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大后记》 一 西天苦煎 西游大后记 世事如风，光阴似箭。唐玄奘西天取经一事在人间已是广为流传，历久不衰。前尘已成往事，不必多讲，万家灯火处，世人多有谈之；然则，唐僧师徒四人成仙成道后所经之事，世人多有不知。仙界佛界万年如一日，没什么好讲，说的是唐僧师徒四人另一段人间故事，里面皆是俗人俗事，俗言俗行。听好事者慢慢道来。 却说唐僧、孙悟空、八戒、沙僧一行四人，历尽千般磨难，万般苦处，才到了灵山，取得真经，并以菩萨之言，将三藏经书永传东土，以劝化众生。唐僧被佛祖封为旃檀功德佛，悟空为斗战胜佛，八戒为净坛使者，沙僧为金身罗汉，座骑白龙马被封为八部天龙马。五圣归位，天地同庆。各路神仙也都欢欢喜喜庆贺一番，然后各回各的禅院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俗话说，若无外患，必有近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和尚也有和尚的苦啊。自从唐僧搬进灵山，住进佛祖为其建造的禅院，几乎没过一天清静日子。唐僧也是有苦难言，本以为历经磨难，修得正果，以后可以万年万年地过好日子，却没想到日日受那帮成了佛的家伙欺负，连个清闲安静的日子都没得过。 平日里，唐僧在自己的禅院里习熟佛经，窥其中的精妙之处，天天如此，一日也不敢懈怠，五更即起，夜半才眠，可谓是废寝忘食，殚精竭虑。如此勤奋，在众大小仙佛眼里，唐僧却仍算是一个新手，比不上他们一半，个个恃才傲物，自视清高，，经常为点小事闹得鸡飞狗跳，唐僧夹在其中，却经常两头受气，哪里也不讨好，连几个老佛祖也没有办法，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哪个都不大妥，所以就任由他们去了，只要他们不在如来召集众佛在灵霄宝殿讲诵佛法精义时不吵不闹便好。 私底下，众佛会聚在一起相互谈论一些悟经心得，但是都觉得自己的所悟在别人之上，一部金刚经就要论论上个五六日，个个争得面红耳赤，连珍肴仙果都顾不上品尝，一个个吵得大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势，但事情往往不得解，众仙佛都个个拂袖而去，嚷着下次再聚梨花亭，再论，非要论出个高下，然后，飘荡荡，脚踏祥云，个人回个人的禅院用膳去了。 这样的论会，八戒和沙僧一般是不去的，唐僧却不得不去。唐僧每日里坐禅颂佛法，唯一想做的就是宣扬佛法，自持修身，造福于天地万物，是一地道的文佛，不谈经不论法，却让他做什么去？虽说前身是金蝉子，为佛祖器重的座下二弟子，但现在是檀功德佛的称谓，今天不同往日，众仙佛皆没有把小小的檀功德佛放在眼里。只是在佛祖面前才收敛一些，平日里，私底下，却是将唐僧呼来唤去，论道是，唐僧也只是插上几句，就剩下看仙佛们手持各自的宝贝指着别人的鼻子气愤愤吵闹了。 再说一下八戒和沙僧。八戒本是天庭上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帅，本来就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又是个武将，哪心思参加这门子论会。取经之时，也是没少吃苦，不论是与师兄弟一起对付妖怪还是克服自己那些个小心思，都算是费心费力，，劳苦功高。及至到了西天，见了佛祖，虽说取了真经，修成了正果，可这“正果”未免也太小了，起初，八戒过得也算风光，四大部洲所做佛事也多。八戒每日拿个大口袋收拾各家做佛事的供品多是果蔬糕点之类，一日就可有几袋子之多，回禅院供自己一日三餐，可供饱食，日子过得还算自在，只是净坛所需时间太久，不能均出一点时间去和师父及悟空、沙师弟相聚。 却是好事不长。八戒到后来都快顾不上温饱了。原来，以前给他们师徒四人传无字经书的二尊者，阿傩、伽叶看到八戒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整日里喜气洋洋，两人每日里看到八戒把凡间的供品成袋儿成袋的往灵山背，心里眼红得不得了。 每次见到八戒归来，两人便凑前笑着道：“八戒，今天收成不错嘛！”八戒却不理会，看着他们一副讨好的样子，心里暗想：“昔日里，就因为没给你们俩人一些钱财，你们竟然传我们师徒几人无字经书，还把我师父的钦赐紫金钵盂给夺了去，这等子人，现在却要我送他们果品，休想！这点小主意岂能逃得过我的心思！” 八戒毕竟不是大恶之人，一切向善，也给他们一些果品，阿傩、伽叶两尊者倒也欢欢喜喜收下。时间一久，这两人却不满足了，想这等美差怎能全落八戒一人之手？ 于是，两人三番五次偷偷参本与佛祖如来，道藏经阁工作枯燥，每日扫护经书事务繁重，两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求如来换一职，又道净坛使者一职可多人担任，各掌一地，各司其职，实在是怕现任净坛使者猪八戒操劳过度，积劳成疾，为仙界添一病猪，岂不为患？传到天庭玉皇大帝那里，岂不是要天庭众仙笑我灵山无人，却让下属累出病来，那不笑话了吗？若是不慎让凡间的凡人得之西天极乐世界出现这样不极乐的事，那不是要告你如来虐待下属，让世人耻笑吗? 他二人实在是不忍看到这样不堪的事。 两尊者你一言我一语，句句泣血，行行泪滴，向如来展示一副前景实在不堪的图画。如来实在不敢想象猪八戒变成一头瘦猪的模样，皮包骨头的，奄奄一息，倒在灵霄宝殿之上，睁着两只大眼，口中还不停的叫嚷着：“如来，你给我的好差事！我没撑死，倒累死了！”然后，光给八戒看病就花了一千年，不仅花光了灵山上通过各种方式攒起来的金银财宝，还不得不低头向天庭玉皇大帝借上大批的银子，就这，给八戒增肥又得花上一千年，到那时，不得连这灵山金殿也给卖了吗？ 如来低头沉思，后果确实太严重，自己都吓出一身冷汗了，还是以大局为重，两全之事，岂有不做之理？真如两尊者所言，也算是为八戒着想，这样的猪他可养不起啊！不过，这藏经阁护经保阁一职又让谁顶替呢？如来沉吟中，两尊者已猜出如来心思，又献上一计道，可以让那个金身罗汉沙悟净任护经一职。并叙多种理由。 如来又想道，这金身罗汉佛平时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做，只是在罗汉堂里摆个模样，要是等到下界有难需罗汉出手相救，还不知到何年何月！ 况且罗汉堂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罗汉，所以多他一个少他半个都是一样，况且他有金刚不坏之身，扫个楼阁，搬动几万斤重的檀木经阁、经架、经柜，根本不成问题，那不是跟玩似的？就当是活动一下筋骨，也胜似在罗汉堂摆个姿式一天都不能动；再况且，沙悟净老实本分，做这烦劳之事也不会有怨言，想想倒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不如让他任护阁一职罢。如来这样想到这里倒有些得意，想这也是个好主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兵没过多少日子就可以冲锋陷阵了快哉，是主子善用人之功。 如此，沙僧不久就被如来调到了藏经阁。与罗汉堂的兄弟们道别后，沙僧就到藏经阁上任了，为了方便，把自己的铺盖都搬过来了，在藏经阁一间偏室住下，每日里，一心护卫藏经阁，隔几日便把所有的经书搬出经阁道楼外晒晒，傍晚时分再搬出去。藏经阁经书甚多，等把所有的经书都晒过一遍，五六日已过，如此循复，沙僧却是没了空闲做其他的事情，整日里与经书打交道，每日还要扫除阁楼各处落上的灰尘。连见师父、师兄们一面都难，灵山又大，几人住处又远，若是常见倒成了怪事。灵山虽是一山，却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感，想是众仙无奈。 八戒自从与阿傩、伽叶两尊者同分天下后，就是三足鼎立之势。天下四大部洲，分给三个神仙却是不好分。如来传下旨意后就放手不管了，让八戒、两尊者三人自行解决分配。 阿傩、伽叶两尊者连成一气，极力排挤八戒，只给南瞻部洲一方，八戒不同意，道自己食量大，一部洲之供品根本不够其日常食用，何况还要分一些给众邻仙家，仅有一部洲，岂不是要饿死？ 八戒要南瞻部洲、北俱芦洲两洲，道这两洲地虽广阔，佛事却是一般，油水远不如东胜神州和西牛贺洲，二尊者一人具东胜神州，一人持西牛贺洲，岂不美哉！分摊来，却还是两尊者得利，他老虽有两洲却没什么利，仅能勉强裹腹，以应日常之用。两尊者却不依八戒所言，死定只肯给八戒南瞻部洲，剩余他俩平分。 八戒想这两人真是贪至极致，自己若是小贪，他二人便是大贪，而且同时要死扣小利，一分也不肯相让。本来想让师父过来调和，师父也是在烦恼中，不便惊扰，沙师弟镇守藏经阁也没时间来，即便到来恐怕也不能把这调和之事弄妥，俺老猪虽憨，却不傻，知道为自己着想一下，师弟就不济了，一门子心思做事，到头来却不见得落个好，都道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想必这话实在不假。师弟能去藏经阁，还不是阿傩、伽叶两厮暗地里设了计愚弄师弟，自己不用做苦差事了，还能在这里分得净坛的好差事。 八戒又想象沙师弟在藏经阁不声不响卖命干活的情景，心里道不知师弟近况如何，不知在那烂经阁里住得习不习惯。想想已有半月多没见他了，连叙叙旧都没机会和空闲。又想想，觉得为了这差事而疏忽了与师父、师兄弟的情分，真是不应该。 八戒又担心起他来。想道，这师弟一天到晚在那烂阁楼里混，也不跟别的仙佛说个话，聊个天什么的，时间久了，不是要不会说话了吧！师弟本来就爱说话，这样下去，师弟不是要变成个废人了吗？等以后见了面，连我等几人也不认得了，却怎么是好？八戒不由心里垂泪，看着眼前两尊者喋喋不休的冲自己说着各式理由，不由暗骂起两人：“这该死的，害了我师弟不说，还要害我，这佛门清静地也有这号不知廉耻之人。 八戒不由想起师徒取经之事。一路上，虽说艰难非常，却也过得自在，兄弟同心，其力断金，哪像这般，独个受他们气。等以后寻师父去，几人再下凡间，过几天逍遥日子，即便有诸多苦处，也胜似在此处吃他们这些恶人气好。罢罢罢，给他们去，不要了！ 想此，八戒不再跟他俩争论，答应把油水多的三个洲全给他们，自己只留下南瞻部洲。两尊者相视，露出胜利之笑，颠颠走了。独留下八戒，背着九齿神耙，望着远去的两个和尚，发了呆。 八戒四顾看，只见灵山仙雾缭绕，数不尽宝阁玲楼似隐似现，一片经韵叮当之声，想是诸佛又在**；钟声万里，飞彻崖壑无边，惹得彩霞纷舞，青鸾齐鸣，一片祥云之光。 不久，便是数日。一日午后，八戒净坛归来，背上背着他那个装供品的口袋，口里嘟囔着：“饿死了，饿死了!要不是一路上强忍着不吃这袋子里的东西早进俺老猪的肚子里了，晚上也就没的吃了。还好，剩下多半袋子。” 八戒走进禅院，关上院门正欲向里走，只听外面一声高叫：“八戒！”却原来是斗战胜佛孙悟空。八戒一听是大师兄的声音，心里喜出望外，早激动得不行，忙扔了袋子，转身打开院门迎悟空进门。 悟空穿着一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灰青衣服，大概是从天庭里哪个神仙那里弄来的。 八戒激动得上前就哭，边哭边道：“猴哥啊，你去哪里了？想死兄弟我了！” 悟空见状，十分配合他，也来了个瞬时泪花流，要不然，显不出兄弟情深，他道：“我也想你啊，八戒，近来可好？”八戒抽开手，抹抹脸上泪痕道：“好！要是好倒好了！师弟我现在在这灵山过得好不凄惨呐，你看，你看，我这肚子都快饿扁了！”悟空仔细看八戒确是瘦不少，遂笑道：“呆子，瘦点也好，减点伙食，也好在这灵山混呀！”八戒听此话，气呼呼道：“猴哥，到现在你还取笑我，如今我是没爹娘的孩子，到处流浪，饭都吃不饱啊，你还取笑我!” 悟空听八戒说此话，忙停住笑问道：“哦，怎么回事？快讲来听！”八戒即把阿傩、伽叶强分净坛，自己吃亏的事以及沙僧被调藏经阁之事一一向悟空道来。悟空听完八戒话后，立刻气得拔出金箍棒，变到一棒子能打死一个神仙的程度，要找那两个厮拼命。 八戒见状慌忙止住他道：“哥啊，别冲动，这事慢慢来，你要一棒子把他俩人打个半死，他们在佛祖面前告你一状，你还不得再让佛祖压你个五百年！到那时，我们师徒四人团聚一次却不是要等上个万把年头？！” 又道：“我们俩是半路出家的和尚，那两个厮却在佛祖下受差遣几万年，你说是你情分大，还是他们情分大？你要真把他们打出个好歹来，理是咱们亏，那佛祖不是更有理由严惩咱们吗？哥啊，万不可冲动啊，逞一时之快却是要灭了自己啊，我不能因为我受的这点委屈让猴哥你受苦啊，只要日后咱们兄弟三人，还有师父我们能聚一块，比什么都强！” 悟空听了八戒一番话被感动得又大把落泪，自己落嫌不过瘾，拉了八戒一块哭起来。悟空道：“师弟呀，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呢？你是吃了灵丹妙药还是被阿傩、伽叶那俩厮吓成这样了？还是你饿得饿出水平来了，一下子让脑子醍醐灌顶了。师弟，我对不住你啊！我自从来灵山后就没在我那个禅院待上两天，第三天就去天庭玩去了，以至使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幸好，你瘦得还不很，要是瘦的达到我这程度了，那你岂不是要聪明绝顶了？要是让师父知道你变成麻杆猪了，他不心疼死也得被你吓死！还有――他要是知道你竟然变得聪明无比，他老人家更得被你吓死了呀。原来猪也可以变得如此聪明！” 八戒听悟空一番话，想到自己最近遭遇，不禁又气又好笑，气的是自己真的瘦不少，好笑的是师兄还能一边哭一边开玩笑。心中一悲痛，遂又泣不成声，道：“猴哥啊，没办法，都是被逼的呀，吃的少，自然就瘦了。这世道，傻子都会出高招了，再不聪明点，我老猪都没法在灵山混了。” 两人哭哭啼啼一大阵子方停。八戒请悟空进了禅房，坐定，自己还在抹未干的泪脸，对悟空道：“猴哥，还是说说你的事吧，说来听听！”悟空便开始讲起来。 原来悟空受封斗战胜佛后，佛祖也为其建造了一座禅院，却是在灵山西边最偏僻的山峰，想佛祖本意是想让其地处一隅，可潜心读经诵佛，勒其顽性，却是事与愿违，悟空坐不了一个时辰的禅就得出院门转上一圈，无奈周围没什么风景，尽是云雾缭绕，悟空甚感荒凉，隔不了几天就上天庭与众仙聚上一番，只因“高山皇帝远”如来不能老盯着悟空，所以也任由猴子玩耍，不再理会。悟空则是得了便宜便卖乖，后来索性在天宫常住。玉帝也是没办法，这泼猴不给他在天庭里闹事已是大幸，他也得叫上几遍“阿弥陀佛”了。 悟空在天宫尽情游玩，走串众神仙，不日里与几位神仙聚上一聚，两天一小聚，三天一大聚，交了不少朋友，尤其与太白金星、赤脚大仙、哪吒交好，几人更是来往频繁。如此时间一长，悟空倒觉得天宫也没什么意思了，思念起自己的师父和师弟们来，便辞了太白金星、赤脚大仙等仙友飘荡荡回到灵山来，刚寻到八戒住处，就看到八戒正好关上院门，遂叫住。没想到，兄弟见面，倒先哭了一场。 八戒道：“哥啊，咱们寻师父去吧。叙叙旧，看看沙师弟境况如何。”悟空道：“我正有此意，走，看看他们去。”两人说完驾一块祥云，径往唐僧的禅院。 两人进院，只有两个守门的小童正在打扫院中落叶，却不见师父踪影。两个仙童见是悟空和八戒停下来，笑迎道：“原来是大圣爷爷、净坛爷爷！可是师父他现在不在禅房，出去了。” 悟空问道：“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仙童答道：“想必是去梨花亭与众仙佛论经去了。”悟空又道：“梨花亭在何处？”仙童道：“离此院五十里，达摩峰山脚下一处凉亭，多位仙家皆在那里谈经论道，以经会友，唉，可是师父倒是受到不少委屈……”悟空一听师父受到委屈，忙不迭问道：“什么委屈，快讲来！”仙童遂将师父无一日不兢兢业业，诵读经文，研究经义，到此文会却屡受贬薄压制，有苦难言，一一道之，又言：“听师父讲，这帮神仙常有争执，且三五成群，各不相让，非要次次分出高下，都道自己悟经所得超越他人，一部小乘经就谈论三月未完。师父一人夹在其中，孤掌难鸣，不时要忍受他人轻薄之言。” 悟空气得火冒三丈，道：“竟有这般事！师父也确痴愚，还搅那趟子浑水做甚？真是气死我了。 八戒道：“哥啊，别气。俗话说得好啊，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那四个和尚在一块肯定得打群架了。别恼，咱们把师父叫回来不就完了吗，以后不要再去什么梨花亭了，一帮子神仙竟自整日里没事做，游手好闲，都是吃饱撑的。 说毕，悟空和八戒告辞了仙童，驾祥云向达摩峰飞去。片刻工夫，两人便到了达摩峰的西北角，只见山脚下有一个硕大的凉亭，雕栏玉砌，正中空地足可容纳几十人，这时上面摆了几桌几椅，桌上尽是灵山仙果，都是凡间没有的珍稀瓜果仙品。亭内坐满了仙佛。众佛时而一个个兴高采烈、手足舞蹈，时而怒目相向、吹眉瞪眼。原是一幅群佛聚图。 悟空和八戒走向亭子，望见最右侧的仙桌旁坐了个不吭不响，神色黯然的白脸和尚，左手端茶盏，右手轻启茶盖，吃着几口茶，正是唐僧。 悟空见状，心疼师父更气那帮活佛，心中怒火翻升，势不可遏，大叫一声，一棒子打过去，却将其中的仙桌打得粉碎肉烂，惊得那些吵吵闹闹的仙佛目瞪口呆！想是玩耍争论太过专心却不曾看到齐天大圣的到来，又想到平日里对唐僧不善，唯恐今日大圣对其不利，一个个吓得战战栗栗，口里直呼着：“原来是斗战胜佛！”脸上都又立刻现出惊喜的模样。 悟空执棒立住，指着众仙佛，道：“你们这帮子鸟神仙！自己吵闹也就罢了，为何拖上我师父，让他受罪？他受的苦、吃的罪不比你们哪个多？他前世金蝉子却被贬，取真经，又历万险，好不容易修得正果，得以苦尽甘来，却不曾想这‘甘’字让你们这帮恶人给吃了。你们在灵山逍遥快活，不必管他人死活，怎么我师父重回灵山，你们却要如此待他……”悟空越说越气，又道：“以后不要在此聚会，各回各院，各自念各自的经去。都是打了论经的旗号，图的是逍遥快活！若是几位佛祖知道你们这帮子鸟都是这样讲论佛经经义的，却不是要让他们心伤吗？去，都归了去！” 众仙佛个个自知理亏，悟空说得有理，况且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遂一个个灰溜溜走了，独留下唐僧仍坐在檀木桌旁，暗暗垂泪，也不知是为了自己在灵山受的这许多的苦，还是为此刻悟空一番师徒情深。 悟空收了棒，向唐僧作揖道：“师父，徒儿来迟，让师父受了这么多苦，徒儿对不住你。”唐僧忙起身扶住悟空道：“你来就好，师父可是日夜思念你们啊，每日里盼你们来，却不得见，想到灵山后，你我师徒仅见过几面，一晃这么久过去了。我们虽同在灵山却不能常见，唉，让人心痛。”师徒三人坐定，叙分离后之事。 八戒边说边收拾各桌上的残物，拿过来，给师父、悟空了些，自己把剩下的一古脑全吃了，又道今日算解了一小馋。悟空笑八戒道：“这呆子还是死性不改，一吃起来怕别人跟他抢似的，狼吞虎咽，小心别噎着了，这会儿可没人救你。”八戒边吃边道：“噎死、撑死总比当饿死鬼强，我可不是你这猴子，一顿饭几根香蕉就打发了，有得吃还不让我吃个够？” 悟空笑道：“这死呆子！”唐僧此时心神畅然，也笑起来，道：“是呀，是呀。八戒能吃能干，是个好把式，当年在高老庄一顿要吃掉人家几十个馒头，还要添许多别的菜饭，要不是高员外财资丰厚，家产盈实，我看高家用不了一年半载就要给八戒吃穷了，幸好八戒也是个种庄稼的好手，冬种夏收，春播秋获，让高员外省下不少劳力不说，连库粮也增不少啊，要不是后来事情败露，我和悟空到你那里时，你恐怕都要和那高员外的女儿生下几对儿女来。若是这样，倒不知道事情该如何收拾。” 八戒笑道：“师父，这都是陈年往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想想俺老猪虽说贪些女色，却也是真情，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可那高老头一看我长那模样就大呼我是妖怪。对，虽然他说的没错，我那时确实还是个妖怪，但我也没伤他们家人丝毫啊！那高小姐更别说了，我宠还宠不过来呢，哪会伤她性命？还不是因为我长得丑，那老头才不愿意，要是我是一个俊美的男子，那高老头还不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悟空接过八戒话头，道：“八戒说的极是。取经路上，我和八戒、沙师弟，一路上护送师父，斩妖除魔，可谓功可照青天，日月可鉴。哪想一路除妖，我们却当了一路的妖怪！初到一处，那些不明眼的凡胎俗子个个呼天喊地，大叫我们师兄弟三人是妖怪，他们也不想想，这世上哪有一个真正的妖怪为了找个地方住而叫他们一声施主，为了吃口饭还得敲门向他们讨呢，直接一口把他们吃了不就得了，还用得着吃他们的饭，费着事拿个饭盒向他们讨要吗？哎，不就是显我们长得丑嘛！师父你说对吧！” 唐僧听着悟空说话，答道：“也有道理，想是世人多以貌取人，却不辨忠奸，只看表面文章，却不深究其义。”唐僧又幽幽道：“一番话勾起我往事无数。想我师徒四人取经之时，虽说艰难困苦无数，却也有味；经险虽多，却也总能化险为夷；惊心动魄，也多浪沙平静之时；我们师徒齐心，千山虽苦，每日却也过得自在。哪像现在，一个梨花亭都已经让我难以支撑，心中苦闷不堪啊！ 八戒道：“师父，我师弟现在藏经阁看护经书，日子过得甚是清苦，想必师父知道？！” 唐僧点点头道：“你师弟为人本分，做事勤劳踏实，为他人作嫁衣裳却不会争要什么。做这活也算佛祖用对了人。”悟空听唐僧这么说，反对道：“师父，你这话便不对！想罗汉堂罗汉众多，为何偏偏让师弟守那清冷的阁楼？！还不是有小人使计，那些罗汉个个金身，独独让师弟去守，还不是歹人作祟？！” 悟空气呼呼，又道：“八戒你说！”八戒便把阿傩、伽叶分净坛，调沙和尚之事告诉了唐僧。唐僧听完，来回踱步，却是气得默不作声，手抖着。 唐僧本是性情耿直之人，哪容得下这样的事。他手一挥，在空中停下，低头道：“悟空、八戒，我们这就去找悟净，过几日，我们下凡去，重返人间，不在这灵山待了。” 八戒和悟空一并说道：“师父，我俩早有此意，就等师父你这一句话呢。想我们下界去，惩恶扬善，匡济世人，佛祖也不会说什么。” 三人说完，便同驾祥云向藏经阁飞去。一会工夫，三人按落云头，下了地面。到了阁外，正好瞥见一人正背着一大摞厚厚的经书向阁外走来，三人仔细看，正是沙悟净。 唐僧看到爱徒两手抱着经书，想到平日里，一趟趟不知要搬多少回，心中又想垂泪，叫住他道：“悟净，师父来看你了！”八戒和悟空早已迎上去齐声喊着师弟，一人抱过来几本经书，帮他把经书放在地上。 沙僧早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好久才道：“师父，别后可好？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过的如何？今天，你们怎么有空一起到我这里来了？” 八戒拉了沙僧的衣角道：“哎呀，沙师弟，我们该叫你‘傻’师弟了！你还在这干什么活，你还嫌没受够？你整天与经书打交道，经书有说过你什么好没有？有没有请过你吃什么好东西没有？尽是你干了活，让别人得好的事！你还不觉悟？” 悟空一脚踢倒那一摞经书，说道：“师弟，我们这次前来，是想让你跟我们一起下凡，到人间久住。我们几人也可做些善事，省得待在这灵山过得如此不堪。快收拾东西，跟我们一起走罢。”沙僧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我走了，那这看护经书经阁的事谁来做？我们下凡的事佛祖知不知道？” 唐僧道：“佛祖那里我去说。我会说服他的。让他再派旁人来看守就行了，悟净，你尽可放心。”沙僧又问道：“师父，那白龙马在哪里？”唐僧笑着道：“八部天龙马早回了西海。因西海老龙王年迈体衰，于早些时候禀报玉帝让他继承龙位之事，玉帝应允，又差天将将玉旨给了小白龙，让他回西海照顾父亲，兼替任龙王之位。”沙僧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师父和大师兄、二师兄已经决定这件事了，那我就随你们。什么时候走？” 悟空道：“我和八戒先行一步，去探探路径，等我们找到一个好住处，再把师父接过去。你可以暂时住在师父的禅院里，顺便和师父叙叙旧，若是愿意你也可以随师父一同面见佛祖，让他同意我们师徒四人下凡之事，师父，你看怎样？” 唐僧点点头道：“就依悟空说的办，等我说动佛祖就和悟净一同去找你们。”八戒也没有异议。 悟空道：“好，明日我和八戒就去，今晚我们师徒四人要好好聚一聚！”言毕，几人开始帮沙僧的拾那地上左一本又一本的佛经，拍净沾上的尘土放回阁柜，又将悟净的行李，悟空拿了一包，八戒扯一包，几人一起向唐僧的禅院驾云飞去。 二 重返人间见新难 次日一早，悟空和八戒辞了师父和沙僧，两人驾一朵祥云离西天向东土奔去。 一盏茶工夫就到东土平原之地，两人按落云头，只见一派新气象，这气象是悟空和八戒从来未见到过的。一幢幢大楼鳞次栉比，一排排，一片片。耸立云霄，楼与楼之间皆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派繁荣热闹之景，不过这车却不是古式的轴车，而是五颜六色的新式模样，底下按着轮子，车身严严包着，上面不时印着许多大小不等的字迹。 悟空和八戒正看得出神，心底一片惊奇。悟空道：“想必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我等在天上这些日子，在人间正是千年有余，天上还是老样，凡间却已不知换了几朝几代，看情形已是新式人间，与咱们取经时已完全不同，看了路上之景，想必那里也是人丁兴旺，人民安居乐业，那好玩的东西一定很多！早知如此，我等早就该到凡间住上一住。” 八戒也是看花了眼，催悟空道：“猴哥，咋恁多话，你我快快下去，这风又大，不怕吹断你个伤风？”两人往下落，却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八戒被呛得连打了两个喷嚏，悟空捂上嘴，透过指头缝，发出嗡嗡的声音道：“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两人被空气中的气味呛到，这么一说话却分了神，两人都驾不了云，一起掉了下去，像两颗流星哗啦一下往下坠。 这两颗流星实在太快，半空中两人被几根粗线绳拦住，流星却把线绳拦腰截断，只听一阵劈里啪啦电光火花，悟空和八戒全身一阵麻酥，瞬时失去知觉，两人直挺挺摔落在地面上，幸好是一块草地，两颗流星真是巧，正好撞上凡人架设的高压电线，不撞出火花才怪。 悟空、八戒不知若是凡人触到这电线早已没了命，落下来就只能是块木炭了，他们俩只是被电击得晕过去，被撕破几处衣角而已，草地上倒像是躺了两个落难的神仙。 等到悟空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铁笼子里，笼子有个门，用带铁鼻儿的锁锁着。悟空觉得头还有晕痛，四顾看，却发现八戒也躺在一个大笼子里，还没有醒。 这里是个圆柱形的大堂，四周墙壁上亮着灯，发出昏黄的光，大堂里摆满各式大小的铁笼子，里面大多铺着干草，放着杂七杂八的吃的东西。 悟空心底暗想，难不成这是凡间的监狱？又想不可能，关犯人也用不着囚在笼子里，若不是这样却是哪里？这时，传来一声老虎的叫声，灯光太过暗淡，悟空扭过头仔细看，却是看到背后离自己远处，就是一只斑纹老虎，正在铁笼子里半卧着，嘴着大块骨头。 悟空想：“这老虎怎么这么不济？如此没精神，倒像是被驯服过似的，这老虎像是变的似一只猫了。” 正想着，突然前方传来咔嚓的开门声，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大堂一下子变得雪亮，后来大堂正中设了灯，只是刚才没打开。进来五六个人，悟空急又躺下，装作昏睡。 只听其中一个人说道：“这是前天医院送来的两个，说这两个长相怪异，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医院不敢收治，让人抬咱们这里。处长您看……” 悟空听他说看，自己倒睁了眼缝看，只见说话人对身边一位老者说：“――咱园里最近生意不好，前几天刚买回来一头大象，没想到这大象水土不服，吃多少拉多少，这不，连水都不喷了，观众来了看它鼻子不喷水，一个个都半途退场了，大象馆这块如今都快入不敷出了。还有这个馆的老虎，这段时间也是不和我们配合，让它做个小小的抬腿的表演都懒得做，别说让这家伙跳上几下，看的人是越来越少！” 那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又来了这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也不知道他们吃什么，若是吃些青菜，萝卜樱子、白菜帮子、萝卜片子什么的，还好说，能养得起，撑上几个月不成问题，但是，要是他们是食肉的，那就不好说了。” 那人指了指悟空道：“这个还好，身材较瘦小，看起来，一天也吃不了几两肉，那个大家伙――”指了指八戒的笼子道，看它那身膘，那肚皮，一定不是个省饭的主儿，这要是一顿吃上个几斤，那我们光这饲料钱也不知道花多少！处长您说该怎么办，留还是放？” 老者道：“放？放哪去？万一这家伙害人怎么办？，先留下吧，过段时间，看看观众反应如何!”处长甩下话返身向门口走去，几个人仍跟着一同出了们。（.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大堂内又回到先前小灯当家的局面，一片昏黄。 悟空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把自己和八戒当成了怪物，还怕出去害人所以用笼子锁起来，和这些被驯服过的老虎、狮子、大象什么的同等处理。怪物就一定害人？悟空在心里暗笑世人的浅薄，这时，却听到八戒在那边笼里喊“大师兄，大师兄！” 悟空起身答道：“八戒，我在这边！” 八戒又问：“这是什么地方?像是进了什么山洞！”悟空笑八戒痴道，“呆子，是不是还想着你那个破山洞，不是早被我一把火烧了？！这是动物园，你我实在幸运，以后不用愁吃的了，青菜有的是，而且以后四菜一汤，保够你吃的。” 八戒迷糊道：“怎么刚到凡间就被送动物园了，不过也对，你是猴子，我是老猪，被人送到动物园，很正常啊。” 悟空骂道：“你这个呆子，果然猪脑子，我们现在是得道的神仙，前生后世你怎么分不清！现在这动物园日子也不好过，那些老虎、狮子、山鸡什么的都想罢工不干，我们就别给人家添麻烦了，给人家省点饲料钱罢。我们出去后，变成凡人模样，谋一份活，自己挣点钱，养活自己，顺便好好过一下凡人生活，多体验一下现在世人的人情世故，等咱们攒一些钱了，再把师父和沙师弟接过来，省得他们来后跟着咱们吃苦。” 八戒在昏暗中听到悟空的话，觉得也有一番道理，便道：“既然这样，就依哥言，现在老猪我早已觉得肚子里咕噜噜叫了，先出去找点东西。”说完，两人化一阵清风从后墙的小窗户缝中逃出去。试想这铁笼子巴掌宽的缝怎能困得住斗战胜佛和净坛使者？原是笑谈也。 却说悟空和八戒来到一处偏僻之处，此处仅有凡间破旧的小屋，不远处就是庄稼地，悟空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换成现代的衣着样式，却显得更为消瘦，仍是尖嘴猴腮，这时，八戒也变成了一个二十五六的小青年，宽宽的脸膛，硬朗的身材，虽说不是气质华然，玉树临风，却也一表人才，英俊非常。 悟空看着八戒得意地晃来晃去，心里竟有几分羡妒：“这呆子猪模样丑陋不堪，未想到化成凡人模样，却也气宇嚣昂，倒有几分官像，俺老孙变来变去还是这般瘦里瘦气的脸，看来这辈子真是当猴的命！”悟空止不住叹息。 两人向北走了约十几里，来到了闹市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商小贩在街道两旁做着各自的生意，这生意是天花八门，样样俱全，吃的穿的用的，行的，玩的，一应俱有，物美价廉。宽大的街路两旁满是商铺，各家门上挂着各式各样，颜色不一的广告牌。 悟空、八戒一路走过去，惊奇，欣喜不已，想人间确实好玩，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没一天，便把这新人间的各种新鲜玩意摸透了。 不一会儿，天色已晚，天渐渐昏将下来，悟空和八戒感到又饥又渴，两人在闹市转了多半天功夫，只顾着高兴却忘了要谋一份活来干。正好走到一家烤鸭店前，悟空上前问道：“请问，这里需要干活的伙计吗？”店里正摆弄鸭子的师父大声嚷道:“不要,不要，人早满了!”。 悟空无奈，又向前去,走一段路又见一家店，又上前问，仍是不要。如此，这般，问了十几家，也没有哪个有留下悟空和八戒的意思。 两人来到一座天桥下，靠着桥柱子，已疲惫不堪。八戒嚷道：“怎么找个活这么难，我肚子叫得厉害，这在天上受难，到地上来了却也得受苦！”悟空不语。 一条条路纵横交错着，满街沿路都是亮着的昏黄的路灯，一辆接一辆的大大小小的车在满是行人的马路上挤着往下冲，可是向前又显得很艰难。 悟空道：“看来，现在做什么都没那么轻松，既然咱们来到凡间就不能耍什么手段，作什么法，一切照人间的规矩办。” 八戒捂着肚子哼哼叽叽道，“哥啊，现在咱们是落难，你当是在天上啊，旁人都认得你，让着你，现在咱们就是一个凡人，凡人得吃饭，顾住肚子要紧，什么规矩不规矩，你快想法子！” 悟空笑道：“你这呆子，好，既然咱们今晚是落难，不妨想个法子先填饱肚子再说，明天在说找活儿之事。”八戒听完立马精神起来，哼哼道：“这好办，这好办！你等会，我一会就来。”说完，风似的跑远了。 不一会儿，八戒就返了回来，两手里却多了三只烧鸡，两只烤鸭，大嚷着，“师兄，快来帮忙，接着”。 悟空也是饿坏了，二话不说，接过一只烧鸡就啃，二人兄弟同心，只片刻功夫就把鸡鸭消灭完了。悟空打个饱嗝道：“想这几只鸡鸭被你我吃掉也算他们造化，以后回天庭一定让它们做个仙鸡仙鸭。想我们一入凡间就破了荤戒，这以后恐怕不知还要破多少戒哩！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想尘世多烦恼之事，也是自然。” 八戒仍是在啃剩下的鸭骨头，想必是饿的不轻，连骨头都不舍得扔了。边啃边说道：“猴哥尽是说笑，看来是吃饱了，俗话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说的都是那没用的话，破不破戒倒先别想，现在单想着再弄几只烧鸡来就好了，这东西实在好吃！” 悟空骂八戒道：“呆子，就知道吃。”边说着，悟空一把抢过八戒手中的鸭骨头，扔在地上。八戒直嚷道：“该死的猴子，真不知趣，你倒不问这鸡鸭是怎么来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却要骂我，我攒了多年的私房钱，一多半都用来买这些鸡鸭了，给人家人家还不收，非要纸币，好说歹说，人家才收下几两碎银子，我说可以打银戒指，银耳环什么的，人家才收下，你倒是认为白捡的？！” 八戒气哼哼收拾这鸡鸭的残骨，扭头看悟空，悟空已经靠着石柱，睡着了。又过了两日，悟空和八戒仍是没有找到活儿，两人有些心灰，想在凡间比在天上混还难。 三 一难了却又一番 四月天气，阳光明媚有余，该绿的树都绿了，一个个在微风里晃着绿色盎然的枝条，绿得实在可人。累是真累，两人气喘吁吁的坐在一个大石头块上。 八戒摸着空空的上身口袋，一脸无奈道：“哥呀，私房钱可是全没了，再想吃鸡鸭就得抢了。” 悟空笑道：“莫急，我看出门道来了，那些店不要我们是因为我们是个生手，没有多少经验，所以不愿意要，上次那家店铺门口告示明明写着：‘工作经验一年以上’，是我们没有注意。” 八戒一脸茫然道：“哥啊，不会吧，难道烤只鸭还得要经验？我这净坛的和尚哪来的工作经验？”悟空抹一把脸上的汗，看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说“要，肯定要，你烤出的鸭，和人家烤出的鸭指定档次不一样，你大概会把鸭子烤出鸡的味道，人家谁敢用你？” 八戒气呼呼站起来，指着悟空，骂道；“你这弼马温，死猴子，这两天你鸡鸭没少吃，倒说这些不见底的风凉话！没有我，这两天你早饿得打道回府，回你的天庭了！” 悟空自顾自等八戒骂完了，说道:“八戒，莫急，你看工作不是来了吗？”悟空手指着西北方。 八戒仔细看，却是一座正在建设的高楼，最上层立着密密麻麻的红色铁管子，横的竖的在一起织成一巨大的模子，上面有许多人，戴着淡黄色的圆塑料帽子在忙碌着，想必是工地的工人。八戒喜出望外道：“这是个出苦力的活，哈哈，应该不要太多经验。” 看门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眯着一双眼睛微微的笑着，倒是十分面善，只黑黑的脸膛挂满沧桑。 两人一起走进工地大门，向这守门的老人说明来意后，老头将悟空、八戒带到他们头头的办公室，说来也巧，工地上正好缺个三五个人，问了大致情况，那头头就叫来一个工人将其带到住的地方，为两人添了两块平的大长方木板，并抱来两床被子，四个角各支两块砖头，算是住的地方，留下一句话，说是中午吃过饭，下午就可以去工地干活了。 悟空和八戒看着离去的中年男人，两人竟哈哈大笑起来，想来是绝处逢生，时来运转，不由得他们不高兴。干上长些时候，找个好点的住处，也好把师父接过来，两人想着月底头头给他们发钱的模样，实在是美好。 悟空和八戒很快与同屋的一帮农民兄弟工人熟起来，且称兄道弟，不亦乐乎。 这些年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汉子大多从小开始吃苦，所以对今天的苦习以为常，白天努力干活，晚上则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几个人围成一圈，在床板上盘膝而坐，打上半晚上纸牌，说上一堆笑话，不时讲上几句黄段子，虽是粗俗，却也俗得可爱，倒是惹得众人一阵笑。 断不了有些个稍有才华的，哼上几句民间小调，唱上几句小曲，也有一位姓路的老汉竟对当下的流行歌曲来劲，而且颇有水准，每晚上于大家伙热情高涨时必定来上两道子，歌词分毫不差，意蕴十足，经常捧得掌声一片。 路老汉经常穿一身灰蓝色粗布汗衫褂子，因为干活的缘故，上面沾满铁锈之类东西，时间长了，印在上面，这一片黄，那一片黄，在衣袖上有好几处扯破的三角口子，东一个西一个，整体看，像是破烂的乞丐装。路老汉每晚上穿着这件破烂的灰黄色的大褂子，外加一条黑裤子，左手里拿着个矿泉水瓶子，对着瓶嘴声情并茂，有声有色地唱着当下最流行的歌曲。 一个五六十岁的脏乎乎的汉子唱着二十八岁年轻人的歌，学着他们唱歌的姿势，左右摇摆，歌里唱出的年轻的气息与破烂不堪的衣着以及老汉夸张却又到位的动作，显得异常滑稽可笑。 破旧的衣衫在昏黄的灯光下不停晃动，和着主人宽而黑的额头，竟显出一种独特的美，想这衣衫是华丽的演出服所不及的。 悟空和八戒不免受了这帮热心肠的人的影响，很快学会了唱小曲，八戒甚至能模仿路老汉的一些拿手歌曲和姿势，路老汉也乐意收个徒弟，把自己的路氏风格发扬广大。 时间像头毛驴，个虽小却跑得快，人稍不察觉，它就跑得很远了。 悟空和八戒已干了二个月的活了，却还没拿到钱，心里慌慌的。 路老汉劝他们道：“不要紧，快了，听老板说到这个月底。”临上工时又补上一句道：“咱农民工可是实行的年底发薪制啊，和大工程师，大经理一个级别的，哈哈，做好心理准备，到年底发太有可能了！” 悟空和八戒听完泄气不少，想着两个月干的都是苦累的活儿，整日里与钢筋，混凝土打交道，不是被细钢筋扎得流血，就是每天让白灰、水泥弄得一脸、一头、一身，悟空还好，八戒手笨些，每天都要被钢丝儿扎上几次。（.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后来不得已，八戒就去攻一个方向，改为搬运水泥了。从此，八戒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虽然整日里灰头灰脑，却省了不少心，如今听说钱不知什么时候能发，两人对这活的热情又减了不少。 这时，又出一事。会唱歌的路老汉干活时从高处摔下来，摔断了左腿。路老汉躺在地上，痛得咿咿呀呀，听起来都像是在唱没有调的歌，右腿伸直，左腿屈着，两手扶着左膝盖处。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老汉一个不注意就踏空了。 悟空赶过来庆幸道：“幸好是腿先着地，不是脑袋着地，要不然老汉以后可能唱不成流行歌曲了！” 悟空、八戒和几个正在干活的工人把路老汉送进了附近的一个医院。躺在救护车上，路老汉不再哼哼个没完，不知是痛得昏过去了还是在享受车内独有的安静。 一个医生，两个护士在路老汉周围忙着，对于路老汉来说似乎是成就，受宠，似乎这是一份难得的受到别人的关注和尊敬，所以静静地任医生、护士摆弄着，自己似乎是在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这感觉太美好了！路老汉还没怎么感觉，就被推出救护车，直奔手术室了。 一辈子受忽略、冷漠惯了，突然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帮助他，受到这么优厚的待遇，路老汉幸福得快要流泪了，一行眼泪两腮挂，不知是悲是喜！ 反正对悟空他们来看，路老汉又是痛苦的，痛苦到麻木，但对于路老汉来说，自己是难得的一次幸福，只是在幸福来的太意外、太突然，他承受不了，而且还要付出一条腿的代价。 倒是把悟空几人吓得不行，看着路老汉黝黑的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嘴巴紧闭着，认为他伤势太重，快要跟这个世界拜拜了。 幸好，做完手术的那个晚上，路老汉睁开了他那双这时显得异常美丽的双眼，用饱含感激之情的眼神，看了一下围在他病床周围的人，算是表达谢意了。这眼神倒是鼓励了一屋子的人，一个个俯身向他问好。 八戒道：“路师傅呀，你得早点好起来，咱们这帮兄弟还等这你晚上给咱们唱流行歌曲哩！你说你平日里又蹦又跳，左摇右晃，捶胸拍肚的，这你不在，我们就少了一半的热闹啊，你以后要不唱歌了，那我们一帮子人晚上过得多没劲呀，路师傅，你一定要好起来呀……” 几个人似乎唱起歌来，是当下最流行的；似乎还有人起哄，要某人再唱上几嗓子，民间小调或是说上几下黄段子，病房里突然又热闹起来，在寂静的医院，显得那么不合规矩。所以，一个来看房的医生止住了这吵闹般的声音，一切都回复了平静。 工地的姓苗的包工头倒是仁慈，来看了路老汉两次，第一次临走时，甩下一些钱，然后第二次走时，把这帮工人也给带走了，要这几个民工继续干活，因为工期赶得紧，要加班加点的干，哪能因为个伤员让这么多人耽误上班，从而耽误工期。空房里，独留下路老汉一个人。 过了十几天，路老汉就出院了，因为老板给的一点钱就够这十几天的了。进医院像是用钱当柴禾熬玉米粥，路老汉实在是熬不起，因为没有那么多柴禾！这粥他更喝不起，因为实在太金贵了！ 路老汉来工地和大家告别时，说了句玩笑话：“哎呀，那住院呀就跟住美国的白宫，咱穷小老百姓能住得了白宫吗？所以呀，还是住我家那三件砖瓦房自在，所以呀，我就回家去，好好养养伤。” 路老汉家乡里来了两个年轻人，是他的两个儿子，帮路老汉背着行李，一边一个搀着老汉。临走时，苗工头给了老汉一笔钱养病，算是尽了义务。 老汉一瘸一拐和两个儿子欢欢喜喜走了，毕竟有了钱可以修养一段时间，继续看腿也有了希望。乡下的房子虽土，但花钱少，疗效也还好。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霞光处，模糊得一点也看不清了。 老汉回山东老家后，简易房内冷清了不少，悟空和八戒也觉少了许多乐趣。悟空对伙食也越来越讨厌起来，每日里，中午里除了水煮面条就是面条煮水，加上几筷子青菜绿叶就是一顿饭。悟空想到月底不干了，问八戒，八戒也有此意，两人开始算天过，越算觉得过得越慢，大有度日如年之感，就等着月底发下钱，两人一起找师父去。 这钱却迟迟发不下来。悟空和八戒等得不耐烦，想这工头也太黑心了，都三个多月了还不发，非要把他们逼得跳楼不成？两人去找苗工头要钱辞职。苗工头一口推辞语气强硬说，钱没有，在大老板手里；想辞职，行，没钱，立刻可以滚蛋。 悟空和八戒听此言，怒不可遏。悟空跳上苗工头的办公桌，伸手揪住老板的衣领，将整个人提起来。苗工头也是猝不及防，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民工，还会轻功！吓得脸唰一下变得白青，声音抖着说：“好兄弟，好兄弟，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悟空瞪大眼道：“恶贼，把我俩工钱给我们，还有，其他工人的钱一并给结了！要不然，要你的狗命！”苗工头气喘吁吁，想是揪住衣领碍了呼吸，道：“这么多钱，我这里没有啊，我，我，我给我老板打个电话，让他带钱过来发给工人。” 一个时辰功夫，门外响起敲门声，八戒打开门，进来一个黑胖子，个子不高，黑得厉害，头发梳得光滑滑的。八戒暗想道：“这有钱人就是风光，气派。” “我姓吴，两位小兄弟可以叫我老吴，刚才的事是小苗做得不对，我这给你两位道歉，咱呢，工资一会儿就发，先对一下工数，然后咱就发钱。” 吴胖子倒还和蔼，态度倒也诚恳，悟空与八戒气消不少。吴胖子又指着苗工头说道：“把民工兄弟的工时表拿出来，算一算这三个月的钱数，一会儿，我亲自给他们发！”苗工头这时全没了气势，战战兢兢取下身上的要是开了办公桌抽屉，拿出厚厚的一本纸薄。悟空暗想，那上面都是这帮子民工的血汗。 悟空和八戒拿了钱，同一屋子的其他兄弟告了别，叙了叙分别后的事，又胡诌了几句，便离开了工地。 四 碧云馆 却说八戒和悟空拿到钱后，买了几只鸡鸭，找个僻静处大吃了一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刚吃完忽然瞥见师父和沙僧走了过来，唐僧上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让我和悟净好找！前日里走了好几处地方，却不见你俩踪影，你们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悟空不语，八戒遂将落难动物园，工地打工结识老汉的事以及讨要工钱之事一并说给唐僧听。唐僧和沙和尚皆笑八戒和悟空下凡来经了这许多如此有趣的事。 唐僧笑道：“也罢，也罢，看你二人灰头垢脸的，就知道落难了，所幸你二人遵守凡规，没闹出大乱子，已是万幸，若是不小心一棒子打死个人闹出人命来，却是如何收拾？你那个姓吴的老板还算是有些善心，讲些道理，若是遇到心狠的主儿，你那工钱却向谁讨要去？幸好你是个神仙有些本事，若是一般贫苦的人遭了苦，却要怎么去要回那些工钱？那姓苗的还不是死活不给，做个贼痞子，再若那姓吴的若是跟姓苗的一个德行，那些民工都要找谁要钱？到时连老板人影都找不到一个，不是要白白受苦一年。”悟空三人皆觉师父讲得有道理，虑事周全，又有大慈大悲之心。 唐僧又说道：“你我几人下凡来，就是要做些行善之事，依自己之所能，去恶扶正，匡济世人，但如今我们不再是取经之人，虽是得道的神仙，既下凡来，须得隐姓埋名，一切归俗，只有行善之时才可动用仙法，切记。” 悟空几人点头称是。八戒问道：“师父与佛祖商讨如何？怎么不等我们回就先下凡来了？” 唐僧答道：“佛祖心明，知我几人在仙界过得不自在，我说出事情来便快答应了，并派四大金刚看守藏经阁，让悟净跟我一道，同你们两人会合。只不过，佛祖给了我们期限，只能在凡间待上个五六年。” 悟空听此，说道：“这如来，怎么小家子气，就应允几年工夫，我师徒几人能干些什么行善之事！笑话，笑话。” 唐僧笑道：“悟空，此言差矣，此次下凡不比取经之时，现如今世间已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不用你再费上老劲和妖怪斗了，我们要做的只是普通平凡的小小善举，尽自己一份力而已，要做的是驱除世人心中的魔，这魔乃无形，要用你的心去斗，所以时间长短不在千年，而在一瞬。五六年，已经够了。 唐僧一番话说得悟空几人一头雾水，不得其解，既然师父如此说，只能暂听其言。悟空问唐僧：“师父，哪我们现在去哪儿？“ 八戒也道：‘是呀，师父去哪？”沙和尚一脸笑容。唐僧答道：“前几日我已买下了一座茶楼，现在正在修缮之中明日里既可完工。”悟空问道:“师父莫不是想做个经商之人？” 唐僧道：“你我几人此次下凡来，不可滥用仙法，一切要借助双手，自力更生，这样自己劳动所得。饭也吃得香啊，为师在灵山之上时已经想好此事，寻了好久，才打到此处，这个茶楼乃一个商人所开，不过经营不好要破产，所以师父接了手，那人现在已经回了老家去了。此楼向南离市区五六里，东面紧临居民小区，西北便是一个村庄，再往北十几里外就是一条大河；茶楼正面向西。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条大路，路西大路南北走向，通往市区入口繁华之处，交通方便，路西侧也有一个居民小区，向北也有村庄，如此风水宝地，人烟鼎盛，茶楼生意不好，却只能怪商人个人经营之道了。” 悟空笑道：“我只道师父只知吃斋念佛，未曾想到，师父也懂生意经哩！” 唐僧呵呵笑道：“天下事莫于一沟，万物皆有相通之理，诚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在道说道，在商言商嘛。――悟空、八戒、悟净，回茶楼！” 不多时，几人就到了茶楼，只见上面名字：碧云茶馆，此茶楼是个二层高的现代建筑，外面却用古典式的木材裱得古色古香，颇有唐代遗风，楼前一块空地，两旁种着多式的小树兼几类花草，不远处便是大路，路上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几人走进门内，只见偌大的大厅，里面摆着十几张圆桌，桌子周围放着单椅，那桌椅也是古式模样。有几个人正在低头打扫清扫厅内杂物，想是师父请的人；有一个木质的楼梯通往上面，悟空和八戒、沙僧上了楼，却是一个小房间，原是伙计住的地方。 八戒笑吟吟道：“有住的地方了，老猪不用打地铺了!”说完抢先占了一间房，悟空和八戒各检了一个房间，剩余几个房间仍空着。悟空又给唐僧挑了间房，并整理了一下房间，动手打扫清理了一大阵子，楼下一阵告辞之声，原是楼下打扫干净，几个干活的人向唐僧道别。 唐僧几人又亲自动手收拾了锅碗瓢盆之类生活用具，打理好各自床铺；又清洗整理好各式茶具等招待客人用的物品，随后又上市区买了几式好的茶叶，一切妥当，就等择日开张。 晚上，唐僧、悟空、八戒、沙僧四人摆下一桌，算是庆祝四人团聚，并同时分了工，经营茶馆。唐僧自然管全局，沙僧做提水倒茶及内部勤务，悟空、八戒同管收账、记账，兼管其他杂事。 说也怪，茶馆开张几天，已是人满为患，沙僧忙不过，悟空也当上伙计给客人倒茶，早上人少，晚饭时分人多就应不过来，沙僧时常累得上气接不上下气，悟空想了个偷懒的法，上茶时也不到客人跟前去倒，而且直接把沏好的茶一甩手，吹口气，直接让小茶壶飞到客人眼旁，倒把喝茶的客人吓个半死，时间长了，客人倒喜欢上悟空各种上茶法。一日晚上几人聚在一起。 唐僧对悟空道：“你这猴子，倒让你歪打正着，本是想偷懒，却没想到懒出了特色，倒让这碧云馆的生意更好了，算你一功！” 悟空笑吟吟道：“若不是师父开这茶馆，我再有本事也是不出来啊。”又问“不知师父有了这么多钱，打算做何用？” 唐僧道：“你这猴子还要管这事！”略顿了一下，道：“自然是把钱用在济人助人之上，若以后哪里有什么小灾小难，我们也可以出一份绵薄之力。”悟空点头称是。 唐僧又道：“悟空，你以后遇上些人若没活干，可以让其到这里来，多几个伙计，也好让你们兄弟是那个平日里轻松一些，也有空闲做些私事。”悟空感动道：“师父呀，真是好师父，看来我们下凡是下得对了，现在您才像我们的师父呀！” 唐僧笑道：“不说这些。今晚我是想让你们各取一个俗名，若是外人问，可说此名，切不可泄露真实身份，要不然天下要大乱了。我还姓我俗家陈姓，名字更改为一玄，陈一玄，我给悟净起了个名字，仍是姓沙，一个单字净，叫做沙净。” 唐僧道：“去一悟字，实是已悟，不必再有。添一义字，符合你之性格，沙义净倒更好，悟净你看如何？”沙僧笑道：“但凭师父，悟净记下便是。” 此时，八戒倒沉不住气道：“那，那师父，我呢，你给我起什么名？沙僧师弟都有俗家名了，我也得有…” 悟空打断八戒，径自帮八戒取名字道：“凡间没有你这姓，只有“朱砂”朱字姓，不如叫朱发财罢！”。 八戒气呼呼道：“不用你这猴子操心，是你想着发财吧，咸吃萝卜，淡操心，哼―师父―你说，倒是给我起的什么名？” 唐僧看着八戒扭扭捏捏的样子，笑道：“八戒莫急，我已替你想好，你也去中间一字，单独‘戒’字，但姓得如悟空所言，改为‘朱砂’之‘朱’，‘戒’也要改为‘借’，借东西一字，叫你朱借。意谓借‘朱’之姓，如何？”八戒道：“朱借就朱借，总比孙猴子的‘发财’好！”众人皆笑。 笑毕，悟空问道：“师父，那你给我起的什么名？”唐僧道：“悟空你乃仙石所产，由石而生，不如就叫石生吧，图个好记。”悟空想一会儿，道：“也行，出去就叫石生吧，嘿嘿，陈师父，谢了！”悟空双手合十，向唐僧道谢，惹着师父师弟们哈哈笑。 五 众生结众缘 又是一日，悟空奉师父之命去买些衣物，以备平日换洗时穿用。正走在路上，恰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岁的孩子围着一个年轻姑娘，嘴里直喊着：“小瘸子，小瘸子！” 女孩儿被小孩扯着，踉踉跄跄向上几步，低着头，用左手抹着眼泪，右手一松，手上的一本书也被小孩夺去，扔在地上，书瞬间被踩上几个脚印，成了大花脸。 悟空见过大人打小孩儿的，还没见过小孩儿欺负大人的。遂上前几步，喝几声，把小孩吓得四处逃去，只独剩下流泪的女孩和一本被踩得乱七八糟的书。悟空捡起书，拍净上面的脚印，递给女孩，道：“别哭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什么哭！”倒像是责备女孩。 这女孩抬起头，看了看悟空，接过了书，又低下眼睛，低声道：“谁要你管！”不仅不道歉，而且像是悟空妨碍了她哭似的。 悟空生气，道：“你这丫头，我好心帮你，你到埋怨起我来了！”女孩儿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你走你的路，管别人干什么，不怨你怨谁！”悟空没了法子，这小丫头太不讲道理了，自己的好心被她当作驴肝肺了。 仔细看女孩，倒也长得十分标致，白净的脸蛋，清清秀秀的，留着一头黑发，扎上了辫子，几绺头发垂在耳际，遮了脸，因为哭过的原因，眼圈红红的，却更加显得楚楚动人，气质素雅，清丽可人，让人心生爱怜。悟空暗叹道：“好一个小丫头，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儿！” 悟空道：“我说你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怎么这么不通情理，我帮了你，你却要骂我！以后可得好好改改。”那姑娘听了悟空的话，愣了一下，道：“什么？你说我漂亮？你说我哪里漂亮了？”姑娘拿眼睛盯着悟空，嘴角似乎要露出一点喜悦。悟空倒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道：“哪？哪里都漂亮！”听了这话，女孩看着悟空道：“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我长得好看，因为我是个瘸子。” 女孩叹气，低下头，望着别处，幽幽说道：“连小孩子都取笑我！没想到一个过路的人会说漂亮。”悟空动情道：“姑娘，你确实长得很好看，比我见过的许多女孩都漂亮。” 悟空忘了要买衣物的事，和女孩坐在一起聊了起来，两人倒是故人相遇般，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聊了半天，悟空才弄清了女孩的来历。 这女孩名叫李秋如，山西人氏，十几岁时父母就死了，自己一人毅然坚持读完高中学业，又到这片城区打工，已有三四年之久，不料却历尽艰辛，饱尝生活之苦。悟空问道：“那以前你做什么？”心里对女孩既同情又敬佩。 秋如道：“在一家幼儿园当老师。那些小孩子都很好，他们管我叫李老师，秋如姐姐，他们虽然小，但是没有偏见，这就是小孩可爱之处，在他们的眼睛里，所有的老师都是一样的，他们不会说我是个瘸子。不过，现在我丢了这份工作!” 悟空一惊道：“为什么？”秋如一脸忧伤，道：“因为幼儿园换教学主任了，他嫌我是个瘸子，爬影响幼儿园的形象，所以劝退我喽！”悟空深深同情女孩的同时却又多了几分愤怒，问道：“那你不找一些其他方面的工作？”秋如深深呼一口气，望着天边一片云霞，叹道：“哪个单位肯要我一个瘸子，就算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世俗条文和世人的眼光是一致的，他们不会为一个人而改变规则的。” 悟空听了又气愤又是心痛，道：“秋如，你来我们的碧云茶馆吧，我和师父会为你改变这可笑的条文的，在茶馆，每一个人都会觉得你不仅漂亮而且温柔可人，心地善良，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师父他们一定都会很喜欢你，请相信我。” 秋如从来没有听到这样让她觉得可爱的话，看了看悟空，眼泪如落雨般落下来。 次日，悟空便带秋如去了碧云茶馆，见师父及师弟。陈一玄听了秋如的遭遇，心里也是十分难过，不住的叹气，想想自己在灵山之时，心中止不住叹息。遂让悟空给秋如安排了一个房间就在悟空右侧的房间。 悟空又帮秋如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秋如便在碧云茶馆住下，每月里和悟空一道沏沏茶，招呼一下客人。 不几天，秋如就和悟空几人十分熟了，整日里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的叫，想是心地善良的人多半较易与人相处。倒是沙和尚沾了光，终于当上师兄了。 不几日，八戒也结识了一位名叫肖玉的女子，这女子来碧云茶馆喝茶，嚷着要看上茶表演，恰巧悟空和秋如一道出去买东西，八戒学起了悟空的上茶法，只是不到位，茶壶飞过去时，正好撞在女子的胳膊上，烫倒没烫到，溅到了些茶水，女子吓得不轻，八戒一看形势不妙，赶紧上去道歉，又与女子会说了许多好话，女子才罢，倒是认识了八戒。 两人此后来往甚密，不几日，已打得火热。 八戒忘了自己是神仙，学那凡人，谈起恋爱来。陈一玄，也就是陈师父，劝了几次“八戒不可犯戒”，八戒不听，倒和师父作对似的，犯得更厉害。悟空和秋如不便说什么，就任由八戒去了。 一日，八戒和肖玉结伴在外游玩。肖玉道已经辞了现在的工作，嫌活累，时间长，上司同事待她不好，她一气就把工作辞了。 八戒道：“辞了也好，省得受他们气。”想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八戒和肖玉算是绝配，两人说起话来倒是投缘，不久，八戒让肖玉也搬来茶馆，安排在秋如隔壁，也成了茶馆的人，八戒道：“还省点房租，你在外面我也不大放心。”八戒倒是会体贴人。 多了两个女生，茶馆是出新的氛围和气象，想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些道理。几人倒也融洽，不曾闹过矛盾，只是肖玉有时会闹些小脾气，八戒会哄着，别人也不说什么，倒也相安无事。 不知不觉又是一月，正是盛夏，天气一日热似一日，像个蒸笼似的，要把天下人都当馒头蒸熟了。 花也开，鸟也叫，就是人们受不了。天实在是热。 一日，下午暑气刚消，秋如出去那些东西，不久便急忙忙快步走回来，走进悟空身旁对悟空说：“石生，跳楼！有人跳楼!快去救，你不是有些本事么？快些去。”悟空放下手中的杂活问道：“别急，在哪里？”秋如急些道：“就在东边的一幢商业楼，离这里不远，是一个年轻女子。”悟空道：“莫慌，我先去了。”说完飞似跑出茶馆，到没人时候，使个遁身法，瞬时便到高楼不远处，只见淡白色的大楼，约有十五六层高，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顶端，要不是护栏护着，早已经跳下去了。 风吹着，楼底下已聚了不少人，其中几个是警察，正拖着厚厚的软网垫子，以防女子真的跳下来，可以掉到这个垫子上，其中一个警察喊道：“不要动，再动会掉下来的。” 楼顶的女子不听，坚定地向栏外爬，下面警察见状喊道：“别跳！别跳！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要做傻事啊！”只见悟空不理众人，趁众人未注意，嗖一下，飞上楼顶，一把揪住女子衣袖，道：“你这姑娘，到底为什么事，做什么寻短见的事！” 女子冷不防的被人一拽，心中一惊，更不知这个人怎么哗啦一下出现在眼前的，又惊又怕，道：“让我死，让我死，我不想活了！”悟空一把拉她到楼顶内中道：“有什么天大的事，要让你跳楼，不妨说来，说不定我能帮你呢！”女子此时镇静了许多道：“他不要我了，他要离开我，他走了……” 悟空心里暗道：“原来是为情所困的女子！”女子慢慢说，悟空才听明白，这女子今年刚大学毕业，毕业后男友返回广西老家，返回后却提出分手，说是依父母亲又相了一门亲事，前两日与女子不辞而别，女子寻他不着，知他回老家了，又想着工作无着落，两项难事，心中悲切不已，遂起轻生念头，只是刚登上楼就被群众发现，打了电话告诉负责此事的警察，只是警察未来救下他，倒让一个莫名其妙的从天上掉下来的“群众”给救下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悟空心中一阵悲切，又想女子没有工作道：“我那碧云茶馆急缺人，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只不过是倒茶倒水的活儿，倒怕你吃不惯苦，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不知能不能受这份辛苦。” 女子用手擦擦满脸的泪水道：“都这时候了，我还挑捡什么工作，有什么委屈的?!我愿意干你说的倒茶倒水的活。” 悟空喜出望外道：“那好，可千万别想着自杀之事了，一个姑娘家，大好年华，却要寻什么短见，不是要愧对生你养你的父母。你死了倒一死百了，干干净净无踪痕，却要让他们怎么活？一个薄情郎就让你伤心受死了，那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不是要死上几次？！”又道：“叫什么名字？”女子答道：“杜小玲。” 悟空道：“姑娘，你看你这一跳楼不要紧，跳来一帮子人，要是真想死找个偏僻处，也好让你父母寻不着你，省得他们伤心！劳师动众，要让人民警察和一群路人为你担心，我非得让师父数落你一顿。”女子不由羞愧难当，低下头，不再说话。 一个警察道：“既然这样，以后再不要发生这类事，你这女孩儿，净给我们添乱。”又道让其他警察同事回去，自己和悟空一起将女子送到碧云茶馆，一路上，两人谈着话，只女学生，低着头，随着他们一起去，只是一声不吭，警察道自报名字是常海亭，又问悟空，悟空说叫石生，常警察便石生长短招呼起来，等到了茶馆，两人倒是熟了，独独女学生一路无语。 到茶馆，见了陈一玄，八戒、沙义净、秋如、肖玉，又絮絮叨叨一会，常警官便离开了，临别时谢过了悟空，又道：“现知道石生你有些飞檐走壁的本事，以后有什么难事，要来请你帮忙！”悟空满口应允，想是正和心意，能做些行善之事。 坐定，悟空几人开始轮番开导女学生，以想彻底疏通其心中之结，陈一玄道：“身体乃父母给之，岂可自行毁之，你有何权利毁掉你父母给你之生命。自行寻短，却是自私之事，于己无利，于父母无益，徒增怨意；想那男同学如是弃你而去，只道是他薄情，此等薄情寡义之男子，恋他何，复夫何？抑或，其有难处，不便与你讲，故其离你而去，怪之怪，你与他缘浅，情淡――” 陈一玄正要往下说，被八戒打断，道：“师父，你说便说，怎么说话这般文诌诌的！听的一点也不舒服。” 八戒扭下脸对杜小玲道：“小玲，师父一句话说到底，哎，你们还是爱的不深，所以他一有诱惑就挡不住，这里离他家有千里之遥，你们不能经常在一起，时间一长，自然就生疏了，他不生外心才怪，等他生了外心，他也就不要你了。” 悟空听八戒这样说，笑着对唐僧说道：“师父没想到朱借倒是学人学的快，分析的透彻，又通俗易懂，比你那文言还强哩！” 陈一玄笑道：“也是，也是，悟空说的对，朱借对这凡人男女之情倒是个得道好手，我们可是比不上。”一番话说的八戒心中不快，道：“师父这话到是夸我还是损我，想我和肖玉恩爱才自通一些这些道理，非要说我是得道高人，不是损人是什么？” 悟空见八戒哼哼叽叽的，便道：“朱借，你这呆子，师父一句玩笑你也当真，你和肖玉的事，师父不是也没说什么吗？照往常，你现在不知在哪户人家受难哩，别忘了你是――“。八戒慌忙止住悟空，心里暗想：“再说下去就露馅了！”接过悟空话说：“我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你别在这里胡说，破坏我和肖玉的感情。”悟空心里暗说道：“还感情，这呆子倒是学得快，要是让佛祖知道了，非得让你这呆子再受一次转世之苦。” 秋如，肖玉两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们师父几人说的什么话，两人与女学生攀起话，女学生心情好些，止了悲伤与秋如肖玉说说笑笑起来，三人以姐妹相称，肖玉大，秋如二，女学生最小排三，当了小妹妹。这时，有几个客人来茶馆，秋如，肖玉便去招呼了。 傍晚时分，西天只剩下暗红的夕阳，连霞光也找不见。这时，从门口跑进来一个人，大喊道：“石生，石生，又有人跳楼！快跟我去！” 来人原来是常海亭，想必是悟空救人时连脚都不用，又不用梯子，救起人来，比平时快上了许多倍，所以跑来请悟空帮忙。悟空听到，放下手中的活儿，和常海亭一起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爬上高楼的是男子目光肃然，望着西边的太阳，像是若有所思，暗红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大红色，倒让整个世界亮堂不少，悟空仔细看了楼顶上的男子对常海亭道：“今天是怎么了，要跳楼都一块儿，难不成不想活的人都商量好了，让你们警察忙得顾不上他，好去西天拜见如来佛祖！”常海亭大汗，说道：“石生，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救人要紧！” 悟空听道，想也是不能让围观的群众着急，那家伙一人掉下来不要紧，大不了摔成肉饼，这周围的人可是要晚上睡不着了，想着从天上掉下来的肉饼心里就胆怯，实在是死了他一人，坑了一片民，不妥。 说时迟，那时快，悟空趁人不注意使个遁身法，来到男子身后，拖住看夕阳的男子道：“兄弟，有什么想不开的，年纪经经的，死了多可惜！”那男子听此言扭过身两眼冷冷盯着悟空道：“你是谁？什么想不开的？你说啥呢？我在这吹吹风，怎么了，犯法了，什么死了多可惜，你有毛病吧你！” 悟空松了手，气不找一处来，骂道：“你个东西！你在哪吹风不行，偏要爬到楼项来吹风！别人还以为你不想活了，来寻死；在楼顶也罢，偏偏靠着楼沿看那红太阳呀！”男人也不甘示弱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来教训我，我愿到哪吹风就到哪，我就爱坐着顶沿，怎么着，你想把我怎么着？”悟空上前就是一拳道：“我想怎么着，我想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王八蛋。” 说完，两人扭打在一起，男子怎能找得过一个神仙，要不是悟空常记着师父的训话，早将这人一脚踢下楼去。 两人在楼上找着，下面的常海亭及几个警察倒是着了急。怎么没了动静，跑上去一看，却见悟空正和那跳楼的男子打着架，几人急忙将两人拉开，然后将两人一起带回警局。 悟空这才知道，常海亭是管这区的民警，所在的警所就在碧云茶馆附近。不知道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审讯室里，常海亭问明了情况，心里苦笑不得，劝了一下男子便放他去了，与悟空说了几句道歉的话也送悟空回了茶馆，过两日，便贴了公告，严禁一切人爬上楼顶，否则后果自负，想是处理此类事有了经验，以除后患，悟空倒夸常海亭做事认真。此是后话，不提。 却说一下沙义净。沙义净确实是一个勤劳能干之人，大小杂务活一人揽在身，除了帮秋如，肖玉，杜小玲给客人上茶，倒水，还管了锅炉和烧制沏茶之水和众人饭菜的事，不久便学会了烧制一桌子拿手菜，师父禁不住夸沙义净。 沙义净过几日便出去上附近的菜市场买上几天各式蔬菜，以备午平日里饭菜之用，几番下来，结识了一个叫徐兰的女子。 这女子是个寡妇，跟着有个**岁的女儿，自己也只有三十岁左右，想是以前成婚得早。前几年和丈夫一道在这里做这卖菜的小生意，哪想到徐兰丈夫是个拈花惹草的主儿，半道上遇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不多久两人便私奔了，独留下孤儿寡母，那时小女孩儿只有三岁，细算来，徐兰独自抚养这孩子已有四五年之久，日子自然过得艰辛，每日是风里来雨里去，天天在这菜市场，日子久了，也习惯了。 女儿彦彦上了附近一所私立小学，读三年级，**岁的小孩已经十分懂事，每日里下学后帮徐兰看摊位，算帐目，小小年纪，算术学得十分好，乖巧可爱，学习成绩很好，徐兰心里暗下决心不再找丈夫，要一人将彦彦抚养长大。 沙义净自从认识了徐兰后，对其即同情又是敬佩，他只在徐兰这里买菜，以照顾她的生意，没事时，便跑地来帮徐兰搬些新到的菜货，徐兰见沙义净是踏实本色的人，也不拒绝。 日子久了，两人惺惺相惜，渐生些情愫，只是沙义净生性呆直，不谙男女之情，徐兰又顾虑颇多，两人都没有说透，只是四目相对时，说不出爱怜几曾，相爱几许，相思几何！ 沙义净将此事瞒了陈一玄，悟空等人，私底下对徐兰和彦彦日渐好起来。徐兰是貌美之人，虽说刚过三十岁光景，却是风韵正佳，光彩照人，每日梳洗得干干净净去卖菜，不似其他卖菜的妇人，穿着比她丈夫还土气，因此，平日里惹几个卖菜的单身汉子暗中窥视，不时小闹上一回，徐兰都是巧妙应对。自从有了沙义净，倒是打退了那些心术不正的汉子，徐兰心里自是十分感激沙义净。 一日，沙义净又去徐兰那里买些菜食。刚到菜市场门口，却见内侧跪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脏乱糟糟的花白的头发，快要盖了脸，穿了身破破烂烂的衣裤。前面放了一个小茶钢子，原来是个讨饭的乞丐。沙义净心中一动，没有多想什么，便掏出了一百块钱丢在小茶缸子里，老汉略点点头，算是给了沙义净感激之情。 沙义净到徐兰那里，拿了菜往菜篮子里放，顺便说了此事，徐兰听后竟有些恼道：“沙义净，前几年里，这人就想占我便宜，你今日倒给他钱，而且出手还这么大方，你以为你是谁？！他是个骗子你看不出来！他有手有脚却在那里向不明道的人讨钱不是骗子么？他这几年讨来的钱怕是要堆成山，不比你有钱！你发什么善心！” 徐兰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骂，弄得沙义净也是吱吱唔唔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看着徐兰，让她继续发脾气。 徐兰又道：“听别人说，这老头年经时就是口吃喝嫖赌，坏事做尽，把偌大的家产也败光了，前几年就在这个菜市场，竟做起乞丐，要起钱来，他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听别人说就因为他懒，年轻时，他媳妇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从此，再没回来过，现在年纪大了，不去找个工作干，竟然要起饭来，你说这种人――” 沙义净心肠软，还是同情老头，道：“徐兰呀，甭说今日，那老头毕竟年纪大了，也不容易――“还未说完，徐兰生气道：”他不容易，我容易吗？我一个人拉扯孩子，每日里赚个辛苦钱，不时还要对付那些无赖，我容易吗？”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必是想到痛楚之处。 沙义净心中猛然一激灵，看着徐兰低头抹泪，心中激动又难平，徐兰拿泪眼看一眼沙义净，两目相对竟有无限凄楚之感。沙义净猛地抱住徐兰，两人紧紧相拥。 今天一事，倒是给两人增了情，遂了愿。沙义净这等榆木疙瘩，今日算是做了件浪漫无比的事，当众搂了徐兰。周围的老妇，老汉们看了个目瞪口呆！幸好已近傍晚，天色已晚，菜市场上看到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周围邻近的菜农，看到了这惊世骇俗的爱情。 后来，连八戒都道：“沙师弟，这等性情憨直的人，竟然做出此之举，实在惊天地泣鬼神，八戒自叹不如，想是世间情字厉害之处。不过沙无净还是瞒了师父一个。这是性格使然，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六 情生情 义见义 这里沙义净刚罢，那里，女学生对土师兄石生有了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每日里，想着法儿与悟空相处。凡事抢着风头给悟空看，虽是好，却显出几分任性。 这小玲打小生在城里，从小娇生惯养，家中只有这一女，从小到大哪吃过什么苦，属于要月亮，大人不敢摘星星的主儿。做起事来更是我行我素，爸妈打不得，朋友劝不得，旁人看不得，随着性子做事。父母都是生意人，家里钱有的是，凡事随着她。上了个大学，没学多少东西，净谈了一回恋爱，等到那人和她分手，她哪里受得了，想自杀了，一来一去的，这才因缘际会来到碧云茶馆。 不知是悟空救了她一命，心存感激，对悟空渐生情意，还是日久生情，她是拿出了十分的热情。又是做饭又是洗衣，想感激悟空，无奈悟空是石头生的，没那么好感动，他只当小玲是个小妹妹，每日里嘻嘻哈哈，随意打打闹闹，使得茶馆比以前更为热闹。 私底下，悟空无事时还是常常想起秋如，觉得还是秋如比较好，两人一起聊天时，比较合心意，时间久了，甚至于对方一个眼神，就知道要说什么话。每每看到小玲与自己打闹嬉笑，秋如也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清澈的眼神含了笑，如花的秀美的脸庞遮在低垂的流海下。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娴雅大方，悟空时常想，这个是落入凡间的仙子，只不过不小心受了腿伤而已。 这几日，晚上入睡前，悟空眼前闪动的不是小玲的笑颜如花和甜甜乖巧的“石哥”的声音，却是秋如静静看着他们打闹时的清澈的眼神，悟空突然觉察出那眼神里似乎有一种幽怨的神情。只是他平日里没有注意！ 他只记得和小玲打闹时，匆忙中，他的眼睛同秋如的眼晴撞上，却看到秋如是在一直看着他的脸，眼神幽幽的，像要说什么，终究是没法说，所以就那么一直看着，四目相对，再熟悉不过的眼神刹那间都出现了惊慌。 秋如匆忙低下了眼晴不敢看悟空。只看着握在腰间的手，手不断绞动着。和小玲的打闹似乎一下子索然无味，悟空脑子里一直闪着那幽幽的眼神。还有秋如的清水容颜，像石刻的一般，砰一声进了悟空心中，落了根。 悟空自己吓了一跳，自己怎么能轻易动了凡情！压抑了想法，睡去了，梦中还经常出现秋如时而清澈，时而幽怨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不说话，时间久了，两个人似乎都成了这样的眼神…… 又几日，陈一玄差悟空和秋如一起上街买些日常用的东西。今天正是市集，平时宽宽的大路两旁被商贩们摆放的各式东西弄得满满的。卖布的，卖衣服的，卖花儿的，卖小宠物的，卖各类小吃的，应有尽有，人群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悟空和秋如两人这边看看，那边瞅瞅。今日两人心情都十分好，不断和人砍着价，到最后却不买，两人就图个心里乐，秋如还是看中了一面小桃心形状的镜子，悟空给她买下，送给她道：“看看，这镜子里的姑娘多漂亮！” 秋如听悟空这么一说，脸不由红了，嗔怒道：“就你会说好听话，你是不是见了别的女孩儿也这么说的。”话语是既有肯定又有怀疑，悟空不知怎么回答的，想了想还是很肯定地回答，说道：“没有，仅夸过你一个。” 一句话说得秋如心花怒放，脸上怕露出来被悟空察觉，所以继续嗔怒：“胡说，我才不信，你们男人就会哄人！”说完走远了，悟空只得追了上去，笑道：“怎么说你都不高兴，不说你好，你觉得无趣，说你好，你又觉得我在骗你这小姑娘，你们姑娘真是奇怪。” 秋如自顾自高兴，拿着小镜子在悟空面前晃一下道：“有什么奇怪，只怪你笨！” 悟空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说他笨，心里不服气，像个小孩般缠着秋如问他哪里笨，秋如却不理他，两人打闹着，在街上说说笑笑，只是忘了师父交待下来的任务。 悟空看到前面围了一圈人，道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走近一看，却是几个人在玩纸牌游戏，正在此时，秋如在他身边轻声说道：“有贼！往这边看！”悟空扭过头，却看到一个人正从一个中年人的裤子兜掏出一个紫红色的钱包。 悟空想这贼够大胆的，街上这么多人都敢下手，想，定是妙手空空之中的高手。只见那贼将钱包拿到手中，正往自己衣兜里塞。悟空几步上前按住那贼的手，道：“这位老兄，怎么，想独吞呐，怎么不该分我一半” 那贼手被悟空夹得生疼，小声说道：“不敢，不敢，全给你，全给你…”悟空另一只手按了钱包，正要放回穿西装中年人的衣兜，那贼却喊将起来，道：“抓贼，抓贼，这是个小偷！”前面穿西装的中年人转过身，发现自己的钱包在悟空的手上，急忙，道：“这是我的钱包，他是小偷，快来抓小偷！” 悟空没想道贼会来这么老套的一招，贼喊捉贼，自己却要吃亏，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几个人反抓住了双手，像押着个犯人。 悟空急匆匆喊道：“秋如快走，别管我，一会儿再见！”还不等说完，又有几个人上来，围住秋如不让她走，秋如大声道：“错了，错了，你们抓错人了，那个人才是小偷！”仔细看，却不见人了，原来那贼趁乱溜了。 群众抓小偷的热情是在太高，一直死死反揪着悟空和秋如，恰好常海亭巡警到此，见是悟空和秋如，忙让众人放了两人，悟空心中气不过，又跑去追小偷，以示清白；常海亭派人将秋如送了回去。 一个贼怎能逃了佛的双眼，悟空的火眼金睛看妖都不成问题，何况是一个小毛贼，只一会儿功夫，悟空就在一个小公园旁的一个小石峰旁看见大汗吁吁的小毛贼。 毛贼一看悟空，惊奇道：“大哥，你是怎么来的？我跑这么快都被你追上了！”悟空上去挑住那贼道：“当然是飞过来的！”那贼不信，非要悟空飞一下让他看看。 悟空倒是听话，一下子飞到小公园尽头又飞回来，那贼又要逃，被悟空抓到半空又扔在地上，摔得那贼喊道：“不敢啦，不敢啦，今个儿我是遇到高人了。” 立刻又换一副哭相道：“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上有八十岁老母生病卧床，下有三岁小孩嗷嗷待哺，中有老婆要跟我离婚，说我连奶粉钱都挣不来。”悟空答道：“你说这谁信！我还上有老下有小孩，外加老婆闹离婚，这话我听过不下十次了。你做贼永远也脱不了贫致不了富。走，跟我去警局！” 那贼听说要送警局，央求悟空道：“大哥，大哥，饶了我吧，我早没了工作，你再送我进警局，哪我一家子人吃啥喝啥？我改我改！我以后不偷了还不行？”悟空听他没了工作，心倒软下来，问那贼道：“碧云菜馆还要招伙计，愿不愿意干？” 悟空善心发到了家，招人也招上了瘾，要将一个小偷招进茶馆去。那贼想道哪有这等好事，打人一顿又要给人介绍工作！不过，也算好事，罢了，闲着也是闲着，偷计刚练出来又要荒废了。遂道：“愿意，愿意！” 那贼叫乔喜，附近小乔村人氏，上有老母不假，倒是身体硬朗；老婆是附近村的，嫁过来后，没跟乔喜大闹过；只是孩子已经不小了，有十岁，不像他说的才三岁，还得嗷嗷待哺，想是生活所迫，人多谎言也在所难免。 乔喜进了碧云茶馆后不久成了最受欢迎的一个人，干活抢着干，待人又随和人又机灵，不几日就与悟空，八戒，沙义净打成一片，几个姑娘也喜欢他，客人少时，乔喜便学着各种把式逗着三个姑娘玩，讲一些趣事，让菜馆添了不少欢笑；客人们也喜欢他，说他眼皮活，人乖巧，乔喜不久就成了茶馆的另一个活招牌。 端午节了，悟空和秋如到街上买了三式样的汤圆和饺子，北方端午节，人大多是吃饺子，几个人嚷着要出门去看民间歌舞，诸如舞龙，踩大跷，舞狮子，扭秧歌之类。陈一玄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秋如要悟空同她一起去买花，一会儿，小玲过来要悟空一起去外面玩，因为秋如说得早，只好随了秋如，惹得小玲一脸不快，最后和八戒，肖玉，沙义净、乔喜一起去了。 秋如拉着悟空到一个花店。这花店距菜馆并不远，只是隔了一个居民小区，以前，悟空却未注意到，店里有各式花，一支支水灵灵的，整齐的分着类放着，有横在地上，也有靠在两边墙上，与墙中间隔了一层木板。 秋如进店就喊道“牡丹姐”。见没人应，悟空问道：“你认识这家花店的主人？”秋如道：“是呀，以前经常来她这店里来玩。”又说道牡丹姐对她很好，从不低看她，对她很是尊重。又道：“她真名叫许云岚，不过她的外号叫牡丹，我就叫她牡丹姐。” 两人正说着，从另一个小门出来一个穿一身白色长纱裙的女子。悟空仔细看，顿感这女子更是貌美非常，清丽脱俗，却又雍荣华贵，气质典雅，似清水芙蓉，粉脂不多，但气质又超越旁人，似百花仙子。悟空看着，觉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正想着，女子道：“原来是秋如！”，又看了看悟空道：“这位是？”秋如介绍悟空给她，说道：“他叫石生，我现在在他师父开的碧云茶馆工作。”女子似有所思道“哦”，又问：“他是不是还有两个师弟？”秋如惊奇道：“姐姐，你怎么知道？”女子笑而不答，却看了看悟空道：“百花圣诞各比高，众仙皆品诗意好。”悟空突然忆起一次在天宫，王母娘娘着百花仙子一起参加斗诗会，邀请了悟空等众多神仙观看。 悟空心里醒悟道：“原来是牡丹仙子！”遂向仙子点点头，两人心神领会，独瞒了秋如一人。过一会，悟空小心问道：“仙子怎会下了凡，也来到此地？” 牡丹仙子笑道：“我来得比你们早许多，是玉帝派我下来的，他嘱咐在此地种花，察看世情，同时等候你们师兄弟的到来，我们好为人间出一份力啊！”悟空正要问个仔细，却见秋如从后园跑了来，只得做罢，和牡丹仙子暗中约好，以问个明白。 秋如拿了几支小花过来，临走时邀请牡丹仙子过几日去碧云茶馆一聚。牡丹仙子想也是到与唐僧几人会面的时候了，遂答应了。 晚上，悟空便把遇见牡丹仙子的事告诉了陈一玄。陈一玄恍然大悟道：“阿弥陀佛，果然是如来佛祖慧眼，极早料到我师徒几人的心事，又感凡间多事，所以让玉帝派牡丹仙子前来相助，我佛慈悲，一切皆有因啊！”遂让悟空去请仙子到碧云茶馆一聚，悟空道：“早已说了，过几日就来。” 转眼到了端午节，陈一玄做了个丰盛宴席以犒劳徒弟，三个姑娘及乔喜的努力，又让秋如去请牡丹仙子，秋如复命道牡丹仙子未在家，不知去了哪里。唐僧只好作罢，又让悟空去请常海亭，常海亭正好无事，就到碧云茶馆同陈一玄一干人吃了一顿茶饭，一群人热热闹闹，直嚷到大半夜。 那一晚上，悟空睡不着觉，起身走到馆门外的石墩处，却发现秋如在那里站着，看着满天的星星。秋如也发现了悟空，两人坐在一起，又说了半宿的话，直到五更方回去。 那晚，悟空才知道秋如的身世。原来秋如身世也够凄惨：二岁时便被亲生父母送给了一对老夫妇。这老夫妇待秋如倒是好，不过秋如长到十三四岁时，这对夫妇先后得病去世，独留下秋如一人靠做些零工维持生活，并坚持读完了高中。秋如现在有了个心愿，就是想见自己的亲生父母一面，而她的养父母告诉她的唯一线索是在山西一个小山村一户姓顾的人家。秋如想有机会要见上他们一面。 那一晚，悟空给秋如说：“幸好你还有盼头，我连父母是人是物都不知道！”秋如认为悟空说玩笑话呢，但两个最后却抱成一团哭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况且已相识。 七 牡丹仙子拨灵犀 一日无事时，秋如拿了一张纸让悟空看，却是一首现代小诗： 斜阳独倚的等待， 锁不住西楼， 遥望的无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心满满，墨满满， 找不到那方红纸深深的爱恋。 无力遥寄的相思， 数不尽往日的心怀。 人惆怅，心惆怅， 怎能辨得清？ 红笺小字的方向。 于是，雁鱼易寻，此情难寄。 秋如让悟空作一下观看心得，没想到悟空一点心得也没有，还了小诗给秋如道：“心里什么得也没有！”秋如生气道：“好坏你也说两句，怎么跟小学没毕业似的！” 悟空答道：“你算说对了，我不是小学没毕业，而是一天学堂也没进过，只不过跟了一个仙人学了一些仙术，所以现在能飞檐走壁。”悟空说的实在是实话，秋如听来全当他是梦里说话，倒也不细究他这句话，只顾着第一句，明白过来似的，“哦”了一下，遂说道：“原来你家以前这么穷啊，比我还惨呢！”顿一顿，说出一个想法：“要不我教你读书认字，教你些文化常识吧！” 悟空心里暗笑道：“这丫头还卖弄，想当年在菩提祖师那里学的是七十二变，长生不老之术，倒也认了不少字，识了不少经，几首小诗，学它什么用！”这边，秋如开始问了：“考你一下，唐宋八大家都是哪几家？” 悟空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道：“哪几家？一家也不知道，”秋如一下泄了气，连唐宋八大家都不知道这人快没救了！遂道：“八大家乃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宋代的欧阳修，王安石，苏洵，苏轼，苏辙，曾巩。”秋如又讲八大家的生平及其主要诗词成就。悟空眼看着秋如，心是早有了困意，打起盹来。 次日，秋如竟抱回一摞书，尽是些古典书籍，《古文观止》、《史记》、《东周列国》、《左传》、《资治通鉴》、《二十四通史》等，还特意挑了一部唐诗选，一部宋词选。几本书摞一起有一尺高，放在悟空面前。 悟空吓了一跳，立刻做出受了苦难的表情，道：“大姐呀，你饶了我吧，你要让我看这些书的话还不如让我死算了。” 秋如答道：“想死没门，等把这些书看了再死也不迟！”又道：“读书可以修身养性，可以除些人的一些不好的习气，可以让一个生性暴烈的人变得温雅谦和，你这急躁躁的脾气就得让这些书润造一下，读史可以明智！” 悟空心里暗想道：“看来，她不逼死我，她是不会罢休了。”遂做了妥协，在那些书里随手捡了两本道：“姐呀，行了吧，我啥时候有时间就看看这本修身之书！” 悟空一无奈，管秋如叫了姐。秋如觉得当悟空的姐的滋味实在不错，想继续保持下去，继续管教悟空道：“不行!早上一个小时，晚上两个小时，少看一分钟也不行，我来看着你。”悟空一听，差点晕了过去，搂着书道：“我的奶奶呀！没有天理了！” 几日下来，悟空勉强读了些，要不是秋如看得紧，悟空早撂挑子了。又过几日，见悟空依旧敷衍了事，秋如心里生了气，想这厮真是朽木不可雕了，扔了这根烂木头算了。 一日里，跑去找牡丹仙子诉苦，正巧牡丹仙子早已回来几天。秋如便将心中不快之事一苦脑讲给了仙子听。 牡丹仙子答道：“石生不想学，你又何必强求呢。况且你不干嘛生这么大气，他跟你什么关系呀，你这么关心他？” 牡丹仙子明知故问，秋如听完仙子的话，脸一下红了道：“牡丹姐，你说什么话，我才不关心他呢！谁要关心他？平时和小玲打打闹闹的，净惹大伙烦，这几天，我费了好大的劲，跑了整个书市，给他买了些书，他不但不领情，还赚我烦！” 牡丹仙子笑道：“哦，你这不是在吃小玲的醋吗？这样还说不关心！都跑了整个书市，你这丫头喜欢上别人自己都不知道，还嚷来嚷去，怕是别人都知道了，你自己倒还蒙在鼓里。” 秋如听仙子一番话，脸是更红了，道“我哪有喜欢他！一天到晚一副嘻嘻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仙子看着秋如羞怯的样子，笑道：“你这丫头，嘴里这么说，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呢，我也是女人，你心里想什么我可是很清楚的，你能瞒得了我？！“ 秋如见牡丹仙子打开天窗说亮话，便说了心里话，对牡丹仙子道：“姐姐，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我的腿不方便，是个瘸子，哪配得上他，况且小玲妹也喜欢他，平时缠着石生。小玲妹人又漂亮又有文化，我觉得他们两个更般配。” 牡丹仙子笑着摇摇头道：“傻丫头，人间之情，没有什么高低贵贱，更没有什么般不般配，男女之间，心灵想通才最重要，有道是‘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说得正是此理。若是身份地位相当，家世背景相同，两人心却不通，再言其他岂不是滑稽可笑?只要两人相爱，两情相悦，爱之即深，又哪有般配不般配之理。” 又说道：“况且，石生是个真性情之人。敢爱敢恨，只不过他是有什么顾虑所以不肯在表面上流露出什么，和小玲打闹并不代表石生就一定喜欢她呀，他只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待她像妹妹一样。” 秋如听牡丹仙子一番话心中如五色滋味，说不出是喜还是悲。牡丹仙子却又开玩笑道：“不过这石生呀，可不是个一般人，他是个神仙，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飞到天上去！“ 秋如笑笑，不把这话当回事，只当是牡丹仙子说笑而已。天已晚，秋如便告辞了，临行前，牡丹仙子让秋如明日邀请陈师父和石生到这花店来。 次日，陈一玄和悟空便去见了牡丹仙子。三人同坐八仙桌，品着茶，说了些往事，尽是些天宫趣闻，三人同是神仙，话说起来没完没了。谈了半个下午才说到正题上。 悟空问道：“仙子，前几日去了哪里？”牡丹仙子叹气道：“说来话长。自我来到此处，开了花店，每过此时候，便奉玉帝之命游历名川大山，小溪大江，所到之处，却是让我大失所望！” 陈一玄和悟空皆道：“哦，怎么回事？” 仙子慢慢道来：“我道世间多美景，无奈美景皆被世人破坏殆尽，山川不复俊美，小溪不复清湍，江河不复澎湃。我到了几处名山，却只见山上光秃秃只有青石一片，却不见有树木枝丫生在上面，只有些枯黄的野草生在石缝之间；到了几处小江，却看不到其中有鱼虾生活，江水污浊不堪，上面飘浮些烂木头，树枝、及世人所造的各种弃物，倒是异常壮观，让我看着不由心中悲痛，想这世人是要走自亡之路，破坏环境至此；到了往日树木繁盛之地，现如今，只稀疏疏剩些残树，地上只剩下一片片的树桩。想必是世人砍伐过度所致；到了那土山之地，更是光秃秃的荒芜，一山连一山，群山多，人烟却少，放眼望去，更让人觉得荒凉；更可恨的是，人类肆意捕猎动物，残忍无比，毫不留情，到现在有些物种早已被杀绝。前日里，我到一处，见到一只小鸟，向我哭诉。说道它们族世代生长的地方被人占了，再不逃，他们就难逃一死的，现在不知到哪里安了家。” 陈一玄听得止不住低头叹气，悟空气得咬牙切齿，眼里像冒了火，仿佛眼前若是来了占了这鸟族生息之地的人，他必一棒子打死他们。 悟空道：“这些人比妖魔更甚！妖魔只不过占个山洞，霸个山，哪像这群人要把旁类全灭了，真是可恨――”唐僧道：“悟空，不要说话，听仙子讲。” 牡丹仙子继续道：“后来，那小鸟又托梦给我，说是迁移中途，又被射杀许多，到最后，仅剩下几十只，它们不敢再飞往更远处，只在一个小山的小洞**内安了家，白天不敢出去，只在晚上渴了喝些花草上的露水，饥了吃些草丛中的小虫子，勉强度日，可是那花草也渐少了起来。”悟空急切切道：“那后来怎样?” 牡丹仙子深吸一口气道：“后来，我去那里撒了些花种子，草种子，以帮它们度过难关，经此一举，我反倒从中得到启发，于是，准备些花种、草种，到各地的大小山川撒下这些种子，以期望能让山川恢复原貌，重现绿装，再展俊丰之美，无奈，收效甚微，想是世人对地表之土层破坏太重，种子撒下去也发不了芽。” 三人又是一阵叹息，悟空忽然醒悟，问仙子：“难道前几天，仙子就是去撒播种子去了？”仙子微微笑，显出些疲倦道：“正是，几天内，跑了许多地方，有些累。”陈一玄道：“仙子菩萨心肠，实在令我和悟空敬佩，以后我们几人携起手来，共助人间，如何？” 仙子答道：“正是此意，我下凡来，就是要辅助你们的，这是玉帝的旨意。” 悟空问道：“那仙子为何不直接来找我们，而在这里开花店等候我们呢？”仙子答道：“早知你们要到此地，故在此等候；开这个花店，是要助这一方的百姓！”悟空不解道：“仙子快讲来听听。”仙子抿一口茶答道：“这一方地，空气污秽，长久住，对人身实为不利，所以，我在花上施了些仙术，等它们买花到家后，这花就会清洁他们住的房间，起到润身保健之用，买花的人多了，自然花起到的作用就更大的，不算是福泽一方吗？你们说是不是？” 陈一玄赞仙子道：“牡丹仙子一片赤诚爱民之心，真是让我感动，卖花一举，更是妙不可言，仙子不愧是花中之王，聪慧至极。”仙子道：“师父过奖了。” 正说话间，一个人慌里慌张闯了进来，却是常海亭，他上气接不上下气道：“到茶馆去找你们，你们不在，秋如说在这一片的一个花店里，才找来，快，一个大巴车，在离这三十多里的一条山路上转弯时翻到了，那路边就是悬崖，车有一半在那悬着呢。人都在车里喊救命，就是出不来，石生，快去，只能靠你了，对了，朱借已经赶过去了！悟空问了个详细地址，回头对师父和仙子道：“我先去了！”走出门外无人处，使个循身法，“嗖”一下没了。 光顾跟悟空讲了，常海亭这才注意到陈一玄不远处，坐了一个年轻姑娘，常海亭只看一眼便不由呆住了，想世间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清丽端雅，弱柳扶风，眉目如黛含情，柔情似水，却又不惹凡尘，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时间，所有描写好相貌的话一古脑全涌入常海亭脑中，可气的是，常海亭不知道选哪些词语恰当。 这常海亭也是傻，直棱棱看着仙子，倒让仙子看个心明意会。仙子上前问候常海亭，嫣然一笑，道：“这位可是常海亭警官？” 常海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牡丹仙子走到海亭眼前，道：“这一方人，谁不知您的大名，您可是我们这方百姓的守护神啊，常警官！只不过――没到过我这小店罢了，所以不认识我。” 常海亭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嘿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又道：“你这周围我来的比较少，以后多来些！”常海亭有些语天伦次，又冒一句说“对，对！”，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对，或是哪里“对”。 陈一玄笑道：“牡丹，别难为他了，让他赶快去救人吧！”常海亭抹了把汗道：“两位，我先去了！”急匆匆跑出去，这边，陈一玄和牡丹仙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八 新病现 探其源 却说悟空辞了师父和仙子，一路奔向那常海亭说的山路，只见远远看见一辆淡青相间白色的大巴车，横卧在山路的拐弯处，想是司机拐弯时没拐好，拐到临着悬崖的那边，车身已有大半悬在深崖上空，车中一群人大呼小叫，拍打着车上的车窗，车随人势，又往下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八戒正拉着车底部的杠子向山路上拉，看悟空到来，忙喊道：“哥啊，你怎么才来，再晚一会儿，连我你都看不到了！里面的人动来动去，倒想把我往下拖，快来帮忙。” 好个悟空，飞上半空，轮出金箍棒，飞到悬崖上空，用金箍棒顶住车头，用力一揪，那车吱咯咯向路上滑去。 悟空又拨两下，把大巴车拨到了山路中间，把八戒吓一跳，叫道：“你，猴子慢点，差点轧住我！”八戒向后打了个滚，站起身，飞到空中，又同悟空一道，把横卧的车正了起来。八戒笑道：“猴哥，还是你厉害，我们快走吧，要不然那车里人一会出来，准得问我们为何有这本事，赶紧逃！”悟空想八戒说得有理，省得以后惹麻烦，遂道：“走！”两人飞上半空，一会儿不见了。 等常海亭等一干警察的救援人员赶到，车已经好好地停在山路上了，人们惊魂未定都不太明白车是怎么回到山路上的，只有司机道，就看见一只大棒子在前面晃了二晃，就到路上来了。 常海亭心中暗笑，想石生两人还真有点本事，也不细究到底是怎么把那车拉回来的，单回去请悟空和八戒吃了顿饭，以表谢意。 这边，常海亭却忘不了牡丹仙子了，每日里仙子的音貌在耳边脑中萦绕，实在受不了，又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遂借个机会，偷个空，又上仙子的花店里问了姓名，从此，有事没事便来找仙子闲聊，两人不久成了好朋友。 常海亭心里想着许云岚，表面上却又不敢造次，想着隔几日能见一上面便感到满足；许云岚如此聪明女子更是心底里知道海亭的一片深情，但因自己深负重任，又是仙子，不可轻易动心情，所以也以朋友与海亭相称。两人平日里说不少心里话，时间久了，许云岚快把常海亭感化了，嚷着要为救苍生出一份力，常海亭自然也十分敬佩许云岚，有空就过来帮她浇些花草，仙子也不推辞，让他随意去做。 仙子当然是瞒了她是牡丹仙子，百花之首，只是告诉他，人类让自己住的环境变得很恶劣，让常海亭意识上有了大觉醒，而不仅仅是当个小警察，维护一下地方的治安这么简单的。 茶馆生意是红火，收入更是翻了一番，陈一玄管着钱财用度，每月让悟空和八戒算一下一月所得，除去开支，剩下的陈一玄便保存起来。陈一玄见生意如此好，便来了个锦上添花，增设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客人可以点要和着茶吃，茶馆名气传了很远，慕名而来的远方客人也日渐多起来。 又是一日。悟空见沙义净从菜市场回来，倒显得急切切的，便问他怎么了。沙义净放下手中的菜对悟空说道：“大师兄，徐兰家的女儿前段日子生了病，一直没有好，中医、西药吃了不少，就是没什么效果，你去看看吧！” 悟空觉得奇怪，问：“什么症状？”沙义净道：“胸中闷，上不来气，像是哮喘，但是按这病治，却不大见效，这几日，彦彦又发起烧来，把徐兰急得不行。” 悟空道：“哦，那我们去看看。”两人一起去了徐兰家。徐兰在附近东北方向的一个小村住。两人到了徐兰家里，看了小孩的病情，悟空犯难了，问徐兰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情况，徐兰忽然想起来说道，村中已有好些人都有这种病症，死不了人却让患病的人活得十分不自在，他们大都不发烧，只有彦彦因是小女孩儿抵抗力弱些，所以发起烧来。 听完徐兰的话，悟空道：“你们平日里是不是吃了什么洁的东西或喝了不洁的水？”徐兰想了半天答道：“没有啊，吃的水也是地下的水呀，我们这家家户户自己打的水井。” 悟空不甘心又问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受到污染的渠水，河水什么的。” 徐兰想一会儿，猛然想起什么，便说道：“有，离村十里处，有一条清风渠，渠里常年排的都是从城市里来的生活污水，还有一些工厂制造排放的污水；离这个村子三十里，正北，有一条东西方向的河从那里过，叫玉风河，听人说河水早已变得黑乎乎的，每天散着恶臭，风吹过来，我们这个村都能闻到。”徐兰又惊奇道：“难道是村里人闻到这恶臭得的病？这……这有些离奇啊？” 悟空心里已有了底，道：“不要急，听我说，不是这恶臭之风使人得病，而在这河水。想你村离河只有三十多里，这成年累月的，你们从地下打上来的水都应是这玉风河之水，想这河水受到多种污染，这毒质之水浸入地下，向河两岸扩散，不是很方便的就到你这村里了吗，人喝了这水，时间久了，毒质发作起来，人就得病了。”悟空倒显得轻松似的，来了个“很方便的”像是为河水助威。 徐兰焦急问道：“那彦彦的病怎样？”悟空笑道：“别急，好办，去请一个人来就行，她有奇术可治好彦彦的病。”说完，让沙义净去花店请牡丹仙子。 只一会功夫，牡丹仙子和沙义净便赶回来了。牡丹仙子拿了支牡丹花交给徐兰道：“把这支花放到小孩鼻子旁，三日后，病即好。”随即又拿出几支花交给徐兰道：“把这几支花给你们村生病的人，但什么都不要说，只说是拿花让他们乐即可，不出几日，病都可愈。 徐兰听得当是遇到神仙了，有些不相信这牡丹花有这奇效，送走了众人，还是依许云之言一一送到了患病的邻居们家。 单说悟空，仙子，沙义净回去找陈一玄商讨此事，应怎样做个处理。几人在茶馆的住处商计这件事。 仙子道她的花只是一时之效，若河水污染在，则不能根除，恐日后会有更多的百姓遭殃，再出现什么急症，想救都来不及。 几人商量过来商量过去，没有好的一劳永逸的办法。最后，悟空发了言，想出一计道：“只有釜底抽薪，把河水运走，让这河变干了，便阻了其源头。” 八戒哈哈笑道：“大师兄净说笑，你有什么本事，把这玉风河搬走，天大的笑话。” 悟空打趣道：“我已想出一计，八戒肚量大，以前又是天逢元帅，找几个天兵天将来，用不了一个月就喝光了，怎样？”八戒哼哼得厉害，道：“就你这猴会出这等馊主意，让我喝脏水，那日子久了，我不得被河水毒死了！不毒死也得整日拉稀！” 悟空嘻嘻笑道：“那有什么，苦了你一个，幸福千万家。这牺牲太值得，你苦死了，这方百姓都会记得你的，说不定会给你立块碑，上书“朱借先生之墓”，上写因喝干了玉风河之毒水，救了方圆千里之人，功绩可昭日月天地也，如何？“ 八戒生气道：“要死你死，这碑你留着吧！”众人皆笑。 陈一玄道：“八戒，这是悟空跟你说笑，莫当真。”又问悟空道：“有什么好法子没有？”悟空摇头晃脑，说道：“有倒有，单不知行得通行不通。我是这么想的，我不如请东海龙王帮忙，把河水收回去，放到东海，东海之大，这点河水到那里就不显了，这里面的毒质也不会作怪，师父看如何？”陈一玄想也是个办法，就看老龙王品德如何，肯不肯要这河水，众人无异议。 晚上，牡丹仙子在茶馆用饭，认识了茶馆肖玉、杜小玲、乔喜等人，后各散去。吃过饭后，沙义净又去了徐兰家一趟，看了看小女孩儿，见她已经不发烧了，又安慰了徐兰几句，便又回到茶馆，又听悟空和八戒在房内也议论着什么，原来两人在醒着，谁去东海见老龙王的事，又说起取经之时去龙宫之往事，沙义净忍不住进入悟空房内，三个人一起叙起旧事，直到深夜，方回各房睡去。 秋如、肖玉、小玲早已在各自房间内熟睡已久。乔喜每日里晚上干完活骑车回家，风里来雨里去，也不觉得苦。 九 无奈龙王叹无言 却说悟空次日起了个早，便赶往东海龙宫了。这里距东海几千里之遥，悟空打个筋斗，不一会儿便到了，悟空望向茫茫东海，只见上面也是油污一片，脏乎乎的海水早已不复往日，变的十分不堪。悟空想道：“这偌大的东海怎么也变得这般脏乱污秽？且到下面问问龙王。” 悟空强忍一口气，跃入了如死水般的东海之中去寻找龙宫。 到龙宫外，悟空见那龙宫已经褪了往日的金碧辉煌。水晶砖、水晶瓦变得这里白一块，那里红一块，想是那海水腐蚀所致。到了龙宫门前，见了两个夜叉拿着钢枪守着大门，宫门不像往日一般，半遮着，这会儿，门紧的连只小蟹也爬不进去。 令悟空奇怪的是龙宫把守的两个虾兵都带着钢丝口罩，两只虾见到悟空走来，吼道：“大胆狂徒，竟敢闯龙宫！” 原来悟空还是凡人打扮，下水之后忘了换上自己那套美猴王大王装，悟空吹眉子瞪眼道：“好好看看，我是你们孙爷爷，斗战胜佛，孙悟空！” 悟空骄傲地报上自己的名字，两个虾兵从口罩中发出不是很清的声音道：“孙悟空是谁？没听说过！” 悟空气极，这两只虾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称号，他气得要强闯，两个虾兵又道：“我管你是谁！没有龙王的命令，绝不开门！”说完应着悟空三个打了起来。 那两个虾兵哪是悟空的对手，只几个回合，就被悟空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钢叉也不知道跑了那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悟空径直开了东海龙宫大门。龙宫大门发出吱吱的声响。 悟空走进水晶大殿便吼:“老龙王，老龙王，俺老孙来了。”只见水晶大殿放着一张宽大的龙椅，金灿灿的泛着光，和着水一晃一晃的，老龙王坐在龙椅上，还是以前的妆束，只不过看起来精神头不是太好。 这老龙王听见是大圣的喊声，忙从龙椅上站起来，一只手还扶着金龙头模样的椅把扶手，颤颤微道：“原来是大圣！”要下殿迎接，仔细看来人，却是一幅凡人打扮，是一个白脸小生，脸光光的，那像是孙悟空？ 老龙王睁大双眼骂道：“你是谁呀，敢冒称孙大圣！那猴子要是知道了，非打你个哭爹喊娘的！” 悟空上前道：“老龙王，你好好看看我的模样，我是孙悟空，只不过我现在在凡间待久了，下水后忘了变回原来的模样，现在变我看也用不着了。” 老龙王仔细打量悟空，把全身看了个遍，才松了口气，笑道：“原来真是你这大圣，怎么不在天上待着，到下我这海来了。” 悟空答道：“没事，没事，只不过长久不见你甚是想念，故特来看望你，叙叙旧，叙叙旧！”龙王答道：“大圣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来，恐怕不只是找我叙叙旧的吧？”悟空心里暗想着老龙王果然贼精，遂道：“果然逃不过你这老龙王的眼睛，让你看穿了。”又道：“有一事相求。” 悟空遂把唐僧、八戒、沙僧一同下凡，开碧云茶馆，遇牡丹仙子之事一一道来。又把徐兰女儿得病的事说了说，遂道出此次来的目的。 悟空转了转眼球，讨好龙王道：“你看那玉风河不算大，跟你这东海没法子比，你运用法力把这海水搬到东海来，在换点别河的水到了玉风河去，嘿嘿，这样一来，你这龙王可是做了件大功的事，嘿嘿，那一方百姓都会感激你这老龙王的，嘿嘿，这么好的事，我老孙不做让你做，不是要你的一些好处吗？” 悟空也是巧舌如簧，说起谎言来眼都不眨一下，倒让老龙王觉得做成这件事真会得到天大的好处似的。 老龙王听了这话，不仅没露出来半点喜悦高兴心情，反而是拉长了脸，叹口气道：“大圣，你下海来时，没看到我这东海海水的不堪吗？现在我这东海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还有闲心去管理那玉风河之水，助那一方百姓，我们这东海这一家子到要给人家给灭了啊！” 悟空不解道：“哦，怎么会事儿？”龙王坐回龙椅，又让悟空坐在一旁的侧椅上，叹口气道：“这百年来，也不知道人类用了什么东西造了那大网，一网下去，捞走我鱼虾子孙无数，半年下来就被他们捞去了大半之多，我那子孙面临灭种之险呀！没办法，我那些子子孙孙只得逃到别的海去，那西海老龙王发了大善心，收留我不少子孙――” 老龙王让一旁的侍从给悟空倒了茶，悟空品了一下，觉得大不如从前。老龙王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后来，那些人觉得捞不到鱼虾了，便停了些年，我那些子孙又从西海返回不少，可是好日子没过几年，又有更大的灾难来了！”悟空听得出神道：“什么灾难？” 老龙王接着说道：“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原因在哪里！我只知道人类把大批大批的污水倒入我东海，也不知道那污水里有什么东西，自从那污水不断涌来之后，约一年后，我那些可爱的鱼子虾孙――唉，是成群成群的得病呀，不久便死去了。它们冤呐，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是得什么病死去的。就这样年复一年，我东海的臣民死的死，病的病，现如今，只剩下很少一部分活着了。” 悟空听老龙王的一番话，心里暗想道：“看来，真如牡丹仙子所言，人间环境已遭重创，江海多受污染之灾，却是人类自取灭亡之路，实是无奈。” 只听龙王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也不知来了个什么庞然大物，想必是人类所造，咣一声撞上我的水晶龙宫，竟把我龙宫顶撞了个窟窿，我差虾将修了好几天，才把那大窟窿补上。当时，再去寻找那庞然大物，却不见了踪影。现在我住在这龙宫是天天担心受怕的，这气一不顺，多年的脱磷病又犯了，哎，真是老了！老了！”龙王说完咳嗽了一声。 悟空忙安慰龙王道：“老龙王，莫说丧气话，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我和师父一干人现都在凡间做事，想为救苍生出一份力，我们会劝说世人，善待世上万物和这万物生存之地，放心，老龙王，用不了几年，你这东海变必会恢复到以前的碧波清水！” 老龙王苦笑道：“那敢情好，先感激大圣这一份真情，若日后真如大圣所言，那我这水族便可重现子孙繁盛，东海仍是富饶之城，大圣便是我们的恩人。” 悟空答道：“龙王莫谢我，要谢就谢那以后的世人，解铃还需系铃人，真正还青山绿水多，还是他们自己！我和师父几人所做的仅是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功劳。” 老龙王道：“大圣过谦了！”正好到中午时分，龙王安排饭菜，请悟空一道用饭，悟空没有推辞，又在席上喝了几杯，吃饱喝足后，告辞了龙王，径回了碧云馆。 到了茶馆后，就将见龙王之事原原本本告诉唐僧、八戒、沙僧，及牡丹仙子，几人皆无语，此事不了了之。只后来，牡丹仙子给附近村庄的庄里人每家每户一支牡丹花，以帮他们抵御毒质入侵身体。 十 硝烟漫 惹情缘 俗话说的好，无远虑，必有近忧，无外患，必生内扰。这当，茶馆里早变得少许硝烟弥漫，女学生小玲对悟空有意，小玲本是眼明之人，早看出来了，小玲与悟空有事无事打打闹闹，有几分便是她的唆使。 她没事便教小玲故意接近悟空以博取他的好感，肖玉也本是有些够心计，自从进入了茶馆，就对所秋如暗地里看不顺眼，只是脸上不敢露出来，而且又作出友善的样子，和秋如姐妹相称，时间一长，便觉得自己在茶馆了站住了脚，而且八戒对她言听计从，所以越发表面上看不起秋如。 这几日，没事就要找茬，不是嫌秋如沏的茶太热就嫌秋如给客人上茶太慢，说秋如那不行这不行，到底是一个乡下的丫头。 每次，秋如都不与其争辩，只是静静的做事，心里受了委屈强忍着。 每次看到悟空从外面回来一腔的凄楚便化为乌有，化为似水柔情，心中像开了朵花，而且那花是为悟空开的。 她看着悟空走进来顿觉心里亮堂堂的，更不与肖玉计较什么，一味让着她。 小玉却越发放肆。乔喜看到平日肖玉找秋如的事，心里早看不下去了，便不时站在秋如一边帮她说些话，没想到时间一长肖玉倒忌恨起乔喜来，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乔喜不像秋如那般，他每次都和肖玉顶上几句，肖玉气的没法子，心中的愤恨越来越深。 不久几人便分成了派，肖玉和杜小玲一起，乔喜和秋如一组。杜小玲本来可以当中间派只因悟空的事要与秋如比，被肖玉三言两语就拉了过去，从此肖玉便帮小玲出注意，如何赢了秋如，得到悟空的爱，没多久肖玉把八戒也拉了来，只因八戒耳根子软，肖玉说什么便是什么，想都没想，意识上便跟了她。 沙僧是地道的中间派，是个不惹事的主儿，每每两派间有冲突，便出一把手调和，成了和事佬。 日子过得飞快，这矛盾掩得极好，陈一玄丝毫没有发现，悟空因为经常到外面做些好事，也没有空理会，常海亭和牡丹仙子这两个外人更不得知了。 这一日，茶馆里剑拔弩张。原来肖玉为了整个战事的胜利，便让小玲“要先下手为强”，要不然等悟空和秋如有了真感情就什么都晚了，再没她杜小玲的份了。 杜小玲也是觉得胜券再握，想悟空怎么也不会喜欢一个女瘸子吧，晚上便捡了个时间，等没客人了，把悟空叫到偏僻处，趁着天黑，便把喜欢悟空的话说给他听。 不管怎么样，一个女孩子做到这一步，实在不容易，小玲讲完便等着悟空回答，看悟空有什么想法，没想到悟空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只说道：“小玲，我一直以来把你当妹妹看，把你当亲妹妹看，我丝毫没再在男女之情上想啊，你是个好女孩，一定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这句话对外人而言，只是个对白，但对于杜小玲来说是晴天霹雳，丝毫没注意便被雷打昏了。男人说你是个好女孩时，百分之八十会说让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但那个幸福决不是他，看来神仙跟人没什么两样，对待恋情之事全都会落入俗套。 这边，小玲伤心欲绝道：“说，那你喜欢谁？是不是李秋如？” 悟空听此话心中一震，想长久才道：“不是，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打闹，每天开开心心的，不是更好吗？” 小玲已是泪流满脸，气愤道：“好你个头，我那点比不上李秋如，论学识，论长相容貌，论家世，我哪点不比她强？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喜欢她？” 小玲理直气壮，一句一个排比反问，直把悟空问得有些心虚，现在连他也不清楚自己心中是否喜欢秋如，遂实话实说道：“不知道，不知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小玲道：“什么不知道？你说说，她哪点比我好？”小玲知道自己占有优势，越发理直气壮。 悟空不想再纠缠下去，但又怕小玲像上次那样再寻短见，真要那样，他罪就大了，遂道：“我是喜欢你，但是，是那种兄妹之情。你很可爱，活泼开朗，善解人意，人又长的漂亮，不愁找不到一个爱你的人。” 悟空说小玲一大堆优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找另外一个她喜欢的人，同时让她心情平和些，不要做傻事。小玲没有让悟空失望，一路小跑着，哭着回了茶馆，不像悟空担心的那样，一个人跑去别的地方。 悟空一路追着小玲回到茶馆，客人早已走了，只剩下肖玉、乔喜和秋如在收拾茶桌上的茶梗、茶叶之类的杂物。小玲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关起门哭了起来，众人皆愕然。只有肖玉知情，跑上楼去劝小玲。 悟空垂头丧气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低着头看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秋如上前来，问道：“怎么了，你欺负玲妹了？”悟空看着秋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里想：“难道自己果如小玲所说，是因为喜欢秋如了？”悟空看着端了茶，右脚微微有些颠跛，倒了一杯茶又走到他跟前又递给了他的秋如，暗想道：“秋如不过是脚有些不便，从小到大吃了这么多苦，但她的心地是如此善良，明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儿，还是在护着小玲，哎――这样的女子如今越来越少了！” 秋如见悟空发愣便关心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小玲是妹妹你应该让着她一点，你一个男子汉的有些绅士风度才行。” 悟空看了秋如一眼，那眼里还是那清澈的眼神，有的只是关心和着急，那双眼睛里是充满了美丽。悟空低下头道：“我已经多有绅士风度了，我都绅士到家了，只是小玲她比较伤心，心里又不舒服，所以才哭得跑回来的。” 这时，乔喜早已收拾好多种杂物，趁黑回家了，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倒有些幸灾乐祸道：“没想到石生不喜欢这丫头，嘿，那石生喜欢谁？嗯，那一定是秋如了！”擅自推断着，哼了小曲，骑着自行车一路摇摇晃晃回了家。 茶馆里，八戒也和沙僧去劝小玲，偌大的大厅里只有秋如和悟空两人。两人坐在圆圆的茶桌旁，互相对望着，空气像要凝结般，两人各想着自己的心事。 只听悟空故意问秋如道：“秋如，你说我跟小玲配吗？”秋如听此话心里一阵不由自主的痛楚，但脸上很快就压抑住了，微笑说道：“配呀，小玲聪明伶俐，人又长得漂亮，虽说她凶了点，但她心地却不坏呀，而且她的文化水平又高，她是真爱你的!” 悟空“哦”了一声，道：“那我呢？”秋如又道：“你呀，你人心宅厚，心怀大志，胸襟广阔，虽身无分文，却有心忧天下之胸怀，只不过有时脾气有些急躁，这不算什么，你和小玲真是般配。” 悟空听秋如这么说，两眼望着秋如道：“是吗？可是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不过，她提醒我说我不喜欢她，是因为我喜欢别人，她说我是喜欢另外的一个人！”悟空注意着秋如的表情，慢慢的，一字一字的问秋如：“你想知道她是谁？” 秋如听到悟空喜欢一个人这句话，脸唰一下变得泛红，两眼忙低下不再看悟空，单看桌面，好似那桌面上有什么好东西让她留恋，秋如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怦怦的跳，脸却一扬想掩饰内心的不平静，表情却越加不自然，声音有些颤，轻声道：“哦，是吗？她，她是谁呀？那里人？” 悟空两眼瞪着秋如有些微红白净的娇美的脸，像有了答案般，火热的心变得异常平静下来，一切都有了眉目，就不用再猜测什么了，再欺骗自己什么了。 悟空要卖关子道：“先不告诉你。我先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要找一个终身相伴的人，你会找什么样的人，你有什么要求？” 秋如听完这些话，抬头看了一下悟空，像经受不住诱惑，眼中包含的明亮的光，又低下头，依然盯着桌子，说道：“只要他对我好，一辈子对我好，不嫌弃我――” 悟空听了此话，心中也是一动，又道：“如果他不嫌弃你，但他却不一定会陪伴你这一生，或许他有他要做的事，你会选择怎样？ 秋如嗫嚅道：“只要他能在我身边的时候对我好就够了，若是他有他要做的事，不得不分开，我会用我的一生去思念他，因为要他一辈子对我好实在是要求太高，一般的男子是很难做得到的，但我相信这世上有一个男子他能做的到，只不过还没到一辈子的时候，他就不得不走了，你说是不是？” 悟空激动的说不出话，四目相对，柔情似水般，将两人紧紧的裹了起来，又要把两人淹没。 人都道，爱情的最高境界是无语。据说恋人的一个眼神对方便知道其中的意思，明了如镜，心有灵犀，自不必再多说话。 或许不诚实的爱情才需要喋喋不止的情话来填充，等到这样的情话一说完，这样的爱情大半要死去，剩下残喘的是因为又开始说别的废话。 悟空知道他为什么要问秋如那样的问题，但秋如却不知道她为何会那样回答，两人都像寓言家，去解释这并不是寓言的寓言，把他们之间的爱情点燃了，直接像烟花般绽开来，同时又冲到了天上，到了极致。 不过，两人为大局考虑，还是把这情压了下来，是那种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但在外界看来只不过是交往甚密的境界，因为不管怎么样，那晚上，悟空并没有说出他到底喜欢谁. 秋如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心里明知道悟空说的那个“她”便是她，但悟空没有说出那两个字，她是断然不能主动说的，她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或许心理仍有不敢触摸的芥蒂。只是不再像以往那样诸多顾忌，若是再问反而变得多余。 过几日，小玲因为第一次失恋的缘故，这次受了打击，像有了免疫力般很快好起来，里面当然也有肖玉、八戒、沙义净的功劳，陈一玄近日不在茶馆，前几日去了附近一个寺庙，去找那寺庙的住持释一法师温习佛**课去了。 但小玲也学那肖玉，日渐对人刻薄起来，沙义净、八戒，不便多言，悟空常随牡丹仙子一起到各地去撒花种子，只剩下乔喜和秋如受气，但两人都不和她们计较。仍努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秋如倒有些内疚，总觉得是自己抢了悟空觉得对不起小玲，小玲对她日渐不好，她倒对小玲日渐好，每天乔喜等人都看不过眼，但也没有办法。 这当，肖玉却悄悄对乔喜用了计。又过了几日，一大早起来，肖玉便对众人道有三大包上等碧螺春不见了，说是乔喜前夜回家，趁大家不在意时带走了，也只有乔喜有这个嫌疑，就他一个人不做茶馆里，最有可能偷回家去。况且乔喜在来茶馆前干的就是“偷”这一行。 乔喜质问肖玉道：“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当着大伙的面你把给说清楚。” 肖玉踱着步，冷笑道：“昨日晚上在茶楼中只有四包碧螺春，昨晚上上茶楼去取碧螺春的不是你么？你打开一包用作沏茶之用，然后将剩下的三包偷偷藏起来。等晚上回家再带走，昨天客人多，你完全可以让我们相信。那一晚上一下子就用了四包，而不是一包，你说对吗？所以你才下了手？” 乔喜听了肖玉此语，冷笑道：“我偷了这茶叶做甚麽用？让我老婆孩子喝？她们都不喝茶，只喝白开水!”肖玉道：“你要了这茶叶，可以倒手卖了去！这么名贵的茶叶，这三包少说也有几千块。是你几个月的工钱，你说你会不在意这几包茶叶？” 乔喜冷笑得更厉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等石生和陈师父回来再说，跟你没法说！”肖玉阴阳怪气道：“偷就偷了，什么欲加之罪，你本来就是一个贼！”一番话气得乔喜跳了起来道：“我以前是个贼，但是我早改过自新了，我现在勤劳做事，是靠双手吃饭，我这些日子在茶馆干的如何，大伙有眼睛，怎会再去偷拿碧螺春?我把碧云茶馆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把陈师父、石生还有你们当成一家人一样，没想到――” 乔喜说到痛处，竟不由落下泪来，脸上瞬时溢满泪，道：“好吧，我走，我走！”小玲、八戒、沙义净、秋如上前劝乔喜，让其留下，乔喜执意要走。肖玉在一旁不语，不知是有些后悔，还是继续不屑。 乔喜正要出门，正巧悟空从外面归来，带来一大包糕点，想是在种草时哪个地方找到这些特色糕点的，所以就买了些，拿回来给大家吃。正欲进门却看到乔喜气冲冲的，脸上泪痕还未干，要离去。 悟空忙问道：“乔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乔喜停下来，看着悟空，想起当日自己偷钱被悟空追上，悟空不但没有把他送到警察局，反而把他介绍到茶馆来工作，昔日之事，一幕幕闪过，又忍不住流泪。 他道：“石生，我要走了，不干了，谢谢你的大恩，乔喜我永远记在心中。”说完真想让悟空心里永远记着他，又要走，被悟空拉住，把他拉回茶馆里，众人一起随着回茶馆大堂内。 悟空问清了情况自顾自道：“原来是这样！”心想乔喜定时受了屈枉，遂道：“肖玉，你只不过是看到乔大哥去了那个茶柜一趟，你并不能断定，茶叶一定是乔大哥拿的，也可能是别人等乔大哥拿一包碧螺春之后，偷偷将剩下的三包拿走了，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乔喜把那三包茶叶拿走放在自己口袋，怎么能断定是他拿的？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肖玉听此言后大声道：“石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冤枉他不成？那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去柜上拿茶叶。” 悟空听完后辩解：“你怎么知道一整晚都是乔大哥去取的茶叶？难不成你一整晚都盯着那个茶柜，看谁去拿不成？”一番话说得肖玉不再言语，扭捏几下，轻声说“那倒不是！” 悟空拍拍手，对众人答道：“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我解决了，这茶叶丢失可能另有原因，乔大哥自从进了咱们茶馆以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和你们关系都很好，他的为人你们应该清楚，他怎么会为了那三包碧螺春，那一点钱而扔了他的自尊？他以前是贼不错，但是他现在是个好人，聪明能干，为我们这个茶馆做了不少事情，你们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会为了这三包茶叶毁掉大家对他的信任呢？况且他们对你们如亲兄妹，对你们多好你们也不清楚？”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低下头，肖玉也无语，悟空笑道：“不就是区区几包茶叶吗？咱不要了，我也不想继续追查下去了，我现在觉得有些累，不想再管这类子事，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结束！”扭过头又对乔喜道：“乔大哥是清白的，我们要信任他！” 又道：“乔大哥，今天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缓缓气儿，明天再来茶馆，你要再说什么不干了的话，那可就不对了！” 乔喜转悲为喜道：“石老弟，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有你这么个好兄弟，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里舍得走！” 此后，乔喜仍留在碧云茶馆，干得更是勤快。肖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收敛了很多，秋如、小玲、八戒、沙义净都相安无事，各自做着事，只悟空仍在外忙着。 陈一玄还在释一法师那里，想是他乡遇故知，和尚碰上了僧人，两人每日里读经说道，都找到了前世不曾见到的知音！ 陈一玄不在，悟空又常在外，茶馆财政大权就几乎由八戒一人包揽，后来嫌一个人算账目太辛苦，让肖玉也加入了进来，两个人操纵了茶馆大权。 肖玉又变得蛮横，茶馆生意又好，肖玉仗着八戒，八戒依着肖玉，两人暗地里私留些钱，不入帐目，这事只乔喜看的明白，小玲、秋如、两个姑娘对此丝毫不曾注意，沙义净更是，八戒给他多少钱，他就买多少钱的菜，连徐兰都说沙义净太过木衲，要他防着点八戒和肖玉，沙义净只当是耳边风，这边风吹过，那边又吹出，丝毫不留记脑中。 肖玉得到好处，私欲也一日日膨胀起来，胃口越来越大，生意依旧，给几个人月底发的钱反而少了，众人不想给她计较，就由她去了，给多少就算多少，时间长了肖玉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石生回来必会发现，到时事情败漏，让陈师父知道后果不知如何，到时候颜面扫地，不是要让他们笑话？遂又生一计要想个法子把悟空赶出去。 于是，肖玉开始每日在八戒面前扇风点火，说悟空终日不在茶馆做事，不干什么活，每日师父还要给他那么多钱，八戒每日辛苦从早忙到晚，却和他的钱一样，多不公平！时间一长，连八戒都觉得师父是偏心，却忘了悟空出去是济世去了。 八戒哪还会想到济世？只是每日对肖玉言听计从，时不时，还要留点钱给自己，帐上在少记一点。 十一 情事两难全 此事不表，单说一下悟空。悟空自从与牡丹仙子一起广撒草种花种，每日里筋斗云翻的厉害，却没想到那云处的空气已不是往昔，有一种污渍的味道，牡丹仙子还好，本身是植物，受到那污气的影响小，悟空却不行，过了些日子就受不了，日渐咳嗽起来，没办法也学那龙宫的虾兵戴上了白口罩，像医院里的医生，给病人治病时带的口罩。 只不过悟空的白口罩被牡丹仙子施过法。起到了清洁空气的功效，又过了几天，咳嗽渐渐好了。 只可惜，两人花种草种撒得不计其数，效果还是甚微，这些种子到了地上，据牡丹仙子说在三日内即可发芽，六日内即可长大，七日内即可花种开花，草种结籽再生。但实际情况是，种子下草地，山川有土壤处只零星出几支孱弱的小花枝，长几株瘦弱的小草。 时间长了两个神仙都有些泄气，想这世人把这环境都折磨成这样了，树也少了，花也没了，草也黄了，在种点东西跟那铁树开花似的，难得上了天。 所以，后来，牡丹仙子想取笑悟空时就会说：“有本事，你让这地方花开，草长！” 悟空这时候就没了底气道：“草长莺飞跟俺老孙啥关系，俺只管种籽，开不开，长不长跟俺老孙没关系！” 又一日，两人行到一个山地，飞落下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牡丹仙子问悟空道：“你与秋如如何？”悟空反问道：“你与海亭如何？” 两人相视一笑，笑完仙子道：“又能怎样？我这次下凡来，受了玉帝之命，以拯救世间万物，怎么能因一己私情而毁掉自己之使命，我倒不是反对人仙相恋，只不过人仙殊途，而且现如今又有重责在身，不敢动凡间之情！” 悟空听见牡丹仙子这般说，要反驳，遂说道：“仙子此言大错特错，还是你心不坚定，跟那责任何干？你若想恋，何人能拦得住！你与凡间男子相恋，日后留下千古传诵的佳话，岂不美哉，你的故事能净化那些凡人间的庸俗之情，不是更好？人间多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岂不是更好？” 仙子笑道：“大圣说的有几分理，那你对秋如是怎么想的？” 悟空听此言顿一顿道：“没怎么想，只是想让她感受一段世间真爱，她这么好的女子，难道不应该在她最美好的时光，有一段最美丽动人的爱情吗？不过我们最终是要离开凡间的，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我在凡间的时候好好照顾她，让她不再受委屈！我有些矛盾，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仙子点点头动情道：“没想到大圣竟有这般情义，实在让小女子敬佩，若是秋如得知事情，知道你是神仙的话，她一定会更加爱你！” 悟空笑道：“爱不爱就不要紧了，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两人正在说话间，前边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小老头。这老头矮个子，拿着拐杖，奇怪的是头上用些凡人造的白纱布包着头。 悟空认得这老头就是这山的山神。兼这方地的土地爷。悟空起身迎接道：“山神有何事？你头上怎么包着纱布？”那土地道：“大圣和牡丹仙子到此这么一大会儿，老朽我才来迎接，是我之罪，望大圣和仙子原谅。” 悟空和仙子都道无妨，扶起土地道：“你头上是怎么回事？” 土地唉声叹气，等三人在大石头上坐好，才道：“大圣有所不知。我的府邸本是安在这山的山脚下，平日里在庙府里休息，可是前天，只听咚一声巨响，山上无数石头飞起来，有几块正好落在我的庙府顶上，砸破了顶，那石头正好砸在我这头上，当时痛得我呼天喊地的，赶忙跑到离这三百多里的一个小县，化着凡人膜样，让那医生包扎了一下，这才止了血。等回来一看，这座大山已有一面变得乱糟糟的，一大群人正在搬运石块儿，想必是凡人炸山取石，用做他们平日用度，却是可恨，砸坏了我的头。” 悟空和牡丹仙子看着土地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都道：“原来是这样！” 只听土地又说道：“你看，我这山用不了多久就被炸得夷为平地了，我还当什么山神？还是只做我的土地罢了。”悟空笑道：“那不更好省心不少，你也享享清福，都一把年纪了，这么卖命干什么？” 土地叹口气道：“这座山我看护了千年了，平日里朝夕相处，早有了感情，现在要变成了碎块儿，被那凡人装上车运到需要处便成砖瓦之庸，心里确实难受。” 仙子道：“土地说的也对，草木有情，何况神仙？但世人破坏山间草木至此，不是你我之力所能够改变的，所谓清者自清，人间美地还是要世人来造，我们只是出一点小力而已。 土地叹气不止。 悟空笑道：“土地莫要丧气，仙子说的极是，只要我们神仙每人出一份力，多帮世人一些，这世间还能像以前一样美好无比。” 仙子道：“大圣，你信心十足，让我等也倍受鼓舞。”说罢，三人说说笑笑，又说了些闲话，天将晚，仙子和悟空辞了土地，驾着云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悟空回到茶馆，走过去发现肖玉、八戒、秋如、小玲、沙义净、乔喜都在，几人围成一桌正会神听着最里面得人说话，原来是陈一玄回来了，正在说此前不再馆时同释一法师间的趣事。 悟空见状，上前高声道：“原来陈大师父回来了，小生这厢有礼了。” 悟空前鞠一躬，装做个小生施礼，倒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陈一玄起身道：“原来是石生回来了，回来得好，回来得好，快坐下，听我讲我和释一法师论道的事。”悟空拉了把椅子，在秋如旁边坐下，两人对望了一下，不说什么，听陈一玄讲起来。 念经是陈一玄的老本行，论经更是陈一玄的老本行，讲起论经的趣事来更是滔滔不绝，如江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说的是他和释一法师讲经的过程，从天上讲到地下，天南海北都拿来斗嘴用，两人平分秋毫，不分上下，半斤八两，各有长处；白天斗，晚上讲，吃住一起，睡觉不分离，就连说这梦话，两人还是你一句我一句，在梦里还在斗呢。 陈一玄笑声不断，想是高兴，直说到深夜才停，众人散去，各归各处。因已是深夜，乔喜没回去与沙义净打了个通铺。 又过了几日，马上要到中秋节了。 陈一玄让八戒和悟空拢拢帐，然后把钱和账目交给他，让他过一下目，再拿出新的账本给账台用。 八戒慌忙弄了两天，才把账目交上去，因怕事情败漏，遂和肖玉商量，把私吞的一部分钱又拿了回来，补上一些。 陈一玄看到这月所得的同前两月相比相差很大，遂叫来八戒和悟空问个清楚。悟空道自己只忙着外面的事，没做多少账的事，管帐只都是八戒掌着。 八戒一听吓坏了，这责任不全到自己身上了？遂道：“师父，你不在这多半个月，客人少了些，我肚量又大，去外地购买上等茶叶时光这伙食费也得多花上一大笔，大师兄现在只顾着他的济世了，现在把茶馆里他该管的事一股脑全推我身上了，你说办个什么事不得个人情？这一来花的不更多了？况且前些日子，有几包上等的碧螺春不见了，又多花了好多钱，你算算这笔帐，得多少钱！” 八戒这慌也编的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把陈一玄哄住了，又道：“这猴子精的很啊！把事情全推给我，风险却要我承担！” 悟空听完道：“要不，八戒咱换换，你每天去撒种子去，我管帐如何？你要去了，怕人家仙子还不放心哩，叫你生出不知什么心来，就你那懒劲，让你每日撒了花草种子到时你又整日喊累！” 八戒哼哼唧唧，低下头不再说什么，陈一玄只得做罢，不在理会此事，把新账目表交给八戒，就回屋温习佛经去了。 十二 中秋至 众置中秋（一） 中秋节前两日，陈一玄便差悟空、八戒、沙义净去集市上买了些过节用品及各式月饼，枣泥的、五仁的、杏仁的买了许多，放在大堂前台处，月饼在箱里放着，看来是当饭吃的。 又差肖玉、秋如、小玲、乔喜将那些蜡花、彩纸等各种小灯拉在大厅中间，挂在墙上，弄得像个过年气氛，大堂内侧弄得红红火火一片，到处是剪纸作的小鱼、小鸟、小猪之类，肖玉、秋如、小玲欢欢喜喜合作了一回，和乔喜一起把茶馆布置得像是要结婚的礼堂。 陈一玄又让悟空买了些苹果、桔子、大枣等新鲜果品。沙义净另外买了些水果以及一些月饼偷了个空给徐兰送去。 布置大堂的时候，陈一玄让常海亭和牡丹仙子也过来帮忙，图个人多热闹，和那中秋团圆之意。海亭和仙子已是暗知心意，两人只高高兴兴的拿着彩纸浆糊，你一个贴我一个糊，抽空对上两眼，心中无限爱意，尽洒在这一贴一糊之上。 秋如和悟空也在一旁忙着，悟空登个梯子往高处挂壁画，秋如一手拿着胶带一手扶着梯子，怕梯子不稳摔下悟空来。悟空却偏要往下摔，一晃下来了。吓了秋如一大跳，让秋如又推他胸背又踢他腿的，悟空却笑嘻嘻躲开秋如的捶打，两人闹着。这边，小玲和沙义净配合着把一个个箱子里的剪纸拿出来，一个个展开递给肖玉和八戒再让他们自己去贴，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尽了个团圆。 转眼到了中秋节。陈一玄给几个人放了两天假，让悟空一干人趁着中秋节好好玩两天，又每人发了些钱，当过节奖钱用，让他们买些衣物、及其他日用品，悟空、秋如、肖玉、八戒、小玲、沙义净、乔喜几人拿了钱用作一团，高高兴兴去了附近的高档街。 真是好不热闹！几条大道两旁皆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过节用品。还有多种新鲜苹果、梨，尤其是为过节而临时搭的小摊子、帐篷铺子，清一色的放了一箱箱，一筐筐的月饼。连成一线的桌子搭成的小台子放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月饼，大的、小的、特小的，光看就叫人赏心悦目，许多路人正在一字排开的临铺前选购月饼。 这边，高档区内几条相邻的街道，商铺以买衣物为主，各家都打出大幅招牌招揽客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想趁着过中秋的热闹气氛，大卖一下，更有甚者拿出小喇叭，在店铺门口朝街中央喊道：“来来来、看看看，过节大甩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价钱便宜得很厉害呀，保证让你过个好中秋喽，给老婆孩子买件衣，让过节真洋气！给婆婆丈夫买件裤，准让过节更幸福，一家尽欢颜――” 听起来，像编出的顺口溜，还押着韵。这边唱来，那边和，这边刚喊完，街那头又喊起来，几条街掺合在一起，倒显得热闹的有些乱。 悟空一干人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不一会挤散开了，悟空和秋如一块儿，八戒和肖玉、小玲一块儿，乔喜没心思多逛，给他儿子买了个小薄昵黑毛线衣，加一个淡黄色棉纺裤，又买了些苹果、梨、大枣之类过节用的东西便回了家，将剩余数的钱交给他老婆，让她上街去买东西。沙义净和众人分开后，到菜市场去寻徐兰，见徐兰正忙着卖菜。 偌大的菜市场比平时多出几倍人，熙熙攘攘的人声嘈杂。徐兰的女儿彦彦也在，想是学校放了假，所以她来帮忙。 沙义净见两人忙个不停，本来打算邀她们一起去逛街，这时改了主意上前帮她们卖起菜来，先是彦彦看见沙义净，道：“沙叔叔来买菜吗？”徐兰听到了，扭过头向沙义净道：“怎么想起这时候来了，你前两天不是已经买了许多菜了吗？应该够你们用的啊？” 沙义净笑道：“本来想带你和彦彦去集市逛上一天，没想到你们母女俩却忙着做生意，所以我决定留在这里帮你们的忙！” 彦彦脸上露出可爱的笑道：“沙叔，那等卖完菜我们一块去逛吧，今天这菜很好卖的，我看到不了中午就卖完了，你看怎样？”沙义净笑道：“好啊！一切听彦彦的吩咐，但不知你妈愿不愿意？” 沙义净看看徐兰，徐兰也看一眼沙义净道：“彦彦都说了，我能有什么话，等菜卖完了就去。” 沙义净答道：“我那馆里人都出去逛了，只有师傅一人在馆里了。”徐兰问道：“那你师傅为什么不出来散散心，闷在馆里干什么？” 沙义净上了手一边帮顾客拿菜一边道：“他老人家一心向佛，喜欢清静，自从开了茶馆，确实费了不少心思，耗了不少精神，这会想必正在自己房中念经呢！” 徐兰道：“原来大名鼎鼎的碧云茶馆的老板竟是个和尚！”一边从顾客手里接了钱，说了声：“你慢走”，又侧脸对沙义净道：“陈师父这么厉害，一个和尚倒把生意做得这么好！” 沙义净听这话，呵呵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和尚，他是得到的高僧，这陈师父呀，连那大乘经小乘经都念得很好，那薄薄的生意经又算得了什么？”一句话说得徐兰笑起来道：“这生意经好念，这生意可不好做！” 沙义净大笑道：“我师父那可是通吃，连风水都懂。理论加实际，我那茶馆的地，他选了好久才选定，把它从一个商人手里买回来，但这商人做的也是茶楼生意呀，不知道为什么生意却一直不怎么好，倒是我师父把这茶楼变成茶馆，把二楼的雅间都改成了我师徒几人的住宿之地，只在一楼大堂内侧摆几张桌子、椅子，生意倒渐渐好了起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徐兰说道：“应该是你们节约了成本，又只在大堂设些古朴的装饰，倒迎和了现在人的口味，越简单越能恢复老式茶馆的模样；同在大堂，不设雅间，不分三六九等，客人去了就是图个热闹，图个茶馆的气氛；你们几人在馆里又穿上简朴服饰，客人进馆倒会觉得是到旧时的时代，最重要的是――” 徐兰顿一顿道：“一是陈师父能压住阵，就像你说的他是一个得道的高僧，那他身上有会有种灵性，一切鬼魅污秽之物尽不了身，不能危害茶馆；其二是你们兄弟三人倒像是不凡之辈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你上次跟我说，你大师兄石生不用给客人上茶，那茶盏会自动从台子上飞到要茶的客人处，可不是很奇怪，一般的人谁能做到？” 沙义净听了，笑道：“徐兰呀，那你就少见多怪了，想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出个有奇异功能的奇人异士不是很正常吗？那定位上茶术对大师兄来说，根本就是在闹着玩的，一点真功夫都没用，这招数啊二师兄朱戒，我沙义净也会，只不过我们平时不施展罢了，要不然，那些客人看到茶盏满半空飞，他们还不得给吓坏了！” 徐兰听此话不由“哦”一声，低头顿一下，道：“前几日，这个城市的动物园贴出公告，说是寻找逃跑的两个怪兽。公告上说这两只兽，是半人半兽，说这个兽长着人的身体，一个是猴脸，一个是猪脸。又说经科学家精测鉴定，通过对这两只兽的毛发成分分析，确定为非人类的灵异生物，但是不巧的是，科学家把检测报告做出来去通知动物园时，动物园园长却告诉他们这两只兽已经逃跑了。他们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明明在大铁笼里锁着呢，却眨眼间不见了。” 沙义净听完徐兰的话，心里大吃一惊：“原来大师兄和二师兄真被当成怪物了！想不到的是，现在成了科学家研究的对象，这事不好！若我大师兄，二师兄被他们抓到，那性命不是岌岌可危？” 沙义净仍旧装出平静的样子问徐兰：“那后来呢？” 徐兰动了动肩说：“后来，有关科学家研究的机构就放了话出来，说是谁见到或捉到这两个妖兽就会赏他很大一笔钱，” 沙义净听完心里又是一惊，心里暗想道：“徐兰今天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情，难不成她已有所怀疑？怀疑那大师兄、二师兄便是那妖兽？” 沙义净偷看一眼徐兰，没想到徐兰却用一种不平常的表情看着他，沙义净忙低下头，心想：“这可怎么办，徐兰不会为了那些钱出卖我们吧？她是已经看出来了，心里有了底，还是只是怀疑？或是想试图从我这套出什么来？” 沙义净快要吓出冷汗来，冷不妨，一颗大圆白菜从菜架堆上滚落下来砸到了腿，又吓一跳，忙蹲下地把白菜拾起来放回原处，不敢看徐兰。正好又有人来买菜，徐兰开始招呼客人挑选菜样，只听到旁边的彦彦道：“沙叔叔，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身体不舒服吗？那我们卖完菜不要去逛了！” 沙义净回过神来，对彦彦笑笑道：“你这小姑娘真懂事，叔叔没事，刚才只是在想一点事情，你看叔叔被一颗白菜吓成这样，嘿嘿，很好笑吧！”彦彦收拾起地上留下的菜叶子，说道：“是好笑，不过叔叔你有心事，这又不怨你！我有心事，也会被白菜吓一跳。” 沙义净听了彦彦一番话被她逗乐了，心想这小姑娘真是可爱，遂对她说道：“这是你了解叔叔，比你妈妈都强！”又想不如问问这小姑娘，看她怎么看这动物园的怪事，便道：“叔叔问你，刚才妈妈跟你说的那两个怪兽的事，你相信吗？你觉得害怕吗？” 彦彦把地上的茶叶收拾干净了，拍了拍手，抬头看沙义净道：“叔叔，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为什么要害怕？它们又不害人，说不定，它们还能帮我们人们的忙呢，而且它们一定很好玩，和它们一起玩，我一定很开心！” 沙义净心里不由欢喜起来，越发觉得小孩子比大人可爱多了，忍不住又问道：“那它们要是现在出现在你面前，长着猴子脸，猪脸但穿着人的衣服你会不会害怕？” 彦彦笑道：“不会，我要和它们说好多话，问它们好多问题，比如说平时它们吃什么，是不是像我们人类一样吃米饭、馒头，哦，对了，不知道它们说什么话，万一我要是听不懂它们说的话，我就给它们打手势比划，反正，我要和它们成为好朋友！” 沙义净算是服了眼前这个小姑娘了，想和妖怪做朋友了，又想大师兄二师兄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他们成这小姑娘的怪物偶像了。 这时，徐兰回过头问沙义净和彦彦道：“你们俩嘀咕什么呢？我在这忙着，你们俩倒好，一唱一和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彦彦笑着对徐兰道：“妈，我和沙叔叔在说怪兽的事？”沙义净也道：“是呀，是呀，她要和那两个怪兽做好朋友。” 徐兰咯咯笑道：“是吗？小孩子就这样！认为这世上什么都是好的！”沙义净道：“这两只怪兽肯定是好兽，它们虽然长得丑，但是心地善良，说不定就像彦彦说的能帮人类做好事呢？ 徐兰瞪着眼看沙义净道：“你怎么知道它们心地善良？怎么，难道你见过它们了？”说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沙义净。 沙义净又捏一把冷汗道：“没，没有！”徐兰倒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又道：“若是那半人半兽害人的话，恐怕这方圆百里的地方早发生命案了，不过到现在，倒也没有，想来那两个怪兽应该不吃人，我倒是觉得这阵子，这地方又繁荣了些，也有可能这怪兽是灵兽，给这方百姓带来了灵气！” 沙义净心里暗松了一口气道：“看来，徐兰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这时又听见徐兰道：“只不过听人说已经有许多人开始关注这件事了，连警察都开始查这件事了――” 徐兰顿一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一眼沙义净道：“我倒是希望这怪兽早日觉察，不要落入人的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沙义净这才明白，原来徐兰早已怀疑他们，怀疑茶馆里的人里有那妖兽化身，只不过徐兰不是要告发他们，而是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要提醒沙义净一干人.沙义净看着徐兰，心里明白了她的一片苦心。 只听徐兰又道：“前些日子，彦彦生病，真要谢谢那位年轻姑娘，只三天就治好了彦彦的病，她真是个奇女子，用一支牡丹花就能治百病，真是个好姑娘，我这里实在忙，还没机会去答谢，你们不是跟她很熟吗，有机会你帮我谢谢她，还有你那大师兄石生，二师兄朱借，一并谢谢，他们都是大好人！” 听了这些话沙义净明白，这是徐兰在暗示他，她已经知道怪兽是大师兄，二师兄了，只是她知道这怪兽不会害人反而会救人，所以今天趁着机会要它们防着外界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沙义净想这徐兰真是聪明，牡丹仙子为彦彦看病时，她就看出来了些端倪，所以推测出那时就已经出现的半兽半人之事的谜团。 不到中午时分，徐兰摊上的菜已全部卖出去，沙义净便带着彦彦，三人一起去逛那集市，又给彦彦买些吃的零食，高高兴兴的，玩了大半个下午，到傍晚时分，逛得累了，才回。沙义净把徐兰、彦彦送回家，一路上说很多话，天黑才回碧云茶馆。 这边，却说说他人，今日上午，悟空和秋如一起，八戒与肖玉一起四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闲逛，说些闲话，逗些了乐子，不一会四人便散作两队，各看各的去了。 十二 中秋至 众置中秋（二） 因为是中秋节的缘故，街上许多人都是一家人来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男一女夫妻再加上一个或二个小孩子，三口四口之家其乐融融。 在街中跑来跑去的小孩子随大人一排与那摊主讨价还价，还到最后，马上要成交了却不要了，放下东西就跑开了，一会儿就不见了，原来又换了别的地方去讨价还价去了，惹得摊主们一脸不高兴，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咋这样。 小孩尽是高兴，大人也不见得都高兴，因为买东西要大把花钱，所以买起东西来都小心翼翼的，也所以砍上半天价有时也不一定买，学了那些小孩子放下东西便走了，也惹得摊主们不高兴，心里大约又要骂上几句。 满街上到处是卖东西的、过街的行人，在摊前路过的买家，还有时不时路过的大大小小的各式交通用车的私家汽车，所有的声音交混起来，掺在一起，让人想起北方的大锅菜，看着有种富足的感觉。 这时，秋如和悟空一起来到一个卖旧物的小摊前，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穿着灰色的西装，下身穿一件褐色的直筒休闲裤子，脚下着一双有些旧的黑皮鞋，皮鞋上头前端有些地方掉了外面那层黑色的皮，露出里面黄灰的凹凸不平的毛皮。 老头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双脚有规律的一上一下，拍着地面，看久了倒真像打拍子，眼睛一会儿看一下围观的人，一会儿看一下摆在一大块带格布上面的宝贝。 这上面都是些古玩，有各种各样的古代的小铜壶，碧绿的鼻烟嘴，有些玉制的小刀、小剑，还有一大堆古代清朝时期的钱币，上面还写着“乾隆通宝”“雍正通宝”“道光通宝”等字样。较古的一个算是东汉的，都是些圆形方孔的铜钱，有许多上面已经有很多的铜锈，显出莹绿的颜色，连上面的字样都看不清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在这些圆形方孔的钱币旁还放了些更古的，都是些镰形小样状或是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灰青色的钱币，想必是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当钱使的东西。这些东西现如今都是要现在的人用现在的钱去买这以前的钱。 除了这些，老头还在钱币的旁边开了一个玉佩专列，各式大小，圆形的、方形的、椭圆形的、大刀形的、长剑形的，上面有着一些精致的图案，有的是只小鸟，有的是只小猪，有些就是些各式的花纹，单纯得让现在的人看不懂它要干嘛，它是什么意思，又因颜色各不一样，有的白一些，有些百里泛着红，有些泛青些，反正让人看上去有些错乱的感觉。 最靠右侧的是一座座小佛像，像弥勒佛，十八罗汉像什么的，等等，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一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 秋如想要一个小弥勒佛，看着它笑呵呵的样子，觉得佛做到这种境界真不容易，要把它买下，让悟空付钱，悟空拒付，劝秋如买个别的。悟空心里想的是这家伙整日笑哈哈的，没个坚定立场，想起在西天时，只当个和事佬，八面玲珑，谁都不得罪，陈一玄在天上受众仙欺负时，他连把手都没伸，就知道站在一旁傻笑，也不劝上众仙几句。 悟空自然不能给秋如说这些，只是说道：“这弥勒佛整日就这笑样，一点不严肃，不如找个严肃一点的佛。” 秋如听此话倒不在佛里找了，到玉佩区选了个观音菩萨。这观音菩萨双眼紧闭，一手合什，另一手拿持柳瓶，两边还有两个小仙童，问悟空怎样。 悟空看了看，说道：“像个真的，也够严肃，你要是喜欢，那就它了！” 秋如听完话欢天喜地的问老头多少钱，老头说了个数，悟空付了钱，又跟老头要了根小细红丝绳，穿过玉像的顶端小孔，两头系在一起，给了秋如。 秋如拿在手上看过来看过去，摩挲一会，又仔细看一会，看个没完，两人正要去别处，迎面走来两人，却是常海亭和牡丹仙子。 常海亭也看到悟空和秋如两人，笑道：“真是巧，你们也出来逛！”秋如见状，也学那常海亭的口吻道：“真是巧，你们也出来逛！” 说完四人各自笑起来，秋如把手中的观音玉给牡丹仙子看，仙子也夸秋如的眼力，说跟真的观音菩萨差不了几分，又说这世间的丹青高手真厉害，雕刻功夫很好之类，再看常海亭，他的手里拿了一个大大的中国结，金黄与红色相间，大红色线围着垂下来，显得喜气洋洋。 海亭对悟空和秋如说道：“云岚非要买这个中国结，她说看着好看，我就给她买下来，本来，我也是想送她一块玉的，选了几个她都不要，非要这个，我也是没办法！” 秋如笑道：“海亭哥，你人真好，牡丹姐要什么你就买什么。不像这个石生，我看到一个小弥勒佛，觉得不错，可他不给我买，说什么，那个整日笑呵呵的小佛像不好，偏要我选别的，你说这人多可气！” 一番话说得常海亭和牡丹仙子笑起来，仙子道：“秋如，照这样说，那就是石生的不对了，人家笑着总比哭着强吧，有什么不好！” 悟空一看情势不妙，二人都倒向秋如了，赶快补救，忙笑道：“姑奶奶，你也别说我了，我依你，咋现在去，把那个弥勒佛给收拾了，一并送给你怎样？” 几个人又是大笑，称不错。四人到卖古玩的老头儿那里，挑了个质地好的弥勒佛，悟空照价给了钱，几人离开走向他处。 仙子笑道：“秋如，这下满意了吧，石生一下给你两个礼物，我可就是一个中国结哟！”说完看看常海亭，常海亭心神领会，忙凑到仙子跟前献好，学悟空的腔调道：“姑奶奶，就依你，咋等会儿也再去选个东西，如何？” 仙子和秋如对望一眼，又看一眼旁边的海亭，忍不住哈哈大声笑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聪明。” 海亭和悟空对视一眼，又低声对悟空道：“看来，这天下的女子都一样，都比个面子，哪个也不好惹呀！眼前这两女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可宰起咋哥俩这苦命的男人来可比谁都厉害，唉，挨宰没得商量！” 悟空暗笑道：“小心，别被她们听到，要不然，有你受的！” 常海亭不在说话，和悟空一起，跟在仙子和秋如的后面，暗里备好钱，准备随时拿出来。 牡丹仙子终于看中一个会动的玩具狗，钱倒是不值几个，海亭边掏钱边想：“云岗实在是太有童心了，让她选个礼物，她就看中了这个小玩具，这女人真是怪！” 海亭对仙子道：“下次再买东西，我得学学石生，不能你看中什么就买什么，下次要听我的。” 仙子拿着玩具，和秋如一起拿着玩，听海亭这么说，也没在意便说“行”还是“不行。” 四人一起说说笑笑，又逛了些地方，中午四人一起到一家餐馆吃了饭，便告辞了，各归各处。 悟空和秋如回到茶馆见八戒和肖玉早就回来了，一张桌子上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想必都是他俩买的。 陈一玄从楼上走下来吩咐悟空几个人收拾出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放在大堂中央，准备好香炉，拿出各式糕点饼干、苹果、梨等果品充作上供供品，又拿出几块月饼同食品等物一起，放在桌上，以供日后上香所用。 到了傍晚时分，天快黑的时候，小玲、沙义净也回来了，陈一玄见时候到了，便要去焚香，和悟空、八戒、沙义净、肖玉、秋如、小玲一起祈愿，烧了三柱香给各路神仙，以求各神庇佑众人平安，沏了几壶上好的铁观音茶。 到了晚上，秋如、肖玉、小玲三人下厨做了十几道菜，准备好苹果等果品，陈一玄差悟空去请牡丹仙子和常海亭，又让八戒去叫乔喜。 沙义净又去了徐兰家，正好徐兰领着彦彦正在给各家神上香，诸如财神爷，灶君、门神等一干子神，徐兰听沙义净说让她和彦彦去碧云茶馆吃团圆饭，徐兰不太愿意，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沙义净道：“难道我撇下你和彦彦，把你们娘俩留在这过这中秋节？”又道：“也该让师父知道了，让他见见你。” 徐兰听了一番话看着沙义净，只得从了，道：“那好吧”便拉着彦彦随沙义净到碧云茶馆去。 沙义净和徐兰、彦彦到茶馆里时，常海亭、牡丹仙子已到了，乔喜也从家里赶来，沙义净引徐兰见陈一玄，陈一玄见徐兰通情达理，人长得标致，又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来，反正都这样了，陈一玄倒是怪沙义净瞒他这么久，应早点告诉他，好让她们母女俩早点来茶馆做客。 沙义净见师父这么爽快的接受徐兰母女，心里十分感激，遂引她俩和大家见了面，算是都相识了。徐兰见牡丹仙子，又说了些感谢她给彦彦治病的事，牡丹仙子谢过。 陈一玄、悟空、八戒、沙义净、常海亭、牡丹仙子、秋如、肖玉、杜小玲、徐兰外加彦彦几人围在一个大圆桌子旁，品着茶，吃着月饼和其他糕点，一大群人说说笑笑，直到深夜，算是在中秋这一天吃了顿团圆饭，应了这团圆之意，在平日里把这些人聚在一起却是有些不容易，今日一聚，确实像是聚义一般。 十三 聚义会中表真情 聚义会，陈一玄略动一下身，举起茶杯对一桌子的人道：“我不擅喝酒，今日以茶代酒，先敬大家一杯，大家平日都有事情在身，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坐在一起，聚上一聚，今天我想在这时说上些话，――想我自来到此地开了碧云茶馆，已有半年，在这半年里，大家相互结识来到茶馆都是缘份所致，想肖玉、秋如、小玲几个女孩儿子甘愿做些沏茶的活，一心为茶馆，实在让我心生感动，尤其是小玲，一个女学生，家境颇好，又懂知识文化，是个高材生，只因机缘巧合来到这里，我没有给她一个好的职位，而是让她和秋如、肖玉一样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忙里忙外的，很不错，真的是难能可贵！” 陈一玄一番话倒说得坐在一侧中间位置的杜小玲不好意思起来，她道：“陈师父，你干嘛说这些，我家境好，但那些钱是我爸妈的，不是我的，我这么大了，不想靠他们了，我有手有脚，我想自己养活自己，即使做一份很辛苦的工作我也很高兴，因为我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依赖他们――” 众人听小玲这样说，倒对小玲刮目相看，都想着她只是个娇娇女，性子又有些蛮横不讲理，每日里和大家打打闹闹每个分寸，一直大家都把它当作活泼的小公主般的人物凡事顺着她的性子，生怕她哪一天一生气把喝茶的客人都给轰走了，所以小玲说这一番话实在是让大家吃一大惊. 只听小玲又说道：“自从来到碧云茶馆，和大家认识后，我就把这里当成了我的家，你们都对我很好，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像对待妹妹一样对我，肖玉姐和秋如姐更是像亲姐姐一样对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我心里都有数，虽然白天干活有些辛苦，但我来这里后，我感受到了在我家里都感受不到的温暖，我家就我爸我妈，他们给我的只是一个宽敞无比的大房子，却很少让我感受到特别的温暖，因为他们平日里都很忙，忙着做他们各自的事――” 小玲说着说着声音突然低了起来，眼睛不自由就湿润了，大概是触到了心里的痛处，今天一不小心开了个头，于是决定继续痛下去。已经晚上了，茶馆外仍是人声鼎沸，不觉入耳，茶馆里一干人围在宴桌旁，此时静静的，都注视杜小玲，听了她说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听小玲继续说道：“他们做的生意很大，而且各自开了公司，所以一天到晚都在忙他们的事情，却很少管我，以前，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我一个人在家无事可做，想跟他们在一起说说笑笑或是让他们陪我出去逛逛街都很难，他们唯一做的就是给我大把大把的零花钱。他们觉得这就叫爱我，他们爱他们女儿的方式就是给她许多钱让她自己去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她在同学朋友面前显得很富有，过着舒适无比小公主的富足生活，别人都比不上，让他们都羡慕我，所以有时，我就想他们到底爱不爱我！” 秋如听到小玲这样说，便插一句道：“小玲，你爸妈肯定是爱你的，只是他们太过于忙事业而忽略了你！” 小玲两只手摩挲着茶杯道：“可能吧，所以上大学后，除了学费我没再花他们一分钱，生活费都是我打工挣的，我想让他们知道我不需要他们这种爱。” 秋如又插上一句道：“小玲，你这样说，对他们是不公平的，他们和别的父母一样对你有同样的爱，他们努力做着事业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你？他们整日里忙来忙去，比别的父母都要辛苦，为了什么？他们是为了给你一个幸福的生活和未来，只不过他们的爱没有用恰当的方式表达给你，反而让你对他们产生了恨意！”秋如一番话倒让小玲愣住了。 小玲努努嘴道：“是这样吗？”众人七嘴八舌的，都说是。 杜小玲立刻绽出了笑容，看了一眼大家道：“谢谢大家。谢谢秋如姐姐开导，你们真的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又笑着面向上首陈一玄道：“虽然陈师父你让我做一般的沏茶倒水的活儿，但是我觉得很满足，我每天也都过得很踏实！” 陈一玄笑道：“不管怎样，让你这高才生在这小小的茶馆做这工作，委屈你了！” 小玲听此言忙道：“不委屈，不委屈，我还要一直做下去，不知陈师父愿意吗？”小玲一会儿一个脸色模样，这会又俏皮起来，惹了众人笑起来，陈一玄道：“有你这么好的属下，我打灯笼还找不着呢，哪会放你走！”小玲得了满意回答忙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牡丹仙子开了口对众人道：“趁这个时候，我也想说几句。世间多不平之事，以后若大家遇到什么事，切记要齐心协力，不可内讧。还有就是，我们大家都要想着为济世出些力，现如今，凡人生存之环境已与先前大不同。人对自然破坏即重，这自然之境势必影响人之生存，天地万物皆是自然界一分子，众生平等，而人类却高高居上，肆意践踏这自然之规律，必然会自食恶果。你我不能拯救整个世界，但都可出一份力，力量虽微薄，但滴水穿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应唤醒更多的人，让整个人类觉悟，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若人类依旧我行我素，最后，恐是自身难保！” 仙子一番话，惹得众人议论纷纷，悟空心明，不多说什么话，只徐兰、沙义净、小玲、秋如、肖玉、八戒、乔喜各自说着平时亲眼所见平时所闻，一时好不热闹，一个好好的中秋聚会倒成了环境研讨会，陈一玄不说话，只吃着糕点，喝着茶。让一干人随意说着话。 等众人尽了之兴，喝了茶吃了月饼和多式菜肴才各自散去。 十四 私欲生 矛盾现（一） 而各色女子都穿着流行的各式薄昵风衣在吹着凉风的大街上行走，急匆匆的都有种风姿绰约的感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是不知不觉，又是一月有余，天已经变得凉许多，街上的行人都已经穿了厚一些的外套，碧云茶馆绰约不起来，如今，又不怎么安静了。 大凡心性贪婪的人，一旦贪起来，自己是止不了的。 牡丹仙子的话在肖玉和八戒那里没起到什么作用，不仅没和大家齐心协力做些好事善举，反而是不断和秋如、乔喜闹些小别扭，小玲属于身在其外的一派，倒没受多大的影响。 近来，肖玉和八戒因在钱财上得了好处，越发收不住手，瞒了陈一玄和众人，整日在账目上做文章，私吞的钱越来越多，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有一日，晚上，众人散去，肖玉与八戒正在账台前算那日的收入，秋如正好有事从楼上下来，在楼梯口听他们说着话，只听肖玉道：“把这五十块拿走，师父问起来就说今天的客人比昨天少了一些，，明天你再买些茶叶，我从账目里给你一些钱，你看行不行？” 肖玉小声笑着问八戒，只听八戒耷拉着脑袋道：“行，听你的，不过老这样，我心不安，让大师兄知道他不得骂死我！” 肖玉又低了几分声音，凑近八戒说道：“我倒要骂你，你怎么这么笨，我们每天少拿点，师父还有你那大师兄石生哪能觉察？况且你那大师兄忙着济世哩！哪有闲心管着十几块钱的事！” 肖玉话里满是嘲弄讽笑的语气，这边，秋如把这话听得清楚，心里一阵气上来，快步走下楼梯，发出“噔噔”的声响，把肖玉和八戒吓得魂差点飞掉，两人见是秋如忙展开笑颜。 肖玉忙把账本合上，笑道：“原来是秋如妹呀，怎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秋如走到柜台前，压着一肚子气，脸上现出个微笑，对肖玉说道：“哦，我是想着你们二位算账算得辛苦，所以下来慰问一下，让你们早点休息，免得累着了身体，怎么？今天账目还没算好？” 肖玉和八戒听得出秋如语里有别的意思，心里想着坏事了，让这丫头发现了，肖玉忙笑道：“马上就算完了，马上就算完了，是不是呀，朱借？”八戒听了，忙不迭说“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秋如笑道：“两位真是挺用心的阿，平时把账都算得很清楚，很明白。真是辛苦你们了，不过大师兄既然把买茶叶的事交给了二师兄，那么请二师兄一定用心做事情啊，这茶叶的质量要要和大师兄负责这件事时所买的茶叶质量一样，哦――，对了，我知道二师兄吃饭吃的多，所以这交通连带吃饭的费用多些也无可厚非，不过，凡是都有个限量，适可而止，你想呀，这茶叶的本钱涨上几倍，那我们的客人吃上一回第二次还会再来吗？时间长了，不是要毁了茶馆的生意吗？” 肖玉和八戒听了秋如的话，已经确定刚才他们说的话全让秋如听到了，不由低下头，任由秋如说。 只听秋如又道：“我们没指望着你们像大师兄、牡丹姐一样去做什么济苍生之事，只不过你们也不要拖他们后腿，你们两位只把账目管好就行。” 肖玉和八戒听了秋如这话，都赔笑道：“一定，一定，请秋如妹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的！”秋如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扭过身，向楼梯走去，回了屋。 这边，肖玉和八戒没了声，两人急匆匆收拾了一下台上的杂物又把账本放入柜子的抽屉里，便各自回了房，自此，肖玉便跟秋如记上了仇，心里想着如何对付秋如，不久便想出一计，说与八戒听，八戒不愿配合，肖玉便使出女人性子，连哭带骂，说八戒不是好东西，又说八戒如此软弱，怎么会在馆里有个好前途，恐怕干一辈子也顶不了陈一玄师父，做不了馆主。 原来肖玉早已有野心，想把茶馆霸占过来，又当八戒做个跳板，事情好办些，日后可以做个老板娘，八戒就充个小老板，只不过这小老板肯定是听老板娘的话了。 肖玉是有心计之人，八戒每日里只知道图点小钱，弄几个私房钱，倒没什么别的想法，不像肖玉那般志向远大。 这会儿，听肖玉说以后让他作馆主顶了他师父，听完肖玉话，八戒就吓得不行，道：“姑奶奶，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师父可不是个一般的人，你想让我做馆主，那肯定行不通！” 肖玉便骂八戒没点志向，说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是如何排挤秋如和悟空，小玲就是一个丫头片子，不会有大问题，乔喜也好对付，一玄师父又肯定最后再说。 八戒死活不肯，肖玉便又道陈一玄偏心，宠爱悟空，又说，八戒在陈一玄眼中如何如何。肖玉最后又使出釜底抽薪之招，说若不同意，以后就不和八戒好了，三说两不说，八戒便不做声了，算默认。 只肖玉心里暗笑：“这家伙，还当自己是个大清官呢！还不得听我的！” 十四 私欲生 矛盾现（二） 且说不知不觉又过几日。一日，肖玉慌里慌张向陈一玄报告，说是钱柜被偷了，里面的三千多块钱没了，陈一玄忙召众人一起说这件事，此时，只有悟空不在，肖玉说昨日晚上把钱放到柜子里就上楼了，一早上打开，钱都不翼而飞了。陈一玄问众人可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没有，秋如等人都说没有。 这时肖玉暗示陈一玄道：“陈师父，昨晚上，我好像记得我走之前，看到秋如妹妹去了馆外一趟，可能后来她又回来了，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跟她说完话就上楼回了我的房间，也怨我，把钥匙丢在了柜台里，忘了拿回房里，想是小偷看到了钥匙开了锁，拿走了钱，这事都怪我师父你罚我吧！” 陈一玄略沉思一下，慢慢道：“唉，肖玉，这只是你不小心，罚你什么，倒是那贼可恨，你怎么怨起自己来？” 八戒低拉着头，一声不吭，静观变化。小玲也瞪了眼睛，一副想来想去想不通的表情，乔喜此时忍不住作了声问肖玉道：“难道你认为是我偷的？” 肖玉脸上露出神秘的笑道：“我可没说是你，也不知是什么人！”说完，低头看手上涂得红红的指甲欣赏起这指甲的红艳来。 秋如默不作声，她知道是肖玉想报复她的，用偷钱的事来挤兑她，前次对乔喜就是这样，现在是轮到了她。 秋如冷冷的说上一句道：“既然肖玉姐说不是乔喜，那一定是我了！肖玉姐说昨晚上她见了我出了一趟馆，说这意思不就是想说是我拿的钱么？” 肖玉左右动动头，仍看着红指甲，道：“我并没说你呀，秋如妹妹，我只不过看到你出去了，并没亲眼看到你从柜里拿钱，所以我怎么会可能认定是你偷的呢？最多是心里泛点嘀咕，你说对不对！” 肖玉在上次乔喜偷茶叶事件中因为被悟空一顿呛，所以这次吃一堑，长一智，多了个心眼，只给人暗示，但不指明其人，计高了一筹。 秋如听肖玉话中带刺，心想原来这人如此阴险还亏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把她当好姐妹，便说道：“对呀，肖玉姐说的对，我有重大嫌疑，那么就请师父定夺吧！” 陈一玄看着众人，说道：“事关重大，不能草率，等我细查，你们去做事吧！” 众人无语，一个个心事重重的过了一天，第二天茶馆快关门时分，悟空从外面回来，秋如见到悟空，一肚子委屈没处诉，眼泪流了满面，把昨日的事情给悟空说了一说。 悟空听完，心头一把火烧得老旺，拉着秋如要找肖玉理论，走下楼去，正好看见肖玉和八戒还在柜台里面精算今日账目，肖玉见悟空和秋如一起从楼梯上下来，走到了她的面前，便道：“哟，这不是大师兄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我没看到你呀，怎么了，怒气冲冲的，谁惹你了？” 悟空听此言酸里酸气的，更加生气道：“是你这婆娘，是谁？你还有脸问！秋如是那样的人吗？她怎么会偷馆里的钱，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倒去说别人，恐怕你就是那偷钱的贼吧！” 肖玉听悟空这样说，心中大怒，高声道：“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偷的？我那天晚上就是见她出去了一趟，怎么，她跟你什么关系要你来管？”悟空听肖玉这么说，也提高声音嚷道：“我跟秋如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把你嘴巴放干净些！” 肖玉更加气盛，拿出泼妇的模样道：“怎么，我就说是她偷了，怎么，你想把我怎样？她不过是个瘸子！” 悟空听她说这话，突然低下声，眼睛狠狠地盯着肖玉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秋如听了肖玉说话哇一声哭起来，捂着脸走开了。悟空没有跟过去劝，接着问肖玉同样的问题，肖玉不甘示弱的又说了一遍，看了看悟空又说秋如是个瘸子，悟空没等她把话说完，忍不住上去给了肖玉一巴掌，一下子把肖玉打愣了，偏着头，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悟空，眼光里满是惊异和仇恨。 在肖玉旁的八戒也愣住了，乔喜在一旁站着，只做个旁观者，他上去只会添乱，所以还在抹着桌面，一声不吭。肖玉大哭起来，小玲也被这气氛吓住了，在一个桌子旁不动了。 这边，八戒回过神来，和悟空打在一起，两个人为了各自心爱的人，在茶馆里一阵好打。 两个人自然是把大堂当成了战场，昔日斗妖魔的两兄弟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大打起来，只听茶馆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声音是茶杯被打碎或是跌在地上摔掉的声音，伴着桌子吱吱咯咯的挪动的声响，像是一简化了的交响曲。小玲、乔喜在旁边大声劝着说：“别打了，别打了！” 悟空和八戒两个不听别人劝还好，越听他们在那里喊他俩打得越厉害，直到所有桌椅都被弄得东倒西歪，茶具等物杂乱的铺陈在地上还不住手。 这时，陈一玄听到响声从楼上下来，看到大堂已变成稀巴烂。陈一玄忙喊道：“都给我住手！今天这是这么了？都要翻了天是不是？” 悟空和八戒这才住手，都怒视相对。这时，在外面哭的秋如听到茶馆里一阵狂响，知道事情不妙，停了哭，跑进茶馆来。 现在，众人止了怒，只剩下陈一玄怒了，只听他道：“怎么给你们说的？看看你们什么样子！石生你也是，你是大师兄，先动手打人，还打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错？” 悟空见师父这样说，心中的气又蹿上来了，道：“我错？我哪里错了？你做师父的，不分青红皂白，不明事情原由，就来责备我，你是怎么做师父的？” 陈一玄听悟空竟然这样忤逆他，心中气极，连声音都变得颤起来，道：“你,你这个逆徒，你竟然这样说你师父，你――你给我滚！给我滚！” 悟空听陈一玄要赶自己走，心里倒静了下来，揩揩嘴角的血，道：“滚是吧，你不认我这个徒弟，我还不认你这个师父哩！你，你，你赶我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也无妨！” 悟空说完拉了秋如就往外走，秋如跟了悟空，随着悟空出门，身后是乔喜和小玲的声音。悟空没理会和秋如走出门去。 馆里，陈一玄全身无力，眼睛里溢出泪，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只胳膊靠着桌面以支持身体，另一只手一拍桌子，道：“走吧，走吧，全都走吧！” 其他人哪里还敢走，都留下来劝陈一玄。肖玉和八戒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两人默不作声，和乔喜、小玲一起在陈一玄身边站着。 沙义净还没有回来，此时正在送徐兰回家的路上，等回到茶馆才知道茶馆的变故，劝了会师父，去寻悟空和秋如。 十五 终因火大罢了脸（一） 已是深秋，天气变得凉了许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悟空一肚子火被这凉气吹着，慢慢的，脑子冷静下来。 秋如跟着他，两个人默默的在街上走，也不管是什么方向，出来后，看着街上不时走过的行人，都急匆匆的，两人忽然间有了一种患难真交的感觉。 秋如不时地看着快自己半步的悟空，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眼前这个人，看着他头动也不动只盯着前方漠然的神情，心里有种既痛楚又甜蜜的感觉，这种感觉和着吹来的凉风有种蚀入骨髓的痛快感觉。 但眼前最要先考虑的是，离开茶馆，他和她要去哪里？去做什么？以后该这么办？还有就是，眼前，这一晚该在什么地方度过？难道就这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显然是不行的。 秋如问悟空道：“我们去哪里？” 悟空回头看了一下秋如，回答道：“不知道，先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吧!” 秋如心里有种歉疚感觉，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被师父赶出来的。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跟师兄打架，都是我不好！” 悟空注视着秋如，因为风的原因秋如的脸被长长的垂下的鬓发遮住了，有点凌乱，他忽然觉得此时她有种异常的美丽，白净无暇的脸在黄昏的街灯映衬下，发出月色般的光泽。 他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也是玉帝派下来帮助他的某位仙子，只不过与牡丹仙子不同的是，这样美丽的仙子投了胎，成了凡人，算准了时候，与他们这群人相遇相知。 悟空想到这些，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又摇了摇头。秋如见状不由得问他：“你笑什么？”悟空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世界上的有些事情太好笑了!”秋如愣了一下：“哦，有什么事情啊？” 悟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凉丝丝的风吸进身体倒有种清爽怡人的感觉。悟空摇摇头，算是用姿势配合一下，说道：“有很多事情，比如说好人不得好，恶人享富贵等。”又反问：“你心地这么善良，却还有人陷害你，你说不可笑吗？” 秋如道：“世上本来就多可笑的事情，这又算什么?我不要紧，就是连累了你，让你陪我在这荒凉冷寂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 悟空答道：“漫无目的？好，你看，咱们现在多浪漫的漫步！”悟空说完即刻牵了秋如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有点微微的凉意。 秋如微微挣扎一下，便任由悟空紧紧握着了。两个人谁也不看谁，都低下头看着硬硬的地面。那地面上偶尔散落着几片干枯的树叶，是从街道旁边的树上落下来的。 这时，在地面上和着风的枯叶发出微微的响动。两人心里都像灌满了蜜，灌得太满的，溢了出来，所以连带着地面上的落叶也变得美丽和可爱可亲起来。 行人渐渐的少了起来，只剩下两个人牵手的身影慢慢的拉长。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走着，走着，不知道要走到哪里。 没想到，过了不久，前方便多了一个人影，仔细看去，原来是沙义净。沙义净看到他们两个大叫：“大师兄，秋如！”悟空听得是沙义净的声音忙松了秋如的手。 沙义净走向前对他们道：“大师兄，跟我回茶馆吧，师父那是一时生气才说了那气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你怎么说走就走，他毕竟是咱们的师父啊！” 悟空听到这里气又冒了上来，“他是师父又怎么样了？他是师父就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把我骂一通？都是我的错！” 他嫌不过瘾，又道：“有肖玉在茶馆，以后的日子也太平不了，我不能让秋如回去受她的气，你走吧，回去告诉师父，不在茶馆，我照样可以凭自己的能耐养活自己！转告他老人家，替我向他问个好，就说我孙――，石生，再也不会回去了。”悟空差点说出“孙悟空”这三个字，忙改口成石生。 沙义净无奈，叹了口气，问道：“那，这么晚了，你们晚上去哪里住？”悟空道：“天上地下哪去不了啊!” 沙义净苦笑道：“大师兄，不要说气话，你一个人倒是好办，关键是还有秋如，她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能跟你一起住‘天上地下’吧！”悟空也觉有理便问：“哪有地方？”沙义净答道：“不如先去徐兰家吧，她那里有空房子。这样，我和你们一起去，今晚我也不回茶馆了，你这些日子老在外面跑，我们连静下来好好说话的时候都没有了，今晚上咱们好好聊聊。” 又补充道：“到时，让秋如和徐兰住一间房，或者她自己住一间也行。咱两个一间，好好叙叙旧，你看怎么样？”悟空思量一番后，觉得方法可行，又用眼神问秋如的意见，秋如略点点头，表示同意。 沙义净笑道：“那快走吧，天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徐兰睡着没有。”说完，三个人就返回去，向徐兰家走去。 幸好，徐兰还没有睡。悟空、秋、，沙义净三人到徐兰家门口时，看到院里的一间房里灯还没有灭，两母女还在高高兴兴的说着话，不时传来笑声。 这是一个农家小院。正屋是一个小三间通着大间儿，紧挨着的是东边的两间配房，小院西边还有一个小间像是做饭的灶房，西南端是一间砖砌的厕所，顶上用乌青的瓦篷搭着。刚进院，忽有一只大狗“汪汪”叫起来。吓了悟空和秋如一大跳，沙义净笑道：“她家养了一条狗，看门的。”又喊道：“徐兰，徐兰――” 徐兰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这才看到秋如和悟空也来了。徐兰请三人进了屋，彦彦见他们来了也热情地姐姐、叔叔叫了起来，也不管辈份对不对。 沙义净向徐兰说明了此次来这里的目的，徐兰立刻打开屋里左侧靠墙的大柜子，拿出两套被褥，又把两间配房的桌椅床铺打扫一遍，一间一套被褥铺到宽宽的床上。 秋如住了一间，悟空和沙义净二人便去了另一间。徐兰又烧了两壶水给两个房间送去。又拿了脸盆等物。 秋如和悟空都对徐兰感激不尽，觉得她又细心又体贴。秋如不知怎么称呼她好，论年纪她没有徐兰大，若是叫姐姐却又觉得不合适，想到悟空是大师兄，那应该叫徐兰弟妹，一想觉得更不合适，刚才彦彦又叫她姐姐，她也应了，这样一来，有点乱套了。 秋如躺在床上心里想这些，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稍有些意思。忽又想到悟空，眼前浮现出两人牵着手在寂静清冷的街上走的情景。心里顿时生出幸福无比的感觉，那感觉太过奇妙，以至使自己嘴角处露出微笑都没有察觉到。 这算不算他和她恋爱了？可他又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就是牵了手，没有亲口说出他喜欢她或是他爱她之类的话。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他心里有她就够了。 她只不过想让他对她好就行，至于以后结婚生子的情景她实在不敢想，因为她总觉得他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或许有一天，他真的如他以前所说，他不得不离开自己。想那结婚后比翼**的日子实在不敢奢望。虽然她能够联想到那时候他俩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她不愿想了，因为那些细节实在太过飘渺。 令她幸福的是现在，他离开茶馆和师父闹翻是为了她，她深吸一口气，又陷入爱情带给她的巨大的幸福中去了，像进入了一个漩涡，找不到方向了。 这边，悟空和沙义净正合衣躺在床上，叙着旧事，又说到今日的碧云茶馆，说到众人如何等等。不久，便问到他平时没问过的敏感话题上。 这时，沙义净问道：“大师兄，你现在和秋如到底是什么关系？好朋友还是恋人？是刚成了还是快成了，还是以前就成了而瞒着大家？” 沙义净一连串的“成了”把悟空说的有点糊涂，他道：“师弟，你说的什么成不成的？说实话，我――，现在对秋如是想爱而不敢爱，爱了又怕她受到伤害。我倒不要紧，与凡人相恋，佛祖能把我这么样？我只是担心以后哪一天我们回了天界，那秋如怎么办？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又痴情的女子。她若是真的爱我太深，两人分别之时，必会对她造成莫大的打击，我不想她为一段情而思念一个人一辈子，我不能耽误她一生的幸福，因为我只能给她现在而给不了的未来。我现在是很矛盾，因为从心底里我是很喜欢她的。” 十五 终因火大罢了脸（二） 沙义净听完悟空的一段话，若有所思道：“师兄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师弟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一切皆有因，一切皆有果，因果相应，必是机缘所致，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秧；时至不迎，反遭其累。’一切应顺从自然，不可逆而行之。你我师兄三人下凡来，说不定命中注定有此机缘，这机缘便是情缘，佛祖得知，也不能怪罪，这是天数，连他都要遵从。” 悟空听完沙义净这番话，笑道：“师弟，没想到你跟了徐兰倒悟出这么深的道理。怎么，是徐兰教你的吗？” 沙义净笑道：“徐兰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对世俗红尘看的很透彻，所以他很珍惜我和她的这份情缘，，她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她要争取的，说明是她该放弃的，她说过她要怜取眼前人，就是说她会珍惜眼前爱她的那个人。” 悟空听完沙义净的话，笑道：“很巧的是，那个人是你吧，沙师弟，你倒是艳福不浅啊，这徐兰是深谙世事，贤淑可人，人长得又貌美，配你可是绰绰有余。” 沙义净笑道“那是，那是。”又道：“而且我决定要和她长相厮守，陪伴她这一生，照顾她和彦彦。”悟空道：“|你不会西天了？”沙义净道：“不回了。” 悟空笑道：“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早，世事难料，以后表态也不迟，不过你的决心倒是强于八戒千倍。这厮一条到晚跟肖玉混在一起，倒没听说过他说过此类的话！” 沙义净道：“|二师兄一入红尘，便迷红尘，是个性情中人，你要他说什么话？他是不想以后如何，单现在快乐就行。”悟空道：“师弟说得对，我看肖玉不是个平平常常的女子，心眼不少，八戒到她手里，就像一个面团，随她拿捏。这以后，我不在茶馆，你和乔喜、小玲一定要多注意肖玉，这女子指不定再弄出什么事情来!怕就怕，她到最后连你们和师父也一起赶出来，自己独自霸占了茶馆!” 沙义净听后一惊，瞪大眼表示怀疑：“不可能吧，师兄，这肖玉有这种心眼？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肖玉也就是有些小心眼儿，小伎俩而已，多是贪些小便宜，怎么可能会有霸占茶馆的心呢？” 悟空听沙义净这样说，不由笑道：“沙师弟！莫急，我只是猜测而已，事情不会弄到这种局面，我只是要你们防着肖玉，别到时候，人家把你们和师父赶出茶馆了，你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沙义净翻下身子道：“大师兄，那二师兄不会袖手旁观吧，眼睁睁看我们被赶出茶馆吧！”悟空觉得身子下面有什么东西顶的痛，也翻了一下身子道：“那呆子想着发财，现在又和肖玉混在一起，哪里顾得上你们?平日里，肖玉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脑子里早进水了，听凭肖玉的差派。” 悟空顿了一下又道：“自从我把买茶品的生意交给八戒后，八戒和肖玉一个管买东西，另一个管给买东西的拨钱，这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他俩的小主意，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俩私拿了多少？可能是秋如无意间发现了他俩干的那见不得光的事，所以，肖玉才设计赶秋如走。在往前，乔喜那事，也可能是乔喜对他俩那事有所察觉，所以肖玉才会赶乔喜，要不是我及时赶回来，乔喜早就回家了，那茶馆不是缺了一员好将好吗？” 沙义净动了动头下的枕头，道：“大师兄不愧是火眼金睛，这里面的事看得挺分明。以前徐兰告诉我让我防着点肖玉和八戒，当时我还不太乐意她那样说，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心中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悟空听完沙义净的话，笑道：“沙师兄有这么好一个红颜知己，夫复何求！”沙义净听悟空夸自己的徐兰，便笑道：“我别无所求，只要能和徐兰长相厮守就够了，以后若真是被肖玉赶出来，那我就陪徐兰一起卖菜，每日晨起暮归，粗茶淡饭就行了。” 悟空叹口气，道：“这人都要像你这样就好了，那天下就要太平多了！”顿一顿，又补充道：“不过，让你这个神仙卖茶实在有点委屈你了！”沙义净回答：“屈什么才？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日三餐，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有老婆和孩子就足够了！” 悟空道：“那是那是！看来徐兰把你改造的不少啊！”说罢，沙义净和悟空一起笑了起来，又说了一些碎话，两人渐渐觉得困了，不一会便睡去。 次日早上，徐兰做了早饭，几个人围着圆桌吃起早饭。桌上无非是一些小米粥，和一些青菜什么的家常便饭。 秋如和悟空倒是吃得很香。悟空喝了一碗黄灿灿的香浓的小米粥后又要了一碗，徐兰又到厨房给悟空盛了满满一大碗。 沙义净见悟空意犹未尽的样子，又看他瞪着旁边的秋如和彦彦大口小口的喝粥，便放下粥碗，道：“大师兄，怎么啦？不用看人家吃，锅里多的是，以后你住这里，保你天天早晨喝小米粥，就怕你到时喝得烦了！” 悟空听完沙义净的话，赶紧说道：“哎呀，这小米粥是怎么做的，和我平常喝的不一样，是不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这小米粥又香又浓，口感特别，仔细品尝，入口有种清香之气，吃起来很是香爽怡口。” 顿一下，又问沙义净道：“这徐兰是用什么方子做的这粥啊？”沙义净听此话，笑而不答，拿起筷子给悟空加了一块腌白菜。 沙义净收回筷子，放在碗上，回答悟空的问题：“什么方子都没有，只不过多熬了一会而已。今天，她是在大灶上做的饭，用的是柴火，一大早就起来了，起来后就开始熬这小米粥，饭在灶上慢慢的熬着，她又在小锅上炒了两个小菜，等菜炒好了，这小米粥也就熬出了它特有的味道。火候工夫是要做到的。” 悟空听沙义净的话后，方有点领悟的感觉，点点头，表示同意看法，侧过脸看看身边的秋如和彦彦，两个人还在兴致勃勃的吃饭，没把这边的谈话放在心中，这当，两人已是饭见底了，两双筷子还在碗里叮叮当当的作响，好像是在比赛谁能敲的更响。结果，两个人打了个平手，放下碗筷，忍不住笑了起来。 悟空道：“你们这两个小丫头吃个饭还不老实，敲什么敲，跟我们学学，吃完饭把筷子放在一边，学得斯文点！”说完做了个有模有样的斯文样子，惹得彦彦、秋如和沙义净笑起来。秋如和彦彦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吃个饭要什么斯文，我们高兴，乐意！” 悟空见她们这样说，便觉得如果在这样说下去定是自己理亏，便道：“那行，那行！你们继续敲吧，希望能培养出两个敲碗艺术家来！” 这话刚说完，徐兰走了进去，左右手各端一份小米粥，笑道：“什么敲碗艺术家？”说完把左手上的小米粥递给了悟空，另一碗给了沙义净，随即自己也坐下，正在彦彦和沙义净的中间。 沙义净接过碗回答道：“没什么，我们在说笑！”徐兰道：“吃饭的时候不许敲碗，农村有这说法，说是敲碗是叫花子常做的事情，在家敲碗是要把家给敲穷的。”顿一下，又说道：“还有一种说法是敲碗是敲的大厨，嫌弃他们做饭慢，你俩是不是嫌我做饭慢啊？” 秋如和彦彦听后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没有，我们只是闹着玩！”秋如问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种说法?” 徐兰呵呵笑道：“我给你们说着玩呢，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说法，谁当真呢！你们说是不是!” 这时，彦彦抹了抹嘴，说道：“秋如姐，妈，还有两个叔叔，你们吃吧，我吃饱了，我上学了。”说完离开桌子，拿起放在床上的书包，说了声再见就出门了。 秋如和徐兰出去送彦彦一段路，屋里只剩下悟空和沙义净。悟空吃口菜，喝了一口粥，吧嗒吧嗒嘴巴道：“这辈份是乱套了，彦彦喊秋如叫姐姐，管我叫叔叔，而你又叫我师兄，乱了，乱了，乱套了！” 沙义净说道：“大师兄这有什么，乱就让它乱吧，来，接着吃饭。”说完沙义净又给悟空夹了些菜递了过去。一会儿，秋如和徐兰也回来了，这当，他俩也吃完了。 秋如帮徐兰一起收拾了碗盘，四个人坐在床边，讨论着以后该怎么办。 秋如和悟空说是到外面找份工作，然后在租两间房子，暂时先不回茶馆。沙义净也没什么主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徐兰不同意悟空和秋如到外面租房子，说是住她这里就行，能省下一笔钱，又说现在工作不好找，薪酬也不高，房租也不怎么便宜。 别到时候两人挣的钱还不够付房租。悟空和秋如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先依徐兰所言，暂时住在徐兰家里，先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再从长计议。 这下商量好后，沙义净便回了茶馆，算是给陈一玄一干人复命。徐兰去了茶馆，秋如和悟空一起便出门找寻工作去了。 十六 若中乐 寻工作（一） 天已凉不少，风吹过来有些生硬的感觉，幸好风不大。悟空和秋如走在路上倒不觉得冷，走了一段，反而觉得身上有些热。悟空要脱下外套，秋如对他说道：“先穿着，一热就脱了，容易着凉。”悟空只得乖乖穿上，两人都不再说话。 从徐兰村子出来，走了一会儿，便到了闹市区附近。两人心中立刻都有些异样的感觉，因为碧云茶馆就在附近，向路东侧一望便可看到“碧云茶馆”四个大字，用劲迈的行楷写着，黑黑的大匾上四个烫金的大字，凹下去，远望去，很是气派。 但悟空和秋如心里都想道再过去是有些难了，也不知道师父原谅他们没有，两人不由想着在茶馆时的许多事，远望着茶馆，心中都生出伤感，被冷风一吹，那心中的伤感弥漫开来，布满了全身，两人不由哆嗦一下，心中又多了些凄凉：一大家子在一起和和气气、热热闹闹的多好，现如今，却闹得师徒反目，兄弟成仇！ “哎！”悟空不由一声感叹，摇摇头，心中一片荒芜之感，忽又又忆起昔日四人取经之时的往事，一幕幕在脑中闪现，又闪过去西天后，师徒几人在天上遇到的种种事情，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今日又让人泪垂！ 悟空想着昔日的许多事，这许多事又不能给秋如讲，心中悲然之气又生，眼泪差点要涌出眼眶，忙忍住，怕秋如笑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秋如也双眼望着茶馆，眼睛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悟空看过去，只觉得秋如双眼里只有对茶馆的眷恋而没有丝毫的怨愤之情。 她是多少爱这茶馆啊！ 而现在，她是受了冤屈，但是心中对茶馆的不舍却一分一毫未减。这时，忽然从一个小店里传出一阵歌声。 歌词竟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似乎这歌合了现时的气氛，悟空和秋如听了那歌声，觉得它有了巨大的魔力般，让他和秋如如痴如醉，两人听到了歌声都怔住了，看着对方却说不出话，千般万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两人思绪翻滚，在微冷的风中站立着，两人同时又望着茶馆，静静地聆听从那茶馆不远处的理发店飘出的歌声，似乎那歌声里要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两人的身体微微颤着，终于，秋如止不住还是哭了起来，扑在悟空怀里，泪珠大颗大颗落在悟空肩头，滴湿了一片衣布。（.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千般万般的苦楚似乎一瞬间释然了，和着泪水，滴到了空中，化为了乌有。 过了会儿，两人才想起了要去找工作的事，悟空帮秋如揩了泪，道：“你看你，哭什么哭，有我呢，别哭，别哭，哎，你看，我们出来找工作倒在这站了半天！走，去市区，这近处人多就是工作少，咱再往市里溜溜，看有合适的没。” 秋如点点头，兀自又擦了几下脸，把脸上的泪痕全擦干，露出个笑脸，携了悟空的手，两人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行人大概因为天冷的缘故，少了许多。仅不时有几辆车奔驰而过，洒下一阵狂风，绝尘而去；卖东西的小商店小摊贩也明显少了，大路上，以前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小街上只零星几个卖东西的。 大多是卖各类小吃的，大多是一个的破三轮车，车上载一个大大的玻璃柜子，靠外面的一面上写着红红的字，是卖的小吃的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名字，柜子里面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看上去倒是诱人，不过在这清冷的大街上则让人产生不了食欲，只觉得这摊位跟天气一样，让人冷清得不想接近它们。 走了半个多小时，秋如快要走不动了。因为秋如的腿不方便，有些颠脚，所以是忍着咬着牙跟着悟空一块走，悟空看了心疼，心里想干脆不要让她走路了，直接带她飞过去，这样又省时间。 悟空让秋如停下来，两人先在路边一棵树旁休息。 已经枯黄的树叶不断从树叶上落下来，飘到地面上，随着风吹，哗啦啦的响，不断翻着身向远处散去。 只见秋如一手靠着悟空的肩头，一手捂着脚，说道：“都怨我，走也走不快，这么长时候了，才走这么远路，还不如刚才坐车走，省得走剩下的几里地的路。” 悟空安慰她道：“不打紧，快到了，哎――，咱――，休息一下再走，反正咱现在什么都没有，有的是时间！” 一句话倒说得秋如扑哧一声笑了，道：“你倒是能说，我们是有的是时间，但关键是我们不能在住在徐兰姐的家里吃闲饭吧，咱们呀，要尽快找个工作，自己养活自己。” 悟空听此话，故意显出一股无奈，叹口气，道：“唉，你看我，要什么没什么，一没力气二没权势，抬木头人家嫌我瘦；搬石头人家嫌咱长得逗，根本不像干那活的人；摆弄个烤鸡烤鸭吧，人家又嫌我笨手笨脚，技术太差，做出的鸭子没顾客要，你说，现在我是干啥好？” 悟空一番话逗得秋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倒忘了脚痛，取笑起悟空来，只听她道：“你呀，说你是白面书生，可你文化知识不高，说你是个生意人，可你对经商又几乎一窍不通，高不成，低不就，上山不行，下海不成，就在半空吊着，只能等别人救你了！” 秋如拿出一番好笑的表情，语重心长的指出悟空的缺点。悟空佩服得五体投地，忙装作文绉绉的古代文人道：“敢问，这位姑娘有何赐教？望不吝金语，开玉口，说上个法子，救救小生，小生当以身相许！” 这以身相许的话由男人向女人说时，不仅半点诚意没有，倒显得滑稽可笑。 秋如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正色道：“小女子幼时便由父母做主，许配给一家王姓的人，你呀，不用以身相许了，本姑娘不需要了，不过倒可以给你开个方子，治治你这一身的臭毛病，然后再配一方子，让你能文能武,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间懂世事，如何？” 悟空见有好处捞，只得继续配合做小生：“那就有劳姑娘，请姑娘明示，我定当肝脑涂地，以死相报姑娘！” 十六 若中乐 寻工作（二） 秋如看到悟空油嘴滑舌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忍住笑，装腔作势一番，说道：“你这人真是，我只不过给你个方子，你就要肝脑涂地，若是别人给你点什么好处，那你这辈子得死多少回？” 顿一下，又道：“本姑娘一向慈悲为怀，你们这类人就这么容易为别人死，想过为自己而死吗？” 秋如像个菩萨似的要实施普度众生的任务了，悟空仔细想了想，摇摇头，答道：“姑娘，你别说，我还真没想过为自己去死一回。” 秋如听悟空这样说，顺势说道：“骗人，你要是真为自己去死一回，你还会站在这儿跟我说话吗？以后别老是以死相报的，听着让本姑娘烦，你真能为了他人而肝脑涂地？尽是骗人的话！”只见秋如话语一转，来了个直抵心胸，问悟空：“说，这话你还跟哪个姑娘说过？” 悟空听此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原来刚才她说这么多，道出这问题才是目的。 悟空忙道：“就跟您，眼前这位如仙子般的姑娘说过这么一次，跟别人？我哪敢说这话？”悟空装出一脸求饶的姿势，又一番话，让秋如听的心里好笑，又想再闹一下也没什么意思了，逐说：“那――，方子你听不听了？” 悟空哪能不听，忙说道：“听，听！” 秋如眼睛亮亮的，闪出狡黠的光，掩住脸上的笑，看着悟空道：“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你背着我走，走到市里我再告诉你，二是你抱着我走，到那里我再告诉你方法。怎么样？” 悟空想半天这才明白怎么回事，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秋如道：“敢情不管这两样我怎么选，你现在都不会告诉我啊，挺能的啊你，呦――，姑娘真是好心思呀，原来是不想走路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是想让我背你走路啊，哎呦呦，真是个聪明的好姑娘！” 秋如道：“多谢公子夸奖，小女子受之不恭了！”一句话气得悟空肺要炸了，没办法，一物降一物，悟空也没招可施，单想着是背着秋如省些气力，还是抱着她走好，想了想，觉得抱着走好，这样不吃亏。 悟空道：“谁让咱摊上你这个机灵古怪的姑娘，没办法，一切随你吧，大不了中午多吃碗米饭！” 悟空说完顺势把秋如抱起来，觉得也不是太沉。秋如顺势用双手勾住悟空的脖子，眼睛里含着笑，笑里藏满了得意之情，又说道：“少说风凉话！多省些力气用在抱人上面吧！”悟空只得自认命苦。 两人一走一抱的，不时对上两眼，倒觉得一切又变得甜蜜起来，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冷，两个人自顾自笑，看着对方一句话也不说。 走了多半里的路，悟空觉得有些累了，秋如看其体力不支，忙让他把自己放下来，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片刻工夫又上路了。 这时，秋如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悟空道：“大师兄，我问你为什么叫我小姑娘？我是大姑娘啊！”悟空早已累出了汗，听这话没好气道：“当然是小姑娘，只有小姑娘才会撒娇让大人抱，大姑娘早有了羞心，还会出这种馊主意？你说你是不是小姑娘是什么？” 秋如听这话后倒不依不饶起来，挣扎几下大声说道：“这么说,你不愿意抱我了？那好，你把我放下来，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说完愣翻身往下摔，悟空吓一大跳，顾不上擦脸上的汗，抓住秋如的衣服，忙道：“愿意，愿意，姑奶奶，从此不叫你小姑娘，叫你姑奶奶，行不行？” 秋如这才停止挣扎，忍不住笑道：“我只是动一下身子而已，看把你给吓的！”说完用衣袖给悟空擦了擦汗。 悟空脸上没了汗，精神也好了，边走边低头说：“你活动一下不要紧，我还以为你是不想活了，你要是再喊上几句，我非得被别人当成强抢民女的流氓不成，你还笑，我都快累死了！”说完，一个踉跄，身体猛一下向前倾，差点摔下去，原来脚碰到一块小石头上，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 这次轮到秋如害怕了，让悟空停下来，把她放下，两个人在路边休息了一会。悟空边擦汗边道：“你说我们这是来找活的还是来游玩的，我倒抱了你半路，累死我了！” 秋如坐在一边的路碑上看太阳，听他这样说，便歪歪头问悟空道：“怎么，你不愿意？”悟空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说不愿意这丫头指不定又要出什么新花招，自己怕招架不住，忙违心的说：“愿意，愿意，肯定愿意！” 这悟空语气肯定，表情自然，姿式恰当，把秋如哄过去了。秋如高高兴兴的说了句：“这还差不多！”又要催悟空上路了。 悟空是累得不想再走了，说道：“姑奶奶，再歇会吧，你就是骑头驴，也得让驴喝点水，吃点草料再上路是吧！更何况是人？这都快中午了，我是又累又渴，再歇会吧！” 秋如想这驴不用白不用，不能让他休息，要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将其锻造成为一只战无不胜的神驴，逐又催悟空上路，看来悟空天资不够，成不了神驴，秋如催他，他还是坐在地上不起来，任秋如拉扯，他都无动于衷。 秋如暗想，也不能把这驴饿坏了，饿坏了可能以后就不能当驴用了。心里暗暗笑着，不再拉扯悟空，倒陪悟空一同坐下两人长吁短叹的，在那里比谁的叹气多。 十七 无奈工作皆空落 太阳暖暖的在正南方打着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已到正午了。天空并不是万里无云的样子，只是比早上暖和多了。满空中尽是淡黄色的彩云，不成形状，在天空游来游去。 悟空此时暗想再不施展真功夫，怕要真的累死了，于是重新抱起秋如后，让秋如闭上眼睛，自己心里默念一个诀，使个遁身法，只一下，便到了闹市区。 秋如在睁开眼睛时，发觉两人已经在人来人往，杂声鼎沸的市区之中，心中惊奇不已，逐问悟空是怎么回事儿，悟空笑而不答，只说以后再告诉她，现在要忙着找个饭馆吃顿饭，然后再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招人的。 秋如虽不愿意，但也只得听从，两个人进了一家小饭店，一人各要了一份北方的面食，外加一份鸡蛋汤。 吃过饭后，两人走出餐馆立刻变了身份，由两个食客变成两个求职者。 宽大的马路上，中间满是大大小小的车辆，车辆两旁满是脚踏车族，再两旁便满是络绎不绝的行人了。一个个提着、挎着、拿着各式大小的包儿在大马路两旁急匆匆地走着。 路两旁满是一栋栋的高楼，一个连一个，最下层都是各式商铺，多半是卖各种精品服饰的，也有一些是卖装饰材料，各类民用器材之类的，间或夹杂着一些餐馆，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招牌，招牌们一字排开，顺着人行道看，像是一条颜色迥异的彩带挂在路两旁。 悟空左看右看的，有点花了眼，以前来过这里几次，没怎么仔细看，今天仔细一看，发觉自己又好像是从来没来过这里，问秋如，秋如也有同感，兴许是马路上人车嘈杂，杂声俱全所致。不一会儿，两人都觉得脑袋晕晕的，想是平时清静惯了，突然来到这浮华之地，心理上适应不过来，才会有身体上的不良反应。 两人不断看着两旁各式商铺，眼看晕了，脖子酸了，头也疼了，但是却没发现一间店铺上写有招聘字样。 走的久了，两人觉得眼前的世界忽一下变得很小，忽一下变得很大，周围的杂声忽然一下子近了，忽然一下子又远了，杂声成了一个整体让他俩时近时远。 两人停了下来，坐在十字路口的的拐角处的一处干净地方，心里都想着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两人默默低下头，静了一会儿，抬头看十字路口的四处红绿灯，又见大批大批的人永远似的在路中央来来回回的。 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陌生了，这一大片的人里，就他们两个相互认识。悟空和秋如两人突然觉得此时两个人若是走散了，心里一定会恐慌的不得了，悟空没有动，想归想。 秋如想到这些有些害怕，往悟空身上靠了靠，悟空看一眼秋如，没说什么，两人傻乎乎的又看了好一阵那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还有被红绿灯管着的各色人等，这才起身，又去别的一条路，去寻招工的地方。 一下午，两人跑的地方倒也不少，好不容易问上几家，店里的老板一看两人紧跟着，男的不像干苦力的，清瘦不已，女的虽说相貌标致，但遗憾的是右脚不方便，做个递茶倒水的服务员也不方便。于是多以店满的理由拒绝了两人。 两人都找得心灰意冷。这时，又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找个好的地方，两人又坐下来休息。 秋如倒没觉得有什么，兴许自己早已习惯这种冷遇，悟空心里急躁起来，想自己堂堂一个神仙，怎么连个凡间的活计都找不到？ 济世的伟大抱负与眼前生计面临的困境互相冲突着，像两条打斗的龙，在心中翻来覆去，分不出胜负，倒把他的心给搅乱了。 一时觉得什么都是无聊，全部都是些无意义的事。想来想去，不仅是济世没有意义，连眼下的要找的工作也变得乏味起来。 这时，悟空提起了牡丹仙子，悟空暗想不知道这段时间，这仙子又去了哪里撒那花种草种，还有那常海亭，最近不知道忙什么警务，好长时间不见他了。 悟空忽又想起碧云茶馆，想起师父、八戒、小玲、乔喜等人，一时间，各类人马涌入脑中，直搅得悟空心绪烦躁不止，直想飞身去了天宫，去找那哪吒和太上老君诉苦，正想这些，悟空忽然扭头又看到秋如，只一瞬间，所有的念头一股脑消失了，看着秋如出神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神显出有些茫然的落寞。 悟空苦笑一下，心里暗想道：“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身上有股奇特的力量，能让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片刻间静下来，想来真是奇怪！”悟空偷看一眼秋如，看她还是一动不动的望着人群出神便又想道：“若不是为了她，自己断不会来找什么工作的。” 想到是为了她，目的明确而具体，不像济世，大而无边、空洞，悟空心里顿时释然，心里安生下来，不一会又燃起**，问秋如休息的如何，便催她起身，两人一起又寻别处。 直找到傍晚时分，仍是一无所获，连家有意向的都没有，两人觉得累的不行，兴许是找工作找得心里乏累换成了身体上的累。 满街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路上的行人和各式车辆在昏黄的路灯下已变得模糊不清，只看见一个个重重的影子，叠连着往前挤着走，人也多，车也多，像是赶集会。 街两旁所有商铺，大大小小的，毫无保留的全亮起了霓虹灯。门头上挂的大幅招牌上的字变成了彩色的字，一会暗了，一会明了，搔首弄姿，摆显着门店的富耀。 秋如一脸失望的看着悟空道：“怎么办？”悟空道：“回去吧，明天接着找！.”秋如又问：“咱们怎么回去，坐交通还是慢慢走回去？” 悟空心里暗笑道：“飞着回去就行了，非要坐交通干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用过一次，她是又忘了?”遂说道：“你闭上眼睛。” 秋如便闭上了眼睛，悟空抱起秋如，心里念个决，只一会便到了徐兰家门口。悟空落在地上，秋如还是紧紧抱着他，把头埋的深深的，悟空笑道：“到家了，还舍不得下来，要让我抱着你见徐兰啊？” 秋如听此慌忙从悟空怀里探出头，又急忙挣扎着让悟空放下她，等她站好，更是惊奇不已道：“你怎么这么快，我以为还得一会儿呢？”悟空答道：“就这么近的地儿，半会儿都用不了。”又告诫秋如道：“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会这循身的法术，要不然会惹来大祸的。” 秋如惊魂未定，只能点点头，又想到自己刚才失礼的样子肯定让悟空笑话，心里想着，脸不由的红了，又怕被悟空看到。遂不理会悟空，竟自走进徐兰家里。 徐兰家那条大狗又叫起来，悟空只喝斥一下，便不叫了，不知道是认出了悟空的声音还是害怕这个从天上下来的神仙。 十八 幸得美人轻点拨 徐兰早已将饭做好，就等着悟空和秋如回来。听到外面的狗叫声，料定是他们回来了，便急匆匆打开屋门迎接他们，沙义净晚上没有来，兴许是茶馆正在忙。 徐兰端上饭菜，几人坐在桌旁，开始吃饭，徐兰看悟空和秋如的表情，就知道今天找工作不顺利，安慰他们说不要着急，说现在这工作都不好找，刚毕业的学生有许多都闲着，何况他俩连个正式文凭都没有。 悟空心里想也是，原来秋如说的对，自己一没技术二经验，怪不得他们不要，原来神仙落难比凡人更惨！悟空想到这些，心里觉得好笑，不由自主脸上也露出笑来。 彦彦觉得奇怪，边吃边问道：“石叔，你笑什么？是不是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什么有趣的事？要不，说来听听！”徐兰止住彦彦让她好好吃饭，不让她多说话。 彦彦不客气说道：“妈，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都是大孩子了，连自由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这是我的权利懂吗？” 一席话说的众人笑起来，徐兰道：“行，行，行，我的女儿长大了，有自由说话的权利了，哎――，你俩听听，还权利呢，长本事了，净说些名词！” 秋如笑道：“现在这小孩儿啊一个个都聪明着呢，人小鬼大，学东西也快，说些大人们用的词也是常事，你说对吗？彦彦。”彦彦点点头，表示同意秋如的观点。 徐兰笑道：“这样说，你觉得我这个当妈的不中用了？” 悟空听这话，笑道：“哪里呀，你这当妈的更厉害，培养出这么一个厉害的孩子，也是你教育的好。” 徐兰笑呵呵道：“你呀，你这石叔倒会说好听话！”悟空忙道：“哪里，哪里，实话实说！”秋如插话道：“石哥说的没错，有你这么好个妈才能教出这么好的女儿，你看彦彦虽然才**岁，但已经这么懂事，别人家的小孩像她这么大还在外面跑着玩呢，你看彦彦放学后就去帮你卖菜，多懂事，这么好的闺女你哪找去？！” 秋如说着用右手摸摸彦彦的头，低下头问她说的对不对。 彦彦回给她一个甜甜的笑，算是同意，徐兰笑起来道：“呦，你俩这一唱一和的，倒是说的我多厉害似的，我呀，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我就指望着彦彦以后能有出息，给我争口气。” 徐兰顿一下换个话题，道：“别说我们了，说说你们吧，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听徐兰这样问，悟空便一五一十的将今天找工作之事所见所闻一一道来，讲了半天。只讲到几个人都吃完了饭才罢。收拾好桌椅后，悟空又接着讲。 秋如揽着彦彦，坐在床上，徐兰挽着秋如坐着，悟空就坐在旁边小板凳上声泪俱下的讲着今天的不顺，好像这一天的不顺比他这辈子遇到的麻烦都多似的，说得徐兰也不再说话，只默默听，沉吟了半晌，才道：“那不如想想别的方法!” 然后又告诉悟空和秋如，既然工作这么不好找，不如自己做老板，做个小生意，开个小店是个很好的办法，下的本小，用人也不多，薄利多销也可以养家糊口。 悟空没想到自己都混到养家糊口的份上了，心里想那就苍生之事只得先放一放了，先把这个“家”给办起来再说吧。 徐兰又献计做什么生意，商量了好久，把卖服装、搞设计之类不合适的排除掉，就剩下开个茶馆，卖个煎饼小吃之类的小生意。 悟空不想开茶馆，因为不想和碧云茶馆火拼，觉得不合适，排除掉，考虑了一下卖煎饼的事，觉得天马上冷了，整天推个小车在外面迎着风沙，站岗似的，太冷，划不来，况且又怕秋如受不了冻，腿又不方便，最后也放弃了。 徐兰四人想到最后，觉得没什么可以干的了，心里又觉得不好受起来。 三人又想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没有主意，这时，彦彦见大人们都没了主意，她开始给想办法了，说道：“早上有时候来不及吃早饭，我就去上学了，在我们学校门口有一个卖豆腐脑的，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卖油条的摊儿，我们很多学生都去哪儿买早点，中午不回家的，就在那里买几根油条再喝一碗豆腐脑就行。不贵，又能吃饱，要不你们开个店，把这摊儿搬到店里，这样你们不用怕受冻，白天也有很多空闲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不是很好吗？你们只做早餐和午餐就行，下午，你们就出去逛逛街啊，买个东西什么的，做什么都行，不好吗？” 徐兰、秋如、悟空听完彦彦的话都惊喜呆了，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样的主意？本小，又不占太多的时间，又可以不受冻。 秋如一把抱住彦彦在她额头上深深亲了一下，说道：“彦彦，你真是太厉害了！”三人心里顿时由大悲转为大喜，他们没想到的是，竟是个小姑娘把一个难题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屋里顷刻充满了欢声笑语。 悟空激动的站起身把彦彦抱起来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口里还不停念叨着：“女英雄啊，我崇拜的女神啊。”激动得忘了自己是个神仙，把西方的女神都给搬来了。 十九 秋生店开惹红火 次日，悟空和秋如便不再去找工作了，商量着开个早餐店的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人一边找合适的店址和房子，一边热烈讨论着开店的具体计划，又商计着去哪里学习制作豆腐脑和油条的技术。两个人心里有了目标，早没了前日的困顿，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说说笑笑的，到处选店址，又找了多半日，也不觉得累，到附近包括碧云茶馆那一片看了个遍. 悟空恨不得就在茶馆旁开个早餐店于跟陈一玄对着干，让他们知道他石生离开了他陈大师父也照样可以生活下去，而且还能生活的很好，活的很滋润。 悟空和秋如找了两天，最终把早餐店确定在菜市场附近的一个门面，这门店原是作干菜生意的，老板不知道什么原因，要急转，悟空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急买下来。 这门面距菜市场入口仅有二十几米远，前面一条宽大的马路直通附近的其他主干马路，悟空主要考虑的是菜市场内人流巨大，客源充足，不怕以后生意冷清. 况且，徐兰和沙义净空闲是可以来店里坐坐，顺便帮一下忙也可以，悟空脑筋一转弯把天时地利人和全想到了，做到了万无一失。现在只差制作豆腐脑的关键技术要领了。 悟空和秋如买下门面后，把店面收拾了一下，把以前主人的碗碗盆盆能利用的全部洗干净晾着，又跑到附近商场卖了七八张桌子十几张椅子放到店里，又找人把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 趁这当，两人跑到两三家早餐店连偷学再请教，懂得了制作豆腐脑和油条的核心技术，不由心里窃喜一大阵子，随后，买了一口大锅和一大桶油，锅炸油条用，又买了磨豆子的机器，这时，店里店外已经装修妥当，悟空和秋如把一切准备好，秋如便自己做了主，把两个人的名字各拿出一个字，拼成“秋生”又暗喻这个店是在秋天诞生成立的。 悟空想想也觉得不错，关键还是自己不知道起什么名字好，就任由秋如去了，不久让人制作了一个大匾，上写“秋生早餐”四字，送过来后便挂在了店门上头，两人在两扇门上贴上用毛笔字写在两张红纸上的“开业大吉”四个字，便告开业了。 开业的前两天，两人在店里试着做了几回豆腐脑，又支起锅炉炸了许多油条，给徐兰送了去，徐兰吃过后大为赞叹，说第一次就能把油条炸这么好，看来是有天赋。两人也觉得自己有天赋，都想既然这么有天赋不如早日开张。 开张那天，秋如学着其他的早餐店又加了小米粥、八宝粥、豆浆三个饭类和豆腐脑一起，秋如将其称为“四大宝饭”。 悟空见秋如这么有兴致起名字，又让他给他们炸的油条起个名字，秋如想了想，不知联想到哪里，竟起了个“油条汉子”的名字，简化一下，变成了“条汉”。 悟空听到这名字倒觉得有几分意思。开张试营业那天，想到这怪名字，悟空一边炸油条一边止不住笑，对秋如道：“以后咱这店卖出的油条就是有名有姓的了，别人冒充咱那是犯法，以后这些条汉要装在袋子里，这袋上就写上秋生早餐之条汉，你看怎么样？” 秋如边在一张大盆里洗碗一边道：“怎么着都行，照你这样，以后这‘条汉’的名字说不定比咱俩的名字都有名儿。” 悟空“咣咣咔”几下把案板右侧的大团发面切下一块，揉几下又捋成薄薄宽宽的条儿，左手抹上些油，右手拿起刀，“咣咣”几下把面顺势切成一个个细长条，悟空把这一批长条放入滚烫的油锅，不一会，油锅里就浮起金黄的油条，悟空用管钩把它们一一捞起来放在专门盛放油条的器具里。 这天，悟空让常海亭和牡丹仙子过来捧场，几个人油条没炸倒是说了一下午话，客人只有零零几个，兴许是第一天开张，人不多。中午便收工了，四个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重逢之情难叙，所以决定下午去一处小公园，玩了一下午，傍晚时分才各自回家。 不几日，悟空和秋如的早餐店生意便好了起来，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盛的饭物分量大，收的钱却和外面其他店的一样。 不等几日，来吃早餐的人便多的不行了，悟空和秋如忙的有点昏头了，两人都觉得有些吃力，正好徐兰早上生意不忙，便过来帮忙，还算过得去。 半月有余，便见了效益，收回了本，又赚了一些，悟空上集市上买了一只鸡，买了些精致凉菜，晚上和徐兰、秋如一起吃了顿庆功饭，同时也算感激徐兰的热心帮忙，悟空为了答谢彦彦出主意之情，买了几本中外小说送她，彦彦高兴的收下了。 悟空想自己平时不看小说，得让小孩子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久，慢慢的，店里的早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回头客也越来越多，很多人成了“条汉”的忠实喜爱者。 这许多客人里，原先是碧云茶馆的客人，后来听说悟空和秋如在这里开了个早餐店于是时不时来捧场，也有许多在附近住的人，每早必来，有时也会带来新朋友一起来吃早点，不久，悟空和秋如的“秋生早餐”便名声远播了。 后来，更是有许多人驾车从老远来，就是为了奔“秋生早餐”的名声来的。一时间，悟空赚了个“钵满盆溢”。 秋如锦上添花，又加了各式糕点供客人选用，把豆腐脑制作成酸、甜、苦、辣、咸五个口味，并称为“五味豆腐脑”，顾客可要其中的任何一味，也可相互搭配；又把小米粥加入各类青菜果蔬，把果蔬切成小块在熬小米时加入，为了和豆腐脑品种统一，也做了五类，分别是：雪梨小米粥、薯块小米粥，紫菜小米粥，莲子小米粥。 来的客人可随意点要，也可根据自己的口味再放入红糖、白糖，秋如给这五样粥取了个名字叫“五品粥”。 悟空见如此，都不得不佩服秋如的创意精巧。这之后，两人更是同心，把个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两人让这“秋生早餐”与“五味豆腐脑”、“五品粥”、“条汉”一起传了个美名。徐兰看他们做这么好，心里自然替他们高兴，生意少时便主动来店给他们帮忙。 这一日，正是正午时分，悟空和秋如正要收工，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人，两人仔细看此人，竟是乔喜。 乔喜看到悟空和秋如忙急切道：“石生、秋如，这么长时间不见，怪想你们的，所以来看看你们。” 悟空和秋如忙把乔喜迎进店，请他坐下，又沏了杯茶道：“这么，今天上午不用上班？”乔喜接了茶，叹口气道：“不用。前几天陈师父又去找那释一大师去了，今天肖玉和朱借闹别扭，所以也把我们放了假，等到明天再去茶馆。”悟空和秋如看着一脸无奈的乔喜，知道这见面一定有什么事情，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们听。” 乔喜喝口茶，盖了茶盖，看了悟空和秋如一眼，摇摇头，又叹口气，道：“说来话长啊。自从你们离开茶馆后，再没有人管制她，她开始变本加厉的侵吞茶馆的经营所得，朱师弟是随着肖玉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肖玉这人又刻薄，朱师弟平时说他两句，她都要反过来训斥朱师弟几句，时不时，还要闹上一闹，肖玉对朱师弟都是如此，何况对我和小玲，义净还好，只管做自己的事，又不招惹她，可是我和小玲都难咽下这口气，她时不时就要给我们挑刺，不是说我们这做的不好就是说我们那做的不对，反正，在她眼里，她是女皇，我们都是她的下人，她想把我们怎么着就怎么着――” 悟空听的气愤，打断乔喜的话问：“那师父呢？他不管吗？” 乔喜听悟空这样问，叹气叹得更厉害，继续道：“师父自从把你们赶走后，老大后悔，但又放不下面子请你们回来，毕竟他是师父，要是请你们回茶馆你们又不回的话，那他的颜面不是不保了吗？陈师父自从你们走之后，一直在自责之中，又不能让你们回来，心里很是难受。所以每日把自己关在屋里诵读佛经，把茶馆的事全交给了肖玉和朱借弟，可是朱弟做不了主，现在实际上是肖玉一个人说了算，平日里的日常开支都是她管，像大家的伙食，工资都是她说了算，师父对她的独断作风有所耳闻，但正因为肖玉的事把你们赶走，他自责颇深，所以无心打理茶馆的内部事务，这样一来只能放任肖玉了。” 悟空听此语，心头不由一阵酸楚，想起师徒几个刚下凡时齐心协力经营茶馆的事，一件件浮现在脑海中，没想到，现在到了这种田地！ 秋如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有一脸忧愁的气息笼罩着脸庞。 只听乔喜继续说道：“肖玉日渐刻薄起来，和小玲的关系也渐渐僵了，小玲是个大度的女孩子，不和她计较，只每天学义净弟默默做自己的事。这跟她以前的性格不是太一样，我想也跟你们离开茶馆有关系！” 秋如听此话，心里也是一阵痛楚，她是没想到她和悟空离开茶馆会对大家造成这么大影响。只听悟空问道：“那后来怎么样？师父又怎么会离开茶馆去找释一法师？” 乔喜深吸一口气，忍住眼里的泪，道：“可能是师父在茶馆待得无趣，心里又不痛快，所以前几天又去找释一法师去了，临走时说让我们没事来看看你们两个，他知道，你们在这里开了个”秋生早餐“店，生意做得也不错，他觉得很高兴，那天你们俩跑出茶馆，义净弟又一夜未归，倒把他吓坏了，他一夜未睡，独自一个人坐在茶馆的椅子上，就那么不说话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义净师弟回到茶馆，说你们俩住在了徐兰家，陈师父才放下心。哎――” 悟空听到这里不由心里愧疚，自己负气出去，竟让师父受这等苦，想着往昔师徒在一起的日子，悟空禁不住落下泪来。一个人用手臂捂着脸，肘承着桌子不做声地在脸上摸来摸去，秋如上前劝，劝了两劝见不起效，自己倒忍不住眼眶湿润，流下泪来，所以顾不上悟空了，自己坐在椅子上低头垂泪。 乔喜这边着了急，说道：“别哭，别哭！我一说你们怎么都哭了，你们再哭，我，我也要哭了――” 乔喜果真抹起眼泪来，三个人谁也不说话，自个哭自个的，过一会儿，三人方止。悟空擦了眼泪，想问个清楚，便道：“接着说。” 乔喜用衣袖也擦了擦眼泪，应悟空之邀，继续说道：“后来，师父知道你们开了这家店，而且打出了名号，有一天，可能是想你们想的太厉害，所以过来看你们――” 悟空听乔喜这话，忙打断他道：“等等，你说什么，你说师父来过我这个店？不可能啊！”秋如在旁边也表示怀疑，说道：“对啊，我没见过师父来呀！” 乔喜道：“别忙，听我说。他可能是没进店，只在外面看了你们便离开了，你想，他觉得愧对你们，肯定不好意思进店，反正是来看看你们，只要能看着你们俩他就心满意足了。这早上客人多，你们只顾着忙了，没看到陈师父也很正常。后来，回去茶馆他便跟我们说，能看到你们过的好，他就放心了！” 悟空听了此话，对师父的怨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越加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他现在甚至觉得师父有些可怜，连徒弟家的门不敢进！悟空长吁短叹的，心中像五味豆腐脑搅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遂换了个话题，问茶馆生意如何。 乔喜道：“生意大不如从前，一则人手少了，二来肖玉蛮横态度，对待客人不好，影响了生意，生意不好肖玉又指桑骂槐，说大伙不努力。” 悟空听得生气，若肖玉在，怕又要扇她一巴掌。乔喜这时却说要回家了，还得给家里买些东西，便告辞了，悟空和秋如也不强留，送了他一段，又回了店里，把东西给收拾好，锁了店门，回了徐兰家的住处。 二十 肖玉闹 朱借跳 晚上，悟空便带秋如回了茶馆。 悟空和秋如来到茶馆的门前顿了一顿，看了一下门上高高挂着的“碧云茶馆”四个字，虽仍觉得气势磅礴，但是在暮色里看着多了些悲凉的意。 风吹过来，打在木匾上，发出呜呜的声音，风是有些大。悟空和秋如通过窗子往里看，茶堂里灯光明亮，只是显得静，这静在夜里便显得冷清许多。偶尔，里面发出桌椅搬动的声音，大概有人在收拾地面。 悟空和秋如打开门帘，走了进去，只见大堂中间，小玲正在用湿布擦桌子，沙义净正帮她摆放茶桌茶椅，四下里看看却不见肖玉和朱借。小玲先发现了悟空和秋如，忙扔了抹布，又哭又笑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眼泪哗哗往下流，顾不上擦，只哽咽着说：“大师兄、秋如姐，你们终于来了！” 悟空和秋如点点头，这边沙义净笑着迎了过来。秋如看着小玲，想着这段时间小玲受了不少苦，心里一酸，眼泪也经不住流下来，和小玲抱成一团，呜呜哭起来。 这边，悟空问沙义净道：“肖玉和朱借去哪了？” 沙义净叹气道：“哎！现在两人经常吵架，一吵起架来，闹得鸡犬不宁，这不，今天两人又吵了一架，这生意也没法做了，现在两个人在楼上还呕着气，我们好劝赖劝，肖玉都不听，非得二师兄说一天好话，他才罢休。” 悟空气的大叫：“真是个泼妇，泼妇！”正说着，楼上传下声音道：“说谁是泼妇呢？”原来是肖玉。已走到楼梯中央，这时，停了下来，冷冷望着大堂中的悟空和沙义净。 这边，秋如和小玲不哭了，擦干了泪说着话。没想到肖玉这次气消得快，这么快就下楼了。 悟空见肖玉下楼更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说的就是你，你这个泼妇！” 肖玉上前就要理论，后面八戒背个搓衣板从楼上风一般跑下来道：“肖玉，肖玉！”却猛然瞥见悟空和沙义净在堂里站着，以为看花了眼，认为是乔喜，揉揉眼睛，又想到乔喜早就回家了. 看定是悟空，慌忙扔了搓衣板大叫道：“大师兄，大师兄，真的是你！”向前抱住悟空，手却一个劲揉眼睛，原来流了泪，不得不使劲擦，只听八戒又道：“大师兄，我想死你了，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给你说对不起！” 悟空心中也是酸楚，毕竟兄弟情深，多年的情谊怎会因为一点小矛盾而丢掉？心中早原谅了八戒，口中说道：“八戒，我也想你啊！” 刚说完忽然发觉说漏话了，忙改过来道：“朱借，大师兄也想你！”幸好，此时是大家齐悲痛之时，小玲、肖玉、秋如都没有听清楚是“八戒”还是“朱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边，肖玉却不高兴了，嚷道：“呦，你们倒是兄弟情深啊，好一场兄弟重逢！真是感人啊！”悟空和八戒止了泪。 悟空听肖玉这样说便冷冷的回答道：“我师兄弟当然情深了，哪像你，朱借对你这么好你都要打骂，一个泼妇！”“你！――”肖玉气得不行了，只说出了一个“你”字。 八戒这时退在一边，低着头，不再吭气，原是心里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大男人，让别人说自己被一个女人管束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这时，两眼瞅着地面，好像地上放着两块黄金，一动不动的看着。 悟空对肖玉道：“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二师弟和小玲，你最好安分点，要不是我看在二师弟的面子上我早把你扔出茶馆外了！” 肖玉知道悟空有些本事，更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自然选择当好汉，所以当下便不吭声了，听悟空怎么训话。 悟空对众人说道：“今天我和秋如来，就是想来看看大家，看大家过的这么样，看来大家过的不这么好，除了一个人――”悟空用余光看看肖玉，肖玉忙扭了头，不敢看这严厉的眼神。 只听悟空又说道：“不管怎样。以前的事我不再计较，我只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把茶馆经营好，不要再起内讧，这茶馆是师父一手创办的，我们大家在刚办起来时也出了不少力，所以我不想这茶馆因为我们自身的原因而倒闭，现在师父不在，我希望大家拿出以前的热情和诚心让茶馆的生意再红火起来……” 悟空话说了不少，众人也听得明白。 直到深夜，悟空说的口干舌燥方止，后各归各处。悟空和秋如回了徐兰家，第二天一大早仍需做早餐的生意，不久，茶馆的客人有多起来，悟空和秋如收了工，时不时下午也来帮茶馆一下，人也多了，生意也大有起色了，只是陈一玄师父还没回来，和他那道上的知音每日里论道，暂时忘了茶馆里的烦心事。 秋如没事时又去了牡丹仙子的花店里，找许云岚叙旧。两个女人在一块有说不完的心里话。一日，许云岚又问着问着，便问道她和悟空的事如何，秋如装糊涂，哪能骗过许云岚，又照实说只不过牵过手而已。 牡丹仙子还是不信。说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进展也没有，秋如只得说悟空连喜欢她的话都没说过，他没说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之类的话.所以，她现在也搞不清楚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说是好朋友，这朋友未免也太好了，两个人都心生爱意，早越过了线，说是恋人，两人除了牵过手外，也没有做过恋人之间应该做的事，连甜言蜜语都没有说过，更别说什么海誓山盟，相守一生的话，到如今，都弄得糊涂了。 秋如把这些话说给许云岚听，仙子心里明白一些，但不便跟秋如讲，只是说道：“只要他爱你就够了，说句爱你的话也只不过是句话。” 秋如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多想，只一门心思放在和悟空一同经营的早餐店上。每日早上四点多钟便要起床，把当日要卖的早餐粥类的备好，然后悟空开始炸油条，天一亮便开始营业了，到中午时分，满满的几大桶粥便卖光了，两人便收拾妥当，下午做些别的事情，日子像流水般的过着。 二十一 这方刚罢那边扰(一) 有句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秋生早餐”的美名一响不打紧，响出事端来了。 一日早上，悟空和秋如正如往常一般在店里忙着，一会儿给客人盛粥，一会给客人拿各式糕点，一会又要把炸好的“条汉”送到顾客的桌子上，忙个不亦乐乎，顾客不停喊着要这要那，两人不停应着，忙得晕头晕脑。 这时，从外面进来五六个人，打头的那个气势汹汹的，像来索命报仇似的，后面跟着的几个人被他的架势感染和激励，也一个个凶神恶煞般，装作不要命的样子一脸横相，脸上的肌肉像凝固了，两眼冷视一切，那样子，像是这店里的人，每人都欠他们二百块钱似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为首的那厮进店就坐在空的一张长桌子上，直嚷嚷道：“给我来五味豆腐脑，每样一碗，再把你这里的好吃的点心什么的多拿上来点！快点！”此人个子不高，长得一脸横肉，光着头，一双不大的吊梢眼此时谁也不看，单看桌面，眼睛放出冷光盯了桌面，大概是看不起这店里的顾客和店主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他没什么可看得起的，所以只能看得起桌面了。此厮坐下来后，只摇头晃脑，一只手靠在桌子上，不停玩着下巴，一只手揣在上衣口袋里，右脚蹬在临近的一张椅子上，把左腿翘在上面，幸好这桌子的客人刚吃过付完帐走了，要不然看到这架势非吓个半死。 随着的几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占领了桌子四周的其他座位，把桌子围攻起来。 悟空起初看到光头还以为是哪里的和尚来化缘的，但一想，没这么横的和尚啊！身后跟的几个人一个个横眉竖眼的，扮酷扮的厉害。 悟空心里开得明白，弄清楚了这些人是来找茬的，不动声色，只好先招呼他们，心里想着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招数。 秋如依“光头帮”的吩咐给他们端上粥，到食品柜拿了几样风味糕点盛了盘子给他们端到桌子上。 只见几个二话不说，呼啦啦风卷残云般把粥和糕点吃个精光，光头嫌吃得还不过瘾，又要秋如去给他们盛一碗酸味豆腐脑，秋如急忙去盛一碗刚要放在桌子上却看光头手一扬把碗跌在地上，摔个粉碎，秋如忙退一步，因为吓了一大跳。 光头嚷嚷道：“怎么这么慢？老子要吃碗烂豆腐脑都来这么慢！是不是存心跟老子过不去！” 光头呼啦一声站起来，右手掌用力拍一下桌面，这一桌其他人跟他配合的挺默契，立刻也呼啦一声全都站了起来，全部都气冲冲的盯着旁边的秋如和悟空。 秋如使眼色给悟空意思是该怎么办，悟空示意她不要慌，他自有办法。\ 二十一 这方刚罢那边扰（二） 这时，在店里吃东西的客人早都跑光了，他们一见眼前的阵势就知道是来闹事的，更知道帮不上什么忙，早溜之大吉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屋里只剩下两派人，一派是光头帮，一派是二人小组。两个帮派都拿眼睛深情注视对方，像要吃了对方，屋里一时间刀光剑影、剑拔弩张，气氛异常紧张起来。 悟空担心自己一双眼抵不住光头帮几个人十几只眼睛的炯炯注视，压住心底的火气，决定不用眼睛对抗了，忙陪笑道：“几位大哥，莫生气，她一向都这么快，今天怠慢了你们，实在对不起！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还想吃什么，尽管说，今天诸位吃的东西全免费，算我请客了这么样？” 光头听此话，走到悟空跟前，上前揪住悟空脖领，恶狠狠道：“就这几碗――破――饭，还跟我要什么钱？实话告诉你，老子今天一分钱都没带，老子在这一片吃饭从来不给钱，还用得着你请吗？” 光头说完猛揪一下悟空，悟空后退一下，站稳了，又陪笑道：“是呀，是呀，这位大哥说的对。” 秋如忙向前扶住悟空，厉声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光头一个弟兄站出来说话，骂道：“小娘们，这没你事，少跟着一块掺和，今天我们来找你当家的说话来了！” 悟空这才明白这帮人很可能是这个地方的地头蛇，想这帮蛇确实很横，明明白吃白喝别人的，还不给别人的台阶下，一边白吃白喝别人的，一边说不要主人请，十分可笑。（.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悟空转眼又想，强龙不压地头蛇，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个店，不能让这帮人给弄砸了，不如给他们些钱，息事宁人算了。 悟空这样想，便又陪笑道：“又不知道这位大哥想怎么办？你看这店也没开多长时间，以后还请你们多多光顾多多关照，这店本小利薄，赚不了什么钱，您看，今天您到底想怎么样？” 光头听了这话，顿了一下，歪了歪头，意味深长的和悟空对视，压低声音道：“那看你想怎么办了？” 悟空听他这样说，忙从上衣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道：“你看，这店真的是本小利薄，赚不了多少钱，这三百块不如您收下……” 只见光秃“啪”一声打掉悟空上手的钱，声音高许多，道：“你打发叫花子呢，三百，你哄小孩呢？”悟空知道光头不是小孩，看来他不满意这三百，只能重新商量，便又问道：“哪，那您想要多少钱？” 光头想一下，脑袋晃晃，道：“五千，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悟空听光头这样要钱气的脑袋要炸了，这店能赚多少钱？这家伙狮子大开口，不是存心想毁了店嘛? 悟空知道三百和五千不是一个级别的，只能用眼神请教一下秋如，看秋如意下如何，没想到秋如不理会悟空，在听了光头说的那话后，直接接了句：“你们这不是明抢嘛？” 光头帮听到秋如话后一个个竟哈哈笑起来。光头抹把脸，咬了牙对秋如道：“小娘们，我们就是抢啊，你这么才明白啊！这不是傻吗？“说完径自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还有人像眼前这样的姑娘明白事理这么慢的，都感到很惊奇。 悟空冷眼看一下笑的前仰后合的光头，道：“我明白大哥做事坦诚，知道自己是抢别人的就说是抢，有气魄，不过，我们实在没这么多啊！真要让我们出这么多，那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光头听悟空这话里藏着嘲笑，倒也不理会，只管回答一句最重要的：“杀了你？杀了你以后谁还会送我们钱哪？是不是，兄弟们！”说完，光头帮统一地笑了起来。 悟空知道以后这帮人还回来闹事的，说到底就是要长期勒索钱财，心想这帮人不知道作恶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商铺受到他们的盘剥，为自己，为一方百姓，他要义不容辞的除掉这批恶霸。 主意已定，悟空硬了态度，冷冷道：“没有就是没有，要不三百块拿走，要不空手滚蛋！”光头见状，明白悟空是不打算给钱了，扭头对身后的兄弟喊：“不给钱？兄弟们，给我砸！”光头刚说完，其他人便执行了命令，把刚才吃饭用的桌子掀翻在地，只听一阵“咣当、当”，桌上的粥碗瓷盘子等物全摔到地上，跌个粉碎。 说时慢，那时快，悟空怒不可遏，把秋如推到一旁，上去一拳打在光头的脸上，光头“哎呦”一声，捂着脸，身子向后，又猛地后躺，跌在地上，他没料到悟空敢出手打他，更没想到悟空出手这么快、这么重，一下便把他打倒在地。光头捂着脸躺在地上嚎叫，其他几个见状，蜂拥而至，围住悟空，旁边的秋如道：“石哥，要小心，千万小心！” 好个悟空，便出拳脚，以一敌五，啪啦啪啦几下，流水落花般，把几个人打倒在地，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叫个不停，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腿，有的捂着脸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打滚。 秋如见悟空拍拍手收了工，忙上前道：“石哥，没想到你会武术，你真是太厉害了！”悟空作一下揖道：“多谢姑娘夸奖，在下受之不恭了啊！” 秋如听他话嗔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原来悟空说这话，是学秋如以前的一句话，这次当作回敬，以报前日之仇。 悟空低身扭住光头耳朵道：“给你三百块你还嫌少，怎么样，现在一个子儿都没了，舒服了吧！”又厉声道：“还不快滚！”光头又护耳朵又捂脸的，慌忙从地面上挣扎着爬起来，道：“好小子，你等着，有种你在这等着，看我以后这么收拾你。” 悟空暗想，光头这会儿还威胁他！不由笑道：“我的店在这里，我肯定不会跑，我在这等着你，你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啊！”光头听完气呼呼地和他们几个残兵败将逃出门外。 秋如看着屋里一片狼藉，担心道：“石哥，他们再来闹事，一定会带很多人你能应付得了吗？”悟空胸有成竹地道：“来多少都不怕，就当练练拳脚！” 两人说完把屋里收拾了一番，锁了门，回了徐兰家的住处。 二十二 诌故事 道故事（一） 次日，悟空和秋如生意也不好了，店门外贴上“暂不营业，望谅解”的字样。 开了店门，两个人单在屋里坐着等着光头一帮人来，左等右等，等了一个上午，到了午时时分还不见外面有人影，悟空气得大骂道：“这厮不守信用，竟敢骗我！我以后要是在路上撞上这帮人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竟然不守信用！” 秋如看着悟空咬牙切齿状，心里不高兴道：“人家不来找你事不好么？怎么?你还想要人家找上一帮人打你一顿啊！” 悟空豪气万丈道：“他们打我？也不看看他们是谁，我又是谁？我一棒子过去，保管他们一个不剩，都倒在地上。” 秋如咯咯笑道：”你一棒子？难道你会什么棒法呀？” 悟空自然说知道，秋如见状央求悟空说说他懂得的棒法有多少种，每种有哪些招式，悟空见秋如跟个小女孩似的对棒法有了兴趣，心里也消了气，临时发挥，编了一套招式给秋如看，又找了个拖把当木棒，演示给秋如。 秋如当即对悟空佩服的五体投地，差点要拜悟空为师，悟空怕她乱上加乱，遂止住了他，又顺便胡诌另外自己学拳的经历，说是小时在上中玩耍在迷路时遇到一个高人，这人是少林寺得道高僧，尤其擅长拳脚功夫，少林棍便是使得滴水不漏，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悟空便拜这位高僧为师，并却随高僧去了他在的那所寺院，做了个俗家弟子，没想道这高僧看走了眼，本想把一身功夫全部传给这个俗家弟子，以让他发扬佛家武术精髓。 让高僧没想到的是这俗家弟子只对少林棍感兴趣，拿到手就能玩出花样，不久便学会了所有棒法招式，但是对于一些其他拳腿功夫却又不怎么用心，高僧使出全身解数教他，这俗家弟子也只学了点皮毛，高僧没办法，知道朽木不可雕，只得放他下山，让他用棒法行善，为世人多做好事。 悟空胡乱编一个故事竟让秋如听得入了迷，见悟空不讲了，她便问：“哪后来，那个俗家弟子去哪里了？他都作了什么行善的事？” 悟空看着秋如托着腮一脸认真的问他，心里觉得十分好笑，忍住笑，答道：“笨蛋，你是不是傻了？我就是那个俗家弟子啊，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 秋如怎么也不能把俗家弟子和眼前的悟空联系起来，所以接着问那俗家弟子都做什么积德行善的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悟空为以后揭开谜底做准备，所以决定把故事编到底。 秋如给悟空端来一杯白开水，催悟空快讲。悟空抿一口水，润润嗓子，手肘靠着圆桌，仰一下头，又缓缓低下，煞有介事的做个说书先生，继续他的下一回。悟空声情并茂讲俗家弟子以后的事。、 说这俗家弟子下山后，没有回家，只是每日手里拿着高僧给他的少林棍，到处游走，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期间遇到许多人、许多事，也做了很多好事，他手持棍，打恶人，帮穷人主持公道。 但是因为长期吃不饱饭，饿得面黄肌瘦，终于有一天，实在支撑不住，晕倒在一条田间小路上。等俗家弟子醒来时，却听到一声“阿弥陀佛”的声音，俗家弟子以为是教他棍法的高僧知道他有难，所以敢来救他，睁大眼仔细看，眼前是个和尚不假，但却不是那个高僧。 这和尚浓眉大眼，气宇非凡，俗家弟子想这人一表人才，这么做了和尚？后来，俗家弟子便跟了这和尚，认他做了师父，这个和尚原来也是一个得道高僧，每天在小村一个小院里种些粮食蔬菜，以供日常所用，闲时便读些经书，日子过的悠然自在，却是位归隐田园的居士，不理世事的英才！ 自从俗家弟子道小院子里住下后，小院东侧的小粮仓里的粮食一天比一天少的快了，不久就见了底了，虽然马上到麦子收割的时候了，但是这青黄不接的日子多难熬啊，俗家弟子的师父也挨不住饿了，让他想想办法。 这俗家弟子哪里有办法？这村里一没朋友，二没亲戚，老家离这个村庄几千里远，从家里弄点粮食回来，师父恐怕早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去乞讨，又不是自己的一贯作为，所以，俗家弟子心一横，拿了一把镰刀就下地了，想把长在地里的麦子提前几天给收割了，等不及了嘛。 这俗家弟子趁着中午热时，找到一块麦田，光了膀子就割起来，等干了一下午，刚坐下休息，抹把汗，欣赏着倒在地上的金黄麦子，心里却想着白白的麦子面入口时的那种爽快的劲。 这时，突然来了两个人，大叫道：“割错了，割错了，这个我们家的地，不是你家的地！”俗家弟子傻了眼。 听到这里，秋如哈哈大笑起来，觉得悟空以前的经历实在是有趣，丝毫不觉得这话里漏洞百出，像一个编的故事，所以又催悟空往下讲。 悟空笑笑只得接着说。 二十二 诌故事 道故事 (二) 说道那俗家弟子知道割了他人家的麦子后，心里懊悔不已，想自己白搭上一下午的功夫，此时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天又热，出了许多汗，身子越发觉得虚空，刚要向来的主人道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俗家弟子经历它人生当中第二次晕倒后，又被救了过来，救他的人当然是那两个村民。那两个村民看他晕倒了，便把他扛回了他们家，是又掐人中又灌水的，好不容易才把俗家弟子给救醒了过来，这俗家弟子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快点给我拿点吃的东西！” 这村民赶紧端来些小米粥，又拿了几个馒头和一碟炒白菜，全给了俗家弟子吃。俗家弟子吃过了饭便恢复了精神和两个村民拉起了家常，不一会三个人变成了至交了。 当俗家弟子说道住在村西头的师师父时，两个村民都愣住了，说他们就是那师父的两个徒弟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回，轮到俗家弟子惊讶了，原来他师父还收了两个徒弟！并且就住在同一个村子，只不过他在村西头，他两个徒弟在村东头。 三个人便一起去找师父问个明白。师父似乎早知道他们要来，笑呵呵让他们三个进了她那件书房兼卧室的小房间。 四人坐定，那师父便说道：“前世之缘，今日方始。” 俗家弟子不管这些，他心里有了许多疑惑之处，便想问个明白。 于是问他师父说既然他还有两个徒弟，而且就在一个村中，最重要的是两个徒弟过的富裕些，为何不向他们借点粮食呢？ 俗家弟子师傅便解释说，一，他拉不下面子，让做师父去徒弟家里借粮食，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所以宁愿让俗家弟子想别的办法也不用这种办法，二，他说他生前便是个和尚，化了一辈子缘，整天因为向人家讨口饭，受尽了白眼，所以转世过来发誓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再向外人要一口吃食了，然后看俗家弟子不甚理解，便开始讲以前的故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说他转世后决定自力更生，长到二十岁时，自己开了个小饭馆，没想到的是他天生是个念经的和尚的命在俗世里不能得志，饭馆苦心经营一年多便亏本的厉害，他再也只撑不下去，准备将饭馆卖掉。 他辞退完雇工，收拾好东西，已准备走时，外面忽然进来一个老和尚，止住他，并对他说道：“即不入红尘，何苦入？既有大志，何必自迷方向；万物有情，何必执迷一隅.。” 这老和尚又说道：“独木难成林，一人难交百事，群雄聚义，方能拨云见日，扭转乾坤” 这老和尚又指点迷津说，让俗家弟子师父去寻找他的三个徒弟，等到四个人凑齐时，便知道他们这一世志在何处了。 俗家弟子师父还没完全明白过来是这么回事，老和尚便脚下生烟，腾云驾雾飞上空中道：“去吧，去找你的徒弟们，为人间做些你们该做的事吧！” 俗家弟子师父这才明白原来和尚是个神仙。晚上，师傅便细细提问老和尚神仙的话，又努力回想前世发生的事，渐渐的，前世发生的事便在他的脑子里汇集起来，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印迹。 原来，这师父在前世打小便是一个和尚，很年轻时便成了一代高僧，后来这高僧在云游四海时收了三个徒弟，这三个徒弟本来都是打家劫舍的歹徒，后经师父感化做了他的徒弟。 这以后三个徒弟便保护这位师父一路讲经诵经，宣扬佛法，丝毫无怨言。整日里，风餐雨宿，日行百里，行进中也不断做些好事，扶正除恶，救济穷人。 后来，大约十几年后，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一座大山前，山上寺钟声缭绕，满山都是大寺院，高高低低，疏疏密密。 这时他们都是又饿又渴，顾不上欣赏这寺庙之美，身体已疲惫不堪，正要走进庙宇大门化缘，没想到大门自动开了。 只见庙里有个神仙来迎接道：“恭喜四位度过了万难，修得正果。众佛仙都在里堂侯着，正准备迎候四位。” 师父四人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已经修成了神仙，来到了西天灵山，四人皆是欢喜，高高兴兴的进了店门，参见了西天如来佛祖，从此便在灵山住下，成了众佛仙中的一员。 二十三 故事引故事（一） 却说悟空讲到这里，心里暗暗惊诧这么拐到西天佛祖那里，再说下去怕要露馅，这不是解释自己以前是个神仙吗？ 但话到这里，却刹不住车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了。 一旁的秋如却听得如痴如醉，早被这离奇的故事完全迷住了，见悟空停下不讲，便又催悟空往下讲。 悟空不想讲，摇摇头道：“我歇会儿再说吧。”秋如见状，起身把悟空手里的茶杯拿去，又倒了已有些凉的旧水，重新倒上热水，递给悟空道：“喝口水，接着讲。” 悟空暗暗叫苦道：“早知道这样，真不该编这故事，讲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越讲越多，到不了头了，转眼又想，不如趁这个机会让秋如知道些实情，说些真真假假的话，她也不会注意，只当是自己胡编的一个故事。 悟空心里这样想，便喝了口水，摇头晃脑，装作真的似的，要把这假故事说成跟真的一样。秋如又坐下，两手托腮，眼睛盯着悟空，神情祥然，继续听故事。 悟空接着讲这以后的故事。却说师徒四人到了灵山，常住了下来。四人都认为西天极乐世界，一定是歌舞升平，天天都过好日子。 没想到四人的好日子没过多少天便发现这里烦恼多多，这烦恼便是四人太闲了，整日没事做，心里如火似焚，几人都在凡间经了万般苦，吃惯了苦却不能享得起乐，这西天极乐世界的悠闲生活对让他们而言却是无聊至极。 他们师父还好，除了和众佛探讨佛法，每日里就把自己关在庭院里闭门诵经，也自得其乐，不觉得苦闷， 这三个师兄弟确实苦闷得不得了，一天天聚一块说些牢骚话，要不就是到禅院里找师父，叙旧情，如此而已，三人度日如年，都想念跟着师父一路讲经的日子，虽苦却充实。 就这样又挨了几个月光景，三个徒弟实在不想在西天极乐世界住下去了，商量一起偷偷下凡间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三人便一起去邀请师父，师父却不同意，说私自下凡是大罪，如来佛祖得知一定会重罚他们。 三徒弟见师父软弱，撇了师父，三人另想办法。 终于三人想到一个好办法，于是不久便被佛祖贬下凡间，重新转世投胎，再做一次凡人以作惩罚，徒弟的师父也没有幸免，佛祖以管教不严为名将师父也贬下人间，把他也变成一个凡人，又做了和尚。 讲到这里，悟空顿一下，卖了个关子，问秋如想不想知道三个徒弟用了什么办法似的佛祖贬他们下凡，遂了他们的愿，秋如心里正是疑惑，想问个明白，自然要悟空说出被贬原因。悟空便说出了原因。 却说三徒弟为了能下凡便没人偷了一根凌霄宝殿上的蜡烛，又故意让守卫大殿的小童发现，这小童告诉了如来佛祖。 如来佛祖大怒，说这三个真是贼心不改，手心痒也用不着偷蜡烛啊，害得他两天没睡好觉，还以为是只大鼠偷了蜡烛。怕老鼠晚上再来偷，派了好几个神仙守着大店，光这几个神仙的工资都不知道多花多少，没想到做这事的是这三个刚得道的神仙。 所以，佛祖一怒之下便贬他们转世投胎，等功德圆满后再重返灵山。 秋如听悟空说完，三个竟想到偷几根蜡烛以求下凡，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三个人真是奇怪，放着天上的神仙不做，偏要做吃苦的凡人。悟空笑笑并不理会秋如的话，径直往下讲。 却说三师兄弟连同师父一起被贬到了凡间后，师父仍成了一个和尚，长大后便出了寺庙云游各地，以寻找他的三个徒弟。 天无绝人之路，几年后他在一个村里寻找到了他的二徒弟和三徒弟，这两个徒弟转世投胎到两个普通的农家，而且是邻居，两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后来，双方父母皆病故，两人便将两家和为一家，成了大庄院。 据说这二徒弟出生时满堂彩光，而且口含佛珠，生下不久便会说话，家里人皆称异数，没想到家人却死得早，看不到他们以后的功绩。 这师父就是凭着这佛珠之光找到他们的，师徒相见时，大哭了一场。不久，二徒弟便在村西头为师父建了一个农家小园，给了师父几亩地，让师师父做起农人来。 三个人单等他们的大师兄出现，又过两年，还不见大师兄踪影，二个师弟有些着急，要请师父一起出去寻找。师父却道不用急，天下之大去哪里找他？ 况且四人有佛珠为凭，终会相见，该来的总会来，便让二个徒弟安心种田，耐心等他的大徒弟到村里来。 果不其然，第三年的一天，他在自己的田地闲逛时，发现了田埂上躺了一个人，衣服破旧，蓬垢污面，自己看却是他的大徒弟，没想到师徒却是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二十三 故事引故事（二） 师父看着心酸，流着泪把他背到自己的院内，喂水喂饭，直到大徒弟醒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但醒来的大徒弟并没有发现眼前这个和尚是他前世的师父，他来到这个小村庄也是早有定数，只是当又认个新师父，认了他这个前世的师父。 师父无奈，看来这大徒弟是忘了前世的事，连身上的佛珠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没办法，只好安排了一场苦肉计，用“饥饿”二字换的大徒弟的忆痕复原，用错割麦子使得他和二个师弟的重逢。 至此，一切明了，师父讲了几人前世之事，让三个徒弟心如明镜，又讲了此番来到凡间的任务，三个徒弟领命。 四人商量好，便一起离开了村庄，开始浪迹天涯，如前世一般。 悟空讲到这里，秋如心里才将整个故事串了起来，在心中形成了一个整体，忽然又想到了“碧云茶馆”，又想到陈一玄师父，朱借二师兄，沙义净三师兄，以及眼前的石生大师兄，想来想去，忽然醒悟般但满脸仍是疑惑不解的表情，最后惊喜道：“难道，难道是陈一玄师父、朱借、沙义净师兄？真的是你们？原来你们前世是神仙啊！怪不得你们都有些奇异的本事……但不对呀！这世上不可能有神仙的！” 悟空被秋如的惊喜声吓一跳，见她有这样的疑问，便帮她解答道：“当然是假的，这故事是我胡口编的，你还当真真是个小孩子！” 只见秋如低一下头，眼里一副既惊奇又大不解的神情，自语道：“前世是佛，今世贬为人，来世间做善事？不对，不对！说不定这世上真有神仙！那要是真有神仙的话，那石生做够了行善的事不是要重新成为神仙了吗？” 秋如这样说着，又问悟空道：“石生哥，你不会是说着玩吧？你以后不会真的成为神仙吧，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就要离开我，飞上天了？” 悟空心里暗笑这丫头疑神疑鬼的，又分析有没有神仙，单考虑以后自己成为神仙要把她一个人撇下，觉得好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悟空端起茶杯喝口水，笑道：“现在我就是神仙，还用的着等到功德圆满时再变为神仙？！” 顿一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后我要飞上天呀，一定把你带上去，也要你做神仙。” 秋如也不管这活是真是假，拽住悟空胳膊，像个孩子似的再次惊喜道：“真的，太好了，那我要好好看看天宫是什么样子，还要去月亮上，月亮上不是有广寒宫吗，我还要和嫦娥仙子做个好朋友呢！”迷糊了，到现在还是没清醒过来，现在只得满足一下她的心愿，便道：“好，到时，我一定要让玉皇大帝封你做个仙子，要你和牡丹仙子一样，成为人人羡慕的百花仙子，行了吧！”秋如听得更加高兴起来，直叫道：“太好了，我能成百花仙子了！” 忽又想起了什么，问悟空道：“你说牡丹仙子，她是谁?是不是许云岚？难道她是牡丹仙子！怪不得她的别号叫牡丹！” 悟空听秋如一连串问，心里吃一惊，秋如这般对号入座，传出去非要坏大事，便答道：“是，是，都是神仙，我和陈师父，朱借师弟，沙师弟都是神仙，这下你满意了吧，过不久，你也成了神仙！真是痴人说梦！哄你玩呢，你也信啊，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刚才我是看你高兴才给你编了一个故事，只想逗你开心，让你高兴！” 秋如听此话更生气道：“就知道你是骗人的！”说完起身不理悟空，收拾桌上的茶壶等物，告之悟空打烊回家。 悟空见状，只得跟在后面不停的说好话，好久才把秋如又哄得笑起来。秋如仍骂悟空油嘴滑舌，拿个离奇的老和尚的故事骗她。 回了家，把这事给徐兰听了。徐兰也不由笑了，但觉得这故事挺有趣，又能引人入胜，虽说情节上有些漏洞，不失为一篇好故事，要秋如写下来。秋如当是笑话，不去理会，私底下，又反复回忆着悟空说的故事的情景，想着渐渐的也觉得不错，准备抽空让悟空接着讲，不再计较这故事是真是假，跟眼前的一干子人有什么关系。 只当它是个好听的故事，后来忍不住，一天，还是回忆着把它写在纸上，写了好几页，专门腾在一个日记本上，取名叫《四僧传》，又想着以后再听悟空讲述，自己再做一下加工润色，写成一篇神志小说。此是后话不提。 二十四 了一难 救一难 却说悟空见光头一帮人没来复仇，心里骂几句，便要开张重新做生意了，次日早上，便把店外的“暂不营业”的字样摘了，准备营业。 没料到，刚开张没一会儿，光头带了一大帮子人来到“秋生早餐“前，想必是昨天准备了一天，今天集了人马来找悟空履行承诺来了. 悟空看了一下凶气直露的光头队伍，约有三四十个人，身上都穿了黑西装，脚上是黑皮鞋，但是擦得发出亮色来，每个人手上拿着木棍，铁棍，有几个还拿着砍刀。 光头一马当先，今天有这么多人压阵，他自然也是气焰嚣张，不把悟空放在眼里。黑压压一片人气势汹汹的走到秋生早餐店前. 这阵势把周围的店铺老板都吓坏了，一个个悄声关了门，生怕引火上身。光头队伍气势逼人，眼神冷冰冰的，跟真要找仇人报仇似的，都随着光头，要往秋生早餐店里闯。 外面的风有些生硬，吹在脸上，让人觉得有些冷痛，这光头队伍倒是不怕风痛，在寒风中凛冽地站着。 光头一挥手，指挥前面几个人上去砸店门，悟空在里面看的分明，出门迎接，大声喝道：“给我住手，谁要是今天砸了我这门，今天我非打趴下他！” 上前几个人听此话，觉得这个人比自己还横，不由退了一步，扭头问光头拿主意。 只见光头冷笑道：“小子，今天大爷我今天就是要出口气，我非得把你这店给砸了！”说完又要几人动手，悟空上前一步，用眼睛盯一下几个喽?，几个人又退了几下不敢上前砸门， 悟空看着眼前的阵势心里不由好笑，说道：“干吗呢？来这么多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就是打个架吗，用得着穿的这么整齐吗，清一色的黑西装，头发梳得精光，呦，干嘛？一伙人演电影啊，扮黑社会？！” 光头骂道：“你他妈少废话，兄弟们给我上！”说完，又让手下上前动武，穿西装的没几个上前的，只动了动身体，心里想着这店主是何许人，敢在这场面下说这些话，心中有了些犹豫。 悟空低低头，回头对身后的秋如说道：“放心，这伙人我能应付得了，你在店里呆着，不要出来。秋如惊魂未定，只能相信他有能力制服眼前这一帮人。 悟空走到光头跟前道：“大哥，你想找我的事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搞得跟黑社会火拼似的，学电视上的老大，你也得让这些兄弟戴个帽子吧，你看这么冷的天，你连顶帽子都舍不得给他们买，你怎么做大哥的啊！” 光头听这话，气得脑袋早冒烟了，正要发作，悟空按住他的肩头道：“别生气，我说的是实话。你只不过要对付我一个人，用得着找这么多人吗，您真是抬举我啊，我是受宠若惊呀！”光头气得大叫：“你――” 悟空又提高声音道：“你什么你，打就打，不过有句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们输了，以后滚的远远的，不能再欺负这一方百姓了！” 光头冷笑道：“要是你输了呢？”悟空笑笑道：“随你怎么办，这店你愿怎么砸就怎么砸，我人你随便处置，打断一条腿我绝不吱唔一声！” 光头见悟空如此豪言，说声：“好！”便让手下的兄弟一起上了，一帮乌合之众怎能打得过会使用棍法的神仙？只一会工夫，悟空略施拳脚便将光头队伍都打到在硬硬的地面上，一个个捂着受伤的腿脚哼哼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那些人的长木棍倒给了悟空方便。悟空当场耍了一套棍法，又在一个个黑西装身上把这棍法用上，只打得光头一帮人趴在地上哭喊着：“饶命！” 起先还有些担心的秋如现在看到悟空舞棒精彩处，不由拍起手来，又走出店外，高兴地连夸悟空棍法实用。 悟空又揪了光头耳朵，问道：“服不服！”光头躺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忙不停叫道：“服了，服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悟空笑道：“以后不许欺负人，回去后做点正经事，总比这打打杀杀的强，你们都是有父母的人，怎么不替他们想想，你们整天这样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不是要给他们丢脸吗？他们把你们养大，是要让你们整天跟别人打架，靠骗吃骗喝，混社会过日子的吗？回去都给我散了，各回各家，找点正儿八经的事，好好过日子！” 光头及黑西装一群人早爬起来了，听悟空讲完这话，忙不迭称是。 一会儿，便一瘸一拐，拿了各自落败的武器，都灰溜溜的走了。悟空松了手，放了光头，说道：“你也走吧！” 光头说了句：“愿赌服输”走几步，又回头说了句：“兄弟，谢了！”悟空也不知他谢什么，是谢他放了他还是他说的一席话起了作用。 这时秋如上前对悟空说道：“师兄，你太厉害了。” 悟空便得意的自夸道：“这几个毛贼算什么，俺本事大着呢！”秋如笑道：“本事大也得做生意啊！“说完，拉悟空进店里，把桌椅板凳之类东西摆好，收拾好各类碗具，开始卖早餐。一日无语。 又过一日，悟空和秋如像平常一样忙完，正准备收拾收拾打烊，光头却来了，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原来是特地给悟空和秋如道歉的，并说回家后想了许多，觉得悟空教训的极是，话说的有理，所以他已经解散了众兄弟，给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回家做正当事情去了。 悟空见光头有如此觉悟，觉得是在不易，秋如也不计前嫌，请他进了店里来坐。说也是笑谈，悟空把光头打了一顿倒成了朋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自此后，光头便不时来秋生早餐捧场，还常带些以前的兄弟来照顾悟空和秋如的生意。后又听悟空的劝，在这附近开了一个餐馆，经营些北方酒菜，开业当天，请了悟空和秋如去。 这光头也有经商的天赋，生意做得很是红火，隔不久，便要悟空和秋如去饭店里吃一顿，自然好饭好菜，又是全部免费。 光头倒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他把生意的红火归功于结识悟空，又是悟空使得他改了邪道走了正途，心中自然感激不尽，与悟空称兄道弟，称秋如弟妹. 秋如也不便说什么，心里听着倒是十分欢喜，也觉得光头人本质上还挺好。这光头自从开了餐馆，又把先前的兄弟叫来，安排在店里做活，以前是让兄弟们跟着他做坏事现在确实要让他们勤劳致富。 悟空知道了，夸奖了一番他有义气。自此，光头也学悟空，不断做起好事来，带领几个兄弟，若是哪里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他便出面调和. 光头由一个恶霸完成了一个绝反的转变，悟空实是功不可没，这也是后话，不多述。 转眼又是半月有余，天是越来越冷，街上的行人早已穿上厚厚的外套，一个个把自己裹得紧紧地，缩着脖子，彼此也更急匆匆走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夹杂着冰冷的气息，让两旁的行人感到一阵冷似一阵的寒意，已是初冬了。 悟空和秋如闲下来的时候，又买了些厚一点的外套。秋如给悟空挑了件紫灰色的毛里领夹克，又给他买了件白色毛衣，外加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子。 秋如又买了几件档次好点的衣物送给了徐兰以表达她这么长时间来照顾他们的谢意，又给彦彦买几件学生穿的衣服，另外顺便给她买些圆珠笔、直尺、书包、本子等一套学习用品。 这彦彦高兴的收下了，还说着以后会更加努力勤奋的学习，以不辜负大家对她的期望。悟空、秋如和徐兰一家关系处的融洽得倒像一家人似的。 秋如没事时又跑到牡丹仙子的花店送礼物，牡丹仙子欢天喜地的收下，说秋如真是好姐妹，最懂她的心。 秋如说给悟空听，悟空却说这天下女人原来都一样，喜欢小孩子喜欢的东西，秋如想想也觉得没什么错，也不像经常一样反驳悟空了。 二十五 可怜茶馆又争端（一） 这些日子，悟空和秋如已经不去碧云茶馆了，他们的他们的陈大师父早已回了茶馆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回来后，发现茶馆生意又好了许多，心里放心了不少，还当是他离开后，众人痛定思痛，决定痛改前非，齐心协力，一致做事，才把生意恢复的。一玄师父却不知道是悟空的功劳，小玲等人也觉得不将此事告诉他为好，省得陈师父听到茶馆生意好起来却不是因为他的功劳，心里不舒服，所以和乔喜、沙义净达成了一致，瞒了他。 肖玉更不会说是悟空“整治”她有方，所以大家才众人拾柴般把茶馆的生意给弄红火了，八戒随肖玉，自然也不会在陈师父面前嘟囔什么，省得惹事上身。 陈一玄师父见生意起色，心里高兴，过目记账本后发现收入比上月高许多，遂想要鼓励一下自己的手下，便让肖玉取出一些现钱，每人发些钱，已做对众人的奖励。 小玲、乔喜觉得他这时给钱全属雪中送炭，高高兴兴的收下钱，第二天找个时间顺便到附近的商铺买了些厚一点的衣物，乔喜把钱全花了，一个子儿不剩，自己仅买了一件大衣，用作回家里的路上穿，其他的全部给老婆孩子买成了过冬的衣物，想这个乔喜也是爱家之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玲买了几件自己喜爱的流行款式，分了薄厚，等更冷时根据天气情况选着穿。 肖玉和八戒自不待言，天气寒冷却逼得两人热情似火，买东西的**大增，关键也是有了正当理由，不必像以前一样遮遮掩掩，两人特地向陈老板告了一天假，出门跑到市里去买东西。 两人把市里的繁华商贸区转了个遍，买了几套流行的现衣、毛衣，买了两双上好的靴子。 肖玉又为自己买了一件红色带碎花图案的皮大衣，给八戒买了个上好的黑皮衣，又买了些其他的东西，两人天黑时，便大包小包的，抱着回了茶馆，小玲等人皆惊诧两人的疯狂行为，出去一趟买了多她们好几倍的东西，心里都想着这两人平日里还不知私拿多少。 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一面干活，一面看肖玉又高兴又兴奋的模样，嘴里直嚷着“累死了，累死了”，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之情，分明是做给别人看的。 朱借同志后面跟着，像个小跟班似的跟着她，只不过是个付财连带着侍候人的，心甘情愿的抱着大小包，累得气喘吁吁的。 小玲和乔喜越发觉得肖玉厌恶起来。沙义净只管自己忙着，把铁壶里的开水冲入一个小茶壶里，再分到一个个有客人的桌子上。 幸好晚上客人只有零星几个，要不然看到肖玉和朱借抱着东西，大呼小叫的进门来，非得吓得以后再也不来了。 正好陈大师父从楼上下来，看到肖玉和八戒买了堆的衣物觉得两人挺辛苦的，听见肖玉喊累，更是慈心大发，让小玲和乔喜过去帮忙，帮他俩拿些东西，再送到他们的房间。 小玲和乔喜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看着肖玉那脸上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许多的得意劲，心里只想骂她点什么才解恨，这陈一玄却叫他俩帮肖玉，两人自然火气中升，拒不执行陈一玄的命令。 小玲忿忿道：“她自己买的东西当然是她自己拎，我们为什么要帮她拿！” 乔喜看着把东西放进大堂的肖玉、朱借也大声说道：“小玲说得对，我们正忙着，没空！拿不动的话，歇歇再拿，一次拿不了多分几次拿就行了！” 肖玉听小玲、乔喜的话，心里自然明白，大声笑着，声音也阴阳怪气的，回应道：“呦，我可不敢劳驾二位啊，这二位心里有气啊，想着自己没买几件东西，看到别人买这么多，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了。嫉妒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嘛！” 听到肖玉嗲声嗲气的语调，小玲和乔喜气不打一处来，扔下手中的活，走进肖玉和朱借来理论。 小玲说道：“你把嘴放干净点，谁嫉妒你了？不就几件破衣服嘛！值得你这么骄傲嘛？”肖玉听到小玲的话，扬一下眉，装作不屑笑笑道：“你们心里当然嫉妒，平时工资没我的高，心里本来就不平衡，现在又见我买这么多好看的衣服，心里当然不舒服了！” 肖玉扬眼又看一眼小玲和乔喜生气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两位用不着生气，生气容易伤身体啊，当心点，容易气出病来的，你们俩可是我们茶馆的骨干，你们俩气病了，谁还来给客人沏茶倒水啊，有谁来擦桌子打扫卫生啊！” 肖玉这话里软中带刺，刺中有刺，说得小玲和乔喜做的工作多么不济似的。 小玲和乔喜听这肖玉的话里竟然是嘲笑他们，顿时气得说不出话。 小玲心里本来就觉得委屈，自己父母开着公司，她甘愿做个小服务生，听肖玉这么讽刺人，眼泪不由哗一下流下来，低下头，用手擦拭着奔涌而出的热泪，也不说话了，乔喜看小玲哭了，忙劝道：“别哭，别哭！”又用手指了肖玉咬牙切齿吐出一句：“你这女人――” 二十五 可怜茶馆又争端（二） 肖玉见状毫不示弱，对乔喜道：“我这女人怎么了，我就这样，你想把我怎么样？” 肖玉越说声音越高，身体也向前迈一步，以示自己特别厉害，倒吓得身旁的八戒赶紧拉住她，低声道：“肖玉，算了吧！咱不能老起内讧啊！”肖玉瞪一眼八戒，用力甩开八戒，骂八戒道：“没出息，我怎么看上你了，过一边去！” 八戒听肖玉这样骂自己也不反驳，乖乖的退了一步，不吭气了，想这八戒已被肖玉管束到什么地步了！乔喜心里暗想朱借弟真是给男人丢脸。 这时，喝茶的客人全都走了。陈大师父单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冷观这场论战。 大家争得太厉害了，都想维护自己的权益，所以把他们的陈师父给忽略掉了，几个人还在那里论战，一个个都是话里有话，冷嘲热讽的，显示了极高的语言能力和天赋。 只听肖玉乘胜追击道：“我呀，我这衣服可名贵着呢，这件红色皮大衣就值四五百呢，你们想帮我拿东西，我还不乐意呢！”小玲和乔喜看着肖玉气盛的样子，没说话，想听听她为什么不乐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肖玉继续慢条斯理道：“我害怕你们的手弄脏我的皮衣了啊！”乔喜听此话，心里怒不可遏，骂肖玉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都当别人跟你一样见识？让你几下，你倒上火上劲了，你别说你这皮衣贵，你这皮衣钱还不知道是哪来的钱！你自己不知道羞耻，还恬不知耻的卖弄，说出去不怕笑话？” 肖玉见乔喜这样揭自己短，又说自己不知羞耻，大怒道：“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本来就是一个贼，还要装什么好人，你倒不怕让人笑话！” 乔喜听到他有翻自己老帐，心里忍不住，要学悟空上去跟肖玉打架，小玲见状，忙拉住乔喜的胳膊，让他不要冲动，这边肖玉却不听八戒劝，仰着头说是让乔喜打，乔喜气得暴跳三丈。 沙义净也早过来了，这时和小玲一起拉住乔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沙义净道：“能不能都消消火，都是自己人，怎么闹成这样？” 陈大师父仍在角落里坐着，神色黯然，想必是刚才的情景让他心里悲伤，今晚的事是他起的头，好心做了坏事，让手下几个人火拼起来。 这时唯有默不作声，漠不关心才能表达自己心里的痛。 沙义净扭头着急的对陈一玄道：“师父，你怎么还坐在那里呀，你得劝劝他们呀！” 陈一玄起了身，走出几步，沙义净还以为他要过来劝架，没想到陈一玄走了几步，竟然扭身向楼梯方向走去，口中低声说道：“打吧，打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陈一玄这话说得质朴但意义太深，几个人不明白他说的是他错的原因。肖玉和乔喜都消了火，看着他们的师父一步步，缓慢的，吃力的上了楼。 众人都不说话了。人虽多，大堂里却一片寂静，几个人都注视着陈一玄，再没有了吵架的兴趣了。几个人随后收了工，肖玉和八戒收拾了地上的大包小包，拿上楼里自己的房间，小玲和乔喜、沙义净一起去了陈一玄的屋里，去劝他们的陈师父去了。 后来，小玲将此事告诉了悟空和秋如。悟空知道会有这一步，不以为然，秋如却提出要去看望一下陈师父，悟空却止住秋如说去看也没有用，这些事都是肖玉在的缘故。 悟空怨他师父用人不淑，把他这等好人赶出去，只留下祸害，所以想让这老同志伤心几天，好好反省一下。 秋如拿悟空没办法，自己也不好意思单独去看望陈师父，所以嘱咐小玲回去后多安慰陈师父，不要让他过分悲伤，这次次出现这样的事，对他的打击一定会很大。 小玲回去后自然照办。慢慢的，又过几日，这陈师父忘了心伤，随众人一起招呼客人，同时又告诫肖玉等人需一心待馆，不可再有内讧，自己也做了一番检讨，说自己对大家关心不够，以后会好好对待所有人。 从此，这陈师父便分一大部分精神用以经营茶馆，每日账目他亲自过目，肖玉不敢再私下里拿茶馆里的钱，油水一下少的跟没有了似的。八戒因此倒了霉，整日让肖玉对他发牢骚，说他不中用。 八戒也不知道底自己是不是真没用，他本来就叫猪悟能，跟猪无能一个音，所以聊以自慰，任凭肖玉怎么数落他，他也怡然自得，有时还要用上几句俏皮话应对，到经常气的肖玉头晕，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肖玉越发觉得八戒人不行，贪吃、贪睡不想着多拿钱，整天像个跟屁虫似的围着自己转，又想等到八戒顶了陈一玄做了碧云茶馆的馆主不知道要挨到何年何月了，觉得这样的男子，没什么大志，没什么大出息，自己以后跟着八戒永远也出不了头。 心里渐渐有了别心，在八戒身上的爱意也越发一天少似一天，只是八戒毫无知觉，每日里像往常一样对她好，肖玉心里不再领情，越发觉得八戒没什么味道，吃块猪肉也比跟八戒接吻强 二十六 天翻地覆难中难（一） 陈一玄不由叹口气，想这影响势必重大，外面的影响先不说，单是对八戒而言，这便是晴天霹雳，以后不知如何收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想到八戒，越发后悔不该让八戒去外地买茶，若是他这几日在馆里定不会出现这种事。一时间，陈大师父不知如何是好，小玲、乔喜、沙义净围着他，等他想个法子，他却一直叹气个不停。 众人都问要不要把肖玉追回来，陈师父摇头说肖玉既然决定与生意人去，必定是早有想法，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将其劝回，再说即便回来，也是留住人留不住心，不如随她去。 众人无语，茶馆的生意也无心做了，单等着八戒回来，然后把信给他看，再想办法让他接受这件他用三个脑袋一起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这时，众人都一致转了思想，全心投入到如何劝解八戒的事情当中。 一时间，又众说纷纭，各出奇招，一会又默然，全部都推翻重来，这事情的奠基一直都建立不起来，只徒增各人的烦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又想到八戒回来看道肖玉的信，不知道会有什么举动，这些举动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几个人越想越怕，一个个陪着陈一云唉声叹气起来。 没开张便打了烊，今天不做生意了，贴出暂不营业的告示。几人坐在冷清的大堂里，一筹莫展。莫展期间，小玲提议让悟空回馆处理，又说悟空定能想出良策，安抚八戒，又问陈师父如何。 陈师父听小玲说要请悟空来，面露难色，问小玲道：“他肯来吗？”小玲自然胸有成竹的说道：“当然肯了”。又说馆里出这么大事，他肯定会出手相救，而且又说这时他们师徒破镜重圆的好机会。 乔喜心里默想要是因为这事石生能跟陈一玄和好，也算肖玉临走时做了件好事，所谓有失必有得，也算肖玉将功补过。 陈一玄也觉得小玲说的有道理，想起以前因为悟空顶撞了自己一下便把他赶出去了，自己袒护肖玉和八戒对他有失公平，所以他当时离开也是对的。心里早想把他和秋如召回茶馆，只是挨着面子不好意思求他们回来。 细想来若是悟空和秋如一直在茶馆的话，茶馆这些日子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想想还是他这个掌门人做的不好，委屈了悟空，姑息了肖玉，才酿成今天不堪的局面。 这肖玉把摊子一扔自己走了，这账目却要谁来管？想到这些，陈一玄越发觉得对不起悟空和秋如，这么长日子让他们在外面吃了很多苦。挥挥手，让小玲现立刻去找悟空和秋如。 小玲得到指示便跑了出去。不一会便到了“秋生早餐店”前。 只见店里吃饭的人很多，坐满了桌子，悟空和秋如正忙着给客人端饭，偌大的油锅里正发出呲呲的响声，锅上头冒着一缕青烟，做好的条汗正放在一个长形的铁网筐晾着呢。 宽大明亮的店里摆了了十几张长条状的桌椅板凳，十几张桌子几乎全坐满了人，秋如忙着给刚到的客人送上要的粥，糕点等物，又马上去收拾吃过饭走了的客人的桌面上的空饭碗，兼收客人给的早餐钱。 悟空只管把油锅前案板上放着的一大团油面切一小块出来，捏成很长但薄细均匀的长条，抹上些油和红糖，用刀“咔咔咔”切开，切成一根根小长条就放到油锅里炸，不一会，锅里放进去的白条都膨胀起来，颜色也渐渐变深了，直到最后，像镀了一层金，油条便炸好了。 这时，小玲看到悟空将几根油条放到一个有蓝色的塑料小筐儿中，扭身超客人喊：“谁刚才要的条汉？现在送上！” 最后面桌上有个老年人举了举手，示意了一下，说：“小伙子，这里！”悟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热情说了声：“大爷，还要什么，您吩咐！” 小玲在外面看着不由笑了，想这悟空叫着亲热劲就跟那老头真是他大爷似的。 小玲又不由佩服起悟空和秋如服务态度的好来，当下，不再观察他们的生意，径自走进店里说道：“师兄，秋如姐！”悟空和秋如一见是小玲，心里觉得奇怪，两人都笑着问道：“怎么是你呀小玲，你今天又不用上班了吗？是有什么事嘛？” 秋如趁说话的当，盛了一碗粥，道：“是不是还没吃早饭啊，来喝碗小米汤”又问：“想吃油条嘛？” 悟空纠正秋如道：“什么油条？是条汉！我石生炸出的油条就叫条汉。你怎么老记不住!” 秋如把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让小玲坐在桌旁，笑着对她说道：“你说别人炸油条，他也炸油条，他非得让人喊他的油条叫条汉！” 小玲笑道：“有名有姓的挺好，这样能打出自己的牌子，很不错嘛！” 悟空拿个盛油条的小花筐儿给小玲夹了几根油条放在桌上，让小玲吃。又说道：“看小玲说的多好，就是这个理，我是谁呀，我做出的油条那肯定跟别人的都不一样，比别人的都好吃。” 二十六 天翻地覆难中难（二） 秋如笑道：“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油条！配料一样，面一样，油也差不多，有什么不同？” 悟空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解释，说道：“这你就不懂了，配料是一样，面也一样，油也一样，但是他们是经我的手炸出来的，这是条汉最大的不同，它里面有仙气，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最起码也可以保证体健怡人，对身体的好处那可是极大啊！” 秋如扑哧一声忍不住笑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神仙呐，还仙气！难不成，这客人都是奔你这仙气来的” 小玲听这话给逗笑了，一手用筷子夹了一根油条，一手拿勺子吃着粥，听他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来对去，表现的很配合，捂嘴说道：“秋如姐，你别说，我吃着油条还真是觉得跟平时吃的有些不同，说不定大师兄说的对，他呀，给这油条注了仙气”说完，吟吟笑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秋如听小玲也不知是夸是贬，立场不知在哪里，又笑起来道：“我平时怎么没觉得吃起来有什么不同啊，还不都是油条！” 悟空又忙着去炸油条，扭过头回应道：“那是你没用心吃，你看刚才走的那位老大爷天天早上都过来吃我的条汉，他是个高人，能吃出出我这油条的与众不同之处，你们都是小姑娘，没那个功力！” 一句话倒说得秋如和小玲站在同一战壕上共同对付悟空，秋如先说道：“呦，得了便宜就卖乖，那老大爷夸你两句，你还真以为你是高人呐！” 这边，小玲喝口粥道：“就是！不就是起个名号嘛！不要搞些欺骗人民群众和广大消费者的事。” 悟空听他们这话，把手头的白条面放入油锅，随即说道：“我可没骗你们，信不信由你们，我这条汉可是买卖公平，价钱合理，而且童叟无欺，平等对待，对来的客人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秋如对小玲说道：“看看看，越说越不像话了，一会儿夸得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了，王婆卖乖，自卖自夸！” 小玲答道：“大师兄说得也有道理，童叟无欺便是服务之道，待客之法，也正确。”这时，悟空笑道：“还是小玲对大师兄好啊，不像你这个秋如姐，没理也要辩三分！” 秋如听这话，劲上来道：“我说石同志，是你没理还是我没理啊？是你没理搅三分，不是我！”悟空听的烦了，知道说下去也是自己不对，干脆主动认错，省得说下去还觉得麻烦，说道：“行，姑娘，我石同志不好，我石同志说话有问题，在有理的时候，也得少说几分理，没理的时候，更是不能多说什么，没理的时候讲理那是狡辩，我石同志说的不好，惹姑奶奶生气了，以后姑奶奶说是油条那就是油条，条汉也是油条，就算不是油条是条汉，那条汗也不是油条！这下满意了吧！” 秋如这边被悟空一番油条、条汉说的都糊涂了起来，嗔怒道：“你都说什么呢，前言不搭后语的，什么有理没理的，什么条汉是油条，条汉不是油条的，净说些什么？我告诉你啊，今天小玲好不容易来一趟，你看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听完秋如的一番话，小玲哎呀一声道：“光顾听你们说话了，这你一言，他一句的，把正事给忘了！” 秋如和悟空异口同声道：“什么事？”小玲用餐纸擦擦嘴道：“父让你们去茶馆一趟，为二师兄的事。”随后小玲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先从生意人说起，又说肖玉和生意人如何相识，两人背地里做好谋划，肖玉和生意人如何在深夜私奔，又说他们一干人早上起来发现肖玉留给二师兄的信，然后小玲说了一些大家担心朱借二师兄回来后承受不了打击，怕他做什么傻事，所以想请悟空和秋如回茶馆帮忙，想想对策。 悟空和秋如听完小玲说过后，还是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觉得怎么可能呢，肖玉和朱借感情不错呀，怎么可能说跑就跑了呢，而且什么都不说，连个招呼也不给大家打，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小玲看着秋如和悟空一直说着不可能之类的话，打消他们的疑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乔喜、师父，沙义净师兄都在茶馆里等着，连生意也没做，都在那里想对策呢！” 二十六 天翻地覆难中难（下） 悟空和秋如听完小玲说过后，还是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觉得怎么可能呢，肖玉和朱借感情不错呀，怎么可能说跑就跑了呢，而且什么都不说，连个招呼也不给大家打，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小玲看着秋如和悟空一直说着不可能之类的话，打消他们的疑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乔喜、师父，沙义净师兄都在茶馆里等着，连生意也没做，都在那里想对策呢！” 悟空确认此事不假后却说不想去茶馆，这师父让他太伤心了，他不想再回去了。 小玲有些着急了，说道：“大师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着师父的仇，他老人家心里早原谅你了，心里也早后悔当初赶你们走，这你是知道的，你怎么还这样呢？现在朱借师兄的事要紧，你得去呀！” 秋如听小玲说得也觉得有理，况且趁此事还可以让悟空和师父的关系复好，也说应该去。悟空心里也早打定主意去，但嘴上说些面子话，万一师父以后又翻脸，就可以说自己也不情愿，是他陈师父非得请他去，也让自己以后有个退路，为下次翻脸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时听小玲和秋如都劝自己去，自己心里早笑了，便答应小玲让她先回去，半个小时后他和秋如便过去，然后向店里的客人说了个理由，等他们吃过早餐，便收拾好桌椅碗筷等物，关了店门，径去碧云茶馆了。 悟空和秋如到茶馆时，八戒还是没有回来，只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正唉声叹气的。陈一玄师父也就是唐僧，见悟空和秋如来了，便起身给他们打招呼道：“你们来了！”神色黯然，让悟空心里看着有几分辛酸和不忍，遂把以前的事统统抛了，只两眼凝视一下陈一玄，然后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当是回答。小玲搬来两把凳子让悟空和秋如坐下，坐下后和众人一起沉默会儿，问乔喜道：“肖玉走之前，你们什么问题都没发现？”乔喜面有愧色道：“没什么可疑的迹象，只不过他和师父聊天喝茶时，是肖玉在一旁照顾的！” 悟空叹口气道：“你们也太大意了，他们俩在你们眼皮子地下勾搭起来你们也没发现，师父也是――”悟空扭过头看着一脸沮丧的陈一玄，说道：“师父你也是的，那生意人不是什么好人，你倒是把他当贵宾来待！”陈一玄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啊，要是早知道，我连茶馆的门也不让他进!” 陈一玄委屈的倒像个小孩子，悟空看着却是不忍。遂又问小玲：“那肖玉给朱借的信呢?” 小玲起身跑到柜台上拿出一个灰黄色的信封，递给悟空，上面写着“朱借亲启”四个字。悟空看着字，生气道：“跑都跑了，还要别人亲启，装什么样子！”说完要拆信，小玲忙上前止住悟空道：“师兄，这信不能随便看的，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肖玉给朱借师兄的，我们拆了，恐怕不大好吧，不如等二师兄回来了让他拆了，我们再看也不迟。”秋如也说有理。 悟空问陈一玄意见，陈一玄摆摆手道：“都已经这样了，也不差这会儿了，不如等朱借回来吧，反正里面什么内容，大家**不离十也能猜出来，定是些让朱借忘了她的话，还是让朱借一个人回来再看吧，现在打开看了，该大家一块生气了。”悟空只得作罢，和陈一玄、乔喜等想好对策，等朱借回来，理论加实践，说的说，劝的劝，以保证朱借不气得上吊去。 悟空又问陈一玄那朱借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师父便道午时之前，又道这苦命的朱借啊！几人便不再说话，围成团，单盯着中央那封信看。那信口用胶粘着，想来肖玉还是希望朱借亲启，觉得什么话信里好说，当面不好讲，这私奔之事自然不能跟馆里众人透露半分，但又觉得应让朱借弄个明白，让他绝情，别到时，四处寻她，弄得满城风雨的，到时对谁都不好，所以决定写封信给朱借。 秋如和小玲不约而同猜到了肖玉的心思，互相探讨了一下，竟然惊人的相似，看来女人对女人还是比较了解的。 二十七 一难还比一难难（上） 转眼到了中午，却迟迟不见朱借影子。悟空等人觉得心有些急，要出去接，陈一玄忙止住悟空和乔喜说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再等等。刚说完等等，只见门吱呀一声响了，众人立刻觉得气氛紧张了起来，空气中弥漫出异常的氛围，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几个人都盼着是朱借回来了又盼着不是，心里瞬间都受了煎熬。 众人仔细看，确实是朱借，心里却又呼啦一下子平静下来。只见八戒备了二个大方包，晃摇着走进大堂里，口里喊着：“哎呀，终于到家了，累死我老猪了！”想是又要喊“师父”两个字，只喊出“师”一个字，便看见他的师父正在堂内坐着，面无喜色，又见馆里一干人都拿眼盯着他，眼神怪怪的，仔细看却不见肖玉。没多想什么，向前走几步，笑呵呵说道：“今天怎么了，没开门做生意？”这时，悟空上前帮他把包卸下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八戒问悟空道：“大师兄，今天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事？” 众人都不说话，拿悲情的眼神看着八戒，那眼神里满是同情和无奈。八戒忙眨眨眼又问悟空，悟空也不说话，但看八戒表情。此时这朱借兄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而且这不妙的事情可能跟自己有大关系，当下心里便紧张起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师父？” 人到无助之时，总喜欢从长辈那里寻找安慰和温暖，八戒下意识的找了这条常理，向陈一玄询问那不妙的事情，又想起肖玉不在，便问：“肖玉去哪了，她是不是生病了，所以你们才……” 陈一玄见这时候了八戒还想着肖玉是不是生病了，当下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更是不忍告诉八戒实情。悟空想，现在就是八戒连头带脚一起想问题，也不可能想到肖玉是跟人家私奔了，这几天他不在馆，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些事，便想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早告诉了他算了，省得大家跟着他一起伤心，便走到八戒跟前，用眼睛瞟他一下，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又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桌子，小玲把身子让开，让他看她身后的桌子。 八戒进来时就发现那上面放着的一封信，信是灰黄色的封面，上面有几个钢笔字。这时，他自然一下认出是肖玉的笔迹，心里猛然一沉，径直快步上前，拿起信，心里咯噔跳个不停。 悟空再旁边鼓励八戒道：“哥们儿，拆了吧，拆了一切就明白了，咱先说好，看完后不许激动掀桌子，这桌子可都是花钱买的！” 悟空说得声音低沉，心情沉重是沉重，还是不忘告诉八戒要保护公物，不能因气急而产生毁坏、破坏公共财产之举。 秋如使劲瞪一眼悟空，嫌他这回会儿怎么有心思说这种话，悟空会意，低声对她说：“没事。”现在几个人都看着八戒，八戒看着大家，拿信的手有点抖，心一狠用双手使劲把信封撕开，从里面掏出三张信纸，只见上面都写了字。 众人都想肖玉是想把话说得明白透彻，所以要用三张纸来写完她的思想，也或许是想表示对朱借的怀念，但现实迫不得已，她不得不离开他，八戒倒是希望是后一种，最起码还有点想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八戒遂找个凳子坐下，细细看起信来。上面写道： 朱借：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再在也看不到我了。我走了，说出来恐怕你不会相信，我是和一个做生意的人私奔的，你一定不敢相信我是这样的人吧，我想不仅你不敢相信，就连陈一玄师父、小玲、沙义净、还有乔喜也不会相信，但是事实却是如此，我真的是弃你而去，而且是和别的男人一起跑了。请不要怨我，这只是我的选择。 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一个普普通通的俗世里的女子，而且我身上有很多缺点，但最主要的还是――我只是一个会为自己打算的女孩子，说白了，我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我不想骗你，是我主动接近这个生意人的，当他第一天来到碧云茶馆后，我看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气宇不凡，一定是个人物，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很有钱的人，兴许他能给我我梦寐以求想要的东西，他能给我带来富足的物质生活，一种无上的富贵的感觉，他能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一切，一切俗世里所有的女子都想要的东西，金钱，房子，车子，漂亮的衣物，雍容华贵的钻石珠宝，一切一切――都是我想要的。 我已经说了，我只是个很俗气的女子，生在其中，便不得不为这些东西所左右。而这一切，你却给不了我，你每天给我的只是你的关心，没有原则的宠爱。这些关心很好，这些宠爱也很好，但是只能被谈情说爱时用上一些，但是实打实过日子的话，这些东西在物质面前便显得苍白无力！你好好想想，这种关心和爱能换来一切吗？它们能当饭吃吗？人是要吃饭的，可是你在茶馆里却不上进，一点野心和想法都没有，你在茶馆里待上一辈子恐怕也没有出头之日，你真的是很让我失望！ 这时，八戒读到这里，看到肖玉说到他让她失望的话，忍不住哭了，扭头对悟空道：“哥啊，她想要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给她呀，而且眨眼间就可以给她，她为什么不早说呢？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悟空盯一眼八戒道：“真是天真！还不怨你笨，怪谁啊？”又催八戒往下读，道：“接着往下看！”只见信上继续写道： 不管怎么，我是离开你了，离开了碧云茶馆。我知道一声不响便走了，是我的不对，所以我写了这封信，以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也不要劳师动众，让大家出来找我，耽误大家时间，在这里，我向陈一玄师父、沙义净师兄、小玲、乔喜以及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们能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朱借，想起和你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这茶馆里，还记得你上茶时一不小心撞到我身上弄湿了我的衣服，想来真是机缘巧合，我那时只不过是路过茶馆口渴想进来喝口茶，没想到，我们竟然这样认识了，后来我们成了恋人，想来是老天安排的。 再后来，我辞去了工作，你又让我来茶馆，陈师父又让我管账目，我不由感谢上苍对我的厚爱让我遇到了你，还有陈师父一帮人。想起我们相爱时那些甜蜜的日子，多么让人难忘！你为了买一束花竟然大清早跑到市里，回来我知道后，还笑你傻，告诉你在附近就有一家花店你却不知道，那家花店就是后来常来茶馆的许云岚开的；有一次，我感冒了，大半夜发起烧来，你知道后，一声不吭便出门去找医生了，后来你说找了十几个地方才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你买了退烧药给我吃，你还记不记得那时你守了我一夜，吃完药后，我烧渐渐退了，睡了一晚上，你却一夜没有合眼，就在床前守了我一夜，我早上醒来发现你还没有离开，正在床边坐着打盹呢，当时心里好感动，不过嘴上还笑你说你傻，其实你不必守我一夜的。 还记得我们相爱后，你总是让着我，宠着我，我要吃什么你便立刻去给我买什么，我喜欢吃绿豆糕，你便每天傍晚抽空出去跑到附近卖绿豆糕的小店铺里给我买，风雨无阻，无论刮风下雨你都会按时去的，所以连绿豆糕店的老板都成了你的熟人，见了我还一个劲夸你好。你凡事都依着我，我却不知足，总觉得你做的不好，其实，你已经做了一个热恋中的男人应该做的一切，无休止的满足我，只是我都不在意而已。 却说一干人陪八戒一起读到这里，这时都有了些想法。 二十七 一难还比一难难（中） 悟空道：“既然你对她这么好，她又明白你对她很好，她为什么还要离开你？”八戒仍垂泪道：“我哪里知道？”他读到此处想起以前和肖玉在一起的甜蜜日子，心里更是痛楚，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小玲却托着下巴，自语道：“原来，二师兄还做过这么多浪漫的事，真是让人感动！”秋如露一下笑道：“二师兄本来就是喜欢肖玉的，又是个体贴的人，做这些根本不足为奇！”小玲觉得还有不明白的，问八戒道：“那二师兄出去为肖玉买药，又守她一夜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朱借抹了抹眼泪，回答小玲道：“没告诉你们呗，大半夜把你们叫起来也没用，?耽误你们休息，我当然自己照顾肖玉就行了！” 小玲又感动道：“原来二师兄这么好，这肖玉也是，这么好的人她都不懂得珍惜。”秋如倒羡慕起肖玉来，觉得二师兄为她做了那么多，让她充分感受到了热恋的滋味，又想到石生这厮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到，连点浪漫的事都没有为她而做过，想想心里不觉得有些气，又见他仍和八戒盯了那信聚神的看，忍不住暗自瞪他几眼算是自己给自己解气，又想，她和他现在连恋爱的关系都不是，都这么长时间了这厮什么作为都没有，还不及朱借半点。心里不由骂“石生”再恋爱上的呆笨，平时连句好听话都不会说，越想越觉得朱借这么好个人，倒失恋了，不由感叹事情无常！心里暗想，有人对她好的，她倒嫌烦，把对她好的人给甩了，还说自己有多爱他。秋如心里不由暗笑肖玉的口是心非，心里想路是自己选的，都离开朱借师兄了，还说什么爱他的话，不是更要让朱借二师兄伤心了么？ 这当，陈一玄却坐在一旁，眼半闭着，像在养神，左胳膊肘支着桌面，坐在那里看几个人看那封信的内容，耳朵里听着他们的讨论。 这时，几个人又不说话了，一起凑到信处看起来，乔喜对信不感兴趣，在陈一玄身旁，他她坐着。悟空、沙义净及小玲、秋如围在朱借同志左后两侧，同他一起分享那信。又见那信里继续说的是： 朱借，不管怎么样，以前的甜蜜已经过去，永远不会再来了，你放心，我会把它当作一份美好的记忆放在心底的。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因为我们本就是不一样的人，分开是唯一的结局，这结束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不要悲伤，去做你自己的事吧！你和你的师父及茶馆所有人，都是好人，以前多有得罪他们的地方请他们原谅。还有，我想把以前的一些事说出来，你不会怪我吧，朱借，我只是想在走之前把所有的事都澄清。请告诉陈师父吧，以前说乔喜偷茶叶的事是我故意做的，我把那三包碧螺春茶叶全拿走了，栽赃给乔喜，想把他给撵走，后来石生回来了，才把这事给压下来，说秋如偷钱的事也是我陷害害她的。朱借，你替我向乔喜和秋如说声对不起，说我对不住他们。还有在账目上做手脚的事，你都告诉师父吧！都是我不对，我给所有人道歉！ 我从茶馆认识的你，又是从茶馆认识的现在的生意人，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现在是一切都结束了，最后我想说的是忘了我吧，不要来找我，记住我的话，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人有时候是无奈的，虽然是自己选择的。 就到这里吧，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且说几人看完信盯着那红线白底的纸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一辆疾驰的火车，没有任何原因和先兆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引得众人都有些不适应。 八戒抱着信，爬到桌子上大哭起来，秋如和小玲也落了泪，沙义净眼泪也在眼里打转。悟空把信拿给陈一玄看，陈一玄接过信，看这肖玉给朱借同志的绝交信。 这边，八戒边捶桌子边说道：“我可以给她一切，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我对她那么好？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是比我有钱吗？不就是比我有钱吗？”八戒连说三遍那生意人比他有钱，心里既悔又气，悔得是，肖玉并不知道他朱借比那生意人的本领大得不知道多到哪里去，想要什么他朱借立刻可以给她，连星星都能给她摘下来，只可惜他这本领肖玉还不知晓，她便觉得他不济而离开了他，气的是生意人不一定比他长得帅，就因为有几个臭钱便把肖玉夺去了。八戒倒希望肖玉是被那人夺去了，这样，他还是有机会把肖玉夺回来，再许给肖玉锦衣美食，绫罗宝刹，她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但实际情况是肖玉自己投怀送抱，自己离开了他。 所以八戒现在又想她，又气她，又恨他，百般滋味交集，都化作言语从口中吐出，倒惹得两个女子垂泪不止，一男二女，都趴在桌上痛哭。 八戒哭道：“肖玉呀，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啊，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啊！”身边的悟空却有点不耐烦，斥他道：“一个男子汉，哭什么哭，不就是失个恋吗？你又不是没失恋过！” 八戒愣了一下，止了哭，回头问悟空道：“哥啊，我以前啥时候失过恋了？” 悟空提示他道：“你忘了？在什么……在那个地方，有个高小姐！”八戒忽然明白过来悟空说得是他在高老庄时娶高员外之女高小姐的往事，立刻哭的更厉害了，道：“哥啊，你还取笑我啊，那只是我的一次单恋，又没什么，这次可是肖玉爱我，我也爱她呀，刻骨铭心啊！”悟空暗想这个呆子倒是痴情汉，又看见秋如和小玲还趴在桌子上哭，但比八戒哭的还痛，遂止住她俩道：“你们俩哭什么哭，人家哭是因为人家丢了媳妇，你们俩哭是为了什么？连个目地都没有就知道一个劲傻哭，白落泪！” 秋如和小玲听到此话，停下泪回头反驳悟空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目的啊，我们目的明确得很！” 悟空见状笑了道：“什么目的啊？说来听听！” 秋如和小玲却不说为什么而哭，两人很默契的又趴到桌面上大哭。原来秋如听到朱借同志哭，心里却想到自己连接吻的感觉滋味都没尝过，她的石生哥整天跟个笨蛋似的不知道怎样一步步去和她谈恋爱，所以至今两人都只限于上次被赶出茶馆的那次牵手，自此后，别说亲吻连个牵手都没了，别说牵手，平日连个甜言蜜语，石生都不舍得说几句。 就像是整日里，名义上她是个妻子，他却不会做半点丈夫，况且现在连名义上的妻子都不是。此时秋如看肖玉写的信才知道原来朱借师兄是个这么懂得浪漫的人，他和肖玉之间有过多么甜蜜的往事，心里不自觉把他俩拿来和自己与悟空比，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委屈，心中自然生气，忍不住落泪，这悟空却不解一点风情，到数落她，心里更气，遂又趴回桌面哭，而且哭得更厉害，以示不满。 小玲哭则是想起再大学时与男友一起时的甜蜜日子，不想及至毕业那小男生便及时的提出了分手，回他的广西老家去了，想着恋爱一场却被别人抛弃，又想起自己跳楼自杀被悟空救下，后来示爱给悟空却又遭拒绝，想来想去，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直感叹命运不济；现在，又看到朱借对肖玉这么好，却是肖玉弃了朱借而去，心里想老天真是不公，让想爱别人的人都这么痛苦，想着又同情朱借眼下的遭遇，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况且已经相识，属于“亲上加亲”类型的，所以放开喉咙同朱借一起哭。朱借同志还以为两位女同志是因为见自己用情之深被自己感动的落了泪，却不曾想，秋如和小玲都掺了自己的许多成分在他们的哭里面。 三人又哭一会儿，直哭得心里都舒服了，方止。 悟空和陈一玄，乔喜在一旁冷眼看他们三个哭，沙义净却端了一壶水来，满满倒上几茶杯，已给他们哭的源泉用急之用，又拿了餐纸放在朱借三人的桌子上，让他们止泪后自己擦泪用。 二十七 一难还比一难难（下） 沙义净在旁边轻轻细语的劝道：“别哭了，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见不管用也不劝了，坐在一旁让他们自己消停。陈一玄见三人不哭了，来了个总结发言。 只见他一副长老看透世事模样，慢悠悠说道：“走就走吧，走就让她走吧。”众人不知道第二句里多个“她”比第一句有多大意义，接着听他说。 陈一玄又道：“事已至此，已不可挽回，再寻肖玉回来也没什么用，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不管怎样，别人的选择我们是挡不住的。就如她所言，她跟了那生意人可以得到她梦想中的一切，我们不可否认肖玉只是一个很世俗的女子，但是人生有很多无奈，她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让自己的未来更加灿烂多彩，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对于她来说，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是她的理想。就像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一样，只不过每个人的理想不同罢了。在俗世就言俗世嘛，我们应该理解肖玉。她只是去实现她的理想去了，就像我们拼了命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一样。我们应该抱着一颗宽容的心去理解肖玉。所以――” 陈大师父说到这里直接训寻起八戒来：“你不必过于悲伤，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你本来就不该有这段缘，是你自己姑息了你自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今缘已去，你现在不放，更待何时？” 陈一玄一番话说得八戒心里不服，想道师父是局外人，看得清是清，却不理解局里人的痛，这忘情又跟做梦不一样，梦里再惨，醒来就什么都忘了，白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不受影响，又听师父说自己姑息了自己心里更是不服，他觉得他和肖玉这段情是上天安排的，只不过上天又安排他们以这种方式结束，没有什么好的结局罢了，心里不服师父说他不该有这段情。 八戒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说，只应道：“师父说的极是，我一定忘了肖玉。” 陈一玄大师父见八戒这样说，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心里不服，于是继续训导，以巩固战果。 陈一玄道：“朱借，你看肖玉来后给我们惹多少事！她信里已经说得明白，以前陷害乔喜、秋如的事，不仅有她，你也有份，现在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打算惩罚你了，你以后就乖乖在茶馆做事，以后石生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你要鼎力相助，共度难关，懂吗？” 朱借听师父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了，心里松一口气，觉得对肖玉的事情也减了许多，身上觉得清爽不少，擦干泪痕说了声“懂了”。陈一玄又道：“我担心的是，肖玉跟的这个人不太可靠，这个人能拐肖玉去，也能拐到别的女孩子啊，只希望他能对肖玉好就行，怕就怕，肖玉到最后弄个人财两空啊！”八戒吃一惊道：“不会这么严重吧！”心里不再悲伤，只希望肖玉以后能在那生意人哪里过的好点。 悟空等人看八戒没什么事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师父让他来帮忙以防他上吊、抹脖子、跳河、跳楼、喝农药等等，怕他寻短见，没想到一样也没使上劲，害得他连忙都帮不上，心里想这呆子倒是挺坚强，想通了，便没事了。 悟空见八戒没事了，想到跟陈一玄的隔膜也没有，觉得实是双喜临门，要庆祝一下，正好快到晚饭的时候，便让小玲和秋如做些家常菜肴，又差沙义净去买了流行的饮料预备给两个姑娘喝，又买了两瓶酒，及三只熟鸡，等晚饭使用。晚上几个人便坐了桌，算是师徒复好庆祝了一番。悟空，八戒几个人都开了荤，喝了酒，小玲和秋如也喝了一些酒，独独陈一玄不想破戒，悟空想办法非让他师父破戒，便对众人道：“大家看，陈大师父不肯喝酒，以前我可见过他偷偷喝过的，今天是不是也得喝啊？”众人皆称是。 陈一玄笑道：“石生，你尽胡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喝过酒？朱借和义净就是你带坏的！”仍旧不喝。 小玲劝道：“师父，你看你落后了吧，现在是什么时代，听说现在和尚都可以娶媳妇，你喝点酒怕什么啊！”众人又称是，陈一玄拗不过，端了酒杯说了句：“你们呀，真是怕了你们了！”又说仅此一杯，再不多饮，众人也不再勉强陈一玄多喝，几个人似劫后重逢般狂欢了半个晚上。 悟空和秋如怕徐兰担心，所以仍回了徐兰家去，其他人各归住处，乔喜趁着酒性回了家。临走时，陈一玄问悟空和秋如以后能否回茶馆，悟空和秋如却道还是先经营着秋生早餐店以后有机会再回茶馆，陈一玄应允，望着悟空和秋如离去，心里释然，往日积久的困闷一扫而光。走了肖玉，换来茶馆的安静，又和悟空和好了，心里单想着明天继续给八戒做工作，让他彻底忘了肖玉。想好这一切，便上楼睡了。 这一夜倒睡得实在，直至早上小玲喊吃早饭，方醒，想是以前心事重重，连个安稳觉都没得睡，越发觉得肖玉离开茶馆是是十分正确。 吃饭时，见八戒没什么异常，心里放下担子来，不过看到八戒眼睛有点红肿，想他必是昨天下午哭的，但觉得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又想可能是晚上睡觉前又哭了一番，遂问八戒是不是有这事，八戒啃着馒头，低头默认，陈一玄见状骂八戒没出息。 八戒嘟囔一句：“哪能说忘记便忘记的，这么深的感情一下子没了，换谁谁也受不了！”陈一玄心里也觉得八戒说得有理，换谁谁都不会好受，心里突然想起自己取经之时，在女儿国的事了。 要是换在现在，再遇到那女儿国的国王，恐怕也会把持不住的，又想那女儿国的国王对他痴心一片，宁愿让贤，让他做国王，她做妃子，想着女子也是一个痴情的奇女子，他若是个俗家之人必定会娶她为妻，觉得她是一个值得一辈子相守的好女人。想到这里，便能设身处地为八戒想了，能感受他的痛苦了，想在女儿国时，自己心里也不是硬石一片，看着女国王对自己那般好，自己还是动了一些凡心，只是自己心里不敢承认，自己又一心想为东土大唐取得真经只能挥手斩断情丝，去成就事业。 又想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江山、美人似乎两者很难抉择，去打江山，便有可能顾不上红颜。留不住情感，又有人说：“爱江山，更爱美人。”把美人看的比江山重，想来是至情之人。 陈一玄想着自己属于哪一种，一时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前者还是后者，转眼又想自己是个神仙想这些红尘之恼事干什么？江山美人对于他来讲又似乎成了一个虚幻的词，他更愿意古灯青佛，在冷寂之境中诵读佛法，以扬佛性。 看来，他天生是干这一行的，没办法，幸好开了这个茶馆，让他了解到了纷纭的红尘之事，也幸好他只是个和尚，只要出淤泥而不染就行了。对于情缘，他是没什么想法了，只要能在这现在的凡间做些事便满足了，至于徒弟们有何缘，他不管了，任由他们去，他们的缘，他相信那是佛祖特意安排的。 二十八 又好心 又善事（上） 却说悟空和秋如处理完八戒的事，这当，又在秋生早餐店里忙碌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日，悟空和秋如抽空去了茶馆几次，又给八戒鼓了几次劲，见他渐渐从失去肖玉的阴影中十分勇敢的走出来，两人心里放了心，都想这八戒倒是把好手，哭了几次，想了两天，便没事了，照常在茶馆跟众人说说笑笑起来，秋如倒佩服八戒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悟空却说八戒这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和肖玉成没有几天时间，把肖玉从脑子里剔除也没有几天，整个一个猪脑袋，贪吃贪睡不记事，哪里是什么坚强，倒是他的本色表演。 秋如细想觉得悟空说得有几分道理，便在心里真正放了心，知道八戒绝对不会去寻短见的，于是把心又全放在早餐生意上了。 这一日，悟空和秋如又忙碌了一个早上，已近中午时分，客人渐渐少了。各式粥，各式豆腐脑都差不多卖完见底了，悟空也停了炉子火，凉了油锅的油，把炸好的条汉放在两个大纸袋内，准备回去带给徐兰和彦彦吃。 外面是个好天气，风和日丽的，太阳懒洋洋在南天高处悬挂着，发出淡黄的光芒，使得整个大地看上去也带了黄的色调，只有很小的风，凉凉的吹来，像要把铺在地上的碎阳光吹散，却被着暖洋洋的阳光融释化解，连风也变得带着暖气了。人走在街上，鼻子里闻到的是一种掺杂着阳光的凉气，先是觉得一阵冷，然后立刻是一片暖，眼睛再盯一下头上的发着温和光芒的太阳，更觉得心里有舒畅的感觉，这便是冬日的太阳。 正午时分，出入菜市场的人、车都多了起来，今天暖和些，比前两天强得多了。 悟空和秋如看着外面熙攘起来的路面，因为人多车多的缘故，在一片嘈杂声中扬起了些尘土，那些步行的人、骑自行车的人、坐车的人、开车的人都不顾这尘土的干扰，一个劲的往各自前边走，谁也没有想让谁的意思。看来人都喜欢竞争，连走个路都喜欢展露一下心迹。 两人正看的出神，只听外面一声急刹车声，然后跟着是一个女的尖叫声，还有车辆撞一起的咔嚓、哗啦、咯吱的怪声音。 这声音夹在一起显得很特殊，使得走在路上的行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朝一个方向看过去，已经走远的，又跑了过来，来看是究竟怎么一回事。悟空和秋如也觉得好奇，也学外面的人要探个究竟。 两个人推开店门，急忙去看已经围了一圈的人的路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使劲拨开了一层层的人进去。原来是场车祸，一个小面包车与一个骑自行车的妇女撞在了一起，自行车已经被撞得变了形，看起来像个奇形怪状的铁架子，倒在地面上。 妇女捂着腿，腿上裤子被扯破了好几块，露着的地方都血迹斑斑，兴许痛的太过厉害，也或许是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妇女一下子倒在地上不动了，只剩下自行车后轮子在快速的转着，发出轻轻的噌噌的声音。 面包车比较厉害，没什么损毁，只车身上擦掉一些漆，撞上自行车的地方有些凹，面包车司机似乎是个理平头的中年人，处世经验极丰富，本来撞上妇女时心里有点慌，现在见妇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倒不慌了，趁众人都去看妇女时，自己开了车，加好油门，哧溜一下从众人留出的道上跑了，众人刚反应过来要去拦，这面包车已经绝尘而去，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再不回头看之势，抛下这车祸连着受伤倒地的妇女，做了那逃逸之壮士。 众人见面包车逃跑了，又回过头把妇女围在中间，嘴里都乱七八糟说着什么，其中有人说道：“她腿受伤了，流好多血，不送医院会没命的。”其他人也说是，但就是没人敢上前把说的话付诸实践，心里还是都有些怕，怕惹事上身，所以一个个表示了对面包车主的气愤和对这妇女的极大同情外，便不敢再“极大”地做些实际行动。 秋如对悟空道：“快去，送她上医院！”悟空心里早有此意，本来想去追那面包车主又觉得还是先救人的重要，所以即刻走到圆圈里，把自行车踢一边，上前抱起妇女。 只见妇女约有四十多岁，眼睛紧闭着，嘴唇已变的青紫，脸上也变得没了血色，悟空不再多想，冲出人群，径直向附近的一家医院跑去了，秋如在后面跟着，因为脚不方便，落了悟空一段，想不能再耽误，于是朝悟空喊，让他先走，她随后就到。 悟空听秋如这样说，决定执行她的命令，加快脚步，飞起来似的，只片刻工夫便到了二里地外的医院。只见医院门前停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车辆，悟空狠那逃跑的面包车司机，连带着狠所有的车辆，怀里抱着妇女，右脚却朝挡着道的一辆灰黑色的轿车使劲踢一脚，直踢得轿车往旁边上移了一大步，想悟空脚之神力之大。这车却吱唔吱唔叫起来，原来是车上的报警器响了。 悟空不理会，只当泄了一下心里之气，帮妇女报了一下仇。这当，不敢多停，冲进医院大门。大喊：“医生，医生!”那急诊科的医生见来了病人，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把妇女安顿在病床上，随即推进了急救室。 二十八 又好心 又善事（中） 悟空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便坐在走廊里的长座椅上休息。过一大会儿，秋如从医院外进了来，找到这走廊，见到悟空在椅子上坐着，遂上前问道：“怎样了？”悟空便道已经送去急救室了。两人一起坐在长椅上，心里直祈祷着妇女能早点醒过来，又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心里略有了些伟大的感觉，不去想其他要处理的麻烦事。 又过半小时，便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医生给他们报平安，说是过了危险期，病情已稳定，又说幸好送来的及时，在晚上半个小时，恐怕这妇女的命就不保了，然后医生又说出重点中的重点话，让悟空和秋如先交五千元的治疗费和住院的押金，拿出责任书，让悟空和秋如签字。 悟空和秋如光顾着救人伟大的却不知道这救人还得要自己继续负责任的，便对医生说他俩跟那妇女不认识，只是出于好心才把她送到医院，这眼镜医生却不信，觉得他俩说这话跟听老虎不会吃人似的，大概以前还没遇到过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把一个因车祸受伤的人送医院的先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医生便笑笑道：“你哄谁呢？说出去谁会相信呢？陌生人会把这样烫手的芋头往自己包里塞？别装了！”顿了顿，语重心长的对悟空和秋如说道：“两位，撞了人，是要付责任的，你俩还算是个好人，还能把伤员送到医院，有些人可不像二位这么好心，早溜之大吉了。” 秋如忙接过医生的话道：“是呀，是呀，撞这位大姐的人早跑了，我们只是个过路人，出于好心，才要帮这位大姐的。”医生听这话，脸一沉道：“你这姑娘家怎么也这么不诚实，撞了人就是撞了人，别想着把人送到医院以后就没你们事了，我告诉你们，这位病人至少还得住上大半个月医院，她左小腿已经骨折了，一时半会回不了家，你俩甭想走，你们走了这治疗费谁来付？” 悟空道：“|既然不是我们撞人，当然是――也只能是这大姐家里的人来付了，难不成你要我们来付？” 这医生显出威严道：“小伙子，我可看不惯你这样的人!死活不承认是你们撞的人，你不想想，不是你撞得，你送病人来干嘛？有哪个过路的敢有这样的善心？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我可看不起说你这样不想负责任的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悟空听医生这样说，才知道刚才说了半天，这老同志根本就没相信他俩的话，只当是他俩是平时那些撞了人没逃逸的人多了一份良心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罢了！知道多说无益，悟空便低了声音问医生道：“哪，我们应该怎么办？”这医生同志不知道眼前这年轻人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便盯了一眼悟空道：“交钱，然后等病人醒了后，问清她的个人情况，家庭住址，都有哪些亲人，让她家属来医院陪她，还有――” 医生再次意味深长的拍拍悟空的肩膀，说道：“还有你和病人家属之间商量如何妥善处理这起纠纷的事，该赔多少，怎么赔呀，等等，事情也不少，反正不管怎样，你得负起应该付的责任！” 悟空听的汗都流下来了，真没想到做件好事到最后快成了肇事当事人了，听老医生这么说，心里呼啦啦还真觉得是自己撞了人，看来姜是老的辣，这老同志的话说得语句中肯，句句一针见血，一步到位，很有摄人心魄之力量。悟空忙点头说行行，却止不住擦脸上冒的汗。 幸好秋如还没迷糊，瞪大眼睛道：“大夫，我们真的没撞人！我们真的只是路人，是出于好心才出手帮忙的！”然后拉出悟空要向外走，秋如想不趟这浑水了，万一等大姐醒来，不记得当时撞她的人，倒把他和悟空认作贼人那可怎么办？不是要有口说不清了，跳到黄河也洗不干净了吗？ 悟空没了注意，还在擦汗，只见老医生厉声说道：“不许走！你们走了，这医药费我找谁要去！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撞她的人，既然你们来了，就把好事做到底吧，先把这押金交了再说吧！” 悟空被这声音震住了，心想不就是这五千块钱嘛，出得起！打完主意遂对秋如说道：“不要紧，那大姐醒后一定会感谢我们的，而且还会把钱还给我们的，既然我们开了个头，不如把这好事做到底算了，送佛送上天。”秋如听悟空这样说只得听从，便狠狠盯了一眼悟空，表示不满，只片刻却道：“你在这守着大姐吧，我回去拿钱！”说完对眼睛医生道：“您别着急，我这就回去拿钱，半个小时候就能给您了，这下您放心了吧！”秋如话里露着愤恨，听得大夫同志忍不住咧嘴笑起来道：“行，行，你去吧，快去快回就行了。” 二十八 又好心 又善事（下） 秋如扭身便走了，医生见她走时腿有些跛，心里有些疑惑，便问悟空道：“她是你的……”悟空心里看得明白，胡诌道：“她是我媳妇，去年结的婚，只因一次不小心上山去玩摔了腿，留下了后遗症。” 老医生得到圆满答复，心里满足了，点点头道：“多好的姑娘！”又说悟空眼光不错，找了个好媳妇，最后，又告诉悟空一会拿钱来后去哪个缴费窗**钱，说完便走了，只留下悟空一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长长的走廊来回穿梭的医生、护士。还有些男男女女，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纸，或紧或慢的走着。 悟空心里便想这医院可是个收钱的地方，以后有机会让师父也开个医院算了，又能替人治病，救死扶伤，又能大把赚钱，何乐而不为？想着想着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心头觉得一阵虚，便低下头不再看那些来往的人们了，直盯着自己双脚看。 脚上穿的是秋如给买的牛筋底系鞋带的皮鞋，暗黄色的鞋面上不经意落了些尘土，细细的铺陈着，使得鞋的暗黄色显得更暗了，他弯下腰用手擦一下，上面立刻是几个手印子，悟空从口袋掏出一点面纸，把两只鞋都擦干净了，擦完后没事做，盯了对面墙发呆，过了好大一会，秋如回来了，拿着一个手提包，急匆匆走到悟空前头，又盯一眼悟空道：“给，都在这了！把钱都拿来了，看你以后吃什么！”悟空接了包笑道：“真是个好姑娘，不，是个女菩萨，你心地这么好，老天爷怎么会让你饿着？放心吧，当然是让你吃饭，不用你去啃树皮！”一番话，倒把秋如给逗乐了，嗔怒道：“还贫嘴，什么时候了！我要是个女菩萨，早把那位大姐当场就给就醒了，还用得着跑这么远把大姐送到这医院来？” 悟空嬉皮笑脸，堆满笑容道：“那是，那是，要不然说您更伟大吗？不辞辛苦又回去拿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又小心翼翼问道：“咱家那点家底也花个差不多了吧！”秋如转一下眼珠，盯着悟空的眼睛道：“干嘛问这个？剩多少你不用管！怎么，心里有别的什么想法了？” 悟空吓坏了，忙答道：“没想法，没想法！”心里嘀咕道，这帐平时秋如管着，时间一长，这几个月下来秋生早餐盈利多少他也搞不清了，本来想顺便问一句竟被秋如发现了。这边，秋如心里明白，便对悟空道：“没有想法那更好，以后把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钱的事我管就行了。”然后又问悟空知道不知道去哪缴费，悟空指了指左边走廊的第三个房间，又指指房间右侧的小窗口，秋如像个主人似的，指示悟空在她身边跟着，弄得悟空跟个跟班似的，专为这贵妇人服务。 悟空便暗想，怪不得以前八戒要存私房钱，原来是有原因的！心里不由夸八戒厉害觉醒的早，决定以后瞒着秋如他也存点。这样打定主意后，心里立刻觉得扬眉吐气起来，在秋如后面跟着也觉得以后有了奔头，后来又总结出一点，普遍规律，便是，凡事存有私房钱的男人多半会对自己的妻子比平时更好，因为怕事情败露，所以靠讨好来隐瞒。悟空后来得出这规律后便依规律行事了。 二十九 守人守夜又守心（上） 此是后话不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单说这秋如交了钱，又到外面买了些水果，拎一大袋子和悟空一起去病房探望那妇女，这妇女还在昏睡着，想是失血的原因，一时半会还不能醒来。 悟空和秋如便在病房里守了一下午，谁也没说话，怕惊扰妇女，心里却各自猜测着妇人的身份，看着妇人像是本地人，应该家就在这一片儿，她身上的穿戴打扮不像是家里有钱的那种，最多也就是小富裕的那种，像是周边郊区的农家人，靠着离城市近所以比一般的农民家富裕些。 悟空和秋如交换了一下意见，达成了一致，然后耐心等待妇人醒来。不久，天变黑了，医院里比较静，外面却吵得很。 这医院后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大商贸区，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到处是买东西的小商小贩，一个个高声低声的吆喝着，招揽着客人。买的都是些各色小吃，各式糕点，也有许多卖的是北方常见的饭食，都是些烩面、拉面、水饺之类，又把南方一些特色吸收过来，是些炒米，炒米粉、过桥米线、砂锅米线之类的，都搭着一个圆的大帐子伞，里面放上几张低矮的桌子，再配上些低矮的小凳子，吃饭的人便坐在小凳子上津津有味的吃着，在杂乱中体味着饭的香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广场上热热闹闹的，夜幕下，灯光点点。商厦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一会这边亮一会又那边亮，商厦大门口宽宽大大的玻璃门里是无比耀眼的灯光，这灯光照到暗黑的广场上和那许多摊点上亮起的微弱的发出淡黄色白色的小灯泡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景观，两种灯光交融着，使得广场上亮了许多，也使得吃饭的人放心了许多，不必担心会不小心把衣服弄脏，或是一起身要付钱却被地上暗处的小板凳给绊倒在地。 悟空去外面看到有卖盒饭的，买了两份鱼香肉丝，又买了两份米，又跑到广场一侧的小卖部买了两瓶瓶装水。返回医院时心里想着小摊算是装点了这城市，若没有这些摊点不知道这城市会少多少热闹？这样想着，走进病房，把饭盒放在房里的桌子上，嘱秋如，让她趁热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秋如是饿了，见是鱼香肉丝，是她喜欢的菜，便夸悟空会办事，把另外一盒饭推给悟空吃。 悟空见讨了主人欢心，自己也欢天喜地吃起来，不一会儿便吃完了，还是不觉饱，跟没吃似的，想是这饭盒量太少，看着挺满，其实没多少，问秋如要不要了，秋如说吃饱了。悟空又蹬蹬跑下楼去，到了拿卖饭的小摊前又买了一份红烧茄子，特意嘱咐摊老板多添一点，不要小气，这摊主也是个明白人，又给悟空加了许多，把个不大的饭盒撑得满满的，悟空心里满意，夸老板做生意灵巧，是个好手，又说了句祝摊老板生意兴隆的话，摊老板难得有客人说他生意兴隆，兴高采烈的收下了悟空的祝福。 悟空端了盒饭，刚要走进医院大门，却瞥见广场一边立着一个年轻小童，原来是卖糖葫芦的，悟空心里想这么冷的天这小孩真不容易，于是又返过身，走到小童跟前，买了六串糖葫芦，这小童觉得悟空买的多，便量大从优，本来想少收悟空一点钱，悟空却要多拿一串了事，钱还是照付。小童利索的答应了，悟空付了钱，辞了小童便回医院了。 悟空回房间把糖葫芦全给了秋如，自己蹲一边吃那红烧茄子。秋如喜出望外，没想到悟空还有这份体贴之情！当下把悟空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他一个好人最好，又说悟空原来粗心中有细心之处，懂得体贴人，实在难得，比以前进步许多。 悟空忍住笑边吃饭，心想歪打正着，自己只是好意帮一下卖糖葫芦的小孩儿，没想到却讨到主人的欢心，当下觉得自己实在不错，来了个一箭双雕，真是可喜可贺，吃着吃着饭，高兴得不得了，又听秋如边吃糖葫芦边夸他，忍不住笑出来，却不小心把一口饭喷出来。 秋如见了，忙过来帮忙，递给悟空餐纸擦嘴，又拿扫地工具把地面上的饭收拾起来，然后坐在椅子上又去吃她的糖葫芦。幸好，躺在床上的妇人还没醒，要是醒来看道他们这样准笑的岔气，引得病发。 秋如让悟空小声点，别打扰了病人，两人相视，却又忍不住都小声笑出来，悟空正色道：“好了，姑奶奶，吃你的糖葫芦吧，不要再夸我了，再夸这房子得塌了！”秋如忍住笑，又细细去品味糖葫芦的又酸又甜的感觉。 夜已很深，妇人还没醒来。悟空和秋如决定留下来，因为又联系不到妇人的家人，又怕妇人夜里照料，便决定不会徐兰家了。 晚上，两人轮班看着妇人，直至天亮。秋如熬不住，后半夜就睡着了，倒在悟空怀里，悟空连动也不敢动，坚持了半夜，早上秋如醒来时，胳膊都没了感觉。 秋如看到悟空把胳膊甩来甩去，心里有些心疼，嘴上却说：“真是笨蛋，不知道活动一下，怨谁？”悟空把胳膊甩了一大会儿，才觉得血液通畅，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见秋如那样说，便道：“是你趴我腰上的，压着我胳膊，还怨我！现在我腰都疼的厉害！”秋如便说道：“那你喊醒我不就行了！”悟空心里暗想：“我敢喊醒你吗？把我身体当枕头了！睡那么香，把你喊醒还不得跟我拼命！”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是道：“这不是为你着想嘛，想让你多睡会！” 二十九 守人守夜又守心（下） 秋如听这话高兴道：“你真是这么想的？”悟空当然不敢说其实心里不是这么想的，立刻答道：“那是！” 秋如暗地里高兴，脸上不露出，说道：“这还差不多!”又让悟空去洗把脸，她坐下来看那输液瓶里不断咕咕冒着的气泡，心里想着不知道这大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又想着自己的店今天没法开张了，那些常客肯定会惊讶，以后又会问自己为什么那天没开张做生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时悟空已经洗过脸回来了，又让秋如去洗漱，自己坐在病床前，仔细看着那瓶里的液体一点点少下去。心里想着这人倒是越来越高明，治病的招式也是越来越多。正想着，进来一个年轻护士，原本是来看一妇人的伤势，再换上一瓶药。 悟空看着护士把葡萄糖瓶子用绳子挂在小架子上，又从旧瓶子上拔出塑料管，把塑料尖头又插到新瓶上，新瓶里便又开始冒气泡，悟空觉得奇怪，便问护士为什么那水里会冒气泡。护士当是见到天外人了，盯一眼悟空道：“那是空气呀！空气从水中出来，自然就冒泡了。”护士收拾了东西又问悟空道：“你是不是没上过学啊，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悟空仔细想想，觉得女护士的话也是正确的，便笑笑道：“是没上过学，连小学都没毕业！” 女护士明白似的说了句：“怪不得呢。”然后扭身出了门，出门后又返回来告诉悟空说千万不要私自动那根导管，否则会有危险。这护士想这人连小学都没毕业，还是告诉他一下，不要让他因好奇而弄出什么差错。悟空见女护士走了，不由感叹道，确实落伍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得，想以后买几本医学方面的书，再买些新科学技术方面的，让秋如帮着学着，补一下现代人应该知道的常识，省的以后再闹什么笑话，堂堂一个神仙，连个小常识都不懂，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时，秋如回来了，手里拿着湿毛巾，边把毛巾放回毛巾架上面边问悟空道：“人家护士说什么了？” 悟空装作无所谓道：“什么都没说啊！”秋如努努嘴道：“骗谁呢？是不是看人家长的漂亮，所以有事没事非得和人家搭上几句话？”悟空搞不清楚秋如为什么会说这话，当下心里不敢乱想，挤个笑脸给秋如道：“就说了几句，不过不是你说的那种，是见人家长得漂亮，她就是长得不漂亮我也得跟人家打个招呼吧！” 秋如侧过脸死盯悟空道：”这么说是你说她长得漂亮了？你说她……“脸色缓一下又道：“不过也对，应该跟人家打个招呼！”秋如又变了个甜甜的笑脸给悟空道：“你说她长得漂亮还是我长得漂亮？” 悟空哪敢得罪秋如，想都不想，张嘴就来，说道：“当然是你漂亮了！”又觉得有发挥的余地，立刻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赞美女性的话说了一遍，接着又说秋如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柔美可人，善解人意，实在是女孩子中的佼佼者，美女中的先锋，最后总结出一句话，说秋如美貌过西施，智过貂蝉，善过王昭君，又比杨玉环瘦许多，绝对符合现代人之审美观念。 秋如听悟空如此大张旗鼓，添油加醋夸她，哈哈笑起来，过一会儿又正色道：“用不着这么夸张吧！你这不是让我把中国古今的美女们都给得罪了？”然后又说悟空怎么学的光会说好听话，哄女孩子的话越来越熟了，练出了境界，就跟私下里把这些词先写下背过似的。 悟空听秋如这样说，立刻捍卫自己出口成章的文采，说自己绝没有私下预先准备过，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用，真的是心有所想，有感而发，绝对是毫无欺骗，都属现场发挥！ 悟空话说的句句真知灼见，发自肺腑，外加幽默风趣之语言风格，只把秋如说的心如花绽，脸出笑颜，到最后看悟空唾沫飞星，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忙做了总结，止住他说下去，道：“行了，你这人呀，原来净会说好听的哄人开心！” 悟空听此话知道风雨已过，满意的收了工，便不再说话。 这时，两人向躺在床上的妇人看，却猛然发现妇人的手臂轻微动了动，接着头动了动，再接着妇人竟慢慢睁开眼睛，用陌生和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眼前能看到的东西。 悟空和秋如见妇人醒了，心里都高兴起来。悟空凑到秋如的耳边，得意的道：“这是我的功劳，刚才夸你的话，可能被大姐听到，结果，我这话呀，就催醒了他，厉害吧！”秋如暗笑，低声道：“厉害个头!你当你那些话是金言啊，还真当回事了！”说完去和妇人打招呼，说了声大姐。 这大姐却不认得他们是谁，只是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秋如坐在床边，便把她在路上遇到车祸，肇事司机逃窜，然后她和悟空在店里看到，便把她送到这里来了，而且已经躺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了。 妇人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听完秋如的话后，努力想着什么，似乎是回忆起来了，朝悟空和秋如点点头，微笑一下，有用有些微弱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悟空和秋如见有了回报，心里觉得垫付医药费很值得。 秋如又问妇人家里人都是谁，让他们过来照顾她，然后说等她家里人来后他俩就要走，顺便说了说垫付医药费的事，那妇人听了，眼里含着泪，说悟空和秋如真是大好人，然后说了个电话号码给秋如，秋如拿个本子记下，然后交给悟空让他按这个号码通知她的家人。 三十 痛了心 气了魂（上） 悟空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电话，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粗鲁地问是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悟空在电话里说了大姐遇到车祸，现在在医院，又说在哪家医院，具体地址等。这接电话的人原是妇人的丈夫。 过了两个多小时，将近中午时，这人才赶到医院，来到妇人的病床。 悟空和秋如见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人，脸黯黑，头发弄个中分式的，像以前时代的特务或是汉奸，吊稍眼，眼里透着市侩的精明，整体看上去，让悟空和秋如觉得咋看都有点像个无赖。悟空和秋如顿时心里没了底，不知道那五千块钱还能不能收回来。这男人进门连个招呼也不给悟空打，径直走向妇人，口里大呼小叫，道：“老婆，你咋弄成这样？咋回事？是哪个王八羔子撞了你，要让我知道，非宰了他！”那妇人见他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没什么，没什么，是他俩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妇人本来想说得简洁点，省点力气，没想到这话里产生了歧义，让中分头男人误以为悟空和秋如就是撞他老婆的人。当下，中分头扭过头，用恶狠狠的眼光瞪了悟空和秋如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去慰问妇人都伤到哪里了。 妇人轻声说些什么，悟空和秋如见不方便，两人便说到外面去一下，便出了房间来到了走廊。 秋如埋怨悟空道：“现在怎么办？那大姐的丈夫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万一他要讹诈我们怎么办？那医药费就岌岌可危了，那些钱可是我们一分一分，辛辛苦苦赚来的啊！” 悟空安慰她道：“有我在你怕什么，量他也不敢！”悟空不信他救了别人，别人还要陷害他。 又过一大会儿，悟空和秋如正说着闲话，见到那中分头出来寻他俩，只见这中分头走到他俩跟前，把两手插在腰间，仰起头，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事――你们想怎么处理？私了还是公了？ 悟空听这话不太明白中分头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什么是“私了”什么是“公了”，想着凡人造的新名词还真是多，眼前这人说这话时大言不愧的。 秋如听中分头的话，反驳道：“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悟空当秋如不明白那人说话的意思，心里想，坏了要丢人啦，俩人都不知道什么是“公了”，什么是“私了”。这时悟空听秋如提了声音道：“大姐不是我们撞的，撞大姐的人当时就跑了，是个白色面包车，是我们看到大姐撞倒又受了伤，所以才把她送到了这个医院，在说一次，大姐不是我们撞的，我们是好心人，而且，我们还垫了五千块医药费，还有押金，我倒要问问你，你准备怎么办？” 悟空听完秋如一番话才知道原来她的第一句话是反诘，心里想这些事秋如应该比较有经验，让她处理吧，自己做个帮腔的就行了。这时，只见中分头用手拨弄了一下他的油光的头发，低低头，咳嗽一声，冷笑道：“你哄谁呢？当我是三岁小孩啊！现在哪有笨蛋会傻到去帮出了车祸的人？那街上的人多了，人家不救人，偏偏你们救，没这么巧吧！” 中分头大概佩服自己的辩才，越发越有自信道：“不信么，你拉个过路人问问，看看他们会不会自惹麻烦，救一个受伤的陌生人，你会吗？我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会！怎么着，你们撞了人，敢情把人送到医院来就算是发善心啦，就阿弥陀佛啦，真当自己是好人呐――啧啧，你们这好人是装出来的吧，谁信！” 悟空没想到师父经常说的“阿弥陀佛”竟被中分头用在了跟别人吵架上，心里气氛不已，师父若知道了也一定气得不行，又说他俩这号人是装出来的，心里不由更怒，走上前要和中分头理论，却被秋如拉住。 秋如使各眼色怕悟空上去把人打一顿，到时好事变成坏事，更脱不了身了。悟空明白秋如的意思，立刻收了脚步，又往后退了退让出位子给秋如，让秋如继续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秋如盯住中分头，说道：“好，就算我们这号人是装出来的，那你打算怎么办？私了怎么办，公了怎么办？” 中分头见事情有了眉目，露出一个奸笑道：“私了拿十万块钱，这事一笔勾销，这以后我老婆的医药费、诊疗费、住院费、精神损失费，还有一切开销都不用你们管了，你们把钱留下，拍拍**走人就行，一了百了，不用太烦心，不用再为这事伤神！以后我来伺候我老婆，我老婆以后是瘸是残跟你们没丁点关系，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就是在路上碰上了，你我全当从来没见过，各走各的路，怎么样？还合理吧！” 悟空听了中分头不知廉耻的一番话，心里气极了，脸上却表现得冷静，慢悠悠说道：“大一哥一，十万块？――你不如杀了我，我把自己卖了都不值十万块！你倒跟我要这么多钱，宰人也没你这宰法呀，你这不是落井下石，不想让人活了吗你？！” 三十 痛了心 气了魂（中） 中分头听悟空说这话，沉吟了一下，似乎觉得悟空说的有道理，有价无市，等于空买卖，决定把价格降一些，让悟空能承担得起，遂说道：“既然老弟这么说，我也不为难老弟，这样吧，你出八万吧，这数字吉利，我让两万，这样总行了吧，再少可不行了！”悟空听此话，苦笑不得道：“你甭喊我老弟，我承受不起，八万跟十万块有什么区别？你一口价喊这么高，我能出的起吗？再降点！”悟空也是气得昏了头，真把自己套进去了，要跟中分头砍价，说不定等砍价成功，悟空真打算要付钱给中分头，秋如见势不妙，忙插话道：“别说八万，一万都没有！” 中分头听秋如这样说，又展出笑颜，显示出无比坚强、百折不饶的可贵品质，又兼心理素质极好，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道：“你这小姑娘这么光说气话！能解决问题吗？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稍安勿躁，别生气，哈――，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我心里不安啊，况且生气容易让人变老，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可不敢让你生气啊？”悟空见中分头一副死不要脸的样子又说一番无耻的话，止住他道：“你别废话，多少钱？”中分头低头想一下，伸出一把手道：“五万块，不能再低了！”悟空也亮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招式和中分头比拼，微微笑道：“说实话吧，现在我一千块钱斗没有，五万块钱我实在付不起！”秋如使个笑的眼色给悟空，夸他做事好，让他继续戏弄中分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中分头见心里的美梦计划竟然要落空，把如意算盘扔了，恼羞成怒道：“好了，想‘公了’是吧，‘公了’就跟我去警察局，我告你个撞人逃窜，又被我拿下。把你判下来，交通事故这一项，你把我老婆都撞成这样了，至少也得坐个二年到三年牢吧！这还不算，那些法官还要判你赔偿我医药费、人身损害费、精神损失费，到那时，不定要多少钱呢，那时你哭爹喊娘都晚了！” 中分头说完这些话，又劝悟空听他的安排，只听他道：“还是那样吧，也算是为你们着想，不管怎样，你把我老婆送到了医院，又垫了五千块钱，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也不去告你们，你们出五万块，这事算了！” 悟空心里暗笑这人真无耻，他俩又没撞他老婆，他能告他什么呢，到时，真相大白，他倒要犯个诬陷罪，这时还洋洋自得，又暗想大姐这人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怎么嫁了个这样的人？这时，秋如见这人没一点消停，知道这人不会悔改什么了，遂冷冷道：“你这样为我们着想，我们可承受不起你这大恩阿，还是那句话，没钱！”悟空顺势帮腔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中分头听得咬牙切齿道：“我要告你们！”悟空拿出杀手锏，笑道：“你告我们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撞的，你这是诬陷好人，也不知道你老婆以前怎么找了你这样没出息的男人，” 中分头听悟空这话，暴跳如雷道：“小子，你敢这样说我？你小子等着吃官司，你就等着输吧你！”秋如心里舒畅，故意问中分头道：“你靠什么告我们呀？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撞得人？” 中分头语无伦次道：“我有人，我上头有人，还怕告不倒你？而且我老婆也会给我作证，指认是你们俩撞了她。”悟空冷冷笑道：“笑话！是我们救的大姐，她心里是清楚的，你虽说是他丈夫，也不代表她就会和你站在一起。”秋如也说是。这中分头也冷笑道：“敢不敢找我老婆对质?” 悟空和秋如胸有成竹，当然说不怕。三人便进了病房，要把口水官司打到底。 没想到的是，也让悟空和秋如感到震惊的是，那躺在这床上的妇人，在中分头的质问中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却瞬时让悟空和秋如心里万分难过起来。 三十 痛了心 气了魂（下） 悟空靠住门?，气得说不出话，秋如落了泪，跌坐在房间床尾的一把椅子上，只呜呜哭着，两人一下子觉得世事如此不堪，做了件好事到头来却成了让自己伤心的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人都想着妇人一定会感激他们救了她，即使和中分头对簿公堂，她也会帮着他们，没想到的是她却帮了她那个无赖丈夫。 一瞬间，觉得一切都变得可笑起来，所有人到了那哈哈镜里，都变了形，不复原来了，悟空想着秋如先前的话是对的，她不肯拿钱也是对的，钱是他们俩个辛辛苦苦开店赚来的，现如今帮了人，钱没有着落不说，还落下这么个让人伤心的结果。 悟空直感叹，这好人做不得啊！又想自己行善之事，越发觉得做的一切都是豪无意义的，所有的世人是不会领情的，当下决心不再做什么行善之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想想真是可笑，连眼前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这时，秋如止了泪，走进床头，委屈的问那妇人，道：“大姐，您是知道的呀，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们一番好意救了你的命，你却反过来诬告我们！”这妇人听完秋如的话，眼睛紧闭上，却从眼角留下两道泪，又把脸扭到了一边，表情有些痛苦。 秋如立起身，擦了泪，走到悟空跟前，静静的，低声问道：“石生，你说怎么办？”悟早心里打定主意，笑道：“当然是私了。难道你我还真去坐牢去啊！” 悟空深情的看着秋如道：“已经让你受委屈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再受委屈呢。”秋如听这些话，心中的怨，心中的恨顿时烟消云散，看着悟空，只是静静的站着说不出话来，心中顿时被甜蜜的感觉塞满。这甜蜜不久就被中分头打断了，只听他道：“行了，你们俩回去再对视吧，说吧，什么时候给钱，还是那句话，五万块，一个子都不能少！” 中分头打败了悟空和秋如，连说话的语气也一并硬了起来，和没得商量升到一个级别了。 这边，悟空却笑道：“现在就给你！不瞒你说，正好我这又五万块，是我打算进货的，刚才说没钱是骗你的，我其实身上装着很多钱的，在衣服的内口袋里现在全给你了，咱们说好，以后两清了，你我再没什么关系了！”中分头终于笑了一次，舒展一下眉毛，道：“我这人说话算话。” 秋如惊讶悟空怎么说这话，拿眼色使给悟空，意思是你从哪弄这么多钱。只见悟空不慌不忙地说道：“我都装在身上，怕被小偷偷去，所以放在最里面的衣兜里了。” 只见悟空一只手揭开外套，另一只手伸进里面的口袋，拿出一叠崭新的钱来，又伸到另一侧又拿出一叠，又用手使劲在口袋伸了伸手又拿出二叠，最后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叠，秋如看的惊呆了，心里想石生是怎么把钱藏衣服里的。又想不太可能，悟空说的话明明是假的，现在却拿出这么多钱，心里直惊讶个不停。 中分头看悟空把钱拿出来心里直高兴这么容易就拿到钱了，本来还想着怎么催悟空及早给钱，没想到当场便兑现了，觉得是天上掉的馅饼，而且掉下来好几块，全让他捡着了。眼睛里立刻放了光，脸上不自主露出笑。 悟空把五万块钱从桌面这头推给中分头道：“不多不少，五万，收好，先看好假不假，出了这门，我可就不负责任了！” 中分头捡了几张摸了摸，点点头说：“不假！”又说悟空真是个爽快人，悟空却不理会拉上还看得目不转睛的秋如，道：“我们走！”说完，便走出病房，不一会儿出了医院。 只见广场上没有几个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小摊位，只见几个行人，在冷风里用用衣领裹了半个脸，急急走着。 悟空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情爽快不少，秋如便问他这钱是怎么回事，悟空却说等回去再说，然后让秋如闭上眼，心里默念个决，使个遁身法，眨眼便到了秋生早餐店前，悟空将秋如放下，两人开了店门，进了店休息。 三十一 魂飞魄散报应真（上） 却说这中分头十分得意，正哼着小曲，数那崭新的一厚叠得钱，，说道:“这下有钱了，嘿――又有本了，等会去把输的钱赢回来，嘿――真他***走运了，这俩人也真是个笨蛋，不，是个有钱的笨蛋，倒让我糊弄住了，一把就给了我这么多钱！真高兴，高兴！嘿嘿，这俩人真是个笨蛋，还要做个好人！他们也不想想，这天底下什么都好做，就是这好人不好做！嘿，今天遇到我，算他们倒霉！” 中分头扭头对身后的病床道；“这也多亏了你呀，要不怎么能把他们糊弄住呢。”这妇人在床上低声说道：“你就作孽吧，早晚会有报应的！”中分头愈加得意道：“报应？老子就不信报应，我就信我自个儿！怎么着，你心里不乐意啊，嘿，不怨我！过两天就出院，回家去治，这里治太贵了，咱呀，找个诊所的大夫回去治，花钱不多，这骨折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可不能老在医院豪着，那得多少钱花啊！” 这妇人听了中分头的一番话，也不说话，眼里又流了泪,闭了眼把脸侧向枕头，不一会儿枕头上便多了一片湿痕，这中分头见了，嚷道：“臭娘们儿，你哭什么哭！别惹我心烦！” 说完，找了一张报纸把那一摞子纸币放在上面包起来，临走前抽出八张放在衣服口袋里，准备随时花，其他的码好包起来放在一旁不起眼处，然后夺门而去，去下楼买东西去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中分头到一小卖部前去看香烟那一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小卖部里是个老头，带个老花镜。 中分头眼睛斜向一盒香烟，神情十分得意，但不说话，用手轻微指了一下大体方向，这老头会意伸手拿到香烟，递给窗口外的中分头，这中分头十分惬意的，拿出一百元大钞，骄傲的递给老头，不料这老头接住钱的一刹那，那百元大钞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张同样大小的白纸，只见上面写一个“钱”字，是用毛笔蘸了墨写上去的。 老头大叫一声把白纸仍了去，中分头见纸币变成了一张白纸，早吓得魂都散了，惊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把烟还给了老头，疯了似的，跑回医院，去看剩下的钱是不是也变成了白纸。 中分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妇人的病房内，把报纸打开，却看到钱还是钱，实实在在的在那里放着，这才心里松了口气，又去想纸钞变白纸的一瞬，心里越发觉得害怕。又想衣兜里还有几百，小心翼翼地摸着，得到一个大体的感觉，心中略放心，再拿出来，还是钱，方知变成白纸的，只有那一张买香烟的钱钞，于是使劲想是怎么回事，做了多种猜测，想再试一下买其他东西会如何。 中分头理也不理床上的妇人，又匆忙跑下楼走远了一些，到另一个小卖部买东西，告诉里面的人要买一个皮带，这里面买东西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中分头颤微微的随便指了一根皮带。年轻女子从那一大堆挂着的皮带中，抽出那皮带递给中分头，这边，中分头心里捏把汗，手微微抖着，把钱递给年轻女子，仍是一刹那，女子刚接住钱，那一头仍在中分头手里拽着，那钱即刻变成了一张薄厚大小与纸币一样的白纸，单上面纸钞图案没了，上面仍旧是一个大大小小的“钱”字，仍旧是用毛笔写的，这年轻女子见状大叫一声，又喊“有鬼”把白纸扔了了，捂了头，再不看中分头。 中分头扔了皮带，拿着那白纸便跑到无人处，心里吓得怦怦跳，暗想定是帮她老婆的那一男一女搞的鬼。心想：“难道他们见鬼了？”中分头心里还是有些不信，又拿其他钱去别处买东西，又去了三四家，吓着了那几个买东西的老板，他才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些钱只要一买东西便会变成了白纸，不买便不会变，但是变成白纸后就一直是白纸了，不会再变回钱了。 三十一 魂飞魄散报应真（下） 中分头扔了皮带，拿着那白纸便跑到无人处，心里吓得怦怦跳，暗想定是帮她老婆的那一男一女搞的鬼。心想：“难道他们见鬼了？”中分头心里还是有些不信，又拿其他钱去别处买东西，又去了三四家，吓着了那几个买东西的老板，他才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些钱只要一买东西便会变成了白纸，不买便不会变，但是变成白纸后就一直是白纸了，不会再变回钱了。 这中分头心里有了结论，真正地害怕起来，再回医院的途中，脑子里飞快想着该怎么办，妇人那房里还有那么多钱，以后又没法花，花出去恐怕又会变成白纸，又想难道他枉了好人，老天爷要惩罚他，使他不能花这得来的不义之财？心里这样想着，大冷天却吓出一脸汗来，中分头忙用袖口擦了擦汗，回医院去看那笔钱，中分头将这怪事告诉了妇人，这妇人却只是说：“报应，报应啊！”当下不再说什么，让中分头自行处理，中分头看着桌上的一沓钱，发了愁，心里想早知道会这样，不该要拿男女的钱，又想难道这一男一女是鬼？转眼间想鬼是不会在白天活动的，要不就是妖，这中分头胡乱猜测着，大气也不敢出，只好乖乖陪着妇人，一刻也不敢离开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边，秋如走进房，听悟空一番讲述，秋如忍不住笑了，直夸悟空心思巧，用了这么一个变白纸的方法戏弄他，当下心里解了郁闷，又问他怎么会懂这法术，悟空便胡乱说是他以前拜师时，师父特意传授给他的密技，把秋如哄了过去。 这秋如晚上回徐兰家后，打开笔记本，添油加醋，运用文学手法，把这件救人的事写到了《四僧传》里。 在小说里只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陌生女子，和一个人共同救起了一个妇人，然后两人一起送妇人去看了大夫，后来这妇人的丈夫来了，便诬陷说是他俩撞的妇人，又要他俩赔偿钱财，这人没办法，便把所有的钱给了妇人的丈夫，这妇人的丈夫是个肖小之辈，不肯给妇人继续治病，却拿了钱出去花天酒地，这人得知后暗地里施了个法，便把妇人丈夫的钱全变成白纸，以示对妇人丈夫的惩罚。 秋如把写好的部分拿去悟空看，悟空称道写的好，又提建议说这四僧来到了现代，那么这妇人应该不是去看中医铺子，而是去了现代式的医院，秋如便又修改了一番，重新抄上去，把小说的背景写成了现代人的社会。 秋如又拿了笔记本给徐兰看，徐兰夸秋如的文笔好，故事构思的又精巧，以后再写上一些，凑足字数，便能成个中篇了。 秋如受了鼓励，越发刻苦构思起《四僧传》来，没事时又去问悟空那个没讲完的故事，悟空不时讲上几句，秋如晚上便记下来，用自己的笔法外加全新的润色写上一大段，几张纸，不多久就写满了一个笔记本，又换个新的，接着写，这样，不知不觉，，又是十几天。 三十二 冬已至 妇也至（上） 外面天已经完全是冬季模样，大路两旁高大的树上一片叶子也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树干，裂着大大小小的口子，在寒风里伫立着。街上的行人已经穿上厚厚的冬衣，满大街都是各式的夹袄、长袄，厚的裤子里面套着现裤、绒裤，脚下多是厚底的皮靴，也有一些爱美的年轻男子不怕冷，里面穿件贴身毛衣，外面只罩着一件长长的硬领的风衣，在脖子上挂一条长围巾，风衣多是昵黑色、灰白色的和冬天的颜色搭配着，围巾也是黑白相间的居多，整体看上去，人显得精神，有很有风度。 女子的装扮便多了，穿着各式各样的新潮冬衣，颜色各异，再加上花围巾，异彩纷呈的显出风情万种，让人想起“人世间有百媚千红”的句子，只不过，一律穿了高筒靴，黑亮的、紫红的、暗红的、带各色花纹图案的，不一而足，都显出落落大方的气质，倒给这暗淡的冬日添了不少亮色。 秋生早餐店照常开着，几个盛粥的钢锅下面都是各小火炉。揭开盖来，粥桶里便发出热气腾腾的白雾，缭绕着，各色饭粥的香气混在一起，便得里头有种特殊的味道，让人闻到便感到暖暖的气味，让人心里升起一阵温暖。 秋生早餐店的生意随着天气变冷，倒越发红火了，秋如本打算让悟空穿那件早买的白色风衣，悟空却死活不穿，说一个小老百姓穿那作甚，还影响他干活，中看不中用，他又不想充帅，穿什么无所谓，能保暖就行，况且他已经很英俊潇洒了，而且清水出芙蓉，不用拿衣服来衬托，没办法，秋如只好把风衣放到高处，等到悟空想通时再穿。 她抽空又给悟空作了件对襟棉袄，里面全是新棉花，是特意跑到棉纺布匹城买的，用的布料是绣着底纹的淡黄色的绦纶和棉的混合布料，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金色的龙凤样，悟空见了倒是十分喜欢说是古朴又舒适，第二天便穿着上班了。秋如怕悟空弄脏了或是让油溅上去不好洗，让悟空在外面穿了一件宽大的单衣，悟空当单衣是工作服，把袄保护的好好的，对工作服都不甚关心又是套在外向的缘故，不几天就要洗一次。 秋如又准备了一个外套，以备他换洗之用。秋如自己穿一个厚厚的红色长袄，下面穿条淡青色的牛仔裤，脚下却穿一双几乎平底的皮靴，因为穿不惯跟太高的长筒靴子。 这一日，两人又在忙着，只见外面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穿那件厚厚的棉袄，用围巾围了大半个脸，只露出双眼的额头，挽着发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秋如和悟空当是来吃饭的顾客，迎上去开了门，却觉得这妇女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两人正想着，这妇女先开口说话了：“两位恩人呐，我是以前你们救了那个人呀，是你们把我送到医院，又照顾我一夜的！” 秋如和悟空明白过来，原来是那个妇人。事情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悟空早对这事没什么感觉了，把妇人请进店，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又让秋如盛了粥，拿些糕点放到桌子上，这妇人不吃，只是说这次是专门来给他们道歉的，现在腿好个差不多了，心中一直愧疚当初自己和丈夫配合，昧了自己的良心，又说那五千块钱等以后有了钱一定还给悟空和秋如。 妇人说自己打听好几个人才知道当初救她的人在这里开着一家早餐店，于是等腿能下地了，便来了。妇人又说些替她丈夫道歉的话。 秋如和悟空早不再计较这事了，今天见她上门道歉，心早不怨她了，只嘴里大婶大婶的叫起来，客人少了时，秋如便问了妇人家里的一些情况，这才知道这妇人也是受的苦难颇多， 这妇人年轻时父亲便死了，只母亲一人支撑着家拉扯着她，后来经人说媒，便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没想道丈夫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做吃山空，结婚不到两年便把祖上的值钱东西全卖完了，只剩下几间破房子。 后来，这妇人生了个小孩儿，本以为丈夫从此会担起为人父的责任，不料想，他又染上赌博，一天到晚去别人家赌，有时候整晚上都不回来，又总是输多赢少，不过多久，家里便一贫如洗了。 妇人没有办法，只好一边带孩子，一边到附近的厂子里找了个工作以补贴家用，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孩子渐渐长大，上了学，她的负担重了许多，家里的事情几乎她一人扛着，除了孩子她还要照顾丈夫和年过七旬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婆婆。 他的丈夫依旧，不仅死性不该，后来又染上喝酒的习惯，有时输了钱回来借着酒兴还要打骂她，很多次她都想一走了之，离开这个让她心碎的家，但为了孩子她还是忍了，默默承受着一切，她为了让孩子上学自己做了两份工作，拼命的挣钱，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辛苦异常。 无奈，所做的都是些低微的苦力活，挣不了多少钱，一年下来也就是顾着孩子上学的费用，和一家人的温饱。让妇人欣慰的是孩子很懂事，学习成绩也很好，对她也很好，每天中午放学回来，自己做了饭给她带到她工作的厂子里，她吃完把饭盒带回家后，自己再吃。又是几年，孩子渐渐长大了，她也变老了。她现在生活的希望，便是孩子。 秋如又问妇人她丈夫后来怎么样了，这妇人便说他丈夫仍然不思悔改，整天想着去赌博，只是后来随着孩子长大，他不敢再打骂她了，渐渐对她母子两个好了些。 这妇人讲着许多陈年经历，止不住一阵叹气，又说到自己出车祸的事。原来是她自己骑自行车去上班，没想到被车撞了，这妇人便说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在病床上时，她看到秋如和悟空便知道他俩绝对不是撞她的人，而是两个好心人，把她送到医院，要不然，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以后也永远都看不到孩子了。 妇人说到这里眼里流下了泪水，又对秋如和悟空说了些感激的话，秋如却急于知道他俩离开后的事，便让她说以后的事。 三十二 冬已至 妇也至（下） 这妇人说其实当时是丈夫威胁她，让她和他一起对付悟空和秋如，她没有办法只能随她丈夫，这样才出现了秋如去向她求证时，她帮着他的丈夫的情况。及至丈夫得到钱，发现钱便成白纸后，她便觉得这真是老天爷有眼，真是报应。 后来，那中分头把她从医院接回家，继续治病。医院治疗费贵得惊人，她实在是治不起，而且骨折又不是什么疑难病症，稍正规点的小医院也可以治疗的，就这样回家又治疗了一段日子，身上的病疼有明显的好转，只剩下腿部到明年拆了钢板，就好了。 秋如听到了这里又问妇人她的丈夫现在去哪里，妇人便说他经过钱变成白纸的事情后，收敛了许多，想是受到惊吓的缘故，酒也不喝了，开始正经做事了，也不赌了，在家照顾了她一阵子，看到她腿好了许多，觉得心里愧疚，又见家里破烂不堪，不久前去了外地打工了。 这妇人说他丈夫应该是觉悟了过来。这么冷的天，去干建筑的活了，随着本村的一个建筑队的工头去了外省，过年时可能会回来一趟，过了年又要走。 悟空听到在这里心里立刻有了成就感，因为他又感化了一个人，觉得先前受的委屈不白受。秋如问妇人是附近哪个村的，这妇人便说了个村名，悟空和秋如不禁吃一惊，这妇人竟和徐兰是一个村的！在村西头，离徐兰家不是太远，当下两人对妇人说，他俩住在那村里，妇人也是大吃一惊，又问道住在哪家？两人便说出徐兰的名字，这妇人不由惊喜说她也认识徐兰，以前徐兰嫁到这个村后，还去过她家，后来，看家家困难，还接济过她家几次，只不过，后来徐兰丈夫走了，只留个孩子在家，徐兰家里也困难起来，她就不再接受徐兰给她家的一些瓜果蔬菜，及旧衣物之类的。 悟空和秋如不仅感叹世界之小，此事之巧。当下决定，有空时，去妇人家坐坐，这妇人应允，说了个具体路径，便辞了悟空和秋如回家了。 晚上，悟空和秋如回徐兰家，把妇人的事告诉了徐兰，徐兰也是一惊。又说怪不得前些日子去妇人家走动时，发现她腿受了伤，问原因是出了车祸，这妇人又说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救的她，但是她却被丈夫要挟帮他诬陷这男女，要他们赔她医药费 徐兰说这妇人回家后天天自责，心中难平，觉得愧对那对儿救她的年轻男女，可是她连他们两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怎么去找他们，见徐兰去她家串门，便把心里的难受之处都讲给了她听，徐兰便劝他去她以前出车祸的地点看看，看是不是有附近开铺子的人救了她。 徐兰惊奇又惊喜的问悟空和秋如，道；“难不成救刘婶的就是你们俩，原来是你们俩！”悟空觉得无比自豪，对徐兰称是，秋如也点点头，这徐兰便告诉悟空和秋如这妇人姓刘，是临近一个村的人，后来嫁到了这个村，他娘家本来就不好，本指望嫁过来能过个安稳日子，没想到她丈夫沾上赌博，人又懒。用了不几年便把家产败光了。 这徐兰把妇人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悟空和秋如仔细听着，跟妇人在屋里时说的**不离十，看来妇人真的是心有愧，又费了些劲找他俩，当下，两人心里充满了温暖，看来他们是对的，就像他们看到妇人闭着眼躺在地面上时，他们就觉得这人一定是个心地不错的人，不枉他俩救她一次，又垫了那么多医药费。悟空又问徐兰关于妇人的丈夫的事情，徐兰便把他前些年的种种劣迹说了说，说得悟空觉得在医院时用“钱”钞变白纸的方法戏弄他一番是十分正确的。 徐兰又说这姓于的前些日子跟了一个建筑队出去打工了，听刘婶说只带了二十块多块钱，这刘婶让他多拿些他也不拿，说是把剩下的钱留给刘婶治病用，又说建筑队里管吃管住，，自己以后不赌，不喝酒，不抽烟了，平时也不用花什么钱了。 悟空和秋如这才知道中分头叫于富明，心里想着中分头说得有理，建筑队管吃管住，只不过住的是潮湿发霉的烂房间，吃的是水煮面条，倒是不用怕饭吃多了人变胖起来。 悟空回忆起自己和八戒刚下凡时一起待在建筑队的情形，想到了那个会唱流行歌曲的山东老汉，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家里过的怎么样，又想起那个刁钻的工头和那个开轿车，头发溜光，脸黑黑的老板，一瞬间，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像打开了地窖盖，里面的味道扑鼻而来，在悟空脑海里闪来闪去，又挥之不去，听着徐兰讲着中分头的事，心绪早飞到别处，照顾那纷飞的回忆之景了。 这边，秋如却兴高采烈的说这大叔的转变有她和石生的功劳，要不是玩了个把戏，糊弄他一下，又狠狠吓他一下，他还是不知悔改的。 徐兰听秋如这样说称赞秋如和石生做得好，让一个十几年恶习不改的老顽固刹那间变成了个顾家的好男人，又说这于叔肯定是彻底悔悟了，要不然不会不顾这么冷的天去干那又脏又累的工作，怕是里面有惩罚自己的成分在里面。 悟空这时从过去的回忆回到了现在，听徐兰说着，便道；“这样更好，让他好好清清脑子，知道钱不好挣，以后就不赌了，也会对刘婶好点！” 徐兰说是，又道可以抽空去刘婶家坐坐，悟空和秋如说已经和大她说过了，以后有时间就去她家看望她，这时彦彦从里屋出来说是有一道算术题不会，让秋如帮她，秋如便进了彦彦房间去帮她做题去了，悟空回了自己房，当下，夜深便睡下了，第二天像往日一样和秋如一起去了店里。 二十三 八戒心悟迷了势（上） 却说八戒自从肖玉离开茶馆后，好久时间才彻底摆脱了失恋之痛。想是一个失恋的男人更容易在事业上成功，这八戒自从肖玉走后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人前人后说话不再像肖玉在时那般说话有些软捏，低三下四似的，现在自己成了自己的主人，越发显出硬汉的气质来。 想是受了感情打击，觉得男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主，所以对茶馆的各类活计越发认真起来，每日里早早起来，把大厅里打扫一下，把桌椅凳子之类的摆好，把碗壶等茶具、茶叶之类的用物放整齐备用，工作既仔细又认真，兢兢业业之精神倒让众人吃惊，只让人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天翻地覆！” 虽然扭曲编造了名句，用在八戒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八戒对众人热情起来，不仅热情，而且很热情，让众人觉得恨不得茶馆里所有的事都该让他做，别人坐着享清福就行，起初大家还认为八戒是伤心过度，精神起了异常，所以不分好赖，是活一律抢来干，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八戒是正儿八经从情中超脱出来，专注于事业发展了。 众人这才放心，陈一玄见八戒脑筋没有伤心得坏掉，仍把管帐的事交给他处理，自己又做了个甩手掌柜，只负责查帐目就行，这八戒想师父把这个机会给他，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于是他十分珍惜这机会，每天把账目细盘的十分紧密周全。帐表上一笔笔各项的开支、收入一清二楚，而且私下里决不再拿一分钱公帐，不多久，便获得了乔喜、小玲一干人的好评，说八戒现在是个好管家。 陈一玄也赞了八戒几回，八戒这人平时被众人揶揄惯了，听到几回赞许之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越发把帐管理得更上一层楼，以对得起众人对他的称赞。 除此之外，八戒还接受了悟空的思想，想做个行善济世的好神仙，每天念叨着要做些什么好事，众人都笑他，这朱借失恋了一次，倒进步了这么多，早知道这样，众人早设计让肖玉走了，也不用肖玉反手来这招儿不辞而别了，倒显得众人没本事，连个变故也毫无察觉。 也别说，这八戒趁出茶馆的机会也做了几件助人的好事。一次是在外面遇到一个乞丐，八戒不仅把身上带的钱全给了他而且嘱咐他过几天还在这里等他，他还会给他钱的，想这八戒是发善发了疯，要倾家荡产去维持一个名义；一次是在路上遇到一位老头，这老头迷了路，找不到家了。 这八戒从嘴里见问不出老头家的具体地址，即使是问出来了，他也不知道怎样去找到那门牌所在之地，只能背着老头，到处打听，倒惹得过路人观望，看这出“孝子背父”的选段，幸好，有个路人是老头的邻居，知道老头是又犯迷糊了，于是上前告诉八戒怎么送老头回家，又怕出什么差错，这邻居便带着八戒，八戒背着老头，一路随行，找到了老头家，把老头送了回去。 这邻人夸八戒是个好人，这八戒真正尝到了做善事的成就感，把这事回去便给陈一玄及小玲一干人讲了，众人都夸这个好人做得好，而且不怕累，背那老头背了半晌也毫无怨言，这种不怕苦的助人为乐的精神值得他继续发挥，这八戒见众人夸，想是上了瘾，该帮不该帮的他都想上掺一把手，有时会把人吓一跳。 一次八戒在回茶馆的路上见到一个年轻妇女抱了一个二岁左右的小孩，这小孩不知怎么了，一个劲哭，又伸腰又蹬腿的，年轻少妇怎么哄都没用，八戒见了心里着急，这几日一件好事也没做，心里觉得憋得慌，于是上前，自告奋勇，让少妇给他孩子，他可以帮忙哄一下孩子，又说“你是小孩的母亲，怎么连小孩都哄不好？” 二十三 八戒心悟迷了势（下） 这年轻少妇越发觉得眼前这个人行为奇怪，怀疑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要大声喊救命，八戒忙止住她道他真是想好心帮她，没有其他的意思，大概这年轻少妇见八戒一脸善相，态度又诚恳，应该不会对她和孩子怎样，况且又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把孩子抱了逃跑，她又想见识一下男人怎么哄孩子，于是决定冒一个险，把小孩递给八戒，看他怎样让她的孩子听话不再吭声啼哭。 说来也怪，八戒接过小孩子这二岁的小孩便立刻停了哭喊，眼里带着泪痕，冲八戒微微笑，脚也不乱蹬了，这年轻少妇当下觉得十分惊奇，自己的孩子自己哄不来，倒让一个陌生人几下便哄的笑了，忙问八戒是怎么回事，八戒却笑着不说什么，又抱了会儿，把小孩还给年轻的少妇道：“你看，我说我行吧，你还不信，还当我是个坏人，这天底下坏人是有，但还是好人多！” 八戒这样说着，年轻少妇红了脸，说了声对不起，八戒又说哄小孩要用心跟他沟通，不能拿话吓他，这年轻少妇上了一课，又觉得八戒的话很神奇，记在心里便同八戒告辞了，那小孩乖乖的，眼睛看着少妇，不一会儿，两人便走远了。 这八戒望着年轻少妇的背影道：“再怎么着，俺也是个神仙哩，连个小孩都哄不好，那还行？” 原来这八戒身上有股仙气，对凡人有镇摄之力，更何况一个二岁的小孩？这小孩被八戒抱着，接触到灵异之气，自然便不再哭啼，显出祥和之气来，故小孩立刻露出了笑容，只是这年轻少妇不知，眼前帮他的这位是位得道神仙，这神仙想做点助人的事，便帮她哄了一下孩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八戒想到这些，越发觉得有成就感，这才知道神仙条件不用白不用，放着也是浪费，于是以后便不时借助仙法助人，只不过会想法子瞒一下被助之人，不让他们发觉而已。 又一次，八戒成功阻止了一起交通事故。当时，八戒正在回店里的路上，只见一辆黑色轿车从对面奔驰而来，恰巧此时从另一条相通的大道上拐来一个同是黑色的轿车，两车都跑的太快，一霎那间，两车要撞在一起了，说时迟，那时快，八戒眼明，忙吹口气，顿时本来要撞在一起的两车，突然间都变了方向，一起向路边冲去，到了路边又吱吱一声紧刹住了车。 这车里的人都吓得半死，本来以为车毁人亡，心里作了些不测的准备，没想到突然一股外来力量，使得他们的车头顺势改了方向，然后，两车并行冲向路沟，到了路界边又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两人都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急忙开了车门，下来看是怎么回事，都发现空荡荡的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原来这八戒早使了个遁身法回到了茶馆，只留下两个车主在那里相互惊愣得瞪了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在梦里，掐一下脸，却分明就是眼前的现实中。 悟空知道这些事后，对八戒大加赞叹，心想这呆子总算睡醒了，知道找点正事做了，又决定和八戒连起手来，以后若是碰到不好解决的事，让八戒显一下身手，现在八戒是做好事上了瘾，让他老闲着，他倒觉得不自在，自此两人便沆瀣一气，共进退，不顾冬日之严寒，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行善之事、济世之举。 这许多事里有许多是警察常海亭请悟空和八戒来帮忙的，遇到些高、难、险的事情，普通人根本无法处理，便交给石生、朱借两个有奇异功能的人，再难再险的事也会迎刃而解，这常海亭还想着给上级打各报告，要给悟空和八戒颁个最佳贡献奖，以表彰两人功劳，悟空和八戒显出高风亮节，付之一笑，不让常海亭向上报告，对他大讲无名英雄之好处，省得以后出了名连走在路边也有人看着，围着，堵着，连上街逛一圈都得用上一天时间，实在太过麻烦，常海亭应允，以后待悟空和八戒更如兄弟般。 三十四 众忙冬至露真志（上） 转眼间，便到了冬至，北方的习惯是冬至这一天一定要吃饺子，富意是“冻耳朵，吃饺子”。冬至那天吃了饺子就能换了冻掉的耳朵再“按”上新的。 这一天悟空和秋如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在秋如早餐外挂了个今日节日，暂不营业”的字样，两人一早回了茶馆。 陈一玄前天就让沙义净提前给悟空和秋如说好了，让他俩冬至这一天到茶馆里吃顿饺子，这天陈一玄也停了一天业，让馆里人趁着节日好好休息一天，悟空和秋如到茶馆里，就看到小玲、乔喜等已经忙着包饺子。 只见大堂里两张长方形的桌子拼在一起，桌子上放了一个大面盆，盆旁边是一个大长方形案板，上面左侧放了揉好的一大团白面，另一侧排了好些包好的饺子，只见这些饺子个个挺立饱满，在那案板上整齐地排成几排，像个合唱团似的，其中最右侧中间的一个，已经裂开了一个口子，想是嘲笑包它的人太不济了，连包子皮也包不好，刚放了案板上不久就张了嘴。 一个大塑料盆里盛着饺子馅，是韭菜鸡蛋馅，里面少加了些白菜沫和粉条，本来陈一玄是想做韭菜鸡蛋及白菜粉条两个馅的，乔喜和小玲嫌麻烦，所以把两种馅掺到一块弄成了个杂馅饺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盛着馅的面盆里散发着奇特的香味，有韭菜的清香味，又有青菜气味，还有鸡蛋的蛋香味，葱白发出的辣的味道，几种味道和在一起，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了，只是忙着揉面的揉面，擀饺子皮的擀皮，包馅的包馅，悟空和秋如洗了手，也加入到这包饺子的队伍里，小玲、秋如、悟空、八戒、沙义净、乔喜各找个空位子围在面板周围忙活着。 小玲平时在家时不少吃饺子，只不过吃的是从爸妈超市里买的，因此，对吃饺子在行但对如何包饺子却不是很在行，包了好几个不是把饺子皮的肚子给撑破了露出馅来，就是捏不紧饺子的封口，包了六个饺子放在案面上，不一会儿有三个开了口，众人看了，不由笑小玲，一个高材生原来饺子都不会包！ 说得小玲倒不好意思，脸不由红了起来，心里怪她爸妈太有钱，平时又太忙，每逢过节都是在大超市买现成的，所以使得她现在也没学会买饺子，以致招大家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小玲又包了几个，越发不行，大的大，小的小，使得那饺子队伍更显得参差不齐的，连大小个也排不好，小玲一赌气，丢了包饺子的事去和八戒师兄抢那擀面皮的工作。 这小玲跟八戒抢，主要是因为八戒擀得面皮不怎么好，自己反正擀不好，有八戒在那顶着，做陪衬，显不出自己来。八戒却舍不得把擀面皮让给小玲，没办法，小玲又找个擀面杖，和八戒一起赶那道工序。 这会，乔喜、沙义净负责揉面及把面弄成长蛇样，再把这长条切成一个小段，再擀上些面粉，擀成圆饼，再交给小玲和八戒去擀成薄面皮，陈一玄去水房生炉子去了，主要负责烧开水的工作。 悟空和秋如负责包馅，悟空这人性子急，平日也没锻炼过包饺子，所以包得跟小玲的层次不差上下，半斤八两，不会掐边，用的手劲又大把馅皮捏的露出鸡蛋来，引得秋如笑起来。 小玲见了心里顿时平衡起来，脸上也绽出笑容取笑悟空，她道：“原以为就我差劲，没想到大师兄跟我差不多哩！看来等饺子下了锅，要是煮烂在里面呀，可不能全赖在我头上，大师兄也有一份！” 众人听小玲这话都笑了。秋如笑道：“那是！你俩有得一拼，我看一会儿下锅，得煮出一锅馄饨出来！” 悟空听到此言笑道：“馄饨也好，就着那鲜汤到时候不知道有多美！” 悟空吧嗒嘴，装作吃了他那馄饨美不胜收的样子，乔喜边揉面便笑道：“石生，你是吃饺子还是吃馄饨呢，咱今天可是想吃饺子呢，大伙都奔着这一目的，你可别做成面汤了，到时让陈师父笑话。 秋如接过话道：“放心吧，有我呢，保证这饺子居多，馄饨只占少部分，哪能喧宾夺主呢？”悟空道：“也是，也是！”说完学着秋如的动作去捏那生饺子皮。 秋如又给他指点了几个关键的技术要领，又包了十几个，悟空学得有些模样了，倒教在旁边擀面皮的小玲羡慕起来，说一会儿和石生再换回来，她要去包那馅。 悟空刚得包馅精髓，正处于关键时期，那舍得放下，所以不同意，要小玲把擀面皮的技术练好再说。小玲继续擀面皮，心里赌气，把个小小的擀面杖弄得哗哗响，悟空又看八戒擀面皮，不由笑了，说道：“兄弟，认真点！你看你擀的圆吗？怎么越做越不行了？” 只见八戒已经擀些包子皮出来，只不过这些包子皮奇形怪状，有椭圆形的，桃心的，更有一个擀的是四方的，倒是里面圆些的少得可怜，乔喜笑道：“朱借弟呀，你本领挺大的呀，能把圆面团擀成方形的，确实是有一定功力啊！” 众人也是哈哈笑，八戒倒无所谓，道：“这有什么！皮什么样，还不都是面，等包成饺子不照样吃吗？”悟空快笑岔气了，说道：“你这人，净给我找麻烦，你擀得圆一些，我包起来还方便，都擀成奇形怪状的，让我怎么包？” 悟空又对众人说若是饺子煮烂在锅里，也有朱借的份，众人又是大笑。 三十四 众忙冬至露真志（中） 八戒却哼哼叽叽说悟空怎把责任老想往他身上推，自己以前也没有擀过饺子皮，只吃来着，怨不得他！乔喜说不如和他换换，他来擀饺子皮，让八戒揉面，八戒却觉得揉面技术要求更高，弄得不好，又要招他们笑，当下拒绝乔喜的好意，横下心要在擀面上做出一番成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本想让小玲教着点，没想到小玲擀饺子皮还不如他，两人谁也学不上谁的，只得硬着头皮擀下去，为了好看，放慢了速度。 一会儿下来，悟空和秋如把案板面上的饺子皮全包完了，又催他俩快点，两人只得马不停蹄的奋发努力去擀那包子皮，练了好大一会儿，两人才有些进步，速度快了些，也圆了一些。 秋如和悟空想是自己催的功劳，严师出高徒，强压下必出成果。快到中午时分，秋如和悟空已经报了好大一堆饺子，都放在大平篦子上，放满了三个，正好陈一玄在厨房离喊水开了，让他们把包好的饺子拿过去。乔喜和沙义净便各端了一个平板去了厨房。 饺子包完了，乔喜收了面盆、面板，沙义净把桌椅重新放好，摆回以前的位置，秋如和小玲去厨房帮陈一玄下饺子，悟空和八戒去收拾些碗筷剥了几掰蒜，又拿出蒜臼子，去捶。八戒又用一个小碟去端了一碟子醋，两人把吃饺子的准备用物都配备好了，放在一张干干净净的桌子上，只等饺子端上来，众人来到，便能开吃。 这边，陈一玄正忙着把饺子下锅，秋如和小玲在旁边帮着忙，又是拾饺子又是拿罩滤，又是端了一个盛着冷水的碗，预备水煮后给锅里添些凉水，让它来个第二滚儿。 只见青白色的汤在大锅里翻滚着，饺子丢进去发出扑扑的声音，不一会儿，成批的饺子变成了白色，泛着水光在汤面上浮着，陈一玄用勺子捞上来一个，让小玲尝尝好吃不好吃，熟不熟，小玲接了勺子，从旁边桌上筷笼里拿了一双筷子，刚要下筷，后面窜出个八戒来，喊着：“我来尝，我来尝!”从小玲手里夺了饺子一口吞下肚子，小玲见他吃了饺子，轻声问：“朱借，那个饺子什么味？熟了没？” 只因八戒吃得太急，那饺子又小，所以八戒嚼都没嚼，只碰了一下皮便进肚了，所以仰头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刚才吃的是什么味，跟当年吃人参果没两样，所以没办法回答小玲的问题，只在那里吱吱唔唔的，不好意思。陈一玄扭了一下脸，批评八戒道：“就你着急，一会儿等饺子熟了上了桌让你吃个够！我让小玲尝尝熟了没，你看你那没出息样，倒捡过去你吃了，你吃了就吃了，竟然白吃一个，连个味都没尝出来！” 小玲和秋如忍不住捂了嘴哈哈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的，八戒一脸好没趣，只能怨自己太笨，连个啥味都没吃出来，突然想起什么，赶快将功补过说道“我吃出来了，师父，还不熟，夹生，夹生！还得煮上几回！” 陈一玄边用勺子搅那锅汤，边回应八戒道：“早知道了！眼都看出来了，还用你说？再煮上几回，都要煮烂在锅里了！去，把盛好的饺子端出去！”八戒得了命令忙从旁边的小长条桌子上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转身出了厨房，把饺子端到大堂里的预备吃饭用的桌子上。 悟空见八戒一脸不高兴样子，凑过来，笑嘻嘻小声的问道：“师弟，怎么了，挨师父批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八戒正没好气，见悟空一脸坏样，忙推悟空一下，不耐烦说道：“去，去，挨不挨批，碍你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悟空听了不仅不恼，又追着八戒去问他是不是真挨师父骂了，八戒不理会，又回那厨房端饺子，悟空在身后暗戳一下八戒背脊骨，低声道：“这呆子！” 又过一会儿，饺子全端上了桌，陈一玄熄了炉火，又拿个大盆盛了一盆饺子汤，让沙义净端到茶堂里。 众人坐在一起开始吃饺子时，已过了正午时分，八戒早饿得不行了，众人刚吃第一碗时，八戒稀里哗啦几下一碗便吃个精光，又开始第二碗的征程，等他两碗吃完，众人第一碗才吃个一半，秋如和小玲吃得更少，才吃了三五个。陈一玄见八戒吃饺子那样，怕影响众人吃饭的心情，忙说道：“朱借，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悟空边吃边笑八戒道：“跟饿死鬼似的，就跟一辈子没吃过饺子似的，丢不丢人？”八戒停下嘴巴，做说话用，回答悟空诚挚的关心道：“不丢人，不丢人！丢什么人呀？你们吃你们的就行了，我，我是太饿了！”果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三十四 众忙冬至露真志（下） 悟空没了办法，自己低下头吃自己的，坐在八戒旁的小玲倒是挺谅解他二师兄的，对众人道：“朱借师兄平时吃的就多，这好不容易吃顿饺子，肯定心里馋，吃得急一些也正常，大师兄就不要说他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悟空和秋如听小玲为八戒辩护的话，不由觉得奇怪，两人低头相视，又共同神秘笑了一下，心有所悟。 悟空挤个笑脸出来，低声低语对小玲道：“咦，小玲，不对呀，你平时不是老看朱借不顺眼吗？怎么今天倒关心他起来！” 小玲正夹了一个饺子要送进嘴里吃，听悟空这么说，一惊，饺子又落到碗里，脸刷一下红了，辩道；“我什么时候关心他了，我不过是看大家都挤兑二师兄，这才出来说句话！” 悟空一脸继续他那神秘叵测的笑道：“是吗？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这悟空一声高似一声，又是疑问又是反诘连带着排比，气势逼人得要命，这话刚说完，小玲脸红得就赶紧低头吃饺子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边，八戒听着明白，心里也是一阵道不清的滋味，又偷偷瞅一眼小玲，只见小玲低着头，嘴靠近碗边，大口吃着、嚼着，脸庞因为害羞缘故，白里泛着红，因为今天包饺子平时散着的头发，今天挽了起来，在后面盘成一个?，一头用红皮筋扎着，白皙的脸庞一侧是垂下来的发丝，这时垂下来和脸又有了相当的距离。 这八戒偷看着小玲，越发觉得小玲今日可爱，因为羞怯又比平时多了几分娇美，八戒心里不由一动，又偷看了小玲几眼，不敢再看了，怕被师父、乔喜、悟空等发现，忙自顾自大口吃水饺，却发现水饺再没那头两碗好吃，而且越吃越无味，勉强又吃了两碗，便说吃饱了，只拿勺子去桌中央盛了些饺子汤来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小玲仍不看众人，只顾低头吃着，这时八戒盛汤，不由侧过脸，看沙义净旁边的八戒几眼，只见八戒脸上极不自然样，盛汤时拿勺子的手也稍有些不自在，小玲见他这样，心里似乎有了底，倒觉得好笑，当下，心里放松不少，自己表面上也显得自然不少，又接着去吃碗里的饺子，心里却异常的畅快和高兴。 这一切，全没满过秋如，她全看在眼里，心里笑着，看着眼前微妙的变化，一句话不说，慢慢吃着饺子。 悟空问她怎样，她话里有话说：“饺子自然十分好吃了！不错，不错！” 悟空心神领会，故意拉长调笑道：“咦，真是不??错，不－－错，真是好??吃！” 八戒听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低头去喝汤，毕竟有肖玉在先，他在谈情说爱上本来就有些天赋，后来跟着肖玉又学了不少经验，更懂得多了，见悟空这样怪腔怪调说话，知道他话里又话，偷偷打趣要看自己的反应，八戒心里想，偏不让你这精猴子看出来！所以一句话也不说，装作若无其事状，去喝碗里的汤。 小玲倒没听出什么，还当别人都不知情，所以也作出自然的模样继续吃着饭。这时，陈一玄发了话，让他们多吃饺子少说话，大冬天的，这是吃点饺子比较实用，话多无宜。 众人都不说话了，认真吃各自碗里的饺子，又过一会儿把桌中央的汤分了分各喝了一些，众人吃饱喝足，收拾了桌上的盆碗筷子，蒜泥盘子，醋碟子等物，便各自做各自的去了。 悟空、秋如回到了徐兰家，去准备第二天做生意的原料；乔喜回了家，沙义净去菜市场找徐兰，在那里过了一下午，去时给徐兰带了两碗饺子过去，正好彦彦也在，两人各吃了一些；小玲和八戒仍留在茶馆里，随陈一玄一起又把茶馆收拾了一番，忙了一下午。晚上悟空和秋如、徐兰、彦彦、沙义净又做了饺子吃，徐兰早上又包了许多饺子，中午要看着生意，没工夫吃，晚上便让沙义净一起回到家中，和悟空、秋如又包了些饺子，和早上的饺子一起下锅，几个人又吃了顿饺子晚餐，此事不再表，单说一下八戒，且说一下八戒和小玲的事。 三十五 偏又新人添新事（上） 原来自从肖玉离开八戒后，八戒几天都是痛不欲生的，虽说陈一玄及悟空等人，都劝了八戒一番，但只是起了一点点作用。 八戒表面上把师父及师兄师弟的好意全听了，心里仍旧放不下肖玉，每日晚上跑到肖玉原来的住的房间去看，一待就是大半个晚上，想着往日和肖玉的甜蜜和恩爱，想起以前两人相处的情景，八戒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一个书桌而已，连着床这桌上也布了一层灰尘，八戒看着不由的便流了眼泪。 如此这般，这事却被小玲发现了。一日晚上，早已是三更时分，小玲披衣起床去上厕所，回来时走过肖玉房间门前却发现里面亮着灯，心里吓一跳，以为是招了贼，遂悄悄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却发现一个人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只呆呆看着书桌，小玲仔细看，却发现那坐着的人是八戒，心里顿时对八戒又是同情又是怜悯，又觉得八戒虽然平时耳根子软，在肖玉面前言听计从的，但他对肖玉念念不忘这一番重情重义之举却不得不令她钦佩。当下，敲了一下门，算是通知一下八戒，然后拉了门锁，开了门走进去。 小玲一敲门，倒把八戒吓一跳，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小玲已经进来了。 八戒惊奇道；“你怎么进来了？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小玲便说了自己去上厕所，发现这里亮着灯，心里觉得奇怪，所以进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他在这里坐着。八戒看一眼小玲，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小玲找个地方坐下，开始劝导八戒。 小玲身上穿了件碎花的睡衣，肩上披了件厚的外套，脚上穿着拖鞋，劝了会儿八戒，觉得身上有些冷，不由得用双手搓搓胳膀，八戒见状，忙脱下身上的厚褂子，给小玲盖住膝盖及腿，小玲静静的看了一眼八戒也没说什么，任由八戒把厚褂子盖到她腿上，心里突然间觉得她的朱借师兄是个很不错的人，这肖玉也算没眼光，守着这么好个人却要跟别人私奔。 这时，八戒又坐回床边，两人一阵沉默。过一会儿，八戒凄凄哀哀的对小玲道：“你说我真的是软骨头吗？是烂泥巴扶不上墙，所以肖玉才觉得我没用，才弃我而去吗？” 小玲想了想，答道：“二师兄，你不是！你是个能干的人，只是肖玉跟了你这么长时间还是不了解你，你平日依着她，顺着她，是对她好，你是极度的爱他，才百般依顺她，而不是怕她，也不是只是跟着老婆转的男人，是你太爱她，但她没有理解，反而将你对她的爱看作是你的无用。肖玉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你这么一个爱她的男人却不知道珍惜。” 八戒幽幽道：“小玲，肖玉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是没能明白我是怎样的人！不管我这个人有多少缺点，但我对她用的都是真情啊！我把我全部的心，全部的爱都给了她，她却给了我这样一个结局！连个预兆都没有，就这样一声不吭便走了。你说，她留封信有什么用？能弥补我心里的痛吗？走便走罢，还要留一封信，让我日日夜夜伤心，她好狠心呐！” 八戒一伤心话又多起来，继续道：“――她写了一封信，她解脱了，她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把所有的痛都留给了我，让我独自承受这一切！她以为她写了一封信便把一切责任都推的一干二净了，她说声道歉，向我们说声对不起，便以为她跟这个茶馆没关系了，跟我们这些人没关系了，她好狠心呐！丢下我们所有人，丢下一个爱她的人去找她所谓的幸福。小玲－――，我不甘心呐，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不就是有些臭钱吗？他有什么资格把肖玉夺走了？” 八戒越发义愤填膺，问小玲道：“难道肖玉真的觉得这世界上钱是最重要的吗？” 小玲想了想，回答道：“不是――，师兄，肖玉只是觉得她的幸福是这个世界上最主要的！只不过她的幸福是建立在足够的金钱之上的――她没办法!为了实现自己的幸福，她能做的就是去追逐钱，而要去追逐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好的机会是嫁一个有钱的人，至于感情和其他方面的事则在考虑其次了。” 八戒听小玲这样说便道：“她这样得到钱，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一定会快乐吗？” 小玲仍想了想，道：“――应该会吧，毕竟是一种幸福，那种幸福又是她想要的。只不过她会不会觉得一直幸福却不好说！” 八戒瞪大眼问道：“为什么？”小玲继续道：“因为她实现了她的幸福，她要什么东西都有了，她没什么追求了，便可能走向另一个极端，那就是成功后的空虚。而且，我觉得世界上贵重的不是什么宝石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肖玉舍本求末，到头来，等她明白过来，就什么都晚了，那她只能陷入物质富足后的空虚之中！” 八戒听完，点了点头，努努嘴道；“现在，我只希望她能幸福，而且希望那个男人能对她好。让她不仅在物质的世界里感到满足，而且在感情的世界也能富裕！” 小玲有些凄婉的笑道：“二师兄，你倒是个好人，自己都伤心成这样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我感动！” 八戒看一眼小玲，低下头，幽幽说：“有什么办法？！”又问小玲道：“小玲，你说肖玉是具体怎么想的，她要的东西都是什么？” 小玲扬一下眉，身子动一动，道；“有一个富足的生活，有一个有本事的丈夫，可以让她拿到别人面前自豪地炫耀，再具体一点，依现下的标准，便是她嫁的男人要有房有车有事业，像你这样的说实话，大概最多能做个男朋友，谈场恋爱，要是谈婚论嫁的话，恐怕不在她的考虑之列。”小玲一番话又说得八戒伤心不已，接着问道：“那你真的认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房子、车子、还有事业。” 小玲瞪一下眼又低头笑笑，俏皮地问八戒道：“你现在能给肖玉什么？你有房子吗？你现在还住在这茶馆里的小房间里，你有车子吗？没有吧！你有事业吗？现在你还只是茶馆里一个管帐的，最多算个小会计，这三样你都没有吧！” 三十五 偏又新人添新事（中） 一番话说得八戒止不住叹息道：“我懂了，我懂了！” 小玲笑道：“懂了就好，肖玉也只不过是个很平凡的女孩子，和其他一些女孩子一样，想法一致，现在社会都这样，也不能怪她们什么，女人在社会上立足本来就不容易嘛，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不在乎这些，只要有一个人真心爱我就行了！” 八戒好久都放不下肖玉，今晚上小玲一番话倒彻底断了他对肖玉的思念。 这样的一个女子对于他来说或许真的是不合适！ 八戒又听小玲讲她自己，取笑她道：“你以后不要房子、车子什么的吗？” 小玲学八戒，也叹口气，低声幽幽道：“有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才最重要，我不能为了一个房子车子的就嫁给一个我不喜欢或是一个不怎样爱我的人！那样，我以后过的日子会很苦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若是两个人没什么感情，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师兄你说我要那么大的房子有什么用呢？不是照样过得不快乐吗！再大的房子也只是一个房字，而成不了一个家。我以后要的是一个家，一个停泊靠岸的港湾，一个有人疼有人爱的温暖的巢儿，这巢大小我不管，只要它能给我带来温暖就行” 八戒没想到小玲会说出一番这样有思想、有见地的话来，凄凄然笑道：“不愧是高材生，说得很有文采，又有思想。只不过，你爹妈都很有钱，所以你根本不用考虑结婚时房子的问题，所以才这样认为，若你出身贫苦之家就不一定会这样想了。” 小玲幽幽道：“二师兄，不是的，家里不管有没有钱，我都会这样想的。我始终认为人与人之间感情比什么都重要，它是一个灵魂，统率着一切，一切外在的东西都是一个壳，离了这个灵魂，这些壳便毫无意义，毫无价值，你觉得对吗？” 八戒点点头称是，小玲继续道：“正是由于我家有钱的缘故，我才悟到这些。以前我不是跟大家说过一些吗，我爸妈平时工作都很忙，小时候不是把我放在外公、外婆家就是放在爷爷、奶奶家，让他们照看我，后来我大一点后，我便独自一人留在家里，自己跟自己说话，我爸妈平日很少在家。哎――，他们总是忙着各自的事，每天到很晚才回来。有时，星期天我不用去上学，他们也不能陪我玩，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家待着。那时，我觉得我好孤单啊，那么大的房子，而且是两层，别墅式的，可是里面仅有一个小小的我，我只觉得这房子好空荡啊，它又是那么的让人觉得生冷，让我逐渐讨厌起它来，所以后来我上了寄宿制学校后，星期天放假了，我宁愿留在学校不回家，我不想盯着那座冷冷的大房子......” 小玲越说越激动，要哭出来，终于忍不住又道：“所以我宁愿我爸妈多陪陪我，哪怕我们一家人住在一个小房子里，只要我们一家人过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就好。 八戒听了小玲的话，说道：“不管怎样你爹妈总是为了你好，他们给你一个宽敞舒适的家不是很正确吗？”小玲忍不住打断八戒道：“不是家是房子！” 八戒见状只能称是，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八戒问小玲道：“假设要是你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又要四海为家，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你会一直跟着他吗？” 小玲看了一眼八戒，点点头，说道：“他爱我，我也爱他，他若要和我相守一辈子，哪怕再苦，我也会跟着他！” 八戒不由得心里佩服小玲，一个刚毕业的学生竟有如此想法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这时，小玲又说起自己的往事。只听道：“大学时，我交了个男朋友。大学时两人关系好好的，那时我都打定主意，以后毕业跟着他。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即便是回他的广西老家，我也会跟着他，哪怕吃再多的苦，我也会不离不弃的跟着他，和他在一起。可是――” 偏又新人添新事（下） 小玲嘴角露出一丝平淡的笑，说道：“可是，拿毕业证的前几天，他跟我提出了分手，我不明白，我问他为什么，我对他说，我可以跟着你去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这总行了吧，距离不是问题了吧，因为不用考虑距离的问题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可是他却说让我面对现实，又说‘你看大学里的恋人到毕业时有几个不分手的？咱们也免不了俗的，还是照常现办吧’。我又说以前好好的，你不能说分手就分手，没有个像样的理由啊，他便说他不爱我了，没有感觉了，再在一起只能增加他的痛苦。我没有跟他闹，自己跑回宿舍去哭。后来拿到毕业证，他走时，也跟肖玉似的一声不吭，招呼不打一个就悄悄走了，而且跟肖玉一样也写了一封信让他一个朋友稍到我的宿舍。呵，都是些虚情假意的话，都是些他家离这儿太远，不想让我跟着他吃苦，又说珍惜以前和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后又祝我早日找到幸福。看完信，我又哭了一个晚上。可是第二天中午，我便从一个知情者的口中知道了，原来他在他老家那里又找了一个女孩子，他是变心了。想想自己真是傻，还想跟着他一辈子。” 八戒听了小玲一番话低声说道：“所以你很伤心，后来寻了个机会要跳楼？！”小玲又看了眼八戒点点头说道：“对，我心里实在不敢相信，他说变心就变心了，而且在短短的两个多月里就又找了一个，我又气又恼，一时想不开，所以就……” 小玲脸上显出惭愧的表情说：“让你见笑了，后来大师兄救了我，他又得知我没有工作，便和陈师父商量把我留下来，又征求我的意见，我那时心里悲痛不已，而且又没有工作，当然愿意留在馆里了。唉――，现在想想，当时有多傻，为一个不值得自己爱的男人跳楼！” 八戒点点头道：“那是，确实不值得。这命是爹娘给的，你自杀了多对不起你爸妈呀！” 小玲轻轻笑道：“是呀，这得谢谢大师兄还有陈师父他们，也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开导我，又收留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正干什么呢！” 说完，二人都向窗外望去，却见淡蓝的天出现些白，快要天亮了。两人不知不觉，竟说了大半夜的话。八戒让小玲刚回去睡上一会儿，要不然白天工作没精神，自己也跑回自己房间补上一会觉。睡醒后，又欢欢喜喜上班了。 自此，两个都失过恋的人渐渐地心贴在了一起，而且是越来越紧。 八戒晚上没事便和小玲一起出去玩儿，要不是到公园去坐一会儿，要不就是陪小玲去大商场小店铺逛逛或买些东西，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两个有过相同经历的人相处起来，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心自然也想到一块儿去了。 过了不多日子，两人便渐有心意了，只不过都有了前车之鉴，不想轻易开始第二段，所以都没有说透，只保持着无语不谈的好朋友角色，八戒倒把悟空的一套做法拿来用，与小玲保持着如同悟空与秋如之间一般的关系。 只不过，冬至吃饺子，一顿饭工夫两人便暴露了，让悟空和秋如都看出了端倪，幸好悟空和秋如没说什么，陈一玄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沙义净更是不说此事，乔喜更是中立派。 经过了那次午饭后，小玲与朱借同志更是恪守界线，把心思埋得很深，深得两个人经常琢磨对方到底是不是对自己有意，又不敢多猜，当下里，如同二盆炭都被浇了冷水，一下子灭了。两人竟过渡到悟空和秋如有意时的初级阶段，各自猜着对方心思，心里又没什么底，，谁也不敢面前迈进一步，只是不住脚踏步走，时间过去了，脚还在原地里蹦?，做着无用功。 两人都是在感情上受过伤的人，对感情之事有了深刻领悟，也不太在乎什么形式，便这样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了。 三十六 无聊事 众聊无聊（上） 又过几日，又是午时时分，悟空和秋如在秋如早餐店里忙了一个上午，现在正收拾东西，准备打烊回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把一切弄妥当，刚要走，却见牡丹仙子和常海亭进门来。常海亭说自己请了两天假，想好好休息一下，同时好好陪陪许云岚，平时工作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今天抽个空，两人顺便到早餐店里来看看悟空和秋如，叙叙旧。 秋如又问许云岚这些日子忙什么，许云岚便说也没做什么，不再出远门了，天冷了，外出也不方便，所以大半时间在花店里待着，闲时会和常海亭一起出去逛逛街什么的，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别的作为。常海亭、许云岚又问秋如、悟空这一两个月都忙什么。 悟空笑道就忙这一小店别的什么也没干，又说就这店就够自己忙的，言下之意说这一两个月没和许云岚一起去撒播花种草种是有原因的，希望她不要有意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许云岚何等聪明，早听出悟空话里的意思，说自己也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守着花店而已，大家彼此彼此。悟空会意，和牡丹仙子心照不宣，不再多说什么，想这神仙都想一块儿了，知道天冷了，就是撒再多的种子它们也不会发芽，只会白忙一场，吃力不讨好，所以两位神仙早给自己放下了这神圣的使命，专心经营起身边的私事来，等到过了年，开了春再把这使命重新捡起来。 悟空又问牡丹仙子有没有去南方，牡丹仙子道仅去了一次，效果不大，山虽多，没有合适的土壤，天虽暖，无奈遇了干旱；反正这段时间，都过得不顺。所以仙子一赌气什么都不做了，只能等着开春后，全面撒网，以造福全部江山了。 牡丹仙子用隐讳的话语给悟空讲原因，悟空听了个明白，也了解牡丹仙子的一片苦心和无奈，当下表示赞同。四人又说些别的闲话。 秋如把肖玉离开茶馆等事拣重要的一些讲给了常海亭和许云岚听。两人没想到这不长的时间里，茶馆竟有这么大的变故，当下表示感叹，又说了一些都过去了的话，要悟空和秋如以及茶馆众人等看好未来，再接再励，共创辉煌。 许云岚又问秋如以后和悟空会不会回茶馆，毕竟茶馆才是他们的家，这早餐店算是意外之举，秋如不舍得这意外之举，说开这餐店不容易，自己和石生忙了好久，才开了店，又费了好大劲，才有今天，所以打心眼里不想放弃秋生早餐店。 悟空道即使是以后回茶馆那也是过年以后的事，这店也不是说卖就卖的。说完这话，悟空却发现秋如在用眼睛狠狠的瞪他，表示不满，自然是怪他说出这样的话。悟空当下低了头，不再说什么。 秋如说不想把店卖掉，若是转让也得给一个熟悉的人，这样转让出去后，她也能经常到店里看看，给了不认识的人，心里觉得有种陌生感，不舒服，把一个这么熟悉的店交给一个不相识的人经营，自己心里总觉得有些难受，但是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只有等以后有了再说，若是没有的话，她是不会回茶馆的，要把这早餐店经营到底。 许云岚笑秋如快成女强人了，秋如却说没办法，都是被逼到到这份上的，自己出去找工作找不到，没人要，只能自力更生，自主创业的做个小生意养活自己，又说开这早餐店有石生的一多半功劳，他炸的“条汉”就吸引了不少人来吃，至于说这条汉味道和别人家的也差不多，也不知怎么的，吃的人特别多，而且有许多是慕名而来的，悟空得意地说道这是条汉上溢有仙气所致、吃的人身轻体健、精神好，是灵气所致的。 许云岚听这话吓了一跳，当悟空把他们这帮人的底细全说给了秋如，这时秋如却说石生老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要常海亭许云岚不要在意。许云岚这才松口气明白了悟空真话真说，反而显得假，让秋如觉得只当是开玩笑，说笑而已。 许云岚不由佩服悟空说话技术高明、自叹不如。常海亭又问茶馆一些具体情况。悟空便将陈一玄、沙义净、小玲以及乔喜的情况一一说了一遍，又说徐兰在不远处的菜市场卖菜，让常海亭以后去照顾生意，常海亭应诺。 悟空又问常海亭这么长时间却很少来茶馆是怎么回事，常海亭感叹道：“累的，工作太忙。” 悟空问：“平时没见你这么忙过，最近有什么公务让你忙成这样子？” 常海亭叹口气道：“这方圆百里的治安，还有这污染治理问题。” 三十六 无聊事 众聊无聊（中） 悟空笑道：“奇怪了，环境污染问题不归你们管吧！” 常海亭道：“石生，你有所不知，现在社会在发展，经济在发展，跟着，这环境的问题也越来越突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现在各个地区水污染相当严重，人们平时吃饭用的水都快成问题了，现在上边忙着治理玉风河的水都开始几个月了，收效甚微，没办法。上级组织我们成立协查小组，在政府多个部门抽出一部分人员，分成几个小组，就跟我们警察局似的，成立了环境治理督察小组。不久被调到了督查小组去了。” 悟空又问常海亭都做些什么具体事情，常海亭接着说：“去查两岸的小厂子，大厂子，看哪个没达到排污标准就把工厂污水排到河里，罚钱，停工整顿依法处理。现在已经查了十几家了，只因玉风河流域太广，咱这片查了，别的地方没法管呀！做这些事情根本是杯水车薪，除不了根。关键是玉风河受污染已久，别说污染源不除，即使污染源一个不留，一个不剩，全力除掉了，光现在这污染状况，恐怕就要治理个二三十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用到这里那就成了‘十年污染，百年来除’，难呀！” 悟空听这话不由笑道：“这倒是苦了你们了，辛苦了我们的警察先生。” 常海亭苦笑道：“我辛苦也辛苦不到哪去,过了年也说不定把我调回原职，还是来管一片治安就行，苦就苦了那些治理环境的专家们，工人们及相关人员，要没日没夜地干，还不一定有大的效果。说到底，最终苦的，是我们这普通百姓，连喝口水都要担心，这水是不是受到污染?这水是会不会有什么毒质？喝了会不会生病等等，等等，你说以后该怎么办？” 常海亭用手拍拍桌子，义愤填膺得厉害。 悟空暗想又有一个人有所觉悟了，当下打趣常海亭，又问他道：“你看我和许云岚像不像治污专家，像不像保护环境的使者？” 常海亭瞪圆了眼睛，对悟空笑道：“你是个茶馆的伙计，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开小店的小老板，云岚只不过是个开花店的，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治污专家？还说什么使者，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使者啊！” 许云岚听此话觉得有趣，哈哈笑起来。悟空觉也觉得常海亭这番话说得甚是可爱，和许云岚相视一笑，二人心明，悟空也忍不住笑起来。这边秋如和常海亭不明就里，问他们笑什么。 许云岚及悟空忙说没笑什么，又说常海亭说得对，他们看上去确实是个小老百姓，不像是救苦救难的使者。只见常海亭意犹未尽，继续说道：“现在环境污染问题那可是世界性问题，其他国家也面临很多问题要解决，比如……” 悟空打断常海亭说道：“我对外国没兴趣，不用提，外国再怎样也跟咱没有直接关系，你还是说说中国吧，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你说那外国有什么用？说些实际的，眼下确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这才是我们现在要关心和解决的事情。”常海亭觉得悟空说的有道理，于是把大说外国环境的功过劣好的念头掐住，又切回到自己的国家。 他继续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现在只剩下天苍苍，沙茫茫了，草地不见了，牛羊也少了，风却多了，风沙一结合，两个联合起来就形成了沙尘暴，那风叫个大，那沙尘暴叫个多，北方一些地方年年受沙尘暴袭击，那风沙吹过，整个城市都变了颜色。天气污染更是严重呀，那些什么工厂废气了，汽车尾气什么的一股脑儿排到空气中，现在听说这天气温度每年都会增加一两度的，照这样下去，以后冬天就不用穿棉袄了，穿个薄衣就够了，夏天也用不着穿什么衣服了，出门不被太阳烤死就万幸了；这废气、尾气、还有其他气混在一起，那味也不好闻呐，这闻多了，怕是要得呼吸道疾病的啊！还有很多呀――” 常海亭做个手势又道：“现在这人呀，滥伐树木，开山垦地，现在这成片成片的森林是越来越少了，这林子少了，在这些林子里生活的各种动物啊狮子、老虎什么的，各种鸟啊什么的，那自然就少了，没了，甚至绝迹的，哎呀，反正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把山开了，这山成了秃山，把好好的草地给垦出来，种不了两年地，就不能种了，换个地方接着开，再有啊，这人呐，大批大批的开采矿山，你开就开吧，结果，为了钱一窝蜂全上，有些个保险措施不好，事故层出不穷呀，泥水中塌方的，瓦斯爆炸的，反正是接二连三，多得要命；还有啊，这人除了滥伐树还滥杀动物，听人说这世界上的生物有许多都面临灭绝危险啊，为什么会这样？这不都是人造的孽吗？滥砍、滥伐、滥采，哎呀，弄得生灵涂炭，生态失衡，自然岌岌可危，这人啊，没什么觉察，现在还在变本加厉，破坏自然之灵气。还有呐，人们现在买东西都用塑料袋装东西，这弄到外面就会成为‘白色污染’了，埋到地底下，百年都不会分解，堪忧呀！” 常海亭对当下的突出环境问题作了总述，显示出了渊博的学识和悲天悯人的情怀，心里顿时轻松多了，长长吁了一口气，等着悟空等人说他‘悲天’高尚呢。 悟空听完常海亭一番激越的讲演，笑着问他：“既然你对这个事情认识这么清楚，那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或是良策，来解决这些事情？” 常海亭听此问话摇摇头道：“只有感想，方法倒是没有！但我有这份心啊，可不像你们，对国家的事漠不关心，只知道窝在你们的茶馆里、早餐店里，对外界毫不知情！” 悟空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漠不关心？俗语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然我们是小老百姓，比不上你这警察公职，但是，我们照样忠心可鉴日月，诚意可照苍海!” 牡丹仙子和秋如这时都托着腮，对悟空的日月苍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聚精会神听两位男士论战国家大事，评那环境治理之功。 三十六 无聊事 众聊无聊（下） 悟空继续道：“你仔细听着啊！――我这早餐店自开张以来，用的筷子是竹子做的，可以反复使用，而且我们是保证每次使用都是干净卫生的，我这店不用一次性筷子。（.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不用那种从大树里劈出的一次性木条子，你说，这算不算我这店给保护国家树木做的的贡献？俗语说的好，滴水穿石。一天可能不多，一月可能不多，但日子久了，年复一年，你说能省下多少那木材筷子，我该救下多少棵树木？如若所有的老百姓都这么做，那么我们一年该省下多少木材？那么，将有多少株树木因为这个原因而可以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可以继续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可以给我们带来多少绿意？可以让我们感受到多少自然的生机活力？同时像你所言，那些沙尘暴，有了这些树木的顽强抵抗，它们恐怕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肆无忌惮吧！” 悟空一番话说的常海亭倒目瞪口呆了，大概是没想到一个茶馆的伙计有这么好的文采，有这么宽宏的胸襟，又有大智若愚的勇气。为了国家，开个小饭馆连一次性筷子也不用了，辛苦了自己，服务的社会，以小见大，确实有魄力，又有见地。 常海亭点点头说：“行，算你一功，继续往下说！” 这悟空见有效果，继续阐述他的巨大贡献。又说道：“茶馆里买东西都是用些身边的器物去盛，什么盘子、大袋子之类的东西，沙义净买菜都是提个大菜篮子，你看我们茶馆从来不用现在流行的小塑料袋子，花花绿绿的，跟什么似的，你说光这一项，我们该少用多少塑料袋子？该为你所谓的白色污染减少作出多大的贡献?呵――，你平时下班买个菜饭什么的，比如说四个馒头，二个鸡蛋，一棵白菜，恐怕一样儿得用一个袋子吧，你一顿饭至少要用二、三个小袋子吧，你说你多浪费！一个人对社会造成多大的污染！你一顿饭就这样，那一天该多少？一个月该多少？你这十年得用多少塑料袋子？你这塑料袋子卷成一团，往垃圾上一扔，这风一刮，垃圾到了外面，逃跑了，这又会造成多少白色污染？你算过吗？ 悟空说得无比激动，顿一顿又道：“警察同志，你光说别人用，可是你应该清楚地知道，你也在用这塑料袋子呀，你也在制造‘白色污染’啊！” 常海亭听到这里，见识了悟空言语之犀利，心里仔细想，觉得悟空说的有些道理，便插了句“这倒也是！” 悟空不理会又说道：“你看我们茶馆生意很火吧，不瞒你说，这几个月以来，赚得也确实不少，作为当家的陈师父，照理说现在有钱了，是暴发户了，应该学学别人装点一下自己门面吧，怎么着也得买辆车吧，贵的买不起，便宜一点的总可以吧，嗨，那陈师父偏不买，为什么？海亭，我告诉你，不是他买不起，是他不想买。你想呐，买车得烧油吧，这油从哪里来？这油用你们凡人的话来说是不可再生资源，是用一点少一点，用完就没有了，我师父不买车不就不用烧油了吗？不烧油不是为国家节省资源吗，不是为国家做出贡献吗？” 常海亭听悟空话里有些问题，打断他道：“停！什么叫你们‘凡人的话’？兄弟，难不成你不是凡人？是神仙啊你！” 悟空听此话，怪自己刚才激动不小心说露了嘴，忙补救道：“当然是假的，我要是神仙就好了，要是神仙这些问题也用不着在这里讨论了，我一挥手就会解决了！” 牡丹仙子听了不由低头呵呵一笑，秋如却道：“你呀你，就说些没用的话，要是神仙倒好了，变出一堆金元宝来，还你什么一挥手就解决了，这世界大了，你一个人能做些什么，逞能！” 悟空向众人笑道：“说笑，说笑，别当真！咱们还接着说行吧！” 这时悟空又一昂头，激扬道：“所以说，我师父是很了不起的，他想给国家节省一点资源，所以每次出门都是以步当车，辛苦是辛苦些，但心里高兴啊！我们呀，都是跟师父学的，还有啊，现在，水不是越来越少了吗?海亭，这滥伐树木、天气变暖你治不了，你也做不了什么，但也总是可以为节水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吧！你洗脸时，少用点儿水，洗锅时少有点水、平时洗衣服也别浪费、能少用就少用，这不就省下不少水吗？还是那句话，滴水穿石，积少成多!要是全天下老百姓都有意识的节水，那中国这么多人，一天能节约多少水？” 牡丹仙子、秋如听完悟空陈述的一番道理，觉得悟空说的深入浅出，浅易明白，实在令人佩服，二人不断点头称是。 常海亭倒是面露愧色，大概平日里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也没做过什么节俭的事情，遂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悟空听常海亭夸，心里高兴起来，对这次发言作了一下总结，只听他道：“道理嘛，一般人都懂，一个个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你说你多少爱国，对环境问题多么关心，可你一件实事都没做，这环境问题它照常存在，照样继续，你说得再好有什么用？那你还不如从你自个做起，从你身边的不起眼之小事做起，所谓事情无大小，就看你怎样想的！你身边的小事做得好，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小事虽小，做的人多了，积少成多，不就成了一件大事了吗？所以呀，海亭，回去买菜时，找个干净结实大袋子买东西，要你提个菜篮去也不现实。能少用袋子就少用，这样，你不是实实在在出了一份力吗？” 常海亭听了脸上露出笑来，握住悟空的手道：“大哥呀，真是圣人呀，小弟真是佩服万分!光谈空道理没用，不如实实在在做一些事情！” 秋如看看表，说道：“两位先生，环境问题告一段落吧，天不早了！” 牡丹仙子也说不早了，提意见说不如四人一起去外面逛逛。秋如下午没什么事情可做，听许云岚儿提议，立刻表示同意了。 两个逛街主角都同意了，剩下的配角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地跟了去，秋如锁了店门，四人并排，说说笑笑，去了那繁华的商铺区。 三十七 闲逛街头遇蹊跷（上） 幸好今日没有风，天边的太阳洒下温暖来，透过冰冷的空气，直把这温暖给了地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太阳是暗淡色的，偶尔有几绺云经过，遮了一片光，显出淡黑影子，影子里夹杂着斑斓似的亮光，成了白条，云一走开，太阳下被遮的部分又变成了通光。两者像游戏，不时变换着光影，让在大路上行走的人可以敏感地感受到这阳光的变化，再体验这空中的温暖，仔细体味，也觉得周身像是忽冷忽热，随着那太阳和云的战争敏感地回应变化着。 悟空身上还是穿着秋如给他做的小棉袄，做得花里胡哨的，可以不用穿外套，把袄穿出去也是一种景致。（.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悟空怕把小棉袄弄脏了，所以一直在外面套了个厚黑褂子，也不管好不好看，只要能保护好里面的小袄就行。秋如穿着街上冬日流行的装束，一个长长的羽绒长袄，只盖到双膝，下面是条淡白色牛仔裤，脚下是平底的冬式皮鞋。因为腿不方便的缘故，所以不敢穿长筒靴和高跟鞋。 许云岚穿一身黑亮色皮袄，脖颈上围着绒毛的围领，脚上是一双流行式的高筒靴，脑后挽着鬓，化了淡妆，整体看上去气质惠然、高贵典雅，不愧那花中之王的称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常海亭穿了个黑色外套，下身是传统的黑西裤，脚下是双锃亮的皮鞋，这黑皮鞋大概是他上司发给他的，让他上班穿的，他这里用来闲逛。 这黑皮鞋和身上的衣服搭配在一起，倒也显得潇洒风度，翩翩气宇。两对才男俊女组合在空旷的大路上肆无忌惮地大喊大叫，显得跟他们身上的风度大不相同，像是刚放出笼的鸟雀，重见了天日，获得了自由之身，所以要发疯似的泄愤。 这四人用不着泄愤，因为平时没什么愤可积累，只是平时忙惯了，刚出来逛上一会儿觉得不适应，要用大喊大叫来表示这不适应。 四人说说笑笑，一会儿便到了高楼林立的闹市区。这闹市区确实名副其实，闹得厉害，好几家店争相开了喇叭放歌曲，一个比一个声音大，让整条大街都沉浸在音乐的氛围里。 只不过，路人只能细听一家的，才能觉得那音乐的好来，若是放开耳朵，兼容并包，一齐把几家的音乐全听进耳朵去，这音乐便不再是动听的音乐，掺合在一起成了大杂烩，让人听着怎么听都觉得有点震耳而且认为这大杂烩不管怎样，快成噪音了。 商铺还是以卖衣服的居多，装饰明亮的铺子为了突出效果，大白天还开着灯，里面灯火明亮的，倒引得穿着不甚好的不敢轻易进去买东西，心里会认为像一个乡下人进了皇宫，承受不了这荣华之景。 幸好悟空四人穿得还过得去不会受到店老板心里的白眼，所以四人信心十足，一家一家逛过去。秋如和牡丹仙子到店里便现出女人精明的本色来，拿着衣服比划上半天，一会儿说布料不怎么好，一会儿又说这个颜色和其他部分不符，均属劣品。好不容易看上一件，左看右看，捡缺点又没拣出什么，又问老板价钱，问完价钱砍了半天价，到最后，又放回衣架上去了，惹得老板一脸不高兴。 秋如和许云岚却不理会，心平气和的出了店门，好像进来不是来买东西的，两人商量好就是练砍价功力来了，所以带了两个保镖来，负责谈不拢时的保卫工作。 三十七 闲逛街头遇蹊跷（中） 悟空和常海亭也是无奈，倒同情起店老板来，觉得他们做生意挺不容易的。出了店门，常海亭跟上许云岚，小心翼翼提了个意见道：“你要是喜欢的话，咱把那衣服买了吧！人家也不容易！” 许云岚瞪眼道：“那件衣服那么贵的，顶你半个月工资，怎么？你买下来等下个月喝白开水过日子啊！” 一提到的钱的问题，男人们也觉得事情还是慎重处理的为好，挣钱不容易，要精打细算。 常海亭知道许云岚是照顾自己才不买那衣服的，所以立即同意了许云岚的意见，又和悟空一道跟在两位女士的后面，继续保卫工作。又一会儿，四人走到一家精品店门前，秋如首先建议：“进去看看！”许云岚没有异议，两人走了进去。 悟空和常海亭觉得这精品店女士气太浓，男士不易进去，就是进去，看到那摆满壁柜的一排排大大小小的工艺品头就发怵，还是不进去的好。 秋如和许云岚在店里看了一大会儿才发现两个保镖还在门口候着，可怜兮兮的，在那里看着远处，遂过去问他俩怎么不进去。两人都说不想进，在店外面就好，风吹着，凉快！ 秋如和许云岚便任由他俩凉快去，两人又进去看个半天，到最后也没个想要的，两人出了店门吩咐悟空和常海亭继续赶路，往下一家出发。 悟空和常海亭发现她们进去好长时候，竟然什么都没买，当下异口同声表示惊异。两位女士止住惊异，仍然让他们随后。四人继续走着，来到了另一条商贸街。 这街虽然噪杂，不过比刚才那一条好一些，最起码没有音响在那里唱歌，两者相比让人觉得心静不少。 四人往前走，却发现有一大群人在大街的中央围着，四人觉得好奇，走过去，挤上前，去看中央。只见中央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怀里抱个三四岁的孩子。 二人前面铺着一张大的长方形的塑料纸，那纸上印着字，四人仔细看着上面大致是：“到外地探亲，一不小心在车上被偷了钱包，现在身无分文，流落此处，在这里，希望得到好心人的帮助，筹些路费回家，谢谢大叔大婶，兄弟姐妹，一定感激不尽，以后有机会当作牛做马报答！” 悟空看着地上放这一个平口小钢杯子，里面有不少零碎的钱，悟空小声问秋如道：“也不知她在这里多久了，还有钱做这塑料布广告！” 悟空又注意到小孩子手里拿着一个饮料瓶子，里面还有半灌，越发怀疑这妇女是假的。悟空问秋如，秋如也是同样意见，说多半是假的。悟空又问常海亭怎么想，常海亭是警察这种事见多了，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不太清楚！” 大概这类人都是打游击的，警察也没好办法，管起来又不好管，轰也不是办法，所以真假都是当真的、算是发个善心。所有人都觉得这女人可疑，所以也不敢轻易给钱。 四人又走出人群，继续向前走。四人走近看，却发现老头是个盲人。 这老头穿着破烂，带着旧时的圆帽，使劲拉一个破得不成样子的二胡。看起来这二胡已经跟他很久的，老头经常握的琴柄的地方溜光，已经露出白色的木料颜色的。 三十七 闲逛街头遇蹊跷（下） 这老头倒是投入反正看不见人，只管使劲卖力拉，只是二胡的技艺不太好，拉出的二胡声音嘶嘶哑哑，让人心里听了不舒服，想这老头练了半辈子也没练出来，真是亏待了这把二胡。老头两膝并拢，膝上放一块厚帆布，这二胡便放在这帆布上，帆布本来是青蓝色的，如今已变成淡白色的了。老头跟前放个塑料袋包装，上面仅有几枚硬币。 眼前老头的模样和境遇，让悟空四人不约而同感到辛酸，四人都站在老头身旁，不顾那二胡声音的难听，硬是站了好久。 和那妇人身边围了一堆人相比，这拉二胡的盲人境遇要差多了，这时除了悟空、常海亭、秋如、许云岚四个观众再没别人了。 看来这位老头来这里谋生已经很久了，所以路人对老头的悲凉也熟视无睹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悟空想那筹路费的女人肯定刚来不久，所以仍能博得人的同情，这老头却不能了，尽管他孤身一人比那女人惨多了，路人却不肯再多发善心了，似乎和“久病床前无孝子”一个道理，再悲的东西，人看得多了便没感觉了，不是不仁，是再也仁不起来了。 悟空又想不管怎样这老头算是卖手艺挣钱，靠的是自力更生，凭的是自己双手劳动挣钱，风节上比那个年轻的女人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这女人完全可以凭自已的手去谋份工作，等挣够钱了再回家也不迟，这会儿却大庭广众之下向他人乞讨，悟空想这女人这么年轻，身强力壮的却要向人讨钱，这老头孤身一人年纪又大，眼睛又瞎了还是不停地拉二胡而不是直接跪在地上向路人乞讨，这种精神多么令人钦佩！ 悟空越发觉得那抱小孩的女人可恶，越发觉得眼前这位老人可贵起来。当下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零钱放进了那塑料袋里。秋如见状，也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放到罐里，许云岚和常海亭也掏出些零碎的钱放到罐里，不大的罐子马上满了起来。 这老头眼虽看不见，耳朵却很灵，当下停了二胡，点头致意，对四人说了声“谢谢你们了”。 老头的声音沙哑着，一幅苍老的表情写满了无数风雨沧桑，悟空不忍再看，扭头往回走，秋如，常海亭，许云岚又默默看了老头两眼，跟了悟空，往回走去。 四人再走过那筹路费路费的女人时看到围观的人已经少了，女人怀里的孩子不知怎么哭了，女人哄来哄去也没止住孩子的啼哭，脸上一副痛苦不堪状，想是借这孩子让人觉得她过得时分艰难。 悟空不想再看了，径直走过去，秋如忙跟上他，问他去哪，悟空低了声音说当然是回去。常海亭和许云岚也有同感，见了这女人和老头，心里没了逛街的兴致。 四人一前一后也不怎么说话了，沿着街慢慢走过去。 天色暗下来一些，西边的太阳却比他们来时热烈了些，显出一点火红的样子，照了西天霞光一片，倒衬得其他地方暗淡不少。 悟空四人走在街上，都觉得眼前有黑影子笼罩着，心头有种莫名的压抑感，心情也高兴不起来，想是先前见到的老头和女人所致。 四人不时看看一侧的店铺，只见里面通体明亮着；虽然天还没黑，店主已经把店外的霓虹灯打开了。红绿紫蓝的小灯泡一串串的不断闪着，显示着繁华和富有。悟空现在见了这些发光的招牌再看不出美来了，只是盲人老头拉二胡的模样在脑中萦绕不去。 秋如了解悟空的心情，两人也不不说话，只慢慢走着。后面的常海亭和许云岚还好些，不时低声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天色全暗了下来，四人在黑暗中前进着，幸好一路上都有路灯，四人也不着急回家仍慢慢地走着，直到到了秋如早餐店门口，四人分手各自回家。悟空又上前检查了一下店门的锁发现没什么问题，便和秋如一起回了徐兰家. 三十八 悟蹊跷 了蹊跷（上） 徐兰早做好了饭就等两人回家。徐兰和彦彦把饭桌摆开把饭菜都端上去，四人坐定。 徐兰问他俩下午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在才回来。秋如便告诉徐兰他俩和常海亭许云岚一起去南面的商街玩去了，又说了抱小孩的女人和拉二胡的老头。 还是徐兰见多识广，等秋如讲完她心里就有了底了，道：“那个女人很可能是假的，骗人的，而且那个孩子也不一定是她的，往坏里想说不定是她从哪里偷来的!” 悟空和秋如听此言大吃一惊，二人却说怎么可能。徐兰便帮两人分析说，现在通讯工具这么发达，这女人完全可以给她婆婆家或是她娘家打电话，让他们寄钱过来或是派人来接她，何苦要降身份向过路人乞讨？再者，她即便是联络不上她所有的家人，她也可以在这里随便找个工作，最起码能顾住她的温饱吧，不至于饿死街头，她又没有丧失劳动能力，为什么要乞讨？说是为了小孩儿着想，是站不住脚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况且，假设推断这孩子不是他的话，这里的问题复杂了，这女人本人的身份都要受到怀疑，比如说她是哪里人，她是干什么的，她从哪里得到的小孩，这孩子是他偷的还是别人送他的，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呢。这女人在这里乞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那时恐怕不只是讨几个钱的问题了，事情变复杂许多。” 这徐兰一番话，让悟空和秋如感到吃惊了，暗想他们当时看到这女人时怎么没想到这些，两人都佩服徐兰果然厉害。彦彦在旁边，边吃饭边听，无意中便把她母亲高超的分析能力学了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徐兰、秋如、悟空三人兀自说着话，把小彦彦给忘了，这彦彦插话道：“前几天，我们学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女的抱着一个小孩，跟你们说得差不多，也是说在车上被偷了钱，流落到咱这里，又说想让好心人给她些钱，她好有路费回家，那天，我们学校好多人都给她捐了钱呢，我也捐了，我还给小孩买了个小玩具！” 秋如笑呵呵道：“彦彦真好，懂得帮助别人，长大一定是个大好人！”彦彦听秋如夸她，露出笑脸道：“那是，说不定能成为大好人呢！” 徐兰也呵呵笑起来道：“你个傻丫头，那个女的是骗你们的，你们这小孩儿呀，可惜你们善心发错地方喽！” 悟空点点头：“难不成这些人打得真是游击战？常海亭今天也这样说。” 徐兰吃口馒头，又夹口菜，嚼着说：“很有可能！” 四个人吃完饭，收拾一番，彦彦又跑到她的小房间去写作业，徐兰去忙些琐碎的事情，悟空和秋如回了房间。 秋如回房间后，又打开那个《四僧传》的小本子，先看了前些天写的部分，今天有了新的素材，要把它们写进去。秋如静下心来，先在心中酝酿一番，打了个腹稿，把今天遇到的事串起来，巧妙地融入《四僧传》里，让自己的小说里那高僧的两个徒弟经历这样的事，当了事件的主角，又把今天盲人老头着重描述一番，又加些笔墨进去，写到这两个徒弟施舍给盲人老头许多钱，又把老头请到他们住的地方好生相待几天。 这老头无以为报，要把自己的二胡技术传一些给两个徒弟，无奈这两个前世为僧的人对二胡不感兴趣，只是说救人是他们的本行，它们生来这一世便是要做这些事情的，所以两人谢了盲人老头好意。 后来，这两人好人做到底，把老头送给了他的家乡，结束了老头二十几年的流浪生活，见到了老头的两个儿子，而且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老头两个儿子劝服，说孝敬父母是你们的义务，不能因为你父亲瞎了，你们就不管了，让它自生自灭，这是天理不容的事。 说服了两个儿子，两个人又想办法劝服了老头的两个儿媳妇。这两个儿媳妇刚开始连认都不认这盲人老头，后来，见两位高僧道理讲得明白透彻，声色俱下，连下带感动，终于同意接纳盲人老头。 二个儿媳妇又商量好以后轮流侍奉盲人老头，在各自的各住一个月，两家都不能怠慢盲人老头，直至老头离开人世给他送了终。 三十八 悟蹊跷 了蹊跷（中） 二个儿媳妇又商量好以后轮流侍奉盲人老头，在各自的各住一个月，两家都不能怠慢盲人老头，直至老头离开人世给他送了终。 这两僧人见事情有了圆满解决，便告辞了盲人老头和老头家的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回去向他们的师父复命。这师父称赞他俩做得好，是一件大功德。 秋如写到这里，笔锋一转，揭示了盲人老头的身世，原来这老头以前并不瞎，前半生眼睛好好的，后来两个儿子成家后，他仍然和老伴一起生活，但是好景不长，老伴后来病死了，只留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他悲痛不已，身体也越来越衰弱起来，他家里本来日子就不好过，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儿，他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现在老伴一死，他过得更是不如意，也没个固定的工作，只靠干些零活挣点钱养活自己，无奈自己年迈体弱，干起重活来越来越吃力。 他便向他的儿子提出让他们赡养他，可气的是儿媳对他不怎么好，在他们家冷嘲热讽，没个当儿媳的样，一气之下，他又回到自己原来住的小院，再不去两个儿子的家里了。 老头自己过的再凄苦也不想去寄人篱下了。心里却更加伤心，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到头来不赡养他，枉费了他以前的辛苦。正悲苦时，老头又发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越来越看不清东西，他心里十分恐慌，又不想去找儿子帮她治病，终于有一天老头彻底看不见了，成了个瞎子。 他不得不去找到他的两个儿子家去讨口饭吃，可是他的两个儿媳见他成了瞎子，以后待在自己家里完全是个累赘，而且又没办法帮他们家里干一点活，让老头进家门是只亏不赚的，所以两个儿媳相互推诿，谁也不愿担起赡养老头的责任和义务，同时教唆老头的两个儿子要把老头拒之门外。 这两个媳妇比较厉害，老头的儿子便厉害不起来了，只得挣一只眼闭只眼，心里虽然有些痛，但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的父亲现在确实是个累赘，什么都做不了了，这老头见无望讨个口粮，一气之下离开了他那个小村庄，拿了那把他年轻时便买的那把二胡便上街了，从此四海为家，过着漂泊不定的日子，白天每到一地，找个人多的地方，拉上几曲，以这些钱勉强度日。 一晃便是十几年，他来到这个城市已经四五个年头，自从来到这里后，他便不再去别的地方了，一方面年纪大了他也走不动了，二来，这个城市人口众多，人过的生活也好，给他的钱也多一些，而且他的二胡技术给他带来了荣誉，在这个城市里他拉出了名堂，已经有很多人认识了他，平时还会给他一些衣物之类的。 这老头觉得很满足，打算老死这里算了，没想过返乡的事情，不料后来被两个好心人看到，把他送回乡下的家里，又说服了两个儿子和儿媳，让他们尽赡养的义务，自己也能过上一段正常的生活，以了却此生。 秋如写到这里便停住了，这旁溢出来的故事有了圆满的结局，她知道农村里很多例子都没什么结局，永远是个继续不止的故事，她在这里为盲人老头安排了好结局，以表示自己美好的心愿。 正放下笔，门吱一声开了，却是悟空。 悟空进门笑道：“怎么，有新进展啦？” 秋如点点头，把刚写的部分交给悟空看。悟空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两遍，称赞道：“不错不错，这盲人老头的二胡技术到了你这里转了弯，成了上乘之作了，不过……”悟空顿一下，说道：“这结局似乎太理想化了，现在那盲人老头还在那街上呢，明天说不定还冒着这冬天的寒风，在那里拉二胡呢！ 秋如笑道：“要不怎么是虚构的呢!这结局由我来定，别人干涉不到。正是因为现时的无奈，我才给盲人老同志一个圆满的结局。你说，人为什么都喜欢写悲剧呢，喜剧多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悟空笑道：“大概是觉得现实生活是无奈的吧，只有写悲剧才能体现到这一点。” 秋如歪一下头，不服似的笑道：“我偏要写喜剧，写一个好结局，让所有人从我的作品里看到快乐，而读不到悲痛和痛苦！” 悟空笑道：“你写的当然你作主，这是个人的事，不过这个文章让别人看了，那看到的人可不一定对这么圆满的结局就一定满意呀！”秋如搁下笔，把笔记本合上，又放到书桌右面的抽屉里，把笔放到笔记本上，轻轻地关了抽屉，回头来同悟空辩论，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人倒是喜欢悲剧了？难不成这人都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得才算过瘾？有了悲凉的结局，他们反而喜欢？他们从头到尾高高兴兴的不更好吗！” 悟空听秋如这样说，开玩笑似的解释道：“现实和理想是有巨大距离的，若是把文章比作理想的话――，你想想看，这人要是看到最后发现结局那么完美，他心里会不平衡的，毕竟现实里没有这么完美的事情。这人呐，就喜欢比，把自己的情况与书写的一比呀，心里就不会舒服了，所以还是悲剧好些。这看的人虽说看书的时候会有些痛苦，但看完后他会一看外面，哇，他心里不由得叹道，这世界多美好，他眼前的生活多美丽，他现在过的生活多好，虽然有时候有些不适应的磨难，但整体看是好的。这样的话，他就会对他眼前的生存状态表示满意啊！你一个悲剧拯救了一批人，让他们从消极颓废的思想完全解脱升华出来，你功劳多大！” 三十八 悟蹊跷 了蹊跷（下） 秋如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书跟现实这样比的，点点头，心里想不能就这么输了，便道：“你说的也许对。不过我的观点是，不管你写悲剧还是喜剧，对人的改变，是跟个人的性格有关系。一个乐观的人看到喜剧时，如同找到了知音，他会和这个知音相处得很好，两者相得益彰，心情更为豁达开朗；他若是看倒悲剧，也会悲伤一下，但只不过就那么一下，他会想这只是一种虚构出来的东西，仅此而已，这现实可没这么悲惨，他看了故事后只会觉得他眼前的生活是多么重要和美好，就像你说的他会更加珍惜他眼下的生活，他会加倍的努力去好好经营；但是，与之相反的，若是一个悲观的人看到喜剧，他会漠不关心地说，这什么呀，这生活哪有这么好？要是现实跟书上写的一样，我现在心里就没有这样沮丧了。看了喜剧，他反而内心觉得更失望，对现实生活更不满，会变得更加悲观，但当他看到一部悲剧时，他会有强烈的认同感，他会痛哭流涕地说书里都是这个样子，现实当然更是这样，他还是觉得现实是十分不好的，他仍然会保持他的悲观的想法。” 悟空听秋如一番讲述，点了点头，笑道：“照你这么说，你把书写成什么样都不打紧了?” 秋如做了肯定地点点头，说道：“世界太大，人太多，你没必要去讨好所有人，因为你不可能把所有都给讨好了，也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所以只要有一部分人欣赏也就够了，这就是你价值的体现，既然只能让一部分人高兴，那你说是写喜剧好还是写悲剧好呢？写书本身，是你自己的事，写喜剧时你深处书内，还能让自己也高兴一些，你的心会随着那些有趣的事反反复复的，低吟浅唱，既兴奋又愉快；而你去写一部悲剧的时候，你人陷进去，不由自主地也随着小说的主人公的悲惨命运而痛苦不堪，百转千回，还是凄凄切切，让人心里不高兴，既然写喜剧和悲剧对自己有这么大影响，那么为何不写喜剧呢？最起码我自己首先是高兴的，然后也可以让读到它的观众也是高兴的！” 悟空暗想写书的跟别人确实不一样，有理没理都能说上三分理，当下打定不和秋如争论下去，争下去也是自己输，不如现在就停下，来个和棋算是打个平手，自己也不怎么吃亏。 于是俏皮道：“姑娘真是真知灼见，句句在理，小生实在佩服，那以后，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吧，《四僧传》你写成悲剧也成，写成喜剧也罢，只要能写出韵味来就行了。” 秋如打了胜仗，心里高兴，早和悟空有了默契，也学那小生还礼，道：“小女子也实在佩服您的高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指点一二，小女子当感激不尽！” 两人说完，都哈哈笑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又过一会儿，悟空想到了来秋如房里的事情，问秋如道：“前些日子，我们不是说有时间的话去那个刘婶家的吗？这都这么长时间了，咱还没履行诺言呢，而且刘婶的腿上现在全好了没有，咱们也不知道，不如明天下午去她家看望一下，你看怎样？” 秋如听了这番话，惊奇道：“咦，怎么咱俩个想一块去了！我今天晚上正准备给你说这事，我还想着把《四僧传》今天这部分写好后就去你屋里找你，没想到你先来我房里了，我刚要给你说，你倒先说了，你这人！” 悟空脸上堆笑，大声道：“哎呦，姑娘，咱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只不过该你先说去刘婶家，然后我附和说‘好呀’，这样你才有面子了，是不是？” 秋如见悟空把她的心思准确表达出来了，脸不由红了，嘴上不肯承认：“胡说！谁先说不一样啊，我干吗会没面子？你诬陷人！” 秋如说完，心又多一计，笑道：“是你这样想吧，你怕我先说出来，你没面子，所以今晚你抢话头也要先说出来是吧，还说别人！你这是贼喊捉贼！以后啊，不会有好报的！” 悟空没想到秋如会倒打一耙，忙分辩说：“哎――，姑娘，你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不像你，在乎什么面子，你还说我贼喊捉贼，我吃饱撑的呀我，没事偷了东西去街上喊捉贼，让人家逮我啊！” 秋如见他辩，她也来了劲，回应道：“谁是小人了？你可要说清楚了！本姑娘光明磊落，决不屈枉好人，你心里是不是那样想的，你心里清楚！还当自己是个君子，以为自己真是个君子啊！” 悟空听这话急了，才一会工夫，连君子都不是了，心里觉得十分委屈，道：“我哪里不是君子了，你这不是冤枉好人是什么？” 秋如在屋里扭个圈，眼睛使劲儿瞪悟空道：“君子会做许多事，你会做什么？” 悟空不知道秋如说这话的深意，一时间也没想起什么事情应是君子做的。悟空眼睛看着秋如道：“你别说，还真不知道！” 秋如满是怨恨，又使劲瞪一眼悟空道：“你真不知道？”悟空都快吓出汗了，不过还是坚定了立场道：“真不知道！” 秋如生气道：“您就是个笨蛋！你――，哼――” 悟空做了笨蛋也没参透这君子里的玄机，关键秋如说得太隐讳，他石生根本没有朝她的思路走。无奈，秋如一生气，便把她的石生哥推出了房门，又关上了门，又不住的骂“笨蛋”，骂个不停。 悟空在门外拍着门问：“那明天去不去刘婶家？” 秋如咬牙切齿大声道：“当然去了！” 悟空得了命令，领了指示，心里还是疑惑，秋如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越发觉得这女人真是个奇怪的事物，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了，也不跟别人商量一下，遂心里嚷了几句，回了自己房间，不一会儿，倒头睡了。直睡到五六点钟，天还没亮，秋如又来拍他门让他起床。 悟空只能起床，穿好衣服，又收拾一番，去了秋如早餐店。一路上，看秋如脸色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心里纳闷，她怎么又说好就好了？心底暗想，这样也好，两人吵了架也不耽搁做生意，当下心里也释怀了。 两人忙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两人又跑到附近水果店买了一些香蕉、苹果、桔子什么的，又把店里的糕点拿了三五种，装进两个大纸袋子，这大纸袋子原是装“条汉”用的，现在用来装了糕点，只鼓囊囊的装了个老满。 悟空拿着水果，秋如捧着纸袋糕点，俩人去了刘婶家。 三十九 刘婶家中斗纷扰（一） 这刘婶家附近都是些小巷子，不似徐兰家那一块路面宽些，两人左拐右拐，回忆着刘婶以及徐兰以前跟他们说的路径，在小巷子里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才找到才找到刘婶家。 刘婶家住的也是一个农家小院，院外面有围墙和别的家隔着，门口是个农家的门楼，两个大红漆门板紧闭着，上面有两个大铁环，是推拉门用的。门上还有两个铁狮子的头像，在两个门上显出些气势。 恰好，刘婶在家，秋如喊了两声里面便有回应了。刘婶打开门，见是他俩忙把两个人请进去，又回身关了门。秋如四下看。见院里树上拴着一只大狼狗，灰黄色的毛发，这时一个劲儿地嚷起来，秋如有点害怕这狗叫声，向悟空身旁靠了靠。 悟空小心道：“别怕，别怕！”随即使劲瞪了那大黄狗两眼，这大黄狗立刻不叫了，呜呜两声，又卧倒在树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树上系了个大铁链子，这链子尽头是个铁项圈，套在狗的脖子上。树旁有个不大不小的瓷盆，里面是些剩饭剩菜汤，还有个小半盆，这狗也不去吃食，这时一个劲瞪着悟空看，眼睛里满是惊诧，又加些怯。 想这狗实实则比人更有异样的灵性，用肉眼就能看到来客得不凡之处，悟空和她对视两眼便告诉它，神仙来了你还叫什么叫？一边去! 这大黄狗知趣，于是立刻退下了。 这小院的布局跟徐兰家的布局一模一样，都是朝南方向的正间，三间房子相通，紧挨着正屋旁是个一米宽的空地，东边是配房，不过这院的配房更大些，比徐兰家装饰得好一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厕所在西南角和东侧的的大门遥遥相对。 悟空把以前见过的农家小院作了比较才发现这个规律，后来又留意起各家小院的建筑风格。今天，见这刘婶的正屋是红色的砖瓦房，只是因为年纪久了的原因又经了岁月的洗礼，如今墙根处的部分许多不经意掉下砖末来，红砖的表面也变得像去了皮的面包。 一看就让人看出岁月沉淀的痕迹。 刘婶请悟空和秋如进了屋，悟空和秋如把拿来的糕点和水果放到正对当门的桌子上。 刘婶笑道：“你们来就来，还拿东西干什么？你这不是叫大婶我心里不安吗？以前我家那口子那样对你们，还想着要骗你们的钱。哎，你们说这命都是你两给的，你说我还好意思收你们拿来的东西吗？刘婶边说边让悟空和秋如坐在门左侧的沙发上。 这沙发是旧式的，只能坐三个。悟空坐上去会觉得硬邦邦的，没有”发“的感觉，也没说什么。这时刘婶又提了正门桌上的红皮暖炉倒了两杯茶，端到沙发前茶几上，让悟空和秋如喝。 秋如听刘婶讲述一番话，笑道：“刘婶，是您多想了，我们来不能空手来吧，这点心是我们的店里，不花钱的，还有啊，以前是以前，都过去了，况且那时也不怪您呀，得怨大叔，您不必自责！” 刘婶拿了个小凳子在茶几旁坐下，笑道：“自己家的糕点也得用钱啊，是不是？！” 刘婶又道：“你别说，我是因祸得福啊。虽说出了次车祸，受了腿伤，吃了点儿苦头，但是我那口子经这事后，心里头倒明白些事来，不过他明白过来事倒不是因为我受伤而是因为你们给他的那些钱把他吓的，这钱变成白纸，他才知道不义之财不可取，然后脑筋一转，使劲一想，这才彻底明白过来，赌博呀，是种变相的不义之财，不该取啊。我这老头想啊想啊，那天啊，一天没离病房，就在那边走来走去想些以前的事，后来，终于想明白了，知道以前自己做错了许多事。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整天不务正业，四处晃荡，而且毛病还不少，又是喝酒又是赌博的，让老婆跟着他受罪，孩子也跟着他受罪，他呀，那个悔呀，当时自个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悟空表示惊异道：“大叔打自己的耳光？” 三十九 刘婶家中斗纷扰（二） 刘婶点点头，又说道：“是呀，重重抽了自己的两下，嘴里骂着自己不是东西，然后又说了许多忏悔的话，晚上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你给他的那些钱都埋到土里了。他呀，知道你们给他的不是真正的钱，而是变了法戏弄一下他，羞一下他，他觉悟了。” 秋如笑道：“大叔觉悟好啊，以后他会好好待你和你们的儿子的。” 刘婶叹口气，笑道：“是呀，十几年的恶习让你们一下子就给治好了，你们就是我的救星，我的大恩人，你说，你婶我拿什么报答你们？”秋如道：“刘婶，以后只要你们一家子过得好就行，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悟空也插话说：“是呀，是呀！”刘婶听他们这样说，便道：“你们真是活菩萨啊，我敢情觉得你们真是那天上派下来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是救助穷人的神仙啊！” 秋如听刘婶这样夸他俩，心中高兴，呵呵笑道：“刘婶，我们真要是神仙就好了，你那时就不用上医院了，我手一指您的那伤处啊，那伤口就自动愈合了，您立即好了，骑上车子就能走了；我们真要是神仙了，我立即替您变个新的院子来，都跟别人家似的，墙面上贴着白瓷砖，那多好看！还要变出一大堆的钱给您，以后您也用不着做苦工了！” 刘婶听秋如一番好前景，也呵呵大笑：“那敢情好，要是那样的话，这世上就没穷人了，我也不用辛辛苦苦忙上一天也挣不了什么钱了！” 秋如道：“是呀，挣钱不容易，我和石生开那个早餐店也是费了好大劲，光办了个营业的手续就跑了好多地方，花了许多钱才把各项手续办好！” 刘婶沉吟一下，叹口气道：“是呀！”忽然又想起说什么道：“哎呀，我差点给忘了，我还欠你们五千块钱呢？不过现在还还不了您们，等过年吧，过完年我那口子回来一趟，到时他拿钱回来再把钱还给你们。” 秋如听刘婶这样说，忙说道：“刘婶您误会了，我说我这店不容易可不是催您还钱的，你千万别这么想。当初我们拿这钱是自愿的，以后您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就行了，我们不急，现在也用不着这钱，您可别一直把这事记在心上，” 刘婶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刘婶还信不过你们吗？只是这钱一时半会儿还不上，我老觉得亏欠你们啊。” 秋如道：“刘婶别这么想，我知道您心地好、也不不想欠别人人情，但是我们现在确实用不着这钱，您不用着急还！” 刘婶点点头道：“行，听你们的。” 悟空问道：“大婶，那……大叔过年他不回来了？”刘婶点点头说：“是呀，本来我想让他回来过年，可是他说想多挣点钱，早点还你们那五千块钱，而且他觉得以前对不住你们，现在又没法还，他心里内疚。还说以前他做了许多错事，现在好好靠实际行动弥补一下，好好改造一下自己。所以年前就不打算回了。” 悟空又问道：“那他在那个建筑队过年不放假吗？其他人不过年吗？” 刘婶答道：“回，其他的工人都回家，他说过年时，工地不开工了，需要有两三个看守工地的，他和工头说了说，把这活揽了下来，他说过年那几天，工地伙食会好许多，他们的工地那么大，总共才三个看工地的，所以过春节时，他们想什么就吃什么，工头也不会管，而且会发过年补助。回家来一个钱没有，还不如留在工地，所以他就决定不回家了，等到过完年后，他会抽个机会回家一趟，再带些钱回来。” 悟空听完刘婶的话得满心欢喜,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一个戏法救了一个人，于是绽了笑容打趣道：“刘婶，大叔现在觉悟挺高的嘛！不过过年不回家，不想你啊？”刘婶笑道：“都是老头子老婆子了，有什么好想的！可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没事整天把什么爱啊，喜欢的挂在嘴边。” 刘婶忽然想起什么问题问悟空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吗？”悟空和秋如一听刘婶这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两人都红了脸道：“结婚？”好像他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都不知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刘婶有一点不解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你们俩不是一对吗？你们也到了这结婚的年纪了吧？说实话，不要骗大婶我，结婚的时候叫上大婶，我替你们张罗嫁妆什么的。” 悟空想刘婶再说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和秋如怕真要结婚去了，忙插话道：“刘婶，你误会了，我们……我们没想过要结婚！” 刘婶惊诧道：“没想道你们这一代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我问了好几个，都这么说！” 这边，秋如心里听了生气，怪不得石生平时装得跟什么似的，原来压根儿就没想过结婚的事，那他们的进展停滞下来也显得很正常了。 秋如不由气得狠瞪悟空几眼，悟空让这眼神吓一跳，知道自己刚才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只听秋如气呼呼对刘婶说道：“刘婶，我跟他什么都不是，他这人自作多情，老盯着我，我想甩都甩不掉，只能让他跟着！” 刘婶听此话不解道：“真的假的？你说石生老缠着你，不像啊！我看你们挺恩爱的呀！” 悟空脸显惭色，低着头不去看秋如愤怒的表情。只听秋如又道：“是呀，刘婶，这人什么都不懂，还自以为是！谁要跟你结婚？！你自己做梦吧。” 刘婶见状忙道：“哟，我说秋如啊，怎么生气了，都怨我，都怨我！是我这嘴呀，多事，” 秋如止了愤怒，对刘婶说道：“刘婶，这不怨你，怨他！” 说完对悟空道：“自己笨不说，倒说别人不是!以后离我远点。愿去哪去哪!”悟空知道这怨他，但没觉得自己笨啊，他不知道秋如后面的话是从何而来的，只当她气糊涂了乱说一气，便小心翼翼道歉道：“怨我，怨我，是我不对，我向你说对不起！” 秋如不依不饶道：“当然怨你，难道怨我呀？” 刘婶这边观察了一会儿却笑道：“你们这小两口，拌起嘴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人不常说嘛，打是亲，骂是爱!俩人吵架是很正常的，不过可不要气大，气大可要伤身体的，你们以后可得注意点。” 秋如和悟空听完刘婶的话，一起争辩道：“谁跟他两口子啊！” 说完，二人不由对视一眼，秋如气呼呼的眼神直逼悟空。悟空忙低下眼睛心里还想是不要跟她继续对视的好，要不然回去一定是自己吃亏。 三十九 刘婶家中斗纷扰（三） 这关键的时候，刘婶却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劝架，说道：“行了，这样的事我见多了，你们呀别吵了，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石生呀，回去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以后要对秋如好点，这么好的女孩儿，你不对她好，你不是傻子呀!” 悟空没觉得平时哪里傻，又觉得平时对秋如挺好的，有点不解地问刘婶道：“我没什么要检讨的啊？平时她老气我，是我一直让着她呀！我觉得我对她挺好的呀！” 刘婶神秘一笑道：“你呀，石生，还是不懂女孩的心思！” 这边，秋如却听的脸红，低了声说了句：“刘婶，你说这干吗？” 刘婶眼睛瞅了秋如道：“不挑明，还这样下去？女人有时候要自己把握机会的，懂吗？” 秋如有些不好意思，把脸扭向别处。 只听刘婶问悟空道：“你俩现在算啥关系呢？”悟空仔细想想，也想不出他和秋如算什么关系，便实话实说：“我也不太清楚！”刘婶答道：“看看，看看，说你傻了吧，你俩现在的关系――，说实在的，确实是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个朋友。两个生瓜蛋子！等到你俩都熟了、都得让别人摘了去，哎――” 悟空心里有些明白了刘婶说的话，便请教道：“那……那我怎么办？” 秋如见悟空一脸无神，心里恨他关键时候不给她壮面子，倒要丢她人！不由又用眼睛瞪他一下，悟空暗暗瞅了秋如一眼见她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忙把眼神收了回去，仔细听刘婶要说什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听刘婶道：“简单啊！谈恋爱啊，别人做什么，你们做什么就行了。你看那些年轻人手拉手在大街上若无其人的走来走去，也没什么啊。你学学人家不就行了？比葫芦画瓢，也不会弄成你们今天这个样子！” 悟空忙道：“是呀，是呀，我一定做到。”随即岔开话题，问刘婶她儿子怎么没在家。刘婶便说儿子在县城上学，两星期回来一次，今天不是星期天，所以他也没回来。 悟空见转移话题成功，自然心里高兴，刘婶更是个话语利索的人，人缘又好，知道的事也多，于是在悟空和秋如的央求下，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她身边邻居发生的一些趣事，又说些以前她在娘家的往事。 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分，刘婶把悟空、秋如拦下非要他俩吃完晚饭再走，悟空和秋如也不好推辞，便留下和刘婶一起吃了晚饭。一个醋溜土豆丝，一个芹菜豆腐，一个番茄鸡蛋。刘婶特意炒了三个素菜，又煮了一锅小米粥，秋如吃时，觉得刘婶熬的小米粥也非常香，便问她有没有加什么东西，刘婶说什么都没加，只是熬得久一些，火大一些而已。 悟空也觉得好吃，直吃了三碗才说饱了。 吃过饭，悟空、秋如和刘婶说些话，见天色已深，便起身告辞了，刘婶送他俩出了门口，又指了一条直的路，比较方便回徐兰家的路给俩人，悟空和秋如便按刘婶所指出了小巷来到一条大路，向东略走一段，一拐角便看到徐兰家的门了。 两人这时都怨对方去刘婶家时走了许多弯路，怨对方连路都找不好。边相互埋怨着边进了徐兰家门。进门后，发现沙义净来了，已和徐兰、彦彦一块坐在饭桌旁吃饭。见他俩回来了，都起了身，要让他俩坐下。 徐兰起身边拿碗筷边问她俩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沙义净说他先去了茶馆，见店门锁着，家里也没见悟空、秋如人影，便想着两人出去逛了。 悟空和秋如忙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是在刘婶家吃的，让徐兰、彦彦、沙义净继续吃饭。 徐兰见状给他俩拿来些瓜子，让两人嗑。徐兰三人便又回了饭桌吃饭，悟空和秋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嗑起瓜子来，一边吃着一边把今天去刘婶家的事说了说，两人你说一段我说一段，不一会儿便把主要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到两人自己时，悟空忙说当时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是属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说出来的话希望她能原谅，心里更是想希望她以后千万别记仇，要不然以后没好日子过了，这秋如还是余怒不息，悟空一道歉倒又激起她的怒来，噼哩啪啦，当着徐兰和沙义净的面又训了悟空一顿，幸好彦彦吃饭吃得快早回房写作业去了，没有让她看到眼前这情景，要不然又该觉得大人真是烦，整天闲来没事吵架。 不过彦彦劝架应是帮悟空的，她大概会觉得一个大男人一声不吭让一个女人训导一定很可怜，出于这可怜彦彦出手相助之对象定是悟空。悟空想到这些，心里释然，任由秋如嘟嚏一阵，他不仅不恼，而且陪笑着脸，虽说有点难堪但还过得去，心里安慰自己说，打是亲骂是爱，人家这是关心咱！ 结果，过了一会儿，秋如这“爱”这“亲”仍旧不停，倒惹得沙义净一旁看不下去了，劝秋如道：“秋如，大师兄也是无意，你又何必太在意，大师兄也不容易，你看脸都涨红了！”徐兰也道：“也不能全怪石生，只怪你们呐，刘婶说得对，你们俩呀，都是生瓜蛋，多学学别人就行了。” 秋如听沙义净、徐兰一番话这才止，眼瞪悟空，哼了一声又不去看他了。悟空还是努力保持着笑，心想一场争吵又化解了，当下心里松了一口气。悟空又说了些道歉的话，又说些让人笑的话逗秋如开心。 徐兰、沙义净、秋如及悟空又说了许多杂话，聊了一会儿，夜深了，沙义净回了茶馆，徐兰也去看彦彦睡了没有。悟空和秋如两人各回了房间。 秋如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心里又想起悟空那句“根本没想过结婚的事”，顿时心又生气，立刻起了身，要去向她的石生师兄讨个说法。悟空正要脱衣睡，见外面有敲门声，急忙开了门，却见是秋如。秋如一脸严肃，要下最后通碟。 秋如进了门就盯了悟空问：“说，你我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朋友？好朋友？恋人？未婚妻？”悟空不由退一步，他是没想到秋如会不依不饶，想了想，觉得朋友不符合实际，未婚妻实在太遥远，排除了两项，决定在剩下的两项里选，吱吱唔唔道：“好朋友！不，恋人！”悟空连连摇头，自己否定自己道：“好朋友加恋人！也不是！哪……” 三十九 刘婶家中斗纷扰（四） 秋如见他吞吞吐吐的没个正经话，心又生气，立刻高了声音道：“要不好朋友，要不就做男女朋友，我给你选择，这两个你任选！” 悟空心道：“就两个选择还说任选！”悟空有苦难言，若说好朋友必定伤秋如心，若说恋人自己又有太多顾虑，仍想保持“心中有情意”的好朋友状态，所以低了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秋如见他不说了，硬声道：“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外面的人都当你我是一对儿呢！有的甚至认为我早和你结了婚，但实际上，我们什么都不是！你要我怎样面对大家，面对他们善意的打趣！他们说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啊，我怎么说？就跟刘婶今天说的那样，你能不能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说些痛快话！” 悟空见秋如今天是真的动怒了，又想到平日里茶馆的顾客不时说：“你们小两口子”“小夫妻”什么的，对秋如是莫大的刺激，悟空当即觉得欠秋如好多，不管怎样，今晚不能让秋如再伤心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悟空心里准备了几句话，觉得非说不可了，于是咳嗽了一声，悟空细语道：“那，……那，那就做‘一对儿’吧！” 秋如转怒为喜道：“这还差不多！”但仍对悟空的态度不满意，又说道：“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跟我强迫你似的，咱先说好，是你自愿的，以后不能反悔！” 悟空心里暗想道：“妈呀，还说不是强迫的！倒是个‘自愿选择’的强迫！”嘴上可不敢说这些话，只是一个劲地说“是，是，是，”又说肯定不会反悔。 秋如又让悟空发毒誓，似乎不经过发誓这一环节，悟空先前所说的话都是白说。看来这女子对待感情都不能免俗，心里不放心，非要弄出个严肃的形式来制约对方，以防以后对方食言，无奈，现实中，对方多有食言，主要是毒誓再厉害也只是几句空话，只是表表决心，不代表此发誓之人以后会永远不变心。 悟空不想发毒誓，觉得形式主义太过严重，没必要搞那一套。 秋如宁要形式主义，非要悟空发誓。无奈，悟空指着房顶信誓旦旦道：“我，石生，以后会一心对待秋如，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说往东我绝不往西，她说往南我绝不往北。天不老，地不灭，黄河之水不停歇，山无棱，天地合，她我情分照日月；任那海枯石烂，乾坤倒转，不管生，不管死，两人生生世世不离分；如若以后负了秋如，我便天打五雷轰，出门必须带伞，时刻须要防雷，若有不小心，立刻要被雷电击得上西天；若是雷击时逃到了山洞里，洞塌山倒，我逃了，出来还要被雷击倒；若是雷击时逃到大江大河里，大江大河翻波涛，雷打巨浪无时消，只让我无处逃，最后还得被雷击了！” 悟空发个毒誓跟唱歌似的，还押着韵，语言又有些风趣，让一直绷着脸的秋如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觉得这人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都能弄些风趣出来，水准虽不高，诚意还算可以，当即觉得这人还行，被雷击死了太可惜，遂嗔怒着，连带着笑道：“你这人，怎么说你，油嘴滑舌的，弄出些逗乐的话来，你见谁像你这样发誓的？照你说的，你到最后都得被雷劈死了，没别的死法了？” 悟空听秋如这样说，得意道：“别的死法不足以表示我之决心，雷击乃自然所产，威力巨大，把我送到西天，我便可以在西天永久的住下去，岂不美哉？” 秋如忍不住又笑道：“你怎么净说这疯颠的话，送你上西天你不就死了么，还快活什么？” 悟空胡诌道：“姑娘，此言差矣，我虽遭雷击，身变木炭，但是我的灵魂不死，我的身自然去不了西天，但我的灵魂可以在西天永驻啊！” 秋如忙止住悟空疯话，嗔怒道：“你变成木炭了，我找谁去不离分？”悟空见一场危机终于被自己机智地化解了，不由暗暗佩服起自己来，说道：“放心吧，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秋如来了兴趣，高兴地问悟空道：“都有哪些好？” 悟空低头想一下，装模作样道：“这些好实在太多，我一时半会说不完，但是我会举几个例子，让你感受一下。比如说，以后，要是我们有钱了，你想去哪就去哪，我陪你去，不管路费要花几许，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保证锦衣美食管个够；要是我们以后穷得叮当响，我即使是要饭也要让你过得至少顾上温饱，若是连温饱都顾不上，比如说我身上只有一分钱了，那我一定把这一分钱掰开，你一半我一半，你那半你留着做纪念，我这半我想办法去换个包子什么的，买回来再给你吃――” 刘婶家中斗纷扰（五） 秋如还以为悟空把一分钱分开会各自买点东西各吃各的，以防两人中有人饿死或是两人买了东西凑一块吃，这样可以多品尝一种食物品种，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那半钱币他要让她留着做个纪念，顿时觉得悟空实在想得周全，是个人才。 于是又问他道：“包子都让我吃了，那你吃什么?” 悟空瞪圆了眼睛，心里对秋如的不理解大疑道：“我当然是想别的办法了，比如再去偷几个包子去！” 秋如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有别的好方法呢！”接着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包子呢，为什么不把我手里拿的半分钱去买包子而要去偷呢？” 悟空高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包子就几个，我吃了，你就吃不饱了，为了能让你吃饱，我当然就不会再和你一块吃了。但是若把你手里的钱换成包子的话，那我们手里一分钱也没有了，身无分文了，不好吧，有个半文钱在手，还有个盼头；另外，我可以不偷包子，但是我却不能让你跟我一块去偷啊，我偷了包子和你一起吃，那不是把你也拉下水了吗？为了你的清白，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我宁愿一人承担这偷包子的恶名；再另外，也就是总之一句话，这样一来，我们手里的钱没有花完，而且你也吃饭了，又不是吃个半饱；我也吃饭了，虽然是偷的。但是以后我肯定能东山再起，等到我再起后，我再偷偷还那包子店的包子或是直接摞一打钱，不就赎了我偷的行径之罪果了吗？” 秋如觉得悟空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分钱掰成两半都能讲出这么多道理来，而且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她好，虽说偷不太光彩，但毕竟是为了她，对于此她可以原谅他一下，便道：“一直想着我没错，不过还是不偷的好，万一你不小心失手了，那我要那半分钱也没什么意义了，你可比那半分钱值钱多了！” 悟空仔细想秋好的话，觉得她说得也正确，自己确实比较值钱，哪是那‘半分钱’能比的！便说道：“我不仅值钱，而且是无价之宝，而且俺这无价之宝，本事颇大，上天入地，无人能比，四海五家想去哪去哪，谁敢说个不字！” 秋如笑道：“难不成你是孙悟空，大闹天宫，能上天能入地，阎王怕，神仙怯，拿根棒子闯晴空？” 悟空装作惊诧道：“唉哟，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那个孙悟空呀……你看我叫石生，那孙悟空不是从石头里生的吗？” 秋如见他说得跟真的似的，取笑他道：“我随便说几句，你还当真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孙悟空啊，那是传说中的人物，怎么会是你这石生，叫石生的人那可多了去了，都像你这样，他们还都是孙悟空啊！” 悟空知道怎么说秋如都不会相信，心里觉得好笑，想就是把实际情况都告诉她秋如也只当是他胡说着玩呢，于是又道：“给你说你还不信，你再想想，你平时看的书里唐僧姓什么叫什么，想想我师父姓什么；那书里的猪八戒，什么性格，还有名字？想想你那二师兄，还有书里的唐僧的三徒弟，沙悟净，你再想想沙义净，你再想想一切一切，怎么样，吓着了吧！” 秋如瞪眼想了想，把人物做了一下联系，笑道：“你别说，还真有点巧，不过，我不会相信的，你们只是人，或许只是个巧合，你们的名字跟书里写的对了号，有些相似而已，天下同名同姓的都多了，名字相似算什么，不过，你说这些倒激发了我的灵感，我要把我的《四僧传》里的四僧写成是《西游记》里的唐僧和他的三个徒弟下凡，就像你以前说的，我把这些事全移到他们身上，就说这唐僧徒弟四人呀，在仙界过得不自在，一来呢觉得在天上整天没事做闲得慌二来呢老是受到别的神仙的欺负，所以决定四人下凡来，为人间做些好事，后来呢，为了下凡，唐僧的三个徒弟，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用了个计谋，就是你先前说的到灵霄宝殿上偷了三根腊烛，后来仙童发现告诉了如来佛祖，佛祖大怒，便把他们三人贬下凡间了，那个唐僧因为管教无方也被贬下凡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然后就是四僧在人间重逢，他们商定要在人间好好过这一生，然后等功德圆满后再重返天宫，” 悟空暗想秋如三凑合二凑合的，没准能写出个精彩故事来，便鼓励道：“有创意，努力！” 秋如笑笑，又道：“石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陈师父、二师兄、三师兄、小玲还有肖玉写进去怎么样，把咱家那茶馆也写进去，你看怎样？我写这四僧……也就是再次下凡的唐僧师徒四人，他们四人聚义后来到一个地方，然后在那个地方开那个大碗茶茶馆，开馆的同时，不停地帮助那一方的百姓，几年里做了许多善事，积了很多功德，后来，唐僧因为茶馆人手不够，所以叫他的大徒弟孙悟空去外面招了几个人，这几个人因为不同的原因都来到茶馆当了伙计，便是我、小玲、肖玉、乔喜，我把我们四个人的后加工一下也写进去，然后……然后写茶馆里几个人之间关系的变化……” 悟空笑道：“什么关系，是肖玉爱上了八戒，你喜欢上了我，还是……？”秋如白了一眼悟空道：“想得美，我写他们关系不好，整天吵架！” 悟空打个哈欠道：“行行，愿怎么写就怎么写，这我管不着，不过现在我困了，能不能……” 秋如看了看表，现深夜十二点，知道有点晚了：“行，谢谢你给了我灵感，今天的事不计较了，你好好睡吧，明早我来喊你。”说完，便起身离了悟空房间，临走时还没忘温柔地说了句晚安，想是今天全高兴了，兴奋所致，悟空以前没见过她离开自己房间又返回来给他打个晚安的招呼的。 悟空没多想，关了灯，脱了衣服，倒头便睡了。 四十一 兄弟同心显真言（一） 第二天，天还没亮，秋如便来敲悟空的房门，让他起床，悟空磨磨叽叽又待会才从床上爬起来，穿戴好，洗漱完毕，开了门和秋如一起去了店里。两人进店把五品粥、五味豆腐脑做好，盛入大桶里，悟空把昨晚上发好的面，切出几大块来，一块块按顺序，切成小条状，入了油锅，不一会儿炸出一堆“条汉”出来。 现在天气很冷，所以客人来得也比往常有些晚，晚是晚，不过已经是忠实的吃客了，再晚也会来的。客人们多是几样的东西搭配着轮流着吃，今天吃份豆腐脑加条汉，明天便是五品粥加糕点，豆腐脑和糕点是不能混一起吃的，而五品粥既可搭配糕点又可搭配条汉，这五品粥又可每次点一样和糕点或条汉搭配起来每次都是一个味，这样，每个客人每次吃的风味都不同，又百吃不厌，所以对秋生早餐的赞誉很高，而且很多人是慕名前来，专点五味豆腐和条汉。 悟空吃一堑长一智，有陈一玄传道生意人的前车之鉴，他是不会再冒这个险了，所以对来人不管高低胖瘦一律按一个标准对待，那就是：这豆腐脑、条汉里有别的秘决，而且确实有，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任凭来客左套右套，想套出秋生早餐的秘密，但悟空就是死咬着不说，而且不仅不说，还要故作神秘，让些有不良企图的来人，干着急没办法，到最后，一个个悻悻而去。 而这时，悟空便望着走出店的直晃脑袋的来人捂嘴发笑，秋如不理会这些，有此类的问题都让悟空处理，悟空没辜负她的期望，把事情处理得很好。 这时，天已经亮了，还没来客人，悟空和秋如开始说些闲话，两人絮絮叨叨的，天南海北的乱说一气。末了，说到两人的问题上，秋如有了强硬态度，要悟空拿出一个严肃认真的态度。只听秋如道：“既然昨天晚上你选择了‘恋人关系’那么以后，我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能耍赖，从今天起，别人若有问你的，你便跟他们说我是你女朋友，别人若问我，我也会说你是我男朋友，上街的时候，你要牵着我的手，不能像以前一样，离我那么远；要是陈师父问起来，你也要敢于承认，不能隐瞒我们的关系，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对小玲、乔喜、二师兄、三师兄你更不必隐瞒，老老实实告诉他们，而且要表现得很恩爱；对徐兰更不用说了，我们住在人家家，更是得有一便是一，有二便是二。听明白吗？”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命令，意思是想让悟空立刻做出“听明了”的回答，无奈悟空不仅不明白而且有点糊涂似的问秋如道：“那……那什么时候可以隐瞒？” 秋如听到此回答把端起的一摞碗“咔”一下“放”在一张饭桌上，表示气愤和反对，悟空听着碗的清亮的声音不由身体抖一下，心里想，许多人把女人比作母老虎，看来是有道理的，女人厉害起来，比男人泼辣多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当下改口道：“那……那好了吧，别说女朋友，你让我说未婚妻都行，要……要不直接说‘媳妇’吧，嘿嘿，要不直接说你是我媳妇怎么样？” 秋如满意道：“算是你有点诚意，不过不能光说不练，以后该怎么做知道吧！”悟空差点要出汗，觉得还是那句话，女人厉害起来的时候是相当厉害的，遂给秋如陪个笑道：“姑奶奶说啥便是啥，俺一句话都不说。” 秋如笑道：“行，这还差不多，那……”秋如眼珠一转，露出小女生般的表情，说道：“那现在亲我一下！” 悟空吓一跳，觉得男女恋人的理论部分还没完全消化吸引，刚接受点新知识，马上就要实践，心里十分不愿意，便说个理由道：“秋如，你看大白天，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秋如晃晃头道：“我不怕！”秋如刚说完，外面来了一个客人。悟空一见，知道来了救星，心里欢喜，以比平时多十倍的热情，把他迎了来。 秋如给客人端上点的东西后，扭头白了悟空一眼，悟空心里好不得意，心想又躲过一次。不一会儿，许多常客又到了，悟空只忙着给他们招呼了，回过头看秋如，她也忙起来，也不看他了。悟空高高兴兴的又切了一大块面团，去炸条汉。 日子跟箭似的，嗖一声一支箭飞出去，你还没注意，这箭已经没影了。日子过得真是快，转眼到了腊八。秋如在粥里放了红枣、葡萄干等干果，让腊八过得风风光光的，悟空来个腊八大酬宾，把他的条汉又学那大型商场打了五折，同样的钱，多给一半条汉，以感谢那些经常光顾秋生早餐的顾客。 这一打折，那些常客便感受到了节日般的气氛，又见端上来的粥里上面飘着大红枣儿，都大呼悟空和秋如想得太细致周到了，做得太好了，关键是他们沾了腊八的福，多吃了些油条而已。看来，这人还是挺容易满足，所谓知足常乐，所以这些客人吃早餐时显得精神饱满、神采奕奕，一个劲的夸腊八真好，又夸老板娘真会做生意。 悟空和秋如也是高兴，两人都是新手，对社会了解并不多，能做到一出招便赚个满堂彩实在不容易，所以两人决定庆祝一番。中午时分，客人差不多没有了，悟空便到烧鸡店买了三只油香的烧鸡，又买了一瓶酒，准备拿回徐兰家，等晚上徐兰从菜市场回来后，几个人好好吃一顿。 两人提了东西，说说笑笑，正要锁了店门，却见八戒急匆匆来了，只听他道：“大师兄、秋如，师父让你们去茶馆……” 八戒气喘吁吁的，想来走路走得不慢，秋如上前问道：“哦，二师兄，什么事？为什么师父会叫我们去？” 八戒看了看悟空和秋如道：“怎么，今天是腊八啊，难道你们忘了？唉呀，师父他叫你们过去没别的事就是吃顿饭，好不容易有个小节日什么的，他想趁这个机会让大家都休息一下。现在，我们已经做了一桌子菜，就等你们呢，是师父来叫你们的，本来说昨天要告诉你们，馆里生意忙，所以就没过来。今天早上来，师父对怕影响你们做生意，所以算着差不多你们今天的生意做好了，该回家了，师父才让我过来叫你们！” 四十一 兄弟同心显真言（二） 八戒看了看悟空和秋如道：“怎么，今天是腊八啊，难道你们忘了？唉呀，师父他叫你们过去没别的事就是吃顿饭，好不容易有个小节日什么的，他想趁这个机会让大家都休息一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现在，我们已经做了一桌子菜，就等你们呢，是师父来叫你们的，本来说昨天要告诉你们，馆里生意忙，所以就没过来。今天早上来，师父对怕影响你们做生意，所以算着差不多你们今天的生意做好了，该回家了，师父才让我过来叫你们！” 秋如笑道：“那谢谢师父了。”悟空也笑道：“没想到咱师父倒是挺会为别人着想的，没白当师父！”八戒道：“说什么呢，咱师父人一向不错，是个好人！”秋如呵呵笑道：“你俩说的都是什么话，陈师父当然是好人，我们也是好人呐。” 八戒见悟空手里提着大袋子，又拿着一瓶酒，疑惑道：“难道你们未卜先知，知道师父会请你们去吃饭？唉呀，不愧是大师兄，神机妙算！”八戒说完，眼睛放着光看着那大袋子，又伸手去抓道：“大师兄，这鸡我拿吧！” 悟空后退一步，又把袋子提晃了一下道：“看你那馋样，跟一辈子没吃过鸡肉似的！――这是打算晚上回徐兰家后吃的，现在既然师父有请，那就带回去吧，跟大家一块吃吧！”这时，秋如说道：“不如这样吧，给徐兰姐一只吧，既然陈师父做了一桌子菜，那这烧鸡就不用这么多了，两只就够了！”八戒想想道，赞同秋如的意见道：“我看行，一只大家吃，另一只我吃了！” 悟空脸上露出厌烦模样又说他道：“看你那点思想，就知道自己吃，拿回茶馆，当然大家一起吃，你还想自己独吞一只，真有你的！” 八戒扭扭头，不再说话，悟空手紧了纸袋口，秋如把最上面的那只拿出来，又开了店门，拿了个“条汉”大纸袋，把鸡装了进去，又对悟空、八戒说让他俩等会，她去到市场里头给徐兰送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悟空应允，让她去了。 悟空乘着空当，问八戒道：“八戒，你和小玲现在怎样？”八戒耷拉着脑袋道：“能咋样，还那样，跟你们以前一样，谁也不敢向前迈一步，俩人一个比一个小心。” 悟空惊奇道：“依，这不像你呀！你和肖玉成的时候也没用多长时间啊！怎么有了一回经验，现在却倒退了。”八戒叹口气，慢慢道：“哥啊，你有所不知。我和肖玉谈了一场恋爱，伤心了一次，痛定思痛，我哪敢再轻易的去谈一场。关键是，肖玉离开茶馆后，我想了很多很多，对感情的事情有了新的认识，我现在可不像以前那样看到漂亮女人眼就发光，我现在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君子，是个正派的硬汉。” 悟空听八戒这样讲，心里觉得这些话怎么听都有点滑稽，便道：“行了吧，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八戒低了声，加了语气辩道：“哥啊，我真的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小玲是个好女孩儿，或许我跟她谈一场恋爱没什么，但是……但是我们毕竟不是凡人，是神仙，还是会离开凡间的，你说，到时候我们一回天上没事了，小玲怎么办？她以前也受到过伤害，难道等到她爱上我后，我恰巧飞上天了，留她一个人在凡间默然神伤吗？这对她是多大的打击，我不想让她因为我而再次遭受失恋之苦；而且我爱上她了，以后回了天宫，我也会十分想她，心里必定也很痛苦。与其等以后彼此深爱了都痛苦还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掐了新芽，省得它长成树。” 悟空笑道：“没想到啊，你果然长进了，没有白失恋一场。” 八戒又道：“哥啊，你说的什么话，正是跟肖玉相恋一场才让我知道，怎么说呢……哦――，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只要她能幸福就行，哪怕她要离开你，不是听人说，爱一个，不一定要拥有她，但是一定要让她幸福吗？”悟空又“咦”一下，心里觉得十分惊奇了，这呆子实在进步得不轻，能作出这番真知灼见，实属不易。 悟空又问道：“那你喜欢小玲吗？”八戒想了想道：“喜欢。所以，我才不想让我喜欢的人伤心！”悟空对八戒越发佩服了，说道：“八戒，你真是不简单，大仁大义，是大爱。”顿了顿又道：“你们的事我不管，我是个局外人，你们想怎么发展你们自己决定，爱恨只是一念之间，确实很难把握。” 八戒转了话题问道：“哥啊，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跟秋如现在到底是怎么一种状态，我们都搞糊涂了。”悟空听八戒这样说，故作骄傲状，道：“她是我女朋友，我是她男朋友，她是我未婚妻，我是她未婚夫” 八戒惊诧道：“真的假的啊，你不是在骗我吧！”悟空笑道：“当然是假的，是她让我在外人面前所说！”八戒不是太明白，遂问道：“为什么呀，你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还没我进步快！”悟空笑道：“什么进步快，我比你强多了，我没恋爱过就知道你刚才讲的那番道理，我跟你一样有顾忌呀，所以我才迟迟不敢表态啊，可是秋如倒是个烈性女子放下架子，自己化被动为主动了。你说我再不表示，不是显得咱太不行了吗，所以只有依了她，以后对外界宣称我们是一对儿！” 八戒听了悟空这番话，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了悟空的无奈和苦心，遂道：“哥啊，一切顺其自然吧，不要去勉强自己，毕竟你没谈过恋爱，谈一场也没什么的。”悟空道：“你说谈就谈的呀！你要负责的，要对人家负责任的，你让人家爱上你了，然后你拍拍**走人了你？！男人得有责任感知道吗，没有责任感，对感情不负责的男人能叫男人吗？” 八戒点点头道：“哥啊，不亏是我师兄，想得还是比我多……”八戒又要夸悟空，话还没说完，秋如已经快走到他们身边了，一脸高兴的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呢？”八戒忙刹了话头说道：“没什么，随便说几句”，又问：“送了？”秋如称是，又说徐兰让她谢谢石生。悟空听了，点了点头，说了句“走吧”！ 四十二 腊八节 众联欢（一） 三人便去了茶馆，进了门，陈一玄一干人已经坐在一起，围了一圈。见他三人到了，都起了身，又把三个空椅子搬过来，让他三人坐下。悟空见大圆桌子上，摆了许多菜肴，有十八、九盘之多。 悟空想，看来陈一玄老板花了一大笔银子才置办了这桌宴席的。小玲跑去厨房，拿了两个大盘子，把朱借同志手中的鸡夺过来，一个盘子里放一个，摆到了桌子的中央，做中心菜。 陈一玄做的都是素菜，他是不吃荤的，但挡不住他手下的人吃，他不便多管，便任由大家去。乔喜去拿了几个酒蛊，接悟空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又去拿了几个酒盅，拆了包装，打开酒瓶，把酒盅都盛满了。 几个坐定，陈一玄以茶代酒，说了些感谢的话，把茶水喝了，手下人一个个都喝的白酒，都干了。 秋如和小玲平时真人不露相，两人随众人喝了三五杯，脸不红气不喘，只是说有些辣，把悟空惊一跳，觉得这两个女子怎么都这么能喝酒！自己当然不能示弱，和八戒、沙义净拼命的比谁喝得有水平，不一会儿，酒便喝个差不多了。 乔喜是个农家人，酒倒不能多喝，仅喝了几杯就告诉众人说他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众人看他，他脸上已经熏得泛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稍一会儿陈一玄又带领一干人动筷子吃菜，大家说说笑笑的，直吃了一二个小时方止。吃过后，秋如、小玲收拾剩菜，又把菜盘子拿去厨房清洗，同时又把桌子擦拭干净，把板凳椅子摆好。这当，悟空、八戒、沙义净、乔喜坐在一起，中间坐着陈一玄，几人相互说些碎话，气氛十分融洽。 秋如和小玲收拾完毕后，也加入了聊闲队伍，茶馆一干人坐一起痛痛快快说起话来。 陈一玄见茶馆里的人好不容易凑齐了，心里十分高兴，想趁着机会，发挥一下特长，想跟众人讲些佛经上的事，看能不能感化几个，让他们一心向佛，无奈众人俗心似铁，一个也不肯被陈一玄感化了去。陈一玄讲了半天《决定经》，本来悟空等人兴头挺高的，被陈一玄感化得一个个要昏睡似的。陈一玄想传道是不大可能，又想要坚持一下，于是对众人说不如再讲一下《大孔雀经》，小玲听了，嘟囔道：“陈大师父，你不要讲孔雀经了，讲讲孔雀吧，我没见过真正的孔雀，你见过吗？它们都吃什么，住在哪里？他们会叫吗？叫声是不是很好听？它会换毛吗？” 小玲一番话彻底让陈一玄失去了信心，只听他道：“我只知道孔雀经，不知道真孔雀长什么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下悟空、小玲、八戒等大笑，陈一玄见自己的本事发挥不出来，对闲聊也没了兴趣，便对众人道让他们好好说话，他上楼休息一会儿。说完，便真上楼了。 悟空等人没师父在场更加放得开，各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又高高兴兴说了一陈子。乔喜觉得没意思，提议大家玩一个游戏，大家都同意。 他便大概说了一下游戏的规则：每人数数，遇到七或是七的倍数便要跑过，如此类推一直数下去，直到有一个人出错为止，出错的人要表演一个节目，表演什么个人拿主意。这乔喜把规则说了说，问众人意见，悟空等人觉得是小把戏，根本没什么难的，便齐声说同意。为了增加效果，乔喜跑到厨房拿了一摞碗，又拿了几根筷子，分给众人一人一只碗一只筷子。然后对大家说敲碗说数，这样比干说数好玩一点，众人都接了碗随手一起把碗倒扣在桌上。 乔喜起个头，又教众人演练了一遍，便宣告开始，首先从悟空那里开始，悟空喊的一，秋如喊二，小玲喊三，八戒喊四，乔喜喊五，沙义净喊六，然后依顺序说去。悟空见沙义净喊了六，他直接把七跳过去喊八，秋如喊九，这样直喊了几圈，八戒不当会事，心里觉得容易，一个不小心说了个错数，众人哄哈起来，让他出节目。八戒却要耍赖，报个正确数要众人继续下去。 悟空道：“各人平等，不许耍赖，刚开始就这样，那以后别人犯了错要不要也不算数？”乔喜也笑道：“是呀，是呀，石生说得对，要罚！” 秋如和小玲也不依，闹着要朱借同志出个小节目。八戒无奈，只好走到一个桌与桌间的空地上表演节目，悟空怕空地不够他用，所以又和乔喜一起将两旁的桌子各向外拉了一拉，腾出一大块地来，两人心想，你跳个迪斯科都不怕，这地保管够你折腾！ 没想到，朱借同志报了个名字就把众人吓一跳，因为他真要跳舞，只不过不是跳迪斯科，而是要跳另一种舞蹈，并且是当下最流行的快舞，八戒报上名字，围观的两个女士便禁不住为他鼓掌了，而且大叫“好，好！”悟空和乔喜以及沙义净心里都很惊奇，不知道朱借兄弟什么时候会的舞蹈才艺。只见朱借仰首、挺胸，先做个舞蹈里的姿式，模样看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姿式一出来，秋如和小玲又是“啪啪”一阵掌声。 这时朱借眼望远处，做深情处，两手一挥，又摆出个好看的手的姿式，只停了三秒，然后手脚并用，噼哩啪啦跳起来，只见这朱借剧烈摆动身体，做出连串的舞蹈动作，这动作联系起来，便有了美感，这朱借跳起舞上了劲，越发摇头晃脑，枝腰摆动，动感十足，像换个人似的，潇洒非凡，帅质禀然，只跳得悟空、乔喜、沙义净目瞪口呆，看得秋如、小玲拍手止不住的称好！ 这拍手和朱借的舞蹈快慢结合起来，成了这舞蹈的拍子。悟空这时想要是有音乐伴奏，这朱借兄弟准得跳疯了。 朱借身材并不瘦，但跳起来舞却显得十分灵巧，节奏掌握得也很好，悟空心里感叹道：“原来八戒还是个才艺高手不仅种地种得好，而且这么有文艺才华，也真是拿了耙子就能耕地，扔了耙子就能上台演出！ 四十二 腊八节 众联欢（二） 一曲下来，朱借出了汗，问众人道：“怎样？”悟空扭了脖子，用力肯定道：“真――是――不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沙义净瞪圆眼上前问：“二师兄，你……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 秋如也问这问题。 朱借擦擦汗得意道：“当然是自学的，我以前去外面买东西，正好经过一个舞蹈培训学校，我从窗口外看到里面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孩子在里面练，我觉得他们跳舞的样子很好看，我禁不住就多看了会儿，回来，依着记忆，自己在屋里跳上几下，没想到一下子来了兴趣，我呀，没事了就去那个学校去，在外面偷偷看里面的小孩子练，又去了几次，后来，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唉呀，很简单的，关键是谁让咱这么有天赋呢……嘿嘿” 悟空等人听了朱借兄弟原来是这样学这舞蹈的，心里对他大加佩服，觉得这人确实有点天赋，要不然也不会在外面偷看几次，也不用老师教就能把功夫学到后，乔喜上前握住朱借的手故作幽默道：“这位大哥呀，以后还望多多指教呀，没事也教我一下，等我回去给我媳妇跳去，准能镇住她！” 朱借兄热情地表示谁想学都可以，他可以免费传授，而且包教包会，决不会有落后的学员产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小玲报了名，要朱借以后教她一教。说完，众人又回到各自座位，接着从一开始数数，谁也不敢大意，有朱借的舞蹈在那里顶着，谁也不敢出错。 几人直数到六十几，还没个出错的。再往下数数，乔喜不小心脱口而出说了个错数，其他人开始起哄让乔喜出节目。乔喜想了想，说要来段戏，众人听了鼓掌欢迎，乔喜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唱的是《陈三两》选段。 乔喜唱将起来，一板一眼，韵味十足，再加上肢体动作，竟有大家风范的风采。让人看着却似水袖曼动，顾影自盼，悄然妩媚的感觉。悟空不由感叹任何人也不能小看呐，都是人才。这乔喜平时辛勤劳作，只当他是个农家汉子，没想到他还有这唱戏的爱好，而且唱得这般好，传神十分。乔喜唱了一段，便停下来，说了声谢谢便算结束了。 秋如和小玲对乔喜更是刮目相看，两人都要拜乔喜为师，学习唱戏，朱借提醒小玲说她已经说了让他教她舞蹈，小玲手足舞蹈说：“这两样，我都学呀，技不压身，放心吧，会给你机会的。”这话让朱借听得不高兴，就跟她要学跳舞还得朱借同志去求她似的。小玲不想这么多，只一个劲又蹦又跳的来表达此时心中的高兴之情。 悟空这时犯了愁心想万一一会儿自己说错了怎么办？表演什么节目？自己跳舞不会，唱歌也不行，那该演什么节目？ 悟空想着又和众人开始玩了游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悟空一分神第一轮就错了，直接喊了“七”，其他人兴奋异常，要看他们的大师兄能出什么节目。悟空想赖也赖不掉，又不知道出什么节目好，有点尴尬。秋如见状，替他解围道：“不如这样，先让他缓缓，等一会儿再有出错的，让他们一起表演节目怎样？” 众人没有异议，怎么着她得给大师兄一点面子，惟有朱借兄有点不高兴，大概是第一次悟空带头起哄说不能赖皮，这次轮到他了，他倒有台阶下了，一时心里不平说：“你快点想啊，别一会儿再有人时你还没想出来！” 悟空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见朱借兄这样说，便得意笑笑道：“你放心，等一会儿让大家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于是，众人又敲起碗，数起数，不一会儿，第二个人便出来了，却是小玲。小玲站出来，要让悟空先表演，她好准备一下。 悟空见显能的时候到了，大手一挥，豪言道：“把这一排的桌子都给我推一边去，这地太小，影响俺发挥！”众人听言，噼哩啪啦，一会儿便把七八张桌子全往两侧推了几尺远，留出一条长长宽宽的道儿。众人都看悟空要出什么招儿。 悟空一拱手，做个古代侠士风度，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兄弟姐妹们，叔叔大爷们，你们好！” 悟空原来是学那以前街头卖艺的艺人，刚才是段开场白，悟空一开口便惹得秋如等人笑起来，等到说完“你们好”后，连朱借兄也忍不住笑起来，觉得悟空学那卖艺人的腔调学得惟妙惟肖的。 只听悟空继续道：“在这里，我将为大家献上一个节目，希望大家能喜欢！那……您呢……有钱，就捧个钱场，没钱就捧个人场，您呐，看高兴了，就多鼓鼓掌，哈呵，就行！” 悟空说完，收了笑脸，显出严肃表情，只见他两手举起，身子向后一纵，接连翻了好几个后空翻跟头，只见这跟头，空灵飘逸，步履关键，脚尖着地又似不着地，大有蜻蜓点水之势，清灵一跃便舒展有序，体姿俊美，真是武界好把式，清空一片云！ 朱借兄看了悟空翻跟头倒觉得没什么，以前看悟空不知翻过多少跟头了，现在又来这一套，觉得他略输自己一筹，毕竟自己展示的是自己本事之外的本领。乔喜可没见过一般的人翻跟头，以前他看的是戏里的角儿翻跟头，没想到眼前就个会翻跟头的，而且一翻就是三十几个，不由叹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秋如和小玲两个人更别提了，没见过翻这么多跟头都不会晕倒在地的人，当下心里即兴奋又惊异，两人都是大喊大叫的，又拍手鼓掌，全没了淑女风度。 这时，陈一玄早从楼上听到下面的闹声，下了楼来，见悟空正在空道儿上翻跟头，心中也不由高兴起来，起了那童真之心，走到众人旁。悟空停下来，觉得脑袋有点晕，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打跟头了，一下子打这么多，脑袋有点受不了， 陈一玄上前道：“没事吧，可以少打几个嘛！”悟空笑道：“我是谁呀，当然没事，来，咱们继续，”悟空又问陈一玄道：“师父，你要不要也来玩这游戏！”陈一玄笑道：“你们玩吧，我在旁边看着就行！”小玲却拉了陈一玄的胳膊，娇声道：“师父，我们都在这里玩，就落下你一个，那多不好啊，咱们一起玩着游戏吧。” 乔喜也说是，立马跑到厨房又拿一个碗一支筷子来，把这碗筷放到那桌子，又拉了把椅子放在那桌旁，陈一玄见大家如此热情，拗不过，便同意了。所有人坐定，秋如替乔喜简单说了一下游戏规则给陈一玄听，想这陈一玄乃得道高僧，连个小游戏都不会玩那还了得？陈一玄听秋如说一遍点了点头，示意秋如开始 四十二 腊八节 众联欢（三） 所有人坐定，秋如替乔喜简单说了一下游戏规则给陈一玄听，想这陈一玄乃得道高僧，连个小游戏都不会玩那还了得？陈一玄听秋如说一遍点了点头，示意秋如开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次从悟空那里开始，陈一玄坐在朱借和乔喜之间，这陈一玄颇聪明，好几圈下来都没有说错数，本来众人都想着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所以刚开始说得比较慢，后来见到他没有出错，便不动声色的加快了速度，大师不亏是大师，陈一玄提速提得更厉害，乔喜一个没听仔细，又说错了。众人又是起哄，乔喜这次换了个节目。说了些以前自己做小偷的事，又重点地讲了小偷下手的地方和时机，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无私地向茶馆一干人传授了他以前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经验。 悟空等人都觉得受益非浅，觉得乔喜妙手空空之时一定是个高手，只见他讲得唾星飞舞，还夹着手势，嘴里打着比方，又把朱借拉起来当靶子，当场把朱借贴身口袋里的钱掏了出来，一干人还没明白他怎么下手掏的钱，只眨眼功夫，钱便乔喜在手里向大家展示了。 众人皆感叹乔喜技术之高，都为之惊叹。两个小女生更是佩服有加觉得乔喜可以做个另类魔术师了――如果他愿意去做的话。两人都觉得乔喜在茶馆做个伙计太屈才了。 悟空也不由感叹乔喜手法之快之准，正要夸乔喜，乔喜却笑道：“再厉害，也不如石生厉害，当初还不是栽他手里了，要不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也不会来到这么啊！”众人皆笑。悟空道：“不打不相识，这是缘份！”乔喜笑道：“是呀，还得谢谢你呀，给了我个稳定的工作，让我能安下心踏踏实实过日子，可比那时候好，整天没个主心骨，吃了上顿没下顿，心里老没底，你们说师父每月开我这工资可比别处高许多，关键是多稳啊，以前干那活可没个准，既便得手一次还得冒些风险，钱多少不说，那也遭罪啊，日子她不好过。” 悟空笑道：“你知道就好，干你那行，你还能发家吗？只能混个温饱，你谋个正当的工作，钱不管多少，至少晚上睡得踏实吧，花起钱来也心平吧。” 乔喜忙道：“石生说得太对了。所以自从我跟了咱陈师父啊，我后来又找到几个以前的要好的同行，我给他们讲了这道理，他们呀，听我的劝，都去做正当工作了，听说一个还开了一个布料店，生意还不错，后来，我们还在一起聚过一次，他们都感谢我，说我让他们良心发现，而且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我就跟他们说，别谢我，要谢就谢我的老板，陈老板，呵哈！” 陈一玄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不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将功补过，善莫大焉嘛，不错！不过，你不会觉得我还让你做个伙计有些委屈吧！” 乔喜笑道：“陈师父说哪里话，我呆在咱这茶馆里觉得很好，我很知足，老婆孩子也很满意，我又不开什么店，这工作对我来说挺好的而且我又没什么文化，做些其他活我也做不来呀！” 陈一玄笑笑点了点头。悟空这边嚷道：“怎么光顾说话，忘了玩游戏了，跑题了，跑题了，来，继续！” 秋如和小玲听此言先回了自己座位，乔喜、沙义净、朱借也随后坐了自己座位上，悟空和陈一玄也坐了下来。几个人又敲起碗数起数，几个人直玩到天将黑时才止。 后来，小玲回座位给众人唱了首流行曲子，秋如到最后也被“数”倒，也唱了首歌。 晚上，茶馆一干人又围一起吃了饭，饭后便各自顾各自的了。乔喜骑自行车回了家。悟空和秋如也回徐兰家了。 四十三 夜归竟得哄美颜（一） 晚上回去时，走在路上，悟空和秋如觉得天气又骤然冷许多，夹着些冷风，呼呼吹来，让人脸上感到刀刺的感觉。两人都用衣领捂紧了脸，以御寒风，秋如还是觉得不过瘾，索性把自己的长围巾取下来学那以前的妇女把整个头裹起来，只露两只眼睛，悟空看了不由笑了，说道：“有这么冷吗？” 秋如用眼睛白一眼悟空道：“当然了，要不然我包住脸干吗，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悟空听此言不服气道：“我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难道你那围巾要我亲自从你身上摘下来，然后再亲自替你裹到头上，然后再轻声轻语，柔情似水问一声‘怎么样，好点了吗，不冷了吧，还可以吧，这样行不行呀？’是不是？” 秋如听悟空一串装腔作势的调心里顿时来了气，高声斥道：“你说这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要你这么做了，你这是诬陷我！” 悟空同样来了气，同样提了声道：“唉哟，李姑娘，我诬陷你？我怎么诬陷你了？我说你杀了人还是放了火，说你偷过别人的葱还是拿过别人的蒜啊，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实在话，你就这样了，说我诬陷你了，哎――”秋如气极了，截住悟空话，又高声道：“你这是实在话吗，是实在话吗？你看你刚才那副酸相，就跟别人欠你钱似的。” 悟空用手摸一下鼻子，觉得鼻子快没知觉了，心想没知觉也得继续，只听他道：“这话我听着有点耳熟，哦，以前我说过，唉――，我可跟你说呀，我那不是酸相，那是别人的酸相，你可别拿别人的标准来要求我，虽然我们在外人面前说是……那是恋人关系，但实际咱还没到那步不是，你不能拿比别人还高的标准来严格要求我吧！” 秋如听他这样说，气得把围巾从头上扯下来，要腾出嘴巴好好跟悟空吵架，遂道：“怎么了，是你觉得委屈了不是，是我自作多情的？你是谁呀，别人都比不上你，别人都要围着你转，你是英雄，是大英雄，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是来普渡众生，济世立善的大菩萨。我一个凡间小女子配不上你，配不上你这英雄，而且我又是个小瘸子，更是配不上你这能飞檐走壁，会法术的高人。” 悟空知道秋如真生气了，心想大冷天的，吵架还是回去后再吵，便低了声音说道：“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秋如高声道：“什么不是那个意思，你就是那个意思，你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而且，说不定，打心眼里，你压根没喜欢过我！所以――你才会连句关心的话都不说几句，就把我当妹妹看。” 悟空晃晃头，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不是，不是，我没有把你当妹妹看，我没说关心的话是我做得不好，你别生气了，我们回去再好好说，你说行不行？” 秋如盯着悟空道：“不行，现在就要说清楚。”悟空道：“说什么呀，我以后会注意的。”秋如又高声道：“你看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我问你，你到底喜欢过我没有！”悟空又晃晃脖子，然后盯了秋如已经冷静了的脸庞道：“当然喜欢了。” 悟空这话说得轻飘飘的，还是显得十分没诚意，也没什么底气。秋如冷冷道：“你骗我！”悟空看着秋如，实话实说，道：“真是，我没骗你，我喜欢你，我早就喜欢你，我打见你第三面就喜欢你，我更不觉得你配不上我啊，是你多想了。” 秋如脸上有了一丝极细的笑容，扬了扬头，也不怕冷风吹着了，说道：“哦，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大概女人们遇到感情问题都是这般，明知道是真的，还要当作不相信，要再问上几遍，直到把对方问烦了，大概觉得反正心里有底，再多问上几遍，以好让自己重复几次得到肯定回答的幸福感觉，以加深记忆，方便以后回忆时使用。 这悟空听了秋如连问几遍，心里有些毛了，想她再多问他就不回答了，只再答这一次，遂道：“当然没骗你，咱们走吧，冻着你了怎么办？冻着我没事，冻着你可不行，您是俺的姑奶奶，俺不能让您受到委屈啊！” 秋如听这话，扑哧笑了，道：“这还差不多。以后要知冷知热，多说关心的话，让本姑娘高兴！” 悟空献上个笑脸，道：“一定，一定，以前是我做得不好，没尽到义务，你看今天晚上，我连句安慰关心的话都没说。你看我，应该说句，是不是很冷啊，要不我把大衣脱下来给你披上吧；唉呀，风有点大，要不你把围巾摘下，这样，这样，围在头上，把脸包好，省得被风吹伤了，对，对，就这样，然后，我就含情脉脉的给你把围巾系好，再然后，我们一边说着，想象着此时――有个暖炉或是生一堆篝火的情景，我们一边幸福地想着，一边走，不一会儿，便能到家了，你说好不好？你看我这样做行吗？” 悟空油腔滑调的说了一堆幻想的话，想弥补一下晚上实际行动的不足。秋如听了把这幻想的话当真了，点头道：“行，不错，还算到位，等一会儿回家后，要不热几个饺子给你当夜宵？” 悟空见美人笑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想哄美人的工作实在不好做，怪不得以前那些整日与美人相守的帝王大都英年早逝，原来都是哄美人累的！ 悟空当下不说话，只和秋如靠得近了些，秋如又把围巾裹在头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大路上走着。 大街两旁是昏黄的路灯，高高的，在风里弥漫着一股柔和的味道，两人都顾不上看这路灯，只一个劲朝徐兰家方向走。不一会儿，便到了。 两人推门进去，里面的狗又叫起来，叫了两声，从脚步声里听到是悟空和秋如的声音，便不叫了，又卧到自己的的小屋里睡觉去了。悟空拴了街门，见徐兰屋的灯已经灭了，想必是天太冷，徐兰和彦彦早睡了。 四十三 夜归竟得哄美颜（二） 悟空当下不说话，只和秋如靠得近了些，秋如又把围巾裹在头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大路上走着。 大街两旁是昏黄的路灯，高高的，在风里弥漫着一股柔和的味道，两人都顾不上看这路灯，只一个劲朝徐兰家方向走。不一会儿，便到了。两人推门进去，里面的狗又叫起来，叫了两声，从脚步声里听到是悟空和秋如的声音，便不叫了，又卧到自己的的小屋里睡觉去了。悟空拴了街门，见徐兰屋的灯已经灭了，想必是天太冷，徐兰和彦彦早睡了。 悟空送秋如回了屋，两人互说了再见又说明日再冷也要按时起，回去后也没说热饺子做夜宵的事，悟空见没指望了，便答应了，回了自己房间。 次日，悟空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特意决定起得比平时早半个小时，然后他去喊秋如起床，以表示自己内心积极，勇于履行诺言。悟空打开房门向外一看，不由惊呆了。只见天地一片雪白，院墙，屋顶上面都蒙了一层银白，院内也是银妆素裹一番，原来竟是下起了雪！ 只见大雪纷纷扬扬的从空中落下，似那天女散花般既优雅又潇洒地把大片的雪花毫不吝啬的赐给了人间万物。（.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连狗窝的顶棚都已经是厚厚的一层，想必这雪从后半夜就开始下了。 本来还没有天亮，平时这时候也还是有些漆黑，这时因为有这漫天的雪花耀照，又有这铺了大地的雪层辉应，天空以及人眼所见之处到处是一片青白色的光亮，像是黎明破晓时那种明，马上要弃了黑暗奔上光明，但又没有到光明的天地似那种境地。 这大雪映照的天空显得比平时亮了许多，又显出雪映出来的泛白的特殊韵致，连带着，让人看那在半空飞舞的雪花，不再是雪花，而且一个个穿了银色装束的小小天使，一个个迫不及待的飞下来，降落在天边的大地上。 悟空看得呆了，这雪让他想起了许多往事，回过神后，禁不住满心欢喜，又想起秋如，要赶快告诉她下雪了。他走到秋如房门前，使劲敲起来，又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贴在小窗户上喊：“秋如，秋如，快起来，外面下雪了，下雪了，快起来看雪！” 秋如此时已睡醒，正要起床，却听到悟空在外面喊她起床。 秋如心里嘀咕道：“这人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平日里都是我喊他的。”当下不再多想，赶紧开了灯，穿戴好衣服，又洗漱一番，才开了门。只见悟空已经拿一把大笤帚在院里扫雪了，这时已经扫了半条路出来，这路从徐兰门前出发直通街门，只是刚扫到院中央，雪纷纷扬扬的，落了悟空一头，一身。 秋如看上去倒觉得是个雪人在扫地，心里忍不住笑了，走上前去，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咦，你说今天怎么下雪了?”秋如伸出手去帮悟空打掉头上、衣领上、肩上和后背上的雪。 悟空停下来边让秋如帮着拍雪边答道：“我哪知道，可能是昨晚上我惹你生气了，老天爷看不过去，一生气，所以让管雪的神仙给下了场雪，第一，让我，想替你诉一下冤屈，咱们中国古代以前不是有出戏叫《窦娥屈》吗，当时是六月飞雪以昭其冤，今日是腊九飞雪，以博秋欢，这“秋”便是秋如你了。老天爷为了让你高兴，所以特意下了这场雪，你看，挺好吧，咱不做就是不做，一做就一定要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今天这场雪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表示我对你的关心和爱护，也算弥补我以前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看，可以吧！” 秋如笑道：“你倒不知羞啊，把这自然的好事硬往你自己身上扯，你也不显脸红啊，敢情这老天爷跟你是亲戚啊，还买你的帐，看你身边的人，不，是看你的未婚妻――我，不高兴了，他替你补过啊，这神仙老爷爷人也太好了吧？！”秋如又道：“姑娘十分开心，行了，干活吧！接着扫雪！”秋如说完话要扭身走，悟空忙止住道：“我说了半天话，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秋如又回过身，歪了头笑笑道：“你让我表示什么？” 悟空嬉皮笑脸道：“替我扫会雪或是给我弄杯热水来，暖暖手，我手现在都快冻僵了，你不能老让别人关心你，而你不去关心别人吧，这关心啊――，都是相互的，连这道理都不懂啊，你！” 秋如见悟空说这话也有点惊奇道：“咦，你还要提要求啊，我作为你的女朋友当然要对你好了，我说过我要扔下你自己回屋吗？我是想让你继续参加这光荣的劳动，然后，我进屋拿个小扫帚一会跟你一块劳动，你看你，都想哪去了，就跟我要把你抛弃了似的说这话。” 悟空没想到事情真相是这样，怪刚才秋如的举动让他理解错了，接了秋如的话道：“你呀，抛了我更好，我还巴不得呢！”秋如又歪了歪头，俏皮地笑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晚了！您的心愿恐怕实现不了，以后你乖乖跟着我就行了，天涯海角不远，只不过在两心之间。你呀――没什么理由离开我了，距离又成不了问题；而且以后我去哪，你也得跟我去哪！” 悟空无奈脸上故意做出个愁字道：“行，您以后去哪我也跟着去。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对您不离不弃，一辈子忠实于您，姑奶奶，行了吧！这种誓言我好像发过不少回了，再说就多了，而且就不权威了。” 秋如心满意足道：“算你识相，――我去给你倒杯水去，等扫完扫，咱去咱的店里。”悟空点点头，看着秋如走回她的房里，心里直感叹这女人比妖怪难对付多了，妖怪几棒子打死就没事了，这女人你说她不好不行，说她好也不行，她还非得说你油滑，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道一句：“唉呀，命苦。” 四十四 雪上雪 情上情（一） 却说悟空刚扫几下雪，听见徐兰屋里亮起灯，不一会儿，便是徐兰开了房门走了出来，见外面突然下了雪，心里也是既意外又兴奋，禁不住高声说道：“怎么就下雪了，太好了！”又见院内有个人弯腰扫雪，透过纷飞的雪花，细看是悟空。 徐兰走进院，来到悟空跟前道：“什么时候下的雪啊，我怎么一点不知道！”欣喜之情溢于脸庞。 悟空笑道：“这下雪又不是下雨，雨声能听到，这雪润物细无声，咱们当然听不到。” 徐兰点点头，伸出手去夺悟空的扫帚，要扫雪，悟空坚持不让，说这扫雪的活还是男人家干吧！徐兰见悟空意志坚定，又见这扫出来的道已经快了不一会便到街门楼了，便对悟空道：“行，那你扫吧，我回屋给你拿个帽子。”说完，便回屋了，悟空弯腰继续扫起来。 这时，秋如端了杯水出来了，问：“徐兰姐刚出来了？”悟空点点头，立了身，接了水，暖了暖，又还给秋如，道：“一会儿吧，我把这前面的雪扫完了再暖手吧，一会儿回屋再暖，我刚才只是跟你闹着玩，你倒真当真了！” 秋如高声道：“好心当驴肝肺，我早知道你是闹着玩，只不过，我是真心想让你暖手的！”说完，眼睛溢了深情看着悟空。悟空看着秋如，心里不由也是一动，脸色严肃道：“那谢谢你了！”秋如低下头，换了平常的眼神道：“谢什么谢？你扫雪吧，我给你端着水！” 这边，秋如话刚落，徐兰走了过来，手里拿了顶厚帽子，道：“哟，小两口这是咋了，一唱一合的，还‘好心当驴肝肺’，呵呵，演哪出好戏呢？”徐兰把帽子递给悟空，道：“把帽子戴上，遮遮寒，别把耳朵冻了。” 悟空戴了帽子，对徐兰说谢谢，又对秋如道：“你看你，跟徐兰姐学学，看人家想得多周到，你呀以后要多学学体贴人！” 秋如听了不服气道：“你说什么话，我哪里不体贴了？啊，你说我哪里不体贴了？”悟空笑道：“我偏不说，让你好好想想，自己反省一下，省得到时候别人说你你还不服气！” 秋如道：“我就是不服气，我哪做的不好？” 徐兰在旁边听得笑起来，左看一眼秋如，右看一眼悟空，说道：“你们呀，大冷天还斗嘴。你们不嫌冷，我可嫌冷啊，我进屋去了，不管你们了！”说完，徐兰便把手揣到袖筒里，迎着漫天雪回了屋了，悟空和秋如各自瞪了几眼，也不说话了，都拿出不服气的神情，秋如哼一声扭身回了屋，悟空吃了亏，还没来得及表示一下心情，秋如已经进了屋，没办法，只好弯身扫雪，一会儿等扫完后再去秋如屋里陪不是。 悟空用力扫几下，又前进几步，马上快到头了，觉得手冻得太木了，不由停下来，把双手放到嘴边呵呵，悟空不注意却发现秋如早从屋又出来了，已经走到他身旁。 悟空问：“怎么了，怎么又出来了，还不服气是吧！” 秋如盯着他不说话，右手举了起来。悟空仔细看，原来秋如拿了双棉手套出来。秋如立定，让悟空把右手伸出来，也不说话，抓了他的手腕，用另一只手给悟空要把手套套到右手上。 悟空没料到秋如会这样，看着她，也不说话了，等到秋如费力把手套给他套在手上，又拿另一只手套去套另一只手时，悟空心里瞬时觉得被一股巨大的温暖的力量击中，他一言不发任秋如去往他左手去套手套。 天已有些亮了，他看着秋如低着头，侧着脸，两手去用力往自己手上套，看着她专注的神情，悟空心里一阵激动，再仔细看她的皎白的脸庞，越发觉得她长的美，此时雪花不断在她脸庞滑过，透过雪花，明月氤氲般，此时不禁又多看几眼，想了想，又一个劲盯着秋如看起来。 秋如已经把两只手套都给悟空带上了，抬头看悟空却见悟空正痴痴的看自己，心里明白，禁不住喜悦，脸上却不露出来，只是问：“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悟空忙回过神来笑道：“长得漂亮还不让人看啊？看美女养眼呐，听人说能增寿呢！” 秋如听得欢喜白了眼悟空，道：“又贫嘴，也就你说我好看，我怎么没听过别人说过我长得好看的。” 悟空扬一眉道：“那是别人无知，只看着别人缺点，蒙敝了双眼，看不到别人的优点好处。嗯――，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单看到别人的好！” 秋如努努嘴道：“是呀，只有你不嫌弃我是个小瘸子，而且又觉得我长得好看，别人可不这么想，直接把人定型了，再怎么样也不是一个健全正常的人，有时候想想，其实挺难过的，不过幸好有你，你不会用世俗的眼光来看我，你当我是最美的！” 悟空牵了秋如的手，望着她道：“秋如，就像你说的，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在我心中，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照顾你的！”秋如听悟空这番深情的表白禁不住眼泪哗一下流下来，雪花还在两人眼前飞舞，但悟空能看到秋如脸上的泪融化了滑过去的雪，两人目不转睛的，相互看了半天。 只听秋如又道：“师兄，我什么都不要，我和肖玉不一样，我不需要那些东西，我只需要你一辈子爱着我，而且是深深爱着我，对我好就行了。以后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吃再多的苦我也愿意，天涯海角，我们永远不分离，以后……对――，我们可以去乡下，种一点地，盖一个小房子，然后过无忧无虑的生活，这就行了，我没别的要求，你说好不好。” 悟空听秋如说这话却默不作声，因为他实在是不能保证他以后一直和秋如在一起，而且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她的，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心猛地痛起的，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里禁不住问：“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以后要让她痛苦半辈子吗？”想到这，他更加默然了，他忍不住把头扭到一边，眼里却瞬时流了泪， 他这时才知道，他已经爱上了眼前这个女孩儿，她聪慧贤淑，温柔可人，可是他现在真的是太矛盾了，以至于不知道做什么具体的动作来表达，这边这女孩已经扑到他怀里，低泣了起来。 四十四 雪上雪 情上情（二） 两个相拥着，不一会儿，哭声停了，只静静的，似乎听到雪花散落的声音，似乎声音**听的，两人都不愿打碎这声音，所以凭由这声音持续不停的响着。 但事实是，他俩只看到了满天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落了一地，又落了他们俩个一身，落了一头，等他们分开时，头上都已是白的了，上面满是雪。 悟空把帽子搞下去，拍了拍，把雪都打去，又拍了拍身上的雪，秋如也拍了拍身上的雪，却不去管头上的雪，径直回了房，说一会儿便去店里。悟空点点头，在做去店里的准备。 扫过的小路又蒙上一层薄薄的雪。 他们是踏着雪去秋生早餐店，起初天气好时，每天早上悟空都骑个破车带着秋如去早餐店，天气稍不好时，悟空就使个法，念个诀，连带着把秋如也捎带过去，时间长了，两人都起了惰性，自行车也不骑了，每天早上，两人跟神仙伴侣似的，晃个身便到秋生早餐店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秋如起初很惊讶悟空会法术，心里又疑惑过，对悟空是不是人产生了兴趣，仔细观察了好几天，觉得悟空除去会法术外别的地方没什么可疑，也是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与平常人无异，最后终于得出结论，认定悟空是个人。 秋如腿本身不方便，正乐意悟空每日里用法术载她到秋生早餐店，悟空见法术能帮己帮助人，最关键是又节省了大量时间，所以撇了自行车，每天改用仙法，带秋如一起去早餐店。 这悟空本是古代人现在来到新现代，自行车本不会骑的。当初，秋生早餐刚开业的那几天，悟空除了做生意外空闲时间全贡献给了自行车事业，每天下午从店里回来，骑了徐兰家的一辆自行车在徐兰家门口大练车技，刚开始还摔了几个跟头，把车头都摔歪了好几次，秋如每次在旁边看悟空连车带人一起倒在泥土路上，还荡起些许多灰尘，看着他的狼狈样，必定忍不住哈哈大笑一阵，等笑够了，才变个严肃的脸色说声：“师兄，我来救你！”走上前去，把车子和悟空按照先后重要顺序从地面上拉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秋如因为腿的原因，又因小时候，家在山区，所以也没学过自行车行驶技术，所以在技术层面上她没法帮悟空，只能在心灵方面给予悟空无比诚挚的安慰和鼓励。 这悟空靠自己摸爬滚打，不时让徐兰指点一下，几天功夫下来，车子能往前走一段了，摔得也少了，又过几天，悟空才把骑自行车技术练得娴熟了。 练成功当天下午便邀请秋如一道分享这喜悦果实，要她坐了自行车，自己载她在村外转上一转。没想到，秋如刚跳上车后座，悟空的车把就拿得不稳了，左拧右晃的，吓得秋如在他身后尖叫几声，又用手紧紧搂了悟空的腰，大有要摔下车的话，两人谁也甭想跑的思想，坚持两人即使同归于尽也比单个逃跑强得多的想法。 悟空不想同归于尽，使劲蹬脚踏板，又用双手加了很大的力量在车把上，这才稳住了车身。车子飞速前进，而且渐趋平稳，悟空见状，乘胜追击，又加了把速度，却发现车子跑得越快，车身越稳，自己身上感受到的平稳了的感觉也强烈。当即拼命蹬车，秋如见车如飞镖般又吓得大喊，忙让悟空骑慢一点，怕撞到泥土路旁的父老乡亲。 这悟空技术娴熟了，心里自信也有了，技高人胆大，载着秋如，把村的大街小巷逛个遍，嘴里还哼着小曲，秋如在后面坐着，既开心又担心，既兴奋又觉得好笑，两人一癫一疯似的，一个骑车子一个坐车子，惹得那刚出街门的大爷大叔惊诧不已，直让那坐在街路口闲聊的大妈大婶们看得口呆，又让许多走路见到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羡慕不已，她们兴许还没见过骑自行车游街的，而且游得那么开心，实属罕见。 打这技术练成后，每天清晨天不亮或刚刚亮，悟空便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带着秋如，两人一起去店里。这自行车不仅旧，而且不太结实，前后车瓦子老是随着路的不平发出抗议声，总是嘶啦咣当响，秋如在后座坐着，老是心里害怕，怕这自行车骑着骑着会自动散架。悟空倒不注意这些，对秋如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不了再换辆新的。 秋如不想花这钱，心里想要尽量发挥这半旧自行车的价值，直到它壮烈牺牲的那天才罢。秋如后来见识过悟空的遁身法又对悟空没什么最本质的怀疑后便强烈建议他使用法术，这样两人都轻松，而且也救了那自行车一命，使得它的散架变得遥遥无期。 四十五 情景雪融诗意生（一） 且说这日早晨，仍在下着雪。悟空和秋如两人心里一致想步行到早餐店，哪怕走上半个小时。只因为两人都觉得好不容易下场雪，要好好享受这雪纷飞的悠扬诗意。于是，两人手牵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路上缓慢前行。 两人都看漫天飘舞的雪花，只见茫茫天空，无数雪点洒落，向远方望，只见雪随风动，气势宏广，人鼻子里吸口冷气，再远望雪飞，顿觉心胸瞬间变得广阔起来，连带着心情也畅爽起来，悟空和秋如一边向前跋涉，一边欣赏这无边雪景，两人却有种吃着黄莲吹横笛的感觉，觉得是苦中求乐。 两人脚都冻得快没知觉了，虽然都穿了厚厚的皮靴，但还是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寒意。眼睛是饱了福，却连累了脚。两人已经走了半个路程，这时，雪不仅没停反而更大起来，铺天盖地似的，下起了鹅毛大雪，这雪之大，直让人惊诧，转瞬间，两人头上都落了厚厚一层雪花，再看远方，直觉得这雪来势汹汹，大有暗藏杀机之势。 这天女散花散得太快，两人看着雪花们义无反顾，前仆后继的从天上冲下来，都觉得眼花缭乱的，想是这雪下得太大了。两人加快了脚步，不然一会儿真得成雪雕了，过了会儿，悟空实在撑不住了，觉得再走下去，两人到店里怕要中午了，生意也不用做了，当下对秋如说改换策略，与其拼命前进，不如遁身而去，秋如也挡不住这雪势，也同意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悟空握紧了秋如的手道：“老规矩，闭上眼！”秋如早等不及了，悟空话音刚落就闭上了双眼。悟空心里念个诀，两人一晃身，嗖一下便到店门口了。秋如睁开眼，却见店门挂的门帘上头了一层雪，门帘上面也有许多大雪拍打上去的雪斑，大块小块的像沾了棉花絮似的。门下也是堆了厚厚的雪，这雪已经掩了门的底部，让门底和门帘完对接起来，成了个整体。 悟空上去几脚把雪踢开了，揭了门帘，开了店门，反过身把门帘撩起来让秋如进店里，秋如却摇头晃脑，手在空中舞着，悟空问她怎么不进来，秋如笑笑说自己看到这漫天大雪又见到这雪掩门墩的情景，心里突然有了灵感，现在光抒发一下已经不行了，对悟空说她要赋诗一首。 悟空见状放下门帘，走到秋如身旁给她精神鼓励，让她想赋什么就赋什么。秋如又想了一想，不一会儿，便说出一首八句律诗来。 这诗是： 无尽风雪无尽情， 雪风掩门雪风景。 爱景情融新柳生， 只你无它花园中。 冰心一片酒一壶， 借我今生炉火行。 一壶无情一壶晴， 唯有柳絮懂世铭。 悟空大为感叹，疑为天人，觉得秋如才情非凡。忙跑进店里，拿了个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记下。秋如又重复了一遍，悟空飞快的记下了，记完后合上笔记本，让秋如再发挥一下，看能不能再吟出一篇诗来。 秋如却背了手，扬扬脸道：“回店里。”又道：“灵感乃不期而至，诗作乃妙手偶得，不能强攻。” 悟空觉得也对，便叫秋如几声才女，然后跑前去揭开门帘让才女进去，才女也是好不得意，为刚才作出的诗沾沾自喜，心里是十分满足，觉得这诗切今天的景，符今日的情，真所谓心灵所至，情景交融所致。秋如进了店看了笔记本上的诗，越发觉得自己写得好，不仅又高声念了几遍。 悟空想念她就念吧，别影响一会儿做生意就行。这秋如心情愉快，觉得这诗抵得上一天的买卖，所以不打算做了，而且下着这么大雪，客人一定会很少，心里觉得既轻松又高兴，于是吩咐悟空说条汉也别炸了，这么冷的天，这面也没有发好，炸出来怕是没个好看模样，让悟空不要贪一日之小利而毁了“条汉”平日里硬汉的形象。悟空想也对，干脆油也不往锅里倒了，省事！ 悟空拿起墙脚的告示牌，走到店外放到显眼处，上面是“暂不营业”的字样。两人坐一起，专门研究起秋如写的那首诗来。悟空读了一遍，没怎么懂，又读一遍，明白了一点，但又有许多疑问，便向秋如一一请教。 悟空问道：“你说大冬天的，怎么会有柳树发芽呢，你这不是违了常理吗？还有冰心一片，到底是说一块冰呢还是指中药里的冰片？” 秋如笑笑，解释道：“这诗跟常物不一样，不一定非得遵循自然的常理，这诗是写诗的人一种心境的描绘，他在写诗的时候，脑海里会产生一个画面，这画面是他们想出来的，而且这个诗人的联想力非常丰富，他由眼前景物想到其他一些景物或者是事物，但是这种事物不一定就在眼前存在的，他只是诗人幻想出来的，这些事物跟诗人眼前的情景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影像，而诗人也只有把这些事物联合起来才能恰到好处或是十分精确的表达内心里想表达的思想、情感或是一种感受。那我这首诗呢，我看到雪欣喜若狂，想着它的美，然后又看着眼前的实景，自然便可以联想到其他一些能代表我的此时此刻的心情的东西。杨柳最好，因为杨柳是春的最好代表，春天是什么样子的，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草木都开始发芽生长而且还渐茂盛起来，这是繁盛的景像。但是我看的刚才的雪非常大，也是繁盛的模样，这雪展示了它最生机勃勃，最青春昂然的姿态，在这一点上，这雪不是和新柳有相通之处吗？所以我可以拿来作比方；至于‘冰心一片’则是指情景交融所致，诗人看到眼前的景，由雪想到情，此时不论亲情、友情、爱情，在雪面前表达的却是圣洁之意；表达的都是坚贞忠诚之意，表达的是人与人之间感情的肃雅和纯洁。这句话本是化用古人一句话而来，这诗是“洛阳亲友好相间，一片冰心在玉壶”，表达的是诗人对友人的诚挚关爱和思念之情。在这里，我把它含义扩展了一下，既让它指友情，又让它指亲情和爱情，而且是以爱情为主。” 悟空点点头，觉得秋如分析得十分好，他对“一壶无情一壶情”句最为欣赏，便问秋如道：“这话又是怎么来的？” 四十五 情景雪融诗意生（二） 秋如笑道：“这也是古人的一首名诗里的句子化来的，只不过化得更为巧妙，只取其意而弃其形，只拿了它的内涵而剥了它的外在形式，与本诗的意境巧妙结合，表达了诗人对感情的一种感知。她觉得目前是这种情况，所以便借了这句话。” 秋如说这话时，眼盯了悟空看他有什么感情变化没，没想到悟空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脸色丝毫没什么变化，秋如感到很失望，看来他还是没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秋如继续启发他道：“东边日出西边雨，倒是无情却有情！”悟空点点头，道：“有点懂了！”秋如想自己说了半天他才有点懂，心里直骂他笨，连首诗的意境都揣摸不出来。 悟空又问道：“那……那整首诗想表达的是什么？” 秋如想这人算笨到家了，说了句“你呀――，真是朽木不可雕！”继续道：“这首诗见景生情，由景及情，同时情景交融，让人在景中发出感叹，在情中发出幽思，总体格调是带点凄婉的味道，但又不是一味的悲伤，只是借景抒发一下心中的感受，表达自己的感情志向。” 悟空点点头，装作懂了，再不装懂显得自己真的笨的，忙说“不错不错，真是好。” 秋如知道他还是不是太懂，又补充道：“‘无尽风雪无尽情’，是说这风雪刮不尽，雪下不尽，人对人的情意也是无边之深；‘雪风掩门雪风景’是我刚才看到雪花在门前堆起来，才油然而生的，这是实际写景，后面的都带些主观了。懂了吗？” 悟空忙点头说懂了。这秋如把这诗说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倒没说这诗里有怨妇情绪的表达，秋如知道说了也没用，她大师兄一定看不出来，所以还不如不说，说了倒显得自己心思重。两人接着又说了几句话，这时听到门帘掀动的声音，悟空和秋如都向门处看，却见常海亭和许云岚，搓着手，跺着脚进来了。\ 四十六 仙子点评精妙行（一） 许云岚见两人面高声道：“正好，正好，我俩找你们来玩的，就怕你们还做生意没空出去，现在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许云岚跟个小女孩天真似的，又说了句“咱们去打雪仗，堆雪人吧！”悟空和秋如早站起了身迎接他们俩，见许云岚这样有兴致便说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悟空问道：“下这么大雪你不怕你自己成了雪人了？” 常海亭笑道：“我早跟她说了，说这雪下得太大，等雪停后再玩也不迟，她非得不行，偏要冒着大雪。我跟她说你们俩还不一定愿不愿意呢，她就说你们俩啊，百分之百愿意，那既然她这样说了，我只有奉陪了，所以呀，这不，来找你俩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玩去！” 秋如笑道：“还是牡丹姐了解我们，既然你们不怕，我们当然也不怕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去？！”悟空忙止住道：“等会吧，不急，让他俩先烤烤火炉子，暖暖手，这雪这么大，玩一会就得跑到这屋里烤火取暖了。” 常海亭也道：“就是嘛，石生说得有道理，我们先烤会火吧”，说完，四人便围在炉子周围都伸出手来，去到那炉子的上空去烤。 四个人各自说了些近日的主要活动情况，交流了一下感想，又发表了一些意见和建议，四人坐一块，开始讨论起国家大事，说着说着，又拐到环境问题上。 常海亭道：“现在天这么冷，治污的事早停下来了，等过了春节，开春化冻后再继续治理。这河水嘛，水质比以前好点，或许人们现在保护意识增强了一点，国家也重视起来，关了很多污染重的厂子，又严惩了一批责任人。现在我早调回了警所里，平时也就是在这个区巡巡逻什么的。这一阵子，咱这个地区那是风调雨顺，井然有秩，人民生活安定，一个个安居乐业，一派繁荣景象，这里面可是有我的功劳啊！” 悟空笑道：“那是，你是个好警察嘛，这也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仰慕你的原因！”常海亭见悟空这样说俏皮道：“仰慕可不敢当，钦佩一下还是可以地――”常海亭把最后一个字调拉得很长，倒把许云岚逗笑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道：“钦佩你都是多，你做的事情都是你该做的，这是你对我们这些百姓的义务，你看你，倒骄傲得跟什么似的。” 常海亭笑道：“是非自有公断，不是你一人说了算，咱也堂堂一个人民警察吧，怎么说也是为人民做事，事情做得好，受到人民的欢迎和爱戴不是很正常吗，我骄傲一下都不成啊，这是人民群众对我的信任！我这是自豪！” 许云岚笑道：“行，就当是自豪，不过别太自豪就行，太自豪就容易变得骄傲了，要多办实事，少说废话，当个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利的好警察！” 常海亭道：“那是当然，我本来就是实干家，现在不是大伙高兴多说了几句大话吗？”悟空和秋如听着不禁笑起来。秋如道：“人家海亭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让人家夸一下自己都不成？牡丹姐，你别光在教训人家，你也说人家几句好话，海亭哥也挺不容易的，大冷天，每天巡逻值班，多累啊！” 许云岚笑道：“不是我不夸他，我不夸他就这样自负了，再夸他那他不是要上天了！”常海亭嘟嚏道：“我上天干吗？我在地上过得好好的。” 悟空和秋如哈哈笑起来，觉得常海亭的表情实在可爱。人要是像小孩儿了确实比较可爱。四人又嘻嘻哈哈说些别的话。 几人正说话间，许云岗不经意瞥见远处一张桌子上放个笔记本，便问秋如道：“那本放桌子上干吗？记帐用的？怎么随便放在桌子上，不怕被人拿走？”秋如道：“不是，那是个空笔记本。” 秋如走过去，拿了笔记本掀到写着诗的那一页，边递给许云岚边说：“牡丹姐，你看这首诗怎样？”牡丹姐接过本子看，片刻道：“不错，谁写的？石生还是你？”悟空插话道：“要是我写的就好了！我给老天爷磕个头！” 许云岚笑道：“那不对啊，这上面的笔迹不对啊，不像女孩子写的呀！”悟空笑道：“这字是我写的，这诗不是我的！” 许云岚点点头，明白悟空说的意思，侧脸对秋如道：“写得不错，清新质朴，但又意境高远，欲道惆怅却表忠贞，中有怨意，但多心志，以景开头，以情作结，层次清晰，前后照应，虚中有实，实中见虚，表情细腻，却又大气豪迈，感人至深；诗风清雅，描摹入微；用典巧妙，构思别致。总体来讲，这诗构思新颖巧妙，幽雅大方，情感真切动人，至情至真；浑然一体，有十分韵味。” 四十六 仙子点评精妙行（二） 秋如听许云岚一番细致评价，心中赞叹，脸上绽开笑颜对悟空道：“你看牡丹姐说得多好，你看你，什么都看不出来，给你讲半天，你也没弄明白，牡丹姐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而且点评得这么好，这么细致又有水平！” 悟空笑道：“当然好了，都是说你好的，你当然愿意听了！” 秋如生气道：“你――”悟空又拿怀疑的眼神问许云岚道：“这诗真有这么好吗？” 许云岚点点头道：“当然了，很好啊，秋如本来写的就不错啊，只是你看不出来罢了，自己水平低可不能赖人家，就说人家写的不好！” 悟空笑道：“那是，那是，听你这番讲啊，我倒想起一句话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现在改改，改为‘此诗只应天上有，我们哪能几回闻！’” 悟空边摇头晃脑，边做出沉醉表情改了名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惹得常海亭大笑道：“唉呀，真是不错，改得好，改得好！” 秋如也对悟空道：“你瞧你，就会这篡改名句的事，正经的一点没有，不过，既然是夸我的，那我也不好意思说你什么，我收下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以后自己学着点自己写诗，别老篡改名句，你这偷别人诗的行为可是不好的！” 悟空皱了眉道：“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名句千古流芳，已为大家共有，我改个字算什么，又不会动摇其地位。而且，我改了句子是想让人开心，不是要拿出去卖。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没有任何其他不良的意思和企图，我上不愧苍天，下无愧百姓，行得端，坐得直，走得正。我又没犯法。” 许云岚答道：“石生说得有道理，篡改个句子又不算什么，只是算活用典故的范畴而已。石生又没什么，而且你应该鼓励他活学活用啊，现在人们常用的很多词语，比如成语等都是由以前的诗词的句子演化过来的。” 秋如点点头道：“我也是随便说他几句，他倒好，发表这么一通话批评我！”常海亭插话道：“男人觉得心里窝火，不能说话辩上几句啊！” 许云岚听常海亭这样说，便道：“你们男人受了委屈当然可以说出来，而且可以大声说出来，我们女人又没说不让你们说。但是，你们男人应该礼让女士，做得大度些，别小肚鸡肠，一点小事惹你们心里不大痛快，还要申诉一番。没点大风度！” 话至此，两个男人是站在了一条战壕上，两个女人更是手联手共同维护女同胞的切身利益，双方唇枪舌战，噼哩啪啦又说了一大通。 已是下午三点多，外面的雪小了许多，只慢慢飘些零星的小雪花。常海亭抽个空掀了门帘往处看了看，见雪早小了，而且地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雪，估计堆个雪人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了，便回身对三人道：“雪小了，我们别说了，去外面玩吧！”悟空、秋如、许云岚早说得也累了，听常海亭这样说便同意了，几个人一起出去，找了附近一块空地。 四十七 雪满一地孩子景（一） 这空地原来是庄稼地，这四周后来开发出来建了房子，独留下这空地，上面栽些花草，当作小花园用。冬季花草都枯了，只有几株刚栽的小树苗，光着枝丫枝干在空地当中孤零零对望着。悟空四人选中了这片地方，只见上面厚厚的雪足有一尺厚，大概是没人清理，落多少就是多少的缘故，下的雪都积在一起便有这么厚了。 几人见到眼前情景便按捺不住了，也不顾雪厚，都蹦了上去，双腿都陷了好深，几人也不在意，仍大步向前迈着。秋如和许云岚各自奔向一棵小树，高兴得想和上树拥抱似的，悟空和常海亭正觉得纳闷，只见秋如和许云岚已经抓了树，轻轻晃了几下，只听“扑扑”几声，原来是小树大大小小树丫上的雪被晃下来了。 悟空和常海亭不由相视而笑，两人心里都觉得这两个女子原来这么有爱心，和平日对待他们的作风不太一样。两人都不由嫉妒起那两棵小树来，觉得他俩和两个女子混得这么好了，还不如两棵没见过面的小树。 这时，秋如和许云岚都口里嚷着“太好了，太好了”，过一会儿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两人脸都贴了贴小树的树干，而且嘴却又说着：“让你受苦了”之类的话，这话听得让两位男士心里更妒气那两棵小树，心想觉得两个大活人还抵不住那两个植物，两人看了小树心里都恨恨的。 这时两个女子还在那里对小树又是亲又是搂的，悟空和常海亭心里一气，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分别奔向不远处相临的两棵小树，走上前，就很狠踢了两腿，树上的雪哗哗落下来一些。两人把对那两棵小树的恨转到这两棵无辜的小树上，又使劲踢几腿，跟赌气似的，两人把树上的积雪都给踢了下来。 两人虽然生气了但照样做了件好事，减轻了小树的负担，那几脚倒对小树没什么影响，直当是有人替它俩挠痒痒。这痒痒不好挠，常海亭一个用力没注意，唉一下踢偏了，只等“嗳哟”一声，身子前倾，摔在树，悟空忙收了脚去救他。 另一个角儿的秋如和许云岚见状急忙过来慰问。三人七手八脚把常海亭扶起来，常海亭“唉呀呀”喊个不停，又对大家说闪到腰了，许云岚几人哭笑不得，本来是出来一起玩的，还没开始，就有人受伤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常海亭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告诉大家自己休息一会儿就行了，让大家把他扶到路边，他在那调整一下身体就行了。 悟空和许云岚搀扶他到路上，又用腿把地上的少许积雪向四周踢了踢，弄出个小块干净地，让常海亭站在那。 常海亭对两人说没什么大问题，让三人接着在雪地玩。三人还那有心情玩，许云岚更是心急道：“要不咱们回去吧，要是严重的话要去附近医院看看！” 常海亭左手插着腰，道：“只不过稍闪了一下，又没摔断，去什么医院？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几人见他确实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心里都宽下来。 秋如道：“要不咱们在小树旁堆个小雪人吧，我们仨去弄，让海亭哥在这看就行了，你们看怎样？” 常海亭先说好，又让大家放心，他是没事的。许云岚见状便同意了，随秋如、悟空三人一起走到离路最近的一棵小树旁。悟空暗地里使个小计法，手一拢，便有一堆雪自动聚一块。 三人弯下腰，蹲下来都去滚雪球，悟空一会儿功夫，便积了个很大的球，秋如觉得很惊奇，因为她和许云岚刚积了个小球，还不及悟空的三分之一。悟空笑称“这就是男人干活力气大，下手也快的好处。” 秋如却不理会，使劲去把她那小雪球滚得大一点，以示对悟空刚才言论的不屑，悟空更是不甘示弱，秋如的雪球有悟空第一个大时，他已经又滚出一个同样大小的雪球来。悟空把两个大雪球放在一小树旁，又把小树周围的雪全积到一块，用脚踩实，又不断到周围更远处寻雪，弄过来添到那实质上，不一会儿，便聚起一尺多高，悟空扩大战绩又拓了一下底盘，再往上添些雪，直到二尺多高。 悟空还觉不过瘾，在雪堆旁造出个小雪堆，想弄出个小雪人来，和这大雪人一起，做个“母子同庆”或“母女同庆”之类的。 悟空堆好小雪人的底盘及身体躯干部位时，许云岚和秋如也滚好了雪球，两人一人抱一个拿到树旁，两人不由又都惊诧悟空的速度。这时，在路上的常海亭也止不住喊：“把那个大雪球当大雪人头，最小的架那小雪堆上，别忘了都捏个鼻子出来，耳朵，耳朵……” 许云岚拿那个小的雪球，秋如拿悟空起先做的大雪球，两人开始雕刻雪球，塑出雪人脸部及耳朵、鼻子五官来，不一会儿，便成形了。秋如又到别处寻了四个矿泉水瓶盖，把瓶盖安在两个雪人头上当眼睛，悟空把修饰好的雪人的头，放到雪人的身上去，又把位置放正。 三人都高兴起来，觉得两个雪人造得有模有样的。两个雪人身体相连，又相互独立，一大一小，一庄一谐，妙然生趣。秋如还觉得少些什么，常海亭在路上指挥道：“衣服……，花衣服，给雪人披上衣服更好看了……” 悟空道：“这样就行了，到哪去找小衣服去？！”秋如低头想想对众人道：“我有办法了！”说完径直走出雪地，顺着来时的路走了。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叠花花绿绿的东西，不是小孩的衣服却是些礼品店装饰包装用的彩纸。 秋如打开彩纸对悟空和许云岚道：“咱们用彩纸给他们做衣服，也挺好看的！”悟空问她彩纸哪来的。秋如道是从附近饰品店买的。悟空心里有些气道：“为个雪人你竟然到商店去买彩纸！平时，我想去买盒烟， 四十七 雪满一地孩子景 问你要钱你一分钱也不给，你竟然给这雪人买衣服，敢情我还不如这雪人？” 秋如忍不住笑道：“怎么了，你吃这雪人的醋啊？我平时不给钱买烟是向着你，吸烟有害健康，烟盒上不都写着吗，而且你又不会抽烟，买烟干什么？” 悟空哭笑不得道：“我自己不抽烟，我得给别人敬烟吧，这是礼数。那个光头，以前到咱店里来哪次不给我敬烟呐！” 许云岚有些不解，问道：“哪个光头，我见过没有？” 秋如笑道：“你没见过。以前来店里闹事，石生把他制服了，后来听了石生的劝，悔悟了，带了原来他那帮兄弟开了个饭店，生意还不错，后来和石生称兄道弟的，这几个月听说去临近的一个市开分店去了，那里有他一个亲戚，可以帮他不少忙，要不然人生地不熟，他也很难在那里发展。” 悟空笑道：“是呀，这光头其实挺聪明了，以前光干些地痞流氓做的事能有什么出息，现在正儿八经做起正当事来，倒有了大发展。后来他还请我和秋如到他店里去吃几次饭。他那店规模挺大的，而且有一帮自己的兄弟别的爱闹事的也不敢来闹了，生意也有点特色，吃饭的人挺多的。” 许云岚笑道：“那都是你感化有功，要不然他一辈子不觉悟，到死不都是一个小混混吗。” 悟空得意道：“那是。遇到我算这光头造化，能跟我这神仙打上一架也算他的造化，是我身上的仙气涤清他心里的邪恶的思想，把他改造成了一个好人。”许云岚笑道：“你这神仙倒是个好人！”言下之意是不要让悟空忘了他现在是凡人身份，不要乱说话。秋如却不这么想，她只当石生喜欢说“神仙”的字眼夸耀自己，只听她道：“你这神仙能不能感化一下自己，也改造一下自己的思想，别整天夸得自己跟什么似的。”又对许云岚道：“牡丹姐，他还说他是孙悟空，你说好笑不好笑？” 许云岚笑道：“这也没什么，以后你要是愿意，直接叫他悟空也行了，他一定很乐意。”悟空道：“当然没问题了，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吗，叫什么不是叫，你心里要是愿意，不要叫石生了，叫悟空就行了，我觉得叫悟空比叫石生顺嘴多了。” 秋如边把小雪人身上的彩纸拼挂在一块，边答道：“那好啊，我还巴不得见见猴子精是什么样呢。”许云岚忍不住笑道：“人家可是神仙，不是猴子精，是得道的神仙。”三个人这边说着话又给雪人忙活着裁制合适的衣服。 这边路上，常海亭忍不住问道：“你们三人嘀咕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我都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心在哪里边说话边笑！”许云岚听了扭过脸，回头回敬常海亭道：“要怨就怨你，不是你自己笨吗，怪不得别人，这地球不是绕你转的，你不动了，这地球还得照样转！” 常海亭气得又右手一指道：“你――”身子一挺，禁不住腰一阵痛，立时用两手扶了后腰“唉哟”叫了起来。许云岚见状忙扔下手中的活，跑到常海亭跟前问：“怎么了，要不要紧，很痛吗？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什么事吗？”常海亭脸上一片痛苦，道：“都是地球转的！”许云岚忍不住笑了，说道：“你这人，怎么说你好？你说跟你说几玩笑话你当什么真，动什么怒，这又痛起来，怨谁？” 常海亭仍手持着腰，身体稍前倾些以减少疼痛，说道：“当然是怨你了，难道怨我啊！我现在可是伤员。” 许云岚道：“伤员怎么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你不就闪个腰吗，又不是要你命，想让我怎么优待你呀？”常海亭瞪眼道：“闪个腰？多重要啊，没有腰了那人还能活吗？” 许云岚想想觉得也对，腰断了，人就残了，遂道：“行了，我祝你的腰能跟身体幸福美满，合家欢乐！” 常海亭听了这句话又气得慌又觉得好笑，眼睛却叮着许云岚，嘴里“你――，你――”脸上不由露出复杂的表情，身体又前倾一些。许云岚知道他实际上没什么大问题，只装模作样一番，遂不理会他，转身回去又去帮悟空和秋如摆弄雪人。 这时，悟空和秋如已经给雪人装饰完毕了。两个雪人有鼻子有眼睛，身披彩衣，母女相依，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秋如问许云岚道：“牡丹姐，你看怎样？”许云岚点头赞道：“不错，做得挺好的！”秋如又大声朝路上的常海亭喊：“海亭哥，你看雪人好看？” 常海亭有气无力，脸上是苦笑无比的表情，答道：“好看极了！好看极了！”心里怨自己闪腰闪得不是时候，别人都能高高兴兴的玩，他自己只能站在路上望着雪人而生叹，身子动一下，又觉腰有点痛，忍住了，不再出声，省得别人笑话。 悟空和许云岚走过来，搀扶着常海亭走到两个雪人前。常海亭仔细看，发现雪人做得挺精致，也很有神韵，是雪人中的美人儿，这母女俩都是美人，一个是大美人一个是小美人，常海亭止不住道：“不错，不错，”又指着雪人脖子细致长围巾道：“怎么把围巾也给裹上了，你们不冷啊？”许云岚和秋如都笑道：“不冷，我们走时再摘下来。”悟空在一旁说道：“她俩把围巾都给了雪人，一个雪人一个，你别说这围巾一裹上去，我马上觉得这雪人有点真人的味道了，栩栩如生，微妙微肖，你看小雪人偎依着大雪人，她们身体侧靠一块显得多亲啊，感情多好，啧啧，真是母女情深！……” 秋如在一旁笑道：“你倒是能说，也不过是两个雪人，你搞这么夸张干什么，还母女情深，你以为你是心里专家啊！”悟空自谦道：“咱哪是什么心里专家，最多是个贫嘴专家。” 秋如对悟空的觉悟感到惊奇，便道：“知道自己的毛病就好，不过你可别当这是你的长处啊，你平日那些废话只有我能忍受，换了别的姑娘早被你气走了。遇见我算你造化，和我吵架也算你的造化，你跟了我算跟对了，因为只有我能容忍你。” 四十七 雪满一地孩子景（三） 悟空听秋如把他才说光头遇到他是光头的造化那句搬过来用去他头上，心里又气又好笑，他有点同情常海亭了，因为现在他和常海亭的感觉一样，遂对秋如道：“谢谢主人夸奖，小的感激不尽，不过小的倒是希望主人能让人的离开，因为小的实在不敢接受您的造化。因为太难了！” 悟空把“太难了”三个字拖得老长，脸上一番苦瓜状，逗得秋如和许云岚一起哈哈起来。常海亭同样同情悟空，道：“石生说得对呀，你们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许云岚反驳道：“当然好笑了，你们男人都自已为是。”常海亭又要生气，忽又想到腰要紧，轻声道：“愿说什么就说吧，好男不跟女斗。” 秋如岔开话题道：“行了，说也不要跟谁争了，现在我们好好欣赏一下这两上雪人，每人再评价几句。”这雪人随后被指手划足了多半个小时，众人说得累了，方止。几个人不舍得回，又静静待了会儿。 许云岚把她和秋如的围巾从雪人的脖子上取下来，把秋如那个给了秋如，自己的便如刚来时打个花样系在脖子上即能取暖又当装饰品用。四个人看够了才有些不舍似的离开了雪地，各自回了家。这时，雪已经停了，天边也显出亮的颜色，一会儿又暗下去，因为快天黑了。 第二天，秋如和悟空抽空又去看那两个雪人。只见两个雪人完好无损的在小树旁立着，经过一晚上，那雪人看起来更结实一些，只是没有昨天那么白了，大概是身上的少许雪融化一点，变成了雪屑，两人又在雪人处待了很长一会儿。 秋如又把围巾系在小雪人的脖子上，但看起来有些单调，觉得没有两个雪人都系围巾时好看，悟空把自己脖子上的黑白相间的毛围巾给大雪人系上了，立刻看雪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还不如不戴好，悟空又解下围巾系在自己脖子上，觉得系在自己身上比系在雪人身上好看多了。秋如对雪人欣赏不止，歪头看半天，悟空催她走，她还不想走。走时连回好几次头，跟雪人来个十分不舍的离别。回徐兰家后，秋如把堆雪人的事记在四僧的头上，写进《四僧传》里。 说是高僧的三个徒弟在一天下雪后，童心大开，于是到院里找把铁铲，在当院的树旁堆起雪人来。这三僧冒着风，急雪大，加班加点高质量完成了雪人，又把雪人装抢成了两个大小和尚，而且给大小和尚起个名，大的叫大毛，小的叫二毛。两个和尚神态祥和，笑容可掬，十分可爱，而且一人手里拿了一个小木鱼。 这三个徒弟的师父也就是那个高僧第二天看了很满意，于是和院里的树联系在一起，给眼前的景图起了个名字叫“菩提树下卧雪佛。”这雪佛兄引来不少邻居的观看，周围的邻居回家后也去做那雪佛，却怎么也做不好。不是样子不像就是神韵不足，达不到那三人的水平。但是，从此，那一片的居民遇到下雪便去堆一个或两个和尚雪人，不管像不像，有个模样就行。后来，形成了习俗，年年冬季有个雪雕比赛，遇到大雪便比谁的雪佛做得好，哪个更能传神，得第一的还要给颁一个雪佛奖，奖的当然是一个瓷的雪佛，这瓷的雪佛倒是做的不错，栩栩如生的。 秋如把这事添油加醋写了洋洋洒洒几页。看后觉得十分满意，当下合了本子又高兴半天，很晚才睡去。 四十八 景不成行累成行（一） 却说第二天又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下了两三天，这三天雪下得十分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有句话说得好，“过犹而不及”，再好的东西多了便不怎么好了。 这三天里，行车的道路上，环卫工人不断地忙碌着，用各种清扫工具铲扫路上的积雪，只因大路上早有各式车辆辗过的痕迹，这痕迹处的雪都结成了雪冰，坚硬又十分滑，行人在上面会走不小心滑倒，至于车辆则会有刹不住地现象，有出事故的危险。 因此，环卫工人集体出动分布到大路大街各处，不停地扫雪，铲雪，运雪，即使这样，路上的车辆还是少了许多，大概是车主怕上路有危险。 雪冰不好清除，环卫工人用大型专门机械，与这雪冰作斗争，无奈雪冰太过坚强，斗志颇高，把环卫工人的斗志的压了下去，所以环卫工人们好不容易清除了一天路上的结冰，路上仍留了一层薄冰，还是有些滑，又因为雪一直不停地下，清理好的路面用不了多久便又积了厚厚一层雪，大小车辆经过，又把这厚雪辗个硬实，不一会儿便又成了冰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勤劳的环卫工人们马不停蹄地干着活儿，大雪是马不停蹄地下着，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这下雪的当儿，邻近的居民，各家各户都忙着清扫自家门前的雪，徐兰村的村民更是热情高涨，也学环卫工人，全村集体出动，一个个拿着笤帚，铁锹，在各家大门前、路上热火朝天地干着，把路上的冰用铁锹铲下来堆到路边，把雪打扫一遍，打扫干净了，然后跑到相邻的邻居那里说会闲话，过一会儿见路上又积了一层雪，便再跑过来扫。 人一直扫，雪一直下，这样的结果，直接使得大街成了人和雪的海洋，大伙儿都跑到村里站到道上拼命扫雪，同时拼命说话，伴随着飘散的雪花，人们开心无比地站在大街上说着话，而且不断大声说着笑着，充分展现了我国劳动人民勤劳能干而且乐观向上的积极生活态度。 徐兰这几天也没去市场上卖菜。她也是这光荣的劳动人民中的一员，而且勤劳能干，当然要参加这样的清雪大军了。 徐兰每天早早起来，先把院子里扫得干净，然后开了街门去扫门前及路上过道的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见路上早有了不少人在打扫。她就挨个一个个打招呼，“李婶，王大妈，张大爷”什么的，遇见平辈份的直接喊他们的名字，遇见年轻孩子，便夸这孩子聪明懂事，准会让孩子的父母乐得合不拢嘴，又兼天冷觜僵，必定要捂着嘴巴，笑上一阵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女人，于是徐兰这条大巷里接连搭了好几台戏。女人们在那里欢天喜地的唱他们拿手的戏，听众便是那些自称大小爷们的男人，和一些年轻的孩子们，他们在扫雪时倒有些默然，只是卖力的一起干着活儿，除此便是听左右两边的女人们说这天气，说这大雪，说跟雪有关的大大小小故事，大传说小传说，还有跟眼前的雪没有丝毫关系的事情，都是些家常小事、婆婆媳妇儿和小姑子的烦事儿，大小孩子的一些事情。 人类虽然怨着雪一直下个不停给他们带来了麻烦，但明年麦子又会有个好收成，两相对比的，优大于劣，益处大于坏处。于是扫雪的时候说雪真是难扫，脸上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一个个在同街坊邻居说着友善的话，又相互打趣着，不时还有几个妇女说上些女人里的笑话，那些在旁边专心清雪的男人却有些不好意思，用眼瞅瞅她们便又使劲铲硬雪结冰之处，弄得铁锹发出刺儿的的声音。 这女人偏要寻男人的开心，边扫雪边问对面的邻居大哥，说什么“刘哥，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你跟嫂子咋说的”等等之类的话，男人一半会脸红说“哪有这事，这娘们瞎咧咧!”,另一半男人比较洒脱，满口承认，又反问这问话的妇女说：“怎么着，难道你有什么想法？哎呦，我这时间可多着哩！”,言外之意自然都是些暧昧的味道，只是这些话只当作是跟女人开的玩笑话，属于荤笑话一类。 男人的女人听了一定要说句“老不死的！”来骂男人。 众人便轰然大笑，男人却不理仍和那问话的女人继续“纠缠”下去,说不了几句，自己也是哈哈大笑，笑过后，都变得严肃起来，又忙着扫起雪来。这回又轮到人的女人与女人之间随意说些什么话。 这类似的情景一波一波传下去，波浪般向全村街道荡漾，真的是雪一大片，人一大帮，话一大堆，漫天飞絮扬诗意，多了便被众人袭! 悟空和秋如仍去店里，除去忙生意，就剩下忙扫雪了。两人不停地上扫呀扫，雪还是一个劲下，两人心里早没了对雪的喜爱，不似前日下雪那般欣喜而且要作首诗来表达内心的感受。这会儿，两人都手叉腰，累得不行，脸上汗都出来了。 这雪仍是洋洋得意地下，两人仰望天空，只见这无数的雪花果真如仙女散花般凌乱的撒散下来，有些雪花落在两人的脸上，一下子就化成了冰水了，两人都觉得有点冰冷、实在不想扫雪了！仰了头任雪花落在脸上瞬间化为水点，宁愿把脸冻僵或是变成雪场也不愿动手了。 到了中午时分，两人匆匆出了工，到店里歇会儿，然后锁了店门，悟空使个遁身法，两个人直接就到徐兰家了。因为街上满是人，他俩若哗啦一下子凭空冒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相信鬼神的善良可爱的父老乡亲，大叔大爷，大妈大婶们准吓个半死，至于此，悟空是不敢让大伙儿看到了。 秋如一睁开眼，看到了院中雪景，便感叹自然力量之大，只见大大小小的雪堆堆满了院子，雪堆之间有小道，想必是徐兰扫出来做路用的。路西侧的老椿树下面堆起老高的雪，这雪现在是苦了动的人，幸福了不动的植物。 四十八 景不成行累成行（二） 秋如心里想这树耐旱性又强，根系发达、这次又得到这么多天然的有营养的雪，这老椿树来年一定长的比往年更茂盛，因为树根的那堆雪够它吃一、二年了。 悟空对秋如道：“既然雪这么大，明天我们不做生意了，去茶馆看看吧，陈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一定累得腰酸背痛的，而且还会不停地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以佛祖的名义请求你们不要再下了，再下百姓要遭殃了，请求雪们不要再下了，阿弥陀佛！” 悟空学着陈一玄的模样，双手合拢，说了两句话，逗得秋如止不住笑起来，过会儿才道：“行，明天咱就去帮他老人家一把，要不他该说咱们不懂事，只顾自己，不理会他们师父徒弟的！” 悟空笑道：“师父哪是那样的人！他一生都是个吃斋念佛的和尚，一辈子行善积德，他是菩萨心肠哪会怪我们什么！我们去呢，他会很高兴地多两个帮手，我们不去呢，他也不会说什么，直当我们忙而已。他会带朱借、沙义净、小玲、乔喜四人很好地完成既定任务的。我们去啊，无非是混两顿饭而已！” 秋如听着笑起来道：“你是去混饭，我可不是！咱俩要划清界限，我可不想和你同流合污，欺骗亲人！” 悟空用手摸摸脸，把刚落脸上的雪拍下来，以防变成冰水，听秋如这样说，也不恼，只是笑道：“咦，你怎么这样说话，什么叫不和我同流合污？敢情我是干违法的事，我干活吃饭不正常吗？我这干一天活，累死累活的，陈一玄最起码得管我午饭吧，那可是我辛勤劳动换来的，我可没有白吃饭！咱们现在又不是茶馆里的人，我师父不给我开工资，中午管我顿饭总是应该的吧。我干一天活儿又不收他钱已经够好的了！” 秋如道：“你看你，刚离开碧云茶馆几天就把师父当外人了，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收你做了大徒弟？收了你这忘恩负义的人，给你师父干一天活还要收工钱！白收你当徒弟了！” 悟空还是不恼，道：“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亲是亲，财是财’嘛，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我跟师父的情意是情意，干活那是干活，两不相缠，他有难我会救他，而且分文不收，他要是让我帮他干杂活，那他一定得付工资。现在你们凡间不都这样吗，况且干活儿给钱是自古以来便有的道理，我哪能破了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你说是吧！” 秋如生气道：“是什么是！难道你不是人？说什么‘你们凡间’，就跟你真是神仙似的！” 悟空见秋如生气了笑得更厉害道：“我当然是人了，我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什么外星人，放心吧，正宗的土生土长的地球人，怎么你生气了？” 秋如见他这样一脸皮笑，凑近来说，心里更气，不再接他话，扭身回到自己房里，关门时也没忘用力一推，只听“当”一声便合上了。 悟空见状，却忍不住心里暗笑，想道：“跟她说几句玩笑话，她倒当真了！她说我不是人我都没生气，她倒生气了！这丫头真是开不起玩笑。”当下决定，以后不跟秋如说这样的玩笑话了，省得她生气了，自己得半天哄。 现在的女孩儿都像女天神，你得小心翼翼地供着，这天神稍不顺意便要把你苦心上的供全部都踢了，让你重上一桌。 上供的人自是苦不堪言，但也没有办法，谁让咱当初请的是这尊神呢！只能怨自己当初去庙里选神时看走了眼，当时只是觉得这神相貌丰清，体态端详，看上去像个能护家的主，都希望这神请回家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天神自从到回家来后便天天闹脾气，不是嫌苹果不够新鲜，梨不够甜，就是怨饼干不够脆，烧的香不够高，只让上供人头痛不已，没办法，过几天再把天神请回庙里去。 可是，让上供人无奈的是，没过几天，这神却自动从庙里返了回来，而且赖在上供人的家里不肯走了，对上供人说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现在你要为你前天的行为向我道歉，否则会给你好看，上供人知道此天神一定不会拿出好看的东西给他看，所以吓得赶忙向天神道歉。 从此，女天神便长期呆在上供人家里，这上供人也是每天小心翼翼的侍候女天神，而且后来习惯了，反而觉得好了，逢人便对人家夸耀说，你看俺家那尊神多厉害，自从到俺家后就没见过别的神来到俺家串过门，省了不少烧香的钱哩！ 悟空心里想到这个绝妙的比喻，心里忍不住偷偷乐了，边笑边摇头回了自己房间，心里又想晚上吃饭时把这个比喻当笑话告诉秋如，她一定会笑得喷饭，到时候自然就不生气了。 悟空想到此，得意洋洋地在床上躺了半个下午，休息够了，爬起来，走到大街上，去帮巷子里的邻居清扫路上的雪。邻居大婶大妈们都夸小石是个好孩子，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又问徐兰说他那口子去哪了，徐兰不知道内情，用眼神使给悟空，让他回答。 悟空只道说秋如在店里忙了一个上午很累，现在在屋里睡觉呢。不一会儿，悟空便与那巷子的街坊邻居打成一片，与他们一起说说笑笑。 巷子里只有两个男士，一个是悟空另一个是个约五六十岁的老头。穿着灰黑的土布棉袄，口里吸着烟，只在嘴里叨着一动不动的，不时有青烟从他嘴里冒出来。 这青烟在他的头顶处散开，烟雾也变得越来越淡，雪花穿过雾云落到地上，看上去有种很别致的感觉，这感觉是什么样子，悟空却说不上来。这老同志头上戴一顶农村老头常见的呢灰帽子，脚下是一双人工做的黑面布鞋，只是这鞋是夹层鞋，里面有一层是套了棉花的，算是一双正宗的农村棉鞋。 老同志虽然年纪有些大，眼神却很好，一把铁锹使得老响，使得铲上的薄冰厚雪发出清脆的响声。老同志的还是个喜欢逗乐的人，不时和身旁的年纪大一些的妇女开的玩笑，大概妇女们跟老头是同辈，几个人叽叽喳喳随意说些什么，没什么顾忌，在悟空听来倒是有点儿打情骂俏的感觉，看来这老头年轻时也是一个谈恋爱的高手，只是在年轻怕是没有恋爱机会便成了亲。 这老头对悟空也很友善，在这条街上，有二十几个人，却只有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都感到同胞力量颇小，要团结起来。于是，这老头有一搭没一搭同悟空说着话，到不再和周围的妇女说笑了。 四十八 景不成行累成行（三） 悟空问老头道：“大叔，怎么这会儿就咱两个男的，那其他的人呢？” 这老头见悟空这样问，便眯着眼睛笑道：“都回家做饭去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悟空惊奇道：“怎么会呢，这铲雪的活应该他们干更合适啊，怎么都让这些大婶大嫂出来干这活呢？” 老头停下来，把铁锹靠放到胸口，道：“这些活，女人都能干！又热闹，农村人不都喜欢凑的热闹嘛，正常。这男人呐，都是全才，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哎――，这才算好男人呀！哈哈，要能文能武，拿什么像什么，这才算好把好手。当然了，有些个是比较懒，回去早会儿，多歇会儿，你说他媳妇在外面扫着雪，他在家里再不做饭那还得了？” 悟空点点头，又问道：“那怎么没见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啊？他们都去哪儿？”老头答道：“年轻人嘛，都外出打工了，有在咱这个市的，有的去了别的省，到过年时候才回来。现在家里就剩些老头老太太，还有年纪小点儿的，都是没啥想法的人，最多守个一亩三分地，守着老婆，有的是在家看孩子什么的，就这样一天天过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现在啊――” 老头把嘴里的烟头扔在路面上，又从口袋中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先递给悟空，悟空说自己不会抽烟。这老头便把烟收回去，衔在自己嘴里又从口袋掏出打火机，把烟点着了，吸了几口，幽幽道：“现在是这妇女们当道啊，你看这条街上，一个个说笑着的，都是当家的人哩！回家那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的，叫啥……对，上帝！回家后这些娘们都是上帝，她们的男人得把她们伺候好了，要不然她们要把家弄个底朝天。现在是妇女解放当天下，以前，有地主时，封建社会，封建社会知道吧，旧社会，那是爷们的天下，那时候有钱的地主那最少娶二三房媳妇，大的叫夫人小的叫妾，对，也有叫姨太太的。现在翻了个，倒过来了，男人都没了骨气，一个个让女人管得死死的，这不，被管得啥都会了。洗碗，刷锅，下米做饭，蒸馒头，反正像我刚才说的，成了文武双全的了。那以前这些家务活，还不都那些妇女们做的！” 悟空听到这里才知道“文武双全”在老头那里是带贬义的，说的是男人怕老婆被逼成了文武双全，这时又想起在徐兰院里自己想到的那个绝好的比喻，简直和老头说得如出一辙，谈的都是一码子事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假若有一天真和秋如结婚，自己会不会也和那些男人一样，成了“文武双全”的人才？ 悟空自己否定自己，暗想道：“自己这么厉害，不会输给一个丫头吧，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还死命不学那家务活，省得她到时指派我！”这样想着，倒觉得心里对未来有了信心，不由得脸上笑了，老头见了诧异道：“年轻人，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悟空忙笑道：“没有，没有。您说得很对，现在就这个情况，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女人在家里地位提高了，是好事，不会受丈夫气。这个丈夫嘛，比较大度一些，这样反而能把日子过好。女人再厉害也不过是骂几句，再嘟囊几句而已，要是真打起架了，还是男人占上风。这样一来，若是女人当家，家庭不容易起纷争，也是好事。男人打个下手，女人出谋划策，掌管大局，那时日子不就过得红红火火了吗，比你说的那个旧社会好多了！” 老头一定想这样年轻人以后成家了定是个软骨头，女人用不了几个回合就把他制服了，乖乖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老头想捞一把悟空，怕他以后真的成了“文武双全”的人。遂驳道：“小伙子，做男人可不能这样啊，你要是这样，那就完了，你想想，大事情到最后还是要男人来做，这要真被媳妇给制服了，那以后男人还想做什么大事？都成了娘娘腔似的，没了男人的霸气，能做出什么大的事业来？都被驯服的给猫似的，那就不可能再有远大的抱负和四海为家、四海闯荡的勇气了，这是男人的大忌呀！有些男人不争气，那咱没办法，但是你还年轻，以后成了家千万要注意。这媳妇自然要疼爱，但是也不能给宠坏了，要不然呐，你就等着后半辈子受气吧！这媳妇的话咱要听，但不能全听，要捡着听，好的听，不好的不听，对咱有利的，咱听，对咱没利的，坚决不接受！听到没有？现在啊，你没什么体会，以后成了家你就知道了。” 悟空不知道这老同志怎么会有如此深的感悟，觉得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受，想自己以后就朝这个方向发展，绝不能一味宠爱秋如了，要不然，以后真要向老同志说的那样，要受半辈子气。 悟空知道这老同志说这话必然是经过深切体验，几十年如一日的亲身观察和实践得来的，要不然不会有这么精辟的论述，简直可以拿来给男人当个《成家必看秘笈》使用，这秘笈就是一个美好、幸福未来的依靠，离了它，结婚后的人怕家庭地位要相差太过悬殊。 悟空想这些，真觉得老头简直成了圣人，他又向圣人讨教道：“那要是媳妇反对怎么办？” 老头道：“怎么办?――摆事实，讲道理，听便好，不听的话就任由她去，她要寻死觅活，你就跟着她，只要不出事就行。时间一长，她就不会闹了，你想想吧孩子她不能不照顾吧，公公婆婆她不能不照顾吧，这些事多了，她就照顾不上跟你闹了，慢慢地，习惯养成了，你们俩呀，就处于一个等级的，谁也不用怕谁了。哎――，是咱们呀不用怕她们了！到时候想说啥话就说啥话，自己想干啥事就干啥事！” 悟空立刻想到些前日子想跟秋如要点钱买包烟，她竟然没给，还美其名曰怕他吸上瘾，不利于身体健康，现在想想是她想让他成为“文武双全”的人才的前兆，当下和老头有了共鸣，连忙说：“哎呀，大爷，你说得太对了，我那未来的媳妇就是不让我抽烟，而且钱都是她管的，我是穷光蛋！” 四十八 景不成行累成行（四） 老头道：“一看你那样儿，我就知道你不行，不是对你说过了吗，要有魄力！” 悟空忙请教道：“那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自己有魄力？”老头又笑笑，神秘的，压低声音，又向四处看，看到妇女们在远处都一起说话了。老头见没什么危险，便道：“怎么办？你傻呀！你想想，你怎样做才能有底气？不是有这个就好办了吗？”老头用两根手指搓搓，悟空知道他是指钞票，于是点点头，让他往下说，老头继续道：“攒私房钱啊！她不给，咱有了私房钱不照样可以抽烟吗？” 悟空想原来跟自己以前想的招式是一样的，立刻觉得老头就是他的知音，这下算是能高山流水，抚琴共吟了。 悟空遂惊喜道：“大爷，真是知音呀！” 老头神秘一笑道：“地球上的男人都会这招！”又低声道：“不过，你千万要把保密工作做好，要是被你媳妇发现了，那可就不得了了！到时候你理亏，她再来个一哭二上吊的，那你完了，这家庭地位啊，哎呀，一落千丈，直接‘咕咚’一声，跟那石头似的，到水底了！” 悟空笑道：“那您说做这工作不是挺危险吗？这失败系数不是挺高吗？” 老头又低声道：“高是高，不让她发现不就完了？这世上干啥事没有危险？吃顿饭还可能被噎着呢，只要小心就行！”两位知音越说越带劲，早已蹲在路边墙根话说得热火朝天，但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一个比一个小声说着话，只怕远处的妇女听见。 这时，雪已经不怎么下了，地面上雪清理的也差不多了，那些妇女们围成一团，站在路中央高声说着话，也不理会这边还有两个男人，想必是真的不把他俩看在眼里，只她们一伙在一起说笑。两位知音又对危险系数的问题探讨了一番，又根据老头几十年积累的丰富的实践经验，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两人一致认为这攒私房钱的工作还是很值得做的，危险是有，但是回报也挺高。 两人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真像遇到了知己说个不停，不知不觉天快黑了，老头又要说什么，只听远处传来声音：“你这老不死的，还在那儿干什么，街上的人已经走光了，天都黑了，也不回来吃饭，快给我回去！” 悟空抬头，只见一位老妇人在远处插着腰喊，只不过因为天色暗了，悟空看个清楚她的脸，不过他知道妇人一定是老头的媳妇。这时，老头听到喊声早站了起来，喊了声“我知道了”，又低声对悟空道：“小伙子，我得走了，要不然，晚上我得挨批了，对了，还是我说的那些话，千万要记住！” 悟空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看看老头忙不迭的拿了铁锹往妇女处跑去。悟空心里暗笑，这老同志固然是经验之谈，看来是有个十分厉害的老婆，他拿不住，所以把这些经验传给悟空，希望他日后能用得上。也不枉他几十年如一日积累这些宝贵的经验，收了个徒弟也总算了了心愿。 这时，徐兰出门来叫悟空吃饭，又问道：“怎么，大叔走了？” 悟空点点头，这才知道那老头姓田，住在这条巷最北头。悟空随徐兰回院里后，先去了秋如屋一趟，却发现没人，就走出去，到了正屋一看，只见秋如正往饭桌上摆碗筷呢，彦彦正在忙着给饭桌配板凳，见悟空进来了，彦彦便道：“石哥，回来了，吃饭吧!”这彦彦也学秋如管悟空叫哥，也不管辈份说对不对。 悟空应了声，又上去跟秋如说话，秋如却不理他，又掀了锅盖，去拿勺子盛粥，悟空使个好脸相迎却讨个没趣，只有作罢，彦彦却看个分明，问道：“你俩生气吵架了？”悟空和秋如相互瞪了一眼又都哼了一声，没说别的话，表示对对方的不屑和不满。 悟空决定提前使用老头传授的技法，这次非和秋如抗到底，绝不相让，反正这次他也没什么理亏，只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她就生气了。 吃饭时显得有些沉闷，悟空和秋如两人仇人似的谁也不想看谁，遇到徐兰说话便随意说上几句，彦彦比较聪明，见他们俩闹别扭，也不多说话，只低头吃着自己的饭，眼睛却滴溜转，小心又仔细地观察事态变化。 徐兰看出了端倪，微笑问道：“怎么了，小两口子吵架？前两天不是刚吵过吗，今天怎么又吵架！” 秋如先发制人道：“大姐你问他！” 悟空心里想：“问我什么？我又没什么好说的！”心里暗想怎样用田老头教给他的那些招数，定下心，清清嗓子对徐兰道：“这次可不怨我，我就说几句玩笑话，而且跟她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她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 秋如反驳道：“你胡说！”悟空更得反驳，便道：“我没有胡说，你把咱今天说的话再重说一遍，你让大姐听听，看谁说得有理！”秋如生气道：“要说你说，那些话我不想说！”悟空点头道：那行，你不想说我说!”随即，悟空便把中午给秋如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徐兰听后便明白，她道：“秋如，石生说的很有道理，他说得没错啊！确实是这样，现在人与人之间分得很清楚的，“亲是亲，财是财”，这话很对呀，没什么的，石生只是跟你说着玩儿呢，用个俏皮一点的话而已，没别的意思，你还当他真的变了，满身铜臭了？你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他是一个性格怎样的人？你了解他应该比我深吧，你怎么还说人家忘恩负义，还有什么――‘不是人’的话呢，你说人家这么狠的话，人家都没生你气，你倒还先生人家的气！” 秋如听了徐兰这番话仔细揣摩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里知道大半是自己的错，嘴上不肯轻易认错，便道：“我就不喜欢他那说话的腔调，整天没个正经话，像学校里的小孩儿似的！” 徐兰道：“难道让石生一天给你说上几次什么我爱你，喜欢你的话才是正经话？ 四十八 景不成行累成行（五） 徐兰道：“难道让石生一天给你说上几次什么我爱你，喜欢你的话才是正经话？” 一句话说得悟空和秋如不好意思起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秋如红了脸说：“我不是说这个！”徐兰笑道：“那你说的哪个？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啊，我可是过来人。这人哪，都有缺点，肯定两个人都有看对方不顺眼的时候，这优点看完了，就剩下缺点了，这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因为这些缺点你们就得分手吗？不是的！两人相处要学会宽容，对对方要有一个宽容的心，能包容他的缺点，他做的不对，你可以指导但不用指责，两人要想相处得好，就必须得首先尊重对方，把对方跟自己放在同一个水平线，这样你的眼睛才能看到水平上的东西，你的心思才不会偏向自己；而且要学会换位思考，要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这样两个人才不会闹矛盾。” 徐兰又道：“今天这事啊，你们俩都没错，只是秋如啊，你有点儿任性，石生都这么让着你了，你还不知足，非要把他往远处扔，你也不怕有别的女孩儿趁这个空隙过来了？” 悟空听这话不由笑道：“大姐教训得非常对、不过我不会给别的女孩儿的机会的，我心里呀就她一个人！” 秋如见悟空说这话，眼睛不由瞅他一眼，嘴角不小心露出笑来了，想是听了悟空说的话心里暗暗高兴，却故意不表现出来，只是不注意露了点破绽出来。 秋如对徐兰道：“大姐你听听，他老是一副这样的腔调，大言不惭的，他说什么话，你不给别的女孩儿机会了，怕是人家都看不上你呢，人家都不给你机会！” 悟空见机会到了，觉得应该把握一下现在的机会，便接过话道：“那是，那是！你说的对，别人哪能看得上我，还是你待我好！我……我以后好好改我的毛病！” 悟空说这些话倒是实话，因为中午他见秋如生气回房后，他就有了痛改前非的想法，现在有了口头表述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秋如瞥一眼悟空道：“这还差不多！” 旁边的徐兰笑道：“行了，现在没事，那就好好吃饭吧，来，光顾说话了，再生气也得吃饭啊，这人是铁饭是钢呀！” 彦彦这时早把钢铁填饱了，说了句：“你们大人啊，事情就是多！我吃饱了，你们吃吧，再不吃菜要凉了。” 三人这才吃起饭来，过，秋如帮徐兰收拾了碗筷和桌凳等物，悟空是回了自己房间，临走时又对秋如说明天起来后去喊他。秋如似理非理的算是答应了。\ 归馆扫雪出归意（一） 第二天，二人一早便去了茶馆。这天，仍下着雪，只是比前两天小了许多。悟空和秋如步行一段，看那大街小巷满是扫雪的人，而且大人小孩齐上阵，倒是一番热闹景象。悟空嫌走的慢，拉了秋如的手，照惯例让她闭了眼睛，心里轻轻念口诀，一下子便到了茶馆门口，两人站定，只见小玲，朱借，沙义净，乔喜等都忙着清理馆前的积雪。 悟空上前与众人打招呼，几个人见是他们都热情地过来说话，问他们这几天过得怎样，早餐店前的雪扫了没有。悟空和秋如大致说了一遍，又问陈师父在不再馆里，小玲低下声音说陈师父前几天受了风寒，现在还没有好，正在楼上房间休息呢。 悟空听了小玲的话，心里一惊，暗想师父病倒了倒是少见，不知近日是怎么让他生病了。心里想着，便对众人说上去看看，一会儿再下来帮她们打扫积雪，众人答应了。说完悟空和秋如一起走进茶馆里，就直接上了楼，来到陈一玄房间。 门屋掩着，只听里面一阵咳嗽声，悟空和秋如听得心有些难受，正是陈一玄的声音，两人推门进去，只见陈一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头枕着一个高厚的枕头，因为咳嗽的原因，枕头便有点颤。 这时，陈一玄见是悟空和秋如来了，忙挣扎着要起来，悟空忙上前扶住，问道：“师父，你怎么病了？怎么不让小玲他们早早告诉我们。” 陈一玄深吸一口气，顿了顿，看着两人，道：“没什么大事，偶尔感冒而已，这不是看你们忙吗？所以没让他没告诉你们，没事的，过一两天就好了，拿了药，再吃上两三次便好了。” 秋如道：“师父，早上的药吃了没？” 陈一玄点点头道：“谢谢你秋如,我吃过了。你们放心吧，没事的!”秋如又问最近馆里生意怎样。 陈一玄道：“还可以。只是天这么冷，来喝茶的客人比以前少了些，这样也好，让小玲他们几个能清闲一些日子，要不然，她们平时太累了！” 秋如听到此话问道：“是不是缺人手啊？”陈一玄点点头又道：“我倒是希望你们俩回来，这马上要过年了，你们俩回来了，这才像个团圆年啊！” 陈一玄一番话说着两人心里有些酸楚，但秋如心里还是有些舍不下早餐店，要不然她早听了悟空的意见回到茶馆来了。悟空默不作声。 陈一玄见状便道：“我只是随便说一说，你们开个店也不容易，现在生意不错，也能挣些钱，回来后，就挣不了钱了，我不勉强你们。我只是想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就行了！” 秋如听陈一玄说这番话，心里一阵感动，她听不得“一家人”这三个字，觉得它们联合在一起便温暖无比，而且能产生巨大的能量。 这时，秋如心里下定了决心。她看一眼悟空，便对陈一玄道：“我们愿意回来，等过几天，我们把秋生早餐的店转让了，把一切都办清了便回来！” 这下，轮到悟空吃惊，他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不敢相信是秋如说的话。陈一玄这边却微笑一下，点了点头，表示一下感谢。秋如对悟空道：“就这么定了，过几天就办妥这事，我们回茶馆里，师父说得对，这才是我们的家！” 两人从陈一玄房里出来，直到茶馆门外，秋如先接了了小玲的扫帚，让她先歇会，悟空接了乔喜的铁锹，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清理着茶馆门前残存的雪渣及冰凌，把茶馆门前的空地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干人便回了茶馆里。 小玲和秋如下厨去做菜，悟空和朱借到陈一玄房里又慰问了半天，聊了些碎话，乔喜和沙义净把馆堂的桌椅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这几日，因为下雪的缘故，已经很少有人来喝茶了，陈一玄索性暂停了生意，让小玲几个人好好休息几天。 两个姑娘在厨房里有说有笑，相互配合着，一个捡菜，一个洗菜，一个切菜，另一个就把各种佐料用小碟准备好放在一旁，两人把各种材料准备妥当，倒油炒制，油光的锅不时随着菜倒入的哗声而发出嘶嘶的声响。这小玲到茶馆别的没怎么学会，跟肖玉一起时倒学会了做菜，而且现在烹饪技术日渐娴熟。 二人在厨房里边说话边干活，效率仍旧不低，不到一个多小时便炒了十几道菜，自然是些家常小菜儿，诸如蒜苔豆腐、番茄鸡蛋、香干芹菜、炒卷心菜、家常茄子、香脆三丝、糖醋大白菜，又做了几样荤菜，诸如红烧排骨、拌牛舌、梅菜扣肉、酱爆肉丁、溜肥肠之类。两人又蒸了一锅馒头，一锅米饭，米饭用在中午吃，馒头用在近两日主食用。 两人把各道菜端到馆厅里吃饭用的桌子上，又盛了几碗大米饭一并放到桌子上，小玲上楼去喊了悟空、朱借及陈一玄；这边，秋如又忙着准备一些吃饭的碗筷之类的东西；沙义净，乔喜在一旁帮忙拿着其他吃饭餐具诸如小碟子，小盘子之类的。 陈一玄却不大愿意下来和大家一块儿吃。自己风寒未好怕染给其他人，只让悟空下楼去端上来一碗白米饭及一小碟菜便行了，他因为生病的缘故，胃口也不太好。悟空只得听从，下楼去端了一盘炒卷心菜，又拿了一碗白米饭以及双筷子，给陈一玄端到房里，秋如又在厨房端了一份热汤给陈一玄一并端过来和饭菜放在一起。 陈一玄早穿戴好了下了床，看着书桌上的饭菜，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又看看悟空和秋如，眼泪要流下来，终于忍住，什么话也没说，只摆摆手，让悟空和秋如下楼去吃饭。 两人得到命令，又嘱咐了几句便下楼与其他人做一起吃饭来，小玲几个人倒没因为陈一玄生病有什么影响，一桌子人仍是说说笑笑，吃个饭也不安生，把菜抢来抢去的，都觉得好玩，一个个满心欢喜地一齐抢菜吃，过不了半个小时，一桌子菜便告磬，其个人吃完了还是笑个不停，乔喜笑得差点儿把饭喷出来。 这里面抢饭菜抢得最厉害的当然是朱借，吃饭本来就是他的专长，他力气大，一双筷子左一拨拉，右一拨拉，这菜就都跑他那里去了，它几筷子下去一盘菜就没了，其他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经开始对第二盘菜发动进攻了。 小玲笑得岔气，还得时刻提醒他慢点儿吃，别饭没吃完倒噎死了。这朱借不怎么听，只管大口大口拼命地吃，而且只要一见沙义净、乔喜下筷子他必定要和他俩去抢，有时同时夹到一块菜，他手一用力，就夺过来了，沙义净和乔喜又气又好笑，便端起身要来个空中搏击夺回本应该属于他们的菜，只是朱借手快筷子更快，夺回来的东西他不多想便塞到嘴里，几下便到肚子里了。 沙义净和乔喜都自叹不如，没有办法，只能坐下去，再去夹另一块菜。悟空见状，不让朱借，为了同一块菜宁愿跟他在空中进行搏杀。两人各不相让，打得异常精彩，不时引来两个女生停下来看他俩斗，也顾不上吃饭了。 多半是朱借以失败告终，在悟空那里他只能能做个手下败将。只能嘴里嘟囔一下，然后夹别的菜，见悟空吃争来的菜时他便偷偷去吃别的菜。 四十九 归馆扫雪出归意（二） 小玲和秋如不知道争，只顾看他们，明白过来后，一桌子菜已经吃了个底朝天。两人暗暗叫苦不已，自己的饭一半还没吃到，没办法，两人眼疾手快，捡余下的菜较多的盘，一人拉过来一盘，径自倒到自己的饭碗里，这才有些滋味的把剩下的半碗饭全吃完了。这当，悟空一干人早离桌了，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上楼去同陈一玄说话。 小玲和秋如暗暗叫苦，这一桌子的盘子，碟子什么的，够她俩捡一阵子了。 两人吃过饭便忙开了，把各盘剩菜拨到另一个盘子，把其他盘子摆到一块拿到厨房，，又把桌子收拾抹擦干净了、二人转移阵地回厨房把盘子放在一个盛了温水的盆里去洗，又把锅洗了一遍，把蒸好的馒头放在平时盛馒头的竹箩筐里盖上盖，放到橱柜高处的柜格里。二人又把厨房清扫一遍，这才算圆满完成任务，两人擦了手，也回陈一玄房里参加慰问聊天。 秋如小玲进去见几个人都给陈一玄说着什么，陈一玄显得很高兴，不停应着话。秋如对众人笑了笑，上前把书上的饭碗盘子收了，打了招呼，又走下楼去，小玲找来凳子在众人旁坐下，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原来他们说的是如何过年的事。乔喜建议说早做准备，好好把茶馆装扮一下，早有过年的气氛，这样喝茶的人也会感受到过年的味道。朱借建议说买些过年的东西而且最主要的是多置办一些吃的东西，多买几样美食，把这个年过得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悟空却笑朱借净想着吃。朱借分辩说买回来是大家吃的，人人有份，又不是他要吃独食，说着话引得众人笑起来。 这人一多，显得十分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地给陈一玄提建议讲方法，陈一玄都微笑着点头。秋如把陈一玄吃饭用的盘子碗等送到厨房洗净和其他餐具放一块儿便回到众人处了。这当，已和小玲坐一块同大家一起热烈的讨论着。 秋如道：“农村里的人逢年过节便会蒸好多馒头，等到春节过节用，而且腊月二十三要包大包子，表示过节准备要开始了，大家都会在这几天把过节用的年货全置办齐了，还要把上供用的香炉，上供用的香，红蜡烛什么的也准备好，还要做几样供品等过节的时候上供给各个神，二十八那天要贴春联。 悟空心里笑道：“我们就是神仙，还用得着给这些地上的神烧香吗？真是可笑！”嘴上却问道：“都是那几个神啊，我们去买些画像来。” 秋如细想一下，掰着指头道：“财神爷、老天爷、灶君、文官爷、武官爷。”顿一下又道：“我们捡主要的供几个就行了，财神爷、老天爷、灶君不能少，文武官爷要一个就行了，门神嘛可以买两幅神像贴门上上就行，到时烧根香就行，也不用摆供品，省事！” 悟空笑道：“这好办，让朱借过几天去一样买一副来，到时咱们再给这个几个神仙上供。”朱借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一玄又问道：“别的还有什么吗？秋如道：“别的也没什么了，买些鞭炮，准备充足的过节用的肉，菜，酒，还有其他一些吃上面的用度。” 陈一玄赞同道：“过两天就准备吧！乔喜你对这些比较熟悉，把要买的东西列个清单出来，到时候跟朱借、义净你们一块儿去集市上把这些东西买齐，荤菜少买一些，素菜多买一些。还有一些其他细碎的，以后要多提醒我一下，别到时给误了。既然来了，咱们就要过个好年，让大家都能开开心心，也让大家好好休息一阵子，等过了年啊，工作起来更起劲。” 乔喜笑道：“陈师父，尽管放心吧，我会尽力做的，大小事我都给你弄个十分满意才行。要买什么东西我心里很清楚，回家后，我就仔细想想，把清单列出来，我要是有些想不起来的，我媳妇会告诉我的，放心吧，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乔喜俏皮的话引得众人都笑起来，秋如道：“等过几天，我把早餐店的事情办妥了，就和石生一起搬回来，到时候，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一定很好。” 小玲、乔喜、沙义净听说他们要搬回来立刻十分高兴地问道：“那你们最多几天能搬回来？”朱借也笑着说道：“太好了，有帮手了，热闹了，也轻松了！” 悟空知道他说得轻松是什么，便笑道：“回来我也不干活儿，我的那份活还得朱借弟你给扛着，怎么样，借弟，愿意吗？” 朱借哼哼叽叽两声，对着悟空笑道：“你干的就归你干，凭什么还要让我做?你也有胳膊有腿的，为啥要别人替你！” 陈一玄道：“多干活儿你还能减减肥，大师兄向着你，你还――，真是的！”众人听了又是笑。朱借道：“那是他的活凭什么我干？我就是减肥也会用别的办法，也不能让他得逞！” 悟空忍不住笑道：“你有什么减肥的好方法？说来听听！” 朱借哼哼叽叽道：“就不告诉你，你闷在心里，你憋着吧你。” 这边陈一玄笑道：“你们俩别争了，这刚要团聚了又要起内部矛盾了。这哪能行啊？” 悟空对陈一玄道：“师父，我是说着玩的，朱借也是，别看他嘴滑，干起活儿来倒也踏实。”朱借听悟空夸他，高兴道：“那是，师父你别管，我和大师兄闹着玩儿的，我们俩就斗斗嘴，也没什么要紧的。”陈一玄道：“那就好，石生和秋如返回馆后，大家要齐心协力，同心共德，把茶馆的生意做好，为师也希望咱们能有个好未来，我这也算是为大家负责。” 众人都点头，表示十分理解陈一玄师父的一份苦心，一个和尚出来做生意实在是不容易，而且把生意打理得这么好，更是不容易。 四十九 归馆扫雪出归意（三） 悟空对陈一玄道：“师父，我是说着玩的，朱借也是，别看他嘴滑，干起活儿来倒也踏实。”朱借听悟空夸他，高兴道：“那是，师父你别管，我和大师兄闹着玩儿的，我们俩就斗斗嘴，也没什么要紧的。”陈一玄道：“那就好，石生和秋如返回馆后，大家要齐心协力，同心共德，把茶馆的生意做好，为师也希望咱们能有个好未来，我这也算是为大家负责。” 众人都点头，表示十分理解陈一玄师父的一份苦心，一个和尚出来做生意实在是不容易，而且把生意打理得这么好，更是不容易。 几个人又说些过年准备些什么东西的话，他一言我一语的，都说差不多。乔喜暗暗记下，等以后后置办年货时可以按大家的想法准备些大家都喜欢的东西。又过一会儿，陈一玄便让大家各做各的去，不必再陪他说话了。于是，众人便散了去，小玲和朱借去了附近的商业街买东西，乔喜骑车回家了，沙义净留在馆里照顾陈一玄，悟空和秋如回了徐兰家。 路上，悟空问秋如道：“你真的决定要把秋生早餐店卖掉？真的舍得吗？” 秋如点点头，幽幽道：“以前舍不得，觉得好不容易才开个店，我们又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才把店开起来，而且现在生意又不错，你说卖就卖肯定心里不舒服，但是，今天我听到陈师父说的那些诚恳的话，我心里忍不住有点想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是个孤儿，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在我小的时候就把我送给别人。而且不幸的是，我的养父养母也死了，他们是很好的人，膝下没有儿女，便收养了我，但是毕竟他们年纪大了，体弱多病，在我十五岁那年便双双离开人世，只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在这世上。我靠邻居的周济和自己辛苦的劳作养活自己。我长大了。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高高兴兴地挽着大人的手，一脸的幸福样子，我的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痛楚感觉，我体味不到这种幸福!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亲人，他们都离开了我，离开这个世界了。想到这些――” 秋如哽咽一下又道：“我的心真的忍不住痛，我总是眼巴巴地周围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我同样大的女孩子，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看到女孩子小孩似的和他爷爷奶奶撒娇着，我只能看着别人的幸福在那里绽放，我的心却在干枯着。所以，我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我能体会到父母爱的家。可是，我知道这只是我的想法，我永远也不可能再体会到这种亲情了。还好，我后来来到了茶馆，认识了你，认识了陈师父、小玲、肖玉、沙义净师兄、朱借师兄，我一下子找到了家的感觉，那种的幸福包围的感觉。你们待我像一家人一样，让我十分感动，也让我十分留恋，我也把茶馆当成了我的家，而且……而且……” 秋如看了一眼悟空，眼睛有些湿润，悟空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鼓励她让他接着往下说，秋如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而且最重要的，是遇到了你，我很想说，我知道了爱一个人和被爱的感觉。以前对我来说，生是我最重要的考虑，我没有心思，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敢想，不敢奢望会和其它女孩子样能够经历一份美好纯真的爱情。以前，我真的是连想都没想过――” 秋如又道：“为了在这个地方有个落脚的地方，为了能找到一份好点的工作，我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不屑，但我咬牙坚持，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在这里生活下去，而且还要生活得很好。我现在终于明白我那时为什么会有如此疯狂的念头。因为上天要让我认识你们，认识你和陈师父还有小玲他们，我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是碧云茶馆的一份子，所以我要在这座城市里等候你们，等候你们的到来，我同时拥有了亲情、友情、爱情，我知足了，我只是希望这幸福能永远继续下去，以后……以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天涯海角，四处漂泊我也不怕，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悟空听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他深情地看着那姑娘，紧紧牵着她的手，说道：“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除此，便不再多说别的话，两人只静静地手牵着手慢慢地向前走去。 走一段路，秋如又道：“所以听完陈师父说的那番话后，我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被触动了。师父说得对，茶馆才是我们的家，以前我们是在外面流浪，现在该回家了。” 悟空点点头，问道：“那你决定把秋生早餐店交给谁？你不是说再找个认识的吗？你想把它转让给谁？” 秋如看一眼悟空，说道：“给徐兰姐。她一个人在菜市场里卖菜挺辛苦的，大冷天还要在外面守着摊，要是他接了早餐店，第一我心里也放心，她是个能干的人，一定能把店经营好，二是她也不用受冻了，毕竟在店里要比外面暖和，而且也不是太累，和那些热饭一块儿，心里头也觉得暖和。总比拿着那些冷梆梆的白菜、西红柿好许多吧！” 悟空点点头，笑起来：“看来你都想好了。不过，徐兰会同意吗？她舍得她的卖菜的生意吗？”秋如笑道：“应该可以吧，开个店比守摊强吧，应该不会拒绝的。”悟空又问道：“那她接手后应该找个帮手，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那怎么办？” 秋如又笑道：“我都想好了，让刘婶过来帮徐兰忙，徐兰给刘婶开工资也好，他俩共同经营也好，都随她们去。这样的话，刘婶，也不用每天辛辛苦苦得去那个小厂里做工，而且又挣不到什么钱。做这个，最起码时间自由些，店是自己的，干起来也有劲。要是给她开工资，徐兰姐又是个大度的人，肯定也会给得比较高，而且她们是街坊，关系也可以。这样，她们以后在一块儿也比较融洽，既使是共同经营也能想到一块儿去。” 悟空听秋如这样分析一番，打住道：“你想得倒挺周全！我怎么没想到这些？”秋如笑道：“秋生早餐店是我的心血，我当然得想周全了，要不然，以后倒闭了，我会很伤心的。” 悟空也笑道：“那店也有我一份，他们倒了我也会很伤心的！”秋如不打算同悟空争论，所以暂时同意他的说法，遂道：“行，我们都痛心！好了，现在赶快回去吧，晚上把这事给徐兰说一下，看她怎么说。” 悟空点点头，见周围没什么人，便又要秋如闭眼，秋如明白。悟空使了个法，眨眼工夫便到了徐兰家门口，只见大街上干干净净的，只是路两旁还是有些积雪，想是铲雪时不注意留下的残渣。 五十 拟把餐店归熟己（一） 晚上，两人便把这事跟徐兰说了。徐兰倒是大方，说当然可以一接，她是很愿意的，只不过有一个担心，就怕自己经营不好，把店给弄砸了，这样觉得对不住秋如和悟空。 秋如道既然店给了她便由她做主，要她有自信，又充分肯定了徐兰的能力，说徐兰卖菜已经有了多年经验，经营个小店根本不在话下。徐兰这才放心。 秋如吃过饭，便把店里的一切手续都转给了徐兰，又嘱咐说什么时候要去哪里缴税，以及其他注意事项都一五一十地讲给徐兰听，秋如又把”五品粥”以及“五味豆腐脑”的思路和方法兼一些细微的技术要领和方法，诸如原料之间的配比，煮制的火候等都仔细说给徐兰听；悟空把“条汉”制作秘诀告诉了徐兰，又嘱咐她要把条汉的名字发扬光大，徐兰都一一记在心里，一会儿徐兰问以多少钱成交，看秋如打算要多钱。 秋如却微笑道：“分文不收，免费转让。”徐兰却说不行，又道两人辛辛苦苦才把秋生早餐店经营得这么有声有色，不能不要转让费白白送人的。 徐兰又笑道“亲是亲，财是财”，白拿别人的，她心里会不舒服的，秋如坚持分文不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徐兰却不行，跑到房屋拿了一万块钱现金，硬要塞给秋如，又说也不知道这个数够不够，别嫌少，秋如坚推不受，又说不是徐兰收留她和悟空，他们也办不成那个小饭店。徐兰把钱给悟空，悟空拗不过,只得收下，心想这样也好，以后可以给秋如买几件好点的衣服，不能让美人在外在上输给别人。 徐兰也对秋如说回茶馆后要经常回早餐店看看，秋如点头，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知道是心里仍有一些不舍还是早餐店有了个好归宿她心里高兴所致。 悟空把钱装进兜里，然后问道：“那刘婶那呢？你去说还是我和秋如去说？徐兰想了想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吧，都照个面，这样好。刘婶一定会感激你俩的，我一个人去，这功劳不是我全得了吗，那可不行！”悟空道：“大姐你想得倒多了，我们可没这么想。”徐兰笑道：“你大姐我是什么人呐，那能让你们吃亏呀，去，一定得去，就这么定了，明天或是后天，咱们就去她家跟她去说。”悟空和秋如点头答应，说完，两人便回自己房子。 秋如回屋不久，悟空便进门来探访。 悟空把钱从兜里掏出来拿到桌子上。秋如故意问道：“干嘛，放我这里是什么意思？可是你收的钱，跟我没什么关系――” 悟空笑道：“别生气，生气伤身体。刚才徐兰姐也是一片好意，况且咱们开店时不也投入了很多钱嘛，要这钱也不算过分，而且这是人家主动给的，你还不要，真是个好人呢！”秋如哼一声道：“我这好人有什么用，这钱到最后不是收了吗，我不管，你自己拿的你自己收着，我拿着还嫌放在身边不安全！” 悟空晃晃头，笑道：“好，你怕不安全那就放在我这里，不过事先说好，我拿些钱出去花的话你可不能拦着，现在钱在我手里，当家人可是我喽！” 秋如听此言，觉得主人的地位还是比较重要，当下改了主意对悟空道：“不行，还是放我这里吧，钱在你身上，我更不放心，说不定一个善心全给别人了。不管怎么说，咱的钱也是一分一分挣来的，多不容易啊！我拿着！”秋如拿起桌子上的现钱便投到抽屉里去了，又道：“你可别打算生什么坏主意，这钱我管着，你就不能乱花，得听我的。 悟空调皮道：“那是自然了，以前，那钱不是你都管吗，我也没有多说什么！你看我思想水平多高，觉悟多高，主动把钱送给你，让你保管，换了别人哪会这样做，不知道要私抽几张哩！” 秋如白一眼悟空，忍不住笑了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聪明，以后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行了，好了，现在回去吧。早点睡，明天再去店里最后一次，做最后一次生意。” 悟空听此言，做个揖，道个“遵命”便转身出了屋，回了自己房里。这边，秋如拿出《四僧传》写了些后面经历的一些事。 秋如写四僧来到一处地方开了茶馆。当然以后的事都是把自己身边的事写了进去，又按照理想的顺序把茶馆一干人内部关系和外部关系梳理了一遍按章节写了进去。今天晚上，她该写她把早餐店卖了，然后回到了茶楼。秋如想不如把陈一玄等人以及茶馆发生的事情全写进《四僧传》中，这样以后可以拿出来看看，也好回忆一下过去的事情，拿定主意后，便把《四僧传》里师父和徒弟开了茶楼后的事情全写成了陈一玄茶馆的事情。 秋如想给他们各起一个名字，后来觉得不如用实名，于是写人时都用茶馆里一干人的真名，而且在里面她的角色的名字叫秋如。这样，她从《四僧传》的第一页开始，从头看了一遍，改了好多地方，直到自己满意，又找硬皮笔记本，从第一页开始抄老本上的，以后决定把老本作为第一稿，新笔记本就作为定稿，要达到一字不划的水平，以保证美观。直抄了大半夜才抄了一半，厚厚的多半个本子，一时半会是抄不完的，秋如只得搁笔，把笔记本放回抽屉，打开看看，见钱还在，心里放心了，拿把锁锁好，准备一番便睡了。 第二天下午，悟空、秋如和徐兰便去了刘婶家。 正好，刘婶在家，进了院子那条大黄狗又叫了起来，刘婶斥了它一声，它便不禁退后了。刘婶请三人进了屋，让他们坐到硬沙发上，又各自倒了一杯热水。寒暄几句，徐兰便说了来意，又问她是什么意见。 刘婶觉得这是天上掉下馅饼的好事，哪有不答应之理。只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问秋如为什么要转让早餐店，店里生意不是挺好吗？秋如便大致说了一下原因，又说陈师父那里要他们尽快过去。秋如又道自己想把店转让给认识的人心里踏实，现在给了徐兰，心里也放了一百个心，又说让刘婶好好帮徐兰，徐兰绝对不会亏待他，徐兰在旁边只是微笑点头并不说话。 五十 拟把餐店归熟己（二） 秋如便大致说了一下原因，又说陈师父那里要他们尽快过去。秋如又道自己想把店转让给认识的人心里踏实，现在给了徐兰，心里也放了一百个心，又说让刘婶好好帮徐兰，徐兰绝对不会亏待他，徐兰在旁边只是微笑点头并不说话。 刘婶道：“其实，我那个工作我早就不想做了，这不找不到其它活儿吗。所以勉强在那里干着，工资实在少得可怜，又累，时间又长，自己在那里干十几年了，也没见工资长几个，干的实在寒心，现在厂子效益下滑，本来工资就不高，现在轮到发不出来了。厂里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还让我们不要着急，说早晚都会发的，我看早晚都会被饿死的！”又道：“你们三个呀，就像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专门来拯救我们这些穷人来了。你们啊，来得太及时了，我都不知道怎样谢谢你们了！” 悟空、秋如和徐兰都道“不用谢”。这刘婶微笑道：“咱就是个做活的人，要是让我和你们一起经营那店啊，还做不好哩！只要有个稳定工作就行了，给工资就行了。徐兰做老板，我做伙计，徐兰给我发工资就行，工资不要太高，差不多就行。你们俩真是太好了，还想让我和徐兰一起做老板哪，哎呦――，那可不行，你们能让我去你店里干活儿我就感激不尽了，还要做什么――共同经营？我可不干，我呀，就甘心做个下手。到时，店里的活儿，我一个人做就行，徐兰只管招呼一下客人，收一下钱就行。” 徐兰听了刘婶这些话不由笑道：“刘婶，要是这样，那我可不敢请你了！你想闲死我呀，咱俩可都是一样，都是那干活儿的命，当老板都不在行，这不，这是秋如硬是给我这个老板做的嘛，秋如又不愿意转给陌生人，那我只好接了。以后啊，咱俩可是要共命运同呼吸了，再说这些老板伙计什么的就见外啦。” 刘婶笑呵呵道：“行，行，就听你的，咱俩都好好干，齐心协力把秋如的店给经营好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你开我工资就行！” 徐兰笑道：“行，行，每个月月底结算。刘婶道：“所以我才把这话说得清楚了，要不然，我怎么给你徐兰干活儿，哈哈，你今天给我一点好处，明天给我一点好处，那可就坏了规矩，我是不能接受的，还是那句话，按章办事，这样我心里才安生，你们说是吧！” 悟空三人觉得刘婶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把一切都做到位，来了个权责明确，以让徐兰以后可以更好地使用权利，而不用顾忌什么。 当天晚上，秋如写了告示；上面写道：“尊敬的顾客朋友，因有其他事情，所以特将此店转让给我们的一个亲戚，希望大家以后一如既往的支持秋生早餐店，也支持她，谢谢你们！”落款是李秋如、石生，最下面是日期。 秋如写好后交给徐兰，让她明天去店里时贴在外面，又把店门钥匙给了徐兰。徐兰收下又谢谢秋如这份情意。晚上，乔喜和沙义净便来了，是帮悟空和秋如搬东西的。两人决定当夜里便搬回茶馆，再拖一日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搬过去算了。徐兰心里有些难过，毕竟悟空和秋如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几个人之间感情日渐深厚，突然一下子就走了，心里顿觉得空落落的。沙义净和乔喜把悟空和秋的生活用品及被子等一股脑儿全搬了出来，悟空和秋如都不知道该做做什么了，两个人在屋里招呼着要搬哪些东西。不一会儿，便搬完了，把个小三轮车厢全装满了。 沙义净见徐兰心里难过，眼睛也似乎湿润了，便劝她道：“这只是搬个家，以后石生和秋如还会来你这里玩，而且会经常回早餐店看的，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伤心什么？” 徐兰道：“他们俩这一走，晚上吃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啦，心里一想立刻觉得难受起来。他们在这里也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天天晚上一块说话聊天，这说走就走了，我心里怎不难受吗？” 沙义净道：“以后还会经常见面难受什么？以后我多来几次，多陪陪你不就行了？好了！他俩出来了，别说话了！” 这时，悟空和秋如看屋里的东西该搬的都搬了，两人各自扫视了一下房间，心里默念一声“走了”随即走出了房间。 沙义净上前道：“现在走吧！”悟空和秋如又向徐兰道别。彦彦上前问道：“石哥，秋如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和我妈呀？” 秋如走上前，半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彦彦小脸道：“只要一有空，我们就来看你和你妈，我还帮你温习功课，帮你做题目怎么样？” 彦彦点点头，说道：“你们走了我会想你和石哥的！”秋如眼泪差点掉下来，便说道：“我也会想你的！以后你要是不用写作业，抽个空也可以去馆里，我们都会欢迎你去作客的。”彦彦笑笑，点点头说了句“行”。 徐兰见状，叹口气的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走了，见了陈师父替我向他问好，就说有时间我会带彦彦去茶馆看他的，悟空和秋如都点点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乔喜上前道：“行了，可以走了。” 乔喜又转身给车主说了句“走吧”。三轮车主便发动引擎，开了车，缓慢走到街门口外的路上，然后停下来，等后面的人坐在车上。一干人都到了门口。徐兰又对悟空和秋如说了些嘱咐的话，说完便催两人上车，不要耽误时间，怕夜里不好走路，要他们及早回去。 乔喜让秋如先上了车，自己随后跳上车去，悟空随后也上了去。沙义净仍不上，让他们三个先回馆，他在徐兰家再呆一会再回。悟空便挥手向徐兰、彦彦告别，又对沙义净说，让他多陪徐兰一会儿，便让车主开了车，一路颠簸回了茶馆。 五十一 又回碧云馆（一） 小玲、朱借及陈一玄早已在茶馆门口外面接，见车来了知道是他们回来了，都迎了上去。 悟空先跳下车跟三人打招呼，陈一玄又吩咐朱借去拿大件，小玲拿些零碎的小物件，一干人七手八脚，把搬来的东西分清是悟空和秋如的，分开了各搬楼上二人的房间。末了，陈一玄让车夫进馆坐会儿，这车夫谢了陈一玄好意，说还要工作一会儿，陈一玄没有强留，付了车钱，又让小玲端了一杯热茶出来给车夫，让他喝杯茶暖暖身子。 这车夫平时是喝不到这些茶的，这些茶都是些名贵的好茶，这车夫喝来也品不出什么别的滋味来，只有一个统一感觉，觉得茶水醇香浓郁，说不出来是何风味，喝完对陈一玄及小玲说了谢谢，骑上车，开了引擎，又转身说了再见，便开着车离开了，一会儿便消失在夜幕里。陈一玄和小玲一起回了馆里。 悟空和秋如两人原先住的房间早被小玲打扫得干干净净，原来的大床，书桌，及洗漱物具都跟原来一模一样，丝毫没动过。 两人回到房间便想起了以前许多往事。两人这时也不多想，发了一下愣便回过神，**四射地去整理搬进来的行李等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朱借进了悟空房，小玲进了秋如房，都来个一帮一，共温暖活动。陈一玄是总管，乐颠颠一会儿跑到悟空房里说几句没边际的话，一会儿又跑到秋如房里教两个姑娘如何放大件物品，如一个老顽童似的，大概是见两个人回来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所以才有不同往日的表现，还原了本质上的天真和孩子气。得道的高僧悟透世间玄机、人间万事后便会由高远重返童真，所以外人看来，得道的高僧有时更富有人情气，表现也跟小小孩似的，看了让外人笑。 今天晚上，陈一玄见自己的大徒弟归来还另外带了一个不是自己女徒弟的徒弟，心里一高兴，全颠覆了自己以往在众人人眼里的形象，一个沉静的高僧变成了一个嘻嘻哈哈的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的**。虽不颠疯却比颠疯的和尚更疯狂！这不，他让小玲把厨房里的菜全搬到大堂里的桌子上，又让乔喜把放在茶柜最顶层的酒拿出来，这酒就是为今天晚上准备的，他已经在柜子里养精蓄锐了好久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他早做好了让英雄牺牲的准备。 乔喜前几日劝陈一玄破戒，说了千古流传的名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也不知道是历史上哪位大师级的和尚前辈说的，为后世和尚们破酒戒做了充足的准备，而且将其上升到一种理论层次，让后世无数和尚或是和尚中的高人即高僧有了模仿和效仿的极好思想理论准备基础，于是后来的和尚一个一个前仆后继，勇敢执著地践行这句话，以示自己达到这一崇高境界。 乔喜知道这些事，所以动足了脑筋要陈一玄达到这种境界。陈一玄终于被他说服了，决定体验一下这名句的感觉。 悟空被乔喜叫下去时，见摆了一桌酒席，心里颇为惊奇，但最惊奇的是端坐在桌旁的陈一玄师父跟前赫然放着一个盛了酒的大酒盅。 悟空忍不住笑，上前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我和秋如回来，倒让你破了戒，看来我们不该回来啊！” 陈一玄招呼悟空和乔喜坐下，又让后面朱借快点过来，等几个人都坐好了，才道：“哪里话，你们平时都盼着我破戒吗，怎么，今天为师主动破酒戒，难道你们不乐意了？” 悟空笑道：“哪里哪里，乐意乐意，师父你破了酒戒，以后我们喝酒还方便了呢，怎么不愿意，愿意愿意！”陈一玄又给悟空，朱借，乔喜一一斟上。这三人都受宠若惊，这师师父给徒弟斟酒实在是不多见，所以三人都忙起身，端了酒盅拿稳了让陈师父给慢慢倒满酒。几人又坐下，把酒盅放在眼前 陈一玄道：“今天我是高兴，我是高兴才这样的。今天我不是什么高僧，不是什么不能喝酒的和尚，今天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人，今天我陈一玄敬各位一杯，谢谢你们为碧云茶馆所付出的努力和心血，出力的是你们，我只做个甩手掌柜，你们平日辛辛苦苦，我却没做什么平心而论，这个茶馆是靠你们才走到今天的，来，我谢谢你们。” 陈一玄说完便举了杯，悟空三人早听得热血沸腾，这一番话让他们有了主人公的自豪感，感觉以前的累和苦都不算什么，陈师父敬他们的那杯酒已经远远抵过那些辛苦，几人把酒一饮而尽，陈一玄又站起身来要去给悟空三人倒酒，悟空把酒瓶夺下来，说了声“师父，我来”，便先给陈一玄添满了，又给朱借、乔喜倒上了。 陈一玄对悟空道：“石生，以前我一怒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把你赶了出去，是为师的不对。当时你和朱借在气头上，我不分青红皂白数落了你一顿，实在不应该，为师向你道歉，幸好你回来了，原谅了为师，现在你为了茶馆，放弃了秋生早餐店和秋如一起回到着餐馆里来，实在是委屈了你，也委屈了秋如，你们两个都是深明大义的人，相比之下，为师倒觉得自惭形秽，羞愧不已啊！” 悟空说道：“师父，你不要这样说。我是你的徒弟，我当然要听你吩咐。以前是我忤逆你，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是一家之主，自然要站在大局，从大局出发考虑问题，处理事情。当时，我没有了解你的苦处，只一味想着让自己心里高兴，让自己心里舒服，没有想到你的难处，是我不该啊。至于秋生早餐店，那只是我和秋如的意外之举。秋如说得对，她的家在茶馆，同样，我的家也在这茶馆里啊，咱们这一帮子人就是一大家子，是一家人啊。一家人闹个别扭什么的不也挺正常吗。当然，我和秋如回到茶馆还有别的原因――” 五十一 又回碧云馆（二） 悟空又道：“那就是我们这些人能做的实在太少了。我们必须合成一体，发挥大家的力量，这样我们才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行善也好，积德也好，大家的力量才大，团结起来力量才大，只靠一个人单打独斗是不行的。说实话，事后，我并没有忘记我的责任，我时刻在想着，我到底做些什么。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做的一些事情只是一些事，起不到大的作用，人们不会因为我所做的这些事而有些改变。改变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改变自己对这社会上的人的看法，他们不会有所改变，甚至他们还会讥笑你所做的一切事情，觉得你是个脑筋有病的人。” 悟空说得激愤，又道：“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思想，所以他们不会为这个世界而改变自己那套思想，他们甚至觉得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与他们自身没有的多大关系，那些事情太远了，他们还没明白是什么事情，他们就已经活过了一辈子，你说谁会关心这一辈子之后的事情呢？所以后来我想，单靠个人是不够的，需要大家，把大家的力量聚在一块儿才会产生大的效果，把所有的人的力量聚在一起才能为这个世界做些应该做的事，我们不可能把全世界的人聚在一块儿，但是我们可以把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做我们应该做的事，为社会做些力所能及的益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乔喜这时听了内心热血澎湃，他本来就是被悟空感化的，现在更感动了，觉得悟空说得十分好，有广阔的胸襟，远见的卓识，遂道：“好，说得好，以后做什么事叫上我，我一定义不容辞，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石生你一声令下，我想都不想，立刻执行命令，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借旁边笑道：“哪有这么严重？我们只要做好该做的事就行，你能上刀山下火海？你都被烧死，被刀割死了还做什么善事啊？” 这边，陈一玄不由点点头，认为悟空的话十分有道理，遂道：“不错，是这个理，以后遇到什么事，你们不可一人顶着，我们大伙一起，齐心协力，把事情解决，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一齐努力，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陈一玄端起杯让大家一起碰杯喝酒，几人一饮而尽，陈一玄又让几个人动筷子吃菜，又说吃饱了才能做事，一干人不再多说话，放开心来吃那一桌菜。 他们在下面说话吃饭之际，小玲早去了秋如房，这时两人在房里高高兴兴地说着话。前些日子，小玲连个说悄悄话的伴儿都没有，今晚见秋如回来也是高兴得不行，不管秋如愿不愿意听，只一个人一股脑地把茶馆这些日子经的一些事及自己平时不说藏在心里的话都一并拿出来，水一般倒给秋如听，秋如只是微笑着当个忠实的听众，她知道自从自己走后这么长时间，茶馆里就她一个女孩子，肯定闷坏了，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过一大会，秋如见小玲说得差不多了，便问道：“你和二师兄现在怎样？” 小玲见秋如这样问，努努嘴道：“能怎么样？还是那样！”又道：“他有顾虑，他说以后不定什么时候他会离开我的。他要对我负责，不想让我伤心，万一他走了，他说他就不会回来了，所以为了避免以后伤心，还不如现在先把握好分寸。” 秋如问小玲道：“那他有没有说他以后会去哪里？”小玲想一下，道：“没有，他反正说是很远一个地方，说了我也不知道，所以后来我也没有问过他。” 秋如笑道：“他怎么跟石生说得一模一样啊，石生以前也对我说这样的话，难不成他俩一起合伙要骗我们？难道他两人先统一好说法的？” 秋如发表怀疑的看法，小玲倒笑了问：“怎么，你觉得他们骗我们什么了？”秋如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石生从来没对我说过，他也没说什么时候会离开我们，难道他们是神仙？不，不可能！是妖怪？不，也不可能！是人？但是身负拯救世界的责任？――以后有重大任务在身，所以不得不离开，而这任务时间又长，任务又危险，所以不能保证一定会回来，所以才说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以后不会回来了？” 小玲听得不由笑道：“秋如姐，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怎么能想到他们是神仙呢，还有妖怪，更离谱了，是人还差不多！但是这世界上有什么样的任务，可能让他们一去不复返呢？再说回来，他们也不可能是神仙啊，神仙都呆在天上，他们下凡来做什么，用辛辛苦苦开个茶馆挣钱吗，只要手指头动动，那些金银元宝什么的不都哗哗地从天上落下来吗，还用费这么多劲苦心经营咱这茶馆啊？再说他们是妖怪，那也不可能啊，这世上哪有妖怪？妖怪什么样，你见过吗？妖怪一般都是相貌奇特，异于人类，但你看师兄他们不都是堂堂的好相貌吗？况且，即便这世上有妖怪，即使他们都是妖怪，但是很明显，陈师父他们也是一群好妖啊！” 秋如听小玲这样讲不由笑了，道：“你说是吗，我只是随便猜测一下，你看你，张口闭口妖呀妖的，多难听呀，让石生他们听了准得说你几句，说你乱嚼舌头。 小玲歪一下头，笑道：“不怕，我随便说几句，他们不会生气的，他们都是大好人，怎么会在乎我说的这句话啊，我一定当面问问他们，看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妖，或者是神仙。” 秋如道：“那你不成傻丫头了？他们能告诉你吗？”顿一下，又道：“噢，对了，有件很小的事儿，以前，石生笑称他们师徒几个是一本书里的人，而且他一一对了号，我那时没怎么想，只当他是胡说呢，后来，没事时，我一琢磨这事，小玲，你猜怎么样，还真的挺巧的，你说得怎么那么巧呢？” 五十一 又回碧云馆（三） 小玲这边听得糊涂，不知道秋如在说什么，所以问道：“你说的是哪本书？有什么巧的呢？”秋如忙道：“《西游记》，孙悟空是从石头里生的，你看咱馆里有个石生吧，咱大师兄，唐僧以前俗姓为陈，咱这馆里师父也姓陈，猪八戒，你看，咱馆里有你的二师兄，叫朱借，换了个同音的名去了一个字，再有沙和尚，你再想想，想想沙义净师兄，多么巧合，难道石生真的没骗我？他用玩笑的方式告诉我实情，但是我一直当他是说笑玩呢，妙呀，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石生倒是挺能的，他说的是真话，说给我听，我一定不会相信了，这样，他就达到目的了，既不违了自己良心，又巧妙地告诉了我！” 小玲听了一半明白，见秋如自言自语说着，笑道：“你说什么，秋如姐，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你说的意思是什么？唐僧他们取完经修成正果后回了西天，然后不愿在天上呆了，所以便再次来到了凡间，而且开了这个茶馆，方便的时候呢再去做些匡扶世道的事？” 秋如忙点头道：“对呀对呀，是这样，小玲你真聪明，能举一反三，想到这么多，我后来也是这么想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你怎么想都觉得有点离谱，你说神仙来到我们这个时代甘心做个凡人吗？他们都会仙术，想干什么干什么，没必要开这个茶馆，招待客人，而且还要收下我们几个当他们的伙计啊？” 小玲听秋如这样讲，不由笑道：“那，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能是这样的。他们下凡来时肯定是商量好了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不可向凡人透露半点机密，而且要改换姓名，还要装扮成现代人。平时呢，也不准轻易用仙术，以防被人看到，惹来大事或是大患，还有呢，就是要有一个固定的地方作为下凡后的落脚点，以这个落脚点为基础，他们可以出去做许多事情、作完这些事情便秘密回到这里休息而不用四处飘泊四海为家，用不着那么辛苦了，而且呢他们要自己养活自己，他们来到凡间就要遵守凡间的规矩，它们是来救世的，不是来乱世的，要不然，他们不停地变出现在的钱来，那不全乱套了，不是要乱经济吗？！所以他们就边经营茶馆挣钱边出去做好事儿，这样，有钱了，做事情来也方便好多了，你看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啊？” 秋如高兴地使劲儿点点头，直夸小玲聪明之至，把神仙下凡的心思猜得这么精准，又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小玲笑笑道：“是瞎猜又有没有证据，没办法证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吧――”小玲顿一下，提个建议，道：“藏着掖着不如拿出来晾，以后干脆我们按书里的名字叫他们吧，反正就当是好玩，他们一定不会介意的，而且他们也会觉得我们只是因为好玩，而不是猜出真正原因才那样叫他们的。” 秋如觉得这建议挺好，决定明天就使用。秋如又想到什么，遂又问道：“那你叫人家朱借改为猪八戒，二师兄会不会生气？” 小玲抿了一下嘴道：“应该没事，说不定他真叫呢。不过陈师父还叫现在的名字算了，要尊敬一下。”秋如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便答应了，两人决定明日改口，叫石生为悟空，叫朱借为八戒。 当下，两人想到这些都不由哈哈笑起来，又说些别的，直至乔喜上来喊她们，让她们帮忙收拾一下桌席。 第二天早上，小玲和秋如早早起来做饭，又把饭菜端到饭桌上。陈一玄先下来了，然后是八戒后面是悟空，再面后是沙义净。几人都在桌前坐着。八戒道：“还是人多好，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吃起来带劲！” 悟空道：“你一带劲，别人可就吃不了了，好好管着你的嘴巴，以前吃多少还是多少，别人一多，你抢得倒厉害！” 八戒听了不服气道：“你这人老是这样挤兑人？我这段时间是节衣缩食，省了不少粮食，但是瘦了一大圈，不划算！” 悟空又笑道：“瘦点不好吗，省得肥头肥脑的，跟什么似的。你瘦了还省不少布钱。”八戒气得哼哼道：“吃你的饭吧，老跟我作对，就给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似的，管好你自己，你不是挺瘦吗？也没见你省多少布钱？”悟空见状又要说些什么，陈一玄发话了，对二人道：“大清早的说什么话！都好好吃饭！吃过饭去集市给我买东西去，过年了，该买的东西都买一下，一会儿乔喜来了，你们按他的清单去买，一个都不能拉下，拉下拿你们是问。” 悟空和八戒互相瞪了一眼表示不服气，然后都又露出笑脸连忙答应。说“行，行”。 这时，小玲笑盈盈的开口对八戒道：“八戒，减减肥也好，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减肥呢，你赶一下潮流不是挺好吗？”八戒一听吓坏了，没在意赶潮流的话，在意起小玲对他的称呼来，愣一下，又小心翼翼问小玲道：“你叫我什么名字？ 小玲故意露出甜甜的笑道：“八戒啊，你不是本来就叫八戒吗？” 这当儿，不光八戒，就是九戒都被她吓死了，陈一玄第一个反应是“坏了，这丫头怎么知道朱借的真实称谓”，沙义净也这样想，悟空却想小玲应该不知道的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就想到以前自己告诉过秋如，便想到可能是秋如告诉了她。当下去看秋如，秋如这时不抬头，只一个劲儿吃菜，悟空有气没处撒。 八戒问小玲道：“你从哪儿听来的，你听谁说我叫八戒呀，真是的，我叫朱借。” 小玲哈哈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紧张什么？”又道：“我呀觉得八戒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好听，所以叫你一声，给你打打招呼，以后就叫你这个名字，你们可不要多心啊，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八戒这个名字好听。” 五十一 又回碧云馆（四） 小玲说完这些话悟空连同陈一玄心里才安定下来，脸色也变得自然了，都大口大口吃起菜来，秋如也用笑盈盈的目光看悟空，只见这次换悟空拼命吃饭了。秋如道：“石生，以前你不是拿书里的人物做比较吗，昨天晚上，我和小玲研究了一下，觉得你说的话挺好玩的，所以我和小玲商量，以后按那个小说里的人物的名字叫你和二师兄三师兄，就是觉得好听，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你看行不行，以后我叫你悟空吧，我觉得比石生好听多了!” 陈一玄此时听了秋如的话才知道是悟空把机密泄露出去的,当下狠狠看悟空一眼，这悟空见师父这种表情，忙低下头拨拉起碗来。这边，秋如还在那里一字一眼的说。 悟空点点头，同意了秋如的提议，反正事以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是有点后悔当初不该暗示秋如，把他们和书里的人物对号入座。 沙义净不说什么，把饭吃得差不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到：“行，叫我什么都行，反正只是个名字嘛，叫什么不是叫，还不都是一个人吗？只要你们乐意就行了。” 小玲和秋如都称赞沙义净明事理，言下之意是说悟空和八戒二人心里放不开，还不如沙师兄。 从此，秋如和小玲便改口叫石生为悟空，叫朱借为八戒了，只不过大多是去茶馆里叫，出了门，到了热闹的地方是断然不会叫的，不管怎样，两人是不愿意因为这个原因给大家带来麻烦的，怕把他俩名字透露出去引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时间一长，陈一玄也开始叫两人真实名字，觉得反正外面人不会相信什么，只当是恰巧姓名有雷同而已，不至于有的想法。在外人面前还是叫石生，徐兰叫沙义净叫习惯了，改成悟净反而觉得不习惯，于是仍教他沙义净。 秋如抽出个机会把换名字的事告诉了牡丹仙子。牡丹仙子自然心里明白，没多说别的什么，只一个劲儿夸秋如聪明。秋如也不在意，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有什么聪明的表现。\ 五十二 年将至（一） 且说徐兰接了秋生早餐店后，便把卖菜的活给停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没有卖完的菜拉回家当自己平时用度，又和卖菜的同行邻居一一说了情况，道了别，又告诉他们自己就在菜市场不远处的早餐店里，希望他们想吃早餐时到他们的店里去。 徐兰临走时，又是惜别又是不舍，顺带着把早餐店的特色说了说，做了一下宣。其实这人里面已经有很多已经是秋生早餐的常客了，这时听到徐兰说她接了店，都感到很惊奇，忙问原本开店的那对夫妻去哪了，徐兰怎么会和他们认识，她又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只因徐兰平时忙着做生意，在这些邻居谈论那加早餐店如何时，她在旁边也没有插过话，所以也没有告诉过他们秋生早餐店的老板就住在她家。 徐兰便有些自豪的告诉她这些同行的邻居说那小两口和她是亲戚。平时晚上回她家住，现在因为碧云茶馆缺人手，所以他俩便回了馆里，那对小夫妻想找个可靠的人接手秋生早餐店，所以自然就想他徐兰了，于是当下决定把早餐店转给她，两人收拾好行李便回碧云茶馆了。 卖菜的邻居们都听得羡慕不已，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秋生早餐店生意多兴隆他们可是见过的，而且这个店的地理位置很好，是块风水宝地，别说做早餐生意，就是做些的其他生意保证也是只赚不赔。没想到这小两口把店转给了徐兰，当下邻居夸徐兰好福气，有这门好亲戚，便都说徐兰熬出来了，以后不用数九寒天的站在这冰冷的大棚里卖菜了。在店里呆着多舒服啊，风吹不到，雨淋不到，雪更刮不到。 徐兰却笑着说生意很忙，也轻松不到哪里，眼里露着高兴，嘴里说着店里的不好，心里乐得开了花，让卖菜的同行听得更加羡慕，都一致说徐兰捡了个大便宜。 徐兰也是点头，赞同他们的说法。徐兰见该说的都说了便弄了个小车把自己菜摊上的东西全送回家去了。第二天早早起来，便去了秋生早餐店。刘婶也差不多时间到了早餐店，两人进店便忙开了。 刘婶年轻时也炸过一段油条，所以对油条技术不陌生，上手相当快，一会功夫便炸出一堆油条来。刘婶捡出一根让徐兰尝，徐兰仔细尝，感觉和悟空的“条汉”味道不一样，于是把悟空的炸油条秘诀告诉刘婶。这刘婶也是聪明之人，一点即通，第二锅油条出来时，让徐兰再尝，徐兰便夸刘婶进步很快，有了悟空的神韵，第三锅时，便能当悟空的“条汉”卖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时，客人逐渐多起来了。 两人只忙着招呼起客人来。起初，来的客人很是惊讶店主转眼间换了人，心里有些不适应，都问徐兰和刘婶以前的店主干什么了，徐兰便道，两人原本是碧云茶馆的人，现在碧云茶馆的老板召他们回去，那里缺人手，所以他们俩就回去了，又说她俩以后一定会把早餐店经营得跟他们俩在时一样，绝不辜负大家对秋生早餐店的厚爱。 徐兰又说一番希望这些顾客像以前一样支持秋生早餐，她们一定会保持秋生早餐的特色经营，并且还会有所创新，让早餐店更具特色。徐兰本就是健谈之人，又在菜市场卖了那么多年菜，和无数人打过交道，嘴皮子早练出来了。 一天下来.那些先前来的常客们由最初的惊讶到最后都变成了喜笑颜开，一个个开心的走了。走时还不忘夸上徐兰两句，说她人漂亮又能说又能干，又说原本的店主算是找对人了。刘婶也笑着夸徐兰会说话，徐兰谦虚起来，道说话再厉害，也不如诚心重要。 第一天，两人便高高兴兴的收工了。 茶馆这边，自从悟空和秋如回到茶馆住下，便到处是一片欢笑之声。 陈一云吩咐乔喜把过年所需的东西列了个清单，又差悟空、八戒、沙义净、小玲、秋如馆里的一干人集体出动采购，这样花费的时间短，效率高，所谓群力群策，也容易保证买回来的东西的质量。 小玲和秋如负责买些彩带、腊花、彩纸、贴画、中国结等各种精巧的小件，这些精美的小饰物还是让女孩子去买比较好，挑挑拣拣的，发挥了女性有耐心，心思细腻的长处，能看出一些不易察觉的小瑕疵，保证了买回去的东西个个新颖别致，完美无瑕。让悟空这类性子急，做事粗心的人去买这些需要花心思去仔细查看辨别的的东西，打死他们，恐怕他们也把这些事做得不怎么样，买回的东西恐怕七零八散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还当这些劣品是上等货对待。 小玲和秋如就不同了，两人有说有笑，谈笑风生的，很轻松的，跟玩似的用了一天时间便把陈一云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两人下午早早就回了馆，回馆后发现悟空几个人还没有回来，大概还在外面忙着挑选年货。 悟空几人的年货任务完成得不怎么样。关键是人多意见不一致的时候老是决定不了按谁的指示买，没办法几个人有时候会用石头剪子布的方法解决，当然，大多还是乔喜来决定买一种产品的什么货色，又要质量好又要价格合理。 悟空等人倒是好好学了一回砍价，八戒更好，下午买东西时，他张口便还下去一半的价钱，直惹得店老板瞪白眼，还要轰八戒离店。悟空几人忙上前陪不是说朱借同志脑子简单，见识又少，让店老板息怒，店老板息怒了，八戒却要怒了，直叨叨说几个人怎么心向着那个不认识的小店主来挤兑他，只说几个人不够哥们义气。 悟空几个人只是笑，也不理会八戒，让他在旁边叨叨的随意说。因为快过年的缘故，做小生意的都想趁着着好时节好好赚上一把，于是各种商贩便在各条大街两旁一字排开，弄成了个杂货街。 只见卖烟卖酒的，一摞摞酒箱子在地上摆着、摞起老高，各种名字的酒箱按顺序整齐的排着，烟也是一箱箱的，只是箱子上面摞着成条的烟，大都是紫红的封面，显出富贵的气象来。紧邻着酒的像是一家买鞭炮的，各式各样的鞭炮，打成了盘在矮桌上放着，旁边路下是一捆礼炮，大概是响炮和烟花结合起来的那种，是过年时，人们在院中经常放的礼花炮，能放出绚丽的烟花，随着烟花的绽放又能产生炮响的那种。 五十二 年将至（二） 再旁边是各种过年必不可少的酒菜，像什么鸡鸭鱼肉等，都在桌上的案板上一一摆着，在旁地面上还有一个大盆里面盛着拨了毛洗干净的生鸡、生鸭，除了肉类，就剩下过年用的酒菜饭菜像海带、芹菜、蘑菇、藕、卷心菜、香菇、土豆等等，还有些像粉丝、排骨、肘子、里脊、牛舌、虾条等各类做酒菜时做配菜用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再剩下的便是过年吃的干果类，像核桃、蜜枣、干柿等等东西，真是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大街上琳琅满目的年货再加上小商小贩们不停的大声吆喝，使得偌大的商业街区比平时热闹百倍。 这一吆喝便把过年的气氛吆喝出来了。 悟空一干人看到满大街的年货和兴奋的人们便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过年的气氛了，他们一受到着热闹的气氛一感染，不由觉得自己也异常兴奋起来，连跟小贩们还价都提高了声音，而且声音里还满是喜庆的味道，摊主也用了同样喜庆的声音兴高采烈的顶着价，买家和卖家都是十分友好和善，大概都是要过年的原因。 悟空和乔喜买了些鞭炮，又把过节用的菜类一样买了一些，又买些烟酒，自己抽不抽烟，喝不喝酒是一定要买回家招待客人的。八戒和沙义净则买了几只鸡鸭，又把草鱼捡肥的挑了几条，又买了鸡柳鸡脯之类做荤菜用的肉片，最后几人又一起买了些红枣、蜜枣、核桃、甜干柿等干果及瓜子等物，一并装入租来的三轮车，天快黑的时候，几人才把要买的东西置办齐了，八戒坐上三轮车指路给车主，先回茶馆，悟空乔喜沙义净随后，三个人一边走一边逛，步行回了茶馆。 三人到了茶馆后，发现三轮车已经卸了东西走了，这些东西都堆在厨房的一角，堆了一大堆，晚上吃过饭，小玲又和秋如一起把这些东西分了类，分装了不同的橱柜，直到把所有的橱柜都塞的满满的。 这正应了人们过新年的愿望要体现出富足和年年有余的氛围，这样才能过个开心年，过年后也能百事百顺，再来一个丰收年。 腊月二十三那天，茶馆一干人集体动手，包了一天的大包子。北方的习俗是“二十三，包菜干”。 “干”字仍俚语，“菜干”便是指大菜包子，这一天的到来便表示已经进入过年倒计时了，这一天开始人们要为置办年货全面忙碌和开始强烈感受到过年带来的喜庆气氛了。 茶馆一干人入乡随俗，做事都依了这一方的民俗办，一伙人都高高兴兴个围在一起包大包子。这包大包子跟包饺子又相通之处，只是包子馅不是饺子馅那般细腻，包子皮也比饺子皮大上七八倍，厚上十倍。 悟空和朱借很快便学会了，把乔喜柔好的面团能从刚开始擀成方形的境地又擀回了圆形，博得了小玲和秋如的称赞。小玲和秋如便主要负责把皮和馅结合在一起，制作成成品的工序。秋如自小就学过，当然不在话下。 小玲以前连饺子都没有包过几个，更何况是包大包子，于是弄得洋相百出。不是菜馅太多，皮怎么挤可就是捏不好，要不就是菜馅太少，一个应该很饱满的包子变得瘪的跟烤鱼片似的，直惹得一干人人不住笑。 小玲对自己也是又气又脑，但是越是气越包不好，一生气，跟上次包饺子似的，要和八戒换工作。 八戒当然不舍得换，好不容易把包子皮都擀的圆了，哪能轻易换别的，于是劝小玲迎难而上，发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极力鼓励她坚持到底，小玲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又包，心里想着看着秋如包包子感觉挺容易的，怎么到她手里就变的这么困难？当下又怨他爸妈在他小时候没有给他机会让她学包包子的技术。 秋如这时开始发挥她以前在幼儿园教小孩时的谆谆诲人的师德，手把手教小玲怎么取馅才合适，怎样用力才能很好的捏紧菜包子的皮，而且又能让皮儿看起来很饱满。 小玲心里想，自己毕竟是个高材生，不能丢大学生的人，这事要是传出去，让外人知道，一个堂堂的大学生连个菜包子都不会包，那不是给母校丢人吗？ 幸好悟空几个人都不知道她是从哪个学校毕业的，她也没说过他们。现在看来，是十分正确的。个人丢人是小，但给学校名誉造成损失是大，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人笑话母校培养的人才连包个菜包子都不会，只会说倒是老师包了一批“菜包子”而已，老师手艺比较好，这样一想，连老师也给连累了。 小玲想到这些当即铁了心学，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看秋如给她示范。 这人做事就怕铁了心，铁了心学的没有学不会的。小玲一横下心，包子技术便上来了，这一上一下变化颇大，连秋如也惊讶，直呼小玲简直是天才。 小玲自己打趣自己，对众人道毕竟是高材生嘛，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众人都夸小玲进步神速为他母校挣了光，又都问小玲以前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小玲怕以后大家一起干活时她还有不及别人的，生怕以后再丢人，所以现在就做好防范，死活不说她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众人见她不说，也不再勉强，一个个都夸她的包子实在是好。小玲听了也不知道是真夸她还是众人故意逗他玩，只红着脸，不说话，使劲的一个个包下去。众人用了一上午时间包了一大堆菜包子，这包子够他们吃上三四天了 午时快到，陈一玄在厨房探出头来，喊水差不多开了，让秋如和小玲端菜包子进去，他好上笼蒸。秋如和小玲便找个大圆竹篦子，排了满满一篦子，端进厨房去。陈一玄一连蒸了好几锅才把包子全蒸完，这锅不是大锅，蒸笼也没几个，所以一锅也蒸不了多少。 五十二 年将至（三） 陈一玄和秋如、小玲忙了大半个下午，才把工作全部完成。 中午时，第一笼包子出锅后，悟空几个人一人拿了几个，自己找个地方吃去了，午饭就不另准备了，把大包子当午饭吃算完。秋如和小玲两个人因为在厨房和陈一玄忙着把熟的拿下锅台，把生的补上蒸笼，所以只一个人尝了一个，觉得味道还不错，陈一玄抽空吃了两个，便忙着照顾炉火了。 吃晚饭时，菜包子放在桌中央，一干人吃着都有了过年的喜庆感觉，一个个笑嘻嘻的，品尝包子，还有包子里蕴含着年的味道。 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的，又是他们自己的劳动果实，所以觉得吃着十分香甜。小玲单捡不好看的吃，因为她断定那包子多半是她包的，所以不好意思让别人吃“残次品”包子，别人拿了，被她看到，她一定夺了来非要自己吃，众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遂让着她。不过，还是不时的取笑她，说这位学生进步实在挺大，饺子、菜包子现在都会包了，而且学起来也蛮快的，看起来平时在学校里读书没百读，有了理论基础，学起别的来也比较快。 小玲却不好意思，说在学校里书发下来的是不少，不过自己也没怎么看过，看过的书也没觉得有什么用，来到外面一看，实际工作时那些书本知识都用不上，这不，连包子也是现学的！ 小玲说了一大堆书本无用论，以示自己只是受其害没受其益，所以不会包饺子和菜包子不能怪她，小玲说非要怪人的话那人便是她爸妈，说以前在家过节时都是买现成的，哪里会自己动手去包饺子什么的，所以她才不会的。 小玲怨了一圈人，把社会、学校还有她爸妈全扯进去了，得出的结论是她是受害者，所以不会包饺子不会包菜包子那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她会了完全是她个人努力的结果跟别的因素没关系。 八戒觉得这个观点挺新颖，首先带头鼓掌，悟空和乔喜也随即表示赞同，沙义净只笑笑，不置可否，秋如称赞小玲乃巾帼英雄，完全具备以后成为女英雄的潜力，考虑事情比较周全，但个人主义作风比较浓厚。 小玲觉得八戒是个马屁精，同时觉得秋如说的比较实在。当下肯定了秋如的说法又放出豪言，说以后要做个大公无私的女英雄，要以公众的利益为出发点，首先想到别人然后才想自己，做个没什么个人主义的女英雄。 悟空等都称小玲是个可塑之才，以后会大有作为。陈一玄在首位坐着，只是笑着看众人说笑着，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听，广泛收集各方说法，到末了，来个精辟的发言。 只听他道：“佛家有语，凡事皆有因，凡事皆有果。这世间万事都有个因果关系，不是独立的存在；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其社会性，单独的人是没法独立支撑起社会的，所以个人会同社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个人作为个体都又其明显的独立性；因此，做事能不能成功一部分是看个人所在的社会环境，那么剩下的大部分则在自己身上，是自己奋斗的结果。所以做一件事要把周围的影响因素和个人努力很好的结合起来，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单靠个人脱离他人和环境的帮助，个人是不能成功的，单靠环境的影响，个人却不懂努力，事情也不会成功的，所以考虑问题要兼顾其它，论功之时，也应兼顾其他对己有所帮助的事物。是这个道理。” 陈一玄说完后见下面鸦雀无声的，便问听明白了没有，悟空几个人不住的摇头，陈一玄叹口气道：“看来你们是确实没懂，都怪我说的有问题，针对性不强，不怨你们！” 悟空几人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所以都嚷起来说刚才陈一玄说的没错，几个人又说些碎话，便离了席，各自忙各自的了。 转眼又过四五天，到腊月二十八了。 马上要过年了，悟空等人都止不住心里喜悦之情。这几日里，在陈一玄师父的英明领导下，茶馆一干人把茶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做了迎接新年的充分准备，又把厨房及各类饭具等都搽的锃亮。 因为生意已经不做了，所以把大堂的桌子收拾了几张叠在一起放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又把剩下茶桌上的茶具一个个仔仔细细的用干净的软抹布搽了一遍，整个茶馆顿时焕然一新。 小玲抽这几天回了一趟家，在家里过了两天便回来了，过年准备跟陈一玄一干人一起过，把她爸妈晾在家里。她爸妈只当她工作忙。他们自己的工作在春节时更忙，所以便任小玲回来，但也不强制她过年时非得回家，她想回家看看的话，就回来一趟，若不想回的话他们也没什么意见。 小玲满口答应了，心里却铁了心过年前后一定不会回去那一趟了！小玲觉得在茶馆过年一定比在自己家过年好百倍。 茶馆里人多热闹，比回自己家空荡荡的感觉好多了，所以她把茶馆当成了自己的家。 腊月二十八这天，按农村的习俗是要贴春联和贴神像的。各家各户在这一天都会喜气洋洋的把早已写好的春联贴在门楹上，贴完春联还要把家里请的几位神仙的旧像撕了，连同装裱的神像对联一并撕下来，拿浆糊涂了新的神像的背面，细细致致的重贴到原来的地方。 这年一到什么都要换新的，神像也不例外。把落了一年尘土的旧像取下来，把新的贴上去，以此希望各神能给自家带来好运和福气。陈一玄分别请了四个神，分别是财神爷、老天爷、灶君，还有一对门神。 陈一玄又写了几幅对联。最大的那副是茶馆门外用的，其他的几幅里，一副是厨房用的，别外的都是楼上各间住处，都裁了小一点的条幅。陈一玄写好后便喊小玲和秋如到她房间来取，然后根据春联的大小分别贴到各门各房。 小玲和秋如早在厨房熬了半小锅白面做成了浆糊用，这时听了陈一玄喊早用清亮的声音接了，小玲去陈一玄那里拿春联，秋如把浆糊用勺子盛在一个碗里，端着碗拿了一把小刷子便出了厨房，等小玲从楼上下来是两人会合。 不一会儿，小玲便下楼来了，手里拿一叠长短不齐的红纸裁成的春联，上面整整齐齐的写着字用的还是繁体字，乌黑油亮，显出了墨的优良品质和写这春联的人的笔墨饱酣，功底深厚。 五十二 年将至（四） 小玲又喊正在收拾桌椅的八戒，让他过来一起帮她和秋如的忙，说完便把那一大叠春联放在一张桌子，秋如把盛好了浆糊的碗放在桌子上，又把小刷子醮到碗里刷上些浆糊，又让小玲和八戒一起把最大最长的那副对联挑出来，翻过背面来，她要涂上浆糊。只见她刷落浆到，来回两下便把这副长对联涂了个差不多了，随后又在帖子的四个角点上一下，沾上些浆糊。 小玲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要点四个角。秋如便道怕贴到门上后四个角会首先剥裂开，这四个角容易涂不好，所以要特意点上一点，多加一些浆糊，这样贴上去，春联才会结实，不会很快脱落下来。 小玲没有听说过这样有趣，又十分有理的小道理，当即觉得秋如生活经验实在挺丰富的，自己实在远远不及，自己虽学历比她高，但是在遇到实际问题时她还是觉得还不如秋如，于是越发觉得这么多年书简直是白读了。又问八戒，八戒也不知道点这四个点是为什么，也是秋如说了他才明白，原以为是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后来明白是没什么说法。 秋如让八戒拿把凳子放到门口，自己手里拿着涂好浆糊的春联先走出了馆门口，端详了一番，看好顶端的位置，便让八戒踩在凳子上，把这一联贴了上去，又矫正了一下斜正，一会儿小玲拿来了另外一联和横批连，八戒照前样把另外一联贴上去，又把凳子放门中央踮了脚尖把横批也贴上去。 三人站立审视这幅对联，只见字体雄劲豪迈，潇洒大方，确实有大家风范，三人都夸陈一玄写得好。 三人进去后又合作着把厨房的那对春联以及楼上各人房间的春联捡了出来，他们三人都捡自己喜欢的一副贴在自己的门上，其他的则贴在陈一玄、悟空和沙义净住的房门旁。 悟空和沙义净今天去集市买些个人用的零碎东西去了，所以在春联一事上吃了亏，让小玲等人抢个先挑了自己喜欢的，他俩只有认命的命儿，秋如给他们贴上那个便算哪个。 小玲跑去陈一玄房间问他想要哪副，陈一玄便道哪副都行。 小玲便在剩下的对子里挑了一幅和秋如一起给陈一玄贴了上去。他们三人的已经先贴上了去，最后才贴了悟空和沙义净的。 三个人把春联贴好后，便开始贴那些四个字的祝福语，只见小四字联上是“身体健康”、“清水满缸”、“粮食满仓”、“衣服满柜”、“顺风有道”、“桌椅干净”、“春光满院”、“迎门见喜”、“出门见喜”等等，秋如一个个按叠好的先后顺序都涂了浆糊，让小玲和八戒找合适的地方贴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一会儿，便完成了大半。小玲拿着“顺风有道”发了愁，不知道里面是说什么东西，指的是哪个意思，便向秋如请教。 秋如道：“这个小帖子原来是指农家大灶上的风箱。现在的人都不用灶火做饭了，都改用煤气炉了，所以风箱也成了以前的旧物，不过，在一些较偏远的农村，使用这旧式风箱的倒是大有人在。” 秋如又说了风箱的工作原理及其优劣，小玲便问要贴在厨房哪里，秋如也不知道陈一玄为什么会写这样一副小贴，沉吟了一下，便对小玲道：“贴煤气罐上吧，要不贴油烟出口处也行，前者是希望煤气能稳妥的运行不发生意外，贴到后者是寓意油烟能排出去，不会留在厨房里，出去后也能随风而行，不会乱跑，有道嘛！” 小玲听完不由笑了，觉得这帖子真是寓意深刻，颇有博大精深之感，所以秋如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小玲又觉得农村人的习俗原来这么有意思！一个小小的贴联便有这么多有趣的地方，当下拿了“顺风有道”的帖子贴在了煤气炉上， 小玲又在心里对两种贴发作了一下比较，觉得贴在煤气炉上比较好。油烟排不出去还好说，可以慢慢处理，煤气罐要是出问题就不好办了，说不定会出大危险，所以最后决定把帖子贴在了煤气炉上，希望它有道，可以顺风顺气。 小玲贴上去后发现煤气炉洋气多了，跟受了表彰得了奖的劳动模范似的，身上系了个锦带。小玲看着自己的杰作，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心花怒放似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旁的八戒问她贴个帖子有什么好笑的。她却扭身出了厨房，又扭头说了一句“高兴呗！”就去拿别的帖子。小玲又跑到房外，在一个小树上贴了“春光满园”。不过看着“迎门见喜”和“出门见喜”又发了愁，不知道它俩有什么分别，要怎么贴才合适。 秋如便道：“‘出门见喜’是指主人出了门就遇到喜事，寓意吉祥之意，‘迎门见喜’是指主人从外面回来，迎上门就遇到了喜事，这一出门一回门便是‘出’‘迎’之别！” 小玲听秋如这样解释，才知道不管出门还是回家，人们都希望遇到喜事，当下想这人想得还真是周到，祝福自己算是祝福到家了，反正不管怎样都能遇到喜事！小玲立即觉得人还是挺贪心的，美好的愿望里显出了不少的贪意。 小玲想归想，帖子还是要贴的。一手拿着一个跑到馆外在馆墙上墙了“迎门见喜”，又在一棵小树上贴了“出门见喜”。完成所有大小对联以及小贴后，小玲便去自己的房间里取了那几张崭新的神像，照秋如的吩咐找了合适的位置一个个贴在墙壁上。 财神爷贴在茶馆的南墙一角处，灶君贴在厨房的墙壁上，老天爷待遇不是很好，小玲让八戒弄了些砖在馆前方的小路一旁立起个小砖墩，又找了个方纸箱子，把老天爷的神像贴在箱底，做成了个老天爷的香台。 小玲想，怪不得叫老天爷，原来是露天放置的！怕老天爷不满意，小玲又找了个小石板放在神台上，这样一来，象征着老天爷一出门便能走到琉璃般的殿外，风光不少，显示了自己对他的尊敬。 五十二 年将至（五） 秋如又给神像安了一副神像春联。财神爷的是：“上天金玉主，下界赠福神”横联是“赠福财神”；灶君的是“受一年香火，保四季平安”，横批是“灶君之位”；老天爷的是“上天言好事，下界报平安”，横批是“叩首三叩首”。 小玲贴老天爷的神联，心里暗想，老天爷的事真多，别的神横批都是什么什么之神位，简洁明了，又能显示自己的称谓，这老天爷不知怎么想的，要弄个“叩首三叩首”！于是问秋如是怎么回事，秋如也不知道，只说是长久的习俗传下来的。又说大概这老神仙到底是天上哪位神仙，这世人还没弄清楚，所以不好说他的称谓，只能用叩首来表示对他的尊敬。 小玲却道这老天爷有可能是众神的化身，但人们只把他当个具体的神来拜，却不知道他到底是那个神。秋如听了点点头夸小玲聪明。 小玲、秋如、八戒三人忙了一阵子菜把神像贴好了，没了事做，便出去到街上逛了逛，只见街上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又因到处都是卖东西的，所以街道更显得热闹，各家商铺也在店外贴了春联，挂了大大的红灯笼，还有许多在门中央挂了一个大大的中国结。 三个人一路看过去，只强烈感觉到过节的味道，到处都是过年的大红色，喜庆味十足，就连七八岁的小姑娘也穿着大人给做的红碎花小棉袄三两一群的在人群中嬉闹，穿梭，人们一个个欢喜的拉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大街上穿行、逗留。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过节气氛。 街上空每隔一段便打出长长的红色条幅，上面是些“春节快乐”、“祝父老乡亲春节愉快”的字眼，想是当地的政府置办的。空中还有一排排的红灯笼，大大小小的，挂在街当中，把偌大的街搞成了灯笼一条街，不过这灯笼让人看起来觉得很舒服，因为上满洋溢着新年的气息。 秋如小玲和八戒边走边看，三人都止不住心里高兴，见到些小吃店，三人都馋得不行了。三人走到一家卖酥饼的小店，不约而同被里面排着的好几种酥饼吸引住了，三人看了一会，一个挑了一样，一个五香的，一个豆沙的，一个凤梨的，三个人个挑了一个，八戒付了帐，三人由原来的边说边走变成了边吃边走。 酥饼做的实在好吃，三人不一会儿边吃完了，刚吃完发现前面还有一家同前面那家一样卖酥饼的，八戒又上去一下子买六个，装在袋子里，让小玲和秋如挑着喜欢的口味吃。 三个人高高兴兴的既饱了眼福又饱了口福，慢慢在街上闲逛着，知道太阳过了午后，他们逛的累了，才返回馆去，到了馆里，悟空和沙义净都已经回来了，正等他们三个回来吃饭呢。乔喜这几天早回家了，忙自己家里的事了，又对陈一玄说只是三十晚上来坐一坐，这过节前后他要好好陪陪老婆孩子。陈一玄应允，又夸他爱家。走时，给他结清了工资又发了一笔奖金，乔喜谢了陈一玄，又和众人道个别，便回家了。 五十三 闲等过年（一） 二十九那天一切过年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唯一的要准备的就是等着过年。小玲和八戒在茶馆呆不住，平时忙惯了，现在突然闲下来，心里都觉得堵得慌。两人看着馆堂布置的跟个结婚礼堂似的，心里高兴一番后，不知为什么，要过年了反而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颇有种‘近乡情更怯’的味道，但毕竟不是怯而是一种满足后的莫名的失落，所以两人决定把这用失落甩掉，于是这天一亮便出门了，去逛商贸街去了。 秋如一向处于清苦中，几年里都是自己一个人过节，所以没有那种情更怯的感觉，只是把春节当成一个普通的日子来过，有了种淡定致远的心境，所以心里很平静，不像小玲和八戒那样，觉得心里闷。 悟空对过节本身没什么概念，所以心里很平静，过节就随着别人一起高兴，不过节便平平淡淡过好每一天，达到内心与外界的统一，所以心情始终如一，没有太大起伏。 悟空和秋如见八戒和小玲一大早出去了，觉得应该效仿一下他们，茶馆已经布置精美，没什么可挑剔，过节用的各色年货都已经大模大样的在厨房里放着，当然除去吃的东西，其他的都放在合适的地方，而没在厨房待着。秋如建议不如去找许云岚和常海亭，人多热闹，逛街也有趣一些。悟空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心情是好点，但遇到可以让心情更好的事他当然乐意去，便答应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两人跟陈一玄说了一声便直奔许云岚的花店，不一会儿便到了。 许云岚正在店里摆弄着大大小小的花盆，想必是倒换一下各个花盆的位置，以便更好的显出过年的气氛。 秋如进门便喊：“牡丹姐，我们来了！”许云岚听到秋如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活，站起身把秋如和悟空拉进店，又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茶。许云岚把茶水递给他俩时说道：“你们将就着喝点，我这茶呀比不了你们馆里的，我也不大喝茶，只是平时用来招待客人时才用上一点。” 秋如表示感谢，又问常海亭这时怎么没来陪她。许云岚道常海亭仍在值班，他也不得闲，照样要维持治安。悟空赞道：“不愧为人民的公仆，海亭这人实在是人民的好警察，不过再怎么着也得请两天假啊！是个好警察，为了我们老百姓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连节都不过了。” 秋如听悟空这样说，心里不舒服，道：“你这是夸人家还是贬人家？我怎么听你这话有些讽刺的味儿！怎么，你是嫌自己闲得慌，还是觉得自己闲得好啊？比别人强是不是？” 悟空听秋如这样反对他，忙辩道：“我没这么觉得啊，你想多了吧，我是在夸海亭人好啊，我怎么跟人家比了，这都是你猜测臆断，你可不要诬陷人啊，这位神仙姐姐可是在这里听着呢，你问问她我有恶意吗？我话里有讽刺的味儿吗？” 秋如见状，气的要说什么，刚要说，许云岚拦下了，道：“秋如，石生说得没错，他是夸人的，只是他觉得常海亭不能这样只顾工作啊，应该请几天假，抽出时间来陪陪我才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石生？” 悟空不由佩服牡丹仙子的聪明，一语道破天机，不愧为花中之王，遂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本人实在佩服。”顿一顿又看一眼秋如道：“唉呀，相比之下，某些人就显得那么的不济喽！还要怪别人说的不好，说的不对，说得有毛病！” 秋如刚才听牡丹仙子那样讲觉得也有道理，知道错怪了悟空，见悟空一脸得意，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遂道：“哎――，我怎么了，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不都是本姑娘一时不小心，所以曲解了一下你的意思，你也不用这样得理不饶人吧！” 悟空见秋如生气了，忙拿出一贯的笑脸道：“哪里，哪里，我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啊，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不这样惹你生气了，行不行，姑奶奶？” 秋如听悟空都喊她姑奶奶了，一下子辈份涨这么多，怕再说下去这辈分还得往高涨，不一定要涨到老祖奶奶了，觉得没必要，当下决定打住。又见悟空认错态度良好，于是顺势给他台阶下，便道：“行了，知道改正就行！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悟空心里听的好笑，暗想，这丫头真会用词，本来两人都有错，到头来，她三说两不说的，不仅把错全推给他了，而且还把自己说得跟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似的，当下佩服秋如的厉害。悟空向秋如弯腰鞠躬作揖道：“姑奶奶，您实在是厉害，在下实在是佩服！” 许云岚见状，不由笑道：“行了，你俩呀，配合的倒默契，跟演双簧似的。好了，反正今天我也没什么事，你们说去那里玩吧？” 悟空略想一下，问道：“家里一切全准备好了？” 许云岚点头道：“早准备好了！你们在茶馆里忙着过年的事，别人也在忙啊！该买的酒菜都买了，鞭炮、蜡烛、香炉、金元宝，还有其他一些年货等物早准备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悟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唉呀，看来真的是过年啊，家家户户都这么积极，这么早就把东西全准备好了！”秋如笑道：“咱们去逛街吧，现在街上很热闹，而且大街上到处是红灯笼，看上去可好看了，你看怎么样？” 许云岚笑道：“当然可以了，你说去哪条街吧？”秋如低头想一下道：“不如去北街吧，那里咱这里也近一点，而且哪里好玩的东西也很多。” 许云岚点点头，于是不再多少话，三人出了店门，许云岚锁好锁，三人一起向附近的繁闹的街区进军。不一会儿便到了。 只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声音嘈杂。想是平时人们的生活压力颇大，这时逮住这么好的时机肯定要好好宣泄一番，只见每个人买东西时都扯开了嗓门喊，有的甚者，在自行车上挎着，离商摊老远，便大喊道：“老板，那条鱼多少钱？”冷不防，要吓身旁的人一大跳。 也许正是过年的原因，人们都是很很包容，任顾客再大的嗓门，摊主也不会怪罪，只是笑容满面的热情招呼着，或是直接高声应答：“好货色，五块五一斤！”。这骑自行车的大概觉得价钱合理于是下了自行车，推着它到了摊前去看那大小水盆里游来游去的活鱼。 街上有很多临搭建的小摊棚子，里面也是多卖一些过年用的物品。悟空放眼望去，只是满大街几乎成了红的世界，街上空当中挂的一溜儿红灯笼，一个挨一个的商摊卖的也是红灯笼，一个个鞭炮摊上摆了满满的红彤彤的鞭炮，礼炮及各类烟花炮，也有许多卖红蜡烛的摊儿，红纸铺着在小长方桌子，红桌子上满是红蜡烛。 五十三 闲等过年（二） 悟空、秋如和牡丹仙子都被眼前的火红的场景所鼓舞，三人加快脚步，想把这条街逛完，然后换下一条街，都想把自己全身心融入道眼前热闹的氛围中。过了年后是不会再有这种热闹景象。眼前这般火红景象，不到下一年春节，恐怕不会再轻易见了。 三人心里都有了同样想法，想到，过了元宵节这火红的形象，这火红热闹的人群便不复有了，悟空首先想到的是“该忙了”，牡丹仙子想到的是“须要去散播花籽草籽”，秋如却想到的是“我该多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三人心里看到眼前繁华的景象，忽然都想到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句子。良辰美景虽好，都有消逝的一天，看来平平淡淡才是真，浮华只能是一霎那。 三人都想到了这些心思，于是拿出来探讨，没想到惊人的相似，三人又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想。 不知不觉，便到了十字路口，三人一拐便到了相临的西街区，正要向前，却看到小玲和八戒迎面而来，只见两人一人手里拿一个大棉花糖，两人都吃了一些，上面对着嘴的方向有一个大缺口。 大街上遇上熟人都是分外高兴，一个个相互问都去哪里得了，要去哪了等等之类的话，问完了，几个人决定整合成一个队伍，五个人商定去对面的街区，那个街区今天这五个人都还没逛过，所以都有新鲜感。于是五人组组成浩大队伍去对面街区游逛。 几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三位女士在前不停地说这话，二位男士在后面跟着，两人都感叹这个世界是变了，以前是男尊女卑，现在是女尊男卑。男女平等确是不太好实现，保持平衡实在太难，就跟跷跷板似的，这男女各坐一头儿，不是他被翘起来，就是她被翘起来，反正不太可能达到平衡的境地。 悟空和八戒在身后跟着，两人不时看一下对方，都有命苦无奈之感。 这时，三个女士遇到一家饰品店，忙大呼小叫的进去了，跟到自己家似的，随意挑拣着墙柜中琳琅满目的饰品，而且只看不买，直把小饰品店看过一遍才在柜台一旁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上了几根样式精致的发卡，三个人在一堆花花绿绿里面挑了几个自己喜欢的，又分别在头发上当场试验效果，听另外两个同伴都说好的，才满意，心里才打定主意买下那都中意的一个，如此这番，三个人挑了好大一会儿，才各自挑了几支。 这时，等在外面的悟空和八戒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秋如喊他们，两人知道表现的机会到了，都冲进去要去付账。三个女子的发卡加一块儿才几个钱，八戒平时私下里攒了不少，这次表现的大度非要他付，悟空只得作罢，把这个献殷勤的机会让给了他。 付了钱，又恢复常态。悟空和八戒仍在身后跟着，眼睛不时向四周张望，那表情那眼神，让外人看来还真觉得他俩是两个身手不凡的保镖，专门执行保护前面三个女士的任务来了。 这三位女士却在前面嘻嘻哈哈，都把自己手上的发卡拿出来看，看完一遍觉得不过瘾，在拿到眼前看一看，三个人都比较着自己跟别人的样式有何不同，优缺点在哪里，又说自己手上的那个最中意，为什么会看中它，原因何在。 三个人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也不理会身后的保镖见她们这样会有什么想法，五个人就这样，不一会儿又逛了一条街。逛完后，八戒先说累，想回去，悟空见八戒先说累了也忙不迭说累。两人力量加起来总会比一个人力量大，这样成功的几率高许多。 三个女士见两个男的先说了累，知道两人肯定逛烦了，反正三人今天都赚了个高兴也玩尽兴了，不如早点回去。于是便答应一道回去。 五个人便沿一条较近的路线绕了回去，走了一会儿便离茶馆不远了。 牡丹仙子向众人告别，自己折身回了大西边自己的花店，悟空几人便回了茶馆。到馆后陈一玄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而且等他们很长时间了，陈一玄见他们回来便说怎么不早点回来，菜都凉了。说完，又说再把菜热一下再吃，让众人先回家等会儿。 小玲和秋如便随陈一玄一起去厨房帮他忙了，悟空和八戒有气无力的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沙义净还没有回来。前几日，馆里也不做生意，他抽空便去秋生早餐店里帮徐兰打点生意，这两天，秋生早餐店也暂时停了生意，等过了年再开张。 沙义净便陪徐兰一起上街，两个人买了许多过节用的东西，蔬菜不用买什么，徐兰家里还有一些，是以前卖菜时留下来的，在干净通风的地方放着，也不会腐烂，时间一长，反而有些风干，炒菜时还得在水了泡上一泡，这才显出新鲜水灵来。 沙义净和徐兰抽空上街买了鞭炮，炉香，红蜡烛等物，又拣红枣、蜜枣、葡萄干、核桃仁等干果买了几样，蜜枣用来蒸花糕用，其他的用作酒菜配料，像葡萄干之类就直接给彦彦吃。 这彦彦最喜欢的便是过年，一过年便能穿新衣服，吃些零食，平时不舍得吃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过年不用写作业了可以穿了好看的衣服不和同村的小伙伴们一块玩。 这过年其实小孩儿的年，小孩子过年只有高兴快乐，不像大人要照样考虑诸多事，而且一过年要多花好多钱又都没办法挣钱了，所以对于家境不好的人来说，过年会让他们的生活更加拮据，和邻居相比，他们会感到更加不堪和无奈。 刘婶家便是如此。过年时也没舍得为自己买件新衣服，去秋生早餐店时仍穿着以前的衣服。这刘婶又说酒菜没准备什么，家里亲戚不多，没有几家，所以只准备了一点酒菜，又因为她丈夫不在家所以酒只买了两瓶，以等初二时招待客人用。 五十三 闲等过年（四） 她儿子是不喝酒的，她丈夫以前喝酒喝得厉害，直接导致了她家现在的贫困，所以她告诫她的儿子绝对不能喝酒，刘婶的孩子倒是个不错的孩子，从小到大滴酒未沾。 刘婶唯一奢侈的一件事是买了一只烤鸭，预备等大年三十晚上她和儿子在家里吃年夜饭时拿出来。徐兰见刘婶家的日子这般难过，心里也难受，遂抽个空给刘婶送去一件自己以前的半紫色棉袄，又和沙义净一起拿了许多蔬菜像白菜、蒜苔、蘑菇、姜头等可以做下酒菜的东西。这刘婶起初不收，禁不住徐兰和沙义净的劝，只得收下。 徐兰又对刘婶道以后便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她怎么能让刘婶一家连个像样的年都过不去吗？刘婶不由感动的泪水盈眶，心里当即想以后在秋生早餐店里更使了劲干，以报答徐兰的这番深情厚意。 沙义净给彦彦买了一套文具，什么铅笔盒、铅笔、圆珠笔、直尺什么的，又买了个新书包，除此又跑到书店买了几本彦彦平时嚷着要看的漫画书，沙义净又觉得彦彦又大一岁，而且看一些比较深奥一点书，于是兼买些天文地理常识方面的书，又买了二三本文学书，一并送给彦彦，彦彦欢喜的收下了。做为回报，彦彦送给沙义净她自己画的一张素描画，画的便是沙义净的肖像。 沙义净接过画一看，只见上面的“沙义净”惟妙惟肖，虽然只是单一的线条，整体看上去都十分逼真形象，把沙义净的神韵很好的画了出来。沙义净便不住只夸彦彦画得好，遂欢天喜地的收下了，又夸彦彦十分懂事。 常海亭因为工作忙，对于过年也没有太大的热情，预备年三十时带许云岚去见他父母，他父母老城区里住着，他却不怎么回去，一则是工作忙，一则他老觉得城区那块空气不新鲜，到那里就不舒服，所以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他却极少回家。他还是喜欢在这近郊一片儿，人不是太多，而且空气也好些，不过，今年三十晚上必须回家一次，他必须先让他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媳妇是谁，最主要的是他得让他父母知道他们的儿媳妇有多漂亮，人有多好，省得他们没事就要打电话催要他去相亲或者劝他赶快谈一个女朋友，以便能在三十而立之年取上媳妇成了家，也让他们省份心。 常海亭倒是十分自信，觉得父母见了许云岚一定会激动的不知怎么招待她好。常海亭过个一年半载的，他便要同许云岚结婚，自己马上三十而立了，年纪也不小了，在‘而立’之前得把家庭建立起来，这样，他才能心无旁骛的忙事业，忙工作。 常海亭要带许云岚见他父母，对常海亭来说是件好事，但这事却让牡丹仙子犯了愁。 常海亭父母必定会问她家是哪的，家里都有什么亲人什么之类的，过不了一点时间便会提出不如两家人找个机会见见面碰碰头，把这事给敲定了等等这样的话。她去哪给他们找两个亲家母？ 许云岚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好，本来想到后园找两个木头棍子变**样，冒充自己的父母以助自己过关，但想到木头棍子站着不动还行，一旦说起话来，怕是要漏洞百出，而且若常海亭父母问什么他俩答不上来那不是要闹笑话？ 牡丹仙子又想不如到天上请两个神仙帮忙拉到了，但又想到天上和地下生活那是差异太大，人间已是现代社会不像古代那般，请神仙下来也不一定就做的圆满、说的圆满，搞不好，答非所问，同样会闹笑话。 牡丹仙子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到合适的计策，没办法，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等三十晚上，若是常海亭父母提出要见自己的父母，自己就说父母不愿意离开老家，喜欢呆在自己家。牡丹仙子再一想又觉得不行，万一常海亭父母提出去他们去她家看她父母那不是更坏事？自己去哪找个地方充当“老家”呢? 许云岚想还是先想好他父母问自己问题时她怎么应答，至于其他事情，反正她要想办法拖下来。她便想，若是常海亭父母问她家在哪里，她便说在河南洛阳；要是问他她家里有几个人，她便只有三口人，她，她爸和她妈，省得多说几口人到时候找人比较麻烦；若是问她上过什么学，她便说在某某学校读了专科，然后学了插花技术，后来开了花店，相当于自主创业，怕他父母知道她连一天学也没上过会嘲笑她。 当然这是许云岚按眼下现代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的，反正是冒充，不如来个名副其实的假冒，不告诉他们自己是仙子，那自己除了漂亮外似乎没别的优势了，拿个学历来顶一下似乎还不错；又想若是常海亭父母问自己父母是什么文化水平，自己便说是高中毕业，毕竟在乡下他们那代人高中毕业应该算是高学历了，以免他父母小瞧自己的父母，虽然自己的父母是假的，但毕竟是父母，不能让自己父母处于下风，她有义务这么做；若是问其他的，自己到时候根据这些基本信息临场发挥就是。 想完这些，许云岚才安下心来。 二十九下午和秋如小玲告别后，许云岚便在花店楼上自己的住处开始准备饺子馅。 她想做萝卜白菜馅的，她是不吃肉馅的，所以连带着也不让常海亭吃了。自己一个人忙了一下午，才把少许粉条剁成碎馅状，又把鸡蛋炒出来三者混到一起加些作料什么的配成了饺子馅。第二天又忙了一上午，包了许多饺子，自己是连揉面擀面带包馅儿，好不容易煮出来，有一多半都开了皮烂在锅里，成了馄饨汤。 常海亭中午来吃，连夸许云岚做得好，让他既吃了饺子又吃了馄饨，可谓一箭双雕，常海亭揶揄之情洋溢于表，许云岚不好意思，只能怨自己手艺不好，当即想，再包饺子一定让秋如过来帮忙！ 看着常海亭有滋有味吃着，许云岚想，要是让他父母看到她包的饺子都成馄饨了一定笑死了，而且对她恐怕会没了好印象，于是告诫常海亭不能对他父母说这事，常海亭满口答应，又说怎么能揭自己媳妇的短？！他晾出去的那都是优点，要让二老高兴，所以他断然不会说许云岚包饺子的事的。仙子这才放心，自己尝了尝那汤，感觉还不错，就是真当馄饨卖不一定就卖不出去。于是把这个奇妙的想法给常海亭说了。 常海亭正喝着汤，忍不住笑，喷了一口汤，稍停一会儿便说道，只有他才有胆量吃许云岚做的“馄饨”，别人怕是吃不惯这饺子做成的馄饨，说完这些，又忍不住哈哈笑，只笑得仙子嗔怒，起身找个东西要打他。 仙子想自己好心好意包一回饺子，又费一天劲，才包到这种程度，他吃了不说，还要说她做的不好，要拿鸡毛掸子打常海亭。 常海亭上气不接下气的在屋里躲着许云岚的追打，仍是哈哈笑着，许云岚见状更生气了，仍追着他打，常海亭怕不小心打在汤锅上，把汤弄撒了，所以便使劲忍住笑，大声求饶。 许云岚这才收了鸡毛掸子，口里还直说“我费这么大劲，你还说不好吃”。常海亭见许云岚停下来，便改口道：“好吃，好吃！”却又忍不住笑了，许云岚见状，又要上去打，常海亭忙止住。两人坐下来又去喝那汤。临走时，常海亭说下午几时会来找她，家里那边先说好了，他父母已经包了饺子就等晚上他俩去了。说完便又值班去了。 五十四 年已至 这天中午，茶馆一干人也做了饺子来吃。[.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小玲的技术终于练了出来，做了个包饺子能手和秋如一起把包馅的这道程序揽了下来，而且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中午，茶馆一干人高高兴兴的围在一起吃了一顿新年团圆饭。 吃饭时，外面已是鞭炮声漫天，而且不绝于耳，从上午起直响了二三个小时。看来广大劳动人民还是挺在乎那一挂鞭炮，饺子没煮好时绝不放鞭炮，饺子煮好后别说多晚了，一定要放鞭炮祝贺一下，用这种方式来显示自己家的饺子也煮好了，全家老小也开始吃饺子了。对别人家是提示，对自己家则是鼓励，所以那天中午各家各户都尽力地鼓励自己，鞭炮一直响个不停。 在不绝于耳的鞭炮声里还有种炫耀在里面，谁的鞭炮响的时间长，谁的更响亮，谁就像更有面子似的，所以常常是这边噼里啪啦的响，那边也是“噔咔、噔咔”的有更大的鞭炮声响起。 这就像城市里的有钱人为了显示自己有钱，所以都拼了命的在车上比拼，看谁家的轿车档次高，劳动人民也一样，要用别的比拼，虽然不能用车跟别人拼，但也有其他巧妙的招，放鞭炮便是其中一招，这招不显山不露水的，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惟一的成果是放的鞭炮比较好的那家，心里总觉得胜了别人，所以心情也是这时候高涨起来，跟打了胜仗似的，所以说劳动人民是很容易满足的，这么一挂鞭炮便让自己的心情变得高兴起来，这充分显示了劳动人们的十分可爱。 陈一玄也属劳动人民，所以让八戒去馆外放了一挂鞭炮，，八戒点了捻便跑开了，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子响半天才完，众人觉得点完要上去看看，冷不防的，又“啪”响上一声，来了个突然袭击，把小玲和秋如吓一跳。 鞭炮的红碎纸片子散了一地，也不再有响声了，小玲和秋如却不敢向前了，生怕还有未燃的剩余鞭炮再来个偷袭。 悟空却比较大胆，上前去照碎纸堆踢一脚，以示没有什么危险了，两个女子这才敢上前去仔仔细细看那一堆碎纸屑，看了好久，陈一玄在馆堂里喊她们俩过去吃饭，她俩才不舍的离开纸屑堆，回了馆里吃饭。 大年三十晚上还是到了。 餐馆里灯火明亮，再加上装饰一新的墙壁，看上去还真显出了富足的感觉。陈一玄自然在茶堂里摆下一桌丰富的盛宴。众人在给各神烧过香上过供后，便聚在席桌旁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不管说什么内容，都透露着高兴两个字。 乔喜不过来了，让人捎话来说他去几个朋友家聚会去了，来不了茶馆了，也让捎话的人捎带说些祝馆里人身体健康、新年快乐之类的话。陈一云谢过，又拿了烟酒糖果等招呼来人。 这年轻人稍待了一会儿，也说去朋友家，便告辞了，陈一玄一干人也不便强留，便随他去。又让悟空送他一段路，生怕天黑他走错方向。 这时，外面早已是烟花漫天飞的境地，一会儿这块响一声，砰一声在半空中炸开，散开来便是梨花飞舞，这方唱罢，那方便来，梨花不停的绽放，巨响交杂在一起成了交响曲，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只是春风没怎么吹，梨花到开得十分灿烂。 陈一玄等人在宴席上坐不住，都跑到馆外去看那漫天的烟花。 小玲和八戒一组，秋如和悟空一组，沙义净和陈一云一组，几个人对绚丽的天空比划着，心情颇为愉悦，也不想那宴席还没开始，现在只想把天空中的美景看个够。 小玲和秋如看着忽隐忽现的多色烟花，在天空中“哗”一声便散落开，两个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所以只能用尖叫来表达了。两个人见烟花升起来，便要大喊大叫几声，八戒和悟空受了两人感染也随她俩喊将起来。连响炮也在半空中响个不停，和烟花一起组成了声色并茂的图景，这图景下是无数的人在大声的叫喊。年实在是来到了！ 五十五 家神谈笑茶馆缘（一） 且说陈一玄师徒及小玲、秋如在茶馆外头看那满天烟花之时，在馆里各神位上的神仙却按捺不住了，要出来同普通百姓共度佳节。 这四位神仙便是财神爷、灶君及叔宝、敬德两位门神。老天爷属露天神仙，命比较苦，这会儿在外头正默默地看星星呢，连带着跟茶馆一干人欣赏着天空里的烟花。这老同志也不敢化成凡人形状勇敢的待到陈一玄一干人旁边看，眼里看的高兴，心里看的兴奋就只会在神台上蹦?，却不敢跳下神台和凡人一起去欣赏年三十晚上的热闹之景，以饱个眼福，只是仍待在凡人设的神像之中接受世间百姓的祝拜。 老实人是要吃亏的，这老天爷还在眼巴巴的看着烟花呢！陈一玄一干人高兴地拍手，他也傻呼呼的拍手，陈一玄的两个女弟子大喊大叫，他也捏着鼻子学这两个小丫头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又蹦又跳还要小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就在这老头笑呵呵的挨着冻、瞎浪漫的时候，那几位在人间家里门上的神仙都一个个打着哈欠从神位上蹦了下来，商量好似的要消受这茶馆里早已备好的酒席饭菜。 四位神仙看来确是是刚睡醒，一个个还有些睡眼朦胧，茶馆里灯亮着，而且那么明，他们四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点撞成一团儿，想必是都在注意着茶馆里的人有没有在地上丢下元宝，所以都注意着地面没注意有没有人。 这四位神仙快撞到头上的当儿，才完全醒过来，忙止了步，抬了头，只见自己的神仙同仁一个个都不好意思起来，都想掩饰一下刚才找钱的小动作的窘态，都笑嘻嘻的互相嘘寒问暖起来。 四人本来就是一个道上的神，虽说各司其职，但毕竟是属于一个大系统里的，都归天庭里的玉皇大帝管辖，说了一会儿话便熟络得跟自家兄弟似的。 四神趁着茶馆里没人都大胆的热烈的说起话聊起天，毕竟是年三十，神仙一高兴跟人一样话就多起来。 只听灶君说：“唉，一年我就风光这一个晚上，等过了小年，我又被这凡人们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命苦啊！你说我位卑俸酬少不说，这香火钱也落不了几个！现在的人啊，只有在年三十晚上才想起我，前前后后，也才上几次香，在供上点不值钱的苹果、饼干什么的就把我打发了，唉，位卑没人爱啊！”。 叔宝和敬德属于武将，又保护人间安定千年有余，自然功高位尊，虽然两人心地不坏，但是不能体会到灶君的难处。 叔宝道：“老神仙，你不要这么抱怨，你这样抱怨老的更快，到时候年迈体衰恐怕玉皇大帝就不让你接着干了！你说告老还乡好呢，还是在这个位置上踏实干下去好呢？――虽说灶君只是一个小小的神，地位确实没有财神这样的高，但是你这工作多清闲啊！这天下要管的事太多了，玉帝就让你负责一个小小的灶台多便宜你啊！一个土地爷还要管一方土地呢，你呢？管个几尺方的小台子就行了，你还发什么牢骚！” 灶君仔细听叔宝所讲，觉得也是这个理，遂点点头，让他接着讲，这时叔宝不讲了，敬德接了话道：“是呀，老神仙，再怎么说你这职务那也是一个铁饭碗啊，虽说俸禄不太高，但够你温饱吧！人间给你烧香钱那多少都是外快呀！你说你又不会有失业的危险，又不会有别的神仙来跟你竞争，你活得多自在，过得多滋润呀。多一份俸禄便要多担一份责任，你俸禄少，所以你担的责任就少很多呀，这样你就很省心啊！况且老神仙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玉帝就是给你换个高点的职位，就是俸禄很高的那种，那你也不一定胜任啊！弄不好，把你这把老骨头提前给累坏了，到时候那你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你自受苦也怨不得玉帝，甭说他老人家派给你的活儿太重。你这样一想，那你就觉得现在灶君一职对于你是十分合适的，你还挑什么肥拣什么?，叫什么苦抱什么怨啊！” 敬德一席话直说的灶君脸有愧色，叔宝接了话继续感化灶君，只听他接着道：“敬德说得一点没错。位子低，俸禄少，但是你受得苦便少，多省心啊，这省心可不容易啊，省心能延年益寿的呀，有利身体的健康啊！我和敬德虽说是俸禄比你高许多，但是我们担的是大责，吃的是大苦啊！你想吧，这千年来，不管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我俩都得老老实实的守着人间的门户，半点不敢擅离职守，我们多苦啊，出恭一次还得轮着去！这还不算，一年到头来连个假期都没有，平时吃个饭都急匆匆的，生怕有魑魅魍魉趁机钻了空儿，给人间带来灾难。千年如一日的这样过，现在都快生胃病了，你说我们容易不容易？跟妻儿老小没个团聚的日子，这过年过节又是我们工作的重点之时，我们哪敢怠慢?” 叔宝叹口气又道：“有句话说得好，忠孝两难全。我们俩为了这‘忠’字舍了‘孝’，唉，我对不起我的一家老小啊，让他们跟着受了这千年的苦！你说你这老头上无老下无小，清清静静一个人，又没多余的家庭负担，挣一个是一个，都是自己随意怎么花，你说你还抱怨这抱怨那的，跟我们哥俩一比，你倒比我们好上不止百倍呢！我前面说这些都是小事，我问你，你做灶君虽说是清水衙门，但是你这工作没什么危险性吧，最多就是比我们多闻了一些油烟味儿而已，平时连饭钱都省下不少，虽说人们煮饭时不会想到你，但你是看着他们做饭的啊，你想品尝一下那还不由你吗？你这家尝一口那家尝一口，虽说只是闻闻味儿，但是几家下来不也就吃饱了？！你说你过得多幸福，日子多滋润啊，可我们呢，不仅生活苦，而且工作压力大，危险性也比你灶君高许多啊。我们得同一切的妖魔做英勇的斗争吧，我们就是干这行的，不敬业行吗？你问一下敬德，他爹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不就是想让他长大后既敬业、德行又好吗？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我们也够可怜的，摆脱不了父母给我们的宿命，我们也是被命运所摆布的呀――” 五十五 家神谈笑茶馆缘（二） 一旁的敬德见叔宝要跑题，打断他道：“你扯到哪了，说妖魔！” 叔宝见状，笑笑，又把话题转回来，继续对老灶君实施再教育。这老灶君此时早听得悲切起来，心里竟对叔宝和敬德多了一份同情，觉得他俩比自己惨了许多倍。 这时，不愿参加改造大会的财神爷早坐到茶馆里那一桌丰盛的酒菜旁，自己拿个小酒盅倒了一杯酒来喝，觉得好喝又倒了一盅。茶堂里还是没人来。这几个神仙说话的说话，喝酒的喝酒。 这时叔宝继续道：“想当初，唐太宗皇帝因为泾渭龙王之事直弄的夜不能寐，每日晚上都做些鬼魅索命之事，为了陛下能安心睡眠，我和敬德主动请缨替他把守宫门，没想到的是，从此以后我们俩竟做了人间的门神!我们的画像在贴在各家各户的大门之上，成了这些凡人顶礼膜拜的对象，虽然千年称户尉，万古做门神这些话让人听起来神圣，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个想甩都甩不掉的包袱，我们得为别人的赞誉付出一份坚实的责任，这责任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大了！我们不得不每天同世上的一切想为害人间的妖魔斗争，即便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们也不能罢手，因为我们俩对人间有份重责，纵然是累死，我们也须保护人间的安定，人们的安居乐业，这是玉帝的托付也是人世间千万凡人对我们的期待、信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叔宝顿了顿，又道：“天地虽大，邪魔歪道却很容易入侵人间，所以我们得时时刻刻睁大眼睛盯着任何风吹草动，不能有丝毫松懈。而且自从唐太宗皇帝后各类妖魔越来越厉害，有时我兄弟俩连起手才能将妖魔制服，有时纵然联起手来，还不及妖魔一半。如此这般，我兄弟二人时常负伤，可谓是伤痕累累，没办法，伤再重也得同妖魔拼杀，到最后实在打不过，就找天上的神仙帮忙，这样，到最后才能将妖魔制服，让他们重入轮回之道，成仙、**或成兽。让他们不能再危害人间，涂炭生灵。” 叔宝又道：“有一次，有一只山上的野狼，修炼成精，跑下山来祸害人间。而且放出话来他要统治人间，谁挡他道谁就要死。大概是在明代时候，不久这只野狼精便集结了成千上万只野狼，组成狼军，肆意攻击手无寸铁的百姓，而且皇帝的宫殿都敢闯，一连咬死好几个太监和宫女，当时的当朝皇帝既生气又害怕，把个皇宫里里外外都贴了符，可哪里能阻止野狼群的进攻？我们俩便跟狼精展开了殊死搏斗，无奈，野狼精法力高强，道行也深，我们俩拿它也没办法，而且跟它打斗时还被它抓伤了，没有办法，我们只有上天请玉帝帮忙，这玉帝听野狼之事也是大骇，忙说自己有失职之过，当即便派了二十万天兵下来捉拿野狼精，又派托塔李天王做统领大元帅，哪吒三太子做先锋，又派了四大天王和太白金星做参谋，天神地神合作经过几天苦斗才彻底消灭了狼精之患，还了人间一个清净天地!” 叔宝话头一上来，不经意说了这么多，而且趁着年三十要把自己的功绩表上一表，心里也痛快，所以他说得既快又绘声绘色，手舞足蹈一般把天兵天将和野狼打斗的场面说得雄壮不已，末了，口里叹一口长气，想是心里痛快不少。 这边，灶君早听得入神，他千年如一日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的，没经历过这么精彩的事情，看叔宝不再讲，便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有趣的或者惊心动魄的事情。 敬德插话说道：“不止有，而且讲上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呢，有趣的事情还有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也有很多，不过以后有机会再讲吧，抽个空，再叫上几个土地山神什么的，把外面那可爱的神仙老头也叫上，到时咱们开个讲演，好好说一说以前的事，而且以后要定期举行，来个论坛大会，你看怎样？” 灶君点点头又说敬德说得有理，而且会很期待这样的论会，可以让他开开耳界，听些知识，长些见识，叔宝赞同，又说了个大概日期，灶君心里记下了 这时，很早便在酒桌旁喝酒的财神爷已经喝了少半瓶酒了，这时似乎有些醉了，眼睛迷离，头脑晃晃，道：“你们还没说够啊……啊……来喝酒，喝酒！‘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灶君一看财神都开始念诗仙李白的诗了，知道他再喝就要醉了，赶忙上前道：“财神，别喝了，一会儿大圣回屋来了非要找你事的！” 叔宝和敬德两门神也上前劝。这财神做个酒疯状，又把酒瓶咣一声放在桌上，倒吓了灶君一跳，道：“你慢点，小点声，别让旃檀功德佛，净坛使者还有金身罗汉听到，他们可不好惹，一会他们进来了，看你怎么办？” 财神大概是真的醉了，露出笑，对灶君、敬德三神吹个“嘘”声道：“不怕，玉皇大帝来了都不怕，不就是几个小神仙吗！不怕，我财神有的是钱！难道还赔不起一瓶酒钱？别说这一瓶――，我喝上几万瓶，我也赔得起！别说几瓶酒，这――，这桌上的所有东西我都赔得起，赔得起！” 叔宝见状表示怀疑，遂上前道：“财哥，钱不是万能的！斗战胜佛还有他的师父、师弟是不吃这套的。” 财神起身笑道：“胡说，没钱是万万不能的，现在凡人不都这样吗，神仙怎么了，神仙也得吃饭。我就不信他们不喜欢钱财，我管他们什么功德佛，金身罗汉的，离了我这财神爷，他们到哪里不都是寸步难吗?我……我敢说，现在要是他们身无分文走出这里，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饿个半死，到时还装作个什么清高神仙！到时还不得我出马给他们送上一笔钱？嘿……” 五十五 家神谈笑茶馆缘 敬德应道：“人家是需要钱，有钱才能做吃穿，人才能活着，但是人活着也不光是为钱过着的，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君子也爱财，只是爱财有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好像全天下人离了你都活不成似的。斗战胜佛是什么人？人家保管走当那里吃到哪里，哪个敢吱一声要钱？天上地下都随他去留，他还在乎些钱做什么？他就是到玉皇大帝那里去吃饭，玉皇大帝也不敢跟他要钱呐！你一个小小的财神，只不过是管钱的神司，现在竟然傲慢到这种程度。一定是有些爱钱的凡人把你当成了宝贝神，每天给你烧高香叩响头，这才把你骚造成这样了！” 敬德又道：“灶君只是抱怨一下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你就不同了，虚荣心蛮强，而且弄得现在酒风也不好了，以前喝醉酒你老不说话的啊，只愣着听别人讲啊，现在怎么啦？话这么多，而且话这么大，不怕闪到舌头？咳――，不是我说你，咱们作为神仙要为凡人做个表率，要不人家为什么供奉你呀？就你这种思想状态准得把一些凡人给惯坏了，――好好醒醒酒，一会儿，斗战胜佛他们就要进来了。你看你，喝了多半瓶子酒！” 敬德刚说完，陈一玄一干人便回来了。 走在最前头的是小玲，她心里高兴走的也快，三蹦二蹦便到了门口，掀了门帘，往里一看，不由吓得大叫起来，只见里面有四个陌生人，有四个陌生人到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这四个人都穿的是大袍式的古代装束，而且衣袍帛带，弄得华丽奇异，各自头上还带一顶迥然不同的帽饰。 小玲当撞到鬼了，因为这四个人三个在一块站着，一个在酒桌旁坐着，一只手还拿了一个酒盅，酒盅里还盛着酒，这四个人，都瞪大眼看她，小玲和这几人的眼睛对视一下，忙大叫一声“有鬼！”然后持续尖叫着转身向后奔向陈一云众人。 馆里的几个神仙都吓傻了，他们只顾着说话，没想到被人撞见了。财神被小玲的尖叫声吓到，酒醒了大半。 四个神仙都搓着手想该怎么办，要不硬着头皮留下来，一会儿陪个礼道个歉，赔个私入民宅的礼，道个偷喝酒的歉！虽说他们的神位都在屋里设着，但毕竟屋主人并不知道之前他们已经脱了神位，来到房间里，也没邀请他们一起喝酒，所以理应道歉；若是现在溜之大吉倒也是办法，怕只怕陈一玄等人回来见酒少了必定生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他们本来就是神仙，所以很有可能猜到是他们这四个神仙来过，这样的话，会更糟糕，挨一顿批评不说，还毁了自己的名声，要是斗战胜佛不依不饶的话，他们不知道后果会怎样，但是他们知道后果一定相当严重。 当机立断，财神关键时刻显出英明角色，当下四家人决定选择另一种。 财神心里想道：“反正是道歉，又不用出银两，即便出银两，那瓶酒也值不了几个钱！”四人便在屋里侯着等陈一玄等人进馆。 馆外，见小玲一声叫，八戒和悟空、秋如忙上前问怎么回事，小玲便道四个人穿着古代衣服在茶馆大堂里呢。悟空和八戒听此言，疑是妖怪闹事，遂撇了小玲和秋如，两人疾步进了馆里。 到了馆里，果然见了穿了古代装饰的人，两个是武将穿戴，两个文官穿戴。八戒道：“哪里妖怪，快快现形!” 悟空进屋见到几个人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忽又联想到他们跟茶馆里请的几位神形态相似，当下要问个明白。 这四人里有一个先开了口。只见灶君脸露呵呵笑容，上前道：“净坛使者、斗战胜佛不要生气，我们是这里的家神，我们分别是财神、灶君、敬德、叔宝两位门神。你再仔细看看，能不能认出我们？”悟空和八戒仔细想觉得老头说的是实话。 悟空道：“现在小玲已经看到你们了，想走也不行了，回来她见不到你们以后会更加疑神疑鬼，时间一长怕要落下病了。既然她已经看到了，不如我们来个将计就计，你四个不要走，今晚就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吃这年夜饭，一会儿我师父他们进来，我们便这样说，但是千万不能让两个女孩子知道你们是神仙，而且就是她们请来的神，记住了吗？” 灶君、财神及两门神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财神不好意思道：“我喝了多半瓶酒，我……我！”悟空急道：“我什么我，不就半瓶酒吗，酒是拿来喝的，谁喝了都一样的，我不怪罪你就是了，你还婆婆妈妈什么！一会儿都演像一点，咱跟两个丫头来个真戏假作！” 财神听悟空这样说才放心又道了一声谢，便随后跟灶君、叔宝、敬德站一块了，眼睛都瞅着门帘，等着那门帘动。 这边，秋如问清了小玲事情原由，心里也是吃惊，见悟空进去一会儿，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问陈一玄说会不会有危险。陈一玄听小玲描绘早猜出了是怎么回事，笑着安慰秋如和小玲。 一旁的沙义净见陈一玄笑，知道没有大碍，也劝了秋如和小玲几句。陈一玄见差不多了，便对沙义净道要进屋。 秋如和小玲心里有些担心，小心翼翼随陈一玄掀了门帘，进了门一看，只见有四个陌生人向小玲描绘的那样，这会儿都端坐在酒菜桌旁。旁边坐着的是悟空和八戒，这四个人同悟空、八戒两人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倒像是熟识的朋友。 秋如和小玲心里大为惊喜，两人都睁大眼，张大嘴，心里都想为什么这四个人会穿了古代这五花八门的服饰装扮，两人仔细看忽又如同悟空一样，觉得这四人的模样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五十六 初一新年众拜年（一） 次日，大年初一，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茶馆一干人早早起来烧香上供了。陈一玄一晚上也没睡好，因为昨晚上刚躺下不久，外面就已经响起了不绝于耳的鞭炮声，远的近的，跟机关枪的声音似的，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想是临近几个村的村民过年兴致颇高，所以晚上也不睡了，只过个通宵达旦。 悟空、秋如几人也是睡了个朦胧觉，感觉还没怎么睡就被外面响入云霄般的鞭炮声音和那密集如千把机关枪齐鸣似的声音给扰醒了，醒来后是怎么着也睡不着了。悟空几个人第一次有了默契，几乎都是同时出的房门，几个人见状都是笑，笑过后便洗漱一番。 悟空、八戒两人给各神上香，又在神位上放上两根红蜡烛，点上燃着，沙义净随了陈一玄去取纸箔作的金元宝，又把大小的花糕给各家神的神台上放上一两个，秋如和小玲去厨房里去煮水饺，不久便煮好了，盛在几个碗里，又给几个神各派了一碗，让他们吃些年饺子。 秋如特意给户外的老天爷神像送过去，把饺子摆放在神台，嘴里唠叨、嘱咐着老天爷同志一定要吃个够，以后茶馆里要是遇上个什么事还得请它帮忙哩！ 这老天爷在神像里躲着早看个明白，边闻饺子味边心里夸秋如人好，知道他这老头命苦要被人置于户外，整年风吹雨淋的。不一会儿，陈一玄和沙义净一起出来烧香了。沙义净点了三根香插在老天爷神位前的香炉里，同时，陈一玄拿出七八只金元宝用火柴点着了，这边神像里的老天爷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头，有吃有喝还有钱花。老天爷捧了银子，对陈一玄和沙义净道了谢，又说可以将饺子端走了，他已经吃饱了。这仙神享用供俸之品可不用像凡人一样把它们吃掉，只要闻一闻供品的味道便如同真吃一样，吃得多了便饱了，凡人看着眼前的供俸品似乎没有被动过，连一点变化也没有，其实神位上的神早已品尝了美味，此时便可将供品收回，否则，时间一久，这上供之品变了质馊了人倒是吃不得了，吃了会生病。 老天爷向陈一玄和沙义净道谢时，秋如却听不到，她只是看到陈一玄动了动嘴巴，跟念经似的，也不知道他嘴里到底说什么。陈一玄停了上供便让秋如把饺子端进去，要不然这么冷天，一会儿饺子就冻了。秋如高兴的又给天爷爷鞠了一躬以示她便伸手端了饺子随陈一玄和沙义净又回大堂了。 祭祀过各神，陈一玄几个人便聚一起吃饭了，不一会儿吃完了，因为起得早，昨夜吃得也不少，所以一干人都不觉得饿，一人只吃了一小碗水饺便不吃了。秋如和小玲将碗筷收拾了一番，不一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如雷般的鞭炮声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密集了，这时只疏疏落落的噼哩啪啦响上一小阵子，这时响的人家一般是有些懒不愿起那么早的户儿，所以上供也晚，点炮时间就自然更迟。 陈一玄对于放鞭炮的事倒是积极，秋如和小玲煮饺子的当他就让悟空和八戒把预备好的万头长鞭炮拿到外头去点，不一会儿，便响起巨响。但这巨响一下子融入千万巨响之中，成了其中一部分，没显出自己的个性，所以悟空放完后就后悔了，要拿出另一副鞭炮等外面都没了鞭炮声时，他再独树一帜，卓而不群的放这鞭炮。 陈一玄却劝他放了便放了，哪有放第二挂的说法，不吉利，上天知道了，一定会说自己心不诚放个鞭炮还得跟别人比一下，比不说还要重点突出自己，这样上天不高兴的，上天不高兴自然后果就会很严重，恐怕新年的好运气会统统失掉。 悟空听陈一玄这样讲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不再去拿第二挂鞭炮，只给门神上完香后，连带着把饺子碗也收了，直惹得两门神说悟空怎么跟以前一样性子急，他俩还没好好享用，他就给端了去，两门神在门脚处的小神台上蹦来蹦去，插腰仰腹骂悟空小气。 悟空背后听个明白，直心里暗笑，心想：两个馋神。遂不理会，径自掀了门帘回了茶堂。到了茶堂后，悟空进厨房，见小玲正在一个小盘上放核桃仁，悟空上前去夺了盘子，小玲见状忙去追，又说这是等会儿她和秋如吃的，悟空只嬉笑着不管小玲说什么，跑到门口把盘子放在门神的小香台上。 悟空对两神道：“还不快吃？现在不吃，更等何时？一会儿那丫头来了，你们想吃都吃不上了。”两个门神见是核桃仁上来，早馋得流口水了，这核桃仁是他们生前最爱吃的东西，又听悟空让他们吃早奋不顾身两个人抢着吃起来，当然仍然是吃味儿，那盘核桃仁看上去还是老样子没有少分毫。 悟空边看他们吃边扭头看茶堂里小玲追上来了没，仔细看却没有，原来秋如叫住了她，让她拿些糖果给各神分几十块，以让各神吃了甜糖神会说甜话，这样各神上天报告工作时才能言好事，下界来后才能保平安。这实则是秋如美好的愿望，这一项是她独具匠心加上去的，至于各神领不领情，对秋如来说便不知晓了，她只是尽好的做。小玲便依她话把厨房的一个柜子里拿出糖果袋，掏出一大捧花花绿绿纸张包裹的糖果去给那财神、灶君等分去。这时，两门神吃得差不多了，其中一个问悟空道：“还有没有别的？” 悟空笑道：“你俩别得寸进尺，这是核桃仁，可是我专门拿给你俩吃的，财神和灶君可没有，天爷老头也没有，你说我对你俩多好！行了，知足吧，还吃个没够了！我走了！” 两门神忙止住悟空道：“等等，有没有甜柿子，我俩也爱吃干甜柿子，要不你给拿几个？！” 五十六 初一新年众拜年（二） 悟空拿手戳他俩道：“怎么别人爱吃的你们俩也爱吃？甜柿子是吧，有啊，厨房里有很多，但是，就不给你俩吃，嘿――”悟空得意洋洋的掀了门帘进了大堂，弄得两门神好没趣，也只得作罢，都退回神像。不一会儿，小玲走过来给他俩的神台上放了一大把糖果，反正糖果也是甜的，对了他俩口味，两神又喜出望外的，大声夸小玲是个好姑娘。 这小玲哪能听到神像里神仙的话，把糖放在神台上，便直奔更远处的老天爷了，小玲把剩下的一捧糖全放在老天爷神位旁。小玲边放糖边祷告说：“老天爷，天爷爷，天大爷，您一定要保佑茶馆所有的人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保佑茶馆的生意红红火火，更上一层楼，保佑陈师父他身体健健康康，保佑大师兄还有所有人都幸福快乐！我在这给您鞠躬了！” 小玲说完便重重的鞠了一躬。这小玲一说话便给老天爷整了三个称呼，这老神仙不仅不恼倒觉得好玩，笑呵呵听了小玲的一番祷告，顿觉小玲实在是个好姑娘。小玲祷告完后便回了茶馆。 这时陈一玄正忙着接受悟空等人拜年呢。悟空道：“祝师父您念经开心，读经顺心，诵经专心，身体好，头脑好；带领我们走向更好！” 八戒见悟空说完，忙抢先道：“祝师父您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里，生意红火，财源滚滚，祝你带领我们勇攀高峰再创佳绩，祝师父您万事如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八戒说完，陈一玄便连说好好，这时沙义净上前道：“祝师父万寿无疆，常年常乐！”沙义净刚说完，小玲便道：“祝师父您新春愉快，吉祥如意，祝您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一切顺利，最后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陈一玄又连说好好。 秋如见前面一干人把该说的都说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一下，便道：“祝师父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您呀，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意，天天开怀笑！”陈一玄又说好，说完后又说了一番祝所有人新年快乐的话。 陈一玄谢了悟空等人，又从衣兜里掏出事先准备的红包，一一给他们发下去，又说些祝他们开心之类的话，悟空和八戒等都欢天喜地的收下来，收红包后，悟空几个人互相拜起年来，又说些嘻嘻哈哈的玩笑话。 这八戒收了一个约包不过瘾，非要去拿沙义净手里的，沙义净要将红包给了八戒，悟空却不许，又从八戒手里把沙义净的那个夺了来还给沙义净，这八戒哼哼叭叭的说悟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悟空见状，非要戏耍一下他，遂使个变戏法，把八戒兜里那个红包偷偷拿到自己手上，这悟空挥挥红包让八戒看，八没注意他拿了自己的那一份，一摸自己兜里空空如也，才知道悟空手里拿那个正是他的，于是上去便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悟空却又蹦又跳的，就是让八戒够不到，两个人你追我赶的惹得秋如和小玲等人大笑。 陈一玄也是又气又好笑，单看悟空和八戒在大堂里转来转去的，他也不管，任他们去，新年第一天，随他们怎么打闹吧。 这八戒追得气喘吁吁的也没把红包抢过来，便不追了，坐在一把椅子上喘气，悟空见他没力气追了，便骂了他一声‘呆子’，便把红包还给了他，这八戒见他还了红包，心里还是没好气，哼了悟空一下，又骂他一句‘天杀的’，这悟空却道新年新气象，哪能说这门子丧气话，再说便要追打他，八戒累得脸都煞白了，想想再跑是跑不动了，吃点嘴头上的亏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等自己方便的时候再找悟空计较，当即对悟空说了化干戈为玉帛的话，悟空听此才罢。 秋如和小玲也上前关心和慰问起八戒要不要紧，这八戒气呼呼的对众人说：“一点也不要紧！”说完众人又是笑，这时，陈一玄早已上楼了，嘱咐秋如和小玲一会儿把蜡烛吹了，拿回茶堂炉台那里。秋如和小玲应允，趁悟空和八戒追赶的当儿早把蜡烛收了去了，这时，天已经亮了。悟空几个人刚平静的说会儿话，便有人来拜年了，原来是徐兰和刘婶。 秋如上前同两人打招呼，小玲却飞快跑向楼上去喊陈一玄。秋如向徐兰和刘婶问好，问好后没见彦彦便问徐兰道：“大姐，彦彦怎么没来？”徐兰笑笑道：“来了，你瞧！”说完一闪身，彦彦从徐兰身后跳出来道：“彦彦到也！”秋如见彦彦原来给她玩捉迷藏呢，遂呵呵笑起来，拉了彦彦的手道：“唉哟，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我还当你不来了呢？”彦彦笑盈盈道：“秋如姐姐在这儿，我能不来吗？还有一会儿我还要给陈师父拜年呢？”秋如笑道：“不如你先给我拜年吧，一会儿再给陈师父拜年！怎样？”彦彦却摇摇头道：“姐，不行，拜年有规矩的，先要给长辈拜，然后才能给辈份低的拜，不能乱了规矩！” 秋如点一下彦彦的额头道：“你这小丫头懂得还不少哩！行，就依你，先给陈师父拜年，不过呀，姐姐倒……现在……想给你压岁钱，你是现在要呢，还是等给陈师父拜完年后向我问好时，我再给你呀？” 彦彦想一下，说道：“现在给也行，我没意见，噢……一会儿给也行，我也没意见，也不差这一会儿，噢，不过呢，你要等不及要给我压岁钱的话现在给也行，我给你这个机会，怎样？” 秋如听彦彦这样讲不由感叹强中自有强中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说到最后，倒是她急着给他她钱了，当下觉得小丫头真是鬼机灵，便道：“反正早晚都会给你，姐姐不如现在就给你吧！” 秋如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块钱的纸钞，递给彦彦道：“小机灵，五十块不会嫌少吧？”彦彦欢喜地接了钱道：“不会，我妈还没给我五十块钱呢，我妈就是小气鬼，还不如姐姐你好，一下子给我这么多！” 这边，悟空和八戒早沏好了茶水，给徐兰和刘婶各倒一杯，又请她俩在桌旁坐下，沙义净拿了些糖果瓜子来，盛在小盘里，放在桌子上给她俩吃。 徐兰见彦彦说了上述一番话便笑道：“是呀，我这当妈的倒没你秋如姐姐好了！哈哈，你这丫头！哈哈，不给你那么多钱是怕你会去乱花，我给你拿着你以后也好买个笔买个作业本什么的，省得你自己三下两下的几天就花完。” 彦彦把秋如给她的钱放进上衣口袋，见她妈数落她，便道：“我不会乱花的，都是你呀，瞎操心！我已经是大人了，我肯定不会乱花钱，我会把钱攒起来，等以后用到的时候再拿出来用，秋如姐都相信我，你当妈都不信我啊！”彦彦一番小大人的模样逗得徐兰、秋如及其他人哈哈笑起来。 徐兰笑罢，对众人道：“看看看，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怨起她妈来了！”彦彦笑道：“就怨你！”众人见状又是笑。 几人偏又谈闲言 常海亭听悟空这样讲，道歉说：“不好意思，进门时声音大了点，实在不好意思，职业病，因为这，云岚都不知说了我几回，可是，习惯了，不好改啊！” 悟空笑道：“你还当公仆呢，我看啊我们这些百姓是你们的公仆才对，说个话都刺刺的，要把我们这些守法的百姓先吓坏了！” 常海亭见悟空上升到人民的层次，忙笑呵呵道：“是我不对，我这公仆当得不好，把你这好公民好百姓给吓住了，我不对，我改，我改，还希望您放兄弟一马，兄弟当感激不尽，下辈子结草衔什么来着，反正是当牛做马，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兄弟吧！” 悟空见常海亭都说到当牛做马的份上了，觉得他认错态度不错，遂笑道：“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可不敢让你当牛做马，你是为我们服务的，给我当牛做马了，其他百姓会同意吗？你是咱这一片的优秀警察，我得敬着你呢，哪敢让你给我打下手啊！” 常海亭笑道：“你石生有自知之明就好，再怎么说，咱也兢兢业业，勤奋工作啊，咱热爱本职工作，领导，团结同志，又爱工作又爱家，孝敬父母，尊重街邻，那些大叔大婶，大姨大妈，你说哪个不夸咱好啊！”悟空听哈哈笑道：“刚夸你几句，你就跌蹬鼻子上脸了，也不脸红。不过啊，在你和你那几个可爱的同事的管理下，咱这一片倒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四季太平的！” 常海亭摆摆手道：“风调雨顺就不用把功劳归给我了，给老天爷就行了。”悟空笑道：“行行，就依你言。”悟空刚说完，陈一玄就下楼来了，边走边问：“是谁呀？”常海亭见陈一玄走了过来，便起身迎上去道：“陈师父，是我啊，小常啊，我来给您拜年来了，希望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每天都开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陈一玄笑呵呵道谢谢，这时牡丹仙子也走到陈一玄跟前跟他说了句祝他新春愉快之类的话，陈一玄也谢了，谢完后便让常海亭和牡丹仙子坐回原处同悟空等人说话，他自己回房里，去做些私事，说完，陈一玄又上楼去了，这边几对年轻人在一起热烈地说起话来。 悟空问常海亭年三十是怎么过的，常海亭便说是在父母那过的，爸妈对许云岚的印象如何。常海亭做个夸张模样，先惹了众人笑，再学着昨晚上他父母的样子说见了许云岚如何如何。又惹众人笑。 常海亭不失时机道：“满意，那是相当满意，我爸妈还催我让我赶紧结婚，说这么漂亮，这么好看，心地又这么好的女孩他们还是头一回见，所以他们要我尽早完婚，早日给他们抱个漂亮的baby，他们说他俩想抱孩子都快想疯了，我还给他们说又不是你们生孩子，你们着什么急啊，我找媳妇还没疯呢，你们倒疯了，不可理解啊，所以我劝他们啊，稍安勿躁，这结婚可是人的头等大事，我得办妥当了，所以不能马虎，这要孩子的事吧，更得办妥当了，我得跟这位女同志商量一下吧，她想不想要呢，我还不知道，我哪能冒然决定啊！”秋如答道：“牡丹姐姐当然愿意要个小孩儿了，而且她一定是个贤妻良母，这一点你放心吧，不用操心这些事！” 悟空问秋如道：“小常同志，刚才说的那个baby是什么意思？”小玲道：“大师兄，老土了吧，这是英文，外国话，小孩子婴儿的意思。”悟空笑道：“我还当是‘卑鄙’两个字呢，我说刚才小常同志那句话说得这么怪呢，语意不对，不过，那不是破坏它的完整性了吗？我怎么没见过外国话里有中国字的？” 秋如道：“你连外国话都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外国话里有中国字的，而且还是繁体字，唉呀，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哪，日文，日本话知道吗，噢，你当然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告诉你，日本话里，有许多是咱中国的汉字，为什么呢，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老祖宗来我们中国学习，学了我们的汉字后，然后自己回去后把汉字拆了或是变一下形式，再慢慢的就编制成了他们的字，所以这日本文说到底，他们还是学我们中国的呢。” 小玲听秋如一番话点头称是，又道：“不过，现在我们很多人说话喜欢夹一些英语单词，而且把它们当成一句话的一部分，现在不光说话，我看有些资料、杂志什么的都是这样，把好的单词都直接夹在咱们的句子当中，我们上学时用的一些课本里面，杂掺过去的单词更多了，成了半英语半中文的啦，说实话，有点不伦不类，跟大师兄说的一样，这样把单词掺进我们中国的语言里，是会破坏我们的完整性的。咱们是这样，人家英文国家可不是这样，听说咱们‘中国功夫’一词直接翻译过去，哪人家为什么不像咱们似的直接把单词夹进话子里不就完了，直接‘功夫’两个字加进巩语子里不就行了，干嘛费了劲想个妥贴的音译过去的英文单词？” 悟空听小玲言，认真的问她道：“对呀，为什么呢？”八戒忍不住插话道：“这还不明白啊，当然是小玲说的完整性，人家外国人把单词译过去用人家自己的语言表达，这不是保持人家自己语言的独立性和完整性吗，要不然，把你中国的印度的，或是其它国家的话夹进英语里那不全乱套了吗，刚才你不这样也说吗，这才怎么糊涂了？” 悟空听八戒这样说，不由瞪他一眼，怪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他不是，丢他面子，不过心里觉得八戒说得很有道理，当下也不好数落他什么。小玲继续道：“是呀，朱借说得没错，是这个道理。就跟时尚一样，大家都拼命往自己话里加外国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便风行开了，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 常海亭笑道：“得，我说了一个baby就引出了这么一大段争议，看来都是我惹的祸，好了，这都是国家大事类的，咱们不要说这些了，这些现象也不是我们一两个人议论过来议论过去就能解决的，这得靠咱们所有人的力量，人不常说‘一个人拯救不了世界，’所以呀，我们不要想这些靠一个人解救全人类的事业了，说说我们今天咱们应该做些什么吧，我好不容易才请了两天假，我可不像你们有的是功夫，缺啥也不缺时间，我可是和你们正好相反，我就这两天假期，我得好好利用一下，不能浪费。” 许云岚笑道：“大家有什么好建议不妨都说出来，趁着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痛痛快快玩上一天。”几人便都开始想办法，出主意，沉默一下，小玲便提出了富有建议的意见，她道：“要不我们一块去旅游吧，咱们可以坐大巴去，就找比较近的风景区或是名胜古迹的地儿去，你们看行不行？” 秋如道：“行啊，小常同志不是有两天吗？今天出去的旅游一圈散散心，然后回来再休息一天，要是不累的话还可以做些其他的事，这个建议不错，我赞同！”八戒本是好玩乐之人，听说要去外地观光旅游心里当然愿意，当即附合秋如对众人说也不反对。 常海亭倒有点犹豫，对众人道：“那不得跑很远啊，来回是很累的呀，我可不想让假期便是‘累人期’啊，况且过年人一定很多，到时坐个车都很难，那多辛苦啊，她也不一定能受得了！” 许云岚一旁笑道：“不用管我，我受得了，单看你这么想吧！”悟空笑道：“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秋如不是说了吗，你第一天出去玩，第二天就可以在家休息一天，而且路费不用你们掏，你们只要一闭眼，咱们就都到了，车也不用乘坐，直接飞过去拉倒！” 常海亭听悟空这样讲不由忍不住笑了，道：“石兄一，你以为你是谁呀，神仙呀，可以飞过去，你可以飞过去的话那我也能飞了，光说笑话！” 悟空笑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不用考虑人多挤得慌的事情，也不用考虑来回旅途颠跛，放心，我是管接管送，服务质量一流，信誉良好，保证不会半路逃跑，哎一这个你尽管放心！” 许云岚也对常海亭道：“是呀，不管你信不信，石生就有这么大本事，你呀，就铁了心去吧，别的不要担心，就带些吃的东西，大家玩累了可以聚一块休息，吃些东西，你看怎样？” 常海亭见众人都这么说，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得道：“那，既然这样，那你们说去哪吧，对了，反正得找个近一点的，我就两天时间，可不想跑太远！” 悟空笑道：“行，听警察先生的，咱们拣个近的地儿去。”秋如笑道：“正好，我这有本图册，上面都标了许多名胜古迹和许多景区景点，我一会儿去我房拿下来，等会大家选几个都乐意去的，然后咱们再确定下来一个最合适的，咱们都最想去的地方。” 众人点头答应，秋如起身回了楼上。不一会儿，秋如便拿了一个薄册子下来了，确是本图册。秋如打开书，掀到各省图标，按照指示页数打开那一页，仔细的看过去，边看边说有哪些景观，让众人选。 秋如对众人道：“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拣近的造上几处！”众人应允，都凑过头围着秋如去看那彩色的图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