀之声响彻大地,曹军便随着鼓点声,大声呐喊着往前冲锋,脸上都带着兴奋的意味。? 与之相反,战到如今的陈军守军,却早已胆寒,哪怕孙策在营寨内外拼死抵抗,也不能挽回陈军的士气。 等真正与曹军一战后,孙策才意识到曹军的精锐程度,比自家军卒善战无数倍,?让孙策深刻意识到其中的差距,他也下定决心,若是此战能逃脱出去,他必定要将这情况告诉林凡。 谨之慎之地告诉林凡! “找死!”?回过神来,忘却了所有,大声怒吼着,手中战刀挥舞,将一个又一个企图冲进营寨内的曹军统统砍死。 眼下的攻伐战,不比马上斗将,还是大砍刀来的更凶猛一些,孙策也换上了他家家传宝刀,古锭刀。 战到这个程度,孙策浑身上面布满了鲜血,声音也有些嘶哑了。? “噗嗤!”?一招横扫千军,无数曹军再次被他拦腰斩断,鲜血喷溅在了孙策身上。? 但孙策也不是神,他能杀十个,甚至能杀百个,但却杀不了千个,大战的疯狂,孙策也疯狂了起来,这是他最后的疯狂,因为若是没有奇迹发生,这座营寨恐怕很快就会被曹军攻克了。 至于能不能逃得出去,孙策也没去想过。 兵力不及,战力也是曹军占优,就连粮草也是所剩无几,种种因素,都是造成这场大战惨败的原因。 孙策确实仗着自己的勇力为士卒鼓舞起心神来,可那一切的一切,在大势面前都是虚的,粮草不够,军中流言便起,孙策想靠一场两场的战斗鼓舞军心,只是天方夜谭。 就在此时,一个曹军趁着孙策分神之际,一刀向他砍了过来。? “刺啦”一声音响起,这一刀还没砍到孙策的时候,那曹军就已经被边上的文聘突刺一枪杀了。? “此处军寨怕是守不住了,将军还是撤退吧,只有将军活着,才能抵御曹军的锋芒!”? 看着文聘真挚的眼神,又看了看这处营寨大门,反反复复的拼杀冲抢,你争我夺,让这大门破损严重,也拦不住人了,孙策明白,是要做出决断了。 文聘的声音,终于将孙策惊醒,他看着军寨内自家士卒越来越少,脸庞不由痛苦的抽动了几下。? 仔细想一想,若是真的要逃,这几个武艺高强的将军率精锐朝着一头冲击,定能撕开敌军阵型,然而逃出去。 历史上,并没有那几个著名将军在兵败之后被杀,大多仗着武艺高于小兵,也全逃出去了。由此才衍生了那句“胜负乃兵家常事”,这句话就是专门为逃兵找的理由,孙策也非常肯定,他兵败之后,林凡绝不会轻易怪罪,也会将这话说给他听。 就孙策的武艺而言,逃出去不难。 但孙策却丢不起这人! 林凡对他期望极深,四大军团便有他一份,五路大军也是以他为帅,孙策自然知晓这分量。 然而,自己这一路却要先败了? 孙策丢不起这人,他孙家也丢不起这人! “确实是守不住了,仲业,你与正方速速带兵撤退,我为你等断后!” 孙策说的果断,然而即为熟悉孙策的文聘却听出了其中孙策的意思,这次的断后,恐怕就要成为永别了。 在逃跑与战死之间,孙策选择了战死!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胜负乃兵家常事,何必拘于一时之得失?” 孙策摇摇头:“仲业,你不会懂的.......” 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荣誉! 孙策眼中不由露出了一丝可惜之色,?虽说看破了程昱大军调动,可终究来不及带领大军支援过去,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仅仅是这一步,就有可能改变整个战局,甚至会影响到林凡五路大军齐出的全盘计划。? 文聘与李严也在坚持,不肯轻易抛下孙策逃亡,正在僵持间,却忽然从南方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喊杀声,随即便见一支陈军冲杀过来了。 这支兵马来的不多,却正是时候,正是两军杀伐最关键的时候,这支兵马从侧面击破程昱军,横斩进来,让程昱只得撤军。 孙策趁势掩杀,杀了程昱一阵。? 将来援兵马接近军寨之中,孙策大喜过望,众将面上皆有喜色,不料入内一看,uu看书.uukansh.m领军的却是一年轻文士,奶油书生,让众将脸上喜色为之一紧。 “奉主公命,在下是新来军中的参军军师,见过诸位!”那年轻文士率先自我介绍,让众将又是一惊,虽前次有大败,但庞统在众将中的地位却高,如今换了个奶油小生过来,却让众将不岔。 这黄口小儿就是代替庞军师的人?他能行吗? 不理众将明显的迟疑表情,这年轻军师继续对孙策说道:“孙将军果然是良将之选,形势不明的情况下,固守待援便是最好的方法。” “当不得军师谬赞!”孙策客气一句,不管如何,此人奉自家主公之命来的,且刚才救了自己一命,孙策率先承认了这军师之位,同时也是给众将提个醒,继续问道:“曹军还有其他布置?” “应是如此!”那年轻军师将众人引到地图边,“司马懿所部看似在侧,其实只是虚兵,应该是分兵去了竹邑城西,假如孙将军心乱,退兵回师,被拦在蕲县之外,程昱在后追击,司马懿却从侧拦腰斩断,后果不堪设想。” “可军中粮草不济也是事实,为之奈何?”孙策再问。 “粮草不必担忧,在下既然领军前来,自然是道路通畅,不敢瞒将军,在下路过之时,配合城中暗阁,已经重新夺回了蕲县,后方通畅,粮草无碍,不日便可送到。” 粮草的问题解决,便是大喜,众将对这个新来军师也不再抵触。 而后,这年轻军师甜甜一笑,道:“忘了介绍了,在下吴郡陆逊陆伯言!” ............ 第613章:陆逊登场 本来已经心如死灰,准备兵败逃亡的孙策所部,在陆逊来援之后,兵力变得充足,粮草也有后继,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刚刚来到,可陆逊也一点不怕生,立刻建言道:“将军,兵速从急,如今曹军分兵两处,不如趁虚攻之。” 说着,陆逊在地图上圈出来竹邑这个点,还有一些列计划,该如何用兵,何处布置疑兵,何处布置伏兵等等。 孙策则有些为难,竹邑只是陆逊猜测司马懿的屯兵之地,情况还不明,就要起兵攻竹邑? “我军将士连日杀伐,早已疲倦,不如修养。”孙策面色迟疑,“再说了,竹邑是何情况也不知道,贸然去攻恐怕得不偿失。司马懿大军这几日并未参加战斗,正在以逸待劳,如何能在与之一战?” “非也,兵贵神速,此刻情况明了,司马懿大军未至,便是用计逼迫将军退兵,他的战场还在后方,故而未至。只是如此一来,其与程昱所部的联系变弱,成为孤军,正是一战的时机,兵贵神速,相必现在正有援军消息传至司马懿军中,必定使他有所防备,现在不动,恐怕就再没机会了。”陆逊说话很急,但神态却不狰狞,反而如沐春风,没来由地让众人生出信任之感。 “可军中无力再战,为之奈何?”孙策继续试探性问道。 陆逊摇摇头道:“属下带来战兵两万,尚能一战,将军所部应也能抽调些许才对。此刻将军一心求定,可程昱与司马懿却不会偃旗息鼓,大战再起,更加不得安定。也只有杀败司马懿,才得安定。” “程昱部也多杀伐,料想也无力出战了。”陆逊提醒一句,之后就定定看着孙策,并不多说了,由孙策自己决定,过了片刻,之间孙策咬牙切齿,定下了进兵之令。 大军也没时间休息了,孙策现在有三万原部及两万援兵,共计五万大军,留下文聘率兵一万据守营寨,将营寨布置的灯火通明的样子,扎些草人布在寨中,而其他四万大军则趁夜从后寨出去了,开往竹邑方向。 急行军五十里,终于在隔日早晨来到了竹邑以南的一处山谷,司马懿大军便依山傍水而建,孙策一声令下,全军出击,顿时大战又起。 司马懿也很惊疑,孙策所率之军明显是经过连夜长途跋涉过来的,俱是疲兵,自己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他孙策怎么敢如此妄为? 这不是最主要的疑问,更加让司马懿惊疑的是,孙策如何能看破他计策,又如何猜出他在竹邑的? 孙策奋力砍死几个曹军,看着营寨里面,几乎已经布置好防线的曹军,他也不虚,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杀进去,只要将贼人杀出营寨,我们就胜利了。” “兄弟们,随我杀啊!”营中副将也是喊叫连连。 虽然是急行军一夜,但在绝境中看到希望,完全能够让人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本来士气低落的陈军,此刻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是埋着头往前冲去。 所谓大战重势,孙策有备而来,士气正旺,所有人都挥舞着武器,悍不畏死杀向营寨内的曹军,就算以曹军之精锐,也只能退却。 张郃在军中连连布置防线,鼓舞士气,他也知道,孙策所部现在只是衰兵之死志,常言“衰兵必胜”那也是要看场景的,张郃并不认为这股气势能够持久。 孙策一马当先,手中长枪横扫而过,曹军士卒当即死伤惨重,手中长枪幻化出点点寒光,一招招大繁若简的枪法,杀敌飞快。 李严也是如此,展开武艺,闲人莫能进身。 两人身后的亲兵,很多也是百战老兵,乃是以前军中的精锐,跟随在孙策与李严身后,杀得曹军节节败退。 整个战场,就以这两个箭头,迅速向寨中冲击过来。毕竟是有备而来,此时的曹军营寨没有任何准备便就被孙策与李严等人杀入阵中。 “敌将张郃与司马懿,生死毋论,建功者赏百金,封将军,随我冲啊!”孙策猛然挥舞着长枪,将面前三个曹军士卒穿葫芦刺死后,忽然大声怒吼了起来。? “赏百金,封将军!”李严会意,亦是气沉丹田,高声怒吼。 “杀啊!”四万陈军紧随其后,声音响彻天地,骇得曹军士卒面无血色。 此消彼长,士气就见了差距,战势就更加明显了,张郃见此情况,挺抢策马而出,径直朝陈军中军位置杀了过去。 在孙策与李严之间,张郃也自觉地选择了孙策。 “河间张儁乂在此,贼子安敢猖狂!”张郃一道吼声,啸野山林,气势也足,挺起长枪,就往孙策杀去。 而此时,孙策也自然听到了张郃的喊叫,uu看书 .uan论武勇,他孙策还没怕过谁,也是虎吼一声,奋起神威将面前曹军杀出一条通道来,而后挥舞着长枪,往张郃那个方向杀去。 李严没人去堵截他,些许杂鱼副将也不是他对手,进境飞快,就要越过孙策,成为第一个箭头了。 孙策之勇天下闻名,张郃也是知之甚详,他自忖不虚孙策,但也不敢马虎,小心谨慎与孙策对敌。 初一击之下,孙策也立刻明白了张郃的难缠程度,就武艺而言,也不是庸手。孙策也急,若是自己与李严被敌军几员大将截住,待曹军回过神来,待自家兵卒士气用尽,这趁夜急行军的疲惫就会体现出来,自己这四万兵马恐怕难以攻克司马懿三万大军。 心念急转之间,孙策就已经定下了拼命的决定,招招用命,不惜与张郃以伤换伤,张郃哪里见过这阵势,招架不住,落得下风。 两人同样都是使枪,但就枪法而言也不相同,张郃三分用力,七分使艺,孙策则相反,三分使艺,七分用力。初一交手,两人旗鼓相当,但久而久之,张郃便稍弱下风。再加上孙策拼命,招数狠辣,张郃逐渐招架不住,八十回合一过败下阵来。 再看另一边,李严率兵直插司马懿,司马懿身边没有猛将,根本抵挡不住,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一步一步往后退却,战况不利。 张郃既败,情况更加不利。 终于又杀了两个时辰,司马懿大军大败而归,溃兵退往程昱处汇合一块,孙策一路终究得到整顿的空间,而后安然撤回蕲县,危急解除。 第614章:颍阴攻防 且回过头来说林凡这边,派遣陆逊率军士去孙策处助阵的行为还是瞒不过曹操的眼睛。 林凡所部分兵,兵力必然不足,颍阴县城也不是坚不可破的大城,曹操急率军强攻颍阴城,连日带夜,声势浩大。 连续强攻了半月,晌午时分,却说典韦、许褚、夏侯惇、李典、乐进等将将四门团团围住,杀奔向颍阴城池而来,城上也自然有防备,黄忠、庞德等将,正在城上坚守。 黄忠大吼一声,奋力砍死一个爬上城墙的曹军,而后将其从城墙上面踢了下去。晌午时分,不小心让曹军偷偷上了城,而黄忠则立刻带兵来堵截,厮杀到现在,终于将城墙上面的曹军全部杀死。 “主公小心!”林凡在城池上督战,身旁的三壮却大声呼喊,林凡顿时心中一凛。 “啾”的一声,只见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支弓箭,稳稳地朝着林凡这边飞来,幸好有三壮及时举盾,才将这箭挡了下来。 顺着箭矢来的方向一看,正是曹军一样,单眼独龙,这特殊的标志正是夏侯惇。 夏侯惇窥得机会离得近了,一箭射去,只是还是被三壮等人带盾挡了下来,暗叫可惜,手上功夫也不停,继续投入攻城战去了。 暗箭伤人本令武人不齿,但大好的机会放在夏侯惇面前,夏侯惇还是放下了心中的荣辱,干起了下水道的勾当。 三壮与周泰大吼一声,急忙捡起地上的一个盾牌,组建成盾牌部队,护住林凡,各自蹲在地上,身子躲在盾牌的下面。 “主公,城上已经不安全,请主公暂避!” 远处不断射来箭矢,虽然城墙上的士卒,都已经习惯曹军射来的箭矢,但是仍旧有几百人躲闪不及,中箭身亡。 乱箭之中,林凡也不再执着,迅速下了城墙。转而来帮忙救治从城墙上撤下来的伤病,林凡望着那些躲闪不及的士卒,受伤躺在城墙上,大声吼道:“快救他们!” 迅速有后备军层层替换上去,顶下刚才战了许久的大军,且同时,迅速弯弓搭箭进行反击。 “嗖嗖嗖!”一阵箭雨过后,中间空出一大片地带,曹军暂退。 数日以来,曹操仗着兵力优势,将颍阴城团团围住,日夜猛攻襄城,城中的箭矢军械等物资消耗的也差不多了,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能让曹军在猛攻了十日之后终于能摸上城墙来。 箭矢所剩无几,还得紧张点用,三轮箭雨完毕以后,曹军再次架起了云梯、推着攻城车,指挥大军攻打颍阴城的四个城门。 这一次,曹操是下定了决心强攻颍阴,擒杀林凡。 “主公,情况不容乐观啊!”趁着黄昏时候,曹军攻击的空档,贾诩来林凡面前说着计策。 来不及理会贾诩,林凡揉着眉头,小心谨慎地在城墙上布防,将白天战到疲惫的军士待下去,又将夜战布防兵马调上来,略微转头对三壮道:“三壮,你去让喊庞德将军,过来换班吧!” 三壮点头,就准备下去,却未及他离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庞德已经带领了一队士卒上来。 庞德来到林凡身旁,道:“主公,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布防。” “也好!”林凡轻声一笑,声音有些沙哑,也没多说什么,缓缓退下了,而后来贾诩面前,诸多杂事处理完了之后,才有时间和贾诩好好谈谈。 “主公,情况不容乐观啊!”贾诩还是那句老话。 “文和啊!这情况是个人就能看的见,何来不容乐观之说?”林凡反问,正说间,徐宣、凌统等文武来都到了跟前。 徐宣与贾诩两人对视一眼,贾诩上前一步,声道:“主公,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等还是先去县衙吧。” 见两人脸色严肃,林凡不敢怠慢,带着麾下文武百官又齐齐来到县衙议事,坐定之后,林凡急忙问道:“军师何来不容乐观之说?军中伤亡如何?” 此事徐宣知之甚详,回答道:“我军占据城池之利,曹军不惜命般来攻,伤亡远在我军之上,半月时间里,我军伤亡万人三千,而曹军伤亡更甚,虽不知确定数字,但粗略一算,应有三万左右了。” 林凡点头,古代攻城战可不容易,曹军作为攻城方强攻,一定会折损严重。 “军中粮草如何?”林凡再问。 “军中尚有粮草,足够一月之用,节省着来,应该还能多凑上几天的分量。” 这也不是巧合,林凡派陆逊分兵,早就预料到曹操会有作为,早就被备好了大批大批的粮草,只待曹军来攻。 “既如此,情况尚且在我等掌控之内,我军以逸待劳,uu看书何来情况不容乐观之说?” 贾诩与徐宣再对视一眼,示意贾诩出面回答,贾诩出面,掰开两根指头,道:“其因有二。” “一者,主公被围颍阴之中,曹操此次强攻也必然是向着主公来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君王?天下大势,我等胜他数子,但只要大龙被吃,满盘皆负!” 林凡挥手打断了贾诩的说法,这说法他听过无数遍了,早就听得腻了,“贾诩啊,你若想不出其他原因,单单就这可劝不动孤,曹军明显已到极限,兵力差距越来越小,再往后定是对我军有利!” 贾诩摇头道:“兵无常势,水无定行,曹军自兵也绝不能看做定数,绝不能说一就一,说二就二。” 林凡也不是蠢人,突然觉得想到了什么,大喊道:“曹操要从别处调兵?” “嗯!”贾诩点头,“保不齐曹操就从别处调兵包围而来.....” 林凡也没问他曹操敢不敢这类的蠢问题,原因刚才贾诩已经解释的清楚了,若大龙被吃,余者只能投子认负。 林凡再摇头,“此只是你的猜测,当不得真,再说了,就算曹操调兵过来,我军必定也有作为,此也不是必败之局,一旦不成,反而他曹军要败。” 这就是赌,曹操能狠下心来吗?林凡不知道,也不会无凭猜测。但林凡知道,孤注一掷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若曹操真的按贾诩所说,且自己带兵守住了颍阴,等来支援,那曹操会陪个底掉。 “除此之外,还有第二个原因,近日以来秋雨连绵......” 第615章:贾诩3策 跟以往的惯例一样,虽然天黑之后,天色不利于用兵,但曹军还是会来攻城,庞德带着士卒在城墙上等了些许时间,果然等来了曹军攻城。 “备战!备战!”?扬起手中的长枪,庞德沉声高呼。而此时,其余的三个城门也都有曹军猛烈攻城。? 打着火把攻城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一个不好被射杀之后,火把倒在地上就会伤及自己人,也由此,一个个火把只是在城外不远处,却不参与攻城,城墙根脚附近依旧是有些暗淡。 攻城令一下,换汤不换药,此次主攻东门的曹军主将却与昨夜不同,由典韦变成了乐进,这难度就少了不少。 乐进望着不远处的城墙,大声呼喊:“攻城!” “咚咚咚!”?沉闷的战鼓之声响起,曹军布成军阵,缓缓开拔过来,呐喊着往城墙上面扑去。 而弓箭的稀少,让庞德只能省着用,没办法尽情挥洒,眼看曹军再乐进的带领下冲锋过来。 但冲锋过来不代表能上城墙,还差的远。 眼看曹军已经往城墙上面爬来,庞德一马当先,接连斩杀数人。没过多久,经过惨烈的厮杀,还是有一些漏网之鱼爬到了城墙上。 上来就不能下去了,不少陈军正在城墙上面严阵以待。那些爬上城墙的曹军,还没来得及站稳阵脚,就已经被戳死。? 就这样,反反复复,战到深夜才止。 此时,不光是林凡在聚众议事,曹操也是如此,就在野外,曹操适才督战,见形势不顺,匆忙聚集起文武在原地就这火光召开了个紧急会议。 气氛有些沉闷,这段时间,颍阴城内的日子不好过,但城外曹军的日子更不好过。 徐宣估测的很正确,曹军半月以来,已经损失了近三万士卒,损失不可谓不重。曹操南征北战,某些战败都没有这损失的多。 现在的曹操,也快陷入疯狂的边缘了,他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当下的林凡就如同一个诱饵一样,不断诱惑着他,一步一步走向疯狂。 荀攸上前一步,向曹操奏道:“主公,我军虽然战力更强,然而数日以来不分昼夜猛攻颍阴城,士卒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不宜再战下去了。” 曹操铁青着脸,他的眼神也有些疲惫。? 很矛盾,他此刻想一口吃下林凡,但却不容易,甚至在曹操心中,也有些不相信自己能攻下颍阴。 曹操下令强攻的行为,更像是为了印证心中所想一般。 很矛盾,却又很真实! 好似累了,听见帐下文武的禀报,曹操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摆了摆手,道:“既然如此,该如何攻陷颍阴啊?”随即摸了摸后脑勺,又开始隐隐发痛了。 “主公若一心攻破颍阴城,不妨从别处调兵过来,只待一举擒杀林凡,就算被别处攻破也无不可。”边上有军师献计,曹操听了不置可否,他会如此做吗? 答案是暂时没有,这一赌,赌的是天下,曹操也不敢轻易而为。 事实上,这想法曹操早就想过,比这军师想到的更早,但林凡虽被围困颍阴城,却兵马众多,粮草充足,不是简单调兵就能攻破的。 “且再看看,且再看看!”曹操摇摇头说道。 荀攸思前想后,觉得时机成熟了,当即献上一计,道:“主公,眼下秋雨连绵,却有利于我军进兵,攸思得一计,或许能为主公破敌。” “计将安出?”曹操迅速起了兴趣,“秋雨连绵,道路不靖,怎么能说有利于进兵?” “只需如此......如此.......”荀攸附曹操耳说了几句,当即说的曹操笑口一开,听完之后,不做耽搁,立刻分兵去办了。 周围都是曹操信得过心腹,但荀攸还是附耳去说,由此也可见此计的隐秘。而周围智谋之士,听了曹操些许布置,表情不一,有的还被蒙在鼓里,有的也能猜到几分。 “公达此计若成,国之幸也!”曹操长笑赞一句。 .............. 回过头来,城中贾诩也在和林凡说秋雨连绵之事,林凡急问为何。 “水淹计!”贾诩不在隐瞒,为众人解释道:“本来秋冬不利于用水淹计,因秋冬之时水位较浅,就算决堤收效也不大,但近来秋雨连绵,却与寻常之秋不同,颍水暴涨,假如曹操在上游决堤,大事不妙。” 贾诩一说,林凡才反应过来,急忙奔到地图便细细查看,越看越吓人,也让林凡不断恨自己。为帅者应该天时地利人和皆通,这些日子诸多战事全起,竟让自己忘了水涨一事..... “如此一来,确实是情况不妙,颍阴城已不可守,还是早做决断吧,uu看书 .uukashu.o 颍阴之外该去何处,诸位可有见解。” 当断即断,林凡窥得其中变化,明白贾诩口中情况不妙的含义,当即有了撤兵的打算。 放水淹城这种事情,自己都曾干过,更别说狠毒的曹操了,林凡肯定,若是曹操想到这一点,必然要决堤淹城的,些许百姓,根本比不上天下来的重要。 这一次,林凡真的有些慌了。 “军师,可有计策教孤?”林凡看贾诩急问。 贾诩点头:“诩有上中下三个可用,全说出来供主公选择。” “速速说来!” “下策,继续留在颍阴城中据守,天时难测,秋雨应会马上停歇,水淹计也只是猜测,曹军未必想得到,不如派一偏军去颍水上游游荡,防备曹军决堤。” 林凡皱眉:“臼犯之谋!” “中策,速退至汝南安营下寨,另寻良机,同时也可接连孙策将军所部,稳扎稳打,以图豫州。” 林凡不动声色:“此为雍季之论!” “上策,直去虎牢!” 贾诩说的简单,只有寥寥四个字,但其中分量却足,虎牢还在西北部分战场,那里由钟繇率领大军驻守。 贾诩说的简单,但这计策却不简单,为防曹操分兵来围,贾诩竟是先一步分兵去围虎牢关,以退为进,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另辟蹊径,兵行险着。 贾诩对钟繇所部动了杀机,眼中凶光尽显。 林凡听了,面露喜色,常言道上策太急,下策太缓云云,全是狗屁,上策既为上之名,自然便是最好,林凡长笑开口道:“此为张良之策。” 第616章:马超的改变 建安十年九月二十日,林凡拿出所有粮食让士卒们胡吃海喝了一场,而后组起大军,突然从颍阴城外冲出,朝着西南方向突围去了。 曹操兵力更多,但如何也不能守住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被林凡率军冲击,凿开包围从西南方向突围了。 虎牢却在西北,林凡从西南突围也是有意欺瞒曹操,这欺瞒手段能否行之有效,又能有效多久,林凡不知道,但该做的功课总得做全了。 曹操后知后觉,也有追击,不过林凡也有防备,令黄忠与庞德二人埋伏在山前山后,待曹操大军从后过时,伏兵尽出,兵力不多,只是吓唬曹操的。 此计也是贾诩说出,曹操疑心病重,根本不用大队兵马伏击,只要略一吓唬就会自退。 贾诩猜的不错,曹操果然被吓退,却耐不住心中的恨意,继续带兵来追,路上就又遇埋伏。 如此反复,追之不及,林凡已经走远了,曹操也只能含恨退兵。 林凡大军略一折返,来到虎牢关与汜水关一线,与马超所部聚集,这还不算,还调张辽所部也来助战,将钟繇团团围住。 攻守之势改变,林凡、马超与张辽三部分,合起来有大军二十万,钟繇也有十万大军守城,由此,林凡也不急着攻城,只是将其团团围住。 就细处来说,钟繇率军六万守虎牢,徐晃率军四万守汜水;另外一边,张辽所部围汜水,林凡与马超联军围虎牢,其中的联系自然是早早就掐断了。 安营扎寨之后,马超带马过来,单膝跪下,向林凡行了个标准的将军礼,道:“马超参见主公。” 这称呼就先不对,让林凡皱眉,前文中就已经说过了,林凡五兄弟有结拜之义,自己成势之后,众人也改了称呼,却只有马超未该。 而现在,马超也改了,口称主公,林凡不明所以,立刻下马,将马超扶起道:“孟起素来知我,你我有结拜之义,称我大哥即可,何必改口。” 林凡为挽回马超的心意,也改了自称。 马超默默道:“礼不可废,昔日孟起胡闹,还请主公见谅!” ............. 恐怕大哥这个称呼日后都不会再有了,林凡沉默许久,心里也知道,马腾的事情让马超也成长了许多。 林凡敛容惨笑道:“马寿成将军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孟起怎么还是放不下?” 马超却摇摇头,道:“常言道三十而立,超虚岁也到了三十,正是而立的年纪,我马家之中以我为主,一家老小之干系全赖我马超一人,诸事不敢有错.......请主公见谅。” 马超低低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马氏与陈共荣辱,孟起何必想那么多。你我兄弟,却也不必诸多顾忌。”林凡再劝道。 马超以大礼拜谢道:“主公待超甚厚,超无以为报,愿为主公驱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礼不可废!”? 马超一再坚持,让林凡知道,这条路是越走越孤了。 林凡再将马超扶起,神情沮丧,兴致缺缺,率先朝前方走去,“孟起且随我到处走走吧!” 二人上马后在军寨外来回走动,外面风景秀丽,山外有秋景,硕果累累,百草丰茂,又有秋雨滋润,更显动人。再远处便是虎牢关,无形中透出一种厚重,两者结合,一静一动,一重一轻,却相得益彰,互衬有无。 马超率军围困钟繇多日,却少攻城器械,虎牢之雄不得过,进境却慢。军务上三言两语就汇报清楚了,等林凡与马超谈些其他,却见马超言语间一幅心不在焉之情,知道他仍有心事未说,于是笑道:“孟起有事旦可请说,我说过的你我兄弟不必诸多顾忌。” 马超闻言不由得局促起来,犹豫半晌方才道:“主公勿怪,扶风马氏,舍妹马云禄,年方二八,堪奉箕帚,素来敬仰主公雄威,若主公不弃......?舍妹奉侍以嫁。” 一个人的言语能暴露出心中的很多想法,马超如此说,是在为他马家造势。 马超是真的变了,甚至有一点怕了! 林凡略作思量,便知晓马超心思,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来也奇怪,他甚至能体会到昔日袁术的一些想法。 昔日江陵一战后,他与袁术也是这般走在江陵城中,前后说这话,于现在一般无二......... 林凡素来不喜政治联姻,笑着摆摆手道:“孟起,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往昔危难之际琰儿救我出洛阳,我不愿负他,请孟起见谅。” “《礼记?昏义》中有言:‘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u看书 .kanshu.om 八十一御妻。’主公既为天下雄,岂能有违古礼?”马超还是不死,继续劝说道:“《春秋公羊传》亦有云,称‘诸侯一聘九女’主公岂不自知?” 林凡还是笑着摇摇头,马超竟然跟自己拽文来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先圣管仲亦有云,‘上有积财则民臣必匮乏于下,宫中有怨女则有老而无妻者’,是好是坏?”林凡反问马超道:“《易经》亦言曰:‘二女同居,其志不相得,曰革。’为之奈何?” “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飞於山阿,我独伤兮未有室,时将暮兮可奈何,嗟嗟,暮兮可奈何。牧犊子叹己身无室,谱《雉朝飞》为绝唱,我又岂能坏他好事?” 马超听出林凡言语中的坚决之意,失望的道:“是末将唐突了.....” 林凡在问道:“孟起前年娶妻步氏,却不知为何今有此虑?以天下之大,岂无令妹之良配乎?” 前年时候,在林凡的撮合下,马超娶妻,就是吴郡步家之女步练师,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孙权之妻。步练师美而贤,常被步家说给他林凡,却被林凡拒绝,求亲给了马超。 原本他马家毕竟是边军的身份,别看是凉州军阀,但还是被士族瞧不起,然而此刻却不同,马超在林凡麾下为将,注定是新士族的崛起,又与步家联姻,应该不会如此不济才对啊! 马超不做他想,暗暗点头。 “孟起你与我有结拜之义,马氏注定要与陈同兴,毋需忌惮太多。”林凡越走越远,却传来阵阵低声提醒。 ........ 第617章:因疫议和 建安十年冬,林凡率军层层围困虎牢关,曹操也率兵到了,两军就成为夹心饼干一样的阵势。 钟繇在最里,林凡在外,曹操在最外。 虽然是如此阵势,但曹军兵力配属不齐,消息不通,别说是内外夹击了,就连救钟繇出来都成问题。 建安十年秋天暴雨经月不停,寒暑失调,最终导致疫疠之气生出,终于在冬天爆发了瘟疫,军中生疫,这是很严重的事,林凡急忙将感染者隔离开来。 至于能不能有收益,那就不得而知了。 急忙请张仲景来军中瞧病,而张仲景也是医者仁心,不顾被传染的危险,执意深入最底层。 “主公,这是军中疫情的情况。”一人将报表呈上来,林凡认得他,是张仲景的小徒弟,张仲景深入疫病之中,没隔个几年恐怕是见不到面了,这疫病的报告情况也是经过无数消毒才敢传到林凡手上的。 林凡快速地翻阅一看,眉头紧锁,神色愈发变得严峻,这些奏报上面全是一些专业术语,林凡也是一知半解,但张仲景笔迹潦草,看得出很是着急。 那小徒弟见林凡满面愁容,小心翼翼的道:“陈公无需太多担忧,如今疫情已经控制,想来也扩散不了了。” “此疫有何而生?”林凡不解。 “近来大战,各地尸体被简单处理,有的埋在地下,但只是浅浅了事,值此秋雨,各地泥泞,这土地就阻挡不了疫病的诞生了,腐地混杂着尸气,由此而生。” “你说是战后处理不当,那就是说并非我军之中如此,曹军之中也是如此了?” 林凡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吓了那小徒弟一跳,急忙道:“陈公不可啊,此乃天灾,是上天预警,切不可再生杀伐,疫病传播若不受控制,为祸苍生啊!” 林凡也只是一问,也只是轻微一想,到没真的想现在大战,他晓得瘟疫的重要,不敢造次。 “孤只是如此一问,怕曹军趁机攻来,并无进兵之意,你大可放心就是。”林凡没来由地解释一句,后再问道:“张机神医可有治病之法?” 那小徒弟点头,道:“陈公毋忧,师父这表上写的清楚,有法可治,只是需要时间。” 林凡点头,转头对三壮道:“吩咐下去,一切配合神医用药,各类药材迅速收集供应,此为头条,比军务亦要强上三分,但有阻碍就医,哄抬药材物价者,格杀勿论!” 三壮点头称是,那小徒弟再向林凡感谢。 “当不得此谢,张机先生能来军中治病,该孤谢你们才对,所遇何难事只需招呼一声即可。”林凡命令一下,三壮迅速传达了下去,告退一声,那小徒弟也走了。? 帐中就只有林凡一人,可没闲多久,贾诩就拿着书信进来了,边走边喊道:“主公,曹操发书来说议和一事。” “白白便宜他曹孟德了,此战他本是劣势,却因这疫病让他缓一口气。”林凡自顾自地摇头道,“自我起兵二十余载,虽不敢说面面俱到,但对于疫病也是有所防备,没想到还是染上了这恶疾,文和,你有什么想法,此战该继续还是该议和?”? “我军患有疫情,想必曹军也是如此,天灾之前,无人得以幸免,何必耿耿于怀!”贾诩轻笑一声继续道,“主公适才说‘白白便宜他曹孟德了’,想必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何必再问属下意见。” 林凡摇摇头,自己退兵的想法好似透露的太多了。 “莫耍贫嘴,孤想听听你的意见。” “属下也意欲撤兵!”贾诩正色说道,就这一句,大致已经将林凡大军的去向定下来了,“其因有三,第一,我军本就是攻占了雍凉之后转头进兵过来的,后方粮草军械等等皆为短缺,曹军也未露出完全败势,再战不利。” “确实有些勉强了,军士也疲惫了,雍凉之地也需治理,后方不断有人书信来说,说难以后继,眼下恐怕是真到了撤兵的时机了。”林凡轻笑,也没有过多隐瞒心中的想法,“只是孤起五路大军来攻中州,未过半年便鸣金收兵,未免有些虎头蛇尾。”? “因为军中生疫而议和,此乃天下正理,我陈军之威丝毫未损,相反,世人感我陈军之德,必有盛德之容。”贾诩略作沉吟,“而且,我军此次用兵,攻占司隶靠右三郡,又有豫州陈国全郡及沛国半部,所获颇丰,曹操势力大损,已算成功。” 林凡略微点头,“还有其他两因,一并说来。” “其二,便是军中士气,自古瘟疫不详,乃是上苍预警责备,世间多有信者,如今我军虽占据优势,但兵无战心,再战不详。” 贾诩说的确实,林凡有亲身体验过,就在往昔凉州平乱之途,有流星落入凉州叛军大营,u看书.ukanshuom凉州叛军大乱,继而溃败,被汉军衔尾追杀百里,不敢回头一望,原本还僵持的两军由此形势大变。 “还有第三点呢?” 贾诩继续答道:“第三点,有密信来报,刘备日前接见了曹操使者董昭,两人入内议事,内容不知。” 林凡沉默不语。 贾诩害怕林凡轻视其中的重要性,急忙说道:“主公,如若此战继续,我军占据优势,难保不会将刘备推向曹操一边。” 林凡哪里是不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只是以他穿越者的角度来说,对此更加清楚,以刘备与张昭之能,再难被自己蛊惑了。 林凡思索了片刻,而后拜拜手道:“此事孤自然晓得轻重,孤与刘备必有一战,此事逃不掉的......先说议和一事,既然是曹操主动议和,该派何人去与曹操议和,方能保全我方优势?” “阚泽阚德润博学多识,擅于辞令,必能不辱使命。” 贾诩说了一人,林凡却挥手示意不妥,阚泽是可以,但林凡也不会让自己的重臣再冒险出使了。 “既如此,还有一人能胜任此行,九江蒋干,博学多才,善于诡辩,能说曹操。”? 蒋干是何人,林凡再清楚不过了,林凡知道他本事,不像《三国演义》中的无能。 但这人不太吉利,林凡也不准备用他,能立功便是最好,失去了也不可惜,由此,他便是此次的最佳人选了。 内里的故事很多,但史书上记载的不多,只有寥寥数字。 建安十年冬,曹军与陈军于虎牢关外因疫议和。 第618章:休养生息 且说林凡与曹操两人因疫议和,各自带兵后撤,南北大战的第一次交锋就算是毕了,虎牢关与汜水关这两个桥头堡还是没拿下来,还在曹操手中。 重点要说一说蒋干此人,《三国演义》中将蒋干刻画成了被周瑜所愚弄的小丑形象,实际大错特错,蒋干可是九江郡中的名士,有名的辩论家,素有仪容,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世人莫与为对。 而这次,蒋干受命与曹操议和,也充分地完成了任务,让林凡刮目相看。 闲话不说,林凡带兵撤回南阳之后,下令边线加紧防备,而后加紧投入到治理地方事业中去了。 林凡治下多是天府之国,但都破损严重,暂时无法提供养力。成都被决堤放水淹过之后,四五年内必定是残破不堪的,而雍凉之地先后被董卓及李郭二人糟蹋,也是民不聊生。 纵然荆州与扬州的富硕,外加上稍弱的汉中,猛然接下来这么大的包袱,也有点应接不暇。 林凡此一战也是强行为之,等议和撤兵之后,回过头来治理民生,才发现情况的糟糕程度,陈境钱粮周转不开,灾民甚多,饥肠辘辘。 这还不算什么,建安十年的这一场大战对于百姓的困扰是有,但绝不会如此之大,换个思路来想,建安十年战争虽多,但秋收无误,总的来说还有粮用。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时间转到建安十一年,大汉境内却没来由地爆发出一场干旱来,随之一同的还有蝗灾。 建安十年的秋冬两季,雨水出奇的多,但翻过年头之后,就看不见一滴雨水了,旱灾,蝗灾随之而来,林凡不知道其中有没有联系,但他也没时间去想其中联系了。 各地有流言称此为上天警戒,先有疫病,后有旱灾,夹杂蝗灾,这就是南北大战的惩戒。 林凡忙着去镇压流言,自然没时间去想天气变化之因了。 与此同时,曹操那边也是如此,甚至情形来的比陈地更加严峻一些,益州、荆州、扬州三洲由长江灌溉,再干旱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值得注意的就只是蝗灾罢了。 一时间,战火纷飞的诸侯,再次平定了下来,天下迎来了一段不小的安定期。 回南阳之后,林凡虚心挨了张纮一顿臭骂,心里却不以为然,甚至有一点喜色,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真是不假。 林凡告罪,再虚心请教,与张纮促膝长谈,纵论天下局势。 建安十一年,粮食种下以后,一直干旱不休,这情况在到了夏天后到达了顶峰,大片庄稼干涸而死,蝗虫铺天盖地啃食庄稼。建安十一年整整一年都算白忙活了,突然遭逢如此大变。很多百姓家中的粮食也都吃完,整个陈境内多处面临饥荒,雍凉粮价飞涨。 多少大户拿金银首饰出来当粮食都不可得,更别提普通百姓了。 张纮给林凡说了很多见解,还有解决方法。 正说间,鲁肃、阚泽、刘巴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阚泽一进来就大声喊道:“主公,旱灾兼有蝗灾,很多地方的庄稼,再不做处置,恐怕今年是颗粒无收了。” 林凡闻言,脸上却没有多少急色。 “慌什么,德润你学儒家说,好不容易修成的养气功夫,就如此弃之不顾了?” 正说间,陈国其余文武大臣,也都来到了林凡府中。 鲁肃见了林凡,急忙狂奔过来,向他行了一礼,“若非主公良策,陈国全境必然颗粒无收矣!” 鲁肃身为户部尚书,就是此次的最大负责人,他一说完,众人才知道,林凡已经有了防备。 说起来,这也是内阁改制后的弊端,阚泽虽也是内阁尚书,却各有分工,这消息来源就差了一些。 等鲁肃说完,林凡才瞟了阚泽两眼。阚泽知道自己过错,苦笑一声,拱手认错。 林凡不是神,他无法预测到此次旱灾与蝗灾的来临,但他却能预防。这场大旱,虽说遍布全国各地。但是相比较而言,南方河流纵横,他们所受到的影响,却要远远小于北方。 由于荆、扬等地,林凡每每都大兴水利,设堰建堤,这才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南方多处地方的干旱。至于雍凉等地,本就破败,再干旱也不算什么。 这就是防患于未然的好处了。 鲁肃将所有布置大致给旁人一说,再次拜谢林凡,却遭到林凡摆手拒谢,只见林凡正色道:“为帅者当知晓天文地理,去年秋冬阴雨连绵,今年却干旱,想必其中或有联系,孤竟不识,未有预估,损失颇重,当不得此谢。” 旱灾到不用多说,林凡转头再对鲁肃问道:“子敬,陈境之内的蝗灾严不严重?” 鲁肃眼中带着兴奋的神色,说道:“一开始,陈境之内蝗灾肆虐,u看书ww.uuknshu 后来主公下令用鸡鸭治之,灾情有效改观,蝗虫减少,如今我陈境之内,鸡鸭甚肥啊,哈哈哈哈!” 林凡闻言,轻轻一笑,他自然知道鸡鸭能治蝗虫之事,但具体如何却未知,分配等等还是鲁肃的功劳,跟着调笑道:“鸡鸭虽肥,却不能食,为之奈何?” 鲁肃也知道林凡是调侃之意,长笑出声:“主公毋忧,料想蝗虫不日即灭,我等众人可有口福了。” 笑闹了一阵,张纮出面,咳嗽了两声,道:“就算江南能治,雍凉恐怕难行,同为主公治下,该一视同仁,粮食恐怕依旧不够。” 林凡这才收住笑闹之声,他如何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得郑重的点了点头。 将损失降到最低,不代表没有损失。 说话间,林凡就下令三壮,道:“三壮,替孤传书,各地但有哄抬粮价者,杀无赦,一应家财全部充公,家小充作营妓。” 林凡话说的极重,三壮怔怔,重重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贾诩却忽然出言:“主公,如今曹操治下却缺粮,灾情比我等严畯很多,我等何不趁着手中有粮,再取地方?” 张纮却是急忙说道:“主公不可,我陈境之内虽有治理,但粮草依旧不足以支撑至明年然而,干旱以及蝗灾,仍旧使得粮食严重减产,百姓何其苦?” 贾诩是天下毒士,他可不在乎什么百姓生死,而张纮却不同,两人的出发点不同,故而见解也不同。 “罢了,罢了,毋需再言进攻一事,且休养生息,来日再战。”林凡长叹一声。 第619章:凉患终平 也只有天灾,才能让乱世之中的百姓修养一二,说来不失为一种嘲讽。 有时候,人祸更甚于天灾。 贾诩说出兵之策,可能也只是一说,让众人参考,却惹得张纮大怒,揪着贾诩就骂,什么误国之言,天下之佞等等各种词汇都出来了,贾诩也是老先生,年岁甚至比张纮都要大,但资历却没张纮高,被骂个狗血淋头不过吭声。 想想前年,林凡也是被张纮骂的够呛,就是南北大战之时,只是林凡军令已下,再无法更改,张纮就只能书信来说。 在张纮的眼中,贾诩虽有才能,却不够稳当,每每都是弃百姓生死而不顾,林凡过去多好的孩子,跟贾诩混的时间久了,行事更无所顾忌..... 张纮将一切因果,都归结到了贾诩头上,拉住就是一顿骂,林凡看贾诩替自己挨了一顿臭骂,也觉得好笑,忍住笑意急忙过来劝说张纮,总算将张纮劝住了。 林凡不反对帐下文武合理竞争,但凡事都要有度。 静下来过了半晌,张纮终究还是先开口,对林凡劝说道:“我陈国占尽天下大势,主公现在所要做的,还是应当以修养生息为主,曹孟德已至半百,刘玄德也相差无几,主公只要等他二人从天而去,其下必乱,主公便能一战而定。” 听到这里,林凡却是心中一动,张纮说的再简单不过了,那就是拼年纪,林凡占据天下六成,只要不出岔子,耗时间也能把曹操与刘备耗死,那时候,就有了可乘之机。 林凡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至不惑。但这岁数也是相对的,相对与曹刘二人,那自然是要小上十岁不止。 当然,林凡想的更多,他想到了曹昂、曹丕、曹植等一系列二代人物,现在与历史上不同,曹昂还活着,他曹家的关系可乱着呢! 曹昂是庶妻刘氏所生,由于生母早死,是以由正室丁氏抚养大的,但这个养母丁氏无出,将曹昂视为己出,也可以将曹昂看做嫡长子。 而且,曹昂聪明且性情刚胆谦和,二十岁时即举孝廉,曹操对他非常喜欢,从曹操喜欢将曹昂带在军中培养就能可见一斑,而且危难之际,曹昂将马让给曹操,也能从侧面看出他二人感情深厚。 对曹昂的形容就是四个字:根红苗正。 要不是曹昂早死,根本就没有曹丕什么事。 (此处有一误解,历史上,曹昂死了,其母丁氏与曹操闹翻,二人关系从此断绝。而后。曹操改立卞夫人成为正室,卞夫人所生的长子曹丕才成为嫡长子。) 而现在,没有了张绣之战,曹昂还好好活着,自然是嫡长子身份,曹丕则变成了庶出。 那么问题就来了,阴谋政治家曹丕是否会甘愿屈于人下?他可是能将自己一母同袍的亲弟弟曹植杀了的狠人,能甘心曹昂统治? 还有刘备一边,林凡也想到了那个蠢得出名的刘禅,嘴角带笑。 .......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但林凡却不这么想,大争之世,要是抱着耗时间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太逊了! 正想间,张纮再低声道:“再者说了,公子聪慧,有治国之才,当为一代贤主,比曹刘二代者胜过多矣,主公毋需担忧!” 这话一出,就改为贾诩窃窃偷笑,林凡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张纮这态度,林凡也曾见过,就是在蔡琰身上。有常理道,母亲有了孩子就会忘了老公,这感情就会分出去不少。 ........... 他娘的,虽然这比喻放在张纮身上非常不恰当,但其中意思也能将就一说,张纮再成为太傅之后,明显把注意力放在了下一代林赫身上,给林凡出的主意,竟是要以林赫为主。 让林凡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骂一句狗屁! 也不知让张纮当这太傅是对是错.....心思转间,林凡又大骂自己一句,和自己儿子有什么好争的,想通以后,只得苦笑。 就在此时,敲门的声音响起,却是已经到了饭点,三壮呼唤林凡用膳。 抬头看了看天色,林凡才感觉到了,时间流逝的居然这么快。 天色已晚,林凡活动活动了自己身体,长笑道:“天色已晚,诸君且留在府中用膳吧,眼下无粮,你等府中想必粮食也不够,府中粮食虽然不多,总比你们要好一些。只是事先说好了,没有山珍海味,只有粗茶淡饭。” 张纮等人对视一眼,起身向让林凡深深作了一揖,阚泽笑道:“粗茶淡饭才正适合此时此景,uu看书 .kanshu.co要是山珍海味,张公可又要呵斥主公了!” 众人皆笑,一起在府中用膳,席间再商讨民政军情,虽是粗茶淡饭,却吃的比山珍海味更香。 正吃正说间,却又有八百里加急军情来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直接从府衙后门驱策过来,在府中尤为响亮。 随即有军情书信用蜡油密封好了奉上,林凡认得上面标志,是凉州军情,林凡心中一惊,急忙对来人大声喝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即一想,那传信之人怎么知道,随即拆开信封一看。 众属吏也没吃饭的心思了,将林凡团团围住,就等消息了。 没过多久,看过信的林凡却长舒一口气,长笑缓解气氛道:“却是好事,凉州军情,烧当羌灭亡,阎行被杀,月氏羌与先零羌一战,各自损失惨重,凉州十年之间再无战乱。”说着就把书信传递下去,给众人一看。 信上说的很清楚,阎行本是漏网之鱼,仗着自己韩遂女婿的身份,继承韩遂遗业,在凉州作乱,正逢各地大旱,凉州之中更是如此,徐庶便借大旱之计,煽动民心,使其与阎行不合,拉拢分化,以救济之粮收买人心,逐步将阎行逼到死路。 对付西羌也是如此,先灭烧当羌,再诱导月氏羌与先零羌各自攻伐,一举将凉州三大羌全数灭掉。 干的实在漂亮,凉州之战时,林凡调张辽所部进军河东郡,让攻凉形势稍缓,没想到转过头来,徐庶还是立功了。 为振奋声势,林凡大声喊道:“徐元直果然佐世之姿!” 第620章:始办官学 转瞬之间,时间眨眼而过,就到了建安十三年,也就是公元208年,林凡也正式迈入四十不惑阶段。 数年时间之内,各地治理的都不错,前年的旱灾与蝗灾早已过去,江南之民尽数迁移至司隶地方,徐奕倾尽其能,将司隶治理的井井有条,生机勃勃。 这人一多,就显得热闹了,各类职业,士农工商就都逐渐兴起了,虽受战乱,但司隶本是沃土不假,在徐奕的迅速开荒之下,丰衣足食,百姓安居乐命。 就连被大水肆虐的成都平原,也在田丰的治理下恢复生机,现在也能略有支出。 不过林凡依旧是在南阳治政,还未搬到长安之中。 司隶能有如此快速的恢复生机,和它本身的富沃有一定关系,两汉以来,这地方就是国都之所在,司隶为天下之中,也为重中之重。但细细一说,与林凡的功劳也不可分割,林凡在数年前就放出消息说准备迁政至长安,长安乃至司隶的地位提高,令无数有志之士奔赴效之,这才一步一步发展而成的。 这一日,南阳之中,略靠外的荆州山下,林凡正在与张纮等人,商议关于荆山书院开张之事。 荆山距南阳也不远,快马加鞭一日即到。林凡也不愿将书院放在离治政场所太近的地方。 建立荆山书院,意义却非凡,乃是林凡弘扬文风,建立官学的第一步。 所谓官学,便是说各朝各代培养人才的主要场所,比私学的意义要更加重大一些。 官学最始,应该是齐恒公设办的稷下学宫,集诸子百家之说,文风为天下之最。 随后官学也逐渐兴起,两汉时期,平帝元始三年建立了地方学校制度,并规定曰:郡国曰学,县、道、邑、侯国曰校,乡曰庠,聚曰序。东汉时期,由于地方官吏多系儒者,对于修缮学宫,提倡兴学比较重视,因而郡国学校得以普遍建立,官学和私学交织发展,形成了“学校如林,庠序盈门”的景象。 其中最著名的自然是太学与国子监,其中学子皆可自称为天子门生。 就意义上而言,荆山学院为官学,司马徽的荆襄书院为私学,官学与私学意义不同,林凡能建官学,也透漏出自己崇尚文风,加办治学的思想理念,这是诸侯走向国家很重要的一步。 甚至于,林凡还想着将九年义务教育也搬出来,不过终究是与民风不符,受到众多下属的连连劝阻,也只能作罢。 虽然九年义务教育办不到,但林凡也没闲着,一层一层的学校置办下去,州郡县乡里各有学校,入学收费极低,择其优者充入更高学府。 很明显,荆山书院就是林凡意想之中的最高学府,日后代替太学与国子监的存在。 不仅如此,林凡也没压制私学的打算,甚至于这类的荆山书院,林凡也不准备只办一个。宋朝有四大书院之说,应天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并称宋朝四大书院。 林凡野心也不多,只要来上七个八个就好了..... “孤置官学,不为权贵,只为天下苍生,至此以后,贫富皆可入学,老幼无歧,入书院者,文风自由,可为政,可从军,可研术,可治学。书院盛行讲会,不同学派或不同观点皆可进行讲会,开展争辩。另实行“门户开放”,有教无类,不受地域限制。” 林凡渺渺数语,大致已经规划好了以后的发展方向。 .............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那就是“开科”,亦是层层选拔。 乡试,县试,郡试,州试,国试,层层选拔,官府会在每个乡里县城设下考试科目,择其优者能入下一层选拔,最终国试合格者,会依照才学给于不同的官职。 与之而来的还有造纸术的兴起,纸张被层层改良,不贵而且好用,林凡在官学之中多置先圣学术,可供抄录,如此一来,书籍再也不能成为限制上品与寒门的武器了。 对于这,那些世家大族自然不会同意的,各地皆有反抗,两汉时期,书籍便是知识,死死地被这群世家攒在手中,且做官的权利也被他们攒在手中,这就是垄断,而现在,自己的利益被触犯,自然不满。 其中自然伴随着腥风血雨,但总体来说还是顺利的。江东士族林凡事先铺垫过,又有顾雍,陆逊,张纮等人早先打好招呼,没几个敢上来送人头的; 至于荆州,uu看书.ukanshu 虽然有蒯家率先站出来点头,但还是有不少家族反对,最终被屠戮个干净; 益州,世家也没剩几个了; 雍凉,更穷。 总而言之,一切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 张纮苦笑连连,道:“主公冒天下之大不韪,却创天下文风之盛,值此以后,民风尚文,民智盛开,虽三皇、五帝,不足比隆也。” 林凡轻笑,不知所想,道:“当不起子纲先生缪叹,此事本有先例,桓帝永寿二年,便更定课试之法,每两年设试一次,不限录取名额,以通经多寡授以不同官职。此为‘以试取士’之先河,注定打破了世卿世禄、任人唯亲的恶俗,不拘一格选拔人才,还要更先一步才对。” 不得不说,东汉末的两位君主,恒灵虽无道,但对于学术文风的培养还是很到位的,恒帝‘以试取士’,灵帝设‘鸿都门学’,都有积极的意义,在古代教育史上也属罕见。 张纮却摇摇头,“恒帝此举虽有利于民,但终究执拗不过外戚与权贵之言,不过草创两三年还消失的无影无踪,比主公差之远矣!” “子纲先生认为是好是坏?” “属下说不来,此举有如武帝独尊儒术,却又如秦始皇开设酷法。”张纮皱眉,沉吟片刻,“只是请主公小心,世家大族者,若利益受损,必定有所报复,切记,切记。” 林凡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一点,无论如何,一种新事先的出现,自然要有人承担责任,不然哥白尼也不会被烧死。 随即又摇了摇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621章:大战再起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春,林凡再起五路大军攻曹操,声势浩大,声称共八十万大军北伐。 虽然实际并没有那么多,但也少不到哪去,经过长久休整之后,陈军从各处征得兵马,如今已不下五十万之巨。 五路大军还是五路大军,将帅都暂且不变,只是大军数量变了,每一路都增至十万。 张辽与马超所部携二十万大军围困虎牢关与汜水关两地,此次林凡计划周密,抛石车、箭楼等物全部配备上了,曹军虽骁勇善战,钟繇也是多有计谋,但抵不过大势,其下十万兵马被围困在虎牢与汜水一带,不得进也不得出。 经过时间的推移,旱灾与蝗灾的经扰早已消失不见,各地都被治理的繁荣昌盛,林凡与曹操之间就能看出民力的差距了。 林凡得大汉一半之地,有民两千万,国富民强,粮草丰仓,可轻易征调五十万大军。而曹操民力就要弱一些,如今只有兵马三十万,只得苦苦支撑。 曹操依旧与林凡僵持在颍川一线,但这次的僵持并没有打消林凡北上的决心。在经过一番激烈大战之后,各有伤亡。 攻伐半年,及至入秋,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就地势而言,曹操治下冀州、兖州、豫州、青州都可谓四战之地,并无太多天险可守,林凡在此用兵的难度要比蜀中用兵的难度小很多。 当然,曹军兵锋之厉要比陈军好很多,这就是曹操的优势。 而后曹操大手一挥,退出颍川,而去陈留布置防线,令大将夏侯渊背靠黄河,固守济南、历城一线。明显是看到豫州在战略位置上的不足。 另外一路,孙策与陆逊的联手,也是高歌猛进,沛、陈、梁、鲁等地连连被攻克。 如此一来,豫州已被林凡所得,曹操虽无奈也无用,加上被林凡所夺的司隶右半部,等同与曹操已失两州之地,损失不可谓不大,曹操的地盘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缩小,眼看已成困势。 同年,秋收之季,林凡令大军略作休息,整顿两月时间,同时也是收整豫州。要知道,战线一旦被拉长,钱财必将消耗数倍不止,而且中间地界若情况不明,极其容易给曹操找到机会反攻。 上一次的进兵与这一次的进兵比较,就布置而言相差无几,但就心里而言差的可多。上一次林凡心里隐隐有感觉,可能拿不下曹操,所以才用兵以急;这一次,林凡有了一举攻破曹操,收服北方的欲望,自然衍生了一系列运筹,所以这次用兵以缓。 两月之后,便到了秋末,孙策得林凡之意,试探兖州,奔走于泰山之间,决兵于巨安、南武阳一带。 兖州东部有一郡,正是泰山郡,顾名思义,因为泰山而闻名天下,其下有数个地方,可统称为泰山防线,曹操在此布置下重大防线,由于其地北靠泰山,南临汶水,介齐鲁之间,为中枢之地,孙策与陆逊被阻在此,不得前进。 至于最后一路,周瑜所部依旧与曹仁周旋于江淮地界,两次进兵都寸功未立,让人费解,不说也罢! 建安十三年秋,林凡越颍川正式进兵陈留。 陈留的地理位置不需多说,陈军若想问鼎黄河以北,泰山以东,继而北上冀燕,陈留是必争之地。 而且从政治上讲,陈留乃是曹军国都,士气汇聚点,陈留若失,曹操如丧家之犬,军民必定分崩离析。 从军事角度分析,陈留如若有半点闪失,林凡大军可转头西幸虎牢关与汜水关一带,钟繇顿入孤地。 陈留位置之重,曹操自是看出,就整个兖州战线而言,林凡攻兖州以西,孙策攻兖州以东,东面战线还好说,毕竟有泰山为阻,陈留可没有天险,故而曹操亲率八万大军汇聚于此,坚守陈留城。 对于以前的颍川地界,曹操的态度是该放就放,对于陈留的态度,曹操则是寸土必争,在这种情况之下,林凡率军来攻,一月时间里才攻下尉氏、扶沟、长垣三处小县,且每一次都是刀枪血雨中拼杀下来的,陈军损失颇重。 陈军数路相联,遥相呼应,声势极其浩大,无论从哪路突破,便可撑起全局,威胁北方。 南北大战,战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林凡已取得优势。 ............. 圉县之外。 林凡所领十万大军在二十里城外安营扎寨。 经过数日以来的试探攻防,林凡自知不可能轻易拿下此城。 事实上,战了将近一年,uu看书 ww.uukahu.om 林凡麾下也不够十万大军了,兵力只是略胜曹操一筹而已。曹操熟读兵书,其下荀彧、陈群、荀攸等人更是深谋远虑,加上圉县城墙的雄伟,暗示着战局的种种困难。 有军士来报道:“曹操已派夏侯惇领三万人堵截水路,防备我军水路用兵。” 林凡轻笑一声道:“曹孟德果然是知兵之人!” 林凡本就有意水路派甘宁奇袭,只是曹操早有防备,看来也只能作罢了。 不过林凡也并未丧气,两军交战,本来就是相互持以兵力,所谓智计,不过是攻守之时出的破绽而已,对于曹操与林凡麾下茫茫多的智谋之士,这破绽却不好找。 边上有将校问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林凡沉吟,两眼看向远方,淡然道:“以其这样静观其变,不如分兵从侧而击,孤欲调起人马,派一将昼伏夜出,越梁国去取济阴郡,济阴若被我军所得,可将兖州拦腰截断,使其东西难顾,陈留不攻自破。” 就兖州的地势而言,和徐州相似,都是略微像个长条形状,只是兖州是横起来的,徐州是竖起来的,仅此而已。 仓促间就和众军师定下计策,甘宁请战,哪知林凡摇头道:“兴霸你先听孤说清,曹操用兵入神,必然知道济阴之重要,必然有所依持。此去侧击,危机重重。” 林凡此计,和昔日庞统之计相差无几,都是越过战线去击敌,假如能得手,那前方战线将不攻自破。 甘宁却不以为然,执意请战,此战需奋勇,也只有甘宁最合适,林凡最终点头应诺。 第622章:奇袭济阴 甘宁急匆匆地率兵从梁国出发去攻济阴郡。 济阴郡中,尤其以定陶与成武两地为钳,地势险要。 略作分析。 从整体来说,济阴郡以济水闻名,济水非比寻常,乃为古代四渎之一。 何为四渎?即能东归入海的四条大河为四渎,长江、黄河、淮水与济水。 济水能入这四渎之名,足以见其伟名。济水之南便为济阴。 在从细处来说,定陶便是济阴郡治所,原系天然古泽,济水所汇,菏水所出,连通济水、泗水两大水系,久而久之的变成了政治、军事中心,防备也严。 还有成武,成武也是历史悠久,西周初文王子封于此,就是郜国,成武即为郜国故都,东接丰、沛,南邻商丘,西望定陶,北溯黄河,下抵南四湖,地势也强。 接连几天,林凡受到消息,甘宁率三万兵马攻打济阴。初期因为隐匿而行的原因还沾了些便宜,不过到定陶之后就不得不停滞了,定陶地形险峻,山势雄厚,水势漫漫,又有朱灵率重兵驻扎于此,哪里能这么轻易攻破? 甘宁所率三万兵马,经过初期的奇袭后,改为抢攻,试探姓强攻数次不成后,最终决定辙回,却不了在半路被曹军伏兵所击,损兵折将,如若不是甘宁与徐庶两人智勇双全,这情况还真不好说。 而后甘宁与徐庶辙回人马,退往梁国暂歇,整军备战,静静等待着林凡的下一道指示。 而林凡所领的中路大军,同样杀到了高阳城下,碰到曹兵的人马,两方大战,各有损伤。 对于甘宁奇袭不成,林凡也早有预料,总不能你一用计敌军就得中计吧,曹操经营兖州多年,济阴为腹地,他自然知之甚详,林凡能看到的东西,曹操自然也能看到,对于甘宁的兵败,林凡也在预料之内。 只是计策不行,又抢攻不进去,林凡不由的郁闷,再问众人计策,一时间众人也束手无策。 林凡仰天长叹道:“果然不愧是曹孟德,用兵出神入化,水路侵扰也不行,奇袭济阴又兵败,陈留本来就难于攻克,曹军兵厉,虽不及我军人多,但战力却不差分毫,我军想全取兖州,只怕是困难重重啊,不知众将可有妙计?”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大帐沉默,没有人多出一言。就连智可谋国的贾诩,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良久,才有谋士缓缓道:“陈留被曹操苦心经营,又有重兵把守,确实是难以攻克,强攻不妥,只是损兵折将。为今之计,只能在济水与泗水两条水路上做文章,我荆扬水军甲于天下,怎么可能让曹军占据上风?可强占之!” 林凡摇摇头道:“我荆扬水军甲于天下不假,但曹操令大军堵截,也不需控制河流全系,只要掌控一段即可,倒也将就,绝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不可以荆扬水军之强便似无敌之说。” 贾诩略作沉吟也道:“济水一道还在北方,暂且不说,就说泗水,曹军建寨于要点之处,掌控河道,实则是以步骑代水军之用,只是据守要道,也能与水军相提并论,一时之间也无法攻取。” 贾诩说完也没停下,断断续续,不知他在念叨着什么,眼睛半眯,在想着事情,未了,献计道:“主公可秘密增援甘宁将军所部,令其再攻济阴。” 二进宫!!! 这是贾诩的拿手好戏,一次不行就来两次,出其不意,大获全功。甘宁新败,且济阴中有大军防备,就好似曹操在给林凡说,这条路行不通,要是一般人,就不会再费力淘神去攻济阴郡了。 然而打败甘宁之后,曹军或许松懈,趁着这空档,再行出兵,或许就有奇效,这就是贾诩计策的精髓。 林凡皱了皱眉头,略有些不信道:“文和你的意思,济阴可能会兵力松懈?” “这只是属下片面之词,倒也不敢妄下断言。”贾诩不敢把话说的太满,眯着眼睛继续道:“趁虚进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曹操乃是知兵之人,也有可能对我军威慑之后,再调济阴大军另有他用,此次再令甘宁将军进兵,或许会损兵折将,但也能确定下曹军位置,些许损失于大局无碍。” 贾诩说的清楚,有病治病,没病防身,只要确保大局不失,些小损失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林凡点头,时至今日,一切以大局为重,全盘用兵,微末的一点损失真不算什么,权当送给他曹操了。 由此也可见林凡心态的变化,万把人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了。 林凡沉思半响,uu看书 .uukanshu.om 缓缓对众将道:“诸军,可有何看法?” 帐下众臣各诉己见,各有不同,徐宣有些不忍,“兵卒何其不幸哉!” 年轻点的将军却兴奋异常,凌统出列道:“末将以为此险可冒,兵家之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曹操未必不会想以假乱真,上演个空城计,却将济阴大军调到别处,骗我耳目,定陶看似铜墙铁壁,里面却有可能是个空壳,只要能捉住其中破绽,一举攻破济阴,包夹陈留,到时候想拿下陈留,却是容易许多。” 林凡当即拍案而定,抛开一些仁慈想法,慈不掌兵,林凡越来越体会到其中的明细,缓缓对徐宣解释道:“无论如何,孤决意用贾文和之计,此险可冒,总不能一直与曹操僵持在陈留境内吧?再者说了,损兵折将也要看情况,只要此次计划周密,甘宁所部也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安然退出。” 计划过后,林凡的眼神变得锐利,眼神一扫,每个战将不由为之一触。 “军中大将不宜调动,恐会引起曹操怀疑,公绩,此次就由你调军两万摸向济阴,秘密行军,先驻扎梁国之中,千万不能过早暴露自己,等甘宁所部大战起始再动不迟。” ?凌统领命,徐宣不解道:“主公这是怕与上次一般被曹操识破调兵后围困?凌统将军居于中便能两路互救?只是如此一来,济阴之中恐怕战力不支,既如此,不如发书给孙策所部,令他也分兵来济阴之中。” 林凡确实是怕分兵后遭受围攻,徐宣此计正和他下怀,一笑道:“此计大善!” 第623章:突发变化 甘宁所部接到命令,迅速开赴济阴,欲凿穿泗、济二水,连通黄河,打开了水路入侵中原的大门。于此同时,凌统领两万士兵东至梁国,就在两军之中,可随时支援。 林凡之计看似是好计,但所有种种却在曹操的监视之中,一切种种都被曹操看个分明,此时的定陶之中杀气腾腾,司马懿站在高处,吹着天上飘来的凉气,狂风吹的他大氅猎猎作响,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对他而言也是个大年,司马懿恰好到而立之年。 三国之中最具特点的几个人物之一,司马懿双目转动间有如狼顾鹰视,极为犀利。与历史上不同的是,曹操帐下被林凡挖过好好几个贤才,让曹操帐下空虚,司马懿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迅速崛起,曹操因帐下空虚也没对他压制。 此时的司马懿双手背在身后,任狂风怒卷也不动丝毫,定定看着远方,好似能看穿一切,低声似自言自语道:“林子瞻啊林子瞻,也不过如此,稍给你点破绽你就上当,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如何争霸天下?” 手下几个副将一脸迷惑的看着司马懿,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来问为何。 司马懿淡淡道:“尔等看不出吗?鱼儿已经上钩了,哈哈。” 副将小心冀冀道:“末将驽钝,不明其中奥妙,就算知道了陈军来攻济阴,胜负还在两可之间,怎么就说鱼儿上钩了?” “尔等真看不出?” 众将摇头,“请将军明示!” 司马懿轻轻叹口气,低声道:“林凡折返来攻,不比寻常,必有详细计划.......算了,说太多也无益,现在为时尚早,日后再说不迟。” 不懂就不懂呗,几个大老粗,也是听哨站队,立刻问道:“将军要末将如何做?” 司马懿鹰视狼顾,笑起来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却不是祥和之感,而是略显阴森,看不出要传到什么信息来,只是低声道:“要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做,做得越多,便错的越多,你等一切照旧即可,自然有旁人去做。” 说实话,司马懿也没有心情与这群大老粗说计策了,往昔还有个张郃能懂,现在张郃不在,跟这群大老粗说话,无异于对牛弹琴。 正说间,有军士来报,李典与乐进已经来了定陶。 “传!”司马懿沉喝声道,说的极其简单。 很快一身盔甲的乐进与李典大步流星而来,司马懿后来居上,起初曹营军中众将不服,但随着时间发展,司马懿确实是有真本事,这情况也就变了,变成五分不服,五分钦佩。 很矛盾却真实存在。 司马懿看着这两位大将,淡淡笑了一声,然后不缓不急道:“曹公既然秘密派你二人率兵到我军中,一切都得听我调遣,此次事密,如若心中不服,也得憋着,谁若因私坏公,我手中曹公宝刀,定斩不饶。” “此事主公来时就下过吩咐了,还请将军放心!”李典与乐进对视一眼,都明白其中得失,不敢造次,只是沉沉喝声道:“请将军下令就是!” 司马懿这才淡然道:“你二人马上起身绕道鲁国,至平邑蒙山,悄悄隐匿下来,随后再有军令。” 平邑中有一山为蒙山,闻名天下,在兖州地界,只在泰山之下,常有“亚泰”之称。 李典与乐进两人不解,蒙山还在东边老远,去蒙山作甚,不过二人却也没有多问,依计照办去了。 ......... 至于中军这边,已经杀到了雍丘脚下,雍丘与陈留近在咫尺,其后便是陈留,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 日子就这样在充满杀戮的气息中持续而过。表面上两方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暗地里却凶涌万分。 林凡为了掩护济阴郡的攻势,每日不停派军叫阵,而曹操为了显示自己被蒙在鼓里,也彰显出拼死一搏的精神,每日出城交战。 雍丘之下,由于地形并不开阔,兵马也无法全部排开,每次叫阵只是少数,曹军也是如此,每次冲出一彪人马,也不见多,就与陈军来回征战。 今天是庞德叫阵,典韦出战,两人又是展开武艺,你来我往,相互厮杀,百招过后,庞德棋差一招,败于典韦之手,顿时金鼓齐鸣,杀声震天,典韦率军掩杀,两方人马各展所长,不停的来回撕杀,最终的结尾是陈军败退。 随后,两军笑嘻嘻地各自回军。uu看书 .uukanh.cm 凌统与甘宁那里传来消息,正在往济阴秘密进军,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可是此时此刻,却突然有军情来报,曹操派遣曹洪与于禁一道,秘密绕到了林凡大军后方,这一切虽然隐秘,却也没逃过林凡的眼睛。 林凡急忙招来众人商议军情,拍案问道:“好好,曹操派军偷摸潜到我军后方,是为作何?” 贾诩表情有些担忧道:“主公,近曰来属下总感觉有些不妥,却一时间之间想不出什么问题。所以凡事还是要小心为妙。” 林凡却长笑两声道:“不管他曹操想作何,我军后路稳固,文和何必如此小心。” “我看他曹军兵马小幅而出,可能是为了截我军之粮,曹操素来喜用截粮计,今日恐怕也是如此。”徐宣进言道。 “那就更不用理会了,我军后顾无忧,将粮草放置三处,各有数月之粮,莫说他曹操不识,就算凑巧截断了一支,还有其他两支,受难不大。” 徐宣再建言道:“主公,何不出兵剿灭了这支小股部队?” 林凡想了想又摇摇头道:“也对,是该出兵剿匪,只是应该收效不大,曹军毕竟长久扎根在兖州地界,知道何处有山,何处能藏兵,又是小股部队,恐怕不易清缴,被他吸引反而焦头烂额。” 众将频频点头道:“正是如此。” 徐宣稍放心些,漫不经意道:“对了,济阴那边的攻防情况如何?” “一切进展顺利!” 听了济阴,贾诩却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匆忙来地图边查看。 第624章:推演全局 贾诩神色有异,林凡不解问道:“文和怎么了?” 贾诩盯着地图不过半分钟,双瞳变大,眼神透出惊疑来,立刻道:“假如此军不是冲着我等大军来的,而是为甘兴霸所部,又该如何?” 林凡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直觉上感觉问题有些不妙,听了贾诩问话也立刻回答道:“甘宁与凌统合军五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不妥,不妥,济阴大军虽众,但就其地势而言却是一窄口,初时还不见得,一旦入济阴深处,恐怕回转不易。”贾诩很是着急,在地图上连连比划,道:“假如曹操派人秘密至于我军后路,却不截粮,转去梁国,而后配合济阴大军对我军前后夹击,恐怕大事不妙,甘宁与凌统所部深入腹地,不得而出,必败无疑。” 徐宣随即神色也变,大呼道:“也不排除兖州东线程昱所部会包夹而来,千算万算,却漏算这一点。我们时刻想着如此踏平兖州,却没想到反被将一军,好个曹孟德。” 林凡他们想着拦腰截断,那自然就有被首尾夹击的后果。 林凡顺着贾诩的几个线路,也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冷汗浃背,他不敢相信道:“不会吧,照着探子来的消息,曹操也只是派小股部队绕道,还能有什么作为?” “积少成多,不可不防!”贾诩已经急了,能让这个素来沉稳的智者急躁,就能见此次的凶险,“豫州与兖州两地本来就是曹操的地盘,颍川与陈留更是重中之重,曹军在此长土多年,对这里的地形必然极为熟悉,想要寻找几条密道也无不可。换而言之,这股被察觉的曹军绕后之兵只是小股,但有没有逃过我军眼睛,不被察觉的呢?” “曹操如此用兵,最大的前提便是我军提兵去攻济阴,甘宁与凌统本就是秘密进兵,如何能让曹操知道?”林凡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马上冷静下来道:“军师是否多虑了,好似有点本末倒置了.....” “可能是我军用兵已经暴露!”贾诩略作沉吟,表情恢复沉静,继续道:“也有可能是曹操猜测了我军用兵,提前布置。此乃兵法中妙计,却被预判而使出,更觉神异。” 徐宣试探性问道:“请君入瓮?” “不错,应是如此。”贾诩面色凝重:“主公,你好好想想,我军粮道无忧,情况不明,曹操乃多智之人,岂会不明其中道理?绕道截粮,看似有用,实则无关痛痒,曹操岂能不知?换而言之,以主公对曹操的了解,他会去做无用功吗?” 贾诩如此一说,林凡才反映过来,推己及人,这形势不明,但林凡对曹操却即为熟悉,从而也可反推出曹操目的来。 这就是贾诩的本事了,从战场上的蛛丝马迹就能大致判断出一场战争的走向。 只是不知是不是有些晚了。 “大事不妙!”林凡惊呼一声,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不由失声惊呼道:“甘宁所部与凌统所部应该已经开始了用兵,为之奈何?” 贾诩猛的站了起来,两眼光芒暴涨道:“应该立即做出改变,为今之计,只有两点,一内一外,在内,立即下令甘宁所部暂缓攻势,在外,速速派兵支援接应。” “恐怕来不及了!”林凡来回踱步,“从甘宁处军情来报,快马也得一天半的时间,我等手中拿着的军情,必是一天半之前来的,再去也得一天半时间,如今恐怕已经迟了。” 继而转头再问贾诩道:“既然在内不行,那就在外,此时既然预见,不如趁济阴大军还未出动之时,先行一步率大军去济阴战线?” 哪知贾诩断然道:“不可,曹操既然用计,就必然有所防备,这几日间曹军出城与战,初时还以为曹军一心为保陈留死战,现在一看,应是曹操使计,与我等一般心思,都是虚与委蛇,却从别处建功。此时决不能贸然退兵,不然被衔尾追上,只怕中军溃败。” “为之奈何?”林凡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 “为今之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可速送书信予孙策将军处,请再调援军去济阴之中,索性泰山一线防备森严,孙策将军率军也无进境,不如图变,只要救出济阴大军,被程昱抢回去一些郡县也无不可。”? 林凡点头称是,大手一挥,下令去了,立刻有书信传至军外,两天后便能到孙策手中。 还有事情没做,林凡也立即冷声道:“十一!” 一暗阁侍卫应声而入,u看书 .uansh.cm 正是十一。 林凡道:“八百里加急传令甘宁所部,立刻退兵,不可耽搁。”虽然知道可能来不及来,但总得一试才是。 暗阁密线传信要快上一分,而林凡情急,这次也是第一次在众文武面前公然透露暗阁的存在。 “远水救不了近火,主公现在应该想想大局了。”贾诩劝道。 贾诩的意思,让众人不寒而栗,其中意思也清楚,救来救去的反而坏事,其中必有破绽,可能被曹操抓到破绽,进而威胁全局。 可是中伏之兵却不能不救。 “不可,此番调动势在必行,不然军心受损!”林凡深吸一口气,脸上回归平静,缓缓吐出口道:“传令,让马超所部调起三万轻骑,速速东来,来中军帐下听令。至于钟繇,虎牢关的攻势也只能放一放了。” 贾诩无奈的叹口气,他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但愿自己知道的快,改变的也快,让曹操没有实施计策的空间。 忽然,林凡突然喝道:“来人!” 又一在帐外等侯传令的兵卫进来,林凡立刻下令道:“传孤令,三军开动,强攻雍丘,不惜一切代价要取得陈留。” 军士立刻传令去了,各将军也去准备,贾诩看后欣然一笑,曹操想算计济阴,那就必然漏掉陈留,林凡强攻,便是攻敌之自救。 总不能让曹操两头全占吧! 众人散后,林凡看着窗外狂风,恨声道:“孟德兄,你既然爱演,不妨孤就陪你好好演演!” ...... 第625章:朱灵守城 兖州,济阴郡,成武县城。 守将朱灵看着手中的情报,脸上闪过一阵无奈的神色。 朱灵在曹军之中说重要也重要,但不是首当其冲,他只是一个曹军中层偏上的将领罢了。 这次被派到成武这个地方来,跟他的身份也很是匹配,成武这个地方说紧要也紧要,但也不是首当其冲。 饶是如此,朱灵依旧尽职尽责,小心谨慎地防守着,就这一点来说,他就是一个优秀的将领,他也渴望上战场杀敌建功。 说建功也有,上次甘宁来袭,就是他早有防备,才将甘宁阻止在成武城下。 可他也知道自家的劣势,“如今山东缺粮,成武城中粮草也快要耗尽了,长此以往,却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就是曹操一向的缺点,后勤不够,与陈军战了快一年,粮草也消耗无多,想到这,朱灵就不禁有些头大。 成武之中,副将来报道:“将军,我军粮草不多,不如让军士们稍作休息吧,也能省一点口粮。” 这话还真是没错,战时口粮与闲时口粮根本不一样。 军中多用一日两餐制度。 从事高强度岗位的士兵,早饭可得到半斗小米,晚饭得到三分之一斗小米;而站岗等次要岗位,早晚各三分之一斗小米;从事重体力岗位的士兵,一个月可得粮食两石九斗三升,盐三升。 这都是战事,闲时还要减半,甚至更多。 等副将说完,朱灵立刻制止了他,脸上有些忧虑,道:“如今陈军随时都有可能攻来,哪里分的了战时闲时,若士卒吃不饱肚子就去打仗,才是取乱之道。” 副将也是愁眉苦脸,低声说道:“先不说天下大旱,饥荒四起,我军本有少粮,与陈军战近一年,各地皆需支张,自然要精打细算的来......他娘的,也不知陈军为何如此多粮!” “这有什么好抱怨的,我军兵锋之厉,还在陈军之上。” 副将点头称是,继续道:“我看甘宁带陈军到来之后,被我军打败,成武应该不会再爆发战事了才对,陈军应该主攻陈留之地,将军为何要如此多虑? 朱灵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怕陈军会趁机再来攻打。” 副将大笑两声,说道:“成武与定陶皆为天险,又互为犄角,如今败他一程,如何敢再来?” 说的也比较多了,朱灵也知道不能在说下去了,挥手打断了副将的不当言语,“慎言!” 副将闻言,这才知道自己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也闭口不谈。 当天晚上,月明星稀,目能识物,月色如昼,整个成武城都在沉睡,有着一种别样的宁静。 甘宁正率军赶来,甘宁文武双全,善战知兵,本来有机会抢攻,但并不强求,准备一直等到深夜时分才奇袭。 在山谷外等了许久,终于等来天时,甘宁看了看天色,厉声喝道:“目标成武,全速行军!” 当天夜里,朱灵还在沉睡之中,突然就有嘈杂声响起,甘宁已经奇袭过来,并已经上了城墙。 好在朱灵平日里教导士卒紧张备战,虽然被甘宁奇袭,上了城墙,但还在僵持之中。 朱灵急忙披挂上阵,抄起长枪迅速赶上城墙应战,随行的还有副将,只是副将眼中带着几丝尴尬。 前面才说了不会有人来攻,话不过一天就有人来了,不尴尬才怪。没有理会副将尴尬的神色,朱灵仍旧井井有条指挥大军防御。 “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人摸上城墙来的,巡夜值守的是谁,让他速来见我。”路程之中,朱灵急忙询问着情况。 “将军,此不是值守的过失,那伙陈军飞檐走壁,无所不能,悄然无息就上了城墙,还是值守赵将军察觉不对,迅速带人反击,才将这伙陈军拖住的。”边上通讯小兵迅速为朱灵解释着,说完神色暗淡,“赵将军也被当场杀了,将军恐怕是见不到了。” “该死!”朱灵心中一惊,慌忙拔出了腰中的佩剑,加快步伐往城头上赶去。 “嗖嗖嗖!”城头之上,风雷声大作,朱灵来到一看,就明白了形势,幸亏发现的早,城头上陈军并不多,城下大队陈军看似也未准备攻城器械,远远的也上不来,只能在城下以弓箭助战。 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这城门便是关键,绝对不能被打开,朱灵急令副将去守城门处。 “众将士随我杀敌,将他们赶下去!”朱灵一来,主心骨便有了,看书 .uukansh.co 原本平衡的形势便瞬间变了。 成武守军素来敬重朱灵,听见他的大喝以后,众人也都扯着喉咙大声呼喊。 城墙上面的动静,以及凄厉的警报声,自然已经彻底惊动了整个成武城。那些正在睡梦中的士卒,就比朱灵慢上一步,全都慌忙穿上衣甲,拿着武器,在将官的带领下,纷纷赶往城墙之上。 “该死!”城头上的甘宁,看着一下子警戒声大作的成武县城,不由咬牙切齿骂道。 本来成武县城的守军,都正在睡梦之中。甘宁带着兵马奇袭,还有暗阁为助,准备出其不意攀上城墙,一举夺取成武县城。 然而却被无意发现,原来成武一直处于警戒状态,这就是朱灵带兵有方的结果了。而城中士卒迅速集结过来,也是朱灵带兵有方的印证。 城上只有陈军小批部队,来的匆匆,根本没有携带攻城器械,城下大军干着急就是上不来。 随着城中大军集结,此夜的奇袭以失败告终,看似只能退兵了。 好在甘宁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他略一思索,就对着手下下令道:“鸣金收兵,你等先下,某为你等断后!” 等不过三刻,兵卒皆退,甘宁感慨朱灵之能,气沉丹田,大声吼道:“我陈军势大,尔曹军节节败退,将军何不早想归属?” 朱灵听完大怒,扬起了手中的利剑,对着甘宁喝道:“吾岂是背主之人,尔等残暴,迟早要被我军大败,现在就说这招降之有语,岂不可笑?” 说着就要来杀甘宁,被甘宁一翻身拉着绳索下了城墙。 第626章:司马诡计 不得不说,朱灵的确颇有才能,一切的部署都可圈可点。 等甘宁退去许久之后,朱灵才令部将继续守城,而自身返回府衙中休息。 不过他刚回府衙,却在府中见了一人,司马懿。 司马懿不在定陶,来成武干什么? 朱灵不解,急问司马懿道:“将军不在定陶坚守,来成武有何贵干?” 忽然感受到了些什么,惊吓问道:“定陶失了?” 想通这点,朱灵顿时高声骂道:“定陶若失,陈留必定也丧,我等如无家之犬矣!” “朱将军放心,定陶未失。”司马懿轻轻一笑,而后却变得调皮,“不过也快失了.....” 朱灵还待再问,被司马懿打断了,向朱灵反问道:“适才是何处人马前来袭城?” 朱灵答道:“陈军,带兵的是陈军大将甘宁甘兴霸,我却识的,只是由于天色太晚,再加上对方隐于树林之中,看不见旗帜,不知其带兵多少。” “大人为何而来?”朱灵再问。 司马懿轻笑,“为叫将军战败而来。” 朱灵听后脸色阴晴不定,手臂暗暗转向腰间宝剑,司马懿书生意气,说的鼓弄玄虚,却让朱灵以为司马懿叛主,动了杀心。 见此情况,司马懿也装不下去了,急忙说道:“非朱将军所想,主公与某定下计策,欲请君入瓮,朱灵将军自然得战败诱敌,不仅如此,成武与定陶也得送给陈军。” 朱灵也不是蠢人,略一思量,在结合济阴地势,明白了司马懿大致的计划,但这惊疑的神情也没放下,右手依旧按着佩剑,不信问道:“安知你不是已降了陈军,却来诈我?此时我怎事先不知?” 司马懿恢复淡然神态,轻笑道:“此事甚密,安能人人皆知?” 朱灵沉吟,“可有凭证?” “主公能令我全权负责济阴一带,便是最好的凭证。” 朱灵低头思索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相信司马懿,司马懿既然全权负责济阴战线,要想投敌再简单不过了,也犯不着来骗自己,知道自己参与不了曹军机密,朱灵神情略显沮丧,无奈摇头道:“不知司马将军有何策要说?不过兵败而已,末将如何不会?今日趁天明便撤出成武便是。” “非也,若如此简单,也不用某亲自来说了。”司马懿笑的阴森,“若有机会,城中五千兵马全死在城外也无不可!” 朱灵听完一怒,噌的一声就将腰间佩剑拔了出来,遥遥相对司马懿,对于这送自家兵马去死的计策,他还是头一次见。 “城中五千兵马俱是同袍,岂能弃之?” 司马懿笑的更阴森了:“此为主公大计,或许便是破敌之计,五千兵马算什么,请朱将军以主公霸业考虑,莫要做小儿姿态。” 说完朱灵沉默许久,司马懿却不等他,继续献策道:“今日天色已晚,敌情不明,待明日天明以后,你再率兵出城探查军情,城外或许有埋伏,便是兵败之机,切记,切记。” 说完司马懿便寻了间偏房自顾自休息去了,留朱灵沉思许久。 及至天明以后,城外静谧一片。 朱灵立在城头,他还在想着司马懿的话,心情有些沉重。如今陈军兵强马壮,若是执意来攻,已经缺粮的成武城,绝对无法支撑得住。他望了一眼身后的士卒及百姓,心中有些黯然,他知道,大势所趋,这些军民可能要受苦了。 民众还好一些,听说陈军待百姓不错,至于跟着自己的五千兄弟,就不知道能剩下多少了。 .......不对,听司马懿的计划,请君入瓮,陈军或许要兵败,成武作为坚城定是重中之重,战乱一起,百姓岂能安生? 如此说来,正是一个不剩了。 想到这里,朱灵心中更加黯然。 乱世之中,人命真如草芥! “将军,将军,陈军前来攻城了!” 正想着事情的朱灵,听见斥候报告的消息,顿时又变得惊疑。他还没下定出城诈败的决心,没想到陈军来攻,这岂不是推他一把? “陈军有多少兵马?” 斥候答道:“只有五千兵马!” 五千兵马,那便不是强攻了,自己不知道陈军来袭的具体是多少人,但陈军因为上次来过的关系,对成武县布防也略知一二。 就这数量而言也有问题,要么就是真的只有五千兵马,要么就是陈军甘宁使诈,给自己一个可出兵的心里范围,要诱惑自己出城,他才好从中寻找机会。 只是,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 副将顿时大怒道:“贼将兵马不多,应可出城一战。请将军允末将出城一战,末将必定生擒此僚,献于将军麾下。” 朱灵的副将有些勇力,却是个莽夫,听了他的话,uu看书 .uukansh.cm 朱灵心中却想着其他,以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副将,也盯的这副将心中发毛。 朱灵心中虽然有所想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的说道:“且先看看!” 甘宁率五千兵马来成武城下,一马当先,将分水大刀抗在肩头,遥指城中众人,狂妄吼叫道:“天兵到此,何不早降?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曹孟德连失数地,也该是改换门庭的时候了......” 说的累了,就让手下军士接着骂,骂完朱灵骂曹操,甚至连已死的郭嘉都没放过。 成武城中众人闻言,顿时大怒,副将当即再请命道:“末将请战,还请将军应允!” 说实在的,甘宁虽然有偌大威名,但他与曹军交手的记录却没有,没个比较,曹军众将也才如此轻视。 看着一心寻死的副将,朱灵好似也下定了决心,对副将下令道:“好,就令你出城一战。” “咚咚咚!”战鼓霎时间响起。 副将挺着长枪,一马当先冲出城外,怒骂着甘宁就策马冲了过去,甘宁接住交战,两将纷纷拍马杀向对方,战了二十多个回合,甘宁力气不济,虚晃一招,拨马便逃。 副将哪里肯放?就要招呼着身后众人趁势掩杀,却听得城上鸣金收兵,副将只得收兵。 城墙之上,只见司马懿改了一身行头,就站在朱灵身前,这令还是司马懿催促朱灵下的,朱灵不解,“城外必有埋伏,追击岂不正和将军之意。” 司马懿却不以为然,轻笑道:“戏总得做全了才有人看嘛.....” 第627章:真假难辨 杀得甘宁大败而去,副将正准备带兵追击,却忽然听到一阵鸣金收兵的声音。 恨恨的看了一眼逃跑的陈军,那员副将的眼中有些不甘。但军营之中以军令最大,莫敢不从,副将也只好带兵回城了。 回城见了朱灵,副将愤然说道:“我正要擒杀那厮,将军为何鸣金收兵?” 瞟了副将一眼,朱灵淡淡的说道:“穷寇莫追!” 朱灵并未过多解释,副将由此心中渐生不平之意,此日,甘宁又遣将来成武城下搦战,这次来的却是副将李通,依旧还是副将下城与之一战,战不过二十回合,李通不敌,被衔尾追上又杀了一程。 甘宁来救,鼓起勇气与副将一战,副将也不虚,再与甘宁一战,甘宁也败,正欲建功之时,突然又从城上传来鸣金收兵声,副将无奈也只能撤兵。 这一次,副将胸中的怒气彻底爆发了,来城头上大声喝问道:“将军怎么不愿某建功不成?” 边上其他将校急忙谏道:“张将军还请慎言!” 此言有诛心之意,副将倒也知道成武县中,大多都是主将的亲信,刚才骂了一句,而后就不敢再开口了。 朱灵皱着眉头,这几日思前想后,未下的决心也逐渐萌发起来了,问副将道:“你可知城下陈军主将是谁?” 副将硬气回答道:“甘宁甘兴霸,末将自然知道,只是他在南地有名,也只是在刘表、刘璋等人面前纵横,来我中州,又未可知!” 朱灵闻不愿多说什么,他这一提醒已经仁至义尽,这几天心灵的折磨也让他口干舌燥,不想再墨迹了。 甘宁在陈军之中可是与张辽、马超齐名的大将,虽然甘宁没过多出手,但马超昔日却与徐晃将军一战,武艺还在徐晃将军之上, 估摸着这么一推论,甘宁的本事就显露出来了,若还是找死,可就不关他朱灵什么事了。 对于副将的斤两,朱灵知之甚详。他绝不认为,副将可以击败甘宁,甘宁用如此肤浅之计,也是病急乱投医,什么招数都想试一下。 “就算甘宁如何如何,今日来的李通必定敌不过我,何不让我冲杀建功。”副将再问。 朱灵有些头疼了,不做回答。 一面让人紧张布防,一面布置下换岗兵马,朱灵也下了城头略作休息了。 到了吃饭时候,朱灵看着碗里的稀粥,心情有些沉重。行军打仗自然以喝粥为主,方便快捷,但要想吃得饱,这粥里的东西就得多,也有个专用名词,名为“厚”,只是眼下这稀粥,不及正常的一半。 若是不能省吃俭用,恐怕成武县城很快就会断粮了。 忽然之间,朱灵就想到了很多,曹军之中当真一点粮草都不剩了吗?外有林凡大敌,自家兵马在这几年早有准备,那些文臣智者也广为囤积粮草,以备战用。 当真就只剩这点粮了吗?那这仗就不用打了。 还是说司马懿故意克扣下粮草,一方面为节省之用,一方面也能逼朱灵做出决定。 “司马懿!”朱灵恨声低沉吼道,结合司马懿要放弃成武军民的计策,朱灵已经可以断定,就是司马懿故意这么做的。 而后朱灵变得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司马懿算人算己,端的狼子野心。 想了三刻钟,朱灵终于下了决定,来到副将身边,下令道:“今日贼军新败,必定士气低落。若是我等趁夜劫营,必可大获全胜。” 副将意气风发,也来了兴趣,“请将军令末将出战,末将定会把贼将的头颅献于将军麾下。” 看着有些意气风发的副将,朱灵神情不变,忽然问道:“可!” 当夜,副将率领两千兵马悄悄离开永安县城,直扑陈军大寨。 眼见离陈军军寨越来越近,副将带兵扫清探马,带兵直入,一时间扰的陈军大乱,军寨内人马喧嚣,溃不成军。 “放火,给我一把火烧了!” 副将低喝一声,他身后的士卒,就在营中各处放火。 谁料正在作乱之时,从营寨左右两处突然杀出一彪人马,随之而来的还有震天的喊杀声。 这情况,哪里还不明朗?已经是中了埋伏,突入陈军军寨的这两千曹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随着喊杀声的响起,甘宁与李通各自带人从两侧杀来,都如同离弦之箭一般,u看书 .ukanshu.co迅速把这两千曹军团团包围了。 “随我杀敌,随我杀敌,朱将军必有救援,且毋慌张!”好在副将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包,他知道中了埋伏以后,就扯着喉咙大声喊叫整顿军心。 只是他大喊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甘宁岂会放过这好机会,立刻策马直冲过来,在两千曹军之中来去自如,无人能当。 “好胆,正好杀你祭旗!”副将冷呵一声,同时策马迎着甘宁杀来。 情况是显而易见的,这副将怎么可能敌得过甘宁,两马交错而过,甘宁奋起一刀,寒光乍现,那员副将已经倒地不起了。 这曹军副将捂着脖子,脸上带着惊疑与不甘,也只有这一刻,他才想明白自己是多么愚蠢。 主将当这自己的面被杀,剩余的陈军士卒,六神无主,各自惊恐的大叫起来。 甘宁再带人杀来,同时在军中招降。 突进中伏,以及主将的死亡,都使得曹军士卒的意志开始崩溃。约束于严厉的军纪之下,也没有跪地请降,而是转头四散而逃。 陈军在甘宁的带领下,沿途追杀着四散而逃的陈军,此战大获全胜。 而朱灵看着甘宁军寨火光四起,便知道接触上了,而随后传来的喊杀之声,以及斥候来报,却全部昭示着此次袭营的不顺。 当然,这些全在朱灵的计划之中,只是做戏得做全套,朱灵脸色不变,急忙大声吼道:“点起三军,随我去救援前去劫寨的兄弟。” 话毕,他又率领两千兵马,而后一马当先冲了过去,眼中一抹疯狂之色。 第628章:收取成武 另外一边,甘宁还在奋发追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吼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朝,诸位兄弟随我杀敌!” “杀!”甘宁率亲卫奋勇,曹军根本没逃过多少人,全被杀了。 些许投降之人,甘宁也留下李通带千人看守大寨,同时收降。 “驾!”朱灵此时的心情依旧很复杂,他不是那种决定完了就埋头去干的性格,回头看了自家士卒一眼,百感交集。 被甘宁带人杀散的曹军,有不少人往成武城的方向逃去。他们碰到了迎面而来的主帅朱灵,顿时大喜过望。 “张将军何在?” 有个曹军别部司马,满脸悲痛的说道:“张将军已经战死!” 朱灵心中悲怆,感觉是自己害死的,他还来不及继续答话,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不用想,朱灵就知道是陈军来了。 “布阵,布阵,准备迎敌!” 就算要败,朱灵也要将戏做全,不会轻易就败的。 甘宁带马迎面赶来,不顾夜色沉重,率军急攻过来,同时,两侧也有伏兵尽出,朱灵知道,这伙伏兵就是为后来救援而来的兵马准备的。 四周嘈杂声不断,细细一听,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五千兵马。 这时,朱灵带来的两千援军,以及沿途收拢的溃败兵卒,靠着本能和军纪,组成简易阵势,正在抵抗着陈军来兵,准备与陈军决一死战。 只是陈军太多,又在野外,根本不是曹军能抵挡的了的,往往一人就要面对三四人的围攻,就算曹军精锐,也不算陈军敌手,破灭只在不久。 “吾乃巴郡甘兴霸,谁人敢与我一战!”甘宁看着排开阵势的曹军,不愿意浪费时间,直接拍马上前叫阵。 他知道,只有以最快的速度斩杀曹军大将,才能够跟快地结束战斗,而使得陈军较少伤损。 “贼将休得嚣张,朱灵在此!” 面对甘宁的叫阵,朱灵心中一凛。但他也知道甘宁勇武过人,若是自己不应声,兵马必定溃败,立刻也放出狠话来。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朱灵心中时刻想着司马懿那句“做戏要做的真切!” “当下攻守易势,朱将军何不早降,考虑后路?”交战时刻,甘宁也没忘了劝降朱灵。 朱灵大怒,“放肆,只有战死曹将,没有投降曹将。” 朱灵不愿降,甘宁也不再多言,策马架刀冲杀过来,欲再擒下朱灵。 只是朱灵的武艺比那副将要强数倍不止,又有军士相助,一时半会,甘宁也拿他不下。 “杀!”甘宁兴致来了,舞起武艺,一刀比一刀快。 甘宁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斩杀朱灵,才能保证这场战役的胜利。 他没有将眼光放在区区成武之地,其后的定陶,甚至整个济阴,都在甘宁的计划之内。 “杀!” 两人交错而过,面对全力施为的甘宁,朱灵浑身一震,心中惊骇不已。他没有跟甘宁交手过,但总归心里有个预估的水准线,然而等交手之后,他才知道,甘宁的武力要远远超过他。 “再来!” 错身而过,甘宁急忙调转马头,挥舞着大刀,再次杀向朱灵。 两人你来我往,交战了三十回合之后。朱灵就已经力乏,有些遮拦不住。 四周的战火也变得微小,眼见不敌,朱灵急忙架开甘宁,策马回转,带着兵马速退。 甘宁弯弓搭箭去射朱灵,朱灵靠着本能,加上听得脑后风声,危急时刻侧头躲了过去,心神大骇,匆忙带着溃军往成武县城退去。 剩下的士卒纷纷溃逃,或者降了。 且说朱灵带溃兵来到成武县城脚下,身后有甘宁率兵追赶,夜色过去大半,已经见到了朝阳,成武城上却一片寂静,就连朱灵在外喊话都没动静。 等甘宁再追过来,城上却钻出一文士来,城上也竖起了陈军的旗帜,城上文士笑着大喝道:“朱将军别来无恙,徐庶在此恭候多时了!” 原来成武城已经被陈军攻破,朱灵怒声大骂,却也只能无奈绕着城头逃了,甘宁在截住厮杀,只让朱灵带着十余亲卫逃出生天。 此战大获全胜,甘宁与徐庶进了城,出榜安民,一番打听之下,就知道了朱灵与那副将之间的矛盾,副将一心出战,才连累的朱灵兵败。 由此,甘宁与徐庶再无疑心,只是叹道:“将帅不合,岂能不败?” 同一时间,不做停留,甘宁传书给凌统,让他速来接应,而后率大军往定陶开拔。 去了定陶之后情形却又不对,定陶之中无兵,曹军大部不知去向,甘宁抢攻了半日,u看书.uuanshu.om 也夺下了定陶城。 定陶乃是济阴都城,能被陈军轻易夺下? 甘宁与徐庶对视一眼,都知道其中情况不妙。 徐庶略作沉吟,问甘宁道:“兴霸,你还记得军师传信说的那个预测吗?” “自然记得!”甘宁嚷嚷一声,“主公麾下众多军师预测,曹操有可能调济阴大军去别处作战,济阴看似坚固,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徐庶脸色沉重:“只怕主公预测要成真了,济阴无兵,曹操大军不知去向,别处危矣!” “你是说曹军在济阴南部四处设哨,高拔箭塔,布置防线,却只是虚兵,其实大军并不在此处?”甘宁再次急问,言语间也有些凝重。 徐庶摇了摇头,不由有些头痛起来,现在应该怎么处理?让甘宁继续冲下去吗?现在也只是得到济阴郡南部而已,北部还有大片土地,这确实是个好机会,自己率大军前来,若是曹操大军真的不在此处,那自己所部发挥空间可就大了去了。 又或者还是先调回去吧,搞不好曹操还有什么计谋在里面,或许会有伏兵,数万大军若陪在这里,代价也不小。 徐庶挠破头皮在想事情,甘宁也在想,忽然拍案而定,果断下令道:“来人,整军,继续前进,马上通告凌统所部,速来支援,以防有变。” 甘宁看似已经下了继续进兵的决心,徐庶想了想,隐隐感觉有些不安稳,又劝不住甘宁,只得做信一封派人快马给林凡送去。 战场之上,不是说司马懿就一定比徐庶聪明,只是两者之间信息不对等。 第629章:终究受伏 对于甘宁继续进兵的计划,徐庶也没有什么好劝阻的,种种形势来说,也该进兵去一探究竟,不然岂不是将压力全给其他几路同袍。 对现在的甘宁所部来讲,最主要的是要确保后援的到来,是以徐庶一边同意进兵,一边派人作书给林凡,请求支援。 只是他不知道,敌军包围而来的态势,要比支援的态势早很多。 甘宁与凌统合军,齐齐向济阴北部进发,步步小心,却依旧是在鄄城遭到了伏击。 如果一处险要山脉,大军还走的好好的,突然有曹军从左右两侧包夹过来,陈军正在横过山脉,半度之时,曹军掩杀过来,陈军首尾难顾,幸好是陈军大小将校奋勇,虽然折损不少,却终究是打退了曹军进攻。 但坏消息不断传来,司马懿大军在正中,明显有大军五六万人,已足以于陈军相持,另外李典与乐进率军出蒙山而至陈军后路右侧,曹洪率兵至于陈军左侧,三面夹击,将甘宁所部团团围住。 外有骑兵游荡,对于陈军耳目方面的压力,无疑是非常巨大的。 就这种情况,哪里还不明朗?陈军已经深入腹地,陷入包围之中,对于这明显是曹军计划好的埋伏,众将无不惊骇。 联系到之前的种种,徐庶虽然还是惊疑不定,却总算是理出曹操的一些计划来。 不得不说,之前朱灵演的也太像了,活脱脱一幅无奈兵败的样子。 曹军一直包夹而来,跨越了陈留郡、泰山郡,来到了济阴郡的后路之上,完成了对陈军这五万兵马的包夹。 只有且战且退了,数次被司马懿衔尾追上,与之厮杀,曹军精锐之名就显露出来了,陈军根本不敌,被连连杀败,大军损失惨重。 照这个速率来看,恐怕走不出济阴就要被杀个干净,来定陶之外,却不料定陶已经被曹军占据,兵马齐出又杀了一程。 甘宁无奈,只要率军退入成武城中,万幸败退之际,成武县城还在陈军手中。 可徐庶却不这么觉得,司马懿好似有目的性地把自己大军往成武来赶,不由地让徐庶通体发寒,隐隐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然而来成武也是无计可施的结果,在野外被曹军大军追赶,就是取死之道,只能以城池为守。 此时的军中,以甘宁为帅,徐庶为军师,李通、凌操等人为将,看似也是一套豪华阵容,但与曹军数次交战之后,被曹军的悍勇所冲击,军心已丧,兵马已经随时到了不到三万,再无一战之力。 众将议事,各地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谁料李通带着一些斥候回来,又来甘宁面前禀报道:“将军,我方斥候被曹军斥候大批捕杀,根本出不了成武十里,只是略微侦察到一些情况,司马懿、曹洪、李典、乐进各率兵马将成武团团围住,兵力或许不下七万!” 甘宁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阵沮丧,果然是中了曹操计策,他们大张旗鼓的前来济阴交战,却不想人家大军早早就在老家等着了,以逸待劳设下埋伏,不败才归。 徐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呼出声道:“司马懿是以我等为饵!” 若林凡在此,定要说一句“围点打援”,才更加准确。 也就是刚才,斥候来报,才让徐庶想通了昔日没想通的许多问题,司马懿有心把自己这支溃兵往成武县城中赶,并不急着赶尽杀绝,原来是放长线钓大鱼。 后路之中,定陶都能被曹军夺回去,为何成武不行? 形势危急,徐庶也不用旁人来问,立刻为众将解释了一番,众皆大惊。 “将军,我军现在该如何形势,是坚守在此,还是拼命突围,请将军早作决策!”诸将听闻了斥候的汇报,徐庶的分析,都想到了城军现在尴尬的境地,凌统出声问道。 甘宁皱着眉头思量半晌,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徐庶的身上,他是战场猛将,对于这种动脑子的活,他虽然知道一点,却不擅长,此时说的越多反而越杂,不如只听徐庶一人言语。 这些日子以来的协同作战,让甘宁也见识到了徐庶之才,对徐庶极为敬重。 徐庶见甘宁的如此模样,心中却没有半点得意的心思,依旧愁眉苦脸。 “将军,庶也无好计,成武犹如困境,不论如何,还应该先出去为妙,但此刻逃出去的方法,庶也没有想到。” 甘宁想了一下,总结性说道:“听军师一言,总的来说,成武已经不可再待,uu看书 .uukashu该想办法撤离就对了。” 转头对众将道:“集思广益,众将皆可说说心中想法,该如何安然撤出,可有计策?” 连徐庶都想不出,其他人能有什么办法。不过集思广益自然有集思广益的额好处,甘宁刚说完话,其余的将领亦是纷纷出言说着自己想法,其中有好有坏,条条陈列,被徐庶一一推翻,但其中一些细小思路还是能给徐庶启发的。 凌统有将才,但年纪却小,比军中这些老人隔了一辈,一言不发,但甘宁却知道凌统之才,见他一言不发而主动提问:“公绩,你可有什么建议?” 说来也是怪异,历史上甘宁与凌统有仇,但此时两人却相互敬仰,引以为知己。 被甘宁点名,凌统先向他施了一礼,而后说道:“将军,末将想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军奇袭而来,所带粮草十分有限,如今军中只剩下六日之粮,不变必危。” 凌统说完,使得众人又霍然惊醒,危急之中,粮草比兵马更应该被注意到才对。 李通突然说道:“我等既然远征而来,若是粮草不够,不若到百姓之中劫掠一番?” 军中众人闻言,也无人出言反对,都是老油条子,知晓行军打仗以战养战的道理,林凡虽定下严厉军法令不得扰民,可此等危险情况,不扰民就活不下去了,自然另当别论。 “唉!”甘宁轻叹一声,“主公责罚,或按罪论处,皆由我甘兴霸一人承担,与尔等无关,传我军令,就地纳粮。” 众皆沉默不语,而后齐齐抱拳道:“将军仁义!” 第630章:义气甘宁 恐有人问了,战场之上一切从简,岂能相提并论? 确实,到了战毕,林凡也不是圣母婊,有很大的可能将此事压下去。 但就地抢粮这种事情,林凡严令禁止过,甘宁明知故犯,留下把柄是必然的,此事想瞒都瞒不住,日后或许会被人哪来用作借口,攻讦甘宁。 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林凡想依法治国的本意,治法从严,摒弃了春秋治狱的恶习,上至公候,下至黎民,皆有法可依。 说的简单一点,侠以武犯禁,在林凡这里是行不通的,不管你本性是好是坏,全要一并论罪。 而恰恰林凡在北伐之前立了个牌坊,要善待中州及北地百姓,才有了这顾虑。 可也不能怪林凡不是,立个牌坊,对北伐的进程总归是有利的。 从另一角度来讲,甘宁此举最严重的不是犯了法,而是犯了林凡的忌讳,犯了新法的触头。 由此来讲,甘宁确实是仁义。 甘宁刚刚下令部署成武县城不过一个时辰,一斥侯急匆匆前来通报道:“将军,司马懿倾巢而出,向城池杀来。” 营帐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静静盯着甘宁。 甘宁喝声道:“传令,开城一战。” 甘宁声音一出,徐庶、凌统同时脸现惊慌,出声劝阻道:“将军千万不可,我军士气低落,不宜再战。” 甘宁却淡淡道:“曹军追击而来,也自乏了,临兵下寨,立足未稳,是个好机会,岂能错过!” 甘宁知道众将是担心自己上头怒而兴兵,这才解释道:“没事,我自有分寸。” 徐庶看甘宁一脸坚定的表情,自知劝阻不了甘宁,微叹一口气,与凌统、李通一同退出,准备去了。 不管什么时刻,甘宁依旧是好战的性子,大勇若癫。 城外战鼓声越来越响,如疾风骤雨,金玉撞击,一波又一波震憾大地的冲击声响遍整个成武城。 甘宁高站在城头上,看着远方如尘一般的曹军,密密麻麻,略一打眼便有五六万之多,且其中多是骑兵,各个骑兵风驰电掣,迅速向着城池包围而来。 北方多骑兵,马精人壮,相得益彰,严烈的环境造就雄师之名,甘宁在将台上看的真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等军卒准备完毕之后,也带兵出城,摆开阵势与曹军交战。 司马懿率先出列,冷哼一声,上前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拥兵自重,搅乱凉州在先,目无天子,冲撞国都在后,尚不知死罪?如今我天兵兵临城下,若尔等此时投降,尚可活命;再敢执意对抗天兵,必将尔等杀得片甲不留!” 司马懿到底是文人做派,两军阵前还要强行占个大义出来,这确实是他曹操的优势没错,但现在两国相争,汉室名义其实已经无用,这一番话,却惹怒了性急如火的甘宁。 他一踢胯下战马,挺着长枪冲入阵中,大声喝道:“黄口小儿,也敢逞口舌之利?爷爷甘兴霸在此,何人胆敢上前一战?” “贼将休要猖狂,乐进前来取你性命!” 司马懿阵中,大将曹洪、李典、乐进、朱灵等人,朱灵知道不是甘宁对手,默不作声,李典也性子沉稳,只有乐进与曹洪两人性子最急,看到甘宁叫阵以后,嚷嚷着要出战。 而乐进快人一步,也不向司马懿请战,直接纵马杀向了甘宁。 朱灵在后提醒道:“甘宁骁勇异常,文谦兄千万小心。” 现在的甘宁,也只是在陈地中有一些名声,曹营诸将尚且不知道他的勇武。朱灵却知道甘宁厉害,急忙提醒,而对于朱灵的好意提醒,乐进也嘟囔一声:“知道了!”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朱灵也不敢怠慢。悄悄紧了紧手中长枪,密切注视着战场上交锋的两人,已备不测。 “杀!”甘宁闲话不多,见有了对手,策马直冲过去,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击杀曹将,来提升士气。 对于大部分自持武勇的将领来说,战场失利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仗着自己武艺建功,士气是个很微妙的东西,直接作用于军队的战斗力,马虎不得。 而战场上斩将夺旗,是最有利提升士气的捷径。 “铛!”长枪与长刀相交,乐进顿时感觉手臂一麻,险些拿不住武器。 甘宁这刀也是出了名堂的,被军中戏称为“横江大刀”,或为“分水大刀”,从名字来看就知道其中力气之大。 能横江分水,岂是轻了的?乐进虽勇,却还是敌不过甘宁。 “再来!” 甘宁见乐进能与自己相持,u看书 .om也感觉有些惊讶。他调转马头,再次杀奔过来。 乐进心中一凛,知道力气上不是甘宁对手,心中就有了计较,想要仗着自己过人的骑术,与甘宁打消耗战。 又过一招,甘宁一刀劈向乐进,乐进却使出一招藏身马腹,迅速躲到了马肚子下面,反而一枪刺向甘宁的大腿。 甘宁避退,你还别说,各人有各人的本事,乐进能在曹营中扬名,自然不是轻与之辈,甘宁就与马匹的配合程度而言,也不算差,但还真比不上乐进。 两人枪来刀往,各自施展武艺,缠斗了三十回合。 三十回合之后,甘宁已经完全摸清了乐进的底细。再次调转马头迎向乐进的时候,甘宁双眼微微一眯,身上散发出了浓烈的杀气。 却是甘宁要使绝招了,是他从黄忠处学来的撩刀式。 乐进感受杀气,猛然一拉缰绳,略降速度,从一个略低角度一枪刺向被积攒气势的甘宁。 甘宁不做理会,微微侧过身体,避开了这一枪,而后一刀由下而上,以一个更加诡异的角度划向乐进腿部。 乐进急忙用枪去挡,谁料甘宁迅速变招,将长刀一斜,却往乐进头顶去了,乐进惊骇莫名,这变招的速度太快,也太诡异,他根本未曾预料,临死之际,拼命一扭头,刀锋划着面颊,削下几缕发丝,终究让他躲了过去。 乐进吓破了胆,哪里还敢与甘宁再战,只得退去,掩马而逃,另一边的曹洪迅速出战,接应乐进回营。 一时间,陈军士气大振。 第631章:艰难攻防 眼见乐进命悬一线,曹洪迅速冲了出来,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他一边大喊,一边纵马冲入战场,想要救援乐进。 然而远水救不了近火,甘宁紧追不舍,还是朱灵知道甘宁的厉害,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场上面的两人,甘宁战败乐进的那一刻,朱灵挽弓撘箭,将手中的弓弦拉成了满月状,一箭射去,才救回了乐进。 甘宁听到弓弦的响声,收回长枪,身子猛然一转,紧紧贴在马背之上,才将这箭躲了过去,不敢再继续死追乐进,而后才让曹洪接应回军的。 甘宁定了定神,大声骂道:“贼子好生无耻,居然敢暗箭伤人!” 朱灵不答,甘宁再与曹洪一战,这边陈军之中将校唯恐曹军将校再有卑鄙作为,凌统与李通对视一眼,纷纷挺抢而出,那边李典与朱灵出战,截住厮杀。 六员将领,分成三队在场中厮杀,你来我往,好戏不断,凌统与朱灵一战,李通与李典一战,他四人武艺相差不大,因而还能僵持,唯独曹洪比不过甘宁,坚持了五十回合之后,也败下阵来。 由此分了结果,李典与朱灵虚晃一枪,也各自回军。陈军虽斗将胜利,但也只是稍缓曹军攻势,自己是不敢追击的,也鸣金收兵,回了成武城上。 不过司马懿在拼速度,明显是不想让陈军缓过气来,立即下令攻城,甲胄耀日,战鼓震天,茫茫多的曹军从四面八方攻击成武县城而来。 说来也是搞笑,前段日子陈军还是攻击一方,攻打成武县城,而今攻守易势,已经成了守方。 前方指挥五千弓箭手的凌统发现曹军已进射程范围之内,不由精神大振厉喝道:“弓箭手,准备。” 埋伏在城郭、女墙之下的陈军纷纷整齐地拔箭上弦,准备待发。 “放箭!”凌统等曹军进入射程之后,又再等他进了些,立刻发出一声厉喝。顿时,万箭齐发,一波密集的箭雨划破虚空,朝着前方曹军攻城阵地疾射而去。 一阵惨叫,曹军的攻城部队有不少士卒被射翻在地,引起一片小小的搔乱。 这就是守方的好处,能以逸待劳,只要弓箭足够,守住两倍敌军的攻击不成问题,司马懿下令来攻之时,城下密密麻麻的曹军,这已经不是是否精准的问题了,而是概率学问题。 率领着攻城步兵大队,乐进大吼指挥道:“冲上去,给我冲上去。” 战鼓喧天,金锣齐鸣,攻城之曹军在盾牌的保护下,一步一步地往城墙方向摸过去,冒着一波又一波箭雨,大半身体伏在盾牌之下,却仍有少半身体保护不住,损失颇大。 这损失,是攻城正常的损失,司马懿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攻城军也有弓箭反击,只是城墙之上,女墙就是最好的保护,可当盾牌之用,曹军的反击并不大。 其下的步卒拼命的握住盾牌前冲,连着几波箭矢,曹军在损失了近千人之后终于攻到了城池前方。 而这个时候,前方护城河的沟壑、坑壕、绊马绳等陷阱开始发挥作用,而坑壕、沟壑之中,往往还有尖锐之物,落入其中的士兵,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痛苦呻吟在血泊中。 不过,曹军优势的前提怎么也不可能被这几个陷阱抹平的,陈军只是被困在城中的瓮中之鳖,在初期损失了千余曹军之后,一切的陷阱变得无用,开始正式的厮杀,甚至城墙之上有些地段弓箭手布置稀疏,让曹军猛冲上了城头,已经开始了肉搏战。 一支又一支的备用兵马从城中冲出,补防各处,仗着城墙之厉与以逸待劳,曹军上城墙的这少数兵马很快便被扑灭,最后只留下数具尸体和满地的疮痍。 陈军能打退曹军一次,或者两次,等到更多次,就很难说了。 在经过最初的弓弩交接之后,陈军弓箭也必须省着点用,就给了曹军机会,许多云梯被架在城头,大部分被城上士卒合力推了下去,少数漏网之鱼冲上城头,两军终于开始正面交战。 战场上,绝对的实力胜过一切险谋诡计,城墙上守军与攻卒脚步杂乱,人影攒动,甘宁早已经忍不住亲自上了战场,留下徐庶在城中纵览全局,察缺补漏,留下可支配的兵马,不停的调动开来,四处布防,一队一队的投入战场。 战场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城墙之上血肉横飞,越来越多的曹兵踏过同伴的尸体,涌了进来。 城下那一声声撞击城门的“咚咚咚”声音,就敲在甘宁心头。 徐庶沉着的表情不露痕迹,看不出一丝想法,只是不停的发号施令,让士兵组织起反击。而正是由于徐庶的沉着冷静,虽然形势危急,陈军也没有过多慌乱,死命的挡住曹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甘宁等将领当然也有功劳,将是兵的胆,甘宁就立在城头,见人就杀,半天时间,死在他手上的曹军已经不下百人,他左右五十步空间,已经成了真空地带,曹军不敢从此处上城。 时间缓缓流逝,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陈军伤亡惨重,而曹军更是如此,临近傍晚的时候,曹军“呜~~~”的一声鸣金长号,uu看书wwuuanshu缓缓从攻城进度中退出,今日就算作罢。 甘宁也有些疲倦,不过此时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疲倦了,连滚带爬地来找徐庶,汇拢众将,激动异常道:“元直,曹军从城上辙走,军势暂歇,我们想办法干他一次,好让他消减士气。” 徐庶表情也略显惊讶,看着身上全是血迹的甘宁与李通等人,甘宁神色却与众人不同,脸色和众人一般的苍白,但其中却迸发着光彩。 “将军想要怎么做?” 甘宁这才狰狞一笑道:“今日白天我就有想法,今夜率军前去劫营,司马懿远来无备,且将我等视作瓮中之鳖,今日一战也疲,必定没有防备,趁夜劫营,必定有所建树!” 怪不得今日战事一毕,甘宁就聚众议事,原来早有想法,徐庶立刻劝道:“不可,本就势弱,若再中埋伏,成武又该如何去守?” 李通与凌统等人也是这个意思。 “不用急,只带少数精锐前去劫营,他司马懿就算有通天本事,我军来去自如,他又能拿我怎样?”甘宁为众人解释。 徐庶看着甘宁一双贼眼乱转,心里惊讶异常,略作沉吟,反驳道:“若兵马短缺,只怕起不了作用!” “无需杀敌,只要去他营中来回放火,加以威吓即可!” 甘宁这个想法很新奇,徐庶沉思半刻,这才问道:“将军有何打算?” “我麾下有八百精锐,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弓马娴熟,随我杀入曹军军寨之中,或可建功。” 徐庶神色怪异,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第632章:轻骑劫营 是夜,甘宁聚集麾下八百壮士,又从为数不多的粮草中挤出酒百坛,羊肉百斤,赏赐军士。 甘宁回到营中,先将银碗斟酒,自吃两碗,乃告诉这八百人道:“今夜吾有意劫寨,请诸公各满饮一觞,努力向前。”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甘宁见众人有难色,乃拔剑在手,怒叱曰:“我为上将,且不惜命,汝等何得迟疑!” 众人都是早就跟着甘宁的老兄弟,见甘宁作奋勇状,皆起拜道:“愿效死力。” 朱三与程度做为副将级别的人物,乃是这八百锦帆中粗通谋略之人,比其他人要想的多一些,甘宁示意朱三和程度靠近,然后又在他们耳边密语数句,才为他两解释清楚。 甘宁扫视一眼,淡淡道:“你们还有没有问题?” 朱三与程度互望一眼,皆兴奋高涨道:“未将没有问题。” 甘宁点点头道:“好,既然没有别的问题,就此定下了!” 甘宁将酒肉与八百人共饮食尽,约至二更时候,都披甲上马,飞奔司马懿寨边,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取白鹅翎八百根,插于盔上为号。 众人皆笑,好似回到了昔日铃铛锦帆的模样,壮志愈兴。 夜晚三更,月明星稀,天上时不时有黑云飘过,却怎么也遮不住这明朗的月色。 成武城外,司马懿大军在十里外安营扎寨,营帐叠叠相连,绵延三四里地方。旌旗烈烈作响,偶尔几声风啸马嘶之外,夜空又归于平静。那本来火光闪耀的篝火,如今已经完全熄灭,除了为数极少的火把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外,大地一片朦胧。 八百锦帆皆骑高头大马,头插锦翎,匆匆前行至司马懿大寨之前,果然见司马懿大军军寨防备不甚严密,今日一战,各自损兵折将,司马懿也没想过甘宁还敢来偷袭,故而防备平平。 运气也要占很大的一部分,不知道是否有天助力,曹军为数不多的探马悄然无息地被干掉,一点也没有发觉甘宁八百锦帆的秘密潜入。 率军突入前方,眼看大寨就在面前,也不做隐匿了,迅速拔开鹿角,甘宁大喊一声,杀入寨中,径奔中军来杀司马懿。只是中军人马,以车仗伏路穿连,围得铁桶相似,不能得进。 呐喊声顿时想起,鼓号声震天,八百锦帆做散开状,各自结成小阵,从四面八方杀向曹军大寨,声势浩大,全面铺开,虽有月色但还是昏暗,根本看不清来军有多少。 “陈军杀来了,陈军杀来了!”惊叫的声音彼此起落。 司马懿听闻寨中大乱,立刻明白了是成武城中陈军趁夜袭营,只是他也想不通,甘宁从哪里来的胆子,危急时刻还敢如此放肆,要是袭营不成,岂不是再断送掉成武城中三万陈军性命? 此正是所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司马懿能算庞统,能算徐庶,却算不到甘宁,两人不是一个路子的,甘宁可不会跟司马懿讲理。 曹军忽遭巨变,震惊不已,又因甘宁在寨中来回放火,夜色昏暗不知陈军多少,自己就先乱了,人马喧嚣,各自东奔西顾,慌乱不知该何去何从,相互踩踏,互相残杀者不知凡几。 一偏将连滚带爬过来,颤栗对司马懿问道:“将军,我们被包围了,该怎么办?” 司马懿始终是清醒的,知道成武城中兵马只有不到三万,就算全数出动,也不可能敌得过自己,虽然也是冷汗浃背,但总归比副将要镇定许多,听到这话后,马上回过神来,对着身后士兵惊骇大叫道:“布阵,布阵,陈军本就人少,怎么可能包围我军?” “司马懿哪里跑!”一声巨大的吼叫声从前方密密麻麻的军中传来,却是甘宁率人确定好方向,往司马懿中军杀来了。 “甘宁此次带多少兵马袭营?” “暂且未知,只知遍地都是陈军!”副将答道。 “废物!”司马懿一脚将副将踹翻在地,继而一面整军,一面放眼观察,只是见天色暗淡,四面八方隐隐都有喊杀声传来,真的无法确定陈军来袭人数,却是错怪副将了。 两军转眼之间便已短兵相接,激烈交战。 曹军到底都是久经沙场之辈,不愧为精锐之名,在经过短暂的搔乱之后,有司马懿与李典、乐进等人出面整军,uu看书 ww.uukansh 慌乱的情况得到控制,沉静下来,细细一查,却发现伤损不大。 “司马懿纳命来!”司马懿挂起将旗整军,自然也暴露了他的位置,甘宁奋勇,一幅不惜命的拼命三郎模样,带领麾下锦帆迅速朝司马懿杀了过来。 朱灵与乐进此刻也来找司马懿议事,率军紧紧往中军靠拢,见到了司马懿被甘宁追赶的模样,自然不会让甘宁得逞,策马持枪杀了过来,救下了司马懿。 同时,也把军中实际伤损不大的情况说给了司马懿知道。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甘兴霸不过是来诈我的罢了!” 甘宁被乐进与朱灵联手截住,又见到司马懿之中军人马,以车仗伏路串联,围得铁桶相似,不能得进,乃复率兵折返至其他战场厮杀。 甘宁只将八百骑,左冲右突。曹兵惊慌,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那甘宁百骑,在营内纵横驰骤,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甘宁从寨之南门杀入,杀至北门,无人敢当。 惨叫声开始不断响起,兵器的交接声如雷击般巨响不断。空中血雾飞洒,残肢断体满地,哀鸿遍野。 不过这情况很快被制止,曹军各将校迅速整军,度过初期的混乱之后,逐渐能与锦帆相持。 锦帆军也不愧是跟着甘宁出生入死的老部下了,武艺高强,悍不畏死,手中的刀不停的砍劈,往往一人就能敌曹军两三人。 锦帆军在经过短暂的优势之后,便开始陷入重重苦战之中。 战局越来越焦灼,甘宁心中知晓到了该撤兵的时候了。 第633章:血染沙场 程度全身浴血,奋力砍杀几名曹兵后,自身也陷入包围之中,甘宁如果看到这情况,策马驱赶才救下程度,焦急大叫道:“程度,你怎么样了?” 程度咧嘴一笑,身上血迹却不是他的,开口道:“并无大碍,将军,该撤兵了,我军毕竟兵少,不能久战。” “风紧扯呼!”就在程度说话之际,甘宁点头,已经下了撤兵之令,用他锦帆中独有的传信方式,吹了个三长两短的口号,便要整军撤退了。 全军迅速集结,而后以甘宁为箭头,朝着司马懿军寨南门的方向迅速撤退,有甘宁来回接应,并无差错。 只是就在马上要出营的时候,有个锦帆连滚带爬过来大叫道:“不好了,朱三没跟上,被困在敌军之中了。” “什么?”甘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惊失色。 由不得他不惊,此次奇袭就是去吓唬人的,杀人放火还是其次,甘宁知道他军兵少,犹如刀尖上跳舞,经不起一丝差池,而朱三眼看已经落下深渊里去了。 朱三确实是在包围之中,他也没料到曹军如此精锐,反应速度太快,等甘宁打来撤退信号的时候,他要撤退,可发现已经深陷敌军之中,怎么也出不去了,越来越厚的包围层,让朱三不由于惊怒,带领其下锦帆奋力冲杀,欲打出一条通道撤军。 然而曹军战斗力不弱,根本不是他能冲的出去的,深陷敌阵,想要喊叫甘宁,但夜色之中嘈杂一片,喊叫声根本就不能传到甘宁耳中去。 朱三带领士兵左冲右突,但一时间之间也难打退曹兵的围堵,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每个人心里都焦急不已。 眼见甘宁率兵越走越远,曹兵包围之势更加严峻,朱三心中已经有了求死之志。 眼下的局面已经不能用焦灼来形容了,而是粘稠。 甘宁此刻也在踌躇满志,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一懔,粗略分析一下形式,他也愣了三息时间,该救还是不该救? 若换了一般人,那自然是不能救,不然只怕牵扯更大,但甘宁却不是一般人,只是愣了三息时间过后,他就有了主意。 脸色沉重且铁青的他忽然大吼一声:“锦帆!” “锦帆~锦帆~”洪亮而又如山崩地裂的呐喊声中,数百锦帆衣甲鲜明,杀气腾腾,每个士兵都手提大刀,精神抖擞,战意高昂。 “兄弟有难,不能不救,我欲回寨相救!” 甘宁低声说一句,随即大喝道:“本将不愿勉强,愿随本将回寨相救的,可自行跟着,不愿者可打道回城,此为本将一人决定,与军法无关,无需担忧。” “愿随将军赴死!”一阵又一阵呐喊声传出,此起彼伏,根本停不下来。 程度急声道:“将军,将军不可啊,锦帆虽强,但屈屈数百人怎么能……” 甘宁理也不理,把手一挥,已经调转马头再往寨中去了,回头大呼一声:“愿去者随行,随我再杀他个翻江倒海!” “杀!杀!杀!”如排山倒海的气势,锦帆军竟没一个落下,全都跟着甘宁再往寨中杀去。 铁骑飞踏,电光火石之间,这几百锦帆已经携风雷之志,再往司马懿大寨驰去。 约莫走了小半炷香的时辰,锦帆兵卒在甘宁带领下快马加鞭,已经来到了前方腹地。 也幸好是甘宁早些时候杀人放火,这火势大的如同白昼,照耀的道路清楚。 前方早已乱成一团,到处火光闪耀,曹军一层一层的包围着,喊杀声不断传来,不用看也知道前方是朱三被包围的地方。 锦帆军果然全是好男儿,纵然被层层包围,却无一人弃械投降,宁死不屈,顽强的顶着曹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甘宁看到这种情况,不由怒火攻心,脸上铁青的没有一丝颜色,牙齿更是咬的格格响。 “随我杀进去!”一声怒吼,甘宁带人急冲,数百锦帆紧随其后,没有半点拖拉。 趁着冲击之势,甘宁迅速凿穿曹军包围,来到了阵型之中。 “前面是谁领兵?”甘宁厉声大喝道。 “将军,将军……”几声惊喜响起,接着被包围之中的锦帆眼神一亮,迅速与甘宁并为一处。 朱三赫然就在其中,心头激动,但冷静下来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皱着眉头来甘宁面前问道:“将军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将军怎么如此糊涂,回军救援恐怕要让更多的兄弟栽在这里!” “莫要说傻话,是兄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甘宁背对着朱三,u看书 .uukansh 手中长刀舞动的飞快,“无法细说了,速速随我冲出去!” 朱三不见甘宁脸色,只闻其声,已经是泪流满面。 甘宁大声吆喝一声,犹如虎吼,锦帆军全员响起惊雷一般的怒吼:“冲出去~冲出去~” 甘宁率军如同风雷响动,声势浩大,但细细一看,进展却不顺,只是以一个很慢的速速在往前推进。 在外的曹军显然已经布置好了防线,很快便有数批千人一组的曹军迎了上来,左裹一层,右裹一层,列阵相迎。 甘宁脸上凝重,吼道:“变锥形阵!” 很快,甘宁身后的锦帆就调好了角度,布城阵势,动作极为整齐简捷,以甘宁为锥字头,顺着曹军包围的薄弱点往外钻去。 这样可以减少接触面积,让曹军人多的优势发挥不出来,而将甘宁武艺超群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两侧压力最大,不时有人受伤死亡,迅速有人补上。 靠里面的锦帆也没想着,迅速拉弓上弦,为外侧缓解压力。 排成锥形阵之后,甘宁无人能当,大刀挥舞的飞快,左划右剌,面前情出一片空间来,两侧的锦帆每人手提大刀,也是威风凛凛,以极限的速度,开始冲锋肉搏。 “冲出去!”甘宁顶于战场的最前端,马匹飞奔,横江大刀不停挥舞,所向披靡,眼见就要闯开阵势,冲出去了。 “杀啊!”震耳欲聋的杀声响彻云霄,每个锦帆士兵都兴奋的放蹄狂奔。任由刀走两侧,借着马匹强大的冲击力,便可以把曹兵砍的头颅飞天,血染战场。 第634章:骁勇锦帆 曹兵主将李典见甘宁快要突围而出了,声嘶力竭喊道:“给我围住,刀盾手顶上去。” 惊心动魄的喊杀声响起,终究是让甘宁凭借着自己武勇,冲了出来,李典的布置也没有错,但曹军之中军心四散,刀盾手队伍也不齐,甘宁奋勇,曹军不能挡,有的被大刀斩成两段,身首异处;有的被铁骑践踏,变的血肉模糊。 锦帆军先声夺人,以气势压住曹军。随后曹军抵挡步卒,便已被锦帆军冲开了缺口。 不少曹兵震惊的看着锦帆军冲锋陷阵的英姿,一时间忘乎所然,呆若木鸡。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习惯了陈军的孱弱,自付能比陈军骁勇一大截,而今日一看,锦帆军却要比自己骁勇一大截,这其中的落差,一时间也让他们没反应过来。 锦帆军冲出重围,不做停留,迅速往军寨南门方向飞驰,甘宁有所预料,虽然打通了此处的包围,但出寨的路上定然还要遇到层层的包围,还是早走为妙。 而曹兵在极速飞奔的铁骑下,逃命式的闪开两道,整个阵列立马被冲散。个个兵卒成了散兵余勇,再也不能整合在一起。 此时此刻,曹军已经彻底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眼见甘宁所带只有区区一点兵马就敢来放肆,也自怒了,在甘宁退兵路上设下层层阻碍,攻势猛烈,锦帆折损不少。 眼下的情况才到了十万火急时刻,司马懿大寨之中早已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倒也给撤军提供了便利,曹军虽要堵截,毕竟是夜色之中,难免会有差错,更重要的事,这些帐篷、军粮被燃、马匹受惊等等问题,还要司马懿迅速分兵去解决,营寨之内的堵截虽强,还在甘宁承受范围之内。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处险地,就是大寨出口地方,甘宁带兵来一看,也有些慌了,原本被搬开的拒马、鹿角等物全部摆在路中,这东西能很好地限制马匹的行驶速度,一旦速度降下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大量敌军密密麻麻的守在出口中央地带,里三屋,外三层,水泄不通。而甘宁回头一看,八百锦帆损失惨重,如今只剩下三百余人了。 虽然杀敌更多,应有三四千曹军被杀,但这三四千曹军来换八百锦帆,就甘宁来看,是万万不值的。 而曹军在乐进的指挥下,艰苦的守着最后阵地,守着最后的一份颜面。 “锦帆军,下马步战!”前进中的甘宁忽然大喝道。此时的他全身上下已经粘满了敌军的鲜血,脸上也变得鲜红,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下马步战也是无奈之举,马匹也是活物,也会害怕,前面拒马、鹿角扎堆,根本冲不过去,马匹也会停下,不可能一头扎进去的。 “有死而已!今日杀得够本了,哈哈!”甘宁响如霹雳的呐喊,点燃锦帆军最后一波疯狂的冲锋。 变成步卒的锦帆依旧属于强军之列,战力不损。 “冲啊!”数百锦帆兵卒的喊杀声,仿佛数万士兵的呐喊,声势扑天盖地。 “挡我者死!”甘宁持刀怒吼,又有几员曹兵成为刀下亡魂,朱灵也在此被他逼退。 “挡我者死!”锦帆军不甘落后,每人皆厉声呼喊,只是这呼喊声已经变了味道,不像开始时候的威武霸气,更像.....更像..... 更像临死前对生命的呐喊,锦帆军全员萌发死志,欲求速死。 甘宁横江分水大刀好似真的能分水一般,左突右击,不但荡开敌军迎面而来的兵器,而且还在密集的曹兵中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速度终究是慢了下来,能冲破一层包围,能冲破两层包围,未必就能冲破第三层。 正在最最危急的关头,远方黑暗中传来锣鼓喧天声,凌统策马带兵前来,大声呼喊道:“兴霸兄莫慌,公绩来也!” 凌统带兵支援到来,极大鼓舞了在寨中苦战的锦帆军。甘宁不失时机带兵再次发起冲击,大声激励道:“兄弟们,凌将军带兵杀来救援了,大家给我杀出去啊!” 在寨门口苦战的锦帆军士兵得知凌统带兵来援的消息,心中的死志得以缓解,不由兴奋的接连振臂欢呼,士气高涨。 从濒临死亡,到看到生存的希望,这个时候人体迸发出的能量才是最巨大的,所剩不多的锦帆各个精神亢奋。 很快,战场上发生惊人的变化,本来苦苦支撑的锦帆军,忽然间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打了曹兵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有与凌统在外的军士合力,里应外合之下,终于冲破了曹军的层层围阻,回合在一处。 凌统接着甘宁,急忙在他耳边轻声道:“将军且速退,统此来并未带过多兵马。uu看书 ww.kansh ” 甘宁看远处多举火把,看似兵马众多,却全是疑兵,知道是计,不敢停留,迅速下令折返回城了。 “呜呜呜”急促的战斗号角在夜空中再一次响起,这次曹军却不答应了,好似看破了疑兵之计,战鼓声连连,曹军大部士兵听令,数万曹军手持武器又冲了上来。接着从又有两部曹军从两侧绕来,直插前方甘宁与凌统合军。 战场之势千变万化,果然又变。 “速速撤军!”此时杀出包围圈的甘宁迅速下令道。 一声令下,陈军士卒听从甘宁之令,拔马就退,身后的李典与乐进却不服,看着准备远遁的陷阵营,急忙下令道:“速速追击!” 且战且退,各有弓箭予以压制,曹军一时半会也追不上了。 各有伤亡,等来到城墙之下,甘宁横刀立马,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喝令凌统道:“公绩且先率军进城!”而后甘宁却来后军,正对追来的曹军,兴奋地高举长刀,威风不可一世,长喝来追的曹军道:“甘兴霸在此,谁来送死?” 凌统不好坏了甘宁之意,立刻带兵进了城,甘宁就横刀立马在外,曹军却无一人敢上前应战。 略微过了些许时间,大军全部退回了城中,这个时候边上才有人边催马边焦急道:“将军,大军皆已入城,可回城矣!” 甘宁却不急,依旧优哉游哉地在外遛马,“若真无人应战,某可要走了,可替某传信司马懿,来日必取他狗头!” 说完优哉游哉回了城,自始至终,曹军众将都无人敢上前一战。 第635章:城外虚实 又经过一天的战斗,眼看又要天黑,司马懿最后无奈只能退兵。 当司马懿无奈鸣金收兵,城头上的曹军士卒陆续退出之时,陈军军暴喝出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胜利欢呼声。 这已经是第八天了。 不得不说,成武城中这只剩下万余的陈军经过了血与火的磨炼,也已经成了百战之兵,愈发坚韧了,司马懿来攻时没有慌乱,等他去时再送他一些羞辱,逐渐向老油条子发展去了。 逆境使人成长,说的果然不假。沉默之中,要么泯灭,要么爆发。 然而大战并没有结束,徐庶脸上凝重之色丝毫未减。 经过数天来的战斗,司马懿部下曹军个个精神不振,就算在精锐的士卒也耐不住这么长时间的高强度作战,疲态尽显,司马懿无奈也只能下令,让士兵休养半天,等半天之后,就算真正总攻的时刻。 不得不说,甘宁那夜的奇袭,彻底打乱了司马懿的兵力部署,以及军中的张弛程度,自从那日被甘宁奇袭,损失近乎五千兵马之后,司马懿也一直在紧张防备着,夜夜都有埋伏,可就是等不来甘宁,却让自家将士的弦一直紧绷着,数日下来,任谁也扛不住。 正是如此的布置,让处于险地的甘宁所部有了一丝生机。接下来的数天,甘宁与司马懿大军又展开生死搏斗,上至战场拼命撕杀,下至阴谋诡计,攻城战,地道战,心理战,各种诡计,无所不至,却全都被徐庶挡了下来。 徐庶虽然被司马懿抢占了先机,但那只是信息上的不对等,才轻进中了埋伏,等现在真正真刀实枪地干架,徐庶在城内居中调度,一应布置,全无差错,与司马懿斗了个旗鼓相当。 就连司马懿自已也不得不承认甘宁与徐庶的历害。 成武县城在司马懿不停调动攻击下,好几次只差一点就城破人亡,但最后陈军还是在甘宁与徐庶的带领下,顶住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只是弓弩守城之物早已用完,就连城池也已经缺了一段,城上已经岌岌可危。 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城头之上,甘宁眉宇愁结,表情有些疑惑,此时早已经白天许久,按常理来说曹军早就该来攻城了,今日却不见动静。 甘宁在想着问题,在这个最危急的时刻,满营将校也没时间去分配休息了,此刻李通与凌统等人,都在甘宁左右站着,也同样是疑惑的表情。 半响,甘宁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闷气氛,他喉咙无意识的蠕动了几下,咽了咽有些发干的唾沫,沉重道:“恐怕司马懿也在整军备战.....” 徐庶想的出神,并没有搭话,眉头紧皱,明显在做着最坏的打算,在想着更坏的结果。 满营将校皆在列,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声音,问道:“是不是主公援军到了,司马懿只得分兵去守?” 此话一出,满营将校全都脸色大变,其实这事早有预算,只要有经验的将军,将时间细细一算,就大概能算出林凡援军到来的时间。 还有更加严重的问题就是,就算援军到了,恐怕也会遭遇埋伏.... 徐庶不以为然,冷冷哼一声道:“哪有那么快。从我军兵败发书至陈留快马加鞭需要两天的时间,再从陈留至此,大军行驶就要慢上许多,最快也要四天,一来一回再加上调兵遣将的准备时间,路上摸索时间等等,主公援军再快,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到此。” 甘宁沉重地点点头,并不答话,现在,能省一份力气就是一份力气,不过看他的双眼不时转动,显然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凌统忽然出声,郑重道:“将军,军师,看来主公援军无法赶在入城上了,我军战逾数十天,大败之下本就军心不稳,又进入如此旷曰长久的攻城战,情况不妙,现在还是早想突围为妙吧!再打下去,不但成武城要破,我军亦要全军覆灭。 “逃?往哪里逃?城外情况不明,现在贸然出逃无异于自寻死路,只会死的更快。”甘宁为人粗狂,别人都会用撤退来加以美饰,而甘宁却不屑一顾,直言粗语,“要是能逃,不早就逃了,还能等到现在?” “就算死在城外,我亦不愿在城中坐以待毙!”出人意料的,平时并不过多发表言论的凌统此时立刻反驳了甘宁的意见,看书 ww.ukansh 大声道:“不过一死而已,出城或许还有生路,在城中就只能消耗殆尽,坐于待毙。” 徐庶终于开了口,沉声道:“在万分危急之下,也只能出城四散而逃了,不过眼下却没到时机,城中也不好守.....不如再守三日,再伺机出城突围,如何?” 徐庶对于战局的把握比凌统要好一些,凌统也知道,抱拳对徐庶沉声道:“全凭将军与军师吩咐,末将愿效死力!” 压抑的气氛越发沉闷,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徐庶再开口道:“可能司马懿真的在整军备战,虽不知他要整军到何时,有一点是绝不会错的,等他再来攻时,便是要分出胜负与生死的时候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趟,终于等到了后半天,司马懿也确实率军再来攻城。 还是熟悉的攻城战,弓弩早已用完,两军皆是白刃战,至于内容,却还是老样子,乏陈可言。 又攻打了一天时间,司马懿还是拿不下成武城,无奈退去。 满营将校脸色都有疲态,甘宁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你们先去休息吧,不用多久,新一轮的攻城战又要开始了。” 李通与凌统等将也没说话,也没过多谦让,默默的起身,准备去休息了。 战场危急时刻,谁也没心思谦让了。 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城下有军情来报,一陈军小将冒着性命之危突破过来,在城下叫喊。 而这人,甘宁还真的认识,正是昔日顶撞过他的寇封。 “来人,速速将他拉上来!” 第636章:攻守易势 等寇封上城之后,甘宁用他那直爽的声音问道:“寇封,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寇封还是那样一丝不苟的样子,抱拳沉稳禀报道:“末将有军情来报,主公调孙策将军所部前来救援,孙策将军派遣李严李正方将军率大军四万越鲁国救援而来,大约两日之后,李严将军所部便可到达成武县城,请甘将军再做坚持。” 甘宁顾不上高兴,立即道:“司马懿在途中多设埋伏,请李严将军千万小心。” 寇封点头示意了解,“此事李严将军也知道,有暗阁为助,斥侯多有来报,李严将军为了顺藤摸瓜,便隐蔽行踪,设下反击,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在两日之后到达成武城下,不然还要更快些才对。” 甘宁大手狠狠一挥,似乎要把这几天的恶气都发泻出来,吼叫道:“好小子,来的正是时候。” 说来人生还真是奇妙,上次寇封也是送信前来,还顶撞了甘宁,由此结怨,等到这次,甘宁却怎么看寇封怎么顺眼。 徐庶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沉重的表情为之一缓,众将皆是如此,一些沉不住气的将军已经满脸喜色了。 沉闷至极的气氛一扫而空,甘宁突然道:“传我军令,把援军到达消息说给大伙一听,让大伙也跟着乐呵乐呵。” 李通抱拳领命,迅速下去办了,顿时,城里响起一阵响彻云霄的呐喊声。 徐庶还是尽着军师的责任,不忘劝谏甘宁道:“将军,虽有援兵来到,但如何撑过明后两天才是关键,司马懿若知晓援军不远,必定起大军来攻,不可大意啊!” 甘宁轻笑道:“军师放心,某自然知晓。” ................ 此时的司马懿军中,自然也受到了陈军救援而来的坏消息。 “报!陈军大将李严率四万大军已至句阳,曹洪将军在句阳设下埋伏,谁知陈军也有准备,相互厮杀一场,不分胜负,只是兵力不及陈军,只能退兵了。” 司马懿只剩下大军不到五万人,只能分出两万给曹洪设伏,自然是寡不敌众。 “什么?”司马懿略显震惊,眼神中全是不信的模样。 由不得他不震惊,若是李严援军已至句阳,也意味着就在咫尺之间,大大打破了他的计划。 同时,司马懿也和徐庶一般,在掰着手指盘算着时间,“来往陈留最快也要两三天,算算时间,他林凡增援最快也要十五天才能赶到,从孙策所部而来,最快也要十三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 其实不仅是司马懿,在场的朱灵、乐进等将,也都是惊讶无比,陈军援军已到,大事不妙。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撤兵,只是肉都到嘴边了,却要吐出去,没一个人肯甘心的。另一条路就是抓紧时间攻成武城,赶在援军到来之前吃下甘宁所部,当然,也有顾虑,要是被纠缠其中,退就不好退了。 司马懿再冥思苦想着,对于他而言,自诩运筹帷幄,实际却是谨慎的性子,现在这情况,已经大大打破了他的计划,他心中已经有了退兵的想法,但他同样需要顾虑的是以后的战场。 他若退兵,就代表这此次设计伏击以失败告终,这将大大打击曹军的士气,之后的定陶城也不好守,定陶若失,济阴战线会全面崩盘,继而连累陈留战线也全面崩盘,甚至会威胁到兖州....... 士气是个很微妙的东西,别看他司马懿现在手中还有四万多的大军,但僵持日久,若是不能建功,军心必将四散,反而陈军会更加凝实。 而且,曹操任命他为济阴战线主帅,李典、乐进等宿将都在他帐下效力,对于一个才三十岁的小年轻来说,绝对是破格提拔,曹操如此器重,一旦战胜,也还将就,一旦战败,此破格提拔就会成为有心人士攻讦他的有利手段。 事到如今,虽然司马懿属意后退撤兵,但这条路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仓促之间军令已下,第一时间便对成武县进行猛攻。 此时的成武县中甘宁所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不说弓弩不剩几根,就连盔甲兵器都是多有损伤,不少士卒已经是赤膊上阵,用木棍,甚至用牙咬,抵抗着曹军一波一波而来的攻势。 城墙丢了就改为巷战,一寸一寸地设立层层防线,战况激烈,寸土必争。 战场之上,甘宁却笑得开心,看着不远处亲自督战的司马懿,仰天长啸道:“司马小儿,技穷矣!” 司马懿以冷哼回应:“甘宁老儿,将要人头落地,尚不自知?” “司马小儿,你攻的越急,表示援军就越近了,此不是你技穷?”甘宁怒斥一句,继而哈哈长笑不止道:“哈哈,爷爷人头就在此,有本事就来拿,说那么多废话作甚?” 甘宁战了数天时间了,早已疲惫,此时也是强撑着,只是他之威名,数百曹军就站在他面前却不敢上前一步。甘宁趁着和司马懿打嘴炮的期间,也在暗暗调息着力气,应付下面的征战。u看书 ww.uuknshucm 另一方面,甘宁也不得不和司马懿打打嘴炮,城中的陈军就在崩溃的边缘,这几天,全靠他甘宁杀人如麻在强撑着,短短七八日功夫,死在甘宁手中的曹军士卒就有三四百人之多,不可谓不惨烈。 此时他却必须出言振奋军心了,不然陈军之中恐怕就得有人跪地求降了。 又战了一天,从白天战到天色将暗,司马懿大军损失惨重,无奈只能鸣金收兵,这一天,又让陈军熬过来了。 战后的司马懿中军大帐内,司马懿紧急招拢众将再齐聚商议对策。众将正在嘈杂的商议着如何攻取成武。 所为集思广益,不过是司马懿想要将身上干系分一分,切言道:“曹洪将军来信,李严大军来势汹汹,趁着空虚冲杀进来,我军不能挡,其军明日大概午时便能赶到成武。” “眼下我军只有两条路能走,第一就是撤军,保存兵力以待后图。第二便是死战,明日上半天定要拿下成武城与甘宁残军,诸位可有信心,若是不成,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诱导众将选择退兵,司马懿将两者情况或多或少都加了些料,甚至将援军能赶到的时间也提前了一丝丝。 果然,众将都是知兵之人,全数觉得退兵为妥,司马懿只能“无奈”听从众将之令,下令退兵定陶。 此战拼的极其惨烈,司马懿大军已经不足四万人,甘宁所部已只剩五千,却终究是陈军转败为胜,占据了先机。 司马懿退兵定陶,甘宁残军与李严援军汇合一处,再攻定陶,攻守之势再易。 第637章:曹操反应 建安十三年冬,甘宁所部在济阴终于站稳了脚跟,曹军在成武的败绩震惊了整个中原,他本就势弱,连失多地,现在准备的杀招也被化解,无功而返,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大势不妙。 此刻的林凡已经拥有天下五分之三的地盘,和两千万之巨的百姓,剩下的曹操占据青州、徐州、冀州下半部;刘备却占并州、幽州及冀州上半部,他两人分剩下这五分之二的地盘。 各地豪杰有志之士纷纷群起响应陈军,林凡陈公之名响彻全天下,有席卷天下之意。 曹操又要开始头疼了,济阴战线的不顺,立刻影响到了陈留郡,曹操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踌躇满志。 左有马超与张辽所部,虽然被钟繇顶着,却也不安全;右边有李严与甘宁济阴合军,下有林凡中路大军,已经是三面夹击之势。 曹操也想放弃陈留,地盘可以不要,以后在打回来就行了,这手中的大军却是资本,不能折损太过。 但是陈留对于曹操来说意义非凡,有很重的政治压力,中原震荡人心惶惶,再失陈留就代表着曹氏气数已尽,经过连年征战,士卒也疲惫不堪了..... 那边的老曹在计点着军力,自然知道这边的陈军同样是精疲力尽,经历陈留郡和济阴郡中的两场惨胜,林凡中军折损士卒,以及甘宁兵败折损士卒,加起来都快有八万余人,所剩兵力捉襟见肘,幸好有另外调军来中军补充,才缓了过来。 曹军损失也有,只是相对没有八万之多。 陈留是曹操治下国都,重中之重,曹操用以安定北方的基石,但是两败于陈军后,曹操的后方祸乱频生,二十年开创之业岌岌可危,其中最瞩目的还是皇室的趁机作乱,刘协趁着曹操左右不支的时候,又开始商议干掉曹操了。 刘协不知道林凡也是狼子野心吗? 并不是,他天资聪慧,必然是知道的,只是天下大势已经不是他能阻挡的了,这些年过来,刘协也看淡了,林不林凡的跟他没关系。 反而是曹操数十年来的欺辱,让他竭尽全力想要报仇。 当然,刘协的起义还是未成,他的一切都在曹操掌控之中,一阵腥风血雨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拿着血迹斑斑的宝剑,曹操也不避嫌,就来丞相府中召集众人议事,济阴失守的结果犹如晴天霹雳,让陈留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曹操当场抱头痛哭道:“可恨林子瞻,连年攻战不休,济阴若失,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如今孤欲举各路大军,破釜沉舟,就在这陈留城下,与林凡决一生死,诸君以为如何?” 这个时候荀攸挺身而出道:“此时陈军气势正盛,我军连败,兵无战心,只可拒守北方,寻觅良机再战。” “退退退,要退到什么时候啊!”曹操抱头怒斥。 “主公毋需急躁,林子瞻以兵势攻占兖州大部之地,其势必不能长久,且战线越拉越长,于我等有利,只需寻得一良机,战败林子瞻,凭借着主公在兖州的声望,兖州之地定可一一收复。” “谈何容易啊,欲求一胜而不得啊!”曹操长叹道:“就算孤想罢兵,但林凡如此咄咄逼人,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啊。” 荀攸继续道:“现在形式不如人,丞相只可退守,不利出击。” 曹操忽然愤然道:“司马懿啊司马懿,何其不幸!” 荀攸立刻肃容道:“主公,司马懿此计并无半天差错,林凡援军到的太快,也怨不得他,请主公明鉴,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切不可猜忌。” 曹操点头:“孤不过感慨,司马懿之能,孤自然知道,孤无意责罚,依旧让他据守济阴,便能说明。” 话说到这里就不能再说了,林凡必定是早先得到了消息,援军才去的如此之快的,有可能是行事不密,倒也将就。 又或者是有人报信,那才是危险..... 毛玠忽然道:“此时林凡野心勃勃,有席卷天下之意,不如游说刘备,联手抗林?” 其实上次他曹操就准备和刘备联手了,只是后来军中生疫,大战顿止,至于与刘备商议的情况如何了,也被曹操压了下来,就算心腹的毛玠等人也不知道,今日才有此问。 曹操挥袖道:“此事孤自然知道,也有作为,可暂且不提,就说说如今陈留该何去何从吧!” 荀攸郑重道:“主公,此时情况危急,还应撤兵才是,陈留被三面包夹,已经不可以此为守,不如且退,u看书.uukashu 往泰山郡下寨。” 荀攸这话说完,立刻就是一大堆的反驳之声,皆是以江山社稷之重,不可轻退为由,甚至有人已经开始骂荀攸了。 确实,荀攸说的有些过分,只是此等危急时刻,他也没心情多解释了,继续道:“主公且在泰山郡设下第一道防线,在黄河渡口设下第二道防线,最后在临淄设下第三道防线,层层抵抗,依照地势地利与林凡一战。” 厅中吵吵声不断,却有多智之人,晓得其中利害,没有过多反驳,正在冥似苦想,曹操想了一会,问荀攸道:“是不是太急了,济阴毕竟还没丢,陈留也不是不能守!” “主公,我军应该寻找的是杀败陈军的机会,而不是在继续和他僵持,试问主公,留在陈留可有战机?”荀攸匆忙而又正色道:“再者说了,此刻形势大变,已经是三面夹击之局,诸位还不晓得其中危险吗?我军如履薄冰,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啊!” 曹操略做沉吟,全是荀攸在说,也没个参考对象, 此时的厅中荀彧也在,只是一言不发,曹操匆忙问计道:“文若有何高见?” 荀彧平日里素有惊世之论,现在却淡淡一笑,道:“一切全凭丞相做主。” 一听这个称呼,曹操便知道坏了,满厅谋士也是纷纷皱眉。 他曹操与汉室素有矛盾,荀彧对汉室有亲近之情,夹杂在其中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而现在,当自己再与汉室发生冲突之后,荀彧也做出了他的选择....... 曹操怔怔不言,眼神中透露着惊疑与悲怆。 第638章:议取虎牢 建安十四年春,在经过一段时间沉寂之后,济阴已经成了破绽之地,林凡再调大军入济阴,定陶再次爆发强烈的战争,已经岌岌可危。 秘密策划之后,曹操无奈也只能从陈留撤离,平白将陈留送给了林凡,同时也意味着将他曹魏之气运也丢弃了,一时之间,战火燃烧到了兖州腹地,甚至快摸到黄河了。 泰山战线主帅孙策在陆逊的辅佐之下,率兵马六万就在泰山之外安营扎寨,以期牵制曹军在泰山郡一带的兵力。 而张辽与马超两部两军尚有十五万大军,在杜袭、赵俨等人的策划下,紧紧围困住虎牢关与汜水关一带,钟繇在其中十万兵马,已经所剩无几,但就算情况恶劣,钟繇依旧是不敢怠慢,连关布守,隔营下寨,严阵以待。 事实上,战局牵一而发动全身,济阴战线的兵败不利,导致陈留全线崩盘,陈留不得不撤,又导致虎牢关与汜水关一带成为孤地。 曹操也想带着钟繇大军撤退,但局势已经让他无法掌控,钟繇大军被两倍于己的大军团团围住,注定要成为孤军,成为弃子。 曹操多派粮草给虎牢关,希望钟繇能坚守,也算是有所作为了。 而中路大军的林凡如此能静观其变?在贾诩的用计之下,衔尾追击曹操追赶了一程,而后彻底入驻了陈留。同时派大将黄忠领兵三万万去甘宁帐下听令,将战线扩大到济阴郡,清理出一条东进道路来。 各路之中打的火热,却只有江淮之地的周瑜依旧毫无进展,林凡连连发书斥责,却根本无用,说好的五路大军,其实只是四路而已。 兖州西半部的胜利对于陈军的意义重大,经过一年多兵力不断消耗,连续征战之后,终于扣开兖州的大门,攻占陈留,扼住济阴,便能持续进兵东郡,继而将战线扩充到黄河流域,打开了入侵河北的大门。 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中原地带发生的这场战争,足以决定整个天下的走势,就目前来看,陈有横扫天下之意,曹操相对弱不少。 曹操从陈留撤退之后,却没有听从荀攸的建议,去往泰山布置防线,而是来到了官渡。 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不远处便有济水分流,其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为兵家必争之要地,西与虎牢相通,东能遁入泰山,还能连接黄河以北半步冀州,也是个好地方。 对于曹操而言,这个地方也是相当吉利的地方,曹操始终觉得荀攸退守泰山太过稳妥了。 话不多说,林凡既占得陈留之后,出榜安民,选贤举能,尽最大可能磨灭曹操对此地的影响,只是功效不大,还得慢慢来才是。而后立刻令徐盛,施然等将率兵在官渡要地外率兵把守,开始着手进军东郡的计划。 但在入侵东郡之前,他必然还要解决一个难题,就是拔掉虎牢与汜水两地的钟繇大军。 钟繇率十万大军来这两处地方据守的时候,其实是很正确的一步棋,钟繇借助虎牢与汜水天险,将张辽所部及马超所部的联军拒之关外,寸土未进,才给了陈留一线曹操公平与林凡对敌的前提条件。 但时过境迁,凡事皆有好有坏,钟繇大军能守却不能退,当他面对十万陈军的时候,还能游刃有余,可当他面对二十万大军的时候,任何诡计都无法抹平其中兵力差距了。 而且,钟繇也无法轻易撤军,马超麾下多是骑兵,在虎牢关内还好说,一旦在野外,被马超衔尾追上,那大军立马就要溃散。 这就是曹操明知钟繇大军已成孤军,却依旧让他据守虎牢的原因了。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那对于林凡而言,曹操不能的事情,就是他应该去做的,情形很明显,不用多说。 由此,在陈留少做逗留之后,林凡给众人说了西进虎牢的提议之后,也没多少人反对。 大厅之中,林凡满脸的轻松,笑道:“陈留,陈留,就合该被我陈所得,此为天理,他曹操妄图抗天,岂能不败?哈哈!” 说起这事来,还有典故,陈留之名由春秋之时而来,此地在春秋之时本是郑国之地,却被陈所侵,故曰陈留。 而现在,林凡兴陈师,取陈留,好似天理一般。 满堂皆笑,曹操占据陈留,却被天克,名义上就弱了一筹。 林凡继续道:“眼下用兵,孤欲去取虎牢关钟繇所部,诸位可有异议?” 满堂谋士对视一眼,uu看书 ww.uansu.co 皆无人出面反对,此时就算是定下来了。 贾诩提醒道:“主公要攻钟繇也无错,钟繇所部,扼守在我等咽喉之地,不除不行,但需注意两点问题,第一,虎牢关与汜水关乃是天险,攻之甚难,主公要做好准备,第二点,攻虎牢之时,陈留也该布防大军,以免曹军复来。” 林凡点头道:“文和真老成持国之论!” 徐宣思虑道:“这样一来,我军去西,曹操必定据此良机,复来作乱,必要有大将来守。” 林凡却不以为然,道:“只要我等据守险要不出,曹军新败,又能翻起多大浪花?” 说话间,林凡与众谋士定下整个全盘战局,定下了陈留至官渡一线龟缩防守,而全力攻打虎牢关的大方向。 虽然大方向有了,可就细节来说,却又开始头痛了,钟繇虽是一介文人,但也深究兵法,为人老谋深算,而虎牢关与汜水关一线皆是天险,可不好攻打。 其中的难易程度,林凡在二十多年前关东联军与董卓一战就见识过。 当时十八路之后攻董,在虎牢关与汜水关外磨蹭了一年时间,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是董卓胁帝西幸,此两关才被破掉的。 不然恐怕再磨蹭三年都进不去! 在经过数人商讨之后,林凡留老将黄忠领两万人马扎守陈留、徐盛、施然、魏延等将沿途把守重要关卡,自己则带领主力人马西进虎牢。 这条路,就是昔日关东联军攻董的老路,一点没变,行军之时又让林凡一阵感慨,韶华易逝,眨眼二十年已过! 第639章:集中1处 林凡率军来与张辽所部和马超所部汇集,凑够二十五万大军,齐攻虎牢关与汜水关两地。 只是久攻不下,一时之间来战的新鲜劲都没了。 为了攻克这座雄关,林凡早就把抛石车、箭楼等物调过来了,但就算如此,张辽与马超合力还是攻不下虎牢关。 所谓抛石车,只是能够抛动篮球大小的石块,准度好一些,还能砸上城头,准星不好,就只能落在城墙上,而虎牢关经过数代加固的城墙,好似也并不能被抛石车砸毁。 所谓箭楼,也是大型工程器械,比一般城墙建的都高,攻城时推动过去,弓箭手在上方射箭。 要知道,在城下射箭只是仰射,又有城墙垛口以及女墙为掩护,在城下射箭的收效并不大,可在箭楼上就不同了,能做到平视,甚至俯视,能有效压制城头上的守军。 虎牢关高大,这箭楼也只能平时,这也算是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了,可以虎牢关的坚固程度,还是攻不下它,为之奈何? 军帐之外还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攻城样貌,在林凡军帐之内,却冷寂的令人发寒,贾诩与徐宣等人看着虎牢关一带的分布地图,低头沉思,在想着计策,林凡不停的在军帐中来回踱步,也在想着计策,剩下的将校噤若寒蝉,自然不敢说话。 显然是碰到了不小的难题,林凡脸色凝重,钟繇守城丝毫无差,还真是一点都没破绽。 不知过了多久,林凡一声轻叹打破了帐中的沉默气氛,开口问道:“诸位,钟繇果然不同凡响,任我等百般计谋,他防备的也丝毫不差,照这样下去,再过三年也未必能拿下虎牢关啊!” 庞德持勇,抱拳道:“主公,不如由末将带兵再去冲城。” 徐宣立刻打断了庞德的请战,“不可,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强攻实属下下之策,只会损兵折将。” 现在的形势,虎牢关与汜水关互为犄角,钟繇领军六万守虎牢,徐晃领军四万守汜水,皆是雄关,绝不好攻。 战时虽有折损,但钟繇在城中征军,迅速补充齐了十万之数,只是战力较曹军就要差一些。 林凡摇头道:“孤也正在苦思这个问题,无论虎牢关与汜水关,其攻关难度皆差不了多少,为之奈何?” 贾诩听到这话,却好似想通了什么,眼神发亮,一笑道:“主公,诩已有策,或可一用。” “计将安出,快快说来!” “平日里我等都将虎牢关与汜水关看做一体,互为犄角,只是就以当下的形势而言,我军兵力多他数倍,这两地反倒互不联系,如何能攻守互助?主公细想,此间可只有一个钟繇啊!” 贾诩说的话让林凡眼前一亮,前文就说过了,钟繇大军面对兵力相差不大时,还能游刃有余,相差四五万到也能相持,可现在形势变化,自己比他可多了十五万兵马啊! 结合贾诩的话,林凡急问:“军师是说去攻汜水关?” “不错,东方不亮西方亮,对于钟繇千万不可大意,单凭与其交战数场,便能看出此人深浅,曹操令其守虎牢关,能率十万大军,便能从侧面见识钟繇之能,强攻万万不可。但徐晃守汜水关,兵马又较少,与虎牢关联系也无,此便是破绽,不如强攻汜水关,再看形势!” 马超提醒道:“徐晃徐公明也是一代将才,军师不可轻视!” 林凡却突然拍案而定,笑道:“就算徐晃一代将才,总得一试吧?” 林凡沉声下令道:“孟起,你率本部七万兵马,就安营扎在此处,无需攻城,只要在道中设伏即可,令他首尾难顾,只要他敢出城就不惜与他一战,随时与我军主力保持联系。” 马超一挺胸膛,应声道:“末将明白。” 林凡再补充道:“对了,虎牢关城下抛石车与箭楼孤需要全部带走,你部只在野外设伏即可,无需攻城。” 马超再点头。 次日,林凡便下令拔营起寨,十万大军向汜水关浩荡杀去,与张辽合军一处,共为十八万。 到达之后,稍作休整,与张辽见了,一诉衷肠。 林凡命张辽带兵前往汜水关下骂战,遇到和同样的情况,汜水关上高挂免战牌,既不出战,也不投降。 汜水关可没虎牢关这么好运了,两座城池的坚固程度相差不大,但兵力就不够了,徐晃领军四万在汜水关中,根本不足以与林凡大军对抗。u看书wuukahu 徐晃既然不愿降,就没功夫和他在说话了,当即,林凡就下令三军攻城,所有抛石车加起来有十数辆,箭楼也有四架,全部架在汜水关外,白天就狠狠地用石头与箭雨杀伤,晚上也没歇着,于深夜某个时辰为准,向汜水关骂战,敲锣打鼓,扰的他汜水关守兵根本没办法休息。 如此反复,已过三日。 中军大帐内,张辽对林凡建言道:“主公,让我带兵去冲一冲吧,每日只是箭雨与石头压制,城中守军只在檐下躲避,也不是办法啊!” “文远莫急,且节存兵力,你部大军还有重用,不可伤损太重。”林凡话语间对张辽很多提醒,张辽其实也早有预料,知道林凡说的就是并州地区。 随着地盘的逐步扩大,战线也被拉长,张辽要面对的,是刘备有可能从并州而来的大军,对于刘备,林凡始终不曾放心。 “末将知道,可只是远程压制也不是办法,且让末将率兵冲城,看一看城中情况也是好的。”张辽再进言。 林凡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冷冷道出一句:“好,就看你张文远显威了!” 次日,林凡一声令下,让张辽与庞德等将率军攻城。 还是由抛石车与箭楼先动手,压制曹军火力后,攻城之兵才后续跟上。徐晃只是以为今日还是远处打击,却不料忽然从前方传来一阵声势震天的战鼓雷鸣声,陈军已经到了跟前,徐晃立刻率军反击,接着汜水关城池之坚,终究是让他守了下来。 不过城中曹军伤亡惨重的消息也被张辽探查清楚了。 第640章:徐晃不敌 夜半三更,月明星稀之时,汜水关内却是大灯小亮,各部兵马在城中整顿待命。 数十天来的强攻,让汜水关已经岌岌可危,徐晃看着只剩两万的手下,果断下令要弃城而逃,今夜就是出动的时机了。 林凡想的不错,汜水关与虎牢关也近,两者可互为犄角,但这情况是相对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来说的,而现在,林凡率十八万大军攻徐晃四万兵马之汜水关,这场战斗已经不成比例,根本没法守。 更加危险的是,汜水关与虎牢关之间的联系也在逐步丧失,徐晃率部其实还能守一阵时间,但意义不大,好不容易与钟繇通了消息,让他接应,徐晃便壮士断腕,立即有了与钟繇会师一处的打算。 两万兵马临机待命在城中,却极为安静,显示出精兵的风采来,偶尔的几句不可避免的风啸马嘶,也很快被压了下去。 徐晃派军中最精锐的三百探马齐出,去城外探查军情,偷偷的出发,为大军充当耳目。 忽然间,就有消息传来,城外陈军一切如常,并无异动,徐晃立刻下令尽可能地悄然无息出城。 城外的陈军探马早已被干掉,倒真的让徐晃带兵悄悄出了城,而后接着地利山势掩护,陆续地几批人马都潜伏过来,至于一处陈军营寨外。 这是徐晃早就选好的突围方向,这几日的细细观察,就属此地最为稀疏,应是最好的突围地点。 来山脚下与前军接着,一个偏将压低声音道:“将军,此处约有两万大军驻守,每夜约有三百士兵守更,分为三段,两个时辰一段,想从此地过去不难,但就是周边还有两校人马,就扎住在不远处,只要这里起了战事,大约不用一刻钟的时间便可支援过来。” 徐晃回头看一眼大军,一刻钟的时间就想穿过两万人的大军寨,也够呛,但总有一线生机,一旦不顺,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折损在里面了。 但再怎么折损,都改变不了徐晃出逃的决心。 徐晃抬头看看月色,按照平日里的时辰来看,已经是四更天了,天色越发深沉。 徐晃挺了挺手中的长斧,尽量低声道:“好,时辰已至,尔等准备好了吗?” “全凭将军吩咐!”徐晃身边的几个副将也十分硬气,一幅慷慨就死的模样。 “好,不愧是我兖州儿郎,穿我军令,三军开拔,给我冲过去!”徐晃不再隐藏,一声高喝,在这静谧如同一声午夜霹雳,想不被人听见都难,现在就拼个时间,隐藏反而不妙。 顿时,战鼓声敲响,徐晃迅速带军朝着此地陈军军寨冲过去。 立刻,陈军营寨中也有反映,鸣镝声不断,用来传信的篝火也被点着,徐晃知道,他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了。 陈军营寨中夜间守备有三千人,迅速整军备战,可究竟没有徐晃快,已经策马冲进营内了,正好遇见陈军夜间守备的副将,徐晃一顿鞭挞,马速更快了,好似飞的一般就到了陈军副将跟前,这副将也拔刀动手,徐晃挺斧,两人几乎同时亮起兵刃,但徐晃究竟快人一筹,副将在措不及防下被徐晃一斧砍翻在地。 而后凶性大发,将这副将身后的十几个兵卒一一砍翻,陈军遇到如此凶猛的将领,当场就愣住了,手脚无力,根本没给徐晃造成多大困扰。 徐晃大手一挥,喝道:“冲啊!” “冲啊!”身后准备就绪的两万曹军士兵马上冲了过去,开始横穿此营寨。 守寨的陈军在仓促应战下,被徐晃带军杀的七零八落。 夜晚之中,尖厉的惨叫声更加渗人,陈军无备之下被杀得大败,根本看不清曹军有多少人,自己就先乱了,甚至相互踩踏,互相残杀也有发生。 火光四起,还有震天的喊杀声,自然惊动了中军的林凡,见南门的营寨出现军情,当机立断,指挥众将道:“文远,你速率本部骑兵前去,追过十里地便回,不用轻进。令明,你速速率本部去收管汜水关。入城之后,先占城门,其他可不需理会。” 张辽与庞德齐齐出列,抱拳领命道:“未将领命!” 杀伐的声音已经不断的传了出来,徐晃此时心里比林凡更急,突击的进度始终是慢了,他曹军也不全是骑兵,大多还是步卒,横穿陈军大寨一定会遇到阻碍。 徐晃无奈,令副将率骑兵先出,而后在路上设伏接应,他一提长斧,反身又杀了回去。 最终,还是接着徐晃之勇,杀得陈军大乱,情理出一条通道出来,领着全军撤退了,支援而来左右两校人马,uu看书ww.uknshu.co 只差上一点点的时间,却硬生生地被徐晃带人冲破包围圈,转头逃了。 没有军令,骑兵不够,支援而来的两校兵马也只能帮忙防守这破损的大寨,于事无补。 月色之下,曹军车水马龙,并没有过多的辎重,每人也只是带着三天的口粮,飞奔着往虎牢关方向去了,徐晃粗略地计点着人数,发现今夜的突围战还是比较顺利的,并没有损失过多的兵马。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损失也有,不过两三千之数,却在徐晃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然而就在他列开嘴想笑的那一刹那,张辽率着三万骑兵到了,大队骑兵如狼似虎,接着曹军便四处冲击,一下便把曹兵给冲散了。 曹军也有反击,只是害怕陈军支援,不敢就地结阵,被张辽率军分别朝不同的方向奔杀而去,将曹军阵型完全冲散。 张辽深谙兵法,此举就是逼迫徐晃反身与自己一战,不然旷野之外的冲击,曹军根本抵抗不足,被分割之后只能任人宰割。 徐晃无奈只能率军组建阵线,让一部分人由副将率领先逃,而徐晃率军断后。 徐晃此举也是无奈之举,断后的这五千兵马,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情况果然如同徐晃预期的一眼,虽然让曹军突围了一部分出去,但断后这五千兵马就得被一个不剩全部吃下。 约摸着抵挡了两刻钟时间,徐晃兵败,只带着少数几个士卒仓皇逃了。 这还不算,路上还有马超的伏击兵马,也是幸好有钟繇率军接应,才让徐晃侥幸率万人大军逃到了虎牢关。 第641章:钟繇之智 徐晃率万余兵马归入虎牢关中,林凡轻而易举收取了汜水关,标志着势力的进一步扩大。 之后,林凡令张辽兼河内太守一职,率七万兵马囤积在河内,严防死守刘备之军,而自己率军再去虎牢关下,与马超合兵一处,共击虎牢钟繇。 此时城中钟繇七万大军,要守城外十八万大军,也是个艰巨的任务。 钟繇将四处城门一关,用大石堵住,以显示自己死守的决心,犹如破釜沉舟,每日只是高挂免战牌,反正城中粮草也还有很多,不愁吃喝用度,在外也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事情了,徐晃所部已经进了城,曹操大军也不是他能管的,就此放心守城。 只是在钟繇的心中,也清楚,曹家江山估计是要泯灭了,形势大大的不利,想来不由的有些悲怆。 同时,他心中还生出别样的想法来,却又立刻被他压了下去。 徐晃进城之后,也跟钟繇说了林凡抛石车与箭楼、弩车等物的锋利,让钟繇小心,钟繇却不以为然,反而劝徐晃道:“公明啊!虎牢之坚,也绝非攻城车能下,此时最应该关心的不是外因,而是内祸,速速整军才是!” 徐晃听了钟繇提醒,眼前一亮,切声问道:“将军,将军是说晃军中有奸细?” 钟繇并不隐藏想法,立刻点头道:“林子瞻将汜水关团团围住,怎么可能让你轻松逃出,看似得利,实则有诈,公明兄还是速速整顿军务的好。” 徐晃只是觉得军中混进了奸细,但对于他逃出来是林凡故意放出的结论却从没想过,听钟繇说完不由的大吃一惊。 在冲出来的时候,曹军的多数士兵在和陈军的拉锯战中消耗不少,这是他亲眼所见,陈军无备之下被击溃,而后又迅速调集兵马来追,这也是按照常理来的。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是真的,此刻听钟繇一说,却好似中计了一般,徐晃急忙反驳道:“将军是否太过虑了,晃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钟繇略做沉吟,“林子瞻用兵素来有计,行军布阵却丝毫无差,当能与曹公相比高,繇每每观之,皆自愧不如,回神一想,林子瞻不可能如此轻松放将军突围才对.....” 复而觉得气氛太过凝重,钟繇轻轻一笑,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猜测而已,也没法验证,请公明莫要为怪,就当繇是戏言罢。不过军中定然会趁乱混进奸细,此为定然,请公明兄速速整顿才是。” 徐晃点头,兵败被趁乱混进奸细,这是常有之事,就算钟繇不说,他也会立刻查办的。徐晃心急,只是和钟繇说了两句,便告罪一声,立刻下去整军去了。 果不其然,还真让徐晃抓出来十几个奸细,其中不乏陈军暗阁中人,徐晃严刑拷打套取了不少情报,而后杀鸡儆猴,当场就一刀杀了。 这就是徐晃的本事了,他军中兵马虽重,但他与兵卒同吃同睡,对军中士卒极为熟悉,也不难找到那些别扭之人。 至于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徐晃也不确定,一直小心戒备着。 此时城外的林凡大军,却也在商议攻城一事,林凡问谋士计策,却各个无计,打仗拼的就是硬实力,计策只是辅助而已,并不是每次都有的。 贾诩轻笑:“钟繇已经据守了虎牢关一年时间了,防备丝毫无差,哪里有什么破绽能被我等现在就找出来,再者说了,主公不是计成了吗?” 林凡与贾诩对视一笑,林凡能放过徐晃,果然是他计策,故意露出个破绽地方引诱徐晃出城逃亡,却在军中暗暗埋伏死士,以为内应。 将徐晃所部杀个干净,都不及能诈开虎牢关来的爽快,收益了更高。不过事与愿违,现在的林凡也不知道,他派入徐晃所部的奸细,十之五六已经被清除了,计策已经宣告失败了一大半。 要是让林凡知道,不知他该作何想了,想放长线钓大鱼,结果长线一断,大鱼也跑了,还不如将徐晃所部全歼的好。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林凡现在却不知道,徐晃也不会告诉他这一点,听了贾诩之言,窃窃偷笑道:“时机未至,时机未至,无用矣!” 贾诩拱手道:“主公,当前形势既然无策,不如以大势碾压,等战到酣时,前计才有作用!” 林凡点头称是。 立刻军中就有悍将上前请战,士气高昂。 林凡见军心可用,也是大喜,立刻让众将将虎牢关团团围住,各有分工,下令攻城。 战鼓声一响,大战一触即发。uu看书 .uukanhu.cm攻城战乏陈可言,还是那老的一套,用攻城车在下方撞城,只是城门用巨石堵住,攻城车已经无用。 另外还有抛石车,箭楼、弓弩车等物在外压制火力,掩护大军进发。 战术也简单,箭楼之上弓箭手分为两批,互相换班,箭矢不停,抛石车在外狠狠轰击半个时辰,而后突然停下,趁着这空隙,大军嚷叫着就安然到了城脚下。 搭上云梯,庞德正准备城上去,却被城上勾镰兵大力将云梯推了出来,庞德也只能快速下了云梯,四五米的高空往地上一眺,也幸好他武艺高强,才没有受伤。 他再往上看去时,发现攻城军终究是晚了一步,钟繇有计,徐晃统兵有方,城上的部队已经迅速准备好了,就地准备了反击。 高举起手的长斧,徐晃望着正冲杀上来的曹军,忽然一声大喝:“放!” “轰隆隆……”一块块石头随着徐晃的一声令下,从城上滚了下来,立刻让墙角跟处的陈军损失惨重,攻城之时无处可避,被活活砸死在下。 征战过一年之久,虎牢关中之前准备的滚石早已用光了,但架不住每日都有的石头飞进城中,虽然有所损伤,但钟繇活着活用,立即将城中石头运到城头上来使用。 甚至说,城中这些石头被砸碎了之后,更好搬运了。 数以百计的滚石,硬是将陈军给砸了回去。 庞德整军再战,又一次被弓箭给压了回来。 如此反复,数次不止。 战了一天,士兵才终于能休息休息,第一天的战斗以不胜不败告终。 第642章:虎牢城破 就在虎牢关下,每日战况不断,陈军在此已经损失了将近五万兵马了,与之对应的,曹军也损失不少。 在此处攻城战也战了两月之久,寸土必争。 情形逐渐对陈军有利,事实上,但钟繇被迫守此孤地的时候,结局就已经定下了。 钟繇能坚守两月时间,已经算是他本事了,城中守城军械早已用完,每日都是赤膊撕咬,曹军将士也展现了他们顽强的一面,陈军伤亡远在曹军之上。 后来,林凡实在怒了,就地在城下搭建工事,绕着城池用土堆积成一面斜坡,能让将士冲锋上去,比云梯就好用多了。 搭建这个可不容易,松散的泥土要变得夯实,必须有根基在其中,不然一踩就散了,林凡以抛石车与箭楼为威慑,在枪林弹雨之下组建工兵筑坡,在经过最最艰难的前期工程之后,总算是建筑好了。 之后的战役就简单多了,陈军顺着这坡,一股脑地冲上去,城池已不好守,曹军兵卒锐减,更显薄弱。 今日便是林凡计划中破城的日子,眼见攻城而去的陈军一个个倒下,林凡却沉下脸来,一声不吭,铁了心要将其拿下。 得了林凡的军令,又有林凡亲自督战,一时间,三军用命,就在城头上与曹军厮杀,马超与庞德等将领冲锋陷阵,根本没有人敢上前与他俩对战,此时的徐晃也不敢,他很理智,知道自己战胜不了敌将,那么留在军中乱战的功效更强,单挑无益。 更何况,林凡中军将领无数,马超、庞德、董袭、魏延等将,也不是他徐晃一人能抵的。 一时之间,钟繇顽强抵抗,林凡还真拿他没办法,战局焦灼,陈军士兵的数量倒是在不断锐减,马超带上城头的原本数千人的部队,打到现在剩下只剩不到五百人了。 钟繇与徐晃想的也明白,待兵败之时就想办法撤退,但林凡铁了心好吃下他这支孤军,丝毫破绽不给,多智的钟繇也无计可施。 这时候,钟繇与徐晃心中顿生悲怆之意,战局发展到这个程度,早已超出了他们的预..... 正在徐晃嘶吼连连,显然东城门支撑不住了的时候,却不料又从别处传来噩耗,只听身后的山坡上,响起了另一阵喊杀之声。 那便是庞德所带领的部队。 从哪个方向过来,重要与徐晃对视一眼,都知道大事不好,西城门一带已经失了。 陈军的多数士兵已经在和徐晃军的拉锯战中消耗了不少体力,能否攻克而下也在两可之间,但西线传来捷报的消息,也立刻鼓舞了失去,士气因此而高昂,急攻之下,曹军却有些吃不消。 钟繇与徐晃对视一眼,知道此刻是突围的最好机会了,再战不得,只能战败四散而逃了,就不知能逃出几个了。 却不料城外林凡也在等着这一手,马铁、周仓等将将骑兵一字排开,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包围圈。 钟繇看一眼,心中已凉了大半,陈军战胜的一刹那,或许会心神松懈,那就是他们活命的最后希望了,可林凡明显是想到了这一点,早有骑兵准备。 这些骑兵,全是凉州骑士,胯下高头大马,嗜血地钉在钟繇与徐晃出城路线上,以逸待劳。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困守孤城..... 钟繇心中苦闷,也只能闷在心中,战局牵一发而动全身,虎牢便是坚城了,不在此地守却要去何处? 再往上推,难道要说这场南北之战从一开始就错了不成?那这仗打的还有什么意义。 身后的部队却与城军战成了一团,此时,正在大军中的钟繇与徐晃知道情形不妙,但还是要突围试一试。 一声令下,徐晃裹携着钟繇,短短时间内便集结了城中近万兵马,齐心协力顺着城外坡地而下,集中全力往一处痛击。 这等作为,实际上已经放弃了虎牢关。 小将马铁却猛,也不知是不是徐晃的对手,当然也不能让其逃走,攥了攥手中长枪就冲向了徐晃,想趁其疲惫之际将其拿下。 可惜,他的想法是对的,不过,遇上徐晃这样猛将就不能以常理来论了,虽然征战时间不断,可徐晃依旧保存有力气,不是马铁可以对敌的,十招之内,马铁已经败在了徐晃之手。 随后徐晃立刻便展开了陈军的包围,身手的亲卫亦是勇猛异常,就要护送着钟繇与徐晃一并逃走。 不要低估了一个人的死志,现在的曹军正是哀兵,一心只想送钟繇与徐晃冲出包围圈,生死反而置之度外了,忽然保护出汹涌的战力来,将陈军战线往后冲击百步不止。 当断之机,林凡把心一横,下令道:“全军听令,无论生死,一定不能放走一个曹军。” “给我杀!无论是谁格杀勿论!”马超与董袭见曹军想要突围,立刻带兵也阻碍过来了,口中喊的话却比林凡来的更猛,杀气弥漫。 而城中的庞德所部,见着情形,也不与曹军多纠缠,迅速解决了城中敌军,留下副将在城中代为整军,其后,庞德也转身向城外钟繇与徐晃冲杀来了。 数支军队重重而来,又一次将钟繇与徐晃包围起来了。u看书ww.uknshuc 形势险恶进一步加剧,徐晃也绝不恋战,护送着钟繇迅速的撤离了这处山坡。 近乎万人的曹军发力,就为送徐晃与钟繇两人出去,还真让他们冲出了包围,只是曹军损失惨重,根本不剩几人。 其后,马超与庞德迅速带精锐骑兵去追,林凡率中军整顿片刻,终于入主了虎牢关。 虎牢关战役最后以惨胜告终。钟繇在此陪上了十万大军,而林凡来攻之兵也折损有近乎十万之巨,原本二十五万大军,如今就只剩下了十五万。 但林凡心情却没那么沉重,相反,倒有些轻松,上文就说到了,就算让曹军与陈军兑子,林凡也是愿意的。这是国力的较量,林凡能轻易再拉起百万大军,曹操却不能了。 现在大局便是稳胜,林凡最怕的,还是曹操耍出什么花活来。 马超与攀登率领精锐骑士追了许久,沿途皆有死士抵挡,一层一层,还是缓解了速度,钟繇与徐晃得以脱离。 两人见追的也远了,这才罢手,率兵回营,却派精锐军士继续搜捕。 林凡在虎牢关中还没休息好,就另有作为了,因为在另一边的战局吃紧,让他没功夫再等了。曹操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虎牢关大军被林凡吃掉的,故而率兵急攻陈留,留守在陈留的黄忠、徐盛等将抵挡不住,急发书请援。 等不得了,林凡留下张辽率军七万驻守在河内一带,以杜袭为军师,董袭、魏延为将,镇守河内,以防并州之地。 林凡便率剩余人马马不停蹄,由虎牢出发向陈留回师了。 第643章:落魄徐晃 却说徐晃与钟繇突围之后,追击许久,马超与庞德撤回了,但仍有精锐骑兵在追,顺着蛛丝马迹,撵的徐晃鸡飞狗跳,狼狈不堪。 一层一层的阻碍被消除,看似徐晃与钟繇已经穷途末路,却又发生一件怪事。 就在追赶的途中,追兵眼睁睁的徐晃与钟繇两人分离,各带十数人在一处分叉口往南北不同方向撤去,追兵有一副将指挥,想了想,一个都不想放过,立刻也分兵两路,自己却往领着数十人朝徐晃继续追去。 沿路血迹怎么遮都遮不住的,追击之中徐晃胯下骏马支撑不住,马失前蹄,再也无力再跑了,手下十数人立刻停下,将徐晃团团护住,就地展开守势。 陈军副将名为雍闿,手下百人个个脸色狰狞,手中兵器杀气腾腾,迅速围困了过来,将徐晃这十数人团团围住,意欲捕杀。 有杀了一阵,徐晃手下十数人根本抵挡不住,被杀个干净,徐晃的情况又点糟糕,右臂手上,惯用的长斧已经不知了去向,身上各处都是血迹斑斑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是冷酷的表情丝毫未变。 几天没日没夜的逃亡,让他早已疲倦,手臂上的伤势老早就留下了,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根本就用不上力,现在勉强拿着佩刀,但战斗力就不知道有没有了。 “徐将军,既然走投无路,还是降了吧,我家主公见你英才,定然能用你之才能,高官厚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总比死在这林子里要好吧!”雍闿嘴上是在劝降,但暗暗使眼色给手下让包抄过去,进一步地围住徐晃。 徐晃给他的压力也大,故而才没有轻易下令进攻,只做拖延之策。 徐晃那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绝世武将之躯确实是很有威慑力,就算此刻被团团围住,但气势丝毫不弱,腰背挺的老直,隐隐透着一股气吞山河的悲壮之感。 “徐某人头就在此,可自来取,何必多言!”徐晃架着自己的佩刀先前,将刚才还指着地的佩刀调高,要做殊死搏斗之像,又让雍闿惊疑不定,竟让周围包夹的百人齐齐退步。 雍闿劝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道:“徐晃,你还是投降吧,我家主公惜你之才,故不忍心下了杀令,要不然你早死上不止十次八次了。” 徐晃仍是冷冷立在林中,腰背挺直,低着头,不再多言了。 雍闿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多说,低喝道:“兄弟们上。”他自己却在后方观战,不敢向前。 军中从来就不缺敢死之辈,有军勇不畏死,提着兵刃就从背后偷袭而去。 可徐晃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冷哼一句,忽然回头,只不过三两道刀光乍起,再看时,这偷袭的几人已经当场丧命了。 而同时,徐晃好似沉闷一声,脸上痛苦表情一闪而过,身形一下慢下少许。 “上,上,全都一起上,徐晃身受重伤,已经无力再战,必定是死撑着的,救他一个人,还能大战我百余军士不成,上,上,不要怕,他连手上刀都拿不稳了,不要怕,抓到徐晃,重重有赏。”雍闿依旧在后方叫嚣着,他自己去不敢上前。 徐晃顿生悲怆之情,他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确实是拿不动刀了,本来还留着最后一丝力气要擒贼先擒王,拿下雍闿保护自己冲出去,而现在一看,雍闿的胆小怕事恰恰将这最后一丝机会过去了。 于是刀光剑影,陈军百人将徐晃团团围住,虽然因为地利之因无法齐齐动手,但接连不断的攻击,还是让徐晃左右不支,身上又再中了几刀,最为紧要的就是腿上一刀,让徐晃踉跄,站立都不容易了。 身上的甲胄早已经不顶事了,残破不堪,根本扛不住刀刃。 “哈哈,果然是强弩之末,我看你这次还能如何嚣张!”雍闿在确定了情况之后,自己也提着刀假如了战场,他要亲手拿下徐晃的人头。 虽然军中有命,林凡的意思是尽可能的活捉,实在不行再一刀杀了,但追击这么多天,徐晃早已经和自己结怨,以徐晃之才,要是被擒拿到林凡面前,说不定就摇身一变成为陈军大将,到时候恐怕就要来找自己麻烦。 心思沉重的雍闿实际已经动了杀心,正突入包围圈中,要动杀招的时候,却突然有骑兵策马急速赶来的马蹄声,“通通通”的一阵声音,雍闿抬头一看,大叫一声不好,他认得,这是曹军的旗帜。 就在这时,曹军迅速赶来的骑兵也喊话了,“公明莫慌,曹子和来也!” 徐晃一听声音,uu看书 .uukansu.co却是曹纯,率领虎豹骑精锐来找他了,想必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知道了徐晃与钟繇败退的消息,派出小缕骑兵来要道上寻找。徐晃一见此景,伤势感觉好了大半,浑身又恢复力气,来往厮杀不断。 虎豹骑来的很快,不过刹那间就赶到了,快到雍闿都来不及下达军令,前队已经接触上了,杀得雍闿大败,百余人一个不留,尽数亡于刀下。 徐晃是被救走了,此事传到林凡军中,让林凡一阵暴躁,不过也有好消息传来,钟繇毕竟是一介文人,敌不过追兵厮杀,被生擒押送来林凡中军邀功。 可等林凡过来一看,这哪里是钟繇,只是几分相似罢了,寻来几个识得钟繇之人来认,各个都说不是。 “李代桃僵!!!”林凡惊呼出声,这情形再清楚不过了,一个假的钟繇伏路奔逃,而真的钟繇不知去向,分明就是李代桃僵之计。 那么问题又来了,真的钟繇去了哪里? 贾诩面色也凝重,“主公,事发之时还不清,现在看来,却是钟繇之计,细细一想,诩有一想法,可能更加匪夷所思....” 林凡急不可耐:“速速说来!” “就此来看,钟繇计划周密,徐晃也是九死一生,实际他处也不安全,此事要想万无一失,钟繇恐怕早就从逃军之中脱离,隐匿下来了,或者隐藏在道路之中,更甚者,他一直在虎牢关中从未出来.......” 贾诩说完,林凡也惊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轻轻一笑道:“钟元常果然多智!” 第644章:济阳对峙 虎牢关失守,可后续影响却没平静,曹操率军复攻陈留,想打通与虎牢关的联系,但被黄忠率军拦截在陈留之外, 后来,林凡率领大军迅速回军至陈留,与黄忠合兵一处,再得八万大军,与敌曹操只有五万兵马。 曹操想退但已经退不了了,被林凡死死率军衔尾追上,每战必捷,奔袭三百里,将曹操团团围住,就在济阳城中。 昔日曹操将林凡围困在颍阴城中,今日林凡将曹操围困在济阳城中,都是一个道理,曹操若亡,其他地方不攻自破,天下就算是定了。 当前局势之好,令人心神俱佳,林凡的八万大军在济阳城外,边上还有甘宁率军五万屯扎在济阴,从侧面夹击曹操。 济阳之外,陈军中军大帐中,林凡轻抚胡须,眉头紧锁,问计道:“我军已到达济阳数日之久,曹操闭不出战,不知诸位可有妙计可破济阳?” 贾诩正在看着济阳周围的地形图,听到林凡一问后,这才将注意力从地图中转移出来,他是陈军首要谋士,每次也是他最先开口:“属下愚钝,一时还无破敌良策。” 林凡点头再问旁人:“不知诸位是否想到破敌之计否?” 满营皆愁思苦想,不敢答话。 贾诩在深思之中,好似地图有莫大的吸引力,惹得林凡也陷入了深思之中。 关于曹军,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损失惨重,原本只有三十万大军,各处连连战败,如今就只剩十六万左右,如今曹操率五万大军在济阳之中,程昱率五万兵马守泰山,曹仁部也有六万大军,这就是现在曹军的总体的兵力了。 而陈军损失更重,五十万大军死伤二十万,如今只剩三十万大军,张辽率七万兵马守河内,林凡中军八万兵马、甘宁所部五万屯济阴、孙策率五万兵马在泰山郡外下寨,周瑜率五万兵马依旧在江淮之地,这就是现在陈军的总体兵力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死的,只是一个大致的趋向,战场之中有损失就有补充,不是定数。 曹军一步一步缩小防线,陈军一步一步的紧逼,不过一年半的功夫,就让原本的南北大战,变成了现在的一边倒。 事情变化如此之快,从细处说,就是刘备干的好事,让曹操势力减退,输在了起跑线上。 从大处说,便是国力的较量了,林凡治下皆是天府之国,以前还没意识,等真正国战开始,林凡才意识到这宝藏的庞大。 当然,这也是林凡经常遭到田丰与张纮两人责骂的原因了。 形势一片大好,林凡心思也轻松,曹操既然要救虎牢,反而把自己也赔进去了,那他也不介意再送他一程,曹操若灭,幽并刘备新立,根本没有反击的与敌,有很大可能被顺带直接攻下,如此,乱世便算是平息了。 当务之急便是想着怎么把曹操杀败在济阳之中,这场战役必定是艰苦的,但也在所不惜。 当天上午,林凡命黄忠领军在济阳城外叫阵,曹操以前还会出兵与林凡一战,但虎牢一役损失惨重后,曹操就不敢出来一战了,虽然看到黄忠在城外耀武扬威,典韦、许褚等将恨得牙痒痒,但曹操军令严明,绝不允许出战,纵然他两牙再痒痒也没法。 任凭黄忠骂的如何难听,曹操也只能吞下这口窝囊气,坚守济阳。高挂免战牌。 无奈的黄忠只得领兵回营,而林凡帐下猛将也多,各一个时辰换班一次,黄忠、马超、庞德、张绣等人轮番上阵,如同吃了炫迈一般,根本就停不下来。 夜晚也是如此,每隔一个时辰便有将校组织一彪人马去济阳城外敲锣打鼓,做攻城势头。 反正他陈军兵马更多,猛将也更多,就算日夜不停也能轮换的过来。 济阳城上的曹军,真是叫苦连连,虽然曹操也分了批次可供休息,但陈军使坏,不按常理出牌,三次中竟然夹杂着两次真的,原本以为可以休息的曹军,突然遇到真的攻城,无奈只能再次爬起来作战,苦不堪言。 于是,下去休息的曹军都不能安稳,得时刻准备着上城迎敌,准备战斗。 这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在一天夜里得到了解决,曹操遣将出城冲击,正好遇到林凡派来的攻城之军,一番冲击之下,陈军大败而归。 林凡知道后却并不沮丧,任何计策都有它的双面性,夜晚扰敌之计虽好,也不是万能的,只要分批次休息便能破解。而加重扰敌的力度之后,看书 ww.uukanh真假参半,又有被曹军出城迎击的下场。 林凡轻轻一笑,就这么耗着,哪怕花上两倍的损失也是可行的。 而后,又有好消息传来,林凡正在阵前督战,却忽然听闻贾诩上前来报道:“主公,抛石车与箭楼马上就要运到了....” 原来虎牢关与汜水关既然已经攻破,这抛石车等大型攻城器械就不用放在他处了,林凡下令将其全部送来前线。只是运输不易,这才晚到了半月。 林凡听贾诩之言,心中不由兴奋起来,大笑道:“好,好,终于等到了,暂且鸣金收兵,让前方攻城的庞德率军下来,先请曹操此一顿石子再说。” 一声令下,石如雨下,众将嚷嚷着出城迎敌,陈军数量优胜,但战力却不及曹军,其实还有一战之力,可曹操却继续下令据守,不可出战。 众将狠的快把牙咬碎了,却只能吞下这口恶气。 那么此刻的曹操在干什么了? 他麾下五万兵马,虽然不及陈军,但要撤退却绰绰有余,他也在等,等一个破敌之机。 帐内武将纷纷请命要出城破坏抛石机的举动也遭到了他的拒绝,小不忍则乱大谋,就算损失惨重,就算士气低落,但他还得忍。 不久之后,荀攸脸色异常,快步走入内堂,就在曹操耳边说了个消息,且一看就是好消息。曹操听完眉飞色舞,暗暗挥拳。 “好,成败在此一举,传我军令,约束三军,切不可随意出城与敌,虽然损失许多兄弟们的姓命,但孤要让他林子瞻十倍来还....” 第645章:信使未至 又攻了一天之久,曹军像个狗皮膏药,怎么也不出来,第一天,林凡在抛石车周围设下重兵看守,可能是吓到曹军了,等到后来,就将抛石车周围兵马全数撤掉了,只是在暗中埋伏,也算是给曹军一丝机会吧,可曹操就是不上当,只是在城中受气。 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做完作战总结,林凡看着众将纷纷退去,心头忽然感觉到一阵烦躁,似乎有什么事情遗漏一般,让他坐立难安,思前想后就是想不出来,无奈只能叹了一声,强迫自己不去想它。怎料一股疲乏感觉涌上脑袋,不由趴在案上,晕晕沉的睡过去。 忽然被贾诩吵醒,林凡醒了醒神,看着贾诩,脑海里却想着贾诩此来的目的,大半夜的,若没有紧急军情,贾诩是不会来吵闹自己的。 “文和此来何意?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了。” 贾诩略作焦急道:“主公,情况不太对啊,曹操既然兵少,为何迟迟不退?依属下看,其中必然有诈,这几日小心戒备,却有噩耗传来,济河上游陈军大寨迟迟未有消息传来。” 曹操为何不退? 这个问题林凡与众军师等人也讨论过,以曹操用兵如神的军事角度分析,曹操明知不敌,但他麾下却有五万兵马,想要退去却还是可以的,那他为什么不退?反而将自己至于险地。 可从政治角度一分析,总不能一直这么退下去吧,明知不敌便要退,久而久之,自己地盘退的不剩几个人,民政皆成问题,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文和啊,此事我们不是商议过吗?曹操也知他国力衰弱,不是不愿退,而是不能退了。加上可能这次的虎牢关之败就是陈留退兵的结果,曹操料想从中得到启示,下令死守也不无可能啊!”许是睡得困了,林凡蔫不吧唧的说道。 贾诩看到这种情况不由皱眉,正色道:“主公醒醒,切勿轻敌,曹操能霸图天下,也不是常人,岂能因为挫折而放弃原本的思路,这推论以前我等也觉得将就,可这几日,气氛却一直不对,曹操隐而不发,其中必定有诈,济河上游陈军大寨迟迟未有消息传来.......” 济河上游陈军大寨迟迟未有消息传来。这话贾诩说了两次,每次都是郑重其事,只是一天没有消息传来,能做什么? 林凡也是这么问贾诩的,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声音有点嘶哑道:“不过是一天没有消息传来,可能是其中出了点小问题,或者是信使半途遇到曹军斥候遇害了,又或者只是送迟了些,明日差人去问即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原来陈军来攻济阳之后,各处都做了准备,去济水上游立军下寨,贾诩觉得这是重中之重,令这上游军寨中每日都要传来消息,且每日传信的时间都不太相同,其中规律不足与外人道哉。 林凡不以为然的点在于贾诩太过小心了,济水上游本就有军寨,就算曹军去攻,就算那处军寨兵败,但总会有消息传来。 而且,就一天的时间,贾诩就紧张成这样,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一天的时间能干什么,建堤蓄水根本不够。 别说一天了,就是三天时间都不够,由此,林凡才有些不以为然。 林凡安慰道:“文和啊,可能是最近你压力太大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几天日日夜夜想着与曹军对敌之事,也太过紧张了,些许风吹草动,派人发书一封给济水上游军寨,询问情况就行。” 林凡都这么说了,贾诩沉思一想,道:“可能如此吧,这些日子以来,却是是劳力费神,想必是属下太过紧张了。” 贾诩再想了想,却得不出什么结论,起身告退了:“属下告辞,一切等信使回来再说!” “去吧,去吧,文和啊,这几天多多休息。” .......... 第二天晌午时分,林凡依旧在帐中读兵书,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脚步声响,接着有人匆匆通报了一句就闯了进来。 能只是通报一声就闯进来的,在林凡军中也没几个,林凡抬起看去,正是贾诩,却见贾诩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神色匆忙。 林凡正要开口询问,贾诩却抢先开口道:“主公,大事不妙啊!” 贾诩这几个字好像有魔力一样,每每说来都让林凡为之一震,上次也是这样,而且,林凡从未见过贾诩有如此慌乱的表情,uu看书 .uuknshu.om 不由心头一沉,脱口而出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是济水上游军寨之事?信使未归?” “非也!”贾诩摇摇头,“情况更加不妙,信使刚刚归来,却不是军中派去之人,回书也一切正常,昨晚书信也照常发出,许是在途中被截了等等.....” 情况有些不妙,林凡这才反应过来,贾诩心思缜密,用来传书信的信使也是熟识之人,这次回来的信使竟然换了人,这才是大大的不妙,就好似此地无银三百两,此等破绽放在智者面前太过儿戏了。 林凡面色凝重,似真似假地问贾诩道:“也有可能是遇到急事....” “主公切不可儿戏!”贾诩正色打断了林凡的话。 贾诩着急的搓手,表情焦燥不安道:“曹军这半月来一直隐而不发,趁着我军放松警戒之机,忽然袭击济水上游,绝对有这个可能,主公不可轻视,若济水被决堤,我军被洪水一冲死无葬身之地矣!” “他曹孟德敢放水决堤?须知济阳城也在洪水之中,他曹孟德要将自己也淹了?”林凡急问。 “只要计划妥当,曹军在城中的日子必定比我军过得好,大有余力出兵交战。” 林凡还是想不通其中的一些细节,开口问道:“我军在济水上游筑有军寨,他曹军纵然能战败我军,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曹孟德还能截断我军所有战败之人不成?” 这里面的问题确实严重,历来两军作战,胜败暂且不说,战败之军四处溃散,怎么可能一个逃兵都没有? 第646章:济水不保 这里面还有个时间问题,曹军要想决堤,就必须先筑堤蓄水,这主要看地势,像地势低洼地区,只需决堤让洪水自己留下即可,可济阳地势并不算低,必须得蓄水才行,其中最快也要三天多时间。 与济水上游军寨传信的间隔时间只有一天,大战交火还需要时间,留给曹军的时间其实不多。 林凡半开玩笑似地说道:“难道曹军还能掐准了时间,在书信刚刚发出便出兵夺寨不成?”如此一来,便能最大可能的节约时间。 贾诩急声道:“主公不可大意啊!或许这就是他曹军唯一翻盘的可能了,也正是如此,曹军更加谨慎,能做此惊天之举也不无可能,而且,属下,属下还怕……” 贾诩说着说着,也被自己吓得不轻,不敢说了。 “军师但有何猜测,可直说,孤还挺得着。” “其中时间问题却有误解,我军传信时间未定,皆有所依据,然而失信前一天是未时传信,等失信当天却是戊时,其中间隔并不是一天,而是一天零三个时辰,这也是传信军历上最大的间隔了.....” 贾诩说完,林凡就预料到其中问题的严重性了,能掐着这么准的时间攻打营寨,曹军必然是有备而来,一切的一切都算到了分毫,贾诩说的不错,这可能就是曹军的翻盘点,曹操计划许久,能做此惊天之举也不无可能。 由此连带的可能还有很多,贾诩忧心重重道:“主公,曹军能得我军传信军历,其中必定有奸细所引,而且此奸细的等级还不敌,才能知道其中变化,甚至有可能是......” 贾诩还没说完,已经被林凡挥挥衣袖打断了,其中牵扯重大,贾诩的意思林凡也明白,不用细说了,无非就是军中高级将领或谋士。 一直以来,林凡商议军情便是和几个心腹一起的,那么其中若有奸细,仿佛自身完全在曹操掌控之中,想想就可怕。 贾诩再愤愤道:“曹操之所以能掐着时间点偷袭我军济水上游军寨,其意十分明显,就是想建堤蓄水,在后凿堤韩遂,到时山洪水泄,洪水涌向济阳,我军被洪水所冲,曹操趁机出兵,可不费吹灰之力,灭我军于城外,此事已成定局,不可不察啊!” 其实三言两语之间,两人就将事情说明白了,奇怪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太多的巧合连在一切,一定会变成必然。 急的林凡几乎要跳起来,大怒道:“曹军怎么来的悄然无息?我军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曹军出城也没发现,济水上游军寨大战也没发现?” 林凡恨的只咬牙道:“济水上游那军寨守将是谁?” “禀报主公,是镇北将军张绣。” 提到张绣,林凡出奇的沉默了,对于张绣,林凡始终没有放下心来,就因为他曾为诸侯这一点,每次大战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林凡将他收为部下将领,却不用其才,说来也有点可惜。 林凡的猜忌日益加重了,连跟着自己许久的兄弟都有猜忌,更别提半道而来的张绣了。 林凡略作沉吟问贾诩道:“文和,你说张绣是否便是奸细?” 张绣也是贾诩的前任主公了,关系也好,只是十数年时间过去了,感情也淡了,他却知道林凡一直都不信任张绣,不由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主公何必想这么多,张绣将军必定不会是奸细的,从传信便能反推过来,若张绣将军是奸细,大可正常传信,根本不用露出破绽来。” 林凡一想也是,随即又暗骂自己一声。 (张绣可能要退出战斗了,因为实在查不到他的表字,每次用的时候就特别别扭!) 林凡再问道:“可曾派军士去济水上游军寨勘察?” 贾诩点头,“属下请马超将军率本部轻骑三千已经赶过去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传来消息。马超将军三千轻骑只是勘察之用,也夺不回军寨,主公,依属下来看只有速速撒离了。” 林凡冷静下来了,他两三言两语之间其实就已经确定了军寨被夺的事实,马超去查也只是进一步确定,眼下之局就该做最坏的打算了。 摆在他两面前的道,无非就是两步,一步撤军,一步复夺济水上游军寨,林凡叹道:“可否去夺回那军寨,与曹军一战,不让他凿开堤坝?” 贾诩摇头道:“来不及了,就时间上来说,已经来不及了。” 林凡沉声道:“退兵又何尝来的急,大军往来不便,也不是所提就能退的,若是在路上被洪水一冲,看书 .uuknu只怕不战自溃。” 贾诩再谏道:“主公,不管如何,都该撤离了才对。 林凡点头应声,“对,也该想办法补救了才是,传孤令,立刻撤退,往高山上撤,将粮草军械移至高山上囤积,另外令各部将军自行伐木建造木筏,以待天变。我军从江南而来,善识水性,曹操万一真的决堤,也有办法保存自己。” 贾诩苦笑道:“目前也只能如此,只是时间太短,不知能保存下多少士卒来.......” 林凡心中也有预测,肯定有士卒要死在这场洪水中,所幸总算知道的早一些,能有准备时间。 林凡看着贾诩道:“毋需说这等丧气话,我军还未败,有文和你料敌先知,此战大有可为。” 贾诩点头允命。 三军用命,却也只有半天的准备时间,粮草军械是最主要的东西,比士卒生命还重要,被优先送到高山上囤积,其次才是各部战士,有的士卒根本来不及上山,或拥挤在半山腰,或者半山腰上都挤不下,直接盘旋在山下,依靠着木筏竹排,以为守势。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上游终于决堤,济水犹如滔天猛兽一般放出牢笼,一发不可收拾,洪水开始四处泛滥,水位不断的溢出堤坝,涌向大地上各处庄园农田。 林凡在半山腰上看着奔涌而出的洪水,暗自侥幸早一步移至山上,但十万大军的调动不是个小问题,还有数万兵卒来不及撤退,葬身在洪水之中,更多的将士扎着木筏,虽然能保存性命,但也不知被冲到何处去了,一时半会也成不了战力。 第647章:济阳之战(1) 大战一触即发。 曹操虽然设下计策,将济水决堤,但济阳终究不是地势低洼之处,其地根本蓄不上水位,逐渐流向其他水系。 济水虽大,特点也很鲜明,初一凿堤之后,水流十分湍急,犹如滔天猛兽,但来的快去的也快,水位也并没有留下几分。 当晌午曹操决堤时,曹操便沿江而下,曹军乘坐船只木筏而来,当傍晚时候,水位变浅,这木筏就没用了,不及小腿高的洪水,已经可以步战了。 陈军损失不小,但依旧有一战之力,士兵大多是被冲击而死的,并非淹死的。 曹操率兵直冲过来,见到林凡被洪水围困山头,却临危不惧,脸上也露出惊疑之色,问道:“怎会如此?陈军反应怎会如此之快?” 荀攸却是一脸淡然模样,回答曹操道:“主公,陈军之中多是智者,应该是早早察觉水淹之计,才会如此作为,但他陈军折损近乎两万,又成围困孤地之势头,这绝对是假不了的。此就给了我军公平一战的机会,我军精锐,必定能破之。” 曹操闻言冷静了下来,点头道:“确实如此,林子瞻智计常处,能识的此计也绝非不可能。但此计确实阳谋,并非阴谋,就让林子瞻好好见识见识我中州之兵,是如何成就精锐之名的。” 身边将校听闻曹操之言,立刻抖擞精神,将胸口挺得老直。 毛玠在旁边尽着军师的职责上谏道:“陈军从南地而来,精通水战,主公切不可大意。” 曹操却不以为然,摇头道:“非也非也,此战并非水战,济水去的也快,此次放水决不会像平常般汹涌,假如没有料错的话,只是半日的功夫,这水就将退去。再者说了,孤从未想过要用这水势大败林凡,孤只想要一个公平一战的机会,而这机会,也快到了.....” 曹操再等机会,等的就是水退之后的大战,果然,等了半天,这洪水就自然退去。 说到底,这洪水只是曹操花三天时间蓄出的水势罢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一边,林凡的脸上凝重之色丝毫未减。 见招拆招,林凡见曹军没有急着进攻,就知道情况不好。 一座大山头自然不能容纳下所有的陈军,就说此时林凡在的主山头,也只有兵马三万,其他山峰大小不一,有近有远,最远的,还得花一个时辰才能赶过来。 战场之上一分钟都足够改变局势了,一个时辰太长太长了。 而曹军却是整装待发,大军齐数而来,这就给了曹操分而化之的机会。 等到下午时分,三壮急匆匆冲进山头林凡营帐,略显急躁进来道:“主公,不好了,水位逐渐下降,曹军已经杀过来了,大军各处士气低落,军中流言四起,这个时候,与曹军一战恐怕不妙。” 林凡冷静地看了三壮一眼,淡然道:“三壮,教你多少次了,遇事不能急躁,怎么每次都是这样?此事孤早有预料,也早有安排,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毋需惊慌。” 开始还是将曹操围困在济阳城中,现在却被洪水一冲,反而被曹操围困山头,这其中的落差不可谓不大,陈军惊慌失措也在林凡预料之内。 而且此时陈军中新兵也多,本就不甚精锐的陈军更加不堪,混乱也在情理之中。 军中自然有各将军鼓舞士气,能提升多少就提升多少了,林凡也没有过多期望。 林凡却有另外部署,暂且不提。 三壮被林凡这么一说,脸色有些羞愧道:“主公教训的是!” 林凡开口道:“罢了,曹操想要一战,孤便同他一战,所幸根骨未失,尚有一战之力。” 轻声说完之后,林凡忽然大声下令:“传孤军令,三军用命,与曹军一战。” 交战的命令迅速传递下去了,林凡亲自督战,三壮与周泰等人带着精锐的士卒就紧紧跟在林凡身后,出了营帐去往高地,布下旌旗,在上遥遥指挥。 忽然之间,天上电闪雷鸣,好似在谴责决堤放水这种不道德行为,同时也为这场大战增添无数鼓号声。 曹操率军顺流之下,养精蓄锐之后,待洪水愈浅,金鼓震天,号角齐鸣,一声令下,曹军便喊着整齐而已又响亮的口号杀至而来。 此时陈军密密麻麻都挤在山头之上,曹军进发道路之中还有一些陈军,都是临时寻一高地避水,uu看书 .uuknsh 或衣甲不整,或兵器不全,被曹军只一刀便杀了,根本组织不了防御。 陈军大大小小的山头分布着各路兵马,林凡眼见不好,立刻下令各处兵马往他方向汇聚,避免有过多消耗。 等曹军来到林凡所在山峰,指挥士兵用弓箭开路。 山头大部份的陈军还在混乱,又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偶尔零星一点的还击,对曹军根本够不成什么威胁,到是自身伤亡惨重,挡不住曹军一批又一批密集的飞射,很快,惨叫声便开始在山头不停的响起。 “下山,结阵!”林凡迅速下令企图摆脱困境。 片刻之后,林凡率军也下了山,背靠主山,结成阵势,越来越多从别处来的兵马也迅速加入到阵势之中。 但曹操却也聪明,并不急着对林凡中军发起总攻,而是分兵数股精锐,各自为战,开始对还没有汇聚过去的陈军展开攻势。 决战还没开始,陈军已经折损不少,这情况在前文也提过,陈军兵分各处山头,必然会给曹军机会,曹操精通兵法,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一匹匹骏马踏在地上,发出浆浆之声,地上还有稀水,紧紧没过马蹄,已经阻止不了骑兵的进攻,到是泡过的泥土稀松,可以减缓一些骑兵的速度。 虎豹骑在曹操下令各自为战的命令下,开始在满是稀水的山脚下寻找零散陈军士卒。 陈军早已人心惶惶,眼见曹军逼迫而来,只能仓促应战。大量的陈军根本到不了林凡大军,就被迫与曹军交战,只能无奈组建成一个一个的小阵,来抵抗虎豹骑。 第648章:济阳之战(2) 虎豹骑之精锐,不是慌乱之中的陈军能抵抗的,被杀个大败,就算在某些大型山头,陈军人数更多,合力包围虎豹骑,虎豹骑骑兵却依旧不惧,与陈军混战在一起,不输一分。 “建功立业,就在今天,儿郎们随我冲杀!”虎豹骑首领曹纯不停地鼓舞全军士气,率散骑来回冲杀,胯下骏马奔驰如飞,手中长枪飞舞如龙,带起片片水珠四溅射,兵器有如蛟龙出海,四处翻腾。在水中逃避不及的陈军四处惨叫,伏尸片片。 林凡在中军一看,恨得牙痒痒,此刻曹操能分小股精锐收拾残局,但林凡却不行,陈军本就势若,军中慌乱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再分小股出去,不是与敌,而是送死,只有结成阵仗,才能与曹军相持。 曹操如此无耻,林凡也只能干看着。 虎豹骑犹如虎入狼群,群山之中各个角落,都有虎豹骑的影子,杀的零散陈军苦不堪言,死伤无数。 在外的战场战局几乎一面倒,没过多久,在林凡中军的战役也开始了,曹军一声令下,中军开拔,喊着奋勇的口号,向着林凡中军迅速杀过来。 两军迅速相接,杀伐不断,各有胜负。 屠杀了许久,零散在外的陈军几乎被杀个干净,尸体浮满浅薄水面,血流成河。 而虎豹骑也再次整军,投入到中军大战之中。 典韦奋勇,单手举盾,单手持长戟就冲了过来,剩余一短戟则被他背在身后,也不用战马,迈着阔步便向林凡中军旌旗杀来,犹如杀神,过往陈军根本抵挡不住,有个别将校不服典韦,上前应战,往往也是被飞速递来的一戟贯胸而过,摔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 犹如箭头一般,入肉三分,等杀到快接近腹地的地方,这势头才终于停了下来,典韦举目四顾,四处皆可见他的麾下因为冲的太前的原因,被杀了无数,原本千人所部,现在就只剩百人了,刀枪箭雨之间,多数人都是在向前冲锋时死亡,倒地时依旧保持着冲锋的姿态。 典韦冲的太猛,却连累的其部下折损不少,典韦一见,心中不由生出悲怆之情,这些人都是军中的精锐,跟着他的老部下了,不想竟在此地遇难。 但这难道能怪他典韦吗?难道悍不畏死也有错? 不由地,典韦狂性大发,将手中盾牌丢弃,换上背后短戟,再次悍勇虎吼一声,向着林凡的中军旌旗直冲。 数十名陈军士兵挺枪疾刺,典韦以双戟挡格,竟然架住了十来杆枪,复而狂吼一声,将架在双戟之下的这十几个人,十几条枪一齐向后推开,未及喘息,一道凶狠凌厉的寒光一闪,一招横扫千军,只要在接触范围之内的陈军将士,统统殒命。 张嶷不岔,隐匿在军中,偷了个机会,忽然窜将出来,一刀纵劈在典韦面门之上。由于来的隐蔽且匆忙,典韦惶急间向后疾退,让开一丝空间,也有了出戟的机会,对方挥刀斩击,典韦举戟相迎,一招过后,金铁交鸣声中,不分胜负。 张嶷占了先机,典韦匆忙应敌,却依旧斗了个半斤八两。 “贼子安敢偷袭!”典韦怒吼一声,一招复一招来抢攻张嶷,三招之内,刀光余势之间,便将张嶷连人刀斩为两段。 典韦在一篷漫天的血雾中有如杀神,扬戟厉声喝道:“如若再战,此人便是榜样!” 典韦虎视四周,竟无人在敢上前,陈军个个狼狈不堪,无力再战,林凡不由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道:“现在如何是好?” 正说间,典韦处就有人答话了,“贼子安敢嚣张,吾来战汝!” 林凡定睛一看,却是黄忠,原来黄忠所部安札的地方离林凡中军最远,战斗过了这么长时间,黄忠率军终于赶到了。 此前还是一面倒的情形,有了黄忠率军来到,形势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但情形也只是稍稍稳定下来罢了,胜势还在曹军一方,这次曹军明显有备而来,士气高涨,林凡也第一次见了士气高涨之下曹军的战力,端的不愧精锐之名。 林凡发现,纵然小心准备,纵然对曹军的战斗力有所预估,但就现在而言,他有些小看曹军了。 更甚者,林凡还想了更多。曹军来势汹汹,明显是计划好了这一战,从结果反推过程,那么先前曹操为救援虎牢关所部,被困在济阳,其实是骗人的罢,是曹操的诱兵之计。 林凡看了看贾诩,后者独自低头沉思,他才缓缓道:“眼下形势不妙,曹操水淹济阳,战事也不利。uu看书 ukanshuom初时以为洪水来袭无法退兵,现在洪水退去,战事又不利,不如且战且退?” 这个时候贾诩忽然睁开眼睛,笑声道:“主公所言极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三言两语之间就定下了撤兵的计划,但撤兵也不是现在就能撤的,还得等待时机,今日天色已晚,大战完毕才是时机。 此时阵中,黄忠与典韦也战到了一起。 见黄忠来找自己,典韦略显羞怒道:“老匹夫,莫要以为昔日能与我一战便觉得自己厉害,今日就让你知道我典某人的厉害。” 黄忠冷笑一声,大刀一挥道:“何必多言,手上见功夫!” 典韦早已跃跃欲试,一听这话,手提双戟,催马冲了上来,他与黄忠昔日也曾战过,自诩曹营第一将的他,与陈军一不出名的老匹夫一战不相上下,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耻辱,今次见到,黄忠年事更高,起了杀敌之意。 黄忠不甘示弱,舞着大刀冲向典韦。 典韦在他的双铁戟中已浸淫数十年之久,其武功别拘一格,一般人根本摸不清其套路。当曰与黄忠一战,如若不是后来鸣金收兵,黄忠还得认负,由此信心满满。 而黄忠在一身大小战役中,从未输给任何一人,也有着他的骄傲,自认不在典韦之下。 两人直冲,再次交战,又是一阵火星撞地球,短短时间已经过了三十招。 典韦右手高举长戟,做势劈下,左手却暗持短戟,横在胸前,知道黄忠厉害,留的三分力,就算进攻招数,也有防备,在浸润的山路中快速前去。 第649章:济阳之战(3)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是骑战,这次却是步战。 黄忠见土地浸润,马匹不好使唤,也下了马,与典韦步战,前踏两步,龙雀刀力劈华山,带起一阵强烈的刀风,直削而下。 右手长戟轻轻一挑,以巧卸力,将黄忠龙雀刀往外面一带,左手戟突然从守势改为攻势,飞速砸下,如飞火流星,速度极快。 黄忠见典韦大意,单手戟只是一带,不由冷哼一声,双臂一沉,也改了一招,从竖劈被带到一边之后,立刻改为横扫,龙雀刀由虚转实,全力砍向典韦。 两人都晓得厉害,见招数用尽,而对面皆有变招,也不敢太过放肆了,各自回招,硬拼了一击,不分胜负。 当然,这只是众多招数的一招而已。 短短时间,两人已经交手八十合,两人不分上下,但此时步战,正好是典韦的专长,应付起来更加吃力。 但就算如此,典韦也无法轻败黄忠。 说的在简单一点,若骑战,典韦要败黄忠,最起码要在三百招开外才有机会,而步战,只需两百招开外。 于此同时,两军的士兵狭路相逢,杀伐声开始四起,士兵们不断的来回拼杀。 典韦虽然一时间不能取胜黄忠,但曹军却顶不住曹军的冲击。 军中大将,都有份属,各自与战,庞德战徐晃、马超战许褚、徐盛战于禁等等....... 曹军来回冲杀,杀得陈军大败,只是天色已晚,曹操也只能下令退兵,鸣金收兵之后,临兵下寨。 今日战罢,各自收拢军卒,略一计点,陈军损失惨重,原本八万大军,种种损失加在一起,已经只剩下不到五万,而曹军应该还有四万。 虽然人数还要更多些,但战斗力却不成正比,林凡当机立断,下令撤军。 五万兵马的撤退也不是个小数目,撤兵之时,曹操带领兵马一路疾追,忽然一声炮响,从山侧杀出一彪人马。 曹操率兵急进被伏,先是大怒,怒声道:“来将是谁?” “吾乃凉州庞德是也,在此等侯多时。” 右山也钻出一彪人马,道:“徐盛在此,请丞相速退!” 原来让林凡撤兵,在道中却留下埋伏,庞德与徐盛一马当先,带领一枚人马埋伏在山道,令曹操不得进,只得放下追击速度,徐徐进兵。 但曹军反败为胜,士气正旺,陈军兵败退却,士气低落,两者一来一去,差距就有了。庞德与徐盛两彪人马也只是吓唬曹操的,并不是专门埋伏的,只能起到缓速的作用,却不能杀敌。片刻之后,曹操也反应了过来,见陈军只是虚声埋伏,却不出战,知道其中干系,后军自然有人接应,不由地放下心来,底气十足,继续率兵追击。 庞德与徐盛也不气馁,他俩在来时,军师就曾吩咐过,只需要堵截曹军的追击速度就行了,不必过多接触,以免深陷其中。如今曹操虽然继续追击,但速度却也放下来了,计划已经得到实施,立即率军退了,来中军与林凡回合。 第二日,晌午时分,林凡大军实际已经走了很远了,照着这个速度来说,曹军是万万追不上的。 晌午高阳之时,士卒皆疲,林凡才下令略作休息,埋锅造饭。同时,林凡也派军士到左右打探情报,勘察四周环境。 却说此时林凡所在之地却是奇险之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巍然独秀,有若云台。 东侧一山立如欲摧,下接婵娟危道,浑然天成;西侧为一块完整巨石,绝崖千丈,似刀削锯截,陡峭巍峨、有阳刚挺拔之势。 只有中间一条小道蜿蜿蜒,林凡不由大惊失色,着急回视部将问道:“此地是何处?” 贾诩环顾四周道:“此地约是长垣以南,睢县以北之地,是此一带最为险峻山道之一。” “真乃险地也!”林凡轻笑,道:“假若曹操在此布下伏军,我等恐怕又要损兵折将才是。” 林凡刚刚落完,一声炮响,从南侧山坡忽然冲一枚人马,满山遍野都打着曹军旗号。 领头大将一马当先,正是李典,直冲林凡而来,高声喝道:“李典在此,特奉我家主公之命,在此等候陈公多时了。” 山北也有一将出来,却是乐进,也是如此所云,“乐进等候陈公多时了!” 林凡大惊失色,曹军明明都被隔绝在身后,怎么忽然从前方冒出来了,u看书 ww.uash与贾诩对视一眼,都晓得了其中不妙。 很显然,曹操已经猜到了林凡退兵之策,老早就在此地设下埋伏,要仗着山势堵截林凡,配合后方曹操追击而来的大军,三面围困陈军。 林凡连忙翻身上马,夺小路而逃。身后部将哪里敢怠慢,急急拿起兵器应战。 李典与乐进带领士兵冲杀而下,陈军早已兵心涣散,无人敢战,兵器、旗帜等物资丢弃满地,不计其数。 片刻之间,陈军兵马就被堵在山道上,冲不过去。 虽然军中有猛将为助,黄忠、马超、庞德等人迅速整军去与李典、乐进厮杀,但大军被李典与乐进伏击,士气更加低落,战力不强,加上山势原因,曹军堵住山口,谨以为守势,而且李典与乐进也并不出面斗将,一时间无计可施,被困在山道之中。 按理说林凡还有五万大军,不该如此不敌才对,但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此山道险隘,接触面积不大,兵力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李典与乐进自然会败,但不会轻易就败。 林凡与贾诩等人急切,李典与乐进自然不会无的放矢,能在前方堵截,后方就有配合作战的曹操大军,两军在拼力气,看谁先取得良机。 于是,林凡下令迅速破敌,严令各部将奋勇杀敌,以三刻钟为限,三刻钟不能凿穿李典与乐进堵截,人人皆罚。 只是军令下了不久,快到三刻钟的时候,李典与乐进所部也只是五千兵马,眼见就要被凿穿,却忽然从后方又传来一声炮响,只吓的林凡差一点跌下马来。 第650章:济阳之战(4) 林凡急视之,正是曹操从后方带领人马追杀来了,前有阻截,后有追兵,回顾四周,林凡叫苦连天道:“千算万算,不想还是中了曹操奸计,曹孟德果然知兵之人,竟能早早算到孤会从此路往济阴方向退去,现今前有伏兵,后有追敌,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原来林凡撤军,并不是向南回归大本营,而是斜着向下朝着济阴方向去的,济阴之中有甘宁率军五万休养生息,林凡与之汇合,又能扩充兵力。 边上有小将凌统愤然道:“主公可速去,末将愿带兵助主公冲破重围。” 凌统的意思,就是让林凡先撤,当前的局势,曹操在后,林凡在中,李典乐进在后,但李典与乐进合兵却少,大军轻易撤不出山道了,但林凡在猛将的帮助下应该还有机会突围。 只是如此一来,主帅与士卒不在一起,士气必定低落,山道上这五万兵马恐怕不好守。 林凡转头看向贾诩,贾诩点头道:“我军尚且兵多,不好出这山道,但曹军追兵也不好进,主公干系重大,可先至山道外暂避,些许兵马,折损也不可惜....” 对于毒士贾诩来说,些许兵马自然没令他放在眼中。 林凡却沉思,想了想断然拒绝了,“孤为主帅,战时不与士卒同行,且让他人如何看孤?此不为一时计,更关乎孤百年基业,孤决定就在军中,无需多言。传令前军,速速凿开通道。” 林凡既然定下计策,众将也无法多言。 正说间,曹军就从后方包抄到了,虎豹骑迅速从两方冲击过来,其后曹军步骑也是骁勇,陈军对比之下显得孱弱,被杀得大败,慢慢在往后退却,山谷中越发显得拥挤。 虎豹骑之中也有一小将,自持武力,朝着林凡的中军旗帜冲杀了过来,眼下林凡身边军职最大的便是凌统,理所应当地策马上前,与那曹军相见对敌。 他见那曹将凶猛,观年纪却与自己相差无几,不由地大声喝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凌统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吾乃曹休曹文烈,且记住吾之大名!”曹休见凌统也是一般年纪,一身盔甲,有英豪之气,也心生比较之意,策马直冲杀过来,与凌统接住交战,手中长枪舞的飞快。 凌统大笑一声,也是催马而上,长枪飞速而去,嘴里道:“管你是曹休曹不休,今日只是某枪下亡魂!” 两将截住厮杀,却不相上下,各有杀招。 林凡听了曹休之名,却有一惊,猛然回首,才发现三国后期人物已经逐渐登场了。 曹休自然不用说,曹操族子,很早就去投奔了曹操,被称为“千里驹”,曹操对他如同亲子,并使他领虎豹骑宿卫。 他与曹真,可谓曹家后期最著名的两人了,都是官居要职,能力出众,只是死得早,才让司马懿得逞了。 话不多说,曹休与凌统接战时间,曹操率军也冲杀过来了,呵呵有名的典韦、许褚等人也冲杀了过来,这哪里是林凡能挡的,眼下大将全部派去凿开前军通道去了,身边也无一人能与之一战。 三壮与周泰倒在身边,只是他两人乃是宿卫,轻易不会离开林凡身边的,也出战不了。再者说了,就算他两出战,想来也不是典韦与许褚的对手。 林凡急忙下令结阵防守,企图以大军抵抗曹军猛将之勇,谁知根本抵挡不住,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典韦与许褚之勇,普通士卒根本不敢上前,犹如两支箭头一样,带兵冲进林凡身边。 林凡在中军还在下令,来往调动,便见典韦如闪电一样直杀而来,不由吓的魂飞魄散,急忙夺路急追,就在山林里慌不择路,到处乱窜,身边除了百来个亲卫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典韦在其身后直追,并且不停大叫道:“林凡休走!” 众曹军士兵齐喝道:“林凡休走!” 短短时间,这喊声已经想起来了,经久不息,山道里不停的回荡起这种声音,仿佛四周都是追兵,不仅林凡吓的魂飞魄散,士卒也步战自溃。 幸好有马超及时回赶,截住了典韦,与之厮杀,才算是止住颓势,陈军与曹军在狭小的山道中交战,各有胜负,但总体来说还是曹军占优,能占七成胜势。 有了马超回助,战事稳定了下来,uu看书 ww.ukans 林凡立马稳定住中军旗帜,重新树立军心,不多时候,庞德与黄忠也回来了,进言道:“主公,且速退,前军已经凿穿了通道,曹军兵少,已经被击退,李典与乐进不知所踪。” “好!”林凡怒赞一句,立刻下令道:“传孤军令,三军且战且退,黄老将军,你去助孟起一臂之力,令明,你速率前军出山道,在外整军结阵,压住阵脚。” 黄忠与庞德领命去了,凌统与曹休的战况也有了结果,曹休虽然厉害,却不是武力上的厉害,不敌凌统,被逼退,就从此为分界线,曹军声势为之一弱,陈军在林凡的指挥引领下,且战且退,往山道外布阵。 林凡就在山道外结阵以待,接应且战且退的兵马,这地方就是李典与乐进堵截陈军的地方,和他们一个道理,只要过了此处,就算是安全了,曹军再也不可能追的过来了。 林凡此刻却是满心荒凉,衣冠不整,哪里像天下第一诸侯的样子,精气神皆倦怠不堪,雄风不在。 就在林凡满心凄凉,结阵以待时,身边的一个亲卫却又忽然指了指后方林荫处的一条小道,惊叫道:“主公,后方好像有动静。” 怎么又有曹军从后方而来? 林凡又惊又疑,满脸慌乱之色,长叹道:“若还有曹军到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说完之后突然想起一事,立刻捂住自己嘴巴。曹操赤壁兵败之后,不信邪可说了三次“假如在此埋伏一军,必死无葬身之地。”云云,每次都十分应验,说明人贱必有天收。 这邪却不能不信。 第651章:济阳之战(5) 听着亲卫的禀报,林凡转头一看。背后的林荫小道里,隐隐约约有人马攒动之色,身经百战的林凡明白,确实是有大队兵马来到了。 不过也许是林凡心诚,这次来的并不是曹军埋伏,来者众多,打着陈军旗帜,一看便是自己人,扒开视野屏蔽之后见着了,立刻欣喜若狂,直奔过来,在警戒之外停下,不敢轻易上前,一猛将带马上前,喝问道:“前面是何部兵马?何人为将?主公何在?” 林凡却认得这将,声音无比激动道:“兴霸,孤在此处!” 原来正是甘宁来援,林凡不走归南之路,而是斜向济阴而来,就是下令甘宁来援,甘宁应声策马而来,脸上露出大喜之色,那军中传来一段紧促声,接着又是几声吆喝,其他将领也全来迎接,李严、徐庶等人都在其中。 等甘宁过来拜见,林凡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激动兴奋大道:“此天不亡孤也!” 甘宁脸上也是颇为激动,三步化一步,来到林凡面前,跪拜在地,失声痛哭道:“末将救驾来迟,还望主公恕罪。” “来的正是时候,何罪之有?”林凡连连摆手,宽慰甘宁,感叹道:“现有兴霸前来,孤心可安矣!” 与甘宁合兵一处,这次的危急就算到此终止了,但山道之中的战事还未结束,依旧是一边倒的局势,陈军就在大败之间,开始说好的且战且退,但嘴上一说,实际却不容易。 林凡可不想这样轻易放过曹操,马上令甘宁道:“兴霸,闲话少说,我军大部还在道中杀敌,且速速带兵进山道中厮杀。待杀退曹孟德,我等在叙旧不迟。” 甘宁立刻领命,军令一下,三军开拔,冲向那狭小的山道之中,甘宁一马当先,与山道中原本陈军不同的是,新来的甘宁所部陈军修养许久,士气高昂,一拥而上。 马超、黄忠等将见了援军到来,也是一喜,竭力奋起,刀枪一挥,杀败面前曹军。 典韦与马超一战,许褚与黄忠一战,都脱不开身。 甘宁见状,高举横江大刀,直取曹操。 随着越来越多的陈军涌入山道,攻守之势易主,也该曹军且战且退了,甘宁奋勇,直冲向曹操,可曹军中人却不会让他轻易冲杀过来,徐晃拍马杀出,截住甘宁厮杀,两人昔日也战过一场,今日见了,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谁都不甘示弱,刀斧相接,高持低挡,甘宁与徐晃又相斗在了一起,一时间难分上下。 由于入口小路隘口狭窄,真正交锋的士兵并不多,初时还见不了胜负,可越来越多的生力军涌入,曹操自知干系重大,不敢再敌,迅速鸣金收兵,果断撤军了。 留下典韦与许褚拼死断后,加上陈军进来山道的也不是全部,曹操大军才得已快速无损撤退。 陈军也不宜追击,除了甘宁带军来援的五万大军外,剩余的陈军士兵则明显惨淡许多,灰土满面,衣甲不整,无力再战。 两军各自拉开,互相舔舐伤口,林凡在半路上收拢残兵败将,加起来粗略一算,原部只剩三万兵马,与甘宁所部合拢一起,又成八万大军。 林凡这才心安一些,重回陈留下寨。不久后,传来消息,曹操回军济阳安营扎寨,此战曹军算是大胜,但也折损过一万五千兵马,也在整军。 曹操设计,大败林凡,却无力继续进兵,只是送来休战之书,希望暂且歇战,来年重振旗鼓。 兵败的林凡按常理来说是应该暂歇的,但有了甘宁所部兵马补充,林凡却不想罢休了,虽然兵败惨烈,但还是想将曹军彻底按死,不想给他缓气之机,再次带兵来济阳城外安营扎寨,这一次,对于济水,林凡防备甚严,根本没给曹军丝毫机会。 虽然抛石车、箭楼等物被曹兵毁了,但林凡来势汹汹,曹操却有另外打算,因此虽然还能苟延残喘,却还是退兵了。 建安十四年夏末,准确来说即为公元209年八月,曹操不得不往东郡退兵。 一起的还有司马懿在济阴郡中的数万兵马,甘宁救援而去之后,司马懿也收复了许多失地,但曹操一声令下,通通让了出来。 林凡趁机接连拿下陈留与济阴两军,势力触角开始向兖州延伸。 兖州打退曹军,固然可喜,但就在这个喜获丰收日子,其他地方却传来一阵恶耗。 刘备终于出手了。 原来林凡有意识地知道曹操水淹济阳,uu看书 ww.uukanshu.co 自己可能兵败之后,立刻发书两份,一封给张辽、一封给甘宁,言出兵来救,甘宁所部是到了,但张辽却并没有发兵前来。 究其原因,便是刘备自并州出兵了,起军十万攻打而来,分兵两路,一路是刘备中军,率军六万攻河内郡,另外一路是关羽偏军,率军四万攻河东郡。 由于与并州交接的战线过长,张辽麾下只有七万大军,不可能到处布防,又被刘备大军占了先机,连连败退。 之后,张辽分董袭与杜袭率军三万去河东郡的安邑与关羽偏军相抵,张辽亲自领军来河内地方与刘备中军一战。 至此,才算是堪堪抵抗住了刘备的进兵,但就现在这情况,河东郡与河内郡已经被刘备抢去大半了,且另外的一半也是岌岌可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刘备夺去。 张辽急发书请援,林凡却是苦笑不言,自己刚刚兵败,哪里还分的出多余兵马来。 济阳刚刚发生战乱,那边的刘备便出兵了,若不是商议好的,打死林凡都不信,这也就是说明,曹操与刘备不知何时已经商议好了计划,要趁机大败林凡一程。 而就在刚才,曹操退兵,将本来还能继续僵持的局势拱手让出,却为了保存兵马退出了,让林凡平白得了陈留郡与济阴郡两处郡城的其他未得之县。 起初还以为曹操怯战,现在一想,却又是曹操的思量,虽然他与刘备是盟友,但也是相互算计,想让刘备多分担一些压力。 让林凡不得不叹一句:“好你个曹孟德!” 第652章:后方失火 事实上,当刘备参与到这场战争之后,这场战役的走向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起初,林凡还有信心能与曹操、刘备两面对敌,可在曹军手中折损了二十万之巨后,林凡就没有了两面对敌的资本。 陈军现有二十五万大军,曹操损失惨重,目前只剩下十四五万大军,但加上刘备之军,情况就有些不对头了。 就林凡的一系列想法,也非常有趣。 起初手握五十万大军,自然而然生出能两面对敌的雄心壮志来; 而后,见识了曹军之厉后,觉得只要和曹军换命,战损稍大些也无不可; 现在,在要劲的关头,刘备参战了,而且陈军刚好跌破了林凡心中的那个临界点,林凡思量前后,心中生出一股意欲退兵之情。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后方却突然有信传来,后方失火,荆襄与东川家族举事,以蔡家为首的七姓大族,值此困境,突然联袂而起,大大小小的家丁私兵连接起来,竟有两万之众,从荆襄而至南阳,就快到了治所宛城,路上陈军莫能抵挡。 这消息传到林凡耳里,犹如晴天霹雳,震的林凡当场呆若木鸡,许久之后才抱头痛哭道:“南阳若失,我等无后矣。今日又被曹操算计,孤欲退兵,返回南阳,诸君以为何?” 林凡说着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众文武也全是呆若木鸡模样,实在是南阳宛城太过重要,里面放的不仅是林凡一家老小,还有众文武的一家老小全在其中,只要宛城一失,一家老小被人截掳在手,哪还有心思作战! “蔡家?!他也敢作乱?!”林凡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却有力量,让人不寒而栗,“孤要让他蔡家族灭!” 此事牵扯重大,还得从头说起。 先从蔡家来说,蔡家之中以蔡瑁为守,蔡中与蔡和为两臂膀,能力却小,不说也可。蔡瑁初随刘表,后来刘表被逼退进蜀之后,蔡瑁却并不跟着,转投了袁术,后来袁术也亡,蔡瑁又转投了林凡。 对于这三姓家奴,林凡自然不会重用,给了个小官职,后来蔡瑁去职,便隐归故里了,这都是老早之前的事情了,十数年都风平浪静,林凡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却突然冒了出来,让林凡深恨自己当初没有斩草除根。 此事也定然是被林凡新出的科举制度所累,科举制度一出,侵犯了无数世家的利益,蔡家并不是诗书传家,而是世代垄断,科举却让他怕了,这才举兵造反。 其实就科举制度的后遗症,林凡也早有防备,早就知道大事不妙,人心变化,对于这些,来一个就杀一个,林凡绝不会手软。 只是蔡瑁举兵,这事情就有些扑朔迷离了,正好压在绝佳的时间点上,林凡大军救援极慢,而各郡之中只有郡兵三千,根本不是两万兵马的对手。 更甚者,林凡想了更多,昔日蜀中一战,张辽去攻德阳,德阳城中有守军开了城门,才导致东军一触即溃,平白让张辽占了便宜。 蔡家在荆州根深蒂固,林凡也说不上来南阳郡兵中有没有他蔡家中人,万一又被开了城门,该如何是好? 眨眼间,林凡就想到了这么多,还是那句老话,南阳一失,牵扯极大。 这个时候,贾诩却皱眉开口道:“曹孟德果然使的好计谋,此次是我等落于下风了.....” 听贾诩一说,林凡才回过神来,细细一想,确实非常有可能是曹操的计策,蔡瑁那个蠢人,怎么可能掐着如此精准的时间点反叛起事,若没有曹操的教唆,打死林凡都不信。 细细一想,曹操此计牵扯甚大,他自己用水淹计是一路,刘备忽然出兵时一路,而后蔡瑁举事是一路,三路齐出,环环相扣,每路都能要了林凡之命。 现在回想起来,林凡不禁后怕,要是济阳之下被曹操用水淹了,林凡中军情况不明,而后刘备与蔡瑁齐出,军心必将大乱,事必危矣! 还好贾诩早发现了曹操之计,为林凡争取到了半天的时间。这半天,绝不是普通的半天,而是林凡能苟延残喘的关键。 犹如棋盘上一活口,盘活了全局。 “多亏了文和识得曹军变化,为我军争取了半天时间,不然万事休矣!” “主公无需多言,此诩分内之事。u看书 .ukansh ”贾诩微微欠身,他自然知道林凡在说什么,林凡想的什么他自然能想到,此时脸色却不见喜色,“虽有半寸腾挪,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南阳远不可及,我军就算退兵,也根本不可能赶的回去。再者说了,曹操用计,三路齐出,我军已在局中,不可轻易撤兵,为防后路又失,还得小心才是。” 林凡长叹道:“为之奈何?” 贾诩答道:“宜速不宜急!且就当前之势,宜陪地买和,暂缓战势才是!” “陈留已不可守?”林凡沉声嘟囔着,对于到手的地盘,让他舍弃,他还真有些舍不得,“文和且细细一说,留下大军在陈留与济阴一带据守,而后小部回军南阳即可,如此一来,两头不失,岂不美哉?” 贾诩略一皱眉道:“主公想必已经有了想法,为何还要诩再说?此中种种,说到底还是人心变化,后方有失,军心必乱,曹操在兖州经营多年,如何还能任由我陈军占据?其后必来争夺,不宜再战。” 贾诩说的简单,林凡却听得明白,他自己想多吃多占,却丝毫没顾及曹操的感受,狗急了也会咬人,曹操急了自然也会将兖州失地咬上两口。 “文和的意思是退出兖州?豫州又该如何?总不能全部退还给曹孟德吧?”林凡皱眉一问,要是一退再退,一年多征战的意义又在哪里? “曹孟德在豫州的根基较浅,豫州可守,就是兖州各地,绝不能守,否则又有大败。”贾诩肃容道,“请主公明察,有舍才有得啊!” 林凡沉默了,贾诩说的真有道理。 第653章:起议撤兵 忽然,林凡不在沉默,沉声道:“罢了,也是权宜之计,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就将陈留与济阴还给曹孟德罢!” 听林凡说完,贾诩却笑了,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属下说陈留等地不能守,可没说要还给曹孟德。” 林凡忽然心有所动,问道:“文和的意思是?” 贾诩冷声道:“刘备现在不是在起兵攻打河内吗?” 林凡灵光一闪,惊喜叫道:“文和的意思是让我军撤走,却将原本曹孟德之地,让给刘玄德?” 贾诩正经道:“正有此意!” “刘玄德会取乎?敢收乎?”林凡再问,现在刘备与曹操还是盟友,若收了曹操地盘,盟友关系或许会破裂,刘备在三国势力中当属最弱,他敢惹曹操吗?而刘备也不是傻子,他会惹曹操吗? “一切皆有可能,利益面前,纵然是诸侯也不会放过。”贾诩眼中闪烁着寒光,他这计策,可谓是精巧万分,也设了一局,将刘备与曹操拉入局中。 要说刘备的势力范围,本来也不与陈留与济阴接壤,但只要他打通河内郡,便算是接壤了。 贾诩使此计的前提,就是刘备能打的过来,才有让地给刘备的前提,不然两地不通,岂有隔地而治之意? 林凡深深看贾诩一样,贾诩点头表示赞成。他两心照不宣,贾诩的意思,就是将河内也让了。 只是这样一来,白白便宜了刘备,让他空涨国势,军力强盛。 “要守河内,凭借张文远用兵之能,绝不会让刘备得逞。”林凡暗自嘟囔一句,好似在下着什么决心,而后一怔,“罢了,罢了,平白又让孤那师兄占了便宜......” 林凡这意思就是要让河内郡也让给刘备了,贾诩长拜笑道:“主公英明!” 对于林凡与贾诩的谈话,帐内谋士寻着蛛丝马迹也能猜出几分来,可对于诸多将领,就如同天书一般,寻不着头脑,只能跟风拜道:“主公英明!” 话不多说,林凡急令马超率五千天策骑回援南阳宛城,他自己却率大军,想着精确的撤兵计划,而且,传令张辽让出河内道路,引刘备进来中州。 等舍弃许多之后,林凡才觉得天高海阔,原本紧张的战事也变得闲逸起来。 ........... 且说另外一边,襄阳城外百里,蔡瑁组织七姓大家,合力起兵两万,往南阳宛城开拔。 各地郡中就只有三千郡兵标配,南阳郡乃是大郡,又是都城所在,郡兵也相对多一些,却也只有五千之数,与两万相差甚大。 要说曹操计划此事周密,荆州乃是林凡治下主要之地,而这些世家也是重中之重,自从科举制度开始之后,林凡为防世家生乱,一直小心戒备着,可还是让曹操找到了机会,瞒过暗阁眼线,悄然无息就买通了蔡瑁等人,其中也能见曹操之能。 宛城在南阳北部,蔡家从襄阳起兵,按说其中还有数座城池能作为抵挡,但其中兵少,又或者根本就有世家大族之人,反叛投了叛军,由此,蔡瑁大军来的飞快。 自从林凡在宛城治政之后,他治下本就是富饶之地,而所有的富人,全部聚拢诈宛城之中,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现在的南阳宛城之中,那真是富的流油,且多是权贵。 本来靖安的情形却在一瞬间改变,不久前有军士来报,蔡瑁举兵反叛,两万大军正在往宛城进发。 “什么?蔡瑁也敢反叛?”身为南阳太守的严畯震惊不已,宛城令就在他下手,但此时却是南阳太守为大,严畯说这话时语气略显惊恐,毕竟是一介文人。 “怎么会这样?!蔡瑁的叛军离我宛城还有多远?”严畯急声问道。 “算算时间,还有三日时间就到宛城了。”军士回报道。 说起来,宛城之中有名的谋士将军都跟着林凡出征去了,严畯此刻还真的找不到什么人可以商量。 冷静下来,严畯略带惊容布置一切,所有布置也无差错,他虽然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自身的水平还是够得。 无非就是收拢大军齐往宛城等等,只是谨守,确实是文人做派,也无差错。而后,严畯立马想到的就是将林凡一家老小送出宛城暂避,君子不立围墙之下! 忽然间,想到了公子林赫,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个人。 严畯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天下闻名的张纮张公就在城中,怎么还轮得到自己做主,又怎么可能没有商议之人? 也难怪,张纮最近几年远离政场,一心教导公子林赫读书,这才让严畯给忘了。 匆匆忙忙地,严畯就想去找张纮商议军情了,不过在他之前,却另外有人来到了府中,说话傲慢,自然而然地摇接管军权。u看书 ww.uukanshu “严大人,此时城中就以我军职最大,所有士卒都该听我调动,你可有看法?” 原本严畯也不是贪恋军权之人,但此事情况却不同,干系重大,也不能马虎,不敢随便答话了。 “二鸟将军,此刻城中该张纮大人为大,该听张公的才对。”严畯反驳道。 原来此人就是二鸟,掌管暗阁,不同于军中的作息,却有要紧事情正留在宛城之中,刚好赶上了蔡瑁起兵。 对于这个不知轻重的蔡瑁,二鸟还真是没半点好脾气,上次蜀中之战,二鸟带法正来降,便是他暗阁之失,今次蔡瑁起兵,事先没有半点消息,说起来又是他暗阁之失,不由他二鸟不怒。 这次,二鸟下定决心要让蔡瑁横尸于野,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这也是二鸟没有郡守之权,却抢着来通兵权的原因了。 严畯反驳完,只见二鸟眉头紧皱,从怀中掏出书信便下令道:“既然如此,就公事公办了,我暗阁临事机要,有擅断之权,此事严大人或许不知,前去询问张公便是,本将也没工夫与你商议了,即可执行便是。” 二鸟说完也不停留,马不停蹄往军营去了。 “你....你.....好不无礼!”留下严畯唉声叹气,气的脸色发青。 二鸟逐渐养成了傲慢心态,一方面,是他身居要职日久,自然而生的高位之气。 另一方面,在二鸟看来,严畯的一些列安排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其中漏了城中奸细这一环节,由此,二鸟才急匆匆地往军营赶去。 第654章:该避该战 傍晚时分的府衙之内,一行人正在聚众商议,其中就以张纮、二鸟、严畯三人为首。 严畯询问过张纮之后,张纮也知道二鸟暗阁有临事决断之权,自然而然地,这城守的重任就落在了二鸟身上。 但也有不当之处,南阳宛城毕竟干系重大,具有特殊性,就得特殊对待,如此一来,二鸟的决断权还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当然,张纮也没想那么多,他知道二鸟是林凡心腹之人,应该是能靠的住的。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将夫人公子先送出宛城暂避,事关重大,不可亲身厉险!”严畯还是如此看法。 对于这,二鸟去嗤之以鼻,“暂避?该往何处去避,宛城之中尚且不安全,还有何处安全?蔡瑁此次反叛计划周密,难保不会有城内细作,专门盯着公子去向,出了宛城,没有城池与大军庇护,反而更加危险。” 两人说的都有道理,张纮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再者说了,公子既然要继承陈公之位,就该奋起,区区一蔡瑁叛军来袭,我宛城城坚,且有五千军士,未尝不可一战,公子既退,天下人该如何看待公子?”二鸟继续义正言辞道,在他心中,林凡的身影无疑是非常伟大的,那公子林赫的行为就不能底,不然平白辱没了林家家风。 “荒唐,我看此意完全就是你一人之意,你之意志岂能强加在君主之身?不过避其锋芒罢了,如何能堕公子之志?”严畯据理力争。 “就算是我之意志又如何?公子就该与主公看齐,主公南征北战多年,还未曾不战而逃过。” “你....你....”严畯气的说不出话来。 时至今日,他严畯也算是身居高位,还未曾受过这气。 昔日林凡将他与杜畿、诸葛瑾放在一起考校,结果是杜畿治理地方第一,如今被任为京兆尹;他屈居第二,来到了现在的南阳,任职为南阳太守;诸葛瑾最后,却被任为河南尹。 其实排着个名次,他三人也是分毫之间,全属上才,三处地方也各有好处,南阳作为现在的都城,又是自古以来的大郡,就现在来看算是最好的了,严畯下一步便可能是荆州刺史,又或者平步青云,直接进入中央。 再进一步说,杜畿的京兆尹发展前景最好,林凡不止一次透漏过自己要去长安治政的想法,那长安以后一定是天下之中,重中之重,杜畿身居要职,自然是最好。 诸葛瑾的河南尹也非常不错,洛阳毕竟是两百载都城,以后的两都之东,也是要职。 说实在的,虽然他几人入行晚一步,但经过十年的打拼,也逐渐完成了从中层阶级到上层阶级的转变,现在说严畯一句位高权重绝不为过。 但今日,就在二鸟手上吃了瘪。 对于暗阁的厉害,严畯也知道一些,也知道二鸟是林凡心腹,马虎不得,冲撞对于他后来仕途极其不利,但自古文人便是这幅风骨,该说什么就得说什么,不吐不快。 “好了,好了,你两别吵了,身为现在宛城中的主心骨,自己先吵起来了,成何体统,军心不齐,未战先败!” 张纮及时止住了两人争吵,他心里其实也是让公子暂避,实在是林凡儿子不多,就只有林赫一根独苗,马虎不得。也无需多说,这是文人的一贯作风了。 不过细细一想,张纮也觉得二鸟说的有理,蔡瑁起兵周密且迅速,背后必定有高人指点,留有后手却大有可能。 转瞬间就有了思量,转头问二鸟道:“将军可有把握守城?” 二鸟大喜,见张纮向自己这方倾倒,就知道有戏,“城中尚有兵马五千,如何不能守?城中百姓深感主公之恩,若一征召,必定踊跃而至,助我军守城,别看他蔡瑁兵多,就算再多来一倍,宛城亦无恙!” “好,就有劳将军守城了,老朽不通兵法,全由将军做主,绝无二话。”恍惚间,张纮就给了二鸟最大的权利,再转头对严畯道:“曼才且毋急,且战上一战,等情况变化再议退兵不迟。” 严畯拱手一礼,示意同意。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总算有了主心骨,各担其职,城中一下子就忙活起来了。 夜晚,二鸟却独坐在自己房中,月色如墨,浸入人心,房间中只有偶尔的寒光一显,uu看书 .uuansh二鸟在房中细细擦拭着手中长枪,再将枪刃打磨完全,寒光一点点乍现出来。 说起手中这长枪,也是极有来历的,昔日林凡所赠,端的神兵利器,只是许久不用,已然蒙尘。 不多时候,二鸟又从架子上拿下来一弓,略微拉了拉弓弦,静谧的夜色中顿时嗡嗡作响。 两样皆是神兵,多少人求之不得,却被二鸟束之高阁,没了使唤的地方,今日再次拿出来,神兵通灵,弓弦略略颤抖不停,枪刃也散发着无数幽光。 先说这枪,这枪长八尺八寸,重四十四斤,枪头用陨铁所著,枪杆则用白蜡木,坚而不硬,柔而不软。再说这弓,这弓弓身用上好拓木细细雕刻而成,弓弦则用健牛后腿筋搭配着犀胶混成,介于二石弓与三石弓之间。 本是林凡赠送神兵,自然有一份情义在,二鸟珍之如命,但二十年间,二鸟转成暗阁,再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致使神兵蒙尘,锋芒皆隐。 就这神兵,多少猛将来求,二鸟毫不留情拒绝,换来的都是一句句的疑问与不解,更甚者还有轻蔑一笑。 但谁又知道他二鸟的心思,这些年来,勤练武艺,未曾有一日落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上阵杀敌,危急时分,能挡在大哥身前,为他分忧。 时光远去,且不多谈,看着手中的一弓一枪,二鸟生出一股熟悉却陌生之感,二十年的等候,终于等来机会,这一次,怎么也不可能错过了,二鸟心头颤动,连带着手中神兵也齐齐颤动。 “老朋友,又到了并肩作战的日子了!” 第655章:宛城攻防 隔日,蔡瑁叛军来到,先锋千余骑兵立在当头,后方蔡瑁军主力则在大约两里之外,缓缓而来。 在离城门大约百步远,这支骑兵停了下来,好似在打量军情。 城外好似处于慌乱之间,到处都是拥挤着想要进城的百姓,难道宛城之中真的如此无备? “且随本将军冲锋,夺下城门可是大功一件!”那名骑兵将校略作思量,还是决定冲城了,大好的机会不要,可就浪费了。 话音一落,这名叛军首领当即便率领这千余骑直朝城门冲了过去。 百步近之又近,对于骑兵来说,不过是一个冲刺的事情,正在进城的百姓忽然发现蔡瑁的叛军骑兵冲过来了,惊恐的气氛迅速在城门弥漫开,城门口顿时更加混乱了,连连尖叫。 城门跟边的二鸟,看着这伙冲刺而来的骑兵,脸上不禁浮现出残忍的笑容来,口中喃喃自语:“果然是乌合之众!” 没错,城门口的混乱自然是二鸟出的计策,全是由军士假扮的,不想叛军中计的如此明显。 话不多说,就在这支骑兵快要冲锋过来的时候,一骑突然从城中排众而出,前出五十米挡住了这队骑兵。 而后也有军士相随,刚才还混乱的百姓立刻就平息了下来,各着奇装异服迅速归于身后队伍。 明显是计策,叛军骑兵首领立刻想要勒住战马,同时喝令身后千骑停下。 可他们也不是精锐,不是说停就能停的,反而使得自己慌乱起来。 二鸟脸色阴沉,也不多说废话,当即挺抢策马,怒喝一声策马飞驰而去。 “兄弟们,随我杀,建功立业就在今天!”二鸟话音刚落,身后跟着的百余人悍不畏死的往前方千人骑兵队伍里冲去。 虽然身后城门口源源不断涌出兵马,但离的还远,就目前的形势而言,确实是百人战千人。 虽是百人战千人,但气势却丝毫不输,这百人里面,多是暗阁中人,掺杂这郡兵中精锐,自持武勇,全都没把蔡瑁叛军放在眼里,悍不畏死地冲锋过。 大战一触即发,两支兵马狠狠地撞在一起。 二鸟直接去找那叛军首领,两马交错而过的一瞬间,忽然挺起一枪,闪电般从一个刁钻角度刺出这枪,这个蔡瑁叛军中的首领也不是什么了得之人,也是矮子里面挑英雄,才成了将领,功夫只有半吊子,再加上一开始见对方只有百人,不由地就轻敌了,所以当这一枪刺来之时,他也只是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惊愕神情,随后枪刃就划过了他的喉咙,倒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 两军交错而过,换了个位置,这伙叛军骑兵却诧异尖叫,“将军呢?将军呢?” “到阴曹地府去找你家将军吧!”二鸟怒斥一句,胸中战意更甚,急急下令道:“听我号令,一个不留,全给我杀了!” “诺!”刚才一轮冲锋,这百人竟奇迹般地一个未失,眼见对方主将身亡,气势高涨,一起应诺,声如雷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人数相差十倍,对方却有如此豪气,这千余骑兵也不岔,立即挺起刀枪来战,战鼓声响起,逐渐形成混战。 二鸟被近百名骑兵围在中间无法脱身,左冲右突却不得过,对方人数毕竟太多,冲破了一程还有一程。 但就算如此,也没人能伤及二鸟分毫。 不光二鸟,其身后的百人战士,各自组成战阵,虽有伤亡,却不是叛军能比的,往往这百人死一人,叛军骑兵就得死伤五六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郡兵从城门口出来支援,其实形势已经明朗,怪就要怪那骑兵首领,明明就是探路之责,没来由地就想要冲城建功,目中无人。 要不怎么说是乌合之众呢! 这支蔡瑁叛军的骑兵们越打越心惊,他们怎么见过这么精锐的军队,百人能战一千,心中已经乱了,加上首领被斩杀,军中失了指挥,立刻陷入了停滞之中,只能任人宰割。 根本没有第二指挥点,要不怎么说是乌合之众呢! 酣战许久,陈军越来越多,叛军越来越说,这比例已经反转了过来,叛军纷纷跪地求饶,请求投降。 “将军,叛军请降,该如何行事?”边上有副将问二鸟。 二鸟眼神深邃,略微眯着眼睛,杀气弥漫,“杀,一个不留,拒不纳降!” “这....”副将还有些迟疑。 “听命就是,论罪也怪不到你头上!”二鸟怒斥一声,手中家伙事却没停下,转瞬之间,又有三人死在了二鸟手上,uu看书.ukanshu战到现在,死在他手上的已经不下四十人。 蔡瑁叛军骑兵本来已经有心投降了,见陈军还是继续杀人,根本没有招降的意思,本来放弃兵器都跪在地上的叛军,临死之际又恢复了力气,擎起武器再战。 打着打着,陈军郡兵也打出了火气,渐渐的,这伙郡兵出手之时再不软弱,更快,更狠了。 片刻后,叛军骑兵与南阳郡郡兵展开了混战,其中还夹杂着一系列情绪变化。 原本只是敷衍了事,叛军骑兵纷纷跪地请降,局势成了一边倒之势。 二鸟拒不纳降,叛军临死之前迸发出的惊人意志,将形势从一边倒又推进一步,变成了势均力敌。 不久后再变,从求生意志变成绝望,形势再次变成一边倒。 郡兵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在付出一些代价后终于将叛军骑兵击溃。叛军骑兵只是仓皇跳出去十几人,蔡瑁大军就在不远,也无法追击,只能算他们运气好了。 而后,二鸟令人在城外建京观,千人叛军的京观虽然规模小点,却绝对惊人。 而后二鸟迅速带兵退入了城中。经此一战,郡兵损失三百多人,但斩杀敌军千人,可谓大胜。 就为了杀俘之事,严畯的看法与二鸟又发生了分歧,这三百人的损失多半是被叛军临死挣扎杀了的,若是收降,恐怕损失会小很。 但二鸟也有自己的思念,为了军势而言,纵然多有损失,也在所不辞,好处是长远性的。 就此,张纮也说不上来谁好谁坏,归根结底,还是两人出发点不同。 第656章:背主之贼 当蔡瑁带大军来到宛城脚下看到自家骑兵人头筑成的京观之后,心惊莫名,他立刻意识到出了问题,这东西对于叛军的威慑实在太大了,急忙使人去毁了京观,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传十,十传百,叛军各自人心惶惶。 对于林凡治下靖安的荆州来说,组建起一支叛军可不容易,林凡光辉的形象早已稳扎人心,蔡瑁也是好不容易才集齐两万大军的,人心还不齐,久必生变,蔡瑁略通兵法,立刻派人到各军之中镇压流言,也有一定收效,短期的流言是止住了,但往长里说,此事已植根叛军心底,不知会出什么篓子。 蔡瑁也不禁有些恼怒,且报应当场就来了,族弟蔡和战战兢兢,话都说不利索,来问蔡瑁道:“大...大哥,我们一定要攻宛城吗?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我们是不是被曹操骗了,就算拿下宛城,林凡回军,我们一个也跑不了啊,山高皇帝远的,曹操拿什么来就我们?” 别的不说,自家族弟都已经迟疑了,更别提普通军士了,这仗还怎么打? 在听完蔡和的问话后,蔡瑁又不禁有些懊恼,但还发不了火,现在军情有变,要是他不够稳重,军心就散了,只得大声为蔡和解惑道:“无需旁人,我等便能自救,只要攻破宛城,城中多是名贵之家,更有林凡一家老小在其中,只要将这些人牢牢掌控在手中,还怕他林子瞻不听我等号令?” 对于自己族弟的话语,蔡瑁也不是完全赞同,这事情,是受了曹操的蛊惑吗?也不全是,谁都不是蠢人,曹操给的利益再多,收不到自己腰包的有什么用,蔡瑁此举,完全是为他蔡家人着想,林凡搞出来的这个科举制度,分明就是要制他蔡家于死地。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蔡瑁只是选择了爆发而已。 事不宜迟,蔡瑁立刻下令攻城,虽然宛城的城墙坚固,但他却不得不攻了。而且,他还有万全准备。 “背主之贼,等你多时了,尽管来攻就是,就看是你蔡家能得人心,还是我陈主能长治。”城头二鸟怒斥一声,说完继续大声对普通叛军兵卒道:“胆敢犯上作乱,城外京观便是下场,岂不畏死乎?” “胡说,胡说,林子瞻气数已尽,合该灭亡,我等顺天而起,又有何错!”城下蔡瑁也在鼓舞着士气。 “蔡家主别急,你蔡家经此过后,必定一个不留,来人,送些东西下去,让蔡家主开开眼,看看其中可有相识之人?” 二鸟说话间,边上有军士往城下倒下去一筐一筐的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人头,近百人头,多是与蔡家或其他举事家族相熟之人,有的是小兵,有的却是中层军官,一股脑全被二鸟杀了。 蔡瑁在城下看的惊骇莫名,自己确实有准备,但只是其中两三个,而二鸟将沾亲带故之人全杀了...... 宁杀错不放过,二鸟之狠,也让蔡瑁不禁打了个寒颤。 随即眼中却露出坚硬之色,不成功,便成仁,蔡瑁大致也猜到了如果反叛不成,他蔡家将面临的状况了。 蔡瑁为了赶时间,率领的这支军队全是轻装上阵,只随身携带了干粮,并没有携带任何攻城用重型装备,虽然宛城的城墙不是天下闻名的坚城,但也不是轻易能破的。 军中只有几架简易云梯,蔡瑁一面命人去砍伐树木,再多造出来一些,另外也等不得了,迅速令人攻城。 战鼓声起,叛军大声吼叫着就往宛城冲来,扛着刚刚赶制而成的几架云梯根本不顶作用。虽然宛城的城墙不高也不厚,但若想只凭这几架简易云梯就将其攻陷,却未免有些儿戏了。 蔡瑁叛军将士拥着云梯迅速向城墙靠近,越来越近,二鸟正严阵以待这,约摸着到了六十步的距离,城墙上的弓箭手各自弯弓搭箭,注视着城下的叛军,紧张地等候着。 再进了一点,“放箭!”二鸟一声令下,箭雨密集,只听见嗡嗡声一片,密如飞蝗的箭矢随之倾泻而下。 猛将才能百步穿杨,放在普通的小兵中,五十步到七十步左右的距离便是守城方弓箭手最精准,杀伤力最大的区域,远了不行,近了也不行。 箭雨没入涌动的人流之中,随即惨叫声响起,蔡瑁之叛军根本没有精良的盾牌装备,uu看书uukansh 正在涌来的人流瞬间死伤大半,原本密集的人群立刻显得稀疏,剩下的继续朝城墙上涌来。 城墙上的陈军郡兵不停地弯弓搭箭向下倾泻箭雨,攻城的蔡瑁叛军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不过蔡瑁叛军并没有任人宰割,也立刻准备起了反击,弓箭手在安全距离之外,往城墙上放箭,以此来掩护步卒攻城。 叛军毕竟人多,四处城墙一分散,单面城墙依旧有五千兵马攻城,而城中郡兵一分,就显得稀疏了,虽然城下那些弓箭手造成的伤亡不大,但也暂且压制了城上郡兵的射箭,城墙上的郡兵也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虽然蔡瑁叛军伤亡惨重,但还是让他摸进了城墙脚下。 零星几架云梯先后搭上城墙,蔡瑁军的士兵口咬着兵刃开始登城。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响起一阵轰鸣声,抬头一看,只见石块檑木迸涌而下。 正登到半截的蔡瑁叛军士兵被纷纷砸落下来,损伤又是惨重,现场是一片血肉横飞,本来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立刻心颤。 还有云梯被击毁,一个快登上城墙的士兵只感到身下突然一空,随即便连着上半截云梯一起坠了下去,惊恐的惨叫声在半空中回荡着。 还没真正接触,蔡瑁之叛军就自己乱了,迅速往回退,有将校训斥,却根本拦不住这退后之势。 攻城之战从一开始便进行的不顺利,仅有的几架云梯一下子被摧毁过半,蔡瑁就凭着点本事就想登上城头,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后方不远处督战的蔡瑁不禁面色铁青。 第657章:公子林赫 “将军,还是先下令收兵吧,等来日多备攻城云梯,再战不迟!”蔡瑁身边有谋士语气焦急地劝道。 蔡瑁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后他终于重重地一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撤兵!” 随即鸣金收兵声音响起,正在攻城的叛军不禁松了口气,纷纷快速从城墙下退走了。 如此,虎头蛇尾,叛军第一天的攻城战不到半日功夫就宣告失败。 其后,蔡瑁命令军队四面将宛城团团围住,同时又加派人手多制云梯。 一夜过去了,城里城外两支大军统统陷入了一个不眠之夜。 城外的蔡瑁睡不好觉,他干的这勾当,就是和时间赛跑,一旦失败就全家玩完,他怎么可能顺的好觉。 而城内的二鸟就根本没睡,昨日的攻城战,让二鸟知道形势的严峻,郡兵之所以为郡兵,根本没进入林凡的兵员统计中,就是因为自身不够优良,此时宛城之中的郡兵,平日里抓抓贼寇到还行,真的上了战场,战斗力低下的令人发指。 说是郡兵,和城外叛军战斗力相差无几。 又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战斗力或许还不及城外叛军。毕竟城外叛军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就心里状态而言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天刚蒙蒙亮时,蔡瑁叛军便有了动作。在一阵如雷的战鼓声中,一队队的蔡瑁叛军士卒在此扛着云梯从四个方向朝宛城逼来了。 城上自然也有准备,一声声长鼓短号声响起,城头之上迅速组建起防御。睡眼惺忪的二鸟也立刻清醒了过来,也顾不上睡觉了,再次挺抢亲自在城头督战。 “通通通”城头上的战鼓针锋相对的响了起来,众郡兵受战鼓激励,士气不禁一振。 所有的流程跟前天差不多,只不过这次云梯更多了,城下还有粗壮,木头制成的简易攻城车,在狠狠地撞击着城门。 蔡瑁叛军士卒吼叫着沿着云梯向上攀登,而宛城中郡兵则没命地往下投掷石块檑木。 交战一天,还是寸功未立,蔡瑁叛军又灰头土脸地滚下城去。 如此反复,有四日之久,城中郡兵虽损失不少,但终究没让叛军拱破城头。 情况在第五天的夜里发生了改变,战争日久,终于是让蔡瑁找到了机会,原来城中蔡瑁设下的奸细隐藏的更深,却没让二鸟揪出来,等过了五天之后,忽然从暗处冒出来,开了西城门。 蔡家在荆州乃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根深蒂固,又详细计划了此次叛变,赌上了自己全家姓名,手段自然更加多变。 等二鸟反应过来之时,西城门已经被蔡瑁叛军占据,两军就地展开巷战。 这些日子以来,蔡瑁叛军损失惨重,已经不足万人,而城中郡兵还剩下三千,照这个比例损失下去,蔡瑁是绝对不可能沾一点便宜的。 本来是万无一失之局,却在被偷偷开了城门之后改变。 幸好战局稳定在西城门口一点,城门口较窄,兵力的优势发挥不出来,两军就此地展开攻伐,各自争着一口气,看谁先撑不住。 而此时,二鸟却带人正在往陈公府中赶去,路上遇到了严畯,两人结伴同行。 “情况危急,还是速速带公子与主母出城暂避为妥。”危急时刻,严畯还是继续说着他的方法。 二鸟却一声不吭,继续往前走去,严畯看情形不对,立刻叫住二鸟,厉声问道:“将军,你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要请夫人与公子出面整军,鼓舞士气,我军可一战而退叛军!” 严畯惊骇莫名,“大胆....荒唐.....眼下乱战,暗箭无数,你敢如此?” 话不多说,严畯也拉不住二鸟,径直让他闯了进来,见到了公子林赫以及一直跟在身边的张纮。 “将军,城中局势如何了?”林赫也已经成人,虚岁也到舞象,自有聪慧,通治达体。 “回公子话,城中情形不妙,二鸟斗胆,还请公子出面整军,鼓舞士气,我军必能一战而胜!”二鸟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将军礼,但口中说的话却放肆,令张纮也大吃一惊。 个人的出发点不同,张纮也逐渐老态,没了昔日的冒险精神,当下只是以林赫为主,不动声色地前进一步,暗暗护住林赫。 “是否不够妥当?” 二鸟却不以为意,继续道:“此时城中就差一口气,便能将叛军压出城外,只要公子或夫人出面,定能鼓舞士气,如何能算不够稳当?” 二鸟再往前一步,强硬之势尽显。 却不料此时,从阴暗处窜将出来一人,高呼道:“大胆,二鸟将军,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邓伯苗?!”林赫惊呼一声,uu看书 ukanshu.cm 却是邓芝,他对于邓芝也不陌生,只是邓芝高来高去的,林赫也不知他怎么从府后窜出来的。 复而惊疑地看着邓芝与二鸟,林赫知道他俩同属暗阁,却意见相佐,有点奇怪,“你俩...” “公子不必生疑!”邓芝先见了一礼,而后为林赫解释道:“主公为公子留下一支暗阁,末将并不统属于他,有末将在,定能保护公子冲出重围,请公子放心。” “未必!”二鸟也上前一步,继续强势。 对于邓芝来说,本来是隐藏在暗中秘密保护林赫的,今日要不是二鸟太过放肆,他也不会出来的,眼下就和二鸟杠上了,也上前一步。 城中明明打的火热,这些善战将军却不在阵前,反而在府中相争,也十分怪异。 “好了,莫要再争了,孤心中已有决断,欲去前线整军,切勿再言。”林赫眼中却显露出决断之色,立刻下了决定。 严畯与邓芝等人要说危险,但看了林赫果断的模样,也说不出口了。 张纮眼中却露出欣慰神色,虽然他也觉得暂退为妙,但林赫既然做了决定,不管结果如何,其中果敢之意,就值得他欣慰了。 而二鸟眼中,也莫名地生出欣慰神色,林赫逐渐有了林凡当年的神采,自然是一件欣慰的事。 “孤乃林氏嫡长子,注定显赫,有孤去整军便已足够,到不用劳烦娘亲了!”林赫轻声说一句,小小的身影中却满是上位者之气,威风不可言,令人肃然起敬,欣然领命。 话不多说,林赫轻骑快马,率领众将已经来到了阵前。 第658章:偃旗息鼓 一路上,二鸟自然居于林赫身后,看着林赫的身影,眼中欣慰之色不断加深,暗暗点头。 很矛盾,却有很真实。 今日一切,二鸟算是逾越了,自己意志强加在主公身上,就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表现,但二鸟真有造反之意吗?其实并没有,他从微末之时跟随林凡起事,南征北战三十载,而有今日陈国之盛况,二鸟在其中可谓赫赫战功。 他对于陈国的感情,绝对不比任何一个人浅薄,甚至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就是这份心思,才导致二鸟今日的逾越之举。 话说回来,真的一定需要公子林赫去鼓舞士气,此战才能赢吗? ...... 一路上,林赫也在问着话,“离本地最近的驻军是何处?” 二鸟毕恭毕敬回道:“回公子话,离得最近的是零陵郡南的护五溪校尉薛综大人统领的万余兵马。” “派勇士出城送信,速调半数救援宛城。” “诺!”二鸟真情实意地回奏一句,他没有说,其实早在战争之前,已经有调兵书信给零陵去了,但两地相隔也远,不是一时半会能赶过来的。 当然,林赫一应决策并无差错,二鸟也没必要扫了他兴致,就此应下声来。 来到军阵之前,公子亲来前线督战的消息立刻传播了出去,林赫站在前线,只是轻轻吼了一句,“众将士们,孤与尔等同在,且尽心杀敌,护我宛城!” 这句话说完之后,林赫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士气彭的一声高涨,好似火焰一样能被人看见,林赫身为林凡独子,在陈境之内的声势只在林凡之下,他的呼声,现在能抵过旁人的千言万语。 西城门处的大战再起,城中三千郡兵战斗力爆棚,一步一步收复失地,慢慢将战线前压,就快将叛军赶出去了。 此时的城外不远处,马超正率五千天策骑迅速赶来。就位置而言,从陈留郡至南阳郡,只需要过一个颍川郡,且都是轻骑,来的速度比零陵郡中的护五溪校尉兵马都快。 马超率领轻骑日夜兼程朝宛城急赶,一人两骑,马歇人不歇,一路狂奔,也花了四天的时间才赶过来。 马超很急,不光是为了别人,他自身的家小也在南阳,容不得半点马虎。翻过一座山岗,宛城终于映入眼帘,但是此时在宛城的上空却飘荡着股股黑烟,情形不妙,马超心情不由一沉。 第二眼,又看到城外兵马调动,约有万人正列阵在上,围绕着西城门展开攻势。 只是粗略一眼,马超又变得欢喜,他熟悉战阵,一看便知大战还没结束,那便还有机会。等不得了,一声令下,轻骑出动,速度平白又加快了三分,迅速杀向城外叛军军阵。 “众将士们,杀完再歇,护我都城!”马超一声嘶吼,眼神中杀机四起。 “护我都城!” “护我都城!” ...... 一声声嘶吼声响起,全部都亢奋极了,挺抢在手,眼中喷着怒火。 这时,正列阵西城门外的蔡瑁叛军主力已经发现了身后的情况。只见蔡瑁后军主力忙乱地调转真心,面朝山岗列下军阵,试图略作抵抗。 但也只是略作挣扎罢了,就连蔡瑁也知道情况不妙,怔怔发呆,一颗眼珠子在眼眶内震动不定,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杀!!!”五千轻骑一起大喊着,声振寰宇,气势如虹。 踩破大地,挟奔雷之势滚滚而下。整个大地都仿佛随之颤抖了起来。 蔡瑁叛军只是乌合之众,哪里见过如此气势的军队,不禁心头大骇,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 两支军队立刻撞在了一起,犹如山洪撞在了磐石之上.......不对,这说法也不对,应该是犹如山洪撞在了豆腐上一样。 实际上,蔡瑁叛军在城外布下军阵,且仍旧有七八千人在城外抵抗,人数还要占优,但在铁骑之下,根本抵挡不住,叛军人马立刻被撞个人仰马翻,阵型迅速被分割成数块,损失惨重。 天策骑四日四夜没合眼了,但此刻亢奋交加,战力不减反增,蔡瑁叛军根本不是对手,一个冲锋而已,叛军兵马已去一半。 而后双方兵马搅在一起混战起来,犹如狼入羊群,叛军被打的哭爹喊娘,口中颤颤,心神剧烈,把兵器一扔趴在地上请降。 而片刻,城中三千郡兵也发现了援兵的到来,城内攻防为之一松,看着城外天策骑的旗号,军民全都起势,一举压出城外,夹击叛军兵马。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u看书 ww.uuknhu.cm 战败的厄运已经难逃,蔡瑁如何不惧?知道大势已去,招呼两个族弟策马狂奔而逃。 但马超会让他蔡瑁轻易逃走吗?在整个战场上,还没一人能抵挡马超之勇,马超怒起,将手中虎头湛金枪舞的飞快,枪花朵朵,朵朵致命,宛如惊鸿过隙,略一迟疑,便已人头落地,凡是近身的敌骑,不管是兵是将,都没有人能撑过一招。 而马超也仗着马快,迅速往蔡瑁中军杀去。叛军将士被杀得胆寒,马超所过之处,叛军士卒纷纷慌忙走避,根本没人有心思管蔡瑁的死活。 由此,马超与蔡瑁越来越近了。 蔡瑁叛军逃的逃,死的死,溃败之势,再也起不到半点作用,马超追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山沟沟追到蔡瑁,蔡瑁身边还有七八人,却不是马超一人之地,接连被杀,第一个,第二个......最后是蔡瑁本人,只是一枪,这场闹剧终于平息。 大战平息之后,天策骑将士疲倦加身,这才感觉到困意,不少军士连马匹都坐不稳了,从马上摔倒,林赫急令救援。 .......... 建安十四年秋,宛城之围一解,林凡传下军令,将参与此事的所有人全数夷族,一个不留,血雨漂泊,陈境之内再添三万人头。 此事犯了忌讳,管你举未举事,只要有一丝瓜葛,便有夷族之祸,便是许多清白受牵连之家族,也是人头落地,满目疮痍。 林凡也从前线撤军,将河内郡、陈留郡、济阴郡三军悉数让给刘备。 大战告一段落,又进入一段平静期。 第659章:却来南征 建安十七年秋,距离上次的大战已经过了三年时间,曹操总起兵马,出泰山而攻鲁国,举冀、青、徐州众部兵马,共得三十万精兵,号为五十万大军,以天子名义,浩浩荡荡开始南下,准备入侵陈国。 曹操自领大军二十万,屯与鲁、沛之间,与汝南遥相对峙,而曹仁率右翼十万大军,继续巩固徐州下邳一带战线。 当然,曹操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刘备从陈留而出,进逼颍川,剑指荆州,南阳首当其冲。而也有一支偏军由关羽带领,直取河南尹,欲取洛阳。 曹操与刘备联军声势极为浩大,彼此呼应,一路势如破竹,有不可阻挡之势。 当然,他们联军整出来的这个不可阻挡之势,是在林凡还没有出手的情况下。 时至今日,陈境之内已有兵马七十万,号为百万,厉兵秣马,只待一战。 曹操与刘备合力南征的消息一传到南阳,整个陈境震动,所有了都明白,大战又要开始了,两年的安定日子总算是过去了。只是有些疑惑的事,曹操与刘备还敢先来动手?现在的林凡,以一敌二已经毫无问题,虽然膨胀了些,但可一试。 在众人心中,一直都是林凡要率先挑起战斗,曹操与刘备接招,没想到刘备与曹操已经先动了手,一时间有些怪异。 陈公府中,又紧急召开了一次会议。 “他曹孟德竟敢先来兴兵?反了他了!” 厅堂之中,林凡就坐在主位,口中只是疑惑,却并未感到丝毫紧张,也是,就现在林凡的势力,已经过了紧张的时间了,所有人都筹划着北伐之事,不料遭到南征,才有些差异感。 一干文武将虽然对曹操入侵表示惊讶与不满,但仍旧热血沸腾,一再请战。林凡却不急,河南尹有张辽率军防守,汝南也有孙策,江淮也有周瑜,曹操就算先占头筹,但已经被阻隔下来,却不用急。 贾诩也是如此,一幅笑呵呵的样子,目光独到,一针见血指出道:“曹操此番南征,看似来势汹汹,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治下不定,勉强拼凑出三十万大军,就敢来冒犯虎须,自寻死路罢了,若遭一败,必军民四散,再无翻身之地。” 贾诩说的不错,战争打到后期,已经是国力上的较量,曹操现在麾下冀、兖、徐、青四州,看似美妙,实则里面相差甚大,冀州被刘备夺去了渤海郡、中山国与河间国三地,兖州之中也被刘备拿去了陈留与济阴两郡,徐州之中也被林凡夺取了广陵郡与半部东海郡,曹操的地盘缩水不少。 忘了说了,林凡将陈留与济阴让给刘备,刘备也真的收了,曹操也是顾全大局之人,并没和刘备过多相争。 曹操如若败退,那么就在没有翻身之地,因为时间已经不站在他那边了。 林凡哈哈大笑,心情开朗不少道:“军师所言不假,曹孟德此乃取死之道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必惊慌,曹操要战,孤就陪他一战。” 刘巴不解再问道:“曹操也不是无智之人,怎么会做此冒险之事?我军不去攻他便算是他曹孟德烧高香了,怎么还有胆来袭。” 林凡听了不由在边上冷笑道:“曹军南征,非同小可,此为国力比拼,他曹孟德自知国力不及,却耗不起了,这才联合刘备出兵,孤注一掷。只是刘备也是与他虚与委蛇,暗中藏力,也是打着火中取栗的打算。” 这话真不假,就现在的形势而言,曹操攻的最急,刘备只是在旁摇旗呐喊,也因此,众人适才论势,都是论的曹军,而刘军要次一级。 曹操急着出兵来攻,其实跟历史上诸葛亮六出祁山一个意思,不变不行,与邻国消耗不过,只能企图战事顺利来改变局势。 张纮年事已高,本来历史上现在已经挂了,但近几年靠着养生,硬生生给挺了过来,此时此刻,再不复昔日劝阻林凡谨慎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改变了,变得愈发进取,此时眼中闪烁着幽光,上谏林凡道:“主公,我陈境励精图治多年,当与曹操和刘备一战,横扫中原。主公治下天府之国遍地,如今皆修缮完成,财政年年富余,粮草满仓,正是时候与曹操决一死战了。” 林凡一听这话,立刻乐呵呵了,道:“有张公此言,便说明天时确实到了,孤亦欲与曹孟德决一死战,一战分胜负,u看书 .uuknsh.om 多耗无益。只是眼下情况不明,不知子纲先生可有策教孤?” 张纮近几年来一直教导公子林赫读书,却少在林凡帐下出策,眼下听了林凡问策,仿佛回到了从前,也轻轻一笑道:“这有何难。先说大势,眼下之事,就以曹军来袭为主,打退曹操才是正事,刘备大军可先放一放,只需派遣一将小心防守即可。” 林凡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就曹操与刘备的威胁性,也是曹操更强。 张纮精神一振,继续道:“曹军方面,其分兵两路,一路在鲁、沛之间,共计兵马二十万,一路在江淮之间,曹仁统兵十万,主公应率军与之相持,伺机破敌。” “曹操中路大军,真正的目的地应该是汝南无疑了。汝南正是豫州重镇,历来便是前线阵地,如果此地失守,曹操西可攻南阳,断我军之首,东可入江淮,与曹仁合并一处,便可持续对周公瑾施压,扼我军之尾,此地重要,不可轻让。再者说了,曹军水战不精,长江与淮河之间,我军大有作为,岂能让他曹操专美于前!” “大势说完,就细处而言,又该如何?”林凡再问。 “细处等临战机要才能出计,现在来说,全是纸上谈兵,不足一论。” 确实如此,林凡点头赞许道:“子纲先生所言大有道理。” 徐宣也上谏了,插话道:“还有一点,曹操与刘备毕竟各为诸侯,其心不合,此乃常象,就说兖州两郡,被刘备所得,曹操虽口上不说,心中必定气愤,若用计使他俩关系破灭,于我军北伐路上更加有利。” 第660章:南北大战 徐宣的说法,也只是一些旁枝末节,就当下的形势而言,一虎二狼之势,刘备与曹操也是一代英主,应该不会在这个自己掉链子,平白便宜了林凡。 这也是适才张纮并未提及的原因。 但就算是旁枝末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一试总不会错,若是得到些许好处,那就更好。 “宝坚之言也是良善之策,左右无事,不如一试,如果能让曹操与刘备闹翻了,那我军北伐就再简单不过了!”说着,林凡也不由地阴笑起来。 至于其他的,就没人再说话了,古来交战无非就是兵来将挡,只有战场上见了真功夫,也许才能窥得机会,现在说再多都是无用。 林凡却不同,他心中多年前就存有一计,这么多年一直酝酿着,隐而不发,见众人兴致勃勃,此刻堂下都是自己心腹,绝对没有一丝可能奸细的情况下,略作沉吟,还是决定说给众人一听,接口道:“尔等且听孤一言,此行谨慎,不可声张。” 众文武见林凡说的谨慎,也晓得厉害,急忙团凑过来。 “尔等都在论曹军中军,孤却将眼光看向了曹仁偏军,诸位且细细一想,两军交接之时,假如有一军从后而至青州,却来夹击徐州,曹仁如何不败?” “怎么可能有军能莫名其妙至曹军后方?主公莫不是在说呓语?”满厅文武只是不信,却有知道此中干系的人,或者猜到了几分,吓得两眼无神,四肢发麻。 “主公所言莫不是?......”贾诩半信半疑急问。 “正是!” 贾诩正色道:“假如能有军从曹军后方杀出,用的巧妙,曹军必败无疑。从青州而出,或可南下夹击徐州,或可直捣黄龙,去曹军治所临淄,便如蔡瑁叛军一般作为,曹军必定军心大乱,闻风而退。” 张纮也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接着道:“徐州重要无比,若得徐州,我陈军水师便能将战线横贯在黄河之上,黄河以北,兖州之地,曹操绝不敢守,不过旦夕便能为我军所得。” 林凡点头,这是必然的事,试想一下身后有数万水军游戈在黄河之上,曹操还怎么在前线作战?后路都被人截断了,曹操也只能退到黄河以北,黄河以南的大片土地皆要放弃。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得到徐州,进而控制黄河。 林凡精神抖擞道:“实不相瞒,孤设下此局已有多年之久,就等着今次收网的,孤有办法让一彪人马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青州登岸,数量且大,预估有五万大军。” 众将冥思苦想而不可得,急问林凡所用何计。 “走水路!”林凡眼神震惊,示意众人莫要声张,继续道:“水军有重大发展,造就楼船更大,更能藏兵,能运五万大军入青州,从后方夹击徐州,此事千真万确,毋需生疑。” 众人大惊,徐宣更是满脸不信道:“从海路而上青州,路途几许?而且能运兵五万?实在匪夷所思.....” 并不能怪帐下谋士无知,实在是此行莫名,林凡说的话十分诡异,好似天书一般。 从海路运兵至于青州,其中有两个方面要考虑。 第一个就是路途凶险难测,自古以来都没有这样的先例,当然,林凡有与幽州通商的经历,以粮换马,虽然这次不是幽州了,但青州也在海岸线上,也不算太过惊奇。 最惊奇的还是第二点,那就是数量,昔日林凡与公孙瓒通商,以粮换马,是怎么换的?是千匹千匹慢慢运回来的,最多的一次也只是装有三千骏马。 这次的运兵不同,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你总不能多运几次吧,只能一次成功,那么一次就得多运兵马过去。兵马少了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成孤军在外,早晚被别人剿灭。 那么问题就来了,能一次运兵五万过去? 但有人给你说他能一天吃三顿饭的时候,你并不觉得惊奇,当他给你说一顿能吃一百碗的时候,你能信他才怪! 这也就是帐下谋士无人能想出此策的根本原因。 并非智力不够,实在匪夷所思! 林凡点头道:“若无差错,应该可行!”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也没有商量下去的心情了,各自保持着震惊的姿态,细细揣摩此计去了。 震惊之余,贾诩、张纮等智者却想得更多。林凡明显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招,一直隐而不发,就是在关键时候给曹操下个重手,曹操绝对想不到此计,这不是智慧的问题,uu看书 w.ukansh而是人类本来就不可能看懂天书。 那就有奇怪的一点,江淮之间,周瑜身为战线长官,前两次北伐根本就是寸功未立,依照众人对周公瑾的了解,不可能被曹仁阻挡门外才对啊! 那么问题又来了,周瑜是否藏拙?是否是受了林凡指示,来给曹操玩个大的? 立刻间,贾诩看林凡的神情也多了一丝敬佩与畏惧。 没有让众文武等多久,林凡便开口道:“既然如此,就让张文远率大军十万驻守河南尹至颍川等地,以阻刘备,以徐庶为副,赵俨为军师,李通、魏延、张翼、朱治、施然为将,令严防死守,不得有误。” “另外,孤亲率三十万大军去往汝南,与曹孟德中军一决高下,从属众将皆跟在孤中军之中。” “还有,周公瑾决战不利,去其江淮军区长一职,令其为副,陆逊改为主帅,统领全军,率军十万以拒曹仁。” 众文武再劝道:“主公,临战换将,实乃兵家大忌也!” 林凡却只是淡淡表情,道:“此事孤也明白,但周公瑾屡次战役皆无进展,改由陆逊接任,且看看有何改变,此事孤已定下,毋需再提。” 林凡又道:“由于三条战线同时开战,我军所受的压力相当之大。就先以此部署,众将可有异议?” 有异议的就只有临战换将一条,可林凡已经定下了,众文武也无话可说,只得点头道:“主公想的周道,末将等无异议。” “好,既然无异议,即可去办,三天后启程出军。” 南北大战再一次一触即发。 第661章:无题 第三日一大早,林凡点将出征,漫漫多的兵卒站在台下,林凡在简易搭成的点将台上鼓舞士气,发表着出兵宣言。 听林凡说完之后,又誓血祭旗,马超带领先锋两万天策骑,惶惶先行,开始朝豫州沛郡相县地界进兵。 后有大军紧随其后,共计三十万大军。 其他地方的兵马也陆陆续续去了,李通、魏延等将率军五万增援至张辽麾下效力,且很快得到张辽那边的消息,他已领河南尹地界五万士兵,逐渐稳定住了刘备大军的进兵势头。 同时,林凡还带去了军令,令张辽大军往颍川方向多靠几步,配合自己大军行动,一举北伐。 周瑜的十万大军仍守在江淮重要战略地带,也面临着被陆逊夺权的结局,具体情况乃是机密,暂且未知。 数路军马遥相呼应,如张开的巨网,声势十分惊人,快速扑往豫州至兖州地界。 这一次,只有三路大军,标示着林凡要与曹操一决生死的决心。 由于被曹操先攻,占了先机,在豫州防线上,首当其冲便是沛郡。而曹操大军也没费多大力气,一路势如破竹,长驱直进,占据了沛郡大半,来到相城脚下,孙策正在死守,才算止住曹军势头。 而此时,相城就成了交战前线,重镇中的重镇。 自然也不能怪孙策什么,曹军突然发动南征侵略,时间紧迫,兵力有限,孙策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反应,只让曹操夺去了半部沛国与半部梁国,已经是孙策的本事了,再不能要求太多了。 相城城池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地理位置却很重要,孙策在此据守,情况也十分危急。 林凡紧赶慢赶前去支援,此时,一辆华贵马车之上,马车极大,容纳二三十人不成问题,雍容华贵,伴有点点檀香,沁人心脾,能静心安神。 林凡坐在当头,贾诩侍奉左右,林凡还是不放心这番布置,开口问贾诩:“文和啊,你说孤这番布置如何?曹操是否会中计啊?” “主公千古奇策,曹孟德怎能不入此局?非他不智,实乃匪夷所思.....只是可惜,委屈周公瑾了。” 林凡颇有深意地看了贾诩一眼,轻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 前两次北伐,周瑜寸功未立,甚至还偶有败绩,反倒是曹军之中曹仁的呼声越来越高,隐隐有曹军第一将之名。 并不是说曹仁不行,只是以周瑜的本事,不该如此才对,让熟悉周瑜的人来一看,不由有些枉然。 要知道,两次北伐,兵分五路,就属周瑜所部最轻松才对,但取得的战果也最少。 贾诩是知道周瑜本事的,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等林凡诸多布置齐出的时候,才看出些许端倪。 “主公真有远志,不苟于前!”贾诩真心赞一句。 说实话,林凡确实是舍弃了很多东西,舍弃了本来能到手的利益,徐州战线本来能捞到不少好处,往昔孙策所部被阻与泰山之前,本来灵活变通,可以斜向下包夹曹仁,搞不好能得徐州全境也说不定。 但林凡并没有那么干,他计划许多,就是策划好了要给曹操一次绝杀,五万水军突然能在青州登岸,曹操不可能想得到。林凡知道贾诩之赞,是赞自己能忍,能舍己之所得,这是一种境界,林凡轻笑道:“也是侥幸,孤也不知怎有此修养的....” 说着说着,两人变沉默了,都是绝世智者,仅凭一点蛛丝马迹便能看出全盘之局,无需多言。 忽然,贾诩眼前一亮,对林凡笑问道:“主公可知军中五猛十二英之说?” “偶?”林凡迅速来了兴趣,急问道:“具体是何,速速一说。” “都是些军中闲暇无聊的闲言乱语,五猛者,张辽、马超、孙策、甘宁、黄忠五位将军,能征善战,天下一流;十二英者,庞德、李严、文聘、魏延、吕岱、董袭、陈武、吕蒙、施然、凌统、徐盛十二位将军,各有所能,稍逊一筹。” 林凡听着听着就笑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收拢了如此多善战之将,而且林凡还知道遗漏了很多,李通、黄盖、朱治、周泰等人各有所长,竟不在其列,实在可惜。 “有如此多善战之将,何愁大事不兴?” 说着说着,贾诩笑得更盛了,继续道,“就文臣之中,也有闲言,总起来有二尊三公五军师之说。” “速速说来一听!”林凡兴趣更盛。 “二尊者,田丰与张纮两位大人,uu看书 ww. 老成持国,是为尊者;三公者,徐奕徐公、华歆华公、阚泽阚公,意为栋梁,也有日后必晋三公之意;五军师者,贾诩、徐宣、徐庶、陆逊、杜袭五人,临战有策,是为军师。” 林凡听完,也觉得这说法其中水分很大,鲁肃、刘巴、顾雍等人才识不差,竟未上榜? 随即一想这都是闲言碎语,也当不了什么事,不值一提。 初时的好奇,听后却觉得无聊,看着贾诩,林凡开口道:“文和亦可称公!” 不知是说的眼前还是以后,不知是戏称还是做出的承诺,反正贾诩是听懂了,拜谢道:“多谢主公!” 闲话不谈,林凡此时却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惆怅之意,“若使子义与子扬尚在,必有一席之地.....” 贾诩听后也沉默,这话可不敢乱接。 ............ 大军紧赶慢赶赶了五天路程,林凡中军主力部队终于来到了相县城池一带,三十万大军,漫山遍野地连营下寨,光军寨都连绵了十里地不止,与曹军二十万大军遥相呼应,正面交锋。 至此两军算是正式开始大战。 等中军主力作战部队到达后第二天,林凡开始派人出战,曹操也不虚,调兵出寨,与林凡大战一场,各有胜负。 当然了,两军谁也没占到便宜,当人数多到一定程度,道路不通,真实的接触面积不够多,真实的交锋兵力也不是三十万对二十万,加上曹军兵锋之厉,也就还能支撑,并无败势。 此地的战况不甚精彩,精彩的还在江淮之间。 第662章:江淮之间 周瑜十万大军一直徘徊在江淮之间,以寿春为根据地,以广陵郡为桥头堡,却始终不能将战线开发至淮水之中去。 对面的曹军也有十万,以曹仁为帅,满庞为军师,犹如一颗钉子一样密切扎根在下邳国中,防备严密,下令让军队沿淮水布防,在淮水之上层层堵截,一直将陈军水军堵截在外。 这就是陈军虽然占据广陵,按理说与淮水也接壤,但就是不能将战线推进至淮河一带的原因了。 甚至偶有胜迹,将广陵郡中沿淮河一带的县城从陈军手中抢过来不少。 周瑜要攻淮河,首当其冲的就是下邳国中曹仁的十万兵马。 此时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周瑜,正在广陵郡中布防,与曹仁大军遥相呼应。 但观周瑜的神态,似乎并不着急,并且时不时地嘴角边带起一阵让人难测的笑意。 这神态有些诡异,并不是说周瑜笑不得,而是数天以前就有消息传来,林凡将周瑜革职,令陆逊代替周瑜为帅,负责江淮战事,就此,周瑜帐下众将尽皆不岔,否定了周瑜,实际上也否定了他们这些一直以来勤奋付出的将士。 周瑜身后,陈武、吕岱、吕蒙等将脸上露出愤愤之色,同时还有懊恼之色。 虽然有些不岔,但这事情,还真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本事,战场之上毫无建树。 “周帅,都到了这份上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我等有负主公之托,江淮战线迟迟不定,让曹仁拒之门外,现在可好,主公另派人前来接手江淮战线,为之奈何?” 此时的广陵,有山有水,风景秀丽,周瑜的心情也和这美景一样似的,根本不急,听了吕蒙问话,只是浅浅一笑,“阿蒙啊,怎么又急了,教你的泰山临顶而不危,你怎么又忘了?” 说起吕蒙,这些年来,吕蒙进展神速,周瑜得了林凡传信,使其对吕蒙百般关照,吕蒙学业上不懂的就来找周瑜请教,两人乃亦师亦友的关系。 四周一片林静山幽,周瑜很自然的享受着这幽雅的风景。他不急,吕蒙却急的不行,露出了这几年来首次的焦急状态,本来他已经养成了临危不乱的心性,但此情此景却又有不同,他是真心地为周瑜着急,要换成他自己,或许就没这么急了。 “周帅,你是知道我的,就算我吕蒙被革职查办,我也不会皱半分眉头,可周帅你.....” 吕蒙还没说完就被周瑜打断了,“切记,莫要被迷雾迷失了自己双眼.....” 几个人正说间,有军士来报,“报~~禀报将军,陆逊将军已经到了寨中。” “罢了罢了,今日这山景也赏不了了,且回寨吧!”周瑜起身,带头匆匆往军寨回赶。 索性离军寨也不远,不过片刻就回来了,歇马去鞍才在主帅帐中坐下,就传来几声沉稳的脚步,陆逊在几个亲兵的带领下,寻步而来。 来主帅帐中,陆逊见了丰神俊秀的周瑜,心中也迸发出敬仰之情,踏着小碎步急速进来,上来就拜道:“末学晚辈拜见周公!” 陆逊自称末学晚辈也没错,周瑜出名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称呼周公也没错,此周公非彼周公,以如今周瑜的学识地位,称之为公也无差错。 但就这个环境,就这个局势而言,这称呼就大错特错了。 周瑜立刻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陆逊,低沉道:“败军之将,怎敢称公?” 说来也是奇特,周瑜是最早跟着林凡的一批人了,辈分绝对够,但众文武被风言风语排了个次序,不管文臣还是猛将,里面都没有周瑜的份。 一方面,和周瑜本事的属性有关,说他是武将自然不是,说他是文臣也不绝对,能三能四便是不三不四。 第二方面,也和他自身立下的功劳有关,遍观周瑜生平,除了起先吴郡争夺水军都督之位时偶有亮眼之处,其他的时候,都是和众人一起分功劳,荆州之战就是分一分功劳,益州之战则根本没他的份,雍凉之战也是如此,后来北伐更是寸功未就。 本来功劳都不多,被众人一分,就更不剩多少了。 甚至有传言说周瑜名不附实,只是仗着和林凡的关系,以前当过林凡的书佐,才被林凡破格提拔。 种种原因,现在的周瑜名声不显,甚至还有负面的名望,由此,周瑜说这话也没错,u看书 .ukanshu.cm 陆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沉默不语。 半响之后,周瑜转过头来,对陆逊笑着道:“伯言,你可算来人了。” 陆逊之前被周瑜警戒过,纵然知道其中内幕,但现在也不敢声张了,装作傲慢的样子,不再和周瑜闲聊,大声道:“既然本将来到,就例行公事吧,主公令某为正,公瑾兄为辅,可有不服?” 这便是入戏了,周瑜此刻脸色也发生了变化,皱眉装作不岔,并不答话,半响过后眉头舒展,好似认命了,轻叹一声,“唉,岂敢不服....” “好,既然如此,就交接吧,反正此事众将都在,也不用再行通知了,从此之后,军中以我陆伯言为主,谁敢不服,军令论处。”陆逊威风凛凛,说话也大气。 周瑜将印绶等物交接,再嘱咐了几句常见的防备之处,陆逊也是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容后再议!” 周瑜由是归于下首,众将皆愤然。 陆逊坐在原本周瑜的位置上,随手翻看着典籍书册,了解军中形势,帐中旁人就立在下首,静静等着答复。 随着时间久了,性子就耐不住了,试想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年轻后生,却要统领全军,众将皆是血气方刚之辈,能服才怪,各自神态有异,鼻孔朝天,做不服状。 等过了许久,陆逊才开口道:“情况已大致了解,若无事要奏,且先退下吧,对了,公瑾兄留下与本帅议事。” 众将还不愿走,尤其是吕蒙,就护在周瑜左右,被周瑜训斥才恋恋不舍出去帐外等候。 第663章:破敌之机 等众将走后,陆逊才卸下了傲慢模样,立刻从主帅位上下来,苦笑连连,来周瑜面前一拜,小声道:“事出权宜,请周帅莫怪!” “伯言你丝毫未错,何来怪罪之意?”周瑜摇摇头,“身为主帅,就该有点主帅的样子,主公要用计破敌,其中细节就不能有丝毫差池,伯言你不可再称我为周帅,切记,切记!” 陆逊略显惊讶地看着周瑜。 周瑜知道他在惊讶什么,莞尔一笑,“伯言你却会错意了,此并非我猜到的,主公先前就有提醒,我这才知道一些。” 陆逊这才恢复颜色,变得镇定,先前所想,要是周瑜什么事都能猜出来,那就太恐怖了。随即也是摇头,正色看周瑜道:“公瑾兄只知大概,不知细节,主公令逊前来接任,临行前细细嘱咐过,一切以公瑾兄为主,周帅还是周帅!” 周瑜没有再深究称呼上的问题,他知道以陆逊之才,凡事说一遍也就够了,而且陆逊的最后一句,也不是再说称呼,而是在转诉林凡的一种态度,就算是多智的周瑜,听了也是喜笑颜开,往日郁闷一扫而空。 “伯言啊,我就猜到你要来,等你可等的好苦啊!”高兴之余,周瑜话也变多了。 陆逊奇道:“公瑾兄知道某要来?” 周瑜淡然一笑,眼神飘向远处,轻轻道:“当然。主公麾下,能来此为帅且能让曹仁掉以轻心者并不多,思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人,赵俨、杜袭、徐庶还有你四人最为合适,其中就以你与徐庶入军最晚,却身居高位,最被主公器重.......不过近几年徐庶立功颇多,未必会有你好用,所以很大可能会是你了。” 周瑜的一番分析,让陆逊惊奇不已,本来周瑜名声不显,陆逊也是半信半疑,但此刻渺渺几句话,周瑜已经全收陆逊之心,陆逊笑着在问道:“那公瑾兄可知某为何事而来?” 周瑜忽然笑起来,轻动嘴角道:“明知故问,为下邳而来。” “非也,非也!”在与周瑜的谈话中,好似占据了半寸上风,就令陆逊满脸兴奋,“公瑾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某此来可不仅仅只为下邳,而是整个青徐,主公要将战线扩张至黄河一线!” 沉吟片刻,周瑜就知道了陆逊的意思,也知道了林凡的战略部署,同时,也知道了其中的不容易,皱眉用半是疑问的语气问道:“这可不容易!?” 陆逊略收整一下思路,来到帐门口透过缝隙向外打量了少许时间,发现并无异样后,才将周瑜拉倒中间沉声道:“主公有计,已令甘宁将军率军五万北渡青州,从海路越青州登岸,夹击徐州兵马,意欲一战而定。” 这话说完,周瑜也震惊的不敢说话了。 片刻之后,周瑜才回过神来,急忙来地图上一看,得到的信息也多。 要知道,陈留被破之后,曹操宗庙被毁,又在青州临淄重立。从青州登岸,便能上取临淄,下合徐州。 上取临淄有些危险,就跟蔡瑁叛军一个意思,好处多多,但坏处也不少,要是不能一战而定,这五万兵马就成了孤军,终究要被人剿灭。 林凡不愿冒险,选择了下合徐州这条路,实际上,周瑜也觉得这条路更加稳妥,陈军有一统天下之势,也不用太过冒险。 回归主题,周瑜惊疑未定,不信问道:“还能送五万兵马越至青州?” 其中具体如何,陆逊也说不上来,只是摇摇头,便如一疯狂的信徒一般说道:“具体如何,逊也不知,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主公既然说行,某就相信一定能行。” 周瑜点点头道:“我也如此觉得,主公大计,要全取黄河以南,数年前便已经布局,只要运用的好,足以将曹军致死。闲话少说,甘宁所部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眼下还是先想想如何攻破曹仁吧!” 经过周瑜一点醒,陆逊也是脸色一变道:“主公数年前就已经布局了?”之后好像想到了些什么,频频自言自语,好似印证,“难怪,难怪,以公瑾兄之才,岂能在江淮之间踌躇不前?” 周瑜眼里带起一丝赞赏神色道:“伯言果然一点就通。甘兴霸所部必定隐匿不了多长时间,我等需速速与曹仁战上一场,好让曹军在各处调遣之间有所混乱,才有可乘之机。” 周瑜依旧是那个智计多出的帅才,总爱把压力往自己身上揽。本来是甘宁与周瑜夹击徐州之势,uu看书 .uukanshu. 周瑜准备将他演变成自己先与曹仁战上一场,曹仁站不住跟脚,后被甘宁席卷之势。 两者是有差别的,后者更不容易,但也获利更多。 周瑜停了停,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接着道:“再从另外的方面来说,我军只要迅速拿下徐州,将大大有利于局势的发展,我军有一统天下之势,只是要同时面对曹操与刘备两处大军,迟恐生变。” “公瑾兄果然佐世之才。”陆逊诚恳赞一句,接着问道:“公瑾兄可有妙计?” 周瑜笑道:“不错,我心中已经有计,我欲分兵显弱,引他曹仁来攻,再一举回兵,杀他个措手不及。” 陆逊听完周瑜所说,精神马上一振,完全就是一幅小迷弟的表情,兴奋道:“公瑾兄要如何分兵?如何显弱?又如何诱他曹仁来攻?” “我正欲率五万大军假意去沛郡主战场助战,实际只是虚兵,多树旗帜,多造营帐,多埋锅皿,至于大军则埋伏在芒砀山脉;至于如何显弱,就得出在伯言你身上了;至于如何诱他曹仁来攻,你我还得上演一出将相不和的好戏来给他看。” 听了周瑜细说,陆逊也不是蠢人,立刻就明白了周瑜所想,轻笑道:“某不过一年轻儒生,便领大军,公瑾兄不服,率军出至沛国战线,营中空虚,他曹仁岂能不趁势来攻?” 周瑜嘿嘿笑道:“正是如此!” 陆逊长拜道:“周公妙计,此计若成,曹军必一败涂地。” 周瑜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且就看他曹仁敢不敢出了.....” 第664章:将相不和 数天之后,江淮之间陈军突发变故,将相失和,原帅周瑜与新帅陆逊矛盾渐生,两人不相往来,而后,周瑜受不了陆逊之气,终于开始有所行动。 由周瑜率三万陈军不听陆逊管教,忽自离去,前往沛郡一带主战场助战,而留下陆逊率剩下七万士卒继续徘徊在江淮一带。 有消息称,周瑜与陆逊甚至大骂出口,两人关系破裂,陆逊对周瑜不敬,周瑜也对黄毛小子陆逊颇多轻视。 反正两人是闹僵了,周瑜此次离去,带着自己的老部下,逼陆逊下了一道军令,却去了主战场,陆逊是铁青着脸送周瑜走的。 一切的一切,似乎朝着对曹军有利的态势在发展,只是曹军不知。在去主战场的路上,路至一半,周瑜忽然停顿下来,急令士兵进入芒砀群山之中,把军队藏匿起来。 而后马上兵分两路,一路由陈武领一万士兵,多置旗帜,让其自去沛郡主战场,另一路周瑜自己却率军秘密藏于芒砀山脉中,准备适机而动。 当然,这消息适时地传到了曹营曹仁极其众将耳中,对此,曹营众将也看法不一。 曹仁麾下首要谋士满庞听完这消息后只是不信,“什么?怎么可能,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一斥候将领回道:“确实属实,末将亲眼看到周瑜率军离去,就快到达沛郡了,请将军早做决断。” 众将皆震惊不已,满庞仔细一想,略做沉吟道:“难道是周瑜故意用计,想要直接取我下邳不成?” “军师多虑了,我下邳安若泰山,周瑜数年来寸功未立,他能有什么计策?”不得不说,这些年来数次以来的藏拙,周瑜在曹仁心中的形象并不好。 说到底,周瑜只是林凡的书佐出身,虽然官居高位,但真实的战场胜绩并没有多少,前两次陈军北伐,周瑜率军皆被曹仁所阻,不由地让他生出了一些骄纵的想法。 “将军且不可大意,周公瑾既然能身居高位,自然有他的本事,且不可大意。”作为军师,满庞还在尽职尽责地劝说着。 “偶?周公瑾有何本事,军师不妨直说。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曹仁让满庞实打实地一说,满庞还真说不出来,周瑜率军的功绩也没有多少,大部分跟着队友混战绩,也说不出口,这时候满庞看着曹仁有些自满的模样,没来由地觉得不妙。 这是一种感觉,隐隐约约,历年来的战场经验让满庞养成的感觉,却非常不明显,也无法以此来劝曹仁。 曹仁这些年来,独领一军,拒敌于江淮之间,隐隐有曹军第一将的称号,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曹操要分兵作战,那么偏军主帅必将是曹仁没跑了,由此可见曹仁威名。 满庞还有些小心,其他人就没这份心思了,高览有些着急道:“将军,如果周瑜目的真的是在沛郡主战场,那么我等就应该早有作为,否则便是将压力全部放在主公身上,主公兵力二十万,本就不及陈军,现在又有变化,恐怕以现在沛郡的兵力无法抵挡周瑜侧面而去的夹攻啊。” 曹仁略略点头,“不错,本帅就是这个想法。” 满庞冷静再劝道:“将军,先不用急,等看看情形在说。主公麾下二十万大军,足以坚守,就算周瑜率军赶去,想来收效也不大,不必惊慌,只需发书给主公知道即可。” 曹仁眼神半眯,略有些傲然,摇摇头道:“伯宁你有所不知,我欲出兵破敌,先声夺人。” 满庞大惊失色道:“将军不可啊!我军本就是劣势,若一个不好,恐遭万劫不复之果,将军三思啊!” 曹仁不为所动,“伯宁啊,正是我军劣势尽显,才让我有了出兵之虑,你可知大兄他为何先行一步南征?” 满庞沉默着不敢说话了。 “我军本就势弱,治下之地更是一步一步被陈军蚕食,好不容易才拼凑起三十万大军,这也是最后的资本了,粮草也不足一年之用,长此以往消耗下去,我军不战自溃,由此,大兄才联合刘备出兵南征。”说着说着,曹仁一改温顺,变得暴躁,“可恨那刘玄德,虽是联盟之名,处处留力,端的狼子野心,不然南征战事又岂会如此不顺!” 满庞继续沉默,曹操与刘备又不是一家人,自然是心怀鬼胎,各有打算。 别看刘备占据了幽州与并州,还有其他各郡,但幽并自古便是穷州,uu看书 ww.uukanhu 钱财不济,刘备现在比不上林凡,也比不上曹操,在三地诸侯当属最弱。 而且幽并接壤外族,还得留守兵力抵御外敌,无形中就更弱一筹。就说现在,刘备组建起二十万大军,能用的其实就只有十万,另外五万在北境戍边,五万在中顾应首尾。 值此困局,那刘备自然要寻机生变,才能摆脱困境。在刘备的心中,让曹操先和林凡消耗,好让他从中渔利。 这其中也有问题,牵扯着一个临界点,搞好了,林凡与曹操皆弱,刘备却能趁势而起;搞不好,曹操被林凡干掉,刘备就是下一个。 其中干系,就看刘备自己能不能把持住了。 当然,曹操也有算盘,甚至他能忍让陈留郡与济阴郡落入刘备手中,在曹操心中,刘备毕竟还弱,还威胁不到自己,最大的敌人应该是林凡,所以曹操通过忍让的方式,和刘备达成联盟,攻守互助。 自然而然地,这里面也牵扯到一个临界点,搞好了,曹操能灭林凡,同时刘备虽然强大一点,也在曹操可控之内;搞不好,他与林凡各有损耗,刘备从中做大。 其中干系,也是看曹操自己的本事了。 满庞沉默,他比曹仁等将看的更远,就从战略的眼光来看,刘备所作所为也并没什么错,他对于刘备也并没有多少怪罪之意,提及刘备时还会再加赞叹,而不是曹仁等将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 究根结底,还是乱世之中各凭手段,曹操自己应该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才对。 谁是错的?又有谁是对的? 第665章:曹军心思 话说回来,曹仁想要出兵寻找破敌之机,从大势分析,满庞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一连数日,曹营之中都在紧张的筹备规划之中,还是没有商议出一个可靠的方案,然而周瑜设下此计,就自然有更多的办法诱惑曹仁中计,就在曹仁举棋不定的时刻,沛郡之中的主战场却突然爆发大战。 林凡响应周瑜的计策,令扎住在梁国之中的孙策所部与远道而来的周瑜所部配合中军作战,从三面围攻沛郡,开始对沛郡发动猛烈的攻击。 三面夹击之势,让曹操抵挡的很难受。 并不是抵挡不住,只是很难受。 沛郡被陈军三面夹攻,形势一下子吃紧起来,曹操抵挡不住,也只能撤到沛县布防,减缓这种三面包围之势。 与此同时,陈武假冒周瑜所部,本来兵马极少,也迅速被林凡调兵填平了,现在根本探查不出明细。 就这样,周瑜在芒砀山脉悄而无息地藏下了两万精锐。 就在沛郡主战场,林凡中军连继狂攻半月时间,沛郡防线立马变的风雨飘摇起来,曹操一时间有些四面楚歌之势。 同时,这战事也进一步加速了曹仁做下进兵决定,压力全在曹操中军那边,就算曹操并没有过多声张,也没有令曹仁调兵来助,但就责任心极强的曹仁来看,却是自己失职的结果,同时也开始变的有些急躁起来。 再次集结众人议事,曹仁怒不可揭,大声喝道:“他林子瞻果然使的好算计,用计诈我,我欲出兵破敌,等不得了。” 满庞奇问道:“将军是说林子瞻用计?” “君可听过田忌赛马之说?”曹仁反问,聪颖的满庞也瞬间反应过来了。 “哼,林子瞻使陆逊率兵七万充作下等马,就像将我等牵制在江淮一线,岂不荒唐。” 虽然这比喻不是非常恰当,但也可如此一说,其中意思众人也明白。 此时的满庞依然沉着,心中想着计策,不为所动。反倒是下面一帮部将个个心急如焚,高览、朱灵、晏明等将,听了曹仁所说,心里更加急了,立刻道:“将军,现在沛郡主战场极为吃紧,陈军三面包围,不停的对我军施加压力。不如调兵前去沛郡,好为主公解围。” 曹仁摇摇头打断了调兵的说法,“主公未有调兵之令,就说明战局还在掌控之中,且不用急,当下江淮之兵甚少,我欲出兵破之,诸位可有异议。” 江淮之间尚有陆逊领兵七万,在曹仁眼中就只有一个甚少的评价,不得不说,曹仁也有些飘了。 对于此景,曹仁多次说了自己想要出兵的决策,众将也没有少见多怪,就连一直劝阻出击的满庞现在也没说话了。 扪心自问,陈军真的没有“田忌赛马”的打算吗?满庞也不知道,满庞在想着诸多可能。 一种可能,周瑜真的和陆逊不和,任性离去。 一种可能,周瑜与陆逊装作不和,诱曹仁出战。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此乃计中计,故意显得是计,让曹仁踌躇,却将大军调往沛郡围攻,陆逊率军就在此处以下拖上。 为什么周瑜只是带走三万大军,这兵力,根本没办法完成包围之势。这个数字很巧妙,看似什么都干不了,却又有诸多可行性,让人放心不下。 从第一种可能来看,周瑜真的是任性离去,这数字就没有任何意义。 从第二种可能来看,周瑜要诱惑曹仁出战,可以带更多兵力出走,江淮更加空虚,更具有诱惑。那么由结果反推过程,第二种可能性变得小一些。 从第三种可能性来看,好似真有可能,陆逊可能得了死令,只是率七万兵马在此坚守,真正的战场却在沛郡。 更或者,这三万之数也是假的,实际更多...... 种种的可能性,让满庞也看不明白,脑袋都快想炸了,依旧想不明白,由此才没有心情反驳曹仁所说。 此时军中就以满庞为副,曹仁见他一言不发,不禁连声问道:“伯宁你有可见解,大可一言。” 满庞点点头,又摇摇头,思绪太乱,根本无从说起,只能踌躇道:“情况不明,庞也看不清局势。” 得不到支持,曹仁也有些急了,“我等在此总得做些什么吧,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沛郡战场厮杀?我等却无动于衷?” 满庞语重心长摇头道:“情形不明,uu看书uukansucm但有一点却是确定的,主公既然没有调我军去中军助战,那便表示中军尚能一战。此战我军筹划许久,绝不可能轻易就败,毋需着急。” “等调兵令来时或许就晚了!”曹仁皱眉应一声,“万事皆等,我可不是那等庸才。” 众人再次沉默。 沉默半响之后,曹仁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将心中所想缓缓说出,与众人分析,“诸君且听我一言,我等从头再捋一遍。周瑜本是林凡的一任小小书佐,或许是得到林凡的赏识才得此高位,实际上本事不济,担任江淮之长多年,寸功未进,反被我等夺取广陵郡十一处县城,其才不过尔尔。” “再说陆逊,也是一介黄口书生,得他陆家福荫才有此高位,临战功绩不多,本事暂且不说,就其一介书生,绝不可能服众,林凡派他前来,实乃用人不明。” “周瑜虽无功绩,但也无过多败绩,依旧与我军僵持在江淮之间,谁料林凡临兵换将,且是如此年轻的陆逊前来,周瑜自然不岔,其为尊多年,忽有一日变副,怎么可能不心生异向,诸位推己及人,试问主公临战换将,尔等可能心服口服?” “两人矛盾立显,才有此天大的良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等还在顾虑什么?若是等林凡回过神来,此事又是大大的不妙,战场局势千变万化,若抓不住,一切都是空的.....” 众将听完,皆群起奋然之情,群情高涨。 满庞见此情形,也不知该说什么,口中念叨:“或可一试!” 第666章:风火遍地 满庞既然松口,曹仁有心出战,这事就成了一半,曹军在困顿之局,终于开始求变。 曹仁点将。 “高览何在?” “末将在!” 曹仁用严肃表情对高览道:“我军毕竟地处偏南,可谓突入前线,位置靠前,为防止汝南方面有军来袭击,命你领军两万,在西侧构建防线,多置烽火台,定要保持消息畅通。” “末将明白!” 而后曹仁看向众人,“战局危急,不利消耗,我唯有力求变通,夺取战场主动。我会领八万兵马去夺广陵郡,进而逼发九江郡,众将且随我前行,望诸君用命。” 众将齐齐喝声道:“愿为将军效死!” 曹仁此行的目的地,还是定在了九江郡,那是林凡的发源地,意义重大,只要攻陷九江,就算只是劫掠一番,并不占取,对陈军的打击必然是毁灭性的。 曹军进兵极快,只是隔日的功夫,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曹仁率领八万人马往广陵郡开去。 一切进展顺利,一开始,曹仁大军所向睥睨,陆逊率军根本不能挡,广陵郡在不到十天的情况下就被曹军夺去。 广陵郡乃是大郡,得利众多。 这好处也分许多,一方面,广陵郡在林凡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军械粮草众多,全被曹仁抢去了;另一方面,广陵郡是徐州唯一一座没有被曹操得到手的大郡,从始至终,曹操的徐州就是不完整的,而现在,情况变化,曹仁收复徐州全境,这意义是非常重大的,在曹军节节败退的今天,便如指路明灯一样照亮曹军众士卒之心,鼓舞曹军士气。 之后,曹仁便准备分兵两处,相互配合围攻九江郡。 战局顺利,曹仁心情高兴,大笑数声道:“陆逊果然只是个黄口小儿,哪里懂什么兵法之道,被我军打的节节败退。传我军令,马上分兵两路,围攻九江郡。” 满庞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也算是一流谋士,但距顶级就有些距离了,虽然心中有些顾虑,但又说不上来。 “将军,还是稍缓攻势吧,毕竟是林凡久治之地,其民必然心向林凡,恐怕会与我军作对。” 曹仁知道满庞在顾虑什么,大笑道:“伯宁,我知你在想什么,九江郡被林凡经营多年,自然是不好攻破的,我一开始也没打算攻破此地,只是率兵到此劫掠一番就退兵,你放心就是了。一旦劫掠功成,对陈军打击可是重大的......反正又过不了长江,九江郡也守不住,要之何用?” “长江远在天边!”满庞看曹仁知道轻重,轻笑一句,也不再多说了。 ......... 而在曹仁大军出动且进入腹地之后,周瑜所部也终于出手了。周瑜绕道庐江郡从侧面袭击而来,人数也已经悄然无息补充到了五万之数。 虽然有高览在西侧布防,防备东来之敌,多置烽火台,可周瑜绕道庐江而来,多果初期的高览斥候之后,高览就再也抓不到周瑜的尾巴了。 庐江本就是周瑜出生地,对其极为熟悉,抄了近道来九江郡中。果然不出周瑜所料,曹仁率军已经深入腹地,周瑜立即传书陆逊,准备反攻了。 不久之后,曹仁大军就遇到了伏击,及至地理险要,被陆逊伏兵侯个正着,两方激烈大战,各自死伤惨重。 曹仁正奇怪陆逊大军怎么有如此勇力的时候,却又有坏消息从边上传来。 晌午时分,从西侧忽然传来救急消息,周瑜率奇兵忽袭西曲阳,在那处驻扎的朱灵所部抵挡不住,一面带兵往曹仁中军靠拢,一面书信让曹仁接应。 “周瑜怎会在此处?”曹仁惊疑不定。烽火台也没传来信息,高览所部也没发来预警,周瑜大军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由于事先没有料到周瑜大军的到来,曹仁又没怎么把陆逊放在心上,令大军分散各县城劫掠,虽然曾经下令过劫掠之后迅速撤退,可就目前局势来看,撤退恐怕有些困难了。 各处兵力分散,正好给了周瑜与陆逊机会,曹仁突然发现,原本节节败退的陆逊所部,也恢复了极强的战力。 九江毕竟是林凡起事的地方,意义重大,君辱臣死,陈军将士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二的战力也不为过。而更坏的情况是,九江郡中的民众也各自组建民兵,来抵御曹仁大军。曹仁在九江军民齐力围攻下战事吃紧,情况开始变的不妙。 周瑜所部也正在一步一步紧逼过来,准备和陆逊合力,一同围歼曹仁主力部队。 曹仁得知消息后,uu看书 .uukansu 心紧如焚,连番调马想退回徐州。 哪知陆逊军队如蛆附骨,死死缠住曹仁大军不放,让其战也不是,退也不行。 突然有一日在军伍之中,曹仁看见军士各自披金挂银,腰包里揣的满满的,这才反应过来,曹军与陈军战斗力差距突然锐减,不是单纯的陈军战力爆发,自家士卒战斗力下降也是原因。 试想一下,人人都穿金戴银,腰包别的满满的,谁还有心思在用命战斗? 曹仁急忙下令让士卒将金银抛弃,将所有劫掠而来的战利品全部丢弃,甚至将自己军中的粮草也烧的不剩多少,大有破釜沉舟之意,曹军战斗力才回暖一些。 但经此一事后,曹军士卒心中始终有些印子,战斗力始终得不到巅峰。 曹仁震惊于自己的一时疏忽,急忙令大军且战且退,同时令高览来救。只是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退出去的,僵持不下,曹军折损不少。 这情况,那里还不明朗,已经是重了周瑜之计,满庞回过神来一想,知晓中计,吓了一身冷汗,但对于大军已经无益。 曹仁大军撒离九江,连带着的广陵也无法守,只能在折损了三万兵马后回到下邳,此战算是败了。 同一时间,周瑜与陆逊两处合兵一起,率领三军兵马,围攻下邳国。 士气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周瑜与陆逊率大军携胜势而来,曹军已经落於下风,只能苦苦抵挡。 曹仁虽一力苦守,但陈军声势浩大,从曹操中军而来的援军又相继被截杀,至此下邳国大势已去,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第670章:合围之势 下邳城,左将军府中。 曹仁被曹操任命为左将军,论职衔在各将校中最大。 闲话不说,曹仁连带着满庞一干人等正在紧急会议,周瑜与陆逊大军已经快要追击过来了。 满庞紧急报曹仁道:“将军,等不得了,我军败势尽显,兵无战心,下邳也无法坚守,不如退往淮河以北下寨。” 从地理位置简单分析,下邳国在曹操治下属于最靠南的一地方,算是突出去的部分。本来胜势时候,这地方就犹如钉子一般钉在江淮之地上,让陈军越不过淮河,可现在败势,这势头就改变了,钉子变成了孤洲,明显与曹操治下势力范围不齐整,联系不够密切。 这也是自然而然发展过来的,本来曹操治下之地齐平,但其他战线尽皆败退,只有曹仁江淮之地能够固守,自然而然地,曹仁所地就变得突出。 胜势和平势时显不出来,败势一出,又是被人合围,这特殊且尴尬的位置就更加尴尬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曹操大军还支援不到他,周瑜历经数年时间设下此局,各类布置全无差错,埋伏大军隔断了曹操来援的兵马,想要一口气吃下曹仁所部。 曹仁也已经人到中年,本来一身儒将风范的他,历经大败之后只剩下踌躇了,闻言一惊,只是以不确定的语气再问道:“下邳已经不可守了吗?” 曹仁这精神状态可不太好,原本灵泛的思维也没有了,满庞皱眉,作为曹营第一将,在他看来,曹仁是名副其实的,随着曹操南征北战多年,败绩极少,曹仁的能力当属顶尖,如今只是一败,就心神慌乱,让满庞看的大是皱眉,还是快速为曹仁极其众将解释道:“下邳国位置太过靠下,我军新败,已经失去了根基,不宜再战,如果此地失守,徐州恐怕也不容易。最大的问题在于,主公的援兵也支援不到,我怕周瑜与陆逊在此用计,我军已经不能再折损了.....” 曹仁略微恢复镇静,“唉,可惜,淮河一线就要白白让给陈军了。” 正是此理,陈军水军甲于天下,曹仁从下邳退兵,就是名副其实地将淮河一线拱手让人,这局面的变化绝对是决定性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不久前曹仁进兵,也是意想着劫掠九江便退,正因为九江在长江以北,对于长江以南地区,曹仁连想都没有想过。 那么失去淮河战线之后,也是此理,曹仁归置调配兵马,也只能将眼光放在淮河以北,对于淮河以南,也不再敢想了。 局面只会越来越难打,不仅如此,曹仁既退,连累的沛郡战线也要齐退,只能退往兖州泰山郡结寨了,路是越走越窄了。 满庞知道曹仁在说什么,也只能苦笑道:“事分轻重,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也有好坏之说,战事未毕,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还有什么好处?”曹仁急问。 “就战势而言,好处有二。第一,陈军水军厉害,我水军固然不敌,但只要据守淮河一线,也不是他能轻易突破的了的,自古半渡而击,我军以淮河天险为守,其实更加容易一些。第二,我军收缩兵力,更加凝实,各处兵马联系更加密切,不再会给陈军寻找到破敌之机。” 满庞说完,再沉吟一二继续道:“就从大势而言,也能将刘备拉下马,强迫其投入战场。” 满庞此话不假,曹军也有水军,只是不够陈军水军精锐而已,只要在淮河上坚守,待陈军半渡之时出兵痛击,防守态势就会更加容易。 这也就是历史上赤壁之战时,曹操八十万大军对敌周瑜五万兵马,依旧不好过赤壁的原因了。淮河也是天险,岂是能轻了的? 再说第二点,确实是更加凝实,自不用说。 而从大势分析,刘备心中打着小算盘,迟于曹操之后,现在曹操退兵,那么自然而然就将刘备暴露出来了,刘备想躲都躲不掉,陈留至济阴战线为刘备所有,刘备自然也不会轻易让出去。 其实曹操从一开始将这两处地方让给刘备,就有拉他下水的打算。 话说回来,下邳真的不能守了吗?也不一定,但曹仁知道,守下去一定是个各有损耗的结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局。问题是陈军耗得起,曹军却耗不起了。 “目前来看,也只能如此了。”曹仁百无聊赖地说一句,知道退兵乃是妙计,立刻下达了撤兵的通知,uu看书 ww.uanshu.cm 同时也准备发书给曹操,说下邳不好防守,他军撤向淮河以北,请曹操中军也撤退的消息。 那么问题就来了,此事重要,却有周瑜率兵在两地之间布置防线,曹操来援之兵就曾被周瑜率军埋伏过,这书信也好不过,曹仁立即将这话说了出来。 军中自有猛士,高览自告奋勇道:“未将愿带军令出营,前去噢沛郡,把军情呈报给主公!” 曹仁大喜道:“有高将军在,这军情必然畅通,我等无虑!”周瑜的布置,能截断军卒,却截不断轻骑快马的猛将。 高览立刻领命,出发前,曹仁再嘱咐道:“高将军切记谨慎行事,不可让周瑜发觉我们的用意,只怕事情都前功尽弃。” “末将晓得!”高览转身去了。 撤兵这种事情很重大,曹仁撤兵,一定会连累的曹操也撤,但其中军情却不好传达,不像一般的军情能多置斥候,齐齐而出总会有漏网之鱼。 现在却不同,情报紧密,曹军又处于劣势,不能让周瑜截获情报,就只能将宝全部压在高览一人身上了。 这情况,以前也曾发生过,官渡之战时,曹操就是军中无粮的情况,偏偏这情况在曹操与荀彧的书信中被提及,这书信还让袁绍截获了,本来情况危急,幸好许攸藏下书信,来见曹操,才算是将这事揭过去了。 撤兵的消息比无粮更加严重,一个不好,被陈军知道了,就会衍生出许多事端。 三日之后,曹仁撤军,去往淮河以北布阵,以淮河为守,令周瑜与陆逊只能望洋生叹。 第671章:奇策立功 事实上,林凡设下千古大计,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周瑜设计伏击曹仁也只是饭前甜品罢了。 曹仁退兵之后,曹操紧跟着顺利退兵了,来泰山脚布阵下寨,同时,刘备大军自然而然地被拉入了战场。 一切都在曹军众文武的计划之中,虽然形势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 关于周瑜的藏拙与陆逊的临时任命,林凡自然是借鉴了历史上“陆逊书生任帅,吕蒙白衣渡江”的故事,设下此计算计了曹仁一程,顺利将战线推出淮河一带。 不过后来战事就不太顺利了,周瑜在林凡的任命下又官复原职,继续为帅统领十二万大军布置淮河战线,林凡为证周瑜清名,更赐下随身佩剑一柄,以示器重。 淮河战线打了也有半个月了,但收效不大,古语有云:半渡而击之,说的真一点都不假,曹军也有水军,虽然不甚精锐,但也能勉强为守。 就在曹军以为徐州战线逐渐稳固的时候,真正的危险悄然而至,甘宁率五万大军在青州平原郡登陆的消息如同一颗惊雷在曹操境内爆发了。 甘宁怎么能率军从身后出来?还是率领五万大军这么多的数量? 一切都是个未知数。甘宁登陆之后,知道自己会迅速暴露,也不做停留,迅速往徐州腹地杀过来了。 因为是从曹操治下后方杀来,一路只是装作曹军增援部队,经过几个城池之后,这军械服装就全部配置齐全了,一路杀过来,越过琅琊国,来到彭城国,一举杀到了曹仁大军的背后。 甘宁来的迅速,也就比曹军军情的传递满上一些罢了,但曹仁知道背后境内有一支五万大军作乱的时候,甘宁事实上已经来到边上了。 之后甘宁与周瑜取得联系,联合作战,甘宁从后方攻击而来,让原本稳固的曹军淮河战线一下子就全乱了,周瑜不费吹灰之力就渡过了淮河,与甘宁所部合力,就地与曹仁大军展开厮杀,曹仁大军军心错乱,士气低落,不得不惨败而归。 ........ 傅阳县中。 曹仁已经被困了整整十天了。 回想起哪天的战斗,曹仁仍旧不自觉地颤抖,那一天,接到军情来报,有不知名的五万陈军在后方作乱,曹仁便知不好,可就在这时,周瑜率军渡江。 渡江战役一打响,曹仁也没办法,他能怎么办?只能投入到渡江战役中去,本来准备好的半渡而击,却不料甘宁率军从后而来,弓弩手,抛石车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用了,甘宁彻底冲散了曹军在淮河以北的防线,让周瑜轻而易举地渡过了河。 从周瑜成功渡河的那一刻起,曹仁就知道大势已去,别看他麾下还有七万兵马,但甘宁从后冲击而来的那一刻,军心已经全部乱了,神兵天降自然有神兵天降的威慑力,屁股都被人截了,曹军士卒哪个不慌? 在曹仁与曹军素来严厉的军纪约束下,曹军勉强维持住了稳定,且战且退,最终来到了傅阳县中。 彭城国中自然以彭城最为坚固,粮草军械也多,但曹仁也无能为力,并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去不了。 曹仁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的战事,火光冲天,甘宁所部犹如神兵天降,如有神助般出现在身后,杀声盈野,血流漂橹,自家军士只有被屠宰杀戮的命,事出突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回过神来,曹仁看着面前的数万士兵,不仅悲从中来,原本还有的七万兵马,如今就只剩下三万,且大多是伤残,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言。 军中粮草也已经所剩无几,士兵们大都是有上一顿没有下一顿。本来生龙活虎的精良士兵,现在都腊黄着脸,饿的有气无力,就连举枪迎刀,都感觉的那么困难。 傅阳县城又小又破,城池久不经修,四周城墙断垣裂痕到处可见,绝对不是一个能以此坚守的城池。 陈军已经数度攻上城池,只不过每到最后关头,曹仁带领士兵拼命堵塞杀敌,用自己鲜血与生命,挡住敌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这才堪堪保住城池没有被攻陷,让自己与士兵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但曹仁却知道,有再一再二,不一定有再三再四。 城外兵马密布,但细细一数却并没有十多万之多,不用猜曹仁也知道不在此处的陈军去干什么了,徐州之中就只有他一处兵马,其他郡县就只有三两郡兵,如何能敌豺狼虎豹般的陈军。 料想徐州可能已经被陈军所得了,曹仁就不禁悲从中来。也正是因为陈军并非所有大军全在此处的结果,uu看书 ww.uukashu 才能让曹仁坚守了十天之久,不然早玩完了。 可即便如此,曹仁却觉得是种折磨,不如陈军速来攻城,城毁人亡来的痛快。 本来就有些焦虑失神的曹仁更加落魄了。 城头之上,满庞神色匆匆地急速赶来,寻找曹仁,见到曹仁满脸踌躇的表情,又急又怒,不由把声音提高许多,大声道:“将军,陈军集中兵力攻城,已逾十日之久,眼看将士们就要支持不住了,现在如何是好?” 曹仁仍是沉默不语。能有什么好办法?满庞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曹仁也是一样。 满庞气急,时至今日,曹仁若还是低迷,那这支曹军就算是彻底完了,所有失败不在于敌军如何如何,而在于自身不自救人。 满庞再次加大声音问道:“将军,现在可不是意志消沉的时候,不管如何,你都得说句话啊,满城将士可都在看着你呢!” 这话说完,曹仁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伯宁啊,是本帅错了,一败涂地,又有什么好说的,眼下局势危急,又有何策可用?” 满庞皱眉,曹仁虽然有了一丝神采,可依旧是消沉之语,让满庞略显无奈,但曹仁既然说话了,情况就有一丝转机。 “将军若愿寻死,只要挥剑自刎便是,末将亦将随将军前去,若不自刎,就不该说此丧气之语!”满庞大声斥责,总算是唤醒了曹仁的精神,“胜负乃兵家常事,眼下虽身居险境,尚有一丝机会,只是需全力施为,方能自救,若不自怜,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 第672章:意图突围 曹仁总算来了精神,略稍一思,马上接着问道:“伯宁你有何打算?” “突围!”满庞意志坚定。 “突围?” “正是,值此危局,城中已不可多待,只能突围!” “谈何容易啊!”曹仁依旧踌躇。 “总该一试才对,若将军就此放弃了,我城中三万将士皆无命矣,不如早死!”满庞依旧是满脸愤慨的模样。 沉吟片刻,曹仁轻轻点头,剑眉舒展不少,脸上好似也恢复了一些神采,不再生硬,只听他淡淡道:“确实,也该突围了,伯宁啊,你我搭伙多年,此次却连累你受此战败之苦,实乃仁之错。” “将军切勿这么说,甘宁率军从后方奇袭,才有今日之祸,错不在将军。”满庞一脸赤城,立刻反驳道。 “罢了,罢了,都是注定之事,再说又有何益?”曹仁感慨一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低沉道:“这次突围就有劳伯宁你带队了,本帅为尔等断后。” 断后意味着什么?满庞也清楚,突然听曹仁这么一说,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竟变得沉默。 没想到,曹仁竟有了就义之志! 不等满庞来劝,曹仁忽然大声喝道:“毋需多言,本帅已定下军计,谁若多言,便是违抗军令,按罪论处。伯宁,我知你心中所想,现今困局,也只有曹某人的名号更能吸引人,方能为大军提供一丝突围之机,伯宁切勿再劝。” 满庞心中悲怆之余,又感觉到一丝热血,在这个最最危急的时刻,每个人还在贡献着自己最后一份力量,让人可叹可敬。 曹仁有什么错吗?其实并没有,虽然在九江受到伏击,但曹仁临阵不慌,迅速带兵撤了,损失三万兵马虽众,但绝不会到无法交战的地步。曹军最大的损失还是来自甘宁所部的从后夹击,忽然神兵天降从后杀出,放眼曹营,就算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如曹仁般遭到重创。 而现在,曹仁想要以自己的名望来给麾下三万残兵争取一丝机会,这决策也没有错,甚至进一步来说,也只能如此,才能挽救溃败曹军,只是曹仁自己........ 关键满庞发现自己也无话可说,只能低沉蔫蔫道:“将军自己小心。” 满庞看似并不反对,曹仁心喜,大喝一声道:“好,我思量过了,出城之机就在今夜,再等不得了。今夜子时,我带领一千果敢战士从东城突围而出,吸引陈军兵力,而伯宁你届时趁机率城中所有兵力从西城杀出,务必带领城中剩余兵力前往泰山,安全归于主公麾下。” 满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战场之上受伤一滴泪都没留下的硬汉,此刻双眼之中岑出泪水。 曹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意已决,请伯宁兄成全,待你平安回返泰山之后,记的和主公说一声,曹仁愧对主公厚望……” “将军.....将军自己小心!” “放心吧,本帅福大命大,还没那么容易让陈军得逞,伯宁你可放心前去。”曹仁装作豪气模样摆手长笑。 终于等来了夜晚,傅阳城内兵马齐齐在营地上队列,人人安静无比,正在寻找着突围之机。 但也不是全部军士皆在此处,尚有千人精锐在东城门口汇集,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命运有些残酷。 曹仁甲胄齐全,横刀立马,半眯着的眼睛透露出阵阵杀气,长刀也被磨得发亮,按辔挺立在马上,曹仁依旧是那副英勇的将军模样,临战时分,颓唐与踌躇皆去,变得满身英勇威风,看了眼下千人的精锐,曹仁不由低喝道:“尔等准备好了吗?” 没有人说话,曹仁也没有瞒着他们,将此去的后果早就给他们说了。虽然早有准备,但后果太沉重,由是无人答话。 曹仁再一次低喝道:“本帅也不想瞒你们,此次跟随本帅出城,九死一生。但不管结果如何,本帅与尔等同生共死,大丈夫生于世,不过一死罢了,又何足道哉。本率再问尔等一次,尔等准备好了吗?” 将是兵的胆,有了曹仁带头,这次好了很多,“原为将军效死!” 曹仁压制了群情激昂的情况,夜色之中,还没到大声嚷嚷的时候,不由沉声道:“好了,既然准备好了,尔等都是跟着本帅多年的兄弟了,本帅也不多说,即刻随本帅出城,杀他个天翻地覆。” 曹仁长刀一挥,uu看书ukanhu.cm 率先勒马回转,往城门方向狂奔而去,身后千骑紧紧跟随,没有一人掉队,来到城门处,城门早已洞开,曹仁策马出城,马匹嘶鸣声与战马铁蹄踏地的躁动声,也立刻将曹仁出城的消息传播开来。 陈军反应速度也不慢,迅速包围了过来,一时之间,整个傅阳县四周再一次响起震天大鼓,吹遍满山遍野。 而在城中等候的其余将士,也早已人声鼎沸,一校一校的兵马,只是在些许时间之后,也出了城,往泰山郡方向迅速逃去。 曹仁率军不过千人,很快就被数万陈军层层包围,曹仁也不惧,他已经做好了死在此处的打算,自然无惧,率这千余精骑在陈军包围阵仗中横冲直撞,陈军普通士卒根本无法抵挡。 “杀啊!”夜空中爆发着震耳欲聋的杀喊声,曹仁虽只有千人,但声势和万人无差。曹仁一马当先,手中长刀挥舞,短短时间,死在他手中的陈军士卒已经不下二十人。 “挡我者死!”曹仁高呼一声,长刀忽然使出一招横扫千军,真如招数名称一样能横扫千军,前排的陈军士卒只要在范围之内,统统被逼退,挡在前面的受力更多,已经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杀啊!”随曹仁出城的一千精锐,自知今夜突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每一个抱着拿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的心理,也不计后果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曹仁在此,那个不怕死的敢来一战。”曹仁为了牺牲自己,也迅速把自己名号报了出去,吸引越来越多的陈军包围过来,人影攒动。 第673章:曹仁之死 料峭春寒,吹得人略略颤抖,曹仁终于是力竭,倒下马来,再无余力作战。 趁着这个机会,陈军已经全部包围过来了。 曹仁精神萎靡,失血过多,整个人昏昏沉沉,倒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将军何不早降,我主亦是一带明主,不比曹孟德差分毫,将军若来陈,必能重用。”甘宁看着临死边缘的曹仁,也不由的一阵悲怆,挥手阻止了陈军军士的上前,开口劝降。 虽然他知道应该无用,曹仁乃曹操心腹,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不会投降的,但甘宁看到曹仁的挣扎模样,总觉得该说上一说。 “你是在可怜本帅?!”曹仁本来已经快要模糊的意志,听了甘宁此言竟然清醒过来了,从全身上下传来的阵阵锥心如骨的痛感,让这个硬汉也连连吸气,“我曹子孝岂是背主之人!” 甘宁摇摇头:“并非可怜将军,只是心有余悸,将军之才甚高,留下性命自然另有他用!” “不必多言,大兄待我不薄,我曹子孝未能巩固战线,已经是辜负了大兄器重之情,心中愧疚,再不可能降陈。甘将军若是好意,不如给我一刀,落得个干净。” 不知怎地,原本两军杀伐,相互视之为死敌的曹陈两大阵营大将,如今在战局已定的情况下,也能心平气和说上两句话。 “好,将军大志,甘某人就送你一程!”英雄就该有英雄的死法,虽然甘宁说了劝降之语,但曹仁真的降了,甘宁反而看他不起,此刻坚持自己信念的曹仁反而更加高大。 话不多说,甘宁去到跟前,手起刀落,立斩曹仁于马下,宣布着徐州战线的大捷,陈军众将士无不欢腾雀跃。 甘宁并未组织陈军将士的庆祝,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应该的,因为意义实在重大,曹仁极其十万大军一亡,徐州乃至青州就再无抵抗,已经落入陈军手中。而且,不仅仅是地盘上的扩大,就意义上更加重大,而后可引水军入黄河,开辟黄河战线,曹操就连兖州都没法守了。 “传我军令,就地修整,杀猪宰羊,犒劳众军三天。”甘宁欣喜之下也做出了后续安排,士卒欢呼声更加大了。 半捂着耳朵,甘宁将吕蒙拉倒边上,细细询问着情况。 “阿蒙,周帅和陆军师那边怎么样了,可有消息传来?” 吕蒙摇头,脸上狠辣之气却显,“暂无,不过两位大人设下埋伏,绝对不可能有差错的,此地的曹军,一个都跑不掉!” 原来周瑜早有定计,知道曹仁定会率军突围,早就在半路要道设下埋伏,曹仁虽用自己性命给溃败曹军提供一丝机会,但这活命的机会也只是一丝罢了,根本不够。 不知道让曹仁知道,还会不会死的瞑目了。 甘宁亦是摇头,“我不放心,此地已无战事,还请阿蒙你走一趟,率万人前去支援,以为接应。” 吕蒙想了想也是这个意思,点头抱拳道:“正是此理,某立刻动手,此地就有劳将军坐镇了。” 话不多说,吕蒙略一答话,也策马率兵去了。 事情的结果自然在可控范围之内,满庞率军从西城门而出,欲往泰山郡归于曹操中军,却不料被周瑜率军在半路埋伏,两军接战,曹军本就是溃败之势,又遭埋伏,根本无法抵抗,被杀个干净,满庞只是领着渺渺几十人遁入深山之中,开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不过任他逃窜,也不太可能能去泰山了,因为中途的路都被堵死了。满庞已经影响不到大局,周瑜也不再深追,只是留下五百兵马令一军司马带着,沿途搜山,寻找满庞。 而后,周瑜迅速率兵出至徐州各郡,不过旬日的功夫就已经全部占据。淮河以北也只有琅琊国、彭城国和东海郡三地罢了,也曾遭受过甘宁的洗劫,又无大军压阵,被轻易收服,继而周瑜自己坐镇徐州,从东夹击兖州,甘宁率水军入黄河,游戈在黄河之上,以图断曹操之后路。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回到林凡中军,泰山郡之前,依旧是大战连连,过去数月时间,全都是硬实力的比拼,这种级别的大战,谋士忙着查找自家阵型的破绽,两军贤才都是众多,根本没多少破绽给对方留下。 每日就是高枪长弩,抛石车互砸,箭楼互垒,各有损伤。 此刻的林凡还不知道右侧的战斗,uu看书 ww.ukanshu 只是周瑜来信让中军配合发动攻击,故而紧张连连。 眼见林凡有些紧张,在帐中来回踱步,贾诩却有些想笑,时至今日林凡威风日益加重,可再也见不到这般焦急的模样了。 头也被林凡转得晕了,贾诩开口提醒道:“主公,我等既然设下千古大计,何必如此紧张,我料此计必胜,主公奇思妙想,又岂是区区曹仁能料到的?” 林凡苦笑:“文和啊,现在就你最为清闲,尽说些风凉话,这都十天的功夫了,一直没有消息,让孤如何不急?甘宁所部深入敌后,要是被识破此计可就麻烦了!” 深入敌后本就不是一个好的过程,成功例子也很少,如何能让林凡不急?但另一方面,如果成功,结果也是即为可观的。 遍观历史,一如昔日霍去病勒马燕然,风险与硕果共存。 而且此次关系更加重大,牵扯到三国能不能统一的问题。此次若胜,曹操必将元气大伤,林凡有七成的把握能在五年之内一统三国;若败,让曹操缓过气来,林凡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统一了。 如此,虽然南征北战多年,但此战说是林凡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战也不为过。 如何不急? 贾诩轻笑道:“主公,既然定下计策,就不必过多去踌躇得失。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确定下下一步的机会,假如我军胜了,就该乘胜追击,决不能让曹操安全归去黄河以北,一旦让曹操平安逃回老窝,不用多久,他必然又会卷土重来,主公应趁机有所准备!” 第674章:贾诩毒策 如果徐州战线顺利,曹操身处包围之中,后路又被隔断,必定不会有心思在此处与陈军交战的。摆在林凡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就是稳扎稳打,逐步收服黄河以南地盘,这条路最为稳妥,可以慢慢拖死曹操,曹操地盘越来越小,已经不成气候了。 另一条路,就是穷追不舍,曹操后路既然被断了,就不能让他退回黄河北岸去,他要渡河,就得付出惨重代价不可,甚至直接灭亡在黄河以北都有可能。 林凡点头,打蛇不死必遭其害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眼神一镇,表情出现狠辣道:“这个孤自然清楚,此战若胜,我军把战火烧向黄河一带,就决不能再让曹操安然修养了,徐州战线若得势,孤必一战而定曹孟德,绝不拖延,就算损失百万大军也绝不退后一步。” 贾诩点头微笑示意,一切的一切,战场之上的得失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得是君主的决策,林凡决定一战功成,大方向上就是对的,立意明确,实际上战事就算是成了一半,哪怕遇到一些挫折也并不可怕。 由是,贾诩听的连连点头道:“主公此言极是!” 两人正说间,立刻有军士前来报信,口中喊叫的就是徐州军情,急等慢等终于等来了消息,林凡急令那报信小卒进来,询问情况。 “报,主公,徐州一线刚刚差人来的消息,甘宁将军从后而来,一战击溃了曹仁所部,曹仁迫不得已在傅阳县坚守,周瑜将军正在加紧攻势。” 林凡惊喜的都快跳起来了,贾诩也没了往昔淡然模样。两人互看一眼,两眼之中全是大喜之色。 大事定矣! 林凡犹自呢喃:“此消息是否可靠?” 那传信小卒道:“有徐州战线军情详见于书,请主公一观!” 那传信小卒承上一封书信,林凡迅速窜过去,夺在手中一看,却是周瑜的亲笔文书。 拆开一看,果然是周瑜的亲笔书信,信上将徐州淮河一线的战事经过写的详细,徐州曹仁兵败,只剩不足三万军士被团团围困,徐州空虚,已经被收服许多郡县。 “大事定矣,大事定矣!”林凡连连长笑,脸上绷不住的笑意,“周公瑾果然不负众望。曹仁一败,不仅徐州可得,而后也能入主黄河,不仅如此,还能北上直取青州,将曹孟德老窝一锅端了,好,好!” 由不得林凡不激动,实在是事关重大,将书信递给贾诩一看,传令亲卫传信去请众文武前来议事。 贾诩接过林凡递来地书信,粗粗地看了遍后,表情也十分激动道:“果然是大事定矣!周公瑾与甘兴霸一战而定,徐州已是囊中之物,沿黄河威慑众地,黄河以南皆是囊中之物,哈哈!” 林凡来回走了两步,两目炯炯道:“眼下徐州已经尽数为我陈军所得,下一步该如何进兵,请文和兄教我!” 贾诩想也不想便道:“现在情形大好,主公应该开始下令让甘宁将军在后断曹军退路,周瑜将军出彭城越至泰山,配合我中数大军急攻泰山郡,另外一部,可令张辽将军也靠拢过来,以期牵制曹操兵力。” “张辽所部能动吗?”林凡再问。 “只是用来牵制曹军兵力,并不需大战,主要还是以防备刘备大军为主,应无差错。”贾诩回答道。 林凡用力一挥大氅,精神高涨道:“好,眼下战局变化,我军形势一片大好,立刻传孤军令,三军准备,与曹孟德中军决一死战,决不能放他回军黄河以北。” 立刻有军士传令去了,恰逢此时,众文武也到了,林凡将徐州大捷的消息一说,全都是兴奋模样,林凡再说了自己要与曹操一决生死的决定,众将皆是跃跃欲试。 众人情绪迅速被林凡带动起来,大声呼应道:“原为主公效死!” “好,孤与曹孟德定有大战!”林凡见士气可嘉,军心可用,也是一喜。 徐宣也极为激动道:“只要控制好黄河一线,曹孟德就耍不出花样来。” 徐宣这话说道重点上了,黄河也是天险之名,曹操的补给粮草全要从此过,不管曹操有何计策,只要扼守黄河,便如同掐住曹操咽喉,就算曹操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身,正该陈军水军有所作为了。 “传孤令给周瑜与甘宁,令他两人小心谨慎,游戈在黄河之上,堵截曹军之下也得万分小心,另外,再从扬州调水军北上增援。uu看书 ww.uukanshuco ”林凡下令,也立刻有军士传信去了。 林凡虽然兴奋,但还没有到盲目地步,而是略有些怀疑道:“诸君,你等说曹孟德还有何计?兖州毕竟被曹操苦心经营多年,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下形势不管如何有利于我军,也不可掉以轻心了。” 贾诩晓得厉害,上次林凡在曹操手上吃过亏,这次更加小心防备了。这也是好事,贾诩点头道:“正是如此,曹操毕竟还有近乎二十万大军,诸位不可轻敌。关键就在这泰山郡布防上,泰山也是天险,若无好计,也不好破。” 林凡皱眉,问一句:“诸位可有良策助孤破曹军泰山防线?” 众人皆无言,只有贾诩眼中冒着寒光,继续出列拱手对林凡道:“主公莫急,诩已思得一计,或能大破曹军,只是此计干系重大,诩实不敢说。” 林凡眼睛轻瞟了贾诩一眼,一笑道:“究竟何计,速速说来。” 这次,贾诩还真是不敢乱说了,走到林凡跟前附耳说了几句,现在这时辰,能在林凡帐中的都是林凡亲信,陈军大将或谋士,贾诩还是如此做派,便说明其中问题很大。 林凡听完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贾诩不愧为贾诩,毒士之名,想出来的这计策也狠毒无比,乃绝户之计。 “此计若出,恐怕又有许多百姓遭殃了!”林凡轻轻叹一句,不过也没改变他的想法,“一应骂名孤也不惧,这一次,孤定要让曹孟德永世不能翻身。” 听这个意思,林凡已经决定用贾诩毒计了,众人不明觉厉。 第675章:该守该退 爆炸性的军情迅速在大汉各处传播开来了,徐州曹仁率领的十万大军被周瑜一举歼灭,一个都没溜走,而后迅速收管了徐州。甘宁率水军七万从徐州北部入黄河,扼守住黄河咽喉,曹军后路已经被断。 军情来的太快,也来的太急,时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曹操的可控范围,曹操虽然一手镇压此事,但仍被弄地心力俱疲,曹军上下兵无战心,人人思退。 徐州失守没过多久,前线又传来一个让他不安的消息:林凡发军来攻。 这一次不同其他,林凡动真格的了,不仅自己中军来攻,周瑜也从侧面包夹过来,甘宁在后游戈黄河水道之上,甚至张辽所部也缓缓靠拢过来。 这是四面包夹之局,前有林凡,后有甘宁,左有张辽,右有周瑜,端的四面楚歌之势。 建安十八年的春夏交接之际,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张辽所部还好一些,曹操也一眼就瞧出只是施压,并不会真的来攻,毕竟还有个刘备在侧,可另外三路就是实打实的了。 现在这情形,跟历史上马谡大意失街亭是差不多的局面,侧面战线一失,就有被敌军追击且包围之势,历史上诸葛亮速断速决,快速下令撤兵,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究让他撤了。而现在,形势更加危急,林凡连给曹操撤兵的时间都没留下。 要是曹仁此刻败退归于曹操中军,曹操为稳军心,说不定就要上演一幕挥泪斩曹仁的好戏。 各处都被不得动弹,每一日都有更加紧急的军情来报,曹军兵无战心,林凡逼迫甚急,连战而捷。 而于此同时,刘备也不是蠢人,自然有救援曹操的意思。不过他的救,也不是实打实的来救,而是围魏救赵,趁着张辽所部东移的空档,将目光放在了河东及河南尹地方,更甚者司隶也在刘备兵锋之下。 刘备此举,围魏救赵,也算是表达了自己救援的意志,同时他自己也能得利,一举两得。可林凡铁了心要灭曹操,根本不管刘备如何如何,只是吩咐徐奕为司隶校尉,总领军政在关中坚守,与张辽所部相呼应即可。 林凡不管刘备的围魏救赵,那么此计便如同狗屁,曹操依旧在水深火热之中,丝毫未变。 刘备也有小心思,曹操被气的急了,不由发怒。而他也不知道林凡为什么一味地将眼光放在自己身上,莫非是对自己的看重?却让曹操在发怒之余只能苦笑。 三路联军声势浩大,一路摧锋而进,所过之处,连战连胜。一时间兖州各处相继告急。 曹操已忙的焦头烂耳,兵无战心的情况他也知道,但他却解决不了,因为他自己也是丝毫无战之心的模样,如何能约束众人? 曹操将治所定在青州临淄,青州之中兵马少之又少,能不能抵挡陈军兵锋?别看陈军现在是包围兖州,但甘宁与周瑜所部也能立刻掉头攻打青州,青州之中没有自己的大军,还能坚守多长时间? 曹操也有些想念临淄中的家小了。 曹操急召众人商议军情,倒也简单,目前摆在曹操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继续坚守在兖州,一条路就是归于黄河以北。 曹操暂且没有暴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任由众文武在商讨之中,商议的结果也很明显,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回师黄河以北最为稳妥,其中只有荀攸不发一言。 “公达可有计策教孤?”就目前来看,荀攸已经成了曹操治下首席谋士,他不发话,曹操心中也不安定。 忘了说了,时间来到建安十八年,荀彧也亡故了。 事情起源于政变,曹操失了陈留之后,人心浮动,虽然立即定都在临淄,可已经给了刘协一丝机会,紧接而来的就是一场政变,刘协依旧想推翻曹操的统治。 外有林凡作祟,可能刘协也知道推翻了曹操之后还有一个林凡,但曹操欺诈他多年,这深仇旧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场轰轰烈烈的政变,最终的结果还是以曹操的胜利告终,但夹在两者之间的荀彧终于撑不住了,一场大病说来就来,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昔有荀彧与郭嘉,一人主内,一人主外,伴随着曹操的兴起,南征北战多年,终究是泯灭于世了,由此,荀攸成了曹操最相信的人。 荀攸也对得起曹操的新任,他的智慧,不在前两任之下。 荀攸听了曹操询问,拱手道:“主公,其实眼下情况危急,摆在我等面前的无非两条路,一条坚守,一条北归。u看书 .ukanshu众人都道北归,可黄河雄雄,林凡必定设下重兵埋伏,我军二十万之众,能安然北归的恐怕不及半数,可谓伤亡惨重。其后,我等治下青州与冀州两州,地不过千里,民不过三百万,林子瞻却不急攻,稳定局势后率大军渡黄河北上.......”荀攸说到这不说了,忽然停了下来,心中郁闷难平,重重地叹了一句,才继续道:“为之奈何?” 曹操也心里难受,沉吟许久,对于这情况他是知道的,所以联袂南征,如果再让下去,国力将更加孱弱,如何与林子瞻一战? 董昭皱眉沉思半刻才缓缓道:“可是不退不行啊,由于曹仁将军意外失守徐州,让整个战局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林子瞻欺我北军不习水战,游戈于黄河之上,断我军后路。而他此时举三路大军压境,四面楚歌之势,为之奈何?” 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人生就是如此矛盾,短短一句为之奈何,说尽了人间无奈与叹息。 荀攸不为所动,继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诸位,何不细细想想假如据守此地,将会如何?” “据守此地?”曹操也很惊讶,荀攸所说与他所想不符。 “没错,正是据守此地,我军尚有近乎二十万之数,且军械粮草充足,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泰山一线也是天险,只要占据高地,便得临战机要,俯视之下,陈军不得过。” “可依旧是难防,且有后顾之忧!”程昱只仅在荀攸之下,也是智者,此刻却没有张口反对荀攸之策,反而细细询问,似乎是在和荀攸探讨。 第676章:荀攸布置 “就是,公达你还有何想法,速速说来,切勿卖关子了。”曹操也在一旁督促。 能不能守的住曹操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条路一定是越走越窄的,这在兵法上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不过兵法也不能尽信,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味地照着兵法办事,不过蠢材罢了。 不知不觉间,曹操就对荀攸所说起了浓厚兴趣。 荀攸点头继续道:“诸位别看他陈军势大,其实也有内忧外困之虑。在内,其出大军五十万北伐,粮草损耗必然无数,就算他陈国境内多是富硕之地,也不可能供的起如此多大军的消耗,战势必不能长久;在外,不是还有刘玄德在侧吗?一旦我军守住战线,刘玄德必定乘隙而入,在他陈境之内攻城略地,林凡大军皆在我军这边,必然守不住他刘玄德,等陈境真的被劫掠无数,真的被刘玄德打的痛了,自然会被吸引过去,我军压力便会减弱不少。” “刘玄德!”一提起刘备,曹操就是咬牙切齿的模样,刘备的所有地盘,说是从曹操手中抢去的也不为过,这些地盘在世人眼中,都应该是曹操的才对。 曹操若统一北方,怎么会没有国力与林凡一战? “孤还要站在他身前替他顶刀子不成,数年以来,白白让他发展许多,如今已在我等之上,孤深恨之!” 荀攸却劝道:“主公且为大局考虑,刘备不过一投机者罢了,势不过林凡,就算让他做大也不可怕。眼下乃三足鼎立之局,缺他刘备不可,也只有联合刘备,才能削弱林凡,继而从中取利。” 原来不知不觉间,曹操及其麾下众人已经把将林凡灭亡的目标改为了削弱,现在的局面,一虎二狼,只有削弱林凡,才有机会三家平衡,至于取胜什么的,还得再平衡之后了。 “公达你放心就是,孤晓得厉害。”曹操郁闷说一句,现在还得继续给刘备挡刀子。 “陈军粮草确实不济,但必然也有所准备,公达你此计恐怕太过冒险了吧!”程昱很认真地在和荀攸探讨,“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再到秋收了,陈军必然得到补充,粮草能成为陈军之虑吗?我看未必!” 荀攸点头称是:“确实如此,但六十万大军调动,每日损耗便是天数,陈军真能扛到秋收?我看未必。” 粮草之虑只是一个方面,荀攸说完,引得众人深思,连连计算去了,荀攸趁机再言道:“抛过粮草不谈,就以大势来论,退兵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我军日后只有青州与半部冀州,如何能成大事?诸位认真想想,若是日后陈军再渡河攻冀,我等又该往何处退?” 从战役的角度来讲,自然是该退,可从大局的角度来讲,已经是退无可退了,曹操也在认真思量,心中已经逐渐有了决断。 “将一切统统抛过,就说自身,我军尚且有二十万大军,兵精粮足,为何不能一战?”曹操发话了。 程昱依旧皱眉,道:“那其他不论,就说如何来守,泰山一线也是天险,可以此为守,可青州怎么办,黄河以北可不剩下多少兵马了,一旦周瑜与甘宁所部挥军直上,临淄早晚被他人所得,为之奈何?” 荀攸再咬牙道:“那就只能坚持了,别无他法,青冀一线可派贤才去守,此战艰苦,只要坚持到陈军退兵,就算是胜了。” “可该派谁去守青州?”曹操再问,言语间已经有了向荀攸靠拢的痕迹。 “司马懿!” 曹操皱眉道:“司马懿?” 荀攸淡淡道:“不错,正是司马懿。” 曹操沉思半响,两眼中闪着难测的光芒,半响才缓缓道:“恐怕不行!” 说起来,司马懿经过上次的济阴之败后,被曹操任命我冀州典农校尉,在冀州之内管理民事,实际上是半搁置的状态。 荀攸等人再三给曹操解释了济阴之败并不能怪司马懿,司马懿之用计,一应无差,要怪只能怪林凡援兵来的太快了。 其实,荀攸、毛玠等人不知道,曹操也并非怪罪司马懿战败之罪,而是怪罪司马懿的“雄才壮志”! 随着逐步接近司马懿,曹操能清楚地感受到司马懿的雄心壮志,这个人,眼中没有尊卑之分,绝对冷血,绝对理智,根本没有所谓为上位者誓死的决心。 甚至,司马懿理智到让曹操害怕。 自己势大的时候还好说,还能压制司马懿,司马懿想要什么自己给他的就是了。只是现在势弱,司马懿想要的一些东西,恐怕自己给不了了...... 曹操深深地害怕司马懿有什么不臣之举,uu看书 .ukansh 所以心中早早给他安了一个“脑后生反骨,日后必反”的罪名,他甚至怕司马懿临阵叛变,那这仗就更加不用打了。 别人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只有从君主的角度才能看出司马懿的些许不同。只是这道理曹操也无法和众人明说,一说出来便有猜忌之嫌。 荀攸有些不明,“为何不行?司马懿虽年少却多有谋略,深谙兵法之道,或许能出奇兵据守青冀一线也不一定啊!” 曹操适时地隐藏下自己的想法,断然摇头道:“司马懿有才能不假,不过他毕竟年轻,用兵不够稳妥,我军此刻已经没有失败的余地了,还是稳妥更佳。” 荀攸轻叹一声,也不再说话了,摇了摇头回去队列。 对于黄河以北战线的领导人,曹操也有他自己的看法,眼下能用计又能统军的就只有程昱一人,曹操转头看向程昱,深切道:“孤意已决,就地依存泰山布置防线,而黄河北岸防线,就有劳仲德你去走一趟了。” 程昱感受曹操之心,当下深受鼓舞,出列抱拳道:“末将领命。” 接着,曹操下达了一系列任命,任程昱为镇北将军兼青、冀镇军都督,统领黄河以北战事。 建安十八年四月,即为公元213年四月,程昱率领三万兵马回师青州,布置防线,也是因为时间还早,陈军水军并不能完全收整黄河沿岸,才让程昱找到机会,而后再次穷兵黩武,在治下强征青壮入伍,百姓皆有怨言,不久后被军令镇压。 第677章:泰山天险 曹操为了应对陈军的来袭做了很多决策,不仅仅是令程昱率三万兵马回师黄河以北,更另夏侯惇率军三万驻扎在东郡之内,谨守黄河沿线;另外令于禁率军屯扎在泰山郡费县之内,谨防东来之敌。 五月份的时候,陈军与曹军大规模会战于泰山郡内。 泰山正不愧为天险之名,林凡虽兵多,但这等要道之上兵马的多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曹军倚靠泰山附近形势为守,两军混战数场,各有胜负。 甚至说战争初期的时候,林凡一心求成,下令强攻,自己损兵折将不少,有数万将士死在了泰山山脉脚下,陈军的战损比例比曹军高上数倍不止。 后来,林凡幡然醒悟,知道自己因为急切想拿下曹操,显的急躁,与战争无益,这才停歇下来。 优势的情况与大好的前景确实能迷惑人心,成功路上最后百分之十的路往往更能让人迷失。 只是强攻停歇之后,这进度就慢了下来,曹军一城一山都要坚守,陈军每每都是用抛石车开道,每座城池都砸上十天半月,将城墙都快砸烂了的时候,才下令进兵攻城,大战才起,后又得经过数天时间,才能夺下城池。 就这样,往往一月的时间才能拿下一座城池,曹军也非常顽强,虽然是惨败之势,兵无战心,但曹军军法极严,曹军虽战力未及巅峰却也有八成,致使陈军士兵死伤不计其数。 焦灼了两三月之后,林凡主力军正是逼近巨平县城。 巨平县城做为泰山郡中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之一,陈军又将面临一场血战,此处城池颇大,比普通城池要大上不少,又有地利之厉,连接济水,沿济水而上源头,便能和东郡连接,甚至可直到黄河不远处最重要的据点之一:官渡至白马一带。 此地做为重镇之一,曹操自然重兵把守。 林凡亲自压阵,令帐下猛将黄忠、庞德、孙策、马超等人轮番对轰炸,对巨平发动攻势。 曹将不敢出战。只能苦苦坚守。 两军相持近两旬,林凡率军久攻不克,就此僵持住了。林凡却一改常态,对巨平发起一阵又一阵地猛攻,一时之间,巨平风雨飘摇,随时有支持不住的现象。 倒也不是林凡又没了理智,而是又有大事发生。 就在林凡包围曹操于泰山郡不久,西线的刘备终于加快了他的行动。 五月底,赵云领五万大军再出幽并,率军奇袭了河东郡。 前文就曾说过,刘备手下兵马并不多,治下幽并之地总共也就只有二十万人,五万兵马还要戍边,前次出战,刘备只带了十万大军,留下五万兵马在幽并之中,能各处支援。而现在,刘备令赵云率军出幽并,就是赌上自己全部身家了。 能看的出来,刘备也急了,他也不是无知之人,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不会让林凡专美于前的。 整个司隶都在刘备的兵锋之下,刘备虽只有二十万大军,却都是精锐骑兵,来去如风,根本摸不清状况。 徐奕展开毕生所学,连连在关卡设防,又配合张辽所部的意图开始布下防守态势,企图与刘备大军相持,不求破敌,只要将刘备吸引在此地就算立功。 但情况却不容乐观,赵云所部攻下河东军之后,继续深入腹地,与关羽合兵一处强攻河南尹,刘备自己中军则急攻颍川,以图豫州。 徐奕兵少,只能连连坚壁清野,放弃部分城池,保存仅有兵力,据关而守,战略上已经放弃了司隶右半边的千里之地,最后的一处雄关便是函谷关。 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林凡令张辽所部重心东移,来包夹曹操,这才造成了西线空虚的情形。 林凡是再赌,赌自己能迅速攻破曹操,刘备造成的损失也在可控之内,失去的地盘也能复夺回来。 另一方面,林凡也是有所顾虑,刘备出击毕竟是一国之力,张辽虽然厉害,但刘备手下关张赵等将也不是吃素的,张辽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基于这两方面的考虑,林凡这才令张辽所部重心东移。 堵两头不见得都好,不如堵一头,放一头,且让刘备再嚣张几天。 也正是这种原因,就算西线司隶地方战事吃紧,徐奕发书连连请求支援,林凡也不打算分兵过去,他已经做定主意,要一口吃掉曹操。 ......... 又是一天的清晨,陈军将士密布在巨平城下,身后是一排排的抛石车与箭楼掩护,陈军攻城部队已经准备完毕。 一声令下,投石车不断地把巨大的石头砸向城墙上,伴随着惨叫声,时不时的发出一阵轰隆轰隆巨响,uu看书 .uukansh陈军攻城部队接着这掩护已经摸到了城下,身后箭楼树立,高空压制曹军火力,在一阵重甲刀盾兵地保护下,三军缓缓先前,撞车更是直冲城门下,不停的撞击城门,发出沉闷而又轰隆的声音。 战鼓声响彻云霄,两军士兵们怒吼地喝杀声,在城墙各处皆清晰可闻。 三军之中以孙策与庞德两人最猛,每每都是陈军攻坚战的箭头人物,一马当先,只见两人轻装上阵,嘴里咬住朴刀,身先士卒,抢在士兵前面开始攀登城墙。而士兵在他的激励之下,都勇敢地爬上云梯攻城。 两人皆是武艺高强之辈,在云梯上辗转腾挪,上面滚木、巨石不断扎下,都被他两人一一躲开,像是在比赛一般,两人率军争先恐后地向上爬。 最终,还是孙策快人一步,飞速的踏上云梯,先爬上城墙。刚一上城头,城头上曹兵各种兵器马上堵了过来,欲要将来犯之地杀下城去,可孙策也不是一般人,挥舞着手中古锭刀就是一阵乱砍,也为后军将士提供一丝上城的空间。 在孙策等人的带领下,身后将士迅速上了城头,据守住一块地方就地展开攻势,可曹军毕竟占据城池之力,怎么可能让陈军轻易得逞,更多的人迅速包围了过来,手中长枪长矛乱戳,新上城的陈军盾牌又少,人马又少,哪里顶的住这样狂轰乱炸,立刻又被压下城去。 如此反复,数次不止。战了一天时间,今日也算是有收获,林凡点点头令人吹响了金号声,收兵归营,今日一战就算是过去了,两军皆歇。 第678章:凌统陷阵 战争非常焦灼,能决定两军最终走向的只有时间。 一直交战到夏末时分,战局也看不出来好坏,林凡依旧没有改变他的战略,曹操依旧在苦苦坚守,刘备依旧在四处劫掠。 林凡没有改变战略,任凭西线战事吃紧也无动于衷,自然是有他的想法,在数月之前,贾诩献上毒计,林凡思虑再三决定还是用其计,以此来速败曹军。 当日贾诩献上毒计,自然不是轻了的,就连声势也不敢泄露半分,这事情,就只有他与林凡两人知道罢了。 贾诩之计,便是火烧泰山山脉。 眼下夏秋交隔之时,风火其聚,正是施展此计最佳的时机。 泰山山脉自然不是指泰山一座雄山,事实上,泰山郡中山脉极多,山上尽是郁郁葱葱,只要一点火星便能一点就着,继而秋风一吹,便能迅速布及整个泰山郡。 说此计是毒计,就是他造成的杀伤太广,损害是无法预估的,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生民会葬身在火海之中。 林凡自付不是一个刽子手,但也绝非一味强调仁德之辈,略作思量之后,就决定用贾诩之计。 战局焦灼之后,天时将至,就在这个时候,林凡悄悄招来了凌统。 凌统到时,林凡正背对着他在地图边上反复研习,凌统通报一声之后,林凡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凌统一笑,也不拖延,直接说道:“公绩,找你来是有要事需你去办。” “但凭主公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好!”林凡心喜,拉凌统到地图旁,细细为凌统指点道:“曹孟德据守兖州,实际上就只有泰山一处险地,其后东郡更加接近黄河河道,曹军更有被两面夹击之虑,做不得数。而孤攻打曹军最大的难题也在此处,此地若失,曹孟德离死不远!” “主公已经想到妙计可破此地大军了?”凌统问道。 “正是!”林凡急道:“孤欲令你率三千兵马绕道去泰山深处设伏,孤立刻率军攻曹军,此战可一举而下!” 这话到把凌统说进去了,只带三千兵马如何深入腹地,不是去送死的吗?出于对林凡的新任,凌统也没有贸然张口询问,只是一脸不解之色。 林凡笑着开口解释道:“无需你做太多事,只需潜伏进去,寻一风口,带上干柴、籽油之物,去一把火烧了泰山即可,曹军慌乱,到时自退。” 凌统也是聪慧之人,略一思量就明白了林凡之计,可明白归明白,心中的震惊却丝毫未减,怔怔道:“主公是要......” “不错,孤要一战破曹军。”林凡眼神坚定,纵然多造杀伤也在所不惜,“本来放火之事只需一人即可,但必定会迅速遇到曹军前来救火之人,其后还有可能遇到曹军因怒来寻,此去危险重重。但孤也无法相护,只能派去三千精锐聊表心意,公绩此行由你自己选择,去或不去,孤绝不怪罪。” 林凡认真看着凌统,凌统知道此计必定严密,林凡能挑他来执行此计,从根本上便是一种信任的表现,当下热血山头,跪拜在地长声道:“愿随主公杀敌!” 林凡再认真问道:“孤只想听你说个准话,去还是不去?” 不做迟疑,凌统长声喝道:“去!” “好!”林凡满意的点了点头。“公绩你此去危险,领三千人马也要保护火势,只要遍布百步,他曹军就再也无法止住火势了,具体情况由你自己决定,只是必定会遭包围,寻常能隐于群山之中现在也用不了了,着实危险........孤自会率军急攻,伺机接应,如曹军包围过来,你等就只能撤退,切勿恋战!” “万死不辞!”凌统一脸兴奋之色,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末将还有一事要说,请主公允许!” “速速说来,公绩你放心,孤能做的绝对允诺!”林凡也是一脸诚恳之色,凌统此行实在太过危险。 “请主公允许,此战三千人太过庞大,或许会被曹军察觉,统只带千人前去即可,不可再多了。” 林凡怔怔无话,凌统竟然是如此说法,三千人都不一定能抵挡曹军包围,一千人就更加不可能了,凌统为大局着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楚地豪杰亦多矣,丝毫不比燕代之风弱,大名鼎鼎的那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绝不是一句空话。 “壮哉,uu看书 w.uukahuom 公绩你真有古义士之风!”林凡真心赞一句,“好,孤就全你义气,一千人便一千人,切记不可恋战,放完火便走,寻一地隐匿下来。” “统自晓得,请主公放心!” 说话间,凌统自去了,片刻之后便收集了一大堆易燃之物,油脂不计其数,凌统回报一声,便带着千余精锐转身去了。 去时颇有荆轲刺秦之风采,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从此刻起,林凡下令三军总攻曹军,不做丝毫停歇,分批次不分昼夜加速攻城,声势之浩大,比前次又提升了数倍不止,曹军也被吸引了目光。 三日之后,凌统已经潜伏了进去,身着曹军士卒服饰,在大战之中兵马调动不计其数,还真的让凌统悄然无息混了进去。 寻了一个当阳风口,事不宜迟,凌统当场就一声令下:“放火!”油脂等助燃之物散了一地,一把火下去,熊熊大火立刻涌起,片刻便烧到了方圆五十步。 忽然听见一声高喊:“报!”只见一人冲到凌统面前跪道:“禀报将军,有一曹军小队正率军前来,马上就要到前面的山谷处了。” 本来一切顺利,这火势已是不能阻挡之势,凌统仍旧不放心,主公千秋大业岂能毁在他凌公绩一人之手?再者说了,各人性命与千秋大业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立刻,凌统就做下了决心,传下军令道:“众将听令,且就地布阵,抵抗曹军。” 大战已经僵持了很久,而曹军腹地之内的这场小战也是一触即发,火热程度丝毫不比外面大战要差。 第679章:终究兵败 这注定时候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身后跟着凌统的一千精锐也早就被告知九死无生,现在就紧紧跟在凌统身后布防,更后面是熊熊的烈火。 不久之后战势又起,前山脚下打的火热,这一次,凌统又遇到了老熟人,曹军虎豹骑宿卫曹休。 由于两山之间的这一处风口地势狭隘,曹休虽兵多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勉强还能守一守,最主要的威胁还是来自后方,熊熊大火烧的众军士脊背炎热难耐。 曹军兵将在凌统的干扰下始终没能从将火势扑灭,再看时,已经成燎原之时,火力兼风力,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就遍布整个泰山周边。 曹休来攻的更急了,此时已强攻上山,正在山上打的热火朝天。但情绪变化,已经有了恼羞成怒之意。 “怎么又是你!”曹休认出了前方的凌统,大声骂道。 “哈哈,正是乃翁,千里驹还不过来拜见乃翁?”凌统高举起自己的长枪,麾下千余将士虽只剩一半,但气势不输。 “找死!”曹休怒了,挥手示意加紧攻击,战阵前那震天响起的呐喊之声又响亮了三分。 事实上,曹军已经在大乱的边缘了,火势一触即发,不多时候便有燎原之势,各处的曹军将士自然能够看见,身处火势之中,急忙来救火,只是怎么也扑灭不了这熊熊大火。 “完了,完了,全完了!”曹操怔怔无神,现在这情况,犹如灭顶之灾,他也没更多办法了。 “主公整军速退!”时至今日,荀攸依旧在做着最正确的决定,“火势蔓延,泰山已不可守,主公应速速调军撤退,火势极大,陈军也不好追击,请主公速退!” “谈何容易啊!”曹操轻叹,两军都布有大军在前线阵地,相互纠缠在一起,趁着火势,不明数量的陈军大部已经浩浩荡荡杀到了面前,撤退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犹如登天之难。 “主公可速退,退至东郡稍作歇息就继续退吧,退至南岸便算是安全,就由属下为主公断后。” 荀攸眼中已经有了决死之志,但临死前还在给曹操规划着大方向,算是在各种不好的结果里面挑出一条最好的路。 毕竟坚守泰山是他的决定,在以前不知好坏,但今天就结果反推过程的话,便是拙策一条,荀攸理所应当担起责任,才能平息众人怒火。 不过退一步讲,荀攸之策真的就不好吗?林凡也不敢说这大话。 世间种种结果,都是因利导势罢了! 荀攸也不知道曹操会不会怪罪于他,但他自己已经给自己定下了死刑! “公达......”曹操哽咽,悲怆泪下。 “主公毋需如此,此乃攸之命数,亦攸之志向,与主公无关,我军始终是败了,只愿主公能多带兵马回黄河北岸,尚有一丝喘息余地。在攸之后,程仲德与司马仲达为一世贤能,皆可辅佐。” 荀攸似乎在料理后事,嘱咐了两句,背对着曹操出了营帐,远远便能听见他整军的声音,曹操哽咽之下,却不能坏了荀攸好意,立刻下令三军后撤。 林凡自然不能让曹操安全撤了,衔尾追上,就着火势将曹军杀得大败,五不存一。 且来说凌统这边,也是如此这般,曹休怎么可能放过纵火的凌统,杀了两个时辰多,凌统麾下就只剩百人了。 虽然计划已经实施,此地已经不用凌统坚守,但也退不出去了。 “将军,该怎么办啊?前方战事连连,我等抵挡不住了,后方又有大火,无处可去啊!” “进山!”凌统眼色坚定,立声说道。 “进山?”副将不解疑问,山中现在可全是火势,现在进山不是送死的? “相信我,进山才有活路。”凌统淡淡说一句,此情此景,也没有过多废话可讲了。当然,要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得做些铺垫,凌统再次鼓起勇气,率麾下不多的兵卒冲击外面曹休所部。 “兄弟们,给我杀啊!”凌统挺抢在此杀了出来,也吓了曹休一跳,虽然曹操依旧下了军令迅速撤离,但曹休有信心能迅速拿下凌统,他这个位置地处腹地,要撤退也比前线容易许多,也没有过多顾虑,算算时间,也能在前线部队撤下来之前拿下凌统。 被凌统的举动吓蒙了的曹休迅速反应过来,凌统毕竟兵少,曹休也怒吼一声,向前方冲了过去。 曹军众人根本不是凌统一合之敌,只一个照面,便被凌统杀敌无数,曹休策马过来,本来就不远的距离,也迅速赶到了,一个纵跳便跳到凌统身前,与之交战,同时手中长枪,带着呼啸的风声,uu看书.uukanhu 从天而降,朝凌统头上砸去。而遇上同样是用枪高手的凌统,一眼便看出其破绽。 两将又截住厮杀,三十招眨眼而过,分不出胜负来。一时间,曹军与陈军都不敢靠近这两人所处的战斗圈。 等过了五十回合,凌统已经占据优势,迅速将曹休逼退,也不做停留,迅速带兵往山里一头扎进去。 也只是这一点点的空档时间,凌统便率军迅速离去了。 进了山谷,到处都是炎热的、被烧焦了的树木,走了没多久,陈军众人便遇到一片干净地方,地势险要,两山之间,只一条狭长小道,被人划出半亩地方来,中间无林木,边缘用沙土堆积,隔绝了火势。 原来凌统也有准备,就地不远造就了一块避难所,给众人留下了一丝机会。只是放眼望去,原来的一千精锐此刻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刚才还有十数人葬身火海。 凄凉总归是凄凉,但也是硕果累累,凌统脸上呈现兴奋之色。 而外边的曹休所部一时间也愣住了,凌统竟然折返进了山,自己寻死不成? 身边副将上前回道:“将军,我等还追不追了?” “当然是不能追了!面前火势滔天,主公也已下了后撤军令,岂能恋战?”曹休看着前方火势,也在猜测着凌统是不是有什么准备,但他也无法在继续追击了,只得下令撤退,“罢了,罢了,且住,速速撤军......说不定他已烧死在大火中了。” ?曹休摸着自己的小山样胡子,不知为何,他有感觉,还要再见凌统...... 第680章:退守河北 曹操此次大败是定数,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片火势确实是隔断了林凡中军的追击,曹操在损失惨重之余还是带兵退出来了,但别忘了还有其他各路兵马,林凡中军虽然追击不了,但周瑜与甘宁已经严阵以待许久了。 甫一交战,曹军兵无战心,已经抵挡不住,曹操也是一心撤离南岸,连东郡也被他抛弃了,只是江上又遇到甘宁率军截击,曹军又败了一程。 称之为仓皇逃窜也不为过,最终,曹操只带着三万残兵败将退往黄河北岸。 一代枭雄,就在殒命的边缘。 兖州之中曹操的兵马大部队已经撤离,剩下的少数也只是顽抗而已,终究悬殊太大,根本抵抗不住林凡数十万的大军,不过旬日之间,林凡的大军就连连收取泰山郡、山阳郡、东郡等地方,而后彻底把控兖州,同时大军已经进驻白马至延津一带与黄河北岸隔江相望。 林凡却也不急,就在此次安营扎寨,出榜安民,先一点一点收服兖州各地再说,虽然攻破曹操就在眼前,但也不必急于一时。 忘了说了,林凡一路扫荡过去,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扑灭火势,终究在一山谷处找到了凌统,那时候的凌统只剩奄奄一息,原本英俊的脸庞被烤的通红,体内严重缺水,林凡立刻使军医救治,终究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下了凌统。 原本千人的部队只剩下九人,林凡皆有封赏,且是大大的封赏,直接官升三级,其中以凌统功劳最大,林凡明确说了是泰山一战首功,被封为征北将军,一跃而起成为陈军最顶尖的一批人。 甘宁与周瑜大军也已经就位,林凡定下大战略,等过一季的时间,等到秋冬交接之际,再率军一举攻入黄河以北,同时那也是秋收之后了,粮草能得到进一步补充。各部兵马按照林凡的指令正在稍作歇息,整军备战。 此时的林凡帐中。 众将皆喜,军营之中人声鼎沸犹如过年一样,曹操败退到黄河以北,实际上已经是穷途末路,手中只有六万残兵,就算他曹孟德再行征调,凑足十万大军也已经不是陈军的对手。 青州之内是一片开阔地,根本无险可守,故而青州没出什么厉害的大军阀,而冀州虽有险要城池,却都只是稍次一级的程度,已经造不成多大伤害,说此时已灭曹操也不为过。 也因此,营中众将欢腾庆祝林凡并未约束。 此刻帐中商讨的也不是与曹操的攻防了,而是与刘备的攻防战。 刘备趁着陈军在西线空虚的时机已经拿下了司隶左半部的河东、河内、河南尹三郡之地,甚至都有了弘农郡半部,就差一口气攻到南阳了。 徐奕守关中、徐庶守弘农,都守的非常艰苦,刘备正在整顿军备,欲不惜一切代价攻取南阳。 南阳乃是陈军都城,意义重大。 形势已经非常明了,林凡已经有了席卷天下之势,也彻底打破了刘备的属意算盘,之后曹操若亡,林凡就没有了与刘备和平共处的前提,接下来刘备就将正面面对陈军的兵锋,而不是继续躲在背后寻隙投机。 刘备也无可奈何,曹操速败,让局势大变,早已脱离了他刘备与曹操的掌控。 那么问题就来了,摆在林凡面前的大方向有两条,一条就是继续将曹操赶尽杀绝,一条就是转头攻略刘备。 要知道,在黄河以南,可以说是林凡的势力范围了,陈军的后花园,可现在这后花园中却有别人的杂花,而且还不少,济阴、陈留、河东、河内、河南尹、弘农,都在刘备手中。 其实林凡的过度放纵已经给了刘备做大之机,这其中牵扯到一个可控范围的问题,事实上,就现在而言,也还在林凡控制范围之内,只是下一步就不好说了,刘备会不会因此崛起,等他羽翼丰满之时,恐怕他对陈国的威胁就更大了。 东郡前沿阵地之中,林凡询问众人此事,贾诩进言道:“主公,恕我直言,此时还是继续进兵将曹操一举灭亡才是正途,刘备既然被宽纵了这些时日,不妨再任他跳腾几天,等收拾了曹操再回军收拾刘备不迟。” 林凡沉吟道:“只恐刘备从此做大,司隶处处遭受威胁,恐不能挡。” 贾诩摇头再道:“主公何必担忧刘备做大,话说回来,只要我军做大的速度远在刘备之上,这买卖怎么做都不可能赔的。” 其实贾诩说的也是实话,如今曹操苟延残喘,只差一步就得灭亡了,只要再胜一场,就能让林凡白白捡了个现成的便宜,青州与冀州落入自己手中。uu看书ww.ukashu 就算刘备得些地盘又能怎样,他还能打到荆州,还能打到益州去不成? 林凡接道:“孤也是这个意思,但总不能让后方太多空虚,让刘备趁虚而入。大方向不变,但细节处处还得稍作打磨才是。” 徐宣趁机进言道:“主公,不如让张文远所部速速回援,只是与刘备大军僵持即可,不必与之交战,等曹操一灭,再迅速回军即可。主公应下严令,令只是坚守,不可出战。” 徐宣的意思也明显,无需多言,最后的严令也是小心谨慎之举,毕竟优势在手,只要稳扎稳打就能取胜,没必要再做冒险之事。 “孤正有此意!” 陈军众将额头渗出丝丝冷汗,感情自家主公从一开始就没有救援西线的打算,而是将眼光放到了黄河其后的河北土地上。 虽然冒险了些,但却是条速成的道路。 关键就看花多长时间灭掉曹操了,刘备虽然打开了南下之路的缺口,劫掠了许多其后富庶之地,一时间充足了自身,但也有致命缺陷。 贾诩再次出列拱手道:“主公,诩还有另外的思量,别看他刘备占据我陈境多地,但也有致命缺陷,诸君请看他刘备治下所属规格....” 林凡一看,又经过贾诩提醒,一切就明了了,刘备的地盘,不知不觉间就扩大了许多,但这些地方的扩大,并不是凝实的扩大,反而形成了一条很长的括弧线。 简单来说,刘备地盘太散了,战线太长,不是什么好事。 林凡将地图拍的乓乓作响,“总有一天,孤要让你全部吐出来!” 第681章:跨过黄河 建安十八年秋末,林凡再次挥军北伐,一举将战线扩大到黄河以北。 凭借着水军之厉林凡大军轻易就过了河,开始从黎阳登陆,转头分兵去冀州与青州两地。 而这时候曹操的大军正闻讯赶来,却怎么也敌不过陈军兵锋,时至今日,曹操又聚拢了十万大军,但却是滥竽充数,再无精锐之名,依照城池坚守,却不想林凡下令强攻,丝毫不吝惜手下兵卒的姓名。 林凡这种以命换命的做法,也标示着他对于曹操苟延残喘的不耐了。陈军以命换命的做法,让曹操更加抵抗不住了,曹军只有十万大军了,而渡河作战的陈军有四十万,这比例太过悬殊,且曹操已经没了补充,只得节节败退。 今日在这山损失五千兵马,明日在那城损失万人,林凡从黎阳一路横扫过去,势不可挡,最终,曹操也只能留守五万兵马在临淄城固守,其他地方全舍弃了。 林凡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而来的,所以曹操大军虽然准备充足,但也被陈军打的只剩下临淄周边地方。 就这等固守的做法,昔日也有公孙瓒用过,公孙瓒在易京留下精锐兵马与粮草军械,垒高城门,死守了近乎两年之久,甚至到最后守不住了一把火将妻儿统统烧了。 公孙瓒这做法绝非英雄所为,就算能守住易京一地又如何?其他地方不是更加不能守吗?公孙瓒固守易京一地,也对袁绍收取幽州没造成过多干扰。 公孙瓒这做法,才真正称得上苟延残喘,活着却只能困局一地,犹如坐监,还不速死了。 也因此,曹操不屑为之,依旧是正常防守态势,城门四闭,就算要败,曹操也会大大方方承认失败。 建安十八年,此时已经彻底进入了三国后期,曹操也不再年轻,算算时间,虚岁已经到六十了,六十乃是大寿中的大寿,曹操雄心壮志已去,虽还未败,但心里已经有了败亡的预估。 谁也无法来救曹操,国力衰弱,就算是曹操的用兵之能,也只能叹息一声无何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然而静静地等待结果的到来。 当然,曹操还是有一定愤慨的,对于刘备这个说是盟友,却处处让自己冲锋在前,处处挡刀子,而自己却在背后偷偷盈利的猪队友,曹操自然而然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慨:把献帝放在了邺城,还给他配了些兵马,放开约束,让献帝自生自灭。 对于曹操这做法,林凡先是一笑,说实话,林凡感觉自己与曹操极想,就如同一面镜子的内外两个人一般,现在曹操这做法,林凡能切身体会到曹操的心里状态。 邺城就在曹操地盘与刘备地盘的交接处,两人各分一半冀州,曹操占多半,刘备占少半。 邺城也是大城,但因为其特殊的地理原因已经被弃用了,毕竟曹操也不放心刘备,现在却将献帝放在邺城,撒手不管了,来表示对刘备的不满。 要知道,刘备素来以汉室大义标榜自身,献帝去了邺城,就在林凡兵锋之下,那他刘备要不要来觐见?要不要将献帝请到他治下主政?要不要将偌大的江山势力让给献帝? 刘备说到底也是枭雄,却伪装成仁德之辈,那么要不要将江山让给献帝?给了之后他刘备玩什么?不给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给自然是不能给的,刘备连献帝一面都不想见到,甚至刘备觉得献帝与曹操一同死在邺城才是最好的结果。这样自己不但能保住江山,还能保住偌大的名望。 甚至在有心的操纵下,举国哀悼,刘备有办法将自己治下全部变身哀兵,战斗力不减反增。 不得不说,这一次,是曹操拖了刘备后退,让刘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烫手山芋毫不留情地就被曹操塞了过来,让刘备措手不及。 林凡轻笑的同时,也下令暂缓对冀州的攻势,给刘备接走献帝创造一丝机会,就看献帝到了刘备治下会不会乖乖听话,会不会搞出点什么岔子了? 笑了整整一天,及至傍晚时分,林凡却又对曹操的心理状态有了更深一步的解读。 曹操的为人,三十岁之前绝对是忠于汉室的,为人的目标与志向便是北逐匈奴,兴复汉室,可等到发现天下大乱,汉室已经不可扶了之后,才开始了他自己的伟大事业。 而现在临死之际,曹操却放开了对献帝的约束,uu看书 .uukanshu.cm还给献帝留了些许兵马,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是对于汉室的忏悔,还是对于献帝不明世事,执意闹事的一种无声痛斥。 任何事情都是有双面性的。献帝虽被曹操控制了多年,但从另一层角度来看,也是保护了他多年,使得汉室终究在乱世之中残存下来。 徐子将评价曹操“乱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说的入骨三分,曹操对于汉室的心里状态,或许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那么有没有可能曹操在老了之后,在临死之际,回想自己的一生,他有没有一丝丝的后悔,他有没有对于自己未竞志向的悲怆? 没有人知道答案,就算林凡有机会去问,曹操也不可能说给林凡听的,甚至就连曹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对于后者的理解,无疑要比前者高上一个境界,曹操此举并非对刘备的不满,而是对自己的悲怆。 曹操已经老了,从心态上又老了一层,已经再迎接败亡的来临了。 金丝雀被关在牢笼中也有段日子了,也是时候让他远飞了,或许能创造另外一种可能也说不定......... 思来不觉让人感慨,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本来就是一件悲痛的事情,更别提曹操这等能与秦皇汉武比肩的一代雄主了。 可惜,可叹! 坐在锦绣的帷帐内,本是温暖的场景,林凡长出一口气,却能弥漫出一道白雾,思维迟缓了很多,半响过后才回过神来,盯着外面人影攒动,轻叹一句:“好乱的一锅粥!” .......... 第682章:曹军败亡 除了曹军方面的消息,同时还有刘备大军持续南下的消息,林凡得到南阳之内张辽的来信请命,暂且与刘备大军僵持住了,但战事依旧不顺,请林凡中军再加快进程,及时回援。 中军帐中,黄忠贾诩等人联袂而至,嚷嚷着闯进帐中来,“主公,天色已亮,该是决战实际了,只要临淄一破,曹操便再无安身之地了。北伐战争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众将皆兴奋地嚷嚷着,此时在林凡中军之中,将才多不胜数,黄忠、庞德、孙策、马超等将一一在场,就是要为这与曹操的最后一战划上个圆满的句号,这才在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闯进帐来。 文臣也是一般激动,道:“此乃是天助主公也,曹操一败,河北只有刘备一处大敌。” 只有更加沉稳,更加心细的周瑜看出了不对,小声不解问道:“主公,这是好事啊,怎么无端落泪了....” 原来林凡思前想后,竟一夜没睡,两眼之内也有丝丝浸润之感。 林凡略微擦了擦,转头轻笑道:“不过是北风萧瑟,被乱石眯了眼,并无大碍.....既然都到了,也无需多说,传孤军令,三军攻城,大战将始,诸君且尽力而为,走……我等去城下一观。” “原为主公效死!”众将嚷嚷一句,跟随在林凡身后整军往临淄城下开拔而去。 此时高顺似乎想起了什么,望着程昱笑道:“难道军师就不怕有诈?” 来到城头,林凡在下,曹操在上,两人站立对视,虽两军杀伐,离的也近,军中自有猛将举着盾牌在前小心戒备着。 “孟德兄别来无恙,哈哈”林凡轻笑。 曹操却也笑道:“呵呵……子瞻兄多虑了,孤还撑得住。” “以此时的情况来看,孟德兄已无余力再战,不如就此降了如何?”林凡试探性地一问,问完两人相视皆大笑起来,虽是对手却一见如故,且林凡口中小心谨慎一问,像是在与曹操商量,没半点耀武扬威之意。 “时至今日,牵扯甚广,也不是孤想降就能降的,孤要对万千英勇将士负责。子瞻兄不必再多费口舌了,尽管来攻就是了。” “时至今日,孟德兄还要负隅顽抗?”林凡急问。 曹操轻笑,“并非负隅顽抗,不过顺其自然罢了。” 话不多说,林凡立刻下令攻城,抛石车、箭楼等物因为体积太大不好运作,还在路上,众将士就亲厉战火,架着简易云梯往城上冲锋,城下也有冲城车咚咚咚地一下一下敲着城门。 数十位猛将带领着士卒凶猛地往城头冲锋,黄忠、马超,孙策,庞德、甘宁、周泰、董袭、李通、李严、文聘、陈武,吕蒙、施然、凌统、徐盛都在其列,林凡丝毫不留力气,全部派了上去,城池上一片混战,曹军根本抵挡不住。 林凡下了死令,且有丰厚赏赐,传令道先登上城头者有重赏,封镇军将军,位在诸将之前,比四征将军还要略高一筹,同时封乡侯,食邑三千户。 不得不说,林凡是下了血本了,在这灭国之战的最后一程,赏赐极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军用命,破敌只在眼前。 数不清的尸体堆积在城墙跟脚下,但陈军依旧不顾一切冲城,宛如疯狂的信徒,两眼通红,悍不畏死。 攻伐一天,不到傍晚的时候,陈军就攻上了城,林凡看的清楚,是孙策战了便宜,偷摸寻了个机会上了城,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陈军如同浪潮一般涌上了城头,曹军抵挡不住,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城中内墙,接着再被攻破。 两军士气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一个连战皆胜,士气高涨,一个困守孤城,士气低至谷底;兵力也不是一个量级的,四十万围困五万。 但即便如此,陈军一天攻破临淄城,也必将名留史册,成为后世经典战例。 进来城中,远远就能看见曹操的丞相府,曹操正组织兵马抵抗,身后就是他一家妻儿老小。 林凡叫停了攻击势头,两军得以歇息,而后看着曹操真情陈恳喊道:“孟德兄,够了,此情此景,孟德兄也该为家小考虑考虑了,也该为满城百姓考虑考虑了,再战无益!孤保证投降者绝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来去自由,你曹营众将,甚至包括孟德兄你,或去或留,全由自身决定,孤绝不强求。” 林凡也给出了他最大的诚意,uu看书ww.uuash 这是对于曹操的敬意。 “多谢子瞻兄好意!”曹操站在自己丞相府前却不入,脸上有解脱之意,听了林凡的劝降之语,有向往之色,其他曹军众将站在曹操身侧,群情激奋,连连嚷叫着,尽是什么效死保护曹操突出重围之内的话,又或者是大不了一死,跟他们拼了之类的话语,曹军众将再做着最后的努力。 “罢了,罢了,都住手吧!”曹操叫停了众人,转头对林凡道:“子瞻兄,我曹家众人如何?” “曹家众人与常人无异,世袭爵位,参科进职种种,孤绝对一视同仁.....孟德兄可信得过我?” 曹操答非所问,长笑三声,“如此,就多谢子瞻兄好意了。我曹军众将真能来去自如?” “当然!”林凡深吸一口气,“孤承德天下,岂会出尔反尔?只要当场作出信诺,不会去帮刘备作战,孤便不管,来去自如。” 曹操又是长笑,半响之后却转为落寞之色,“孤南征北战多年,却终究败于你林子瞻之手,时也,命也!” 说完之后,回头对曹军众将道:“罢了,放下武器,自此之后,再无曹姓君王,孤对不起你们,且各寻去处吧!” 说着,众将皆有悲鸣之声,更甚者悲痛泪下,曹操说完,却架起自己的青釭宝剑,横在脖颈之间,一声长叱,已经挥剑自刎了。 林凡大惊失色,急忙下令来救,主心骨一去,曹军各人哐啷啷丢下手中兵刃,瘫倒在地。 而跟着曹操一同自刎的,还有他麾下众文武,场面一度悲惨凄凉。 第683章:处理后事 曹操一死,宣告整个曹氏政权告一段落。 丞相府衙之前,无数曹将跟着曹操一同去了,林凡也并未阻止,那些都是死忠于曹操的心腹,也不可能投降他林凡的。 大军入城,迅速展开后续工作,招揽降卒,出榜安民,林凡此刻却有重要事情要做,那便是去见曹家一家老小。 曹操虽死,跟着一同去的有夏侯惇、乐进、曹洪、程昱等将,但典韦与许褚两人却保留了下来,并未跟着曹操一同自刎。 只是眼下他两就紧紧地保护在丞相府衙之前,丝毫不肯让步,让收降之语变成了一句空话,满营将士也无人敢上前招惹他二人。 “两位将军若还是不放心,就请随孤一同进府一见究竟吧!”林凡轻笑一句,一挥大氅向丞相府衙走去,麾下众将大惊失色,慌忙各持兵刃紧紧跟上,为此,马超与许褚等人还发生了矛盾,各自怒目相向,谁也不服谁。 “毋需如此,孤与孟德兄一见如故,视为知己,年少时便相交数年,只是乱世之中各为一方诸侯,这才杀伐连连。两军阵前各凭手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两位将军乃是宿将,想来也该多见不怪才对,今孟德兄不幸亡故,孤也深表痛楚,往日仇恨也该烟消云散了,且平心静气,莫做争斗。” 林凡说完,还真的就叫住了许褚,一方面让许褚意识到自己是败军之将,再挣扎也无益处,反而会连累其他人,另一方面,典韦就比他冷静的多,也拉住了许褚。 说真的,并不是林凡装逼,而是他真有这个把握,曹操既死,没了效忠的对象,他两人还能如何? 林凡正衣冠,前来丞相府衙前,正式做出拜访之礼,大声喊话道:“陈国之主林子瞻特来拜访曹氏宗亲,请开门一见。” 半响之后无人应答。 “陈国之主林子瞻特来拜访曹氏宗亲,请开门一见。” “陈国之主林子瞻特来拜访曹氏宗亲,请开门一见。” 如此反复三次,丞相府衙大门才缓缓开出一人宽的缝隙,一人出列答话,“吾乃曹丕曹子恒,陈公所来何事?” 曹丕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的年纪,也是少年,虽两股站站,还是挺起勇气出门询问了。 曹操没了之后,曹昂也跟着战没,就属曹丕最为尊贵,责任也是最大,能出面一答,也彰显曹丕本事。 “孤别无他意,请故人之子莫怪,孤前来扣门,只是此战已毕,往事烟云尽散,孤欲拜见曹氏主母,一诉衷肠。” 当下的局面已经由不得曹氏如何了,曹丕晓得分寸,林凡给他曹家面子,他曹家就得接着,还得小心供着,只得将大门敞开,请林凡进府,道:“请陈公过府一叙。” 林凡点头,不做迟疑,由众将保护着来府中厅堂坐下,不多时候,曹氏众人引领而至,曹氏子女皆在其列,长辈却只有正室卞夫人一人,也是此理,身份能与林凡相配者,就只有正室一人罢了。 “见过夫人,孤此来并无恶意,先说与夫人知。” 卞夫人点头,躬身一礼拜谢道:“曹氏孤寡,望陈公见怜,求一包容之所。” “无需如此!”林凡摆摆手,“值此以后,曹氏与常人无意,孤定当一视同仁。” “多谢陈公见怜!” 林凡转头看曹丕,长笑道:“贤侄聪慧,理应继承曹氏偌大家业。”说着封了曹丕右槐里县侯,封邑五千户。 林凡此举,也是细致,并没有赦封曹操而让曹丕继承,而是直接赦封的曹丕。如此一来将曹操放在了和他一个层面来说,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其他子女皆有赦封,却不及曹丕尊贵,不提也罢。 曹丕眼中显示着兴奋之色,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有些不合时宜,被迅速隐藏下去了。 不过这举动如何能逃过林凡锐利的眼睛,看个真切,知道曹丕是个小阴谋家,此举有些许风险。不过另一方面,林凡也知道曹丕活不长久,再过十年便要嗝屁,自信也能压制。 说了两句话,众人便四散了,卞夫人也去了,只剩下曹丕在堂下陪坐。这也是常理,本来就没多少事,林凡此举也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自然不需要那么久,曹氏众人还得收敛曹操的尸体,矗在这里也无益处。 林凡继续对曹丕道:“孤还有一事相商,如今大局已定,还请布下告示,约束众将,莫要再造杀戮了。” “正是此理,叔父且放心布政,丕自会书信使人招降。”曹丕也很上道,迅速下去安排去了,一切的事情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出来府衙,外面招降的事也在进行着,城中原本五万曹军剩勇,uu看书ww.ukash惨烈大战下来也就只剩下不足万人,曹操亲自说了劝降之语,这事就算是成了,但总归是曹氏都城,城中士卒也更加忠诚一些,还得费些力气。 剩下的,就只有面前两猛将了,典韦与许褚,林凡连连传达善意,八成的原因是对曹操本身的敬意,还有两成原因就是想得到他两人。 “两位将军也见了孤一应举措,可有些许不当之举?孤诚意尔等也看到了,可愿降我陈国?在我麾下为将,我必善待诸位,不让猛将之才蒙尘。” 典韦与许褚对视一眼,相互拉扯跪拜一礼。 但这却不是效忠之礼,迅速起身后典韦接着道:“多谢陈公大义,末将感激不尽,不过末将等人战场杀伐多年,也早已倦了,此次只愿卸甲归家,做一富贵人家,请陈公成全。” 说着典韦敲了敲许褚,“仲康,你是什么意思?” “自然也是归隐!”许褚瓮声瓮气说一句,“此生身逢曹公大恩,已无法再效二主,请陈公成全。” 两人再齐齐拜道:“请陈公成全!” 林凡颇为头疼,典韦与许褚的武艺高强,他早就垂涎已久,但垂涎归垂涎,心里却早就知道招揽不易。 “陈公可答应过我家主公的,我等旧将来去自如,我等就此做下承诺,自然不会去助刘玄德,请陈公放心就是。” 说起来,曹军众将对于刘备的仇恨不在林凡之下,也不大可能去助刘备的。 “罢了,罢了,孤又怎能破了这义气!两位将军可自去。”林凡只能无奈苦笑。 ......... 第684章:转头望刘 北方的冬天始终是冷冽的,让二十年来身处南方的林凡非常不适,军中也是病情连连,水土不服。 幸好是速败曹操,不然这情况还真不好说,林凡心中侥幸。 说起来,林凡也是北方人,但在南方待了二十年,骨子里已经从北方人变成了南方人,对着环境还真的不适应,更别提他麾下的士卒了。 当然,曹操既败,大军正在修整之中,虽然水土不服,但也无需大战了,倒也能将就支撑。 曹操败亡之后,大批的曹将跟着曹操自刎了,但自然也剩下许多,林凡招降,但仍旧没留下几个,最眼馋的典韦与许褚也相继走人了,虽然有徐晃、于禁等人在曹丕的帮助招降下,也转投了陈军。 林凡起初还觉得有些可惜,但静下心来也就想开了,军中有“五猛十二英”之说,各有各的长处,都是勇猛善战之将,可以说人才济济,陈军中从不缺战将,少他两人不少,多他两人不多。 而于禁与徐晃等人也注定要埋没了,他等是有才不假,时间已经到了战争后期,林凡占据天下十分之七的地盘与人口,剩下刘备注定翻不起什么波澜,于禁与徐晃等人的投效已经起不了决定性作用了,陈军众多善战之将也没他们的位置了,锦上添花的行为注定要泯然众人矣了。 而后,林凡在攻破曹操之后,一方面收取青州与冀州地盘,使人传檄招降,另一方面速调马超率骑兵回师河南,助力张辽防守。 而在一月之后,身在临淄的林凡接到了张辽与马超联名发来的信函,说刘备攻势得到遏制,林凡接到来信后欣喜若狂,当初的赌博总算是赌对了,刘备虽然趁机扩张了一些,但终究在可控范围之内。 大厅之中,身后地图用十分之七都使用红色小旗标注,那代表着陈国的地盘,林凡越看越喜,转头对贾诩道:“文和啊!总算是让我赌对了一回,刘备虽扩张许多,但观其不过尔尔,想我陈军养精蓄锐,征战沙场二十余载,马上终于要见分晓了。” 距离三国一统也不远了,林凡此时的心情也是非常的复杂,从穿越来到三国,到成为现在的霸主,林凡也完成了从翩翩少年到阴谋政治家的转变,心中甚是感慨。 更何况,幽州涿郡就是林凡的出生地,哪里保存着很多美好的回忆,也不知道飞马牧场还在不在了,那些田舍,还有那颗大榆树.....每每想起都让林凡陷入深思。 贾诩却浇了一盆冷水,“主公,眼下不是出兵之计,纵然刘备不成气候,但幽并更在极北之地,军士不耐。且虽败曹操,但其治下并未完全收服,人心不定,还需时日整顿,还请缓缓用兵。” “是吗?”林凡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情况,贾诩一说便想通了,收服下心情,轻叹一句,“可惜了!” 林凡的一句可惜,便表示他暂缓用兵的决策,贾诩的脸上也从慎重变成了轻笑,显露出了喜悦的表情,笑道:“呵呵……我军从征多年,如今只剩刘备一地,破敌之日绝对不远,左右不过些时日罢了。” “那何时才是出兵之机?”林凡再问。 “只需明年开春,气候转暖之后,便可出征。” 林凡半响不语,接着转为严厉,指着地图上刘备的地盘兴奋道:“孤要一战而定刘备!” 说起来,现在刘备的地盘也非常大,幽并两州,还有些许零碎,半部冀州、兖州还有陈留与济阴两郡,司隶右半部河东、河内、河南尹、弘农四郡,地盘也算是极大了,但多是新得之地,民心不附,一时半会只是拖累,不成贡献。 眼下的刘备,兵力扩充至三十万,留有五万戍边,只有二十五万万可战之兵。 献帝终究是让刘备接走了,烫手山芋最烫手的原因便在于你不接不行,献帝被接到幽州好生伺候着,还给他分了一部分政权,但军权还是被牢牢把控在刘备手中,各种说法都有,褒贬不一。 于此同时又被刘备趁机抢了冀州巨鹿郡与常山国两处地方,正式将小半冀州变成了大半,但林凡却嗤之以鼻,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现在的刘备多吃多占,早晚要还回来,当然,这就是刘备帐下没有军略大才的原因,看不清战争局势,一味地抢夺地盘,无比荒谬。 林凡麾下当真没有军略大才吗?实则不然,uu看书 .ukashu.om 司马懿在曹操败亡之后,迅速转投了刘备,让林凡可惜的同时又是一阵恨意,司马家已经被林凡记在了小本子上了。 并非林凡使用计策,而是司马懿真的去投了刘备,或许这就是他比于禁、徐晃等人高明的地方罢,他知道来陈军之后注定不得重用,注定要泯然众人。 而河内现在也在刘备手中,司马懿身为河内人士,去投刘备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了,司马懿新投而去,刘备也无法重用他,还得防备着他是不是林凡派来的奸细,这里面,还需要一个时间过度,也由此,说现在刘备手中没有军略大才也不为过。 刘备麾下地盘,在有心人的眼中有很大问题。从大盘来看呈现月牙形状,偏偏幽州作为刘备经营多年的大本营,涿郡更是国都,却在最北的一小撮月牙尖上,暴露在前线之地。 地盘虽大却不凝实,且民心不附,就说司隶右边四郡之地,生民在林凡统治之下安居乐业,刘备前来劫掠,虽暂时占据,但民众心目中还是向往这林凡的,刘备注定只是暂时罢了。 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刘备实际竞争力不大,也因此林凡从未将其放在心上。 贾诩还有军命去办,就此下去了,剩下贾诩独自一人在大厅内。此时的林凡心情比谁都复杂,看着地图有种波不急待的感觉。 半响之后才安定下来,林凡心中想着事情,《三国》为什么那么好看?就是因为带三的回目特别多,而现在,自己三次北伐,恰好对应,这场乱世也该终止了吧..... 第685章:林刘之战 建安十九年,也就是公元214年,春天,在上一年的短暂休整之后,林凡终于下令三军开拔,完成最后一战。 此次与刘备作战,林凡共起四路大军,一路开拔至幽州,令周瑜为帅,陆逊为副,甘宁、李严、于禁、徐晃、吕蒙、吕岱、陈武、黄盖等皆为军中大将,共起马步兵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先去冀州渤海,取得冀州后再取幽州。 对这一路,林凡期望甚多,前文就分析过幽州地势,作为刘备苦心经营的大本营,却在月牙尖上,且涿郡就是幽州门户,只要先声夺人,取得冀州之后,刘备就必须迅速回援,就会让另外一头露出破绽。 林凡就是要他刘备首尾难顾。 同一时间,孙策为帅、杜袭、赵俨为左右军师,文聘、朱治、张翼、李通为将,起兵先攻常山国,而后直去并州,斩断首尾,浩浩荡荡,亦有大军八万人,不过林凡对于这一路的预想就有些差了,并州毕竟多险,山高城坚,不能轻易而下。 其后,林凡亲率大军二十万欲先取冀州、继而转头南下,渡河而至中州,先攻济阴,再取司隶,欲与张辽配合,收复失地。 第四路,便是原本的张辽所部。 四路大军齐出,标示着乱世中最后一战的到来。北方盘旋二十年的曹操势力集团正式冰消瓦解,退出历史的舞台。 三足鼎立却少一足,人人雄心壮志,陈军军心高涨,不可一世。 刘备战线太长的劣势终于体现出来了,面对数路来攻的势头根本抵抗不足,刘备地盘的心思,并州为中,幽州与河南犹如并州的两翼,只是并州苦寒,根本不足以承担起中心的局势,两翼则重,或是坚城沃土,或是刘备经营多年的大本营。 此岂不是头重脚轻?说刘备治下病入膏肓也不为过。 这仗太过于好打,以至于林凡根本没把刘备放在眼里。 刘备假如以并州为根据地,纵横四出,无形中就将弱上一筹,可若不以并州为中,那或南或北,刘备终将放弃一地。倘若借此死守,早晚必倾覆灭亡。 而林凡开展之后,刘备迅速回军幽州,坐镇全局,却令大将关羽背靠黄河,固守济阴、陈留一线,除此之外,又勒令郭淮统领并州攻防,以阻孙策。 刘备这番作为,应该是看到了并州战略位置上的不足,但这做法却不是好辙。分兵两头,但联系却薄弱,说是两地也不为过。 不过半月之间,趁着春暖花开之季,周瑜大军率先传来捷报,苦战半月之后已取得渤海全郡,正在向幽州涿郡发动攻势。 在这种情况之下,其他战线也非常舒服,刘备不得已在涿郡部下大军攻防,却被周瑜兵力牵制,其他地方攻击压力瞬间减少,短短时间,林凡已经率军攻下赵国,正在往巨鹿郡进发,持续给冀州刘备军施压。 虽然冀州还在顽强抵抗,但就形势而言,或者以刘备心里而言,已经将冀州弃了,全力在幽并设下防线。 陈军数路相联,遥相呼应,声势极其浩大,无论从哪路突破,便可撑起全局,刘备治下战线太长的劣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一月之后,战局再变,林凡分数路大军去取各地郡县,欲一战而成全功。 此时,黄忠率军来济阴郡布下军寨,关羽还在靠后方的陈留中坐镇,此处只有一小将罢了,黄忠率军前去叫阵,自然只得到一个挂着免战的牌子,别无其他。 黄忠想要强攻,但看着关羽军这副将布下的军寨,也十分得章法,密而不乱,黄忠看了许久,看不出个结果来,这才罢了。 但总得想点办法破敌才是啊,当天,黄忠总起众人商议军情,众人急问如何破敌,眼下群情高涨,军心可用,商议了许久之后,黄忠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济阴郡中布防密切,但兵力却少,我等大军到来,我欲今夜前去劫营,尔等以为如何?” 劫营这种事情乃兵家常事,正面突入不进去,就只有暗地里想点法子了,而且黄忠乃是主将,自然有他的计量,众将对视一眼,齐齐抱拳道:“谨遵将军令,我等无异议!” 到现在这个岁数,黄忠已经快七十了,可依旧能上阵杀敌,不可谓不厉害,虽然年岁大,但黄忠武艺超群,众将也无有不服。看书 ww.uukash.cm 施然也是名将之列,在陈军之中也是出了名的,但也比不过黄忠,此刻在黄忠军中任为副将,辅佐黄忠。 一群将校之中,只有施然暗暗皱眉,问道:“将军,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对方军中虚实不清,倘若此刻前去劫营,遇到埋伏岂不危险?” 此次进兵之中,黄忠为主,施然为副,就他两人尊贵,其他将校的分量就要轻些,黄忠也不急,见施然提出异议,为他解释着自己的看法:“济阴守军注定兵少,关羽在陈留坐镇,离此地甚远,决计支援不到。” “就算如此,劫营还是危险,济**羽军守将必定有所防备....” “就算有防备又如何?”黄忠神采奕奕,同时也有些急了,“我军只要寻得先机,占据住军寨之门,便能率军一举拿下济阴守军,这险也值得去冒。” 思量再三,施然也觉得黄忠说的有道理,缓缓点头,继而请令道:“既然如此,将军定下计策,末将愿去完成这个任务。” 施然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便是最好,此刻施然为副,能力也够,由他去劫营也是上上之选,黄忠也没有拒绝,立刻正色喊叫道:“好,施然何在?” 施然正色肃容抱拳回道:“末将在!” 黄忠抛出一块令牌,点头道:“就令你今夜率五千人马劫寨,假如敌军有所防备,千万不可逞强,马上退回,我自会前来接应你。” 黄忠下过军令,施然接令,其后又令其他人谨守大寨,黄忠自己整军在后方劫营,各有任命,都急匆匆整点军备去了。 第686章:马失前蹄 入夜,微凉。 施然率军先行,来到济阴守军军寨前,一切顺利,杀了斥候,搬开拒马等物,悄悄打开寨门,准备入内,不料就在此时,风雷大作,此刻刘军军寨中灯火霎时间变得通明,将入寨偷袭的施然兵马团团包围。 此等情况,哪里还不知道是中计了。施然继令后撤,同时放出鸣镝引黄忠来援,而自己守住军势,连连鼓舞士气,结阵以待包围。 按常理来说,施然这行为也算是临危不乱,一应不止都算是合理,但耐不住敌将勇猛,一时间被连连逼退。 不过换种说法来讲,要不是施然这番布置,陈军恐怕早就洞穿了,施然下令之后,敌军就已经包围上来了,只见一人大喝着向施然等人杀来,身材彪悍异常,黑夜之中看不清容貌,但体态魁梧是假不了的,能跟着施然来袭营的也自然是精锐,但此人却能在战场之中来回冲突,数百人的小阵中来去自如,无人敢摄其锋芒。 眼见自家士卒损失惨重,施然也怒了,架起长刀来回冲杀,面前敌军一个接一个倒下,一时间,刘军也是损伤连连,短短时间之内,死在施然手上的刘军已经超过十人了只见漫天雪花中,飞溅起无数的鲜血与断壁残垣般的尸骨。 自然而然地,这两将最为瞩目,就杀到了一起。 那将刀法极其强悍,力气也大,挡在他面前的陈军无一例外被横扫,杀至施然面前,施然心中也生气一股好战之心,将手中长刀挥舞的虎虎生风,直冲过去,口中还叫喊着:“来得好!” 很快,两人便于两军中相遇,身后都是遍地的血迹,都是一路冲杀过来的。 离得近了,施然长刀指向这从来的敌将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吾吴郡施然,刀下从来不杀无名之辈!” “关羽在此,特来取你姓名!” 来将竟然是关羽?关羽名震中州之时,施然还不知在哪吃奶呢,此时见了,也大吃一惊,按说关羽不是在陈留之中的吗,怎么到了这里? 倏忽之间,施然就知道中计了。 一时间也无法将这军情报给黄忠,只能与之相持了,施然跟随林凡南征北战的日子也久,也早已是名声在外,也没有过多害怕,持刀就与关羽厮杀。 进来袭营的陈军虽然悍不畏死,不过,局势还是一边倒的局势,毕竟是中了埋伏。 甫一交手,施然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关羽的武艺之高,他根本不是对手,立刻被杀的节节败退,不过二十回合,施然已经败了,差点就要实在关羽倒下,要不是黄忠来的及时,恐怕时施然已经没了。 也是庆幸,这个时代,关羽与曹操交集不多,赤兔马还没落到关羽手上,才让施然逃回一命,不然恐怕也得被一刀斩杀。 “中计矣,关羽在此!”施然大声嚷嚷着,告诉黄忠危险,黄忠带着接应的大军,也感受到了情形的而危及,且战且退,往后方退去。 听了施然大声嚷嚷,关羽自横刀立马,也不觉得可惜,他自然有他的风采在,而黄忠也没有感觉害怕,反而是眼中露出兴奋地眼神。 “休得张狂,黄汉升前来战你!” 两将鼓起力气,迅速交手在一起,兵器交接之声响起,只见两人于阵中展开搏斗,你来我往,黑夜之中兵器交接擦出的火花肆无忌惮的跳动。似乎在告知着别人生人勿进。 两人武艺相当,关羽性格高傲,虽知道黄忠名声,但见了一老将,还是由不住地想要速败黄忠,初一交手便穷追猛打,丝毫不留力气,豁出姓命与黄忠搏斗。 但黄忠也接了下来,任凭关羽刀法越来越急,越来越快,越来越狠,而自己却谨以为守势头,而等关羽在一开始的追求速败变成后续不济之后,黄忠也慢慢取得刀势上的僵持,甚至有丝丝领先。 就算是关羽,也不可能将刀法挥舞的又快又狠许久的,见急切拿不下黄忠,自然试探出黄忠的实力后,便一改穷追猛打的势头,保存气息得以长久。 深陷敌军包围之中的五千陈军也被救了回来,且战且退,一直往陈军军寨方向退却。 只是关羽也不可能让黄忠轻易如愿,战斗之余还能指挥军士,连连包夹过去,陈军退的也很艰难。 两人战了八十余回合,黄忠已经渐感吃力,而关羽则是越战越勇。 黄忠终究是老了,体力不济,比不上正值壮年的关羽,可在临近七十的年纪能够与关羽战上八十回合,也足够伟大了,但看关羽的眼神就能看出。看书 ww.ukanhu.cm 施然见此情况,立马大吼一声上来助战,可却被刘军一小将引过去厮杀了。 “又是何人,敢挡爷爷去路!”施然急躁大怒呵斥。 “关平在此,岂能容你过去!”那将也大吼一句,却是关平,与施然截杀在一起,两人武艺也是相当,一时不下。 “看刀!”黄忠大喝一声,将手中龙雀刀舞的飞快,已经是拼起自己全身上下最后的力气了,要逼退关羽,为众人寻求一丝活命之机,说是回光返照也不为过。 黄忠每次出手必尽全力,也终究是打退了关羽,为陈军博得一丝机会,继而率军急退,退回陈军军寨之内。 关羽都已经觉得是低估黄忠了,可等黄忠爆发之后,才明白黄忠的恐怖,要是其再年轻二十岁,自己还恐怕不是对手,对于黄忠恐怖的实力,为了稳妥起见,关羽也不敢再次追击了。 回到军寨途中,计点战损,才发现有过万将士折损在了此次夜袭之中,刘军应该也也有损失的,但应该不及这个数字的三分之一。 此战算是大败了,各营士卒与将士都是无精打采,灰头土脸的样子。更严重的还不是这,回军途中,黄忠咣当一声掉落马下,施然大惊失色,慌忙下马扶起黄忠,再看时,黄忠已经陷入昏迷,离得近了这才看清,黄忠背部有一创伤,是一直利箭造成的,箭身被砍去了一大截,只剩一点点连带着箭头深陷肉中。 “将军,将军,你醒醒啊!”难道是黄忠刚才带伤交战?施然不禁泣不成声,急令军医来救。 第687章:军师领兵 当黄忠箭创难愈合于济阴城外去世的消息传到林凡中军的时候,林凡也是震惊的。 同时,震惊之后又是深深的懊悔,对于刘备,林凡真的没放在心上,才有了分兵去取各郡的做法,如此大意,在林凡南征北战生涯中也并不多见,等被关羽一阵重拳打击之后,才让林凡反应过来,战争还没有结束,任何一次大意都将付出代价。 黄忠乃陈军五虎之一,如今竟死在了战场之上,虽是箭创难治加上年老精力不够才亡故的,并非真真切切死在关羽之手,但陈军普通士卒可不一定会这么想,士气必定要受到波澜。 经此大败,幸好有施然担起重任,稳定下军心,但关羽率军趁机来攻,施然也快抵挡不住了,连连传书给林凡请求支援。只是此刻乃是林凡中军攻陷冀州清河国的重要时机,眼看就要打退刘备大军了,也不太可能脱得了身,林凡故而愁眉苦脸,问众文武意见。 众人在堂下议论纷纷,各说各的,大体来说都是觉得大军不能轻动,等收复整个冀州之后才能再渡河而战,此时应该分兵去济阴固守。 林凡也是这个意思,刘备占据半部冀州,但实际上也快被林凡全部吃下了,只有真正吃下之后才能另有调动,不断点头。 忽然又看见众人议论,唯有贾诩独自一人,如泰山般稳坐席间,林凡见其胸有成竹的表情,熟悉贾诩的林凡已经知道贾诩有计,急忙抱拳请教道:“不知文和对此有何看法?” 贾诩微微一笑,拱手一礼道:“主公莫急,刘备留关羽固守河南,人称善战,可吾看这关羽,却与其名不符,破绽连连,破他不难。” 堂下众人同时将目光聚焦到贾诩身上,贾诩怡然自得,继续道:“吾适才思得一计,有望可破河南!” 贾诩用河南这个词汇,便统一指了兖州陈留、济阴及其司隶右部四郡,雄心壮志,听后让人不禁精神振奋。 林凡却不以为然,他是知道关羽本事的,绝不是轻与之辈,自己刚刚从轻敌的情绪中走出来,可不能让贾诩再犯了,立刻道:“军师不可大意,关羽之能非同凡响,有李牧、韩信之才。” 贾诩摇摇头,“并非大意,实话而已!” 忽然之间,林凡又想到了其他可能,此刻军中士气动摇,贾诩也有可能故意说些大话来鼓舞士气,想到这,林凡暗中点头,眼神示意贾诩自己明了。 但贾诩显然不是这想法,看出林凡之意后果断走到大堂之中,跪地抱拳道:“此为属下真心而言,愿立下军令状,如不能破关羽,请斩某头!” 军令状这种东西,轻易不能立下的,林凡军中本就不常用这个,更别提贾诩一介文人了,从中却能看出贾诩果断之意。 包括林凡在内,文武众臣立即来了兴趣,议论纷纷,眼神注视贾诩,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林凡开口对贾诩问道:“还请先生赐教!” “天机不可泄露,请主公尽心等待便是!”贾诩还故意买了个关子,并不多说,林凡也无法强求,只能苦笑道:“好你个贾文和....” “孤不愿强迫你,但军中无戏言,你既然愿意立下军令状,孤就从你之意,令你率两万兵马支援济阴而去,这些兵马可还足够?” “绰绰有余!”贾诩依旧是胸有成竹之貌。 此事就算是定下了,各处军令皆下,林凡还以为完了,却听贾诩继续道:“主公且莫急,诩还需两人为将,方能打破关羽,请主公成全。” “是哪两将?速速说来,能助你成事的,孤自然不会吝啬。” “一为魏延魏文长,一为凌统凌公绩!” “准了,就令他二人为副,助力你收服河南一线。”说实话,魏延与凌统也只是两员小将,林凡也没有吝啬的理由。 “如此,就有劳两位将军了。”贾诩望着魏延与凌统道。 “军师要我作甚?”凌统一脸惊讶的问道,对于贾诩点名报姓要他俩,也是一份殊荣,凌统虽然现在军职等级甚高,但他有自知之明,比起孙策、张辽等将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贾诩亲点他名对抗关羽,自然让他惊讶不已,继续道:“谈不上劳烦?此为我等应尽之事,只要能破刘备,做什么都没问题。” “军师客气,在那处作战不是作战,更甚者,河南一线更能立功,正和末将之意。”这是魏延的声音。 两人既然都说话了,uu看书wwukanshu.cm此时已定,贾诩却哈哈长笑道:“哈哈……好,两位将军可别忘了,适才某可是令下军令状的,两位将军随某出战,这军令状可也在两位将军身上。” 这话才引得众人回过神来,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未经同意,贾诩不知不觉就已经替魏延与凌统两人签订下军令状。 “不过一军令状而已,又有何惧,我观关羽也不过尔尔,定能破之。”说起来,魏延也是傲气之人,说话也是相当豪气。 凌统稍慢一步,但上次便能历经生死,自然不是怕死之人,眯着眼睛也说道:“不过一命而已,也不用踌躇,军师既然都敢以命立状,末将自然誓死相随,只恐不能破关羽尔!” “好,典当兵马,即刻随某出征!”贾诩再次确认道。 看着贾诩豪气冲天的模样,军令状上有多了两人的名字,林凡挥手让三人起身,而后亲自尚且搀扶住贾诩,看着这老臣,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搀着他的手道:“文和真乃铮铮之臣也,能解孤忧。” 而后小声地问贾诩计策,贾诩此去事密,但林凡终究不放心,害怕贾诩大意,同时也按脉不住心中的好奇之心。 贾诩轻笑,附耳说了一句:“关羽性傲....” 只是四个字,之后便不说了,但林凡也明白了贾诩想说什么,大体意思已经懂了,同时知道贾诩并非大意,那么以贾诩的本事,也够他关羽喝一壶了。 “哈哈,军师且去,此为不世奇功,待下次见了,定为军师庆功....” .......... 第688章:与关羽战 贾诩来济阴战场,带来了林凡并没有因为被伏击之事而感到愤怒的消息,反而是嘉奖了施然临危受命,坚守济阴战线的能力,同时追溢黄忠侯爵之位,以宽众人之心。 此情此景,贾诩才将自己计划说出来。 虽然贾诩说出了自己的计策,但凌统还是追问道:“军师的意思是?.....” 并不是凌统智商不够,或者是贾诩计策太过复杂,而是因为贾诩说的太简单了。 “适才不是说了吗?两位将军分别前去骂战,若其不出城则罢,若其出城迎战的话,将军首战需败于其手,再逐步将其引出,待他追击过甚,进入我等埋伏之后,三军齐出,再合力将他拿下,顺势取得济阴,大功告成。”贾诩缓缓道。 凌统疑惑的地方就在这,这不过一个简单的诱敌之计罢了,他都能看出破绽,还能让关羽中计? 这等计策,实在不是贾诩的水平,让凌统觉得能听绝世奇计的心理产生了落差,才有此问。 “战场之道,因时而异,要那么复杂干什么,对于关羽来说,越简单越好!”贾诩也看出了凌统的意味,正为凌统解释着。 凌统一边听着贾诩的讲解,脑子里也在跟着飞速的思考,始终觉得贾诩的计策太过简单,“军师,我等立下军令状,统不过贱命一条,却不敢坏了主公大事,此事应谨慎对待,就算能诱得关羽追击,我军兵力不足,也何难能留的下他,只是败他刘军一程的话,实际意义不大。” 此时的陈军在济阴的兵力只有近乎四万,这是加上来援兵马的结果,而关羽大军抛过在各处的守备,此刻他在济阴也有六万大军,虽然有一定可能诱关羽进入包围,但以关羽之勇力,正不一定能留下他,等再次用计,关羽就不一定中计了。 “罢了,罢了,就说给你几人知,此来河南,某思得三计,这只是第一计。还有其他现在也无法细说,你等放心前去即可!” 听闻贾诩还有准备,凌统放下心来定陶城外叫阵,而关羽傲气十足,也自然而然地出城一战。 对于关羽而言,兵精将足,也么什么好怕的。 两军摆开阵势,关羽半眯着眼睛,拖刀在尾,指着对面的魏延与凌统呵道:“何人赶来送死?” “吴郡凌统,特来领教高招!”凌统说的绵软些。 “义阳魏延,借将军项上人头一用!”魏延就说得气势十足了。 关羽来了兴趣,“要某人头作甚?” “为扬我魏延之名!” 关羽轻笑,不再搭话,不过看着阵前陈军两人,却有些炫目,有些出神。 凌统较年轻一些,魏延中年,留有短须,但他们两人无一例外都是一张大红脸。凌统本来不是红脸,但经历火烤之后,这颜色就再也褪不下去了。 关羽看着面前两人,就好像在看一面镜子,在看着青年与中年的自己,不由的生出略微羞耻感和强烈的不适感,继而转变为怒气。 不夸张的说,此刻两军阵前所有将士也全是这种感觉,这大红脸,感觉是一个磨子里印出来的,一片哗然。这三人,都是满脸英武色,不从胡须分析,还真不好分辨。 魏延与凌统也是苦笑,在真的见了关羽之后,才发现军师的“良苦用心”,他俩也感觉到非常不适。 关羽没有在搭话,从手中紧握着青龙偃月刀的表情来看,杀气弥漫,双腿一夹,跨下战马飞驰而去。手中青龙偃月刀更是寒芒闪现。 “公绩,别和我抢!”魏延轻叱一句,率先出阵,挥舞着手中长刀也向关羽冲刺而来,魏延好战之心旺盛,他是真的想与关羽一战。 “找死!”关羽的声音永远都是低沉的,却非常有力量,见面之后不做试探,也不留情面,直接用上了自己悟出来的压箱底的春秋刀法。 而魏延也没有留手,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堪堪挡住关羽的攻击,立刻觉得不妙。 别看魏延也是猛将,但离关二哥的武艺还是差些的,又遇到一个暴怒全力的关羽,立刻落於下风。 他能感觉得到关羽眯着的眼睛是何等的犀利,何等的杀气弥漫,似乎要把自己撕成碎片才甘心。 本来要示敌以弱,再吸引关羽深入追击的,现在一看,真的没有那个必要,甚至说若不全力施为,恐怕要命殒当场了。 关羽越战越勇,而魏延从头到尾就只能抵抗,且越来越吃力了,气息已经不顺了,现在的关羽,也已经迈入老年了,但一身武艺保存的极好,还属巅峰,又被魏延碰到其全力施为,也只能算魏延倒霉。 如此,uu看书 ww.uukans拼杀一个多时辰,两将过了六十招。 终于,魏延越来越弱,关羽用力将魏延砍来的大刀格开之后,魏延刀势已经迟缓,关羽却正在心头,其突然刀锋转向,一刀横剌向魏延腰间。 别看只是轻轻的一刀,却见了真功夫,魏延苦苦支撑一招,腰间软甲已经被划破,要不是魏延往右挪了三寸,现在已经受伤了。 “公绩速度来救我!”能让骄傲的魏延说出这话,足以见他压力。 此时在后方压阵的凌统,见到魏延这幅模样,只要不到片刻就将被对方斩于马下,听了魏延喊叫,立刻径直策马冲出队型,手中长枪飞举朝关羽冲杀过去。 虽然双人战关羽有些耻辱,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来得好,正要杀你!”关羽也怒喊一句,也是给后方提醒莫要上前,他要一人战双将。 而实际情况也是如此,魏延与凌统两人与关羽纠缠了近一个时辰,又过了五十招,两人依旧战关羽不下,被杀个大败。 过了一招,魏延实在力竭,抵挡不住关羽大刀,被划在左臂之上,立刻出现一道常常的伤口。 正是时候,凌统脑瓜子聪明,知道时机已到,他两可不是真的和关羽交战的,军师说要演的像一些。 仔细一想,他娘的,都快真的挂了还不够像吗? 凌统轻呼一声,掩护着魏延转身逃了,关羽哪里能放过面前两人,而且交战许久,面前两人力弱是他亲身体会的事,怎么可能不追,立刻就率军掩杀,陈军大败而归,一直被关羽带人追击出了十里之地。 第689章:用计诈城 关羽紧紧追赶,凌统还留有余力,小心地应付着关于的攻击,而魏延已经力竭,伏在马上一路急奔,在缓缓恢复着力气。 关羽在追击途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魏延果然已经力竭,即使对方用计,也奈何他不得,再次加大马速追击过去。 若不是沿路有许多陈军士卒挡路,替魏延与凌统二人去死了,只怕他二人已经是关羽刀下亡魂了。 追击的也太深了,关羽自己都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虽然傲气,但却不是无智之人,眼看越来越深入,关羽心中已经有了停马的决定,只是面前两人实在可恶,关羽心狠,一次又一次耽搁了自己下令停止追击的决定,每次总感觉只差一点便能追到前面两人。 但是情况再变,不等关羽下令,走到一深处,两侧立刻有伏兵出来,关羽兵马即刻深陷包围之中,面对这伏兵尽出的形势,关羽到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只是麾下普通士卒就有些不安定了,士气大乱。 关羽连连整军:“慌什么,慌什么,结阵,且战且退,陈军只是吓唬人的而已。” 不多久,关羽大军已经镇定下来,结成阵势且战且退,往定陶城方向回军,陈军自然先前与之纠缠,两军陷入混战之中。 但就算在混战之中,就算事先受到埋伏,但关羽兵马的战损比陈军战损还要更低一些,显示着关羽麾下极其精锐的军队质量。 关羽猜的不假,陈军出来确实是吓唬人的罢了,原本定下的计策,魏延与凌统还与其他将校合力将关羽擒下,但此刻一看,计划赶不上变化,再无余力留下关羽。 凌统与魏延面面相窥,凌统试探道:“文长兄,要不你我率军再冲一次?” “算了吧!你我现在不是关羽对手,还是别冲动的好。”能让骄傲的魏延说这话,可见是真的怕了,手中动作不停,就挑些关羽麾下的杂兵来杀,遇见关羽就躲着走。 你还别说,魏延与凌统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就杀这些杂兵的速度,也不在关羽之下,到也是个法子。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大的问题便在于关羽想走他两也拦不住,关羽率军追击到此处的只有兵马五千,而陈军在此设伏却有一万,现在只是仗着人多,且关羽兵马毕竟有些慌乱,这才深入混战之中,才能勉强咬住关羽兵马。 等人数在少一点,包围的阵仗就一定会出纰漏,而关羽兵马经过初期的恐慌,发现能与陈军一战之后,士气回暖,关羽率军就会来去自如。 “贼将哪里走!”忽然,关羽又朝着魏延的方向杀了过去,他心里恨意更加浓烈了,魏延畏惧不与他交手,却专门挑普通士卒下手,就他对付自己兵马的速度,还真不在自己之下。在关羽心中,这就是废物利用的一种体现,此消彼长,如何令他不怒? 就凭魏延他能与自己交手近乎七十回合的身手和实力,作为敌人在战场上相见,那是绝对不允许的,为了免除后患,关羽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紧勒跨下战马,在胯下骏马的臀部狠狠地敲了一下。战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腿就冲向魏延的方向。 魏延“妈呀”一句,转头就走,手中杀人速度也没落下,中间有无数陈军阻隔,关羽还真的无法冲刺过来。 一番冲杀之后?,关羽被层层包围中的兵马也所剩不多,毕竟他也只是带着五千兵马来追赶罢了,随他追击出来的士卒虽然有比陈军更小的战损,但毕竟损失不少,关羽为防还有埋伏,立刻下令手边亲卫回城请援,全力冲杀送亲卫冲出重围之后,关羽再反身加入战场。 只是关羽不知,此时的定陶城外不远处,贾诩正和施然率军隐匿着,只要诱得关羽出城,那么对于之后贾诩的后继动作,那可真是太多了。 或者可以开拔继续埋伏关羽,或者想办法对关羽请援的援军发动攻击,不过贾诩什么都没选,他将目光放在了定陶城。 贾诩此计,看似是诱敌深入,实则是调虎离山。 更或者,是两者皆有,看情况而定。 而关羽的亲卫在快马加鞭之后,也迅速到了定陶城,在城下大声嚷嚷着:“不好了,关将军追击过甚,中了陈军埋伏,请少将军迅速发兵去救。” 此乃关羽亲卫,关平自然认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关平岂能看不出来,详细问了几句话,关平晓得厉害,立刻让副将率军前去接应,而自己依旧遵守关羽将令留在城中。uu看书 ukanshu 没过多久,却又有溃兵相继而来,在城下大声嚷嚷道:“快开城门,将军中计了,被陈军围困在城外向东十里地方的樟树林。” 城下一片嚷嚷,信息都十分明确,但没来由地,关平觉得不对,从他第一句的“快开城门”就感觉一丝丝不适应。 “你等是何人?”城楼之上关平冲城下溃兵大声喊叫。 “陈军有埋伏,冲击而来,我等四散而逃,只认得定陶方向,就逃到了此处,关将军有危险,切莫等了。” “本将已派去了接应,应该不久后就有消息,你等就在城下等着吧。”关平很谨慎,丝毫没露出破绽,根本不让溃兵进城。 “请少将军放我等进城歇歇脚吧!”下方溃兵依旧是苦劝。 说的越多便错的越多,溃兵还能有颜面求进城歇脚?没治他们个逃兵的罪名已经是仁慈了,关平立刻察觉到不对,且阿翁事先已经来过信号,派亲兵熟知之人前来应该是真的,下方这批人却不一定...... 忽然间,关平抽出弓弩,一箭射去,在城下溃兵中为首那人脚边落下,几乎是擦着边落下的,危险无比。 “少将军这是何意?” “你等乃是陈军诈城之人,早就被我识穿,还敢再欺瞒于我?” 仍旧在外埋伏的贾诩立刻觉得不好,关平一箭并不伤人,便说明他心里也没底,只是猜测,但此次距离城头离的太近,军中有名将校都用不上,施然更是被敌军熟悉,万分无奈却只能抽了个普通小校前去,恐怕要坏事。 第690章:城中伏兵 果然,那小校果然沉不住气了,神情失策,此刻被怀疑,最应该的是立刻大声反驳,不是像现在的那小校一样,略显迟疑。 贾诩无奈叹一句,不再隐瞒,率大军出来,架起云梯冲车等物,就要攻城。 要是凌统等人在此,定要骂一句贾诩疯了,事实上,关羽大军并未战败,只是被困,且有接应之兵,行军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距离,一来一回也只需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贾诩怎敢正面攻城,一旦被人回援,必败之局。 诈城不成就该撤退才是,又或者,贾诩还有其他的手段..... 果然,惨烈的攻城战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战局立刻发生变化,城中有乡绅聚集起过千家奴,来冲击靠外东城门,与城外陈军共同夹击要破城,而城内关平根本没料到这一手,在城中的关羽军兵马又被调动出去许多,本来就不够严密的定陶城更加捉襟见肘。 而且这千人叛军战斗力也非常不错,不像一般的家奴。 随着一声声惨叫,还有咯吱的开门声,忽然暴动的城内叛军开了城门,守备东城门的军中副将前去堵截,竟然被叛军首领一枪杀了,应声而倒。 其余地方的曹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陈军便已经进了城并开始大开杀戒了。 “不好了,少将军,城中叛军作乱,眼下陈军已经进了城,还请速下军令,退出城去与关将军汇合吧!”副将来关平面前焦急说道。 “胡说,我军尚有一战之力,陈军只是进城罢了,我军也不一定就败,如何能轻退?”关平只是不从。 “少将军,如今形势不明,也不知道陈军究竟有多少,且听末将一言,我军本就是劣势,关将军麾下只有十万大军,远远不及陈军,可不能全部损失在这里了啊!陈军消耗的起,我军却不信,定陶乃至济阴只是前沿阵地,后方更有坚城,不如保存兵力,以图再战。” 副将的言语之中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兵马比地盘重要,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关平想了一阵,无奈下令从南城门缓缓退出。 而进城的陈军还真的没多少,只能容忍关平带大多数兵马撤了,定陶城再被陈军所占。 而另外一边,关羽带兵也已经突出重围,在陈军损失惨重之后,这包围圈就自然而然有了松动,关羽亲自断后,魏延与凌统也不敢上前,只能任由关羽带兵去了。 关羽自己带兵突围的,甚至都没等到定陶城中兵马接应,速度也更加快了一分。 好在贾诩进攻的速度也不慢,必然要是被堵在定陶城下,那贾诩攻城的兵马腹背受敌,得统统殒命在城下不可。 匆忙回军的关羽极其麾下大军,回来之后却突然见定陶城下战火痕迹,以及城楼之上遍布陈军的旗帜,心中又惊又怒。 关平率军从南门而出行至一安全地带,留有信使接应,引关羽大军汇合,两人见了,关羽先是训斥一番,而后听了关平说了原因,这才反应过来,此事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不够稳妥,追击的太远,遇到了埋伏,这才导致陈军的后续动作有太多的可能性。 但关羽心里也很委屈,实在是陈军太过狡诈,竟派了魏延与凌统前来叫战..... 虽定陶失守,将会映射到整个济阴郡,但关羽还是夸奖了关平一番,关平的决策非常正确,大军本就兵马不足,再也经受不了损失了。 别看此次是陈军打退关羽大军,占据了定陶城,可论其中战损的真实数据,还是关羽大军更胜一筹,这买卖并不亏。 而后,关羽一声令下,三军往陈留城开拔,直接将济阴全部抛弃。 ?定陶城彻底宣布告破。 贾诩率军牢牢占据此地,而后出榜安民,同时,魏延与凌统率残军也入了城内。 他两人的情况却不太好,身后跟着的士卒更是折损严重,灰头土脸的模样,虽是自己伏击别人,却是一场小败。 对二人的名望更是一种打击,关羽连连追击,若不是军中士卒挡住了关羽,恐怕他二人早已殒命,此战关羽以一敌二,必定扬名立万,而他二人必定也要成为关羽的踏脚石。 此时的两人虽然看不出什么伤痕,却是都受了极重的内伤。 待两人带领部队及俘虏回到定陶的时候,施然与贾诩已经在清理战场了。 有喜有悲,施然与贾诩却是一场胜仗。uu看书 ww.uukansuco 定陶城避免了一场血战,若是关平命令大军强守的话,兴许也能守下来,不过,那也正和贾诩心意,关平那样做,自然得损兵折将,就算一比一与陈军换命,关羽其他地方也绝对守不住。 也因此,虽然是一场胜仗,但贾诩也并没有太过开心。 “先祝军师旗开得胜。”凌统向贾诩抱拳祝贺,“既然攻下定陶,济阴也在不久,总算是可以给主公一个交代了。” 说着,魏延却插话了,“不过此战下来,我军伤亡要更加重些,虽取得济阴,也不是件光彩的事!” 统计也很快就出来了,关羽大军伤损七千余人,而陈军已经是近万伤亡。 贾诩自然听出了凌统酸酸的口气,以及魏延埋怨的口吻,轻笑道:“二位将军且毋如此,我等荣辱与共,二位将军能拖住关羽,实际功劳更大,我定将如实禀报主公,绝不隐瞒。” 有了贾诩这话,凌统与魏延两人脸色好了许多,一问城内攻防战详细,却原来是陈军早有在定陶留有伏兵。 “毋需见怪,定陶曾经被掌控在我军手中,留下点种子又能算的了什么,此次能速度进城,也多亏了暗阁相助。”说着,贾诩转头看向一寻常服饰打扮的壮汉,“此为暗阁廖将军,此次多亏了有他,才能临战斩将,开了城门。日后或许同朝为官,你们认识一下。” 正是廖化,从原本的一介小兵,评价自己的武艺和机灵劲,也混到了暗阁上层的位置。 一听是暗阁中人,魏延与凌统也不敢大意,拱手见过。 第691章:贾诩本事 贾诩兵力不足,解了济阴之围已经算是不错了,也没有再进兵陈留的打算,关羽也识趣,将济阴全部让出,贾诩趁这段时间迅速收取了济阴全境。 没过多久,林凡中军那边也传来捷报,刘备大军抵挡不住,已经被攻破了整个冀州,如今整个冀州除了常山国靠西面的几处县城,其余已经尽数归于林凡手中,下一步,林凡率军渡河南下,准备展开对关羽的攻势了。 现在局势越来越明了,林凡已经有了席卷天下之势,刘备只是苦苦抵抗。 半月之后,林凡中军已经开拔至济阴,与贾诩大军汇合,共同进逼关羽所部。 一天夜里,定陶城内。 虽然是夜里,却一片欢腾之色,灯火通明,林凡设宴,在此即是吃喝,也是商议军情。 外有重叠森严的守卫,军中也自然有副将照看着,城中来回防备,也不太可能让关羽钻了空子。 “军师果然大才,不仅解了济阴危局,更令关羽退出济阴,实在是功不可没啊。”宴席之中一片欢愉,此战最大的功劳当属贾诩,人人皆上前敬酒。 当然,其中也有好事之人打趣道:“军师智谋多计,我等还以为关羽此次必定大败而归,目前来看却是小败,由此来看,关羽之才也值得一观啊,哈哈!” 气氛并不算太过尴尬,虽然有人调侃,却并无恶意,贾诩也知说话之人并无恶意,但贾诩以前在林凡面前夸下海口,视关羽不过尔尔,此次却只是小胜,有伤他贾文和本事。 恰好林凡当场,贾诩也不愿坠了自己陈军第一军师之名。 “哼!”轻哼一句,贾诩继而一笑,回头为众人解释道:“此次贾某来济阴之中,设下三计,一计为调虎离山,二计为里应外合,至于这第三计嘛,便能轻取陈留,请诸公试看,料想三日之间,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林凡惊喜无比:“文和还能助孤夺下陈留?” “应是无虑!”贾诩也颇有自信。 “计将安出,快快说来!” “请主公静候佳音即可,属下说出可就没有意思了。”贾诩又是轻笑,能勾起君主好奇心可不多见,贾诩显然又买了个关子。 “好你个贾文和,就只会卖关子!”林凡长啸一声,笑骂一句,心中好奇心更旺了。 不过贾诩有一点却说错了,不需三日之久了,立刻就有军情传来,一传令兵拖着长音从府外一路小跑过来,显然有紧急军情来报。 “报,主公,张辽将军所部有紧急军情来奏!”说着,传信小兵送上一书信。 “此莫非就是文和你的第三计?”林凡自言自语问一声,急忙拆开书信一看。 ........ 陈留府邸,关羽中军帐。 此时的关羽及其部下正率军领精兵七万驻扎在此,虽然知道不好抵抗林凡大军,但刘备君令未下,关羽还是决定死守城池以待刘备援军。 不过计划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此刻,关羽正号令全军收拾粮草器械,三军后退至河内。 关羽做的也绝,先在陈留之内劫掠了一番,收走了百姓口粮,一路只给林凡剩下了个坚壁清野。 当然是有原因的,并非贾诩轻飘飘的几句话。 两成的原因就是刘备终于传书来了,令关羽自察,可自行临机而断。 刘备自然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所以在张昭的建议下,八百里加急命关羽自行决断。他这想法也简单,看清楚了林凡将绝大多数兵马放在了关羽处,林凡与张辽的两路夹击兵马在关羽的数倍之上,守肯定是不好守的,可是刘备一时间又舍不得到手的地盘,只能给关羽一个临机自断的命令,说的也很明白,能守则守,守不住就算了,保存实力退往幽并根据地。 当然,这只是两成原因而已,以关羽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不战而逃。 还有另外三成原因在于有军情传来,冀州常山国彻底失守,孙策率军已经入驻常山国。 简单从地势分析,刘备的地盘处在一个月牙位置,而层层的月牙弧线就是刘备大军该有的防线。 这方向,河南尹、河内郡、常山国在同一条线上,算是一道防线,攻守互助。陈留郡其实还在跟外面的地方,说是孤地也不为过。济阴则在更外面的外面。 如今常山国一失,战争也已经进化到了白热化阶段,林凡只要下令孙策所部从常山国一路南下到达东军,则陈留面对的局面就不是两面夹击,而是三面夹击了,根本不好守。 虽然刘备的中央谋士团还未给出确切的方向,但关羽征战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再继续坚守下去只是送死而已。uu看书 .uukanhu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占据了五成原因,就是河南尹出了大问题,关羽退守河内郡都不一定能确保绝对的安全,更别提陈留了,那是万万都不能多待了。 此时,关羽愤恨地看着河南尹的地方,咬牙切齿! ....... 定陶城,林凡府衙之内,宴席依旧在延续,传令小兵送来书信,林凡急忙打开一看,信上说的却简单,郭图来投,连带着的还有河南尹数万兵马。 话说郭图其人,自从跟着刘备之后也没搞出什么事情来,好像很忠诚,但在关羽最要劲的时候突然咬了关羽一口。 此次郭图被任为关羽的军师,也出策许多,帮助刘备夺下司隶右部四郡,刘备对其赞赏有加,恰逢林凡来攻,郭图就被任为河南尹太守,坚守以拒绝张辽所部,没想到郭图一声不吭就给降了。 此消彼长之下,陈军更盛,刘军更弱。 郭图为何突然来投?林凡心中疑惑,“郭图怎么会突然来投?是军师做了手脚?” 贾诩摇摇头,“无需动任何手脚,只要阐明现状,他郭图自然会有选择,要知道,郭图可比我等在座的所有人都要聪明的,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要说有功,功劳还在主公,主公能速取冀州全境,只怕才是压倒郭图的最后一根稻草....” 贾诩还出奇地派了一下马屁,林凡笑得列不开嘴,“天下大事,皆是因利导势,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乃是常理,这天下大局,已没了刘玄德立身之本,哈哈.....” 第692章:出使辽东 厅堂之中依旧是一片欢愉,不久之后又有军情传来,关羽在陈留中兵马连连调动。 兵马调动,不进就退,配合贾诩所言,也自然是要退了,众人惊讶之余又有些钦佩贾诩之才,继续举杯庆祝。 怪不得关羽要对郭图咬牙切齿了,刘备治下战线本来就长,且兵力不足,关羽率军在河南,刘备给他留下了十三万大军,郭图处便有三万之多,此次郭图投降,一时乱起,幸好有副将陈到见机行事,率半数大军与郭图起了冲突,陈到率军不足万人回归,郭图亦率万人去投,其他的皆损失在战乱之中了。 整个司隶右部四郡,弘农郡与河南尹已经重新回到林凡手中,相信不久后陈留也会回归,以全兖州之境,别看刘备多吃多占,却全是泡沫,一碰就碎,现在只剩下幽并及河东、河内两郡之地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刘备没有军略大才,要是他早点放弃黄河以南偌大地盘,转而攻略冀州,地盘更加凝实,再依据黄河为守,林凡想要突破也没那么容易。 刘备所剩的地盘不多,河内与河东就是林凡下一步的目标,想到河东还有赵云率军驻守,林凡立刻下令张辽所部收取河南尹之后往河东郡开拔,与赵云一战。 厅中推杯换盏,徐庶却也想到了一事,直言道:“主公,目前天下势力简单明了,我陈军占十分之八,可谓天下之最,能感此大势的可不仅仅只有郭图一人啊,在极北之地,还有一人或许也是如此。” 徐庶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让林凡与贾诩等人眼前一亮,“元直说的可是辽东公孙康?” “正是,公孙康远在辽东,却在幽州之后,我军必将北上与刘备一战,若有公孙康引以为援助,其军能在刘备后方给予致命的打击,而我军只需在前方一路平推过去即可,退一步讲,公孙康即便不能对刘备造成致命打击,也必定能使刘备首尾相顾,于我军有利。” 林凡不断点头,同时,脑子也在飞速转动,徐庶说的确实不假,现在的形式,林凡一家独大,公孙康在不选择就得是下一个目标了,幽并苦寒,但坚城也多,刘备若一心守势,还真不好解决。 林凡能一路平推过去吗?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需要花费些功夫与代价,有了公孙康助力,这过程能缩短数年,战损能减少数万。 有捷径不走的绝对是傻子! 沉默半响之后,堂下所有人都在等着林凡的决定,其实林凡思虑的不是该不该和公孙康结盟,而已经是结盟的一些细节了,这才思虑的时间久了一点。 林凡忽然从席间站起,放声道:“能与公孙康结盟自然是最后,若其率军出辽东攻幽州腹地,将有大用,元直奇策,孤实向往。” 堂下众人皆喜,感慨林凡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这才是英主之姿,能用的助力不用,岂不是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贾诩看众人欣喜模样,立刻沉声道:“此计只是辅佐,真正还需与刘备大军一战,诸位切莫高兴的太早了!” “自然如此!” “自然如此!” 堂下一片应和之声。 林凡思前想后,走到中堂,众人问话道:“诸位,依尔等之见,派何人前去辽东与公孙康商谈结盟之事最佳?” 贾诩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道:“陈境辩士多不胜数,在属下心中,阚德润最佳,其次李恢李德昂、秦宓秦子敕、蒋干蒋子翼皆有辩才,皆能担当此任。” 阚泽此刻就在厅中,本来听了林凡话语就颇显激动,听了贾诩之言后再也忍不住了,主动出列,跪地请缨,长拜不起,道:“主公,就由属下前去辽东走一趟吧!” “不可!”林凡当下立刻反驳了阚泽的请缨,语重心长道:“不可,德润,此去危急重重,辽东乃极北苦寒之地,此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何事,孤怎能让德润你历险前去?” 林凡绝对是真情流露,他不是那种只能同贫苦,不能同富贵的那种君王,素喜阚泽之才,等成事之后就很少让他去冒险当一说客了。阚泽抬头看着林凡的真情流露,自己也感动的不行,两眼含泪。 只是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扑通一声在跪倒在另林凡面前,感动苦泪道:“阚泽今生有幸能得主公赏识,死而无撼也,请主公让阚泽前去辽东,是生是死皆是阚泽向往,请主公成全!” 林凡再次搀扶起阚泽,“德润,以你之才,何处不能去的,uu看书 ww.uuknshu何苦要偏偏去往辽东?且听孤一言,在孤帐下替孤出谋划策,亦能一展学问,岂不美哉!” 可是依然劝不动阚泽,扑通一声又跪下去了,眼神犀利起来,有决死之志,“主公且听属下一言,孔子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能出使辽东便是泽之道,恰逢良机,岂能错过,请主公成全!” “泽之才,在军不及贾文和,在政不及顾元叹,治理地方亦不及杜伯侯,唯有通达辩论,能自诩不比旁人差,此时若错过出使机会,生不如死,还不如当场了断了。” 林凡再次沉默许久,对于阚泽其才,太过爱惜只会适得其反,这不是将金丝雀养在鸟笼子里吗,一个道路。且事不过三,阚泽对自己请命也有三次了,在林凡脑海中,似乎也感觉时机到了。 林凡沉默,阚泽却等不得了,以为林凡还是不同意,再次长拜道:“属下愿立军令状,此去不成,请斩某头!” 这话就说的重了,军中有传统,立下军令状别人便不能再三约束了,那怕事后你百般刁难,但就现在而言就只能顺从他意。 林凡深思了片刻后才道:“德润,此去辽东你有几成把握?” “所谓因利导势,属下有七成把握,能说得辽东公孙康结盟,请主公成全!”阚泽已经听出了林凡口中将要顺从的语气,说的话也斩钉截铁,又一次做出了保证。 “罢了,罢了,德润你先起来,此行非你莫属,切莫在跪了,只是一路小心.....” “多谢主公!”阚泽眼神坚定,在他面前,是一片星辰大海。 第693章:阚泽本事 阚泽使辽东,却无法从幽州过路了,只能从海路而至辽东了,海上颠簸了半月时间,终于是到了辽东。也幸好许久以前林凡也曾有公孙康通商过,路途倒也熟悉。 公孙康垂垂老矣,不敢怠慢,为阚泽接风,办了一场丰盛的宴席,宾客尽欢。 但消息情况灵通的阚泽却知道刘备也派有使者在此,情形不算差,但也不算太好。 宴席之上,阚泽引经据典,旁敲侧击,将天下局势给公孙康明说,公孙康也晓得厉害,连连应诺。 宴席罢了之后,公孙康也安排有大宅院,专供陈国使者休憩,礼数甚大。 只是回到这府宅中的阚泽却高兴不起来,别看公孙康连连应诺,实际上用处却不大,都是些空话而已。 从实际而论,公孙康也是一方诸侯,势力极强,所有一切的恩惠与威胁对他都没有多少作用,会不会与陈军结盟,全看公孙康的野心够不够强。 公孙康野心若是不强,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公孙康野心若非常强大,想要成为一国之主,那么一定不会与陈军结盟。 别看阚泽在林凡面前夸下海口,说有七成把握,实际上对于辩者而言,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哪有什么几率能言的。 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公孙康野心不强的前提下,事实上,辽东处于极被苦寒之地,林凡给出的诚意最多只是封地食邑,食邑再多能多过他自己地盘? 封侯能有自己封帝来的痛快? 且辽东地处极北,中州诸侯对此地是有威胁不假,威胁却不够大,这也是公孙康能逍遥至今,他公孙家能在此地辗转数代的原因了。 说的再简单点,林凡对于公孙康恩也不够,威也不够。 还是那句老话,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公孙康的野心够不够大。 庭院之中,看着苦笑道:“也只有用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阿九,可曾查清刘备使者的下落。” 身后跟着的正是阿九,阚泽此次前来,林凡派了百人精锐暗阁相助。 阿九点头,“刘备使者逗留此地许久,也一直未曾说服公孙康为援,事情就此僵下来了。” “公孙康思想左右摆动,轻易不定,我等也等不得了,迟则生变,还是早下手为强,公孙康既然做不了决定,我就不妨帮他做这个决定。”阚泽脸上苦笑继而转成奸笑。 “大人要做什么?”阿九不解问道。 阚泽眼中寒芒闪烁,忽然所答非问:“阿九,你可知道班超诛杀匈奴使者的典故?” 阿九茫然不知,摇头问道:“小的孤陋寡闻,还请大人明言。” 阿九不知也无妨,阚泽一字一句地为他解释。 “汉明帝时期,汉与北匈奴一战,班超从属军中,因有才,奉车都尉窦固遣其出使西域,至鄯善,时北匈奴亦有来使,班超乃召待胡诈之曰:‘匈奴使来数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状。”阚泽说到这顿了顿,“我等此时此景,与班超何其相似,你知道班超是怎么做的吗?” “超悉会其吏士三十六人,与共饮,酒酣,在堂下长舞怒声道:‘卿曹与我俱在绝域,欲立大功,以求富贵。今虏使到裁数日,而王广礼敬即废;如令鄯善收吾属送匈奴,骸骨长为豺狼食矣。为之奈何?’” 阚泽越说越带劲,带剑在堂下舞动,就仿佛自己便是班超一样,模仿着他的一句一动,继而体会班超的情感,半响才毕。 阿九再急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众人皆无议,唯有班超长声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而后率义从三十六人杀北匈奴使者于房中,西域各国无奈北匈奴使者已死,只得俯首称臣。” 阿九听得激动不已,高声道:“壮哉,大丈夫当如是也!” “吾亦欲如此行事,阿九你可愿随我!” 阿九半响不答。 继而轻飘飘说一句:“大人行事是不是太急了,我看我军胜势,公孙康已有动摇之心.....” 阚泽却是大笑起来,摇头摆尾道:“岂能轻信他人之说,公孙康在此地多年,根深蒂固,可自称王,且身处北地,中原攻之不易,以致跋扈,不明尊卑,公孙康所虑,不过是否得利,与主公威慑无关,与天下大局亦无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阿九闻言也豁出去了,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将军礼,也怒声道:“主公来时说了,全凭大人做主,阿九率众愿为大人效死,在所不辞!” “好,事不宜迟,就在今夜动手,总起义士,随我杀至刘备使者之所。”阚泽下令之后,命令立刻传递下去,u看书 uukanshu.co不到片刻,百人就集结在阚泽面前。 “干大事矣!”阚泽莫名兴奋,率先出府,府外也有公孙康看守的军士些许,阚泽也没商量,遇到便一刀杀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横行无阻,所有人迅速来到刘备使者馆中,遇人便杀,无论主人亦或侍从,无一活口。 期间辽东军听闻响动迅速集结过来,欲阻止这场杀戮,阚泽也不惧,谁敢伸手便杀谁,纵然辽东军也在所不惜。 百人的队伍就守住紧要通道,令辽东军无法上前。 等公孙康闻讯赶来之后,自然已经是大势已去,刘备使者所居住馆中无一人生还,其上还有一把熊熊烈火,正在将此馆化为灰烬。 江东军就算想要去救火之人,也被阻隔,有严明的分界线,谁敢上前便是一刀,绝不分尊卑老幼。 只见公孙康衣衫不整,怒发冲冠,显然也是刚睡醒。拿着一柄利剑,怒指着阚泽大吼道:“阚德润,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你?” 此时的火势逐渐变小,阚泽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往回走,正好往公孙康剑口上撞去,边走边道:“若欲杀某,还请速决,某可不像尔等从娟被中才从,还得回去补个回笼觉才是。” 阚泽就从公孙康面前过,公孙康始终下不去剑,感阚泽豪气冲天,只得连声哀叹。 而后,阚泽率人回去睡觉,方面百步之内无一人敢靠近一步,府前尸骨也无人收敛。 后来听闻公孙康未曾救火,任其烧了半夜,一直到自然燃尽。 阚泽听后会心一笑....... 第694章:战前斗将 袁术、孙坚、林凡三兄弟夜来在帐中喝酒,第二日起早,汉军前往叛军大营叫阵。 这边新封的四个军候威风凛凛,一众汉军将士见得也安心不少,其中最英姿勃发的便属张辽是也,而最丑的便是周仓了。 这是表面形象,至于众人心底,却是周仓最为兴奋,兴奋劲都快写到脸上了,而张辽最沉稳,张辽以前也是军候,只不过受到小人迫害,现在又变回了军候,一方面经历的多了,一方面也是少年老成,心智成熟,所以脸上无甚表情,看不出喜悲来。 见到汉军列阵而出,那边的叛军见得亦列阵而出,不过叛军出阵气势上比之汉军却胜上一筹,单听到那隆隆的马蹄声就知道叛军营内的多是骑兵,而汉军将士骑兵的数量自然是比不过叛军,但其中精锐放眼整个大汉都属一流,不见的会比叛军的差。 双方列阵而出,二鸟在前叫阵,皇甫嵩稳坐中军帐,袁术与林凡分别领左军与右军一左一右地保护在阵前。 皇甫嵩策马上前,立即便有卫士跟在身后,皇甫嵩对叛军喊话道:“让韩遂出来说话!” 不一会,叛军大营出来个文人模样的人,正是韩遂,道:“皇甫将军有何指教?” “你原本深受皇恩却反叛朝廷,如今边章已死,天使大军来到,何不早降?” “非是不愿,实不能尔。况且我军尚有兵五万,你如何能破?现在便言投降未免为之过早吧!” “大言不惭,你当我不知吗?当初羌人被你等挑唆生事,可是战争日久,羌人损兵折将,却得不到什么好处,现如今羌人已不愿与尔等为伍,你营中汉军也是人心惶惶,此时不败更待何时?” 听了这话,韩遂依旧狡辩着说道:“纵然如此,我军亦是兵多于你,胜负犹未可知。” 皇甫嵩不屑说道:“垂死挣扎尔,我大汉两路大军包夹之下,你等如何能胜?” 韩遂脸色阴沉沉的,拱手在马上行礼:“皇甫将军用兵如神,文约早就知道,一直小心谨慎,可没想到终究是将军技高一筹,每每都能快人一步,打的韩遂左右不支,可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将军如何确定那董卓会出兵攻金城呢?” 皇甫嵩无语,长袍一甩,不愿再说了,喝了一句:“冥顽不灵!”就回阵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加上先前二鸟已经在阵前叫骂了一阵了,叛军营中早就有不岔之人,只见韩遂背后出来一羌将,胯下一匹壮硕大马,上前大喝道:“刚才那叫阵的汉子休走,吾特意前来取汝狗头!” “找死!”二鸟轻喝一声,挺抢上前,两人截住厮杀,战不过二十合,二鸟挺起一枪,扎在那将胸前,那羌将摔落于马下,胸前被扎个穿透,眼看是活不了了,那头大马没了主人,立在当场不知动作,被二鸟顺手就牵了回来。 “多谢赠马!”二鸟高呼道,片刻,官军阵中跟着高呼:多谢赠马。喊的叛军士气大跌。 官兵这方一时间气势如虹,韩遂脸色一黑,让身后那名身材高大,肌肤黝黑,双手执一把大长斧的羌人出击,林凡见到这名羌人身材高大,武器的斤两亦是不轻,示意三壮出战,三壮一得命令,猛地翻身下马,取下旁边士兵递上的狼牙棒,也不骑马,准备步战,径直朝阵中冲去。 原来三壮力大无比,他能拿起来八十多斤的狼牙棒,可不代表马匹能够支撑三壮挥舞这狼牙棒战斗,每每三壮在马上使着狼牙棒,这马匹却只能撑一段时间便不行了,最好的情况,那马也只是撑了三刻钟罢了,远远达不到三壮的要求,索性这三壮奔跑如风,地上辗转腾挪也快,比马上丝毫不差,所以这三壮交战多是步战,而三壮百分百的实力也是步战。 显然三壮是认真了,使出百分百水平,叛军阵中那皮肤黝黑之人见了,也是哈哈一笑,下马奔到阵前与三壮厮杀。 那羌将手中的长斧看着也是极其有分量,两人的交战完全就是一场硬碰硬的较量,完全就是比拼力气,谁也不愿后退半步,那使长斧之人口中不时哇哇大叫为自己壮胆,反观三壮这边却是不声不响,稳扎稳打。于是一时间僵持了起来。 叛军阵中又有一人骑马出列,林凡阵中唯恐三壮遭到暗算,周仓也不等林凡吩咐,便拿起大刀挺身而出,与那将厮杀起来。 这两队人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四人分成两队相互厮杀,在这小小的阵中也不时交错相攻一招半式。 叛军阵中又有一人坐不住了,打马上前,也不去打乱四人战斗,就只是静静地竖起长枪,指着汉军阵中道:“兀那汉将,速速前来送死!”二鸟然后一夹马腹,迎了上去,大喝道:“休要逞能!送死之人我看是你罢。” 那人生的人高马大,u看书 ww.uukansu 体态甚是雄壮,哈哈一笑,说道:“将死之人而已,我想让你三招。” 二鸟冷哼一声,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奔跑速度又加快了许多。一枪就往那人脸上戳去,那将手上也不停下,举手格挡,手中长枪打在二鸟的枪杆上。 “当”一声大响,长枪被改变了方向,两马错身而过,这便是一合过去了。 之后又是几个回合,那将也是说到做到,前几个回合都是守势,可二鸟连番的攻击也没起到作用,几个回合之后,那将手中长枪徒然加快速度,两方攻守之势徒然逆转。 那将果然是好本事,武艺明显在二鸟之上,长枪舞的飞快,不过十合二鸟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能苦苦支撑,再过十合,眼看二鸟就要招架不住,用力拨开那将长枪,二鸟打马回阵,那将还要再追,却只见一道灰色的虚影疾如闪电般飞来,空气中也响起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却是二鸟身体藏在马腹,倒挂金钩,使出一招回马射箭,那将急切间将头一偏,羽箭从脸庞划过,几缕发丝被划断落了下来,这致命的一箭被那将堪堪躲了过去。 第695章:关羽之死 艰苦的攻城战役。 怀县之下,陈军已经包围过来整整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忽然有军情传来,孙策所部有南下包围而来的趋势,三军震惊,本来防守林凡大军就不好防备,这下孙策若是再过来,这仗就更加不用打了。 刘备治下头重脚轻的问题再一次暴露了出来,孙策所部攻并州,乃刘备中部,虽然被郭淮设计防守,且有壶关天险一时半会也进去不了,但郭淮却没有将孙策所部牢牢按在这里的本事。 待孙策走后,郭淮也没有趁机出兵的本事,他麾下本来就兵少,根本没办法出击。孙策所部可以自由活动。 打仗打到这份上,陈军有无数种可能性,而刘军却只有一条坚守之路可走,太过于被动了。 放在“英雄联盟”里,陈军可以自由“转线”,刘军就只能困守在防御塔下,不敢轻离,已经陷入无比巨大的劣势了。 在这种情况下,关羽做了一个相对正确的决定,令赵云率军六万回师并州,而他自己却亲率三万兵马困守在怀县之内。 这已经算是不错的决定了,保存有生力量,以待他用。但就林凡看来还可以更加聪明一点,保存有生力量也可以更加彻底一点,关羽不妨也一同撤了。 说明白点,河内郡只是林凡定下的对于关羽大军的诱饵而已,专门诱惑关羽在此消耗。 只是关羽明显不这么想,“大哥委我重任,羽岂能轻离!” 所谓英雄气短,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回过神来,来不及给关羽再回忆了,城外的战鼓声突然又响了起来,然后便看见队形整齐的陈军嚎叫着扛着梯子冲了上来。 “敌人上来啦!快去通报城中关将军!”士卒皆有慌乱之情。 “慌什么,有我在此,准备接战!”传令兵来未去寻关羽,关羽已经到了城头,大喝一声,随即一横青龙偃月刀,双目圆睁,傲立在城头之上威风凛凛。 关羽已经好长时间没合眼了,现在只能用双目圆瞪才能勉强支撑,陈军多有将领分批次攻城,城中可就只有他关羽一人,放松不下。 刘军本来有些惊慌,但看到傲立城头之上的关羽,所有士兵不禁镇静了下来。静静地握着手中的环首刀,等待肉搏之战的来临。 陈军将战鼓擂得震天响,一架架云梯冒着箭雨搭上城头。数万陈军从四面八方同时发起猛攻,虽然场面宏大,但陈军的阵型却不乱。 数万人吼叫的声音就如同野兽群发出的嚎叫,声震九天、荡人心魄;整个战场上尘土飞扬,其中人影涌动,远远望去,让人胆战心惊,随即四门城头混战开始。远远地只看见城头上人影晃动刀光闪闪,还有各种喊叫声响彻天空。 关羽军中还征调了不少新兵上城帮忙,没命地往下掷石块,往下射箭,一个接一个的陈军士卒被砸得头破血流跌落下去,不一会城墙之下就已经堆满了尸体,尸体越堆越多,陈军死伤惨重,城上的士兵仗着城墙之利,倒也能勉强支撑一会。 但是陈军实在是太多了,防守了这处,防不了那处,没多久,便有陈军士卒冲破截击登上城头,刚登上城头的陈军士卒又是在关羽的带领反击下损失惨重,退了回去,但随着登上城头的陈军士卒越来越多,刘军渐渐地难以压制住了。 能打退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说不定了,关羽心里明白,经过一月的消耗,城中就只剩三千兵马了。 怀县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显示着陈军损失惨重,粗略一估计,死在怀县城墙下的陈军恐怕有将近五万人了。 不过陈军耗得起,刘军却耗不起了。 在箭雨交错中,陈军攻城部队又开始发动冲击。周围又是数万乃至数十万的陈军士兵吼叫着,扛着云梯朝城墙涌动,还有许多士兵推着简易攻城车朝城门冲锋。箭楼、抛石车等更沉重更犀利的攻城装备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但也不需要这些了。 关羽怎么可能不明白,今天就是破城之时。 但关羽也不想其他了,他也不想逃走了,茫茫多的陈军在城外布下层层堵截,他已经力竭,不知道该往何处逃了。 他也有些倦了。 宽广的城池根本无法抵挡陈军从四面八方簇拥而上,关羽面前,庞德与魏延两人各挺兵刃杀了过来,沿途刘军无一人能当,关羽挥动青龙偃月刀急战庞德与魏延二人,但发现自己已经提不动刀了。uu看书 .uknsh.co 三人一交手关羽便被压制在了下风,待关羽跳出战圈后,两人并不追赶,反而平气凝神慢慢靠近。 “关将军,如此危局,还是降了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家主公能用众人之才,你自然也不例外!”庞德英雄惜英雄,还在劝降着关羽。 魏延却显得有些嚣张,或许是想到了以前败在关羽手上的苦,转身对关羽喝道:“哈哈……任凭关将军武艺高超又如何?战局便是如此,如若不降,到头来还得被擒!” 说着转头对庞德道:“令明兄,不如将这功劳让给我如何?” 看着魏延那副小人嘴脸,关羽又是一阵气急,但全身力气尽去,现在还正不一定是魏延敌手。 罢了,罢了,终究是败了! 关羽看着手中青龙偃月刀,以往无所不能的神兵,现在连拿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双目圆瞪,但瞳孔内已经无法视物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便见不远处白色光影的壮汉缓缓移步过来,关羽已知自己大限将至。 大哥,云长愧对你的期望,始终是没守住河南一线,也无颜再去见你了! 无尽的挣扎,关羽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 “叮”的一声巨响,关羽将青龙偃月大刀直立插在地上,拔出手中宝剑,眼神似有迷离,将宝剑横在肩头,双目一闭,高声喝道:“大哥,云长先走一步,来生再会!” 说完一刀寒芒乍现,鲜血喷涌而出,关羽已然自刎而死。 城破,林凡看着关羽尸体,莫名悲怆,叹道:“壮哉,关云长英雄也,厚葬之!” 第696章:幽州战局 整个司隶的大战随着关羽的阵亡落下帷幕,林凡令人收取各地,重树陈军旗帜,整个天下大局越来越简单,刘备就只剩下幽并两地,再无法与林凡争雄,破灭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正逢此时,周瑜处也传来捷报。 且说周瑜进兵攻打幽州,林凡抱以厚望,更有陆逊为副,甘宁、李严、于禁、徐晃、吕蒙、吕岱、陈武、黄盖等为军中大将,共起马步兵十万,大军浩浩荡荡。 建安十九年秋,周瑜率军与刘备会战于涿郡。 本来还好好的,周瑜与陆逊虽然厉害,但张昭与辛毗倒也能勉强抵抗,麾下也有十万大军,与周瑜同数,且幽州乃是刘备苦心经营多年的大本营,也不会让周瑜轻松得逞。 两军各有阵仗,各有伤亡,有一度时间反而是刘备大军占据上风,只因为张飞太猛,陈军众将无一人能挡。 甘宁能与张飞战百合,只不过百合开外就要落於下风了,其次徐晃,能与张飞战八十回合,再次李严、于禁等人,只能与张飞战六十回合。 众将抵抗不足张飞凶猛,被他占据上风,可这形势没有延续多久,周瑜军中众将虽不敌张飞凶猛,但数量却远在刘军之上,能将战势反压过去。 僵持半年时间,各有胜负,折损已有两三万人,周瑜大军再次寸土未进。 这情形在辽东公孙康参战之后被迅速改变,公孙康率精锐骑兵从背后杀至,刘备在后方布防只是稀疏,根本抵挡不住辽东铁骑的冲锋,一触即溃,公孙康下定决心要助林凡破刘备了,也没留手,直接杀至广阳郡一带。 一时间刘备军中乱做一团,本来就人困马乏的刘备大军忽然听到公孙康率七万铁骑从后方打过来的消息,士气大跌,刘备无奈只能分兵去阻挡公孙康。 不了周瑜立即整装上阵,准备战斗,前后夹击之下,刘备大军根本抵挡不住,连连失地,被困守在涿县之内。 陈军长途跋涉追到涿县,刘备以为陈军会整顿军被,却没想到陈军突然袭击。虽然经过长途跋涉的行军已经很是疲惫,但还是很快就组织起了一股可战之力开始攻城战。 当然,刘备也迅速反应,调兵来守,只是当大军闻声赶来城池上据守的时候却发现陈军已经不见踪影了。 原来周瑜再用计,不分昼夜使人前去叫阵,夜里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刘备从辛毗之言,令士兵分批次守夜,城中士卒皆耳中塞上棉花,希望能睡个好觉。 可周瑜就是要让他们睡个好觉,入夜深了,周瑜反其道而行,率大军趁也来攻,守夜的士兵本来以为周瑜大军只是虚晃一枪,却不料这次来真的了,失了先机,被周瑜大军悄悄摸到了城墙下,趁刘备大军熟睡的时机猛攻涿县,要不是张飞见机的早,恐怕周瑜已经将涿县拿下。 至此,涿县大战再起,且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周瑜如同疯了一样不分昼夜攻城,趁刘军病便要他命,刘军被公孙康铁骑吸引过去许多兵马,如今涿县城中刘军兵力不足,周瑜不顾一切攻城,哪怕麾下战损极大也在所不惜。 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抵便说的是这,战场之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奇思妙计,有的只是正面硬碰硬。 所谓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过是文人骚客的雅谈罢了,终究是不谙战事,战场之上没有羽扇纶巾,只有血流漂橹。 陈军与辽东军两面夹击之下,注定了刘备大军将遭重创,在仓皇僵持了半月之后,终于抵挡不住,涿县城池一朝城破,再也不能为刘备提供庇护,刘备无奈之下只能率军突围,往并州而去了。 要不是张飞凶猛无比,亲自带兵断后,刘备根本不可能带兵退的出去。 幽州偌大的地盘被洗劫一空,刘备其他郡县也不敢去了,直接带兵往并州回师,所幸也让他带回去了六万大军,尚有些许资本。 而周瑜麾下陈军,在经过不留余地的急速攻城后,大军战损更高,如今就只剩下五万兵马,多少英豪战士命丧异国他乡。 所谓攻城战,就是用命去填的战斗,才会战损如此之大。要知道,这次可是陈军与辽东军合力夹击而来,且有辽东军之出其不意,战损还是如此之大,就说明战争的残酷了。 但战果也是斐然,将刘备一举赶出了幽州,其势更加微弱,说是已经不成气候也不为过。 战局在向着有利于陈军的方向发展,这点战损陈军还是坚持的住的。 不过也有危险,周瑜急发书孙策所部,请孙策分兵来助他把守幽州,uu看书ww.uuknshu抵御外敌,孙策晓得其中利害,不敢怠慢,一面发书给林凡中军说明情况,一面已经令文聘率军三万去幽州战场了。 城内还有些许刘军正在负隅顽抗,陆逊也正在劝降。 “此刻刘备已经败了,弃你们而去,还是放下武器,速速投降了吧!” 周瑜摇摇头,陆逊还是书生意气,走过去拍了拍陆逊肩膀,“伯言啊,无需再过劝降了,不降则杀,何必如此废话。” 陆逊看着周瑜杀气腾腾的模样,也心生向往,他心里何尝不知道劝降无益,能降的早就降了,现在还没降的都是刘备死忠,说再多也无用。 “唉,逊又何尝不知,只是此战我军虽胜,却是惨胜,还是能少一点损失就少一点损失....” 周瑜摇摇头,不再劝陆逊,“如此想也没错,但我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可没功夫在这里多耽搁了。” 陆逊再问道:“是要挥军并州吗?周帅,请听末将一言,还是太快了,我等在幽州境内还不安稳,且不可急用兵进并州了!” 周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哎……我好像都忘了给你说了,此次幽州大捷,我军再无大战,并州的功劳可轮不到我们了,主公早就传下军令,就地修整。” 说完周瑜话题一转,“不过修整也不是无事可做,要知道,幽州也不太平.......” “周帅是说公孙康?”陆逊也立刻懂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全是你自己说的.....”周瑜轻笑一声,话不说全,拉着陆逊就去了内府议事。 第697章:故人去矣 刘备再败,就只剩下并州一处地方了,伤兵满营,观之悲从心中来。 怎料远方又有噩耗传来,关羽在河内阵亡。 听闻这个消息,刘关张桃园结义时曾经发有誓言,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刘备泣不成声,当场病倒在地,医师来时,一经诊断已经是病入膏肓之像,幸有医师用良方吊命,才没有立刻去世。 张飞此刻也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本是性格火爆之人,立刻处在了丧兄之痛中,可转念一想,林凡与他也有旧情,如此一来,心里气愤之余却又感觉悲怆,心中情感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唯有每日买醉,以图逃避现实。 只是每每酒醉后便凶性暴露,将其部下数位副将统统绑起来严加鞭挞。 副将之中有范疆、张达两人,被绑于大树之上后,还连连求饶。然而张飞此时的心情如何能听得进去?将两人鞭挞五十,之后又是拳打脚踢,打个半死方止。 两人在张飞走后被其余将士解下来,心中已经有了谋反之意,相互商量之下,趁着张飞熟睡的时机,一刀将张飞头颅割下,投了陈军,献上张飞头颅给林凡。 可这行为如何能让林凡顺心,反而怒了,他与张飞可是有一段恩义在其中的,就算是两军杀伐,你死我活那都是战场上的事情,就算结局不好也令人觉得痛快,比这等窝囊死法要强上无数倍。 范疆与张达二人还不知道自己好心办坏事,触了霉头,现阶段刘备军中人心惶惶,人人思降,只要他两人空手过来,林凡也会心甘情愿高官厚禄送上。 看着张飞依旧怒目圆瞪的头颅,林凡悲从中来,仿佛又回到了过往生活,回到了那个闲散安逸的飞马牧场,回到了卧牛山上攻伐战,还想到了更多,想到了小胖,想到了四傻,想着想着,两眼之内已经泪如雨下。 看着面前两人依旧是耀武扬威的模样,林凡怒从胆边生,大喝道:“翼德兄英雄一世,不想竟被你等奸人所害,孤痛不欲生,来人,将此两人拉下去斩了!” 范疆与张达大惊,众人也是大惊,范疆、张达来投便是表率作用,能在刘备大军势弱之时在给他一刀,林凡拒不收降,一定会激起刘备大军反抗之意的。 “主公三思啊,还请以大局为重!” 众臣急劝,但这一次,林凡决定任性一次,什么大局,什么天下,林凡现在只是沉浸在悲痛与追悼之中,熟悉历史的林凡自然知道张飞有遇害的可能性,但两人不同阵营,林凡也不可能发书去救,张飞也不可能轻信林凡之言。 本就是无奈之事,也可不比忏悔,可事到临头,终究是发生了之后,林凡还是忍不住地一阵后悔。 世人皆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劝别人节哀,可真正事到临头,如何能节哀的了? 话不多说,林凡心意已决,范疆与张达两人立刻被杀,人头给刘备送了回去,同时送回去的还有张飞的人头,写书希望刘备能善待张飞遗体,缝合入殡。 刘备本来就有病,却又受到这刺激,心中的悲愤之情更在林凡之上,拖着病体起身,召集众人立刻下令道:“传孤军令,总起大军,孤要与林子瞻决一死战,为孤两位兄弟报仇雪恨,此战过后,是成是败,孤无怨言。” 堂下众人急劝:“主公不可啊,陈军来势汹汹,我军占据壶关天险,只要坚守就一定能等到他陈军退兵,尚有一丝机会,若出兵与陈军一战,恐怕旦夕灭亡啊,主公!” “毋需多言,孤意已决,集合三军与陈军一战!”刘备少有的果断,一挥大氅自回后殿去了。 满堂议论纷纷,郭淮不岔,他不想看到刘备步入深渊,还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可依旧是于事无补。 满堂之中就只有两人没有说话,一人是张昭,一人是司马懿。 “公二人为何不言?若我等急劝,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还劝什么!”司马懿呵斥,一挥衣袖也出了大殿,边走还边喊叫“完了,一切都完了!” 郭淮在此看向张昭,“张公,主公素来信你,由你直言,定有裨益!” “结束了,司马仲达说的对,一切都该结束了,伯济你怎么还看不清?”张昭也是无精打采模样。 “请张公明示!” “夫哀莫大于心死,主公往年以来虽经数败,但心中豪情不衰,此次欲与林凡一战,却是心死,再无救矣!”张昭也是苦笑,继而再为郭淮解释道:“伯济你可知道并州有民多少?” “约有六十万众!”郭淮是本地人,u看书 .uuknsh自然知之甚详,皱眉道:“张公你是说.....” “主公乃一代雄才,绝不会因兄弟情义而出征,此举只是迫不得已。” 张昭说的在清楚不过了,郭淮也立刻会意,并州本就是穷州,民众极少,又有外族之虑,六十万民众能干什么?能养得起十万大军? 正确的答案是不能,就算林凡现在偃旗息鼓,也能坐看刘备自己灭亡,刘备财政链早就断了,现在只是强撑着。 “唉,果然是要结束了.....” ................ 此时的林凡却又见到了一个故人,却是卢敬,卢敬乃是林凡昔日在京城求学时最好的玩伴,时至今日,竟已有二十多年未见了。 “子敏,卢师可好?” 林凡问完自己就愣住了,他与卢敬见面,自然而然要牵扯到卢植,但卢植的年纪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来。 “见过陈公,家父已在二十年前去世!” 林凡怔怔不语,之后,他与卢敬一道去了卢植墓前,亲手为卢植拔取荒草,填一抔土,养尊处优多年的林凡终究弄脏了自己一次,再看时,林凡趴在卢植墓前,已经溃不成声,涕泗横流。 “学生林凡,拜见卢师!” 这一个月,主题便是“故人”,该走的全都走了,该留的也一个没留下,冬日的北地大风刮得人两颊生疼,却比不过心痛之感。 对酒当歌,迎着北地狂风,林凡借酒放肆,向天长嘶:“故人远矣,故人远矣!” 第698章:最末1战 等林凡从幽州回来,正式率三十万大军与刘备十万大军会猎于上党前沿。 林凡征召卢敬与卢毓为治中从事,至此卢家再次起势,一门双杰。 话不多说,林凡引军至阵前,刘备出战,看着阵前依旧散发着自己气势的赵云。转头对马超沉声说道:“孤常虑者,唯有关张赵是也,如今前两者皆殡,唯有常山赵子龙再世,孟起可与之一战。” 马超点头称是,对于林凡这奇怪的要求也没说什么,这其中也有器重之意,马超在陈军之中隐隐有武艺第一之称,正好与赵云一战。 林凡当然也有私心,马超与赵云一战必定旷世瞩目,上次没见到,这次若再错过,以后只怕没机会了。 “常山赵子龙在此,可有何人敢来一战?” 马超骤然出列,眼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道精光,身上的战意升腾不休,横起了手中的长枪,抢先出战:“扶风马孟起,久仰大名!” “驾!”两人齐声爆喝,催动胯下战马冲向对方。 “铛!”两杆长枪相交,赵云与马超身体都是一震,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战意。 战马交错而过,马超勒马返身以后,大声喝道:“再来!” 赵云没有说话,只是轻踢马腹迎向马超。 两人均是白马长枪,面容俊朗,英武过人之辈,战场之上霎时间好看极了,他两人身材也相似,若不细细分辨,还真分不出来。 两人装束相似,武艺又都高强无比。他们在开阔的战场之上你来我往,让双方将士看得如痴如醉。 “潘璋在此,谁人上前领死!” 徐晃乃是新降之将,一直苦无战事,见到赵云、马超两人厮杀,他也感觉战意澎湃。当即一提缰绳,冲入战场喝道:“河东徐公明在此,吾来战你!” 分明就是最后一战了,手快有,手慢则无,身后陈军众将无不嗟啜,恨自己慢了一步。 徐晃中气十足,一声大吼震惊全场。 虽然有徐晃与潘璋一战,但此时战场上的重点明显在赵云与马超身上。 两人皆是绝世猛将,你来我往,枪法相交,皆是狠招,每每都是往朝心脏、咽喉等重要部位去的,只要一不留神,便要当场殒命。 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一百回合,也是不分胜负。 时间匆匆流逝,两个时辰过去了,徐晃早已打败潘璋策马回军了,而赵云与马超还在争斗,忽然,赵云一招过后,勒马回转数步再急速冲来,仗着这个距离,又使出他绝学七绝盘蛇枪法来,此枪法共有七招,前六招已经全部用出了,均无法胜过马超,现在,就是他最后一招了。 本为盘蛇枪法,但此刻却枪出如龙,蟒蛇越过雷劫而成真龙,其势浩荡,马超也是小心谨慎戒备着。 赵云这枪玄妙,让人看不出真切,看似是刺向马超中盘的一枪,却临时改招,羚羊挂角,斜刺直取马超咽喉,马超一个猫腰伏身于马背之上才堪堪躲过此劫,赵云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一记斜刺落空后右手一翻随即再起一枪,向马超伏身之处砸去。 马超也是武功了得之人,见赵云枪法改刺为砸,逼得自己退无可退,无奈之下即举枪想硬接。 “彭”的一声,两枪相交之后发出沉闷的声响,由于马超伏身马背之上,力气用不上来,虽然在万分危急之时接下了赵云极快的变招,但已是势弱,右手被震得发麻。 赵云之后必定还有变招,马超已然弱势,就这个位置而言已经不适合在交手。这姿势,根本没法用力,毕竟是受到赵云大招影响,并且马超也知道,赵云不会放过自己这个破绽的。 但马超也不是一般之人,待赵云长枪还未回到发力位置,顺着赵云腰部砍去,马上用出一招回头望月,逼的赵云回挡。 短短的几招之间,两人谁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刹那间就交手到两百回合了,依旧是不分胜负,两军看的都是热血沸腾。 而此时的两将,已经不在马上了,双双滚下战马,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兵器也不要了,拳打脚踢起来。 林凡等不得了,即可下令三军总攻,大战一触即发,众将嘶吼一声各率本部兵马冲锋向前,两军交接。 赵云与马超的战局依旧在继续,无人敢靠近他两的战斗圈子,此时两人开始了肉搏战,揪住对方厮打起来。 战袍被扯的粉碎,胯下骏马也不知去了何处,越发像个地痞流氓打架,u看书w.uksh.cm再无半点风采。 但只有真正懂得武艺之人,才明白他两现在的战斗才到了白热化。 且不说他俩,刘备大军与林凡大军狠狠地撞在一起,像两支洪流相撞,死伤无数,旌旗在北风之中烈烈作响,昭示着战况的惨烈。 阔野之上,纵横百里,皆有战斗,血迹染红了大地,聚成小溪,多少倒下的战士,只有死了,才能流出微笑的嘴脸,仿佛只有死亡才是解脱。 两支洪流相撞,注定要有一支被冲挤改变轨迹,若没有改变轨迹,便一定会泯灭于世。 刘备大军挣扎抵抗了两个时辰之后,终究是寡不敌众,敌不过陈军三十万大军,败下阵来,刘备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陈军和越来越少的刘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仿佛还看到了关羽与张飞的身影,他两正在乱军之中来回拼杀,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刘备笑了,笑得很开心,等临死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活得最轻松,活得最像个人,不用再戴着虚伪的面具,不必再迎合别人的看法。 “乱世之际,有两位兄弟陪我走一遭,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刘备喃喃自语。 继而放声长笑,笑声甚至在乱军之中也能听得到。 “此天要亡我,非战之罪!”长吼一声,刘备横剑自刎,旁人劝解不住,再看时,刘备已跌落马下。 刘备既死,其下大军再无力抵抗,仿佛没了信仰一般放下武器投降,林凡也迅速收降,赵云与马超两人全身无力只剩撕咬也被人分开。 此战以林凡大胜告终,刘备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