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洞惊魂》 第1章:圣手牵出惊世密,腾龙聚曜下凡穹 本书人物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序幕: 层林起伏,山峦隐没。远空的红日,瞪起发亮的眼睛,凝视着断崖处,一仞冰镩似的孤山。 嶙峋的岩壁上,两条人影壁虎般向上攀缘,手腕起落,锤声叮当,不时有崩飞的石屑跌入崖底,惊起几只潜伏的飞鸟。但他们毫不在意,只是兀自向上,没用多久,便攀上孤山半山处断桥上方的缓台。 尽管他们的头上都扣着头盔,但露出的面孔依稀可见是两个男人的脸:一个年老,一个中年。年老者体力稍差,登上缓台后,便站在缓台的崖边大口喘息;中年男人则片刻都未停留,立即对周围的环境开展搜查,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显然,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 中年男人摸索着扒开山壁旁丛生的荒草,突然发现一条隐秘的夹缝,夹缝中恰巧能容一人进入。他长出一口气,回头朝年老者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之后,他将绳索一端扔给年老者,另一端自己拽住,摸索着向下滑去—— 突然,一条碗口粗细的蟒蛇忽地窜了出来,将中年男人拦腰缠住。年老者见状,赶紧向上拼命拉扯绳索。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难以撼动分毫,反到自己险些被蟒蛇拽下洞去。年老者大声呼喊着,涕泪横流! 这时,更加怂人的一幕发生了:一条斑斓的毒蛇飞快地从洞口窜出,对着年老者的左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年老者本能地抬起右脚向毒蛇踢去,但是,毒蛇的反应更快,毒牙随即又再度咬住他的小腿。在这生死相搏的瞬间,巨蟒已将没了挣扎的中年男人拖进了山洞。年老者肝胆俱裂,大叫一声,跌下山崖…… 第一章:圣手牵出惊世密,腾龙聚曜下凡穹 ?一、 云翳渐退,日上碧空。 极目处,远山的巍峨,憧憧入目;道两旁,金灿的秋实,此起彼伏。 高速公路上,两辆白色的轿车,一前一后,紧紧相随,沿着横断山的方向飞驰。 横断山是离哈尔滨市区最近的一座石山,是著名的兴安岭余脉,是整个山脊向哈尔滨方向延展的末端,其探出部分好像一个横断的截面,因此得名“横断山”。 两辆轿车飞驰而至,相继停在写有“横断山”的石碑旁。小轿车八门顿开,五男三女,先后从车里鱼贯而下。 他们八人,都是头戴遮阳帽,身穿冲锋衣,下身清一色的软壳登山裤,脚上则是轻便攀岩鞋,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冷眼一看,俨然一队登山运动员。只不过冲锋衣颜色略有不同,特别是两对情侣服,尤其引人注目:一对水晶紫,一对铁杉绿。 穿紫的男人,举头遥望石碑,似乎在判断什么?犀利的眼里,星光闪烁。 他叫云龘,是一名网络作家,今年刚好四十出头,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英壮魁梧;一张瓜子型的脸庞,总爱挂着几许沉稳和坚毅;头发乌黑稠密,自然卷起大的波浪,带出潮运江河的气势;眉宇间沟壑分明,眉头隆起,显现着长于思索的睿智;习惯下抿的嘴角,向左略略倾斜,自信又捎带点轻傲,暗蕴着指点江山的豪气。 他回头看看众人,以肯定的语气说道:“就是这里了。” 众人尽皆点头,表示认同。 “大爷,请问下面有一片烂泥塘的孤山怎么走?” 云龘向公路边一位身穿反光背心的养路工老头问讯。 养路工老头吃惊地抬起头来,仿佛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盯视着云龘一行,黑核桃般的脸上满是狐疑之色,两腮不经意地抽动了两下,半天才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是指孤山吗?那可是个不干净的地儿,还是少去招惹为妙。” 云龘等人闻言,纷纷聚拢过来,好奇地望着养路工老头。 老头见自己的话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一种受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得意地抿抿嘴,有些神秘地继续说道: “据老人们讲,小日本投降那天夜里,山里突然发生了一次奇怪的山崩地陷,爆炸声传出几十里远,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第二天,有好事儿的人前去观看,发现孤山的山尖塌了一半,同外部连接的石头通道也崩断了,孤山成了无法进出的孤岛。后来有人发现,那里常有古怪的声音,有时还有鬼火放着绿光。山里人都说那是阴界,阳间人过去就回不来了。因此,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人敢靠近了。” 养路工老头说到这里,身体不由地轻抖了一下。围着的八人受到传染,也不由有些惊悸,但好奇心驱使,却都没有走的意思。养路工老头无奈地摇摇头,不太情愿地指着山上荒芜的小道说道: “你们捋这小道儿一直走,就能走到山涧边,看到对面的孤山,不过,要是看到什么光,千万别跟它对眼,免得不干净的东西上身——” 穿紫衣的娇俏女子闻言,不经意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操着很甜的嗓音,怯怯问道:“就这一条道吗?从山下也能过去吧?” 她叫林紫,是一家影楼的老板,从她衣服的颜色可以看出,似乎同云龘之间有点什么。 养路工老头听罢,指了指山旁右侧的乱草丛,说道: “从这儿往里走,也能到山下。只不过前边不远就是烂泥塘,蚊虫成群,蚂蟥遍地,我们当地人都很少去,吓人的狠呐!” 云龘微微点点头,隆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们一行来到这里不是进行集训,也不是户外运动,而是因为上周末的晚上,他们八人中的七个,聚在云龘的家里,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一个足以驱使众人勇往直前的爆炸性消息! “那一刻我飘过你的窗边,无声地卷起你垂落的珠帘;那一刻我放弃神灵的箴言,不顾一切地站在你的面前······” 一首动听的手机铃声响起,把房间内谈兴正浓的三男一女骤然惊醒。 云龘低头看了看,红木茶几上连唱带跳的手机,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顺手拿了起来,对围坐的三人略略点头说道:“对不起,我接下电话。” 那三个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噤声等候,刚才还此起彼伏的房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龘子,你在哪儿呢?” 一个公鸭嗓的男音,从手机话筒里清晰地跳出。 “哦,华生啊,我在家。” 云龘咧咧嘴,笑声回应。这么叫他小名的,肯定是熟人。 华生是他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同自己的关系一直密切,并且还是街坊邻里,从小的光腚娃娃。云龘总标榜说自己小时从来不光腚,都是穿着裤衩,而华生肯定没穿,***习惯外露,就这德性,三岁看到大嘛!尤其令云龘难忘的是,华生上中学时还鼻涕拉瞎的,往下淌时,再用袖子一抹,嘿,那个酸爽!可是后来,这小子居然脱胎换骨神发挥,考上了中医大学,毕业当了骨外科大夫,而且还成了专家,着实赢得了不少名声。尽管他工作很忙,但是一有闲暇,就往云龘这里跑,喝点小酒,侃侃大山,偶尔也来点蓄意恶搞,算是童心未泯,返璞归真了。?? 云龘和华生之间,有许多难忘的轶事,特别是华生新婚那天发生的插曲,总是让一众同学乐此不疲,津津乐道。华生新婚燕尔之日,云龘由于构思一部小说过于专注,竟把华生的大喜之日忘记,直到下午四点才忽然想起。 尽管华生接亲的大客车就是云龘替他所借,那个年代找车虽是一件大事,但凭云龘同华生的交情,仍然顶替不了云龘的疏忽之过。云龘自感罪过深重,赶紧打车前来赔罪。 云龘赶到之时,已是傍晚。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已散尽,云龘赶紧奉上礼金,诚心诚意道歉赔罪。华生新婚之日,宾客众多,闹哄一整天,他根本未留意谁来谁不来?所以云龘的负荆请罪,华生根本就没在意。 天色已晚,云龘还没吃饭,总不能让好友饿着肚子回去。由于新婚仓促,家里面炉灶未起,华生只能因陋就简,盘飨市远无兼味,打开罐头做菜肴!哥俩个你一瓶,我一瓶,推杯换盏,越喝越粘糊,竟将新婚之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华生的小新娘本还矜持,未加打扰,但是夜色渐深,独守空房,两个傻男人却没有收杯的意思。小新娘实在捱不住,顾不得女儿家羞涩,在半夜十点多钟,故意出来给云龘敬酒,试图点醒两个不谙世事的浑人。 可是两个痴汉,酒兴正酣,丝毫没有在意小新娘的用心,还以为新娘子知书达礼,温婉贤淑。直到快近零时,小新娘再度出来敬酒,云龘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光顾喝酒,险些误了人家洞房大事,赶紧连连致歉,起身告辞。真是哥们不像哥们,新郎不像新郎!花烛之夜,竟把人家新娘子撇在一旁,成何体统? 他俩的关系就是如此,连新婚夜都能出糗,何况平时了?所以华生每次打电话来,大嗓门总是叽哩哇啦,没个正形,怎么今天突然变得庄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龘沉思未定,电话那头马上接口道: “你把手头的事放下,哪儿也别去,在家等我,我有极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不等云龘答话,手机里的忙音“嘟嘟”响起,分明是电话挂了。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空气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 围坐的三人不约而同,向他投来惊奇而探寻的目光。云龘耸耸肩膀,若有所思。 云龘炒得一手好菜,性格又宽厚大度,或许是古代小说看多了受到感染,颇有些“八里二贤庄——单二员外”的遗风,无论谁来,都是好酒,好菜,好招待,他独处鳏居的小楼,自然就成了同学们聚会的乐园。再加云龘见多识广,眼光独到,语言幽默,同学们遇有棘手的问题,难除的心结,都喜欢找他寻求开解;哪怕没有办法,开怀倾诉一番,喝点鸡汤,也算是心灵慰籍。故而,这些年来,云龘早已成为中小学同学圈儿里众所默认的主心骨。 把手头的事都放下—— 云龘暗自苦笑。远的不说,就说眼下这桩他们正在恰谈的大事,还真是不能放下。拍电影——这个大胆的想法!已在他心底深埋了许久,只因为自己一无资金,二无门路,仿佛面对蟾宫桂树,距离太远,才不敢奢望攀折。可是今天,上天突然对他垂青,打开一扇希望之门,对于他这样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中年人来说,怎敢不认真对待,全力以赴呢?他梦里、酒后,或者一个人靠在墙角发呆,都在想着这件事。当剧中人物跃然脑海,故事情节环环相扣,脉络冲突逐步清晰,他终于成就了蠢蠢的构想,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云龘基本摈弃了任何的私心杂念,全身心地倾注于电影剧本的创作当中,就连已在《当代》网连载两年、人气日旺的长篇小说——《香廊风起》,也被他狠心打住,草草收场。由于小说收式仓促,难免虎头蛇尾,着实被众多的网友骂了个狗血喷头。 作为一个网络作家,没有作品,也就意味着失业,意味着断掉经济来源,更为重要的是,还有那些已经逐步吊起胃口的翘首以望。培养粉丝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委实需要日积月累,一点点积攒人气,唐突作罢,无疑会伤及拥趸。但是为了心中久违的梦想,他已然顾及不上。 能让他有此决断,主要是因为对面就坐的那个脑袋秃顶、身材发福、长着一张大圆脸的老同学——金成鑫。自从他毕业随同家人到南方一别后,就再无音信。前两天,他带着个香港助理突然出现,递上印有华夏投资公司总经理头衔的名片,着实让云龘咋舌不已。好家伙,士别三日,当真混成土豪了! 或许是财大气粗,金成鑫张口就要和云龘拍摄电影,题目出得好大!云龘不由得瞠目结舌。事隔多年,他还真对云龘的写作能力信心满满,情有独钟。 “只要你能拿出好的本子,我就能筹到必要的资金。我们可以搞个中小制作,你当编剧、导演,我做制片,再找个摄影,精诚合作,各尽所能,肯定能一炮走红!” 他的两只圆圆的眼睛,放着异样的光彩,充满了自信和憧憬。 云龘受到感染,立时来了精神。这些年他梦寐以求,不就是这个机会吗?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待何时?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云龘的心里跃跃欲试,风生水起。 二、 提到摄影,他立刻想到街口影楼的那个年轻女老板林紫,也就是现在右手就坐的——聪明伶俐的美人。说起他们的相识,还真是因巧成缘。 前年夏天,云龘因为连载《香廊风起》的网站需要作者近照,便到街角的影楼照相,顺便秀一秀男人的长相。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娇小玲珑的漂亮女老板,居然正在电脑上阅读他的连载小说,着迷的样子,就连云龘走到身边都未察觉。云龘不禁窃喜,谦恭而婉转地向她袒露了身份。作者的现身,令这个美眉惊喜交加,甚至都有些手足无措。在一番热情周到的服务之后,她居然要给云龘免单。能得美人垂青,实是三生之幸!云龘都有些飘飘然了。好意自是心领,可单还是要买的。他怎会去占女人的便宜,特别是好感顿生的女人。 有时候:成事仅凭感念,近缘却在一念之间!在真诚与知意的谦让之中,二人从此便成了惺惺相惜,可以推心置腹、相互倾诉的红颜知己。 当然,她精致的瓜子脸,一双会说话的星眸,以及秀挺、调皮的瑶鼻,组合得恰到好处,着实让云龘暗生怜惜。特别是她说话时那有点发嗲,却又不至于发浪的娇声,仿佛石缝中潺湲流淌的小溪,清新柔媚;又若顶级音响调出的磁音,温润勾魂;有时梦中,云龘的耳旁都会袅袅回荡,余音不绝。 在心怡的同时,他又感觉隐隐的不安,毕竟林紫才三十出头,并且还未婚配,而自己已是人到中年的“二锅头”,秦晋之想,是不是有些非分?可是,在经常的接触中,林紫似乎并不介意。有一次,林紫不知为何,竟笑吟吟地询问云龘:为何不考虑再来一次感情?云龘叹息,随以刘长卿的诗歌自我解嘲:“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林紫不知是未加思索,还是早有考虑,立即以李清照的宋词娇声回应:“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年龄大成熟,又懂得呵护,有啥不好呢?她倒是喜欢! 云龘喜出望外,心生驿动,感觉生活一下子灿烂起来,仿佛千年的铁树,突然萌发开花的希望。今天老天送来合作拍戏、亲密接触的机会,他怎会让这等好事花落旁人呢? “云哥,你先忙,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一个似水流莺的女声响起,把云龘从沉沉的遐思中拉了回来,不用说,定是林紫了。云龘知道:她一定是感觉华生的电话神秘兮兮,在此不太方便,有意回避了。 云龘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那块视作宝贝的户外腕表。倒不是这块手表有多贵,而是手表的功能非常齐全,除了正常的时间显示之外,日历、指南针、海拔、经纬度、气压、天气、温度样样不缺,而且还具备防水、防摔功用,对于他这样的户外运动爱好者来说,的确是非常地实用。 林紫一说告辞,云龘才开始注意时间,低头一瞥,手腕上银色的表盘清晰地显示,当前时间为:2007年9月18日18时12分。 云龘暗忖,该到下厨的时候了。 “别急,我已备好酒菜,今儿个新朋老友相聚,好事儿连连,不庆祝一番,岂不辜负了老天的美意?” 云龘脸上堆笑,急忙伸手,轻轻扯了扯已作势欲起的林紫,真诚地挽留着。 桌对面的金成鑫见状,习惯地晃了晃他那戴着金表的右手腕,随声附和道:“对对,正好我有好多年没见到华生了,我都想他了!” 林紫听罢,刚刚欠起的屁股又轻轻坐下。云龘莞尔,眼神从金成鑫的圆脸上掠过,停留在金成鑫旁边的香港助理脸上,打趣地说:“尚文第一次到我家来,怎能不品评一下我的手艺呢?” 尚文个头较高,站起后同云龘的身高相仿,身材瘦削而健壮,一张国字脸,少有笑容,使他略瘦的面孔,更加棱角分明,看面相,大约在三十六七岁左右。 刚同金成鑫见面的时候,金成鑫介绍他是助理,但依云龘来看,他满身夸张的肌肉腱子,恐怕不像是助理,更像是保镖。若是助理,他总该在适当的时候插几句话,或者偶尔表现出生意场上应有的精明。但他没有,与他接触的时间,他总是不离金成鑫左右,面无表情,默默无言,既不让人亲切,又不让人生厌,仿佛一具不食人间烟火的守护神。只是在某些不经意间,从他灵光一现的犀利眼神当中,你才会觉得,他一定是个武功高手,并且,不是一般的高手! 可更令人不解的是,他明明是个武者,名字却叫“尚文”—— 没等尚文回应,云龘站起身说道:“你们先喝茶,我去炒菜,否则一会儿‘花大夫’来,又该哇啦了。” 这是云龘等人对华生的戏称,谁让这小子四海为敌,到处挑衅了?他能得此雅号,也是众望所归。 “等一下,云哥,我来帮你。” 随着那熟悉的莺声响起,林紫也轻盈地站起身来,袅娜地跟在云龘身后。云龘十分受用,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无论自己想做什么,她总能迎合得恰到好处,只要是她愿意。 不一会儿,满屋便飘起了美味的菜香。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云龘赶忙开门。 “哈,龘子,算你识趣,酒菜都备好了。” 人未到,话已先到。华生拉着一个身穿绿衣的短发女子闯了进来。 云龘认识,她是华生所在医院骨外科的护士长,名叫于薇薇,年龄比林紫略大,人很随和,面容和声音总是甜腻腻的那种。通过华生,云龘已经和她接触多次,也算老熟人了。从她平常不加掩饰的殷勤中,云龘感觉,她无疑是华生的痴情追随者。 现在的社会发展太快,家庭和个人都面临着双重的考验。物质世界高度丰富的同时,精神世界也空前的活跃。人们不再拘泥于传统家庭和旧有观念的苑囿,而开始主动探求感情的认知和自我的放逐。进而,精神的碰撞频繁发生,传统的家庭倍受冲击。华生作为一个救死扶伤、受人仰慕的大夫,追求与被追求的机会,自然都高于常人。这种懵懂的不安和驿动,很快便演变成纠葛,波及到家庭,以至于他的妻子不堪承受这种煎熬,默默地选择了离去,使得这个老哥孑然一身,独守空房,反倒给了大龄剩女天赐的机会。不用说,于薇薇的命就很好,大概,这就是缘份吧。 华生中等身材,稍微显瘦,但很健壮,方方的脸上架着一副宽边近视镜,一看就是有学问的那种。他是典型的双面孔:严肃的时候,一本正经,直言正色;轻松的时候,却插科打诨,风趣诙谐。 这时,他已换好拖鞋,风风火火地走进客厅,猛一抬头,突然看到茶桌旁已满脸含笑,巍巍站起的金成鑫,登时怔住了: “你,金成鑫——” 华生由惊转喜,快步上前,热烈地抱住金成鑫说道,“好小子,这些年你玩失踪,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金成鑫亲热地捶了捶华生的肩膀,朗声说道:“前些年混得不好,无颜见江东父老呗!” 然后,金成鑫象征性地摊了摊双手,话题一转,盯住华生问道:“听龘子说,你都成名医了?” 华生咧嘴哈哈笑道:“不敢不敢,马马虎虎呗。” 这时,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林紫,似笑非笑地对华生、于薇薇打趣道:“来了,花哥,贤伉俪形影不离呀!” 于薇薇莞尔一笑,u看书 ww.uuan 稍现羞涩。 华生闻言,立即反唇相讥:“哎呀,阿紫在家呐,你说我们来得也不是时候,一会儿一定早点走——” 他意味深长地说到这里,眼镜后的双目骨碌碌地一转,脸生坏笑,拉长声音说道:“不过呀,酒喝多了,可就说不好喽——” 这个坏家伙,似乎天生和林紫有仇,一见面他俩儿就“掐”。云龘对华生的“屁股”,可是深有感触! 云龘刚刚毕业之时,曾经有过一次青涩的初恋。女孩名叫蓝玉,也是他们的同班同学,面容姣好,还是干部家庭,跟云龘可谓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由于同学的基础,他们的感情发展得很快。正值青春期的云龘,常常捺不住心中饥渴,总想尝试更进一步,可是每次都被女孩机警地躲避,不给他僭越的机会。 有一次蓝玉到云龘家玩,云龘故意邀请华生、金成鑫过来,一同打扑克。有华生、金成鑫二人相陪,蓝玉比较安心。不知不觉中,时间已到晚上十点。不知是华生、金成鑫二人愚鲁,还是有意使坏,这俩家伙装傻充愣,就是不张罗回家。云龘心如长草,故意频频看表示意。可是无论云龘如何表现,就是点醒不了梦中之人。可惜云龘绞尽脑汁,故设的一个迷局,生让这俩浑人给搅和了。 之后,他俩居然还振振有辞,非说在女同学面前输了丢人,想再玩两把赢回,转转面子。什么荒唐逻辑,气得云龘七窍生烟。如果那次真让云龘把生米做成熟饭,将来的走向还不知如何呢?自此,云龘算是真正领教“屁股沉”的含义了。 第2章:童真龃龉无嫌隙,天道循环有报应 一、 说也难怪,他俩的不解风情,或许同云龘曾经的使坏有关。少年懵懂之时,难免都有暗恋对象,这是人之常情,云龘当时就暗恋蓝玉。出于青春期的好奇,他也想考证一下华生、金成鑫,是否也有同感。凭他的观察,常有怀疑,但不敢确定。于是云龘故意挑起话题,大谈好友之间应该如何披肝沥胆,无所隐瞒,哪怕心里最深的秘密,也要好友之间分享,包括喜欢哪个女生—— 虽然云龘舌吐莲花,但华生、金成鑫二人还是心存顾忌,不敢冒然泄底。云龘见一计不成,立生二计。他说为了公平起见,每人在纸条上写上自己喜欢女生的名字,然后再逐个打开,共同察看。而后,三人就可坦诚相见,谁也不用笑话谁了。 华生、金成鑫本不想吐露心中隐秘,但为了做到心底无私,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按照云龘的说法,羞赧地写了纸条。华生、金成鑫的纸条被相继打开的时候,霎时有一种被剥光的感觉。两个少年的脸,羞得火烧如云。可是当他俩局促之后,急不可耐地打开云龘的纸条之后,立刻惊得大张嘴巴,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云龘的纸条上,竟然什么都没有!一种被欺骗的羞恼,霎时冲上脑门。这两人二话不说,摁倒云龘就是一阵猛捶,之后又是一阵“咯吱”,痒得云龘连连求饶。 有此梁子,云龘还真有些担心,生怕华生口无遮拦,把他的初恋情人捅出,得到金成鑫的呼应,乱了局面,毕竟他俩都是苦主,结成统一战线再自然不过了。他斜眼扫了林紫一眼,见林紫并未有其它反应,心中窃喜,赶紧打圆场道:“人都到齐了,赶快落座吧。” 华生听罢,连忙摆手道:“别急,还差一位呢。我给卫国打电话了,他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敲门声复又响起。云龘开门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探身进来的是一个身穿警服的精壮男人,正是他们的老同学——卫国。 卫国中等身材,体格健壮,方正的脸上,胡茬隐现,显示出饱经沧桑的稳健和成熟,只是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总爱眯成一条线,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事实上他的确思维缜密,持重干练,在同学当中堪称军事级人物,遇事分析,精辟透彻;处理问题,强势果断,不负他刑警队长的威名。并且他还是公安局里少有的神枪手之一,做警察嘛,头脑和枪技,必须过硬。 卫国同云龘的关系同样要好。由于卫国的文史偏好与云龘想同,甚至在历史领域更为细腻。只不过云龘善于写作,而卫国善于研读。他和云龘不仅关系亲密,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基于这种因素,云龘常常与卫国秉烛长谈,交换见解与想法,仿佛两颗并列的大树,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灵犀想通,趣味相投。甚而云龘脆弱的一面,也不对卫国相瞒。 云龘与蓝玉的恋情,本来一路凯歌,顺风顺水。但没想到蓝玉的父母知道之后,却是坚决地反对。他们的理由是:门不当,户不对,云龘又无正经工作,充其量就是个籍籍无名的业余撰稿者,入不敷出,囊中羞涩几乎是常事,根本没有能力负担家庭。开始的时候,二人也曾极力抗争。但是后来,蓝玉被家里强行安排出国,故布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时间降低了温度,爱情终究没能战胜距离!最终他俩很无奈地分手了。 强烈的刺激,使初涉爱河的云龘难已自持。他强忍心中巨大的伤痛,跑到卫国家里借酒发泄。卫国菜还没有做完,云龘自己已经一斤白酒下肚,醉了个七荤八素,人仰马翻。卫国一直陪伴在旁,悉心照料,用诚挚的真情,温暖着云龘破碎的心,使云龘心灵得以抚慰,走出失恋的阴影。因此,这种友谊的纽带不断加固,成为可经风雨考验、坚不可断的纤绳。 金成鑫远在外地,难与卫国相聚,此一相逢,儿时的一切骤然涌上心头。久违的真情,使他俩紧紧拥抱在一起,惹得众人不禁眼眶发湿。 众人落座后,平时快人快语的华生,望着金成鑫旁边的尚文,欲言又止。 云龘立即会意,伸手对尚文介绍道:“这位是成鑫的助理尚文,都不是外人。” 尚文站起,抱拳环向一圈,以示为礼。接着,云龘又顺势把金成鑫、华生、于薇薇、卫国等相互不熟的几人分别介绍。林紫已和众人相熟,自是不用赘述了。 华生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喝酒前赶紧把正事说了,否则酒后恐怕说不明白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华生,可这小子居然装模作样地呷了一口啤酒,委实让大伙儿愤恨不已。但又都没有办法,谁让是他吊起的胃口。 华生一改方才的顽皮,以一种非常凝重的语气说道: “昨天晚上我值班,约莫九点的时候,''120''突然送来一个急诊。那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头,户外服上沾满烂泥,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身体干瘦,却特别结实,到医院时神志有些不清。但我还是勉强从他不太标准的话语中听出,他被毒蛇咬了。” 在坐的六个人屏声静气,全都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华生。 他喝口啤酒,继续说道: “我们马上将他推到急救室,剪开他的衣服裤子,发现他的脸和身上多处,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但无大碍;只是右小腿和左胳膊处,分别有两个类似于钉子眼的伤。显然,那是毒牙留下的痕迹。当时伤口已经局部肿胀并扩散,周围有紫斑、淤斑、起水泡,有浆状血由伤口渗出,皮肤及皮下组织,已出现不同程度的坏死。?令人称奇的是,我居然在他的衣袖和裤管里,发现了五只死去的蚂蟥。我猜测,如果不是这些贪吃的家伙,误打误撞,帮他吸了毒血,恐怕凭这蛇的毒性,他肯定挺不到医院。” 卫国从兜里掏出香烟,将烟卷抽出一截,环让了一圈,除华生伸手拿过之外,其余都摆手示意。卫国替华生点燃,华生深吸一口烟,接着说道: “我们立即采取一切可能采取的救治措施,总算把他从重度昏迷中救了回来,但我知道,那仅仅是他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于事无补了——” 华生摊摊手,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双藏在眼镜后不被人注意的眼睛,突然透过近视镜片射出光来。 大家全都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但谁都没有吱声,只是更加紧张地等待他的下文。 “这老头吃力地拉住我的手,询问他是不是没救了?我不想欺骗将死之人,就残忍地点点头。这老头闭眼沉吟许久,你猜怎么着?” 华生环视四周,沙哑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字字加重地说道:“他竟说了一句日语!”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立时把大家惊呆了。卫国、金成鑫不约而同地向前探出身子,林紫惊嗔地捂住小嘴儿,没有发出声来,那个平时惜字如金、面无表情的尚文,此时却“霍”地站了起来,两个字脱口而出:“鬼子!” 云龘倒吸一口凉气,表面上硬装平静,但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心潮汹涌了。他心灵深处那根久已沉睡的神经忽然骚动起来,不断地撞击着记忆深处最脆弱的部分······ 日本鬼子:对云龘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虽没有亲身经历的切肤之痛;但就他本身而言,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意义。因为他居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娶了一个日本遗孀的女儿——陈香,并且多年都被蒙在鼓里。只是有一次日本部分老兵,身着二战军服,参拜靖国神社,之后又聚众登上钓鱼岛,修筑灯塔,插上膏药旗,对中国公然挑衅的时候,中国的爱国人士怒发冲冠,群起抗议!云龘作为网络作家,首当其冲,连夜填出一首《满江红》,在《当代》网刊发: 《满江红·族殇》 ???????——云龘 奇耻弥天,钢牙碎,中华痛彻。 京宛变,铁蹄蹂躏,半疆沦落。 戮耄戗孺连邑毁,屠男辱女千家破。 问上苍,血海万般仇,谁之过? 篡历史,修教课。 侵钓岛,参倭社。 宁空门剃度,断珠操戈。 自古澶渊多误国,历来绥靖难除恶。 好男儿,歃血荡东京,杀无赦! 这首铿锵有力的诗词发表后,立即在网上引起强烈的反响,点击率仅仅一天就飙升过百万。可是陈香读完后,非但没有兴奋,反倒目光呆滞,脸色惨白,着实让云龘大惑不解。在云龘的一再追问下,陈香这才吞吞吐吐,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她——是日本遗孤的女儿。 自此之后,云龘心里仿佛吃进了一只苍蝇,总是耿耿于怀。直到有一天,日本遗孤们纷纷拖家带口返回日本,陈香也郑重地向云龘提出:能否同她一道,移居日本? 当是去是留的选项,残酷地摆在云龘面前的时候,云龘决然选择了后者。作为一个爱国者,一名有良知的作家,理智和思想,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他融入那个让他切齿记恨的群体!其结果,只能是分飞一途了。 除了住房,陈香带走了她所有的一切东西,包括存款。好在这些年,不知谁的原因,他们一直没有结果。否则,亲生骨肉天各一方,那才真叫牵肠挂肚啊! 因此,尚文的“鬼子”二字刚一出口,那些难言的往事,立刻涌上云龘的心头。 二、 华生看了看勃然而起的尚文,非常肯定地点头说道:“是鬼子!” 说完,他向上推推近视镜,颇为得意地吐出一串烟圈,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幸亏我大学选修的是日语,日本话——怎能瞒得了我?” 此时,尚文自觉有些失态,已悄悄地坐回金成鑫的旁边,又恢复了他平素波澜不惊的面孔。好在大家的精神全都集中在华生身上,没有人再加理会。 华生右手中指以下攥起,食指伸出,一敲桌面,正色说道:“他说的两个字是——报应!” 然后,他又学着日本老头的语气,用日语重复了一遍。想必当时,日本老头必是从华生的表情之中察觉出来:他的日本话——华生听懂了! 云龘和卫国不经意地对望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都没有表示。一般这种情况,他俩都会用眼神进行交流,互相感觉内心的想法。于薇薇则殷勤地拿起酒瓶,给华生仅喝一口的酒杯添满。 华生抬头望了望窗外,转而把目光落在云龘脸上: “龘子,或者是我的全力救助感动了他,又或者是他行将入土,不想留下遗憾;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还能听懂他的日语!于是,这老家伙竟向我吐出了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华生激动地在结尾处加重了语气,以期引起众人的注意。 云龘双眉上拧,低低地“哦”了一声。金成鑫立刻双目泛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商人的直觉,总是异常的敏锐! 尽管当晚,于薇薇也是抢救者之一,但她却什么也没听懂。华生讲述的时候,她也象其他人一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华生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都透着异样,隐忍多时的秘密,终于开始源源本本地合盘托出: “这老头名叫山田幸之助,今年七十七岁,现住在日本大阪,日本投降前,曾在关东军服役。据他讲,当年参军时,他刚过十五岁。或者由于年龄小的缘故,他没有被派往太平洋战场,而是驻扎在中国东北——哈尔滨。” “他记得非常清楚,1945年8月15日那天,收音机里,突然传来日本天皇的投降诏书。大部分日本兵都陷入了绝望的疯狂,有的嚎啕大哭,有的呼天喊地,有的彻夜酗酒,有的双目通红,歇斯底里,一派末日来临的乱象。当时他还太小,只是躲在墙角里偷偷哭泣。这时,鬼冢少佐把他和另外五个人叫走,去执行一项特别秘密的任务。” “当夜,他们押着六名劳工,登上一辆用帆布盖得很严的卡车。进入车厢后,他才发现紧靠驾驶舱的地方,摞着十几个长方形的大箱子,而且都上了铜锁,旁边,还有三辆铁皮包裹的手推车。他们命令劳工们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自己则端枪坐在箱子上守卫。一路上颠颠簸簸,大约经过两小时左右,卡车停了下来,处在了一座险峻石山的山脚下。前面已没有了大路,只有一条小道,在月光的映射下,蜿蜿蜒蜒向山上延伸。” “鬼冢喝令劳工将手推车卸下,然后再把箱子一个个摞到手推车上。箱子非常沉,四个劳工合作,才能勉强用绳索卸下。经过半小时的搬运,劳工们终于把那些箱子全部装到手推车上。鬼冢命令劳工两人一组,一人在前拉,一人在后推。就这样,三辆手推车在劳工们的推拉下,顺着小道,艰难地向山上行进。他们东绕西拐,行至半山腰的山涧边。山涧对面孤零零伫立着一座,方圆不过百十来米的光秃石山,明亮的月光下,好像一把锋刃朝上的大号''冰镩''。更为出奇的是,此处与孤山之间,竟有一条悬空的石头栈道,好像上天秘制的鬼斧神工。他们一行人将车推到对面,发现在乱石掩映当中,竟藏着一条非常隐秘的山洞。鬼冢命令他和另外一个鬼子兵在洞口戒备,其余人点起火把,押着劳工将箱子搬进山洞,而且让一人在洞口和栈桥下布设了炸药。” “正当这一切刚刚完毕,山洞里突然传出急促的枪声。他和另一个鬼子急忙探头向里观看,只见那些劳工们胸前冒血,纷纷中弹倒地。里面的一个大个儿扑倒之时,恰好将摞好的箱子扑翻,箱子轰隆隆倒地。其中一个箱子,铜锁砸断,箱盖震开,箱里黄澄澄的金条掉了满地。众人一片惊呼,一时呆住。这时,血泊中一个粗壮的劳工,猛然窜起,忽地抱住鬼冢,张口狠狠咬住鬼冢的鼻子。鬼冢疼得哇哇大叫,使劲推搡,就是挣脱不开那个愤怒的劳工。旁边的四个鬼子见状,纷纷举起刺刀向壮汉刺去。慌乱撕扯中,壮汉竟拉开了鬼冢身上手雷的保险。二人摔倒的同时,手雷又撞在大箱子上。剧烈的爆炸,立即将撕打的双方,以及围过来的四个鬼子兵通通炸翻。而且,不知是掉落的火把,还是手雷的爆炸,竟将布设的炸药引信点燃。一时间,巨大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山崩地裂,巨石坍塌。门口的另一个鬼子兵,瞬时被塌落的巨石砸扁。强烈的热浪,则将山田幸之助猛烈抛出。他只觉得似乎劳工使用的绳索,天女散花般飞过来缠住他的身体,之后又扯着他快速下坠,跌跌撞撞,连翻带滚地摔了下去。之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待他醒来,天已放亮。他发现自己躺在山涧下的乱泥塘里,身上仍然缠着半截绳索。或许就是这半截绳索,以及脚下塇软的泥塘,昨晚从半山腰坠下,他才没有断送性命。他努力站起身来,感觉自己并未受大伤,只是划痕较多,身上酸痛而已。他顾不上这些,抬头向上望去,看见两山相连的石头栈道已成残垣断壁,孤山的锋刃塌了一半,恰好严实地封住了洞口。同行的人都已死去,通道炸飞,洞口不再。看来,只要他不说,这个秘密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他于是踉跄着走出泥塘,好不容易找到大路边停放的卡车,这才注意到山口的石碑上,赫然写着“横断山”三个大字。他毕竟年纪还小,心里只想着:赶紧返回哈尔滨向上级报告!” “可是,他驾车刚一到达哈尔滨,就被大鼻子苏军截住俘虏,押往战俘营;之后,几经辗转,连同业已被俘的六十多万俘虏,被送往寒冷的西伯利亚做了苦力,孤山的秘密也就深埋在了心里。近半数的日本战俘,都死在了那个有如地狱般的极寒之地,好在他命大,有幸返回了日本,并且娶妻生子,过上了安稳的生活。然而,孤山秘洞里的金条诱惑,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只要稍一闭眼,那黄澄澄的金条便开始熠熠生光。他几次都想奔赴哈尔滨,却又怕被中国政府发现,由此追究他的罪责。他一直隐忍着,捱到了七十七岁的高龄。他觉得:再不来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于是,他带着唯一的儿子山田佑之,背上必要的登山装备,踏上了中国哈尔滨的寻宝之路……” “凭着那晚的记忆,uu看书 .ukansuom 没费多少周折,山田父子二人就找到了横断山旁的孤山,并且探明了最佳的攀登路线。这些年来,山田幸之助一直领着儿子锻炼攀岩,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再度开启这巨大的宝藏。他父子二人顺利登上山洞旁的缓台,开始找寻进入山洞的路径。坍塌的巨石峰刃,紧贴着印象中的山洞口,中间杂草丛生,看不到任何进入的可能。山田佑之剥开一人多高的杂草,惊奇地发现,夹缝中尚有可容一人进入的缝隙。他摸索着下到底端,刚想钻入洞里。突然,一条碗口粗细的蟒蛇猛地窜出来,将山田佑之死死缠住。山田幸之助见状,赶紧向上拼命拉拽绳索。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难以撼动分毫,反到自己险些被蟒蛇拽下洞去。山田幸之助大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涕泪横流。这时,更加怂人的一幕发生了,一条斑斓的毒蛇飞快地从洞口窜出,对着山田幸之助的左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山田幸之助本能地抬起右脚向毒蛇踢去。但是毒蛇的反应更快,它的毒牙随之又咬住山田幸之助的小腿。在这生死拼斗的瞬间,巨蟒已将奄奄一息的山田佑之拖进了山洞。山田幸之助肝胆俱裂,大叫一声,相距六十二年之后,再度跌下泥塘。不过,这次救他一命的:除了那塇软的淤泥,却是他自己的安全绳。” “他跟我说到这里,已是气力将尽。然后,他疲惫地转过头去,双目呆呆地盯着天棚,嘴里喃喃自语道,''报应啊——我把那些黄金,以及我父子二人的性命,统统交了出来,应该算是对中国的赎罪了……''” 第3章:秣马厉兵同舟济,利戈坚甲众志成 一、 自从上周那晚,在云龘家里得知孤山宝藏之后,金成鑫便晃着带表的手腕,四处游说,主动要求:预先垫资给大家每人购买一套顶级登山装备,并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醒,等到宝藏平分后,要双倍收回成本;而且还特意强调,这是风险投资,如果寻宝无果,或者山田遗言不实,甘愿自认倒霉,不向大家索要任何回报。 商人,总是不放过任何可能赚钱的机会,哪怕,大家都是从小的同学好友。金成鑫虽然上学时学习不咋着,但大脑袋却特别精灵,自小就有经济脑瓜。金成鑫曾经一手导演的“苦肉计”,云龘至今想起来都恨得牙痒。 他们儿时的那个年代,家家生活都很艰难,三五分钱的冰棍,七分钱的烤饼、一角五的大麻花,都成了孩子们昼思夜想的奢侈品。只是那时家家生活困难,孩子们很少有零钱购买。 也不知是谁传出天恒山上的飞鸟可以卖钱,不仅各种鸟类价钱不一,而且鸟类公母也有贵贱差别。雌苏雀儿可以卖五分钱,雄苏雀儿可以卖一角钱,雌黄雀儿可以卖一角五分钱,雄黄雀儿可以卖两角钱。羽毛艳丽的太平鸟、鸣叫如哨的蜡嘴雀儿就更加值钱。如此难得的赚钱机会,让一众馋涎欲滴的小伙伴蠢蠢欲动。 天恒山位居哈尔滨近郊,是一座没有一块石头、完完全全的土山,因此,常有人说它算不上山。因为天恒山海拔不高,仅有200多米,垂直高度也就60多米,又是黄土堆积而成,不像横断山是典型的石质山脉,因此也有人戏称天恒山为黄土包,或者黄土丘陵。 可是后来经考古学家考察发现:天恒山委实受到了忽视,它竟然是从200万年前开始形成的活化石,其稀缺、宝贵的程度,堪称国内唯一,世界罕见! 天恒山是我国东北地区较早开展第四纪地质研究地点之一,也是从新石器时代到肃慎、勿吉、辽金各代沿用的古城遗址所在地。天恒山目前不仅生长繁衍着数十种动植物,而且地质层面复杂,发现过梅氏犀、猛玛象等多种古生物化石,还保存着南北古城等古代人类文化遗址、遗迹。可以说天恒山是一块具有很高科研价值的特殊区域。 云龘他们家就在天恒山下,上山捕鸟再方便不过。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这个道理。云龘、华生、卫国、金成鑫等七个小同学,暗自庆幸,可下找到一条触手可及的生财之道。 他们背着家里的大人,找出木匠工具,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云龘本身就心灵手巧,会点木匠活。他做的木头手枪,一直是同龄人中的骄傲。无论是枪体形状,还是枪身雕刻,都仿制得惟妙惟肖,与真枪无二。实是让小伙伴们羡煞了眼睛。 一艺傍身,就敢尝试江湖。于是,在云龘的指挥下,这些看惯大人做活的小伙伴们,亦步亦趋,照葫芦画瓢,把小木方锯断,刨平,磨光,钻眼,做成骨架;把竹子劈开,用砂纸磨成细棍,穿进骨架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制成七个漂亮的鸟笼子。 然后,他们一众集体逃学,偷偷溜上天恒山捕鸟。望着活蹦乱跳的苏雀儿、黄雀儿,不断翻入鸟笼,大家的心里甜得流蜜。那些冰凉、脆甜的冰棍,饼皮香酥、内里起层的烤饼,油汪汪、甜丝丝的大麻花,仿佛一下子飞到了眼前。 正当大家全都做着黄粱美梦的时候,云龘、卫国、华生等几个同学的家长,气冲冲地跑上山来。看他们怒气冲天的样子,大家知道大祸临头了,哪还顾得树上的鸟笼子,呼啦一下全做鸟兽散了。结果,他们辛苦制作的淘金工具,多数都被震怒的家长踢烂。只有金成鑫临危不乱,仗义执言,谎说云龘、卫国、华生的鸟笼子是他的家俬,才得以保全了好友的杰作。把云龘几人感激得无以为报,泪如泉涌,至于笼中的鸟何去何从?也就顾及不上了。 一年之后,谜底才被揭破。原来,金成鑫想多换几个钱,一方面多买零嘴拉馋,另一方面帮大人贴补家用,这才绞尽脑汁,暗设奸计,明里仗义护私,暗里却向其它家长告密,自编自导了一场借刀杀人、巧取豪夺的闹剧。诡计拆穿后,金成鑫着实被云龘一众受害者胖揍一顿,算是拉倒。 打完了,气也出了,大家倒是很佩服金成鑫的商业头脑。特别是“大胡子”的政治经济学里——“物与物”交换的概念,就被金成鑫创造性地吸收。那时候,如果哪个孩子持有好的玩具,抑或说是心爱的宝贝,只要被金成鑫看中,就一定难逃他的魔掌。他先是利用手里稍微好一点的物品与你交换,让你觉得占了便宜。然后,再花言巧语,用新物品诱惑你继续交换,经过几次反复的换来换去,一定把你换懵。你的宝贝便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收入囊中。等你回家反过味来,再想换回自己的爱物,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无奈之下,也只好顿足捶胸,放手作罢。因此大家认为,金成鑫能在生意场上有所建树,绝对同云龘的写作能力一样,是从小就让人既羡又妒的天赋。 现在,金成鑫摇头晃脑,叨叨咕咕,仿佛下神一样,又开始津津有味地估算起那些黄金的价值来: “民国的一根''大黄鱼''金条是312.5克,日本的军用大箱子大概能装800根,按照当前的金价每克250元计算,一箱就值6000多万,那么假设是15箱,总价就值——9个亿!” “天哪,我们发财了!哈哈哈……” 这家伙双目熠熠生辉,完全沉浸在自己罗织的黄金梦里。尚文的眼珠里,神光一现,倏忽而逝。 华生向上推了推眼镜,烟头掉在吃碟里都没发觉,只是摇头晃脑,自顾自问着:“真的吗?” 于薇薇则拽住华生的胳膊,白白的圆脸儿红得象个苹果。 云龘面色凝重,勃然而起,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不行!这笔财富是日本鬼子烧杀抢掠的不义之财,上面沾满了我们中国人的鲜血,是日本强盗欠下我们全体中国人的血债。因此,即使我们幸运得以寻获,也无权据为己有,它是属于全体中国人的,我们必须上交政府。” 卫国眼睛眯缝着,连连颔首:“我赞同龘子的意见。山田透漏这个秘密,是为了向中国人赎罪。我们可不能见利忘义,做下错事。况且,实事求是地说:我们也绝对吞不下这块肥肉!” 金成鑫霎时萎顿,无限失望地说道:“我还指望,拿到这笔大钱,能锦上添花,拍一部大片巨制呢!” 他无奈地冲云龘摊了摊手:“看来,我们现在只好委曲求全,原地踏步了。” 说完,他环顾了众人一眼,意味深长地接着说道:“并且,诸位的装备——”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但在座的众人自是心知肚明。 林紫见状,冲金成鑫微微一笑,柳眉轻挑,嘤嘤说道:“金总,别泄气。即使我们拿不到这笔财富,但是这么多的宝贝上交,国家怎么会让我们白白出力呢?如果按照百分之一的比例奖励,我们也会获得一大笔钱,你的投资不是依然还有回报吗?” 金成鑫听罢,晃晃手腕,爽然大笑:“哈哈,还是林小姐有见的。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说出的话怎能不算数呢?” 这个家伙,说的话总是深含用意。显然,他是在提醒大家:得奖之后,别忘了双倍返还。 经过短暂的讨论,大家基本达成意见的统一。? 卫国几经思虑,提出新的疑问: “据山田介绍,连接孤山的石头栈道,六十年前就已炸掉。他们父子二人此次造访,也是攀岩而上。事实表明,这么多年,那条被鬼子炸掉的栈道,还是无人修复。也就意味着,我们如果想要进洞,必须也得攀岩。可是,我们这些人都没有攀岩的经验,又不知需要什么样的装备。更重要的是,我们不仅要克服天险,还要对付洞里的巨蟒和毒蛇,以及我们未知的其它风险。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秘洞里凶险重重,就不能再蹈山田的覆辙。因此,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当务之急,我们迫切需要专业的登山人才,给我们必要的指导和引领。大家谁有这方面的关系吗?” 终归是搞刑侦的:分析问题,丝丝入扣;各种困难,预判周全。众人尽管纷纷点头,赞同卫国的想法,但却面面相觑,无人接茬。大家虽然偶尔也来点户外运动,无非是徒步,登山;但对攀岩,可是从未有过涉入;攀岩的朋友,同样没有。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尚文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朋友,过去在国家登山队干过,刚退役不久,恰好正在哈尔滨度假。不过,她是个女的——” 云龘大喜过望,马上接口道:“那无所谓,只要是专业的就行。国家队里,哪有混饭的?你立即和她联系,让她务必抽出时间,加入我们的报国之旅。” 尚文马上拿起手机与他的朋友通话。当他简要地把宝藏的情况向对方说明后,对方竟非常痛快地答应下来。不知是尚文的面子大,还是宝藏的吸引力大? 云龘冲尚文一抱拳,说道:“太好了,咱们说干就干!明天,我们就和你的朋友一起去买登山服装和装备,有专家指导,细节就不成问题了。” 云龘转头又对华生说道:“你在医院里多弄些蚊虫叮咬的药品,以及可解蛇毒的血清。有你和薇薇在,大家会安心很多。” 然后,云龘冲卫国拱拱手说道:“卫国,不知到时,能不能指望上你那把稳定军心的杀器?” 卫国胸脯上挺,郑重作答:“为国效力,定当全力以赴!” 云龘一握拳头,朗声说道:“好,哥几个,下周末一定成行!” 二、 尚文没有食言,他真的请来他的好友——凌云。 大家以为:她定是人高马大,壮如男子。运动员嘛,给人的印象大体如此。可是蒲一见面,大家顿感眼前一亮。 她个子高挑,两腿修长,一看便是登山的好料。看面相,年龄似比林紫大不了多少,长相虽不能说是花容月貌,但也不是泛泛之流,是那种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的标准相貌,只是举手投足间,少了点象林紫这种小女人的妩媚和温柔。更为诧异的是,她居然也有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孔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但愿尚文他俩没有什么故事,否则凑到一块儿,岂不是风霜雨雪,冰寒料峭了? 凌云在详细了解此次行动的情况后,为能够更好地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特意为大家推荐了一套完整的攀岩和登山装备目录: 攀岩装备包括:攀岩升降器、主绳、安全带、铁锁、保护器、扁带、快挂、岩石锤、岩石锥、岩石塞、岩钉、膨胀钉、挂片、冲击钻、抱石垫、头盔、攀岩鞋、镁粉袋等。 登山装备包括:大背包、小背包、登山鞋、绑腿、内外袜、睡袋、防潮垫、速干内衣裤、连体雨裤、折叠水瓶、酒精炉、指南针、急救包、求生盒、野战军刀、折叠手杖、头灯(含备用灯泡、电池)、帽子、头套、防割裂手套、强光手电筒、步话对讲机、防风打火机。 而且还添加了四顶宿营帐篷和一个小型手摇发电机,以及一对便携式高音喇叭、麦克风。 好家伙,真是分门别类,武装到牙齿啊!别看购买的样数很多,其实都是便携式器具、装备,整理装包,并不占很多地方,否则专业攀岩运动员如何携带呀? 这些装备购买完毕,大家开始挑选冲锋衣。虽然云龘和林紫心里各自有意,但也不好当着大家挑选相同的情侣色,毕竟这层窗户纸还没有最终捅破。 还是华生极力怂恿,硬拉郎配:“我和薇薇一样,龘子和林紫一样,尚文和凌云一样。卫国和成鑫你俩儿——爱啥啥吧!” 在众人的哄笑当中,于薇薇随着华生选了铁杉绿。林紫其名,自然是非紫色莫属,但她并不直说,只是目视水晶紫,低头抿嘴。云龘会意,上前确定了这种。尚文没用更多比较,就选了猎户蓝。凌云刚与大家认识,尚还有些拘谨,便故意有所区别,选了鹦鹉蓝,但终究还是蓝色,没离了根本。卫国不喜高调,自个儿选了碳素黑。金成鑫说,鲜艳色易于发现,就选了桔地黄。 下身则没有那么复杂了,清一色的软壳防风、防水登山裤。颜色嘛,为能尽量耐脏,大家都选了深色的灰、黑两种。 团购结束,华生不无调侃地说道:“靠,如此装备,征服珠峰都绰绰有余,何况小小孤山了?” 大伙儿哄堂大笑,心中煞是得意,反正没用自己花钱,白捡谁不捡啊?如果是自掏腰包,还真得有几人局促不前,毕竟每人这林林总总的一套,少说也得几万元钱,金成鑫可是实打实的付了三十多万,但他依然谈笑风生,毫不吝惜。终究是大家的想法不同而已:大家想的是,未出现钱;金成鑫想的是,双倍回本。反正是各取所需,互不觉得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有时候是临阵磨枪,真的不快也光。 凌云先向大家详细讲解了攀岩的要领、应该注意的事项、以及遭遇危险自救的常识。之后几天,便是严格的体能训练。好在大家基本都是户外运动爱好者,有一定的体能基础,并且云龘、华生、卫国、金成鑫四人还有着特殊的体能积累。 他们四人从小在天恒山下长大,基本每天都会到山上戏耍。天恒山海拔虽然不算很高,但是终日的爬上爬下,体能的蓄积还是有一定的老底。特别是冬天,云龘等一众顽童,都要多次爬上山顶去玩最为刺激的游戏——打爬犁。 云龘他们的爬犁与大山里用作运输的爬犁大有不同,虽然都是用两个木方做骨架,上面钉上木板,形成有辕有底,无轮毂的车状物。但是云龘他们主要以玩为主,便于搬运携带,体积当然要小很多。再者云龘他们所滑的山道,每天经过人走爬犁轧,变成了半雪半冰的实道,光凭打磨成光面的木方助滑,已不能满足云龘等人速度的需要。于是有的人尝试把木方下面钉上钢角助滑,虽然看上去威风凛凛,可中看不中用,滑轨由于触面较窄,且又尖锐,不是破坏雪道,就是陷下卡顿栽跟斗,很快便被一众玩友弃用。更多的人则是用粗一点的铁丝儿,也就是俗称的“八号线”作为滑轨。优点是既有速度,又容易用钢钉固定在木方下面,简便易行。 然而最为高级的,当属用手指粗细的钢筋作为滑轨,不仅工序复杂,而且用料也相对讲究,基本得大人们才会制作。其一,木方的选材必须坚硬而不易破裂,经得起固定弯折钢筋的大钢钉楔入;其二,钢筋太粗极难打弯,必须在火炉里烧红后,用铁钳夹住弯曲,再经浇水冷却成型,这两个步骤,既危险又复杂,小孩子很难独立完成。 那时每家人口众多,大人们都在忙于操持生计,哪有时间来管孩子们的事情。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爬犁速度太快,自高高的山顶急速而下,难免有撞树的危险,而且曾经就发生过,有人把指甲撞掉的事情。因此大人们自然投鼠忌器,不会出手相助了。 云龘可不指望家长帮忙。他自小就心灵手巧,又认学肯干,很是有点鲁班的天赋。所以,喜欢冒险且又不甘于人后的他,自然是亲力亲为,大胆尝试。当时本地区只有一辆这样的爬犁,那就是巧手的云龘所制。他的金盔铁甲大爬犁,雄赳赳登台亮相,俨然就是一辆重型坦克,绝对是气势汹汹,威风八面!不用说,速度当然也是鹤立鸡群,笑傲江湖了! 每当一众小伙伴各搬着自己的爬犁登上山顶之后,就都自觉地在四十五度坡度的山道两侧排班站定,拭目以待,只等云龘首当其冲,率先而行。并非大家谦让,而是谁也没有勇气先行,毕竟自己的爬犁速度啥样,自己知道,莽然出头,必被速度快的爬犁追尾,撞了个人仰马翻,这样的结果,可是确有先例。云龘不来则已,云龘若来,切莫石缝里的青笋——愣要出头。 当云龘侧卧式伏上爬犁,顺着陡斜的山道,轧着坚实的冰雪,飞驰而下的时候,一种飞起来的感觉,霎时溢满全身,畅快淋漓。小伙伴们都喜欢这种感觉,云龘更是。那时的他们,除了每天一上午的上学时间,整个下午就是这种风驰电掣的游戏。因此大家全都练就了一身强健的体魄。 金成鑫虽然后来发福,体质大不如前,但他毕竟也是山下长大的孩子,小时候的摸爬滚打,绝对是先天的基础。并且他虽然没有练过攀岩,却倒霉地和云龘搭上,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攀崖经历,只要他一回想起来,就会脊背发凉,心有余悸—— 天恒山上有处美丽的桃红林,位于北山与南山接壤的山涧旁,密密麻麻,大约有两千平方米的面积。每到春风送暖的时节,这里的桃红竞相绽放,万紫千红,既把沉寂的山林点缀得五彩缤纷,又把芳香的氤氲飘洒在漫山遍野。那种烂漫的美丽,至今闭上眼睛都能感到红鸾炫目。 不知是哪位文人雅士,给这里起了个富含诗意的名字——桃花坞。有这样一处浪漫之地,更有多少男女?在这片袅娜的花红之下,情窦初开,喜结连理。 等到桃红落尽,枝丫上又结满樱桃般的绿色果实,吃到嘴里,酸中带点青涩。尽管不像现在的水果甘甜水润,但在那个贫瘠的年代,有这个免费的“牙祭”足矣了。 可是后来有些顽童捣蛋,不仅吃,还祸害。好好的桃红树,被他们折得残肢断臂,惹得看林人大怒。于是,看林人分兵把守住桃红林的两个入口,再不让孩童涉足于内。 但是如此,岂能难住云龘?他的冒险之心,又在蠢蠢欲动。于是,他便邀了也是心痒的金成鑫,悄悄地自山涧底溜进,然后再顺着悬崖向上攀登。云龘他俩当时可没有任何攀岩装备,只能借助崖壁上长出的小树,蹬、踩、拽、握。悬崖本来就陡,仰角基本都在60度以上,最陡的部分几乎是直上直下。金成鑫爬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哭咧咧地非要下去。云龘告诉金成鑫,这种情况只能上,不能下,往下就是死路一条,开弓没有回头箭,死逼梁山也得上!在云龘的威吓和鼓励下,金成鑫知道没有退路,硬着头皮,使出洪荒之力,才同云龘攀上了崖顶,估计早已是尿裤子了。云龘他俩蹑手蹑脚,潜入林下,终于没有辜负用性命换来的野食,美美地饱餐了一顿饕餮大餐。 有过这等经历,不知算不算攀岩?管它呢?有聊胜于无嘛! 尚文这些年一直是寒暑不辍,勤练武功,早就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卫国职责所在,自是必须保持体魄;林紫、于薇薇也是经常参加徒步活动,体能上早有积累;金成鑫这些年有些发福,体能有所下降,猛然提高的训练量,实是感觉吃力,但他碍于男人的情面,以及山洞里黄澄澄的金子,也就咬牙硬挺了过来。 三、 养路工老头的绘声绘色,委实让大家感到心惊,但同时他也验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孤山确实存在。至于秘洞与否?却需进一步侦查。 云龘点头向养路工老头致谢,回头对另七人说道:“时间还早,我们先到山上,看看两山间距多远,能不能利用树干搭个过桥;如若不能,也好观察一下对面的地形。” 众人纷纷自轿车后备箱里,拿出塞满装备的大背包,背在身上。 这时,林紫从云龘包里拿出她的单反相机,架好三脚架,非要给大家来个留影纪念,并说要命名为——“探宝之行!” 大家自然高兴,极力配合,摆出各种pose,变换多重组合,噼里啪啦拍了半天。别说,还真有些明星范!不仅华生和于薇薇,云龘和林紫拍了合影,就连尚文和凌云,也在大伙的推搡下拍了合照。毕竟是玩儿嘛,图个痛快,没啥了不起的。况且,林紫的影楼可是免费提供照片的。 林紫带来的相机,可是她的高档心爱之物:体积小,重量轻;可摄影,可照相;即能扩存卡存储,又能一次成像,是实用性和功能性的完美结合。莱卡的品质,举世闻名。只是携带有些累赘:充电器、大炮、三脚架,还是有点重量。好在云龘自告奋勇,替她背着,殷勤献得及时,欲得美人心,受点累不算什么。 大家疯过后,顺着杂草丛生的小道,开始了他们的寻宝之旅。 小道坡度很缓,也就十五度左右。但由于荒芜过久,半人多高的野草早已把路面铺满,给众人的行进,增添了许多困难。好在脚下踩着,还算比较坚实平坦。个高的男人还好一些,但象林紫这样娇小的女人,增添了许多不便。 云龘意识到这点,故意放慢脚步,落在林紫前面。一是把野草踩扁,可以让她循迹前行;二是一旦发生危险,自己也好及时施以援手,英雄救美。 林紫自然心领神会,尽管前行艰难,脸上仍然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她紧走几步,柔声对云龘问道:“云哥,假如我被毒蛇咬了,怎么办?” 云龘拍拍林紫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怕,华生包里有蛇毒血清,不会有事的。” 林紫扭扭蛮腰,故作娇嗔地说:“不是,云哥。我是说华生不在跟前,或者血清遗失,怎么办?” 说完,林紫用满含期待的眼神,幽幽地望着云龘。 云龘想都没想,立即回答道:“那我就用嘴,把蛇毒吸出来。” 林紫赶紧用手捂住云龘的嘴巴,眼里一下子浸出泪水,但语气却特别坚定:“不行,那你一样有危险的。” 云龘见林紫撅着小嘴儿,模样煞是可爱。他很想立刻将她拥在怀里,亲她个花开花落。但大庭广众之下,他怎敢出此大格。而且那个不怀好意的大夫,始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满脸阴谋地等着抓住时机,兴风作浪呢! 他抑忍着心中的激荡,满含深情地说:“那我就和你——同生共死!” 林紫脸泛红晕,羞怯地捶了一下云龘的胳膊,声音低得像个蚊子:“你坏死了!” 云龘受用至极,斜眼向后偷窥,见华生正和于薇薇调笑,没有注意到他们这倾情的一幕。 这时,卫国悄悄走近云龘。 云龘知道,卫国是个细心和知性之人,这时找他一定有要事相商,否则,绝不会打扰他们温柔的接触。 他紧走几步,靠近卫国问道:“卫国,有事吗?” 卫国点点头,语含疑虑的说道: “龘子,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山洞里怎么会出现''蟒蛇同穴''呢?现实中的蟒和蛇是天生的冤家,一旦它们遭遇,或者殊死相博,或者迅速逃离,和平地住在一起,有些不合逻辑。” 说到这儿,卫国疑虑更重, “难道是山田撒了谎?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巨蟒!但他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经卫国这一分析,云龘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作为一行人的领队,他必须把一切的可能,事先考虑清楚,决不允许所带出的八人遭受意外。他没这个准备,更没这个权利。 云龘思索片刻,半是探讨、半是作答地对卫国说道: “首先,我们可以推测一下山田的动机,他为何要欺骗我们?既然他已将黄金宝藏的天大秘密告诉我们,何必再横生枝节,编造谎言呢?难道小鬼子天生就有变态的整蛊之癖?” 云龘摇摇脑袋,自言自语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相信,一个即将踏入坟墓的人会故弄玄虚,这对他毫无意义!” 说到这里,云龘悚然一惊,额头上汗珠涔涔,双眼死盯着卫国,仿佛忽然察觉到什么: “难道——这彻头彻尾是个骗局?” 云龘不敢再往下想,卫国的脸色也变得特别难看。 林紫跟在近旁,他们的谈话句句听得清楚。她见平素足智多谋的二人,此刻都面容萎顿,一筹莫展,聪明的小脑瓜儿立时飞转起来。大凡在云龘遇事迷惘的时候,她总能给他拨云见日的启示。现在,她的小聪明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你俩儿别尽往复杂处想,''蟒蛇同穴''怎么不可能?你想啊,过去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不都发生了吗?比方说,猫和老鼠一直是天敌,如今,都成闺密了;猫和狗过去是冤家,现在,不也成哥们了吗?” 一席话,说得云龘和卫国云开雾散,哈哈大笑。二人对她的歪理邪说,忍俊不禁,不置可否。 林紫见二人多云转晴,仿佛得到了奖励,娇笑兮兮地继续说道: “其实呀,也没啥,就算山洞里啥儿都没有,白跑一趟,我们就当野游了,有啥了不起的?” 说到这里,林紫收起调皮的笑容,自我开导地说:“就是这装备嘛,钱花得多点,略微有点心疼,并且让金总一个人出,有点过意不去。” 云龘和卫国点头称是,经她这么一说,还真没啥大不了的。无非就是多买点装备,有点浪费,可对他们这些户外爱好者来说,将来多数都可能派上用场。 云龘就是喜欢林紫这一点,古灵精怪,让人怜爱。不过,她气起人来,同样让人承受不起,云龘领教过,可别让她魔性大发。 可是,既然大家都已到了这里,所有的装备都已齐备,所有的步骤都已实施,不到山洞察个究竟,怎能甘心呢? 云龘决心已下,对卫国说道:“不管真假,我们仍按原计划行事,必须进洞!” 说话间,一行八人已经走到小路的尽头,来到半山腰的悬崖边上。大家感觉,这里距山下石碑处并不是很远。只是小道坡度较缓,弯弯曲曲,绵延很长。如果能抄近路,无疑将会缩短一半路程。只是,没有人肯来开辟这条通道。因为造访这里,实在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们所在的一侧是悬崖峭壁,对面则是一座方圆百十米的秃山,正是他们要找的孤山。孤山不算很高,与这面比照,海拔高度大约在三百米左右,垂直高度也就一百六十多米。现在所处位置,乃是半山之处。山田描述的石头栈道,恰从此处向对面伸出,大概五米之后断开,宛若痴汉伸出的独臂,却怎么也够不到对岸。站此目测,相距对面估计应有五、六十米的距离,搭桥的想法,显然不切实际。若要进入山洞,只有攀岩一途了。想要确定合适的攀岩路线,光是站在这里观看,委实不好定论。仰望对面山顶,锋刃真的塌了一半。而通道对面,也恰好有半截石峰伫立,上面的刀刃已无,想必在坍塌砸地的时候崩飞了。而这恰好使塌下的石峰上部,形成可容十个人立脚的一席之地,只是石头断碴,凹凸不平,龃龉不齐。 看来,山田幸之助没有撒谎,和他的表述大体相同,他确实来过这里!那么,宝藏之说,定是不虚了。 云龘意识到这点,转头向卫国看去,而他恰好也朝他看来。二人的目光交汇,心内的想法不约而同。 林紫显然也清楚不过,脑袋一歪,向云龘、卫国二人投去得意的一瞥,似乎在说,让我说对了吧? 云龘暗自高兴,终于没有白来。然而,高兴之余,他必须正视面临的风险,山洞里可是“藏蛇卧蟒”啊!况且,未知的情况,可能还有许多,他们必须提前做好谋划,以防万一。 他抬腕看看手表,时间已近中午,饥饿的感觉瞬间袭来,再在山上逗留,除了浪费时间之外,没有意义。于是,他召集大家原路返回,到山下石碑停车处就餐,补充体力。 吃完午餐,稍事休息,卫国与尚文、凌云二人短暂磋商后,主动对大家说: “下午,我同尚文、凌云去勘察攀岩路线,你们其余人不必随同。人多没有必要,反倒可能耽误时间。如果我们能快速找到攀岩路线,就给你们打电话,u看书 wwuunu.o 等你们赶来,我们立刻上山;如果我们不能迅速找到攀岩路线,拖到傍晚,那我们今天就取消活动。晚上危机四伏,我们没必要犯险,今晚好好睡觉,养精蓄锐,明早在攀岩不迟。” 云龘当即拍板赞同,并提醒道:“要不,你们带着血清?或者——” 没等云龘说完,华生抢先说道:“还是我和他们一道去吧,他们几个带着血请也不一定会用,并且如被蚊虫叮咬,也没经验处置。” 于薇薇见状也抢步上前,要求道:“让我也去吧,我是护士,紧急处置,我更在行。” 卫国赶紧阻拦:“不必如临大敌,我们只是探路,又不登山,不会有事的,华生同去就行。我们抓紧时间,说走就走。” 为防止蚂蟥和蚊虫叮咬,他们四人打紧绑腿,又在裤子外面套上连体雨裤,;一切装备完毕之后,这才向山体右侧的乱草丛走去。 于薇薇有些不安,望着四人离去的方向,不断地询问,脸上的关切溢于言表:“云哥,他们不会有危险吧?刚才我跟去就好了——” 云龘摆摆手,安慰道:“别担心,薇薇。有情况,他们会回话的。” 林紫也附和道:“是的,于姐。那几个都是高手,大白天不会有事的。” 金成鑫和于薇薇不熟,不便插话,兀自躺在睡垫上闭目养神。 由于轿车里被晒得闷热,云龘三人都没有上车。他们也拿出睡垫铺上,躺下休息。只是于薇薇总是看表,起来,折腾个不停,弄得云龘、林紫二人也跟着心烦意乱。真是,谁有牵挂,谁知道啊! 第4章:斩蛇方启还珠路,未料今朝坠入空 一、 时间过得好慢,下午四点之前,竟没有一个电话打来。他们几个知道,这是没事的象征。可是没事也应该给个回信,报个平安吧,何必让这边胆忑不安,疑虑重重呢?他们想跟卫国几人通个电话,又怕分了他们的心。毕竟他们是在涉险,而不是在散步! 正当云龘等四人按捺不住,抱怨着想打电话的时候,卫国他们四个,终于风尘仆仆地钻出草丛,完整无缺地走了过来,只是外套的雨裤上沾满污秽。 云龘不等他们脱完雨裤,就急着问道:“怎么样,找到攀岩路线吗?” 卫国自包里拿出卷纸,一边脱下雨裤,擦着上面的污泥,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找是找到了,多亏了凌云,想得比较周到。考虑到大家都是新手,必须找个相对容易攀爬的地方。她觉得看过的岩壁都不十分理想,才领我们绕孤山转了一圈,耽搁了许多时间;衡量来,衡量去,还是觉得栈桥这边,更为合适。” 说到这儿,卫国转头看了看林紫和于薇薇,接着说道:“顺便提醒一下,烂泥塘确实不好走,蚂蟥较多。” 他的语气出乎寻常的平静,仿佛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可是听在林紫和于薇薇耳里,委实有些心惊肉跳。 女人嘛,终究是胆小的,特别是在她们喜欢的男人面前,即便不是,也要乔装着点。不然,如何勾起男人们的怜香惜玉之心呢? 云龘看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二十多了。如果今天登山:一是这四人已经跋涉一下午,势必有些疲惫;二是大家需要整装,等到出发时,估计要到五点。假设穿越烂泥塘及攀岩一切顺利,登上孤山也会是晚上。黑天涉险,明显违背他们“一切以安全为主”的初衷。 云龘决定:今天就地修整,明天早起,趁天凉快,七点准时出发。 他们来到山坳下的空地里,搭好帐篷,建立宿营地,并拾来一些碎木,点起篝火。 云龘从轿车后备箱里,将事先准备的半只羊拿出,架在火上烘烤。一方面,满足一下大家挑剔的胃口;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他们此行计划的最重要一步——引蛇出洞! 初始商讨对付蟒、蛇的办法,的确很是伤了一番脑筋: 华生提出,采用老人们故事里说的办法——将匕首刀刃朝上,埋在巨蟒必经的洞口,然后以活物引诱大蟒捕捉。巨蟒扑食的时候,蟒身从刀尖上滑过,必然被刀尖自肚皮处划开。巨蟒疼痛,肯定会加速奔行。等到蟒身完全经过,自然就开膛破肚,一命呜呼了! 众人表示赞同,但卫国提出反对意见,办法好是好,但操作性不强。一是洞口的地面是不是土地,能不能埋住匕首?都不好说;二是偌大的区域,巨蟒是否一定由此经过?三是据山田幸之助讲,进入洞口处空间狭窄,只能容一人下去,他的儿子就是在此遭遇不幸。因此,无论谁下去埋刀,都可能招致同样的危险,性命攸关,大意不得啊! 分析在理,不容大家不听。一时间,众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好的办法。关键时候,还是林紫灵机一动,提出“上网搜搜”的建议。 一语点醒梦中人。大家借鉴网上,非洲土著捕蟒的方法,敲定了方案: 引蛇出洞的总体构想不变,只是操作细节上进行了修改。具体方案为: 八人登上孤山缓台后,云龘、尚文、卫国、华生四人各据一角,形成四面埋伏之势。云龘、华生手拿强光手电筒处于正面,力求在面对巨蟒的瞬间开启强光,使其短暂致盲。卫国趁此时机扑上,用蛇叉叉住蟒头。尚文则快速跟进,手执宝剑一击毙命。如毒蛇同时扑上,云龘手电筒致盲巨蟒,华生手电筒致盲毒蛇。尚文则先斩毒蛇,再杀卫国控制下的巨蟒。金成鑫、凌云作为后备队,手执苗刀,补在尚文、卫国侧后的间隙,随时发起支援和补充攻击。林紫、于薇薇执刀在手,处在第三排,除小心自保外,还要随时准备伤后救助。 埋设匕首的想法,由于不能实施,予以废弃;作为诱饵的活物,不好控制,改成了熟羊腿。 如果方案执行过程当中,发生不可预知的突发情况。那么大家要充分利用手中的利刃自保,并抓住战机斩妖除魔。 要知道,苗刀可是中国的宝贵文化遗产,是中国冷兵器时代先进兵器之一,一直以来为皇家御林军(千牛卫,羽林卫)所持。苗刀刀型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集中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既能当枪使,又能当刀用;既可单手握把,又可双手执柄。因为单、双手交换使用时,便于发挥腰背整体力量,且结构优良。所以在临敌运用时,辗转连击、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实用价值及高,杀伤威力极大,非一般兵器可抵挡。戚继光曾以此刀布设鸳鸯阵,大破倭寇。 当时众人购买苗刀时,除卫国、尚文外,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种名扬四海的神器。 尚文坚持使用自己珍藏的那把上古神兵——“赤霄剑”。据说当年,汉高祖凭此剑,斩白蛇,建立不世功勋;那么今朝,尚文也定会,提三尺剑,斩蟒蛇,开宝库,报效祖国。有此机缘,或许应该是天意吧。 卫国考虑的较多,坚持使用警械,但他同时也提醒大家,这次行动后,不得再携刀外出,毕竟也算是管制刀具。 为了弥补卫国远程武器的不足,他们四个男人又特意各买了一把军用弹弓。 这玩意,大家都熟,在那个贫穷的年代,陪伴童年的主要是它。云龘可是当时此中的高手,二三十米之内打鸟,几乎弹无虚发。 那时政府发动老百姓,大力号召除“四害”(苍蝇、蚊子、老鼠,居然还有麻雀),对于云龘他们这样的小孩来说,可是有了打鸟的理由。学校也不怎么抓学习,他们可是时间充裕,基本各个都练成了神弹手。一方面可以为国除害,另一方面还可中饱私囊,沾点荤腥,这可是那个缺吃少穿年代里的大福利呀! 当然,利用弹弓干点坏事也是在所难免。那时,一到上秋,各单位都要到农村去搞秋菜,不仅供应单位食堂,还要给职工分发作为福利。而云龘的家正好位于城乡结合部,他家门前的大道正是各单位拉菜车辆的必经之路。一到这个时候,像云龘这般大小的孩子全都忙碌起来,他们瞪大眼睛,紧盯着运输秋菜的车辆。一旦有哪个菜车由于颠簸,不慎掉落几颗白菜,车辆一过,大家都会一哄而上,将掉落的白菜抢个精光。因为收菜的时间不过几天,那些拉菜车辆为抢任务,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往不加理会。 这些天赐的白得之物,对于都很拮据的家庭来说,也算是不大不小的惊喜。大人们绝不敢屈尊逐利,授人以捡占公家便宜的话柄,小孩子就另当别论。可是偶尔的些许恩赐,毕竟满足不了众多的饥饿之口,有时还会因抢夺的快慢发生争执,影响玩伴们相互的感情。于是乎,云龘急中生智,又开始发挥他饱读兵书的聪明才智。当时云龘家门前的公路还是土道,来往的大车常常把公路啃得凹凸不平,那么再偷偷锦上添花,暗中助点外力,也不至招人注意。 因此,之后的公路好像更加坎坷,经过的拉菜车辆跌落的白菜也越来越多。这可乐坏了守株待兔的一众顽童,得到甜头之后,他们更加愿意团结在云龘周围。然而,拉菜的车辆可是不再漠然。偶尔掉落的三颗五颗白菜,他们可以弃之不理,但一掉就是十颗二十颗,他们回去可没法交待。于是,一旦他们感觉白菜跌落,马上停车将白菜捡起,重新装车。 这下可把云龘一众顽童气得够呛。本来可以不动声色,坐收渔利,可没有想到暗动手脚,弄巧成拙,竹篮打水一场空。小伙伴们不但不再夸奖云龘,反而都抱怨云龘的主意太馊。云龘窝火,自是不甘认怂。于是他告诉大家,一旦哪个司机敢下车装菜,那就使用手中弹弓严惩不贷。不过,为防打伤司机,酿成大祸,大家只能使用不是太硬的小土块做子。 计谋一定,大家说干就干,第二天就有个司机撞上了枪口。当这个倒霉蛋发觉白菜掉落,打开车门,脚踩踏板,刚想下车装菜的时候,那些平常渣渣呼呼的小牛犊却都有些胆怯,没人敢对大人放弾。云龘见众顽童露怯,必须起带头作用,拉开弹弓,率先射击。油黑的小土块,不偏不倚,正打在行将下车的司机脸上,瞬时炸开了土花,疼得这家伙嗷嗷直叫。当他抬眼一看,发现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所为,也不顾掉落的白菜,拉开大步就追云龘。云龘掉头就跑,但他个小腿短,没跑几步就被这个愤怒的司机追上,司机咣咣两脚飞起,差点没把云龘的屁股踢烂。之后,这个司机怒气尽撒,扬长而去。 云龘坐在地上抹着眼泪,但心里仍然盘算着如何敲山震虎,亡羊补牢?他把四散而逃的小伙伴召集在一起,面授机宜。有了这次挨揍的经验,云龘吸取了教训,不能在平地发动攻击,否则大人们腿长脚快,小孩子一定难逃追击。他把小孩子分成两组,爬到公路两旁两米多高的杨树上,手拿弹弓,骑稳树杈,一旦司机下车,就用弹弓招呼。不过,要先打他身上,敲山震虎,吓退为赢;万一司机不知难而退,再打他的头部。多数司机必然落荒而逃,即便有人恼羞成怒,下车来抓大家,一是没有时间和大家纠缠,二是高高的大树,就是天然的屏障,并且两边树上全是埋伏的有生力量,交织的弹雨,一定让他屁滚尿流,夹着尾巴逃跑。自此之后,果真没有哪个司机敢犯顽童的众怒了。 有了自小就弓马娴熟的家伙,以及有的放矢的方案,云龘自是信心倍增。但是斟酌之后,云龘还是不免惴惴。因为再完美的方案也必须由人来实施。他们八人当中,真正能做到泰山压顶不变色的,恐怕只有尚文、卫国二人。他和华生心里素质也不错,可是既不象尚文一样艺高人勇,也不象卫国一样身经百战,终究是初出茅庐,全凭发挥。金成鑫显然只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林紫、凌云、于薇薇一介女流,怎堪重任。即便是凌云这样的体育健将,也不过是体能强健而已,冲锋陷阵,毕竟不是女人的专长。因此,到时候,除了自己必须统揽大局,临机应变之外,还得仰仗尚文、卫国的现场发挥。 于是,晚间吃饭的时候,云龘再次就此方案,对众人进行最后的强调,叮嘱大家:一定要各司职守,相互协作,处乱不惊,当机立断!当先四人必须发挥决定性作用,力求果断出手,一击毙敌。 一切安排就绪,云龘要求众人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准时出发。 但是,晚上睡觉时,却发生了意外的插曲。 宿营帐篷只有四顶,八人之中必须两人一组。可是他们一众,五男三女,实在不好分配。如不考虑携带的关系,再买四顶就好了。 林紫冲云龘嫣然一笑,云龘心旌一动,期望的洪流立冲脑海。 但林紫却袅娜地走到凌云面前,拉住她的手,莺声说到:“凌姐,咱俩儿一个如何?” 凌云如释重负,愉快地回答:“太好了,紫妹。” 如果林紫不选她,还真是麻烦。 云龘怅然,但转念一想,也是必然。他俩儿的这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众目睽睽之下,怎好如此轻薄? 他害怕别人讪笑,故意正色地对卫国说:“咱俩儿一个,也好再斟酌一下方案。” 卫国这种角色,岂能不明?他会意一笑,表示赞同。 金成鑫自是和尚文同住一顶帐篷,主、副之间再自然不过了。只是不知尚文的心里作何感想,是否也和云龘一样,有所驿动呢? 上述众人全都名花有主,只有两人尚还待阁闺中。大家的眼光,全都不约而同地,射向了华生和于薇薇。 华生略显尴尬,不无揶揄地自嘲道:“这不逼我俩儿犯罪吗?也罢,早进城,晚进城,早早晚晚得进城啊。”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他早已搂住娇羞满面的于薇薇,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帐篷。只是在大家分头安歇后,万籁俱寂的夜空里,隐约听到他们的帐篷中,传出粗重的喘息声…… 二、 闹铃骤响,好梦初惊。 众人相继从帐篷里钻出,抬头望去,只见满天的阴云密布,把天空遮的密密实实。就连太阳也躲得不见了踪影。只有泛白的天光,在不断地提醒人们,已是清晨了。然而,令人欣慰的是,今天可比昨天凉快多了。 大家急忙洗漱,吃饭,等到整装完毕的时候,已近七点。 华生望了望满天的阴云,不安地说:“天阴得这么厉害,不会下雨吧。若是真下,大伙儿攀岩可就麻烦了。” 他挠挠脑袋,探寻道:“这大阴天,多半出行不利。我看,还是等明天吧。” 云龘摇摇头,有意奚落他:“咋儿那么迷信呢,是不是腿有点软了?” 众人自是明白云龘话中的含义,登时哄堂大笑。 林紫见缝插针,莺口笑开:“花哥,天气预报可报今天,多云没雨。是你盼雨了吧?” 华生憋得脸上通红,正不知如何作答为好。于薇薇则嗔骂着,追打林紫。 卫国见状,半是解围,半是分析地说: “实际上阴天是件好事,一是天气凉爽,我们全副武装过泥塘,攀岩,都能少遭不少罪;二是阴天天黑,手电筒的强光致盲效果会比晴天更为明显。对我们来说,这比什么都重要。” 一番话说得大家全都点头称是,华生也不再坚持己见。本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不想给众人落下话把,闹个自讨苦吃。 一行人开心过后,不在耽搁,套上雨裤,开始登程。 卫国由于昨天已走过一遍,自是轻车熟路。他前面带路,率先进入荒芜的草丛。 如此的不毛之地,的确是蚊虫的天堂。一行人,乍一进入,密压压的蚊子立即感觉到生命的气息,嗡嗡地飞起,在他们的身前左右,上下翩飞,寻找着可以下口之处。 然而,人类的智慧岂是小小的飞虫可比。大家早已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除了一身户外服,又在小腿处打了绑腿,外面再套上雨裤,脸上则拉下遮蚊帽,整个人几乎没有裸露的地方。蚊虫虽是肆虐,也是难以侵入,只是满身的臭汗,就得自己忍受了。 黑龙江就是土地资源丰富,这么多的荒地,竟至今无人开垦,若在南方,地少人稠,恐怕早就成数顷良田了。 这样的路程走了半个小时,草丛渐渐消失,地势略微向下,前面出现了所说的烂泥塘。 卫国告诉大家,要挑长草的地方下脚,这样才不至陷入淤泥。不过,他还是宽慰大家,即使不小心,掉下去也无妨。由于连日晴天,泥水已近干涸。并且下面也不象红军过草地那样恐怖,一旦陷入,就难以自拔。他说昨天就踩滑,掉入泥里,仅仅没过脚面而已,只是蚂蟥较多。 看来做刑警,见多识广,确实高人一筹。 大家按照卫国说的方法,踩着他踩过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进前行。 沼泽地里,毫无规则地长着好多马蹄草,在满是淤泥的污水中,踩在脚下,尤是感到坚实。仿佛上天体恤旅人的苦恼,而故意恩施的浮桥。大自然的造物,总是那么的奇思妙想,细微之处:只是没有察觉而已! 然而,好的心情,很快便在林紫的惊叫声中,戛然而止。原来水里的蚂蟥蜿蜒蠕动,有的已爬上她的脚面。由于她外套的一体雨裤油滑,蚂蟥吸附不住,逐一掉入水里,但还是把她吓得尖叫不迭。令人诧异的是,这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里,居然也有粗重的男声。不用猜就知道,那是金成鑫这个养尊处优的家伙发出的。 云龘心里也是有所惊悸。但在林紫面前,他是绝不会表现出任何的惧色。他要让林紫知道,只要一旦她陷入惊恐的窘境,总会有一双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可以握持,让她安心、甜蜜! 云龘适时地搂住林紫,温存地安慰着。 孤山一行,他们的关系发展得很快,过去不能做出的亲昵举动,今日都已顺理成章了。说起来,云龘还真是庆幸此行。 在这惊惧、甜蜜、默然和些许的艳羡当中,一行人终于辛苦地走出泥塘,来到了久违的孤山脚下。 仰面望去,嶙峋的岩壁,扶摇直上,直达断桥;无序的岩缝里,零星的长出倔强的小树,伸出的枝桠,似乎在向访客证明,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只要你肯于尝试。 凌云要众人把雨裤脱下,遮蚊帽换作头盔,戴上护目镜、攀岩手套,束紧衣服的袖口及下摆,系好安全绳、带,该减的减,该加的加,总之一切为了攀岩。 然后,她向众人再一次强调攀岩的要领,便率先向上攀爬。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专业运动员就是非同凡响。只见她,轻抒猿臂,玉腿蛛挪,手扣岩角,脚蹬岩缝,身体轻盈的紧贴岩壁,仿佛一只上下自如的壁虎,游移在山体之间,瞬间便攀升了三米多高;之后,楔钉、挂锁、套绳,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尚文跟在她脚下,仅是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凿一凿脚蹬的深度,检查一下锁绳是否牢靠等等。 后面这些人的攀登,相比之下就简单多了。他们只需扣上安全带,拽住绳索,蹬住石缝或石槽,就ok了。 毕竟他们花费一周的突击训练,在凌云这个专家的悉心调教下,效果确实不错。就连金成鑫和两个大小姐也没有拖后腿。事情的顺利,有些出乎大家的预料。 孤山本就不高,再加他们只需爬到半山之处的缓台即可。在经过歇歇停停的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终于登上目的地。当坎坷不平的缓台,踩在他们脚下的时候,多愁善感的林紫差点没哭出来。云龘抬腕看表,已是中午十分了。 稍事休息,云龘马上敦促大家按计划行事。他把从山下带上的干树枝引燃,又从包里拿出昨晚烤熟的羊腿,架在上面烘烤。羊腿上的肥油被柴火烤得滋滋作响。不一会儿,那诱人的香味便四散飘开,着实让人馋涎欲滴。别说他们准备诱杀的对象,就是他们自己也有些按耐不住了。 正当他们暗咽口水的时候,一条四米左右的巨蟒,竟从下森然冒了出来。它高扬着狰狞的蛇头,两只绿眼直盯住火上的羊腿,略一犹豫,猛地扑了过去。或许它平常的出击太过顺利,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就连羊腿后潜伏的这些人类,都没放在眼里。这一次,它真要为它的托大买单了! 云龘、华生几乎同时跃起,两只手电筒立时向巨蟒双眼,射出强烈的白光。一刹那,巨蟒竟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左后侧的卫国就势跳出,蛇叉准确地叉住蟒头,死死地按在地上。右后侧的尚文几乎在同时飞步上前,赤霄剑用力往下一剁,霎那间,血光迸现,巨蟒的蟒头颓然滚地。 从诱捕、致盲、叉蛇,到最后的致命一击,整个过程珠联璧合,出奇地顺利。没有伤害,没有搏斗,甚至都没有挣扎,以至于众人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他们甚而暂时忘记了所处的环境,忘记了正在处于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 可是,一时的大意,往往会招致惨痛的结局,就象脚下躺着的这条死蟒。 正当大家沉浸在出师大捷的兴奋之中,一条斑斓的黑眉蝮蛇却无声地窜出来,呲着毒牙,向背对的卫国咬去。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卫国根本来不及转身。面对的众人,惊惧地张大嘴巴,眼睁睁看着毒蛇的噬咬逼近卫国,而鞭长莫及。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寒光一闪,马上就要咬到卫国的毒蛇,立被拦腰斩断。震怒的声音铿锵而起:“太祖爷在此,岂能容尔猖狂!” 一向沉默寡言的尚文,钢牙紧咬,怒目圆睁,赤霄宝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冷森森的斜纹。 干净、利落、准确! 大家由衷赞佩尚文的迅捷和狠辣,用他们经常调侃的一句话来说,“解决战斗,还得靠步兵”啊! 云龘心中暗忖:这家伙,身上一定藏有许多神秘的故事。 但是这回,众人可不想象上次那样得意忘形,全都立刻保持戒备的姿势。特别是卫国,马上回过身,万分警惕地着盯住山洞。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刚才”,毕竟代价是这一行人,谁也承担不起的支出。 就这样,风平浪静。大家干等了许久,仍然不见其它的危险发生。 云龘抬腕看了看户外手表,时间显示为:2007年9月25日13时28分。观看时间的同时,他顺便瞟了一眼其它数字,当前所在的位置是:东经126度、北纬42度,海拔高度232米。 时间不早了,云龘决定,不再守株待兔。 他用苗刀,挑起火堆上已经烤得肉香四溢的羊腿,然后,再拿来卫国手中的蛇叉绑上,探到洞口,不住地摇晃。其他几人则手持武器戒备。卫国甚至抽出了手枪,双手握持,枪口对着洞口。 如此动作,又持续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想必洞中,除了不食人间烟火的鬼魂,不会再有能够伤人的活物了。 尚文主动提出,当先下洞打探。有过刚才的快剑神威,大家对尚文的请战,自是信心满满。但是,洞口狭窄,有些施展不开,众人还是有些心存顾忌。 尚文晃了晃手中的赤霄剑,露出一丝少有的笑容:“有它在手,来啥杀啥!” 他的语气森森,听来都感觉不寒而栗。 凌云上前,出人意料地拥抱了尚文一下,声音凝重地叮嘱道:“尚文,小心!” 尚文嘴角微微一动,脸上骤现一丝温存,转而消失不见。他咬咬牙,轻盈地跳下缝隙,赤霄剑的寒光当先引路。 除了空前的寂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尚文已经用宝剑将洞口的杂草清除,逐步清理净挡住洞口的石块,并拿出强光手电筒,向洞里仔细地照射了一圈,然后,转头对上面全神贯注的众人说道:“里面除了黄金,没有异常情况,” 说完,他将头灯戴上,开启光源,闪身掠入洞中。 上面的众人,见尚文入洞后,没有动静,知是洞里已是安全。 金成鑫不待众人反应,一改滞后的常态,甚至头灯都忘记戴上,就抢先跳下缝隙,滚入洞中。 凌云戴上头灯,紧随其后,飘身而入。 卫国戴上头灯,左手握手电,右手持枪,躬身入洞。 之后,华生、于薇薇、林紫等三人带好头灯,手持苗刀,鱼贯而入。 云龘这一次取代了金成鑫的位置,殿后入内。 山洞口除了被塌下的巨石挡住之外,其它并没有大的损坏,只有山田所说的洞口埋藏的炸药引起的碎石堆积。还好,可能是当时鬼子担心炸药爆炸当量太大,将洞口完全堵死,以后进入困难,所以炸药的用量稍小,故此,才不致将洞口完全填塞。 山田佑之被巨蟒拖入洞内的时候,强力的拖动,已将堵门的石块,刮开了一些。再加上尚文方才的清理,进洞已经没有妨碍了。 云龘进洞后,只见山洞里已被七部头灯和手电筒照得亮如白昼。uu看书 .uukanh.co 山洞不是很大,纵深也不长,圆形的内室,大约能有两百平方米左右。看情形,不象人工开凿的结果,而是天然的形成。 此时,尚文在洞深左首,凌云在洞深右首,正双目炯炯地巡查有无暗藏的危险。卫国背靠不远处的洞壁,也在满洞环视。刚刚进洞的华生、于薇薇、林紫三人,则停在洞口处,好奇地张望。那个第二个进洞的金成鑫,正一边把地上的金条往衣兜里塞,一边喝醉似地狂笑着:“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金成鑫的身前,七扭八歪地摞着十几个箱子,有两个箱子的箱盖已经敞开,其中一个侧立着,掉出的金条,乱七八糟地散了一地。 华生、于薇薇、林紫惊喜交加,也急忙奔向金条。 这时,一声尖叫响起,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原来林紫好像踩断了什么,正用手电筒向下照射。手电光下赫然是两副纠缠在一起的骷髅骨架,而且下肢已经残缺不全。林紫踩断的正是其中一副骷髅的手臂,也难怪她大惊小怪了。 众人各用手电四下照射,发现两具骷髅的周围,还有几具残缺的骷髅,碎石堆里依稀露出几把生锈的长枪。 这回,不仅林紫,就连近前的于薇薇,也尖声惊叫起来。霎那间,山洞里笼罩起恐怖的气氛。 云龘快步上前,伸臂将林紫搂在怀里,刚想贴住林紫的脸,温言安抚,就觉得脚下的地面,仿佛被外力骤然抽去,双脚瞬时踏空,身体恍若高速的落体,一下子堕入翻卷的漩涡,向着无极的黑洞飞去······ 第5章:荼靡错乱近连环,虫洞难由假作仙 一、 夜阑人静,龙烛高明。 画阁内,一个身着官服的老者,正对着面前端坐的绝色女子倒身下拜,其神色甚是虔敬。 那绝色女子惊伏于地,近乎哭腔地问道:“大人何故如此?” 未待那个老者作答,蓝光一闪,光影处忽然闪出八人。他们五男三女,一身户外服,其中两袭紫衣者相拥而至,尤其引人注目,而且,他们的头上全都闪着耀眼的白光,端的是神仙降临! 这八个人,正是云龘一行。 下拜的老者和绝色女子大吃一惊,紧忙葡身,嘴里喃喃,磕头如捣蒜:“仙驾寒舍,有失远迎,敬请恕罪!” 林紫从云龘的臂弯里挣脱,柳眉一挑,随口说道:“拍电影啊——古装剧,我喜欢!” 云龘心中一凛,看了看手中仍在发着强光的手电筒,不禁暗自沉吟:刚才不是在山洞嘛,怎么突然到了这里?难道是在做梦? 一连串的疑问,飞速地涌上心头,搅得他脑瓜发胀,刚才的一幕,清晰地回放:林紫尖叫,他快步上前,搂住林紫,接着双脚踏空,坠入漩涡,之后—— 云龘立刻惊醒,脑中的念头,一掠而过:难道,我们穿越了? 荒诞,神奇—— 他感觉脑袋好乱,仿佛抖开了千万个线头,一时间纠缠在一起,捋不出个头绪。? 想那么多干嘛?问问眼前的两人不就清楚了。 云龘将头灯和手电筒关闭,放进包里,又将苗刀倒背,走到老者和美女面前,他不想吓着他们,但又不能不有所提防。他伸出手臂,作搀扶状地说:“请二位站起说话” 老人和美女依言站起,但还是不敢抬头。 云龘回头环视了一下众人,见他们都象他一样已将头灯、手电收起,但兵刃却仍警惕地背在胳膊后面。卫国没有收起手枪,只是枪口朝地。唯有金成鑫两手空空,挠着秃头,暗自狐疑。云龘记起,他进洞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 云龘抱一抱拳,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老人家,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老者闻言,微微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装束怪异的八人,犹自惊魂未定。他两手相握,举手加额,恭恭谨谨地回答道:“此处是京师长安,下官司徒王允。” 一席话,说得众人瞠目结舌。尽管他的口音有些不正,类似陕西的秦腔,但大家仍是听得非常清楚。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一万面鼓在敲,就连林紫也收起了调皮的面孔。这时,他们才真正的意识到:他们穿越了。 以前,众人当中大多数都看过穿越小说、或者电影,但那时仅仅作为旁观者,只是觉得羡慕,刺激,纯属叶公好龙之感。可是今天,真的轮到他们自己穿越,心内真是: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下。他们完全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甚至说类似的想法都未曾闪过。谁会把那些玄幻的穿越作品当真呢?但是今天,真真的现实摆在面前,不由他们不信,这绝对不是拍电影! 这时,那位绝色美女也款款抬起头来,婀娜地向众人深深一福,莺声说道:“贱妾——貂蝉。” 貂蝉?她就是貂蝉!那个冠绝古今的四大美女之一,享有“闭月”美誉的妙人。 一刹那,站立的众人全都惊呆了,特别是其中的五个男人,如果没有眼眶,恐怕连眼珠子都得掉出来。十六双眼睛齐刷刷地射向这个娇滴滴的美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金成鑫甚至连口水都淌了出来。 她,实在太美了!美得无法能用语言形容,就算把天下最美好、最绝绝的词汇用在她身上,也不为过。 她秀发高挽,青丝如云,仿佛天河上银波逐浪,飞珠叠墨;又好似夏日里清风拂缕,柔媚如绢;鸭蛋型的脸庞,白嫩似水,有如三月的玉兰,淡里透红;又如仙山的钟乳,柔润欲滴;两道弯眉,精致地镶嵌在额头,恰似远山衔来的朱娥飞絮,又若女娲点绛的笔触传神:娇俏的琼鼻,玲珑剔透,好像温润的美玉,珠圆挺秀,又象玉宇的琼瑶,精致可人;一张秀口,浸润着两片嫣红,宛如初开的花瓣,娇艳欲滴;两排皓齿,排列出琥珀冰晶,雪羡天妒。 无怪乎罗贯中的诗言绝致,笔下生辉: 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 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 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 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上帝啊,是谁创造了这绝代尤物?你让天下的男人如何把持! 金成鑫早已失魂落魄,华生、尚文亦是落魄失魂。就连卫国这样的刑警队长也登时失了方寸,呆愣愣地神魂飘荡。 云龘结结巴巴,总算从嘴里挤出两个字:“久——仰。” 于薇薇先是惊讶,但一看到华生的表情,立刻目露愠色。凌云虽不轻易喜怒形于色,但冷漠的脸上也渐起冰霜。 关键时刻,还是林紫善解人意,顾全大局。尽管她心里也倍觉伤感,但还是努力抑忍着,凄然一笑,语带双关地说道: “貂蝉小姐真是天生丽质,风华绝代,就连这一众仙家,也尽起凡心。看来,还得启奏玉帝,再贬一回了。” 云龘悚然一惊,暗恨自己魂不守舍。林紫这样的红颜在旁,自己都能精神恍惚,如何对得起她的似水柔情。并且,处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危险无时无刻不在蛰伏,作为一行人的领队,稍微的大意,都可能招致意想不到的后果。因此,绝不可以有丝毫的疏忽。此时,她由衷钦佩林紫的机敏和聪颖。她的提醒与奚落,太是时候了。 王允听说众人来自天上,顿时大喜过望,再度扣首道:“感上天垂怜,赐众仙驾临。万望诸仙略施法力,诛董贼,正朝纲,拯民于水火,此汉家之大幸,天下之大幸也!” 众人知道王允是说董卓,想要插言,又有些为难。一是未经商榷,不知如何作答为好?二是鉴于古人说话的习惯,未经专门训练,仓促之间,措辞较难。因此,大家集体踢皮球,困难给领队。 云龘虽也感到局促,但他毕竟有雄厚的古文底子,对古书的阅读,不说是博览群书,也是车载斗量。并且云龘十岁左右年纪,就能认识大部分繁体字,可以阅读竖版古书,这些都是受他家的老邻居——老陈头的影响所至。 老陈头解放前是地主家庭出身,上过私塾,是个识文抓字的老学究,并且对道学、周易颇有研究。当时,老陈头已经六十多岁,闲暇时经常拿本发黄的老书,摇头晃脑地偷看。看着他入迷而又滑稽的样子,邻居们好奇心起,都想探个究竟。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一来二去,大家发现老陈头沉迷的书籍,都是那个一花独放的年代,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古代小说唱本。诸如:《封神榜》、《杨家将》、《岳飞传》、《大八义》、《小五义》、《七侠五义》、《薛礼征东》、《薛丁山征西》等等。那时候,没有电视,电影也很少,娱乐活动更谈不上,只有收音机里整天的样板戏,听得人耳朵都能磨出茧子。对于这些情节曲折、引人入胜的禁书,自然是心驰神往,欲睹为快。 于是包括云龘妈妈在内的几个妇女,便央求老陈头晚饭后给唱书听,当然敬烟送水,打点小进步是免不了的。老陈头顶不住老邻居们的再三恳求,在大家承诺保密的前提下,才答应唱书。这下好了,知近的几家,吃完晚饭,早早地候在老陈头家里,等待接续每天的且听下回分解。云龘有时也随妈妈来听书,时间一长,云龘也听得上瘾。不过老陈头总卖关子,像评书播讲一样,每天不肯多说。常把云龘急得抓耳挠腮,望书兴叹。 看来求人不如求己。云龘于是便趁老陈头唱书休息的空隙,拿起书翻看。书里都是繁体字,云龘看不太懂。虽然云龘识字较多,但还是多数都不认识。于是他便把这些字暗暗记下,拿出字典查找。就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学习,云龘已能熟练掌握绝大部分的繁体字,看书已不是问题。 老陈头发现了这点,有时唱书累的时候,便让云龘代唱。包括妈妈在内的那些听众,早已被故事情节抓得牵肠挂肚,哪还管是谁来说,只要知道下文就行。就这样,云龘畅游在古书的海洋里,尽情地汲取营养、乐趣,完全脱离了他这个年纪所应知之的现实。他的文史知识,跨越了童年、少年,直接上升到成人的境地,虽然有些稚嫩,但已不再单纯。 老陈头因而喜不自禁,把云龘当做关门弟子来看。虽然没有什么拜师仪式,那时的政治气候也绝不允许,但老陈头还是旁敲侧击地传授了云龘许多《周易》八卦和道家知识,尽管云龘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也依然填鸭式的记在心里。好在他的记忆力超群,往脑袋里多灌点,不算什么。 二、 但云龘感兴趣的还是道家的法术,特别是老陈头的掐指推算,以及符咒、掌手雷,云龘可是情有独钟。虽然当时政治气氛严酷,传播封建迷信如被抓到,必被严惩,老陈头仅仅是一带而过。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云龘又是聪明之人,老陈头的随口一说,却都被云龘记在心里,并活学活用到某天的现实。 一天晚上,妈妈有事到毕家去,仅把云龘一个人扔在家里。云龘辗转反侧,脑袋里忽然浮起,那些大人们描绘得活灵活现的鬼神故事,不觉心生胆怯,坐卧不安。急忙出门去找妈妈。 一路上,云龘双手紧握,五指成拳,心里默念着老陈头叨咕过的“掌手雷”: “五雷、五雷,步步相随,身披金甲,头戴金盔,右手执剑,左手掌雷。邪魅敢犯,霹雳成灰。” 云龘嘀嘀咕咕,心神合一,进了毕家的大门。毕家院里有一条大黄狗,平素非常凶悍,白天总是拴着,晚间则放开看家护院。此时,大黄狗见有人冒然进入院内,立时凶性大发,张开血盆大口,咆哮连声,扑向瘦小的云龘。眼见云龘就要伤在恶狗之口。 云龘心里默念“掌手雷”过于专注,猛见大狗扑来,也是惊魂失魄,情急之下,双手五指对着恶犬的狗头突然张开,口里学着雷声高喊:“炸——” 一般人类遭袭,不是逃跑,就是躲避,再或者就是脚踢,哪有不躲不闪,手口并用,张手震头的?大黄狗一时迷惑,没见过这等阵仗,噗通一声坐在地上,直挺挺地望着云龘发呆,直到云龘开门进屋,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对着房门“汪、汪、汪”一阵傻叫,逗得屋里人哄堂大笑。 哄笑之余,大家又都开始后怕。如果不是云龘急中生智,势必伤在大狗之口。不过,大家在被告知云龘使用“掌手雷”之后,又感觉有些奇怪,难道真是“掌手雷”起了作用?若不然大黄狗怎么会呆愣在原地,而不发动进攻呢?这不符合逻辑,莫非是云龘身上带点什么?据说,有的人天生就身具护法。看来,深谙此道的老陈头一定是看出点什么?只不过他缄口不说而已。他偶尔漫不经心的话里话外,对云龘的有所点拨,便不足为奇了。 这不,阴差阳错,云龘还真的稀里糊涂,当了一把神仙!并且可能一时半会儿,都摆脱不了这身光环。谁让他从小就和仙道有缘呢? 云龘苦笑:林紫一句戏言,竟会招致如此后果。然而,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最好的托辞。否则,开诚布公地坦陈大家来自未来,这些茅塞未开的古人真的能懂,会信吗?看来也只好顺水推舟,将错就错了。 主意已定,云龘搜肠刮肚,学着古人的说话习惯,朗声说道:“王大人如此高抬。我等惶惶,恐负圣意。” 王允和貂蝉脸上,立刻现出不解和失望之色。 云龘拱手,歉然说道:“一是我等未承钧旨,难违天意;二是我等均是遭贬之人,法力褫夺,纵有援手之心,亦无除暴之力。” 王允听言,扣头见血,泪如泉涌:“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仙等不能救也。” 貂蝉见状,盈盈再拜:“众仙纵是法力尽失,然对付一介凡夫,想必绰绰有余。若哪位仙长肯仗义出手,剪除董贼。贱妾愿以身相许,奉侍朝夕。” 话已说到这份儿,谁还能无动于衷?特别是面对绝代美人的诉求。望着她期期的盈盈秋水,一众男人更是难以抗拒,最为重要的还有——千载机缘,一近芳泽! 金成鑫可是目中流火,眼睛快要蹦出;卫国亦是心旌摇动,沉稳尽失;华生、尚文碍于佳人在旁,虽是故作姿态,但想必也是意乱情迷。 云龘知道,该是大家坐在一起仔细磋商的时候了。他们刚一来到这个时空,就遭遇难题,还没来得及一起商讨下一步的打算。他们要到哪里?该如何应对这个乱局?能否找到回家之路?这些问题都急切地摆在面前,不容他不辗转反侧。可这几个色鬼却已乱了方寸。唉,别说他们,自己一度,不也同样魂不守舍了吗? 云龘整整思绪,以退为进:“王大人、貂蝉小姐。兹体事大,容徐后议。我等被贬凡尘,尚还饥肠辘辘,请移尊驾,为我等略备糙饭,以果腹囊,何如?” 王允、貂蝉面露疑色,惴惴问道:“诸仙能食人间烟火?” 云龘朗笑,解释道:“我等被贬下界,已同凡人无异,岂可不食人间烟火?” 王允疑惑顿解,连连点头,起身安排酒饭。貂蝉告退,回房休息。 尽管夜色已深,但王允还是命家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为方便众人商议,他暂且回避,并告知众人,三间上房业已安排,众人吃罢即可安歇,明日早朝后再议。 云龘开门,左右看看,见无人偷听,转回郑重说道: “诸位,可以肯定地说,我们现在穿越了,来到了群雄逐鹿的三国年代。刚才,我们所见的一幕,正是王司徒的''连环计''开端,只是被我们的到来冲断,而没有往下进行。反倒是阴差阳错,貂蝉却给我们施了美人计。” 众人哑然失笑,继续听云龘往下说, “坦率地说,面对传说中的绝色美女,我们几乎中计,差点义愤填膺,要答应他们去刺杀董卓。可是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依靠卫国的手枪,侥幸成功,那我们如何对付董卓的虎贲侍卫。手枪的子弹是有数的,终有用完的时候。尚文能不能自保,尚且不论,我们这些从未经过征战的菜鸟,怎能抵得住他们训练有素的虎狼之兵?而且,我们还有三位女士,一旦落入这些畜牲之手,其下场定比死还难堪!更何况,董卓的背后,还有那个三国第一猛将吕布呢!” 华生推推眼镜,插嘴道:“吕布不是和董卓反目了吗?” 卫国哂笑,替云龘解释道:“那是在''连环计''实施之后。现在还没开始呢。不过——” 卫国拍拍腰间,自信地说:“我同样可以取他性命。” 云龘咧一咧嘴,摇首说道: “不可,历史上记述,吕布与曹操交战,被手下人出卖,殒命白门楼,怎可死在我们之手。我们不能随意改变历史的轨迹,无端启动蝴蝶效应,招致时空错乱。如果那样,我们即使找到时空之门,回到我们的世界。但历史已被我们扭曲,回到的世界,也绝非我们原来的世界。到时候,我们既不属于这里,又不属于那里,真就成了宇宙时空里的孤魂野鬼了。” 众皆默然,于薇薇眼圈泛红,忧心忡忡地问道:“那我们到哪里去找时空之门啊?我想回家——” 说着,她竟嘤嘤地哭了起来。受她的感染,林紫也泪如泉涌。一时间,在座的男女全都陷入了绝望和悲伤之中。 金成鑫霍地站起,秃头上熠熠生光。他环顾众人,握了握拳头,恨恨说道: “那就干他娘的,我们也招兵买马,来他个中原逐鹿。历史,我们都已先知,怎么消灭这帮杂碎,自然轻车熟路。到时,一统天下,龘子,你当皇帝,我们也弄个公侯将相,岂不痛快?” “对!”华生也起身赞同。 尚文一拍桌案,昂然而起:“我倒想会会这些三国名将,uu看书 .ukanshu 看看谁的剑更快?” 云龘看了看豪情骤起的三人,略一沉吟,郑重说道: “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但就我们目前的处境来说,绝不可以意气用事。你们想,就算我们想去招兵买马,可不是说说而已,这得需要大笔的资金。” 云龘向大家摊摊手,问道:“钱呢?那些装金子的大箱子,可没穿过来,还真是身外之物!” 金成鑫微笑着拍拍口袋,大声回答:“你们几个傻子,进洞还装矜持,就我一个人揣金子!” 说着,他拉开冲锋衣内袋,掏出几个黄澄澄的金条问道:“这些怎么样?不够还有——” 大家全都走过来观看,心里还真称赞金成鑫这家伙能干。贪婪,并非啥时都是坏事。 云龘摇摇头,接着说道:“就这几块金子,显然不够。退一步说,就算可以,我们到哪里去招兵买马?就凭我们这不明不白的身份,谁会相信我们?又有几人会舍命相随呢?” 一连串的提问,让提议的三人不知如何作答。华生灵机一动,向外努努嘴说道:“我们帮王大人灭董卓,他一定肯帮我们。” 云龘摆摆手,反驳道:“就凭他那几个家丁吗?都不够吕布一人杀的。至于招兵买马,这么多人兴师动众,到哪里藏身?况且,司徒大人是个好官,根本没有多少钱财,如何资助我们?还是别抱幻想,老老实实寻找我们的回家之路吧。” 云龘一番话,立刻让斗志昂扬的三人泄气。卫国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我们该到哪里寻找时空之门呢?” 第5章:3、 三、 云龘叹了口气,分析道: “我们从马克思的唯物辩证法中学到,世上的事物,都是对立统一的,有上必有下,有前必有后,有好必有坏,有大必有小。那么据此推论,时空之门不可能只有单行道,一定还有返回的路径,我们只是还没感悟而已。” 卫国点点头,表示赞同,随之又摇摇头叹道:“世界之大,时空之门,该在哪里呢?” 云龘环视众人,像是对大家,又像是对自己,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说完,他推门走到室外。天上月明星稀,光华郎照,但就是难寻还家之路—— 云龘轻叹一声,感觉双肩是如此的沉重,竟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真有些后悔寻宝的草率。他凝视着朦胧的月亮,分明感觉那洗练的月光是在嘲弄自己,惆怅之下,不禁联想起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亦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这时,林紫悄悄地走了过来,轻轻挽住云龘的胳膊,将脸贴在云龘的肩上。她知道,云龘这时是最虚弱的时候。尽管人前,他始终装着沉稳镇定,但是林紫清楚,作为领队,他不能先乱方寸,让全体心慌。他总要表现出运筹帷幄,波澜不惊。可是,他所承受的压力,却是最多、最大,需要知心人的倾情理解和抚慰。 云龘感激地搂住林紫,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犹如干渴的沙漠,突然得到甘霖一样甜蜜。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们八人骤然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儿,疲惫的思想、孤单的灵魂,不知到哪里去找依托?内心的恐惧,茫然的期冀,交错、纠缠在一起,把心旌搅得六神无主,坐卧不宁!还是要感谢上天,在无情捉弄自己的同时,又赐给自己最贴心的知遇。如果没有林紫的朝夕相伴,他真不知自己能否坚持下去? 从小,云龘就历经苦难,除了能有书籍为伴,乐趣很少。他的父亲是个正直的老军人,解放战争时负伤致残,转至地方政府工作。文革时期,浮夸风在全国蔓延,云龘父亲作为公社社长,眼看农民饥不果腹,不忍强行摊派公粮,被工作组抓做把柄,揪出批斗。云龘父亲自感为民做主,却遭诬陷打击,不禁气恨填胸,急火攻心,回家后一头栽倒,一病不起,英年早逝。 当时,哥哥、姐姐响应号召,参加生产建设兵团到北大荒垦荒,母亲没有工作。父亲一死,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倒塌,立刻陷入上顿不接下顿的窘境。云龘当时只有六岁,仿佛刚刚出生的小鸟,骤然失去了有力的支撑,一下子变得孤独无助。 他本应该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可是却不得不看着别人的脸色,胆怯地思考人生,唯有自家养的喵咪不离不弃地陪伴,互相温暖着抚慰心灵。云龘只有徜徉在书的世界里,才能感觉彻底地放松,心花才能得以自由地绽放。 母亲没有文化,只能去干临时工,凭苦力挣钱,帮人装沙子,搬砖,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腿疼。看着母亲头上不断增生的白发,云龘年幼的心,疼得流血。这本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所应思考,但他确实无法回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虽然家里很穷,但云龘却非常有骨气。特别是到别的孩子家玩,看到人家要吃饭,云龘马上掉头就跑,无论人家怎样挽留,他都不会接受,即便他的心里已经馋得伸出了舌头。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这是云龘做人的准则,也是母亲最为引以为傲的地方。 云龘曾就此情,挥泪写过一首《七绝》,真实地再现他自强、自尊、自立的心境: “慈考幼失雏雁单,嗜书才得早飞旋。 诗髓振翼壮风骨,不媚雷霆多少年!” 本来国家恢复高考,云龘凭自己的刻苦努力,有幸考入了警察学校,但家境尴尬,无力承担云龘本就不多的学费。云龘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这改变人生的机会,到天恒山砖厂赚钱谋生。冬日里,云龘顶着七十多度的高温出窑,下班回家又得经受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真是冰火两重天,饱经炼狱之苦。每当云龘身穿扎趟棉袄,腰扎麻绳,满脸通红,下班遇到同学,他都有意躲避,无形当中,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挫伤。只可惜云龘满腹经纶,却无施展之地。 而且,更使云龘痛不欲生的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寡母,心力交瘁,积劳成疾,怀着对子女的依依不舍和牵挂,离开了人世!刹那间,云龘感到天塌地陷,心如刀绞,一下子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他自幼丧父,慈爱的母亲又溘然长逝。本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早过伤心处。他的眼泪流干,嗓子近两个月说不出话来。在饱经悲痛折磨的心境下,云龘写出了椎心泣血的赤子之歌: “妈妈,别走! 哪怕仅仅是片刻的停留。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高, 今生再也握不住您温暖的手······ 自从那一别之后, 我的心便跌进了痛苦的深沟。 无论我如何地挣扎, 都攀不上快乐的山丘。 诀别时是那样地锥心刺骨, 我已不能自持几乎咬断了臂肘。 我恨我当时是如此地无能, 竟不能把您慈祥的生命挽留。 我时常艳羡他人的父母千秋, 几室同堂,山呼万寿。 最不敢细听的就是''妈妈''二字, 我也想喊,却如鲠在喉! 一句温情关爱的话语, 就会让我辗转半宿; 一首真挚的母亲之歌, 更是让我涕泪横流。 妈妈,您就这样撒手一走, 留下残缺的结局让我承受! 我的心在深秋里凋零, 翻来覆去都是心碎的感受······ 多么想闭目装病,等您拭摸我的额头; 多么想守在灶前,期待一片刚切的熟肉; 多么想隆冬出门,替我扎紧了围脖; 多么想早晨赖着不起,领受您的假意轻揍。 舐犊的记忆如此深厚, 美好的时光却总是逝若星斗! 我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您就这样仓促地走—— 是不是我们再没有重逢的时候, 撇下我背负无法偿还的愧疚。 我的思念虽已踏上了时间隧道, 三度空间却不能一睹您慈爱的明眸! 妈妈,别走! 我的心尚还年幼, 没有您的深爱指引, 我恐怕找不到停泊的码头。 别怪我有泪轻弹,淌个没够, 山谷的风呜咽起我悲怆的呼吼。 我不相信终没有感动上帝的一天, 圆我的梦与您在天堂邂逅!” 肝肠寸断,慈爱永失,云龘尝受了极寒的孤独。为了能使九泉之下的母亲安心,云龘卧薪尝胆,发奋图强,经不懈努力,发挥特长,终在文坛上谋得一席之地,改变了捉襟见肘的窘境。可是正当事业蒸蒸日上之机,却又阴差阳错穿越到了三国时代。命运,跟他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 林紫仰起秀脸,柔声问道:“云哥,我想了半天,一直没弄明白。金成鑫他们三人的提议,尽管大胆,但未必不可尝试。并且,你心里也清楚,为什么不呢?” 云龘扳过林紫的娇躯,目视着这个冰雪聪明的可人,挑挑眉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林紫嫣然一笑,接着说道: “你看呀,我们完全可以令王司徒讨来天子的矫诏,杀了董卓,收服吕布,招降部卒,得到当朝像他这样一批忠臣的相助,也学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发展壮大我们的队伍,并在适当的时候,取而代之。凭我们现代人的综合知识,和对历史事件的先知先觉,还有哪一个诸侯能是我们的对手呢?” 云龘点点头,面露钦佩之色: “是的,我知道可以做一下这样的尝试,并且,也不排除成功的可能。但是,你想过没有,要达到这个目的,u看书 .uukansh 我们需要付出多少艰辛?承担多少未知的风险?稍有纰漏,就可能招致无可挽回的后果!我们八人来自同一个世界,谁都不可或缺。但在这个诸侯争霸、群雄逐鹿的乱世,谁能完全保证每个人的安全?我带大家来,就必须把大家完整无缺的带回去!” 说到这里,云龘抬头望望天空,语气沉重地说道: “即便我们侥幸取得成功,而我们八个人又都非常幸运没有折损,我亦有幸被推举成开国皇帝;那么你细想一下,作为从小在自由环境下长大的现代人,谁会甘心,或者容忍,每日对我三叩九拜呢?到那时难保异心出现,同室操戈,兄弟相残,争个你死我活!古往今来,这样的惨剧,难道还少吗?我不想做这样的暴君,也不想双手沾满兄弟们的鲜血!” 云龘咬咬牙关,似是笃定了决心。 他搂了搂林紫,接着说道:“卫国为何一言不发?我想,他应该也想到了这点。” 林紫嘟嘟小嘴,颔首嗔声:“也对,要不然,你弄那些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不把我气死?” 云龘紧紧抱住林紫,双目凝视着她眼里的两点晶莹。他知道,那是全部的体谅、全部的真诚,是由心田里发出的最深挚关心!有这两点泪花,比得上长江、黄河让他震撼!比得上钻石、美玉让他倾情! 云龘一刻都不愿想了,一刻也不想等了。他用嘴唇轻轻地捉住林紫的两片芳醪,忘情地品味着,吮吸着,感情的闸门轰然洞开,心中的激荡喷薄而起,身体仿佛如堕五里雾中,甜得晕晕乎乎,无法自持…… 第6章:雨露天香苦口热,枪惊飞将酷兵寒 一、 天光渐亮,红日初升。大自然不会因为人间的乱世,而耽误时辰的交替。今天,太阳照样慷慨地将阳光洒向长安,洒向司徒府。 司徒府位于长安东部,是古代富人区里诸多建筑群里的一座,虽称不上宏伟壮观,但也绝非卑微小气。 宽敞的院落,高高的围墙,圈出一个私密世界。特别是其中的花园尤为考究,当然,能够扬名天下的,还是因为貂蝉叹息垂泪的荼蘼架侧、牡丹亭畔。 云龘等人,心中有事,先后早起,全都来到花园散步,一方面凭吊一下貂蝉当时的心境,另一方面也放松一下自己忐忑的心情。毕竟穿越的事实,已不容回避,他们应该早做打算,提早拿出应对之策。 花园很静,王允早已去上早朝。 古代的早朝非常早,五点就必须到位。古代人迷信,认为皇帝就是天之子,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接见大臣,更有天子的威仪。有的皇帝更勤政,凌晨就开始开办公会,天亮后就让各位分别去自己的岗位做事。另一方面,早晨需要占卜吉凶,所以也要赶早进行。 唐朝诗人李商隐的《七绝·为有》,写的就是这番情景: “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 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民间虽不早朝,但大多也起得很早,主要是当时灯油很贵,晚上又少有娱乐活动,多数人都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装”,也是生活所至。 尽管司徒府的家人也已起床,但他们都是各忙各的活计,又不敢随便打扰这一众奇装异服的“仙人”。牡丹亭里除了他们八人,便是几多青虫了。于是,大家开始商讨他们步入三国后的临机良策。 卫国首先发言: “当前所处时代,刀兵四起、祸乱纷争,致命危险,随时隐伏,急需确立一套清晰、可行的应对计划,来指引众人下一步的行动和方向。如果任由现在一盘散沙的现状发展,我们势必在随机发生的事件面前,手足无措,乃至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我们没有吸取教训的余地,更无改正错误的机会。因为我们一旦发生差错,很可能就意味着折腕断臂。我们仅有八人,遭受不起这个损失。因此,需要制定规则,服从大局,步调一致地实现我们回家的愿望。” 经过一番热烈讨论,大家一致推举云龘为队长,卫国为军师,来统领大家排除万难,走好回家之路。 云龘经过一番推脱,还是拗不过大家的执意,只好接受这个重担,但他坚持来时的称呼——领队,卫国自是心知肚明,也把军师改成参谋。领导体制参照我国现行的办法——民主集中制,少数服从多数。 为纪念规则诞生的地点,以及貂蝉怀忧的亭畔,华生戏言将规则的名字命名为《牡丹规则》。没料到,大家出奇地统一,全票通过,名人效应,就是非同凡响。具体方案如下: 一、一切以寻找时空之门,返还现代社会总体目标为目的。一众八人,务必精诚合作,互相爱护,不怀任何私心,不搞互相倾轧,服从大局,各尽所长; 二、不能破坏历史发展轨迹,特别是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事件,以免促发蝴蝶效应,造成时空错乱; 三、在面对古人询问未来、吉凶祸福等方面,不可合盘透漏,进而影响历史事件正常发展。如果透漏真情有利于八人的实际情况,只可点到为止; 四、在与历史名人必须冲突的情况下,无论其忠奸与否,均不可伤及其性命。除非已经确定其能够危及自身,以及八人中任何一人性命攸关的前提下,方可实施打击; 五、本方案未尽事宜,待具体实施中,视情况集体商榷增补。 规则确立后,众人心里均都感到一丝轻松,终归是有章可循,目标明确了。 早朝后,王允回府,将云龘一行人请到客厅。貂蝉亲自把盏,给各位逐一敬上上好的香茶。能有佳人侍候,大家自是受用不已。 王允与众人寒暄一番后,话入正题: “诸位仙驾,老夫一夜辗转,怅未成眠,终觉至言,必与真君相吐。想我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事,创立四百年基业。武帝神威,开疆拓土,四海臣服。国富民强,盛世空前。然未可料,宦官弄权,朝政日非,奸邪作乱,逆臣欺君。国家哀受分崩之痛,百姓徒遭流离之苦。疮痍乱世,恰是英雄扬威之时,诸仙何不顺天应民,受天子矫诏,清君侧,诛董贼,平天下,拯民于水火,建立不世功勋,以赎忤天之罪乎?” 一番话在情在理,让众人顿起共鸣,大家的眼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云龘。 云龘冲王允拱拱手,清清嗓子,鞠躬称谢道:“王大人肺腑之言,实令小仙钦敬。只奈我等均是化外之人,无意涉足尘世纷争。宦官弄权、逆臣专政,汉家遭逢乱世劫难,均是天之定数,我等无权僭改,也无意于此,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我等本非凡间之士,自是难理凡间之事。至于我们身负罪衍,顺依天意,抵达东北,自然化解,勿劳王大人牵怀挂忧。” 说到这里,云龘扫了一眼王允和貂蝉,语意神秘地说道:“顺进拙见,王大人殚精竭虑,设计精妙,必收奇效!” 云龘觉得有必要送他们个顺水人情,以让他们能在昏昏的黑暗里看到一丝阳光,也好放弃对自己一行的纠缠烦扰。 王允猛然一凛,突地挺身,站了起来,双目炯炯,盯向云龘问道:“敢问仙驾,五內秘事,上亦可知?” 云龘仰天大笑:“连环计耳,岂可瞒天?” 王允大吃一惊,噗通跪倒,叩首再问:“大汉翌日,能否拨云见日,扫尽阴霾?” 云龘摇头,长叹一声:“非也,只是方去虎豹,又入豺狼耳。” 云龘搀扶起王允,十分钦敬地说道:“王大人忠肝沥胆,忧国忧民,虽呕心沥血,妙计锄奸,然干将铸剑——” 云龘似是有所顾忌,欲言又止。 王允是何等聪明之人,自是一点便透。他一捋须髯,满脸悲怆地说道:“承天佑护,剪除奸佞,匡扶正义,百姓安生。老夫以朽木之身,换朗朗乾坤,赴汤蹈火,又何足惜?” 一番铿锵之言,让大家感动万分,众人尽皆起身,拱手示敬。汉末虽有刚烈忠贞之士,却无力挽狂澜回天之人,众人均是感慨万端,唏嘘不已! 貂蝉见王允已然探知即将的命运,立刻见缝插针,起身向众人万福:“诸位仙驾,贱妾亦有一番疑惑,万望诸仙,不吝金口,皆赐真言,指点迷津,贱妾必感铭五内,终身不忘!” 好家伙,王允所问,仅只云龘一人解释,貂蝉一开口,却要众人全部作答。如此一来,她将获得更为详实的预判,或者按她的想法,可以提前窥得天道的玄机,真是聪明的很啊! 貂蝉先是袅娜地走到云龘面前,盈盈而拜,妙目如水,等待云龘下文。 云龘与貂蝉的眼光稍一交汇,立刻逃开,害怕就此中了美人陷阱。他转眼偷看旁边正凝神注视自己的林紫,复又转望貂蝉的云髻,缓声说道: “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 丁香吞吐衡钢剑,要斩奸邪乱国臣。 妙计连环闻四海,佳缘千古系一身。 常惜飞将白门缚,致令遗孀陷魏们。” 云龘说完,闭目不语,心里千头万绪,感慨万端:自古红颜多薄命,独留青冢向黄昏!一个弱小的女子,uu看书 .uukansh.o为了国家的大义,甘愿牺牲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义无反顾地纵身火海,这种悲壮,震撼了多少后人! 貂蝉优雅地转向金成鑫,金成鑫望着貂蝉的美目,脸色通红,万分复杂地说道:“可惜,便宜了董卓这个老狗——” 貂蝉莞尔,又转向尚文,尚文欲言又止,只说了七个字:自古英雄配美人。 貂蝉转向华生,华生目视着貂蝉,摇头晃脑,颇为不解地嘀咕着:“曹操的口味真重,专门得意寡妇?” 貂蝉复又转向卫国,卫国打量着貂蝉,像是品味着一件艺术珍品,喟然长叹:“唉!一代猛将,如果不是刚愎自用、不纳忠言,又何至穷途末路、生离死别呢?” 于薇薇、凌云对三国历史不熟,无法透漏更多的信息,只好对貂蝉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语。 最后一个,轮到林紫。 林紫见她又把这些男人迷得七荤八素,很是想奚落她几句,但是,转而一想,貂蝉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尽管她有一副世所罕见的容颜,但同时也有着坎坷多舛的命运。上天的作弄,红颜薄命!林紫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同情。毕竟同为女人,心里总有相通的地方。她好像忘记自己置身在古代,居然完全用现代的话语,像是对貂蝉,又像是对自己说道:“抓住现在,珍惜幸福的每一天吧!” 貂蝉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的翕动了一下,粉嫩的秀脸虽然仍挂着迷人的微笑,但那一双清澈的星眸,却分明浮起两滴灿灿的泪光,仿佛早晨花间的清露,落寞、凄凉······ 第6章:2、 二、 习习的秋风,好像一个多事的乐手,把官道两旁的树木,弹奏得瑟瑟低吟,就连那片片庄稼,似乎也没有放过的道理。尽管天交十月,在中国的东北,已然层林尽染,但是长安城外,上午的阳光,却依然有些炙热,只是偶尔拂面掠过的清风,细细品味,才开始感到丝丝凉意。 尚文驾着一挂四匹马拉的篷车,向东北的方向驰行。尽管,他已多年未摸马鞭,但作为农村长大的孩子,捡起来并非难事。如果不是偶然的穿越,恐怕在遍地都是汽车的城里,他还真没机会重拾旧艺。 凌云坐在他的旁边,情绪怡然地品味这复古的坐乘,心中时不时泛起异样的惬意。如果没有错开的时空之门,她和木讷的尚文,可能还会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她也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单身!他们虽然也算好友,彼此互有一定的好感,但也无非唠唠武术、登山等体育方面的话题,相互帮助,相互敬重,却从未涉及到敏感的话题。他们之间,仿佛有一层厚厚的窗户纸,谁都不想捅破,或者说谁都害怕捅破而遭拒绝,其结果是两楼相近,总有距离。然而今天,一贯矜持的她,或许是身处异世、举目无亲的缘故,却忽然对尚文产生一种莫名的依赖,总想和他挨得很近,哪怕不说话,只要这么坐着就行。她不知道,这算不算“那个”了? 在貂蝉出现的一瞬间,尚文的心里变化,作为女人,她完全有所感知。当时,不知为何?她心中立刻产生一种嫉恨,真想上去揍他一顿,或者大哭一场。她想,这种心理感受,恐怕于薇薇和林紫定会更加强烈。好在貂蝉只是天边的彩虹,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 她忽然产生一种想唱歌的冲动,唱那首《相思风雨中》。哎呀,怎么想到这儿了?她的脸顿时热了起来,偷眼瞟瞟尚文,见他正专心驾车,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转而,她心里又开始骂他,死木头旮瘩! 想到这,她不无羡慕地向车里瞧了瞧,见于薇薇正幸福地斜靠在华生的肩膀上沉思,林紫则欠着身子,透过车窗向外观看,一只手按着云龘的大腿,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持平衡。女人的鬼心眼儿啊——女人最知! 昨天云龘一众,虽然未答应帮助王允、貂蝉二人拔奸除恶,但是却清楚地点破“连环计”可成,并且,还对他们的将来有所触碰。王允得知当朝最大的祸患——董卓可除,欣喜异常,竟对众人即将的东北之行,慷慨解囊,不仅资助一百两白银以作路费,而且还送给众人一挂四轮马车。处在两千二百多年前的汉朝,这可是一份非常贵重的礼物啊! 这种马车,当时称为“輚车”,又称卧车、寝车。从名字中便可知道,这是一种可以在车上睡觉的高级卧铺车,专供达官贵人乘坐,属于高级公务用车系列,用马牵拉,其厢体是封闭的,前面开门,车厢两侧各有可开启的窗户,便于调节车内温度,可以说是早期带空调的豪车,与现代的房车很相似,当然,玩“车震”比现代的普通轿车更方便,也更舒适。 窗外的景物,随着马车的奔行,一一掠过,长安的城楼,已然不见。 林紫偷偷从兜里拿出貂蝉的照片,背对着云龘仔细端详。她可不想让云龘看见,以免他再度心猿意马。 貂蝉的确太漂亮了!她的一颦一笑,实在难忘,即便是女人看了,也难免着迷。 当与王允和貂蝉告别时,林紫拿出相机,特意给貂蝉拍了两张照片,并当即一次成像,送给了她。 貂蝉接过照片的时候,秀目和小嘴张得老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欣喜与惊诧交替撞击着她的心房,令她的娇躯颤抖不已。 这是何等的神奇之物!能够立刻定格于她的容貌,即便再高明的画师,也难望其项背! 王允同样惊得目瞪口呆,连连赞叹神仙的宝贝奇妙。临了,他也请求林紫也给他拍了一张,并如获至宝似地珍藏了起来。 能够让历史上的两位名人开心,林紫非常得意。不得不说,她其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假设能有返家的机会,貂蝉的照片,可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无价之宝!摆在她影楼的橱窗里,定然是无可比拟的广告。只是,有可能便宜了云龘这几个臭男人。毕竟,他们可都见过貂蝉其人,想入非非,恐怕避免不了。 正当林紫浮想联翩的时候,马车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看那飞扬的尘土,估计定有不少的骑兵。 众人正在揣测骑兵何来何往的时候,当先一骑枣骝色的高头大马,飞驰而至。马上之人,高大威猛,相貌英俊,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一杆方天画戟,颐指马车,高声大喝: “妖道留步!我乃飞将吕布——吕奉先。尔等何故妖言惑众,乱我爱妾,妄谈后事生死。且将狗头留下,出我一口恶气。” 话未落地,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挟风而至,照着驾车的尚文搂头就砍。尚文赶忙低头躲过,尚未抬头,吕布的画戟又风驰再至,立使尚文命悬一线。 凌云目瞪口呆、魂飞魄散,想哭都发不出声来。 好在尚文,拥有多年的武功根底,而且实战经验丰富。千钧一发之际,他急中生智,就势一滚,翻下马车。画戟夹带风声,贴着尚文头皮掠过,只一回合,就将尚文逼于马下。 尚文死里逃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吕布也停戟在手,面露惊疑之色。 真不愧三国第一猛将!噗一出手,势不可挡! 如果他不停手,乘势进攻,恐怕尚文在劫难逃。或许他也奇怪,一个籍籍无名小卒,竟能逃过他电光石火的一击。 危急时刻,卫国冲出车厢,手持手枪,大喝一声:“住手!” 吕布马上觑眼一看,见车板上躬身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精壮汉子,双手握着一个类似铁管的家伙,那黑洞洞的管口,正幽幽地对着自己,他马上意识到这必是一个法器!但是由于两军阵前,从未有人可以真正威胁到他,已经养成目空一切的习惯,故此,尽管有所警惕,也并未十分在意。 吕布扬戟一指卫国,轻蔑地说道:“雕虫小技,能奈我何?” 卫国正颜厉色,怒目沉声,语气中充满骇人的杀气:“我敬重你神功盖世、天下无敌,肩负扭转乾坤、铲除强贼的重任,但我并非杀不了你。且看——” 说完,“啪啪”两枪,吕布旁边的两员牙蒋,立时脑浆迸裂,鲜血四溅,“噗通”栽落马下,连一声都未发出,就一命归西了。 吕布脸上一片惨白,呆立原地,半晌说不出话。自他出道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神器,哪都没动,就能立取人命于无形。这是何等的恐怖!如果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恐怕自己立刻血溅当场。 卫国目视满面惊愕的吕布,森森说道:“吕将军,速速回转,貂蝉尚还等你,否则,董卓必捷足先登!汝之后悔莫及——” 吕布听罢,大惊失色,比刚才受到的震慑更为惊悸。他持戟冲卫国拱一拱手,慌急说道:“多谢仙长,手下留情,后会有期,容当厚报!” 说完,吕布一拨赤兔马,飞驰而去。 尚文抹抹额上的汗水,重新跳上马车,喃喃自语道:“吕布的威名,果不虚传!” 云龘点点头,若有所悟地说道:“吕布来追我们,必是王允的连环计开始实施,貂蝉迷住吕布的同时,却也把我们所讲的结果透漏给吕布,他这才恼羞成怒,赶来截杀我们泄愤。” 众人尽皆颔首。华生向上推推眼镜,目视着卫国问道:“如果吕布没有被你的''杀鸡儆猴''之计吓跑,你该怎么办?” 卫国咬咬牙,面色坚毅地回答:“无论他危及到我们当中的哪一个人,我都会立即开枪,只不过并非要了他的性命,只是让他知难而退而已。” 众人默然,全都心生感动。 云龘感叹地说:“刚才的追兵,好像能有四五十骑。如果一拥而上,你能有多少子弹?” 卫国拍拍包回答:“我带了两个弹夹,总共四十发子弹。假设他们群攻,我们很难抵挡。不过,现代手枪的威势,多数会吓跑他们。只是吕布——太厉害了,方天画戟,猝不及防,即使及时将他击毙,也不保我们没有伤亡。” 大家尽皆颔首,庆幸吕布能够急流勇退。 方才一睹三国飞将的神勇,众人全都兴奋异常。大家七嘴八舌,品评起吕布的为人:在称道他冠绝天下的武功同时,又慨叹他的有勇无谋;既对他与貂蝉的良缘艳羡不已,又为他半途而没的命运扼腕叹息。 正在大家热火朝天、评头论足的时候,林紫却像搭错了哪跟筋似的,满脸倾慕之色,突然发难: “''马中赤兔,uu看书 .uukanshu.om人中吕布'',今日一见,真是不假。那气势,那风度,简直酷毙了!看来我今晚,又得失眠了——” 说罢,她冲于薇薇偷偷地眨眨眼,然后,俏鼻翕动,小嘴一嘟,摆出一副娇嗔可怜的模样。 要说在别的方面,她们未必能有快速的反应,但在关乎情感的点拨中,可是立刻心有灵犀。 于薇薇当即故作娇羞,嗲声附和道:“别说了,阿紫,我的心,到现在还砰砰直跳呢!” 她用手摸胸,好像已经情难自禁了。 车厢外的凌云,并未回头,但也高声回应:“吕布可真是的!吃着锅里,望着盆里。我俩儿都坐外边,画戟只招呼尚文一个,我倒是怕貂蝉多心,也来杀我——” 她故意拉长腔调,似乎在担心将来。 云龘、华生、尚文当即气得七窍生烟,脸上白里泛红,红里泛白,张口结舌,全都说不出话来。 卫国抿嘴“吃吃”坏笑,金成鑫则乐得前仰后合,如没有车厢,说不定得从马车上掉下来。 云龘、华生、尚文三人登时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面对三个小女人的恶作剧,却又无可奈何。 报应啊!分明是在报复,报复他们曾在貂蝉面前的迷乱和失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何如?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卫国笑罢,语带庄重地提醒大家:“从书中来看,吕布这家伙一向反复无常。他别再头脑发热,半道改主意,杀个回马枪,那时,可就真的麻烦了。” 云龘点头称是,催促大家,抓紧赶路。 第6章:3、 三、 尽管是秋日的上午,又是晴好的天气,但长安城外的官道上,行旅却不很多。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没啥急事,还是呆在家里稳当。 处在东汉末年,正是朝政腐败、灾祸连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年代。内有十常侍颠倒黑白,祸乱朝纲;外有张角三兄弟,高呼“苍天已死,黄巾当立”的口号,掀起浩大的农民起义。一时间,狼烟四起,战乱频扔,刘家朝廷,岌岌可危。之后,皇亲何进专权,欺君罔上,引狼入室;董卓挟兽兵入京,废帝鸩后,纵容士兵奸淫掳掠,实行恐怖统治。皇亲国戚均无幸免,百姓恨之入骨,群雄会盟讨伐。众军虽然初战告捷,却各存异心,内耗拆台,致使联盟分裂,功败垂成。万般无奈之下,迫使司徒王允,设计“连环计”锄奸。 不能不说,三国初期,确是乱到了顶点! 云龘一行人,可不能因乱而等,他们的回家之路才刚刚开始,并且,又被吕布一惊,更需快马加鞭了。 这时,前面一座村庄映入他们的眼帘。由于车厢的门帘已经全部掀起,外面的情况自是一目了然,特别是前边就坐的尚文和凌云。 尚文一指村庄上空的黑烟,大声说道:“大家注意,村里有情况!”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纷纷拿出武器,全神贯注地戒备着。但是马车并未停下,仍然向前飞奔。他们知道:这个乱世,到处都有纷争,如果遇到情况就躲,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东北?所以,警惕归警惕,路还是要赶的。 马车业已行到村庄前。大家看到:村口的石碑上写着三个红漆大字——“闫家岗”,有一群官兵模样的暴徒正在烧杀劫掠,村里的房屋四处起火。 尚文目露凶光,看样子,心里正在蠢蠢欲动。云龘马上制止道:“不要冲动!这样的情况,在东汉末年,到处都是,我们管不过来,不要引火烧身。” 大家不再言语,双目随着马车的行走,渐次观瞧: 这伙兵匪人数不多,但却各个凶恶。他们所到之处,鸡飞狗跳,哭喊不断;有的踹门抢掠,有的点屋放火,甚至有两个兵匪,边系裤子,边狂笑着从一户人家里出来,显然是刚干了坏事。众人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 当马车行至与村庄平行的位置时,他们看到了更加令人发指的一幕:道边正对着云龘等人的,一户像是铁匠铺的院子里,五个凶神恶煞的兵匪,正持刀威逼着三男一女下跪。他们的对面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像鸡叨米一样磕头。老人面前是一个当官模样的人,一脚将老人踹翻在地,口里高声怒骂着,并挥手一指站着的兵匪。被指的兵匪,马上挥刀将身前跪着的两个男人脑袋砍下,鲜血登时溅了满地。老人哭喊着爬到当官的脚下,当官的狞笑着又将老人踢翻在地。有两个兵匪竟将那跪着的女人按到,要扒衣服—— “畜牲——” 云龘目呲欲裂,大喝一声,拔刀就往车下冲。可没等他跳下,尚文已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赤霄剑寒光起处,那当官的脑袋好像踢碎的西瓜滚落地上,一股污血喷涌而出。 几个兵匪见状,挥刀向尚文扑来。尚文豪不怠慢,身形滴溜溜一转,宛如飞速的陀螺,霎时就将这几个兵匪圈在剑光之内。寒光不断,惨叫不绝——只转眼的功夫,五个兵匪的尸体就横躺在尚文脚下:全都是血贯咽喉,一剑致命。 好身手、好剑法!除了那次斩蛇之外,大家还是第一次目睹尚文的杀人武功。怪不得他想同三国名将一较高低,还真不是自吹自擂! 为提防其它的兵匪增援,卫国让金成鑫留下看守马车,其余六人全都持刀跑了过来。尽管他们当中有几个根本就干不了啥,但好歹顶一个人吧,充数吓唬人或许还行。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着实让大家惊出一身冷汗。众人奔过来的时候,男人和体力好的,跑得快,女人则落在了后边。 恰恰也正是这时,有两个兵匪听到动静,从旁边的院子里蹿过来,恰好与落后的林紫、于薇薇撞个对面。他们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挥刀就向二人砍去,眼看一场悲剧即将发生。 云龘是紧跟尚文跑过来的,离得最远,根本无法施援;凌云是运动员,当然也跑得快;华生随在凌云身后,回手也是不及。 关键时刻,人民警察再次发挥了作用。卫国“啪啪”两枪,弹无虚发。两名兵匪至死都不知道,是被什么要了性命? 其它的兵匪,见这几个服装怪异的来人会使法术,发一声喊,全都作鸟兽散了。 白发老人和活着的那对男女,赶紧过来向众人跪倒,感谢救命之恩。 云龘扶起他们三人,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悲痛欲绝,向众人哭诉起来: 原来,这些兵匪是董卓手下的一部。他们平常烧杀淫掠,无恶不作;这次到老人家来,是为了威逼老人铸造宝剑。老人是十里八乡闻名的铁匠,那个当官的也是慕名而来。他说高祖刘邦起事时,凭一把赤霄剑得了天下,也要老人替他打造一把,扬威立万。老人坦陈,神剑须凭机缘,不是凡人能造。于是他恼羞成怒,杀了老人的两个儿子,还要污辱老人的儿媳。幸亏神仙显灵,救了几人性命。 云龘等人愤恨不已:官兵尚且如此,哪还有百姓的活路? 史书记载:董卓经常派遣手下士兵,四处劫掠,烧杀奸淫,无恶不作。他们杀死全部男子,割下头颅,血淋淋地并排挂在车辕上,招摇过市,怵目惊心。并且,他们还趁机掳走大批妇女和财物,回到洛阳之后,架起大火,把头颅集中起来焚烧,把妇女和财物赏赐给士兵,大言不惭地对外宣称,这些都是战利品! 董桌老贼,恶行昭著!不仅自己毫无人性,祸乱纲常;还豢养了一群没有进化好的西凉羌兵畜牲,四处为害。他若不死,天理难容!今天大家仗义出手,小有惩戒,也算是稍解心头之恨。 老人又走到尚文面前,再次跪谢,出于对宝剑的好奇,询问尚文的宝剑,是否可是赤霄剑? 尚文将剑交给老人观看,老人把刀身、刀刄、刀把、刀鞘仔细研磨了很久,似有所悟地告诉尚文:此剑非彼剑,其锋利、坚硬程度,远非彼剑能比! 尚文含笑不语,众人告辞,返回马车。 他们刚要起步,忽然有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之人,翻身下马,却是王允的家仆王四。 他怎么会来?莫非有何大事发生?众人心中打鼓,疑虑重重。 王四哭倒在地,叩头求道:“神仙爷爷,大事不好,快施法术,救救吕布将军!” 众人大惊失色,赶忙询问缘由。 王四哭诉道:“老爷年事已高,不便骑马来请,只得命小人代劳传话。吕将军自此返回后,即被董卓老贼拿下,已定明日午时问斩。万请众位仙人,速速施救。” 云龘一把揪起王四,疾声说道:“你快动身,速速回复你家老爷,我等随后便至。” 王四应允一声,上马飞奔而去。 云龘神情严肃地对众人说:“吕布若死,历史将会乱套,我们也就永远无法回家。所以,我们必须出手相救,不仅为他,也为我们自己!” 众人都感事情严重,心急如焚。云龘双眉紧皱,也是心事重重。 卫国看出云龘的忧虑,碰一碰他的胳膊问道:“是不是在为下步的行动烦恼?” 云龘长叹口气,回应道:“是啊,我们的力量太弱了。除了你和尚文之外,我们六个与董卓的御林军对战,恐怕一对一都不能取胜,又何谈杀进董府,营救吕布呢?” 为了顾及女人们的颜面,他故意说是六个人很难取胜。其实,这绝对是高估的托辞,凭训练有素的御林军战力,恐怕三个女人也打不过一个;就是金成鑫一对一,也断然不行。他绝不会让这些弱者去冒生命之险! 云龘摇摇头,目视卫国说道:“况且,你的子弹也不是很富裕,御林军的人数又何止几十?好汉难敌四手啊!” 云龘话一说完,整个车厢全都陷入巨大的忧虑之中。 金成鑫摸摸秃顶,提示道:“我们可以借助王允的力量,他总该有一定实力吧。” 华生似乎看到希望,也随声附和道:“记得书上说过,吕布刺杀董卓之时,王允曾率百余人埋伏,估计可以指望一下。” 卫国摇首分析道:“别抱太大希望,如果他有能力,早就出手相救了,又何必派人求助我们?” 刚刚有点希望的火苗,转瞬就让卫国给浇灭了,大家都有些垂头丧气。 林紫眼珠一转,提醒道:“我们白天打不过他们,晚上总可以偷袭吧——” 云龘一拍大腿,瞬时来了精神。他看着卫国,张张嘴才想说话,却又咽了回去,刚刚泛光的脸上随之又蒙上愁容。 卫国欣然一笑,摸索着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对云龘说:“这件东西,可治你的心病——” 云龘定睛一瞧,哈哈大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知我者,卫国也!” 众人纷纷探头观看,见是一个消音器,顿时恍然大悟。有它相助,干掉哨兵,可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云龘精神大振,又恢复了睿智敏锐的思维: “下一步,我们只需向王允了解到吕布的关押之处,uu看书.ukanshu就可借助无声手枪,干掉哨兵,救出吕布。之后,就可以任由他大显神威了——” 说到这儿,他又轻叹一声:“如果我们都有武功,情况会大不相同,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便可增加几分;当然,也就不会出现今天的险情了。” 他下意识地看看林紫和于薇薇,接着说道:“这次营救行动完毕之后,就由尚文每日抽出一定时间,给我们传授武功。我们只有武艺在手,才可在返家的途中,从容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保证自身和彼此的安全,实现我们全员回家的愿望!” 众人看着云龘,齐声表示赞同:“好——” 云龘向外挪挪,探头对驾车的尚文说道:“怎么样,尚文?能收我们这些徒弟吗?” 尚文长鞭一甩,高声回应:“没问题,我一定让你们尽快领悟,迅速成为高手! 云龘爽然大笑,忽而又想到什么似地追问道:“尚文,那老铁匠说,''此剑非彼剑''是什么意思?” 尚文踌躇半晌,没有回答。 金成鑫见状,对尚文劝说道:“尚文,我们现在已情同手足,患难与共,这里又不是现代中国,把你的故事说说无妨?” 尚文犹豫一下,“啪啪啪”甩了三鞭,仿佛笃定决心似的开口说道:“好,那我就不瞒你们。我——是杀人犯!” 众人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凌云张口失声,几乎从车上掉下去。 尚文抬头望望天空,双目中的泪光若隐若现,用一种异常沉重和悲伤的语气,开始回忆他坎坷的过去…… 第7章:历经劫难度婴变,饱受沧桑浴涅槃 一、 “我不是香港人,也不叫尚文!” 众人的眼睛再一次瞪大,大气都不敢喘,除金成鑫外,全都凑到车厢门口,竖起耳朵倾听。 这个家伙,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尚文兀自扬鞭催马,仍然没有回头,只是语调略略放低了一些: “我叫单志远,出生在山东沧州,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母亲刚一生下我就离开了人世,我便由父亲扶养。我五岁那年,父亲积劳成疾,因病去世,临死前,将我托付给住在云南山里的姥爷。” “姥爷家山后的半山坳里,住着一对父女。父亲叫骆长义,看样子有四十多岁,个子不高,长得干瘦,但一对鹰眼却常泛精光。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武林高手,为躲避仇家寻仇,在此避祸。女儿叫骆冬梅,比我小一岁,是个非常机灵的小丫头,从小长得就非常漂亮,可爱!” “由于我不是本地人,和这里的人也不熟,七八岁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往山上跑,偶然的机会认识了骆冬梅,并成了要好的玩伴。有时,我早晨上山去玩,偶然看到他们父女练功,于是也躲在暗处,好奇地跟着比划。” “由于我俩儿常在一块玩,时间一长,冬梅自然感觉出来。她让我现场演练瞧瞧,小脖一歪要给我指点指点。我毕竟是偷学武艺,看得又不全面,打出来自然不伦不类,囫囵半片。这可把冬梅笑得不轻。于是,她不顾严厉的家训,背着爸爸偷偷教我。” “我们终究是小孩子,这个秘密没有保持多久,就被她爸爸发现了。骆师傅见我是个孤儿,学习非常用心,资质也不错,就比较喜欢,开始把他的武艺倾囊相授。” “当时,我年纪还小,并不明白这层含义,其实,他家的武艺是不允许传给外人的。既然能毫无保留地向我相授,其中的含义自是不言而喻了。” “待到我十二岁的一天,姥爷突然将我叫到身前,开始告诉我的家世。原来我父亲的去世,还隐含一个很大的秘密。我没想到,我的父亲去世竟会是因为我的爷爷……” “姥爷说,我的爷爷是一名国民党的小排长,一九四三年参加了入缅作战。可是呀,他一去之后,就再没有回来,也不知是死是活?是否流落到台湾?” “就是这层身份,解放后村里某些人一直抓住不放,诬蔑爸爸是暗藏的国民党特务。在那个年代,负有海外关系,特别是敌对的台湾关系,可是天大的祸端。爸爸多年来一直忍气吞声,小心翼翼,每日里担惊受怕,总是害怕门被踢开,被抄家逮捕。长此以往,爸爸内心里倍受煎熬。况且,无论有什么风吃草动,他总免不了被揪出清算甚至批斗,那种心灵的打击以及被整体的鄙视,作为一个农民怎会承受的了?” “积年累月,父亲做下了严重的心里疾病。可是又没有心理医生的疏导,也没有排解的途径,相依为命的妻子又撒手人寰,一次次无情的打击接踵而至,他终于没能战胜厄运,思想的大堤彻底坍塌,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听完姥爷的叙述,我的心已经碎了,眼泪象决堤的潮水倾泻而出。可是,我怎能想到,更大的不幸即将到来——我相依为命的姥爷,也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无法照顾我的未来了……” “我生命中的数盏灯,逐一熄灭,一点都不给我添油的机会。爸爸、爷爷、姥爷,还有我那从没有见面的娘亲!你们怎忍让我一个弱小的孩子,孤独地面对陌生的人生呢?” 尚文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凌云、林紫、于薇薇更是泪如泉涌,就连几个男人,也已经泪流满面。 尚文停顿了许久,似是暂时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 “并不是所有的不幸都与我紧紧相随,老天也有对我施恩的一天。在我孤苦无依的绝望之际,骆家父女向我伸出了援手,好心收留了我,并且象亲人一样待我,供我吃饭,教我武功、识字、读书,让我成了一个有用的男子汉;而且还将他引以为傲的铸剑绝艺一并传授给我,使我将来也好拥有一门绝技谋生。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传媒的发展空前活跃。历史的评说、界定的真实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国人对''中国赴缅远征军''的认知,也发生了根本改变,人们不再把他们视作敌人,而是重新评价他们的历史功过,把这些挥戈赴缅、冒死抗日的国军士兵,定位为抗日英雄。” “在一九四二年到一九四五年之间,十万中国远征军在缅北、滇西反攻中,收复缅北大小城镇50余座,收复滇西失地8.3万平方公里,共歼灭日军4.9万余人。中国军队也付出了重大牺牲,至抗战胜利,数万名远征军将士战死疆场。而因各种原因,流落在缅甸金三角地区的抗战老兵更是不计其数。这些老兵,台湾觉得他们是逃兵,大陆觉得他们是国民党的兵,都没人愿去承认他们。但是他们确确实实没有打过内战,是真正抗日的一支队伍。” “我看到这些消息后,内心一下子涌起寻找爷爷的冲动,无论怎样,都要找到爷爷!哪怕找到的——是他的坟墓。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寻祖之行却又牵带一个更大的悲剧……” “我二十岁的一天下午,我和冬梅赶集回来,突然发现家里有些异样。当我俩慌急推开房门,闯进屋里的时候,看到的一幕让我俩怔在门口。” “师傅坐在地上,嘴角流血,无力地斜靠在竹床边,眼睛紧闭,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冬梅大惊失色,冲上前摇动师傅,哭问发生了什么?” “师傅微微睁开眼睛,向我们道出了一段隐藏多年的秘密。原来师傅年轻时,因为“赤霄剑”与觊觎之人结下梁子,下手太狠,伤及多条人命,从此种下祸根。各路仇家,一者为了寻仇,二者觊觎宝剑,四处追杀。师傅一家,东躲西藏,到处逃逸。师母不堪忍受天涯亡命之苦,也在一次逃亡之夜撒手人寰了。师傅父女俩万般无奈,躲进云南偏僻的山坳,相依为命。” “但是,没想到造化弄人,仇家的后人还是找上门来。师傅说,恶有因,善有果,他自己欠下的罪衍,应由他自己偿还。于是,师傅没做反抗,硬接了仇家三记毒掌,结果,心脉震断,命悬一线。但他集聚最后的气力,护住心脏,就等着我们回来交代后事。” “我想,如果师傅放手一搏,凭师傅的绝世武功,恐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们两人双目通红,哭求师傅告知仇家的来历。可是无论我们如何追问,他就是不肯说出仇家的姓名,并语重心长地告诫我俩,冤冤相报何时了,醒来已是瓮中人;如果我们再去寻仇,这种因果循环,将会无休无止,何况现在已是新社会,不能随意伤人性命,还是让仇恨就此了解了吧!” “师傅拉着我的手说,他现在别无牵挂,只有一个宝贝女儿放心不下。他把她交给我,让我承诺照顾好她的一生。我涕泪横流,忙不迭地跪下磕头,让他老人家放心,决不辜负师傅的嘱托。” “在师傅的见证下,冬梅我俩拜过天地,再拜父亲,草草结成夫妻。尽管没有亲友的祝福,但有师傅临别的垂爱,uu看书 ww.uknshu.co有我们相互的真心和赤诚,就已经足矣了。” “然后,师傅让冬梅到柜里拿出珍藏的包袱,从一个精致的木盒里,拿出一块叠得非常规整的灰色布片和一张镶着金边的硬皮红纸。灰布上拓印的是师傅最为得意的武功绝学《天绝剑法》。上面图文并茂地详细记载了天绝剑法——八招七十二式的练功秘诀、纲要、应注意的事项,以及发展变化的提示思路,可以说是集近战、群攻、突袭等实战技法之大成!剑法本身已经相当凌厉,但创立者仍不固步自封,对剑法未来的提高进行了方向性的构想,体现了一个武术家的精益求精和虚怀若谷!” “镶金边的硬纸则是《民国中华武学品鉴协会》颁发的藏宝证书,既对师傅拥有的''赤霄剑''作了真品鉴证,又对师傅的合法持有权作了公证。证书上还拓印了赤霄剑的彩色图片,剑身秀有花纹,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刃如霜雪,寒光逼人,一看就是一把货真价实的稀世奇兵!” “师傅将这两样东西,郑重交给了我,并告诉我赤霄剑就藏在墙壁夹层内,冬梅知道藏处。然后,师傅又神色严峻地叮嘱我,此地已经暴露,危险随时可能发生,不可再留!你正好要去缅甸寻亲,抓紧动身。缅甸掸邦花角寨的头人吴玉铎是多年的故友,你们带着赤霄剑去投奔他。吴玉铎见到宝剑便可相认,或许能帮你找到你爷爷的音讯。诸事交代完毕,师傅带着满意的神情,阖然长逝了。” “我们夫妻俩,怀着巨大的悲恸,掩埋了父亲,背上赤霄剑,踏上了缅甸的寻亲之路。 第7章:2、 二、 “经过多方辗转,尝尽许多苦头,我们终于找到了缅甸掸邦的花角寨,并见到了师傅的好友吴玉铎。他是一个粗壮的汉子,身穿一身少数民族服饰,脸膛黝黑,说话的嗓门很高。” “他看到我拿出的赤霄剑,非常高兴,立即安排我们住处,并在晚间召开一个盛大的篝火宴会,欢迎我们两个远方的客人。别看他们生活在缅甸,但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不管是掸邦,还是克钦邦,到处都有中国人的后裔。景颇族、傣族、彝族、苗族、回族都有,汉族更多,几乎占据了临近中国云南边境几个邦的大多数。故此,''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欢笑。寨子里的青年男女则围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民族舞蹈。无论是此地的寨民,还是第一次踏入异邦的我们,全都陶醉在这热烈的气氛中。” “就在大家全都尽情欢庆的时候,突然从筵席的四面,窜出来百十多个如狼似虎的异族人。这些人毫无人性,无论大人小孩、男女老少,见人就砍。一时间,哭声震天,血光四溅。寨里的青壮年在吴头领的指挥下,纷纷拿起武器,与这伙恶魔展开殊死搏斗。” “我和冬梅自是不能袖手旁观。冬梅一舞青锋剑,展开天绝剑法,寒光四起,剑影纷飞,顿时将近前的异族兵斩在当地。我也抽出赤霄剑,飞步上前,加入战阵。赤霄剑果然名不虚传,剑光起处,不管是接触的兵刃,还是挡路的恶人,全都如砍瓜切菜一般,悉数毙命,血肉横飞,挡者立死!” “战场的形势瞬间扭转。那些异族人眼见赤霄剑勇不可挡,登时斗志尽失,魂飞魄散。领头者见已无胜算,发一声喊,仓皇败逃。” “吴头领命人清点寨里伤亡人数,打扫战场。好在冬梅我俩出手及时,异族人攻势尚未全部展开,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寨里仅仅死了三个,伤了五个,而对方死了二十多人,死在我手下的就有十来个。他命令重新摆酒庆贺,感谢我俩仗义出手。我疑惑地问吴头领,这些是什么人?为何要突袭山寨?” “吴头领马上对抓到的俘虏进行审问,这才知道真相。这些异族人是缅族藤萝寨的,他们得知花角寨的人最近筹到一箱金银,准备去购买枪支,于是便乘夜进行偷袭,企图把金银抢走。没想到遇到我和冬梅二人出手,在神剑下伤亡惨重。” “我好奇地询问吴头领,青天白日,他们就敢明火执仗,行凶抢劫,难道政府不管吗?吴头领摇摇头,苦笑着对我们说,缅族山寨之所以有恃无恐,说白了还是他们的政府暗中支持。他们看汉人的力量日益壮大,害怕危及到他们本族的利益和安全,于是想方设法打击汉人,不惜抢劫、强奸、杀人,制造恐怖气氛,妄图把汉人赶尽杀绝。这里的中国人早就意识到这点,所以才筹集巨款,购买枪支,保卫家园。” “吴头领神色凝重,接着对我俩说,现在金银之事已经泄露,难免缅族再来生事。为此,明天一早,寨里挑选二十六七个精壮青年,押送金银赶往他弟弟吴玉柱的花鼓寨,请他联系金三角的国军部队,代买枪支。正好我需要了解爷爷的消息,他弟弟吴玉柱又与金三角常有联系,因此一同前往,可对护送增加一份力量。” “第二天早晨,我和冬梅二人随同花角寨的二十多个青壮年,用马匹驮着一箱金银,赶往花鼓寨。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押送的力量又足够强大,可保无虞。谁料想,天大的不幸正在等着我们。” “当我们行至通往花鼓寨的一条山谷时,突然遭遇到可耻的伏击。我们当即抽出兵刃,开始抵挡。但是这些袭击者居然有七八个手持枪支。尽管我和冬梅快速砍倒几名袭击者,可是我们毕竟敌不过子弹的攻击。我胳膊、腹部、大腿连中三枪,冬梅胳膊也中一枪。最后我们一行押送者,除我、冬梅,还有一个受伤的小伙子外,其余全部阵亡。” “这时我才发现,那几个持枪的人,居然全说日本话,并且为首的猪肚子脸日本人,也会讲中国话。而另一些手持刀剑的人,就是昨晚袭击山寨的缅族人。他们的头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或许昨晚我和冬梅杀人太多,激起了他们强烈的仇恨。他们把我和那个受伤的小伙子扒光衣服,绑在树上,企图让蚊子把我俩的血液一点点吸干,活活折磨致死。多么毒辣的心肠啊!” “然而,更加卑鄙无耻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五个日本野兽,不顾冬梅拼命的反抗、嘶喊,狞笑着将她按到在地,撕碎衣裤,疯狂地进行轮奸。” “我怒骂着,目呲欲裂,胸中的怒火仿佛要把胸膛炸开!还有什么样的侮辱能比这个撕心裂肺?还有什么样的愤怒能比这个冲冠出离?” “第一轮兽行完毕,冬梅已经奄奄一息。那个猪肚子脸的鬼子头仍不罢休,又开始新的蹂躏。过去只在电影里看到日本鬼子的暴虐残忍,今日所见,说他们是畜牲,都污辱了畜牲!” “就在这时,虚弱的冬梅突然张开满口鲜血的嘴巴,猛地咬住鬼子头的右上唇,使劲一拽,生生将鬼子头的猪唇扯了下来。鬼子头疼得大叫一声,翻身从冬梅的身上滚落,抽出匕首,刺进了冬梅的胸膛。这伙强盗见冬梅已没了气息,这才捡起我的赤霄剑,骂咧咧地和那些缅族人,牵起驮着箱子的马匹离去。” “我和那个受伤的小伙子被绑在树上,眼睁睁地看着鬼子作恶而无法动弹,气得血灌瞳仁!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俩也注定必死无疑。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盼着能和冬梅早些黄泉再见。” “这时候,冬梅喉咙里轻咳了一声,苏醒过来。她摸索着,吃力地拿起身边的青锋剑,废了好长的时间,才拖着满身是血的身子,艰难地爬到我的身边,用尽最后的气力,才勉强割断捆绑我的绳索,就再也不动了——” “我抱着她鲜血染红的身体,哭得几度昏厥。我曾答应师傅,照顾好她的一生。可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却拼尽全力,救了我一命!” “老天爷,你为何对我如此不公?你一个个夺走了最亲爱的人生命,却把我扔在这个荒凉的世界,让我承受永世的悲凉和孤独!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一个不吉利的人!为何对我好的人全都被夺走生命,难道不是我的缘故吗?我感觉生命的意义已经完全丧失,抄起青锋剑,就要自尽。” “这时,那个受伤的小伙子向我大声呼喊,骂我是个懦夫,是个没良心的废材!凭着一身武艺,不想着给受尽侮辱的妻子报仇,却要一死了之。如何在九泉之下面对妻子。他的咒骂立时惊醒了我,我不能死,身负滔天之恨、血海深仇,怎可不报?” “我起身救下那个小伙子,用手和青锋剑在松林里挖个土坑,用我的衣服把冬梅裹好,就地掩埋。我跪在她的坟前郑重发誓,不手刃那个鬼子头,誓不为人!” “我和小伙子相互搀扶着回到花角寨,吴头领听完我俩的哭诉后,怒不可遏,立即派人联系他弟弟吴玉柱,要他集合花鼓寨所有精壮男人,携带他们全部的枪支,赶往花角寨会合。两寨人马汇集后,连夜出发,血洗缅族藤萝寨,不仅夺回被抢走的一箱金银,还把藤萝寨的金银也一锅端了。” “原来藤萝寨害怕花角寨购得枪支对他们不利,先下手为强,抢夺花角寨筹集的金银,再加自己山寨的金银,一并运往金三角,与毒品贩子接洽,通过黑市渠道购买枪支。谁料,多行不义必自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花角寨的仇已经得报,可我的血海深仇呢?吴头领见我闷闷不乐,就把审讯藤萝寨俘虏得知的那些日本人消息告诉了我。” “这五个日本鬼子是日本最大黑帮组织——山口组在香港旺角分舵的骨干。他们受命负责与金三角接洽,购买毒品贩卖,因与金三角尚未建立联系,便找到曾经有过接触的缅族藤萝寨头人帮忙。恰好碰到藤萝寨人偷袭花角寨惨败而回,得知一个年轻中国人使用的宝剑见者披靡,无人能挡。由于日本武士道天生对稀世武器的崇拜和贪婪,当即答应藤萝寨头人要求携枪帮助的请求,并与头人商定,伏击成功后,藤萝寨拿金银,他们拿宝剑。只是他们一击得手后,见冬梅长得漂亮,便顿起兽心。一是为他们此行被杀的两人复仇泄愤,二是发泄他们尚未进化的兽性。但是令那个猪肚子脸鬼子没想到的是,冬梅会如此刚烈,竟会出其不意下口,将他的右上唇咬掉,让他变成无法再生的豁唇。” “吴头领为了弥补我赤霄剑被抢的损失,把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块上好缅钢送给我。缅钢锋利无匹,延展性极强,自然成为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宝贝。当世赫赫威名的缅刀,就是它的杰作。” “我当时身中三枪,尽管都不是致命的伤口,但也要恢复一段时间。于是我利用养病的时间,与花角寨请来的制剑匠师合作,利用这块缅钢,按照师傅的图样,打造了现在这把''赤霄剑''。虽然它是一把山寨货,但经过我师傅教我的三次淬火现代制剑技术,其坚硬与锋利的程度,已超过师传的那把''赤霄剑''。我发誓要用此剑,亲手杀了豁唇鬼子,替我的冬梅报仇。” “通过花角寨派人到香港打探,找到了山口组在旺角的分舵地点。我于是便同那个曾经和我一同被绑在树上的小伙子阿正,买通''蛇头'',乘船偷偷潜入了香港。经过我俩多日的观察,已基本掌握山口组分舵的守卫和作息情况,并在他们倾巢出动,参加总部来人欢迎宴会,而豁唇鬼子恰巧因故留守的时机,干掉守卫,杀进了大楼,误打误撞救出了因古董生意横遭软禁的金成鑫。” “一开始,计划进展的非常顺利,完全按照我们的的预判进行。从干掉哨兵,清除内部守卫,到最后冲进豁唇的办公室,都未出任何差错。我清楚地记得,当我有如天兵般出现在二楼豁唇鬼子面前的时候,他知道大难临头,眼睛瞪得快要冒出来,本来就豁的嘴,更加合不上了,口水流了满身。但他还想困兽犹斗,去拔腰里插着的手枪。” “我岂能给他这个机会,大吼一声,赤霄剑运力斜劈,当即将他自肩膀至腿部砍为两半。当他肮脏的鲜血贱了我一身的时候,我骤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痛快淋漓!冬梅,九泉下你可以瞑目了!我和阿正翻遍了豁唇鬼子的办公室,就是找不到那把''赤霄剑''。看来此剑,或者被他卖了,或者进贡给他的上司,只有以后再说了。” “但是,顺利和不测往往是相互伴随的。就在我、阿正和金成鑫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竟冲上来三人。当先一人,二话没说就朝我们开枪。金成鑫被我推倒,我和阿正快速闪躲,近身相博。阿正虽然刺死一个,但却不幸被当先开枪的人打中头部,当场死亡。我未待他再次开枪,赤霄剑疾出,将他刺个透心凉,然后,身形一转,赤霄剑快速刺向最后一个人。这时,他手中的枪响了,子弹从我的身边擦过,射中了不知何时摸到我身后,正准备对我下手的鬼子。我惊讶得立即收手,但剑势已出,虽消掉些力道,赤霄剑还是刺入这个救我性命之人的胸膛。” “我冲到近前,抱住了气息奄奄的救命恩人。我看出,他没有怨我,只是无力地告诉我,他是香港警察,奉命卧底来侦破贩毒案件。然后,他在我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由于这几人的出现,我感到已惊动山口组的人或者警察,必须立即撤离。我强压住内心的不安和悲痛,来不及收拾恩人和阿正的尸体,就和金成鑫急急跑出大楼。隐伏一段时间之后,金总通过关系,在香港给我买个出生证明,将我带回大陆,改头换面,做了他的助理。” 云龘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你为何要起名''尚文''呢?” 尚文长叹一声回答道:“我过去一直以为,u看书.uukanhu.o 拥有绝世武功,就可以惩奸除恶,快意恩仇。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武功有时也会酿成大错,遗恨终生。我永远忘不了,那个不知名的香港警察救我那一枪的情景,救我的同时,却被我夺走了性命。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了人世?我简直内疚得要死,恐怕一生都难以摆脱。为了时时警醒我不再滥用武力,所以才自名''尚文''!”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唏嘘不止。凌云动情地握住尚文的左手,柔声安慰道:“志远,那不怪你!。” 尚文身子微微一抖,反手轻轻地将凌云的小手握在手里,感叹道:“造化弄人,世事无奈。就让''志远''这个名字和他不幸的过去,永远——别去吧!” 凌云抽泣出声,身体竟出人意料地倒在尚文肩上,旁若无人地说道:“尚文,以后我要好好待你,再也不要让你受到伤害!” 内向人嘛,就是这样,初识时,矜持冷漠;相熟时,却热烈似火! 尚文被凌云的真情深深感动,左臂伸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头挨着头,心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众人看着前面相互依偎的一对,害怕打扰他们的甜梦,都闭口不言,但心里都在默祷着对他们深深的祝福。 林紫心房一颤,窃窃私想:如果不是大家在场,尚文会不会—— 想到这里,她的脸不禁绯红,偷偷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云龘。 云龘会意,也悄悄在底下握住林紫的小手。 第8章:亲此哭息闭月辱,不杀奸恶不为男 一、 云龘一众刚刚进入司徒府,马上就被望眼欲穿的王允请进内室。他不等众人询问,当即将自己所见,以及安插进董卓府内线的密报情况,合盘托给众人。 原来,王允按照“连环计”的第一步,将吕布请进府内,安排与貂蝉见面。书中记载,吕布威猛是威猛,但风流也是出了名的。他一见到貂蝉,也像所有男人的反应一样,立即被宛若天仙的貂蝉夺走了魂魄,连口水流出都不知道。貂蝉使出女人天然的摄魂术,羞羞答答,眉目传情,一波一波仿佛放电一样,立刻把吕布电得头脑酥麻,迷迷糊糊,跌入了美人陷阱。王允见时机已经成熟,趁热打铁,将貂蝉许给吕布。惊闻如此大的喜讯,吕布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尽管貂蝉勾引吕布是“连环计”的一部分,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同样爱英雄。貂蝉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也被吕布的神武英俊所吸引。勾魂摄魄的同时,自己却也情难自禁,堕入了情网,从心底关心起吕布来。特别是她从云龘等人口中得知:吕布将会因为刚愎自用断送性命,乃至他们将来的婚姻结局之后,再也淡定不了。为使自己能和吕布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她毫不犹豫地将这消息透漏给吕布,好让他改正缺点,防止后患。 吕布虽然对貂蝉的推心置腹心生感动,但对众人的评价还是耿耿于怀。他本是头脑简单、心胸狭窄之人,再加所向无敌,骄横日久,怎能容忍他人直言差评?所以,他在告别貂蝉之后,并未返回董卓府,而是带领手下亲兵,快马追赶云龘等人,意图杀人泄愤。 然而,令吕布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雷霆一击之下,尚文居然能全身而退;更令他惊讶的是,卫国竟然连身体都未动一下,就将他的两名牙将当场毙命,而且还向他透露了董卓将要霸抢貂蝉的消息。对于已经对貂蝉心醉神迷的吕布来说,这一惊比刚才诡异的“一闪一攻”,更让他大惊失色。由于“瞄即取命”的神奇法术,已使吕布彻底折服。他已不怀疑云龘等人的神仙身份,同样,对他们指出的董卓欲抢貂蝉的提醒,开始上心。 吕布二话没说,立即打马返回司徒府,意图验证云龘等人说法的真实性。待他赶到司徒府的时候,王允已经按照“连环计”的第二步,将董卓请到司徒府,安排与貂蝉见面。吕布见董卓驾到司徒府,马上意识到:仙人提醒的事情,恐怕真的发生了。他很想立即冲进司徒府看个究竟,但又怕激起心狠手辣的董卓恼怒,于己不利,只好悻悻地返回军营,思虑对策。 董卓这老色鬼见到貂蝉后,立即被貂蝉天下无双的美貌所倾倒。他口里流涎,一双色眼眨都不眨地直盯着貂蝉,根本不顾及王允在不在场,恨不能一口将貂蝉吞下肚里。别看董卓臃肿不堪,但他的兽能力特别强悍。兵控洛阳的时候,他每天都要进宫淫乐。无论是丫鬟宫女,还是嫔妃公主,一概都不放过。一两个满足不了他的兽欲,就让多名脱光共同服侍,致使本该清净的后宫,****,通宵达旦! 王允正是抓住董卓好色这点,采取对付吕布的办法,以“干爹”的名义把貂蝉送给董卓,让他“父子”二人因色生仇,反目火拼。尽管王允觉得“连环计”有失道义。但考虑到大汉江山受到董卓的蹂躏,倒行逆施,声色犬马,无恶不作;天下诸侯摄于吕布的威势,无人敢言。不挑起吕布和董卓的争斗,进而杀死董卓,国家、百姓将永无宁日。因此,牺牲貂蝉个人的名节而救天下苍生,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董卓听到王允的赠送,大喜过望,马上就想带着貂蝉回府承欢。 这时,吕布的偏将偷偷溜进来,将董卓叫到一旁,告知刚才从卫国口中听到的秘密。当他把“肩负扭转乾坤、铲除强贼的重任”,“貂蝉尚还等你,否则,董卓必捷足先登”这两句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之后,董卓勃然大怒,立刻命令全体打道回府,急招吕布中军大厅议事,并预先安排刀斧手埋伏,准备擒拿吕布。 吕布回营后,担心董卓真的强抢貂蝉,正忧心忡忡。他一想到貂蝉被肥胖的董卓压在身下,翻云覆雨的情景,立刻妒火攻心,心如刀绞。董卓的传令兵传他中军大厅议事的时候,他心思已乱,未及多想,匆匆赶去报到,结果,刚一进门,就被埋伏的刀斧手掀翻拿住,下了大牢。 董卓自司徒府出来,一路上坐在金顶龙撵里面,虽然有些担心拿获吕布的计划出现纰漏,但还是忍不住早已开闸的色欲,将貂蝉搂在怀里,翻来覆去,亲摸了一道。好在他进府后不久,即接到已将吕布就地擒获的报告,心方落地。毕竟吕布是天下无敌的猛将,他若反了,还真没有谁能够阻挡? 董卓升堂审问:得知吕布确实已与貂蝉订约,正要迎娶过门,顿时醋火攻心,心生嫉恨。加之吕布复又指责董卓,身为干爹,强霸儿媳,全无礼仪廉耻。董卓被戳到疼处,恼羞成怒,当即反目,下令将吕布打入大牢,明日午时问斩,以防吕布故技重施,像杀上一任干爹——丁原那样,杀了自己。 安排妥当,董卓急不可耐地钻入内室,三下五除二地剥光貂蝉的衣服,将这个满面羞红、体白如玉、娇艳欲滴的二八少女按倒在床....... 这一瞬间,貂蝉感到突然被扔进了地狱,心中仿佛被千万只伸出的血手撕扯,痛得撕心裂肺。她本以为舍身取义,几天的虚与委蛇,恍惚即过,之后就可以与爱郎厮守相伴,携手一生。可是万没想到设身处地,会如此的痛彻心脾,如此的屈辱不堪! 第一次,本应是留给心爱人的圣物,可现在却被这个粗陋的畜牲无情地夺去!她几度想把这个禽兽掀到床下,或者干脆寻机杀了他。然而,连精明强干的曹操都怅然失手,她一介弱女子,怎能对付得了这个体壮如牛、武艺高强的军棍呢?何况现在,她的身体已被蹂躏得毫无力气。 可是,汉家的期望、义父的重托,以及她肩负的谁也无法替代的使命,都迫使她必须顾全大局、忍辱负重!谁让她生在这个乱世?谁让她长了一副绝代的娇容? 云龘得知王允的“连环计”横生变故,吕布已陷于危险的境地,立即追问王允,吕布现关押在何处? 王允介绍说:董卓一方面急着和貂蝉贪欢,另一方面急着要杀吕布绝除后患,所以没有返回他的堡垒——媚邬。 郿坞是东汉初年,董卓迁都长安后,在长安以西二百五十里处,今陕西眉县东北渭水北岸,建造的堡垒,城高厚七丈,方圆一里余,号曰万岁坞。董卓在此广聚金银珍宝,屯积粮谷;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计其数;并在民间掳掠年轻美女八百人置于其***其淫乐;之后貂蝉也必被董卓带至此地,恣意寻欢。uu看书 ww.ukanshu.cm 媚邬戒备森严,易守难攻。一旦他们回到媚邬,“连环计”将彻底失败。上好的消息是:董卓目前正在长安的府邸,吕布也押在其中。 王允拿出内线秘画的董卓府地图,指明了吕布的关押之处。地图画得非常详细:长安的董卓府尽管没有媚邬豪华,但也绝非寻常。考虑到安全的因素,董卓府宅的两侧设置了御林军兵营,一旦有事,可立即驰援。董卓居住的上房位于府内正中,左面是禁卫亲兵的兵营,右面是下人住的厢房。关押吕布的大牢在禁卫兵营外与董卓上房的中间,随时受到亲兵的掣肘。府门口岗哨两人,看护吕布的卫兵两人,晚间还有一行五人的巡夜亲卫。但由于董卓府较大,巡夜亲卫走完一圈估计得半个时辰左右。 云龘一众听完王允的介绍,马上拿出了营救方案。因为他们在返回司徒府的途中,都没闲着,都在苦苦思考着必将实施的营救计划,而且在路上已磋商多次。所以,营救计划大的方面没啥改动,只是在细节上按照实际略有调整。 云龘记得书上的描写:吕布击杀董卓后,左手持戟,右手从怀中拿出皇帝的诏书,大呼:“奉诏讨贼臣董卓,其余不问!”将吏皆呼万岁。 所以,他要求王允立刻进宫,讨要密旨,以待救出吕布后,仍然交给吕布喝读,收服董卓手下将士。 另外,云龘又叮嘱王允,要将他可以调动的人马事先埋伏于董卓府外,听到里面厮杀,立即带兵杀进府内,威慑及对抗董卓亲兵。 一切安排停当,他们一行厉兵秣马,只等半夜行动。 第8章:2、 二、 已是午夜十分,长安城的街道上一片寂静,除了两旁的水塘、草丛里偶尔传来的蛙声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多事的看门狗也已进入了酣眠,仿佛手机调入了静音状态。那个年代,没有电力,各家各户早早就关灯睡觉,居民区里一片漆黑,街道上就更无照明了。只有像董卓府这样的大户人家,门口才会挂俩门灯,给漆黑的城区点缀些光亮。总算今晚的月亮还算清澈,让月光的直射之处稍现光明。 董卓府门前的两个卫兵,来回走动着以抵抗睡意。他们是董卓兵营里派出的岗哨,每两个小时换一次岗。然而,他们今天做梦也没想到,换岗之路会从此终止。走着走着,他们好像突然中了什么霸道暗器,连哼都未哼出,就“噗通”栽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也恰在此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条人影,将耳朵贴近董卓府门缝倾听片刻,然后拿出飞爪勾住两米多高的墙头,像猿猴一样爬上,蹑伏在门楼的飞檐处,看了一会儿,才翻墙而下,打开府门。他——就是首当其冲的尚文。 他贴门听声、伏顶监视,就是观察巡夜的亲兵是否转走?等他看到那五个打着灯笼的亲兵,排队转向后院的时候,他才跳下开门。 潜伏在暗处的云龘等人,马上飞奔过来,闪身进入董卓府,轻轻将府门推上,但并未上栓,以便隐藏在对面李肃府的兵丁,能够在听到厮杀后,第一时间进府增援。 李肃是董卓御林军的骑都尉,相当于现在的旅、团长一级。他是吕布的从小玩伴,当年就是他凭籍同乡之情,劝说吕布投降董卓,杀了丁原,为董卓立了大功。事成之后,李肃却未得到满意的封赏,因此心存怨气,一直不满。王允将李肃叫到司徒府,试探他的立场时,李肃当即表示可以遵旨营救吕布、击杀董卓,并同意王允的兵马埋伏在自家府内,起事时会同自己所属,共同杀进董卓府里接应。 有此后援,云龘等人安心许多。 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在巡夜亲兵返回之前救出吕布。八人蹑手蹑脚,循着地图的描述,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关押吕布的大牢。牢门口两名卫兵正斜靠在门旁打瞌睡,丝毫没有察觉八人的到来。看来,可以替卫国省两颗子弹了。毕竟他的子弹可是打一颗,少一颗。这个年代可是无法制造子弹,即便他们几个现代人,能够依照化学方法制造出火药,但是没有精密机床,子弹壳的制造也是无法实现的。 尚文潜步上前,赤霄剑两点寒光掠过,两名卫兵均是一声未吭,就委顿在地,见了阎罗。卫国上前从卫兵的兜里摸出牢门钥匙,打开大铁锁,同尚文率先进入,众人紧随其后入内。 牢房内的灯光很暗,但室内结构还能看得清楚:迎面是一个大走廊,走廊头安装着大铁门,铁门上一把大锁特别醒目;走廊外便是狱卒监视犯人以及平常休息的门房。此刻,门房内两名狱卒正趴在长桌上睡觉,鼾声此起彼伏。狱卒的身后是个兵器架,架上除了狱卒所使的几把刀剑之外,吕布的方天画戟居然也在其中,这可让众人大喜过望。 或许是谁进门不小心,碰到了门栓,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哗啦一声响动,立刻把贪睡的狱卒惊醒。他们平时的训练还算有素,跳起就去拿刀,但是尚文的动作更快,一个箭步跨上,一剑刺死靠近的狱卒。未待他拔剑再刺,另一个狱卒已挥刀向他前伸的胳膊砍来。几乎就在同时,“噗”的一声轻响,挥刀的狱卒仰面栽倒在地,当场毙命。 正是卫国,无声手枪又及时发挥了作用!解决了即将伤到尚文的狱卒。众人纷纷打开头灯,雪亮的白光立即把室内照得通亮。卫国从狱卒身上找出大铁门的钥匙,打开走廊门上的大锁,云龘则拿着大串的牢房钥匙,寻找吕布。 可能是狱卒为方便监视吕布,特意把他关在第一个牢房内。当尚文喊出吕布“在这的时候,”众人的头灯纷纷照向第一个牢房。 只见吕布被双手背后,绑在铁凳子上,在强光的照射下,勉强睁开惺忪的双眼,脸上半是狐疑,半是惊恐。 云龘上前,用苗刀割开绳索说道:“吕将军,我等是友非敌,专为救你而来。” 吕布的眼睛由于强光照射,尚还看不清来人,只得询问:“恩公何人?还请示下。” 一众人凑上前来,吕布眼睛这才恢复正常,拱手连声道谢:“多谢诸位仙人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云龘将圣旨交给吕布,郑重说道:“圣旨钦命,吕布将军,诛杀董贼,匡复乾坤。” 吕布跪下接旨,揣入怀中,正色立誓:“不杀董贼,誓不为人。”说完,跑到门房,抄起方天画戟,当先而出。众人紧随其后,冲出牢房。 他们大家出来,疾向董卓上房跑去。熟料?意外发生了。吕布刚出牢房,正好撞上巡夜的五名亲卫。 原来这五人本应继续巡逻到后院,也就不能和吕布等人撞衫。说有凑巧,卫兵头领从大牢走过时,隐约看到牢房门口两名卫兵在瞌睡,故此才折回查看,防止他们疏忽误事。毕竟里面关的是一只老虎,虎若出山,那可无人能敌。到时他们即使不被吕布杀死,也必被残暴的董卓问斩。 没想到:他们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们赶紧敲锣报警。 急促的锣声骤响,吕布的禁卫兵营立刻炸开了锅。 他们纷纷拿起武器向外冲来,迎头撞上提着方天画戟的吕布。 吕布舞动方天画戟,风声呼呼,挡者披靡。尚文一挥赤霄剑,寒光闪烁,纵身加入战团。这两人戟抡剑扫,状如下山猛虎,怒似出海蛟龙,霎时间,立将扑上的兵士打得东倒西歪,鬼哭狼嚎。 云龘等人跟进,苗刀补漏,亦是豪不含糊。转眼之间,吕布和尚文就已冲到董卓的上房前。 此时的吕布,双目通红,宛若一头发狂的野兽。他的脑海中,除了肥胖的董卓骑在貂蝉身上,颠鸾倒凤的情景之外,再无其他。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抽搐流血,就想立刻剁烂董卓这个禽兽! 吕布方天画戟一扬,立即把房门砸烂,刚想跨步入内,只听身后的云龘惊叫一声。吕布猛回头观望,只见衣衫不整的董卓手执七星宝刀,正恶狠狠地砍向云龘。云龘挺苗刀相架,当世赫赫有名的苗刀当即被宝刀砍为两段。 董卓的七星刀本是司徒王允的家传之宝,曹操行刺董卓时将其借走,欲乘献宝之机刺杀董卓。当曹操准备对熟睡的董卓下手之机,董卓突然醒来。曹操随机应变,谎说过来献刀,讨得董卓欢心后,仓惶出逃。此刀便流落于董卓之手。 董卓新得貂蝉,爱不释手,腻在床上,一直不肯下来。今天半夜,他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才起身到厕所大解。这老贼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做啥,武器从不离手。当他方便完事,从寝室侧面返回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杀声一片。此时,吕布、尚文已经冲到他的房门口,云龘恰好冲到他的面前,而且看情形,还是个头。董卓未及多想,举刀就砍。他本是一员虎将,久经沙场,无需占兵刃的便宜,云龘都不是对手,何况削铁如泥的宝刀在手呢? 云龘苗刀被砍成两端,手中只剩半截刀身,在宝刀面前,等于徒手无异。吕布、尚文冲在最前,回援已是不及,在这危急关头,卫国按下电棍开关,飞快触及董卓的刀身。四万伏的高电压,立时将董卓电得惊叫一声,浑身麻木,怵立难动,七星宝刀脱手落地。 吕布回身上前,方天画戟挟雷霆万钧之势,“噗”地刺入董卓的胸膛。几乎在同时,云龘捡起七星宝刀,尚文运出赤霄剑,同时刺入董卓的腹部。董卓胸腹血如泉涌,当场毙命。 这时,u看书.ukanshu.cm 王允的兵马和李肃的御林军已经冲入董卓府内,正和董卓的禁卫亲兵杀成一团,董卓府两面的兵营也已发兵从外向里攻打。董卓府内外,一片混战。 吕布持方天画戟快速砍下董卓头颅,用戟尖高高挑起,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皇帝诏书,高举过头,大喝一声:“奉皇帝御旨,铲除逆贼董卓,其余将士不论!” 吕布一米九十多的大个,又是用戟尖挑着董卓的人头,四下里的兵士自是看得清楚。董卓手下将士见董卓已死,反抗已无意义,加之吕布的神威,还有会施法术的仙道助战,更让他们丢魂丧胆。因此,吕布一传圣旨,他们当即丢掉兵器,跪地投降。 吕布冲进董卓卧室,救出惊恐万状的貂蝉。尽管她仅被董卓带走一天,脸色却非常憔悴,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无可比拟的天人魅力,反倒是盈盈病态,宛若西施一样,更加楚楚动人。 吕布一边走着,一边不停地安慰貂蝉,甚至还温柔地替貂蝉擦了擦泪水,真是铁汉柔情啊! 众人全都上前祝贺吕布、貂蝉团圆,王允更是高兴异常,非要把众人全都请到府里摆酒庆贺。 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早已和貂蝉混熟,拉着貂蝉的手唠个没完。林紫甚至和貂蝉拥抱了一下,貂蝉附在林紫的耳边轻声问道:“仙姊所言''抓住现在'',可是指此刻以后?” 林紫轻轻捏捏貂蝉的脸蛋,看了看吕布,柔声反问:“你说呢?” 貂蝉抿嘴一笑,脸上露出一丝羞怯,转而又轻轻一叹。她是想到刚刚过去的恶梦,还是想到短暂的将来呢? 第9章:玩弓弑寇乍扬威,妙手何因双丽没 一、 闫家岗铁匠铺里,老铁匠正积极帮助云龘一众制造铁珠。自从云龘等人从这里走后,“神仙显灵庇护闫家岗”的消息便不胫而走。无论官兵,还是土匪,大概都不想再到这里来惹麻烦。因为神仙们的法术——杀人于无形,实在变态!老铁匠是受益最大之人,自是感激不过。 云龘端着一盆已经制作好的小铁珠对卫国说:“尽管我们目前还做不了子弹,但这些铁珠足以让弹弓发威了。” 卫国点点头笑道:“是啊,二十米之内即使打不死人,起码也得重伤了。” 云龘提议:来个弹弓比赛,也算是战前训练,输者罚做一百个俯卧撑。众人同声吆喝,表示赞成,三个女人实际是起哄,她们可拽不动弹弓,卫国使用的是警械,自然也没必要参加,剩下云龘四人只好来个四强争霸了。 华生不怀好意地建议:“输了罚,赢了也该奖吧,奖点什么合适呢?” 众人全都伸长脖子,等他吐什么坏水。他瞟了一眼林紫和凌云接着说道:“没有酒,就奖个''美人吻''吧!” 这个题目可出大了,如果云龘、尚文赢了,众人自是不会放过林紫和凌云。可是如果金成鑫赢了呢,三个女人谁去吻他呢? 林紫、凌云羞得满面通红,上前捶打华生,于薇薇也觉华生的提议出格,也加入了群殴的战团。 这时,卫国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早知有这红利,我也报名参赛了——” 三个女人的脸红得更甚了。她们怔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她们可是从没和刑警队长开过玩笑。 云龘见状,赶紧解围:“华生不就想说,成鑫赢了怎么办吗?如果他真的赢了,那就先记着,我们到北海给他找个歌女,不就行了吗?” 男人们全都表示同意,女人们没说同意,但也没提反对意见。 比赛在热烈的气氛中开始了,实际上就是在二十米外摆上三个砖头,看谁打中的最多,如出现平局就再加赛,直至选出冠军为止。 华生最先上场,三中一;金成鑫其次,也是三中一;尚文第三出场,三中二;最后轮到云龘,他的老底还在,三发三中。满场一片欢呼,林紫似乎忘了赛赢的奖励,也在为云龘喝彩。但华生可没忘,马上把林紫推到云龘面前,一副不看好戏不罢休的样子。林紫这才明白过来,脑袋差点没垂到衣服里,脸红的像个苹果。尽管她已和云龘做过这事,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不免难堪。 关键时刻,还是男人大方。云龘知道这关不过是不行的,这帮小子绝不肯善罢甘休的。于是,他扳过林紫,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华生首先跳起反对:“不行,没学过中文呐,还作家呢?美人吻,是女的吻男的!” 林紫娇嗔地捶了一下云龘抱怨道:“谁让你赢的?” 说完,她好像忽然醒悟似地对华生说:“谁规定他赢,就必须是我给奖励,于姐也可以的。” 好猛的火力!华生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可没想到林紫会反戈一击。 于薇薇可是聪明的狠,双目紧盯着林紫,用一种狐媚的语气说道:“真的,那我可要亲云哥了。” 这招更狠,当即惹得全场哄堂大笑。林紫可不想让于薇薇假戏真做,只得涨红着脸,闭眼亲了一下云龘。 比赛在全都满意的气氛中结束了,当然,云龘最是满意,仿佛充电一样精神焕发。由于大家过分注意比赢者的奖励,却把比输者忘在一边。看来,只好到北海去补喽。 北海是他们前往东北必经的大城市,其太守就是现代成语里所写的“孔融让梨”主角。云龘下意识地摸了摸内兜里的王允书信,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 他们八人在汉室危急时刻,助王允救出吕布,诛杀董卓,本应在司徒府多盘桓几日,王允更是极力挽留。但云龘一众坚辞翌日即走,因为他们知道,董卓部下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将马上就会起兵杀来。祸根则是因王允倚侍吕布的神武,不肯赦免这四人助纣为虐之罪,才逼使他们起兵作乱,并在谋士贾诩的帮助下,抓住吕布有勇无谋的特点,击败吕布,占领长安,杀死王允,重又祸乱天下。 他们八人如果再停留几日,势必赶上这场变故,如果事先告知吕布如何应对,完全可以挫败这场复辟。但是那样,历史将会改变,他们八人也就不用回家了。如果不出手相救,必然被株连,面临生命危险。因此第二天,他们不顾王允、吕布、貂蝉的苦苦挽留,决然告别。最后,貂蝉偷偷请求林紫,给她和吕布来张合照。林紫当然不能拒绝,可还是藏了点私心,又是暗中拍了两张。吕布乍一看到照片,牛蛋眼睁得老大,将照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个不停,视为珍宝似的让貂蝉收藏。高兴之余,他送五个男人每人一把精致的镶金匕首,还把自己珍藏的天蚕丝背心特意赠给云龘,算是感谢众人的救命之恩。这个背心可是一件珍宝,穿在身上冬暖夏凉,而且按古人的话讲“刀剑不入”。能舍此宝物,可见他对这一行人的敬重。貂蝉则送给三个女人每人一个帝王玉手镯,三个女人欣喜异常。林紫、于薇薇当即戴在手腕,凌云则小心收藏起来,大概要等结婚的时候再戴吧。 在这种真情留露中,云龘他们差一点就挺不住思想防线,真想把将要发生的大事告知他们,或者点点吕布需要注意的事项。但他们不能,只能拱手洒泪而别。王允除了再赠给他们一百两金子外,又书写了两封书信:第一封是以朝庭的名义,要求各洲、郡、县衙见信后安排食宿,提供一切方便;第二封是拜托云龘众人,代为转给好友徐州牧陶谦一封私信,虽然稍微绕点远,但也能让他们多游玩一地,以尽地主之谊。 众人一路,晓行夜宿,不觉来到山东境内。 山东自古以来,就是武术之乡。这里民风彪悍,豪强四起,同时匪寇也十分猖獗。历史上多起农民起义,都从山东发起,较为著名的有:西汉末的樊崇赤眉军起义,西晋时的刘伯根、王弥起义,隋末的王薄起义,唐末的黄巢起义,北宋的宋江起义,明初唐赛儿起义,清末的义和团运动等等。 这天,众人乘坐的马车来到一处两山相夹的山谷。山谷不算很长,大约在五百米左右。谷两边山岩峭立,怪石嶙峋。中间却有一处缺口通往山上,一看就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正在众人担心不测的时候,最坏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从缺口处,涌出百十来个匪兵。为首的三员马上战将:一个穿红的高大,一个穿黑的粗胖,一个穿黄的精瘦。他们率领喽兵,横在路上,距云龘一众二三十米,摆好阵势。 穿红的头领高声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走,留下买路财!我乃双龙山二寨主下山虎焦霸是也。” 穿黒的也报上名号:“我乃三寨主林中豹薛猛是也。” 穿黄的随后叫道:“我乃四寨主水中蛟倪胜是也。” 云龘一众大吃一惊,uu看书 ww.uukanshu.om来到三国,还头一遭遇到强盗,而且人数还如此众多,卫国的手枪也不能解决问题了。大家的眼光全都投向云龘,期待他拿出脱险之策。 云龘脑袋飞快地转动。他想,人数相比太过悬殊,绝不能硬拼,必须智取。 思虑已定,云龘高声回道:“三位寨主,我等本是上天贬谪仙人,不屑与尔等凡夫俗子动手。若施法力,尔等一众立丧性命;但若不施法力,尔等又断不肯信。想必尔等武功,当数二寨主为高,且让他尝尝杀人于无形之法力!” 说到这里,云龘拉开军用弹弓,“嗖”的一声清响,铁珠不偏不倚,正打在二寨主脑门上。这个所谓的“下山虎”,登时满脸鲜血,栽落马下,一命归西了。 这一下,可把这些匪徒惊个不轻。本来他们看到云龘一行全都清一色的户外服,就感到非常奇怪,云龘再露一手弹弓取命,更把他们吓丢了魂。都没等寨主发出撤退命令,早已两腿狂蹬,溜之大吉了。 兵败如山倒,剩下两名寨主见状,也顾不得给二寨主收尸,拨转马头,比喽兵跑得还快。转眼间,山谷里已不见山贼的踪影。 众人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纷纷赞扬云龘的机智勇敢,以及弹弓的夸张威力。林紫甚至不怎么害羞地和云龘拥抱了一下,云龘顿时喜笑颜开。奖励嘛,比如对于小孩,做对事情,绝不要无动于衷,而要适时给予奖励,哪怕给个糖豆也好,这就叫激励机制,林紫用得相当不错。 出了山谷,就离北海不远了。众人快马加鞭,很快来到北海的城门口。 第9章:2、 二、 北海是今山东青州市东部、潍坊市、莱州市西部一带,是东汉末年青州所辖的一个郡,也是黄巾军为患的重灾区。虽然孔融治下,修城邑,立学校,举贤才,表儒术,经济、文化快速发展,百姓生活普遍提高,但黄巾军的危害却常常困扰孔融。他虽聚军力几次剿杀,终因缺乏得力战将,还是铩羽而归。 孔融,字文举,是孔子的二十世孙,是东汉末年著名的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他小时候聪明好学,才思敏捷,大家都夸他是神童。四岁时,他就能背诵许多诗词,知晓礼节,父母亲对他疼爱有加。一天,父亲的朋友带了一盘梨子,送给孔融哥几个吃。父亲叫孔融分梨,孔融挑了个最小的梨子,其余按照长幼顺序分给兄弟。孔融说:“我年纪小,应该吃小的梨,大梨该给哥哥们。”父亲听后十分惊喜,又问:“那弟弟也比你小啊?”孔融说:“因为弟弟比我小,所以我也应该让着他。”孔融让梨的故事,很快传遍了汉朝,小孔融也成了许多父母教育子女的榜样。 云龘一众来到北海,自是要拜访一下这个历史名人。他们见城门旁聚集很多人,正在看一张布告,便也凑过去观瞧。 告示上写道:“郡守大人,殚精竭虑,为民操劳,罹患重疾,腹痛难禁,生命垂危。遍请全城名医,均不能治。孰怀圣术?恳望速施援手,悬壶济世,起死回生。郡守大人愿以百俩黄金酬谢,深望揭榜者驾至。此告燃眉,北海郡敬示。” 华生看罢,哈哈大笑,也学着古人的腔调说道:“微疾小恙,何足挂齿,且看本神医显露一手。” 说完,他一把将布告扯下,胸脯一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城门的卫兵见有人揭榜,如见救星,赶紧快步上前,躬身施礼,呈请神医速到郡守衙门,一展医术。 孔府管家欣喜异常,打赏给守城卫兵后,立即将云龘一众引入内室。内室里已有多人,都在眼巴巴地望着床上的孔融。管家请来的两名大夫,正在服侍孔融吃药。床前侍立的两个女人,显然就是孔融的夫人和女儿。她们满脸焦急之色,泪水一个劲地流淌。孔融脸色惨白,面部肌肉被疼痛折磨得不停抽搐,就连云龘一众进来,这个知书达礼之人也无力招呼。 华生上前替孔融号脉之后,转头询问管家:“孔大人何时发病?有何症状?” 管家赶忙回答:“回神医,昨日下午,大人声言腹痛难忍,后又呕吐。我等马上遍请全城名医诊治,均无办法止住大人之痛,故此才出榜招贤,以解燃眉之急。” 华生点点头安慰道:“无关紧要,只是急性阑尾炎发作。薇薇,取出药箱,准备手术!其他人等退到门外守候。” 大约五十分钟左右,华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对探着脖子的众人说道:“孔大人已无大碍,手术非常成功,一周便可康复。” 众人听罢,全都长舒一口气。孔融夫人、小姐破涕为笑,对着华生盈盈下拜。老管家更是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那两个本地大夫,也是满腹狐疑:都要死的人了,瞬时就给治好,莫非是大罗神仙降临? 华生摆摆手说道:“些许小事,无需大惊小怪。孔大人手术刚完,需要静养。夫人、小姐可以入内看望,其它人别再打扰,暂时由薇薇护理即可。” 孔夫人和小姐听到华生允许她俩入内,如逢特赦,赶紧进屋。一会儿功夫,二人满脸喜色走出,对着华生大礼叩谢:“多谢神医救命之恩,贱妾来生定当结草相还!” 这一下,倒把华生整不好意思了。他想伸手相扶,又怕男女授受不亲,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弄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花大夫”也不敢“花”了。还是林紫善解人意,上前将二位女眷扶起。这两人款款起身,仍是称谢不已。 云龘拿出司徒大人王允的书信递给孔夫人。孔夫人看罢,又对众人大礼参拜:“原是上仙驾临,请恕贱妾失迎之罪,若无仙手施术,何来老爷之命?” 说完,赶紧命老管家安排酒席,替众仙接风洗尘。 饭桌上,众人全都夸耀华生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华生神采奕奕,摆摆手说道:“大家别熏我,小小阑尾炎手术无足称道。只不过我带来的麻药和抗生素,各用去一只,有点心疼。” 云龘安慰华生:“用是对的,你想啊,孔融应该死在之后的曹操之手,怎能现在就一命归天呢?所以,为了不使历史乱套,启动蝴蝶效应,做点牺牲是必须的。” 众皆表示赞同,吃完饭各回上房休息。自从穿越前的那一夜宿营之后,华生和于薇薇不再顾忌,总是自觉住在一块儿,任凭大家如何玩笑,也不再劳燕分飞了。云龘和尚文两人,看着人家双宿双栖,也只有眼热儿的份,只好各自与卫国和金成鑫搭伴共住。团队只剩林紫和凌云两个女人,自然就住在一起了。 大家刚刚进入梦乡,忽听见院子里一片混乱。众人赶紧起身奔出室外。只见院中站着三个手执兵刃的贼汉,其中一个穿黄的瘦子,云龘一眼就认出是双龙山的四寨主——水中蛟倪胜。 云龘心中一凛:怎会是他?莫非是前来寻仇的? 倪胜冲围上来的众人一抱拳,高声说道:“明人不做暗事,我已将两位女仙绑架,但请诸位放心,暂时不会对女仙不利,只是欲请二位神医屈驾,替我们大寨主诊治。他所患与孔大人无异,疼痛难忍。若神医能将大哥治愈,定将二位女仙完璧送回。” 云龘一众这才发现,没有看见林紫、凌云二人。他们急忙进屋查看,室内桌子上除了二人的双肩包之外,再无他物。这一惊非同小可,云龘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起来,赶紧反身冲出门外。 卫国用手枪,尚文用赤霄剑各自逼住倪胜。卫国见云龘冲出来安慰道:“别急,她们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可以擒住四寨主,与他们交换。” 倪胜一听,仰天哈哈大笑:“毋需费力,我原本未想离去,就是在此押为人质。列位可使神医速去山寨,治愈大寨主,再同两位女仙返回,与我交换即可。” 说到这里,倪胜撇了撇嘴警告道:“列位若是杀我,或者神医不去山寨,两个女仙定比我惨!与仙之比,我本贱命一条,无非一刀结束。然而女仙——众弟兄可是多日未尝荤腥矣!” 云龘一听这话,立刻心如刀绞,不敢再往下想。他两眼通红,恨不能把这个瘦鬼撕个稀巴烂。但林紫在人家手上,投鼠忌器,他不得不忍住,手上的七星刀兀自抖个不停。尚文怒目圆睁,阴郁的脸色比赤霄剑还冷。 倪胜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真是做土匪的坯子! 华生理解云龘的心意,冲上前按住云龘的手说:“没事儿,我和薇薇跑一趟,这小病,手到病除,保管还你两个完整的大活人。” 倪胜一拍掌,转对两个手下叫道:“痛快!汝二人速带神医返回山寨,不得有误。” 华生回身拿出六片消炎药,交给孔夫人嘱咐道:“切记早、中、晚餐后,给大人各服两片,另外再让两位郎中,抓几付消炎汤药配服。如无异常,大人六小时之后便可下床轻度活动。” 华生怕孔夫人听不懂现代语言的“小时”,又补充一句:“即三个时辰之后。” 说完,他和于薇薇随同两个喽兵,登上山贼预先准备的马车,飞驰而去。 云龘等人将倪胜倒剪双手捆好,押进室内,开始审问。有林紫和凌云在手,倪胜知道:云龘等人不敢把他怎么样。因此,这家伙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 云龘气得牙痒,将两盏头灯同时打开,直接照向倪胜的双眼。倪胜马上惊恐地大叫起来:“快请神目移开!列位所问,直说便是。” 没想到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这个。众人相互对望,暗自好笑。 云龘问道:“尔等如何得知我众在此?是否为二寨主报仇而来?” 倪胜早有准备,随口答道:“山中交兵,众弟兄虽是逃逸,然暗哨始终跟踪列位,如此豪华马车,何以逃过暗哨之眼?据实相告,此番前来,本非为二寨主报仇,我弟兄亦想杀之。” 众人一愣,全都盯着倪胜,等听下文。 倪胜看看众人,坦然说道:“二寨主早生谋权篡位之心。此次大哥生病,他居然有意拖延,uu看书ww.kanshu所请大夫又属庸医,显然意欲谋害大哥。我与三哥早已忍无可忍,只等劫完列位此票,便寻机把他干掉。未料,诸位先帮大忙。我等并非欲寻诸位麻烦,实是诸位座驾抢眼,我不先动,下一档口断然下手,何况,二位神仙手里两把宝剑,实在令人眼热。若我未猜错,一把就是高祖斩蛇之赤霄剑,另一把似是曹操刺董卓之七星宝刀。无价之宝,江湖谁不动心?” 众人如梦方醒,原来是露富惹的祸。真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啊! 云龘接着问道:“为何尔等突然改变主意,不图宝剑而图人乎?” 倪胜朗声一笑:“再好宝物,亦非人之性命相比。我弟兄与大哥八拜之交,义结生死,情同骨肉,怎能不知孰轻孰重?我同三哥带人潜入府内,本为盗剑,然而目睹神医略施神技,便将垂死之人救活,立刻断定神医亦可救我大哥之命,因为大哥所患,同孔大人病症相仿。所以,我二人才情急生智,使出绑架人质,逼迫神医出山之计。” 众人纷纷惊讶:没想到“情深义重”,在强盗身上也会偶有体现! 云龘想到林紫、凌云被绑,有些不解地问道:“尔等绑架神医,岂不一步到位?何需犯险,自押为质?” 倪胜连忙摇头答道:“神医法力高强,我等断不敢寻他麻烦。两位手持宝物,出手即可伤人,量也不好对付。唯有一对女仙,防备松懈,看来最易下手,故此我等才打女仙主意” 云龘一众恍然大悟。他们心中都在盘算:自此之后,睡觉的组合是得考虑变换了。 第10章:化怨除危携众义,干云0载共竭杯 一、 用罢早餐,管家来请众人,告知孔融大人已在客厅相候。云龘一众随同官家来到客厅,孔融早已坐在轮椅上等候。 此时的孔融已没有初见时的满脸病容,而是面带微笑,神采奕奕。他没着官服,而是头戴方巾,身穿圆领衫,手执羽扇,一副典型的儒生打扮,打眼一看,丰俊儒雅,风度翩翩,真不屈“建安七子”之名! 他见众人进屋,向前欠了欠身子,非常恭谨地抱拳施礼:“多谢诸位仙驾救命之恩,末学有恙在身,不便大礼,望乞见谅。” 云龘一众见孔融已无大碍,心中高兴,赶紧回礼。 孔融请大家落座,令仆人献茶,客气地问道:“司徒王大人致信,书言众仙灾衍届满,行将驱驾东北,返天复旨,幸途经鄙郡,垂恤在下一命。望众仙稍误仙时,多此盘桓数日,以全在下旦夕侍奉之心。” 云龘拱手笑道:“孔大人毋庸客气,路见危难,偶施援手,本仙家之务。回春之缘,也是孔大人解难济民,积德所致。福祸因由,皆是天之定数也。” 孔融心生仰慕,又是一番连连致谢。众人听他俩说话咬文爵字,很是费劲,一时默然,也插不上话。金成鑫暗自庆幸:亏我没生在这个年代,老是这样说话,不累死才怪呢! 这时,老管家来报,有徐州糜竹求见。孔融命令赶紧请入厅堂,不一会,管家引入一个儒生打扮的矮个男人。云龘等人知道:不久之后,他妹妹将要嫁给刘备,他也就成了刘备的大舅哥。 糜竹上前与孔融施礼,见孔融坐在轮椅上很是吃惊,不由问道:“孔大人何故如此?” 孔融羽扇轻摆,摇摇头笑道:“若非仙家相救,吾已至奈何桥矣。” 然后,孔融把自己如何生病,以及华生如何巧施仙术救命的经过叙说一遍,并向糜竹介绍云龘等人。糜竹听说云龘等人是神仙降临,赶忙下拜叩首。云龘知糜竹是忠厚之人,伸手将其扶起。 糜竹叙礼完毕,方对孔融说道:“曹操父亲曹嵩接信,携家小四十余人扑奔兖州。曹父途经徐州时,州牧陶谦为结交曹操,大摆筵席两日,为其接风洗尘,然后,又派部将张闿护送。张闿本是黄巾军余党,见曹父辎重车辆无数,遂起贪心。于是,他趁夜将曹家一门老幼,尽皆杀戮,席卷金银,逃之夭夭。曹操将此大仇记于陶谦身上,誓要击破徐州,杀光全城百姓,替父报仇。现曹操四面围城,不日将破。望孔大人念及旧谊,速施援手为盼。” 孔融听罢,正容说道:“陶太守与我感情笃厚,又是同僚为官,徐州有难,焉有不救之理?只奈我大病初愈,尚不便行走,只有——” 孔融话未说完,传令兵急三火四地跑进来报告说:黄巾军余孽管亥部,领数万贼寇杀奔北海而来,张口就要万石粮食,不然便要血洗北海。 孔融大惊,若万石粮食给他,北海军民将何以度日?他立派副将宗宝,领一万兵出城迎敌。没过多久,军报传来:管亥已将宗宝斩于马下,出城兵马,大败而回。 孔融大吃一惊,汗珠自脑门滚滚而落。 云龘怕孔融着急上火,影响疮伤愈合,马上安慰道:“大人莫慌,明日自有送信之人入城。大人欲向何人求救,自会有人代劳。” 翌日吃罢早饭,孔融和云龘一众早早登城遥望,但见黄巾军密密麻麻,有如蚂蚁一般,将徐州城围个水泄不通。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孔融看看云龘,心里惊悸不安。 正在孔融心烦意乱之际,忽见城外一人挺枪跃马杀入贼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城下,大叫开门。孔融不识其人,不敢开门。贼众赶到壕边,那人回枪连把几人刺于马下,但仍有数人涌上。云龘、尚文、金成鑫赶紧拿出弹弓,铁珠频发,立把当先的贼兵打得满脸是血,跌落马下。贼众不知什么神器?惶惶然纷纷倒退。孔融急命开门,让持枪之人进入。 那人下马弃枪,来到城上,拜见孔融。他自称太史慈,现居东莱黄县,因母亲过去常常得到孔融救助,此次北海有难,母亲特命他来救援报恩。 孔融将太史慈引见给云龘几人,告知他们的身份,以及刚才出手相救的情形。太史慈铠甲在身,不便大礼参拜,连连拱手道谢。 太史慈高大雄壮,也像关羽一样,留着一脸漂亮的胡须,胳膊较长,尤其善于骑射,箭不虚发,是个真正的神射手。后来,他与威震江东的“小霸王”孙策打得不分胜负,中计被捉,降服东吴,屡立战功,成为东吴第一猛将。 有此人相助,孔融欣喜异常,当即修书一封,交给太史慈,要他将此信亲自交到刘备之手,以解北海之围。 太史慈披挂上马,腰带弓矢,手持铁枪,城门开处,一骑飞出。他刚一靠近堑壕,贼将率众来战。太史慈接连戳死数人,突围而出。管亥知有人出城,料定必是请救兵的,便率领数百骑赶来,八面围定。太史慈面无惧色,拈弓搭箭,箭如飞蝗,靠前者无不应弦落马。贼众心惊,不敢来追。太史慈望平原方向飞驰而去。 北海之围,看来不久即解,但林紫、华生等人近况如何呢?往好处想,黄巾军围困北海,他们即使救完大寨主,也是无法返回;往坏处想——云龘不禁心急如焚!他翻来覆去,一宿都没睡好。 好容易捱到天亮,云龘等人草草吃过早餐,便同孔融一道,赶往城头。 黄巾军几次攻城,均被守城士兵打退,正在城下跳脚大骂。城上诸人无人搭理,只是望眼欲穿,等候援军。云龘等人此刻也是没有它法,只盼援军早至。 正在大家心焦难忍之际,忽见城下黄巾军一片大乱。只见西南角一哨人马,宛若战舰破水般杀来,当先四骑勇猛非常。一把青龙偃月刀、一杆丈八蛇矛、一对双股剑、一杆大铁枪,四样兵器如蛟龙摆尾、风转梨花,黄巾军挡者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立时如潮水般退后。此四人正是刘备、关羽、张飞、太史慈。 黄巾军首领管亥见士兵抵挡不住,策马上前。太史慈却待向前,关云长早已抢出,直取管亥。两马相交,众军大喊。数十合之间,关羽青龙刀起,劈管亥于马下。太史慈、张飞两骑齐出,双枪并举,杀入贼阵。刘备也驱兵掩杀。 这时,西北角又有一哨人马杀进,当先一员穿黒的将官引兵猛冲。黄巾军主帅已死,又赶上两面夹击,立时乱了套。 城上孔融望见太史慈与关、张赶杀贼众,如虎入羊群,纵横莫挡,西北角又增新军,顿时精神大振,命令城内军兵开门杀出。 受到三面夹攻,黄巾军登时崩溃,仿佛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跑,死的死,逃的逃,剩下被围困的只好缴械投降。 大战结束,孔融令将刘备军及西北援军请入城内,大排筵席犒赏。他刚开始还有些纳闷,既不认识西北援军,又未写信求援,这支部队究竟从何而来?但当他看到队伍中闪出华生、于薇薇、林紫、凌云四人,立刻恍然大悟。云龘认出那个穿黒的将领,正是双龙山的三寨主薛猛。 原来华生连夜赶到山寨,检查发现,大寨主云中龙孙达确是阑尾炎发作,于是立即替他做了手术,保住了他的性命。 别看这些绿林中人平日里杀人越货,心狠手辣,但论江湖道义,还是比较讲究。华生将孙达从死亡线上拉回,等于再给他一次生命。孙达感激涕零,连夜大排筵席,感谢华生四仙,并再三请求华生等人在山寨多住几日,一尽地主之谊。华生深知北海城里众人的担心,不敢耽搁,坚持第二天便走。 但是第二天,听喽兵传报:管亥黄巾军正围困北海城攻打,索要粮食;如不交出,便要血洗北海城。孙达不再强留,立即派三寨主薛猛连同华生四人,带兵解围。但当他们赶到北海城外,发现黄巾军实在太多,如果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是林紫提出暂时安营扎寨,静候两日后刘备前来救援,那时两面夹攻,可获胜利。看来,熟读三国还是有用的。 孔融把刘备弟兄三人介绍给云龘一众,以及前来求援的糜竹。 刘皇叔将来能够三分天下,言谈举止,的确不同凡响。当他听说云龘一众是被贬仙人,马上大礼参拜,恭敬之情,溢于言表。他身后的关羽、张飞虽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跟着大哥下拜。 刘备,字玄德,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长着一张国字脸,uu看书 .uuknshu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一双招风耳特别引人注目,尤其是他的长手臂,还有一段广为流传的历史故事,即“刘备摔孩子,刁买人心”。故事是说:大将赵云在长坂坡为救刘备的儿子阿斗,在百万曹军中杀得七进七出,血染征袍。刘备为笼络赵云,故意当着赵云面,把阿斗摔于地下,以示重将轻子。其实他手臂超长,一伸手就能摸到地,根本不是摔阿斗,只是放地下而已。但另一方面,也说明刘备擅长攻心之策。刘备后来三顾茅庐,请出诸葛亮,拜为军师,在四川称王,建立蜀国,与曹操、孙权三分天下,成就一方霸业。 关羽,字云长,身高一米八左右,面如重枣,唇如涂脂,丹凤眼,卧蚕眉,颔下美髯飘飘,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他是三国中承载故事最多的第一人:温酒斩华雄,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单刀赴会,水淹七军,可以说:威风八面,勇冠天下!但关羽最令人称道的要属忠义,无论后来曹操“上马金下马银”,美女、良驹等多种诱惑,都不能打动关羽的赤胆忠心。他始终抱元守一,对结义大哥忠贞不二。正是这种义薄云天的高贵品质,才被后人尊为“武圣”,与“文圣”孔夫子齐名。 张飞,字翼徳,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尽管他的故事少于关羽,但在人物形象上却更加生动。他性如烈火,勇猛异常,鞭督邮,战吕布,斩纪灵,义释严颜,万马军中取一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长坂桥头一声吼,吓退曹操百万兵”。猛张飞之名,天下无双! 第10章:2、 二、 刘、关、张三兄弟是三国时期最为著名的人物,也是现代家喻户晓的结义典范。他们一生当中留下许多叱咤风云、脍炙人口的故事。自从桃源三结义之后,张飞鞭督邮,剿黄巾,入同盟,讨董卓,关羽温酒斩华雄,刘关张三英战吕布,即便是在现在的三国初期,也已经闻名遐迩,名扬天下! 尽管关、张二人有些傲气,但云龘并不介意。因为他熟读三国多遍,对他们二人的了结,不下于他们自己。因此,云龘赶紧将三人扶起,逐一施礼,其它几人也向三人拱手示敬。 这时,双龙山三寨主薛猛过来敬酒,一是想目睹已经赫赫有名的刘关张风采,二是急于打听四弟倪胜的下落。云龘马上命人将倪胜请出,大家相见,欢喜不禁。刘、关、张豪气干云,开怀畅饮;太史慈年轻气盛,当仁不让;薛猛、倪胜江湖中人,也是不甘人后;云龘一众受过现代高酒精度的洗礼,对三国时的低度酒,自是来者不拒。一时间,推杯换盏,欢声不断,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当中。就连林紫、凌云、于薇薇也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孔融见三位女仙同桌共饮,也破天荒地让夫人、小姐上桌作陪,颇有点现代人的气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大概就是感染的力量。 刘备坐在云龘旁边,手拉着云龘的手,眼巴巴地望着云龘,恭谨地求教:“盗强四起,纲常无束,民不聊生,汉室飘摇!身为皇家一脉,不能扶危济困,拯救苍生,备深感汗颜。诚请仙长,居高临下,为愚末俯指一条明路。” 云龘看着刘备谦恭的样子,心一下软了下来。无怪乎后来如赵云、马超、黄忠、魏延等众多鼎鼎大名的武将,都甘心情愿地受他驱使。他切切期望的眼睛,以及从心灵中自然流露出的那种真情,绝对是最顶级的感染和催化剂,让你不知不觉中被他同化,心悦诚服地尊从他的意志。他之成天下,绝非偶然。 云龘眼望刘备,他的戎马一生似电影般在眼前闪过,脱口吟道: “纳士招贤广聚兵,养精蓄锐慎争锋。 他年但得卧龙助,天下三分定蜀中。” 刘备刚想下地拜谢,被云龘一把拽住。 云龘示意刘备坐好,转头对双龙山的两位寨主说道:“二位寨主,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双龙山寨兵微将少,处于中原要冲之上,迟早必被某路枭雄顺道剪灭。不如早做打算,另谋出路。刘皇叔乃皇室血脉,中山靖王之后,仁德天下,志向高远,素怀匡扶社稷,拯民于水火之心,将来必成大业。二位寨主,何不回山秉明大寨主,顺承天意,投效明君,成就一番惊天伟业,也不枉此生。” 薛猛、倪胜听罢,当即点头应允,并向刘、关、张郑重敬酒,以示愿意归顺之心。刘备兄弟自然高兴,本来他们兵马就少,仅有三千军兵,双龙山若投诚,又将增加千把士卒,以及三位头领,且不用花费银钱,实是天大的好事。受此恩惠,就连关羽、张飞也是感铭在心。张飞扯开大嗓门,相邀共饮。关羽也不再矜持,频频举杯敬酒。孔融更是抓住华生,连敬三杯,以谢救命之恩。但轮到他向于薇薇敬酒,尽管未曾沾酒,脸却涨得通红。众人虽觉有些蹊跷,但也没太在意。华生却是哈哈大笑,神色坦然。 酒喝到兴头上,确实不好收拾。但糜竹害怕耽误救援徐州之事,偷偷给孔融使眼色。孔融会意,便把徐州被围之事向刘备说明,请求刘备再伸援手。刘备当即表示可以出兵,但考虑仅有三千兵马,杯水车薪,难于抗衡曹兵,需到辽西白马将军公孙瓒处再借三五千兵马,方可成行。 孔融转头望向太史慈,太史慈抱歉声言:其同乡扬州刺史刘繇来信,急唤他到扬州有要事相商。他已先行答应,不好违信,因此无法加入救援。孔融因手术刚完,创伤未愈,也无法带兵远行,只好向云龘等人求助,恳望云龘等人,率领北海兵马前往徐州救援。 云龘一众本就要到徐州为司徒王允送信,孔融的请求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另外,他们也知道:北海兵马到达徐州不久,刘备兵马即来救援,而吕布将会攻破兖州,进攻曹操后院濮阳,曹操必然退兵。能有这个顺水人情送给徐州陶谦,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云龘也想到徐州多呆一些时日,从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不会个三招两式,确实十分危险。他计划到徐州后,请尚文给大家恶补一下武功,不说挑战高手,最起码也要打得过常人。而且他们所要去的东北,现在正是尚未开化好的蛮荒之地,跟那些野人打交道,无异于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只有武功在身,才能确保安全。 另外,三国时的气温远比现在要低,那时还没有温室效应这一说。因此再过一段时间,东北将天寒地冻,寻找他们曾经穿越的山洞,将会十分困难,何况没准还需攀岩,冰天雪地的,可是太危险了。所以,云龘心里盘算,回家不差这一时一刻,等到来年开春再去东北不迟。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苦练,他们的武功怎么也可应付一二了。 基于以上因素,云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孔融的请求。孔融、糜竹没有想到云龘会这么爽快,悬着的心方始放下,有仙人领军,徐州之围必定可解了。 考虑到明天还需出兵徐州,众人才依依不舍地结束方兴未艾的酒局。卫国叫住金成鑫一本正经地说道:“成鑫,我在投资方面有个难题,需要和你长谈。” 金成鑫这样的老江湖,自是啥都明白,马上做出鬼脸回应:“巧了,我在法律方面也有个疑问,需要和你探讨。” 说完,二人不待其他人如何反应,钻进了同一房间。林紫、凌云呆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华生呲牙一笑,寓意深长地说道:“薇薇,咱俩睡一起的,他们如何睡,咱就别操心了。” 说完,他故意在于薇薇的脸上吻出个响,对着云龘和尚文刺激道:“是男人吗?这时还不冲?” 尚文顿有所悟,二话不说,抱起凌云就进了房间。武林人嘛,关键时候,还真不做作。 林紫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害羞,脸红得都到脖子根了。华生搂着于薇薇,故意用屁股把林紫撞到云龘怀里,右眼一睒,坏笑道:“龘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然后,他俩嬉笑着进入房间,去办自己的事了。 云龘四下看看,见没有人,也学着尚文的样子,抱起林紫进了房间,放在床上就是一顿狂吻,边吻边说:“你被绑架这几天,可把我急死了。” 林紫被他吻得脸红心跳,借着酒劲,大胆问道:“你是不是怕我被''那个''了。如果是真的,你咋儿办?” 云龘赶紧用嘴亲一下林紫的小嘴搪塞道:“不能,你那么聪明,哪能让他们得逞?” 林紫眼泪汪汪,不依不饶地追问:“要是真的呢?” 云龘心里“咯噔”一下,像林紫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被抓进匪窝,多半不会善了。但他转念一想,山匪抓她俩做人质,是逼华生给大寨主治病救命,多半不敢胡来。再者,她俩如果栽了,回来后早就表现出来,还能和大家尽兴畅饮吗? 想到这里,云龘心安许多。但他看到林紫楚楚可怜的样子,坚定地说:“即使你被'那个'了,我也不会在意的。因为那并非你所愿,你的心永远是干净的!” 听云龘这样一说,林紫十分感动,竟主动地吻了吻云龘的嘴唇,感激地说道: “我俩刚开始被他们抓到山寨的时候,还真是危险。那个三寨主领着两个喽兵,坐在门口看着我俩,眼里好像冒火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俩的脸和胸死看。我知道再没办法,他们迟早会兽性发作的。当时我真后悔没早把身子交给你,要让他们先占便宜。还别说,人急的时候,还真有灵性。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我们不是自称神仙吗?那就用这个蒙他。我用英语和凌云商量,用猜物的魔术骗他们,让他们迷信神的能量。办法就是把他们拿的三把刀摆在屋里地上,我站屋外等候,他们摸了哪把刀,我回来就能猜出。” 云龘拍怕林紫的脸蛋,释疑道:“噢,你们是想''用''双人合作猜扑克牌''的办法,来骗他们吧?” 林紫得意地一笑,接着说道:“是啊,只不过我俩约定,凌云用脚做暗号。一是我们的手都绑着,不太方便;二是我进屋的时候,她用手示意太明显,用脚不易察觉,隐蔽性更强。uu看书 .uukansh 他们摸第一把刀的时候,凌云双脚不动;摸第二把刀的时候,凌云收回左脚;摸第三把刀的时候,凌云收回右脚。” 林紫狡黠地说:“计划已定,我便搜肠刮肚,学着你说话的腔调,对他们喊道,'尔等脑中所想,我已尽知。神仙玉体,冰清玉洁,岂是凡人所能染指?纣王便因亵渎女娲娘娘,痛失江山社稷。尽管玉帝将我二人伤人法力收回,但本仙猜心之术尚存,现予演示一番,以绝尔等不轨之心。'” “当我俩把这个魔术成功表演多次之后,这三个家伙,简直目瞪口呆,色咪咪的表情一扫而光,跪在我们面前,磕头像捣蒜似的请求原谅。我俩故意板着脸装作生气,逼得他们又是献茶,又是上水果,就差把我俩供起来。后来,华生来到山寨,救了大寨主,就更没事了。” 云龘一撸林紫的鼻子,夸奖道:“小鬼头,就你心眼多。” 林紫小嘴一嘟道:“心眼不多,你还不哭呀?” 云龘点点头柔声说道:“是得哭!鸠占鹊巢,怎么可以呢?” 说完,云龘五指山纵起潮水袭上波峰,逡巡着凸起之处,婵媛回绕;又一下漫过平原,推进到隐秘的山谷。 林紫凤眼迷离,娇喘难禁,身体似乎被托上迷情的山巅,就连什么时候变得赤条条都未察觉。迷蒙中,铺天盖地的热吻覆盖了她每个角落,把地下的火逗得热浪冲腾。多少次胆怯的期冀,这一刻真实来临。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丰盈而入,伴随着夺魄销魂的撞击,将她霎时推上了云霄,飞到天外,久久地不能回还—— 第11章:驰援初引兵,开塞寓顽童 一、 早餐用罢,云龘一众告别孔融,登上那辆豪华的马车,率领一万北海大军,向徐州进发。这可是实打实的一万大军,指挥这样的大阵仗,云龘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虽说云龘没有当过兵,亲身指挥过千军万马,但他从小受邻居老陈头影响,看了许多描写征战杀伐的古书,间接获得了不少排兵布阵、用计设伏的军事知识。当然,他也从书中体会到各时代的风土人情,人世间的辛酸苦辣,做人的道理,以及巍然正气的爱国主义情怀,真正尝到了读书的乐趣。因此后来,云龘才会读书成瘾,嗜书如命。 那时,文字管制很严,文坛凋敝,能够出版发行的小说少之又少。即便投放到书店,价格也不便宜,本来已很拮据的各家,很少有人会舍得花钱购买。若想看书都得相互借阅,一传十,十传百,仿佛击鼓传花,传阅着喜悦和惊奇。作为小孩子的云龘,自然难得有被传的机会,只能是捡哥哥、姐姐读书的剩。只要他们借得书来,云龘哪也不去,就在家候着。一旦他们读完,云龘马上接力续读,宁可不吃饭,不睡觉,也要一口气读完。因为翌日早晨,借书就得归还,云龘可不想丧失这难得的机会。 云龘读书入迷的程度,委实有点变态。只要他捧起书籍,别人跟他说话,他根本听不见。不管闲着也好,还是去干可以撒手的活也好,他的手里总是捧着一本书阅读。云龘“拉风匣煮大碴粥”的故事,就曾成为街坊邻里广为传颂的美谈。大家教育孩子,都经常拿出这个作为示例,以此激励孩子用功学习。 出于对云龘的赞赏和喜爱,谁家有了新书,都忘不了招呼云龘来看,鼓励这个嗜书如命的痴儿。即便如此,积聚的书籍还是供不上云龘的阅读。没有办法,云龘饥不择食,啥书都看。管它是小人书、连环画,还是语文、地理、历史课本,甚至有的人家棚顶糊的报纸、杂志,云龘也会仰头专心看个没完。云龘就像一台开动的机器,整日里都无法停歇。 有次,收音机里由曹灿播讲长篇小说《沸腾的群山》,故事情节曲折,引人入胜,深深吸引了精神世界单调的广大听众。一到晚上七点,大街上很少有人来往,都在专心致志地收听广播。每天的半小时播讲,实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都嫌时间太短,不能解渴。 正巧,云龘的一个家境相对殷实的李同学,由于平素不太喜欢读书,他的父亲为培养他读书的兴趣,特意狠狠心,紧紧手,给他买了一本新出版的《沸腾的群山》。云龘得知此情后,顿时馋涎欲滴,急不可待,绞尽脑汁想把这本新书搞到手。 于是,云龘趁下午放学后、李同学一人在家,就找上门去,要与李同学打扑克赢纸。李同学家教很严,平常很少有机会一过玩瘾,这次云龘主动上门邀玩,自是乐得屁颠屁颠。但是他家太过干净,根本没有废纸可做赌资。云龘便故意指着那本《沸腾的群山》怂恿,可以撕书做本。李同学不干,声明此书刚买,不能损毁。云龘再抛诱饵,声言:用此书纸,可以一张顶两张;并且故意表示轻蔑,嘲讽李同学玩技太差,才不敢应战。李同学经不住云龘的激将之法,终于上钩赌玩。 对于李同学这个未经风雨的菜鸟,云龘完全有把握肆意凌虐。他不仅要赢,而且还要算计好时间,要赶在他父亲下班回来之前,解决战斗。否则,被他父亲撞到,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一开始,云龘放出钓饵,故意输了几把,让李同学感到可以一搏。但是转而,云龘便再不给机会,迅速扭转战局,很快便让李同学吐光存货,连本上仓。云龘担心新书纸张受损,故意提醒李同学:撕书时一定要注意,损坏一点就得折半。 撕掉第一张纸时,李同学还有点惴惴不安,但随着新书的变薄,越输越恼火,不服输的牛脾气上来,非得死扛到底。云龘害怕李同学感觉翻本无望,甩手不干,于是不断地变换各种打法,好让李同学始终抱有扳回的希望。可是鱼在笱中,如何逃得出去?可怜的李同学!刚买的新书,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就整体沦落,江山易帜了!之后,他还不知要遭受如何的皮肉之苦? 算计这样的老实人,云龘虽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强烈的读书占有欲驱使着他,使他完全丧失了恻隐之心,并且在把新书封底顶十张、封面顶二十张,完完全全收入囊中之后,才怜惜地看了老同学一眼,便急如星火地溜之大吉了。 他回到家里二话不说,马上把赢来的纸张,按页排好,扣上封面、封底,用纳鞋底的锥子扎眼,穿线订好。一本《沸腾的群山》立时完整无缺,物回原状,只是书的折页处,多了一趟白线而已。云龘顾不上心中的忐忑,马上扑在书上,废寝忘食地看了起来。只要有书看,有点缺德的贪婪,不算什么? 之后的几天,云龘都有意识地躲着李同学,生怕他有什么过激举动。好在李同学是个守信之人,认赌服输,也没再同云龘纠葛。后来,云龘才知道:李同学的父亲回家得知新书被儿子输掉后,大为光火,欲对李同学施行家法。但他听说是被云龘这个“书虫”赢走后,不但未恼,反倒转怒为笑,骂了几声“狗小子”,便不再追究,还让儿子多向云龘学习。为了看书,云龘煞是费尽了苦心。 尤其使云龘欣慰的是:这位李同学自此之后,再未涉赌。他声言,赌纸都能输一本书,要是赌钱还不得输个倾家荡产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坏事,有时真的能够变成好事。 正是由于云龘的孜孜不倦,脑中的知识才得以不断丰富,也包括看似无用的用兵打仗理论和知识。并且云龘也并非马谡,只会纸上谈兵。小时候的“两军对仗”游戏就是难得的实践。尽管规模较小,不能同现代的军事演习相比,手里也没有真枪实弹,但毕竟却是实打实的攻防之战。 那时候,他们这些顽童,受战争电影,以及当时同苏美对抗大气氛的影响,经常聚在一起玩两军对战的游戏。游戏分成好坏两伙,相当于现在部队军演的“红军”、“蓝军”。好坏伙双方各占一个山头,可以自由发挥,采取规则允许的任意手段,相互攻击,以拿下对方司令部为胜。 大家集思广益,结合实际,制定了严格的游戏规则: 一是使用远程攻击的土块,不得坚硬实心、直径大于拳头,防止造成意外伤害;击打部位应为脸部以下,裆部以上,中弹即为死亡,宣告下世。 二是两方人员近身肉搏时,严禁相互击打,应以摔倒对方为胜。 三是不得消极防守,全员固守司令部,致使游戏人员易于两败俱伤,丧失游戏意义。 如有违反上述条款,则予以禁玩游戏三次为戒。这可绝对是最为严厉的处罚,因为玩此游戏,是一众孩童心驰神往、百玩不厌的杀伐大戏,如被惩戒,无疑会生不如死,馋掉了大牙。所以再是调皮捣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违戒规。 当然,游戏的人数越多越好玩,山下的孩子们全都乐此不疲,踊跃参加,最多时人数可达上百。如此的规模,真就考验两方司令官的指挥、运筹能力。 好伙儿这边的司令,可是个抢手的角色,谁都想演。但那些小孩没有像样的手枪,缺少必须的资本,自然不好出头。云龘有自制的仿真手枪在手,竞争司令,有先天的优势。 并且云龘在指挥方面,具有其它孩子难望项背的优势。uu看书.uukanhu.o 他指挥的每场战役,总能扬长避短,克敌制胜。以至于参加游戏的孩子们,都争抢着加入云龘这伙。 云龘能取得如此骄人战绩,一方面,取决于云龘善于把握战机,知人善任,统揽全局的驾驭能力。加之还有得力干将辅佐。卫国稳健、细腻,能够在细节上适时矫枉纠偏,是不可多得的参谋之才;华生、金成鑫肝胆相照,灵犀相通,能够坚决贯彻云龘的战略意图;另一方面,云龘饱学兵法,熟知战例,在排兵布阵上,思维宽阔,不拘苑囿,善于活学活用,举一反三。虽说不能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但是:“统帅何须言兵马,胸中自有百万兵”,往往能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 坏伙儿司令往往思维简单,常将手中兵力倾巢出动,大军压上,强攻笨打。其结果,往往在半道,就被云龘派出疑兵拖住,另置精锐快速小队预先埋伏司令部两翼,待其大部队冲过,迅疾发动突袭,一举占领敌巢,插旗告捷。如果敌方吸取教训,分散设伏,那云龘就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使敌方不战而降。甚至有时,云龘还有意欲擒故纵,令个别小队被对方击败,以骄其心,暗里却瞒天过海,秘授机宜,出奇致胜。 总之,在不断的对战中,云龘总能预判准确,见机行事,避强击弱,降住对方。他根据书中所学,巧妙运用三十六计:声东击西,围点打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经常把坏伙儿打得黔驴技穷,无可奈何。因此,云龘的统兵能力,应该说是有一定的理论基础和实践积累,不说是久经阵仗,也算是小试牛刀。 第11章:2、 二、 路上静得出奇,除了“嘚嘚”的马蹄声和步军的行路声,便再无动静,就连车厢里的几人,也都默默无语。 华生环视一圈,想起以前他们嘲弄自己的时候,顿时报复心起:“哎——怎么都打蔫了?是不是昨晚贪大了?” 林紫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回话;外面的凌云装作没有听见,不敢回头。林紫知道,这时候可别惹这个坏家伙,说不准他又冒出啥话来? 云龘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你没贪大?” 华生哈哈一笑,耸耸肩膀,自嘲道:“贪啥大呀?她家亲戚来了——” 众人略一思忖,立时哄堂大笑,于薇薇不好意思,使劲捶了一下华生。 华生推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就这点事呗。比如昨晚——” 说着,他用手指指林紫和外面的凌云,“不害羞得做,害羞也得做,要不能蔫吗?” 卫国、金成鑫又是一阵大笑。云龘一撇嘴回敬道:“好像你啥都知道似的。” 华生一挺胸脯,颇有点自豪地说:“那咋地?当大夫的,啥没见过!哪里有病,大夫都得看,不仅看,有时还得动手呐!” 林紫撇嘴偷笑,被华生瞧见。华生毫不客气地指出:“笑啥?你也一样!如果你那儿生病,我同样得看,病不瞒医嘛!” 林紫臊得赶紧把脸埋进云龘怀里。华生一搂于薇薇说道:“别看她是女的,男的东西,她也没少看!” 众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就连外面的凌云也侧过脸来偷听。于薇薇又轻捶了一下华生。华生侧头看了下于薇薇接着说道:“我不撒谎,比如阑尾炎手术吧,手术前都得''备皮'',也就是刮毛,要把上边那块体毛刮干净,以免切口感染。” 于薇薇拽一下华生,不让他往下说。 华生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咋刮吗?说到家,就是要刺激男患者起反应。” 林紫羞得又往云龘怀里拱了拱,云龘也亲密地搂了她一下,算是安慰。 华生环视一圈众人,非常淡定地说:“孔融的,就是薇薇给刮的!” 众人的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得老大,全被华生放出的重磅炸弹惊呆了。怪不得孔融给于薇薇敬酒的时候,表现得那么不自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于薇薇见华生已然把谜底揭破,索性打开天窗,实话实说:“其实也没啥,人体的一个器官,没必要人为放大。何况刮毛是为了治病救人,有啥尴尬的。严格的说,给大多数患者刮毛时,患者由于腹痛难忍,已没心思去想男女之间的事,那东西多半是不会硬的,孔融和双龙山的大寨主都是。” 说到这,于薇薇歉意地歪歪脑袋说:“不好意思,我违反纪律了,泄露了患者隐私。” 她看看林紫和外面正向里探头的凌云,好像忽然想到什么,脸颊绯红地说:“说到尴尬,就是第一次给患者备皮的时候,我一个小姑娘,看着那东西,真不知从哪下手?把又不敢把,摸又不敢摸,又怕给人刮伤了,真是六神无主啊!” 华生拍拍于薇薇,哈哈一笑道:“再难的事,不都过来了吗?只要你心无杂念,也就自然而然了!” 云龘微笑点头,若有所思地接道:“其实,男女之事,阴阳交合,万物生灵,皆欲为之。说到底,无非一个目的——繁衍生息!上帝担心这个苦差事,没人愿意干,故意添加了一项乐趣,对人类来讲,再加一份情感。于是乎所有的生物,就都甘心情愿地争先恐后,乐此不疲了!帝王如此,百姓如此,无非就是选好适合的对象而已,就像华生选了于薇薇,尚文选了凌云,而我选了林紫一样——” 云龘说到这里,似乎感到有些语失,忽然想到卫国和金成鑫还在耍单呢。尽管他们在现代社会,都有自己的家庭。但恐怕穿越之后,他们家人可能已到派出所报案,心理上应该认为他们或者失踪,或者死亡了。况且,大家的回家之路又是太过渺茫,他们仨已成双成对,而卫国、金成鑫他俩却还形单影只,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到了徐州,真该考虑为他俩寻个女伴了。 可是,话说回来,云龘内心还是有些歉疚,毕竟这样做,确有拉皮条之嫌。不管怎样,卫国是有家室之人,而且在促成他俩结合的过程中,云龘曾经立下过不小的功劳。 卫国的妻子名叫郑雨涵,也是他们的同班同学,是一个面容姣好、文文静静的姑娘。卫国一直暗恋着她,常常会悄悄地偷视郑雨涵,并且总是非常巧合地同她撞在一起上学,好像是无意的邂逅。连云龘都看得出来,这是卫国有意为之。但是尽管卫国有此动机,到了关键时刻,却总是没有勇气当面表白。 有一次,上年级的一个名叫潘大虎的小混混,纠集两个小弟,专等放学后在僻静之处,骚扰下年级有些姿色的女生,被他们**的女生里就有卫国的梦中情人郑雨涵。由于卫国每次放学,总是不远不近地尾随在郑雨涵之后,因此潘大虎他们的行径,自然就与卫国撞车。卫国岂能目睹心上人受欺,而无动于衷?于是便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鸡蛋碰石头”的惨剧,结果卫国被人高马大的潘大虎三人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回家后怕被父母发现内情,只好谎说骑自行车摔的。 虽然卫国的自我牺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值得庆幸的是,却换来郑雨涵的胜利大逃亡。由于文弱的郑雨涵一贯胆小,乍一被截,立时吓得魂不附体,花容失色,仓促之间,竟连是谁在此关头挺身而出都没看清?好在她能够在乱战之中抓住时机,三十六计走为上,仓皇逃脱。 卫国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把潘大虎治服,自己挨揍是小,恐怕他们以后还得再找郑雨涵的麻烦。于是,他便找云龘和金成鑫商议,能否来个江湖对决? 云龘同样清楚:痼疾不除,终会出头。但是硬拼不是办法。潘大虎他们年长一级,个子高、力气大,同自己这边三人对比,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火拼的结果应该没有悬念。兵法云:强攻不如智取!何不利用平常引以为傲的弹弓偷袭取胜?卫国和金成鑫听罢,马上表示赞同。 于是,云龘他们三人暗自早退一节课,带上口罩,拿好弹弓,事先埋伏于潘大虎他们常截女生之处,等到潘大虎他们三个刚一靠近,立刻三弓怒射,土弹齐发,打得潘大虎三人狼哭鬼号,抱头鼠窜。初战告捷,并不算完。云龘三人知道,应当继续贯彻他老人家的成功战略:“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第二天早晨,云龘他们三人摸到潘大虎家附近的一条僻静的小巷,等到潘大虎背着书包出来,再度用弹弓发动猛烈突袭,直打得潘大虎满身是包,屁滚尿流,一连好几天都没敢上学。 经此一战,潘大虎以后再不敢嚣张跋扈,竟洗心革面,规规矩矩做了好人。如果他的父母知道这个过节,真要感谢云龘他们三个的及时惩戒,凭他家儿子以往的德行,如果没有深刻的教训,说不准将来就会走上邪路。并且非常搞笑的是,潘大虎后来竟当了一名辅警,还恰巧分在卫国的手下。看着往日的对头,竟当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潘大虎大气都不敢喘。有时卫国想起这事,就敲打敲打潘大虎,把他“呵护”得服服帖帖。 当然,卫国的英雄壮举绝不能不让郑雨涵知道,否则他们三个的良苦用心不就付诸东流了吗?于是,毕业后不久,云龘特意在距家较远的酒店,安排一次男女生同学聚餐,以便吃完饭能给卫国创造个护送郑雨涵回家的机会。不用说,云龘请的十来个同学,必然会有剧中的两个主角——卫国和郑雨涵。 老同学见面分外亲热,u看书.uukashcm 大家开怀畅饮,笑谈着上学时的趣闻轶事,云龘趁机也绘声绘色地把卫国挺身救美的故事合盘托出。他的话音还未落地,就立时引来一阵啧啧的赞叹之声,不用说,剧中的主角郑雨涵更是心旌摇动,粉面羞红了。 云龘见时机成熟,故意挑起事端,要玩“敲七”的游戏喝酒,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一人从七以下数起,然后其它人顺势往上说,逢七和七的倍数不能说,只能用筷子敲击,错者罚酒;如果有谁违规致错,下面的人必须马上纠正,否则就算连击,一样会连坐被罚。云龘为把郑雨涵灌醉,坐在郑雨涵上首,每每故意出错,导致郑雨涵来不及纠正而频频被罚。云龘酒量大,自然不怕,可文静的郑雨涵经不住连喝,一会儿功夫,就晕上双颊,云里雾里了。或许是她自愿喝醉也说不清?女人的心思,总是海上的仙山,若隐若现。 云龘趁势让卫国送她回家,再做一把护花使者,这时候可不能叫乘人之危,应该叫知情识趣,顺势而为。谁知道是不是狡黠的女孩心有所愿呢?卫国那晚没有辜负云龘的良苦用心,头一次大义凛然,当了一把勇士。在郑雨涵醉眼朦胧的半推半就下,卫国得到了美人最为甜蜜、惊心动魄的初吻,如果那天他再大胆一点,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收获。 可是即便如此,卫国也没有什么遗憾,毕竟他俩的起跑,很快进入了快车道。不久之后,他俩喜结连理,琴瑟和鸣,并一直成为同学伴侣的鸳鸯典范。此次云龘节外生枝,想到徐州再牵红线,是否有故意拆散之嫌呢? 第12章:尺素惊枭退,金樽聚义行 一、 徐州,简称徐,现地处江苏省西北部,华北平原东南部,长江三角洲北翼;北倚微山湖,西连萧县,东临连云港,南接宿迁,京杭大运河从中穿过,素有“五省通衢”之称。帝尧时彭祖建大彭氏国,徐州称彭城,是江苏境内最早出现的城邑。徐州历史上为华夏九州之一,自古便是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商贾云集之地,是淮海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徐州是两汉文化的发源地,有超过三千年的文明史和两千六百年的建城史,是著名的帝王之乡,有“九朝帝王徐州籍”,“彭祖故国、刘邦故里、项羽故都”之称,因其拥有大量文化遗产、名胜古迹和深厚的历史底蕴,也被称作“东方雅典”。 云龘率领北海大军到达徐州后,远远看见有一拨人马依山下寨,军旗上飘扬着“青州田楷”四个大字。云龘知道:这也是陶谦请来的援军。他们见曹军势大,不敢轻举妄动,在此等候其它援军到来。 云龘与众人商议:大军是否也安营下寨,等候刘备到来一同进攻? 卫国首先分析道:“我们不是打算到徐州修整一冬吗?这次带兵救援就是想让陶谦承个大情,如果等待刘备,头功就会让他抢去。但如我们现在出头,又恐不能像张飞一样,战败曹操先锋于禁,形成复杂局面。” 卫国刚一说完,尚文马上抢过话头:“我看不必等待刘备,对付于禁,我自认可以取胜。我和吕布交过手,尽管我比他要弱,但我还是躲过他的致命一击。这说明我的实力,比他差得不是过于悬殊。于禁的武力,在三国中属于中游,凭我的判断,他应该在我之下。何况,我还有军用弹弓呢?必要时打伤他,还是有把握的。” 云龘思忖片刻,说道:“可以一试。但你一定要记住''他老人家''的教导,''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于禁如果来追,我们就用弹弓打他。不到万不得已,卫国不要出手,他不能死在这里,以后还要留给关羽''水淹七军'',生擒活捉呢!” 云龘看了一下尚文,接着说道:“刚才所说是做坏的打算。如果你能取胜,那么我们就可以麾军直上,打乱曹军阵脚,闯入徐州。那时,陶谦就应该对我们相让徐州了。”云龘如此一说,是因为史实上是对刘备相让。 尚文一击云龘的手说:“就这么定了!现在给我一千军马,立刻进攻。” 说完,尚文抽出赤霄剑,翻身上马,率领一千军卒,杀奔曹军营寨。将要到达寨门之际,寨里一声鼓响,曹操马步军,潮水般拥出,大旗上斗大的“于”字,迎风飘扬,当先一员大将,正是先锋于禁,勒马大叫:“何方狂徒,往哪里去?” 说罢,两马相交,于禁挺枪就刺。尚文侧身闪过,不待于禁长枪收回,赤霄剑照着于禁肩膀斜劈下来。于禁急忙回枪杆來磕,哪知道赤霄剑锋利异常,他回磕的枪杆立被砍断。于禁吓得三魂出窍,拨马就跑,尚文高举赤霄剑紧追不舍。云龘站在马车上见状,七星宝刀向曹军一指,一万北海大军蜂拥而上,杀进曹军营寨,狼群逐鹿般冲出个缺口,直达徐州城下。 城上陶谦望见军旗上“北海孔融”四个大字,知是援军杀到,急令打开城门,把大军放进城内。 随军入城的糜竹,赶紧为陶谦引见。陶谦见救星来到,而且还是仙人领军,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进肚里,已经多日愁云密布的脸上,方始露出笑容。 陶谦,字恭祖,虽然已过花甲之年,但从面相来看,却已老态龙钟,远大于实际年龄。或许是古人的膳食不够精细,普遍地显老;亦或是百务缠身,操劳过度所致。特别是曹军围城,随时可能破城,血洗徐州。作为一个恪尽职守、爱民如子的州牧,徐州的灾祸完全由于自己的用人失察所致,怎能不痛心疾首,忧心忡忡呢? 陶谦不由分说,带领一众幕僚,急忙大礼参拜,代替徐州数万父老,感谢云龘等人救命之恩。 云龘将陶谦扶起,自怀中拿出两封书信:一封是司徒王允的私人密信,另一封则是北海孔融的公函。 陶谦把两封书信快速看罢,引领众人来到州衙,大排筵席,一面安排慰劳北海大军,一面命糜竹捧出徐州牌印,让与云龘。 云龘早知会有此幕,赶忙起身辞謝:“我等途经徐州,一为司徒大人代传私信,二感陶大人爱民之心,僭伸援手,并非为一州之牧而来,望陶大人体恤莫让。” 陶谦闻听云龘所言,顿时涕泪俱下:“曹军大兵犯境,虽有众仙御度,不日可退。然其亡我之心不死,报父仇为虚,吞我徐州为实。众仙若去,曹军必卷土重来,届时,徐州百姓皆为齑粉矣!” 云龘见时机已经成熟,并且他也料定,王允信中一定要陶谦百般挽留。因此,云龘顺水推舟,提出妥协:“既然陶大人如此说法,我等可在徐州讨扰一冬,辅佐大人,抵御曹操,然领徐州牧,断然不可!” 糜竹见云龘等人已经让步,不好强逼,遂打圆场道:“主公,既然众仙业已应允后延时日,相让一事,徐图后议。” 陶谦脸现难色,摊手说道:“众仙为徐州出千钧之力,何至取鸿毛之轻?” 云龘见状,拱手作答:“既承陶大人如此抬爱,小仙若不承意,恐负厚情。只是案下之事,羞于启齿。” 陶谦一听云龘有所松动,顿时面露喜色:“上仙具言,老夫必当竭力而为。” 云龘回首看了看卫国和金成鑫,回身对陶谦拱手说道:“仙家虽于权势轻淡,然亦耽于风雅,特别是跌落凡尘之后。我众内有二仙,暂无逸侣,仙阁空度,时日熬煎。若陶大人金屋有余,可否解囊赐爱一二,小仙此间感激不尽。” 古人自夏朝始,达官显贵就有蓄养家妓的传统,不仅仅是满足自己的欲望,更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这些歌舞妓,都是从小就被买来,由专门的老师教授歌舞诗词。稍有姿色的歌妓,一般到了十五岁,也就是古人所称的及笄之年,就由主人**行成人礼。特别绝色的,则被主人收为义女,以待必要时作为礼品赠送,貂蝉就属此例。 当达官贵人宴请宾客时,这些家妓则要发挥她们的特长,吟诗作赋,歌舞助兴,甚至陪客人欢爱。当然主人也可以把家妓作为礼物赠与客人。家妓的自由乃至性命完全由主人支配。 家妓和小妾的区别,主要是名分上的差异。小妾可能参与管理家务,还可生儿育女,但是家妓不能,家妓主要用来给主人提供文化娱乐方面的精神享受,以及生理上的满足。古代的达官贵人外出不带妻妾,但是往往会带家妓,这时候家妓就担当着妻妾、家妓、侍女的多重身份。 家妓的数量和质量,往往是一个人身份地位、财富的象征。家里的家妓越多,越能彰显有钱,或者权高位重。所以说古人蓄养家妓不仅要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更要具备很深的艺术修养,不然歌舞再妙,也是无从欣赏。现在有些腐败官员和大款包养的情妇,与古代的家妓相比,其素质远不可同日而语,她们满足的只是低层次的欲望,附庸风雅绝对是望尘莫及。 唐朝时期,蓄养家妓之风已成气候,官宦富人少则几十,多则上百。就连著名诗人白居易也是娇莺满院,uu看书 ww.uukanshu.cm “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不仅贪多,还总更新,真是风流神仙啊! 到了宋代,蓄养家妓的风气更盛,就连苏轼这样的大文豪,也有几十个歌舞妓,欧阳修自言歌妓“八九姝”,甚至理学家朱熹也破了戒,居然弄了两个尼姑养做家妓。宋朝以后,元朝养家妓的风气逐渐颓废,主要因为元朝的贵族多数都是土豪,不懂得风花雪月。明朝养家妓稍有回升,到了清朝已然绝迹。 陶谦一听云龘所提,当即满口答应。不用说,一洲之牧,自是藏娇不少。 卸去所欠卫国、金成鑫脱单的心病,云龘觉得应该趁此再送陶谦一个人情。云龘估计:近日之内,该是吕布攻打曹操兖州的时候了,而且刘备马上就会来援徐州,现在不致书曹操劝其退兵,更待何时? 云龘马上修书一封,派人送达曹操。信中写道: “自董卓作乱,生灵涂炭,天怒人怨。曹公能无视一己之危,效荆轲,刺董卓,虽未遂人愿,但凛然大义,感天动地。嗣后讨董卓,剿黄巾,声名卓著,天下尽闻。公父蒙难,实为黄巾余孽张闿所为,非陶恭祖之罪。今若因私加暴,迁怒于徐州百姓,实为不智之举。天下悠悠之口,不言为父雪恨之心,而道觊觎徐州之意。我等一众仙卿,被贬下界,本不应置足凡尘,但天道存仁,不忍视黎庶无辜蒙难,故取道相助,稍许警尤。望公深思熟虑,高瞻远瞩,尽速退却不明之兵,以护仁德清誉。天目昭昭,神意不黯。公若罔信,三日之内,噩耗必接踵而至。言至于此,望速明断。” 第12章:2、 二、 曹操接信后,脸上阴晴不定,对这一众仙人,已是早有耳闻。他本想借替父报仇之机,一举拿下徐州,未料却被飞来的仙道横插一脚,看来此行,难成正果了。 正在曹操苦苦思虑如何应变的时候,外面忽报刘备率五千人马杀奔徐州而来。曹操叫苦不迭,仙道之事,尚未摆平,又来刘备添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是,曹操的烦恼却远非如此。 迎敌之策尚未拿出,外面流行探马又到,飞报吕布袭破兖州,进攻曹操后院濮阳。 原来吕布自遭李傕、郭汜之乱后,逃出武关,去投南阳袁术。袁术怪吕布反覆不定,不肯接纳。吕布无奈转投河北袁绍。袁绍接纳了他,并在常山与吕布合作,共同打败黑山起义军张燕。吕布自以为得意,对袁绍手下将士轻侮傲慢,引起公愤。袁绍密议除掉吕布,被吕布察觉。吕布几经辗转,投靠陈留太守张邈。并在军师陈宫的建议下,与张邈共谋,趁曹操征东,兖州空虚之际,发动突然袭击,占领兖州,进军濮阳,夺得曹操大片领地。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曹操谋士荀彧、程昱设计死守,得以保全,其余城池都被吕布、张邈占领。曹操手下大将曹仁屡次苦战,怎奈不是吕布对手,特此向曹操告急。曹操闻报大惊失色,心中暗忖:神仙所书,果然不虚!于是,他不敢怠慢,顺坡下驴,命令全军火速退兵。 陶谦看见曹军远去,大喜过望,心中一块大石顿然落地。他命人立刻把刘备、田楷等人请入城中,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会。 刘、关、张三兄弟与云龘等人再次相见,分外高兴,抱拳拉手,热聊不停。刘备趁机把一个威风凛凛的大个将军,引到云龘等人面前,隆重介绍:此人乃常山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 众人眼睛一亮,全都仔细观瞧。莫非众口称诵的三国六猛将中,“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排位第二的赵云——赵子龙,就是此公? 赵云一米八〇左右,宽额阔脸,浓眉大眼,体格健壮,仪表堂堂,赫然而立,不怒而威。他是三国对阵中唯一不败的常胜将军,武艺高强,蔑视天下,文韬武略,忠肝沥胆。他追随刘备近三十年,先后参加过博望坡之战、长坂坡之战、江南平定战,独自指挥过入川之战、汉水之战、箕谷之战,都取得了煊赫的战绩,被后世评为三国时期最完美的人物。 别看赵云是赫赫有名的虎将,但他身上却展现出彬彬有礼的儒将风采。刘备刚一介绍完毕,赵云马上肃然,对云龘等人大礼参拜。云龘赶紧扶起赵云,众人也都纷纷与之拱手见礼。 前几天在北海,大家由于第二天要来救援徐州,酒喝一半不得不赶紧打住,余兴未尽;今日重聚,又添新友赵云,酒兴顿起。刘、关、张开怀畅饮,赵子龙豪气干云,云龘一众砥砺相陪,青州田楷一方豪杰,也是不甘人后。一时间,酒席宴上,推杯换盏,欢声不断。酒至半酣,张飞非要和尚文来个每人八大碗。尚文也不含糊,站起应战。于是两个虎将并肩站立,一边胳膊相挽,另一只手端酒就灌,豪饮海喝,博得席上一片喝彩。两人喝完,相互拥抱,哈哈大笑。 赵云提议:能否请尚文展示一下仙人剑法,以开凡人眼界?尚文酒壮英雄胆,腼腆的性格一扫而光。他抽出赤霄剑,当庭一站,岳峙渊渟。 古时宴会都是主人居中,客人或下属围坐两厢,中间空出来,以备哪位兴起舞剑,或者安排歌舞表演。 尚文右手一字拜佛,左剑倒背,斜跨四十五度,亮出颇为得意的醉剑起式。这套醉剑是中国现代几位武术大师以武当剑法为主,采众家剑法之长所创,是中华武术观摩交流大会的金牌套路,共有54个组合动作。它的特点是以醉态、醉式为手段,迷惑对方,克敌制胜,并巧妙地把点、崩、撩、刺、劈、拦、抹、截、挫、击、挂、斩、云、提等变化多端的剑法与醉意结合起来。套路中还包括:背摔反刺剑、倒摔刺剑、反卷帘、鲤鱼打挺等难度较大的技巧动作。整个套路连绵起伏、神形兼备。真个是:腾挪闪赚,法醉藏匿,忽右忽左,往还不绝,窜跃翻飞,身轻手捷,意前剑后,进退有节。 尚文的精彩表演,立刻迎来雷鸣般的掌声。这些掌声可不是出于礼貌而发,确是发自内心的赞誉。就连赵云、关羽、张飞这样的武林大咖也不由连连赞叹。张飞甚至扯起嗓门高声喊道:“马上,你我倒是可以较量一二;地上,则实难预料?” 赵云微微颔首,心中暗自佩服。他不仅马上功夫罕遇对手,地上功夫也是绝对的武术大家。他自创的“七探蛇盘枪”,出山之后,所向无敌。但今天尚文表演的剑法,也是奇诡精绝,既酣畅淋漓,又美妙绝伦。他想:如有机会,一定得切磋一番。 陶谦见众人如此高兴,立即唤来歌舞妓上场助兴。 众歌伶:长袖飘飘,衣袂风转,似芙蓉娇羞妩媚,恰孔雀屏开惊艳;你把粉脸羞红,她把眸光流盼,行云流水,云蒸霞蔚,活脱脱天上飞仙。 特别是两个稚嫩美丽的歌女,用水一样清澈的嗓音,弹唱司马相如所写的《凤求凰》,凄婉哀怨,深深地打动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豪兴大发的喧嚣,都知趣地躲进角落,静静地聆听这美妙的仙音: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唱罢,在场众人良久没有动静,似乎还都沉浸在缠绵悱恻的音律之中,半晌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陶谦悄悄走到云龘身边,附耳说道:“此二姬乃老夫义女,自小勤学苦练,歌舞诗赋样样精通。现今刚届及笄之年,赠予二仙点化成人若何?” 云龘闻说,大喜过望,当即表示同意。陶谦笑逐颜开,对云龘说道:“今日仓促,众仙暂于鄙府屈就一宿,明日老夫便可专为众仙安排府邸。届时老夫亲将小女送至仙宿房中,万望勿负美意。” 云龘拱手称谢不已。他扪心自问:自己一番良苦用心,究竟是对不对呢?毕竟卫国、金成鑫二人现代社会里还有家室,无论如何也是有负结发之妻。可是,云龘转念一想,如果他们一行,永远回不了家,也不能让两个正当年的大男人单熬干靠吧? 这时,刘备过来敬酒,云龘趁机对刘备说道:“皇叔所居平原,县小人稀,束手束足,实不宜长久之计,莫若迁往徐州,人多粮足,可以招兵买马,蓄势待发。陶太守担心曹操此去,不久即会卷土重来,u看书.uuas届时徐州,将再蒙难。现徐州近处,有一城邑名小沛,足可屯兵。皇叔可于此处休养生息,并与徐州成犄角之势,两全其美,未审君意若何?” 陶谦见状,欢喜之情,跃然脸上,马上真诚相劝道:“老夫年迈多病,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众仙亦不久将去,倚恃顿失。刘公乃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刘备一听,连忙摆手:“孔文举令备来救徐州,为义也。今无端据而有之,天下将以备为无义人矣。” 糜竺也劝道:“今汉室陵迟,海宇颠覆,树功立业,正在此时。徐州殷富,户口百万,刘使君领此,不可辞也。” 刘备断然拒绝:“此事决不敢应命。” 陶谦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君若舍我而去,我死不瞑目矣!” 关羽也劝刘备:“既承陶公相让,兄且权领州事” 张飞有些不耐烦地抢白道:“又不是我强要他的州郡,他好意相让,何必苦苦推辞!” 刘备勃然变色道:“汝等欲陷我于不义耶?” 陶谦推让再三,刘备只是不肯接受。陶谦见刘备没有回旋余地,只得说:“如玄德必不肯从,便按仙长所言,屯军小沛,以保徐州。何如?” 刘备见有仙人建议,陶谦众人又如此真诚,再要推脱,确实不通情理,便答应下来。 陶谦劳军已毕,赵云向众人告辞。刘备执手挥泪而别。云龘也命北海大军返回,田楷带领青州之军自回。刘备与关、张率领本部军马赶往小沛,修建城垣,抚谕居民。 第13章:顺时权驻履,继晷奋磨砻 一、 陶谦为云龘一众准备的府邸,位于府衙东侧,距府衙相隔一条街,曾是一个富商巨贾的家宅。近几年间,黄巾匪患愈凶,富商害怕杀劫陡降,便举家逃往他乡,已多年未有音信。宅院虽然闲置许久,但家具等物尚存,只要稍加收拾,便又是一个豪华的宅院。陶谦已经拨去一应下人,从里及外全面打扫,不到一天功夫,就将这座府邸收拾得焕然一新。陶谦又给安排一些丫鬟、仆人,行李被褥、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也都全部换新,只等云龘一众入住。 傍晚时分,陶谦亲自带领两乘大轿来到云龘府邸,将两位如花似玉的歌妓送到云龘手中,并告诉云龘:她们一个叫青竹,一个叫蔷薇,都是未知人事的稚女。看他们细皮嫩肉的娇小模样,着实让人怜惜不已。 古时的歌妓,大多自小就卖入豪门,原有名字早已弃之不用,新名则由主人来起,为叫着雅观,多以花名称谓。青竹长得略为高挑,鸭蛋脸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俨然湖水一样碧波荡漾,瑶鼻下一张红嘟嘟的小嘴,勾魂摄魄,男人看了免不了都会想入非非;蔷薇稍矮一些,一张娇嫩的圆脸仿佛瓷娃娃一样精致可人,翘鼻梁上镶嵌着一双杏眼,睫毛长得像是高挂的门帘,腮上一笑两个酒窝,煞是惹人喜爱。 金成鑫一见,乐得嘴都合不拢。卫国则神秘地把云龘拽到一边,低声问道:“这还是两个孩子,能行吗?” 云龘释然一笑,劝慰道:“古人就这风俗,十五岁就可行成人礼,或者出嫁。如果她俩不给我们送来,可能是陶谦,也可能是他人为之。总之,歌妓到了这个年纪,除非像貂蝉那样的绝代佳人,可以待价而沽,其它女孩是逃不过男人这关的。就像我们现代社会,过了十八岁,就是成人了。” 卫国搓搓手,局促地说:“我还是不忍心。” 云龘淡然一笑,说道:“老兄,你把她当成新娘,不就成了。况且现在就是嘛!” 卫国刚想答话,云龘想起什么似地马上接道:“对了,忘了问你,她们俩儿,你喜欢哪一个?” 卫国脸涨得通红,嗫嚅着说:“蔷薇吧。”难得刑警队长害臊一回。 云龘又把金成鑫拉到一边问道:“成鑫,你喜欢哪一个?” 金成鑫似乎听到卫国的悄悄话,马上回答:“我喜欢高个的青竹,胖瘦搭配,干活不累。” 云龘哈哈一笑,把青竹交给金成鑫,把蔷薇交给卫国,煞有其事地告诫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明早可别忘了拜我们啊!” 青竹、蔷薇盈盈下拜,齐声说道:“是,贱妾遵命。” 华生走过来拍拍卫国和金成鑫,酸酸地说:“好饭不怕晚,便宜你俩小子了。” 金成鑫反唇相讥道:“你们翻云覆雨的时候,可曾想到我俩干靠呢?还是龘子够哥们,说话算数。不过,你要有意思,让龘子再向陶太守要一个不就成了嘛,这里可是允许纳妾的。” 华生赶紧回头,见于薇薇等三个女人站在那边说话,才压低嗓音诡秘地说:“我倒是有这个心,可没这个胆啊!你看现代女人,哪有惯菜的?” 金成鑫一回头,发现卫国和蔷薇已然不见,青竹正站在那里默默地肃立等候。他可不管华生什么想法,走过去亲密地搂住青竹,猴急似的进屋去了。 华生见状,扯着嗓子对里面高喊:“悠着点啊,她们还小呢!” 外面一众哈哈大笑。三个女人各自看着自己的男人,意思是说:咱们也该回屋了吧? 云龘本想趁在徐州修整之机,举行一次盛大的集体婚礼,一方面让蔷薇和青竹,在满堂宾朋的见证下,作为妻子的身份同卫国和金成鑫喜结连理,名正言顺地成为女人;另一方面也把自己和林紫,华生和于薇薇,尚文和凌云三对情侣正式结婚,郑重地向全天下宣告:长跑结束,修成正果,比翼从此添双翅,连理于今有合枝。琴瑟和鸣鸳鸯栖,同心同结永相依。 可是,他们一众自称仙人,怎么也得装个仙道的样子,遵循仙家的规矩。仙道虽不像佛家那样有繁杂的清规戒律,但也不是毫无约束,任意为之。卫国和华生附庸风雅,勉强还可说得过去。因为像吕洞宾那样的风流神仙,早有沾花惹草的先例,权且把他们归入情仙之列。可是要说神仙结婚,可就有些荒唐无稽了。纵览天下诸仙,除玉帝与王母结成连理之外,其它仙侣,均是成仙之前成就,成仙之后是断不可再结并蒂。 因此,大家既然已以神仙自居,就必然要考虑仙规戒律,如果偏要随心所欲,孤妄行之,非得露馅不可,还是低调点为妙,免生事端。于是,云龘、华生、尚文三人,在征得林紫、于薇薇、凌云同意的前提下,承诺回到现代社会,无论如何都要补上一个最隆重的婚礼,这才偃旗息鼓,撒手作罢。看来,还是放弃幻想,安心苦练功夫,才是达观上乘之道。 有了自己的根据地,以及一定的时间,尚文按照云龘的想法,制订了严格的武术训练计划。古人云: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尚文本是武术大家,又对现代搏击进行了深入研究,并把二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从而摸索出一条实用的训练之路。 一、体能训练。尚文要求大家每日早五点半准时集合,在府邸内部围着院墙下的环路长跑一圈。尚文粗略测量过,这一圈下来,大概在五千米左右。在大家体能适应一月后,再调整为两圈。估计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下,大家的体能定会产生长足的进步。 二、肌肉训练,没有肌肉,力度便无从谈起。肌肉包括:胸肌、腹肌、腰肌、臂肌、腿肌、臀肌、腕肌。尚文要求大家,每日必须做一百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由于这个年代没有现成的训练器具,尚文还亲自去铁匠铺制作了杠铃、哑铃。 三、柔软训练,无论何门何派,都要求腰腿灵活,虚实分明,步法稳健而无浮漂之感,这是训练拳术及器械的基础,因此必须要练腰腿的抻筋功夫,把身体韧帯拉长,把腿练“软”,要软中有硬,达到武术要求的“柔韧”。 四、速度训练。在增加身体承受负荷的前提下,加强出击速度的练习。古语就有“拳似流星、剑如闪电“的说法。一般来讲,出击速度与出击力度有效结合,才能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速度与力度兼收并举,相辅相成。 五、耐击打训练。“胳膊断棍“,“胸断石碑“是上乘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练成。因此,尚文只要求大家全身拍打,以及击打沙袋,木人桩等,以增强打击及耐击打能力。 六、弹跳力训练,弹跳是练习轻功的基础和关键。练习的方法是在小腿部位绑上沙袋,或跑步或跳沙坑。沙袋没有现成的,就由几个女人动手缝制,男人绑十斤的,女人绑五斤的。尚文要求大家每天必须绑着沙袋做事情,除非晚上睡觉才可拿下。 七、灵活性训练,尚文制作了木人桩、梅花桩,流星桩,要求大家按照传统的九宫步走法,每天进行一定时间的苦练,uu看书.uukanshu并在逐渐熟练的基础上,增加双人对打,乃至多人对打。 由于他们的团队,又增加了新鲜血液。卫国和金成鑫设身考虑,郑重提出允许他们的小情人参练,大家除了开几句玩笑之外,自然极力赞成。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武术恶补计划正式实施。 为保证大家高强度训练下的营养摄入,林紫、凌云、于薇薇三人特意按照现代人的营养标准,精心设计了每日三餐的食谱:诸如牛肉、鱼虾、鸡蛋、牛奶、菌类、蔬菜等食物,进行合理的配比。她们亲自下厨演示,指导做菜的师傅按法操作。几天下来,大师傅的菜肴,已能按照现代的烹饪技法,做得像模像样。 初始训练的几天,除尚文、凌云和勉强应付的卫国外,其它七人均都像跑累的狼狗,伸出舌头“哈赤、哈赤”地喘个不停。青竹、蔷薇由于年龄小,还能稍好。最惨的要数金成鑫了,早晨一圈下来,就哈腰站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地骂尚文:“尚文你个兔崽子,把老子累成这样,看我不开除你!” 说到这儿,他又摇摇大圆脑袋,泄气地说:“他娘的,老子现在说了不算了,还得听你的。最惨的是,晚上办事的劲都没了——” 众人本身都累得七荤八素,没有力气说话,但听他这么一说,都禁不住笑弯了腰。 云龘走过来,学着金成鑫的口气打趣道:“好好练,要不然,老子把青竹送回去——” 金成鑫一听,赶紧摆手:“别别别,闹着玩不带下死手的。我还等着她给我传宗接代呢!” 众人又是一番哄笑。 第13章:2、 二、 金成鑫可有感悟,他还真不敢拿云龘的玩笑不当回事。毕竟云龘的花花肠子,他可是多次领教。虽然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但至今偶尔想起,也免不了心有余悸。 刚上初中时,学校为盖教室,需要大量枯树叶,上棚保温,因此号召学生上山搂树叶上交。由于上交的树叶较多,把学校的大操场堆的满满。各班为防止树叶被野孩子夜间偷窃,都选出几个家近的男生彻夜看守。云龘、华生、金成鑫三人离学校最近,当仁不让,光荣被选。 一开始,大家你追我打,闹闹哄哄,还挺热闹。可是夜色渐深,闹累了,玩困了,终究还得睡觉。云龘他们三人肩负守夜重任,眼皮打架,也不敢含糊。长夜漫漫,睡意连番,实是难熬。 金成鑫首先挺不住了,非要张罗回家。华生也想回家,但又怕树叶被偷,被老师责罚。为不担主要责任,他心里自有算计,采取随帮唱影,唯云龘马首是瞻的办法,即便出错,也是次要责任,受不了多大惩罚。云龘作为班干部,可不敢擅自早退,如果出现什么后果,老师非把他撤了不可。当不当班干不算什么,但被老师撤职,则实在不好交代。一方面回家无法面对母亲,另一方面还会遭到同学指点、耻笑,自尊心过不去,那可是不智之举。但是死捱硬挺,又难承困乏之苦! 云龘望着满操场的树叶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提议,为打发长夜煎熬,三人玩个“藏猫乎”,也就是“躲猫猫”的游戏。一人藏,两人找,谁找到藏者为赢;然后找到者再藏,另两人再找。华生、金成鑫一听,玩心大起,马上哄起赞同。他俩都夸这个办法好,既能打发时间,又能通宵尽兴,何乐而不为呢? 云龘为表示君子大度,让华生和金成鑫先藏。由于满操场都是一堆一堆的树叶,藏起来还确实不好寻找。加之其它班级值宿人员,见云龘他们玩游戏抵抗睡意,也纷纷效仿,有的甚至再加发挥,玩起其它游戏。一时间,操场上,欢声笑语,闹个不停。大家难得有一次尽情发泄的机会,都庆幸能被老师选中,玩个通宵达旦。 可是,云龘是清醒的。他知道人的体力是有限的,特别是追逐、嬉闹,更是耗费体力,一旦油尽灯枯,可就皮球撒气——瘪茄子了。因此,云龘是有准备之人,去打有准备之仗。 躲藏的第一个轮回,大家没敢藏远,相互找的都挺痛快;等到第二个轮回,把华生、金成鑫找到之后,轮到云龘躲藏的时候,华生、金成鑫却怎么也找不到云龘。他俩翻遍一个个草垛,仍然不见云龘的踪影。他俩心里嘀咕:一定是他俩向前寻找的时候,云龘借机偷偷又溜到后面,故此才遍寻不到。于是他俩吃一堑,长一智,分工明确,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采取分兵把守,稳固推进的方式向前找寻。可是无论他俩如何忙活,就是不见云龘的踪影。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云龘气定神闲,满面红光,从家里怡然自得地来到操场,华生、金成鑫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又使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诡计,唬得他俩整夜瞎转,熬白了少年头呀! 他俩气恨交加,扯过云龘就想开揍。云龘涎着脸,赶紧求饶,并讨好说,给他俩带早餐来了。说着,云龘自书包中拿出两张葱花油饼,递给气急败坏的二人。这二人整整折腾了一宿,早已饥饿难耐,精疲力尽,接过油饼,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这顿胖揍暂且记下,等有下次,一并责罚。可是,他俩知道,这种机会,恐怕不多,下次说不定这个狗头军师,又会变出什么花样?还是不要招惹,小心谨慎为妙。因此,虽然时隔多年,金成鑫对云龘的恶行,还是历历在目。还是老老实实苦练吧,免得他再起坏心,况且,还有个亦正亦邪的华生在侧虎视眈眈,寻机起腻,千万不能让两个恶人联手,否则,在智计百出的二人面前,他也只有吃亏的份。 起初的几天,大家全都到了疲劳期,腰酸腿疼,面带倦容,但没有人再打退堂鼓,就连金成鑫也是咬牙坚持。大家知道:这一关无论再苦再难,他们也必须熬过,因为回家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们,黑暗过后一定是曙光! 经过艰难的一周之后,大家终于度过了疲劳期,开始逐步适应了训练节奏和强度,训练反倒也不显得特别痛苦了,每个人的身体也开始爆发增强的力量,甚至有人已有余下的精力说笑了。这是一个信号,说明人的体力和精神进入了渐佳状态。 尚文于是又增加了训练强度,早晨的跑圈不仅增加一圈,而且还限定了时间。白天的各项训练也都增加了强度和难度。就连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也由一百增加到二百,如此一来,又是一番新的疲劳和拼搏。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功夫不负苦心人,大家在两个月的强化训练中,从体能、肌肉、柔韧、速度、耐击打、弹跳到灵活度,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初步且较好地完成了尚文预期的训练目标。云龘、尚文都非常满意。 尚文决定开始进入武功的传导阶段。他利用徐州“五省通衢”的方便条件,花高价搞到了十分珍贵的缅钢。由于女人的身体特点,使用长重的苗刀有些不便,于是尚文运用三次淬火和一次淬银的技术,为五个女人各打制了一把锋利的缅刀,并独创发明,给每人精心制作了一个皮带式刀鞘,平常缠在腰上秘而不露,必要时抽出,出其不意,置对手于死地。 缅刀的特点是软、薄、轻,随身藏在衣下,或者缠在腰间,刚柔并济,绝对称得上妖刀。其刀尖、刀刃、刀背、刀锷、刀柄都可伤人。它杀伤性最强的地方是刀尖和刀刃两处:刀尖刺,捅,扎;刀刃砍,劈,削。要的是出刀如电,几个照面就要伤人。但同时它的弱点是不利久战,必须走阴狠毒辣的路数。最使人防不胜防的,是缅刀的软,角度刁钻,出其不意。不过使刀者必须具备相当的腕力和巧力,否则不仅伤不了敌人,还会波及自己。 尚文为五个女人选择这种兵器,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他把三个女人换下的苗刀,交给卫国一把。这样大家全都有武器在手,可以进行下一步骤了。 尚文把《天绝剑法》八招七十二式,按照序时进度,言传身教,一丝不苟地传给众人。尚文教的详细,大家学得认真,经过一些时日的磨练,很快便都使得像模像样。 尚文在众人熟练掌握《天绝剑法》之后,根据大家全部使刀的实际情况,又结合七星宝刀和缅刀的特点,和云龘等人共同探讨,创意地添加了十式刀法。千万不要小看这十式刀法,这可是他们集体智慧的结晶。因为将来实战中,始终以剑法对人,突然在不经意间陡出刀法,往往会使对手措手不及,立伤刀下。何况七星宝刀削铁如泥,锐不可挡;而缅刀又深藏不露,更易造成迅雷不及掩耳的伤害。大家因此把这个发明,戏称为《天剑绝刀》! 尚文把所学倾囊相授之后,剩下的就是大家勤习苦练了。u看书 wwuukash.om 再好的套路,也不如实战来得有效,收益最大。西方国家的拳击之所以称霸全球,是和它定期的职业联赛机制分不开的。因此,尚文每日都安排一定时间的对打训练。为防止无谓的受伤,尚文要求大家做好防护:戴上头盔、护裆,并把钢剑换成木剑。如此一来,大家可以放手对攻,进步自然突飞猛进。 另外,由于他们这个团队双宿双飞的特点,进攻与防守都要立足于这个基本需要,尚文和大家经过仔细研磨,以及多次实战总结,发明了一套凌厉实用的《鸳鸯刀法》:此攻彼守,相互依托,连环进击,穷式骤长,最大的发挥了情侣之间灵犀相通、浑然一体的契合作用,并在情侣组合中进行实战比赛。当然不用说,尚文与凌云的组合始终排在第一位。但是那几对组合可也不甘久居人后,都在拼命苦练,暗中较劲。只要没有共同课,就各自腻在一起,研讨提高攻守威力的可行思路,还真有点“大跃进时代”“比学赶帮超”的劲道! 金成鑫甚至打趣地说:“完了,都魔了!昨晚办事的时候,我家''玻璃心''还问我冲刺那招对不对呢?” 众人立时哄堂大笑,青竹见金成鑫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闺中之事抖出,立刻羞得红到脖颈,她可不敢像现代女人那样追打男人,只能偷偷掐了金成鑫一把算是惩戒。 卫国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原来你也是啊?''瓷娃娃''昨晚也是那时候问我——” 把个腼腆的蔷薇顿时也羞得玉面粉红,小脸不知往哪儿藏好?卫国赶紧把她搂在怀里,温情安抚。 第14章:把剑临风试,过江各显能 一、 自从青竹、蔷薇二人跟了金成鑫和卫国之后,可说是一步登天。古时的女人地位较低,基本没啥人权,歌妓就更加如此,别说平等对待,就连姓名,乃至生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何谈其它呢?她俩以往除了受到他人的呼来喝去之外,可从未受到如此的尊重,无论什么事情,她俩都需看着主人的脸色,按照主人的意识行事,完全没有自主的自由。以至于她俩都已忘记自己是以人的形态存在,而只是一件被动的物品,一个专为主人行乐的躯壳!可是现在,她俩突然可以自由表达见解,做出愿意与否的决定。无论家里还是外面,都没有人强加给她俩任何主观意愿,使得她俩不敢相信:飞来的一切,究竟是否为真? 别看金成鑫和卫国这两个大男人平时豪爽,但疼起他们的小情人还真是无微无至,真像俗话所说的那样,捧在手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金成鑫总是亲昵地管青竹叫“玻璃心”,卫国也不示弱,则把蔷薇称作“瓷娃娃”,惹得林紫都有些眼热,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追问云龘管她叫啥?云龘自然不能认怂,平素特别喜欢猫咪,则顺情给林紫起了个猫名“金吉拉”。林紫一听,娇哼着轻咬了云龘一口,还真像调皮的喵咪一样,咬你还不让你疼,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立使云龘心痒难挠,报复自然是另一番形式。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武功的精进,一方面在于个人后天的努力,另一方面更在于先天的资质。所谓“天才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外加一分天份”,纯属是激励人上进的虚言和善意的欺骗。事实上:无论是武术,还是艺术,没有先天的资质,后天即便再多的努力,至多也就是个中等成就,根本不可能蟾宫折桂,登峰造极的。要不,各个武林流派选择嫡传弟子,为何都要经过多重的观察考较,才能最后确定。比如,现代最为传奇的武术流派“自然门”,自杜心武、万籁声之后,就因为始终没有寻到资质奇佳的弟子,宁可多年封门待徒,也不将就凑合。 因此,他们九个学徒,尽管同学同练,但资质、悟性却不尽相同,时间越长,差距越大。云龘是他们当中进步最快的一个,也是最为上心、刻苦的一个。他不仅身体先天条件较好,个子高,骨架大,力量的潜在性占优;而且悟性好,知识面宽,思维方式独特,做事痴迷,无疑成为武功急进的增长剂。有时就连吃饭,他都溜号考虑武功的招式,以及可能产生的变化。说白了就是:对手攻你,你要如何拆解?上、下、左、右,砍、刺、削、劈,各种情况考虑得越细越好;反之进攻也是同理,对手防守出招封堵,你要如何破甲突入?因此,云龘的武功进展,自然而然就高出一筹了。 几位女人的进步,也是比较神速。凌云由于有运动员的底子,身体的先天条件优于它人,自然是独领风骚。青竹、蔷薇年龄较小,可塑性较强,进步也非常之快,只不过她们欠缺现代人立体、广博的思维方式,才没有更上一层楼。否则花落谁家还真不一定呢? 林紫开始时稍有落后,但她的小聪明也是人所公认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琢磨、历练,她的进步大有赶超之势。缅刀的刀法尤其适合于她,刁钻、诡辣的招式,在她手里使出来,出乎意料的成分更多。拿她与《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相比,倒有几分想像。 在轻功方面,沙袋训练法效果比较明显。由于大家腿上终日绑着沙袋,偶一解下,立刻感到有种健步如飞的感觉,纵身一跃,便可达一米之高,这可令大家惊喜万分。加之大家踩桩精练的九宫步法日益娴熟,闪转腾挪,已能随心所欲。 轻功难点不在于一次弹跳,而在于二次借力再跳,也就是第一次脚尖着地之后,还能借助踏力,起式不减,二次腾跃,等到练入化境之时,就可进行多次腾跃了。而最难练成的则是借力发力,也就是第二次跳起的接力点,不是其它外物,而是要借助自己的另一只脚。夸张点说:此艺一成,便可平步青云! 当然习练轻功,体重轻的人较占优势,身材纤细的女人自然比男人占优。林紫和那两个小姑娘都属于娇小玲珑的身材,腿部力量一上来,自然就身轻如燕了。只要假以时日,估计她们的成就定会不同凡响。 除了这些,云龘要求大家把骑马也作为必修课。因为他们将来去到东北,不可能都走官道。转经小路,马车势必受到限制,骑马代步就成了当然之选。另外在这个盗强四起的乱世,骑马打仗在所难免。 云龘特意请陶谦安排相马专家,为他们从大宛商人手里购买了十匹汗血宝马,并请陶谦的驯马师负责调教,教导大家骑马的技术:一是做好骑马的准备工作,戴好头盔、手套、护腕、护肘、护膝,检查缰绳、马镫等配置是否牢固,以及驾乘的舒适度;二是选好练习场所,掌握缰绳的握法、骑坐姿势,与座驾沟通是否顺畅;三是骑乘过程中,利用大腿和小腿的夹紧力度,发出正确的指挥信号,达到与座驾和谐一致;四是勤加练习,熟练掌握骑乘的基本技术要领,不怕摔下马,不断总结经验教训,循序渐进,稳步提高。 经过驯马师的悉心教练,大家很快便克服了恐惧心里,掌握了骑马的基本技术,开始进行策马练习。男人们学习进步较快,女人们虽然胆子较小,但在众人的感染之下,也逐渐步入了正轨。两周之后,云龘一众基本可以驰骋自如了。 时间过得好快,当这些训练基本完成的时候,已是年终岁尾了。古人没有公历,不知道元旦的说法。但对现代人来讲,辞旧迎新之际,是必然要进行欢度的。 于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云龘、林紫亲自下厨,为大家做了一桌富有现代特色的贺年菜:小鸡炖粉条、红烧鱼、锅包肉、韭菜摊鸡蛋、烧大肠、手掰肝、千菇相烩、东北大拌菜,还做了四样海鲜:开边大虾、清蒸大闸蟹、刺身三文鱼、葱烧海参,真是:荤素生鲜,山珍海味,样样俱全! 这天晚上,云龘把府邸的老管家,以及二十多个仆人全都请上桌来,共同庆祝这辞旧迎新的时刻。这些下人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让他们平起平坐,这在古代是绝不可能的,并且还是和州牧老爷都要百般恭敬的仙人共饮,他们委实不敢。云龘无奈,最后只好命令他们就座,才迫使他们战战兢兢地坐下。 云龘他们五对情侣一桌,仆人们两桌,三桌人热热闹闹凑在一起欢庆新年。尽管这些下人也不知这是哪路节日?但仙人们在意,他们也就跟着同庆了。开始他们还有些拘谨,可是三杯酒下肚,气氛就缓和了许多。云龘等人又过来拜年敬酒,毫无居高临下之感,弄得下人们受宠若惊,不会说啥,喝酒就是了。 于是乎,三桌人吆五喝六,uu看书 .ukanhu 猜拳行令,欢声笑语,喝了个酒酣耳热!这是云龘他们穿越之后,第一次痛痛快快地敞开豪饮,而且是在自己的府邸,无需顾忌他人的想法。青竹、蔷薇与云龘等人朝夕相处,年龄小,接受新生事物快,早已习惯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就连简洁明快的普通话都已经驾轻就熟。除了不知云龘他们来自未来之外,她们对云龘等人可说是了如指掌。天天和那两个男人同床共枕,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因此她们俩早已与云龘一众浑然一体。 男人们酒量大,已喝得半醉;女人们则不一样了,酒已经到了八九分。就在大家纵情欢呼,零时已过新年到来的时候,林紫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随之凌云、于薇薇受到传染,也失声痛哭,就连几个铮铮铁骨的男人,此刻也咧开大嘴嚎啕出声。青竹、蔷薇二人不知他们为何这样,但满桌失声,也引得她们娇泪横流。 他们这一哭,可把那些仆人吓得不轻,好好的晴空万里,怎么突然暴雨滂沱呢?可能这就是仙人们的怪癖吧,凡人是理解不了的。没办法,也得抹抹眼泪共同进退了。 局外人哪里知道云龘等人的苦楚。自从那次突如其来的穿越,彻底改变了八人的命运。再过一段时间,那边法院就会宣告他们失踪,也就意味着他们行将实质上的除名。这边,他们的回家之路虚无缥缈,谁能保证那个山洞依然存在呢?即便山洞还在,又有谁能保证穿越仍然可行呢?如果时空之门真的关闭,他们可就成了现代时空的弃子。有这些未知数在,所以大家才心门失禁,江流决堤了…… 第14章:2、 二、 元旦过后,除了每日的晨跑和《天剑绝刀》的温习,大多数时间云龘等人还是比较清闲的。云龘一众空闲的时候,开始在徐州四处转悠。他们可不是毫无目的地瞎走,而是各有各的目的。 云龘对吕布赠予的天蚕丝背心非常青睐,穿上它确实冬暖夏凉。他想让给谁穿谁都不肯,都说是吕布的个人赠品,君子不夺人所爱。就连林紫也坚决不予接受,这可难坏了云龘。云龘写《香廊风起》的时候,其中的故事情节涉及到剥茧抽丝。他曾精心研究过此种生产方法,没料想到古代还能派上用场。于是他心里琢磨:想法搞到天蚕茧,进行剥茧抽丝,然后在找个手艺精湛的织坊,亲自指导织坊煮茧、抽丝、脱胶、纺织等过程,给大家都弄一身衬衣、衬裤穿穿。 天蚕是峨眉山阴阳交汇处生长的一种大红虫,头上长着两个绿色的犄角,有手指粗细。平常它深藏在土里,鲜有人能够发现,只有在晴空万里的拂晓时光才出来活动,一面承接月润,一面滋补晨曦。而峨眉山的阴阳交汇处恰好又是:上面白雪覆盖,下面绿衣葱茏。天蚕生长在这里,可以说是集冬夏之灵气、日月之光华。它吐出的丝自然珍稀异常,难于获取。好在当时的纺织工艺比较落后,很少有人掌握抽丝剥茧的技术,因此,吃瓜群众才不致争先恐后地来峨眉山挖虫,危害天蚕的繁衍生息。吕布的天蚕丝背心不知如何制作,但其工艺却是比较粗糙,较之现代纺织工艺简直天壤之别。 而林紫的想法恰巧与云龘不谋而合,只不过她想给大家做的不是内衣,而是各做一身鹅绒棉袄、棉裤。 因为他们穿越过来,可没带棉服,现在正直冬季,现买的棉衣又厚又重,保暖程度却远不如现代的羽绒服。在那个年代,还没有人想到使用鹅绒制作棉衣,但是现代人就不然了。尽管原材料不像云龘的那么难搞,但工作量却较大。那时可没有贩卖鹅绒的,必须购买活鹅宰杀取毛,并进行清洗、加温、烘干等后续处理。为免于鹅绒发飘,林紫又指挥将鹅绒掺进少许比例的棉花絮在一起,再进行成衣的填充、拍匀。林紫二十多岁时曾学过一年裁剪,这回到古代有了重温的机会。她亲自操刀上阵,从设计到裁剪亲力亲为,然后雇佣徐州城里最好的缝纫师傅进行制作。虽然程序较为复杂,但在林紫的精心安排和调度下,再加有雄厚的资金后盾,这项工作还真的完成了。当他们十人都穿上轻薄、温暖的羽绒服之后,脸上都露出非常幸福和满意的笑容。青竹、蔷薇两人更是喜出望外,现代产品穿在古人身上,那种惊诧和喜悦溢于言表。她俩都不想进屋了,嘻嘻哈哈,相互追逐着,满院子跑个不停。 相比林紫的成功,云龘则费了不少周折。他几乎把全城的货商洽谈个遍,甚至连异族货商都进行了多次接触,搞得满城都知道仙人们要花大价钱购买天蚕茧。于是乎,货商们闻风而动,全都撒下大网为云龘搞货,希望籍此发笔大财。但最后,云龘却是在一个不太起眼、贩卖山珍的瘦猴货商手里买到了天蚕茧,但代价也是巨大的,一项花费就高达五十两黄金。幸亏云龘手里有足够的存货,替王允摆平董卓得了一百两黄金,救活孔融又得了一百两黄金,金成鑫的小金库还不算,他们就堪称富翁了。这单生意若是放在别人眼里恐怕得吓个半死,但在云龘眼里委实不算什么。最后,云龘的计划也在经历了种种波折之后终于实现。 为增强天蚕衣的防御强度,在纺织过程中,云龘也和林紫一样,创造性地添加了少许比例的暹罗丝。暹罗丝产于泰国,其丝质粗糙,韧度却非常强,单独织衣较硬,接触皮肤不太舒服。但是云龘将它与天蚕丝掺在一起纺织,制成的布料既柔软又括挺,虽说不是夸张的刀枪不入,但防割裂程度却是绝不输于他们外穿的冲锋衣。当然,最后制衣的一步还得林紫担当设计、裁剪。在他们二人多日的呕心沥血下,十套天蚕丝衬衣、衬裤成品终于火辣出炉,噗一出场,立刻亮瞎了众人的眼球。哇,简直太惊心动魄了!那骚气十足的样式,那目眩神夺的颜色,那亲如肌肤的柔润之感,恐怕就连现代的大牌奢侈品也难望其项背!因为天蚕丝可是独一无二的天然宝物,天蚕的茧实是少之又少。 这么珍贵的东西,剩点边角料也不能浪费。林紫挑挑选选,把稍微大一点的布片,东一块、西一角的接补起来,居然在她的巧手下,做出一顶风格独特的多拼小帽,林紫戴在头上,那种俏皮模样更添了三分妖娆。 不用说八个现代人对天蚕衣爱不释手,两个古代人青竹、蔷薇更是心花怒放、喜不自胜。她俩整日将这一套衣裤穿在身上,干啥都不舍得脱下。搞得金成鑫不无揶揄地打趣:“晚上睡觉总得脱吧,不然可有人抗议了——”众人心知肚明,一阵哄堂大笑。 尚文则拉着凌云来到曾经替他打造缅刀的铁匠铺,想用打造缅刀剩下的缅钢,再打造几把长枪。他想:开春之后到了东北,恐怕免不了骑马杀伐,特别是冷兵器唱主角的年代,马上拼斗实是常事。短剑虽然锋利,但终究抵不过长枪的长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因此要提前做好应对各种不利情况的准备。在尚文的指导和操作下,剩下的缅钢刚好打出两把长枪。尚文心想也好,他和相对健壮的云龘各配一把,其它人除了个人条件稍差的就是女人,还真不太适合马上厮杀, 他们的原则是安全第一。长枪打造完毕,尚文就潜心钻研骑马打仗的枪法。对于他来讲,马上枪法确是新生事物,如果能向吕布、赵云、关羽、张飞这些顶尖高手学习,就会走许多捷径,只是眼下他们都不在这里,只好再见的时候虚心讨教了。 当然,最忙的当属华生和于薇薇了。自从华生北海揭榜、神奇救活孔融和双龙山大寨主孙达之后,“圣手神医”的大名便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徐州,乃至附近几个州县。开始的时候人们只知道神仙们住在州衙,不敢轻易打扰。但是后来云龘一众搬往单独的府邸,时间一长,徐州百姓自然有所察觉。家里人得了疑难杂症,在求医无果的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求助华生。但谁能和仙人搭上话呢?徐州城里最为直接的当属州牧陶谦了。因此他们宁可多拐几个弯,也得请陶谦从中帮忙;更多的人接触不上陶谦,就只能候在神仙府外等待施恩。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本是天职,而且华生又是一个古道热肠的性情中人,看到府外那些可怜巴巴又满怀期待的眼睛,怎好意思袖手旁观呢? 当华生打开了天使的行善大门之后,就再也无法关闭,向他求救的人越来越多。等到两个月之后,每天早晨府邸外都会有来自于各地的病患,排着大队候医。没办法,云龘只能命仆人在侧门处倒出一趟房单独隔开,作为临时医院使用。这样一来,别说华生了,就连助理的于薇薇每天都累得头昏脑胀,根本无暇再练习武功。这可不行,再有意义的活动,也不能耽误练功一事。于是但凡能抽出时间的,大家齐上阵帮忙,u看书 .uukanhu.co于薇薇负责挂号收银,青竹、蔷薇负责抓药、煎药,金成鑫负责采购药材,卫国则是老本行,负责保卫,维持秩序。当然,如此大的规模,再要免费是负担不起的。尽管房屋、人工、杂役不算成本,可是采购药材却是要花费真金白银的。即便这样,华生所定的收费标准,也仅仅是维持微利而已,有些实在困难的病患,也就只好义务治疗了。与现代医院相比,华生的诊所无异于慈善机构。 华生在这段时间里,医治的病患虽然众多,但无怪乎一些伤筋断骨、咳嗽发烧、发炎拉肚子之类。对于现代医学来讲,只能算小病小灾,但对于东汉末年却是名副其实的疑难重症。好在那时候的病毒都比较初级,华生运用现代医术,治疗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就连阑尾炎之类的手术也作了十多例,当然,手术的麻醉药不可或缺。华生是不能给古代病人使用带来的麻醉药和抗生素的,他所使用的麻药,还是借用这个时代的名医华佗的“麻沸散”药方配制的,即:曼陀罗花1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4钱,天南星1钱,羊踯躅3钱,共7味药组成。华生戏言:这是祖传秘方!别看他们都姓“华”,其实亲缘上没有任何关系。还别说,这种麻药用于手术,效果尽管不能与现代麻药相提并论,但确实起到了减轻病人痛苦的作用。从实践上来看:早期记载的华佗最早使用麻药,替人开刀手术应该是真的。 通过这些受益病人的口舌相传,华生的大名在徐州城里可谓无人不晓,知名度远高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毕竟拯救生命才是最好的广告。 第15章:绣闺蒙耻续淫狂,专案挟仇缉定厢 一、 元旦一过,离春节就不远了。春节可是中国人最为重视的节日,无论是南国,还是北疆;无论是中原,还是海滨,只要是华夏一族,都会把春节视为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即便是飘荡在外的游子,只要有条件都会想方设法回家团圆,尽孝父母,祭拜祖宗。 徐州作为“五省通衢”的大城市,贺新春的习俗更是浓厚。官商富贾开始张罗着操办年货,就连寻常百姓也在积攒银钱,为新年购货做好准备。而且集市上也开始有人叫卖大年的一应食材和生活用品,就连“春联”和“喜字”都有人摆摊售卖了。条件好的人家开始找出灯笼杆,到林中砍个树头绑上,再在树头上糊上花花绿绿的彩纸,等到大年三十晚上挂上灯笼,在自家院中高高竖起,把家里照得红红火火。 云龘一众也在为庆祝新年做着准备,毕竟这是他们远离现代社会,漂泊异时空的第一个春节。 农历十一月十六这天,当大家吃罢早餐,开始商量如何过好这个不同寻常的节日之时,陶谦突然打发人来,请云龘一众马上过府相商要事。 云龘等人不敢怠慢,立刻急急赶往州衙。他们到达议事大厅,看到陶谦正心烦意乱地满屋游走,旁边侍立着一个身着武服的男人,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陶谦见众人进来,像看到救星似的赶紧迎上前来施礼,哭声说道:“天降横祸矣!老夫一生恭谨谦让,亲善为民,未料却遭此难堪?”说着,他已然痛哭流涕。 云龘赶忙劝解:“大人莫急,有何难事,细细道来。” 陶谦抹把眼泪,接着说道:“家中蒙羞,令人难以启齿。实不相瞒,近两年间,徐州连发采花大案。贼人武功高强,州郡贼曹办案不利,致使贼寇愈发猖獗,黑手竟伸至老夫家中。昨夜子时刚过,恶贼潜入老夫四室所生小女房中,抢走金银首饰。” 说到这,陶谦气愤已极地跺跺脚,“损失些财物倒还便罢,最为可恨之处,恶贼竟将小女玷污——”陶谦已是泣不成声。 尽管三国时期,对女人的贞洁观念尚未达到宋朝时那种变态程度,但是达官显贵人家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旦失贞,终是不好解释,嫁人还是会受到影响。 众人全都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此贼色胆包天,竟敢到州牧衙门作案,而且是针对州牧大人的家人。云龘将卫国拉到身前,对陶谦说道:“大人莫忧,我众之中便有专司探案之仙,定会为大人找出真凶,替小姐报仇雪恨。” 那个侍立的官人赶紧过来参拜见礼:“卑职贼曹掾吏朱恩,愿跟随上仙左右,听候差遣。” 朱恩与云龘个头相仿,只是没有云龘魁梧,长脸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是身怀武功之人。由他负责州府刑事案件的侦破、缉捕,应该算是量才适用。 古时州一级长官称州刺史或州牧,下设功曹、兵曹、金曹、贼曹等,各曹长官称“从事”,官吏称“掾吏”。功曹主管本州人事政务,相当于现代省人事厅;兵曹主管本州军事,相当于现代省军区;金曹主管本州财政税务,相当于现代省财政厅;贼曹主管本州罪犯缉捕,相当于现代省公安厅。 陶谦似是对贼曹的办案极为不满,见朱恩上前,马上换上一副威严的面孔,厉声说道:“办案所需一切调度,汝可全权做主,全力配合上仙查查,不可有丝毫延误!否则,便同汝曹从事一般撤职查办。” 朱恩躬身抱拳,喏喏连声。听来朱恩的长官已因办案不利受到追究。 卫国见状,对陶谦征询道:“大人,能否带路后宅,让我等实地调查一番?” 陶谦马上答应,当先引路,走进府衙后院。 过去官商富贾家眷所住的后院,除了嫡生的子嗣之外,是不允许其它男人出入的。云龘一众也是未曾见过,好奇心驱使,也想看个究竟。 作为一州长官所住的宅院,绝对是徐州之最。无论从占地面积,还是豪华程度,都是其它府邸难于比拟的。云龘等人所住的富豪府邸就已经很是气派了,但与陶谦的府邸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如果陶谦不当先引路,好几条岔路,大家还不知如何走法? 刚才陶谦提到他四室小女受辱,那么前面应该还有三位夫人。后面有无暂且不论,就这几房妻妾住处,就应该占去不少地方。何况她们之间难免龃龉,绝对不可相邻过近,府中没有较大的方圆,还真容不下这许多娇贵。 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向西,一直走到接近院墙的地方,又是一处富丽的宅院,依略微起伏的地势而起,古树掩映,别有洞天。 陶谦领着众人进门,面向的是一个雕龙画凤的牌坊。古人风水上有讲:进门不能抬头见屋,否则不吉利。牌坊之后是一个三趟房组成的内院,正房一趟横向居中,两趟厢房纵向分立两侧,在正房与厢房之间有一条石子小路通向后院。转过小路,但见一座红砖绿瓦的二层小楼拔地而起。众人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说的小姐绣楼吧? 院落中是典型的苏州园林设计,小桥流水,山石古树,互衬出别致画境。尽管目前已是数九隆冬,但在皑皑的白雪点缀下,另有一番风致。小楼西侧距院墙百十来米,院墙下妆点着一座奇石假山,曲径通幽,雪罩朦胧。 卫国好像有些走神,抬脚就往假山处走。朱恩赶紧抢步上前指引,大家跟着陶谦进了小姐的香闺。 进门处是个宽敞的大厅,地上铺着大张织锦地毯,一应家具错落摆放,古色古香。大厅里侧有一处环梯,依此上楼,便是小姐的卧室。 陶谦引领众人上楼。朱恩作为属下,心知规矩,站在卧室门口,不敢进门。小姐的卧室较大,大约在六十平米左右。那时虽然没有吊棚,但棚顶四周挂着帷幔,垂落下来,圈成一个锦绣的闺阁。稍有风过,下摆轻摇,显得别致飘逸。房中南、北、西方向,各开一扇瑶窗,使得整个屋中采光充分。小姐的闺床位于西北窗之间,四根床柱镶金镂玉,床楣上挂着四方薄纱,将玉人笼罩其中。 此时,众人透过薄纱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正依偎在同样美貌的少妇怀里“嘤嘤”饮泣。不用说,这二人定是陶谦的四夫人和他们的爱女了。 陶谦令四夫人碧秋和女儿如茵向大家见礼。二人款款走出帷帐,向众人万福行礼,之后,又袅娜地返回帷帐。 四夫人碧秋长得确实漂亮,无怪乎陶谦能娶她做妾。看面相,她应在三十六七岁,虽然已生过孩子,但身材依然保有迷人的曲线,是那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标致美人。 再看如茵,更是让人眼生光华。如茵的身材继承了母亲的优点,丰满又不失苗条,该细的细,该凸的凸,宽大的锦衣都藏不住那种销魂的呼之欲出。她的脸蛋白嫩如水,五官精致,娇俏可人,一双毛嘟嘟的大眼睛,虽还挂着几点委屈的珠泪,但却更加让人怜爱,楚楚动人。见到这样的尤物,作为男人难免都会三魂不稳,心生绮念的。 谁会舍得对这样的可人辣手摧花,除非他是禽兽! 卫国心里愤恨不已,暗下决心,一定要侦破此案,替如茵报仇。他仔细地勘察现场,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突然,卫国的眼睛一亮,西墙上一只飞镖赫然入目。他取下一看,飞镖的锋刃异常尖利,尾部居然镂刻着一只血色的蝙蝠!狂妄的狗贼,做完恶还要留下标记,如此地藐视官府,实在是丧心病狂,猖狂至极! 经过一番查看,屋里再无其它线索。卫国走到南、北、西三扇窗前逐一查看:南窗和西窗的窗纸完好,糊着的窗缝还在。南窗外是众人进来的院落,以及铺着石子的小路;透过西窗向外望去,那座令他走错的假山映入眼帘山石间影影绰绰,黑白斑驳;唯有北窗,立刻引起卫国的注目,崭新的窗纸一看便知是新糊的,显然淫贼就是从此破窗而入的。由此向外观瞧,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典雅的花园,白雪覆盖下显得有些枯寂。紧临窗下,有两颗古树并列而立,虽然已经枝秃叶落,看不出什么景致,想来春夏之际,一定花繁叶茂,绿意盎然。看来淫贼一定是借助此树,破窗作案的。 卫国思忖方定,回过身来,对林紫说道:“我要请如茵小姐复述一下发案经过,单独问话不太方便,你来配合我参与问询。” 卫国心想:蔷薇、青竹毕竟是古人,未受过高等教育,不像现代人知识面广,随机应变能力强;凌云有些古板,于薇薇略显单一:只有林紫精灵古怪,适合临机反应。由于这是敏感案件,受害人又是陶谦爱女,一旦中间出现什么状况,林紫必须马上安抚调和,能够压得住场。 林紫听说要她配合破案,立刻得意起来,二话没说,马上答应下来。 卫国露出一丝笑意,又对陶谦说道:“陶大人,能否暂请令爱借步说话,破案需要,必须苦主自述。万望大人海涵。” 陶谦略一犹豫,走进帷帐,与妻女低声嘀咕几句,这才回复卫国,表示同意。 卫国请大家全部下楼等候,楼上只剩林紫和如茵三人。卫国用眼神示意林紫进入帷帐,坐在如茵身边,以示亲近。 然后他用温和的语气,开始问询:“如茵小姐,为能尽快抓住淫贼,替你报仇雪恨。请你务必把昨晚所发生经过,不加隐瞒,如实道出,以便我能掌握真实情况,分析案情,找出真凶。” 林紫靠近如茵,搂住她,和声安慰着:“别有顾忌,姐姐会替你保密,实话实说,才能利于破案。” 如茵抬头看看林紫,“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林紫见她情绪激动,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姐姐知道你心里之痛。姐姐保证,一定替你报仇!” 如茵点点头,抹抹眼泪,极不情愿地揭开昨晚的噩梦: “昨晚我已睡熟,睡梦中忽觉有人进屋,惊醒之后,见一蒙面人立于床前。我方欲起身,被他飞快点我两下,便动弹不得。蒙面人用刀将我逼住,威胁道,如我叫喊,就将我舌头割下。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发声不得。” 说到这里,如茵将头扎进林紫怀里,不想往下回忆。林紫轻抚着如茵,异常和善地鼓励道:“如茵,这一切皆是淫贼所为,你一个弱女子,怎能抵挡?你若害羞隐瞒,可就真的大仇难报了。” 如茵抬起头来,似乎下定决心,挺胸说道:“恶贼把我衣服剥光,恣意污辱,然后把我梳妆盒里首饰席卷一空,仓惶而逃。正当我欲喊丫鬟救我之时,厄运却再次降临。” 如茵屈辱地再次哭泣起来,林紫感到莫名惊诧,怎么其中还有剧情?卫国眼睛睁得老大,突发的情况也令他惊异万分。林紫拍拍如茵的脑袋,替她擦擦眼泪,目光注视着如茵,等待她的下文。 如茵颤声接着说道:“恶虎方去,财狼又至。又有一蒙面人自北窗外翻入。uu看书w.uukanshu.cm进屋之后,他也用剑抵在我项下,威胁我不要叫喊,否则就刺瞎我双眼,割下我口鼻。我惊恐万分,不敢作声。淫贼乘势也将我污辱。完事之后,他还划破我手臂,逼我将珍藏首饰全部拿出——” 说到这里,如茵让林紫看看手臂上的一道血印,已是泣不成声。卫国、林紫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卫国等了一会,待如茵情绪稍稍稳定,接着问道:“你可记得二贼的体貌特征?” 如茵哽咽着说道:“二贼均是蒙面,长相如何,无法知晓?先来恶贼,个子中等,与仙长相仿,只是略瘦,说话阴沉,邪气渗人;后来恶贼个子较高,身材也是偏瘦,声音沙哑,语带凶狠。感觉二贼均在壮年,与野兽无二。” 卫国叹口气,有些失望。如茵所提线索,除了身高之外,没有其它可用之处。至于声音,可以勒粗嗓音刻意伪装,难于核对。卫国不甘心,引导如茵说道:“你有无将他抓伤,或者拾到二贼遗留之物?” 在卫国提醒之下,如茵拿出一颗黑色盘扣,交给卫国说道:“后来淫贼,伏我身上作恶之时,我左手恰巧握住他衣服上一颗扣子,他完事起身之时,被我顺势扯掉。” 卫国接过纽扣,仔细端详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起。除了那支案犯主动留下的飞镖之外,这可是目前为止最为重要的物证。他恍惚有种预感:这枚纽扣,或许就是将来破案的关键! 卫国走下楼来,让大家全都回去。可能涉及到隐私问题,他要和陶谦单独谈谈。众人在朱恩的引领下,全都离开了后宅。 第15章:2、 二、 徐州的州衙气势恢宏,占地较多,高高的院墙将州衙各曹围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国中之国。贼曹与州牧机关相距不远,对外则各开各的门,一样的门楼飞檐,铁环叩门,唯有大门外,石狮个头的大小有所不同。 云龘等人吃罢早饭,早早就来到贼曹衙门。因为华生的医院患者众多,无法歇业,他们一众十人,只好分成两拨:一拨由卫国带领,到贼曹参与侦破采花大案;一拨跟随华生,留在府邸经营医院。于薇薇财务兼护士,自然留在府邸;青竹和蔷薇抓药、煎药,职司所在也不能离开;卫国一走,只剩金成鑫一人供销、保卫一身兼,更不能擅离职守。云龘、林紫、尚文、凌云四人,只好勉为其难,跟着卫国投入到破案之中。 由于新贼曹从事尚未确定合适人选,贼曹一应公事暂由朱恩全权代理。为了方便办案,他特意倒出个大房间,作为临时办公室,给破案的仙人们专用。 卫国来到这里,按照现代公安局的破案程序,主持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他可不像云龘那样,还要考虑古人的理解能力和语言习惯,而是直截了当,开板就唱。卫国正式宣布成立“采花大案”专案组:卫国亲任组长,朱恩任副组长。具体成员为,云龘、林紫、尚文、凌云,再加贼曹捕役马五、吴六、郑七,共计九人。任命朱恩为副组长,实质上是让他负责贼曹内一应调度,并非有让他协管组内成员的意思。他怎能管得了云龘等人?况且,他也不会如此不识时务。 对于这个现代组织的成立,朱恩等人似懂非懂,但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他们可无权怀疑仙人们的决定,仙人们指哪,他们就打哪;打对了跟着仙人们一起沾光,打错了自有仙人们顶着。陶谦可不敢治仙人们的罪,他们自然也就相安无事了。 卫国想了解一下案情的始末,于是要求朱恩他们介绍贼曹以往办案的经过。朱恩目前作为贼曹代理长官,先做发言。他令马五等人将采花案卷全都搬来,拿起一本卷宗介绍道: “由于徐州四通八达,交通便利,客商往来不断,盗寇淫贼,鱼目混珠,暗伏其中。近十年间,徐州采花案件时有发生,尤以近两年为甚。多数事主,碍于名节,未敢报案。但仍有余众耻恨难平,奏予州衙,累积已达十三起之多。徐州百姓,人心惶惶,怨声载道,直指州衙。州牧大人难承重压,寝食不安,严令贼曹,倾尽全力,克日破案。从事大人亲率捕役,废寝忘食,四处察查,遍搜徐州客栈、馆驿,抓捕大量疑犯,法判处决若干。然淫贼未泯,采花案件仍有发生。州牧大人震怒,立将贼曹从事撤职法办。卑职运济,侥幸擒获采花大盗——“三淫”之一拂云手臧如飞,将功折罪,未受惩戒。但首犯未伏,终是诟病难除,不日必承降罪,还望上仙神断。” 马五连连点头,哭丧着脸补充道:“下役人等,均是倾尽全力,就连妻弟平素喜好沾花惹草,也被小人拘押数日,致使糟妻一月不允小人上床矣!” 众人不禁哑然失笑。 吴六、郑七也是连声附和:“正是,正是!我等均是如坐针毡,有苦难言。” 卫国微微颔首,对朱恩问道:“你们察查几年,可有怀疑重点?” 朱恩躬身答道:“回上仙,''三淫''之一拂云手臧如飞虽已伏法,然另二淫''血蝙蝠''与''花香子''徐明仍然逍遥法外。淫贼轻功卓绝,神龙见首不见尾。卑职虽倾尽全力,却仍无头绪。” 卫国点头再问:“拂云手伏诛,贼曹对血蝙蝠、花香子如何看法?” 在卫国的接连追问下,朱恩头顶汗珠隐现,显然有些难处。他下意识擦擦汗珠,挠挠脑袋回答道:“花香子隐藏颇深,轻易不露;血蝙蝠倒是肆无忌惮,频繁作恶。据卑职察查,或许与天鹫山三圣寨有关。” “哦——”,众人全都来了兴趣,卫国冲朱恩挥一下手,示意他接着说。 朱恩介绍:“天鹫山位于徐州东北角,距徐州一百余里,是黄巾余孽盘踞主要山寨之一。三位寨主武功高强,自封''三圣寨''。据传,大寨主操刀客冯玉柱使得一手好刀,有万夫不挡之勇;二寨主飞天鼠戚悦轻功了得,蹿房越脊,如履平地;三寨主千手蜈蚣杜裕七把飞刀,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常。这些恶贼经常下山祸害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虽派大军清剿,但碍于天鹫山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每每铩羽而归。故此,察查方向只能避重就轻,立足于城邑之间。” 云龘看着卫国,似有所悟地说:“老鼠飞上天,岂不就是蝙蝠?”众人听云龘一说,全都点头认同。看来,血蝙蝠很有可能就是二寨主飞天鼠戚悦,另一个案犯是否就是三寨主千手蜈蚣杜裕呢? 卫国眉头微皱,略一思忖,接着问道:“天鹫山距徐州百十余里,不可能长途奔徙作案,而且贼众多数时间盘踞在山,怎可了解谁家小女长相?其中疑点甚多。” 朱恩听到卫国疑问,马上回复:“上仙所虑,卑职等亦有同感。只奈浩宇苍茫,蛛丝难寻。故而贼曹一众才终日疲于颔下,不得触须耳!” 听古时的官吏说话,一到触碰关键、难以作答的时候,就会模棱两可,闪烁其辞。难怪他们的政府办事效率低下,看来中国官场的官话、套话,确是大有渊源。卫国见一时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再让他们介绍,也是瞎耽误时间,于是将手一摆,令贼曹几人下去。他们几人开始聚精会神地翻看那十三本案卷,看看能否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次日,卫国来到贼曹,主持召开了第二次会议。为节省时间,卫国不加铺垫,单刀直入地对朱恩等人发问:“昨日我们翻看案卷,发现若干问题,需听你们逐一解答。其一,苦主是否均出自大户人家?且均为漂亮女子?其二,作案现场是否均留下雕刻血蝙蝠的飞镖?其三,每次犯罪是否均为双人作案?” 朱恩额头汗珠直冒,马五、吴六、郑七更是冷汗涔涔。他们还不习惯现代人的这种直截了当的工作方式,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卫国见状,放缓语调,但语气却仍很严厉:“别急,知道多少说多少,然不可虚言!” 朱恩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暗自嘀咕:这些仙人,可比州牧及从事大人难侍候多了!他稍稍沉吟一会,躬身答道:“回上仙,以前发生案件,均由从事大人亲察,卑职职司所在不很清楚,然卑职辅办六七起采花案件苦主,确是出自大户人家,且均为有些姿色之女,案件现场也多有飞镖留存。至于是否双人作案,或是,或不是——” 朱恩刚一说完,快人快语的吴六马上予以补充: “上述案件,小人均随辅查,苦主美貌,实是百里挑一。只奈红颜薄命,失色破财,还遭二次凌辱。个别寡命,孽胎暗结,只好私下处置,落得个伤身下嫁,终毁一生矣!” 马五见吴六抢了他的风头,狠狠地瞪了吴六一眼,也抢着爆出冷门:“小人参与察查某案,小姐、丫鬟双双被害,实是惨不忍睹。” 云龘等人见有新情况出现,都立时睁大双眼。卫国满脸狐疑,马上追问:“我们翻遍卷宗,未曾发现人命案件,此为何故?” 马五留意到朱恩的脸色难看,料想之后恐难善了。但他一时献媚忘忌,已然泄露天机,无奈之下,索性实话实说:“回上仙,人命案件确有两起,一起赵姓案件,被杀一人;一起李姓案件,被杀两人。从事大人觉得采花案件,已使贼曹上下疲于奔命,再报人命案件,州衙更要严促紧逼,方将卷宗私下抽出,自行暗查。若可破案,即行上报;若未破案,则暂压下。故此上仙未能阅过。”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陶谦不知此情,原来是贼曹从事私压案件,欺瞒上司,给他治罪还真不冤枉。 卫国又向马五问道:“人命现场可有罪证留下?” 马五从卷柜里拿出一只血蝙蝠飞镖和一方黑色丝巾,递给卫国说道:“只在凶案现场找到这两样证物,其余未曾发现。” 卫国接过两样证物,仔细端详一会,递给马五收好,然后站起身来,作案情分析: “通过阅卷以及听取案情介绍,大家对采花大案已经有所了解。此案犯罪目的明确,即劫色劫财;犯罪对象为,大户人家长相漂亮之女;犯罪手法采取寅夜破窗入室,对苦主点穴,致其无法动弹,然后实施强奸、抢劫,而且多数为双人作案。目前无法确定二贼是合伙作案,还是单个作案?尽管犯罪事实恶劣,但并未达到杀人害命地步。至于马五所言另两起人命案件,恐非恶贼本意,似乎另有隐情。” 说到这里,卫国用眼睛扫扫朱恩等人,接着说道: “贼曹以往漫天撒网,海量筛查,效果自然较差,主要是对案件没有正确估计,破案方向不明。如果对此案仔细揣摩,不难得出结论!无论是黄巾余党,还是江洋大盗?淫贼犯罪对象指向明确,施暴对象均为漂亮之人;实施犯罪之前,必是对全城大户人家待嫁女子有所了解,方不致弄错对象。故而,谁有能力对苦主基本情况如此清楚?当然,u看书 ww.uanshuco官府统管百姓户籍,可掌握第一手资料,但具体到小姐相貌却并不尽然。能够直接知晓谁家小姐容貌之人,除其父母兄弟,只有一种行业——就是媒婆!媒婆业务所指,牵线搭桥,对大户人家待阁之女最为清楚!故此,破案方向就从媒婆查起。” 卫国已知吴六嘴快,直接对其发问:“吴六,你来说说,徐州共有多少名媒婆?” 吴六见仙人越过朱恩、马五,直接向他提问,一种受重视之感油然而生。他赶紧殷勤作答:“回上仙,徐州城内媒婆众多,但颇为有名之人,也就七位:上关王氏、下关李氏、东关刘氏、南关孙氏、西关蒋氏、北关吕氏,但最有影响,资源最广当属中关许氏。有钱人家小女年过及笄,皆欲及早至许氏登记,以便能够寻到如意郎君,托付终身。” 卫国一拍桌案,当即作出决定: “现在我们兵分三路,第一路云龘带领林紫、马五,具体负责第1—4起采花案件并另两起杀人案件事主的重新取证,以及对上关王氏、下关李氏的走访调查;第二路尚文带领凌云、吴六,具体负责第5—8起采花案件事主的重新取证,以及对东关刘氏、南关孙氏的走访调查;我同朱恩、郑七负责第9—13起采花案件事主的重新取证,以及对西关蒋氏、北关吕氏、中关许氏的走访调查。” 卫国这样分组的好处是:现代人见多识广,思维敏捷,更能抽丝剥茧,去伪存真;而古代人熟悉当地人员环境,便于引路、沟通,加之又有贼曹官府身份,办案名正言顺。 第16章:3路察查寻苦主,1头雾水步泥塘 一、 经过一周的走访,各路人马将调查的情况反馈到卫国那里。虽然大的方面未有改变,但出入确实很大。 云龘这路调查的结果是: 1、第1—4起采花案件: 有三起已找到苦主取证,口述笔录与卷宗基本相符;另一起苦主嫁往外地,无法联系。 2、两起杀人案件: 第一起赵姓小姐与丫鬟被杀案件,细节进一步细化。据被害人父亲反映:发案那天深夜,他出去大解,恰好听到女儿房间有动静,便急忙跑过去查看,刚一进屋,就见一条黑影从后窗仓惶翻出,转眼就不见踪迹。他赶紧点灯察看,只见女儿全身赤裸躺在床上,脖颈中鲜血直冒,已然没了气息;女儿的丫鬟躺在门边,也是脖颈被割断气,但手里仍死攥着一块黒巾。估计她听到动静,过来查看,与恶贼相撞撕打,扯下贼人的蒙面黒巾,故此才和女儿送了性命。 第二起李姓杀人案件,情节出现逆转。死者并非李家小姐,而是她家丫鬟。据李员外介绍:有一游方道人给他女儿算卦,声称小姐有百日之灾,需有人替她压床免灾。于是李员外便命丫鬟睡小姐的床铺,小姐与她母亲同睡。发生凶案那天深夜,淫贼闯入小姐房中,点了丫鬟穴位,欲行奸淫之事。丫鬟替小姐压床,本就心惊胆战,淫贼点她穴道使她无法动弹。她以为恶鬼前来索命,立时吓得大喊大叫。淫贼害怕被人发现,来不及强奸、抢劫,立即杀人灭口。或许是逃跑仓促,凶案现场未留下血蝙蝠飞镖。 3、对上关王氏与下关李氏的调查: 上关王氏处未有线索,但在下关李氏处却有意外发现。有一樊姓小姐被强奸后怀孕,因其有病不能堕胎,遂把孩子生下,是李氏牵线将她嫁到小沛一个小业主人家。考虑到未婚生子,家丑不可外扬,这起案件的苦主根本未向州衙报案。所以此案,并未包含于十三起案件之中。 尚文这路调查结果是: 1、四起采花案件均已找到苦主,并进行重新取证,其中两起口述笔录与卷宗基本相符;另两起苦主回忆只是一人作案,而且也无血蝙蝠飞镖留在现场。 2、对东关刘氏、南关孙氏的调查也有重大发现: 据东关刘氏介绍,有一赵姓小姐经她手介绍与一书生订婚,本来二人情投意合,但采花案件发生后,书生知情变卦,通知刘氏退婚,导致赵小姐抑郁身亡。 南关孙氏反映的情况更加令人痛心。她经手介绍的陈姓小姐已与金曹从事三公子成婚,但新婚第二天婆家发现陈小姐曾经受到侵害,立刻一纸休书将其退回娘家。陈小姐一时想不开,服毒自尽。被害人家属本是考虑小姐名节,未曾报官。但最终还是未逃过失身的魔咒,无辜断送了女儿性命。 卫国这路则显得平平淡淡,五起采花案件未有大的变化: 西关蒋氏、北关吕氏也未提供有用的情况。就连卫国抱以重大希望的中关许氏,也未能如其所愿,发现重大线索,确实有些出乎卫国的意料。 许氏街宅位于中关东部,与东关仅有一街相隔,虽然仍属于中心地带,但位置稍偏。在这里居住的官家已少,但商家较多。许氏街对面就是一富商巨贾,只是近几年黄巾匪寇猖獗,他已避祸他乡。宅子虽然宏伟依旧,但院墙常年未经粉刷,显得有些破旧。卫国他们几个骑马过来的时候,还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十多岁男孩,拿着硬树枝在墙上刻画小动物。旁边还有一个衣着光鲜、同样年纪的男孩在看热闹。看来,这户人家已经许久没人了。 相比对面的破败,许氏家的门宅则气派许多。倒不是她家的建筑有多宏伟,而是新旧程度不太一样。大红的院墙粉刷一新,没有丝毫涂抹的痕迹;大门外停着一挂马车,尽管不像王允赠予云龘等人的那么宽敞,但装饰得却更加豪华;二层的街宅飞檐斗拱,雕梁画柱,特别是飞檐下正中,镶嵌着一个慈眉善目的月老,两根镂刻的红线伸向房屋两侧,仿佛要牵尽天下姻缘。看到这样的创意,其主人的工作也就不言而喻了。 许氏,全名许银花,是一个独身的美妇。她虽然年近中年,却仍然打扮得花枝招展,艳丽非常,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用在她身上,实是贴切无误。她给人的印象可用一个“弯”字概括:弯弯的细眉,弯弯的柳叶眼,弯挺的鼻梁,就连薄薄的嘴唇,也是弯弯的向上,不用刻意,也带着七分笑意。一看就是个善察人意、能说会道的巧嘴之人。 卫国等人说明来意,许氏马上堆起十二分的笑容。她把所经手的受害女子成姻状况,逐一作了简要介绍,谈及的情况,大致与卷宗相符,并未有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 卫国目视许氏,突然发问:“你可认识戚悦?” 许氏既未惊慌,也未语塞,而是非常平静、笑容可掬地回答道:“奴家只是专心促成姻缘,不曾有心留意江湖之事。” 卫国还想继续发问,这时朱恩插嘴对许氏问道:“上次我来查案,所见男子何往?” 许氏听言,莞尔一笑说道:“哦,回上官。他就在此。”说着,许氏向外喊了一声,“双亮,看茶。” 随着一声答应,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掀帘而入。他手捧茶盘,微笑着给卫国几人倒茶。许氏介绍,他叫余双亮,是她的亲随,平时帮她处理一些相关事务,出行的时候,还帮她驾车。看来外边停放的那挂豪华马车,就是许氏的座驾。 余双亮体格健壮,年龄约在三十岁左右,五官长得还算端正,只是两撇淡淡的平眉,搭配一双若有所思的弯眼,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卫国漫不经心地站起,故意从余双亮身边走过。他感觉余双亮的身高和自己相仿,只不过略瘦一些,正同受害人描述的身高体态相符。而且余双亮平常跟随许氏接触客户,最有可能了解这些待嫁女子的容貌家境,犯罪嫌疑实是很大。 卫国目光炯炯,突然对余双亮发问:“十一月十五晚上,你在何处?” 余双亮略有惊诧,转瞬轻笑一声,回答道:“那日晚间,我同几名好友,给老板娘贺寿直至深夜。” 卫国不待他说完,马上追问:“是在家里,还是酒楼?” 许氏甜甜一笑,替余双亮回答:“为奴家贺寿岂可敷衍?是在酒楼——云来酒楼。众人喝至子时打烊才散,酒楼小二、掌柜均可为证。” 卫国点点头,心里盘算:既然他俩说得这么明白,估计不会有假,陶如茵小姐被辱一案应该可以排除余双亮的嫌疑;那么除了这个疑点最大之人,还会是谁呢? 正在卫国苦苦思索之时,那个衣着光鲜的小男孩跑了进来,脆生生叫道:“干娘,小乞丐又来画画,我去玩会儿?” 许氏赶紧嗔骂道:“这是奴家义子小小,都是平时娇惯成性,见到官人也不参拜行礼,待官人走后看我不教训于你。” 卫国见人家当众训斥小孩,似有逐客的意思,于是示意朱恩、郑七,起身告辞。 回到贼曹,卫国一直闷闷不乐。一周已经过去,却连个正经的嫌疑人都没有锁定,本以为对许氏的调查能够有所突破,可最后连最有嫌疑的许氏亲随余双亮也被排除。从七个媒婆嘴里,也未挖出重大线索,等于对自己确定的破案方向,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难道刑警队长出身的自己,也会像之前的贼曹从事一样一筹莫展吗? 卫国开始整理、反思脑中回旋的案件头绪,期望找到可能忽视的端倪。就在第二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采花案件却在头天晚上,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又发生一起。听到这个消息,不啻于五雷轰顶!旧案未破,新案又起,简直是给卫国一众上足了眼药。且不说陶谦那里无法交代,就连他们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卫国马上询问报案人,得知这次作案只是单人所为——强奸、抢劫,现场同样留下了血蝙蝠飞镖。 卫国立即主持召开了第三次专案会议。uu看书uukansh会上大家进行了热烈地讨论,一致认为:鉴于目前案件陷入僵局,不能仅仅把侦查方向只停留在媒婆身上,还应该对全城客栈进行一次拉网筛查。由朱恩、马五、吴六、郑七提供客栈名单,专案组仍按原来的分组下去排查。卫国认为昨晚这起采花案件,余双亮仍有重大作案嫌疑,三组必须亲自调查取证。 这次,卫国命郑七将余双亮传唤至贼曹进行审讯。当卫国审问余双亮,昨晚子时在哪里时?这家伙的回答却令人莫名。他指天发誓昨晚案件绝对不是自己所为,但同时又对昨晚身在何处遮遮掩掩。 卫国几人岂能善罢甘休,依着朱恩非要将这顽固分子大刑伺候。但卫国是现代之人,没有任何证据就要对嫌疑人严刑拷问,其结果很可能屈打成招。卫国没有采纳这个极端的意见,但在审讯中却有意加大了力度。他用带来的手摇发电机把头灯充满电,然后将头灯对准余双亮的双眼直射。当现代的强光针对古代人骤然开启的同时,这家伙也像双龙山的四寨主倪胜一样吓得惊恐大叫,马上乖乖招认昨晚的去向。不过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去处竟是许氏的床上。 卫国令人将许氏传来进行问讯,许氏虽然开始时死命抵赖,但她料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不再顾及脸面,承认了她和余双亮的私情,还真有些情深义厚的意思。考虑到他俩这层关系,证言的可信度不高。卫国将他俩分开审讯,问讯余双亮:昨晚许氏身穿什么颜色的内衣,然后再与许氏核对是否一致?结果双方口供答复一致,似乎这起案件也并非余双亮所为。 第16章:2、 二、 经过对徐州客栈的三天调查走访,各专案小组仍然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案件再一次陷入僵局。卫国仔细地审视着案件的每一步,觉得大的方向没有问题,但为何查至今日却仿佛进入了死胡同,难道案件还有其它方向的可能?如果不是那样,那么大家一定是遗漏了什么细节,或者是遗漏了嫌疑对象! 卫国马上带领朱恩、郑七到主管财政的金曹查询所有登记注册的客栈,结果不出卫国所料,果真有三个客栈漏网:分别是北上客栈、西窗客栈和东门客栈。 卫国气得大发雷霆,质问朱恩等四人为何漏报这三个客栈?声言:如果他们不具实交代,立将他们移交州牧陶谦法办!这可把他们几个吓得魂不附体。这几人知道:如果把他们交给陶谦,不死也得扒层皮! 马五、吴六面如土色,马上坦白:原来他俩通过罩着的北上客栈、西窗客栈,贩卖私盐牟利。这在当时可是死罪,二人叩头如鸡叨米,请求卫国开恩,放他们一马,并保证在今后的案件侦破中全力以赴,将功折罪。 卫国已经被采花案件搞得心力交瘁,才懒得管贩卖私盐的闲事,见马五二人起誓发愿,也就顺水推舟放他俩一马,以便今后把柄在手,随时可以拿出威胁他们,好让他俩死心塌地,甘心服命。但是卫国还是严厉警告他俩: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全心全意破案件,否则二罪归一,立报州牧治罪。马五二人闻听仙人们高抬贵手,乐得差一点没管卫国叫祖宗,只要能够活命,凭他怎么吩咐,干啥都行了。 卫国虽然对马五二人予以宽恕,但对他俩所包庇的客栈并未含糊,通过找客栈老板谈话,调阅住店登记,仍然未发现可疑之处。最后只剩一个客栈了,如果再没发现线索,那就真的举目无望了。 据贼曹四人讲:这个东门客栈,地处东城边,与贫民区毗邻,平时有些脏乱,不太引人注意;并非他们有意隐瞒,而是确实有所忽视。 尽管东门客栈不太显山露水,但在当前却是专案组最后的一线希望,所以第二天一早,卫国便率领专案组全班人马,扑奔东门客栈而来。 东门客栈面东朝北,与东城墙仅隔一条街,处在两条街道的十字路口,虽然街对面就是贫民区,但街这面却并未显得如何冷清,相反由于街上人声嘈杂,反倒有点喧闹的味道。 这个客栈是一幢淡红色的二层小楼,一楼是饭堂,二楼是客房,上下两趟大窗户,采光特别充足。特别是二楼房顶高挑着一面黄色的旗帜,上书四个大字:“宾至如归”。 离客栈不远有一个炊饼铺,门前摆着一副挑担,有一个穿着臃肿的男人,正高一声、低一声地吆喝着“炊饼”。一开始大家以为他是蹲在那里叫卖,可走到近前一看,这人分明是站在那里,是一个满脸沧桑的侏儒。 云龘等几个现代人,马上联想起《水浒传》里的“武大郎”来,不知他的家里有没有美貌的“潘金莲”?会不会也被“西门庆”插足,误了卿卿性命? 专案组一众来到店里,立刻引起众人的注意,客栈老板侯庆马上把众人请到单间敬茶。侯庆是个大个儿,从云龘身边一过,和云龘的身高相仿,只是比云龘偏瘦。他颧骨较高,肤色黢黑,一脸的络腮胡须,乍一看,俨然一只站起的黑色山羊。 侯庆听说这些人都是贼曹的办案人员,吓得虚汗直冒,跪在地上,话都说不通顺了:“诸位官爷,小店可是一向安分守法,不敢,不敢——” 卫国摆摆手,让侯庆起身等候,然后令一组负责各屋查看,二组负责调阅客栈住宿登记,三组负责问讯侯庆。 云龘三人上得楼来,挨屋观察。客房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条件虽不像现代宾馆房间那样豪华,可也窗明几净,非常整洁。特别是客房窗户外的一趟通透大凉台,凭栏观景、聊天特别敞亮。唯有紧靠东北角的一间上房,引起了云龘几人的注意。 这家宾馆虽然地处偏远,但由于紧靠城门,打尖休息,出入方便,生意还算兴隆。目前各个上房都已住满,只有这间上房仍然空着。云龘感到蹊跷,一问店小二才知:原来这间上房被一个东北来的皮货商常年包下,不再对外营业。 云龘等人眼睛一亮,赶紧下楼翻看住宿登记,核对陶谦女儿及刚发生案件那天,这个皮货商是否入住?可是查看结果令他们失望,虽然登记簿上记载皮货商的名字叫齐昱,只是掌柜和店小二都说不准:齐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因为房间钥匙早已交给齐昱,他不下来吃饭:他的来去,别人也不敢肯定。 云龘不敢耽搁,立即把此情况向卫国反馈。卫国一听,精神大振,令店小二马上打开齐昱的房间。房间里干净整洁,显然经过打扫,说明近两日无人光顾。房间处在二楼把头的位置,东、西、北三面有窗。屋内东面开着一扇堂门,走出门外就是通透的大凉台。凉台的两侧各摆放一个一人多高的盆景,盆景是用大理石雕刻的发财树,意味着招财进宝。 卫国站在凉台上向下观看,下面是一条繁华的大道。大街上行人车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对面则是一片贫民区,高矮不一的草房破烂不堪,与街这面青堂瓦舍的砖房相比,对比分明。真是:高屋草舍相遥映,一道隔开两面天!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有些眼熟的小身影进入卫国的眼帘。他蹦蹦跳跳,来回玩耍,不正是在许氏对面大墙上作画的小男孩吗?看来他必是在贫民区里居住,想要作画却需跑到中关那么远,穷人的孩子有点追求,实是不易啊! 卫国等人下得楼来,将侯庆叫进单间,询问道:“十一月十五日晚间,你在哪里?谁可证明? 侯庆摸着半边脸,苦笑一下,回答道:“当晚之事,小人印象颇深,有一关中客商酒醉闹事,将小人打伤,小二及全体住客均可证明。” 卫国用眼神示意尚文去问小二。尚文领会,出去一会转回,冲卫国点头答复。 卫国心领神会,继续追问:“十一月二十三日晚间,你又在哪里,谁能证明?” 侯庆思索片刻,坦然回答:“回上官,小人当晚与几个好友玩牌直至深夜,牌友可以为证。” 卫国安排郑七带人取证,然后郑告侯庆:“店里如有情况,必须立即报告,特别是齐昱来店,坚决不可走漏风声,否则唯你是问!” 侯庆赶紧答应:“小人知晓,断无隐瞒之理。但依小人观察,此人必是身怀武功之人,诚请各位大人注意提防。” 尚文一亮赤霄剑,正色而言:“如逢此剑,量他难逃!” 侯庆乍一看到赤霄剑,脸上立刻现出异常惊异的表情,甚至语音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上官之剑,可是皇——赐——之物?” 卫国也面露疑色,问道:“你认识此剑?” 侯庆摇头如拨浪鼓,赶紧否认:“不是——小人不认识!” 卫国长长地盯视了侯庆一眼,欲言又止。一行人告辞而出。 专案组一行回到贼曹,卫国主持召开了第四次会议。会上,u看书 uukansu卫国结合这些时日了解的情况,以及在东门客栈发现的新疑点,对下一步的行动进行了新的部署: 一、云龘带领第一组负责秘密监视许氏和余双亮的动向,包括他们到哪走访?与谁接触?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二、尚文带领第二组负责收集有关天鹫山的情报,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寻机探查天鹫山的地理山势情况。 三、卫国带领第三组秘密监视东门客栈,重点关注客栈老板和皮货商齐昱的动态。 卫国私下叮嘱云龘、尚文,叫他们把带来的步话机充满电,如有情况,随时取得联系。 任务安排完毕,各小组按计划开始行动。 虽然已近傍晚,朱恩建议明早再去客栈,但是卫国觉得犯罪案件此起彼伏,危险随时可能发生,一刻也不能耽搁。于是他们三人骑马急急赶奔东门客栈。 朱恩拉马贴近卫国说道:“上仙,此时天寒地冻,我等该于何处盯梢?不如暂命两个手下代劳如何?” 卫国摇摇头说道:“如此重要之事,岂能假手于人?我们可以改换便服,住在客栈,一来便于掌握此处的一举一动,二来必要之时,可以就地擒拿疑犯。” 卫国沉吟一下,看看朱恩,接着说道:“当然再加暗哨辅助,更是稳妥。” 卫国指了指东门客栈旁边,已经打烊的炊饼铺说道:“我看此人就是最佳人选,天天在此,又可不露声色。” 朱恩面露疑色,似感不妥:“一介残疾,恐有误事之虞?” 卫国点头应道:“待我抽空与他谈谈便知。” 第17章:驴皮唱罢逐登场,西岳拿来暗度仓 一、 三人下马进店,侯庆殷勤接入单间敬茶。卫国说明来意,要求客栈人员严守秘密,不许泄露他们几人身份,否则立拿店主是问!他让侯庆把皮货商旁边的客房倒出,暂时租给他们公务使用,未经传唤,店里人员不得擅自打扰。侯庆满脸赔笑,喏喏连声,答应一切照办。 卫国脱下冲锋衣,朱恩二人也把官服脱下,全都换上便装,俨然几个行脚的商人。朱恩叫小二烧壶开水送上,从兜里掏出一包上好的茶叶沏上,倒满一杯,递给卫国说道:“上仙,卑职隐隐觉得客栈老板有些眼熟,很像一个负案逃犯!” 卫国马上来了兴趣,凑近问道:“说说看。” 朱恩歪歪脑袋,似是不太有把握地说道:“前几年武帝陵墓失窃,通缉一个江洋大盗——通臂猿孙贺,图中画像总感觉与此店老板侯庆何处相似?” “哦——”,卫国眼里泛起亮光,追问道:“通缉的布告,贼曹可有留存?” 朱恩回答道:“正是,卑职业已装订入册,上仙若看,卑职这就取来。” 卫国欣然,点头称道:“速去取来。” 朱恩走后,卫国在屋里踱来踱去,向郑七问道:“朱恩所提江洋大盗——通臂猿孙贺,你可有耳闻?” 郑七见问,赶紧谄媚回复:“回上仙,通臂猿大名,江湖传言甚广。只是他向来只做官家或豪门大案,并未波及小民百姓,民愤不大,所以也有呼其''侠客''之名。自从武帝陵墓失窃,他便销声匿迹,久已不现江湖,估计已是金盆洗手。” 卫国似有感触地说道:“一个求财,一个财色兼收,风格不同,看来此贼非彼贼矣!走,咱俩下楼会会侯庆。” 侯庆远远望见卫国、郑七二人走下楼来,急忙迎上前听候吩咐。由于已到饭口,饭堂里的桌子大多坐满,只有一张靠角的桌子尚还闲着。 卫国和郑七赶紧占下,让侯庆给上四碟小菜,一壶酒,并示意侯庆也坐下相陪。卫国拿起酒壶刚想替侯庆斟上,侯庆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惊惶道:“实不敢当,折杀小人矣!” 卫国怕引起人注意,摆摆手让侯庆坐下,不慌不忙地替这两人斟满酒,不温不火地问道:“侯掌柜,近年徐州城里连发采花大案,不知你可有耳闻?” 自从昨日贼曹一众登门,侯庆便已感知案情重大,今日见卫国发问,赶紧回答:“来往客人饮酒闲聊,话语当中多有谈及,但小人终归是道听途说,具体情况,实是不清,不敢妄自推测。” 卫国脸色暗沉,低声问道:“此地距天鹫山颇近,你对三圣寨可否了解?” 侯庆一听,惊得刚要站起,卫国猛一发力,按住他的肩膀。侯庆似乎承受不了卫国的大力,软棉花似地坐回凳子,颤声作答:“回老爷,小人只想本分求财,绝不敢与乱党扯上瓜葛!” 卫国抽回手臂,手指恰巧碰在酒杯,眼看杯子就要落地,这时侯庆飞快地伸出五指,钳住酒杯,杯里的酒水荡了几下,未曾溢出。卫国顺势接过酒杯,歉然一笑,说道:“失态,失态,切莫见笑。” 这时,有两个壮汉走进饭堂,骂骂咧咧道:“日他娘,想换个口味,吃俩炊饼,这么早就关门!” 卫国知道他们是指炊饼铺,心里暗道:看来这个“武大”比《水浒》里的“武大”幸运,起码生意好了很多! 晚上八点多钟,朱恩满身风尘,匆匆赶回,而且还带来两名士兵。他向卫国介绍,这二人曾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后被黄巾军裹挟加入天鹫山三圣寨,在一次下山抢劫中,与官兵遭遇被俘,反水加入了官兵。他俩对三圣寨的情况比较清楚。 卫国顿时兴奋起来,立即询问他俩:二寨主戚悦长相如何?是否使用血蝙蝠飞镖? 二人的描述与采花案件受害人证供基本一致,而且戚悦轻功了得,使用的飞镖恰恰是血蝙蝠飞镖!这一切都证明采花案件首犯,确定无疑就是天鹫山三圣寨二寨主戚悦! 经过多日的苦战,以及数次的曲折反复,专案组终于在重重迷雾中锁定了采花案件首犯,三人异常高兴。卫国趁热打铁,让二人讲述天鹫山的地形、建筑。 两名军士原本就生活在天鹫山下,又被裹挟到山上,对天鹫山的地形非常熟悉。因此,他们介绍得非常详细。 古人没有测量仪器,无法说出天鹫山的海拔高度,两名军士只是说明天鹫山非常高,其主峰——玉皇顶常年掩映在云雾当中。黄巾军主寨就设在玉皇顶,三位寨主分别占据三个峰头,大寨主所居凌霄峰居中,驻扎六千军兵;二寨主所居天王峰,三寨主所居兜率峰,分立两侧,各有五千兵马驻扎。玉皇顶之下,是一片若大的缓坡,状如丹墀,青草如茵,名曰朝奉台。朝奉台下面,鬼劈千仞,万丈悬崖,山下与山上仅有一条拱形小路相连,称为“羊肠谷”。“羊肠谷”居高临下,坡度陡峭,紧紧扼住主峰的咽喉,确是易守难攻的绝地! 黄巾军在此关键之处建立一个哨所,由一伍长带领四人防守。由于小路狭窄,仅可容一人通过,纵有千军万马,也无法展开,只能兵成一线,依次上行,无疑成了排列的活靶,跑无处跑,躲无处躲,只能挺着挨打,却无还手之力。 哨所里构造坚固,地面是一个结实的平台,平台上装置翻门,截断了上下的通道,翻门平常上锁,只有自己人出入时才会打开。若有官军来袭,上面防守士兵只需借助平台上的攻击孔,远可以抛石射箭,近可以长枪突刺,任你三头六臂,也施展不开。真个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卫国脑中奇念一闪:能否也像当年解放军智取华山一样,来个智取天鹫山呢? 他于是赶紧追问:可有其它的险路上山?或者山羊能够行走的路径,哪怕是猴子攀登的路线也行! 两名军士的回答令卫国十分失望,以前还有动物沿着小路到达过玉皇顶,自从黄巾军修建哨所,掐断上山之路后,就再没有任何陆地动物可以登峰。倒是此地,自远古时期就有一个传说,凡人若想得道升仙,只要闯过东峰的五道鬼门关,就可登上玉皇顶封神。只是传说久矣,却至今未见任何人升仙。 听到这个传说,卫国顿时来了兴趣,要他俩把五道鬼门关仔细介绍一番。两名军士虽未亲眼见过鬼门关,但自小在此长大,耳里早已灌满鬼门关的传闻,于是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脑中的道听途说: 第一关名曰“鹰不飞”,鹰不飞是一条直上直下的石洞,洞壁上布满绿苔,山水滴滴,润滑异常,根本无处下脚,连扶摇直上的老鹰都望而怯步,掩翅不飞。 第二关名曰“虎不跳”,虎不跳是一条黑漆漆的峡谷,峡间乱云飞渡,山风怒号,深不见底,怵目惊心。两峡之间仅有一根木头相连,连善于腾跃的山中之王都心生敬畏,止步不前。 第三关名曰“羊不行”,羊不行是一条横在悬崖上状如牛背的石脊,由于积年风雨的侵袭,u看书ww.uukansh.cm 石脊的表面仿佛砂纸打磨一般光滑,夏天都无人敢走,冬天冰雪覆盖,更是冰滑异常,连登山如履平地的山羊都惊惶失措,裹足不行。 第四关名曰“蛇不过”,蛇不过是两山相夹的一条狭窄的岩缝,岩缝中阴风凄测,光缕熹微,常有不懂目测的动物冒然进入,困死其中,连善于穿岩过洞的蛇类也游移不定,踯躅不前。 第五关名曰“猴不攀”,猴不攀是一面立陡立崖的峭壁,状如斧削,高耸入云。最为险要之处在于,悬崖顶端不是直上崖顶,而是向外探出几米的距离,仿佛人工的房顶飞檐突兀,连飞岩腾树的灵猿也踌躇生畏,望崖兴叹。 卫国听到此处,心中着实愤懑不已。专案组本来已将犯罪嫌疑人锁定,但却碍于天险,不能将其绳之于法,如何对得起陶谦的殷切期望?如何对得起徐州的一众百姓?又如何对得起神仙之名?卫国咬咬牙齿,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荡平天鹫山,铲除三害,还徐州百姓一个太平年景! 翌日早晨,卫国叫上朱恩、郑七二人一同拜访炊饼铺,准备向这个“武大”了解一下情况,顺便发展他作个暗哨。当他们三人走到炊饼铺前,只见门口已站着十多个人,正在交头接耳,发着牢骚,抱怨炊饼铺无端歇业,耽误大伙的早餐,这可是炊饼铺开业以来少有的现象。大家纷纷猜测:人吃五谷杂粮,有可能是矮老板生病在家休息。 卫国几人反转回店,待到午后又去了一趟炊饼铺,可还是碰到了门锁。正在卫国心生疑虑之时,腰中的步话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17章:2、 二、 卫国避开朱恩二人,躲在一边接起步话机,话筒里立刻传来尚文急促的声音: “卫国,我们本来想去天鹫山侦查,可是刚出徐州城不远,便在路旁的河道里发现一具死尸。我们走进一看,你猜是谁?是那个炊饼铺的小老板,脖子上还插着一把血蝙蝠飞镖。” 卫国心里悚然一惊,马上追问:“除了血蝙蝠飞镖之外,他身上可有其它伤口?” 尚文接着回答:“现在来看,创伤只有一处。” 卫国点头说道:“这个案情重大,你们几个暂时不要去天鹫山,先在那里守候,我马上派人将死者拉回进行尸检。” 死者经朱恩派人拉回后,经过州衙仵作的仔细尸检,仅发现咽喉部位的一处致命镖伤,而且也未发现中毒的迹象。看来凶手飞镖奇准,下手狠辣,绝不给死者生还的机会。唯一令卫国疑惑的是,死者死时眼睛睁得老大,表情夸张,显然是受到极大的震惊,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生理反应。 卫国将从两名军士处得来的天鹫山情况,通报给尚文和凌云,叮嘱他俩下步侦查时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切不可冒进涉险。 二人郑重答应: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力求取得情报上的突破。 三人分手后,卫国和朱恩返回东门客栈,询问留守的郑七是否有可疑情况发生?郑七答复:侯庆未曾离店,皮货商齐昱也未到店,一切如常。 临近傍晚,卫国的步话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云龘打来的电话。云龘告诉卫国,他们几个已把许氏对门的豪宅征用,作为监视许氏及余双亮的临时住所。整整一天,未发现二人出去。只是刚刚看到那个小乞丐又来大墙上涂鸦,许氏的干儿子照旧找他去玩。一个衣衫褴褛,一个衣着华丽,形成非常怪异的对比! 卫国若有所思,低声叮嘱几句,便放下电话。他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仔细梳理着,感觉脑中的脉络开始逐步清晰。 接近晚上十点,卫国几人刚想脱衣睡觉,忽听得隔壁房中传出动静,似是有人走动的声音。卫国快速起身,拔出手枪就要外冲。但是朱恩比他更快,已经手持腰刀冲在最前,飞起一脚踹开隔壁的房门。 说时迟,那时快。两支飞镖疾成一线,从房里闪电射出,照着朱恩的面门打来。朱恩由于前冲之力较猛,惯性朝前,若是普通人定是难以躲避。但朱恩却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身体犹如一个陀螺,快速旋转,生生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可也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同时,一条黑影从窗户里鱼跃而出,双脚恰好蹬倒窗边摆放的大理石盆景,高大、笨重的盆景轰然砸向朱恩落脚之地,如果砸上,朱恩必死无疑。看来凶手心机缜密,飞镖攻击之后,预先算出朱恩必然的落脚之处,即便飞镖偷袭不成,这二次重击,也必将置朱恩于死地。 卫国、郑七呆在原地,眼睁睁看到朱恩躲无可躲,却无援手之能。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朱恩的反应和武功完全超出他们的意料。朱恩竟能在身体失重的情况下,右脚踩左脚,骤然拔起三丈多高,堪堪躲过夺命的一击,若没有绝世的轻功大法,绝难幸免。 就在朱恩全力自救之际,那个黑影趁机蹿房越脊逃出很远,夜空中远远传来一串阴邪的声音:“好轻功!有机会天鹫山较量一番——” 朱恩跺脚骂道:“便宜狗贼,下次定不饶你!” 卫国没有说什么,眼神从黑影的方向收回。借着月光,那两支偷袭朱恩的飞镖,插在凉台的木制立柱上清晰可见。卫国走上前,拔下一支血蝙蝠飞镖审视着,结合刚才逃犯的口话,心中断定:采花大案的首犯,就是天鹫山二寨主飞天鼠戚悦!那么从犯是不是三寨主千手蜈蚣杜裕呢?只有等拿下天鹫山再行对证了。 早晨八点刚过,尚文与凌云便已来到天鹫山东峰。由于他俩昨天,已先行对东峰进行了初步侦查,并借助攀岩装备,顺利登上“鹰不飞”,然后穿过灌木林,抵达了“虎不跳”。只是因为峡谷间相连的那根圆木业已腐蚀,不堪多次承重,所以他俩才未敢轻易踏上,只等今天一次成行。 荡平天鹫山的计划,在云龘等人心中酝酿很久,原来是想等到开春,冰雪消融,利于攀岩再开始行动。但是如今采花案件频频发生,多等一天,就有可能多出一起惨案,刀悬脖颈,不能再忍!再加嫌疑目标已经断定,任其逍遥法外,实是“无颜见江东父老”! 特别是云龘、卫国、林紫三人,听到尚文和凌云已经成功登上“鹰不飞”之后,信心大增。1953年,北京电影制片厂拍摄的电影——《智取华山》,不就是现成的模板吗?看来机缘巧合,却要在三国重演了。 为了防止“智取天鹫山”的消息泄露,头天晚上,卫国特意避开贼曹几人,仅仅召集云龘、林紫、尚文、凌云,召开一次机密的小型会议。 会议决定,“智取天鹫山”的计划,按照“智取华山”的方法,分成两步进行: 第一步,考虑到连闯五关的艰难,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尚文和凌云二人于次日早晨出发,秘密征服“五关”,等到天黑之后,寻机摸入哨所,干掉扼守咽喉的五人,打开锁板,用步话机通知潜伏的大军入关; 第二步,云龘与陶谦联系,调集三万官军,等到次日天黑出发,借助夜色掩护,悄悄开进天鹫山待命,接到尚文步话机信号,马上率领大军飞渡哨卡,与尚文、凌云会合,冲入玉皇顶。 之后,三万大军便可关起门来打狗,利用优势兵力,风卷残云。尚文率领一万官军进攻凌霄峰,擒拿大寨主操刀客冯玉柱;卫国率领一万官军进攻天王峰,擒拿二寨主飞天鼠戚悦;云龘率领一万官军进攻兜率峰,擒拿三寨主千手蜈蚣杜裕。如不能将三害生擒,也要就地击毙,永除祸根! 尚文和凌云走进“鹰不飞”,昨日攀岩留下的绳索依旧挂在环里,他们只需拽着绳索向上攀登即可。没用多少时间,这座三十余米高、冰寒料峭的“鹰不飞”,便被他俩征服。然后,他们解下绳索收好,循着昨天的足迹,穿过枯枝败叶的灌木林,来到“虎不跳”。 尚文将绳索一端拴在峡谷边的大树上,身上系好安全带,套入绳索,轻手轻脚,走上横亘峡谷的圆木。圆木上覆盖一层积雪,除了北风刮出的自然纹路,没有任何生物涉足的痕迹。尽管尚文轻功奇佳,提气轻触,但仍然踩得雪花纷飞,飘落峡谷。峡谷不是很宽,目测也就七八米的距离,但脚下冰滑,两侧又无任何抓手,若想平安渡过,确实难上加难。尚文心无旁骛,不敢怠慢,脚尖稍触即起,只三两步便到了对面峡谷边,只需再借一次力,就可顺利达岸。 可是,圆木由于积年风吹雨淋,早已枝枯木朽,当尚文的重力第三次踏上,再也承受不住,咯吱一声折断,跌入峡底。这边的凌云大睁双眼,失声惊叫。 尚文毕竟是武功大师,修为多年,而且对圆木的折断,早有预判。在圆木坠落的瞬间,他脚尖速点,借助断木仅有的一点承力,颔胸提气,宛若一只大鸟凌空而起,腾达过岸。 好险!凌云长出一口气,几乎瘫坐在地上。对于她来说,尚文的生命早已超出自己,如果尚文真的发生意外,她不知如何去活? 尚文将绳索拉直,系在峡边的大树上。尽管木桥塌落,但是木桥换成了绳桥,安全性大幅度提高。凌云只需将安全带套住绳桥,u看书 ww.ukash就可轻松滑过。 上岸之后,是一片乱石错落的荒地,石上溜滑,稍一踩空,就可能跌伤,再加石缝里长出七扭八歪的树杈,连绊带刺,更给行进增添无数困难。好在他俩一个是武术大师,一个是攀岩高手,这点困难很快就被他俩克服了。 穿过这片乱石地,前面又出现一个峡谷,只不过这个峡谷上,有条天成之路可通对岸,但这条路却不能称其为路,而是像那两名军士描述那样,是一条横在悬崖上状如牛背的石脊,由于积年风雨的侵袭,石脊的表面仿佛砂纸打磨一般光滑,夏天都无人敢走,冬天冰雪覆盖,更是光滑异常,所以才被称为“羊不行”。 尚文目测一下石脊的距离,大约在百米左右。他心里暗自惊叹:大自然的造化还真是神奇,是谁巧夺天工,在万丈深渊之上,横空飞架了这道既高又长的石桥呢?只不过石桥的形状委实有些雷人,神仙走得,凡人走不得。 尽管尚文他们在这里对人自诩为神仙,但他们并未有神仙的法术,唯一比古代人多的就是知识,以及更加丰富的实践。凭籍此点,尚文和凌云在听完两名军士的介绍之后,早已想出对策。 于是,他们从背包里拿出三块两米见方的薄毯,依次铺在石脊上,然后学着山羊的样子,四肢爬行。这样既降低了重心,减少了风阻,又解决了石脊光滑的难题。爬行的时候:尚文在前,凌云在后,两人各占一条薄毯,顺序前进,三块薄毯每次倒出后面一块,再由凌云传给尚文前铺,如此循环,山羊不行的难题终于被他俩巧妙攻破。 第18章:天堑踏平飞鸟愕,中关戬灭梦魂茫 一、 过了“羊不行”,已是中午,尚文他俩从背包里拿出干粮,找个避风处,简单吃口午饭,补充点体力,便又开始上路。这时,山势经过多次拔高之后,又于此处起伏向下。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山里,还真是得到应验,特别是再加上冰雪的润滑,更是艰难异常。 为减缓滑力,下步稳当,尚文专挑雪厚的地方下脚。凌云马上高声阻止,她是专业运动员,对此非常有经验。这里是深山老林,地形从未有人勘测,哪里有山涧?哪里是深沟?上面全然不知。一旦落脚踩错地方,葬身谷底也是探险者的常事。凌云让尚文挑选伸出树桠的地方走,雪下多半是实地,隐有暗沟的几率很小,即便不慎陷落,也能及时抓住树枝脱险。另外,再用登山手杖,探测前行,虽然速度慢点,但毕竟安全许多。 他俩好不容易下到山底,前面又有两座大山挡住去路。两山之间仅有一条狭窄的岩缝,透出些许的光亮,冷风吹过,像是阴魂的呜咽,摄人心魄。“蛇不过”之名,的确名副其实。 根据山里人的经验,大凡穿过这样的狭缝,一定要用参照物探测间距,万不可仅凭勇气,冒然深入。一旦前行中感觉身体过不去的时候,为时已晚,再想后退,已然不能。进,进不了,退,退不出!卡在中间,任你三头六臂,也全然无用。多少动物,都是因此断送了性命。 尚文和凌云早已想好对策,他们将手杖底部横设的可伸缩卡尺,按照尚文身体前后的宽度拉出略宽,平伸向前探测,手杖不卡,他俩的身体就能过去。如此前行,才不致重蹈某些动物的覆辙。 他俩行进一段距离,逐渐发现一种现象,狭缝的宽窄程度是:越高越窄,越低越宽。或许跟风吹雨淋的侵蚀有关,上面受力小,下面受力大。因此,二人前进遇到困难,便矮下身形,侧身而过。就这样,鲜有问津的“蛇不过”,也被这俩聪明的现代人一举征服。 出得“蛇不过”,他俩心里立时感到一种无比宽阔的痛快。尚文故意哭丧着脸,对凌云说:“如果再走十米八米,我可能就疯了。” 凌云用手亲昵地拍拍尚文的脸,调侃道:“你幽闭恐惧症啊?” 来到三国,尚文有点学坏,冲着凌云调笑道:“我怕别的幽闭,但却不怕你的——” 凌云嗔骂着追打尚文。二人嬉笑着,立时把紧张的气氛冲得烟消云散,大概这就是“他老人家”所说的“革命浪漫主义”吧? 通过这片低矮的丘陵,他俩终于来到最后一道关口——“猴不攀”。 “猴不攀”确如那俩军士所言,是一面高达百米、立陡立崖的峭壁,状如斧削,高耸入云。最为险要之处在于,悬崖顶端不是直上崖顶,而是向外探出几米的距离,仿佛人工的房顶飞檐突兀。对于攀岩者,直上直下攀爬,尚且极度困难,何况再向外探出个直角呢?实事求是地说:再灵巧的猴子,恐怕也攀不上这样的峭壁。 但凌云则不同,她是受过多年专业训练的职业选手,除了珠穆朗玛峰尚未尝试之外,其它矮一点的雪峰可也没少踏在脚下。“猴不攀”对古人来讲,绝对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在现代专业登山运动员面前,却并非是空前绝后的屏障,能否低头?那得看有无遇到对的人。 凌云带好安全头盔,按照职业习惯,最后检查一次安全带、铁锁、绳套、绳子、冲击钻、岩石锥、岩石锤、岩石楔、膨胀钉等攀岩装备之后,率先而行。 现代社会的攀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使用冲击钻、岩石锥、岩石锤的,以免对岩壁造成永久的伤害,妨碍下拨攀岩的再度进行。但今日不同,拔除岗哨的艰巨任务在身,一切以登顶为目的,况且三国时期,还没有兴起攀岩运动,才不会有谁在乎岩壁的破坏! 于是,凌云选好最佳路线,心里暗暗标注出各个保护点,上手便使用冲击钻钻孔,把膨胀钉楔入,然后套锁、穿绳,有条不紊,按步骤进行,一切都做得那么熟练,仿佛在家做饭一样顺理成章。 职业队就是非同凡响!尚文心里暗自赞叹。他只需在下面拽着凌云顺下的绳梯,逐次跟进即可。 开始的时候,攀岩进展得非常顺利,越往高处,越是艰难。首先,寒风凛冽,他们的手脚冻得有些不听使唤;更加让人难耐的则是,初出茅庐者对高空的恐惧。凌云经过专业训练,又经过多次实践的锤炼,到没什么大的影响。尚文虽然是武术大家,心里素质比较强大。但他毕竟短练,算这次也无非只攀过两次,何况第一次攀岩是在夏季,山势也没这么高;这次则完全不同,高度不仅增加许多,天气冰寒料峭,恶劣异常!何况峭壁顶部,还有个赌命的飞檐呢? 正当凌云沿着飞檐倒手,马上就要攀上岩壁直角的时候,尚文左手却突然抓脱,身体冲坠,一下子扯掉了岩壁上三个保护点,身体在半空中摇荡了几次,撞在第四个保护点的岩壁上,就连壁上的积雪都被他撞得飞花溅玉,跌落一片。好在尚文武功根底深厚,适时提气,施展轻功,才没有撞伤,但也实实地惊出一身冷汗。 凌云心里虽然吓得不轻,但表面上却表现得异常冷静。此时,她必须当好尚文的主心骨,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她冲尚文摆摆手,柔声安慰道:“别慌,尚文!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下,等我爬上壁顶,再拉你上去。” 听凌云这么一说,尚文的心顿时落地,无论如何不能在女人面前认怂!他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放心吧,老婆,阎王爷可没那么容易收我!” 凌云心里一热,故意嗔骂道:“叫你贫嘴,看你一会上来,我不捶你!” 玩笑归玩笑,但凌云可不敢大意。她可不想在临穷末晚再出差错。所以她严格按照攀岩程序,做完最后的功课。当她双脚踏上顶端,全身早已热汗淋漓。 她举目张望:壁顶上是一片茂密平整的林地,满眼的落叶松林,一排排挺立,树枝上挂满白雪,俨然披上了银色的蓑衣。 凌云选出近处一颗碗口粗细的大树,将绳索系好,然后用步话机通知尚文配合行动。随后,她一面用绳索一端缠住树干,一面用力向上拉动绳索。经过一番努力,二人在临近傍晚之时,终于在“猴不攀”顶胜利会师。 尚文搂住凌云,双目中柔情万种,这是一种劫后重生的情感升华,尤胜过多少的山盟海誓! 凌云这时才眼圈泛红,露出小女人的姿态,嘤嘤哭道:“我都让你吓死了,可我怕你心慌,又不敢表露出来——” 尚文亲了一下凌云,满含深情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尽管壁顶空旷无挡,冷风嗖嗖,但他俩贴在一起的心却是火热、火热…… 按照既定计划,云龘率领三万官军,借助夜色掩护,向天鹫山秘密进发。临行时,云龘特别强调一下纪律,要求大家静默前行,不许发出任何声响,每人必须用布缠住棉鞋,将走路声降为最低。 另外,u看书 wwuukanshu.cm云龘精挑细选,特别组织了一只侦查小队,由卫国和一身夜行黑衣的朱恩率领先行,遇有特殊情况,马上用步话机取得联系。如遇小股匪徒下山抢劫,能吃掉则全部吃掉,绝不能令一人漏网,泄露天机;如果不能全部吃掉,则原地秘密监视,不可打草惊蛇,等待精锐部队赶到予以围歼。 但是,直到主力部队开进山里,这种特殊的情况也未发生,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上天真是十分眷顾云龘他们,或者说十分眷顾徐州的黎民百姓。看来黄巾军的作恶多端,真是令天怒人怨,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报应。 云龘率领的大军在半山腰的“羊肠谷”前,与卫国的小分队顺利会合。他命令官军保持静默,原地待命,只等尚文的信号传来,便即行动。 “羊肠谷”确实险恶,借着月光都能看得清楚。它是一条仅有一米宽的羊肠小路,右面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左面则是万丈悬崖,仰角估计在45度左右,陡峭之处甚至高达75度,真是天成的险地!防守方不用人多,只需几人拿着长枪乱刺,再辅以弓箭齐射,纵有通天本领,也断无生还之理。何况黄巾军又凌空修筑了哨所翻板,更是固若金汤。如果单凭古代的冷兵器强攻,绝无攻克的可能。 云龘心里暗暗祈祷,愿尚文二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想到他俩孤身涉险,云龘的心便揪在一起,传言中的“五关”,可并非易过之处。而且即便他俩成功过关,能否不被敌军发现,或者顺利干掉哨兵,都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如果哪步出现差错,注定是万劫不复。 第18章:2、 二、 云龘不敢再往下想,拿着步话机,只盼能听到期冀的铃声。正在云龘等人心急如焚,望眼欲穿之时,步话机的铃声突然响起,云龘扫了一眼手表,时间恰好是晚上九点零八分。 云龘按下话键,尚文的声音清晰传出:“一切就绪,速速过关。” 云龘一握拳头,高声叫道:“好样的!” 说完,他拔出七星宝刀,向“羊肠谷”一挥,高声号令:“大军全速前进!” 尚文和凌云本来于傍晚就已攀上壁顶,但他俩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在距哨所三百米处,挖个雪洞隐蔽起来。他俩至此人单势孤,不能逞一时之勇,只有避影匿形,蓄势待发,才是最好的选择。 冬季里昼短夜长,到了晚上七点,天已经整体黑透。深山里不像城镇那样还有些光亮,这里到处都是黑魆魆的树林,仅有的便是反射在雪地上的月光。 古人没有电,也就少了许多的夜生活,再加上大山里天寒地冻,不便外出,更是需要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因此,哨所里的哨兵,不到晚上八点,就已熄灯睡觉了。 尚文和凌云见哨所里已经熄灯,这才蛰伏而出,悄悄靠近哨所。哨所整体是木制结构,面积大约四十多平方米,完全封住了“羊肠谷”的谷口。墙壁的三面,各有一扇二十厘米左右的小窗,用以瞭望。哨所的另一面,则向外对开两扇木门。 尚文暗自高兴:双门的结构最适合宝剑的发挥了。 来之前,云龘等人曾就如何进入哨所的问题,进行专门的研究。大家众说纷纭,智计百出。 凌云提出:俩人躲在暗处,守株待兔,晚上如果发现哨兵上厕所,就趁其不备,结果掉他的性命,然后顺势冲进哨所,予以全歼。 林紫提出:等到夜深人静,哨所里的人睡熟,俩人故意弄出动静,然后学兔子叫,骗出哨兵,趁其懵懂之际突施辣手,然后冲进哨所,各个击破。 但这两个方案,很快就被大家否定了。 第一方案的前提必须是,哨兵得出门上厕所,如果晚上他们五人当中无人如厕,岂不白白等候一宿,再经过一个白天,清剿大军势必暴露,整个计划就将泡汤。 第二方案的重点是欺骗,五个哨兵被惊醒后,势必提高警惕,拿起武器,即便有人出来查看,被解决掉,但里面就会立刻敲钟报警,惊动主寨匪徒,那可就捅了马蜂窝,必死无疑。 大家绞尽脑汁,一时没有想出好的办法。尚文觉得无需考虑那么复杂,应该充分发挥宝剑的优势,趁深夜哨兵熟睡之际,利用赤霄剑挑掉门栓,或者直接用宝剑插进门缝,直接斩断门栓,冲进哨所即可。 众人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也就同意了尚文的意见。但云龘还是做了必要的补充,他要求尚文在隐蔽的同时,密切注视哨兵的动向,一旦晚上八点之后符合动手的条件,不必拘泥于时间的早晚,立刻出手干掉哨兵,冲进哨所。 尚文和凌云贴在哨所边,等了接近一个小时,也不见有哪个哨兵出来,反倒是里面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尚文回头朝玉皇顶的方向望望,黄巾军主寨一片死寂。看来匪徒们都已进入梦乡。 尚文转到门前,刚要把赤霄剑插入门缝,门一下子打开,一个睡眼惺忪的哨兵探出头来。他一边走,一边解着裤子,根本没注意到危险的到来。尚文见是良机天降,赤霄剑顺势一刺,当即结果了这个尚还迷糊的家伙。 然后,尚文飞快地冲进哨所,赤霄剑仿佛蜻蜓点水一样,霎时点遍了四个尚在梦乡的哨兵。这四个家伙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在春秋大梦中,稀里糊涂地见了上帝。 计划进展得十分顺利,尚文马上拿出步话机通知云龘。之后,他从哨所小队长的衣兜里,找出翻板的钥匙,打开铁锁,一面密切注视玉皇顶的动向,一面等着大军的到来。 由于“羊肠谷”路径狭窄,哨所只有一个出口,队伍无法展开,三万大军只能依次前行,足足过了两个小时,才在玉皇顶下的朝奉台集合完毕。 云龘命尚文率领一万人马,主攻凌霄峰,卫国率领一万人马,主攻天王峰,自己则率领一万人马主攻兜率峰。三路大军,一万对五千,又是攻其不备,务求不使一名匪徒漏网,全部歼灭,彻底拔出这颗钉在徐州身上的钉子。 尚文率领的这部人马,快速地摸上凌霄峰,冲进守军的营地。黄巾军实在太大意了,他们以为凭借天险,便可以高枕无忧,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会有神兵天降。等他们彻底清醒过来,早已成了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大寨主操刀客冯玉柱被漫天的喊杀声惊醒,未及披甲便跑了出来。他只见火把通明,到处都是官军执刀厮杀。冯玉柱愣在当地,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些官军从何而来? 这时,尚文冲了过来,他见一个手持大号朴刀的大汉站在主寨门前,知道他定是操刀客冯玉柱无疑。尚文高声叫道:“来人可是大寨主冯玉柱?” 冯玉柱听到有人揭破他的身份,心内一惊。但他强作镇定,厉声回道:“是又怎样?” 尚文心内一喜:正主在这!他将赤霄剑一亮,正色喝道:“你等已被官军重重包围,绝无逃跑可能,还不束手就擒。” 冯玉柱心内惊惧,但故作凶猛,擎朴刀搂头便砍,势头又快又狠,不愧为天鹫山第一把交椅。尚文不敢怠慢,右手赤霄剑疾架,滑步后撤。他不想与冯玉柱纠缠,左手顺势将头灯大开,强烈的白光仿佛巨兽的魔眼,霎时使冯玉柱色盲,木雕般僵在当地。不待他反应过来,尚文赤霄剑风驰电掣一击,早将冯玉柱刺了个透心凉。这个作恶多端的匪首,兀自睁大着双眼,至死都未明白,着了什么法术? 尚文对着厮杀的士兵大喊一声:“黄巾军贼众听真,匪首冯玉柱业已伏法,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黄巾军人数本就同官军对比悬殊,而且又遭突袭,已是措手不及,斗志全无。他们见大寨主操刀客冯玉柱被莫名的白光罩住,一招夺命,早已惊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抵抗,纷纷丢掉兵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卫国带领的一路人马,也挟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攻破山寨,包围了二寨主飞天鼠戚悦的住宅。这个狡猾的家伙,虽从睡梦中惊醒,但头脑却非常清醒。他可没像大寨主操刀客冯玉柱一样出来硬拼,而是施展轻功,上了房顶,意图居高临下,看清情况,再做打算。 卫国心里早有准备,料定这个淫贼必定会施展轻功上房,伺机逃脱。他可不想给戚悦发挥特长的机会。因此,卫国头灯大开,强烈的光柱仿佛照妖镜一般,将戚悦紧紧锁住,令他无所遁形。卫国趁他懵逼惊恐之际,瞄准他的腿部,神枪怒射。这个一贯以暗器伤人的家伙,做梦也没想到:最终会招致暗器的惩罚,而且是当今社会最高明的暗器!真是打了一辈子鹰,最后让鹰啄了眼。他只觉腿上一阵剧痛,好像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立时从房顶载了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 卫国一挥手,手下士兵冲上前去,把戚悦生擒活捉,五花大绑,捆个结实。 云龘自己率领的一路人马,同样进展顺利。一万官军几乎是在毫无防守的情况下,冲上兜率峰,杀进三寨主千手蜈蚣杜裕的营寨。从天而降的大队神兵,立时让大梦初惊的黄巾军,uu看书.ukanshu.cm 惊惶失措,蒙头转向。他们部分稀里糊涂地就做了俘虏,敢于反抗的立时成了刀下之鬼,更多的则是哭爹喊娘,到处乱窜。但是营寨的四面八方都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等待他们的只有覆灭的命运。 三寨主千手蜈蚣杜裕见外面喊杀声惊天动地,马上意识到:遭到突袭。他慌乱跳起,急推夫人起来帮他更衣。但他的夫人惊慌之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缩在脚下,动弹不得。这时候,房门在几声剧烈的重击之下,轰然破碎,七八个手持钢刀的士兵闯了进来。杜裕回手一甩,七把飞刀寒光飞溅,霎时有三名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这时,云龘也已冲进房间,飞身上前,七星宝刀电光一击,杜裕的手臂应声而落。众士兵如狼似虎,一拥而上,将杜裕和他的压寨夫人拖下床铺,按倒在地,捆绑起来。 云龘命人将杜裕的断臂用床单勒住止血,这时才发现号称千手蜈蚣的三寨主杜裕,居然是个独臂的残疾。云龘暗自好笑:千手蜈蚣这个绰号,应该得自他两手健在的时候,或者是一种自嘲,亦或是一种威慑,总之,以此名立万江湖,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这下好了。他仅有的一条作恶工具,也被云龘无情斩断,今后连生活都难以自理,再也无法逞凶肆虐了。况且他作为匪首之一,在徐州施暴多年,身负累累血债,今日被擒,恐怕再没机会为害人间了! 不过—— 云龘心思不定:杜裕是个独臂的残疾,而徐州采花案件的从犯,却是完完全全的健全之人。看来二者绝非一人,那么真正的元凶究竟是谁呢? 第19章:拘身俯首恶因报,尽相穷形血债偿 一、 此一战,战国颇丰。不仅缴获了大量的兵器、铠甲,粮食、鸡鱼肉蛋等物资,而且搜出的金银珠宝无数,这些都是黄巾军积年烧杀抢掠的罪证。更加令人气愤的是:在搜查匪巢过程中,居然解救了五百多良家妇女。这些女人都是被黄巾军匪徒掳掠上山,被强迫做了随军军妓,白天洗衣做饭,做杂务,晚间则要承受无休止的蹂躏,终日生活在暗无天日之中。这下,她们终于农奴翻身得解放,砸破铁笼见太阳,感激的头磕得铺天盖地,激动的泪水流成了河。 看到这样的场景,云龘等现代人无比欣慰。他们这一段时间夜以继日、呕心沥血、过关闯隘、赴汤蹈火的艰苦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一时间,还真有种人民解放军的光荣感觉! 飞花轻舞,霜寒犹存,但扑脸的冷风,已然没有前时的凛冽,开始浸染一些春的气息,温暖正悄悄地涌上人们的心头。 此时,徐州州牧衙门前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凡属能抽出空的黎民百姓,几乎全都挤到这里,都想一睹肆虐徐州多年的采花大案元凶,都想亲眼看到万恶之徒的可耻下场!甚至附近州县的好事之人,也是远道赶来。当然这些人里,不乏当时采花案件的苦主。她们来此,就想看到,切齿痛恨的仇人如何枭首伏法?一解饮恨多年的恶气。 州衙厅内,陶谦官袍整齐,威然正坐,其两旁三曹从事陪审。公案桌前,云龘等功臣分坐两端,就连医院里忙得不可开交的五位“菩萨”,也都放假一天,特意前来观敌瞭阵。贼曹掾吏朱恩红光焕发,带领马五、吴六、郑七等一干捕役,官服整束,分立两侧。他们后面则是两排盔甲鲜明、手执刀剑的军兵卫护。厅堂之外,全副武装的上千军兵手持盾牌,面对百姓,在里侧站成一圈维持秩序。而且州衙两侧,预先安排一万官兵备援。可以说:层层设防,戒备森严! 天鹫山除大寨主操刀客冯玉柱已经授首归西之外,二寨主飞天鼠戚悦、三寨主千手蜈蚣杜裕,以及黄巾军二十多名头领,面对主审跪成三排。后面几排是一众证人,依次是:上关王氏、下关李氏、东关刘氏、南关孙氏、西关蒋氏、北关吕氏、中关许氏及助理余双亮,北上客栈、西窗客栈、东门客栈掌柜,以及部分采花案件的受害人。 陶谦一拍惊堂木,两边衙役齐声高呼:“威——武——”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人群,立即变得鸦雀无声。卫国站起身,拿着早已充满电的便携式高音喇叭,一边踱步,一边模仿阿加莎笔下大侦探波罗的腔调说道: “诸位大人、诸位将军、诸位商户富贾、诸位黎民百姓,困扰徐州两年有余之采花大案,今日终于可以圆满收场。” 全体古代人,包括陶谦等一众长官,立刻被卫国手里拿着的神器惊得目瞪口呆,这么个小东西何以发出如此大的声音,简直是不可思议。由于高音喇叭的扩音效果,州衙外面密集的群众,同样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草民,更是钦敬得顶礼膜拜,一时间跪倒一片,叩头称颂。 云龘等现代人却也面面相觑,他们不解的是:卫国何以用了“圆满收场”四个字,难道采花大案的从犯业已拨云去雾,原形毕露了吗? 卫国清楚众人的疑惑,但他没有做出解释,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 “或许很多人对此案尚不十分清楚,让我们全面回顾一下案情。一直以来,采花案件已经成为徐州抹不去的伤痛,特别是近两年尤甚。案犯倚恃轻功高明,神龙见首不见尾,频频作案,搅得徐州百姓心惊胆战,鸡犬不宁。贼曹虽全力缉捕,然收效甚微,江湖上所传''三淫''之中,仅有拂云手臧如飞一人归案,其余''二淫''——血蝙蝠、花香子徐明仍然逍遥法外,不知所踪。徐州之采花案件不仅气焰嚣张,而且性质极其恶劣!淫贼每次作案都要留下血蝙蝠飞镖,以作标记,明火执仗,藐视官府;并且更为可恨之处在于,他们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结伙作恶——强奸、抢劫!使得被害女子饱受蹂躏。这些苦主刚经人事,有如花朵,娇嫩欲滴,孰料刚对人生充满期待,即遭此摧残,身心受到极大伤害,造成一生一世的阴影。淫贼之恶,罪不容恕,徐州上下人等,悲愤至极! 专案人员不分昼夜,废寝忘食,全力侦查取证,终于拨开迷雾,抽丝剥茧,锁定嫌疑对象,发兵剿灭罪恶之源——天鹫山,将大寨主操刀客冯玉柱就地击毙,生擒二寨主飞天鼠戚悦,以及三寨主千手蜈蚣杜裕。现在专案组可以骄傲地宣告,天鹫山二寨主戚悦,就是恶贯满盈的采花案件首犯——血蝙蝠!” 卫国说到此处,用手一指面如死灰、跪在中间的戚悦。此时,这个飞扬跋扈的淫贼,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威风,而是眼睑低垂,瑟瑟颤抖。州牧衙门内外欢声雷动,咬牙、咒骂声随之四起。 卫国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众人可能要问,首犯业已归案,那个更加可恶,更加无耻的从犯可有下文?” 卫国环顾四周,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人群,立时变得鸦雀无声。卫国依然不紧不慢,继续说道: “若想揭晓答案,还须从头道来。 采花案件此起彼伏之时,徐州官府并非听之任之,无动于衷。职司侦缉的贼曹也曾撒下人马,全面排查,而且擒获采花大盗臧如飞。但其并非此案元凶首恶,故此采花案件才会恶势不减。贼曹之所以疲于奔命,劳而无功,究其原因,实为办案方向性错误,故此才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纵观采花案件——淫贼之犯罪指向,均为年轻貌美女子,且家境相对殷实,如此方可满足其强奸、抢劫之犯罪条件。诸位可以揣测,谁会对徐州城里官商富贾人家的妙龄美女如此了解?即便是掌握户籍人口的州牧衙门,也断不会知晓如此之细。那么,只有一种行业,可以做到这点,也就是媒婆!媒婆业务所指,牵线搭桥,只有她们,才会清楚谁家女儿长相如何?以及家里的经济状况。 因此,专案组目标明确,从一开始便把媒婆作为查案的重点。徐州城内操持此业之人众多,但颇为有名之人,应是七位:上关王氏、下关李氏、东关刘氏、南关孙氏、西关蒋氏、北关吕氏,最有影响、资源最广,当属中关许氏。 当我等排查许氏之时,其助理余双亮开始引起我们注意。此人每日跟随许氏走访,是除许氏之外,最熟悉官商富贾家境情况,也是最直接了解待嫁小姐长相之人。而且其身高、年龄均在专案组所划定嫌疑范围之内,具备作案的一切先决条件。” 卫国说到此处,旁观之人又引起一片骚动。作为证人跪着的余双亮,脸上立刻露出惊恐之色。卫国扫了一眼余双亮继续说道: “可是经专案组调查,最近所发生的两起采花案件,余双亮均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为了照顾陶谦的隐私,卫国只是把他女儿受辱的案件,简略称之。 “''11·15''案件,余双亮正为许氏贺寿,有云来酒楼老板及同桌饮酒之人可以作证;''11·23''案件,余双亮正同许氏腻在床上,经分开突击审讯,口供一致,说明他俩没有撒谎。uu看书 uuanshu 两起案件,余双亮均无作案时间,似乎可以排除在外。” 余双亮常舒一口气,如释重负。许氏的心里包袱也骤然放下。 但是卫国语气一转,声音变得异常严厉:“这两起采花案件并非余双亮所为,并不代表之前所有采花案件,余双亮都没有参与,现在我可以通告诸位,他就是其中三起采花案件的元凶。”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余双亮和许氏也是再起惊恐。 卫国转身面对主席台,接着说道:“专案组在查阅十三起采花案件卷宗时,发现有两起与众不同。为何每起采花案件现场都留下血蝙蝠飞镖,而这两起案件没有。还有一起就是贼曹故意隐瞒陶太守的采花杀人案件,也无血蝙蝠飞镖留下。” 陶谦听得贼曹故意隐瞒不报,气得胡子乱抖,拍案而起,但他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强忍愤怒,复又坐下。 卫国转身面对嫌犯,继续说道: “难道是案犯改变作案习惯?或者是忙中出错,有所遗忘?不,都不是。当专案组审讯戚悦之时,戚悦矢口否认这三起案件是他所为。对他而言,已经恶贯满盈,罪无可恕。多一起两起案件,实无所谓,他完全没有必要再加抵赖。如此只能说明,这三起案件另有元凶。余双亮趁血蝙蝠肆虐徐州之际,暗中取栗,混水摸鱼,所犯罪恶都让血蝙蝠一人顶锅,算盘打得如此巧妙,绝对是机关算尽。可是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余双亮''之名便让我引起联想。诸位都知道''三淫''之一——花香子徐明。把''徐明''二字拆开,不就是余双亮吗?” 第19章:2、 二、 卫国的话音刚落,四周的人群再次引起骚动,大家交头接耳,齐声称是。卫国扫了一眼惊恐失色的余双亮,继续说道:“余双亮乘隙作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上天岂能容尔恣意横行?” 余双亮叩头如鸡叨米,哭声喊道:“上仙,人命关天,断不可妄自推测!” 卫国目光炯炯,用手一指哭天抹泪的余双亮,喝道:“大胆淫贼,死到临头,还想抵赖?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带证人——” 卫国一挥手,林紫和凌云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走上堂来。这个少妇未曾说话,泪雨涟涟。她用手一指余双亮,高声骂道:“淫贼,你可认得奴家是谁?” 余双亮定睛一看,认得是李姓小姐,登时吓得面如土色。李小姐明明已被自己杀死,怎么又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一定是死得凄惨,过不了奈何桥,不能投胎转世,变成孤魂野鬼,前来索命。余双亮哭声哀嚎,一个劲求饶:“李小姐,都因我对你一见倾心,才做出糊涂之事,念我对你一片痴情,万望放我一马!” 陶谦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狂徒,作恶多端,尚自狡辩,来人,与我拿下,砸上死枷!” 马五、吴六、郑七等捕役一拥而上,将余双亮按倒在地,砸上铁镣、木枷,拖至嫌犯之列。 许银花面红耳赤,目视瘫软于地的余双亮,咒骂出声:“负心淫贼,吃着锅里,望着盆里,合该有此下场!” 卫国看着许银花,冷笑出声:“泼妇,你也并非善类。采花案件中,你比他罪恶尤甚!”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厅堂内外无数双眼睛,全都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卫国。 卫国环视一圈,铿锵有力地说道: “诸位已知天鹫山二寨主戚悦就是血蝙蝠,但他平日龟缩在天鹫山上,他是如何知晓,徐州城里谁家有钱?谁家小姐美貌呢?专案组成立伊始,为何没把戚悦划为嫌疑重点,就是基于这个考虑。但是查来查去,所有嫌疑全都指向于他,这就说明,此贼不是未卜先知,就是预先在徐州城里设有内线,而且内线势必就是洞悉官商富贾情况之媒婆。因此,当我等深入许宅,向其询问是否了解戚悦之时,她竟异乎平静地回答道,''奴家只是专心促成姻缘,不曾有心留意江湖之事。''显然,许氏不仅清楚戚悦是天鹫山之头领,而且也知晓戚悦还是江湖之人。如此,许氏自然就进入专案组视线。然而,经过多日监视,包括''11·23''案件,均未发现许氏与戚悦有过直接接触。那么,戚悦何以取得情报?显而易见,他们必然有暗中传递情报之人。那么是谁既能秘传私信,又能不被注意呢?经过反复回忆,一幅奇怪的画面,浮上我的眼帘。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欲行作画,却要远道从东城跑至中关,而且每次均要有一个衣着光鲜的小少爷旁观,如此不和谐的画面,诸位不感觉莫名奇妙吗?是的,这一幕让我心生疑窦。我于是安排人等暗中观察,终于在两个顽童交接纸条之后,仅用一两银子就哄骗得小乞丐拿出纸条。不出我所料,纸条上面清楚地写明,某家经济状况及待嫁小姐长相。并且当日晚间,化名齐昱的血蝙蝠戚悦,便亮相东门客栈。他没有想到我们会在此设伏,只可惜抓捕时被其逃脱,但是此贼的狂妄扬言,却使我们断定,齐昱就是戚悦。之后,徐州大军攻破天鹫山,将其生擒。经审讯,淫贼招认,他曾与许氏勾搭成奸,密议定下毒谋。只要戚悦潜入徐州,便使碎银令小乞丐赶往中关许氏对面大墙作画,许氏看到后,便把日常掌握的顾客情况,写成纸条,暗使义子偷偷交给小乞丐转送东门客栈,戚悦从中选出犯罪对象,趁夜晚凭借轻功入室,实施强奸、抢劫,所得赃物,再与许氏''六·四''分成。真是一条肮脏透顶的发财之路!现在,无耻贱人,你该为你之阴谋所为,血债血还了!” 陶谦早已怒发冲冠,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来人,速将这贱妇拿下!” 马五、吴六、郑七等捕役一拥而上,将早已瘫软于地的许银花,砸上铁镣、木枷,也拖至嫌犯之列。厅堂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卫国威风凛凛,目光扫视全场,沉声说道: “既然戚悦、许银花等首恶已然归案,主犯之一余双亮又非从犯,那么这个隐藏最深、心肠最毒之恶徒究为何人?” 卫国停顿片刻,眼光闪电一般扫向侯庆,接着说道:“当我们造访东门客栈之时,一个重大嫌疑之人进入专案组视线,他——就是东门客栈老板侯庆!” 四周人群又一次掀起骚动,上千双眼睛都在努力搜寻着,谁才是侯庆? 卫国用手一指惊恐万状的东门客栈老板侯庆,缓声说道:“此人年龄、身高均在嫌疑范围之列,而且当我给他倒茶,趁他谦让急欲起身之际,我故意发力将其按住,他竟似软棉花一般脱力跌坐,表现得似无缚鸡之力;而我假意失手碰掉酒杯,这一次,他下意识地反应神速,伸指夹住酒杯,竟连一点酒水都未溢出。我马上意识到,侯庆绝非凡人,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然而,令我意外的是,''11·15''案件,侯庆晚间被食客打伤,客栈人员均可作证;''11·23''案件,侯庆参与赌博直至深夜,当时赌友亦可为证。似乎采花案件也与他无关。然而,此类案件非他所为,并不代表他就是安分守法之徒。” 卫国话音一转,声调提升两度: “诸位可记得武帝陵墓被盗案件吗?当时陵墓之内金银财宝失窃无数,包括一把高祖斩蛇起义的赤霄剑。当时官府通缉的盗墓者就是喧嚣一时的江洋大盗——通臂猿孙贺。当我们其中的尚文亮出仿造的赤霄剑之时,侯庆吃惊的表情,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是一种惊诧到极点、却又掺杂着有些不解的混合表情,我立时反应到,他可能熟识此剑。当我询问他是否认得此剑时,他又矢口否认。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侯庆见过此剑,并且大有渊源。另外,可笑的是,他竟也故作聪明,与余双亮犯下同样的错误,化名亦然用了隐喻。''侯庆''的寓意不就是''孙贺''吗?” 厅堂四周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侯庆更是面露惊惶之色,叩头向上,大声申诉:“大人,小人一向安分守法,从未作出逾越法纪之事,望大人明察!” 卫国耸耸肩膀,冷笑连声:“我一直奇怪,你为何留着不伦不类的络腮胡须?现在我才恍然大悟,你是害怕与通缉布告的画像比对!并且一直故意隐瞒武功,宁任他人打伤也不暴露,其用心可谓何其良苦!可是赃物却无法掩盖,我已命人在你的房中起出赃物,你还敢抵赖吗?” 这时,一直没有露面的尚文,押着一车珠宝从州衙后堂转出。原来,尚文到东门客栈起出赃物之时,早已用步话机通知了卫国,所以,卫国才胸有成竹。 侯庆看到满车赃物,知道大祸临头,于是双脚点地,身形鹤起,脚踩证人头顶,就想遁逃。但他近旁的朱恩,反应更快,纵起之身,跃于侯庆之上,运脚劲力一踢,uu看书 .uukhu.om 立将侯庆踢翻在地。马五、吴六等人急拥而上,将这个隐迹多年的江洋大盗死死按住,砸上铁镣、木枷,拖至嫌犯之列。 卫国额头微点,轻笑两声:“哈哈,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那么现在,该是揭开狐狸面纱的时候了。” 说罢,卫国炯炯如炬的目光,缓缓地从马五、吴六、郑七等人的脸上扫过,每一个目光交织,都能使被看者如遭电击,惊悸一凛;最后,犀利的目光再也不动,死死地停留在精神焕发的朱恩脸上。开始时,朱恩并未介意,但是转瞬,他便觉得有些不适,甚而有些惊惧。他的身躯不觉轻微地摇晃一下,丝丝凉气隐隐地掠上心头。 卫国一指朱恩,高声喝道:“朱恩,你还想伪装多久?” 朱恩赶紧跪倒,一脸无辜地说道:“上仙,卑职实在不明所以?” 卫国仰天哈哈笑道:“狡猾的家伙,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且让我把你的画皮一层层剥开。你表面上装得谦恭老实,恪尽职守,但从我接手采花案件伊始,就已经把你列为嫌疑对象。还记得''11·15''案件的过程吗?我故意走错岔路,是你急忙把我引回。当时我就疑惑,正常情况,你不能到过小姐的内宅,如何熟悉此地的情况。是不是你曾经来过这里?因此,我留个心眼,待向苦主取证之后,故意称有隐情要问,将你们全部支走。然后,我到假山处查看,不出所料,真的发现了蛛丝马迹。由于该处积雪覆盖,有人隐伏的痕迹清晰可见。我在想,你为何刻意隐瞒,难道此案与你有何瓜葛?” 第20章:妙计窃欺螣授首,0金不纳付慈航 一、 卫国冷眼瞧了瞧面无表情的朱恩,接着说道: “当我们一行到许氏处调查,犯罪嫌疑刚要锁定许氏之时,你却故作无意地抛出嫌疑更为明显的余双亮,声称他有可能就是''三淫''之一——花香子徐明。显然,你不想我把破案焦点指向许银花。后来的调查进展证明,你的目的基本达到了。最近发生的两起采花案件,余双亮均有不在现场的证明。专案组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破案的正确方向,在你的误导下,一步一步,走入了泥潭。” 卫国冷冷地扫了一眼内心有些变化的朱恩,接着说道: “当我们调查东门客栈,刚要把嫌疑人锁定在皮货商齐昱身上之时,你却又不失时宜地将客栈老板抛出,声称他可能就是名躁江湖的江洋大盗孙贺,以期引起我们的兴趣。当我们经过调查取证,再一次排除侯庆的嫌疑之后,专案组又陷入了僵局。可以说,你两次抛出诱饵,都收到了非常满意的效果。但也正因如此,你却也把自己推到了我的面前。你那么不希望我把破案重点指向天鹫山,我不由要问,难道你是他的同谋?” 厅堂四周的人群全都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卫国。空气中静得甚至连根针掉地都能听到声响。虽然采花大盗恶名昭著,令人恨之入骨,但若说是贼曹掾吏朱恩,还真是不能令人信服,毕竟朱恩可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并且还将“三淫”之一拂云手臧如飞缉拿归案,即便是仙人,也不能为求功绩,擅自冤枉好人啊! 卫国心里对大家的疑惑有所感觉,但他没受影响,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可是当我们晚间擒拿化名齐昱的天鹫山二寨主戚悦之时,戚悦的下手极端狠辣,连续两记躲无可躲的毒招,都想立取你性命,丝毫不予留情,我当即又否定了你是他同谋的想法。既然如此,问题来了,你为何要替他声东击西,刻意遮掩呢?是你的无意之过,还是幼稚无心呢?初始时,我曾怀疑三寨主千手蜈蚣杜裕是和血蝙蝠联手作案。可是当我们攻破天鹫山,见到他的孑然独臂,马上排除了他的嫌疑,所有的疑点又再次转回到你的身上,解释不通,却又无法撼动。我开始反思破案的一幕一幕,终于拨云去雾,理清了头绪。” “我记得,当我要去同炊饼铺的侏儒老板谈谈,让他当个秘密观察齐昱的线人之时,你立刻抛出孙贺,并以回衙去取通缉孙贺的布告为借口,匆匆离开了客栈。之后,便发生了炊饼铺老板被杀、弃尸荒野的事件。你不觉得太巧了吗?那么,谁会这么狠心,对一个残疾之人痛下杀手?究竟这个矮人对谁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呢?” 卫国目注朱恩,双目炯炯放光,仿佛两把利剑直刺朱恩,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经过反复深思,我终于恍然大悟。一定是他参与了犯罪的某个过程,或者确切地说,是他掌握了某些致命的秘密,这才会招来杀身之祸。设想一下,你既非血蝙蝠的同谋,那你参与犯罪,一定是凭借超绝的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跟随其后,二次作恶!然而难点是,你如何知晓血蝙蝠哪天?到哪里作案呢?如果你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么你一定有什么内线在暗中窥视,及时地通知与你。这样,你才可以凭借傲世天下的轻功,悄悄地跟踪血蝙蝠,等他施暴离开之后,你再登堂入室,混水摸鱼,不仅财色兼收,还能嫁祸于人。实在是机关算尽,聪明至极!如此分析,你极力掩饰戚悦和许银花罪行的动机,才有了合理的解释。你害怕他们被抓,从而断了你这条肮脏的劫色发财之路!” “更为狡猾的是,你早就知道余双亮就是徐明,但你一直不予揭发或者将其擒获,实际是想留着他作为备用,一旦案件指向血蝙蝠,或者指向你自己的时候,你便可将其抛出,掩人耳目,立功请赏。而且你也知道东门客栈老板侯庆就是江洋大盗孙贺,隐瞒的动机如出一辙,孙贺作为你的囊中私物,秘而不宣,关键时刻,随时可以拿出迷惑上司,将水搅混。你可真是心机缜密,奸诈至极!” 卫国说到这里,摊了摊手臂,深表遗憾地说: “我想到的,你同样都能想到。你用银钱收买了旁边的炊饼铺老板。只要齐昱的房间灯一亮,让他马上通知与你。你于是便可潜伏于后,如影随形,干你这人神共愤、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怜的炊饼铺老板,为了几两银子,很不幸地上了你的贼船,无异于与狼共舞,与虎同眠,其结果,自然是偷鸡不成反蚀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卫国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让我们还原一下事情经过,你担心我找到炊饼铺老板,揭破你的秘密。于是,你出客栈之后,丝毫不敢耽误,立即去见炊饼铺老板,乘其不备,利用血蝙蝠飞镖,突下杀手,然后,将其抛尸于通往天鹫山的郊外,企图嫁祸于飞天鼠戚悦。但是不料,死者的眼睛却暴露了疑点,那双睁得老大的眼睛,再辅之以异常惊愕的表情,心灵的撞击是何等的激烈!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显然是你——他的雇主!这才会至死不解。” “你担心引起我的怀疑,故意带回两个熟悉天鹫山的军士,名义上是向我输送情报,实际上是想证明你的清白。当然,危险苗头指向你的时候,你无暇顾及血蝙蝠的下步,先以自保为主。但你同时也必是心存某种侥幸,即使破案对象锁定了戚悦,我们也没办法擒拿住他。因为至今天鹫山的天险无人可破。即便露馅,也奈何不得。可是你没想到,我们这些被贬的仙人,虽然法力已失,但智力却非凡人可比。我们可以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东西,克服常人不能克服的困难,突破了固若金汤的天险,彻底扫平了天鹫山匪患。现在,群魔全都就缚,你还想抵赖到底吗?” 朱恩虽然面露惊恐之色,但还在垂死挣扎:“上仙,以上所说,全是推理之论,可有半分证据?” 朱恩的话立刻引起全场观众的共鸣。是啊,卫国说了半天,竟然没有涉及任何证据,哪怕是旁证也好。陶谦以及三曹长官虽然觉得卫国分析得条条是道,但是朱恩所言也并非无理。如果仅凭推论就将公职人员定罪,实是难以服众,况且朱恩也并非普通的公职人员,他毕竟是一曹的代理长官。因此,他们面面相觑,不敢表示态度。云龘等人更是为卫国捏一把冷汗。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让朱恩乖乖伏法,那么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一众仙人将很难收场,想到这里,云龘等人顿时焦急万分,淡定不得。 卫国胸有成竹,仰天大笑道:“朱恩,记得围剿天鹫山之时,你身穿的一袭黑衣吗?当时我就留意到你上衣的下首,少了一粒纽扣。你来看看,可是这枚?” 卫国从衣兜里拿出陶如茵小姐被辱时扯下的纽扣。朱恩扫了一眼,脸上立时闪现出极度的惊惧,但是转瞬又恢复了正常:“上仙,世上相同之物甚多,一枚纽扣,难以说明问题。” 卫国双眉倒拧,冷笑三声:“作案现场遗留之物,不能说明问题,难道你的私生子,也不能说明问题吗?” “私生子?”朱恩看着卫国,一副莫名惊诧的表情。 卫国面色一沉,uu看书 ww.uanshu.cm 声音骤然提高八度:“你可记得被你所辱之樊姓小姐吗?那事之后,樊小姐不幸怀上了你的孽种,由于身体原因,无法堕胎,最后忍辱生下了孩子。请让林紫女仙施用仙术再现他的图像,展示给众人一观。” 林紫拿出一张照片,送交主席台传阅。陶谦及三曹从事看罢,全都面露愤怒之色,陶谦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就要到了火山爆发的程度。林紫将照片取回,高高举起,出示给朱恩观看。 朱恩双目盯着这张照片,惊异地差点没晕厥过去。照片上那个约莫两岁的男孩,其面相简直就如同从他脸上扒下的一样。 朱恩大叫一声:“逆子误我!”说完,他脚尖轻点,腾空而起,霎时踩着旁边的马五头顶,借力再一翻,鹞子翻身,纵上大厅梁上。 这一切在瞬间发生,满堂人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唯一能有所反应的只是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抬望梁上的朱恩。 但是有一人早有准备,他——就是卫国。卫国当场揭破谜底,怎会没有事先预判呢?朱恩跃起的同时,卫国飞快地拔出手枪,在朱恩双脚刚刚踏上房梁的同时,瞄准他的后背,迅速地开了两枪。朱恩身中两弹,仰面朝天,重重地摔了下来。 尚文快速跃前,赤霄剑死死抵住朱恩的前胸。朱恩满口流血,对着尚文,凄惨至极地呲牙一笑,使尽余力大叫一声:“天不佑我!” 说完,朱恩身形向前,用力一弓,赤霄剑贯胸而过。他前胸三个窟窿,血如泉涌,当场毙命。这个作恶多端、奸诈无比的恶徒,结束了可耻的一生。 第20章:2、 二、 破获了采花大案,徐州百姓欢呼雀跃,各条街道全都是喜庆的人群。有的放鞭,有的放炮,更多的则是穿上花花绿绿的新装,满街乱扭。大家聚在一起,载歌载舞,唢呐声、欢笑声,此起彼伏,吓得天空寒气收敛,乌云飞散。人们良久以来,终于可以长舒一口大气,心情仿佛四月的天一样明亮,晴朗。 特别是那些官商富贾,更是欢喜异常。自从采花案件肆虐徐州伊始,这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便失去了平素的恬静。他们都像保护眼睛一样,看护着自己的女儿,生怕一时的疏忽,而致掌上明珠遭遇厄运。小姐们晚间再也不敢独睡,更多的则要母亲相陪。 现在,仰仗“仙人们”的力量,彻底铲除了淫贼,他们终于可以将日日提着的心放下,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无忧无虑地享受阳光。这是何等振奋人心的好事啊!因此,有关仙人们的传说,就像长了翅膀,在徐州城里传得家喻户晓,甚至,在有些文人墨客的刻意描述之下,更是增添了许多奇幻的神话色彩。他们揣度:这些仙人虽然被贬凡尘,法术被封,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仙术都被封印,每人都还保留一项绝技,故此,在突破天险,神奇破案之中,才能不依常理,独辟蹊径。 当然,知名度最高的当属卫国,此一案侦破得简直拍案叫绝。卫国模仿上海电影制片厂配音演员毕克配制的中文语音,把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比利时大侦探郝克尔·波罗演绎得活灵活现。古人们何曾见过这种丝丝入扣、由浅入深、抽丝剥茧般的逻辑推理方式。他们完全在不知不觉中随着卫国的思路指引,一会儿被引入迷茫的低谷,一会儿又被带上开阔的巅峰,痴痴的思绪,仿佛坐上了一列风驰电掣的过山车,千回万转,在紧急碰撞中突见光明。那种经历,简直令他们回肠九转,如醉如痴,大过了一把心瘾。采花案件虽然已过去多日,但他们仍然沉浸在前所未有的饕餮盛宴中不可自拔,都在努力咂吧着嘴里的滋味,难于回到平静的现实当中。 如此一来,仙人们的府邸自然变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那些受益的官商富贾,全都争抢着送来谢礼,鸡鸭鱼肉,山珍海鲜,绫罗绸缎,珍珠古玩,一应用品,样样俱全;就连一些没有受益的达官贵人,也都虔诚地奉上礼封,真诚表达了由衷的钦慕之情。无论云龘等人如何推拒,徐州的富商就是不肯收回谢礼。他们觉得:相比徐州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以及他们认为的神灵佑护,奉送的这点微薄之礼,简直不算什么,不纳绝不足以表示心意。云龘等人即便再加推拒,终究抵不住这拳拳的虔敬之情,最后也只好汗颜受之。 陶谦的想法则是更为不同。一来,他作为一州之牧,是徐州的最高行政长官,仙人们殚精竭虑,赴汤蹈火,替徐州铲除顽疾,绝不能掉以轻心;二来,他女儿的大仇得报,恶气尽出;更为贴心的是,卫国时时考虑他的颜面,描述女儿被辱案件时,只以日期代称,巧妙地掩饰了女儿的隐私,让陶谦心生感动。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无动于衷。 因此,陶谦代表州衙送来的谢礼,绝对让人瞠目结舌。他带领一众衙役,押运着大车小辆,几乎把收缴天鹫山的金银珠宝全都奉上。陶谦对手下幕僚声明:没有云龘一众仙人出马,仅凭徐州的力量是万难扫平天鹫山贼寇,徐州必然还要在黄巾军的淫威下瑟缩良久。故此,平叛所得的赃物,自然而然就应属于仙人。 望着陶谦代表的徐州民心,云龘等人好自为难。这些财宝本身就是黄巾军匪徒掳掠的民脂民膏,应该把它们还之与民。他们怎能见利忘义,据为己有呢?云龘代表众人向陶谦表示最诚挚的谢意,心情可以收下,但礼物坚辞不受。在一番真诚地推拒后,云龘建议将这些财宝,换成米粮,开仓赈济徐州穷苦的灾民,让沉寂的珠宝发挥最大的效用,也让他们诚挚的布施浸满功德。 陶谦感激涕零,代表徐州百姓,大礼叩谢一众仙人,并庄重承诺,一定要将好事办好,绝不负仙人们悲天悯人的良好愿望。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刀兵战事无时不在威胁着普通百姓的生活,再加上黄巾匪寇作乱,匈奴杀伐掳掠,男人被杀,女人被抢,即便有上好良田,也难得有人耕种,到头来,田地荒芜,饿殍遍野,老百姓饱受饥寒交迫之苦,四处流浪、乞讨。如能把金钱变成米面,无疑将是最大的恩惠,就算是云龘等人在遥远的时空,为苍生尽一份真诚的绵力吧! 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把这些热情的谢客打发走,云龘一众如释重负地跌坐在会客厅里的椅子上,稍事歇息。 金成鑫摸摸他的大脑袋,由衷地感叹道:“这些徐州大员,出手可真重,恨不能把徐州的好东西都送给我们,真是让人感动啊!” 华生推推眼镜,不无揶揄地说:“可他们杀起人来,出手也不轻。像血蝙蝠戚悦、千手蜈蚣杜裕、花香子徐明、通臂猿孙贺、许银花这些元凶首恶,砍了也就是了,怎么连黄巾军的偏将、随从也都给斩了,行刑确实有些扩大化了。” 云龘看着华生,点点头说道:“是啊,按照现代法律,确实应当轻重有别,按罪量刑。可是陶谦他们对黄巾匪患抱恨已久,却一直碍于天险,束手无策,今日逮到他们,自然报仇雪恨,斩草除根。徐州百姓恐怕也是这样的想法啊!” 众人全都点头表示理解,换成他们自己,可能也好不到哪里?毕竟黄巾匪寇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干下无数伤天害理的勾当,早已是人神共愤,得而诛之!若想在远古的东汉末年,去同这些愤懑多年的受害者,讨论依法量刑,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文明,需要时间的积累和知识的进步,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抛开客观环境,去做高屋建瓴之事,定然违背了客观规律,其结果必然揠苗助长,得不偿失。 提到采花案件,华生看着卫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哎——卫国,指认余双亮时,你是怎么想到要用假死的李小姐,逼他原形毕露的?” 卫国抿嘴,得意地一笑:“我也是受''包公断案''里的“狸猫换太子”启发,包公借未死的李妃娘娘,诈出宫中总管郭槐与刘妃的阴谋,我也利用未死的李小姐吓呆了余双亮,瞬间击毁他的意志,使他阵角大乱。否则,没有直接证据,他怎么会乖乖就范呢?” 金成鑫很崇拜地盯着卫国,半是恭维、半是赞誉地说:“卫国,上学时可没觉得你心那么细,怎么破起案来,什么细节都能记住?以后跟你在一起可得注意,小心以后被你找后账啊——” 众人一片大笑,又都觉得金成鑫说得在理。 尚文目视卫国,仿佛想起什么地说道:“卫国的推理简直神了,活脱脱一个波罗重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站在台前的就是卫国,难怪徐州的人那么着迷?” 大家全都点头称是,目光里都是钦敬之色。把个刑警队长美得脸泛红晕。uu看书uukansh 尚文提罢,云龘也来凑热闹。他也有些疑惑地问卫国:“好小子,我几乎天天和阿紫在一起,怎么不知道你啥时领她去给樊小姐的儿子照相呢?” 卫国哈哈大笑,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可就是笑而不答。众人尽皆迷惑,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紫见状,怕引起误解,赶忙解释道:“傻哥哥,我哪儿同他去照相了,那照片是卫国让我''p''的。我根本没见过樊小姐的儿子。她的小孩,指不定是戚悦的,还是朱恩的呢?” 云龘恍然大悟,使劲捶了一下卫国,假骂道:“你俩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呀!我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看来以后,真得提防着点某些人暗渡陈仓了!” 说完,云龘故意做个鬼脸,惹得林紫涨红着脸,小嘴儿一撅做生气状,可底下的小手却没停着,使劲地掐了一把云龘。 卫国收起笑容,一脸正容地说道:“我绝非有故弄玄虚的意思,只是多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就会多一分泄露的风险。朱恩这个家伙,实在是聪明透顶,狡猾至极!我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说到这,卫国把一只手举起来,故作宣誓状地说:“本警察在此郑重声明,我和林紫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纯粹是正当的工作关系,绝没越雷池半步。” 说完,卫国侧头,充满怜爱地望着蔷薇,柔声地说:“况且,我家可是有''瓷娃娃''呢!” 蔷薇听卫国这样提她,心中立时涌起无限甜蜜,粉嘟嘟的小脸绯红,一双杏眼幸福而崇敬地对望着卫国,默默不言中,包含着海一样的情意…… 第21章:阴霾荡尽岁联欢,天籁撩春韵弄烟 一、 经过寒冬的料峭,春节在人们的企盼之中,终于姗姗而来。对于云龘一众,这可是他们来到三国时期的第一个春节,自然是倍加重视。当然,年货是不需再买了,徐州的富贾们早已送得一应俱全。他们需要准备的只有心情,以及所能想到的新意就够了。 徐州人对这个春节则不同往年,首先是身上的痼疾已然除去,人们迎来了最为祥和的新年。这些全都仰仗于仙人们的鼎力相助,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现在,云龘等人可是名闻遐迩,俨然成为徐州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陶谦作为受益人之一,更是感同身受。因此,离春节还差月半,陶谦就来找云龘商量,能否顺从民意,搞个“人仙联欢晚会”,共同庆祝一下得来不易的太平盛世。 云龘等人自是欣然接受,他们本就想轰轰烈烈地过个春节,陶谦的想法一露,自然和他们不谋而合。但是,若想实现这个愿望,确实需要仔细、认真地谋划一番。在此方面擅长的,恐怕只有云龘了,最多还有个精灵古怪的林紫帮衬。因此,这项重任不言而喻就落到了他俩的身上。 搞好晚会,最重要的是要有高质量的节目。现在的春节晚会,可以在全国各电视台精挑细选节目,但还是年年伤透了总导演的脑筋。尽管他们都已使出浑身解数,从小品、相声、歌曲、舞蹈、戏曲、曲艺,到杂技、魔术、民间绝活,所奉献的节目形式多种多样。可是,每年春节过后,仍免不了被广大网友骂得狗血喷头。三国时的徐州哪有这个条件?一无具备表演大型晚会经验的专业演员,二无现代化表演的舞台、设备,三没有各地上报的节目遴选,真的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但是,再困难的事,也得去做,否则,已被徐州百姓奉若神明的仙人们,如何下得了高台?没办法,撵鸭子上架,也得“扑腾”几声。 于是,云龘和林紫商量,从实际出发,立足于现有条件,搞一台古今结合、老少咸宜的室外大型晚会。既要充分发挥现代节目的立体冲击力,又要考虑古人的鉴赏接受能力,既要发挥麦克风声达四方的覆盖能力,又要考虑舞台影像的局限性。节目时间按照现代中国春节晚会标准,从晚上八点开始至凌晨一点结束,零时也安排了辞旧迎新的敲钟仪式。每个参演的节目都进行精心的彩排,安排好时间,出场顺序,力求各类节目穿插得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金成鑫负责组织舞台的搭建,桌椅板凳的调运、摆放,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辅助事宜。这些后勤工作本身就是他的长项,做起来自然调度有加,运用自如。舞台所需的现代化设备没有,只好因陋就简,简单利用。舞台灯光可以使用他们八人所带来的强光手电和头灯,用手摇发电机充满电,架在舞台上方,做一个简单的照射。音响只能利用他们带来的一对麦克风和高音喇叭了。条件虽然差点,但对于古人来讲,已经非常有震撼力了。歌唱伴奏没有乐团,只能仰仗林紫手机里预存的卡拉ok歌曲。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用现有的乐曲进行演唱。 卫国则发挥其卫戍、警备的公安特长,指挥、调度春晚警卫部队的一切事宜。对于此项工作,云龘等现代人都有比较清醒的认识,因为大型聚会所引起的踩踏事件,在各国可是时有发生,每一次都惨不忍睹,怵目惊心。古人几乎很少举行这样的大型活动,他们对踩踏的惨剧没有切肤之痛,缺乏应有的警惕性与自律性。疏忽的结果,极有可能引发这种人为的灾难,造成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 为此,云龘与卫国二人来到州衙,与陶谦会面,向其详细说明警戒部队的重要性,要求陶谦在禁卫部队中,挑选一万精兵,交给卫国进行严格的卫戍训练。届时,这支经过卫国临时打造的武装,将可以熟练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起到中流底柱的作用。 听到云龘等人对此项庆祝活动,计划得如此周密、详细,就连可能发生的预案都先期提出,实令陶谦惊讶不已。这在他们古代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不觉当中,他的思想猛然进化了一步。这就是人与猩猩的区别:猩猩可以学习前辈的经验,但无非是自己掌握。一旦生命结束,经验随即终止;人类则完全不同,他们可以把学习的经验记录下来,不断地积累、提高,传给后人。也就是说,后人不用再重复简单的学习,而是可以直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应对未来,陶谦无疑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思想开窍的其中一员。如果再举行类似的大型活动,陶谦的警戒管理思路必然高人一筹。 陶谦暗自庆幸与这些仙人的邂逅,不仅破了采花大案,铲除黄巾匪患,救济灾民,解决了一个个难题。更重要的是从他们身上,学到了许多迥然不同的处事方法,和这些仙人合作,除了受益,结果还能有什么呢?因此,只要云龘等人提出的,他都是痛快地答应。 经过严寒的洗礼,徐州终于迎来温暖的春天。在云龘等人精心准备和辛苦地排练下,徐州春节晚会在万众企盼中拉开了帷幕。对于徐州来说,此时的天气正是舒适的时节,白天已经开始渐热,晚间则凉爽怡人,正好适合室外活动。 金成鑫把春晚的舞台,建在徐州州衙外可容纳几十万人的广场上,舞台前面一排一排摆满了长凳,一直排列到州衙的大墙外。最前面十排则是摆放带有靠背的座椅,是为徐州一应官员、重要来宾,以及当地的乡绅富贾准备的。两侧站立的席位也都按人数圈出站位,秩序有加,便于警备部队整束。 七点一刻,陶谦率领徐州四曹长官等一应军政官员陆续入座,来宾不仅请来了驻扎小沛的刘关张三兄弟,以及已经归顺的双龙山三位寨主,而且还把北海的孔融也请来一道欢庆。可以说高朋满座,蓬筚生辉。 徐州城里的百姓自不用说,有心眼的,早早就拖家带口,占领了有利的观看位置;来得晚的,只好不情愿的越排越后。在没有巨大荧屏和望远镜的条件下,抢占前排,该是多么地重要!当然,徐州的官员及嘉宾不必为此劳心,这就是做官的好处,什么时候,人群都是有等级区分的。 徐州操办春节晚会之风,早已如长了翅膀,传遍附近州县。不少邻近的有钱人家,也都闻风而动,正好带领全家来个春节徐州游。这样一来,本已喧闹不已的徐州,就更加热闹非凡。 戌时四刻,也就是晚上八点钟,云龘、林紫身穿一身紫色冲锋衣,手拿麦克风,神采奕奕、笑容可掬,分别从舞台两侧健步登上春晚舞台。八盏强光手电和头灯在此时同时闪亮,雪亮的白光,霎时将云龘、林紫二人裹在光幕当中。云龘一米七八的大个,搭配上娇小玲珑的林紫,一个伟岸,一个清秀,一身情侣色煞是打眼,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云龘与林紫会合,相互微笑,转身面对观众,用现代语言,在遥远的三国年代,u看书 ww.uukashu.cm 奉献出非比寻常、前所未有的春晚开场白—— 云龘:“诸位大人、诸位来宾。” 林紫:“徐州的全体官兵、百姓们。” 二人合:“大家晚上好!” 二人笑容可掬,面对全场观众鞠躬致意。 云龘:“百福尽随新岁至,千祥俱逐早春来。” 林紫:“山河洗尽崎岖路,日月重开彩瑞天。” 云龘:“回首往昔,往事不堪回首,但我们没有屈服,而是挺起胸膛,携起手坚强地走了过来。” 林紫:“展望未来,前路漫漫。过去我们没有屈服,未来我们一样不会消沉。我坚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一年胜似一年,明天会更加美好!” 云龘:“借此辞旧迎新之际,我们谨代表徐州一应官员,以及我们八位天外来仙,给大家拜年了!” 林紫:“祝愿徐州以及天下的百姓,新春愉快、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二人合:“合家欢乐!” 云龘、林紫二人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深施一躬。陶谦等前排就座的官员全都站起,拍手致和,围观的人群立刻爆发一片欢呼,掌声如雷鸣般经久不息。 古人可从未见过这等阵势,晚会演出竟然会有男女主持人引领,并且还是与众不同的漂亮神仙,那雪亮的神光照明,奇异的旷达之声,以及他们从未听过的美妙语言组合。一波波,一件件,宛若绮丽的波涛一般,汹涌而来,简直令他们振聋发聩,目瞪口呆,每个在场之人都如堕五里雾中,他们除了全身心地享受,还能做什么呢? 第21章:2、 二、 林紫待大家心情稍作平复,向激动不已的观众报上第一个节目,由云龘献上一首歌曲《滚滚长江东逝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这首歌可是云龘为晚会量身打造的开篇曲,不仅描述了三国时期的苦难纷争,道出了世事沧桑,而且唱出了人生的无奈和哲理,极易引起同时期人的共鸣。当浑厚、激荡的音乐从音箱里喷薄而出的时候,四下里的观众,立刻被凝重的曲调内容所陶醉,沉沦在内,不可自拔。 中国古代五声音阶:宫、商、角、徵、羽,较之现代七个音阶少两个音阶,音域自然就窄,表现力难免逊色。他们哪里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仙音,能够如此贴切、引人入胜的把内心活动表达得这般畅快淋漓!这种感觉令他们听着、听着,就想失声痛哭,感情从紧闭的闸门中喷薄而出,宣泄在思考的回忆之中。 第二个节目是由云龘、卫国、尚文三人表演的舞台音乐剧《桃园三结义》。随着剧情的推进,歌曲《这一拜》的歌声,在若大的广场上空回荡: “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长矛在手,刀箭生辉,看我弟兄,迎着峰烟大步来。” 刘关张三兄弟感天动地、生死与共的结义之情,被云龘三人演绎得情真意切,出神入化,感动了在场的几十万人,人们纷纷为桃园三兄弟鼓掌祝贺。刘备、关羽、张飞更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他们三人站起身来,抱拳频频向四周致谢,晚会掀起了第一波高潮。 第三个节目是邀请关羽、张飞二人表演的《刀枪双练》。刘关张三兄弟来到徐州之后,云龘马上与关羽、张飞沟通,征得他二人同意之后,才把这个节目推出,以作为上述两个节目的最佳补充。 关羽、张飞二人不负众望,一把青龙偃月刀,一杆丈八蛇矛,舞动得风声四起,虎虎生威,把台下的观众看得一个个眼神发直,佩服备至。 第四个节目是由青竹、蔷薇二人表演的歌舞剧《凤求凰》,这次可不同于庆功宴上的演出,经过云龘、林紫等人的指点,歌舞既保留了古典的纯朴,又融进了一些现代因素,无论从表现力,还是艺术感染力,都更上一层楼。加之二人也破天荒地使用了麦克风,她俩那清澈、柔美的嗓音,被美化得无以复加,迷倒了台下无数的男人。陶谦甚至都有些隐隐后悔,当初将她俩草率献出了。 这两个节目,推出得非常适时。作为古人的表演,同样赢得了观众的认可和推崇。成功的背后,不能不说有策划的功劳。当然,古人是不懂这些,毕竟这门学科是现代人建立的,要想掌握,恐怕还得等待一千七百多年。 当晚会达到如火如荼的程度,云龘和林紫推出了三国时期第一档互动节目,即晚会抽奖。本次晚会共设纪念奖100人,每人奖2两白银,由刘备、关羽、张飞、林紫、华生、于薇薇、尚文、凌云、卫国、金成鑫等十人抽取,每人各抽出十个幸运者。号码已事先由禁卫军兵发给圈内的一万人,但仍有圈外的更多人没有领到号码,这也是无奈的事,观众实在太多,不可能全都照顾到。 刘备第一个抽奖,每抽出一个号码中奖,都会爆发出一片“啧啧”的艳羡声,之后就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随后关羽、张飞、林紫等人陆续抽奖,当100个中奖者全都诞生之后,观众的情绪已被调动到顶点。圈外已经有人抱怨,没有早来占个地方,错过了千载难逢的得奖机会。但是大家都能看开,他们信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第五个节目是由金成鑫和青竹表演的大型魔术——“腰断人身”。 金成鑫是八仙之中知名度最低的一位,他可不像云龘、华生、卫国等人那样尽人皆知。云龘作为头领,有先天的优势;华生圣手回春,可说在徐州无人不晓;卫国侦破采花大案,现已名满天下;尚文、凌云二人拿下天鹫山,勇闯五关,声明远播:林紫作为云龘的爱人,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于薇薇作为华生的助手兼伴侣,也是知之甚多;唯有金成鑫默默无闻,实是感觉在青竹面前有些“丢面”。金成鑫暗下决心:这回可要争把气,放个大招,好让徐州人知道,我金成鑫也不是等闲之辈! “腰断人身”是用锯子当众将一位美女从腰部锯开,变成两段。锯断后,脸还会笑,脚还会动。这个魔术是许多大型魔术表演的传统节目,西方在表演这个节目时,还夸张地让锯刀下流出鲜血,有意制造恐怖,令人目不忍睹。观众在观看这个魔术时,一直是提心吊胆,为表演的美女担心。然而,美女被“锯断”后,居然还能动,能笑,着实是让人莫名惊诧。 为了这个魔术,金成鑫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以前春晚表演这个节目时,他百思不得其解。为此,他特意到处查找资料,终于洞悉了其中的奥秘,并把它存在手机里备用。在一次他公司的庆新春晚会上,金成鑫小试锋芒,获得巨大成功,挣足了面子和美女的目光。因此,这次金成鑫故伎重演,以期在三国再次获得殊荣。 金成鑫花大价钱雇佣了当地一个有名的木匠,画出图纸,让他按图打制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箱。这个木箱作为魔术表演的道具,其中内含玄机,其不同之处在于:木箱两头各开一个洞,人躺进去可以从洞中露出头和脚。它还有两个秘密:第一,中间可一分为二,若插人两个隔板,就可分成两个方箱子;第二,在其中一个方箱的下底,有一块可以抽开的活动板。另外还有一个道具:放箱子的木台。这个木台的台子是空的盒子,里面可以平躺一个人。台子的一头台面上,也有一块可以抽开的活动板。当箱子放到台子上以后,箱底和台面的活动板正好重合。 在一番表演前的音乐铺垫之后,金成鑫预先让蔷薇平躺在木台里,再让助手把木箱放在台子上,搬到舞台上来。这时,金成鑫打开箱子,让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到箱子里,不会想到下面的台子里藏有人。这时,金成鑫请青竹躺进木箱里,待木箱关好后,青竹将头从一端伸出来,然后缩起双腿,使整个身体退居木箱的一半之内。此时,躲在台子里的蔷薇,轻轻地用脚拨开台面和箱底的活动板,把脚从木箱的另一个洞中伸出去。 这时,观众万万想不到,木箱子里的头和脚分别是两位美女的,而不是刚才青竹一人的。下面该锯人了。金成鑫用锯子从木箱中间把木箱一分为二,实际上根本锯不到人。等锯到底之后,从锯缝中插入两块木板,把木箱分成两部分。金成鑫适当地移开箱子,表示人身已经彻底分离。实际上,一个箱子移动的是一个完整的人,而另一个箱子移动的是另一个人的腿。 当金成鑫表演至此之时,台下惊呼声响成一片,他们完全被金成鑫的魔术所蒙骗,上万双眼睛虽然死死盯住木箱,但就是看不出端倪。最后,他们只能解释为仙人的法术使然,否则,大活人怎么能一分为二,断而不死呢?于是乎,也对金成鑫另眼相看,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哪里知道:这个节目风行世界几百年,经久不衰,uu看书 .uukanshu 绝不是浪得虚名! 第六个节目是由尚文表演的硬功——“钉子板上碎大石”。这个节目的震撼力绝不亚于金成鑫表演的“腰断人身”,没有现代的物理知识,是不会有人冒险一试的。好在现代演出,早已千锤百炼,只要方法得当,根本没有危险。 尚文让人抬上一块钉满钢钉的木板,并用一块鲜肉嵌入钉子,好让观众知道钉子的锐利。然后,尚文赤身躺在密密麻麻的钉子上,再让助手抬来一块一米见方的大石压在尚文的胸前,之后,命一个大汉,双手抡开大铁锤,砸在大石上,连续几下,终将尚文胸口的大石砸断。 台下的惊呼声再次响起,有些胆小的人甚至用手蒙上眼睛。随着尚文神采奕奕、安然无恙的站起,台下又一次爆发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的功夫,除了解释为仙家法术,还能是什么呢? 第七个节目是凌云表演的杂技——“空中飞人”。这个表演难度更大,节目已不存在障眼或者科技,而是必须有实实在在的功夫。凌云作为国家的专业攀岩运动员,运用绳索的能力,自然得心应手。 她把攀岩的绳索绑缚在舞台顶端的木架上,身系安全带,脚踩绳结,借着来回的摆力,凌空飞驰,宛若高翔的苍鹰,在万众瞩目之上傲然飞翔。那种潇洒、那种自如,看得台下的数万双眼睛应接不暇。这不就是天外飞仙吗? 大家开始纷纷议论,此二仙能够力闯“五关”天险,击破天鹫山,绝非偶然,而是真有石破天惊的真本事,还有谁不心悦诚服呢? 第22章:纵把风靡林崇慕,此间虽乐并非川 一、 借助上面的功夫表演,云龘第八个节目,适时给观众献上一曲曾经风行舞台的“rap”歌曲——《中国功夫》: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 不动不摇坐如钟,走路一阵风; 南拳和北腿,少林武当功, 太极八卦连环掌,中华有神功……” 这首歌节奏明快,动静相合,音域宽广,雄壮豪迈。云龘把民族和美声唱法有效结合起来,唱得刚劲有力,饱满洪亮;说得抑扬顿挫,节奏分明。这首劲歌再配上他们一众九人欢快、热烈的伴舞,把歌与舞的元素美妙地结合起来,达到一种空前的和谐与亢奋。再加之高潮部分,林紫、凌云、于薇薇三位美女奇幻的太空步表演,更是赚足了眼球,大大调动了观众的情绪,让古人品尝了一把前所未有、波澜壮阔的音乐大餐。台下的观众怎么也想不到:歌,居然还能这么唱;舞,居然还能这么跳?真是不枉此行,大开了眼界! 稍作歇息,云龘和林紫又开始进行晚会的抽奖活动。他俩请出北海太守孔融,来为晚会抽出三等奖五名,中奖者每人一两金子。所有观众全都拭目以待,看看谁能成为大奖的幸运儿。结果是四名徐州城里人和一名外地人中奖,引得全场一片祝贺,晚会再度达到高潮。 互动节目结束,林紫报出晚会的第九个节目,由“圣手神医”华生为大家献上一首歌曲——《我的中国心》。华生的大名,可是妇孺皆知,因此未等演唱,掌声已先响起。能够收得如此民心,华生不由眼眶发湿。他穿起汉服,模仿着张明敏的姿态,动情地唱起感动亿万中国人的传世经典: “河山只在我梦里,祖国已多年未亲近。? 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 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 长江、长城?,黄山、黄河, 在我心中重千斤;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心中一样亲!” 华生的歌声犹如张明敏一样,一下子打动了无数炎黄子孙的心,引起了在场中华同胞的强烈共鸣。这首现代爱国歌曲巧妙地运用了“长江长城,黄山黄河”这样具有象征性的中华名胜来传达爱国之情,把一个壮阔的题材写得自然而然。歌曲第一段,声音柔和轻缓、真挚深沉。当唱到“长江、长城”时,旋律骤然起伏,情绪逐渐高涨,酣畅淋漓的抒发了炎黄子孙对祖国锦绣山河的深情赞美和无限热爱。 古人哪受得了如此地煽情,一个个听得群情激动,热泪盈眶,发自内心的掌声此起彼伏。 当观众的情绪稍事稳定,林紫又报出了晚会的第十个节目,由大名鼎鼎的神探卫国和他的爱侣蔷薇为大家献上一首情歌对唱——《知心爱人》。这首付笛声与任静的原创,不知感动了多少中国人,许多年经久不衰,一直成为ktv里必唱的经典老歌。今天,由古今男女组合对唱,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蔷薇: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 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 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 卫国:把你的情记在心里直到永远? 漫漫长路拥有着不变的心? 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受什么是暖? 一生之中最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 蔷薇:不管是现在? 还是在遥远的未来? 合: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 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蔷薇:从此不再受伤害? 卫国:我的梦不再徘徊? 合:我们彼此都保存着那份爱? 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他俩本就情投意合,演唱起来更是投入自然,双眸对视中,情意绵绵。一词一调,一颦一笑,似水柔情,把两个心心相依的情侣,演绎得缠绵悱恻,深情无限。看得台下,千人羡煞,万众痴迷。真是:“结夙世鸾交凤友,尽今生燕侣莺俦。”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得一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云龘和林紫不想让这场情梦过早醒来,待观众稍稍缓神,适时推出晚会的抽奖活动,由云龘抽出二等奖3名,每个获奖者各得黄金三两。如此重的奖金,立刻让全场观众兴奋起来,都盼望好运能降临自身。这次的结果全是徐州人中奖,着实让远道而来的外地人有些失望。但大多数人皆是兴高采烈,毕竟福气落在自己人身上。 第十一个节目是由“八仙”同蔷薇、青竹以及特邀嘉宾——陶谦的女儿如茵,群星荟萃,演唱一首联唱歌曲《明天会更好》。“八仙”对这首家喻户晓的歌曲非常熟悉,平常在ktv里就经常练唱;蔷薇、青竹是歌妓出身,学来自然很快。如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歌也是心有灵犀。因此,这首歌曲被他们十一人唱得入情入境,声情并茂。 “林紫: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云龘:看那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于薇薇: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华生: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凌云: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尚文: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蔷薇:玉山白雪飘零,燃烧少年的心 卫国:使真情溶化成音符,倾诉遥远的祝福 青竹: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金成鑫: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如茵: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抛开记忆中的童年 卫国:谁能忍心看他昨日的忧愁,带走我们的笑容 蔷薇:青春不解红尘,胭脂沾染了灰 青竹:让久违不见的泪水,滋润了你的面容 合:唱出你的热情伸出你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让我们的笑容,充满着青春的骄傲,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这首歌曲通过平和而热切的音调,表达了人们祈求和平、期待明天会更好的美好心愿,在谱曲上用了很多切分音,让音调更有动感,旋律饱满,将人们多年来渴望世界和平的心声,很自然地融入旋律之中。第一段音乐非常平稳,述说着人们对世界和平的渴望和祈求;第二段高亢的旋律具有恢宏的气势,并且多次重复,深化了主题,把人们对明天美好生活的向往感觉一下子凸现出来了,完全击中了饱受战火摧残的三国人。他们部分人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热泪横流,大声饮泣,慨叹命运多舛,世事艰难;但追求幸福,期待明天会更好的心情却依然强烈! 在这首罗大佑、张艾嘉等多名台湾歌手共同创作的名曲感召下,又经过惹眼的人仙组合,采取每人一句的新颖演唱方式,立时把晚会的气氛调动到顶峰。 如茵参与的演唱,让陶谦感到特别的自豪。自从采花案件发生后,陶谦总感觉抬不起头来。这次如茵同仙人们一道,光芒四射,奉献了一场光彩夺目的晚会,实在让陶谦脸上生光,过去的晦气一扫而光。 众仙的合唱刚一落幕,陶谦满脸灿烂的笑容,带头起立。就座的嘉宾也都激动得眼含热泪,纷纷站起身来,鼓掌祝愿,祝愿人们远离战火,祝愿和平永在,祝愿明天更加美好,这是多么朴素而又简单的情感啊!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已经半夜11点多钟。云龘和林紫计算着时间,不要误了新年的敲钟仪式。趁此空闲,他俩适时推出晚会的最后一项抽奖,由徐州太守陶谦抽出一等奖1名,获奖者将得到黄金十两。如此的大奖,简直令全场观众惊诧万分,大家全都翘首以望,祈祷幸运的雨点能够降砸在自己身上。当陶谦抽出奖号,交给云龘,云龘环顾全场,一字一顿大声宣读出这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奖号,立刻在人群中蹦起了一个头戴文生巾的青年。他狂呼着,近乎于疯狂,大笑之后又嚎啕大哭,毕竟这飞来的横财,对一个穷秀才来说,绝对是雪中送炭,重若千钧。 在众人的惊叹和注目当中,辞旧迎新的时刻终于到来,云龘、林紫高声邀请陶谦、孔融、刘备、关羽、张飞,及一众仙人上台,站在刚刚布置好的大钟前。云龘目视手表,在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之际,猛一挥手。陶谦、孔融、刘备、关羽、张飞,及一众仙人合力拽起木制钟锤,共同撞响新年的钟声。当那雄浑、洪亮的振响,“咣咣”响彻天际之时,满场观众热烈鼓掌,纵情欢呼,军民同庆,迎接新春的到来。台上众人也都激动地拥抱在一起,脸上挂满喜悦的笑容。uu看书.uuansu这一刻无论老少、无论男女都敞开心扉,大声高喊,尽情宣泄心中的郁闷,尽情表达新年的痛快。数万人欢声鼎沸,形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在这举城欢庆之际,林紫走到众人的最前端。这时的她,已换上一身紫色的紧身衣裤,玲珑的曲线,在手电、头灯的白光照耀下,显得异常诱人。林紫风姿款款,巧笑嫣然,那首李谷一演唱的,年年春晚经典的收官之作——《难忘今宵》,从林紫的樱桃小口中翩翩飞出: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 神州万里同怀抱?,共祝愿祖国好,祖国好?! 共祝愿祖国好?,共祝愿祖国好。? 告别今宵告别今宵?,无论新友与故交?, 明年春来再相邀?,青山在人未老,人未老?。 青山在,人未老?。青山在,人未老?。 共祝愿祖国好?,共祝愿祖国好!” 在场的观众不约而同地止住了喧嚣,全都扬起面孔,竖起耳朵,谛听这有如仙乐般的天懒之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林紫深情、甜润的歌声,仿佛久违的春风,在若大的广场上空低迴,深深地感染着围观的人群,让他们如沐阳光,从心里往外温暖。他们隐隐地感到:这些仙人实在神秘!他们原本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神仙,怎么却对凡尘的中国怀有如此之深的感情?说他们是仙人,他们每每善解人意,贴近人心;说他们不是仙人,他们又各个神通广大,绝非凡人可比。他们究竟是谁,来自何方呢? 第22章:2、 二、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到三月。春天的气息已把大江南北全都染绿,就连东北也已到了温暖的时节。 云龘等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浓浓思乡之情。他们推掉陶谦和徐州乡绅、百姓一次次热情的挽留,打点行装,将所剩的一百两黄金分成十份携带,踏上了东北的寻家之路。 一开始,陶谦执意要派一万兵马跟随云龘等人一起出发。但云龘认为,东北现在是公孙瓒的领地,他们带领一万兵马进入,势必有觊觎之嫌,加之徐州的兵马本就不强,若再抽调一万兵马,徐州守卫必然薄弱,况且不久,曹操还要卷土重来,那时徐州更需要这股力量。 本来云龘等人碍于《牡丹规则》,没有适时出言示警。后来从长安传过来的消息证实,历史真是按照固有的轨迹运行。董卓被杀之后,其手下李傕、郭汜本欲投降朝廷,但王允认为他们恶行累累,作恶多端,坚辞不受,致使李傕、郭汜狗急跳墙,在足智多谋的军师贾诩帮助下,兵犯长安,计败吕布,攻破城池,将王允一门老小全部斩首。云龘对此,常怀愧疚,再要相承陶谦之情,动用军马,就更加心内不安,何况不久的徐州之厄,已是隐忍待发。因此,云龘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份盛意。 陶谦见此不依,怎么也要云龘等人带上百十来人侍候。云龘斟酌再三,依旧推掉。他认为,此一去东北,艰险万分,如果他们侥幸穿越成功,那这些随从人员,必然被抛在当地。届时,这些毫无武功的杂役,势必面对愚昧的野人、凶残的猛兽,必然陷入有来无回的绝境。云龘等人怎能忍心任其蒙难,而无动于衷呢?因此,他们坚决否定了这种安排。只是让仆人们多做了一些牛肉干,随行带上备用。考虑到运输问题,云龘向陶谦额外要了两匹军马,驼上两袋粮食和一些不易腐烂的肉菜,算是接受了陶谦的盛情。 走之前,云龘同卫国、金成鑫进行了一次深谈,探寻他俩对于蔷薇和青竹的打算。在这点上,卫国和金成鑫表现出高度的一致。他们二人全都表示:既然由于穿越,迫于无奈,已经辜负一次发妻,这次再不能绝情薄幸,轻率放弃这份相濡以沫的感情。 云龘考虑再三,郑重提示他俩:带上蔷薇、青竹二人,不是不可,只是穿越的变数太多,很有可能出现现代人能够穿越,而古代人遗落山洞的结局。到那时,两个柔弱女子,无依无靠,何以安然无恙返回徐州?即便侥幸可以回转,她们二人已将自己全身心地交付你们,又怎能顺应巨变,承受如此沉重的生离死别呢?结局实在难以预料! 卫国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听云龘一说,他完全可以想到这点。但若让他俩抛弃新侣,一走了之,无论如何也是难下决心。卫国经慎重考虑,做出决定:一定要带上蔷薇、青竹二人。能不能找到山洞,暂且不说;能否穿越,也不是定数;即便可以穿越,谁又能断定古代人未必不能呢?他们八人不也是身不由己,奇迹穿越的吗?因此,有一线希望就不能先行放弃,如果老天真要把他们强行拆散,这也是命运使然,届时只好顺应定数,听天由命了! 金成鑫心无旁骛,完全赞同卫国的意见。但云龘他们三人还是犹豫,要不要事先与蔷薇、青竹二人通通气儿,好让她俩有个思想准备。经过一番权衡,大家最后决定:这个秘密,不到必要时刻,还不能轻易揭破,以免未风先雨,乱了阵脚。 于是,他们只说是到东北寻找返天之路,并承诺可以带上蔷薇、青竹二人,同甘共苦,共结仙缘,把个蔷薇、青竹乐得心花怒放,夜不成寐。开始的时候,她俩还有一些隐隐的担心,总感觉云龘他们返天之时,会将她二人撇下。虽然卫国、金成鑫二人不止一次保证,与她俩风雨共担,共同进退,但她俩还是心存忐忑,惴惴不安。此次临行摊牌,她俩算是把高悬的水桶放下。她们暗自庆幸:不知上辈子积了何许大德?才能让她俩福星高照,遇到如此美缘,即便托生于帝王之家,尽享荣华,也比不上仙缘泽身,超凡脱俗。如果让她俩再来一次选择,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现在。有哪个凡人不想升仙呢?何况,还是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连理并蒂,携手天涯。 经过徐州这一阶段的休整、训练,他们十人已经非常熟练地掌握了《天剑绝刀》和《鸳鸯刀法》,并且轻功也都渐入佳境,骑马的技术更是得心应手。可以说,他们十人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菜鸟,就是林紫等五个女人,也是不容小视的杀手,只是看她们的心是否狠辣而已。 云龘则和尚文一样,马上功夫业已习练成熟。并且,他俩还特意三次奔赴小沛,向关羽、张飞虚心请教马上功夫。能有仙人登门求教,关羽、张飞自是感到脸面有光,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全力指导的同时,差点没把看家本领全都倾囊相授。古时候,但凡师傅教徒弟都要留下最厉害的一招,关云长几乎就把他最为得意的“拖刀计”相授,但他权衡再三,还是没有泄露,毕竟这是他的看家本领。能得赫赫威名的关羽、张飞指点,技走捷径,云龘和尚文的功夫,无形当中突飞猛进,枪走龙蛇,棍似旋风,挑、刺、圈、砸,虎虎生风,大有猛将的风范,如果再能辅以实战的磨练,定然成为叱咤疆场的枭将,即便踏足东北的蛮荒之地,也绝非随意蹂躏的屌丝。他们一众俨然已经成为颇具战斗力的集体,可以自豪地说:预期目的已然达到,势均自保,应该无虞。 然而,华生还是感觉有些遗憾,毕竟他倾注无数心血,辛辛苦苦打造的“红十字”医院,已经红红火火,声名远播,似此一扔,实在有些惋惜。他也知道,随着春日的逼近,早晚有一天,他会作别徐州,忍痛割爱。因此,放弃医院,便已成无奈的必然。虽然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也曾有意识地培养了几个当地的郎中徒弟,悉心传授他们实用的医术,但他们毕竟不像现代人那样,系统地学过中医理论,对于立竿见影的西医,更是从未涉足。仅凭短暂的习练,无论如何也是难以相承华生的一二。可是结局已定,赶鸭子上架也得赶,未来的时日,只能听天由命,勉为其难了。 林紫经过“采花案件”,以及徐州春晚的接触,已经同陶谦的女儿如茵结成要好的朋友,平常之时,她俩常常腻在一起交流。林紫教如茵现代的化妆、裁剪,天文、地理、数学知识,以及认识世界、看待问题的哲学方法。对于如茵来说,这些高深莫测、玄之又玄的现代理论,简直让她脑洞大开,如饥似渴!怪不得林紫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原来是这些仙术相帮。因此,如茵可说是隔三差五就派人邀请林紫过门做客,u看书 ww.uukanshu求知欲不可谓不急。最让如茵拍案叫绝的当数“小九九”乘法口诀了,古人对于数算最是感到头疼,由于没有公式借助,常常是推算得满桌纸张,却还是经常出现谬误。此次林紫的秘授机宜,立刻让如茵受益良多,简简单单九个乘法口诀,就解决了繁杂的计算难题,使得如茵的老师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实实给如茵长足了面子。原来遇到涉及计算的难题,都得麻烦师爷,现在如茵学得了神技,略一思考,张口就有答案,常常把一众古人惊得目瞪口呆,陶谦和如茵的母亲更是乐得合不拢嘴。神术,当真是不同凡响! 当然,林紫也不是只出不进,她也从如茵那里学得了许多的文化瑰宝。虽然汉代的诗词,还没有达到唐朝鼎盛时期的成就,但经过几个朝代的积累,以及诸多文人骚客的不懈努力,也是方兴未艾,初具规模。如茵的诗词歌赋,就让林紫如沐春风,大开眼界。虽然林紫平素也非常喜欢古代诗词,但是对诗词的精髓,却总是把握不准,特别是要和云龘这样的文化大咖灵犀相通,博得他的垂惜高看,就更得掌握一二。她可不想让心爱的人小瞧,虽然不敢说同他横岭侧峰,云中比翼,至少也要琴瑟相和,笛短萧长。可是话说回来,她毕竟没有系统地学过古代文学,光凭零散的涉猎,仅仅是掌握皮毛而已。通过向如茵的学习,设身处地接触了古人的真实诗艺,林紫对诗词歌赋的理解,立时开了三分窍,恍然之间更上了一层楼,兴致来时,她也要当仁不让,小有所为了。到那时,云哥哥不知会作何感想? 第23章:乍启归途汗血惊,奇葩感慨囿花丛 一、 千山孤寂,万岭余寒。尽管徐州早已春暖花开,但三月的辽东仍然未完全褪去冬天的影子,蔽阴之处,仍然还有少量的积雪,只是颜色不再是那么雪白,而是浸润部分污浊的土色;而阳光直射之处,则已经残雪消融,形成一处处淤积的水洼,滋润着地下忍耐一冬的嫩芽。绿色虽然迟点,但终究还是会来。 这时,稍显泥泞的官道上,不疾不徐,驰来十二匹汗血宝马。马上十人,五男五女,并辔而至;另有两骑驮着四个装得满满的袋子,底下两袋似乎是粮食,上面两袋大概是肉类和蔬菜。一看就知是远行的客旅所准备的必须之物。 这一众人,正是云龘一行。他们告别陶谦等送行的军民,一路上晓行夜宿,出得关来,踏进了这个过去熟悉,但现在又极为陌生的蛮荒之地。 关内与关外,不仅在开发进步方面截然不同,而且最主要的区别在于:除辽东半岛大部归属东汉管辖,当时的吉林和黑龙江地域,根本不是汉朝的王土,那里几支凶蛮的少数民族相互倾轧、杀伐,到处都充满着血腥和野蛮。可以说来到这里,危险重重,步步惊心! 当他们来到一处道路两旁长满落叶林的高岗时,云龘提醒大家,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防止遭受偷袭。但他的提醒还是有些迟了,他的话音未落,道两旁的树林中,突然跳出一百多身穿兽皮的蓬头大汉。他们气势汹汹,身背弓箭,手拿长刀,嘴里叽哩哇啦喊着听不懂的鸟语,呼地一下,把云龘一众包围起来。 一个身材高大,猪头胖脸,两腮长满络腮胡须的头领,瞪着发火的眼睛,在林紫等五个女人脸上、身上来回打量,嘴里也是说个不停,仿佛在评论着什么? 看那表情,不明白也能猜出个大概。 林紫被他盯得冒火,杏眼圆睁,冲他伸出小指向下,做了一个侮辱性的动作。没想到这个动作,古人也懂。络腮胡须头领立刻暴跳如雷,右手一挥,带领这群蛮兵,呼啦啦冲了上来。 云龘一抖长枪,挡在林紫马前,一招乌龙探月,当即将冲在最前的蛮兵刺翻在地。几乎在同时,尚文也挺长抢,杀入敌阵。 尚文自从打制长枪后,还未曾试水,今天正好拿这些蛮兵开斋。他将大枪一抖,先是一招银蛇吐信,再是一招青龙摆尾,立刻将两个蛮兵挑翻。 这些蛮兵还真是勇敢,尽管有三名蛮兵殒命,但他们并未就此胆怯,反而眼睛通红,猛往上冲。络腮胡须头领更是怪叫不停,妄想以优势兵力尽快解决战斗。 云龘长枪左刺右扫,挡住一面。尚文长枪如龙吟虎啸,凛凛生风,几乎遮挡住两面。但还有一面堪堪陷入险境。由于其它八人都使用的短兵器,在蛮兵的长刀攻击下,立刻捉襟见肘,险象环生。如果不是在徐州这半年的刻苦习练,恐怕早就有人伤在蛮兵的攻击之下。尽管如此,女人们的惊叫声,也是时有传来。 云龘不得已两面驰援,着实有些顾东顾不了西,顾前顾不了后。若是二三十个蛮兵,他们还可以应付,但是现在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真是有些力不从心。时间一长,必然会有闪失。 尚文也看出这点,心里万分着急。他像一头发疯的猛兽,下手毫不留情,招招致人死命,瞬时间,又有五名蛮兵毙命。尚文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这些蛮兵知难而退,以解险情。 云龘则也是使尽全力,左冲右突,枪挑棍砸,击毙了两名蛮兵。但这远远阻止不了潮水般前涌的劲敌。 卫国甚至都已用上了手枪,清脆的枪响仅仅让这些蛮兵愣一愣神,然后就又像扎了吗啡似的蜂拥上前。他们不是不怕,而是实在蠢得不知神器的厉害。死,在他们心里,委实有些迟钝。 忽然,蛮兵有些骚动,进攻暂时停了下来。云龘向前张望,见约莫有数百,同蛮兵一样装束的轻骑兵,飞快地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白色的马队,都奔着云龘一众而来。 一百多蛮兵,他们已然难于对付,再来大队援兵,他们定是必死无疑。云龘失声惊叫:“老天,难道我们真的要葬身于此?” 正在大家已经绝望的时候,事态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那群马队不是协同蛮兵作战,而是直接冲击蛮兵,箭射枪刺,如屠草芥。特别是当先的一员战将,白盔白甲,一杆亮银枪,如蟒蛇出洞,金龙摆尾,风驰电掣,寒光四射。蛮兵沾上立死,挡者披靡,一时间,兵败如山倒,如丧家之犬,惊魂失魄,四散逃窜。 络腮胡须头领见状,呼哨一声,像兔子一样钻入密林,亡命奔逃。他所带领的兵马也都紧随其后,溃败而走,转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战事很快就结束了,那些蛮兵除了逃跑的,非死即降。这时,白盔白甲的战将策马跑了过来。云龘一见,朗声大叫:“赵云将军,原来是你?” 赵云所率领的这支马队,正是幽州太守公孙瓒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 公孙瓒镇守边关,经常与凶悍的少数民族交战。特别是在与以骁勇善战的轻骑世家——匈奴的对战中,深深的感觉一队精锐骑兵的重要性。因此,他以部队中善射之士为原形,组建了一支轻骑部队。由于公孙瓒酷爱白马,因而部队清一色全是白色的战马,而部队为表达忠心,均高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因而得名——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是典型的轻骑兵部队,有着强大的机动力和射程优势。公孙瓒依靠这支轻骑部队长期威震塞外,是东汉末年威名赫赫的第一轻骑。 赵云也是一愣,随即翻身下马,抱拳行礼:“不知仙长驾到,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云龘等人赶紧下马来见,围着赵云亲热不已。 赵云问道:“敢问仙长,因何至此?” 云龘赧然答道:“我等一众,欲往——”他刚想说去哈尔滨,但又一想,哈尔滨的历史不过一百多年,这个年代哪会有哈尔滨呢? 于是,云龘只能含糊其辞:“我等欲往东北,临近松花江畔山林中的一处秘洞,返天交旨。” 赵云颔首,但还是忧心忡忡地说:“还要敢问仙长,诸仙法力可否尚存?” 云龘摇摇头,实事求是地答道:“除智力略高之外,法力尽失,与常人无异矣!” 赵云闻听,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加浓重:“诸位仙长,此去东北,天高地远,尽是蛮荒之地。未开化之异族,并无半点法度、仁德。他们相互之间,尚且肆意掳掠、杀伐,远来生人,自是难逃灾厄。加之当地崇山峻岭,乱木丛生,人烟罕至,野兽出没,擅自踏入,量必危险重重。何况,诸仙已无降龙伏虎之术,陡遭劫难,将何以处之?” 众人闻听,脸上全都泛起凝重之色。云龘不由问道:“不知北方都有何许异族?”云龘本已知道北方各族,但还是想听赵云如何解说。 赵云微微一笑,说道:“我所在之白马义从,是主公专为弹压异族而创,经年与异族交战,有所了解。譬如方才袭击诸仙之匈奴,以及鲜卑、乌桓、夫余、高句丽等族。大汉疆域仅至辽东而已,再往北部,均属化外之地。汉军从未深入,知之甚少。只闻还有挹娄、肃慎、沃沮等族较为活跃,想必仍处于茹毛饮血之际。因此,恭请诸仙,三思而后行。” 云龘听罢,若有所思地说:“此处为幽州地界,何以出现大批匈奴军队?” 赵云歉然一笑,答道:“匈奴势力日益强大,其扩张野心从未停歇。随着其东征西讨,攻城掠地,触角已伸至辽东界内。近年以来,匈奴自恃骠骑强横,常怀觊觎汉界之心,今日乘隙又派出小股部队,犯我疆土。我得知情报,统帅''白马义从'',将其击溃。匈奴亡我之心不死,不日或许还会卷土重来。不将其彻底铲除,就难免受其骚扰之苦。” 云龘有些不解地问道:“然我等既非兵,又非商,匈奴兵何以大举进攻,欲置我等于死地?” 赵云目视云龘,欲言又止,思忖半晌,还是答道:“女人——为了女人!特别是仙女,就更具魅力。” 云龘顿感疑惑:“仅仅为一己私欲,就妄开杀戒?” 赵云摇摇头,苦笑道:“何止为一己私欲?匈奴抢掠女人,不止为泄欲,而且在饥饿无粮之时,还要杀之食用。这些禽兽,残忍至极,把掳掠之妇女,称之为''两脚羊'',其心肠之歹毒,无出其右!” 众人闻听,全都睁大愤怒的双眼,五个女人更是气得牙关紧咬,娇躯颤抖。她们没有想到:世界上还会有如此卑劣、残暴的民族?不予除之,绝难平天怒! 云龘也气得额上青筋直冒,面上被愤怒扭曲得难看异常,脱口骂道:“这些个尚未进化好的杂毛畜牲!被我逮到,必不容请!”众人闻听,立刻骂声一片。 赵云见状,再加劝解:“诸位仙长,不如与我一同返回,待平定匈奴再走不迟。” 云龘仰视天空,面露苍凉之色:“世事难料,天命难违。我等断不可苟且偷安,畏缩不前。纵是赴汤蹈火,亦难回避。” 赵云听云龘如此一说,脸上立刻升起敬慕之色,真诚说道:“既然诸仙去意已决,uu看书wwuuknhu 在下不好强留,容云携“白马义从”送诸仙至边境,以全相敬相知之意。” 众人全都上马,赵云带领大队“白马义从”,护送着云龘等人,来到公孙瓒所辖的边境线山口。 赵云叫手下将十二匹白马的铠甲解下,又拿出十套软鳞甲,送到云龘面前,真心实意地说道:“诸位仙长,下步要到蛮荒之地,战马是必需脚力,没有铠甲,极易受到弓箭攻击。软鳞甲防御铁箭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对竹箭、骨箭却可保证无虞。请诸仙垂怜云意,勿弃菲薄为盼。” 云龘一众见赵云如此重义,不觉眼含热泪,万分感激。难怪刘备宁可抛摔亲生儿子,也要感化这员情深义厚的虎将。 云龘从背包里,拿出吕布赠给自己的天蚕丝背心,交到赵云手里说道:“此件背心是由峨眉山阴阳交界处天蚕丝制成,穿上后冬暖夏凉,刀枪不入。万请赵将军不辞薄意,以此常念我等知遇之情。” 赵云颤抖接过背心,满眼流泪,呜咽说道:“云何德何能,能得诸仙如此看重!恳望诸仙,能常记愚弟渴慕之情,万请返天之后,有日重聚,保重,保重!” 正因为大家刚刚经历一场生死之战,万念俱灭之时,幸赖赵云相救,才得以化险为夷。刚到辽东,就遭劫难,再往里走,更是如履薄冰,危险异常。此时,赵云一哭,立时触动了大家内心最脆弱的部分,不由引得在场之人,泪流一片,唏嘘不已。大家真的体味到分别的残酷,特别是在前程未卜的时候。正像作家冰心所言:生离,是朦胧的月日;死别,是憔悴的落花! 第23章:2、 二、 众人出得山口,眼前是一片高低不平的丘陵,翻过丘陵,进入眼帘的是一片嵯峨的山峦。树木掩映中,可见峭石壁立,荒草丛生,呈现出一幅寂寥、破败的景象。只有一条还算是路的小道,蜿蜒于内,表示这里还能通行。 云龘一众心里还留有遭受伏击的阴影,来到这里,下意识地握紧兵器,小心奕奕,摸索着前行。进入山中,眼前豁然开阔。山路的南侧竟出现一片空旷的荒漠,而令人奇怪的是,沙土浮沉的荒漠中,竟三三两两地开放着一些花朵,虽不算繁盛,但却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将荒漠点缀得色彩别致,顿使枯败的荒地,凭添不少活力。特别是空气中,偶尔随风飘过的缕缕异香,钻进鼻里,使人平生一种如幻如梦的醉意。 众人来到东北,看到的都是没有生气的凋敝,乍一看到颜色,心情一下子兴奋起来。大家不由纷纷下马,特别是五个小女人,更是高兴得像群快乐的小鸟,叽喳着扑进花丛,左看看,右瞧瞧,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亢奋。 林紫首先高喊起来:“云哥,快来看,这花儿是四色的。真漂亮,从没见过耶!” 于薇薇也兴奋地随声附和:“真的,真是四色的!像画里一样哎——” 凌云、蔷薇、青竹也都大声惊叹,仿佛见到了稀有的天外之物。 几个男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他们都被奇异的自然现象所折服。大家不由惊诧于一种花居然会有四种颜色,而且还能开放在冬春交际之时!莫非它是神秘的精灵?为何现代社会从未见过?不会因为自然灾害,或者环境污染,而使它过早灭绝了吧?种种疑问萦绕在众人的心头,爬上眉梢,就是答案难解,捉摸不透。 云龘见状,笑吟吟,一副高深自得的样子说道:“诸位,摸不到门道了吧?并非小生我有意卖弄,实在是在下慧眼识荆,偶有涉猎——” 他拉长腔调,故意不往下说。急得林紫上去就捶,骂道:“别卖关子,快说!不然,一会儿不跟你照相。” 华生顺势接道:“对,晚上也不让他上床,急死这猴儿!” 众人一片大笑,都想张嘴奚落云龘。云龘见众怒难犯,只得缴械投降。可是说之前,还是装模作样,先清清嗓子,气得林紫又恨恨地踢他一脚。 云龘卖弄轻功,轻飘飘一闪,身形宛如陀螺一般转了一圈,然后潇洒地站定,神情飘逸地娓娓说道: “这种花名曰丹珞,传说它生长在玉门关外的大漠里,却不知为何飞到了山海关外?丹珞的生命周期只有五年。在这五年里,它不开花,不结果,五年的时光,只是默默地储存营养,吸收大地的水分与养料。等到五年后的春天,它才开始孕育花苞,含苞欲放,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间,来绽放它仅有两天的花期。乌云密布的时候它不开,狂风肆虐的时候它不开,只有等到月光如练,晴空万里的夜晚,它才盛开灿烂的生命之朵。红、黄、蓝、紫四和花瓣在黑夜里豁然绽放,散发出迷人心魄的芬芳。两天里,它努力地把自己五年来的力量全部释放,成为荒寂中最孤独、最美丽的风景!两天后,它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在无限壮丽中香消玉殒......” 众人的眼睛瞪的溜圆,耳朵竖起,全都沉浸在美丽的描述中。云龘见众人如此模样,更是得意地接着叙说: “丹珞花举世独有,世所罕见!在它身上,还承载着一个十分凄美的爱情故事。传说在玉门关外的某个部落,有一对男女青年从小在一起长大。男孩名叫冬青,女孩名叫丹珞。他们青梅竹马,心心相印,彼此深爱着对方。等到他们长到十六岁,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丹珞突然得了一种怪病,食物不能下咽,身体一天天虚弱,眼看就要瘗玉埋香,诀别人世。冬青心急如焚,跑遍千山万水,尽请名医,就是无法将丹珞治好。无奈之下,冬青不得不去求助刻薄的女巫。” “女巫转动圆盘占卜,告诉冬青,丹珞的灵魂已被固执的山神锁定,世上没有任何药物可救。如果冬青在三天之内,能够拿到两样东西,她就可以告诉挽救丹珞的方法。两样东西是:无常洞里修罗参,鹤顶崖上招魂草。冬青担心丹珞捱不到三天,恳求女巫能否先救丹珞,再去完成任务。女巫告诉冬青,三天之内,她会用天地光华暂时维持丹珞的生命,如果冬青能够完成任务,她还会继续施展法术,延长丹珞的时间,直到冬青拯救丹珞为止。” “冬青背好尖刀,按照女巫的指引,历经周折,找到了无常洞。他将绳索系于洞口边的大树上,拽着绳索滑到深不可测的洞底,发现洞里阴风凄测,腐味盈鼻。他点燃火把,四下察看着环境。地上土石交错,溪水淙淙,两边的洞壁上悉悉索索地爬满黑色的甲虫。冬青不敢怠慢,沿着高低不平的石路,向前寻找修罗参。穿过洞口的转角处,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在石室中央,竟赫然长着一棵婴孩儿大小的野山参,而且形状和裸体的小孩一般无二,只是面部有些狰狞。 冬青知道这定是修罗参无疑,刚想过去挖出。突然在修罗参的身下,站起一条巨大的蜈蚣,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张牙舞爪地向冬青扑来,霎时就将冬青压倒在地,两只毒牙行将刺向冬青。冬青按照女巫的告诫,知道这是唯一可以战胜怪物的时机,在生死存亡的瞬间,迅疾手握经过女巫禳咒的尖刀,刺入蜈蚣的上鄂。蜈蚣怪叫一声,翻身倒地,化作一汪恶臭的血水。冬青赶紧将修罗参连根挖出,放入背篓,爬出无常洞。” “完成第一个任务,已是晚间,冬青草草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又经长途跋涉,匆匆赶到鹤顶崖。鹤顶崖直上直下,高达几百米,没有任何路径相通,仅凭人力,根本无法上到生长招魂草的崖顶。冬青按照女巫教给自己的方法,潜藏在崖底湖边的草丛中,将经女巫咒化成鱼的手臂伸出晃动。这时,一只巨大的赤颈鹤自空中猛然扑下,铁钳一般的长喙狠狠地啄住冬青的左臂,立时撕下一块肉吞进肚里。冬青强忍住左臂撕裂的剧痛,将含在口中,女巫施法的魔水喷向赤颈鹤。赤颈鹤陡然一凛,瞬即温顺下来。冬青赶紧骑上鹤背,牵着它向崖顶飞去,顺利地摘下无人可及的招魂草。” “冬青将修罗参和招魂草交给女巫。收到能够助长功力的宝物,女巫十分高兴。她将两样神物放入祭坛上装满水的器皿中加热,闭目合十,口中念念有辞,直到器皿中的水煮沸,才盛了一碗魔水,倒入一个玻璃瓶中,交给冬青。叮嘱冬青,回去之后,就将这瓶魔水给丹珞喝下,然后就等待月光如练的夜晚,在无人的野外,再割破手指,将新鲜的血液溶进酒里给丹珞喝下,她的生命才能获得重生。但是拯救她的人,却会立刻死去。” “冬青回到家里,天天盼着月光明媚的夜晚。终于有一天,月光像水一样白,天空像海一样宽。他迅速将气息奄奄的丹珞抱至野外,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倒进酒里,给丹珞灌下。不消片刻,奇迹真的发生了,随着丹珞的脸色逐渐红润,她竟一下子站了起来,恢复了蓬勃生气。但是深爱她的冬青却微笑着倒地,变成了一片枯寂的荒漠。” “丹珞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悲恸欲绝。她不愿用冬青的牺牲来换自己的生命。没有了冬青,她的生命毫无意义。于是,丹珞也去求助女巫,苦苦哀求女巫能施法术,拯救冬青一命。女巫被他俩忠贞不渝的爱情所感动,答应出手相助。女巫告诉丹珞,只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拯救冬青。必须是他所深爱之人自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化成一朵五彩缤纷的花苞,uu看书 .ukashu五年盛开一次。五年之中,可怜的花苞要经历无数次狂风暴雨,雷霆霹雳的摧残、击打,顽强地吸收珍贵的阳光雨露,直到五年才能攒足能量,并在月光如练的夜晚,绽放出红、黄、蓝、紫四色花朵,散发出独具一格的馨香。只有这种举世独有的四和花瓣和沁人心脾的馨香,才有可能唤醒冬青沉睡的灵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但是成功的概率却只有百分之一。” “丹珞听完,立即按照女巫所说的方法,义无反顾地献出年轻的生命,幻化成一朵满心期待的花苞,经历数不清的劫难,每隔五年,都会如期在月光朗照的夜晚怒放,散发出独具一格的芬芳。遗憾的是,荒漠依旧,她心爱的冬青却始终没有醒来。但丹珞没有气馁,始终如一地坚持绽放,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绝不会放弃。多少个五年,年年如此,绚丽的四色之花从未停歇,成了人们心中永远不灭的风景!” “当我偶然读到这个传说的时候,不禁百感交集,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即兴作了一首七绝《丹珞》, 大漠凝香整五年,修成四色醉人间。 终归感染君恩重,美丽唯求这两天!” 云龘说着说着,仿佛深深地陶醉其中,眼神开始越来越迷离,呼吸都好像不够用似的越来越短,最后,高大的身躯,竟生生地仰倒在地。林紫惊叫出声,急向云龘扑去,可是刚一迈步,也不由栽倒在地。众人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查看,但是他们刚想移动,双脚却像粘在地上,身子前倾,纷纷扑地,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半睁着,露出茫然不解的眼神—— 第24章:妇仁尽起狂屠意,定是欺天罪不容 一、 “唉,新抓几个年轻女子,又都肤白漂亮。我俩恐怕命不久矣!”一个年纪不大,衣衫褴褛的瘦弱女子幽幽叹气,一看就是常期营养不良的结果。 “妹妹不必担忧,你已有孕在身,匈奴暂不会加害与你。我就难说,不日必成这群食人野兽口中之物。”另一个年龄稍大,同样也是衣衫较破的女人,愁眉苦脸地劝解道。她长得又小又瘦,黑漆漆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单从特征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女人的特点,只有声音还能说明,她是个女人。 云龘耳里闻听两个女子声音,悠悠睁开眼睛,刚才的一切,仿佛经历了一场梦幻。他只记得:自己在荒漠中的丹珞花旁,说着说着,就瘫倒在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突然来到这里?这是哪儿?大家呢? 想到这里,云龘转头观看,见他们一行十人,一个不少,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只是全都被倒剪双臂,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而且他们全都已经苏醒过来,正互相使着眼色,噤声不语。 云龘脑袋飞转,马上意识到,遭遇了恐怖的突发情况。难道他们落到了匈奴的手里?云龘心内一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他环视四周:他们所处之地,似乎是一个洞中之洞,山洞里经人工开凿,恰好成为休憩的内间。他们一行十人,被扔在洞内深处的石壁下。他们右前方,向里凹进一块,好像一个单独的房间。地上摆着一张简易的大木床,床前不远处驾着一堆篝火。那两个女人正在一边抱怨,一边收拾床铺。他们几个所使用的兵器:云龘和尚文的长枪、卫国、华生、金成鑫的苗刀,均堆放在旁边装置杂物的木箱上。云龘的七星刀和尚文的赤霄剑,装在背包里没有拿出,林紫等五个女人的缅刀,缠在腰间没被发现。看来,他们还没被搜身,所有的东西还在,只是不见了所骑的马匹。 这时,那个年龄大的女人,恨恨地抱怨道:“这些个不开眼之人,丹珞花五年才开一回,偏偏让他们赶上。他们不被迷倒,我俩又怎能有性命之忧?” 年轻一点的女子摇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看他们装束打扮,似乎不像本地之人。他们怎知丹珞花迷人?合该我们命苦,生在如此乱世,只能听天由命矣!” 这时,外面一阵嘈杂,从洞口涌进三个身穿兽皮的蓬头大汉,同云龘他们交战的匈奴一模一样。看来,落在匈奴手里,确定无疑了。 这三个匈奴大汉,快步走到那个年龄大点的女人身前,不由分说,上前就撕扯那女人的破烂衣衫,只几下,就把那可怜的女人剥得一丝不挂。 那女人放声大哭,拼命挣扎。但那几个壮汉毫不理会,像拖死狗一样,往外就拖。那个年轻一点的女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缩在床下,抖个不停。 云龘等人以为,这几人是要发泄兽欲,但转而一想,又似乎不是。难道—— 众人还没回过味来,外面便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瞬间就没了动静,只有猛烈的剁砍之声,不断传出,强烈地撞击着众人的耳骨和心旌。 大家全都反应过来。他们不敢相信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但是亲眼目睹,还能有假吗?虽然洞内的光线较暗,可从众人的脸色却看得出来,是何等的愤怒出离?甚至比地上的篝火还要红彤!几个女人气得把嘴唇都咬出血来。可是,她们转念一想自己的命运,难道也会如此吗?落在这些尚未开化的畜牲之手,下场实在难测。从这个刚刚被杀的女人身上,她们不由一阵寒战。“两脚羊”!这个残忍至极的称呼,犹如一条冷酷的皮鞭,将她们抽得心尖流血,惊悸不止。 就在他们十人惊恐不安之时,从外面闯进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胖脸大汉,正是偷袭他们的匈奴头领。众人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觉瞬时传遍全身。真是冤家路窄啊! 这个匈奴头领一边怪笑着,一边解着皮衣,顺手扔在床边。这时,他发现了缩在床边瑟瑟颤抖的小女人,顿时一立眼眉,高声骂了一句粗话。那个小女人立刻像避猫鼠一样,飞快地跑了出去。 匈奴头领敞露着黑魆魆的胸毛,像头黑熊一样扑到云龘等人面前,瞪着两颗牛蛋一样的眼睛,在林紫等五个女人脸上、身上来回察看,看得五个女人不由自主向后躲藏。可是她们之后是冰冷的洞壁,双手又被反绑,躲无可躲,只是将脑袋闪避而已。 络腮胡须头领见状,更是兴奋异常,两只牛蛋眼淫光四射,仿佛要把几个女人剥光。他全然不顾云龘等人在旁,凑上前来,用毛茸茸的脏手捏了一把林紫的脸蛋儿。 云龘目眦欲裂,大声怒骂,意图制止匈奴头领的行为。络腮胡须头领看都没看,一脚就将云龘踢得七荤八素,翻了两个跟斗,林紫当时就吓得怔在当地,动弹不得。 络腮胡须头领哈哈怪笑着,伸出脏兮兮的熊掌,隔着衣服,使劲掐了掐林紫的**,然后,不知何故?嘴里莫名其妙地嘀咕几句,露出一脸狐疑之色。 转而,他又凑到于薇薇身前,如法炮制地摸了一遍,摸完**之后,也是摇摇头表示不解。但这个畜牲,突然对于薇薇丰满的屁股来了兴趣,连揉带掐的来回摸了几遍,吓得于薇薇几乎晕厥。 华生刚想发作,看到云龘的样子,也只好极力抑忍着,寻找可以发力的机会。毕竟鲁莽只能招致受伤的结果,还有可能激得他兽性大发,过早杀了众人,丧失可能自救的机会。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接着,他蒋蔷薇扳过,刚想下手。卫国猛然飞起一脚,向他裆下踢去。可他依然看都不看,又是一脚将卫国踢翻在地,可见其武功之高,已臻化境。之后,他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片刻不停地重复他那淫秽的动作。 蔷薇咬紧嘴唇,紧闭双眼,眼泪不禁扑簌簌流出。 匈奴头领可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的熊掌丝毫不待地揉捏着蔷薇的**。这次,仿佛验对了东西,他的络腮胡须轻抖,一丝淫笑挂上嘴角。 此时,在场之人终于明白,这个畜牲为何摸完林紫、于薇薇的**有些疑惑,而摸完蔷薇的**方始释然。他哪里知道:现代女人都戴了胸罩,隔衣摸着的感觉自然奇怪。蔷薇没戴,触感符合他的逻辑,所以他才会自感释然。 但他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不把几个女人猥亵一遍,决不会罢休的。他瞪着已经开始充血的牛蛋眼,急冲冲又走到凌云的身前。随着荷尔蒙的不断刺激,明眼人一看就知,这头猛兽的原始野性就要发作了。 怎么办?难道屈辱的一幕,真的就要降临吗? 凌云面色惨白。她已下定决心,不想在尚文面前遭受凌虐。尚文已经有了一次彻骨吸髓的惨痛经历,她宁可赴死,也绝不能让尚文再受第二次打击。因此,她只等匈奴头领近前之时,出其不意,死死咬住他的胳膊,以此激怒这头野兽,使其出手将自己击毙。 就在匈奴头领毛茸茸的手臂伸向凌云胸前之时,苍天睁开了眼睛。尚文不知何时抽出赤霄剑,只见寒光一闪,匈奴头领伸出的熊掌颓然坠地,鲜血霎时贱了凌云一身。还没等这头野兽反应过来,赤霄剑顺势上扬,电光石火之际,络腮胡须头领那颗罪恶的头颅,骨碌碌滚地,他那双圆睁的牛蛋眼,至死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得令大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众人以为,他们的性命落到这群未进化好的杂毛畜牲之手,结果不是更坏,而是坏到极点!不仅全体都要成为匈奴的口中之物,而且他们心爱的女人,也会遭受百般凌辱,最后势必难逃方才那个可怜女人的命运。可是万没想到,就在大家万念俱灰之际,剧情竟发生了惊天逆转,尚文何以挣脱绳索,旋风般斩杀了恶魔?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又是多么振奋人心的变换啊! 尚文连忙用赤霄剑,替大家将捆绑的绳索割断。大家害怕外面的匈奴发觉,不敢询问原因,纷纷抄起自己的武器,冲出洞口。 出洞后,他们发现:外间是一个方圆上千米的大洞穴。uu看书 ww.uukanshu.om 洞穴的右首是一排长长的通铺,估计能睡下百十号人,此时有几十个匈奴士兵正在休息;洞穴的左首靠门是一趟灶台,灶台旁边是一张长长的案板。左首往里又是一排通铺,似乎是下人们的睡觉之处,灶台和通铺中间向里,则是一处宽敞的空地,空地上竖着数十根立柱。立柱上拴着近百匹战马。他们的十二匹汗血宝马就拴在最外侧。 此时,有十来个没睡的匈奴兵,看见云龘他们从洞里冲出,立刻爬起身,叽哩哇啦地高喊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云龘等人会挣脱绳索,死里逃生。霎时间,通铺上的匈奴兵有的抓盔甲,有的找兵器,呜嗷喊叫,乱成一团。 云龘一众可不给匈奴兵反应的机会,他们十人各执利刃,抢步上前,将《天剑绝刀》放手施展,大开杀戒。就连林紫等五个女人,也缅刀疾出,毫不容情。她们恨透这些蛮兵,出手间全是杀招。 这些平时骄横无比的匈奴兵,被突然的杀伐,吓破了狗胆,一时间全没了斗志,好像无头的苍蝇,乱跑乱撞,哭爹喊娘。但是浸满仇恨的七星刀、赤霄剑、苗刀、缅刀,仿佛漫天劲舞的无数闪电,霎时就将这些作恶多端的蛮兵,杀得尸横满地,血流成河。 云龘仿佛一头发疯的怪兽,七星刀下全是肢体不全的丧兵。他一边大肆屠戮,一边厉声喊叫:“杀,杀,杀!一个都不要留,一个都不能留!”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洞里再无能动的匈奴,众人才停住暴怒的双手,一个个拄着兵器,气喘吁吁。经历了暴风骤雨般的杀伐,山洞里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第24章:2、 二、 云龘抹了抹脸上沾满鲜血的汗水,气息尚未调匀,颤声命令道:“大家不要放松警惕,分头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躲藏的匈奴?” 听云龘一说,大家立刻紧张起来,马上分头察看洞中。这时,他们才发现,在通铺下躲着几个人。 众人大声命令,要他们快快出来,否则就将他们碎石万段。 通铺下的几人,哭叫着爬了出来,原来是五个衣不蔽体的瘦弱女人。先前他们见到的那个怀孕女子也在其中。此时,她们抖成一团,一个劲地哀求饶命。 林紫见状,赶紧安慰她们说:“姐妹们,别怕。我们是好人,专杀恶人,不害平民。” 于薇薇、凌云、蔷薇、青竹也都过来好言劝慰。没想到,却把这五个女人劝得如同见到亲人似的放声大哭。弄得林紫等人也跟着伤心落泪,哭成一片。 这种时候,男人是没有办法的,要么陪哭,要么溜边。不适当的插嘴,必然招致打击,他们才不会干那傻事。于是,为了不惊扰女人们的痛快发泄,几个男人按照云龘的吩咐,去找几件干净点的衣服,然后拿来送给那几个破衣烂衫的女子。 那几个女子穿上皮衣后,身体感到由内向外的温暖,终于破涕为笑,开口说话。 那个怀孕的女子向云龘请求:请恩人们施恩,救救她的丈夫。云龘一愣,不知这里还有男人。怀孕女子领着云龘等人,来到军马后面。原来这里还有密处,有三个男人被关在狭小的石洞里,其中一个身材略高的男人,就是怀孕女子的丈夫。 尚文挥起赤霄剑,将锁门的铁链斩断,放出这三个被折磨得半死的男人。他们几个刚一出来,连走路都已困难,跌跌撞撞走了几步之后,才逐渐恢复正常。怀孕女子抱住丈夫,又是一阵痛哭。 待他们情绪稍微平静之后,云龘开始询问他们:“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为何被掳到这里?” 怀孕女子掩住抽泣,回答道:“此处是匈奴兵侦查前哨,有时他们也乘隙掳掠。我父亲本是此地员外,不幸被匈奴袭扰杀害。我夫妇二人,亦双双被掳至此地。被抓之人,男人被逼在山洞内凿石修筑巢穴,山洞修完就是死期;女人则夜夜遭受兽兵蹂躏,如果侥幸怀孕,为他们繁衍生息,尚可暂时留一残命;如果久不受孕,一旦他们抓到新人,就会将不孕之人杀死吃掉。这些畜牲,人性泯灭,残忍至极!” 尽管云龘一众已将匈奴兵杀戮干净,但闻听此状,仍感觉气恨难平。云龘望着满洞的匈奴兵死尸,回望一下众人,不解地问道:“我们是如何被匈奴抓来此地?” 怀孕女子擦掉眼泪,情绪已经恢复正常。她向云龘深施一躬回答道:“恩人们一定是被丹珞花迷倒,没有三个时辰不能醒来。这些匈奴兵发现后,才趁你们昏迷之时,将你们捆绑,抓至山洞。匈奴头领见恩人女子貌美年轻,兽心早动,必是想霸为己有,夜夜受用。男人们有用则留,无用则难逃一死。没想到恩人们命不该绝,有神仙佑护,不仅摆脱灾厄,还能手刃仇人,救出我们夫妇。恩人们再造之恩,来生定当结草相还!” 听这女子说话,她必定是有些文化之人,相夫教子,本该有自己幸福的生活;但是命运多舛,不幸沦为匈奴泄欲及生育的机器,甚而口中之食,造化是何等弄人啊! 云龘感慨万端,但想到同行一众,又何尝不是如此?稀里糊涂地穿越,荒诞不经地轮回,步步惊心地涉险,其结果,有谁知能何去何从?正如朦胧派的诗人北岛写的那样:“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云龘心里很乱,不敢再往下想,还是回复理智,打听一下下步的情况。云龘望着死里逃生的小夫妻,触景生情,心里又泛起烦忧。这个女人肚里的孩子是匈奴的野种,今后他们夫妇将何以面对?恐怕今生都难以解开这个心结,罪与非罪,如何承担? 云龘微微摇头,神思不定地问道:“此地往东北是哪个国度?不会再有食人族吧?” 怀孕女子摇摇头,没有回答。她的丈夫替她答道:“此处战乱频繁,杀戮不断,我们哪敢冒然涉足。只是听说与此相邻有个国家叫扶余国,民生强悍,也曾和匈奴交战,互有输赢,并且边境派有驻军戍卫。恩人们还是不去招惹为妙。” 云龘凛然一笑,指着满地的匈奴尸体,说道:“命由天定,岂由恶族妄为!你看我等可是任由宰割之人?” 说话之时,云龘一脸坚毅,俨然一尊护法的金刚。但他不想吓着饱受劫难的三男五女,目视女子的丈夫,转而温和地说:“你之好意,我们自是心领,大可不必忧虑过甚。你只告诉我,扶余之人,可有什么特别喜好?” 女子丈夫嘴角微微一动,歉然说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听闻夫余贵族,自命不俗,常用珍珠玛瑙等华丽之物,装饰衣冠,其余便不得而知。” 云龘哈哈一笑,说道:“多谢诚告,有此即可。” 于是,云龘命令这三男五女,帮助众人一起打扫战场。还别说,搜来的战利品真是多种多样。刀枪剑戟,皮衣皮裤,还有几百斤粮食,这些云龘都平均赏赐给三男五女。在匈奴头领的房间里还搜出了几十两金子和几百两银子,云龘也未留下,都直接赏给被抓的几人。乐得三男五女,跪下一个劲磕头。云龘只把搜到的一包珍珠、玛瑙、翡翠、玉器留下,以备到夫余国派上用场。最令华生兴奋的是,他们居然找到一颗千年何首乌和两颗仙人参。这可是稀罕之物,足以顶黄金千两。华生纸包纸裹,连同双龙山大寨主赠给他的血灵芝一起珍藏。他知道,这些稀世之珍,将来一定有用武之地。 战利品分割完毕,云龘等人把自己的十二匹汗血宝马牵出,两袋粮食和两袋肉菜都还完好,重新驮于马背。云龘将怀孕女子夫妇叫过来,将缴获的近百匹战马托付给二人,叮嘱他们一定要转交给赵云将军,并说明是云龘等人,为答谢援手之恩,特意奉送的一点心意。 一切安排妥当,云龘命三个民夫,放起一把大火,将匈奴前哨山洞里的床铺、箱柜、案板、栓马桩,及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统统烧了个一干二净。云龘可不想给匈奴留有余地,如果手里有炸药,他一定把山洞炸塌,以永绝后患。 众人望着浓烟滚滚的山洞,这才感到一丝痛快。他们想:不怪匈奴这个民族最后灭种,像这种暴戾乖张、残忍至极的兽性之族,谁都会果断除之而后快。就连华生这样宅心仁厚的大夫,以及几个慈和柔弱的小女子都大开杀戒,足以说明匈奴之可恨,罪无可赦! 这时,众人纷纷上马,举目观望,才感觉山洞的隐秘。山洞所在,位于一个u型山谷的转角处,而它的洞口,又恰巧开在两块凸出的巨石中间,无论从哪个方向进入,都很自然地被巨石挡住视线。山谷内,首尾两条道路相连,使暗处的洞穴,成了一个进可攻,退可逃的制衡之地。 走出山谷,正是那片空旷的荒漠。只不过荒漠中的丹珞花业已凋谢,成了一束束枯萎的残枝败叶。五年的真情相唤,仅仅两天,就重归沉寂,四色的美丽,昙花一现,成了心中惆怅的倩影。林紫后悔没同消失的美丽照张合影,让这个传说变为可观的映像。然而,上天的意思就是如此:美丽的,永远是个传说,看不见,摸不着。穿越的一众,或许将来也是个传说。他们的故事,在遥远的古代曾经真实发生过,不说惊天动地,却也荡气回肠!但却无法在苍茫的史实中留下简单的一笔。因为美丽,仅仅是个传说! 当然,话归前言,大家回想到:众人丹珞花下迷倒,沦成狼穴囚徒,险些酿成杀身之祸,反转的结果,全都仰赖尚文石破天惊的一剑。因此,大家不约而同的把最溢美的言辞、最肉麻的褒奖,全都一股脑地献给尚文。 这时,有一个人不干了,u看书.uukanshu.co 他——是金成鑫! 金成鑫习惯性地摇着他戴金表的手腕,高声抗议着:“哎,别光捧他一个,没有我替他解开绳索,你们早就让人吃进肚里了!” 众人根本不信,藉藉无闻的金成鑫,怎会有如此的惊人之举?于是,大家全都瞪大眼睛,盯着尚文求证。 尚文憨厚的一笑,点点头说道:“金总说得没错,是他趁匈奴头领注意力全在女人身上之时,偷偷替我解开的捆绳。” 尽管大家已经穿越半年有余,但尚文仍然改不了对金成鑫的称呼,上下级的烙印打得着实够深。 众人还是不解,纷纷疑问金成鑫如何做到此点? 金成鑫神秘一笑,故作姿态地说:“听说过魔术逃脱术吗?我在江湖卖艺时,可是专门研究过此术。其实,大家被丹珞花迷倒的时候,我靠得稍远,中毒最轻。匈奴兵将我们搬进山洞进行捆绑之时,我已开始恢复意识。因此,我暗中动点手脚,等我身体全都恢复正常之后,就运用逃脱秘术,关键时刻摆脱了捆绑,又替尚文解开了捆绳,才能使他金蝉脱壳,大显神威!你们说,因果关系,谁才是第一功臣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又开始纷纷赞扬金成鑫。什么“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什么“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什么“机智勇敢,临危不惧”,什么“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了。总之,不管贴切不贴切,好言佳句往上呼就是了。一时间,美得金成鑫屁颠屁颠,头一次在他家的“玻璃心”面前,露足了大脸。真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啊! 第25章:杀伐路见义相援,桎楛何膺壁上观 一、 相比中原,东北实在有些荒凉。云龘一众骑马走了一天,都未见到一个村庄。大家心想:天色将晚,若再找不到村庄投宿,也只好露天宿营了。好在天气已经转暖,在帐篷里过夜,还不至于太冷。只是由于他们穿越前只带了四顶双人帐篷,五对情侣,只能有一对站岗放哨了。云龘他们商定,学习部队的办法,每隔两个小时,换一次岗,既能时时有人警戒,又能换班睡觉,不至于太过疲乏。 忽然,一阵厮杀之声,随风传来。众人越过前面的荒丘,放眼望去,只见前方一公里处,有一大队匈奴打扮的骑兵,正在一个木栅围成的大庄园前空地上,与另一队身披盔甲的士兵杀作一团。匈奴骑兵不仅打法彪悍,而且移动力强,左冲右突,眼看对面的步兵支持不住。 云龘等人恨透了匈奴兵,一见此景,立即商议进行救援。只有将这些蛮兵击败,他们才可安全通过。否则,匈奴杀败对手,一旦发现他们,必然顺手牵羊,对他们发难。可是,面前的匈奴兵怎么说也有数百,他们十人虽然同仇敌忾,斗志昂扬,但好汉难敌四手,冒然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必须想好万全之策,才可发动攻击。 有了几次与古代人交战的经验,云龘等人感到还是利用古人没有见过的东西,较有震慑力。于是,云龘命令众人带好头灯,悄悄从侧翼的树林摸到近前,然后将高音喇叭音量调至最大,出其不意地高喊“缴枪不杀!”,并同时大开头灯,照射匈奴头领。根据以往的经验,匈奴兵必然先乱阵脚。这时,云龘、尚文二人持枪冲阵,一举将匈奴兵击溃。 众人按照云龘的吩咐,撕开一件内衣,将马蹄裹上。然后一行十人,沿道路边的树林,偷偷潜入匈奴兵的背后。卫国拿起高音喇叭,将音量调至最大,突然发力高喊:“缴枪不杀!” 其余人等,同时把头灯大开,白亮的强光一齐射向匈奴兵头领的方阵。 匈奴头领正在全神贯注地指挥冲杀,对突然的大喝毫无思想准备。卫国的震天一喊,霎时将他吓得魂飞魄散。再加上众人头上的白光,如同魔兽的巨眼,更是把他嚇得骨软筋麻。近前的匈奴兵哪里见过这等神器,早已吓得失魂丧胆,仓皇中调转马头,玩命奔逃。前面的匈奴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见后面的匈奴兵奔逃,一下子攻势崩溃,也开始逃跑。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一点不假,转瞬间攻守局势立变。 尚文不待匈奴头领反应,策马如风,大枪一抖,一枪就将匈奴头领挑于马下。其余匈奴兵见主将已死,斗志顿失,更是四散奔逃。云龘等人赶杀一阵,方始回头。 之前与匈奴兵厮杀的步兵,正在打扫战场。他们对受伤的匈奴兵毫不留情,只要没死,立即补杀。不知匈奴兵何以如此让人深恨?交战被俘,还难得到人道待遇,即便真有“日内瓦公约”保护,对他们也是没用。看来: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 这时,步兵头领走到云龘面前,抱拳行礼:“多谢诸位英雄拔刀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云龘没有想到,这个步兵头领竟然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只不过语音中带有明显的辽东口音。如果他不是流落于此的汉人,也定是与汉人经常打交道。 云龘跳下战马,对步兵头领抱拳回礼,说道:“实是匈奴兵恶行昭彰,才会导致天怒人怨。我等只是路过偶遇,僭伸援手,些许小事,无劳阁下挂齿。” 步兵头领见云龘一众气度不凡,所穿装束,更是前所未见,颇有些疑惑地问道:“敢问各位英雄来自何处?欲往何方?” 云龘本想实话实说,告知步兵头领,他们一行来自徐州,欲往东北。但是转念一想,刚才他们救援之时,使用了古人从未见过的高音喇叭和头灯,在他们心里所引起的震撼,绝不亚于吓傻的匈奴兵。若说是寻常羁旅,这些人定然不信,可能还会引起误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按照以前的说法,自报天上被贬的神仙,能够切合实际。 想到这里,云龘爽然一笑,说道:“我等一行本是天宫被贬仙人,欲往东北松花江畔某处返天交旨。” 他本想说欲往哈尔滨,但是马上想起与赵云将军说的话。目前所处时间是距今一千七百多年的东汉末年,哪里会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哈尔滨。所以,云龘只含糊地说去松花江畔某处。反正现在那里是否有人还未可知,说了也不会有差。 这个步兵头领,刚才亲眼所见云龘等人发出吓破人胆的恐怖高音,以及头上射出致人瞬间眼盲的白光,因此对云龘所称神仙一说,深信不疑。古代人无论哪个民族,在不断进化发展的过程中,由于对飓风、林火、地震、洪水等自然灾害的恐惧无奈,始终把祭天祈福作为神圣不可或缺的头等大事。但那些都是头脑中潜存的虚幻映像,今日能设身处地,亲眼一睹神仙的风采,委实激动得有些不知所以。 步兵头领赶紧纳头就拜,虔敬地请求原谅:“不知诸位仙长驾临,小将有眼无珠,望乞恕罪。” 云龘落落大方,一副仙风道骨的仪态。他款步上前扶起步兵头领,一指面前的庄园,问道:“请问将军,此处是何方宝地?” 步兵头领虽然起身,但态度还是十分恭谨地答道:“回仙长,此地是扶余国牛加左西道南关邑。卑职不才,添任牛加卫步兵统领,主司战事戍卫。” 步兵头领见云龘等人均是一脸雾水,猜想神仙们平素里高高在上,一定是不了解凡间民情,便马上殷勤解释道:“我国君王坐镇王城,以下共设牛、马、羊、猪、狗、雉等六加大使,辅佐君王处理朝政。王城以外下设大小道,隶属于六加。道大者数千家,道小者数百家。道下有邑落,由豪民管理。邑落内下户,皆属奴仆。” 云龘略略点头,忽然想起以前曾查阅过古东北的民族资料,扶余国的各加相当于我国现政府的各部。他们以畜类命名各加名称,大概是强调畜牧业在他们生活中的至关重要。 步兵头领引导云龘一众来到庄园,并向邑落长介绍云龘等人均是天上被贬的神仙。他们如何在邑落危难之时拔刀相助,施展神奇法术,吓退匈奴兵,解了邑落灭顶之围。邑落长闻听,不敢怠慢,赶紧以礼参见,置办酒席答谢,并安排最好的五间上房,给风尘仆仆的十人住宿。 众人吃罢晚饭,精神焕发了许多,边喝茶,边听云龘介绍扶余国的来历。云龘对扶余国了解也不是很多,只是过去为写一部作品,涉及到古东北的民族渊源,因此,特意查阅过一些资料。但由于东北的历史记载较少,曾经在此生活的少数民族文化较为落后,也没出土较为典型完整的文物,故而对古东北的民族发源、发展众说纷纭,均没有比较权威的定论。 《三国志》中曾有记载:“扶余在长城之北,看书.uukansu.cm 去玄菟千里,南与高句丽,东与挹娄,西与鲜卑接,北有弱水,方可二千里。户八万,其民土著,有宫室、仓库、牢狱。多山陵、广泽,於东夷之域最平敞。土地宜五谷,不生五果。其人粗大,性强勇谨厚,不寇钞。国有君王,皆以六畜名官,有马加、牛加、猪加、狗加、大使、大使者、使者。邑落有豪民,名下户皆为奴仆。诸加别主四出,道大者主数千家,小者数百家。食饮皆用俎豆,会同、拜爵、洗爵,揖让升降。以殷正月祭天,国中大会,连日饮食歌舞,名曰迎鼓,於是时断刑狱,解囚徒。在国衣尚白,白布大袂,袍、袴,履革鞜。出国则尚缯绣锦罽,大人加狐狸、狖白、黑貂之裘,以金银饰帽。译人传辞,皆跪,手据地窃语。用刑严急,杀人者死,没其家人为奴婢。窃盗一责十二。男**,妇人妒,皆杀之。尤憎妒,已杀,尸之国南山上,至腐烂。女家欲得,输牛马乃与之。兄死妻嫂,与匈奴同俗。其国善养牲,出名马、赤玉、貂狖、美珠。珠大者如酸枣。以弓矢刀矛为兵,家家自有铠仗。国之耆老自说古之''亡人''。作城栅皆员,有似牢狱。行道昼夜无老幼皆歌,通日声不绝。有军事亦祭天,杀牛观蹄以占吉凶,蹄解者为凶,合者为吉。有敌,诸加自战,下户俱担粮饮食之。其死,夏月皆用冰。杀人徇葬,多者百数。厚葬,有椁无棺。魏略曰,其俗停丧五月,以久为荣。其祭亡者,有生有熟。丧主不欲速而他人强之,常诤引以此为节。其居丧,男女皆纯白,妇人着布面衣,去环佩,大体与中国相仿佛也。” 第25章:2、 二、 该书后面也曾提到扶余人的出处:高句丽国王的侍女因受从天而降的灵“气”受孕,而生下一子东明。国王很讨厌,命人先后把他丢弃在猪圈、马栏。猪马皆以“口气嘘之”,替他取暖,所以东明没有死掉。国王疑为天生之子,于是令他的母亲将他抱回养育。东明长大后,英勇善射。国王害怕他夺权,又起谋害之心。东明知道后非常恐惧,向南逃至淹水,渡江过程中几度沉浮,于是用硬弓击打水面。或许是上天显灵,鱼鳖纷纷游来,为他搭起浮桥,东明这才得以渡过。鱼鳖见东明已登岸,才四散游开。水面无桥,追兵只能望江兴叹。东明到秽地(今吉林市)建立了扶余国,自命为国王。自此,扶余日渐兴盛,成为汉魏时期东北盛极一时的大族和强国。 尽管书中虽有说明,但文中掺杂神话色彩的描述,可信度大打折扣。韩国、朝鲜某些人大肆鼓噪,据此认为扶余是其遗嗣,进而谬论东北属其领土,实是有些牵强附会。 而今,从牛加卫步兵头领一口标准的汉话揣测,云龘认为:网上有一众,声言扶余人是秦末陈胜起义军残部的一说较为可信。 这一众认为:陈胜、吴广起义被秦二世镇压之后,其残部被四处围剿,在中原已无立锥之地,被逼无奈之下,越过山海关东下,进入吉林省境内。由于义军中大部都是奴隶出身,思想中已被打上深深的烙印,建国时自然而然,就选择建立了奴隶制国家,定都吉林。由于陈胜、吴广起义是打着公子扶苏的旗号,建国取名时撷取扶苏名中单字,再加上义军余部的含义,命名为“扶余”,后人也有称“夫余”。扶余贵族自叹:有家难回,亡命天涯,浮萍无根,所以才抑郁伤感,自称“亡人”。 众人听云龘讲得绘声绘色,一时都来了兴趣,纷纷要求云龘同主人联系,参观一下奴隶制国家的邑落现状。云龘一众可以说是南关邑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事自是不在话下。邑落长非常痛快地答应云龘等人的请求,带领云龘一众从头开始参观。 邑落长介绍,南关邑是牛加左西道最大的邑落,距边关最近,是拱卫王城的第一道屏障。邑落内有下户三千多人,在豪民的管理下,具体负责牛、马、羊猪、鸡、鸭、鹅、狗的畜养,以及粮食、蔬菜的种植,遇有外敌入侵,还要全民皆兵,抵御侵略者。 邑落建于松嫩平原之上,占地面积广博,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头。邑落四周围着一圈木制栅栏,一排排的圆木整齐地固定在一起,显得非常坚固结实。这样做的目的:一是防御外敌与猛兽伺机侵入,二是防止邑落内的奴隶逃跑。邑落之内,俨然成为一个封闭的独立城堡。 进入正门,是守卫邑落的兵营,如有情况,可随时机动,出兵应对。再往里走,则是豪民、上户等自由人居住的区域。 扶余的民居是半地穴式,室内呈圆角长方形,面积在二十平方米左右。门多半朝南,以便采光并防御寒冷的北风。屋中有两个椭圆形的灶坑,是保存火种、取暖和烧煮饭食的地方。室内有支柱支撑房顶,砌有原始火炕,没有窗子。与后来的“地窨子”相似。 邑落长也在此区域居住,只不过他所居住的房屋是用琉璃瓦和刻有几何图案的花纹砖等搭建的宏伟殿堂,是其它平民所不能比拟的。 除此之外,这里还是整个邑落的商业区域。驿馆、店铺、手工作坊全都集中于此。虽然没有徐州商业区那样繁华,但基本的生活资料也是一应俱全。而且,东北的山货、皮货最是繁多。尤其特别的是,官家还出售一种食盐。这种食盐可不是井盐或海盐等物,而是松嫩平原上,生长的一种名为“梛”的树干,分泌出来的。由于是天然生成,其味道奇佳。匈奴兵常来袭扰,抢盐的因素也是主要之一。 过了这片区域,众人的面前又出现了一座城中之城。成排的圆木栅栏把这里围成一个隐秘的世界,没有当局许可,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的。众人一下联想起现代的监狱,高墙壁垒,戒备森严。 邑落长命令手下打开大门,领着众人鱼贯而入。他向众人介绍:这里是奴隶们生活、劳动的地方,除非特殊情况需要,奴隶们是不可以踏出这里一步的。 云龘等现代人对奴隶的生活情况知之甚少,仅有的一点了解,也是死板的书本知识。现代社会,很少有涉及这方面的影视剧,因此大家的脑中,关于奴隶的有关映像还比较抽象。今天乍一深入其中,该是如何的想法呢? 邑落长指着前面一排排成趟的大型半地穴式房子介绍:这些房子是下户们晚间睡觉之处,一旦他们回到寝室,房门还要上锁。 由于已是晚间,奴隶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都已回到寝室休息。大家进来的时候,这一大群男**隶都已躺下,准备睡觉。他们见邑落长领着一帮奇装异服的人走进来,不知要发生什么?一个个都瞪着好奇的眼睛观看。 云龘等人抬眼观望:半地穴式的住屋结构比较简单,整个室内墙面都是用黄泥抹平,墙面四周没有窗户,只有南墙上凹进去的两个平面,可以放置油灯采光。想必在灯油稀缺的汉朝,点灯的时间一定严格控制。如此大的房间,唯有进来的一扇大门可以出入。如遇煤烟中毒或者火灾,想要紧急疏散是不太可能。看来奴隶主主要防范奴隶们是否便于逃跑,而对他们的人身安全则考虑甚少。与门相对着的,是一大长排火炕。火炕上一个挨一个,大约能睡下一百人左右。火炕下每隔十米就留有一个灶坑,用于取暖之用。而最令大家惊讶的是,奴隶们晚上睡觉,居然全都要用木枷锁上双臂。真不知道,哪位奴隶晚上内急上厕所怎么办?看来奴隶们的人身权利,真是一钱不值。 但是,云龘等人仔细观察这些奴隶们的表情,没见他们有什么特别的不适,相反却从他们波澜不惊的眼神中,品出一些安然和知足。或许是经年的奴役,已经使他们的心灵彻底麻木,不想再求高眺远,无事生非;亦或是在这个人人自危、血腥杀戮的乱世,能够偏安一隅,赖以温饱,他们已觉心满意足。不受猛兽的侵袭,不受外族的屠戮,不受风雨的摧残,不受寒霜的冻煞,衣食住行业已得到基本满足。除此之外,还要什么呢? 见此情景,华生有些好奇地询问邑落长,下户们这样睡觉,如何进行繁衍生息? 邑落长神秘一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领着大家来到另一趟相对高一点的半地穴式房子。这趟房结构与刚才看到的大体相同,也是四面泥抹墙,没有窗户,一个入口。但是地面却是经过烧结,平整坚硬有助于隔潮。而且房间内部,分别用木板隔成一个个两米多宽的简易单间。此时,众人看到,每个单间里都有一对青年男女睡在一起,而且有些正在行着“周公之礼”。他们见到有生人闯入,慌慌然翻身躺下,game over。 邑落长对众人介绍:这里名叫“鸳鸯阁”,男女青年到了适龄生育的年龄,便可以在平常的劳动和接触中,自由相看,征得对方同意后,报给管理的豪民批准,就可每日晚间被安排到这里,进行同房,直至怀孕为止。如果没有中意的对象,也可由豪民指定配偶交合。孕妇产子后,由母亲抚养,孩子依父姓,但奴隶身份不变。这样,孩子长大后,uu看书 ww.ushu.m 父母血缘清晰,便不会出现近亲繁殖现象。 看来古人就已知道近亲繁殖有害,从而有意加以避免。当然,长相出众的女奴绝不会许给男奴。因为奴隶是奴隶主的私有财产,她们的一切都要由奴隶主支配。奴隶主怎会允许美色旁落,一定是留着自己享用。 众人虽然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明说。他们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不要掺乎为妙。至于奴隶们何时得以解脱,那是命运和历史的安排,还是遵守《牡丹规则》,作壁上观吧! 一行人不想再打扰奴隶们的好事,纷纷转身走出房间。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在这个没有电灯的年代,到处都被裹在浓浓的黑暗当中。 邑落长略带歉意地对意犹未尽的一行人介绍:过了这里就是下户们劳动的地方,分别有养殖猪马牛羊等各种家畜的牧场,以及禽类的养殖地,再向前则是大片的农田。天色已黑,只好等到明天再进行参观了。 看来只好如此了,众人悻悻地返回睡觉。 第二日早晨,众人吃罢早饭,正等着再去参观农场。邑落长匆匆走来告知众人,说有一队军兵早晨要押解一批粮食赶赴王城。如果大家要去王城,可与押粮部队同行;如果参观完农场,再去王城,就只能单独派人领路前往,只是再抽不出来军队同行保护。 云龘等人一商量,觉得还是跟着军队同行安全。他们经过与匈奴兵的几次遭遇之后,一直心有余悸,可不想因为小小的好奇心,而放弃大好的安保机会。于是众人辞别邑落长和牛加卫,与押粮队一起奔赴王城。 第26章:虚以祈禳嗤永嗣,琴心歌舞祝长鸾 一、 扶余国王城位于现在的吉林市,当时称“秽”地,是松花江流域最大的民族栖息地。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水源丰富,是人类居住的绝佳之处。扶余的贵族除少部分,分布在王城之外的各个邑落里,大部分都居住在这里。 放眼望去,此处的建筑同南关邑的可是大为不同。南关邑的城区,以“地窨子”为主,贵族的宫殿,凤毛麟角。整个城区俨然趴在地上,显得卑微,渺小。而作为一国之都,气派显然不同。这里的宫殿式建筑到处都是,占据了各条街道的主要门面。它们的主人除了官员、贵族,就是商家老板,平民的“地窨子”只能躲在其后。 这些高大建筑虽不能和现在的高楼大厦相比,但在古代也是非常壮观。它们的房顶都是清一色的琉璃瓦,外墙统一用白灰粉刷。有的门口,还伫立着两尊石狮子,气宇轩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尊贵,才能有资格,气指颐使众多的奴隶。霸道的威严,让人一睹就不寒而栗。 扶余王的王宫座落在城市的松花江畔上游,南迎旭日,北倚一江,承蓬勃之朝阳,接长龙之灵气,定都选址,颇为考究。围绕王宫是一圈两米多高的红砖院墙,巍峨敦实,彰显着王家的霸气。王宫中高矮不一的各色宫殿,比肩迭踵,形成一个气宇轩昂、与众不同的建筑群。尽管规模较之故宫有所逊色,但在东汉末年,也绝对上得了档次。看来扶余国人确如书中所言,注重场面,喜爱奢华。 扶余王听南关邑随行的人员禀告:云龘等人曾经是天上的神仙,现被贬凡尘,路过南关邑,恰巧匈奴兵袭击南关邑。就在牛加卫堪堪不敌之时,云龘一众义伸援手,施展法术,击退强敌,拯救南关邑一众老少免遭劫难。 扶余王听闻到此,高兴异常,马上在王宫大排筵席,感谢云龘一众。扶余国六加,及王城部分贵族受命作陪。 扶余王简位居,是扶余国最著名的国王尉仇台之子。 公元120年,扶余国归附汉朝,太子尉仇台到洛阳朝奉进贡,汉安帝亲赐尉仇台印绶金彩。公元121年12月,高句丽太祖王高宫率领马韩、濊貊的数千骑兵包围东汉玄菟郡。太子尉仇台率领二万余人驰援,同东汉州郡官府协同作战,杀敌数百,击退高句丽的进攻,名闻遐迩。东汉末年,尉仇台成为扶余王,属辽东郡。 而今,简位居继承了王位。虽然国力尚可,偶尔还可以欺负一下邻族挹娄人,逼其年年上供。但扎心的是,毗邻还有四个强敌:匈奴、高句丽、乌桓、鲜卑。它们时不时就来袭扰、侵略,实是伤透了扶余王的脑筋。 此番云龘一众仙人前来,实在让扶余王兴奋不已。 首先,作为王国平素里最重要的活动,就是祭天祈福。现在有神仙到来,天赐良机,能让他们主持此项活动,真是再好不过了。 扶余王简位居高挑龙音,慷慨陈词,先是对云龘一众神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加褒奖,声明神仙此来并非巧合,而是上天慈恩,慧眼识荆,欲委扶余国以重任,才会降此仙缘扶助。因此,他已命人设好神坛,务请诸位神仙施法祈天,促成三件大事:一是保佑扶余王室妻贤子孝,代代传承,永不终止;二是保佑扶余王龙体康健,永葆青春,福寿齐天;三是保佑扶余国人丁兴旺,繁荣昌盛,四海归一。 好大的帽子,未经商讨,便给云龘一众扣上,实是让云龘等人心里不快。且不说云龘等人谎报神仙,没有法力支撑这个能力;就是真正的神仙,神通广大,也断不能答应如此荒谬的请求。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有什么东西会是永恒的呢? 其它几人面面相觑,全都望着云龘没有言语。云龘思忖片刻,什么也没说,只是淡然地对众人拱拱手,便召集众人走向神坛。他知道,同这个霸道愚昧的奴隶君主是讲不出道理的,弄不好,还容易招致杀身之祸。云龘可不干这傻事,权且稀里糊涂答应下来,作比成样应付一下,反正扶余王所要求的都是虚无缥缈的奢望,而且非要检验,也需若干年之后。 于是,云龘要求大家,各自点上一注高香,然后盘腿坐于高高的神坛上,双手合十,闭目默祷,也可借机在扶余的圣坛,许下自己的心愿。 云龘倒是心中暗暗许愿,请求上天保佑他们一行人,包括蔷薇、青竹二人,顺利找到山洞,打开时空之门,平安返回家园; 林紫偷瞟云龘一眼,心中默祷:愿上天保佑我的云哥,能够率领大家逢凶化吉,全员返家; 华生还是没有正经,他许完愿自己差点没乐出声来,好在极力憋住,否则非酿成大祸。这个医者仁心的家伙,居然许了一个“让扶余国这个奴隶制国家早早灭亡”的心愿。在扶余的圣坛,诅咒扶余灭亡。真是绝大的讽刺! 于薇薇许愿自己和华生都有一副好身体,能够救助天下所有受疾病折磨的病人,让所有的患者祛除痛苦,恢复健康。 尚文默祷自己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铲除一切障碍,保卫大家全部安全。 凌云则虔诚地祈祷,让他的尚文永远不再遭受苦难,愿上天眷顾他的一生。 金成鑫真诚地祈祷,愿上天保佑,他的“玻璃心”能够和他们一道穿越成功。 蔷薇、青竹二人更是十万分的虔诚。她们希望此行能够同诸位仙长一道,度尽劫波,脱胎换骨,修成正果。她俩与众人朝夕相处,生活半年有余,刚刚体味到平等做人的含义,可不想再被打回原形,去做毫无人身权利的歌妓。因此,她俩祈求上天,保佑二人与八人一道共同进退。 卫国也和众人一样,盘腿闭目,但他根本没有许愿,而是认真思考其后的一行,会是怎样的走向?刚刚来到东北,就迭遭凶险。不管怎样,扶余国应该同属汉裔,还有沟通的余地。那么出了这里呢?会不会也像匈奴一样茹毛饮血呢?而且最令他揪心的是,蔷薇、青竹二人和他们不属同一时空,质子系数有所不同,时空开启之时,真的能共同穿越吗?一想到这里,卫国顿时心乱如麻。 祭天完毕,扶余王请云龘一众重回王宫设宴,急急询问上天可有允诺?云龘无奈,敷衍扶余王说道:“方才祈求,玉帝已知,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陛下只需遵从心愿,按步实施就是。” 扶余王心领神会,但他仍不死心,能够在汪洋大海中,抓到这棵救命稻草,岂会轻易放弃。于是他趁机请求云龘道:“自扶余建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君享丰腴之乐,民有隔夜之余。怎奈匈奴、高句丽、鲜卑、乌桓等族,心怀不轨,垂涎觊觎,环伺四周,尝起袭扰、劫掠之恶行,使君无定日,民不安生。恳望诸仙顺天承运,义施法术,助我剿灭蛮夷,恤天下之苍生何也?” 祈天是思维界面,尚可糊弄一二,但现在扶余王明确提出,要他们帮助剿灭异族,这可含糊不得。云龘只得推说:“陛下容禀,我等诸仙,一是天宫遭贬,法力尽失,已无惩恶之力;二是重任在身,天命难违,不敢耽搁,必须尽快返天交旨。因此,对扶余国事,爱莫能助,望乞见谅。” 扶余王听云龘如此一说,心里大为不快,u看书 ww.uukansh脸上立即露出冷淡之色。若不是云龘等人曾经解过南关邑之围,恐怕立时就要翻脸。 云龘一众自是看得明白,知道若再逗留下去,必招祸患。于是,云龘将从匈奴头领处缴获的一包珍珠、玛瑙、翡翠、玉器,分出一半赠给扶余王,扶余王见这些人很识时务,这才多云转晴。云龘见机,赶紧向扶余王辞别,声明返天日期紧迫,必须立即动身。 扶余王稍微客套一下,没再挽留,同意云龘等人辞别。这时,陪同的马加右东道特使姬芮站起说道:“陛下,下官正好回家省亲操办婚事,顺路呈请各位仙长代为主持,望乞恩准。” 别看姬芮官居马加之下,但其家族背景在扶余国内可是声名显赫。马加各道有近一半是他家名下资产,而且其它各加也有财产分布,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大的集团公司,实力绝不亚于各加大使。 姬芮父亲刚刚亡故不久,姬家若大的产业归于年刚三十的姬芮名下。他长得面如冠玉,气宇轩昂,一袭白衣更是彰显得超凡脱俗,特别是头冠上镶嵌的蓝色钻石,熠熠生辉,绝对是典型的“白富美”!尽管他已经娶得八房妻妾,但春心浩荡,仍不安生,最近又相中一个年方十五的夏姓小姐,此次回老家右东道完婚,正好与云龘等人同行。他也想在大喜之日沾点仙气,因此才提出请求。 扶余王准奏,并送给姬芮一份厚礼,以为祝贺。之后起驾入内,也未对云龘等人客气一下。搞得云龘一众悻悻然有些尴尬。没办法,权力就像发泡剂,在谁身上谁膨胀,何况是说一不二的一国之君呢? 第26章:2、 二、 一路上有姬芮相陪,真是十分顺利。不消几日,他们来到马加右东道。如果说南关邑很像我们现代的一个小县城,那么右东道就是一个地级市。只不过它没有我们现代城市这样繁华,就是同古代的徐州相比,也还差了一些,但绝对也称得上人声熙攘,车水马龙。 姬芮的庄园大得惊人,几乎占去右东道城区一半。绛红色的院墙高高竖立,把宫殿式建筑大部分圈在其中。这也难怪,右东道本来就是他家的,财富、街道,乃至奴隶,还有什么不是呢? 当然,姬芮的婚礼也是最为奢华的。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布置的珠光宝气。长长的纱幔,挂在墙壁四周,瀑布一样流泻着奇花异朵;硕大的窗前,整齐地排列着各种花盆,特别是主席前的四棵发财树,枝繁叶茂,浓郁葱茏,仿佛在向来宾炫耀着财富和富裕。不用说满桌的山珍海味、美味珍馐,就是就餐的餐具,也都是银制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炫目的白光。 云龘按照现代婚礼的仪式,为姬芮主持婚礼。当他浑厚、洪亮的嗓音,借助麦克在宽阔的宴会大厅回荡的时候,在场的嘉宾全都惊呆了。一方面,扩音效果是他们闻所未闻,心灵的震撼强烈至极。他们毫不怀疑这是仙人的法术;另一方面云龘的婚礼主持词也是他们今生所听到的最美仙音,在场之人全都陶醉其中,真情回味。就连姬芮前面的八房妻妾,都心怀嫉妒,深恨当时没有神仙主持,享受到这份独有的浪漫。导致现在她们只有羡慕的份了。当然,本次婚礼的主角——娇俏的小新娘倒是非常享受,尽管她头上扣着大红盖头,看不到表情,但内心的惬意不言而喻。 云龘站在主席前,朗声说道: “各位嘉宾、各位亲朋,婚姻是相互理解和信任,更是彼此托付和珍惜。婚姻是爱与爱交融,情与情交换,更是心灵与心灵碰撞,生命与生命相连。此时此刻,正是天相德合,黄道吉日。我想新郎新娘都会有一句话要对彼此倾诉,那么现在有请二位新人转过身来,相对而立,新郎请你拉起新娘之手,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份爱之告白。从这一刻起,无论贫穷和富贵,健康和疾病,你都将关心她,呵护她,珍惜她,保护她,理解她,尊重她、照顾她,谦让她,陪伴她,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别看姬芮娶过八房妻妾,但他完全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云龘接着提醒姬芮,必须当众宣誓,以示真心。姬芮这才懵懵懂懂地高声说出“我愿意”! 林紫等现代人立刻带头鼓掌,表示祝贺。古代人见状,也随即爆发一片掌声。 欢声片刻,云龘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转身对新娘说道:“新娘,当你手牵定他手之时,无论贫穷或富贵,健康或疾病,你都将忠于他,支持他,帮助他,安慰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小新娘犹豫一下,还是学着姬芮的语气,嘤嘤说道:“我愿意!” 这回古代人没有等林紫一众反应,也立刻热烈地鼓起掌来,大厅中霎时热闹起来。 这时,姬芮的老管家姬从站了起来,抱拳深施一礼,笑吟吟说道:“以往我等凡人,只闻神仙传说,未曾有缘一睹仙姿。尤其天宫仙女更是罕见。今日众仙齐聚,又逢我主大喜之日,小人有一不情之请,可否劳动女仙,不吝芳驾,一展香姿,以作致贺之礼何如?” 老管家话一落地,姬芮马上接口说道:“正是,正是。如能劳得女仙赐舞,下官荣幸之至。” 这一路行来,姬芮已和云龘等人比较熟络,而且和林紫等几个女人也偶尔进行攀谈。现代女人可不像古代女人纯属男人的附属品,她们知识丰富,人格独立,思想自由,与人交流落落大方,完全平等,是封建闭塞的古代女人完全不能比拟。就连见多识广的姬芮也感到非常惊讶和新奇。当然,他的感悟是,她们是神仙,自然不同于凡人。但是既便这样,他的心里还是免不了隐隐地骚动。 或许是老管家侍候姬芮多年,早已看出他的这点心思,所以才未经主人允许,冒然出头。事实证明,他的小聪明没错,恰恰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姬芮心有灵犀,马上乘势相和。他们主仆二人话已说到这份,实在难以回绝。 云龘走到林紫等几个女人身边,征求意见。他觉得这里不同于徐州,有解困救难之恩。他们和姬芮充其量也就同行一路,再加点主持之情,根本谈不上交情。因此不宜高调,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林紫认为:姬芮大喜之日,提出这点要求,不算过分。不管怎样,人家还给他们带路,一路免去不少麻烦。到这里也是大尽地主之谊,怎能如此薄情寡义,谨小慎微呢? 林紫见大家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便自告奋勇地提出,由她唱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算是满足姬芮的要求。当她脱去外套,身着一身紫色紧身衣,惊艳登场的时候,在场之人全都屏声静气,倾耳注目。 “道不尽红尘舍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 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 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 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 西边黄河流? 来呀酒来个?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这些古代人,听惯了起伏不大、单调、呆板的古朴乐曲,哪里领略过现代歌曲的波澜壮阔,以及直扑人面的感染和冲击力,特别是林紫所选的这首歌曲,歌词通俗易懂,词意贴近人心,极易引起人们的共鸣。林紫的声音本来就清澈如水,再通过麦克扩音美化,更是显得有如天籁之音。再加上歌曲曲调热烈,节奏强劲,配上林紫热情、奔放的舞步,把这种连唱带跳的曲风,演绎得有如凤舞鸾歌,五彩生辉。 所有的扶余人都好像刚刚喝了一大碗纯酿,身不由己地陶醉其中,就连那些女宾也在刹那间忘记了嫉妒,满脸挂起艳羡之色。新娘子作为主角,虽然有些失落,但同时她也更加兴奋。她高兴在自己一生当中,最最重要的时刻,能有仙人献舞歌唱,隆重的婚礼奢华浪漫,与众不同,谁会有这种仙缘和福分呢? 当然,室内兴奋的远不止是她,还有那些男人,甚至包括新郎在内。美色当头,他们早已红鸾心动,坐不住金銮殿了,三魂六魄走了多少已然不知?大概能征惯战的商纣王,见了女娲娘娘神像就是如此吧?一首诗泄露了心中隐秘,断送了大好江山,常令后世摇首掩目,扼腕叹息!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直到好久,众人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掌声顿时像轰鸣的潮水,奔涌而来,把娇俏的林紫拥在其中。姬芮招手示意老管家过来,然后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老管家连连点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他捧来一个精致的木盒,交给姬芮。 姬芮待掌声平息,飘然而起,走到林紫身边,深施一礼,郎声说道:“在下何幸,大婚之日,能得天仙主持,女仙助兴。特别是清歌曼舞,闻所未闻,绝天下之妙艺,废瑶池之娉婷!在下有知,感铭肺腑,无以为报,谨以珍藏鸡血石一枚为敬,望乞女仙勿以菲薄,芳纳为盼。” 说完,姬芮将精致的木盒打开,一枚拇指肚大小的水晶钻石,展现在众人面前。透进室内的阳光照在钻石上,不规则地反射出耀眼的缤纷,多角的石体,晶莹剔透,俨然鸡冠上的一点殷红,尊贵典雅,艳丽奢华。云龘等人在现代社会见过很多钻石,但如此大的还是罕见。只听说镶在英王权杖上的巨钻称为“非洲之星”,uu看书 .uuknsh 74个刻面,530.2克拉。今天姬芮赠予的钻石,不说达百,也得几十克拉,绝对是价值连城的稀世之珍。因此,姬芮一经拿出,立刻震惊了全场。如此昂贵的赠予,恐怕无出其二。即便他的新娘子戒指,也未必能有如此的份量。扶余的贵族,出手真是不同寻常。 林紫看到钻石,先是惊讶,之后就是局促。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姬芮会有如此的举动。仅仅唱首歌,跳个舞,就能得到如此丰厚回报,简直让人不知所以。但林紫毕竟是经过世面的现代人,重赏之下,还不至于乱了方寸。林紫表示:姬芮的心意领了,但赠予绝对不能接受。云龘也过来劝说,尽管姬芮有些失望,但最后还是收回了赠予。 晚上回房休息,云龘有些惴惴地对林紫说:“看来你的演出,招惹了是非。我看姬芮的眼神,似乎对你有点意思。此地不宜久留,明早我们就向姬芮辞行,免得生出事端。” 林紫有些不以为是,莞尔说道:“不能吧,他的表示,无非是觉得我们是神仙,比较看重,故此才出手大方。况且,他可是新郎官,他的心思应该在新娘身上才对呀!” 云龘伸手搂过林紫,长叹一口气:“话是这样说,怕就怕他色胆包天,得陇望蜀啊!” 云龘望着窗外半明半暗的夜空,心事重重地说道: “为防万一,我们明早还是辞行吧!” 林紫将脸贴在云龘怀里,像只温柔的小鸟,听话地点点头。云龘就喜欢她这点,水一样能把你心柔化。但愿姬芮别打林紫的主意,否则,云龘一定会同他拼命的。 第27章:别情不舍连郭伴,虺计难容炽火燃 一、 翌日,云龘向姬芮辞行。虽然姬芮一再挽留,但云龘等人去意已决,姬芮只好遗憾地放行。 姬芮拱手,恋恋不舍地说道:“诸位仙长,对在下高看之恩,没齿难忘。本想诚请诸位盘桓数日,以尽在下地主之谊。怎奈仙家重任在身,不敢强留,只能忍痛一斩情愫。想诸仙初来乍到,定是对前路有所陌生,偶一疏忽,恐误行程。故特安排管家随行,照顾一二。前方不远便有在下所属娄谷邑,呈请诸仙屈尊大驾,暂作歇息,以全敬意。离此之后,便是挹娄境内,在下足难延展,诸仙只好自理,爱莫祈谅。” 姬芮说得言辞恳切,云龘等人心生感动,都来向姬芮道别。轮到林紫的时候,姬芮又拿出木盒想要打开,林紫赶紧用手压住,坚决拒绝。姬芮见状,没再强求,示意管家上酒惜别。云龘感慨,不禁想起唐朝诗人王维的《渭城曲》来: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尽管是萍水相逢,但姬芮这家伙还真有点重情重义,莫非是自己多心了。想至此,云龘感到有些过意不去,真诚地向姬芮连连道谢,但酒还是没喝。云龘强调说早晨没有饮酒的习惯,亦或是戒心犹在,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有老管家和下人随行,确实便利很多。云龘一行不用考虑向哪个方向行走,只需跟着老管家便是了。大约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个小镇,这就是姬芮所说的娄谷邑。 娄谷邑较之南关邑要小,是扶余通往挹娄的必经之地,是姬芮所属的靠近边界最近的邑落。因此这里常年驻有数百兵马,邑落长余英也是姬芮较为得意的手下。 云龘一众来到娄谷邑之后,老管家依照姬芮的吩咐,马上请来邑落长余英参见,并安排酒席接风。余英个头不高,但体格健壮,一袭白衣上也是镶满珍珠,翡翠,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吊眼,不经意间就露出凶光,一看就不是善类。 一路上鞍马劳顿,众人已是饥肠辘辘。金成鑫体态较胖,消耗热量就多,相比之下最不耐饿,拿起筷子就想大吃。云龘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金成鑫稍等。众人明白云龘的意思,看着酒菜,谁都没有伸手,尽管肚子也在抗议。 老管家着实聪明,装作没看见云龘的举动,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肉,边往嘴里塞边说:“老朽堪堪老矣,不似诸位年轻耐饿,可要告罪先吃矣。”说完,他自顾自地大嚼大吃,并且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余英见状,马上伸手相让。云龘等人相互交换一下眼色,不再扭捏,开始吃喝。别看穷人们衣不蔽体,食不甘味,但富人们永远吃喝不愁。就看这桌丰盛的酒席,便能看出扶余贵族们的生活质量,绝对不亚于现代人的中等标准,只是他们还没精细到要追求营养,注重保健而已。 吃罢晚饭,卫国提出要参观一下奴隶们的住处。他在南关邑参观时很有些感想,想到这里再重新证实一下。其它人也都没事,便都赞同卫国的提议。于是邑落长余英和老管家姬从领着众人去参观奴隶住处。 这里的奴隶住处,同南关邑的奴隶住处没有大的分别,只是房间略小,其余大体相似,就连奴隶们心驰神往的“鸳鸯阁”都基本一样,当然,云龘等人同样没看到漂亮的女奴。不用问,肯定是邑落长“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他们一众走出房门,云龘走得急点,险些和一高一矮的两个抬花盆的奴隶撞上。这俩奴隶按照邑落长的要求,要将发财树抬到他的官邸,没想到同刚出房门,就差点同云龘撞上。他俩陡然一惊,花盆失手落地,摔个两半,花土撒了一地,发财树歪在一旁。 邑落长勃然大怒,马上命令押送的兵士,将两个闯祸的奴隶拿下,厉声骂道:“挹娄贱坯,非我族类,确有异心,竟敢蓄意致碎官长爱物。与我拿下,砍掉双手,扔进狗圈喂食。” 两旁军兵快步上前,将二人反扭双臂,按在地上,挥刀就要行刑。两个奴隶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叩头出血,高呼饶命。 云龘赶紧上前劝说邑落长:“酋长息怒,二人失手,全是小仙之过。请酋长看我薄面,放此二人一马,以观后效。如再有误,二罪并罚,何如?” 邑落长一脚将近前的高个奴隶踢翻,高声骂道:“若非仙长讲情,定不饶尔两个狗才,还不重取花盆弄好,送至我处,再有差池,定要剥皮抽筋!” 两个奴隶叩头如捣蒜,感谢邑落长活命之恩,同时也感谢云龘仗义执言。有此插曲,众人再无兴趣参观,纷纷告辞转回旅馆。 云龘心里尤其不快,怎能因此小事就草菅人命,难道人的生命就是如此下贱?过去,大家只在书本里学到,奴隶主如何残暴不仁、如何残酷剥削,今日所见,半分不假。奴隶们辛勤创造财富,却被奴隶主恃强凌弱,据为己有,不但毫无恻隐之心,却还变本加厉,剥夺奴隶们的一切权利,恣意妄为,杀伐无度。万物皆有灵,不可乱欺生。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谁都没有权利,肆意践踏他人尊严以及生命的权利! 告别娄谷邑,众人心情始终郁郁,大家对昨晚发生的打碎花盆事件,犹是耿耿于怀。现代人习惯了平等、互敬的生活,突然一下子接触到奴隶社会,巨大的反差,使大家的思想极为不适。特别是奴隶主完全不把奴隶当人对待,更使云龘等人义愤填膺。现代社会对动物尚且立法保护,而这里对人类却毫无尊重,伤及肢体,甚至夺人性命,旁观的一众却爱莫能助。因此自离开娄谷邑奔赴挹娄的一路上,大家不免都有些情绪低落。 或许还有些环境因素的影响,大家出得娄谷邑,路就不好走,沟沟坎坎的凹凸不平,好在有汗血宝马借助,倒是没怎么耽误行程,但是骑在马上的颠簸也着实难受。卫国不禁骂道:“现在的吉林也没见到这么多丘陵,何以这里如此难行?该不是走错路了?”但是分别之时,老管家分明指的就是这条路,应该没有错误。 大家正说着,前面忽然出现一片平坦的草原。尽管春天的脚步在东北有些姗姗来迟,但绿色还是耐不住性子,偷偷地钻出地面,掩映在黄色的枯萎之中,把大地装点得斑驳生动。大家的心情随着前方的辽阔,豁然开朗起来。云龘不禁放开喉咙,唱起电影《阿诗玛》的主题歌来:“马铃儿响来呦玉鸟儿唱,我和阿诗玛回家乡——” 没想到云龘这一唱,竟惊起一只梅花的小鹿。人家正在吃草,不想被云龘给搅了局。故此,它飞快地跑了十来米,回过头来,非常不快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 好久没有看见动物了,特别是活蹦乱跳、花色斑斓、俏皮可爱的梅花鹿,更是一下子勾起人们的童心,尤其是队伍中的几个女人,兴奋得惊呼起来。蔷薇、青竹二人,不像现代人那样易于表现情感,但面部表情早已透露心中的兴奋。凌云、于薇薇二人嘻嘻哈哈,指指点点,惊叹着小鹿的美丽。uu看书 ww.ukanshu 林紫玩心更浓,她翻身下马,蹑手蹑脚,偷偷潜入草丛,想同小鹿来个亲密接触。 众人顿时噤声,屏住呼吸,看着一人一鹿两个精灵鬼的表演。林紫以为她的计划成功,当她潜到距小鹿五米距离的时候,小鹿倏然跃起,飞快地跑开,再到十米开外盯着林紫。林紫不服,再往前凑,小鹿再躲,好像故意戏耍林紫。于是乎,她俩在这平坦的草丛中,上演了一场跑跑停停的追逐大戏。逗得云龘等人哈哈大笑,幸灾乐祸,嘲笑林紫的愚蠢。 这可把林紫气得够呛,不禁施展起轻功追赶。但小鹿“技高鹿胆大”,傲然自信,牢牢掌握着快慢节奏,总是距她十米开外,气死你个没数的!跑着跑着,眼看她俩就要跑出草原,进入前面的山谷。云龘等人见状赶紧高喊林紫停下,并策马向她俩追去。 林紫被小鹿逗弄得牛脾气上来,非要跟小鹿较个高低。山谷里左面是高高的山壁,右面是长满矮树林的半坡,中间只有一条荒草丛生的小路通向前方。小鹿被林紫追得急了,沿着小路飞奔。忽然它在一块丘陵处停了下来,竖耳观望。 林紫以为它又在捉弄自己,三步拼作两步冲了上去。就在林紫堪堪自喜的时候,一张大网猛地自地上卷起,将观望的小鹿和近前的林紫,全都裹在网里。 刚才,后面跟进的人还在笑话林紫的愚蠢,现在林紫突然遇险,大家再也淡定不得,特别是云龘已经急得喉咙冒火,口舌生烟。他嘶喊着,快马加鞭冲上前去。这时,网里的林紫声嘶力竭地喊道:“别来,云哥,有埋伏!” 第27章:2、 二、 说时迟,那时快。草丛里突然冒出上百个人头,他们张弓搭箭,朝云龘等人射去。好在林紫及时的提醒,云龘尚未近前,反应灵敏,拨马较快,饶是这样,几支箭也险些射到云龘。那些弓箭手,跳出草丛,边射箭,边追赶云龘。云龘一众虽然救林紫心切,但在箭雨的逼迫下,不得不向后退却。 就在他们刚要退出山谷的时候,后面一声锣响,又有近百手持长枪的士兵高喊着冲了上来。前有伏兵阻挡,后有追兵冲击,云龘等人腹背受敌,陷入险境。 卫国开枪击毙了两名冲在前面的弓箭手,高声叫道:“龘子,咱们退入右面的山坡。” 众人纷纷策马奔向山坡。两处追兵合兵一处,气势汹汹,黑压压一片,有近三百人向山坡冲来。云龘一众骑马跑得快,向后急退。没有多远,山坡就已到头,只有两山所夹的一条小路向后延伸。云龘等人来不及多想,策马奔入山涧。山涧里杂草丛生,高度过人。看痕迹,除了野兽出没之外,显然没有人类行走的迹象。 云龘不敢冒然前行,命令凌云带上望远镜,攀上左侧山顶观察地形情况;自己和金成鑫登上谷口凸出的两侧山颊,居高临下,使用军用弹弓阻击来犯之敌;卫国持枪在旁,关键时刻支援;尚文及三个女人守住谷口,防止漏网的敌人窜入谷内。一切只待凌云侦查回来后,再做定夺。 这时,那合在一处的军兵鼓噪着冲了上来。云龘身在高处,对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出乎他意料的是:领头的头领,竟然是娄谷邑落长余英和姬芮的老管家姬从! 这一下,云龘豁然猛醒:原来这一切,都是姬芮蓄意的安排,只等云龘等人步入埋伏圈,出其不意,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亦或是上天眷顾云龘一众,暗遣小鹿现身,逗弄林紫兴起,追逐梅花鹿,过早引发埋伏,才不致使大家全军覆没。 老管家两手圈在嘴前,高声喊道:“诸位仙长,不要再做无谓反抗。大军已将你等重重包围,赶紧束手投降,或许还可活命,否则大军入内,玉石俱焚!” 云龘怒目圆睁,高声骂道:“无耻小人,我等与你素无怨仇,何故毒计害我?” 老管家哈哈大笑道:“岂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乎?我主看中何女,何女必从!而今欲尝仙味,岂能任其溜走?” 云龘听完,越是急迫,高声问道:“女仙何在?少一根汗毛,我必将你等剥皮抽筋,斩尽杀绝!” 娄谷邑落长余英仰面狂笑:“休夸海口,一群法力尽失之仙,已成鼠辈,岂奈我何?我已命人将女仙押往娄谷邑,恐怕现在已与我主颠鸾倒凤矣!” 云龘心中滴血,目眦欲裂,拿起弹弓就打。尽管他占据高处之利,可是老管家和娄谷邑落长十分狡猾,尾随在军兵之后,弹弓很难打到,只是阴差阳错,打翻了两个在前的军兵。 在云龘和金成鑫的军用弹弓攻击下,娄谷邑军兵虽不断损伤,但他们仍如潮水般蜂拥向前。云龘和卫国合力,推下一块已经松动的半米见方大石,砸死砸伤十几个军兵,才勉强遏制住冲锋的狂潮,但是紧接着这些军兵又在娄谷邑落长和老管家的指挥下再往上冲,并且弓箭手也在不断射击,只是向上射箭,受风力影响,威力骤减,但也把上面几人逼得左躲右藏。 云龘知道:这样抵挡不了多久,防线很快就会被攻破。一旦这些军兵冲进谷内,倚仗人数的优势,很快就会把自己这些人全部消灭。事不迟疑,必须立下决断。 鸟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行。云龘问卫国能否用手枪将娄谷邑落长和老管家击毙。卫国目视前方,点了点头。他将手枪举起,屏息瞄准娄谷邑落长。随着一声枪响,娄谷邑落长顿时扑倒在地。扶余军兵尚未反应过来,卫国的手枪再次响起来,那个老奸巨猾的老管家也应声而倒。只在刹那之间,扶余兵两位头领先后阵亡。扶余军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云龘等人刚想长出一口气,却没料到,那些无主的军兵又吵嚷着冲了上来。云龘很是诧异,奇怪这些军兵,主帅被毙,为何还不逃散?但是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这些兵士是由奴隶组成,平常之时,他们习惯于听从长官的命令,根本无需动脑,已成俯首帖耳的木偶。长官指哪,他们就打哪,否则,违背命令,无论有何原因,都要被处死。 就像陈胜、吴广起义一样,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秋,秦朝廷征发闾左贫民屯戍渔阳,陈胜、吴广等900余名戍卒被征发前往渔阳戍边,途中在蕲县大泽乡(今宿州)为大雨所阻,不能如期到达目的地,按照秦朝法律,延期必斩。情急之下,陈胜、吴广领导戍卒杀死押解军官,发动兵变。 这些兵士接受的命令是将云龘等人全部擒获,或者杀死。他们无论如何不敢违抗命令,否则,回去必死。现在两名发号施令之人全部死亡,再无人可下撤退命令,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杀死云龘等人——完成任务! 云龘想通这点,着实惊出一身冷汗。且不说,自己这面能否把这群无脑的奴隶兵全部歼灭,就是能够,也需要大把的时间,到那时,恐怕林紫早已被姬芮,生米煮成熟饭了。想到这里,云龘心急如焚。 这时,凌云匆匆赶回,对云龘说道:“山涧内外地形基本摸清。山涧外往前不远,有两个出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具体通向何方不清;山涧内没有其它出路,是个死葫芦,里面荒草遍地,枝蔓丛生,将整个山涧严密覆盖,山涧四周的峭壁非常陡峭,常人难以攀爬,是一个无处逃生的死地。” 云龘听罢,精神一振,边用弹弓击打冲前的兵士,边说:“就是这里了,我们也学诸葛亮,给他来个''火烧博望坡''!只是缺少''赵子龙''诱敌。” 凌云听云龘一说,立刻明白了云龘的意思,马上自告奋勇地说道:“好计!我和尚文负责诱敌,等把扶余兵诱进山涧,我俩再弃马攀岩逃出,这时你们在外堵住出口,就可放火了。只是可惜了两匹宝马——” 云龘一挥手,说道:“就这么定了,大难临头,顾不了那么多了。卫国,我们再推下一块大石,暂缓一下扶余兵的进攻,然后我们躲进山涧旁边的树林,等尚文和凌云将这些扶余兵引进山涧,我们再出来放火,娄谷邑的大部分士兵也就利索了。” 云龘和卫国合力,又把近前的一块松动的大石推下。随着轰隆隆的一声闷响,大石头挟雷霆万钧之势滚滚而下,立刻把扶余兵砸倒一片。这些无主的士兵哭爹喊娘,纷纷向两边飞跑,躲避这飞来的横祸。 云龘等人趁此机会赶紧滑下山颊,翻身上马,向右面的山涧奔去。尚文和凌云故意落在后面,等着扶余兵冲进来追赶。 不一会儿,扶余兵重整队伍,鱼贯冲进山涧内。他们见前面尘土飞扬,隐隐瞧见尚文和凌云落在后面,立刻大叫着追赶,看着二人奔入山涧深处。扶余兵鼓噪着向前猛追,除外面不能动的几十具尸体之外,两百余人全都入内。 云龘等人目睹扶余兵中计入瓮,赶紧用刀割下枯枝干草,抱着堆积在山涧入口,只等尚文步话机传信,就可放火烧荒。 尚文、凌云二人马快,扶余兵刚进山涧不远,他俩已骑马到达山涧绝壁处。二人翻身下马,从背包里拿出攀岩器械。还是凌云率先攀行。她身如壁虎,臂似猿猴,借助崖壁上生长的藤蔓、树枝,飞快地向上攀缘。眨眼功夫,已达四五米高。然后她楔钉、挂锁、套绳,仿佛早晨穿衣一样熟练,行云流水般自如。尚文拽住凌云甩下的绳索,施展轻功,扶摇直上。二人一前一后,攀缘直上,配合得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只几分钟的时间,他俩就已攀上三四十米高。 这时,跟进的扶余兵已追到近前,他们望着崖壁上快速上行的二人,大呼大叫。弓箭手张弓搭箭就射。可是尚文二人越攀越高,早已脱出弓箭的射程。这些扶余兵只能望着陡峭的岩壁,咒骂不已。他们不解这些神仙:为何法力尽失,还能如此超凡?立陡立皑的山壁,他们竟能如履平地,只能怪自己命运不济,碰上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怪人。然而,他们哪里知道:更糟的结果,马上将至。uu看书.uukanshu.m 就在他们相互商量着如何追赶的时候,汹涌的烈火,携带着滚滚的浓烟,呼啸而至。山涧里布满荒草,高达一米多高,开春时节,正是荒草干透、沾火即燃的时候。火舌掠过,立即将满涧的野草点燃,巨大的火网,上下翻滚,霎时将整个山涧完全吞没,宁任你有千般本事,也难逃厄运。可怜的扶余兵身在其中,早已成火德星君,呜呼升天了。 云龘等人望着红彤彤的山涧,虽然心有不忍,但是这些奴隶兵已被驯化成无脑的杀人机器,放虎出山,势必再造杀孽,不会对云龘一众有半点恻隐之心!妇人之仁,必将招致祸端,还是及早超度这些愚昧的灵魂吧! 稍待片刻,尚文和凌云赶到。大家会合在一起,重新出发。失去了两匹战马,大家把剩下的粮食、肉菜驮于一匹马上,倒出一匹马给尚文骑行,凌云则骑林紫的坐骑。 看到凌云上了林紫的坐骑,云龘思潮起伏,如坐针毡。他率领众人,来到横七竖八,躺在山坡上的娄谷邑士兵尸体前。云龘从娄谷邑落长余英身上翻出一枝令箭,然后又扒下一套娄谷邑兵士的军服套上。同时,云龘也让其余四个男人,也分别扒下一套娄谷邑兵士的军服穿上,以备之后,以假乱真。 大家重新上马,按照凌云的指向,飞驰到出谷的岔路口。云龘不用多想,一看便知。向右的道路应该通向挹娄,向左的道路一定通向娄谷邑。袭击他们的扶余兵,肯定是抄此近道,预先来此埋伏的。那么,事不宜迟,大家火速赶往娄谷邑! 如果动作迅速,或许还来得及…… 第28章:怒斩邪酋还解放,豢笼习惯恨拆栏 一、 林紫被大网逮住之后,不由分说,就被五花大绑搬上事先预备好的一挂马车,由姬芮派来的十个亲兵押解回娄谷邑,送到姬芮的府邸。姬芮摧花心切,早已来到娄谷邑府邸等待,只等他的亲兵带回林紫,一饱艳福。 别看姬芮年纪不大,但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右关道馈赠林紫宝石,他已看出云龘等人心存戒忌,故此才没再强送,而是安排老管家姬从以尽地主之谊为名,随行照顾,即便在娄谷邑也不采取任何行动,以让云龘等人心存感激,放松戒备,待云龘一众启程,再暗中将娄谷邑兵马派出,抄近道预先设伏,出其不意,将云龘等人一网打尽。 姬芮对自己的计划甚为得意,脑中幻想着如何驯服林紫。且不说与仙女春风一度有多销魂,如果仙女能给自己生个儿子,从小就仙风道骨,该有多么惬意。但是他转念一想,仙女经多见广,绝不似凡间女子容易对付。于是,他叫来四个壮实的女仆等候,无论如何也要对林紫“霸王硬上弓”。 亲兵的到来没有让姬芮失望,他们果然押着梦想的女仙进门。姬芮赶紧上前大献殷勤,捧着盛装鸡血钻石的木盒就想给林紫送上。可是他太低估林紫的意志了。林紫双手虽然反绑身后,但双腿仍然可以活动。姬芮往前一凑,早被林紫飞起一脚踢了个趔趄。盛装钻石的木盒摔落在地,鸡血石掉在脚下。近前的女仆赶紧上前捡起鸡血石,装进木盒放在梳妆台上。 姬芮勃然大怒,命令四个女仆上前将林紫衣服剥光,将林紫的双手、双脚抻开,用绳索呈大字型绑在木床上。姬芮用手一指林紫,怒骂道:“贱婢,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沐浴祭天回来,再让尔领教厉害!” 在姬芮心里,林紫毕竟是仙女下凡,他不敢莽撞行事,必须通过正式祭天仪式,祈求上天见谅,方可僭越仙缘。 说完,姬芮仰天狂笑,径自走进浴室,由两个娇小的侍女服侍洗澡。 林紫哭喊着,怎能拗过四个身强力壮的女仆,不一会儿功夫,早被她们剥得一丝不挂,牢牢地捆在床上,三点暴露无遗。林紫惊恐万状,羞愤难当!她只盼望云龘等人早来相救,迟来一步,就要倍受凌辱。可是她转念一想:云龘等人身遭两百多军兵围困,区区九人,人单力薄,必然凶多吉少。看来今天真的难逃一辱了,趁这个禽兽还没进来,赶紧自尽。然而此时,林紫的双手、双脚被牢牢捆住,纵有千般本领,也是无济于事。想到这里,林紫万念俱灭,双目中泪水夺眶而出。云哥,阿紫恐怕要对不起你了—— 尽管娄谷邑大部分军兵已经前去设伏,捕杀云龘一众,但姬芮的府邸还是戒备森严。虽然天色已黑,大门紧闭,但门前的两名哨兵仍然很是警惕,并且还有十人巡逻队来回巡查。大概除了关押奴隶的地方,就数这里兵士最多了。姬芮想对云龘等人一击致命,所以才令娄谷邑驻军倾巢而出,只留下几十人分兵两处把守。虽然力量单薄点,但娄谷邑毕竟是腹地,关上坚固的大门,也就高枕无忧了。 可是,姬芮低估了云龘等人的智商。他能想到的,云龘等人同样想到了。云龘等几个男人换上娄谷邑军兵的军服,就是为了以假乱真,攥开紧锁的大门。 云龘拿出娄谷邑落长余英的令箭,对守卫的哨兵说道:“奉邑落长官之命,押解女仙呈送特使,速速放行。” 哨兵见五个身穿娄谷邑军服的士兵,骑马押着四个女仙。军兵脸上青一道,紫一道,花里胡哨。特别是军服上血迹斑斑,更是说明了这九人来自战场。而且为首的兵士还拿着邑落长余英的令箭。哨兵不敢怠慢,马上打开大门放行。 云龘回首对哨兵问道:“特使现在何处?” 哨兵用手一指前面一座最大的宫殿说道:“特使正在殿内等候,诸位速去复命。” 云龘一众也不客气,策马飞奔而至。其余的宫殿全都是一层,唯有这座宫殿是二层建筑,在众多的宫殿环绕中,显得特别突出。 门口的两个门卫,刚想上前盘问。云龘、尚文二话不说,刀剑并举,立时将两个门卫杀死。二人推开正门,闯进宫殿。卫国、华生、金成鑫等人在拴马桩上拴好马匹,尾随进入。 宫殿进门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对门摆着一把太师椅,两侧分别是一排座椅,显然是议事大厅。由此往后,是一个楼梯。云龘、尚文也不等余下几人,飞跑上楼。上得楼来,是一个长廊通向两端。云龘猜想:古人以右为大,姬芮卧室一定在右侧。他知道:此刻每耽搁一分钟,都可能发生意外,实在是不能出差。 云龘双眼冒火,直接就向最里侧房间冲去。刚要到里侧房间门口,猛听得屋内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别过来!” 这声音,云龘再熟悉不过,不正是他牵肠挂肚的林紫吗?云龘一脚踹开房门,登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林紫赤条条,仰面呈大字型被绑在床上,脸上的表情惊恐万状。此时,姬芮一丝不挂,狞笑着一步步逼向林紫。 云龘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纵身一跃,七星刀寒光一闪,立将姬芮劈为两段。 随后而入的尚文看到床上的林紫,马上自觉地转身退出房间。云龘上前用刀割断绳索,林紫扑倒云龘怀里,放声大哭。云龘拍拍林紫的脑袋安慰着,并把林紫的衣服拿过,示意林紫穿上。林紫这才反应过来,慌张地赶紧穿上衣服。 林紫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姬芮,犹自恼怒,拿起梳妆台上的鸡血石就想往外扔。云龘赶紧阻止道:“别扔,暂且把它收好,或许将来还有用处。” 林紫见云龘如此说法,也觉得没必要和没有生命的物品呕气,反正淫贼已死,恶气已出,就让鸡血石作为噩梦的纪念,警醒自己莫再草率。 云龘、林紫二人出得房间与众人会合。凌云、于薇薇、蔷薇、青竹几人都来安慰林紫。好在有惊无险,林紫没有吃亏,并且恶徒业已伏诛。大家认为首恶毙命,势必与扶余结下梁子,此地不可久留。 但华生提出:奴隶主已除,正好趁此机会解放那些奴隶,做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云龘、卫国本就对吃人的奴隶制度耿耿于怀,而且留守的扶余士兵已无几人,解决他们不用费多大功夫,听华生这么一说,也马上表示赞同。于是众人急急赶往禁锢奴隶的庄园。 云龘等几个男人仍然穿着娄谷邑的军服,接近门卫的时候,自然没有引起怀疑。尚文手起剑落,两名门卫瞬时毙命。众人打开大门,直奔关押奴隶的宿舍。 云龘砸开门上的铁锁,率先冲进房内,七星刀毫不留情,立将门口守卫的两名监军杀死。屋里的奴隶们见状,瞪大惊恐的眼睛,不敢作声。 云龘高扬起七星刀,大声说道:“诸位兄弟,我们是被贬的神仙。只因娄谷邑头领姬芮色胆包天,欲对仙女不轨,暗设毒计,欲置我们于死地。但天目昭昭,不容恶徒作恶。现姬芮已被我们斩首,uu看书 .unhu 你们现在再也不必受奴隶主的奴役,可以自由生活了!” 云龘说完,奴隶们没有反应,还是呆呆地注视着云龘等人。卫国也高声喊道:“姬芮已死,你们自由了。赶紧砸碎枷锁,逃生去吧!” 然而卫国说完,奴隶们仍然没有反应,甚至靠里的几个奴隶开始窃窃私语: “酋长被杀,今后我等如何生活?” “正是,本来衣食无忧,配妻生子,尽享太平。这下可好,生活尽被打乱,谁能来管我们!” “上天不开眼贬下如此混仙,专给凡人添乱。” 华生闻听,高声说道:“一群不知好歹之人,活该遭受奴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卫国见状,很无奈地对云龘说道:“龘子,愚昧限制了他们的想像!这些人被洗脑多年,已经习惯关在笼子里的生活,他们的奴性已经根深蒂固,一时间无法醒悟。我们还是脱身为妙。” 云龘面色阴沉,完全被他们的冥顽不化气昏。奴隶们不但七嘴八舌,口出不逊,就连目光也逐渐变得仇视起来。看来,他们真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如此。 云龘无奈地摇摇头,招呼众人离开。 这时,曾被云龘救过的,一高一矮的两个挹娄人,打开枷锁,跑过来恳求道:“仙长,恳请带小人离开此地。今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龘点头心想,正好下步去挹娄需要向导,有此二人随行,再好不过。至于这些不开窍的奴隶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唤醒,云龘等人可没时间进行思想教育,还是让历史去逐步解决吧! 第28章:2、 二、 大家走出奴隶宿舍,华生心有不甘地建议:是否也到“鸳鸯阁”碰碰运气,或许奴隶情侣们应该愿意解放,可是接下来的事实却依旧打脸。当云龘等人干掉守卫的监军,把在奴隶宿舍说的话重复一遍之后,那些忙于云雨的情侣,除了表情惊诧之外,根本没有感兴趣的意思,有的人甚至把头蒙了起来,以免污了耳朵。没有什么比这更说明问题了,大家的心冷得出汗! 云龘一众悻悻而退,好心当做驴肝肺,就是如此吧!别再多管闲事,还是忙自己的事重要。云龘在问完挹娄的两人名字之后,命令他们去找四匹军马,以便骑马同行。 挹娄的这二人,高个的名叫查哈热,矮个的名叫井木罕。他们听到云龘吩咐,马上遵命去办。他们来这里很长时间了,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不多一会儿功夫,他们便牵着四匹战马走来,而且还不知从哪里搞到四身军服,每人两套都穿在身上,弄得窝窝囊囊,实在好笑。更为不同的是,他们每人手里各拿一把腰刀,背上还背着一杆长枪,俨然全副武装的战士。 由于娄谷邑的几个主要长官都已毙命,邑落里暂时没有发号施令之人。原来的驻军大部分都被云龘等人烧死在“葫芦谷”,留守的几十人,也被云龘等人杀死近半,剩下没死的早已躲藏起来。不是他们不怕死,而是打仗的时候,命令在身,不敢违抗。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类。现在既然没人下达攻击命令,他们在毫无胜算的前提下,自然不用冒险拼命了。 有此情况,挹娄的二人才会毫无阻挡地搞到军马、军服、军械。不过,云龘还是命令挹娄二人放下军械。毕竟与他们仅仅两次谋面,还不太了解,一路同行,旦夕相伴,任其手执武器,跟随左右,实是隐患在身,还是小心为妙吧! 大个的查哈热倒是比较听话,痛快地扔掉武器;小个的井木罕实在有些违拗,但在众人的目光逼视之下,还是无奈地扔掉了刀枪。大概钢铁武器对当时比较落后的挹娄来说,确实弥足珍贵。故此,井木罕才感觉难以割舍。然而云龘一众能够带上他们逃命,已经算是开了大恩,再想得寸进尺,显然有些过分。井木罕即便有心觊觎,也不敢再做坚持。 金成鑫建议,留守军兵已经树倒猢狲散,为免受风霜之苦,以及野兽侵扰,今晚应在娄谷邑过夜。云龘认为,虽然守卫军兵已作鸟兽散,但危险仍然存在。一旦有哪个隐藏的军官,暗中施令,组织余下的兵士,或者放出心生忌恨的奴隶们,乘我们熟睡之机,实施偷袭。我们一来情况不明,二来没有任何后援,必然成为瓮中之鳖,案上鱼肉。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比较妥当!众人赞同云龘的想法,上马撤离娄谷邑。 云龘一众离开葫芦谷的时候,山涧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把半个天空都映得通红。可是当他们再次策马经过这里之时,火势早已减弱,夜空中只有星星点点的火星偶尔吹起,流逝在漆黑的夜空,仿佛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红色故事。 云龘见天色已晚,招呼大家说道:“这里刚刚发生大火,不管是野兽,还是流寇,都得远避。我们正好在火势波及不到的上风口处找个地方宿营。” 查哈热和井木罕自告奋勇说要找个山洞夜宿。没过多久,他俩就在葫芦谷上风处找到了一个宽敞的山洞,真没污了“穴居人”的名声。 大家从背包里拿出野营炊具,大盆套小盆,大碗套小碗,看得查哈热和井木罕两眼发直。由于木柴多的是,不需要再用酒精炉加热,只是搭个简易炉灶,淘米做饭。不一会儿,香喷喷的大米饭就已做熟。林紫还炒了两个青菜,吃得大家津津有味。 吃完饭,众人又从背包里取出四个简易帐篷支上,然后拿出充气枕头、睡垫、睡袋。还是老规矩,四家睡觉,一家站岗,两小时一换岗。查哈热和井木罕就没有这些待遇了,当然也不需要他俩站岗,他们只能偎在一边休息。好在他俩各穿了两套军服,也冷不到哪去。况且他俩原本经常穴居山洞,早已习惯这种生活。 犹是如此,他俩还是对云龘等人的背包比较好奇。那里仿佛百宝囊一样,藏着取不完的宝贝,哪一样拿出都让他俩咋舌不已。也难怪,现代社会的野营装备,岂是远在一千七百年前的东汉末年所能相比,特别是对近乎原始社会的挹娄人。只是他俩只能远观,而不可以亵玩。 云龘见井木罕和查哈热对寻找山洞非常在行,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询问他俩是否知道横断山的孤山秘洞?井木罕和查哈热认真想了半天,支支吾吾,也未能说出子午卯酉。看样子,他们的记忆中似乎有点印象,但还不敢确定。 出得葫芦谷,前面便是挹娄人的活动区域。挹娄当时以部落为单位生活,还没形成统一的组织,也没建立自己的国家。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分崩离析,一盘散沙,难以形成合力,结果是经常受到邻国的欺凌。 挹娄族称出现于公元前1—2世纪时(西汉),挹娄一词,与满语“叶鲁”音近,为岩穴之穴的意思。挹娄当时的社会经济还是一种原始生产形态,虽然农业、畜牧业有一定的发展,但主要生产工具还是石器,还没掌握冶铁技术。 《三国志魏书》记载:挹娄在夫馀东北千馀里,滨大海,南与北沃沮接,未知其北所极。其土地多山险。其人形似夫馀,言语不与夫馀、句丽同。有五谷、牛、马、麻布。人多勇力。无大君长,邑落各有大人。处山林之间,常穴居,大家深九梯,以多为好。土气寒,剧於夫馀。其俗好养猪,食其肉,衣其皮。冬以猪膏涂身,厚数分,以御风寒。夏则裸袒,以尺布隐其前后,以蔽形体。其人不絜,作溷在中央,人围其表居。其弓长四尺,力如弩,矢用楛,长尺八寸,青石为镞,古之肃慎氏之国也。善射,射人皆入(因)。矢施毒,人中皆死。出赤玉,好貂,今所谓挹娄貂是也。自汉已来,臣属夫馀,夫馀责其租赋重,以黄初中叛之。夫馀数伐之,其人众虽少,所在山险,邻国人畏其弓矢,卒不能服也。其国便乘船寇盗,邻国患之。东夷饮食类皆用俎豆,唯挹娄不,法俗最无纲纪也。 扶余较之汉朝,文明程度正好相差一个社会层级,而挹娄较之扶余,又差一个社会层级。这里现在,纯属一片蛮荒之地,很难找到文明的气息。因而,查哈热和井木罕乍见军服,才如获至宝似的,一人套两身军装。对于铁器则更是爱如奇珍,也难怪井木罕不愿扔掉拾得的刀枪了。 彼时的挹娄区域,荒草丛生,沼泽遍地,放眼望去,一片荒凉;没有像样的城镇,没有像样的道路,有的只是层林和荒原,人与野兽混杂,还处于刀耕火种的时代。 当时既没有路标,又没有卫星定位,在如此的荒僻之中,挹娄人是如何辨别方向的呢?但“穴居人”有“穴居人”的聪明之处,uu看书 ww.uukasu 他们对路径有自己特殊的记忆。也不知他们在心里如何标记,总之经过三天的跋涉,这一众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井木罕的部落。 虽然云龘的手表失去卫星定位,已无计算经纬的能力,但根据指南针的指引,以及从粗略的地理位置判断,这里大概就是现代的哈尔滨城区范围。只不过现在除了这个挹娄部落之外,还是一片荒原,与大城市毫不沾边。 这个部落名为多哈,大概有一百多户人家,全都是草顶覆盖的半地窨式房屋,同《魏书?勿吉传》所言“筑城穴居,屋形似冢,开口于上,以梯出入”完全一致。如此建筑,与东北气候严寒有关。穴居方式作为一定时期内特定地理环境下的产物,对北方民族的生存发展确实起到了重要作用。 当云龘一众赶到这里之时,正赶上多哈部落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当这些身着猪皮、脸上涂着锅底黑的原始人看到井木罕归来之后,高兴得手舞足蹈,叽哩哇啦说个不停,只是云龘等人一句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结构同汉语不同,井木罕和查哈热能够通晓汉话,是因为被扶余人俘虏日久,耳濡目染而已。 经过查哈热的翻译,云龘等人才知道:井木罕身份比较特殊,是部落酋长的长子。也就是在昨天,多哈部落刚刚遭受一场劫难。高句丽大兵压境,洗劫了多哈部落,杀死了拒不投降的老酋长,抢走了一些粮食和猪肉,而且还掳走了十几个青壮年。其余人在老酋长带人抵抗的同时,才得以逃入密林,算是躲过了一劫。 第29章:始入荒原步步惊,寻珍溯忆寄天恒 一、 由于老酋长业已阵亡,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必须立刻选出新的部落领导。这些挹娄人正愁酋长人选的时候,井木罕从天而降。他们以为神灵降恩,才让长子现形。于是挹娄人无不喜极而泣,连蹦带跳,感谢神灵的恩赐。 经过一段时间的为奴,以及与扶余人的朝夕相处,井木罕的思想,可以说是发生了质的飞跃。他深深地体悟到先进与落后的差异,落后必然挨打。因此,他暗下决心,执掌挹娄部落之后,必须来个彻底转变。挹娄人生性勇武,善使毒箭,单打独斗,各个好手,唯独缺乏的是先进的思想和强悍的武器装备。井木罕痛定思痛,开始着手准备,想来个通体改革,建立权利机构,谋求制造或者夺取先进武器装备,迅速走出氏族状态。只有实现这些变化,才能改变被动挨打的不利局面。因为挹娄的四周强敌环伺,不思变,必令死! 井木罕留下为王,开始他宏伟的计划。查哈热不属于这里,他的部落还要往北,位于天恒山上,也就是云龘、华生、卫国、金成鑫从小长大的地方。查哈热因为来多哈部落进行交易,不幸赶上扶余人“寇钞”,(抢劫),才被顺道掳走的。所以,他还要随同云龘等人继续上路,返回他的故乡。 越往北走,越是荒凉。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荒草地、野甸子,以及连绵的荒山僻岭、杂树林。众人行进了很远,都未见到丝毫人迹,心里不觉也随环境变化凭添些许凄凉,前路未卜,世事沧桑!迷茫的心,哪里才是归宿? 正当众人心事重重,踏入一片杨树林时,不测的事情发生了。在树枝掩映中,竟窜出一头硕大的黑熊,东北人称“黑瞎子”。这头黑熊尽管体态臃肿,但动作却一点不笨,与它的体态极不相称。它三步两步就跃到众人面前,纵起笨拙的身躯,凶狠地扑向队伍头前的尚文。 由于事出突然,大家没有心里准备。很多人不觉惊呼出声。虽然遭受突袭,但骑在马上的尚文并未惊慌,对于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还是有一定的应对经验。他将长枪的枪尖对准黑熊就刺,不让它逼到身前,同时招呼云龘运枪支援。后面的人也齐声大喊,一时间枪刺人吼,吓破了熊胆。 黑熊平素没见过这等阵势,骤然遇到强劲的抵抗,一时间有些懵圈。它几次攻击都被迅速逼回,情知继续攻击也讨不到便宜,便扭转身形,仓惶逃窜。有此一惊,大家不约而同提高了警惕。云龘和尚文两杆长枪开路,后面人相继拉开两米距离,列成两队随行,卫国和金成鑫持刀殿后。 走着走着,尚文突然勒住马缰。他挥手示意大家停下,然后用枪刺击地面。果然随着尚文的枪刺之处,刚才还是乱草蓬蓬的地面,忽然塌下一米见方的面积,泥土陷落后,底下竟露出尖尖的竹刺。好家伙,如果冒然踏上,跌下陷坑,不死也得身受重伤。众人瞬间感到后脊背发凉。 从刚才遭遇的两次险情,大家心里压力骤增。如果说黑熊的攻击是无意的碰巧,那么地上的陷阱,则完全是人为的故意。大家不约而同地感到:此地有人,而且是极擅狩猎的人类!如果他们蓄意针对己方一行,身居暗处,伺机而动,必然凶险重重,防不胜防。 云龘一众越是警惕,就越是感到荒寂中有些莫名的危险因素伴随。甚而他们隐隐地感到,隐秘之中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始终在偷偷地监视着己方一行,让大家心里发毛。就连查哈热都有所感知,从他紧张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到,危险是多么地迫近。这不仅仅是猎人的敏感,更是众人的共识,以及说不清的第六感知。大家第一次开始体味:作为猎物而不是猎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心惊胆战和惶惶不安! 在这种谨小慎微和高度戒备的情况下,云龘和尚文又挑翻了两个陷阱。他们以为危险不过如此,因此也就不再杯弓蛇影,如临大敌。但是更加诡密的危险还在后面。 当大家来到一片稀疏的桦树林里,云龘、尚文介于前面的经验,发现前边的地面荒草较密,为免于麻烦,便策马绕过,随后的两队人马也都依次相随。只有殿后的金成鑫,不知是有些大意,还是同卫国窃窃私语有所疏忽,没有绕弯,他的坐骑马蹄刚一踏入草丛,不知触动了某个机关。只听哗啦啦一声作响,自桦树林上方凌空飞来一块门板大小、上面三排竹刺、系着芦苇绳索的竹木拍,照着金成鑫狠狠地拍了过来。竹木拍上的竹刺削得尖尖,足有一尺多长,无论拍在人和动物身上,定会刺出深深的血窟窿。 眼见金成鑫危在旦夕,众人张口结舌,惊恐万状。这时,金成鑫侧后的青竹动如脱兔,纵起身形,猛地扑向金成鑫,在竹木拍刚要拍向金成鑫的刹那,将金成鑫猛地推下马背,自己也随之摔落在地。 竹木拍借着强大的惯力,狠狠地撞在那匹躲闪不及的汗血宝马身上,长长的竹刺从侧面贯进马匹的肚腹之中,随着战马撕心裂肺的惨叫,竹木拍挑起鲜血四溅的战马悠向天空,划了一个很大的弧度又反弹回来,才将可怜的战马重重地抛在地上。战马四肢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便僵直不动,愕然死去。 好险啊!如果没有青竹的随机应变,恐怕倒在地上的就不是战马,而是金成鑫了。云龘、尚文长枪高挺,勒马逡巡,其它人则纷纷下马,过来查看。 金成鑫倒没什么,就是有点惊吓。但是青竹的情况却不是太好。她在将金成鑫扑下马的同时,可能右腿收回的稍微迟了一点,不幸被拍来的竹刺划在小腿上,刮出一个三寸长的伤口。尽管创口不是很大,但是创面已经发黑,显然竹刺上煨了毒药。 华生赶紧用酒精替青竹处理伤口,根据他的经验断定,青竹是中了蛇毒。于是华生让于薇薇取出抗蛇毒血清,立即给青竹注射。 华生的判断确实准确,不消多大功夫,青竹的伤口开始红润,显然蛇毒已解。于薇薇用绷带替青竹包扎好伤口,大家才长舒一口气。 经此一劫,大家感觉此地凶险,不宜久留,于是纷纷上马离开。金成鑫的马匹已死,青竹又受了轻伤。他二人便骑乘一匹马前行。 走着走着,金成鑫感觉青竹身体有些摇晃,似乎有气无力,伸手一摸青竹的脑门,发现青竹脑袋滚烫。金成鑫大惊,赶紧招呼华生停下。 云龘、尚文骑马持枪,负责警戒,其它人全都围拢过来,查看青竹的情况。华生让于薇薇给青竹测一下体温,体温计显示38.9c,青竹果然是在发烧。 卫国知道挹娄人擅长用毒,他们不仅在箭头上涂毒,而且还抹粪便,一旦人和动物中箭,不仅中毒,还会感染。于是卫国询问同行的查哈热是否如此,查哈热目视青竹的情况,给了肯定的答复。看来,青竹一定是细菌侵入,伤口感染了。 华生让于薇薇给青竹打了一针抗生素,观察一会儿。青竹情况虽略有好转,但低烧还是不退,仍处于迷糊之中。这里没有退烧药,u看书.uknshu.o 又没有中药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把个圣手神医的华生,急得抓耳挠腮。 金成鑫眼睛通红,几乎用哭腔求着华生:“华生,大夫,老同学,救救青竹!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众人也都心急如焚,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华生,似乎盯着华生就能盯出办法。只有那个查哈热叹息着摇头,意思是说希望不大。 华生没有答话,背着手转了两圈。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抬头望着东北的方向,喃喃说道:“或许,天恒山上能有解药——” 金成鑫眼睛发光,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赶紧催着华生追问。而生长在天恒山上的查哈热却不以为然,他可从没见过有什么灵丹妙药? 华生扫视了天恒山下长大的云龘、卫国、金成鑫几人一圈,说道:“这两味药,一味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真菌、藻类结合体,另一味则是陆地贝壳粉。如能寻得这两味药,配上千年何首乌以及血灵芝若干,熬汤喝下,青竹的感染症状可解。” 说到这里,华生遥望着东北方已经凸起的山巅轮廓,接着说道:“这两味药虽然难找,但苍天还是眷顾青竹。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到天恒山捡的''地瓜皮''吗?,它正是真菌与藻类结合体;而陆地贝壳,小时候到天恒山玩耍也曾见过。那时我还真没想明白,山里怎么会长贝壳?看来上天,已经有意无意地进行了安排。至于另两种宝贝,本大夫早有存货。” 华生越说,眼睛越亮,自信的眼神,好像天上明媚的日光,把大家阴郁的心照得豁然开朗。 第29章:2、 二、 天恒山是由地壳变迁、河水冲刷而成。地壳变化使其高于周边,随着江水逐渐向北“滚江”,大水退去,天恒山周边的土壤被江水冲刷,显出了山形。天恒山没有一块石头,地层土质非常奇特,主要分三层:山体表面覆盖一层珍贵如油的黑土,为落叶松、云杉、水曲柳、桃红等20多个树种、40余万株树木提供充足的养分;黑土下面是富含矿物质的高碱黄黏土,是一种重要的矿物原料。黄黏土颗粒非常小,除富含硅酸铝盐外,还包含少量镁、铁、钠、钾和钙,是由硅酸盐矿物在地球表面风化后形成。由于黏土具有较好的可塑性,可用来制造陶瓷制品、耐火材料、建筑材料等;最下面一层则是细如面粉的金沙,既能把珍贵的水分留住,又能隔寒储热,成了难得的天然温床。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天恒山还生长一种珍稀的地耳菜。也就是华生所说的“地瓜皮”。它对生长的环境十分挑剔,必须是没有任何污染才能生存,一般在雷雨之后长出,阳光照射下融化。其色呈暗黑色,有点象泡软的黑木耳。地耳菜富含蛋白质、多种维生素和磷、锌、钙等矿物质,营养价值很高,而且还有清热解毒之功效。 北宋末年,金兀术掳走徽钦二帝,踅返依兰,途经天恒山下的时候。宋徽宗一来惊吓,二来长途奔波,忽生大病,高烧不退,眼见生命垂危,朝不保夕。由于徽宗是宋朝皇帝,政治价值极高。金兀术不能把他掳至本国腹地,再无端失去。于是便命随军大夫群集医治,尽管军医们方法用尽,仍不见起色。无奈之下,有病乱投医,金兀术率兵拜访天恒山上的药王庙求助。没想到药王庙精通医术的住持,只用两味汤药就把徽宗的病治好。这两味药,正是“地瓜皮”和“陆地贝壳”。 众人听完华生的解释,顿时来了精神。而且天恒山的轮廓已经可见,救人如救火,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前往。 天恒山下,荒烟寂寂,野海茫茫,半人高的芦苇,铺天盖地,把山下的平地絮得满满。只有山左让出宽阔的空间,给波光粼粼的松花江让路。山水相连,相互偎依。从远一望,天恒山仿佛扎上一条晶亮的皮带,显得十分的潇洒、气派。芦苇丛中,百鸟鸣唱,野鸭戏波,尽管缺少人气,但却是生趣盎然。 在云龘等人的记忆中,松花江已偏离天恒山很远,最近处也要有几公里的距离。大概是由于地壳的不断变化,淤泥的流入,而把水道推离了山侧。虽然天恒山依旧,但景物却已天壤之别。 现代的天恒山下,早已是百姓集聚的居民区,特别是山头下的东南部分,盖起成片的民房,甚至连一块空地都不曾留下,把本来舒坦宽敞的山前,挤得紧紧巴巴。而且靠近北山的山下,还有哈尔滨军分区的作训处驻地,每天早晨,位居东南的居民都能听到部队大墙内,滴滴嗒嗒的起床号和响亮的口号声。日子一久,百姓们都已形成规律,只要听到军号响,就会起床劳作,也潜移默化,过上半军事化的生活。 那个年代,与美帝争,与苏修斗,正是全民备战备荒的紧张时刻。部队就更不用说了,军事训练抓得很紧。白天里,经常听到教导连枪声大作,特别是重机枪的轰鸣,成了云龘这些孩子们最爱听的音乐。时不常再配个大炮交响曲,更是把音乐会推向高潮。常常把云龘等一些小孩羡慕得心驰神往。作训处高高的红砖大墙内,成了这些小军迷最为渴望探求的神秘之地。 驻军所在的北山,作为军事管制区域,一有打炮训练,便施行戒严。只要北山顶上一插红旗,便不允许任何人入内。可是野蘑菇生长的季节,南山都被山下的百姓千寻万觅篦了一遍,但北山却成了人们可望而不可即的禁区。特别是炮弹偏离标位,飞炮炸出的炮弹坑里,长满手掌大小的杨树蘑,一捡就一筐,着实让人心痒不已。一开始,只有部队打炮训练的时候,北山才施行戒严。空暇的时机,居民们还可进入。但后来由于训练较頻,出于安全考虑,北山顶总是插着红旗。蘑菇生长的季节不长,一味的戒严耽搁,就会生虫腐烂,总不能眼巴巴地看着这季蘑菇自灭,坐失良机吧? 胆子小的孩子,自然不敢越雷池半步。但还是有敢于铤而走险的“虎蛋”僭越,云龘,就是其一!炮弹坑中的蘑菇,仿佛猫咪眼中的小鱼干一样,充满了诱惑,使他总想伸伸小爪,探个究竟。云龘自忖,完全可以应付。当时的战争电影就是老师,诸如:《英雄儿女》、《打击侵略者》、《南征北战》等影片,关于如何躲避炮弹的画面较多。只要一听到呼哨的尖音,就是炮弹飞来,你必须立即卧倒,否则就会有被弹片击中的危险。 终于在某个雨后初晴、蘑菇多生的一天,云龘约上两个平素胆子较大、和自己年龄相仿、十二三岁的孩子,偷偷越过封锁线,开始了冒险之旅。 说也凑巧,这天恰巧又进行炮击训练。云龘他们越往前走,炮弹声越大。同来的一个小伙伴张某,惊恐失色,说啥也不走了。另一个小伙伴谷某见状,也有些犹豫,毕竟这可不是儿戏,是真正的炮火连天! 云龘镇定自若,临危不乱,鄙夷地说了张某一句“胆小鬼”,便率先前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谷某受到云龘的感染,也怕回家遭到云龘的耻笑,壮着胆子随后跟来。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飞炮的区域。 说实话,还真不怪张某胆小,这里确实不亚于炮火纷飞的真实战场。云龘他俩刚刚摸进炮弹坑边,就听一声刺耳的啸音飞驰而来。云龘大叫一声“卧倒”,便飞身扑倒在炮弹坑里,谷某也够机敏,几乎也在同时扑倒在另一个炮弹坑里。云龘趴下的同时,只听空中的啸音骤然拐低,仿佛公鸡打鸣的尾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一声撕裂的炸响,然后便是拖着杂音的炮弹皮子,飞溅着四散而去。云龘和谷某哪还顾得上去观察,上面简直就是生死一线的炼狱,还是趁机把筐捡满蘑菇,溜之大吉吧。要是被部队发现,擅自私闯军事禁区,那可不得了。 还别说,两个“虎蛋”小鬼儿冒着生命的代价,还真获得丰硕的回报。炮弹坑里由于无人光顾,赧黄的杨蘑长得各个膘肥体硕,一个炮弹坑底部的存货,就足以装满一筐。任务圆满完成,赶紧打道回府吧! 回到家里,云龘得意地把满筐蘑菇倒在桌上。妈妈望着这一堆状如雨伞、油汪汪的大杨蘑,半是狐疑半是骄傲地夸奖道:“还是我儿能耐,别人捡不到,他却能捡一大筐!” 殊不知,云龘冒着多大的风险?如果妈妈知道真相,非把云龘打死不可。 那个时候,家家孩子较多,大人们天天忙于劳作糊口,根本照顾不过来众多的子女。驻军部队,也不像现在制度齐备,所以云龘几个顽童,才会上演一出火中取栗的大戏。 驻军常年在此训练,哪有不同当地百姓交集的时候?尤其是那些个小兵们,休息的时候,三五成群在山上散步,便给了孩子们搭讪的机会,一来二去,就成了孩子们闲时的玩伴。抓特务,打土仗,甚至一些互相作弄的恶作剧,越演越烈。现在想起来,都令人忍俊不禁,回肠荡气…… 云龘曾为此写过一首题为《小童大兵》的诗歌,贴地气地记载了当时与驻军整蛊互动的情景。或许是儿时的顽劣勾起同龄人曾经的记忆,抑或童稚的天真触动思乡人脆弱的神经,诗一刊出,便被收入《当代网》诗集,迅即获得不错的好评。 《小童大兵》???? …………………………………………………… 我的家乡有座山,口号天天拥入耳, 山下住着教导连,偶尔枪炮震连天。 院墙高高围三面,墙里尽是新奇事, 只能看到营房尖。就是不让外人观。 …………………………………………………… 七个好奇小伙伴,夜幕虽然好掩护, 心里长草眼发蓝。只是私闯太冒险。 几度密谋主意定,岗哨枪里真子弹, 誓要偷渡封锁线。一旦暴露就玩完。 …………………………………………………… 还是中午风险小,计划虽好运气差, 战士都得吃午饭。翻墙落地全被歼。 趁着休息警惕松,那些慷慨英雄气, 偷溜进去开开眼。至此一刻全化烟。 …………………………………………………… 有的裤腿直滴尿,连长绷脸训一遍, 有的浑身颤一团。喝问下次敢不敢。 惊恐无助满脸泪,大伙低头齐认错, 不知能否把家还?保证今后再不犯。 …………………………………………………… 军令一出罚墙站,暗夸党的政策好, 面壁思过好难堪。优待俘虏纪律严。 临了发个大馒头,只恨押解小战士, 身上受苦心內甜。各踢一脚轰外边。 …………………………………………………… 虽说有惊没有险,昼伏夜出细观察, 踢屁之辱怎能咽!终于有了大发现。 自命不凡七小鬼,部队喂了一群猪, 怎认阴沟翻了船?平时散养放山涧。 …………………………………………………… 一天三次喂猪食,规律摸清众兴奋, 吃完便往山里赶。升帐暗把妙计传。 只要树上桶一敲,多备砖头和石块, 群猪跑回就吃饭。不宣就把战火燃。 …………………………………………………… 笠日早早埋伏好,群猪闻听号令响, 待猪吃罢去山间。撒着欢儿往回赶。 令出砖石如雨下,食槽干干无点汤, 树上大桶立砸扁。嗷嗷乱叫闹翻天。 …………………………………………………… 冲天怒气无处撒,炊事班长眼发红, 立马就把灶拱翻。uu看书 wwuukans 发疯就把我们撵。 大锅跌落摔两半,兵来将挡不怠慢, 狼奔豕突乱成团。滋溜立把山洞钻。 …………………………………………………… 土块陷阱早备好,傻冒性急往里闯, 不见鬼子不拉弦。土块突飞爆满脸。 看尔敢把禁地入,惊呼一声往后退, 让你尝尝地道战。掉进陷阱摔翻天。 …………………………………………………… 呼哨一声猢狲散,早早约齐小伙伴, 恶气尽出奏凯旋。主动赎罪去搬砖。 只是半夜难入睡,要杀要剐由他便, 总觉做事不光鲜。敢做敢当才好汉。 …………………………………………………… 班长见状骂两句,尽管累得满身汗, 一人一脚算事完。没有一人吭一言。 领着我们垒炉灶,功德圆满终有报, 打扫庭院修护栏。班长竟然奖一餐。 …………………………………………………… 每人一碗红烧肉,小手一抹油嘴巴, 感觉好像过大年。志得意满心内甜。 风卷残云狼虎咽,从此两国罢刀兵, 个个撑得肚皮圆。共同撑起一片天。 …………………………………………………… 此事虽过已数载,人犯错误终难免, 闭目犹觉在眼前。贵在知错敢承担。 军民情谊深似海,庆幸自小能得悟, 经历才有发言权。受益平生多少年! 第30章:其时不予承恩奉,何以同由报血腥 一、 儿时的一切,曾经是那样的鲜活生动,刻骨铭心!可是现在,这里除了茫茫的荒原之外,再无人迹,真是今非昔比、今是昨非呀!云龘思绪万千,怅然若失。 查哈热倒是比较兴奋,天恒山上,正是生他养他的部落。到了这里,他担心为奴的恐惧终于可以一扫而光。能够平安回家,云龘等人着实功不可没。 这个部落建在南山地势略高的山头处,既便于下山取水,又可在雨季免受泥流冲刷之气,因势选址,倒是尽显聪明之处。他们的房屋聚集在松林之中,上面有密集的枝叶遮风挡雨,下面有茸茸的松针铺地为毯,春回大地之时,四周绿树成荫,山花烂漫,确是天然的化外之居。 考古记载:在天恒山上,先后发现了远古动植物、人类活化石、挹娄遗迹等。山上发现的新石器,如石镞、石叶、石核等是远古人类使用的生产工具;以及因火候不足、制作粗糙的陶器残片;用兽骨做成的生活器具、装饰品;用碧玉、燧石做成的细小石镞等狩猎工具;还有经考证为挹楼人向中原王朝贡献的贡物,叫做楛矢石弩。这些遗迹表明,挹楼人就是天恒山的原住民。那时,药王庙还没有建立,挹娄人还没有系统的医疗知识,因此伤病成为影响挹娄人寿命的直接因素。 由于查哈热的关系,这些身着猪皮的挹娄人倒是比较热情地接待了云龘一行。特别是查哈热的母亲,见到儿子平安归来,高兴得手舞足蹈,不仅张罗着给云龘一众倒出一套大的茅坯房住宿,还把储藏的山珍野味上了一桌子。但是青竹尚处于低烧之中,不见好转,云龘一众还是感觉有些食不甘味。他们只是盼着早点下雨,尽快找到地瓜皮救急。至于陆地贝壳,越早找到越好。 众人歇息一晚,第二天早起,青竹的病情有所恶化。大家更是着急,简单吃口早餐。除了金成鑫留下看护青竹之外,其它人包括查哈热,都到山中寻找贝壳。山林中的地上覆盖着一层密实的落叶,斑斑点点,看不出个数。加之贝壳又小,找起来委实困难。但云龘等人自小在天恒山下长大,对山上的状况,还是比较熟悉,在哪里能找到贝壳自有见地。他们记得,在北山的那片野生桃红林下,曾经见过贝壳。众人便急忙赶往北山。 桃红林承载着本地人许多的回忆,也是云龘和金成鑫攀崖、偷吃之地,对大家来说,再熟悉不过。大家心灵深处都有着一份韵红的情感,很想再一亲芳泽。 可是现在刚交四月,天气仍有些乍暖还寒,桃红树的枝丫虽然刚刚泛绿,但新结的花苞还羞赧地藏在枝下,尚未到芬芳吐艳的时刻。桃花坞,还在怀春的初期。 众人按照云龘的吩咐,四散开来,哈腰用手扒开地上的树叶,仔细地寻找着“海里之针”。还别说,没多大一会儿,林紫便喊了起来。众人以为林紫率先中彩,都凑过去观看。原来林紫看到地上有树叶覆盖的凸起之处,便小心奕奕地用手扒开。一般这种情况,多半是地上长了蘑菇。但令林紫没有想到的是,她竟扒出一窝鸟蛋。 云龘见状,哈哈大笑,让林紫把鸟蛋收起带回,好给青竹补补身子。可林紫执意不肯。她可不想因己之故,断人香火,哪怕是鸟的香火。最后,她还是物回原样,重新把鸟蛋放回,上面仍然盖了一些枯叶。阿弥陀佛,好心定然会有好报! 就在林紫善施不久,云龘就找到一粒贝壳。紧接着,华生、卫国也各找到一粒。还是天恒山下长大的人厉害,都率先有了收获。三粒贝壳虽少,但华生说已够用。于是,大家兴高采烈地返回住地。 第一味药已有着落,但第二味药却触手难及。虽然大家已经身居此山,但老天却仿佛作对一样,晴朗得没有一丝云彩。这里没有天气预报,何时有雨,无人知晓?眼见青竹的感染日渐加重,如不及时用药,下步定会有生命之虞。金成鑫两眼血丝,人整个瘦了一圈。平时他老嚷嚷着减肥,这次却意外有了收获。这个老兄,用情还真深!但大家谁也没有开他玩笑的心思,都替青竹担忧。毕竟青竹、蔷薇二人已与大家朝夕相处半载,已成了他们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时,云龘避开金成鑫,将大家叫到户外,说道: “我记得''地瓜皮''是在五六月份的雨天之后生长,现在的季节还早,即便下雨也不会有的。” 经云龘一说,从小在天恒山下长大的几人,立刻反应过来,各个好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大家不敢进屋,害怕正视金成鑫的眼神。如果青竹真有不测,凭金成鑫对青竹的用情之深,不死也得大病一场。一霎时,大家全都跌落在巨大的失望之中。 就在众人六神无主之际,查哈热的母亲察觉到众人表情不对,偷偷向查哈热打听情况。她得知内情之后,不知从哪掏出一包东西,打开之后,捧到众人面前。云龘一看,大喜过望!这不正是朝思暮想的“地瓜皮”吗?只不过是晒干的地瓜皮。 原来这是查哈热母亲去年捡来,晒干了准备平常无菜时食用的。云龘一众来时,她没觉得贵重,就没拿出招待,没想到挹娄人的平常之物,却无意中解了众人的大急。云龘等人千恩万谢,从背包里拿出一串珍珠和一副翡翠玉镯,好说歹说,送给坚辞不受的老人,算是表达了拳拳心意。 华生不敢耽搁,马上找来木棒,将贝壳碾碎,压成粉末,并用刀切了五片千年何首乌和三片血灵芝,另抓起一把地瓜皮掺在其中,倒进瓷盆里加水烧开,熬剩两碗汤汁,分次给青竹服下。四味奇药,都是难寻之物,此时凝在一起,立刻展现出神奇的功效。 翌日清晨,青竹的高烧已退,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华生将自匈奴头领处得来的至宝仙人参,拿出一棵,也是切了五片,煎了一碗汤,给青竹服下。不到半天功夫,青竹已恢复如常,把个金成鑫乐得蹦蹦跳跳,就好像三岁的孩子。琴瑟调和,相濡以沫,何至如斯! 云龘见青竹已无大恙,便询问查哈热,横断山孤山密洞怎么走?那时没有地标,也没有成名的道路。查哈热琢磨半天,也不知如何表达?但他表示,可以继续为云龘一众引路。 于是,转过天来,查哈热叫上部落里一个名叫都什卡的小伙子同行。都什卡体格健壮,个头不高,却是部落里善战的武士。他俩拿上桦木削尖的自制长矛,腰挂硬弓,后背石镞箭袋,骑着两匹高头大马,当先而行。 云龘等人也已全副武装,整装完毕。昨天晚上,按照云龘的吩咐,大家已把头灯、强光手电、步话机电力充满,以备不时之需。大家现已戴好头灯、头盔、护目镜,内穿天蚕丝衬衣,外穿冲锋衣裤,以及赵云所赠软鳞甲,各个成了刀枪不入的金甲武士。只是头灯、头盔、护目镜只有八套,还有两个缺口。卫国和金成鑫爱乌心切,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那套,让给了蔷薇和青竹,情之所至,立见一斑。 云龘、尚文手执长枪,紧随查哈热、都什卡之后。其他人也都刀剑在手,戒备而行。uu看书 ukanhu 就连座下汗血宝马,也都铠甲齐备。一行人披坚执锐,并驾齐驱。万事俱备,只盼秘洞穿越,早点回家! 登山的小路,山势依旧,还是那样的舒缓,荒草萋萋,满目蒿莱。虽然相隔一干七百多年,通往孤山的路,仍然不乏熟悉的影子。云龘一众全身贯注,缓辔而行。距离那个神秘的山洞,已近在咫尺,家乡的一切,骤然变得真实可见,跨过那个栈桥,他们或许就可以回家了。 回想穿越的这些日子,他们仿佛就像梦幻一样,与三国时期赫赫威名的诸多名人,亲密接触,并肩作战,除暴安良,匡扶正义。穿越一众虽然只有八人,又非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但他们八个,却能凭借聪慧的头脑,各人的优势,灵活运用,适时发挥,创造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跌宕故事:扶王允,促连环,携吕布,除董卓,救孔融,拯徐州;赈济灾民,悬壶济世,剿除匪寇,惩灭淫贼;喋血战匈奴,饮恨斗扶余,挹娄履薄冰,险厄化为夷。一桩桩,一件件,可谓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突然贴近家的门楣,他们心里不由泛起莫名的不安和驿动,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此时的横断山静得出奇,除了偶尔的一声鸟鸣,和风吹草叶的瑟瑟声,便再无动静。云龘一众策马来到栈道前,日光已近中午。记得他们穿越前来到这里,也是中午的时光。云龘本想招呼大家停下,吃些干粮充饥,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先进山洞再说,或许可以回到那面再吃,家乡的味道,定是非比寻常。云龘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思乡之情,促使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第30章:2、 二、 当大家心绪难平,鱼贯踏上栈道之时,忽听后面一声梆子响亮,两边的草丛中,忽地探出几十个涂着满脸黑灰的脑壳来。他们站起身形,张弓搭箭,照着垫后的几人就射。 查哈热和都什卡走在最前,云龘、尚文紧随其后,后面依次是林紫、凌云、华生、于薇薇、蔷薇、青竹,卫国和金成鑫走在最后。他俩本来头上就没有护具,突一遭受攻击,还真有些手忙脚乱。好在这些弓箭招呼的,多是马匹和胸部以下,在他俩的苗刀拨打之下,身上还真没中几箭。他俩外裹软鳞甲,内穿抗撕裂冲锋衣和天蚕丝衬衣,这些弩箭根本没伤到他俩分毫。就连身披铠甲的马匹,也未受到伤害。乍一受到攻击,马匹就本能的躲避,向前跑去。 可是当大家一窝蜂地向栈道那端的山洞拥去的时候,突然山洞侧面也探出几十个鬼脸的土人,他们嘴里怪叫着,搭箭就射。查哈热反应灵敏,堪堪躲过突然的袭击,但都什卡却没那么幸运,身中两箭,栽下马来,显然已是一命归西了。 云龘赶紧招呼大家撤到栈道中间,下马围成一圈。虽然这里仍是箭力所及范围之内,但凭他们结实的装备,以及刀剑的拨打,暂时可保无虞。另外这个距离正好发挥军用弹弓的威力。两边的土人几次试图冲上来,都被军用弹弓打退。 这时,大家才看清楚,设伏偷袭他们的土人是谁?他们各个身裹猪皮,脸上涂黑,分明是挹娄人的装扮。为首的家伙竟身穿扶余军服,正是云龘曾经救过的多哈部落新酋长——井木罕。 这一惊非同小可!着实让云龘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龘不解,井木罕何以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难道挹娄沿途的陷阱和竹木拍,都是这个小人所为?同为挹娄人,查哈热和井木罕为何却有天壤之别?查哈热仗义敦厚,井木罕却阴险毒辣!这也难怪,哪朝哪代,都是有好人、坏人之分的。 查哈热已同山洞巨石旁的井木罕激烈争吵起来,虽然大家听不懂他们的言语,但从他们面部夸张的表情来看,显然相互都是震怒到极点。 云龘长枪一指井木罕,高声骂道:“井木罕,我同你素无冤仇,且在扶余还救你一命!你不思报恩,反在途中,数次设伏害我,此为何故?” 井木罕哈哈冷笑道:“我是与你无冤无仇,但你等背包、仙女、武器于我有用。念你救我一命,我不为难于你。你把背包、仙女、武器等留下,我便放你离开。何如?” 云龘勃然大怒,觊觎与掠夺女人,已成这些野蛮人争斗的必为之事。他居然敢同扶余特使姬芮一样,利令智昏,不自量力!他们瞄上自己一行的背包、武器,定是希望获得先进装备和秘藏法宝,以此来改变与扶余、鲜卑、高句丽等族力量悬殊的对比。可是他忘了,他所招惹的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知识、头脑远胜于他们的现代人,抑或说是被贬的仙人。唯一占有优势的是他的人数和毒箭,或许他就寄托这点,力求发挥优势,一击毙敌。 卫国几次端枪瞄准井木罕,希望打死这个阴险的小人。但是井木罕非常狡猾,他大概估计到仙人们法宝的厉害,所以总是隐于大石后指挥,不给卫国出枪的机会,气得卫国牙根直痒。 这时,山洞前的挹娄人突然发生骚乱,仿佛遭遇了海潮攻击,纷纷后撤,向两边退让。原来山洞里冲出十几只野狼,它们双眼通红,呲牙咧嘴,霎时就将近前的几人扑倒,凶狠地撕咬。挹娄人惊恐万状,顾不得这边的云龘等人,赶紧持长矛向野狼攻击自卫。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云龘一抖长枪,大吼一声,猛虎下山般率先冲了上去,尚文也持枪迅即跟上,加入战团。挹娄人经此一攻,顾前顾不了后,阵线瞬时崩溃,云龘等人顺势冲过栈桥。 然而,云龘等人过了栈道之后,局面并没好到哪里,反倒陷入三面受敌的尴尬境地。后有挹娄追兵强攻,左有井木罕伏兵侧击,前有野狼阻遏。这些野狼可不管谁是谁非?只要危及到它们安全,绝对是拼死一战。随着挹娄人的撤后,云龘一众冲到山洞前,群狼转而猛攻云龘等人,誓死保卫狼巢。 这个山洞,可真够奇葩!一千七百年后是“蟒蛇同洞”,一千七百年前却是“群狼共巢”!是谁派了它们拱卫神秘的时空之门?每次都让穿越者们惊心动魄,苦不堪言。 身处险地,必须马上扭转危局,否则三面强敌劲攻,必有人员伤亡。云龘当机立断,高声喊道:“尚文,你带众人尽速剿灭洞里狼群,扫清道路。我和卫国、成鑫、查哈热断后掩护。” 尚文答应一声,长枪突刺,迅速挑翻两只恶狼,将狼群逼入洞里。林紫、凌云缅刀竟挥,野狼冲出,立被断肢。华生、于薇薇双刀并举,催动马匹,紧随其后。蔷薇、青竹二人没有入洞,而是配合卫国和金成鑫使出《鸳鸯刀法》,攻守相辅,凌厉狠辣。一时间,山洞里,狼嘶人喊;山洞外,惨叫连连。 栈道后面追赶的挹娄武士,也已冲过栈道,同井木罕率领的武士合兵一处,猛攻山洞口的云龘六人。井木罕高声叫嚷着,为这些挹娄武士打气,指挥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些挹娄武士,在井木罕的催动下,仿佛一群发疯的野兽,长矛、弓箭猛攻掩护的六人。虽然这群野蛮人死伤过半,但是越有人死,他们的眼睛越红,拼死进攻的狠劲愈加浓烈。 云龘刺死一个挹娄人,凑到卫国旁边说道:“卫国,你和尚文、蔷薇、青竹速速进洞,我和查哈热断后。” 卫国边打边对云龘说道:“我和成鑫商量过了,我俩不准备走了。我们猜测,蔷薇、青竹十有八九不能穿越,到时落在这群野蛮人手里,结局可想而知。我俩绝对做不出来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况且查哈热为我们仗义引路,我们也不能把他扔下不管。” 云龘听罢卫国的答复,一时间不知所措,稍一溜号,差点中了一矛。云龘牙根一咬,似乎下了决心:“好吧,那我们也不走了。我们不能丢下你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卫国刚想说话,忽见洞里急窜出八九匹战马。这些战马见前面、右面都有人厮杀,慌急之下跑往左侧躲避。原来洞里的十多只野狼被尚文等人屠杀殆尽,剩下一只仓皇向洞口逃窜。野狼凶残的杀气,立刻惊了洞口站立的马群。大部分马匹能够及时逃出洞外,却有四匹战马因洞口被逃窜的马匹堵塞,无法逃出,情势所迫,调转马头,慌忙逃往山洞深处,傍在尚文等人旁边嘶鸣求助。 这只红眼的野狼慌不择路,直扑正前方的挹娄武士,霎时将挡路的一个挹娄人扑倒,钢锥般的獠牙刺进这个倒霉蛋的咽喉。两侧的挹娄武士长矛并举,立刻将野狼刺了个千疮百孔。 趁野狼造成混乱的空隙,云龘等人刚想歇口气,华生从洞口探出身子喊道:“龘子,快进来,我们好像无法穿越了?” 云龘一惊,脊背一阵发凉。如果真是这样,他不知该如何承受打击。自己一众,历尽千辛万苦,出生入死来到这里,却是无法穿越的结局。云龘的脑子状如乱麻,一时理不出个头绪。 卫国侧头对云龘说道:“龘子,你快进洞看看。我们几人在外抵挡一阵。万一穿越不了,也免于被挹娄人堵住笼子抓鸡。” 云龘刚想说什么,金成鑫接道:“快去吧,龘子。剩下这些杂碎,不够我们几个收拾的。穿越为重,你快去看看吧。” 云龘扔下一句“小心”,便随着华生急急入洞。 洞里已被众人的头灯,以及手里的电筒照得通明。经过刚才的激战,野狼的尸体横七竖八,躺满地面,尚文等人聚在山洞内侧站立,茫然不知所措?那四匹汗血宝马也听话地站在这些人旁边,uu看书 .uukanshu静观着局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林紫见云龘进来,半带哭腔地说道:“云哥,我们好像回不去了。”说完,她竟嘤嘤地哭了起来。于薇薇、凌云受到感染,也跟着抹起眼泪。 华生抢前几步,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狼尸,骂道:“什么破时空,还能有来无回?” 这时,外面的厮杀声又起,显然,挹娄人又开始进攻了。他们真够锲而不舍的,宁肯付出惨重代价,也要达到目的。井木罕真是个阴险、毒辣的狠角色。云龘暗下决心:如果穿越不成,出去之后,一定要先除掉井木罕,绝不能让这种恶毒之人留存于世。 云龘仔细观察着山洞内的一切,试图找出一些不为人注意的细节。时隔一千七百多年,山洞里似乎并无多大变化,结构相仿,空间依旧,只是尚文他们一众人站立的地方,少了那些盛装金子的大箱子。 有了上次双脚踏空的经验,这次云龘下意识地用脚试探着前行,好像脚下隐藏着秘密的翻板。众人看着云龘的样子,都有些忍俊不禁,只是由于巨大的失望还萦绕在众人心头,所以才没有人哂笑出声。 林紫伸出纤手,拉住小心奕奕的云龘,奚落道:“云哥,快别出洋相了,还是想想我们下步怎么办吧?” 云龘刚想答话,那种久违的感觉,再度出现,脚下的地面,仿佛又被外力骤然抽去,双脚瞬时踏空,身体恍若高速的落体,一下子堕入翻卷的漩涡,又一次飞向无极的黑洞······ (待续) 《第2卷》第1章:重驱虫洞厄连番 春风和煦,阳光朗照,大山中的一切都沉浸在暖洋洋的安详之中,就连好动的鸟也暂时合上眼睛,趴在树枝上,尽享这午后的宁静。地上的动物们难得停下匆忙的脚步,各自找个合适的树荫,悠闲的恬憩。 这时,半山腰的冷杉林中,倏忽闪出两个头顶白光、身穿铠甲、手执兵器的男女,男的高大魁梧,女的娇小玲珑,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云龘和林紫二人。 云龘看看林紫,又抬头环视一下四周,关掉头灯说道:“这是哪里?我们到家了吗?” 林紫也把头灯关掉,转头瞧瞧旁边高耸入云的冷杉树,嘟着小嘴儿,没想明白。 正在二人游移不定之间,一阵腥风扑面吹来,云龘大呼一声“不好!”,赶紧扬起七星宝刀,严阵以待,林紫也执缅刀戒备。 云龘定睛一看,见左侧的冷杉树下,正有两只牛犊般大小的幼虎,瞪着不知是警惕,还是好奇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俩。云龘心思一凛,马上意识到了危险:幼虎藏身之地,必有母虎在附近逡巡! 他这念头刚一闪过,就听“嗷”的一声巨吼,一头吊睛白额、身躯似豹的大老虎凌空扑了过来,这老虎满身斑斓,额头上四条黑纹叠成一个大大的“王”字,瞪着两只绿眼,张着血盆大口,挟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霎时就冲到了他们近前。 云龘一把推开林紫,滴溜溜旋转身形,堪堪躲过这凶恶的一击。饶是如此,他身穿的软鳞甲也被老虎锋利的尖爪,撕了个大口子。仅仅一个回合,就险些要了云龘的性命。 云龘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挥刀照准虎背就砍。但这畜牲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体扑过的同时,状如钢鞭的尾巴,随之又疾如闪电地横扫过来。传说中的“一咬、一掀、一剪”三绝招,全都干净利落地施展出来。云龘的刀还没有砍到虎背,反被胳膊粗细的虎尾,重重地击到后背。刹那间,他高大的身形就被击出六七米远,翻滚着跌入冷杉树旁,密乱如蓬的荒草丛中。 林紫惊呼一声,急纵身形,扑向荒草丛去救云龘。可是,她的娇躯刚一扑入,就觉得双脚踏空,身体伴随着树枝“噼噼啪啪”的折断声,跌下空洞的深渊。跌入的同时,她的脑中灵光一现:难道又穿越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紫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上方露出一丝光亮。这时,她才感到身上酸痛不已。她试着挪动一下身体,感觉自己还能活动。这时候,她才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云哥——云哥在哪儿? 她惊呼着爬起身来,赶紧四下寻找。忽然,她看到云龘静静地躺在旁边,那柄七星宝刀的刀身,正忽闪着,反射上方射进来的光亮。林紫长舒一口气,凑到云龘身边呼唤,但是云龘却没有一点反应。 林紫慌急,赶紧推推云龘,但云龘仍然没有作声。林紫这一惊可不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云哥,你别吓我。你要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谁咒我死呢?我可还没享受完美色呢——” 云龘悠悠睁开眼睛,一脸坏笑地看着林紫。 “都啥时候了,你还吓唬人!”林紫掩住哭声,没好气地捶了一下云龘。没想到云龘竟痛楚地咧一下嘴,轻叫了一声。显然,林紫这一捶,打到了云龘的痛处。 林紫赶忙把头灯打开查看,询问云龘是否哪里摔伤了? 云龘想坐起身来。但他一动,浑身好像散了骨头架,特别是胸口沉闷得尤为厉害。他一想也是,被那杂毛畜牲狠狠一记钢鞭击中后背,然后又跌落在这幽深的洞里,不受伤才怪呢? 想到这里,云龘不自觉地往上打量一下,估计这山洞怎么也得八九米高。如果他俩不是头戴头盔,身穿赵云所赠软鳞甲,恐怕不死,也得摔断了骨头!但是他感觉,好像没有。 云龘不禁骂道:“看我这样,也不像吃它小崽儿的样子呀?非得攻击我!” 林紫抿嘴一笑:“别自我感觉良好了,人家说不定是要把你当点心呢!” “是嘛?那我除了满腹经纶,一副骨头架子之外,也没啥好吃的呀!”云龘咧咧嘴,一副自我解嘲的模样。 林紫瑶鼻上翘,娇笑道:“没准老虎就得意这口,它也想变成文化虎呢!” 云龘爽然大笑:“最好别让老虎把你吃了,否则它一下变成机灵虎,那可够人类受的——” 云龘晃晃脑袋,自我打趣道:“也真是的,刚刚回家,就收到这样的见面礼!”说到这里,云龘猛然一惊,仿佛摔懵之后,突然醒悟地问道:“对啦,他们几个呢?怎么一个也没见到?” 经云龘这一问,林紫也反应过来。自从穿越过来,就迭遇险情,仓促之间,竟把一行的同伴都给疏忽了。林紫一脸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云龘摘掉头盔,急切地说道:“快点,阿紫,给他们几个拨个电话,看他们在哪儿?” 林紫也摘下头盔,复又戴好头灯,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步话机,连续拨了华生、于薇薇、尚文、凌云等几个号码,可是电话里都是忙音,就是联系不上。 “再给卫国和成鑫打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俩儿?”云龘急切地说。 林紫又给他俩儿打了一通儿,结果还是一样。二人不由更是心急火燎,坐卧不安。林紫惴惴问道:“不会是他们的步话机没电了吧?” 云龘摇摇头,肯定地说道: “不会,来之前,我特意嘱咐大家把步话机充满电,就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说是这样说,但云龘还是一脸疑惑。 关键时刻,还是林紫机灵。她将步话机放入背包里说道:“电话不要打了。估计我俩在这大山洞里,信号被阻,所以才谁也联系不上。” 云龘同意地点点头,似有所悟地叨咕着:“从刚才的老虎来看,我们不像回到了现代。这只成年老虎体形不大,仅比豹子大点,应该不属于体型庞大的东北虎。如果是华南虎,现代社会又早已灭绝,野外不可能存在。这一切都说明,我们仍然没有回到现代社会。” 说到这里,云龘双眉紧锁,脸上布满疑云地说:“那么,华生他们几个又到了哪里呢?会不会没有穿越过来?如果他们都没能穿越过来,那卫国和成鑫尚在洞外,就更不可能穿越了!” “卫国——” 云龘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薄而出,又昏厥了过去。 林紫心急如焚,赶紧用手指,按住云龘的人中穴。云龘呻吟一声,悠悠醒来,嘴里仍然呼唤着卫国的名字。 林紫边用纸巾替云龘擦去嘴角的鲜血,边安慰云龘道:“先别着急,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能凭空定论。或许他们几个都跟我们过来了,蔷薇、青竹没准也已过来,等出洞后再同他们联系吧。” 云龘苦笑着摇摇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心里清楚:要想离开这个山洞,谈何容易?且不说自己已经身负重伤,就是这八九米高的山洞,如何攀登上去?攀岩的冲击钻可在凌云手上。况且,他俩目前可是既无食物,又无饮水,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能想到这点,林紫的聪明小脑瓜同样也会想到这点,只不过不说而已。 云龘拄着七星宝刀,在林紫的搀扶下,uu看书.uukanhuc 勉强背靠石壁坐了起来。此时,他感到特别的虚弱:一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二是穿越前后又打斗了半天,至今还水米未下肚。他虽然极力抑忍着,但肚子可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林紫听到云龘的肚子叫,自己的肚子好像受到传染,也“咕咕”地叫了两下,显然也是饥饿难耐了。虽然她急得嗓子冒烟,但是他们带来的食物和饮水,都在山洞里那两匹马背上的袋子里,他俩的身上可是啥也没有,林紫急火交加,不禁哽咽起来。 云龘拍拍林紫的脑袋,安慰道:“别哭,我们没有到家,老天爷还收不走咱俩。你拿着手电,往山洞里察看一下,看看有没有水源和吃的。只要能补充些体力,我们就可以琢磨出洞了。” 林紫听话地点点头,临走时,又叮嘱云龘不要乱动,之后,才手执缅刀向里面走去。 一开始,山洞较窄,高度也不是很高,但她走着走着,就发现山洞里越来越宽,转过一个不规则的回廊,前面出现了一个状如石室的开阔空间,几乎能有几百米大,而且更令林紫称奇的是石室的顶端正中,滴滴答答地滴落,状如玻璃球大小的水珠。这些水珠滴落的地方,竟形成一个碗口大小的水洼。 林紫大喜过望:只要有水,云龘他俩就能多挺一段时间,只是这洞里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四周全是光秃秃的石壁,地上泥土裸露的地方又很少。她从洞口走来,连根草叶都没有发现,哪怕有只老鼠,或者有只甲虫也行。然而,这一切都没有。这时的林紫已顾不得嫌弃,毕竟维持生命才是硬道理。 《第2卷》第2章:绝处逢生天赐缘 林紫赶紧从背包里取出折叠水桶,接了小半桶水。她想:这种石头里渗出的山泉,一定不用处理就可饮用。她把水桶放下,抬嘴接着水滴喝了两口,霎时,一种清凛的甘甜,沁入腹内,五脏六腑都感到特别的舒适。 林紫喜出望外,立刻去拎水桶,要同云龘分享。她刚一弯下腰去,猛然发现水洼里有几条红色的东西在蠕动,定睛一看:清水里蠕动的竟是几条手指粗细的大红虫子,而且它们的头上还长着两个绿色的犄角,样子特别狰狞。 林紫平素最害怕这种蠕动的东西,特别是长相怪异的虫子,猛一看见,立刻尖叫起来。 她拎起水桶,撒腿就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叫,闹得满山洞都是这种凄厉的回声。当她跑到洞口的时候,看到云龘满脸焦急,正一手拄刀,踉跄着准备站起。 见到云龘的样子,林紫的恐惧立刻丢到了九霄云外,赶紧过去将云龘搀着坐下。云龘喘着粗气,显是情况不妙。 林紫鼻子一酸,半是哭腔地埋怨道:“不是叫你不要乱动嘛!怎么还要起来?” 云龘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听你——喊叫,以为——出事——了呢,都——把我——吓死了!” 林紫见云龘上气不接下气,脸庞通红,赶忙用手去摸云龘的脑门,感觉他的脑门滚烫,显然是烧得很重。 林紫忙用折叠水杯舀了一杯水,给云龘喝下。云龘喝下不久,气色逐渐有所好转。林紫心内高兴,无怪乎那些大红虫子在里啜饮,这水一定另有蹊跷。 林紫对云龘说道:“山洞里只有石头缝中渗出的山泉水,其它连根草棍儿都没有,活的动物更是不见,唯一只有几条大红虫子,长着吓人的犄角!看来,我们只有挨饿的份了。” 云龘听到“虫子”二字,眼神一亮,明白林紫为何惊叫不止了。 “别管那些虫子长得啥样,那可是高蛋白!我们此时最需要这个,你快去抓几条来。” 尽管云龘知道林紫害怕得要命,不然她也不会拼命尖叫。但是在这个万法皆无的窘境,自己重伤在身,为了二人的生命,他又不得不令林紫前去。 林紫可怜巴巴望着云龘,嗫嚅道:“我害怕呀!” 云龘捏捏林紫的脸蛋,柔声地说:“乖,别怕,虫子又不会吃了你,恐惧只是你心里在作怪,你那么大,它那么小,怎能伤得了你?况且,听你的描述,我感觉那虫子可能就是珍如至宝的天蚕!” “什么?天蚕——” 林紫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天蚕的价值,她在徐州时就已知晓,那可是阴阳交汇处、吸收天地精华的稀世之珍,自己的一身天蚕丝衬衣衬裤,穿着时冬暖夏凉,真是没得比。对啦,还有那顶边角废料拼成的小帽,着实亮瞎人的眼睛。如能抓几条珍稀的天蚕给云龘吃下,说不定可以治好云龘的伤病。 想到这里,林紫咬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只要能治好云龘的病,死了也行,何况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伤害,只是自己恐惧而已。林紫将防割裂手套向上拽了拽,抽出缅刀,快步反转而去。 这一次,云龘没有听到林紫的尖叫,而且不久,就看到她快速返回,手里拎着折叠水瓶,瓶子里还装了四条手指粗细、头顶绿色犄角的大红虫子。只是林紫的脸色有些惨白,想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才最终下得了手。一个人去做最不情愿、最为恐惧的事情,这得克服多大的心理障碍,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自己? 云龘感激地望着林紫,两行泪水不觉从眼中夺眶而出。林紫发现了云龘的异常,心里一热,马上走过来替云龘擦干了眼泪,逗笑道: “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还哭鼻子呢?” 林紫搂着云龘,把脸贴到云龘的脸上,“其实呀,我也不见得有多害怕,只是心里的潜意识作怪,这不,我带着手套拿它就没害怕。” 尽管林紫说得若无其事,但她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一凛,云龘怎么会没有察觉呢? “好啦,不说这些了。这天蚕怎么吃最好?总不能生吃吧?”说着,林紫站起身,惊悚地一筋鼻子,好像真要让她生吃那样难受。 云龘被林紫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如果没有火源,我们还真得生吃。你没看到中央电视台有个年轻女主持人,做的《远方的家》那档节目,不就学着少数民族土人,生吃活的大白竹节虫吗?那虫子放到嘴里还不断挣扎呢——” 说话的时候,云龘的鼻角不经意地上挑了一下,显然心里也是有些惊悸, “不过,我们现在有火源,还有水,就不需要这么拼了。我的小''安吉拉'',快快生火水煮吧,我的肚子都等不及了。” “伤的这么重,还不忘调笑——” 林紫说到这儿,自觉有些走嘴,不自然地伸伸舌头,赶紧翻出酒精炉等一应炊具以作掩饰。她不想提醒云龘的伤情有多重,哪怕云龘已经有所感觉,以此加重云龘的心里负担。其实云龘的伤情真的很重,刚才她同云龘贴脸的时候,就感觉云龘的脸特别烫,显是正在高烧。如果不能很快退烧,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时候,林紫真的十分想念华生,他若能在这里,定然有办法救治云龘。可是现在,一无药品,二无食物,云龘真的能逢凶化吉,熬过这一关吗? 林紫不敢多想,只是埋头做饭。不一会儿,四条天蚕虫已经煮熟,虫体的颜色变得更红了,仿佛煮熟的大虾。 不知是有所感觉,还是命不该绝,云龘看着天蚕犄角醒目的绿色,提醒林紫把它掰掉,防止里面有毒。大凡动物身上具有鲜艳的颜色,多半有毒,颜色越艳,毒性越大。进化如此,就是要吓退那些有所企图的捕食者。 其实,云龘的担心确实是对的。天蚕的犄角真的藏有剧毒,否则,这么珍贵的东西,岂不早就被众多觊觎者捕食殆尽了。 云龘确实饿极了,顾不得多想,三口两口就将一条天蚕吃进肚里。这时,他看见林紫还在犹豫,就劝道:“没事的,味道很好!” 说到这儿,云龘才开始想起回味天蚕的味道。天蚕入口的口感很奇特:类似于香肠,虽然香味略逊于香肠,但咀嚼之后,舌津中隐约有种淡淡的鲜甜,以及一丝丝沁人心脾的馨香,而且下咽之后,胃里立刻便有种饱腹的感觉。 尽管云龘描述得天花乱坠,但林紫还是有些胆怯,几次拿起天蚕,又都怯怯地放下。云龘告诉林紫,闭上眼睛,啥也不用想,放嘴里吃上一口就知道了。 在云龘的鼓励下,林紫狠狠心,按照云龘所说的方法,筋着鼻子,咬上一口。初始时,她还有些心惊胆战,可是转而,她便感到由衷地惬意,就好像尝到了琼浆玉液,咂吧着嘴,余韵未尽,之后,狼吞虎咽,几下就把一条天蚕吞入肚中。直到这时,林紫才幽幽地睁开眼睛,仿佛完成了一项丰功伟业。 云龘见林紫终于吃掉了一条天蚕,也是非常钦佩林紫的勇敢,毕竟突破极限,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云龘搂过林紫满意地沉沉睡去。 虽然云龘病情有所缓解,但是高烧仍然没退,刚才他是强打精神说话,一旦事情解决,也就念头放下,浑然入梦,抑或说是陷入昏迷。林紫依偎在云龘怀里,惴惴不安,期间还给云龘喂了几次水,才在疲惫不堪中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翌日清晨,缕缕天光透过树枝掩映的洞口照射进来,照在云龘和林紫的脸上,仿佛母亲的爱抚,那么温存,那么轻柔。 林紫先是抬起头来,赶紧用手摸摸云龘的脑门。 咦——神了! 云龘的脑门竟然一点都不热了。这可完全出乎林紫的意料,难道真的是天蚕起了作用?林紫下意识地望望水瓶里的虫子,非常坚信这种判断。 不知什么时候,云龘也醒了过来,正一脸爱慕地望着林紫。林紫赶紧问道:“你身体还痛吗?” 云龘“霍”地站了起来,晃晃腰身,说道:“你看,我像是有病之人吗?” 说着,云龘一下扑在林紫的身上,激动地说:“现在精力充沛,都想征战了!” 林紫赶紧推开云龘,嗔怪道:“刚好点你就不老实,巩固一下,晚上再说。” 云龘亲了亲林紫的嘴唇,挑逗地说:“你看看,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了——” “那也不行,你刚好,不能放纵,听话,晚上的。” 林紫虽然也是秀脸晕红,但还是理智地规劝云龘,她可不想冒险,对云龘的伤病可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况且想要激情也不在这一时一刻呀! 云龘仍然不想罢休,坚持地说:“我体内好像有股热浪在奔涌,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不行,挺不住了。” 云龘边说边脱着衣服,很快便濯濯童山了。 经云龘这一逗引,林紫也是感到体内春情荡漾,估计不是山泉水,就是天蚕起了作用。 很快,山洞里便怒潮翻卷,泾渭交融了,此一战,天昏地暗,金鼓齐鸣,胜过往昔的任何一次。 当铺天的暴风骤雨停歇,云龘心满意足,仰面歇息的时候,体内的波涛仍是连绵不绝。云龘很是纳闷,潮水已泄,怎么还会风起云涌?难道是腹中的天蚕作怪?一定是了,云龘阅读金庸的武侠小说,知道有打通任督二脉之说,莫不成现在体内的反应也要如此? 云龘赶紧叫起林紫,闭目打坐调息。他可不想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真能像武侠小说所言,打通了任督二脉,武功一定会更上一个台阶。 经过一个时辰的调息,体内终于得以平静,云龘感觉四肢百骸舒畅无比,想是该通的通,该达的达了。云龘抬眼向林紫望去,林紫也已睁开美眸,正甜甜地望向自己。大概她也是受益匪浅。 “快点加工香肠吧,这一番折腾,我都饿了。”云龘拍拍肚子,调侃道。 林紫一嘟小嘴,不说害怕,却找个理由说道:“你都好了,还总支使我?皇帝轮流做,今天到你家了。” 云龘一摸后脑,傻笑道:“也是,吃现成的习惯了,病好了都忘了。”云龘边把两条天蚕放入锅里,加入小半锅泉水,边说道, “能有如此功效,现在看来,这红虫子定是天蚕无疑了。如果确定,那我们所处位置,应该就是四川峨眉山里。那么所在的时间呢?估计还不是我们的时代。峨眉山中老虎绝迹已有多年,至少民国以后肯定没有。这就说明,我俩儿现在应该是在民国以前,至于是哪个朝代吗?还得出去确定。” “那我们怎么出去呢?主要的攀岩装备都在凌云包里,我俩只有一些辅助的器具,这可如何是好?” 林紫皱皱眉,脸上现出愁容。 “别管那些了,我们享用完天蚕,再想办法。我估计,吃掉这条,功力还会更进一步。” 云龘看着锅里被沸水翻起的天蚕,一副自信的样子。 不一会儿,两条天蚕业已煮熟,云龘递给林紫一条,自己一条。这回林紫不再害怕,很痛快地接过红虫,掰下犄角,将整个**儿放入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云龘更是如饥似渴,大快朵颐,只眨眼的功夫,就风卷残云了。然后,他俩儿还觉得不过瘾,居然把锅里的汤水也都喝干了。 这时,那种波起云涌的感觉再度出现,云龘和林紫不敢怠慢,立刻闭目打坐调息。经过一个时辰,他俩才起身站起,身上仿佛充满无限的劲力,身体也感觉特别的轻盈。云龘提气纵身,试着施展“平步青云”的轻功,竟然左脚踩右脚,平地升高了两三米。可把云龘乐得心花怒放,他赶紧招呼林紫也来尝试。林紫体重较轻,轻功本来就比云龘好上一截,她这一试,居然比云龘还提高一两米,如果再加习练,跳出洞外绝对不是问题。 云龘和林紫不敢浪费这难得的机会,刻苦习练了小半天,u看书ww.uukanshu 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可以借助洞壁达顶了。二人激动万分,终于可以逃出绝洞,自由活动了。但云龘觉得晚上还是不要出去为好,峨眉山野生动物众多,之前,不就是遭遇老虎险丢性命的吗?深洞里保险,还有天蚕吃,待到明日再出去不迟。 当清晨的第一缕曦光射进洞里,云龘先于林紫醒来。他不想打扰林紫的美梦,拿起两人的水瓶,蹑手蹑脚,向山洞纵深走去。他要多抓几条天蚕,出去好给卫国、华生、金成鑫、尚文他们八个都尝尝,也好提升一下他们的轻功。虽然云龘也不能确定还能不能找到他们几个,至少通过步话机联系的希望很小,因为手摇发电机在他这里,两天不充电,估计他们的步话机早已没电了。 云龘按照林紫的描述,很快便来到宽大的石室,找到那个水洼。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天蚕了。看来这些有灵性的家伙,定是有所感觉,逃之夭夭了。 云龘只好就着泉水洗把脸,然后张嘴接着水滴,饱饱地喝了一肚子甘霖,自觉全身由衷地清爽,之后,再把两个水瓶接满,才满意地返回洞边。 这时,林紫已经醒来,她望着云龘手中的两个水瓶,狐疑地问道:“没找到天蚕?” 云龘点点头,自我解嘲道:“大概我俩只有两个天蚕的缘分,多乎哉不多也——” 两人相视而笑,也觉得没有什么。谁让天蚕是难得一寻的至宝,怎么会取之不竭呢?何况他俩已经可以逃出困境,再不需要稀有的天蚕赖以活命,贪得无厌,断人一脉,是要遭天谴的。 《第2卷》第3章:蓓蕾无辜承亵火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云龘和林紫二人终于走出那片人迹罕至的幽谷,虽说同是峨眉山的区域,但这片方圆广阔的神秘区域,却是被几处环形的断崖阻隔,同人类活动的区域不相往来,俨然成了世外桃源、动物们的天堂。自然一些猛兽才会隐没其中,云龘和林紫他俩运气好,有幸撞衫老虎,不过却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在,他俩终于踏上了属于人类的地界,再不用担心受到猛兽的侵袭。由于天气较热,上洞前,云龘早已把被老虎撕了一个大口子的软鳞甲扔掉,林紫也把软鳞甲脱下放入背包。二人轻装简从,沿着游人行走的山路向下走去。 山峦叠翠,云雾迷蒙,满山的苍松翠柏,高耸入云,仿佛一个个哨兵,巍然屹立,每阵风过,都会掀起连绵的林涛,使人产生一种如临海洋的幻象。并且,虽然林外炎热,但林中却清凉怡人,让人居内而不愿轻出,真是修仙求道的化境。 云龘不由想起唐代大诗人李白,仗剑初游峨眉山的诗句: 《登峨眉山·李白》 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 周流试登览,绝怪安可悉? 青冥倚天开,彩错疑画出。 泠然紫霞赏,果得锦囊术。 云间吟琼箫,石上弄宝瑟。 平生有微尚,欢笑自此毕。 烟容如在颜,尘累忽相失。 倘逢骑羊子,携手凌白日。 首段四句突出峨眉山仙气缭绕,无与伦比。接着写初到名山、亲历奇景,登览赏遍峨眉古迹,俯瞰岩壑幽深,群峰险怪,景象万千,难以尽觅。 第二段写峨眉山高峻磅礴,秀丽无俦,奇光异彩,分列杂陈。让人感到如临仙境,置身于图画之中。后二句进一步写登山以后的感受,沉浸于丹霞翠霭之间,心与天和,似能参天地之奥秘,赏宇宙之奇观,得到仙家之锦囊之术。 第三段描述诗人弄箫弹瑟于石上,声动林泉,怡情物外,才是得偿平生之夙愿。 末段前二句描写云烟万态,晴光霞影,呈于眉睫之前,人影呈现于云影光环之间,不禁有羽化登仙之感。末二句是说:假如得遇骑着自己刻的木羊入山成仙的葛由,就同他携手而去,浪迹于青天白日之间。此诗意境之妙,超凡脱俗。 如果李白再世,会不会意气风发,再来一次指点江山,挥斥方酋呢?云龘莞尔,自觉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林紫则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暂时把迷惘的不快扔在了一边。尽管他二人出洞后,仍然没有确定当时的年代。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快走到山下。 忽然,前方的林中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紧接着便响起兵器的撞击声。 二人紧走几步,来到近前,看到约莫有十几个身穿灰色汉服的精壮汉子,各执刀剑,在一个手握金柄鬼头刀的膀大三粗大汉指挥下,正围攻三个娇小的锦衣女子。 身穿粉衣的女子个子高挑,窈窕的体型玲珑妙曼,上身着一件粉色短衫,下身搭配一件荷叶罗裙,手执一柄玉女剑,两座珠玉凝脂的香峰,傲然外露,真个如唐代诗人施肩吾《观美人》所写:“漆点双眸鬓绕蝉,长留白雪占胸前。?爱将红袖遮娇笑,往往偷开水上莲。” 她的模样煞是娇俏,一双凤眼搭配上长长的睫毛,仿佛挂上了美丽的珠帘,眼波流转,勾魂摄魄,瑶鼻微翘,秀口轻抿,此时两点韫怒飞上双颊,白里透红,别有一番韵味,看面相恰值豆蔻年华。 另外两个手执长剑、一身绿衣的女子,年龄和粉衣女子相仿,容貌也还清秀,只不过衣服质地略有逊色,显然是粉衣女子的从人。 粉衣女子剑指粗汉,怒声斥责:“无耻之徒,何以三番五次纠缠,难道不惧天朝法律?” 膀大三粗的大汉闻听,仰面狂笑:“嚯哈哈!法律,本公就是法律!今天量尔插翅难飞,快快从了本公,免得本公恼怒,玩腻了将尔卖入军营,让尔千人骑,万人压,永世不得翻身——” 这个大汉长得实在太丑了,和这美貌绝伦的女子恰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身材肥硕,浑身上下,臃肿得好像套上了三个轮胎,一个有如猪头的大脑袋,脸上分布着高低不平的旮瘩肉,牛眼外凸,猪鼻上露,一张大嘴裹着一圈大厚嘴唇,挤出一排前出后进的大黄牙。上帝啊,是谁制造了这么恐怖、猥琐的家伙,即使发挥人类全部的想像,把天下所有的红蓝铅笔用尽,也难画出这么个丑陋的怪物! 受到此等怪物羞辱,谁会咽下这口恶气?云龘、林紫二人不觉气冲牛斗,各自抽出兵刃,蓄势待发。粉衣女子花容怒颤,羞愤难当,“刷刷刷”连续三剑刺向粗汉。那粗汉虽然体态臃肿,身法却是异常灵活,三招伶俐的剑法都被他轻飘飘化解,显是武功高强之人。他的那些随从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攻守之间,丝毫不给三名女子喘息的机会。三名女子虽然武功不俗,但是奈于人少力薄,很快便香汗淋漓,险象环生了。 云龘看出不妙,手握七星刀,刚想参战。这时一声暴喝,从天而降: “开元盛世,朗朗乾坤,尔等鼠辈,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明火执仗,强抢民女,不怕王法无情,天理不容乎?” 话音未落,一个儒生打扮、手执长剑的白衣男子怒气萦身,飘然而至。 这个剑客,个头中等,身材瘦削,跨步间坚实刚健,头戴儒生巾,身着缀白袍,腰扎淡青宽云带,手执一把寒光四射的龙泉剑,面若美玉,目似寒星,站在那里威仪不类,岳峙渊渟,一副仙风道骨的超然气度,看年纪也就二十多岁,但却显示出蔑视天下、气吞山河的豪迈之情。 粗汉领军的一众恶人,吃了一惊,没有料到有人会横插一脚。但他们一看就白衣剑客一人,立时狂态毕露,鼓噪起来。从人中一个像是头目的家伙,阴阳怪气地骂道:“王法无情,狗屁!” 随后他指着丑陋的粗汉叫道:“你可知道面前的大爷是谁?令先祖就是大唐开国元勋,入住《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卢国公——程咬金、程知节!我家公爷就是程祖嫡孙——程嗣鳌!” “程咬金?难道就是众口相传的''三斧子——混世魔王''吗?” 林紫不禁诧异地对云龘小声问道。 如果真是程咬金的后人,就说明他们当下来到了唐朝。 云龘也是一怔,虽然尚有疑惑,还是解释道: “估计这个家丁头目说的就是。不过,程咬金可不使斧,那都是小说里演绎的,程咬金实际使的兵器是马槊。而且程咬金出身也不是市井小民,而是名门望族、大家之后。据说他是三国时曹操的得意谋士程昱的后代,为唐太宗李世民可是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破宋金刚,擒窦建德,降王世充,功封宿国公,更为重要的是,他还参与了玄武门之变,拥戴秦王李世民杀死其皇兄——太子李建成,逼迫高祖李渊退位,夺得了大唐天下,功名卓著,改封卢国公,世袭普州刺史。唐太宗李世民为了纪念和他一起打天下、治天下的功臣,特意在当时长安城皇宫内三清殿旁,修建了一个小楼——凌烟阁,来陈列由大画家阎立本所画的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即为《二十四功臣图》,比例为真人大小,面北而立,以示尊崇,并时常前往怀旧。那可是绝世的尊荣!可没想到他的孙子却是如此的纨绔,真是丢尽了他爷爷的一世英名!说也难怪,十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般齐,难保他的孙子里不出个混蛋,为恶一方,即便二代也不保准全是好人,何况三代呢?” 史料记载,凌烟阁二十四位功臣分别是: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司空、扬州都督、河间元王李孝恭,司空、莱国成公杜如晦,司空、相州都督、太子太师、郑国文贞公魏徵,司空、梁国公房玄龄,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射、申国公高士廉,开府仪同三司、鄂国公尉迟敬德,特进、卫国公李靖,特进、宋国公萧瑀,辅国大将军、扬州都督、褒忠壮公段志玄,辅国大将军、夔国公刘弘基,尚书左仆射、蒋忠公屈突通,陕东道行台右仆射、郧节公殷开山、荆州都督、谯襄公柴绍,荆州都督、邳襄公长孙顺德,洛州都督、郧国公张亮,光禄大夫、兵部尚书、潞国公侯君集、左骁卫大将军、郯襄公张公谨,左领军大将军、卢国公程知节,礼部尚书、永兴文懿公虞世南,户部尚书、渝襄公刘政会,光禄大夫、户部尚书、莒国公唐俭,光禄大夫、兵部尚书、英国公李勣和徐州都督、胡国公秦琼。 素有“诗鬼”之称的唐代大诗人李贺曾写过一首《南园十三首之五》为证: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意思是说:男子汉大丈夫应当跃马扬刀,驰骋疆场创立惊天伟业,博得封侯拜相,入住凌烟阁,受后世景仰,程咬金就是其中一个。 被他称作程嗣鳌的粗汉,当即一挺大肚子,面露轻蔑之色。那个狗仗人势的家丁头目,瞬即也摆出一副不屑的驾势,好像沾了好大的光,真是嚣张的恶奴! 家丁头目见白衣剑客一愣,以为他听名害怕,更是嚣张地问道:“汝是何人?可敢报上贱名?” 白衣剑客怒色愈重,随即一脸傲然地回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爷李白、李太白!” 云龘和林紫同时一凛,刚才听恶奴提到程咬金,uu看书 uukahu 他俩还不敢相信,现在白衣剑客又说自己是李白,难道他们真的到了唐朝?这个俊雅剑客,莫不是就是名闻天下,老少皆知的唐代第一大诗人——李白、李太白吗?“诗仙”的风采,果真非同凡响! 从李白的年纪,以及此时所处的地点,云龘甚至想到现在就是公元724年,也就是唐玄宗李隆基登基之后的开元十二年,也是李白准备仗剑走天涯,重游峨眉山的青年时代。 李白生于公元701年,卒于公元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素有“诗仙”之称,是唐代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的千古名篇:《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行路难》、《将进酒》、《梦游天姥吟留别》、《独坐敬亭山》、《月下独酌》、《静夜思》、《早发白帝城》、《赠汪伦》、《望庐山瀑布》、《望天门山》等众多的诗歌,妇孺尽知,耳熟能详。他创造了古代积极浪漫主义文学高峰,为唐诗的繁荣与发展开创了崭新局面,批判和继承了前人的传统,并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歌行体和七绝都达到了后人难及的高度,他所引领的中国古典诗歌高峰,至今都无人能够超越! 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云龘笃定:必是来到唐朝无疑了! 云龘不禁一阵寒噤!一种悲喜交加的情绪霎时涌上心头。悲的是,历经千辛万苦得以穿越,却又阴差阳错来到了唐朝,回家之路再度迷茫;喜的是,能够一睹诗仙的风采,并与之亲密接触,实在是千载的机缘。别的先甭说,还是先摆平程咬金的不孝之后,再与诗仙一叙衷情吧! 《第2卷》第4章:遗族何罪诟凌烟 程嗣鳌听得李白报名,很是茫然,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这大概同他的不学无术有关,否则,当时已经名声在外的李白,他怎会不知?可是李白的自称“大爷”,却是一下子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这个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恶霸,哪受得了这些,顿时脸上的旮瘩肉一通儿乱窜,涨红着脸,冲手下人骂道:“还等什么?快给我砍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杀才!” 众家丁闻听,迅即包围上来,招招都是杀招。刚才他们对三个女子虽然逼得较紧,但却没下杀手,估计是想等着生擒享用。可对李白就不一样了,在他们眼里,多管闲事,代价就是去死,这是他们的规矩!放眼蜀中,哪家官府敢管程家的事情?《凌烟阁》之后可不是谁都能触碰的! 李白毫不怠慢,一柄龙泉剑,舞得密不透风,纵然众家丁攻势凌厉,也是奈何不了。而且攻守相搏中,这个诗仙还不忘亮起歌喉,秀起唐诗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云龘一听,这不正是李白那首豪情万丈的《侠客行》吗?感情是在这个背景下写出来的?后世有人说这首诗是李白五十多岁所作,今日所见,人言有误矣! 李白身材瘦削,步履轻盈,仿佛一只白色的蝴蝶,在刀光剑影中翩翩起舞,那份潇洒,那份轻傲,委实是美到极点!如果不是知道内情,谁会想到:这是真真正正的生死相搏呢? 李白以这首《侠客行》古风,抒发了对侠客的真心倾慕,以及对拯危济难、创造美好生活的由衷向往。 前四句从侠客的装束、兵刃、坐骑描写侠客的外貌;第二个四句写侠客高超的武术,以及淡泊名利的行藏;第三个四句引入信陵君和侯嬴、朱亥的故事来进一步歌颂侠客,同时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远大抱负。最后侠客得遇明主,发挥雄才伟略,成就一番惊天事业;最后四句表示,即使侠客的行动没有达到目的,但侠客的骨气依然流芳后世,并不逊色于那些功成名就的英雄,写史的人应该让他们名垂史册。 云龘暗笑:李白也太轻侮程嗣鳌他们了!能在短兵相接之时,潇洒地以诗明志,不用咋打,气也得把他们气个半死。林紫则津津有味,看得入迷,瞬间就成了李白忠实的粉丝。 程嗣鳌怪叫一声,手擎鬼头刀杀入战团。别看他长相丑陋,贪色纨绔,但毕竟是名将之后,一招一式可比那些家丁高出许多。并且,他是在恼羞成怒下出手,丝毫不给李白生的余地,鬼头刀几次都差点伤到李白。 李白尽管险象环生,但是剑走人行,每招每式都还力求飘逸洒脱,有时即便可以轻松躲避,却也不愿露出不雅姿势,而甘愿冒险,使用漂亮招式,追求完美的视觉效果。这样一来,本就对比悬殊的交战,就更呈一边倒的架势。三个女子已经显出窘迫,不消几招,恐怕就要落败。 云龘不敢怠慢,掏出弹弓,照着程嗣鳌的脑门就是一铁蛋儿。合该这恶棍命不该绝,恰巧在此时有个家丁转过身来,结果阴差阳错,替程嗣鳌挨了一弹,顿时头破血流,栽倒在地。 程嗣鳌停住鬼头刀,破口大骂:“何方鼠辈?竟敢暗箭伤人,有种现身来战!” 云龘手执七星宝刀,身形鹤起,翩然落到程嗣鳌面前,林紫也是横提缅刀,鹊起而落。自从他俩在山洞里吃了两条天蚕,身形骤然间轻了许多,就这一式轻功,已然非常瞩目。 云龘用刀一指程嗣鳌喝道:“枉你是将门之后,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真是给程咬金摸黑!” 程嗣鳌怒火中烧,声嘶力竭:“尔敢直呼先祖名讳——” 但他侧目看到林紫,贪色的本性又再暴露。过去,他玩了那么多女人,什么样的没有见过,但现代人这种自我大方的风韵,他却是从未领略。特别是林紫娇美的面容,再配上一身紫色紧身衣,把身体显现得凹凸有致,一下子就勾走了他的魂魄。 他迫不及待地指挥道:“小的们,加把劲,把这两个男人放到,本公玩完这些女人,也让你们开开荤。” 众家丁闻听,有如一群嗜血的野兽扑了上来,立时同两男四女战成一团。但是他们小瞧了这边的实力,云龘和林紫没参战前,他们也就是稍占上风,现在又增加两个有生力量,谁胜谁负?很是难说。尤其林紫使用的缅刀,伸缩自如,状如蛇身,阴辣的招数,他们可是从未见过,很快便有几个家丁伤在缅刀之下,而且惊乱中,云龘、李白也是各有斩获,即便那个粉衣女子也乘不备,刺伤了一个家丁,瞬时间,攻守立变。尽管程嗣鳌哇哇怪叫,但还是不能立见成效,反倒事态的发展,向着相反的方向行进。 这时,密林中突然涌入二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两个身着武服的壮年男人,一个穿皂的精壮汉子面如黑炭,手执铁鞭;一个穿青的瘦小汉子面黄似鬼,手执一对鹰嘴钩。 穿皂的精壮汉子惶急地跑到程嗣鳌面前,问道:“大哥,此是为何?方才家丁回去报信,说你同人打了起来?” 程嗣鳌气急败坏地回答道: “皆是因为这贱婢勾引本公,我一时兴起,欲同她亲热,她嫌钱少,竟对本公突下杀手。众家丁与之拼斗,不想又跳出个自称李白的家伙再施辣手,并且暗使两个番人窃用暗器偷袭。幸亏我承先祖吉运,福大命大,才堪堪躲过一劫。定是她们早有预谋,先以色诱,然后意图敲诈谋害,其用心何其毒辣!” 程嗣鳌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俨然变成了受害者一方。 粉衣女子气得钢牙紧咬,怒目圆睁,开口骂道:“胡说八道,本是你心怀叵测,欲图不轨,反倒颠倒黑白,诬陷好人,真个是可恶至极!” 皂衣壮汉脸若寒冰,两方高耸的颧骨抽动一下,一字一顿地问道:“谁——是——李——白?” 李白一拱双拳,朗声回道:“在下正是。” 皂衣壮汉嘴角一咧,冷声说道:“早就风闻李白,五岁诵六甲,十五诗既成,仗剑行侠,志向高远,经我查证,身世原来另有玄机。今天你我相遇,可谓冤家路窄,当该做个彻底了断!” 李白闻听,剑眉一挑,沉声发问:“阁下何人?与我有何宿怨?” 皂衣壮汉仰天狂笑:“先祖复姓尉迟,名恭,字敬德,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皇封鄂国公,并州大都督,想必阁下早有耳闻乎?” 李白面生疑惑,张口问道:“你是——” 皂衣壮汉一拍胸脯,傲然回道:“在下就是鄂国公嫡孙——尉迟延魁。” 云龘听到这里,心内一悸,想必尉迟延魁一定查出了李白的身世,否则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中国青年报》1985年7月28日所载《李白身世之谜》,转述台湾学者罗香林认为:李白乃李建成之后。韩维禄1988年撰文《李白“五世为庶”当为李建成玄孙解》论证李白乃唐宗室,李建成玄孙。持同样观点的徐本立1990年发表《李白为李渊五世孙考》亦认为李白应为凉武昭王十二世孙、太祖李虎七世孙、高祖李渊五世孙、太子建成玄孙。 如果李白是李建成的后人,那么尉迟延魁的祖父尉迟恭正是帮助李世民夺权,玄武门杀害太子李建成的仇人。 这时,那个随同尉迟延魁一道的青衣瘦汉一举双钩,阴狠地说道:“还有我一个,也要同你一并了断——” 李白、云龘等人全都一脸雾水,不知这个瘦汉又是何许人也? “此人就是大唐开国元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兵部尚书,潞国公侯君集嫡孙——侯继祖,都是同你大有渊源之人。” 尉迟延魁用铁鞭一指李白,意味深长地说道。 其实这些过节,在场的众人人只有李白、云龘、尉迟延魁、侯继祖四人知道。程咬金、尉迟恭、侯君集三人都是玄武门之变的参与者,是杀害李建成的帮凶。其它人包括程嗣鳌在内却不清楚。因此,尉迟延魁与李白的哑语,他们一时难以插口。 李白一脸悲愤,龙泉剑微微扬起,怒声应道:“光阴荏苒,斗转星移,本来我已无意恩怨,奈何尔等非要纠缠旧账,斩尽杀绝,今日就同尔等做一清算。三位姑娘与我无关,请放她们离开,两位侠士亦是路见不平才出手相助,也是局外之人,亦请离去。” 程嗣鳌听李白如此一说,立刻咆哮起来:“放走三个贱婢?本公正是要捉拿于她,乱臣之后,岂可轻恕?” 尉迟延魁听之,马上发问:“大哥,此话怎讲?” 程嗣鳌的旮瘩肉再度滚动,金柄鬼头刀指着粉衣女子,恨声道:“此女就是协同韦皇后,杀害太子李重俊的奸相——宗楚客嫡孙女,除恶务尽,必须缉拿归案!” 云龘知道:宗楚客在唐朝前期三次任相,是一位显赫的政治人物。但是,此人为了实现自己的权利欲,依附武三思、韦皇后一股腐朽势力,反对改革。特别是在太子李重俊与韦皇后的斗争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如果不是他杀害李重俊,唐代盛世“开元之治”很可能提早出现。宗楚客随着权势的膨胀,政治野心越来越大,外表上依附韦皇后,但内心却逆谋已久。曾对其党羽说,我初在卑位,尤爱宰相职权,及为宰相,又想当天子,哪怕南面称寡一日便心满意足了。但没等到这天来临,韦氏集团就被临淄王李隆基铲除,宗楚客与其弟宗晋卿同时被诛,后人不再株连。既然官府不究,程嗣鳌却为何追着不放?还不是倚仗豪门威势,欺负弱小,图谋不轨! 尉迟延魁闻听,对手下喝道:“如此一说,谁都脱不了干系,一个也不许放走!” 李白见再说无益,龙泉宝剑一指程嗣鳌、尉迟延魁、侯继祖三人,朗声说道:“既然你们三人非要见个分晓,那就放马过来。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三个一起来?本大爷奉陪到底!” 程嗣鳌刚想说话,尉迟延魁却抢先说道:“既承阁下如此说法,那我们兄弟三人便不谦让。”说完,他冲另两位一使眼色,就要群起围攻。 云龘一扬七星宝刀,高声骂道:“好个不知廉耻的恶棍!真是丢尽三位先祖颜面,他们九泉之下定是迷魂羞愧,无地自容!尔等不仅恃强凌弱,还要以多欺少,真是不要脸至极!今天有我在场,岂能容尔等撒野,欺负良善?” 林紫也一摆缅刀,贴近云龘,亮出“鸳鸯刀法”。宗小姐和两位女婢也站在李白身边,严阵以待。 尉迟延魁见状,铁鞭一指,高声叫道:“既然如此,还装什么矜持?诸位一起上,生死勿论!” 程嗣鳌见机赶忙高喊:“男的杀掉,女的留下,赏大家玩够为止——” 众家丁闻听,如狼似虎,齐扑上来,刀枪剑戟,一齐向两男四女身上招呼,特别是对云龘和李白绝不留情。 尉迟延魁和侯继祖也已加入战团,侯继祖虽然武功弱于程嗣鳌和尉迟延魁,但由于他身材瘦削,滑步轻幻,一双鹰嘴钩本非常见兵器,使出的都是阴招诡计,威胁力颇大。 尉迟延魁不仅继承了其先祖尉迟恭的兵器——单铁鞭,而且还继承了尉迟恭威猛独到的武功,uu看书ww.o一根铁鞭使出来刚劲凶悍,威声赫赫,对战功夫较之程嗣鳌还要高出许多。 尽管李白这边,均已全力以赴,但是对方倚仗人多优势,加之程嗣鳌、尉迟延魁、侯继祖均属名将之后,杀伐功夫早已驾轻就熟。再加他们丝毫不留余地,功夫不大,李白这边就已败相显露。特别是宗小姐的一个侍女,手中长剑不慎被尉迟延魁铁鞭击落,瞬即被饿狼般的家丁擒获,攻守之势瞬即倒向一边。 李白双目血红,不顾自身危险,连续三记同归于尽的拼命杀招,将近前的尉迟延魁和侯继祖逼退,高声对云龘等人喊道:“诸位,我李家之事与君等无关,你们速速离去,不可枉送性命,有我李白一人顶命就是。” 尉迟延魁闻言哈哈狂笑,凶狠说道:“笑话,重围之下,还想全身而退,真是痴心妄想。小的们,再加一把劲,全部拿下,重重有赏!” 众家丁闻令,更是攻如潮涌。转瞬间,宗小姐的另一婢女胳膊又被剑伤,一条大口子,直往外渗血。如不是云龘救援及时,就连林紫也险些伤在程嗣鳌之手。眼看几人已不能支,程嗣鳌脸上旮瘩肉乱蹦,淫笑着叫道:“哈哈,我是先玩这宗家小妞,还是先玩这味道特殊的番女?” 云龘睚眦欲裂,七星宝刀霎时砍断了一个家丁的胳膊,虽然使攻击的众人稍稍迟疑了一下,但他们转瞬又疾如潮涌的攻了上来。失败已不容置疑,李白必被戕害,历史将要改变,但同林紫将要落入贼人之手相比,已然无足轻重。 云龘的心里如万箭穿心,疼得痛彻肝脾—— 《第2卷》第5章:奇诗巧设瞒天策 正在危急万分之际,一个熟悉而又冷峻的声音凭空想起:“太祖爷在此,谁敢猖狂?” 话音未落,两男两女,风驰而至。一把赤霄剑,一把苗刀,两把缅刀疾如骤雨般地砍向程嗣鳌等人,刹那间,就将四五个家丁击伤。特别是那把赤霄剑状如疯牛,锐不可当,不管是兵刃还是家丁,挡者立伤,一时间,狼哭鬼号,惊呼一片。 云龘喜出望外,高声喊道:“尚文、华生!是你们?” 尉迟延魁听到云龘如此一说,立刻警觉,颤声叫道:“不好,他们伏有帮手,没准接续还有后援。胜负不争一时,兄弟们,快撤!” 程嗣鳌也不敢继续嚣张,紧攻几刀,跳出圈外,高声骂道:“李白,你敢勾结番人造反,朝廷定不饶你!” 说完,这些恶棍仿佛一群丧魂的野狗,夹着尾巴仓惶逃窜…… 夜幕低垂,江风轻瑟,哗哗的江水声把周围的一切都温存地哄睡,不管是飞鸟,还是鱼鳖;不管是山林,还是草木,总之什么都拗不过这沉沉的夜色。但只有一艘艛艓除外,依然不知疲倦地沿江而下,赶赴远方的行程。 艛艓是一种二层的楼船,体积不大,仅能容纳几十个旅客。但客舱还是比较讲究,分为上中下三等舱,上等舱和中等舱在艛艓的上层,分为左右两侧,相当于两个包房,分别有四个铺位,挤吧挤吧,再加两张临时床,也可睡下六个人。上等舱位于艛艓正前部,视线毫无遮挡,沿途两岸的风景尽收眼底,美丽的风光,翻涌的波涛,特别容易引起文人骚客的豪兴大发,这是权贵们的首选;中等舱紧挨着上等舱,只不过排序在上等舱之后,除了前方的视野受到影响之外,两侧都是一样,但后方却是一览无余,不争前方许多景,却得后边一片天;下等舱位于艛艓楼下,是一个通透的大舱,大概可容纳几十名旅客。一般平民出行都是首选此舱,虽然空气和视野逊色很多,但同样可一同到达目的地,虽然不是特别享受,但是体谅囊中,省钱才是硬道理。 此时两个上等包舱内的十个人都还没有入睡,正在热烈地交谈着什么。其中,左面的包舱里是四个男人,右面的包舱里是六个女人,他们正是峨眉遇险、连夜入江的云龘等人。 在那个十万火急的时刻,云龘看到华生、于薇薇、尚文、凌云四人从天而降,顿解杀身之祸,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高兴之余又是特别的惆怅,因为他没能看到卫国、蔷薇、金成鑫、青竹四人。他们是否过来?还是个疑问?但他没时间询问那么细,毕竟他们刚跟程嗣鳌、尉迟延魁、侯继祖三人结下梁子,在此耽搁,无异于自取灭亡。这三家手里可是既有军队,又豢养大批家丁,等到他们带领大队人马折回,云龘他们几个势必被碾成粉末,无论如何都得尽快撤离。 可是就这样拍手一走,卫国他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扔下他们不管,自顾自逃命吧!云龘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先找个饭馆打打尖,把情况问清楚再说,即便程嗣鳌他们真的引兵前来,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马上找到他们。 于是,云龘等六个人上前与李白及宗小姐三人相互通名认识,算是因缘巧合,结下了生死之交。这时大家才知道宗小姐三人的名字,宗小姐叫宗蕙,受伤的婢女叫剑兰,另一个婢女叫霜菊。 云龘刚一说出自己欲先找个饭馆打尖、躲避追兵的想法,大家马上赞同。华生先是给剑兰简单包扎一下伤口,然后十个人不由分说,快步向山下奔去。他们十人知道,不能找山路旁边的饭馆,而是绕到山路里侧,才找到一家不大的饭馆,坐进里侧临近窗户的包房。这样,如果发生紧急情况,也能便于进退。 李白看出云龘似乎急于要向后来的四人询问什么?,便给宗蕙三人使个眼色,宣称趁酒菜未上之前,先逛逛风景,熟悉一下环境,便知趣地走出包房,只剩下他们六人。 云龘迫不及待地询问他们穿越后所发生的事情。 华生介绍: 穿越后,他们四个出现在峨眉山金顶,却没发现云龘和林紫二人,用步话机联系多次,还是不通,众人心里万分着急。至于在山洞外的卫国、金成鑫四人,他们原本就没指望可以见到,因为他们隔着洞壁,距离又远,不可能一道穿越过来。但为了万一,也是各联系几次,同样是毫无结果,这也在意料之中。 他们于是进到里面的华藏寺、卧云庵查找,把各处翻个遍,也是一无所获。四个人火急火燎赶到山下,一路上到处留意,还是不见云龘二人踪影,再次用步话机联系,还是没有音信。最后,步话机都打没电了,也没听到一声答复。 他们只好支上帐篷,在山下捱了一夜,期望奇迹出现,但整个第二天,还是不见二人的踪影。众人心绪凌乱,没了主意,于薇薇甚至提议先行前往穿越的山洞。 可是大家突然醒悟了一个道理:怎么两次穿越,都必须云龘到场才行,是不是云龘身上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通这点,大家知道,即使到了穿越的山洞,没有云龘也是无济于事。倒霉的是,大家的步话机都已没电,一个手摇发电机还在云龘包里,大家只好傻老婆等愚汉子,在峨眉山下死靠了,没想到,还真赶上了云龘二人遇险。 听完华生的介绍,云龘也已断定卫国四人不会穿越过来。因为卫国让他进洞前,就已明确告知,只是云龘心里不愿接受这种现实而已。 从这两次经历,云龘确实也恍惚地感到:自己哪些方面与众不同。每次无论谁先进洞,都不会发生穿越,只有自己进洞,走到中间位置,才会开启时空,难不成自己真有特异功能?云龘莫衷一是,不置可否。 否定了卫国四人不会一道穿越的事实,云龘锥心刺骨,痛彻心扉,但他知道:卫国与蔷薇,金成鑫与青竹两对小夫妻,情投意合,恩爱有加,已是不打算回还了。自己一行在此等候,已无意义,明智之举,就是火速离开此地,离开四川。因为程家世袭刺史,也就是高官一职;尉迟家世袭都督,也就是省军区司令一职。在他们势力范围多停留一刻,就会增加一分凶险。何况李白还是李建成之后,程嗣鳌、尉迟延魁、侯继祖三人宿怨太深,必欲除之而后快。绝不能让李白遭受意外,为了历史,为了他们自己,也绝对不能! 云龘赶紧叫回李白、宗蕙等四人,抓紧吃饭启程。华生让于薇薇拿出急救包,特意替剑兰处置了伤口,基本确保无虞。李白他们四人本来就对云龘一众的怪异装束感到疑惑,华生又拿出他们从未见过的急救包露了一手,不由不引起他们的好奇之心。要知道,李白可是求仙访道的虔诚拥趸,十五岁起,就常去戴天山寻找道观的道士谈论道经,喜欢炼丹,游侠击剑,之后,又师从当时著名剑术家赵蕤参研剑术及纵横之术。如果云龘他们再要自报谪仙,恐怕李白真就会赖上他们不走了,如果那样,历史又会改变。因此,还是按照程嗣鳌的说法,自报外国人吧。反正地球啥样?古人是不会知道的。宗蕙还好,李白可是半信半疑,但也无法求证,当务之急,还是研究脱身之计吧。 出蜀可分水、旱两路,大家经反复商议还是觉得走水路比较好。一者因为旱路出蜀的各处关隘,都由尉迟家的兵马把守,他们这一行装束怪异、靓男俊女的搭配实在过于显眼,若想顺顺当当的溜之大吉,恐怕难遂心愿;二者他们十人又没有马匹,仅凭两只脚板儿绝对难逃骑兵的追击,即便雇用马车,也是不及骑兵的速度,到后来必是难逃厄运。如果走水路,只要隐藏好痕迹,安全抵达渡口,踏上渡船,然后顺江而下,脱离蜀境。即便程家、尉迟家再大的势力,也不能越俎代庖,明目张胆,跨界行凶。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觉得彻彻底底摆脱跟踪为妙,因为前行的背后有一群野狼,uu看书uanshu如影随形地寻踪觅迹,不知何时突然袭击,无论如何都是一件让人忐忑不安的心病。可是除了选择水路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听之任之了。 这时候,李白环视四周,微笑着一捋下巴上的几根胡须,胸有成竹地说道:“小生自有妙计——” 说完,他向店家讨来笔墨,剑眉微皱,略一思忖,左手负背,右手悬笔,在铺开的宣纸上,洋洋洒洒地书写起来。 在中国,诗歌是一道连绵不断的长流水。受儒家学说的影响,以诗言志成为中国人根深蒂固的诗歌观念。这种观念不仅熔铸了民族的心智,而且持久有力地传达着民众的情感诉求,成为表达欢乐、悲哀或者愤怒的最通常情感方式。但凡酒肆客栈,红楼馆驿,都必须常备笔墨侍候,目的就是给那些文人雅士,酒中临场、诗兴大发之际,及时供给使用。特别是诗歌发展到巅峰的唐朝,无论是天子嫔妃,王公大臣,还是秀才隐士,市井平民,都能随口吟诵几句,诗赋已经成为大唐王朝不可替代的一种文化潮流,一种深入骨髓的人文基奠。酒中作赋,临场发挥,成为那些文学大咖们的得意秘技,拿手好戏。如此一来,这些嗅觉灵敏的商家,怎会不把握机会,躬亲必备呢? 只见李白眉含苍宇,目蕴纵横,一支笔如游龙戏水,凤翥鸾回,眨眼间一首名传千古的七绝便在宣纸上作势欲飞。云龘等人一看,不正是李白那首初游峨眉山的《峨眉山月歌》吗?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第2卷》第6章:诡计难谋渡水船 此诗写罢,李白潇洒地一掷毛笔,意气风发地说道:“须臾出门,我等便使店家雇用两挂马车,赶赴清溪堵口,到达之后,便将此诗封好交由马车夫,委其代转我cd亲戚。在下料想,三个歹人定会领兵寻迹找到马车夫,逼其交出信笺查看,从而探出我等下落,发兵赶往渝州。然我等登船经过三峡之后,不往渝州,而是顺江而下,东出巴蜀。等其知晓受愚,揭破谜底,我等早已金蝉脱壳,出蜀入鄂耳。” 围观众人听到李白如此一说,尽皆拍掌大笑,都夸李白此计甚妙。但于薇薇宅心仁厚,不无忧虑地问道:“办法好是好,就恐怕连累到cd的亲戚,遭到那三个恶棍的报复。” 李白兀自微笑,笑而不语。华生拍拍于薇薇的脑袋瓜儿,安慰道:“傻孩子,大诗人怎么会想不到这点呢?哪里会有cd的亲戚——” 华生如此一说,众人如梦方醒。 说实话,云龘实在钦佩李白的才思敏捷,难怪他能写出那么多气势磅礴,雄奇飘逸的绝美诗章!其智商绝非常人可比,恐怕挖出来绝对不会比爱因斯坦要少。他的奇思构想总是能够天外來鸿,出人意料之外,就连机敏的故布疑阵,也是别出生面,独具一格。也难怪后世之人对这首《峨眉山月歌》总是含含糊糊,解析不清。 特别是诗尾“思君不见下渝州”一句中的“君”字,解释不清到底是谁?他们岂知这是诗仙凭空捏造的虚拟人物?想破他们的大脑也不会想到这点;另外李白诗中所云之“下渝州”,也就是说要到现在的重庆,然而实际上李白根本未去渝州,“下渝州”仅仅是大诗人的虚晃一枪而已,并非欲行前往的目的地。看来,要把一首诗悟透,真是脱离不了当时的背景,而且真实原因竟然会同自己一行产生交集,莫非冥冥之中曾经出现过阴差阳错?云龘心中疑云密布,不知所以。 这时,云龘突然发现窗外树林中有双野狼一样的眼睛,正鬼鬼祟祟地向这边偷窥。云龘立刻警觉,冲尚文一使眼色。尚文见到,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但是等他跳出窗外,那双鬼祟的眼睛早已经隐没于草丛,消失不见了。 毋庸置疑,肯定有人盯梢。云龘立即召集众人整装出发,乘上店家刚刚雇来的马车,前往清溪渡口。当他们一众马不停蹄地赶到清溪渡口,将信件封好,交给马车夫代为转送大诗人杜撰的cd亲戚,连夜登上前往三峡的渡船之后,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摆脱了猎食者的追踪,大家自然非常高兴,一时间,七嘴八舌,仍然在为李白的“瞒天过海”之计叫绝。声音之大,气氛之烈,把对面包舱的几个女人都给吸引过来,她们也想分享一下这绝处逢生的愉快。特别是林紫更是对李白在刀光剑影中,仍然泰然自若,随口赋诗,极尽潇洒之能势,赞不绝口。引得宗小姐不自觉地多看了林紫几眼,表情似乎有些异样,但她转而又看看云龘,这才释然,转望李白露出钦佩的笑意。 这时,一个船伙计模样的瘦小男人,手端托盘走到包舱门口叫道:“诸位客官,小的叨扰,长夜漫漫,可需一壶老酒助兴?” 未待别人发言,李白“霍”地站起,摆手叫道:“良辰美景,岂可无酒言欢?今日我请诸位畅饮,把酒拿来,待我一品,不好再换。” 说着,李白接过船伙计递过来的贴有“竹叶青”标签的酒壶,倒满一杯,一饮而下,之后,微闭双眼,仔细地回味着老酒的味道。 竹叶青酒是中国古老的传统保健名酒,其历史可追溯到南北朝。它以优质汾酒为基酒,配以十余种名贵药材采用独特生产工艺加工而成。其清醇甜美的口感和显著的养生保健功效,从唐、宋时期就被人们广泛肯定。 李白咂吧着嘴,一副非常陶醉的表情,说道:“好酒!真是好酒,酒一入喉,口舌生津,唇齿留香,让人回味不已,并且还有一种特殊芬芳——”说着,李白感觉非常满意,拿起酒壶,就要給大家倒酒。 云龘坐在包舱最里,正好面对门外,在看李白品酒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了一下门口的船伙计。他突然发现:李白喝酒的瞬间,那个船伙计的嘴角,竟浮起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而且眼睛里也有一丝莫名的微光掠过。他的眼神为何有些眼熟?像极了某些食肉动物追踪食物的眼色。 云龘立刻警觉起来,对外大喝一声:“你是何人?” 云龘喝问的同时,坐在门口的尚文,似乎也是有所感觉。云龘的话还未落地,尚文已是冲出舱外,张手就想抓住站在舱口的船伙计。 可是令众人没有料到的是:这个瘦小的船伙计,在尚文抓他,来不及转身的刹那,竟生生地滑后了两步,恰好躲开了尚文的五指,显是身怀武功之人。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冲众人邪恶地冷哼一声,转身纵起身形,越入涛涛的江水之中。 众人全都跑出舱外,望着黑漆漆的江面发愣。 华生面色一凛,猛然想起李白刚刚提到酒中有一种“特别的芬芳”,立时大叫一声:“不好,酒里可能有毒?”他急转身对身后的李白问道:“你腹中可有何异样?” 李白闻言,微皱双眉,细心体味着,并未感觉有何异常,只是在大家的盯视之下,又感觉腹中有些反应,脸上一副似是而非的表情。 华生不待李白回答,马上对于薇薇说道:“薇薇,赶快拿出急救包,准备肥皂水,立刻给他洗胃!” 接着,他让李白进入包舱,其它人在外等候,火急火燎地开始了急救。 趁着华生急救的时间,云龘、尚文、林紫、凌云四人手执兵刃,闯入驾驶舱,将那个早已筛糠的胖船长团团围住。 云龘用七星宝刀一指胖船长,厉声问道:“我等与你素无怨仇,为何设计毒害与我?” 胖船长面如土色,叩头出血,颤声答道:“英雄开恩,贵友之事,实与小人无关。那人上船找到小人之后,出示都督府腰牌,严令小人不得声张,否则定斩不饶。小人斗胆也不敢干扰都督府办案,只能噤声不语。望英雄明察。” 云龘听言,怒声喝道:“权且将你狗头记下,如我同人无事则已,如若有事,定来取你狗头!” 说罢,云龘七星宝刀一挥,立将驾驶舱的木制扶手砍下一角,然后,领着怒气冲冲的三人,快步折回上等舱。云龘知道:船老板不会逃跑,有价值千金的渡船在此,他也不会私逃。况且抛弃乘客,自顾自逃命,任由乘客生死,这在唐朝可是杀头之罪,量他也不会有此胆量。 胖老板望着云龘等人离去的身影,两眼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历来饮了毒酒,还没听说有谁可以幸免,如果他的朋友真要出事,看那几个气势汹汹的番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看来自己的长江之路,就要终结了! 宗蕙担心李白的安危,她和两个婢女没有随同云龘等人一同去找船老板,而是守在船舱外转来转去,时刻注意着李白的情况。李白的生死,确实牵动着宗蕙的芳心。而中等舱里的八人也已走到舱外,u看书 不知是好奇,还是别的?总之都望着这边探头探脑,窃窃私语,似乎都在等待华生最后的结果。 云龘等人返回不久,即听到包舱内传出华生的大嗓门:“好啦,大诗人没事了!一会儿,我让薇薇切几片仙人参,煎汤给他喝下,保管明天,他就可以引吭高歌了!” 听闻华生所言,众人全都欣喜异常,宗小姐甚至忘记矜持,高兴地尖叫起来。也难怪她如此高兴,毕竟李白是他的救命恩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保全了她的名节!知恩图报,谁能会无动于衷呢?况且,面对风流倜傥的年轻诗人,少女的芳心是否驿动,也未可知?女孩的心事啊,你别猜! 中等舱的那八人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特别是左面船舱的四个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人,更是流露出出格的意外。如果不是大罗神仙降临,谁会有此等神术?即便华佗再世,也未必能够妙手回春,看来这些番人大有来历! 这时,尾随在云龘他们身后的一个小伙计,急匆匆地跑下甲板。云龘知道:他一定是给那个胖船长送信去了。李白得以转危为安,云龘也不愿再和他计较,毕竟酒中下毒一事与他无关,都督府办案谁敢阻拦,那可是妨碍公务!即便现代社会,也没有几人敢于尝试,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谁敢对****螳臂挡车呢?那不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吗? 所以,云龘才故作不见,让小伙计去送宽心丸,好使船老板早点安心,专心致志地开船,并且下边的航程,还需要这个常年行走长江、经验丰富的胖船长掌舵引航呢! 《第2卷》第7章:但得长拥合卺意 翌日清晨,李白醒的很早。他这个年纪本应是睡懒觉的年龄,可是不知为何?天一放亮,就已醒来,本想再睡个回笼觉,但躺在床上许久,也还是没有睡意。大概是喝了仙人汤的缘故,他总感觉胸中发热,体内又活力旺盛,完全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为怕惊扰他人的酣眠,李白索性起身,穿衣走出船舱,来到船头。 早晨起来,特别的凉爽,特别是航行在长江之上,更是如此。习习的江风,扑面而来,立时把心中的温热以及被追杀的郁闷,统统抛之体外,从上到下,感到一种特别的清爽。李白不禁心情盎然,伸出双臂,接受这久违的惬意。阵阵的江风将他白色的衣袂,呼啦啦吹起,上下翩飞,从远一望,俨然一只银色的大鹏。 这时,一个透着关切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李公子,何以起得如此之早?身体可还有不适?” 李白回身一看,见是宗蕙站在身后,正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 李白赶紧拱手施礼:“多承宗小姐牵挂,小生感觉当前尤比无恙时更健。说来应该感谢华兄及于姊妙手回春,以及云兄、林姊一众援手之恩!” “是吗?那你也别忘记感谢宗妹的牵挂之情。昨晚她可是一宿都没睡好,几次到你包舱门口察看,生怕你出什么意外。你看,她的眼睛都熬红了。” 不知何时?林紫也走到船头,对着这一双靓丽的小儿女打趣。 经林紫这一说,李白才仔细地观察宗蕙的脸色,除了她娇美的脸上平添的一袭倦意之外,那一双秀目中,还真挂着几缕血丝,显然是昨晚缺觉所致。 李白心中一凛,一种掺杂着甜蜜的感激之情涌上心头。被美人关心,谁会不美呢? 宗蕙被李白目不转睛的盯视看得脸红心跳,一张秀脸仿佛绽开了三月的桃花,羞得无地自容。她想把脸埋进衣服里,可是她穿的是一件低胸衫,即便脑袋再低,也是躲无可躲,反倒是前胸后躬,更添了许多风景。 李白本想礼貌地转过头去,可那脖子却不争气地僵在那里,贪恋着乍泄的春色。 林紫见状,自知自己这时已是多余之人,随即知趣地说了一声“洗漱去了”,便像一阵风似的跑开了。撇下两个靓男俊女,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估计他们的心里早已经千言万语,波涛汹涌了! 吃罢早饭,李白兴致极高,非邀请大家到船头喝茶不可。对于他来说可算是三喜临门:一是终于摆脱掉程嗣鳌他们的追踪,并且还题诗痛快地戏耍了他们一番;二是虽然身中荼毒,但天赐圣手相救,终究有惊无险,逢凶化吉;三是能得美人垂青,对于风华正茂的他来说,简直有如喝蜜,甜得乱七八糟,一时间,连最拿手的赋诗都已然写不出来,真枉了大诗人的美名。管它呢,高兴才最重要。 李白让船伙计搬来一张大圆桌,放在上等舱与船头中间的那块宽敞的甲板上,四周围上一圈椅子,沏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送来。然后,他把两个包舱的人全部请出,坐在船头,一边观赏长江两岸美丽的风景,一边品茗香茶,敞开心扉,讨论未来与人生。 为了配合李白的盛情,宗蕙特意换上一件淡粉蕾丝抹胸百褶连衣裙,一张娇俏的秀脸,搭配上色彩缤纷的罗裙,真好像一只翩飞的蝴蝶那样赏心悦目。特别是上身的短衣,几乎兜不住一对傲人双峰,也有些呼之欲出,把几个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林紫微笑着站起身来,袅娜地走到宗蕙身边,一手拽了拽宗蕙的彩裙,调侃道:“宗妹真是绰约多姿,再配上这缇花镂空的罗裙,真个是凹凸有致,玲珑剔透啊!” 听林紫如此一说,宗蕙的双颊飞上一朵红晕,不由用小手轻捶了一下林紫说道:“休要取笑小妹,若姐姐穿上,定比小妹艳丽万分!小妹现在就送一件给姐姐穿上,看看如何?” 说完,她也不管林紫同不同意,拉着林紫就返回包舱。不一会儿,两朵如花似玉的姊妹花便绽放在众人面前。她们两人柳娇花媚,各有千秋,一个含苞待放,一个出水芙蓉!尤其是低胸的衣身,着实是辣煞眼睛! 林紫可没穿过这么暴露的衣裳,虽然在电视上,她经常看到颁奖晚会中,那些当红的女明星,穿着低胸露乳的长裙走过红地毯。但那是特殊场合,并且也不是自己,也就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真要让她袒胸露乳站在几个男人面前,还真是有些难为情。尽管她已是春光早泄,但只对云龘一人,别的男人,可未有福份。因此,当她被宗蕙连拉带扯地拽到众人面前,把个林紫羞得娇面低垂,柱子一般不敢噤声,惜时的刁钻诡辣,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大灰狼”瞬时变成“小绵羊”了。 华生哈哈大笑,拍拍于薇薇的脸蛋,调侃道:“哈哈,唐裙真是漂亮!薇薇,等下船进城,我也买两身送你,''远近高低各不同,无限风光在险峰''啊!”这个花大夫也不管贴不贴切,竟学着云龘诌起诗来。 于薇薇怕他往下说出下道的话,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 尚文听华生如此一说,也忙跟着打趣道:“对,我也送凌云两身,比一比波澜起伏,潮起潮涌!”看来,他也有点学坏。 一时间,众人全都哈哈大笑。对于华生和尚文的承诺,于薇薇、凌云没有点头,但也没有表示反对,想是心里同意,嘴上不说。毕竟自身也不是没有资本,何必扭扭捏捏呢?这可是在开放的唐朝,女人的穿着多是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就像来到法国、意大利等国的裸体海滨浴场一样,纵然春色满园,你还能多事,举起不成! 其时的唐朝,国家统一,经济繁荣,文化发达,政治开明,对外交流频繁,社会充满自信,成为当时地球上最为鼎盛的国家,就连对女人的穿着也是极尽宽容。 因此,林紫与宗蕙的暴露穿着,反倒几个现代人有些想法,而几个古代人却没有什么吃惊。李白也就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林紫,便瞬即把话题转到茶文化上。在他心里,林紫已是名花有主,并且还是朋友所爱。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最为重要的是,如花似玉的宗小姐,可是对自己情有独钟,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美人心。因此,他才会心无旁骛,波澜不惊,高谈阔论起中华的茶道来。 中国是茶的故乡,也是茶文化的发源地。中国茶的发现和利用已有几千年的历史,长盛不衰,传遍全球。茶是中华民族的举国之饮,发于神农,闻于鲁周公,兴于唐朝,盛于宋代,普及于明清。中国茶文化糅合佛、道、儒诸派思想,独成一体,是中国文化中的一朵奇葩!其精神内涵是通过沏茶、赏茶、闻茶、饮茶、品茶等习惯和中华的文化内涵和礼仪相结合,形成一种淡泊儒雅、蕴涵丰富的人文现象。u看书 .uukanh 正当大家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饮茶文化的时候,中等舱里的四个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精壮男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首领模样、面如古铜的壮年男人,对众人抱拳行礼道: “诸位英雄,在下有礼。我等四人是云南浪穹诏商人,来中原售卖茶叶。方才我等在外,偶然听到诸位谈论茶道,故才斗胆冒昧来见。昨晚亲眼所见贵友被歹人投毒,却能于旦夕之间起死回生,实令我等钦服不已,特来致敬,并将鄙诏所产普洱茶奉上,聊表寸心。” 说着,浪穹诏商人首领双手恭恭敬敬呈上一个茶饼。普洱茶是云南特有的一种茶叶,至少生长在海拔1000米以上,是典型的温热性红茶,具有降低血脂、减肥、抑菌助消化、暖胃、生津、止渴、醒酒解毒等多种功效。由于其诸多的养生功效,受到许多达官贵人的追捧,二十一世纪初期,一块普洱茶饼曾经被炒到令人咋舌的天价!但后来逐渐又回归理性,再度成为平民的杯中之物。 李白父亲经商,家室富有,各种名茶基本喝遍,但云南普洱茶,还是第一次所见。他刚想去接,云龘伸手拦住,说道:“阁下,并非我等多心,实是昨晚刚遭暗算,至今仍是心有余悸,请阁下见谅。” 商人首领闻言,爽然大笑道:“无妨,沏上茶,我先喝便是。”说完,他令从人用刀,从茶饼上切下一块沏上,然后,率先垂范,自饮了一杯,转而环视众人,意思是说:没事吧? “别是他喝完解药,再喝——” 林紫联想起武打小说的情节,小声嘀咕着。 《第2卷》第8章:飞扬神采诵绝篇 华生一推眼镜,哈哈笑道:“别疑神疑鬼了,哪儿会有解药一说,都是小说家杜撰的。如果中毒之后,不洗胃和静脉注射,啥药也解不了!”说完,华生也倒了一杯啜饮起来。 众人见华生都喝了,自然是疑虑顿消,放心开喝,这就是专家的作用。不过,华生可是真的专家! 这时,宗蕙忽然想起什么,对商人首领问道:“皆言云南出产美玉,不知阁下可有携带?” 商人首领听宗蕙一问,面色一喜,殷勤地回答道:“在下倒是带上一些,不知小姐中意何种款式?如果方便,在下随时恭候小姐芳驾遴选。” “很好,改日闲暇,我便携婢女叨扰。”宗蕙为防李白介意,特意强调携带下人一同前往,心思非常乖巧。 众人全都明白宗蕙的用意,聪明透顶的大诗人岂会不知?他的心里对宗蕙更加看重几分。 江景逐一闪没,话题飞逝如梭,转眼间,天已接近中午。意气风发的李白兴犹未尽,令船伙计把酒席摆上,非要把昨晚未喝的酒补上,来一次开怀畅饮。 四个浪穹诏商人识趣告退,剩下他们十人恰好一桌。由于这一路的同生共死,大家早已成了心心相印的知交诤友,因此,酒一喝起来自然就刹不住车,话题也就越扯越远。 云龘知道:按照历史进程,李白下一步要到湖北襄阳鹿门山拜会素有“诗隐”之称的大诗人孟浩然。但是好奇心驱使,他还是要考证一下,便开口问道:“大诗人,敢问下步作何打算?” 李白看看云龘,复又看看宗蕙,有所期待地回答道:“小生家兄现在襄阳任少府,我欲先去省亲,然后再去鹿门山拜访隐士孟夫子。不知云兄等及宗小姐主仆可否赏光,与小生一路同游?” 李白所言家兄,史书上曾有记载,名叫李皓,其所任少府一职,为县城的三把手,相当于现在的政法高官兼公安局长。李白在他辖内,即便程嗣鳌他们寻迹找来,再怎么嚣张,也要顾及一下李皓的权势。当然,小小的少府在他们眼里,并不会有多忌惮,只是有所收敛而已。 而李白所提的孟夫子,正是此时极富盛名的大诗人孟浩然。 孟浩然生于689年,卒于740年,名浩,字浩然,号孟山人,襄州襄阳(现湖北襄阳)人,世称孟襄阳。因他未曾入仕,又称之为孟山人,是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派诗人。 孟浩然生于盛唐,早年素怀鸿鹄之志,多次求仕不果,虽痛苦失望,尚能自重,不媚俗世,修道归隐终身,隐居鹿门山。他在40岁时,游长安,应进士举不第,曾在太学赋诗,名动公卿,一座倾服,为之搁笔。开元二十五年(737年),被宰相张九龄招为幕府,终不善曲意逢迎,嗣后隐居。孟诗绝大部分为五言短篇,多写山水田园和隐居的逸兴以及羁旅行役的心情。其中虽不无愤世嫉俗之词,而更多属于诗人的自我表达。 孟浩然的诗在艺术上有独特的造诣,后人把孟浩然与盛唐另一山水诗人王维并称为“王孟”,有《孟浩然集》三卷传世。他的经典之作《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被收入课本多次,绝对是家喻户晓。 孟浩然与李白一样,也是一个嗜酒如命、不善逢迎、不拘小节的怪人。凭他的文采,本来有两次走上仕途的机会,但都因其性格而失之交臂。 一次是唐开元十六年(728年)初春,三十九岁的孟浩然科举不中,与王维成为忘年之交。某日,王维见孟浩然郁郁寡欢,邀其进宫做客,适逢唐玄宗到来,孟浩然惊惶失措,躲于床下。王维不敢隐瞒,据实奏闻,唐玄宗命他出来相见,并作诗一观。孟浩然诚惶诚恐,自诵其诗:“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唐玄宗听到“不才明主弃”时,非常不高兴,斥责道:“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意思是说,你没找我,反说我不用你,反倒诬陷我!自此,便断了起用孟浩然之心。 另一次是孟浩然四十岁时进京考试,与一批诗人赋诗作会。他以“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两句诗令满座倾倒,一时诗名远播。当时的丞相张九龄和王维等爱诗的京官都来和他交朋友。素以举荐人才著称的郡守韩朝宗,先向其他高官宣扬他的才华,再和他约好日子予以推荐。可是,到了约定的日子,孟浩然和一批朋友喝酒谈诗,浑然淡忘。有人提醒孟浩然,你与韩公有约在先,不赴约而怠慢人家,恐失礼吧。孟浩然不高兴地说,我已喝了酒,身心快乐,哪管其它事情。就这样,孟浩然因酒误事,彻底失去入仕的机会,成了终生的闲云野鹤。 最后,也是因酒,误了性命。唐开元二十八年(公元740年),当时鼎鼎大名的边塞诗人王昌龄遭贬官途经襄阳,拜访孟浩然,两人相见,分外高兴。孟浩然不顾背上长了毒疮,行将治愈之际,纵情宴饮,食鲜疾发而亡,成了名副其实的酒中神仙。 此时的李白刚刚出道不久,名声不及声名远播的孟浩然,因此李白言称夫子,表达了内心的崇敬。 云龘等人本就欲去东北,顺道陪同诗仙一游,自是非常愿意。他也正想见见这个浪迹一生的“诗隐”,所以云龘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宗蕙闻听李白的相邀,脸上立即绽开了花朵,但还是扭捏地说道:“多承李公子厚意,小女子感恩不尽。只是我等三人,恐予公子添赘。”本来她已是心花怒放,却还在那里惺惺作态,女人啊,都是这样的心口不一,即便再小的年纪,也都深谙此道。 李白听宗蕙一说,马上表示十二分的愿意。大家知道:他的同游邀请,尽管均是出于诚心,但最重要的还是能与宗蕙同行,心有所属,再来点温度,不就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 这时,江面开始变得颠簸不平,水道也变得狭窄,江水在突然的束缚中顿觉不快,咆哮着撞击两岸,意图撞开拦路的山崖。然而青山对峙,岿然不动,宁你千般肆虐,也撼动不了分毫,最终还是乖乖的缠绵回绕,依势前行。 云龘知道:他们一行此时正行进在三峡最险要之地西陵峡中。长江三峡西起重庆市奉节县的白帝城,东至湖北省宜昌市的南津关,全长204公里,是瞿塘峡、巫峡和西陵峡的总称,是中国古文化发源地之一。其中,西陵峡最为险峻,西起香溪口,东至南津关,全长76千米,以宜昌市的西陵山而得名。历史上以其航道曲折、怪石林立、滩多水急、行舟惊险而闻名于世。 李白顿感灵性大发,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展望崇山峻岭,以异常浑厚的嗓音开始吟诵气壮山河的千古绝唱: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这首诗把碧水青山,白帆红日,交织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画面,静中有动,风情万千。随着诗人顺水行舟,山断江开,东流水回,青山相对而出,孤帆日边驶来,景色由远及近,再及近而远地展开,巧妙地运用了景深手法。“断、开、流、回、出、来”六个动词,就使山水景物呼之欲出,把天门山一带的山奇水阔,江帆逐波,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诗人的笔呀,简直比摄像机还要厉害! 哦,原来这首妇孺皆知、鼎鼎大名的《望天门山》是这样写出来的! 后世始终迷惑,按照李白的足迹,出蜀东游,顺江而下之时写出的这首绝句,同天门山有点不搭边。 天门山位于安徽省和县与芜湖市的长江两岸,在江北的叫西梁山,在江南的叫东梁山。两山隔江而望,uu看书.uukanhu 形同天设的门户,故名“天门”。而李白是在经临三峡时所作,无论如何也跑不到安徽。原来诗中的“天门”,是李白发挥想象,所用的一个夸张性的比喻,后人又怎能窥到此中的玄机呢? 此诗一出,满座惊呼,皆为李白的才思敏捷,以及翩翩风度所折服。宗蕙更是笑靥如花,满目含情,想是心里早已经春风几度,芳心暗许了。 借着李白亘古闻名的绝句,以及两岸的崇山峻岭,雾锁云蒸,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大家全都豪兴大发,喝了个畅快淋漓。 中等舱的几名乘客,都心旷神怡,几次想来凑个热闹,但又碍于没有座位,而悻悻作罢,只是站在后边,眼巴巴地望着,而没有参与的份。 好在宗小姐想要买玉,领着剑兰、霜雪,去找那四个浪穹诏商人,算是跟他们有了招呼。似乎浪穹商人的美玉较多,宗小姐进舱半晌都没有出来,像是品种繁多,不好选择,弄得舱口站立的两个婢女直往舱里观瞧。可是过了半晌,宗蕙出来后就没再返回酒桌,而是同两个婢女径直进入了包舱,就再没有出来。难道是她们淘得美玉,进屋察看去了? 四个大男人酒已喝得半酣,哪还顾得上这些小节,恐怕连他们自己丢了,都不见得能够知道。只有林紫、于薇薇和凌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毕竟女人心细,她们酒又喝的少,自然比几个傻男人清醒。她们不自觉地相互对望一眼,想要探询一下对方的想法,但最终大家都没有说什么。总之,一定是有些什么变故,不然,天好好的,怎么突然晴转多云了呢?莫非—— 《第2卷》第9章:红鸾别泪不由衷 襄阳,位于湖北省西北部,汉江中游平原腹地,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楚文化、汉文化、三国文化的主要发源地,因地处襄水之阳而得名,汉水穿城而过,分出南北两岸的襄阳、樊城,隔江相望,已有2800多年建制历史,为历代经济军事要地,素有“华夏第一城池”、“铁打的襄阳”、“兵家必争之地”之称。 云龘一众下得渡船,已是早晨十点多钟。临走之前,胖老板千恩万谢,说啥也不要船费。毕竟李白中毒,险丢性命,是有人冒充船伙计所为,如果出事,无论怎么说,他也脱不了干系。好在李白并未伤及毫毛,也没有和他计较,大人有大量,还是慷慨地给付了船钱。把个船老板乐得差点想把李白供起来,没有什么心意可以奉送,只有十里相送,一直把众人送到码头外才算拉倒。 李白刚想雇几辆马车,一同前往他的兄长李皓住处。宗蕙却把李白叫到一边,嗫嚅道:“李公子,非常抱歉!小女子临时有事,不能同公子同游,就此作别,望公子保重!” 李白马上一愣,本想同宗小姐一路畅游山水,共享爱河,却怎么忽然风云突变,骤起波澜呢?难道自己哪里做错,引起宗小姐的反感?可是李白回想再三,也没有什么不妥。他一脸茫然地望着宗蕙,不知如何是好? 宗蕙秀脸低垂,两挂门帘似的睫毛微微抖动,显是心里正经受着激烈的斗争。她沉吟再三,终于艰难地启开芳唇:“小女子近几年不想谈婚论嫁,只想红烛做伴,静思人生。如与公子缘份未尽,他年必与公子再有相见之日;如与公子无缘,小女子情愿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说到这里,宗蕙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李白望着宗蕙,不明白她何以如此?难道近在咫尺,却非要相阻天涯?李白想要追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宗小姐如此一说,必是深思熟虑,自己再问,也是意义不大,定是她有何难言之隐,否则,凭她的一片痴心,怎么会如此绝情?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一时间,李白心如刀绞,痛断肝肠! 宗蕙领着两个婢女冲云龘一众点点头,匆匆离去,走路时都险些摔倒,两个婢女赶忙上前相扶。看情形,宗蕙显然是在经受巨大的伤痛! 浪穹诏那四个商人也过来辞别,李白已经心绪凌乱,无意其它,仅是点头算是回礼。云龘也是拱拱手,稍微敷衍。 不知为何?云龘总感觉这四人有点问题,他们似乎对自己一众过分的热心,是不是同那个投毒跳水的恶徒一伙,他不敢断定?但至少宗蕙的离去,肯定同他们有些关系。所以,云龘心里认为:这几人必是大有来历! 此时,李白刚刚经历了失恋,已经清醒尽失,方寸大乱,还是自己安排下一步的行程吧。 云龘雇了两辆停在码头的马车,问清李白哥哥的官邸,然后,一行人奔驰而去。 本来大家初到襄阳,兴致很高,但经宗蕙一闹,顿觉有些低落,一路上都是说话很少,话匣子上了发条,有些拉不开。 到了李白哥哥官邸,李白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他极力邀请云龘六人一同入内。但云龘觉得六人住在人家,实在叨扰太多,因此谢绝了李白的好意。大家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并与李白约定:两日后早晨见面,共同前往鹿门山,拜访孟浩然。 送走了李白,众人草草洗去风尘,开始逛街。不用说,这一项提议最受三位女士的欢迎,即便啥也不买,她们也会乐不思返,这是女人的通病。何况,华生和尚文在船上的承诺,于薇薇和凌云可是犹言在耳。虽然男人们大都不喜欢逛街,但到了新地方,总是要见识一下。并且,云龘觉得自己一行,身着速干衣有些另类,还是入乡随俗,买两身唐装穿上,不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另外,襄阳可是留有三国遗迹较多的城市。他们刚从三国穿过来,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三国情结,无论如何也要凭吊一番。最著名的当属诸葛亮隐居的古隆中了,他们穿越到三国的时候,因为时间的问题,未能与诸葛亮谋面,此次到了襄阳,怎么说也要到隆中游览一番,补偿一下心中的缺憾。 而且众多的三国故事背景都曾在襄阳发生,比如:《司马荐贤》,道号“水镜先生”的司马徽向刘备举荐诸葛亮和庞统,所言“伏龙、凤雏得一人者,得天下”;《三顾茅庐》,刘备携关羽、张飞三顾茅庐诚请诸葛亮出山,隆中对三分天下;《跃马檀溪》,刘备跨的卢马飞跃檀溪,逃脱刘表内弟蔡瑁的追杀;《水淹七军》,关羽掘开汉江堤坝,水淹曹操七军,斩庞德,擒于禁;神医华佗替关羽刮骨疗毒等耳熟能详的精彩故事,不去亲眼一观,都感觉对不起这次穿越。 何况,襄阳的名小吃也是分外有名,品种如油茶、清汤、米窝、油馍筋、牛油面、红油豆腐面、襄阳酸辣面、酸浆面、炸酱面、胡辣汤、麻汁面、包面、炒糊波、襄阳薄刀、襄阳黄酒、金刚酥、玉带糕等。还有地道的襄阳名菜:如三镶盘、夹沙肉、襄阳缠蹄、红烧蹄膀、糖醋白菜、清蒸槎头鳊、泡菜牛肚丝、酱猪大骨、酱爆肉、宜城盘鳝、宜城大虾等,不由不勾起他们一众的馋虫。 闲话少叙,还是赶快找个地方,“咪西咪西”吧!钱他们是不用愁了,云龘早有先见之明。临去山洞前,他们十人把剩下的金子分成十份各自携带,就是为了特殊情况应付不时之需。现在事实证明,化整为零该是多么地英明伟大! 经过多次地比对、挑拣,云龘一行人终于各自有了收获。他们几个男人各自买了一顶文生巾,一件圆领长衫。但他们试穿之后,立刻觉得较之身穿的速干衣相差太多。裤子和鞋就更不敢恭维了,还是带来的速干裤,和户外鞋实际。大热的天,大家可不想遭罪。暂且把这些压压箱底,还是等到需要的时候,拿出应景吧。毕竟唐朝的外国人随处可见,各人的衣着五花八门,所以,他们六人也就不足以博人眼球了。 三个女人倒是扫到了好货,她们每人各买了一件粉蝶蝉衣和素纱罗裙,穿起来不比现代的超短裙差多少,特别是粉蝶蝉衣薄如蝉翼,绝对不输于现代的制品。她们当即穿上,俨然变成了唐朝的一员。反倒是几个男人成了另类,估计会有某些人心里疑问,好好的大唐美人,怎么会跟番人搅在了一起?不可思议! 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说什么,他们甚至都不愿多看几眼,绝对不像大陆刚一改革开放那会儿,国人见到外国人就如见珍稀般跑着围观,弄得老外尴尬异常。大唐就是如此,已经开明到了对什么都见惯不惯的程度,还在乎你几个奇装异服的家伙?你再牛叉,还不得到大唐来淘金吗?这就是国民的自信,以及当时无与伦比的优越,恐怕较之现代的美国公民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买也买了,逛也逛了,该到了打点“五脏爷”的时候了。是先吃小吃,还是先吃招牌菜呢? 华生说先吃招牌菜,uu看书 ww.ukan.cm还能“整”点儿。于薇薇和林紫说先吃小吃,中午就喝,红头胀脸的,下午就不用四处游览了,要注意点文明人的形象。尚文两口子一般不太发表意见,大家说啥是啥,任凭大家方便。云龘就得挨华生骂了,关键时刻,不敢旗帜鲜明,挺哥们一把,弄得他总是孤家寡人,说了没有算的时候。 没办法,谁让这里现代女人稀少呢?想换换备胎都没有,只能委屈认命吧。云龘可是审时度势,不淌这趟浑水,娘娘的饭碗可不好端! 不过,女人们的观点并没有错。襄阳的小吃确实好吃,以至于大家上了桌就不想下来,“五脏爷”满意了,“肚子爹”不干了。大家只好先歇息一下,再扫残云。 这档口,林紫突然想起宗小姐来,咂着嘴为李白二人的姻缘惋惜。女人家就是多愁善感,别人的事也会引起情绪反应。她这一提,大家不约而同地指责宗蕙反复无常,好端端的,非要横生枝节,放着天下第一大诗人不要,还想要啥样的?当然,这点只有他们这些后世的现代人知道,当事者还没到揭锅的时候,以先知,论混沌,对宗蕙有些不公。但是无论如何,郎有情,妹有意,怎么就成不了眷属呢? 华生更是气愤填膺,大谈特谈女人家就喜欢翻云覆雨,反复不定,弄得几个女人心里不爽,一齐向他开炮,声讨他借题发挥,指桑骂槐。 云龘见华生惹火烧身,赶紧转移话题,对那几个浪穹诏商人提出了疑问,算是帮哥们解了大围,免得他老说云龘隔岸观火,不够仗义。 《第2卷》第10章:诗雅3缄吊卧龙 云龘根据历史记载,向大家解释李白的这段姻缘:宗小姐眼下还不能同李白连理同枝。李白的第一任妻子,应该是上任宰相许圉师的孙女,直到中年以后,许氏过世,李白才能同宗蕙琴瑟相和,修成正果。如果他俩现在就成了夫妻,岂不改变了历史,从而断送了自己一行回家的希望。因此,云龘自始至终都未加劝解,就是源于这段背景。 但是尽管如此,云龘还是对浪穹诏的几个商人有些怀疑:一定是他们那天晚上,对宗蕙说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话,或者说提出了致命的要挟?否则宗蕙不会在一往情深的情况下,突然放手,忍痛割爱!究竟是什么这么重要,重要到超过女孩最为刻骨铭心的真爱?难道是宗蕙中了传说中的苗疆蛊毒,但那仅仅是武打小说中的虚构而已,谁见过真的呢? 有了这段插曲,大家委实有点扫兴,下午走了几个景点,也不似先前那样兴趣盎然,走马观花似的草草收场,浪穹诏商人的阴影挂在了众人心上,总觉得有些挥之不去。 经过一晚上的调整,大家情绪好了许多,一大早便雇乘一挂马车,赶往最具传奇色彩的伟大军师诸葛亮“躬耕陇亩”的隆中。 隆中也称古隆中,距襄阳城西约20里。“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这是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对隆中的精彩描述。 古隆中因三国时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思想家诸葛亮在公元197至207年躬耕隐居而闻名。后来刘备携关羽、张飞“三顾茅庐”,引发《隆中对策》,成就一方霸业,被世人称为智者摇篮,三分天下的策源地。这里保留了诸葛亮学习、交友、生活的许多遗迹,例如:隆中书院、诸葛草庐、吟啸山庄、铜鼓台、观星台、棋盘石等众多古迹。 众人驱车刚一踏进隆中地界,只见隆山耸翠,东山亘绵,旗山旋峙,溪水潺流,葱郁的田野,波涛起伏,牧童骑牛,悠然渡桥,好一派田园风光,委实是一处隐居的世外桃源。 触景生情,云龘忽然想起素有“诗圣”之称的唐朝大诗人,也就是李白的小弟——杜甫的《七律·蜀相》来: 蜀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这首七律,抒发了诗人对诸葛亮才智品德的崇敬和功业未遂的感慨。全诗熔情、景、议于一炉,既有对历史的评说,又有现实的寓托,阅后常令人扼腕抵掌,唏嘘不已! 只不过此时的杜甫尚还年幼,没有出道,他们只是提前诵读而已,谁让他们穿越了时空,成了先知的哲人?如果李白没有遭受失恋之苦,宗小姐也能追随左右,“诗圣”可以赋诗,那么老大“诗仙”,必不会自甘人后,届时定会像他的粉丝杜甫所说的那样:“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了。 可是,机缘巧合,李白没有来,要不这个天下第一狂生诗兴大发起来,谁又能堵得住他的滔滔之口?届时,一篇新作问世,岂不又乱了方寸? 哎,穿越就是麻烦!整个破“蝴蝶效应”,一点都不能出大格。不仅自己一行,不敢越雷池一步;而且还要看住这些个历史名人,不能让他们随性胡来!否则,非得牛背上放马鞍,乱套不可。 马车来到写有“古隆中”的牌坊前停下,众人下车信步前行。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牛背上的牧童横拿着牧笛,正在吹奏一首田野牧歌,曲调婉转深厚,袅袅不绝,仿佛低低倾诉着古老的故事,让人不由心思驿动,浮想联翩。 不知是恬静的乡村画面,还是古朴的牧笛声声?触动了林紫内心的情思,她竟用异常感人的声音,深情地吟诵起李白的那首著名的思乡绝句《春夜洛城闻笛》: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林紫的声音真挚、抒情,每一句都读得很缓、味道很浓,仿佛内心的河水阻挡不住,一下子迸发出来,刹那间形成一股动情的洪流,把倾听的几人全都淹没而不能自拔。于薇薇、凌云的眼圈已经开始泛红,那股浓重的思乡之情,又在翻卷、骚动。就连华生和尚文的脸色也挂起了几许感伤,是啊,在外漂泊久了,谁会不想家呢?如果是在外谋生,或者浪迹天涯,无论多远,终究还有回家的时候,可是他们几个跌入了陌生的异时空,想要回家,却成了渺茫的奢望,也难怪几人触景生情了。 听到林紫的如潮心声,云龘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的回家愿望可不比他们几人差,甚至更为强烈!他总觉得:同行几人尴尬的结果完全由他而起,没有自己莫名的特异之处,他们根本不会穿越时空,也就不会沦落到有家难回的境地。因此,云龘才感到深深的自责,特别是一想到尚在三国、生死未卜的卫国和金成鑫几人,云龘就更如乱箭穿心!他们四人在那个恩将仇报、阴狠狡诈的挹娄人指挥攻击下,能否全身而退绝对是个问题。何况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更会刺激这些野蛮人的兽性!吉凶与否?实在难以预料。难道这都是命运的使然?如果可能的话,云龘倒是想再穿回三国一回,无论如何也要把孤立无援的他们,一起带回来。可是如果蔷薇、青竹二人过来,那么二位的嫂夫人怎么办?这可不是封建社会,总不能一夫多妻吧,现代中国可不成! 云龘感觉自己有点想多了。最起码他们四人连唐朝都没过来,何谈下一步回家呢?而且为了回家,他们甚至有时还要昧心隐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装作懵然不知,压抑着种种冲动,力求历史按照曾经的轨迹运行,其用心良苦,何其沉重?现在,甚至连一首唐诗都必须掂量再三,想到这里,云龘有些无奈,搂住林紫,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的大诗人,以后不可再朗诵李白未成的诗句了。如果被这个狂傲不羁的家伙听见,就不会再有此诗了。这首诗本是李白五十岁左右游洛阳所作,你今天就把它曝光,岂不是早了二十多年。李白自视极高,他如果听到你曾吟诵,怎会去吃别人嚼过的馍,再作此诗呢?” 云龘怕大家理解不深,举例说道: “大家可能听过曹操撕书的故事吧。《三国演义》记载,益州牧刘璋的助理张松,因嫌刘璋暗弱,不能光大益州,要把西川地图献给曹操,使其入主四川。在宾馆中,张松跟曹操手下最为聪明的主簿杨修斗起法来。杨修为彰显曹操的谋略过人,请张松看曹操还没有公开出版的军事著作《孟德新书》。张松由于具有过目不忘的特异功能,看后大笑说,''此书吾蜀地三尺小童,亦能背诵,何为新书。此是战国时无名氏所作,曹丞相盗窃以为己能。''杨修不信,张松当场便从头到尾背诵了一遍。杨修十分惊讶,在向曹操汇报的时候,就把这件事说了。曹操听了感叹地说,''莫非古人与吾暗合否!''他感到自己有剽窃之嫌,马上就把自己辛苦写的书撕毁,烧掉了。” 云龘环视了一下众人,认真地接着说道:“曹孟德尚且如此,何况中国第一大诗人李白呢?他若不写,此诗不就成了阁下的大作了吗?可是,历史没有这一笔呀?因此,以后大家谁也不要当着这些古人的面,朗诵唐宋名家的诗句,以免以讹传讹,造成混乱。” 众人尽皆点头称是。华生见状,推推眼镜调侃道:“本来我们的林小姐才思喷涌,刚有大作问世,瞬间就让同床异梦的人给扼杀了,可惜青史留名的大好机会,就这样白白断送喽!”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哄堂大笑,沉闷的气氛算是扭转过来。欢笑之余,大家还真觉得这事,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关乎他们的回家大事,绝对放任不得。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大家全都开始隐忍着吟诵唐诗宋词的冲动。毕竟从小到大,多少年的寒窗苦读,谁还不会两首古诗呢?而且又到了三国时期最伟大、最神奇的军事诸葛亮故居,触景生情,怎么会无动于衷呢?但是心潮澎湃,也得忍着,乱弹琴不得。 众人依次观赏着古隆中的各处景致,uu看书.uknshu 从草庐亭、躬耕田、三顾堂、小虹桥、六角井、武侯祠、半月溪、老龙洞、梁父岩、抱膝石等十个景点,追寻着诸葛孔明的足迹,诸葛亮躬耕陇亩,闲庭散步,鼓琴吟书,笑拥自然的各种情景,一一浮现在众人眼前。特别是电视剧中,著名演员唐国强塑造的诸葛亮形象,活灵活现地浮现出来:诸葛亮清晨起床,伸伸懒腰,呼吸一口窗外的芳草清香,随口吟诵五言绝句的情景。云龘情不自禁,不觉朗声高呼:“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林紫听云龘纵情高吟,马上提出异议:“你不让别人朗诵,怎么你自己犯规呢?” 众人听林紫一说,全都转过目光,紧盯着云龘,看他怎么说? 云龘不敢怠慢,赶紧解释:“诸位英雄,我所说不能朗诵的古诗,是指现在尚未发生的诗作,可并不包括在此时间已经问世的作品。反倒是跟这些个历史名人多吟诵些已经发生的作品,会显得我们学识渊博,能让他们高看一眼。不过,大家一定要注意每首诗作写成的时间,千万不能后发先至,弄了个时间颠倒。因此吟诵古诗,特别是唐诗,一定要准确掌握发表的时间,否则,宁可不说,也不能出错。” 林紫一歪脑袋,故作嗔怒地说道:“总是你有理,我不说还不成吗?” 云龘见林紫不悦,赶紧赔笑,提出晚上回去请大家喝酒时,先自罚三杯才算完事。他有自知之明:一般在这种争辩中,不会有人会站在他这边,因此,适时的妥协才是通达之理,即便你对,也不行。 《第2卷》第11章:仰谒鹿门结隐义 第二天早八点,李白准时来到云龘一众下榻的客栈。大诗人,不仅诗赋作得好,为人也特别讲究,就连守时这样的小节,也是毫厘不爽。 当然,云龘等人也已经准备完毕,同名人约定可不能含糊,特别是与李白这样的大名人,就更加如此,守时,是对人尊重最起码的前提,所谓“大行不顾小节”,可不是指这点。 头天晚上,云龘已经同客栈老板预订了两辆出行的马车,因此,李白一到,大家没用耽搁,马上就启程前往“诗隐”的所在地——鹿门山。 但是,客栈老板见到李白到来,如见考妣,拽着李白,好话说尽,非要出十万两白银,购买李白的即兴赋诗。白银十万两,即便大唐的货币,较之三国贬值了不少,那也是一笔巨款!大诗人的诗歌,真要同世界大画家毕加索一拼吗?可是现在李白刚刚出道,还没到鼎盛时期,他的诗歌价值,真的到了如此夸张的程度了? 李白也有些愕然,想要拒绝,却还是经不住诱惑,尽管他还没有完全走出失恋的困境。可是,能有人如此追崇,毕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况且,李白辞家闯荡江湖,不就是想混出个名声,得到朝廷的重用吗? 因此,李白进屋,拿起客栈老板早已准备好的毛笔,略一沉吟,挥笔疾书,竟然在山花烂漫的春季,写出了一首感人至深的《秋风词》: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这首《秋风词》悲凉、凄婉,以假想中的秋风、秋月、落叶、寒鸦作意,衬托出两情相悦,又难聚首的满腔相思,心思之细腻,感情之深厚,希望之炽烈跃然纸上。难怪李白能够成为中国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在春天写秋景,又是如此的恰如其分,亘古至今,真是无出其右啊! 客栈老板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仿佛鸡叨米一般连连道谢。难道这首诗的真迹,真是由这个附庸风雅的家伙自此流传的吗? 有了李白的即兴赋诗,客栈老板才不再纠缠李白。他自怀里拿出十万两银票,交给李白,众人此时方始相信这是真的。出门就撞彩,鹿门山此行,一定顺利。 鹿门山,原名苏岭山,位于襄阳市襄州区城东南三十里的东津镇境内,是一座风光秀丽、层峦耸翠的圣山,有鹿门牌坊、八角井、天井、暴雨池、龙头池等景点,是名人高士的隐居之地。汉末名士庞德公,亦即诸葛亮的老师,不受刺史刘表数次宴请,携家登鹿门山采药不返。孟浩然官场失意幽居鹿门山,吟咏山水,自得其趣。晚唐文学家皮日休也曾忿栖鹿门山。因此,人们世称“鹿门高士傲帝王”。现代中国已把鹿门山建成国家公园,辟有山门翠微、诗家遗风、鹿门隐居、沙丘点兵、香炉秋红5个景区,32个景点。但那些都是后世很多年的事,现在可没有系统的规划。 众人兴致勃勃,来到孟浩然的栖隐之处。这里的风景确实独特,面对的是波光粼粼的汉江,背靠着峰峦秀婷的鹿门山,水光山色,尽收眼底,确是一个理想的隐居之地。尽管每日里拥抱山水,尽享自然风光,但又不是深山老林,交通还特别方便。既能走陆路,又能走水路,从鹿门山到襄阳城,仅有三十里的水程,泛舟往返非常便利。孟浩然性爱山水,喜泛舟,“我家南渡头,惯习野人舟。”正是适应了这性情。 孟浩然的居处是在山坡的一片平缓之处,用篱笆墙围成的宽敞的大院。院中是一个五间大草房,墙面是草加泥抹就,棚顶覆盖的是厚厚的笘房草,这样的结构既能遮风挡雨,又能保温纳凉,在缺乏建筑材料的古代,确实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从远一看,茅庐古朴淡雅,点缀着浓厚的乡村气息。但就是有一点,房屋主要框架是木头和草组成,怕火是最大的短板。致富千日功,火烧当日穷!不知孟浩然对这道理是否可有感悟。 尽管是茅屋草堂,看着简朴,然而就凭在山坡上所占这一大方圆,绝非普通百姓所能成就,看来孟浩然的家境确如历史记载,较为殷实。 篱笆院中种着各种蔬菜,此时都已经长出绿油油的叶子,呈现出一片蓬勃的春绿。菜园中间是一条一米多宽、用山石铺就的过道,伸向上房。院外则是花繁叶茂,玉林挺秀,仿佛对这一院落,充满着千般呵护。真个是山环绿绕,花团锦簇,无怪乎孟浩然能写出《春晓》这样的千古佳句。 七个人让马车在门口守候,推开柴扉,沿着石路走到茅庐门前,出声询问家里是否有人,这时一个书童模样、年方十三四的男孩将众人让进屋内客厅。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妇,领着一个头顶发髻的五六岁小男孩,走过来见礼。经书童介绍,大家才知:这是孟浩然的夫人和儿子。 孟夫人对众人的来访,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想是家里经常有宾客来访。众人也都各自报出身份,云龘他们六人自然在唐朝无名,倒没引起孟浩然夫人的特别注意,只有李白的名号一报,立刻引起孟夫人的高度重视。她赶紧请众人入座,面带惊讶地说道:“贱妾常听夫君提起太白大名,五岁诵六甲,满腹经纶,今日一见,果然玉树临风,非同凡响!” 李白拱手作揖,恭谨答道:“多承嫂夫人美誉,愚弟受之有愧。愚弟仰慕孟兄久矣,不知兄台何在,可否一见?” 孟夫人一指后院,略带嗔怪地说道:“愚夫并未出门,想是在后院小憩。诸位稍息,我使书童去唤。” 李白闻听,忙接口道:“嫂夫人且慢,让我等亲往参谒,也好一睹田园春色。” 孟夫人见状,也不阻拦,令书童引路,去往后院。 大家跟着书童,从茅庐旁边转过, 后院比前院大出很多,只是略呈坡度,院中不似前院,种的都是蔬菜,而是满院载满各种奇花异草,乔竹桑梓,花香扑鼻,赏心悦目。在一棵虬枝蓬盖的老树下,铺着一张凉席,一个身着麻衣短衫、头盖草帽的男子,正枕着一条大黄狗睡觉。男子可能怕大黄狗不愿当枕头,他仰躺在狗肚子上,并用两手分别拽住大狗的两条前腿,酣然入眠。而他的肚皮上却也卧着一只轻酣的白色猫咪。一人、一狗、一猫形成一幅鲜活的动漫画面。 林紫不禁嬉笑出声,白猫受到惊吓,蹭地一下从男子肚子上跃起,三下两下就蹿上了大树。男子未等揭开草帽,就开口说道:“不知是何方神仙驾到?惊扰山人清梦。” 说完才懒洋洋地起身坐起。男子看面相三十多岁,方头大脸,面堂黝黑,眉间上扬,脸上透露出一种放荡不羁的清傲。此时,他正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四男三女。 李白赶紧上前,一揖到地,恭敬说道:“晚生剑南道李白,李太白,这厢有礼!敢问仁兄可是孟浩,孟浩然乎?” “李白?李太白!” 孟浩然闻听,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上下端详着李白,热情地拉住李白的手说道:“果然是太白,白衣长剑,一身侠隐之气,众不虚言!” 李白再鞠一躬,谦虚道:“多承仁兄抬爱,愚弟愧不敢当。” 孟浩然哈哈大笑,挽起李白的胳膊,转身冲着云龘等人问道:“列位仙驾,贤弟可否引见一番?” 李白也爽然一笑,介绍道:“六位侠士皆是愚弟救命恩人,来自海外仙山,武功高超,出神入化;暗青神术,闻所未闻。其博闻强识,更是远超愚弟数倍!” 说完,李白把云龘六人分别向孟浩然介绍。孟浩然闻听此言,高兴异常。他马上令家仆准备最好的酒菜,请大家客厅就坐,要给众人接风洗尘。 李白想起门外的两挂马车尚在等候,便出门支付车钱,打发他们回去。云龘一众同孟浩然一同出来,都想抢着付账。可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马车夫竟说啥也不要钱。他俩儿满脸仰慕,众口一辞:都说能为名满天下的大诗人——李白服务,是终生的荣幸,怎么会要大诗人的车费呢?即便不走,再服务几天,也是义务献工,只要大诗人肯垂爱留用,就是感激不尽! 众人包括孟浩然在内,全都惊讶得张大嘴巴,李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何时闯出的如此大名?竟能让马车夫甘愿白尽义务!然而李白可不是爱占便宜的小人,说什么也要给付车钱,直把两个马车夫逼得都哭了,给李白跪下一个劲磕头,就是不要。 孟浩然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提出一个折中方案:车钱不付,但也不留下马车继续服务。这才算解开了困局。 众人打发走马车夫,回屋落座之后,仍然在为李白骄傲。名人效应真的如此之大?竟连下里巴人都心悦诚服,诚惶诚恐!李白倒是没有大家那样激动,反倒是连称惭愧。 为了缓解李白的不安,孟浩然故意打趣道:“凭籍名号就不需行旅花费,看来愚兄要常伴左右,沾光一二矣!” 李白赶紧摆手,讪笑道:“兄台休要取笑愚弟,今日之事,纯属巧合。愚弟萤火之光,岂能与兄台日月之辉相比?实是羞煞小弟也!” 孟浩然一捋须髯,哈哈大笑道:“贤弟莫谦,束发之时,便已剑气纵横,诗名远播!愚兄虚长,仅只闲云野鹤,嬉戏猫狗而已。然纵是如此,大黄每每不悦,小白倒是怡然,贻笑诸位耳。” 众人闻听孟浩然的插科打诨,全都哈哈大笑,心里忍俊反诘:你枕着大黄狗的肚子睡觉,还拽着人家两条狗腿,uu看书 .uukanshu 不让动弹,大黄狗如果高兴,那才真叫怪了呢? 这倆宝贝,真是天生的一对,一样的放浪不羁,一样的傲才视物,一样的仙侠仗义,一样的嗜酒如命!两个人情趣相投,英雄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只要起杯,便一饮而尽,不消一会儿,就已经云蒸霞蔚,醉玉颓山了。 不过,他俩喝得这样,也没有失礼,间歇之中,也没有冷落云龘等人。尤其是孟浩然,非要刨根问底,追问海外仙山和大唐相比,哪个更为强大? 云龘可不敢实话实说,告诉他们相差一千二百多年的结果,那么这两个崇仙修道的家伙,非赖上他们一行不可,那可就引来麻烦,改了历史了。因此,云龘故意说大唐的军事、经济强大许多,特别是诗赋方面,远非海外可比,只是在某些技术方面略有不如。 孟浩然听云龘如此一说,马上真诚地邀请云龘一众留在大唐,兄弟携手,饮酒作诗,长相厮守。李白也披肝沥胆,强力挽留。 云龘不愿伤了二位豪客的真心,只好撒谎说是受国王委托,来东北寻找可治皇后绝症的千年冰蟾,重任在身,不能有负,算是把这篇揭了过去。 酒逢知己,一直喝到半夜,林紫等几个女人,早已耐不住煎熬,告退回房间睡觉去了。剩下五个男人,喝到零时才散。孟浩然竟不回妻子房中,非要同云龘四人凑热闹,而且还要同李白手拉手挨着睡。不知古代有没有“基友”这一说?如果没有,那也太黏糊了!唉,没办法,谁让人家两个是日月星斗呢?惺惺相惜,是英雄的常情。 《第2卷》第12章:诚参佛寺动诗情 由于昨晚酒喝得太多,大家第二天早晨都起得很晚。孟夫人由于急着参加娘家侄子的婚礼,早早就领着儿子回娘家了。她心里知道:孟浩然见到知音,特别是才华横溢的李白,以及难得一遇的海外高士,绝不会擅自离开,因而,根本就不需征求意见,只是告诉书童,等孟浩然醒了,让他代为向李白及云龘等人致歉。 李白同云龘等人知晓内情之后,都感到不好意思,仓促叨扰,竟将人家侄子婚礼给耽搁了,不禁连连道歉。孟浩然不高兴了,大手一挥,爽朗地说道:“无需如此,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妻侄婚礼,自有拙荆代劳致贺;高朋驾至,蓬筚生辉,怎可不箪食壶浆,奉侍左右乎?列位若再歉责,愚兄无地自容矣!” 众人知道孟浩然是性情中人,也就不再做作。吃罢早餐,孟浩然令男仆打扫庭院,女仆收拾房间,书童跟随左右,带领众人启程前往半山之处,参观久负盛名的鹿门寺。他家后院开有便门,就是方便孟浩然上山之用,可见其佛缘之深。于薇薇是一行人中的向佛之人,一听拜祭寺庙,最为高兴。 鹿门寺始建于东汉建武十六年(公元40年),据史志记载“汉建武中帝刘秀与大臣习郁俱梦见苏岭山神。命郁立祠于山上,营建殿堂数百楹,刻二石鹿夹道口,百姓谓之鹿门庙,遂以庙名山”。西晋时期,改名为万寿禅寺。等到唐朝,又恢复原名——鹿门寺,现保存有石鹿、龙头喷泉、瀑雨池、天井、大殿等古建筑和碑刻。 孟浩然同鹿门寺方丈处贞大师交往甚厚,平素一有闲暇,即来寺院,同处贞大师谈经论道,增长了不少佛学和哲学知识。同样,处贞大师也对孟浩然的文学造诣以及浩然正气所倾慕,沟通就更为融洽。由于孟浩然经常入寺,寺内的僧侣都对孟浩然非常熟悉,并且还有方丈大师的这层关系,自然都对孟浩然高看一眼。 众人沿着修筑的山路,走入鹿门寺院里,早有小和尚报入寺内,遇到的僧侣也都纷纷同孟浩然恭行佛礼。 鹿门寺内风景秀丽,院中,古木参天,百花盛开,蝉鸣鸟语,香客不绝。举目向山下望去,蜿蜒东去的汉水像是一条发光的彩带,向襄阳东南逶迤前行。占地十几平方公里的鹿门滩,与鹿门寺遥相呼应,点缀出一幅优美的山、水、滩、人油彩画。往上回眸,孟浩然的隐居之处,憧憧入目,错落的篱笆墙围成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椭圆中绿色如茵,红色似火,簇拥着一处茅庐,显得特别的别致。无怪乎那么多的文人雅士来到这里,都禁不住豪情万丈,诗兴大发。 众人在孟浩然的引导下,来到会贤楼,身披袈裟的处贞大师早已在此等候。他见众人进门,双手合十,垂首诵佛,以此为礼。孟浩然也以此回礼,其它人也学着孟浩然的姿势作比成样。 孟浩然将李白、云龘等人,一一向处贞大师介绍,没想到一向波澜不惊的方丈大师,竟眸光闪烁,似是非常感兴趣。莫非刚一出道的李白,真有如此大的名气?或者说是先天自带的某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能够摄人于无形,就连修为深厚的高僧都挡不住魅力,似乎有些夸张了吧? 然而,接下来的交谈,着实令见识广博的处贞大师吃惊不已。李白还真不是银样蜡枪头,浪得虚名,确实是胸怀经纬,饱学诗书之士,谈天论地,铄古切今,引经据典,志向高远,绝不似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应表现出的气度。 处贞大师手捻佛珠,不禁夸奖道:“施主骨骼清奇,仙风道骨,大鹏未起,早已携呼啸之势,纵人如苍海,亦不多见,翌日必成奇峰翘楚,令众山尽小,繁星失色,勿莫以菲薄而轻天意矣!” 李白躬身合十,尊道:“末学定不忘大师教诲。” 见处贞大师如此说法,云龘心内震惊,这老和尚果然是得道高僧,只见李白一面,便已笃定李白将来的登峰造极。 孟浩然见处贞大师对李白如此高的评价,更是兴奋异常,能为同李白结成知己而襟怀庆幸。他望了望云龘等人,也请处贞大师给点拨一二。 处贞大师佛眼微盿,合十诵道:“阿弥陀佛,列位施主,虽未开言,然一颦一式,足以展示居高视下,海纳百川之态。列位何来?非仙非道,非僧非俗,非古非今,非我非夷,纵老衲穷尽思维,亦难窥点豹!佛曰:当来者来,必定有因,心如止水,淡然不惊。” 云龘等人被处贞大师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这老和尚简直太厉害了,险些就让他点破云龘等人的身份。好在他并不是真的神佛,能够洞晓天下万物。但是他的洞察力已远非常人可比,高僧之名,并非虚言。 云龘等人见识了处贞大师的读心之术,因此,在后来的交谈中,不敢有似乎的卖弄。处贞大师也没再感觉出什么?只是孟浩然同李白二人时不时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偷瞟云龘等人几眼,意图在他们的脸上探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然而云龘等人心知肚明,口风收得很紧,他俩的火力侦察也就没有什么效果。时间一长,这两个本就不注意小节的家伙,也就恢复了原样,天上地下的海侃了起来。 时间过得好快,不觉到了中午。处贞大师早已令知客僧安排了素宴,请众人入席。三杯素酒下肚,李白觉得不过瘾,非要孟浩然吟诗助兴。云龘等人也都鼓掌欢迎,处贞大师也微笑颔首。孟浩然经不住大家的热情相邀,也不做作,这本身就是他的性格,于是站起身清清嗓子,把他刚刚完成几天,尚未示人的新诗献给众人。 《登鹿门山》 清晓因兴来,乘流越江岘。 沙禽近方识,浦树遥莫辨。 渐至鹿门山,山明翠微浅。 岩潭多屈曲,舟楫屡回转。 昔闻庞德公,采药遂不返。 金涧饵芝朮,石床卧苔藓。 纷吾感耆旧,结揽事攀践。 隐迹今尚存,高风邈已远。 白云何时去,丹桂空偃蹇。 探讨意未穷,回艇夕阳晚。 这首诗先写乘船赴鹿门山沿途所见,再写登山后遥想庞德公当年的行踪,感叹古人高风久逝,丹桂犹存,表达对名哲先贤的缅怀。全篇从清晨写到日暮,从眼前写到天边,景物随着时间转换成空间,运笔洒脱自然,或骈或散,状山意水,生动逼真,传达出一种宁静致远的飘逸韵致。 孟浩然刚刚吟诵完毕,立即引来一片热烈的掌声。本来佛门不许吵闹,可孟浩然的诗作太好,大家还是捺不住性子,纷纷鼓掌祝贺。一时间,竟招来几个小沙弥探头观瞧,老和尚自然修养较深,但也是有几个从旁走过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细听,即使有违戒律,别人也看不出来,绝对是狡猾大大的! 孟浩然吟罢,见李白一副钦敬的样子,不由分说,非要让李白即兴作一首诗,以祝酒兴。处贞大师也是以眼神鼓励。其它人也纷纷鼓掌,要李白即兴发挥。云龘知道:按照史书记载,大诗人定是要作那首《赠孟浩然》了。 好个李白,剑眉微拧,玉面上扬,略一沉吟,一首享誉天下的名篇脱口而出: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此诗把孟浩然风流潇洒的品格推崇到极点,首联点题,抒发了对孟浩然的钦慕之情;二、三两联描绘了孟浩然轻权蔑贵,白首归隐,醉月豪酒,迷花不媚的高雅形象;尾联直抒胸臆,把孟浩然的仙风道骨比为巍峨挺拔的高山,令人仰望难及。 “好诗!真是好诗!”孟浩然大叫着,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激动地就想拥抱李白,但碍于凳子相隔,才悻悻地与李白握手相贺。处贞大师也是连连颔首,目光中满是钦许之色。他赶紧让知客僧取来纸笔,让李白当即书写下来,以免他酒后误事,浪费了千古才情。 众人这时算是开了眼界,难怪李白成了中华亘古第一大诗人,他一出口,才思便如滔滔流水,奔腾不绝,思想情绪,完全随感而发,毫无矫揉之意,哪似贾岛“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那么辛苦啊! 有这两首千古绝唱助兴,不开怀畅饮,还等什么?尽管这是寺庙,但也禁不住这几位“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放浪形骸!况且,处贞大师也是动了凡念,难怪耶,uu看书 ww.kanhu.cm 谁遇到这俩宝贝,不被传染那才叫怪了。 酒酣之时,李白提议:要云龘等人也出一个节目,好让大家一睹为快。 云龘心里早有准备,侧脸对尚文说道:“既然大诗人有此提议,尚文不妨乘兴,把醉剑舞上一番,如大诗人垂惜,以此相赠若何?” 尚文也不含糊,拱手离席,来到宽敞之处,抽出赤霄剑,右手一字拜佛,左剑倒背,斜跨四十五度,亮出颇为得意的醉剑起式。这套醉剑他在徐州表演了一次,收到的效果奇佳,甚至连赵云都为之倾服。此次尚文为送给大诗人最好的礼物,更是心无旁骛,把这套醉剑演绎得出神入化,扑朔迷离。剑法结合醉态:点、崩、撩、刺、劈、拦、抹、截、挫、击、挂、斩、云、提,背摔反刺剑、倒摔反卷帘。54个组合动作:连绵起伏、神形兼备。真个是:腾挪闪赚,法醉藏匿,忽右忽左,往还不绝,窜跃翻飞,身轻手捷,意前剑后,进退有节。 一套演罢,立刻引来热烈的掌声,就连看热闹的几个小沙弥也情不自禁地跟着鼓起掌来。奇怪的是,一向严谨的处贞大师竟没表现出责备之色,委实是醉剑之妙,深入人心。孟浩然也是喜剑习武之人,见到如此赏心悦目的剑法,也是连声叫绝。李白更是如醉如痴,竟连鼓掌都已忘记。他平生最爱三件事:赋诗、饮酒、击剑,今天一见尚文的醉剑,恰恰切合他醉中赋诗、舞剑的心境。加之,云龘、尚文又承诺将这套闻所未闻的剑法相送,怎不让他心花怒放,欣喜若狂?这不就是为这个酒仙量身打造的吗?孰演,亦不如他演也! 《第2卷》第13章:草堂致火因何罪 有这套醉剑勾着,酒局很快便散了。李白急不可耐,缠着尚文,马上就学。尚文一下午都没干别的,一边演练,一边解说,把醉剑的54式详详细细地传授给李白。大诗人果然绝顶聪明,不仅把这54式剑法全都记在了脑里,而且还能依稀比划出个大概。要是换作愚鲁之人,恐怕三招两式都不一定记住,54式更是痴心妄想。李白的聪明,一下得到了验证。难怪他后来拜唐朝第一剑客裴昱为师,成为唐朝第二剑客,一方面有绝顶的聪明做条件;另一方面,尚文所赠的醉剑剑法,也是李白不可替代的基础。历史总是这样的捉摸不定,冥冥之中,真的曾经出现过错乱?否则,李白的醉剑又如何解释? 李白在专心学剑,其它人不便在旁观瞧,否则便有偷艺之嫌。因此,下午的时间,大家跟着孟浩然在寺里各处观瞧, 鹿门寺藏于深山,主动将自己和自然融合在一起,是另一方式的自我肯定,也就成了深山的一部分。其建筑在装饰及室内摆设上带有浓重的宗教色彩。殿堂、门窗、亭榭、游廊均开放侧面,形成一种亦虚亦实、亦动亦滞的佛学效果,所蕴涵的空间意识模糊变幻,与中国天人合一、阴阳转化的宇宙观巧妙结合。其布局是正面中路为山门,山门内左右分别为钟楼、鼓楼,正面是天王殿,殿内有四大金刚塑像,后面依次为大雄宝殿和藏经楼,僧房、斋堂则分列正中路左右两侧。大雄宝殿是佛寺中最重要、最庞大的建筑,“大雄”即为佛祖释加牟尼。 其建筑布局亦遵循佛寺建筑的规律:平面方形,以山门殿———天王殿———大雄宝殿———本寺主供菩萨殿———法堂———藏经楼这条南北纵深轴线来组织空间,对称稳重且整饬严谨。沿着这条中轴线,前后建筑起承转合,宛若一曲前呼后应、气韵生动的乐章。让寺庙的建筑之美,响应在群山、松柏、流水、殿落与亭廊的相互呼应之间,含蓄温蕴,展示出组合变幻所赋予的和谐、宁静及韵味。 大家知道:凭李白的性格,不把醉剑学会,绝对不会罢休,因此,才把各处转得很细,直到傍晚,才在小沙弥的呼唤下,回去吃饭。当然,大家都慷慨地供奉了香火钱,这样吃斋才会安心。并且,处贞大师已经让知客僧安排了住宿,有孟浩然在,可是不会当日就走的,他说:这是沾沾佛气。 吃罢晚饭,李白又开始习练醉剑,其勤奋刻苦的功夫确实异于常人。其它人大都回房休息,尚文指点了几次之后,也已回去,只有孟浩然,坐在旁边,耐心地陪李白练剑,不时还插话参谋两句。当然,孟浩然也练过剑法,只不过没有李白精深而已。在冷兵器唱主角的时代,不会个三招两式,恐怕不行。一方面要应付可能的兵役,效力沙场;另一方面在都会两下子的当代,如果发生冲突,也要自保无虞呀。因此在古代,尚文、尚武相辅相成,同样重要。 白天的鹿门寺,晴和日丽。到了晚上,由于浓密的森林所披挂的山气释放出来,山野中又浮起一层淡淡的薄雾。李白一袭白衣,在朦胧的月色下,翩然作舞,龙泉剑在月亮的照射下,反射出道道森森的寒光,人随剑走,剑起人挪,醉中有醒,醒中带醉,形成了一个幻彩纷呈的画面。美,确实赏心悦目! 林紫几次想取出相机把这个场面记录下来,又都忍住了。她知道:他们可不同于在三国时代,自报仙人,拿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可被认为法宝而蒙混过关。在大唐他们几个是以海外的外国人出现的,再要拿出二十一世纪的科技成果,非把这些古代人弄糊涂不可,其结局,肯定认为他们几个是神仙,即便他们否认也不行。李白和孟浩然这两个虔诚的拜仙者,必然抓住他们不放,希望得道成仙。这样一来,也就没有后来的诸多故事,历史将改头换面。这可不是他们几个现代人希望的,还是忍一忍这难抑的冲动吧! 云龘和林紫沿着凹凸不平的石路,走到长廊处的凉亭,站在圆形的拱窗前,遥望星空,阵阵思乡的情绪袭上心头。云龘长叹一声,望空吟道: 入夜轻霾月色朦,乡思几许附东风。 一时多少牵心泪,都到窗前作雨声。 夜空寂静,月色朦胧,云龘的声音浓厚哀婉,仿佛缤纷的花絮,在禅寺中翩飞,引得星星眨起了眼睛。 “妙,甚妙!云大侠内敛太深,有如此文采,却含而不露,真乃高人也!” 云龘回头一看,见是李白和孟浩然两人站在身后,击掌叫好。 云龘赶紧一抱拳头,说道:“拙诗浅陋,令二位见笑,云某汗颜不已。” 李白信步上前,朗声说道:“云兄莫谦,海外之士,能如此熟悉中华诗艺,实属难得,并且能够把月色、东风、春雨与乡思巧妙结合起来,融为一体,不留痕迹,引人遐思,实有大家风范。” 云龘闻言,歉然回道:“承大诗人高誉,只是近一段时间,与二位高人朝夕相处,耳濡目染,略有感悟,学得皮毛而已。” 孟浩然哈哈大笑,爽然说道:“云大侠勿再自贬,仅只四句,已不输于几多骚客。静心听罢,浮想联翩,山人不禁添生几多回家之念。” 说着,孟浩然禁不住向着山下他家的方向望去。忽然,夜色中,似乎是他家的方位飞起几点火光,转而,火光越来越大,把半边天都已映红。这时,已完全看清是孟浩然隐居的宅院,只是茅庐全部淹没在熊熊的火焰之中。 “不好,茅庐失火矣!” 孟浩然面色突变,高声大叫。李白、云龘、林紫也都全部目睹,就连鹿门寺里的众多和尚,也都纷纷出屋,朝山下观看。 孟浩然赶紧向处贞大师借了八匹马,一行人催马疾驰,向山下飞奔。 云龘心里嘀咕:孟宅早不着火,晚不着火,偏偏等到他们七个一来就着火,莫非是有人故意放火?会是谁呢?程嗣鳌他们已经被甩掉了,难道是浪穹诏商人所为?云龘可是总感觉,那四个家伙对自己一行特别感兴趣,或者是对李白特别感兴趣。看来他们的嫌疑最大。 八人马不停蹄,奔到孟浩然的宅院前,远远就看见有两伙黑衣人在进行厮杀。一伙人多,大约在二十人左右,正对着四个人群攻,尽管他们人多势众,但也没占着便宜,看来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这些混战之人,见山上疾驰而来八匹马,马上之人服装怪异,都有些吃惊。那四个被围攻之人,见到飞驰而来的八人,欣喜异常,高声叫道:“围攻我们之人,尽是程嗣鳌派来暗杀你等杀手,快快相帮,拿住这些恶徒!” 云龘听声辨人,已认出这四人正是浪穹诏的四个商人。看来自己对他们有些误会,先不管这些,解决掉程嗣鳌的杀手再说。 云龘一催马匹,高声喊道:“程家恶徒,拿命来!” 说着,一扬七星宝刀,杀入战团。尚文催马过来,凌空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入圈中,赤霄剑不容分说,刮起一阵凌厉的旋风。李白紧随其后,龙泉宝剑星光万点,罩住凶徒。紧接着后来五人各扬兵器,一阵疾攻。 这样一来,攻守之势立变,程嗣鳌的家丁见李白、孟浩然、云龘等人分毫无损,斗志顿失。那个领头的头目高呼一声:“风紧,扯呼!”便率先奔逃。其余人见状,也都如掉魂的兔子,四散逃窜。 然而,终究还是有反应稍慢的,尚文身边的一个矮个就是倒霉的之一。他刚想起步,尚文早已持剑刺来。云龘赶紧高喊:“尚文,留活的!” 尚文听到云龘的呼喊,剑尖在快要刺入矮个胸口的瞬间,急速下垂,刺入了矮个的大腿。矮个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虽然这个恶徒受伤不轻,但无关性命, 很快便在众人的逼问之下,把自己所知,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原来,程嗣鳌他们自峨眉山与李白、宗蕙、云龘等人结下梁子之后,虽然害怕李白可能还有后援而先行撤退,但留下的暗哨始终在监视着李白一行。峨眉山下饭馆旁边的林中潜伏之人,就是艛艓中冒充船伙计给李白投毒之人。尽管他没能逃过云龘的法眼,被发现跳江逃逸,但实际上船上还隐藏着他的另外两个同伙,一直在悄无声息地跟踪李白一行。 不能不说李白的调虎离山之计确实凑效,程嗣鳌他们果然按照李白的猜测,找到了返回的马车夫,逼问出李白一行的行踪,并将李白请马车夫转交的诗歌搜出,也真按照李白诗中所指,率领几百家丁赶赴渝州。直到暗哨传过信来,他们才知上当,这才自渝州乘船顺江而下,赶赴襄阳。由于受乘船的限制,以及统领几百人跨境追捕,难免会有谋反之嫌,因此,程嗣鳌他们只带了几十人过来。 当他们得知李白一行去拜访孟浩然之后,立刻根据孟浩然家独居草房、远离人群的实际情况,uu看书ww.ukanshu 想出一个纵火杀人的毒计,既能秘密地除掉李白一行,又能不留痕迹。为能使事发之后,三人与这起谋杀案洗脱干系,再加晚间偷偷放火,不致出现拼斗,他们仅仅让管家领着二十多人前去放火。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李白、孟浩然、云龘等人一早没走前门,而是从后门离开茅庐,游览鹿门寺。他们只是看到孟浩然的妻儿早晨离去,但这娘俩并非他们的目标,也就没再理会。恐怕现在前来纵火的这些人都不知道,孟浩然的草庐中仅仅只有两个仆人,刚刚看到他们密谋要烧死的对象,全都完好无损地闯了过来,这才大惊失色,知道计策已然完全失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仓惶逃跑。 云龘赶紧追问:“程嗣鳌他们现在何处?还有多少人留守?” 矮个告知众人:程嗣鳌、尉迟延魁、侯继祖三人现在尉迟家的襄阳别院等候回信,大部分人都在管家的带领下前来纵火,家里仅有十来个人留守。 云龘让华生给矮个简单包扎一下,然后对众人说道:“目前已经打草惊蛇,事不宜迟,我等众人趁逃跑家丁还未返回通风报信之前,立即赶赴襄阳别院,杀他个措手不及,以永除后患。我们马快,势必赶在没马的恶徒之前到达。” 云龘让林紫、于薇薇、凌云同自己、华生、尚文骑乘一匹马,倒出四匹马给浪穹诏四人以及矮个骑乘,命令矮个带路,火速赶往尉迟家襄阳别院,并威胁矮个,如果他敢领错道,就让他尝尝千刀万剐之苦。矮个早已吓破了真魂,那还敢再耍花招,只好乖乖地听命。 《第2卷》第14章:别院遭殃该报应 夜幕中,八匹马风驰电掣般向前疾驰,想必早已把用腿丈量的那些放火恶徒远远地抛在了后面。除了耳边掠过的呼呼风声,众人之间谁想说话,恐怕也是难于听到。若不是由于时间紧迫,云龘真想立刻追问浪穹诏四个商人来历,他们一定大有渊源。现在看来:他们是友非敌,时间仓促,情势危急,暂时已经顾不上这些细微末节,还是等到解决了程嗣鳌这帮恶徒,再问个水落石出吧。 襄阳城外一公里处的汉水边,一座宏伟的庄园拔地而起。高高的院墙,门前的两个硕大的石狮子,都在彰显着主人的威势。只是夜色太黑,石狮子的脸有些模糊。 这时,两条人影飞快地贴近庄园的院墙。他们竟然像踩着梯子一样,快速地向上攀升,瞬间就踏上了院墙顶端,然后宛若两只展翅的大鸟,飘然落地,然后,又走到院门前,拉开门栓,把大门打开。 紧接着,外面接二连三,又闪出十一条人影。他们各个手持兵刃,躬着身子,快速地隐入院内。 开门的二人正是云龘和林紫。自从他俩机缘巧合,在峨眉山的山洞里吃了天蚕之后,轻功都有了奇迹般地飞跃,竟然让他们误打误撞,练成了武林中梦寐以求的绝顶轻功——“凌虚踏步”。到了大唐之后,连八九米高的山洞都没有困住他俩,这两米多高的院墙又怎能挡住他们的去路。以前凡是这种打前锋的活,都由尚文来干,可是现在有所不同,云龘与林紫的轻功已然高于尚文,此类活计,也就无需再麻烦他老人家了。 被俘的矮个家丁指着对面的正房告诉众人:程嗣鳌、尉迟延魁、侯继祖三人都在这里等候放火后的消息。 大家蹑手蹑脚,十分小心地靠近正厅的窗户。这时,房间里面忽然传出程嗣鳌的狂笑之声:“哈哈哈,还是延魁贤弟点子多,估计此时,李白等人都已成火德星君,到阎罗之处报到矣!” 屋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随即响起:“二哥神机妙算,武艺虽与祖爷稍逊,然智谋则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是大长尉迟家之名声。”听声音,像是那个阴坏的侯继祖在谄媚奉承。 “哈哈哈,大哥与三弟夸奖,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只是觉得李白之兄此任少府,不便明目张胆绞杀,故而才使出这关门打狗、温水煮青蛙之计。只要能将李建成一脉最有潜力之李白铲除,其它子嗣便不足虑耳。” 听这声音,定是三人之中的掌舵——尉迟延魁。 “却不知所遣家丁做活如何?”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些家丁经我多年训练,绝不敢违逆于我,若有差池,定将其抄家问罪,锉骨扬灰。”尉迟延魁语气凶狠,声音中冷得煞人,不由不让人毛骨悚然。 窗外偷听的矮个家丁闻听尉迟延魁所说,登时吓丢了魂魄,失声叫道:“公爷饶命!” 云龘听矮个惊叫,回手一刀,当即结果了他的性命。可是为时已晚,程嗣鳌、尉迟延魁、侯继祖三人已经领着十来个家丁从屋内冲了出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李白一挥龙泉宝剑,高声骂道:“三个恶棍,尔先祖助纣为虐,杀我太祖,夺我江山,尔等两次三番,穷追不舍,非欲置我于死地。幸赖苍天有眼,于我佑护,否则必遭尔等毒手!今日,你我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当以此了断,永绝将来,纳命来——” 李白恨透了尉迟延魁这个阴险毒辣的家伙,龙泉宝剑不容分说,直取他的咽喉。尉迟延魁也不怠慢,擎铁鞭急架相迎。两个人都是身怀嫉恨,双目通红,上来就想立取对方性命。尚文大喝一声,赤霄剑凌空划出一个冷冽的飞弧,剑影缤纷,暴风骤雨般罩住程嗣鳌,程嗣鳌也不是等闲之辈,一把金柄鬼头刀如蟒蛇劲舞,与尚文恶战在一起。 不等他人上前,云龘高扬起七星宝刀,臂运千钧,力劈华山,向手握鹰嘴钩的侯继祖砍去。侯继祖为人奸滑,他看出云龘的七星宝刀厉害,不敢用钩硬挡,滑步闪开,企图利用拿手的轻功步法,寻机偷袭。可是他哪里知道:云龘自从吃了天蚕后,轻功可非他能比。他的长处反倒成了致命的短处,不出一会儿,已经相形见绌,险象环生。 另外九人也都各找对手,杀作一团。虽然尉迟延魁的家丁武功不及他们主子三人,但他们都是招来的好手,再加经常不懈地训练,各个也都能征惯战。一时间,他们非但没有落于下风,反倒在对峙几个女人的时候,某些人还占到点上风。 于薇薇意识到这点,一使眼色,马上同华生配合,展开熟悉的“鸳鸯刀法”。这是尚文为情侣们量身打造的实战刀法,他们五对情侣在徐州终日的演练,早已形成默契,今天施展开来,威力立刻彰现出来,马上把与他们对战的二人,逼得手忙脚乱。 由于云龘和尚文正同程嗣鳌和侯继祖捉对厮杀,林紫和凌云二人只能单打独斗,各自对战。但她们二人并未显出劣势,凌云有雄厚的体能基础,经过尚文的调教,武功本是女人当中最强的,因此她的一招一式,都颇具威力。林紫刀法本就形成诡诈之风,再加她食用天蚕,轻功飞速进步,缅刀的凌厉狠辣之势,被她发挥到极致,面前的对手只感觉她像条泥鳅,进攻半途,往往找不到林紫的身影。结果,倒霉的他,第一个中刀,喉咙被林紫的缅刀划开,连声惨叫都未喊出,就匆匆见了上帝。 他的落败,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马上影响到对战的他人。决死相搏之时,最怕分心,稍一走神,就可能招致无法挽回的后果。紧接着,与华生和于薇薇交战的两名对手,又相继伤在“鸳鸯刀法”之下。也几乎在同时,凌云也把对手击伤。看来缅刀的战法,确实出其不意,分神之下,更容易中招。 其它家丁看见又有三名同伴倒下,立时慌了手脚,心绪一乱,攻守立刻出现漏洞,接二连三地致死负伤。而且,击败对手的林紫等人更加斗志昂扬,发挥余勇,迅速加入其它人的战列,摧枯拉朽,很快扫清了家丁的残余。 喽啰尽数覆灭,三个魔头立刻成了孤家寡人。对失败的恐惧,一下子袭上他们心头。 程嗣鳌本就同尚文对打得有些吃力,见到手下纷纷折戟,不由得心里慌乱。高手对搏,岂容分心,他的金柄鬼头刀稍稍迟了一点,却怎能逃过尚文的眼睛,赤霄剑抓住战机,当即从空隙突入,一下将程嗣鳌刺了个透心凉。程嗣鳌大叫一声,去见“先祖程咬金”告状诉冤去了。 就在程嗣鳌丧命的瞬间,侯继祖一愣,速度稍缓,云龘早已陀螺般滑到他身后,七星宝刀挟雷霆万钧之势斜劈下来,侯继祖情知躲无可躲,在临死的刹那,竟将一对鹰嘴钩急速抛出,击向正同尉迟延魁战至紧要关头的李白。 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侯继祖在将死之前,会破釜沉舟,出此恶招?可见其心歹毒至极!远观众人呆立原地,张大嘴巴,喊不出声来。眼看李白就要遭此毒手—— 更为严重的是,尉迟延魁也抓住这稍纵即逝的千载良机,浑铁鞭有如一条暴怒炽长的蟒蛇,乌龙摆尾般侧击向李白的脖颈。左有双钩飞刺,右有铁鞭重击,李白纵有再好的身手,uu看书.uukansh 也是难于躲避。亘古不遇的伟大诗仙,难道就这样戗灭在宵小鼠辈之手?历史——不该是这样的!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一个身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子飞扑到李白身前左侧,用自己的身体,堪堪挡住了那一双急速袭来的尖利双钩。双钩挟带着呼啸之音,寒光闪动的弯嘴,“噗嗤”扎进男子的胸脯,钢牙状的钩嘴几乎全部没入男子的胸腹。 而也在同时,另一个身着少数民族的男子,也飞身扑在李白右侧,用血肉之躯挡住了砸向李白的致命一击。其结果是:那根上下螺箍的铁鞭,重重地砸在男子的后脑上,立时就把他砸得脑浆迸裂,栽倒在地。 这两个异族男子舍身赴义的同时,云龘的七星宝刀裹挟着万千仇恨,当即将侯继祖砍为两半,而飞身上前的尚文也已持赤霄剑急速刺向尉迟延魁。尉迟延魁不愧为尉迟恭后人,武功之高,只有在这关键时刻才能体现。他的铁鞭已经击出,回挡已经不及,身体前倾,重心前移,尚文的赤霄剑又自侧前刺来,一般人非中剑不可。可尉迟延魁却能利用惯力,左脚做轴,右脚划弧,硬是躲过赤霄剑的剑锋,但他的衣服却被剑尖刺穿。 几乎还是这一切发生的同时,悲愤欲绝的李白,运持龙泉宝剑,挟带着先祖不甘的万千遗恨,挟带着江山被夺的雷霆之怒,挟带着无端被阴的冲天怨气,挟带着双双替命的无尚悲恸,在尉迟延魁躲避赤霄剑、背对自己的当时,将这一腔宇宙之火,炽烈地喷射出来,将再也无法闪避的尉迟延魁,刺了个前后通透,脏血飞溅—— 《第2卷》第15章:壮士捐躯赴国恨 战斗结束了,李白望着倒在血泊中、舍身救己的两位夷人,虎目垂泪,伤心不止。半晌才对面如古铜的浪穹诏商人首领问道:“阁下人等何人?为何肯为在下慷慨赴死?莫非与我有何渊源?” 浪穹诏商人首领闻言,赶紧双膝跪倒,恭行大礼,垂泪回道:“尊主在上,请恕罪臣欺瞒之罪!我等一干,活着就是随时准备为尊主献身,能为尊主而死,是我等最大荣幸!我叫括适,先祖太子左千牛、迁上大将军括挺!”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大吃一惊,难道他是太子李建成手下赫赫威名的禁卫亲随首领——括挺之后吗? 接着,浪穹诏商人首领开始道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初四,亦即公元626年7月2日,唐高祖李渊次子秦王李世民,在唐王朝的首都长安城(今陕西省西安市)太极宫的北宫门——玄武门附近发动的一次流血政变。他率尉迟敬德、程咬金、侯君集等九将伏兵玄武门内(长安太极宫北面正门),袭杀了太子、齐王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 听到太子的死讯之后,齐王府副护军薛万彻,东宫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左千牛、迁上大将军括挺,屈直府左车骑谢叔方四将悲愤欲绝,亲率东宫、齐府精兵2000余人赶来,猛攻玄武门。守门兵将拼死力守,守将敬君弘被冯立杀死,薛万彻见久攻不下,还想率军攻打李世民的秦王府,秦王府将士闻讯大惧。此时,尉迟恭提着李建成、李元吉的首级赶到示众,东宫和齐王府的人马顿失战心,迅速溃散。薛万彻只得率数十骑逃往终南山,冯立、谢叔方也迅速奔逃。 括挺见报仇无望,带领几十骑逃往云南浪穹诏,投靠浪穹诏王,做了主持军务的殿前大将军,并苦心经营,招兵买马,积蓄力量,准备在必要之时,起兵举事,夺回太子天下。但一直碍于李建成的子嗣没有胸怀大志之辈,所以才按兵不动,以观静变。好容易等到李建成玄孙李白出世,其“五岁诵六甲”,聪明过人,少年之时便已博览古今,胸怀经纬,仗剑行侠,诗才远播。括适感到时机已到,故此才亲率死士,赶赴蜀中,欲请李白出山举世,重新夺回太子天下。 当他们听闻李白游览峨眉山的消息,便寻声而至,正好目睹李白仗义出手,抱打不平,阴差阳错与宿仇程嗣鳌等人结下梁子。他们四人刚想出手施救,却被云龘等人抢先,因此,他们也就隐藏痕迹,暗地跟踪,随时准备保护李白的安全。结果在尉迟延魁派来的家丁放火之时,他们同样不知李白等人已从后门上山,因此才现身阻拦,与这一伙恶人打了起来。后来的事情,大家就全部清楚了。 括适说到这里,恭恭敬敬,连磕三个响头,真诚说道:“尊主,现在属下已在滇中训练五万精兵,并且在中原各地都已布局,只要尊主现身,登高一呼,自然天下志士,如影随形,一呼百应,共诛窃国大盗,以还天下正身!望尊主不忘太祖冤深似海,效勾践尝胆复国,以慰太子在天之灵!” 李白目睹满地尸体,抬头仰望夜空,长叹一声:“唉,为祖复仇,君临天下,是齐王子嗣尽皆追求之终生夙愿。我又何尝不想?然大唐经秦王几代勤政,至开元伊始,已达前所未有之鼎盛,经济空前繁荣,军事无夷可比,政治清明,百姓安定,四海臣服,有口皆碑。即便我族取而代之,也难达到如此盛况。扪心自问,我怎能因一己之私,废全民之幸,兴此不义之举?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让时间了却仇恨耳” 括适闻听李白所说,指着程嗣鳌三人的尸体,愤愤说道:“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当朝可并未忘记窃国之愧。似此之恶,无时无刻不想置尊主于死地!” 李白摆摆手,毅然说道:“将军毋需多言,我意已决,只想维护盛世,不想破坏安定!似此几人,只是个别,并不代表朝廷,家兄在职就是其例。汝等回转,亦不可生事,务以大局为重。” 括适见李白意志坚决,所言句句在理,也就不再规劝,想了一想,还是补充一句:“既然尊主不为乱事,属下谨遵,若尊主何时改意,随时可致书浪穹,属下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白见括适转念,面露喜色,但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又现忧郁地说道:“今日将此三公之后诛杀,必将惊动朝廷,恐难善了!” 括适闻听,展颜笑道:“尊主请放宽心,诸位立刻骑马返回鹿门山,权当未曾来过此处。” 说着,括适一使眼色,他和另一个浪穹诏武士也不请示,当即挥剑将四五个尚还有气的家丁全部刺死,然后冲李白摊摊手,接着说道:“此地已无人能够走漏消息,属下马上去寻躲藏之仆佣,逼其交出财宝,赶回浪穹。待我等走后,彼等赶去报官,必将此账记在属下身上,尊主一行自然无事。” 众人闻听,都夸此计甚妙。云龘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宗小姐无端割爱,是否括将军有言?” 括适再度叩首,说道:“请恕属下不秉之罪,尊主已是太子遗嗣身份,本已禁忌在身,再欲娶奸相孙女,便更为不利。若起事,非议者众;若谋政仕,亦必受累。故属下冒昧,遂以利弊说之,才使宗小姐知退。” 李白闻言,面露怒色,想要发作,但思虑片刻,转而又很无奈地叹道::“罢罢罢,天意如此,何以强为?” 李白一脸悲凉,刹那间好像苍老了许多,仿佛晚秋的绿叶,承接了突然的冰霜。无怪乎后世评价李白是带着镣铐跳舞之人,很想参政议事,大有所为,却又介于身世,束手束脚,就连心中所爱,也囿于人言而遭割弃。说他洒脱,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沉重!不借酒浇愁,还能干什么? 李白如此,但宗蕙何尝不是?虽然她冰清玉洁,不染污泥,然而造化弄人,偏偏让她生在奸相之家,刚一出生,就背负上坏人的污名,眼看着心爱之人,不能相拥,两情相悦,却又不得不忍痛割爱!美人无辜,怀璧何罪? 众人回到鹿门寺已是后半夜了,大家不想扰醒众僧,拴好马匹,蹑手蹑脚进入客房休息。 当翌日清晨,处贞大师问起孟浩然家中着火的原因时,孟浩然摇首告知:家中女仆晚间烧火做饭,完事后火没息干净,致使火星飞出,引燃劈柴燎原,导致自己和男仆全被烧死。孟浩然将两个仆人的名字交给处贞大师,请求大师给做场法事,超度两个无辜的灵魂。 之后,孟浩然按照大家商讨的最终意见,派人到官府报案,只说是仆人不慎,自酿火灾,伤及自身,才算了事。 茅庐已毁,这里暂时已无法栖身。孟浩然遣书童到妻子娘家送信,告诉她先回襄阳主宅,或者在娘家多住几人,待茅庐再建之后返回。 受点财产损失倒没什么,板夹泥的茅庐本就没有多少成本,不致让孟浩然伤筋动骨,何况孟浩然家境殷实。两个仆人没有近亲,也就不需抚恤。妻子的金银首饰,以及家里的贵重之物,都在襄阳主宅。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他在这里随时写就的那些诗稿,uu看书ww.uknhu.o 此时一把大火,全都化为灰烬了。好在孟浩然记性好,自己写的,回忆回忆,都能复写出来。最让孟浩然庆幸的是,李白刚给他作的那首《赠孟浩然》,还在身上,如果这首诗付之一炬,孟浩然非疼死不可。 关于重建茅庐事宜,李白非要出钱做东,因为不管怎么说?茅庐的焚毁,都是因他而起。所以,他出钱作赔,理所当然。更何况孟浩然的诗稿,李白可陪不来,即便他多作几首,但与孟浩然的风格不同,如何物归原状? 让李白出钱,孟浩然死活不干,甚至都闹个半红脸。朋友之间,这点担待都没有,还算朋友吗?最后还是云龘讲情:钱不在多少,在于起因。如果不让李白出钱,他非得内疚一辈子。让他出钱,就算还他个心里安慰,何况大诗人一出手,就是十万八万的,总得让他敞亮敞亮吧! 在云龘的劝说下,孟浩然最终总算同意了李白的请求。不过,他有言在先:茅庐重建,不得扩大规模,家具装修,维持原标准,否则,一应支付全部退回。并立字为证,李白、孟浩然签字,云龘等人作为中间人见证,此据一经签署,不得更改。好家伙!有根有据,法律学得确实不错。 本来,李白兜里有钱,临行时与胡人经商做大买卖的老爸给了二十万两白银,在襄阳客栈又莫名其妙地赚了十万两,腰包鼓鼓,很想借此机会奢侈一把,以回报孟浩然的知遇之恩,未料,眼下被孟浩然的一纸文书予以锁定,想要作点文章,已是难遂心愿。唉,好在孟浩然还同意花点钱,否则大诗人将情何以堪? 《第2卷》第16章:自惭黄鹤胜广陵 工程敲定,资金落实,剩下的就是发包雇人了。众人回到襄阳,孟浩然和李白二人结伴上街,找了个最好的工程队进行施工,并委派孟浩然的妻弟负责监工调度,一切就绪,也就无需再担心什么了。 回襄阳之前,孟浩然就提议:等他安顿好重建茅庐之后,按照事先约定,要去扬州会晤刚中进士的诗人崔国辅,顺便邀请大家同去江城(湖北武汉),游览江南三大名楼之首——黄鹤楼。 李白心中很是遗憾,不能随同孟浩然一道去扬州,他要等到兄长李皓的儿子完婚之后,才能南行。即便玩心再大,亲侄子的婚礼不参加总是说不过去。如果那样,非让老爸骂死不可。好在距侄子婚礼还有几天,趁机与大家同游一次黄鹤楼,时间还是允许的。云龘一众本就是向东而去,自然也就附庸风雅,与孟浩然携手同行了。不过,同大诗人自此作别,无论如何都令大家五味杂陈,依依不舍。 在孟浩然和李白忙于雇人重建茅庐的时候,云龘等人无事便去逛街。刚一出门,云龘就发现对面的房侧处,有人在向这里偷窥。那人看见他们出来,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云龘怕对方警觉,未告诉他人,只是转脸,偷偷对林紫向对面努努嘴,然后用眼色示意林紫从外侧包抄。林紫心有灵犀,一点就透,马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旁边走去。云龘等人则继续悠闲地前行,本来其它人就没注意这点,因此,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 等到众人走过那人隐藏的屋角,云龘突然回过身来。那人见状,立即向后逃跑,可是刚跑两步,就被林紫的缅刀逼住。看来,林紫的轻功近来又长进了不少。 众人跑到近前一看,这个偷窥之人竟是宗蕙的婢女霜菊。大家这一惊可不小,原以为宗小姐早已离去,没想到她仍然在此流连,一定是心里放不下李白,才会这样依依不舍。然而,她为何要让霜菊监视众人呢? 林紫赶紧收刀问道:“霜菊,你怎么在此?宗小姐呢?” 霜菊见已如此,只好实话实说:“小姐根本未走,现在附近一家客栈,只是——” 霜菊似乎有些犹豫,转而说道:“李公子未在,奴婢带诸位前去亦可。” 众人跟着霜菊来到下趟街的一家客栈。宗蕙见到众人到来,非常惊愕,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仅仅分别几日,宗蕙明显消瘦了一圈,脸上的疲倦之色尤为明显,小小年纪,就尽尝风霜之苦!看来相思之债,不仅仅是李白一人承受。 云龘抱拳一礼,直接说道:“我已从浪穹诏商人处得知,宗小姐受之点拨,担心深爱之人受令先祖名声所累,求仕受阻,故此才顾全大局,挚爱深埋,忍痛割爱!” 云龘如此一说,宗蕙顿时双肩耸动,痛哭失声。林紫、于薇薇、凌云赶紧上前安慰,毕竟同为女人,心里都有想通之处。 云龘不忍看到宗蕙承受如此痛苦,很想点破,成全二人。但他不能,事关历史真实,他不能擅自作主,此事不仅关乎自己,而且关乎穿越一众,岂可因一己而废全众。无奈之下,他只好按照《牡丹规则》,稍稍透漏点信息:“宗小姐莫太忧伤,前程未必没有希望。我想郑告一点,只要宗小姐爱心不渝,数载之后,定与李白终成眷属!” 宗蕙闻听,如逢甘霖,顿时面露喜色,颤声说道:“同船几日,我已感知诸位不凡。金玉良言,自当铭记于心。今承云大侠坦言,小女子深信不疑。只要能与李郎携手,纵是青灯数载,地老天荒,亦不悔矣!” 云龘见宗蕙已然释怀,才感到有所安慰,但一想起刚到襄阳时发生的两件事,颇有疑虑地问道:“宗小姐可否告知?客栈老板所费巨资与马车夫甘愿义工相送——” “李公子诗才傲世,当值此数,当值此数!” 未待云龘说完,宗蕙莺声快语,马上打断云龘的问话。 无需再问,事情已经完全明白:为使李白能够增强自信,诗才大展,建立不朽声名,以及行旅奔波,干谒求官,交友破费,宗蕙不惜花费重金,巧作安排,甘做无名英雄,其情深似海,兰心蕙质,足可见一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得一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襄阳距江城三百多公里,如果在现代,乘火车一天就到,乘飞机也就是个把小时的事。可在唐朝,哪有如此神速的交通工具?云龘一众八人只能次中求好,雇佣两辆马车前往。他们马不停蹄,足足跑了两天才到达江城。 翌日,吃罢早饭,众人才开始攀登黄鹤楼所在的蛇山。 黄鹤楼位于江城长江南岸的蛇山之巅,濒临万里长江,自古享有“天下江山第一楼“和”天下绝景“之称,与滕王阁、岳阳楼并称江南“三大名楼”。 黄鹤楼始建于三国时代吴黄武二年(公元223年),三国时期该楼只是夏口城用于观察魏国动态的瞭望哨,晋灭东吴以后,三国归一,该楼便失去了军事价值。可是随着江夏城的发展,黄鹤楼则变成官商行旅“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纯粹的观赏楼。 黄鹤楼坐落在海拔61.7米的蛇山顶,楼高5层,总高度51.4米,建筑面积3219平方米,内部由72根圆柱支撑,外部有60个翘角向外伸展,屋面用10多万块黄色琉璃瓦覆盖构建而成。楼外铸铜造型的黄鹤、胜像宝塔、牌坊、轩廊、亭阁等一批辅助建筑,将主楼烘托得分外壮丽。主楼周围还建有白云阁、象宝塔、碑廊、山门等建筑。整个建筑具有独特的民族风格,散发出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气质、神韵。登楼远眺,江城三镇的风光尽收眼底。 众人兴致勃勃登上蛇山,盘桓在黄鹤楼与白云阁之间,举目观望,黄鹤楼的雄浑、壮观撞入眼帘。只见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一座飞檐斗拱的圈楼拔地而起,雄踞在碧涛汹涌的巅峰,仿佛一只巨大的黄鹤振翅欲飞,霎时让观赏的众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李白白衣飘曳,星目泛光,顿时诗才大发,张口就想吟诵。可是他未待开口,忽然发现黄鹤楼壁上竟有一首署名崔颢的七律《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睛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此诗开头从楼名着笔,以空间和时间为背景,笔触天海茫茫,世事沧桑,诗情画意中,流露出作者对成仙得道的艳羡,以及对事业无成的失落。身怀报国之志,却不能一展才华,倏忽间顿生厌世轻生之念。可是回眸观望,乡愁顿生,丝丝缕缕,随波逐流,把虚幻与现实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让人触景生情,浮想联翩。 李白看完此诗,不禁连声叫绝,忘乎所以,可是自己的诗情却已自惭形秽,飞到九霄云外,怅然之下,酸酸地说道: 一拳打倒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众人都没想到:大诗人一急之下,居然说出四句顺口溜来。如果不是亲身在场,大家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出自李白之口。感情名垂千古的“诗仙”,也有江郎才尽、贻笑大方的时候啊! 这时,旁边有个少年闻听,不服气地讥讽道:“黄鹤楼安然无恙,你用嘴捶乎?” 李白闻言,一脸尴尬地辩解道“我确实捶碎了,只因黄鹤仙人上天,向玉帝哭诉,玉帝降旨重修黄鹤楼,黄鹤仙人才得以重归楼上。”说得尽管牵强,但终归是一个理由,哪怕编排得不堪一击。uu看书ww.unsh.cm 孟浩然身临画境,本来心潮澎湃,也想即兴赋诗,但见李白已然当众出糗,不想再让李白受到刺激,便把蠢蠢欲动的诗兴硬压了下去。大咧咧的家伙,居然有时也会见貌辨色,体贴入微。 有此插曲,李白已觉有些扫兴,最为重要的是刚刚结交的一众肝胆相照的朋友就要辞别远去,而自己又不能结伴而行,懊恼、失望、不舍的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李白陪同大家前往江城码头的一路上,都是愁肠百结,沉默寡言。 李白是个性情中人,喜怒哀乐,绝不做作,都是实打实地写在脸上。宗蕙离去之时,他那种哀伤,凄入肝脾,毫不掩饰。此时挚友又将别去,天涯无日,何处相逢?特别是与云龘等人同宿同行的这一段时日结下的深厚友谊,恐怕将再无倾诉之日。 李白百感交集,热泪盈眶,掏心掏肺地诵出四句名传千秋的绝唱: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江涛呜咽,清风透骨!此时此刻,一种无形的苍凉袭上众人心头,让人体味到烂漫春日从未有过的炎热之寒!恐怕这一别就是两个世界,相隔千古,再没有仗剑除恶,唇齿相依的时刻;再没有吟诗作赋,把酒言欢的一天!虽一别,却成永诀—— 云龘八人不禁回肠九转,热泪横流! 孟浩然屏神听后,摇摇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慨万端地说道:“崔浩所写八句,君只四句。然君四句,却远胜其八句。高天厚意,似海情深,非苍穹不可比也!” 《第2卷》第17章:惺惺洒泪赴扬州 经过两日的航程,孟浩然、云龘一行终于在阳光灿烂的早晨,到达心仪已久的扬州,刚一走下甲板,踏上扬州的土地,立刻就感觉出扬州的与众不同。 扬州,又称广陵、江都、维扬,位於长江和京杭大运河的交汇点上,长江下游北岸,江淮平原南端,南连北接,山水相依,花红柳绿,景色秀美。历史上,扬州曾有过三次鼎盛,第一次是在西汉中叶,第二次是在盛唐到晚唐时期,第三次是在清朝的“康乾盛世”。尤以唐代扬州具有最鲜明的特色,其城市生活的多样性和国际性,较之现代的上海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当时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国际化大都市之一,其繁华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多朝定都的洛阳和京城长安(西安)。 不仅扬州的地理位置重要,而且扬州的农业、商业和手工业也非常发达,出现了大量的工场和手工作坊,是南北粮、草、盐、钱、铁的运输中心和海内外交通的重要港口,成为大唐首屈一指的经济、文化、金融中心。 扬州,素来是人文荟萃、风物繁华之地,在它身上承载着许许多多,美妙绝伦、流传千古的佳句。众多的文人骚客,搜肠刮肚,极尽赞美之能势,争相挥毫泼墨,从不同方面称诵扬州的昌盛与奢华。 曾同云龘他们一道同生共死的诗仙李白,在其后游览扬州之时,由衷感慨扬州的风景如画,妙伶如云: 万舸此中来,连帆过扬州。 送此万里目,旷然散我愁。 纱窗倚天开,水树绿如发。 窥日畏衔山,促酒喜得月。 吴娃与越艳,窈窕夸铅红。 呼来上云梯,含笑出帘栊。 对客小垂手,罗衣舞春风。 宾跪请休息,主人情未极。 览君荆山作,江鲍堪动色。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逸兴横素襟,无时不招寻。 浪漫的大诗人用大量的笔触,细致入微、惟妙惟肖地描写出扬州山水的秀美,以及此中娇艳的万千姿态,使人如临其境,流连忘返。 晚唐著名诗人、文学家,在孟浩然之后隐居鹿门山、自号鹿门子的高士皮日休,描写扬州运河借水通衢,巧夺天工,百舸争流,功过千秋: 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 应是天教开汴水,一千余里地无山。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同为晚唐诗人的李绅则用一首七律,对扬州的自然风貌,以及市井繁华作了一个形象的总括: 江横渡阔烟波晚,潮过金陵落叶秋。 嘹唳塞鸿经楚泽,浅深红树见扬州。 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樯近斗牛。 今日市朝风俗变,不须开口问迷楼。 号为晚唐“七绝王”的大诗人杜牧,更是用三首七绝,入木三分地道出了扬州的秋景名胜,形象细腻地抒发了对风月佳人的缠绵思恋,又巧用比兴,慨叹时光的飞逝与知秋的无奈: 寄扬州韩绰判官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赠别其一 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枝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遣怀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晚唐诗人徐凝的笔下,更是把扬州描写得风华绝代,仪态万千: 萧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尖易觉愁。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而同为晚唐诗人的张祜则从经济的角度,把扬州的商业发达,以及市场繁荣描写得绘声绘色: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 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可以说,扬州着实成了一种向往,一种梦幻,一种压抑不住的蠢蠢欲动,一种挥之不去的耽于风雅!也难怪天南地北的文人骚客,趋之若鹜般纷至沓来,花间纵酒,梦乡高歌,语惊四座,仙葩留名。云龘一众不也是想亲眼一睹扬州的婀娜风姿?所以才有了不想略过的顺道而行。 还没等出码头,国际大都市的气象已经尽显。码头两侧的商铺比比皆是,售卖的商品琳琅满目,囊括南北,很多还是泊来品。并且售卖之人也是长相各异,有很多竟然是来自异域的商人。他们有的长着高鼻梁,蓝眼睛,有的头发卷曲,皮肤棕黑,但是无论是波斯、大食等欧洲人种,还是印度、新罗、日本、高丽等亚裔国人,都操着不太标准的汉话,争先恐后地招揽生意,给人一种身临异国的情境。然而自信而骄傲的大唐人却都毫无惊诧地漫步而过,就像改革开放多年的中国人一样,对这一切早已经司空见惯,再没有如见珍稀般的围观。 域外的商人入境的同时,也带来了世界各地的文化,向国人展示了一幅丰富多彩的生活画卷。胡酒胡食不仅上了普通人家的饭桌,而且有的店肆为了招揽顾客,还聘用胡女服务,就连风月场中也是时有胡姬的身影。还有不少汉人竟娶了胡女作妻子,据说唐太宗李世民的亲生母亲就是一名胡女,所以李世民才长得眼窝深陷,蓝眼高鼻,成为十足的“二毛子”。看来高高在上的君王也抵御不了异域风情的诱惑,率先完成了“中西合璧”。但要论最受汉人欢迎的还当属胡靴,集结实与美观为一体,大大地碾压了当时的唐履,几乎达到了“十人九胡靴”的程度。当然胡靴的靓丽仅限于古代,绝不能与现代的户外鞋相比。因此,穿越一众对众星捧月的胡靴倒是不太感冒。 众人雇了两辆马车,前往扬州旅游住宿都较为方便的盐阜街。盐阜街北邻古运河邗沟段,向西不远便是扬州最为著名的景点——“保障湖”,也就是后来的“瘦西湖”,向东则是扬州最具文化特色的历史老街——东关街,可以说是集吃住玩为一体的便宜之地。 众人选了个条件较好的临街客栈,包了四间上房住下。孟浩然本为赴约而来,急着去见他的诗友崔国辅,草草洗漱便匆匆离去。云龘等人到没什么紧要的安排,时间比较充裕,各自悠闲地洗漱收拾完毕,才漫步前往东关街。 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全都换上了在襄阳购买的蝉衣、罗裙,外观上立马变成了大唐的一员。云龘、华生、尚文三人没有换上唐装,他们觉得还是带来的速干衣裤更为舒适。各人把大背包留在房间,只把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放在小背包里,背在身上出门。这样的服装搭配和男女组合,总是有些另类,让外人一看,真以为是夷族人找了三个当地女,只不过这三个女人的仪态和气度与其它的女人有些不同,漂亮的脸上挂着自然的大方和学不来的自信,就好像人们经常夸耀某些女人骨子里彰显出来的“洋气”。反正表达的不一定贴切,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懂。即便如此,也并未引起见多识广的扬州人特别注意,这就好像现代的北京、上海人一样,有着天生的优越感和先天的视野高度。谁让这里是国际大都市呢? 东关街上市井繁华、商家林立,行当齐全,生意兴隆。有陆陈行(经营粮食)、油麻坊、豆腐坊、鲜鱼行、八鲜行、瓜果行、茶食店、酱菜园、香粉店、颜色店,uu看书.uuknshu.om 五金店、纸张店、衣帽店、鞋子店、丝绸店、竹木行、古董店、当铺等。并且扬州的手工业大都集中于此,包括前店后坊的连家店,如雨伞作坊、牌匾老铺、漆器作坊、糖坊、玉器作坊、制衣坊等。 来到这么繁华的地方,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左挑右选,各买了一条丝绸连衣裙,外加两盒胭脂粉,她们也想尝试一下古代女人的化妆品如何?云龘看出大唐朝同东汉末年的物价相比有些不同,硬通货似乎贬值很多,带来的那些金子估计不太宽裕,于是便把从匈奴头领处得来的半包袱珍珠、翡翠、玛瑙、玉器全都卖给了古董店和玉器作坊。还别说,从东汉末年带过来的珠宝,成色都非常好,具有巨大的升值空间,很痛快地进行了成交。虽然云龘感觉作价时被古董店的老板刻意宰了一把,吃了不少亏,但这些珠宝毕竟是白来之物,能换成通货也就知足了。云龘把二十四万两银票揣进怀里,感觉是那么充实。看来无论什么时代,都离不开银子,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有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压腰,干啥都挺仗义,当土豪的感觉,就是好! 过完了眼瘾,招来了财神,该是供奉“五脏庙”的时候了。吃点什么好呢?扬州的名小吃素来有名,小笼汤包、烫干丝、豆腐脑、狮子头、鲢鱼头、三丁包子、饺面,特别是扬州炒饭更是名声在外。还有十大名点,十大小吃,十大特色,不一而足,总之一次无法吃全,姑且先来这些吧。 《第2卷》第18章:禅里戏责禅外忧 酒足饭饱,街也逛完,于薇薇的向佛之心又起,提议下午去扬州西北郊蜀岗的栖灵寺参禅。看在“大慈大悲”的份上,众人不好违逆于薇薇的心愿,也就顺水推舟,一道“阿弥陀佛”了。 栖灵寺始建于公元601年,隋文帝杨坚为庆贺生日,下诏于全国建塔30座,以供养佛骨,“栖灵塔”就是其中的一座。一般佛塔多呈圆形,而栖灵塔却是少见的方形塔,上面供奉着“佛舍利”和“楠木佛像”。塔高九层,壮丽宏伟,高耸入云。 云龘记起:再过十年之后,也就是公元826年,两个名闻遐迩的大诗人刘禹锡与白居易,就会携手同游扬州。刘禹锡诗兴大发,当即赋诗一首——《同乐天登栖灵寺塔》,形象生动地描述出“栖灵塔”的拔地倚天:“步步相携不觉难,九层云外倚栏干。忽闻笑语半天上,无数游人举眼看。” 云龘一众沿着数百节舒缓石阶登上寺前的广场,迎面是一座庄严典雅的牌楼。牌楼之前,面南而踞的一对石狮格外引人注目,石狮按皇家园林规格雕镌,造型雄健,正头,蹲身,直腰,前爪平伏,傲视远方。牌楼之后是气势雄伟的天王殿,大殿内供有弥勒佛像,身后是护法韦驮,两旁分立持国、增长、广目、多闻四大天王。 过了天王殿,众人面前呈现出一座开阔的庭院,道路两旁,古木参天。殿前一尊方鼎,香烟缭绕。一座巍峨的大殿拔地而起,门楣牌匾上“大雄宝殿”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赫然入目。大殿面阔三间,前后回廊,檐高三重,镂空花脊。屋脊高处嵌有金光宝镜,阳书“国泰民安”,阴篆“风调雨顺”。大雄宝殿内经幢肃穆,法相庄严。莲花高台之上,佛祖释迦牟尼正中端坐,两侧弟子:迦叶、阿那;东首坐着药师佛,西首坐着阿弥陀佛,背后是观音菩萨,两边是十八罗汉。殿堂佛像鎏金溢彩,居高视下,肃穆庄严。 此时佛坛前,一个面相庄严的中年大和尚,正领着两个小和尚,端端正正地跪倒在蒲团上拜佛,看来是在做着什么佛事。云龘六人站立后边,不敢打扰,待他们佛事做完,才逐个上前施礼。 小和尚给云龘等人介绍:大和尚是本寺方丈鉴真大师。云龘忽然联想起那个曾经六次东渡日本的鉴真和尚,莫非真的是他? 云龘按照鉴真的出生日期(公元688年)计算,鉴真此时应该是36岁,而史料记载:鉴真此时正是在扬州栖灵寺修行。小小年纪,就能荣任一寺主持,佛学必然有独到之处,不是鼎鼎大名的鉴真,还能有谁呢? 史书记载:鉴真,俗姓淳于,唐代佛学大师,公元688年生于扬州,公元763年卒于日本。鉴真幼时家境清贫,14岁时,随父来栖灵寺出家,师从智满禅师,当了沙弥。公元705年,他从道岸禅师受菩萨戒。公元708年,他随师到洛阳、长安,屡拜名师。鉴真勤学好问,不拘泥于门派之见,博览群书,讲经布道,特别是在弘扬“律宗”一派,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除佛经之外,鉴真在建筑、绘画,尤其是医学方面,更显示出极高的天赋,成为当时年轻有为,影响广泛的一代高僧。 鉴真见云龘六人装束奇特,气宇不凡,遂缓步上前接见,但他左手持珠,便以单掌见礼道:“阿弥陀佛,施主何来?” 云龘双手合十,恭谨答道:“参见大师,在下一行来自海外,心智愚鲁,还望教诲。” 鉴真法目轻合,平平吟道:“佛云,既来之,便为缘,不分陆宇、海外,以心向佛,一心向善,天地无界矣!” 云龘由于知道鉴真的后来,所以对他的布道早有准备。无论是哪个教派,都希望自己的教义能够广植人心,迅达天下,每个信徒都有传经布道的职责和义务。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不畏生死,远渡重洋,去日本弘扬佛法了。 但云龘介于日本二战时对中国的疯狂侵略和残暴屠杀,始终对鉴真把中国的建筑、印刷、纺织、军事等科学技术不加掩饰地传给日本耿耿于怀,致使小日本的****者在半进化的前提下,迅速掌握了中华的先进思想和技术,反过来把獠牙对准中国,张开血盆大口,残忍撕咬!造成中国平添了3000多万冤魂!虽然不能不说日本后来明治维新,也有学习西方的因素在内,但是这个只向东瀛、不恋中华的大和尚,难道就没有无心之过吗?至少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是日本的救道者,国人心目中的英雄,但却不是中国的,至少云龘这样认为。 云龘一方面碍于佛前是圣洁之地,不便多言;另一方面碍于《牡丹规则》,必须噤口;加之还有虔诚的于薇薇面子。因此云龘没有说什么,只是双手合十,郁郁而退。众人见云龘退后,也都双手合十,施礼作别。 大家看出云龘心中有事,但是碍于尚在人家的寺院,也就不好多问,总之凭云龘的性格,他们知道:云龘一定有难言之隐,否则,不会不经交流就半途而退,还是回头再说吧。 众人出得大殿,来到院落西侧,只见参差不齐的乱石圈出一处空间,空间正中凸起处,有一口井沿高出地面半米的石井。石井旁立有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碑,石碑上三个行书大字“第五泉”。很多人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器皿,排起长队,等着接水。 “第五泉”源于地下,经奇石润泽,吸地精之寒气,凛冽甘甜,被茶圣陆羽称为“天下第五泉”。乾隆皇帝曾三度临幸栖灵寺御花园内,品茶赋诗:“有冽蜀岗上,春来**香”。能得天子如此看重,此泉必是非同凡响! 这时,一个衣着华丽、头戴文生帽、手摇折扇的粉面公子哥,领着十来个手拿青铜净瓶的家丁,二话不说,走到最前面,就要加塞取水,排队的人虽然都面露愠色,但也仅是如此,谁也不敢出声斥责。 林紫见状,怒气顿生,故意歪着小脖,回头对云龘一挤眼睛,装作懵懂地问道:“云哥,我们盛水的水壶经过鉴真大师诵经施法后,所盛的水真的同他们的水区别很大吗?” 云龘不知林紫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但听她如此一问,也只好顺坡下驴,说道:“那可区别较大,经过鉴真大师施法之后,水壶即成法器,其中玄机,岂可同日而语?” 华生本就亦正亦邪,见林紫如此一问,也是心有灵犀,当即随声插话道:“据说经过鉴真大师施法之水,可以强身健体,祛除百病,还可消灾止祸,功效超神。不过并非谁求大师都可,必须是外来夷人,或者经常布施之人方可,而且还要携带专用的盛水器具。” 说到这里,他故意朝那个粉面公子哥偷瞟一眼,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嘿,这种演技,绝对是老戏骨才能表演得来。 他们三人虽说像是窃窃私语,实际上那些排队之人都听得非常清楚。说实话,经几人一说,大家还真动了央求鉴真大师施法的心念,只不过华生说的两个条件在先,他们一不是夷人,二没有许多的银两布施,故此也只能按捺住心中蠢蠢的欲望,悻悻地继续排队。 可是,那个公子哥则有所不同,一脸疑惑,凑过来赶紧发问:“几位尊驾,在下有一事不明,敢问为何夷人可,而唐人不可?” 听他一说,排队的人都探过头来,想听个究竟。林紫娇唇一抿,奚落道:“没听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吗?” 林紫说完,云龘等人差点没笑出声来,但是为了配合作戏,也只好绷着脸,强忍着不能表现出来,于薇薇、凌云甚至把脸别过,以免露出痕迹。该死的,逗人还不许笑,这不活受罪吗? 公子哥听罢,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转而脸上露出一丝庆幸:“本公子虽非夷人,然却是经常布施之人,此寺庙无人不知。” 说到这里,他甚为得意地一抖手腕,接着问道:“只不知专用盛水器具为何物,难道青铜净瓶还不足以?”他话外音是说:如此贵重的容器,还不行吗? 云龘、华生知道林紫还得吊他胃口,故意把脸别过,不作回答。林紫目睹二人配戏认真,心里暗暗高兴,遂也装作为难地说道:“大师一再叮嘱,为显友好,只为夷人施法,好处即得,不可多事轻传!” 公子哥见几人转头不语,心里有些着急。在这地界,他还鲜是遭人冷落。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砸他俩钱,摆平他就是。于是,他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一脸倨傲地说道:“小生以银两买此消息,可也不成?” 他以为众人见到银两,一定会争先恐后地向他告知,可是众人好像没有看见似的。一怒之下,他干脆又从怀里拿出百两银子,硬塞给林紫说道:“似此如何?” 林紫顿时脸绽莲花,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笑道:“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就透露给你,没有水壶,用葫芦代替亦可。” 亏她想得出来,这大山之上,哪里去找葫芦?要想购买,也得到山下才成。可是她这说法还算好的,要按华生内心的想法,非得弄到“夜壶”才行!好在这个“花大夫”没有抢先回答,否则如此丧心病狂的恶搞,非露馅不可。 公子哥闻言,不再打扰众人取水,马上安排手下去山下购买葫芦,然后,为示敬佛之心,又派人再往“功德箱”里捐进千两白银。他心想:如此的大手笔,量这美貌、贪财的小妞定会动心。 然后,他羽扇轻摇,旁若无人地询问林紫:“小姐精灵剔透,为何与几个夷人搅在一起?难道我大唐无人乎?” 原来他看见林紫等几个女人穿着大唐的衣裙,看书 ww.uukanhu 故此把她们当作唐人了。 云龘目露愠色,刚想发作,林紫抢步上前,笑眯眯地答道:“公子高抬,小女子受人之托,来给夷人充作向导,难道有何不妥之处?” 公子哥见林紫多云转晴,连忙大献殷勤:“小生并无此意,只是仰慕小姐风范,故而有此一问。并且夷人非我族类,终不致长久,望小姐垂爱,成就万千之好——” 林紫见公子哥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估计他已然理智皆失,色迷心窍,便赶紧打住,咬文嚼字地挑逗道:“公子深情厚意,小女子感铭在心,只是萍水相逢,心内惴惴,身居佛地,当以佛意为准。如公子能在小女子走后,求得大师点化,招引小女子迷惑之心。届时,小女子必将折返,来赴鹊桥之约。如何?” 公子哥闻言,大喜过望,赶忙屈身答道:“有小姐此言,小生纵说破唇舌,也要求大师成全!” 林紫见他已深陷迷沼,索性再推一把,说道:“心诚则灵公子快去打坐祈祷,方能感天动地,小女子只候佳音了!” 公子哥连连称是,寻个庇荫处,就地打坐,闭眼呢喃,做他春秋大梦了。他手下的一干家人,虽然有些不信,但见主人已是痴心一片,也不敢多言。俗话说:劝赌不劝嫖啊! 林紫见公子哥已然老僧入定,取水的秩序恢复,予以薄惩的目的也已达到,这才接满水壶,心满意足,与众人扬长而去。可是她的整蛊,却也把鉴真大师牵扯于内,难免会有一番滋扰,佛前搞鬼,难道不怕佛祖怪罪吗? 《第2卷》第19章:背井随俗屈美意 众人回到客栈不久,孟浩然便悻悻而归。原来他急急赶去,并未见到他的诗友,崔国辅已在两天前就被皇上召见入京了。孟浩然一脸失望,兀自叹息不已。 时间已近傍晚,众人在一楼饭堂寻个位置坐下,边吃边聊白天有趣的经历。林紫谈起作弄那个公子哥的事情,犹自乐得花枝乱颤。在大家的嬉笑感染之下,孟浩然的情绪倒是好了许多。 他提议晚上要带云龘、华生、尚文三人,到保障湖赏月,顺便到“勾栏院”里见识一下扬州的才子佳人。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一听要去扬州最美的保障湖游玩,一齐嚷着也要同去。 孟浩然闻之苦笑道:“列位巾帼,''勾栏院''乃风月场所,不是良家女子所能涉足之地,若欲游览保障湖,可待明日一观。” 林紫闻听“勾栏院”是风月场所,立刻风云突变,俏脸一沉,也不管孟浩然在旁的礼貌问题,大声抢白道:“既然已知是风月场所,去了怎会有好?要么都不要去,要么大家一同前往!” 于薇薇、凌云二人,也立刻群起反对。平素颇有涵养的三个女人,此时都像打了激素的斗鸡,顿时疾言厉色,醋火大发。对于一些只出小格的问题,现代女人大凡可以通融。可是要说嫖妓,几乎没有哪个女人能够胸怀大度,无动于衷。再温柔的小鸟也会霹雳闪电,抓狂发疯! 云龘和华生情知捅漏了火山口,满脑瓜子流汗,尴尬地站在一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尚文也不敢多言,规规矩矩肃立一旁,唯云龘和华生马首是瞻。 孟浩然没有想到:对于大唐非常平常的交际,竟会招致如此激烈的反应!他看着三个炸毛的女人,十分不解地解释道:“烟花赋诗,勾栏聆曲,怡春行令,青楼酌酒,乃是大唐官人雅士,文流来往,稀松寻常之事,几位何以如此小题大做,雷嗔电怒?若无勾栏裙唱,诗辞佳句,将何以相传? 古代社会没有报纸、电视、书刊等传播媒体,许多文人的作品,大都是靠青楼女子弹唱流传。虽然过程掺杂一些奢靡的因素,但从某种程度上,还是推动了古代文学、音乐歌舞的快速发展。 再者,大唐即便再开放开明,仍然脱不了封建的外衣,还是夫权为主、妇女附庸的社会,男人三妻四妾、花天酒地是很正常的事情。 孟浩然如此一说,云龘赶紧打圆场,生死朋友一场,总不能因一句话成梗,让狂傲的大诗人下不来台吧。 林紫不是不同情达理之人,见孟浩然说的也是,唐朝确实不似现代社会传媒丰富,客观上还真得依靠青楼做媒,如果不让男人们涉足勾栏,也就断绝了结识文人骚客的机会,来大唐一回,岂不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 但若想让自己的男人去妓院玩耍,感情这关,却无论如何都不好过,“猫不吃腥”太难了!最后林紫斟酌再三,忍痛让步,代表于薇薇和凌云,给云龘几人约法三章:其一、不得争强好胜,惹事生非;其二、不得贪杯斗酒,酒醉乱性;其三、最最主要一点是要早点返回。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能够得到女皇特赦,云龘几人长舒一口气。还等什么?不抓紧时间,女人的脸可会说变就变。云龘献殷勤地亲了林紫一口,华生、尚文也做比成样,东施效颦,集体来个吻别。就凭这多事的殷勤,几个女人越发地感到心里发毛。 去往保障湖的路上,孟浩然摇头晃脑,颇有感慨地说道:“夷女左右皆好,就是教夫直若教子,不似大唐女子柔顺温良,山人未纳,幸甚,幸甚!” 保障湖,位于扬州城西北郊,总面积2000亩,水上面积700亩,游览区面积100公顷,湖上风光旖旎,景致怡人。著名的景点包括:五亭桥、二十四桥、荷花池、钓鱼台等,白天水光潋滟,杨柳拂堤,晚上楼船画舫,红烛高明,是扬州最为著名的青楼集聚之地。 孟浩然带领云龘三人登上紧靠湖边停泊的最大一艘楼船,楼船的画阁门楣之上四个魏书大字——“汀兰苑”特别醒目。 一个脸上烟粉涂得都要掉渣的老鸨,见四人上船,马上堆起十二分的笑容,嗲声说道:“哟,孟公子,好久不见,今日登船,蓬荜生辉矣!” 看来,孟浩然同老鸨很熟,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孟浩然双手一拱,朗声见礼道:“妈妈一向可好?不知今日都有何方神仙造访,可有花仙驾凡?” 老鸨闻听,手帕一拍孟浩然,半带讨好,半带神秘地说道:“公子好运,今日恰好''四娇''出阁,只是不知孟公子有否福气?颜公子可已待见多时。” 孟浩然听老鸨如此一说,立时皱了皱眉,询问道:“可是扬州四大盐商之一颜运山之子——颜至卿乎?” 老鸨点头称是,将四人引入船厅。船厅设在一层,厅里过道两侧摆放十个圆桌,过道尽头则是一个高出地面一尺的舞台,舞台上端挂着粉红两色帷幔,帷幔两端高高扯起,把舞台完全展露在面对的各桌面前。 此时,四个如花似玉的花季少女正怀抱柳琴,在轻声吟唱,莺声袅袅,如韵缠绵,把台下的一众男人撩拨得如醉如痴。她们分别是梦娇、雪娇、玉娇、春娇。梦娇韶颜稚齿,雪娇玉软花柔,玉娇梳云掠月,春娇芳艳欲滴,真个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有此羞容,哪个造访的男人不想云朝雨幕,鸾颠凤倒? 孟浩然四人进来,正好打断了这倾情的一幕,立时引起了有些人的不满。其中,一个身穿蓝衣的粉面公子哥,站起身来,用折扇一指孟浩然傲然斥责道:“少礼俗辈,扰人雅兴,还不识趣下坐!” 他刚刚说到这里,认出是大名鼎鼎的孟浩然,不敢托大,赶忙拱手致歉,却忽然看到孟浩然随行的云龘三人,顿时双目冒火,刚要转晴的脸上,复又阴云密布:“孟兄堂堂大唐名士,怎同猥琐夷人搅在一起?” 云龘定睛一看:见此人正是在栖灵寺里与自己一行结怨,而被林紫好顿作弄的那个花花太岁。看来今天冤家路窄,绝不会善了。 孟浩然闻听此言,脸上立刻露出不悦之色,反唇相讥道:“不与夷人来往,颜公子家业何以称霸扬州?” 原来这个花花太岁正是孟浩然所说的“四大盐商”之一颜运山之子——颜至卿!是啊,如果他的老父不与夷人交易,尽得投机之利,怎会在几年之内,挤进扬州首富之列呢? 颜至卿见孟浩然根本不绕圈子,直接援引自己的话锋反戈奚落自己,顿觉语塞难堪,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甘自认下风,于是,眼珠一转,转移话题,复又挑起事端:“孟襄阳此来并非只为逞口舌之利,无非是垂涎''四娇''美色,一近芳泽!今日小生前来亦是如此。当真人不说假话,与孟家斗富,终是两败俱伤,我出一题目,一决高下,胜者眠花,败者宿柳,若何?” 孟浩然被颜至卿挑得性起,一捋须髯,慨然应允道:“但凭摆道,山人接着便是。” 颜至卿双掌一击,看了看桌旁三位同来的公子哥,得意叫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一方现有四人,我方亦出四人,双方各自赋诗四首,由全场之人评判,分出优劣,以多胜少。胜者便可揽得''四娇'',但底价必须支付四万两白银。” 这三位公子哥见颜至卿如此说话,立马拍着胸脯,大马咧咧跟着起哄,嚣张跋扈的气焰溢于言表。uu看书 ww.uukanh 真是:鱼找鱼,虾找虾,青蛙专找癞蛤蟆!颜至卿的朋友要不纨绔,那才叫怪了! 颜至卿这样设赌,是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是考虑孟浩然一方有三个夷人,对中国的诗歌必然生疏,孟浩然一人再强,也会因人数对比而输;另一方面他把“四娇”的出阁费抬得如此之高,就是想吓退其它的在场之人。即使孟浩然一方侥幸胜出,也会碍于另三人的巨额支出而有所踟躇。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他常常出没风月场所,意图向“汀兰苑”的老鸨送个人情,让她此次大捞一笔,日后如有鲜货,也定然不会忘了照顾自己。所以颜至卿才会如此慷慨,损失点银子,对于他来讲:大家大业的,根本不算什么。 颜至卿的意思,孟浩然岂会不知。虽然巨额嫖资,令人心疼,但他咬咬牙还出得起,只是让云龘等人赋诗却是强人所难。云龘的诗艺,他虽见过,可那两位连文言都不熟练,作诗岂不“拿鸭子上架”? 孟浩然气不打一处来,马上提出异议:“银资之数,我没异议,然让三位夷友赋诗,实有故意取短之嫌。如此设题明显不公!” 颜至卿闻言,哈哈大笑道:“众所周知,叙坐勾栏,言诗论赋,再是寻常不过,何为小生故意为难?既然孟襄阳如此忌惮,也罢,小生权且君子大度,可允三位夷人表演海外绝招,只要满座称是,比之亦无不可。” 这个狡猾的家伙,所说之话,处处都在钳着孟浩然,好像是他心胸宽阔,而孟浩然是促狭小气,明显的颠倒是非,混淆视听。小小年纪,心机就如此诡诈,着实让人不忿。 《第2卷》第20章:久居皆下醉风流 孟浩然刚想站起反对,云龘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意思是说可以接受挑战。孟浩然知道云龘是不打无把握之仗的人,虽然仍有几分气愤,还是坐下静观其变。 颜至卿见孟浩然几人未再反对,为争得主动,先入为主,冲在场观众抱一抱拳,说道:“诸位兄台,既然孟襄阳业已同意,小生抛砖引玉,先自献丑——” 说完,颜至卿走到文宝桌案前,提笔蘸墨,洋洋洒洒地在宣纸上写下一首七绝。随后,坐在他同桌的三个公子哥也如影随形,来到桌案前,挥毫各题一首七绝。四首诗写完,丫鬟上前,将墨迹未干的四张宣纸,小心奕奕地捧到台上,交给“四娇”。 “四娇”目注四首七绝,刚想拨琴弹唱,但看到诗中词句,眉头轻蹙,全都现出为难之色。 台下许多看客见状,立刻吵嚷起来。他们大抵猜到:像颜至卿等人这样的纨绔子弟,所写的多半是艳词粉诗,红帷之事。于是这些个花心顿起的男人,纷纷起哄,要求“四娇”弹唱,以观四个刚懂人事的小女子窘态。“四娇”踌躇半晌,人在青楼,身不由已,客人如此要求,也只得委屈认命。 春娇款款站起,首先吟唱,接着,玉娇、雪娇、梦娇相继弹唱。她们杏眼噙泪,脸罩红云,期期艾艾唱起难堪的靡靡之音: 赠春娇 乍蕊含苞昨夜芳,一十三载未初尝。 今朝借酒酩酊醉,共上巫山取蜜糖。 赠玉娇 凝脂泻乳嫩如滴,两点酥红蜂蝶迷。 筑起勾栏巴眼望,冤家一到好通衢。 赠雪娇 嫣然带雨一枝花,娇弱逢春渐吐芽。 只骂惊驹驰骋烈,几番害死小奴家。 赠梦娇 销金帐里气温高,火燥风湿水涨潮。 来此不识归府路,只因画舫教吹箫。 四首艳诗唱罢,立刻引得台下男人掌声不迭,坏笑不止。云龘骤然感觉,仿佛进了东北的小剧场一样,感情古代也兴这个呀?看来,有关荷尔蒙的营销,啥时都有作用! 颜至卿折扇一摆,洋洋得意地对孟浩然说道:“孟兄,我方唱罢,该当你方登场矣。” 孟浩然傲然地一捋须髯,信步走到桌案前,抓起狼毫,笔走龙蛇,瞬时写就一首五律·《宿永嘉江寄山阴崔少府国辅》: 我行穷水国,君使入京华。 相去日千里,孤帆天一涯。 卧闻海潮至,起视江月斜。 借问同舟客,何时到永嘉。 孟浩然来扬州本是来赴诗友崔国辅之约,可是赶来之后却是扑了个空,想起以前与好友饮酒赋诗,谈天论地的那些时日,一腔思念之情顿如潮涌,斗转星移,落月牵肠,不知何时能得一会,再诉衷肠?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孟浩然的诗一被丫鬟送到台上,从小被训练成精通诗词的“四娇”,马上明眸一亮,来了精神。春娇亮开莺喉,抢先吟唱。本来孟浩然的诗就鲜有敌手,经春娇入情入境的表演,顿时招来雷鸣般的掌声。好就是好,这是谁也掩饰不了的,艳词粉诗只能满足一下桌下的冲动,但要上了台面则顿时逊色,这就是艺术与庸俗的区别! 不用大家评判,台上的芳许,以及台下的掌声就足以说明问题。第一回合,孟浩然一方完胜。 但是第一回合的取胜,并未出乎颜至卿的意料。毕竟孟浩然的诗才,在整个大唐也没几人在他之上。一次领先,并不代表次次领先,因为输赢,是要总体计算的,夷人的亮相,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所以颜至卿四人,包括在场的其它来客,都在等待余下的竞技。 云龘不慌不忙站起身来,目视颜至卿四人微微一笑,略一思忖,提笔写下一首七绝: 娇靥初开水映红,窃压香醑贿东风。 阿蒙岂是闺中客,只待孟郎座上呈。 云龘不仅形象地刻画了“四娇”的清纯靓丽和精灵聪慧,而且巧妙地运用比拟,把粗俗与高雅的结局进行对比,奚落了颜至卿等人,当然,他也没忘了恭维孟浩然。 此诗一出,玉娇感同身受,兴致而起。她柔指轻拨,娇音婉啭,把云龘的七绝演绎得字正腔圆,倾情动听,立时又招来一片热烈的掌声。在场的来客没有想到:这个外来的夷人,怎么会懂大唐的音律,而且诗歌的造诣绝对不是江下之流,就是与颜至卿这样的孟浪秀才相比,也是胜出不少。 颜至卿大跌眼镜,心内暗忖:这一回合落败,后两回合却未必能输,不信你夷人各个会诗? 云龘返回后,看到颜至卿四人死死盯住这边,立刻读懂了他们的意思。他凑到尚文耳边,悄悄耳语了一下,尚文点点头,马上站起,冲在场之人抱拳说道:“既承颜公子有言在先,在下不善作诗,暂且临场助兴,给大家表演一套拳法敬上。” 说完,尚文颔胸收腹,马步轻蹲,起掌出拳,打起了现代最具观赏性的太极拳套路之一——吴氏太极拳竞赛套路四十五式。 这套拳法集竞赛性、健身性、表演性于一体,并继承了传统吴式太极拳以柔著称的特点,动作轻松自然,拳势精巧灵活,波澜起伏,环环相扣,宛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把太极拳的柔韧、舒缓之美表演得淋漓尽致。 若说实战,现代武术少经杀伐,较之古代已是有所不如;但论表演套路,那古人则远远不及。因为现代的各路门派都以赏心悦目为第一目的,各门高手大咖,积年累月,苦心精研,集前人之所长,揉表演之精要,聘请导演、摄影,从各个角度研讨,终创出最为上乘的表演之术,条件简陋、思维狭隘的古人又怎能与之相比呢? 因此,尚文的太极拳演罢,在场之人全都看得如醉如痴。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妙不可言的招式连接?一套下来,真是美轮美奂,飘然若仙!云龘猜想:若是李白在场,定会又添麻烦,不把这套拳法学去,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尚文一套拳法演完都已半天,众人的思维仍然沉浸在回味之中,两只眼睛犹自盯着尚文,不想离开,直到尚文再次躬身答谢,这才如梦方醒,雷鸣般的掌声再次轰然响起。从这热烈程度,就已判定第三回合的胜负了。 虽然胜负已无悬念,可颜至卿的面子上终是过意不去,总不能一局不胜,全军覆没吧?因此,他涎着脸,讪笑着走了过来,请华生下场表演。无论如何,他也想要扳回一局,转转面子。 这一下,可让云龘和孟浩然有些为难。毕竟华生不像尚文那样,打人的家伙较多,他一个大夫,最拿手的要属医术,总不能现场表演治病救人吧。 未等云龘和孟浩然表示意见,华生早已抢先站了起来,迅疾走到颜至卿身边说道:“既然颜公子非逼在下出手,那我就给大家表演个接骨神术。” 华生的话音尚未落地,猛见他左手抓住颜至卿的右臂,右手迅速一掰,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颜至卿的右胳膊瞬间错位。颜至卿本想难为一下华生,根本未防华生能有这一手腹黑,右臂被华生突袭,立时剧痛钻心,杀猪一般哀嚎起来。 事起突然,在场之人见状全都站起,颜至卿同来的三个花花公子也面露愤怒之色。在风月场所闹事,这可是场面之人的大忌。华生目注全场,抿嘴一笑,依然以左手快速抓住颜至卿右臂,右手迅疾一磕,又是一声骨响,颜至卿的右臂,霎时恢复原样,完好无损。 这一招接骨神术,立刻震惊了在场之人,大家亲眼所见,再也淡定不得,纷纷称赞华生的神术无敌,毕竟现代的骨科医术,经过多年的摸索、实践、提高,远非1200多年前的大唐所能相比。有此一下,颜至卿再也不敢嚣张,只好乖乖地返回座位,看着孟浩然四人扬眉吐气了。他隐忍再三,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冲同来的三人一摆折扇,四个人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花落谁家,已有定论。剩下的,当然就是开怀畅饮了。在场之人纷纷过来敬酒,词真意切,不容你不喝。孟浩然本就是洒脱之人,哪经得住如此的众星捧月,自然是来者不拒,鲸吸牛饮了。云龘、尚文、华生三人的当场献艺,也是博得了一致的称赞,当然,敬酒也是一杯不能落后,谁让哥儿仨都是胜者王侯呢? 酣畅之时,众人瞩目的“四娇”也袅娜而至,欲语还羞,娇娇滴滴给四位花魁敬酒。孟浩然意得志满,早把矜持扔到一边,有美人扶杯,更是心花怒放。有花方酌酒,无月不登楼,三杯通大海,一醉解风流啊! 云龘三人在众人的嬉笑、起哄之下,也不好再行扭捏,只好不负柔情,交杯而尽了。一开始,云龘三人还有个节制,他们可不敢忘记家里那几个女人的戒示,几次都想提醒孟浩然早点返回客栈。可是孟浩然身边始终有人敬酒,uu看书 uuknu 云龘三人总是不方便说此扫兴的话。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云龘虽然也已喝得半酣,但还没忘记看看手表,距半夜十一点就差十分了,天实在不早了,真该鸣金收兵,打道回府了! 可是当云龘提出回转的时候,孟浩然瞪个大眼,竟像不认识似的望着云龘,半晌才哈哈大笑道: “云兄,君是真不知否?大唐每晚戌时八刻,即施行戒严,没有许可,一律不得外出;如有违反,必遭乱棍惩戒。轻者骨断筋折,重者当即丧命。纵然此处乃烟花之地,略有宽延,也只亥时四刻便结。现已过亥时七刻,谁人还敢在外行走?讨死亦不差一时矣!” 云龘听孟浩然如此一说,顿时想起大唐严厉的戒严令来,晚上八点一到,就禁止行人走动。中国古代同现代就是不一样,平常不遇战争或者天灾,无端搞什么戒严令呢?这不明摆着限制人身自由吗?如此号令,经过人大批准了吗?嗯,这里是大唐,不兴这个,还是入乡随俗吧! 思想的防线一旦放松,理智很快便被攻陷,特别是他们四个花魁,极端让人眼热,甭管是嫉妒,还是羡慕?有那么娇滴滴的四个妹子候着,想想都热火朝天!因此看热闹的众人心怀何意,的确难知。反正大家就是想把几人灌醉,至于动机,只有思想的最深处才会知道。 总之,在一番番的狂轰滥炸之下,孟浩然、云龘、华生、尚文四人应战不暇,相继沦陷。他们是如何狼狈收场,如何钻进绣房罗帐,都浑然不知?反正是:彤云此落酥衾下,潮起复还上九天…… 《第2卷》第21章:红颜不谅恨盲目 早晨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云龘闭着眼睛,懒散地一翻身。迷糊之中,他自然以为躺在身边的是林紫,云龘猛然一凛,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惊讶地望着身边的裸体玉人。原来这个玉人确实不是林紫,而是“四娇”之一的玉娇,难怪云龘会感觉有所不同。 被云龘一惊,玉娇已经睁眼醒了过来,看见自己**在外,赶紧拽过被子遮住三点。但她忽又看到云龘的赤身,羞红着脸,转过头去,嘴里轻呼一声“相公”。 这一下,云龘啥都明白了,事实摆在眼前,不由他不承认!可是,昨天晚上他是如何降龙伏虎,过关闯隘,却又半点记不起来?他只记得:接二连三地碰杯,放任无度地豪饮,大门四开,来者不拒,最后便是“胶卷用完——断片”了, 临来之时,林紫的三条戒律言犹在耳:一不许争强好胜,二不许酒后乱性,三不许留宿青楼。可是这三条,他是条条都有违反,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还嫖了雏妓!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背叛!哪怕出轨的对象是个妓女。 这可如何是好? 云龘一时间如坐针毡,六神无主!他好言安慰了玉娇几句,便起身穿衣,仓惶去找另外几位,看看他们的风流之梦,到没到地头? 尽管在这件事上,除了花钱之外,不需要他负什么责任,但毕竟玉娇是个未经世事的黄花姑娘,云龘应该算她的第一个男人,怎么说也觉得对不住人家。就这么一走了之,不觉得应该再温存一下吗?可是,他不能!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既然感情已经托付给林紫,他就没有权利再寻别人,就算是当把薄幸,也不要再惹上感情之债,深陷泥沼,不得脱身,就让这次放纵,成为一次荒唐的记忆吧。 与云龘一样,华生醒来,看到赤裸的梦娇,顿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知道大祸临头了!平常他嘴上说得山响,可是一到真格的,还真是“老牛上屠场——丢了魂魄!” 别看尚文是个武术大家,可是一旦跌进温柔的陷阱,却是最没招法处理。早晨醒来,他一看见身边赤条条的雪娇,吓得居然钻进了被里,弄得雪娇跟他好顿拽被遮羞。 就这几个熊样,还想偷腥,看他们如何收场? 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仿佛“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孟浩然听到动静,也已起身过来,见到三人蹲在地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还以为没钱支付嫖资,慷慨地要替三人代劳。 三人兜里有钱,哪能让他破费?他们只好跟孟浩然坦白,实是回去没法交待。 孟浩然原本没把嫖妓的事当回事,这在大唐再寻常不过。所以对于林紫临来时的嘱咐,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现在看到云龘三人的糗样,真是感到问题严重了。然而,祸是由他引起,怎么也得替人摆平吧,回去后,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不就成了吗? 想到这里,孟浩然一拍胸脯,起誓发愿替三人保证,一定把此事摆平,大不了跪下给她们仨儿磕一个。有“大诗隐”如此一说,三人这才壮着胆子随同孟浩然返回客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是死是活,任凭发落就是了。 一路上,三个人惴惴不安,越临近客栈,越不敢走在头前,弄得孟浩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平常里这几个夷人可是各个英雄,杀人越货,连眼都不眨,可是今天却都窝囊得像个深闺小姐。他还真是佩服:那几个柔弱女子是用什么方法,把这几个叱咤风云的大男人,管教得如此服服帖帖?夷人就是怪呀! 他们四人刚一回到客栈,进门时便同几个匆匆出门的男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这几人居然是“汀兰苑”中半途而退的颜至卿四人。真是越不得意谁,却又偏偏碰到谁。 事情没有这么凑巧,孟浩然立刻有所警觉,疑惑地问道:“颜公子,尔等何以在此?” 颜至卿见到回来的几人,也是一愣,面露惊慌之色。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鼻子一哼,酸溜溜地说道:“尔等前去狎妓,我等只好来寻夷女。万没想到——” 说着,颜至卿摘下帽子,脑袋上露出一个鼓起的大青包,愤愤地骂道:“几个贱婢,栖灵寺中作弄于我,昨晚又无端将我打伤,两笔账,当如何来算?” “定是尔等没安好心,出言调戏,才会招此报复,不然她们几个女子,何以出手伤人?” 云龘一听颜至卿所言,马上厉声诘问。不用多想,他也能猜出大概。 “并非本公子寻衅滋事,实是贱婢栖灵寺挑逗在先,小生才来寻她理论。” 华生闻言,急火上攻,马上追问:“你把她们怎样?” 颜至卿摸摸脑袋,一脸羞怒地说道:“我能把她们怎样?是她们打了我,而非我伤了她们。我把你们昨晚狎妓之事,具实告知,本想她们愤怒,转而倾心与我。未料想几个贱婢恼羞成怒,竟然迁怒于我。” 他愤愤地用手指指脑袋,说道:“此即是结果!” 云龘几人一听他把昨晚之事,全给泄露,顿时大惊失色。本来想假托戒严,蒙混过关,现在看来,已全无希望。昨天晚上,这个恶棍说不上如何添油加醋,恐怕一场雷霆之怒,必是难免了。云龘真想上前,再揍颜至卿一顿,可是事已至此,发火也是没用,还是看看几个姑奶奶在干什么呢? 云龘赶紧追问:“她们几人何在?” 颜至卿为何要早晨急急忙忙撤走?就是害怕与云龘他们回来撞车。虽然他是扬州的地头蛇,有雄厚的人脉实力,但他毕竟是来骚扰人家的女人,怎么说也是有短在先,如果不是碍于戒严,昨晚他就溜走了。至于林紫她们在哪儿,他哪里知道? 颜至卿不耐烦地摆摆手,没好气地回答:“我又未与她们同睡,何以知晓?” 云龘见他不说好话,抬手就想揍他,被孟浩然伸手拦住。云龘恨恨地瞪了颜至卿一眼,甩出一句:“她们几个安好便好,如若不然,定不饶你!”说完,他转身走向房间。 云龘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反应。他用耳朵贴近门缝听了听,未听到任何动静。他再次加点力敲了几下,里面仍然没有动静。云龘心内着急,用力一推,房门竟一下推开了。孟浩然三人站在门外,没有冒失而进,只有云龘快速入内。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尚没有叠起,他的大背包放在桌子上,怪不得,他敲了半天都没有应答。 云龘反身跑出,又奔向华生的房间,屋里还是没人。几个人又奔向尚文的房间,屋里仍然没人。 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 云龘四人赶紧去问客栈老板,询问他可否看到几个女人出门? 客栈老板告诉云龘:三个女人背着大包,一早就出门了。她们没说去哪,他也不好询问。 云龘的脑门登时冒出汗来,风一般冲出客栈,看见颜至卿四人站在门口,探头探脑,仍然没走。云龘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揪住颜至卿的脖领子,怒声问道:“说,你把她们弄哪儿去了?”云龘一着急,竟说起普通话来。 颜至卿的同伙见状,上来就拽云龘,颜至卿趁势挣脱云龘的控制,大声争辩道:“尔凭何诬我?我又未看住她们!”他毕竟有些理亏,声音虽大,uu看书 w.ukasu.o但是仍显底气不足。 华生和尚文也想动手,都被孟浩然给压住。现在这种情况,打人不解决问题,找人才是关键!真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啊! 几个女人初来乍到,对扬州完全陌生,她们会去哪里呢? 去东关街散心了?可是昨天已经去过了,再说她们现在也没有这个心情;去栖灵寺求佛祖降罪了?也不太可能,佛祖可不会管这红尘之事,尤其还是鱼水之欢;去保障湖找他们了?这倒是很有可能,可是那里可是是非之地,三个小女子去往那里,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几个人说到这里,顿感事情严重。几个女人一怒之下,还真有可能去登门问罪。如果那样,就危险了。那里的“**”、“鱼公”、“龟爪子”,可不是吃素的,送上门的“礼物”,岂会不收?如若不从,青楼里对付雏女的办法可是多了:轻者吊打、呛水,重者裸体示众、轮奸,他们管这叫“去羞”。 孟浩然冲云龘三人一挥手,当机立断道:“莫再耽搁,速去保障湖一寻,以防不测。” 随后,他安排客栈老板锁好房门,便与云龘等人前往保障湖。 颜至卿闻听此状,也招呼那三个随从,抢先往外跑,边跑还边说:“快快,列位,谁先找到便是谁的,无非就是多费些银两而已。” 云龘几人一听,更是焦急万分,这个坏家伙可是啥都干得出来,若让他抢先一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姑奶奶,耍性子也得有个尺度呀,别像《还珠格格》里的紫薇一样,落入**,那时,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第2卷》第22章:患难空寻悔过头 云龘四人在门口包了一挂马车,火急火燎地赶往保障湖。当几人再度出现在“汀兰苑”时,昨晚已经大发一笔的老鸨喜出望外,以为几人没有玩够,又回来寻欢了。她心里盘算着:这次应该收多少合适呢?收少了,就把“四娇”的身价压低了;收多了,又怕把几人抬跑,毕竟今天,“四娇”已经不算黄花闺女了。 可是当她听说:孟浩然几人是来找人的,很是失望。尽管如此,她还是很热情地告诉孟浩然几人:没有新来的雏女,胡女就更没有了。 几人闻听,赶紧告退,又急忙赶往下一家妓院。他们四人接连把保障湖的十几家妓院,全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林紫三人。这可把云龘几人急坏了,每耽搁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云龘追问孟浩然:扬州别处是否还有烟花场所? 孟浩然一拍脑袋,说道:“云兄若不提醒,山人险些忘记,东关洼子渡附近亦有十余家妓院,不过彼处妓院皆为中低层次,与保障湖不可相比。再说我等临走之时,业已告知她们欲往保障湖,她们怎会前往彼处?” 云龘忧心忡忡地提醒道:“她们正常情况不会去往彼处,就怕她们遇到意外,被骗或者中了暗算。” 云龘如此一说,华生、尚文都非常着急。孟浩然一挥手,应道:“言之有理,我等勿再耽搁,速往东关洼子渡。” 洼子渡的妓院较之保障湖的楼船画舫低级很多,由于服务的对象不同,高级的青楼主要服务文人骚客和达官富贾,而低级的妓院则面向广大的中底层百姓,因此,这里的妓女多是受穷受气的主儿。她们在精神和肉体上备受摧残,承受着非人的待遇,每日里不分昼夜卖笑接客,既便疾病染身,也不得休息。稍有不从,就会遭到罚跪、挨饿、毒打,再有违逆,则会被卖为军妓。 在古代妓女分为几种类别,最悲惨的妓女级别莫过于军妓了。她们白天要充当杂役,洗衣做饭,晚上还要陪酒侍寝,解决将士们的生理问题,几乎每天都要遭受数十名士兵的蹂躏,完全成了活的躯壳。 云龘几人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发生这种不幸,否则,祸由他们几人引起,天大的内疚,也只有一死赎罪了。 他们几个逐一查找着洼子渡的各家妓院,都没有发现林紫几人的踪迹。云龘虽是焦急万分,但同时也有几分庆幸,毕竟她们没有落入虎口,这就还有希望。如果最后一家妓院仍然没有消息,就说明林紫她们还没有落到最糟糕的地步。 当几人刚要走进最后这家名为“媚香楼”的妓院时,从里面走出五个满脸怨气的男人,其中一个领头的边走边还骂道:“呸,真他娘晦气,刚听说推出三个胡女,紧赶慢赶,还是被人抢先。你说堂堂颜家大少,到下人取兴之地凑何热闹?估计这会儿,已经蕊落花残矣。” “也不一定蕊落花残,听说三个熟女年龄偏大,估计早已饱经风雨,既然她们已不是雏,也不差一时半刻,明日我等再来不迟。”一个矮个附和着。 云龘一听,心内一惊,赶紧向里跑去。孟浩然怕云龘闹事,也随后入内。华生、尚文对望一眼,也紧随其后。 这里不像保障湖的青楼,孟浩然比较熟络。媚香楼的老鸨见几人进来,忙堆起笑脸问道:“几位官人,这一大早便来,可是已有相好?” 孟浩然也不隐瞒,着急地问道:“敢问妈妈,听闻新到三位胡女,可有此事?” 老鸨一听,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嘻嘻,官人消息倒是灵便,只是来晚一步,颜大公子几人已先包下,此时正在房中亲热。官人不如换几个姑娘耍耍,保管姿色不输胡女。” 云龘闻听,大惊失色,抬脚就要往楼上冲。老鸨一伸手挡在前面,虽然脸上仍是挂着媚笑,但语气已透着明显的不满:“官人,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总不能把人从床上拽下来不成?如果非要有意胡女,那就明天再来,妾身给您留着便是。” 华生见状,心里着火,抢前一步将老鸨拨拉一边,往楼上就冲。 老鸨大怒,高声喊道:“何方狂徒,敢来媚香楼撒野?来人,与我挡住!” 老鸨一喊,立时从两边拥出六七个斜愣鼻子、歪瞪眼的大汉。他们各个手拿大棒,将云龘等人围在中间,只要老鸨一声令下,立刻便会风狂雨骤。 云龘、尚文、华生一见,反手各抽出兵刃,就要厮杀。孟浩然赶紧打圆场,说道:“几位兄台息怒,此地不是生事之地,先待查清再说不迟。” 孟浩然知道:但凡能开妓院之人,背后都有县尉、少府、都尉撑腰,如遇有人砸场,必定领兵弹压。届时,他们几个人单势孤,势必吃亏。孟浩然常在此中行走,自然知道其中奥秘。因此,他赶紧相劝,以免云龘等人把事闹大,不好收场。 楼下这一闹,楼上之人纷纷探出头来,看个究竟。颜至卿衣冠不整,骂骂咧咧地走出房门,刚想发火,猛然看到孟浩然几人,不禁邪火攻心,大声斥道:“本公子行至何处,皆能碰到尔等冤家,莫非尔等专为寻本公子晦气不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云龘须发皆立,一指颜至卿骂道:“尔敢欺我内人,今天定要尔狗头不可!” 颜至卿一听云龘此话,反唇相讥道:“尔有几多内人?作弄我之贱婢是,难道此胡女亦是?” 孟浩然闻听,立刻觉得不对,眼珠一转,转身塞给老鸨十两银子,说道:“妈妈乞谅,只因几位内人走失,故此才心急失智。现在看来,似不是我等欲找之人。烦请妈妈将几位胡女唤出一认,如若不是,我等当即便走。” 老鸨见有银两,立即换上一副笑脸,说道:“还是这位官人明礼,妾身这就唤出几位姑娘一见,不是倒好,如若真是,那可不能白白领走,确需赎身之资。” 孟浩然冲老鸨一拱手,回道:“那是当然,劳妈妈费心。” 老鸨冲楼上一挥衣袖,高声喊道:“几位女儿尽速更衣,出来见客。” 听到老鸨呼唤,三扇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三个鬓发尚还凌乱的胡女,显是着急出来,还未来得及梳妆打扮。 云龘等人一看,根本不是林紫三人,赶紧收起兵刃,向老鸨道歉。看在银子的份上,老鸨也未加责备四人的鲁莽,一场纷争就这样平息了。既然胡女不是林紫三人,云龘几人对颜至卿的怨气也就消了。孟浩然冲颜至卿拱拱手,诚恳地道了一声歉,四人便撤出媚香楼。 出得门来,云龘几人心情更加沉重。虽然排除了林紫三人陷入妓院的可能,但大家还是担心她们被卖入军营。 孟浩然拍拍云龘的肩膀,劝道:“云兄,莫要专往坏处联想,或许她们赌气出行,藏于某处客栈,亦未可知。此地姜少府是我故友,待我委其帮忙,彻查全城客栈,再托人到军中打听,近日有无军妓买入,便知分晓。” 听孟浩然如此一说,云龘三人的急迫之情有所减缓,催促孟浩然赶紧领道前往县衙。一路上,云龘等人心如长草,忐忑不安。 孟浩然的面子确实很大,扬州姜少府马上派出县衙捕役,帮助孟浩然调查全部客栈,另外,还特意派人到军中打听,可有军妓买入? 到军中打探消息的从人,很快便回来复命,军中近几日都没有军妓买入,更没有胡女入营。这样,云龘等人的心算是放下一半。 军中的消息落地,但客栈的结果尚未出来。扬州全城的大小客栈能有几十家,uu看书ww.uukanshu 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马上就查完,四个人急着等待消息,只好候在县衙附近,找个客栈等候。 云龘心里纷乱如麻,自责之意再度泛起,一边叹气,一边自言自语道:“都怪我们一时孟浪,才会酿出如此大祸!她们几个外来女人,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正在气头上,理智也不十分清楚,会去哪里呢?如果换位思考,我们又当怎么选择?” 华生看看云龘,向上推推眼镜,说道:“离家出走,得分两种情况,一种是虽然生气,但还未到极限,她们心里还是想让我们找到,那么她们肯定就在附近游逛,说不上哪会儿,我们就能碰上;另一种是特别生气,她们根本就不想让我们找到。这可就麻烦了,她们一定不会躲在客栈,而是去隐秘的地方,最好是——” 华生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兴奋地补充道:“她们会不会去出家?” 尚文一拍脑门,赞同道:“对呀,她们会不会去栖灵寺,找鉴真大师剃度?” 云龘一晃脑袋,回答道:“出家倒是很有可能,但去栖灵寺不可能,寺庙里怎会允许女人加入?她们若想出家也是去尼姑庵——” 说到这里,云龘反问孟浩然:“此地何处有尼姑庵?” 孟浩然眉头轻蹙,想了想说道:“尼姑庵倒是有两处,不过位置均显偏僻,她们怎会知晓?” 云龘听说,眼睛顿时一亮,说道:“这倒无妨,她们不知道,可以向路人打听。如果捕役们没在客栈查到她们,我们就火速前往尼姑庵,这应该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第2卷》第23章:不为挑唆冲顶怒 第二天一整天,云龘四人哪都没去,一直在县衙听信。直到傍晚时分,县衙的捕役才陆续回来汇报,经过他们挨家客栈清查,根本未发现林紫三人的踪迹。 林紫三人的消息虽无,但捕役们却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昨天晚上,保障湖的“汀兰苑”竟莫名其妙地燃起一把大火,火光冲天,昂贵的楼船尽毁。“汀兰苑”的老鸨捶胸顿足,哭天怨地,损失惨重。 虽然火势较猛,但好在船在湖里,“汀兰苑”里的人发现火起,纷纷跳水逃生,才没有造成伤人悲剧。最令人奇怪的是:火源居然是从水中燃起,烧到船上。附近的老百姓都传说是“汀兰苑”平常逼良为娼,作恶太多,遭了天谴。否则,谁见过水里燃起大火的? 姜少府闻听“汀兰苑”被毁,暴跳如雷,一张平板脸气得几乎胀成紫茄子色。他当即命令全城捕快,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彻查是否人为纵火,务需在三日内拿出定论。如属人为纵火案件,限期七日内必须破案,否则,一应捕快全部追究责任! 能够下达如此死令,“汀兰苑”一定同他关系匪浅。如果不是他家亲戚所开,就一定有他股份。否则,他怎么会这样全力以赴,恼怒至极? 姜少府向部下布置完任务之后,两道犀利的目光在云龘几人脸上逡巡良久,似是很有深意地说道:“列位既托本官查找女眷,便随本官一同前往保障湖,看看有无其它线索?” 说完,姜少府带领八名手下捕役,以及孟浩然、云龘等人匆匆赶往保障湖。 云龘刚一听到“汀兰苑”着火时,心中顿时如槌击鼓,喜忧参半。他基本可以断定:这把蹊跷之火因何而起?不是精灵诡诈的林紫,又会是谁所为?火能自水中燃起,足以说明问题,一定是借助现代社会的某些石油产品。否则,古人哪有这个本事,点燃湖水? 云龘记得穿越前,特意准备了一瓶柴油,放在林紫的背包里,以备探索秘洞的不时之需,没想到会被林紫趁机利用,拿来报复他们三人的草率和背叛。 林紫的妒火得纵,痛快了一时,可是这把祸闯得委实不小,心思够狠,手段够辣!从根上断人财路,造成的损失简直巨大,短时间内,“汀兰苑”都不能恢复营业。那些妓女和雇员庞大的开支,以及再造一艘楼船的巨额支出,一定会让老鸨、股东和后台老板疼得流血。并且再造如此豪华的楼船,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是需要很长的时日。大唐的造船工期,绝对不能同现代的造船技术同日而语,中间的等待,不是都得干赔吗? 有如此之深的梁子结下,如被发现蛛丝马迹,这个似有渊源的姜少府,一定不会顾及孟浩然的薄面,而放过他们这些现代人。届时,他们将如何应付,还真是大伤脑筋。 然而事情糟糕的同时,反过来也说明,至少目前她们能有此举动,还没落入坏人的陷阱。她们还有行动的自由,只是不知道她们下一步将会去哪儿,到何处藏身而已? 一行人马不停蹄,急急赶到保障湖边。大家看见:“汀兰苑”的楼船,早已烧得只剩一副骨头架子,黑魆魆的,东倒西歪,坍塌在湖里。“汀兰苑”的歌妓和打手们都已安顿他处,湖里除了残垣断壁外,再无它物。 只有“汀兰苑”的“**”站在岸边等候。 姜少府把“**”叫到一边,询问了一会儿,然后,凝视着湖里的楼船残骸,脸上阴晴不定。过了许久,他才沿着湖岸,像猎犬一样,仔细查看着每一处地方。 忽然,他像嗅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在距“汀兰苑”50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在湖水边松软的土地上,有一双小巧的脚印,深达三公分,从鞋印上来看,绝对不是唐鞋或者胡靴的痕迹。但云龘一眼就可看出那是登山鞋的鞋印,而且从大小断定,正是林紫的脚印。看来放火者,必定是她无疑了! 当日晚间,云龘三人随同孟浩然去往保障湖之后,林紫、于薇薇、凌云就开始后悔,毕竟四个男人是去了美色如云的风流窝,在饱经风月的歌妓面前,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住这种诱惑。都说柳下惠坐怀不乱,那仅仅是个传说!如果真让美女坐到怀里,有几个男人能够心无旁骛,毫无绮念呢? 因此,她们几个女人内部先就起了内讧,于薇薇和凌云都埋怨林紫不该有妇人之仁,放几个大男人去往风流场。孟浩然倒没什么,估计这种风流戏已是他的寻常之事。可云龘他们三人却没经过这些,如果他们一时把持不住,真要出了轨,该如何是好? 林紫越听越后悔,真是有些坐不住金銮殿了。她一想到云龘抱着别的女人做那事,就要发疯! 她们三人晚上草草吃完饭,就聚在一起,开始忐忑不安地盼望云龘他们几人归来,可是直到快近九点,仍然没见到云龘他们几人的踪影。林紫三人再也坐不住了,一起走到客栈门口张望。大概女人天生就有第六感管,自己的男人出轨,她们一定能在第一时间感知。现在这种感觉,已经很强烈地涌上她们的心头。她们仨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正当她们心急如焚、望眼欲穿的时候,几个熟悉的身影,自一挂驰来的马车上下来,闯进她们的眼帘。不过,这几人不是盼望的云龘、孟浩然一行,而是被林紫作弄的冤家——颜至卿及其随从!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林紫立时感到某种不祥。 颜至卿看到客栈门口来回踱步的林紫三人,喜出望外,折扇一收,快步走到她们面前,殷勤行礼道:“几位娘子,小生这厢有礼。” 于薇薇和凌云很感诧异,但没有搭言。林紫眼睛仍然望着前方,冷冰冰地问道:“你怎知我们住在这里?” 颜至卿折扇一摆,颇为得意地说道:“汝以为动点心机,就可摆脱于我?其时栖灵寺那天,本公子早已布置暗哨秘密跟随于你,汝等一举一动,尽皆在本公子掌握之中!” 林紫不再言语,仍然目视前方,就当没有颜至卿这个人存在。 颜至卿吃了闭门羹,虽然有些悻悻,但还是涎着脸,自找台阶,说道:“小娘子,莫要痴心傻等,那几位男人,恐怕此时早已钻进销金帐里,巫山云雨矣!” “胡说八道!” 林紫一瞪杏眼,侧头狠狠地骂了颜至卿一句。 随同颜至卿同来的三位公子哥见状,赶紧上前,替颜至卿解释道:“颜公子所言句句是真。''汀兰苑''今晚推出''风尘四娇'',每人需要纹银一万两''破身''。一来我等四人兴游仓促,未携够银两;二来颜公子思念几位佳人,急着赶来相会,故此才被孟襄阳及三位胡人占先。” 这几个家伙故意隐去他们赛诗斗败的尴尬情节,反而自找理由,推说银两不够,心系林紫三人,既给云龘他们“做了醋”,又抬高了颜至卿,绝对是“情场上的泥鳅,奸猾的狠!” 颜至卿所说,林紫本来不信,但他的三个从人所言,却让她疑心顿起,特别是“风尘四娇”一事,说得有根有蔓,似乎不像编造,不由她不起慌乱。 “莫要再想那几个薄幸之人,uu看书 uukans 娘子在栖灵寺中不是说过有缘定会相见,今日小生如约而来,就是来与娘子一诉衷情!快与本公子共赴巫山,做个快活夫妻,岂不乐乎?” 林紫此时心思全在云龘身上,颜至卿的话,她根本就未听见。颜至卿见林紫未置可否,以为有机可乘,竟伸手偷袭,捏了林紫一下脸蛋儿。他以为:林紫一定是听说云龘他们狎妓,而恼羞成怒,故此会挟怨报复,投入他的怀抱。甚而,他还想到是否把林紫三人娶回家做妾。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 可是今天,他确实打错了算盘:林紫不仅根本没有投怀送抱的想法,而且正在气头上无处发泄,就仿佛一头暴怒的母老虎,蓄势待发。他这不合时宜的挑逗,立刻便招来了雷霆之怒。 林紫一个擒拿手,疾速夺过颜至卿的折骨扇,照着他的脑瓜顶,狠狠地砸了一下,立时就将颜至卿的脑袋砸出一个大包。趁颜至卿疼痛惨叫的时候,林紫一拽于薇薇和凌云,三人快步跑入屋内,将房门紧锁,任颜至卿四人如何敲门喊叫,就是置之不理。 大庭广众之下,颜至卿四人也不敢造次,毕竟是公共场所,大唐的律法可不是吃素的。哑巴亏是吃了,而且此时,戒严也已经开始,他们四人想走也是走不了,只好在客栈将就一宿。没偷到腥不说,还被鱼咬到了手!并且最让他煎熬的是:习惯了夜夜做新郎的颜至卿,今晚没有女人陪宿,漫漫长夜将如何打发?颜至卿这个气呀,几乎到了极点!他心里盘算着:一定得想个办法,征服这匹难驯的野马,难于得到的,才真正够味! 《第2卷》第24章:誓除污秽报仇雠 翌日清晨,林紫三人早早起床,洗漱完毕,简单吃口早餐,叮嘱客栈老板锁好房门,就雇辆马车,匆匆赶往保障湖。不过,这次她们全都背着大背包。 她们几人之所以急忙离开,一方面是急着去“汀兰苑”查看云龘他们究竟有无出轨?另一方面,也是趁颜至卿他们还没起床,赶紧离开,免得再生事端。毕竟颜至卿在扬州财大势大,说不准他又会生出什么坏点子,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昨天晚上,她们三人翻来覆去,谁都没有睡好,心里有如长了草,乱得不行。她们既觉得三个男人爱她们之深,一定有此定力,不会轻易越轨;又觉得男人身在风月场,又借酒力,没准会酒后乱性! 因此,早晨起来,她们仨就已商定:如果三个男人,真要出轨,那么她们三人就同三个臭男人恩断义绝,一刀两断。至于下步打算,她们完全设想不到。总之,走一步看一步,想不想活,还不确定。 扬州的早晨,比较热闹。古代人都是早睡早起,因此,一大早就比较忙碌。再加扬州是当时的国际大都市,人流就更加繁多。 但是,林紫三人一心惦记“汀兰苑”的结果,可没心情顾及这些。再加当天特别的闷热,无形之中,又增加了她们心中的烦躁。种种迹象表明: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她们的马车驶往保障湖的路上,恰巧同孟浩然、云龘他们乘坐的马车交错而过,但是彼此,谁也没看到谁。一方面,双方都坐在车里,看不到对方车内的情况;另一方面,双方都急着赶往相互的地点,根本就没有心思顾及其它。因此,急于彼此寻找的双方,才会失之交臂。 林紫三人来到保障湖,打发走马车,开始寻找“汀兰苑”。她们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根本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她们以为:“汀兰苑”必是建在岸上,所以几双眼睛全都往岸上寻找。可是湖岸上根本没有像样的房子,绝对不是美女如云的勾栏场所。 她们刚想询问过往的行人,忽然,一艘装饰非常漂亮的大楼船映入她们的眼帘,船楣上三个大字“汀兰苑”赫然入目。就凭它排在水中第一位的气派上,足以显示其尊贵的位置。画舫楼台,雕梁帷幔,不是男人们的风流窝,又会是什么呢? 这时,三三两两的男人,开始走下楼船。看他们富丽堂皇的打扮,不是文生,就是官商。来这里消费的绝对就像“天上人间”,没有闲杂之人、普通百姓。 一个五十多岁的青衣男人边走下舷桥,边对旁边的两人说道:“昨晚之''风尘四娇'',实是艳丽非常,老夫如此年纪,亦动凡心矣!只可惜竞争激烈,就连赫赫有名之颜家大少,都堪堪败下阵来,就是我等有心与之比对,囊中亦无如此巨款。只能眼睁睁看着''四娇''被孟襄阳及三个夷人上位矣!” “是啊,每人一万两白银,实在是太过夸张!” “仅仅一夜,实在有所不值,何况也不是金枝玉叶!” “休要怨言,还不是我等囊中羞涩,否则,谁不想老牛吃嫩草,尝尝鲜乎?” 几个男人摇头晃脑,相互嚷嚷着,走向远处。 林紫听到这里,顿时火往上涌,从腰中抽出缅刀,就要往船上冲。 凌云一见,赶紧拽住林紫,劝道:“紫妹,不要激动,我们只是道听途说,还不知云哥三人在不在上面?一定要打听清楚,再做决定。” 于薇薇也过来劝说林紫,这才让林紫稍稍冷静。 三人说话的当口,又从船上下来两人。他们一边大笑,一边说道:“三个夷人,一定是背着内室出来鬼混,否则不能早晨一见身边玉人,就仓惶逃窜?听说夷女虽然有味儿,然而平素教夫甚严,此番三个夷人回去,绝难善了。” “哈哈,幸亏我未娶此种夜叉,否则,我这点爱好,便彻底废矣!” 两个人嬉笑着,走过林紫三人的身边,竟还用奇怪的眼神,来回看了林紫她们几眼。他们虽然走了很远,却还在回头回脑,嘴里仍然在嘀咕着什么。 两拨人都如此说法,看来云龘三人一定没能守住红线。林紫有如五雷轰顶,眼睛一黑,差点栽倒。于薇薇、凌云也是万念俱灭,如遭霹雳! 云龘啊,云龘!你的忠贞不渝哪里去了?你的山盟海誓哪里去了?你的那些许愿发誓,难道都是骗人的鬼话?枉我对你一片痴情,矢志不移,你却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林紫双眼通红,仿佛有地浆之火在翻滚冲腾,强烈的愤怒,已使得她的秀脸变得扭曲。理智——已完全脱离了她的身体。她把大背包往地上一扔,操刀就要往楼船上冲。 凌云见要出事,奋力将林紫拽往岸旁的树林,边走边劝道:“紫妹,千万别冲动,我们即使动手,也要商量好再动。这样明目张胆的打上去,我们几个女人,怎能打得过妓院的那帮打手?如果被他们拿住,还会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 于薇薇拎着林紫的大背包,紧跟着跑了过来,边跑边附和着凌云的话:“是啊,紫妹,这样上去,就是等于送死!不但出不了气,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被妓院抓住,还不如死了呢?” 林紫气恨交加,差点昏厥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三个女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这个时候,她们感到万般的无助!对异时空的恐惧,对心爱人的嗔怒,对前程的绝望,使她们万念俱灭,几次都想自杀! 一番悲痛之后,还是林紫有主意。她一咬银牙,霍地站起身来,恨恨地说道:“我们就是去死,也要先烧掉这个淫窝!” “烧掉它?这么多人来来往往,怎么下手?再说我们三个大活人,一过舷桥,就会被发现的!” 于薇薇不解地摇摇头,凌云也是有些迷惘。 林紫筋筋鼻子,阴阴地说道:“白天不成,我们可以晚上来,并且我包里还有一样东西,正好能派上用场。我要让这肮脏的淫窝灰飞烟灭,再不能害人!” 对于林紫的诡计多端,于薇薇和凌云都是有所领教,她们绝对相信林紫说出,就能干得出来。而且凌云对妓院的仇恨,一点也不比林紫少。她感觉:她们几个到了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完全是妓院所害!因此,对放火烧妓院的计划没有异议。 于薇薇虽然赞同林紫的快意恩仇,但她担心会殃及无辜。因为那些妓女,也是受苦受难之人,沦落于此,基本是遭人迫害或者生活所迫,其本身并无罪恶。如果不分青红皂白,一概而论,实是有些偏激。真要是大火燃起,水火无情,烧死很多人,岂不平添了许多冤孽,即便身赴黄泉,也是难辞其疚。所以,于薇薇总是感到踌躇难决。毕竟她是向佛之人,而且她的职业就是救死扶伤,无论如何,也对人下不了黑手。 然而,林紫可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她见于薇薇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当即一拍,做出决定:“于姐,你也太善良了,俗话说,作恶必须恶来除!此事不用再商量了,今晚,我们就来动手,你俩儿只需帮我把风就行。我要让这帮烂人知道,什么叫作怒火中烧,恶有恶报!” 林紫接过于薇薇手里的大背包,背在身上,冲于薇薇和凌云接着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免得被那三个臭男人发现。走之前,我们先在附近转转,查看一下地形地物,看看哪里适合晚上回来藏身。如果这里晚间有三个女人逗留,一定很炸眼,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即便别人没有看到我们放火,也必会怀疑到我们身上。uu看书.uuknshu 因此,这件事要做得干净、隐秘。” 林紫不愧为鬼精灵,即使怒气冲天之时,对细节的把握,也是高于常人。只可惜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嫉恶如仇的小女人! 她们所处树林的背后不远,便是一座状如土丘的小山。山上绿树成荫,虬连藤结,尚还是未曾开发的荒丘,虽无野兽出没,但人迹依然很少。 大唐时,保障湖虽然已初具规模,但还没形成有规划的风景区,其后的各朝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建设,直到清朝初期,才陆续经过整体修缮,成为著名的景区公园。“保障湖”,也因而得名——“瘦西湖”。 据说乾隆元年,钱塘诗人汪沆慕名来到扬州,在饱览了保障湖的美景之后,与家乡的西湖作个比较,有感而发,赋诗一首:“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 三个女人来到这里,几经周折,虽然也找到几处看似隐秘的所在,但都不算理想,最后,才在山坳的荒草丛中找到一个低矮的山洞。林紫一看,连连点头称道:“就是这里了。” 既然是短暂藏身,能够容下三人就行,反正她们也不想长呆,只是在此避人耳目而已。因此,三个女人翻过小山,继续向南行走,经向路人打听,前面不远,竟然是她们曾经去过的东关街。三人正好无处休息,今天白天,就在此打发恼人的时光吧。 林紫的猜测没错:她们刚走不久,孟浩然、云龘等人就迅速折回保障湖,到各家青楼寻找她们,仅差一步之遥,又同三个女人失之交臂。 《第2卷》第25章:月黑助火水成燃 傍晚时分,天色渐黑,保障湖的各家青楼纷纷点起红烛,把楼船照耀得灯火通明。络绎不绝的来客,多已登船,在同各自钟意的歌女调笑,欢声笑语,从各个画舫中传出,引得魚翔鸟啭,喧闹不已。 此时,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早已潜伏在山洞里,等着夜深人静之时动手。今天晚上,老天好像极力配合林紫的行动,月亮隐在厚厚的云层里面,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正是趁黑作案的最佳时刻。 老天虽然照顾,但青楼却不怎么配合。直到晚上八点半钟,仍然不见寂静的来临。林紫她们方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红灯区,不似一般的居民区,到了晚八点便已就寝;反而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消停。 林紫三人不免有些急躁,如果再不下手,马上就到宵禁的时间了。白天她们在东关街与人聊天时得知,唐朝居然施行宵禁。城里居民区晚八点就开始,保障湖属于红灯区,延后一小时施行。如果等到宵禁后再行动,大街上本没有行人,她们一走动,被发现的危险瞬时增大。惹上巡夜的军兵,麻烦可就大了。 为避免这种不利情况的发生,三人决定立刻行动。她们将大背包放在洞里,身穿紧身衣,蹑手蹑脚,潜出树林,来到距“汀兰苑”楼船上方五十米处,伏于湖堤之下。 唐朝时,没有路灯照明,楼船上烛光的光亮范围又近,几米开外已是一片黑暗。于薇薇、凌云稍稍自湖堤下探出脑袋,各自负责一个方向,警惕地向两边观望,如有紧急情况,以做好策应。 林紫悄悄下到水里,水不太深,刚好到她腰部。即便水深,她也不怕。小时候,她就正规学过游泳,经常代表班级参加各种游泳比赛,水性非常的好,所以她才敢提出,从水里放火的想法。现在的水深,俨然是简单了许多。 虽然这里完全隐于黑暗之中,但林紫感到:如果走到距离楼船十米八米的地方,就算她注意,不弄出声响,还是有被船上人发现的危险。 为确保万一,林紫模仿电影里的情节,用刀将湖里较粗的一棵芦苇割下,然后截去两端,恰好制成一米多长的吸管。林紫心中得意自己的聪明,拿着制成的吸管,轻轻地走向湖里。她要绕道从楼船的里侧动手,这样被发现的危险将大大降低。 为了小心起见,她走到距楼船十五米左右的地方,就停下脚步,尽管这里仍是一片漆黑。她把吸管放进嘴里咬紧,潜入水里,悄无声息地向楼船靠近。水面除了轻微的波动之外,便是一片沉寂。 林紫潜到楼船侧翼,刚想探出头来。忽然,透过清澈的湖水,她看见一个打手装束的男人走了过来。林紫不敢动弹,连呼吸都调得很轻。她以为这个打手出来放放风,一会儿就走,没想到,打手竟解开裤子,哗哗的向水里撒尿,而且尿液正浇在林紫的头上。林紫不觉一阵作呕,差点没吐出来。好在这个打手,撒完尿,便提上裤子走回船舱了。 林紫赶紧钻出头来,长出一口气。她很想把身边混杂着尿液的水向两边拍打,但又怕弄出声响,惊动了贼窝,只能筋着鼻子,厌恶地抑忍着。而她心里却连连咒骂着:该死的,一会儿就让你遭到报应! 林紫抬头向船上看了看,见没有异常,便拉开裤子拉锁,从兜里掏出柴油瓶和防风防水打火机,以及从东关街买的一块油布。 这个打火机本是穿越前,云龘给卫国和华生各买一个,卫国的打火机仍在卫国手里,华生的打火机则交给于薇薇保管。因为众人穿越后,带来的香烟吸完后,再无处购买香烟,华生和卫国的眼瘾也就戒了。自然打火机也就成了闲品,只有在野餐时才能派上用场。所以,华生就把打火机放在于薇薇包里,以备几个女人做饭时好用。今天纵火需要,林紫便从于薇薇手里要来,男人们造的孽,就要男人们来还! 林紫拧开瓶盖,将柴油全部倒在油布上,用铁钉嵌在船帮上,用打火机点燃。现代社会的石油产品确实厉害,油一沾火,立即燃烧起来,不大一会儿,就引燃了船帮。林紫见大功告成,马上用嘴咬住吸管,潜入水中,快速向回游来,潜水的过程中,她还感觉火苗在不断地往上窜,红彤彤的,把她头顶上方都给照亮了。她估计:复仇之火,已经上船了。 林紫走后,于薇薇和凌云一直紧张得要命。她俩儿后悔:不该让林紫一人前去冒险,如果真出什么意外,该怎么向云龘交待?并且林紫所要袭击的可是个淫窝,被他们逮住,定是生不如死。想到这里,二人心里不禁一阵阵发凉。她俩儿虽然望不到湖里的情况,但眼睛却始终没离开那个方向,甚至连把风放哨的基本任务都抛之脑后,每一分钟,都感到是一种夺命的煎熬! 似乎经过了一个世纪,她俩儿忽然看到“汀兰苑”的楼船里侧燃起火光,紧接着,浓烟滚滚,烈焰升腾,霎时窜上了船顶。熊熊的火焰,仿佛一条舞动的火龙,张牙舞爪,来回游动,像是要把巨大的楼船吞没。 紧接着,哭爹喊娘的叫喊声,响成一片,楼船的不同房间,纷纷有人逃跑。有的人夺门而出,有的人跳窗逃命。一刹那,狼奔豕突,乱成一团。虽然也有人高喊“救火”,但“汀兰苑”全是木制结构,船上又挂满帷幔,以及各房间被褥,都是易燃之物,立刻就形成火的海洋。纵有三头六臂,也是无济于事。 好在当中还有清醒之人,不知是谁高呼:“快快跳水!” 听到这声呼喊,船上的人犹如听到佛音,立刻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纷纷跳到湖里。有许多人,甚至赤条条的在水里扑腾。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羞臊?逃命是第一要务,爹娘给的,谁愿意看就看吧,反正黑灯瞎火的,想看也看不清,珍爱生命,远离火灾! 这时,林紫浑身湿漉漉的,仿佛水鬼一样,从水里钻了出来。她回头望着火光冲天的“汀兰苑”,整个一天以来,第一次露出冷酷而惬意的微笑。 于薇薇和凌云见林紫完好无损的归来,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方始放下。她俩儿刚想上前询问,是否遇到意外情况。 林紫冲二人一挥手,说道:“此地危险,不宜久留,赶快离开这里。” 三人向两边观望之后,趁着夜色掩护,快速潜入岸上的树林,向放置背包的山洞奔去。 三人进入山洞,背起背包,顺着白天走过的小道向南行走,想找个离这里远一点的客栈落脚休息。可是,她们刚走了一百多米,就听到梆梆的锣鼓之声响起。林紫一看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完了,大唐的宵禁开始了。 林紫很无奈地冲于薇薇和凌云摆摆手,说道:“二位姐姐,大唐不待见我们,开始限制出行了。看来我们今晚得当把''穴居人'',在山洞里委屈一宿了。” 于薇薇摇摇头,安慰林紫道:“没关系,紫妹,我们仨死都不怕,还怕在山洞里过夜吗?我倒是想让恶鬼把我抓走,免得在这受尽磨难。”说完,于薇薇已是泪盈眼眶。 凌云搂住于薇薇,一边往回走,一边劝道:“于姐,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们不就是遇到点小挫折嘛,还至于寻死上吊吗?况且,我们还没跟几个男人,当面鼓,对面锣的对质,真实情况,我们还是不知。或许,就是一场误会。” 说着话儿,三人返回洞里,从大背包里拿出折叠睡袋、睡枕、睡垫。大家把睡垫充气铺在地上,uu看书 .ukanshu.om 枕头充气放好。林紫把浸湿的衣裤脱下,拧干,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裤,钻进睡袋里。她望着凌云,不满地说道:“凌姐,你是不是原谅他们了?怎么还替这几个负心人开脱?” “没有,紫妹,我只不过觉得我们似乎有些过分了。既然你把人家船也烧了,气也出了,就该跟他们几个见见面,问问清楚。我们总不能这样躲一辈子吧!” 说着,凌云用手拍拍林紫的脸蛋儿,平声劝道:“人这一辈子,谁还不犯两回错误,关键是知错能改!再说了,古代的小姐再好,就算几个男人跟她们有染,不是也无法带走吗?最后,还不得跟我们过一辈子!” 凌云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我们这一走啊,说不上会把他们急死,这人生地不熟的,就像大海里捞针,他们上哪儿去找我们呀!” 林紫被凌云这么一说,心也有些软,但心中的醋意仍然没有完全消去,才执意地说道:“谁说大海里捞针了?我今天的这把火,不就是信号吗?他们要是真想找到我们,就能捋着这条线索找来。否则,他们就是心里没有我们!那就陪那几个妓女过一辈子去吧!” 于薇薇有些不解地嗫嚅道:“下一步到哪儿?我们自己都不清楚。就算我们家那位花花肠子多点,他也没聪明到这种程度呀!” “是啊,我们家那位更憨,动脑筋的活,恐怕更不行了。”凌云也忧郁地附和着。 林紫闻言,转过身来,看了二人半晌,才颇为自信地说道:“别担心,到哪里找到我们,云龘一定心里有数——” 《第2卷》第26章:庵院何辜浊浪翻 自从“汀兰苑”失火,姜少府同孟浩然、云龘一众调查完现场之后,竟表现出令人奇怪的热情,居然派出两名官衙的捕头,寸步不离的跟着云龘一众,名义上是打着不负好友孟浩然委托的旗号,过来帮忙;实际上则是从看到保障湖边上的鞋印之后,隐隐觉得纵火案与云龘一众有着某种微妙联系,派人过来盯梢。真是聪明的家伙,要不怎么能当上镇守一方的“公安局长”呢? 孟浩然倒没多想,很领情地向姜少府表示谢意。云龘三人心里则有如明镜一般。但是,他们即便知道姜少府的真实目的,也没法将派来的王捕头和宋捕头赶走。如果那样,更会引起姜少府的怀疑,只有随机应变,走一步看一步了。 由于捕役们对全城客栈拉网式的寻找,并未发现林紫三人的痕迹,大家只能按照云龘的提议,到尼姑庵去碰碰运气。他知道林紫的个性,生气时喜欢走极端,尤其是在心灰意冷之际,一定会想到出家解脱。其根本目的,就是要让云龘着急、内疚。小女人的心啊,云龘岂会不知? 可是,天色已晚,几个大男人到尼姑庵寻人,男女授受不亲,必被挡在门外,众人只好等待明天再去寻找。孟浩然叮嘱马车夫,明早天一亮,就来待命。另外,他还安排客栈老板,早早预备早餐。 云龘三人牵挂林紫三人的安危,胡思乱想,一宿都没睡好。祸是由孟浩然引起的,他总觉得对不住云龘等人,整个晚上,也是稀里糊涂,睡得不太踏实。但凡君子,做错事都是如此,孟浩然是君子中的君子,愧人的感受,就更加强烈。 早晨天光一亮,大家就都爬起来,草草吃点早餐,乘上在外等候的马车,急匆匆赶往尼姑庵。 扬州有两座尼姑庵,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正好扯在两边。大家先到城东的尼姑庵寻找,跟老尼打听,未发现林紫三人来过。随即,大家又折回,急急赶往城西。但令大家失望的是:林紫三人仍然没有来过这里。 她们究竟会到哪里呢?三个女人家,在这里人地生疏,总不能投宿到百姓之家吧。若是三个男人,倒是有这可能。可是三个年轻女人,这种可能性实是不大。如果不是,她们怎么会无端消失?除了“一把火”的痕迹,就再无线索。 这一惊委实不小,云龘、华生、尚文双眼通红,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一时间,什么坏想法都涌上心头。大家不是怀疑,她们被土匪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就是怀疑,她们被人谋财害命了!总之,都是些坏到极点的猜想,搅得大家坐卧不安。 云龘虎目垂泪,基本丧失了清醒的思考,内疚得总是想走极端。别看尚文平常很像个大侠,但此时,他也失去了以往的沉稳,更觉自己辜负了凌云的一往情深,也同云龘一样产生了极端的想法。 关键时刻,还是华生比较冷静。他推推眼镜,对二人说:“别尽往坏处想,她们刚刚出走一天,估计还没到最坏的程度。是不是我们遗露了哪里?她们怕我们找到她们,会不会出城呢?” 经华生这一提醒,孟浩然一拍脑门,大声说道:“幸亏华兄提示,在此出城二十里处,确实还有一个尼姑庵,名为''普提庵'',那里多为老尼与小尼,我等尽速前往查之。” 云龘三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急忙上车,奔往普提庵。 普提庵位于城西松静山,是一个少人光顾的地方。松静山海拔不高,仅有一百多米,但却山岩环绕,壁石峭立。扬州的古运河从悬崖下流过,形成拱卫松静山的天然屏障,只是这紧密相依的山水之间,却无路可通。只有半山的平坦之处,才得以看见苍松翠柏,绿草铺盖,普提庵恰好位于这仅有的绿州之处。由于其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山路与外相连,挡住了许多凡人的叨扰,正是闭门修行的清净之所。 孟浩然、云龘、华生、尚文,再加上仿佛跟脚石一样的王捕头和宋捕头,急急赶往普提庵。 不知为何?云龘他们如何敲门,就是没有反应。 云龘顿感不妙,运轻功翻墙入内,见庵堂的外门上着大锁。云龘打开大门,让外面的人全都进来,然后,用七星刀砍断门锁,才发现里面关着的众尼。 普提庵六十多岁的住持静音师太,一见有王捕头和宋捕头两个官人同来,如见救星一般,几乎忘记了出家人的矜持,激动得热泪盈眶,赶紧把众人引进会客厅看茶,未等众人问起是否有三个异族女人来过之时,就手捻佛珠,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罪过”两字,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这六个男人。 前天晚上,庵里早早就关门上锁,可是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凶神恶煞的大和尚。他们两人强逼静音师太召集庵里所有女尼开会,说是尊佛祖法旨,要对女尼们诵经教化。 由于已是深更半夜,哪有和尚作训尼姑的道理,分明是心怀不轨。静音师太经多见广,根本没信他们二人的鬼话。 他二人见静音师太不予配合,立即露出狰狞面目,将静音师太关进内室上锁,然后严令年方十一的小沙弥,把庵里十多个女尼集中起来,进行训话。 其实,他二人哪里是在讲经布道,而是在挑选姿色出众的女尼。在一番的假意做作之后,他俩儿挑出两名十八九岁的女尼,让其它女尼们各自回房休息。然后把两个选中的女尼强行带入单间,一宿未归。 直到第二天早晨,他们才将两名女尼放出。两名女尼眼眶通红,走路都有些趔趄,显是昨晚受到了强烈的欺凌。 早饭的时候,众位女尼聚在一起,偷偷议论着昨晚的噩梦。她们可不想步昨晚两名女尼的后尘,心甘情愿受大和尚的污辱。 正在大家计划着如何逃走的办法之时,不知又从哪里冒出三个武士打扮的男人。其中一个头目同两个大和尚窃窃耳语了几句,便留下两个武士守住前门,不许任何人外出,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庵堂后院,消失不见了。 众女尼奇怪,后院除了悬崖绝壁,再没有其它出路,为何要前往后院,难道他们会上天入地不成? 众女尼没有主见,赶紧放出被关押的静音师太,一切听从住持的安排。 静音师太觉得,普提庵目前已不是与世隔绝的净土,后院绝壁之处一定藏有秘密,当务之急应向官府报案,抓住两个为非作歹的大和尚,审出隐藏的机密。但是前门已被两个武士守住,要想出去,凭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实是不太可能。 正当众女尼心急报案,却又愁于无法脱身之时,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闯了进来。 她们三人放火烧掉“汀兰苑”,在山丘树林中的山洞躲藏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敢出来。三个女人按照走过的路线,来到东关街去吃早餐,经同饭馆掌柜打听得知:扬州的尼姑庵一共有两个,城东、城西各有一个,另外在城外松静山还有一个,只是比较偏僻。 林紫觉得,城中两个尼姑庵过于显眼,稍一留意,就会被发现,还是到城外的尼姑庵比较难找。 本来到城里的尼姑庵,于薇薇和凌云就不太想去,但由于刚刚做完纵火大案,官府一定全力查办案件,到客栈住宿,实在风险很大。可是栖身尼姑庵,毕竟要有个理由,难道真要青灯古佛,耗费一生吗?于薇薇和凌云都是尘缘未了,尚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就是林紫也是嘴上的功夫,其实她的内心何尝不是如此? 她虽然寄希望:云龘几人能够心有灵犀,uu看书 .ukanshu.om 按图索骥,找到她们;又不希望他们没有波折,简简单单就把三人找回。那样的教训可不深刻,得来容易,一定不会珍惜,还是让他们多走几次弯路,多伤一定脑筋,历尽千辛万苦,才会知道偷腥的雷池不可轻越半步。 女人啊,就是这种矛盾的动物,想要的却不明说,还要让你明白,一旦愚鲁不解,就会招致抱怨,就像现在的林紫,想让云龘找到,又想制造一定的麻烦,反正,就是不让你顺顺利利,非把你逼得半疯,才算舒坦! 基于这个目的,林紫说服于薇薇和凌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城外的普提庵,作为暂时的栖身之地。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只有一条通路的化外之地,居然却有人捷足先登了,而且,还是与尼姑风马牛不相及的花和尚! 林紫三人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却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难道这里人走楼空,成为废弃之地吗?林紫大惊失色,如果不能在这里容身,那么云龘即便再怎么聪明,也是无迹可寻了。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这里,哪怕这里没人,也要在此扎根,这是保证与云龘他们重逢的必要条件。 门里的两名武士早就已经全神戒备。一开始他俩儿听到敲门声之后,还有些紧张,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是当他们透过门缝看见是三个夷女,顿时有些兴奋。他们知道:两个大和尚就得意这口,如果三个女人敢翻墙进入,就出其不意,把她们拿下,献给大和尚,还能立下一功,说不上自己也能沾点光。因此,他俩儿屏息静气,手握佩刀,只等率先翻墙的女人入瓮。 《第2卷》第27章:巧计筹谋诛魍魉 林紫解下大背包,刚想施展轻功上墙,猛然听到门里传来一声仿佛憋闷很久的喘息声。这声喘息很粗、很重,即便隔着大门也能听得到,俨然不是女人发出的声音。 林紫奇怪:尼姑庵里怎么会有男人的气息?难道这里变成寺庙了吗? 不会,寺庙绝对不会这样闭门谢客。佛门的宗旨就是普渡众生,怎么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假作无人,躲躲藏藏! 意识到这点,林紫心内一惊,尼姑们肯定遇到麻烦了—— 林紫冲凌云使了一下眼色,悄悄抽出缅刀,一提真气,施展“平步青云”的轻功,几次虚踏,纵身跃上墙头,脚一沾地,立即一个鹞子翻身,翩然飞落墙下。 两个武士本以为夷女会借助挠钩,或者绳索之类的攀墙,可没想到这个夷女,竟会施展武林中最上乘的轻功,眨眼就飞到面前。二人没有思想准备,一时间手忙脚乱,忘了如何应付? 也就在他俩儿愣神的时候,凌云也已施展攀岩的壁虎功,攀缘直上,飞快地爬上墙顶,然后施展轻功,飘然而下。 两个女人得理不让人,落地之后,丝毫不给两个呆瓜武士反应的机会,两把缅刀宛若两条疾走的银蛇,刺向武士。两个武士慌急之中,赶紧持佩刀相架。可是他俩儿,未同持有缅刀的人交过手,不知缅刀居然硬中带软,兵器之间刚一相触,缅刀刀身一软,刀尖探出,宛如银蛇吐信,击向武士胸腹。两名武士大吃一惊,慌忙撒手扔刀,踉跄后撤,才算躲过一击。林紫和凌云抓住时机,欺步上前,飞起一脚,将两名武士踢翻在地,两把缅刀随即架在两个武士的脖子上。 众女尼看见林紫和凌云从天而降,只三两下就将两个手持佩刀的武士制服,都以为是佛祖显灵,遣下女菩萨救难,顿时喜出望外,口呼佛号,纷纷涌出房间,拜见二位女侠。 林紫让一壮年女尼拉开门栓,把等在外面,心急火燎的于薇薇放进来,然后让其它女尼找来两条绳索,将两个面如土色的武士紧紧捆绑,关进杂物间,以待交给扬州官府惩办。 静音师太将三人让进厅堂,令小尼看茶致谢。 林紫不解地询问静音师太:为何庵里会有男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静音师太便把昨晚两个大和尚突然冒出,威逼众女尼集合,名义上是尊佛旨讲经布道,实际上是借机挑选女色,供其晚上奸淫的整个经过复述一遍。众女尼心有余悸,惶惶不安,担心两个大和尚再来作恶。 林紫银牙紧咬,怒不可遏,当即下决心要将两个花和尚抓住,与两个爪牙一并交给官府惩办。 她心里盘算:估计两个大和尚武功一定不凡,强攻不如智取。于是,她和凌云从背包里拿出攀岩的绳索,将武士的两把佩刀绑紧,绳索一端系于庵堂的大梁上,绑刀的另一端用小绳勒住绷紧。只要大和尚开门触动小绳,走进庵堂,两把佩刀便会借助惯力飞快弹出,击向大和尚,如果击中,不死也得重伤! 为了袭击的万无一失,林紫经过反复试验、矫正,佩刀已能按照她的想法,准确无误地袭向目标。另外,林紫还用小细绳在庵堂第一道入门处,设置了屏障,只要有人进来,用脚趟到小绳,庵堂里面的人便会当即感知。 一切安排就绪,只等猎物上钩了。但愿佛祖保佑,不出什么差错。 林紫三人及众位女尼,紧张地等了一天,都没见到两个大和尚回来,到了晚上,更是心情忐忑,一宿都是似睡似醒,直到第二天天明,才迷迷糊糊的眯上一觉。 正当大家半入梦乡的时候,床边作为信号的瓷碗突然翻倒,砸在旁边的铜磬上,发出一声脆响。众人知道有人进了第一道门,赶紧爬起,站在庵堂的里面向门口观看。林紫三人则手执缅刀隐于佛台之后,伺机而动。 一会儿功夫,两个身穿袈裟的大和尚,骂骂咧咧闯了进来。 不知是一晚的守候,使绷紧的神经过度;还是向佛之人天生的恻隐之心;抑或是曾经的侵犯产生了微妙的想法,总之,一个曾被大和尚蹂躏过的女尼,在两个大和尚刚一进门的刹那,突然“啊”的惊叫一声,立时给了两个大和尚一个警示。 如果不是武功高强之人,这一声惊叫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因为女尼惊叫的同时,两把佩刀已如冲车般飞来,即便有所警悟,也是避之不及。但是两个大和尚均非常人,这一声尖叫,已足以令他俩儿本能的反应。饶是他俩儿反应灵敏,走在前面的大和尚还是稍稍迟了一点,胖大的身体虽然躲过一击,手拿铲杖的右胳膊却躲闪不及,被飞来的佩刀砍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登时就流了出来。 受伤的大和尚惨叫一声,丢下铲杖,返身就跑。另一个大和尚知道遭遇强敌,倒提铲杖,随后飞奔而退。 林紫三人岂能任由他们逃跑,高举缅刀,跳出就追。 静音师太长叹口气,对云龘一众说道:“老尼在普提庵修行几十年,一直波澜不惊,风平浪静。可是自去年伊始,便怪事连连。本是草木不生的悬崖绝壁,却总有野鸽飞来飞去。前天晚上,庵院大门紧闭,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恶和尚,明火执仗,淫乱佛门,幸亏昨日三位女侠现身,仗义除恶,没想到恶徒刚走,又来歹人。” 静音师太高呼一声佛号,接着说道:“善哉,女侠等追出约莫半个多时辰,忽然又来一个马队。他们各个凶神恶煞,进门就用刀逼住众尼,逼问两名武士下落。老尼顾及弟子安危,不敢隐瞒,随即将两名武士放出。他们想是急迫,二话不说,一行人全都奔往后院,临走时,还把众尼全都锁在庵堂之内,不得出门,否则,全部格杀勿论。庵内众尼对外部情况不明,缩在屋内,不敢动弹。之后,便是诸位官人赶来解难,阿弥陀佛。” 云龘赶紧追问:“三位女侠,追出能有几时?” 静音师太双掌合十,稍一沉吟,说道:“看佛台上一柱香刚刚烧完,大约离开一个时辰左右。” 云龘闻听,更是着急不已。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孤身涉险,情况不明,追击猛虎,难保不被虎伤!而且糟糕之处在于,又有劲敌增援,林紫三人的处境一定危险异常,必须尽速赶往后院支援。 他们一行出得门来,刚想奔往后院。云龘突然发现同来的宋捕头不见了。现在已然知晓林紫三人的行踪,这位受命在身的捕头,一定是回去通风报信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是眼下,着急增援,已顾不了这许多了。 大家急急赶往后院,除了光秃秃的悬崖之外,竟无任何发现,甚至连静音师太描述的马匹都不存在。难道他们能够飞上天不成? 云龘抬眼上望,悬崖不算很高,也就八九米的高度,这个高度同云龘初始跌入山洞的高度相仿,他估计自己能轻松对付。 云龘施展“平步青云”的轻功,很快踏上崖顶,仔细检查着每一块可疑之处。这时,他发现,在外侧悬崖往下二十多米的地方,uu看书 ww.uuknshu.om 有一处一米见方的窟窿,窟窿正好位于岩石的夹层处,被外面的岩壁遮挡住,如果不从上往下看,决然发现不了。 云龘暗自点头,几个起落便飘于地面,绝顶的轻功,日臻成熟。 云龘对众人说道:“崖顶之上,未发现异常。再者即便能有通道,师太所言马匹也是万难登顶,还是出门察看,是否还有其它通路?” 大家赞同云龘的观点,转身走出庵门,向前走出一百多米,便发现有一个岔道。 云龘趁后面的人没注意,偷偷向走在前面的尚文耳语了一句,尚文听后点点头。然后,他俩儿故意放慢脚步,待孟浩然和王捕头走近,突然立掌为刀,砍向孟浩然和王捕头的脖颈。 孟浩然和王捕头一点没有防备,立时被云龘和尚文砍昏在地。云龘望着地上躺着的二人说道:“这下,不用担心王捕头通风报信,殃及林紫她们了;也不用担心获罪,连累孟浩然了。我们现在立刻返回普提庵绝壁,我已发现痕迹,十万火急,速速救援她们三个!” 华生闻听云龘所言,推推眼镜,顿时恍然大悟,说道:“我还纳闷,你和尚文为何突施辣手,偷袭他们二人?原来是这个目的呀!用心良苦,有情可原。本医生再助你俩儿一臂之力。” 说完,他将王捕头的两只鞋脱下,一个路口摆上一只,之后,洋洋得意地解释道:“看到没有,这叫作故布疑阵!他俩儿醒来,心思一定用在这两条道上,不会想到我们还能回去。我也学李白来个瞒天过海,声东击西,哈哈哈——” 《第2卷》第28章:奇思推探破机关 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从屋里追出后,眼见两个大和尚仓惶逃往后院。三人高举缅刀,紧追不舍。后院除了悬崖绝壁,再无它路,林紫三人暗自高兴,看你两个恶徒哪里逃跑?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次,一定要让两个花和尚付出代价! 两个大和尚跑到崖壁里,一块略微凹进的大石前停下,那个没有受伤的和尚,将手按住石头右上方的凸起处,只听一声闷响,大石竟向里转动,露出一个洞口。由于后面林紫三人追得太紧,两个大和尚来不及将洞门关闭,就慌急入内。 本来以为两个大和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想到这里还有机关暗道,怪不得大和尚能够在庵门关闭之后,仍然能够闯进庵堂,原来是有这隐秘所在。 林紫三人害怕洞门关闭,顾不得危险,紧跑几步,跟进洞内。她们刚刚进入洞里,就听到笨重的洞门,轰隆隆叫着关闭。洞里立时伸手不见五指,陷入黑暗之中。 林紫急忙对于薇薇和凌云说道:“二位姐姐,快把头灯拿出戴上,估计头灯还有余电。” 三个女人摸着黑,从包里摸出头灯打开,戴上,还别说,头灯里确有余电,只是不知能够坚持多长时间?管它呢,坚持一会儿是一会儿。况且,强光手电可能也有余电,还有备用替换。 头灯白亮的灯光,霎时把洞里照个通明。洞里不是很大,也就只有二十多平米的面积,四壁空空,没有任何杂物。两个大和尚早已不见了踪影,显然洞中哪里还有洞口,只是她们暂时没有发现。如果发现不了开门的机关,莫非要困死不成? 于薇薇有些急躁,半带哭腔地说道:“紫妹,你聪明,快想想办法,我有幽闭恐惧症,再呆一会儿,说不准会发疯的!” 林紫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见于薇薇这样,还得学着大的模样,劝道:“于姐,别急。两个大和尚不能凭空消失,说明这洞里还有出口,我们仔细观察一下各处,一定能发现机关的。” 凌云也安慰于薇薇道:“是啊,于姐,大和尚能出去,我们也能,紫妹的聪明,你还没底?” 于薇薇见二人这样说,心里才稍稍安稳。三个女人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洞里的每一寸地方。 忽然,凌云叫了起来:“紫妹,于姐,快来看看,这里有点情况。” 林紫二人赶紧凑过来观看,发现在右方洞壁的膝盖高度,有一处状如梅花的五块石方。刚开始大家之所以没有发现,是由于有一块大的苔藓遮挡在外。凌云检查的时候,不经意地用手划拉一下,竟将苔藓剥落,露出里面的石方。每个石方上都刻有一个汉字,分别为:金、木、水、火、土。 三个女人大喜,知道这一定是操控洞门的机关。但是按下哪个能开,她们却不敢轻易下手。这种情节,电影中多的是,一旦按错机关,很可能会引发暗器,或者陷阱。她们可不是电影中的主角,无论什么危险,都能够逢凶化吉,稍有差池,没有后悔药可吃。 林紫皱起眉头,望着五块石方,征询于薇薇和凌云的意见:“二位姐姐,你们觉得按什么才能启动机关?” 于薇薇看着五个汉字,比较认真地分析道: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觉得应该反向思维,把问题想得复杂,先猜后面,就是不猜第一个字,依我看,开门见山,就选最上方的''金''字。” 凌云这次没有赞同于薇薇的意见。她一歪脑袋,缓声说道:“我觉得山洞埋在土里,应该选''土''字才对,紫妹,你说呢?” 林紫沉吟半晌,半是商榷地说道:“二位姐姐说得都有道理,一般人都会这样猜想。我想制造机关之人,恐怕也会这样预想。因此我觉得,思维应该放开一点,是不是应该同时按下两个字?” 经林紫这一说,二人都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觉得归觉得,若要真正实践,三人都觉得惴惴不安。因为这毕竟不是儿戏,搞不好,会搭上性命,必须慎之又慎。 然而,三人想破脑袋,仍然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最后大家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冒险按林紫的办法一试。只不过在按哪两个字上,有一些分歧。 于薇薇说应该按“金和木”,凌云说应该按“金和土”,林紫觉得不应该单从字意上解读,而应该从相生相克的角度考虑。既然建造者把五行作为机关,那就一定有仰观天道,俯察地理之意。开门中一定含有深意,诸如五行变化: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因此,林紫认为应该按下“金和水”二字。按之前,她让于薇薇和凌云二人站在洞壁左侧,以免万一按错,暗器必然射向洞口方向。林紫认为脚下坍塌的可能性不大,那个工程太大,古代又没有钻机,完成不了这么浩大的工程。即便如此,她还是提醒二人注意脚下。 在一切安排完毕之后,林紫收起缅刀,提气戒备,双手果断按下“金和水”二字。于薇薇和凌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林紫遭到意外,她俩儿就更难摆脱困境,她俩儿真有些后悔仓促进洞了。 随着一声闷响,洞壁左侧,也就是于薇薇和凌云站脚的地方,吱咛咛开了一扇门。三人长出一口气,快速入内。随着三人的进入,第二道门又砰地一声关上,大家又陷入了又一个密闭空间。 借着头灯的灯光,三人抬眼张望,这个空间比方才的空间稍大,只不过洞里靠墙摞着十几个大箱子。三人走近,打开几个箱子查看,见里面都是一些药材。于薇薇是中医院的护士长,当然认识这些药材。她告诉林紫和凌云二人,这些药材都是消炎、止痛、止血,的药材。 三人奇怪:洞里为何储藏这么多治疗红伤的中药材?难道是为打仗做准备?如果不是,为何偷偷摸摸把药材藏到洞里?这里一定藏着某些阴谋! 三人交换着意见,看法一致,都觉得揭破这个秘密,就更加危险。两个大和尚所代表的神秘势力,绝不会轻易放她们出去,唯有拼死一搏,才是出路!若想化险为夷,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出洞,脱离险境。 林紫没用多想,又在右方洞壁的下方寻找。果然不出所料,她又在半米高的地方发现五块梅花状的石方,石方上面同样刻着“金木水火土”五个汉字。不过,这次,应该按下哪两个字呢? 如果按照五行的运行,应该按下“水和木”两字,三人意见一致。林紫动手前仍然让于薇薇和凌云站在洞壁左侧,而她自己同样提气戒备,才按下二字。 可是这一次,好运没再降临,随着林紫的两手按下,石方两侧突然射出两支利箭,幸亏林紫早已严阵以待,稍感不对,马上便身形纵起,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两支利箭射向洞口后跌落,如果门口有人,一定难逃厄运,看来,林紫的安排确实英明。 林紫稍等一会儿,见没有再发生异常,才又去按下机关。这回,她没同于薇薇二人商量,而是直接按下“木和火”两字。确切地说,她已感知到了规律。因为这样,既依照了五行的顺序,又不使字与字之间重复。 果然不出林紫所料,uu看书 ww.uuanshu 只听“吱咛咛”一声响亮,又开了一扇门。不过这次不是开在于薇薇站立的左侧,而是开在洞口的对向。三人二话不说,快速进入洞里,洞门随之又在闷声中缓缓关上,她们三人又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显然更大,几乎比刚才的大出了一倍。但是洞里两侧被上百袋麻袋堆得满满,只留下中间,一个宽约一米的过道可以行走。三人打开一个麻袋看到,里面装的都是粮食。三人愈加感到:这是在为战争做准备。 当林紫在故意留出的麻袋空隙中,找到那五个梅花状的石方后,突然发现两个麻袋中间,竟夹着一个精致的木箱,而且还上着一把铜锁。林紫用岩石锤砸断铜锁,赫然发现里面装着满满一箱金条。林紫三人边往背包里装,边数着根数。由于太重,她们只装了一半就足有一百多根。 这么大一笔财富,不是军费,又是什么?先别管那些,我先断了你的资金再说。三个女人沾沾自喜,金子装在包里,暂时忘记了能否出去。唉,贪心啊!或许她们三人不是,她们抑或是正义的目的。 林紫按照五行的规律,又顺利地打开了一道洞门。不过,这个同刚才一样大小的空间,竟在洞里两侧整齐地排列着几排兵器架,兵器架上摆满了佩刀和长枪。看到这些兵器,她们心中的疑惑已经完全清楚了。大和尚他们绝对是在准备一场战争,只是不知他们是要政变,还是内应?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脱险,到官府报告,挫败这起阴谋!三人顿觉肩上的担子又增加一分沉重,为了穿越一众,也不能让这起阴谋得逞! 《第2卷》第29章:燃眉只望股肱救 云龘叹息一声,看着地上躺着的孟浩然和王捕头二人,很无奈地摇摇头,便同华生、尚文二人,急急返回普提庵,来到后院的崖壁下。 云龘没有犹豫,立即提气施展轻功,几次凌空借力,便纵上崖顶。然后,他从包里拿出绳索,在一块岩石上绑紧,再把另一端扔给华生和尚文。 华生、尚文二人本身就有轻功,只是未有缘分吃到天蚕,提升到云龘的程度。此时,他俩儿借助绳索,再施展轻功,很快便登上崖顶。 云龘实际上早就猜到崖壁上会有机关,控制秘洞。要不然静音大师所说的马队,不会凭空消失。但是,若要找到控制洞门的机关,实是得耗费很多时间。林紫三人在里面一定凶险万分,绝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云龘既然已经发现,崖顶面对古运河的一面有个洞口,当然应该走捷径才对。洞口设计得如此隐秘,云龘猜测:那里一定是秘洞的出风口。 因此,云龘果断决定从出风口进入,何况,他们几个身负轻功,且有攀岩绳索辅助,攀登的困难,绝对不是问题。另外,云龘想到:下面的秘道入口,存有机关暗箭的可能性极大。如此猜想,绝不是被那些探险电影洗脑,才会这样想像,而是建造者出于安全的考虑,只要条件允许,多半都会如此设置。而从上面的出风口进入,才会避免这种风险,没有谁会做这种无谓的防御。 三个人上到崖顶,拽着岩石上绑好的绳索,小心奕奕地下到通风口里。通风口大约有一米多宽,人在中间还算宽裕。从上面的洞口距地面,约有七八米的距离,岩壁上基本没有啥遮挡,只是在接近洞口顶端的一块向外凸起的石台上,有几双鸟的爪印,像是鸟飞出洞口之前,暂时落脚的地方。看来,静音师太所说的野鸽,很有可能就是从这里飞出的。 三个人顺着绳索向下滑的时候,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叮当”的作响。云龘示意二人停下,探头向下观看。只见下面支着一座简易的锅炉。锅炉里炉火熊熊,正在烧制着铁水,旁边有十来个工匠,在“乒乒乓乓”地打制武器。而且旁边还有两个手执佩刀的监工,全神戒备地看管着这些工匠做工。 云龘心里一惊,中国古代各朝,为防止百姓起兵造反,对打造武器管制非常严格,唐朝也不例外。这样大规模的打造武器,而且是在山洞里秘密打造,朝廷是绝不会允许的。他们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是准备兵变,就是为了某种势力起兵做内应。如果林紫三人进洞无意中看到这个秘密,那么,这两个大和尚所代表的势力,为防止阴谋外露,绝不会放她们三人活着出来。 想到这里,云龘头上冷汗涔涔,着实为林紫三人的安危担心。兵贵神速,必须立即干掉监工,增援林紫三人。早到一分,她们就会少一分危险。 云龘冲华生和尚文使个眼色,抽出七星刀,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向下滑落,待到离地两米高左右,一个苍鹰搏兔,扑向左侧的监工,未待他明白怎么回事,七星刀寒光一闪,早已将他砍翻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尚文也以飞快的速度,虎扑而下,赤霄剑闪出一道凛冽的寒光,将另一个呆愣的监工通体刺穿。随后,华生手持苗刀,也已飘然落地。 众工匠目瞪口呆,全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活计。他们望着从天而降的三位煞神,仿佛吓傻一样,全身哆嗦着不知所措。 云龘收刀走到一个老工匠面前,指着地上监工的尸体,说道: “诸位兄弟,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寻人,不是过来杀人。和欺压你们的监工并非一路。你们告诉我,早些时候,是否有外人闯入?” 老工匠见云龘出言和气,不像那些人凶神恶煞,阴狠手辣,才壮着胆子回答道: “回老爷话,一个时辰前,我们听说有三个武功高强的侠女闯入,洞里守卫都去围剿,只留下两名护卫监督我们干活。没过多久,好像这些人又来一伙援军,也在四下寻找。至于找到与否,小老儿不清?” 云龘听老工匠一说,心里稍微放松。看来林紫她们三人暂时还没被发现,应该还有解救的可能。不过,即便没被发现,在这危机四伏的山洞,也是岌岌可危,稍有差池,便会有性命之忧! 为不打草惊蛇,云龘板起脸,对这些工匠命令道:“你们只管在这里干活,不要外出走动,否则,两方都会对你们不利。” 老工匠连忙代表众工匠表态道:“谨遵老爷吩咐,小人等不会多事,万请老爷放心。” 众工匠刚才亲眼所见云龘和尚文杀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还敢有其它想法,连忙跟着老工匠齐声称是。 云龘三人本想向众工匠打听一下,山洞里的结构以及其它情况,但是转念一想:这些人仅仅是制造武器的工人,平时处处受到监视,一定没有行动的自由,问他们也是耽误时间,还是自力更生,自己摸索吧。 他们三人走出这个制造武器的山洞,听到里面又传出“乒乒乓乓”的打造兵器声,顿时觉得有几分宽慰。如果没有其它人来到这里,就凭这正常劳作的声音,暂时还不会发现他们几个外来者的闯入,对于他们来说:行动非常有利。 但是即便如此,云龘他们几个也是有些懵门,望着左右两边的通道,究竟该往哪边走为好呢? 华生说应该向左走,那里大概应该是进洞的方向,实际上是不是,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只是心里的感觉而已。 尚文心里感觉不清,没有发言。 云龘觉得:向左的洞宽相对较窄,不适宜人多活动,应该是工匠们住宿休息的地方。向右洞宽,地下的脚印又多,估计就是这些护卫来往的通道。三个人不再犹豫,急急向右前进。 华生这时,有些忿忿地埋怨道:“薇薇也真是的,三人当中顶数她年龄最大,怎不劝劝阿紫不要冲动?” “是啊,凌云也是姐姐,也不动脑想想,就冒险进洞,出了问题,该如何收场?” 尚文听华生一说,也随声附和着。 “别怨她两个,虽然她们是姐姐,恐怕在决定的问题上,主动权估计在阿紫那儿。她一天古灵精怪,鬼主意极多。两个憨厚的姐姐,不听她的,还能有啥办法?” 云龘边走,边摇头,苦笑着分析。 此时,三人已走得离工匠坊较远,打造兵器的声音渐渐变小,山洞里逐渐寂静下来。为防他人听见他们的说话声音,三人不再言语,脚下却加快了脚步。 洞里灯光很暗,每隔一百米左右,才有一只蜡烛点起,仿佛鬼火一样,忽闪着眼睛,使周围的一切都掩映在半明半暗当中。云龘几人很想把头灯开启,或者打开强光手电照明。 但是,他们不能!如果那样,这白亮的强光足以暴露一切。因此,他们只能借助洞壁上的蜡烛,在黑暗的模糊中摸索前行,虽然行进受到些影响,可是被发现的几率,也同时降低了许多。uu看书w.uanuco 走着走着,他们三人又来到一个三岔路口。这一次,云龘也没有主见向哪边行走?这种“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的忙乱寻找,实在让人迷惑。并且,最重要的是时间,委实是耽误不得! 云龘不能想像,如果林紫她们真要遭到了意外,他会如何生活下去?由于自己草率而导致的一系列后果,足以让他痛不欲生。背着如此沉重的内疚,他还怎么可能若无其事地活下去?华生、尚文又会怎样?他们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走不出这个无解的误区。灾难,天大的灾难!绝对没有未来可言! 云龘的脑袋嗡嗡作响,实在是拿不定主意?此时,他非常想听听华生、尚文二人的意见。可是事到当头,喜欢发表意见的华生,也觉得事关重要,不敢轻易发言;少言寡语的尚文,就更是惜字如金。他俩儿都知道这一步,有可能就将决定着他们所心爱的人生死,实在是不敢草率为之。 因此二人只是看着云龘,等着他作最后的决定。平心而论,他俩儿绝不是推诿或者扯皮,而是内心中的一种无助和惶恐,无处依托。或许,只有云龘才可定论,然而,这将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云龘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处蛛丝马迹,希望能够借此发现某些据以推断的线索,然而这回,云龘却什么都没发现。他真恨自己的第六感官,关键时刻,竟然一点提示都没有,哪怕是灵光一现也好! 不能再犹豫了,每耽误一分钟,林紫她们三人就会多一分危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听天由命,让冥冥中的命运之神作一决断吧! 《第2卷》第30章:决恶却失舟楫援 当林紫按照规律,又开启一扇洞门走出之后,三个女人顿时怔在当地。 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个两千多平方米的大厅,大厅的四周,每隔二十米便燃起一根蜡烛,使整个大厅都没有黑暗的死角。大厅中间的位置垫高一尺,摆放着一把太师椅,太师椅后面靠墙的位置是一个高高的佛龛,上面供奉着两尊佛像,佛像前香火氤氲。两排椅子分列在太师椅两边,显然是个教派的议事大厅。 此时,一个衣着华丽、头戴文生帽,手摇折扇的粉面公子哥,正端坐于太师椅上,同两个大和尚在商议着什么,他们的下首两边,分别站立着几十个手拿各式武器的护卫。 这个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被林紫多次耍弄,而结下梁子的“四大盐商”之一颜运山之子——颜至卿! 林紫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怎么会搅在一起?这两僧一俗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想要干什么? 连番的疑问,一股脑儿地涌上林紫的心头。 由于林紫三人出洞后,都是头戴头灯,白亮的灯光,霎时吸引了大厅中所有人的眼睛,有些胆小的人甚至惊叫起来。他们可从来未见过这种东西,以为鬼怪降临,所以才张惶失措,惊悸不止。 那个右臂受伤的大和尚,此时已包扎完毕,连忙同另一个大和尚诵起佛号,试图借助佛威,吓退妖魅。可是,他们连番的念经之后,头戴白光的三个鬼怪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颜至卿作为一众之主,必须临危不乱。他强作镇定,高呼一声:“肃静!” 然后定睛细瞧出洞的三人。 这一看,刚才还有点发毛的颜至卿,差点笑出声来。 “哈,原来是尔等三人捣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颜至卿一摆手接着说道:“扎布、扎木大师,汝二位仔细瞧瞧,三个贱婢是否便是飞鸽传书中所言之三位妖女?” 那个受伤的大和尚细看林紫三人一遍,对另一个大和尚征询道:“扎木师弟,虽然交手之间仓促,但贫僧看来,似是此女!” 被称作扎木的大和尚点了点头,口中称道:“正是”。 颜至卿听罢,一抖折扇,仰天大笑道:“三个贱婢,近一段时间以来,专寻本公子晦气。今天尔等落入天罗地网之中,插翅难飞,速速弃械投降,从了本公子,我还可封尔等个妾室名分。如若不然,本公子今天就新帐旧帐一起算,让尔等乱刃分身!” “呸,痴心妄想!你以为养了些鹰犬,就可目无国法,胡作非为?朝廷如若知道尔等囤积药材、粮草、兵械,欲行造反,必定发兵剿灭你们,祸灭九族!” 林紫杏眼圆睁,义正辞严,怒斥颜至卿。 颜至卿听闻林紫所言“造反”二字,不由得狂声大笑:“哈哈哈,造反?可笑至极!” 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贴金卷轴冲林紫扬了扬,接着说道:“本公子堂堂吐蕃国赤德祖赞赞普驾下中郎将,平东大将军多罗木之子——多罗新,所反何人?” 林紫三人一听颜至卿如此一说,如堕五里雾中。怎么这个扬州大盐商家族,会跟吐蕃扯上关系?难道他们是吐蕃的卧底,要图谋大唐疆土不成?从这里的苦心经营、物资囤积,确实很像要做什么大事。 史书记载,西元六世纪后期,位于山南地区的吐蕃雅隆悉补野部赞普开始统一战争,征服苏毗,其子松赞干布又先后征服或兼并羊同、白兰、党项、附国等,建成强大的吐蕃王国,建都逻些,与唐朝界邻,常常因经济、领土、边民,以及藩属国吐谷浑而发生纷争。 唐朝当时虽然国力强盛,但为了休养生息,避免战争,采用“和亲”政策,选派文成公主入吐蕃与松赞干布赞普成婚,化干戈为玉帛,建立了长时间的和平。 文成公主进藏时把唐朝的各种生产技术带入吐蕃,包括:营造与工技著作六十种、医方百种,诊断法五种,医疗器械六种,医学论著四种,还有大批日用品和农作物种子等,使吐蕃的经济,技术、军事迅速发展,其政治野心也随之扩大。 到了松赞干布五世孙都松芒波结继位后,对内铲除把持朝政的噶尔家族,巩固了吐蕃王权,对外则蓄意染指吐谷浑王室争端,出兵侵略吐谷浑,与支持吐谷浑的大唐军队发生军事冲突,不敌败北。 没想到:吐蕃王仍然不死心,其子赤德祖赞继位后,居然在大唐腹地设置暗堡,意图出其不意,里应外合,发兵灭唐,真可谓居心叵测,用心良苦! 可是天不佑之,先是两个大和尚捺不住俗家寂寞,淫乱僧尼,招致众怒,又恰好碰上林紫三人投宿落脚,仗义出手,揭破阴谋诡计。否则真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林紫想通这点,高声骂道:“无耻之徒,既在大唐偷敛巨财,却不思回报,反倒破坏和平,蓄意谋乱。今日被我碰到,岂能坐视不管?定让尔等恶徒阴谋大白于天下,死无葬身之地!” 多罗新一听林紫所言,恼羞成怒,大声叫道:“死到临头,还敢狂妄。快快予我拿下,生死勿论!” 众护卫闻听多罗新将令,立即一窝蜂涌上,刀枪剑戟齐向三个女人身上招呼。 三个女人所对阵的都是久经历练的武士,再加人数对比悬殊,瞬时间便险象环生。林紫暗忖:鸟无头不飞,蛇无头不行。必须利用自己轻功优势,趁不会武功的多罗新不备,尽速将其制服,才能让众武士投鼠忌器,摆脱自己三人的困境。 想至此,林紫刷刷刷三刀击退近身的护卫,突然提气鹊起,平步青云,从众护卫头顶上凌空跃过,扑到满脸惊悸的多罗新面前。林紫想:这下你就乖乖受缚吧。 可是,出乎林紫意料的是,尚在惊悸当中的多罗新突然折扇一合,身形一侧,以一种异常奇怪的招式向林紫攻来。 林紫大惊失色,没想到多罗新竟会武功,而且还是一种很难掌握的点穴功夫。仗着林紫轻功了得,仓促之间,旋即纵起身形,跳至佛龛之上。但是事出慌乱,她竟将佛龛蹬翻,两尊佛像轰然倒地,砸起一地灰尘。 扎木大和尚哇哇怪叫:“妖女,你敢毁我佛坛,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罢休!” 说着,他也舞动铲杖,轮向林紫。多数护卫也纷纷转身,来攻造次的林紫。林紫不敢硬接,左躲右闪,运轻功如蜻蜓点水一般,将这些护卫引得团团转,霎时使于薇薇和凌云的压力骤减。可是这种提气的奔逃最耗体力,必是支持不了多久。林紫三人心知肚明,可是她们没有办法,只能在游击战中寻找时机攻敌。 忽然,大厅的洞门开启,又进来两名持刀的护卫。近前的林紫见时机难逢,一式“分花落月”,立将刚进来的两名护卫咽喉割断,随即拼死击退于薇薇和凌云身边的连番攻击,高喊道:“你俩儿快撤,我来掩护!” 于薇薇和凌云也是拿出玩命招法,对林紫喊道:“紫妹,你快走,我俩儿顶着!” 本来她们当中可以逃出一个,可是就在这种谦让之中,开启的洞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三个女人霎时傻眼,断绝了希望。 多罗新折扇一指,高呼道:“她们已成强弩之末,再加一把力,全部击灭!” 这时,那个右臂受伤的大和尚扎布,也手执一把单剑冲了上来,他要为他的右臂讨回说法。众护卫也都蜂拥上前,誓要将三个女人毙于当地。 三个女人打打逃逃,复又转回太师椅之后。危急之下,林紫突然发现在佛龛左面有一个通道。她拼全力,施辣手击毙一个护卫,又回手将于薇薇近前的一个护卫砍伤,u看书 w.kanshu.o对趁机也砍伤一个护卫的凌云说道:“这里有个通道,我们快向里面逃走。” 这次,于薇薇和凌云不再谦让,率先逃入通道,林紫也随之退入。 众护卫仿佛野狗一般,尾随追赶。 林紫三人跑出二十多米,面前出现一个岔路。后面追得太紧,于薇薇来不及多想,率先向左面跑去,林紫、凌云也随着跑向左面。 可是,她们刚跑出三十多米,便停住了脚步。前面除了一个黑漆漆的深渊,便再无出路。林紫用头灯向下照射,也没看到渊底。前是深渊,后有追兵,恐怕今天,难逃一劫了! 此时,多罗新率领着扎布、扎木,以及几十名护卫嘶喊着冲了上来,刀枪并举,逼住林紫三人。 多罗新折扇一指林紫,阴狠地问道:“还跑何处?本将军最后给尔等一次机会,是投降,还是去死?” 林紫银牙一咬,怒声骂道:“要我投降,痴心妄想。人怎会与狼为伍?我只恨没能把阴谋揭露,目睹尔等伏法。但是尔等,绝对不会比我们多活几天,大唐的铁蹄,定会将山洞踏平,尔等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林紫收起缅刀,双手挽起于薇薇和凌云的胳膊,凤目含泪,真情说道: “姐姐们,这一年多来,我们一起生活,一起战斗,创造了那么多难忘的回忆,我很感动,也很知足!唯一的遗憾是,我们再也见不到云龘他们,不能亲口告诉他们,我已原谅了他们。过去,我们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现在,回家的路就在眼前。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踏上回家的路吧!” 《第2卷》第31章:壮士不屈山水尽 “住手——” 就在林紫三人行将跳下深渊的刹那,云龘、华生、尚文,从另一个岔道跑了过来。云龘高喊着,手持七星宝刀,状如一头发疯的野牛,第一个冲向敌阵。随后,尚文手持赤霄剑杀向敌群,华生手持苗刀,紧随其后杀来。 这三人须发倒立,牛眼通红,完全不顾各人的安危,上前就是一阵疯狂的劈砍。由于洞中过道不宽,云龘和尚文手持的又是宝刀,众多的护卫挤在一起发挥不出人数的优势,宝刀的威力立时显现出来。前面阻挡的无论是人,还是兵器,全都在七星刀和赤霄剑的凌厉攻势下,人伤兵断,哭叫连天。 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一见援军赶到,立时精神大振,各个抽出缅刀,杀了回来。多罗新率领的吐蕃乱军措手不及,被杀了个人仰马翻,转眼之际,便有十多个护卫伤亡。 多罗新一见不妙,高声喊道:“此处人多施展不开,快快撤回大厅!” 众护卫闻听多罗新指令,如潮水般溃退至议事大厅,跑得慢的又有两名护卫伤在剑下。云龘和林紫来不及叙说别情,只用深情的眼神相互对望了一眼,便合兵一处,折回追赶。 这时,太师椅面对的洞门再度开启,呼啦啦涌进四十多身穿制服、手执佩刀的捕快,为首的两人正是姜少府和宋捕头。他们一进门立刻成扇形散开,全神戒备着大厅内的众人。 姜少府走出队列,一指对峙的双方,大声命令道:“全都放下武器,速跟本官回衙调查。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多罗新冲姜少府一抱拳说道:“姜大人,小生见礼。此夷人一众意图谋反,本公子正率家丁全力捉拿,然其战力诡异强悍,久攻未下,望速支援。” 姜少府闻听,脸色骤沉,对云龘等人厉声说道:“本官早已看出尔等不是善良之辈,尔等不仅前日纵火''汀兰苑'',现又意图谋反!还不乖乖受缚,更待何时?” 林紫见多罗新恶人先告状,杏眼圆睁,马上辩驳道:“大人容秉,颜至卿本是吐蕃国赤德祖赞赞普驾下中郎将,平东大将军多罗木之子——多罗新,他秘密在山洞中打造武器,囤积粮食、药品,私练兵马,就是要里应外合,图谋大唐。他手下的扎布、扎木大和尚不守佛规,强行淫辱普提庵女尼,被我撞见设计击伤,追至此地,才发现这个秘洞。大人如若不信,他怀中就有吐蕃王的秘旨,一看便知。” 姜少府听林紫如此一说,脸色骤变。他略一思忖,用极为严厉的声音对多罗新问道:“夷女所言,可否是真?是你主动交出,还是要本官搜身?” 多罗新见伪装被拆穿,后悔不该当着林紫的面卖弄。他以为林紫三人已是口中之食,跟她说什么都等于跟死人说话一样,不会有泄露的可能,可谁知天有不测,又冒出官府的大队捕快,事到如今,只有生死一搏了! 想到这里,多罗新折扇一挥,高声叫道:“勇士们,为赞普尽忠之时已到,杀掉他们,扬我吐蕃国威!” 众护卫闻听多罗新将令,各挥刀剑扑向云龘一众及官府公人。大敌当前,姜少府顾不得个人恩怨,一扬佩剑,高声命令:“吐蕃谋乱,格杀勿论!”众捕快各执佩刀,与吐蕃武士战在一起。 云龘等人也不甘落后,各自上前与多罗新一伙展开殊死拼杀。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直杀得肢残人死,天昏地暗。 多罗新率领的吐蕃武士虽然各个生死不惧,拼死相搏,但终究是人数较少,力不从心,很快便被杀死过半。那个受伤的大和尚扎木也被林紫一刀割喉致死,眼看着吐蕃武士就要全军覆灭。 就在此时,太师椅相对的大门洞开,再不关上,从门外蜂拥而进一百多身穿黑衣的剑士,为首的是一个紫面长髯的中年大汉。他手里拿着一把镂花的宝剑,剑尖一指大厅厮杀的众人,声若洪钟般地叫道:“住手,谁敢在此撒野,本将军要将尔等碾为齑粉!” 这家伙嗓门极大,立时让大厅里的人停止了厮杀,全都回头观望来人。 姜少府回头一看,顿时愣住,这不是扬州“四大盐商”之一颜运山吗?他怎么会领兵前来? 姜少府刚想发问,颜运山声若洪钟的嗓门再度响起:“本将军是吐蕃国赤德祖赞赞普驾下平东大将军多罗木,蛰伏扬州多年,就是想为吐蕃开疆拓土尽一绵力。今日尔等既已探知密堡机密,缴械投降吐蕃,方可活命,如若不然,立将尔等剖腹挖心,祭我吐蕃圣坛。” 他的话音未落,大厅右侧洞壁忽然又开启一扇洞门。从洞外蜂拥而进二百多黑衣武士,他们各个黑布蒙面,手执长刀,立将大厅包围。 多罗木看到众武士进入,面露喜色,高声叫道:“尔等已然看到,重兵之下,安有完卵?尽速投降!” 多罗新也高声附和:“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众武士随之喊成一片。真是:人多势众,猖狂至极! 云龘知道:如果投降必定是死,为防机密泄露,这些蛮兵可绝不会忠言守信,女人们则必遭其辱。与其那样,还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有生机。 想至此,云龘不待别人反应,七星刀一挥,瞬时将身前的一个吐蕃武士砍翻。尚文等一看云龘动手,各个手执兵刃捉对厮杀。姜少府及众捕快,此时不动手也不行,因为吐蕃武士已刀剑齐挥,向他们杀来,所以,他们不得不上前与吐蕃武士战成一团。 云龘高呼:“敌方人多,我方人少,大家快往后面的通道里撤。”云龘心里盘算,撤入通道,可以顺着他们的来路退到工匠坊,然后在通过出风口逃出山洞。 云龘、尚文两把宝刀掩护华生和三个女人先行撤入佛龛后的通道。可是姜少府率领的捕快,却被多罗新的护卫挡住过不来,眼看着就要损失殆尽。 云龘向尚文高喊:“杀退多罗新,救姜少府他们过来。” 尚文呼应一声,随之猛攻多罗新的护卫。林紫见云龘没有跟进,马上折回,又杀了过来。三个人合力总算杀出一条血道。 云龘边杀边喊:“姜少府过来!” 此时的姜少府,已经血染官袍。他拼死击杀身前的一个护卫,刚想过来,后面又冲上三个武士。危急关头,宋捕头舍身上前阻挡,姜少府虽然踉跄着逃过来,但腿上和后背却各中一刀,鲜血直流,为他掩护的宋捕头却身中三剑,颓然倒地。 也就在同时,大和尚扎布抡起铲杖,从后边照着拼杀中的林紫,恶狠狠地砸去。 林紫身前有两名武士疾攻,身后来袭已无可躲避。眼看林紫命悬一线!紧要关头,云龘纵起身形,将危急中的林紫猛地推开,而他自己却重重地挨了一铲,登时口喷鲜血,被砸出三四米远,扑倒在地。 林紫怒发冲冠,口中惊呼:“你敢伤我云哥?” 说话之时,她身形如银燕冲天,快速纵起,举全身之力,凌空而下,缅刀似长枪锐利,刺进大和尚扎布的脑顶。 几乎就在同时,尚文发威击毙两名武士,回援云龘。林紫击杀扎布后,一个鹞子翻身,冲回云龘身边。二人拽起云龘,迅速退入通道。 他们三人刚刚跑入前面的岔路,就见华生、于薇薇、凌云、姜少府四人正同工匠坊那边过来的十余名护卫战成一团。 绝不能让最后的逃生之路被堵死,尚文本想尽全力击退堵口的护卫,可是堵口的护卫顽强抵抗,就是不退,后面大军黑云压来,把他们七个全都逼入了死胡同一面。 云龘同姜少府已经身负重伤,不能再战,只有尚文、凌云、华生、于薇薇勉力断后。云龘知道坚持不了多久,遂让林紫马上找找,看看此处是否还有机关秘洞?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十万火急之时,苍天睁眼。林紫不负众望,真的在快到深渊之处的石壁上,找到了五个梅花状的石方。此时刻不容缓,尚文他们四人几乎快要顶不住了。林紫来不及犹豫,果断按下“金、水”二字,随着“吱咛咛”一声,洞壁上真的开启了一扇洞门,七个人连滚带爬地退进洞里。 可是,后面的追兵马上又尾随而入。 借着林紫、于薇薇、凌云的头灯,大家看到:洞里有一座五十多米长的绳桥通向对面,绳桥下是两米多深的深沟,底下黑乎乎的看不清什么? 七人来不及多想,踏着晃动的浮桥向对面跑去。后面的吐蕃武士大呼小叫,紧追不舍。 云龘告诉尚文过桥后,就砍断绳索,断了他们的追击之路。 众人刚一上岸,尚文立即挥剑砍断绳索,随着绳索的断裂,绳桥上十几个追击的吐蕃武士,煮饺子一般掉下深沟,紧接着下面便传来声声恐怖的惨叫。 大家这时才看清深沟里面竟翻滚着许多巨蟒,想是它们正在吞食掉下来的点心。 云龘等人一阵战栗,林紫都差点呕吐出来。有深沟和巨蟒挡路,多罗木的武士一时半会儿追不过来,趁这时间赶紧寻找出路逃走。 此时,林紫的头灯熄灭了,紧接着,于薇薇、凌云的头灯也相继熄灭。尚文和华生赶紧把头灯打开戴上,估计余电也不会太多,必须抓紧时间。 借着头灯的照亮,前面是一个拐角。他们七人互相搀扶着走过去,顿时傻眼了。原来路已尽头,前面竟然是一个死葫芦。 这一惊非同小可!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可现在真的没了出路。难道大家都要死在这无人知晓的山洞里吗?大家顿时心如死灰,没了精神。 姜少府还没忘“汀兰苑”被烧一事,这时竟提起了纵火一事。他以确定的口吻,对林紫问道:“纵火之事,可是你所为?那可是本官日进斗金之摇钱树耳!” 林紫也不打赖,歉意地一笑,回答道:“是我干的,不过我已找到补偿的办法,现在看来,用不到了。” 听林紫痛快承认,姜少府很是惋惜地摇摇头:“可惜我全部家当,被你一朝尽毁,你若补偿,我倒是想再建一处。” 林紫一听,顿时生气,怒道:“啊——勾引男人学坏的污浊之地?你要再建,我还烧!” 姜少府看着林紫,很无奈地叹息道:“唉,算我命苦,遇到你这煞星,不仅破财,还要枉送性命!” 华生看到二人如此认真的争辩,嘲讽道:“这个时候,你俩儿还有心斗嘴?” 众人想笑,却都笑不出来。毕竟死亡,已无情地来到身边。 云龘让大家再仔细寻找一下,看有没有秘道。他总觉得:多罗木他们如此用心地建一座绳桥通往此地,不会为了个死胡同。 除了受重伤、行动不便的云龘和姜少府二人,其它五人全都四处寻找。可是他们来来回回找了多遍,仍然一无所获,大家的希望完全破灭。 华生推推眼镜,嘴里喃喃自语着:“可惜我的《千金方》还没完成,就要驾鹤归天了。也罢,就让后人来续写吧!” 于薇薇跪在地上,垂首闭目,双手合十,一遍遍地默念着“阿弥陀佛”,仿佛进入了化境。 尚文紧紧搂住凌云,两颗头颅紧贴在一起,在进行无声的交流,虽然他们没有言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林紫挽着云龘的胳膊,抬脸望着云龘,仿佛看不够似的一动不动,先前的忌恨和哀怨早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连绵的不舍和爱惜。深潮未得风来啸,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龘心似刀绞,深知林紫的无语之音,看书ww.uanhu可是此时,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该如何承接她的似海情深?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执子之手,与子共眠!穿越终该有个结点。在漫无边际的时空跋涉,真的好累、好累!他好像看到了爸爸、妈妈,正微笑着向他招手,一步过去,便是永远不能的归程!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吵嚷之声。大家相互搀扶着走出拐角,来到深沟之前。 众人看到,对面的吐蕃武士,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又高又大的马凳,正逐次放入深沟之内。看来,他们是要搭成浮桥渡过,只是沟里的巨蟒总是挺着巨大的脑袋,顺着马凳的长腿向上攀爬。吐蕃武士为防止巨蟒上来袭击,竟将一个个战死的捕快扔到沟里,逗引得巨蟒重回沟底抢食。 沟底的巨蟒实在太多,不时还有巨蟒上爬。吐蕃武士扔完死的捕快,连同自己人的死尸也一并扔下,之后,他们竟残忍地将受伤的捕快也都扔下,听着伤者的惨叫连天,真是:目不忍睹,耳不忍闻! 眼看着沟底的巨蟒全都吞吃之后,一个个卧在沟底不动,消化着食物。吐蕃武士借机加紧放置马凳,马上就要逼近对岸。 此时,华生、尚文的头灯逐一熄灭,他们置身的地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云龘一拄七星宝刀,昂然而起,悲怆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 “弟兄们,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苟且偷生,出卖灵魂!过去,时空没有把我们吓倒,今天,死也奈何不了我们!让我们为了人的尊严,作最后的一战吧!” 《第2卷》第32章:功成白骨筑澶渊 仅仅就差一个马凳的距离,吐蕃武士就能登岸了。云龘七人各执兵器,严阵以待。 不知为何?吐蕃武士的后方,忽然发生了骚乱。他们慌急调转兵器,向后攻击。可是,他们后方的攻击简直太强了,只一会儿的功夫,吐蕃武士好像被割谷子一样纷纷倒地,露出后面手执长枪、杀气腾腾的众多铁甲军。他们长枪突刺,锐不可当,瞬时就将前面手执短兵的吐蕃武士刺翻在地,杀到深沟面前。 姜少府一见,涕泪横流,哭喊着高叫:“大唐,大唐军队,来救我们矣!” 对面的吐蕃武士很快就被全部刺杀,从铁甲军的后面挤出两个手执佩剑的男人,他们正是孟浩然和姜少府手下的王捕头。 孟浩然跳脚高呼:“云大侠,诸位安好?山人来迟,望乞恕罪!” 扬州东关街的一家有名的招牌菜酒楼里,孟浩然在包房里安排一桌丰盛的酒席,请云龘六人品尝四大菜系之一淮扬菜,给云龘一行人送行。淮扬菜系源远流长,始于春秋,兴在隋唐,主要特点是:选料严谨,刀工精细;火工考究,擅于炖焖;主料突出,注重本味;原汁原汤,汤清见底,清而不淡,汤浓浮白,浓而不腻;荤素搭配,咸淡适度,南北皆宜;带骨者酥料脱骨而不失其形,煎炒遛炸者滑嫩爽脆而不失其味。招牌名菜有:清炖蟹粉狮子头、扒烧整猪头、拆烩鲢鱼头、三套鸭、大煮干丝、扬州炒饭、金葱砂锅野鸭、醋熘鳜鱼、蜗巴鱼翅。 经过普提庵秘洞的化险为夷,众人全都异常轻松。由于九死一生的共同亲历,三个男人在汀兰苑里的一时荒唐,业已冰释前嫌。更让大家宽慰的是:云龘的内伤,经过华生的妙手以及仙人参的功效,也已经基本痊愈。此时,大家再无隐忧,可以宽心北上,赶赴东北了。 必须一提的是:姜少府的私怨也被林紫轻松摆平。她偷偷将秘洞储藏粮食的房间里,那箱剩了一半金子的秘密单独告诉了姜少府,估计姜少府在上报缴获物资中不会提到,若不然林紫她们三人私藏的那份早就应该有人提起,凭这风平浪静的样子,林紫的诡计一定是得逞了。况且,姜少府得到的好处,远不止这些。平定吐蕃祸乱,姜少府居功甚伟。他的捕快里除一个王捕头外,全部壮烈殉职,这份舍生忘死的功劳当然记在他的头上。因此,皇帝钦封姜少府为扬州刺史,一下从三把手跃居为一把手。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发财之路当然会越来越宽。王捕头则接任他的少府一职,估计不久的将来,也会效仿他的上司,打造出自己的一方天下。死则死而,生者何荣?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当日参与平叛的有功之臣,均有不同程度的封赏,唯有孟浩然一笔皆无,想来一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文章,他的功劳在上报朝廷时,很可能被记在了别人项下,或是姜少府,或是王捕头。否则,这位才华横溢、总想求仕的孟夫子,怎么会一无所获呢?老天爷替你打开一扇窗,一定还要关上一扇窗,谁让你诗名盖世,天妒人羡呢?只是可惜了他白挨的一掌—— 孟浩然和王捕头被云龘和尚文击昏后,不久便悠悠醒来。孟浩然摸了摸尚有些疼痛的脖颈,刚骂了两句,就赫然收住了口。他一下子醒悟到云龘等人的良苦用心,心里豁然,十分感动。 王捕头将华生扔在两条岔路上的两只鞋拾来穿上,看着伸向两方的大路,骂道:“如此雕虫小技,岂能瞒过本捕头?” 说完,他拉着孟浩然回到普提庵,毫不犹豫,径奔后院而来。 二人来到崖壁之下,仔细观察,发现崖壁上依稀有攀爬的痕迹,立时明白了云龘他们的去向。 王捕头未入公门之前,曾经攀登绝壁采药换钱,磨练出一手熟练的攀爬本领,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他凭老底,很快便征服了这个不高的悬崖。当他登上崖顶,看到岩石上的绳索,以及绳索下面的出风口,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将绳索拽上扔到悬崖这面,交给孟浩然,让他拽着绳索爬上崖顶。他俩儿刚想拽着绳索下到出风口之时,忽然看见姜少府、宋捕头率领衙内全部捕快疾如风火地赶来。 他俩儿刚想叫喊,又发现从远处驰来一阵烟尘,而下面的古运河里,也从瓜州的方向驶来一艘大船。 他俩儿害怕喊叫惊动两方的来人,加之又在崖顶高处,一有举动,极易被人发现。因此,他俩儿想要溜下来报告。可是未等他俩儿下来,精明干练、探案有方的姜少府,居然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了机关,启开洞门,率队入内。崖顶上的两人只能暗自着急,望洞兴叹。 烟尘散落,急驰而来的竟是一队骑兵。他们大约一百多人,全都黑衣长剑,风驰电掣般冲进普提庵,甩下两人,在里面看守庵门,其余人毫不停留,驰往后院,来到崖壁前,下马迅疾启动机关,打开洞门,鱼贯而入。 正在二人诧异不已之时,那膄驶来的大船也已靠岸,从甲板上跳下几个手执长刀的黑衣人,急急来到崖壁前,不知按了哪里,迅速打开崖壁上的一个洞门,然后,船上的众多黑衣人陆续下船,急急入洞。大船丝毫没有停留,旋即开走。 孟浩然和王捕头大致数了一下,进洞的黑衣人大约有二百多人。二人顿感事情严重,恐要引发叛乱,必须调动军队及时镇压才行。 他二人偷偷溜下崖壁,乘守门的两个哨兵不备,挥剑将其干掉,然后,骑上哨兵的快马,奔向扬州守备军营。扬州守备使听到二人报告,不敢怠慢,立即调动一千铁甲军,疾驰普提庵,进行剿杀。 这些吐蕃武士经过长时间的洗脑和刻苦的训练,交战时非常勇敢,面对兵力优于自己数倍的大唐铁甲军,仍然毫无惧色,决死抵抗。虽然他们的短兵与长兵对抗,优劣立现,几乎是以卵击石,但是他们仍然不屈不挠,不死不休。最后,他们的统帅多罗木、多罗新均死于乱兵之下。吐蕃武士尽管无主,却仍然以死相拼,三百多武士竟无一人投降,除少数伤残外,其余全部战死,真是狂热至极的死士!如果不是林紫误打误撞,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一旦吐蕃大军入侵,他们在后方配合起事,扼住运河咽喉要地,向北搅乱扬州,向南威胁洛阳,凭他们的凶恶和勇猛,真要弄得个天下大乱不成。 至于多罗新如何率部前来击杀林紫,多罗木如何调集全部力量增援?是在俘虏一个吐蕃武士头目之后,经过严刑审讯,才得以知晓全部真相。 扎布、扎木两个大和尚被林紫暗算击伤之后,逃入秘洞,仓促之间,却把林紫三人也引入洞中。他们知道:不将林紫三人击杀,机密必将外泄,于是,立即释放信鸽,向多罗新报信。多罗新接报,断定是恨得他牙根直痒的林紫三人,马上带上手下亲兵赶来捕杀。随后,姜少府听罢宋捕头的报告,基于“汀兰苑”被毁的仇恨,也来缉拿林紫三人。姜少府捕快的倾巢出动,惊动了多罗木安插在扬州府衙的细作。细作马上密报多罗木,多罗木大吃一惊,一方面调集身前一百剑士就地驰援;另一方面,飞鸽传书位于瓜州的另一处秘堡,要他们集合全部武士,驾船火速赶往普提庵增援。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还是没能逃脱覆灭的下场。 不过,唐玄宗李隆基政治手腕娴熟,uu看书 .kansu从大局出发,抓住这个把柄,并没有马上张扬,而是派员秘密与吐蕃接触,最后与吐蕃达成共识,相互共谅,缔结和平,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因此,后世的历史上才没有留下这浓重的一笔。当然,官府的有功人员,可以从另外的途径封赏,诸如姜少府和王捕头,就是大享红利之人。但是,还是白衣的孟浩然就没有这个福份了,他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命苦无缘了。 云龘等人虽然为孟浩然的不公遭遇感到不平,但也知必须如此,否则,历史将不能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这也是无奈的事情。 大家酒足饭饱,离散当行终有别,该是上路的时候了。自襄阳到扬州,大家同食同宿,同生共死,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突然一别,实在是难以割舍。孟浩然满腹惆怅,陪着众人向渡口走去。 这时,众人看见前面有一群人围成一圈,正在看热闹。大家好奇心起,也凑过去观看。 只见里面一个黑瘦的山里人,手牵着一个小猴,正在呼喝着逼小猴吃辣椒。小猴满脸恐惧,躲闪不吃。耍猴人恼羞成怒,拿起皮鞭就抽。可怜的小猴,“嗞嗞”哀叫着,无处躲藏,只得拿起辣椒放进嘴里。瞬时间,小猴满脸通红,张口嘶鸣,被辣得双眼流泪,满地打滚。小猴痛苦难捱的表情,立刻招致围观的人嬉笑一片,连声叫好。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丧心病狂,折磨、摧残动物取乐,简直毫无人性,令人发指! 云龘快步上前,大喝一声:“混蛋,这样荼毒生灵,天理难容!” 《第2卷》第33章:义拯难除别意伤 围观的扬州百姓见云龘七人发声制止,全都一愣。没听说耍猴有何不可?就是吃了,又算得了什么?耍猴人阴阳怪气地诘问道:“我自己之物,随我愿意,与你何干?” 云龘被他如此一噎,气得面红耳赤。古代没有动物保护法,自己的仗义根本没有法理依据。古人的道德水准,还没上升到博爱到动物的程度,他的举动,只能招致围观人的耻笑。想至此,云龘掏出银两,说道:“此猴我买,需多少银两?” 耍猴人嘴一撇,说道:“你买?此猴乃我谋生之物,怎会轻易与你?” 云龘不耐烦地说道:“凭你开价,我买便是!” 耍猴人闻听此言,急忙堆起笑脸回道:“不是我不想卖,实在是泼猴难驯。似此训成这样,少说也需三五年功夫。你若想买,最少得付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这不敲竹杠吗?按照当时的物价,五两银子就足够了,他却足足翻了十倍! 围观的人都来起哄,越围越多。云龘不想同他磨叽,数出五十两银子,甩给耍猴人,说道:“银子归你,猴子归我。钱物两情,滚!” 耍猴人看到五十两银子,眼睛骤然发亮。发财的机会,岂可错过?他害怕云龘后悔,抓起银子就跑,心里暗自庆幸,今天鸿运当头,碰到了冤大头,回去就给关二爷上柱香,保佑天天好运! 围观的人,一阵骚乱。哪来的夷人傻瓜?居然花五十两买个猴子!这样的冤大头,可不多见。看来,以后也得抓几个猴子当街虐待,这才会引起夷人怜悯,逗他出手相救,招得外财。就像广西玉林的杀狗节一样,手法越残忍越好,就是要逼得善男信女们出手,换得肮脏高利。更有甚者,后来有些丧尽天良的家伙,绞尽脑汁,把这罪恶的方法变换升级,竟然从农村购买小孩,扭断其胳膊腿致残,再逼其上街要钱,挣这断子绝孙的黑钱。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有时候,行善真是要讲究点方法和策略,不然好心办了坏事,客观刺激了罪恶的升级。 云龘牵起绳索,那小猴虽然仍在承受痛苦,但还是很听话地跟着云龘走出人群。估计,它也明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林紫接过小猴的牵绳,对云龘问道:“云哥,你想怎么处置这个土豪?” 林紫这一问,大家全都凑过来,听云龘的想法。 林紫固然是在逗笑,但却并不离谱。五十两,还不算土豪吗?他们的钱,可都是出生入死而来。大哥,挥金如土啊?“汀兰苑”的三万两,可还没跟你算账呢? 云龘知道林紫不是不同意他花钱相救小猴,只是认为没讨价还价,就仓促成交,有些被宰的感觉。 云龘低头看看小猴,动情地回答道:“小猴天天被这样折磨,实在太可怜了!我觉得能够拯救一个生灵逃脱苦海,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我想我们北上遇到丛林的时候,就还它自由。” 众人闻听,全都点头称是,特别是于薇薇更是连呼“善哉”。自从秘洞死里逃生,她总觉得是佛祖保佑的结果。因此,她之后就更加的虔诚,搞得华生也有点神经兮兮。说错话,容易被罚。还是遵从女菩萨的教诲,积德行善吧。 不过,华生的行动却有些离谱。他竟差点把东关街上几家药店的中草药给来个大清仓,足足买了六大麻袋,至于都有什么药材?除了于薇薇以外,众人谁也不认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奥妙。 大家不想帮他拿,可是华生一本正经的说:从此地乘船到北京至少需要两个多月,趁这段时间,他要大搞科学研究,制作灵药,普渡众生,救人于水火。南无观世音菩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但是大家不敢违拗“花大夫”的英明决策,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谁都有危难之时,到时候还得仰仗他义伸援手,圣手回春。因此,招惹他,可不是明智之举。他要是在救助过程中,动点手脚,虽然把你救活,中间给你添点料,整个恶搞,岂不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吗? 所以,虽然心里不在意,还是积极地雇辆马车,替他拉着六麻袋药材。另外,华生还买了许多制药工具,诸如:药壶、药罐、捣药杵、药碾子、瓷盆、瓷碗等,一并装上马车。看来,华生制药有限公司要在大唐客轮上隆重诞生了,只是不知,能不能给穿越一众带来暴利?估计,如果不是糊弄人的假药,一定会供不应求。到时候,大家都弄个懂事、监事当当,也跟着风光一番。如果那样,穿越,还回去吗? 但是,这些都是幻想而已,还是回到现实,做点实事靠谱。 林紫觉得一登渡船那么长时间,很不方便下来。因此,应多准备些吃的,免得长途寂寞,无以打发时日。于是,她竟买了两大包各种各样的水果和干果,足能装一大麻袋。她还振振有辞地说:这些不仅人吃,也是小猴的口粮,总不能像耍猴人一样虐待动物吧。你看,又上升到博爱的高度。 是啊,在未找到合适的原始丛林之前,小猴确实需要给养,于薇薇、凌云也赞成林紫的说法。自从有了那一次惊心动魄的出走经历之后,她俩儿俨然成了林紫的拥趸。反正林紫说的都是对的,这其中绝不排除惩罚男人的因素在内,即便曾经几次贴近死亡的边缘,她们还是觉得痛快,快意恩仇,就得如此。 学好不易,学坏块,气得华生牙直发痒。薇薇以前可不这样,现在动辄也敢挑战权威,指点一二。凌云以前更是逆来顺受,现在居然也有时歪起小脖跟尚文申辩。她俩儿有此底气,绝对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林紫的影响。而且她们的统一战线颠扑不破,打不垮,拖不烂,居高临下,以势压人,不服,能成吗? 孟浩然这次算是深深见识了夷女的厉害,她们温柔起来,简直能把男人魂儿弄丢;可是乖张起来,却也能把天掀翻。他庆幸没找夷女,没那金刚钻,千万別揽瓷器活。然而,他心里评价也就是了,对于这六个夷人真真是难以割舍。那么多日日夜夜,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此一别,天涯海角,估计将再无重逢之日,情何以诉? 孟浩然眼含泪水,同云龘六人逐一抱拳行礼,深躬多次,长须微颤,杜鹃高声: 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淼茫。 日暮征帆何处泊,天涯一望断人肠。孟浩然深情饱满,字字啼血地道出了深深地离别之痛: 荆州和吴郡山水相接,一衣带水,你们就要惜别北上,恰值春江水涨,渺渺茫茫。你们就此一走,天不忍此痛,落寞而黑,随你们远去的小船,该往何处停泊?我抬头一望,海角天涯,恸断肝肠! 如此的深情厚意,有谁不柔肠百结,感铭在怀呢?三个女人早已原谅了孟浩然的无心之过,记起的都是他的仗义、豪爽和真诚!他枕着大狗肚皮、拽着狗腿睡觉的情景,犹如刚刚发生。他纵情吟诵,开怀畅饮,热情似火,仗义杀敌,仿佛历历在目。别怪三个女人眼窝儿浅,泪雨沾衣。就是几个男人也是雨蒙双目,哽咽连声。毕竟这些时日,他们所结下的友谊,患难与共,生死相依!就此时空各异,两地永诀,铁石心肠也不能无动于衷。 云龘紧握孟浩然的双手,不断地晃动,一种难以抑制的深情轰然迸发: 同生共死几多回,归步未挪乡意催。 只恨长亭别路短,任凭重鼓声声捶。 云龘的诗真情流露,抒发自然,深深地打动了孟浩然这个至真、至情、至性之人。孟浩然紧紧地和云龘拥抱在一起,肝胆相照,惺惺相惜!离别,真的这样江流九转,撕心裂肺吗? 记得现代诗人邵燕祥的《地球对着火星说》里,曾有这样几句锥心刺骨的话: 闪笑的睫毛,握手的余温,交臂错过的一瞬,永远难了的衷情……在太阳系里,我愉快而矜持地运行;但是谁懂得这一种难言的隐痛! 初读这首诗的时候,u看书 .uuansh 云龘虽然也有些共鸣,不很深刻;但是今天读来,却直入骨髓,感觉至深!诗行里隐喻的那种无奈和伤悲,简直到了极点,不正是现在这种心境的由衷体现吗? 可是,云龘忽然记起:孟浩然的这首送别诗应该是《送杜十四之江南》吧,怎么会变成了送给自己一行?自己从三国开始就千看万守,防止任何可能改变历史事件的发生,可是今天,还是没有挡住放荡不羁的孟夫子真情流露,把这首名传千古的送别诗,张冠李戴到自己一行身上,难道自己一行真的要回家无路,客死他乡吗? 不!不能—— 或许是诗歌流传有误,标题记错,也未可知。《唐诗三百首》经过多人手笔,难免会有疏漏、错录之处。过去没有电脑,仅用手录相传,谁能保证众多的诗稿没有谬误呢?何况,有的诗稿还是从青楼里传下。 崔颢的《黄鹤楼》中“昔人已乘黄鹤去”一句,就出现了很大的争议。据施蛰存先生和台湾学者黄永武先生的考证,唐宋两代的诗集和敦煌卷子,都是记载崔颢的原诗是“昔人已乘白云去”,至元代,此句才首次被人抄成“昔人已乘黄鹤去”,而至清代,金圣叹误将“黄鹤”当成真本,而后纪晓岚也是据此修订。沈德潜在写《唐诗别裁》时,又采用了这两大才子的说法。随之,这种说法又被蘅塘退士的《唐诗三百首》照搬。经过多次的以讹传讹,广为流传的《唐诗三百首》中的“白云”便彻底变成了“黄鹤”。真是谎言说过十遍,也便成了真理! 想至此处,云龘宽心了许多。 《第2卷》第34章:愚猴曲解怒行房 巨大的客轮,风帆全起,乘风破浪,航行在古运河之上。古代的船只,没有发动机驱动,只能靠风力或者人力。没有风的天气,必须靠摇橹作为动力,逆风时还得需要纤夫在岸上拉纤。但是现在正直春季,刮的多是东南风,只要杨满风帆,借助风力即可。 云龘六人来到渡口,即找到船老板,花重金包下了上等舱的三个客房,位置最前,占尽先机,两岸的风光,尽收眼底。 由于自扬州至涿郡(北京)的航程最少也要两个多月时间,不是三天两天的功夫好将就,长途旅行,一定得住得舒适,否则绝对是件很辛苦的事。何况,他们目前钱袋鼓鼓,买猴都能花五十两银子,不差这仨瓜俩枣了,比起豪掷“汀兰苑”的三万两白银,更不值一提了? 一碰到花钱,特别是花大钱,云龘等三个男人,就心有余悸,害怕由此勾起“娘娘们”酸楚的回忆。因此,一到付款的时候,华生总会提点滑稽、幼稚的问题,意图分散注意力。于薇薇、凌云或许未解,抑或是故意装憨。林紫冰雪聪明,怎会不懂?权当智力测验,敷衍傻子,顺坡下驴,也就是了。 从扬州到码头这一道,基本都是城里,哪里会有原始丛林。因此放生小猴的想法,也就无法施行。云龘可不想刚刚放走小猴,又被人随即抓去,那样岂不等于没救一样?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还是等到航行途中,遇到合适的地点再做打算,反正沿途肯定经过很多高山丛林,放猴归山的机会,还是大大的有。 可是上船不久,云龘晚上躺在床上,遥望着满轮明月,心中的想法又开始突变。他看了一下蹲在窗户上安然休憩的小猴,一个大胆的念头,冲入脑海。云龘拽过林紫,神秘地说道: “阿紫,我突然有个想法,想把小猴带进哈尔滨的山洞,试试能不能带它一起穿越?如果能够,就说明蔷薇和青竹也行;如果不能,也不会有蔷薇和青竹陷入野人或者猛兽手里的隐忧。山洞外就是丛林,它若没能同我们共同进退,直接出洞,回归山林就行了。” “好想法!” 林紫一听,马上表示赞同。她望着窗台上瞪着两个大眼睛的小猴,嘟起小嘴,接着说道:“这小猴估计被那个坏人折磨怕了,总有一种忧郁的眼神,现在放开了,都不爱活动,我看着好痛心!” 云龘拍拍林紫的脸蛋,安慰道:“是啊,我们把它救出苦海,就要给它一个崭新的生活,你我把它当成家人就是了!” 林紫一听,非常高兴,接口说道:“当家人?那总得有个名字吧!这才显得与我们平等。” “对、对、对,是该有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云龘挠着脑袋思考,眼珠一转,说道,“你叫林紫,就叫它''林绿''吧!” “不行,这名字不好听!什么''红''呀''绿''呀的,像个小姑娘。我看——” 林紫也不知这小猴的雌雄,瞅着云龘,坏笑着说道:“你叫云龘,就让它做你兄弟,叫''云下''吧!” 云龘马上反对:“我又不是孙悟空,怎么有个猴兄弟呢?不行,不行,还是叫''林绿''比较妥当。” 林紫见争执之下,杏眼一转,立刻提出建议:“我看这样吧,我俩儿来个测验,你喊''林绿'',我喊''云下''看它跟谁来?跟你去就叫''林绿'',跟我来就叫''云下'',怎么样?” 云龘双眼紧盯林紫,琢磨着她是否使坏?毕竟她的鬼精灵,云龘可是常有领教,脑袋转了一圈,没觉得哪里不妥,但还是问道:“如果我俩儿叫它,它谁也不跟呢?” “那就扔铜钱,字是你,图是我,定输赢。” 林紫胸有成竹,毫不犹豫地接口道。 云龘和林紫一击掌,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定了!” 林紫也不失时宜地补充一句:“天马行空,认赌服输!” 云龘也没在意,以为她顺嘴胡诌了一句。 林紫规定:以三分钟为界,不可恐吓、呵斥小猴。否则,视为认输。 云龘怕失先机,当先召唤小猴。他先是温柔地叫着“林绿”,嘴里夸着“林绿”漂亮、“林绿”乖,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等等,意图让小猴消除顾虑,知恩图报。 不知是小猴听懂了,还是肉麻的话起了作用,小猴竟然轻飘飘地跳下,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云龘激动万分,手上的“v字”刚刚伸出,小猴懒散地走到半道看了看,却又转身迅即跳了回去。气得云龘牙根直咬,大呼小叫,可是无论他如何呼唤,小猴就好像没听见似的,来回摇晃着脑袋,就是不理。任你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就是不去,怎么着? 轮到林紫了。 林紫把手一晃,嘴里夸张地嚼了两下,然后冲小猴一勾手,用她母性温柔的声音,叫道:“云下,过来。” 乖乖,这小家伙听到林紫的声音,仿佛听到久违的召唤,蹭地一下跳下窗户,乐颠颠地跑到林紫面前,上来就掰林紫攥着的小手。 云龘一见,预感林紫的手里内有玄机,也过来掰林紫的小手。一人一猴,一大一小,真好像兄弟一样,都来探询林紫掌中的秘密。 林紫嬉笑、左躲右闪,最后还是让一人一猴得逞,原来她的手掌心里,竟攥着一颗大大的核桃仁,怪不得小猴如此听话,敢情是食物的诱惑在起作用。 云龘认为林紫出老千,马上提出抗议,声明比赛无效。可是林紫说了:她事先提醒过“天马行空”了,谁让你笨,没理解,怨谁呢? 气得云龘当即将林紫按在身下,一顿乱啃,痒得林紫身躯扭动,娇呼求饶。 旁边的小猴见状,猴牙一呲,嗞嗞吼叫,就想攻击云龘。但它可能被耍猴人打怕,又不敢冒然上前,只是左跳右跳,叫个不停,意图让云龘住手。 林紫一见,将云龘推下,说道:“看到没?你欺负我,你兄弟不让了!” 云龘冲小猴做个鬼脸,说道:“耶,跟你大圣爷爷一样,不懂风情,瞧人房事,不害羞?” 小猴见云龘从林紫身上下来,不再纠缠,又跳回窗户之上。 云龘抱怨了一句:“我救的它,它却向着你,还说兄弟呢,真没良心!” 但是,云龘转瞬又想通了。林紫总喂它吃的,它自然同林紫亲近,这是动物的本能,有奶便是娘嘛! 二人躺下,吹熄蜡烛。云龘翻身爬到林紫身上,一顿热吻。虽然林紫出走仅隔几天,但云龘好像经过了几个世纪。无论从精神,还是肉体上,他都觉得离不开林紫。 不消一会儿,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烈焰冲腾了峡谷。林紫情不自禁,轻轻呻吟起来。 正在二人神迷意乱,忘我之时,窗户上的小猴竟又愤怒地跳了下来,对着云龘一阵呲牙咧嘴,大有太岁头上动土之势。二人赶紧停下动作,扯起被子蒙头,装作睡觉。小猴警觉地巡视一番,见没有什么异常,又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一早,云龘起身,却怎么也找不到内裤。他推林紫帮他寻找,林紫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起身抬头一看,才发现云龘的裤头竟挂在门楣上边。林紫顿时张跟头、打把式,笑得直不起腰来。引得华生他们全都过来查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他们看到云龘的亵裤,军旗一样高高挂起的时候,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把个云龘臊得红头胀脸,无地自容,小猴崽子,你给我等着—— 随后的几天,只要云龘晚上一跟林紫亲热,马上就会招致小猴蓄意的报复。 虽然云龘吸取前一次的教训,把脱下的裤头藏在枕头下面,u看书 uukanshu让小猴找寻不到。可是小猴有小猴的办法:搞不到你的裤头,我就拿东西砸你,反正是拿到啥砸啥!有一次它竟然拿起喝水的碗给云龘浇水,弄得云龘上身湿透,像个落汤鸡。最为严重的一次,抑或是云龘过于亢奋,抑或是林紫表情有些夸张,小猴救主心切,竟气急出手,将云龘胳膊抓伤。 按理说,被野生动物抓伤,应该接种狂犬疫苗,可大唐这里哪有?云龘只好用清水仔细清洗了几分钟伤口,算是消毒了,有没有事,全凭天定了。积善之人,常有余庆;积恶之人,常有余殃。云龘自忖:自己是好人,定会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因为小猴的捣乱,云龘也教训过它几次,但一考虑到之前,它曾受到的残忍虐待,就有些于心不忍。再者说,小猴说什么也是:不惧身危,仗义护主,好心做了坏事而已。况且,它毕竟是个动物,哪会懂人的情事?与之计较,岂不丢了人的气度。除此之外,小猴都是非常听话,甚至有时,还能当林紫的小支使,拿点东西什么的。 因此,云龘的留有余地,显然是收效甚微。一到云龘咸鱼上身,巫山云雨之时,小猴肯定不让。它就是以为云龘以大欺小,在折磨林紫。过去,它被耍猴人天天折磨,有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因而,它才不许云龘胡来,把痛苦降在林紫身上。弄得林紫哭笑不得,没法向小猴说明。小猴哪里知道这事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呀!唉,皇帝都不管的事,它却要管。 然而,以后的事,林紫实在忍不下去,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求助华生。 《第2卷》第35章:独开另语眸生异 趁云龘小憩的当口,林紫找华生去解心疑。她推门走进华生、于薇薇的包舱,看到他们二人正在热火朝天,狠抓生产。 于薇薇拿着捣药杵正在捣药,也不知捣药罐中都放些什么药材,反正黑的、白的,样数很多。华生则脚踏药碾子,像蹬脚踏车一样,来回的碾药。 他们二人看到林紫进来,抬头同林紫打个招呼,因为都是自家人,不需要客气,并未停下手中的活计,想是工作任务急,需要抓紧时间赶进度。 华生推推眼镜,对林紫炫耀道:“阿紫,你坐,看到我买药材的用处了吧。薇薇我俩儿正在进行一项宏伟的计划,准备在遥远的大唐制成方便携带的丸药,造福一方百姓。这里的药材丰富纯天然,不沾一点化肥农药,品质极佳,药品的疗效一定更好。” 林紫好奇地问道:“你俩儿制作的药,都治疗啥呀?” 华生咧嘴一笑,骄傲地回答:“那可多了,头疼脑热,感冒发烧、拉肚子等等常见病,本公司一应俱全,全都有货,最重要的是,我正在研制一种治疗流行病的特效药,是大唐根本没有的新药。” 说到这儿,华生的眼睛,透过近视眼镜一亮,脸上现出颇为兴奋,又略带自豪的神情,继续说道: “此药一成,古人最为无奈的流行性感冒,将会产生针对性的克星,神药一出,管教它立马丢魂丧胆,仓皇败逃。本公司的宗旨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普渡众生。积德行善的同时,也不排除顺便搞点创收,捞点外快!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是吗?真够伟大的!唐人一定把你供起来当佛敬。人家的是解决了,可我的呢?” 林紫一脸忧郁,嘟起小嘴。 华生听林紫一说,不由停下脚下的动作,紧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本神医一定帮你排忧解难。” 林紫走近于薇薇身边,幽怨地说道:“怎么说好呢?云哥,得了一种怪病!” “怪病?我咋不知道!” 华生惊讶地反问,与于薇薇同时瞪大了眼睛。林紫用手揉着自己的一绺长发,似乎有些张不开口。 华生一见,赶紧追问:“阿紫,别吞吞吐吐的,病不瞒医,快说说,怎么回事?” 于薇薇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搂住林紫安慰。林紫不敢看华生,低头说道:“你俩儿也看到了,云哥一跟我做那事,小猴就急,第一次是把他内裤挂门上。” 于薇薇马上把头侧过偷笑,华生则没忍住笑出声来。但他一看林紫尴尬的样子,立刻又止住了笑声。 “自那次以后,我俩儿一亲热,小猴就来管。先是用东西砸,之后用水泼,最严重的一次,竟然把云哥的胳膊抓伤了。” 华生听到此处,面部一凛,关切地问道:“哎呀,怎么没同我说?这可比较严重,一般动物身上都会携带狂犬病毒,特别是野生动物更是。搞不好——” 华生觉得不该吓着林紫,没再说下去,反正现在,早已过了疫苗的救治期,采取什么措施也没用了。况且,他手里也没有狂犬疫苗,还是不要描述这病的后果为好。因为,狂犬病在现代社会,发病死亡率仍排在所有疾病的第一位。 “云哥也清楚被猴子抓伤的后果,所以他用清水仔细清洗了好几分钟。没来找你的原因是,云哥知道你也未带狂犬疫苗,找你也没用。” 林紫抬起头来,脸上的忧郁之色更重,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云哥也没有什么反应。从那以后,云哥担心小猴再来管闲事,我俩儿做的时候尽量不出声。可是——” 林紫眼含泪水,说话有些哽咽, “可是有一天,我俩儿亲热的时候,发生了奇怪现象。最后那会儿,云哥的眼睛突然发出了绿光,就好像科幻电影中外星人眼睛发出的一样。这种情况立即被敏感的小猴发现,它蹭地一下跳下来,张牙舞爪就想挠云哥。没想到此时,云哥嘴里竟发出几声沙哑的嘶叫声,声调中极为严厉,似乎有威胁,也有命令。小猴一听,立刻怂了,夹着尾巴就跑,以后任凭我俩儿怎样,再也不敢多管闲事了。” 林紫说到这里,抹抹眼泪,接着描述: “小猴的干扰是解除了,可是从那以后,那事一到最后,云哥的眼睛都会发绿,吓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同他说,他还说我故意损他,仿佛根本没有这回事。我以为他就眼睛发绿,没别的症状,也不算什么。可是最近几天,他又添了一个毛病,每到深更半夜,就从床上爬起来,好像游魂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出包舱,然后站在甲板上出神,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有一次,他竟然一丝不挂地走出去半天才回,而且毫无害羞的感觉。我第二天问他昨晚的事情,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简直是诡异极了!” “哦,这么严重!从晚上的出走,以及白天被问的茫然来看,他一定是患上夜游症了。至于他眼睛发绿,以及古怪的嘶叫声,是不是故意伪装吓唬小猴的?龘子这家伙,从小坏主意就多,我们有几人没被他捉弄过?” 华生若有所思,不无忧虑地抱怨。 林紫摇头,肯定地说:“不是,绝对不是!我俩儿面对面,还能看不清吗?他眼睛中的绿光,绝对是自然发出的。不是隐形眼镜之类的东西,更没有别的借助。说实话,他发出的声音也不像人类发出的,听着都有些瘆人!” “哦,这样啊。难道他脑洞大开,会说动物语了?” 华生挠挠脑袋,不太相信地说道:“只听说美国电影《怪医杜立德》中的主角杜大夫,具有同动物沟通的天赋,可那是科幻,没听说现实当中,谁有这个本事。难道他无师自通了?不会,一定有什么巧合——” 华生摇了摇头,面色一片凝重,似有所悟地说道: “有科学表明,人类的大脑只开发了百分之十,即便美国最聪明的科学家爱因斯坦,也只开发了百分之十三而已。我们的大脑绝大部分还属于沉睡的状态,那里是个神秘而混沌的领域,没有人闯进过这个陌生的地带。但是我想,人类没有达到,不等于其它,或者确切地说,是某种高级生命也未达到。我一直冥想,我们人类从何而来?世界上很多科学家,都对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提出过异议,并且以猴子经过n多年的进化,仍然未变成人为例,基本否认了进化一说。你想想,我们同地球上千千万万种动物并存,呼吸同一片空气,享受同一处日光,唯独只有人类分化出来,成了高级生物。其它动物仅仅具有简单的思维,而人类却高级的不得了!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巨大的智力差异,难道仅仅是人类足够幸运吗?正像许多科学家怀疑的那样,我也这样认为,人类很有可能是宇宙中某个星球高级生命的遗腹子,或者说是其某一代的人工智能产品。由于机缘巧合,遗失在地球之上,或者是故意派送到地球,来监视地球的进步和地质变化,而我们的大脑正是它们用来读取信息的硬盘,只不过我们被限制了某种认知,没有感觉而已。” 华生推推眼镜,咽口唾液,接着推测: “我是学中医的,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医学积累,至今也没得到科学的总结,就像人体的经络一说,看不见,摸不着,始终莫名所以,得不到世界医学的承认。uu看书 .ukansh 然而,它又客观存在,实实在在的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解释不清,却又排除不了。云龘身上潜藏的某种超能力,就是如此。他自己虽然不知什么时候,偶然获得了异于常人的能力,或者说无意中启动了某种程序,具备了开启时空之门的能力,只是他处于初始的蒙昧状态,还不能自如运用。后来通过一系列的巧遇和灾难,比如,摔下峨眉山秘洞,偶食天蚕,被扎布大和尚铲击吐血,仙人参大补等等,以及最近又被猴子抓伤,或许是感染了某种病毒之类的东西。因而,他可能开启了大脑尚未开发的另外部分,或者确切地说是通晓动物语言能力的开关。他眼中神秘的绿光,很可能就是一种启动的信号,与他突患夜游症,一定不无关系。” 华生说到这里,双脚不自觉地在药碾子上来回踩了几下,接着说道: “今晚,我们不要惊动云龘,秘密观察一下,看看能否看出点端倪?不过,我得提醒大家,千万不要冲撞,叫醒云龘。这种病,我不是很在行。听老人们讲,如果把梦游的人叫醒,他就变成傻子了。阿紫可不希望,同傻子过一辈子吧!” 华生正调侃,试图缓解一下林紫忧虑的情绪,外边突然一阵骚乱,紧接着便传来几声急促的呼救声。 由于做医生的本能,华生快速跳起,第一个冲出包舱。随后,林紫、于薇薇也跟着跑出。云龘、尚文、凌云也都从各自的包舱里出来观看。 只见一等舱与二等舱中间的甲板上,歪歪斜斜躺着三个壮年男人。他们各个脸色惨白,口吐白沫,显然已经昏死过去。 《第2卷》第36章:罕遇疫毒群恐慌 华生凑近一看,大吃一惊,脸都变绿了。他赶紧向跑过来的船老板问道:“你是船长吧,我是大夫。此三人所患疾病是极为厉害的传染病,比流感更加恐怖,如果染上此病,没有及时对症下药,三月之内必死无疑。这种病的最可怕之处在于,它可以通过空气传染给他人。因此,速将三人移入包舱,进行隔离。并通知全船乘客,各自呆在自己房间别动,以防交叉感染,等候我逐个检查排除。否则,疾病传开,必然引起灾难性的群死后果!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上船、下船,直至疫情解除为止。” 船老板一听,两腿一软,登时瘫倒在地。长这么大,他可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疫病,而且居然还能通过空气传染!通过其它途经:诸如握手、唾液、性交等直接或者间接接触,还可预防,可是通过空气传播,谁能不呼吸呢? 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这种通过空气进行传播的疾病,一样让人谈虎色变,闻之胆寒!2003年肆虐世界的“非典”亦即“sars”冠状病毒,就让所有的中国人领教了空气传播病毒的恐怖,公共场所关闭,村屯封路,各个单位设置体温检查,人人戴口罩,家家频消毒,几乎造成了经济、生活的大停顿。犹是如此,也还是有许多人感染,不治身亡。如果船老板知道这些,估计连起来都不能了。 华生让自己一行,全都带上口罩,帮忙把晕倒的三人抬进他们的包舱,门窗关好,又找来食醋逐地消毒。之后,华生开始对船上的二百多乘客,逐人进行排查。 华生讲:这种传染病名曰“l1y1”,是一种以空气为传播载体的流行性坏死病毒。初染此病的症状是低烧,晕厥,之后几天还会产生厌食、恶心、四肢无力、面色发黄的症状,既像“肌无力”,又像“黄疸性肝炎”,如不能得到有效医治,仨月必死。华生奇怪:这是一种现代病毒,怎么会出现在一千二百多年的大唐,难道是自己一行给带过来的?不会,他们八个人都没有染病的症状。那么一定是还有其它原因。 华生临穿越前,由于申请职称晋级为教授,需要发表一篇学术论文,恰巧涉及到这种病毒,因此,对这种病才一看便知。这种病毒虽然传播无形,死亡率极高,但是其病毒特有的基因构成,传播特点又有所限制。男人染病传男人,女人染病传女人,男女之间,互不发生交叉感染。 因而,看护三个病号,以及给全船乘客测试体温的任务,就放在以于薇薇为主的三个女人身上。另外,华生还让船老板通知全船乘客,如有需出外买饭或者必须走动的其它事情,均需委托女眷代为办理,男人绝不可擅自出舱行动。 由于华生新近研制治疗流感的药方,与治疗“l1y1”病毒的药方大同小异,只需做稍微的微调即可,但若想彻底治愈此病,则还需要一味长在悬崖绝壁上的草药,名叫“芝桂”。华生在扬州时,在各家药店找寻,都未发现这种草药。看来在古代,这种草药也是稀有之物。现在大家身在渡船之上,即便有心上山采药,也是无法下船一试。因此,在未加入这味草药之前,只能依靠现有的药材配方,控制住病毒,不让它作进一步发展。 因此,华生让于薇薇煎好药,替染病的三人喝下,算是暂时稳住了他们的生命。三个患者对华生的及时救助,感激涕零,没有华生的及时出手,他们的病情说不上还得加重,甚至致死也未可知。 由于昏迷刚醒,不便起身,他们三人当中,年龄中间、个子最高、一脸精明的男人,冲华生拱拱手说道:“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小人姓李,名忠,世居长安,今与两位同乡结伴,行走各地,以贩马为生。不想身染重疾,若非神医施救,恐早已归西矣!” 华生摆摆手,说道:“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是为医的本分。不知你三位因何生病?具实道来。” 李忠皱起眉头,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三人之前一直很好,就是刚才突然感觉头晕,才一头栽倒。之前,没感觉哪里不妥。” 华生点点头接着问道:“你们几人是否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华生之所以这样问,就是因为2003年肆虐中国的“非典”,是由于某个广东人食用野生果子狸感染的。不知这三位是否也有类似情况? 李忠转头看了看另外两位同乡,回答道:“小人等也没吃什么,就是上船前目睹酒楼有活野鸡售卖,才嘴馋买下一只,煲汤吃掉,其余皆是家常便饭。” 华生闻听,暗自点头,猜测三人感染病毒的原因,就是食用携带病菌的野鸡引起,就像中国也发生几次规模较大的禽流感,也是因为飞禽、鸟类携带病毒传播至家禽所致。 找到病源所在,华生的心方始放下。相对而言,食用野鸡被感染病毒,比被人传染要好许多。如果是在扬州被他人传染,那麻烦可就大了。随着感染源的不断活动,一传十,十传百,势必形成大范围的恶性传播,造成不可控制的瘟疫灾难!这样的悲剧,绝不是没有先例。 公元1347年-1351年间,欧洲爆发了一场可怕的鼠疫黑死病,共导致2500多万人丧生,几乎占欧洲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对欧洲形成了灾难性的打击。16世纪西班牙殖民者人侵墨西哥,也将恐怖的“天花”病毒带给美洲。1520年,墨西哥原有3000万原驻民,40年后,“天花”的侵袭使该国人口锐减至300万,一个世纪以后就只剩下160万了,墨西哥变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20世纪最可怕的瘟疫是流行性感冒。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爆发了一次最严重的流感。当1918年11月疫情结束时,约有2100万人丧生,大约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口的一倍,比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更甚。 因此,华生的担心,绝对不是杞人忧天。如果现在他把传染源控制住,就可避免一场人间灾难。如果不能,这些携带病毒的人下船四下传播,后果将不堪设想!华生甚至想到:必要时,是否也学学某国当局,像电影《卡桑德拉大桥》那样,来个丢卒保车,毁船灭迹?不过,现在这种隐忧还为时过早,至少他配置的中药,以及采取的预防措施,还可以控制住疫情不致扩散,只是目前缺乏一味珍贵草药,不能根治而已。 马贩子当中年龄最大的瘦老头,不解地问华生:“敢问神医,此中药可否治愈此病?成分若何?小人略通医术,害怕日后再犯,故此冒昧发问。” 华生微微一笑,大方地回答道:“目前的配方,只是能够控制住病情而已,若你需要,我可相送。若想完全治愈,还需一味长在悬崖绝壁上的药材,世面之上,根本没有售卖。” 李忠一听华生所言,顿时一脸忧郁,问道:“如此说来,我等也仅仅是延些时日而已?” “无需担心,我正在想办法,如果不行,到洛阳一定能够找到。” 华生为防这仨人过度忧虑,马上给颗定心丸,然后,领着三个女人,拿着体温计,对全船的人逐个检查了一遍,除了三个长安的马贩子之外,未发现有其它人感染。虽然检测出两位有病的小孩体温略高,但他俩儿仅仅是普通的感冒,其显现的症状与“l1y1”病毒毫无相干。而且,穿越一众也是无一中招,全部健康! 华生告诉大家,这种病毒的传染期是在染病五至七天之后。值得庆幸的是:三个患者发现较早,刚刚处于萌芽状态,即被迅速控制,才没有造成大面积传播。 尽管船上只有三个马贩子染病,可是为了安全起见,华生还是没有解除下等舱限行的警报,只是在男人们个人方便的问题上开了口子,允许他们前往卫生间,或者到饭堂吃饭,其余的观光活动还是被严格禁止。并且三个马贩子包舱的周围,绝对禁止任何人出入。 不过这样,uu看书ww.uukanshu 已很让船上的乘客满意。特别是大家得知自己没被感染病毒之后,全都欢喜异常,纷纷感激上天的垂爱开恩,当然,他们最感激的还是华生大夫。是他及时采取了必要措施,控制住疫情,给大家一方安定,等于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被拉了回来。对此,谁还会无动于衷呢? 船老板更是感同身受,一个劲地给华生作揖,感谢神医义伸援手,拯救一船生命。现在,只要华生有所要求,他马上就会坚决贯彻,不打一丝折扣,就像执行军事命令一样,雷厉风行。 对于检查的结果,华生也是非常满意,特别是穿越一众没有被波及,更是让华生欣喜异常。尤其是云龘,虽然染上了莫名的怪病,但是也没有因此降低免疫力,感染“l1y1”病毒,免去了华生的一大隐忧。但是他的问题,还是需要及时解决。不是暂时没有情况,就等于没有发生,云龘的问题确确实实存在,是一个躲不过去的坎,是必须解决的当务之急。否则下一步,谁知道他的病情,会向哪个方向发展?万一像电影《生化危机》那样发生异变,该如何对待?谁能对云龘下得去手呢?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了云龘,谁还有能力开启时空之门,踏上回家之路?大家岂不全都遗落在举目无亲的异时空,遭受不可名状的孤独和恐惧。 一想到这些,华生便连连摇头,坐卧不宁,还是晚上秘密行动,观察一下云龘有无更为严重的问题,以便对症下药,找到切实可行的办法。不仅对云龘和林紫负责,也为穿越一众整体负责。这是华生情知难为,而又必须得为的首要任务。 《第2卷》第37章:救美致惊成异秉 月明星稀,夜影朦胧。大地上的一切,都进入酣眠当中。运河上的游船,虽然仍在随风前行,但它也是睡意憧憧,机械而动。只有夜间谋食的动物,才有外出活动的身影。 这时候,上等舱靠右侧包舱的门悄悄打开,走出一个魁伟的男人。他光着上身,赤着脚丫,全身上下仅穿一条短裤,开门出来后,走得很慢,仿佛机器人一样,身正脖直,平行着来到前舱的甲板之上,手扶栏杆,遥望岸边,像是在思考,或者又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个男人,正是身患怪病的云龘。 这时,在上等舱的另一侧,也悄无声息地探出五个脑袋,他们即是潜伏在此地很久的林紫、华生、于薇薇、尚文和凌云五人。 白天,他们几个刚刚忙完船上的疫病检查,晚上稍微打个盹,又在船上乘客全都熟睡之后,偷偷溜出来,藏在上等舱的另一侧隐蔽起来,守株待兔,只等云龘出来活动。 从云龘状如机器的行走来看,他得了“夜游症”,已是无疑了。大家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云龘醒来,使他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傻子。如果那样,宁可不治,也不能造成最坏的后果。 华生抬腕,看看手表,时间已是深夜12点5分。这么晚了,云龘出来,究竟要干什么呢?大家心里画着问号,猜不出个究竟。 令大家没有料到的是,一个奇异的画面出现了。只见云龘所救的小猴云下,不知从哪里蹦出,快速地跳在栏杆之上,傍在云龘身边,一声不吭,也像云龘一样,瞭望着岸边,仿佛那里有什么奇迹似的。 旁观的五人非常好奇,也抬眼朝那个方向望去,岸边除了黑魆魆的大山之外,再也看不清什么。渡船现在已经进入连绵的大山之中,岸上除了森林,便是草丛,整体的一切,都在黑色的笼罩下,变得朦胧。这一人一猴,究竟在看着什么? 忽然,天空中飞来一只小鸟,扑翅翅落在桅杆上面,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借着明丽的月光,大家看见,那是一只红嘴尖喙的牛椋鸟。牛椋鸟栖息在食草动物身上,比如斑马、水牛、犀牛、大羚羊、黑斑蹬羚、河马、长颈鹿、甚至大象等,以吃它们身上跳蚤虱子、吸血苍蝇、皮上蜱蛆等各种寄生虫为生。它不仅担当这些动物的清洁工,而且还担当它们的预警机,只要食肉动物一靠近,它就马上鸣叫报警,使得低头吃草的动物警觉逃生。 大家经常在电视里观看动物世界,对这种特征明显的草食动物卫士非常熟悉。不过,电视里介绍说牛椋鸟栖息于非洲,怎么飞到中国来了?是不是穿越又给弄乱了吧? 这只牛椋鸟,似乎是有些激动,从这里跳到那里,嘴里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可是,云龘和云下却都凝神注目,认真倾听,好像在听着一个吸引人的故事。 听着听着,奇怪的一幕发生了,云龘竟然也发出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如果不是五人紧盯着观看,绝对发现不了这是云龘发出的。简直模拟得太像了,和牛椋鸟的叫声一般无二,只是云龘的嗓音略粗而已。 这绝对不是刻意模仿,或者邯郸学步,而是人与鸟之间在进行着主动交流。而且旁观的一众,都能体味到这种交流是何等的热烈,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细节。 这时,一直沉默的云下,突然发出几声嘶叫,那声音既不像探讨,又不像争辩,而更像一种嘲讽,一种嬉笑。它的这种叫声,立即引起云龘的反应。 云龘猛地转过身来,嘴里也发出猴类的嘶叫,扬起手,似乎要打云下。旁观的五人这才发现,林紫所描述的不假:云龘的眼睛正在发着闪闪的绿光。 正当大家全都惊讶不已的时候,突然从桅杆的帆布中蹦出一只猴子,凌空直下,奔着云龘快速扑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大家连惊叫声都没有发出的刹那,云龘目中绿光大炽,身形如陀螺般一转,一手疾出,快如闪电一般抓住飞猴的脖子,另一手立掌为剑,霎时就要取飞猴性命。 旁边的云下,目睹此状,围着云龘上窜下跳,嗞嗞哀叫,显然是在为飞猴求情。刚才还叫个不停的牛椋鸟,则停止了骚动,默默地观察着这诡异的一幕。 云龘面如寒冰,沉吟半晌,眼中的绿光才渐渐隐去,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幽幽说道:“以后不可造次,险些丢了小命!” 这一下,众人全懵了。云龘分明意识清楚,行为有度。原来“夜游症”是你装的呀!吓得我们大家胆战心惊,半夜蹲坑。 林紫快速奔出,半是惊喜,半是嗔怪地捶打着云龘,怨道:“你为何使坏,装作梦游,故意吓我?不过,你眼睛发绿是怎么回事?” 林紫说着,也感到不解,眼睛发绿,可是装不出来。另外四人也都现身,站了出来,等着云龘解释。 云龘懵懵懂懂,好像大梦初醒,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他愣愣地瞪着众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做医生的华生较有经验,他知道云龘尚在一种混沌之中,所以,微笑一下,语调温和,对云龘启发道:“龘子,你可能自己不知,你患了夜游症,眼中还发出绿光,刚才我们大家都已看到了。而且你居然还能发出动物的声音,是不是你具有了同动物交流的能力?” 云龘尚未答话,云下又呲牙,嗞嗞叫了两声。云龘似乎嫌云下多事,眼光一绿,也叫了两声,随即绿光散去,似有所悟地回答道:“现在我感觉,的确获得了这个能力,只不过晚上的事,我确实不知。” 说到这儿,未等大家说话,云龘一支手伸出,五指张开,停在空中,制止住大家的插言,骤起眉头,诧异地说:“等等,我好像记起了每晚的事情——” 云龘眼睛一亮,兴奋异常,叫道:“是了,我完全记起每晚的事情,原来牛椋鸟是来向我诉苦的。” 云龘恍然一笑,指着被他放开,傍在云下身边的野猴,说道:“还有,原来你是来追求云下的,这翻山越岭的真不容易。刚才你以为,我要打云下,才英雄救美,出手相助。不过,你该庆幸,你的爱心,好像获得了回报,要不然,云下怎么会给你求情?” 云龘说着说着,眼光又开始发绿,最后的几句,竟然说的是猴语。尽管云龘还未向众人翻译,大家也能猜出个大概。 现在大家对云龘的眼光发绿,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家知道:只要这种发光现象一出现,云龘就会脑洞大开,不仅能听懂动物说话,而且还会模仿动物语言,与之交流,就好像一个语言开关。但大家不知,云龘是如何控制这个开关的?似乎从实际表现来看,云龘并没有刻意的行为,而是一种潜意识的活动。 不过,大家对云龘能够获得这项超能力,还是非常好奇。特别是林紫,拽着云龘,嘟着小嘴,忍不住发问:“云哥,你是怎么学会与动物沟通的?也教教我呗,我也想要这个功能!” 云龘低头看着林紫,脸上有些茫然地答道:“我也说不准是怎么通晓的?并且以前每晚与牛椋鸟的交流,我白天也不知道,被这野猴一吓,才豁然梦醒的。” 华生目注云龘,推推眼镜,猜测道: “龘子,u看书.uukanu 不是你无师自通。我猜想,可能是你被云下抓伤之后,感染了某种野生动物病毒。幸亏是你被感染,如果换作别人,恐怕后果会很严重。我们都知道,你身上具有某些特异的地方。正是因为如此,病毒的侵入,恰巧阴差阳错,启动了你大脑沉睡的另外部分。但你还不能主动感知,或者控制,直到被野猴突然的惊吓,才彻底打破了这种蒙昧状态,这应该就是你骤然猛醒的根源!阿紫所说,你眼睛初次发光,是在云下干扰你俩儿亲热的时候。那时,你已经不自觉地掌握了这种特技。直到现在,你才可以运用自如,我说得对吧?” 云龘目注大家,颔首道:“华生的分析,应该是对的。如果不是,又没有很好的解释。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与大家哪里不同?无论是穿越的启动时空,还是现在掌握与动物沟通的能力,都是在懵懂中获得的。但愿是好事,不是坏事。” 林紫听云龘如此说法,马上奚落道:“多好的技能啊!你偏得,还卖乖?我要有这本领,就能同小猫、小狗说话,教它们唱歌、跳舞,学文化。还能命令大象、老虎、狮子,不过,它们未见得听我的。” 说到这里,林紫的脸突然一红。她突然联想到:她和云龘亲热的时候,云下可啥都看到了。如果它能表达,就糟了!想到这里,林紫羞得脸上冒火一般,猜想是红到了脖颈,只不过现在是晚上,光线不强,大家没有注意到而已。 华生抬眼望了望桅杆上的牛椋鸟,说道:“不说这些了,还是让龘子跟我们说说,牛椋鸟是怎么回事吧?” 《第2卷》第38章:图凶失策秀连双 由于这一顿折腾,大家已睡意全无,索性听云龘讲述牛椋鸟的故事。因为这只小鸟,大半夜前来,绝不是随便的游飞,定是有何苦衷需要倾诉,或者有何难题需要解答。在它的眼里,云龘可是个大家伙,论体积,办法也应该多点才是。 云龘也不隐瞒,把这几个晚上,牛椋鸟断断续续的叙述串连起来,告诉了大家。 牛椋鸟同它的族群,就住在运河岸边连绵几十公里的大山里,平常一直从生活在这里的几千只山羊身上寻找食物。这些山羊居住在一个叫作“山羊城堡”的山顶上,它们非常喜欢勤快的牛椋鸟,做它们的清洁工和预警卫士,即便牛椋鸟有时也会伤害到老实巴交的山羊。因为牛椋鸟在替山羊做清创护理工作的同时,也会吸食山羊的血液,甚至有些残忍。由于牛椋鸟天生吸血的偏好,导致它们一旦找到了山羊的小小伤口,就不会错过,会用尖尖的喙作为锋利的割刀,把山羊伤口慢慢扩大,直接吸食血液,致使这些伤口不易结痂,以便牛椋鸟还有新鲜血液可吃。可是这些不是牛椋鸟的主流,替山羊清除寄生虫和事先预警才是它的长处。因此,有点瑕疵,山羊们也并不在意。 就这样,两大族群,和平共处,相互依存,生活得一直很幸福。虽然山羊们也经常遭受野狼之类的骚扰,但相比它们庞大的种群数量来说,丧失点老弱病残,就算优胜劣汰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前些日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迁移来两只雌雄老虎。这俩儿家伙残暴凶残,食欲旺盛,攻击力极强,每天都要吃掉几支山羊。如果仅仅是饱腹也就罢了,它们竟然拿这些可怜的山羊作为靶子练习,进行无端的杀戮,几乎天天都要有十几只山羊丧生在这种无度的残虐当中。更为恐怖的是,两只老虎中的母虎已经怀孕,如果不久再诞生四五个小虎,面对这些魔王,山羊将何以为生? 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山羊的繁衍速度,抵不上老虎的屠杀速度,不久的将来,山羊族群必将油尽灯枯,遭受灭顶之灾。而且近日,就连正值生育高峰的山羊王后,也丧命在虎口之下。山羊王心急如焚,恐惧异常,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退敌良策。无奈之下,它委托会飞的牛椋鸟,四处寻找能人,看看能否拿出高招良策,一解燃眉之急。 山羊是牛椋鸟赖以生存的食物来源,如果山羊灭绝,牛椋鸟将找不到更合适的寄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因此,牛椋鸟也是非常着急。当它飞行途中,第六感官骤然感受到云龘的特异之处,马上飞下,请求云龘的帮助。由于牛椋鸟思维浅显,没有组织语言的逻辑能力,不能完整地表达意思表示,想说明白,却又说不明白。故此,才急得乱蹦,连续几个晚上,才刚好把山羊遇难的经过断断续续说出。这就是动物与人的区别,即便可以交流,也会有低级思维的局限性。 云龘刚刚讲完,桅杆上的牛椋鸟又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云龘指着牛椋鸟对众人说道:“听到没,它又在磨叽它的''怎么办呢?''那句话,每次都是,一边同我讲述,一边重复,十句话得有八句是这话。别指望动物同人一样,怎么说它也是低级。” 众人不禁失笑,听动物讲话,还真得有耐心,就像对文盲一样,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大家这时才真正理解“对牛弹琴”的成语,原来是这么回事。 华生突然想到:牛椋鸟的话是知道了,可小猴云下的话是什么呢?为何云龘要打它呢?华生赶紧见缝插针,对云龘相问。 云龘目注云下,噗嗤一笑,说道:“不瞒大家说,它说我是个只会交配的''种猴''!” 云龘的话一出口,林紫差点没钻地缝里!啥也不说了,云下绝对是全都明白,否则不会这样骂云龘。一想到晚上的秘事,被一览无余,还拿出曝光,林紫立时臊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云龘接着解释:“估计云下见牛椋鸟同我说了这么多天,我仍然没有拿出办法相帮,故此才这么怼我。小猴崽子!” 说着说着,云龘的眼光又绿,嘴里冒出两句猴语,估计是在骂云下。 听到云龘的声音,云下胆怯地向后躲了躲,那个野猴赶紧把云下搂在怀里,仰脸呲牙,意思是说:你敢对她不利,我跟你玩命! 众人禁不住又是一阵大笑。这时,包括林紫在内,才知道云下是个母猴。要不然这个公猴怎么会翻山越岭过来示爱呢? 自此之后,野猴一直呆在船上,与云下腻在一起,看它俩儿的亲热劲,绝对是在热恋当中。 首先是食物分享,这可是动物们最为亲密的表现。民以食为天,把糊口之物慷慨让出,关系绝对是非同一般了;其次是野猴总是殷勤地替云下理毛,简直照顾得无微无至。有了这个举动,说明二者的关系更加近了一步。当然,同观者的想像一样,没有多久,它俩儿就心猿意马,越过了红线,情到深处难抵抗啊! 有一天这种浪漫,居然让云龘和林紫回舱撞个正着,这回该轮到云龘骂猴了。不过,人家正在巫山云雨,总得肃静回避不是。云龘出门之后,才涎脸骂了一句:“不害臊,也不背人,大白天就做!” 林紫觉得女婿上门,应该有个称呼才对,也不管野猴满不满意,便自作主张给野猴起了个名字,叫“树上”,正好和“云下”相配。云龘听后,替树上一翻译,树上和云下二猴都挺高兴。有了名字,就是向文明迈近了一步。 自从有了云下骂人的插曲之后,林紫晚上再也不让云下同他俩儿睡在一个房间了。且不说云下懂得闺中之事,就是现在又添一个上门女婿,也是没法同居一室了。相互之间,怎么说也要注意点影响吧。 过去,中国城里的住房条件差,父母和子女挤在窄小的蜗居里,干啥都不方便。特别是孩子结婚以后,更是如此。本身这活,就是激情隐秘之事。父母害怕子女听见,子女害怕父母听见,老少双方心痒难抑,欲罢不能,偷偷摸摸,不敢放任。有多少男人因此患病,踌躇不举呀? 于是,林紫让云龘去找船老板,倒出个大木箱子,拆掉箱盖,放扁置于舱顶之上,里里外外,好好布置了一番,权当云下与树上的新房了。 猴子不喜束缚,本就喜欢居于高处,箱子虽然不似包舱宽敞,但一面敞开,通风凉快,比较符合猴子的喜好。云下与树上得此一居,欢喜不禁,陋室虽小,也是自己的家呀。 最近几天,牛椋鸟一如既往地天天晚上都来,只不过它,越来越局促不安。大概因为渡船再过十来天,就要走出大山,到时即便有什么好办法,也是于事无补了。 云龘这些天也在苦苦思索,却始终没有想出切实可行的伏虎之计。不是因为云龘不上心,也不是因为云龘没有谋略,而是因为云龘根本没有踏足山羊们的生活环境,仅凭牛椋鸟胡乱的的只言片语,实在没法闭门造车,拿出什么一鸣惊人的针对之策。 没办法,还得默默承受牛椋鸟的唠叨、云下的敲打、以及树上的白眼。谁让你挺大的个子,智力不发达呢?枉你还有让动物们感知的特殊基因,关键时刻,却一事无成。云龘冤枉啊!但有苦说不出,跟傻子讲理,你不就也成了傻子了吗? 华生这些天也没闲着。他几乎每天都要领着三个女人,对船上的乘客检查一遍。弄得大家看到他都称佛爷。无论叫啥,没事就行,“l1y1”病毒确实没有再起波澜。整船乘客,包括他们几个经常接触三个马贩子的一众,都没有中招,着实让华生欣慰不少。 但是,三个马贩子的情况却不怎么乐观。 华生来到云龘的包舱,面含忧郁的对云龘说道: “龘子,原来我一直以为,我配制的中药能够控制住“l1y1”病毒的发展,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从我对三个患者的观察,以及号脉,都表明病毒正在悄悄地发展。如果不能在短期内拿到长在悬崖绝壁上的''芝桂'',uu看书 ukanshu 就有可能造成“l1y1”病毒的大爆发,到时全船都将陷入灾难。因此,我觉得,你能不能与树上商量一下,让它帮忙去采''芝桂'',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云龘听后,倒是认同。运河的大部分河道不是很宽,山间穿行,更是如此。树上可以爬上桅杆顶端,在距岸边大树很近的情况下,凭借猴子们天生的跳跃力,跳上大树,树上来时,就是凭借超强的跳跃力,跳上渡船的。但云龘转念一想,还是提出疑问:“树上可以爬上悬崖,但它能认出''芝桂''吗?” 华生推推眼镜,笑道:“''芝桂''特征非常明显,叶子较厚,又是显眼的红色,谁都认识。你只要跟它解释清楚就行。” 云龘点头,找到正在舱顶互相理毛,秀恩爱的二猴,把想要请树上帮忙采“芝桂”的事情说了一遍。树上二话不说,马上就答应了,真是坎快的猴子。云下见状,表示也要同去。 没等云龘接话,华生马上反对,他告诉云龘,若放它俩儿同去,可能一去不返。云龘把这话翻译给二猴,气得云下呲牙咧嘴,非要挠华生。什么玩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跑,不早跑了,还用等到现在。大眼镜子,早晚给你挂树上,让你不说好话。 云龘这一翻译,可把华生吓个不轻。近视镜在这里可没地方配呀!没了镜子,不就跟瞎子一样了吗?以后还是少招惹这俩儿小祖宗为好。华生可是见识过,猴岛的猴子把游客的相机挂树上,叫你啥辙没有。华生一吐舌头,不敢言语,好汉不敢猴斗! 《第2卷》第39章:托急不返瘟将泄 早晨一觉醒来,云龘出外向舱顶观瞧,云下和树上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他们应该与牛椋鸟回合,找到了合适的登岸地点,前往悬崖绝壁了。 昨天晚上,云龘描述了芝桂的特征,向牛椋鸟咨询哪里才有?牛椋鸟天天在天空上飞翔,自然对山中的环境非常熟悉。芝桂的特征又过于明显,牛椋鸟一听,马上就叽叽喳喳地兴奋起来。它告诉云龘:山羊城堡的悬崖绝壁上就长着所说的芝桂。这种植物,牛椋鸟再熟悉不过了,天天都能看到,怎么会视而不见? 云龘听后欣喜万分,马上要求牛椋鸟给云下和树上带路,并承诺:如果牛椋鸟能帮助二猴取回芝桂,他就想办法帮助山羊除掉老虎。 对于牛椋鸟来说,给二猴带路找到芝桂,简直是轻车熟路,这个买卖划算。虽然它脑量小,但反应快,因此,立即同意了云龘的要求。但是走之前,它还是不忘与云龘唠叨几句守信的话。对于牛椋鸟来说,除掉老虎,解除山羊的隐忧,是关乎它以后吃饭的大事,啥都记不住,也要把这件事铭记于心。 华生起来便钻进三个马贩子的包舱,这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心病,绝不能让他们出什么差错,这关乎全船人的生命,包括他自己的生命。因此,华生必须死看死守,密切关注三个马贩子的病情进展。 从华生的观察以及号脉的情况,三个马贩子的病情非常不好,绝对有立刻加重的征象。华生估计:如果今晚之前,二猴采不回芝桂,最迟明天,三个马贩子的病情就会恶化,进入传染加重期。届时,全船的男乘客将都难幸免。 华生曾想到最坏的打算:要不要让全体乘客弃船上岸,逃避行将发生的灾难,反正眼下大家都没有染病,融入人群,也不会造成疫病的扩散。可是华生马上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这深山老林的,野兽出没,让大家到哪里去?进入原始森林,几乎也等于是死。况且运河的两岸怪石嶙峋,纤夫都无法拉纤,渡船只能依靠船櫓的微弱动力,在运河里蜗行,乘客登岸就更加困难了。然而,走出这连绵的大山,怎么也得一周左右,那时疫情恐怕就会全面爆发。劫难,迫在眉睫!华生感到心急火燎,坐卧不安。 在百般无奈之下,华生召集云龘几人开个小型的紧急会议,并邀请船老板列席参加,把目前严峻的情况向大家进行了通报。 华生推推眼镜,郑重说道:“当前,患者的疫病已到了最危险的程度!虽然我配制的药方暂时还能起一定作用,但实话实说,从他们三人的症状以及脉搏来看,今晚或者明天,病毒将会爆发。如果今晚,我们还拿不到芝桂,就只能眼看疫病蔓延。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两只猴子身上,本身就不稳妥,但我们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天黑之前二猴不能如时归来,就必须采取绝对措施,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华生所说的绝对措施,大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毁尸灭迹,彻底消灭疫病的根源。这倒简单,三人一除,一了百了。可是,那是三个大活人啊!人家又没犯什么王法,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谁能狠心下得去手呢? 船老板首先不敢,无辜杀人,这可是杀头之罪,搞不好还要连累家人连坐,大唐的律法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所以他把头压得很低,意思表达已经非常清楚。看来,要做也是穿越一众的事,推不掉的。 此时,开会的众人全都鸦雀无声,谁也不想率先开口,向佛的于薇薇,更是紧闭双目,心里无数遍的默念着“罪过!” 别人都可以无言,可云龘不能。他是这一行人的领队,这个时候必须有他自己的意见。 云龘犹豫半晌,还是站起说道:“诸位,疫病的巨大危害,大家都已知道,无论如何必须把它消灭在萌芽之中。我们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全船的乘客着想,乃至是整个大唐。病毒爆发的惨痛后果,在座的各位都有足够的认识,无需我进一步的说明。因此,在采取绝对措施的问题上,无需犹豫,不容置疑!如果今晚亥时四刻,也就是晚上十点,二猴还不能回来,就立即动手。具体实施由我和尚文来做。” 云龘面如寒冰,语调森严,态度坚决,不容讨论!众人第一次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寒而栗!做大事绝不能婆婆妈妈,就应该当机立断!这时,众人才真正理解电影《卡桑德拉大桥》中某国政府的良苦用心。 尚文霍地站起,一攥拳头,说道:“大局关头,但凭驱遣!” 云龘一拍桌案,厉声命令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监护小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护患者的包舱,不允许任何人踏足一步,更不允许患者外出!尽管他们三人业已呈现出''肌无力''现象,但为防万一,还不可疏忽大意,坚决把这道门关死。无论何人,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命令下达之后,云龘随即又对船老板说道:“如果最坏情况发生,烦请老板立即停船靠岸,焚烧尸体,予以深埋,不得有任何耽搁。” 船老板喏喏连声,哪敢有任何反对意见。现在众人可都在红着眼睛,稍有不慎,立刻就有杀身之祸!他可不做这不明智的傻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直到晚上八点,仍然不见二猴的踪影,也不见牛椋鸟前来回信。众人急得团团转,六神无主。华生每隔一会儿,就去三个马贩子的包舱看看,每一次出来,脸色都愈加难看。船老板盯着云龘,他猜测:那三个人的最后时刻快要到了。 云龘一声不吭,站在三个马贩子包舱门口的甲板上,抬头望望远方,又低头看看手表,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云龘越来越有大将风度了。泰山压顶不弯腰,大难临头不变色!这才是为大将者必须的素质。 正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时候,牛椋鸟从远方快速飞来,叽喳着落到众人所在的包舱顶上。 云龘眼睛一绿,开始询问牛椋鸟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见云下和树上归来。 牛椋鸟似乎有些惊慌,来回跳着,叽喳着同一个问题。云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云下和树上和牛椋鸟约定,今天一大早就各背着林紫给准备的布袋前往山羊城堡。牛椋鸟在空中引路,二猴在大树顶端跳跃穿行。虽然一路上的景色不断变化,秀丽怡人,但一鸟二猴,心无旁骛,只想着完成云龘交给的任务。接近中午,它们终于来到了山羊城堡。 山羊城堡是大山深处的一座高峰,西、南方向是悬崖绝壁,东临运河,唯有北面一条呈75c的斜坡可以上得了顶端,但也只有山羊能够上去,其它陆地掠食动物,恐怕只有雪豹具备这个本领。因此,多少年来,山羊族群一直在这里繁衍生息。但是这个隐蔽之所,也有自己的短板,山羊们若想进食,必须翻下悬崖小路,去林中吃草,这就给了某些掠食动物机会,往往它们蹑伏于山羊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突然袭击,每次都能得到满意的收获。林中的两只花豹就占尽了这个便宜。但是他们的食量有限,吃饱了也不再干扰山羊的活动,虽然山羊族群小有损失,也不致伤筋动骨。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二者都没有破坏这种平衡,相安无事。只是两只老虎的到来,这种平衡才被打破。 云下和树上按照牛椋鸟的指点,很快便攀上悬崖绝壁,找到了云龘描述的芝桂。它们把三面的悬崖绝壁全都攀登了一遍,uu看书 .uukash这才把两个布袋装满,此时,时间已到了过午。二猴仅仅在山上吃了点野果充饥,就匆匆沿着山羊小路踏上归程。它俩儿要让华生看看:猴的品质,并不比人差。 可是,不幸降临了。就在云下欢欢喜喜,顺着山羊小路蜿蜒下到陡坡下的时候,一只大老虎从旁边的灌木丛中扑了出来。云下和树上大惊失色,撒腿就跑。可是老虎身长步大,几个箭步就追上落在后面的云下,两只利爪已然伸出,就要抓到云下。危急关头,树上凌空跃起,从上面越过老虎的身躯,去拽老虎的尾巴。可怜的树上,它哪里知道老虎的三绝招其一就是甩尾。在它还没有拽住老虎的瞬间,老虎电光石火地一甩钢鞭,立将树上打了个骨断筋折,当时丧命。也就在老虎打死书上的同时,这只凶恶的家伙,仅仅只是稍一停顿,又向云下扑去。云下躲无可躲,跌下旁边的万丈悬崖。 牛椋鸟一直在空中咒骂,可是老虎根本无视它的存在,任凭它骂破嗓子,也是丝毫不停杀戮。牛椋鸟见二猴皆死,只得回来报信。 众人听到这里,立时感到五雷轰顶!大家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二猴身上,不仅芝桂没有搞到,还搭上了二猴的性命。一时间,众人全都面色惨白,垂头丧气。林紫抑制不住内心地悲伤,嘤嘤地哭了起来。这些时日,他们与云下同吃同住,亲密无间,产生了很深的感情。而且云龘已经能够同云下沟通,早已把它当做家庭的一员。骤然间,噩耗传来,怎不让人心如刀绞,寸断肝肠! 看来,最后的时刻到了—— 《第2卷》第40章:救死恸息谁断肠 正当大家万念俱灭,准备采取绝对措施之时,借着月光,一个纤瘦的身影,从对岸的一棵大树顶,凌空一跃,跳到渡船的桅杆上面,然后快速下爬,三下两下就跳到云龘身边。众人定睛一看,不正是生死不明的云下吗? 云下从背上摘下布袋,交给云龘,身子不由的一抖。云龘这才发现:云下的胳膊上有个手指长短的大口子,显然是拿布袋,手臂向后弯曲引起了疼痛。 云龘赶紧让于薇薇给包扎一下,然后,眼睛一绿,询问云下整个事情的经过。 云下虽然不能像人类一样,把所见所闻描述得十分清楚,但比牛椋鸟支离破碎的讲述,可是强了很多。云龘基本能够听清每个细节。 云下同牛椋鸟的描述大体相同,只不过云下的讲述更加丰富,更加生动。牛椋鸟讲到云下掉下悬崖,便没了下文。云下作为当事者,自然清楚,进行了必要的补充。云下跌落悬崖过程中,幸运地抓住了崖壁上长出的大树树枝,才捡了一条性命,但是由于跌落速度快,胳膊却被另一根干枯的树枝,划出一道大口子。 云下讲到树上被老虎尾巴打死的时候,真情流露,眼中盈满了泪水,只是它没有哭的功能,但这无声却比有声,更让人揪心。谁说动物不会表达感情?云下失去爱侣的锥心之痛,大家切切实实,都能感受得到。 牛椋鸟不像人类,懂得注意它人的感受。它只知道:帮助云下取回了芝桂,完成了任务,应该要求云龘履行承诺。此时它来回飞动,又在叽叽喳喳地询问云龘:是否想出了对付老虎的办法? 云龘在听云下描述山羊城堡周围环境的时候,大体清楚了山羊城堡的地况。山羊城堡实际上就是悬崖顶端的一个大的平台,三面悬崖,只有北面可以借助陡峭的崖壁进入,而这面平台上有一堵天然的石墙,阻挡住外来者的侵入。即使掠食动物侥幸沿着山羊小路摸上山来,也无法突破这道高高的屏障。而山羊却可以凭借天生的脚力,攀爬而上,因此,才形成了一片世外桃园。 云龘又询问山羊小路下面是什么地形? 云下告诉云龘:下面是一个渡船大小的斜坡缓台,缓台三面是悬崖,另一面是渡船桅杆高矮的石壁,山羊小路正好经过石壁上方,石壁下方,有一个狭窄的缺口,是唯一可以进入斜坡缓台的路径。缺口的上方位于山羊城堡的那堵石墙下面。 云龘听到这里,高声叫道:“好,就是这里了!如果能将缺口堵死,里面的动物任有怎样的弹跳力,也跳不出桅杆高矮的石壁,就是老虎也不行,最后,只能困死在里面。” 云龘又询问云下和牛椋鸟,山羊城堡的石墙厚不厚?山羊合力能不能将石墙顶倒? 云下和牛椋鸟异口同声,都说石墙不厚,凭山羊的蛮力,合力顶倒石墙不是问题。 云龘告诉云下和牛椋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眼下只缺少一个合适的诱饵,诱惑老虎进入斜坡缓台。如果能将老虎诱入瓮中,山羊们在上合力顶倒石墙,将缺口掩埋堵死,两只老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认命。 云龘的话刚一落地,云下马上自告奋勇,要去充当诱饵。它的语气坚决,不容更改,脸上肃然现出人类才有的刚毅表情。 云龘知道:它这是要给树上报仇啊! 云龘让牛椋鸟回去通知山羊族群,明天不要外出,都站在石墙后面听令。只要空中的牛椋鸟发出老虎入围的信号,马上齐心合力,顶倒石墙,永绝后患。 华生拿着树上用生命换回的芝桂,让于薇薇去熬制汤药了。估计三个患者连续服用几天之后,就可恢复健康。届时,渡船之上再也不用如临大敌,人心惶惶了。 寂静的晚上,云下独自偎依在大木箱子中,默默无声。它一定是在回想同树上的这些时日,一起玩耍,一起理毛,一起进食,一起…… 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留下的是无尽的悲哀和孤独。 第二天一早,云龘等人起床出门观看,云下早已远去,风声凄鸣,河水呜咽,真个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喝下华生配置的中药,三个患者今日明显好了许多,也开始有力气,坐起吃饭了。他们千恩万谢华生的救命大恩,一个劲地要下地磕头。 华生劝慰他们不要激动,保持良好心态,安心静养,如果顺利的话,几天就可痊愈。 众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心里才感到一块石头落地,毕竟“l1y1”疫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疫病暂时是解决了,可是云下的伏虎之计,至今还没有回音。诱引老虎可是险之又险,林紫急得来回转,一个劲唠叨:牛椋鸟为何不先回个信? 正当大家心急火燎之时,牛椋鸟急如星火地飞来,一边飞,还一边叽喳。 云龘眼光一绿,听出牛椋鸟是在惊呼:“出事了,出事了!” 云龘心一抽搐,赶紧追问牛椋鸟发生了什么? 牛椋鸟哭哭唧唧,翻来覆去说了好多遍,才把事情说清。 原来云下早晨来到山羊城堡附近,好不容易才找到在树丛中睡觉的两只老虎。开始的时候,云下站在远处的树上咒骂,可老虎呼呼大睡,连理都不理。云下见办法不行,就折断树枝,跳到不远处,打在老虎的身上、鼻子上,老虎翻身看了看树枝,又倒头大睡了。 云下无奈,只得挺身犯险。它快速跳到两只老虎上方,双腿勾住树枝,大头朝下,揪住母虎鬃使劲一拽,迅疾又跳到公虎的上方,如法炮制地揪了公虎的虎鬃。 两只老虎暴跳如雷,爬起就追云下。云下在树枝上飞快地跳跃,奔逃,瞬间就将老虎引到山羊城堡下的斜坡缓台前。 两只老虎见云下在树上奔逃,抓也抓不到,顿觉无趣,便懒洋洋地转身,准备回去。 云下见老虎要撤,马上又折回,以飞快的速度揪了一下后面的母虎。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二虎。它们掉转身躯,成扇形包抄过来。 云下毫不犹豫,逃进斜坡缓台石壁的缺口。两只老虎欣喜异常,知道这回可以堵住笼子抓鸡了。公虎当先,母虎殿后,二虎鱼贯而入。 牛椋鸟见状,马上扑翅着翅膀,尖叫:“进来了,进来了!” 可是站在石墙上的山羊王,却没有发令。它只是看着老虎与猴子的追逐,正在犹豫不定。亡命追杀,只在瞬间,云下左右纵越,躲过了公虎的恶扑。然而,母虎却又如鬼魅般扑至。 云下躲无可躲,紧急之下跳往悬崖边的歪脖树树枝上,母虎刹车不及,也扑到树枝之上。悬崖边的歪脖树本就脆弱,瘦小的云下在上都晃晃悠悠,哪经得住母虎几百斤的体重,咔嚓一声折断,连同云下和母虎,全都跌落万丈深渊。 牛椋鸟这次吸取上次的经验,马上飞下,到悬崖底查看,看到云下同老虎躺在崖底,鼻口流血,双双毙命。 牛椋鸟一边尖叫着“都死啦”,一边飞上来,告诉山羊王,趁公虎在崖边向下观看的时候,马上顶倒石墙。可是,山羊王咪咪摇头。它认为:母虎已死,不会再有小虎诞生,只剩一只公虎,即便再能吃,也吃不了多少。还是留着石墙,阻挡其它的威胁吧。毕竟这天赐的障碍,可是重建不了。 牛椋鸟气得不行,指责山羊王言而无信,自己辛辛苦苦找到除掉老虎的办法,牺牲了云下的性命,才换来困死老虎的大好时机。可是见利忘义、固执己见的山羊王,却不予作为,uu看书.uuans真个是冥顽不化,岂有此理? 云龘听到这里,怒不可遏,眼中绿光大炽,声嘶力竭地骂道:“背叛,可耻的背叛!” 众人虽然听不懂云龘的怒骂,但从他的表情当中,完全能够感觉到他的震怒。 牛椋鸟记住了这两句话,扑翅翅飞起,嘴里学着云龘的话,边飞边骂着“背叛”二字,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云龘将整个经过,向大家复述一遍。众人全都气恨填胸,悲痛万分。为了懦弱、自私的山羊族群,搭上了机智、勇敢的云下性命,实是不值。人类之中,大有自私自利的小人,没想到动物中,也会有如此不讲道义的混蛋! “云下——” 林紫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运河上的风骤然狂烈,呼号着从山间掠过,把渡船上的风帆吹得扑扑作响。渡船一下子起速,向着前方疾行。 这时,一个高耸的巨大平台展现在众人面前,一睹石墙赫然入目,石墙上巍然伫立着一个犄角弯曲、昂首朝天的大山羊,看那威势,一定就是山羊城堡的山羊王了。牛椋鸟在山羊王的头上来回飞舞,嘴里叽叽喳喳,一直在骂着“背叛”二字。 随着渡船的前行,山羊城堡的正面徐徐转至众人面前。只见平台之上,并排站立着几千只山羊。它们也像山羊王一样昂首朝天,张口露着血红的牙龈和洁白的大牙,坦然自若,一齐嘶鸣: “我们不知道什么是背叛,我们就是想活着——” 巨大的嘶鸣,撕破了水面,撕破了林间,在疑惑的天空,卷起一片混沌的波澜—— 《第2卷》第41章:驿途中转不由身 船行多日,终于来到洛阳。船老板一边安排到站的乘客下船,一边命人停船靠岸补给。 船上未到站的乘客,包括云龘六人,因为已在水上航行数日,终于可以登上大陆溜达、溜达,也忙抢着出舱准备登岸。 这时,他们发现:岸边码头上站立着两排刀枪明亮、盔甲鲜明的士兵,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看这架势以及装束,必是皇家的禁卫部队。 众人奇怪,不知是什么惊动了御林军的大驾? 这时,那三个马贩子走下甲板,御林军首领赶紧上前,冲李忠躬身行礼:“奉皇帝御旨,前来迎接内卫李将军及神医一众,敬请示下。” 李忠回手一指云龘六人,对御林军首领说道:“有劳将军,神医便是此六位夷人。快请同行!” 御林军首领马上带领二十名亲兵上船延请。 云龘六人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三个长安人不是自报马贩子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内卫府官人?自己一行在船上,可是救过他们一命,为何不思报恩,反令御林军来抓我们? 众人不明所以,但在全副武装的亲兵监护之下,不得不回房取出大包,背在身上,不情愿地走下甲板,来到李忠面前。 李忠面带笑容,拱手向众人行礼,说道:“诸位英雄,下官并非贩马之徒。只因东宫皇后身染怪病,无论是宫中太医,还是京城郎中,均不能治。皇帝忧急,食不甘味。下官听闻扬州有一神医,极善医治流行病例,故才来延请。可是万没料到,我们几位竟也染上同类怪病。扬州神医自己都无能为力,看来必不能医治皇后之病。故而,下官才飞鸽传书圣上,冒昧诚请诸位入京,妙手回春,一解燃眉之急。” 说到这里,李忠对身边随行的,自称略通医术的瘦老头说道:“似此情景,已无需劳贵医大驾赴京,此一百两纹银,权作路费返程,恳望海涵。” 瘦老头受宠若惊,连连推辞,哪里敢接。李忠也不商量,硬把银两塞到瘦老头手里,才算作罢。 云龘一众见是大唐皇帝亲自下旨来请,哪敢不去。况且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御林军,可不是随意打发的,人家此来,可是遵旨执行。看来长安一行,是非去不可了。 东宫宅院位于皇宫东北角,占地五千多平米,是仅次于正宫娘娘的宅院,是宫里第二显赫的地方。可是现在,却被四名太监严格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云龘六人随同李忠及御林军一路奔波,马不停蹄地来到长安后,被安置在皇宫附近一家较大的客栈。华生听闻是皇后染病,根据“l1y1”病毒只在同性间传播的特点,让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个女人回避,在客栈等候,然后,带上急救箱和在船上制好的“芝桂丹丸”,同云龘、尚文跟随李忠进宫,给皇后看病。 华生听李忠介绍:东宫孙皇后已经染病半个多月,他来扬州寻医之前,太医告知,孙皇后头晕目眩,脸呈黄色,卧床难起。大小解问题,已不能自理,只能由宫女侍候。可是侍候的宫女,也随之染病,无法照顾娘娘,只得再派宫女前来。就这样,无论派来多少宫女,都无一幸免,全被传染。一时间,宫内人心慌慌,宫女们都怕被传唤去东宫送命。 尽管宫女们尽被传染,可是侍候孙皇后的一干太监,却无一有事。给孙皇后看病的一众太医,也没有谁被累。就是孙皇后刚刚染病之时,皇上亲自过来探病,也没有被传染。这时宫中上下才知道:这个怪病,只传女,不传男。 尽管如此,皇后的个人问题,还是无法由不受传染的太监代劳。虽然太监业已无根,终究还是个男人。皇上可不允许皇后的隐私,昭示给男人,哪怕他们已不算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因此,皇后的个人问题,只得由刚刚染病,尚能行动的宫女负责,其它事务则由太监来做。每过一周,都会有一个可怜的宫女被派来,然后很快就也一样卧床难起了。只不过,她们的个人问题,只能由她们自己挺着解决了。 从这种疫病在东宫发生后,太监总管的权力,好像一下子大了很多。只要他看哪个宫女不顺眼,或者表现不好,明白不到位,就会立即把她派往东宫。众宫女知道,只要被点中,也就等于上了奈何桥一样,至今还没听说,有谁能够幸免。 因此,大家想着各种办法去讨好太监总管,金银珠宝,字画古玩,只要自己有的,一概贡献出来,哪怕卖弄风骚,满足一下太监不完整的欲望,也是毫不吝啬。毕竟生命仅此一回,没命,啥都没用了! 华生进入宫门,就由太监代劳引入东宫,尽管李忠是内卫将军,同样没有资格进入内宫。云龘和尚文也只能在宫门口等候了。 孙皇后三十多岁,虽然疫病的折磨,已使她消瘦得不成样子,但从面相来看,健康时一定是个绝色的美人。此时,她深受“肌无力”的影响,连动一下都很困难。 看着她发黄的脸庞,以及所体现出的各种症状,华生马上就可断定这是“l1y1”病毒无疑了。但为了慎重起见,华生还是替孙皇后号了一下脉,从她脉搏的跳动来看,正是这种可怕的病毒。幸亏孙皇后遇到穿越过来的华生,否则凭大唐的医术,没有谁能够做到起死回生。但是换句话说,没有他们穿越,或许也不会发生这种疫情,什么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 华生从包里拿出三丸“芝桂丹丸”,让侍候的小太监,每天分三次,每次以温开水给孙皇后服下一丸。 然后,又去检查另外的宫女。这些宫女有轻有重,最早在这里的宫女已经卧床不起,甚至听说还死了两个。毕竟没有人会像照顾皇后一样照顾她们,只有心好的宫女之间,互相帮助,这才仅仅死去两名。刚刚染病的宫女尚还可以活动,但是已经表现出“肌无力”的症状。 华生给染病的十多名宫女每人三丸,并亲眼看着她们每人服下一丸的三分之一。然后,叮嘱病轻的宫女,一定监督她们按时服药,不得疏忽,否则,谁若不好,还会引起疫情的传播。 众宫女一听,哪敢怠慢。本来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哪敢不尊神仙的医嘱。于是,能动的全都跪下,叩谢华生的救命大恩。 任务完成,华生随着太监走出宫门。门外云龘、尚文、李忠三人赶紧迎上前来,询问具体的诊病情况。 华生一拍胸脯,洋洋得意第说道:“本神医出马,哪有不胜的道理。只需三日,孙皇后以及那些染病的宫女,就能全部痊愈,我们几个也就可以告辞,返回东北了。” 李忠一听,大喜过望。虽然他亲身经历过华生的圣手回春,但对于他医治孙皇后等一干女患,却还是有些不太托底。毕竟男女各异,能治好男的,未必就能治好女的,现在听华生一说,顿时担心落地,跪下就给华生叩行大礼。因为他知道,拯救皇上宠幸的孙皇后,可是立了通天的大功!届时,龙颜大喜,自己肯定会加官晋爵,好处大大的有啊! 华生可受不了这个,uu看书..om 赶紧扶起李忠,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这个家伙,不知啥时也学会谦恭有礼了。可能和大唐的这些饱学之士呆得久了,也学会了古人的外交辞令。如果再同李白、孟浩然等人多处一些时日,会不会也能合辙押韵,绉几句唐诗呢?可别,千万别让他掌握这个技能,现在有时的插科打诨,已经让人够受,再让他诗雅风颂,岂不嬉笑怒骂皆文章了吗?如果他的诗歌能领风骚,估计“无厘头”的产生,就会出自“花大夫”之手了。 李忠站起,恭恭敬敬地说道:“诸位英雄,能够挽救皇后之命,解除宫中危难,居功甚伟,下官回头迅即秉明圣上,一定重重赏赐诸位!” 华生见状,开玩笑地说道:“真的,皇上最好赏我一双翅膀,让我自由飞翔,不被你们随便抓住就好。” 华生的话,逗得云龘、尚文、李忠三人哈哈大笑。 李忠一拱手,邀请道:“诸位英雄,能够仗义施救,立下大功。下官无以为敬,拟今晚在长安大酒楼,略备一桌酒席,给六位仙侠接风洗尘。恳望诸位不以菲薄,赐予下官薄面,大驾光临为盼!” 说完,李忠双手作揖,向三人深施一礼,弄得三人相互顾盼,不好回绝。何况,尚未征询林紫三人意见,她们如果知道李将军的邀约,估计会欣然前往,从洛阳到长安这三百多公里的弯路可不能白走,就算是被你挟持到长安的一点补偿吧,既来天子脚下,怎么也要领略一下十三朝古都的风采,尽兴潇洒一番,并且还有内卫将军作陪,恐怕一切,都不用担忧了。 《第2卷》第42章:醁醑勾来醉里人 长安大酒楼距离皇宫不远,离云龘他们下榻的客栈更近,是长安城里最负盛名的酒楼之一。这里的大厨来自全国各地,把东西南北的菜系带到了长安,使京城的人不用外出,就可品尝到南甜北咸、东辣西酸的各种风味。而且长安大酒楼的服务也是超一流的好,足以体现出京城的与众不同之处,当然,价格也是不敢恭维,绝对是全国酒楼的领头羊。或者,只有这样,才能让普通百姓望而却步,成全了官商富贾、文人骚客不与同舟的清高愿望。 云龘等人随同李忠到达之后,立刻便感觉到了这种氛围。看来什么时候,都会有贵贱之分。 李忠为了表示出东道主的慷慨大度,以及对穿越一众救命之恩的衷心感谢,特意从家中拿出皇上赐予的一坛珍藏多年、视为珍宝的黄醅酒,来作为答谢。 这种黄醅酒可是稀有之物,据史学家考证称,是唐朝最昂贵的饮品。当时唐朝的酿酒技术,还没到可以蒸馏提存的程度,通常是把粮食、水、酒曲,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装入大瓮中密封,等待发酵完成。发酵时间从几天到几月不等。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撒上石灰,结束发酵过程。 这样酿出的酒,有些混浊,而且还发绿,唐代三大诗人之一的白居易,所写的五绝《问刘十九》中就描绘了这种情况:“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诗仙李白的“千杯绿酒何辞醉,一面红妆恼杀人”诗句,也是对这种新酒的说明。 这种外观呈绿色、度数低、浑浊、甜味,粘稠的酒是当时最常见、低端的酒。而黄醅酒则是在绿醅酒的基础上,再进行过滤,从而结束微生物的发酵过程,得到纯净,健康,外观呈琥珀色的酒。不过,这种深加工的工艺,较为复杂,不易掌握,一旦某个环节把握不准,就会使已成的绿醅酒全废,糟蹋了粮食和汗水。因此,为了避免浪费,民间很少有人作这种尝试,所以,这种呈琥珀色的酒才被认为是唐代最高档的酒。大诗人白居易所赋的《尝黄醅新酎忆微之》,就是最好的写照: 世间好物黄醅酒,天下闲人白侍郎。 爱向卯时谋洽乐,亦曾酉日放粗狂。 醉来枕麴贫如富,身后堆金有若亡。 元九计程殊未到,瓮头一盏共谁尝。 李白的七绝《客中行》,也是较为形象地描绘了黄醅酒的醇美;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可见黄醅酒的珍贵与得来不易。今日李忠能够贡献出这坛御赐黄酒,绝对是给足了穿越一众的面子。 当李忠打开这坛老酒之时,满屋飘满了黄醅酒的芬芳,就连不喜喝酒的三个女人,也跃跃欲试,很想马上整它两口。 可是,比她们着急的不仅仅是屋里之人,老酒的清香竟意外地引来了屋外来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形趔趄,一边寻味而来,一边高声叫道:“何方仙酒,引得老夫酒虫直起?” 李忠定睛一看,立即站起相扶,叫道:“老仙翁,大驾光临,蓬筚生辉矣!快请落座,一道品尝御酒。” 老头也不扭捏,靠着李忠旁边坐下,自嘲道:“休怪老夫嘴馋,实是御酒甚香,喉唇无奈矣!” 说着,老头转头看了云龘等人一眼,对李忠说道:“李将军,何来仙朋,可与老夫相引,一沾仙气乎?” 李忠赶忙站起,替各位引见。云龘等人这才知道这位不请自来的怪老头是谁,原来他就是唐代大名鼎鼎的大诗人、书法家、自号“四明狂客”、“秘书外监”的贺知章。 据史料记载:贺知章,生于659年,卒于744年,字季真,越州永兴(今浙江杭州萧山区)人,公元695年中乙未科状元,授予国子四门博士,迁太常博士,后历任礼部侍郎、秘书监、太子宾客等职。 贺知章为人旷达不羁,一生好酒,晚年尤甚。其诗文以绝句见长,写景抒怀,风格独特,清新潇洒,最著名的两首诗是: 《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这两首诗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可谓脍炙人口,家喻户晓。 贺知章与李琎、李适之、崔宗之、苏晋、李白、张旭、焦遂八人并称“饮中八仙”,又是一个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快乐神仙。 唐代三大诗人之一杜甫所作的《饮中八仙歌》,形象生动地刻划了这八个与众不同的宝贝: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麹车口流涎, 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 衔杯乐圣称世贤。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 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 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贺知章同李白、孟浩然一样,豪爽豁然,虽然已年近古稀,却依然矍铄、硬朗,声若洪钟,底气十足,饮起酒来,同年轻人一样畅快。这在“人到七十古来稀”的古代可不常见。 贺知章喝下一杯黄醅酒后,仿佛意犹未尽地咂吧着嘴,赞道:“好酒,真是好酒!今日能得御酒,又识高人,不虚此行矣!” 说着,他对云龘众人一抱拳,感叹道:“诸位仙侠,蒲一出手,立将困扰皇宫之瘟疫扫清,实令老夫钦服不已。老夫受圣上钦命,参与撰修《六典》《文纂》等书,半途迟滞,心中常有许多困惑,恳请诸位高士点拨一二。” 众人拱手,含笑不语。 贺知章见众人不言,爽然大笑道:“老夫阅人无数,已知诸位仙侠非同俗辈,何以畏首畏尾,不肯直言。敢莫不如妇孺耳?” 这老头语言犀利,竟以妇孺做比,筵席之上,实让几位男子汉难堪。 云龘见无法推脱,只得清清嗓子,抱拳回道: “老先生高抬言重。在下一众,实是才疏学浅,心内惴惴,不敢班门弄斧。既然老先生坚辞,非要逼末学一进拙见,恭敬不如从命。在下以为,编撰史书,当以司马子长为例,忠于历史,不惧强权,宁任腐刑加身,亦不愿涂脂抹粉,曲意逢迎,不虚美、不隐恶,具实撰书《史记》,为后世保留历史真面,成千秋正气。小子之言,浅薄稚幼,万望老先生海涵。” 贺知章听罢,大呼一声站起,赞道:“仙侠之言,醍醐灌顶,实令老夫茅塞顿开。大唐众多高士,喏喏而退,唯重老夫烛火之光?老夫知矣。” 云龘心内一惊,难道贺知章最后没有编撰成功《六典》《文纂》,是由于自己多嘴的缘故?历史,真有这么巧合? 正当大家气氛热烈之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何人大呼小叫,难不成撞了神仙不成?” 说话之中,从门外闯进一个长发过肩、满脸须髯、醉眼惺忪的老男人。他一看到贺知章,脱口骂道:“左等不归,右等不归,原来却在此处偷食!” 说着,他嗅了嗅鼻子,不由赞道:“确是好酒,uu看书ww.uukanshu.cm 怪不得勾引老馋猫乐不思蜀!” 这时,他才看见贺知章旁边的李忠,抱拳一礼道:“感情是内卫李将军为东,否则如何会有黄醅御酒?” 李忠忙请来人坐下,并给大家逐个介绍。原来这人又是李白将来的好友,饮中八仙之一,唐朝第一大书法家,号称“草圣”的张旭。 张旭生于675年,卒于750年,字伯高,汉族,唐朝吴县(今江苏苏州)人,曾任常熟县尉,金吾长史。他以草书著名,与李白诗歌,裴旻剑舞,并称为大唐“三绝”。他的诗也别具一格,以七绝见长,七绝《桃花溪》就是他的杰作: 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 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张旭为人洒脱不羁,卓尔不群,才华横溢,学识渊博,是一位极有个性的草书大家。据《旧唐书》里记载:其每醉后号呼狂走,索笔挥洒,甚而以发蘸墨疾书,时称张颠。他由‘孤蓬自振、惊沙坐飞’中悟得奇怪之态,又从公孙大娘舞剑中悟得低昂回翔之状,把满腔情感倾注于点画之间,旁若无人,如醉如痴,如癫如狂,才得以成就一代狂草大师。” 张旭的到来,又把气氛掀起另一个高潮。这可又是一个大唐的才俊,能与他们同桌共饮,绝对是千古机缘。 有李忠的黄醅酒作引,有大唐的两位高人参与,一众人喝得畅快淋漓。李忠提议:明日请云龘一众到大雁塔游玩。贺知章和张旭两个老顽童,兴致勃勃,非要一同前往。但愿多灾多难的穿越一众,别在京城之地,再引出什么乱子。 《第2卷》第43章:仗义越池逐窃寇 大雁塔位于长安城晋昌坊(今陕西省西安市南)的大慈恩寺内,又名“慈恩寺塔”。公元652年,玄奘法师为供奉从天竺带回的佛像、舍利和梵文经典,在长安慈恩寺的西塔院的基础上,建造了一座五层砖塔,唐高宗时加盖至九层,武则天时又改为偶数十层,高60多米,底层边长20多米。至于以后还进行过几次大的修缮,那都是后话。 大雁塔作为现存最早、规模最大的唐代四方楼阁式砖塔,是古印度佛寺的建筑形式随佛教传入中国、融入华夏文化的典型例证,也是大唐匠人建筑艺术的智慧结晶。 云龘一众跟随李忠、贺知章、张旭一道,来到大雁塔,立即被它的宏伟、巍峨所吸引。于薇薇更是高兴异常,自己口诵佛号不说,还要拽着华生默念。 华生无奈只得装模作样地表现,但从他眼镜后贼溜溜的眼神里,一看便知他这是故意敷衍。 众人从南门而入,看见洞壁两侧,立有玄奘法师的两座石碑——《玄奘负笈像碑》和《玄奘译经图碑》。洞壁上所刻图案,生动地反映了玄奘当年西天取经的传说故事。塔座登道的东侧地砖处,平卧着一通“玄奘取经跬步足迹石”,好像在对人诉说着西天取经的艰难历程。 云龘陪同贺知章、张旭、李忠在前面行走,循着环形木梯,拾接而上。 林紫不知是触景引起联想,还是灵感突发需要叙说,又害怕被前面几人听到,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华生、于薇薇、尚文、凌云这四人堆里,小声嘀咕道:“你说《西游记》里的猪八戒,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对取经三心二意,还时常搬弄是非,陷害忠良,最后到达西天后,居然封赏高过一路勤勤恳恳,吃苦耐劳的沙和尚!佛祖是不是糊涂了?” 华生推推眼镜,看看林紫回答道:“佛祖可不糊涂,那叫官场平衡。位高权重的凡人,都擅长这个,何况法力无边的释迦牟尼呢?” 华生看着前面不断旋转的楼梯,接着说道:“别看猪八戒毛病最多,实际上唐僧心里最喜欢的是他。猪八戒最擅长曲意逢迎,溜须拍马;不像孙悟空刚性直率,总冲唐僧的肺管子;也不像沙和尚只顾低头拉车,从不抬头看路。所以啊,如果不是孙猴子一路降妖除怪,功劳立得太大,恐怕猪八戒真会超过孙悟空呢!” 华生摇摇头,笑了一笑,继续说道:“可是孙悟空也不是呆瓜,事实还是教育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孙猴子。没见到网上有篇文章说吗?唐僧取经就是如来佛祖,为了封禅他的大弟子金蝉子成佛,又怕他人闲话,才故意上演的一出镀金大戏。观世音菩萨非常清楚佛祖的用意,精心设计,巧作安排,故设九九八十一难,显得金蝉子历尽千辛万苦,生死劫难,以此來堵住西天各位神佛的悠悠之口。要不然,孙悟空大闹天宫时,没有谁是他的对手,怎么到了地下,反倒谁也打不过?事情的根本是,不是打不过,而是打不了。他们在路上遇到的这些形形色色妖怪,几乎都有各路神佛大咖的关系,打死谁都不行。孙猴子后来学乖了,遇到妖精,稍微比划一下,就去搬救兵,反正导演是你们,主角、配角也是你们,我仅仅是个跑龙套的,你们爱咋演就咋演吧。” 华生这一套歪理邪说,立刻引得后面几人哄堂大笑。于薇薇赶紧嘘言制止:“阿弥陀佛,佛祖面前,还敢胡诌八扯,不怕佛祖降罪吗?” 华生见状,伸了伸舌头。好在前面的四人谈兴正酣,没有听见后面的调侃,否则,明朝的大才子吴承恩制造出的几个取经人物,还不得把大唐的几位老学究弄糊涂不可。不是他们学识不渊博,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后来的神话。 众人一边向上,一边观看着塔璧上刻着的密密麻麻的梵文。据说这两片长约40厘米、宽约7厘米的贝叶经,全世界能识该文字的学者不足10位,真是够神秘的啊!不过,郭沫若要是活着的话,大概也能认识,甲骨文他都能参透,贝叶经自然不在话下。 虽然唐时的塔高是十层,但到了七层就已全被封闭,上面三层供奉的是玄奘法师从天竺带回的佛像、舍利和梵文经典,是佛门至宝。为安全起见,未经当朝皇帝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足七层之上。 因此,大雁塔的七层也就算是最高处。壁上所刻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生动地记载了他在前往印度途中的一路所见所闻。不过,这上面的记载,同《西游记》的戏说,却是大相径庭。 众人凭栏远眺,京城四方景致尽收眼底。遍布山麓龙脉的帝王陵墓,气宇轩昂的宫殿古刹,以及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园林名胜,无一不在展示着长安的显贵和恢宏。 现代某旅游网的广告语这样写道:“要看中国的五百年,请到北京;要看中国五千年,请到西安”。西安亦即古时的长安,历史悠久,曾是十三个朝代的首都,也是中国七大古都之一,更与雅典、开罗、罗马一起被誉为“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今天亲历大唐京城,真是感到非同凡响。 贺知章和张旭两个老顽童,看到此情此景,顿时心潮澎湃,豪兴大发,刚想拿起塔寺为文人骚客预备的毛笔,挥毫泼墨,一展诗才。 忽然,从上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类似于箱盖落下,砸在箱边的声音,并且还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惊诧声,只是箱盖落下的声音落地,才骤然没了动静,似乎是强制屏住了呼吸。 底下的众人,全都感觉到上面有人存在。 李忠抽出佩剑,大喝一声:“何人在上?快快下来!” 声音回荡,上面鸦雀无声,没有反应。 云龘抽出七星宝刀,对李忠说道:“上面定有情况,咱们上去看看便知。” “不可!皇帝钦命,擅闯禁区便为抗旨不遵,可是杀头之罪。” 贺知章见状,声若洪钟,急急插话。 别看这老头平时放荡不羁,但在这个关键问题上,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李忠同张旭也都同时点头称是。皇帝的威严绝对是深入到了骨髓。 林紫一旁急了,抢白道:“定是上边有贼,再不上去,唐僧的宝贝就被洗劫一空了。” 说完,林紫抽出缅刀,提气纵起,跃上窗台,一个鹞子翻身,纵上八层塔窗。云龘怕林紫吃亏,随即如影随形,翻上八层塔窗。 二人站在窗台,定睛一看:只见塔室之内站着五个蒙面壮汉。他们各个手执利刃,呈扇形围在佛台旁边。佛龛上供奉的稀世之珍佛舍利已然不见,显然是装进了那个居中的壮汉背袋里。 云龘大吼一声:“窃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盗窃佛门至宝,还不束手就擒?” 说完,云龘一挥七星宝刀,人随刀入,杀进室内。林紫身形鹤起,缅刀挟带万点寒光,攻向五人。 这五人本以为:没人敢违抗圣旨,打开楼梯封闭,上来查看。没想到这一男一女,竟然施展绝顶轻功,从塔窗跃入。他们偷窃佛宝,本就心虚,再加一对男女轻功了得,武功亦高,害怕打斗时间一长,引来官兵围剿。因此,他们不敢恋战,仓促遮挡几下,随即踹开楼梯封闭,夺路而逃。 他们刚到七层,就被李忠、尚文、凌云、华生、于薇薇五人截住,厮杀在一起。云龘和林紫也随后紧追,从上面杀下。 五个小偷虽然各个武功高强,但是腹背受敌,瞬间就险象环生。先是一个壮汉被云龘宝刀砍倒,紧接着,林紫的诡诈一刀,uu看书 .ukanshu.om竟将壮汉头领的蒙面布挑下,而且还将他的脖子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直冒。若不是这家伙武功高强,估计早已毙命刀下。 这时,大家看到,这是一个满脸凶恶、黑须虬髯、右颊带有一条手指长短刀疤的大汉。 刀疤汉见情势危急,猛扑向手无寸铁的贺知章和张旭二人,挟持人质的意图非常明显。 李忠害怕五人伤到一旁的贺知章和张旭,不敢离开他俩左右,华生、于薇薇、凌云也是有意横在二老身前,生怕五人拿住二老作为人质,挟持逃跑。 虽然两位老者是安全了,但堵截的压力骤然减小。四个壮汉又都是武林高手,瞬间便抓住这难得的战机,在一人力拼尚文顶住进攻之下,领头的壮汉几个纵越,率先逃下。 但是阻挡尚文的壮汉却在云龘、林紫的协攻之下,被尚文的赤霄剑刺翻在地。 云龘、林紫几个起落,迅疾在接近二层的塔梯上赶上逃跑的刀疤脸三人,最后的壮汉急转身形,堵住云龘和林紫,刀疤脸和另一个壮汉,趁机快速窜出大雁塔。只要他们撕下蒙面巾,跑出院门,混入如织的人群,再想查找将如大海捞针。 正在这两个壮汉行将踏出寺院大门之时,一声龙吟响起,随之一柄长剑御风而来,冲天入云,电光而下,如银蛇吐信,直指跑在前面的刀疤脸壮汉。眼看盗贼将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时,紧随其后的另一个壮汉护主心切,拼尽平生之力,鱼跃而起,猛地将刀疤脸推出院外。而那柄疾如闪电的长剑,却将他刺了个上下通透,血浆四射。 《第2卷》第44章:弑身飞剑走余魂 这时,从院内左侧的树丛中,闪出一个短打打扮的中年军官和两名军士。军官快步来到死去的壮汉身前看了看,又抬头看向院外:大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早已没有了刀疤脸壮汉的踪影。 云龘、林紫、尚文当先追到近前,紧接着内卫将军李忠也随后赶到。李忠一见这位中年军官,马上上前施礼:“裴将军,下官这厢有礼。” 这位被称为裴将军的军官,身高马大,戴一顶遮檐官帽,脸型瘦削,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精光四射,站在那里不怒而威,一看就是一个驰骋疆场的大将。 他赶紧抱拳向李忠还礼,然后,伸手将插入死者身上的宝剑拔出,在死者的衣服上擦了擦染血的剑刃,还入鞘中,对李忠问道:“李将军,这几人何故逃窜?” 李忠看了一眼地下的死尸,说道:“回裴将军,这几人潜入大雁塔,盗窃佛宝,尚不知盗走何物?为首之人黑须虬髯,脸带刀疤,请将军速速下令关闭城门,严查此贼。” 云龘见状,赶紧补充一句道:“在下亲眼所见,佛舍利已是失窃。” 裴将军听说佛舍利被盗,大惊失色,马上拿出腰牌,命令随行的两名军士,去通知守门士兵立即关闭城门。 此时,华生、于薇薇、凌云,以及贺知章和张旭五人,押着两个伤兵也赶了过来。贺知章和张旭也同裴将军见礼。 李忠把云龘一众同裴将军相互介绍,原来这位瘦脸鹰眼的将军,竟然又是一位大唐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位将军名叫裴旻,祖籍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是卫戍京城的左金吾大将军。他不久与李白见面后,李白钦服裴旻的剑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拜其为师。他的剑术之高,在大唐众所公认,就连唐玄宗之后的唐文宗,都称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裴旻的剑舞为“唐代三绝”,普通老百姓更是把裴旻恭为“剑圣”。 有关他的奇闻异事很多,只举两个为例: 一、剑运画神 开元年间,裴旻的老母去世,想请唐代大画家吴道子,在天宫寺作壁画,超度其母的亡魂。吴道子心怡裴旻的剑舞,就故意托辞说:“久已未画,遐思迟钝,急需裴将军舞剑醒神,以激灵智。”裴旻度亡心切,当即脱去孝服,持剑起舞,但见他“走马如飞,左旋右抽”,突然间,又“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旻引手执鞘承之,剑透室而入”。当时,几千名围观者为之震惊,赞叹不已。吴道子也被这凌厉无匹的剑舞气势震动,画思泉涌,若有神助,挥毫图壁,飒然风起,一幅“为天下之壮观”的壁画跃然壁上,活灵活现。 二、射虎震关 裴旻震守北平期间。当地猛虎为患,人畜皆伤。百姓不堪其虐,纷纷求助军方。裴旻不仅剑术高超,而且长于弓箭,接到百姓求助后,立即跃马弯弓,遍寻虎迹,一天竟射死三十一只老虎,及时地解除了虎患,博得当地百姓的交口称赞,把他奉为“飞将神将军!”当然,一天射死三十一只老虎,是绝不可能的。老虎是独行兽,三十多只老虎生活在一地,是不科学的,现代人知道,古代人还没认识到,那就让我们权且相信,这是真的吧! 素有“诗佛”之称的唐代大诗人王维曾以一首《赠裴将军》,形象地描述了裴旻的威风八面,神勇无敌: 腰间宝剑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战勋。 见说云中擒黠虏,始知天上有将军。 久闻不如一见,云龘一众今日亲眼目睹裴旻的风采,果然非比寻常。李忠也把云龘等人见义勇为,冒死出手抓贼的经过,简单描述一遍。裴旻深为云龘等人的侠肝义胆感动。但是大家感动的同时,又都为云龘等人的安危担心,毕竟违抗圣旨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有惩恶在先的因素,但是否降罪,还要看龙颜如何? 众人奇怪:作为职司皇帝出巡安全的左金吾大将军裴旻,为何要到这里巡逻,莫不是有什么重要活动? 裴旻告诉众人:只因新科进士及第,唐玄宗李隆基要在杏园赐宴,举行盛大的“曲江聚会饮酒,慈恩塔下题名”等主题活动,也就是后世人们常说的“曲江流饮”和“雁塔题名”。?他带领亲随,例行公事,先来巡查,发现五个长髯壮汉非常可疑,立即潜步跟踪,准备在必要的时刻拿下他们,进行询问。不想这五人警惕性极高,或许是感觉到被人跟踪,当即便加快脚步,连续从街上的店铺,前门进去,后门出来,几次虚晃之后,将裴旻几人甩到后面。裴旻他们远远瞧见这五人进了慈恩寺院内左拐。没想到这五人只是一个声东击西的策略,向左只是故布疑阵,转而上塔去盗窃佛宝才为真实目的。等到裴旻三人仔细查过院内左面的各个角落,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刚刚出来追索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五人中的两人仓惶逃窜。根据这五人先前的鬼鬼祟祟,以致现在的惊惶失措,裴旻断定:他们必是做下什么大案,故此才使出御剑绝招,本以为可将贼人主将击毙,却不知他的从人居然也有不怕死之人,冒死替头领挡了一剑,这才让他侥幸逃脱。 李忠见事情紧急,立即返回皇宫,急奏皇上,请求降旨:检查大雁塔供奉佛宝是否遗失,并提审两名受伤贼盗。开始时,两名被擒贼盗还妄想顽抗,闭目封口,只求一死。可是古代衙门对付犯人的手段,可是千奇百怪,不消一个时辰,两名被俘者,乖乖地把所知道的全部招认。 原来他们是突厥左贤王阙特勤精心挑选的死士,在忠于左贤王的居骨碌俟斤(小部落酋长)率领下,来盗窃长安慈恩寺大雁塔里供奉的佛宝。左贤王认为:大唐之所以能越来越兴盛,是同玄奘法师从天竺带回的佛像、舍利和梵文经典有直接关系。突厥过去同大唐交兵屡战屡败,全是由于没有佛祖保佑。故此,掌管突厥全部兵马的左贤王阙特勤才想出,盗取佛宝,偷换国运的计策。由于突厥其时与大唐的关系,已属于相对友好的阶段,如派出突厥本部人员前来盗宝,一旦被发现,势必影响彼此微妙的关系。在此前提下,阙特勤才从下面选派他的死党,担任小部落酋长的居骨碌,领队前来作案。即便发生意外,被唐军拿下,也可推脱是小部落的自作主张,与突厥国没有关系。并且来时,左贤王对他们这些死士下了死令,就是自杀,也绝对不可吐露其中的秘密。可是没想到:他俩儿身负重伤,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活捉了,开始的时候,还抵死不招,然而,肉体终究没能对抗住令人胆寒的酷刑。最后,他们不得不实话实说,把左贤王的全盘计划供述给审讯者。更为恼火的是:他们偷窃佛舍利时,不小心碰倒箱盖,弄出了声响,被下面的人听到,仅仅是偷得了佛舍利,就被赶来的云龘和林紫破窗而入,终结行动,最终导致他们五人,两死两伤,只有一人逃脱。 唐玄宗得知大雁塔里的佛舍利被盗,龙颜大怒,当即下旨,严斥慈恩寺监管不力,立将寺内方丈和监寺二人,发配边疆充做苦役;并责成左金吾大将军裴旻克日追回佛舍利,不得有误! 虽然云龘、林紫擅闯禁区,身犯抗旨之罪,但唐玄宗考虑到华生正在全力施救宫中,整治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瘟疫,功劳绝对不可替代,再加上云龘一众不畏强贼,毙敌有功。因此,唐玄宗脸上的表情变幻多次,终究没有深究,着实让禀报的李忠长出了一口气。 裴旻率领御林军翻遍长安各个客栈,也没找到突厥的居骨碌俟斤。他心里着急,u看书 .uuansh 晚上又来拜访唯独上到禁区与刀疤脸厮杀的云龘、林紫二人,想让他俩儿回忆一下,有没有遗忘的细节和有价值的线索。 云龘和林紫回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不过,云龘倒是对居骨碌的消失,有点个人的见解。 云龘认为:大雁塔失窃案刚一发生,裴将军就赶到现场,及时下达关闭城门的命令。具有明显特征的居骨碌,身负刀伤,还背个布袋,不可能在惊慌失措中,蒙混过关。他一定是在长安城里设有秘密的据点,或者说,还不止一个。否则,御林军怎么会找不到他的踪影? 因此,已经受惊的居骨碌,一定隐藏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露面,或者说不会以原来的面貌露面。可是他不露面,不等于佛舍利不会转移。佛舍利无非就是一些肉粒加上一块函骨,装在一个布袋里,是非常容易蒙混过关的。他们很有可能,在某些不起眼的货物中,夹杂着佛舍利,偷运出去。最有可能是把佛舍利放在粮食中间,装入麻袋中,蒙混过关。塞外的胡人不会种粮,也没有种粮的土地。他们吃粮全靠到汉人处购买,或者干脆凭他们的彪悍抢夺,这就是胡人非要劫掠汉人的根本原因。基于以上情况,就要求守门士兵独具慧眼,提高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严查胡人的包裹、行李,对出城的汉人同样不能轻视,毕竟收买一些贪财的百姓,是非常容易的。 裴旻听云龘如此一说,顾不得客气之辞,当即邀请云龘一众,明天务必陪他一道去通往西域的西门盘查,因为皇上的御旨,可是如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第2卷》第45章:拨云去雾归佛宝 第二天一早,华生与李忠约好,去宫中察看疫病的恢复情况,云龘五人则随同裴旻去西门检查过往行人。 长安是京城,总不能一天到晚,总关个城门戒严吧,那也太影响大唐的对外形象了。就是皇上在意佛舍利的下落,也不会允许裴旻他们如此的折腾。所以,裴旻还是很识时务的命令开门,只不过他令御林军全体出动,在城中加强巡逻,发现可疑之人,立即逮捕。城中另外三门,他派手下的三位将军各查一门,自己则同云龘一众负责最为紧要的西门。 由于昨天关了一天城门,今天城门一开,通行的人特别的多。御林军持刀亮剑,戒备森严,严格排查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每遇携带包裹、行李,或者运粮的过客,裴旻、云龘等人都要上前亲自察看。过客们嘀嘀咕咕地猜想,但都不知究竟丢失了什么? 到了九点之时,忽然过来一队出殡下葬的队伍。他们全都一身孝服,哭声震天,前面一人打着灵头旛引路,一辆承放棺材的板车跟在后面,两人在前拉,两人在后推。喇叭匠则喇叭朝天乱晃,滴滴嗒嗒地吹奏着不明的哀乐。 云龘看到这里,忽然想到电影、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一些情节:某些敌对暗藏的一方,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运武器、药品或者宝物,总好假借出殡发丧之机,用装殓死人的棺材,来达到偷运人或东西的目的。 因此,云龘冲裴旻一使眼色,带领军兵上前察看。打灵头旛的男人马上上前求情,说是阴魂不能冲撞,否则流年不利。 云龘可不吃这一套,示意裴旻检查。裴旻一挥手,两个军兵拿出铁纤,使劲撬开棺盖,见里面一个男尸,有些腐烂,像是放置很长时间。棺盖一开,一股腐味扑鼻。 裴旻令军兵仔细检查棺内,除了旁边一袋纸钱和五枚铜钱之外,别无他物。裴旻又命军兵对送葬的各人搜身,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一挥手放行。 打灵头旛的男人还想争辩,众军兵一齐举起佩刀。打灵头旛的男人见状,无奈地摇摇头离去。 这队送葬队伍刚刚出城不久,又有一队送葬队伍前来。只不过这支队伍的死者是个流感病人,送葬之人全用白布遮住口鼻,以防感染。 有几个守门军兵不禁骂道:“真他娘晦气,开门便碰到两拨出殡,而且还是瘟病。”说着他们都各自向后退却,生怕自己沾染上瘟疫。 云龘一伸手,拦住送葬队伍,告诉裴旻需要开棺检查。裴旻似乎不解地看着云龘,头前打灵头旛的孝子,也哭丧着脸,过来劝解,说是瘟疫病人不能开棺。否则,瘟疫蔓延,可要酿成大祸。 云龘让众人退后,手执铁纤一撬棺盖。围观的众人,包括打灵头旛的孝子,估计怕被病菌传染,赶紧向后退却。云龘喝令军兵拦住送葬的各人,不让他们乱跑。随后,一揭棺盖,又是一股腐味冒出,里面也是一具有些腐烂的死尸。 打灵头旛的孝子缩身就想溜走,被快步上前的尚文,用剑逼住胸口,动弹不得。 军兵在裴旻的严令下,上前检查。只见死尸旁边放着一个布袋,打开一看,正是大雁塔中丢失的佛舍利。那个打灵头旛的孝子,面色惨白,当时瘫软在地。 对于现代人来说,假借出殡偷运,绝对是老套的剧情,但对古人来讲,却绝对是奇思妙想,特别是还刻意添加了佐料,同流行传染病刮边,看来设计之人,定是心思缜密,老谋深算。 经审讯得知:这个送葬的孝子,正是突厥派往大唐长安潜伏的暗线。平常,他只是负责情报的搜集,有时也协助接待突厥派来的特勤。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参与直接的行动。这次,他的从未谋面的上司,突然传书,命令他走上前台,押送棺材出城,然后再把布袋取出,赶回突厥复命。至于棺木及送葬队伍何来?都无需他操心,它只是按照计划,等到送葬队伍来到与他约定的地点,直接扛着灵头旛引路出城即可。那些喇叭匠和送葬的人员,都是有人花钱雇来的,他们除了负责吹奏和哭喊之外,对棺中的秘密一无所知。等到问及假扮孝子的暗线,是否知道居骨碌俟斤的下落?暗线只听信中所说,居骨碌俟斤伤重已死。其它的情况,他就都一概不知了。 裴旻这路凯歌高奏,捧着佛舍利,去向皇上报功请赏了。华生那边也穿来了好消息。感染“l1y1”病毒的孙娘娘和十几个宫女,都已脱离危险,基本上都可以下床走路了,不消几日,将会彻底痊愈。能够摆脱死亡,重拾健康,孙娘娘感激得热泪盈眶,非要秉明皇上,给华生等人重重赏赐不可。 娘娘的力量,果然与众不同。当天晚上,裴旻兴冲冲地从皇宫回来,带给穿越一众一个莫大的好消息。大唐皇上李隆基下旨,明天早朝之后,要在四方馆亲自召见云龘一众,论功行赏。 当然,裴旻自己也是收获不小,皇上亲封裴旻的左金吾大将军由原来的从三品,升为正三品军阶,俸禄整整调了一级。 这两件喜事足以让众人庆祝一番。贺知章提议再到长安大酒楼搓一顿,张旭马上跳脚赞成。这俩儿老顽童馋虫又犯,也想熊裴旻请一顿。 裴旻加官晋爵,自然春风得意,庆祝一下,理所当然。因此,他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贺知章、张旭、李忠,再加上云龘六人,以及请客的裴旻,正好一桌十人。大伙还是坐在上次李忠请客所定的包房,开窗便见皇宫,沾沾皇家的瑞气。 人家李忠都能把珍藏的黄醅酒贡献出来,裴旻也不好意思不拿,好像他没有受过皇上封赏似的。说实话,这次的封赏里,就有一坛黄醅酒。裴旻还没等放家里热乎热乎,就被两个老顽童熊出来,暗自咧嘴可惜,还得装出痛快,难为了大将军了。 贺知章和张旭可不管这一套,有酒便是娘啊!否则,别污了“八仙”的称号。不对,这时候,杜甫还没出世,给这称号稍微早点,只有穿越一众知道,别人可不清楚。但是云龘等人却是深深地觉得,不给他们这个称号,着实是差矣! 这俩儿老顽童,若大个年纪,还是胡吃海喝,放到现在也是少之又少。更为不同的是人家不仅仅是饮酒作乐,而是要借酒发挥,一展怪才。 贺知章提笔稍忖,笔走龙蛇,一挥而就,随之以洪亮的嗓音,吟读起来: 落花真好些,一醉一回颠。 刚自长安醒,却为南诏眠。 好诗!众人一片叫好。这首诗通俗易懂,把醉者懵懂、纯真,而又暗自感慨岁月无情的那种矛盾心理,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心里软软的,不得不产生共鸣。 云龘记得:贺知章的这首诗,只有前两句流传下来,名曰《断句》,没想到还有后两句。他还以为贺知章酒后只写了两句,或者说后人笔误,给偷吃了两句,原来真相如此啊! 贺老仙翁的表演刚罢,张旭便又扶摇而起。云龘知道:这个时候,是谁也拦不住“草圣”的如涛写性,于是,便趁火打劫,请求张旭给写出“虫洞惊魂”四个字。 云龘想:如果能穿越回现代社会,自己一定要把在“三国”以及“大唐”的这些波澜曲折经历记述下来,再深思熟虑,加工一番,也作为长篇穿越小说,在《当代》网连载出来。届时,云龘就可以自豪地说,“虫洞惊魂”四个字,是大唐“三绝”之一,uu看书 ukanshu.o“草圣”张旭所书,还不把网上的那些土豪、大咖羡瞎眼睛才怪! 不过这部小说的归类,不应归属于科幻小说。应该叫什么呢?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这种类型,权且叫它“记实颠倒类”吧,本身就是一个乱套的事,也难整出个子丑寅卯来! 张旭岂会拿写字当回事,大笔一挥,如惊涛骇浪,四个生龙活虎的大字飘然若飞。弄得云龘都舍不得将字幅折起。 千万别弄疼了人家,它刚刚有了生命,实在是粗鲁不得。 趁众人都沉浸在贺知章和张旭的才华横溢中,裴旻悄悄将云龘拽出房间,将一个精致的锦盒塞到云龘手里。 他小声告诉云龘:里面是一块虎骨。感谢云龘帮他找回佛舍利,要不然,事关大唐颜面与国运,皇上非怪罪不可,虽说不能把他发配边疆,但是降职降级,却是一定的。 云龘可知道这份礼物的贵重,在这个没有现代枪支的古代社会,想要杀死一只老虎谈何容易。且不说寻虎不易,就是找到了,谁能把凶猛无匹的老虎轻易打死?正因为打虎太难,故此,世人才把打虎者,冠以“英雄的称号”,而更多数的风闻,仅仅只是个传说而已。 然而,从这份礼物来看,裴旻确实打死过老虎! 云龘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自然不能无动于衷,进屋也趁大家不注意,把背包拿出,取出吕布送给自己的镶金匕首,转赠给裴旻。 裴旻一见,也是激动万分,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泪水嘀嗒,打湿了握力。 哥们儿!以后有事儿,提—— 《第2卷》第46章:封号赐金感圣恩 唐玄宗李隆基早朝之后,在专门接待外宾的四方馆召见了云龘、华生和尚文。本来一开始,林紫、于薇薇和凌云也想来见见世面,亲眼一睹大唐皇帝的风采。可云龘觉得:朝廷之上,特别是皇帝召见,女人家抛头露面,终是不太方便。因此,云龘没让她们三人一同前往,闹得三个女人还有些扫兴。 由于唐玄宗听李忠和裴旻的禀报,知道云龘一众和贺知章、张旭较熟,因此,召见的时候,也让这四人到场作陪。 李隆基长相英俊,一米八十的大个,剑眉虎目,高鼻梁,凹眼睛,两只蓝色的眼球,好像一汪海水那样清澈,一张瓜子脸,刀削一样棱角分明,处处显示出一种王家的霸气。谁站在他的面前,都会自觉矮上三分,哪怕你一米九以上,也一样自惭形秽。这就是君临天下的威严,任是谁也不能相提并论。 如果放到现代社会,李隆基绝对是个男神,宁是再骄傲的天鹅,也会自愿投入他的怀抱,何况他还有叱咤风云的生杀大权,怎能不让仙娥玉女匍匐于地呢? 历史记载: 唐玄宗李隆基生于685年9月8日,卒于762年5月3日,是唐高宗与武则天之孙、唐睿宗李旦第三子,故又称李三郎,母窦德妃。公元712年至756年在位,因安史之乱退位为太上皇,是唐朝在位最长的皇帝,也是唐朝最极盛时期的皇帝。 李隆基出生于东都洛阳。长相雄伟俊丽,生性英明果断,书法精妙,音律通达,乐器、歌舞,无一不精。其所作《霓裳羽衣曲》,更是成为千古绝唱。他七岁即被封楚王,后改封临淄王,历任卫尉少卿、潞州别驾。唐隆元年(710年)六月庚子日申时,李隆基与太平公主联手发动“唐隆政变”,诛杀韦后集团,拨乱反正。先天元年(712年),李旦禅位于李隆基,李隆基于长安太极宫登基称帝。但太平公主专权,意欲篡位。李隆基当机立断,先予动手,率军诛杀太平公主乱党,赐死太平公主,夺回皇帝的权利,并将当年改为“开元”,表明他自始图治,开创大唐盛世的坚定决心。 唐玄宗在位前期: 在政治上,虚怀纳谏,量才适用。任用姚崇、宋璟等贤相,整顿吏治,铲除腐败,以法治国,开创了大唐前所未有的政治局面。 在经济上,打击强占土地、隐瞒不报的豪强,发动“检田括户”运动,使唐朝经济步入正轨,减轻了农民的负担,也大幅增加了国家的财政收入,促进了国家经济的繁荣。 在军事上,治理边疆,夺回领地,改“府兵制”为“雇佣兵”制度,把原来的府兵轮番到边境守卫的做法取消,解除了各地人到边境守卫之苦,解决了士兵逃跑现象极为严重的问题,大大提高了军队战斗力,得以与强悍的突厥军队抗衡。收复营州,取消回纥等族的独立割据,恢复安北都护府,重新行使对长城以北土地的管辖权。在西域地区,收复碎叶镇,重新恢复丝绸之路。使唐朝的威望在西域重新建立起来。 另外,在其它方面,也采取了不同措施。 一是设立节度使,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虽然当时起到了有效抵御外敌的作用,但同时也为“安史之乱”埋下祸根。 二是抑制佛教,有效遏制了宗教冲击王权的倾向,但其晚年还是沉溺于密宗佛教,客观上又纵容了迷信的发展。 三是加强图书建设,编撰补全,对史书的流传做出一定贡献。 四是重视科技,重用一行和尚、太史监南宫说等精修历法,制造了黄道游仪,证明恒星的位置是不断移动的,比英国天文学家哈雷在1718年提出恒星自行的学说早了将近一千年。另一科学成就是首次测量子午线的长度,不仅在中国天文史上是一次创举,在世界上也属首次。 五是开展外交,增强大唐在世界的影响力。先后同高丽、新罗、百济(今朝鲜半岛)、日本、林邑(今越南)、泥婆罗(今尼泊尔)、骠国(今缅甸)、赤土(今泰国)、真腊(今柬埔寨)、室利佛逝(今印尼苏门答腊)、诃陵(今印尼爪哇)、天竺(今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狮子国(今斯里兰卡)、大食(今阿拉伯)、波斯(今伊朗)等国进行经济文化交流。并设鸿胪寺接待各国使节宾客,在各地设商馆招待外商,设互市监、市舶司掌管对外贸易。长安、洛阳、扬州、广州、兰州、凉州、敦煌,是唐朝对外贸易的重要城市。 唐玄宗励精图治,虽然开创了唐朝的极盛之世——开元盛世。但是在位后期却逐渐怠慢朝政、宠信奸臣李林甫、杨国忠等,宠爱杨贵妃,沉湎酒色,荒淫无度,政治腐败,终于爆发了历史上著名的“安史之乱”,大唐由盛转衰,成为中华最为痛心的遗憾! 云龘等人今日一见这位神一样的皇帝,肃然起敬,连忙拜倒在地。 李隆基龙唇微启,洪亮出声:“众爱卿平身,朕已听闻孙皇后、李将军、裴将军所禀,众英雄近日以来,不畏瘟疫,不惧强敌,舍生忘死,消灭瘟病,蹇灭盗贼,寻回佛宝,实是侠肝义胆,居功甚伟,不赏不足以弘扬正气。云爱卿听封。” 云龘赶紧跪倒,匍匐于地。 “朕封卿为''天鹰''御号,神目如电,阅尽天下。并赏黄金三千两、骏马一匹,钦此。” 云龘学着电影中的古人,磕头谢恩。 “华爱卿听封。朕封卿为''天医''御号,仁心仁术,百治百效。并赏黄金三千两、骏马一匹,钦此。” 华生这时可不敢轻慢,赶紧学着云龘磕着响头谢恩。 “尚爱卿听封。朕封卿为''天豹''御号,迅如闪电,去恶扬善,并赐黄金两千两,骏马一匹,钦此。” 尚文也学二人,跪下叩头谢恩。 唐玄宗给三人封赏完毕,龙目微转,对着内卫将军李忠说道:“李爱卿听封。念你心系朝廷,不辞辛苦,主动千里寻医,自身染疾,险送性命,仍念念不忘后宫安危,一心扑在除灭瘟疫之上,此情可圈、可点、可敬!为表彰爱卿一片赤诚,以示群臣,朕封卿为忠武将军,正四品上,钦此。” 李忠原来的官职是正五品,现在一下子擢升为正四品上,等于连升三级,这可把李忠乐得心花怒放。赶紧跪下,连连磕头,哭声回道:“谢主隆恩,小将为国尽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众人被封之后,各个皆大欢喜。裴旻和李忠新官被封三把火,忙于皇上的“曲江聚会饮酒,慈恩塔下题名”主题活动的安全公事,无暇陪同云龘一众继续游玩,好在云龘一众明日方欲启程返回东北,待到明日一并相送也行。 贺知章作为大唐著名学者,对学术有着非同寻常的敏感和求知欲。他在近几天与云龘等人的交往中,总是觉得云龘等人见多识广,深不可测。因此,他总想找机会与他们进一步切磋,启蒙茅塞。当他一听说云龘一众明日就走,更是着急,非要趁着下午有时间,邀请云龘等人到他的私人府邸参观一番,看看他私藏的墨宝诗文,实际的用心,当然是华山论剑喽。uu看书 ukashu 张旭下午也没事,自然是兄唱弟随了。 云龘一众不好违逆贺知章的一片好意,只好答应前往。本来林紫提议:下午要去逛逛长安的闹市,买点京城的服装、化妆品,尝一尝京城的小吃。这几天他们几人连番受请,净吃大餐了,连风味什么样,还没见到。可是,人家老仙翁有此盛情,怎么说也不能拒绝,还是客随主便,参观一下贺老前辈的神仙官邸吧。 何况,连张旭都说贺老头家里有存货,那就一定没错。到现场去观摩古代名人的诗文墨宝,与到展览馆中观看前人的作品,感觉绝对不是一样。而且大唐的两位顶尖艺术巨匠就在现场,这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岂可同日而语? 甚而,有心眼的林紫、华生两人,也想学学云龘,在二老顽童豪兴大发之机,求个诗文、墨宝啥滴,以后,不是也能显摆显摆吗? 而且,华生都想到让贺老头,亲手写下他最拿手的那首《回乡偶书》。如果能侥幸穿回家乡,也借着“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原滋原味,发挥一下,让乡亲们看看,我是拿着谁的手笔?恐怕,毕加索的画也未见得有这儿值钱。之后,再到北京潘家园逛一逛,馋一馋那帮窑里的砖家。最后,再到电视台的“鉴宝节目”铺张一下,看看哪个二大爷敢说不是真的。华生是越想越美,高举双手,第一个赞成去贺知章家拜访。 不过,刚刚受了皇上的“御封”,还是矜持点为妙,别丢了“天字号”,“一字并肩王”的名头。毕竟,还有不会做梦的几人!你就没有考虑一下,老实巴交人的切身感受吗? 《第2卷》第47章:日朗莫名突变故 张旭果然没有虚言,贺知章的书房的确非同凡响。且不说他特意倒出个最大的宅院,作为书房的单独空间,就是这座两千多平米的独楼,居然比他所住的上房还要恢宏。书楼上挂着贺知章自书的三个草书大字“闻香楼”。 这老爷子平生就俩儿爱好,一个是饮酒,一个是诗书。因此,他把平生积蓄都花费在这两方面,打造了自己的独立王国。他本人就已是大唐的文学翘楚,加之他所结识的又都是文人骚客。因此,但凡能够得到的墨宝手迹,他都要置于闻香楼保存。闲暇之余,他都要独自徜徉于他的诗林书海当中,细细品味其中的奥妙。高兴之余,他有时都会把自己灌醉,做起绕梁不绝的文学大梦。 就这样,他所收藏的珍品越来越多,着实是吸引了当朝的文武百官,都想时不常地过来叨扰一番,看看有没有新的收获。甚至大唐皇帝都有时捺不住好奇,也来他的书屋造访,就更使他的蓬筚生辉了。 云龘一众走进贺知章的藏宝书房,顿觉来到了现代的某些博物馆之列。这里面从诗歌到散文,从书法到绘画,从木雕到石刻,简直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一楼主要陈列初唐诗人:骆宾王、王勃、卢照邻、宋之问、杜审言、杨炯、陈子昂、沈全期、王绩的很多作品,开国皇帝唐太宗李世民的亲笔诗书置于中间;二楼则是他自己的那些大作,好友张旭的草书自然也展出在此,甚至还有孟浩然的诗书《春晓》。 另外,还有一些贺知章收藏的前朝大家真迹,着实让云龘等人大开了眼界。如果放到现代的展览馆,那得值多少钱啊! 林紫做了多次的思想斗争,才算隐忍住没把相机拿出来。谁看到这些能不怦然心动呢?当然,现代博物馆的陈列展出,也是不允许拍照,还是乖乖的饱饱眼福算了,要啥自行车啊? 本来贺知章也就是让他们走马观花,欣赏一番也就算了。谁知道云龘如见珍宝,每看到一个手迹,都要冥思良久,好像就要当时吃进,就地消化似的。人家别人都转了许多地方,他还在一处傻站着发呆。弄得大家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林紫只好上前提醒:“云哥,小心看眼睛里,拔不出来。”云龘这才赧然一笑,再走下一地,之后,情况还是如此。 如果真要等这老先生把味完毕,恐怕不到晚上,也差不多了。贺知章的切磋大戏,也就没时间上演了。贺知章急又没法催,张旭作为他的知心好友,自然啥都清楚,站在一旁不住地开怀大笑,弄得众人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贺知章背过头,冲张旭直翻白眼。老家伙,你等着,穿长袍,没有会不着的亲家,看我以后怎么搅你的局? 正在大家莫衷一是的时候,忽见一队带刀侍卫跑进屋来,紧接着一声阴阳怪气的嗓音喊起:“皇上——驾到——” 随着这一声高喊,威风凛凛的大唐皇帝李隆基迈步走了进来。 贺知章、张旭、云龘一众赶紧跪倒。林紫还有些发傻,被云龘一把拉倒跪下,用眼示意她别出声。 林紫偷眼观瞧:这皇上简直太漂亮了,绝对是“二毛子”中的精品,长得虽然有些近似于费翔,但比费翔还要帅上几分。无怪乎,那些花季少女给费翔的情书能有几麻袋,李隆基要放到现代,收到的情书还不得用卡车运啊!云哥可别妒忌,皇上真是酷毙了! 贺知章匍匐几步到李隆基近前,说道:“皇上驾到,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李隆基哈哈一笑,对众人说道:“众爱卿免礼平身。怎么,老爱卿?家中待客,也不算朕一份。” 贺知章赶紧躬身解释:“皇上日理万机,老臣岂敢冒昧。” 李隆基这才打量面前,都有些什么人?草圣张旭,自不用说。云龘、华生、尚文刚受封赏,也是较熟。只有这三个女人未曾谋面。 李隆基仔细端详她们:见她们各个特别!头发也没有云髻,脸也不施重脂,装束简单,却又特别妖娆,特别是玉面上的表情,虽然有些拘谨,但却流露出一种天然的自信。于薇薇绰约多姿,凌云花容月貌,尤其是林紫,精灵乖巧,钟灵毓秀,看一眼,就迷到了心里。 李隆基自忖:一见钟情,大概就是这样吧? 李隆基心内窃喜,不露声色地问道:“老爱卿,彼三位刚刚受过御封,朕已知悉。此三位何人?还不给朕介绍一番。” 贺知章赶紧躬身答问:“回皇上,此三人与云大侠等一道,林女侠、于女侠、凌女侠。”他指着林紫三人,逐一给李隆基介绍。 李隆基微微点头,沉吟半响,龙颜骤然晴转多云,忽而霹雳闪电,以异常严厉的口吻喝道:“大胆夷人,来我大唐,分明不把朕放在眼里,一而再,再而三,违逆圣旨。前番擅闯佛宝禁区,朕未予追究;今番朕传旨召见尔等全体,却又故意隐瞒三人,直把龙言视为耳旁之风。如不惩戒,必以大唐天威不在,懦弱不成?来人,给朕将此六人拿下,押回大理寺惩治!如有进言,与之同罪!” 两边带刀侍卫如狼似虎地涌上,不由分说将六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绑起来。云龘六人目瞪口呆,顿如五雷轰顶,不知为何飞来这天外横祸?真是:万丈高楼一脚蹬空,扬子江心断缆崩舟! 贺知章和张旭面面相觑,不敢噤声。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进言保本,无异于就地找死,还是等皇上消消气,再做打算营救。 李隆基一甩袍袖,也不同贺知章和张旭招呼,转身离去。一众带刀侍卫,押着云龘六人,随同怒气冲天的唐玄宗,快步离开。 六月的天,皇上的脸,说变就变—— 昏暗的牢房里,云龘、华生、尚文带着铁枷、铁镣,靠在潮湿的墙壁上,暗自叹息。忽闪的鬼火,仿佛他们的生命一样忽明忽暗。 华生面容忧郁,早已失去了以往的诙谐。他抖抖脚镣,自怨自艾地说道:“谁能想到,召见不去还能惹出祸来?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呀!早知如此,带她们仨去不就完了嘛。” 云龘晃晃脑袋,叹息道:“如果那样,恐怕现在,我们早就成亡魂了!” “为何这么说?” 尚文一愣,马上问道。 云龘目注天棚上往下不断滴落的水珠,有感而发:“如果我猜得没错,李隆基绝不是冲着我们抗旨而来。如果那样,上次召见,就该给我们治罪。” “那就怪了,我替他治好娘娘的病,免除了宫廷灾难。咱们又及时堵住大雁塔的盗窃,不致酿成大祸。你又及时发现可疑,替他寻回佛舍利。按理说,他应该感谢咱们才对,怎么还恩将仇报,非要给我们治罪不成?” “岂止是治罪这么简单,他分明是要我们的命呀!” 尚文面容憔悴,一脸无奈。 “要命?大理寺还没提审我们呢?怎么也应该走个形式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我们杀了?不能吧?” 华生大惑不解,像是问云龘和尚文,也像是问自己。 “有什么不能?李隆基一定是看上咱们的女人了。你看一开始他那眼神,恨不能把她仨吃了。世上记载,李隆基风流好色,连他的儿媳都不放过,何况我们这些外来户了。” 云龘气恨地搓了搓脚,uu看书.uukanhu 接着说道:“好在他可能念及我们的两样功劳,没有往死里整我们。否则,让大理寺审讯,还不如死了呢!你知道他们的刑罚有多残酷?电影、电视剧里可是经常演出,估计实际情况,比这要残忍多倍!” 华生想来想去,一脸狐疑地问道:“你说他相中她们三个,有什么证据?就凭这简单的看了一眼?” 尚文好像也不太信,补充道:“再说,她们仨年龄有点偏大了呀!” 云龘惨然一笑,解释道:“年纪是大点,可现代女人的风度,古代女人绝对望尘莫及。李隆基看中的是品味,而不是娇嫩。你们不信,等到明天将我们问斩时,有没有她们三人就知道了。我估计,肯定没有她们仨!” “什么?问斩?啥儿也没说,就把我们杀了?” 华生更为惊诧,眼睛都翻到眼镜之外。 云龘闭上眼睛,低沉地回答道:“没啥奇怪的,我们都被打上死枷、铁镣,还能不杀头吗?再说了,皇上说话,金口玉牙,说啥是啥,一句话,我们就归天了。” 华生一听,汗珠子直冒,抱怨道:“就这样慷慨赴义了,我的药书还没编辑呢?华佗被杀时,还能把手稿交给狱卒,流芳百世,我交给谁呀?也对,人家还有手稿,我这儿全在脑袋和电脑中,古人既不能开脑袋看,又不懂电脑,想交都没法交。唉,茫茫中华大地,又将失去一项伟大发明了——” 他叨叨咕咕,闭眼混沌,一会儿便梦上西天了。估计,他就是想先去看看,也没想真去。蝼蚁尚且贪生,他又何尝不是呢? 《第2卷》第48章:堪虞性命赌玉门 子城西南隅独柳树法场,人山人海。人们争先恐后地来到这里,都想看看皇上亲令处斩的三个夷人。一方面,大家听说这三人除瘟疫,杀突厥,救佛宝,立下大功;另一方面又胆大包天,两违圣旨,犯下抗旨之罪。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人,敢于这样目无皇上? 云龘、华生、尚文五花大绑,背插亡命牌,被押到广场中间跪下。三名刽子手膀大腰圆,手里的大刀寒光四射。监斩官正襟危坐,只等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云龘环望四周,对华生和尚文,惨然说道:“怎么样?让我说对了吧。斩的就是我们仨,根本没她们!” 华生目光呆滞,耷拉着脑袋,丧气地回答道:“没想到小命间接丧在媳妇手里。你说他挺大个皇帝,天下美女,选谁不行,非相中我们的糟糠之妻。啥事呢?” 尚文面无表情,闭眼沉思,大概也想不通这横蛮的道理。强霸人妻,还要将人家丈夫杀掉,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时,贺知章和张旭扒开人群,与监斩官打声招呼,跑了过来。贺知章抱着他留存多年的一坛黄醅酒走到三人面前,未曾开口,却已老泪纵横。他给三人各倒满一碗酒,颤颤巍巍地拿起,端到云龘嘴边,哭声说道:“三位大侠,老朽来看诸位矣!几日以来,与诸位心心相印,情同手足。万没想到,天降横祸,殃及无辜。从此一别,前路空蒙,阴阳两隔。喝完这碗酒,什么样之高山皆能上,什么样之火海皆能闯!老朽无能,没能保下三位性命,只能以此,略表存心矣!” 张旭跟在后面,也没有了往日的放浪。他端着一盘牛肉,用筷子夹到三人嘴里,大嘴一咧,大哭道:“天不佑君,何至于斯?呜呜——”他顿足晃脑,长发、胡须上浊泪横流。 云龘张口咬住牛肉,狠狠嚼了两下,就囫囵吞下,然后将一碗酒仰脖喝下,一腔悲怨,勃然而出: 扶危除恶济佛陀,何以隆恩敕命夺。 愤懑一腔无处泄,提刀就去问阎罗。 “好一首绝命之诗!若无老夫相邀,何以引来如此灾祸?皆怪老夫矣!” 贺知章白发苍苍,匍匐于地,痛哭失声。 两个苍凉老者这一放声,顿使旁边心软的人也跟着抹起眼泪,都替这三位无辜的英雄惋惜。他们三人,可不是罪大恶极的罪犯,也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而是有功于大唐的侠士,无论如何,都不该受此一刀。可是,王法无情,连贺知章和张旭都没能求动皇上,谁又能改变圣意呢? 裴旻、李忠巡视归来,闻听此状,双双拼死立谏。裴旻立功封赏,全赖云龘;李忠则更是责无旁贷,是他将云龘六人拖入这趟浑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无端丢了性命,怎么说人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然而,他俩儿的保奏,同样是吃了闭门羹。李隆基心内有短,害怕他人揭疤,故而龙颜大怒,甚至敕令卫士将裴旻、李忠乱杖击出。如果不考虑他俩儿给大唐立下赫赫战功,恐怕立将他俩儿治罪问斩。满朝文武见状,谁还敢再言。 裴旻快马赶来,冲进法场,翻身下马。监斩官见是左金吾大将军,也不敢阻拦,任凭他上前看望。 裴旻边走,边心里暗言:要不要截了法场再说? 云龘一凛,眼睛里骤然泛出蓝光。他清楚地感知到裴旻的心理活动,其实准确地说是感知到裴旻的腹语。云龘不自觉地用腹语回了一句:千万不可造次!如此做法,你我之家人,必受连累。 裴旻悚然一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云龘,放眼大唐,他还不知有谁练成此功,自己也是无意中修炼而成,难道云龘真的会此秘功? 裴旻试探着,继续用腹语说道:那我就将镶金匕首,悄悄塞与你割断绳索,凭云大侠之绝世轻功,逃走必不成问题。 云龘摇头,马上用腹语否定:不可!仓促之间,用匕首只能割断我一人绳索,若再转他二人,必被身前刽子手发现。如果深究,还会连累与你。云某绝不会贪生怕死,做此不仗义之事,我带他们来,就同他们一起死! 这时,第一声追魂炮响起,贺知章和张旭瘫软于地,心里犹有多少个不舍,无处把握。 裴旻几步上前,对云龘拜倒问道:“云大侠,身后可有未竟之事?容小将亲为——” 云龘咬唇出血,默然无语。这个时候,说啥都是没用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他死了,谁还能照顾林紫的一生,并且在那个霸道皇帝的淫威下,她又如何可以自保?即便林紫暂时受宠,可是不久的将来,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即将入宫,那时李隆基必然见异思迁,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将林紫冷落一旁。届时,深宫寂寞,何以为生?云龘不禁万念俱灭,寸断肝肠。 第二声追魂炮声响起,整个法场一片肃静,所有的人都在观望这不忍的结局。或许穿越的故事,行将走到终点;或许时空的错乱,导致了这种悲惨的结局!云龘的大脑,刚刚开启了新的功能,就再也没有展示的机会。他的眼中,一片混沌,几种光相继暗淡。 午时三刻,第三声追魂炮声轰然响起。刽子手高高抡起手中的大刀,只等监斩官一声令下,就要砍断这不甘之根。监斩官环望四周,赫然站起,拿起令箭就要掷地执行。 “刀下留人——” 猛听得一声声嘶力竭地高喊,从法场外咆哮而来,紧接着一匹快马飞驰而入,迅疾冲破人群,在监斩官面前停下。马上之人来不及下马,就高声大喊:“奉孙皇后懿旨,暂缓执行。”说完,他两手当即展开皇后懿旨。 大家定睛一看,来救之人,正是内卫忠武将军李忠。 监斩官见是皇后懿旨,赶紧跪下,磕头接旨。 原来李忠被唐玄宗杖击出门后,知道只有孙皇后才能救得云龘一众性命。所以,他立即飞马进宫,请求孙皇后立即面奏皇上赦免。 孙皇后听得李忠禀报,大惊失色,且不说自己性命是人家所救,就是宫中瘟疫,也是尚未完全解决。未卜关头,皇上就敢恩将仇报,乱杀无辜,难道皇上对自己的性命也不在意了吗?。因此,她当即下旨,令李忠马上去法场挡住执行,自己立即觐见皇上。 李忠的到来,立即在法场上引起轩然大波。大家叽叽喳喳,都在猜测下一步的结局。监斩官又坐回原位等候圣旨,刽子手也放下手中的屠刀,侍立一旁。 没有一会儿,法场外飞马驰来一队御林军,领头的一个大太监来到监斩官前,手拿圣旨宣读,将云龘一干人等押回朝堂重审。 裴旻、贺知章、张旭长出一口气,也随着押送的队伍,一起面圣听堂。 李隆基高坐于龙椅之上,面相威严,沉沉说道:“方才听孙皇后启奏,言云龘一众以仁义之心,行卫护之义,情有可原。朕亦有开恩之意。然其两违圣旨,犯下杀头之罪。朕已下旨问斩,如无正当之由,擅自更改,恐难于向满朝文武交代,有违大唐国法森严。故朕欲兼听众爱卿高见,若还无理由可以开脱,便着即处斩,不得有误!” 李隆基一番话义正辞严,仿佛站在道德与法治的制高点,实际上还不是官报私仇,以达到强欢之目的。贺知章年纪一大把,经多识广,这个道理岂会不懂?但是大堂广众之下,皇上把此案上升到如此高度,不拿出事关王朝的理由,是绝对不能改变皇上的执意。 贺知章沉吟片刻,双膝跪地,诚恳奏道:“万岁在上,老臣有一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隆基一点头,嗯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 贺知章匍匐几步,接着说道:“现边关多次上报,瘟疫流行,戍边士兵死之过半,uu看书 .ansh 未染之人,已是终日恐慌,根本无心戒备。毗邻突厥,虽多次被天朝击溃,心有余悸,未敢生事。然从慈恩寺大雁塔佛宝被盗一事,便可看出突厥贼心不死。如其知晓边关将士伤及过半,必将蠢蠢欲动,图谋不轨。老臣以为,华神医圣手无匹,应适时重用,着令三人,前往边关,戴罪立功,解除边关瘟疫,拱卫江山社稷。如其不能,一并治罪;如若仰仗天恩,手到病除,将功折罪,则将六位赦免,放归回国,不知圣意如何?” 贺知章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以国家大局为重,扣住李隆基的脉门,使其大庭广众之下无法退步。另一方面,贺知章也考虑到必须找一个极难办到,而对于云龘他们又可能办到的事情来做,堵住皇上和满朝文武的口舌;又能远离皇帝,还一个自由之身,毕竟伴君如伴虎啊!什么时候皇帝反悔,那他们三人就又危险了。 尽管贺知章所提如果治好边关的传染病,就将他们六人全部放掉,李隆基很不高兴。但是他转念一想,如此大的瘟疫,哪有可能全部治愈?对了,我再给他增加点难度。 想到这里,李隆基微微一笑,说道:“就依老爱卿之意,令他们边关治病,内卫将军李忠协同前往,安排一应事宜。如若治愈,所犯之罪全免,放其回国。如若不然,则必斩不饶。然而,治病之事,不能任其拖延无期,要有期限,就以三月为界,界内成,则全身退,界内不成,就认命伏法受诛!” 说完,李隆基一甩袍袖,站起就走。孙皇后袅娜而起,向云龘等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也尾随而去。 《第2卷》第49章:戴罪边关求建功 通往西北玉门关的官道上,一百多骑兵盔甲整齐,快步疾驰。为首的四员将官,扬鞭催马,并辔而行。他们正是云龘、华生、尚文和李忠。 临行时,贺知章询问云龘,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由他代劳解决。 要说放不下,当然就是身陷深宫的林紫三人。自从他们被李隆基带走,分开之后,至今还未见上一面,她们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而且,大唐皇帝虎视眈眈,恐怕为臣的也无力阻拦。云龘无奈中的无奈,还是拜托贺知章在可能的情况下,尽可能予以周旋。 贺知章告诉云龘,他一定盯住深受华生大恩的孙皇后,尽全力保护他们的内眷不受侵犯。恐怕,这才是保全三个弱女子的最好办法。 虽然贺知章如此承诺,但云龘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以下管上,终究是个难事,何况李隆基色迷心窍,谁能管得住他这种原始的冲动? 相比之下,华生略微好些。他总觉得英武的大唐皇帝,不至于看好年龄偏大的薇薇,凌云也说不准,最危险的当属古灵精怪、颇具魅力的林紫了。因此,云龘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如坐针毡。真是:宫门一入深似海,从此云郎是路人—— 云龘甚至想到《还珠格格》里的含香公主,在与乾隆皇帝的数日周旋中,始终没能让乾隆得逞,至死都保留了清白。可是,那毕竟是电视剧,作者为了不破坏女主角的完美,会想着各种办法,不让身边的男人达到目的。 然而,现在可不是虚拟的戏剧当中,会有很多种巧合,不让剧情落幕。风流成性的李隆基可不会那么矜持,等你回心转意再行云雨。往往男人们就喜欢这种征服感,哪怕沾染点粗野,才觉得兴奋、够味!鱼在猫嘴边,怎会不吃?一想到这里,云龘顿时天昏地暗,五内俱焚! 剧痛中,云龘的心灵深处,突然莫名其妙地迸发出四句惊心动魄的诗行来,像是安慰林紫,又像是安慰自己: 不要担心你身上的污点 那是黑暗在你身上打下的烙印 只要你心里不被抹去阳光 就是将来最好的光明—— 众人一路走来,两旁的田野中绿浪滚滚。农夫们头戴草帽,手挥镰刀,尽享这田园耕耘之乐。这同东汉末年的田地荒芜,哀鸿遍野,形成鲜明的对比。和平来之不易,需要多少鲜血,多少时间,才能换来。可是衰落却在顷刻,贪图享乐,腐化堕落,就是助推灾难的无形祸手。大唐的盛世,就要从此而下,成为千古的遗憾。其原因仅仅是风花雪月,石榴裙下吗? 在古代,关口等同于现代的堡垒,是扼住咽喉要道的关键部位。和平时,作为边境的关口,起到海关的作用,是重要的贸易窗口;战时,则是最前沿阵地,担负着阻挡外来入侵的艰巨任务。 玉门关就是大唐设在西北边陲的第一屏障。它位于甘肃省敦煌市北境,是抵御突厥,联络西域各国,隔绝羌、胡,开辟河西走廊的人工要隘。 关隘建于两山中间,为黄胶土夯筑,城墙高达10米,上宽3米,下宽5米,上有女墙,下有马道,人马可直达顶部。登上玉门关,举目远眺,大漠孤烟,胡杨挺拔,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浩浩淼淼。向里观望,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蜿蜒而过,芦苇摇曳,柳绿花红,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关里关外形成鲜明的对比。难怪强悍的突厥老想将此据为己有。有了这条大河,生活用水的难题,便迎刃而解。尤其在荒漠之中,更是弥足珍贵。 两侧山顶之上建有烽火台,每个烽火台设置三名哨兵站岗,遇袭之时,马上燃起浓烟示警,远传后方。边军主营设在关隘里侧近水的沙石岗上。平时,关隘上布置一百军兵常驻,负责警戒。 有关玉门关的诗句很多,最著名的莫过于大唐边塞诗人王昌龄的《出塞》和王之涣的《凉州词》了。 出塞·王昌龄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这首诗慨叹边战不断,国无良将,朝廷腐败,不重边关的满腔悲愤;同时又对戍边战士巩固边防的愿望和保卫国家的壮志予以弘扬,字里行间洋溢着爱国激情和民族自豪感,写得气势豪迈,铿锵有力。 凉州词·王之涣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首诗则从另外一种视角勾勒了黄河远眺、边塞苍凉的悲壮景色,以边塞的酷寒、艰苦的无奈,烘托了戍边之人无法回乡的凄苦之情,表达了对戍边战士保家卫国、舍生忘死的同情和崇敬。 云龘一众赶到之时,已是过午。关隘中除了正常的守卫之外,有点显得冷清。主营里同样少人走动,没有想像中大军营的那种嘈杂。 接待他们的是守关主将郑将军。郑将军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面相清瘦,一看就是领兵打仗的好材料,只是常年经受风沙之苦,皮肤显得有些粗糙。 郑将军介绍:此地驻有五千军兵,近有一半人感染疾病,有一千人基本失去战斗力,而且这种情况还在继续恶化,每天都有新的士兵感染,已经死亡一百多人,另外还有逃兵八十三人,实际上可以正常参战的人数,也就两千人左右。如不立即解决这种问题,恐怕不用突厥来打,光是伤病就能把将士们击垮。就连他的副将也已病倒卧床。为了不至于将这恶况外泄,他们把病死士兵,都在晚间偷偷掩埋,否则,估计突厥知道内情后,早就来袭了。 听到如此严重的情况,华生顾不得旅途劳顿,马上开始进行全面检查,通过对病人的症状把握,基本确定了这个可怕的疫情,正是流感所致。华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在从扬州前往洛阳的船行过途中,制作了近一麻袋的抗流感药丸,这一次算是及时派上了用场,仅头一天,就用去了四分之一。看来若想彻底治愈流感,还需补充两倍以上的药品才行。 华生不敢耽搁,马上写好需要购置的药材单子,让郑将军派人,骑快马到城里购买,哪怕到京城长安也要将药材买齐。另外,华生郑重告知郑将军,立即采取三项紧急措施: 一、在军营之内设立隔离区,将所有染病之人集中于此区域内,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二、制作、配发简易口罩,选出的医护人员,必须佩戴,使用食醋,进行全区域消毒。 三、杜绝一切公共活动,包括集体进餐,不得各兵营乱窜。特别是关闭军中娱乐所,暂时停止一切慰安活动。 前两项措施,没啥说的,未遇到阻力。但是第三项措施,着实引起许多官兵的不满。他们常年戍边,家属不能随军,旺盛的荷尔蒙无处发泄,再把这项诱人的福利取消,自然是群起哗然。 可是,华生强调:这项措施必须坚决执行,否则,交叉感染将无法控制。最后,逼迫郑将军,以军令的形式才得以实施。 但是同时,郑将军也承诺:一旦疫情解除,马上开放军中娱乐所。由于有了这个必要的补充,这才勉强控制住局势。可见军妓,在当时的军中是何等的重要。 中唐著名边塞诗人岑参的《玉门关盖将军歌》,就形象地描述了当时军营里的这种活动: 盖将军,真丈夫。 行年三十执金吾,身长七尺颇有须。 玉门关城迥且孤,uu看书 .uuanshu黄沙万里白草枯。 南邻犬戎北接胡,将军到来备不虞。 五千甲兵胆力粗,军中无事但欢娱。 暖屋绣帘红地炉,织成壁衣花氍毹。 灯前侍婢泻玉壶,金铛乱点野酡酥。 紫绂金章左右趋,问著只是苍头奴。 美人一双闲且都,朱唇翠眉映明矑。 清歌一曲世所无,今日喜闻凤将雏。 可怜绝胜秦罗敷,使君五马谩踟蹰。 野草绣窠紫罗襦,红牙缕马对樗蒱。 玉盘纤手撒作卢,众中夸道不曾输。 枥上昂昂皆骏驹,桃花叱拨价最殊。 骑将猎向城南隅,腊日射杀千年狐。 我来塞外按边储,为君取醉酒剩沽 醉争酒盏相喧呼,忽忆咸阳旧酒徒。 因此说,军妓是所有妓女中最悲惨的。同时,由于军妓每天要接客数人,而身体接触又是所有病源传播途径中,最直接、最迅速的行为。一旦军妓染病,就会不可避免的造成大面积传播,其破坏性也是及其巨大。二战时,法国抵抗组织,就曾利用感染性病的年轻女抵抗战士,勾引德军军官上床,结果使很多德军军官染病,无法再到前线指挥作战,造成精锐的**德军战斗力大幅降低。 事实证明,华生的这项措施是何等的英明伟大。军妓中的一百人里大约有一半人感染了流感,如果不加控制,大概不出一星期,军营里就可能再没有人能够守关了。 正当华生乘胜追击,准备再接再厉,攻克流感的时候,军营里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第2卷》第50章:救急失窃觅疑踪 第二天早饭后,华生准备去军营的药品库取药时,突然发现,那个盛装抗流感药丸的布袋不见了。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本来众多的病患服药后,已开始出现好转,却在这关键时刻,丢失了救命药品。不,不能叫丢失,一定是有人秘密偷窃! 会是谁呢? 云龘、华生、尚文和李忠等人仔细检查,门锁完好,排除了破门而入的可能。但是窗户却开了一个大洞,而且窗台上,居然留下一串类似于狗的爪子印。 这只怪物不偷别的,专偷治病救人的药品,这说明它,一定是只经人驯化的家伙。乖乖,聪明怎不用到正地方,却帮人做坏事! 没有办法,等待买药的人长途奔波而回,再经熬制,时间定是有所不及。大家必须立刻展开追踪,拿回药丸。否则,行将转好的众多病患,又将逼近死亡的边缘。 留下华生在家坐镇,密切关注病情。李忠、云龘、尚文循着爪子印开始追踪。那两趟时断时续的爪子印自出主营后,歪歪斜斜,贴着主营大墙边,一直向前,恰巧绕过烽火台的视野范围,然后隐入右侧的大山中。由于山势险峻,骑兵无法上山,普通人攀爬也是困难。必须依靠具备一定轻功,且又熟悉地形的人带路,才能翻山越岭,避免迷路走失。 李忠让郑将军挑选两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年轻兵士作向导引路。 郑将军刚在琢磨人选,忽然从外面走进两个头戴文生巾、英姿飒爽的年轻人。郑将军一见,高兴起来,马上把这一个着白衣、一个着黑衣的二人,向云龘等人介绍。 这二人都是郑将军的好友,结伴前来游历西北边塞,已经半年有余。由于他们天天四处游走,已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而且,他们又会武功,壮志凌云,风华正茂,与云龘他们同行,追踪寻迹,再合适不过了。 这哥俩儿不是一般人,又是一对大唐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就是前文说过的大唐最为有名的边塞诗人王昌龄和王之涣。 穿白衣的王昌龄,生于698年,卒于757年,字少伯,汉族,京兆长安人(今西安)人。盛唐著名边塞诗人。其早年生活贫苦,主要依靠农耕维生,30岁左右考中进士。初任秘书省校书郎,后又任博学宏辞、汜水尉,因事被贬岭南。开元末返长安,改授江宁丞。被诽谤贬谪龙标尉。安史之乱爆发,被刺史闾丘晓所杀。 王昌龄与李白、高适、王维、王之涣、岑参等人惺惺相惜,交往深厚。其诗以七绝见长,尤以边塞诗作最为著名,有“诗家夫子”之誉,又被后人誉为“七绝圣手”。王昌龄的诗,以思维绪密、意境深远、情景交融著称,与高适、王之涣不分伯仲。有文集六卷,今编诗四卷,代表作有《从军行七首》《出塞》《闺怨》等。 穿黑衣的王之涣略大,生于688,卒于742年,也是盛唐时期的著名诗人,字季凌,汉族,蓟门人,出生于没落贵族家庭,性格豪放不羁,常击剑悲歌,有怀才不遇之感。一生不得志,仅做过主簿、县尉等小官,曾被人诬谤,辞官而去,后复出担任文安县尉不久,就在任内期间去世。不过有一失必有一得,他在爱情方面还是较为美满,娶了衡水县令貌美如花的三女儿,两人相濡以沫,恩爱一生。 王之涣的诗,以写西北的边塞风光为主,大气磅礴,意域宽广,曲韵优美,朗朗上口。其诗多被引为歌词,尤以五言诗为妙,可惜他的诗歌散失严重,传世之作仅存六首,辑入《全唐诗》中,不能不说是历史文学的一大损失。 围绕着王昌龄、王之涣、高适三位边塞诗人,还有一段传人的趣话。 说是有一年冬天,王昌龄、高适和王之涣三人在京城长安相聚。三人兴致高昂,一块到酒楼饮酒。当时酒楼里正有梨园班子在演出,演出到高潮之时,出来四个妙龄少女,开始弹唱当朝诗人的诗歌。三个人边喝酒,边谈论。高适打趣说:“我们三人在诗坛上都算小有名气,却从未分出过高低。今天我们籍此打个赌,看这些女伶唱谁的诗多,就算谁赢。”三人一致表示赞同。第一个绿衣姑娘出场唱道:“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王昌龄高兴地说:“是我的。”第二个粉衣姑娘接着唱到“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何寂寞,犹是子云居。”高适也高兴地说道:“这是我的。”第三个红衣姑娘又唱道:“奉帚平明金殿开,暂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王昌龄十分得意地说道:“又是我的。”王之涣这下真急了,赌气地说:“这三个唱歌的姑娘长相都不够出众,选的诗自然有失偏颇。”他接着指着四伶当中最漂亮的一个说道:“这个最漂亮的彩衣姑娘,如果再不唱我的诗,我就此罢笔,不再写诗了!”他的话音刚落,最漂亮姑娘果然莺声唱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不正是王之涣的那首广为流传的七绝《凉州词》吗?三人一听,哈哈大笑。 云龘几人纷纷过来与二人见礼,非常高兴又结识了两位未来的名人。由于需要攀岩,云龘让二王脱下长衣,换上易于攀爬的短衫,五个人随即出发,奔向爪子印持续上山的路径。 山体虽然略高,绝对高度大约在两百多米左右。但山坡的倾斜度并不是特别陡峭,仰角多数在60c左右。云龘、尚文凭借轻功和已经熟练的攀岩技术,可以轻松应付。李忠作为内卫将军,武功和轻功自然是出类拔萃,循着云龘二人的足迹,也是可以跟上。但对于王昌龄和王之涣,这两个武功稍逊之人,绝对是个考验,有时候,还需尚文扔下绳索助力。 这五人追寻着那两趟爪子印,艰难地攀上了山顶,寻迹向纵身走去。 行走的路上,云龘断断续续地同王昌龄和王之涣,提到了他来大唐之后,所结识的几个大诗人,简要介绍了与他们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的不平凡经历,引起了二王的极大兴趣。 适时,李白刚一出道,尚未创出较大的名声,二王也只是略有耳闻。孟浩然则已名声在外,一首《春晓》几乎达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他二人只恨相见甚晚。贺知章和张旭两个老前辈,诗书俱佳,早已盛名天下,对二王来说,简直如雷贯耳,早已奉为一生的偶像。 这二人一方面对云龘的机缘艳羡不已,另一方面又对云龘的博闻强记和蔑视天下的绝顶轻功,非常钦佩。他俩儿哪里知道:云龘的身份是一个现代的网络作家,博览古今,通晓文史,是他的长项;加之他因缘巧合,服食了珍稀无比的天蚕,练成了绝顶的轻功,他两个初出茅庐的古代人怎能与之相比? 五个人犹如猎犬一般,寻着爪子印,摸索着前进。尤其是尚文,小时候在大山里长大,对山里的一切,再熟悉不过。对于追踪野兽,也是非常在行。本来大家寻迹走着走着,爪子印就忽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uu看书 .uuanshu 急得大家心急火燎。但是尚文却知道在前方的哪里,再能把爪子的痕迹找出来。有时候,甚至下一组的爪子印,与之前的痕迹,根本就不在一条直线上,若没有丰富的山里经验,绝对不能再行接续。坦率地说:如果没有尚文参与追踪,恐怕这一行人,早就把猎物给追丢了。 就这样,大家披荆斩棘,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寻迹,来到一个低矮的洞窟前。这个洞窟位于灌木丛中的一个地势略高的丘陵上,四周有茂密的树林遮掩,洞口有荒草覆盖,若不走进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这个隐秘的洞窟。站在丘陵顶端,将头伸出,又可以透过一人多高的草丛,居高临下,将下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进可攻,退可藏,真是一处绝佳的藏身之所,如无非常聪明的头脑,绝对不会选择这样既安全又便利的栖身繁衍之地。 云龘知道:这里一定是某种食肉动物的巢穴,只不知它们把盛装药品的布袋拖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这里也有动物患上了流感,急需这些药品救命?不会,动物如果能有这种思维,岂不也成了高等生命?如果不是,那么自己一行,岂不跟错了目标,误入了歧途? 这时,尚文好像感觉到什么,对云龘提醒道:“云哥,我感觉这里隐藏着杀气,从进出的脚印判断,好像是一个狼窝。我们摸到人家老巢来,危及到人家的安全,一定会遭到它们强烈的反击,快快离开这里!” 尚文的话音未落,洞窟的四周草丛中,竟突然升起二十多盏凶光四射的灯火。 云龘五人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第2卷》第51章:逢迎犬意迷伊始 大家看见:四周的那二十多盏灯火,竟然是二十多只野狼的眼睛。此时这些眼睛,全都闪着绿光,杀气腾腾。 众人背对着的似乎是一只头狼,它身材高大,体格强健,最主要的是,还高挂着一脸征服一切的霸气。其它狼全都蓄势待发,只等着头狼的命令。 此刻,这只头狼,鼻孔朝天,凶相毕露,旁若无人的嗷嗷怪叫,像是在发布什么命令。可是它没想到的是:今天遇到了罕见的对手,并且还是通晓狼族语言的对手。 云龘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泛起绿光,七星宝刀一扬,嘴里竟也发出了瘆人的狼叫。尚文早已知道云龘的这项神技,可李忠、王昌龄和王之涣却是大吃一惊。但他们看尚文不动声色的样子,也就静观其变了。 云龘听懂狼王在说:被困的五人全都拿着锋利的武器,杀伤力极大。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众狼的攻击,应该先以骚扰为主,牵制为辅,直到将五人拖得精疲力尽,再出其不意,实施最后的总攻。就像对付凶暴的野猪一样,疲其身,而嗣后杀之。 想得真美!无怪乎电视里播放《动物世界》里的解说词中判断:狼的智力相当于人类四五岁的孩子智商。现在从狼王发布的命令来看,其智力远不止于此。能够清楚地判断出面临的危险程度,并且理智地采取针对性的策略,四五岁的小孩子能做到吗? 以往,头狼面对人类的时候,完全不忌讳对手是否知道它们的动机,所以尽可以直言命令。可是,这次狼王失算了,对手竟然全能听懂它的语音,而且还会说出它们的狼言,这可让老狼王大惊失色。 云龘冷冷一笑,说道:“别枉费心机了,我们怎么会跌入你们这低级的陷阱。我们若想走,就凭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刀,谁能拦得住?就是杀光你们,也不会花费多大功夫。要知道,我们五人都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就是一般武士,十个八个,也伤不到我们,何况你们这些手无寸铁的野狼了?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更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只是来寻找被偷走的药品。如果是你们拿了,就尽快交出来,免动干戈。本身这些药品又不能当饭吃,对你们丝毫没用,可对我们却至关重要,那关系到几千人的生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必须拿回!所以,解除对立,诚心合作,才是明智之举。否则,惹得我们愤怒,就是不杀光你们,烧了狼窟,你们到哪儿,再找这么好的藏身之处呢?你考虑一下。” 老狼王闻言,面露恐慌之色,惴惴叫道:“可我真没偷你们的药品啊!” 云龘眼中的绿光更炽,像是有些恼怒。他一指地上的足迹,说道:“还想抵赖,地上的足迹,已经完全暴露了你们的行踪。要不然,我们能追到这里吗?” 老狼王一听,很无奈地叫道:“唉,真是祸从天降啊!我确实未偷,是我儿子偷的。” 云龘听到是老狼王的儿子偷的,高兴地叫道:“那就快送出来,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两清。” 老狼王面露难色,回头看了看山林,对云龘继续叫道:“我儿子不在这里,它两年前就被胡人抓走了。” 云龘一听,急了。怎么其中还有插曲? 老狼王面容忧郁,开始向云龘诉说这一段骨肉分离的经过: 两年前的冬天,由于山里草食动物们的季节迁移,狼群的食物开始紧缺起来。狼群里的众狼,经常是吃完上顿,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下顿?它们这个狼群,本来就是一个超大的狼群。一般狼群也就7—10只狼,而它们的狼群却有二十多只狼。虽然捕食猎物时,战斗力强悍,但是,吃饭时,食量也是超大的。狼多肉少,众狼难免时常饿肚子。老狼王的大儿子强巴和二儿子憨巴,饥饿难耐,便开始打胡人的牧羊主意。如果食物充足,狼群一般不会攻击牧民的牛羊,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它们才敢去做这种危险的尝试。胡人的弓箭、刀枪,以及凶悍的牧羊犬,可是厉害至极。偷窃者一旦现身胡人的帐篷附近,就会被敏锐的牧羊犬发现,然后,便是惊心动魄的亡命追杀。胆敢跨越雷池的狼,不死也得扒层皮。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众狼是不会做这种危险的举动。 可是,强巴和憨巴这两条狼,大概因为是老狼王的儿子,平常任性惯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背着老狼王,趁着夜幕的掩护,晚上去偷袭胡人的羊群。 这两只狼确实够胆大、够勇敢、够幸运!它们居然摸到了胡人圈养羊群的围栏里。温顺的群羊,骤然看见眼里泛着凶光的强巴和憨巴,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竟然连惊叫都不敢发出。 正当二狼张开血盆大口,大开杀戒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四只牧羊犬来,它们疯狂的叫着,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强巴勇敢地迎了上去,与这四条恶犬殊死搏斗起来。此时,这家的主人也已手拿长刀冲了出来。四周又奔过各执武器的七八个男人,把强巴和憨巴围在中间。 憨巴见硬拼已无胜算,便匍匐着爬到这家主人面前,脑袋一低,任凭发落。而可怜的强巴却被那四个恶犬,开膛破肚,当场身亡。 过来的四五个帮手,举起刀枪,就想杀了憨巴。这家主人见憨巴一动不动,一副彻底屈服的样子,就对那些人摆摆手,然后,像唤狗一样召唤憨巴。憨巴摇摇尾巴,顺从地爬到这家主人脚前,舔了舔他的鞋面。这家主人大为高兴,就把憨巴收养起来。这两年间,憨巴尽职尽责,比那四条牧羊犬还要优秀、还要聪明,完全得到了主人的信任。 两年里,老狼王通过多方寻找,终于看见了憨巴同那四只牧羊犬生活在胡人家里。老狼王也曾多次试图救出憨巴,都由于那四条牧羊犬同憨巴寸步不离,根本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憨巴有一次居然漫不经心地瞟了老狼王一眼,或许仅仅是茫然的一顾,没看到老狼王也很正常。但是,老狼王不解的是:它的气味,憨巴总应该是熟悉的吧?狼不就是以气味作为标记,以及分辨敌我的标志吗?怎么会全然忘记,无动于衷呢?难道被俘的这段期间,居然连曾经的记忆,也一并彻底抹杀了吗?或许憨巴太听话了,太懦弱,面对脖子上架着的屠刀,而不敢抗争,已经养成逆来顺受的习惯,或者准确的说:它已经被胡人完全驯化了,成了一条甘受驱使的哈巴狗。 它这次的夜间行窃,就是在主人的多次训练下,基本理解主人的意图之后,趁夜深人静,哨兵疏忽之机,悄悄潜入营中,破窗而入,叼走装药的布袋。由于布袋里装的是华生制成的丸药,份量不是很重。因此,憨巴叼走根本不是问题。它跳出窗台,溜出军营。 它害怕被前面的哨兵发现,所以才从侧面上山,躲过哨兵的视线,准备翻过山岭,返回胡人家里。 其实,憨巴不知道,老狼王已跟踪它多时,在它破窗入室时,老狼王就在现场。如果它一旦遭遇危险,老狼王就会故意暴露,引开追兵,好使憨巴逃离。好在它的偷窃非常顺利,直到上山之后,老狼王才现身相见,劝说它返回狼巢。 然而,憨巴却说:做事要有始有终,它要做一条守信用的狼,一定要把主人交办的事办好,才能对得起过去两年的喂养和不杀之恩。uu看书 .ukanhu 等它把布袋送到主人院子中,为防胡人不放,也不同他告别,就马上返回,同狼巢的家人团圆。它说,这两年来,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狼巢,有时候,半夜做梦都在哭泣,总想忘情地嚎叫两声,但它不敢,害怕暴露它仍然是只狼 老狼王说到这里,有些伤感,对着云龘叹息道:“忠诚,是做狼的根本品质,但憨巴却用错了对象。软弱和愚昧,蒙蔽了它的双眼,使它分不清敌我对错。我估计,一时之间,也说服不了憨巴改变主意,只能在无奈之下,放它离开,然后回到狼巢耐心等待,希望它平安归来。可是,等到现在,仍然不见它的踪影。我的心里正在十分焦急,胡思乱想,它是遇到危险了,还是摆脱不了那四条恶犬的纠缠。唉,当时真不该放它回去,跟杀死强巴的仇人,讲什么信义啊?” 云龘听到这里,马上对老狼王说道:“不用再等了!它没回来,一定有现实无法克服的困难。为了争分夺秒抢时间,你给我们带路,去那个胡人家里。你帮我找到药品,我帮你们父子团圆,互相帮助,各得其所,怎么样?” 老狼王眼睛大亮,对云龘问道:“需不需要把这些狼都带去,也好做个帮手?” 云龘看看四周的群狼,说道:“不用,让它们都去,成群结队的,反倒会暴露目标。我们需要不露声色,秘密行动,就你自己去就行。找到胡人家里之后,你只需让憨巴告诉我们,装药的布袋在哪里存放,余下的事情,就由我们搞定,你们父子返回狼巢就行。” 老狼王高兴得引颈长嚎:“就这么定了!” 《第2卷》第52章:忤逆狼心恨至终 众人随着老狼王来到他所描述的胡人帐篷附近,潜伏在山坡旁边的树林里观察情况。 这是一个长满青草的山坳,两边是山,一面是沙丘,一面是平原,俨然一个隐秘的化外之地。 胡人以放牧为生,哪里有肥沃的草原,哪里就是他们的家。他们选择这里作为临时营地,确实是很有眼光。两面靠山,可以作为天然的屏障;一面是草原,可以放牧牛羊,真是得天独厚的栖息场所。此时山坳里有十来顶帐篷,间隔很远的距离支起,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的王国。 只有十余家个体,在胡人里也应该是最小的部落了。犹是如此,大家也不该疏忽大意,因为胡人的强悍,可是远近闻名,惊动了他们,势必带来一场恶战。并且他们远离主营,没有外来支援,人数又少,打起来一定吃亏,应该秘密潜伏,看清情况,抓住时机,谋定而后动。 此时,老狼王眼睛突然一亮。它看到在帐篷与密林中间的围栏里,颠过来五只吵吵嚷嚷的牧羊犬。 不,不是五只牧羊犬,而是四只牧羊犬和一头目光温顺的野狼。四只牧羊犬两边夹着一头狼,一前一后各两只,不紧不慢地跑过来。 不用老狼王介绍,云龘也能判断出来:这只野狼就是老狼王的小儿子憨巴。 云龘立时眼睛一绿,竖耳细听它们在争辩着什么。其中一只身材壮一点的牧羊犬骂道:“你天天显什么大眼?专门当着主人的面表现,弄得主人天天骂我们没用,早晚要勒死吃肉。” 另一只身材细长的牧羊犬帮腔道:“是啊,主人穿鞋,你给叼鞋;主人戴帽,你给叼帽。把主人维护得屁颠屁颠的。他是高兴了,我们倒霉了。我们的职责是放牧牛羊,不是仆佣!你天天这样,我们怎么活?” 另一只略胖的牧羊犬恨恨地骂道:“这些还不算,你还告密。有一次我饿了,偷吃点剩饭被你发现,你竟然把主人拽来,害得我遭到一阵毒打,这账怎么算?” 最后一只黑花的牧羊犬呲牙怒道:“对,好狗都让它做了,坏狗全是我们!对,它不是狗,它是狼。那谁说的了?非我族类,必有异心!自从它来了以后,我们就没得过好。不如今天把它做了,免得将来后患无穷。” 壮一点的牧羊犬凶相毕露,马上赞成道:“对,让它跟它哥做伴去!” 憨巴并未觉得多么慌张,镇定自若地说道:“别胡来,我可是刚给主人立了大功。如果你们敢对我不利,主人一定饶不了你们!” 壮一点的牧羊犬闻言,更加恼怒。如果憨巴不提立功还好,这一提,一腔醋火立时爆发。它恶狠狠地对另三只牧羊犬吼道:“一不做,二不休!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就给它来个毁尸灭迹,把它生吞活吃了,让主人找不到,就说它逃跑了。” 说完,这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牧羊犬,呲着牙,率先冲了上去。憨巴早有准备,一闪身躲了过去。另外三只牧羊犬,更不怠慢,马上散开,将憨巴围在当中。憨巴警惕地环顾四周,随时准备攻击来犯之敌。 但是这种防御,最耗精神和体力。它在狼巢时,经常和同伴合作,采取这种办法,对付大型的食肉动物,直到把对手体力耗尽,众狼再一拥而上,将对手撕个稀巴烂。 现在,这四只牧羊犬竟然采取它惯用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略胖的牧羊犬见壮一点的牧羊犬没有扑到,马上跃起攻击,细长的牧羊犬也从另一侧发起攻击,黑花的牧羊犬则从憨巴的侧后跃起,直奔憨巴的脖子咬去, 扑空的牧羊犬也返身重新加入战团。 憨巴四面受敌,顾前顾不了后,顾东顾不了西,一时间,陷入手忙脚乱之中。 老狼王看出儿子的处境危急,救子心切,顾不得隐蔽。它大吼一声,纵身跃进围栏。它要让这些不知深浅的恶犬知道,狼才是狗的祖宗! 老狼王不愧是狼中之王,它的威势以及杀机,在它凌空飞跃的刹那,从骨子里迸发出来。那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存在的霸道之气,宁任你如何的嚣张、狂妄,却怎么也不能同这种杀伐已贯的野性相比。 老狼王粗壮的身躯扑上的同时,尖利的牙齿,无情地刺进黑花恶犬的脖颈,钢颚急压,巨大的咬合力,当时就将黑花的脖颈咬断。黑花凄厉地惨叫着栽倒在地,鲜血从脖颈中汩汩而出。 仅一个照面,就将凶恶的牧羊犬一击致命,老狼王真不是浪得虚名! 老狼王得理不让人,咬死黑花牧羊犬的同时,乘掠起的余势,又扑向了最近的细长牧羊犬。仅就老狼王眼中那股瘆人的杀气,就足以让它的扑杀对象,荡魄失魂。 细长牧羊犬仿佛吓破胆一样,夹着尾巴,甚至吓出尿来。这只狼同他以往交过手的任何一匹狼,都不一样,它的杀气甚至比三九的严冬还寒。细长牧羊犬四只发软,几乎瑟缩在地,等着老狼王的夺命一击。 就在此时,一把长枪凌空刺来,随着长枪的刺出,从帐篷里跃出一个头戴狼皮帽子的魁梧壮汉。 老狼王绝对的久经阵仗,劲攻之时,丝毫没有慌乱,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敏捷地一躲,让过枪头,身形纵起反噬,两只獠牙顺势直上,对着壮汉的咽喉咬去。 漂亮,老狼王这雷霆一击,迅雷不及掩耳,顿时让壮汉命悬一线。 这时,一声娇呼从后传来,一个头插鸟羽、身着红衣的少女跑出,目睹此景,立时怔在当地。少女长得太美了,瓜子脸上镶嵌着两只蓝湖一样清澈的大眼睛,忽闪着无边的惊愕和惶急,高挺的瑶鼻骤然筋起,一副让人怜爱的可人表情。 估计能让她如此牵动的壮汉,一定是她的至亲才对。而更令人惊讶的是:红衣少女跑出的同时,竟然挟带着一阵扑鼻的清香,沁人心脾,让闻到的人神驰心醉。 听到女人的惊叫,远处的帐篷里,急三火四地跑出三十多个手拿武器的男男女女。看来平素,他们就是全民皆兵了。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壮汉的不幸降临。 然而,谁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在老狼王还没有咬到壮汉的瞬间,老狼王的儿子憨巴,竟然像火山一样迸发,从未暴露的狼性喷薄而出。它张开血盆大口,自下而上,疾如闪电般地准确咬住老狼王的喉咙,只听咯吱一声脆响,老狼王的喉骨被登时咬断。老狼王攻力尽泄,萎顿于地。它的眼睛惊愕地睁得老大,万分不解地望着它亲生的儿子。 憨巴呲牙咧嘴,狼牙使劲一扯,老狼王的喉骨寸断,立时断了气。这时,憨巴一松口,将老狼王掷于地上,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咆哮:“本来我已衣食无忧,完全取得主人的信任,谁让你来多事,过来破坏我的生活?” 它的眼睛凶光四射,一脸的冷酷和愤怒,丝毫没有一点温情。云龘这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狼心! 壮汉仰天大笑,走到憨巴身边,摸着憨巴满是血迹的嘴巴,赞道:“好样的,以后,你就是我的犬王!” 憨巴回过头轻蔑地扫视了一下那三只不知所以的牧羊犬,脸上挂起了前所未有的尊严和自负。三只牧羊犬不敢直视憨巴的眼神,垂头躬腰,夹紧尾巴,以示臣服。即便意识低级,它们也是知道:违抗这个新头,一定会死得很惨!只有苟且,才是长久生存之道! 三只牧羊犬顾不得表示对黑花的悲哀,摇头摆尾,围在憨巴和壮汉的周围,摇尾乞怜,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僵硬的黑花。 这时,云龘、尚文和李忠三人才看清壮汉脸上的大长刀疤。这些畜牲的主人,居然是他们的老冤家、大雁塔失窃的事主、小部落俟斤——居骨碌。原来报他伤重而亡是个烟雾,是故意掩人耳目的瞒天之计。突厥人,并非只知劫掠的野蛮人,他们有时,也是非常狡猾的呀! 那个身带异香的红衣少女小跑到居骨碌面前,瞪着两只大眼睛,关切地问道:“阿大,没伤着你吧?” 居骨碌咧嘴一笑,怜爱地看着红衣少女,回答道:“香娅,你看阿大可像受伤?” 说着,他伸手抚摸一下憨巴,接着说道:“亏我当时有眼光没有杀它,这两次它可立功不小,昨天不仅帮我偷回解药,今天又救我一命,确实应该好好奖赏一番。” 憨巴受到宠幸,顿时学着牧羊犬的模样,摇头摆尾,趋炎附势。 这时,从各家帐篷里出来的男女,也都凑了过来。其中一个头戴毡帽的瘦削男人对居骨碌说道:“俟斤大人,狼枭偷回之药品,我们完全可以留着备用,uu看书 ww.uuahc一旦部落里发生此病,也好用它救急,免得本医到时抓瞎。”听他说话的口气,像是部落里的郎中。 旁边的一个满脸胡须的胖大男人,摆摆手,表示反对:“我看不必。我们不就是想让大唐守军全部病亡吗?依我看,我们给他加点料,再让狼枭悄悄地送回去。到时,我们就可不费吹灰之力,轻取玉门关了。”说着,他阴狠地一笑。 居骨碌微微点头,叹道:“本来我以为这次瘟病,能够将唐军彻底打垮,没想到不知从何处蹦出一伙夷人,不仅搅了我们大雁塔佛宝之局,还来医治瘟疫,破坏我们千载难逢的全面计划,真是可恨至极!幸亏内里之人及时通报,否则,我们还在此处傻等佳音,如若被他施药治好瘟病,良机将唾手尽失!” 说到这里,居骨碌感觉语失,随即转移话题道:“二位族公,意见甚好,药品处置一事,容我三思。” 居骨碌举目环顾一下三十多个族人,大声说道:“既然众族人皆来敝处,何不摆酒痛饮一番。” 一众突厥人欢呼雀跃,呼呼啦啦返回前院,搬桌子,摆凳子,准备欢宴。 云龘望着远去的突厥族人,心内一惊,对李忠小声说道:“郑将军还以为瘟疫一事较为机密,却不知军中有细作早已透风。幸亏我们发现得早,若不然家有暗鬼,早晚必成大患。待我们回营之后,务必将其揪出,以绝后患。眼下当务之急是取回被偷药品,据我估计,布袋定在居骨碌帐篷之内。只是突厥众人齐聚于此,我们无法下手,必须想个办法,将胡人引开,方可拿回布袋。” 《第2卷》第53章:弄鬼非需戏鬼魅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和风轻抚,阳光明媚,几百只牛羊悠闲地游走、啃食,就连几只牧羊犬也蜷卧在一边轻酣。草原上的一切都在懒散中困倦,享受这和谐的时光。 小部落不远处的密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咪咪”和“哞哞”声,正在吃草的牛羊纷纷抬起头张望,就连酣睡的牧羊犬也竖起耳朵细听。 随着高一声、低一声的牛羊声叫,吃草的牛羊们开始有了反应,一齐望向头牛和头羊,等待着它们发出命令。 终于,头牛率先有了动作,撒腿就往发出声音的树林中奔去。紧接着,头羊也已起步,紧随头牛而去。众多的牛羊,停止进食,争先恐后地向树林跑去。 四只牧羊犬见状,马上大声吠叫,惶急地跑到头牛和头羊前拦截。头牛和头羊摄于牧羊犬的威势,刚想掉头返回。忽然,树林中再度响起一声牛叫和一声羊叫,随后,更传来一阵阴森的吠叫声。四只牧羊犬中的三只,听见这严厉的声音,顿时像撒气的皮球,不敢再加阻拦,只有一只还在尽力拦截,但气势已大不如前。这只另类的牧羊犬,正是死去的老狼王儿子憨巴。 只有憨巴的阻截,就很难挡住头牛和头羊的前进。它俩儿瞬即摆脱干扰,跑到林中,惶然匍匐于地,大批的牛羊也纷纷涌进林中,散成扇形,跪伏于地,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 此起彼伏的牛嘶羊叫,再加上阵阵的犬吠,早把吃酒的一众突厥人惊醒。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杯筷,跑出来观看,这一看,着实吃惊不小。他们纳闷:为何平时温顺的牛羊,怎么突然不归牧羊犬的管束,争先恐后地跑向树林?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才能让若大的一群牛羊,趋之若鹜,朝着一个方向奔跑呢? 居骨碌绰起长枪,领着众人快跑而出。他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能让一大帮畜牲俯首听命? 他们跑到林中,只见一颗离地三米多高的大树树干上,站着一个全身紫色皮肤、类似于人的怪物。他脸上扣着一个黒罩,两只奇怪的眼睛,竟然比牛眼睛还大,而且还是方形的。此时,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嘴里一会儿发出牛叫,一会儿发出羊叫,一会儿又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呓语,眼睛里忽而蓝光,忽而绿光,满身都散发着一种神秘和威严。 随居骨碌跑过来的一个神汉见到牛羊都拜伏于地,马上对一众突厥人大喊:“萨满,萨满显灵!快快跪倒祈福!” 说完,他第一个扑通跪倒,头贴于地,哭声求福。随后的突厥男女,包括居骨碌在内纷纷跪倒在地,头贴于地,一片虔诚地祈祷萨满保佑。没想到这些野性十足的突厥人,居然相信这个,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看来麻醉心灵,快速洗脑,确实离不开这济宗教的药方。 萨满教是在原始图腾信仰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民间巫觋活动,流传于中国东北到西北边疆地区,操阿尔泰语系满-通古斯语族的各个民族,包括:蒙古族、突厥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赫哲族和达斡尔族等。他们深信不疑:萨满有控制天气、预言、解梦、占星、进入天堂或者地狱的特殊能力。因此,萨满的作用,根植在他们心里,影响着他们的生产、生活以及社会习俗等各个领域。 基于这种虔诚和盲目的迷信,居骨碌所领导的突厥人,才不加质疑地拜倒在地。可是他们不知:这个满嘴神符的萨满,竟然是云龘所扮。如果他们知道,族人们奉若至高的神灵,竟被如此地亵渎,非气炸肝肺不可。而云龘恰恰就是利用他们这种狂热的愚昧,来巧使引蛇出洞之计,以使尚文等人顺利偷入帐篷,拿到药品,返回主营。 开始时,尚文担心云龘自己一人犯险,孤掌难鸣,也想留下陪同云龘一起装神弄鬼,如果哪里露出破绽,被戳穿之时,也好有个照应。但是云龘没有同意尚文的观点。他认为:萨满显灵,绝对不会出现两个,两人装扮,势必穿帮。并且一旦露馅,两个人在众人围困之下,互相担心,互相牵制,反倒不易全身而退;如果自己面带古人从未见过的护目镜和口罩,装扮萨满,一定能将突厥人全部唬住,加之又可以利用通晓动物语言的优势,制造众生之神降临的假象,唆使牛羊朝拜,以迷惑突厥人之心。倘使出现意外,自己站在高处,完全可以凭借独步天下的轻功,快速而退。如果事先知道有这一幕,提前把头灯或者扩音装备充电,糊弄突厥人,就更简单了。因此,云龘觉得:尚文只需配合李忠和二王取药即可。 当云龘按照既定计划,将突厥人全部引到树林中之后,四个人快速潜入帐篷。令他们惊喜的是:那个盛装药品的布袋就扔在角落里的桌子之上。但是,他们四人没有料到的是:居骨碌的漂亮女儿却也在帐篷之内。 当四人一拥而入的时候,正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阅读的香娅公主,这才如梦方醒,抬起头,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四人。 李忠二话不说,瞬时就将宝剑架在香娅的脖子上,只要他稍一用力,美丽的香娅立刻就会香消玉殒。王昌龄大呼一声:“将军,不可!”随之扑过去拦下李忠。 香娅被剑架在脖子上的同时,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此时,王昌龄的施救,才使她稍稍缓过劲来。香娅感激地看了一眼这个英俊的青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王昌龄对李忠说道:“将军,我们是来取药,只需将其捆绑,用毛巾塞住口,不使其喊叫即可,没必要伤人姑娘性命。” 说完,王昌龄也不管李忠答不答应,在帐篷里找了条绳索,就将惊魂落魄的香娅捆绑起来,并特意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塞上香娅的嘴巴。 尚文拿起布袋,背在身上,飞身闪出帐篷。他的前脚刚刚踏出,后脚尚未落地之时,一个野性的身躯,忽地扑了过来,两只獠牙挟带着一股腥臭之气冲向尚文。 幸亏尚文警惕性极高,而且武功又好,仓促遇袭,身形立刻宛如旋转的陀螺般急速闪过,堪堪躲过这凶恶的一击。大家定睛一看,凶猛一扑的正是那条数典忘祖的野狼憨巴。 憨巴见辛辛苦苦偷回的布袋,此刻背在尚文的身上,顿时红了眼睛。它前爪刚一触地,身形随即又如旋风般扑回,满口钢牙,利刃锯齿般咬向尚文。看来,它是不把布袋夺下,绝不罢休。它清楚:如果它能达到这个目的,主人对它的信任,将会雷打不动。 可是这回,它却是打错了算盘,且不说李忠三人各执兵器,业已奔出支援,就是尚文也已凝神戒备。在憨巴扑过来的同时,尚文身躯略微一滑,躲过这凶狠的一扑,赤霄剑疾如闪电,挟带着积蓄的不齿和震怒,斜挥而下,立时将这个认贼作父的野狼脖子砍断。憨巴一腔脏血飞溅,扑通倒地,再也不能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了。 王昌龄急忙将香娅推到栏杆之外,绑在远离帐篷的一颗大树上。李忠拿出火折子,按照与云龘商定好的信号,点燃了居骨碌的帐篷。 一刹那,火光窜起,迅疾升腾,耀红了天空。云龘站在高处,看得很清。他低头看了看匍匐的一众,嘴里居然大声说出一句英语:“goodbye.everybody!” 真是恃强凌弱,欺负古人孤陋寡闻了! 说完,他颔胸提气,双足轻点,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射向另一棵树,脚一沾树枝,随即又立即弹起,纵向下一棵树,只在短短的瞬间,就三跳两跳,跃出人们的视野,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之中。 此时,突厥一众听到云龘的喊叫,正在潜心揣摩他语中的深意。忽然,三只牧羊犬疯狂地吠叫起来。它们本来被云龘的犬语威胁,吓破了狗胆,正惶惶不知所措,猛然发现主人帐篷的方向冲起火光,直觉使它们立即向主人示警。 居骨碌同众突厥人闻听牧羊犬不是好声的吠叫,uu看书 .uuansu.c 知道出事了,随即起身回头。这一看,立时惊得目瞪口呆。 居骨碌看到起火之处,正是自己家的帐篷。他来树林观瞧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宝贝女儿香娅同来,现在发现帐篷起火,顿时火烧胸膛,发疯似的向回奔跑。这个时候,什么萨满、萨空的,全都抛之脑后,女儿的生命,才是最要紧的! 他跑到距围栏一百米左右的时候,忽然发现香娅哭喊着跑了过来。居骨碌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地,只要人没事,其它的都不重要。 原来李忠他们放火之后,爬上侧面的大山,匆匆离去。 香娅被绑的地方,离帐篷较远,火舌根本够不到这里。香娅心里暗暗感激王昌龄的恻隐之心,如果没有他的袒护,恐怕那个将军在帐篷里,就要对自己不利。并且,她口中所塞的毛巾也是很松,只用舌头向外顶了几下,就将毛巾顶出口外。然后,她又试着挣脱绳索,绳索也是留有余地,捆得很松。她来回蹭了几下,就将手臂拽出。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一种甜蜜,很是朦胧,绝不仅仅是感恩那种感觉。 居骨碌见女儿完好无损,询问发生了什么?香娅便将李忠他们如何入室抢走布袋,如何捆绑于她,如何杀死憨巴,如何放火烧帐篷的经过复述一遍,只是隐去了王昌龄的故意放水细节。她不想因此去解释什么,即便解释,也恐怕解释不清,还是不说为好。 居骨碌望着即将烧成灰烬的帐篷,面朝云龘一众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骂道:“几个夷鬼,三番五次与我作对,本俟斤跟你没完——” 《第2卷》第54章:恋花何料缚花丛 华生拿到药品后,马上给军营中隔离的病患服药。他庆幸仅仅耽误了两次服药,否则时间一长,药效会受到很大影响。 这一次,华生可不敢大意了。他再也不把装药品的布袋放在仓库里了,而是直接带在身边,既能随用随取,又保证了安全。如果真像尚文回来学得那样,突厥人若在药品上动了手脚,致使他在毫无察觉中,给患病的士兵服用,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且不说被扣的三个女人自由无望,就是他们三人,也是雪上加霜。两违圣旨的罪名尚还顶在脑袋上,再加个谋害军兵的罪名,那可就必死无疑了。唐玄宗将他们斩首算是便宜的,搞不好来个五马分尸,或者“点天灯”啥的,都不奇怪,就是千刀万剐,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文明在这个年代,还远没有醒来,就是再野蛮些,你能把他咋的? 根据在居骨碌处偶然得到的情报,云龘一众返回主营后,马上将此情况向郑将军做了通报。一众人在郑将军的全权委托下,组成清查小组,全面调查每名士兵以及雇员的来路。经过三天的辛苦努力和大量的细致工作,巧妙运用恐吓和欺诈的审讯手段,终于在营中揪出两名突厥的奸细,但他们不是正规的军兵,而是两名养马的马倌。 由于这里地处边塞,出关便是沙漠和草原,每行一步,都离不开马匹。军营里五千军兵,基本每人配备一匹军马。如此大量的战马,确实需要多名有经验的马倌料理。胡人自小就同马匹打交道,拥有汉人无法比拟的先天条件,在养马方面,驾轻就熟。因此,军营里特意雇佣当地的十名胡人,常年替军营照顾军马。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混进两名奸细,着实让郑将军气愤不已。幸亏奸细是马倌,如果是做饭的伙夫,还不得给饭菜中下点药,将官兵全部毒死呀?吃此一堑,以后一定要严把用人关,绝对不能让突厥奸细再行混入,这可是至关生死的大事! 经过华生两周时间的精心医治,军营中的病患大为好转。并且,郑将军派出的几拨购置药材的士兵,也相继返回,带回了大量的药材,足以应付全营军兵的用药。 华生高兴异常,抽出几十名精壮士兵,在他指导下,按部就班地进行制药工作。这可比他在船上,仅有于薇薇一个劳动力强多了。而且,自己也不用亲自动手,背着手,支支嘴就行了,俨然成了名副其实的药厂大老板。 华生想多制作些药品,带在身上,随时备用。毕竟在这落后的年代,可没地方购买成药,现做又受到人力、物力的限制。目前军营中士兵众多,想抽多少人干活都可以。若不利用这种优势,以后再想找这种大规模的作业条件,恐怕很难。趁现在要啥有啥,还不马上快马加鞭,大干特干,多弄点gdp出来,更待何时? 云龘和尚文在这段时间里,无事就到处走走,熟悉一下当地的环境,有时也骑马到关外遛遛,真正领略了边关的大漠风情。 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十分艰苦,常年都要受到风沙的凛冽之苦,有时候,细小的沙粒铺天盖地,不仅将人脸上的水分全部吸走,造成皮肤皲裂,而且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古人尚没有树立环保观念,也不知道植树造林,阻挡风沙,放任的结果,就是导致这里的绿洲被沙漠侵蚀得越来越小,草原越来越少,放牧牛羊,都成了问题。而淡水则更是贵如黄油!也难怪胡人总是到汉人这边劫掠,老天指给他们的地界里确实贫瘠不堪,种植粮食,都成了一种奢望。一条淡水河还被汉人圈在玉门关内,馋得他们望穿秋水,寝食不安。 但是玉门关内,条件也并非好到哪里,就是多了点淡水而已,其余的自然条件,还不是大同小异,各方面的物资供应与中原简直是天壤之别。边塞与中原,本身就有自然条件的巨大差异,朝廷上层官员又不深入基层,不了解边关的实际情况。因此,上到皇帝,下到大臣,都不太重视边关的生活补给,导致守关的士兵忍受不了积年的痛苦,开小差逃跑的事件屡禁不绝。 特别是到了寒冷的冬季,边塞严酷的天气恨不能把人冻死。戍边士兵为了保卫中原不被侵犯,忍受着多少非人的折磨,付出了多少鲜血和生命。唐代描写这方面的诗歌,就有很多,都是实际体验的真实之作。 此时正在这里考察的王昌龄,在之后的《塞下曲》中就曾这样写道: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作者以细腻的笔触,贴切的比喻,描写出塞外的恶劣环境。冷风刺骨,黄沙漫天,多少次征战的胜利,都是由累累的白骨奠基而成,这里面该是一种怎样的无奈? 晚唐诗人陈陶的《陇西行》,则从思想的深处揭示了残酷的战争给百姓带来深重的痛苦和灾难。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作者运用虚拟和现实的对比手法,勾勒出闺中妻子不知征人战死,仍然在梦中与丈夫相见的悲壮画面,形成震撼心灵的强烈撞击。 同为边塞诗人的岑参,则对边塞的艰苦生活做了形象入微的描写。他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为我们展现出一个漫天风雪、送人回归的画面: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著。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作者用白描的手法,描写了边塞戍边军人的艰苦条件,天寒地冻,风雪连天,将士们穿的衣裤、盔甲,都已冻得坚硬,虽然包裹多层,仍然挡不住酷寒的彻骨寒心。但是他们无路可退,有家难回,为了保卫祖国,保卫亲人,必须在此坚守。正是有了他们的不畏严寒,才有了家的温暖;有了他们的浴血牺牲,才有了和平的无忧无虑。他们才是一个民族的脊梁和中流砥柱,才能称得上是最可爱的人! 然而,边关的艰苦如斯,大唐的上层却开始贪图享乐,沉溺于声色犬马,不可自拔。一个世界上任何国家都不能比拟的宏伟大厦,却要因愈演愈烈的腐化堕落而行将倾覆,留下中华民族永久的唏嘘长叹! 云龘想到这里,又惦记起林紫她们三人。这些日子,李隆基有没有信守诺言?孙皇后起没起到保护的作用?林紫她们还好吗? 一想到此,云龘心乱如麻,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是催促华生,抓紧时间治好守关军兵的疫病,回去复命交差,解救三个步履薄冰的内眷。 但愿一切安好! 云龘虽不信佛,但他此时,却也学着于薇薇,虔诚地默念起“菩萨保佑”来。 晚饭过后,云龘正一个人在河边散步。一个年轻侍卫急匆匆跑过来,招呼云龘,说是郑将军有急事要与他商量。云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随侍卫赶往郑将军的议事厅。 云龘一进门,见李忠、尚文、华生都已在场,郑将军正在屋内来回踱步,显是很着急,王之涣满头大汗,手足无措地原地打转。 郑将军见云龘进来,急切地说道:“云大侠,u看书 .uasu大事不好!季凌回报,少伯被居骨碌擒获,速想办法施救!” 云龘大吃一惊,王昌龄怎么会被居骨碌抓到呢?他可是名人,要是出点差错,自己一行,可就完了!云龘马上对满脸急躁的王之涣问道:“季凌莫急,少伯如何被擒,请速道来?” 王之涣一拍大腿,自责道:“唉,都怪小生没有尽责规劝,才致闯下如此大祸!” 王之涣摇摇头,半是哭腔地接着说道:“自从上次在居骨碌家取药放火之时,我便已看出少伯钟意于居骨碌之女。他不仅拦阻李将军灭口,而且捆绑之时,似有意放纵,在将香娅绑于树上之时,也是选择火舌不及之处,怜香惜玉之心,甚是明显。近半月时间,少伯总是邀我游历大漠,实是有意取道去看望香娅。或许二人有此孽缘,我们二人未到小部落近前,就与香娅骑马巧遇。两人似是一见钟情,下马攀谈甚浓,我只好躲于一边回避。似此之后,少伯又邀我前往两回,都较顺利。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今日少伯与我再去赴会,不知为何被其父居骨碌预先察觉,竟暗使族人埋伏,将少伯抓获。幸亏我离他们较远,才侥幸逃过一劫。我观居骨碌盛怒之色,犹恐对少伯不利,恳请诸位立即施救,否则,少伯危矣!” 李忠闻言插嘴道:“居骨碌乃盗窃佛宝钦犯,又涉嫌图谋玉门关,如若擒获,必送京城御审。我等避之唯恐不急,少伯怎可如此草率,与之牵缠?” 郑将军闻听,马上打圆场道:“小子年轻,思虑不周,确有不当之处。当务之急,救人要紧,诸位可有良策?” 《第2卷》第55章:圣疾尽解还京日 李忠觉得事关两国关系,站起身来,郑重说道:“眼下大唐与突厥尚属和平状态,绝不可兵戎相见,大动干戈。彼不动,我方不可擅动。我想,此亦是陛下之意。救人虽急,还需另谋他策。” 虽然目前突厥已蠢蠢欲动,时刻准备对大唐边关动手,但是终究没有采取实际的行动。为了谋求微妙的和谐,尽量延长得来不易的和平,唐军是不能率先挑起纷争,采取过激行动的,这也是李隆基心底的意思。李忠作为内卫将军,对皇帝的脉搏把握得尤其到位。 王之涣一听李忠所言,急得差点没哭出来。王昌龄和他的关系,简直胜过亲兄弟,他们两个志趣相投,又是同姓,惺惺相惜,肝胆相照!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王之涣双手抱拳,对每个人深揖行礼,急迫的心情溢于言表。毕竟残忍的突厥人,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特别是还有三番四次的梁子结下,此番王昌龄落于其手,居骨碌怎会不趁机泄恨呢? 云龘更是清楚这点,尤其是前几次的惩戒,都是他直接所为,导致居骨碌损兵折将,家业被毁,人也差一点就亡。如此的积怨,居骨碌怎能不怀恨在心,意图报复呢?王昌龄恰巧在这个节点上落入他们手中,不拿他出气,拿谁出气?好在还有他女儿的一面,有可能拖个一时半会儿,但也必须马上施救,野蛮人的心态可是说变就变。 云龘想到这里,扶起王之涣说道:“虽然我们不能以官军面目出现,但是可以土匪身份营救。李将军可令一百御林军尽着夜行衣,黑布蒙面,骑乘快马,由季凌引路,随同我和尚文赶赴小部落救人。郑将军所部均不动用,李将军也无需参加,以免事出意外,授突厥以口实。” 月朗星稀,夜幕低垂,寂静的大漠上有一队骑兵飞驰而过,灰尘尚未泛起,马蹄声就已甩到身后。王之涣当先而行,云龘、尚文紧随其后,一百御林军摇身一变,全都变成了夜行的劫匪。 距离居骨碌的部落还有二百多米,云龘便让队伍停了下来。他要先对付居骨碌家的三只牧羊犬,以防它们示警报信。 云龘计划:最好是在不惊动突厥人的前提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王昌龄,抓走居骨碌,排除隐患。但是要想达到这点,解决三只牧羊犬才是关键。 云龘眼睛一绿,口里随之发出几声低沉的犬吠,声音不大,却足以令耳朵灵敏的牧羊犬听到。 云龘这招还真管用,不大一会儿,三只牧羊犬飞快地窜了过来,它们兴奋地东张西望,鼻子挨地,仔细地嗅着异样的气息。原来云龘学的是发情的母狗叫声,这才让三只牧羊犬中了荷尔蒙圈套。 它们三个没有闻到母狗的气息,却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包子气味,进食的本能,让它们马上快乐的大快朵颐起来。一个包子刚刚吃下,三只牧羊犬两腿一蹬,一命呜呼了。真是:人为财死,狗为食亡啊! 这些都是云龘营救计划的一部分,第一步圆满成功。三只牧羊犬全被毒死,解决了通风报信的隐患。云龘、尚文带领八名御林士兵,潜行向帐篷贴近,王之涣则率大队骑兵在后全神戒备。如果云龘他们营救过程中出现异常,惊动了其它帐篷里的突厥人,他们要马上快马施救,力求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战斗,不使消息外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龘等人蹑手蹑脚,悄悄靠近居骨碌的帐篷。 居骨碌原来的帐篷被他们一把火焚毁,此时,居骨碌又换了一顶新的大帐篷。帐篷里黑乎乎的,早已熄灯,他们几个刚想凑近门前听听动静,没想到帐篷帘一掀,手提长刀的居骨碌闯了出来。 居骨碌一开始听到几声狗叫,紧接着就感到牧羊犬跑出了围栏,便起身出来察看,没想到却撞上云龘几人。 居骨碌大吃一惊,眼前的几个蒙面人各个身材魁梧,各执刀剑,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居骨碌大吼一声,挥刀就砍近前的云龘。云龘急侧身,滑步躲过,擎七星宝刀与居骨碌战在一起。 这时,旁边的帐篷里也冲出五个突厥大汉,各个挥刀攻来。尚文一见,赤霄剑划出一道冷艳的寒光,当先冲入战团。八名御林军也是各个争先,迅速将六个突厥人围在中间。一时间,刀光剑影,杀作一团。 云龘本来想采取偷袭的手段救人,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他们这么大的动静,怎能不惊动其它帐篷里的突厥人。转瞬之间,锣声响起,各个帐篷里纷纷窜出人来。他们刚想挥刀过来支援,王之涣却早已催动御林军,乌云般压过,迅速将各个帐篷分割包围。如果不是临行时郑将军、李将军有令,他们早已大开杀戒。 这些突厥人看到数倍于自己兵力的黑衣人,已将他们团团包围,哪还敢轻举妄动,只能被乖乖地赶进帐篷里,鸦雀无声。这个时候,绝不可轻举妄动,如果激怒黑衣人,可能立马引来杀身之祸。这可是他们多少年来用生命换来的教训,小不忍则乱大谋。 没有了外部支援,居骨碌及五个亲随马上土崩瓦解。没有一会儿,他的五名亲随就全被击倒生擒。居骨碌倚仗武功高超,还想垂死挣扎。可是在尚文、云龘两大高手夹击下,他俩儿又挟宝剑、宝刀的优势,只三四个回合,就将居骨碌兵刃斩断,刀剑双双架在居骨碌的脖子之上,将他生擒活捉。 这个时候,两名御林士兵也已从旁边的帐篷里将王昌龄救出,还好大家来得及时,王昌龄毫发无损。 王昌龄顾不得感谢大家的搭救之情,冲进居骨碌的帐篷,看到倚在门口瑟瑟发抖的香娅,将其搂在怀里。 原来,居骨碌擒获王昌龄之后,愤怒异常。一腔亵火无处发泄,全都记在王昌龄的身上,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敢来部落里勾引香娅,真是不知死活! 当时的情况,突厥与汉人摩擦不断。居骨碌作为小部落的首领,自然是不能允许亲生女儿犯戒,与汉人有染,特别对方还是来自大唐关中的军营,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自己在突厥将会无地自容。 因此,居骨碌当时就想把王昌龄剖胸挖心,祭奠萨满。可是香娅哭闹着,百般阻拦,一再声称:王昌龄对她有救命之恩,不能如此忘恩负义!这才让居骨碌暂时放弃了立即处决王昌龄的想法。但是居骨碌声明:明日由神汉设坛占卜,来决定王昌龄的生死。如果神意昭示生,则放其回关;昭示死,则立即祭坛。 香娅也是无奈,在这个萨满之上的社会里,神意似乎是最高指示,她完全没有抗争的余地,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 令她欣喜的是:神灵真的显灵了,天降神兵,救出了她的心上之人。可是,让她矛盾的是:这些救兵,却是她父亲的对立面,救出心上人的同时,却要对她父亲不利。上天,何以乱点了这段姻缘?让她喜也不是,悲也不是! 香娅俏目含泪,恳求王昌龄放她父亲一马,保证以后再不同大唐作对。 美人的诉求,怎好拒绝?特别是香娅楚楚可怜的娇态,简直把王昌龄的心完全萌化。即便居骨碌曾经那么强烈的想要他的性命,然而那都是基于两国的恩怨,跟个人之间无关。何况,他要是真跟香娅有了未来,居骨碌不就是实实在在的老丈人吗? 想到这里,uu看书 ww.ukanh 王昌龄只好向云龘、尚文、王之涣求情,请求大家就当没有抓住过居骨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段揭过。 可是三人谁敢做主?居骨碌可是盗窃佛宝的钦犯,又连番定计偷药,意图将守关将士全部害死,这样的罪过,他们哪敢擅自私放。何况还有一百御林军在场目睹,消息怎能掩盖得了?一旦唐王李隆基知道这事,还不把他们几个剥皮抽筋了。况且,林紫三人还在李隆基手里押为人质,云龘断不敢开这个口子。还是回营,听听郑将军和内卫将军李忠的意见吧。他们是朝廷命官,在这件事上才最有发言权。 香娅见大家不敢放她父亲,无论如何也要一同前往玉门关。众人无奈,只好让她跟随,一道返回军营。王昌龄暗自高兴,又能与香娅多待一段时间,眼下,这才是最重要的。即便居骨碌的问题芒刺在手,求求好友郑将军也就罢了,平常,郑将军可是从未驳过王昌龄的面子。 可是这回,王昌龄失算了。不仅居骨碌没保下来,还把香娅搭了进去。 内卫将军李忠虎脸一撂,不容辩驳地坚持要把居骨碌父女俩儿一同押往京城,交由皇帝定夺。他义正辞严地提醒大家:私放朝廷钦犯,可是杀头之罪。如果再给你加上个内外勾结的罪名,岂不要祸灭九族? 王昌龄如雷轰顶,把他们二人交给皇帝处置,那不是把人往虎口里送吗?如果香娅也被处斩,他非得把肠子悔青不可!可是现在,李忠的口吻不容更改,事关大唐戒律,谁又敢公开违背圣意呢? 《第2卷》第56章:却是移花才向东 天空阴郁,细雨霏霏,通往东北的管道上,六匹御赐的紫骝马飞驰而行,从他们行色匆匆的脚步,就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情。 马上的骑客,正是云龘、林紫、华生、于薇薇、尚文、凌云六人。他们一分钟都不想耽搁,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所以,他们自从离开长安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路,生怕大唐皇帝再行反悔,生出什么事端,他们可是真的害怕龙颜多变了。好在李隆基富甲天下,并未在意他们的东西,因此,所有属于他们的,就都完璧归赵了。 云龘、华生、王昌龄、王之涣带领一百御林军,押着居骨碌父女二人返回玉门关后,内卫将军李忠坚持要将突厥父女押往京城面圣。由于事关大唐国法,众人谁也不敢舞弊,为王昌龄网开一面,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一对鸳鸯拆散。 王昌龄几乎就要崩溃,伏地嚎啕大哭。王之涣拉着王昌龄的衣服,陪着掉眼泪。郑将军连连摇头,唉声叹气,全都表示出万般的无奈。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进京听从命运的安排。或许皇上考虑到两国微妙的关系,不计前嫌,放人一马,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云端上的政治,可是什么可能都有。况且截至目前,大唐也没受到实际的损失,充其量也就是个犯罪未遂而已。如果忽略这些未成的阴谋,来换取一段和平,不也是很好的外交手腕吗? 大唐皇帝李隆基开始时,确实是这样想的。无论如何,居骨碌也是突厥的部落酋长,哪怕他是小部落的酋长,也属于突厥的一方地方官员,大唐擅自处置,有可能引起外交争端。 然而,当李隆基看到绝色天香、秀色可餐的香娅之时,顿时坐不住金銮殿了,一腔热血又在体内翻腾。说什么也要将她揽入怀中。 香娅那两只蓝色海洋一样清澈的明眸,仿佛会说话一样勾人心魄,看一眼就心房乱颤;那曼妙婀娜的娇躯,自带着奇异的芬芳,闻一下就让人失魂落魄。李隆基感到自己整个身心都被完全摄服,多等一分钟都是一种折磨。 他可不管香娅有没有对象,也不管与王昌龄有没有暗许终身。他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女人?李隆基马上下旨:纳香娅入宫,另建香榭宫,侍奉朝夕;赦免居骨碌一切罪名,归去自由。朝中人等以两国和平大局为重,今后不得妄议此事。 对于内卫将军李忠的办事得力,李隆基大为高兴,金口御封:俸禄再加两级,并赐黄金千两、黄醅酒两坛,世袭忠节侯。 李忠这次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最大的赢家:即投皇帝所好,立了大功,博得龙颜大悦,加薪进爵;又摆平了林紫三人被扣皇宫一事,还了华生的救命之恩。 李忠知道光凭孙皇后的面子,恐怕不能更改李隆基的贪色之心。即便云龘等人如期,彻底消灭了困扰边关守军的疫病,交付圣旨,也难免皇帝另起他念,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再行对三人加害。那样,自己将背上终生的愧疚。毕竟云龘一众是他飞鸽传书,给挟持入京的,如果因而横遭不测,自己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岂不就成了恩将仇报的小人了? 但是,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可言。若想让李隆基收敛色心,必须得来个移花换柳,美色还用美色偿。 从一开始见到香娅,李忠就觉得她是最好的人选。若想代替精灵美貌的林紫,没有异国风情的特殊之处,李隆基怎肯撒手罢休?而香娅各方面全都具备,更主要的是,她还身带异香!这可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李隆基绝对会爱不释手。两利相权取其重,说不上就会念及云龘一众临危救难,挽救佛宝,放他们一行东去。 至于王昌龄的姻缘,李忠虽是有些不忍,但大局当前,也是不得已予以舍弃了。况且,香娅与李隆基的联姻,从高处着想,也会产生一定的积极意义,至少纷争渐起的两国,会因此暂时息隐争斗,维持一段时间的和平。无论对大唐,还是突厥的百姓,都是非常难得的福音。同国家相比,牺牲点个人幸福,又有什么不可呢? 因此,李忠见到香娅同来,心内欣喜若狂。总算能给皇帝陛下和云龘一众一个最好的交待了。至于对王昌龄的亏欠,就留待以后慢慢回报吧。 唉,做人真累,还完这个还那个,哪有个完啊! 事实证明:李忠的判断完全正确!李隆基果真见到香娅便魂不守舍,放弃了其它的私心杂念,才得以从道德和理智的角度出发,赦免了云龘一众的欺君之罪,放他们东去。 云龘他们临走之时,李隆基不知为何,还掉了几滴眼泪,大有依依不舍之感,并向大家表示了执法者的无奈和身不由已。难道他真的是良心发现,通情豁达了吗?以前,他还真是这样的人,要不然,怎么创下的“开元盛世”? 贺知章、张旭、裴旻、李忠四人,则是真情流露,分别之际,双手相牵,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后在足饮数杯黄醅酒后,才洒泪而别。 尤其令大家感动的是:孙皇后竟也坐着凤辇赶来送行。林紫三人被李隆基扣押后,孙皇后害怕李隆基霸王硬上弓,当即将三人接往东宫。名义上是需要对自己的流感进行最后的监测和照顾,实际上是把她们三人保护起来。 然而,在男人的色欲面前,这种保护显得有些孱弱。李隆基有一次到孙皇后这里,名义上是看望孙皇后,实际上是惦记林紫来了。也凑巧,当时孙皇后和于薇薇、凌云三人去游湖,林紫身体有些不适,在家休息。 李隆基见只有林紫一人躺在床上,顿时乐得心花怒放,哪还顾得尊严和礼貌,猴急似的扑在林紫身上,就想动强。林紫睁眼一看,见是唐王李隆基趴在自己身上,吓得花容失色。但她还是比较冷静,急忙把住李隆基伸到她衣服里的手,说道:“皇上,不可。” 李隆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右手握住那隆温软,强横地说道:“有何不可?朕今天就要临幸于你。” 林紫不敢强行反抗,害怕激发了他的兽性,但娇处被他死死地抓着,羞得脸颊绯红,半是哭腔地解释道:“皇上,实话实说,小女子本是天宫簪花仙子,负责人间出生女婴的插花。如果女婴有幸被插上仙花,将来就肯定入宫伴君。可是有一次,小仙一时疏忽,误将未缘之女选中,致使乱了仙律,被贬下凡思过。小仙本是为皇上选妃的,万不可违律侍君。如果那样,你我都将受到天宫惩处,因此,绝不可为。” 李隆基半信半疑,右手虽然松点劲,手还是没有抽出来。林紫见他已经有点反应,心里高兴,接着说道:“皇上若不信,我可揭秘你谁也不知的秘事。皇上刚同王皇后结亲之时,李氏皇族正过着幽禁生活,日子异常艰难。有年皇上过生日,竟然揭不开锅,皇上岳丈无奈只得卖掉衣服换些面粉,给皇上做了几张面饼庆祝生日。可有此事?” 李隆基一听,大惊失色,赶紧把手抽了出来,这件事可是他未跟任何人说过的糗事,林紫一个外来人,怎会知道?看来她所报神仙不假。 李隆基惴惴地问道:“既然卿知朕之前事,后来之事若何,可否告知?” 林紫整理好衣服,回答道:“天机不可泄露,然小女子可以有所透露。皇上将来肯定高寿。并且皇上将能得到天下最美的女子,美到花见了她都要自惭形秽,枯萎凋落。” 李隆基一听,喜上眉梢,毕竟长寿才是享受生活的基础,没有生命,什么都不存在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还有绝色天降,怎不让他喜不自禁? 自此之后,林紫绝对不敢单独在屋。李隆基虽来过几回,或许是没机会骚扰,或许是有所忌惮,也没再逞强。 这段时间里,林紫三人同孙皇后相处得非常要好,凭她们三人的强闻博记和现代阅历,马上便博得了孙皇后的好感,加之还有治愈流感的救命之恩,孙皇后更是另眼相看。于薇薇教给孙皇后一些必要的医学知识,对于古人来讲,绝对是弥足珍贵。 凌云则教给孙皇后现代的健身常识和习练之术。保持健康的身体,对娘娘来说是何等的重要。皇上不仅需要与她们精神层面的交流,说到家,还喜欢她们年轻漂亮的身体。这种人性的桥梁和纽带,是其它因素所代替不了的。 林紫则进行了刻意发挥,把《甄嬛传》中的种种计谋,以故事的形式传给了孙皇后。虽然林紫不能原班照搬,把后世的清廷剧给泄漏出来,但她可以改头换面,以动物童话的形式讲述出来。什么老虎皇上,什么狼皇后、狐狸皇后等等,让她一顿瞎安。还别说,真让她编得云山雾罩,很是匀乎,唬得未曾开化的孙皇后如堕五里雾中。 林紫觉得孙皇后虽然位居东宫,一后之下,百妃之上,但是毕竟深宫里内斗激烈,没有个三招两式,还真的应付不来。本来林紫花花肠子就多,再加她添油加醋,把甄嬛故事说得活灵活现,直让孙皇后大有身临其境之感,每天都要逼着林紫给说上一段才完。 好在这个电视剧较长,说它个个把月也不费劲,只要你爱听就成。这样才能天天勾着你,让你上瘾,全力保着不把三人交出,确保了三人的安全,也算是上上之策。 毕竟外面的大灰狼,好可怕呀! 就这样,她们三人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皇上召见,那可就“板油马路——没辙了”! 总算雨过天晴,盼来了太阳。当孙皇后把云龘他们胜利归来的消息,报告给她们三人之后,三个小女人激动得抱头痛哭,身在狼窝,没被狼吃了,着实万幸。uu看书 ww.uuknshu.co 可是孙皇后却是有些不快,林紫她们三人的威胁倒是解除了,却来了更为强劲的对手,那可是散发着香味的花香子啊!李隆基一定又会泡在她那里,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难道自己大难不死,还不能呈祥一把吗? 然而,不仅如此。 林紫若是告诉她:不久的将来,号称中国“四大美人”之一的“羞花”玉人杨玉环入宫,她的宠幸,就更得江河日下了! 杨玉环的美丽虽未亲眼见到,但就凭花中之王牡丹花,见到她的美貌都要自惭形秽、枯萎凋落这点,就可想而知她的艳丽是何等的惊人了。李隆基后来,正是沉溺于杨玉环的美色,整日饮酒作乐,不理政事,重用奸臣,政治日益腐败,才酿成持续八年之久的“安史之乱”,使大唐的农业生产遭到极大破坏,人民流离失所,经济近于崩溃,唐朝由盛转衰,从此走向了覆灭之路。 唐朝三大诗人之一白居易的《长恨歌》里曾这样写道:“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有这样的天生尤物伴君,皇帝都懒得朝政了,孙皇后还能重得恩宠吗?答案不言而喻。可是历史就是如此,谁也更改不了。宁任你千不愿,万不愿,也是没法子的事啊!林紫虽知,也只能爱莫能助,暗暗心痛了。 《第2卷》第57章:救美长弓累卵间 众人来到东北之后,一种复杂的情绪开始涌上心头。大家都是来自这里,由于时空的错乱,一别多少个世纪,今天重归故里,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特别是三国的穿越,已在他们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每走一步,都会产生许多联想。他们想起赵云的及时相救和武装护送,想起匈奴的残暴凶残以及大家的侥幸逃生。特别是那片沙土浮沉的荒漠还在,那些凝结着爱情希望的丹珞花三三两两,随风摇曳,都在等待着盛开的时刻。然而,大家急着赶路,没有时间等待丹珞花怒放的时刻,看来这次,林紫又要错过一次纪念千古的机会了。 想到穿越,自然就会想到卫国和金成鑫,那是他们割舍不掉的痛。他们二人还好吗?在那个烽火连天的乱世,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一想到这点,大家心中的牵挂便挥之不去。来时是八个,现在生生少了两人,而且他们的前面又是如此的陌生和难以预料,怎能不让人心生愁闷、郁郁难欢呢? 众人并辔前行,来到一处高矮树林杂生的山岗。云龘见大家情绪不高,为驱散沉闷的气氛,指着一棵大树,对众人说道:“看到树上那些红透的野果吗?我要一弹一个,打下来六个,如果不能做到,我就学驴叫,招来野驴,怎么样?” 大家一听,立时来了兴趣,都想看他的笑话。这牛可让你吹得大点,打不下来,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去招野驴呢? 云龘见他的提议起了效果,也不怠慢,从包里拿出弹弓,拉筋就打。还别说,云龘的自负没有丢脸,野果应声落地。大家虽然有些吃惊,但这只是第一个,后面还有五个呢,不信你不失手。 云龘翘翘嘴角,有些得意,拉起弹弓,又要开打。 这时,远处忽然跑过来一只梅花鹿,看它失魂落魄的样子,后面一定是有什么亡命的追捕。 众人的想法尚未闪过,就见小鹿的上方,有一只大雕从天空疾速扑下,两只漆黑的铁爪奔着小鹿就抓。眼看着小鹿就要遭受厄运。 然而此时,草丛中突然冒出一个涂花脸的人头来。他二话不说,搭箭就射下扑的大雕。在箭头就要射中大雕的刹那,忽见银光一闪,箭矢随之落地。这时,大家才看到,雕背上竟骑着一个少女。她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短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寒光四射。 梅花鹿趁此机会,几个纵跃,便溜之大吉。 涂花脸的男人见一击不中,怪叫一声,草丛中又冒出十来个涂花脸的人头。而且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弓箭,在这个为首的花脸男人的命令下,有的已经放出了冷箭。拿短剑的少女,虽然拨打掉几支,但还是有一只箭射中了大雕的翅膀。大雕尖叫一声,扑拉拉栽倒在地,拿短剑的少女也随之摔落,短剑跌落一边。虽然少女距地面不是很高,但摔这一下,也一定很痛。 为首的花脸男人,一声坏笑,猛地扑了上去。少女虽然刚被摔到,但身手仍然敏捷,能敢骑雕的人,武功绝不是泛泛之辈。她就地一滚,躲开了那男人的一扑。其余的花脸男人顿时激发了野性,也像抓小鸡一样围上。少女满脸惊恐,大呼救命。 云龘等人见状,怒不可遏,大家不用猜,也知道下一步将要发生什么。众人来不及上前营救,只好先发出了愤怒的呼喝。 云龘刚才那弹未发,正好此时利用。他张弓瞄准,啪的一弹飞出,照着为首的花脸男人打去。钢珠不偏不倚,正打在这个为首的花脸男人脖子上。这家伙不知所以,惨叫一声,落荒而逃。其余的花脸男人看到如此神奇的暗器,立时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跟着主子没命奔逃,转眼间就全部消失在密林之中。 众人见那十来个花脸男人跑进密林,也不敢贸然追进。因为进入林中,就是土著人的天下,不熟悉地形者擅入,肯定会吃大亏的。大家急忙策马跑来,查看少女从雕身跌下有无受伤。 少女捡起短剑,翻身站起。她局促地看了一下眼前的三男三女,逐个对六人深施一躬,说道:“多谢诸位救命之恩,金雁无以为报,只能返家再做酬谢。” 此时,大家才注意观看少女的长相。这个自称金雁的少女长得非常有特点,浑身上下都显出一个精致的“小”字:鸭蛋型的小脸、秀挺的小鼻子、弯弯的小眼睛、再配上一张樱桃小嘴,排列在一起,是那么的匀称、受看,同凌云的浓眉大眼相比,另有一番独到的风味。 同样,她的个头也是微型的,估计也就一米五左右,加之身材纤瘦,估计勉强八十斤上下,真个是玲珑娇小,怪不得大雕都能负得动她。 她的衣着非常朴素,一身青色短衫,干净利落,只是头上插着的两个雉鸡翎,才显出山里人的某些野性。 她望着云龘手里的弹弓,似乎顿时明白过来,赶紧又给云龘再鞠一躬,嘤嘤说道:“一定是此位大侠神弹相救,金雁感铭在心,必当重谢。” 云龘下马,赶紧回礼。 金雁做完这些,非常着急地跑到她的大雕前察看。大雕翅膀上中了一箭,鲜血流出,正疼得瑟瑟颤抖。 众人也都下马过来观瞧。华生让于薇薇拿出急救包,急忙要替大雕处置,但他又担心大雕啄他,犹豫着没敢动手。 云龘眼睛一绿,告诉大雕:大夫要给它处置伤口,免得伤口发炎感染,毁掉翅膀,再也飞不起来。 大雕听懂云龘的话语,忍痛挺着让华生帮它拔出长箭,消毒、包扎。看来这回,它该一段时间不能飞了。 金雁一直站在旁边,满脸惊异地望着众人。特别是云龘,居然能够用雕语与大雕沟通,简直匪夷所思!华生和于薇薇拿出的各种奇怪刀具,她也从未见过,并且他俩儿替大雕处置伤口的医术之高,更是闻所未闻。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都同神仙一样厉害! 想到这里,她的少女心一阵怦怦驿动,族人的规矩难道就要应验了吗? 金雁觉得有必要询问一下云龘,看看是否和她顺路,那样,也好让父亲好好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而且大雕也不能飞了,自己一个人回去,肯定危险重重,有他们同行再好不过;还有…… 金雁脸庞微红,腼腆地向云龘问道:“敢问大侠贵姓,此去将要何往?” 云龘拱手回道:“在下姓云,名龘,我等受鄙国国王委托,来东北粟末水(松花江)中下流域横断山,寻找医治皇后怪病之一味神药冰蟾,不知小姐可知此路如何行走?” 金雁歪头想了半天,不太有把握地回答道:“大侠所言之地,应该就在我渤海国境内,具体方位,还需回转,咨询家父,况且诸位若去彼处,必经渤海国领地,请随金雁一同返家,由家父派兵护送引路,一切当可迎刃可解。” 渤海国是东亚古代历史上一个以靺鞨族为主体的政权,其国土范围相当于今中国东北地区、朝鲜半岛东北及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一部分。公元698年,粟末靺鞨首领大祚荣在东牟山(今吉林敦化西南城子山山城,又说在今吉林延吉东南城子山山城或和龙西古城),称“震国王”(又称“振”),建立政权。公元713年,唐玄宗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并加授忽汗州都督,开始以“渤海”为号。公元762年,唐朝再次下诏令将渤海升格为国。 渤海都城初始定于旧国(即东牟山一带),公元742年迁至中京显德府(今吉林和龙),公元755年迁至上京龙泉府(今黑龙江宁安),公元785年再迁东京龙原府(今吉林珲春),公元794年复迁上京龙泉府。渤海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居民由靺鞨人、高句丽人,uu看书 .uukanshu 以及少许的汉人构成。其政治、经济制度模仿唐朝建制,全盛时期下辖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其文化更是深受唐朝文化影响,享有“海东盛国”的美誉。公元926年,渤海国被契丹国所灭。渤海国历时229年,传15王。渤海虽文化发达,但传世的文献在多次战争中堙没殆尽,所依托的原始资料,仅有当时唐朝和日本的一些简单的记载,及后世为数不多的考古发掘,因而,其国家归属,后世一直争论不休。 云龘听金雁所言,料定她的父亲绝不是简单人物,不是酋长,也是一方大将,便探询道:“敢问小姐,令上高供何职?在下一行是否叨扰冒昧?” 金雁一听,小嘴儿一撇,笑道:“大侠客气,若无适才仗义施救,小女子恐早遭奚人毒手!那些半兽之人,未开王化,毫无礼仪可言,家父下京镇远将军金光顶,正欲驱兵,寻之剿灭,也好为地方除害。” 云龘这才知道:那些花脸男人,原来是曾经生活在东北的一只少数民族奚族。奚族是一个能适应各种环境的氏族。他们不仅能畜牧、狩猎,过游牧生活,而且还会种植农作物,是中华大地上古老的民族之一。若从商代算起,到被金人所灭,也存在了大约一千八百多年。 既然如此,大家也无需客套了,正好云龘一众必须经过渤海国,搭上镇远将军这艘大船,定能顺利抵达秘洞,不用再像三国时那样九死一生了。 云龘抱起大雕放在马上,让林紫同金雁合乘一匹马,大家在金雁的指引下,一起向她父亲的领地下京奔去。 《第2卷》第58章:逢危仗义再相援 渤海国下辖上、下、左、右、中五京。这五京相当于现代省的建制,但土地面积相比现代,却要小很多,与现代的县级管辖比较接近。 下京是金雁父亲金光顶的领地,由于当时战乱频仍,打仗已成常务。因此,各京都实行军管,统领兵马的将军是实际的第一主管,军政大权合一,是典型的一方小皇帝。这种设置,虽然有利于战时部队的调动,提高战时效率,但权力的过度集中,也给藩镇割据埋下了隐患。 下京是五京中最小的京,界临尚还处于散兵游勇状态、力量较弱的奚族,常备三千兵马,其中还有不少老弱病残,与中京的一万精兵相比差之甚远。就是与上京的五千军兵相比,也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倒不是下京不想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而是所辖的人口相对较少,仅有一万多户,没有足够的兵源潜力可挖,就是募集到现在的军兵数目,也不尽是全职军人,平常他们都需务农生产。 其时的状态有些类似于民国初期的军阀割据,谁的军兵资本多,谁的话语权就强,在国王面前的受重视程度就大。所以,哪个京都把扩大人口问题,看做发展的第一要务。 从云龘一众踏入下京的城区开始,一眼就看出金光顶的管理能力很强,无论从生活秩序,还是从城区面貌,都是井井有条。一个地方管得好不好,就看一把手的水平和能力,正如俗话所说:火车快不快,全凭车头带。 金光顶的将军府位于城区的中间位置,占地面积超大。四周高高的围墙,以及宽大的红漆大门,都彰显出一把手的赫赫威势。 金雁将云龘一众领到将军府的客厅时,金光顶正在独坐品茗香茶。金雁简要地把自己遇险,以及云龘等人出手相救的经过介绍一遍。 金光顶对云龘一众仗义援手,使女儿得以虎口脱险的行为非常感动,马上令仆人摆上最好的香茶和水果,敬献给各位。 金光顶人高马大,面色红润,一脸的敦厚平和,是一个非常容易接近的中年男人。他在得知云龘一众想要前往东北北部粟末水之后,马上表示出非常积极的态度。 金光顶手端茶杯,轻啜一口说道:“诸位大侠,非常感谢诸位出手相救之恩。金雁乃本将三女,平常恪守深闺,鲜少出户。此次皆因其母身患重病,有郎中所言,食用鹿心血方可缓解。故其救母心切,不顾危险,驾雕寻鹿,不想险遭奚人暗算,幸赖诸侠路过,否则女儿危矣!” 金光顶说完,对众人重新抱拳行礼,接着说道:“既然诸位欲往粟末水山区寻药,本将义不容辞,自当全力相助。只是彼处现归上京济远将军水延滨管辖,暂未可行。此人向与本将不睦,若提本将,恐与诸位不利,容本将尽力筹谋,延些时日。诸位既是小女救命恩人,来此即为自家,且容本将一尽地主之谊,稍作谢意如何?” 华生闻听金光顶说他夫人有病,热心又起,站起抱拳问道:“将军在上,在下居外一直以行医为生,自忖医术还说得过去。如将军信得过,我可为夫人一瞧。” 金雁一听,激动地抓住金光顶的胳膊,娇声说道:“父亲,华神医医术高明,小女亲眼所见为大雕诊治,手到病除。华神医肯为母亲诊疗,定会妙手回春。” 金光顶闻听,眼神一亮,急切地问道:“果真如此,快请神医屈驾内室,替拙荆诊治,本将感激不尽。” 华生让金雁领路,去给金光顶夫人治病。 金光顶夫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虽然人到中年,身受病痛折磨,但依然掩不住相貌的美丽,风韵犹存。 此时,病榻前侍立着两个相貌美丽的年轻女子,都在一脸忧郁地观望着来人。 金雁赶紧给众人介绍,这两个姑娘是她的大姐金玲、二姐金秀。然后,她又附在两位姐姐的耳边,向她们介绍众人的见义勇为经过,说得二位姐姐连连点头,一脸倾慕地望着这一众海外来客。 华生替金夫人号完脉,面色凝重,沉沉说道:“金夫人所患应是心脏病,脉相显示血压也高,想是经常抑郁所致。如不调整心态,恐怕命不久矣。” 三个女儿一听,眼泪立刻掉了下来,拽着华生恳求救命。金光顶也是面色惶急,一个劲地对华生拱手。 华生让于薇薇拿出急救包,倒出一粒降压药,让金燕给金夫人服下,对金光顶和三个女儿说道:“大家不必过于担心,此病虽然不可根治,但如果调理得好,高寿也是不成问题。关键是今后不能着急、上火,避免大喜、大悲、大怒,饮食清淡少盐,尽量少吃,或者不吃动物内脏。我先给她开几副中药,你们按方熬制给她喝下,一周左右就可缓解。” 三个女儿一听有救,如释重负,都用极其佩服的目光看着华生。城里多少个郎中都束手无策的重症,却被他一语道破,简直是神了。 这个时候,金夫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感激地望着华生,眼里还流出了眼泪。 华生见状,赶紧安慰金夫人道:“金夫人,今后要把心境放平和,不可情绪剧烈波动,有的事情,不是你想就能解决,千万不要纠结没有意义的东西,不要总钻牛角尖,往死里想,要多与下比,心情才能开阔。你身为将军夫人,不愁吃,不少穿,有三个漂亮孝顺的女儿承欢膝下,在渤海国能有几人能同你相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金夫人感激地点点头,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看得三个女儿心花怒放。母亲自从得病之后,笑容就成了稀有之物,一天天总是皱着眉头,使得旁边的人都跟着沉重。今天,华生一顿开导,霎时就让金夫人云开雾散。华生不仅医术好,思想工作做得也好。她们哪里知道:华生上学时学的课程里,就有心理疏导这门学科,再经过多年的医学实践,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所以才能审时度势,准确把握病人心里,对症疏导。 为感谢云龘一众的援手及诊治之情,金光顶命令摆宴答谢。由于有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同桌,金光顶特意安排三个女儿作陪。 金光顶眼见夫人有救,思想包袱得缷,心情特别愉快,端起酒杯频频敬酒,尤其是对云龘和华生二人另眼高看。华生的医术,他已亲眼目睹,佩服备至!云龘的特异功能,更是引起他极大的兴趣,他总想刨根问底,弄出个究竟。 金雁毫不掩饰她的由衷钦佩,一双秀目不离她的救命恩人,时而还秋波暗送。少数民族就是直率,连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是直截了当,弄得林紫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啥滋味?她想:我还在场呢,你就这样;我若不在场,你还不得上床啊?别看你人小,胆可够大的! 云龘涨得满脸通红,装作酒喝多了,不敢言语。华生也看出这点,赶紧转移话题道:“金将军,令夫人病根来自忧郁,若想解除隐患,必须寻得一味服用即能产生快乐的药材,此药名曰''忘忧草'',非常难寻,不知渤海国境内可有此种草药?” 什么?竟然还有使人快乐的药材? 金光顶大为惊讶,惴惴地问道:“此草药何种形状?喜生于何处?” 华生向上推推眼镜,解释道:“此种草药最是好认,叶状如君子兰,却是艳蓝色,喜欢生长于沼泽之处。不过它对环境特别挑剔,不能有——” 华生想说“不能有一丝污染”,uu看书 .uukanshu 可是距今一千二百多年的大唐,尚没有化学工业,哪里会有污染?于是华生肯定地说道:“你们这里,肯定能有!” 金光顶闻听华生的描述,稍微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这种草药,本将确实见过。不过,本将领地委实没有,在靠近下京之奚族卡亚部落才有此物。此草药长于奚族卡亚部落中间之湖泊旁边,而部落四周遍布密林,恰好形成天然屏障。奚族人平时驯养数百条恶犬,潜于密林之中,一旦有人进入,这些恶犬就会窜起,偷袭撕咬,煞是凶狠。奚族人多次宼边劫掠,此次又对金雁暗施辣手,新仇旧恨,不可不报!我军亦欲一举歼灭之,以绝后患。然士兵忌惮恶犬出没无常,踌躇难进。故此,下京睡榻之前,才久有贼寇安寝,痼疾不出,常使族人如刺在喉。” 金雁见状,也插嘴道:“奚族中间确有此药,小女子偶然骑雕路过,蓝色之草,很是显眼。” 金光顶闻听,马上呵斥道:“胡闹,怎可单人犯险,今后断断不可!” 金雁一伸舌头,不敢言语。云龘猜想:一定是金雁骑雕招摇而过奚族卡亚部落,才会引起花脸男人一众的注意。故此这次看到金雁,他们才有所准备,瞅准时机,出手袭击。这种另类的女人,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极有吸引力。如果不是自己一行偶遇,险些就让奚族人得逞。 金光顶看看云龘,欲言又止,犹豫半天,还是说道:“虽然奚族人恶犬猖狂,然我军亦不无对策应之,只是剿贼关键环节,必须仰赖云大侠施以援手,不知尊意如何?” 《第2卷》第59章:异能震慑蛮邻灭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一只千人以上的部队正小心奕奕地包围上来。前面就是密林,越过密林就是一个小型的湖泊,湖边沼泽里,数十棵蓝色的野草正在随风摇曳,一切似乎都对这骤来的杀机毫无感知。 这只千人的部队来到距离密林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各自潜伏于草丛之中,转眼间就已消声蹑迹。 这时,一只斑斓猛虎从草丛中蹿出,未曾扑进树林,便引颈长啸,凶恶的咆哮之声,震天动地,霎时就将密林中的各种动物吓得失魂落魄,亡命奔逃。甚而食肉动物都对食草动物毫不理会,它们自己的逃命,才是当务之急。 奚族人驯养的恶犬,在百兽之王面前,完全抛弃了守卫的理念,也纷纷加入了逃命的洪流。生怕落后一步,就会遭受厄运。动物的求生本能使然,恶犬也不例外。 老虎的威力确实变态,不用攻击,就已经让对手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了,仅仅一声怒吼,面前就再也找不到活的动物,试问天下,谁敢不臣服战栗? 过去,常听老人们传说:农村过年时,如果在院里摆放冻饺子,或者冻猪肉等食物,担心被野狗等动物偷吃,有条件的人家,只要在院里扔上一块虎骨,就没有任何动物敢于靠前。可见,百兽之王的神威,是何等的深入骨髓? 眼下,摆着的事实足以证明,老人们的传言并非虚言。这千人的部队,看到恶犬尽散,迅即起身,杀入密林。他们正是下京的部队,在镇远将军金光顶的带领下,对奚族发动迅猛攻击。而装扮老虎、吓跑恶犬的却是云龘和尚文。当然,能够模仿虎啸的,不用说,就是云龘了。而且他身上还携带着裴旻赠给他的那块虎骨,无论从声音,还是气味,都是真的。 金光顶的宝贝女儿金雁,禁不住站起一阵欢呼,当她看见众人全都惊诧地看着自己之时,立时又屏住嘴巴。 难道高兴就该忘乎所以吗? 林紫恨恨地盯了一眼金雁,脸上罩起一片乌云。 在将军府商议之时,金光顶早已想好如何对付恶犬的办法。他觉得云龘通晓动物语音,并能惟妙惟肖地加以模仿,简直是天下难寻的奇技。他手里就有现成的虎皮,如果云龘能够模仿老虎的咆哮,扯虎皮当大旗,一定能将林中的恶犬吓跑。届时,他的大军就可放下狗咬的顾忌,实施全面攻击,一举扫清奚族人日久的威胁。 既然金光顶如此求助,云龘也不好推辞,何况“忘忧草”必须得到卡亚部落来取。于是,云龘便答应了金光顶的请求。同时,他让尚文与他合作,装扮老虎,这事,必须两人才行。至于其它几人,就无需劳动大驾,留在将军府即可。 金雁见云龘参战,说什么也要同去。金光顶拗不过女儿,只得答应。 林紫见金雁同去,自己务必也得同行。她可不想给他们二人创造单独接触的机会,哪怕云龘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况且,云龘还有“汀兰苑”的案底,对他看管严点,绝对没有坏处。 凌云见林紫同去,当然也要一同前往,与尚文并肩作战,她才感到心安。云龘设身处地,也不好违了人家心愿,只好同意二人的同行。至于华生和于薇薇,需要看护病中的金夫人,只好在家待命了。 事实证明:金光顶的计划非常凑效,困扰下京官兵的恶犬没用攻打,就已经亡命奔逃,剩下的就是一鼓作气,拔掉奚族这个眼中钉了。 开始时,下京的大军推进得比较顺利,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就攻到了奚族的寨门前。 奚族人之所以被迅速击溃,主要是恶犬的不战而退,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直到下京军攻到寨门前,卡亚部落酋长多木才得以搜罗寨里的青壮男人,组织有效的反击。那个偷袭金雁的花脸男人首领,此刻也挥刀嘶吼,领着一群手下奋起还击。 奚族第一勇士猛达,膀大腰圆,好像一辆重型坦克,锐不可挡。在他的巨斧狂劈乱砍下,下京兵丢盔卸甲,残肢断臂,很快被驱逐寨门,奚族人乘势狂拼乱打,又将下京军逼退至密林边。 如果退入密林,攻守之势将会立变。奚族人天生就是林中之王,进入里面,他们几乎就能像猴子一样,穿梭、纵跃自如,发挥出天时地利的优势,弥补人数少的短板,胜负将很难预料。 初始时,下京军之所以能迅速击溃阻挡的奚族守卫:一是奚族人倚恃有恶犬的屏障,林中除了哨兵之外,根本没布置防御兵力;二是云龘、尚文所扮的老虎,发挥了巨大的震慑作用,使奚族人猝不及防。等到他们反过味来之时,下京军已经大兵压境,碾压过来,奚族人张惶失措,仓惶后撤。 金光顶眼见下京军不敌奚族勇士,急得连连大吼,忙唤副将上前迎战,结果,在猛达的巨斧下,副将未走三合,便成了斧下之鬼。连同之前的几个军官,奚族勇士猛达,已经连斩三员战将,下京人见之胆寒,再无人敢靠近他的身前。真是“军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啊! 值此危急关头,尚文一掀虎皮,纵身跃起,天空中荡起一声长吟:“太祖爷在此,谁敢嚣张?” 说时迟,那时快。尚文一扬赤霄剑,疾挽起千点寒光,漩涡般罩住猛达。 猛达从未见过如此飘逸的剑法,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乱花,捕捉不到尚文的人影。他的斧子再沉,也无处发力。然而,那千点寒光却丝毫不减,全都狂风暴雨般往他的身上倾泻。猛达气得哇哇怪叫,虚张声势,大斧瞎抡,就是没有攻击的目标。 二十多个回合以后,猛达心浮气躁,身躯渐慢,被尚文抓住空子,八卦步转至猛达身后,赤霄剑见缝插针,电光石火般发起致命一击,赤霄剑刺入猛达的后背,转而快速拔出。猛达的血液,箭一样激射,溅起老高。猛达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去了西天。 卡亚部落酋长多木,疼得大叫一声,挥刀发疯似地攻了过来。尚文面不改色,身形鹤起,赤霄剑在天空画了一个诡异的圆弧,随即疾速而下,只一个回合,就将多木的右臂砍断。好厉害的剑法。多木长刀随着断臂落地,惨叫着向后疾退,随即引起了连锁反应。 奚族人见第一勇士已死,酋长多木又被一招断臂,顿时斗志全失,潮水一般向后溃败。 金光顶久经阵仗,哪肯放过如此良机,宝剑一挥,下京军如狼似虎般包抄上来。本来下京军在人数上就占有绝对优势,此时奚族人斗志已失,他们就更是得理不让人,摧枯拉朽般凌虐奚族人。近百个奚族人残余,龟缩在酋长多木身边,惊恐地等待多木的最后决定。 金光顶宝剑一指多木,大声命令道:“尔等立即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酋长多木手捂着断臂,脸上浮起末路的苍凉,随之眼中又爆满凶光。他对着花脸男人,凄厉地喊道:“我儿多度,卡亚命运皆在你手,为了萨满,卡亚族人,拿起武士之刀,让异族人知道,卡亚不会屈服!” 多度闻听父亲所言,对着多木恭恭敬敬深施一礼,然后拿起长刀,向天发出一声野兽的嚎叫,转而以飞快的速度,将长刀刺入酋长多木的胸膛。 多木大张着嘴巴,血红的双眼,万分迷茫地注视着儿子多度。多木旁边的奚族人也都大惊失色,不明所以。这是一个怎样的剧情?完全出乎人的意料! 多度扔刀,大步走到金光顶面前,扑通跪倒,毕恭毕敬地说道:“将军在上,罪奴多度愿引卡亚全体族人,向将军投降,望将军开恩,给卡亚部落留一条生路。今后卡亚族人就是将军家奴,开疆拓土,征战杀伐,任凭驱遣。” 金光顶一捋须髯,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刚想表态,金雁抢先说道:“父亲不可,此人就是暗算女儿之恶人,女人性命,险丧其手。如赦免其罪,必留后患,请父亲将其斩首,还女儿公道。” 金光顶闻之,面色陡变,沉声说道:“奚族既已臣服,何必斩尽杀绝?汝之前隙,终归私恨,岂可误国事大局?” 然后,金光顶对着多度喝道:“多度,本将念你杀父铭志,归顺之心倍坚,赦免你前端一切罪过。今后,你就在本将军内,做一亲随,恪尽职守,不可妄生异念。如有新功,再行升迁。” 多度见金光顶襟怀大度,不计前嫌,顿时感激涕零,磕头出血,连连谢恩。 战事已毕,云龘等人开始到湖边沼泽地里去采“忘忧草”。沼泽地看似比较坚实,但脚一落地,立即就感到踩在棉花上一样,十分危险。有这么个吃人的屏障,人和动物哪敢轻易涉足。故此,“忘忧草”才能在这里茁壮成长。大凡艰险的地方,才有可能生长异物,所以一般人才鲜有得到。 幸亏云龘和林紫的轻功了得,蜻蜓点水般穿梭自如,看得下京官兵们啧啧称赞,金雁更是眼红不已。他俩儿夫唱妇随,采了满满一袋“忘忧草”,uu看书 ww.uukanshu 胜利返回。 金光顶命令下京军打扫战场,将所有俘虏尽皆捆绑,押回下京。这下,又多了不少免费的劳力,经过改造,必然增添不少军力。 然而,对奚族部落的收尾,却令云龘等人心神惊悸,目瞪口呆。 这些个下京兵士,完全没有一点仁慈之心,对束手就缚的卡亚部落大加洗劫。他们不仅将奚族人的全部财物一扫而光,就连女人也不放过,扯拉搂抱,一并抢回,弄得家家大哭小叫,悲号连天。 洗劫完毕,他们仍不罢休,又一把火将卡亚部落的所有房屋付之一炬,简直同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进村的抢光、烧光、杀光的“三光政策”没有分别。 其时的各民族倾轧,完全没有正恶之分,不管哪方取得胜利,都会对对方毫不留情,狠下毒手。丝毫没有恻隐之心,更别谈人道主义对待,失败者只能是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权利可言。 云龘真有些后悔:替他们装虎驱犬,打破这固有的平衡。如果尚文不把卡亚部落第一勇士刺杀,结局又会是什么样子? 扪心自问:自己一行,难道真的不是在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吗? 云龘说不清楚,也没法否认,无论帮了谁,可能都是这种结局,毕竟此时,尚未进化到文明的高度,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野蛮的本性。自己一行的偶然杀戮,不也是一种野性的放逐吗? 恐怕,束缚野性的最好办法就是——规则。 风在呼啸,天很模糊。相依的树林,无序地摆动,发出了连绵不尽的哗哗声响。 《第2卷》第60章:厚爱含糊恐意悬 回到下京之后,云龘将一袋“忘忧草”,交给华生。这段时间里,金夫人的病情好转很快,气短、心悸的症状已经大为缓解,并且开始下床活动。乐得金玲和金秀姐俩儿脸像绽开了桃花,一个劲地向华生和于薇薇称谢。看来,金夫人再服用几副汤药,就着华生秘制的“忘忧草”冲剂,病情就无大碍了。 金光顶看到夫人恢复得这么快,对华生的医术大加赞赏。他总在另眼观瞧:云龘一众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人人都会奇术?原来,他只以为云龘和华生二人与众不同。从剿灭奚族卡亚部落一战,他算是开了眼界。尚文的武功,简直超凡入圣,蔑视江湖。奚族第一勇士那么凶猛,下京军无人敢挡。可在尚文的手下,竟像无头的苍蝇,只有挨打的份。尚文仅仅三招两式,就将他一击毙命。三个男人都是各领风骚,就连他们之中的女人,也是不同凡响。林紫所露的一手“浮萍虚渡”轻功,就是渤海国无人能及。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另两个女人也有含而不露的绝招。如果这些人能为己用,何愁霸业不成? 但是,他们似乎无意于江山天下。若想留住他们的心,恐怕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必需大动一番脑筋才成。 多度还是比较令金光顶满意,无处不在表达着他的忠心。在管理奚族战俘问题上,多度可是没少出力,不仅出主意,想办法,还经常利用他酋长儿子的影响,现身说教,很是改造了一些族人。 卡亚已经不存在了,只有依附于渤海国,才有生路!这是多度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诚心诚意归顺的奚族男人,都被编入军队,耕种作战。他们可以得到优待,不仅原有的财物悉数返回,而且老婆、孩子也一并归还。而那些心怀卡亚,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奚族男人,则被无情的贬作奴隶,去做苦役。至于他们的女人、孩子,则赏赐给打仗有功的下京兵士,重新换个主繁衍生息。 卡亚,从精神上彻底灭绝,这得感谢多度。不知老酋长多木在天之灵会有何感触?没办法,这就是社会!多木可没教过多度这点,可多度却有天生的悟性,估计这就是做大将的基因,能伸能屈,忍得住屈辱。 云龘这几天,在与下京人接触的过程中,深刻地感受到金光顶的深谋远虑。下京人没有不称道金光顶的治理有方和纪律严明,云龘从酒馆小二的嘴里,听说的两件事,就足以说明问题。 其一是挥泪斩将: 金光顶手下有一员非常骁勇的虎将,过去在与奚族、高句丽、新罗等族冲突作战中勇猛善战,屡立战功,从一名小兵,一步步被提升到金光顶的偏将。他攀升到高位之后,开始居功自傲,甚至不把军纪放在眼里。有一次,他居然在醉酒后,带领护卫,闯入一百姓家中,将人家男人绑在柱子上,强行把漂亮的女主人玷污。完事后,他还嚣张地告诉这家男人,不许上告,否则,就将他家全部杀光。金光顶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当即将肇事者抓起,经与被告核对无误后,杀一儆百,闹市问斩。虽然金光顶心里痛得流血,但仍然挥泪执纪。自此后,军中官兵,再不敢胡来。 其二是开仓放粮: 下京有一年遭受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官店的米面全部售罄。眼看着家家户户揭不开锅,饿殍遍野。路人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地,活活饿死。可是却有一户大户人家,不仅不赈济灾民,却趁天灾之时,囤积粮食,大发国难之财。金光顶作为下京军政长官,通知大户人家必须开仓放粮。可大户人家却推说粮食已没,自己家尚在挨饿,哪有余粮赈灾。金光顶二话不说,率领军兵将大户人家团团包围,强行搜查,在大户人家草垛里搜出几百袋粮食。金光顶当即命令将粮食全部没收,赈济全体灾民,解决了燃眉之急,并在闹市公判,将大户财产全部充公,以儆效尤。老百姓都说金光顶将军是菩萨转世,萨满再生。总之,一提到这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就差高呼金光顶万岁了。 如果下京人口能够壮大,凭金光顶在百姓中的威望,下京绝对会扩军强兵,迎头赶上,跻身五京前列。届时,国王大武艺必会另眼相看,他和亲王大门艺的联盟实力将敢与各京抗衡,上京济远将军水延滨还敢狂妄轻视吗? 云龘不得不钦佩金光顶的政治策略,就是放在现代社会,也绝能跻身大家之列。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亘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金光顶确实很忙,几乎每天都日理万机。 在华生的精心治疗下,金夫人的病情,也已大为好转,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保持。云龘回家心切,很想追问金光顶与上京联系得如何,可是偶尔碰面的时候,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金光顶说过,与上京济远将军水延滨有些隔阂,需要一些时间运作。 云龘正自一人独坐思索,金雁突然闯了进来。她见只有云龘一人在屋,面露欣喜之色,娇声说道:“云哥哥,能否将与动物沟通秘技授予小妹?我也想要风光一番!” 云龘闻之,搓搓手,很为难地回答道:“并非在下秘而不传,而是此技无法学习。我亦是机缘巧得,实不知从何相授?” 金雁一听,小嘴一撅,一下扑倒云龘怀里,搂住云龘的脖子,撒娇道:“不嘛,我就要——” 云龘猝不及防,被她搂得满脸通红,又不好过于粗鲁推开。恰在此时,林紫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花容骤变,摔门就跑。云龘顾不得金雁,起来就追。祖宗啊!错不在我呀!这把我可是真的坐怀没乱啊! 金雁看着云龘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虽然云龘追上林紫后,将经过原原本本向林紫汇报一遍,但林紫还是半信半疑。有前科的人,可信度终究差点。 云龘觉得:是有必要马上离开这里了,否则,无端的麻烦,真的会惹火上身。 晚饭后,金光顶将惴惴不安的云龘叫往内室,像是有什么机密的事需要商量。但看他未着公袍,只穿了便服,又不像是重要的公事。 金光顶特意沏了一壶上好的绿茶,给云龘斟上之后,和蔼可亲地对云龘说道:“云大侠,前番仗义援救小女,大恩未谢;此番又扮虎驱犬,助本将取回''忘忧草'',疗好拙荆之病,本将不知如何表达?” 云龘闻听,赶紧站起,拱手回道:“金将军客气,在下出手相救令爱,只是偶然路过,兴起为之,不足一谈。至于助将军驱犬,仅是在下生有此技耳,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将军仁德宽厚,爱民如子,云龘耳闻目睹,感同身受,敢不倾心相扶,以报宽待之恩?” 金光顶哈哈大笑,一捋须髯,说道:“云大侠高抬本将,怀仁恤民,乃为政之道,并非本将独出心裁,是天下贤德之仕共为之,本将只是略有追随而已。云大侠等扶危济困,才是高洁大德之士,本将佩服之至。故有一愿唐突,不知当讲与否?” 金光顶说着,用探询的眼光望着云龘。 云龘眨眨眼睛,不知金光顶想说什么,但见他吞吞吐吐,一定是有难言之隐,遂抱拳回道:“将军有何吩咐,尽请明言,在下绵力之内,u看书 .ukanshu 敢不鼎力相助?” 金光顶见云龘如此表态,面色愈发亲和,诚恳说道:“云大侠可能业已感知,小女金雁自被你搭救之后,身心所系,全在于你。而且粟末靺鞨素有旧俗,若未嫁之女,被男所救,勿论老少贫富,均应以身报德。华大侠圣手回春,拯拙荆于膏肓之时,恩德莫大于斯。尚大侠扫寇功高,下京军不敌贼势,行将崩溃之际,尚大侠大逞虎威,毙敌首勇,伤其酋首,力挽狂澜,使扫敌转败为胜。众侠连番功劳,实令本将辗转反侧,无以回报。经与拙荆商议,拟期攀龙,招赘三侠为婿,不知云大侠尊意若何?” 云龘一听,大惊失色,摆手回道:“万万不可!令爱等正值青春年少,待阁闺中,而我等均届中年,且有家室,岂不委屈玉叶之身?” 金光顶笑容可掬,温和劝道:“云大侠不必多虑,经与三女商议,她们均愿居下,以报三侠恩德。” 云龘一听,汗顿时下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即便令爱愿意,我国法律也不允许,男人绝不可三妻四妾,且此观念根深蒂固,深入骨髓,拙荆们绝不会同意。” 金光顶仰面,纵声大笑道:“谈何贵国法律,既安我国,何以受之约束。至于令正,或可变通一二。” 云龘面露疑惑,盯着金光顶等待下文。 金光顶将头探到云龘面前,颇为神秘地低声说道:“本族风俗与法律,并不排斥纳妾。如若列位果有难处,本将倒是有一两全其美之策,越俎代庖,可将令位贤内纳入鄙室,不就成全诸位一夫一妻乎?” 《第2卷》第61章:莽动闻听心忐忑 从将军府出来,云龘一直闷闷不乐。金光顶要把林紫、于薇薇、凌云三人收归妾室的话,让云龘目瞪口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是急着嫁女报恩,也不能如此的荒唐,这不是乱伦吗?名义上是替云龘三人解决一夫一妻的难题,实际上是不是内心也看上了林紫三人?大唐皇帝李隆基的阴影尚未褪尽,可别到这里再勾起封疆大吏的色欲,那可就麻烦了!云龘越想越急,还是回房跟林紫好好商议一下,无论如何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云龘回到房中,林紫没在,她的大背包放在桌子上,小背包却不见了踪影。但是,大背包的拉锁没有全部拉上,似乎是急着开包拿东西,没顾得拉严就走了。 云龘拉开她的大背包检查了一下,发现林紫的头灯不见了,而且由于天热,一直未穿的天蚕丝衬衣、衬裤也不见了。这大热天的,穿这个干什么?而且还戴着头灯? 云龘悚然一惊:她一定是去做危险的事情了,要不然带这些装备干嘛? 想到这里,云龘的汗瞬时下来了。小祖宗,你又要到哪儿惹祸呀? 云龘赶紧去到华生和尚文的房间寻找。只有尚文一人在房中小寐,华生、于薇薇、凌云三人都没在房中。难道林紫同他们在一起吗? 不会,云龘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林紫同他们出去散步,何必戴上头灯,再穿上天蚕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云龘叫起尚文出去寻找,附近并没有四人的身影。云龘有些着急。如果没有金光顶的插曲,云龘倒不会介意,可是现在,云龘拿捏不准金光顶是何居心?害怕她们三人着了金光顶的道,因此才忐忑不安。 云龘把金光顶的话同尚文学了一遍,尚文也感觉事态严重,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多加防备,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这四个人啊,怎么出去也不告诉一声?特别是林紫还穿着防身衣,这不明摆着去涉险吗?该去问谁呢? 云龘忽然想起了大雕。由于有刚开始与它交流的那段经历,也算是有点交情。当时,云龘有点好奇:大雕不去翱翔蓝天,怎么天天同金雁腻在一起?并且还甘心做她的坐骑。所以这段时间,云龘没事经常去看望大雕,从它那里了解到了大雕的身世。 大雕刚开始出巢,学习飞翔的时候,突然受到几名下京猎户的袭击。由于大雕飞翔时间太短,还没有更多的飞行技巧,仓促受袭,有些手忙脚乱,躲闪不及中,翅膀上中了一箭。正当几个猎户要过来捕捉大雕的时候,恰巧金光顶领着金雁经过。金雁一看到大雕受伤的样子,心疼不已,马上要求父亲救下大雕,送给她做朋友。金光顶见宝贝女儿喜欢,立刻拿出五两纹银买下大雕。 那几名猎户见是将军大人想买,哪敢要钱。可金光顶还是把钱硬塞给几名猎户。金光顶将大雕带回将军府后,让军医给大雕处置伤口。由于大雕伤势不重,没用多久,就恢复了健康。大雕感激金雁的救命之恩,这里又有吃有喝,就跟随了金雁,做了她的玩伴。 金雁作为粟末靺鞨族的一员,有天生的野性基因。加之她好奇心强,胆子又大,常想爬上雕背,让大雕带她飞着玩。大雕见她长得瘦小,并无多大负担,便试着带她低飞了一圈,觉得还行,也就常带金雁飞行。 这事被金光顶看见,他怕金雁在雕背上无处可抓,摔下受伤,故此特意安排巧匠订做了一副雕鞍。这下,金雁立刻有了抓手,飞行骤然安全多了。从此之后,这一雕一人,常常飞翔在下京的山山水水,成了下京一道奇特的风景。加之金雁是将军的千金,长得又特别的精致、漂亮,本地区的男人,哪个不想一近她的芳泽。然而遗憾的是:她高高在上,俨然可望而不可及的天鹅,令这些男人只有垂涎的份。估计,他们都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将飞女拿下,奚族的多度,大概就是这觊觎的一员。 云龘来到大雕的住处,见它正在敞口的雕笼里打盹。云龘眼睛一绿,忧急地问道:“你看没看到林紫? 大雕睁眼一看,见是云龘,头一侧,回答道:“林紫同金雁从这里向后山去了,她们好像发生了争吵,双方都气呼呼的。” 云龘愈发着急,疑惑地问道:“她俩儿吵架,为何要到后山去呢?后山有什么呀? 大雕扇扇翅膀,好像箭伤已无大碍,然后,来回走了两步,也是不解地回答道:“后山倒是没啥特别的地方。我带金雁飞行时,曾经路过那里,下面好像是上京靺鞨人埋死人的地方,有时还有一群怪人乱蹦乱跳。那是人类的事,我不懂?” 云龘一听,脑袋老大。这一定是个墓地,按照大雕的说法,有一群人跳舞,一定是在举行下葬仪式。谁能有这待遇呢?从少数民族的层级来看,不是酋长,就是职司祭祀的神汉。那么这里很可能就是上京靺鞨族人历代酋长与神汉的安息之地。 云龘知道:靺鞨人有这样的风俗。酋长或者神汉死亡之后,都要举行特殊的仪式,之后才能下葬。只有这时,才允许族人踏入这里。平常的时候,无论本族人,还是外族人,都绝对严禁踏入,以免惊扰祖先的灵魂。如果有人擅闯禁区,抓住后,一定当场作为祭物,告慰祖先。 如果这俩儿不懂规矩的愣头青,擅闯人家祖先的墓地,被抓后将难逃一死。必须尽快找到她俩儿,防止发生意外。 云龘想不明白:你俩儿吵架,非往人家墓地里去干什么?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云龘赶紧追问大雕:“从这里到墓地有多远?” 大雕没上过学,哪里有距离的概念。云龘这一问,大雕有点发懵。大雕只好按照自己的经验回答道:“多远,我不知道?反正我飞着很近。” 云龘知道,再问也问不出啥了,就同尚文赶紧向后山跑去。 天色已晚,山中的一切都掩映在漆黑之中,像是蒙在巨大的黑幕里。好在天上的月亮很大、很圆,为他俩儿的脚下照着光亮。 通往后山只有一条小道,似乎很少有人行走。道上荒草丛生,有的青草已达到膝盖的高度。乱蓬蓬的,遮住了地面。但是有些青草已被踩倒,显然是有人经过不久。 云龘估计:这一定是林紫和金燕踩的。她俩儿着实是太能闹了,这半夜三更的,往人家墓地里跑,究竟是为的哪桩啊? 道两旁的树林,黑魆魆地摇晃,好像是一群夜叉在跳着神秘的舞蹈。树叶时不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群起鼓噪,似乎漫山遍野,都在低述着一个恐怖的故事,听得你心里阵阵发毛。 越是这样,云龘和尚文就越是着急,两个小女人在这漆黑的夜里,会有多少的危险潜伏。 二人顾不得脚下都有什么,提气运功,急急向前飞奔,在越过一个山头之后,来到一片开阔的低岗。由于他俩儿是从上往下走,因而下面的一切,借着月光,还是能看出个大概。 这个山岗的高度不高不矮,恰好是主峰的三分之一,依偎在主峰前面,呈缓坡型下降,从远俯瞰,像是一条卧着的睡龙,一看就是风水大师心仪的风水宝地。 在月光的映照下,依稀看得清山岗上,呈圆形有秩序地排列着许多石碑,每个石碑后都有一个隆起的圆包。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大雕所说的靺鞨族人的墓地了吧。uu看书.uuhu 这些坟墓有大有小,最大的一个建在正中的隆起处,其它坟墓则像众星捧月般围绕在它的周围。看情形,这个坟墓里的主人,一定是粟末靺鞨族里最重要的人物。不是开族的元勋,就是法力最高的神汉。活着居高临下,死了也要惟我独尊。 此时,云龘眼睛一亮,突然看见中间最大的坟墓前,有一个纤秀的身影,正弯腰对着坟墓高喊:“别怕,姐姐这就拉你上来——”听那熟悉的声音,不是林紫,又会是谁? 云龘高兴地大叫:“阿紫,怎么了?别害怕,我来了!” 云龘的话还没落地,在墓地周围,突然涌出来几百个手执弓箭和长刀的士兵。他们跑到墓地外围的围栏处,呈圆形将墓地团团包围。虽然他们指着里面,大呼小叫,就是不敢往里迈进一步,显然是忌惮族人的规矩。 一个身穿盔甲的统领,长刀一挥,众士兵立刻拉弓向里放箭。如雨的箭矢,立刻就将林紫所在的位置罩住。 情势危急,云龘对尚文命令道:“阿紫危险,我去想法拖延时间,对方人多,硬拼不得。你快去请金将军,速速发兵救援!” 尚文还想争辩什么,云龘大喝一声:“快去!” 说完,云龘颔胸提气,纵起身形,七星宝刀一扬,宛如一只展翅的飞鹤,凌空跃起,急如星火地向包围的士兵冲去。 云龘真是急了,单枪匹马,就敢独闯几百人的兵阵,纵有再大的本事,也难免陷入重围。但是为了林紫,他没有选择,只能做最后的一拼。爱,就该付出代价! 《第2卷》第62章:妒拼招惹念纠缠 包围的士兵正在全力向正中放箭,忽见一条人影疾如星火般地冲了过来。他几乎是从众人的头顶飞驰而过,有的士兵竟然感到,有只脚是踩着他的肩膀一点而过,人过之时士兵手中的刀剑纷纷折断。转眼之时,飞人便冲进了包围圈,来到最中间的大坟前。 这个如飞的人影正是云龘。 云龘来到近前,看见林紫匍匐于地,大概是躲避状如飞蝗的箭雨。云龘细看附近,箭矢三三两两,并不是很多,大概是距离太远,弓箭射程有所不及。 云龘赶紧扶起林紫,又是嗔怪,又是心疼地说道:“你怎么深更半夜跑人家墓地里来了?这是靺鞨族人的禁区,被他们逮住,是要当场祭祖的。” 林紫见是云龘,一下子扑倒他的怀里,嘤嘤哭道:“还不是因为你!” 云龘一愣,她来胡闹,怎么和自己扯上关系?云龘用手摸摸林紫的脑袋,感觉不热,不像是发烧迷糊了。 云龘刚想继续询问,忽听坟墓下面有人哭道:“林姐,快救我上去,我害怕!” 云龘这才发现坟墓旁边塌下一个大坑,从下面清晰地传来一个女人的求救声。根据大雕的描述,他猜想下面的一定是金雁无疑,便赶紧回答道:“金雁,我是云龘。你别怕,一会儿就救你上来。” 林紫一听云龘如此说话,一推云龘,小嘴一嘟,怪道:“说实话,你是救她来,还是救我的?” 云龘正要回答,一支箭劲道十足地射了过来,差点就射中云龘,箭头射在石碑上,火星一冒,弹落在地。云龘大吃一惊:这只箭怎么这样有力,难道他们冲进禁区了? 云龘小心探头一看,围栏之内并没有士兵。他眼睛的余光顺势向上一望,这才发现是怎么回事。只见一个士兵爬上了围栏旁边的大树。此刻,他正脚踩树杈,张弓搭箭,向这里放箭。怪不得箭矢的力道如此之大,原来是据高临下而射。令人胆寒的是,正有一群士兵纷纷向树上爬去。如果他们几十、上百人,都站在树上放箭,他俩儿还不得成刺猬猬了。 这时,只听一声呼喝传来:“放箭!”顿时多如飞蝗的箭矢疾速射来。 云龘大叫一声:“不好!”随即搂着林紫翻下了大坑。 大坑不算太深,也就四五米高。二人落下的同时,坑底正站着一个纤瘦的女人,她是金雁。金雁见上面黑乎乎地掉下两个人影来,忙向旁边躲避。 云龘和林紫翻下的同时,已经提气运功,落地的时候,并未发出多大的声响。 这时,他们听见上面传来一阵噼噼叭叭的箭矢落地声,有几只箭还从坑口掉落下来。如果云龘刚才不急中生智,搂着林紫翻下大坑,恐怕真成刺猬猬了。 云龘长出一口气,暂时算是逃过了一劫。他望望林紫,又望望金雁,不解地问道:“你俩儿到这里干什么?” 林紫想要回答,看看金雁,又把话咽了回去。金雁半是哭腔地回答道:“云哥,都怪我任性。非要跟林姐赌谁胆大,不小心却把坟墓踩塌。” 林紫眼睛一白金雁,抢白道:“别净拣好听的说,咋不说你春心荡漾了呢?” 金雁扭捏地一拧腰,说道:“说就说嘛!按照我们靺鞨族风俗,哪个男人救了我,哪个男人就是我的丈夫。无论他老少婚否,贫贱贵富,女人都要身许谢恩。云哥救我一命,当然就是我的男人。” 云龘对少数民族的风俗有些不解,很无奈地一笑,说道:“那跟到这里有何关系?” 林紫一撇嘴,回答道:“她绕着弯,来同我商量,说要给你做小,我当即表示没有商量余地。她见没有希望,就同我吵了起来,还说她爱你有多深,可以为你去死,又说我做不到,不配做你的妻子。我当然不服了,告诉她有啥不敢?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害怕!她说我吹牛,还说离将军府不远,有个坟地,问我敢不敢去?如果我不敢去,就说明我是撒谎。于是,我俩儿就来打赌了。到了这里,我俩儿都在气头上,谁也没有害怕。我看到这个大坟旁有些塌陷,估计是年久腐蚀所致,就故意激她敢不敢在那里跳着说不怕冤鬼上身?她不服气,就使劲蹦跳,结果就是这样了。” 咳,原来是赌气,把自己逼到了绝地。云龘哭笑不得,责怪道:“这玩笑有点开大了,岂不是害人吗?” 林紫小嘴一嘟,委屈地回答道:“我原以为下面就是个水坑啥的,给她点教训即可,谁能想到坟墓是豆腐渣工程,一蹦就塌呀?” 也是,坟墓塌陷确实出人意料。云龘不好过于责怪林紫,眼下最要紧的是脱困。云龘无奈的同时,也还为林紫点个赞。毕竟危难之时,林紫没有一走了之,能够抛弃私人恩怨,向情敌伸出援助之手,她的善良可想而知。 云龘不再提过去,对林紫说道:“阿紫,你不带头灯了吗?赶紧打开,我们往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出口?天无绝人之路,一般电影的剧情都是如此。” 林紫打开头灯,坟墓里顿时大亮,雪亮的白光吓得金雁尖叫一声,不由扑到云龘怀里。林紫愈加气恨,呸了一声,气哼哼当先而行。 云龘不敢放肆,也和金雁随后跟来。毕竟光亮只在林紫头上,落下就是一片黑暗。 要说墓地是豆腐渣工程,还真有些冤枉古人了。墓地里的地面都特别讲究,铺的是石头打磨的地面,四壁是青砖垒就,整个空间都非常的规整。就是不想墓顶会不结实,连瘦小的金雁都能蹦塌。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注定,大家该有这一劫,怨不得谁。 主墓的空间确实很大,他们三人向前走了一百多米,前面出现一座长约几十米、宽约两米的木桥。桥下是一道深涧,虽然看不到底,却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音。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看来主墓的选址,确实是风水大师的杰作。 云龘用脚踏下木桥,感觉它有些轻微的摇晃,似乎是岁月的侵蚀,已使它不堪承重。他们三人经过,显然是有点危险。但是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云龘向林紫点点头,颔胸提气,运起“浮萍虚步”的轻功,整个身体好像一只蜻蜓一般,脚尖稍一着地,随即凌空而起,几个起落,便到达对岸。 林紫轻功更在云龘之上,身形翩然如燕,也是轻盈地跃过。 金雁不会他俩儿的轻功,只能走着过桥。好在她身材瘦小,行走的过程中,木桥除了掉下一些灰尘之外,也没有什么意外。但是,估计她的心里,一定惊悸不止。 就这样,三人过桥往前继续寻找。但是他们走到尽头,沿途都没有发现任何出口的迹象。看来,电影的剧情有时也是骗人的。 墓室尽头的地上除了一副巨大的石棺,便再没有什么。三人大失所望,难道真要困死不成? 林紫赌气地向石棺踢了一脚。没想到,她这一脚竟将棺盖踢开一道缝,一股说能看得见,却又看不见的怨气,从棺里荏苒而出,一下子钻进了三人的鼻孔,瞬时便通脏达腑,升于脑际。 云龘只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力量,窜上来要想支配他的思维,而他自有的思维又不甘退让,与新来的力量奋力拼搏。一时间,脑际中两种思维大打出手,弄得他心境纷繁大乱。 云龘立感不妙,莫不是中了类似于埃及金字塔中“法老的诅咒”吗? 云龘大叫一声,u看书ww.uuanshu.om 一手拉起一个,飞快地向外跑去。跑动的时候,他还感觉后面似乎飘起一串寒入骨髓的冷笑,追索着震荡在他的耳廓。 到了木桥前,云龘为了保险起见,让金雁先过。金雁碎步轻移,很快便抵达对岸,站在桥边等候。 林紫善解人意地说道:“云哥,我给你照亮,你先过。” 云龘欣慰地点了点头,纵起身形,几个起落,便到达对岸。 林紫看到,随即施展轻功,蜻蜓点水般向对岸飞渡,只差一步,就要达岸。 这时,不知是什么刺激了站在桥边的金雁,她竟然跌倒,一只脚在地上,另一只脚力道很大的踩向木桥。本来风雨飘摇的木桥就已难堪,林紫又正在借力通过,再加上金雁这意外的一脚,瞬时便呼隆一声坍塌,掉入深不见底的山涧。 云龘张大了嘴巴,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好林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形鹊起,施展“凌虚踏步”轻功,左脚踩右脚,一个起落,便纵上对岸。 云龘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才把到了嘴边的心放下。 林紫过来后,刚要去拽倒下的金雁,金雁鱼跃而起,当先向墓口跑去。云龘和林紫紧随其后,也向外奔去。 尽管外面大敌当前,但他们没有办法,就这一条生路可走,无论如何也得由此出去,总不能为了躲避弓箭,困死在里面吧!何况,最里面的那串笑声,实在是过于邪恶,他们必须规避,甚至胜过躲避外面的危险,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第2卷》第63章:金蝉侥幸冲天火 “云哥,你在下面吗?我是尚文。” 一声喊叫,从坑口传来。三人欣喜异常,快速跑到坑口。他们抬头向上观望,只见尚文正焦急地向下喊话。 云龘高兴地回答道:“尚文,我们在这里,你带没带绳索,扔下来。” 本来不用绳索,云龘和林紫也能上去,但金雁就不行了。云龘和林紫的轻功再好,也无法带着一个大活人上去。因此,必须借助它物。 估计尚文早已预见到可能的救助,正好带着绳索。他将绳索扔下,等着向上拉拽。 云龘让金雁先上。金雁拽着绳索,努力向上攀登。林紫则运轻功向上。虽然金雁先往上攀爬,但速度没有林紫快。二人并列的同时,不知怎么了,金雁突然失手掉了下来。 云龘见状,赶紧伸手将她接住,关切地问道:“怎么这样不小心,撒手干嘛?” 金雁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云龘怀里,委屈地回答道:“林姐上去的时候,刀刃好像对着我的手划来。我怕割到手,手一躲,就掉下来了”。 云龘放下金雁,鼓励道:“别怕,你拽着绳索接着再上,我在下面保护你。” 金雁听话地点点头,继续向上攀登,这次,没再出意外,顺利上到坑口。 云龘隐隐地觉得:金雁的失手跌落,同林紫不无关系,难道她的刀锋是无意之过吗?林紫开始时还在真诚救助,为何现在反倒要伤害金雁呢? 云龘想不通,就没有往下多想。他见林紫和金雁都已安全到顶,这才借助绳索,扶摇直上,只几下就上到外面。 上面很静,上京的士兵们已停止了攻击。尚文收起绳索,询问云龘有没有事? 云龘告诉尚文正常。但他把林紫踢开石棺的情节故意隐瞒,他总觉得这事有点邪性,不太像真的,所以才没明说。 云龘拍拍尚文,询问是怎么摆平上京这一方的? 尚文告诉云龘:他回去找到金光顶,说明三人遇险的情况。因为有他女儿在内,金光顶十分着急。他也知道擅闯人家族墓的后果,当即率领三百骑兵快速赶来。 华生、于薇薇、凌云三人去逛花园,回来正好赶上,便骑马也一同赶来。 但是由于云龘他们有错在先,金光顶也不好擅自动强。双方军兵剑拔弩张,进行对峙。金光顶请求济远将军水延滨看在同僚的份上,网开一面,放他们三人一马,墓地修缮全由他负责,损坏处恢复原样,所有损失加倍赔偿。 水延滨咬住祖先戒律,就是不肯开这个先例。大家急得抓耳挠腮,几次都想同水延滨动武,但都被金光顶劝住。无论怎样,他们都是有错在先,擅自在人家领地交兵,无异于造反,传报上去,必将受到国王大武艺的严厉惩处,而且还会牵连到与之一脉的亲王大门艺,绝对不可造次。 最后,还是金光顶想出办法。他听说水延滨的爱子身染重疾,遍请名医不治。就提出让华生给医治痊愈为条件交换。 水延滨爱子心切,便同意了这个提议,但前提是必须先治好儿子的病,然后才能放人。如果那样,估计又得困上云龘他们一段时间,说不好又会出现什么变故。 僵持之时,还是华生勇于承担风险。他提出和于薇薇二人先到水延滨府出诊,并顺便充当人质,如果治不好水延滨儿子的病,甘愿替云龘他们受罚,条件是立即放人。 水延滨见这个提议,既能马上治病,又有人质可押,当即同意了这个提法。但他只同意一人进入墓区救援,绝对不可大肆骚扰先人的亡魂。 就这样,尚文自告奋勇,带着绳索入内营救。等大家出来之后,华生和于薇薇已经跟随十几个军兵,先行返回水延滨将军府了。金光顶还让表现极佳的多度跟随作为联络员,随时听后吩咐。 华生、于薇薇到达水延滨将军府后,马上对他二十多岁的大儿子进行检查,发现他儿子所患的疾病是“n型禽流感”,并且已将服侍他的几个婢女传染。好在这几个婢女没到其它地方走动,否则,难说不会引起大面积的恶性传播。 华生觉得,用他的“芝桂丹丸”再加两味中药,就可针对此症。于是,他开除药方,让将军府的从人去抓药。 当将军府从人按照华生的药方,抓来另两味中药后,华生马上煎制,给水延滨儿子和几个婢女服下。 华生的医道确实神奇。中药服用次日,水延滨儿子和几个婢女的病情就明显好转。华生让多度回下京一趟,到金光顶夫人房内去取三包“忘忧草”冲剂,辅之以改善治疗,水延滨儿子和几个婢女的病症,就可全部治愈。 多度早晨快马回到金府,取完“忘忧草”冲剂后,找到云龘几人,转告水延滨将军的意思。由于华生妙手回春,将他宝贝儿子从死亡线拉了回来,水延滨感激涕零,无以表达,特定于今日晚间,在其将军府会宾楼设宴,宴请云龘一众及金光顶将军,隆重表达谢意。 云龘等人闻言大喜,打点行装,临近傍晚之时,骑上御赐紫骝马,同金光顶将军一道赶赴水延滨将军府。 当众人快马加鞭,行进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后面飞驰来三匹快马,追上金光顶后,立即转达亲王大门艺有手谕急到。 金光顶不敢耽搁,告诉云龘等人,自己先回去处理公事,完事后马上返回,请水延滨将军先开宴席。说完,他留下十名亲随给云龘等人带路,自己则带着百名骑兵回府。 云龘一行来到水延滨将军府内,被门口负责接待的侍卫直接安排到会宾楼。 会宾楼位于将军府靠右边的一处大花园里,是一座风格独特、古色古香的木制三楼。一楼是敞开式设计,二楼是宴客厅,三楼是客房。坐于楼上畅饮,下面花园景色一览无余,大有空中楼阁之感。 华生和于薇薇自来到水延滨将军府内,就被安排在此处居住,先期享受了这幽雅的环境。此时,众人见面,分外亲热。 众人坐在二楼的宴客厅里等候水延滨的到来。华生告诉云龘:目前,水延滨儿子的病情已无大碍,再把煎制的中药服完就可痊愈。并且他还向水延滨打听了去横断山的走法。水延滨说从这里向北有一条大道,顺着大道一直走就可到达。 云龘非常高兴,心里正在琢磨着明天启程的计划。忽然,他发现有一只花猫,从墙角跑出来,嘴里叼着小猫匆匆向下小跑。 云龘出于好奇,眼睛一绿,问道:“你要搬家吗?” 花猫闻听云龘会说猫语,很是惊诧,随即停下脚步,将小猫放下,回答道:“不是搬家,这里要着火了。我得把孩子们移到安全的地方。” 云龘颇为不解地问道:“怎么好好的会着火呢?” 花猫抬头对云龘说道:“我原是他儿子房中的猫,因为他儿子最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很是厉害。我怕他传染小猫,才把小猫们移到这里。没想到今天他儿子吃药后突然死了,服侍他的几个丫鬟也死了。水将军大怒,马上布置人装作清理卫生,偷偷在楼下放置柴草、炸药,要将你们全部烧死,好给他儿子报仇。哎呀,不给你说了,我们逃命要紧。”花猫说完,叼起小猫就跑。 云龘听罢花猫的话,大惊失色,uu看书.uukansh.om赶紧对众人说道:“快快,花猫告诉我水将军儿子和婢女都死了,水将军迁怒于我们,已在楼下布置炸药,要烧死我们!你们马上上楼收拾东西,准备逃走,我下楼看看,是不是真的?” 众人听说,大吃一惊,赶紧往房间里跑,去取背包。 云龘悄悄下楼,见楼下并无人影,也没有堆放的东西。可是,他往楼梯下一看,顿时冷汗淋漓。楼梯下竟然塞满柴草和炸药,只要一点燃,恐怕会宾楼不上天,也会葬身火海。 好狠毒的阴谋啊,云龘突然想起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庆功楼火烧开国元勋的一幕。幸亏云龘通晓猫语,要不然一行人,非得稀里糊涂地做了火神! 云龘赶忙返身上楼,恰好众人都已凑到楼梯口。云龘从林紫手中接过背包,背在身上,领着众人急忙下楼。 云龘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时间紧促,大家别管我们的马匹了,从这里穿过花园,悄悄翻过院墙到外面等我。阿紫,把打火机给我,我帮他们一把,随后就到。” 林紫从包里拿出打火机交给云龘,然后同华生、于薇薇、尚文、凌云四人快速穿过花园,向院墙跑去。 云龘打着火,将楼梯下的柴草引燃,然后,提气运功,几个起落就穿过花园,来到院墙之下,再施展凌虚踏步轻功,迅速登上围墙,一个鹞子翻身,翻出院外。 这时候,只听院里噼噼啪啪烧得正烈,紧接着,一声巨响,炸雷般响起,震得人耳朵轰鸣不止,再接着巨大的火球冲天,炸出五彩斑斓的火焰,把院中的天空照得通明大亮。 《第2卷》第64章:执怨竟发抵死还 云龘看到林紫等五人都在大墙下等候,一摆手示意大家赶紧离开。众人急急忙忙向北走去,直到找到华生所说的那条大道,方始心安。 今晚的夜,一片漆黑,月亮掩映在厚厚的云层里,发不出光亮,到处都是恐怖的黑暗。众人的心情也像这黑暗一样,笼罩起阴云。大家疑惑:这病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生意外了呢? 这时,大家感觉:离水延滨将军府已经很远了,空中的火光,已经完全照不到这里,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云龘等人这才敢把头灯打开,循着大道前行。虽然大家都有些困倦,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此停留,一旦被水延滨的追兵发现就麻烦了。 华生边走边说:“不能啊?我配的药不会吃死人的!一定是有人在药中动了手脚,会是谁呢?” 尚文听后,分析道:“我看多度就不是好人,心狠手辣,连自己爸都杀,让他做联络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林紫也插话道:“是啊,他身怀灭族之恨,为了挑唆我们打起来,取药的过程中下点药,不就行了。而且,他最有机会下药。” 林紫这一说,大家都表示赞同。 云龘沉吟半晌,发表了不同意见:“阿紫的话很有道理,可我更认为是金光顶唆使的。他为了将我们逼得山穷水尽,好达到收归我们的目的。”云龘这样说,是由于有同金光顶的秘密谈话,而大家尚还不知。 华生一听,反对道:“那万一把我们都烧死了呢?他不就白费心机了吗?” 云龘轻笑一声,回答道:“也并非白费心机,至少借我们的手,把他政敌的儿子干掉了,少了一个潜在的威胁。而且按他的推算,我们绝对是很难对付的高手,否则他也不会挖空心思打我们的主意了。况且,我们只是他手中的棋子,能够得到最好;如果得不到,同水延滨弄个两败俱伤,他也乐得看戏。” 云龘如此说法,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不信。云龘只好对大家实话实说:“临来之前,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大家直说。你们也都看见了,金光顶单独找我。他说要将我和华生、尚文三人招赘为女婿。我说我们不许一夫多妻。他犹豫半天,才诡密地说可以为我们仨分忧,可以将林紫她们三个女人纳为妾室。” 云龘这一说,大家全都炸了窝,七嘴八舌议论起来。特别是几个女人,纷纷骂金光顶不要脸。看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怎么会有这种荒唐想法?就是爱才心切,也不能到了变态的程度! 林紫冷冷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早已感知出来,这才是真实的金光顶!” 大家被林紫这一句话弄得有些迷糊,但都没再说什么。林紫有时就是这样,精灵古怪,想法常常与众不同。或许云龘能够跟上她的思维,她爱咋想就咋想吧。 大家走了不太远,就看见一处山谷。云龘觉得大家在此应该安全了,是该找个僻静处宿营了,黑灯瞎火的,又没有马匹,实在不适合赶路。于是六人便在一个隐蔽的山坳处搭起帐篷宿营。 第二天早晨,众人开始沿途寻找客栈,或者农庄,一方面想吃点早餐,另一方面想买六匹马,作为脚力。 他们走了大约两个小时,看到一个牧民的部落。大家赶紧上前,挑了一个最大的帐篷拜访,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六个人吃完早饭,买了一些干粮,以备道上充饥,又向牧主买了六匹高头大马。结账的时候,云龘在牧主的要价基础上,特意又多支付了十两金子,算是对牧主热情的补偿。况且,有普提庵山洞里的奇遇,三个女人的包里可是不缺金子。 有了马匹作为脚力,大家的行程自然就加快了许多。下午的时候,大家终于看到了天恒山的轮廓。虽然唐时的天恒山可能有所不同,但在天恒山下长大的云龘和华生,却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深入到骨子里的记忆,宁任一千多年的时光,依然磨灭不了。看来大家,离回去的山洞不是很远了。 当大家快马加鞭,正准备扑进记忆的怀抱时候,突然在道旁冒出一百多官军来,将六人团团包围。为首一员将官,正是燕颔虎须的上京济远将军水延滨。 水延滨大刀一指云龘六人,大声喝道:“恶贼,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昨夜若不是多度提醒检查火场,险些被尔等蒙混过关。今番到此,休想逃命。兵士们,给我格杀勿论!” 水延滨说完,大刀一挥,众士兵如狼似虎,也不容云龘等人分辨,上来就是群殴。 云龘边打,边在心里急想:这种肉搏之战,众寡悬殊,自己六人估计连十分钟都挺不过去,必须当机立断,采取果断措施。俗话说,打蛇先打头,擒贼先擒王。 云龘想到这里,颔胸提气,身形如一只苍鹰,蓬勃而起,脚踏凌虚踏步,瞬间便自空中跃到水延滨面前,七星宝刀一式水转莲花,横在目瞪口呆的水延滨脖颈上。 云龘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要不我就杀了水将军。” 众士兵见主将被擒,立时都收住兵器,等待命令。云龘叫林紫五人骑马先走,随后自己持刀将水延滨挟持上马,押后前行。 上京的这些兵士,眼见主将在人手上,不敢造次,追也不是,跟也不是。急得站在那里,汗珠子直冒。 云龘约莫走出一千米,才让水延滨下马说道:“水将军多请担待,我们并非与您为敌。您想想,我们与您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令公子?而且华神医已将您儿子基本治愈,为何一服用多度取回的药就出问题。事情很明显,是取回之药被人动过手脚,才导致令公子遇难。肯定是有人别有用心,意欲挑拨你我相互厮杀,他好暗中取栗。” 水延滨一听云龘所言,恍然大悟,惭愧地说道:“若非云大侠提醒,本将险酿大祸。回去之后,我一定查清此案,还事实一个交代。云大侠能否暂歇数日,容水某筵宴谢罪。” 云龘拱手回道:“水将军无需客气,事情既已清楚,我等实是寻药急迫,难负圣命。今后若有缘份,定当后会。” 说完,云龘上马,追赶林紫五人去了。 水延滨摇摇头,一脸的惭愧之色。这么浅显的道理,他都没悟出来,实是丧子气昏了头脑,险些中了他人的驱狼逐虎之计。那么,这个“他人”是多度,还是另有其人呢? 大伙见云龘安全返回,都很高兴,继续前行,过了天恒山不远,就应该是横断山了。 这时,天空上突然飞过一只大雕,上面端坐的人影一定就是金雁无疑。大雕向前盘旋了一圈,然后箭一样的折返而去。 众人知道金雁一定是来寻找云龘,只不知她看没看见下面的六骑。林紫一撇嘴,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众人在马上简单吃口干粮,继续赶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横断山口。一切是既陌生,又熟悉。上次从三国回来,大家兵强马壮,盔甲鲜明。犹是如此,还是中了挹娄人的埋伏,把卫国和金成鑫两家遗落,烙下了刻骨的遗恨。今天他们六个鞍马劳顿,心力交瘁,可别再遭遇什么了? 就在大家刚刚来到距栈桥几十米处,三十多个蒙面黑衣人,突然从草丛中站起。为首之人一扯蒙面,朗声笑道:“云大侠、华神医、尚大侠,久违了。本将没有估错,凭水延滨之功力,还害不死诸位英雄。我没看走眼,所以才来与众位践约。” 众人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正是下京镇远将军金光顶。估计他们这副打扮,是考虑在上京的地盘,不好明目张胆地着装行事,以免造成误会。 云龘知道他在说招赘一事,遂抱拳行礼,回道:“多谢金将军厚爱,只是我等皇命在身,不能违拗,故此难从金将军之命。” 金光顶一晃脑袋,仍然笑眯眯地说道:“哎——云大侠勿要越俎代庖。你不愿意,不等于尚大侠、华神医不愿意。本将坦言,我有三女,全部待字闺中。如果你们三人全来,那就各嫁一个;如果两人入赘,那就一人娶一,一人娶二;如果就一人应允,那就三女都嫁一人!我死之后,本将所有,全归其人。人生在世,无非开疆拓土,揽得美人。现今我有雄厚基础,就差并肩共筑之人。不知哪位肯愿做我贤婿,与我携手?” 尚文策马向云龘靠去,声言他只想追随云龘。只不过他的眼神有些呆滞,远没有往日的熠熠生辉。凌云见尚文如此选择,并马向尚文靠去,眼神里无限温柔。 云龘见状,微笑着对金光顶说道:“金将军业已看到,并无人愿尊美意。” 云龘的话音尚未落地,华生策马奔到金光顶身边,跳下马,冷冷地说道:“金将军所言不差,你确实越俎代庖了!有这样的机会,我还回去做我的小大夫吗?” 云龘大吃一惊,从来没有口吃的他,竟然有些口吃:“华、华、华生,你糊涂了吧?” 华生一推眼镜,冷冷地笑道:“我一点也不糊涂。这一天来,我一直在反思,我为什么非要听你的?我又不欠你什么!从寻宝开始,你就刚愎自用,专横武断。非要把黄金上缴国家。那是我得到的信息,你有什么权利发言。两次时空旅行,你倚仗领队之衔,处处抢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是林紫也恃宠而骄,骑在我们头上。一路上,我立下多少功劳,可我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你的附庸。现在我想好了,去你的蛋吧,我要利用我无敌的医术,与金将军合作,开创一片惊天伟业,再不要受你的摆布了!” 华生一番话说出来,云龘如五雷轰顶,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怎么会讲出这样无情的话语?这是怎么了? 金光顶目注华生,脸上一片慈爱。他已开始将他作为家人了。 而在华生说出这么多绝情的话语之时,于薇薇竟毫无反应,好像华生招赘,与她无关,她只是迷茫地看着远方,嘴里一直在叨念着“阿弥陀佛”。 林紫毫无动静,一直很冷漠地听着华生的指责,只有华生提她的时候,脸上才抽搐几下,寒得几乎冒出冷气,那是一种心底的极寒! 华生冲金光顶拱拱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可是,他没想到,一个身影疾如闪电地跃起,口中一声斥呼:“叛徒!”随即一道寒光,当头朝华生劈下。 金光顶反应极快,宝剑快速架起,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就凭这紧急救险的一招,金光顶的武功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林紫会骤施偷袭,而且是夺命一击。林紫一击不中,身形旋即弹起,缅刀犹如银蛇吐信,杀气四射,似攻金光顶,又像是攻华生,虚虚实实,招招毫不留情。 云龘这面,没有云龘发话,都呆若木鸡地骑在马上,没有反应。那三十多黑衣人见金光顶没下令,也就没动手,只看着这三人对打。华生见林紫尽出杀招,顿时也针锋相对,持苗刀奋勇斗狠。 如果单凭华生同林紫对战,按照林紫的战力,华生已不是林紫的对手。可是间或在华生危险之时,金光顶总能施出几招漫不经心地攻击,却都是攻林紫所必救,替华生解围。而且他也不往死里逼林紫,显示出谦谦君子风度。 云龘害怕林紫有闪失,催马上前劝架。未待他开口,黑衣人中忽然跳出一个人来,持刀就砍云龘的马腿,估计他有些误解。云龘凌空跃起,七星宝刀瞬即击向黑衣人前胸,黑衣人只得抽刀回防。但他还是慢了一点,云龘的七星宝刀顺势一挑,就将他的蒙面巾挑下,大家这才看清,此人正是多度。 只一个回合就让他露出真容,这还是云龘有所保留,否则他早已尸横现场了。可是这家伙不知进退,只想在主子面前讨好,攻击云龘受挫的同时,他却去打身后林紫的主意,撤步的同时,却挥刀向林紫砍去。可是,他完全失算了。本来他被云龘逼退的同时,重心就不稳,再要强出头攻击林紫,就更为不妥。 林紫已经杀红了眼,哪里有云龘的仁慈,在多度弱点暴露的瞬间,岂能放过,身形一滑,缅刀自侧后迅疾刺进多度的腰肋。 打斗之人被林紫的一记杀招震动,不由得全都停下手来。林紫骂道:“说,给水将军儿子取回的药,是不是你暗中下的毒?” 多度满嘴是血,估计已经不行了。他回头冲着林紫龇牙一笑,凄厉地说道:“毒不是我下的,可你闯墓地是我告的密。人算不如天算,可惜我苦心积虑,大仇未报,却死在你手,我不甘心啊!”说完,他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这一刻,云龘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毒是金光顶所下,看他温文尔雅,却是豺狼心肠!云龘大骂一声:“你何以如此歹毒?” 金光顶摊摊手,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也没有恶意,还不是想留住你们。” 云龘一听,气炸肝肺,自己一行险些被他害死,还说没有恶意?云龘提气纵起,七星宝刀在空中划出一串冷艳的光弧,排山倒海般卷向金光顶。 金光顶立时被逼到一边。云龘大吼一声:“杀过栈桥,进洞!” 云龘的命令一下,尚文一纵马匹,赤霄剑挥起,如山舞银蛇,瞬间将黑衣人的人墙冲出个缺口。凌云、于薇薇随后策马冲过,林紫这时,也一招紧似一招,将华生逼到了洞口。 金光顶见华生被裹挟过桥,心内着急,挥剑带头杀了过来。众多的黑衣人整顿精神,也一起杀上。 云龘据住桥头,不让黑衣人靠前。华生声嘶力竭地喊道:“金将军,快来救我!” 金光顶好容易瓦解了一个,怎能眼看着他离去,急迫之时,纵身向林紫扑来。可是,他哪有云龘和林紫的轻功,扑上的同时,破绽立现。云龘抓住时机,一脚将其踢翻,林紫回身一刀,uu看书.ukanshu.co 照着金光顶的胸膛刺去。 就在林紫的刀刚要刺到金光顶之时,天空中自上而下,突然俯冲下来一只大雕。雕背上的金雁手持短剑,照林紫脸上就刺。林紫若要想伤金光顶,脸上必被刺花,无奈之下,只得回刀相挡。 华生见有空当,回身想跑。云龘急向他身边的尚文喊道:“打昏他,带他进洞。” 尚文跃下马背,回手一掌,击昏华生,置于马背上进洞。凌云、于薇薇二人并辔紧随入洞。 林紫面露狰狞,身形纵起,刷刷刷三刀全奔金雁要害。金雁为避杀招,翻身一滚,从雕身跌下,连续几滚,滚入山洞,这才堪堪躲过林紫的三刀。大雕见金雁滚入洞中,也连忙随入。林紫随即也飞身杀入山洞。 云龘见到林紫状如疯狂,知道金雁危在旦夕,顾不得脚下的金光顶,一个纵跃跳入洞中。 此时,洞中的一幕,让云龘怵目惊心! 只见尚文牵马木然站在中间,凌云、于薇薇下马,呆立左右,大雕刚好跑到金雁的脚下。一干人等,好像全都成了观众。 而此时,杀气大炽的林紫凌空跃起,缅刀成一线刺向刚刚起身的金雁。金雁重心未稳,躲无可躲,顿时面露阴毒之色,金色的短剑也向前刺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 云龘大叫一声:“冤孽,就让我来承受吧!” 喊叫的同时,他提气纵起,身形如电,飞入两个输死相搏的二人中间。一刀一剑,全都刺入了云龘的肚腹。云龘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卷完,待续!) 《第3卷》第1章:虫洞轮回执念藏 旋云飞转,混沌冲腾,云龘猛听得耳边响起凄厉的哭泣之声。他努力睁开双眼,看见身上一边伏着一个柔弱的女人,胸脯起伏,梨花带雨,那悲恸欲绝的样子,让人不忍观瞧。 她俩,不正是不死不休的林紫和金雁吗? 云龘刚想起身,猛觉得肚腹中一阵刺痛,不由得呻吟一声。 林紫和金雁看见云龘醒来,立马止住哭声,破涕为笑,激动地叫了起来。 这时,华生、于薇薇、尚文、凌云也都不约而同地凑到身前。华生用手轻按了云龘一下,说道:“别动,龘子!小心绷了伤口。” 云龘听华生这么一说,才感觉肚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来,关键时刻,又是华生搭救了他。 云龘往华生脸上一看,他脸上的冷酷之色,早已不见了踪影,代之而来的是掩饰不住的关心。这和大家进入山洞前,简直判若两人。 云龘再看看林紫和金雁,她们二人也没有了之前的凶狠和仇恨,脸上又恢复了女人该有的温柔和善良。 云龘再向尚文他们看去,尚文眼中也是精气神十足,完全不是呆若木鸡的样子。凌云眼中也不再是只有尚文,而淡忘了世界。于薇薇微笑地看着自己,也不再是走火入魔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已恢复。云龘万分欣喜,感觉侵入自己心中的那股执念,也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龘长出一口气,真感谢时空之门,克制了那股执念,还大家固有的心态。若非如此,云龘真感觉比死更难受。可是现在,大家这是到了哪里呢? 云龘转头望望旁边,发现大家正处于一个山坳当中,四周都是高大、粗壮的大树,鳞次栉比,几乎遮住了天空。 云龘刚想询问,华生冲云龘按下手掌,说道:“暂时别说话。幸亏你穿着天蚕衬衣,而且阿紫和金雁又都适时收手,否则,你真的小命休矣!” 华生叹了一口气,自说自圆道:“那个是非之地,太可怕了,每个人都迷失了自我。心里的那种邪恶念头,好像被人推着往外跑,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就好像牛群和冯巩所演的小品《有话坐着说》那样,老是想说心中最阴暗的话。” 云龘听华生所言,心里画了一个很大的问号,进入靺鞨族古墓的只有自己、林紫和金雁三人,那股奇怪的恶念只可能感染进入之人,为何华生也声称有这种症状,难道这种恶念还会传染吗?从他们未进古墓的五人,之前所显现的症状来看,确实是受到了传染。幸亏没把这种恶念带过来,否则,这一传染出去,这个世界,简直是太可怕了! 林紫小嘴一嘟,也冲云龘点点头,附和道:“是啊,那时候我就像发疯一样,完全身不由已,就想杀了金雁解恨。” 金雁也撅着小嘴,坦白道:“我也如此,自从林姐踢开那个棺木之后,我便特别怨恨林姐,过木桥故意踩断木桥,幸亏林姐轻功好,若不然,非遭我暗算不成。” 林紫见金雁如此坦白,也真诚地说道:“不瞒你说,上洞时,我也故意用刀划你,就想使坏。确实都像被人指使一样。幸亏我们穿越了,甩掉了那股恶念。” 金雁一听林紫所言,脑袋一歪,不解地问道:“何为穿越?” 林紫拍拍金雁,又低头看看躺着的云龘,很友好地说道:“既然你已经上了我们这趟班车,就没有必要再瞒你了。” 林紫抬头望着远方,动情地说道:“我们同你根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我们来自未来!” “哦——” 金雁眨眨眼睛,未弄懂林紫的意思。 林紫只好给她解释一下:“我们是现在往后推一千二百多年的人,和你一样都属于汉人。但我们的国名叫中国,疆土比大唐要大很多。我们几个去到山洞寻宝,不知为何就穿越了?就像你现在一样,也已经穿越到了别的时代,估计,这里肯定不是大唐!” “是吗?” 金雁一听急了,半是哭腔地说道:“我要回家!” 林紫叹息一声,说道:“我们何尝不想回家?可是穿来穿去,却总也回不去!还是学着怎样适应这里的实际吧。” 金雁一脸惊疑,好像悟透了什么似的,问道:“似此之后是何样子?你们岂不什么都能知晓?” 华生推推眼镜,冲金雁笑道:“也不尽然,我们只知道大事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历史没记,我们还是不知。” 金雁闻听,赶紧询问:“如你所言,我家最后是何情况?” 华生摇摇头,回答道:“关于你们渤海国的记述散失殆尽,不清楚你家最后如何?只是知道渤海国最后被契丹族所灭。” 金雁很是失望地“嗯”了一声,转而又饶有兴趣地问道:“究竟是你们厉害,还是我们厉害?” 华生哈哈大笑,回答道:“当然是我们厉害了!如果我们带上我们的武器同你们打仗,就像大人打小孩一样,你们毫无还手之力。” “当真?有那么玄乎?” 金雁瞪大了眼睛,接着说道:“也没看到你们有何超常武器,无非是刀剑而已。并且我还会飞,你们就不能。” 金雁自豪地挺起小脖儿,回头看了看她的大雕,居然它也跟了过来。不仅如此,尚文、凌云、于薇薇三人骑的马,也一同穿了过来,这可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云龘猛然感到:蔷薇和青竹肯定也能穿越,如果能找到卫国和金成鑫二人,就可以打消他们的顾虑了。 林紫也被金雁的说法逗笑了,奚落道:“傻姑娘,你哪知道我们武器的厉害,不用到身前,你就死了,而且还一死一片。最厉害的武器一放,整个渤海国就没了。我们不仅能下海、入地,还能上天,飞入宇宙,速度之快,比你的大雕要快上几十、几百、几千倍,并且可以几百人一起飞行。” 林紫见金雁听得晕晕乎乎,又补充道:“我们所有的东西,不是你们古代人所能想像。即使你们最聪明的人,也想不到万分之一。当然,我说的这个概念,你也未必能懂。总之,我们可以做的事情超出你们这个时代人的想象力,一时半会儿绝对说不清楚。” 林紫从包里拿出头灯打开,说道:“就说它吧,开始时把你吓得够呛。它叫电灯,比你们的蜡烛要亮多少倍。我们家里、大街上,以及各种建筑物内,都是使用这个照明。无论多黑的夜晚,都会被照得亮如白昼。” 林紫复又把头灯收好,接着说道:“这些都要归功于电。电的用途可是太广了,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哪里都离不开它。从原来的水力发电,发展到风力发电、太阳能发电、再到后来的核动力发电,保证了我们所有的电力供应,带动了相关产业的迅速发展。别说你听不懂,就是我们自己,有时也是莫名惊诧。仅仅相隔几年,就会又冒出许多的发明,科学的进步,简直让我们自己都目瞪口呆。” 林紫说到这里,惋惜地看看云龘,说道:“可惜啊,我们大概都因为他,才来到你们的世界。我们不想在你们的世界生活,就想回家。那边有我们的朋友、家人,有我们许许多多不可磨灭的记忆。可是,上天不开眼,总是稀里糊涂地搞我们,让我们穿来穿去,就是回不去。这不现在,我们说不上又穿到了哪里?还把你搭上,也跟我们一样,做了时空的流浪者。” 林紫说到这里,有些激动,竟嘤嘤地哭了起来。或许她是真的想家了,亦或许不是,云龘险些丧命在她之手,现在还身负重伤,她能不内疚吗?女人的情感,总是纷繁复杂。 林紫的一番话,用了很多现代的词汇,金雁只能听个大概,但话中的情绪,她是完全可以理解,不由得也引起她的感伤。一想到从此再也见不到爹娘,心里便有一百个放不下,她竟然也陪着林紫掉起了眼泪,似乎从敌对,一下子变成同盟了。 云龘很高兴她俩儿能够握手言和。如果从此后,她俩儿能化干戈为玉帛,是再好不过,都是时空的孤儿,彼此不应仇恨,而应互相爱护。但愿老天别在捉弄这几个苦命之人了。 至于林紫说到,不知到了哪里?从这里的植物情况来看,没发现热带植物,就说明他们是在北方。看书ww.uuanshu.om究竟是西北、华北,还是东北,暂时还难以断定。不过,脑洞再开大一点,穿到俄罗斯、北欧,或者加拿大也未可知?最好是别到外国,语言不通,就是个难题,沟通困难,衣食住行就会难以安排。 云龘想到这里,不由得想到吃饭的问题,大家可还都饿着肚子呢?尽管他肚子上缠着绷带,但也不由咕咕叫了两声。这一下,算是提醒了众人。 华生看看云龘对金雁说道:“我们在这深山老林里,也不知到哪能找到吃的?在牧民那里买的食品,也弄丢了。龘子的刀口,三天之内又不宜活动。看来,就得麻烦你跑一趟。你有大雕,能飞出去。你琢磨着,寻个人家,或者集市,多买些吃的回来,应应急。” 华生说着,从包里拿出弹弓,接着说道:“这个给你。你在大雕上,没有长距离武器。这个短小精悍,易于携带,正好适合你防身之用,我就把它送给你了。至于用法,非常简单,打一次立刻就会。” 说着,华生拉开弹弓,套上铁蛋,给金雁示范一下。金雁大喜过望,总算找到最适合的武器了,再也不用冒险,俯冲攻击了。过去她也尝试着使用弓箭,但箭头受风力影响,总是打偏。这回行了,铁蛋没有这个弱点,而且弹弓又小,威力又强,携带方便,真是贴心极了。金雁感激地冲华生道声“谢谢”! 林紫从包里拿出一块金子,对金雁说道:“带上这个,无论什么朝代,金子都是硬通货。去吧,一路上小心。别跟人斗气纠缠,我们可都等着你呢!” 她说话的口气,绝对像个大姐姐。 《第3卷》第2章:迷蒙深处且疗伤 金雁走后,除了华生和于薇薇看护云龘,其余的人都出去寻找水源和吃的。人不吃饭可以挺一周左右,但不喝水,三天就完。因此,野外生存首要的任务就是饮用水。 在山里长大的尚文确实经验丰富,没用多久,他就在林中的绿草丛中,找到一条隐秘的小溪。溪水喝起来甘甜清冽,尚文忙叫大家过来把折叠水瓶装满。 解决了饮用水问题,剩下的就是食物了。 林紫想:如果金雁找不到人家,买不到食物,大家岂不挨饿吗?所以,林紫在附近溜达,往树上观瞧,看看有没有可以食用的野果充饥。 大家暂时饿点还可勉强,云龘受了刀剑之伤,可是需要营养。上次穿越之后,云龘被老虎尾巴打伤,那是有天蚕救急,这回可没上次的好运,只能自力更生了。 林紫琢磨着:是否能打个野兔啥的,给云龘煲一锅汤,那可绝对够营养!想到这里,林紫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唉,怎么又到了如此的地步? 忽然,林紫眼睛一亮,看到前方高高的树上,长满了圆圆的野果,并且还有一只松鼠,正在抱着一个野果啃食。林紫欣喜异常,忙向大家呼喊:“快来看看,这里有野果。” 林紫这一喊,小松鼠受到惊吓,嗖地一下溜走了。 华生、于薇薇正在看护云龘,尚文和凌云急忙跑了过来。尚文望着上面的野果,凭以往的经验说道:“嗯,这些可以吃,就是采摘有些困难。” 林紫一扬脸,自信地说道:“我上去摘,你们在下面接着。” 说完,林紫颔胸提气,脚点凌虚踏步,一会儿就登上了大树的树杈。 林紫突然像发现什么似的,对尚文和凌云喊道:“哎呀,这个好像是猴头蘑?” 被林紫一指点,尚文也看到了,正是猴头蘑。尚文转身又向对面的一棵大树上观瞧,果然又在这棵树上发现了另一个猴头蘑。这是山里人的经验,一般猴头蘑一长就是一对。 他们采了一袋野果,又采了一对猴头蘑回来。大家都在吃野果,林紫则拿出野餐炉,给云龘煲汤。 尚文兴致勃勃地对大家说:“在山里是饿不死人的,不仅有野果,还有坚果,另外,我们还可以狩猎,打个野兔、傻狍子啥的。一会儿,我就去想办法。” 尚文这一说,大伙都来了精神,荒山僻壤的,如果有肉吃,那可简直太美了。 不一会儿,美味的猴头汤煲好,林紫给云龘喝下,猴头蘑也让他吃下,云龘的精神好了许多,但华生还是让他休息。 快到傍晚的时候,大雕从天空飞下,落到众人面前。金雁把手中的布袋往地下一扔,小嘴一撅,气哼哼地说道:“金子在此根本无用!” 金雁看着众人,委屈地说道:“我自此处飞出大山之后,就看到几户山里人家。我敲开几家门,想跟他们买点食物,可他们都不收金子,只收一种特制纸钱。我又在此处盘旋一圈,想找找我家,然此处地形,我完全不熟悉,大雕也找不到我家。我们往前飞行一段,总算找到一处集市,不管到哪家铺子,他们都不收金子,而且还用一种异样眼光看我,似乎我是另类。没过多久,居然过来三个捕役抓我,吓得我赶紧跑回。” 华生很是奇怪,居然还有不收金子的?这样的国家可是少见,除了现代社会不允许流通,可没听说古代哪个朝代不让使用金子。从金雁能同他们交流来看,肯定又不是外国。 华生推推眼镜,追问道:“他们都是什么打扮?” 金雁挨个看看众人,说道:“他们也是短发、短衣,和你们装束差不许多,说话习惯也基本一样。” 林紫一听,脸绽桃花,高声叫道:“难道我们到家了吗?”说着,她拿起云龘的手臂看了看,云龘的手表没有天气、经纬度等显示,这就说明这里仍然没有卫星信号,还不是现代社会。 林紫猜想:莫不是回到了改革开放初期,那时也没有卫星通讯。如果真回到那个年代,岂不是还有一个自己?两个人见面,该怎么说呢?我告诉她,我是以后的你,她会怎么看?她会不会也同金雁一样,跟自己抢云龘,那可不行!可是她又是自己呀,咋能分得清呢?哎!穿越咋这么乱呢? 尚文见状,也凑过来提示道:“你看没看到路上跑的铁皮包裹的车?”他还想说:有没有轮船、飞机啥的,可是金雁肯定不懂,也就忍住,没往下问。 金雁眨巴一下眼睛,摇摇头,不太理解尚文的问话。 看起来,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金雁受她阅历的局限,让她说出现代社会的情景,那是不可能的,还是等大家出去,亲眼目睹为准吧。那么多天都忍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林紫给金雁拿过几个野果,让她临时充充饥。金雁感激地说道:“多谢林姐,明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出去买到粮食,不能让大家再忍饥挨饿!” 小姑娘就是善良,这个时候还想着大家,只不知那股恶念还能不能重来,毁了她心中这份纯净? 由于就三顶帐篷,睡不下七个人。尚文宽怀大度地说:他是山里长大的,可以露营。他让凌云和金雁睡一个帐篷,算是解决了睡觉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金雁草草吃了一个野果,就同大雕飞出密林去寻找食物了。马匹可以吃草,大雕是食肉猛禽,不沾荤腥是不行的。好在它吃饱后,可以两个星期不进食。但对于大雕来讲,也不好过,还是尽快补充食物为妙。 尚文开始忙活设置他的陷阱,用绳索和小树捆绑而成,一旦有什么动物踩上,就会越挣越紧,只有被擒一途。 林紫、凌云二人则去附近找坚果。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改善一下伙食。功夫不负苦心人,她俩儿终于没有白忙,得益于林紫的轻功,她们很快就采到了两大嘟噜松子,而且还采了半袋山核桃,这下晚上的菜肴里,总算是有点香的东西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金雁也回来了。这回她可是满载而归,手里不仅拎着一只野兔,而且还拿出一小袋大米,估计得有十多斤。 金雁抹抹脸上的汗水,兴奋地说:“此次我未去集市,直接赶往偏远人家。我用所戴玉佩同他们交换。开始时他们还有些不敢,非向我要什么护照,我也不懂那是什么?就谎说来得急没带,这才骗得他们交易成功,还给我找回一些零钱。而且回来之时,大雕发威,还抓住一只野兔。我们可以吃肉,其它部分,就犒劳大雕。” 大家看到金雁有丰盛的收获,乐得合不上嘴,终于不用忍饥挨饿了,而且还有野味可吃,要是有点啤酒就更好了。当然,云龘现在是不能喝的,其它人想喝,这里也没地儿去买,还是让馋虫歇歇吧。 不过,大家高兴之余,还是对金雁带回的信息有些疑问:这是什么地方呀?怎么买东西还需要护照?现代中国也就只用身份证,这里却用护照,似乎有点国外的感觉。中国除了香港、澳门和台湾,还真不知哪里用这个。可是现在大家所处的环境,绝对不是南方,因此也就排除了这种可能。那么会不会到了未来的呢?不会,如果那样,他们手里的一应电子设备,早就应该有了反应,而且天空中也不会这么清净,估计未来的飞行物会更多。那么究竟这是什么地界呢?大家想得头疼,也没想明白。 华生拿过金雁带回的纸钞看了下,见正面印着“十元”两字,背面印着“天骄通货”四个字,似乎为了防伪,还是两次压印。华生摇头笑笑,没说什么? 林紫的手艺确实非常好,当一锅红烧野兔出锅的时候,简直让大家馋涎欲滴。过去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没像今天这样。大家开始理解大明皇帝朱元璋,为何那么钟情于“珍珠翡翠白玉汤”了。俗话说:饿了吃糠甜如蜜,不饿吃蜜也不甜。大家经过多次的奔波和激战,经历了生死考验和时空穿越,体力透支一直没有得到修复,因此才会如此的食肠大动,馋涎难忍。u看书 wwuukans 而且还有一锅香喷喷的大米饭,直把大家吃得肚皮溜圆才算罢休,当然,大雕也得到了它的那份美味,算是付出的报偿。 这时,大家的丛林生活,才开始有了质的提高。 云龘在华生的精心调治下,创伤恢复得很快。加上华生又把他的存货“仙人参”拿出,给云龘切了三片熬汤喝下,一顿大补,很快便让云龘恢复了体力。 而且,第三天,尚文的陷阱发威,居然套住了一只傻狍子。四个女人有些不忍杀生,一再要求将其放生。 华生废了好多唇舌,也没有完全说服四个女人。他说:某些动物就是其它动物的食物,生来就准备是别人的口粮,如果人类不够高级,也会成为食肉动物的食物,就像我们把猪、牛、羊、鸡、鸭、鹅当做食物一样,还不是养肥了就杀。 尽管华生如此说法,但是,她们四人的阻力还是不小。最后,华生不得不搬出云龘的病需要营养,这才让四个女人下了狠心,总不能因此误了云龘的恢复吧。 不过,这道爆炒狍子肉,不是林紫做的,而是山里长大的尚文做的。尚文的手艺好,做的香飘几里,一点怪味都没有。大凡野生动物做不好,会有土腥味,可尚文在调料不全的情况下,依然做得芳香四溢。几个女人最后也不得不松懈防线,在几个男人的故意劝说下,动筷朵颐起来,而且既然吃了,就多吃点,五十步同一百步是一样的了。 女人啊,就是这种矛盾的动物,凡事都要有个面子。她若想吃不说,你就应该劝她吃,否则,又得哭鼻子了。 《第3卷》第3章:故园初到奇踪迹 第四天早晨,云龘明显好转。但是华生还是不让他剧烈运动,以免影响伤口的愈合。 早饭之后,大家开始收起帐篷,准备出山。华生让林紫将一个野餐垫冲半气,垫在马背上,三家两人一马,在金雁的指引下,往山下行走。 金雁已经飞出去两次了,尤其还是从空中观察的地形,因此,对这里的环境已经比较熟悉。在她的指引下,大家俨然有了导航一样,准确无误地前行。 因为考虑云龘的因素,大家走得很慢,基本是闲庭漫步般行走,一边走,还一边欣赏山里的风景,心情都显得比较愉快。 近几天来,大家的心情一直有些压抑,特别是那股执念的阴影,一想起来,就让人后怕。 云龘这几天静养的时候,一直在琢磨那股执念的表现形式。它似乎是你心中想法的助推剂,能够把你心底的想法不断放大,直到忍受不了爆发。林紫、金雁如此,华生如此,尚文、凌云、于薇薇亦如此。只不过表现形式略有不同。林紫和金雁反应的是一种妒忌情绪,华生则是一种贪念和自私,而后三位则是把他们的忠诚和善良放大,几乎放大到傻的程度。真是邪门的很。 不知埃及金字塔中“法老的诅咒”是什么样子?但是云龘他们所遭遇的纠缠,却是异常的阴狠、歹毒,能让兄弟反目,姐妹成仇!至今想起来,还是会心有余悸。 大家约莫走了两个小时,终于走出这座大山,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平原。哇,终于可以放任一下自己的双目了。 按照出来时的商量,大家直奔城区走去。金雁看不出来朝代,云龘几人可是马上就知。他们脑中的历史知识,足以让他们归纳总结,比较分析出所处的时代。知识,就是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是擦亮眼睛的消毒巾,可以去掉杂质和混浊,让你看清事物的本质。 快到城里的时候,大家就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确实有些奇怪。不怪金雁说与云龘一众的穿着有些相似。这些路人确实穿得都比较轻便,不像古人穿的长袍大袖,很不方便。上衣、裤子的样式,也是现代的模式,只不过衣料的质地,却有极大的差距,一看就很粗糙。而且他们也不束发,清一色的短头,乍一看,有些到农村的感觉。听他们的说话,也是趋向于白话。难道大家回到建国初期了? 不是,大家行走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到一个电线杆子,汽车就更没见到了,这就说明这里依然不是文明社会。 但是从路人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出那种掩饰不住的幸福感,基本每个人都是笑容可掬,说明这个统治者比较贤明,治国有方,能够满足老百姓的基本生活需要,安享太平,这才能让下辖的百姓有这种自豪和知足。云龘一众在大唐倒是看到了,但也没到这种普遍的程度。 云龘故意赶上两个赶路的男人,向他们问道:“老乡,借一步问话。我们初到贵地,对此处不熟,敢问前面之城,是何称谓?” 两人中年龄大的男人,看了一眼云龘他们六人,哈哈笑道:“一看你们就不是本地人,穿的虽然模仿我们,但一说话就露馅了,之乎者也的,一听就是中原来的,我们这里早就不用这么麻烦的说话了。”他说话的时候,一脸的自豪之色。 年龄小的男人也帮腔道:“前面的城市叫哈尔滨,是我们的都城,新建的城市,我们全民衷心敬仰的大天王,就在这里居住。是他,给我们带来无限美好的生活。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还建医院给老百姓看病,建学校让小孩上学,新鲜的事多了,简直说不过来!你们进城看看就知道了。” 云龘众人全都愣在当地! 什么?哈尔滨——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哈尔滨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大家基本来自这里,怎么会不知道呢?但哈尔滨的历史太短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大家不是在做梦吧? 大家狐疑地前行,忽然看见道边立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六个大字:哈尔滨欢迎你!看来,马上就要进城了。 为了不至于引起这里人的过分注意,云龘摆手示意,让天上的金雁下来,毕竟骑雕进城可是太打眼了。 金雁挥手一指,让大雕飞到道旁不远的一棵高高的树顶上等着,上两次进城,她就这样安排的,将军的女儿,就是聪明。除了云龘仍骑在马上,其它六人都牵着马步行。 众人约莫走了一公里,来到一个牌坊前,牌坊上面三个大字“哈尔滨”非常醒目。众人刚想向里走,被牌坊边守卫的两个军人拦住。他俩指着众人的马匹说道:“马匹进城必须配戴粪兜,不能污染环境。” 嗬!古人都有环保意识了,这也太奇葩了吧!中国改革开放前,都没有这个意识,这里却有!时空真的让穿越众给搞乱了。 马匹没有粪兜,可是也不能扔在这儿呀?大家之后还得用呢。 两个军人看出众人的难处,从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三个马粪兜,说道:“如果你们没带,我这里倒有,一元一个,很便宜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金雁。还别说,金雁带回的十元钱,真的是派上了用场。 当时大家心里就嘀咕:凭将军女儿的玉佩,一定很值钱,可是她就只换回十多斤大米,显然是亏大了。虽然被人找回十元钱,也是太少了点。现在看来,吃亏并不算很大,三个粪兜只用去三元,说明这里的物价还是很低的。 给马匹戴上粪兜的活,只有尚文会弄,其它人只能眼看着。尚文麻利地给马匹戴上粪兜,众人才牵着马信步进城。 现代的哈尔滨是一座非常洋气的城市,罗马式、希腊式、拜占庭式、哥特式、巴洛克式建筑分布在城区各处,素有“东方小巴黎”之称。最重要的是,由于欧陆风情的良久浸染,哈尔滨的美女数量,年年被评为全国第一。哈尔滨总面积5.31万平方公里,市辖区面积1平方公里,辖9个市辖区、7个县,代管2个县级市,常住人口1066.5万人,是中国最著名的旅游城市之一。 而此时的哈尔滨,虽被这里人称为都城,但其实也就是现代的镇级规模,建筑多以二层小楼为主,最起码不是单打一的平房了。通行的道路,两横三纵,像是格尺画出的一样笔直,全用的红砖铺就,解决了“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隐忧。各条街道宽敞、整洁,街道的十字路口都立有街牌,外面分别是东直路、南直路、西直路、北直路,里面是东南西北四条大街,中间一条纵向大街,居然是哈尔滨闻名中外的中央大街。如果再铺上青石块,建个索菲亚教堂,不就是现代哈尔滨中央大街的翻版吗? 大街上奔跑的交通工具都是马车,有两匹马拉的,也有四匹马拉的,都是带着粪兜行走,大街上基本没有马的粪便。 最引人注目的是这里的商业非常发达:商店、饭店、宾馆样样俱全,正街上还开了邮局和银行。而且大家还看到了学校、医院,以及政府大楼,这可是纯现代才有的! 最令大家惊奇的是:这里的公共卫生间每隔一公里就有一个,怪不得大街的角落没有便溺,这是古代人绝对做不到的,是文明的又一特征。有了卫生间,就必然要有给水系统,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呢?大家在松花江边,居然发现了一个四五层楼高的水楼子,旁边的一个大风车,不停地转动,源源不断地供应着水源,极具想象力。而且全城还具备下水系统,了不得呀! 这些还不算,最令大家大开眼界的是:居然发现了锦衣卫、克格勃和盖世太保等机构。这都哪儿跟哪儿的组合呀?估计创始者的书读得少点,如果多了,还不得设上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军情六处、摩萨德等等呀!那么这里,非成特务窝不可! 大家大是疑问:这些个现代社会才有的政府部门和商业机构,u看书ww. 怎么会在这里被照抄照搬?而且还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古今中外大杂烩,亏他能想象出来。 不用说,大家也能想到:哈尔滨的统治者一定也是个穿越分子!那么,他会是谁呢?感情穿越不止他们这一拨,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了,搞乱时空,可并非云龘等人之过呀! 大家哭笑不得,但愿“大天王”是友非敌,否则,该怎么应对呢?无论如何也是个老乡,人不亲土还亲呢。 大家胡思乱想了半天,现实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不让他们使用金子,他们可是一贫如洗了。吃饭、住宿该怎么解决?总不能“霸王餐”、“霸王宿”吧,看着街上的三大特务组织就眼晕,谁还敢动歪脑筋,实是不想好好活了。 这回,穿越一众可是真难着了。从穿越伊始,虽然几经历险,但兜里始终是鼓鼓的,从没缺过钱。可是现在,他们只有七元钱,吃顿饭都不知够不够,晚上的住宿就更是不敢奢望了。 记得《隋唐演义》里,秦琼病倒客栈,最后被逼卖马,稍微解了燃眉之急。可是眼下,马匹是大家的脚力,大家还需要它载着找山洞呢,绝对是不能出手。身上的东西,又都是现代产品,这里人肯定不认。就是能认,也不能卖,那可是大家应付紧急情况的必备工具。至于宝刀、宝剑,都是防身的必需品,也不能割舍。想来想去,都觉得没有可卖之物。 云龘想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怎么竟然把它忘了,这个时候,正是应该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第3卷》第4章:旧隐新出致祸殃 云龘赶紧叫过林紫,说道:“阿紫,你把扶余国那个混蛋送你的钻石拿出来,看看能不能找个当铺,或者珠宝店变卖了。凭这颗钻石的克数,一定很值钱,如果放到现代社会,卖个几千万的也是有可能的。虽然我不知这里的物价水平,但估计也少卖不了。 林紫一听,婉然笑道:“幸亏当时听你话了,否则,被我赌气一扔,下步我们真得挨饿了。” 华生、尚文等人听云龘一说,也都兴高采烈。总算是有值钱之物了,卖了它,大家就又成富翁了,再也不用捉襟见肘,望洋兴叹了。大家回到哈尔滨,怎么也得好好品味一下家乡的味道吧。 大家逐趟街的寻找,看看哪里能够交易。好在这时的哈尔滨城区并不是很大,个把小时就可以就转个差不多。最后,大家终于在哈一百附近,看见了一家门面气魄的珠宝店。 林紫扶云龘下马,同大家一起走进珠宝店。这里的服务员已经有点现代的味道,居然雇佣的都是女服务员。这可同古代女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情况,完全不同。妇女地位的改善,必需一定的经济基础,只有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才能具有发言权。看来这里的文明确实进了一步。 珠宝店同现代的店面不同,虽然也是敞开式设置,但是由于整个城区都没见到玻璃,柜台也只是木制打造,柜台里的桌子上放置个木箱,里面盛装一些纸币。看样子,买卖应该是不错。 林紫走到柜台前,对女店员问道:“女士,这里可以收购钻石吗?” 女店员笑眯眯地回答道:“可以,把您的钻石拿出看看,我们的老板就是行家。” 林紫从包里的里层拉锁处,拿出那个精致的小盒,打开盖子,一颗硕大的钻石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室外的阳光照到水晶钻石上,霎时反射出耀眼的缤纷。 女店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完全被钻石的炫酷所吸引,能有这么好的主道上门,必须想法留住。女服务员同云龘等人客气一下,赶紧进入里间去找老板。 不大一会儿,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他打量一下外面的七人,伸手接过林紫的珠宝盒,顿时,眼睛放出光来。 他转着方向,来回地观瞧,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啧啧”声。随之,他眼珠一转,说道:“各位,这块钻石确实是价值连城,只奈小店太小,资金有限,出不起太大价钱,恐怕不能让各位满意,还请各位到别的店铺试试。” 云龘闻听,试探着问道:“请问老板,您可出到什么价位?” 山羊胡老板捋捋胡须,回答道:“既然客官肯问,小老儿便冒昧直说。这块钻石,小店最多能出到一百万,再多,小店就拿不出了。” 一百万!众人一伸舌头,这才知道姬芮是如此的挥金如土。为了泡一个妞,居然肯花这么大的价钱。估计,这个山羊胡老板还是狠狠杀价,如若不然,定然还得更高。再多,大家就不敢想像了,毕竟这里的物价水准,大家心里没数。但是仅就于此,也足以让众人瞠目结舌了。 林紫这次可学精明了,不待云龘回话,抢着说道:“老板太不厚道,刚才我们走了几家店铺,他们出的价可没有低于二百万的。要不,我们再转转。” 山羊胡老板着急了,急忙摆手说道:“别别别,他们能出,我也能,就二百一十万如何?” 大家被他如此一说,也不好再回价了,心里都在暗暗后悔林紫的回价太低。可林紫是按照杀价一倍的逻辑还的价,没想到还是被他耍了。然而转念一想也行。如果她不说话,恐怕依云龘的性格,一百万就成交了,林紫知道:在这点上,云龘绝对是个傻子。 山羊胡老板满面喜色,殷勤地问道:“各位,交易既成,请出示一下护照,我好登记付款。” 大家一愣,金雁所说还真不是假的。林紫一缩手假装为难地回答道:“老板,我们的护照都放在一个包里,早晨出来匆忙,忘带了,能否通融一下,随便记个名就算了。” 山羊胡老板赶忙摆手,说道:“不不不,那可不行!我们这里管得很严,这么大宗的交易,没有护照哪成?如果让盖世太保知道,还不把我丢进监狱,家产全部没收,小老儿就完了!” 林紫一听,小脸一撂,气道:“要想挣大钱,还不想冒点险,没听说''富贵险中求''嘛!” 山羊胡老板眼睛转了两圈,征询道:“也好,那我进去同我太太商量一下,回头给各位答复。” 说完,他将珠宝盒交还林紫,转身进了內间。 大家正在屋里来回转悠,等待山羊胡老板的向上请示。尚文和凌云觉得马匹有点异样,则到室外察看。 他俩儿刚走到马匹跟前,就见外面呼啦啦闯进十多个公人。他们各个头戴大檐帽,身穿黑色制服,下穿马裤,脚蹬皮靴,气势汹汹地冲进珠宝店。 一个刀削脸,眉毛粗重、胳膊上戴着红袖标的大个男人,径直走到云龘一众面前,喝道:“我是盖世太保冯·毙他历史上校,你们几位是哪里来的?把护照拿出检查!” 瞧这名字起的,还“冯·毙他历史”,没有历史,能有现在吗?谁给他起的这个“洋名”?一定是二战电影看多了,才有这个灵感。不过,倒是蛮有德国味道。可是,大家没心情讪笑,眼下应该是考虑怎么蒙混过关。 仓促之间,云龘只好把林紫说给珠宝店老板的话重复一遍。冯上校一听就火了,叫道:“你们骗三岁小孩子吗?我让我的人跟你们其中一个去取护照,其余的统统带走!” 众太保一拥而上,各执佩剑将云龘五人逼住。本来大家可以反抗,不至于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只是没弄清情况,不宜同盖世太保冲突,这才被他们弄个措手不及。 当盖世太保们押着云龘五人出屋的时候,没防备云龘一众外面还有救应。尚文一个箭步上前,迅疾用赤霄剑逼住冯上校的脖子,大声叫道:“都别动!把他们几人放开。否则,我杀了你们长官。” 说着,他还用赤霄剑比划一下。冯上校平常作威作福惯了,哪受到过如此的威胁,一时间,脸色泛白。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总之,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任凭尚文拖着他向外退走。 众太保一看长官被人挟持,立时慌了手脚。他们可没遇到这么凶的主!竟敢光天化日之下针对盖世太保,有几个脑袋呀? 云龘等人趁此机会,纷纷挣脱,跑到尚文身后。 尚文对云龘等人说道:“你们六人先走,我随后就到。” 尚文害怕云龘不放心,紧接着又补充一句:“别担心,我一定能全身而退。” 云龘一摆手,让五人上马,对尚文叮嘱道:“你要小心,之后到大雕处回合。” 尚文点点头,理解云龘说出大雕的意思。他明白,盖世太保却不明白。 云龘六人急急骑马,飞奔而去。 尚文用剑逼着冯上校向后倒退,众太保心有不甘,慢慢尾随,却又不敢激怒尚文。尚文走着走着,眼见来到十字路口。他想:这里人多,易于混迹逃脱。 想到这里,尚文把冯上校用力一推,使之扑倒在地,uu看书.uuanshu 挡住一众跟随的太保。尚文随即迈开大步,飞奔进侧面的胡同,然后,提气运功,纵起身形,左拐右拐,终于摆脱了盖世太保的追踪。他回头望望,没看见有人跟来,这才敢沿着进城来的方向撤退。 当他来到入城时的大道处,离老远就看到牌坊下站有一百多个武装士兵。他们正在严格地盘查过往的行人。而且尚文还看到牌坊前方的路上,有不少的巡逻士兵,成队进行巡查。 尚文心里画着问号:他们没有手机,怎么这么快就做出反应?难道是凑巧吗? 但是,尚文又觉得不像。看他们认真盘查的样子,一定就是在找自己。怎么说自己也是太岁头上动了土,必然引起当权者的愤怒,所以才如临大敌。 尚文不敢走大道,左右看看没人,嗖地一下,钻进旁边的玉米地里,蹑足在玉米叶的遮挡下,偷偷前行。 尽管如此,尚文还是庆幸:这时的哈尔滨没有修建城墙,否则,城门一关,不就关起笼子抓鸡了。 呸,怎么会有这个比喻?尚文暗自骂道,感觉自己不应是鸡,怎么说也应该是个鹰吧! 想到这里,尚文才想到大雕落脚的地方。如果在道上行走,他绝对不会弄错,可是,在这玉米地里,还真是有点搞不准方向。穿出去早了,怕被官兵发现;穿出去晚了,又怕走过头了。好在玉米地的垄沟都是直的,还不至于走错方向。那就出去看看吧,不行就跑。但他走到玉米地与大道界邻处,赶紧又缩了回来,他发现:大道上仍然有不少的官兵巡查。 尚文真的有点发愁了。 《第3卷》第5章:亲感必应寻意重 在尚文的掩护下,云龘六人策马奔出城外。牌坊下的两个士兵刚想拦截,他们已经快马奔出老远。众人不敢停留,一溜烟地赶到了大雕停落的大树附近。 金雁与大雕在一起,早有默契,只要她一吹口哨,大雕立马就飞过来。 金雁把双指插到嘴里,一声唿哨,大雕便在树上飞起,飞落到她的脚下。金雁急忙骑在大雕背上,对众人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寻找尚哥。如果我回来找不到你们,就用哨声联系。”说完,金雁两腿一夹大雕,大雕腾空而起,向着城里的方向飞去。 有了骑雕的金雁,确实方便许多,俨然一架小型直升机,可以飞上飞下自如,而且还不用加油,只不过大雕需要吃肉,无论如何,花费相较直升机还是要省。 凌云心怀感激地望着金雁远去,能够理解金雁的善解人意。但她还是有些不安,自言自语道:“尚文不会有事吧?” 林紫拉住凌云,半问半答道:“不会,你对咱们师傅,还没信心吗?” 凌云用手摸摸胸脯,有些忐忑地说道:“平常倒是有信心,可是这次心里总感觉不落底。你看他们的名起的,盖世太保,还希特勒呢?” 凌云说话的功夫,远处的道上扬起一片灰尘,似乎有骑兵奔来,云龘赶紧召集大家躲进旁边的树林中。 华生推推眼镜,看着公路上越来越近的骑兵,叨咕道:“他们反应是够快的。这边一发生事,那边随即就知道了。他们不像我们有通讯工具,随时可以通话,是用什么传递信息的呢?” “鸽子,信鸽呗!” 这个时候,林紫的小聪明又率先发挥作用,“古人最擅长飞鸽传书了。” 大家闻言,遥望天空,真的发现有鸽子在飞。 华生笑笑,表示赞同地说:“嗯,从我们看到的情况分析,确实不是现代社会,电灯、汽车、玻璃都没有,只是有些机构名是纯现代的。你说这个统治者,会不会是卫国和金成鑫啊?” 华生一说,大家都感到有这可能。不是现代人,谁会搞出这么多名堂? 云龘皱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从迹象来看,确实很像他们二人的风格。无论从城市建设,还是诸多机构的设置,都体现得很有章法,像是卫国的手笔,而盖世太保、克格勃、锦衣卫这种无厘头的设立,又仿佛是金成鑫的风格,这小子从小就有点特务情结。” 云龘目注远方,继续说道:“若想断定这里的统治者是谁,必须先确定我们现在处于哪个朝代?以及统治者姓啥叫啥。也不排除还有其它的穿越者,若是,这就敌友难分了。我想这种情况,同一时代的人构成的威胁最大,他会毫不留情地置于我们死地。” 经云龘一说,大家这才反应到入城那么多时间,光被现代观念吸引,而忘记了最关键的是,确定什么朝代?若想让同样来自古代的金雁去探查,恐怕难遂人意。穿越一众必须亲自探听,才能得知真相。何况大家现在囊空如洗,一分钱憋倒英雄汉,怎么也要弄到点这里的流通币吧。可是没有护照,他们手里的金子、钻石都没法兑换,解决护照才是当务之急。直到现在,穿越一众还没有见到这里的护照是啥样子,要想伪造,也需有个样本吧。而且,还有云龘的最坏估计,大家又不敢贸然行动,看来这条路暂时也走不通。 林紫眼珠一转,提议道:“我们能不能给它来个''打土豪、分田地''、杀富济贫,我们再从中''渔点利'',不就解决了吗?” 云龘闻听,哈哈一笑,反驳道:“我的大小姐,你以为''打土豪、分田地'',那么简单呀?那得需要事先摸清谁是恶霸,还得发动群众。就是恶霸不恶,也得怂恿几个人把他抹黑了,这才能引起公愤,掀起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可是,你看我们现在,别说找到恶霸了,就是这里的百姓,我们都没有接触,我们又是局外之人,没有他们所谓的护照,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你让我们如何开展你的伟大运动呢?” 林紫被云龘一通话说得立时泄了气,她一摊手,赌气道:“那就吃野果度日吧!” 华生见状劝解道:“也不是啥都没辙,大不了我去算命挣钱。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别人身体怎么样,我一看就知道大概,凭这个骗取他们的信任,再运用心理学分析,不骗得他们乖乖解囊,我就不叫华神医了!” 他这一说,大家都觉得可行。这确实是不需动干戈,就能得到金钱的便宜之策。然而,要想算卦挣钱,必须得到人多的集市,大家现在得罪了盖世太保,已经成为被追捕的对象,也不方便现身啊。 一时间,大家又都陷入了沉默。难道大活人,真要被尿憋死吗?说到家,还是这个护照规定,限制了大家的行动,才使得穿越一众处处掣肘。 云龘忽然想起日本鬼子对付抗联的办法了。“清乡”、“保甲”、“连坐”等等毒计,逼得抗联无法存活,大部牺牲,少部退入苏联。现在虽然没到那种程度,但就一个护照制度,就将众人逼到绝路,可见现代计策,多么地实用、厉害! 好在现在有了金雁,能够高来高走,不至于被完全封锁,也不知她现在找没找到尚文?云龘觉得以后应该让她带上一部步话机,以便随时取得联系,指挥她的具体行动,弥补古人见识不足的短处。 经云龘一提,于薇薇觉得华生能送金雁一个弹弓,自己也应有点表示,夫唱妇随,便主动提出将自己的步话机送给金雁。真是一对好人,风格够高! 金雁骑乘大雕飞起之后,便朝着哈尔滨城里飞去,刚刚飞到入城的牌坊处,她就看到下面聚集了一百多军兵,而且还有十多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盖世太保,他们正在仔细盘查过往的行人。 金雁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他们这样快就把目标锁定到这里,效率绝对够高;喜的是如此盘查,说明尚文还没有被抓。 金雁飞过的同时,下面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似乎是由于金雁飞得较高,他们也没有射箭的意思。 金雁再往前飞,看到路上不断有巡逻队出现,到处都如临大敌。金雁也感到纳闷: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他们只是胁迫一下盖世太保的头,也没对他怎样,又没抢劫店铺,杀人放火,何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 由于现在已是秋天,田里的庄稼都长得老高,大片的玉米地里,叶如烟海,一眼望不到头,就是在里面藏个千军万马也难于发现。如果尚文藏到里面,绝对是大海捞针,不过,金雁同样发现不了。而且,看着骑兵已经向她起飞的地方奔去,估计云龘他们肯定转移到山上了。尚文如果到原地寻找,肯定得扑空。因此,金雁决定:无论如何得先找到尚文,防止走失! 她盘算着:看军兵出来巡查的样子,说明尚文肯定已经逃出城外。那她就不应该再进城寻找,而应该在城外加大搜索范围,甚至苞米地里也要逐片筛查。 金雁不愧是将军的女儿,思维较之一般女孩要缜密的多,她的分析确是精细。但是她身在大雕之上,距离地面太高,又看不清下面的情况;距离太低,又害怕遭到弓箭手的偷袭。金雁可是有过血的教训,防范之心,不可谓不强。 但是即便如此,必要的时候,她也得冒险。自从穿越之后,这一行人,已经把她当做团队的一员,凡事从不背着她,生怕她产生外人之嫌。而且华生还把心爱的弹弓赠送给她,一下子弥补她没有远距离攻击武器的短处。就是曾经与她势不两立的林紫,也已经化去戾气,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姐姐。金雁不是铁石心肠,她怎能不懂这些。既然人家不把她当外人,她也应该尽到家里人的义务。她就有这个能飞的特长,关键时刻怎么也要挺身而出。因此,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已暗暗盘算好:回来后,马上骑雕去找尚文,uu看书 wukanshu 给凌云一个安慰,也给大家一个交代,这是她作为集体中的一员,所应尽的义务。 金雁在城边来回盘旋几次,想通过这样发现点端倪。盘旋的过程中,她似乎感到在距离大道一百米的田野里,有苞米杆歪倒的现象。不过这种现象不是很明显,只有从上往下看,才能觉察出来。金雁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人为的倾斜。但是没办法,眼下没有其它线索,她只能抓住这仅有的痕迹,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其它选择,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金雁催动大雕降低高度,沿着这个痕迹,笔直地向前追索,所过之处,偶尔便会露出有人通过的迹象。金雁断定:一定有人从这里走过。 当她飞到与她起飞处平行的地方,忽然发现苞米杆倾倒了许多棵,像是有人砸在上面。这个痕迹之后又向左后拐去,而且是非常明显,有的玉米叶稀疏的地方,甚至露出很深的足迹,即便身在空中的金雁,也能一眼看得清楚。 金雁追寻着这个足迹约莫走出一里多地,终于看见前面,有一个背影急行。金雁心里欢喜,赶紧往前急追。这时,她发现:前面走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人,一个年龄较大的老人,伏在另一个人的后背上,脑袋歪斜在一旁,似乎是病得很重。背人的人,大概因为走了很远的路程,也显得有些吃力,前行的时候,双腿略微有些划弧。 金雁催动大雕,疾速飞到这两人的前面,定睛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背老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千辛万苦要找的尚文! 大哥!你不回去与大家回合,来这里干什么? 《第3卷》第6章:义伸才得谢恩长 尚文看见金雁,也是喜出望外,对金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金雁看着尚文满脸汗水,回答道:“你在苞米地里行走,还能不留下痕迹?何况,你还背着老人。” 尚文后背上的老头,听到二人说话,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解释道:“这位小哥,真是好人啊!他看到小老儿晕倒,不忍见我死去,才出手相帮,说啥也要背我回家。” 尚文不好意思地说道:“老人家,别说那话。见死不救,我还是人吗?” 说着,尚文转头对金雁说道:“老人家说他家很快就到了,你先陪我将老人家送回去,咱们再一道返去。” 金雁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听尚文一说,马上表示同意。不过,她也帮不了啥忙,只是跟着而已。 几人没走多远,就出了苞米地,来到一处山根下。看到一户人家。这是一个宽敞的农家院,正中有三间土坯房,院里规划得非常整齐,中间一条过道,两边全是菜园,种了些黄瓜、柿子、茄子、辣椒等菜,围着的一圈栅栏旁还种了许多的向日葵,不过,此时已到秋季,向日葵花都已凋谢,圆脸中全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瓜子。 尚文刚背着老头进院,便从里面急匆匆跑出一个腰扎围裙的老太太。她一见此情,马上就明白了,一边跑,还一边唠叨:“这死老头子,得病也不在家躺着,还跑出去干什么?要不遇到好心人,还不得死外面呀!” 她从尚文背上,将老头扶下,满脸堆笑地对尚文让道:“公子爷,快进屋,喝口水歇歇。” 这时,金雁骑着大雕从空中飞下,吓了老太太一跳。金雁赶紧上前解释:“别怕,大娘,我们一道。” 老太太一听,马上由惊转喜道:“吆,这姑娘真能耐,还会飞,快进屋。” 四个人走进屋里,屋里面积很大,是典型的农村建筑样式,东西两屋,中间是厨房。中国自古的风俗,以东为大,老夫妻俩儿自然住东屋。 屋里也很简单,南北各两铺大炕,南炕住人,北炕晾着搓下来的玉米粒。满屋的家具除了摆放在南炕上的两个方柜外,就是地下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老头经过这么远的折腾,似乎有些支持不住,进屋就倒在了炕上。 老太太给尚文和金雁各倒了一碗水,看着炕上的老头抱怨道:“他得病都一周了,反倒越来越重,我儿子着急上山去采草药了。走之前叮嘱他爸好好躺着,不要出去。可是这老死头子,可能看着地里的苞米着急,一不注意就下地了。这不,还是不行。” 老太太正说着,从外面风风火火闯进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长得虎头虎脑,上身只穿一条短褂,露着胸脯,一进门就嚷嚷着:“爹,我采着草药了!” 可是,他一看到屋内的一男一女,有些发愣。 老太太赶忙给尚文和金雁介绍:“狗剩儿,快来,他们是你爹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们在地里发现昏倒的你爹,可能现在你就看不到了。” 这个被称作狗剩儿的小伙子一听,扑通一声就给尚文和金雁跪下磕头:“感谢二位大恩!” 尚文赶紧拉起狗剩儿,说道:“快起来,不用这么客气。路见危难,谁都会管。只是我看你爹病情很重,必须请大夫医治才好。” 老太太和狗剩儿闻听此言,再看看炕上躺着不说话的老头,顿时汗就下来了。狗剩儿抢先说道:“我们住的这里人烟稀少,到哪里去请大夫。就是我采的草药,也是不敢说能有效果,现在送城里又怕来不及。” 金雁一听,插嘴道:“两位别急,我们其中就有一位神医,医术特别高明,他一定可以救活你爹。” 狗剩儿闻听,激动万分,一下子抓住金雁的手,但想到人家是个女孩儿,又马上把手松开,半是哭腔地求道:“两位恩人,杀人杀个死,救人救到活。就请带我去请神医,无论如何也要救我爹爹一命!” 尚文听狗剩儿这样一说,心里暗暗高兴,看来可以借机在这暂住几天,好让云龘养养伤口。于是,他这憨厚的老实人也不得不动点心机,故作为难地说:“可是我们一行七人,来这儿方便吗?” 狗剩儿妈一听,马上说道:“有啥不方便的,咱家地方大,西屋给你们腾出来住,南北大炕,足够用。说啥也得过来救救我家老头子啊!” 尚文见状,故意对金雁说道:“咱们虽然着急走,也不差这几天,那就帮帮人家吧。” 金雁冰雪聪明,自然明白尚文的意思,马上附和道:“是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尚文微笑,回头对狗剩儿说道:“既然如此,你现在跟我们去请神医,别耽误给你爹治病。” 狗剩儿妈去收拾西屋,狗剩儿欢天喜地跟着尚文去找神医。金雁出门骑上大雕,扑拉拉飞起带路,看得狗剩儿张口结舌。这是哪来的仙女啊? 金雁果然估计的不错,当她飞到起飞的地方时,云龘五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金雁把手插进嘴里,一声唿哨,清脆的哨音在天上响起,传得很远。 这声哨音刚落,在山上的密林中马上也响起两声哨音,一短一长,绝对是在与金雁呼应。 为安全起见,金雁飞下,告诉尚文和狗剩儿,在苞米地里等候,她飞去山里找众人。 金雁循着哨声响起的地方飞去,很容易地找到了云龘五人。金雁把尚文搭救老人,他家要请华生治病,并给提供住处的情况复述一遍,大家全都非常高兴。 自从穿到这个陌生之地后,大家还没有睡上一个好觉,吃上一顿好饭,并且云龘还身负创伤,经过进城这一顿奔逃,伤口肯定会受到影响,确实需要静养几天了。而且,住进这户偏远的人家,再好不过了。一方面可以暂时躲开盖世太保的追踪,另一方面还可以跟他家打听一下这里的具体情况,了解护照是个什么样子,也好照葫芦画瓢,来个以假乱真,每个人都弄出个身份。 因此,大家兴高采烈,立即动身,但仍没忘了保持警惕,让金雁先行,如有情况立即口哨示警。一声表示安全,两声表示危险。 金雁飞起后,在附近飞了一圈,没有看到有官兵在附近,便呼哨一声,通知大家过道。大家这才跑出密林,骑马过道,同苞米地里的尚文回合。 众人稍微寒暄,便在狗剩儿的带领下返回他家。 狗剩儿妈看到众人到来,赶忙把各位让进屋里,穷人家虽然没有茶水招待,但凉水还是管够的。大家咕咚咕咚喝了一肚子,才算拉倒。 就是众人进屋这么长时间,狗剩儿爸都没有动一下,显是病情加重,有些昏迷。 华生用手扒开老头的眼皮,又摸摸他的额头,然后拿起老头的手腕号了一下脉,这才叹气道:“重感冒,幸亏咱们来了,否则老人家还真交代了。” 狗剩儿一听华生所言,扑通一声,又给华生跪下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哀求道:“神医,都说你医术高明,千万救救我爹,你们让我干啥都行。” 华生拉起狗剩儿,说道:“快起来,我们既然来了,就是来救你爹的。况且,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不要如此了。” 狗剩儿娘俩儿一听,u看书 .uukansh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半。狗剩儿妈将西屋安排给大家。南北两排大坑,睡七个人绰绰有余。四个女的住南炕,三个男人住北炕,就是别的,不用想了。 能够寻得一处栖身,还真得仰仗华生,也难怪他中邪发发牢骚,其实他的功劳有目共睹,也不用过多表示,否则,大家就生份了。这是个团队,每个人都在发挥应有的作用,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重要与否,不知大家对这个道理,理解得够不够深? 住处安排完,狗剩儿妈又开始张罗着做饭。其实他家哪有好的东西招待,情急之下,老太太非要把下蛋的老母鸡杀了。 云龘等人死活没让,这是人家改善生活的微弱资本,没有了鸡,还怎么生蛋?尽管云龘的伤非常需要营养,但也不能这么做,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 林紫拉着狗剩儿妈的手,诚恳地说道:“大娘,你就做点庄稼院饭菜最好,我们就爱吃这些。” 狗剩儿妈一听,手一拍大腿,乐道:“哎呀,这还不容易。我家前后园子里都是,茄子、辣椒、豆角、黄瓜、柿子样样都有。大娘现在就给你们做,保管好吃。只是这样,是不是怠慢了恩人们呀?” 云龘赶紧摆手,说道:“大娘,不是怠慢,对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招待。”他想说:粗纤维不可缺少,知道她不会懂,也就憋住没说。 总之,大家对这里还是非常满意,独门独院,少人打扰,较之山里的露宿,可是强了许多。大家正好趁此机会在此休整一下,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步的行动,怎么说大家还是要走的了。 《第3卷》第7章:弄真2踏心音路 当日晚间,大家感觉出狗剩儿家收苞米的急迫,老头病那么重,还要强撑着下地,说明秋收很急。 因此次日早餐后,除华生留在家照顾狗剩儿爸和恢复中的云龘,其余人全都帮助狗剩儿下地收苞米,也算是住在人家稍微地尽点绵力。 尽管林紫、于薇薇、凌云、金雁没干过农活,但掰苞米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工作,大家乐得当一回农民,体验一下生活。尚文是山里长大的,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干起活来,甚至不输纯农民的狗剩儿。金雁主要负责空中警戒,密切关注官兵的动向,抽空还要下来帮帮忙,中午传送饭菜,当然就非她莫属了,谁有大雕快呀? 团队中只有这一个飞行侠,既然已经成为现代人的一员,装备一下大有必要,让她沾染点现代信息,不污了现代人的名头,也有助于外出活动。 昨日晚间,于薇薇将步话机送给金雁,并教给她使用的方法,这下不需在用口哨联系了,怎么说那也易于暴露。云龘则把自己的护目镜、安全带一并送给了金雁,立马解决了金雁的两个难题。金雁再也不用担心在风中的天空,睁不开眼睛了;而且安全带一系,飞行中马上安全了许多,简直是太贴心了!金雁真想扑进云龘怀里好好亲热一下,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了,为了这点,险些没把云哥命送了,还是忍着点吧。 金雁一下子得到三件宝贝,乐得合不上嘴,可就是苦于不好携带。最后还是她的情敌姐姐,把自己装内衣的折叠背包倒出送给了她,解决了难题。金雁感激得抱住林紫。她想:现代人真僵化,怎么就不能二女侍一夫呢?这在渤海国再平常不过了,爹爹就有四房妾室,可他还不满足。云哥这么优秀,两个都不行,真苦了他呀。可是,她不敢露,害怕林紫再跟她玩命。 众人走后,经过华生的精心医治,狗剩儿爹的病情明显好转,狗剩儿妈乐得不知咋的才好。趁她高兴,云龘便同她家长里短地聊了起来:“大娘,您贵姓啊?” 狗剩儿妈痛快地回答道:“俺们当家姓胡,你就叫我胡大娘吧。” 云龘点点头,继续问道:“家里几个孩子啊?怎么我就看到狗剩儿一个呢?” 狗剩儿妈闻听,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大概云龘的提问,戳到了她的痛处。她叹了口气,介绍道:“狗剩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们响应国家号召参军,在同高句丽、鲜卑的战争中战死了。”说着,她禁不住又抹了一下眼泪。 云龘很是同情她家的遭遇,接着问道:“大娘,您说响应国家号召,咱们这是什么国家呀?和中原是一起吗?怎么还同高句丽和鲜卑打起来了呢?” 狗剩儿妈听后又叹口气,回答道:“自从''大天王''和''大国师''建立了天骄国,各方面都起了老大变化,把此地的挹娄、汉人、沃沮人,从苦难中解救出来,老百姓不缺吃不少穿,还能上学受教育,有病还有专门的医院看病,这辈子都没见过。像我们这样种地的,粮食由国家收购,还有补贴,也算是丰衣足食了。我们真心感谢两位大王,给了我们稳定的生活,这比中原到处打仗可是强了百套。汉家天下,到了末路了,整天里斗个没完,苦了中原的百姓了。哪像我们这儿,还有点太平日子。” 狗剩儿妈咽口唾液,接着说道:“听政府说,高句丽和鲜卑两国,看我们生活好了,就想破坏我们的幸福生活,于是就发生了战争。听说''大国师''率军打败两国联军后,就壮烈殉国了。全国的老百姓听说之后,整整哭了三天,听说国家还下半旗致哀了。” 云龘听到这里,心中猛一抽搐,从狗剩儿妈的话里,云龘已经听出,现在就是烽烟四起的东汉末年,而“大天王”和“大国师”莫非就是卫国和金成鑫二人?如果真是他俩儿,不是有一人遇难了吗?云龘顿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云龘转头看了华生一眼,华生也是神情严峻。云龘强忍惊惧,颤抖地问道:“可知''大天王''和''大国师''从哪里来?他们姓啥叫啥?” 听云龘如此一问,狗剩儿妈脸上立刻浮起一片崇敬,神秘地回答道:“听说他们二人都是神仙下凡,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至于姓啥叫啥,老身不知。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神仙咋儿也会死呢?” 云龘虽然觉得是卫国和金成鑫的可能性最大,但没有直接的证据,也不好妄下结论。毕竟现实中是什么样的可能都会发生,何况时空的错乱,更使一切都捉摸不定。云龘默祷:但愿不是卫国和金成鑫二人,否则,断了一条手臂,他不知该如何承受? 林紫他们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云龘和华生都是闷闷不乐,以为云龘由于一日的奔波,创伤有些加重。 回西屋的时候,云龘把白天从狗剩儿妈口中得知的情况,向大家复述一遍。大家全都大吃一惊。原来他们穿来穿去,居然又回到了三国,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的“大天王”、“大国师”,同卫国和金成鑫二人非常相像。若是他俩儿,岂不是有一人遭到了不幸?大家的心情顿时沉重下来。 金雁没听明白,于薇薇又给她解释了一下,她这才弄懂,原来穿越众不是六人,而是八人,有两人遗落在东汉末年。 林紫为了缓和气氛,劝道:“大家别尽往死胡同里想,没最后见到''大天王'',谁也不能下定论就是他们,还是想想我们怎么能揭开这个谜底吧。” 经林紫这样一说,大家都觉得有理。云龘决定:明天看完狗剩儿的护照,就准备仿制。无论如何,也不能困死在这里。 第二天饭后,云龘让狗剩儿把护照拿出看看,原来他的大名叫胡英。护照的制作,同现代的制品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一块牛皮包裹着一块硬纸壳,上面贴张白纸,再盖个天骄的印章,上面记录着个人的基本信息,姓氏名谁,性别、年龄、住址、国籍。只不过这些都不是手写的。 对于云龘来说,仿制这个护照,简直小菜一碟。只是三样材料需要进城购买。云龘让狗剩儿暂时歇工一天,骑上他们的马匹,到城里去买牛皮、纸壳和白纸,并顺便买回一些肉菜,改善一下伙食,并让林紫拿出一块金子,让狗剩儿去银行兑换纸币当做费用。 云龘没敢让狗剩儿多换,是有所考虑的。一个农民拿出一大堆金子兑换,势必引起盖世太保的怀疑,换一块金子不太显眼,易于蒙混过关。 云龘叮嘱狗剩儿,千万别提金子是他们的,银行问到出处,就说是祖传的,刚刚找到。 金雁则叮嘱狗剩儿给买两只死鸡回来,她要给她的座驾,补充点能量。 至于地里的活,就由尚文他们四人代劳了。由于狗剩儿爹的病情大为好转,用不着随时看护,华生也提出到田里帮帮忙,算是弥补上狗剩儿的缺席。 临到傍晚的时候,狗剩儿满载而归,云龘所交代的东西全都买回,而且他还给穿越众买了一坛老酒和一包茶叶。当然他也没忘金雁的叮嘱,美女的话可是有如圣旨,是男人都好这口。看来他的兑换没遇到阻力,除了这些花销,居然还剩了2800元钱,云龘慷慨送给狗剩儿家500元,这样大的数目,就是他家全年的收入也没这些,狗剩儿家哪敢接受。最后,在众人的一再相让下,狗剩儿才勉强收了下来,也还是免不了一顿下跪拜谢。感谢老天爷赐予了好运,既救了命,又发了财。没啥说的,好好照顾人家就是了。uu看书.knhu 云龘让狗剩儿到地里拔了三棵大萝卜,马上开始了他的山寨工作。云龘需要刻出天骄国的大印,以及他们一行七人的名字和护照信息所用的全部汉字,对于曾经学过篆刻的云龘来说是件小事,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云龘决定次日开工,挑战一下天骄国的防伪系统,刻出以假乱真的大萝卜章。估计,这是中国古代最早的萝卜章,能不能有人记载,就另当别论了。况且,天骄国就是个奇葩,它已经扇起了蝴蝶的翅膀,哪里有反应,还不得而知。至于刻刀嘛,就借用一下华生的手术刀,刻萝卜也损坏不了刀刃,华生不至于小气到不顾大局吧。 云龘的估计没错,华生听说用他的手术刀来刻大萝卜时,马上慷慨解囊。不过,他还是郑重叮嘱,绝不能用它刻别的,手术刀的刀刃可是特别金贵,在这里制造一把,可是不太可能。因此,华生强调:就是仿护照也不行,因为离了这个,再做手术的时候,病人可要增添不少痛苦。当然,云龘也知道这点,不会忤逆华生的意思。 当次日,云龘用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把七本崭新的护照捧到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全都目瞪口呆。云龘复制的简直同真的一模一样,无论是大印的大小、边缘,还是字体结构,基本没有区别,这在没有防伪标识的古代,是绝对分辨不出的。 有了这本山寨的精品,只要按照华生的说法,再等四天,云龘的创口将没有大碍,大家就可以猛虎下山,去哈尔滨想法会会天骄国的领袖了。到时,是不是卫国或者金成鑫一眼可知,不用再闷在葫芦里闹心了。 《第3卷》第8章:终是依然非故乡 经过众人的齐下火龙关,大家终于在四天时间里将狗剩儿家的苞米抢收完毕,余下三天可就清闲多了。 华生和于薇薇看好了狗剩儿采回的草药,也踅摸着到山上寻找可用的药材。人家夫妻二人是专业人才,别人可插不上手。只有狗剩儿稍微懂点,不过,他心思不在这上,他总围着“飞行侠”献殷勤,乐得林紫总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是金雁俨然没有这个意思,将军的女儿怎会看上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即便他长得虎头虎脑,惹人喜爱。何况,她的心仍然没有摆脱族人的规矩,云龘的优秀,岂是没有文化的农民可比?大概这就叫忠贞不渝吧。 尚文和凌云则忙活着到后山下套。他俩儿想再发发威,给大伙套个傻狍子吃。毕竟之前,有过一次经验,吃到好吃的,就不想撂筷了。 云龘做完护照后,也没啥大事,就用找到的兽骨做了两个鱼钩。估计这是三国时期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彻底改变了土著人用长矛插鱼的状态。因为云龘溜达到狗剩儿家不远的一条河里看到,那里的鱼多得直往外蹦,渔网不敢奢望,要是有鱼钩来钓,岂不弄它个盆满钵满吗? 所以,云龘将鱼钩套上丝线,穿在两根竹竿上,挖上一罐蚯蚓,再拿上一个窝窝头,带着林紫、金雁、狗剩儿三个粉丝儿,来到河边钓鱼。 河里的水族,从未见过这等武器,毫无防范之心,一条条争先恐后的上钩,弄得几个人手忙脚乱,光摘钩就忙不过来。这哪里是钓鱼啊,简直就是捡鱼! 林紫和金雁嗷嗷喊叫,全没了淑女的沉稳,有时抓不住溜滑的大鱼,还让狡猾的家伙,趁机跑掉。但是她俩儿毫不在意,鱼多的是,这条跑了,还有下条,总有贪吃的傻子上钩。不大一会儿,大家就收获满满,大喜而归了。估计怎么着也有二百多斤,不光人吃,大雕也会敞开肚皮,大过一把嘴瘾了。 回到家里,可把狗剩儿爸妈惊得张口结舌,这么多的收获,他们可是从未见到过,光凭插鱼,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此的丰收,加之河里的水流湍急,尽管河里鱼多,也是不好操作。他们惊叹:就两把杆,短短的时间,居然就有这么大的收获!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们所作的事情样样让他们一家人惊诧,全都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莫非他们同“大天王”和“大国师”是一伙的? 他们不敢说,但心里却早已打上了问号,还是好好侍奉着,或许能借点大光。 华生和于薇薇的一天,也是蛮有收获,他俩儿又采了一些不知名的草药,众人看着不觉得怎样,可华生却视如珍宝。也对,大家生病的时候,不都是华生大显神通吗?他所依仗的东西,不就是源于土地上的赐予吗? 晚上吃饭的时候,狗剩儿妈给大家奉上了一桌鱼宴,云龘他们七人加上狗剩儿家三口,正好一桌。大家把狗剩儿买回的老酒打开,一方面庆祝云龘和狗剩儿爹的病情好转,另一方面也庆祝秋季的大丰收,来个大团圆。大家好长时间没有开怀畅饮了,有这良好的氛围,不由得放开了肚皮。 当然,云龘和狗剩儿爹就没有这个福份了,华生严令他俩儿不能沾酒,而且吃中药的狗剩儿爹还得忌鱼,他也只有眼馋的份了。 次日的一天,尚文终于有了收获。不过,他套住的不是狍子,而是一只小鹿。这回,林紫、于薇薇说啥也不允许杀鹿,凌云、金雁一见,也在旁边帮腔。没办法,几个男人拗不过女人的善心,只好放鹿归山了。但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一周之后,云龘一行七人,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狗剩儿一家,赶往哈尔滨,探知他们心中的谜底。毕竟他们对卫国和金成鑫的牵挂,已经胜过了一切。如果答案不是,他们也就没有什么记挂,直接向东,赶赴穿越的山洞。 临别时,狗剩儿爹妈都掉下了眼泪,一周的相处,穿越一众给他们家带来了很多难忘的记忆,治病救人、帮助秋收、赠予钱款,哪一样都让庄稼人难忘。如今仓促一别,还真有些割舍不得,狗剩儿不停地偷瞧金雁,更是惴惴难言。没办法,奢望终究不是现实,他也只好作罢。 众人这次没敢在原来的入城口进城,而是转道从另外一个入城口进入。金雁仍同以往一样,将大雕安顿在离道边不远的大树顶上。近几天来,大雕在狗剩儿家每天的鱼宴,已经吃得腹大肚圆,营养有些过剩,估计一周都不会饥饿了。趁此机会,它伏在高高的树顶密叶之中,不用顾忌有人打扰,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云龘他们七人,此时全都护照在手,心里有底,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城活动了。 进城后,他们在松花江边找了一家大宾馆住下,然后,开始逛街,想从同路人攀谈入手,了解“大天王”的来龙去脉。可是,他们闲逛了半天,景色倒是看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却是没有得到,看来还得学学武侠小说里的情节,到酒馆里侧耳听听南来北往的人,都在说些什么。 时间已到中午,众人找了一家挂着“江南春”牌匾的大饭店,走了进去,在靠墙角的位置坐下。饭店里的大厅很大,大概能放三十多桌,此时已到饭口时间,吃客已络绎不绝将各桌坐满。而且还不断有来客向里走来,寻找有没有空位。这家饭店的生意简直太火了! 云龘七人每人叫了一道爱吃的菜,大家又叫了一坛老酒。云龘眼巴巴地看着华生,意思是说:我可以了吗? 华生抿嘴一笑,点点头说道:“尽管你目前已无大碍,但也不能放任,看在你多日滴酒未沾的份上,少喝两口开开斋吧。” 得到华生的大赦,云龘如释重负,拿起酒坛就给自己倒了半碗。还好,仅仅半碗而已。如果再多,恐怕林紫就该不干了。 这时,旁边桌上的五个男人的话音传来,言谈之中似有很多无奈: “听说东部和北部边关,又开始不安定了。” “可不是咋地,刚过几天消停日子,鲜卑和高句丽又来挑衅。如果上次''大天王''和''大国师''乘胜追击,将他们彻底消灭就好了,省得现在又死灰复燃。” “''大天王''和''大国师''也不容易,各领一路出征,等到最后决战会师之际,''大国师''却遭暗算,不幸殉国!咱们今天的幸福生活,还不是''大国师''用生命换来的呀!一想到这点,我就想哭啊!” “是啊,我家都把''大国师''的牌位供上了,希望他回到天上万事如意!” “哎,没想到神仙也能归天,或许时间到了,他就得回去,不然的话,他那么厉害,谁能斗得过他?” “可不是嘛,''大国师''可是为咱们操碎了心!你说咱们现在所享受的,哪一样不是''大国师''贡献的,没有他,我们还能消停地在这里吃饭,过去那些年也没有过呀。” “是啊,孩子能上学,得病有人看,连想都不敢想呀!也不知他是天上哪路神仙,连上香都不知给谁上?” “哎呀,就给''大国师''上,不就结了吗?” 云龘听到这里,已无需再问了,uu看书 .ukanhu 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位大王的来历,看来,若想打破谜底,是非见到“大天王”不可了。 回到哈尔滨,又能在美丽的松花江畔畅饮,毕竟是家乡的味道,华生和尚文暂时忘记了卫国和金成鑫的烦恼,觥筹交错,喝个不停。云龘刺刺挠挠,偶尔也跟着整两口,华生也没阻拦,云龘也就有些放任了。 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酒喝多了,暂时还是可以忘掉烦恼的。他们三人吆五喝六地喝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还有四位女人,他们到哪里去了? 云龘问华生:“你看到她们几个干啥去了?” 华生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一摆手回答道:“甭管她们,又不是小孩子,咱喝咱的。” 尚文也附和道:“估计嫌咱仨儿磨叽,出去溜达了。有你家阿紫在身边,吃不了亏。” 尚文的话还没有完全落地,就从外面,呼啦啦冲进几十个盖世太保,而且其中还有几个穿便服的特务。他们各执刀剑,押着林紫四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跟大家有一面之缘的冯·毙他历史上校。 云龘几人一看,霍地站起,刚想抽刀,冯·毙他历史上校一摆手,阴狠地说道:“别动,你们的女人在我手上,要是不想她们尸横现场,你们就乖乖地放下武器。我冯·毙他历史可是说到做到。” 说完,他一回头,几个将佩刀压在林紫她们四人脖子上的盖世太保,揪住她们四人,立刻又比划一下,刀锋几乎要割到她们娇嫩的皮肤。 云龘等人惊得目瞪口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们怎么招惹上盖世太保呢? 《第3卷》第9章:捉襟掣肘恨难伸 林紫刚想说话,将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两个盖世太保一使劲,林紫的脖子上立马露出血印。云龘赶紧摆手,大声叫道:“别激动,有话好说!” 冯·毙他历史上校冷笑一声,命令道:“大家是聪明人,认清眼前的形势,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她们娇嫩的脖子可是没有刀锋硬的。” 说到这里,冯·毙他历史上校突然加重语气,大喝一声:“还不就擒,等我要了她们的小命吗?” 这时,将佩刀压在金雁、于薇薇、凌云脖子上的盖世太保也有些加力。这几个被制的女人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脖子上也出现了血印。 云龘见状,心里滴血,再也不敢抵抗,瞬时把七星宝刀丢在地上,举起双手。尚文随之也抛掉赤霄剑,举起手来。华生见二人都已放弃,也不得不扔掉苗刀。 盖世太保们一拥而上,将三人捆绑起来。 冯·毙他历史上校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男女头,还真是相像,只要我抓到你们其中的一个,就可以迫使你们投降,绝对是非常听话。说实话,不投降或许你们还有机会,这一放下武器,岂不就成了案板上的肉吗?愚蠢的大侠们,大概都有这种软肋,带走!” 冯·毙他历史上校一挥手,率先大踏步走出饭店,众盖世太保尾随而出。饭店里的食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落在盖世太保手里,可是不会有好果子吃呀! 盖世太保倒是对云龘七人高看一眼,特意给他们倒出一间单独的牢房关押,虽然里面没有被褥,但还是有一些稻草铺在地上,免得他们饱受潮湿之苦。 落到这种地步,大家都很绝望。云龘看着自己和众人脖子上的木枷,对几个女人问道:“你们怎么不小心,被盖世太保盯上呢?” 林紫被他一问,眼泪都出来了。她怯生生地回答道:“我们考虑来到城里花销大,手里又有现成的金子,而且也有了护照,就想到银行里,用两块金子兑换些现钞,宽绰一下。没想到登记的时候,店员偷偷报了警,就招来了盖世太保。” 云龘苦着脸,叹道:“咱们护照上的国籍是海外的爪哇国,你们又拿着这里已不流通的金子兑换,能不引起怀疑吗?” 金雁幽幽地说道:“也怪我,没注意官服公人,不小心被他拿住。如果不是我被擒,林姐也不会不战就降!” 于薇薇听金雁一说,便解释道:“银行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们一时松懈,谁也没注意到便衣,才着了他们的道。不光雁妹,我俩儿也被盖世太保挟持住了。紫妹怕伤着我们,所以才没反抗。” 云龘这才明白冯·毙他历史上校所说的话,原来林紫也和自己一样,是主动放下的武器。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有啥办法,如若不照他们的话做,真的立马就可能使被挟持的人遭受意外。谁能眼睁睁地看到自己亲近的人被害呢?明知放下武器,结果可能会更糟,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得已而为之。坦率地说:人,都很难迈过这道坎的。 云龘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有之前的梁子结下,现在被人擒住,还会有好的结果吗?何况是被盖世太保拿住,不知他们像不像二战德国的那么狠毒? 这时,牢房的大门打开,冯·毙他历史上校陪同一个身着便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个头不高,脸上挂着敦厚,是那种一看就想接近的好人,只不过他的眼神有些独特,仿佛覆盖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冯·毙他历史上校对着关在铁栏杆的一众,厉声命令道:“都站成一排!” 云龘等人虽然有些执拗,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毕竟大家现在,都在人家掌握之中,逞一时之气,没有任何意义。 冯·毙他历史上校,伸手对着穿便衣的男人介绍道:“诸位,我很荣幸地向你们介绍我的同行,克格勃总管屠个懦夫上校。” 嗬,克格勃,又是一个狠角色! 屠个懦夫上校对着栏杆里的人微笑一下,很平和地说道:“诸位,本人年轻时有些机缘,略通相术,请允许我给你们各位相一下面,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虫变的。” 说着,他走到铁栏杆前,盯着排在右侧第一位的尚文,说道:“从面相来看,你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犯,何以你的心地却很善良?武功最好,却要受制于人,为什么?难道是曾经的多灾多难,让你变得愚鲁不化吗?” 尚文看着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露出惊异的神色,分明是心里受到极大的震动。 屠个懦夫上校嘴角一咧,接着面对第二位的凌云说道:“看你浓眉大眼的,却总是不善谈笑,挺美个人,却让表情给毁了,可你对这个男人却情有独钟。唉,女人的心啊,总是让人琢磨不定。” 众人惊讶,这句话好像某个电影里的台词,他怎么知道?难道他也是穿越过来的?重重的疑云不觉笼罩在众人心头。 屠个懦夫上校缓缓地向回走一步,对着华生盯了好一会儿,说道:“都说是医者仁心,可是有时你却很是邪恶?是谁给了你两副皮囊,让你做着相互矛盾的事情?” 华生张口结舌,也是惊诧到极点,不明白他怎么了解到他的内心?自己可是不相信算卦的。 屠个懦夫上校看到华生的反应,非常得意地笑笑,盯着华生旁边的于薇薇说道:“一个善良到家的女人,或许同你的职业有关。不过,你的善良着实有些愚昧。是不是不分好赖你都要宽恕?而忽视了世界上还有邪恶需要惩处。一会儿我就给大夫安排个女人,看看你有没有心里反应?” 于薇薇不敢说话,害怕他真这样做,主动权完全在人手里,激动只会更糟!她又开始在心里默祷“阿弥陀佛”了。 屠个懦夫上校又向回走了一步,背着手,盯着林紫转了一圈,颇有些疑惑地说道:“为何你长着一副变化莫测的面孔,古灵精怪,却又柔骨风情,只有能够驾驭你的男人才会体味到幸福,否则,哭都找不到地方!” 林紫惊讶得长大嘴巴,他一个东汉末年的古人,怎么会对自己这样清楚?难道他有特异功能,长了透视眼、顺风耳,或者能够读懂人的思维?太可怕了!无怪乎让他出任克格勃的首脑。 屠个懦夫走到正对着云龘的栏杆前,面对着云龘能有半分钟,惋惜地说道:“好一副行侠仗义的面孔,有着极为聪明的头脑和独具一格的悟性,身上具备了一个领袖所应有的素质和人格魅力。但是,你却也有最大的短板,这不仅害了你自己,而且害了与你为伍的人,不是吗?现在的结局,不是由你的性格缺陷造成的吗?” 云龘听他分析,脑袋飞转,思想着这个克格勃上校,何以如此的刁钻诡诈?他怎么会对自己一行这么清楚?莫不是有了神助不成?他说他会相面,鬼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屠个懦夫转身对着最后一位的金雁看了半天,莫名地问道:“这位小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跟他们搅在一起?你以为会飞,我们就抓不住你吗?现在还不是落在我们的手心,任凭摆布。” 金雁咬咬嘴唇,没有说话。她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家伙有点瘆人,在没有弄懂他的意思之前,还是沉默为好。 屠个懦夫上校转身走回到冯·毙他历史上校身边,安静地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继续注视着众人。 冯·毙他历史上校摊摊手,笑道:“诸位,屠个懦夫上校的相面,你们认同吗?怎么,不说话?一定是很准了。既然他已看出你们的过去,那么,我倒想问问,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也想觊觎我们的天骄国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个盖世太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谁都缄口不语。可是,大家没有想到:他们的沉默,却惹恼了盖世太保。uu看书 ww.uukansh.cm 冯·毙他历史上校拍拍手,从外面进来十个盖世太保士兵。冯·毙他历史上校对着云龘怒声道:“你们不想说,一定是有何企图!屠个懦夫上校说过,你有个致命的短板,会害死你们一群。那我就利用一下你这个弱点,看看能不能让你张开大侠的嘴巴?” 冯·毙他历史上校一摆手,冲几个盖世太保命令道:“来人,把那个最不好驯服的林紫带出来,你们要好好调教一下她,让她知道一下咱们盖世太保的长处。” 几个盖世太保二话不说,打开牢门,冲进去就将拼死反抗的林紫拽出。里面的众人虽然全力阻拦,但碍于木枷套着脖子和手,哪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盖世太保,林紫还是被他们拽到外面。 冯·毙他历史上校不阴不阳地说道:“士兵们,你们千万要温柔着点,毕竟他的丈夫还在面前,不要过于刺激了他,怎么说,你们也是干了他的事。” 云龘目眦欲裂,胸膛里的火似要穿膛。他用木枷撞着栏杆,大叫一声:“住手,你想听什么?我告诉你!放开她就行。” “哎哎哎——不要这么粗鲁,他们可是我的贵客,你们怎么能如此无礼?全没了绅士风度。” 随着话音,外面的牢门大开,一个大头圆脸的秃顶男人,领着四个红衣女子走了进来。 冯·毙他历史上校和屠个懦夫上校,及众多的盖世太保,看到他如同见到煞星,马上双脚喀地一并,挺胸立正,双眼平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凭这一登场的气势,大家就知道:他们的伟大领袖驾临了。 《第3卷》第10章:柳暗花明会故人 云龘等人定睛一看,差点没骂出声来,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心里念念不忘的金成鑫! 哈尔滨松花江畔天骄国王宫的惠宾楼中,早已摆满了一桌的山珍海味,桌子正中还摆着一坛密封的老酒。这是金成鑫特意给云龘一众安排的接风宴。 作为一国君主,无论是餐厅的阔绰,还是酒席的标准,都是不能同以往的接待同日而语。惠宾楼位于松花江边,建于江面之上,在上面用餐,很有居于船上之感,但又没有船上的摇晃。 通过餐厅的大窗,美丽的江景尽收眼底,千波碧浪,百鸟飞旋,使人神清目爽,心旷神怡。餐厅面积超大,能有一千多米,但只摆有一桌,空阔的距离,给人十分敞亮的感觉。四周的窗户上,拢纱布幔,弥漫着一种幽雅的氛围。每个窗户下都摆着一盆发财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使整个宴会厅都显得雍容华贵。大大的圆桌,可以容纳三十多人一起就餐,为方便夹菜,中间还设置一个木制的转盘,绝对是现代的创意。高高的太师椅围成一圈,雕龙画凤,古色古香,人坐在其中,彰显出富贵。就连桌上摆放的餐具,杯碗碟筷,都是用的金制品,在射入屋中的阳光照射下,金碧辉煌,其奢侈程度,绝不亚于富甲天下的阿拉伯王子。 金成鑫坐于主位,后面还侍立着四个如花似玉的红衣少女。她们都是金成鑫的贴身保镖,基本与金成鑫形影不离。如果尚文回去再跟随金成鑫,恐怕也混不上保镖的位置了。估计金成鑫是跟卡扎菲学的,挑选美女作为保镖,不仅各个武艺高强,而且年轻漂亮,至于有没有卡扎菲的私好,就不知道了。 云龘、华生分坐金成鑫两旁,林紫挨着云龘,金雁坐在她的旁边。于薇薇挨着华生而坐,尚文、凌云坐在她的下首。 金成鑫清清嗓子,满面春风地对众人说道:“老朋友们,两年不见,对于咱们也说不上多少个世纪了?今天本王在家,略备薄酒素菜,给各位接风洗尘,不醉不休了。” 两年不见?众人心里嘀咕,大家走了还不到一年呢,他却说两年?看来时空真是乱套了! 华生伸手捶了一下金成鑫,骂道:“好小子,你可把我们几个吓惨了,亏了肾好,要不然非得尿了不可!” 云龘也随声附和道:“你还敢上演苦肉计,吓得我血压都高了,脑出血就找你赔!” 那四个红衣少女听他俩儿一说,跨前一步,刚想上前警示,金成鑫向后一摆手,说道:“没事,这些都是本王的旧友,我们叙叙旧,你们先退下。” 四个红衣少女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遵命,不情愿地走出大厅。 金成鑫模样没变,只是有些发胖,脑袋似乎也更大了一些,只是脸上多了一些霸主的威严。 他闻听二人骂他,哈哈大笑道:“就行你们经常吓我,我不行吓吓你们了。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金成鑫习惯地抖抖手腕上的金表,接着说道:“再说了,开始时,从接到的情报来看,我也只是怀疑,不敢断定就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那我可就按法处置了。”金成鑫向上挑挑眉毛,又露出王者的表情。 林紫秀目一眨,好奇地问道:“那个克格勃上校,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情况?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金成鑫又一声大笑,不答反问道:“龘子以前,老笑我没文化。你看这次我编的台词,效果怎么样?屠个懦夫可是背了一个晚上。不过,演技还可以,有点''猫头鹰''的派头。” 云龘回头呸了一声,骂道:“你个混蛋,还说呢!你还让他们把阿紫拉出去,这账怎么算?” 金成鑫一听,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说道:“我还是进门早点,怎么也得拽掉点啥的,才好玩儿。” 林紫一听更是气了:“你还敢说,当时把我魂都吓没了。现在都有心脏病了,怎么办?” 金成鑫停住笑声,调侃道:“吓出心脏病,那不有花大夫嘛,就不用找我了。我只是想到南斯拉夫电影《桥》的片段,才出的这场戏,看起来,非常成功。这里没有摄影设备,如果有,我也要导他个大片。” 云龘听他说完,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奚落道:“我的大天王,你就别害人了。你要导,得比那个什么爷还搞怪!你看你的特务机构起的名,什么锦衣卫、克格勃、盖世太保,既不是一个时间段的,又不是一个国家的,你都给搅和到一块,亏你想的出来,简直要上天的节奏啊!” 金成鑫一听,不高兴了,反驳道:“咋的,这叫创新!你的思维太沉旧了,不敢越雷池一步,绝对做不出什么大事。但凡伟大的发明,开始时不都是胡思乱想吗?不敢想,怎么能出结果。我就是把他们捏到一起,效果还挺好,要不能把你们全部逮住吗?” 华生推推眼镜,不解地问道:“你一下弄三个特务组织,不怕他们相互打仗啊?” 金成鑫听后,傲然一笑,回答道:“我就是让他们不和,互相猜忌,互相监督。你没看老蒋对军统和中统,不就是采用这个办法吗?他们之间有矛盾,才会需要领导的平衡,哪个也不敢夜郎自大了!” 金成鑫往上捋捋他的秃顶,得意地接着说道:“可能你们会觉得建立三个特务机构有些浪费,开支很大,实际不然。我们国家每发生一件大事,我都会向这三个机构索要情况,如果有谁隐瞒或者作弊,那么另两个机构也会如实报告给我,我就会狠狠惩罚撒谎或者不尽职者。这样,我就不会成为聋子、瞎子,永远掌握第一手资料,不像那些傻皇帝一样,被下面耍得团团转,还不知道东南西北,这就是三个机构的好处。”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也不好辩驳他的歪理。 林紫倩然一笑,想要证明一下地问道:“你们反应那么快,是不是用的飞鸽传书?” 金成鑫一晃金表,得意地回答道:“那是当然,否则我们这里一没电报,二没手机,拿什么传递信息?使用飞鸽传书,是我的点子。自从有了这项发明后,我国的通讯联络,骤然间加速了几倍。如果边关有什么军情,我这里用不了多久,马上就会得到密报,迅速做出战时反应。信鸽,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实用,最快速的通讯工具。为了让这个工具形成体系,我还创办了专门的信鸽学校,培养驯化人才,并建立信鸽基地,解决鸽子的后备储备。并且,我还颁布了法律,任何人不得截留,伤害信鸽,否则,定以杀人罪论处。通过这些措施,保障了信鸽的稳定发展。可以跟你们说:信鸽,已经成为我国军事、经济发展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金成鑫说到这里,洋洋得意地对众人接着说道:“所以,你们的动向只要一露,我们马上就会知道。包括你们兑换钻石,金子,立马就会有消息上报,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到了哈尔滨。不过,断定你们的身份,我却是有点狐疑,一个是你们的人数,无端地多出一人。按常理,古人应该不会和你们搅在一起,弄得我捉摸不定。u看书 w.uuknshu.co不得已,迫使我使出杀手锏,拿龘子验证。我知道他的弱点,只要抓住你们其中的一个作为人质,用来要挟,他必然投降。如果是你们一行,一定会中了我的圈套;如果不是,那我就可以立下杀手。实践证明,我的猜测果真没错,再加上抓住你们后,看到你们的护照,就啥也不用说了。” 金成鑫说到这里,看着金雁问道:“开始的时候,盖世太保报告说,说你们当中有一个女人很神,能够骑着大雕飞行。我感到很是纳闷,阿紫、薇薇、凌云都不会这招,难道是后来练成了绝技?但我转念一想,估计不是,你们的人数增加了一个。我才想到:可能是有新人加入了团队,这就基本合理了。” 云龘听到这里,赶紧抓住金成鑫说到:“成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古人也能穿越了!” 云龘指着金雁对金成鑫说道:“她叫金雁,是唐朝渤海国下京金将军的女儿,这不,也跟我们一起穿了过来。你再也不用担心了,青竹和蔷薇同样可以跟我们一道穿越。只是——” 云龘说到这里,面色一片凝重,惴惴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难道卫国真的不在了吗?” 听到云龘的问话,金成鑫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他遥望着外面滔滔的江水,长叹一口气,说道:“苍天无眼啊,无端带走卫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想找个贴心人,说说心里话都没有。” 说着,金成鑫用手抹了一下眼睛,闭着双眼,半天才慢慢睁开,语气十分沉痛地说道:“说起来话长,还是让我从你们进入山洞的那一刻说起吧——” 《第3卷》第11章:孤胆沉舟威弑恶 “蔷薇,你进山洞看看,是什么情况? 卫国奋力抵挡着攻上来的挹娄多哈部落武士,急迫地说道。 “哎——” 蔷薇答应一声,返身跑进山洞,转瞬又马上出来,大呼道:“不好了,他们都不见了,只留下四匹马和两杆大枪。” 卫国惨然一笑,喊道:“那就对了,看来,是我们最后解决战斗的时候了。” 说着,卫国左手持刀,右手拔出手枪,对查哈热喊道:“查哈热,我说话他们听不懂,我说一句,你学一句,明白吗?” 查哈热紧刺几矛,回答道:“明白!” 卫国此时双眼通红,脸上露出勃勃杀气,高声叫道:“多哈部落人员听真,我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要大开杀戒了!” 查哈热随即大声翻译一遍,但是多哈武士根本没有在意,对方人多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惧怕,何况现在就剩下五人了。所以,他们仍然咆哮着向前冲来。 卫国大吼一声:“不杀你们不知道厉害,去死吧!”说完,卫国再不犹豫,举起手枪,对着冲在前面的多哈武士进行点射。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枪响,多哈武士脑袋、胸前鲜血飞溅,一个个像麻袋一样扑倒在地。 多哈族人哪里见过如此霸道的武器,不用靠前,就一个个横死军前。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就稀里糊涂的扑倒在地,即便是再勇猛的武士,也顿时肝胆俱裂。他们像失了魂一样,向后溃败。 卫国趁此机会,马上又更换一个弹夹,一边对着逃跑的人射击,一边喊道:“立即抱头蹲下,免死!” 不信邪或者没听明白的多哈武士,纷纷丧命,其它的人见状,马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算是捡条性命。 井木罕见又有十多个被打死,知道大势已去,撒腿就想逃跑。可是卫国已经冲了过来,他哪里还有逃跑的机会,后背中了一枪,扑倒在地。 卫国几个大步上前,用脚狠狠踩住井木罕的脖子。 井木罕赶紧求饶道:“神仙老爷开恩,都怪小人一时糊涂,见利忘义,请上仙给小人留一条活路,小人愿率部落全体投降。” 卫国脚一使劲,高声骂道:“忘恩负义的小人,一贯的反复无常,我还能相信你吗?” 说完,卫国毫不犹豫,挥刀斩下,井木罕的头颅滚落一边。 多哈部落剩下的二十多人,看到酋长已被斩首,自己又跑不过卫国手里的神器,哪还敢乱动,全都乖乖地束手就擒。 卫国拿出攀岩的绳索,让金成鑫和查哈热将多哈部落俘虏绑成一串。然后让青竹和蔷薇牵出山洞里的四匹汗血宝马,拿上云龘和尚文的两杆大枪,把外面六匹马一同牵过,再把都什卡的尸体放在马背上。五个人押着二十多个俘虏,返回天恒山。 查哈热的母亲见儿子、卫国、金成鑫、蔷薇、青竹五人押着二十多个俘虏回来,大惊失色。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仙人们不说返天吗?怎么把卫国和金成鑫四人抛下,而且都什卡还丢了性命。 查哈热告诉母亲:他们一众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想到,到了栈桥突然遭到伏击。在扶余国被仙人们解救的多哈部落新酋长井木罕,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领着部落里的四五十武士,对他们十人发动了可耻的偷袭。都什卡没有防备,被他们乱箭射死,自己也险些丧命。众仙人奋起还击,打开了堵住栈桥的缺口,杀死洞中的野狼,冲进山洞。 卫国和金成鑫四人,不忍扔下他一个人被害,没有随同其它的仙人返天而去,而是发挥神威,将见利忘义的势利小人井木罕斩首,促使多哈部落其余人投降。 都什卡的父母看到儿子阵亡,悲痛欲绝,拿起砍刀非要把那二十多个俘虏全部砍死。卫国让查哈热将都什卡的父母拦下,告诉他们:神仙们是不允许杀害俘虏的。卫国心里想说《日内瓦公约》,知道他们一定不懂,所以就托辞神仙们不许。 其实,卫国有卫国的考虑:他和金成鑫不走,势必要找个安身之地。在这个烽火连天的乱世,不开创一片天地,想找个不受外界干扰的世外桃园,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卫国打算:趁这些零散的部落尚没有进行整合统一之前,他要想法把他们全都联合起来,成立一个统一的国家,在他的经营下发展壮大,这才能保证他们两家过上稳定的生活。除此之外,也可过上一把开疆拓土、成就霸业的心瘾。无论怎么说,当王总比当百姓要好。 当然,要想成就这些,最关键的是人!如何才能吸引被动的或者敌对的人,来参加自己的队伍,这就需要精明的策略。在此方面,卫国可是有丰富的理论基础,他是系统学习过他老人家的理论,对他能够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创立了一个大国,可是深有感触。 卫国不说是照搬照抄,也是拿来主义,后为今用。对待俘虏的办法,他老人家的“优待”策略,就是一个最好的样板。不仅不能虐待,还得优待,这才能够拉拢人心,使之心甘情愿,为己所用。 因此,卫国让查哈热请来老酋长默度。默度酋长六十多岁,一脸的花白胡须,身子板非常硬朗。走之前,他们一众主要由云龘与部落里的人接触,再加大家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又短,卫国和金成鑫与默度酋长虽然见过几面,也仅仅是点点头作为礼貌,不是很熟。 卫国拱手作揖,对默度酋长说道:“尊敬的酋长,我们遭受偷袭一事,您已知道。这些俘虏参与伏击,主要是受到井木罕的蛊惑,并非他们本来的意思。因此,我们要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继续生存下去。再说了,他们同你们一样,都是一个民族,人不亲,土还亲呢!” 随着查哈热的翻译,卫国目注着默度酋长,见他先是吃惊,后来脸上露出赞许之色,便继续说道:“但是,让他们这样回去,势必记恨前仇,把账记在你们身上,免不了之后大动干戈。所以,我要以萨满之神的名义开导他们,使他们放弃敌对,与我们携手,共建一个家家有饭吃,人人有衣穿的国家,再不受外族掳掠、残杀,创立一片繁荣昌盛的乐土。您作为部落酋长,肩负着部落全体成员的福祉。既然我们四人没能返天,就说明天意于此,让我们带领你们走向安定、富强,您愿意出一把力吗?” 查哈热刚刚翻译完毕,老默度酋长普通一声跪下,哭声叫道:“既然神意如此,上仙肯为民事,老朽敢不尽力而为。” 卫国上前扶起默度酋长,含笑道:“默度酋长深明事理,是部落之幸。那就让我们走出第一步,优待俘虏。今后非经特别组织鉴别,任何人不得打骂、虐待俘虏,更不得杀害俘虏。现在,请默度酋长给腾出一间大房子,安排好晚上的饭菜,一定要让他们吃饱,睡好。” 卫国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块金子,对默度酋长说道:“这些花销,我用金子付账,请酋长笑纳。” 默度酋长一听,马上推托:“上仙万万不可,您等为族人做事,反倒再收您钱,岂不折杀老朽矣!” 卫国几番推让,默度酋长就是不肯。查哈热母亲也过来劝卫国不可如此,仙人们为族人做好事,不给钱已是过分,怎么能还向仙人们伸手呢? 金成鑫见状,uu看书 w.uukash 对卫国说道:“既然老酋长真心真意,别伤了人家心意,那就看我们今后对他们的行动吧!” 金成鑫转头又对查哈热说道:“查哈热,我看你忠厚诚实,正义勇敢!今后你就跟着我们,作为接洽事务的联络大员,把我们共同的事业干好。” 查哈热一听,大喜过望,连连道谢称是。然后,他把金成鑫的意思翻译给族人,整个部落的人都替查哈热高兴,同时,又都非常羡慕。能跟仙人们一起共事,这是多大的福份啊! 卫国拿出一块金子交给都什卡的父母,作为抚恤金。尽管他们死活不要,但卫国这回坚决给付。在卫国沉下脸后,都什卡的父母才勉强接受。他们拿着这块沉重的金子,热泪盈眶,说啥也让都什卡的弟弟都什洛跟随他们做事。有死去的哥哥面子,卫国说什么也不好驳他们面子,就痛快地收下了和他哥哥一样敦实的小伙子。 多哈部落那些俘虏,本来以为这次没好了,不死也得被打成奴隶,或者苦役,反正是这辈子交代了。没想到,胜利者晚上还给他们饭吃,让他们同查哈热部落里看守的人吃得一样,而且晚上还有房子住。他们可全都懵了!这可是历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哪有俘虏还同战胜者一样待遇,难道是萨满显灵,遇到救苦救难的神仙了?他们一个个感激涕零,真后悔跟随井木罕做了坏事,伏击好人。不怪查哈热怒骂井木罕忘恩负义,不是东西。现在来看,他是真的做事缺德,还有对自己救命恩人下手的,那不是连畜牲都不如了。想到这里,大家都替他脸红。 《第3卷》第12章:玄谋迷众智昭神 第二天,卫国和查哈热又给二十多个俘虏作了一次训话。卫国说:“诸位兄弟,我知道你们都是被蒙蔽的,是在井木罕挑唆威逼下,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过错不在于你们自身。而且你们有许多人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错杀了好人都什卡。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人谁也保证不了不犯错误,贵在知错能改,不能一错再错,深陷泥沼,不可自拔。本来我们四人都是天上被贬的神仙,要在规定期限内返天交旨。但是上天的意思是,我们凡尘之事未了,还要留下继续未竟的事业。身为仙臣,我们不敢违背天命,必须肩负起身上的责任,带领你们建立一个人人有衣穿,家家有饭吃,孩子能上学,得病有人治,不分贫富贵贱,人人平等的国家,让全体百姓共同过上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光凭空想,或者嘴说是不行的,就需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发挥全部才智和力量,共同奋斗才行。我说的这些,你们现在还未必能深刻理解。我们四个仙人现在就陪同你们一起去多哈部落,开坛请神,让神灵来昭示下一步的行动。可以吗?” “可以!” “若是能建立这样的国家,不用神灵昭示,我们也愿追随仙人,” 听到卫国给他们描绘的美好蓝图,众俘虏热血沸腾,群起响应卫国的号召。他们可再也不愿过这种担惊受怕、茹毛饮血的生活。 卫国看到自己的宣传,已经起到初步的作用,心里暗暗高兴,如果再火上加一把油,这些个迷信的族人,就会对他的目标深信不疑。 昨天晚上,卫国同金成鑫商议,让他变几个魔术唬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让挹娄人完全相信他们四人神仙的身份。在他们心里神才是第一位的,只有神的启示,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跟随。因此,卫国煞费苦心,想让金成鑫装神弄鬼,就是从精神上彻底俘虏他们。 金成鑫碍于没有道具,很遗憾不能像在徐州那样演出大型魔术“腰断人身”,如果有这个能把人砍开几块,还能活动自如的魔术,一定能产生轰动效果。可是,现做道具来不及,只能因陋就简,再找两个简单的魔术了。金成鑫有存货,拿来就可,并且他在这方面也是颇有研究。 除了唬人的魔术,这二人又商量采取东北农村跳大神的方法,进行进一步的欺骗。金成鑫不懂如何下神,卫国过去做警察的时候,曾经亲自抓过跳大神的,对这一套有过耳闻,尤其对其中的台词,他也能记个大概。 因此,卫国让金成鑫像电影中表演的那样打哆嗦,表演台词少的大神,他自己出演台词多的二神,帮着忽悠。他俩儿暗笑:没想到来到古代,居然还得借用封建迷信来赢得人心。无怪乎“陈胜吴广起义”、“太平天国起义”等等农民运动,都要拿神来做文章。对付愚昧最好的办法,就是宗教!因为说到家,古人起源的文化,就是一种图腾文化,那种对神灵的膜拜,已在他们心中打下深深的烙印,不利用这个,你能让他们全心全意地追随吗? 经过早晨的洗脑,多哈部落二十多个俘虏已经对他们消除了敌视,完全不用再进行看护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查哈热还是从自己部落中,挑选二十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组成战斗小队,跟随卫国、金成鑫四人,一同前往多哈部落。 这一行四十多人,呼呼啦啦的走进多哈部落,部落里大人小孩儿都出来观望。当有的人家没有找到自己的丈夫、或者儿子之时,立刻放开嗓子,大哭起来。每次战后,大概都会有人牺牲,这是他们不愿看到,却又无法回避的残酷现实。但是,当他们看到活着的族人,也是在外部落人的押送之下,立时忍住了哭声,害怕引起押送者的震怒,血洗多哈部落,他们可是经常听说这样的事例。 卫国将俘虏中一个看起来有些领导能力的精干男人叫出来,得知他的姓名叫扎罕。卫国让扎罕将全部落人集中在部落里的大广场上,他要当众开坛,举行请神的仪式。 卫国让部落里的人排成几排坐好,都什洛带领随来的人围在外侧负责警戒,防止外敌入侵,或者内部骚乱,自己、金成鑫和查哈热则走到大家正面,开始他们蓄谋的计划。 卫国目视全场,指着金成鑫,大声说道:“诸位族人,我同这位本是天上被贬的神仙,因为天机暂不能返天交旨。上天有好生之德,对你们的苦难感同身受,所以才大慈大悲,赋予我们一个艰巨的任务,率领你们创造一个人人有衣穿,家家有饭吃,孩子能上学,得病有人治,不分贫富贵贱,人人平等的国家。我说的话,你们可能不太相信。那么,现在就请''大天王''展示一下神技,然后再开坛请示天意。” 卫国说完,查哈热原文翻译一遍,多哈部落族人嘴巴张大,交头接耳,半信半疑。难道真有这等好事降临?井木罕曾经信誓旦旦地声明:要带大家过上好的生活,可是没有几天就先行毙命。现在这俩儿自称神仙的男人,也是这种说辞,而且他们所描绘的更加诱人,只有静观下文了。 此时的金成鑫已被卫国举到“大天王”的高位,他的表演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卫国全盘计划的实施,容不得半点错误。好在他以前多次习练,并加以表演,因此,此次演来也没有紧张。 金成鑫拿出一块红布,两面翻转,分别展示给大家,示意里面无物。然后,他嘴里念念有词,将红布盖在手上,抬手向空虚抓,仿佛抓到了什么东西,再向红布上一按,随之竟从红布下面,掏出一朵鲜花。对面的挹娄人全都张口结舌,不知这花从何而来? 金成鑫不断地掏出鲜花,累计能有十几朵,然后向对面一抛。对面的人伸手接住,仔细端详,真的是鲜花呀!大家心里开始狐疑:真的是神技吗? 金成鑫趁热打铁,右手再次向空一抓,按在红布之上,这次,他竟然从红布里掏出一只鸽子。金成鑫随手一扔,鸽子扑拉拉飞起,在空中盘旋。 对面的挹娄人见状,更加的目瞪口呆。 金成鑫一鼓作气,连续地虚抓,竟然又掏出两只鸽子,全部放飞空中。 这一招虚空抓物,可把多哈部落族人,包括查哈热部落族人全给看傻了!这不是神技是什么?凡人谁能有这样的仙术?此时,他们开始对卫国和金成鑫的神仙身份深信不疑了。 卫国微微一笑,指着前排的一个老头,让他到前面来。老头不知所以,惶恐地走到前面。卫国拿出一条绳索,让他把金成鑫双手绑上,系紧。完事后,让他坐回原位。 金成鑫还故意走到前排,让大家都看看绑得如何。卫国拿着红布蒙在金成鑫的手臂上一抖,然后闭眼默祷。一会儿的功夫,金成鑫竟然自己揭开红布,显然已经摆脱了绑缚。 对面的人眼睛睁得老大,就是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大家都把眼光向刚才负责捆绑的老头投去,意思是说:你绑没绑紧啊?。 老头无奈地站起身来,用挹娄语告诉大家,他是真的把金成鑫绑结实了。有他们自己族人的证实,大家再也不怀疑他们的神功了。他们哪里知道:金成鑫曾经练习过脱逃术,上次云龘一众被匈奴抓住,如果没有金成鑫的这门绝技,恐怕就没有今天的表演了。 卫国见时机已经成熟,u看书.uukansh 对大家说道:“现在诸位已经亲眼目睹神仙的绝技,对我们的神仙身份应该不会再有怀疑。那就请''大天王''祈天请神,昭示天意!” 金成鑫装模作样,嘴里振振有词,随之浑身哆嗦,像发神经一样晃动起来。卫国是演二神的,马上也浑身哆嗦,跳到金成鑫面前,耳朵凑在金成鑫的嘴边,装作聆听仙音。其实,金成鑫什么也没说,只是小声嘀咕:“主演是你,我只配合”,听得卫国只想发笑。 听着听着,卫国突然叫道:“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鸹奔大树,家雀老鸹奔房檐。行路的君子住旅店,当兵的住进了营盘。十家上了九家的锁,只有一家门没关。要问为啥门没关,敲锣打鼓请神仙。左手敲起文王鼓,右手拿起武王鞭。请来萨满指条路,这个国家是建还是不建?” 金成鑫听到卫国如此一问,知道再不能迷糊,必须下神了。他紧抖两下,马上哆嗦着回答道:“建,必须建!凡事全凭''大国师''来做主,领着众人奔向前。” 嗬,这家伙还挺能配合的。卫国给他封个“大天王”的称号,他马上给卫国回敬个“大国师”,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啊!感情国家的首脑,就这么神定了。 挹娄的族人本来就对萨满深信不疑,此时见两仙人竟然能请动萨满表态,更是对他俩儿顶礼膜拜,崇敬的不行。大家齐声欢呼,一齐跪下,给金成鑫和卫国磕头,以示臣服。 既然萨满都说了,这个国家要建,那还有啥说的,遵从萨满旨意,齐心协力创新国吧! 《第3卷》第13章:权凭稚勇护粮运 收服了挹娄多哈部落,卫国和金成鑫十分高兴。经清查,多哈部落大致能有六十余家,人口三百人左右,再加上查哈热部落的四十余家、二百人,共计五百多人。当然这里有一多半的老人、妇女、儿童,真正的青壮年不足一半。因为危险的活以及打仗狩猎,全都需要青壮年打头阵,所以死亡最多的也是他们。 光凭这几百人口去建立一个国家,远远不够,当务之急是要增加人口。怪不得各部落打仗,都以掠夺妇女为主,主要是为了繁殖人口,壮大实力,没有劳动力,干啥都不行。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众人拾柴火焰高啊! 眼下,没有现成的城市可以作为根据地,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新建一个。卫国不用考虑,就确定了松花江边哈尔滨的原址,既然现代有成功的经验,何必还要再伤脑筋呢?卫国胸怀壮志,要在遥远的古代,重新建立一个崭新的哈尔滨,并以此确定为新国家的都城。至于国名就要起个霸道点的名字,卫国琢磨半天,想到了成吉思汗,灵机一动,新国家就叫“天骄国”吧。 卫国把这个想法同金成鑫一说,金成鑫大加赞赏道:“好名字,够气魄!” 有了这个理想,下一步就是靠建设来化为现实了。可是目前,两个挹娄部落都缺乏铁器,他们又没有掌握冶铁的技术,要想在松花江边的野甸子上拓荒,开出方圆十几里的平地来,镰刀、斧子、木锯、铁锹、镐头、锤子等必要工具绝不可少。 因此,卫国决定亲自带领一百人,带足金子,套上几十辆大车,前往扶余国内购买这一应物品,以及几百人所需的粮食储备。 临出发前,卫国不放心,把金成鑫、多哈部落的负责人扎罕叫到跟前,叮嘱道:“我带领查哈热、都什洛以及一百劳力,去购买工具和粮食,你们趁此机会在家做好族人的工作,千万不要临时出错,再行反水,影响了我们建国的大局。” 金成鑫倒是没啥说的,建国本身就有他的一份。尽心尽力是他的本分。扎罕能够得到仙人们的如此器重,自然是受宠若惊。他目前还不能说好汉语,只能通过查哈热向卫国表了决心,保证不让一个族人反水、掉队。 卫国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但他还是偷偷叮嘱金成鑫多加注意,不能让得来的大好局面付之流水,一定要注意族人的动向,防止发生哗变,一旦有事情发生,就拿萨满说事。 金成鑫点头答应,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唯一的缺陷就是语音不同,互相间说话谁也听不懂,唯一的翻译查哈热,又要随同卫国去办大事。金成鑫无奈,只好尽力而为了。 一切安顿完毕,卫国领着一百多人上路,扑奔扶余而来。卫国这次为防暴露身份,里面虽然穿着天蚕丝衬衣,但外面却套上了挹娄人的衣服,装扮成土著人的模样。尽管背包在里有点窝囊,但是,土著人就是这样,并没到审美的程度,穿啥都不会有人稀奇的。 前些日子,云龘他们八人大闹扶余国,杀死马加右东道特使姬芮,设计火烧娄谷邑军兵,实是搞出了很大动静。估计现在,他们的元气都不会恢复。这也免去了不少扶余军兵找他们这一行的麻烦,因为他们要想采购这些物资,就必须去到马加右东道才成。娄谷邑太小,东西肯定不全,马加右东道才是扶余国东部最大的贸易集散地。 他们这一行人进入扶余国境内,都没有见到军兵检查,看来扶余国的反应还是有些迟钝,边境上都没重新布置部队。大概他们觉得挹娄人尚未建立自己的国家,各部落人少,只是散兵游勇,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也就没急于往这面调兵。扶余国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匈奴、高句丽上,所以靠挹娄这面才能够暂时未予设防。 卫国带来的金子,还是金成鑫掏的小金库。虽然一开始他有些不情愿,但在卫国的开导之下,才勉强同意动用,前提是能省则省,不能乱花。卫国挺大个人,还不知道这点,还用你叮咛嘱咐吗?没办法,动商人的钱,就像挖他心一样,金成鑫也不例外,骨子里他还是个商人,这点,即便穿越了,也改变不了。 卫国到达马加右东道后,先是采购了二十车粮食,他让都什洛带领五十人先行押送返回多哈部落。自己则领着另五十人购买铁器。虽然铁器的价格有些偏高,但是品种还是较全,基本上达到了卫国的要求。卫国可不在小节上纠缠,建国大业才是最重要的。多花点钱,以后再赚嘛! 经过一天的采购,终于装了满满十车铁器,这可比那二十车粮食沉多了。 天已傍晚,大家刚要找了个大客栈住宿一晚,待明天早晨启程返回多哈。 忽然,卫国远远看见都什洛领着四十多人,空手而回。都什洛慌慌张张,跑到卫国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大哭道:“上仙,不好了!我们的粮食全被土匪劫走了,还杀了我们两个族人。” 卫国听查哈热翻译完,大吃一惊:怎么没有扶余国军兵的骚扰,如何又冒出了土匪? 卫国赶紧追问道:“劫你们的土匪现在何处?共有多少人?” 都什卡哭道:“我们押运粮食刚刚转出扶余国边境,由于车多,想抄个近道,没想到却在一座大山的山口处遇到了土匪。他们由两个寨主领着二百多人,气势汹汹地向我们杀来。我们开始还进行抵抗,但五十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被杀两人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卫国一听,眉头紧皱,心里暗叹:好大的土匪窝,以前没发现是由于他们经过时,未走这条道。如果早走这条路,恐怕早就遭遇了。 卫国心里盘算: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把自己的粮食和马匹抢去,这可是他们刚刚积攒起来的资本,不能就这样白白损失。况且尚未建国,就遭抢劫,绝对是晦气盈门,动摇军心。如果忍气吞声,听之任之,必会严重削弱挹娄人对仙人们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导致他们部分人丧失信心,前程失望,严重者还会导致同盟的崩塌。 因此这一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但是要打,就凭自己带领的这一百手持骨制长矛的挹娄人,去对付久经阵仗,心狠手辣的二百多土匪,恐怕土匪窝里总计绝不止这些,结果一定是鸡蛋碰石头,必败无疑。 卫国心想: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之策。我应该采取智取,最好是不用两方交兵,就将其制服,如果能够达到这个目的,没准坏事会变成好事,再将这些土匪收编。这些土匪身强力壮,可是个顶个的棒劳力,天骄国百废待兴,眼下就缺这些。 卫国想到这里,决定虎穴擒虎,挺而走险。兵法云:出奇兵方能致胜。卫国早已算计好奇兵,因此才敢于迎刃而上。 第二天一早,卫国让大家饱餐一顿,赶上大车,由都什洛领路,朝着土匪藏身的山中行进。 都什洛心里暗暗打鼓,他们这些人去找土匪理论,明摆着去送死。他清楚挹娄人的战力,对付一下野兽,还是没有问题,但要对付全副武装的土匪,绝对是远远不及。首先就是武器的差异,绝对是挹娄的短板。uu看书 .ukansu.c 本来这次想在扶余国买点武器,可是武器是限购物资,绝对不允许大批出售,出售给外国人就更加的不行, 因此,他们这一行也仅仅是购买了劳动工具,这还得看在多花钱的份上。否则,恐怕连这些都购买不到。谁让挹娄人发展落后,至今连冶铁工业都未建立,难免要受发达国家的气了。 估计没有这种想法,井木罕也不会恩将仇报,去打穿越众的主意。 现在这只挹娄队伍虽然有仙人领军,但他们这也不叫部队啊!充其量就是杂牌的猎人而已。 卫国作为现代人,更加了解挹娄人的尴尬以及所蒙受的屈辱。他们作为强国环嗣中的弱者,经常受到扶余国、高句丽、匈奴、鲜卑的宼边欺凌而无力反抗。因此,卫国决心,一定要建立起自己的冶铁工业,打造出各种锋利的武器和各式各样的工具。到时,非要扬一把国威,把在扶余国花的大头钱赚回来,也昂首挺胸,当一把世界的领头羊。 所以,对土匪这一仗,必须要打,而且务需全胜! 刚要到达土匪藏身的山口,都什洛马上跑到卫国身边,急切地说道:“上仙,前方山口就是昨天我们遇袭之地,土匪就在山上。” 查哈热怕耽误事,赶紧翻译。 卫国听罢,仰面哈哈一笑:“莫怕,一群乌合之众,怎能奈何得了本国师。” 说罢,卫国苗刀对着山口一指,高声命令道:“全速前进!” 装运铁器的大车,在马匹的拉动和众人的押运下,吱吱咛咛,向着山口前行。不是浑身是胆,哪敢智取威虎山? 《第3卷》第14章:巧借神兵逐寇魂 “咣——” 一声炮响,从山上冲出五百多土匪,为首三员大将当中而立,截住押运大车的卫国一行。一百挹娄人顿时一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只是碍于卫国在场,才壮着胆没有逃跑。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年大汉,骑马跨出一步,用长刀一指卫国等人,高声叫道:“俺乃青龙山大寨主摸着天呼伦木是也,识相的速速丢下大车逃命,否则,本寨主大刀可不认人。” 另一个青面、高颧骨的大个土匪,紧接着跨出一步,用长枪一指卫国等人,说道:“俺乃青龙山二寨主拄着地杜尔布是也。” 第三员大将是个细高挑的瘦子,也跨出一步叫道:“俺乃青龙山三寨主翻着江库尔勒是也。” 嗬,瞧这仨儿人名起的,绝对够猛、够烈! 卫国听罢,一带坐骑缰绳,不慌不忙跨出两步,略一拱手,以洪亮的嗓音回答道:“本国师见过三位寨主,我本是上天被贬的神仙,受命拯救此地饥寒交迫的苍生,欲行创立一个人人有衣穿,家家有饭吃,孩子能上学,得病有人治,不分贵贱,人人平等的国家。所运物资、粮食,正是建国急需之用。本国师不想与各位寨主兵戎相见,徒伤尔等性命。我说此话,尔等定当笑言。为防止两方火拼,造成无辜伤亡,我设一赌,与诸位一较高低。我以三招为限:第一招让你瞬间失明,第二招让你无法动弹,第三招立取你之性命!如我三招之内,未达到其中任何一项,我等一众束手就缚,任凭青龙山处置;如我达到所设目标,尔等必须立即投降,可是同意?” 三位寨主互相看看,面上全都露出轻蔑之色,一招达到一个目的,三招要人性命,放眼天下,谁有这个本事?简直是看扁了青龙山之人! 大寨主呼伦木仰面朝天,哈哈大笑道:“海口狂言,简直是吹破牛皮,如果本寨主不敢接你三招,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你说,如何比试,本寨主接着。” 卫国面带微笑,高声回道:“你我出列,各向前一百米面对。你可敢吗?”大庭广众之下,卫国故意激她一下,好让他没有退路可走。 果然,卫国的激将法立马凑效。呼伦木手擎大刀出列,策马向前驰骋一百米。卫国也纵马向前驰行一百米。此时,二人相对也就十几米的距离。 卫国仍然不动声色地大寨主呼伦木说道:“君子不行暗算,你可准备妥当?” 呼伦木全神戒备,咬牙高声回道:“好了,你就撒马过来,看我一刀斩你马下!” 他想:放眼天下,谁敢说只要一招就让对方束手中招,而且三招各有不同,还得全部实现,简直是牛皮吹上了天!就算我打不过你,也不能马前过不了一招。待一会儿,让你现眼,看我如何羞辱于你? 卫国听闻大寨主呼伦木答应,早已把包内的电警棍拿出,这就是他准备的秘密武器。 昨天晚上,卫国一直在苦思苦想智取土匪的方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利用古人未曾见过的现代产品。如果云龘在此,那就啥都不说了。只要用手摇发电机把各种电子产品充满电,拿出哪个,都能让对方惊得目瞪口呆。可是云龘他们已经穿越而走,远水解不了近渴,卫国只能因陋就简,就地取材了。 卫国拿出电警棍特意试了一下,电警棍的电力依然强劲。当初厂家来警队推销之时,就曾夸下海口:表示电警棍不受潮进水,最长可放一年,警棍中的电力仍然可以够用。现在云龘他们刚走不久,电警棍真没掉链子,还是照样的内力十足。有这件神器在手,卫国绝对是胆气豪壮,胸有成竹。 此时呼伦木的双眼全在卫国左手的苗刀上,对卫国的右手根本未加注意。卫国左手苗刀向上一扬,分散呼伦木的注意力,左手电警棍平举,对着呼伦木的双眼按动开关,一道白亮的强光,宛若闪电一般射向呼伦木。 呼伦木只觉眼前一片尤比太阳还要强烈的炫目,瞬间便啥也看不清了。卫国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纵马上前,用电警棍的前端,飞快地触及到呼伦木拿刀的手臂,四万伏的高压霎时就将呼伦木电得惨叫一声,撒刀栽落马下,无法动弹。卫国跳下马匹,将苗刀压在呼伦木的脖子上。 此时的挹娄人,一片欢腾!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绝技,仅仅只用三招,就让横行一时的青龙山大寨主呼伦木束手就戮。查哈热和都什洛都已经跳了起来,跟着神仙,就是牛x!其余的挹娄人庆幸先前,没有撒腿就跑,否则回去,该怎么面对族人? 而青龙山的二寨主、三寨主和几百匪兵,同样震撼到极点。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平日里勇冠三军的大寨主,会在人家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任凭宰割。这时,他们才相信:凡人怎能和神仙抗衡?那不就是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二寨主杜尔布和三寨主库尔勒反应够快,惶急喊道:“国师手下留情,我们愿降,愿降啊——” 呼伦木身体素质特好,已经苏醒过来,但是仍然浑身麻木,绵软无力。尽管他无法动弹,脑子已经清楚,知道当前的处境。平日里威风凛凛的他,此时完全失去了强势,半哭腔地哀求道:“国师饶命,国师开恩,小将愿率山寨投降,今后任凭国师驱遣,绝不敢有三心二意!” 卫国见目的达到,收刀在手,一把拽起呼伦木。呼伦木可能神经尚未完全恢复,站起来犹自打晃。 卫国一摆手,让二寨主和三寨主过来。两位作威作福惯了的土匪头子,此时却软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迈步。 卫国收起苗刀,笑道:“过来吧,扶扶你们的大寨主。本国师要想杀你俩儿,你们早就没命了。” 两位寨主一听也是,凭神通广大的神仙法力,想杀个凡人,还不易如反掌。想通这个道理,他俩儿乖乖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卫国面前,听后发落。 卫国手向上一摆,说道:“二位寨主请起,照顾好你们的大寨主。” 两位寨主听罢,马上一边一个搀扶着仍有些发抖的大寨主。他们以为大寨主是真的吓破胆子了,其实他们不知,这是电警棍产生的电击后果,遭受暴击的神经,怎么也要回复的过程。但是他俩儿虽然不知这点,对卫国也从心里恐惧到家了。 卫国上马走到五百喽兵面前,高声叫道:“诸位兵士,你们听真!从今以后,你们就跟随本国师,创立一个人人有衣穿,家家有饭吃,孩子能上学,得病有人治,不分贫富贵贱,人人平等的国家。你们之前所犯的任何罪行,自此之后,一笔勾销。今后,你们要勤奋工作,好好做人,不得再继续作恶。本国师保你们全部成家,过上幸福生活!” “好!——” 喽罗兵们一片欢呼,这些年,他们终于找到了救星。他们这里绝大部分都是贫苦的穷人,上山做土匪,无非是谋口饭吃,讨一生路。他们也知道干这一行,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被杀,即便官府不来剿灭,也得被更大的豪强倾轧铲除,终究是过一天算一天的行当。好人谁去当土匪啊?还不是被逼无奈吗?此时,有了跟着神仙一起开创基业,封妻荫子,走上正道的机会,谁不愿意啊?何况,国师还承诺给他们安家,上哪儿去找这等好事?所以,他们群情高涨,一万个赞同。 卫国看到上下都已摆平,心里高兴。这下建设国家又多了五百生力军,uu看书.ukanh 百废待兴之时,最需要这些人手,特别是身强力壮的男人。不过,光有男人也不行,还要有相同比例的女人,只有如此,才能繁衍生息,不断壮大,而且生理需要,也是必须考虑的。 卫国领着众人一起进寨,对三位寨主命令道:“你们现在即命手下清点库里物资、粮食、马匹、兵器,造册登记,之后,全部装运上车,随本国师一道开赴松花江边,建立我们新的都城。” 呼伦木、杜尔布、库尔勒三位寨主早已心悦诚服,卫国的话有如圣旨,哪敢再打折扣。他们马上命令全军整理行装,搬运物资装车。而且,令卫国惊讶的是:他们竟然把过去掠夺积攒的金银珠宝,也一同献了出来,这一切都表示他们追随卫国坚定不移的决心。 令卫国惊喜的是:青龙山的山寨里居然还有治病的大夫。这可太好了,今后不管是建设还是战争,都难免会有伤亡。华生走后,两个挹娄部落里,还暂时未发现行医的郎中,他们只有神汉,那只是负责祈福请神的,对治病毫无用益。现在有大夫加入,无异于雪中送炭。尽管他的医术,较之华生有天壤之别,但对付跌打损伤,以及一些常见疾病,应该是可以应付局面的。以后,再据此基础上培养学员,建立一座医院,就是万民之幸了。 至于山寨里裹挟的二十多名军妓,经与她们商量,她们都不愿再回家乡,面对家人了。卫国命令将她们全部带回,将来给他们各寻个丈夫,相夫教子,从新开始新的生活。 卫国想:有了这些,他就可以大兴土木,建国立业了。 《第3卷》第15章:不让须眉妇幼起 此时的松花江边,还是荒无人烟的草甸子,到处都是杂草丛生,树木成林。卫国率领青龙山五百多喽兵,会同多哈部落以及查哈热部落二百多青壮男人,共计七百多人,先期开拔到松花江边,进行惊天动地的垦荒行动。 因为刚一到来,没有住处,卫国暂时没让妇女们过来。众男人首要任务就是解决住的问题,必须立即建设房屋,遮风挡雨。 江边的树木,种类繁多,比比皆是,特别是笔直的桦树、松树、杨树,正是建造木房的绝佳材料,可以就地取材,就地使用。卫国想起东北林区曾经比较流行的“木嗑楞”房子,冬暖夏凉,正好适合在这里建造。 “木嗑楞”木房以圆木垒垛而成,先沿方框四边挖出深约30厘米的土沟,将圆木横卧四周,其上用圆木层层累加,剁成木墙,圆木中间垫上苔藓或茅草防风,然后,用长条木板或者较细的圆木钉在一起,形成墙壁。拐角处,圆木的平头伸出墙外,纵横二木交接处,用斧子消平,使其紧紧咬瞌在一起。横木至门窗口时,圆木与圆木之间,用“木蛤蚂”连接。房顶也是用圆木自房梁向两边呈金字塔型排列。 卫国将大家召集到一起,详细讲述了建造“木嗑楞”的具体方法,并亲自对“木嗑楞”的建筑地点,进行了规划,从建城伊始就树立了整体意识,为规范城市建设,打下良好的开端。 由于此时的地面全是青草,湿气较重,为了防潮,卫国特意借鉴云南吊脚楼的建法,将地板向上升高半米,防止地面与地板直接接触,把“木嗑楞”的建筑形式,做了大胆的改进,适应了特殊环境下的居住需要。 卫国将七百人分成四个大队,分别由查哈热、呼伦木、杜尔布和库尔勒率领。一大队负责除草,清理地面;二大队负责选材、砍树;三大队负责除去树枝,运输到位;四大队负责垒垛、建房。 多亏了卫国带人前往扶余国采购回的这些铁制工具,此时全都派上了用场。四队人分工明确,密切配合,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到了晚间,房屋虽然没有建成,但计划构建的二百套“木嗑楞”,都已傲然高出了地面,有了基本的形象工程。大家晚上可以暂时在上面睡觉,不用经受潮湿和虫咬之苦。 经过一周的艰苦奋战,二百套“木嗑楞”木屋,以及卫国特意设计的一个一千平米的大礼堂圆满竣工。大家望着自己亲手构建的劳动成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大家想:终于可以让女人们进驻了,雌鸟归巢,才像个家嘛! 卫国特意给这个新区命了一个现代名字:“观江国际!” 卫国派都什洛和扎罕各领十人,分别去各自的山寨,把老人、妇女、孩子,以及能够带走的一切东西,全部接来。两个挹娄山寨完全搬空,成了以后天骄国向外发展的备用落脚地。 当近三百妇女老幼到来之际,卫国特意让全体建设大军,暂时停工,站立“木嗑楞”两边,鼓掌欢迎家人的到来。一时间,弄得有些妇女、老人还哭了鼻子。究竟是故土难离,还是喜迁新居就说不清了。孩子们可是非常高兴,好奇地东跑跑,西颠颠,嬉笑追逐个不停。 有家庭的,自然都分到了自己的住房,没有家庭的,就七八个人住一套房,虽然是稍微挤吧点,但这是暂时的,不久的将来,大家建成砖厂,生产出红砖来,就可升级换代,建筑砖房,乃至楼房。 有了新来的这些后备大军,建设者们的后顾之忧就少了许多。最起码三顿饭的问题,就由妇女们完全承包了。而且,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卫国也是安排妇女们去干。比如:平整地面、清理房间等轻活。 卫国把蔷薇、青竹、查哈热部落里的艾玛、多哈部落的哈丝娜,以及青龙山军妓中的魏莲花五人召集起来开个会议,给她们成立了妇女联合会,简称妇联。 卫国在大礼堂妇联成立大会上,作了热情洋溢的动员报告:“妇女同志们,你们好!” 卫国觉得:在这种百废待兴的起步阶段,用什么称呼,都不如用“同志”贴切,这里面包含的词意,恰恰体现了一群志同道合人的宣示和心与心的贴近。 卫国微笑一下,继续说道:“大家可能不太理解,什么叫做同志?同志就是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要去共同实现。一声同志,代表着我们彼此不分亲疏,代表着我们共同扶助,携手向前。因此今后,我们都要以同志互称,你们可以叫我大国师同志,我可以叫你们某某同志。那么今天,我把各位同志召集到一起,就是要为实现共同的目标而成立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不仅指导你们的各项工作和生活,更主要的是要维护你们的权益,让你们与男人们平等,再也不受到歧视和压迫,在家里做女主人,在国家撑起半边天!这个组织就是你们的保护神,是为你们说话、主政参政、最强有力的靠山。现在,我代表天骄国正式宣布:天骄国妇女权益保护联合会成立了!” 台下的一百多妇女的思想深处,都是男尊女卑,哪曾受过这样的尊重,一时间,全都热泪盈眶,把手掌鼓红了都浑然不觉。 卫国环视一圈,伸手下压,示意肃静,接着说道: “现在,我作为天骄国大国师,郑重委任青竹为妇联主席,蔷薇为副主席,艾玛为组织委员,哈丝娜为宣传委员,魏莲花为秘书长。你们全体妇女,要在她们五位的领导下,认真学习,努力工作,做好建设大军的后备工作,为天骄国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 台下又爆发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没有卫国,妇女的解放至少还得一千多年。可是现在,时空的错乱,让她们提前享受到了红利,是该感谢云龘,还是感谢卫国呢? 艾玛和哈丝娜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尚未婚配,东家走西家串的有些顾忌。但他们毕竟是少数民族,不似汉族女人那样鲜少抛头露面。所以她们在两个经过现代人洗礼的青竹和蔷薇影响下,很快便进入了角色。魏莲花倒是没有这些顾忌,干起活来特别泼辣,很有带头作用。 妇女们调动起来,孩子们也不能闲着。他们白天里没有人看管瞎跑,很容易出问题。卫国从孩子群中挑选出两名精明、懂事的大孩子,一个是查哈热的十三岁弟弟查哈东,一个是扎罕的十二岁弟弟扎法,让他俩儿把“观江国际”里的孩子们全都组织起来,成立“儿童团”。 卫国率领妇联五位领导,亲自在大礼堂主持儿童团成立仪式,卫国对着下面一百多孩子说道: “孩子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有组织的人了。儿童团就是你们的组织。你们要听从团长、副团长,以及各个大队长的领导,认真学习文化,提高个人素质,热爱劳动,锻炼体质,磨练意志,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有益于国家的可用之才,守护家庭,报效国家。这就是赋予你们的神圣使命,希望你们敢于担当,永不退缩,成为天骄国坚不可摧的栋梁。你们有信心吗?” 台下一百多孩子热情欢呼,用童稚的声音,齐声高喊道“有信心!” 卫国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现在,uu看书w.uukanhu我作为天骄国的大国师,郑重任命查哈东为儿童团团长,扎法为儿童团副团长。你们要服从他们的指挥,步调一致,团结向前。今后,儿童团的各项工作,要直接归属妇联领导,每天上午,由妇联主席青竹和副主席蔷薇给你们教授文化;下午,儿童团要参加妇联安排的各种的劳动,从小养成爱学习、爱劳动的好习惯,为我们新兴的天骄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木嗑楞”建造起来,大家有了临时住处,然而要想建造坚固的建筑,把哈尔滨建设成具备一定规模的大城市,光靠木材是不行的。何况木材的安全性存在隐患,数量也不是取之不竭。因此,建设城市离不开红砖等新兴建筑材料。那么当务之急是,必须建立砖厂,生产红砖。 卫国在距“观江国际”十公里下风口处的松花江边选定厂址,拟建立哈尔滨第一砖瓦厂。由于这里的土质非常好,粘性的黄土和油性的黑土都有,正是烧制红砖的绝好材料,临近松花江边,取水又很方便,方方面面都具备条件。 自然条件具备,只是欠缺烧砖燃料,古人可没有烧煤这一说。然而,这些难不倒卫国,卫国作为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对这里的地理情况一清二楚。哈尔滨周边一圈都是煤矿,估计从未有人挖过,煤层就在表面,挖煤时绝不会有塌方或者瓦斯爆炸的危险,难点就是需要有人去挖,该派谁去担当这个艰巨任务呢?当然,自己去是最好的,可是现在天骄国千疮百孔,哪一样不得自己亲力亲为,怎么能够脱的开身呢? 卫国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第3卷》第16章:同心戮力筑哈滨 卫国把金成鑫、查哈热、呼伦木、杜尔布、库尔勒、扎罕、都什洛等人召集到一起,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卫国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天骄国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临时住房建完,基本满足了我们这些人的睡觉问题。但是,这仅仅是个开始,还有很多工作等待我们去完成。我们要建立学校,医院、商店、宾馆、银行、邮局、政府大楼,以及与全民生活息息相关的公共设施。要想达成这些目标,光靠木材是远远不够的。眼下,我们迫切需要红砖、水泥等建筑材料,才能够保证我们工程的有序进行。这就需要我们建立煤矿、铁矿。并且有了铁矿,后续我们还可以建立炼钢厂。好在我们这里是个宝地,周边一百里范围内什么都有,只是派谁带领去开采是个问题?所以,我才召集大家开这个会议。” 查哈热等一干古代人,对矿山的开采从未听说,也不知如何干法?虽然他们听卫国说得如此重要,都想跃跃欲试,但心里实在没底,也就忍下了没有作声。 金成鑫晃晃手腕上的金表,哈哈笑道:“大国师,有话直说嘛,何必召集个会议。我知道国家很多事都等着你计划实施,实在是脱不开身,懂点的就是我了。所以,不是你派的,是我自愿揽的苦差事。然而我又想,这是国家开创基业、立功露脸的最好机会。我身为大天王,国家的元首,自应首当其冲,挑起这个重担。你们以前怎么说的,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啊?哈哈哈哈!” 金成鑫慷慨陈词,揽下这个任务。 卫国当着几个古人,只好顺水推舟,跟着客气:“大天王乃国家首要,怎好劳您大驾呢?” 金成鑫听卫国如此一说,心领神会,高声说道:“国家正在起步的关键时刻,谁不想当一把开国功勋。本王就率领杜尔布三大队去完成这个光荣的任务,如何?” 金成鑫之所以选择杜尔布,倒不是他跟杜尔布有多熟,而是杜尔布盯着金成鑫,急迫的表情一目了然。金成鑫不好伤了杜尔布的积极性,所以才点中了他。 卫国见人选确定,心里有些宽慰,本来他就想让金成鑫出马,古代人未采过矿,甚至都未听说过,怎么会懂开矿?自己不去,金成鑫就是最佳人选。但是由于自己已把金成鑫推到大天王的高位,又不好给他下命令,只好采取这个办法请他出山了。 金成鑫率领杜尔布的三大队出发了,卫国又给他调拨几十个人,凑上二百人。因为,金成鑫这支队伍不仅需要开矿,还要负责运输。所以,卫国才给他增加人手,并把都什洛也派去负责运输。 开矿大军们走了,主城区这面还得紧锣密鼓地进行建设。卫国觉得应该先建个简易医院,让主城区这千十号人得病受伤,有地方医治。好让青龙山过来的小个子大夫李时章,能够施展拳脚,带带徒弟,壮大一下医疗力量。 另外,主城区的道路建设,虽然没烧出红砖,但应该先平整出来,打好基础。一旦红砖烧制完成,就可立即铺就。卫国原来想用青石板铺建,但是采石,切割成型的工作量太大,不是没有现代机器设备的他们,能够胜任的,一点点打磨的工作缓慢繁重,他们就这点人手,所以这个想法只能暂时搁置,还是立足于现实条件切合实际。 然而,建设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两个挹娄部落里的人还好一些,青龙山收编的土匪中有些人,则开始受不了这每日高强度的劳动。毕竟他们当土匪时,除了偶尔的出来打打杀杀,回山寨里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养尊处优惯了。现在一下子增加这么大的工作量,确实有人吃不消,而且里面原本就有些游手好闲的流氓、二赖子,他们更是叫苦连天。 卫国发现这个苗头,马上拿起他老人家的思想武器,立即在大礼堂开办夜校,自己亲自担任教导工作。一方面进行汉语教习,推广普通话,统一语言,解决沟通需要翻译的难题;另一方面,进行有计划、有步骤的思想教育,倡导吃苦耐劳的天骄精神,树立“劳动光荣,不劳动可耻”的榜样,并让妇联在城区各处贴出标语,时时刻刻提醒众人努力工作。 卫国还以四个大队为单位开展劳动竞赛,互相“比学赶帮超”,增加先进意识。制定每半年评选一次“先进集体”、“先进个人”的制度,并在全员大会上佩戴红花,予以表彰。 开展表彰的同时,卫国要求各大队中以中队为单位,利用业余时间,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深挖懒惰的思想根源,总结经验,下步改进。卫国及各大队长都要亲自参加到各中队的“揭批摆”会议当中,以身作则,组织好这个富有运动意义的活动,彻底扭转“懒散慢”的不利局面。 卫国觉得:光凭这些还不够,这些基本没有文化的族人和土匪,聚合在一起,形同散沙。虽然卫国画了个很大的饼,但要能够充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实现的过程中,必然有人会产生思想动摇,这就需要有人站出来,进行开导教育。因此,卫国琢磨:光靠迷信不足以把这些散兵游勇的思想统一起来,应该成立一个精神组织,从思想上统一认识,发挥模范先锋队的作用,使各路人员紧密团结在组织的周围,最大效力的开展工作。 作为团队的领导干部金成鑫、杜尔布、都什洛三人出去开矿,家里的领导干部只剩下查哈热、呼伦木、库尔勒、扎罕,再加上妇联的五位女将。卫国觉得:当前的工作状态,必须由组织在内起核心作用。因此,建立组织刻不容缓。卫国感到不能再拖延、等待出去的几人,应该抓紧时间,推进组织的建立。于是,他便结合目前的实际情况,把拟创建的组织以“劳动者联盟”予以命名,简称“劳盟”。 卫国趁晚上饭后时间,召集在家的九位领导干部,召开了建盟的第一次筹备会议。会上,卫国阐述了建盟的想法,详细解释了劳盟的组织机构,以及产生方法,劳盟的阶段性目标和最终目标,说明盟员的权利和义务,表彰和惩处的方法。 卫国在发言结尾处这样说道:“同志们,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非常艰巨,完成这些任务困难重重,但是劳盟人不能被困难吓倒,没有登不上的山,没有过不去的河,我们应该团结一致,齐心协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斗精神,充分发挥各项聪明才智,赴汤蹈火,奋勇向前,努力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蒸蒸日上、繁荣富强、兴旺发达的伟大国家,最终实现社会物资极大丰富、人民生活无忧无虑的伟大目标。” 卫国讲完,与会人员精神大振,纷纷表示赞同。大家决定,应在开矿大军进入稳步阶段的时候,将他们三人召回,召开劳盟第一次代表大会。 金成鑫果然不负众望,在他率领二百开矿大军步入哈尔滨北部五十公里的山区之后,一个月之内,就让都什卡运回第一批次五十车原煤。uu看书 ww.uuashu 当这些古代人看着乌黑锃亮的煤块扔进炉里,被木柈点燃,熊熊燃烧之后,都惊愕得张口结舌。他们从来未见过这等神奇之物,居然不是木头,却能比木头燃烧更旺,简直是匪夷所思。这些古代人对几位神仙崇拜得五体投地,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领袖。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己而搏。有了仙人们的率领,就不愁没好日子过了。 卫国让都什卡回去给金成鑫捎信,告诉金成鑫安排好煤矿的工作,尽快赶回主营一趟,参加劳盟成立大会。 有了乌黑的燃煤,就可以动手烧制红砖了。查哈热率领的一大队,在卫国的亲自指挥下,早已挖好了简易的砖窑,并连日抢工,脱制了一万块土坯晒干。燃煤一到,马上开始点火烧窑。 呼伦木的二大队和库尔勒的四大队,在这段时间里成绩也是不小,卫国所规划城区的树木基本伐倒,地面也平整出来,就是伐木留下的树根清除很费功夫,男人们需要把树根主体砍除,剩下边角残余,则有妇联和儿童团承包。总之,经过卫国这一系列煞费苦心的措施,各方面的工作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卫国反复丈量,将哈尔滨按照发展前景,初步规划为两横三纵五条大街,每条大街街宽一百米,预先打好了多年的提前量,免得将来城市发展,交通工具拥堵,像现代哈尔滨一样经常跃居为中国“第一塞”的城市,确实是高瞻远瞩,考虑到一千七百年之后,太难为大国师了。看来,他在哈尔滨生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真的是被塞车塞怕了。 《第3卷》第17章:新都稚嫩矗劳盟 一周后,金成鑫、杜尔布、都什洛三人率领五十人,押运着五十辆装煤的大车赶回哈尔滨,顺便来参加天骄国劳动者联盟第一次代表大会。 这一天,观江国际的大礼堂从里到外,被布置得分外漂亮。礼堂的门楣上挂着一朵大红花,大门两面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天骄国方兴未艾;下联是:劳动盟如日东升;横批是:盟国中兴。 进屋后,一幅红布横拉在大礼堂的主席台上方。上书:天骄国劳动者联盟第一次代表大会。主席台上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用红布蒙上,桌子后面摆放着九张椅子,每个位置前的桌面上都放置一个木制标牌,上面白纸黑字写就九个名字:分别是卫国、金成鑫、青竹、蔷薇、查哈热、呼伦木、杜尔布、库尔勒、扎罕。 主席台下,一排排椅子整齐排列,围成一个正方形的方圆。由于这是天骄国建国以来的第一大事,参加会议的五十人,包括妇联的几名常委、各大队的中队长、小队长,都放了一天假,全都穿上干净、漂亮的衣服,早早地来到大礼堂等候开会。大会还特邀两名特别代表:查哈东、扎法两个儿童团正副团长。 八点一刻,大会准时开会,卫国、金成鑫九人陆续登上主席台就坐,台上台下立刻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卫国作为会议主席,宣布开始大会第一项:由天骄国大天王金成鑫致开幕词。 金成鑫清清嗓子,走到侧面的发言台前,高声说道:“同志们,我代表天骄国郑重宣布,天骄国劳动者联盟成立预备会议正式召开!现在全体起立,升国旗、唱国歌。” 都什洛、查哈东和扎法听罢,快步跑到大礼堂门外,两人拽住旗面,一人拉绳,将天骄国的大红国旗冉冉升起。国旗是一轮弯月托着两颗并列的星星,意味着天骄国在两个仙人率领下,永远像月亮一样光明。 所有的人全都肃穆而立,对国旗的高升行注目礼。 国旗升毕,都什洛三人快步跑回原位,五十多名代表挺胸肃立,一齐高唱天骄国的国歌。 天骄国国歌是卫国在德国歌曲《the mass》的基础上,配上自己精心制作的歌词打造而成,歌词是: 危急关头,挺身而出,为了我的家,为了我的国,决不让你踏进半步,即便就剩我一人,也要举起战刀,决不退缩! 鲜血可流,性命可丢,国家的荣耀,在我的心头,我找了多少个世纪,终于寻到了归宿,自此天荒地老,永不回头! 经过卫国的改编,将这首雄壮激昂、气势磅礴的歌曲融进了中华元素,听之更加的震撼心灵,激人奋进!每一个高歌的人都会感到一种蓬勃的亢奋在心中激荡,不由升腾起强烈的爱国之情。 卫国不愧为此中高手,一首歌就能调动人的情绪。至于天骄国的国徽,则暂时未予确定。目前,天骄国还未建立起自己的冶金工业,还不能自己制造国徽,只能等到技术成熟时再行创立。不过,国歌和国旗就已经非常打眼,足以令众人刮目。 大会第二项是:卫国阐述建盟的想法,详细解释劳盟的组织机构,以及产生方法,劳盟的阶段性目标和最终目标,说明盟员的权利和义务,表彰和惩处的方法。发言之后,由全体代表表决通过。其实,大家根本无法提出意见,因为他们的认识,暂时还未提高到这种高度。所以,卫国说啥,也就通过啥。 大会第三项是:卫国宣布天骄国劳动者联盟正式成立!在场的五十多人顿时热血沸腾,全都振臂高呼:劳盟万岁、万岁、万万岁! 里面的女代表,有的竟然饮泣出声,那是激动的泪水、幸福的泪水。这是一个多么神圣而又庄严的时刻,它代表着一个新的时代诞生。全体人民从此站了起来,再也不受封建专权的奴役和压迫,当家做了主人,谁能不心潮澎湃、群情振奋呢? 大会第四项是:由全体代表以不记名投票的方式,选出劳盟总书记、副书记。卫国以全员仅差一票的票数,当选劳盟首任总书记,金成鑫当选副书记。至于卫国差那一票,则是他没有投自己所致。 青竹当选组织部长,蔷薇当选宣传部长,查哈热当选秘书长,呼伦木、杜尔布、库尔勒、扎罕当选劳盟常委。 大会第五项是:与会的全体盟员宣誓。这些第一批劳盟成员举起右手,面对国旗郑重宣誓。我志愿加入天骄国劳动者联盟,拥护劳盟的纲领,遵守劳盟的章程,履行盟员义务,执行劳盟的决定,严守劳盟的纪律,保守劳盟的秘密,对劳盟忠诚,积极工作,为天骄国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劳盟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盟。 卫国要求各大队、妇联立即成立劳盟支部,儿童团两名团长作为最年轻的盟员,加入到妇联支部。每个支部,每周必须开展一次盟员学习,具体学习劳盟章程里的各项规定,以及各时期的具体工作任务。每月召开一次总结大会,找出缺点,推动进步,并把具体情况整理成文,向劳盟中央汇报。 大会第六项是:卫国宣布天骄国劳动者联盟成立大会正式闭幕,并在闭幕词最后号召全体盟员:从今以后,天骄国的全体盟员要在劳盟的正确领导下,齐心协力,无私奉献,为把天骄国建设成为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而奋斗终身。 大会结束,金成鑫三人又要返回矿山。临走前,金成鑫特意把卫国叫到屋里,告诉他一个大好的消息。他在开矿的过程中,假途灭虢,顺道收服了附近的一个汉人村庄。具体经过是在村庄里的一个苦大仇深的冯姓大汉协助下,杀了村里的恶霸地主,将村庄里的四十多户人家全部收降,并将村里的五十多名青壮年充实到挖煤的第一线,解决了劳动力紧张的难题。 卫国听完,特别高兴,称赞金成鑫能够像猛张飞一样粗中有细,计收严颜,乍一开局就出师大捷,为各大队树立了良好的榜样。 但是夸奖的同时,卫国也没忘提醒金成鑫:以后再有类似的收降事情,应该事先与主营联系,权衡利弊得失,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防止出现冒险的行动和损失。得手之后,应将收降人员送回主营,由妇联对他们进行一段时间的思想政治教育,排除思想隐患,才能放心安排上岗。 但是,考虑到通讯工具的局限,不能及时沟通情况,影响主营决策的执行。卫国觉得:有必要先期解决通讯的难题。 金成鑫根据武打小说中的情节,提出一个绝佳建议:使用信鸽来互相传递消息,解决没有通讯工具的难题。虽然信鸽没有手机、步话机、发报机那么便捷、迅达,但较之人力却要快速很多。 金成鑫自告奋勇,要求亲自主抓这项工作。为防止信鸽传递的某些机密因为偶然事件泄露,金成鑫还特意制定了简易翻译密码,这样就是别人偶然擒获信鸽,看到纸条,也是无法弄懂。 另外,金成鑫还以大天王的名义,颁布了一条不允许捕杀鸽子的禁令,违反者将以杀人罪论处。有了此项法律的保障,信鸽的飞行安全了许多,最起码天骄国内,不至于有人轻动捕杀信鸽的歪念。在这点上,金成鑫确实为了天骄国的通讯事业,u看书 .ukashu.m 建立了第一项功勋。 通过劳盟的成立,各大队、妇联、儿童团都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劳动竞赛中不断涌现出许多热爱劳动的先进典型,带动了后进人员的共同进步。 卫国要求妇联尽快创建报纸,及时宣传报导劳动工作中涌现出来的好人好事,并创建文艺宣传队,深入到劳动一线,以快板书、顺口溜的等通俗易懂、喜闻乐见的形式,大力弘扬先进典型。 通过这些形式多样的活动,哈尔滨掀起了劳动竞赛的大热潮。很快哈尔滨第一砖瓦厂的红砖火热出炉,哈尔滨终于可以使用自己的建筑红砖了。 有了基本的建筑材料,就可以按照卫国的规划大兴土木了。二大队修路,四大队建筑,全体人员在劳盟的英明领导下,甩开膀子,齐下火龙关,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城区建设。 然而,各路工程一启,建设人员立刻显现出严重的不足,要想凭现在的千八百人支撑起若大的城市建设,确实是力不从心、捉襟见肘。而且用人的地方马上就多了去了,为了适应各种需要,哈尔滨还要逐步建立铁矿、水泥厂、炼钢厂、造纸厂、纺织厂,百货商场、宾馆、医院、学校,农场、养殖场,政府大楼,哪里不需要大量的人手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卫国真是有些犯愁了。人是第一生产力,没有人啥都做不成,当务之急,就是增加人口。 卫国琢磨着:哈尔滨的周围少数民族部落很多,还有一些汉人村庄,并且附近的山头亦有土匪隐没。这些都是潜在的人口之源,下一步,是该朝他们使劲了。 《第3卷》第18章:草莽当先竟建功 由于挖煤开矿的一路,不仅成功采出原煤,而且还收降二百多人口,在劳动竞赛的光荣榜上,三大队首先被记上一笔。虽然这一路是由金成鑫亲自带队,但功劳还是应该记在杜尔布的三大队账上。 因此,作为同杜尔布一道被收降的大寨主呼伦木和三寨主库尔勒,顿时感到有些抬不起头来。大国师目前最愁的就是人口问题,杜尔布在此时机先拔头筹,替国分忧,着实是露了大脸。呼伦木和库尔勒觉得:怎么也不能落在杜尔布的后面。如果是查哈热的一大队出此风头,还有些勉强。杜尔布就不成了,同一出身的他俩儿,要是没有动作,岂不让大国师给看扁了? 呼伦木首先想到他的土匪同行,与他交情甚厚的双塔山寨,那里可是有近一千人的山匪。为首的三个寨主阔成、苏烈、沈耀腾,可跟他交情不浅。 有一次,鲜卑族出动两千大军,意图剿灭双塔山寨,将他们山寨围得水泄不通,意图将山寨中储藏的上万吨粮食据为己有。双塔山寨不惧强敌,顽强防守。可是怎奈力量对比悬殊,三位寨主的武艺又败于鲜卑主将之手,只好蜷缩在山寨里死扛,几度都险些被鲜卑军攻破寨门。 阔成大寨主无奈,只好派人从山后悬崖处顺绳索爬下,趁夜前往青龙山求救。呼伦木接到求救信后,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二话不说,立即倾巢出动,赶往双塔山救援。 由于青龙山和双塔山前后夹击,鲜卑大军抵敌不住,只好仓惶撤退,双塔山之围顿解。 有了此次的援手相救,两个山寨算是结下了交情。每年基本都互相走访一次,互赠礼物,开怀豪饮。双塔山寨为感谢青龙山寨搭救之恩,特意赠给青龙山两千吨粮食,解决了青龙山寨总是粥米不济的难题。 呼伦木想到这里,马上向大国师汇报,说出自己的想法。卫国听后,非常高兴,当即承诺呼伦木,如果能把双塔山寨的一千人收降,三位寨主也各封为大队长,成为天骄国的开国功臣。 呼伦木大喜过望,带着两个手下,立即动身,前往双塔山。呼伦木被接上山寨后,以己为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双塔山的处境进行了深入的分析。 双塔山介于扶余国、鲜卑国、天骄国之间,是插在三国喉咙上的骨刺,哪个国家有余力之时,都必须除之而后快。因此,双塔山目前虽然还能维持,只是由于这几个国家没倒出时间和精力来对付他,充其量就是苟延残喘。如果不趁现在抓住天骄国抛出的橄榄枝,那就真的后悔莫及。通盘考虑:三个国家对比,哪个国家也无法同天骄国的后劲相提并论。天骄国在大天王和大国师两位仙人的带领下,励精图治,稳步向前,不久的将来必然傲视群雄,睥睨四海。到那时,天骄大军的铁蹄所经之处,必然势如破竹,不会给任何人抵抗的机会。现在天骄国羽翼未丰,用人心急,正是归顺的最佳时机。 双塔山三位寨主听罢呼伦木推心置腹的劝告,权衡利弊,认为呼伦木说得句句在理,并且现在归顺,还能做个开国功臣,何乐而不为呢? 三位寨主立刻清理山寨,带上所有积蓄,特别是充足的余粮,向天骄国归顺投诚。 卫国没有食言,阔成、苏烈、沈耀腾三人分别被任命为五、六、七大队的大队长。义收双塔山的这一大功就给呼伦木记在头上。 呼伦木乐得嘴都闭不上了,走起道来都哼着小曲。嘿,那份得意,简直羡煞旁人! 妇联在卫国的指导下,创办的第一张报纸——《天骄日报》,报导了大天王金成鑫、杜尔布率领的三大队,在采煤开矿的同时,还收降了二百多人,解决了劳动力短缺的难题,号召各大队向他们学习。特别是对呼伦木能够单刀赴会,劝降双塔山寨携带全部财物归顺,立下头等大功,进行了详细描写,号召大家学习呼伦木忠肝沥胆,一心为国的高尚品质。 妇联的哈丝娜,在连续两个晚上请教卫国之后,特意编成快板书,率领新成立的文艺宣传队到第一线敬演。卫国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宣传队的第一次义演助阵, 哈丝娜年轻漂亮,嗓音清脆,快板书的形式又是首创、新颖的形式,立刻就吸引住众人的眼球。 “打竹板,听我言, 我把呼伦木的事迹谈一谈。 国家有难不旁观, 义无反顾冲上前。 推心置腹摆道理, 成破厉害桌上端。 劝降双塔来投诚, 天骄大功第一件,第一件!” 哈丝娜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立刻引来掌声一片,大家都羡慕得眼睛发蓝。别看呼伦木是土匪出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此时却腼腆的像个小姑娘,大红着脸,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哈丝娜看到呼伦木这样,也忍不住偷笑出声。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是不是天作之合呢?卫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盘算:必要的时候,要给他俩儿撮合撮合。 这一阶段,在卫国的倡导和推动下,可是没少促成佳缘,就连双塔山寨带回的二十多个军妓,也都被嫁给了挹娄人。在这里,贞洁观念可不怎么被看重,重要的是女人,能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这是蛮荒时代的现状,繁衍生息才是第一要务! 大寨主、二寨主相继建功,三寨主库尔勒可坐不住了。就连他的下属走到他的身边时,都不自觉地轻声叹气。这是一种无声的促动,敦促库尔勒赶紧想办法迎头赶上。 库尔勒倒是有一条信息可用,那就是他的表哥——切勒山寨的二寨主呼热尔。说起来,他和表哥呼热尔还有一段小的过节。当初他俩儿不甘在农村认命,意欲结伴出行寻找机会。因为在那个时代,做一个农民种地绝不太平,不知道何时,哪股力量就会席卷而来,将种地的青壮农民裹挟而走。如果稍有违逆,结局无疑就是杀头。 哥俩儿个不想任人宰割,于是相邀一同出来闯天下。他俩儿商议在切勒山下寻找过往的商旅抢劫,作为投名状来敲开山寨之门。呼热尔的运气好,率先有了收获,截了一大包银子,砍下一个脑袋。可库尔勒却遭遇了杨志上梁山的尴尬,左等右等也没有倒霉蛋送上门来,只好硬着头皮随表哥呼热尔上山。 切勒山的大寨主丘比岱对表哥呼热尔甚是热情,对两手空空的库尔勒却是冷眼相视。虽然表哥偷偷劝说库尔勒忍耐一时,可库尔勒年轻气盛,说什么也不愿受这鄙夷之气,某一天偷偷下山溜走,最终在青龙山找到了落脚之地。经过库尔勒的敢打敢拼,终于爬上了三寨主的高位,与已经当上切勒山二寨主的呼热尔有个相当。 现在,呼伦木、杜尔布纷纷立功,库尔勒不得已,必须动用这最后的王牌了。库尔勒向卫国汇报之后,同样得到卫国的承诺:只要能将切勒山的六百土匪说服投诚,那么,同样给他们山寨的三位寨主丘比岱、呼热尔、王长盛大队长待遇。 库尔勒有大国师的许诺在手,信心满满,带着两个手下来到切勒山寨。表哥呼热尔一看库尔勒到来异常高兴,马上摆酒款待久违的表弟,并邀请大寨主丘比岱、三寨主王长盛一同作陪。 席间,库尔勒同呼伦木一样先给他们三人分析切勒山寨的现时处境,再把天骄国蒸蒸日上的发展前景一一述说。 三位寨主虽然认同库尔勒的想法,但是他们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他们是土匪出身,打家劫舍,每个人手上都有人命,害怕投诚之后遭到清算。u看书w.uuansu 库尔勒拿青龙山和双塔山两个山寨投诚的六位寨主举例,哪个人遭到了清算?只要你投诚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再为非作歹,那么,过去的账就一笔勾销。而且大国师是个讲信用的人,说到哪,做到哪。他答应的,还从来没有不作数的。就拿双塔山的三个寨主归顺,马上就得到了大队长的高位,立马摇身一变,成了开国功臣。 丘比岱、呼热尔、王长盛听罢库尔勒所言,当即表示:愿率切勒山山寨六百匪兵,金盆洗手,投入正道。说办就办,丘比岱马上吩咐下去,收拾所有物资,清点入账,待第二天一早,投奔天骄国。 卫国看到又增加了六百有生力量,以及大批的物资,大为高兴,热情款待了切勒山寨一行,并信守承诺,将丘比岱、呼热尔、王长盛三位寨主同样任命为八、九、十大队的大队长。一时间,观江国际里敲锣打鼓,欢天喜地,热烈欢迎新生力量的加入。 由于近一段时间,各大队抢前抓早,艰苦奋战,又已建成几百栋住房,而且这可是砖房,较之“木棵楞”又上了一层。当然,在分配上必须有个先来后到,不能像现代计划经济时分配住房,由于某些原因引发事端,甚至闹出人命事件。 卫国可不做傻事,开局就制定了分房方案,按照职务、工作年限、家庭人口进行打分,获得先进称号的还要加分。经过这些固定的计算方法,以及公正透明的分配,分房中异常顺利,没有出现上访事件。当然,古代人还不知道怎么维护自己的权益,即便差点也就不说什么了。 《第3卷》第19章:0舸飞流争抵岸 经过妇联的集训,八、九、十三个大队觉悟提高得很快。他们摆正了自己的身份,认清自己的劳动不是受谁的剥削,也不受谁的强迫,而是实实在在的为自己的国家办事,而他们自己就是国家的主人,红利的享受者就是他们自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立即感到心情舒畅,工作积极性分外高涨。 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卫国的建设计划立马有了大幅起色。 卫国马上安排建设学校,要让所有儿童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从根本上提高人口素质,为国家培养有用之才。 紧接着:造纸厂、纺织厂,百货商场、宾馆、粮店、医院、邮局、银行、农场、养殖场,政府大楼相继破土动工。这些机构建成,将初步形成现代的社会体系。 考虑到环保的问题,工厂一律建设在城区东南部松花江下游。因为哈尔滨的气候特点,一年有半年为冬季,大半时间都刮的西风或者北风。把工厂安置在城区东南部,正是符合环保的要求,这是古人绝对想不到的。另外,工厂建于松花江边,取水问题迎刃而解,是一个上好的选择。当然,废水处理问题没有纳上日程,当时还没有这个能力,只能等到科技进步后,发明化学后,才能做到这点,暂时只能这样。 至于造纸所需原料,正好用上城区建设砍伐的大量木材和荒草植物,既解决了废物利用,又造出了实用产品。当然工艺流程,还需卫国亲自指导,把现代和古代制作工艺结合起来,因陋就简,提高生产效率。 纺织厂则是先利用当地多产羊毛的特点,先以棉毛产品立足,随后从扶余国购进棉花,把家庭作坊的纺织方法植入进来,进行简单的纺织处理。然后,再安排农场种植棉花,进行大批量生产。 商业机构则以妇女为主力,再雇佣一部分可以参加工作的六十岁以下的老年人,就可支撑门面开业了。开始的时候,国家是没有给劳动力支付工资的,吃喝拉撒睡全都由国家供给。既然已经建成并运转这些机构,再靠分配制显然已经不能满足社会进步的需要。因此,卫国才提出“按劳分配”的原则,发放工资,开放市场,实行计划经济为主和私有经济为辅的经济模式。上述新建企业和机构全部由国家运营,在家的六十岁以上老人,也可小打小闹,干点力所能及的私人经营。 至于建国初期的劳动报酬,全部由国家统一补发,不让干多者吃亏,干少者侥幸,体现一种公平分配的原则。 卫国建立银行的目的就是要发行自己的货币,禁止金银的流通,采取“金本位制”的货币制度,有多少黄金储备,发行多少等价值的货币,从而把货币金融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国家手里,这是古代人绝对不能窥破的玄机。 卫国所采取的这一系列措施,马上收到了显著的成效。首先是学校的建立,让广大的适龄儿童全都免费走入了校门,受到良好的教育;其二是医院的扩大,让更多的人享受到免费的医疗;再加上免费的住房福利,使得天骄国像一个闪光的太阳,发出了当时代最耀眼的光芒。附近的少数民族、汉人村庄,甚至包括扶余国、鲜卑国、高句丽国家的百姓,纷纷慕名而来,心甘情愿、前呼后拥的投入到天骄国的怀抱。一时间,天骄国的人口出现了爆炸性的增长,一下子猛增到两万人,使得天骄国的住房必须速建才能应付局面。 对于天骄国来说:这是幸福的苦恼,但又必须妥善安排,否则,苦恼很可能酿成忧患,从而影响外面的归心。 人口的骤然增加,使各国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显著变化。天骄国的迅猛发展,使得近邻的几个国家大为恐慌,真真感到了如芒在背的刺痛。迎头赶上,却无姜尚、管仲之才;坐以待毙,又岂能甘心? 因此,临近的几个国家开始互相通气,谋划着采取针对性的活动。不说马上灭掉天骄国,至少也要迟滞它的发展步伐。究竟采取何种策略?雷电已在乌云酝酿当中。 随着移民的涌入,精壮劳力已接近万人,经过系统的训导后,给各大队相应增加了人手,各大队平均人数达到六百人。 卫国还特意成立了一个常备两千人的禁卫部队,上午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下午则参加义务劳动,努力把它打造成战时能打,闲时可以劳动的特种部队。 另外,卫国还拨出一千五百人,成立农场,解决天骄国的粮食问题,争取做到自给自足。在此基础上,卫国又拨出五百人成立畜牧场,饲养牛马猪羊,保障军事及国民经济的供给。 天骄国工业、商业的骤然推开,迫切需要科技的进步,以及大量实用工具、军备武器的供应。光凭到邻国采购,既没有足够的黄金,也无法满足建设的需要。而且,三大队开采的原煤,光靠马车运输,已是难以满足日益壮大的各方需求,最好能建立铁道线,制造人力脚踏铁皮车厢运输。但是铁道线需要铁轨,机车需要铁皮车厢,邻国可没有现成的铁制产品,要想及时配装,必须自力更生。因此,建立炼钢厂迫在眉睫。 若想建立炼钢厂,原料来源倒不是问题。哈尔滨周边五十公里处就有现成的铁矿,储量大、埋藏浅,极易开采。卫国是哈尔滨土生土长的人,当然知道到哪里去建矿。金成鑫现在煤矿驻在,主营只能指望他来担负这个重任。虽然哈尔滨有许多项事务,等着卫国亲自处理、指导,但是其它已基本走向正规,大局没有问题,有的多是枝微末节的小事,通过金成鑫驯养的信鸽传递指示即可。建矿古代人无法独立完成,只能他亲自出马。 卫国率领九、十大队,驾着五十辆大车,开拔到距哈尔滨五十公里的东北铁矿处,建立铁矿。从定位到挖掘,全都在卫国的掌控之中。余下的只是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卫国亲自给矿山制定了采挖作业流程,叮嘱开矿的呼热尔九大队必须严格按照操作流程作业,不得违反,以免伤亡事故。卫国叮嘱王长盛的十大队在运输过程中,也要注意安全,保证铁矿及时运送到位。 一切安排妥当,卫国又风尘仆仆返回哈尔滨,筹建炼钢厂、水泥厂。应该说建厂初期,都是土法上马,只能因陋就简,有啥用啥。从炼钢炉、铁水罐,到铸坯模具,都没有现成的可用,只能自己动手制作。炼钢炉先以红砖砌筑,铁水罐先以大锅代替,模具则以砂子垒砌而成,等待铁水成型后,再用铁模具代替。 而水泥厂的原料则是石灰石、铁矿粉和粘土。有了铁矿石,铁矿粉自然就有,哈尔滨周边的黄土就是粘土,唯一欠缺的就是石灰石,哈尔滨周边的石山很多,派出沈耀腾的七大队采石,丘比岱的八大队运输即可。这项工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需采完运回就行。但是卫国还是给他们制定了操作流程,防止或减少劳动事故的发生。 九、十大队没有辜负卫国的期望,一个月后,终于运回哈尔滨十车铁矿石。当铁矿石几经辗转,运到五大队的炼钢厂时,众人全都激动得欢呼起来,如果炼制成功,天骄国以后就有自己的铁制产品了,届时,保障自己的同时,也可出口他国,换回硬通货了。 苏烈的六大队也没有闲着,uu看书 .ukanshu 趁铁矿石运抵厂区的时候,立刻进行锤击、打磨,碎成矿粉。由于当时没有粉碎机,碎石只能通过人工。卫国盘算着:等炼出铁来,要给水泥厂研制一台土法粉碎机,解放繁重的人力劳动,提高铁矿粉的质量,从而提高水泥的质量。 看来,所有这一切后续工程,都仰赖炼钢厂的产品。因此,卫国只要能抽出时间,就往炼钢厂跑,鼓励大家动脑筋,想办法,推动技术革新。从生产情形来看:炼钢技术不断提高,炼钢工具逐步成型,而且,最为喜人的是,在日常的炼化工作中,竟逐步培养出一批骨干和科技人才,较好的支撑起炼钢工业的发展。卫国把炼钢厂的先进经验,向各个工厂、矿山推广,要求各单位认真学习,总结经验,推陈出新,努力打造出适合自己的工作模式。 通过一段时间的“比学赶帮超”,各个单位均有不同程度的提高,较之开始阶段有了长足进步,较之东汉末年则是划时代的进步。 商业方面也是干得有声有色,百货商场、宾馆、粮店、邮局、银行也都逐步开业,基本形成了系统的经济架构。三层的政府大楼也在众人的期盼之中拔地而起。短短的一年时间,天骄国就取得了如此骄人的成绩,对古人来讲,绝对是个奇迹!可以说,卫国在国民经济建设中所花费的努力,都得到了喜人的回报。 三月的一天,卫国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金成鑫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这一段时间,金成鑫没怎么回主营,只在煤矿驻地督办挖煤和主抓信鸽学校,此次回来一定有事相商,否则也不能不请自回了。 《第3卷》第20章:1思芥蒂误分羹 金成鑫一进门就冲卫国嚷嚷开了:“卫国,有两件事着急,才赶回来同你面谈。” 卫国见是金成鑫回来,非常高兴,边让座,边调侃道:“我的大天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有啥指示,请讲。” 金成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乎有点不满地说道:“大国师,指示不敢当,提点意见还是可以的吧。不是我说你,你们把政府这面武装得很像样,那我们个人呢?我都跟你说几回了,''天王府''和''国师府''啥时兴建啊?” 卫国不慌不忙给金成鑫倒杯茶水,端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道:“我的大天王,你怎么又捺不住性子了。现在国家正在起步阶段,各方面都不完善。这个时候,我们却要兴建自己奢侈的府邸,带头搞特殊化,岂不把好不容易建立的清风正气给毁了?” 金成鑫把手一摆,诘问道:“这也叫特殊化?作为一国首脑,观邸漂亮,代表一个国家的门面,米国总统不也有白宫吗?况且我们又不是自笨主义制度,何必瞻前顾后呢?” 卫国知道金成鑫有气,建城伊始,金成鑫就同卫国提过修建观邸,可是那时满目蒿莱,百废待举,哪有余力兴建府邸,因此当即就让卫国给否定了。 年底前先进集体、先进个人评选,金成鑫回来参加民主评议会,又私下向卫国提出这个想法。但是卫国考虑时机不成熟,还是拒绝了金成鑫的提议。当时,金成鑫可是有些不痛快,虽然没有明着同卫国争论,但在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评比上,却固执己见,非要把自己所率领的三大队评为先进集体,杜尔布和都什洛评为先进个人,几乎争到了脸红脖子粗的程度。 卫国按照十个大队加上妇联、儿童团百分之五十的比例,定的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的名额:先进集体评选出六个,先进个人评选出十个。农场、畜牧场,以及各商业机构刚刚开业不久,当年不参加评选。 按照贡献大小,阔成的五大队、杜尔布的三大队、查哈热的一大队、库尔勒的四大队和呼热尔的九大队被评为了先进集体。虽说呼伦木的二大队、沈耀腾的七大队、苏烈的六大队和两个搞运输的,丘比岱的八大队和王长盛的十大队有些不服,但最终还是认从了集体的评议。 在先进个人的评比上,可是出现了白热化的情景。青竹和蔷薇二人发扬风格,主动放弃了评选资格。余下的人毫不相让,比贡献、比艰险、比效率。通过个人推荐,投票选举,大家评出十位本年度先进个人:分别是:查哈热、呼伦木、杜尔布、库尔勒、阔成、丘比岱、呼热尔、扎罕、哈丝娜、查哈东。 但是金成鑫坚持己见,据理力争,非强调都什洛在原煤的运输中立下汉马功劳,没有他的付出,城区的各处环节都不能正常运转。最后,金成鑫甚至拍起了桌子。他是大天王,谁也不敢明着反对,卫国也不能当众驳了大天王的面子,只得提议增加一个特殊贡献奖,算是把这一幕圆了下来。但是,卫国知道:金成鑫之所以这么激动,完全是他没有同意修建官邸所致,气是撒在了这里。 尽管金成鑫给都什洛争取到一个宝贵的荣誉,但是卫国发现:每次都什洛运煤回来,见到他都是躲躲闪闪,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卫国当即把都什洛叫到屋里,以劳盟的纪律逼迫都什洛说实话。都什洛不得不向卫国吐露所知的秘密:金成鑫收降的汉人村庄叫做冯家堡,堡里最大的财主叫作冯万业。他家资万贯,金银珠宝无数,五房姨太太各个年轻貌美,分别是冯芳、冯秀、冯玉瑾、冯莲碧和沙娜,更有三个十几岁的女儿如花似玉,分别叫作天香、天姿、天珠。冯万业家占地万米,高墙大院,光仆人就有三十多个,管家是个刀削脸、眉毛粗重的精明青年冯智。 大天王不知怎么同冯管家取得了联系,里应外合,趁夜攻进了冯财主家,杀了冯财主。之后,大天王就住进了冯财主家,听说为了感谢官家的配合,还把他一直倾心而未获得冯万业点头的大女儿天香,许配给官家,大天王则把冯财主的五房姨太太和两个女儿都收到名下。 卫国一听火冒三丈,便随同都什洛到冯家堡核实情况。金成鑫没躲没藏,大大方方地把卫国让到屋里问道:“怎么?来兴师问罪了?” 卫国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回答道:“怎么敢?你是大天王,国家的元首。” 金成鑫哈哈大笑道:“哈哈,知道就好,本王没别的爱好。你说我俩儿撇家舍业,留在这里图啥?说白了,不就是江山美人吗?何必把自己弄得苦行僧似的,况且,我们现在也有条件,享受一下,有何不可?” 金成鑫一系列的大实话把卫国噎得说不上话来。卫国指着金成鑫怒道:“历朝历代的没落,不都是贪图享乐造成的,况且我们现在刚刚起步,还没到鼎盛阶段,你就敢乱来,不怕他们抛弃我们吗?” 金成鑫见卫国真的发火了,解劝道:“好好好,大国师,下不为例。不过这些女子,我可都睡了,退不回去了,而且将来我的天王府也得有个三宫六院的,就权当预备了。” 卫国哭笑不得,跟这样的浑人讲不出个理来,好在金成鑫也作了保证,便甩下一句“以后不得如此!”就愤愤然离去。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添气恨。 卫国想到这里,对金成鑫问道:“说吧,你想怎么建?” 金成鑫见卫国有所缓和,便露出笑容说道:“虽然不能像故宫那么大,至少也得十万平方米吧!否则,我的嫔妃们没处安置,总不能挤在一屋吧?” 卫国禁不住一咧嘴,祖宗哎,这还不大,刚建的城区能有多大呀?反过来一想:金成鑫说的也没错,一国首脑的观邸,确实应该有点气派,作为外交需要,也应如此。只是凭现在的实力,这样建设确实有些难处。 金成鑫见卫国面露难色,接着说道:“如果你感觉建设有困难,那我就派杜尔布的三大队来施工。” 卫国一听急了:“胡闹,他们来了,谁采煤?还是由库尔勒的四大队干吧。” 卫国被他逼得无奈,只得委曲求全。 金成鑫见第一件事已经落实,便苦着脸说起第二件事:“卫国,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的得力干将都什洛,被劫匪杀死了!” “什么?” 卫国险些蹦起来,怎么会有这种事?过去这段时间里一直很平静,何以现在出了事情?况且,他所运输的是煤,也不是粮食、财宝,怎么还会有人惦记? 金成鑫叹口气,说道:“我也是没想到啊!怎么会有劫匪来打煤的主意,又不能吃,又不能花,也无处换钱。我猜想,是不是邻近的哪国使的坏?给我们下下绊子,妨碍一下我们的发展。” 卫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一同押运的人都死了吗?” 金成鑫习惯性地晃晃手腕上的金表,摇摇头说道:“死了几个,uu看书uukashu.om 大部分都逃了回来。我们接到报告后,马上组织人马追击,赶到出事地点后,劫匪早已逃得无影无踪。恐怕他们害怕我们报仇,连那些装煤的大车都没管,就匆匆逃跑了。” 卫国双目通红,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沉声说道:“都什洛,你不会白死,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凶手,替你报仇!” 金成鑫同样义愤填膺,但见卫国如此激动,便拍拍卫国的肩膀劝道:“不劳大国师费心,此事我已安排查访了。” “哦——” 卫国惊疑地睁大眼睛,虽然他的眼睛并不是很大。 金成鑫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动情地说道:“都什洛是我的得力爱将,也是我的好兄弟。这一段时间里,为我国做出了很大贡献。我不能让他白死,作为大天王,我发誓要替他报仇!因此,我在冯家堡挖掘潜力,精挑细选,选出几十名精明强干的青年,组建了一支警察队伍,我把它命名为''盖世太保'',何况,我国已经发展到几万人的规模,没有一支警察队伍维持秩序,打击犯罪是不行的。由于我那里脱身不便,觉得作为国家的首脑,应该还做的了这个主,就自己为国分忧,先把它成立了。” 卫国眼睛睁得更大了,嘴巴也跟着张开,显是受到极大的震动。他刚想插话,金成鑫把话抢过来,接着说道:“我看你一天太忙了,日理万机,没个闲时,就把这支队伍划归我的名下,今后由我直属,来执行国家的公务,既替你分担了困难,又让我有点事干,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在女人身上忙活吧。” 《第3卷》第21章:云波谲诡英魂荡 “成鑫,这么大事!你怎么不事先商量一下,这不是过家家,这是设立国家机构,怎能如此儿戏?” 卫国脸色一沉,显然有些激动。 金成鑫一摆手,转过身来,对着卫国回道:“儿戏——我哪里儿戏了?难道我堂堂一国之君,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你是真把我当二x了!你把国家所有的权力都搂在怀里,一点都不让我插手。名义上我是国家的第一把手,可是我却啥权没有。而且,你还成立个劳盟,更把所有领导者都抓在手里,连我都是你的副书记,也要归你管。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是鄙视我能力不行,还是就想把我架空?让我成为可有可无的空架子。别说咱俩儿是一起长大的光腚娃娃,就是一般交情,也不能把事做这么绝吧?” 金成鑫目光炯炯,直视着张口结舌的卫国,继续奚落道:“不管怎样,我可是走南闯北,做过大生意的人,怎么就不如你一个机关公务员了?居然被你看得这么扁!你不是脑袋进水,就是别有用心?” 卫国听金成鑫如此一说,几乎要哭出来,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哪一样不是为了国家,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事,你居然说我别有用心!难道我不说,就让你任意胡来吗?世界上哪一个国家设立机构,不经过开会研究最后决定的?这是国家,不是自己家,只凭家长做主!” 金成鑫一晃脑袋,抢白道:“别国家国家的,说白了还不是我们俩儿说了算,那些都是唬这些古代人的玩艺!我可是局内人,话说到此,再说多了,就伤我们兄弟的和气了。这次,就这么着了;下次再有,我同你商量就是了。不过,盖世太保是我建立的,当然归我直属。” 卫国刚要说话,金成鑫一晃手腕,语气坚决地说道:“这事告一段落。我们还是商量一下,该如何给都什洛的父母进行抚恤。他们家两个儿子都是为我们而死,怎么也不能亏待人家。我看,就把他家封为烈属,他们的父母由国家养着,也不寒了人家的心。” 金成鑫既然把话说到这样,卫国也不能再做争辩,否则,都有闹掰的可能。毕竟,他俩儿才是最亲的人。 都什洛的追悼会在大礼堂举行,主席台上高挂着白色的挽联,象征着众人无尽的哀思。都什洛没有照片,只能用白纸写上他的名字,挂在墙上。名字下,摆放着一套都什洛生前穿过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都什洛的父母相互搀扶,眼望着儿子的衣服,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这是他们第二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怎能不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卫国臂带黑布,面对着台下各单位前来吊唁的代表,也是涕泪横流。他颤声说道:“同志们!为了国家,我们一个最好的英雄走了。他还年轻,还没来得及享受我们的劳动成果,就匆匆而去。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我们千般不舍,万般惋惜。但是为了国家,他义无反顾地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用生命诠释了做人的意义。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都什洛的死,是为国家而死,比泰山还重!我们不能让烈士的血白流,我今天郑重发誓,一定要查清杀害都什洛的凶手,替他报仇,让九泉之下的灵魂安息!都什洛,你放心地走吧,你未竟的事业让我们来完成,你的二老将由国家赡养,直到寿终。” 卫国说道这里,金成鑫站起走过来,将烈士证郑重地交到都什洛的二老手里,高声说道:“我代表天骄国正式宣布,追认都什洛为天骄国烈士,他的父母将由国家赡养到终!” 台下的人们一片呜咽,在卫国的指挥下,全都起立,向天骄国的英雄告别。这是天骄国建立之后,第一个牺牲的将领,他的葬礼因而特别隆重。 金成鑫派出他的盖世太保开始了立案调查,卫国也没食言,他暗中将扎罕调出,秘密进行都什洛案件的访查,估计不久,两方的人马就会有结果上报,届时,就可向肇事者复仇了。 春回大地,万物都开始了新的生机,天骄国也同样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自从卫国组织建成银行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招收的员工基本可以应付工作了。当然,此时银行的主要工作就是兑付金银。因为国家已经颁布不允许金银流通的禁令,要想在天骄国消费,只能使用天骄国印制的纸币。 虽然初始的时候,老百姓有些不太习惯,但是时间一长,也就慢慢顺过架来。大家反而感到使用纸币比金银更加方便。特别是花费大金额的金钱时,更是凸现出纸币的优势,起码携带上要轻便很多。 因此,老百姓的金银存货,逐渐地流入了银行。这就给天骄银行发行货币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不至于形成纸币发行不足,影响流通的尴尬。 流通一活,相应地带动起经济发展,市场繁荣,同时,也引来了八方来客。到这里来进行贸易的客商,越来越多,他们不得不入乡随俗,也把手里的金银换成天骄纸币,否则,他们便无法交易。何况这个时候的天骄国,可是开始有一些贸易的发言权了,至少他们的原煤就让外来者叹为观止。这些南来北往的客商,惊叹于这个又黑又亮的东西烧起来,居然能发出那么大的热量,而且燃烧时间之长,比木材要强上很多倍。这种持续的燃料效用,在当代可是无物可比。因此,外来客商纷纷来此采购,闹得三大队的煤矿总是供不应求。没办法,只能扩大生产能力,加大运输速度,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需要。 在这点上,炼钢厂可是没掉链子。他们及时制成了铁轨和人力运输机车。并且在厂区试验,取得了圆满成功,虽然人力脚踏机车速度较之现代的火车要慢许多,但对于古代来说:既比马车要快,还比马车省力,又不需要马匹拉动,一下子节省了很多成本。保证了原煤源源不断地运出。 煤矿铺设铁轨的同时,铁矿和石矿也同时铺就铁轨,三大原料基地都用上了古时的近代科技,工作效率骤然提高了许多。 炼钢厂在立下第一功后,再接再厉,又给水泥厂研制成功简易粉碎机,把六大队很多人力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乐得六大队的队员,直喊五大队万岁! 炼钢厂的技术越来越成熟,从工具到武器,已经基本自主生产,并且还可以根据需要,按标准打制产品,这可是贴心极了。可以自豪地说:天骄国出外采购花大头钱的时代,自此一去不复返了。 炼钢厂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水泥厂也不甘落后。他们在卫国的亲身指导和六大队的群体智慧下,第一袋水泥闪耀出炉,虽然水泥还达不到现代的标号,但对于古时的建筑要求,其拉力、粘合强度足以应对任何建筑。卫国盘算:如果在满足城市建设和相关工业的供应之后,计划把哈尔滨的路面都用水泥导制一遍,届时的路面将会既干净,又结实,完全可与现代公路媲美。不过,这都是后话,目前水泥的这点产量,还远远满足不了现阶段工程的各种需要。所以,卫国的这个宏伟计划只能先往后推。 但是,就是这些,也把外部客商羡慕得眼睛发蓝。哈尔滨宾馆里堆着的这些邻近的商人,可是都巴眼望眼,希望能够买到天骄国的新产品。其实,说白了他们这里的大部分商人可不是代表自己牟利,而是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否则,回去可就没法交代了。 但是,卫国并不满足。他要进行一项伟大的计划,就是哈尔滨的上下水工程,他要把现代最伟大的公共福利搬到东汉末年,让古人也享受一把现代的恩泽。既然天意把他和金成鑫留在这里,他也就没有什么忌惮了,管它蝴蝶翅膀怎么扇动了,不把他俩儿扇走,就这么干了。 卫国与炼钢厂共同研究,制造可以通水的铁管。u看书 w.uukash 虽然制出的铁管不像现代工艺那样精细,铁管内壁粗点,浪费些材料,但是粗有粗的优点,过水痛快,也就勉强了。 卫国命令四大队在松花江边建起一个四层楼高的水楼子,楼里用红砖、水泥砌就储水罐,居高形成压力,为全市提供水源,取水则是在松花江里建成一个木制的大圆水车,利用松花江的流速,源源不断地汲水上岸,注入储水罐。 这些完成,管箍、阀门等配件却还没有,制造这些必须得用车床。卫国又领着技术骨干进行攻关,经过反复试验,终于研制成功简易人力车床,主要原理是转动小轮带动大轮加力。虽然没有电力,费点力气也算可以了。 当然,管箍和阀门略显粗糙,但安装试用之后,还算可以,就是美观差点,古人不介意这些,只要不出门就能用上水,就已经万事大吉了。 上水完成,卫国又领着呼伦木的二大队开展了史无前例的下水工程。在全市各个街道挖出水槽,然后用红砖、水泥砌就,再用铁管连到各家各户。为了便于辨认,特意把上水管做得略细,下水管做得略粗,有效地解决了污物和如厕的冲水问题。对于古人来说,简直就像做梦,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还有这等好事!简直感到一下子掉到了福堆里,哪一个不对二位仙人感激涕零。所有这一切都是仙人们所赐予,谁敢反对他们,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同他玩命,毕竟幸福得来不易,不容剥夺! 天骄国,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足以让旁观的人炫目、咋舌! 《第3卷》第22章:狼狈觊觎战火熊 “报,西北边境告急!”。 “报,东北边境告急!”。 “报,煤矿告急!”。 “报,铁矿告急!”。 四封飞鸽传书连续不断地送到卫国的办公桌上。卫国拆开一看,脸色大变。 这四封信都是向卫国报警的:第一封是说高句丽发兵两万,侵入东北边境,正在快速推进;第二封是说鲜卑国发兵一万,侵入西北边境,也在快速推进;第三封是说鲜卑大军所指煤矿,大有占领煤矿的意向;第四封是说高句丽大军所指铁矿,意欲军事占领。 两路大军从西北和东北方向协同并进,显然是事先早有预谋。不用说,一定是天骄国近期经济发展突飞猛进,使高句丽和鲜卑两国感受到实质的威胁,睡榻之旁,岂容猛虎安歇?加之他们两国又垂涎于天骄国煤矿和铁矿的诱惑,贪婪之欲难以压抑,故此,才暗中联络,狼狈为奸,意欲染指于天骄国的最新型物资。 卫国立即召集在家的一大队长查哈热、二大队长呼伦木、四大队长库尔勒、五大队长阔成、六大队长苏烈召开紧急会议。 卫国拿着四封飞鸽传书,说道:“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来,是有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来请大家商议。刚刚接到四封飞鸽传书,报称高句丽兵发两万突入我国东北边境,直指我们的经济要脉铁矿。与此同时,鲜卑国兵发一万突入我国西北边境,直指我们的另一要害煤矿。很显然,他们两个国家是想趁我们羽翼未丰,无暇他顾之时,蓄意合谋,意欲占领我们的两个聚宝盆,据为己有,进而把我们扼杀在襁褓之中。其用心不可谓不险恶,野心不可谓不昭彰!但是,平心而论,他们两国发兵三万,而我国加上妇女老幼,总计人口也不过如此。显然,力量对比,他们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据此情况,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当以何种战法对之?” 卫国说完,目光炯炯,扫视着大家。 查哈热作为最早跟随穿越众的得力干将,从穿越众身上学到的东西也是最多。因此,他首先站起发言:“大国师,当前的形势是敌众我寡,不宜硬拼,应以出其不意的神仙计策与之周旋,最后将其逐出。况且,我们的士兵除两千禁卫军之外,多数都是身兼劳动者之职。目前,我们刚把他们训练成熟,可以熟练掌握生产作业技术,比较顺利地进行生产。可是,战火无情,一旦打仗牺牲,势必会给生产带来严重影响,所以应该慎重使用他们参战。” 查哈热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说话办事,已经很是老练。从刚才这一番中肯分析,足以看出他的清醒头脑和全局观。查哈热一说完,统领炼钢厂的阔成和统领水泥厂的苏烈,马上表示赞同。他们可不想轻易失去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技术健将,如果真有什么闪失,就如同挖他们的心一样。 呼伦木见状,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嗓门一放,叫道:“计策、计策,哪有那么多不费力就想取胜的计策?吃饭还得拿拿筷子呢!依我看,说多了没用,就得当面鼓,对面锣,拉出去大战一番,杀他个人仰马翻,才会知道我们天骄国的厉害。如果不然,缩在城里,等着人家吃完煤矿,吃铁矿,最后再把我们一口吞了,再熟练的工人也都得填了人家灶坑!所以,大国师,我第一个要求参战,一天到晚光干活了,也该松松筋骨,过一把杀瘾了!” 卫国听呼伦木这样一说,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暗暗窃喜,如果将领们都能像查哈热这样清晰冷静,像呼伦木这样敢打敢拼,天骄国的未来不愁不能辉煌。 查哈热刚想争辩,卫国一摆手,说道:“同志们,查哈热和呼伦木大队长说得都有道理。我们既不能莽撞,与之硬拼,损耗我们业已培养出来的宝贵工人,又不能闭门不出,等着人家上门围堵,坐以待毙。因此,我们必须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化解敌人的汹汹攻势。这是我们建国之后第一次的对外战争,关乎着我们天骄国的声誉,也关乎着全国人民的信心。如果战败,我们一年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巨大功绩,就会付之流水。所以我们这一仗必须得打,而且还要打出气势,力求完胜!” 卫国说到这里,神情严肃,也忽地一下站了起来,高声命令道:“各大队长听令,从现在开始,天骄国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你们要全神戒备,各负其责,四门加强警戒,严查可疑行人,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城。命令一大队长查哈热——” 查哈热两脚一并,前胸挺直,成立正姿势,高声回道:“有!” 卫国接着说道:“一大队暂时不予动用,由你副手接手指挥继续生产。我命令你率领禁卫军,火速驰援煤矿,具体行动部署,按照计策行事。” 说着卫国将一个封口的纸袋交给查哈热,叮嘱道:“记住,出城后方可拆开。” 查哈热神情严峻,高声回应:“是!” 卫国目注呼伦木,高声命令道:“二大队长呼伦木、四大队长库尔勒,听令——” 呼伦木、库尔勒也是双脚一并,发出啪的一声,挺直前胸,齐声回道:“有!” 卫国接着说道:“我命令,一大队、四大队全体,立即撤出劳动状态,装备武器、战马,随我出征。” 呼伦木、库尔勒高声回道:“是!” 卫国目注余下两人,接着命令道:“你们两个大队,继续开展生产,不得受到战争影响。但是,你们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一旦发生意外情况,要立即投入战斗,不得有误!” 阔成、苏烈双双站直回道:“是!” 命令下发,各大队按照指令,迅疾开始行动。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煤矿办公室里,金成鑫急得在地上走来走去,杜尔布盯着金成鑫不敢出声。旁边还有一个刀削脸、眉毛粗重的大个男人,也在盯着急躁不安的金成鑫。他就是冯家堡冯大财主的管家,现任盖世太保的总管。他已经不叫冯智,而是被金成鑫赐名为冯·毙他历史。 金成鑫一边摇晃着他的金表,一边说道:“也不知道大国师接没接到信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个回音?” 金成鑫确实很急,主营接到边境哨兵信报的同时,金成鑫也接到了信报。高句丽发兵两万攻打煤矿,简直是大兵压境,形成碾压之势。凭三大队的原有人数和卫国给增加的人手,再加上他组建的盖世太保,总计也还不足一千人。以一千对两万,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必死无疑了,所以金成鑫才如坐针毡。 冯·毙他历史凑到金成鑫身边说道:“大天王,我已经发出第三个信鸽了,估计大国师肯定接到咱们的信报了。” 杜尔布也安慰金成鑫道:“冯总管说得没错,三只信鸽绝不会各个意外。我想,大国师很快就会有信捎来。” 杜尔布的话音未落,通信员从外面急三火四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正是刚从鸽子身上取下的纸条。杜尔布赶紧接过交到金成鑫手里。金成鑫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大天王并杜尔布队长,来信接悉。关于高句丽发兵进攻一事,我已定下计策退敌。你们只需率兵固守进入煤矿的必经山口,uu看书 ww.uuknshu 占据两面山峰,据高临下,推动石块,或者射箭抵抗。只要看到来犯之敌撤退,你们要立即发兵追击,不可延误。大国师笔。” 金成鑫看完,将纸条交给杜尔布和冯总管,心里犹自打鼓,走了两圈,回来正对着二人问道:“大国师说让我们固守山口,倒是没有问题,可他还说见到高句丽大军撤退,就让我们追击。这是什么情况?我们全国兵力集中一起也不过一万兵马,何况,他还得发兵救援铁矿,怎么能将高句丽大军击败呢?” 冯总管没跟卫国共过事,对他不太了解,何况卫国的纸条中只提了金成鑫和杜尔布,对他的名字只字未提,显然对他的盖世太保不太感冒。因此,冯总管便没吱声。 杜尔布可是卫国亲自收降的,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卫国三招制敌,将他们武艺高强的大寨主击于马下,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份玄技,可不是编出来的。因此,杜尔布对卫国的能耐倒是心悦诚服,他感觉大国师不是好大喜功之人,不对,不是好大喜功之神。 杜尔布欠身对金成鑫说道:“大天王不必过虑,既然大国师说已定下妙计,一定有他说话的根据。否则,凭大国师的身份和能力,不会虚言。我们只需按计行事便可。” 冯·毙他历史总管听到杜尔布这样说话,将头摇了几下,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这点兵马,还不足高句丽大军的二十分之一。他让我们弃险妄动,轻军而出,莫非是想让我们作为诱饵牵制,好让他的援兵秘密偷袭吗?那样我们,可是凶多吉少了!” 《第3卷》第23章:巧借雷霆降虎豹 听到冯总管的话,金成鑫脸色一沉,沉吟半晌,说道:“到时,我们视情况而定,既不要耽误战事的大局,也不要被当做棋子,弃卒保车了。” 杜尔布和冯总管点点头,表示赞同。在这种事关国家生死的大局方面,他俩儿可不敢贸然发言,大天王作为国家元首可以直抒己见,他俩儿作为配角,帮着分析分析尚还可以,若是说错话,导致战事的败北,这个责任可是担待不起,大国师还不得拧掉他俩儿的脑袋。还是明哲保身,少说话为益啊! 金成鑫命令煤矿全部停业,所有工作人员全都拿起武器,前往进山的山口。冯·毙他历史率领三百人占居左侧山脊阻击,自己率领三百人居于右侧山脊阻击,杜尔布率领四百人位于正前设置路障,持弓箭防守。如果高句丽大军进入山口攻击,两侧山坡上的守军,则推动石头狠砸,再辅之以弓箭,居高临下猛射,迟滞敌人进攻。 金成鑫命令下完,三组人马紧急行动起来,迅速各就各位,表现出良好的战斗素质,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是身经百战的土匪出身。 杜尔布不愧是曾经的山大王,山里作战经验极为丰富。他命手下在进山的铁道线上,横空拦起多道绳索,绳索下布置了很多碎石。别说是是马军踏上,就是步军进入,也会受到有效抑制,很容易成为防守方的靶子,不过,战事一完,清理工作也需花费很多时间。 为了充分利用各种地形地物,杜尔布就连运煤用的坚固铁皮车厢,也拿来作为防守壁垒对敌。真是物尽其用到了极点。 这些安排就绪,杜尔布将率领的四百人,前排安置二百人手持盾牌在前防守,后面二百人手持弓箭在后攻击。凭借多道绳索的阻挡迟滞,发挥弓箭的袭击,再加上两边山脊上的侧翼攻击,进犯之敌将很难近身。 临近中午的时候,金成鑫在山上终于看到了高句丽大军的身影,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向这边冲来,两万人的大军,气势如潮。 金成鑫赶紧命令旗语兵晃动小红旗,通知杜尔布和冯总管敌军到来,命令他们全神戒备,准备迎战。冯总管和杜尔布二人得令后,马上命令旗语兵回应,表示命令接悉。 随着马蹄声的喧嚣临近,高句丽的两千骑兵耀武扬威,最先冲了上来。由于他们进攻前早已派出间谍,将煤矿的防守人数刺探清楚。因此,他们凭借对比悬殊的进攻兵力,根本未将千八百人的守军放在眼里。所以才敢未经侦查,就贸然直接向里冲锋。 自古道:骄兵必败,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当这些骑兵无所顾忌地冲到杜尔布布置的绊马索前,金成鑫一声令下:“全军攻击!” 两边山脊上埋伏的士兵,勃然而起,大家一起用力,将早已准备好的石块纷纷推下,杜尔布的弓箭手也是站起发威。 一时间,巨石滚滚,箭如飞蝗,冲进来的几百骑兵,瞬时间陷入如潮的滚石箭雨之中,有的被砸成肉泥,有的被射成刺猬,骑兵们狼哭鬼号,纷纷跌下马来,成了绞肉机里的肉馅,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吃了如此大亏,高句丽的主将开始清醒,这些半工半兵的守军,并非如他们想像的那样不堪一击,而是极具作战经验,善于利用地形作战斗的一群尖兵。他们再也不敢狂妄自大,而是认真对待,小心奕奕。 因此,高句丽派出的第二波进攻人数,只是一百多人。他们手拿盾牌,试探着前行,一旦遇到两边山脊上的石块飞落,马上就往后跑。他们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想逗引山脊上的守军将大石用尽,那时候再做最后的致命一击。 金成鑫也看清了这点,马上令旗语兵通知冯总管节省石头,只用弓箭射击即可。 高句丽主将见守军学乖,也马上转变策略。命令进攻的步兵不是向前攻击,而是向两侧山脊进攻。 两侧山脊的守军不用石头滚砸,敌兵就向上推进;若用石头滚砸,敌兵又分得很开,伤亡很小。毕竟攻守双方人数差距太大,如果持续时间一长,两边的山脊守军石头用尽,就会立即陷入危险。 金成鑫、冯总管和杜尔布都心急火燎,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应对,只盼着卫国能及早赶到解围,否则,煤矿这一千人,很快就会在这种消耗战术下,被人包饺子了。 正当大家急不可耐之时,山口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很快这种能将耳朵震聋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冯总管和杜尔布不明所以,但金成鑫却知道这是炸弹的爆炸声。 金成鑫奇怪:古代怎么会有现代的炸弹?他定眼观瞧,只见爆炸起处,高句丽大军人仰马翻,残肢断臂乱飞,一派末日降临的景象。 金成鑫向外观看,这才看见有几百骑兵,打着天骄国的国旗,手执盾牌,列队站在距高句丽大军最后面的几十米处,阻挡着高句丽弓兵的箭雨,后面则有几十个身穿禁卫军服的士兵,正在将燃着火焰的铁球向高句丽大军里抛击。 高句丽大军害怕被天骄国的骑兵冲击,排列的是密集队型。没想到正着了天骄国援军的道。一个个铁球,飞弹般落在高句丽的大军里爆炸,每次都会炸翻十几个人。 高句丽大军自下生以来,何曾见过这种武器,不用接触,就会将人炸得人仰马翻。他们的认知根本没有这种情况,所以,这些个自恃骁勇的士兵,再也没有久经阵仗的沉稳,三魂六魄早已出窍,一时间哭爹喊娘,只顾得亡命奔逃。 卫国见时机已到,苗刀一举,高声命令,全军出击。呼伦木手持长枪,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向敌营。云龘和尚文所使的两杆长枪,穿越时没有带走,被卫国等带回。此次战前,卫国为战时考虑,赐予查哈热一把,赐予呼伦木一把。两员虎将得到尚文用缅钢打造的大枪,如虎添翼,所向无敌。 呼伦木满脸络腮胡须,长相凶恶,身手更是骁勇,再加锋利的长枪优势,犹如猛虎下山,立时将乱成一团的敌兵冲出一个缺口。 高句丽的主将本来是站在大军最后指挥,是处于最安全的地界。没想到援军从后攻来,他反倒成为战争的前沿。天骄国禁卫军抛出的铁球,呼啸而来,爆炸之后,竟然能摧枯拉朽,风扫残云,当时就把他吓得张惶失措。毕竟他也是未识厉害的古人! 正在他惊魂未定之时,呼伦木风驰电掣般冲了过来,大枪一抖,立将惊魂失措的高句丽主将刺了个透心凉。 只可怜这个统领两万大军的大将,一招未过,就稀里糊涂地见了阎王。高句丽主将一死,高句丽大军顿时如无头的苍蝇,乱跑乱撞。 呼伦木所率骑兵仰仗胜势,迅疾掩杀,山口外狼哭鬼号,成了一个恐怖的屠宰场。 金成鑫一见战机逆转,当即下令所部,全线出击。两方天骄国士兵大展雄风,将高句丽大军杀得尸横遍野,一败涂地。 卫国见状,适时命令天骄国部队一起高喊:“放下武器投降,我们优待俘虏,否则格杀勿论!” 高句丽残兵败将,正在苦于无处逃生之际,听到天骄国军兵的呼喊,俨然摸到了救命稻草,哪敢还进行抵抗,纷纷丢掉武器,uu看书 wwuunshu.m举手投降。除两千人死伤、侥幸逃跑八百人外,有一万六千人被俘。 这一仗是战争史上又一以少胜多的伟大战例,是将现代火药的威力创造性地应用,给敌人思想颠覆性的震慑,从而导致他们心神俱裂,斗志尽失,最后被少于自己十倍的人打败。 卫国这路告捷,查哈热那路同样高奏凯歌。查哈热在卫国的锦囊妙计下,采用同样的办法,奇兵出击,将鲜卑国的一万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鲜卑国的主将未被击毙,因此,他才得以率领残部仓惶逃脱,但是仍有一千三百人被俘。尽管胜利不能同卫国率领的这路相比,但同样是以少胜多的开典大捷。 歼灭战取得全面胜利的同时,突袭战同样收到巨大的胜利。卫国在出击两国大军之前,暗中分出两部奇兵,偷袭两国后面的运粮部队。 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战争,战备物资的后勤供应都是决定战争胜败的关键因素。因此,从战事的一开始,卫国就把眼睛盯在了高句丽和鲜卑大军的后勤部队上。他在从边境哨兵返传的情报中知悉敌军的粮草运行路线,马上派出骑兵奇袭,一举缴获了三万吨粮食,获得了巨大战备收益。 此次战役胜利所缴获的大批兵器、盔甲、盾牌、战马,足以装备一支两万人的部队,瞬时解决了天骄国军备紧张的问题,大长了天骄国的志气,大灭了敌人的威风,使全国人民更加增强了信心和斗志。估计,觊觎天骄国的邻国,有了这次教训,轻易不敢再冒然兴兵,擅动天骄国的奶酪了。 《第3卷》第24章:0驹感化奉黄龙 能够获得如此骄人的战绩,同卫国组织研制的手雷是分不开的。这种手雷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手雷,仅仅是用铁水浇制的直径5厘米的空心铁球,里面灌注上卫国从扶余国买回的炸药。扶余国还不知道炸药可用于军事战斗中,中原同样也没有认识到炸药的威力,直至中国近代,欧洲列强用大炮打开中国大门后,才让闭关锁国的清政府领略到炸药的威力。 当然,卫国是从现代社会来的,对炸药的认识早已清清楚楚,所以他才能运用炸药装填铁球,制成简易的手雷。但是诸如拉环、火帽等进一步复杂的技术,还得以后进一步的研究,卫国仅仅是采用最简单的引信点火办法引燃。 为此事,卫国特意在禁卫军里精选出100名身强力壮的青年士兵,进行投掷练习。并在练习过关后,组织实弹练习,中间还曾出现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插曲。 由于一个士兵比较紧张,投掷中竟将手雷抛到身后,亏得卫国事先就让士兵们挖好战壕。这个士兵手雷抛过来后,卫国赶紧让观看的士兵卧倒到战壕里,才避免了一起恶性伤人事故。 经过这次事件后,这100名士兵再没犯过错误,逐渐锻炼成投弹能手。此次战前,卫国将100名投弹手分成两队,各携带50颗手雷,参加到卫国查哈热的两队当中,第一次实战,就显示出超强的战力,为以少胜多的阵仗,立下了汗马功劳。 对于高句丽和鲜卑国的一万七千多俘虏,先是进行思想改造,由妇联以及各大队的高级管理人员进行思想教育,然后,安排一定的时间,带领他们参观天骄国的天翻地覆变化,设身处地地感受天骄国的科技进步,以及老百姓所享受的幸福生活。特别是当战俘们看到孩子们欢天喜地地上学,接受十年制的义务教育。孩子们毕业,还可优中选优到新建的天骄大学里深造,并且生病,还可享受免费医疗,这简直就是天堂般的生活,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再看看他们自己的孩子,别说上学,就是活着都成问题,不仅经常遭受战火的摧残,朝不保夕;还经常挨冻受饿,这一对比,无异于天壤之别!有的俘虏看着看着,甚至都哭出声来。同样是人,为什么自己却没有做人的待遇?他们简直羡慕得快要发疯! 而且,天骄国对待俘虏不打不骂、不虐待,还给他们与国民一样的待遇。一日三餐不少,还能保证质量营养,简直就像受到了高级接待一般。以往的经历,只要作为战俘被抓,就是苦难的开始,即便不被马上处死,也会被贬为毫无人身权利的奴隶,去做终身的苦役,稍有不顺,便会立即遭受肢体残害。开始时,他们觉得自己也会沦入这种境地。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俘虏们根本未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这可是大出他们的意料,难道世界上还会有这等好事? 现在,战俘们完全相信,奇迹真的发生了,而且真真切切地降临到他们的身上,这让他们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有的战俘与教官相处日久,就开始战战兢兢地请示:能否让他们也加入天骄国,尝一尝做人的滋味。他们原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没想到教官的答复,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要他们诚心诚意归顺,全心全意为了天骄国奋斗,就可以允许他们加入。这里不分国籍种族,加入先后,全都一视同仁,不存在任何歧视。 这些战俘简直乐疯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们权衡利弊,几乎没有任何一人不愿加入这个蒸蒸日上的国家。单身的好不犹豫就申请加入,有家的虽然也是向往,但是碍于家属的牵缠,有些下不了决心。 教官们马上替他们想出办法:由天骄国给出路费,允许战俘们偷偷返家去接家属,只要他们能把家属接来,国家马上分给住房,孩子进入学校接受义务教育。 俘虏们一听,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居然会是真的!而且他们亲眼目睹加入的单身青年,马上就住进了集体宿舍,吃上了集体食堂,把没有加入的战俘们羡慕得眼睛发蓝。 他们知道:不仅他们自己享福了,而且将来他们的孩子同样掉进了福堆里。啥也别说了,还是赶紧回家去接老幼吧。 当然,回去的绝大部分人都能辗转返回,也有一小部分,由于他们国家的阻挠,没能逃亡成功,需要等待机会再跑。但是,他们向往光明的心,却是不会停止。既然已经推开窗户,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谁还愿在屋里忍受捱捱的黑暗呢? 通过这次战争,大大地增强了天骄国的凝聚力,同时也使天骄国的兵源有了显著的提高。卫国据此基础上,组建了一支一万人的常备军队,并参照现代军服的样式,制作了统一的服装。把这一万人大致按照现代部队的编制,细分为三个军种,其中:禁卫团三千人,骑兵团三千人,铁甲步兵团四千人。卫国委任:查哈热任禁卫团团长,呼伦木任骑兵团团长,丘比岱任铁甲步兵团团长。 这些军队,每天除了例行的早晚操之外,都要进行不少于四小时的军事训练,迅速提高部队的战斗素质;另外,部队还要进行不低于四小时的劳动,锻造成战时能打,闲时能干的两栖部队。有了这支精兵打造的武装力量,就可以安心狠抓生产,全面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 经过三个月时间的紧急建设,金成鑫的天王府提前交工。金成鑫带领一众冯家堡的嫔妃,在一百名盖世太保的簇拥下,敲锣打鼓,凯旋回宫。 金成鑫望着宏大的天王府,神采奕奕,仰天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还会有这等福份,就是让我回天,我也不去了。哈哈哈哈——” 冯·毙他历史凑到金成鑫面前,小心搀扶,一众人喜笑颜开,喧闹而入。天王府分成两大部分:外面是会客厅、惠宾楼等外事接待场所,里面则是深宫大院,男人们谁也不许入内,那是娘娘、嫔妃们居住的内院。 不过,这里没有像其它帝王一样设置太监,都没等金成鑫提出,卫国首先就坚决予以否定。这种缺德带冒烟的损事,可不是现代人所能干出,金成鑫自然也没坚持。仆人、丫鬟一概女流更好,若有一些姿色的,金成鑫自然不会放过,卡扎菲不是连女保镖也都近水楼台了吗? 金成鑫早就想好:他的保镖也是雇用清一色的漂亮女子,娘娘、嫔妃们毕竟不方便带出,如果像乾隆一样私访游玩,没有女人相陪,那可不行。所以,他的这项选择保镖计划,就下给盖世太保负责完成。 卫国对盖世太保始终不太认同,总想把它纳入国家机构当中,但是金成鑫态度坚决,始终不干,卫国也不好因此与金成鑫闹翻,也就由着他任性一把吧。 鉴于卫国的默许,金成鑫马上扩充盖世太保,通过考试,在全国遴选出一千名精明强干的青年,充实到盖世太保当中。金成鑫亲自设计指导盖世太保的军服。还别说,制造出来,无论是大檐帽,还是服装、马靴,还真有点二战德国的味道。这些青年穿上统一的制服,确实立竿见影,威风许多,乐得金成鑫洋洋得意,很是赞赏自己的创造能力。当然,这是属于他的直属,就更需显得高人一等。 这支威风凛凛的警察部队,不仅担负起首都哈尔滨的治安保卫职责,而且,金成鑫还令冯·毙他历史向外发展。uu看书w.uuashu 在正规军向四面拓展领土的同时,盖世太保也同时设置派出机构,效仿德国设置各分队,每个分队由九人组成,其实履行的就是类似于现代派出所的职责。统计、管理户口;向群众宣传法制,组织发动群众同违法犯罪行为做斗争;发现掌握嫌疑分子,教育改造有违法犯罪行为的人;预防、制止违法犯罪活动;维护公共秩序,预防治安灾害事故等。 自从这支警察队伍建立以来,确实在保卫国家安全方面起到了一定作用。统一的制式服装,英姿飒爽的小伙子,颇具震慑力。尤其在针对外部间谍行动中,表现出极强的战斗力。煤矿分队就成功破获一起企图偷窃煤矿开采秘密的案件。 有一名自愿加入的矿工,干活时积极肯干,特别对劳动技术及设备方面非常热心,表现出极大的热忱,别人下班,他还在钻研。故此,引起了煤矿大队长杜尔布的注意,在他同盖世太保的密切协作下,终将这个高句丽的间谍揪出,审讯得知是高句丽所派,专门刺探如何勘探、开矿、采矿,以及都需要什么样的机器设备,工作流程和安全事项。 如果这些商业机密被高句丽探知,天骄国将会增加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势必影响天骄国的换汇和出口,给突飞猛进的天骄国带来不利,甚而影响到天骄国的金融流通。所以,这个案件的适时侦破,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震慑了邻国的野心。 金成鑫为此,特意在劳盟大会上表扬盖世太保的事迹,要求各部门要与盖世太保密切配合,相互支持,保障国家生产、生活的健康、有序进行。 《第3卷》第25章:兴风作涌赤潮扬 天骄国军事、工业、商业等方面全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农业方面也不甘落后,此时正是农时开始的季节,正好抓紧务农。 呼伦木的骑兵团和丘比岱的铁甲步兵团跑马占荒般,把天骄国的国界扩大了好几倍,南到今牡丹江一带,西到今吉林靠近扶余国一带,北推进到今伊春附近,东则推进到今双鸭山一带。天骄国转眼之间,就成了一个幅员辽阔、资源丰富的大国。 有这么广袤的土地,农场的粮食种植,自然就有了广阔天地。加之随着国土面积的增大,随之裹入了大批农民,劳动力也得到了及时的补充。 伴随着浩大的土地革命,金成鑫再显身手,又立下一次大功。 在天骄国部队向北部推进过程中,遇到了一个较大的汉人村庄,名叫张家岗,这里面住有一千多户汉民,都以种地为生。由于汉民天生勤快,头脑又聪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开垦出大片农田。 张家岗为防止周边少数民族骚扰,自动组织起一支八九百人的武装队伍。他们在张家岗最大地主张兴霸的领导下,有序团练,保家卫村。 呼伦木和丘比岱的大军虽然可以武力轻松荡平张家岗,但是卫国坚决不同意如此做法。武力只能征服其人,但无法征服其心。并且天骄国的策略是以仁德吸引百姓,而非采取暴力扩张。如果那样,将来在争取民众过程中,必然遇到阻力,不利于天骄国的长久发展大业。 打又不能打,碰又不能碰,这可难坏了以打仗出身的呼伦木和丘比岱。正在二人抓耳挠腮,苦思无计可施之时,大天王金成鑫主动请缨,带领冯·毙他历史和一百名盖世太保来担当这项工作。 张兴霸在村民当中威望极高,不仅拥有张家岗近一半的土地,而且还乐善好施,很会收买人心。无论谁家有困难,只要求到他,几乎没有不答应的事。因此,村民们都拿他当菩萨般供着。 在归顺天骄国的问题上,张兴霸始终不太热心。他认为张家岗是他们这一千多户人家自己开荒创业拼出来的,只想老老实实种地谋生,自给自足,不想与任何人发生关系,更不想受人约束。因此,无论天骄国两次三番地规劝,张兴霸就是不同意。 要想让张家岗服服帖帖地归顺天骄国,就必须搬倒大地主张兴霸。 终于有一天,金成鑫抓住了机会。张兴霸的二儿子张二憨年过十八,正是青春期旺盛的时候,虽然他长得还算可以,就是有点缺心眼。 这天,张二憨发现村东头张老蔫的漂亮女儿小妮儿,同两个小女孩到山上挖野菜。张二憨对小妮儿心怡很久,这一发现机会,马上尾随上山。他见同小妮儿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个小女孩,未敢轻举妄动。别看他有点傻,但在这方面反应倒挺快。他伏在草丛里,等待机会,趁三个女孩专注于挖菜的时候,突然扯嗓子学起了狼叫。跟随小妮儿的两个小女孩,乍一听到狼叫,立刻吓得魂不附体,撒腿就往回跑。 小妮儿见同伴逃跑也跟着往回跑,由于她落在后面,心急之下,难免出错,脚没注意绊在了一颗横倒的小树上,栽了一个跟斗。美人倒地,一下子激起张二憨的野性。他忽地一下扑了上去,将小妮儿拖进旁边的草丛,二话不说,就将小妮儿的裤子往下拽。小妮儿拼命抵抗,哪顶得住正值当年的大小伙子犯强,不一会儿便没了力气。 张二憨趁机几下就将小妮儿的裤子扒下,霸王硬上弓,摧残得花红凋谢。 这时,小妮儿的大哥闻讯赶到,怒不可遏,拿着棒子就打张二憨,可是他个子小,人又老实,被膀大腰圆的张二憨夺过棍子,又将他一顿胖揍。然后,棒子一扔,扬长而去。 金成鑫知道此事后,马上让冯·毙他历史将小妮儿的大哥找来,告诉他可以帮他复仇,条件是必须暗中配合盖世太保的行动。 小妮儿大哥见有人愿意替他出头,立刻爽快地答应下来。于是,金成鑫命人携带大礼奉上,将张兴霸请到金成鑫下榻的临近村庄赴宴,名义上是商量张家岗将来的去向,实际上,是让几十个盖世太保,身着便服,趁晚间,由小妮儿大哥带路,挨家挨户催租。无论村民们欠不欠张兴霸家的地租,都要被虚报数字,勒令上缴,否则就拿家里的女人抵债。 并且这些催债人还做出欲行强奸的架势,把被闯家庭吓得哭喊震天。有的人家男人起来反抗,立刻便被如狼似虎的催债人一顿暴打。 由于张兴霸被金成鑫缠住,这些人又是打着张兴霸的旗号,而且还有一脸憨厚、老实巴交的小妮儿大哥被挟持着带路,不由大家不信。村民们哭诉无路,求告无门,心里对张兴霸这个平素装得像模像样的大善人恨之入骨。 正当村民们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冯·毙他历史率领近百名身着制服的盖世太保如神天降,立即出手逮捕了为非作歹的恶徒,霎时将身陷危难的村民们解救出来。大家热泪盈眶,激动万分,齐呼盖世太保万岁。 第二天,张兴霸回村刚进村口,就被身着制服的盖世太保和愤怒的村民五花大绑,带往村广场。张兴霸还想争辩,早有人将破布塞住他的嘴巴,使他发声不得。 村广场已经搭起一个简易的高台,台下是黑压压的村民。此时张兴霸的三个儿子都被五花大绑按跪在台上。盖世太保揪住张兴霸也将他按跪在台上。 在冯·毙他历史的指挥下,盖世太保已将张兴霸家所有的粮食、财物搬出,准备一一分给台下的各家。当然,搜出的珠宝只能收归国库。 冯·毙他历史当众宣称:谁若上台揭露大地主张兴霸的罪行,谁就将得到双份的分配。 小妮儿哥哥首先上台,挥泪控诉张兴霸二儿子恃强凌弱,强奸民女,又将他打伤的恶霸罪行。村民们听到此处,各个气得咬牙切齿,看着已哭成泪人的小妮儿,气愤填膺,指着台上的张兴霸父子,骂声一片。 冯·毙他历史绝不食言,马上分给小妮儿家两份物品。村民们一看,全都争先恐后地上台揭露,生怕晚了会失去难得的机会,至于有没有真事就另说了。 一时间,群情振奋,怒骂如雷,群众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大家开始时上台仅是控诉,随即不久便演变为哭喊,最后直接上台对张家父子进行暴打。小妮儿的大哥当然不会放过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他将棒子抡起,几下就将张二憨打得头破血流。他还感觉不过瘾,拿着棒子对着张二憨的裤裆一顿乱捅,张二憨顿时惨叫连连,估计鸡蛋、鸭蛋都得出了蛋黄了。 会议结束,冯·毙他历史趁热打铁,当众宣布:张兴霸父子祸害乡里,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立即斩首示众。 这次批斗大会,穷苦大众扬眉吐气,地主老财灰飞烟灭,体现了人民群众的伟大威力。 金成鑫通过这一次成功的打土豪分田地,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对斗争的艺术更是驾轻就熟,尤其是对冯·毙他历史能够完美地执行他的意图,感到非常地满意。而且,通过此次实践,他又发现一名得力的人才,那就是小妮儿的大哥。可以说,这次能够掀翻在群众心目中威望很高的张兴霸,小妮儿的大哥功不可没。他不仅自己积极配合,还主动帮助联系其它对张兴霸心怀不满的农民,在批斗大会上适时造势,才收到满意的成效。更主要的是:小妮儿的大哥,比较善解人意,竟将小妮儿献给金成鑫。虽然小妮儿已不算黄花闺女,但是毕竟初尝人事,况且又是遭人强迫,长得又是娇小可人,金成鑫只看一眼,就动了凡心。似这样的大舅哥,他不提拔,更待何人呢? 金成鑫感觉自己光凭掌控一个盖世太保,自身的力量凸显薄弱,在事关国家大局的发言权势必较轻。uu看书 .uukanshu.co 因此,他计划逐步建立几个特务警察组织,一方面给冯·毙他历史树立几个竞争对手,防止他居功自傲,功高盖主;另一方面,也给自己壮大力量,增加耳目,防止被下属欺瞒蒙混,身居险地而不知。金成鑫初步打算,回去之后,先成立个特务组织,就以前苏联赫赫有名的“克格勃”命名。 金成鑫这样想,也不无道理,天骄国正在迅速壮大,壮大的同时,少不了建立情报特务机构,只是他自己设想,还未同卫国商量,必须等待合适的时机付诸实施。 卫国脑中也在考虑一项重大的改革,根据目前军队快速发展的现状,旧有的落后称谓已不能满足现实发展的需要。因此,卫国结合现代部队的军衔制度,开会同金成鑫等国家高层领导商议后,决定进行天骄国的第一次授衔。按照禁卫团、骑兵团、铁甲步兵团,以及各大队所管辖的人数,授予的军衔暂时最高截止到上校。 查哈热、呼伦木、杜尔布、库尔勒、阔成、苏烈、沈耀腾、丘比岱、呼热尔、王长盛、冯·毙他历史被授予上校军衔。扎罕和新近接替查哈热、呼伦木、丘比岱的三个大队长、三个军团的营长,以及各大队的中队长分别被授予少校军衔,各小队长及三个军团的连长被授予上尉军衔,其它的就不一一赘述。 有了这一次隆重的军衔改革,天骄国的军事步伐开始走向正规化、先进化,至少比当时超前了一千多年。估计不久的将来,或许就会有将军出现。是越发成熟的查哈热,还是勇猛善战的呼伦木?众人拭目以待。 《第3卷》第26章:讨喜娇颦甘受创 通往观江国际的路上,卫国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并肩同行,后面跟着卫国的四个警卫员。本来卫国没想这么兴师动众,上哪都带领四个亲随。但是查哈热坚决不同意,他这一阶段同大天王和大国师的接触过程中,已经感到二人既被贬到凡间,就同凡人无异了。他认为:他们二人也会受伤,也会生老病死。因此,鉴于当前的复杂国情,加强领导人的安全保卫是非常必要的。金成鑫的安全有盖世太保负责,无需他操心;大国师的安全,他是必须放在心上。天骄国无论如何不能失去这个领袖,特别是现在还没有谁能替代大国师的作用。即便为了国家,他也应该如此。 与卫国并肩同行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是天骄日报刚刚升起的一颗新星,名叫惠玥。最近天骄日报刊登的几篇重量级报导,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比如她写的关于卫国的一篇题为《大国师的天骄之路》专访,发表之后,在全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报道中,生动翔实地记录了大国师率领七百多人,在松花江边的荒草甸子上,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开辟出一片王道乐土,之后,殚精竭虑,统筹规划,大兴土木,合理布局,终于建设成一个让世人瞩目的新都市,引得四海羡慕,八方归心,国家人口迅猛增长,一跃成为一个经济发达的大国。尽管高句丽、鲜卑国红眼觊觎,阴谋联手,两路并进,企图将新生的天骄国扼杀在摇篮之中。但是,大国师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发挥特长,巧出奇兵,以少胜多,不但将两国侵略军打得落花流水,而且还招得俘虏反水,进一步壮大了天骄国的军事力量,使天骄国傲立于强敌之中而不倒,这是何等英明伟大的功绩! 惠玥之所以能把卫国的事迹写得那么生动,主要源于她的精灵聪慧,善于捕捉信息,把握材料,更主要的是能很好的和卫国混在一起,从而才能掌握卫国的光辉事迹和精神动态。一般人在大国师面前,必是局促不安,而惠玥却天生就是干记者的料。她在国家的首脑面前,丝毫没有胆怯局促之感,相反更多了一些娇媚和贴心。她好像感觉出卫国被贬后,也是凡人,也有头疼脑热,七情六欲。因此,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没把卫国当首脑,而是把他当做一个男人。不知这种微妙的状态,卫国有没有感知? 今天,卫国要来看望受伤的呼伦木,恰好在身边的惠玥马上也要求同来,她也要写一篇关于骑兵团长的报导,所以就一道来了。 要说呼伦木的这次受伤,还真是有些花边。他不是因公受伤,而是为了上树去抓一只猫造成的。 当然,挺大个上校上树抓猫,必然会有故事,否则,手下的小兵不会代劳吗? 这事应该从妇联的宣传部长哈丝娜说起。哈丝娜从水泥厂买了两袋水泥,想把自家的院子打成水泥地面,既干净又美观结实。但是哈丝娜的父母不会干这活,她的两个兄弟又当兵在外。哈丝娜正巧有个宣传的事同骑兵团接洽,闲聊时,她就向曾是筑路大队长出身的呼伦木,打听如何干好这活儿? 呼伦木二话不说,马上将这活承包下来,并且亲自带领四个小兵去给哈丝娜献工。在呼伦木的亲自动手下,哈丝娜家的水泥地面抹得有如镜面,把哈丝娜父母乐得一个劲夸奖呼伦木不仅当官优秀,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呼伦木简直有些飘飘然了,咧着嘴一个劲傻笑。哈丝娜父母满心欢喜,早已做好饭菜,召唤呼伦木五人洗手进屋吃饭。 呼伦木随手将泥抹子往杂货间里一扔,正巧哈丝娜家养的小花猫在里趴着睡觉。小花猫被这一吓,蹭地一下窜出杂货间,跑到院外,爬上一棵高高的大树上。但是,小猫还小,一着急爬上树上,却喵喵叫着,怎么也不敢下来。 呼伦木的卫兵见状,就要上树救猫。呼伦木马上摆手制止,他要亲自去解救小猫。既然哈丝娜的父母都夸他既能当官,又能干活,这下,呼伦木还要显摆一下他勇于爬树。 小花猫可是哈丝娜的心爱之物,虽然这不属于英雄救美,但是能把哈丝娜的心爱之物救下,也算是在美人面前立了大功了。因此,这露脸之事,绝对得自己亲自来干。 呼伦木确实有两下子,三下五除二就爬上树上,将战战兢兢的小花猫抓在手上,向下滑落。小花猫对呼伦木本就眼生,再加向下滑落得有些快,不禁心生恐惧,伸爪狠狠地挠了呼伦木一下。呼伦木没有防备,疼痛之下,另一只手本能地过来抓猫,腿也不由一松,顿时从树上掉了下来。 呼伦木看到只离地面两米多高,为了怕伤着小猫,表示一下护法的决心,竟然任凭自己摔到,也不撒手扔猫,结果寸劲之下,左腿摔成骨折。 大家赶紧把呼伦木送到医院,左腿打上夹板,在家养伤。哈丝娜非常过意不去,一天三顿,天天给呼伦木送饭。把同在一套房子居住的库尔勒羡慕得眼睛发蓝。他心想:如果能有美人如此照顾,他也愿意受伤。只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真想为美人受伤,还真得靠机遇缘份。缘份没到,想啥都是白扯。 惠玥瞪着一双毛嘟嘟的大眼睛,故意装作不懂地问卫国:“大国师,你说呼伦木上校让小兵上树不就成了吗?非要自己冒险干嘛?” 卫国哈哈一笑,回答道:“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上树的,为心爱的人做事,多危险都愿意。” 惠玥装作领悟地点点头,小声道:“哈丝娜真幸福。”她正说着,脚脖一崴,险些摔倒。卫国赶紧伸臂将她抱住。哈丝娜躺在卫国的臂弯里,脸颊绯红。卫国把她扶起,故作嗔怪道:“看你,也不小心,也想混个工伤吗?” 惠玥冲卫国做个鬼脸,起身行走。 二人说着话,来到呼伦木住的二层小楼前。这幢小楼不大,建筑面积二百平方米,两家各住一面。分房委员会给各大队长的待遇是:单身也可分得住房,因此,单身的呼伦木和库尔勒才各分得一面,只等着引来金凤凰呢。 今天是星期天,是天骄国法定休息日。正巧库尔勒也休息在家。他正在院子里清扫院子,远远看到大国师同漂亮的女记者领着四个警卫员过来,赶紧放下扫帚,上前迎接。 三个人一道,走进呼伦木的房门。由于是大国师探访,库尔勒来不及给呼伦木通报,就和卫国、惠玥闯进呼伦木的卧室。 他们几人刚一推开房门,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呼伦木左脚搭在床上,右脚触地,正同坐在床边的哈丝娜搂在一起亲嘴。 哈丝娜一见众人进来,急忙转脸侧往一边,羞得满面通红。呼伦木看到众人,也是不知所措,红着脸,一个劲傻笑。惠玥看到这倾情的一幕,转脸看着卫国,脸颊飞起一片潮红。 库尔勒赶紧抱拳致歉道:“大哥,我是领大国师来看你的,可不是故意撞戏的!” 卫国哈哈大笑,uu看书 uukasu 把手一摆,说道:“有啥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未娶,她未嫁,正好天生一对。本国师琢磨着,哪天把你们这一对儿,连同查哈热和艾玛那对儿一起办了,免得现在偷偷摸摸,急得乱蹦。” 被卫国这一说,哈丝娜的脸更红了。呼伦木倒是脸大,闻言马上接口道:“嘿嘿,有大国师做主,小将哪敢不听?遵命就是!” 呼伦木这一接口,哈丝娜才敢红着脸说道:“你倒想的美,俺还没跟爹娘说呢,他们同不同意还不知道呢?” 卫国一听,更笑了,打趣道:“我敢保票,你爹娘肯定能同意。像呼伦木这样好的大男人,上哪儿去找啊?又能当官,又能干活,还会疼女人。你不同意,小心别让别人抢走了。” 哈丝娜小脖一歪,嗔道:“他敢?” “不敢不敢,我心里就你一个,海枯石烂心不变!” 呼伦木赶紧油嘴滑舌地回应着,能找到这么漂亮伶俐的媳妇,绝对是前生修来的福份,并且哈丝娜也是妇联的领导,妇唱夫随,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呼伦木看看卫国,又看看惠玥,说道:“大国师,我有句掏心窝子的话,不知能不能对你讲?” 卫国见呼伦木有些正装其事,有点愕然,回答道:“你讲。” 呼伦木郑重其事地说道:“大国师,你看大天王都已经多少个嫔妃了,可你就一个正房。作为国家的大国师,你能不能也再纳两个。”说着,他朝惠玥努努嘴。 惠玥心如明镜,只当没听懂。但她的眼神却在偷瞟着卫国,看他有什么反应? 《第3卷》第27章:设宴牵缘成并蒂 呼伦木等一应将官都已看出这个问题,只是大家没有明说出来,只有呼伦木心直口快,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作为与卫国一同穿越而来的金成鑫,当然也意识到这点。在为自己添砖加瓦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替卫国张罗张罗。 在建造国师府的时候,按照金成鑫的想法,也要给卫国建设个超大、豪华的府邸,不说能同自己相提并论,也要差不多。但卫国坚决不同意奢侈。他认为现在国家正是爬坡阶段,不宜如此铺张浪费。因此,卫国只同意建造不超过一千平米的府邸。否则,他宁愿还住回刚刚入住观江国际时的二层小楼。 说实话,金成鑫心里很不痛快。你这么一表现,好像自己不识时务似的,这不明摆着损人吗?天王府建成,金成鑫又从冯家堡带回七房嫔妃,而卫国还是蔷薇一个夫人,显然又把金成鑫晒在了前面。金成鑫想:别光顾自己享乐,怎么也给卫国弄一两个女人陪陪,也好堵一堵天下的悠悠之口。 金成鑫于是晚上命厨子准备一桌子好菜,拿出一坛老酒,派人把卫国请到天王府位于松花江畔的惠宾楼,一同开怀畅饮。 金成鑫给卫国斟满酒,十分动情地对卫国说:“卫国,前一段时间你可辛苦了!天骄国的什么事情都需你操心。现在国家基本走向正规,你也应该忙里偷闲跟我乐呵乐呵了。” 金成鑫说到这里,同卫国撞了一下杯,一饮而尽,卫国无奈,也随着干了此杯。 金成鑫拍拍卫国的肩膀,继续说道:“自从龘子他们六个走后,这里就剩咱哥俩儿了,平常我想同谁说个心里话都不能。今天,就咱哥俩儿,敞开心扉,开怀畅饮,来个不醉不休。” 说着说着,金成鑫竟眼泪汪汪,抽泣起来。 卫国见状,赶紧劝道:“成鑫,别难过,这不还有我嘛!谁说不能说心里话了?今天不走了,我陪你聊,聊聊小时候那些事,想起来就心动。” 卫国情不自禁,竟然也掉下了眼泪。 哥俩个你一杯,他一杯,不一会儿就喝下了半坛老酒。金成鑫酒量本就比卫国大,这些年走南闯北,到处应酬,越发练得海量。卫国原来酒量就小,再加谈到兴处,总是干杯,一会儿功夫,就已成半仙之体。 金成鑫忽然舌头也大起来,说道:“你说龘子他们不走多好,咱哥几个成一字并肩王,雄霸天下,享不尽荣华富贵,该有多美!想起来,都替他们惋惜。来来来,就当他们几个都在,跟他们每人再干一杯,不干不哥们!”说完,金成鑫率先干杯。 既然金成鑫是说同云龘他们干杯,自己也不能落后,紧随着金成鑫也是干杯。他两个就这样连干六杯,卫国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打起了鼾声。 金成鑫叫两声卫国,卫国显然已经睡着,根本没有反应。金成鑫站起,走到隔壁房间,对着里面说道:“出来吧。” 从屋里走出一个局促的漂亮女人,她低着头、羞红脸,竟然是《天骄日报》的惠玥。金成鑫一晃手腕,笑道:“本王说帮你就帮你,按照大国师的意思,他是不会另娶新欢的。今天我把他灌醉,下一步就全看你了。办成了,明天你可就是大国师夫人。” 惠玥显然有些害羞,金成鑫一摆手说道:“害啥羞?女人早晚不得有这一天,来来来,主动点,帮我把他扶进房间。” 惠玥不再犹豫,上前和金成鑫一边架着一条胳膊,把卫国架到客房里,放到床上。 金成鑫冲惠玥努努嘴,笑道:“本王把大国师赐给你了,下步你俩儿能不能并蒂鸳鸯,就看你真不真心了?” 说完,金成鑫带上房门,偷笑着走了,留下烂醉如泥的卫国和芳心乱跳的惠玥。怎么说一个大姑娘家,主动办这事也有些懵门啊!况且,她还是第一次,根本不知道怎么往下进行? 但是惠玥踌躇再三,还是下了决心:既然大天王的御旨已下,她已经是大国师的人了,那就不能再畏缩不前了。 想到这里,惠玥开始给大国师脱衣服。虽然脱到内衣的时候,有些害羞。但她一想到大天王说的话,早晚都得有这一天,也就不在乎了。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将卫国脱了个一丝不挂,然后,她自己咬咬牙也把衣服脱光,钻进被窝里,同卫国抱在了一起。 翌日清晨,卫国从迷蒙中醒来,胳膊弯里枕着的软玉动了一下。卫国心里温暖,伸手搂了一搂这温热的胴体,那一汪软棉贴在了他的胸上。 忽然,卫国一凛,骤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他慌张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已经醒来、脸颊绯红的惠玥。这一惊非同小可,卫国差点没喊出声来,再一看自己,也是全身赤裸,忙不迭地捂住羞处。 卫国张口结舌,脑袋飞转,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干杯、干杯、再干杯,然后自己浑然睡去。睡梦中,他仿佛来到一片广阔的草原,到处都弥漫着醉人的芬芳,一朵艳丽无比的鲜花飞上天空,在空中飘舞,摇荡,吐露着羞红的颜色。然后,一阵暖风吹来,鲜花飘然直下,扑进他的怀里,融进他的心中,把他的心也撞得春情激荡。那匹马好快呀,快得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风驰电掣般在草原上驰骋,把他的魂都带飞了—— 卫国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最后的归程。此时,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唯有爱才是对她最大的负责。既然已是一条船上的旅客,就没有再下船的必要了。 卫国把惠玥的秀脸扳过,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芳唇,然后,支撑着爬上了已经软绵绵的胴体,这一次,卫国可是清醒的啦! 几天之后,卫国正在政府大楼的办公室里翻阅报告,金成鑫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从那天晚上的“红门宴”之后,金成鑫还是第一次看到卫国。因为那天早晨,金成鑫怕卫国难堪,故意托辞有事出去了。 金成鑫进门之后,一屁股坐在卫国对面的椅子上,打趣道:“大国师,这两天,没累坏吧?” 卫国故作生气地说道:“去,瞧你安排的好事,把人姑娘葬送了。” 金成鑫仰面哈哈大笑道:“葬送?人家可是自愿的。谁不想成为大国师夫人啊?我这是做的善事,别得了便宜卖乖,说你该怎么谢我?” 卫国闻言,也打趣道:“那我也给你找一个,就怕你家的八房娘娘不让,哈哈。” 金成鑫也大笑起来,笑后,凑到卫国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么的吧,你帮我办几个事,那几房娘娘就不会有意见了,也算你还我个人情。” 卫国一听,把脑袋凑过来,问道:“什么事需要大天王出马,说说看?” 金成鑫晃晃手腕,叹息道:“我那几房娘娘,总给我吹耳边风,让我把他们的兄弟们安排一下。现在大权都在你手里,我不找你找谁呀?”说话的时候,金成鑫似乎有些无奈。 卫国问道:“几个人啊?他们都想做点什么?” 金成鑫一见卫国有些松动,顿时来了精神,回答道:“青竹是没谁安排的。其余那七房娘娘,加起来共有十二个兄弟。他们也没啥特殊要求,考虑到三个团的营长,以及各大队倒出的大队长、中队长空缺,你就适当给安排一下,好让我回宫有个交代。” “什么?” 卫国一听顿时叫出声来。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拿起水壶给金成鑫倒杯水,说道:“成鑫,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大小舅子,安排职位时应该有所考虑,但是也不能刚一出山,就一下子跃居到各部队的领导岗位上啊?怎么也应该在基层锻炼锻炼,长长经验,便于后来统领士兵。” 卫国摊摊手,u看书 ukanshuom 接着说道:“你这一开板就直接上到楼顶,他们会什么呀?现在可是国家各方拔高的关键时刻,绝不能凭关系使用平庸之才。况且,做什么都是一步一步提升的,这样才能建立良好的运行机制。似这样直升飞机式的提拔,不把我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人事制度都给破坏了,也必然寒了众多的辛勤劳作者之心。你说,这个口,我能开吗?” 金成鑫一听火了,大声叫道:“唱啥高调啊?提不提拔还不都是你一句话。国家就是我们两个的,安排安排我的大舅哥、小舅子有何不可?人家以为我是天骄国的大天王,国家的一把手!可没想到,我连安排自己家人的权力都没有,你说我这傀儡大天王,还当个什么劲啊?干脆,我不要这个虚衔,都给你算了,免得回家受老婆们的白眼!” 卫国见状,很无奈地说道:“别说气话,你不是还有盖世太保吗?怎么不往那里面安排?” 金成鑫眼睛一瞪,怒道:“我把他们都安排到一起,冯·毙他历史还能不能干了?” 说到这,金成鑫眼珠一转,顺势说道:“我正准备同你商量,成立个特务组织,如果行,把他们安排到这里也可。” 卫国很怀疑地用眼睛瞧着金成鑫,看了半天才回答道:“你不用和我商量,马上要开第二届劳盟大会了,你在会上提出讨论吧。” 金成鑫站起身来,一甩手腕,走出门去,身后扔出一句满含哀怨的话:“我他妈的对你是真好,替你考虑房子、女人,可你他妈的对我却是真装!我都不知道,咱们还是不是兄弟?” 《第3卷》第28章:执言致祸起萧墙 早晨起来,外面的天空就阴云惨淡,不见一丝阳光,江风习习吹来,顿觉格外的凉爽。相反,观江国际的大礼堂里,气氛却较为热烈,劳盟第二次代表大会正在紧张进行,与会代表正全神贯注,听取劳盟副总书记金成鑫所作的《关于天骄国增设情报机构的提议》。 金成鑫面色庄严,站在主席台前面的讲台前,大声说道:“同志们,天骄国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经过在座各位的共同努力和艰苦奋战,已经跨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开始走上快速发展的轨道。我作为天骄国的元首大天王,对你们大家,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掌声。金成鑫稍待片刻,伸手下按接着说道:“尽管我们国家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是我们的国家机构却还不健全,特别是关系国家安全的情报机构仍属空白,迫切需要新建一个或者两个,才能满足国家的情报搜集和评价、敌情侦查、反制间谍、以及粉碎颠覆政府的切实需要。所以,作为天骄国大天王、劳盟副总书记,我郑重提议,建立天骄国情报机构,请劳盟代表审议。” 这些古代人,对于情报机构的认识尚浅,基本停留在搜集情报的初级阶段,对于金成鑫后面所提的诸多作用认识不足。但是这一提案是大天王所提,所以,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而在情报机构的领导归属上,却是有不同意见。 呼伦木首当其冲,进行发言:“同志们,对于大天王所提新设情报机构的提议,我没有意见。但是,情报机构建立以后,不能脱离劳盟,成为自己的独立王国。并且,我认为盖世太保也要归属于劳盟,接受劳盟的指挥和领导。我们应当确立一切权力归劳盟,劳盟才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任何人和机构,不能凌驾于劳盟之上。在选人和用人的问题上,应该公开透明,公平竞争,保持国家机构始终能够用到最优秀的人才,促进健康运行。” 金成鑫话一说完,立刻赢得热烈的掌声,不用说,代表们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 卫国见呼伦木的炮筒子直接挑破,害怕金成鑫下不了台,赶紧站起,说道:“同志们,大天王的提议非常及时,也非常必要。一个国家发展到一定阶段,没有情报机构的支持,必然要成为瞎子、聋子,而且在危险来临之前,必然不能及时作出正确反应。因此,同志们都同意设立情报机构,只是在情报机构的归属问题上有些异议,这个我们可以暂时放下,待到思想统一时,再行商量。但是,这并不影响情报机构的筹建。我们开始进行下一议题,《关于促进科技进步,提高科技人员待遇的提议》。” 卫国适时的总结和转移话题,表现出高超的领导艺术。若非如此,就看金成鑫那比外面天空还阴的脸色,恐怕当时就得爆发。当然,金成鑫有金成鑫的想法,他和卫国的几次冲突都已显现出来,只是没有好好的解决,才会积蓄至此。 虽然有此插曲,总的来说,第二次劳盟大会开得还是比较成功,十三个议题基本都得到通过,只需后续制定具体操作办法即可。 呼伦木也看出大天王的不高兴,可是他是出于国家考虑,照直放炮,未想到大天王的感受。因此会后,他一个劲地同大天王搭讪,可金成鑫却始终未予答话,弄得呼伦木颇为尴尬。 哈丝娜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得罪了最高领导,知道必须及时化解才行,便凑上前,小脖一歪,拉住金成鑫问道:“大天王,您说话时,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可以吗?” 金成鑫看到哈丝娜那娇俏的模样,满肚子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他晃晃手腕,看着哈丝娜,问道:“哦,什么事情难到我们的宣传部长啦?” 哈丝娜故意一板脸,假意嗔怒道:“我得给你提点意见,成立情报机构,不光仅有男人的,还应有我们女人的,这才显出男女平等呀!” 哈丝娜只是想替呼伦木解围,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一下子说到金成鑫的心坎里。金成鑫顿时心花怒放,拍拍哈丝娜的肩膀,笑道:“小丫头,你这个意见提得好,本王一定虚心接受,回头我就酝酿,也给女人建立一个。你要有兴趣,你来当头?” 哈丝娜赶紧摆手,回答道:“别别别,我只是说说而已,这个活,我可干不了。我怕把我自己都弄丢了。” 金成鑫哈哈大笑,指了指哈丝娜,返身离去。 劳盟大会结束了,卫国也在想着金成鑫的提议。他知道:金成鑫还会跟他再提,这件事是躲不过去的,他应该提早想好如何建立这个机构,而不是一味地回避。 正在卫国坐在办公室里,思索着情报机构的设立一事之时,平素一向很守规矩的查哈热,门都没敲,忽地一下闯了进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卫国不仅心里一惊,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否则,一向沉稳的查哈热,不会如此不知礼节。 卫国真的没有猜错,天骄国确实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查哈热站在卫国的办公桌前,满脑袋流汗,半是哭腔地说道:“大国师,不好了,呼伦木被盖世太保逮捕了!” “什么?” 卫国脑袋嗡地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忽地一下站起,冲出桌侧,抓住查哈热的胳膊,着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查哈热哭丧着脸,回答道:“大国师,他们说呼伦木投敌叛国,在他家里还搜出高句丽的密信,以及千两黄金。” “啊——” 卫国的脸色骤然惨白,怎么会这样?呼伦木怎么会干出这事?不会,一定是弄错了,或者有人栽赃陷害!想到这点,卫国的脊背一阵发凉。 “未经劳盟允许,盖世太保就敢私自逮捕国家高官!谁给他的权力?” 卫国怒不可遏,转瞬又抓住查哈热问道:“哈丝娜在哪?” 查哈热闻言,额上渗出了一排汗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哈丝娜失踪了。盖世太保说,她可能先行叛国了。” “胡说!” 卫国一拳砸在桌子上,水杯翻倒,水洒了一桌子。他转念一想,额头上也冒出一排汗珠,着急地命令道:“你带领禁卫团,速去把杜尔布和库尔勒给我带来,不可有丝毫延误!” “是!” 查哈热喀地一个立正,转身快步跑出。 卫国走回桌子后,瘫坐在椅子上。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几乎没有任何准备,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突然,他一拍脑袋,似乎想到什么,高声叫道:“卫兵!” 卫国的四个警卫员齐刷刷地跑了进来。卫国拿起笔飞快地在便笺上写上四个字:见条速来。 之后,卫国将便笺叠好,交给四人,命令道:“你四人火速赶往铁矿,把呼热尔给我带来,任何人不得阻挡,否则,以反国家罪论处。” 四个警卫员接令,快步跑出执行。 卫国略一思索,穿好外衣,快步走到楼下,叫上政府大楼的禁卫连,全副武装,骑马赶往盖世太保总部。 政府大楼距离盖世太保总部不是很远,也就一公里的距离。因此,卫国率领禁卫连很快就赶到了盖世太保总部所在地。 还未等到达门口,卫国就看见盖世太保总部门前戒备森严,有一百多盖世太保成员,各个手执盾牌,排成一排,拦在总部门前。 卫国勒住丝缰,uu看书 .uukanshu 跳下马来,刚想向里走,就被盖世太保拦住。卫国大怒,骂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是想造反,竟敢拦阻本国师!” 这些盖世太保见是大国师驾临,哪敢拦阻,但是命令在身,也是犹犹豫豫,不想退后。 禁卫连长一见,立即高声命令道:“大国师在此,谁敢阻拦,以叛国罪论处,格杀勿论!” 这些盖世太保知道国家都是大国师建立起来的,哪里还敢逞强,纷纷退后,给卫国让出一条路来。 禁卫连随之上前,将盖世太保们挡在外面,不让他们直接接触卫国。 卫国大踏步,刚刚走到盖世太保总部的楼门前,盖世太保总管冯·毙他历史上校陪同大天王金成鑫,急匆匆走了出来。 金成鑫一见卫国,把脸一扳,怒声指责道:“盖世太保正在办理叛国大案,大国师不安心理政,却带大兵压境,擅闯警察禁区,是何道理?” 卫国见金成鑫满面怒容,不好和他硬顶,便对金成鑫拱拱手,说道:“这里不是议事之地,我们进屋再谈。” 冯·毙他历史上校赶紧上前,躬身诚请卫国走先。卫国和金成鑫二人迈步向里走去。禁卫连长也想随入,冯·毙他历史伸手挡住,不让他进。禁卫连长随之拔出佩剑,指向冯·毙他历史上校。 卫国冲禁卫连长摆摆手,说道:“你在门外守候,他们不会把我怎样?” 说完,卫国大步流星,随着怒气冲冲的金成鑫,走进楼里。 禁卫连长随即将门口封锁,禁止任何人出入,表现出良好的禁卫素质。 《第3卷》第29章:连薪引火良弓寞 卫国、金成鑫和冯·毙他历史来到办公室,未等落座,卫国就对他俩儿问道:“怎么回事?为何要抓呼伦木团长。他是军队高官,盖世太保怎能越权办案?” 未待冯·毙他历史回话,金成鑫抢先回答道:“事关国家安全大事,还能管得着规矩吗?是我下的命令,就不算越权了吧!况且在他家里搜出高句丽密信和黄金,证据确凿,不立即逮捕,他早跑了。就是这样,他的女朋友哈丝娜还闻风跑掉了。” 卫国气哼哼地问道:“岂有此理,未经查证,就敢擅定罪责?而且呼伦木是国家的栋梁,怎么可以这样轻率?我要亲自见他,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冯·毙他历史摊摊手,为难地说道:“大国师,这个时候去见呼伦木似有不妥吧?” “胡说!” 卫国一拍桌子,怒道:“我是劳盟总书记,见他有何不妥?快带我前去,否则,拿你治罪!” 冯·毙他历史躬身退往一边,金成鑫上前一步,挡在冯·毙他历史之前,说道:“大国师,别忘了,现在是我的部门办案,你要冷静。” “冷静,这么胡来,我还能冷静!” 卫国气得面红耳赤,就差大骂了。 金成鑫脸色一沉,刚想说话,冯·毙他历史马上回道:“既然大国师非要见呼伦木,那我安排一下,这就来。” 可是,他刚一出门,就见一名盖世太保职员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不好了,呼伦木自杀了!” 卫国忽地一下蹦了起来,高声叫道:“快带我去!” 冯·毙他历史当先引路,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打开房门,请卫国进去。 卫国进屋一看,只见呼伦木头破血流,趴在地上,白墙上还有一片血迹,似乎是撞墙而死。 卫国翻过呼伦木的身体,看到他遍体鳞伤,想是遭受了许多酷刑。此时,他血肉模糊,早已断气。 卫国怒不可遏,正要与金成鑫理论,走廊外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两个盖世太保职员连续地跑来,将纸条给冯·毙他历史呈上。冯·毙他历史打开其中一个一看,脸色骤变,连声叫道:“大天王,我们还是迟了一步,三大队长杜尔布、四大队长库尔勒不见了!” 接着他又打开另外一个纸条,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啊——九大队长呼热尔也不见了。” “什么?” 金成鑫差点没蹦起来。他一指卫国,大声咆哮道:“都是你平常放任自流,不加管教,现在闹出叛国窝案!通知各单位首要,立即开会!” 除失踪的三位大队长和哈丝娜,以及死去的呼伦木,各单位首脑一个不缺的全都到会,而且这次还增加了盖世太保冯·毙他历史上校。 金成鑫面如寒冰,直指卫国说道:“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开一个紧急会议,是因为,我们天骄国发生了天大的丑闻,那就是呼伦木集团叛国大案。” 听金成鑫如此一说,与会的这些人立马神情紧张起来。呼伦木叛国,而且还是一个集团?天啊,这么大的祸水,可别波及到自己身上!大家心里嘀咕着,各个显得惴惴不安。 金成鑫一拍桌案,怒声接道:“盖世太保接到线报,声言呼伦木暗中与高句丽勾结,企图颠覆我们这个新生的国家。我命盖世太保秘密搜查呼伦木的家,果然搜出高句丽给呼伦木的密信,声称如果他能配合高句丽灭掉天骄国,就将他封为天骄王,军政大权集于一身,并且还给他送来千两黄金。在我们审讯过程中,呼伦木不思悔改,顽抗到底,自绝于人民。他的同伙杜尔布、库尔勒和呼热尔都在盖世太保逮捕之前,逃之夭夭。如此丧心病狂的卖国行为,作为劳盟总书记,军政大权一手抓的大国师竟然毫不知情,其麻痹程度到了何种地步?如果不是同我一同下凡的天仙,我都差点怀疑他也是意图颠覆政府的呼伦木同谋!好在盖世太保及时发现了呼伦木集团的罪行,才没有给国家造成进一步的损失。但是,我们国家的声誉,却是受到极大的损害。所以,我认为,大国师不再适合担任劳盟总书记职务,暂时应该回家反省,接受组织的审查。” 查哈热闻听到此,刚想站起,卫国抢先说道:“既然国家出现重大责任事件,我作为劳盟总书记,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根据组织章程,我愿意辞去劳盟总书记的职务,接受组织的调查。但是,我辞职之后,希望劳盟能够敦促盖世太保尽快查实呼伦木叛国一案,如果确属与高句丽同谋,就应该尽快缉拿同案人员,不可让他们逍遥法外;如果不是,那么就要立即还几人清白,免得徒伤无辜。至于我退职一事,大家不要有所非议,我正好有一秘技需要潜心钻研,恰恰给了我偷闲的时间,于我也没有什么坏处。今后,各单位要紧密团结在大天王周围,服从领导,听从指挥,万万不能让我们刚刚建立的良好基础坍塌。言尽于此,我申请退出大会,回家反省。” 卫国说完,站起身来,与在座的各位拱拱手,退席而去。天骄国的最高领导就此更迭。 会上,在金成鑫的主持下,又通过了如下决议: 一、设立国家情报机构,命名“克格勃”,由张小妮儿的大哥担任克格勃总管,金成鑫特意给他赐名屠个懦夫,并授予上校军衔。 二、设立女子特务机构,命名“锦衣卫”,由金成鑫的第五房娘娘沙娜的妹妹沙娃担任总管,其职责除兼具克格勃的职能之外,还要负责培养大天王的贴身侍卫。 三、将查哈热仍旧调整为一大队大队长,主抓哈尔滨第一砖瓦厂,其原担任的禁卫团团长一职由二娘娘冯芳的大哥冯延利接任。 四、呼伦木的骑兵团团长由三娘娘冯秀的大哥冯延国接任。 五、杜尔布的三大队大队长一职,由四娘娘冯玉瑾的二哥冯胜接任。 六、库尔勒的四大队大队长一职,由五娘娘的大哥沙棘接任。 七、呼热尔的九大队大队长一职,由二娘娘的二哥冯延财接任。 八、盖世太保、克格勃、锦衣卫收归劳盟下属。 九、确定一切权力归劳盟,任何人不得违背劳盟的组织领导。 十、金成鑫全票当选劳盟第二任总书记。 经过此次大会,进一步加强了国家的机制建设,强化了领导核心和集权,统一了思想,祛除了杂音,增强了执行力和战斗力,使大天王的权威作用第一次上升到独一无二的程度,进而巩固了国家的政治基础。 劳盟大会通过了成立克格勃和锦衣卫的决议之后,这两个机构立即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招兵买马,通过面试和笔试,优中选优,各选出300人进行强化训练。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是通过内部关系,沟通私进的。这种人情后门,在亲缘关系较浓的天朝任何时候,都是在所难免的,想要根绝,除非把玉帝拿下。 克格勃为此成立了天骄国特务大学,锦衣卫成立了天骄国女子专务学院。这两所大学,都是为培养特别行动人员而专门设置的,具体从思想和体质方面进行有针对性的特别训练。 思想上,灌输国家利益至上,为国家可以牺牲一切,乃至生命的教义,使他们成为一心为国的好青年、好战士。 体质上,则从特务的工作需要,有针对性的训练骑马、格斗、刺杀、窃取、破坏、跟踪、监视、审讯、虐待等特技。uu看书.uuanshu.c 当然,男女青年在必要时为获取情报,也必须毫无保留地利用身体资本,来达到目的。教官讲了:这是人人都有的自然条件,为了任务的达成,没有什么可觉得羞耻的。前苏联的“乌鸦”和“燕子”,不都是如此吗? 但这是最后的课程,必须在经过层层训练考核淘汰之后,剩下的最优秀人才,才能有幸专修此项。这是大天王的苦心和希望,要不,岂不污了克格勃和锦衣卫的名头? 估计,随着这些特种人才的毕业,社会各行各业一定会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届时,万民归心,何愁没有巨大的进步? 然而这些,卫国倒是漠不关心,就连他的两位夫人工作回来,想同他交流交流,他都是伸手打住。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卫国可不操这心。他这一段时间,正在坐在家里,潜心研究炼钢之法,期待突破古人百炼成钢的落后瓶颈。他琢磨着要把冶金技术再上一个台阶,冶炼出更加坚硬、锋利的武器,让部队士兵都能使上钢制武器,到时,将会大大提高天骄国部队的战斗力。 一天下午,卫国吃完午饭,正准备到炼钢厂试验他的想法之时,冯·毙他历史上校领着两名盖世太保,骑马匆匆而来。他们刚好同卫国碰到,马上翻身下马,向卫国行礼。冯·毙他历史面色慌张,忧急地说道:“大国师,大天王请你立刻到天王府议事。高句丽和鲜卑国两路大军,侵入我国边境。鲜卑大军副将是库尔勒呼热尔,而高句丽大军副将是杜尔布。” “啊——” 卫国大惊失色。 《第3卷》第30章:反戈挟仇铁马狂 卫国赶到金成鑫的天王府时,禁卫团长冯延利、骑兵团长冯延国、铁甲步兵团团长丘比岱、克格勃总管屠个懦夫上校、锦衣卫总管沙娃上校,以及各大队大队长,都已来到。金成鑫面色阴沉正在地上来回转圈。 卫国刚一进门,金成鑫面露喜色,立刻迎上来握住卫国的手,说道:“大国师,你可来了。高句丽和鲜卑国又兴兵犯境,领头者竟然是从咱这叛逃的杜尔布、库尔勒和呼热尔。边境飞鸽传书报告说,鲜卑国大军一万由大将墩布禄率领,副将是库尔勒和呼热尔,正向哈尔滨急袭。这俩儿叛徒嚣张至极,点名要我迎战;高句丽大军由大将李正熙率领,副将是杜尔布,发兵两万,正气势汹汹向煤矿扑来。这仨儿叛徒,可是对我们的情况太了解了,一定是深思熟虑后,才发兵入境。大国师,对付他们,你最有办法,快拿个主意吧!” 金成鑫这一番话,有如崩豆一般,把卫国听得心惊肉跳。不用猜想,卫国也能知道:杜尔布三人大举问罪之师,一定是给他们结义大哥呼伦木报仇而来。不有个结果,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卫国心里盘算:这次对付这两路大军,已不能采取上次的方法,何况两军之中还有天骄国的开国大将,再要采取出其不意的手雷爆炸和偷袭运粮部队战术,势必不灵。必须审时度势,拿出更为妥当的应敌之策。 卫国抬眼环望众人,大家全都屏息静气看着他的眼神,期待他拿出退敌神策。就连金成鑫的几个大舅哥也是满怀期待地望着卫国。大家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足智多谋的大国师,才是中流砥柱。 卫国斟酌再三,缓缓说道:“鲜卑国和高句丽两路发兵而来,一定是事先通气,蓄谋而动。对我们上次采取的雷炸办法和偷袭粮队战术,必然早有准备,并且他们之中还有熟知我们底细之人,力量对比,两路侵略军又是占据数量优势,兵精粮足,志在必得。因此,硬打硬拼,或者墨守陈规,必然失败。” 众人听卫国一分析,全都面露焦急之色,金成鑫也已沉不住气。卫国伸手做了一个下砍的手势,说道:“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优势都在他们那里,他们是来侵略我们国家,又是远道奔袭,势必劳顿。而我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客观上弥补了自身的不足。所以,我们应该利用我国广阔的纵深,打伏击战、歼灭战。飞鸽传书所言,鲜卑国一路叫板非要大天王应战,那么大天王可率禁卫团、铁甲步兵团和二大队、四大队迎战鲜卑大军,作战人数基本相当。至于打法,我随后与大天王密谈。高句丽一路大军,由我率领骑兵团迎击。其余大队继续工作,暂不征用。” 卫国说到这里停顿一下,观看众人的反应。冯延国脸上立即露出惊恐之色,三千对两万,这不是送死吗?他转脸望向金成鑫,求助之色非常明显。 卫国未等刚要张嘴的金成鑫说话,随即说道:“由于这一路对比悬殊,危险重重,为照顾大天王眷属,查哈热与冯延国职务互换,随我出征。” “是!” 查哈热和冯延国双双站起,齐刷刷地打个立正回答。二人都是露出愉快的表情,金成鑫也是感激地望了卫国一眼。要不,这么危险的活交给他的大舅哥,他的三娘娘定会闹个没完。什么事情都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媳妇多了也是如此,哪怕你是皇上。娘娘天天陪你睡觉,熟得不行,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小性子一耍,怎么也要给点薄面吧。 金成鑫率领禁卫团、铁甲步兵团和二大队、四大队近一万人出发了。临走之前,卫国特意同金成鑫密谈一次,告诉金成鑫先期抢占距哈尔滨一百公里处的双峰山口,这个山口是由鲜卑国通往哈尔滨的必经之路,如能在山上两边构筑工事,据高临下,利用已经装备部队的手雷轰击鲜卑大军,一定可以击败敌军。据沿路情报人员飞鸽传报,鲜卑大军距双峰山口大概有一百七十公里左右,金成鑫所率部队定能抢先于他们先期占领。 至于高句丽这路大军,卫国有卫国的想法。他之所以选择这路是有原因的,他把金成鑫那路打造得兵精粮足,实力甚至超过鲜卑国大军,并且还占据地利优势,不出意外,取胜不是问题。而他自己所率领的这路,之所以敢冒险为之,则是因为:他算定杜尔布对他的恐惧是入骨入髓的。那次三招制敌一定在他脑海中刻下深深的记忆,届时,卫国说不定还得耍几下花招。更重要的是:卫国想亲自索问一下杜尔布,呼伦木之死的真相,他们究竟因何叛国,就因为高句丽的空口许诺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从两国的发展潜力来看,呼伦木绝对清楚天骄国的发展前景是高句丽所不能相比的,他为什么要舍好求次呢?况且他们兄弟已经位居高层,并且已经同漂亮伶俐的哈丝娜订下终身,何必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冒那么大的险呢?所以卫国要同杜尔布当面对质,非要揭开这个谜底。 可是,揭开谜底,他又怕因此伤了与金成鑫的和气,毕竟在这个远古的时代,就他们两人是一条船上的渡客,无论如何都不能闹掰。卫国那天之所以不经争辩就作出让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这次同杜尔布的对质,揭开了事实真相,他又能做什么呢?卫国一时茫然失措,难以释怀。 煤矿前的大平原上,卫国率领三千骑兵,分三十队排开。这次他率领的是骑兵,不需要弃己之长去守山口,那是步兵的打法。他要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把鲜卑大军拖垮。卫国知道:鲜卑大军忌惮他手里的铁雷,不敢排出密集队型,必然使用松散队型对阵。这恰恰是步兵的短板,面对速度极快的铁骑,必然被冲得七零八落。 卫国所仗,不仅是骑兵的速度,还有他的铁雷,他要让骑兵在运动中,炸他个到处开花。但是,凭着同杜尔布的共事关系,卫国内心深处,也是希望不动刀兵就能退掉鲜卑国的两万大军。他不排除这种可能,尽管希望有些渺茫。 这时候,卫国真是感觉自己的无助和脆弱,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天骄国所有的人都把他看作无所不能的大仙,可他们不知道:卫国除了脑袋里的知识远在他们之上之外,其它的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卫国真有点想念云龘他们,如果有他们在,那该有多么的充实,大家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定能战胜一切困难。然而现在,只有他和金成鑫,却又常犯龃龉,该当如何是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卫国情不自禁掉下几颗眼泪。 身旁的查哈热看到,策马靠近,关切地问道:“大国师,你怎么哭了?” 卫国听查哈热发问,顿觉失态,马上反问道:“哭了,没有啊!大概是风迷了眼睛吧。” 查哈热长叹一口气,说道:“大国师,你的心里,我可能懂个大概。你太累了,不仅要考虑国家的前程,以及方方面面,还要考虑横向、纵向的关系,哪一点出错都不可以。” 查哈热眼望远方,喃喃说道:“我算是理解那天,你什么都不说,就辞去劳盟总书记的职务,u看书 .uukanshu 实在是深思熟虑、心力交瘁所致啊!” 卫国目注查哈热,淡然一笑,心里掠过一丝安慰,总算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还是有明白人理解,或许其它人也有类似的感受,只是迫于形势不说而已。 根据飞鸽传报,高句丽的大军很快就到,卫国马上向查哈热传令:“全军戒备,随时准备迎敌!” 众战斗骑兵拔出马刀拿在手里,一齐做好战斗准备,负责扔雷的辅助骑兵,也把手雷和点火的火镰准备好,随时准备点火抛出。像他们这种战斗骑兵在前拼击,辅助骑兵在后扔雷的战术,还是卫国根据战场情况发明的。这种远近攻结合的战术,自发明之后,虽经多次演练,但还尚未经过实战检验,效果如何,还不完全确定。 呼伦木作为骑兵团团长,自然对这种战术了如指掌。但是,他已经不在,再有最了解的就是金成鑫的大舅哥冯延国。庆幸的是杜尔布、库尔勒和呼热尔由于兵种所限,只是听说过这种战术,未曾亲眼所见。否则,将会对此战极为不利。这就是任何时期,都要保持高度军事机密的意义所在。没有哪个国家傻到发明一种高精尖武器,就到处炫耀,威慑是威慑,但其中的奥秘,却从不轻易揭破,我国如此,鹅国如此,米国同样如此。 这时,远方的大道上,掀起一片滚滚的浓烟,显然是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杀将过来,看那如云的旗号,就已知道是高句丽的两万大军袭来。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要把所经过的一切碾碎,当然也包括挡路的这些骑兵,只不知他们的胃口好到什么程度? 《第3卷》第31章:孤胆雄威狼纛退 远来的大军距离骑兵团一千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摆出一个扇形疏阵。一名青面、高颧骨的大将从阵中闪出,策马跑出十多步,一指这面,高声叫道:“对面可有不怕死的,敢来与本将一决生死吗?” 卫国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投降高句丽的三大队长杜尔布。 卫国手持苗刀,策马跑出。杜尔布一见,也不示弱,策马奔来,到了五十米的距离,才发现对面的是天骄国的大国师卫国。 杜尔布恭恭敬敬,马上抱拳施礼道:“大国师,末将盔甲在身,不便大礼,望乞恕罪!” 卫国也一拱手,回礼道:“杜尔布,我一向待你不薄,因何叛国?说说原因。” 杜尔布面露微红,赧然回道:“大国师,不是末将意欲叛国,而是事态所逼,不得已而为之。盖世太保里有我一个共同挖煤的兄弟,当日飞鸽传书给我,告诉我说呼伦木与高句丽勾结,意图谋反,已经被擒,大国师也受到连累,估计会被追究。他让我速速逃命,免受其害。我于是当即飞鸽传书给三弟库尔勒报信,让他也赶紧逃命。后听说库尔勒怕他表哥呼热尔受到连累,也传书让他一起逃命。” 卫国眉头一皱,斥责道:“胡闹,本来呼伦木根本未曾谋反,经你们这一闹,叛国罪算是坐实了。” 杜尔布惨然一笑,回道:“大国师,难道你真没看出来?大天王意欲削弱你的力量,逐步去掉你的左膀右臂。通过迹象,我感觉,都什洛就是被盖世太保设计害死的。他们害完他,又想害我们,我们不跑,早晚就是死路一条!” 卫国一振,接着说道:“都什洛之死,仅仅是个猜测,呼伦木也并非就是叛国,你同我回去说清楚,免得落个叛国的罪名。” 杜尔布闻言,又一拱手,说道:“大国师,如你继续当政,兄弟我二话不说,马上回归。可是,现在天骄国是大天王说了算,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恕末将难于从命。” 卫国略一思忖,点点头,说道:“也好,这事就暂缓一时,待我接管权力,再来招你。眼下,你先退兵,我好回去开会,复任劳盟总书记。” 杜尔布听卫国一说,面露喜色,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只是我作为副将,无权下令撤兵。只好麻烦大国师再拿出你那发亮的神器,射我一下,我好佯装战败退兵。” 卫国闻言大喜,说道:“好,就这么办。不过,我射你时,你把眼闭上,免得眼盲。” 说着,卫国拿出警棍,对着杜尔布按动强光开关,一道雪亮的白光,直射向杜尔布。杜尔布大叫一声,拨马急回,假装中了暗算。 卫国苗刀向后一挥,命令骑兵冲击。查哈热大枪一抖,疾驰而出,三千骑兵紧随其后,尘土飞扬,掩杀过来。 高句丽大将李正熙原来就听说天骄国大国师神器厉害,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虚言。来之前本以为大国师被撤职查办,他这才敢壮着胆子带兵前来,没想到大国师根本没有下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还没有反过劲来,查哈热大枪挥舞,纵马驰来,直奔他杀上。李正熙见杜尔布一招败北,心里发毛,拨马就跑。主帅一败,士兵自然更慌,纷纷调转身躯,急急逃命。真个是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查哈热驱兵追击,如狮群追逐角马一般,杀得高句丽大军四散逃窜。查哈热的骑兵根本就未用上手雷,就把敌军打散,显得有些失望,掩杀之下,圈住一千多俘虏,方始返回。 卫国命令士兵们打扫战场,高句丽大军溃逃仓促,军械、武器散落无数,估计这些战利品又可以装备一支部队了。 骑兵团将士全都喜笑颜开,兴高采烈,跟着大国师就是好,出门就获大捷,而且是以少胜多的大捷。查哈热也是乐得脸绽桃花,多日的晦气一扫而空。 正当大家热烈庆祝之时,煤矿新任三大队长冯胜骑马急急赶来,将大天王金成鑫的十万火急纸条给卫国呈上。卫国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只见纸条上写道:“大国师亲启,鲜卑大军诡计多端,设伏将我部全军歼灭。现他们领重兵将我围困于双峰山上猛攻,我所带五百多人死伤殆尽,如不紧急救援,估计支撑不到一天。大天王急致。” 卫国刚想下命令,被他派出多日的扎罕少校带着两个人匆匆赶来。由于他一直在调查都什洛被害的案件,已经多时未曾露面,此次听说卫国率领骑兵团对战高句丽,故此才追到这里面见卫国。 他将卫国拉往一边,在卫国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儿。卫国的脸色由青变红,又由红变白,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卫国吞咽了一口唾液,转身对众人命令道:“冯胜,你从煤矿抽出五百人,交给扎罕,由他将这些俘虏和物资押送回哈尔滨,不得有误!” “是!” 冯胜和扎罕二人齐声回答。 卫国又对查哈热命令道:“速速整装骑兵团,随我赶往双峰山,救援大天王!” 双峰山左侧山脊上的一处大平台上,金成鑫正在声嘶力竭地命令着士兵:“注意敌军动向,节省大石,不是大帮敌人就用弓箭射击。” 此时,他的身边也就剩下二百多人,分别守住平台的东西两面。面对山道的东面压力最大,坡度较缓,大概在四十五度左右,鲜卑士兵主要从此往上攻击。背对山道的西面这一侧虽然坡度较陡,但也开始有鲜卑士兵向上攀爬。金成鑫腹背受敌,危在旦夕。 冯·毙他历史上校指挥着近五十名盖世太保士兵,守着西面这一侧。金成鑫的大舅哥、禁卫团团长冯延利则率领一百七十多禁卫士兵,守着鲜卑士兵主攻的西面方向,时不时就有一名士兵被弓箭射中倒下。冯延利手执佩刀来回督战,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此时的金成鑫,满脸灰尘,已经没有了大天王的森威风度。他慌急地对冯·毙他历史问道:“大国师怎么还没到?再用飞鸽传书。” 冯·毙他历史哭丧着脸,回答道:“大天王,我们手里的飞鸽已经全部放尽,估计大国师肯定接到了传书,就不知他肯不肯来救我们了。” 金成鑫闻言,随即骂道:“胡说,大国师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会来救我们的,士兵们,再坚持一会儿,大国师就会带兵前来的。” 他这样说着,但心里也在嘀咕:且不说卫国愿不愿意伸手相救,就是愿意,这相隔一百多公里,就是马不停蹄地跑,也得大半天时间。他不知道剩下的这点守军还能不能挺到卫国到来。尽管这些守军被查哈热训练得各个英勇,但是山坡下可是有近一万鲜卑大军。而且库尔勒和呼热尔又对他恨之入骨,不把他杀掉,绝不会停止进攻。金成鑫有些后悔,收网时收得太慢,导致大鱼漏网,反被人瓮中之鳖。 金成鑫所在的平台,东西两面是山坡,南北两面是悬崖。面北这面对着鲜卑大军来的方向,悬崖下是平原。而面南这面同样是悬崖,但底下却烟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底,一看就是杳无人烟之处。 金成鑫心里盘算:如果鲜卑大军冲上来,绝不能让他们抓活的,受尽羞辱而死,实在不行,自己就从这无人之处跳下去,同样是死,何不选择痛快的。只可惜自己那些房娘娘,自己一走,说不上给谁当了褥子。 金成鑫心如刀绞,后悔莫及。悔不该不听卫国所言,把一万大军分布在两面山脊,居高临下,扼住通往哈尔滨的唯一要道,他们只要往里闯进,uu看书.ukanhu 就炸他个人仰马翻,那该有多么痛快!而且一点危险都没有。可是就怪自己刚愎自用,贪功冒进,中了人家圈套。 金成鑫率领禁卫团三千人、铁甲步兵团四千人、二大队、四大队两千多人,本来是兵强马壮,实力较之鲜卑大军只强不弱。因此,金成鑫才产生骄傲心里。 偏偏赶上库尔勒打着先锋旗号,引军来攻,开始时叫骂得很凶:说什么给大哥报仇,要把大天王碎尸万段,娘娘们全都打成军妓。激得金成鑫暴跳如雷,引兵下山交战。他没想到鲜卑大军不堪一击,稍一触碰,就溃败而走。 金成鑫心花怒放,完全把卫国的话当成耳旁风,驱兵狂追,简直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他突然想起他老人家的一句诗词:“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有这句诗垫底,金成鑫更是忘乎所以。追着追着,追到前面一处名叫“迷魂谷”的山谷。好在金成鑫、冯·毙他历史和冯延利压在最后,由于过于得意,闲庭漫步地追赶,才同丘比岱的铁甲步兵团拉开了距离,才免于被鲜卑大军推落山石困在谷里。 原来库尔勒佯装战败,是骄兵之计,目的是引诱金成鑫大军进入迷魂谷,然后采取火攻。只可怜卫国精心打造的铁甲步兵团全部和禁卫团大部,都被鲜卑大军堵在谷里,被事先准备好的硫磺、硝石、柴草引燃烈火,烧了个灰飞烟灭,丘比岱上校也光荣殉国。 金成鑫侥幸带领八百多人逃回,被反把的鲜卑大军铁桶一般,围困在双峰山上,成了饺子皮里的肉馅,只要一用力,就会被捏在皮里。 《第3卷》第32章:双峰埋恨酹国殇 日已过午,金成鑫同士兵们不停歇地打仗,根本没有时间吃饭,士兵们饥饿交加,体力透支,但还要拼死防守。 鲜卑国的军队不慌不忙,一波接这一波组团进攻,就是要将守军消耗得弹尽粮绝。而且他们不进攻时,可以轮班吃饭,养精蓄锐再行攻击。 金成鑫眼看着守卫的士兵人数越剩越少,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刻。金成鑫心想:卫国再不赶来,可就真是守不住了。 他的想法还未完全闪过,又一波敌军呼喊着冲了上来。这时,守卫的士兵既无石头,又无弓箭,只能以刀相格。但是他们非常勇敢,一个人倒下,另一个人马上堵上。然而人数的悬殊,决定了胜败,他们终究没能阻挡住潮水般涌上来的鲜卑士兵,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士兵如狼似虎般冲上平台,并且鲜卑大军的主将墩布禄,也满身杀气,跨上了平台。 这个满脸络腮胡须的雄壮大汉,见这么多士兵都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山头,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手拿大刀,嗷嗷怪叫着冲了上来。 在他的带动下,鲜卑士兵顿时士气大振,尽皆怪叫着猛往上冲,瞬时就把已是强弩之末的天骄国防线攻破。他们一个个圆睁兽眼,狂呼乱叫,定是要把平台上的百十来人全部吞噬。 墩布禄大展熊威,接连砍翻两个盖世太保士兵,一下子冲到金成鑫的面前。众人当中,唯数金成鑫显眼,从他的装束和气派,一看就知道是天骄国的领军人物。 墩布禄气指颐使地吼叫道:“久闻你就是天骄国的大天王,现在立马缴械投降,本帅还可饶你一命。否则,我的大刀可不管你是不是神仙,送你地府见阎王!” 金成鑫虽然近一阶段养尊处优惯了,久未征战。但他跟随尚文原来苦练的底子还有,怎么也不能过不了三招。况且此时,他已抱定必死的决心,所以无惧。金成鑫双眼通红,手持苗刀,扑过来与墩布禄战在一起。 冯·毙他历史和冯延利也都被上来的鲜卑士兵围住,做拼死的抵抗,根本无暇救援金成鑫。平台上的守卫士兵惨叫连连,纷纷倒下,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没。 正在这时,山下面突然传来接二连三的巨大爆炸声,简直让人震耳欲聋。但是这种声音,听在金成鑫耳里,却如同听到上帝的福音。 金成鑫奋起余威,紧砍几刀,狂喜地大声高呼:“大国师来了,大国师来了!” 卫国接到金成鑫十万火急求援之后,连高句丽俘虏都顾不得押送,就急忙率领骑兵马不停蹄,赶往双峰山救援。 一路上,卫国就是想不明白:金成鑫怎么会战败,而且是败得一败涂地。就算是中了鲜卑大军的伏击,但是卫国亲自打造的禁卫团和铁甲步兵团,战斗力是何等的强势,怎么会被兵力相当的鲜卑大军一口吃掉?绝对是不可思议! 查哈热也是想不明白:毕竟禁卫团是他一手训练的,无论是战斗素养和体质,还是作战意志,都是一般散兵游勇所不能比拟的。就算是嚣张跋扈的鲜卑大军,战力也绝对不会在禁卫团之上。可是他们怎么会败得如此之惨?可怜跟着他同甘共苦的那些兄弟了!想至于此,查哈热不禁虎目垂泪。 卫国和查哈热的心事重重,路面上的马蹄得得。骑兵团一路狂奔而来,一口气赶到双峰山下。这时已经时过正午,一路的奔波,无论是战马还是将士,都已饥肠辘辘。然而他们远远地看见鲜卑大军将双峰山团团围住,正一波波地向上猛冲,每耽误一刻,就有可能导致守军的玉碎。 尽管卫国看着战马呼呼喘着粗气,将士们疲惫不堪,但也不得不下命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卫国目注双峰山,牙齿一咬,挥刀高呼:“查哈热,前队冲锋,后队雷击,进攻!” 查哈热大枪一抖,奋勇当先,向前冲锋。骑兵团士兵风起云涌,紧随其后,冲入战场。辅助骑兵随即点燃手雷,一颗颗,冰雹般甩向敌军。 随着一声声山崩地裂的爆炸声,鲜卑士兵被炸得血光四溅,残肢断臂直飞,一个个晕头涨脑,鬼哭狼嚎。哪里人多,哪里就是爆炸的地方;哪里聚堆,哪里就是恐怖的死亡之地!鲜卑士兵不知何处突降的天兵,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 鲜卑主将墩布禄为抢头功,当仁不让,已领兵冲上平台。库尔勒和呼热尔作为降将,又是人家副手,自然知趣,不能与他争功。但是他们心里好想冲上平台,亲自手刃大天王金成鑫,替他们的结义大哥呼伦木报仇。但是既然墩布禄已然抢先一步,他们也只好在山下指挥攻击了。 正在他们眼望墩布禄冲上平台,庆幸即将取得胜利之时,却没想到天骄国的援军从天而降。而且上来也不招呼,冲上来就是一阵狂轰滥炸。鲜卑国的士兵们都没反应过味来,就被炸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 库尔勒和呼热尔在天骄国时,倒是见过手雷战术,那多半是阻击和守卫之时使用,部队冲锋时受距离的限制,又怕伤着自家部队,往往难于使用。后来,他俩儿听说,骑兵团练成手雷战术,但是作为一种军事秘密,没有外露,他们也不好向呼伦木探问。 部队有纪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事,只能不知道。因此,他们只是在脑中一过,没往心里去。今日一见这种雷击战术,简直非同寻常。这种结合骑兵之长,在机动中适时轰击,专门寻找人多的地方投弹,威力绝对恐怖至极。 令库尔勒和呼热尔更加震惊的是,这支援军竟然是神通广大的大国师率领。大国师不是闭关不出了吗?何以又重现江湖? 他俩儿可是知道:大国师要想取谁性命,有如探囊取物一般。青龙山三招擒寨主的记忆,可是深入骨髓,玩火者必自焚! 因此,库尔勒和呼热尔,虽在山脊两面指挥作战,未经谋面商议,就不约而同地作出决定,跳上马背,撒丫子逃跑。 他俩儿清楚得狠:早一步,有可能赢得生机:迟一步,必将横死疆场!做土匪者,最懂得适时保护自己, 众士兵本已被炸得失魂落魄,现在一见山下的两位主将亡命奔逃,哪里还有斗志。况且天骄国的铁西瓜恐怖至极,沾上死,挨上亡!一死一片,血肉之躯,谁能抵挡得住?此时不逃命,更待何时? 于是乎,包围双峰山的鲜卑大军,溃如大堤崩塌,泄洪般没命奔逃。查哈热率领骑兵团,振起余威,枪挑刀砍,如虎驱羊,只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卫国则率领三百骑兵迅疾下马,向山上的平台进军,对平台之上鲜卑国的残兵,作最后的清剿。另外,鲜卑国的大将墩布禄还在上面,不知金成鑫遭遇不测没有?卫国心内牵挂,心急如焚! 山下的战事,立刻在激战的平台上引起反应。攻守双方的心态,立即进行了大调换。开始时,守卫方万念俱灭,只待杀身成仁;转瞬间,攻击方穷途末路,无法脱身。 冯·毙他历史和冯延利本已精疲力尽,身上多处受伤,眼看就要西天一游。骤然间援军大胜,他二人心花怒放,又振起十二分神勇,当即将面前的鲜卑士兵砍翻。 鲜卑主将墩布禄正把金成鑫逼到悬崖边上,大刀一刀紧似一刀,金成鑫向前就得挨刀,向后就得跳崖,形势已是万分危急。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国领兵冲了上来,眼见金成鑫已躲无可躲,急忙抬手一枪,随着噗地一声枪响,鲜卑主将墩布禄犹如一个破麻袋一样,向前一扑,跌倒在地。 犹是金成鑫机警地向旁边一闪,u看书 .uukanshu.cm 要不然膀大腰圆的墩布禄扑倒同时,非把他扑下悬崖不可。 卫国带上来的士兵,发动余威,枪挑刀砍,三下五除二就将还作顽抗的鲜卑士兵残余,全部收拾干净。 由于战况的惨烈,几百平米的平台上,横七竖八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是困难。 卫国跨过这些死尸,急急来到金成鑫的身边问道:“怎么样,伤着没有?” 金成鑫看了一下身上的满身尘土,满眼流泪,激动地说道:“伤倒是没伤到。只是从这一仗来看,我确实不适合带兵打仗,或者管理国家。今后,我就效仿君主立宪制的国王,做个只负责外交礼仪的名义大天王,过我的轻松自在日子,不再参政了。后宫里那么多娘娘都没照顾过来,懒得再管你们这些俗事了。” 卫国闻听,调笑道:“那怎么行呢?管娘娘也不是轻巧活?还是要保重龙体啊!哈哈哈——” 金成鑫晃晃手腕,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你要注意身体,国家这一大摊子,又出了叛国窝案,已经是伤筋动骨了!” 卫国点点头,说道:“是啊,回头我就着手解决此事。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用叛国来相对抗!何况,他们还引兵前来大举进攻,意图颠覆天骄国,就必须受到严惩。否则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人效仿。” 说话的档口,谁也没注意到:那个被卫国击毙的鲜卑主将墩布禄竟然苏醒过来。他趁二人正放松戒备的时候,攒足力气,突然跃起,双臂抱着卫国,跌下了悬崖—— 《第3卷》第33章:惊悉遗恨吊英魂 金成鑫痛苦地摊摊手,对云龘一众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卫国的离去,我比谁都心痛!你们一走,我俩可是患难与共的苦命孤儿啊!呜呜呜——” 说到这里,金成鑫竟张开大嘴,放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顿时引得满屋人哭声一片,一桌人仿佛掉进了悲伤的海洋。 云龘抹了抹泪水,问道:“蔷薇在哪?我们去见见她。” 金成鑫长叹一声,回答道:“蔷薇出家了。卫国一走,蔷薇万念俱灭,不想再涉足人事。她对我说,以后都不想被人打扰,一心向佛,六根清净了。” 林紫小嘴一嘟,说道:“真是狠心,连我们都不见了,那我们就见见青竹吧。” 金成鑫很不好意思地摊摊手,说道:“卫国走后,我实质上就是天骄国的皇上了。青竹为了表示后宫不参政的决心,把妇联主席也辞了,只安心做她的正宫娘娘。她为防止外人闲话,自己给自己定下一条规矩,除了后宫里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见,也不允许外人进入后宫。我都劝过她多少次,她就是不改这个规矩。女人家啊,固执的想法,别人很难看懂。” 金成鑫说完,一耸肩膀,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林紫嘴上没说,但心里可是骂开了:装什么装啊,刚当几天娘娘,就这么矫情,还后宫不让进?大唐的后宫,我可是没少逗留! 想到这里,林紫不自觉地一伸舌头,骤然想起李隆基对她的轻薄,脸微微泛红,不敢作声。 云龘无奈地摇摇头,自找台阶地说道:“她俩儿不见,我们只有去见卫国了。你看看,安排谁带我们去凭吊一下卫国的坟墓,兄弟一场,说什么也得看上一眼!” 说着说着,云龘的泪水又禁不住流下来,顿时引得大家哀伤难禁,全都表示想去。 金成鑫晃晃手腕,答应道:“好吧,那就让冯·毙他历史和屠个懦夫二人,陪同你们去一趟双峰山。国家公务太忙,我实在无法分身,请各位见谅。” 双峰山上的平台,业已变成“大国师陵墓”,从下往上,修建了一条白色的石阶。平台上还打上水泥地面,光滑平整。平台的四周也修筑了木头栏杆,约有一米多高。东面那侧中间,建起一座半圆的坟墓,墓前立有一块汉白玉的石碑,上刻“大国师之墓”五个大字。 石碑前的小平台上,摆放着一串山楂、三个苹果和三个香桃,一束鲜花插在花瓶里,一个精致的小香炉里正插着一柱高香,冉冉地升起蓝烟,一看就知道有人刚刚进行过基奠。 林紫、于薇薇、凌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三样点心,也摆放在平台上,嘴里念叨着,让卫国各样尝尝。 华生特意用树叶卷起一支烟点着,吸了两下,放在香炉上,殷殷地叨咕着:“卫国,这里没有卖烟的,我只能给你卷支烟,你抽一口,过过瘾,就算抽上''中华''了。” 他说着说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下来。 云龘拿出一小坛老酒,给卫国斟满,顺着坟前洒了一圈,哽咽地说道:“卫国,我知道你酒量小,但是老朋友见面,也得喝了这杯,喝完了,能睡个好觉。你那么着急走,都没跟我们告声别,就悄无声息地走了,全然不顾兄弟们的不舍和留恋,给我留下永世的歉疚。如果你在天之灵有知,能原谅我的过错吗?是我这个混蛋,把你带到这遥远的是非之地,让你遭受如此的不幸。是我害了你呀,啊——” 云龘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嚎啕大哭。天无声,氤氲密布;林无助,瑟瑟低鸣!杜鹃啼血,山泉啜泣。 万千牵挂,却拽不住兄弟的英魂。云龘感觉心被人撕扯着,仿佛要碎成两半。 卫国的影像,像电影一样,在众人的脑中一幕幕闪过…… 云龘家里,探秘之前的商讨会上,卫国指夹香烟,慷慨发言;探秘途中,卫国身穿水裤,先行探路;消灭巨蟒,卫国手执蛇叉英勇接战;入洞之后,卫国持枪戒备搜查,高度警惕;马车上,卫国持枪击毙偏将,震慑吕布,挽救尚文;闫家岗,卫国枪击救林紫;助云龘,卫国警棍电董卓;徐州城,卫国智破采花大案,扬名四海;葫芦谷,卫国神枪击毙双恶,助众人脱险;秘洞前,卫国掩护大家撤退,阻击井木罕。 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就在眼前。云龘越想越痛,越痛越哭,悔疚得把脑袋都磕出了血。林紫和尚文几次拽云龘,都没拽起。何况,大家的心是一样的沉痛! 冯·毙他历史和屠个懦夫二人识趣地站在远离众人的对面,看着这一众人伤心欲绝,感触颇深。他们只是知道:云龘一众同大天王、大国师渊源很深,却不知他们能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从云龘他们这撕心裂肺的哭泣,他俩儿已然看出:这种感情绝非同宗这么简单。 正在这时,一个跛着腿、佝偻腰的蓬头垢面老头,在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搀扶下,走了上来。 他俩儿径直走到云龘一众身边,看着这些哭得死去活来的的人连声叹气。半天功夫,这老头才开口说话。不过,他的嗓音沙哑的不行,就像未调准频道的收音机,杂音重得听不清楚。 云龘等人被他这突然发声怔住,都不由自主地止住哭声,好容易才听清这老头说了什么: “诸位施主,节哀顺变。莫怪老朽絮叨,逝者已去,生者何辜?别把过去放在心上,看淡得失人无忧,看破生死自从容。人,因无而有,因有而失,因失而痛,因痛而苦。人总是从无到有就欢欣,从有到无则悲苦。其实,有又何欢?一切拥有都以失去为代价;无又何苦?人生本来一场空。有无之间的更替便是人生,得失之后的心态决定苦乐。” 云龘一愣,这个貌不惊人的残废老头,竟然能讲出这么多佛家的禅理?这偏僻的荒山野岭,哪来的如此高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云龘仔细打量着这个老头,见他脸如黑炭,皮似树皮,一只眼瞎,嘴也略歪,根本不像隐士那样仙风道骨,可这些话明明又是出自他口。 云龘不敢怠慢,起身拱手施礼道:“老人家,受教了。心有多瘀,伤有多烈!故友千钧,实难割舍。况背负之重,无法祛之。” 老头轻咳两声,环视一圈,颤巍巍地接着说道:“当你明白无常,你就不会悲伤,今日愁云惨淡,明日可能满天阳光。当你明白无常,得,有什么喜;失,有什么伤?得失匆匆,不过是空花一场。老朽敬重大国师人品,所以才来劝导诸友几句,莫再无度悲啼,扰了老朽清修。” 说完,瘸老头牵住小乞丐的手,也不再看众人一眼,兀自蹒跚而去。 云龘望着老少二人踽踽而走,心里犹如打碎了五味瓶,说不出是啥滋味?华生有些忍不住,抱怨道:“哪里来的管事佬,我们哭我们的亲人,干他啥事?瘸着腿还来管闲事,也不怕累着。” 林紫目注瘸老头离去的方向,也附和着华生说道:“是啊,上坟哪有不哭的?比城管管得还宽?” 于薇薇见状劝道:“别这样说人家,估计这老头怕我们哭坏了,这才好心来劝我们。他是佛门中人,悟道好深,我的修炼跟他一比,真是差了好几趟街呀!” 尚文看着通往山下的石阶发呆,uu看书.uknu.om 眼光游移,想是在思索着什么? 凌云也附和着于薇薇说道:“这老头的道行真深,想想真是那么回事。” 众人中,唯有金雁听不太懂,什么“得,有什么喜;失,有什么伤?”,如果都像他说得那样,还有啥追求啊?那我也不用心系云哥了,林姐也就不会同我有嫌隙,这可能吗? 云龘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腿就往台阶处跑。可是,他向下观望,除了一蹬蹬的台阶蜿蜒而下之外,那祖孙二人早已没有了身影。云龘奇怪:这一老一少,怎么走得这么快?一定是附近有什么玄机。 云龘赶紧叫过金雁说道:“金雁,你骑雕察看一下四周,看看这老头到底去哪了?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心中的感觉总也抓不住。” 云龘若有所思,后一句话完全是同自己所说。 金雁答应一声,二指插入嘴里,一声呼哨,大雕从山巅上急速飞下。大家在这里哭叫,大雕可是觉得无趣,自己飞上山顶观赏风景去了。金雁哨声一响,大雕闻听,马上飞下,这种默契,简直羡煞旁人。 金雁骑上大雕,刚想飞走,云龘又上前叮嘱一句道:“你顺便再往悬崖下面看看,我要知道底下的情况。越细致越好。” 金雁扣上护目镜,对云龘说道:“明白。” 说完,大雕扑拉拉凌空而起,在天上略一盘旋,随即向山下飞去。看得冯·毙他历史和屠个懦夫目瞪口呆。他俩儿心里嘀咕:大国师这一路人,可都不是寻常之辈啊! 《第3卷》第34章:懅逝犹疑访故人 双峰山之所以得名,是由于长得就像骆驼的双峰。两山中间夹一条山道,像是人工开凿的一样,伸向远方。而大路两侧傲然凸起两座山峰,山峰两侧则是高低不平、连绵起伏的山脉。要想从北面进入哈尔滨,必须经过这条必由之路。否则,就得像山羊一样翻山越岭;或者像金雁一样,从天上飞入。有这道天然的屏障拱卫,确实有如天助。只不过金成鑫当时贪功冒进,弃险擅出,才导致了卫国的殉国。 卫国献身的那座平台,位于道路左侧,东西两面是山坡,南北两面是悬崖。向北这面对着哈尔滨北部的方向,悬崖下是广阔的平原。而面南这面同样是悬崖,底下常年烟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底,想是水气不断蒸发所致。 金雁围着双峰山转了一圈,仔细观察各处,也未发现瘸老头和小乞丐的身影。然后,她驾驭着大雕向卫国跌落的山崖俯冲飞下。 怪不得这里没有人迹,原来这个悬崖四周都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别说是人了,就是山羊也绝对下去不得。而平台相对着那面的中间,有一道喷薄的山水从半山腰涌出,飞流直下,形成一条湍急的瀑布。水流带起的水气被束缚在中间的狭小盆底之中,只能向上蒸发,故此才形成雾气腾腾的景象。 金雁驱雕再往下飞,悬崖底下荒草丛生,芦苇遍布,中间是一条汹涌的大河,喧嚣着向对面的山洞冲去,涌成一条隐秘的地下暗流。如果上面有人跌下,一定会被湍急的河水冲走,贯入山洞,冲入黑暗的地下世界,消失无踪。 金雁把底下情况摸清,便驱动大雕飞起,向平台返回。云龘见金雁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线索吗?” 金雁摘下护目镜,摇摇头回答道:“我围着双峰山细转一圈,并未发现老少二人踪迹,估计隐于附近密林。至于悬崖之下——” 金雁详细地把看到的情景,向大家复述一遍。云龘听后,缓缓地点点头,伤感地说道:“真若如此,卫国定是毫无生机。即便没有摔死,也得被冲入暗洞淹死。唉,都是我的错啊!” 云龘说着说着,又开始自责起来。 林紫怕云龘又陷入自责的漩涡,脑中灵光一现,劝解道:“别老跟自己过不去。卫哥之死,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还是回去见见知道情况的人,再仔细了解一下,没准能发现新的情况。你不觉得蔷薇和青竹不见我们,有点异常吗?” 经林紫这样一说,大家也觉得事情有些说不通的地方,或许里面隐藏着难言之隐,也未可知。云龘甚至希望这是一个设计好的骗局,归根结底还是希望卫国没死。 那么回去,都应该见谁呢? 在天骄国里,除了金成鑫、青竹和蔷薇之外,他们几个也就同查哈热和他的部落中人相熟了。因此,云龘决定:回去之后,首先去拜访查哈热,然后,再陆续拜访另外的那些族人。 云龘不想让冯·毙他历史和屠个懦夫二人,像个尾巴似的跟着自己一行,特别是他们所属的部门性质,更是让云龘心存芥蒂。 所以,云龘一行回到哈尔滨后,谢绝了金成鑫给他们安排在天王府的好意,又驻回了他们初来哈尔滨下榻的,那家松花江边的大宾馆。这样,也就免于干什么都在特务组织的监视之下,能有自己的一方清净。 查哈热由于带领骑兵团击退高句丽和鲜卑大军,表现神武,得到大天王金成鑫的肯定。因此,金成鑫回到哈尔滨后,未予调整查哈热的任职,仍然命令他担任骑兵团团长。 经此一役,禁卫团和铁甲步兵团损失殆尽。部队的使命是,来之能战,战之能胜。事关国家大计,金成鑫不敢在军队用人上,再搞任人唯亲。所以,查哈热才金鞍稳坐。 云龘一众来到骑兵团的驻地,向卫兵报上自己一行的姓名,要求求见他们的长官查哈热。没有一会儿,查哈热风风火火,亲自出来迎接,将大家让进会客厅。 现在的查哈热穿上军装,当上部队首长之后,已经不是在扶余国当奴隶时的那么卑微,也不是天恒山上野外部落里的那么愚昧,而已经脱胎换骨,锻炼成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将,举手投足间已经不自然地带出为官者的威严。只不过他见到云龘一众仙人,却还是毕恭毕敬。 他可是亲眼目睹过这一众仙人的能耐,武艺虽然不是绝对的出类拔萃,但脑子却是无人能及,而且他们还有一些闻所未闻的宝贝,每动一件,都会让人惊诧万分。正是这些,动了井木罕的贪心,而导致送命。 查哈热为人忠厚,根本没往这儿想,并且他也不敢往这儿想。大国师的神器,他可是领教多次,他的同伴一定也有。何况,他们有七人之多,是神仙的团队主体,谁敢对他们无视? 众人很客气地与查哈热见礼,毕竟人家已是一团之长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弄得查哈热受宠若惊,回礼不迭。 门口的勤务兵给云龘一众斟满茶水,退至门口站立。云龘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很亲热地问道:“老朋友,山洞一别,恭喜高升团长。” 查哈热赶紧站起,拘谨回道:“小将无能,全仗大天王和大国师提携、众仙人抬爱。” 云龘见状,急忙摆手说道:“不必客气,坐下说话,我们可是老相识了,再这样,就显得生疏了。” 查哈热闻之,复又坐下,眼望云龘,等着问话。 云龘目注查哈热,郑重地问道:“大国师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道具体细节?” 查哈热望着云龘,感到他的眼神似乎能穿透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地回答道:“当时,我在下面追逐鲜卑败军,上面的情况不是亲眼所见。只听大天王说,鲜卑主将墩布禄临死跃起,抱着大国师掉下悬崖。在场的冯·毙他历史上校和冯延利上校,也都是这个说法。我甚至都没见到大国师的逝身。唉,没有大国师,哪有我的今天啊!” 查哈热说着,眼圈泛红,似乎是说到了痛处。 云龘轻轻点点头,说道:“既然大国师对你有再造之恩,你就实事求是,把大国师从山洞返回,再到为天骄国创业起家的整体情况统统告诉于我,不可有意夸张或者隐瞒,我要听到真实情况。” 查哈热于是便把卫国在此的整个经过,同云龘一众讲述一遍。整体情况同金成鑫讲述的大体相似。只不过查哈热所讲似乎有些斟词酌句,不如金成鑫描述的细致、生动,特别是在事关二人意见相左时,更是避重就轻,一带而过,使人明显感到言犹不尽。 查哈热不想讲,云龘也不好过于追问。人在官场,保持适度的警惕,绝对是立命之本。何况,金成鑫创建了三个特务组织,就是想监视天下的悠悠之口,确保他的统治长盛不衰,固若磐石。武则天、朱元璋不都是如此,行使铁腕吗?也难怪查哈热噤若寒蝉,哪句话说错,可能立马脑袋搬家,还是少说为妙。没准云龘一众的登门拜访,早有人向克格勃、盖世太保,或者锦衣卫汇报了。即便查哈热没说什么,都有可能沾上嫌疑,查哈热怎能不知道这里的玄机呢? 怪不得门口站立的两个勤务兵始终没有回避,他们一定是查哈热故意留下的,预备必要的时候给他作证。 云龘暗自佩服查哈热的精明。才几天啊,就在官场谙于此道。看来人真是高等级动物,顿悟的本领绝对是无出其右。 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更多的内容,云龘一众起身告辞。查哈热说什么也要留他们七人吃饭,而且金雁还是初次相见,uu看书wwkashu 无论如何要尽一把地主之谊。 但是云龘婉言谢绝了查哈热的好意,他知道:多在这里耽搁一分钟,都会给人家增添麻烦,云龘可不想因为自己,让人受过。 出了查哈热的军营,华生凑过来对云龘问道:“龘子,你觉得查哈热说的,都是真话吗?” 云龘微微一笑,答道:“我觉得他说的基本是真的,只不过有些方面,对我们故意作了隐瞒。看来金成鑫的白色恐怖,一定让他心存畏惧。真没想到成鑫这家伙,还挺阴的。小时候,可没看出来。哈哈——” 林紫也凑过来,插话道:“他不好说,我们就去观江国际,找都什卡父母聊聊,再找找那个什么——默度酋长。另外——” 林紫眼睛一亮,接着说道:“卫哥的大媳妇不见我们,我们何不去见见他的二媳妇?就是金大天王所说的那个大记者。我倒想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魅力迷得我们的刑警队长失身犯错呢?” 说着话,林紫故意意味深长地盯着云龘。金雁见林紫似乎又是语有所指,马上退后几步,走到于薇薇跟前说笑,装作啥都没听明白。你精,我也不傻。 云龘哪会不懂这点。但是他不接招,而是把话题转移开来,说道:“阿紫说得很对,我们先去拜访一下都什卡的父母,表达一下我们的哀思和谢意。毕竟人家儿子是因我们而死,怎么着也该抚恤一下。另外,也可顺便打听一下,他二儿子是遭谁下的毒手。我想,事关他家的血仇,他们老两口绝对会有一说一,不会像查哈热那样吞吞吐吐、有所保留的。是吧?” 《第3卷》第35章:授意急寻大隐路 与卫国和金成鑫一开始打拼的两个挹娄部落,都住在观江国际小区里。因此,云龘一众来到这里打听,很快便找到了都什卡父母的家。 老两口见是同大天王一道的神仙驾临,高兴得不知如何才好,让座、倒水、沏茶、上水果,忙活个不停。如此的热情,感动得云龘一行心里热乎乎的。他的两个儿子,都是为云龘他们献身,可他们却丝毫没有迁怒于神仙,真是朴素而又憨厚的老人啊! 云龘从兜里拿出已经换好的五千元天骄币,郑重地交给都什卡的父亲说道:“老人家,你的儿子都什卡是因为我们离去的,这点钱根本无法顶替你儿子的贡献,就算是我们的一点微薄心意吧!” 都什卡父亲闻言,赶紧拒绝道:“上仙啊,这钱我们可不能要啊!现在政府把我们照顾得好好的,要住有住,要吃又吃,啥都不缺,都是你们神仙给的,我们哪能得寸进尺,再要你们的钱呢?” 林紫见状,连忙劝道:“大叔,您就拿着吧。政府给你们的是大天王和大国师的心意,可我们的心意还没表达呢!你不收,我们会寝食不安的。” 华生也劝道:“是啊,老人家,他们是他们的,我们是我们的,您就收下吧。要不然,我们没法出这屋了。” 尚文、凌云、于薇薇、金雁纷纷上前劝说,两位老人才在多次推让下收了这钱。 都什卡父亲老泪纵横地说道:“你们神仙对我家太好了!虽说我的两个儿子都走了,但那也是他们的命,怪不得你们。我们老两口想啊,等三儿子都市茂长大了,还让他跟着你们干,跟着神仙还能有错吗?” 云龘几人闻言,面面相觑,老人家实在太善良了,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他们不知道:自己这一行根本不是神仙,难免中间良莠不齐,即便就是神仙,想法也会各有不一,哪能一味地盲从呢?但是,大家又不好点破。 云龘握住都什卡父亲的手说道:“老人家,你的话,让我们十分感动,我们今天来除了表示一下心意之外,还想跟您打听一下,对于您二儿子都什洛的遇害,有没有听到什么线索?” 都什洛父亲擦擦眼泪,长叹一声,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回上仙,盖世太保调查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线索。我们听说大国师也派多哈部落的扎罕调查这事。可是自从双峰山一仗、大国师殉国之后,扎罕就突然失踪了,具体在哪儿,谁也不知道?我们老两口就知道这些,估摸着,可能是高句丽作的恶!” 云龘点点头,心里若有所思,看来在这儿,只能了解这么多了。 云龘一众告别都什卡父母,找到了老酋长默度的家。默度酋长一见是云龘等人,大吃一惊。他将众人让到屋里坐下,诧异地问道:“云上仙,上次临行之时,你们称欲返天,何以又回到此地?” 云龘微微一顿,回答道:“老人家,返天之后,我们放心不下大天王和大国师,故此才回来看看。万没料到大国师惨遭不幸,想同老人家了解一下,大国师在天骄国的近况。” 默度酋长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叹道:“大国师最不容易,天骄国有哪一样,不是大国师亲力亲为?这是白手起家,平地建国,其中艰辛,可想而知。老朽自始至终,皆能见证。大国师所创奇迹,不说是前无古人,也是鲜有来者矣!为了天骄国简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 默度酋长拉长了话音,想说又不想说。云龘一见,赶紧发问:“只是什么?” 默度酋长环视了一下众人,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听人说,大天王在多哈部落坐镇之时,部落里的神汉,为表忠心,将萨满的图腾献给大天王,并说大天王靠在背后,一定有如神助,能登大基。大天王满心欢喜收下,并将这块图腾牌子镶嵌在他现在的龙椅后背上。每逢上朝议事,都是靠在图腾牌上,据说是气度大长。” 默度酋长又捋了捋胡子,接着说道:“我有个神交之友听后,私下对我说,亵渎萨满图腾,一定会招来祸事,恐怕大国师之厄便同此事有关。” “什么?” 云龘听后,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咽了一口唾液,赶紧追问道:“老人家,快告诉我们,您那位神交之友在哪儿?我们要见他一面。” 默度酋长看了看吃惊的众人,说道:“萨满是我们挹娄人的神灵,我们是不敢不敬。那个神汉一定有他的用意,或许是替死去的酋长出头,也说不准?总之,他的这个献媚,确实把大天王和大国师推到风口浪尖,命运如何?你们只能去咨询这位神秘之人了。” 默度眼神向外观看,似乎是看到那个神秘之人,窃窃地说道:“那人就在中央大街之上,找不找到,是你们的缘分。他从不许我领人见他,若是有缘,定能相见。因此,我只能告诉你们,他是一位卜算先生。” 众人告别神神秘秘的默度酋长,来到哈尔滨最著名的大街——中央大街上。这里虽然不像现代哈尔滨的中央大街那样人头攒动,繁华异常,却也是商贾林立,人来人往。 大家走在这红砖铺就的路面上,心里骤然泛起强烈的思乡之情。这种情感不是顾恋此时,而是对现代挥之不去的记忆,是一种软绵绵的牵缠。大家心里诘问:穿来穿去,何时才能到家啊? 正在大家沉浸在想像之中的时候,忽然发现街对面的服装店前,有三男三女吵了起来,并且各不相让,吵架的原因,好像是为了面前的一位绝色美女。 这小姑娘穿着一套褶皱的花色连衣裙,离远一看仿佛一只欲飞的花蝴蝶。她的面容似水一般娇嫩,五官精致,像是匠人特意的镶嵌那样恰到好处,只要看一眼,就会还想再看几眼。 怪不得这三男三女为此打架,这小女孩确实是人中尤物。 只听三男中一个年纪略大,但也不过三十岁的青年争辩道:“是我们先发现的,就应该跟我们走。” 三女当中也是年龄大点的年轻女子抢白道:“你们跟多久,没搭话有什么用?是我们先同她接触的,怪得着我们吗?” 那个男的闻言,又争辩道:“干你们这行难道看不出我们在出任务?” 那女的一听,一撇嘴,笑道:“凭什么我们必须看出你们出任务,要说出任务,我们才是!” 大家闻听,立即有所反应,感情他们两伙都是公人,看情形又各不相让,一定不是一个部门的。 他们两伙这样一吵,倒把小姑娘弄糊涂了。她瞪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不知说什么好?情急之下,转身就想离开。 她这一走,可把吵架的两伙人急坏了。他们纷纷上前表露身份。只见三人中说话的男人,掏出证件急急地说道:“姑娘,我们是克格勃的特勤,今天我们有缘,想吸收你加入我们的组织。待遇嘛,绝对是各部门中最好的,你将有机会接触大天王的。” 还没等绝色美人回话,三女中说话的女子也掏出证件说道:“姑娘,别听她的,克格勃不干好事,上他那去,你一定后悔。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是锦衣卫,全是女人的天下,不比那些臭男人强多了吗?” 那个男人一听,出口骂道:“你敢诋毁克格勃?长几个脑袋?” 那女的一听来劲了,胸脯一挺,奚落道:“别拿克格勃压人,别人怕你,锦衣卫可没把你们放在眼里。还是回家给你老婆**去吧!” 绝色美人见两伙越吵越凶,u看书 ww.ukanshu近乎于哭腔地说道:“你们这样吵,就好像我非去不可似的,告诉你们,本姑娘哪都不去!” 那男的闻听,一立眼皮,喝道:“哪都不去?这可由不得你,在这国家,就要为国家服务,哪怕要你的命,你都得给!看你长得好,是你的福气,只要大天王看中,你就飞黄腾达了。” 三女的头也是点点头,半是严厉、半是拉拢地说道:“克格勃别的我不赞成,就这句话,还有点味儿!说吧,你选择,跟他们走,还是跟我们走?” 云龘听到此处,勃然大怒,抢步上前,大声斥责道:“光天化日,你们就敢在大街上强抢民女,这是哪家的王法?” 三男中的头一听,脖子一挺,立刻骂道:“哪里来的牲口?敢管克格勃的闲事?你是脑袋长多了吗?” 此时,见有人仗义执言,克格勃和锦衣卫马上联手对外,三女的头立刻厉声对云龘盘问道:“你是什么人?拿出护照看看!” 云龘一听,冷笑一声,回道:“冯·毙他历史和屠个懦夫陪我刚从双峰山回来,你们的大天王更知道我是谁!” 三男的头听说他们的总头和盖世太保的总头,刚陪新来的几位仙人去过双峰山,这可是绝对的机密,此时被来人一语道破,绝不会有假。另外,看他们的装束,同大天王和大国师一个风格,定然是神仙不假。他冲三名锦衣卫一使眼色,也不再纠缠那绝色女孩,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时候,云龘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谶语:“说无常,似无常,道是无常却有常。” 《第3卷》第36章:执情难护弱孀门 云龘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戴瓜皮帽、干巴瘦的小老头敲着木鱼,像是对云龘,又像是对自己说道。 俗话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看这瘦老头神神秘秘的,应该就是默度酋长所说的好友了。 云龘走到瘦老头身前,躬身一礼,说道:“敢问老丈,可是卜算之人?” 瘦老头闻言,眼睛向上一抬,打量一下云龘一众,回答道:“也是,也不是。老朽只算有缘之人,其它一律不算。” 云龘微微一笑,说道:“大千世界,唯有我们相遇,说起来,定是有缘之人吧。” 瘦老头闻言,哈哈大笑道:“施主好口才,那就让老朽替你卜上一卦。” 说着,他拿起两颗骰子,在八卦圆盘上一掷,两颗骰子骨碌碌,一颗跌入坎门,一颗跌入艮门。 瘦老头目注云龘摇摇头,捡起一颗骰子,说道:“坎卦为二坎相重,阳陷阴中,险陷之意,险上加险,重重险难。天险,地险,险阳失道,渊深不测,水道弯曲,人生历程曲折坎坷,施主步步惊心,堪虞啊!” 接着,他又捡起另一颗骰子,忧心忡忡地说道:“艮卦山外有山,山相连,宜静不宜动,动则生事,恐有缺失,大凶之兆。” 瘦老头手捻须髯,对众人环视一圈,说道:“老朽观诸位面相,似乎只有一人正常,其余人等皆有暗气栖身,说不得何时开启?想是招惹不该招惹的东西,才会受此嗟念。” 云龘七人大吃一惊,头上不禁冒出冷汗。他竟然能看出七人身上潜藏的怨念,而且令大家惊恐的是:这种怨念根本没因时空隧道而消失,只是暂时被封印住了,有外因的作用,还会发作,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众人心里一样,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这可如何是好? 通观全卦,基本都是险上加险,而且还隐喻着似乎将有不幸发生。云龘愁眉紧锁,真的是担心了。 尚文见状,一拉云龘,说道:“术士之言,不必当真,我们还是到别处走走,免得心里嘀咕。” 林紫秀眼一转,建议道:“云哥,我们何不到大国师府看一下,大嫂子不见我们,我们可以见见二嫂子啊,顺便再跟她了解了解。” 华生一拍大腿,说道:“对呀,还是阿紫聪明。我们就去那里。” 云龘从兜里掏出十元钱,塞给瘦老头。瘦老头也不谦让,把钱放进口袋,闭上眼睛,再也不看众人。不知他是不是因为尚文的话生气了? 国师府位于中央大街东侧不远,也是紧邻江边。红砖砌就的院墙,很是显眼。 众人觉得应该先填饱肚子,再去拜访国师府。大家中午就是简单在观江国际外的饭店凑合一顿,晚上应该吃点好的了。 于是,大家走进国师府对过的江南春饭店里,叫了六样炒菜,边吃边聊,对刚才瘦老头的卦语还是耿耿于怀,总感觉像是吞吃了苍蝇似的,老是反胃。 忽然,正对窗外的林紫叫了起来:“哎,大家看,金成鑫刚从国师府出来。” 众人一齐朝国师府望去,只见金成鑫领着四名锦衣卫,满面春风地走出国师府大门,登上门口停着的一挂八匹马的马车,飞驰而去。 林紫小嘴一嘟,说道:“算他还有良心,还知道看望一下卫哥的家属。” 华生插话道:“成鑫出来,说明他家有人,我们抓紧吃饭过去,免得人家出去。” 大家纷纷点头,三下五除二就把饭菜一扫而光,擦擦嘴巴,结账走出江南春饭店,向国师府走去。 给大家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佣。她听说要见国师夫人,马上进里通报。不大一会儿,女佣出来,把大家让进客厅,并给云龘等人端上茶水,然后才退出房门。 这时,从二楼上走下一个年轻的女人。她长得端庄秀丽,皮肤细嫩,既显得斯文,又带有几分娇俏,只是脸色不是太好,好像有什么不开心之处。 她瞪着一双有些发红的秀目,看着云龘七人,问道:“诸位是——” 云龘抱拳行礼道:“敢问您就是大国师的二夫人惠玥吧?我们是大国师一路的神仙,他没跟您提过我们吗?” 惠玥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喜色,兴奋地回道:“提过提过,您一定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云上仙吧?” 云龘点点头,应道:“正是在下。” 惠玥听罢,眼圈一红,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哭道:“可把您们盼来了,大国师的死实在可疑!您们一定要帮忙查清真相,好让大国师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云龘眉头一皱,说道:“我们此来,正是要了解大国师遇难真相。你别害怕,有什么事情,我们给你作主。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好让我们迅速揭开这个谜底。” 林紫将惠玥拉到身边坐下,亲近地劝道:“二嫂子,别有顾虑,凡事有我们一众仙人顶着,你就说实话就行。” 惠玥靠在林紫怀里,像见到亲人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国师走的这些日子,蔷薇姐姐也莫名地失踪了。我一下失去了主心骨,不知同谁倾诉。我好害怕,生怕哪天我也会失踪。今天见到您们,就有了依靠。您就是大国师提到的紫仙吧?” 林紫替她擦去泪水,回答道:“正是我,以后你就叫我阿紫,或者林姐。” 林紫说着,替惠玥介绍了一圈。这些人都是卫国、蔷薇跟她提起过的,只有金雁她没听过。看来云龘他们的身份确实是真的,惠玥这才完全打消了顾虑,把他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大国师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也是最有能耐的人,天骄国现在的一切,基本都是大国师一手创造的。他为了这个国家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把心都操碎了!” 惠玥滔滔不绝,表现出一个新闻人的口才天份, “可是也因为他的功劳过大,招致了大天王的嫉妒。加之大国师担任劳盟总书记,统管国家的军队和各个部门,更引起了大天王的不安。特别是在建造天王府、成立盖世太保、安插他的内室亲戚上,与大国师发生了多次冲突。骑兵团团长呼伦木更是在劳盟大会上直接提出盖世太保的归属问题,以及公开透明的用人制度,一下子戳了大天王的肺管子。没过多久,呼伦木就因叛国罪被捕,引发了杜尔布、库尔勒和呼热尔的连锁反应。最后把失察和包庇的罪名,扣在大国师头上,逼迫他辞职。在高句丽和鲜卑国联手入侵天骄国的战争中,大国师击退一方,又去救援败北的大天王,才导致坠崖身亡。我猜测,这里面定有隐情。听人说,大国师在击败高句丽大军时,见到过外出调查都什洛被害事件的扎罕。扎罕曾对大国师耳语半天,想是调查出都什洛之死的真相。大国师解救大天王之后,不知同没同他进行过对质?” “哦——还有这段插曲?” 云龘眉头轻蹙,似是有所感悟。 惠玥点点头,接着说道:“反正我觉得大国师之死有些蹊跷。大国师遇难之后,蔷薇姐姐早晨到妇联上班,就再没回来。大天王说蔷薇姐姐心死了,青灯古佛,了却余生了。可是,她早晨临走时,还让我利用做记者的条件,秘密调查一下这一系列的案件。怎么会突然变卦了呢?我猜测,u看书 .uukansh 她也是遭到了不幸!” 说着说着,惠玥双肩耸动,又哭了起来,许是又有什么隐情,不方便出口。林紫作为女人的敏感,看出了这点,温和地劝道:“惠玥,别作隐瞒,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好替作主!” 惠玥咬咬牙,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大天王不是人,他是禽兽!” 惠玥如此一说,大家全都惊得睁大了眼睛,目注中惠玥,等待她的下文。 惠玥满脸羞红,嗫嚅道:“有一天,他假装关心我,来家慰问,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我的胸看。我怕发生意外,借故想走,可他突然将我抱住,按倒在地上,我刚想喊来人。他威胁我说,他是大天王,我喊来谁,他就杀谁!他还说,如果我再挣扎,就将我抓走,赐给部队慰安。我看他恶狠狠地眼神,知道他说到做到,就不敢反抗了。他就在地上把我玷污了。从此之后,他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我这强暴我。就在你们来之前,他还来了一次——” “这个混蛋,咋这么不要脸!原来怎么没看出来?” 林紫秀目圆睁,怒骂起来。 华生闻言,解释道:“原来他没权,如果有权,早就这样了!” 于薇薇不解地问道:“他已经那么多娘娘了,非要来祸害可怜的惠玥吗?” 华生推推眼镜,叹道:“男人是雄性动物,大都喜欢征服,征服女人也是其中的一项。” 林紫听华生所说,目光盯向云龘。云龘的情绪还在惠玥的屈辱中,气愤填膺地骂道:“畜牲!他怎么敢动卫国的遗孀?简直是丧尽天良!” 《第3卷》第37章:狞髯直斥怒卑鄙 第二天一早,冯·毙他历史上校来到云龘一众下榻的宾馆,说大天王有请各位到宣政殿议事。 云龘正气不打一处来,要找金成鑫对质,没想到他主动找上门来。 众人把大背包放在宾馆,只拿上兵刃,随着冯·毙他历史上校坐上来接的马车,来到天骄府。这次金成鑫比较正式,是在宣政殿接见云龘一众。 来到宣政殿门口,守门的卫士要求各位交出武器方可上殿。云龘、华生、尚文、金雁的武器都是挂在腰间,比较明显,当即把武器交出,林紫、于薇薇、凌云的缅刀缠在腰间,便没有拿出来。卫士也没搜身,就放众人进去了。 宣政殿空间很大,方圆得有一千平方米左右,屋内举架也是特别高,基本得有二层楼的距离,最北面南之处,架起一米高、两米宽的扇形平台,上面正中摆放着一张金璧辉煌的龙椅,显现着皇家尊贵威严的气势。 最令大家诧异的是这把龙椅,靠背上竟真如默度酋长所说,镶嵌着一面奇形怪状的图腾像。这个头像戴着一顶龙鳞制成的头冠,头冠两边垂下凤尾结成的根根吊坠。两只牛蛋大的血红眼睛,透着神秘的光亮。一张血盆大口,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白牙。脖子下坠着两颗童男童女的头骨,白森森恰好同眼中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好一个恐怖之神! 大家看得汗毛直竖,刚想移开眼神,忽见萨满的红眼中竟闪起光亮,逐渐放大,旋转,变成一个螺旋的光柱,闪电一般,直击在七人身上。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个冷战,随即便恢复了沉寂。 这时,金成鑫在四名锦衣卫的陪同下,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对云龘一众说道:“大家别站着,坐下说话。” 金成鑫指着平台底下两边摆放的两排椅子让座,说完,他也没有上到平台之上,而是坐在两边的椅子上。 金成鑫自己一人坐在东面,云龘七人则坐在西面。金成鑫对四名锦衣卫和冯·毙他历史摆摆手说道:“你们先退下,本王要和我的仙友叙叙旧。” 冯·毙他历史和四名锦衣卫躬身施礼退下。云龘不待金成鑫说话,脸色一变,开门见山地问道:“成鑫,我来问你,卫国是怎么死的,你把蔷薇怎么样了?” 金成鑫愣了一下,怀疑地说道:“龘子,你吃错药了。我都告诉你,卫国是跟鲜卑大将同归于尽的,蔷薇悲伤过度出了家。你怎么又翻腾起这事了,好像我跟卫国不是哥们似的。” 云龘语气严厉,接着说道:“别跟我装糊涂,卫国之死,你有重大嫌疑!别以为我们不在这里,就什么都不知道。都什洛是怎么死的,难道与你无关吗?你为了达到大权独揽,为所欲为的目的,嫌卫国作梗、碍眼,就故意设计栽赃陷害呼伦木,逼反杜尔布、库尔勒和呼热尔。在卫国得知真相,救援你之时,一定揭破秘密,你才会恼羞成怒,突下杀手。” 金成鑫脸成猪肝色,大叫:“胡说!” 云龘得理不让人,继续逼问:“不仅如此,你还变本加厉,侵害他们的女人!” 金成鑫更加狂暴,怒道:“纯属捏造!说了半天,你一件证据都没有。如若不是看在从小长大的情份,我早把你办了。” 云龘一声冷笑,斥道:“哼哼,当几天国王,你能耐大了。没有卫国,你怎么创建的国家?享你的皇家天下?就凭你吗?肚子里没有二两墨水,拿什么管理国家大计?这些你都忘了,你居然禽兽不如,还对他的遗孀下手,你还是人吗?就那么管不住你的半截孽根!” 被云龘这一顿臭骂,金成鑫的脸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白,沉吟了半天,才压住火说道:“骂得好!我是动了惠玥。可是你说的其它事情,确实都是捏造,是谁信口胡言,栽赃陷害于我?” 金成鑫眼睛瞪得溜圆,眼泪竟一下流了出来,哭道:“你把我扔到这个乱世上,一拍屁股走人,就我和卫国俩儿,担惊受怕,拼死挣扎,终于换得这方天下。我能忘得了卫国吗?我怎么能做那么畜牲的事,对卫国下手?” 金成鑫抹抹眼泪,声音骤然压低,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做生意的,就这点爱好,离不开女人。可我对她们都好啊!哪一个亏待了?就说惠玥吧,卫国一走,还不都是我罩着吗?” 云龘开始听金成鑫数落自己把他撇下,倒是真有几番内疚,刚想把火压下,听他一说惠玥,气又上来了,把手一摆,怒道:“你那叫罩着啊?哪个女人愿意让你不明不白地霸着,还腆着脸说?以后不许你再骚扰惠玥,就算是你对卫国还有点情谊。” 金成鑫见云龘话里有缓,马上堆起笑脸说道:“是是是,我听命就是了。” 云龘语气变缓,又问道:“蔷薇真的出家了?真的连我们也不想见了吗?” 金成鑫长叹一口气,回答道:“说实话,谁能想到你们还能回来呀?因此,蔷薇让我以卫国的名义发个毒誓,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的清修,这都是命啊!” 云龘盯着金成鑫的眼睛,问道:“那么,哈丝娜呢?她在哪儿?” 金成鑫苦着脸,一摊双手,无可奈何地回答道:“她在哪儿?我怎么知道?” 云龘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有这一方天下,看起来,你是不想回去了。那么我们走之前,我要继续调查一下,如果卫国确如你所说,是殉国而死,咱们还是哥们儿。否则,我云龘立誓,绝不饶你!” 金成鑫一脸无奈,说道:“好好好,你尽管查,临走之前,还我清白最好。大家看看,我他妈真比窦娥还冤啊!” 华生上前安慰金成鑫道:“龘子也没恶意,只是想查证一下。不是,就拉倒呗。” 华生这一说,屋里的气氛骤然缓和下来。 金成鑫晃晃手腕,苦笑道:“本来今天,我把你们请来,是想谈点正事,没想到你们一来,晴转多云,变成批斗会了。哈哈哈,也好,话不吐不明,说出来,大家都痛块。不过,我还是要对大家提个请求,以我天骄国的名义,郑重地邀请大家帮个忙。不知,各位肯赏脸不?” 华生推推眼镜,说道:“都是老同学,还用这么客气,说吧。” 金成鑫看了大家一圈,见没有人反对,就说道:“古代的医院医术很差,那么多病人巴眼望眼地希望能看好自己的疑难杂症,可是医院力不从心,难遂人愿。因此啊,我想请华生和薇薇过来,帮帮我把医院抓一抓,上个台阶。再说啊,你看我都是皇帝了,怎么也得有个皇子继位吧。可是现在,我娘娘一大堆,就是没一个有结果的。我想,问题一定出在我这儿。华生你就帮我看看,能不能给我配几副汤药吃吃,好歹有个继承人啊!” 华生哈哈一笑,回答道:“帮忙没问题,你老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会看热闹呢?只不过生育之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看我们大家,谁也没闲着,又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不是都没有吗?” 被华生一说,大家还都意识到这个问题,除了金雁,林紫等三个女人的脸都开始泛红了。 华生见金成鑫露出失望的表情,接着说道:“或许是时空穿梭,扰乱了我们的生殖系统,这才没有结果。我试试看,就拿你大天王做个实验,看看能不能让你抱上一大堆龙子龙女?不过,话说前头,成了别喜,不成莫怪。” 金成鑫苦着脸瞧着华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华生哈哈一笑,说道:“老兄,别担心,我估计有八成的把握让你如愿。” 金成鑫高兴地一下子把华生抱了起来,说道:“太好了!到时候,uu看书 w.ukashu.co 我一定赠你个金山,并且——” 金成鑫说了两字,看了一眼于薇薇,硬是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才对着尚文和凌云说道:“尚文,你过来帮我训训卫队和锦衣卫,提高一下他们的对战能力。凭我们过去的关系,你不会拒绝吧。凌云呢,则配合着教一教攀岩技术,古人可没有这方面的技能。” 毕竟是他的老领导说话,尚文恭恭敬敬地答应下来,凌云望着尚文,也点头答应。金成鑫看到二人的表态,非常满意。 金成鑫对云龘有点打怵,刚想说话,云龘摆摆手说道:“他们四人帮你已经足够了,我还要忙我自己的事,没时间给你帮忙了,请你原谅。” 金成鑫摊摊手,不自然地说道:“也好,证明我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近段时间,就剩你们三人留在宾馆,需要我提供什么便利吗?” 金成鑫说到这里,眼睛一亮,夸奖道:“我刚想起来,你们刚过来的时候挺神啊,到城里闹一圈就失踪了,我三个特务机构都没发现一点线索。” 林紫嘻嘻一笑,说道:“多亏了花大夫,帮人家父亲治好了病,他家才冒险收留我们住下。不过,那家人很是可怜,日子过得很苦,两个儿子都为国家战争牺牲了,应该算是烈属吧,你应该派人抚恤一下人家才行。” 金成鑫闻言,赶忙追问道:“哦,是吗?他家在哪儿?姓啥叫啥?回头我派人给送点抚恤金去。” 林紫眉头轻蹙,想了一下说道:“他家儿子小名叫狗剩儿,大名叫胡英,住在玉米地头的山根下。” 《第3卷》第38章: 羞目俯窥耻乱伦 从天王府回到宾馆,华生和尚文夫妇已经让盖世太保派来的马车接走了,宾馆里只剩下云龘、林紫和金雁三人。同云龘一众穿越过来的三匹马,也留在了宾馆,正好够三人一人一匹使用。当然,金雁的大雕也在这里,被金雁安置在宾馆旁的一颗高耸入云的杨树顶上。如果金雁想出远门,随时都可以将它唤下。 林紫和金雁见云龘情绪不好,也就陪云龘在宾馆里歇着。 云龘透过窗户,望着滔滔的松花江水,不由得感叹道:“没想到金成鑫会变得这么贪婪,竟然连从小长大的兄弟情都不顾忌了,难道贪欲真的可以泯灭一切吗?” 林紫走过来,站在云龘的旁边,也望着窗外,心事重重地说道:“或许真像默度酋长所说,金成鑫把萨满靠在背后,亵渎了神灵,才会招致萨满的报复,让他的心迷惑,变得自私和贪婪。说真的,我观瞧萨满头像的同时,仿佛又被他唤醒了那股执念。我一直在努力压制,可是,这种执念一直在动,分明是要把我占领,让我再度变得可怕。” 林紫挽住云龘的胳膊,幽幽说道:“我不想变成一个冷酷的坏人,如果真要如此,你干脆把我杀掉算了,免得我祸害人!” “胡说!哪有那么严重?” 云龘转过身来,盯住林紫,发现她的眼神当中,正在缓慢地集聚着阴冷,把原有的善良和温柔蚕食。云龘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再向金雁瞧去。金雁的眼神同样也在发生变化,那是阴暗覆盖阳光的瞬间。 云龘一手抓住一个,颤声说道:“你俩儿听着,无论如何,你俩儿都不能放弃希望,要与那股力量拼斗,再不可以自相残杀!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你们的办法。明白吗?” 林紫、金雁不约而同地冲云龘点点头,可是云龘分明感觉出,她俩儿是在敷衍。云龘心内一凛:难道可怕的灾难,真的又要重新降临吗? 但云龘疑惑的同时,又有些不可理解。在上京靺鞨族的古墓中,自己同样也受到了侵害,可是自己这次,却为何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或许林紫和金雁只是一种不好的情绪而已,并非真的被唤醒了恶念。但愿事情没坏到这种地步。 深夜,云龘心事重重,刚刚入睡不久,猛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金雁的尖叫声。云龘急急跃起,拿起床边的七星刀就冲进金雁的房里。进屋之后,他看到金雁只穿一件亵衣,两手抱腿,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云龘赶忙跑到床边,关切地问道:“金雁,发生什么事情?” 金雁听到云龘发问,不顾羞怯,忽地站起,一下扑倒云龘怀里,哇的一声哭道:“云哥,我做个恶梦,梦见那个座椅上的萨满,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吃我,把我吓得魂不附体!” 说着,她把云龘抱得愈发紧了,小脸贴在云龘脸上,甚至双腿勾住,还把云龘盘起。 云龘只感觉有两方温软的荷包,紧紧贴在他的胸上,想要推开,又怕惊魂落魄的金雁伤心。 他刚想开口说话,林紫也提缅刀闯了进来,恰恰看到这尴尬的一幕。林紫眉头紧皱,冷哼一声,急转身愤愤离去。金雁偷眼观瞧,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云龘怕林紫误会,赶紧把金雁放下,说道:“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好好睡觉,有事喊我。” 说完,云龘急急转身回房,看见林紫脸朝里躺在床上生气。云龘用手轻轻一搬林紫的肩膀,被林紫没好气地推开,奚落道:“别找我,陪你的小娘子去吧。他可是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过去合房呢!” 云龘苦笑一下,说道:“阿紫,你又来了。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做了恶梦害怕,我们是她唯一的亲人,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林紫忽地转过身来,瞪眼说道:“别别别,你是她的亲人,我不是,她是我的情敌。今后,你不能再跟她有肢体接触。否则,你就跟她过吧!” 云龘见状,赶紧赔笑道:“好好好,遵命就是。只是你不要再针对她有啥行动,我们现在被那邪灵害得兄弟反目,四分五裂,就剩我们三人相依为命,再不能内讧自耗了!” 林紫搂住云龘,低低说道:“我知道。我也一直在克制,就是转不过弯来。金成鑫那面说不上,还要跟我们耍什么诡计,实在是应该一致对外。” 云龘吻了吻林紫的嘴唇,说道:“你这样想就对了。我一直怀疑金成鑫说的话有假,他说什么蔷薇伤心出家,不愿见人,依我看是被他藏在后宫了。明天,就让金雁带着步话机,骑雕从空中侦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早晨起来,云龘就给金雁的步话机充电。金雁今天情绪较好,已没有昨晚的惊吓,这让云龘很高兴。云龘边用手摇发电机充电,边对金雁说道:“我把步话机充满电给你带上,你骑雕悄悄到天王府上空转一遭,看看金成鑫的后宫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如有发现,随时和我们联系。” 金雁点点头,说道:“可是我谁都不认识,即便看到,也不知是谁?” 云龘笑笑,说道:“没关系,到时你向我们描述即可。” 一切准备就绪,金雁骑雕直奔天王府而去。天王府离宾馆本就不远,大雕展翅,几下便飞到天王府的上空。 金雁定睛向下观瞧:天王府确实很大,比他家的将军府要大上好多倍。前面的办公之处同后面的后宫,从中间隔开,高高的大墙足有三米多高,外面的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而且,院墙之后,还有一个贯穿东西的花园缓冲,才能到达后宫。 后宫里的房子都是二层小楼,三三两两,呈棋盘状分布于院落的四周。每一个小楼,又都有自己独立的跨院,形成自己的小天地。院落外,古木参天,花径幽雅;院落内,小桥流水,亭台楼榭。真个是风景别致,别有洞天。 金雁看到中间的一个院落里,正有几个人在跑动。金雁看不清楚,便驱动大雕降低点高度,这下看清了。只见一个身材很好的年轻女子,一边嬉笑着,一边逃跑,而她后面正有一个男人,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在追。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成鑫。 金雁仔细一看,顿时觉得脸上发烧。原来,金成鑫和那个奔跑的年轻女子,都是赤身裸体的,一丝不挂。后面有两个像是丫鬟的小姑娘,也是一丝不挂。 并且,金成鑫几步就将跑到长椅边、故意小跑的女人抓住搂抱。 这时候,他好像发现了空中的大雕,抬头向上,脸上顿时现出愤怒之色。随即,他就哈哈淫笑,让那女人弯腰趴下,非常夸张地进行野合。 金雁满脸发烫,张口骂道:“真不要脸!” 骂完之后,她把脸扭过,驱动大雕向旁边的院落飞去。 云龘从步话机里听到金雁的怒骂,立即问道:“金雁,发生什么事?” 金雁略一犹豫,回答道:“大天王太不知羞耻! 他和那些女人都不穿衣服,而且——” 金雁的声音变得很小,继续说道:“他发现了我,像是很生气,就故意在院子里做那事。” 云龘这里一听,顿时气往上涌。心里连连骂道:这家伙已经毫无羞耻之心,完全变成一个衣冠禽兽。刚当几天皇帝,竟然腐化堕落到这种地步!没有约束的权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云龘突然想起袁世凯登基后,也曾有过这样的荒唐。他让他的嫔妃们白天谁也不准穿衣服,随时想要随时干。估计金成鑫一定看过这篇花边新闻,才学会了这淫乱的方式。 云龘心里暗忖:金成鑫已经不是人了,蔷薇一定危险! 想到这里,云龘马上叮嘱金雁道:“既然你已经被他发现,也就无需再顾忌什么,趁机把天王府各处仔细观察一遍,再回来商议。” 金雁回到宾馆之后,红着脸对云龘介绍道:“天王府里,并无多大异常,除各处年轻女人,u看书 .uuknshu.cm都是一丝不挂之外,年老者则是穿着正常。只是在靠近里侧花园处,一座小楼门前,有两个丫鬟把门,像是看守什么?” 云龘和林紫一听,全都眉头轻蹙。他俩儿互相对视一眼,心里不由揣度:这小楼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云龘对林紫和金雁说道:“今天下午我去天王府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入?你俩儿等在宾馆,不要跟去,免得人多目标大,易被发现。” 吃完午饭,云龘将宝刀背于身后,然后穿衣盖上,轻装赶往天王府。他刚出门的时候,发现宾馆门口有两名便衣盯梢。云龘不动声色,来来回回转了几趟街,才把尾巴甩掉。他到达天王府之后,离老远就发现天王府四周戒备森严,禁卫亲兵和盖世太保来回巡逻。周围还有不少身着便衣的人,三三两两散步,表面看是闲逛,但云龘心里明白:这些便衣,肯定就是克格勃装扮的,等着他来上钩。 云龘可不想做这傻事。来时,他还想趁人不备,运用平地青云的轻功,跃入天王府,查个究竟。可是现在,这条路显然不通了,而且晚上也必然不行。金成鑫同云龘再熟悉不过,可是非常了解他的打法,冒险为之,必遭所制。 云龘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出好的办法,只好掉头返回宾馆。 他刚开门走进宾馆,突然发现林紫脑袋一闪,缩了回去。 云龘觉得奇怪:她为何鬼鬼祟祟地躲着自己?一定是又出什么坏水,那么她想针对谁呢? 不好—— 云龘心里大惊,撒腿就向金雁的房间跑去。 《第3卷》第39章:恶怨相残驱美色 云龘走后,林紫走进金雁的房间,看见她正在摆弄着护目镜,林紫进来她都没发现。 林紫走过去,笑道:“雁妹,又在想云哥了吧?” 金雁闻言,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林紫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回答道:“连想法你都能看出来,林姐可是精通读心之术?” 林紫眉毛一挑,有些酸地说道:“读心术,倒是没学过;睹物思人,我倒是能看得出来。” 金雁见状,笑眯眯地问道:“林姐过来,不是就来解谜吧,可有什么事情?” 林紫用手捋一下头发,说道:“云哥单身一人去天王府探查,我心里很乱,想叫你一同到江边走走,散散心。” 金雁一听,高兴地答道:“好啊!”说着,就拿起短剑,随林紫出门。 由于宾馆就在江边,二人出门没走几步就到了江堤上,望着滚滚的江水奔逝不停,一时间心潮澎湃。 二人沿着江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说话很少,心里面都是放不下云龘。 这时,有两个大男孩说笑着走了过来,一个声音浑厚,一个声音清亮: “那个卜算之人真是胡扯,说咱俩一百米之内就有缘份,在哪儿?” “哈哈,还说一人一个,撞上就是——” 他俩儿推推搡搡,一下子撞到林紫和金雁身上,差点把两个女人撞倒。这俩儿男孩赶紧把林紫二人扶住,不跌声地说着“对不起”。 林紫和金雁抬头看去,见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奶油小生,个子高挑,都长得眉清目秀,面似冠玉,皮肤竟比一般的女孩还要细嫩,就像现代流行的“汗国娘炮”一样。 其中一个稍长者抱拳躬身施礼道:“二位姐姐担待,都怪我两个嬉闹,冲撞两位女仙,小生如玉这厢赔罪。说着,他又深施一躬, 另一个也是忙不迭地赔礼:“小生如松给姐姐见礼。” 林紫和金雁本想怪罪,但见两个男孩,彬彬有礼,顿时没了脾气,也都抱拳还礼。 那个自称如玉的星目微挑,嘴角露出一丝挑逗的笑意,说道:“刚才有个卜算之人,给我们二人算卦,说我二人百米之内就有缘份,撞上者就是。难道真应了卦象?”说着,他的眉毛微挑,像是对同伴说话,又像是对林紫二人试探。 林紫冰雪聪明,哪会不懂这点;金雁大家闺秀,更是心如明镜。 林紫刚想呵斥这两个轻浮男子,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嗲声说道:“公子真是好笑,哪有大街一撞就是缘份,你不怕撞到有夫之妇,白费了心机?” 如玉听言有门,立即凑上一步说道:“即便不能白头偕老,也要一求露水之欢——” 林紫小嘴一嘟,妖冶地说道:“既承公子看重,姐姐倒是愿承雅意,恐怕妹妹没胆儿,什么都要落我之后,也难免总是拉不上床帷。” 金雁见状,也是娇笑一声,用眼角瞟了一下林紫,柔声说道:“有何不敢,我何时落于她人之后?良宵一刻,莫要平白辜负。”说着,金雁就去挽如松的胳膊。 两个奶油小生,先是一愣,转而如中绣球一般,乐颠颠地一人揽着一个女人的腰,向宾馆走去。他们没想到:桃花运竟是来得如此轻而易举? 云龘同林紫的房间是在走廊的最里间,金雁的房间与他俩儿的房间挨着。两对各怀鬼胎的男女并排走着,都想有所图谋。经过金雁房间的时候,林紫伸手飞快地捅了一下金雁的腰眼,像是点在金雁的麻穴上,金雁顿时站住难动。 由于卫国侦破徐州采花大案之时,案中的女被害人均是被点穴制服。林紫为了免于以后遭人暗算,特意同云龘研究过点穴功夫。没想到她第一次使用,却是用在了金雁身上,似乎效果还算可以。 金雁面露惊恐之色,身上动弹不得。与她同行的如松也感觉到这点。他以为小姑娘的第一次害怕,便伸手将她抱起,走进屋里。林紫望着金雁一脸恐怖的表情,露出得意的坏笑。 云龘踢门而入之时,金雁一脸惊恐,仰面躺在床上,已被剥得一丝不挂,三角地上荒草蓬蓬。而她的脚下,一个美貌的青年男子正在脱着衣服,上身都已赤裸出来,露出黑魆魆的胸毛。 云龘大喝一声,飞身上前,一脚将男子蹬翻在地。然后,拽过被子,将金雁的裸体盖住。 倒地的男子惊恐万状,爬起就想逃跑,被云龘一把揪住,狠狠地掼在地上。云龘用脚踏住这个男子的胸口,拔出七星宝刀,指着他的脖子,喝道:“说,怎么回事?不然我砍下你的脑袋!” 这时,林紫手拿缅刀,揪着五花大绑的如玉走了进来,也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冷冰冰地说道:“我已用刑审过了。因为你探查天王府,激怒了大天王,这才派来克格勃的乌鸦,来色诱报复我们。没想到有人顶不住美男子诱惑,真同人上床了。” 云龘看到林紫冷冽的眼神,就已知道全部的答案。他刚想骂林紫,屠个懦夫上校带着一伙人闯了进来,进屋之后,马上拱手对云龘赔笑道:“云上仙,一场误会。他俩儿执行任务,搞错对象了,见谅见谅。” 说完,屠个懦夫上校对地上的两人骂道:“这点事也能搞错,还不快滚!” 屠个懦夫的随从拽起狼狈不堪的如玉和如松,仓惶逃出房间。屠个懦夫上校点头哈腰对云龘说道:“告退,告退。”说完,也一溜烟地溜走了。 云龘恨恨地啐了一口,刚想追问林紫。 林紫故作不见,看了一眼床上怒目圆睁的金雁,返身退出,临出门还扔出一句味道十足的话:“正好她没穿衣服,做着方便。你不嫌就行,估计已经是''二锅头''了!” 云龘心惊肉跳,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如果不是自己早来一步,恐怕金雁真的遭了暗算。不用说,林紫又被那股恶念控制了,所以才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或许金雁也并非完全的受害者,只不过是她没有斗过林紫而已。好在这股恶念只是放大被染之人心里的想法,而不是再增加新的恶念,否则,被感染之人将会变得多么可怕!正因如此,林紫和金雁只是被放大了妒忌之念,不自觉地开启了互害模式,而对于云龘则是一往情深,毫无加害之意。 云龘思虑:暂时绝不能再在此地逗留,一方面借机避开金成鑫特务机构的监视和纠缠,远离这是非之地;另一方面也好趁机再到双峰山查查,他总觉得那里哪点不对?或许这次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第二天一早,云龘三人打好行装,开始启程。云龘和林紫各骑一匹大马,金雁则还是骑雕出行。他们三人一动,宾馆门口的便衣见状,马上飞鸽报告。但是,当云龘他们快马出城之后,便衣们也就无法继续跟踪了。 到达双峰山的时候,已是中午,三人在山下草草吃了几口干粮,便信步牵马上山。金雁没有步行,而是驾雕,飞上卫国的陵墓上空。 到了山上,她发现:在卫国的坟墓前,跪着一个山里人装扮的男人,正在专心地祭奠。 金雁赶紧用步话机通知云龘。云龘和林紫二人闻听,加快了上山的脚步。他俩放轻脚步,来到平台下面,将马匹拴在山道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然后,蹑足潜行,上到平台边上,隐伏于栏杆下观看。 只见那个男人一边冲着卫国的坟墓磕头,一边哭诉着:“大国师啊,你怎么说走就走呢?不是说神仙不能死吗?怎么你也脱不了灾厄?你这一走啊,咱们天骄国一天不如一天,好日子就要被他们糟蹋到头了!现在是特务横行,抢男霸女,没有了天理王法,人人自危。我要不跑,也得同都什洛和呼伦木一样下场。大国师,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亲手建立的天骄国都成什么样子了!呜——” 这个男人越说越伤心,哭得椎心泣血,悲痛欲绝,连云龘和林紫来到身边都没察觉。 云龘直觉感到:这个男人必是大有渊源之人迟疑了一下,uu看书 .uknhu.co 还是轻轻一拍这个男人的肩膀,问道:“你可是扎罕?” 这个男人猛地一惊,跳起就想逃跑。林紫急忙伸手拦住他的去路,金雁也从天空骑雕而下,挡住了他的另一面出路。 这个男人见三面被堵,已无路可逃,情急之下,纵身就要向悬崖下跳。云龘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后衣领,生生把他提回。他势急拼命,抽出柴刀就砍云龘,被云龘反手一掌,磕掉柴刀。 云龘大声喝道:“不要冲动,我们是大国师一道的。” 这个男人狐疑地看了看云龘和林紫装束,是和大国师非常相似,只是金雁有些不同。他眨巴一下眼睛,拷问似的地问道:“大国师最厉害的是什么?” 云龘淡然一笑,回道:“一把铁家伙,一扣手指,百米之内就得死人,对吧?” 这个男人喜出望外,刚想答话,转而又谨慎地问道:“那你们不是大天王派来的?” 林紫有些不耐烦,说道:“他算老几,能派动我们?跟你实说吧,我们是来调查大国师被害一事的。” 林紫指了指云龘说道:“他是我们这一行的领队,你们的大国师叫卫国,包括你们的大天王金成鑫,都是我们队伍里的。” 这个男人一听,像个孩子似的叫了起来:“是的是的,大国师好像真叫卫国,我曾听大天王这样叫过。” 云龘一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回相信了吧,告诉我们,你是谁?” 这个男人闻听,扑通一声跪下,放声大哭道:“老天开眼了,可把你们盼来了,我正是他们要抓的扎罕!” 《第3卷》第40章:毒痈揭破势封神 向哈尔滨返回的一路上,云龘不停地咒骂着金成鑫。他没让扎罕一同回来,是有通盘考虑的。在没彻底解决问题之前,他不想让扎罕冒险。金成鑫目前心狠手辣,啥事情都干得出来。因此,云龘临走时,特意叮嘱扎罕,暂时潜形匿迹,继续装扮樵夫,卫国陵墓这里也不要来了。云龘担心,金成鑫的特务机构不久也会闻着味,盯向这里。如果发现扎罕,绝对会让他永远闭嘴。 据扎罕介绍:都什洛的死,却如云龘的想像,是金成鑫命令盖世太保干的。金成鑫原本对都什洛还是比较喜欢的。都什洛憨厚、能干,还不多嘴多言,金成鑫原本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亲信。可是自从卫国怒气冲冲,赶到煤矿兴师问罪之后,金成鑫便马上猜到是都什洛泄了底。金成鑫恼羞成怒,立即授意冯·毙他历史上校派出盖世太保,蒙面假扮土匪,在运煤的必经之路埋伏,伺机袭杀都什洛。他们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主要还是考虑当时的劳动力问题,才没有妄开杀戒,否则,运煤一众都将难逃盖世太保的魔爪。 扎罕能够探知这个秘密,还是利用多哈部落里在煤矿干活的兄弟们,他们与盖世太保相驻一地,自然免不了经常接触吃喝,时间一长,有的人酒后失言,这个秘密便不胫而走。 当然,这样的机密,大家只是知道而已,谁也不敢外传。他们知道其中的厉害,若被冯·毙他历史发现,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大家明知,却都装作不知。 当时的三大队长杜尔布也发现了这点,虽然他和扎罕偶然的一次会面,只是隐晦地相互点了点,但是彼此心中,则像点满高烛的房间一样明了。杜尔布天天和大天王、盖世太保在一起,什么秘密能瞒过他呀?何况,煤矿里的工人大部都是他当土匪时的部属,怎么说也比别人熟啊。只要杜尔布想知道,便没有不透风的墙。 云龘三个人进入哈尔bc区后,没有直接返回松花江边的宾馆。他们从心里讨厌被盖世太保或者克格勃发现,被他们像苍蝇一样追逐,即便不是叮咬,心里也是厌恶得狠。 云龘用步话机通知金雁,让她把大雕安顿好,再秘密到国师府会面。他要把在扎罕那里得到的消息,第一个告诉惠玥。 云龘和林紫骑马进城,经过进关检查,必然暴露信息。所以,他俩儿故意三绕两绕,感觉没有尾巴跟随的时候,才径直扑奔国师府而来。 他俩儿策马过来,金雁早已先到,机警地从大墙侧面闪出,与云龘二人照面。小丫头就是聪明,好像干过地下工作者,行迹隐藏得很好。 三人敲门后,国师府的女佣出来开门,将三人让进院里。云龘和林紫为防止两匹大马拴在门口显眼,就直接将马匹牵入院里拴上。 三人被女佣带入客厅坐下,惠玥正在客厅等候。她见是云龘三人,如见亲人一般,露出欣喜的表情,赶紧安排女佣上壶好茶招待。 看今天惠玥的气色,比他们初次见到的那次要好许多。她脸上光彩红润,多了许多妩媚,活脱脱一个靓丽美人,怪不得金成鑫不顾礼义廉耻,欺人妇寡,强逼为欢。 云龘关切地问道:“惠玥,大天王可曾再来骚扰?” 惠玥听云龘所问,面露喜色,回道:“多谢云上仙仗义执言。自从那次之后,他再没来过。真的是多谢帮助!” 云龘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算他还有点理智,知道进退。否则,我定要他好看!” 云龘一握拳头,接着说道:“惠玥,今天早上,我们三人去了一趟双峰山,结果有了重大发现。” 惠玥闻听,双眸骤然一亮,不自觉地探身倾听下文。云龘也向前凑凑,说道:“我们发现了失踪的扎罕。他在卫国的陵墓前哭诉,被我们三个撞见。相认后,他坦诚告诉我们,都什洛真的是被盖世太保所害!” 惠玥眉头轻蹙,似有所悟地点头说道:“大国师判断果然不假,大天王真够阴狠手辣,就因一句实话,就要伤人性命!” 说完,惠玥站起,手里托着一个黄色的大本对云龘说道:“我在昨天整理大国师的遗物时,发现了他的日记,您看看,上面记述得很是清楚。” 云龘接过,一页页地翻看着。卫国不仅对都什洛的被害持有怀疑,而且对呼伦木的叛国窝案,同样疑虑重重。日记里详细地记录了他的心路历程,还涉及到对金成鑫的变化分析。卫国的一篇日记这样写道: “成鑫变了,变得面目全非,我好像都不认识了。纵然一个人的私欲膨胀一些,也不至于到了不顾从小长大、出生入死的兄弟情份的地步。我怀疑,他真的如中央大街上那个高士所说,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东西。才会招致这种无底线的变态!” 另一篇这样写道: “我又去拜访那位高人,求他给指条明路。高人看在我是大国师的份上,踌躇再三,才对我坦言,这是劫数,谁都无能为力。为恶者、为善者,都是不幸的使役。大家就像沙漏中的粒粒细沙,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直到滴完而止。我诉说天骄国刚刚成立不久,人民才刚刚尝到幸福的滋味,不该很快失去。可高人却说,天亦有道,善未全部,黑白相间,才是恒理。然此逆势,并非不可扭转,但我确非有缘之人,终究无能为力,谁才是呢?” 云龘看到这里,轻轻将日记合上,闭目深思一会儿,似是悟到什么,霍地站起,拉起林紫和金雁二人说道:“快快,趁天未黑,我们速去拜访那个高人。惠玥,马匹先放你这儿,我们回头来取。” 说完,三人急急出门,奔着中央大街快步前行。 临近傍晚,大街上行人渐少,不少的店铺都已打烊,街面上出现了少有的宁静。 这时,云龘的耳边忽然飘来一声清晰地招呼,声音宏亮、清晰。云龘听得很清,而他旁边的林紫和金雁却毫无感知。 云龘拉住林紫和金雁,回头一看,那个头戴瓜皮帽的瘦老头正站在一棵树叶呈伞状的古树下,神情古怪地望着三人。 云龘眼光一蓝,用腹语问道:“云某急来求见先生,恳望指点迷津,怨念缠身,何以为解?” 瘦老头嘴角含笑,嘴唇丝毫未动,但却分明笑着答道:“哈哈,小友却是有缘之人。老朽若非等你,早就云游四海去矣。” 瘦老头目注云龘,接着腹语说道:“老朽等你,只因有十六字相送。蹴椁背腾,怨念心生。若欲解忌,三龙向东。据传高句丽王所执龙杖,明珠镶握,紫气氤氲,持之可以封印执念,具体如何,就看天之命数与小友之临机造化。老朽言尽于此,已无牵挂,自此飘渺江湖,永不再见。” 说完,瘦老头也不等云龘答话,头也不回,大踏步而去。虽然云龘看着这个瘦老头身材矮小,步幅不大,但他离去时,却是步履如飞,转瞬间便消失在人丛之中,再也寻他不到。大凡世间高人皆是如此,点到为止,言尽而没,剩下几多看官,如堕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 林紫一拽云龘,问道:“这个怪老头,上次还跟咱们说几句话;这次见面,竟然一句话不说,就看你两眼就完了。” 金雁也是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云龘,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难道交流真到了心有灵犀的程度? 云龘用手拍拍林紫肩膀,笑道:“他已向我面授机宜,如果如愿,我想,一定能够赶走你俩儿身上的执念。” 金雁小脖一歪,问道:“真有如此之神?我可不想总被莫名东西驱使,去做不可思议之事!” 林紫也是附和道:“是啊,uu看书.uuashu.m 执念来时,简直身不由己!” 云龘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反复回味着瘦老头的赠语。十六字诗,云龘倒是能够理解,恶念的由来,皆是因为林紫踢棺和金成鑫背靠萨满图腾引起,三龙恰好就是“龘”字,正为解铃之人,说的就是自己。唯有如何封印,却是变数很多。看来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了。只不过近段时间,还需要看紧林紫和金雁,防止她俩儿相互造成伤害。 现在金雁同自己一行穿过来后,举目无亲,孤苦无依,怎么也不能将她抛之不顾。何况,穿越之后,金雁可是没少立功,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赶走。当前情况下,只能随时戒备,对她俩儿盯人防守,免生意外。 云龘想到林紫和金雁复发怪症,估计华生和尚文夫妇也不能幸免。众人之中,只有自己完全没受影响,或许是自己身上原生的某种怪异之处,起了作用。像现在这种状态,是不能再去穿越了,虽然大家已经来到时空之门的门口。事实证明,时空之门只能暂时抑制,而不能完全祛除恶念。瘦老头已经明确告知解决恶念的方法,那么就必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彻底根除这种恶念,防止它像瘟疫一样祸害人间。至于如何拿到高句丽王的龙杖,确需动一番脑筋。车到山前必有路,机会总是会有的。 第二天早餐后,金成鑫就派盖世太保来请,说是有要事相商,请云龘三人务必到文房殿一叙。云龘从扎罕嘴里得到的消息,正好要去同金成鑫对质,所以,便同林紫和金雁,上了盖世太保的马车。 《第3卷》第41章:花言故贬蓄东征 云龘三人来到天王府的时候,金成鑫正在文房殿里等候。文房殿不大,也就六十多平米,是金成鑫临时召见军政人员议事的地方。屋里面南摆放一张敦厚的太师椅,显然是金成鑫的座位。对面则是两个长条的木制沙发椅,椅子中间则是一张长方形的沙发桌,桌上摆放着几套茶具。此时,有三套茶具已经摆好,整齐地放置于金成鑫的对面。 金成鑫见云龘三人进来,马上站起,热情打招呼,让坐。云龘三人看到茶具的摆放,很自觉地坐于金成鑫的对面。两名漂亮的锦衣卫过来,替云龘三人斟满茶后,退出房间。 云龘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刚想说话,金成鑫抢先说道:“龘子,不知你们的调查有没有进展?我这边可是有了重大发现。今天把你们三位请来,就是跟你们通报一下。” 说着,金成鑫拿起沙发桌上的一个纸封说道:“你们看看,这是盖世太保近日查获的高句丽写给哈尔滨情报站的一封密函。” 云龘接过密函,定睛观瞧,上面写道: “哈尔滨情报站诸职尽示,你部前期工作戮力,甚有成效,亦能把握时机,适时提供,使总部得以遣兵,袭杀都什洛,并计谋运作,策反呼伦木、哈丝娜及数位高官,居功甚伟。然百密一疏,致有泄露,功亏一篑。望你部吸取教训,精益求精,不断扩大战果,颠覆天骄,指日可待。国内城御封。” 国内城是高句丽的都城,用此落款,显然是高句丽的密函。 云龘轻轻抖了抖密信,略一思忖,问道:“你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吧?你可能隐隐感觉到我们近日的调查有所收获,故此才在我们回城,接到盖世太保密报之后,先入为主,弄出个间谍大案,用来蒙混我们。是不是?” 金成鑫眉头一皱,摊摊手说道:“我说什么你才能相信呢?盖世太保费了那么多功夫,到你这儿一句话,就成伪造的了。” 云龘脸色一沉,说道:“并非我有意为难于你,实是我们找到了关键的人,了解到都什洛之死的真相。你说,让我怎能信你?” 金成鑫嘴一撇,说道:“你不会找到卫国吧?” 云龘剑眉一竖,一字一顿地说道:“卫国倒是没找到,但我们找到了卫国派出调查都什洛案件的扎罕。他亲口告诉我们,你记恨都什洛泄露你腐化堕落的丑事,故此才派盖世太保蒙面假扮土匪,杀死都什洛。现在,你又要嫁祸于高句丽,真是花样频出,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 金成鑫忽地站起,愤怒地叫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别人——兔子大的人说话,你全部当真!你还拿我当兄弟吗?” 云龘也是勃然而起,针锋相对地回答道:“我们拿你当兄弟,可你不把我们当兄弟。你做出的这些事,是生死兄弟能够做出的吗?” 金成鑫一摆手,说道:“我说的话你不相信,杜尔布说的话,你总该相信吧?他一直跟着我开矿,我的事,他最清楚。” 云龘脸颊微扬,疑惑地问道:“杜尔布,他不是投降高句丽了吗?” 金成鑫坐下,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一脸鄙视地说道:“是啊,你那么大的能耐,不会带兵把他擒来对质吗?” 林紫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插言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杜尔布在哪儿,我们哪知道?何况他可是率领高句丽的大军呢?” 金成鑫晃晃手腕,哈哈笑道:“你们不会一座城、一座城的攻打,直到把杜尔布找到为止。不过,说实话,这个确实超出了你们的能力,卫国要在还差不多。估计他生前的遗愿,怕是无法实现了。” 云龘强忍怒气,问道:“卫国什么遗愿?” 金成鑫眼皮一挑,用手摸摸他的秃脑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算了,跟你说也没用。你不就是做实了想诬陷我吗?害怕高句丽大军,不敢去,还问个球啊?” 云龘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三国、大唐,我走了一遭都没害怕,还怕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吗?你说,卫国的遗愿是什么?” 金成鑫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幽幽地说道:“天骄国是卫国呕心沥血,一手创造的。他耿耿于怀的是,高句丽、鲜卑国总是虎视眈眈,要把天骄国灭掉。卫国说,他只待天骄国稍微稳定之后,就把这两个危险的邻国摆平,免得他们总来生事。” 金成鑫说到这里,偷眼斜觑了一眼云龘,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要走了,不想担这个风险。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仗义说两句还行,两肋插刀那是糊弄人的鬼话。我能理解你们的苦衷。说到家,你们也就冤枉冤枉我的能耐,都是从小长大的光腚娃娃,知道我也不会把你们怎样,还是准备准备,胜利大逃亡吧!” 金成鑫这一番阴损刻薄的话,把个云龘气得暴跳如雷。云龘大声叫道:“金成鑫,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云龘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想让我去攻打高句丽,替你拔出眼中钉吗?我去,中了你的计;我若不去,真就让你给看扁了。我承诺你,三日之内出兵!但是,我告诉你,达到你的目的之时,我一定会找到杜尔布,揭开整个事件的谜底。到时,看你如何收场?” 林紫用手扯扯云龘,提醒道:“云哥,你都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还要上当?” 云龘银牙一咬,恨恨地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丈夫当为则为,岂论有无利诱?说吧,金成鑫,高句丽兵强马壮,实力雄厚。这次出兵与以往不同,是到人家境内打仗,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你能给我调动多少兵马?” 金成鑫眉飞色舞,一拍桌案,叫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钦佩你云大侠的勇气,也代大国师谢谢你的仗义。不过——” 金成鑫用手一摸他的秃脑袋,甚感为难地说道:“你也知道,天骄国目前强敌环嗣,鲜卑国蠢蠢欲动,扶余国近期也是屡有动作,就连最北端的沃沮小族,也是不太安生,这些地方都需要派驻兵马戍守。而天骄国的兵力有限,实在是集中不了太多的兵马。况且大国师每次对高句丽作战,都是以少胜多。我想——” 金成鑫用眼神瞟了一下云龘,接着说道:“我们小时候的对战游戏,你可是久经阵仗。卫国我俩儿可都是你的部下,穿越后的几次大阵仗,也都是你指挥的,怎么也不会不如卫国吧?” 云龘不耐烦地一摆手,斥道:“别兜圈子,究竟能给我多少部队?” 金成鑫咧咧嘴,犹豫一下,回答道:“卫国两次对高句丽作战,一次是带兵一千对两万,一次是三千对两万,两仗都取得了大捷。看在我们从小长大的情份上,我按上限拨付给你,把查哈热的三千骑兵团调给你指挥,怎么样,够哥们义气吧?” 金成鑫话一说完,林紫气得忽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金成鑫,怒道:“你也太过分了!要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草!这仗,你去打吧!” 金成鑫把嘴一撇,奚落道:“你看看,我就说你们没有卫国那两下子吧?我要有十万兵马,还用得着你们去完成卫国的遗志吗?龘子以前不是常说吗?兵在精而不在于广,将在谋而不在于勇,轮到节骨眼上,就立马缩缩了。” 林紫秀脸气得通红,刚想争辩,云龘伸手拦住林紫,说道:“三千就三千。不过,你的库存手雷必须调给我携带。” 金成鑫闻言,又现出难为之色,回道:“手雷库存有限,都已调给禁卫团和铁甲步兵团了。你若想要,就让炼钢厂这三天加加班,多抢出几十枚。” 云龘知道:按照现时的生产效率,一天造不出多少枚手雷,但是总比没有强。回头让查哈热协调一下炼钢厂,能出多少算多少。 随后,云龘把粮草和善后问题,也一起向金成鑫提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骑兵团仅有三千兵马,uu看书.uukashu.co 不能再分兵押运粮草。这个问题,你必须派兵解决,如果粮草有误,我掉头就走,把高句丽大军引进来,可别怪我。另外,如果我们攻城掠地,势必出现俘虏问题,我们不能把俘虏全部杀掉。况且眼下天骄国正是缺人之际,转化俘虏,就是一项补充人力的快捷来源,你要派人负责接收、押运。否则,我们就全部放掉。你听明白了吗?” 金成鑫用手向后一捋头顶,脸上霎时现出嘲弄的表情,但他忍住,嘴上却还是说道:“粮草押运问题,我让四大队负责,不会耽误你进兵。不管你去抓杜尔布,还是完成卫国的遗愿,客观上都是为天骄国做事,我不会不懂这点,从中作梗。至于可能出现的俘虏问题,四大队为你们押运粮草随后,随时可以接收俘虏,人手不够的时候,还可以飞鸽传书回来调人。有这样的好事,我怎能不全力以赴呢?就怕到时支票空头,没了音信?” 金成鑫说到这里,一扬手掌,非常严肃地对云龘说道:“还有一个问题,我需要郑重提醒你,我派出的后勤人员,都是宝贵的熟练劳力,可是不能轻易损失。他们不能替你作战,你也不要指望他们能够帮手。丑话说在前头,我将给他们下令,如果你们战败,我允许他们先行撤退,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另外,需要说明的是,华生夫妇正在给我配方用药,以及帮助医院升级,不方便随你出征;而尚文夫妇正在全力集训我的禁卫团,到了关键时刻,也是无法脱身。况且,尚文本身就是我的助理,帮助我工作也是份内的事,所以,你们只能依靠自己了。” 《第3卷》第42章:不让仙绝比顺风 云龘他们三人被盖世太保送回宾馆之后,林紫一直在埋怨云龘的冲动,何必给人家做嫁衣裳? 云龘笑笑,解释道:“并非我不知道金成鑫的用意,而是我们真的必须去高句丽走一遭。实话跟你说吧,中央大街上那个高人点拨我,高句丽王的龙杖可以解除萨满的恶念。我怀疑,不仅你和金雁二人复发,华生夫妇、尚文夫妇,以及心狠手辣的金成鑫,都是中了萨满的诅咒。不把这种邪念根除,说不上还会造出多少罪孽!因此,我才顺水推舟,答应金成鑫。实际上,即使他不给咱们派兵,我们也要想方设法奔赴高句丽,拿来龙杖。这是我们摆脱恶念的唯一机会,必须抓住。若不然,我们永远脱离不了萨满的诅咒,罪恶将持续进行,非把我们大家一个个全部毁掉不可!” 林紫闻言,高兴地抓住云龘的手,说道:“我说大作家不至于这么傻吗?原来你是欲擒故纵,哈哈——” 金雁也是兴奋异常,她同林紫一样,也被那股恶念折腾怕了,听到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怎能不高兴呢? 时隔不久,查哈热按照金成鑫的吩咐来向云龘报到。云龘对于查哈热率领骑兵团,还是比较满意的。一方面查哈热稳重、干练,是一员虎将;另一方面,查哈热曾经是云龘求情救出的,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便于沟通。当然金成鑫也是比较满意的,这么危险的差事,他可不能派他的大舅哥们去,他要顾及娘娘们的感受。不用说,查哈热也是比较满意,跟着神仙们做事,潜移默化中就会学到很多东西,这是他向任何人学不来的。所以,这个安排是一个三赢的结局。 云龘让查哈热坐下,问道:“你手里还有多少手雷?” 查哈热皱眉想了想,回答道:“数量不多,也就十七八枚。” 云龘点点头,叹道:“实在太少了,都不够一次阵仗使用。这样,你马上赶往炼钢厂,让他们加班加点,多抢出一些手雷。” 查哈热一听,苦笑道:“云上仙,没有用的,炼钢厂制造手雷的炸药早就用光了,扶余国知道炸药能够用于战争后,再也不允许私下买卖炸药了,只是他们暂时还没有制造技术,造不出手雷来,可我们再也得不到炸药了。如果有大国师在,或许能够自己研制炸药。可是大国师一走,谁有这个能力啊?只能听之任之,手雷是用一个少一个。炼钢厂的存货,都调给禁卫团和铁甲步兵团了,我们团也就剩下这点库存可用了。” 云龘听到卫国的离去,又是一阵哀伤气恨。他更是觉得必须早点取得龙杖,封印害人的恶念。他拍拍查哈热的肩膀,鼓励道:“没关系,有你和你的骑兵团就够了。这些宝贵的手雷,千万保管好,出发时一并带上,后天,我们准时启程。” 说到这里,云龘略一思忖,补充道:“明天下午,咱们开个碰头会,你把四大队长和你的一个小队长也一起带来。我要具体安排后勤事宜。” 云龘已同查哈热了解到:他的骑兵团下属5个中队,每个中队600人,中队下属4个小队,每个小队150人,四大队统辖1000人。云龘之所以要查哈热带来一个小队长,就是要把这个小队,作为与四大队接应的机动力量。 次日上午的时间,云龘骑马分别去了医院和禁卫团,一方面,向华生和尚文夫妇暂时告别;另一方面,把华生、尚文、凌云的步话机全都借来。云龘要发挥现代通讯技术的优势,保持信息的立体畅通,于薇薇的步话机已经先期送给了金雁,已经发挥了重要作用。 午饭之后,查哈热按照云龘的吩咐,领着他的最得力的一个小队长和四大队长沙棘,一同过来,参加云龘召集的碰头会。 查哈热带来的小队长名叫吉莫,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一看就特别精灵。他同查哈热从小一起长大的族人,对查哈热绝对忠诚。 四大队长沙棘是金成鑫五娘娘莎娜的大哥,长得凹眼高鼻,一看就是混血的基因,由此推断,他的妹妹也一定非常漂亮。云龘担心:有了这层关系,怕他倚恃而忽视命令。所以应该重点强调一下。 因为开会只有云龘、林紫、金雁、查哈热、吉莫、沙棘六人,就在云龘的房间里凑合召开。 云龘把新借来的三部步话机放在桌子上,对大家说道:“各位,明天早晨,我们就要启程,东征高句丽。查哈热跟随我作战,随时听候命令。四大队长沙棘上校负责押运粮草,保障部队的后勤供应。由于我们先头部队是作战的机动骑兵,不可能携带更多的粮食,这就要求沙棘必须保证被落下时,最迟三天要把粮食运至骑兵驻地。由于骑兵团与四大队的行军速度存有差异,四大队可能无法及时知晓骑兵团的具体移动地点。因此,我特意给沙棘上校准备一部法器——步话机,以便随时能够与我们取得联系。这件东西使用次数有限,只能紧急时使用。你与我们会合之后,必须马上将步话机交至我手施法,以备下次再用。我的话,你可全部听清?” 沙棘上校站起,立正答道:“沙棘明白。”从他回复的姿态,还是有服从命令的诚意。 云龘露出微笑,接着说道:“如你赶到我们驻地,遇有俘虏,要马上分兵押回哈尔滨。或者,我会派吉莫小队押送交付与你,你要立即接收,不得延误,保证为数不多的骑兵团战力不致降低。” 沙棘再次起立答应。 云龘拿起另两部步话机,告诉查哈热和吉莫,也要给他俩配备,并当场给这三人示范使用方法。查哈热、沙棘和吉莫三人立时像金雁初次拿到一样,惊得目瞪口呆!神仙的法器,确实神奇到家,要比传说中的顺风耳还要厉害几分。 云龘告诉查哈热三人:明天出发时,他把三部步话机施法后交给他们三人,要求他们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好步话机,不得丢失损坏。这种法器无法再造,绝不能出现差错,而且法力一失,到了其它人手里也就是砖头一块,只有云龘自己施法,它才能再用。这就基本等于明说,即便是另外几个神仙,包括大天王在内,都没能力施法。因此,点化使用者,不要打步话机的歪主意。 查哈热三人听懂云龘的意思,他们想:云龘是这一行神仙的头,法力当然最强。可他们不知道:手摇发电机在云龘手里,步话机离了它肯定没辙。 次日早晨,天空阴云密布,一片“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迹象。查哈热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向云龘请示,能否按时出发? 云龘毫不犹豫地说道:“无论有什么情况,军令已下,部队必须启程。” 云龘有意要做出一种姿态,要让这些古人知道:军令如山,说到做到,不可违逆! 骑兵团加上四大队总计四千兵马,全副武装,浩浩荡荡开出哈尔滨。查哈热以为金成鑫肯定会来送行,可是部队集结完毕,也没看到金成鑫的身影。查哈热心里画魂,切切实实地感到:神仙们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芥蒂。否则,云上仙是替天骄国打仗,作为国家元首的大天王,怎么会不来表示慰问呢? 刚出发时,四大队还能勉强跟上,行进一小时后,赶着装满粮食大车的四大队,就与骑兵团逐渐拉开了距离。 云龘看到天空已经乌云翻卷,估计很快就要下雨,这才命令安营扎寨。一方面避开这即将来临的大雨,另一方面等候一下后勤部队。 云龘试着与沙棘联系一下,还别说,电话立马接通,电话里传来沙棘异常兴奋的声音,他一定还对这件法器钦服备至。 云龘叮嘱沙棘,马上安营扎寨,防止粮食浇湿,待雨停之后再走。沙棘愉快地服从命令,有了步话机,他可以随时得到指令,完全不用自己操心。临接受这个任务时,沙棘还顾虑重重,一方面担心对比悬殊的战争危险,uu看书 ukansh会波及到自身;另一方面对运输的方向,以及是否及时的跟进存在疑虑。他心里嘀咕,这么多大队,为何树叶偏偏落到他的脑袋上?因此一度,他都想去找当娘娘的妹妹,走走后门。可是他在心里掂量再三,其它大队基本都是在生产、运输的第一线,确实难以脱身。而他统领的四大队是负责城建的,现在建筑任务不是很多,计划也不是很急,抽他的大队担负骑兵团的后勤,的确是不二之选。因此,沙棘犹豫再三,没敢去找妹妹。他担心把大天王惹火了,吃不了兜着走。现在看来:自己的谨慎忍耐,真的非常正确。如果这次东征高句丽,取得大捷,解决了大天王的心头之患。那么他作为不可或缺的后勤支援部队,当仁不让地是头等功臣之一,届时,天骄国的功劳薄上记上浓重的一笔,可是在各大队之间露足了大脸,以后必然要受到大天王的重用。想到这里,沙棘还真感谢大天王的英明决策。他想:大天王一定对他的神仙同行胸有成竹,才会把这等好差事,交给自己,看来妹妹在大天王面前比较吃香啊! 沙棘的大队刚把帐篷支起不久,浓云翻卷,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便如决堤一般从天而降。幸亏大家及时打住,否则,这么大的风雨,想要支起军帐都很困难。说到底,还是要感谢及时通讯的法器,这可比信鸽方便多了。信鸽经训练,只能找到固定的地点,但对移动的部队,却是无法传送。金成鑫当初也想训练信鸽接受移动人员的指令,只要地面一打口哨它就降落。但是考虑到安全泄密问题,这一方案,未能执行。 《第3卷》第43章:异技骄敌夺险隘 倾盆大雨连续下了一天,把行军的大路下得非常泥泞,第二天早晨,大路上还是泥浆遍地。 古时的地面不像现代,都是油漆或者石板路,下完雨立刻可以行走。当时的路面只是车马走得多了,硬轧出的一条土道,晴天时虽然有些车辙碍事,但不耽误行走,然而,一遇雨天,路面可就和泥了。 骑兵团克服一下,还可勉强前行,只是马匹辛苦劳累了一些。而后勤部队赶着重载的大车,却是很难前行。所以云龘下令,部队再休息一天,等路面状况稍微得到改善,再行赶路。 经过两宿一天的风干,路面已经可以通行了。云龘下令,部队启程前进。走了三天,才到达天骄国与高句丽的一片缓冲地带。 这里虽不像巴基斯坦和印度的克什米尔地区那样争议不断,但是这个能有上万平方米的盐碱地带,却是两国双方,谁也无心争夺的弃土。这里既不能种植粮食,又无地形屏障,所以就暂时搁置,成为两不管的地区。 穿过这里再向前,就是高句丽仿照秦朝修建的一段长城,名曰山关。虽说规模较之秦朝万里长城小了很多,但是却也横在两国边境之地,形成一道很难逾越的屏障。部队进攻时,开关便可疾出;防守时据险难攻。特别是天骄国这面如有军事举动,守关人员立于山关之上,便可一目了然。 这不,云龘率领的骑兵团刚刚踏入山关前的盐碱地,山关烽火台上的烽火就已点燃示警,黑烟滚滚,直冲云霄,相隔百里,都可看清。 云龘引领部队来到关前两公里处下寨,命令查哈热率领一个中队600名骑兵,关前叫阵。 随着一声炮响,关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一哨人马,约莫也在600人左右。领头的是一个大饼子脸的白面大汉。这家伙自报是守关的副将李明煕,上来也不啰嗦,手执一把朴刀,策马就同查哈热战在一起。 查哈热手执的是云龘曾经使过的大枪,是尚文用缅钢打造的,坚硬锋利,较之一般的铁制武器要胜出许多。因此,查哈热厮杀之时,根本不躲兵器,一味地硬架硬刺,逼得李明熙叫苦不迭。三招之后,李明熙的朴刀就出现了几处明显的豁口。李明熙顿感不妙,攻击回合之后,掉头就向关门逃跑。查哈热大枪一抖,率兵一阵追杀,快到城下之时,山关城楼之上箭弩齐下,逼得查哈热赶紧引兵后退,脱出弓箭范围。 查哈热拨马在场地上逡巡,让小兵不停叫骂,把守关将士的祖宗三代一起问候个遍。可是山关上免战牌高挂,说啥都不予理睬,气得查哈热勒马跳脚,没有办法。 云龘让人把查哈热叫回,只留个小队长在前领兵骂阵,估计守关将士再也不会出来应战了。他们一定是据险而守,等待大批援兵到来,到时再开关对骑兵团形成碾压,以优势兵力取胜。 云龘这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早已把金雁派上天空,密切监视长城之里的动向,并把山关的守卫兵力也已摸清。 山关内约有1000名守军,全部集中在关内城楼上,两面烽火台,每隔3公里一个,每个烽火台部署两名守台士兵,遇有敌军来袭,白天点烟,晚上点火示警,一处传一处,向远方传递。 摸清守关兵力部署后,云龘就让金雁向里纵深50到100公里范围,密切关注援军动向,如有情况,立即通报。 有了空中优势,敌方的动向便无法隐藏,只要他们有啥举动,云龘这边立即知晓,并能马上采取针对性策略。这就是信息战和情报战的优势,就如同己方长了眼睛,而敌方却是瞎子。不过,这是现代战争的理念,却被云龘用到了东汉末年,自然是占尽先机。 直到傍晚,高句丽的援军都没有动静,估计他们接到情报,再组织军力增援,反应时间绝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加之他们一定以为:有长城据守,不主动出关应战,几天之内也不会有什么闪失。可是他们不知道,对手是自称神仙的天兵,怎么会放弃这难得的良机呢? 事实上,云龘早已在心中运筹决定,白天派查哈热叫阵出战,能将敌将杀死更好,杀不死也不强攻,就是要让守关将士觉得:天骄国这面无计可施,意在骄其心,惰其意,好让他们放松警惕。 这一招,看来绝对凑效,他们派个副将打完一仗之后,就纷纷站在城头,观看西洋景,有的甚至倚在城墙上打起盹来。云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白天他们尚且如此,晚上就会更加松懈,今天,就是他们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高句丽真的是忘了,天兵的特点不就是从天而降吗? 晚上十点,守关士兵都已进入梦乡,他们哪能想到:危险——真的来临了。 靠近关口左面150米距离的大墙下,两个人影如猿猴一般轻盈地向上攀缘,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一定是踩着梯子向上,实质上,他们脚下什么都没有,而是平步青云,偶尔借助一下呈75度角的城墙,所以速度才特别迅速,不一会儿,就攀上了高约5米的城墙。他们正是云龘和林紫二人。 他俩儿上到城墙之上后,看看两边都像死一般寂静,飞在空中的金雁,也没有示警,一切都在云龘的计划之中。 云龘和林紫沿着城墙,又悄悄下到里面地上,然后,悄无声息地摸到城关门前,这些高句丽将士委实太过麻痹,竟然像平常一样,不派哨兵守门。 云龘挥起七星宝刀,刷地一下砍断门锁,将早已潜入城下的一个中队600名骑兵放入城里。 这些骑兵在云龘的命令下,都已用破布包上马蹄,所以潜到城下才没发出声响。此时,他们入城,犹如老虎下山,立刻疯狂起来。 大队骑兵也疾如潮水般涌进关内,把尚在梦中的高句丽将士杀得蒙灯转向,不知所以。有的在梦中就见了阎王,有的还没穿上衣服就被砍做两段,更多的则是哭爹喊娘,到处乱跑,结果大部都成了刀下之鬼。 守关主将没在关内,山关暂时由同查哈热交战的副将李明熙统领。突然的被袭,也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他爬起拿刀刚冲出门去,就被迎面而来的云龘撞个正着。云龘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七星宝刀一挥,立刻就将李明熙砍为两段。 云龘见死去的来人,穿着将官制服,判定必是主将,便立刻高声叫道:“守关士兵们听真,你们主将已死,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免于一死,天骄国优待俘虏。” 云龘这一喊,查哈热的骑兵团都跟着高喊起来。高句丽的守关士兵大半被杀,剩下的哪敢再做抵抗,乖乖地缴械投降。 只有城楼之上,尚有部分残敌仍在顽抗。云龘和林紫一前一后,飞快地冲上城楼。原来这里有一名偏将指挥,正在固守最后的据点。 云龘大吼一声,七星宝刀一挥,如虎入狼群,大展神威,立刻就砍翻两名敌军。那名偏将见云龘勇猛无匹,立刻隐于城垛一侧,张弓搭箭就要偷袭云龘。 云龘正与二十多名残余士兵战得正欢,夜深之时,根本未注意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幸亏跟上来的林紫发现及时,急运绝顶轻功,平步青云,从人丛中踏过,缅刀银蛇吐信,直向偏将胸膛刺去。偏将没想到身前有十多名士兵拱卫,竟然能有强敌从头顶而来,慌乱之中,猝不及防,被林紫一刀刺了个透心凉。 然而此时,uu看书w.uukansu 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林紫只觉一声不易察觉的啸音袭来,凭她敏锐的直觉,她知道定有危险来袭。此时,她跃起攻击,身体呈前倾之势,再想变换体位,已是不及。情急之下,林紫缅刀急抽,本能地将刀横于脸侧,只听铛的一声响亮,一颗铁珠滚落于地。而林紫因为急于防守,顾不上前方的情况,所以她的一跃,恰好将身体冲出城楼,向下跌落。 这种情况下,若无正确的跳姿,从五米高的城楼跌下,必然难逃活命。林紫跌落之时,颔胸提气,气运丹田,手执缅刀轻点城墙,借力翻身,然后,左脚点上城墙,身形拔起,右脚轻击左脚,一个大鹏展翅,重又翻回城墙之上。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若没有绝世轻功,必然做不出如此反应。好在受到攻击的是林紫,有绝顶轻功傍身,才得以躲过这致命一劫。 林紫怒目朝天望去,看见大雕上的金雁,拉着弹弓都忘记收回,正十分惊诧地看着林紫。隐在云后的月亮,透出几缕微光,照在金雁脸上,形成暗淡的斑驳。 林紫不敢确定,金雁的所为是否处心积虑,或许金雁是为救援云龘,从上急攻,阴差阳错,射到飞身相救云龘的林紫。 但是,云龘却不这样认为。林紫的进攻已经结束,偷袭的偏将业已击毙,警报已经解除,为何金雁还要发动攻击,难道是一时着急,仓促出手了吗?这种可能性虽然存在,但是几率很小,更多的则是因为,是不是恶念又起,才导致她暗下杀手。 云龘更是觉得:应该尽快地拿到高句丽王的龙杖了。 《第3卷》第44章:奇谋蔽寇破援兵 占领山关后,云龘让查哈热派出两小队士兵,向两方烽火台分头进攻,彻底铲除各个烽火台上通风报信的守台士兵。没过多久,烽火台上的哨兵便被扫荡干净,高句丽的前线眼睛被彻底捅瞎。 可以说,这一仗打得非常干净、漂亮,既全歼了山关守军,而我方的伤亡又能控制到最低。经过清点人数,敌方战死战伤500多人,其余全部缴械投降,而我方仅有十几人的伤亡,简直就如同海湾战争中的美军对伊拉克军队的压倒性胜利,成为不对称战争的又一典型战例,只可惜历史不能适时记上一笔,因为这是穿越后的战绩,真实和模糊很难断定。 山关之内,物资储备还是比较充足,不仅储有五千吨粮食和一些战备物资,而且还有一些云梯、冲车之类的攻城器械。不知高句丽守军怎么想的,在这里储存这些干什么,难道是给进攻部队预备的吗?当然不会,他们把攻城器械储存在这里,一定是为了出关进攻之时,调拨方便,没想到却便宜了云龘的进攻部队。 就凭这些缴获的粮食,云龘所率的骑兵团不用后方补给,也能再坚持十天八天,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战利品。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归根结蒂是完全掌握空中优势,再用愚敌之术,骄其心后发起的出其不意。就凭利用空中情报这一项,古人绝没有这个意识,只有现代人才能运用出来,所以胜利也是意料之中。但是,随从的骑兵团将士们,却是感到神乎其神,他们对神仙们的钦慕更是无以附加。 这时,金雁突然用步话机向云龘报告,说有一百敌兵,正急如星火般地驰往山关。云龘赶紧提出俘虏中的一员偏将,一同登上城楼观看。偏将瞭望一番后,告知云龘,这一队军兵,可能就是他们回家探母的守关主将朴炯植。 云龘闻听大喜,一条请君入瓮的计策暗上心头。他马上安排查哈热率兵埋伏于山关两侧,待朴炯植赶到关前,立刻切断他的退路,将他生擒。一切安排妥当,只等朴炯植入伏。 这名偏将说的不错,这一百多人正是山关主将朴炯植一行。朴炯植听说天骄国发兵攻打山关,顿时急得如坐针毡。如果在他离关之时,山关被天骄国攻陷,高句丽王非要了他的脑袋不可。因此,朴炯植不敢耽搁,率领亲兵,马不停蹄地向回疾驰。 但是当他刚刚到达关前,下马准备进关之时,查哈热率领的骑兵从两面骤然冲出,将朴炯植这一百多人团团围住。云龘、林紫在众亲兵的簇拥下,从城楼上探出身子。 云龘面色威严,冲下大声喝道:“来将可是朴炯植将军吗?尔等已被重重包围,速速缴械投降,本仙可以保你一条生路。” 朴炯植看见自己这一百多人,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层层围住,即便插翅,也是难逃,再若反抗,绝非是明智之举,遂率军缴械投降。 沙棘率领的后勤部队,于次日下午赶到。他没有料到:骑兵团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拿下固若金汤的山关?神仙们的出牌确实不按常理,稍一动作,就能快速致胜。他愈发感激金成鑫的这次派遣,实在是让他来捞政治资本的,不冒任何风险,就能获得立功,上哪儿找这等好事啊? 沙棘接手俘虏后,当即派出三百人将他们押回哈尔滨。他想:大天王看到一定会高兴异常。另外,他还飞鸽传书,报告山关易手的喜报,请求金成鑫派出部队,镇守山关,以后这里,可就是天骄国的天险了! 有这现成的长城作为屏障,简直是白捡的好事。高句丽以后再也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天骄国饱受高句丽骚扰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云龘绝对是为天骄国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云龘没有让沙棘把朴炯植押回哈尔滨,而是把他留在关内。云龘心里另有打算,要用他做一件大事。 由于山关关系到高句丽的国境安全,绝不能轻易落入敌方的手里。因此,高句丽接到烽烟报警后,立刻紧急动员,从首都国内城派出6000兵马,又从临近山关100公里的岘城抽调4000兵马,合计10000人杀奔山关而来。但是,他们刚刚行军到距离山关100公里处,就被骑雕警戒的金雁发现了。 金雁赶紧通过步话机向云龘报告:“云哥,东方发现大批敌军,估计人数在万人左右,正急急扑奔山关而来,按照大雕速度估计应有一个时辰距离。” 云龘心里算计:大雕的飞行速度是每小时80公里,如果是一个时辰的距离来算,应该距离山关在150公里左右。云龘叮咛金雁:“辛苦了,密切注意敌军动向,如有情况,继续通报。” 说完,云龘心里琢磨,该怎么消灭这一万敌军呢?是中途设好埋伏,突袭敌军,还是伪装山关仍在高句丽之手,以山关为掩护,打一场出其不意的歼灭战呢? 云龘权衡再三,觉得以山关为掩护,更能麻痹敌军,三面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其不备,导致敌军大乱,取得胜利。 主意已定,云龘找来查哈热,面授机宜,准备在高句丽大军到来之时,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前来带兵增援的是高句丽骠骑将军玄敬哲。他是高句丽王驾下的虎将之一,在对邻国扶余的交战中,多次立下战功,很得高句丽王的赏识。此次山关告急,关系到高句丽的国家安全,因此,高句丽王马上组织10000兵马,交给爱将玄敬哲统领驰援。 玄敬哲之所以屡立战功,是和他的智勇双全分不开的。他打仗从不盲动,往往是善加利用情报,综合分析后再采取针对性行动,是一个战略意识超前的杰出军事将领。此次,他还是先派出五名侦察兵,赶往山关调查情况。 然而,这五名侦察兵的到来,也没有瞒过金雁的眼睛,她早已把这个消息及时报告给了云龘。 云龘微微一笑,马上安排查哈热率领骑兵团出关,列队鼓噪,骂阵,装出意欲攻打山关的样子。 云龘让卫兵把朴炯植带到城楼之上坐下,自己穿上高句丽的军装,扮成朴炯植的副将跟随。 没过多久,五名侦察兵快马如飞,赶到山关之下。对城楼上喊道:“城上军兵听真,我是援军骠骑将军玄敬哲派来的斥候,速速打开上城之门,我要面见你家主将。” 云龘事先安排好朴炯植如何回话,才让卫兵打开上城的大门,请五名侦察兵上城。 五名侦察兵登上城楼,看见一群军兵站在城楼上戒备,主将朴炯植端坐在中间。他们五个过来施礼,其中一个领头的对朴炯植说道:“将军在上,我们奉骠骑将军玄敬哲命令,前来察看军情,请示下。” 云龘用手轻轻一捅朴炯植,示意他回答。朴炯植在威逼之下,只得说道:“目前敌军列于关前骂阵,主将查哈热骁勇无敌,我军副将和偏将相继阵亡,无人能够应敌,只得坚守不出。怎奈敌军准备攻城器械,不日将会破城,望速速回去禀报将军,尽快发兵救援,否则,山关危矣。” 五名侦察兵向下观看,看到天骄国的骑兵团兵强马壮,正在摇旗呐喊,一名大将手执大枪,威风凛凛,立于关前挑战。更有一些士兵在后面搬运云梯、冲车。实际上这些都是山关的库存,被查哈热搬到关外,作比成样。 五名侦察兵不敢怠慢,赶紧向朴炯植辞行,快马返回,去向玄敬哲将军报告。 玄敬哲接到侦查兵回报后,也是心急如焚,害怕部队延误,致使山关陷落,失去最好的屏障,以后将更加难以防守。因此,玄敬哲下令部队轻装前进,全速赶往山关应敌。 他的这些举动,又都被空中的金雁发现,及时报告给了云龘。云龘欣慰一笑,对查哈热命令道:“你将骑兵团分成两部,你与副将各领两个中队1200人伏于两侧,听到手雷爆炸,立即引兵出击,截断援军归路,全力冲杀,务必全歼敌军。uu看书uukanshu ” 对于云龘的命令,查哈热毫不怀疑,神仙们的指挥策略就像睁眼人打瞎子一样,往往让对手毫无防范,措手不及,完全无力抵抗。所以,查哈热执行云龘的命令都是心悦诚服,不打任何折扣。 玄敬哲率领的援军扔掉所有重载,急如星火般赶来,确实提高了许多速度。当他远远地看到山关主将朴炯植的军旗,在山关城楼顶上迎风飘扬的时候,玄敬哲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赶在天骄国军队攻下山关的前面了。 一万大军呼呼啦啦,涌到山关之前,顿时把关前塞得满满的。前军将领高声喊话,让守关主将朴炯植下来迎接。云龘同朴炯植从城楼上探出身子,看到关前援兵黑压压一片,呈密集排列。 云龘授意朴炯植回话,朴炯植大声叫道:“关下军兵听真,实因战事当前,不敢轻信,恭请玄敬哲将军大驾现身,末将也好下城恭迎。” 玄敬哲闻听接报,引领一班偏将,策马赶到关前,耀武扬威地对城楼上喊道:“山关守将朴将军听令,本将受皇命引兵前来救援,速速下城参见,不得有误。” 云龘向下观看,看见关前最前头一匹枣红色大马之上,端坐着一个金盔金甲,手执长枪的大将,威风凛凛,旁若无人地向上高喊。云龘示意朴炯植向玄敬哲客套搭话,吸引他的注意力,自己则偷偷将弹弓扣上铁珠,拉满筋弦,照着趾高气扬的高句丽援军大将玄敬哲的脑门射去。 云龘铁珠射出的同时,金雁在空中用云龘给她的防风打火机,点燃手雷,也从空中向密集的援军人群抛下。 《第3卷》第45章:雷霆空炸慑仓鼠 骠骑将军玄敬哲正同山关说话,注意力全集中在朴炯植身上,加之山关上高句丽军旗飘扬,朴炯植又在城楼之上。因此,玄敬哲根本未加防备。云龘使用的军用弹弓是现代产品,体积又小,偷偷射击,玄敬哲丝毫未能感知。 云龘的弹弓打得奇准,铁珠犹如离弦之箭,啪地一声,重重击在玄敬哲的脑门之上,霎时将这个身经百战的高句丽大将打得脑门塌陷,一身惨叫,栽落马下。 几乎就在同时,呲呲燃烧的手雷从天而降,接二连三的在高句丽大军密集之处爆炸。一时间,炸响轰鸣,弹片横飞,高句丽大军狼哭鬼号,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山关两边突然冲出大批骑兵,各个高扬马刀,齐声怒吼,风驰电掣般杀来。 高句丽大军看见主帅不知遭何暗算坠马,又骤遭天上雷击,山关三面又杀出大批骑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有心思抵抗,大都本能地四下逃窜。有的军兵根本就似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发呆,结果是被呼啸而来的骑兵,当即砍翻。 砍杀一阵,云龘率先高喊:“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天骄国优待俘虏!” 云龘这一喊,查哈热的骑兵团也都跟着一齐高喊,声音大得像是滚滚的怒潮。在强大的压力和杀戮之下,高句丽一万大军,除了突围出去一千多人之外,有三千多人死于乱军之中,其余军兵全都弃械投降,云龘指挥天骄国骑兵团,又取得了一场以少胜多的大捷。 攻关之战,沙棘迟到,没有亲眼目睹。这一仗自始至终,沙棘都是全程观望。云龘的用兵如神,简直让他颠覆了三观。神仙,就是与凡人不同,他几乎能够把握敌军的每个脉搏,每个安排,都如利剑一般,直指敌军七寸。原来他还不理解把朴炯植留下的用意,现在算是彻底折服,如果自己的眼光能看一米,那么神仙的眼光绝对可看十丈。啥也不说了,这趟来的,真是正确到家了。 抓了这么多俘虏,沙棘的那几百人已经不够押送,云龘只得再分出两个中队帮忙押送,其余人暂时在山关进行休整,等待押送的部队返回。金成鑫虽说接收俘虏不能耽误云龘的进军,到头来,还是因此耽误了行程。云龘说是不管,又怎能完全做到呢? 经过三天的时间,云龘派出押送俘虏的两个骑兵中队,才全部返回,这还得说是在没等四大队的前提下返回的。如果要是等待一同返回山关,还得拖延一些时间。 这三天里,云龘又派出金雁对离山关最近的岘城进行多次侦查。自从突围而出的残兵跑入岘城,告知前来增援的玄敬哲援军全军覆没之后,岘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家家关门,市井萧条,有的居民甚至偷偷举家逃亡。虽然他们害怕官府不让,不敢套车装满东西,明目张胆逃走,但也是避重就轻,把家人分成几拨出城,再到城外汇合逃走。有的人家出城后,甚至直接扑奔山关而来。 天骄国正是用人之际,留守山关的四大队长沙棘,自是大为欢迎,热情接待之后,给他们每人登记,然后再给他们开出证明,让他们到哈尔滨接受天骄国移民署安排。 岘城经这一番折腾之后,已经斗志尽失,剩下的一千军兵紧闭城门,犹如丢了魂魄,龟缩在城中不敢动弹。他们心惊胆颤,不知厄运何时降临?只盼首都国内城早点发兵再战,否则,岘城这一座孤城,早晚必成天骄国口中之食。 骑兵团所有的人都看出下步的军事行动,都在悄悄准备着迎接下场大战。士兵们都能意识到这点,查哈热自然更是深有同感。 他忍不住,来到云龘的住处,向云龘询问道:“云上仙,经此一仗,最近的岘城守军,肝胆俱裂,斗志尽失,我们是否一鼓作气,攻下岘城?” 云龘请查哈热坐下,微微一笑,说道:“岘城目前状况,确如你所说,属强弩之末。但要攻下,势必要有伤亡。你的骑兵团是咱们的有生力量,不能轻易损失。而攻下岘城,除了增加一座必须分兵把守的空城之外,不具任何战略意义。我不想在这无关轻重之处,减少或损伤你的部卒。因此,我们下一步该向高句丽首都国内城进军,对丢魂丧胆的岘城,暂时不予理会。” 查哈热闻听,有些忧虑地提醒道:“如果我们对岘城弃置不顾,他们城里还有一部分守军,会不会在我们向国内城进军之时,趁机给我们背后来上一刀,或者干脆袭击我们的运粮部队,导致我们首尾两端,不能相顾。” 查哈热这一说,云龘很是满意。看来他已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指挥员了,考虑问题绝对不是只顾眼前,而不顾全面。 云龘用赞许的眼神,望了一眼查哈热说道:“这个问题,我早已考虑。他不出洞则已,如敢出来,那我们一定把他吃掉,免了攻城增加无谓伤亡。至于运粮部队,我也已有想法,把用大车运输,改为马匹运输。这样虽然少运一些粮食,但是却换来前进的速度。运粮部队基本可同我们同进同退,也就没有必要担心岘城对我们的粮队下手了。” 云龘如此一说,查哈热醍醐灌顶,顿有所悟,自己虽然已经在谋略上大有提高,但若较之神仙,还是差距很大,考虑问题还是有所欠缺,今后还得多加学习才对。 在一旁始终静坐的林紫这时插话道:“那我们也不找杜尔布了吗?” 云龘笑笑,回答道:“如果我们拿下国内城,无论他在哪里,都会不战而降。或者他就在国内城里,我们攻打之时,没准就能碰上。我想,找他不是主要因素,取得龙杖,才是我们必须做的。” 林紫听完云龘的回答,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又经过一天的休息,云龘才率领士气高昂的骑兵团出发,而且他同时还把已换成骑兵的沙棘大队一起带上,向高句丽的首都国内城开拔。与此同时,云龘派出金雁对国内城方向进行先期侦查,同时让她兼顾岘城的守军动向。 这样一来,金雁和大雕可是十分辛苦,时不时就得飞翔一圈。为此,云龘特意让厨师给大雕增加营养,每天都按营养配比,给它准备富含蛋白质、氨基酸的牛羊肉,以及富含各种维生素、叶酸、铁、磷、钙的鱼肉,完全一个特供。因为大雕的作用,在当前绝对无法替代,是一架不用加油的侦查预警机,所以,必须对它特级照顾。当然,对大雕的搭档金雁,也必须同样待遇。 自从攻下山关那晚,金雁可能恶念复发之外,近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反应。她同林紫暂时还能和平相处,没再起纠纷。 云龘隐隐约约地感觉:这种恶念是越到夜间越强烈,林紫和金雁发生冲突最严重的几次,基本都在晚间,就是在上京靺鞨族墓地那次,也是发生在夜里。是不是也像迷信所说的那样,夜晚阴气最重,易于引发奇怪的东西。看来以后,应该特别注意这两个女人的举动,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大军出发不久,云龘的步话机就想了起来。云龘赶紧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金雁急促的声音:“云哥,国内城方向没有敌军动静。但是我现在飞回岘城上空发现,他们军队集结在一起,一个当官模样之人正在给士兵训话,似乎欲是有所行动。” 云龘闻听,眉头一皱,说道:“看来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你现在立即实施''斩首行动'',再给他们吃一颗铁蛋,就照当官的人头上抛下,能将他炸死最好,炸不死也要吓破他的狗胆,让他再也不敢出城打我们的主意。” 金雁听到云龘指令,立刻兴奋的回答:“好的,我就再给他来个脑袋开花!” 说完,金雁挂掉电话,从背包里拿出防风打火机和一颗手雷,点燃之后,照准正在进行战斗动员的将官头顶抛下。u看书 ww.uuasu 手雷呲呲冒着蓝烟,犹如一颗大个的鹅蛋,直接砸向岘城主将,手雷在行将落地之时,突然发生爆炸。只听轰地一声炸响,岘城主将立时被炸得血肉模糊,张翻在地,在他旁边站立的几个副将、偏将也都纷纷倒地,哀嚎不已。正在听讲的岘城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惊魂出窍,呼啦一下,都做鸟兽散了。 金雁见一炸凑效,立刻驱动大雕,向上攀升,飞翔而去。她回头瞭望时,岘城里仍然是狼奔豕突,一片大乱,看来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平静。 金雁打开步话机,第一时间向云龘进行了通报:“云哥,岘城主将中弹倒地,底下一片大乱,有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我真想再给他们吃上一颗,就怕你说我浪费,才忍下没再抛出。” 骑兵团带来的手雷本就只有十七枚,伏击玄敬哲援军已使用七枚,今天又使用一枚,剩下只有九枚。并且之后进攻高句丽首都国内城,定是还有不止一次的大阵仗,需要用到手雷的地方很多。因此,绝不能在这细枝末节上消耗过大,从而影响大局的收官。 云龘据此赞许地说道:“金雁,你做的非常好!炸的准确,效果明显!估计岘城守军必然以自保为主,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向我们后背插刀了。在对高句丽的几次作战中,你的功劳最大,无人能够代替,是这次战争胜利的头号功臣。到时候,一定要让天骄国重重赏你,还要给你建个纪念碑,让后代永世不忘!” 能够得到心上人的如此夸奖,把个金雁乐得有如吃了蜂蜜一样,从里向外的甜蜜。 《第3卷》第46章:兵忌烬燃化骨龙 自从金雁用手雷照顾了一下岘城守军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动静,大概是知道“非诚勿扰”了。因此,云龘率领大军顺顺当当,毫无干扰地进军,直到进入前方的丘陵地带,才收到金雁的示警。 步话机里金雁急促地报告道:“云哥,在前面小山坳大路旁的两面荒草之中,正有约莫三千多军兵在进行埋伏,应该距骑兵团约有半个时辰路程,看来是要偷袭我们。” 云龘闻听,神色一凛,急切问道:“山坳是什么形状?草丛高矮如何?” 金雁略微思考一下,回答道:“从上面看,像是一个吃饭的碗状,荒草很密,军兵站在里面,只能露出脑袋。” 云龘心里暗喜:这又是一个草包统帅,按兵法来说,在此荒草处埋伏,绝对是兵家大忌。彼用火攻,将何以拒之? 云龘又对金雁问道:“山坳有几个出口?” 金雁观察一下,回答道:“只有两个出口,我们这面向里进一个,他们那面朝这面来一个。” 云龘微笑,对金雁吩咐道:“很好,你继续观察,随时通报。” 这时,云龘身边并辔而行的林紫,眉毛一挑,说道:“云哥,你的机会又来了。我们再给他来个''火烧博望坡''吧!” 云龘咧嘴苦笑一下,回答道:“行是行,就怕像诸葛丞相一样,又造杀孽,折损阳寿啊!” 林紫闻之,小嘴一嘟,奚落道:“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这是战争,别又妇人之仁了!” 云龘释然一笑,说道:“言之有理,末将遵命就是。”一句话,把同行的林紫和查哈热都逗笑了。 大部队来到金雁所说的那处山坳,云龘对金雁命令道:“金雁,又到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你把我给你的松明子点燃,抛到山坳高句丽军队进来的入口处,引燃荒草,火势一起,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向这面逃跑,我们就堵住笼子抓鸡了。” 云龘给金雁准备的松明子,是在山关仓库里找到的,那是高句丽军队准备的伏击放火之物。松明子上面都是浸上了硫磺,只要明火一点,立刻燃烧。云龘还把松明子绑在手雷之上,就是为了让金雁必要时放火之用,松明子点燃的同时,也把手雷的导火索一起引燃。现在,云龘的实用新型发明,真的派上了用场,只不过他没到有关部门登记,还不能算是个人专利。 金雁闻听,大是兴奋,立刻驱雕飞到山坳入口处 拿出防风打火机,将松明子点燃,连同手雷一起抛到入口处的荒草上。只听轰地一声炸响,入口处的荒草立刻燃烧起来,瞬即便燃成熊熊的大火,开始如狂涛巨浪向整个山坳蔓延。 山坳中埋伏的高句丽军兵,初时被一声炸响惊得蒙灯转向,还没等反应过来,肆虐的火焰已然狂卷过来,高句丽军兵,狼哭鬼号,没命地向山坳的这面奔逃。跑得慢的立刻被巨大的火龙吞噬,跑得快的则立刻钻进骑兵团张好的口袋,成了骑兵团的盘中之餐。 实际上高句丽士兵根本没有战斗的机会,就稀里糊涂地倒下,或者被俘,纵然再勇猛的士兵,在此情况下,已然无济于事。怪就怪他们的主将,犯了兵家大忌,所以才导致他们毫无反抗余地,成了骑兵团刀俎上的鱼肉。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不怪云龘说枉增杀孽,这些高句丽伏兵实在是太惨了,除了逃出的二百多人之外,其余的军兵全都葬身火海,包括他们的无能主将,这也算是他误人子弟的报应吧。 山坳里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才能影影绰绰地看见地貌。不过,大家看到的到处都是残枝黑炭,骷髅遍地的凄惨场景。估计这个悲惨的消息,早已传到高句丽的王城国内城,不知他们还有没有胆量,再从中设伏了? 云龘要大家再等一天,次日才领兵通过残烟袅袅的山坳。林紫看到如此的惨象,也少了言语。战争是残酷的,就是以消灭对方为主,这时候不存在同类,只存在目的。 临到中午的时候,报话机里又传来金雁的报告:“云哥,高句丽还没记性,又发兵大约八百,部署在一条河流对岸,构筑工事,堵住过河桥梁,弓箭兵排于工事之内,阻击我军。” 云龘闻言,对金雁询问道:“除此之外,此河上下游,可还有过河之处?” 金雁回答道:“我已上下游转了一圈,除有几个渡口之外,一个时辰之内,河流之上,没有第二条桥梁,估计这是东征必由之路。” 云龘听完,暗自揣测:看来只有用手雷开道了。可是目前手雷只有八颗,再若使用,攻击坚固的高句丽王城,将面临巨大困难。 林紫看到云龘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建议道:“不如我们找到渡口,渡过一部分骑兵,然后迂回,给他来个两面夹击怎么样?” 林紫的提法,云龘倒也想到,至少渡过一半骑兵,才能形成战力。只是,要想完成这个任务,到哪去找这么大的渡船呢?高句丽军队肯定也会想到这点,必然派兵先期控制住摆渡的大船,这条路定然不通。 云龘安排金雁的侦查反馈,和自己的估计完全一样,看来只有华山一条路,非走这条道不可。云龘心想:如果非要硬闯的话,那就走一步看一步,炸他个人仰马翻再说。 主意打定,大军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军,终于来到了金雁所说的那条河流边上。 河面不是太宽,也就50米左右,但是水流湍急。云龘向水里扔块石头,咕咚一声就沉于水底,显是水位很深,看来骑兵涉水过河这条道不通。 云龘向对岸望去,只见高句丽军队用石头垒起一米半高,整个将河道完全堵死。壁垒之后站立一排弓箭手,正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云龘跳下马,刚想跨步上桥,对面的一支弓箭便急射而来,险些射在云龘身上。随他一起下马的查哈热,赶紧把云龘拽往一边。 云龘笑笑,返身上马,从背后包里拿出高音喇叭,向对方喊道:“对方将领听真,速速出来答话,本仙有事要问。” 云龘这一喊话,河流两岸的军兵全都吓了一跳,妈呀,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高的声音? 对面壁垒里一阵鼓噪之后,才站起一个身穿将服的军官。他大着嗓子回答道:“我乃高句丽王驾下副将军杜尔布是也,来将何人,请通姓名?” “杜尔布?” 云龘和林紫一齐惊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他找得这么辛苦,他却在这儿! 云龘眉头一扬,沉声说道:“杜尔布,我乃上仙云龘,你认识的大天王金成鑫、大国师卫国都是我的队伍中人。我此来有一半原因是为寻你,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云龘说完,杜尔布心头一惊。他曾听说大天王和大国师私聊,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确实是叫“金成鑫”和“卫国”,这个统帅一语道破,显是同道中人。而且来将还手拿一个奇形怪状的神器,居然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是神仙,又是什么? 这一点,杜尔布不加怀疑,只是不知道这个神仙是大天王一方的,u看书.uukanshu 还是大国师一方的?因此,他还要试探一下:“云上仙,您是打不过来,才要我投降的吧?” 云龘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杜尔布,你跟随大国师那么久,还不了解神仙的法力吗?万马军中取一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远的不说,就说我所引军,攻克山关,生擒朴炯植;歼灭援军,杀死玄敬哲;山坳纵火,伏兵成灰烬。而我们自发兵来时,仅仅三千兵马,至此又有几许伤亡?山坳火攻,生灵涂炭,必违天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想徒增杀孽,所以才温言相劝。否则,就凭你这区区屏障,就能挡住我大军所向披靡的铁蹄吗?” 杜尔布听云龘这一番实实在在的道白,心中惊悸不止。神仙说得绝对不假,自己的这点兵马阻路,委实是螳臂挡车。只是对方目前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还需查探。所以,杜尔布大声回道:“云上仙所言,委实不假,只是我抵抗是死,投降大天王还是死,何不战死,做个英雄呢?” 云龘听杜尔布的回答,心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表明身份:“杜尔布,我千里迢迢,率军此来,就是为了找你调查大国师之死的真相,揭开都什洛之死、呼伦木叛国,你等逃跑投敌的谜底,并非帮助谁来发动战争,报复私仇。如果你不是蓄意叛国,而是遭受无端威胁,迫于无奈才远走他乡,投靠高句丽。那么,我云龘可以向你保证,有我们这一众神仙给你做主,你要立刻归心反正,弃暗投明,站出来揭破真相,让你的大哥呼伦木沉冤昭雪,九泉之下可以安眠,你听到了吗?” 《第3卷》第47章:路转瞒天犄角灭 “杜尔布,让你上去敷衍两句,怎么还扯起没完?是不是真想反叛啊?” 杜尔布下面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官,剑指杜尔布,一脸怒气地喝道。 杜尔布闻听,急忙回过头来,陪笑道:“遵命将军,这就下来。” 杜尔布边说,边从石头上跳下,小心奕奕地走到那个将官身边。 突然,杜尔布宝剑一挥,嗖地一下,将那个将官的脖子砍断。 杜尔布对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士兵们喊道:“士兵们,现在天骄国在神仙们的率领下,大兵压境,破山关,灭援军,烧伏兵,势如破竹,战无不胜!就凭我们这区区八百人,想要阻挡,纯属狼嘴里填肉。我们家有妻儿老小,不能再当这送死鬼,做无谓的抵抗。投降天骄国,优待俘虏,吃有吃,穿有穿,人人有房住,看病不花钱,不去才是傻子。现在,我正式宣布投降,不同意者,这就是榜样!”说着,他宝剑一指地下躺着的死尸。 众军兵听杜尔布说得在理。当前战势,确实是鸡蛋碰石头,毫无胜算。何况投降,确如杜尔布所说,能够获得优待。并且以前投靠天骄国的人都像传说的那样,得到了兑现,与其必死,何不求生,赌一把呢? 于是乎,这些军兵纷纷扔下武器,大呼投降。可怜高句丽王苦心经营的河桥防线,未废一枪一刀,就改姓归了天骄国了。 查哈热打心眼里佩服云龘的攻心战术,如果硬拼过桥,骑兵团不死一半,也得损失一千。可是现在,未伤一兵一卒,就获得了全胜,完全出乎意料。 云龘引兵过桥后,安抚这些降兵降将,说道:“守桥的将士们,你们现在已经属于天骄国的国民了。如果现在想去天骄国,我就立刻派兵护送;如果不想现在去,那你们就随同大部队一起攻打王城,等到胜利后,再一起同去天骄国。” 这些降兵考虑到家属尚未接出,自己一走,害怕高句丽王拿他们家属出气,还是等拿下国内城,带走家属比较妥当。再者,也不能在神仙面前丢面认怂啊?于是,绝大部分降兵,都表态跟随骑兵团一起作战,剩下一小部分不好单独提出,只有随大帮了。 自此之后,云龘率领的大军再未遇到阻截,估计高句丽王已经捉襟掣肘,很难派出援军了。 这点,杜尔布在同行途中,已向云龘证实,高句丽王城中,只剩下不到三千部队,而与它遥相呼应的姊妹城——丸都山城也仅剩下一千军兵。高句丽王之所以只派八百人来守河桥,就是因为兵力枯竭,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然而,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即便现在,兵力对比,也还是旗鼓相当。加之高句丽还占据着两座坚固的城池,又是在自家门口作战,天时地利人和,还是占据一定优势。 但是,云龘所率领的进攻方,也并非一无是处。他们不仅占据空中优势,而且连战连胜,士气高涨,加之,云龘的指挥才能,又远在守军之上,胜利的天平,应该不会倾泻。 云龘在途中向杜尔布询问了天骄国一系列案件的经过,与向扎罕了解的情况大体一致。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金成鑫确实私心大起,玩弄手段,无中生有,嫁祸于人,手段之残忍,心肠之毒辣,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程度!设想卫国之死,绝对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下一步必须深入调查。 云龘心里暗下决心:征服高句丽、拿到龙杖之后,就立即尝试能否解除金成鑫身上的诅咒,如果能,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就率兵解除金成鑫的权力,不能让他再为所欲为,祸害苍生。 大军开拔到王城脚下,国内城和丸都山城都已如惊弓之鸟,四门紧闭,全力戒备。 国内城是高句丽的王城,防守人数多些;而丸都山城依山势,建于山脊之上,相对进攻困难。这两座城,相距不远,互成犄角,遥相呼应。攻此彼救,攻彼此援,无论先攻谁,都不能割裂看待。 云龘斟酌再三,决定先攻打位于山脊之上的丸都山城。他让查哈热率领两千骑兵,埋伏于国内城通往丸都山城的必经之路两侧。如果自己率领的一千骑兵和八百降兵攻打丸都山城,国内城势必发兵救援,经过查哈热埋伏之地时,查哈热则率兵掐断援兵的归路,云龘再引兵折回,两路夹击,吃掉援军,实现“围点打援”的战略目的。 命令下达之后,查哈热率军赶去埋伏。云龘则让杜尔布率领八百降兵丢盔卸甲,佯装战败,在前溃逃,自己引领一千骑兵在后,相距一段距离呼喊追赶。 杜尔布快马赶到丸都山城门外,声嘶力竭地向上大呼:“城上军士听真,速去通告高盛将军,我是副将军杜尔布,现被天骄国大军追赶,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跟随的军兵也一齐向城上大喊,显得非常急迫。 丸都山城守将高盛一看,城下确实是副将军杜尔布,领着一群残兵败将,他们后面尘烟滚滚,像是有大队追兵,便急命打开城门,放杜尔布军队入城。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城门一开,杜尔布一马当先,冲进城里,枪挑城门士兵,引领手下,杀进城里。随之,云龘所率领的一千骑兵,也风驰电掣般驰来,潮水一样涌进城里,迅速占领各处要塞。 丸都山城守军措手不及,慌忙抵抗。可是无奈守军张惶失措,士气低落,士兵人数又呈劣势,没多一会儿功夫,守卫士兵就伤亡过半。 这时,云龘和林紫引兵杀上城楼,正与惊惶失措的守城主将高盛撞个正着。 云龘七星宝刀一挥,高声叫道:“对面将官,你们已被打败,再若反抗,只是徒增伤亡而已,没有任何意义,还不缴械投降,更待何时?” 丸都山城主将高盛眼看城里到处都是天骄国的军兵,自己所率领的一千军兵已然所剩无几,城楼四周还在不断涌上天骄国的军兵,知道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拔刀就想自刎。 这时,冲上城楼的杜尔布见状,自觉这种惨状是由自己反戈引起,心里过意不去,遂高声喝道:“高盛将军,请住手。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逞一时之气。云上仙率军并非想夺高句丽江山,万勿草率,自断肘臂。” 高盛一听杜尔布所言,挥刀的手不由停下,双眼望着云龘,等他说话。 云龘摆摆手,说道:“高将军,他说得不错。我来,一是要见杜尔布,澄清一件悬案;二是要借用一下你家王上的龙杖一用,并非想要踏平高句丽,吞并你国。你赶紧下令投降,免增无谓伤亡。” 这个时候,肉在案上,高盛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便索性扔刀在地,高声传令投降。 丸都山城这面一打,国内城那面早已得到消息。高句丽王害怕丸都山城丢失,唇亡齿寒,立即发兵两千出城救援。可是,援军刚刚走出一半,就被查哈热的骑兵冲出截断退路。 查哈热大枪一抖,犹如一只下山猛虎,杀入敌军阵里。他所率领的两千骑兵高举马刀,齐声高喊,也如恶狼一般冲入羊群。 高句丽援军被这突然冒出的骑兵大队一冲,uu看书 ukashu顿时被吓得惊魂丧胆,四散奔逃,哪里还顾得上援助或者抵抗,当务之急是逃命要紧。去路肯定是死路一条,归路又被完全截死,那就向两边奔逃。一时间,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慌不择路的逃兵。估计,真正能找对方向逃回国内城的,不会有多少,除了死的,大部分士兵都成了断线的风筝,不知飞到了哪里? 高句丽援军实在是溃败得快了一点,就连丸都山城的云龘,还没等派出追兵包饺子,这些高句丽援军就已经烟消云散了,胜利委实是痛快了点,甚至有些出乎云龘的意料。无怪乎大唐名将薛仁贵只用两千铁骑,就能横扫高句丽二十五万之众,可见他们的心里素质是何等的脆弱! 丸都山城和救援伏击战的两次大捷,已基本摧毁了高句丽军队的主力,他们再想组织有效的抵抗,已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因此,云龘让士兵把高盛将军带来,沉声说道:“高盛将军,眼下胜负已定,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你速去回禀你家高句丽王,告诉他,带着龙杖来此商洽一应投降事宜。我们不想就此夺去他的江山社稷,他还可以在此做他的一方高句丽王。只是此后,他必须遵守几个条件,切不可再动其它脑筋,蠢蠢欲动,擅起干戈。如若不然,我便即刻发兵,踏平国内城,所有抵抗者包括高句丽王在内,尽皆贬为奴隶,终生去做苦役,永世不得翻身!你可听清?” 高盛将军喏喏连声,躬身而退。他知道:必须毫无折扣地去执行云龘的命令,否则,高句丽将会被从版图上彻底抹去,届时,将悔之晚矣! 《第3卷》第48章:执珠摈暗复清明 高盛将军领命离去不久,便引领高句丽王及一众群臣,还有千挑万选,临时从国内城中选出的两名绝色美女,连夜一同来到丸都山城,拜见天骄国统帅云龘。 此时的高句丽王已脱去描龙绣凤的皇袍,换上一身青衣汗衫,显得极为低微简朴,甚至连王冠都未敢戴,赤裸着发髻,只是手上拿着他从不离手的龙杖,这是云龘吩咐过的,他可不敢淡忘。 高句丽王看面相五十多岁,由于是一方霸主,自然保养得非常的好,但是由于连番的败北,脸上的忧虑和恐惧一睹便知。 他引领一班群臣,来到云龘面前,匍匐前行,拜倒于地,叩行大礼。然后,高句丽王双手托起龙杖,高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说道:“上仙在上,小王这方见驾来迟,望乞恕罪。” 说着,他跪行两步,将龙杖呈予云龘,接着说道:“按照上仙吩咐,小王已将龙杖带来奉上,望上仙笑纳。” 云龘拿起龙杖,定睛观瞧:只见这根龙杖,确实非同一般。杖身呈古铜色,仿佛是由一根千年古树的树根打磨而成,由里向外隐隐泛着紫红色的曦光,并且极为神奇的是,这些光仿佛还是不停地流动,像是有了生命。围着杖身有四根女人小指粗细的龙须,自上而下,倾斜地缠绕在杖身之上,与龙杖自成一体,象征着四面皈依。杖首手握之处,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晶莹剔透,宛若一颗龙珠。最神奇的是:龙珠里竟然有一些变幻的影像,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云龘自觉心里有一些共鸣,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来不及细忖,便礼节性地回答道:“贵王请起,赐座。” 卫兵给搬过一把椅子,高句丽王躬身坐下,但是不敢全坐,屁股只是搭了一个边。 云龘微笑颔首,平声对高句丽王说道:“本仙此来,非为夺尔江山社稷,只是因尔贪心不禁,屡次骚扰,故而发兵入境,予以薄惩。除此之外,本仙还有两项任务,一是召回杜尔布澄清有关本仙同行之人旧案之谜,二是一借贵王龙杖,消弭邪灵灾衍。现目的均已达到,本仙明日即便启程返哈。临行之前,本仙有三点郑告,望尔谨记,莫可逾越。” “是,小王遵命。” 高句丽王闻听,又从椅子上滚下,重新俯首于地听命。 云龘看了看高句丽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一、楚河汉界,各守家园,不得再对天骄国进行骚扰:二、山关割予天骄国所有,不得讨还;三、年年上供,岁岁称臣,不得违逆。否则,定要逐出大陆,任尔飘零。” 高句丽王连连磕头,叫道:“小王谨遵仙命,绝不敢越雷池半步。今后定当教训子孙,严守仙训,心口如一,永世叩首奉尊。” 云龘听言,点头赞许,说道:“贵王请起,无需客气。” 高句丽王闻听,躬身站起,还是半坐说道:“上仙在上,小王为表诚意,特意从鄙国内遴选出两位绝色天姝,敬奉上仙。望不辞鄙陋,笑纳为盼!” 这时,查哈热不顾礼节,从外急三火四地闯入,一改往常的沉稳,慌慌张张地走到云龘面前。 云龘知有大事发生,否则,一向做事严谨的查哈热,不会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不顾礼数。云龘冲高句丽王等一拱手,说道:“贵王人等暂候,本仙有要事处理,稍后即回。” 说完,便同查哈热快步出厅。刚一出门,查哈热就哭丧个脸,急道:“云上仙,大事不好!林女仙与金女仙不知为何,玩命厮杀起来?现已双双负伤,后果非常严重。” 云龘一听,脑袋嗡地一下,大了起来。他想:一定是她二人的恶念又都发作了。他看了看手里的龙杖,心内自语,这一次,我说啥也要驱走恶毒的诅咒,还二人自由之身。 云龘随着查哈热跑到门口,看到门口高句丽王带来的两顶花轿旁边,林紫和金雁双双纠缠在一起,地上点点滴滴的都是血迹。 云龘举起龙杖,也不管对是不对,踏开九宫八卦步,转圈之中,杖尖飞快地点了林紫和金雁后心的至阳穴。杖点之时,他只恍恍惚惚感觉到,有一缕紫气沁入到二人体内。 林紫和金雁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非常不解地看着云龘,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干嘛?” 云龘大吃一惊,原来这两人在互相查看伤口。她们二人均是手臂受伤,血还在往外渗出。云龘赶紧自背包里拿出毛巾撕开,给二人勒住手臂止血。林紫也拿出绷带替金雁包扎,然后再让云龘替自己包扎。 一切完毕之后,云龘向二人问道:“说实话,怎么又打起来了?” 林紫捡起地上的缅刀,插入腰带之内,回答道:“我见高句丽王给你进贡两个美女,怕你见色起意,一时醋劲被那股恶念驱使,就想杀了两个美女了事。可是,我偷偷来到花轿边刚想动手,背后突然刺来一剑,我急闪身躲避,身体躲过,左臂却被刺到。我顺势缅刀回刺,也刺中她的手臂。这才发现,偷袭我的人是金雁。” 金雁听林紫说完,也接着说道:“我看到林姐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凭女人的直觉,就知道她要干什么。我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也做了。可是,我这一闪念,就真的来实施了。哎呀——” 说着话的时候,金雁竟忘记疼痛,小孩般蹦了起来,嘴里喋喋不休地说道:“云哥,林姐,我好像全好了耶!” 林紫闻听,眼珠转了转,也忽然跳起来,大声叫道:“是呀,龙杖太灵了,我也好了!真的,云哥——”林紫竟然激动得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金雁也是泪如泉涌,那种冰释前嫌,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两个小女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云龘看着这激动人心的一幕,也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泪。他们费尽千辛万苦,过五关斩六将,拿到龙杖之后,终于得到了真实的回报,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如果凭龙杖的神威,能够驱走金成鑫身上的诅咒,让他回复原来的样子,该是多么的令人振奋!云龘仿佛看到金成鑫傻呵呵地笑着,跟青竹一道向他奔来,大家热泪盈眶般拥抱在一起。可是现在,这还是一种希望,一种寄托,能不能赎回他的灵魂,仍然是个未知数。毕竟金成鑫的恶灵附身,同别人的不同。他是背靠萨满图腾,遭到的诅咒,可能更加恶毒,一切,就看天之造化了。 云龘返回议事厅后,对正在等待的高句丽一应君臣,说道:“贵王美意,本仙心领,然本仙已有蟾桂,心里虽大,却再也容不下两株娇红,故难遂敬意。不过,本仙,有一请求,望贵王体谅开通。” 高句丽王见云龘不接受美女,很是失望,忽又听说云龘还有需求,顿时欣喜,赶紧说道:“上仙明言,小王可为,定当肝脑涂地,全力以赴。” 云龘微微一笑,摆摆手说道:“贵王不必如此,此事亦非难事。就是跟随杜尔布之八百从兵家属,望贵王体谅放行。” 高句丽王以为何事,就是要他三宫六院,玉玺皇冠,他也得给。现在一听,无非是放行几百降兵家属,顿时提着的心放下,坎快地回道:“自然,那是自然,丈夫走,岂有强留妇孺之理?小王回城立刻安排互送,不敢稍待。” 次日上午,云龘率领骑兵团及杜尔布所属,浩浩荡荡启程返回,高句丽王亲自带领群臣置办酒宴,uu看书 w.uuanhu十里相送,并献上珍珠美玉,玛瑙黄金。这些一概被云龘退回,他可不是恃强凌弱的强盗,目的达到,见好就收。 云龘的秋毫不犯,把高句丽君臣感动得热泪盈眶,齐呼万岁。他们保证:今后永和天骄国修好,绝不再妄动歪念。否则,对不起神仙们的大慈大悲。 云龘的大军刚刚到达哈尔滨,给云龘做后勤的四大队长沙棘,慌慌张张地跑来说道:“云上仙,不好了,大天王从双峰山飞鸽传书,说他与尚上仙夫妇被库尔勒和呼热尔率领的鲜卑大军,围困于双峰山上,十万火急,急需马上救援。现在天骄国内没有谁能担此重任,万望云上仙不辞辛苦,再跑一趟双峰山,大天王的命,可就全拜脱给您了!” 沙棘的步话机已被云龘收回,所以他才亲自跑来报信。 云龘立即把查哈热和杜尔布叫来,命令道:“东边刚按下葫芦,西边又起来瓢。任务紧急,部队来不及休息。查哈热马上整军准备救援,杜尔布随我一起出征,见到大天王,也好同扎罕当面对质。我要看看他还能撒谎多久?” 说完,云龘又对着手缠绷带的金雁说道:“雁妹,我知你有伤在身,但此次救援非比寻常,还得辛苦你再跑一趟,我要知道双峰山的具体情况。” 一声雁妹,把金雁激动得差点没掉下眼泪来,纵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金雁二话不说,答应一声,转身就走,连一边观瞧的林紫,都感动得心里发热。为了云龘,金雁真是拼了命了,看来以后,真得考虑考虑金雁的建议了。 《第3卷》第49章:御驾亲援起大军 自从云龘率军东征高句丽之后,金成鑫一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没有了卫国,他再也找不到得力的帮手了,如果云龘能帮他把高句丽这颗眼中钉拔出,那是再好不过了。 金成鑫心里清楚:要论带兵打仗,他比云龘和卫国简直是差了几条街。因此,他才巧动心机,使用激将法刺激云龘,没想到还真收到了预期效果。 金成鑫琢磨:如果云龘能够取胜,再拿来叛国的库尔勒和呼热尔做噱头,激他把鲜卑摆平,那他最放心不下的两个心头大患,可就全都解决了。 正在金成鑫得意地做着黄粱美梦的时候,派驻双峰山镇守的新任铁甲步兵团团长、他的大舅哥冯延国飞鸽传书,发来十万火急求援信,信中写道:“大天王陛下敬启,鲜卑大军不知从何处冒出三千兵马,突然把大国师陵墓对面山峰占领,将我部逼上大国师陵墓,团团包围。现全团将士殊死抵抗,然我部仅有一千军兵,与敌方兵力对比悬殊,不日必将集体玉碎,望陛下立即发兵救援,否则,双峰山将全部落入敌手,进而威胁都城,冯延国泣报。” 金成鑫看罢,大惊失色。何以边关盖世太保的边关分队和铁甲步兵团的边防部队都没有传回警报?简直是匪夷所思!鲜卑大军竟然一下子突入到天骄国腹地双峰山,好在他们只有三千兵马,自己手里的禁卫团已经扩军至五千人,再抽调各大队一部分人手,以及盖世太保,就可以凑到七千兵马,完全可以将鲜卑大军驱逐出境。如果鲜卑出动万人以上,哈尔滨真就危险了。金成鑫惊慌的同时,还是有几分庆幸。 金成鑫赶紧召集禁卫团团长冯延利、盖世太保总管冯·毙他历史,以及在家的各大队长召开一个紧急会议,钦定组成七千人的援军。金成鑫为了振奋军心、民心,当仁不让,御驾亲征。但是,他觉得有点不太托底,便把集训军兵的尚文夫妇也一同带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往双峰山。有尚文这一员万夫不挡的虎将相帮,估计库尔勒和呼热尔也难以匹敌。金成鑫要让全国人民看看,并非只有大国师每战必捷,大天王同样也不是等闲之辈。 行军途中,金成鑫向同行的盖世太保冯·毙他历史问道:“冯总管,鲜卑大军入侵,你的边关分队为何没有线报?” 冯·毙他历史策马靠近金成鑫,回答道:“天王陛下,我的分队向来恪尽职守,不会出现大的纰漏。如果他们未能向我报告,定是遭遇突发情况。不仅我的分队哑口,就连驻守边关的铁甲步兵团,同样没有任何消息。我分析,他们一定是遭遇鲜卑大军的偷袭,未来得及上报,就全军覆没了。能够实现如此的战略目的,一定是同库尔勒和呼热尔有关。他们曾经是我们的高级将领,对我们的战略战术了如指掌,所以才能让两家一声不发。” 金成鑫皱眉点点头,又向并辔而行的尚文征询道:“尚文,你作为第三者,怎么看待这件事?” 尚文侧脸看看冯·毙他历史,回答道:“我与冯上校的看法相同,能够实施如此出其不意的计划,一定是熟悉我们的情报运转规律,以及经过秘密的侦查,实施偷袭,才能使边关守备没有任何察觉,就丧失自卫能力,库尔勒和呼热尔定是计划的策划者和实施者。” 说着,尚文扬一扬手中的一杆长枪,接着说道:“待我遇到这俩儿叛徒,定让他们尝尝大枪的味道!” 金成鑫闻言大喜,十分赞许地对尚文说道:“对,让这俩儿叛徒嚣张,你一定要把他俩儿挑了,给我出这口恶气!” 尚文闻言正色,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放心吧,大天王,尚文就是战死,也要拿他俩儿陪葬。” 金成鑫闻听,眉头一皱,嗔责道:“哎——别说这不吉利话,你杀他俩儿,还不就是举手之劳,何必同归于尽呢?” 凌云闻言,也是埋怨道:“臭嘴,没把门的,你若有个好歹,我咋办?” 尚文听二人都当起真来,不觉嘿嘿傻笑道:“我文化浅,一时着急,用词不当,别当真啊!况且,吕布都没杀死我,他俩儿算什么?” 众人不再言语,策马急奔,都等着好好教训一下可恶的鲜卑侵略者。 快到双峰山的时候,远远看见双峰山激战正烈,擂鼓声、呼喊声,惊天动地。尚文见状,一抖大枪,率领三百马队疾驰杀上。 正在围困的鲜卑大军看到援军赶来,马上分兵阻击,一个细高挑的瘦子,手执一柄三股叉,迎面拦住尚文,大声喝道:“我乃鲜卑王驾下副将军库尔勒,来将何人?速速报名受死!” 尚文一听是投降鲜卑的库尔勒,气往上冲,大声骂道:“叛徒,我正寻你不着,你却来此送死。我乃天上被贬神仙尚文,受大天王差遣,特来拿你问罪,还不下马受缚,等我动手吗?” 库尔勒闻听尚文自报神仙,心内一惊,知道此战将会凶险异常。但是他转念一想,又渐渐恢复了勇气。被贬的神仙,无非是脑袋灵光点,再有几件稀奇古怪的宝贝,其余都同凡人无异。而且,神仙也会死伤,也有人性的弱点,过去对战大天王,还不照样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想至此,库尔勒微微一笑,奚落道:“神仙有何自得?不辩忠奸,不分善恶,与阴狠手辣的大天王蛇鼠一窝,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我就把你送回天上,重新修炼个几千年,再来人间献丑。” 尚文闻听,勃然大怒,长枪一抖,一式梨花分水,直刺库尔勒前胸。库尔勒急挺叉架住,想来个鳄鱼翻身,锁住长枪。可是他没想到:尚文的枪刺是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刺出的大枪见三股叉来锁,竟然立即变虚,枪尖一抖,幻化出三个枪花。库尔勒瞬间眼花,不知哪个是真?情急之下,三股叉划圈封挡。可是尚文的大枪却像长了眼睛一样,竟然从三股叉的缝隙刺入,直接向库尔勒的左胸刺来。库尔勒惊慌之下,急忙纵马侧身,却还是没有完全躲过。尚文的大枪直接刺入库尔勒的腋下,把他的盔甲扣带噗嗤一下撕开,里面的内衣都给划开一个大口子。 库尔勒这一惊可不小,拨马就跑,仅仅一个回合,就险些丧命在尚文之手。这个神仙可同大天王和大国师完全不同!他们二人虽然也会一些武功,但绝没达到一流的程度。而这个自称尚文的神仙,却是武功中高手的高手。从这初一交战,库尔勒就已看出:凭自己的功夫,绝对不能在尚文的马前走出十招。所以,库尔勒根本不再犹豫,急急败下阵来。 尚文见库尔勒要逃,催马便追,口中高喊:“拿命来——” 眼看库尔勒就要被尚文追上,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斜刺里突然杀出一员大将,他手执一把三尖两刃刀,一边向尚文砍来,一边大声高叫:“休伤我弟!” 尚文见状,急举枪架住,厉声问道:“来将何人?报名受死!” 手执三尖两刃刀的大将闻言,回道:“我乃鲜卑王驾下副将军呼热尔是也,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嚣张?” 尚文闻听,呵呵一声冷笑,回答道:“我是勾命的神仙尚文,今天就是来取你和库尔勒的狗头,还不乖乖下马受死,更待何时?” 呼热尔闻言大怒,u看书 w.kansh 三尖两刃刀一式力劈华山,照着尚文的头上劈来。尚文不躲不闪,力贯双臂,双手举大枪硬架,只听咣当一声,呼热尔两臂发麻,三尖两刃刀都有些把持不住,嘴里不由轻呼一声:“好大的力气!” 尚文不待呼热尔再次发招,大枪横抡,一式力扫千军,直袭呼热尔后背。呼热尔赶紧弯腰,伏于马背,躲过这雷霆一击。可是尚文根本不给他机会,大枪抡过的同时,紧接着照着呼热尔的马头,又是一个回扫。呼热尔赶紧挥刀硬挡。但是尚文的力气太大,呼热尔的三尖两刃刀虽然挡住了大枪的回击,却被立刻磕回,震得呼热尔右臂酸麻。 呼热尔知道,再要跟他打下去,估计连三合都很难过去。因此,他也学着库尔勒,拨马就往回跑。 尚文一见呼热尔也撒丫子开溜,哪里肯放,大枪一抖,纵马就追,一边追还一边高喊:“哪里跑,就是赶到天边,我也要将你拿住!” 金成鑫这时已经率领大队人马赶到,他见尚文连胜库尔勒和呼热尔兄弟,顿时心花怒放,苗刀一挥,大声命令道:“给我杀,不要放跑了叛徒!” 禁卫团团长冯延利和盖世太保总管冯·毙他历史,一见尚文胜利,便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冲锋,生怕抢少了功劳。鲜卑军队一败涂地,跟着两名副将,向着双峰山下急跑。 金成鑫眉开眼笑,指挥大军驱狼逐鹿般,穷追不舍,进入到双峰山下的乱林之地。金成鑫忘乎所以,忘了曾经吃过一次鲜卑大军埋伏的大亏。这次是同样的对手,难道还会悲剧重演吗? 《第3卷》第50章:骄兵复蹈火断魂 正在金成鑫“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忽听三声炮响,左右后三面同时杀出伏兵。这次,鲜卑大军同样使用了火攻战术,虽然这里的地形不像上次伏击丘比岱时的地形那样,能够封住出口狂烧。但是这次,他们准备了大量的硫磺、硝石等放火之物,把金成鑫部队聚集处的林草点燃。 尽管金成鑫部队的四面都有出口,可是哪一面都被鲜卑大军的士兵死死堵住,他们向哪面冲,哪面都有顽强的阻击,不仅有大火的烧灼,还要经受如蝗的箭雨射击。 天骄国的军兵们哭天喊地,乱成一锅粥,眼看着死伤过半。冯延利、冯·毙他历史保护着金成鑫团团乱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尚文见状,一挥大枪,叫道:“左右后伏兵太多,只有前方相对薄弱,是大家唯一的出口。士兵们,鼓起勇气,跟我冲!” 说完,尚文就像一只发疯的老虎,率先向双峰山口冲去,凌云怕尚文遭遇危险,紧跟着冲出。天骄国的残兵眼见固守原地,不被烧死,也会被熏死,往前冲或许还有一线生的希望,于是,大家鼓起十二分的余勇,一齐向双峰山冲锋。 库尔勒和呼热尔的部队,见识过尚文的勇猛,此刻见他状如疯虎般杀来,开始时还放几只箭,阻挡阻挡,但是几击不中之后,转瞬便看到尚文冲到近前。这些士兵看到他们的主将都在人家马前走不了三合,哪里还敢硬撑,跳起来就往后跑。 库尔勒和呼热尔砍杀两个逃兵,也没阻挡住败势,只得向两边溃败。天骄国的残兵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撕开一个缺口,向双峰山上溃逃, 大国师陵墓对面的山峰上,立刻乱石滚滚,箭雨如蝗,猛攻天骄国的逃兵。天骄国的这些残兵败将,在这一路逃跑过程中,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死伤惨重,就连冯延利也身中一箭,只是伤得不重。金成鑫的两名锦衣卫为保护金成鑫被乱弓射死,冯·毙他历史保护着金成鑫一路狂奔,总算跟上尚文夫妇的步伐,逃上大国师陵墓,同固守在这里的冯延国会合。 冯延国看到同样狼狈不堪的金成鑫,差点没哭出声来。本来指望大天王能将自己救出险地,可是现在,连他自己也搭进来了,逃到山上的残兵,总共连一千人都不到,估计这点兵力,坚持不了多久,就是不被攻下,外无粮草,内无救兵,困也要困死在这里。看来这次,真的要杀身成仁了! 同样的对手,同样的佯败,同样的火攻,同样的龟缩于此。金成鑫简直把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这样不长记性,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啊!上次不管怎样,还有大国师做个外援。可是这次,只有云龘率领的骑兵团还能算是有生力量。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远在高句丽征战,相隔千山万水,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这里,就是能够赶到,云龘已因卫国,对自己记恨在心,肯不肯帮这个忙,都还两说。 金成鑫想到这里,万念俱灭,真后悔自己太不知道总结经验教训。今日的苦果,完全由于自己的愚蠢所致,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跟斗呢? 金成鑫越想越恨,不自觉地咧开大嘴,哭了起来。他这一哭,禁卫团团长冯延利、铁甲步兵团团长冯延国、盖世太保总管冯·毙他历史上校和尚文夫妇,都来相劝,但是大家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期望哈尔滨能够再组织部队救援,或许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云龘率领骑兵团先行,沙棘的后勤部队随后,毕竟救急如救火,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云龘对金成鑫的指挥能力实在不敢恭维,兵力相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还能被打得落花流水。现在被困山头,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好在有尚文夫妇在旁相帮,否则,结局真不敢设想。 这时,步话机里传出金雁急促的声音:“云哥,我已赶到双峰山口,下面烈焰升腾,浓烟滚滚,把整个双峰山都笼罩其中,什么都无法看见,想是有埋伏火攻。” 云龘闻听,心里暗暗叫苦,不用说也能猜到是金成鑫这方中了招。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上次都中过一次暗算,怎么这次又是重蹈覆辙?可怜禁卫团和盖世太保这帮弟兄,跟着这草包统帅算是倒了血霉了。 云龘赶紧拨通沙棘的电话,命令道:“大天王的部队可能遭遇危险,你再次飞鸽传书,让他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争取一个时辰之内赶到。” 返回哈尔滨,云龘已将步话机收回,但是双峰山的求援出征,云龘又将步话机交给了沙棘,后勤供应的通讯必须畅通,而飞鸽传书与双峰山的联系,云龘做不了,只能依靠沙棘。 沙棘接到命令后,再次放出飞鸽。他想:大天王他们肯定接到消息,有神仙率领的救援部队,一定是对大天王最大的精神鼓舞。 然而,沙棘想错了,金成鑫根本未收到沙棘的两次飞鸽传书。由于双峰山的另一侧山峰,已被鲜卑大军占领,沙棘放出的飞鸽,在盘旋寻找降落地点时,就被鲜卑的弓兵射落了。库尔勒和呼热尔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他们命令弓兵首先招呼飞鸽,掐断被困者与外界的联系。 第二次飞鸽放出后,同样遭到了厄运。飞鸽来到双峰山山后,被冲天的火焰和浓烟阻挡,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盘旋,飞翔了一刻钟后,才得以绕道飞至双峰山的山峰。由于双峰山有两个山峰,飞鸽不像人,必须得盘旋几次,才能辨认出落点降落。可怜的是,它也像上一只飞鸽一样,在低飞盘旋的第二圈,就遭到占据另一侧山峰的鲜卑弓兵袭击,被射落山涧。 金成鑫等人眼睁睁看到天上的飞鸽被射死,气得咬牙切齿,咒骂出声。但是他们丝毫没有办法,自己的“七寸”,已经被对手窥破,难免处处受制,这都是叛徒的作用。金成鑫恨不得亲手杀了库尔勒和呼热尔,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结局反而与他的想法相背,满怀仇恨的库尔勒和呼热尔二人,一定是也想杀他而后快。 大国师陵墓两侧的进攻愈加猛烈,金成鑫命令守卫士兵把仅有的手雷用上,虽然炸死了一些冲锋的鲜卑士兵,在短时间内凑效。然而,鲜卑士兵再次试探冲锋时,不见上面有手雷抛出,就知道守卫者已经弹尽粮绝,再也没有余力施放绝技了。于是,他们一边大声呼叫着“抓活的”,一边向上猛攻。 事实上,禁卫团带来了绝大部分手雷,都在山下遭受埋伏的过程中,贡献给火神了,而且燃烧爆炸,炸的都是自己人,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声爆炸,都伴随着哭爹喊娘,残肢断臂乱飞,惨烈的状况不忍直视。 被幸存者带到山上的手雷微乎其微,只有几颗,却又在激烈的阻击中全部用尽。山上弓箭射尽,最后,竟连一块可用的石头都没有了,士兵们只能用刀枪近距离肉搏,却还要遭受鲜卑弓箭手的射击,战势已经完全倾倒,天骄国守军到了最危险的关头。 山峰上的守军,前仆后继,宁死不屈,已经剩下不足一百人。平台上尸体遍地,血水横流,把水泥地面都已染红。鲜卑的士兵们喊杀震天,仍像潮水一样不断涌上,有的已经攻到金成鑫的面前。 尚文杀人太多,衣服已被血水浸红,就连头发和脸上都已沾满血迹。他挥舞赤霄剑,连续砍翻几个鲜卑兵,指着下面水雾缭绕的悬崖,对金成鑫急切地说道:“大天王,不能再等了,你速速顺着绳索爬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未等金成鑫回答,尚文接着对凌云喊道:“凌云,快绑绳索,你随大天王一起下去,我掩护你们!” 凌云听到尚文的吩咐,uu看书.ukan.cm从背包里拿出绳索,将绳索对折套在陵墓边的栏杆上,然后让金成鑫将绳子穿过右腿,再绕到胸前到左肩,而后右手拿住绳子,一松一紧的把自己放下去。 金成鑫跟凌云学过攀岩,并且也有过两次实战,对此并不陌生。他刚想往下滑的时候,冯延利和冯延国二人,一脸可怜的凑过来问道:“陛下,我们怎么办?” 金成鑫这时已经顾不得他俩儿了,眼睛一瞪,命令道:“你们先掩护我,等我下到底下,你们再下来。” 说着,金成鑫也不管他们如何想法,自己先按照凌云教过的方法,自顾自地向下滑去。 这二人刚想说话,有几个鲜卑士兵已冲到近前。他们无奈,只得挥刀与鲜卑士兵战在一起。冯·毙他历史和凌云也赶忙挡住鲜卑士兵,不让他们靠近绳索。 此时,尚文身前身后,围着十几个鲜卑士兵,刀枪并举,乱砍乱刺,打得异常激烈。而且,库尔勒和呼热尔一前一后也冲了上来。 他俩儿上来就四处寻找金成鑫,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他们的仇人,这才低眼看到栏杆上的绳索,以及拼死护卫的凌云几人,立刻啥都明白了。 库尔勒和呼热尔大吼一声,各执刀叉,冲了上来。凌云、冯·毙他历史、冯延利、冯延国四人本来就已经气喘吁吁,使尽全力抵抗,库尔勒二人的加入战团,更是火上浇油,立时将胜利的天平,倒向鲜卑一方。 尚文那边身前身后全是敌兵,自保尚且困难,支援这面更是难以顾及,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第3卷》第51章:助燃反噬枭鹰殒 云龘率领的救援部队快要接近双峰山的时候,步话机里接到金雁的警报:“云哥,你们已被发现,鲜卑军队,大概能有七八千人掉转头来,埋伏于大路两边的草丛和密林中,准备对你们进行伏击。” “哦——” 云龘一愣,对金雁说道:“他们见到好吃的,不想撂筷了,还想对我们进行偷袭,真是瞎了狗眼。金雁,他们不擅长火攻吗?你就帮他们一把,助他们五六颗燃烧手雷,照着他们手拿硫磺、硝石的放火兵扔下,把火点得旺旺的,记住,先点两边,再点中间。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放火的祖宗?” 金雁闻听,清脆的笑声从步话机里飞出,高声回道:“哈哈,好勒,你就等着看火龙飞舞吧!” 说完,金雁驱动大雕,疾速飞到双峰山的那侧路口,拿出背包里绑着手雷的松明子点燃,照着草丛中隐伏的放火兵当头扔下。 鲜卑的放火兵正在全神贯注地潜伏,等待天骄国援军再度入瓮,可是没想到,头上竟疾速飞来一颗火球,落地后,立刻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炸弹片四溅,把草丛中隐伏的四五个人炸飞起来,同时也把他们手里的放火之物引燃。一时间,浓烈的大火,宛若一条暴怒的巨龙昂头而起,扭动着巨大的身躯向前扑去。 金雁驱动大雕升起,又以箭一般的速度飞到鲜卑大军埋伏的另一端,把呲呲燃烧的松明子手雷,照着这边的放火兵扔下,同样把这面埋伏的鲜卑士兵炸飞起来,同时也是引起连锁反应,腾起了震怒的火龙。 然后,金雁又驱动大雕,以极快的速度飞到天骄国这个方向的入口处,点燃松明子向下面埋伏的放火兵投下,随着一声爆炸响起,同样又引发了一条愤怒的火龙。然后,她又以此类推,把另一面同样点燃。 四条火龙,犹如两对发情的怪兽,噼噼啪啪地嘶叫着,迅速地向一起并拢,意欲撞出热烈的火焰,所过之处霎时都被这种纵欲统统淹没。 金雁不待火龙赶到,又驱动大雕飞到草丛中间,又向大路两边分别投下两颗燃烧弹,中间立刻又窜出第五条、第六条火龙。这六条火龙争风吃醋,瞬时间扭打在一起,似乎要把此处完全掀翻。只可怜中间这些弱小的人类,哪里有与它们拼斗的力量和实力,只能是被石磙碾轧的蚂蚁,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虽然大火把绝大部分鲜卑士兵送上了西天,但是烈焰的肆虐,却也延误了云龘救援部队的到达,大国师陵墓这面,可是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库尔勒和呼热尔的加入战团,立时让守卫一方险象环生,剩下的十几个禁卫团士兵看到长官危急,拼死杀过来增援。 冯·毙他历史见有机会,立即抽身,拽着绳索向下急滑。他未到冯大财主家当差之前,啥活都干过,只要能养家活命,全都尝试,就连上山采药的这种险活,他也经常为之。所以,攀爬之术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冯延国看到冯·毙他历史逃跑,也见机尾随,急忙撤出战团,转身拽着绳索向下就滑。冯延利看到冯·毙他历史和冯延国争先恐后逃跑,哪还有心思抵抗,也转身跳出栏杆,拽着绳索向下滑落。 库尔勒一看着急了,三股叉挑翻一个禁卫团士兵,就向前冲。尚文这时已经状若疯虎,赤霄剑一式浪里飞旋,将身前的鲜卑士兵逼开,瞪着通红的眼睛,对凌云大喊:“凌云,你快下!” 凌云还想犹豫,尚文近乎于疯狂地吼道:“快——” 说话的功夫,一大跨步,持剑挡住了库尔勒。 凌云虽然放不下尚文,但是如果她再耽搁,势必分尚文的心,结果是谁也难逃活命,或许自己先行走掉,尚文可能还有机会。想到这里,凌云跨步过栏,手拽绳索,疾速向下。 刚下七八米,便无法下滑,冯延利挡在前面不动了。凌云急问:“怎么了?” 冯延利抬头对凌云回答道:“冯延国这个笨蛋恐高,拽住绳索,说啥也不敢往下滑了!” 冯延利说话的时候,底下传来冯延国的哭声:“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啊啊啊——” 凌云急得双眼冒火,大声吼道:“不敢也得下,在这耗着,不是等死吗?” 可是无论凌云怎么说,底下就是不动。冯延利也是急得直用脚踹,可是底下哭声更烈,而且还对上发出威胁:“你再踹我,我就将绳子划断,咱们一起死。” 冯延国说完,还真拽着绳索摆向锋利的石棱。冯延利见此,立马不敢动了。 这时,上面的呼热尔双眉倒竖,大吼一声,立刻将身前的禁卫团士兵砍倒,跨步跑到栏杆前,抡起三尖两刃刀,照着绳索就砍。 尚文惊叫出声,但他被围着的鲜卑士兵和库尔勒阻挡,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忽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震彻在空阔的山谷。呼热尔应声扑倒,身上一股鲜血,汩汩冒出。鲜卑士兵瞠目结舌,尚文和余下的十几名禁卫团士兵,全都露出惊喜的表情。 但是,他们的惊喜尚未落地,呼热尔居然拄着刀踉跄着站了起来。这一回,他满嘴是血,声嘶力竭地高喊:“呼伦木大哥,兄弟替你报仇了!” 说着,他面目狰狞,抡起大刀,使用全身力气,向着绳索砍去。 众人以为,那声枪响还会再起,呼热尔定死无疑。可是,随着呼热尔的大刀砍下,套在栏杆上的绳索被一斩两断,绳索如同一条急速落体,眨眼坠下,底下瞬时传来几声瘆人的惨叫,便再无动静。 由于大火是在大路两边的草丛燃烧,中间的大路部分没有可燃物体,火舌掠过后,便逐渐出现火焰的空当。 本来云龘还想再等一会儿,可是他又担心金成鑫坚持不住。于是,云龘命令士兵们捂住口鼻,驱动马匹,风驰电掣般冲进大路,向双峰山疾驰。 大路上虽然已经没有火焰,但是浓烟尚未散尽,战马在骑乘者的驱动下,死命向前奔跑。埋伏的鲜卑大军不被大火吞噬,也被浓烟熏死,只有一少部分得以幸存,但都不知跑到哪里?所以云龘率领的骑兵团经过这里之时,未遭遇任何的阻击,很快便通过了这块死亡之地。 云龘打开步话机,对金雁说道:“雁妹,你的两枚铁蛋不要保留了,都给陵墓对面的鲜卑士兵用上。哪里人多,就往哪里炸,不要留情!” “好!” 金雁痛快地答应一声,去实施她的空袭行动了。 云龘随即又对查哈热命令道:“杜尔布同我带一个中队去救援金成鑫。你分兵两部,一部带人速去扫清大国师陵墓对面的守敌,一部剿灭山下残余之敌,要将来犯之敌统统消灭!” 金雁驱雕升起,直接飞往陵墓对面的上空。 双峰山守卫的鲜卑士兵看到山下烈焰升腾,浓烟滚滚,以为又是天骄国中伏,正在山峰上大呼小叫,欢庆胜利,猛然看到有小股的部队向这里亡命奔逃。他们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哪里是天骄国的援军,分明是自己的部队。他们去埋伏火攻人家,怎么反而烧了自己?这些鲜卑士兵,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在他们聚在一起议论、迷惑不解的时候,头上突然飞下了火球,砸入了人群,瞬时间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当即便有七八个士兵飞起,残肢断臂飞舞,血浆狂喷,就连这里负责指挥的副将,也被炸得血肉模糊,扑倒在地。 这声爆炸刚完,另一个炸弹又从天而下,这次是把聚堆的弓箭手炸翻。这些守卫者只听说天骄国的铁家伙厉害,并且看到对面冲锋的士兵被上面扔下的手雷炸翻,但还没亲身尝过,没有切身体验,这回算是知道了铁蛋的威力。他们不由得亡魂皆冒,抱头鼠窜。 与此同时,查哈热的副大队长已经率领两个中队,向上进攻,他们要趁热打铁,在这些鲜卑士兵惊魂未定之时,u看书 .kanshu.c彻底将他们消灭。 查哈热率领骑兵团两个中队,跃马扬刀,对惊魂丧胆的鲜卑残余,进行了毫不留情地清剿,刀光闪亮,喊杀震天,阻挡的一切,都在铁蹄下被狠狠地碾碎。刚刚还陶醉在胜利中鲜卑人,此时形势急转,一下子变成了失败的哭泣者。世上的一切,往往就是这样: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金雁这边一炸,云龘率领的一个中队士兵向上攻击时,没有遭遇这面山峰上的滚石、弓箭袭扰,顺顺当当地向陵墓进军,沿途的鲜卑士兵很快便被云龘的部队扫清。 当他们快要登上陵墓平台之时,猛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这声枪响简直太激动人心了!比听到世界上任何声音,都更让云龘兴奋!云龘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知道:有这一声枪响作证,卫国一定还活着! 云龘颔胸提气,急运绝顶轻功,大鹏展翅般飞上平台。林紫随后也如影随形,扶摇而起,一同踏上平台。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彻底惊呆了: 尚文看到呼热尔砍断绳索,立即双目眦裂,血灌瞳仁,全然不顾前后的刀兵乱刺,左手抓起库尔勒,全力撞倒前方的鲜卑士兵,一步就跨到呼热尔的近前,但是他的身后,却有七八条枪毒蛇出洞,同时刺入尚文的后背。 尚文血流如注,俨然一个血人,右手撒手扔掉赤霄剑,一把将面目扭曲的呼热尔抓起,像一个打不死的战神,大声喊道:“凌云,等等我,我来了——” 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喊叫,尚文一手抓着一个,犀牛般撞断栏杆,冲下了万丈深渊—— 《第3卷》第52章:缅忆执思隐穴寻 “尚文——” 云龘撕心裂肺,大声悲呼,心在刹那间被粗暴地撕碎,痛得他全身乱颤。 “杀——” 云龘狂跳而起,七星宝刀一挥,一式猎豹飞纵,跃出四五米远,脚尖两三点便冲到刺杀尚文的那些鲜卑士兵身后,宝刀犹如一扇转动的圆锯,噗嗤嗤一阵裂帛之声,转瞬间就将近前的五六个鲜卑士兵拦腰斩断。 几乎就在同时,林紫犹如一只下逐的苍鹰,飞扑到云龘的身边,缅刀幻化出一片冷森森的寒光,将身前的鲜卑兵罩住,霎时间,鲜卑士兵哭爹喊娘,残肢断臂四下乱飞。 云龘丝毫不待,七星刀再度扬起,随之又是一片血红迸发,随着一阵恐怖的惨叫,平台上骤然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刺杀尚文的十几个鲜卑士兵,一个不剩地东倒西歪,残缺而死。 这个恐怖的一幕,看得近旁的天骄国禁卫团士兵一阵胆寒。心中暗忖:这俩儿神仙太狠了,杀人就像砍瓜切菜一般,丝毫不留任何余地,简直就是两个追命的煞神! 陵墓平台上的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地上横七竖八,堆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除了天骄国这边的士兵还有幸存者之外,鲜卑士兵竟无一人生存。或许是云龘出离的愤怒,居然没给鲜卑士兵投降的机会。尚文夫妇的壮烈战死,使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才会如此的大开杀戒。 云龘捡起尚文的赤霄剑,在死去的鲜卑士兵身上擦干血迹,然后小心奕奕地插入背包里,脸上现出一种莫名的刚毅。 然后,他向铁甲步兵团的幸存者询问金成鑫等人的去向,铁甲步兵团的士兵,告诉云龘:大天王、冯·毙他历史、冯延国、冯延利和女神仙,都顺着绳索爬下。后来绳索被呼热尔砍断,只听下面一阵惨叫,就没了动静。 云龘脸色铁青,命令骑兵团士兵清理战场,之后,默默地拿出背包里的绳索,套在一个没在水泥里的结实柱子上,自己先行滑下,告诉林紫随后跟下。 云龘一方面不死心尚文夫妇完全没有生机,需要下去仔细检查一番;另一方面,那声激动人心的枪响,又燃起了他对卫国生的渴望,促使他一定要找到开枪的人对证。此时,云龘心里毫不怀疑:这个放枪的人,就是卫国! 悬崖很陡,几乎是直上直下。云龘小心地下滑,下到了一半的时候,才有了发现。从崖壁的岩缝中长出几棵倔强的老榆树,由于空间的局限,致使树干七扭八歪。其中有一棵古树,不知为何,竟呈倾倒的长势,枝头恰巧搭在了对面,也是倾倒的一棵树干上,像是两个相恋的人相互倾心,不忍分开,倒下都还要牵着手,不离不弃。 这两棵榆树的树干,比男人的大腿还要粗一些,枝蔓更是藤连虬结,只是中间部分,有几根胳膊粗的树枝齐刷刷地折断,露出一个两米见方的大窟窿。 云龘心中一凛,用脚踏上大树,竟然非常结实。他赶紧召唤林紫下来观看,林紫皱着眉头,来回瞧瞧,说道:“云哥,这里确是有人刚刚掉下,把这几根树枝都砸断了。你看,印碴都是新的。若是一个人的重力,估计就会卡在这里。一定是人多砸到这里,重量大,树枝经受不住,才会断掉。尚文和那两人不是从这里跌下的,是从旁边的位置下去的。” 云龘点点头,觉得林紫分析的对。他心有不甘地向下望去,底下确如金雁所说,是一条汹涌的大河,看来尚文他们定是全都掉到河里,被冲入暗洞了。 金成鑫虽然可恶,但他是被恶念蒙蔽才会这样,如此一死,龙杖也就失去了意义。但是尚文夫妇就不一样了,他俩儿可是揪着云龘的心。 云龘一阵伤悲,眼泪扑簌簌而出。他不愿相信,但也不得不信:尚文和凌云都已经永远地走了。林紫拽住云龘也是鼻翼抽泣,满面泪珠。近两年的时间,他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同生死、共患难,闯过多少难关?可是现在,却成了永诀!怎不让人肝肠寸断,心如刀割? 林紫哽咽着对云龘问道:“云哥,难道他们真的走了吗?” 云龘经她一问,眼泪又涌了出来。尚文和凌云的一幕幕都清晰地浮上脑海: 穿越前的山洞前,尚文斩蟒除蛇,勇救卫国;闫家岗里,尚文力斩群匪救老人;董卓府,尚文神速灭哨兵;徐州府邸,尚文全力严训,助众人速成武功;采花大案,尚文过五关,破天险,力擒众魔;扶余南关邑,尚文枪挑匈奴头领;峨眉山,尚文勇救云龘一众;襄阳别院,尚文力斩程嗣鳌;尼姑庵、大雁塔、居骨碌部落、奚族部落、渤海国、天骄国,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次战事,不都是尚文打在前头,可以说,为穿越一众立下了汗马功劳! 凌云虽然身为女子,但是丝毫不让须眉,没有她的加入,也就没有了穿越故事,因为攀岩的技能,是穿越众们谁都不会的本领。而且在徐州采花大案中,有她才能顺利突破天险,智取天鹫山。葫芦谷中,有她才能实现诱敌深入,火烧扶余兵,所有的攀岩都离不开她的身影。 现在,他二人连声告别都没有,就匆匆而去,让云龘和林紫措手不及,痛不欲生!云龘又开始对自己自责,脸扭曲得像要撕裂。 林紫知道云龘心中的痛,柔声劝道:“云哥,逝者已去,我们还要生活。卫国的冤屈还没有伸张,他的死谜还等着我们揭开,想想下步吧。” 经林紫这一提醒,云龘才从巨大的悲痛中清醒过来。他擦擦眼泪,对林紫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到大树的另一端看看,有发现我再叫你。” 云龘一说,林紫赶紧拽住云龘,说道:“你的情绪还没完全恢复,还是让我去吧。” 云龘怜惜地看了林紫一眼,说道:“没事的,我有分寸。” 说完,云龘手执七星宝刀,运起轻功,脚尖轻点,飞快地抵达对面大树的末端。云龘仔细一看,大树竟伸到瀑布里面。他脑中忽然浮起《西游记》中水帘洞的奥秘,这里能不能也有这种巧合,穿过瀑布就是另一天地? 云龘略微思忖一下,试着向里跨步,透过水幕,朦朦胧胧可以看到里面有个洞口。云龘不再犹豫,一个箭步,跨入里面,里面果真是别有洞天。 云龘返身出来,招呼林紫也过来。林紫运轻功,轻飘飘而过,二人成戒备姿势,一起进入洞中。 二人拿出强光手电筒,开启光源,只见前面是一条弯曲的甬道,两面黑漆漆的洞壁挂满水滴,膝下位置还长着不少苔藓,想是水汽丰盈所致。 约莫走了五六分钟,前面骤然开阔,出现一个宽敞的洞厅,洞厅上面竟然射下一缕阳光,虽然不能把大厅照得通亮,但也完全可以看得清楚下面的各种地况。而且,阳光能透过的地方,上下一定有空隙相通,自然空气也变得相对清爽。 洞厅特别的大,约有一千平米左右,壁顶高穹,悬挂着众多的钟乳石,地上四圈也是高低不平,只有中间露出一块一百平米左右的平地。地上中间摆放着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石桌后方,有一处升高30厘米的平台,u看书 .ukan 上面铺着厚厚的茅草,一看就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此时,一个形色枯槁的老人,怀抱着一个死去的小男孩,嘶喊着哭泣,只不过他沙哑的嗓音发不出太高的声音,但凭感觉,绝对是悲痛至极。他的旁边侍立着一个樵夫模样的男人,正在恭恭谨谨,相劝老人。他们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对云龘和林紫的进入,丝毫没有感知。 云龘二人走上前,定睛一看,大吃一惊:这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不是在卫国陵墓前劝过他们节哀的瘸老头吗?而他怀里的孩子,不正是与他同行的那个小乞丐吗? 云龘再看站着的樵夫,他不正是自己让他暂时在此躲避的扎罕吗? 这时,瘸老头和扎罕也发现了云龘和林紫二人,都瞪着惊讶的眼神,望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云龘一步跨前,抱住瘸老头的双臂,仔细地端详着他饱经风霜的脸庞,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不停。 云龘哽咽着,急急地问道:“卫国,你是卫国!你是卫国!为什么你不认我?为什么——” 瘸老头艰难地将孩子放下,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瞪着混浊的单眼,盯着云龘看了半天,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才像开了闸门,放声大哭道:“龘子,我想你们想的好苦!呜呜呜——” 林紫和扎罕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抽泣出声。 云龘抹了一把乱飞的眼泪,咬牙切齿地吼道:“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是谁——” 卫国抽泣半晌,才稍稍平复下来,操着沙哑的嗓音,开始倾诉过去的一切—— 《第3卷》第53章:齿恨迭仇惊耳目 从云龘领着大伙离开山洞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与金成鑫和查哈热的描述大体相似,只不过在个别情节及感知上,卫国的叙述更加客观,更加具体。尤其是在与金成鑫发生矛盾的地方,卫国的讲述直接道出缘由。 金成鑫自从当上大天王后,处处追求享乐,在天骄国百废待兴之举,他就要兴建超豪华皇宫,这种过分的要求,当即就被卫国否定,致使他怀恨在心。然后他与冯总管密谋,阴谋害死冯大财主,强霸人家妻女,被卫国申斥后,怒不可遏,迁怒于都什洛。之后,他设下毒计,害死都什洛,又觉得没有资本能和卫国抗衡,就姑妄任之,私自成立盖世太保,乃至嫁祸于人,害死虎将呼伦木,逼反杜尔布、库尔勒和呼热尔,成立克格勃和锦衣卫,胡作非为,导致天骄国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特别是在卫国双峰山救援战结束时,卫国之死的情节,出现了截然相反的剧情!卫国老泪纵横,锥心刺骨地讲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天,我开枪将鲜卑主将墩布禄打倒之后,来到金成鑫面前,问他伤到没有?他看到鲜卑大军已被我们彻底打败,顿时绽开笑颜,又恢复了狂妄的姿态,大咧咧地对我说道,''如果我再晚来一会儿,他就将鲜卑残兵包饺子了。算我们来得及时,还能赶上点饺子馅。''我见他已无羞耻之心,就单刀直入责问他,''扎罕和杜尔布我都已见到,他们告诉我说,都什洛是你命令盖世太保蒙面化装杀死的,呼伦木也是你栽赃陷害致死的!''金成鑫见我揭穿他的丑事,脖子粗脸红,正要发作。这时,那个被我开枪打到的鲜卑主将墩布禄,不知啥时苏醒过来,猛然跳起,向金成鑫扑去。我见机左手一扯金成鑫,身子旋转,一脚将墩布禄踹下悬崖。可是由于我在旋转当中,用力过猛,失去重心。万没想到,心狠手辣的金成鑫,全然不顾所有的情份,竟然恩将仇报,在后猛推我一把。仓促之间,我虽然努力挣扎,稍稍掉过半个身躯,但还是被他推了下去。我回身跌落的过程中,枪口已经指向他的脑袋。那一刹那,他惊恐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老大,生怕我开枪打他。我心里矛盾交加,终究没有扣动扳机。” 卫国咽口唾液,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可能老天觉得我这一死,蒙冤太深,故此让我跌落在崖边长出的老榆树上。虽然我侥幸捡条性命,但是从高空坠落,尽管有大背包的隔垫缓冲,我还是跌断了左腿,喉管也被树枝划破,损坏了声带,并且最糟糕的是,我的右眼也被树枝戳瞎,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残废人!” 说到这里,卫国已是泣不成声,林紫更是哭出声来。云龘紧紧搂住卫国,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卫国抽泣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以为,我活不了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被困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半空树干上,只有等死的份。可是,我又一想,老天之所以没有把我直接带走,就是觉得我身负大仇奇冤,阴阳路上也无法平息我的滔天怨恨。所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要抓住。我休息了一会儿,稍稍恢复点体力,把卡在树枝上的手枪装入枪套,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安全带扣在树干上,一点点、一点点地爬到了树干那面。一面飞流直下的瀑布,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向下望去,底下汹涌的大河,翻卷着流向山岩下的暗洞,两面皆是立陡的悬壁,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希望。我以为,这下算是到了绝路,正等待死神的召唤。” “突然,我发现瀑布内影影绰绰,有一个洞口。我大喜过望,赶忙踉跄着向瀑布里爬去。果然,里面真有奇迹。我拿出折叠手杖拄着,又拿出强光手电筒照明,通过甬道,走到了这个洞厅。我拿出背包里的急救包,将喉管的伤口消毒包扎,又把右眼上药处理一下,能好则好,不能好就是我的命了。这一切处理停当,我开始仔细观察这里的环境。这里绝对是隐居的理想场所,只不知能不能有第二个出口?否则最终还是得困死在这里。我于是又向前寻找,在洞厅的拐角处,找到了另一条甬道。我沿着甬道向前走了五分钟,竟然走到了另一个出口。出口处被一片茂密的刺棘遮挡,露出斑驳的倩影,正因为有这片刺棘,洞口才没被人发现。我拿出苗刀,艰难地砍开一条出口,向外一望,差点没乐出声来。原来前面竟是一片望不到头的玉米地。有吃的,我就能活!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疼痛,拿出小背包,整整掰了一背包玉米,又顺便砍了一棵胳膊粗的桦树,再用荒草遮盖好洞口,才返回洞厅。” “回到洞厅,我用刀将桦树劈开,削扁,制成两片夹板,把左腿用细绳绑紧固定,算是初步完成了疗伤。我从背包里拿出防潮垫,铺在那个隆起的平台上,把睡袋放在上面,才缓缓躺下。这时,我才感到全身像散架一样,浑身酸痛,特别是左腿、右眼、喉咙三处,分外地刺痛。然而,我心中的痛,要比肉体的痛还要钻心百倍。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信念,我要活下去,向金成鑫复仇!” 卫国说到这里,单眼里闪出仇恨的目光。他望着洞顶射进的阳光,接着说道:“就这样,我在这个山洞安顿下来,饿了就吃玉米,渴了就喝瀑布的流水,三处创伤也都逐渐好转。没有大夫接骨,左腿留下残疾;喉管愈合,但声带受损,说话吐字不清;最遗憾的是我的右眼,永远失去了光明!我把这一切都记在金成鑫的账上,我要让他加倍的偿还!” 卫国说着,眼眶里又充盈起无尽的泪水,仿佛要把听讲的人淹没,林紫早已泣不成声。 云龘不禁破口大骂:“金成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我绝不饶你!” 卫国长叹一声,接着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悟上了佛道,并且心有灵犀,很有心得。我开始认命,认为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该受的罪,该偿的债,都是冥冥中注定。我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超脱于时间,超脱于现实。有一天,我出外掰苞米,偶然在旁边的山洞里发现一窝土狼,里面竟有一个七八岁的狼孩。我于是拿出电警棍,打开强光,冲散群狼,救出这个狼孩。开始时,他还强烈反抗,可是后来我给他食物之后,逐渐取得他的信任,慢慢地让他有了人的意识,我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重生。” 卫国看了看地上血迹斑斑的小乞丐,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颤声说道:“可是没想到,重生变成了立死!他一个孩子,谁这么狠心,下得了毒手?” 云龘眉头一皱,问道:“你们回来时,洞口是开着的吧?” “是啊,我和扎罕回来时,洞口毫无遮掩。我当时就十分担心,结果进洞一看,果然出事了。”卫国眨巴着眼睛,痛苦地回答。 云龘接着问道:“是不是这个洞口,从来就没有人发现过?” 卫国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回答道:“是,没有,从来没有!” 云龘似有所悟地说道:“那就对了,凶手一定从悬崖这面而来。你们想想,谁会狠心杀掉一个孩子?洞里又没有值钱的东西,无非是想隐藏痕迹,才会如此丧心病狂!那么他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是说金成鑫?”林紫秀目一亮,张口接道。 “不是他,又会是谁?” 云龘看着卫国和扎罕问道:“说说你俩是怎么开枪的?” 扎罕看着云龘和林紫,抢先回答道:“大国师今天为采一样中药,非常巧合地遇到我,我们惊喜相认,谈得正浓,不知不觉走到悬崖边,正巧看到对面悬崖的一幕,凌女仙和两个男人挂在绳索上,呼热尔抡刀正要砍断绳索。uu看书 ww.uukansu.co大国师当即发出神器,将呼热尔击倒。” 卫国沉痛地摇摇头,接过扎罕的话头,说道:“可是,呼热尔第二次爬起时,又抡刀砍绳索之时,我连扣扳机,枪膛里再没子弹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凌云三人,掉了下去。” 云龘听到这里,狐疑地问道:“金成鑫和冯·毙他历史也从绳索爬下的,你没看到他俩儿。” 卫国和扎罕全都摇头,表示没有看到。云龘立时恍然大悟,说道:“那时,这两个败类,一定顺着老榆树的树干,闯进了山洞。他们发现出口后,害怕重生泄露他俩儿的行踪,故此才杀人灭口。只有这个毫无人性的畜牲,才能干得出来!” 云龘说到这里,对卫国和扎罕说道:“你俩儿赶紧收拾行囊,我们一起走,出去后把重生掩埋,然后立即赶往哈尔滨,找金成鑫算总账。” 四人刚刚走出山洞,云龘的步话机随即作响。云龘赶紧接起,里面传来金雁急促的声音:“云哥,我看见金成鑫和冯·毙他历史了。他两人从农民手里抢了两匹马,慌慌张张地逃往哈尔滨了。” 云龘大叫一声,恨恨地说道:“真的是他俩儿,我绝不饶你!” 说着,云龘又拨通查哈热的步话机,高声命令道:“查哈热,速速集合骑兵团,前往玉米地尽头的大路上等候,我们赶到后,马上返回哈尔滨。” 云龘、林紫、扎罕三人,七手八脚在山上挖个土坑,草草将不幸的重生掩埋。卫国在重生的坟头插个树枝,用沙哑的嗓音,哽咽道:“重生,你安息吧,爷爷发誓,一定替你报仇!” 《第3卷》第54章:荼毒累恶愤人神 安葬了重生,四人急急上路,向着玉米地的尽头走去。这时,云龘的步话机里又传来金雁的声音:“云哥,这片苞米地,你可有印象?我已经看到狗剩儿家了。” “真的,若是他家,咱们真得去看望一下。人家帮我们那么多忙,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人家。金雁,你带路,我们顺道去看看这好心的一家人。”云龘有些意外,居然没辨认出狗剩儿家的方向。 金雁痛快地答应一声,驱雕从天空飞下,到了众人头顶,在前边带路。 卫国看到空中的金雁,有些诧异:云龘在哪里结识的空中飞人呢? 云龘便把穿越到大唐的经过,简要的向卫国叙述一遍,说到最后,有些兴奋地对卫国说道:“卫国,这下你不用担心古人的穿越问题了,金雁就是成功的实例。” 卫国闻言,也是面露喜色,这是他跌下悬崖以来,第一次有了笑模样。卫国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又摸了摸喉咙和眼睛,惆怅地说道:“我这样子,怎好意思再拖累人家啊?” 卫国话里有话,他的“人家”里,一定包含蔷薇和惠玥。 云龘张口结舌,没法回答。他无法在这个时候,告诉卫国:蔷薇失踪了,惠玥被金成鑫污辱了! 还是林紫善解人意,见机插话道:“卫哥,男人美,美在心灵。谁有你的能耐大呀,建了这么大一个国家?” 可是,就因为如此,才招致了金成鑫的嫉妒,把卫国害成这样。林紫说到这里,也没法往下再说,生生把话噎了回去。 云龘为把话题叉开,向卫国介绍了大家穿越过来后,一没护照二没钱,人生地不熟,多亏狗剩儿家爷仨儿,容留他们一段时间,才得以疗伤休整。 大家说着话,来到狗剩儿家的大院前,金雁也从大雕身上下来。 众人向里观望,只见院门斜歪着敞开,院里无人。大家进入院中,看见他家的房门也是敞开的。还没等五人向里进入,一股刺鼻的腐烂气味,从屋里不断地向外涌出,直让人作呕。 云龘感觉不妙,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拽出七星刀,一步冲进屋内。只见狗剩儿斜躺在门前,脖子上有刀痕,已经死去多时。云龘冲进东屋,看到狗剩儿父母横躺在屋地上,也是死去多时。由于天热,三具尸体都开始腐烂,发出了刺鼻的臭味。 林紫和金雁进屋之后,立刻被这种腐臭熏得作呕,返身就向外跑,跑到院中还吐个不停。云龘虽没呕吐,也是直反胃,但他还是忍住,仔细对屋内进行检查。云龘胸中怒火熊熊燃烧,是谁这样丧尽天良,将人家老实巴交的三口人灭门? 这时,云龘转身,猛然看到墙壁上用血水写就的七个大字:“通匪下场!克格勃。” 云龘双目被怒火灼烧得通红,一刹那间,啥都明白了:那天在天王府宣政殿,金成鑫向大家打听,众人穿越后在哪落的脚?林紫没有多想,就跟他说,大家是被善良的狗剩儿家容留;并且还告诉他,狗剩儿家两个儿子都是为国而死,还让金成鑫给送点抚恤金呢。没想到:他送来的却是残忍的杀戮!这个畜牲,一定是认为狗剩儿家没有及时向盖世太保或者克格勃报告,触犯了戒律,才命令克格勃痛下杀手。 金成鑫目前已经恶透脊髓,毫无人性可言!云龘暗下决心:如果龙杖不能解除金成鑫身上的恶念,也绝不能对他姑息!否则说不上,他还会害死多少无辜之人? 林紫和金雁自从解除了恶念之后,眼神里再没流露出狠毒,但是今天,她俩儿同样双目冒火,想是心里恨到了极点。 五人来到玉米地尽头的大路上之时,查哈热率领骑兵团已经等候多时了,只是没有看到杜尔布。云龘猜想:杜尔布一定是偷偷溜走了。他定是认为,库尔勒和呼热尔是导致尚文夫妇致死的元凶,与神仙们已经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他作为结义兄弟之一,无论如何都难以置身事外,所以逃跑,才是最明智之举。 云龘不想对他追究,归根结底,杜尔布也是蒙冤之人,那就让他逃生去吧。 查哈热初始见到扎罕时就非常惊讶,看到云龘带回的瘸老头就更是迷惑不已。当云龘告诉查哈热,这人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国师之时,查哈热惊讶之余,赶紧跪倒行礼,脸上涕泪横流。大国师太惨了,无端被大天王害得家破人亡,身心俱残!查哈热心想:大天王如此丧心病狂!这一回,大国师不会再忍让懦弱了,何况,还有刚毅果决的云上仙和刁钻狠辣的林女仙做主,大天王的好日子,应该到头了。 果然,查哈热的想法刚一落地,云龘剑眉倒竖,气势威严对他命令道:“查哈热,从现在开始,你只服从我的命令,进入哈尔滨之后,立即接管全部权力,无论是谁,如有违逆,格杀勿论!” 说到这里,云龘看了看卫国和扎罕,对查哈热接着说道:“现在,你让属下给我们倒出两匹战马,金女仙骑雕,不需脚力,我们四人,两人一骑,赶往哈尔滨,我要你听我指挥,攻进天王府,活捉金成鑫!” 这时候,云龘已不再称谓金成鑫为大天王,而是直呼其名。查哈热感到:神仙们彻底愤怒了! 查哈热不敢怠慢,当即立正回答:“谨遵仙命,进军哈尔滨,攻进天王府,活捉金成鑫!” 查哈热明白:此时,如果自己稍有动摇,云龘和林紫当即就会把他拿下,予以严惩。再者,他早就对金成鑫的倒行逆施,忍无可忍,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今天,既然神仙要拿他是问,正中自己下怀,所以,查哈热丝毫没有犹豫,马上干脆地表态,唯云龘马首是瞻。 骑兵团进入哈尔滨后,马上接手了哈尔滨的城防。禁卫团已经全军覆没了,维持秩序的只剩下冯·毙他历史的盖世太保。初始时,还有一些盖世太保不服管束,意欲理论,但被骑兵团士兵毫不犹豫地出刀斩首之后,便再没有人敢于执拗了。全城的军民都感觉到:骑兵团来真的了。 骑兵团更是扬眉吐气,过去,由于查哈热是统领,怎么也比不上金成鑫的大舅哥们,因此,骑兵团就像后娘的孩子,冲锋陷阵排在第一位,福利、给养分发则总排在最后。至于三个特务组织,他们就更是惹不起。今天能够斩杀盖世太保,真是实实地出了一口恶气。 哈尔滨全城已被骑兵团严密封锁,在进攻天王府之前,卫国要先回家看看,他放心不下蔷薇和惠玥。云龘等人还没想好如何同卫国解释,就已经来到了大国师府。 众人上前推门,大门竟然没锁。卫国腿脚不好,云龘和林紫当先一步,冲进院里,正好同从屋里出来的十几个男人撞个对头。 云龘一看,这些人中领头的是克格勃总管屠个懦夫。此时,他看到云龘一行,大惊失色,就想往那十几个男人身后藏。 云龘本能地感觉:一定是发生事了!云龘一扬七星宝刀,指着屠个懦夫一行人,厉声喝道:“都别动,放下武器!” 克格勃平常蛮横惯了,哪把云龘等人放在眼里,有两个人挥刀就来砍云龘。可是,他们这回碰到煞神了,云龘根本不躲,宝刀斜挥硬架,当即将两名克格勃的佩刀砍断,接着顺势下砍,瞬时便把两名克格勃持刀的手掌斩断,鲜血溅了起来。两名克格勃手捂断臂,惨叫着退后,胳膊上血流不止。 其它的克格勃,看到云龘只一招就将他们的同伙致残,登时恶焰尽敛,瑟缩着被云龘逼到一边。看书 w.ukanshu林紫趁机一个跨步,进入屋内,随即爆出一声愤怒的惊呼:“畜牲——” 卫国闻听大急,瘸着腿紧走几步,也跨进屋里,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肝肠寸断,几欲昏厥! 只见两名女佣浑身是血,横死在沙发边上。惠玥一丝不挂,仰躺在地中间,双目惊恐地睁得老大,嘴唇咬破渗血,白嫩的脖子上有一圈手指粗的黑印,想是被人猛力掐扼而死。惠玥的身上伤痕累累,雪白的前胸上还有不少牙印,看情形,一定是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污辱! 卫国扑上前,伏在惠玥的身上,恸哭失声:“惠玥,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我怎么对得起你呀!呜呜呜——” 卫国这一哭,外面的屠个懦夫知道不好,赶紧厉声命令手下:“给我上,杀出一条血路,突围!” 众克格勃发一声喊,挥刀上来肉搏。可是,他们太低估云龘和林紫的战力了,此时的他俩儿已经血灌瞳仁,怒不可遏。克格勃冲上的同时,林紫已从屋中跃出,缅刀祭出万点寒光,罩向背对着的克格勃。只听得惨叫不断,血肉横飞。云龘的七星宝刀更是饱含愤怒,仿佛一台恐怖的绞肉机,旋转着截肢夺命,瞬间便把扑上前头的几名克格勃,斩杀于地,还没等后面的查哈热和扎罕动手,克格勃的十几人已经死伤殆尽,唯有躲在最后的屠个懦夫瑟瑟颤抖。 云龘毫不留情地砍倒最后两名克格勃,冲到屠个懦夫面前,飞起一脚,就将这个为虎作伥的恶棍踢倒在地,随即,死死踩住他的脖子,喊道:“卫国,最后一名畜牲,是你的了!” 《第3卷》第55章:勃然直捣天王府 卫国闻听,双目通红,手执苗刀走了出来,一刀扎在屠个懦夫的屁股上,怒声喝道:“说,谁派你来的?” 屠个懦夫惨叫一声,连连求饶道:“上仙饶命啊,不是小人的主意,是大天王让我来的。他接到线报,说云上仙一行到国师府看望二夫人,之后云上仙与大天王见面后,怒不可遏,严词质问他,大夫人蔷薇的失踪是否同他有关?并痛骂大天王假借看望之名,借机污辱二夫人。大天王就怀疑是二夫人跟云上仙说了什么。此次,大天王知道云上仙回来,绝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到国师府找二夫人了解情况,就先下手为强,派我们秘密赶往国师府,杀人灭口。没想到碰到你们回来。小人只是奉令行事,请您饶命啊!” “呸,奉令行事?你们大发兽性,也是他的命令吗?” 卫国气恨,拔刀又是一刀。屠个懦夫又是一声惨叫,避重就轻道:“大天王倒没那么说,只说随我们的便,于是,手下就随便了,这可与我无关呀!” “与你无关?王八蛋,你是总管,与你无关?” 卫国气得眼睛发蓝,连续几刀,就将这个助纣为虐的走狗,刺了个后背通透,脏血喷溅。 卫国怎能不愤怒?蔷薇失踪,惠玥又连遭污辱惨死,他最亲近的两个家人,连遭不幸,再深的佛心,也必然爆发。卫国目眦欲裂,仰天狂呼:“金成鑫,你太恶毒了!你不是人!你连禽兽都不如!我对天发誓,跟你没完!” 云龘让林紫和金雁进屋,替惠玥擦干净身子,找件新衣服给她穿上,命令查哈热派人买口棺材将惠玥承殓。众人在国师府后院,挖个大坑将棺材放入,埋好,这才出发杀向天王府。云龘之所以要把卫国的事做完才去,是因为金成鑫的天王府已被骑兵团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所以云龘不怕金成鑫逃脱。 由于骑兵团的一个中队已经接管哈尔滨四周的防务,另外两个中队受命包围天王府,云龘命令查哈热派副团长带领一个中队,去剿灭盖世太保和克格勃总部,命令扎罕带领一个中队去剿灭锦衣卫总部,安排完毕,云龘、林紫、金雁、卫国、查哈热五人策马来到金成鑫的天王府。 此时,两个中队的骑兵虽然将天王府包围,但在未接到命令之前,只是按兵不动,与天王府里的一些禁卫团士兵对峙。 云龘等人赶到天王府时,看到天王府四门紧闭,命令查哈热马上派人去兵营调来冲车。 云龘拿出高音喇叭,威严地命令道:“士兵们,大天王金成鑫一伙为非作歹,恶贯满盈,已是天怒人怨!现在你们已不是他的属下,全都归我指挥。我以神仙的名义命令你们,杀进天王府,活捉金成鑫!” 云龘浑厚而威严的嗓音,经过高音喇叭的扩音,在天王府四周回荡。一千二百名骑兵,光知道神仙的道法高深,今日听到云上仙的神音,立刻心悦诚服。他们挥刀,一齐高喊:“杀进天王府,活捉金成鑫!” 天王府的大门虽然结实,但在冲车的撞击下,几下便被撞开。云龘高举七星宝刀,大呼一声:“给我冲!” 骑兵团士兵马刀高举,杀声震天,潮水般涌进天王府。天王府里盘踞的禁卫团士兵不足三百人,人数上已呈劣势,再加上天王府被四面包围,逃生无望,士气低落。一开始时,还有一些士兵进行抵抗,但在骑兵团摧枯拉朽的砍杀之下,很快便土崩瓦解,纷纷举手投降。他们可不想再为残暴不仁的金成鑫卖命了,没像“牧野之战”中商纣王的部队那样临阵反戈,已经算是够意思了。现在骑兵团是正义之师,又挟秋风扫落叶之势,不投降,不是傻子吗? 因此,天王府中的抵抗,远远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激烈,用一个“轻微”的词形容比较贴切。由于战斗基本结束,查哈热忙着组织士兵,清剿俘虏。当然,他也有躲避的意思,无论怎么说,金成鑫与云龘等人的冲突,毕竟是神仙内部的家务事,他一个凡人最好不要涉足太深,这是他的聪明所在。 云龘、林紫、卫国纵马来到宣政殿前,翻身下马,金雁也自空中驱雕降落。云龘左手持七星宝刀,右手持龙杖,一脚踹开宣政殿的大门,四人一先三后冲进殿内。 此时的宣政殿一片狼藉,大厅中间两排长椅,竟有一排翻到,也无人扶起,地上杯盘散落一地,想是有人跑动撞倒所致。只有平台之上的那把龙椅摆得方方正正,萨满的图腾依然瞪着眼睛,张着大口,还是那么的惊悚。 金成鑫和冯·毙他历史正在地上捡着翡翠、珍珠、玛瑙,想是忙中出错,把包袱中的宝贝散落。二人看到云龘、林紫、金雁、卫国四人进来,露出吃惊的神色。 金成鑫从地上站起,色厉内荏地对云龘问道:“我让你帮我打高句丽和鲜卑,你怎么打进我的天王府?” 云龘冷哼一声,怒斥道:“不要脸的东西,你还好意思问?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今天该是与你算总账的时候了!” 金成鑫把手一摊,一脸无辜地问道:“怪了,我做了什么了?” 云龘抢前一步,怒目问道:“都什洛被你害死不用说,呼伦木被你栽赃陷害致死,也不用说。你竟然敢对卫国下毒手,他本是救你,你却丧心病狂,将他推下悬崖,你还算人吗?” 金成鑫晃晃手腕,嗔怒道:“你别血口喷人!说我把卫国推下悬崖,有何证据?” “我就是证据!” 卫国跨前一步,怒目而视。 金成鑫惊恐地望着这个单眼、瘸腿、嗓音沙哑的黑老头,盯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卫国?” 卫国满面怒容地回答道:“正是我,你把我推下的瞬间,我真后悔没开枪打死你!” 金成鑫一撇嘴,抢白道:“不是你不想打死我,而是枪膛里没子弹了吧?” 云龘一听,更加愤怒,呵斥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卫国的枪膛里还剩一颗子弹,为了救凌云,把要砍绳索的呼热尔打伤。他临死还顾及着兄弟情谊!可你,狼心狗肺,居然恩将仇报,简直猪狗不如!” 云龘龙杖一指金成鑫,接着问道:“我来问你,你把蔷薇怎么样了?” 金成鑫一皱眉,不耐烦地回答道:“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蔷薇出家了!” “放屁!” 随着一声怒骂,宣政殿的后门闯进两名女子,她们正是蔷薇和青竹二人。 蔷薇一指金成鑫,哭声骂道:“这个衣冠禽兽,简直丧尽天良!他趁我下班途中,派克格勃将我掳至后宫,用绳索绑在床上,然后像野兽一样,强行污辱了我!” 说到这里,蔷薇泣不成声,半晌才接着说道:“青竹姐听说我被抓,过来阻拦,被这禽兽毒打一顿,然后将我俩儿囚禁在后宫之内,派四名强壮的宫女牢牢看管,连自杀都不可能。他若兽性来时,就让宫女将我俩儿绑上,肆意凌辱,简直是不齿于人!” 蔷薇悲伤过度,已经无法再说。青竹抹了一把眼泪,指着金成鑫补充道:“他当上大天王之后,完全变个人似的,心中肮脏、阴险、毒辣!他害死呼伦木,又把哈丝娜秘密抓来,企图污辱,一不留神,烈性的哈丝娜竟然撞墙而死。这个畜牲居然做出人神共愤之事,他居然在死去的哈丝娜身上继续作恶!谁能干出这等恶事?”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立刻上前将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魔撕碎! 卫国心痛欲裂,悲呼一声:“蔷薇——”可是他的嗓音实在沙哑,uu看书.uukanshu 发出的却是一点不大的杂音。蔷薇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这个满脸悲怆的黑老头,就把脸扭了过去,她根本没认出卫国来。 就在这平静的瞬间,脸成猪肝色的金成鑫羞愤至极,突然发难,抬手一刀就将近前的青竹刺死,之后,拔刀顺势往上一挥,立即抹断了蔷薇的脖子。 事发突然,大家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两条鲜活的人命就已葬送在金成鑫手里。云龘大吼一声,一步跨到金成鑫面前,龙杖对着金成鑫的后心狠狠戳去。金成鑫情急之下,向前一扑,龙杖虽然戳到金成鑫的后背,但没有刺入他的身体。金成鑫一个趔趄扑倒,苗刀脱手。卫国看见蔷薇惨死,双眼通红,鼓起全力,纵身跃到金成鑫身后,照着金成鑫的后背就是一刀。或许是死亡的威胁,促使了人的本能,金成鑫反应极快,一式就地十八滚,躲开卫国的致命一刀,纵身一跃,蹿上龙椅。卫国状若疯虎,随即跃起,双手持刀向金成鑫后背扎去。 大家以为,金成鑫必是躲不过这致命一刀。可是,大家此时才明白:金成鑫为啥跳上龙椅?原来龙椅的两边扶手暗设机关,金成鑫跳上的同时,按动机关,两把短剑从扶手里箭一样弹出,深深地刺入卫国的前胸。卫国鼻口出血,扑倒在地! “卫国——” 云龘一声惊呼,上前抱起卫国,他感觉心在瞬间被残暴地撕碎了!他以为龙杖点到金成鑫的后心,可以解除萨满的恶念,可是终究没有制止这场悲剧。云龘疼得浑身乱颤,一口热血就要喷出喉腔。上帝啊!这是为什么? 《第3卷》第56章:取义血盈虫洞门 卫国不甘地望着云龘,从嘴里艰难地蹦出两个字:“报——仇!” 说完,卫国头一歪,怀着万千遗恨,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卫国!” 云龘大叫一声,肝肠俱裂,两只眼睛仿佛被地下的岩浆点燃,骤然间喷出愤怒的火焰。 龙杖明明已经点中了金成鑫的后心,可是他心中的恶念根本没有铲除,相反却越恶越烈。看来他心底里的恶太深、太深,再灵的宝杖也是无法救赎。 云龘将卫国轻轻放下,把龙杖插入背包,七星宝刀换于右手,缓缓地站起,怒视着金成鑫,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逼我的,那你就下地狱吧!” “慢着,你再动,我就杀了他!” 随着一声冷森森的威胁传来,宣政殿的右拐角处突然闪出两个人影。只见锦衣卫总管沙娃持剑架在华生脖子上,要挟着华生,慢慢地走到龙椅的右面。 卫国已经横死面前,不能再让华生受到伤害,云龘再是暴怒,也投鼠忌器,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与此同时,林紫和金雁的后面,也迅疾窜出四名持剑的锦衣卫女子,呈扇形排列围住林紫和金雁,她们正是金成鑫的四名女保镖。 金成鑫端然坐在龙椅之上,眼睛放光,纵情狂笑道:“哈哈哈,云上仙,任你有千条妙计,我却有一定之规。你的七寸,牢牢攥在我的手里,随时随地都可让你俯首于地。这是你的命,你就该认!” 金成鑫用力一拍把手,蹭地一下跃起,跳到平台之下,傲然地对冯·毙他历史命令道:“冯总管,把不知天高地厚的云龘给我绑上。他若不服绑,我就要了华生的命!” 冯·毙他历史闻言,走到金成鑫面前,躬身一礼,恭敬地说道:“谨遵圣命!” 他的话音未落,手中的佩剑突然扬起,直刺入金成鑫的腹中。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成鑫惊惶之下,一把推开冯·毙他历史,手捂着伤口,对冯·毙他历史质问道:“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对我下手?” 冯·毙他历史嘴唇翕动一下,冷哼道:“你对我好?我把妻子最宝贵的初夜权都让给了你,你还敢说,你对我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隔三差五地就去问候我的妻子,难道以为我是傻子吗?你把那么大的一顶绿帽子扣在我的头上,让我尝尽人间的屈辱!我恨你恨得牙根都直,恨不能把你剥皮抽筋!现在我是华神医,不,是华天王的属下,怎会再侍奉你这贪婪、淫荡、无耻之徒?” 金成鑫听冯·毙他历史一说,顿时有些发懵,惊悸地对挟持华生的沙娃命令道:“华生,你、你敢策反我的手下?沙娃,杀了他!” 沙娃闻听,嫣然一笑,反倒把架在华生脖子上的佩剑拿了下来,嗲声说道:“大天王,你让我杀掉我的夫君吗?这可不行,杀了他,我还做谁的皇后呀?” 金成鑫闻言,气得浑身颤抖,诘问道:“你、你是我的妻妹,怎么能帮着别人?” 沙娃哈哈冷笑两声,嗤鼻回道:“我姐是娘娘不假,到我这就差了一层,况且她也不是皇后。而我跟随华天王则不同,一步登天,只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区别可是大得很呀!” 金成鑫此时血流如注,显是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他指着沙娃,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你怎能——如此功利?” 沙娃扭动着水蛇腰,轻飘飘地走到金成鑫面前,说道:“姐夫,是你教给我的,一切为了需要!现在大局需要你走,你就做点牺牲吧!” 说完,沙娃飞起一脚,将金成鑫踢到在地,然后,快走几步,与冯·毙他历史一左一右,站在华生的两边,鲜明地表示了态度。 金成鑫胖脸扭曲着,满口流血,伸手指着沙娃,点了几点,似乎想要说什么?忽然,他的眼神中混浊渐去,开始露出清明与平和。 他转头看着云龘,嘴角抽动一下,喃喃道:“龘子,咱们回家吧!”随着话音,金成鑫脖子一歪,闭上了眼睛。 “血,血能祛除恶念!” 看到金成鑫恢复常态,云龘骤然醒悟!云龘这一喊,林紫和金雁也都马上明白过来。云龘穿越前,被林紫和金雁刺伤,穿越后,唯有他再没有发作。林紫和金雁在高句丽的互伤,也使恶念尽除。原来流血,才是解除恶念的方法。 太迟、太迟了!云龘悔恨自己愚笨,如果早能悟出,也不会让金成鑫造孽太多,无法自拔。 然而,冯·毙他历史和沙娃的临阵倒戈,却又引出新的悬念,云龘、林紫、金雁三人前谜刚解,新疑又出。他们仨愣愣地看着华生,不知是怎么回事? 华生推推眼镜,仰天一笑,说道:“龘子,我早就防着金成鑫这最后一招了。他想借我要挟你们,可是没想到,我早已收服他的左膀右臂!” 说着,华生伸出两手,亲昵地拍了拍身边的二人,得意地说道:“他俩儿已经服了我最近研制的慢性毒药,没有我定时给他们服用解药,他俩儿终究难逃一死。说实话,金成鑫为求生育,让我给他配药。不过,我给他吃的也是这个药。所以他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听华生如此一说,云龘心里不由一阵抽搐。他感觉:华生似乎也不正常,又回复了大唐穿越前的状态,定是阴毒也在他的身上发作。 云龘悚然一惊,恶魔刚死,不能再让华生继承天王,滥用权力,为非作歹。云龘握紧七星宝刀,盯住华生,准备在他不备时,给他放点血。 华生看出云龘的想法,不由说道:“不劳阁下动手。我知道那股恶念,又在我的体内骚动,令我做出一些我自己都认为奇怪的事情。不过,幸亏没出大格。趁我现在还是明白,你把龙杖给我,它才能解除我的恶念。” 说着,华生向云龘伸出手来,想要龙杖。云龘犹疑地眨眨眼睛,目注华生的眼神,正在琢磨,该不该将龙杖交给华生? 这时拐角处,突然闪出面容憔悴的于薇薇。她一边跑,还一边焦急地对云龘喊道:“云哥,不能把龙杖交给他,他不是华生,他是恶魔!” 云龘听言一凛,不由退后两步,问道:“薇薇,怎么回事?” 于薇薇面色苍白,跑到华生身侧,指着他惊恐地说道:“他是恶灵附身,根本不是华生。这一阵,我就感觉他做事阴毒,和华生完全不同。前天晚上,他向屠个懦夫下令被我听到,是他派克格勃去杀的狗剩儿一家和惠玥,想要嫁祸于金成鑫,好引起你们的火拼。我听到这个阴谋,万分震惊,一直强忍着不敢作声,害怕他察觉,对我下毒手。我就等着你们回来,好揭穿他的真实面目。” 华生闻听,暴跳如雷,厉声骂道:“贱人,你敢偷听我的谈话?” 说着,他手臂暴长,五指如钩,直插入于薇薇的锁骨,抓起用力一甩,将于薇薇飞抛出六七米远,重重地撞在大厅的柱子之上。 于薇薇筋折骨断,耳鼻口冒血,手指着华生,连说两声:“你——你——”之后,脖子一歪,就香消玉殒了。 华生这凶狠、残暴的一击,已然证明:他,绝不是华生!云龘、林紫、金雁三人胸中烈焰升腾,仇恨已经注满了全身。 不到一个时辰,青竹、蔷薇、卫国、金成鑫、于薇薇,五条鲜活的生命,全部惨死在三人的面前。云龘只感觉天崩地裂,五内俱焚。 云龘高扬起七星宝刀,一指华生叫道:“萨满,你为何如此恶毒?我们跟你有什么仇怨,你要如此地陷害我们?” 萨满抬手扯掉眼镜,随手一扔,眼睛里泛出一股阴森的毒光,恶狠狠地回答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俗子,竟敢公然蔑视、亵渎神灵?不让你们受到点惩罚,你们怎么知道神灵的厉害!我仅仅是放大了你们心里的恶念而已,你们就兽心大起,相互倾轧、残杀!有道是,彼不恶,吾岂为之?” 云龘闻言,咬牙骂道:“恶魔,你妄为一方神灵,就因我们无意中的一点冲撞,你就恶意顿生,暗施黑手,全无一点神仙的大慈大悲。你如此的心胸狭隘,阴险毒辣,怎配受万民的香火恭敬?人心里难免会有点阴暗的东西,理智完全可以克制,兴不起多大的风浪,但被你骤然间放大,就像野兽跑出了笼子,既为害了苍生,也害了自己。我们被你害得家破人亡,国家被你搞得昏天暗地,这种血海深仇,已经不共戴天!我云龘现在对天发誓,不把你这恶魔铲除,誓不为人!” 云龘宝刀紧握,蓄势待发,林紫举刀,金雁举剑,一左一右,环立于云龘身侧,恰好与萨满、冯·毙他历史、沙娃成对峙之势。 他们身后的四名锦衣卫也随之前进几步,将三人围在中间。 萨满两手一摆,高声叫道:“给我上,杀掉他们,你们就是我萨满国的开国功臣!” 冯·毙他历史六人闻言,发一声喊,持刀舞剑,杀了上来。 云龘此时已经悲愤至极,不杀恶徒,不足以告慰亡灵!他急运绝顶轻功,脚踏九宫八卦步,七星宝刀有如一个旋转的车轮,漫天风雨般罩住六人。 同伴们的一个个惨死,林紫也是愤怒到极点,她同样运起绝顶轻功,与云龘全力配合,使出尚文创立的《鸳鸯刀法》,万点寒光狂泄于六人之身。 一时间,只听得一阵铿锵交戈之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狼哭鬼号,冯·毙他历史被云龘拦腰斩为两段,沙娃被林紫割断喉咙,当场暴死。屠戮二人的同时,云龘和林紫手下留情,只是令四个锦衣卫女子各中刀剑,失去战斗力而已,并未取她们性命。她们虽然狗仗人势,为虎作伥,但罪不至死。 看着面前的惨象,萨满两手拍了几下,阴阴冷笑道:“哼哼,好毒辣的刀法,送走他们的同时,就该轮到你们了!” 说完,萨满一个纵跃,跳到云龘三人面前,两手疾如闪电般,分别击中林紫和金雁的前胸。两个女子俨然两个布袋,一下子被击飞起来,飞出三四米远,摔在地上,口里喷出鲜血。 云龘见状,怒发冲冠,挥刀向萨满砍去,萨满急转身形,左手架住云龘右臂,飞起右脚,重重踢中云龘的腹部,立时将云龘踢出三米多远,扑倒在地。 林紫一个鲤鱼打挺,凌空跃起,平地青云,扑至萨满身后,反手挥刀就攻。金雁一个就地十八滚,持剑专攻萨满下盘。 萨满见攻,毫不介意,一个身形急转,看似寻常的九宫八卦步,在他使出,却是迅疾无比,顿使林紫和金雁扑空。萨满飞起一脚,将金雁踢出三四米远,紧接着一记重击,打在林紫的后背。二人娇喘不止,口中血迹斑斑。 云龘不顾疼痛,翻身跃起,挥刀再次向萨满砍去。但是,萨满好像视若不见,等到七星刀快接近他胸前之时,突然一个飞快的旋转,转于云龘背后,一个大力飞脚,直接将云龘踹出四五米远,撞在大柱子上,云龘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爬了两下,都没有爬起。 萨满双目中精光大炽,脸上露出无比狰狞之色,骂道:“有眼无珠的小辈,竟敢对神灵动手!今天,我就撕碎你们三人,看看以后,谁还敢对神灵不敬?” 说完,他饿虎扑食般,向着云龘扑来。云龘装作重伤难动,在萨满行将扑下的同时,宝刀出其不意反刺,扎进萨满的右臂一挥,萨满的鲜血随之溅出。 云龘心内窃喜:萨满已经见血,再同他支持一会儿,华生也会像大家一样被祛除恶念。所以,云龘开始采用回避、纠缠战术,充分运用轻功,闪转腾挪,牵制住萨满,不使他去进攻受伤的林紫和金雁。 可是,就这样打斗了五六分钟,也未见到萨满褪去的迹象,显然见血,对萨满也是不灵。 云龘一时情急失智,挥刀一番疾风暴雨般的硬拼强攻。但是,他这一番蛮攻,立刻被老谋深算的萨满抓住破绽,双手凌厉封挡、上攻的同时,身下竟能起脚,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猝然踢出。云龘躲避不及,被萨满踢中左腿,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云龘疼得在地上连续翻滚,汗珠子直冒。 林紫看到,惊叫起来:“云哥,我们这样打不过他!我们是恶念侵入,华生却是恶灵附身,见血不行,快试试龙杖——” 云龘闻听林紫所言,精神一振,忍痛跃起,人与刀成一线射向萨满,同时,将宝刀作镖,对着萨满胸口掷出,同时反手拔出龙杖。萨满急转身形闪避,可是他躲过宝刀,却没躲过手执龙杖、接踵而至的云龘。云龘的龙杖击到萨满心口的时候,忽然想到这样扎进,萨满附身的华生也必死无疑。仓促之下,云龘骤然收力。但是云龘这一犹豫,被萨满抓住时机,反手夺过龙杖,抬腿一脚重击云龘心口,将云龘踢得口鼻喷血,飞出老远。 萨满拿着龙杖观瞧,仰天狂笑道:“哈哈,有它在手,人间还有什么,能够奈何本尊?” 他太过于得意了,没想到倒地的林紫,猛然跃起,一式怪蟒翻身,起脚踢飞萨满手里的龙杖,跌落的同时,翻身抱住满面惊愕的萨满左腿。与此同时,瘦小的金雁,也是凌空而起,扑到萨满的右边,举全身之力,抱住萨满的右腿。 二人对着云龘,一齐声嘶力竭地高喊:“云哥,用龙杖刺他心窝儿——” 萨满一听林紫和金雁喊叫,身躯惊悸地一颤,双目中怨毒更甚,挥拳猛砸林紫和金雁二人。每一拳砸下,都有骨骼断裂的声音。可是无论他怎么砸,两个女人口中鲜血虽然狂喷不止,就是不肯撒手。 萨满须发皆张,张开十指,状如鹰爪,直刺入林紫和金雁的锁骨缝隙处。两个女人惨叫连连,但还是没有撒手。 此时的云龘,目眦欲裂,脚尖踢起飞到身边的龙杖,接住后集运全身之力,杖尖对着萨满的胸口,以绝顶的轻功运持,形似一柄狂啸的利剑,蕴含着火山喷发的万千愤怒,直刺入萨满的前心,全杖一贯到底,前后通透。 萨满怪叫一声,一口脏血喷出老远,脸上惊悸至极,双眼歹毒之色随之暗淡,口中居然嘀咕一句“怎么可能?”,就颓然倒地,阴魂飞逝。 云龘重重地摔倒在地,半晌才挣扎着爬起,用手摇动林紫。林紫双目紧闭,面如锡纸,毫无回应。云龘又摇动金雁,金雁也是垂首闭目,毫无声息。为了击灭阴毒的萨满,两个弱小的女人,全然不顾性命,付出了最后的一息。 “阿紫——雁妹——” 云龘山呼海啸,拼命地狂喊,可是他却一声也没发出,他的嗓子已然说不出话。他的眼泪已干,巨大的悲痛,仿佛滔天的巨浪,骤然间吞噬了他的心灵。哀莫大于心死,云龘的心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青竹、蔷薇、卫国、金成鑫、于薇薇、华生、林紫、金雁,这些与他密不可分的至爱亲朋,一个个在他面前惨烈而逝,每一个都活生生地撕下他一块血肉。这种结局,归根结蒂,全是由于他倒霉的那点说不清楚的特异功能所致,如果没有穿越,uu看书 .uukanshu.co大家绝然不会遭此不幸,云龘只觉得冲腾的血液,霎时形成一股狂涛,席卷着把心翻了好几个个,身体也陷入了旋转的昏迷。 不知多久,外面似乎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失魂的云龘,好像有了一丝反应。他的眼睛先是泛绿,随之变蓝,紧接着又发出一种奇怪的紫红色,像是上古的琥珀,透出了神秘的反光。 云龘伸出双臂,把林紫和金雁,一手夹起一个,机械般走出屋外。他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五颜六色,不断地翻卷,向着三人罩下—— 淹没的瞬间,云龘心底的屏幕上,忽然跳出一溜清晰的诗行,金莲一般扭动、游走: 孩子,回家吧! 家里有妈。 烧热的炕头, 等着你躺下。 …… 孩子,回家吧! 家里有爸。 扎紧的篱笆, 不容许猎杀。 …… 家里虽没有 风花雪月、金戈铁马 但却可以尽情地追逐, 扯着嗓子说话。 …… 再不用担心, 鹰隼的窥视、猴王的压榨。 ——自由的手足, 被套上木枷。 …… 只要你有一双翅膀, 就可以飞翔, 能和星星比翼, 对着太阳表达 …… 爸、妈—— 那个山洞,还会开启吗? 那一片惊悚的黑暗, 我是真的害怕—— ……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