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 第1章 人魔出世 百越家族遗孤从北麓天山回到中原后,在大将军夏侯颜的帮助下,从阴耶手中重新夺回了中原统治权,建立大夏王朝,从此大夏王朝被分成九州二十四府共八百一十个县。如今大夏王朝已历高祖、世祖、同善、宣德四代,共一百四十八载。故事便从这宣德一十八年开始讲起。 楼是海州州城中最高的朝阳楼,在这里可以俯瞰州城中的一切,州城中的繁华兴衰尽在眼底;夜是春三冷热交替的夜,吹的虽不是冷风,却叫人心寒。 此时是阳春三月,残月斜挂,正是欣赏州城夜景的时候。可是朝阳楼上却又一只火箭飞向了海州府州府衙门。 火箭刚一落停,火势便顺着火箭落停的地方呈线状向两边蔓延,当两边火势再次相接时,正好在州衙中画出一个巨大的“贪”字,这‘贪’字越烧越旺,腾起了冲天大火,就连黑漆的天空也变得亮了。 城中失火吵醒了城中的居民,纷纷拎着盛水器来救火;奇怪的是他们一看是州府衙门失火,转身便走了;有的回去继续睡觉,有的却是转到那无人的角落,悄悄欣赏这难得的壮观景象。 此时朝阳楼上有两个人一边对酒,一边阔谈。 “那写‘贪’字的桐油花了我不少银子,你可得赔我!”说话的是个红衣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明眸薄唇,体态纤盈,可爱极了;她是东南第一门派正义门掌门温云霸的独生女,名叫温馨。 温馨旁边是个白衣男子,也是十七八岁,可是体长臂广,直鼻剑眉,满脸杀气,只见他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笑道:“这壮观景象却也抵得过了!” 他不是别人,也是正义门中人,从师温云霸,坐下排行老十,名叫烙月;正义门以‘叶落无声’的轻功和飞羽剑法闻名江湖;可惜烙月剑法没学到几招,轻功却多少有些领悟。 两人最恨世上的贪官污吏,所以才上演了刚才的一慕。 烙月说完将杯子一摔,从朝阳楼上跳了下来,温馨摇了摇头,随即跟了出去;几个腾落,两人便消失在这火光漫天的城中。 第二天人们在州衙废墟之中什么都没找到,却找到了八个血红大字:“自在人魔,替天伐道。mianhuatang.info” 毫无疑问,这‘自在人魔’便是烙月了。 州府衙门遭人纵火焚烧,巍峨辉煌的宫殿一夜化为灰烬。这海州府府君原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大火中虽没有人员伤亡,但还是仍吓得魂不附体,慌忙写了本折子送到了金銮殿宣德皇帝的手里。 宣德看过折子,勃然大怒。衙门被焚是何等大事,分明是对他至高无上皇帝权威的渺视,是公然向朝廷挑衅,这是皇帝最不可忍受的事。 想起十八年前,老皇帝同善驾崩西去,宣德初登大位,正准备一场空前绝后的登基大典;却遭‘礼部侍郎张钦’极力劝阻,说什么“国初定,奢宜禁”,由此张钦便招来灭门之祸。 有人说张家并未被杀尽;说是监斩官王慕心慈,救下了张钦的儿子张物鸣,如今此人已流落江湖十八载,无人知道他的生死。不过事情的真假,却无人知道了。 如今烧的是州衙,伤的却是朝廷的脸面,宣德怎能不怒。当下拟了旨:责令刑部尚书柳泉即往海州纠察,不查处纵火凶手,不令还朝。而海州州府府君却被缉拿斩首,做了个糊涂鬼。 刑部尚书柳泉不敢怠慢,马不歇鞍、火速来到海州,折腾月余,却连半点蛛丝马迹也没找到。更甚的是他焦头烂额时,海州又下起了大雨。一身烦闷正自生气,府兵来报“殷仓被打开了,大量粮食撒到仓外,贫民正在哄抢。” 柳泉忙冒雨赶往殷仓,只见大雨冲刷被毁墙壁后露出两行大字:“腰间无银休动怒,殷仓钱粮任君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落款却是:自在人魔,替天伐道。 也是烙月干的。 这殷仓原名寅仓,是海州州府所屯军饷,平常无人敢动。就算是遇到饥荒之年,也得保证储量充足。 民可以饿死,兵却不能,至于最后是不是真正给了那些在战场上拼杀的将士,这谁也无从得知。现在少去大半,柳泉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立马上禀金銮殿,宣德更加怒不可止,大骂柳泉无能。又责令柳泉彻查此事,务必拿住真凶法办,否则提头来见。 柳泉这才后悔上报,险些丢了性命乌纱。可是又一连十日未再获一丝线索,宣德复怒,将柳泉贬到蜀州做了一个县官,柳泉洒泪离开海州,至此消沉不振。 烙月喜了。 正当柳泉准备蜀去的时候,只见一位妙龄女子上前阻道:“爹爹不必着急,听女儿说几句!”;此女乃柳泉之女柳柳,自小生得伶俐乖张,聪明好强,倒不知胜过一般男儿多少倍。只听她道:“爹爹是家国的支柱,怎么能远遁蜀地呢,您且暂忍一时之气,使些金银,渡过此劫,再作商量。” 柳泉素知女儿聪慧异常,细细问来。柳柳顿了顿说道:“国舅杨荃。” 柳泉会意,击掌而去。果然没过几日皇帝大发恩赐,令柳泉回朝重掌刑部。?你道这国舅杨荃是何许人也?容我说来。 又说当日张钦以一言获罪,惨遭灭门。当时有一个淮阳小吏杨筌,不知他前世如何修善积德,得沐天颜皇恩,本应唯道以谏,那知他见皇帝大怒。 谏道:“夫帝乘父业,天下当庆,一应从俭何以彰其悦?。” 宣德帝大喜,引为知己,竟一日三迁,小吏摇身一变成了中书侍郎。 又一日,皇帝去城东打猎,见一女在亭中抚琴,其声约悦,其质灼灼,一下便把风流的宣德给迷住了。上前问到:“你是哪家的女儿,为何在此?” 这女子也是大方,见了皇帝也不害怕,从容禀道:“妾乃中书郎之妹杨香,听说将有仙人来此狩猎,特来祈福。” 宣德皇帝大喜,将她纳于宫中,封为贵妃。自此杨香夜夜事帝,集万千宠幸于一身,杨荃自然也贵不可言。柳柳看清了这点,让柳泉在杨荃身上下了点功夫,便轻易地回到了朝堂。这便是不败的手段,也是上天的一段造化。 柳泉离开海州后,举荐了一个人担任海州州府府君,名叫吴宗,此人深谙为官之道,有本不败的经书,做官二十多年从未跌过跟头。可是有一个怪处,他从不进朝堂,在官场上却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仕途之路上的一位不败战将。 烙月这下火了。 吴踪上任第二天,海州又发生了案子。海州首富陈汤的女儿陈晓被绑架了,更可恨的是凶手还在陈晓闺中留下了十个大字:“家贫,无以为妻;借女,三日而还。” 落款还是:自在人魔,替天伐道。 吴踪大怒,派人昼夜追查,可是一天天过去了,不仅什么也没查到,还有人来报:殷仓再次被劫,又丢了无数钱粮。仓中留字:“借粮数石,克日而还。” 落款仍是:自在人魔,替天伐道。 吴宗先怒后喜,立即吩咐府兵连夜盘查,声势更大。果然,没过几日便找到了凶手王二,纵火案、盗响案、绑架案三件大案一举告破。吴宗赶紧上报朝廷,宣德一见,乐不可支,赏下黄金五百,锦缎一千。 府中人闻此,无不唏嘘!可惜那王二不过一个牢中死囚,杀个人倒还高估了他,却没这等本事。 烙月却是无语了。 可是被绑架的陈汤女儿陈晓却迟迟没有回来,这下陈汤急坏了。 陈汤立马给吴宗送去了“本地特产”。这“本地特产”还真是一计良药,吃了后吴宗就有了办案精神,派人暗暗追查,旨在不让真凶手逍遥法外。 可是正当陈汤着急时,有了好消息。陈晓被送回来了,而且毫发未伤,这下吴宗又怀疑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绑匪绑了票,怎么会一无所图呢?” 陈汤紧紧追问女儿。 陈晓拗不过父亲,只好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说那日陈晓按往日习惯,退了珠钗,解了外衣,正要就寝。只听外面风声嗖嗖,吹得窗也开了,阵阵冷风股了进来,陈晓不禁寒颤连连!忙上前上了窗条,这时只觉后颈一麻,便睡了过去。 梦里她一直飞在空中,凉风习习,似乎飞过了三山五岳、五湖四海,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倒是神仙一般舒爽安逸。醒来后一瞧,只见自己身处山洞之中,陈晓还以为自己尚未睡醒,竟在梦中来到神仙洞府,可惜不见仙人,要不倒该接识一番。 正自欢喜间,只觉腹中咕咚作响,想是饿了。陈晓这才反应过来,难道这竟是实景,而非做梦! 这时从洞外进来一位身着红衣的妙龄女郎,正是那朝阳楼上的温馨。 只见她将手上的物事往石桌上一砸,骂道:“就你也配让我服侍。”说完脸一沉,“要是爹爹生在,谁希罕你的殷勤。”又对陈晓狠道:“还不快吃,要我喂你不成。” 陈晓忙起身招呼!她到此时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一连三日,每到饭时温馨便送来饭菜,一顿痛骂加数落,待陈晓吃完之后便走,每日如此,并无非礼越轨之举。 直到第三日。午饭过后,陈晓心中纳闷,出洞去瞧。只见温馨指着身边的一位白衣男子,正是烙月,说道:“你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烙月道:“妹妹教训得对,陈汤为富不仁,可是与陈晓却没有半点关系!如今她的声誉已坏,于陈汤已是莫大的惩罚,我看此事到此为止吧!” 陈晓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听他这话自己似乎已经被可是细细查看自己衣物并无半点损害。 此时只见烙月朝陈晓屈指一弹,陈晓便又睡了过去。醒来时便已在家中了。 说到这里只见陈汤脸红及耳,他心中明白自己生平所做的事,见得光的怕不多。当即却让陈晓画出两人烙月、温馨两人肖像,在全城缉拿。 这贼人自在人魔嚣张至此,焚府衙,盗寅仓,绑陈晓,天下也绝无仅有。海州街坊无不开怀大笑,拍手称快。恶人陈汤之女陈晓被贼人擒去,躯体既污,声誉也恶。 苦得陈汤日日悔恨,嘀苦不休!陈晓更是以泪洗脸,竟构大疾。 烙月总算解了一口气。 柳泉自从在海州跌了跟头,对海州之事颇为关心,但见一连几日没有进展,虽有吴宗的运筹帷幄,又兼自己的隐瞒遮掩,暂不会事发。但查不出丝毫端倪着实让人心中不服。 柳泉思之再三,立马修书一封送去海州交与吴踪!随即派了心腹随女儿柳柳朝海州去了。 第2章 舞风弄剑 一晃月余过去,春尽夏至,阵阵海风吹打着茅檐,将雨水一股脑的砸在茅屋上,似乎要将房屋给掀过来才如愿。心想茅屋的主人定是焦急万分,想想这荒山僻岭就这一家人,没个帮手是难以加固基地和顶梁的,看来是难逃这场厄运了。 却只听一个声音缓缓诵到:“一阵东风来卷地,吹回,落照江天一半开。”正是东坡的句子。雨声虽大,却能将这段话听得清清楚楚,无一模糊遗漏。 俄尔,雨停了,山谷中走来一位红衣女郎,恰是温馨;只见她右手提一袋米粮,上面清晰地标着一个大大的“福”,显然出自山下州城中的“福来”米店。左手兀自拿着一张公家告示,上面画着一对男女,仔细一瞧,正是温馨、烙月两人。 温馨虽提着百来斤的物事,却还是大步流星地赶路,呼吸也不急促,显然本事不弱。没多久便打开茅屋,只见一位清秀的白衣男子仍自磨墨作画,白衣男子正是烙月。 他对红衣女子的到来显然是毫无查觉!但见画中落木萧萧,一派秋色,可是细细一瞧,见落叶之处却隐藏着点点春绿,使全画一转,充满生机和希望。虽是秋景却无落幕之气,妙极,妙极! 温馨也不介意,放了手中的东西。便拿了方布抖身上的雨水,想还是被雨水淋到了,边凑过去细瞧,却道:“什么时候了,还画!”说到这里似有不悦,却小声说道:“想当初若是肯花这些的工夫在武艺上,现在也就不会无家可归,爹爹也不会”说着声音哽咽起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烙月忙安慰道:“他老人未必就真死了;即使是死了,我也不活让他老人家枉死的,这仇非报不可!” 温馨“哼!”了一下算作是回答!心想就你那微末功夫,去了也是送死。接着温馨便将刚才那公家告示递到烙月面前,说道:“看看你心软的报应吧!这肯定是陈晓回去画的,要不然谁知道咱俩长相!” 烙月接过画一瞧,画中男子便是他。不禁后悔道:“我害苦馨妹了!”说完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长揖。 温馨并不介意:“你也不用这样,我只要你快些除掉身上的戾气!回去好好习武!” 烙月把头低着不再搭话,显然甚是内疚。他勾着头只管作画,只见笔走龙蛇,狂风大作。纸上一颗小树在狂风中遥遥欲坠,顿觉那狂风不仅打在树上,似乎也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禁不住寒颤连连,心里面生起一阵痛楚。 烙月终于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也不知道现在师叔公,廖师兄他们怎么样了” 温馨白了他一眼,却不答话,自去生火。火没点着,又走了回来“这段时间我将天元七星拳,飞羽剑法全传给了你,你自己用心再琢磨琢磨,该回去了。” 说完看了烙月一眼,不再搭话。 烙月从小被正义门收留,却有天生戾气,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只知道一个杀字。所以未曾从师父温云霸手中学得一招半式,十八年来温云霸只请了些先生教他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幸得他天生勤奋,每每偷来一招半式便用心琢磨,以致精透。轻功却是温馨所授,倒是得了正义门真传,所以别看眼前的温馨不过是个孩子,理论上却是烙月的师傅。 烙月提剑出得屋来,不去练剑,而是选了棵桃树斜倚着这发呆,刚才的雨将桃花打落些许,如今散落在地上,香味裹着泥土味一起扑鼻而来。 虽然春天已过,不过好像这山上的夏季来得晚了一些,桃花却还在盛开,也不只是夏季来得晚了一点,还是这桃树本身个性如此。 烙月思绪正在那九天云外翱翔之际,一剑飞来;烙月本能地一个转身,来剑便与他贴身而过,轻轻一跃,跃上树梢;回头看时,来剑之人正是温馨。 只听她冷笑道:“看剑!”随即腾上树梢和烙月斗在一起。烙月口中念道:“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剑招随即改变,有宇宙之中,唯我独尊之概。顷刻间便已刺出了几剑。 温馨口中也念道:“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剑势也在改变,虚实相生,很是精妙;只是这恢宏的剑法在她舞来却又些不足。 烙月又道:“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剑法锋芒毕露,陡转为哀婉悲壮,这竟不是在舞剑,是在讲述一个人的一生。 剑舞毕,桃花竟未被削落半片,这足以见得两人剑法的娴熟,轻功的精妙。这便是正义门叶落无声的轻功和名震武林飞羽剑法。 这时温馨才露出了笑容:“飞羽剑法你已经练得熟了,只是不知道天元七星掌你练得如何了。” 说完将剑插在一旁,变拳为掌,朝烙月袭来,只是她招式虽练的娴熟,却缺少力量,没力量的拳法又怎能伤人呢?吴世鸣不去理会,跳到一旁,舞起剑来;清风过桃林,桃瓣竞翻飞;蜂蝶缠绕,妩媚异常;惹得温馨也笑了起来:“师哥什么时候变成大姑娘了?” 烙月停下剑笑道:“咱正义门的剑法适合男子修练,却不适合女子修练。这是我根据飞羽剑法自创的“清风十三式”,最是适合你了,只是我思考不够,未曾完整,等我思考完整了再传授给你吧。” 温馨却说道:“剑法有什么好,要不是为了教你我也懒得去学。你知道我喜欢的还是医理,对于剑法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我练它干嘛。” 烙月说道:“你总得有个防身的本领吧?” 温馨严肃道:“剑法是来伤人的,医理却是用来救人的。以后但凡你杀了一个人,我便救活一个替你赎罪,那才是我的功德。我不学。” 烙月摇了摇头:“如今正义门恐怕已被王世坚控制,师兄弟中属他武艺最强,若没人制服了他,如何夺回正义门。这不是救人的时候,是杀人的时候。”说完眼露凶光,杀气毕现。 温馨闭目而思,脑海中尽是父亲温云霸的身影,越想越觉得王世坚该杀 王世坚时正义门大弟子,此人素有异志,一直想要当上正义门的掌门身,此番温云霸中毒身亡,两人便自然而然地把罪名架到了王世坚的头上。 可实际上也是王世坚所为。只是这温云霸也是江湖上令人钦佩的一代高手,他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 王世坚武艺高强,武功不弱。两人为了报仇,只想练好了武艺,然后重返正义门,找王世坚算账。 第3章 师门不幸 不出烙月、温馨所料,正义门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正义门掌门座位空着,旁边是位年长的老者,他是正义门如今辈分最高的人鹿元飞鹿,是温云霸的师叔,只见他指着眼前的一个汉子道:“廖世忠你忒也大逆不道,枉自你师傅养了你这么多年。” 此话一出,大厅中数百师众眼神唰的一下全集在廖世忠身上。正义门世字辈弟子共十二个,大师兄王世坚,二师兄廖世忠,依次是世康、世建、世骏、世毅、世怀、世英、世龙、烙月、温馨、世文。 这些人中一半以上是温云霸收养的孤儿,大部分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 廖世忠也是早年丧亲。温云霸收容他后,便在正义门安了家,也算是诚诚恳恳,勤勉规钜。就算他再大逆不道也绝不敢犯上作乱毒死自己的师傅!“师叔公明察,孩儿是对不起师傅,但未害过师傅!”廖世忠坚定而倔强地答到。 这时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高瘦无须的青年汉子,正是大师兄王世坚,他字正腔圆的道:“廖师弟你就别再撑了,大家都知道你恨师傅和烙月师弟,你垂涎小师妹的美色,可是师傅却把师妹许与了烙月师弟,你嫉恨在心,这才害了师傅;你想霸占小师妹,可你也不想想众师兄弟会任由你胡作非为吗?” 说完这话,众人都恶狠狠地看着廖世忠,恨不得马上将他撕成碎片。 廖世忠没想到一向和自己最要好的大师兄王世坚竟站出来指证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寒冷:“大师兄,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吗!” 王世坚显得即奥悔又愤怒的样子,想是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双膝啪的跪倒在长须老者脚下:“孩儿请师叔公责罚,都怪孩儿疏忽大意,信了廖世忠这奸人,害了师傅性命。” 说完声泪俱下,整个大厅为之肃然。 长须老者怒道:“你身为正义门掌门大弟子,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王世坚一听此话,哭声立刻就止住了。 “世忠啊,你还有何话要说?”长须老者看了看廖世忠,心中似还有所疑虑。 “徒儿冤枉!”廖世忠心中至今也没想清自己屋中为何会有害死师傅的毒药。 “你对屋中的毒药作何解释!”王世坚狠狠地质问道。 廖世忠找不到辩驳的语言,沉默着! 长须老者喝道“给我绑了拉下去!”几个汉子上前说了声“对不住了二师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谋害师傅。”说完便把廖世忠使劲绑了,拉了下去。 王世坚央告道:“师叔公,这种小人留他何用?”此话一出顿时在数百师众中引起一阵骚动。 长须老者鹿元飞大袖一挥,喝道:“不管如何,先把你烙月师弟和温馨师妹寻回来,这不孝徒自然要由你温馨师妹来处置。” 王世坚那肯放过这个杀掉廖世忠的机会,廖世忠一死,正义门中便无人能与他争这掌门人的位子了,只求要快些处决了这廖世忠。 鹿元飞只好定下了十日的期限,再找不回温馨师妹,便先处决了廖世忠。 说完人中走出一位少年,只见他文质彬彬,看不出半点武者的气度,上前对鹿元飞作揖请示道:“孩儿愿去寻师姐和师兄!” 鹿元飞点了点头道:“你上来,世文!” 这人名叫朱世文,是烙月在正义门唯一的铁杆兄弟。 朱世文犹豫了一下走上去跪在鹿元飞面前:“请师叔公示下。” 鹿元飞从身后取出一方宝剑交给少年,叮嘱道:“遇事小心,速去速回。” 朱世文才向老者行了礼,转身走出了大厅,下山来寻烙月和温馨了! 鹿元飞转向王世坚,用极尽和蔼的语气说道:“世坚啊,这些时日你要好好打理庄上事物,别辜负了你师傅的期望。”说完显出了倦意。 王世坚见此忙说道:“师叔想是累了,快些歇着吧,可别累坏了身子。”鹿元飞点了点头,起身拖着身子进内堂去了。 王世坚看着掌门宝座,心中暗喜,为了你我受尽了温云霸的折磨,如今我就要坐上去了,他仿佛听到了掌门师兄这几个字。 朱世文下了正义山庄,径直来到海洲州城。 在正义门,他虽也是掌门温云霸的弟子,但是他入门不到两年,温云霸便遭人毒杀,一命呜呼。实际上他在正义门地位还不如一些“浩”字辈的弟子。 如今不管他如何努力都难再得到师兄们认可了,所以只能放手一搏,日后也好扬眉吐气。 再说十师兄烙月为人坦率大方,对自己又是亲爱有加,倒是第一个把自己当兄弟的人。 朱世文初来正义门的时候,幸得烙月多方照顾,才得以立足。也多亏烙月指导,朱世文才在武艺上有所涉猎,而不至于一败涂地。如此大的恩惠,自己又怎能不报呢! 朱世文来到州城!只见四处张贴着醒目的告示,他早看出通缉的人正是烙月和温馨,可他就是想不透其中因由! 眼看红日西沉,肚子也不争气地打起了咕噜。朱世文掳了掳手中宝剑,走进了身边的酒馆。 第4章 万通墨坊 州城大道上时不时有一阵风吹过,卷得落叶四处翻飞,发出了沙沙的声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酒馆的招牌被风吹起又落下打得旗杆啪啪直响个不停! 想是人们都熟睡了,在空旷的夜空竟有鼾声传来!直打得人心理起鸡皮疙瘩。 朱世文正准备关窗就寝,突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闪过,然后轻轻落在对面的屋檐上,朱世文反手一挥急忙将蜡灭了,见黑影离开了对面屋檐,他忙向外一跃向对面屋檐飘了过去,正义门轻功在武林中可是一绝,飞檐走壁是入门基础! 朱世文轻松的就跟了过去,远远的只见黑影贴在了远处的屋顶上,身子放得很低,头却微微抬起,好想在观察什么!过了好长一会儿它仍是一动不动,等得朱世文都快放松了警惕。 突然一个男子的喝道:“老子平生最恨偷偷摸摸的人,识趣的赶快给老子滚出来,别等老子出手!”远处的黑影动了一下,却听下面一个颤抖声音哀求道:“爷爷饶命!” 继而只听一声惨叫!鼾声又起,夜又重新归于寂静。似乎没有刚才的一幕本就不存在! 朱世文稍不留神,凝神一看,屋顶上已经空空如也!他摇摇头,拖着身子向客栈走去!但觉天下之大,自己仍是孤单寂寞,寂寞孤单。 “奇怪!”朱世文大惊,自己是从窗出去的,未曾开过门,为何现在门却开着呢! 只听一个声音道:“大黑夜的,难不成见鬼了。”说完踹出门来,原来是小二哥,一看是朱世文,忙道:“公子可吓坏小人了!” 朱世文笑笑:“有鬼我替你抓,你看可好?”那小二哥倒是傻得有几分可爱,朱世文有心逗他一下。 “公子快些打住,我可不想见着鬼”说着显出了几分害怕,忙唱个诺走开了! 朱世文笑了笑,走进屋中。 突然一把剑横劈过来,朱世文大惊,莫非真摊上了鬼,忙使劲全身力量闪躲,只稍不留心,剑便抵住了喉咙,再动不了丝毫。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为引出自己,心中暗叫不好。 “说,温云霸可是你师傅!”一个女子低喝道。朱世文又惊又奇,一个女子竟有这般见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能瞧出自己的武功路数,当真不凡。 “在下朱世文,师傅门下排行十二,姑娘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赐教?” “呵呵,你倒是坦白得紧!我便是你那师哥烙月的克星。”说完手指只向朱世文肩上一戳,朱世文随既坐倒。“你帮了我大忙,我就不愁烙月不现身了!”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刑部尚书柳泉之女柳柳。 自从离开父亲来到海州州城,他便女扮男装四处暗查,终于查出这画像之人与正义门弟子烙月和温馨极为相似,又查得正义门掌门温云霸突然中毒身亡,正义门中恰巧失踪了温馨和烙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她便派人把住正义山庄到州城的各个路口,只待一举抓获这自在人魔,那知朱世文刚好撞个正着,便被柳柳使个计策给擒了。 在柳柳看来,要抓住朱世文不难,抓住烙月也不难;可是近日来,她查出了,海州原任的贪婪,也查到了陈汤的不仁,更何况那些丢失的钱粮全都到了百姓之家,此贼虽自称人魔,恐怕还有些人性。 一旦抓捕回去,肯定是个死字。死到也罢了,若让他死的不服,到难显得我柳柳的本事。 柳柳再三思过,决心要见此贼一面,先是抓了朱世文,又在州城中广布眼线,万通墨坊便是其中一处。据说烙月武功平平,却画得一手好画,尤以风景人物为佳。 万通墨坊是州城中数一数二的文房宝库,烙月肯定会忍不住前去关注。 未到中午,万通墨坊店外已是人行匆匆,老板老齐忧心重重地张望着路过墨坊的每一个人,对身后的小厮叫道“小猴,你过来!” 一个瘦精精的少年闻声而至,“无端端的掌柜的又消遣我做甚么?” 老齐双眉一横,骂道:“你这小子,难不成还叫你不得了,小心我知会了你姨妈,叫你吃一顿棍棒!” “好好好!我知错了行不?只求你别老是让我吃那棍棒!”小猴似乎心有余悸,想是吃惯了。 “今天早上可有人来过!”老齐问道。“瞧掌柜问的,小的还会吃了你的钱不成?今天小的可见仔细了,从早上到现在苍蝇也没飞进来过!” 老齐柔了柔腰,说道:“你看仔细了,来了人就叫我,我躺会去!”说完转身进后院去了。 那小猴兀自言语:“又是我,看我那天也让你好过!”说完往椅子上一坐,打起了磕睡。 过了响午太阳就凉了,市集也开始热闹起来,闲逛漫步的,走街拉货的,要饭的,施舍的,消费的,行偷的,拐骗的,叫爹的,喊…一时把狭窄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你推我,我挤你!骂的,笑的,哭的,劝的,起哄的…整个街道被各种声音充盈了,阻塞了,覆盖了! 小猴儿伸伸懒腰,看了看热闹的集市。骂道:“这集市这般热闹,鬼才会来这破地方呢!” “这么说,我是鬼咯,掌柜不打坏你这张嘴,也真是奇怪!”一个女子的声音叫到,走进来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小猴儿一看来人,忙凑上去献殷勤“柳姑娘是天上的仙女,可不是鬼,您看您一来,这满屋子顿时就亮了!得,姑娘坐,我给姑娘叫掌柜的去,姑娘的事可耽误不得!”说完让了座,朝后院跑去! 一会儿来了老齐,只见他不住擦额头上的汗水:“姑娘怎生亲自来了,小的心中有愧,这几日都无人上门!” 柳柳却轻声道:“齐叔,快别这么说,我们可没有约定替我监视人这一条,是我让齐叔受累了!” 老齐正要说话这时进来一位红衣女郎。正是温馨,只听她说道“可有上等的文房四宝?” 柳柳向老齐使了个眼神,老齐应声道:“有有有,姑娘请看”说完拿出一方古砚。 温馨一看,大喜,嘀咕道:“我现今就给你带个好的去,看你如何说我不识货!多少银子?” 老齐伸出五个手指:“五十两!” 温馨大惊:“这么多!”说完把全身一搜嘟哝一下“可不可以赊…赊…账,我银子没带够!”温馨一双眸子滴滴乱转。 老齐双手将砚一掩,脸色大变。“对不起,姑娘,老汉做的是小本买卖,作赔不起!” 温馨忙又道:“不赊便不赊,你慌什么,我又不和你抢。”说完下了金簪,退了玉镯一股脑放在柜上,又拿起来看了一下。“这些够了吧?” 老齐忙拿起玉琢仔细一瞧,果然是块宝玉,它的价值远远高于五十两银子!老齐忙赔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这砚台你可以拿走,可你要想好可别后悔!” 温馨拿起玉镯又瞧了一下,咬了咬牙,然后扔下玉,拿起砚,转身便出了店门! 柳柳向老齐示意一下,便远远跟随而去。 第5章 古寺逃生 温馨回到山中茅屋,烙月还在摆弄他的画,画中一颗小树在狂风中苦苦挣扎,可风太过锐利,而树太过脆弱,只留下伤痕累累的树枝在狂风中强撑。可它仍逆风而长,绝无半点退却的样子。 虽是烙月自己所画,可是他仍然还是默默的欣赏着,照映出满目的沧桑! 温馨说道“师哥,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说着把一方古砚放在简陋的木桌上,两物相衬,显得不伦不类。 烙月一看,当真是一方好砚台,却是先喜后悲,看了看温馨空荡荡的手腕,狠心说到“这东西是假的,回去退了吧!” 红衣女郎一听面上好像结了冰,僵了半天,回过神来:“你不会没看出来吧,这可是一方上好的古砚!” “假的!”红衣女郎一听甚为气愤,正要发作!只听门外一个声音道:“兄台也太不近人情,人家姑娘为了买这方砚是又当金钗又卖玉。不收下,如何对得住人家姑娘的情意!” 烙月听到此话,面不改色:“秋风刺骨,进门指教如何!”一挥长袖,木门便拉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门前豁然立着一位翩翩少年,只羽扇冠巾,直鼻鹰眉,骨骼清奇,一席镶梅鹅绒乳白长衣,一双绣凤靴,神仙人物,不类凡人,却正是万通墨坊中女扮男装的柳柳。只听她开口到:“不请自来,见谅!” 一看来人,烙月便知他非一般凡夫俗子,心里的怒气消了一半。客气地道:“公子见笑!”便请柳柳进门。 柳柳脸上却没了表情,将一张纸掷下,烙月伸手一抓便捏在手里。等烙月再回头看时,柳柳已经不见了。只听温馨嘀咕道:“这人一下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一下又冷面无情,疯疯癫癫,真搞不懂!” 烙月打开纸条,笑了一下,递给温馨!“看看这个馨妹就明白了!”她接过纸条,念道:“想要朱世文无恙,速去风凉寺”,想了一下,又说道“文师弟在他手上!他是王世坚的同伙?” “文师弟在他手上不假,却未必是王世坚的同伙” 温馨不安道:“这可如何是好?” 烙月笑了一下:“馨妹莫急,我今夜便去风凉寺走一遭。文师弟不会有事的!” 风凉寺算不上庄严,也不辉宏,在大夏众多的佛寺中它属不起眼的一类。 可它有一个奇特之处,风凉寺建在海洲州城外最高的风凉山顶上,与朝阳楼一东一西,都能俯瞰海洲城,所以引来无数文人骚客的光顾,这些人或为了炫耀自己才华或为了抒发心中的怨愤;不惜笔墨在此写诗填词,也有一两首上承之作,于是便引来世人的追捧。 所以这风凉寺方圆左右倒也是名刹古寺了。 柳柳在风凉寺中已经住了多日,现在她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眼看就要抓住人魔烙月,不过对事情真相了解越多,她越是下不了手,甚至有点罢手的冲动,只有好强的性格让她欲罢不能。 今晚烙月就要去风凉寺,她正拉开了一张大网,等着猎物往里专! 烙月知道有人给他设了一个局,就等着他往里走,想朱世文武功还不如自己,想要自己逃出来,机会不大。所以就算是火坑他也得往里跳。 烙月乘夜摸进了风凉寺,他想要摸清朱世文被关在何处。可他把整个寺庙翻了个遍,也没见到朱世文,更没有发现寺庙中有任何的疑点。 正当他纳闷时,只见一位苗条的女子在井旁垂泪;烙月心想,这么晚了,若不是有莫大的冤屈怎会如此啼哭。便欲上前询问,只见她拭干泪水,向井里跳去;烙月见此一个箭步上去,一把将女子拉了回来。 细细一瞧,女子脸色蜡黄,肌肤苍白,形体消瘦。却正是陈汤的女儿陈晓,便说道:“姑娘青春年华,怎会做这轻生的傻事!” 陈晓一看正是绑架自己的白衣男子,睁大了双眼欲要说些什么,可是使劲了力气却吐不出半个字,长时间的苦痛已经摧毁了她的所有意志,她仅凭一丝希望活到现在。要不是柳柳不断的激励她,给她希望,她早就死掉了。 她终于见到了他,这个毁了自己一生的人,她要将他千刀万剐,否则难解心头之恨,可是临了,她却虚弱得说不出一个字。 烙月正在想,陈晓寻短见恐怕与自己脱不了干系。那知‘噗’的一下,只见周围屋上一下亮了起来,吴踪已带官兵把住各个出口,天上底下围得水泄不通。 吴踪站在屋顶冷笑道:“你不自称人魔吗,看你如何从我这天罗地网中逃脱。” 说完,吴踪背后走出一个大汉,只见他赤着上身,胸前横竖几条刀疤,手中握着双锤。从屋顶跳到地上,振的屋子也摇了一下。 烙月暗喜,此人身材庞大,手中双锤也不会在百十斤之下,我本以轻功见长,只不与他相交,仍他浑身使劲,也难伤我分毫。当下放下陈晓,走到大汉面前调侃道:“你这肉削下来肯定值钱。” 大汉不去计较,大锤一挥朝烙月当头砸来,烙月只觉脑门生风,没想这人看上去笨拙,出招却快得异常,烙月哪敢硬碰,身子往后一缩,大锤砸在自己双脚之外,隔着裤子,小腿生痛。 烙月突然醒悟,这人恐怕正是“亡命铁锤”九条疤,杀人如麻,是个令武林动容的好手,一对铁锤少有对手。烙月一数,大汉胸前不多不少,正好九条疤。 烙月心中暗叫不好,再打下去只怕自己虽有轻功闪躲,也难免落败被抓,只求速战速决。可是单凭武艺,烙月却远不是九条疤的对手,唯一的取胜方法就是赶紧逃命,可是去路已经被里里外外官兵堵死了。 吴踪似乎也看出了烙月的企图,只见吴踪示意了一下,兵差便将弓拉的满满的,只要烙月敢逃走,立马便用乱箭射杀。 疤也看出了烙月的窘况,心中暗笑,看我活撕了你。心中盘算,手中大锤却不停,左右开交,每锤下去都不下千八百来斤,嵌合不紧的瓦片纷纷震落,砸在地上立即碎掉。 烙月心中一喜,你有天生神力,那我们就来比比速度吧。烙月使出全力,将叶落无声的轻功施展,只等机会绕到九条疤后面,一剑结果了他。 机会来了,九条疤速度开始变慢,想是力量大也是身体的负担,烙月查此机会,变守为攻,可是这九条疤到底是久经沙场的战将,烙月虽然使劲了全力,剑却未曾挨着他身体一下,反而是自己一阵强攻,耗了不少真力,速度也慢了下来。 烙月越来越觉得吃力,渐渐被bi到墙角,心中暗自苦撑。那知九条疤突然大叫一声,抬起了脚;原来这九条疤竟是赤着双脚,此时刚好被那掉下砸碎的瓦片划个正着。 烙月乘此机会搜的转到九条疤身后,全力一掌,正是正义门的看家绝技,天元七星掌;九条疤原本就是单脚着地,毫无借力之处,就算是普通人恐怕也能将他推到,更何况是正义门的天元七星掌的全力一击。 这一击下去,九条疤庞大身躯的重量加上烙月的力量,庞然大物轰然倒地,顿时晕了过去。 烙月退后几步抱起陈晓,那吴踪投鼠忌器,害怕伤了陈晓,无法给陈汤交差,慌忙叫人放下弓箭。本是要用陈晓当诱饵引烙月上当的,那知这姑奶奶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晕了过去,刚好成了烙月的护身符。 惹得吴踪直跺脚,骂道:“放下陈晓,我保证给你一个全尸。” 烙月那去理会,抱着陈晓大摇大摆走出了凤凉寺。柳柳在寺中高楼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赞道:“此人功夫简单,运气不错,还有点小聪明,是个人才。” 转身又给身后的人说道“等会儿交手,两位师傅可别伤了他性命,只管擒了便是。” 第6章 凶神恶煞 烙月出得凤凉寺将陈晓放在路旁,那知这陈晓还是没有醒过来。无奈,烙月只能将她带回山中茅屋,温馨定有办法救她。 那知温馨见烙月没有救回文师弟,却带回来了陈晓,心中愠怒,正要发作。只听烙月说道:“馨妹,你给看看她怎么了?” 温馨瞧了一眼陈晓,不动手施救,却问道:“你不去救文师弟,绑了陈晓干嘛!看上她了!”说完还是不给陈晓瞧病,坐到一边兀自生气。 “馨妹也说是她,看来我没猜错!”烙月便将见到陈晓的经过简单地说了。然后说到:“人命要紧,你赶快瞧瞧去!” 温馨这才嘟咙着嘴说道:“她不是病,是饿出来的,吃点东西就都好了!”烙月忙走进厨房忙了起来,可是却毫无头绪,拿剑容易却拿不稳这锅碗瓢盆;温馨看不过,走进厨房把烙月赶了出来,自己忙开了。一会儿弄好了一碗肉汤给陈晓端了出来,烙月忙上前接了过来:“馨妹辛苦了!”然后端至床前,仔细吹冷后,一口口给陈晓喂下。 陈晓感觉尚在,一时便醒了过来。直直的望着烙月,有气无力地说到:“看剑!”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刀,却没有力气递出去要。 烙月拿了短刀:“要杀我,也等长了力气再说!”说完将勺递到陈晓嘴旁。陈晓一听此话,立马咬紧嘴唇,好像害怕自己吃了这不该吃的的东西,一张苍白的脸憋得通红,两眼涩满了泪水。 烙月见此,心中不忍“吃吧,不用害怕,没毒!”说完怕陈晓不信,自己也吃了一口。 “你杀了我吧!”陈晓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我无端端为何要杀你!”烙月觉得自己心里几千几万个后悔,却说不出来。 “你可以无端端毁我名章,为何不能无端端杀了我?”这些话似一支支利箭直插到烙月的心上,痛啊! “当初我只知道惩罚你父亲,却没设想到姑娘”此话尚未说完,只听门外一声响动,一伙官兵闯进了木屋。一人高叫道:“拿住烙月,重重有赏!” 官兵只听这一声,一窝蜂似的的扑向烙月,烙月方知陈晓是个诱诱饵,这下连师妹也给害了。mianhuatang.info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看了陈晓一眼,使足了劲双掌推出,直把冲进木屋的官兵又掷出了门外,烙月乘此机会拉起温馨破窗而出,消失在黑夜中。 等官兵反应过来烙月已经在里外了。柳柳见官兵吃了亏,冲进屋里一看。屋中只见陈晓孱微微的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已不见了烙月和温馨。 官兵还要再闯进茅屋,被柳柳阻止到“一群饭桶,人早没了。”说完又对吴踪说道“吴大人回府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吴踪如获大赦,带着官兵一溜烟下山去了。 茅屋里只剩下了陈晓和柳柳。陈晓终于再忍不住了,轻声地哭了起来。柳柳拉起陈晓的手安慰道“我一定替你抓住他!到时候任由你来处理。” “罢了,罢了,抓住他又能如何?谁都救不了我了。”陈晓泪如雨下。 “我要让他得到惩罚,付出代价!”柳柳心中有些不甘,自己使的连环计,竟没有抓住一个黄毛小儿。 “柳姐姐,咱不抓了!行不?”说完陈晓倒在了柳柳的怀中,已是泣不成声。 其实烙月并未走远,看到吴踪下了山后就回了茅屋,刚好把茅屋中的一切瞧在眼里。温馨见人轮番算计师哥,心中火气,冲进茅屋狠到:“师哥好心,见你轻生将你救回,又是汤又是药的吹冷了一口口喂你,我都没这等福分。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却还要恩将仇报,带了这些官兵要置我兄妹于死地。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陈晓本已悲痛欲绝,又被温馨这般数落;她从小娇生惯养,那熬得几翻折腾,一口气回不过来竟又昏死过去。mianhuatang.info 柳柳大怒,拔剑便要劈温馨;烙月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挡住利剑,呵斥温馨道“快救陈晓姑娘!”温馨此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忙替陈晓诊治。 正在此时烙月嗖的一下抓住柳柳,将一颗药丸送到柳柳嘴里。等柳柳反应过来,已经将药丸吞下了“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颗药丸而已!放了我师弟,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柳柳并不慌张,反而不急不慢的说道:“只要你有解药,我自然便能抢过来。” 烙月一笑,没想到此人如此自负,不禁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加害我兄妹!” 柳柳笑道:“你不是自认聪明吗,今日就让你猜上一猜?” 烙月大笑道“你姓柳,莫非是尚书千金柳柳,柳姑娘”宣德皇帝被吴踪蒙骗,自然不知道有烙月的存在。有关的人,不过是陈汤、吴宗、还有就是尚书柳泉。 显然不可能是前两者,只可能是柳泉,他财大势宏,广有人才,此事对于他来说并不难。柳泉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名唤柳柳,从小生得伶俐乖张,聪明异常,远胜一般男儿,柳泉视为掌上明珠,从小便请名人高士教导。 看吴踪对柳柳唯唯诺诺的样子,烙月更加确定,这人是尚书之女无疑。 柳柳听完此话,面色阴晴不定,愣在当地。半天才鼓掌道“佩服!” 回望陈晓,只见她已苏醒过来,正看着烙月和柳柳。温馨一旁站着,狠狠地瞪着柳柳,要是眼睛能杀人,柳柳恐怕已经横尸当场。 柳柳歇了一口气:“你可承认你所犯下的罪孽!” 烙月冷笑道“那要先问我手中的剑怎么看!”烙月想她纵有天生智慧,年纪轻轻不会是自己对手,更何况旁边还有温馨妹子助阵,此番必胜,说不得叫她交出文师弟。 柳柳却不和烙月交手,出屋去了,烙月追了出去。温馨也出了茅屋,深怕自家师哥吃亏。 柳柳断喝一声,话声一落,黑夜中走出来三人,其中两人,身形魁梧,步履轻盈,却是凶神恶煞,让人见而生畏,不寒而栗。一人身材瘦小,肤白肌嫩,像极书生,却是朱世文。 三人行在一处好是豆腐落入烂泥间粗细有致,黑白分明。 烙月看着朱世文后面的两人,手心立即冒汗。只觉人未到,自己的全身上下已全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虽看不到来人的眼神,却感觉自己的每个动作都在他们的眼里,就算你走出一步,就会破绽百出,立即毙命。 越想心中越是害怕,烙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他极为自负,就算自己武功不济,也从未在没打过的情况下,弃剑认输。输得起剑,输不起人。 随着三人的近,烙月感觉一股气场罩了过来。他突然暗叫不好,这并非中原武艺,而是西域摄魂术一类的武功。自己若不赶紧挣脱,只怕未斗先败了。烙月突然大喝一声,清醒过来。 温馨看到烙月扭曲的表情,慌忙上前扶住,在他耳旁轻声道:这恐怕是西域摄魂一类的邪术,你要守住心神,不被外界所获,自然能破它。烙月再才缓过神来。 柳柳与两位彪形大汉对视一眼,让到一旁,却来看烙月怎生和自己身边的两大高手相对。 眼前的两大高手和那九条疤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自己打败九条疤纯属侥幸,面对眼前的两人,他完全没了主意。心中一旦失去了信心,就连动作也慢了下来。 两人举手投足间均带出了阵阵劲风,尽管烙月使用轻功来回躲避,也是困难至极。稍不注意与那劲风相遇,只觉肌肤生痛,渗出血来。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摧残,手一抖,险些将剑掉在地上。突然想起温馨的提点,忙收回心神,细细观察两人的身法。 烙月心神一收,细细一查。两人组在一起看似没有破绽,可是分开一看却是漏洞百出,只是这两人心意相通,恰能能守住对方的弱点,两人互补,竟成为一个几尽完美的合体。 虽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可是凭一般人的武功造诣,就算你看出了破绽,却也是白搭,根本就没有机会攻击。 两人似乎也看出了烙月确是看出了两人的弱点,只是烙月武艺微浅,即使看出了破绽却也无能为力。虽赢了烙月,可是假以时日,只怕再要赢他却也是不易。 好歹两人乃一代宗师,又兼有柳柳交代,不可伤及烙月性命,要不非除掉烙月不可。 温馨早看出师哥的窘境,不去帮烙月,却将剑架住了柳柳,喝道:“再不住手,我杀了她。” 两人看了柳柳一眼,并没有相助的意思,只见柳柳摆了摆手,两人便退到了一旁。温馨见师哥解困,心中高兴,再回看剑下的柳柳,却不知道她是怎生逃了出去。 温馨不知道柳柳怎么逃脱的,可是烙月却看在眼里。这柳柳武艺也远在自己之上,恐怕比眼前的两人还要强些,难怪两人见馨妹架了柳柳,还能如此镇定。 烙月完全服了,再没了拼胜的心理。却听柳柳说道:“放了朱公子吧!” 随即回到茅屋之中,温馨和烙月也跟着进得茅屋。陈晓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到柳柳走进来忙焦急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柳柳笑道:“你放心,我没伤着他他也没伤着我!”陈晓一阵面红,欲说无言。 只听柳柳说道:“我得回金城了,以后你要自己保重!” 陈晓想留下柳柳,可是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将她留下,只能挣扎起身将她送出门外。烙月自然也跟着走了出去,柳柳看着垂头丧气的烙月,说道:“你不用气馁,这两人外号凶神恶煞,你师傅想要胜过他们也不是件易事。” 只见两位大汉瘪了瘪嘴,似乎在说“温云霸也不是对手!” 烙月点了点头,心中却不服,我是不敌,师傅他老人家出马定能取胜。说道“我这败也败了,只求你别为难我的师弟师妹!” 柳柳却笑了一笑“你虽做了几件错事,却不是恶事。我抓你回去定然害得你丢了性命,所以我早早就支开了吴踪。”余下的话却不再说出口,烙月心中明白“以此为戒!” 柳柳说完朝凶神恶煞招了招手,三人几个腾落便消失在山上。 天已放亮了。 温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时回过神来,问道“师哥给她吃的什么东西?”朱世文也等着眼睛看着烙月,奇怪的是柳柳竟然不索要解药。 烙月脸红了一下“那只是我给馨妹买的一粒糖丸!”说完,两人大笑。只有烙月心中暗想:“将来遇到这样的对手可怎生应付!” 烙月还在思考,只听朱世文叫道“不好,今天已是第七日。恐怕廖师兄已经被处决了。” 说完。朱世文将正义门错认廖世忠毒害掌门师傅温云霸的事说了。 三人慌忙草草安置了陈晓,牵了快马朝正义山庄奔去。 第7章 恩情成仇 烙月、温馨、朱世文马不停蹄赶到正义山庄,只见城墙之上到处布满了招魂幡,偌大的庄园之中没有一点声音。 三人心想坏了,廖世忠恐怕已经被处决了。心里疑惑,直接向正义厅而去。 厅中有两人正在斗剑,台下一片肃穆,台上坐着鹿元飞,半眯着眼;跪着廖世忠,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人斗剑。 原来师兄弟中也有和廖世忠好的,如今明白过来,廖世忠一死,王世坚当上掌门人,那以后自己在正义门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三弟子刘世康就和廖世忠要好,平常也不少和王世坚斗气;王世忠要处决廖世忠,他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除了小师妹,谁也没有权利处决二师兄。” 王世坚冷笑道“掌门可使得这个权利?” 刘世康愣了一下“使得,可现在不是没掌门吗!难不成你要做这掌门的位子!” 王世坚大笑道“有何不可!凭武艺,论资历,你们谁能和我相比?”此话一说不要紧,倒是给了刘世康话柄,你武艺高强,那咱就抖抖呗。于是两人便拔剑抖了起来。 鹿元飞知道这王世坚并非好人,可是又没证据说他杀了掌门人。反倒是从跪在面前的廖世忠的房屋中,搜出了毒药;毒药也就罢了,却刚好和温云霸所中之毒相似。 即使知道是栽赃嫁祸,却也是百口莫辨。他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任凭他们斗去,但能为朱世文争得一时半刻的时间,却也是造化。 没想到这刘世康武艺虽强,但到底强不过大师兄王世忠,两人相斗百十招便逐渐有了强弱之分,刘世康剑法一乱,随即败下阵来。 鹿元飞摇了摇头,没想到刘世康如此不济。正思索办法拖延时间,只见台上又多了一人,正是烙月,这个不入流的正义门弟子,连个正规的排名也没有。 烙月慢慢抽出宝剑,使的正是正义门的飞羽剑法。众弟子大惊,一贯只会读书的烙月也会舞剑么? 王世坚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也敢上前叫阵。”他使的也是正义门的飞羽剑法,只是比烙月领悟的更透彻,使得也更加的流畅,运用更加自如。 烙月看得心中高兴,馨妹未曾教授的精要,此时在王世坚的剑法中展现出来,烙月随见随学,自己本已有底子,学得极快。王世坚刚刚把飞羽剑法使完一遍,他便已熟记在心,甚至看出了王世坚的不到之处。 可是烙月终究学艺不精,怎是王世坚的对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使完一遍飞羽剑法,王世坚立马看出烙月只有其形未得其神,暗暗在剑上加了真力;烙月那是对手,两剑再次相交,烙月的剑便脱手飞了出去,台下一片哗然。 王世坚乘势便是一剑,只想结果了烙月性命。那知剑递出去一半,却怎么也难再递出去。再看台下的弟子,齐刷刷跪了一地。 王世坚回头一看,来人黑须眉目,高挺鼻梁,一脸的老辣强悍;正是师傅温云霸。 他不是死了么!我可是亲手将他抬进棺材的! 王世坚慌忙跑到灵堂将棺材掀开一看,哪里有温云霸;没想到温云霸竟然假装中毒骗过自己,如今突然出现却让自己前功尽弃,诸事败尽;王世坚哐当跪下“师傅饶命!” 温云霸也懒得理他,给廖世忠松了绳索,安慰道“你受苦了!” 王世坚见师傅温云霸死而复活,心中再无争夺掌门的念头,只盼保住小命。见温云霸给廖世忠解绳索,夺路便逃。众人大急,深怕走了王世坚,那知温云霸仍是给廖世忠解绳。 只等那王世坚走到门边,温云霸回身推出一掌,掌中导出一股飓风直接朝王世坚击去,王世坚踉跄一下,顿时吐出血来。 众家师兄弟正要上去擒拿,温云霸却摆手道“他害我我却没死,好歹我也养了他一场,让他走吧!”王世忠这才跌跌撞撞地朝山下走去。 温馨就知道爹爹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喜极而泣“爹爹…爹爹…!”一头撞进温云霸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温云霸忙安慰道:“馨儿别哭,爹爹这不是好好的吗!一瓶毒药怎就能毒死我了呢,都是为了等王世坚原形毕露!”安慰过温馨,温云霸遣散了众弟子。 把头转向烙月呵斥道:“你可知错?” 此话一出直把温馨,朱世文一愣,却不知温云霸要教训烙月什么。烙月早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从容答道:“不知,请师父明示!” 温云霸大怒:“你无视门规,山下为恶在前;不听劝告,私下学武在后;就凭这两条今天我就可以毙了你!” 温馨和朱世文一听慌忙跪倒解释。烙月却说道:“孩儿知罪,请师傅责罚!” 温云霸看了看温馨,极力压制住住心中的火气,说道“给我面壁去,今天不用吃饭了!” 看着冰冷的墙壁,烙月心跟明镜似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烙月很朝廷是有原因的,他和宣德皇帝之间有一笔血债,早晚得清。温云霸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肯交烙月武艺。 烙月要是去刺杀宣德,必然会给正义门带来灾难,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温云霸根本就不喜欢烙月,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可是奇怪的是温云霸却把温馨许配给了他。 这是温云霸做过的唯一一件让烙月觉得这人还算是他师傅的事,也因为这样,尽管备受冷落,烙月还是在正义门待了下来,一待便是十八年。 但是他不知道他还能待多久。 烙月心中还在盘算,只听门外温馨叫道:“师哥,给我开门,我手挪不开。” 馨妹又来看他了,从小到大烙月都是面壁室的常客,三天两次。每每闯祸被罚面壁,温馨总要背着师傅给他带吃的喝的,有时冷了还给他稍带上被褥。 师兄妹一起把食物吃个精光后,便躺在石板上冷了就躺在被褥上说笑,哪时光真正逍遥快活。这不是面壁,是在享受。可今天烙月提不起食欲,也快活不起来,他只觉得心里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饭也不吃,一个人在那里仍旧看着石头发呆。 其实烙月想真正面壁一次,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温馨想烙月肯定是心中有气,父亲对师哥过于严厉了,便有心逗烙月开心。伏在烙月耳旁轻声说,“我想等过了夏天叫父亲把咱俩的事办了,你看可好!” 烙月一听,立马说到:“不行,我们还都太小了!”温馨一听脸立马拉了下来:“你说的,别后悔!”说完破门而出。 烙月见此忙起身拉着温馨的手想要解释,不承想到师傅温云霸和一群师兄弟讲完课正好经过,却又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温云霸气的直斗胡须,一掌劈将过来,烙月便身不由已地飞了出去,头一下撞在石壁上,汩汩流出血来;温云霸大怒:“将这畜生给我打上三十大板,赶下山去!”说完拂袖而去。 温馨心里有气,随父亲去了,她心想:“父亲顶多也就是吓吓他而已,不会真把他赶下山去。灭灭烙月的威风也好!”可他却没有看见烙月头上的血。 几个平日里与廖世忠要好的师兄弟,日常总怨烙月抢走了温馨,害廖世忠空受相思之苦,逮着这个机会,真真把烙月打了三十大板,然后赶下山去。 烙月只是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三十大板他竟然没有喊一声。 可怜朱世文人微言轻,见自己堵不了这势头,只好跑去求温馨。温馨一听二话不说就去找温云霸;温云霸正与鹿元飞下棋,他俩竟如若无事般在谈笑风声。 温馨仗着师叔公和父亲的宠爱,正要耍娇,没想到却被父亲温云霸一指点倒,再次醒来,便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烙月拖着受伤的慢慢向山下走去,脑中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没记起来。只是觉得好像自己犯了了什么事,被打了一顿;他好像非常的不开心,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烙月扔掉一切不快,一个人踉跄下了山,随便找了家客栈,叫了几坛好酒打开便喝,等到醉了便随地而倒。冷冷的月色像苍凉的白纱,在大地上营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恐怖的景像,给人心上覆上莫名的孤独。 烙月渐渐步入了梦乡;没有烛光,没有人语,全世界就只有一种声音自己的心跳。 我还活着,我的确还活着,可是没有人知道我仍然还活着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更次,我数了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这是第几个更次,刚才打更了吗,我记不得了。 有鸡叫了,是鸡在叫吗,剑,我似乎有把剑,还有个仇人,可是仇人是谁呢?他为什么是我仇人呢我还有一样东西,对,是个砚台,师妹送给我的,对,我还有个师妹,可是她长什么样,叫什么呢? 可是我又是谁呢?从哪来,又要去哪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我需要冷静,需要思考!天亮了,对,天亮了,这真是个漫长的夜,的确如此。 天亮了,一切都这么新鲜,这么奇怪。生活是如此的熟悉,却又是如此的陌生。这是烙月醉醒后的第一感觉,他觉得自己脑海里似乎有很多东西,但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忘记了一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头很痛,他伸手去摸了痛处,伤口还在结疤。 烙月踉跄走出了店门可是却不知道往哪走,这时只见店小二不知在哪吃了气,骂骂咧咧走了出来,冷不防被烙月一把抓住:“小二哥,你说是南边贪官多,还是北方污吏多!” 小二被这一吓差点没丢了魂,战战兢兢地指了一下南边的路,烙月笑了一下,便迈开步向南边行去。 也许是太早,路上行人很少,只听路旁灌木丛上两只鸟儿正吵个不停,似乎是在为昨晚的睡眠问题发牢骚。 眼看就又要步入海洲境内,只见路中间立了位女子,正是陈汤之女陈晓,一看烙月,立马挺剑直上,可是烙月只用剑一格,她的剑便脱手而出“你根本就不会使剑,何必来惹我!” 只听陈晓道:“我是不会使剑,可我必须杀了你!” 烙月心想此人一定和我有仇,很显然她识得我。且先逗她一逗。“姑娘这般美丽,却是为何与我结仇,莫非我劫了姑娘钱财!” 陈晓说道“这不是装傻吗,你烙月作恶多端,却不是贪财之人!”烙月心中窃喜“那我是劫了姑娘的色?” “明知故问!”陈晓狠狠地看着烙月,不知他在耍什么花招。 这吓愣了烙月,我真毁了她的名声,难怪她这般恨我,非杀了我不可,烙月正色道:“我若真毁了姑娘名章!该杀,可是不是刚才姑娘说起,我现在连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陈晓大愕“那我是谁你也不知道!” “这是自然!”烙月说完直直地盯着陈晓,只盼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过了良久,陈晓开口到:“我叫陈晓,不识得我也罢,我现在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烙月心想,她莫不是要我娶她吧,这妞如此美丽,要真能娶她作妻,也不亏。“什么条件?说吧!” “收我为徒!”陈晓毫不犹豫地说道。烙月更是好奇,问道“为什么?” 陈晓看了看满头雾水的烙月,正色道“练好武艺后杀你!我要堂堂正正地与你对决,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这女子当真怪异,不是一般俗人,要是自己行走江湖有她相伴,定能了却不少寂寞。对我如此坦白,说明她很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杀她,说不定可以通过她找回记忆。 便微笑道:“练好武艺后杀我!有意思!我可以教你武艺!但我也有条件。” 陈晓问道“什么条件?” “我不做你师傅!免得你杀掉我后留下杀师的恶名!” 其实陈晓也不想拜什么师傅,只是她无法在家活下去,因为那比死更难受,她离家出走了,她想活出另外一个自己,而不是被关在牢笼里,被唾弃,被侮辱!名章毁了,她已做不成大家闺秀。 于是两人结伴同行,准备除暴安良、浪迹江湖,混一世赫赫名声,给一个朗朗青天。 因为烙月在海州有前科,陈晓领着烙月,绕道南下,向天堂福地缙州去了。 第8章 求医之路 且说当日烙月被打了三十大板后逐出师门,温馨前去找父亲温云霸和鹿元飞求情时被温云霸一指点倒。(.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温馨足足睡了三日才醒转过来,此时烙月却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温馨一直以来都觉得父亲温云霸对烙月有偏见,有防备之心。烙月在正义山庄待了十八年,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面壁室过的。 温馨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样对待烙月,可是从烙月的行径中她隐约察觉到烙月身上有个天大的秘密,或者说烙月身上背负着些过于沉重的东西。 这些东西迫使温云霸对烙月异常的严厉,甚至于不将正义门的武艺传授给他,而尽让烙月学些知乎者也的东西。 父亲一直很苛刻的对待烙月,但是温馨只当这温云霸对烙月的关心。因为父亲立下规矩,谁做正义门掌门,谁就能娶到温馨。而他却早有言语,将温馨许配给了烙月,所以才引来廖世忠、王世坚一党的嫉恨。可温馨完全没有想到,父亲会在此时将烙月逐出门墙。 温馨一直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温馨决心下山,一方面去寻找烙月;一方面是圆她的学医梦。烙月戾气太盛,杀气太重,总有一天会用得着医术。更何况温馨对武艺实在提不起兴趣;正义山庄医学典籍,温馨从头到尾熟读了几遍;至于武学典籍,她也就是为了教烙月,粗略地看了几本罢了。 可是温馨下山的倔犟和坚持没有得到父亲的认可,几言不合,两人便大吵起来;温云霸竟怒不可止,说道“你要敢去寻烙月,你就别认我这个父亲!” 温馨愣在当地,印象中这是父亲第一次对她发火,她几近于绝望,不能忍受,也绝不能接受。眼泪不知不觉便掉了下来。“师哥真的是错了,他错在不应该来正义门,不应该拜你为师!” 温云霸看着哭泣的女儿,心有不忍“可是我养育了他十八年,难道我做得还不好吗;十八年来,我待他如亲儿一般,还把你许佩给了他。我哪点对不起他!是他自己没好好珍惜!” 温馨顶嘴道“亲儿!你不问问自己,你可曾教给烙月师哥一招武功!你是把我许佩给了他,可是你还打了他三十大板,将他逐出了正义门!” 温云霸又怒道:“我不教烙月武艺有我的道理,别以为你教他武艺是帮他,你是在害他,在害正义门。还有你别整天就知道看你那几本医书,学武才是你该干的事!” 温馨待还要顶嘴,这彻底惹怒了温云霸;只听“啪”的一声,温云霸宽大而愤怒的巴掌落在了温馨的脸上,温馨怔了半天,温云霸也愣在了当地,心中一下慌了,表面却不露丝毫。 温馨看着狂怒中的父亲,超乎寻常的安静,也超乎寻常的坚定。这一巴掌下去,她没有哭。 温馨转身跑出了大厅,温云霸意识到自己不该,他害怕女儿那双冷静而坚定的眼睛,心里开始发虚,不知道这个冤家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温云霸慌忙叫来廖世忠“你给看紧了馨儿,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廖世忠慌忙沿着温馨去的方向跟了出去。 温云霸反对温馨学医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是没想到今天反应如此之大。温馨渐渐觉得,想要学医,待在山上看来是不行了。温馨决定做一些叛逆的事,同时准备好了为自己的决定买单。 温馨粗粗打点行李,偷偷下山而去。却没想到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廖世忠,只见廖世忠拔出了手中的剑:“师妹要离开可以,先赢了我手中的剑。” 廖世忠在世字辈弟子中排行老二,如今王世坚被逐出了师门,他便成了大师哥。而其实这世字辈弟子之中,数廖世忠的武艺最高,又加上人显得稍为温厚,所以最得温云霸喜爱,也最得温云霸的真传。温馨想要从他的剑下逃脱,绝不可能。 温馨央求道:“二师兄让我下山去吧!”说完慢慢走到廖世忠身旁,乘廖世忠不注意,一剑刺了过去。 廖世忠似乎早料到温馨的诡计,没等温馨剑拔出,身体便轻飘飘的飘了出去,喝了声: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使的正是飞羽剑法。说话间剑已经朝温馨刺了过来。 温馨顿觉这招式虽是一般无二,可是烙月使出来,只见漫天杀气,锋芒毕露;王世坚使出来则顺畅圆滑,极尽能事;而廖世忠使出剑法却是迅捷准确,难查痕迹,让人防不胜防,虽是知道招式,想要躲过却是困难。 几个回合下来,温馨只觉一样的招式,不一样的人使,却是不一样的威力。就像温云霸能够利用掌风击倒向外奔逃的王世坚,而其实他所用的功夫也就众弟子都会的天元七星掌。 在廖世忠的剑下,温馨不敢怀有侥幸的心理。只能专心迎战,时间一长,或许会有些变故。 温馨脑中却突然一亮,凡我所学武功,廖世忠也尽都学过,而且造诣远在我之上,我只有使出他不知道的武功,或许能够出其不意,有不一样的效果。脑中搜索,突然记起烙月所创的清风剑法清风十三式,稍一回忆记得两招。 温馨突然变招,口中念道:“清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正是烙月创的清风剑法温馨突然变招,廖世忠确是一惊,但是他本是剑中痴客,与人对阵何止千百次,马上细细观察温馨的招式。心中暗道,师傅果真有所保留,未曾将武艺全数传授,却单独交温馨,从此对师傅的恩情在心中打了个折扣。 温馨深怕廖世忠看出端倪,口中随即念道:“紫恨红愁千万种,春风吹入此中来”短剑突变,廖世忠尚自沉浸在刚才的思考中,险些被刺中。 斗到此时廖世忠再无相斗的心情,暗暗加了几分真力,温馨只觉只要两剑相交,温馨便会感觉到虎口剧痛,几乎拿不住剑柄,她顿时明白过来。 廖世忠这摆明了是欺负她内修不足,处处以真力相抗。温馨暗叫不好,如此更无取胜的把握。她干脆退后几步,把短剑收回鞘中。再一次央求道:二师兄,你放我下山去吧,求您了? 廖世忠却是任温馨百般苦求,只是不让,温馨见软硬都不行。嗖的一下拔出短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让我下山,我就死在你面前!” 廖世忠冷不防温馨会使这招,深怕自己言语稍稍不对,温馨便做出傻事来,慌忙到:“你快把剑放下来,我不拦你便是了!” 温馨却不信,只当廖世忠诳她,依旧把剑架在脖子上。廖世忠却将剑收入鞘中,背过身去,看着远处的天空,说道“师傅不让你去寻烙月我不知道原因,可是不让你学医,我却是知道的;你又何必违背师傅的意愿呢?” 温馨此时到有些好奇,问道“爹爹为何不让我学医呢?” 廖世忠说道“这跟师娘有关!” 温馨很小便没了母亲,母亲在她的脑海中只是个模糊的形象,而且温云霸从不在温馨面前提起温馨的母亲,所以对于温馨,母亲的事她一概不知。就算有时候憋不住,开口问温云霸,温云霸也是闭口不言,眼中却尽是悲伤。问过几次之后,温馨便不敢再问了,深怕勾起温云霸痛苦的回忆。现在廖世忠说起,那能不好奇。 听廖世忠说来。 以前的温云霸可不是如今的模样,他一直追求武功的最高境界,所以走遍天下,只为寻求可以让自己得到提升的机会。那知接连几次碰壁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武艺低微,实在不是炫耀的时候。 于是温云霸回到正义山庄,重新拜读武库中的典籍,经过十年专研,他终于悟出了飞羽、天元等功法,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他本以为自己已是天下第一,于是下山挑战各路高手。 温云霸也到是一路胜利,无人能敌,那知这时却有个和尚找到了他,两人直打了三天三夜,直至力绝,却都是有胜有负,再难定论谁更厉害一些。等两人均累到在地,才发现胜败已不重要。于是两人分道而走,和尚向北而去,温云霸则向南而行回到了正义山庄。 回到正义山庄,温云霸才发现温馨的母亲已不在庄上,找人一问,才知道温馨的母亲已经去世。看着刚刚三岁大的女儿,温云霸痛哭起来。 温馨的母亲名叫雁若冰,身世不详,是个名医;就在温云霸四处挑战高手时,温馨的母亲也奔波在各地,医治那些无辜的受伤者。那知却在一次行程中碰到一场瘟疫,温馨的母亲当仁不让,担起了这个责任。 病人太多,药物不够,雁若冰只好上山采药,却因过于疲惫,在采药时跌落山崖,摔得血肉模糊。 温云霸怪自己没能照顾好温馨的母亲,却也怪罪医学,若不是医者,温馨的母亲便不用去采药,也不会摔落山崖了。 温馨听到这已是泣不成声,口中呼到“娘”哭过之后温馨说道:“自己没有照顾好娘,却怪罪于学医;我偏要学,我宁愿继承母亲的遗愿!”擦干了眼泪,反问廖世忠:“还让我下山么?” 廖世忠讶到“你当真要下山”温馨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看着廖世忠。廖世忠说道“好吧”却转到一块石头后面拿了一个包裹出来,递给温馨“我是拦不住你的,这包裹里面是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你带着吧!” 温馨没想到廖世忠准备的这么周全,却是有心要试她。温馨忙接过包裹“谢谢二师兄”说完一溜烟朝山下奔去。 廖世忠看着温馨远去的背影,心中盘算着怎样给温云霸交代。待温馨的身影消失在山下,他转过身子,缓缓地朝山上走去。 第9章 诡异琴谱 烙月和陈晓避开海州州城绕道南下,不久便步入了缙州繁华地带桂阳府。mianhuatang.info 缙州不愧是大夏国最繁华的地方。 单说这桂阳府,只见山势苗条清秀,水面清澈碧净,游人华服锦缎,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繁华丰盈,人若离世,如坠云里雾里;其中种种****,万千诗意,笔墨难绘 烙月突然从穷乡僻壤来到富庶繁华之地,好像刚刚来到世上一般,无事不好奇,顿时将一切不快忘得干干净净! 陈晓倒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虽有几分惊奇,却无半点失态,每到一处古迹,还能如数家珍般为烙月解说! 烙月又是惊奇又是欢喜,游历一番后,顿生感慨,要是能用笔将这一切尽数画下来,以后子孙有机会得见,岂不是一份别样的功劳。 陈晓此时却不再理会烙月,沿着古月湖畔一直往西而去。烙月觉得好奇,慌忙跟了过去,正要叫陈晓。只听一段琴声飘然入耳,好不凄惨。听得烙月愁肠百结,眼泪直打转。更没想到这琴声转到一个低音,只听“啵”的一声,琴弦好似断了。到此再不见声音。 两人再往西,湖心之中有一亭,亭上一个银发长须的老者仍在嗟叹,见到陈晓和烙月走近。老人将琴谱一撕,右手提琴轻轻一纵便从亭中跳到水面上,只是这老人竟如叶片一般不会下沉,而是沿着湖西狂奔而去,片刻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烙月和陈晓忙顺着道路,进到亭中,陈晓径直去捡起那被撕成两半的琴谱,只见这琴谱并非一般纸张所制,而是类似兽皮一样的东西。 烙月在老人纵到湖中的点仔细查看,看了半天却无收获。烙月心中一横,纵身也跳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湖水已把烙月全部淹没。 烙月自持轻功了得,却不知道这老人是何人,竟然能在水上奔跑。烙月慌忙上了亭子,只见陈晓仍在看那本残破的琴谱,烙月想着老人的身形,心中好不羡慕。 没等烙月赏玩个够,天便黑了,两人只能找个地方住下。陈晓确是完全沉浸在那残破的琴谱之中,这陈晓本有一定的音律造诣,但是越看这琴谱,越是怪异,转承不按常规,难怪那亭中的老头弹到弦断,携怒而去。 陈晓不及吃饭,却叫掌柜取来琴,自己要试一番。那掌柜看陈晓拿着一本残书,心中也好奇,于是便取了琴出来。 陈晓素手熏香,开始弹奏起来,却与那亭中老头的弹奏不太一样,凄凉之气少了不少,却也听得客栈之中多人垂泪,眼巴巴地张望着陈晓。可是陈晓弹到一半,却怎么也弹奏不下去,转乘之间显得零乱不堪,不成曲调。 陈晓正是哀叹,坐中走出一名男子,只见他虽然生的俊俏,可是却素衣白手,过于简朴,众人让到一旁,给他腾出一条道来。“让我来试试!” 陈晓见来人不凡,示意一下退到一旁,只听这人弹出的曲子却和老人和陈晓都不同,但尽都是凄凉悲惨之音。只见他弹到一半后,摇了摇头,弃众而去。 这时只听有人说道“连万少这样的行家也弹不出此曲,只怕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曲谱。”说罢,众人一哄而散。 陈晓兀自参研曲谱,烙月却想着刚才那人模样,再也忘不掉。这人言语不多,举手投足之间却有别样的****,只怕不是一般人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又过于高傲,在他眼里看不到其他任何一人,恐怕要因此吃亏。 烙月一心赏玩这大好的河山,奈何盘缠不继,心中好不烦恼。再看陈晓她却是一心在那琴谱之上,眼里根本没有烙月这个人。烙月便有心调笑她一番,乘陈晓不注意,烙月把残书抢了过来。“这是什么好东西,值你整天宝贝成这个样子,能当银票使还是能当银子使?” 陈晓白了烙月一眼“这既不能当银子也不能当银票,可是我这却有一个生钱的道,不知你有没有本领去拿。” 烙月一听,心中暗喜,追问道:“什么生财之道?” 陈晓一本正经地道:“缙州有个风物叫‘五决戏’,在每年农历八月初八到八月十八之间举行,如果取得五决戏之冠便可获得官府一千两赏银。” 烙月又追问道:“何为五决?” 陈晓看引起了烙月的注意,走进屋吃了口茶继续道:“男子五决为琴棋书画武,女子五决为琴棋书画舞。男子胜者为“才子”,女子胜者是“佳人”,都能得到官府褒奖。若为才子便可青云直上,贵不可言!” 烙月一听,要让自己去博取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喜悦,心中便有些不快。这钱再多,也不是我烙月该挣的。“要让我陪着笑脸去逗那群酒囊饭高兴,我宁可跳到湖里淹死。” 陈晓看着烙月,冷笑了一下“五决乃是缙州一带才子佳人****的盛况,只怕你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烙月那堪这样的激将,武艺自己虽不是高手,可要说道这书法和画工却自认为不输给别人,当下啪板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去定了” 陈晓乘机一把抢过琴谱,握在手中“这个于你无益,你可别糟践了它。” 烙月说道:“这么多人都没演奏出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留着有何用处。” 陈晓却是摇头道“这琴谱咋一看似乎是怪诞无稽,可是你细细一研究却是精妙不断。我猜这不可能是什么俗物,只怕是大有来历。” 烙月却讥笑道“这能有什么来历,我看那撕谱的老头恐怕要更有来历一些” 陈晓却不在理烙月,闭了房门,一个人边研究边弹奏起来。烙月一个人出去也无聊,只好倒在一旁听陈晓弹奏,听着听着烙月便睡着了。 睡梦中烙月只觉心中异常的烦闷,似乎在寻找什么的突破口,可是人自己怎么挣扎,也找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在梦中一个人在亭台楼阁间游走,走着走着便突然被一片竹林挡住了去路。 正当烙月一筹莫展时,从竹林的另一面传来丝竹之声,却正是陈晓弹奏的曲子,音乐听着却跌荡起伏,颇为动人。可是却不知为何音乐时断时续,难以琢磨。 烙月禁不住穿过竹林一瞧究竟。走到竹林却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在抚琴,模样可爱,神情极为专注。猛然发现有陌生人到来,一惊之间险些折断了琴弦。 烙月忙要说明来由,不料一把长剑从竹楼中飞出,直向烙月心窝刺来。剑风凌厉毒辣,意在一招毕命。 烙月首次见如此凌厉的的剑气,那敢大意,立即施展全身解数躲闪。可是这一剑来得实在是太狠太猛太突然,烙月没能躲过这一剑,只觉左臂微麻,刚换的新衣已经被划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这时只见一位白衣女子夺窗而出,却正是陈晓。 烙月大呵:“姑娘且慢,待我说明来意再打不迟!” 烙月话未说完却已被陈晓一指点倒。只觉眼前的陈晓好似不认得自己,狠狠道:“为何来此?说!”一把长剑抵着烙月的脖子。 烙月细瞧了一下这位女子:体态轻盈,肤白如玉;双眸纯净,眉羽生愁,看着确实像极了陈晓,却不是陈晓。烙月指了指亭中的琴!女子会意,转身便进了竹楼:“少装模作样,你走吧!” 烙月心想:她竟看出我未被点倒,当真不凡,切莫唐突了她,便说道:“适才听见小公子抚琴,心中感动,寻声而来!未曾想唐突了姑娘,还请赎罪!” “你懂音律?”长得像陈晓的姑娘好奇地追问到。 “说不上懂?但我会欣赏!”烙月虽不太懂音律,但是从小被灌输,欣赏高台他了,会听倒不假。 姑娘冷笑道“你会欣赏!谁都能说自己懂得欣赏。你且听听。” 说完陈晓模样的姑娘换过可爱的小公子,整衣熏香,端正拨弄。听着琴声,烙月只觉眼前浮现出一只竹筏,载着一位老翁行驶在安静的湖面上,其中景物依稀可见,只觉心里有说不出的宁静,就像从尘世中超脱了一般。 突然风云突变,电闪雷鸣,竹筏竟处于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江上。竹筏就如一根稻草一样被狂风吹来吹去,突然一个巨浪打来烙月正为这竹筏担心,急切地想知道其况如何。琴声却在此时嘎然而止,眼前景物依旧,人被硬生生拉回了现实。 再看陈晓,只见陈晓抚摸着琴弦,琴弦已断了一根。烙月忙把梦中所见告诉陈晓,陈晓只是摇头不信。从此开始,烙月深信,这曲谱自有它的来历,不再以俗物论之。 第二日烙月看了五决粗选便是以琴作入门,琴恰好是烙月最不擅长的一项,只怕自己连门也入不了,那岂不是让陈晓笑话。陈晓看着烙月坐立不安的样子,心想他可能是有难处了,却是禁告道:“你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心不在焉的,小心我一时兴起,提前一剑结果了你的性命。” 烙月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会那样做吗!” 陈晓双颊一红,自己还真没有杀他的念头,却说道“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五决戏,以琴入门”烙月笑了一下。 陈晓这才反应过来“你为这个发愁啊,我教你不就行了”陈晓心中暗想,没到这烙月失忆之后是这么可爱,只盼他不要恢复到那人魔的样子。说完陈晓再次拿起残破的琴谱,认真研究起来。 烙月对这残破琴谱也突然多了不少兴趣,见陈晓细细研究,忙上前问道“有进展没有。” 陈晓未曾想烙月也对这琴谱起了兴趣,便说道“有是有一些,可是再下面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说完停了一下,说道“我试着演奏出来,你听听怎样!” 烙月点了点头,找个椅子坐下,开始听陈晓演奏。烙月依旧没听多时,便沉入梦乡,只是这次所与上次却是不甚相同。 第10章 魔功初练 烙月听着陈晓的琴音步入了梦乡,只觉自己在沿着街道直走,走了半天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右拐,看见一段细石路,又沿着细石路一直走到尽头,右手边出现了一株大树,这树枝叶极广,直把方圆几百步的地方全部覆盖,造出一片绿荫。 烙月绕过大树看见一条幽深的细石路,细石路弯延曲折,甚为阴深,尽头是一大片竹林,再无去路。陈晓正觉诧异,只见竹林之中突然露出了一条幽深的洞口,烙月想也不想便跳了进去。 烙月穿过竹林洞口,来到了一座凉亭,只见亭中早熏了香,沏了茶,备了琴。 没等烙月说话,房屋中便奔出来了少年,却是上次抚琴的少年,只见他欢喜道:“姐姐说,哥哥今日会来,大老早便要我熏了香、沏了茶在此等候。我还不信!没想到真让姐姐给说中了。哥哥请坐,我叫姐姐去!” 看着少年的背影,烙月一肚子狐疑。 半响,长像与陈晓一样的女子领着少年来到了烙月跟前,烙月正要询问。 只听女子道:“公子休问,容我先抚一曲!”于是她净手整衣,正襟危坐,调音试琴。 琴弦一起,烙月只觉自己失了重量,竟是浮了起来,接着身子越浮越高,万千景物突然间换了个模样,视线被无数乳白轻盈的绒棉给挡主了,初时觉得好像进了一种境界,就如没有污点的生命。 久了,人便有点寂寞难耐,伸手去撕,这绒棉像是不存在一般,除了一丝清凉之外,竟没触到任何实物,但是绒棉却如受了极大的伤害,一下散了。这时烙月才看清自己是身处云里,低头一看,山川河流尽皆在脚下。 烙月正自享受,只听琴声又嘎然而止,人便一下子从九宵云外掉回了地面,老半天仍然心有余悸,出一身冷汗。 烙月吓了一跳,说道“姑娘太欺人,差点没掉了我的魂。” 长得像陈晓的姑娘一笑,道:“你果没骗人,你是个懂得欣赏的人。随我来吧!”此女琴技造诣非凡,不容小觑。烙月行了揖尾随而去;还没进到屋中,烙月便问道一股药香,进得门后却不曾见汤药。烙月心里道,此处莫非有人重病,要不何以熏出这一股药香! 这时只听这女子道:“公子稍候,我去去就来。”说完消失在珠帘之后! 烙月一等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只觉口渴难忍便揭了几上之茶,嗅之清香,品之微苦,无甚特别之处,又过半响,仍不见半个人影。 烙月心中存念:要么是自己中了某种圈套,要么是这女子设下的某种考验。不论是好是坏,且先闭目养神静观其变方为上策。便调整呼吸,慢慢运气。只觉呼吸顺畅,气力喷涌而来。 与陈晓相像的女子终于再一次出现,见烙月面有苦色,取笑道:“公子莫怪,稍候你便知其中奥妙。若不让你在此休息片刻,只怕你受不了那琴音。” 说完正色道“请随我来!”说完转过珠帘又不见了。 烙月忙跟了上去,转过珠帘是一个花圃,养有各色花卉,有烙月识得的也有他没见过的,总之品种繁多,色调不一;另外还缀有山石草木,旁边却是一座假山。 只见假山中露出一个洞口,左书:请送不必拘礼;右写:进退要知度衡。中题:自在人生。 对联是极为通俗的,却诠释了一种生活态度,由此看出主人并非庸人。 而且这首字加起来是“请进”而字,烙月心中会意,寻路而进。走进洞穴又是一片漆黑,远远的有琴声传来。烙月寻声而去。大约走了半里,便有阳光射了进来,这才走出了洞穴。 但见楼阁依稀,婉若另世。没想到这洞口之外却是另一个世界,只听得琴声却是从楼阁高处传来。 烙月想要上去,却苦寻无路,正要询问。 与陈晓相像的女子在身后叫道:“公子不必寻了,此路不通,现如今你尽管集中精神听完这一曲就速速离去吧!” 烙月尚有疑问,只听曲子变了,听不出是何曲子,烙月也是浑浑噩噩,半知半解,听不出其中含义,也没有生出其他的幻象,只是觉得每一个音符都刻到了自己心里,再难忘记;俄而,只觉得唧唧咋咋,震得烙月头脑发昏,血脉喷张,整个人难受极了。 就在这时,眼前好似多了一人,只见它左刺右挑,却好似在演练一套极为经典的剑法。烙月看得出神,待想要去多记两招,只觉口中腥臭,吐出一口血来。 陈晓正自演奏,没想到烙月突然吐血,她慌忙停下,上前来看。烙月梦中只觉琴声一断,便醒了过来,却未曾想到自己真正吐了口鲜血,再想那梦中头脑发昏、血脉喷张恐怕也是真的;如若陈晓继续演奏,恐怕自己已死在当场。 烙月忙将刚才梦中之事与陈晓说,陈晓看烙月刚才痛苦的模样,再加上吐出鲜血来,容不得自己不信。却叫烙月去演奏,自己来尝试一番。 烙月虽不精通音律,演奏倒还是会的。可是他拿了曲谱,弹了一段之后,随即不知何处着手,再勉强为之,只是乱七八糟,不成曲调。再看陈晓,只是摇头,却没有任何异象。烙月演奏停下,她只是说这不对,哪不对,完全没有烙月的那番经历。 经陈晓指点之后,烙月又继续演奏,只是不管烙月能演奏多长,陈晓也只是指点不对之处,却无梦境之中那般奇遇。这到惹来陈晓好一番嫉妒,说道“只怕你要特别一些,你将剑法演练出来我看看” 于是烙月抽出了宝剑,稍一停顿,回忆起那梦中所学之剑,立马舞了出来。只是他没使完两招,便觉得身体扭曲难受,甚为不适。但觉内外功法行走不易,倒得五脏六腑剧痛难耐,险些走火入魔。烙月慌忙停下,说道“难不成这竟然是一套邪法,不是人所练的?” 烙月一试几次便都是如此,便弃剑说道“什么狗屁剑法,狗屁琴谱。搅得我好是难受,不练了!” 陈晓和烙月研究良久仍是没有得出结果,只能放弃。弃了诡异琴谱,陈晓找来一首简单些的曲子教烙月演练,只望他在那五决****之时拔得头筹。陈晓心想,以前的烙月血腥太重,恐怕只是因为身在武林之中。此番要是自己将他引向仕途,说不定世上可以少个魔头而多个好人。 一连几日烙月闭门不出,专心练琴。只是他一心并不是为了参加五决****,而是为了深研音律,好去破解这诡异琴谱中所藏的秘密。若是自己能学得一身好的武功,那自己心中的那件事,何愁不成,只可惜烙月已经忘却过去,却不知自己要去完成怎样的一件大事。 几日之后,烙月终于能够熟练的演奏一支完整的曲子。****也正是开始。只见八月初八这天早上,天还没放亮,桂阳城中便已喧嚣不止,经商的、耕地的、耍猴的、行乞的、当官的、行权的、看热闹的,一展身手的各色各样的人怀着同一个目的聚在了一起,观看这一年中的盛事,“五决”****。 在这些人的眼里这不仅仅是一次比赛,而是一种仪式,一种传承,是一个地方繁盛的标志,是所有人心中最美的一场梦。 城中早在官府的组织之下建立起辉煌的戏台,戏台共分三层。最上一层是州官、府官等级品较高官员的观戏平台,第二层是县官及本地闻名的豪绅观戏平台。谁能进入下一轮****的权力就掌握在这两个层面上坐着的人的手里;当然民心是不可犯的,谁要在这一年一度的盛事上作假,谁就将是千夫所指,万民同骂。 第三层才是擂台,已经准备了上好的古琴;地上站的才是平民看客,也是现场人数最多的部分,直拉了一个长长的队伍,怪不得来这么早,只怕稍微来迟一步,想要找个立足之地都很困难,凡是可以站人的地方都挤满了;放眼一望只看得见黑压压的人头和色彩不一的衣群。 烙月赶到五决现场时已是中午,根本已无法步行进到擂台,幸好他有一身轻功,硬是借助轻功从人头上越了过去,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另外三个人和烙月一样借助同样的方式进到擂台,四人一上台立马引来观众的大声喝彩。 后来来的三人,皆是不凡。一个叫眭麟,是城中有名才子眭涛的儿子,自小聪明好学深得其父真传,着一身白衣;一个叫李耀庭,祖上曾为同善陪读,官至侍郎,如今已是门庭衰落,空有皮毛,他自小肩负光耀门楣的重任,所以取名耀庭,着一身青衣;一个叫周林,着一身布衣,生得不凡,不知来历。 周林演揍是《凤鸟在林》,其声高昂,博大恢宏;李耀庭演奏的是《花隐竹西》,其声呜咽,听者垂泪;眭麟演奏的却是《渔舟回渡》,其声超然,遗世独立。三人一上,艺惊四座。 眼看就要轮到烙月演奏,可他心中只不断浮现出诡异曲谱的旋律,却怎么也回不到现实,能否入门五决,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11章 好色医官 温馨说服廖世忠,终于下得山来,可是烙月去了是什么地方呢?茫茫人海之中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 烙月有个仇人,而且这个仇人多半是坐在金銮殿上的宣德,温馨早有些察觉。心想,去都城金城走上一遭,说不定真能碰上烙月。 于是温馨使银买了骏马,一路上走走停停,往北而去,只盼能见到烙月。可惜烙月已经去到了缙州,两人一南一北,又怎么可能遇上呢。 温馨往北行了十几日,不见烙月,反而先来到了金城。只觉金城城墙威严肃穆、高不可及,温馨粗略估计,恐怕这城墙要有五六丈高,几乎是海州州城墙的两倍。 温馨下马入城,又觉得金城虽然建的豪华威严,却过于肃穆,令人有窒息之感,毫无繁华都市之态。其间往来车马众多,却是人人噤声,很少说话。金城重地,天子脚下,气派果真不同。 牵马在街上闲逛,左拐右拐来到了一间豪华府邸,府邸面前聚集了大量人群,齐压压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同,温馨挤进去又被挤了出来,好不气馁,只得拉了一个汉子寻问情况。 汉子吁了一声,指了指豪华府邸门头上的三个字,问道:哪三个字认识不? 温馨这才抬头看这府邸上的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笔力雄浑的字,正是“欧阳府”温馨点了点头“识得!却有何关系!” 汉子摇了摇头,说道“你外地来的吧!”说完眼睛中射出不屑的目光。温馨看着可气,却是不言语,点了点头。 汉子不耐烦地道“这是皇城御医欧阳天的府邸!”说完看了一眼温馨,说道“御医是什么知道不,就是专给皇帝看病的郎中。瞧见没?”汉子指了指拥挤的人群接着说道“只是欧阳御医要招个助手,便有这么多人来报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汉子说完不再理睬温馨,拔腿走了。温馨好不容易按奈着听完,本想说声谢谢的,没想到这汉子竟然这般势力。当下捡起一个石头,屈指一弹,打在汉子的左腿之上。 汉子在行进之中,左腿一麻,倒在地上,半天方才起来,引得众人一顿大笑。温馨乘机把马栓在一旁,挤进了人群,在报名簿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只见黑压压十几业纸全是人名。 温馨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心中想道,此人既是个御医,应该有些本领,我若当上这个助手,岂不大好。解开马缰绳,去城中找个客栈落脚,只待明天再来欧阳府选拔。 第二日,温馨扮了男装来到欧阳府,早早的便有人候着了,等到选拔开始的时候,欧阳府院子中挤了黑压压的两三百人。 这时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管家,在人群中走了一圈,带出去十几五官端正,年轻俊俏的后生,说道“其余的人可以走了!” 众人叹了口气纷纷出府去了,只有温馨乘管家不注意,悄悄挤到那十几名后生之中。幸得没被发现,管家带着剩下的人在府中转了几个弯,终于在书房见到了欧阳天。 温馨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欧阳天只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样子到也生得俊俏。欧阳天看了一眼这剩下的十几个人,手指了一下温馨,坏笑一下,说道“福伯,我就留下他。其他人每人发些银两,打发回家去吧!” 叫福伯的管家带着其他人退出了书房,温馨在心中暗自庆幸,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却只见这欧阳天放下书本,突然从袖中射出一根银针径直打在温馨发髻下,温馨头发立即垂了下来。欧阳天坏笑道“好个美人儿!” 温馨大惊,慌忙抽出贴身宝剑,那欧阳天再射出三根银针,却都被温馨短剑挡了下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温馨暗叫不好“此人出针迅捷,每针都朝头上的百汇、耳门等穴位射。拿捏稍有不准便会丢了性命。” 欧阳天见温馨一连躲过自己发出的四根银针,心中也是惊讶。这小丫是个厉害的角色,竟然看出了我的企图。如此泼辣的美人,正和我胃口,我且试试你有几斤几两。如此一想,从腰间抽出随身软剑。 温馨一看欧阳天抽出了软剑,心中暗叫不好。软剑不似硬剑,温馨虽多与师兄弟较量,倒也见过一些长剑、短剑,软剑却从未见过。这软剑屈如勾、纵如剑、直如弦,温馨却不知如何应对。 正想之间,欧阳天的软剑已如一条长蛇向自己游来,温馨慌忙退后几步,不敢与之相交,只是利用自身轻功长处左躲右闪,欧阳天顿时瞧出温馨的窘处。 温馨见欧阳天稍一犹豫,便跳出书房,跃到假山之上。欧阳天那肯放弃,紧追不舍。 温馨边退边寻机逃跑,又从假山上跃到房顶。欧阳天心中突然明白,这****不是要与我斗剑,却是为了寻路逃跑。瞧明温馨意图,哪能让温馨逃脱;一阵强攻,就要将温馨到地面。 温馨招架不住,就要被擒住;突然想起欧阳天看自己的眼光,心生一计,从楼顶假摔下来,却是以退为进之计。 那知这欧阳天见温馨从楼顶摔了下来,那还斗剑,慌忙窜了过来,一把将温馨抓住,软剑却已扔在一旁,温馨乘机一剑刺在欧阳天手臂之上,只希望他放开手来,自己好乘机逃跑。 那知这欧阳天竟然忍着剧痛,也不放手让温馨从屋顶摔下来。而是用力一拉将温馨拉了上去。温馨正自惊讶,稍不留意,却被这欧阳天一指点倒。 随后欧阳天将温馨抱下屋顶,再一次回到了书房。把温馨放坐下之后,调笑道“好个泼辣的女子,痛死我了!” 温馨看得又是气又是笑,心中却暗自焦急。说道“天子脚下,你私自扣押良家子女,是要犯王法的。” 欧阳天大笑了了一下“老皇帝知道我欧阳天不爱钱财权利,只爱美女佳人,恐怕还支持我这么干呢!” 温馨哭笑不得,正不知如何。只见欧阳天包扎了伤口,向自己走来。 欧阳天轻轻挑开温馨的外衣,只因刚才斗剑,出了些汗的缘故,温馨雪白的肌肤已和淡薄的紧紧的贴在一起,肌肤处散发出少女的体香;那肌肤娇嫩欲滴,好似能捏的出水来。 欧阳天漂亮女人也见过不少,可是今天这个女子,脸蛋、肌肤、身段长得都好像是在自己一般。忍不住搂在怀里,细细疼爱。 温馨此时已心急如焚,哭了出来,大叫道“师哥,救我” 欧阳天一听这师哥二字立马停手,道“谁是你师哥!” 温馨憋着泪水到“师哥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你要敢动我一根毫毛。师哥非把你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不可!” 欧阳天笑道“我欧阳天还没怕过谁呢,不过我也不爱吃强扭的瓜。你即在这危急之际叫出来,想必你是爱上了他。” 温馨慌忙说道“我便是师哥的未婚妻,你要敢动我,他肯定会杀了你的。” 欧阳天大笑道“那我就等他来!”说完吩咐家丁给温馨准备了厢房,亲自将温馨抱到厢房之中。说道“我就给你师哥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一个月之内不会动你。若是一个月过去,他还没来救你,就说明你所托非人,那还是跟了我吧” 温馨心中叫苦,师哥本就不知道我被绑到了这欧阳府,不要说一个月,恐怕给他一年,他也未必能找过来。可是又要想什么办法令师哥找到这里来呢,温馨越想越是发愁。好在这欧阳天是个色中恶鬼,倒还是光明磊落,只盼他能遵守诺言,时间一长,说不定能想出脱身之计。 只是自己这样行动不便,想逃却也是不能的。温馨计定,对欧阳天说道“我这样行动不便,只怕是一月之后,早就瘫痪了!” 欧阳天深知医理,心想也是;随即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取了一粒药丸送到温馨口中,令温馨服下,然后解开了温馨的束缚。 温馨没想到欧阳天如此狡猾,竟将自己的路全部堵死,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欧阳天说道“这是我自己用七七四十九中花配成的白露丸,在一月之内你必须三天服食一次我的解药,直到服食十次。” 温馨说道“一定要十次?” 欧阳天笑道“必须是三天一次,共十次,少那一次你都会血脉喷张而死” 温馨既然逃不出这欧阳府,便只能乖乖的留了下来,骗得解药后,再寻机逃跑。于是温馨便做起了欧阳天的助手。 欧阳天是个真正的医术高手,家中了大量少在世上流传的医学典籍。温馨乐得在医学典库中徜徉,欧阳天看温馨对医术极有兴趣,加上温馨对医术的天赋极高,是个领悟能力极高的人,顿觉找到了知己。 温馨但凡有不懂的地方,便去询问欧阳天,欧阳天每次都能细细给温馨讲解。涉猎在医学典籍中,温馨忘了时间的流失,很快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来了。可是却还是没有烙月的身影,温馨心中开始焦急起来。 而此时的烙月却还在缙州! 第12章 罗刹巨人 烙月因为身陷诡异琴谱的旋律之中,在五决入门前仍然不能收回心神,进行自己的曲目演奏。正要放弃,突然想到陈晓鄙夷的目光,于是大胆地坐到了古琴前面。 烙月使劲地捏了大腿,让疼痛使自己清醒过来。好在烙月就只会一首曲子,并且一连几天练得熟了,如今只管凭感觉演奏出来,竟然勉强完成了收尾。心中方才落下这块石头。 最终五决人门选出十六位选手,周林居首,次为眭芝麟,再为李耀庭,可怜烙月位居榜末。还有一位值得提起,就是与陈晓一起试用诡异琴谱的万少,他居然也来参加了“五决”,演奏的是《十面埋伏》,其中好似人在战场,杀声不止,位居第四。 烙月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是很在意;能入门,已是天大的侥幸。以上四人的模样,却在他的脑海中停留,心想五决才子必在这几人中产生。 李耀庭完了“五决”入门见自己排到了第三,心中不乐,想到家中母亲妹妹,不忍心回去见她们。李耀庭八岁时父亲便因病去世,不堪重负家变得更加的空洞,十多年来母亲与妹妹省吃俭用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李耀庭能够光耀门楣,充盈这个拖着身子的空架子。 李耀庭心想:可是自己做了什么呢,第一场便败得一派涂地。想着想着只觉眼睛也湿润了。正自悲伤。只听后面有人叫道“这不是耀庭兄吗,怎么有这样好的兴致闲逛呐。”说话的人正是眭磷。 李耀庭勉强笑到:“眭麟兄不也是兴致勃勃吗!不回家?” 眭麟笑到:“别笑我,我可是有家难归啊!” “这又是为何?”李耀庭好奇地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别提了,一提这事我就不自在。这不才是第一决入门吗,屋里屋外坐满了来道喜的三姑六婆,亏得我爹性子好在那儿招呼。我熬不过,便找机会遛了出来。你说恼不恼人啊?” 李耀庭苦笑了一下,说了两个字“确实。”,自从李耀庭父亲去世,李家败落后,亲戚朋友纷纷离李家而去,李耀庭倒是希望现在有个亲戚朋友到家里庆贺呢,可惜世态炎凉啊,比那不化的冰还凉。 “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为何不找个地方喝上两杯呢,别辜负了这大好时的光啊?” 李耀庭正不知如何度过这难耐的时光,正好借酒消愁,回道“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两人于路边找了个酒家,温酒炒菜,促膝而谈。 两人年龄相近,都是饱学之士,平常多有切磋,如今又一起参加五决****,两人更显得无比的亲近,正是棋逢对手,酒遇知己啊。 眭麟虽然出身富贵,却毫不娇情,对事对物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不拘束于市政,不限制于礼法,万物总以情理为首。一番交心长谈,两人皆被对方才气折服,相约比完之后还要大醉一场。 其实烙月也未曾离开考场,见李耀庭和眭芝麟走到一起便远远的跟在两人后面。(.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没想到这两人家中境况不同,却是有同样的结果,想着万物生灭,自然有其道理。 有的东西就算自己极力去避免,怕也只是枉然,与其苦苦挣扎,不如想想怎样去面对,这才是至明之理。 烙月所背负的仇恨,不也是这样吗。 烙月虽也在五决中通过入门,却没能在李耀庭、眭麟眼中留下印像,根本不认识烙月一般。烙月本想上去搭话,可是想想无趣,自己尚有一堆心事,又何必去将他搅得更乱呢。便弃了李耀庭和眭麟,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天又黑了下来。 桂阳夜景也是迷人的,烙月尽力抛掉一切不快,正准备赏玩一番。却被一人当面撞了过来,烙月慌忙一个侧身让过。再看后面却是跟上来十几个大汉,尽皆拿着棍棒,让过烙月不理,去追刚才那人。 烙月一看那远去之人的背影,不禁说道“这不是万少吗,怎会被这样一群人追赶。”烙月几个腾落追了上去,一看正是万少。烙月随即说道“兄台留步,请看我如何清理这群猛牛。”说完已当先抓住跑在前面的一人。 烙月此时只觉臂膀之中有无数力量,稍一用力,竟将一条大汉举了起,随即抡了出去,又砸到三人。 众人一看来了个凶狠的角色,却也不怕,呼啦啦叫一声便撞了上来。烙月当先又抓住一人手腕,用力一拧,那人大叫一声,手已然脱臼。一时间左踢右挡,四面开花,一群人眼看烙月在眼前,却无法近身,个个垂丧着脸。 烙月看着万少,得意地笑了一下,却只见万少怔怔地看着烙月的后方。烙月回头一看,惊讶不下。后面竟然走来一个巨人,样子不止九尺,烙月只能是仰视。 再看来人,肤色不与中原人类似,要白得多。多半是个罗刹国的力士,烙月以前听温云霸说起过,罗刹国的力士以身体庞大,力大无比着称,却从未对战过。 虽是如此,烙月却不害怕,口中念道“异邦人,且让我来教教你中原人的武艺。”话未说完,已然腾起,轻飘飘落在巨人肩上,双肘乘机向巨人头上砸去。 只是这一砸巨人好似没有反应,却觉双肘微麻。没等再砸第二下,双脚已被巨人抓住,身不由己地被扔了出去。 烙月轻功了得,挣得双脚落地,却也是向前滑出一段,险些摔倒。稍一站定,又跃到巨人肩上,这次却不是双肘砸头,而是屈起食指,向巨人太阳穴戳去,这招果然管用,巨人只觉头昏目眩,摔倒在地。 这下彻底激怒了这头猛牛,他握紧双拳,向烙月头砸来,烙月慌忙举手来格,不料心中大惊,这那是拳头,分明是一计铁锤,烙月只觉前臂剧痛,有折断之感。 烙月虽受此一击,到底反应迅速,使出天元七星掌朝罗刹力士天元、四满两穴击去,那知这力士一身肥膘,重拳对他竟然毫无用出。 烙月至此明白此人身体皆被肥肉覆盖,抗击能力不同一般,要想赢得他恐怕也只有打太阳穴。如此考虑,便又要寻机跃上巨人肩头。 巨人吃了一次亏,早有防备,故意让烙月站上肩头,却迅速抓住烙月右足,又将烙月抡了出去,烙月大叫不好,如此这般,自己早晚折了手足。 烙月却是变招迅速,前面我无法进攻,那我就从后面。让过巨人重拳,从巨人腋下窜到其背后。当即跃起,紧拳头,屈食指,又朝巨人太阳穴戳去,这次使力比上次强了了些。 罗刹巨人只觉头昏目眩、天旋地转,倒在地上,不再起来。烙月打得性起,却没有料到后面又来了一人,乘烙月不注意,一脚踢在烙月后背。烙月只觉后面袭来一阵劲风,再想躲避,却已然迟了,无奈,狠狠地向前摔了出去。 后背偷袭,这算什么行径。这可惹火了烙月,他身体里的那股子戾气和魔性立即被激发出来。 烙月缓缓的站起来,只见来人是一个无须的中年汉子,是一把年纪,却偏偏要装年轻,只是不管他怎么装扮,逃得过世人的眼睛,却逃不过光阴的眼睛。 烙月暴喝一声越了上去,使出一身力气,一拳朝中年汉子面门打过去。中年汉子有些本领,一个侧身躲过,随即朝烙月心窝踢来。烙月没想到此人招式变得如此之快,慌忙后退,让过了致命的一击。 暗自心惊,自己刚与罗刹巨人打过一阵,真力已消耗殆尽,如今又来了这个狠手,只怕自己要吃些苦头。后背所中的一计重踢,却还在隐隐发痛。 第13章 五决才子 烙月费劲力气终于把那罗刹国的巨人打到,却不了遭中年汉子暗算被一脚踢了出去。烙月便又和中年汉子斗了起来,那知中年汉子也是个厉害人物,加上烙月的之前消耗,眼看烙月不敌。 烙月正自叫苦的时候,万少终于看不过去了。当下冲了上来,不与烙月说话,却是飞身一脚,仍旧朝中年汉子面门踢去,中年汉子举起左手随即挡开了万少的腿。 一时间万少和烙月一起强攻这中年汉子。中年汉子顿觉吃力,双拳敌四手,的确难耐,没过几个回合中年汉子动作便慢了下来。烙月见机会来了,一拳又朝中年汉子面门砸去。这次中年汉子却没能躲过,实实地挨了一拳。 中年汉子落败,却不及落跑,而是看了万少一眼“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说完带着一群汉子,抬着那高大的罗刹巨人,朝来的方向缓缓去了。 烙月这才想起问万少“他们为何追你?” 万少脸上并无表情,好似并没有感谢烙月的帮助“没有原因!”只是在烙月几番追问之下,他才说道“这缙州有个赌棋的风尚,他们要我输,我却赢了,所以便如此了” 烙月不禁又问道“这是何人,这么霸道,难道官府就不管?” 万少冷笑一声“那中年汉子便是知府的大舅子白少钧,你说官府会向着谁?” 烙月只觉心中一凉,没想到这表面繁华的桂阳府却也有这些说不明道不白的不干净之处,心中愤懑顿时填得满满的,只是无处发泄。 八月初九,棋决。棋盘如战场,在外行眼里,棋子便是棋子,可是在行家高手眼里这棋子便活了,成了一个有血肉兼攻守手的士兵大将,每一子放下去都影响成败。 烙月的棋相对书画而言差之甚远,可他头脑聪明、悟性又高,再加上温云霸和鹿元飞的言传身教,他也是功力非薄,只是他专工于书画罢了。 初赛入门的十六人中以万少的棋艺最为精湛,别看他年纪轻轻,下起棋来可是雷厉风行、落子如风、不留情面。 一开始万少便天马行空,四面落子,先就将对方打得云里雾里,突然一子落下全盘皆活,每个子都是如此的漫不经心,现在却都成了刚不可摧的堡垒。mianhuatang.info 棋到中盘对方便已是冷汗淋漓,思索良久,只好弃子认输。?大家都叫他小棋圣手,有望成为未来的缙州棋王。 这样一来便决出了眭芝麟,周林,李耀庭,烙月,白少鹄,陆宇,蓝天,万少等八位棋手。下一轮比赛“书决” 眭芝麟虽又胜出,可他仍是没多少快乐,如今他除了比赛场地无处可去,他讨厌家中的一切,那些千篇一律奉承他打心眼里恶心。 眭芝麟不愿回家,不想回去做一个被谎言包围的躯壳。其实他挺羡慕李耀庭,李耀庭有一个和谐的家庭,有疼自己爱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不像父亲眭涛除了应酬还是应酬,心中恐怕早已淡忘了儿子的存在。 他多想像李耀庭一样有个安安静静的环境可以用来研究学问、习诗绘画,而不用整天担心有人去拜访打扰,省却无数烦脑。 李耀庭远远看着眭芝麟,心想我若能跟他一样有众多的亲戚朋友围着自己转,那该有多好,只是现在回家是书还是书。还得面对家里那份难耐的凄凉和贫穷。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却是上前说话“芝麟兄不急着回府吗?” “我家中情况你还不清楚吗?我这是不想回去啊。”?眭芝麟感慨道。 “其实我觉得挺好,热热闹闹的总比冷冷清清的好吧,这也是一种福气嘛。” 李耀庭劝解到“福气?我宁愿不要这份福气,安安静静的那才叫福气。我看,要不我去你家避上两日?”眭芝麟看着李耀庭,两眼放光。 李耀庭一听眭芝麟要去他家,心中便急了,忙说道“这那行!我家那几片破瓦你不是不知道,你去了住不管生了病,你那才子老子还不把我生吞了!”说完兀自笑了一段正巧没走的周林听到他两的这一番谈话忙上前道“我们为何不邀齐八位下次书决的才子一起欢乐一番?” 眭芝麟和李耀庭一听,尽皆赞同,三人一拍即合,便在古月湖畔设下酒宴,赚了人分别去请另外五位才子。别人尚且不说,烙月一听三人在古月湖设宴,便舍陈晓欣然前去。 可是单单没请来小棋圣手万少,去请的人回来说:小的去请了,平日里说他性情古怪,小的心中发虚,深怕得罪了,所以我将几位公子的话说了后就走了,他没说来也没说不来,不过我看是不会来了。” 眭芝麟问道“你怎知他就不来了。” 小的临行时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淤青想是受伤不轻。所以小的判断他不会来了。” 陆宇不耐烦地道“万少性情孤僻,一向不与他人交往。这次恐怕也是不想参加这次聚会,故意造的借口吧。休去管他,我们乐我们的岂不更好,这大好时光浪费了实在可惜!” 大伙一听确是个理儿,便不再去理会万少。一时间众人谈诗词,品美酒,抚筝琴,弄羌管,赏歌舞,直闹到三更才依依而去。 烙月喝得最多,喝着喝着他只觉越喝越想喝,越想喝越喝,直至喝的分不清自己是谁。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好茫然,天地之大却不知道自己去哪。 烙月觉得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可又没有得到解脱,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累了,走不动了,便躺下睡了。 烙月做梦了:梦里他是个孤儿,师傅温云霸收留了他,后来又把师妹温馨许佩给了他,师妹温馨教他练剑师妹还用首饰换了古砚接下还有惊雷,闪电,暴风雨,眼泪,大刀,鲜血,在泥地上打滚的头颅总之烙月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一个受尽煎熬的梦。 烙月突然记起了自己要干的事“我要报仇,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 一阵风起,真的下起了大雨,烙月终於从梦中醒了过来。烙月没有躲,?任由雨水打在身上,这是大自然赋予的洗礼,在它的眼里才是真正的容不得半点污垢。 只是轻度失忆的烙月,一场大醉后又重新让清醒过来,记起了以往的种种,酒精的能麻痹一个人大脑,也能刺激一个人的大脑。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去面对吧。烙月冷静了一下,自语道“我要做五决才子,只有做了五决才子,才能离他越来越近,最后手刃仇人”。 回到客栈,陈晓只觉烙月神情大变,待要问烙月,烙月只是埋在心里,一句不说,第二日依旧参加五决****。 八月初十烙月以绝对的优势进入下一轮“画决”,另外还有李耀庭,周林,万少,眭芝麟。 万少是跛着来的,脸上仍久有青紫不一的斑块,他书写时就像在发泄心中的不快,字行里间透着一种狂爆的气势。人们都在惊叹他的字,却没有一个人问这位伟大的棋手和书法家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一身是伤。 八月十一“画决”,烙月以一幅《缙州烟雨图》画尽缙州繁华富饶,山水景物依稀可见,亭台楼阁历历在目,人员车马跃然纸上;层次分明,淡浓适宜,却将这一府繁华画的是淋漓尽致,无人不赞。 于是,最后进入“武决”的人有:烙月,李耀庭,周林,眭芝麟。今日有个遗憾,万少没来参加比赛,有人去请,只见万少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犹若死人。 比完赛后烙月心中犯疑,准备瞧个究竟。走到万少的住处,万少蜷缩在床上,烙月伸手去摸,身体依然冰凉,想来已死去多时。 这时却听得门外有两人正在对话:“万少真是可怜,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可惜了他的一身才学” “老王你还别说,万少这人脾气太犟,别人容不得他啊。”?另一人接口道。 烙月忙出门来看只见一人前后张望“老张,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有人捡了去,再向大老爷那一告,咱可吃罪不起啊!”说完叹了口气走了。 ?听完这话烙月心中更加奇怪了,忙出门来看。只见两个清瘦的老汉见到烙月从门中出来,慌忙躲避。 烙月忙抓住两人问道“你两知道什么,给我细细讲来。若我满意自有奖赏,若是不满意,我便将你两人送到官府,只告你二人诽谤大老爷,看大老爷如何裁决!” ?老汉两人识得烙月,这人是五决****中的红人,一旦被送到官府,只怕理不在我们这边,心中一合计,说道:“前些日子,大老爷的大舅子白少钧在桂云楼赌棋,众人都赌万少赢,可是万少钧单赌万少输。背地里却要万少故意输棋,万少哪里肯啊,表面答应,却是将棋局赢了。白少钧便带领家养的武士去教训万少” 说道这里另一个老汉看了烙月一下说道:“当日你也在!你把那罗刹武士打了,还伤了大老爷大舅子白少钧。” 烙月想到这里越发生气,质问道“那便怎的!” 老汉接着说道“当日万少钧便去万少家里等着万少了,等万少回到家里,出其不意便早一顿毒打!书决之时万少还是带着伤去的。” 烙月点了点头,又听老汉说道“昨日白少钧又找万少做假局,故意输。可万少依旧是表面答应,却又将棋局赢了这下完全惹怒了白少钧。昨夜一伙人来到万少家里,将万少绑了,竟给活活打死了!”说完心中还在叹息。 烙月却不知这事与自己有这么大的干系,越想越觉得这白少钧可恶。当下便下定了决心,早晚结果了这白少钧的性命。 八月十二,五决最后一项“武决”,烙月提一把长剑对战周林。周林使的却是弯刀,弯刀,精钢锻炼、锋锐灵活,劈、砍、划、抹四绝。 烙月心想,中原也有使刀的,可是大夏惯使弯刀的却不是中原人,而是蜀国的捻尤族和大草原的西厥人和乃蒙人。心中怀疑,却不吭声。再看周林,只见他双目如电,竟似变了另外一个人。 烙月不敢大意,只是左躲右闪,不急进攻,先仔细揣摩周林的招式身法。周林顿时看出烙月的意图,冷笑一下却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烙月顿时明白,这弯刀不求精准,却能够大范围撕裂,刀剑相交时,弯刀还兀自在剑划出去一段。 烙月心中叫苦,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长剑便会断裂。他却也不是笨蛋,马上变守为攻,片刻之间已刺出十几剑,虚虚实实,假假真真,却深得了中原长剑的好处。 周林见烙月变化多端、虚实难辨的招式,手心直冒冷汗,幸得弯刀变换灵活,左格右挡,烙月却也伤不着他。 两人战了几百回合,却都是有胜有负,难下结论。再看李耀庭和眭芝麟,只见两人已罢剑不斗,兀自在一旁喘气。 没想到四人竟然没有分出胜负,竟都是一般的好手。急得台上的官员豪绅好一顿商量,却不知把五决才子的名号颁给谁。 第14章 血溅诸阁 众官正在为难不知将五决才子的名号颁给谁,只听眭芝麟提议道“今年恰是朝廷****之期,我等四人可同往金城会考;谁若折得状元宝位,谁便来做这五决的才子。mianhuatang.info如何?” 烙月一想不妥,问道“若我等都没取得状元呢?” 周林笑了一下“若没本事取得状元,却不也没脸做这五决才子吗!” 四人一听尽皆赞同,再报与州官,州官一听,没想到这群年轻人这么自信,大喜,当下便承诺,去金城会考所需的一切费用全部由政府支付。 四人便各自回家,打点行装准备进金会考。 陈晓知道五决的结果,心想烙月多半是要到金城去的,他要是取得这状元的宝位,却也不枉烙月在正义山庄读书十八年的煎熬了。自己便收拾行李去了。 烙月却不急,而是叫停了陈晓,严肃地说道:“我要干些事,多半会连累你,你要害怕,就乘早离开。”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陈晓。 陈晓打开书本一看,竟是正义门飞羽剑法,笔记尚自未干。当即把书扔回来给烙月:“你教我便是,给我剑谱何用?”说完看着烙月严肃的说道:“我不怕连累!” 烙月没想到陈晓竟然回答得如此干脆,自己要是多说只怕是矫情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于是便收了剑谱对陈晓说道:“既不怕连累,今日你便收拾停当去城外住下。我若没事,自会来寻你。” 陈晓见烙月说得真切,也不多问。收拾行李便出城北去,在城外住下了。 烙月将陈晓安排出城,心中这才沉了下来。你道烙月要干什么大事,原来他是决心要去杀掉这作恶多端的白少钧,可是此人武艺在他之上。 若是杀白少钧不成,死了便罢,若是被抓,必然连累陈晓,所以早早将陈晓打发出城而去。使她与这件事隔离开来,虽说烙月是人魔,却还是有人性的。 是夜,烙月准备停当,穿了夜行衣,执了手中剑。在桂阳城顶上几个腾落,便如一个夜中蝙蝠,悄悄来到了白少钧的府宅。 烙月早来探过道路,现如今径直朝白少钧卧室奔去。没想到房中竟然无人。这时,烙月不禁冷笑一下。只听那小妾屋中传出来女人的喘息之声。 烙月心中暗想“杀你便是此时”说完一脚将小妾房门踢开,冲了进去。 那白少钧受此一惊,慌忙从小妾肚皮上蹦了起来。衣服也来不及穿,横披外衣,夺路便逃。烙月冲至床前,那还有白少钧,只见着光着身子的小妾。看到烙月凶神一样的面孔,已先晕了过去。 烙月再出小妾房门,只见白少钧已和几个汉子,还有那罗刹巨人站在院子之中等着烙月。 “抓住他!”白少钧大声地命令那罗刹巨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罗刹巨人一听吆喝,便大步向前,朝烙月冲了过来。烙月心想,今日不是比武,怪就怪你不应该帮着这白少钧作恶。 烙月随即朝巨人奔去,让过巨人重拳,绕到其背后。巨人慌忙回头,却刚好着了烙月的道,没等巨人再次攻击,烙月已然跃起,长剑只在那巨人脖子上一抹,血便飚了出来。 罗刹巨人双手握着喷血的脖子,却已喊不出来,挣扎几下便倒在地上了。 白少钧后面的几个汉子见巨人没到一个回合便死在当场,面面相觑,不敢向前。那白少钧连忙呵斥,众人只好上前。 烙月暴喝一声,奔势不减,左砍右削,几个汉子立即滚到。 白少钧见众人不敌,心中便有些安奈不住,大叫一声抽出宝剑朝烙月刺来。烙月不敢大意,边战边退,却是有意在试探白少钧的实力。白少钧也真是不简单,得烙月透不过起来。 烙月只觉得还未探得白少钧的虚实,自己便先乱了步伐,散了剑招,心中好不惊慌。白少钧见烙月被得慌乱,心中难免轻敌。使出剑法越发放肆。 烙月等的便是这个时候。两人对招,比的不仅仅是武艺高低,还有要比心理,比智慧。只见白少钧一轻敌,便露出了破绽。 烙月见白少钧露出天突大穴,机会来了,慌忙一剑刺了过去。哪知道这白少钧比烙月阅历深得多,怎会不知这个道理。骗得烙月进攻,自己却随即躲过,一剑刺在烙月胸前。 亏得烙月并未全力刺去,留有余地,却利用轻功往后飘移。让过致命一剑,却将身子砸在栋梁之上,只觉胸前剧痛,原来还是被点中了,胸前已然留出血来。 烙月正不知怎么应对,只觉脑中突然响起一段琴音,却正是那诡异琴谱中的旋律。听着琴音烙月只觉血脉充盈,力量远远不断的涌来,烙月突然记起那梦中的剑法。脑中浮现一个杀字。 烙月既有此想法,随即在栋梁上借力跃起,却是朝白少钧平刺过去。 白少钧没想到烙月在中招之后会有此变故,这一招来的太突然,慌忙举剑格挡,虽是让开了要害,可还是被烙月一剑刺在左臂之上。顿时流出血来,将原本的衣服染成了红色。 烙月也是意外,没想到这琴谱有这样的用处。却借着下落之势,左手变掌一掌将白少钧振了出去。 白少钧见自己不敌,立马没了信心,慌忙夺路逃亡,跑到走廊之上,却不料已被烙月挡住。 这时府中之人已被吵醒,见院子横七竖八躺着死人,又见主人白少钧全身血污,料想活不成了,夺路便逃。 烙月双目铮红,杀得性起。但凡有阻挡之人,举剑便杀,一时间走廊上,屋子中,白少钧逃到那,那便有尸体,那便有鲜血。 烙月只觉那琴音在脑海中响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震撼,再看眼前的人,只觉每个都该杀,每个都该死。他此时已是真正的人魔。 此时的白少钧已完全没了相斗的勇气,只能是逃;逃便是死的开始。烙月轻功本远胜于白少钧,此时更加的厉害。没等白少钧走出府门,已被烙月一剑削下头来。 白少钧一死,烙月立马回过神来,脑中琴音却还在响。 此时烙月只觉得血液膨胀,五脏六腑竟是裂了一般。烙月抱着头颅,使劲敲打,只想把那琴音抖出脑中。挣扎半天,口中发腥,吐出血来。 吐过血之后,烙月总算醒了过来。看着府中的死尸,他只觉一阵恶心。 烙月拖着身子走出了白少钧的府门,却依旧写上“自在人魔,替天伐道”这八个大字。 看着白少钧的府第,烙月扔进一把大火,顿时便烧得火光冲天,好不精彩 跃上屋顶,烙月又一次消失在这狰狞的火光之中。 陈晓在城外还在想烙月是要干什么,现在看着城中腾起的火光。心中大惊,找小二哥取了马,乘夜朝桂阳城奔去,可是此时城门还未开启。 陈晓在城外一直等到五更天,开了城门,她才啪马进城,径直朝两人住的客栈而去。 来到客栈之中,烙月已经换了衣装,却坐在一旁喝茶,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陈晓二话不说,拔出宝剑问道:“那城中大火是怎么回事?” 烙月放下茶碗,用手指将陈晓宝剑移开,笑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晓放下剑,坐到一旁,却是拿烙月没有办法。可是回心一想,他让我先出城去,却是在保护自己,心中也难免感动。 陈晓也不去看是何究竟,过不了一会儿只听街上的人议论知府大舅子被杀,连着府宅一起被焚的事,却多半是赞好。只可惜死了无数的陪葬。对这自在人魔是又赞又骂。 死了大舅子那知府怎能不生气,一面派人追查。一面却打发争夺五决才子的四人进金会考。今年五决****,就这样未到八月十八便提前结束了。 烙月此番进金心中依然有了计议,只盼能早日见到那宣德皇帝,完成心中的大事。 在官府的催促下,烙月、李耀庭、眭芝麟、周林四人终于一同北上金城而去。 缓缓行了几日,众人便来到了海州的境内。烙月在海州本有案底,此时大摇大摆的进去,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烙月心中暗暗计划。 当即对众人说道“这般行路,何时才能到金城。”说罢向陈晓递了个眼神,使劲抽了一鞭,骏马便扬蹄跃了出去。 陈晓明白烙月的意思,给众人说道“这是个急性子,金城有个如意客栈,我们在那等待各位便是”说完抽马一鞭,追了出去。众人抿嘴而笑,不去理会。 第15章 应战欧阳 烙月和陈晓当先到达金城,只觉金城与桂阳相比,一个恢宏肃穆,一个繁华富庶,竟然完全不是一个类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过对于烙月说来,他到更喜欢桂阳府的繁华。 陈晓也觉得这金城的威严肃穆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其实陈晓多虑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各地有各地的凤物,自然也就养出不一样的人,你不喜欢这金城的威严肃穆,别人也不一定就会喜欢桂阳城的繁华喧嚣。 两人下了骏马,在街道上信步慢游,权当是领悟眼前的别样风景。走不多时,只见烙月看着前方,兀自瞧得出神,却是一脸的惊疑。 陈晓上前一看,只见墙壁之上贴有一张挑战书。上面写着:素问烙月阁下,武功盖世,特请一晤。署名是:江湖客欧阳天。 烙月不知这欧阳天是何人,只得找个人盘问。方才知道这欧阳天是如今宣德皇帝身边最红的御医。 一个当红的御医,竟然学一个江湖中人,决斗厮杀。即不怕辱没了孔夫子的脸面,又不怕皇帝震怒,丢了性命乌纱,此人当真有趣得紧。 烙月冷笑一下,自语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官,却要挑战我?” 烙月思前想后,金城之中他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尚书之女柳柳。现如今却跑出个欧阳天,却不知和这柳柳有多大关系。 要在平时,倒想去见一见这个人。可是如今烙月好奇归好奇,心中藏有大事,却不想格外生枝,当即抛开不理。 当天晚上,两人便到了陈晓与眭芝麟等人约好的如意客栈下榻。几天的连续赶路,陈晓已累得半死。如今到了如意客栈,倒下便睡得死了。 烙月笑了一下“这那还是以前的大家闺秀”说完给陈晓脱了靴子,盖了被子,这才带门出去了。 陈晓从小到大没有出过闺阁房门,自从被烙月绑架,污了声誉,便难以在家停留,她只好裹了行李,走出了家门。没想到又和烙月走到了一起,当真缘分是个“玄”字,谁也猜不透。 烙月出了陈晓的房门,却不急着回去安睡,他放下宝剑行李,去了那皇宫外围走了一圈。心中暗想,自己也曾在图纸上研究过着这皇家大院,知其戒备森严,兵士如林。 却没想到这皇家的院墙如此之高,兵士也是五步一哨,还有几十个几人小队,来回巡逻。宫殿也是星罗密布,间数何止千万。想要直接找到宣德皇帝,恐怕得花些功夫。 烙月正自犯愁,却是心中一亮,想到了欧阳天。 欧阳天既是御医,肯定经常在皇宫中走动。若能借助欧阳天的关系去到皇宫,便能把清这皇宫大院的脉,说不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二日,烙月便提了长剑,和陈晓一起来到了欧阳府。 那知没等两人自报家门,看门的人便先去通报欧阳天了。 欧阳天出门来一看,见烙月是与一个漂亮女子同行。心中大喜,没想到这烙月与我倒是一类人,便先有了几分好感。问道:“你便是烙月!” 烙月一看,来人落落大方,有些气度。心想这人恐怕就是欧阳天吧,只是没想到当今天子的红人,却是这么年轻。 烙月答道“我便是烙月,你是?” 欧阳天却不答话,拔出软剑,烙月一看先是一惊,再是一喜。 软剑,诸器之帅,必须剑、气、人,三者合一才能发挥其最大威力,软剑剑术历来是最难练的剑术,看欧阳天年纪轻轻,应该没有多少功力。 烙月举剑相迎,两剑相交,软剑却如长蛇,去势不减,绕过烙月的长剑,却向面门袭来。烙月慌忙踢出右脚,身子往下一倾躲过软剑。 欧阳天软剑没有击中烙月,随即弹了回去。心中便想,此人变换迅速,却有些功力,我须得好生应付,千万不能落败,省得被那温馨笑话。 烙月此时也明白过来,自己剑法一般,却利用轻功与其周旋一番,待瞧得其门路,再打不迟。 这地上有假山、有栋梁,长剑不易施展,软剑却尽得奇妙。想到这,烙月边打边退,却借机跃到了屋顶之上。欧阳天当即追了上去。 几十招拆解下来,烙月已将欧阳天剑法看了个大概。随即展开****,用的正是飞羽剑法,先是一招:诸葛大名垂宇宙。满天虚刺一剑真,正是这招的精要。 欧阳天见烙月一连刺出十几剑,却是虚虚实实、难辨真伪,暗想恐怕只有一剑是真。奈何他有软剑,只不管烙月刺出多少剑,他只是不理,只以软剑护住全身要害,烙月也是没法的。 烙月见自己剑招被破,心中感慨,要是再快几分,恐怕你这般挡法,却也是躲不过的。烙月随即又是一招:三分割据纡筹策。 烙月此招刺出三剑,分别看准了欧阳天的灵虚、中府、天突三大要穴,三剑皆是实剑,却以中府为主,灵墟、天突为辅。只刺三剑,速度便大大加快了。 欧阳天一看烙月朝这三个大穴刺来,当下便先护住灵虚、兼顾天突、却恰好忽视了中府。幸得软剑灵活,变招极快,这才免过一劫,被烙月长剑从外衣上轻轻划过。 也亏得烙月功力不够,但要再快一分,便能刺中欧阳天。 这时只听楼下有人叫道:“欧阳天,你输了” 烙月一听声音,甚为熟悉,低头一看,正是温馨。当即叫道“馨妹!”随即弃了欧阳天,纵下楼来。 兄妹相见,格外亲切。只见欧阳天生气道“先别急,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原来温馨和欧阳天定下三十天期限,可是一月过后,却哪里有烙月的身影。欧阳天本想,期限已过,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知这温馨并非一般女子,誓死不从。 只听温馨说道“我那师兄武功盖世,岂是你能比的。你当真要我跟你也不是不可以,等你打败了他再说。” 欧阳天近日来与温馨一齐研读医书,早就悄悄对温馨动了心,只觉这个女子与其他女子大不相同。她漂亮是其一,最是她不爱权,不爱财,不虚荣,却单单对这医书痴迷。 欧阳天今生最爱两样东西,一个是佳人美女,一是精奥医典。而温馨身上,这两样他都看到了。 自负的欧阳天想要温馨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就必须让温馨对烙月彻底死心。便接受了温馨的挑衅,誓要找出烙月,并将烙月打败,否则绝不动温馨一根头发。 于是欧阳天便在金城大街上四处贴上挑战书,只等烙月前来应战。那宣德皇帝熟知欧阳天性格,自是不理。欧阳天如今却因一时大意,险些中招,心中好不生气。 最可恨的是看到烙月和温馨如此亲热,难免打破心中的醋坛。只指着陈晓提醒温馨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看这是谁。” 温馨此时才看到陈晓,心下大惊,他两人怎么又到一起了,难不成师哥真与陈晓有什么关系,心中犯疑,却是双目瞪着烙月,一句话不说。 陈晓忙解释道“温姑娘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朋友。” 烙月笑了一下。 温馨看到这个情况,心中顿时来气。为了找你,我和父亲翻脸,和二师兄动剑,在这欧阳府中困了月余,你却和陈晓逍遥快活。当即弃了三人,回医库去了。 烙月追到医库,温馨却装着不理。只希望烙月能说些好听的,她心中也要好过些。却只听烙月说道“这欧阳天有财有势,长得又帅气,有什么不好?” 温馨一听险些哭将出来,却是一拳打在烙月胸上,烙月被白少钧刺了一剑,如今还没有完全痊愈。不觉间“哟”了一声。 温馨看到烙月的模样,心中好不后悔。忙问烙月缘由。烙月只好把杀白少钧一章说了。 温馨这才生气道“你什么时候方才改了这个脾气,好好过活啊?” 烙月不悦道“这有什么不好,那白少钧本来就该杀!” 两人随即沉默了半天,温馨这才又问道“你是不是怪我没给爹爹求情?”说完痴痴地看着烙月,又说道“我去了,爹爹不肯,因此还被爹爹困在山庄三天三夜,之后我便偷偷下山,找你来了。” 烙月本就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被逐出正义门是早晚的事,论谁去求只怕也是没用的。便回答道“怎会!” 温馨一听,又说道“那你怎么又去招惹陈晓了,旧情难忘?” 这时只见陈晓走了进来,说门外有个小厮要见烙月,烙月也是奇怪,叫进来一问,原来是眭芝麟、周林、李耀庭他们三人来了,要见烙月,却是商量会考之事。 烙月便要温馨一齐去如意客栈,温馨一看又是陈晓,死活不去,只是在一旁生气。 烙月突然想到,我心中这件大事一旦做出来,只怕和我有关的人难免都要受到诛连,馨妹要是离我而去,说不定对她更好。 再想那欧阳天,也是光彩熠熠,仪表堂堂,最可喜的是他光明磊落,并不扭捏作态,毫无官态,也算是个人才。 当下不去理会温馨,只向欧阳天唱了个诺,带着陈晓出了欧阳府。 两人快步向如意客栈走去,只是不知道这三人有什么大事要商量。烙月心中又一想,只要能早日见到宣德皇帝,无有不可。 第16章 首战龙庭 烙月和陈晓回到如意客栈,只见眭芝麟、周林、李耀庭三人已等候多时,旁边兀自多了一个小厮。烙月忙问“是何大事?” 三人看了一下那小厮,只听那小厮说道“侍郎老爷知四位状元爷来金会考,怕客栈吵闹,不方便复习功课,命我来接四位状元爷到侍郎府住下。” 李耀庭怕烙月不明白,便说道“这侍郎老爷,名叫王慕,原来也是咱桂阳府五决才子。” 烙月又怎会不知道王慕呢,十八年前就是他救了烙月后,又送去正义山庄。烙月也想看看这位救命恩人,如今可还健壮。当下应了小厮,一行人一齐去了侍郎府。 见到侍郎老爷,自是一番寒暄和客套。胡乱聊了半日,侍郎老爷才叫管家领众人去厢房休息。烙月不走,却留了下来。 王慕正自奇怪,只见烙月双膝跪倒,叫了一声“恩人在上,受物鸣一拜。” 王慕见烙月如此模样,心中犯疑,脑海中一搜寻,才想到张物鸣这个人。 十八年前宣德登基,要搞一场空前绝后的庆典,没想到被前侍郎张钦劝阻,最终遭来满门祸害。 当时王慕见张钦儿子张物鸣年纪幼小,甚是可怜,便设法救下,送去给了江湖朋友温云霸,只盼他远离朝堂,做个逍遥之人。再看烙月,只觉与张钦酷似,心中便深信不疑。 当下两人相认,王慕又是喜悦,又是担忧,便说道:“孩子,你这是在欺君啊,查出来是要杀头的。” 烙月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是谁杀谁的头?” 这时只听家丁来报,外门有人求见,说是国舅的随从。王慕一听,忙让烙月后堂休息,让请人进来。 烙月一听国舅,心中顿生怨恨。当日满门惨遭屠戮,与此人脱不了关系,便在后堂悄悄偷看,打量是何事? 半天请进来一人,烙月一看,险些叫了出来,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大师兄王世坚。 烙月叹了一口气“这金钱权利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一个江湖好汉,先是毒害自家师傅,后又甘愿做人塌下奴仆?”烙月越想越觉得没意思,也懒得听是何事,便回厢房休息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很快大考之期便到,四人一同参加了会考。那知开榜之日,四人一同看榜,三甲中均无四人,四人好不气馁,李耀庭最为失落,只差是没哭出来。 四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侍郎府,只当是要有一顿白眼,却见来了几个太监,四匹高头大马,还尽皆带着红花。 老侍郎王慕笑着对四人说“今科会考,三甲前十名皆不在榜上,皇上要亲试,没想到你四人皆在三甲前十。”说完兀自高兴。 烙月大喜,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只是自己尚未准备妥当。可是心中一挣扎,这是天大的机会,机不可失,错过了恐怕就没了。 烙月拿定注意,便在袖中藏了短剑,四人一同进宫去了。 进得朝堂,只听百官三呼吾皇万岁后,才见一个长须老头从御座后走了出来,正是宣德皇帝,待他缓缓做到宝座之上,这才淡淡说了声“平身吧!” 此时烙月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死死地盯住宣德皇帝,只要他稍微走进自己半分,烙月便从袖中抽出宝剑,结果了他。 烙月正自出神,要不是李耀庭叫他,他还兀自跪着,惹得众人偷笑。 宣德只是坐在御座之上,完全没有走下御座的样子。烙月此时眼中却是杀气尽显,好似喷出火来。王慕看在眼里,只是着急。 终于烙月再安奈不住了,扒开众人,朝御座奔去。 朝堂顿时一片慌乱,王慕慌忙一把抓住烙月外衣,大叫一声“保护皇上。” 烙月一惊,没想到阻碍自己却是自己的恩人,他冷喝一声,从袖中抽出宝剑,割断外衣,跃上前去。 宣德皇帝大惊,慌忙抓过身边的一个太监挡在面前。这时只听国舅杨荃大叫一声“侍卫何在”顿时从外门进来一群侍卫。 烙月心中明白,毫发之间不杀掉宣德皇帝,自己便前功尽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于是奋力前越,一剑刺了过去,却正好刺在那太监心窝之上,太监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御塌。 烙月见一刺不着,慌忙一把抓住宣德皇帝,宣德一惊之下,慌忙脱掉龙袍,却乘势滚下御座。烙月见此,紧追不舍。 这时宫廷侍卫已进到塌前,扶起宣德皇帝,不容分说,长枪便向烙月刺来。 烙月断喝一声,拿住长枪,用力一扯,那侍卫便身不由己地朝烙月飞来,烙月随即一剑刺下去,却是刺在侍卫颈脖之上,顿时鲜血长流。 烙月待要拔出宝剑,只是宝剑已嵌入侍卫骨骼之中,竟是拔不出来。烙月随即舍了短剑,举起长枪,舞个枪花,大吼一声,冲进侍卫之中。 左拦右拿,前点后刺,将一杆枪舞得风起。侍卫那是对手,百官见侍卫不敌,慌忙护住宣德皇帝,退出殿外,烙月只是一路追赶,没想到却被李耀庭挡在前面。 烙月此时正杀得性起,眼中皆是宣德皇帝,那还认得李耀庭,但见人挡在前面,举枪便刺。 李耀庭没想到烙月如此凶残,没等自己说话,便将长枪刺了过来。李耀庭慌忙闪躲,可还是从手臂之上扯下一块肉来。待要阻止烙月,烙月已经追出殿外。 百官那挡得住烙月,很快烙月便在百官中踩出一条血路。没等侍卫再次赶到,已然站到宣德面前。 烙月大喝一声,刺了过去。眼看宣德皇帝就要命丧当场。烙月只听后面一声大叫“孽徒住手” 烙月只听着一声叫唤,身后袭来一阵飓风,烙月刺出去的枪随即偏了目标,竟没刺中,待要挥枪再刺,只觉胸中烦闷,五脏六腑剧痛,那还使得出力气来。这时侍卫已经赶到,几十把长枪将烙月死死夹住。 烙月看了看侍卫之外,只见师傅温云霸站在宣德旁边。狠狠地看着自己,烙月待要挣扎,便已没了勇气。 原来王慕见烙月要杀皇帝,却是悄悄派人告诉了温云霸。 温云霸一听大愕,他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随即马不停蹄赶往金城。可还是来晚了一步。 王慕、温云霸都知道这皇帝并非是个好皇帝。可是他扛起了中原大国,宣德一死,百官无首,北边的乃蒙、西北的西厥、西边的那藏、西南的捻尤便会发兵中原。 大夏国乱,群敌进犯,最终遭殃的还不是中原的百姓。 烙月被抓,立即被打入天牢。待要逃跑,只是五脏六腑疼痛,想是武功已被温云霸废了,丹田之中再提不起半点真力。 宣德震怒,烙月死已是必然,却是要查幕后。 烙月进宫之前,已想的通透,自己一旦被抓,绝不连累任何一人。一口咬定是自己江湖杀手,只拿钱杀人,却不管是何缘由,亦不问东家是谁。 任人怎么问,怎么毒打,他还是这句话,绝不更改。 宣德皇帝看烙月说的真切,问不出丝毫信息。只是信了。便传旨六部,先斩了烙月,然后查出幕后黑手。 王慕和温云霸心想,烙月一旦被抓,将十八年前的事抖露出来,自己也难逃关系。只望皇帝慈悲,见两人殿前护驾,躲过一死。 那知烙月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江湖杀手,却与正义山庄和王慕无关,宣德皇帝怎能不信。对两人不责,反赏。 两人心中却是一愣,没想到烙月却是有情有义。两人默默为自己的行为脸红,心中好生愧疚。 温馨一听烙月进宫刺杀当今皇帝,立马明白过来。原来烙月的仇人是当今皇帝,难怪烙月如此痛恨官吏。再想他不理自己,却又是在保护自己。心中又恼,又喜,又担忧。却不知想什么办法救烙月。 心下想到父亲温云霸,便与欧阳天一齐来到侍郎府,只盼能有法子救出烙月。可是温云霸在亲手擒了烙月之后,还会又出手救他吗?温馨心中完全没底。 温馨所料不差,温云霸心中虽是内疚,可是一听要救烙月,他立即阻止道“烙月心有魔念,早晚会有这样的劫数,想他被这魔念苦苦折磨了十八年,只怕死对他来说,反到是个解脱。” 当日廖世忠放温馨下山,温云霸本有意让温馨来来江湖游历一番,并未处置廖世忠。 可是如今看温馨模样,却是要救烙月。心中想,若让温馨如此下去,必然惹来祸害,害了她自己不说,恐怕要连累正义山庄万千弟子。 当下温云霸便辞了王慕,要把温馨带回正义山庄。温馨那肯回去,与父亲据理力争,温云霸也不多话,只是凌空聚气,朝温馨一点,温馨立即坐到在地,再无法动弹。 那欧阳天本见温云霸是温馨父亲,心中带有几分敬意。那知他偏硬要将温馨带回正义山庄,心中想以后相见温馨,岂不困难。 于是欧阳天说道“想你一代宗师,怎会这般无情。” 温云霸看了欧阳天一眼,说道:“年轻人,想要教训我你还不够火候。” 欧阳天本就自负,一听此话,便有心要将烙月强留下来,这到嘴边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几句不对,立即拔出腰间软剑朝温云霸刺去。 温云霸冷笑一声,仍旧端坐,只等那软剑刺到身旁,嗖的伸出两指便将软剑夹住,竟连人带剑将欧阳天提起。 欧阳天却是奇怪,自己软剑刺不出去收不回来,整个人身不由己地随温云霸的手指在空中打转,好不容易停下,只觉一股气流袭到胸口。 被这气流一推,欧阳天随即摔了出去,起来一看身上却无半点伤。心中顿时明白,自己和温云霸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看了温馨一眼,只是脸红。 温云霸也不等待,当下抱起温馨,出门而去。 温馨见自己再难留下来,看了欧阳天一眼,说道“欧阳大哥,烙月就摆脱给你了,千万将他救出来。”说完已流出了泪水。 欧阳天心中一愣,这声欧阳大哥直叫道他心坎里面去了。却是对她的托付不知如何是好。 那温云霸轻功极好,来去如风,没等欧阳天答应,便连同温馨一起消失不见了。 欧阳天只看着空空的屋顶,长叹一声,辞了王慕,回府去了。 第17章 绝处逢生 腥臭的牢房,坚硬的铁栏,将烙月与自由彻底分开。仇恨却还伴着烙月,他不怪温云霸,不怪王慕,只是怪这宣德老儿运气太好。 多想无益,逃生才是道理。烙月凝神静思,只望能想到脱身的办法。 烙月刚聚了精气,会了神思,脑海中又响起了那诡异琴谱中的旋律。烙月暗叫不好,自己五脏六腑已经受损,再听这琴音只怕非死不可。待要挣扎出来,却突然觉得这次听着竟然没有血脉喷张,五脏六腑剧痛的感觉。 只觉一股暖流从灵墟出发,渐渐滋润诸身百脉,好不舒畅。走了一遍、两遍。烙月刚要走第三遍,只觉血脉开始胀痛,五脏也随之有感觉。烙月慌忙凝气回神,努力从琴音中走出来。 如此一来,烙月只觉被温云霸振伤的五脏六腑不再那么疼痛,身上的伤也开始发热,渐渐结疤。烙月大喜,一拳击在牢门之上。 那知被铁门一振,烙月只觉拳头奇痛无比,自己需恢复了些体力,却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此时只见走来一个刀疤牢头,笑道“有人来看你了,好好叙叙吧,只怕再没这个机会了。 烙月抬头一看来的正是眭芝麟和陈晓,不见温馨,烙月心中好不失落。 眭芝麟笑道“哪又怎的,你杀皇帝确实不该”说完看了烙月一眼“可是你焚州衙,惩贪官;盗寅仓,救贫民;烧白府,除恶霸;却是我所敬佩的” 原来陈晓已将一切告诉了眭芝麟、周林、李耀庭,只盼这三人能够救出烙月。 烙月看了一眼陈晓,心中想道,没想到我临死之前还会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当下将酒一饮而尽。陈晓待要说话,只见走进来那刀疤牢头,催促道“够了够了,赶快出去吧” 陈晓看了烙月一眼,手一张,一个东西掉到牢房中,烙月会意,赶紧用脚遮住。 待两人走出牢房,兵士离开。烙月才将那物事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粒药丸,烙月却不知有何用处。当下藏在袖子之中,仍然回到墙角坐下。 过不多久,走来一个年青的汉子,只听他指着烙月说道“这都是要死的人,浪费这么干净的房间,给我转到甲二号房去”说话间给烙月做了一个眼神。 只见一个小兵开了牢门,将烙月换到了甲二号牢房。 烙月一看,粪桶倒在地上,泥与粪裹在一起,到处一片狼藉,果真是奇臭无比。烙月苦叫道“临死还要受这份折磨。” 烙月突然想到那粒药丸,那要是毒药就好了。想到陈晓当时的模样,烙月便拿出来吞了下去。只觉一阵头晕,烙月随即倒在粪泥之中,染了一身粪泥,已是面目难分。 第二日开斩烙月,只见那屠夫手起刀落,烙月的头便远远地滚了出去。众人散尽,只见欧阳天的管家福伯将那头连着身子一起,用布袋装了,拉到郊外火焚。 火化完烙月尸体,福伯转身走进了树林之中,赶出来一辆马车,慢悠悠地朝金城西门而去。你当马车中坐的是谁,却正好是烙月和陈晓,烙月还兀自昏迷。只是此时他已换了女人装扮,变成了陈晓的母亲。 来到西门,那守门士兵问道“马车中是谁啊?” 福伯乐呵呵的说道:“是老伴和小女?”守城士兵一看,果然没错,也不阻拦。 出了西门,福伯这才将马车交给陈晓,陈晓连忙道谢,福伯只是嘱咐几句,却向金城南门去了。 陈晓赶着马车往西走了半日,烙月才醒了过来,只当自己已经做了鬼,那知掀开车帘一看,正是陈晓在赶车。当下问道:“你怎么也死了?” 陈晓唾了一声“乌鸦嘴。” 烙月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晓笑了一下,便开始说此中的原因。 烙月被抓后,眭芝麟、李耀庭、周林三人便找到了陈晓,并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她。 陈晓当下就傻了。随即恳求求三人救出烙月,三人哪敢敢贸然答应。陈晓一急,便将烙月烧海州府衙,杀恶霸白少钧的事说与了三人。 三人一听,烙月虽是有罪,可是却是干了几件大快人心的事,这样死了的确有几分可惜。可是三人就算有心救烙月,却也是无法的。此时刚好看到了温云霸和欧阳天的打斗。 四人顿时觉欧阳天是个可用的人,于是便去求欧阳天。那知欧阳天受温馨所托,也在苦想办法。 五人苦思一夜,却是一筹莫展,只能是相对而叹。 五人正急之时,只见柳柳走了进来。听说烙月被抓,她就已经在暗中打探,最后得到原来那天牢甲二号牢房是后补的,与外面只是一墙之隔。只需把烙月转到甲二号牢房,便有机会将他救出。 于是众人便一起开始谋划。首先烙月不能不死,走脱了刺杀皇帝的刺客,整个金城都将戒严,到时候就算是救出了烙月,却也是出不了金城,早晚被羽林军抓住,等于白搭。 如此说来,烙月就必须得死。掉包计是眭芝麟想出来的,可以找个人替烙月去死。 可是斩首之前需要验明正身?随便找个人只怕不行。 这个时候周林又想到了计策,只要烙月在地上滚上一身泥,谁又能看见他长什么样子。 可是万一替换烙月的人突然后悔了呢,又怎么办? 这时欧阳天又想到计策了,只要先将烙月弄晕,给牢狱们一个假象,他们觉得烙月本就是昏昏糊糊,只当是傻了。再将那替换之人也弄得昏昏糊糊的,只怕他死了都还不知道是啥情况。再如周林所说,脸上敷些泥土,谁还分辨得出来。 当下计定,众人各自分工,一阵忙活,这才让烙月死而复生,逃过了一劫。烙月当下说到“替我死之人岂不是很冤?” 陈晓说道“不冤,他也是牢中死囚。只不过等人发现他不在的时候,我们已经逃出了金城。” 烙月绝处逢生,感慨万千。随即向京城方向拜了一拜。又对陈晓说道“你不是要杀我吗,如今却为何又要救我?” 陈晓看了烙月一眼,脸一阵躁红,说道“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我不准别人在我之前杀了你!” 烙月一听这话,心中一阵酸甜,回到车帘之中,却是在想温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而其实欧阳天一救出烙月,便派人去正义山庄传信去了。 闲坐半天,烙月恢复了些体力,随即走出马车。将陈晓替换下来,陈晓干脆坐到一旁,两人说话。 烙月这才问道:“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陈晓想了一下“去蜀州吧,我想去瞧蜀南奇峰峨眉,那个地方远离中原,你正好可以去那避避风头。” 烙月点头道“的确是个好地方!”说完抽马一鞭,两人向向南方向驶去。 两人径直穿过中州夏宁,来到了缙州、夏宁州、蜀州三州的交界处,原来这缙州北湖府,夏宁州西陕府,蜀州渝北府三府原来是交界的。 这三州交界的地方有一个镇子,名叫三州镇,却是联通三州的要塞,异常的繁荣。 两人当下计定,今夜便住三州镇。 逃命至此,陈晓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己原本该很恨烙月的,是他毁了自己的声誉,是他毁了自己的一生,可是她却还有另外的一种感觉。 如若没被烙月绑架,那现在自己肯定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父母的一纸婚约,送到另一个家庭。继续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妻子,然后是母亲最后了却平凡的一生。 恨烙月,却又感谢他,陈晓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一直缠绕着。陈晓兀自想得出神,只见前面霍然立着一个红衣女子,拔出宝剑挡住了去路。 待陈晓仔细一看,来人却是温馨,只见她眼中冒火,已然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第18章 三州绝别 烙月、陈晓正要进入三州交界,三州镇,不了被温馨拔剑拦住了去路,两人正自奇怪。 温馨不等烙月将马车停稳,已然跃起,宝剑朝陈晓刺了过去。 幸得陈晓跟着烙月练过几天武艺,慌忙翻身下车,却是已将烙月长剑拿在手中。 温馨在马车上稍一停顿,借居高临下之势,又朝陈晓刺去。用的却是飞羽剑法中的:伯仲之间见伊吕。刺向陈晓的天突、百汇两个要穴,一主一副,均是实招。 陈晓听烙月解释过“伯仲之间见伊吕”的要义,立马知道温馨意图,拔出长剑,紧守两处。 温馨一看,大惊之下,回身跃上马车,却来刺烙月。烙月正是重伤在身,那躲得过,慌忙之间身子一斜,滚下车来。 陈晓本以为烙月能躲过,那知他却是这个样子。慌忙收剑入鞘,扶起烙月。给他一把脉,只觉他脉象紊乱,五脏俱损,心下大惊。 “爹爹当真振伤了你五脏六腑,还废了你的武功”说着掉下泪来。 烙月忙安慰道:“废就废呗,我那点微薄的功力,重新练过也是一样的。”当即苦笑了一下,其实心中还是怪温云霸太过无情。 温馨虽心疼烙月,看到陈晓,却又问道“你将飞羽剑法教了她。” 烙月也不否认,只是点了点头。 温馨又问道“那清风十三式,你也一并教她了吗?” 烙月笑了一下“清风十三式,我自己都还没有想完整,怎好乱教给他人?” 温馨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你的意思是想完整了还要一并交给她咯?” 烙月却不太明白温馨的意思,心想飞羽剑法都可以教,为何清风十三式不可以呢,便说道“那也要等想完整啊。” 温馨一听,心中便有了火气,看着烙月,命令道“清风十三式就只能教我,不准教给别人,特别是她!”说完指了指陈晓。 烙月当下明白,这女子是吃醋了,可是也太过无礼,再怎么说陈晓也是烙月的救命恩人啊。当即看了一眼陈晓,只是苦笑。 于是三人同上马车,一齐朝三州镇而去。 这三州镇与那肃穆的金城、富庶的桂阳一比,顿时有了差别。房屋小巧别致,只求适用,不求肃穆豪华。 市集行人既多又杂,行官、客商、兵士、走卒拉夫、江湖豪客,衣着自是不一样,口音也有差别,一群人唧唧歪歪,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到了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注意烙月这样的人,一切怪,也都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没有谁认识烙月一行人。 烙月在马车中憋得太久,闷得慌,便下了马车,牵着马,寻个客栈住下了。 三人放了行李,只觉肚中饥饿,便出了房门,准备饱餐一顿。 小二一看三人要吃饭,笑着便迎来过来,唧唧歪歪报了一段菜名,三人却一个都没听懂,烙月心中好笑。问到:“此处离峨眉峰还有多远?” 那小二闭目不答,想是在计算,手指不停数着。好半天睁开眼睛说道“远得很,你们也是要去峨眉峰上寻老神仙的吗?”口音却不与中原类似,煞是好听。 烙月答了一声“对!” 这小二说道“啧啧,恐怕你们是去不了了?” 烙月却是好奇,问道“这是为何?” 小二立马说道“从这里去峨眉峰,要经过两个地方,渝北快活林和蜀南万兽谷,快活林有盗贼出没,万兽谷有野兽挡路,多半你们还没到峨眉峰,就” 小二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太多,却没有点菜,停下了。 烙月忙说道“你给我们随便上几个本店的特色小菜,再给我拿一壶好酒。” 小二这才唱了个诺,备菜去了。烙月一笑,对两人说道“你们怕吗?” 没等陈晓说话,温馨已在一旁问道:“谁要去峨眉峰?” 烙月说道“我去,我去金顶出家?”烙月故意装得严肃,却是要看温馨有何表情。 没想到温馨立马站起来,指着烙月,说道“你敢?” 陈晓忙在一旁解劝:“温妹妹别激动,他诳你呢,是我要去看看这蜀南奇峰。跟出家没关系。” 温馨一听先是一喜,后是一怒,对烙月说道“她要去,你就要陪她去,还说你两没关系!骗谁呢?不准你去,要去她自己去!” 烙月后悔自己的玩笑,顿觉从正义山庄出来以后,与温馨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温馨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怀疑。心想,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当下菜备齐,三人便不再说话,深怕一句话不对,又吵了起来。用过饭,陈晓自去房间休息了。 温馨却到了烙月的房间,她知道自己前后的变化。烙月出了正义山庄后她便一直和温云霸斗嘴,每次都能是偷跑下山,这次也是。所以温馨本就有情绪,看到烙月和陈晓亲密,心中自然别扭,难免火起。 温馨梦想着能与烙月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一个行画,一个布医,一起游览这大好河山,美丽江湖,可是梦想总是与现实不符。 先是有温云霸的阻挠,后有陈晓的威胁。说也奇怪,烙月自从绑架了陈晓,便一直与陈晓纠缠不清,就像是两块磁石,总能碰到一起。这也难怪温馨心中犯疑。 其实温馨内心没有表面那么刚强的。陈晓和她,一个是外柔内刚,一个是外刚内柔。温馨表面看起来越是刚强,她内心越是恐惧,越是害怕。她害怕烙月与自己越走越远,与陈晓却越走越近。 两人坐在一起,虽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是都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沉默,等待着对方开口。 静坐半天,烙月说道“这次是师傅让你下山的吗?” 温馨一听,眼中便转出了泪花“我是背着爹爹偷跑出来的,我想跟你一道,你愿意陪我去行医救人吗?” 烙月看着温馨真诚、期待的眼光,说道:“我如今的样子,怎么陪你去行医救人呢?我要是跟你一道,只怕只能四处躲避官府的追捕,那还能行医救人!” 温馨待要说话,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叫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话未说完,烙月只觉一股大力从门外袭来,还没来得及躲便被硬生生吸了出去,门窗已然摔得粉碎。 温馨大惊,走到门外一看,只见两人拖着烙月,已跃上了屋顶。温馨不敢大意,拿了宝剑,慌忙追了出去。 出了镇子,只见烙月倒在温云霸的脚下,喘得不行。旁边却是站着朱世文,只见他焦急地给温馨打手势,心中已没了计议。 温云霸开口了“你本已与我毫无瓜葛,可你不该和馨儿纠缠不清,这点我饶你不过。” 烙月凡事但能依从温云霸,单单这一件不行。说道“我和馨妹早有婚约,为何不能在一起。” 温云霸听了这话,却也是不怒“自从将你逐出正义门,这婚约便也跟着作废了。” 烙月一听这话,全身顿时没了力气。所有的好强在这一刻全部被摧毁,如此说来,自己当真与正义门再无瓜葛了。 温馨正要说话,温云霸只是嗖的一声窜到温馨背后,在他后背轻轻一啪,温馨便昏睡过去。 温云霸看了女儿一眼“儿啊,爹爹对不起你娘,再不能让跳入这样的火坑了。” 说完,温云霸看着烙月,说道“我虽没教你半点武功,但是馨儿时常教你,所以你也学会不少。那日我将你身上武功废去,你服也不服?” 烙月跪在温云霸面前“徒儿未经师傅允可,修习本门武功,早该废去,徒儿心服口服。” 温云霸看着烙月甚为诚恳,心中好不是滋味,他多么希望烙月说恨他,或者是骂他一顿,这样他或许好受一些。 温云霸说道“从今日起,你与正义山庄再无瓜葛;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为非作歹。你若再执意妄为,为非作歹,说不得又要将你除去。” 烙月只是不答,眼中早流下了泪水,说道“师傅的养育之因,孩儿只有来生再报了”说完朝温云霸正正规规磕了三个响头。 温云霸见此,心说不出的疼痛。他再不忍心看下去,抱着温馨,叫上朱世文,在夜空中几个腾落,便消失不见了。 烙月看着师傅三人远去的背影,一下摊在了地上,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失去了一切。 此时陈晓已然赶到,目睹这这一切,心中也好不凄凉。轻轻地走过来扶起烙月,说道“你太傻了?” 烙月却是将泪水轻轻一抹,苦笑道:“多谢姑娘称赞,这到好了,我两便能没了牵挂,去游那蜀南奇峰了!”脸上在笑,心中却是在滴血。 陈晓没想到烙月忍着剧痛还会调笑自己“你这张嘴啊,一辈子都积不了德。”说完扶起烙月,往三州镇走去;秋天已尽,阵阵晚风吹来,烙月只觉凉到了心里。不禁问道“这三州镇的晚风怎么这么寒冷啊!” 陈晓顿觉奇怪,自己并不觉得冷,便把手放在烙月额头上一试,叫道“天呐,你怎么这么烫。” 烙月只觉全身伤口发热,头脑发昏,突然间想到了死字。心想,上天原本是要我死在金城的,如今我违背天意,活了下来,只怕是报应来了。 陈晓把烙月送到客栈,烙月已然双目紧闭,全身奇烫,却是在向死亡近。 第19章 再练魔功 烙月受伤在前尚自为好,又一连十几天的亡命奔逃。(.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颠簸千里,好不容易逃到三州镇,本可以将养一段时日。那知先是遇到师妹温馨,险些被一剑刺死,然后又遇到师傅温云霸,又被强行带到郊外。 这一番奔波逃命、师徒决裂、兄妹分离,烙月已是身心疲惫、痛心疾首、苦不堪言。那知又被这冬天的晚风一吹,身子还自未好的他,便害起病来。 回到客栈,陈晓忙请了郎中给烙月诊治,那知郎中一摸烙月脉象,再试烙月体温,只是摇头。也不开单,只吩咐陈晓准备后事。 陈晓那肯甘心,那知一连请了几个郎中,回答却都是一样的。陈晓一下便不知如何让是好了。 烙月只觉身子外面越来越热,五脏六腑却越来越寒,思想也渐渐模糊起来,心想此番必死了。 那知就在这意识将灭未灭之际,烙月又突然听到了那诡异琴谱中的旋律,烙月心里暗惊,这不是雪上加霜吗,真是天灭我也。 现在烙月已完全没有力气去管这琴音了,只任由这琴音在脑海中旋转。烙月没想到的是,只要自己不刻意去阻挠这琴音,去听这琴音,这琴音便立刻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烙月只觉得这琴谱是谱,而自己的全身经脉却是弦,用自己的全身经脉去演奏这首奇异的曲子。 渐渐地烙月听不到了琴音只感觉到了全身经脉随着琴音在跳动。 先是手太阴肺经,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少商等诸穴。 然后后是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再又是手太阳小肠经,先是少泽、前谷、后溪、腕骨、阳谷、养老、支正、小海、肩贞、曘俞、天宗、秉风、曲垣、肩外俞、肩中俞;然后是天窗、天容、颧髎、听宫等十九大穴; 最后是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等十二正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十二正经走完一遍,烙月只觉外热导入,内寒躯出,五脏六腑再也不似刚才那么寒冷,身子也不那么热烫了;烙月大喜,又把这同样的方法,在这十二正经中又走了一遍。 第二遍走完,烙月只觉无比的舒适,渐渐恢复了意识。只听一个人兀自踱步,随即醒了回来。 踱步的不是别人,正是焦急的陈晓,她见烙月醒了过来,顿时大惊,难道这是回光返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 只听烙月说道“别害怕,我只怕还死不了呢。只是有点渴了”陈晓半信半疑,给烙月到了碗茶。 烙月一口将茶喝尽,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当真渴死我了!” 陈晓这才放心,当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烙月笑了一下,说道“我也以为自己将要死了,实在热得厉害,把头脑都烧糊涂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又听到了那琴谱上的旋律。我只觉着全身经脉都好似随着那音律在跳动,接着我就醒来了。你说怪不怪?” 陈晓听烙月这么一说,便拿出那诡异琴谱,仔细看了一下,说道:“这的确是本琴谱啊,音律虽有不同的地方,可再怎么看,它也只是本诡异的琴谱罢了!难道竟是一本武功秘籍?” 烙月见陈晓不信,便想将那经脉流通的功法在给陈晓演习一遍。那知竟又不得其法,烙月心中只有一本琴谱,听到的只是纯粹的音律,却再领悟不到那种奇效。 第二日,烙月下了床,便想和陈晓上路朝西而去,只想早日见到那蜀南奇峰峨眉,好了了陈晓的心愿,那知陈晓只是不肯。 “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吧!现在去也不行了。”陈晓看了烙月一眼,继续说道“等我走到峨眉峰,只怕雪已封山,就咱俩这样,一个病号,一个柔弱,恐怕没到金顶,我们便已被冻死在山腰上了。” 烙月一听,心中好不凄凉,想我烙月也是个丈夫。现在却因为天寒,寸步难行。心中感怀,只是沉默不语。 只听陈晓又说“我家在这三州镇也是有生意的,还有一个院子,昨日我已经叫人打扫出来了,我们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烙月心中却是一惊,问道“没想到你父亲生意做得这么广?”其实心有愧疚,自己本就是仇恨陈汤为富不仁,这才绑架陈晓,没想到现在却又要住到他的院子里,想想都觉得讽刺。 陈晓说道“我也不知道多大,只知道凡是我去过的地方都能找到陈家旗下的店铺。” 烙月当即不再说话,当天两人搬进了陈晓的院子。院子不大不少,却是小桥流水、碧竹青松、亭台池鱼皆有,确的确是个养病的好地方。烙月不禁在心里感慨“富人自由富人福啊” 没过多久便下起了大雪,烙月这才夸陈晓有远见,否则现在还不知被困在哪个地方呢。看着飘飞的大雪,烙月这才彻底打消了今年去峨眉的念头,而是专心去练那琴谱中的功法。 渐渐地烙月便明白了一点习练琴谱中功法的诀窍,但凡你心中没有一物,只需让那旋律在你的脑中、心中跳动,不加任何阻挠,任由真力随着这旋律在筋脉中传送、流转即可。 难怪之前只要烙月一练这琴谱中的功法,便血液喷张,五脏六腑疼痛。只是因为烙月体内有正义门修习得来的真力,这两力相遇,必然在体内斗个胜负。如此这般,就好似烙月体内是个战场,烙月那受得了。 所以也多亏了温云霸,震伤了烙月,废去了他的武功,不然烙月恐怕还不能修习这琴谱之上的功法。可是也不能得意忘行,谁也说不准这功法会给烙月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凡是有利必有弊,老天是最公平的。 烙月即得其法,便昼夜不停地练习,练得久了,便慢慢积攒了一些真力,五脏六腑的伤也在慢慢痊愈。 奇怪的是陈晓无法修习这琴谱中的功法,在她眼里,心里只有这曲谱,却听不到那神奇的旋律。烙月不信,便将那旋律演奏出来,陈晓听是听得到旋律了,可是又无法引起共鸣,说到底只是音乐。 两人难免感慨一个“缘”,只当是陈晓与这套功法无缘。幸得她本也不爱这武艺功法,倒是觉得它要是一本琴谱的话更好。 可是陈晓越是这样,烙月越是过意不去。只得将正义山庄的飞羽剑法细细拆解了,一遍遍地给她解释清楚,解释通透。陈晓这个倒是能学,而且悟性很高。 等陈晓基本掌握飞羽剑法后,竟然还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变换一些招式,目的只是为了更适合自己。烙月甚是欣慰,心中暗想,只怕这陈晓将来倒是一位难得的高手。 熬过了严寒的冬天,烙月的身子便完全好了,五脏六腑再没有疼痛的感觉。于是两人打点行李朝西南方向行去。陈晓本想再等些时日在往蜀州去,可是烙月非要坚持,陈晓拗不过,只得跟随他去了。 穿过三州镇,两人便进入了蜀州渝北府的地面。 蜀州是夏国西南的一州,古有语: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大治,蜀未治。到了夏国也不例外,蜀州名义上虽属夏国章制,可是蜀州一直都处于分裂状态,其中几个府县各拥重兵,攻伐不断。 大夏国所设的蜀州的州官陶骞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宣德皇帝干脆封他为镇西王爷,却只是驻兵渝北府,防止蜀兵北上中原。所以渝北府的实权实际上是掌握在陶骞的手里,那府君却又成了一个摆设。 如今的陶骞佣兵十万,却是一心要扫平蜀地,做这真正的一方霸主,此是后话。 两人进了渝北府,只觉这道路越来越崎岖难行,缙州的繁华街市逐渐变成了突兀的山峰。 陈晓累得做到在地,苦道“走不动了!” 烙月忙取笑到“还想欣赏奇峰吗,告诉你这些都只是平常的山路,海州也有这样的山脉。这越往后啊,这路啊就越是崎岖。诗仙太白《蜀道难》中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之句。这算什么,难走的还在后头呢!” “先休息会儿吧!”说完,陈晓找块石头坐了下去,再不起来。 烙月抻抻腰,擦了擦汗,心想这还好,是春天,有着清爽的山风,要是在夏季,只怕是不用活了,说道“那就先休息会儿,不过要快,晚了就只有睡贼窝了。” 陈晓吓了一惊“什么意思?难不成前面有山贼?” 烙月看了看前路,只见峦峰深林,看不到半个人影,便笑到“你看这乱石横生,林子又大,会没些个毛贼。” 说完烙月突然记起三州镇中那小二的话,便说道:“前面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快活林吧” 陈晓一听忙起身“那我们还是快走吧,我可不想住贼窝。” 烙月便握了一下手中的长剑,与陈晓一起走进了林子。 ?那知烙月和陈晓还是走得晚了点,两人刚走进林子,便被一群男女拦了去路。 只见男的是雄腰虎背,一脸横肉;女的是纤腰细腿,满眼凶光。俄尔,走出一名女子,只见她手提长鞭,背负弯弓,腰插短刀,散着头发,说道“胆子不小嘛,两个人就敢进林子里头来。”说的正是蜀地方言。 陈晓一看来人模样,便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宝剑。心下想到,此时烙月武艺尚未练好,对付这一群人只怕是不行的。我正有替他上前厮杀一番算,于是便嗖的一声拔出了宝剑。 第20章 江湖武林 陈晓见林子之中窜出来一伙贼人,慌忙拔出了宝剑。心想那提鞭女子与众人气度不同,只怕正是头领,擒贼先擒王,不容分说便向提长鞭的女子刺了过去。 长鞭女子并不着急,待烙月攻到,只是“咻”的一声,长鞭已然抛了过来,只听“铛”的一声,镖头已与陈晓宝剑相撞,陈晓只觉虎口阵痛,剑便脱手而出。 陈晓自练武以来,还未与人真正动过手,此番骤败,心中好不气馁。待要去捡起宝剑,重新斗过,只见那长鞭女子右手在头上打个圈,长鞭“啪”的一声又抡了过来。 此番要是击中陈晓,性命可保,只怕要留些鲜血。 烙月大惊,慌忙挡在陈晓身前,瞬间那长鞭便已在烙月前胸扫过,再看前身衣服,已然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随即流出血来。 烙月见陈晓与长鞭女子相斗,知道这女子长鞭使得熟练,功力不浅。自己当真要上去拼命,也能抵挡一时,但是要同时对战眼前的群贼,却是不能的。 烙月并不拔剑,慌忙说道“大王且慢!” 那女头领随即住手,冷笑了一声“不拔剑拼命,你有何要说?”但其实她见烙月,以肉身替陈晓挡过一鞭,心中对烙月已多了几分好感,再才有耐心听烙月说什么! 烙月扶起陈晓,上前说道“各位拦住去路,不过要些钱财,我两只是江湖中的穷汉,身上就这几两碎银,加上这两把破剑。大王真要不嫌寒碜,便送与大王吧。” 保命不保财,这才是逃命之道。保命又保财,只怕是人财两空。当下只要逃得性命,宝剑银两还不是手到擒来。烙月说完,已将宝剑银两,双手奉上。 那女头领见烙月态度诚恳,不作不防备,举手来接。那知她刚一接住宝剑银两,烙月乘此机会“嗖”的一声窜了过去,却已将女头领腰间短刀握在手中,架在了女头领脖子上。 经此突变,众人大惊。女头领却是笑道“好个兵不厌诈,我喜欢。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此人危境之中还能如此镇静,若不是环境造就,断不会有这样的心理。烙月正自奇怪,答道“烙月!” 那女子又道“听口音你不是蜀国人,是中原的那个门派?”在蜀人眼里,蜀州这个概念并不深刻,尽管大夏已建州多时,可是他们还是习惯称自己为蜀国人。 烙月当即叹了口气,出神道“却是丧家之犬,无门无派!” 那知这女子竟然乘烙月出神之际,一下从烙月手中挣脱。烙月待要挽救,只是为时已晚矣。 那一伙贼人见首领逃脱,拿着手中的家伙就要将烙月两人乱刀剁死,只见那女子举手阻止到“不可!” 其中一个光头汉子站到前面,说道“这龟儿子差点伤了二头领性命,不杀了他,留下来干什么?” 那女头领只是不准,指着陈晓和烙月,说道“绑了”两人待要挣扎逃跑,手中没了兵器,却哪里逃得过。 烙月见无法走脱,便笑到“不用劳烦,我两随各位好汉上山便是。” 那女头领倒是没想到两人如此爽快,便命众人到“慢!”又看了一下烙月“你为何一点都不怕?” 烙月置之一笑。 众人便不用捆绑,前后围定将两人带上山去了。 到了山上烙月两人才得知这就是“快活林”,同行不到百十人,没有人刚从此经过。 这快活林中,住有几十号凶猛的汉子,头领却是一对夫妻,男的殷弱多智,名为“百变之王”燕江湖,女的勇猛无敌,名为“午夜婆罗”钟武琳。 两人优劣互补,快活林便在渝北境内立足生根,无可撼动。 令烙月奇怪的是,两人上山之后,并未被关押。相反,当夜燕江湖和钟武琳摆了酒,却是给烙月、陈晓接风洗尘,并有一班兄弟作陪,只是那光头汉子心中不服,咧咧歪歪乱骂。 原来两位首领见烙月机智过人,有情有义,有胆有识,便想赚烙月如伙。(.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烙月细细观察燕江湖,只见他衣着简朴,满目慈善,眼中却闪出别样的神采;再看那钟武琳亦是一般的神情。当下便断定,这两人绝非一般的山贼,只怕会有更大的来头。 烙月心中想得明白,却不言语。又暗想钟武琳、燕江湖如此待客,只怕是要拉我入伙,若不乘早跳出,只怕会有更多麻烦。 四人边喝边聊,甚为投机,从此称兄道弟,无话不谈。 酒至半酣,烙月笑到“都说神仙逍遥快活,我说还比不上大哥大嫂,小弟要不是有俗事缠身,也该学学大哥大嫂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燕江湖见烙月聪明异常,本想赚他入伙,不料烙月当先点破,他和钟武琳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聊过几日,两人便觉是时候下山了,燕江湖和钟武琳只是挽留。耽搁半日,两人终于脱身下山,继续向西南而去,只盼早日见到这蜀南奇峰“峨眉”。 遇到山贼时陈晓想“这下真进了贼窝了”,可她万没想到,一番折腾后,两人还是安然无恙地下了山。 烙月虽穷凶极恶,酷似人魔。可是他身上好似有一样与别人不同的东西,这个东西令他遇事总能逢凶化吉,一次次逃脱厄运。就像做梦一般,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也许是:凡事只要付出,总会有收获吧。 经此一事陈晓便开始依赖烙月了,但觉只要他在身边一切就都会好起来,再大的凶险在他这里,都会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两人往西南走了两日,便出了渝北府,进入了川府,川府府君遂立,被封为蜀王,是蜀州地盘最广,唯一一个实力能与渝北陶骞相抗衡的府君王爷。 两人快马飞奔,走不过二十里,便见到了一个小镇,烙月说道“今天我门就在那落脚吧,这两日接连赶路,都没睡上好觉,你今晚好好补补。” “好啊,身上都快臭出虫来了。”陈晓点头说到这时两人旁边越过一人“喻得好,喻得恰”烙月忙抬头一看,只见是以为童颜鹤发的老者,豁然正是那缙州古月湖中撕扯诡异琴谱怪异老头。 烙月待要搭话,只见老头嗖的一声,一溜烟当即消失在前方,两人大惊,异口同声道“好骏的轻功!” 烙月正想追出去,可刚走出一步他就后悔了,自己虽也练了那琴谱几日,只是不敢多练,深怕再次伤了五脏六腑。现如今丹田空空,那提得出力来,只能看着老头远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小镇不大,名为“铁枪”,此镇是衔接川府和渝北府的枢纽,聚集了两地的许多客商,所以也勉强算是热闹,商品货物倒也齐全。 陈晓见到这景象心中着实欢喜,她本出生于商人世家,对于商品货物极为敏感。刚在街上走了一圈她就大概明白了这个小镇的情况。 烙月笑陈晓财迷,陈晓却反问到:“你现在去客栈,没钱看老板让不让你住。 烙月低头无语,突然觉得陈晓有点陌生,就像是拥有原本的躯壳却换了一个灵魂。注视着陈晓,越看越觉得不可琢磨。 陈晓见烙月目不转睛看着自己,难免脸红,却问道:“看我作甚?” 烙月说道“不做甚,只是觉得你变得不像我认识的陈晓了,你断然不会是她!” 陈晓被烙月严肃的表情语气给镇住了,突然觉得这并非玩笑,而是发自肺腑的言语:“我不像我,这是什么话啊?” 烙月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陈晓烧红了的激情突然被一盆冰冷的雪水浇灭。心里打个结,不知道怎样方能解开,问道“你喜欢哪一个?” “都喜欢”烙月答到,说完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烙月独自坐在房里沉思,并不为来到这块新地方而兴奋甚至是好奇,他似乎不再年青,在一个年轻的躯壳里装进了一颗苍老的心。 他的确老了,残酷的现实和不可磨灭的仇恨使他丧失了他应有的活跃和开心。他早就学会了把真实的感情隐藏起来,给自己戴上一张无形的面具,谁都无法窥探他的内心。 其实他很孤独,很寂寞,他的内心世界有时就像是一片沙漠,除了仇恨还是仇恨。十几年来没有谁真正了解过他,包括活泼可爱的温馨,包括老辣的温云霸。 这恐怕也是烙月被赶出师门的原因之一,因为论谁也不敢在自己榻前养着一只凶狠噬血,而有深沉狡滑的狼。 总之烙月跨过了青春期进入了壮年,他也必须如此,仇恨让他成长了,让他以弱为耻。 敲门声打断了烙月的思路,他忙起身开门?,陈晓随即走了进来。说道:“出去走走怎么样?” 看着天已黑尽,烙月笑道“好啊,我也想去看看铁枪镇的夜景如何!”说完两人便提剑出了房门。 初春铁枪镇的夜,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桂阳府的热闹喧哗,完全不同。 这里的人晚上好似没有逛街的习惯,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一盏亮着的灯,更难看到有人经过。即使有人,也是急冲冲的赶路,深怕见着鬼一般。 烙月被这紧张的气氛弄得精神抖擞,丢失了白天赶路的倦怠。 陈晓却是心中发愫“静得太吓人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老觉得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们,就等着我们往它的圈套里钻。” 烙月笑了笑“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你还是先回去吧。” “那你呢?”陈晓胆战心惊地问道。 “我心里面好奇,不看个究竟我是睡不着的。”烙月心中已然下来决心,要探探这铁枪黑夜的神秘。 此话刚一说完,黑暗中便传来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狗发怒般的嗤鼻之声,烙月感觉后背生风,猛一回头,只见一对火一样的眼睛袭了过来。烙月当即流了一身冷汗。 第21章 夜战群魔 眼见恶魔将至,烙月快速地将陈晓挡在身后,立在当地,全身每根毫毛都竖了起来。被这强大的杀气罩着,烙月不觉握紧手中的长剑,只待看清眼前的东西,好立马拔剑刺过去。 那知这怪物竟然在几米开外便停了下来,打量两人一番,转身便离去了。陈晓被吓得躲在烙月身后,一动不动,半天回过来神,问道“这是什么怪物啊,太吓人了?” 烙月故作镇静说道“我猜是头巨狼。可是它为什么突然就停止了攻击了呢?” 这时夜中走来一人,说到“这是一头火眼苍猊。专吃人肉的怪物。你俩命真硬,它可能是佩服你无畏的勇气,所以饶你不死。感谢老天吧,小子!” 烙月笑到“前辈在夜中漫走,这才是真正的无畏!”烙月已经听出他就是路上搭话之人,心中大为快慰“快活林前就是前辈吧,自从在桂阳古月湖畔见到前辈的绝世轻功,晚辈便已羡慕不已!” 来人一听笑到“这样你也能听出来,不错!孺子可教也。”走近一瞧,只见来人童颜鹤发,白衣飘飘,仙风道骨,不似凡人。却正是那桂阳城古月湖中的白须老头。 两人一见不禁肃然起敬,陈晓忙将那诡异琴谱取了出来,要还给老头。老头只是一笑,不去接拿。 却是纵身一越,跟笑声一起消失在夜空之中,这才传来老头的声音:“此西三十里,林中一老翁。空山独幽处,自在是闲人!但攀奇峰顶,云里听琴声。或得仙人缘,俗物只相赠。” 声音越说越远,渐渐地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听罢,两人摇了摇头,只是不懂其中意味。无奈两人只好回客栈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两人便辞了铁枪镇,继续朝西而去。 一路上,烙月心中总是不安,总觉有人跟在身后。直觉告诉他,他们被盯上了,可是任由烙月绞尽脑汁,却是既看不到盯梢之人,也无法摆脱,它就像一根尾巴,走到那便跟到那。mianhuatang.info 山路崎岖,两人只好下马步行,缓行半日,烙月大觉怪异,却是走来走去都只是在林中,林深树密,两人竟然看不到了日头。 恐怕已经丢了方向,迷了路途。 陈晓也觉得奇怪越走道路越发崎岖难行,怪石深林突出,这地上的路也似乎越走越长,总无尽头。眼看天已麻黑,烙月大惊“不好,我们迷路了!” 陈晓也有同样的疑虑,此时听烙月也这么说,心中越发深信不疑,开始不安起来“怎么办,这蜀州历来荒僻孤野,咱不会遇上食人部落、吃人的野兽吧!” 烙月笑到“食人部落?那只是传说而已,可能没有。吃人的野兽只怕是有的。” 陈晓本就害怕,听烙月这么一说,就更加的害怕了。很快,天便逐渐变得漆黑,两人还只是在深林中挣扎,找不了出路。 黑夜一来,便是魔王的天下,鬼怪的家园。这时只听深林中传来一声声悲凉凄婉的吼叫,像是群魔合唱一首悲凉的挽歌。 陈晓紧紧抱住烙月的臂膀,不停地叨念着阿弥陀佛。手心却是止不住的冒汗“被你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烙月本也是心中发虚的,可是身旁有了陈晓,自己若不装得大胆一点,只怕会影响士气,让陈晓更害怕。便故作镇定,安慰陈晓“不用害怕,野兽最怕火了,只要咱俩将火升起来,野兽是不敢近前的。” 陈晓早没了主见,紧跟着烙月。两人乘着有点微光,看到前面有个石壁,便走了过去,以免夜晚和野兽搏斗时,腹背受敌。 那知这石壁旁边竟然有几个天然的洞穴,烙月便找了个入口大,洞面宽的喇叭形的浅洞安身,又连削带砍捡来大量的木材。还好这深林中木材极多,在天黑尽之前烙月便已将木材备足。 天终于黑透了,可恨的是天上连一颗星都没有,黑夜遮住了一切希望。 深林中的野兽吼声这时越发激烈了,在风声的催促下更加的显得肆无忌惮,狰狞渗人,只觉那成千上万的吼声像一张张扼人咽喉的手掌,得人无法呼吸。 “咱不会死在这里吧!”陈晓战战兢兢的说到“我还不想死啊!” 烙月强装冷静“别吓自己,它要真来上几头野兽那才好呢,我请你吃烤肉,正宗野味!”说完擦燃火石,烧起了篝火。 这时兽声叫得更近了,烙月拔出手中宝剑,把住洞口,心中已生起了背水一战的决心,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那知没等烙月施为他通天的勇气。 突然洞口周围传来狗般的狂吠,声音在洞口周围徘徊,像是在恐吼、在威胁,突如其来的变故,险些没把烙月长剑吓掉到在地上。 夜幕成千上万的兽吼声突然停止了,好像也觉得这声狗吠来得太突然,出乎所有兽的意料。 陈晓在火上加了一把材,火焰越串越高,照得洞壁通红。她?鼓了鼓勇气,提剑站到烙月的身旁。 好长一段时间没了狗吠也没了兽吼,只听见火烧柴发出的啵啵的声音,烙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寂静是大战的前奏。 烙月只觉的血夜沸腾,全身充满了力量。 这时夜空中复有传来了兽吼,一声、两声、三声…狗吠被淹没了,夜空中它显得如此的悲壮而孤单,听着让人心痛。 山洞中的火焰越来越小,兽声便越吼越烈,越烈越近。只见无数喷着火的眼睛发着阴森的绿光,死死地盯着洞口?。 烙月待要上前厮杀。 突然眼前窜出一个庞然大物,狂吠着扑像绿光,马上便传来了野兽的****。野兽之中先是一片寂静,好似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然后呼啦啦沿来路一阵狂奔,一会儿便灭了足迹。 烙月也懵了,是什么东西在帮自己呢,好奇地看了陈晓一眼“你什么时候请的救兵!” 陈晓也怪“我何时请了救兵了!” 晚风吹过,夜中飘来一阵阵血腥味。奔出去的庞然大物回来了,躺在洞口旁堵住了洞的出路。烙月心中嘀咕“坏了,难道这庞然大物想要独吞‘猎物’”只怕自己没死在那群野兽的口中,却是做了这怪物的夜宵。” 这时夜空之中传来了凄苦的吼声,似乎是在为刚刚战死的同伴送行,惋惜烙月慌忙给火加了柴,火焰窜高不少。 几番惊吓,烙月终于稳定下来,他仔细去听这野兽的声音,只听远处传来‘欧…呜’的的嗷叫,烙月心想这便是狼嗷吧。 这时洞口的庞然大物开始不安起来,它不时的张望着洞内,发出警告的声音。像是在求助,更像是在提醒:‘来兽很不简单,要做好搏斗准备!’洞外猛兽的异常举动使烙月疑惑,敌友难辨。他再三思虑提剑出洞,只见一条半人多高的猛犬恶狠狠地盯着夜空,蓄势待发。 烙月一出洞外,猛犬立马放低身姿,马尾一样的长尾摇了两下。算是给烙月打招呼,随即便抛开烙月,全神注视着黑夜。烙月看了一下这猛犬的眼睛,只觉得像是两堆怒火。 烙月突然记起铁枪镇中的火眼苍猊,难怪从铁枪镇来的路上一直觉得有人盯梢,原来是眼前的怪物。 烙月没想到会是这怪物来帮自己,回身看了陈晓一眼,你来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陈晓这才鼓足了勇气,慢慢走出洞口来。 只见一个半大小牛一样的怪物蹲在洞口,兀自看着黑夜,全身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再看这怪物,长得像狮,却长有一条狗尾;长得像狼却却与狼对执;长得像狗,却有一个雄狮一样的头;长得像牛吧,又偏矮偏小。 眼前的怪物竟是类狮不是狮,类犬不是犬,类狼不是狼,类牛不是牛,当真是个怪物,称之为“火眼苍猊”倒是贴切完备。 但其实眼前的那是什么火眼苍猊,只是一头“那藏狗”罢了,后来烙月游历到那藏地区,才知道自己的无知,此是后话。 陈晓正自看眼前的怪物看得出神,只听远处的狼嗷又响了起来。这次跟上次有些不同,这次竟然是有规律的一波接着一波,一波强势一波,排山倒海般向山洞压了过来。 眼前的火眼苍猊却不在叫唤,后脚已然蹲进泥土之中。蓄势待发,只等那野兽上前,便要飞奔出去。 声音也是野兽之间的较量,是一种气势的较量,通过声音可判断出敌人的数量、实力、勇气,甚至能够听出自己有没有取胜的可能。 此时但凡火眼苍猊叫上一声,便立马显示出其力量的单薄。 群兽一旦探得虚实,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冲过来,到时就算你有通天本领,双拳难敌百口,只怕也难逃被群兽撕碎的命运。 烙月回头看了看后面的洞口,心中一亮,回到洞中,慢慢提起真力,在胸腔之中囤积,压缩,突然吼了出来,只觉这声音,一经过这天然的喇叭口山洞,立马被扩大几十倍不止,却是朝那狼嗷的方向一阵压了过去。 火眼苍猊看了洞中一眼,只当烙月是个更奇怪的怪物。烙月慌忙向火眼苍猊招手,示意它进到山洞之中。 奇怪的是这火眼苍猊竟然不怕火,起身进了山洞。 一人一狗蓄势待发,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第22章 仙峰峨眉 烙月一心只想吼出最大的声音吓退群兽,心中已无他物,刚好暗合了诡异魔功的练气诀窍,当下只觉十二正经中,气血喷涌,力量突生。 烙月从丹田中提起真力,积少成多,慢慢地喷涌出来;那火眼苍猊也是极力吼叫。 一时间一人一狗利用天然的洞穴,将声音无限扩大,人声、狗吠声,此起彼伏,如万丈波涛汹涌着向群兽袭压过去,顿时有天蹦地裂,万物变更的奇效。 群兽只被这声音一吓,顿时静了下来。万木丛中顿时一片寂静,烙月似乎能听到,一狗两人的心在蹦蹦乱跳。只怕今夜的胜败就在这一吓,吓退群兽自是万幸,若不然便是万劫不复。 一狗两人都绷紧了神经,顿时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弹,只是张开了耳朵,静静地张望着夜中的动静。 突然,兽群中发出一声惨叫。群兽一听,便如受惊鸦雀,四散奔逃,顿时逃得无影无踪。 烙月和陈晓哐当一下坐到在地,当真到鬼门关走了一圈,兀自喘着粗气。火眼苍猊仍是盯着前方,毫无松懈的样子。 烙月惊奇,往洞口一看,只见火光照映下,窜出一头独眼巨狼,个头整整比火眼苍猊大了一半。这独眼巨狼,却好似看不见陈晓、烙月一般,只是朝着火眼苍猊,丝丝乱叫,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尖牙,火光之下,显得格外瘆人。 火眼苍猊也是对着独眼巨狼乱吼,眼中的怒火犹若要喷出来一般,烙月慌忙捡起一根带火木材,扔向那独眼巨狼。 那独眼巨狼被这火一吓,随即逃开了,没过多久,山林中又传来了独狼的嗷叫之声。 天终于亮了,烙月、陈晓安全地渡过了这个惊险的夜晚。这时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火眼苍猊带着陈晓、烙月走出了群兽密林。火眼苍猊的聪明、勇敢、凶猛将烙月深深的迷住了,他竟然在这条狗身上找到了两人的共同点,特别是火眼苍猊看着独眼巨狼时,眼中的怒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金城大殿上见到宣德皇帝时的模样,他们眼神是一样的。他们好似包含着同样的怒火,只是不知道这火眼苍猊与那独眼巨狼有怎样的纠结。 火眼苍猊带两人走出密林,便朝西北方向去了,任由烙月陈晓怎么招呼,它只是不理。 烙月突然明白,这不是条狗,更不是个宠物;它救陈晓,烙月似乎只是施舍,并不是在护主。 他们没有主仆关系,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晓心中也是感慨,看着火眼苍猊远去,陈晓想到“这倒也逍遥自己,哪像自己被困在闺阁之中,世俗之下”想着想着,不觉间黯然神伤起来。 再往西行了两日,两人经过几番颠簸,终于来到峨眉峰脚下。只觉山势高耸,直入云端,难极其穷。 两人在山下休整一日,买些治跌打扭伤的药品。 奇怪的是陈晓还买了一把锁。 第三日便开始攀登这人人向往的蜀地仙山,峨眉峰。 经过几日的苦苦攀登,烙月陈晓两人已近峨眉金顶,只见青松翠绿,仙云萦扰,祥光普照。 有诗为证:层岩削壁跨千里,坐镇西南势独雄。元气昆仑磅礴外,祥光隐现有无中。珠璎宝佛留金相,金碧楼台依半空。纵是蓬莱并弱水,消虚难与此相同。 烙月正自感慨,只见陈晓拿出市集上买的锁,扣上钥匙,用宝剑在上面画了几下,遂从那登山栈道上扔了下去。 烙月只是笑,却不知是何意味。 过了金顶,两人继续攀登。山越高,游人越少。 此时虽已是春天,可这地方仍然是白雪覆盖,寒风刺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到了此时已无人再攀登,两人难得清静,更加一心一意去享受这唯妙无穷的意境。 到此时周围已无一山,两人只觉万千世界,无非足下。又觉天之高远,难极其穷。 两人当下不再说话,各自止步闭目,神游天外,尽情地呼吸这人所向往的接天之气。 闭目良久,烙月只觉丹田充盈,四体皆轻。 想是两人完全醉了痴了,竟不知身后何时多了一位白发如银的老人。待两人发觉,回头一看却正是古月湖中、铁枪夜里的那个老头。 只听他唱到“好,好,实在是好啊!” 陈晓两人这才如梦初醒,烙月忙上前见礼,只见那老头面露不悦“我以为你与世人有些不同,没曾想你也是迂腐至极。” 烙月完全不知所以,自己行礼应该没错吧! 却只见老头看了一眼陈晓,点了点头,说道“我与尔等三次相遇,缘分不可谓浅”说完稍一挥手竟不知如何手中竟多了两样物事:两粒丹药,一本古书,皆为彩丝纹面玉盒所盛。 只听老头说道“这丹药紧要处可救人性命,至于这书却是一本剑谱”话未说完掳了一下长须,继续说道“二十年前我在昆仑古洞修炼,偶然间发现两本古书,一本便是那琴谱,一本便是这剑谱。” “我先是只放琴谱,去练剑谱,那知竟是十年不悟;我一气之下,舍下剑谱,又来练琴谱,那知竟又是十年不悟;一气之下便将这琴谱撕了。” 老头看了一眼烙月,又说道“没想到却让这小子,歪打正着,领悟出了这琴谱中的奥妙,当下我才恍然大悟。” 烙月只是傻笑,只听老头又说道“这两本书,琴谱内修,剑谱外练,内外结合,自成一套绝世剑法。” 边说边将剑谱、丹药交到陈晓手上,又说道:“如今我皆送与你们,另外再送你们两粒救命丹药。只望你们勤加苦练,造福苍生。” 老头说完,只见他双脚轻点,轻飘飘朝那崖前飞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峨眉峰的云雾之中。 烙月这才想起那铁枪镇上老人的话语:“此西三十里,林中一老翁。空山独幽处,自在是闲人!但攀奇峰顶,云里听琴声。或得仙人缘,俗物只相赠。” 心下感慨,走到老人消失的崖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那知低头一看,下面竟然是光秃秃的石壁,烙月大惊。这人轻功若不是极其厉害,从这里跃下,只怕早已摔得随身碎骨。 烙月慌忙地向后退了几步,只怕自己稍不留意,摔将下去。 两人正自出神,只听下面一个声音叫道:“烙月就在上面,抓住重重有赏!” 两人心中纳闷,慌忙回头,沿声望去只见王世坚正恶狠狠地看着烙月,几个汉子已向烙月扑了上来。 烙月立马悄声告诉陈晓“在山下等我,快走!” 陈晓问道“那你怎么办?” 烙月忙说道“我自有逃生办法,千万别将那些东西落到王世忠手上。” 陈晓听罢,心中会意,绕道下山去了;王世坚不识陈晓,只当是山上的游客,却也不加阻挠。 烙月心想自己武功尚未练成,此时绝对不是王世坚对手,只得拖延时间,相机逃跑。 待陈晓走后,烙月笑到“师兄应该知道我已被师傅废去武功,抓我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劲,我和你走便是了。可是你得告诉我为何抓我吧?又怎知我尚在人间?” 王世坚见烙月不加抵抗,又兼自负,不把烙月放在眼里。当下说道“看在你还叫我一声师兄的情分上,告诉你,你张物鸣的身份已经,国舅大人要杀你灭口,以绝后患。这也怪不得我,要很就很你老子不该说那几个字‘国初定,奢宜禁’” 烙月心中一惊,自己身份一旦,只怕王慕和正义山庄难逃干系。 只听王世坚继续说道:“金城那群傻子那样大张旗鼓的救你,怎能逃过国舅大人的耳目,要不是看在欧阳天和柳泉的份上,你早死在金城了。” 烙月一听,便已猜出多半是王世坚捣的鬼。烙月只得压制心中的怒火,笑道“师兄你也算是一方豪侠,怎么就甘愿替杨荃卖命呢,这值得吗?” 王世坚苦笑一下,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我已是羽林带刀护卫,有品有位,这次奉了国舅大人之命,只为拿你。” 烙月在王慕府中见到王世坚时,心中已在感慨,他不该替那杨荃卖命,没想到他卖命竟然卖到这个份上,竟然出卖了正义山庄。心中想道,看他如此为了晋升不顾一切,只怕我要落到他手上,是必死无疑。 烙月心中只是苦笑,说道“师兄真是厉害,小弟佩服得很。”说完却慢慢想王世坚走去,心中已打好了逃跑的计算。 王世坚也笑到“别在我面前耍嘴皮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最好别给我耍花招!” 烙月说道“我怎敢和师兄耍花招呢,只求师兄留我在世上多活几日。” 王世坚笑道“没想到你烙月也有怕死的时候,你那百官面前刺杀皇帝的勇气去哪了?” 没等王世坚将话说完,烙月已股足臂力推向王世坚。王世坚没料到烙月突然来这么一下,慌忙向后退了两步,险些坠落山崖。 烙月乘此机会,夺路便逃,只盼能逃过王世坚的魔爪。 王世坚起身叹了一口气,骂道“小儿竟敢如此放肆,看我今天不活撕了你。”说完全力施展出叶落无声的轻功,追了出去。 第23章 青衣长鞭 烙月只当是放手一搏,能逃则逃。那知刚一跃起,只觉全身轻松,竟然有快步前冲的感觉,随即发足狂奔,只见山石草树,迅速往后奔去。 王世坚跟了一段,只是摇头,没想到烙月废了武功之后,还能如此狂奔,心中好不奇怪。 奔到半山,只见陈晓还在往后张望,烙月慌忙停了下来,告诉陈晓“你快走吧,别和我一道了。我如今诸事近,只怕要有几场大战。” 陈晓生气地瞪着烙月,狠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不就几个人吗,我们两合力向前,难道还敌不过他?” 烙月又说道“这王世坚原是正义门的大弟子,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算是一流好手。你我这般模样,只怕还远不是对手,如今相斗无益,逃命要紧。” 陈晓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更应该帮你了,现在离你而去,你让我心中怎能好过?” 烙月听到这话好不感动,江湖之中能有这样的朋友也是一件快事啊,只是陈晓越是这样,烙月就越觉得对不起她。说道“我现在的情况你是明白的,不想在连累他人,只想担起自己该担的责任,你不必牵涉进来!” 两人边说便走,很快下得山来,在看那王世坚,已不知被甩在哪里。 来到山下,陈晓拿出一袋银子和一封家书递给烙月。 烙月拿过家书一看,原来陈汤已来到川府,要接陈晓海州,便问道:“你为何不遵照你父亲的旨意去办呢,你在江湖中飘着总不是个办法,早晚得回去。” 陈晓看了烙月一眼:“我想你若要留我,我便和你一起闯荡江湖,共同背起你要背的责任;但是我看你的模样,却是要让我离开。” 说完陈晓又将腰银子递到烙月面前,说“这个你拿着,会用得着的!” 烙月犹豫了一下,陈晓生气道:“难道连着几十两银子也不收吗。” 烙月这才笑了笑,将银两接了过来,对陈晓说道“此地向西大约五里的地方,有一个繁华小镇,你到那里去吧,千万别再一个人走进那群兽林中。” 说完,烙月看了一眼东边的群山,已然跃了出去,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便已消失在草树之间。 烙月向西狂奔半日,见到一个小镇,心中暗想,今天便在此落脚吧,论他王世忠如何聪明厉害,我已在几十里之外,只怕也难找到我的行迹。 客栈之中人行稀疏,没有几个客人,那小二斜倚在柜台之上,半睁着眼睛,烙月叫了一声:“小二哥!” 那小二哐当吓了一跳,倒在地上,这才跌跌撞撞跑过来,问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烙月此时又饿又渴,说道“两角酒,一斤肉!” 那小二一听笑道:“我们店里有羊肉、驴肉、牛肉,你要什么肉!” 烙月招了招手,说道“牛肉!” 小二正才要去上菜,只听一个女子叫道“小二等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走进来一名青衣女子,手中提着一条长鞭,装扮与那快活林中的钟武琳极为相似,只是头饰之上多了几匹漂亮的山鸡羽毛。 那小二忙跑过来,问道“女客官要住店还是吃饭?” 青衣女子答道:“吃饭!” “女客官要点什么?”小二又问到。 青衣女子做到烙月面前,瞟了烙月一看,指着烙月问道“他要了什么?” 小二忙答道:“两角酒,一斤牛肉。” 青衣女子想了想,说道“跟他一样。”说完将长鞭啪的一声放在烙月的面前。 烙月看那皮鞭握把之上饰有金缕花纹,煞是好看,不禁赞道“好漂亮!” 青衣女子瞪了烙月一眼,只当他是个轻薄小人。烙月一看这眼神不对,慌忙说道“我说的是皮鞭!”说完指了指桌上的鞭子。 那青衣女子一听这话,更加生气,拿起长鞭镖头说道“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烙月心中暗想,好个野蛮的女子,我倒想看看你怎样割了我口中的舌头。笑了一声,说道“只怕你鞭舞得不够好,割不下我的舌头。” 青衣女子一听,这不是在挑衅吗,那里忍得住,双手握拳便向烙月打来。烙月身子一斜,一把抓住青衣女子的手。只觉纤细酥嫩,捏之心疼。 烙月待要还击,只看了看窗外,慌忙躲到柜台后面。 刚一躲好,只见王世坚带着几个汉子随即走进了客栈,左看又瞧不见烙月,却大声叫道“小二,小二死哪里去了,没看见有客人吗。再不出来招呼,我把这店给拆了!” 那小二慌忙跑了出来“客官息怒,只因这店中近况不好,都告了假,只剩小人一人;招呼不到,客观尽管打骂便是,千万别拆了这点,要不掌柜的非把我杀了不可。” 众人听小二说得有趣,便泄了胸中怨气,只听其中一个汉子叫道“把你们店里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们爷端上来。” 小二这才唱了一诺,备菜去了。青衣女子看着王世坚等众飞扬跋扈的行头,心中顿生厌恶。不去理会烙月,却大声叫道“小二,我要的东西怎么还没到!” 声音只怕比王世坚的还大,王世坚一看,这小妮子太过放肆,却是有意在挑衅。那小二一听青衣女子叫唤,慌忙抬上来一盘牛肉和两角酒。 小二刚要把东西放在青衣女子桌前,只听王世坚叫道“大爷饿了,先上这边!” 青衣女子一听,一把抓住小二,把手按下,嘴中才说道“先放我这!” 菜刚放好,盘还没拆,青衣女子只见嗖的飞来一根筷子,“铛”的一声击在酒壶之上,酒壶当即碎裂,青衣女子慌忙起身,险些撒了一身。 青衣女子大怒,叫了一声“今天姑奶奶就教训教训你?”说完已将长鞭朝王世坚抛了出去,身法与那钟武琳却是一般无二。 王世坚是何等人物,拔出宝剑,唰唰唰刺出三十六剑,却正是飞羽剑法中的“诸葛大名垂宇宙。”烙月一看自己刺出十剑已是勉强,这王世坚刚刚至少刺出了三十六剑,速度还这般快,却真是远在自己之上啊。 三十六剑一过,只见青衣女子的皮鞭断成一堆,散落在地。青衣女子大怒,随即拔出腰间短刀朝王世坚掷去,王世坚拔剑举起,一勾一引,却是以更快的速度朝青衣女子飞了回来。 青衣女子大惊,正不知如何闪躲,只见烙月“嗖”的一下跃了出来,已把短刀握在手中,手心已流出血来。 王世坚冷笑一声,没想到烙月躲在柜台后面,烙月看了一眼王世坚,顿生厌恶,说道“你我的事出去解决吧!”说完放下短刀,走了出去。 王世坚这才舍下青衣女子,走出了客栈。青衣女子心儿还在狂跳,没想到王世坚如此厉害。 见众人出去,青衣女子才捡了短刀,跟了出去。心中有意要看一场热闹。 第24章 兄妹得遇 青衣女子跟着众人走出客栈,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那知烙月刚走出客栈,便发足朝东奔去。惹得王世坚破口大骂“好个奸诈小儿,等抓到你,非细细折磨你一番不可。”说完带着众人又朝东追去。 青衣女子见此情况,心中暗骂烙月胆小。两人对阵,大不了一死。这样拼命奔逃,那里还有男子汉的丈夫气概,想到这便不去理会,自己回到客栈,再要一份酒菜,吃去了。 烙月奔逃一阵,远远的看到了万兽林,烙月慌忙止步,想着那天晚上,心中还在害怕。 只怕将王世坚引到这万兽林中,倒是一个摆脱他的办法,眼看王世坚追到面前,烙月纵身一跃,毅然走进了万兽林,王世坚犹豫了一下,带着众人也走进了林子。 烙月心中着急,只希望能快些走出这林子,便鼓足了劲向着前方,只管奔逃。那知竟是越奔越快,比未废武功之前恐怕也还要快些。 如今他不必刻意去让诡异琴谱中的音律在身上跳动,只要极力狂奔,诸身经脉便会自动运行,源源不断地提供真力,起坐奔跑都在修炼。 在林中奔了一阵,烙月只见几头斑斓猛虎,正在追赶一个红衣女孩,那女孩好似已跑得累了,接连摔了几个跟头。 烙月心中暗想,我若停下来救她,王世坚顷刻之间赶到,我反倒丢了性命,便狠下心不去理会,只凭自己能力逃跑。那知跑了一段,越想越是觉得难受,便转身奔了回去。 只见那红衣女子已倒在地上,拔出了宝剑,准备拼死一搏。烙月慌忙越了过去,一把抓起红衣女孩跃上树梢,一个转身在树上借了力,又朝逃跑的地方跃了出去。 令烙月没想到的是,尽管手中抓有一人,竟然也不觉得沉重,虽然速度减了些,仍能狂奔,只觉身体中力量喷涌不止,只想抵足狂奔将它宣泄出来。 没多大一会儿,只觉树林越来越疏,渐渐从树林变成了山石,烙月这才发现已经出了万兽林,随即放下了红衣女孩。红衣女孩想是在万兽林中挣扎良久,没了力气,披头散发坐倒在地,还自喘着粗气。 烙月见这红衣女子身段很是熟悉,轻轻将她散乱的头发理到一边,想看看这女子是何模样。那知烙月刚一触到这红衣女子便觉熟悉,理开头发再一看,烙月随即也坐倒在地。 眼前的红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温馨,烙月只顾逃命,竟然没认出来。温馨一看是烙月,也是一惊。一惊过后,一下撞到烙月怀中,已然嚎啕大哭起来。 见温馨被折磨成这样,烙月心痛不已,最可恨的是还差点眼睁睁地看着温馨被猛虎撕咬,而不施救。想想,烙月又流了一身冷汗。 好人自有好报,只怕不假。 前面便是铁枪镇,只怕王世忠也会赶来,两人便径直走过了铁枪镇,向快活林方向走去。 烙月现在走投无路,只怕在山上做个强人也是好的,于是带着温馨朝快活林去了。 来到快活林,只觉冷清异常,再上山一看,屋子已然空了,到处被砸得乱起八糟,就像遭人抢了一般,可是谁敢抢这一方豪霸呢,烙月只是摇头。 当下不去理会,烙月到厨房翻出了两块干饼,准备给温馨送去。 温馨现在已回过神来,看着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自己,慌忙把烙月挡在屋子外面。大声叫道“别进来,别进来!” 烙月只是奇怪,忙问道“怎么啦?” 温馨忙说道:“这个样子丑死了,不让你看,你等等!”还好这是钟武琳的房间,虽是没有胭脂口红,梳子、镜子倒还是有的,温馨忙细细梳了头,净了脸,这才开门让烙月进来。 烙月一看,笑道:“你刚才那模样我不是早看到了吗?” 温馨一阵脸红,打了烙月一下“你还笑我!” 烙月忙把干饼递给温馨,这才问道“你怎么会被困在万兽林中?” 温馨接过干饼,骂道“这饼这么干,我怎么吃啊,你再给我打点水来。” 烙月敲了敲脑袋,忙有涮了茶碗,盛了一碗清水给,又温馨端了过来。 温馨接过水喝了一口,又咬了一口干饼,这才说道“爹爹让我来告诉你,国舅杨荃派了王世坚来杀你,我知道你和陈晓去了峨眉峰,便一路赶来了,哪知道就在那鬼地方迷了路?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烙月心里越是奇怪“这国舅杨荃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呢?难道张家满门抄另有蹊跷”烙月只是摇头,却是想不明白;又听说温云霸还在关心自己,心中温暖不已。 又听温馨问道“陈晓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了?”说完以一种鄙夷的眼观看着烙月。 烙月忙说道“我们在峨眉峰遇到王世坚,便分开了,此时她可能已和陈汤一道在回桂阳府的路上了吧!” 温馨白了烙月一眼“姑且信你一回!” 说完,只听山下传来了叫骂声“我就不信都长翅膀飞了,给我上去搜。” 温馨、烙月听这声音慌忙躲到睡床后面,一会儿走来一胖一瘦两个夏兵,只听瘦子用蜀地方言说道:“这些人都是大王钦点的要犯,一个都不能放走。放走了要犯,哪个担待得起?”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都搜了几遍了,确实没有了嘛!” 两人看了半天,这才又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屋子。烙月心中犯疑,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敢动快活林这样的寨子,便和温馨一路跟着两个夏兵。 一胖一瘦两个夏兵下了山,归进了一个十人小队,便向铁枪镇走去了。 烙月和温馨忙悄悄跟在身后,不久便来到了铁枪镇。 十个小兵来到了铁枪镇上,天已然黑了;只见领头的队长说道,今天就不要回营了,你们继续追查,我去营中报告将军便是了。说完骑上马,便朝铁枪北面奔去。 十人一见队长离开,一烘而散,各自找乐子去了。 烙月、温馨丢下士兵,追那队长去了,向北奔了不到五里,只见驻扎得有一支军队,看帐篷数目应该有一千来人。只是都是静悄悄的,连火都未生。 两人乘着天黑摸进了帅帐,只见那小队队长进了帅帐,见到一个臂膀粗壮,满脸横褶的将军,烙月心想此人臂膀如此粗壮,肯定有不小的蛮力。 只听那小队队长禀报到“报告楚将军,西边三十里没有查到钟武琳和燕江湖的踪影。我已让兄弟们驻扎在铁枪镇上,明日继续向东排查。” 那楚将军“嗯”了一声,说道“明日小王爷要亲自上阵,你可别丢脸。下去吧!”那小队长这才唯唯诺诺退出了大帐。 温馨看了看粗臂将军,说道“这人我听爹爹说过,渝北名将,“鬼手”楚雄,此人臂力过人,箭法精准,战阵中未与敌人交手,便已将敌人射在马下。” 烙月心想,难怪偷偷摸摸的,原来是越界拿人啊。 这铁枪镇已是川府的地界。 烙月正要搭话,只听帐中叫了一声“谁在外面!”烙月忙拉起温馨退出了营盘,回铁枪镇去了。 第二日,只见那小队队长,早早便到了铁枪镇。带着众人,拿了丝网器具径直向东走去,好似已经得到了钟武琳、燕江湖夫妇的消息。 烙月深怕两位朋友着了道,领着温馨慌忙跟了出去。 第25章 首战成名 烙月、温馨跟着十人小队,一直东行,眼看来到了渝北府的地界,也正是快活林的地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烙月心中暗想,一旦到了渝北府,这些人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只怕钟武琳和燕江湖难逃一劫。 只见两个兵士走到上山的路上将将渔网安置好,又在上面撒了些泥土作掩盖,便潜到一旁林中,伏到了草下。十人顿时凝神静气,就等钟武琳和燕江湖的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只见两人,一男一女慌张地从西南地方跑了过来,却正是“午夜婆罗”钟武琳和“百变之王”燕江湖,两人不知前方有陷阱,径直走进渔网之中。 烙月正要提醒,刹时只听一声大呼,渔网“哗”的一下弹了起来,刚好网住了燕江湖夫妇。钟武琳忙用手中弯刀去割渔网,那知这渔网比铁还硬,不是一般绳索所制,竟无法割断。 烙月正要上前施救,只见东南方向哗啦啦一阵马蹄声,骤然奔来一百来骑,尽全是夏军装扮。 看来钟武琳和燕江湖夫妇的命值钱不少。 百骑从中分开,跃出一将,头戴苍狼银缨盔,身穿白银抚胸甲,脚蹬拜官朝靴,手握霸王枪,跨坐白鬃马。只听他大笑两声,指着燕江湖夫妇,说道“你们自称百变之王和午夜婆罗,如今怎的,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烙月听着这“本王”二字,又看见他装扮不俗,心中想到,这小儿难不成是宣德皇帝的儿子。 一想到宣德二字,烙月一时火起,暗暗提了了真力,朝白银战将奔了过去。百骑见前方来人,迅速变分为合,举起长枪挡住了烙月的去路。 烙月一跃之间,力已使老,眼看就要被长枪穿胸而过。 那知枪及人之处,只见两个士兵被高高举起。烙月竟然在枪及身的那一刻手握枪尖将两个士兵举了起来。 烙月顺势已站到一匹马上,下面的战马还是一动不动,好似没反应过来。 霎时间他又将两枪抡了起来,朝身旁将士扫去,身旁十来骑顿时纷纷坠马。 白银将见来势不对,正要逃跑。烙月心中一横,折断手中的长枪,朝白银将掷了出去,只听“噗嗤”一声,枪已从白银将胸前穿了出去,在银甲上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血洞。 这一时之间烙月竟然挑起两人,抡翻十骑,刺死一将。多数人却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就连温馨也愣了,他没想到他的师哥烙月如此神勇,更没想到他杀起人来竟然这样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这个人还是她得师哥吗 这刹那间的变化,就连钟家夫妇也有点震惊,但毕竟两人旧历江湖,什么样的战阵没有见过。 一时回过神来,燕江湖手中已多了一把小刀,只见他在渔网上轻轻一划,渔网便破了一个口子,两人轻轻地落到了地上。 燕江湖和钟武琳走到烙月身旁,只听燕江湖大吼一声“你们是战还是逃!” 百骑见主将战死,烙月又如此神勇,那还敢战。 一阵扬尘,百匹战马裹着一具死尸朝东奔去。可笑是这群兵将败得也颇有阵势。 百骑走尽,燕江湖叹道“这下又有得战打了!” 烙月眼中恨意已去,笑问到“这又是为何?” 钟武琳看了看百骑退去的方向,说道“刚才那白银小将就是是渝北镇西王陶谦的儿子!” 烙月这才后悔不已,没想到一时兴起,竟然惹下大祸。 温馨忙问这燕家夫妇是什么人,为何连镇西小王爷也要擒他们,燕江湖和钟武琳这才将实情相告。 燕江湖和钟武琳那里是盗匪,这两人原来是蜀王遂立在渝北府的间谍,也是遂立最得意的将领。 镇西王和蜀王向来是不合的,一个是皇帝委派的蜀州长官王爷,一个却又封地最广的蜀地之王,两人到底谁高谁低谁也说不清楚,这臣属关系既乱,两人间更无了这亲朋之宜。 加之两人皆是蜀地势力最为雄厚的人,又都有一份包吞的意志。所以两地之间便是大战时有,小战不断。 两人藏身快活林好不容易收集到了镇西王的贪张枉法、私自扩兵的罪证,正奉遂立之命派将罪证送往天朝,那只半路遇上了被渝北的间谍知晓,陶骞这才命“鬼手”楚雄平了山寨,要拿两人。 烙月、温馨听罢,好不叹息,原来竟有这么多曲折。 烙月平身最恨贪官污吏,当下便准备护送两人出得渝北府,也好将罪证送到朝廷之上。 却不想这时又杀出一名青衣女将,正是烙月前几日在峨眉峰下客栈所见的青衣女子。 要不是王世忠参合,恐怕和这女子之间有一架要打呢。如今见到,好不意外。 青衣女子长鞭已被王世坚所毁,如今看到烙月,二话不说,拔出弯刀,便向烙月刺来。 温馨一看来人风风火火,飞扬跋扈之势全在脸上。 不等烙月出招,她已嗖的拔出了手中的玲珑剑,跃了上去。 一时间刀剑相交,火花四射,各不相让,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拆了七八十招,竟然是功力相当,难分胜负。 只见钟武琳“蹦”的甩出了长鞭,正好缠住两人的刀剑,口中却是说道:“公主且慢!” 此话一出,别说温馨,就连烙月也着实一怪。 钟武琳忙收了手中的长鞭,在青衣女子耳边嘀咕了一下,青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抬眼淡淡地看了烙月一眼,既不冷也不热。 对钟武琳说道“武琳师傅,你们不用去金城了,赶快回国都吧,我父王另有安排!”说完便朝西去了,却不合钟武琳、燕江湖一路。 烙月心中暗道好个野蛮的女子,好个跋扈的公主。当即问燕江湖道“这个女子当真是你们蜀国的公主?” 燕江湖这才说道“如今大王儿子不少,女儿就这么一个;宠得是过了点,但是公主心却是比谁都善良的?” 烙月说道:“我看她行头和大嫂很是相似,我还以为是大哥大嫂的女儿呢?” 钟武琳在一旁又说道:“烙月兄弟不能乱说,我和你大哥就一个儿子,名叫燕钟离,有机会去蜀国都芙蓉城,你自然会见到的。” 烙月这才想到那青衣女子皮鞭上秀的金缕饰纹,当时就应该想到她不是一般人家的人。 钟家夫妇此时也不往北了,而是要调转马头向西南而去。 燕江湖道:“大王令我夫妇回国都,只怕是更重要的事!我看你们也随我夫妇一道去吧,看一看蜀国的都城,那才不枉来这蜀中一趟呢!” 烙月本是个逃命之人,去哪都一样,便应允了燕家夫妇,四人一起向蜀国都芙蓉城去了。 第26章 遂立大王 四人往西南行了几日,过了万兽林之后,又往正西方向行驶。此时只见山势越走越小,渐渐成了一望无际的平原,处处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庄稼长势极好,显然这地方的土地相当肥沃。 烙月、温馨一下就给镇住了,蜀地不是山势崎岖、荒僻不堪、国穷民野这样的地反吗,可是这里人民安居乐业,却算得上是富饶了。 很快四人便来到了蜀国的国都芙蓉城,这芙蓉城的街市也是繁华,大街小巷充满各色人等。也不分是蜀国人、夏国人、还是蜀国南面的巴南国人,大家只管来去,交易买卖毫无阻碍。 两人越看越是觉得心惊,都说渝北、蜀国两地实力相当,可在烙月看来,单凭佣兵数量,只怕渝北强些,但要比上经济实力,只怕渝北就很难和蜀国比了。 来到蜀国皇宫,就更让烙月兄妹两瞠目结舌了,这皇宫并没有偏居一方的局促,更谈不上简陋。金砖碧瓦、雕梁画栋、奇花异草、珍禽走兽,这里是应有尽有。总之,从它的布局到它的浮华程度,没有那一点比大夏皇宫差。 烙月心想,天下百姓,他们辛勤劳作换不来一碗充饥的米粮,但却建起了这一座座亮丽奢华的宫殿。 看着看着,这表面的浮华突然变得恶心起来。烙月正要离开,却迎来了燕江湖。 蜀王遂立已经见过燕江湖夫妇,如今又召见烙月兄妹。 烙月虽不愿见这劳什子大王,可是到底还是身处他地,只好带了温馨一同去见这遂立大王。 咋一看遂立是个朴素之人,粗布麻衣,素食粗粮,与这富丽的皇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极不相称。人也随和,平民面前也不见他拿大,几乎没看出来他就是蜀国的大王,雄霸一方的诸侯。 烙月见到遂立大王,也不跪拜,只是行了抱拳之礼。 遂立也不生气,反是下了御塌,和烙月一齐做到横椅之上,口中问道“烙月兄弟看我这皇宫怎么样?” 烙月笑道“富丽堂皇,人间少有?” 那遂立随即看了烙月一眼,说道“与大夏皇宫相比呢?” 烙月听到这话,这才瞧了一眼这遂立,只见这遂立四十上下,面白无须,眼冒金光,一脸狡黠,让人无法看透。再一看,只觉这遂立全身的朴素一下全被掩盖过去,只要看到这双眼睛,就知道此人不是一般闲人。 烙月没想到遂立敢如此直接地把自己的皇宫与皇朝天子相比,野心不可谓小,烙月说道“奢华有过,肃穆不及!” 遂立一听,心中积怒,脸上还是常情,却说道:“烙月兄弟真是爽快,合我胃口!”随即转到御塌之上,拿来一封文书,递给烙月。 烙月一看,文书之上写着:“烙月为左将军”只是还没有落印。 烙月大惊,心想这不是要我替他打仗吗,当即拒绝道:“大王不要给小人开完笑,我这大病初愈之人,行动尚且不便,怎能上阵厮杀!” 遂立看了烙月一眼,说道“那镇西小王爷手小百骑,堪称“蜀中无敌”,万马军中尚能护主周全,却被你刹那间举起二将,轮番十骑,还杀镇西小王爷!” 说完,看着烙月,反问道“这是个大病初愈之人干的吗?” 一提这件事烙月心中便有些后悔,皆因自己被仇恨熏得太重,竟然误认那镇西小王爷是宣德的儿子,此番错杀了人,只怕是要惹来大祸。 烙月只是犹豫,不敢答应。温馨忙在一旁说道“那不也是为了就燕江湖和钟武琳吗,这可不能怪在师哥头上。” 遂立不去理温馨的话,看了一眼烙月,变了脸色,正了腔子,又说道“你杀了陶骞儿子,渝北迁怒于蜀国,如今举兵向蜀国杀来,你可忍心见我国军民受此无辜之祸!” 烙月心想这的确使我的错,可要让自己上阵厮杀,却又觉得不对。 遂立见烙月犹豫不定,随即又说道“你若是个七尺男儿,就应拿起你手中的宝剑,承担起你的责任。”说完,遂立拂袖而去,不在理会烙月和温馨。 烙月退出殿外,只是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惹下祸端。 温馨生气道“没想到这蜀王变得如此之快,刚刚还阳光普照,一下子便有变得阴云密布。师哥,咱们走,甭管这些没用的。” 烙月正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来了燕江湖、钟武琳夫妇,只听燕江湖劝道:“烙月兄弟要不想卷进这战火之中,还是赶快离开蜀国吧,等到渝北打到芙蓉城,只怕那时想逃也逃不掉了。” 烙月一听这个逃字,自己不一直在逃吗,从金城逃到渝北,又从渝北逃到蜀国,自己要逃到什么时候,要逃一辈子吗。 想要杀掉宣德皇帝,是遥遥无期啊。 突然又想到,听遂立的话语,似乎有不臣之心,早晚要打到中原去,我若借助蜀国的力量,只怕报仇会更容易一些。心中这么一琢磨,当下应允了燕家夫妇,可以上阵厮杀,但却不接受蜀国左将军的称号。 其实烙月心中也明白,只怕这左将军也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头衔罢了,实权肯定是掌握在燕家夫妇手中。 温馨心中虽有百般不愿,但见师哥应允,只是生气,却不愿在别人面前驳了烙月的面子。 蜀国和渝北本是接壤的,两国战火一起,最痛苦的就是边境的人民,铁枪镇更是首当其冲,一下便被楚雄军队夷为平地,财务粮食抢劫一空。 一听两地又要打战,边境居民纷纷收了家细跑到城都芙蓉城避难,一时间芙蓉城蓄积了大量避难的平民百姓。 看着这些亡命逃窜的贫民,烙月想到了自己四处逃窜的模样,终于下定心思,跨了战马随燕家夫妇进到了军帐之中。 此次渝北出兵五万,先头部队由渝北名将“鬼手”楚雄率领,组成一支万人大阵,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越过高山密林,向芙蓉城开来。 燕家夫妇慌忙带领三万兵将迅速合拢过去,将楚雄万人大阵堵在密林边缘。 战场之上。 烙月身着黑光铠,手握梨花枪,骑一匹红鬃马立在前面。 温馨身着明光铠,手拿玄铁剑,骑一匹白马,由烙月卫兵护着紧紧跟在其后。 战争,生死的较量,没有强弱,只有胜败。 第27章 天罡大阵 放眼望去只见渝北军队军旗猎猎、英姿勃发,好像早就鼓足了劲要来这广阔的战场上来杀。 烙月不懂军事,可是从小没得到吴钦舒传授武功,却学到了一些莫名的八卦异数,虽不知道前方敌人布何战阵,只想不可胡乱硬闯。 一时间听探子报来,渝北领军乃渝北名将,“鬼手”楚雄。 烙月早在铁枪镇时,听温馨提过楚雄,此人贯使暗箭,常人与之对阵,还未近身,便已中箭落马。 所以人称“鬼手”将军楚雄,渝北名将也。 只是这次他不在阵前与人厮杀,而是坐镇阵中,挥舞着一面锦旗,很显然是他在纵眼前的战阵。 燕江湖只是奇怪,素问楚雄箭法精准,却未曾听得此人还会布阵。而且燕江湖自认为熟读兵书,无所不见,如今看到这奇异的战阵,却也只是摇头,却不知怎样才能破得。 当下说道“谁愿去探探阵法?” 只见跳出一员光头大将,真是那快活林中要将陈晓、烙月斩杀的汉子;如今只听他说道“末将麻阳愿往!” 燕江湖又命到“只可轻试,不可贪功恋战” 麻阳带着一千骑兵,拍马来到阵前,宝剑一挥冲了上去。 这时只见楚雄锦旗一挥,大阵开出闪出一排弓箭手,没等麻阳反应过来,箭已飞到,马上骑兵只如靶子,唰唰唰倒了一半。 瞬时之间麻阳已冲至阵前,只见楚雄锦旗又一挥,弓箭手迅速退回,却开出来无数列战车,麻阳还未与敌兵交手,刚一冲入战车之中,大阵随即旋转起来,无数战车组成一个巨大的磨盘,一齐朝麻阳的骑兵碾来,只听一阵喊叫之声,麻阳一千骑兵顿时被碾成肉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燕江湖远远观阵,只是见麻阳轻易攻入阵中,心中便暗叫不好。那知麻阳骑兵刚一冲入大阵之中,扬起一阵烟尘,随即没了痕迹。 蜀兵见一千骑兵败得如此容易,个个已是胆战心惊,恨不得拔腿就跑。正在这时只见阵中楚雄锦旗一挥,大军随即开拔,如潮水般涌来向蜀兵涌来。 几千两战车同时突入蜀军之中,到处一片哀叫之声。 蜀兵早生畏惧之心,又见这战车如此厉害,早吓得一动不动。此时刚一和渝北士兵相交,随即丢盔弃甲,一路溃逃。 这时蜀兵之中,跳出一员年轻小将,不退反进,啪马冲入渝北大军中,一阵喊杀,只见与其相遇之人,纷纷落马。 眼看这小将就要孤军深入,只听万马军中一声大叫“钟离,回来!”却是燕江湖在喊那小将,此时他在钟武琳的保护之下,只是一阵苦战。 那小将一听这声叫喊,轮翻两骑,勒马回身,又向着燕江湖夫妇这边杀来,那渝北兵将在他戟下,只如草靶,纷纷溃让,不敢交手。小将来到燕江湖夫妇身旁,护住夫妇两边战边退。 烙月见渝北大军冲来,吩咐后面卫兵,保护温馨,自己却提了梨花,啪马杀入渝北军中,左突右挡,杀得好不尽兴;这时突然看见楚雄所在,心想,擒贼先擒王,先擒了楚雄,拿个首功。mianhuatang.info随即啪马向楚雄杀去,那楚雄正自高兴,突然奔出一将,心下大惊,挽弓便射。 烙月知这楚雄箭法奇准,不可不避,换忙一枪过去,打掉楚雄弓箭。那楚雄见来人勇猛,慌忙退避。 烙月待要追杀,回头一看,只见军中蜀兵寥寥无几,心想自己若不快些退出战阵,只怕要孤军深入,难免落败。 果断舍了楚雄,啪马向后杀去。 烙月边退边帮助收拢散兵,和燕家夫妇相遇时,已然收得三五千人,随即与燕家夫妇合并一处,散乱士兵纷纷来投。 烙月护着燕江湖一路收拢散兵,天黑之后退到了果城,这时方才清点兵马,三万兵将只剩下了不到五成。 燕江湖夫妇只能闭城而守,徐图后计。 楚雄追到城下,也不攻城,只将果城四面围定。 烙月刚得休息,这时才突然发现不见了温馨,心下大急,随即来找燕家夫妇。 燕江湖一听安慰烙月道“兄弟莫急,我调给你的卫兵都是营中的精锐,应当能保护好温家妹子的!” 说吧,燕江湖叫来卫兵,前去营中探查,看温馨是否在营中。卫兵在营中找了一圈没人,又去城上城下找了一圈,还是没人,这才来报。 烙月当即叫道“不好,莫不是” 烙月忙亲自去营中查看,这才找到一个之前保护温馨的卫兵,此时已然全身是伤。 温馨本是跟在烙月身后,那知烙月只顾前冲,不管身后,很快便将温馨抛下,温馨在众卫兵的保护下,倒也无碍。可是渝北兵将越积越多,温馨深怕烙月吃亏,便带着卫兵要去救援。 卫兵见烙月孤军深入,难以杀到,只怕救不了烙月,反而丢了温馨,便护住温馨边战边退。 温馨出战前选了把玄铁剑,本是心存善念,想这玄铁剑全无锋利,不用伤人性命。 此时方才叫苦,这玄铁剑,越杀越重,长期拼杀下来,极费体力。温馨此时后悔,却已是晚了。战不多久,便与卫兵打散,如今卫兵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烙月听此,骑上红鬃马,便要出城去找。此时只见一员小将拦住了烙月的去路,烙月一看正是那冲入渝北军中的年轻小将。 小将叫道“此时出城,城门一开,渝北大军乘机攻进来怎么办!” 烙月那管这些,甩开小将,就要出城。这小将一慌之下,使出了长戟,烙月大怒“黄毛小儿,竟敢挡我?” 随即舞开了梨花枪,向这年轻小将刺去,枪戟相交,火花四射。 这年轻小站当真是个好手,别看他年纪轻轻,枪法却是炉火纯青,像是有高人指点过的。 烙月只是随便学过些枪法,那学之时,没想到如今会用到,也没有认真去练,如今看着小将将一杆铁戟舞得密不透风,烙月想要在霎时间击败他,却是不易。 烙月见短时间难以胜过这小将,救妹心切,便动了杀心。再使长枪之时,手中提了真力。这小将与烙月再一相交,只觉烙月枪体沉重,直让他手中浸出血来;烙月见用有机可乘,正要一枪结果了这小将。 只听燕江湖慌忙叫道“左将军息怒!”原来这小将正是钟武琳口中的儿子燕钟离。 小将见燕江湖过来,慌忙上前说道“左将军要出城?” 燕江湖这才说道“烙月兄弟着急我可以理解,可是你这时开了城门,只怕你不但救不了温家妹子,反而害了这一城军民。”又说道“我已探得楚雄此阵叫天罡阵,变化多端,诡异异常,只怕就算出了城门,也过不了这万人天罡阵。” 烙月此时清醒过来,方才明白自己的鲁猛,险些坏了大事;心中众有万般着急,也只能等到明日天亮,再看究竟。 第二日天刚一亮,只见城下就有人来叫阵;烙月上城一看,只见那叫阵之人旁边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绑着一名女子。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思恋的温馨妹子。 烙月慌忙提了梨花枪,跨了红鬃马,便欲出城而去。 那燕江湖哪里肯准,只是百般劝阻,烙月大怒“放我一人出城便可,我出城之后,你们只需紧闭城门,不开便是。坏不了全城军民的性命。” 说完烙月上马叫门去了。 烙月刚一出城,城门随即关闭。 战场之上,一枪、一人、一马而已。 第28章 魔王之怒 烙月刚出得城门,往战场上一看,温馨已被送回万人大阵之中,烙月心中暗叫,楚雄奸猾。 烙月细瞧情况,眼前虽有一骑挡驾,却不碍事,关键是杀了这一骑之后,如何冲进大阵,救回温馨。 昨日烙月,已在阵中瞧得大概,这大阵大概有三层重兵。 第一层为弓箭手,专射人马,稍不注意,未到阵前,便做了箭下亡魂。 第二层是战车队,万千战车同时在阵中滚动,就算你有千军万马,恐怕也会在顷刻之间被碾成肉泥。 第三层是长枪队,敌军奔到第三层已是疲惫不堪,所剩无几,这长枪队却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 最后便是阵中,阵中是大阵的指挥枢纽,楚雄所在,楚雄箭法精准,就怕自己未能到达阵中便被射杀。 三层重兵又不以固形,但听阵中锦旗号令,可以随时改变阵型及功防队形,一面锦旗将一万人变成一个人。个中精要,一言难尽。 这些算计在烙月脑海之中转瞬已过,便已计议在胸。 只见那挑战之人说道“我乃渝北先锋荣华成,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烙月轻啪了一下跨下的红鬃马,说道“红鬃马啊,就让我们拼死一战吧,也让世人见见你我的勇气!” 这红鬃马好似能听懂烙月的话,退后几步,扬蹄狂嘶,喊得敌人战阵之中一阵肃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渝北军将见只有一人出城,心想此人只是来送死罢了,如今被这气氛一振,纷纷凝神聚气,看向战场上的烙月。 烙月也不理那挑战之人,举起梨花枪,啪马冲了过去,那荣华成使一把大刀,见烙月奔来,慌忙举刀来挡,那知刀尚未举起,只觉颈脖一热,头已飞了出去。 烙月杀了荣华成并不停留,打马直朝大阵奔去。只见那楚雄在阵中一挥锦旗,大阵之中立马奔出来一排弓箭手,搭弓便射,箭立即如飞蝗般向烙月飞来。 那知红鬃马极快,第一排箭射来,大部分落到了烙月的后面,剩下一部分,烙月只是挥动梨花枪尽皆隔开。那弓箭手待要上第二排箭,烙月已赶到阵前,竟从弓箭手头上越进了大阵。 楚雄只是一个不留神,烙月便已跳入战车队中。 楚雄慌忙发动战阵,万千战车便朝烙月滚来。 烙月打马随大阵一起旋转,躲过车轮,随即一枪将战车挑翻。战车一番,后面车辆慌忙绕开,烙月得这间隙机会,向阵中又越近一步。 烙月又打马随战阵旋转,又乘机挑翻一辆战车;依次类推,烙月还未将大阵旋转一周,便已跨马跃到大阵第三层。mianhuatang.info 长枪队根本不知道烙月从何而来,便已被烙月轮番几人。 楚雄见战车没拦住烙月,立马换了队形,一时间几十只长枪不刺烙月,却全朝红鬃马刺来,那知红鬃马中枪仍自狂奔,竟然摔出去一丈多远,直压倒了一片长枪队兵士。 烙月却乘红鬃马摔出的当口,在马鞍上一蹬,施展浑身本事,奈何他轻功高强,竟又越出十丈。 此时烙月向阵中一看,离阵心不到五百米。可此时他已失了红鬃马,再无借力之处。 血战在已所难面! 烙月撤掉身上重钙,将长袍别在腰间,大吼一声,长枪已经飞出,两名兵丁正当其峰,只觉胸口一热,长枪已经透胸而过。 两名士兵倒地,梨花枪奔势不减,烙月又将真力股在掌上,一掌拍了过去。三名士兵只觉面门一阵劲风扫过,便已应枪而到。 这时大阵之中竟然还有一部分人不知道敌人在哪里,而挨近烙月的已被这气势所慑,几乎忘了厮杀。 烙月乘兵丁疑惑之际,又向前越了一百米。乘此机会烙月挽个枪花,长枪左右分挑,一时间烙月竟是如入无人之境,片刻间又越进了二百米。 这下渝北兵顿时乱了,眼前的人竟不是人而是神,无人能当。 那知此时已倒下的红鬃马竟然翻身而起,一路飞奔而来。渝北兵彻底惧了,手中的长枪抖了抖随即掉到了地上,烙月跨上战马又前进了一百米。 楚雄见此不好,搭箭射来,这箭只比闪电还快,烙月忙往右一斜,只觉左臂一疼,立即麻了。 烙月纵有一身本领,还是未能躲过这鬼手一射。 烙月只觉左臂异样,立马断定这箭有毒,只怕顷刻之间便会毒发。烙月拼了力气,右臂一挥,长枪飞了出去,楚雄还没来得急射出第二箭,只觉胸口一热,长枪已没入胸中。 大阵顿时静了,这时只觉后方风起,燕江湖、钟武琳、燕钟离已带兵杀来。大阵无人指挥,顿时被蜀兵冲散,长枪战车散落一地,渝北兵将向密林溃败而去。 烙月只觉坐下红鬃马肌肉一松,轰然倒在了地上,鲜血的颜色将它原本的颜色染得更加鲜红。 烙月慌忙跳上阵中马车,给温馨解下绳索;温馨正要大哭,只见烙月看了自己一眼,随即倒下了马车,却刚好掉在那红鬃马之上。 万人阵中,一人一马而已 渝北士兵一败便不可遏制,燕江湖、钟武琳、燕钟离趁着士气高展,一路掩杀,渝北士兵逃到后军,只说一声,蜀国军中有一个魔王,一人一马,挑破了楚雄万人大阵。 那四万后军一听,心生畏惧,与蜀兵还未交战,便抱头鼠窜。五万大军逃到渝北府,已所剩无几。 燕江湖正要乘胜追击,一举灭了这陶骞;那知却突然接到遂立班来的法令,叫燕江湖夫妇暂缓进攻,在边关防范驻扎。 蜀兵章章胜利,可是这蜀兵中的魔王,只怕命不久矣。 楚雄箭上当真涂有奇毒,军中一连找了许多名医皆无法将烙月身上的毒素去除,看完之后便都建议烙月,断臂保命。 可是烙月哪里肯。他想,自己两臂健全,这仇也相报无望,倘若再失掉一只手臂,只怕和宣德皇帝的这笔血债,更是无法讨回了。 所以宁愿全臂而亡,也不打算断臂而活。烙月只是暂时用真力抵抗这毒素的扩散。 可是这毒素蔓延虽慢,可也有个进度,一旦蔓延入心,便就是回天乏术了。 温馨心中焦急万分,在和烙月相处的日子中,虽也是惊险不断。 可是也从未见到烙月如此不知变通,一心求死。她就怕他见报仇无望,干脆来个一了百了。 那知纵然温馨百般劝告,烙月仍是无动于衷,温馨见烙月这个模样,一时间没了主意。 心中只是想到,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第29章 救命灵丹 烙月左臂中了楚雄毒箭,只是苦撑,不愿断臂保命。温馨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是一旁流泪。 烙月看温馨为自己伤心流泪,心中好不感动。 就算整个世界都弃我而去,只要还有馨妹在,就算现在立刻去死,也不白活了。 烙月本想安慰温馨的,可是却说道“我这手臂断了也好,命丢了也罢。你不还好好活着的吗,你哭什么!” 温馨本已悲痛不堪,现在又听烙月这般说辞,眼泪更是像珍珠般不停滚落,直教人看得心酸。 燕江湖、钟武琳也不忍看下去,带着燕钟离离开了。 温馨心中的师哥永远是自己的守护神,不管烙月做什么,首先都会为她考虑。 就像这次大战,烙月不带卫兵,把卫兵用来保护她,在她被俘后,有一个人独闯这万人大阵,最终还落得这个模样。 温馨只想为什么当时她不死在万马军中,为什么中毒箭的人不是她,为什么要死的不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师哥。他刚一出世,便被夺去所有家人,为什么命运要一次次折磨他,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温馨突然有点恨爹爹温云霸,他为什么要和命运一起来折磨师哥,为什么要将他逐出正义门,为什么要毁了她们之间的婚约?为什么他对王世坚都可以那么仁慈,偏偏对烙月这么残忍,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毒素在烙月身上无情的蔓延,命运的恶魔正一点点地吞噬他的生命。 中毒手臂开始慢慢地腐烂,烙月知道自己就要死去,只是不甘心没等杀了宣德皇帝。他要走了,带着他那还未报的血海深仇,带着他的不甘,带着他对命运的愤怒。 终于静静地躺下了,他不再看温馨的眼泪,不再说话。 他希望自己可以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温馨背起师哥,她要离开这不详的军营,离开这个是非伤心之地,他们会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在哪里没有仇恨,没有战争,只有你和我,。 可就在这时,一名卫兵走了进来,报道:“有位名叫陈晓的姑娘求见!” 温馨一听到这陈晓二字,一时间所有的怒火全涌了出来。“要不是陈晓非要来看这蜀南奇峰,师哥怎会来到这不详的地方,又怎会有如今的结局。” 拔出玲珑剑,温馨飞也似的出了辕门。 只见陈晓楚楚动人地站在风中,红光满面,生气勃勃。而师哥 温馨看到陈晓,一句话不说,举剑便刺。 陈晓那是温馨对手,闪躲不及,只觉右肩微痛,衣服上已经浸出了一丝血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陈晓斜跨在肩上的包裹也被这一剑割破散落在地上。 包裹中掉出三样东西,两本破书,一个纹面锦盒,只见纹面锦盒之上面写着“救命灵丹”四个字,皆是蚊足小楷,写的却是不凡。盒子也甚为精致,只是五彩纷呈,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温馨捡起“救命灵丹”怀疑地看了陈晓一眼:“这是什么?” 陈晓摸了摸肩上的痛处“呐,上面不是写着吗!” 温馨转身就跑,迅速地给烙月服下。 那知,烙月不仅不见醒来,中毒的手臂上反而流出了脓血。温馨这下急了,又一次拔出手中的玲珑剑。 这次陈晓早有准备,早早便跳开了,说道:“亏温妹妹还是学过几天医理的人,毒臂流出脓血,可不就在排毒吗?” 温馨这才恍然大悟,收了剑,却也没为刚刚的事道歉。 当天半夜烙月便从梦中醒来,只见温馨卧在鞋塌之上,双眼红肿,头发蓬乱,那还有半点女子的模样。心中难免瑟瑟的,甜甜的。 烙月轻轻叫醒了温馨,温馨醒来一看,惊讶半天没说出话来,接着一下压倒在烙月怀里,泪水唰的又流了下来。 “师哥,你吓死我了!”温馨已是泣不成声。 烙月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死,难道上天又给自己开了个玩笑“我这是怎么了?” 温馨这才说道“你问她吧?”说完指了指扒一旁文案上的陈晓。 烙月看了一眼,眼中却说不出来是什么,就算是疑问吧。 陈晓这才说道“那日在峨眉峰那老人不是给了两粒丹药吗,我抱着一试的态度给你服下,那知真的就给你治好了。” 烙月这才想起那峨眉峰上的老头,没想到这救命灵丹真有奇效,当下感慨不已。 烙月忙问道“你不是和你父亲一道回海州了吗??” 陈晓双眼塞着泪花,只是不答。半天说道“闺阁不过尺寸之间,江湖却有万里之遥。”说完看了一眼烙月,又说道“我要活出另外的一个自己!” 烙月刚刚看了看陈晓,却不知说什么。只见芙蓉城有个太监送来了蜀王遂立的旨意,要燕江湖、钟武琳留下人守关,带着烙月一起回国都芙蓉城。 几人这才拖着伤还没痊愈的烙月回到了蜀国国都芙蓉城,这时遂立才给众人解释不准进入渝北府的原因。 渝北府就是遂立和宣德之间的一个屏障,这个位子非常的奇妙。遂立要是一举攻下了渝北,宣德皇帝必然认为遂立要进攻中原,只怕会派来更多的军队。 要发兵中原是迟早的事,可是不是现在,现在还远远不是向宣德摊牌的时候。陶骞受此重创,只怕一时也难以恢复元气,到时候但要想发兵中原,这渝北府恐怕也是挡不住的。 烙月听着遂立的解释,这才感觉到遂立的老谋深算,中原百姓当真要遇到这样的一个敌人,只怕真要受些苦头。 回国都的路上烙月看见一路上的尸体和大片被毁坏的庄稼,烙月就在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的,是否真的要发动这么一场战争来替自己报仇。 如今他越想越是怀疑,越想就越怀疑自己的决定。 烙月去到皇宫中见遂立,只是留下了陈晓和温馨在殿外。 两人正在张望着不知烙月进去还会发生什么,只见来了三个太监并两辆马车。那太监只说是接两人回府,便半拉半按地把两人塞进了马车。 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座豪华府邸面前,只见那高高的门头上,写着“威猛将军府” 陈晓和温馨只当是走错了,那知那太监说道“这以后便是威猛将军烙月的府邸了,你们没走错!”说完那太监便走了。 温馨、陈晓看着这豪华的府邸,心中一下不知道是喜是悲,下了马车,走了进去。 第30章 威猛将军 烙月、燕江湖、钟武琳听过遂立的一番教训,这才退出殿来。燕家夫妇辞了烙月,自回府去了。 烙月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只见前头一个老太监牵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奢华而漂亮自不必说。 只见那太监上前,唱了个万福,然后恭恭敬敬地请烙月上车。 烙月只是奇怪。 只听那太监说道“将军在战场上,以一人之力挑破渝北军万人大阵,立下奇功,大王现在已赐了府宅,送了奴仆,如今只等将军去府中清点!” 烙月心中好不惊讶,天上还有这等好事。不禁问道“这马车也是我的?” 老太监忙下了马凳,搀扶烙月上车。 烙月被这太监一扶,只觉无比的舒服,难怪那王世坚拼了命要往上爬,原来还有这些好处。 只是这不求之人反而先享受了,那苦求之人却还只是苦求。 烙月坐到马车之中,任由马车在宫殿中行走,自己的心思却飞到了九天之外。 此时馨妹若也在,那就好了,这样高兴的事应该和她一起分享,也让她享受一下这被人高高抬起,尽心服侍的感觉。 烙月正在幻想,只觉马车晃荡一下,就停了下来。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只见提鞭的青衣女子站在车前。 正在赶车的老太监慌忙滚身下车,跪倒在青衣女子面前“公主饶命,是小的不长眼睛。” 青衣女子却不理太监,手中已然换了一匹鞭子,只见她右手握鞭指向烙月“你为何不下车行礼?” 烙月当真没有这样的念头,他甚至不知道应该行礼,便在马车中淡淡说了一句“公主好!” 青衣女子大怒,鞭子随即抛了过来。 烙月见鞭子飞了过来,窜出马车将鞭子捉在手里,再用力一提。只见青衣女子被长鞭一带,身不由己地朝马车飞去,却是掉在马背之上。马一惊,抖了一下脚,青衣女子站立不稳,摔将出去。 见青衣女子掉下马来,烙月慌忙跃了过去,将青衣女子揽在怀中,随即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青衣女子惊魂未定,又见烙月竟然如此无礼,举手就是一巴掌打来。烙月早有防备,手只是一放,青衣女子立马摔在地上。 烙月冷笑一声,上了马车,吆喝老太监一声,道“你再不走,我连你一起教训。” 老太监这才慌忙上了马车,打马而去,青衣女子只是在后边漫骂,说不得要将烙月扒皮抽筋。 去得远了老太监这才胆颤心惊地给烙月说道“将军要是惹了这刁蛮的真武公主,只怕以后有得苦吃了。” 烙月只是冷笑,心中暗想,这跋扈的公主,我早就想教训教训她了,只是一直没等到机会罢了。 说话间来到了威猛将军府,只见奴婢仆人几十人已经等在门外迎接烙月的到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见烙月到来,慌忙唱到“参见威猛将军!”人人屏气凝声,尽皆低着头,无人敢抬头看视。 烙月看了一眼众人,并不搭理,大步走进了府门,只见温馨和陈晓已在中门微笑着等着烙月。 烙月慌忙走上前去,只见两人也低头说道“参见威猛将军!” 烙月笑道“免礼免礼!” 温馨一听,抬起头来,骂道“刚当上将军,就开始在我们面前摆将军的谱,存心找打是吧!” 烙月笑了一下,走进了中门,只见院子之中亭台楼阁样样皆有,池鱼花草尽皆俱全。 他站到那凉亭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真舒服!” 静待两日,遂立便命个太监来传烙月。烙月不知是何事,只好舍了陈晓、温馨,随传旨太监进宫去了。 陈晓、温馨在府中等了半日,只是不见烙月回来,便打发了家丁阿旺去皇宫探看。阿旺去了良久,才赶了回来。只是说大王要给威猛将军办喜事。 烙月、温馨忙问,办喜事,威猛将军要和谁成亲吗。那家丁看两人模样,只是支支吾吾,说半天竟没说清楚,害得两人一阵乱猜。 温馨听烙月要办喜事,心中便乐了。师哥见自己对他有情有义,终于要和她完婚了。 她忙跑回屋中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着嫁衣。在烙月回到正义山庄时她已经置办了,一直悄悄待在身上。现在拿出来仔仔细细撸了一遍又一遍,深怕留下一点点皱褶,伤了材质,毁了式样。 与师哥相守了十八年,她等的不就是今天吗。 撸完嫁衣,温馨将它仔细地穿在身上,小心翼翼地重新描了眉,涂了脂,蘸了红,然后在镜中细细地端详自己。 细腻光泽的皮肤,明亮动人的眼球。她发现自己真美,从来都没这么美过。 美过之后又将嫁衣小心翼翼脱下,小心叠好,放好。 陈晓却在想,办喜事?难道他真要娶温馨?陈晓无精打采地走回房间,在镜中看到了自己。只觉得眉也乱了,发也乱了。好像自己一下子便老了十岁。 可是突然她又在想,他两亲如兄妹,这么多年来他照顾温馨,说不定是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呢?说不定陈晓脸红了。 陈晓想起了自己在峨眉峰金顶锁心栈道上扔下的同心锁,难道上天真的灵验了,真的让他们同心同德,相守到老。难道? 陈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镜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憔悴,命运让他原本靓丽的青春变得暗淡无光。 自从被烙月绑架,她便一直受着父母异样的目光,听着海州百姓的议论;她受不了这些异样的眼神,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 她决心走出闺阁,去这深不可测的江湖。 烙月终于回来了,没进大门便被温馨一把拉住,径直拉到了她的房中。 她想要烙月先看看自己穿嫁衣的模样,她一定要挑他最喜欢的样子打扮,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她可不想马虎。 烙月正奇怪,只被温馨按在椅子上,要他闭上眼睛。烙月耐不住温馨的恳求,闭上了双眼。 温馨忙穿上了嫁衣,又在镜子里端详了一下,才叫师哥睁开眼睛。烙月一看先是一惊:你干嘛? 温馨这才红着脸说:“你不是要蜀王给我们办喜事吗,难道你要娶的不是我?” 烙月摇摇头,说道“不是!” 温馨一听坐倒在床上,半天问道“是陈晓?” 烙月看了温馨一眼,叹了口气:“蜀王要我娶的不是你,也不是陈姑娘,是真武公主!” 温馨只是一惊,问道:真武公主?” 烙月忙说道“你见过的,就是铁枪镇遇到的那个使弯刀的青衣女子,她便是蜀国的真武公主!” 温馨一听是真武公主,不是陈晓,气先消了一半,拉住烙月的臂膀撒娇道:“师哥,我不管,我不准你娶什么“真武公主”,好不好?” 烙月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怕这蜀国也不是我烙月能待的地方啊?” 第31章 真武女婿 烙月去到皇宫,没见到遂立,先见到了青衣女子,也就是蜀国的真武公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其实不是遂立来传烙月,只不过是这丫头假传圣旨罢了,却是诚心要报那一摔之仇。 真武公主上次被烙月一摔,至今仍是怀恨在心,如今见到烙月;二话不说,先是一顿臭骂;烙月那堪忍受,可是身在皇宫重地,又不好发作,只得隐隐忍着。 真武见烙月隐忍不发,越发肆意妄行,竟然拿了长鞭要抽烙月。烙月哪能让她抽着,来回闪躲,就是不让皮鞭抽着自己。 抽不到烙月,她心里那里会舒服,立马叫来一群小太监,将烙月按住,自己好使鞭抽打。 那知几个小太监手刚刚一触着烙月的身子,立马被摔了出去,一个个只是满地找牙,根本按不住。 这野蛮公主见众太监按不住烙月,自己长鞭也抽不着,干脆仍了长鞭,拿起弯刀就砍将过来。 烙月见真武挥刀砍来,也不闪躲,举步上前,挥出左手一把抓住真武的挥刀的右手,使劲一捏,真武叫了一声,弯刀随即脱手而出。烙月扬起右手,啪的就是一把掌打过去。 真武被这巴掌一打,眼泪立马滚了出来“我父王也未曾这样打过我?我要告诉父王,要他杀了你!”吓得一群小太监慌忙跪倒。 烙月见着好笑,放开真武便要走出去。只听真武又说道“你给我站住!” 烙月不耐烦地停下脚步,只见真武跑过来,说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我?” 烙月冷笑了一下:“我既不怕丢官,也不怕丢命,我怕你干什么?” 真武一听,这人当真是个怪人。她虽然飞扬跋扈,蛮横无理,可是看事还是明白的,“那天和我斗剑的是谁?你夫人!” 烙月见她不蛮横撒野,也就停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那是我师妹,温馨!” 真武狡黠地笑了一下“你很喜欢她吗?” 烙月没想到这小妮子尽问这些问题,忙说道“这是自然!” 真武大笑道“我终于找到整治你的办法了!”说完拉起身边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说道“走,随我去找父王,我给你找了一个当将军的夫婿!” 那小宫女一听,只是疑问,被真武拉着,只能是三步并着一步,半拖半拽地跟了过去。 烙月一听,这野蛮的丫头又要干些什么,立马随了过去。 只见真武直接朝遂立寝宫走去,一路太监,谁都不敢阻拦。来到寝宫,遂立还在批阅奏章。 真武把那小宫女一放,对遂立说道“我要将媚儿嫁给威猛将军做夫人!”说完指了指眼前的小宫女。 遂立看了一眼那小宫女,模样生得倒也可爱,只是年龄小了些。那遂立又看了看烙月,烙月忙抱拳施礼,说道“这是公主在开玩笑呢,大王千万别当真!” 遂立素来知道自己的宝贝公主是胡闹贯了的,只是一笑,说道“这可是蜀国以一敌万的将军,是你这么胡闹的吗?你即便要给威猛将军找个夫人,那也得找个大家闺秀,那才像话嘛!” 真武看了烙月一眼,只见烙月在一旁嬉笑。一气之下,说道“媚儿配不上他,那蜀国的公主总配得上他了吧?” 遂立一听,顿时大怒,可在烙月面前也不好发作,说道“烙月将军先回府去吧!” 烙月如遇大赦,辞了遂立,便退出了遂立寝宫。 那知烙月还没走出皇宫,便被遂立又招了回去,烙月一看在一旁嬉笑的真武,心中便在想,只怕没什么好事。 遂立见烙月走进了寝宫,便问道:“烙月将军可有妻妾?” 烙月忙答道“没有,但是” 话没说完,遂立就说道:“那就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烙月只得又退出了遂立寝宫,真武随即也跟了出来,烙月心中害怕真武使坏,便问道“你干了什么?” 真武笑了一下“你不是觉得我野蛮吗,我就让你来做真武女婿!让你忍受一辈子!” 烙月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将自己的婚姻大事拿来赌气,要生气不是要笑也不是,说道“有你这么闹的吗?”烙月还自未信。 真武这才说道“我也不是闹,只怕这真武女婿你还真当定了!” 烙月只是不信,说道:“那我还不如娶媚儿呢!” 烙月没看后面,那知媚儿已经跟了出来,刚好听到烙月这么说,脸一下便红到了耳根。 真武笑了一下“你要做了这真武女婿,她肯定是要和我一起的,早晚不也是你的人吗?”真武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媚儿,小家伙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烙月见真武说得如此真切,心中信了大半,立马站住看着真武,问道“这不会是来真的吧?”说完看了一眼媚儿,媚儿本已抬起了头,正在偷看烙月,被烙月这一看,又慌忙低下了头,一颗心只是砰砰乱跳。 真武说道“真的”说完领着媚儿,朝自己寝宫走去。 温馨听了烙月讲完,心中好不自在,问道“媚儿那小妮子嫩得快出水来,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烙月站起身来,穿着嫁衣的温馨像一团火,烧得烙月心痛。 眼前的这个女孩和自己相处了十八年,十八年来记忆中只有她,全是她;谁都替代不了她,谁也比不过她;可是师傅却偏偏要将我们拆散,偏偏要 烙月只是觉得谁跟了自己都不会有幸福,谁跟了自己都将会有无穷无尽的苦难,他给不了眼前这个女孩幸福,他没这个自信。 心被仇恨占据了太多,只怕再装不下这份感情。 烙月正思索间,只觉开窗微动,房屋中已然多了一名白衣男子,当先说道“好个俊俏的小娘子!” 温馨见来人身法诡异,慌忙躲到烙月身后,只是来偷瞧窜进来的白衣男了。 来人清而不瘦,华而不俗,俊而不艳,有玉树临风之楷,却无****无情之貌;手中兀自拿着一把纸扇,纸扇上画支青竹,亭亭玉立,曼妙多情。 烙月还未上前搭话,只见这白衣男子,嗖的便向自己扑来,烙月待要应对,身形还未散开,只觉神庭微麻,已被白衣男子纸扇抵住。 这幸好是把纸扇,要是一柄长剑,只怕自己已是头脑迸裂,命丧当下,那知这白衣男子放下纸扇,摇了摇头,说道“老头那么夸你,本以为你有些本事,没想到这般不济!” 烙月被如此小看,心中自然不痛快,隔开温馨,拿起桌上的宝剑,唰唰唰刺出了十六剑,正是飞羽剑法的:“诸葛大名垂宇宙”;那知这白衣男子却是不躲,只是这每一剑都与他相离半寸,却是刺不到。 白衣男子一笑,烙月只觉眼前一闪,手中宝剑已被抢去,只见那白衣男子也不用手去拿着宝剑,只是纸扇这剑柄之上来回触摸旋转,顿时只见漫天剑光,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他这一共刺了多少剑。 就算温云霸在此,怕也未必能瞬时之间刺出这许多剑,再看眼前的白衣男子,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却也算是年纪轻轻了。 剑舞毕,白衣男子将剑交回烙月手上,说道:“我是那峨眉老头的徒弟,见他夸你聪明异常,下山来见你一见,没想到你”白衣男子又看了烙月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等你练好了琴魔功,我再来见你吧!我叫李随风!” 烙月方才回过神来,只见白衣男子身子一闪,开窗摇了一下,人便不见了踪影,就如没来过一般。 温馨见白衣男子已走,这才说道“好个怪异的人!” 说完只听外面一个太监高喊“真武公主驾到!” 烙月和温馨心里一惊,迎了出去,两人暗想“准又没什么好事!” 第32章 陇南神剑 一干家丁仆人,谁敢阻挡这飞扬跋扈惯了的真武公主,只是乖乖地站到一旁,让真武冲进了府门。 真武冲进府门,一脚踢开正房,翻了一遍,不见烙月。随即站到院子中骂了起来“烙月,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威猛将军府!” 烙月一听这话,对温馨笑道“她要烧就让她烧吧,我还真懒得搭理她!”说完当真转身又进到温馨卧房中,往那香床上一躺,睡起觉来。 温馨骂道“你自己招来的祸,你都不管,我也不管。”转身也回到屋中,自顾喝茶。 陈晓早出了房门,忙上前劝真武,可那劝得动这个公主;只得告诉她烙月在温馨房里。 真武一听,舍了众人,走到温馨门前,一脚便又踢了进去。 温馨见真武这般行径,当即说道“好个跋扈的公主,难怪师哥不喜欢你!” 真武一听,笑了“谁要他喜欢了,你很喜欢这小子吧?我就偏偏要将你们拆散,就不让你们有好日子过?怎的?” 温馨一听,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恶毒,也不管她是不是公主,拔了玲珑剑就刺了过去。 真武看到温馨穿一身嫁衣,当下就来气;又看到烙月竟然窝在温馨的房中,心中的气又旺了一层。温馨既然刺了过来,她那还不接招,顿时间两人又斗在一起。 一个是玲珑宝剑舞飞羽,一个是金缕长鞭抖天花。鞭来剑往,好一阵热闹。家丁仆人看着稀奇,纷纷放下手中活计,竟都来看这两个美人斗法。 两人斗得正是性起,只见门外飞来一支长戟,随即跳进来燕钟离。 温馨喝道“好你个燕钟离,你想干嘛?” 燕钟离拿起长戟,将真武挡在后面,对温馨说道“公主你也敢打,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说完举起长戟就要刺温馨。 烙月大喝一声,从床上翻身起来“住手!”,说完瞪视燕钟离。 燕钟离一看烙月眼神,心中便有些胆怯,却说道“她对公主无礼,我就要管!” 这燕钟离从小和真武一起玩耍,早就偷偷喜欢上了这个刁蛮的公主,凡事不管对错,他都要替真武出头。只可惜这刁蛮的真武不领他这份情,更不懂他的心意。 真武从后面一把将燕钟离抓到一边“小钟子,谁让你管我的事了,你给我回去!” 燕钟离见真武发怒,凄凄艾艾地说道“我是在帮你啊,公主!” 真武这才又说道“我什么时候轮到你帮了,你给我回去!” 燕钟离被真武这一激,心中顿时愤懑,举起长戟对准烙月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敢欺负公主,我便和你拼命!” 说完这话,燕钟离已是一身冷汗,想想烙月杀人的模样,也令这个在万马军中来去无阻的战将感到有些心虚。 烙月却很佩服眼前的燕钟离,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英雄本色。他看了真武一眼,这两个愣头青倒是绝配,笑道“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真武女婿吗?”烙月说完指了指燕钟离。 真武脸一阵躁红,烙月竟敢这么对她,舞起鞭花,狠狠说道“烙月,今天我要杀了你?” 烙月正要挡住长鞭,只听嗖的一声,真武长鞭已被一支利箭带飞出去了。他心下大惊,不知谁会有这样强的箭法,竟能从远处射中这在快速运转中的长鞭。 再去看那箭,长不过五寸,而且通身木头所制,不见半点金属,若非雕成箭的模样,只当是把飞刀。 烙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跃出门房,来看是何人物。只见房屋之上立有一男一女,三十上下,皆是蓝色长裳,背负长剑,手中却无发出箭矢之弓。 烙月正自好奇,只见两人从腰间拿出一支小箭,伸指为弓,聚气为弦,将小箭朝烙月射来,男子口中说道“烙月只能死在我神剑阁手下!除我神剑阁没人可以杀他。” 烙月慌忙躲避,只觉这小箭虽小,可是劲力却大,却哪里躲得过。 心中正在叫苦,只听铛的一声,温馨已将玲珑剑掷了过来,两支小箭只是射在玲珑宝剑之上。 烙月躲过一击,慌忙拿起玲珑宝剑,对着屋顶上的两人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屋顶的男子说道“你杀了我神剑阁的弟子,还说与我无仇,真是笑话!” 烙月并不知道这神剑阁,辩解道“我从未见过神剑阁弟子,又怎么杀呢?” 那屋顶的女子说道“‘鬼手’楚雄便是我神剑阁弟子”只见她叹了口气又说道“他虽没学到神剑阁多少本领,可是他的的确确是神剑阁的弟子,怎能让人想杀便杀。” 真武见来人不凡,当下放下和烙月的仇隙。对烙月轻声说道“神剑阁是陇南群山中的门派,这些人一般是不会走出陇南群山;传说中他们箭术奇精,剑法更是奥妙无穷,无人能及。没想到今天被我们给遇上了!” 烙月宝剑在手,心中想道,我正要会会这两人,当下施展轻功跃上屋顶,说道“楚雄的确是我所杀!” 男子一惊,问道“为何杀人?” 烙月看了一眼长空,心中其实多少有些悔意,口中却说道“战场之上,没有仇恨交情,各为其主。他要是比我强,我恐怕也成了他的箭下亡魂。” 那女子看了一下这男子,说道“师兄,这人说得也有些道理。说完,男子点了点头,两人不再理烙月,转身一跃,随即离威猛将军府去了。 下得屋顶,烙月驱散了家丁仆人,众人这才一起进到了大厅。真武说道“神剑阁从不走出群山,今日却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子走出群山,这个理由恐怕勉强了些?” “的确勉强了一点!”厅外一人答道,说完走进来了燕江湖,他见儿子燕钟离提了长戟来威猛将军府,只怕要惹货,这才跟了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切。 燕江湖走进大厅,给真武行了礼,继续说道“这楚雄确实在神剑阁学过几天,只可惜他好大喜功,没学到神剑阁的皮毛,便下山做了将军,这才被烙月将军一枪戳死。若是他在陇南群山中多待几年,只怕要杀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烙月一听,心中好奇,忙问道“这么说来楚雄的确是神剑阁弟子,大哥为何还说勉强了呢?” 燕江湖这才说道“我看这一男一女聚气成弦的功力已相当深厚,只怕在神剑阁地位也不一般;你想想看,楚雄只不过是神剑阁中的再不能小的角色了,用的着这样兴师动众吗?依我看,这神剑阁只怕还有更大的目的。” 烙月没想到燕江湖心思如此缜密,仅从这么一件小事上联系出这么多来。烙月说道“管他有什么目的呢?” 燕江湖摇了摇头“这话不对,如今正是用兵之际,凡事可得想周全了,我这就派人去仔细调查一下,只怕到时候有烙月将军忙的了!”说完辞了烙月、真武,拉着燕钟离回去了。 真武见燕江湖父子离去,一下想到了自己来威猛将军府的目的,看了烙月一眼,说道“我父王最是说话算数的,他既然答应了我,你便只能做我真武的女婿了!你要真喜欢媚儿,大婚之后我便把她送给你!但是眼前的这两人谁你都别想!” 温馨一听,说道“你是不是还想再打过啊?” 真武最受不了挑衅的,立马又舞开了长鞭。 第33章 致命杀招 烙月见温馨和真武又要斗法,慌忙上前架开两人,然后一把拉住真武,坏笑一下,问道“你当真要我做你的驸马!” 真武见烙月突然变了一个颜色,心想“我本是要他难堪,要是他真的向父王请旨,要我下嫁于他,那可不就糟了!”想到这一点,真武心中有点发虚,但还是点了点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烙月笑道“那好,我们这就去请旨;你脾气虽不好,可也算是个绝色美人,我反正不亏?”说完拉着真武就要走。 真武一下便慌了,站着只是不动,问道“你怎突然间改变主意了,你不要你师妹了?” 温馨也被烙月突然间的改变搞懵了,只是慎慎地看着烙月,只听他说道“等我做了蜀国的驸马,想娶谁还不容易。”烙月看了一眼真武,又问道“你觉得你管得住我吗!”说完只是轻笑,露出一脸的狡黠。 温馨、陈晓没想到烙月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阵发虚,用异样的眼光,静静的看着烙月。只见烙月向两人递了一个眼神,两人会意,再看看真武担心、焦急的模样,只是在心中暗笑。 真武慌忙摆开烙月的手,站到一旁对温馨说道“你不管管他!” 温馨笑了一下,说道“他一向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我有什么办法。只是以后和你的架只怕是打不完了!”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武又看了看陈晓,希望陈晓说点什么,那知陈晓说道“你们自己打去,我不管这事!” 真武突然愣了,心中一惊,差点就毁了自己的一生幸福,那可是婚姻大事啊。看了烙月一眼,骂道“想做我的驸马,你休想!”说完跑出了威猛将军府。 温馨、陈晓、烙月见温馨走出府门,三人对视一眼,笑将出来。 烙月刚开始的确被真武吓了一跳。可是细细一想,遂立怎么也不可能这么贸然地就将真武嫁给他是其一,真武虽然跋扈,可是她并不糊涂,不会这般糊涂地对待自己的婚姻大事,这是其二;烙月并非蜀国人,而是大夏人,能否同心这是其三。 烙月总结出这三条,便猜到真武是有意为难自己,要让他着急难堪,当真要让烙月做蜀国女婿,可能性不大;我要是反其道而行,说不定有更好的效果。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话反着说,反而更容易达到目的。 真武走出去一段,远远的听到三人的笑声,心中细细一想,叫道“又被烙月诳了!”当下好不气愤,提着鞭子便又冲回了威猛将军府。骂道“好你个烙月,我和你没完,总有你栽在我手里的时候!”说完气冲冲走出了将军府。 烙月笑了一下,这公主虽然蛮横无理,却是个真性情的人,以后再不能那般对她了。真武被烙月又这么一整,倒是又多佩服了烙月几分,只是嘴上不服罢了。 过了一日,燕江湖又一次来到了威猛将军府,烙月想到燕江湖上次说要查陇南神剑阁走出群山的目的,便问道“燕大哥查出什么来了吗?” 燕江湖这才说道“我就是要和你商量这件事的?” 烙月“哦”了一声,等着燕江湖说下文。燕江湖这才将调查结果告诉烙月。 渝北陶骞此次大败,心中并不服气。再加上他早看出遂立暂时不敢公开和大夏叫板,不会大举攻占渝北。便纠结了大量武林人士,指派这些人混入蜀国芙蓉城,正准备刺杀蜀国重要将领,只怕烙月兄弟会排在这刺杀名额的首位。 烙月听燕江湖这么一说,笑道“那神剑阁两人便是其中之一吗?” 燕江湖点了点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陇南神剑阁立派多年,一直未入江湖,此时怕是有意要来江湖之上建立威信。” 烙月笑道“那他们怎么不杀我呢?” 燕江湖说道“这个我还没想清楚,不过总有他的道理。你多注意防范总是对的!” 烙月笑了一下,心中在想这有什么好防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不过一死而已;可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又牵扯到这样的麻烦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燕江湖见烙月只是叹了口气,并不太在意。当即又说道“烙月兄弟千万别小看这西南武林;这渝北祖河三雄,川府竹林七杀等等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大意不得的!” 说话间只听门外一个声音说道“多谢燕将军夸奖!” 两人忙出得厅堂,只见三个汉子已然立在院子之中;中间一人,四十上下,干瘦如材;其左右却是两条汉子,皆是壮实,比中间男子稍矮,年纪也轻;其中一人散着头发,额头上豁然有个刀疤;一人面白无须,却是高傲得紧。三人皆是手中提剑,好不威风。 燕江湖轻声对烙月说道“这便是渝北的祖河三雄!中间是老大“瘦材”费石,左面是老二“刀疤”常寿,右边是老三“书生”贾俊生。” 烙月听完,已是提剑在手,问道“三位便是陶骞请的杀手吗?” 只见位中的高个子“瘦材”费石说道“他不配?” 燕江湖听这话只觉奇怪,问道“那三位这是?” 书生贾俊生冷笑一声说道“这就要问烙月将军了?” 烙月一听,只是奇怪“我与三人未曾见过面,难不成有什么仇恨吗?” 刀疤常寿说道“别给他废话,杀了再说!”说完三人便不说话,拔剑向烙月刺来。 烙月慌忙应对,只觉这三人武功皆是高强,剑法恐也远胜自己,根本没时间瞧三人的武功路数,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左右避让的功夫。 还好,烙月轻功较好,使用轻功来回避让,自己不还手,这三人也很难看出烙月的武功底子。这时只听燕江湖说道“三位先别急,烙月将军从未离开过蜀国,只怕真有误会!” 费石这才停下来问烙月“你杀人之后是否会留下“自在人魔,替天伐道!这几个字。” 烙月一惊,这几人怎知我的事,心中一下便想到了师兄王世坚,说道!“怎的?” 费石说道“那就没错了,邓量财、魏金生全家被杀光、抢光、烧光后,就只留下了这几个大字了!” 陈晓和温馨听到打斗声,已然出了房门,正要上前帮烙月,听费石这般说词,陈晓忙上前说道“你们只知道烙月杀人后会留下‘自在人魔,替天伐道’这八个字,却不知道烙月杀人是从不求财!” 费石、贾俊生、常寿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犯疑,只听费石说道“就算不是你所杀,与你也脱不了干系!杀你不会有错的!” 烙月近来练习琴魔功,多少有些成就;早想收拾王世坚,免不得要去渝北一趟,当下说道“杀我不难,三位且留我这颗脑袋在脖子多待几日,我自然给三位一个合理的解释。” 书生贾俊生说道“大哥、二哥,我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就让这小子去查,要是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到时候再杀他不迟!” 费石、常寿点了点头,三人随即辞了燕江湖、烙月出了威猛将军府。 温馨这才说道“肯定是王世坚捣的鬼,师哥的事只有他知道。他不说,这些人怎会知道!” 燕江湖想了一想,说道“照温妹子这么说,王世坚多半已和陶骞勾结在一起,有一桩,就会有第二桩,只怕现在想杀烙月兄弟的不只是祖河三雄这么简单。” 烙月听燕江湖分析得有道理,一种无奈涌上心来;看着渝北的方向,他眼中爆出了一把怒火。 第34章 宁心净气 真是狡猾,王世坚不用自己动手,便调动了祖河三雄前来寻仇,辛亏陈晓心思慎密,一言道破其中破绽,这才令祖河三雄暂时退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可是除了这祖河三雄,只怕还有其他的门派,烙月可不愿这么坐着等人来杀。 燕江湖素有‘百变之王’的称号,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怕只怕渝北武林受到了陶骞的挑拨,反过来和蜀国作对,这对遂立进攻中原的战略意图,却是一大危害。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大厅,那知这时门外传来了“啊”一声叫唤,等烙月、燕江湖冲出大厅,只见陈晓愣愣地站在院中,却不见了温馨。 烙月问道“怎么了?馨妹呢?” 陈晓反应过来,说道“我和温妹妹正要回房,那知突然跃出一个黑衣人,嗖的从我们眼前一闪,等我反应过来,温妹妹就已经不见了?” 烙月慌忙追出门去,那知刚踏出府门,只见眼前飞来一支镖,烙月慌忙接在手中,这才发现镖上有张纸条,烙月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若要温馨活命,速来十里峡谷!” 燕江湖和陈晓此时也跟了出来,烙月忙把纸条递给燕江湖,问道“这十里峡谷是个什么地方?” 燕江湖一看纸条大惊,说道“十里峡谷在蜀北溪苍,是苍狼寨的总寨,蜀中有句话叫做‘宁惹阎王爷,不惹苍狼寨’,他们怎么也牵扯进来了。” 烙月一听,也不管他是龙潭还是虎穴,回身拿了宝剑,对燕江湖说道“我就不去找蜀王了,大哥带我禀过吧!” 燕江湖忙一把拉住,问道“你要去哪?” 烙月毫不犹豫地说道“苍狼寨!” 燕江湖忙说道“先不管去苍狼寨有多大的风险,如今你不去渝北澄清杀人之事,只怕祖河三雄还会找你麻烦!” 烙月一听,说道“我管他什么祖河三雄!”说完,大踏步走出了威猛将军府,往北行去。 陈晓看着烙月为温馨着急的模样,心中升起一阵醋意,他要是也这般待我,就算被带走的是我,那又有何妨。回屋拿了宝剑,把威猛将军府交给燕江湖,追烙月去了。 烙月出门买了马匹,北上来到阳雒城,打听得溪苍十里峡谷的位子,便转头向东。一路奔了几日,过了三台、盐亭来到溪苍,只见山势越来越是崎岖,来到苍狼县,只见三条山脉从东向西一直延伸,根本看不到头。 心中想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十里峡谷了。 烙月还自感叹这山的险恶,怎知这几日来自己疲于奔命,已是几天没有正正规规吃顿饭了,如今也是饿得体乏。眼看前面有个镇子,烙月抽了马一鞭,向镇子奔去。 来到镇上,烙月随便找了个酒馆坐了进去,要了几斤牛肉,便狼吞虎咽起来,没去看周围的环境。其实烙月刚一走进客栈,所有的人便齐刷刷看向了他。 烙月只觉有背生芒刺,这才用眼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只见齐刷刷的全是武林人士,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家伙,似乎随时都要冲过来。烙月看在眼里,并不声张,仍自大吃大喝。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喊道“他便是自在人魔烙月,此时不杀更待何时。”此话一出,只见烙月邻桌一人举起大刀,砍将过来;烙月一脚将眼前的木椅踢了过去,举刀之人随即摔倒。 此时已有三人冲过了上来,烙月将桌子抬起立即扔了过去,三人被桌子一挡,慌忙退后,而烙月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宝剑,嗖的一声袭了过去,当先一人只觉脖子一热,随即倒在地上。 烙月说道“识相的交出我师妹温馨,否则我便一个个杀光你们这群庸才。”他只觉全身充满力量,就想大战一场。 众人被烙月这阵势一下,心中先虚了三分,谁也不敢上前。这时只见人中跳出一人,使剑向烙月刺来,烙月退后半步,身子一个旋转,长剑已然架到来人的脖子上,只是轻轻一划,飙出两股污血,来人随即又倒在地上。 烙月正要杀将出去,眼前一闪,不知什么时候,陈晓已窜进了客栈,挡在烙月身前说道“你这般杀人,误会只会越来越深,跟我走!”说完一把拉住烙月,跃出了客栈。 自在人魔果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出了客栈陈晓说道“你怎么又胡乱杀人呢?” 烙月看了陈晓一眼,不耐烦地说道“我今生最对不起的就是馨妹了,谁要是敢伤害她,我便杀了谁?” 陈晓想要生气,可是一听烙月的这个理由,心中那点醋意又升了起来,说道“不管你是什么理由,胡乱杀人总是不好的,我看你真的越来越像人魔了!” 烙月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杀心太重,戾气也越来越胜。他突然发现,只要自一使用琴谱上的功力,心中便会生气一股强大的恶念,只觉得眼前的人皆是该杀的。 突然又想到在缙州杀白少钧的情景,那时候也是一使用魔功,便觉得眼前的人都是该杀的,一路杀过去,才搞的诸阁溅血,遍地死尸。 难道这琴中的功法能够挑起人心中的戾气,难怪只有我能练,陈晓不能;原来是我心中戾气太盛,与这功法刚好是相得益彰。 烙月心中大惊,如此这般,自己岂不是练不成这绝世神功了。 烙月忙把自己的领悟告诉了陈晓,陈晓一听也是大惊。正不知如何应对,只听得一人说道“胡说!” 烙月忙上前看是何人,只见夜中走出一人,正是峨眉老头的弟子李随风,只听他说道“心神是集结于心中的灵气,除了你自己谁能控制;更何况是一本破书!” 烙月家是李随风,忙问道“那我这又是为何?” 李随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小子戾气太盛,心神又被外物所惑;再加上你自制能力极差,这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要是不能‘凝心神,净精气’,这功法你不练也罢,免得害人害己。” 说完李随风看了一眼烙月,说道“你小子道行还浅着呢,你一日不放下心中的仇恨,只怕你就一天不能摆脱这种恶念的束缚,你的武艺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顶多也就能赶上你那笨蛋师傅!” 烙月一听李随风骂温云霸,随即将剑刺了过去“骂我可以,要是对我师傅不敬,我便连你一起杀。” 李随风大笑两声,说道“就你这两下功夫还想杀我?”说完,只是眨眼之间李随风又不见了。 烙月这才回想李随风的话“宁心神,净精气;宁心神,净精气宁心净气”心中又在想这客栈中的人为何要杀我呢?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第35章 斗破苍狼 夜幕黑尽之后,烙月和陈晓悄悄潜回了小镇,另寻了家客栈住下。只见这家客栈也是充斥了很多的武林人士,幸得烙月、陈晓早有警觉,变了装着才没被认出来。 住进客栈烙月抓住小二,问道“这客栈中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武林人士!” 小二吁了一声说道“我看客官不是本地人吧,你是不知道啊!”却不再说话。 陈晓忙说道“我们听说这溪苍县风景如画,这才来游玩的,看到这大批的武林人士,心中好奇得紧!” 小二见两人道明来意,这才大胆地说道“你们可知道自在人魔?” 两人摇了摇头,假装不知;小二自觉得意,又说道“说到这‘自在人魔’,却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他太心狠手辣了,到处斩杀恶人,这才得罪了这许多江湖门派!” 烙月好奇地说道“他都杀了哪些人啊?” 小二想了一下,光我知道的就有“苍狼寨的四当家苏凤成,青衣堂掌门四弟子史飞,六煞门门徒任魁,祖河三雄门下邓量财、魏金生,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小二看了看周围,轻声对烙月说道“苍狼寨寨主苍狼王抓了‘自在人魔’的师妹,只怕‘自在人魔’就要来这地方了,恶人们都变得乖了。这些武林人都是‘自在人魔’的仇人,现在正等着抓他呢!” 刚说完只听柜台有人在叫小二,小二这才笑着招呼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陈晓看小二走远了,才说道“原来‘自在人魔’已经这么出名了啊,有得你忙的了。” 烙月心中一想,没想到事情竟弄成这个样子了。心中有了计算,他悄悄溜了出去,抓了一个人问道“你和自在人魔有什么仇?” 那人狠狠的说道“自在人魔杀了我师父?” 烙月说道“你亲眼看到了? 那人看了一眼烙月,心中隔了一下“我没看到,可是我师傅被杀的地方留下了‘自在人魔,替天伐道’八个字,这不是自在人魔,是谁?” 烙月很是无奈,可是心中一亮,已然有了为自己洗脱罪名的办法,放开那人,自回房了。 第二日烙月和陈晓一齐骑了骏马,问明了苍狼寨的方向,向苍狼寨去了。 来到苍狼寨,寨中早就集汇了几百来人,这些人或是被自在人魔杀了师傅,或是被杀了徒弟,或是被杀了亲朋旧友,总之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了自在人魔烙月,为自己的亲朋故友报仇。 寨中搭起了高台,温馨被捆在高台之上,台下堆满了干材,但凡烙月敢反抗,一把火扔上去,温馨就会被大火吞没。 烙月一到,整个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只见高台之下站着一个威猛的汉子,烙月心中猜想,这人恐怕就是苍狼寨寨主苍狼王吧。 他见烙月依约前来,立马说道“是条汉子!”然后大声对身边的一个年轻汉子说道“二弟!放了温家妹子!” 年轻汉子这才说道“放了她,烙月跑了怎么办?” 苍狼王这才轻声说道“抓住温馨本就是为了引烙月来,他既然来了,这温馨也就没用了,你当真敢烧了她啊,我们没必要惹上正义山庄这个仇。” 年轻汉子这才想到,温馨父亲是正义门掌门温云霸,这才上了高台放了温馨;温馨下了高台,正要想烙月走过去,苍狼王一把抓住她,说道“姑娘,我放了你是看在你父亲温云霸的面子,你要是敢帮着烙月一起闹事,那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温馨瞪视苍狼王一眼,仍旧向烙月走出去,烙月慌忙下马将温馨抱在怀里,说道“馨妹,我你让你受苦了!”看得陈晓好不难受。 众人深怕跑了烙月,齐刷刷地把烙月围住,烙月这才丢开陈晓、温馨上前说道“各位别急,容我说两句话!” 只见苍狼王身边的年轻汉子提了大刀奔上前来,说道“要说话可以,先赢了我手中大刀”说完大刀已经朝烙月砍来。 眼下情形,要是赢不了这口大刀,看来我是没有说话的机会了。烙月慌忙退后两步,让过这一砍,随即抽出了手中的宝剑。 这年轻人年纪不大,刀法却是精湛,只见他步履沉稳,气息均匀,招式老道,每一招每一砍都朝烙月的弱点招呼。刀法虽然变化不多,但是每刀每式都恰到好处,烙月越看越是心惊,心中暗想赢他不易。 烙月凭借轻功高强,每次与人对阵都是先使用轻功闪躲,待看清敌人身法路数后再寻机反击,可是今天这招不太管用。 眼前的年轻人刀法总共四九三十六式,可是却将上中下三路都全部罩住,烙月即使看清楚了他的招法,却是无法攻击,只能是一概的退让。 看着烙月的情形,温馨心中也是发虚,心想要是自己在场上,也是无法破这招式的,师哥看来很难取胜了。 年轻人刀法使过两遍,烙月一共避让了数十招,却没有一次反击的机会,众人看着只是大笑,苍狼寨二当家果然厉害。 烙月却是心中一亮,我为何不让他也尝尝飞羽剑法的厉害呢,随即不去管自家弱点,唰唰唰向年轻汉子刺出二十四剑,这二当家见烙月不守要害,反守为攻、变客为主,却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招式。 他哪里肯和烙月同归于尽,慌忙退后几步,避开烙月的二十四剑。烙月随即又剜个剑花,一虚一实,刺出两剑,正是飞羽剑法‘伯仲之间见伊吕’。 烙月如今功力大增,刺出速度比以往都要快,就连‘诸葛大名垂宇宙’这一招他也能在瞬时之间刺出二十四剑,速度变快,剑法威力徒增。 年轻人没想到烙月竟会有这般快的剑法,又退了几步;烙月见这二当家心中还在诧异,心想我若不快些打败他,只怕时间一长,让他瞧破我的剑法,到时候更没有赢得机会了。 随即使出“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奸军务劳”剑风突变,没等二当家反应过来,烙月已乘机将他大刀挑飞出去。 这二当家哪里肯服气,捡起大刀正要和烙月重新打过,只听苍狼王叫道“韦苍住手,给我退下!” 原来这苍狼寨二当家名字叫做韦苍,烙月正自感叹;只见苍狼王提了宝剑走了上来,说道“好小子,竟然赢了我二弟的‘九品断魂刀’” 苍狼王眼光犀利,步伐沉稳,宝剑虽还未拔出,烙月就已经感觉到了强大的威慑力;心中暗想“这苍狼王与韦苍实在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物,我要想胜过他,只怕机会渺茫啊。” 第36章 奇计避祸 苍狼寨寨主苍狼王看了烙月一眼,心中想,这小子武功一般,可是心思却转得奇快;韦苍‘九品断魂刀’共九招,每招四式共三十六式,他竟然在韦苍使了两遍后,想出破刀办法,当真不简单。 苍狼寨素有“宁惹阎王爷,不惹苍狼寨”的称号,如今我若不出面教训这小子,那以后武林朋友将如何看待苍狼寨。苍狼王拔出宝剑对烙月说道“小子,我来和你玩几招!” 烙月忙抱拳说道“我刚才只是侥幸赢了韦二寨主,若要多打一分一刻,只怕我必败无疑;哪里敢和大寨主动手,只求大寨主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让我解释一件事。” 苍狼王说道“我也不欺负你这小辈,你但能躲过我三招不死,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烙月心中微怒,这人虽然有些本领,可也不至于如此狂妄啊,答道“那我就来接大寨主三招。” 苍狼王斜视烙月一眼,冷笑道“看好了,这是第一招。”说完苍狼王长剑已经刺向了烙月。 烙月只见漫天剑光,但是与飞羽剑法中的“诸葛大名垂宇宙”不同,诸葛大名垂宇宙虽然精妙异常,但终有迹可循,有招可视。而这苍狼王刺出的漫天剑光,只是疯疯癫癫,全不按剑道常理,可是漫天剑光却是一个强大的剑阵,压得烙月透不过起来。 烙月看得眼花缭乱,想要招架却不知如何着手,只能使足了劲在场中凭轻功到处闪躲,那还是在斗剑,完全是在逃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苍狼王见刺不着烙月,心中大惊,这小子只凭轻功乱窜,动作虽极不雅观,可是我要想刺到他却是极费周折。 苍狼王停下长剑,烙月算是挨过了第一招。只见烙月已是气喘吁吁,想是躲过这漫天剑光废了不少体力,温馨、陈晓在一旁看着,只是担心,却不知如何帮他。 只听烙月说道“大寨主好强的剑招!不知是什么剑法。” 苍狼王笑了一笑,说道“这是西域狂剑萧楚玉他老人家的癫剑十三式,怎么样?还敢接第二招吗?” 烙月听温云霸说过着西域狂剑萧楚玉,此人天生剑痴,练就一身诡异的剑法,如癫似狂、天下无敌。烙月心想,还好这苍狼王学得不精,要不然我怎么勉强躲过这一招。 烙月狠了一下心,说道“大寨主请出招!” 苍狼王冷笑一声“好小子!”,他在想自己漫天使剑烙月只是逃,那我干脆就只刺一剑,如影随行,我看你怎么躲。心中一想,长剑嗖的一声刺出,却是对准了烙月前胸玉堂穴。 苍狼王只刺一剑,来剑极快,烙月慌忙后越,那知这剑好像是自己影子一般,逃到哪儿便追到哪儿,烙月心中一愣,此招却怎生躲过呢! 苍狼王见烙月露出了窘境,冷笑一声,奔得更快,一时间两人在场上飞来飞去,你追我赶,哪里还是斗剑,其状如小孩斗架一般,惹得台下一阵大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是真正懂剑的却是一阵心惊,这毫厘之间,稍不注意,恐怕就要命丧当场,只见烙月流了一身汗。这时只听陈晓叫了一声“大寨主小心!” 苍狼王还以为身后有人偷袭,回身来看,烙月乘此机会,慌忙摆脱将苍狼王长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烙月已达到极限,若不是陈晓帮忙,不要多时,烙月便只能让这剑穿胸而过了。 温馨看了陈晓一眼,自己虽看出师哥的窘况,却想不出怎样帮他,那知陈晓只是喊了一声便让烙月脱离险境。温馨心中暗暗佩服陈晓的机智,轻轻叫了一声“陈晓姐,谢谢你!” 苍狼王瞪了陈晓一眼,好个狡猾的姑娘,却也只能是自认倒霉。狠狠地对烙月说道“你还要接第三招吗?” 烙月此时那还有力气,本可以利用魔功再战的,可是又不敢过于迫自己,一旦心神受控,恶念复生,只怕会走火入魔,胡乱杀起人来,非得坏了大事不可。正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亮,记起李随风的话“宁心神,净精气;宁心神,净精气;凝心净气”。 烙月将长剑放下,坐在地上,尽量让自己安静下来,不存一丝杂念;十二正经缓缓跳动,一遍、两遍,力量又慢慢聚集起来。那知烙月刚一走神,险些又失了心神灵气,被自身恶念所制。他慌忙撤了功法,提了宝剑,站起身来。 躲过了苍狼王两招,已是筋疲力尽了,第三招我是怎么也躲不过的了,既然如此,我何不反守为攻,诱他使出最后一招呢。 烙月心中计定,当即朝苍狼王刺去;那知不到两个回合,苍狼王已将长剑架在了烙月的脖子上,大笑起来。 陈晓看出了烙月的意图,当即说道“大寨主说只需烙月躲过你三招不死便给他解释的机会,如今四招已过,烙月却还站在当地;可是大寨主输了。” 苍狼王这才“哎哟”一声,上了烙月的当了。烙月故意让苍狼王使出第三招,这招可没说过是攻是守,只得将剑放下,说道“好个狡猾的小子,我输了,你要说什么你说吧!” 烙月收剑入鞘,整了衣冠,对苍狼王说道“借大寨主一块白布用,这布要足够大,足够写下下面一半人的名字!” 苍狼王虽不知烙月要搞什么鬼,可是自己既然输了,只能照办。便吩咐下人找来了一块巨布。 烙月把布拿到人群中将他们亲朋故友被杀死的时间地点,一一写了下来,然后高高挂起,众人正不知烙月是何用意。只见那苍狼王看了大惊,竟然有几个人相隔几百里,却是在同一时间被杀死的。 烙月这才说道“你们所看到的这些被杀之人有渝北的,也有川府的,我烙月既不会分身,又怎能在同一时间先在渝北杀了人后,又跑到溪苍、三台、盐亭、芙蓉这些地方去杀人呢。” 众人一看的确如此,陈晓、温馨也是吸了一口气,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都没有看出来,这分明是有人嫁祸啊。 那知只听下面一人说道“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也和你脱不了关系,天下这么多人,张三、李四别人不说,偏偏只说你烙月。” 另一人又说道“对,你要不把这事说清楚,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 有人开头,台下便接二连三地嚷了起来。 苍狼王这才说道“看来你得给众人一个交代了,否则就算是我,恐怕也护不了你咯!你有义务查出这件事的真向,将凶手找出来。” 烙月无法,只得答应众人把凶手查出来,交给这群人处置。 其实他心中明白,这些事肯定跟王世坚和陶骞脱不了关系,苦就苦在手中没有证据,你说了别人也不相信。 待烙月做了承诺之后,这许多人这才缓缓走出了苍狼寨。 烙月辞了苍狼王,又向渝北而去,只盼能早些见到王世坚,查出此事真相。 第37章 打翻醋坛 别了苍狼寨,烙月、温馨、陈晓三人又往东往南,向渝北走去。三人跨过高山密林,十几天后来到了渝北府。渝北府虽也不是穷乡僻壤,但是和川府芙蓉城一比,确实差了些。 但是烙月三人并不是来看风景的,他们对渝北的风景提不起兴趣;原因是烙月背负着更大的事,找到王世坚,查明杀人真相,为自己洗脱罪名。 其实烙月有时候在想,是否有罪又有什么干系呢,自己本就是江湖漂泊之人,就算今日没在这个地方被这群人杀死,说不定哪天又会死在另一个地方,另一群人手里。 更何况如若这些人都是恶人,只怕让我烙月碰到,也难免要一剑杀之,现在死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只是王世坚欺人太盛,我几番躲着他,他却步步紧,非要置我于死地,丝毫不念同门之谊,着实可恨。 再想想杨荃、宣德这些人,心中只觉阵阵恶心,一股仇恨又袭上心来。 他暗想自己这么容易被仇恨控制,早晚会酿出大祸,可是一想到张家被满门屠杀,他又觉得只要能报大仇,就算被仇恨所控也是值得的。 再看看温馨和陈晓,烙月只觉一股暖流升到心口,人生在世能交到这样的知己朋友,那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世事再怎么变,只要还有他们在身边,我也都不在乎了。 烙月不禁看了温馨一眼,又看陈晓一眼,只见陈晓掉着头,一脸的乌云,像是有什么心事。烙月忙问道“陈姑娘有心事?” 陈晓听烙月和自己说话,忙抬起头笑道“没,没心事啊。”看了温馨一眼,又说道“天快黑了,我找个客栈住下吧!” 烙月虽然是声名在外,但其实这渝北的人没有几个真正认得他的,所以就算他在这大街上乱走,只怕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而且在这熙攘的人群中,谁又会刻意地去注意谁呢。 烙月‘恩’了一下“好的,我也累了”说完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客栈,温馨忙跟了进去;陈晓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烙月正要将定金交给掌柜的,那知那掌柜一看到陈晓,慌忙舍了烙月手中银两,走出柜台对陈晓说道“见过小姐!” 陈晓忙一把拉住掌柜的,说道“不要声张,给我准备三间上房。” 掌柜的忙说道,我这后院有几间厢房,一直没有待客,既干净又雅静,比上房好的多。 陈晓点了点头“好” 说完,掌柜的前面引着三人进到了后院;烙月和温馨一愣,才又跟了上去,这客栈竟然是陈汤开的,烙月好一阵感慨。 待掌柜的离开,烙月才对陈晓说道“陈姑娘好面子啊,看来今晚我们要省下不少银子呢!” 温馨见陈晓有如此面子,心中一对比,只觉自己矮了一截;心中虽服,嘴上却不服,说道“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又不是她自己开的!” 陈晓听出了温馨话中的意思,脸一红,说道“是啊,这跟我有什么干系呢!”说完看了烙月一眼,又说道“我倒是希望能流浪江湖,做个逍遥的人,可惜事与愿违。” 烙月笑了一下“这么好的日子不过!要不是被无奈,谁愿流浪江湖!” 陈晓听烙月这般说词,问道“你喜欢这样的生活!” 烙月长期饱受颠簸流离的苦,在正义山庄待不安稳,在缙州待不安稳,在川府也待不安稳,其实他多想有个安稳的家,有个天黑可以奔去的地方。可惜这个地方自从他生下来,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拥有。 见陈晓问,烙月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晓一喜,上前握住烙月的手,说道“你真的愿意过这样的生活??”说完痴痴地看着烙月的眼睛,却忘记了温馨的存在。 温馨刚刚醋意未消,又见陈晓又这般问,这般动作,她那还稳得住,一把将烙月拉开,对陈晓说道“不愿意!”陈晓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脸红着进屋去了。 见陈晓进了屋子,温馨说道“你要敢再和陈晓纠缠不清,我就我就”温馨本想说句狠心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忘了要说什么。 烙月忙捉住温馨的手,将她揽到怀中,说道“你瞎担心什么呢,我这辈子有你就足够了!” 温馨却挣脱烙月的怀抱,说道“就会哄我,你和陈晓天天如此,早晚惹出事来。你不那么想,不担保别人不那么想。” 烙月瞪了温馨一眼“不要胡说?”说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温馨忙跟了进去,说道“你知道吗,听你说你要娶真武公主的时候,我可吓坏了!” “我已经在心中发誓;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让别人将你抢走了。”温馨说着,只是出神地看着烙月,面颊泛起一层红晕。 烙月只是喝茶,不敢正视温馨,前路太过渺茫,他怕自己忍不住许下不该许的承诺,害了她。 温馨见烙月不说话,坐到烙月面前,看着烙月,说道“你是不是怕爹爹不同意!”温馨想了想,又说道“不管爹爹是否同意,我都要跟着你!” 烙月这才说道“我现在大仇未报,已是四处流浪的人,被官府追捕不说,如今又摊上这样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你不怕吗?” 温馨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怕!只要能和师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说完倒在桌子上,闭上眼睛,没多久便传来了均匀细长的呼吸生,她睡着了。 烙月摇了摇头,温馨先是被苍狼王擒到苍狼寨;逃出来后,又没命地往渝北急赶,她已经好久没睡过一次好觉了。烙月看着心疼,轻轻将温馨抱到卧床上,替她脱了靴、盖了被,自己却坐在床前,细细的端详,看着看着,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陈晓将这些全看在眼里,心中好不难受;要是烙月也能这般对待自己,那该多好,那就算背负那许多流言蜚语哪有算得了什么呢;想着想着,竟然掉下了眼泪。 命运就像是个无形的牢笼,将她牢牢地关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不管她如何挣扎,都逃不出去,只能看着一切与自己渐行渐远,最后流一行老泪,被黑土掩埋,下辈子重来。 可是别说没有下辈子,就算是有下辈子;若还是这般被命运捉弄,被命运束缚,那就算是有下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与命斗吧,看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达目的誓不摆休。 陈晓将眼泪擦干,解衣欲睡。可是刚一躺下,脑中便又浮现出了父亲陈汤的身影,眼泪随即流了出来。 越想她就越觉得伤心,一下子将被子蒙住头,在被子下痛哭起来 夜静静的,能听见春风轻轻地吹过,尽管这风被墙壁隔开了,可还是吹到了人的心里,让人心寒。 第二日天空放晴,春日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一身轻快极了。可是烙月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好事,还没天亮,他和温馨的房间便被包围了,只听到门外抖兵器的声音,来人应当不少。 烙月正要冲出去,只听门外陈晓说道“爹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原来是陈汤来了“干什么,以前我怕他,可是他如今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杀了他,否则难以洗刷他对我的侮辱!” 第38章 同门斗法(1) 陈汤上次来川没接到陈晓,并没有马上回到缙州,而是来到了渝北府城经营生意;昨夜那掌柜的安排烙月、陈晓、温馨三人住下后,便去通知了他。 他早就知道烙月犯了众怒,自己不再势单力薄,如今正是杀他的时候;陈汤立马纠结了一批武士,赶了过来,旨在将烙月杀死,以雪绑女前耻。 温馨听到外面的嚷嚷,起身提了玲珑剑,就要杀出来。烙月忙一把拉住“别冲动,他是陈晓的父亲,难不成你还真跳出去杀了他啊?” 温馨这才说道“那怎么办!打不能打,杀不能杀,难道真要坐以待毙,等他们冲进来啊!” 烙月笑道“他要敢冲进来,早冲进来了,还等到现在;快,从后面走。”说完烙月砸开了后窗,两人跳了出去。陈汤听到屋里有动静,心中犯疑,自己远远避开,让武士冲了进去,却哪里还有烙月的踪影。 他只得骂道“好个奸诈的小子!” 陈晓忙说道“我都没有怪他,你又何必这般对他呢!楚雄万人大阵都没能挡住他,就你这几个废物,他要想杀你,能挡得住吗!”说完站在一旁只是生气。 陈汤看女儿帮着烙月说话,心中有气,说道“别怪我我没给你警告。烙月可不是个吉祥的人,最近川府、渝北两边斗得正紧,他已卷到其中,只怕难有生还的余地。mianhuatang.info” 这么说来,恐怕父亲陈汤知道些情况,陈晓忙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陈汤遣散武士,走到屋中换了茶,哑了一口,这才又说道“我能知道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机政要员,凡事与我无干,我只管赚钱。” 陈晓那里肯信,说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你不说我自己去查。” 陈汤没想到女儿如此不开窍,心中着实郁闷“你看你,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可好了,没在外面混几天,就学会顶嘴了!我是越来越管不住你了。” 陈晓一听父亲提这事,心中就有些难受。自己当初被烙月绑架,虽然仍是一身干净、清清白白,可是不仅海州百姓不信,陈汤也不信;一个闺中待嫁女子,被扣上这么一个不贞不洁的帽子,那还能在家立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若不走出闺阁,只怕自己早被闲言碎语碎死,被唾沫痰子淹死了。好不容易走了出来,过了两天舒心、听不到闲言碎语的日子,却又说我变了,变了就变了。 “你管我,你何时管过我!你既然认为我的清白给了烙月,那我只好跟着他了,我一辈子跟着他,永远跟着他。”说完陈晓又流下了眼泪。 陈汤见女儿哭得伤心,忙安慰道“我陈汤富甲一方,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做我女婿呢。烙月算个什么?他还不配做我的女婿;他也做不了了!你跟着他做什么?” 陈晓听这语气,好像烙月马上要死了似的,她忙擦了眼泪,又问道“为甚么做不了?” “因为他就要死了,会死得很惨!”陈汤在心中冷笑,他仿佛看到了烙月惨死的模样,他好恨这个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为什么,凭他的轻功和机智,谁能杀得了他!”陈晓不信父亲说的话。 陈汤冷笑道“他如今是整个西南武林公敌,轻功再高,能逃到哪里去,怪就怪他不该惹上镇西王爷这样的敌人!”想着镇西王爷陶骞,陈汤也打了个寒颤。 听父亲这些说词,陈晓心中担忧,舍了父亲追烙月去了。 烙月和温馨出了客栈,便向镇西王府走去,那知走了不到一半,只见一个面白无须的汉子领着两个兵丁正往镇西王府急赶,为首的正是王世坚。 烙月大喜,看了温馨一眼,温馨也看出来了,眼前的人正是王世坚。说道“我去帮你把其他人引开!”说完温馨捡起一个石子朝三人扔去。”然后三人眼前闪了一下。 王世坚忙让两个士兵追温馨去了,烙月这才走到王世坚的身后,说道“师兄好?” 王世坚武功不弱,没想到却让烙月了身后,先是一惊,随即回过头来“看来你轻功又进步了!” 烙月笑了一下“你还要比一比吗,那就跟我来吧!”说完转身朝郊外跃去。 王世坚心中着实惊讶,前些日子,烙月见到自己只是没命的逃窜,这没过几日,他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听说他打破“鬼手”楚雄的万人大阵,难道真有其事。心中划算,却又发步追了出去。 追到城郊青桐林,只见烙月早已站在了哪里。行动走步,自有一段威严。王世坚在心中暗惊,好个厉害的小子,难怪温云霸那老儿也容不得你。 长剑抽出,朝烙月刺去。烙月只觉后面有劲风袭来,知道王世坚已经不言而发,随即一个转身拔出了宝剑和王世坚斗在一起。 两人都是使用的正义门武功,你来我往全是一样的招式,可是越打王世坚越是心惊,烙月以前使“诸葛大名垂宇宙”这招时顶多能刺出十剑,而如今却能刺出二十四剑,虽然自己能够刺出三十几剑,可是速度却比烙月慢了很多。 烙月心中却是觉得好笑,说道“师兄这是怎么的,武功不进,怎么反而退步了,这可不是大师兄的本事啊!” 王世坚没想到竟然被这个自己一贯就看不起的烙月贬低,心中翁怒,好你个东西,看我今天不斩杀了你,长剑舞出,正是一连串的强攻。 烙月见王世坚使出快剑,强则弱之,勇则避之;飞身上了旁边的一棵青桐树。青桐皮青如翠,叶缺如花,少枝无章,高度可达五丈,若无绝顶轻功,想要轻易跃上只怕很难。 奈何两人皆是轻功高手,一人跃上,另一人也越了上去,此时青桐已生有嫩叶,两人在枝桠间斗剑,只见枝桠伴着嫩叶,一片片的往下掉来,不到片刻功夫,青桐之上,细枝落叶斩尽,只剩几处大的枝桠,却早已是伤痕累累,摇摇欲坠。 斗到此时,两人心中皆已明白,谁要当先掉下这青桐树,必让身体的一部分在对方剑下,也就是说,谁要先掉下去,谁就得输,谁就会丧命。 烙月此时已是心潮澎湃,斗志正盛,因为他没想到自己能和堪称一流高手的王世坚斗到这个程度。王世坚却是气急难消,只会读书的烙月竟能和我斗上这么长的时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耻辱。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看来王世坚要败也就是败在没有进步上。 这时温馨已经摆脱两个兵丁,赶了回来,见两人在青桐树上对峙,当下拔出宝剑也越了上去,和烙月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王世坚应付烙月一人也有些困难,如今在加上一个温馨,他只觉心中难耐,却想到了一个“逃”字。 但是面对王世坚这样的高手,就算有温馨助阵,烙月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谁胜谁负,谁也说不准。 第39章 同门斗法(2) 青桐树上,三人对峙,谁动谁就先输。 当敌我双方实力相当时比的就不再是功力,而是心理、智慧,一个错误的选择或者一个错误的举动,就会让自己一败涂地,败在别人剑下,成为亡魂。 与烙月相识近二十年,王世坚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眼前的烙月已不是当初的烙月,温馨也不再是当初的温馨。 烙月见片刻之间无法赢了王世坚,只想拖延时间,寻找进攻机会,灵机一动,说道“大师兄你心也忒黑,就算我们兄弟有仇,你也没必要鼓动整个西南武林来对付我吧!对付我,那用得了这么大的排场!” 王世坚冷笑一声“你是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可是威猛将军就有了,不杀了你渝北军民怎么能安心!” 烙月一听,果然不错,此事果然与陶骞脱不了关系,说道“这么说这许多江湖人士是你杀的咯?” 王世坚说道“你高看我了,我却没有这等本事!”王世坚已经在动摇对峙的念头,慢慢轻松下来。又说道“我只是把你这‘自在人魔’在海州、缙州、金城干的事告诉陶骞罢了,不过这招还真管用。” 烙月微怒,可是并不表现出来,问道“你为何不直接到蜀国刺杀我呢,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王世坚笑道“我可没那么傻,蜀地历来都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宣德都是避而远之;我身为御前带刀护卫,闯入川府拿蜀王遂立的威猛将军,只怕你未死;遂立一纸告到宣德哪儿,我就先死了。” 烙月冷笑一声,心想你还算有些常识,可是心中一想,陶骞是一府王爷,手下战将不少,但是想要在这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只怕他能力还不够;陶骞必然勾结得有武林人士,这些人提他捉刀。 替陶骞捉刀的这些武林高手便是直接杀手,找到这些人就能证明陶骞的阴谋,当然也就能替自己洗刷罪名了。 烙月说道“算你聪明,我正苦等你不去呢。只是不知道是谁杀了这些江湖中人,而嫁祸给我!” 王世坚抖了抖手中的剑说道“你不用问我,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王世坚显然已完全放松下来,斗剑已然变成了斗嘴。 烙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长剑挥出,一剑刺了过去。王世坚没料到烙月会突然之间发难,慌忙之间侧身闪躲,那知自己站在高枝之上,重心移过了度,虽然躲过了烙月的尽力一击,却是掉下树来。 烙月那肯放过这个机会,大喝一声,长剑从上而下刺了下来。王世坚空中已无借力之处,轻功再高,也无法躲过这最后一击。 王世坚看着烙月,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从来就看得起的人手里,也算是今生最大的耻辱了。那知剑及身处,烙月却突然收剑,王世坚忙翻身落在地上。 半天这才说道“你为何不杀我?你本可以、也应该杀了我!” 温馨跳下树来,她也没想到,一贯杀人不眨眼的烙月竟然突然间收剑停手,放了王世坚。 “你我到底做了十几年的兄弟,你虽然想杀我,我却不愿杀你,你走吧!”其实烙月多想杀了王世坚,替温云霸出气,也替自己出气,可是想想自己这双手,它蘸的血腥已经够多了,没有必要多杀这么一个人。 烙月生平第一次放过剑下的人,王世坚是第一个,只怕也是最后一个,可是温馨不希望这是最后一个。 陈晓此时也赶了过来,她看到烙月突然改变主意,没有杀死王世坚心中也是一惊,难不成这人魔要转性了。 王世坚也没想到烙月竟然放过了自己,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其实王世坚也是个可怜之人,他一心要干出一番事业,在人前耀武扬威,可是这天却离他好远好远,就算他费尽心机当上了带刀护卫哪有怎样。 也不过是别人塌下圈养的一条狗,主人高兴了扔给你一根骨头,不高兴了就踢你两脚,想想王世坚也是一代豪侠,可是他竟然能够压抑自己去忍受这样的痛苦。忍人之不能人,他也算是个能人了。 他不可怜吗?他也很可怜,甚至比烙月更可怜,只是他也比烙月更加可恶;人就是这么个怪模样,谁也说不清楚。 可是王世坚怎能受烙月这样的恩惠,他将剑掷在地上说道“你给我一条命,我也给你一条命;我立马回金城,从此不再追杀你。” 烙月没想到王世坚却也是条汉子,抱拳道“多谢!” 王世坚看了烙月一眼,这才向城中走去,剑却仍在青桐树下不要了。看着王世坚离去的背影,烙月突然觉得,原来不杀人也有这样舒服的感觉,正自高兴。 只见王世坚又走了回来,烙月慌忙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自己修炼不足,只怕再战一次的话,是必败无疑;那知王世坚只是说道“你想知道是谁杀了这些江湖人士,你可以去苍狼寨,在哪里你可能会查到些线索。” 说完王世坚转身朝城中奔去,此次再也没有回来。 温馨上前说道“该仁慈的时候不仁慈,该杀人的时候不杀人,你就一个糊涂虫!”说完心中却在笑。 陈晓却在想王世坚的话“为何要去苍狼寨呢,难道苍狼寨有问题?难怪苍狼王虽然死了四弟,对烙月却是如此仁慈,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帮烙月呢,难道他有更大的阴谋,可是这又是阴谋呢?” “你觉得苍狼寨有什么问题吗?”陈晓忙问烙月。 烙月这才说道“若不去注意想的话也不觉得,可是你仔细一想。馨妹刚被抓走我便马不停蹄地向苍狼寨赶,可是走到苍狼寨的时候,哪里已经集结了大批的武林人士;这些人好像比我还先知道馨妹被抓到了苍狼寨。” 温馨这么一想,也觉得可疑“苍狼王武功明胜过了师哥,可还要故意摆出“过三招”的套子,最后又让师哥许下承诺,从此完全卷入这件事中。” “我也这般觉得,他好像早知道四寨主不是烙月杀的一般,总之他过于冷静了,冷静得有点过分?”陈晓又说道。 三人既然有这样想法,思索着一起再闯一次苍狼寨;哪知道这时只见远远的五个人向三人奔来。 奔到近前,烙月一看,原来是陈汤和四名黑衣武士,只听陈汤说道“谁杀了烙月,我赏赐黄金五十两。”黑衣武士一听,拔出腰间的家伙便朝烙月刺来。 第40章 闺阁之逆 四名武士听陈汤招呼,举剑便向烙月刺来。烙月冷笑一声,正要上前应付,只见陈晓拔出手中的宝剑挡在烙月面前,说道“想要伤他,先问问我手中的宝剑?” 陈汤没想到会生出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当即说道“阿梅,你给我让开!”陈晓小名叫素梅,陈汤一般都呼她为阿梅,而不叫陈晓。 陈晓哪里肯让开,说道“你若连我手中的剑都赢不了的话,怎么杀烙月。”那四名武士听陈晓这般说,忙看了一眼陈汤,意思是说,看来是要先打败小姐了。 陈汤点了点头。 四名武士得陈汤首肯,手中的剑便朝陈晓一股脑的招呼过来。陈晓虽然习武时间不长,可是她悟性高、杂念少,又不求速成,所以倒是个练武的好料子,这段时间和烙月在一起,已经将飞羽剑法学得有模有样。 对付一般的草包,绰绰有余了,更何况陈汤身边的这几人都是些闲着没事混饭吃的,凶狠的模样倒是装得十足,可哪里是陈晓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便被陈晓挑飞了手中的剑,四人对视一眼,跑了个无影无踪;陈汤只是跺脚,没想到自己招了些没用的草包。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一向柔弱的陈晓,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 四个武士再不济,却也是四条汉子;就她小小的身板,竟然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将他们全部打败,看来这烙月还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让陈晓变得这般厉害。 心中这才有发虚,幸好没杀这人魔,要是惹怒了他,这几个草包那保护得了我,却对陈晓说道“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就学会了这些乱七八招的东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说完一把抓住陈晓“跟我回去!” 陈晓甩脱父亲陈汤的手,说道“我不回去,我死也不会回那个牢笼去,他关了我近十八年了,以后我要自己为自己做主。” 这话让陈汤一愣,他这个女儿当真变了,变得连他也不认识了;她在外面到底受了多少苦,是什么让她改变成了这个模样,这已完全不是他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陈汤看了一眼烙月,难道是这小子给她吃了什么药? “不回去!你要去哪,你能去哪?”陈汤又抓起陈晓的手,拉着便走。 陈晓只是站着不动“我要去哪不用你心,你只管做好你的生意,多赚你的钱便是了;我的事不用你心!”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管你谁管,我可是你父亲啊,我养了你十八年,管了你十八年,现在却不要我管了,反了你。陈汤迅速在心中划算,难不成她是真看上烙月这小子了,不愿意离开他。在他心中,就算时间只剩下一个男人了,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烙月。 “你别妄想做我的女婿,你不配。别等着我那万贯家财,靠女人吃饭不算是男人的本事。”陈汤恶狠狠地看着烙月。 世间之人既然成了这世间之人,或金钱、或美色、或权利总有个追求,或爱奇一、或爱其二、又或者三者皆爱,所以但凡人成了世间之人,就免不了俗了。 温馨一听陈汤这般说自家师哥,上前骂道“谁要做你女婿了,有几个臭钱你显摆什么!谁也不要你的,你死的时候带进棺材那才好呢!” 这话躁得陈汤一阵脸红,但其实谁不爱钱,我也爱,只是我没有罢了,有钱虽然没什么好显摆的,没钱却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只是人世间除了金钱、美色、权利,却是还有其他可追求的,就如烙月,他是不爱钱财,不爱权利,可是你要让他能杀得了宣德,这金钱权利在他看来就一文不值了,当然不会为了钱财娶陈晓了。陈汤这点猜错了,大概像他这样的人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顾虑吧。 陈晓没想到父亲陈汤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躁得一脸通红;陈汤被这么一躁,更加非要陈晓走不可了。想起女儿在客栈说的话,又见陈晓这般模样,真正担心她要跟烙月了,心下狠道“你也不要妄想跟着烙月,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陈晓更没想到父亲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以前在自己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一下子打了个对折,即懊悔又羞涩;陈晓挣脱父亲走到烙月身旁说道“你不让我跟,我偏跟;我就跟,我跟一辈子。” 陈晓说完抱住烙月的臂膀,却不敢抬头看烙月的表情,只怕烙月说出一个不字。烙月没想到一向温柔的陈晓,却能有这么忤逆的脾气。 压抑太久必然会爆发,看来这句话是对的,尽管是陈晓这样的女子也是免不过的。 烙月只当是陈晓和父亲呕气,看着陈汤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快活;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幸灾乐祸的心理,心中只是笑,笑陈汤,笑这个可恨的命运。 陈汤见女儿如此,再没脸待下去,发狠到“你要跟着烙月,就别认我这个父亲!”说完拂袖而去。 陈晓这才放开烙月;看着陈汤远去的背影,她突然跪倒在地,痛哭起来。烙月忙上前扶起陈晓“你既然这般痛苦,又何必特意气他呢?” 陈晓这才擦了眼泪看了烙月一眼“刚才的话你别当真?” 温馨见陈晓伤心的样子,突然想到温云霸,心中又浮起起一层忧伤;父亲对自己不也是这般的吗,我要跟着师哥他不准,我要学医他不准。什么都必须要按他的意愿来做,否则就是忤逆,就是不对。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自己替自己做主呢?爱我所爱之人,做我想做之事。 温馨笑了一下“我支持你陈晓姐!”说完这句话却又看着陈晓,继续说道“可是不准你打师哥的注意!” 陈晓又一阵脸红,看着烙月,心中百味陈杂,却是苦笑一下,开完笑似的问道“为什么?” 温馨傍着烙月,说道“他是个坏人,你要跟着他要吃亏的!还有她是我的。” 烙月只是苦笑,心中也是百味陈杂,酸甜苦辣样样俱全。 陈晓忙转移话题,正色道“我听我父亲说这件事和镇西王爷有关系,只怕要杀你的人正是陶骞。” 烙月想了一想说道“此事和陶骞脱不了干系。而且他花了这么多功夫,目的恐怕不只是杀我那样简单。我要猜的不错的话,他是要借这次机会挑起西南武林与蜀国之间的仇恨,从而牵制遂立进攻渝北,甚至乘机击败遂立。” 陈晓细想,极有可能还有可能有这样的目的,陶骞果真是个凶狠的角色,说道“为今之计是要快些找到实施杀人计划的人,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得到证据!” 温馨却问道“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镇西王府呢?” 烙月笑了一下,说道“镇西王怎么可能让你在他府中找到蛛丝马迹呢,他没那么傻。” 陈晓说道“只要找到杀人的人,到时候镇西王陶骞想要抵赖,恐怕也是抵赖不过去的了。” 温馨这才点了点头“那我们快去苍狼寨吧?”她不得不佩服陈晓这个人的聪明才智,心中难免多了些担忧。 即已说好,三人便又向苍狼寨去了。 一路上烙月几次看向陈晓,只见她落了魂似的,看得烙月心中疼痛;每个忤逆的孩子都有一颗脆弱的心,这些父亲却也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也同样不了解自己的儿女。 或许是爱得太深、太浓,忘记了了解,忘记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每个人都有一颗叛逆的心。 有时候爱得太深便延伸出了恨,恨得太深却又滋生出了爱。这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奇妙的人,奇妙的世界。 第41章 查出阴谋 烙月、温馨、陈晓三人一路往北、往西,向苍狼寨而去。 赶了三日,三人来到一个小镇,名叫大真镇,听着名字奇特,加上天已将黑,三人便一起来到镇上,准备住下。 这小镇名字虽有意思,可是风物与其他地方没什么地方不同,三人也不觉得奇怪,当下找了个客栈拴马歇脚,吃的不过是牛肉米饭,喝的不过烈酒凉茶,自是没啥稀奇。 可是等三人吃完酒食,正欲回房休息,却见到外面来了四个稀奇之人。其中三人是祖河三雄,“瘦材”费石,“刀疤”常寿,“书生”贾俊生,余下一人手提长剑,用一块长布蒙住嘴脸,模样很是可疑。 烙月暗想,祖河三雄远在渝北祖河,这条路是渝北到苍狼寨的必经之路,他们来这大真镇是为了什么,难道也要去苍狼寨。苍狼寨和祖河三雄平常无来无往,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呢。 陈晓也是这般思索,三人对视一眼,都想探个究竟,便轻轻回到屋中,却是仔细偷偷观察下面四人。 四人要了四间上房,上楼后却都聚在到了费石屋中,想是要商量什么事,烙月开了门悄悄来到窗前偷听。只听费石说道“四寨主的消息可靠,烙月这小子果真击败了王世坚。” 用长布遮脸的汉子,放下长布,露出一张短须方脸,说道“不假,这是镇西王爷亲自对我说的!王世坚辞了王爷,已经回金城了。” 书生贾俊生忙说道“王世坚知道多少?” 短须方脸又说道“他在王爷府中见到过我,只怕认出了我的身份!” 烙月心中想到,祖河三雄称这人为四寨主,这又是去苍狼寨的必经之路,难道短须方脸的汉子是苍狼寨四寨主苏凤成,可是他不是死了吗,难道苍狼寨真有猫腻。 只听常寿又说道“王世坚未必将见到你的事告诉了烙月,即使说了又能怎的,大不了一剑杀了那小子!” 费石忙说道“不可,现在烙月还不能死;留着他王爷还有更大的用处,他要不把这见事闹得轰轰烈烈,我们怎能达到目的呢?” 烙月心中百思不解,这些人故意留下我的性命,让我来搅这趟浑水,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留下我有什么好处呢。 短须方脸又说道“如今之计是尽快赶到苍狼寨,将此事告诉我大哥苍狼王,再仔细计议。总之不能让烙月知道此事和苍狼寨有关,否则只怕会前功尽弃。” 原来这人竟然真的是苍狼寨四寨主苏凤成,好个奸诈的家伙,竟然诈死;烙月大惊,一不留神伸手碰了一下窗条;费石叫道“谁?” 烙月忙一个转身又溜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四人出来一看,空无一人,只当是风吹而动,并不怀疑。 回到房间,烙月将事情原委告诉了陈晓、温馨两人,两人一听也是大惊,没想到苍狼王的确是个狡猾的老东西,亏得王世坚看到了苏凤成,否则三人还被蒙在鼓里。 陈晓细心一想,说道“我们只要跟着这四人去到苍狼寨,看他们计谋些什么,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或许能够理清整件事情的原委由来”三人皆点头赞同。 这时只听楼下传来来一声“掌柜的,我们要一间上房!”陈晓一听,说道“好熟悉的声音”打开了门缝往外瞧,只见小二领着两人走上楼来。 陈晓大惊,小二带上来的两人是一男一女,皆是一席蓝衣,正是陇南神剑阁那能够聚气成弦的一对男女。他们来此干嘛,难道也要去苍狼寨。 一男一女却只要了一个房间,难道他们是夫妻,再看两人看对方的眼神,皆是目中含情;陈晓猜测这两人若不是夫妻,必然是情侣。 待几人走过,陈晓说道“你们一定猜不到我看到了谁?” 烙月忙问“谁?” 陈晓说道“神剑阁的那一对男女。” 烙月心中想道,这两人为何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要回神剑阁,走这里岂不是绕了些,难道他们也要去苍狼寨?难道他们与此事也有关?光是苍狼寨和祖河三雄便已很难对付,倘若再加上陇南神剑阁的这一对男女,那就更难对付了。可是不对,他们若是一路的,为何不与祖河三雄等人一起呢,恐怕还另有隐情。 三人计议停当,明日烙月只管跟踪祖河三雄等四人去苍狼寨,温馨和陈晓跟踪神剑阁一对男女,看他们又有什么猫腻。 第二日祖河三雄等四人早早便起身朝北赶去,烙月叮嘱温馨、陈晓几句,打马远远跟随而去。 四人快马奔了几日,果然来到了苍狼寨,烙月当然不能大摇大摆走进苍狼寨去,只得等了天黑,悄悄跃进了苍狼寨,飞上了苍狼王的屋顶,揭开泥瓦向下探看。 只见几人正在苍狼王房中密议。 费石说道“王爷原意是要烙月卷进其中,然后乘机将矛头指向遂立,挑起遂立和西南武林的仇恨。可是真相一旦被烙月知晓,他必然不肯上当,这可如何是好!” 苍狼王却不着急,笑道“不用害怕,就算烙月知道真相也没事;只要他拿不出证据来,我们便可乘机将他击毙,到时再说是遂立指使,只要我苍狼寨挑头杀向芙蓉城,还怕那些个庸才不随声附和。” 烙月听在心中,果然好计,只要整个西南武林冲进芙蓉城,陶骞乘机带兵攻城,内外夹攻之下,遂立必败,蜀国必破。听着是好计,可是想的也太完美了些,烙月冷笑一下。 这时只见费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苍狼王,说道“这是王爷给大寨主的信,里面有王爷的指示,寨主看了便知。” 烙月一听大喜,这不是证据是什么,只要夺得这封信,不怕陶骞不承认,真是天助我也,烙月一喜,脚一滑,揣掉一块泥瓦,心中大惊,慌忙跃下接住泥瓦。 可是泥瓦倒是接在了手中,却也惊动了屋中的几人,烙月刚一落地,五人便冲了出来,苍狼王一看是烙月,笑道“你小子胆子不小,只身一人便敢来苍狼寨,看来我要不杀了你,简直就是对不住你了!” 烙月没想到苍狼王能把杀人说得如此客气,心中顿觉好笑“大寨主客气!”烙月深知自己要同时对敌五大高手,毫无胜算,将手中瓦片扔向五人,转身便跃上了屋顶。 那知还没落下,只觉后背一阵劲风,竟然是那短须方脸的苍狼寨四寨主苏凤跟了过来。烙月慌忙避开,随即向后击了一拳,正是正义门的天元七星拳中的招式。 苏凤成当面只觉一阵劲风袭来,慌忙斜身躲过,来势却不减,没等烙月击出第二拳,他便挡在了烙月面前,大喝一声“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烙月心中好笑,我就不信你能追得上我“客气客气!”话未说完,身子已然跃起,朝苍狼寨外奔去。 苏凤成轻功也是不弱,步步紧追,其他四人见烙月不斗要逃,慌忙又跃上屋顶,追上烙月,形成五人合围之势。 烙月心中暗暗叫苦,只身斗五虎,除了逃别无他法。 第42章 夫妻双剑 烙月被祖河三雄、苍狼王、苏凤成等成五人围定,他们却不同时来斗,四人守住四方,防止烙月逃跑,却让苏凤成在中与烙月对峙。 烙月心中暗想,这五人也忒奸猾,心中叫苦不已。 正不知如何逃生,只见长空乱舞,一连射出四箭;箭长五寸,通身木制,不着金属;四箭几乎在同一时间朝外围四人射去。四人见状,慌忙躲避。 六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屋顶之上,多了两人,长剑蓝衣,一男一女,正是神剑阁中的一对男女。烙月心中暗喜,看来这两人并非与苍狼王等人一路,逃跑有望了。 只听神剑阁男子对烙月说道“将军可有受伤?” 烙月一听,难道是帮手,说道“幸好两位赶得及时,没有受伤!” “能打不?”神剑阁男子又问道。 烙月没想到,这人如此爽快,免不得要和他并肩作战,大干一场了,虽是三人敌五个,心中却无忌惮,一激动,说道“应付一两个没问题?” 苍狼王听烙月说的好听,心中好气,这小子也忒狂妄了些,不教训教训他,难让人心里舒坦,可是这神剑阁两人武艺高强,光是他们那聚气成弦的功力就让人胆寒,还不知道背上长剑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苏凤成离烙月最近,当下抢攻烙月,其余四人却是一起对付神剑阁两人。一时间分成两个战场,烙月战苏凤成战得相当吃力;而神剑阁夫妇对付另外四人,只跟玩似的,背上的长剑都不用拔出。 烙月越看心中越是别扭,没想到自己与这些人比起来,有这么大的差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当日自己用尽全力也无法当过苍狼王的三招,而这神剑阁两人却在对付苍狼王的同时,对付祖河三雄。这相较之下烙月只觉心中羞涩难耐。 苏凤成既可以当上苍狼寨的四当家,武功当然也不弱。就算烙月极力苦撑,却也只能利用自己轻功优势闪躲,哪能伤得了苏凤成,反而是自己渐渐露出了败相。 一时间险相环生,几次差点没了小命。这时只觉夜空中传出来一声叹息之声,随即奔出一人,白衣纸扇,轻飘飘落在屋顶之上,正是李随风。 只听李随风说道“好个蠢材,实在是差得气人。” 苏凤成见来人不一般,舍了烙月,长剑便朝李随风刺去,李随风却是不躲,待长剑刺到眼前,只见他那纸扇在手中一晃,苏凤成宝剑已脱手掉下;苏凤成自己却是啊的叫了一声,随即从屋顶掉了下来。 摔到地上,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李随风的招式他连看都没看见,其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功夫之深,实难考量。烙月也是看得惊了,只听李随风说道“你还不走?” 烙月灵机一动,窜到苍狼王房间之中,从桌上拿起书信,藏到怀中,又起身跃到屋顶,看了李随风一眼,抱拳说了一声“多谢!” 只听神剑阁的男子说道“师妹,不要浪费功夫了,一招解决了事。”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抽出背上宝剑,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两人分别画出一个半弧,长剑相交处正是一个圆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两人如此画了三个圆,只见三条圆弧竟然像是变成了实体,形成三道飓风向外散开了去。 苍狼王四人只觉面生疼痛,慌忙躲过,只见那圆环扩散所到之处,树遇则折,瓦遇则裂。无形中竟是如此威猛的杀招,四人看的心惊,要不是躲得及时,只怕现在已被活生生斩成两截。 三圆划过,神剑阁两人随即收剑入鞘,望了烙月、李随风一眼,四人朝夜空中一跃,一起消失不见了。 苏凤成突然叫了一声“不好!”慌忙跑到苍狼王屋中,只见他一看桌上没了书信,立马瘫坐在地,苍狼王忙问“怎么了四弟?” 苏凤成这才问道“王爷的信呢?”苍狼王一听,啪了脑袋一下;这才知道,书信被烙月拿走了,当下奔了出去。 烙月三人出得苍狼寨,只见陈晓、温馨已等在寨外,五人便同行,一起向十里峡谷外奔去。 烙月完全没想到神剑阁两人和李随风会突然出现,要不是三人及时赶到,只怕自己已经被抓住,或者被一剑杀了,忙问道“三位怎么会出现在苍狼寨呢,真多亏了你们!”烙月看了一眼神剑阁两人,又道“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两位呢!” 李随风摇了摇纸扇,从容说道“普天之下、神剑阁中只有三人使得‘大道归元剑’,第一人便是神剑阁阁主林兰星,第二第三却是对夫妻,人称‘夫妻剑’,也就是林兰星座下两大弟子,大弟子应奉子,五弟子傅元秋!” 只见神剑阁女子说道“我夫妻二人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你怎会知道?” 李随风笑道“我去过神剑阁,那时我才十一岁,你们哪个时候还没成亲呢?” 应奉子仔细一想顿时笑道“神剑阁几十年来,进去的人少,出来的人更少,但却进去过一对客人。峨眉仙人白须然和他的小徒弟李随风,难不成你就是那小孩李随风!” 李随风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应奉子这才说道“难怪公子轻功之高,功力之深无人能及。”说完应奉子看了一眼众人,又说道“我师父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败过,唯一的一次,就是输给那个十一岁的小孩。从此师傅便闭门练功,从未出过神剑阁。” 李随风这才笑道“那是令师以宗师的身份,不愿击我弱处,否则凭老前辈‘大道归元剑’的功力,我早横尸当场了。” 烙月看了李随风一眼,没想到他才二十四岁,可是他的功力,恐怕早就超过了温云霸,心中纳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元秋又说道“要不是这次突然接到一封信,师傅也不会派我夫妻下山的?” 烙月一惊,问道“什么信?” 傅元秋继续说道“一封匿名信,信中内容是蜀王遂立要攻占渝北府,扫平陇南群山!我夫妻本是下山来刺杀遂立的,可是心中疑惑,遂立攻打渝北那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为什么要毁我陇南群山呢?” 应奉子接着说道“将军堪称蜀国第一猛将,进攻陇南必用将军,于是我们便去了威猛将军府。那知见将军光明磊落、大义凌然,心中更加疑惑了,恰巧当时出了‘自在人魔’到处杀人的事,全与将军有关。” 傅元秋说道“于是我夫妻便四处探查,终于查出苏凤成诈死,却是做了渝北府和苍狼寨之间的信使。于是我两便一路跟着祖河三雄和苏凤成来到了大真镇,没想到却遇到了陈晓、温馨两位姑娘。” 陈晓这才羞涩地说道“我们刚跟出去便被两位前辈发现了!” 温馨看了陈晓一眼,终于找到了陈晓的一个短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轻功差!”却是看着烙月说的,小声说道“没想到两位前辈武功奇高,我们没斗上几个回合便被擒住了。一谈之下才知道,原来都是冲着苍狼寨来的,这才及时赶到苍狼寨救了师哥一命。” 应奉子笑道“早知有李随风李公子在,我们还去干什么,却是多余的了。” 几人说完大笑起来,真是万物造化,自有一番道理,谁也看不透离奇,谁也猜不完巧合。 这时只听峡谷中一声狼嗷,四面八方点起了火把,夜空顿时被照得亮如白昼,再看这峡谷,天然一张口袋,五人正是在这口袋之中;天上地下,杀机四伏。只怕就算有千军万马,只要走到这个口袋里,也是必败无疑。 也不知苍狼寨用了几千几百人才造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包围圈,五人正在感叹“宁惹阎王爷,不惹苍狼寨”。只听四面八方风起,利箭随即像落雨般朝五人飞来。 第43章 抢夺书信 烙月大惊,本能性地将温馨、陈晓挡在身后,那知只听李随风一声大吼,双手在胸前一抱,卷起一股飓风,飓风越扩越大,瞬时间将五人全部罩住;飓风越转越快,越扩越大,向四面八方散开了去。 只见利箭与飓风一接触,立马变了方向,随飓风一起旋转,顿时间风与箭,形成了一个圆柱中空的盾牌,将利箭全部挡在外面。四人看得惊了,没想到李随风以凡人之躯,夺天然之造,这哪里还是凡人。 一巡箭射过,只见李随风双手放开,飓风与箭轰然倒地,撒得满地都是,顿时峡谷之中,天上地下,一片寂静,全被李随风的举动震惊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李随风说道“快走,避到山下”五人慌忙跑到北面山下,这时只听东南方向一声苍狼嗷叫,山上石头滚动,犹如雷动,好似整座山都要跨下来一般。 烙月叫道“不好,山上有滚石,赶快避开。”五人又慌忙逃了跑到南面山下;这时又听东面传来一声苍狼嗷叫,南面山上又滚下来巨石,五人又慌忙避开。 一时间滚石利箭交加,五人四面奔逃,好不狼狈。这时烙月灵机一动,对说道“看来我们要回苍狼寨一趟了。”另外四人会意,各自施展轻功向东面奔去。陈晓武艺练过两天,轻功却是极差的;烙月慌忙将她抱起,嗖的向东面方向奔去;陈晓只觉一股暖流流向心间,全身发热,更加的使不出力气来了,只是任由烙月搂着她在夜中狂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片刻间五人来到苍狼寨脚下,只见祖河三雄,苍狼寨三位寨主立在当地,六人前面是连发强弩,每次可射三箭,共能射三十箭,接着还有弓箭手若干,只需要苍狼王一声令下,五人便被射成马蜂窝。 烙月忙小声问李随风“这强弩你那飓风可还挡得住?” 李随风骂道“你真当我是神仙啊,这强弩力量比普通弓箭强上几千几百倍,树木都能穿透,你当我是什么?” 这时只听苍狼王笑道“交出书信,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条活路。” 烙月窃喜,原来这老小子是为了那封书信啊,反应倒是很快;你既然有所忌惮,我便能制住你,烙月笑道“大寨主开什么玩笑,我若将书信交给你,我们更活不成了。” 苍狼王笑道“那我就先射杀了你们,再取书信。” 烙月一听,大笑起来,苍狼王见烙月如此狂笑,心中犯疑,问道“死到临头,为何发笑!” 烙月捏了把汗,还好苍狼王上了当,说道“我既然敢闯苍狼寨,事先早有准备;现已将书信放好了地方,我若出不了这十里峡谷,事后自会有人来取。” 苍狼王大怒“好你个小子?”却不敢当即射杀烙月等人。 烙月见稳住苍狼王,便说道“其实大寨主也不必着急,你我为人卖命,不过是为了取些钱财利益;我也没必要将这事捅出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苍狼王见烙月如此说话,心中一动,我何不假装和他谈交易,待骗得书信,再杀他不迟。苍狼王稳住怒气,笑道“什么交易?” 烙月说道“这件事本与我无关的,可是你们不嫁祸给别人,偏偏要嫁祸给我,这许多人都要我性命,我为了保命,只好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咯。大寨主要是能保我不死,那我要那封书信干嘛!” 苍狼王见烙月说得合情合理,心中相信了一半,再想想自己若是丢了书信,这事一旦被捅出去,陶骞为了保住自己,必然会将祸转嫁到苍狼寨头上,到时候就算自己勉强逃得性命,却是再也无法在武林中立足。想着想着,神经便松了下来。 李随风怎会看不出苍狼王的松懈,只待苍狼王眼神稍微变色,李随风已嗖的一声蹦到近前,一把抓住苍狼王喉咙,说道“谁敢动,我先杀了他。” 四人忙跳过连发强弩,奔到李随风身边;烙月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叫,好险。 那知祖河三雄恶狠狠地看着苍狼王,费石说道“大寨主,对不起了。”说完调转了连弩,弓箭,重新对准了六人,却是要将苍狼王一起射杀。 苍狼王骂道“你敢?” 苍狼寨岂是好惹的,苏凤成、韦苍见此奔上前去,先是刺到了费石和常寿,待要再刺“书生”贾俊生,贾俊生已经有了防备,远远便逃开了去。 一时间敌人内乱,烙月看得好不舒心,只是这祖河三雄与这次事件的关系烙月还没搞清楚,若是全死了,岂不是可惜,好在走脱了贾俊生。 李随风并不在意这突然间的变故,只是说了声“劳烦大寨主送我们出谷了。”有苍狼王“护驾”,十里峡谷之中人人收了弓箭、滚石。 众人出得十里峡谷,这才将苍狼王放了,苍狼王深知自己不是对手,只是对烙月说了一句“我们之间还没完!”说完一个人又向谷中走去。 烙月这才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好个苍狼寨,果真是‘宁惹阎王爷,不惹苍狼寨’,要不是有神剑阁夫妇和李随风帮忙,自己一人独闯苍狼寨,只怕死上一百次也不够。 正自感叹,只见贾俊生也蹑手蹑脚地从谷中走来,奇怪的是苍狼王竟然没发现他,烙月忙起身上前挡住“兄台好本事?” 贾俊生看了烙月一眼,苦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烙月笑了一下,并不否认,问道“没想到你祖河三雄雄霸一方,如今却是落到这个下场;我只是奇怪你们为何杀了邓量财、魏金生两人,难道他们不是你们的门人。或者他们也想苏凤成那样,只是诈死?” 贾俊生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邓量财、魏金生确已被我兄弟三人杀死;都怪他们可恨,惜财如命,不肯孝敬我兄弟;我们只能乘机杀了他两,并收了他两人的家财。” 烙月笑道“好个杀人夺财,可是你们也没必要替陶骞卖命吧?” 贾俊生说道“这你就错了,我们兄弟并非替陶骞卖命。只是遂立一旦攻占了渝北,必要地方劳军。其实谁都知道那那是劳军,分明就是抢劫。所以为了阻止遂立进攻渝北,我们只能奋起还击了?” 烙月心中一听,难道这就是战争吗,心中又在怀疑自己要靠遂立报仇的决定,对贾俊生说道“你走吧?”贾俊生如遇大赦,唯恐烙月反悔,拔腿便跑,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中。 第44章 清风剑法 烙月回到川府将书信交给遂立,遂立大喜。迅速将此消息传告武林,武林人士一知烙月不是凶手,只是陶骞的嫁祸之计,齐刷刷带了兵器,便朝渝北府奔去。 烙月拿得书信后,苍狼王便把消息报给了陶骞,陶骞当即扣押了苍狼王,如今见众武林人士冲到,只见城楼上悬挂着四人,一个是苍狼王,一个是费石,一个是常寿,最后一人却是渝北将军鲍君恩。 陶骞完全把自己于此事撇开,鲍君恩欺上瞒下,私自与祖河三雄、苍狼寨密谋所为,如今已杀了苍狼王,鲍君恩等人,为众人报仇。 于是一场血雨腥风,被陶骞轻描淡写便躲了过去,此事至此便安静下来。可惜雄霸一时的苍狼王就此惨死,鲍君恩也糊里糊涂做了替死鬼。 遂立听到这件事,说道“好个‘舍车保帅’,有些意思。”遂立从此对烙月深信不疑,没想到这小子年纪不大,本事运气都不错,我要进攻中原,有他相助,必然会少很多麻烦。 应奉子、傅元秋夫妇自是别了烙月会神剑阁去了,烙月苦留不得,只得买了快马送两人远去。 送完两人,烙月回到威猛将军府,只见李随风和陈晓站在一起说话,温馨却不知道去哪了。烙月好奇,不知道两人说些什么,便远远停住了脚步。 只听李随风说道“那里有长着人头的奔马,有长着鱼尾的美人,有并蒂而开的牡丹,有人吃不饿的山果,有人饮不死的仙露。总之那里有人没见过的奇草珍兽,有人没喝过的琼浆仙露,有人没吃过的珍馐佳肴,有人没见过的美女佳人!” 陈晓笑了一下“世上真有这样的地方?” 李随风摇了摇手中的纸扇,只见那纸扇上的青竹好似动了一般,说道“有,肯定是有的!” 陈晓见李随风表情沉迷,似乎已看到了那奇花异草、美丽风景,说道“可是此去向东有万里之遥,还要漂洋过海,去的了吗?再说那大海之中,风物各异,惊险不断;其间星罗密布,不计其数,你怎知那座是蓬莱仙山呢?” 烙月突然记起好像有本古书中提到:“渤海之东有五山焉,一曰岱兴,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日瀛洲,五曰蓬莱”难道是这此中的蓬莱山,只不过想去人千千万,到过这蓬莱山的却没几个。 烙月听到这里,忙走上前去说道“谁要去蓬莱山啊?” 陈晓走到烙月旁边,指了指李随风,说道“李大哥要去?” 烙月一听连大哥都叫上了,说道“他什么时候变成你大哥了?”又说道“好你个李随风,你到底给陈晓吃了什么药!”陈晓只是一阵脸红走开了。 李随风说道“我看你小子武功练得乱七八招,嘴巴倒是炼得有一套,你应该多花些时间在武功上才是。我本想等你练成魔功,打一架才走的,可是我看你进度太慢,只得先找个地方消磨一下时间了。” 烙月不知怎地,见到李随风,便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大概是他超凡脱俗的气质,高不可测的武艺吸引了他吧;烙月正色道“你当真要去蓬莱,这可是个从来没有人到过的地方啊?” 李随风笑道“正是没有人去过我才去呢,要是有人去过了我也就懒得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原来这人竟有这样的思想,烙月只觉李随风的潇洒风度与自己一比,李随风的确已不是凡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没什么烦恼,没什么包袱,恐怕也没什么牵挂吧。 不走常路,不做常事,他也就不是常人了。烙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在李随风面前他只能是羡慕嫉妒了。只听李随风笑道“练那魔功,你千万要记住那六个字‘宁心神,净精气’,否则你就不用练了。”说完轻轻跃起,朝东去了。 烙月看着李随风远去的方向,仍自发愣,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这才是自在的人生,自己虽然自称‘自在人魔’,却一点也不自在。 温馨路过,见烙月发愣,忙问道“怎么了,师哥?” 烙月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李随风去蓬莱了!”温馨只是不信“是否有蓬莱这个地方都不知道,他上哪去啊?”只是笑。 烙月不在意,忙问温馨“你怎么不在屋中好好待着呢?” “屋中太闷了,我们去练剑吧,你算算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练剑了。我再不练,只怕陈晓都要超过我了!”温馨慌忙说道;烙月心中一想,的确如此,自从下了正义山庄,就没和温馨在一起练过剑。 以前一起练剑,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自己现在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被累的晕头转向,好不烦恼;又想想自己和夫妻剑、李随风的差距,只觉心中难耐;拿了剑,便与温馨一同练剑去了。 温馨贯使玲珑剑,剑身虽短,可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却一点也不影响她施展飞羽剑法;烙月贯使长剑,长剑贯舞,自有一段****精彩。两人对剑一阵,渐渐便流出了细汗。 于是两人便坐到亭中休息,只听温馨说道“你不是自创了‘清风十三式’吗,可想的完整了?” 烙月心中一动,随即说道“那是!”说完提剑走到亭外。 “这是第一式、第二式”烙月看了一眼温馨,然后口中念道“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长剑起舞,先平后起,如鹤如蝶,如燕如雀,迅捷、清逸,超然物外,却不外乎剑中。 温馨看得心喜,这第一二式好似舞蹈,全无杀招,却有别样的攻防道理,既有美感,也有功效;烙月苦尽心机,将剑式中杀气隐去,却正是为了配合温馨天然温善的性格,满足了她的悲悯之心。温馨已然看得痴了。 烙月口中又念道“这是第三式、第四式,‘紫恨红愁千万种,春风吹入此中来。’”凝练心气,断绝外境,好似灯下独舞,月里空等,剑与剑不接,招与招不合,精神剑气,四则分而合一,一剑刺出;却是愁情有万种,真情只一剑。两式看似不合,连在一起却是虚实相生,攻防兼备。 与飞羽剑法中的“伯仲之间见伊吕”极为相似,只是这里烙月化掉了剑上的杀气,确如佳人舞蹈,面生妍态。 然后是第五式、第六式:“春风多可太忙生,长共花边柳外行”第七式、第八式“总向高楼吹舞绣,秋风还不及春风。”第九式、第十式“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第十一式、第十二式“生物桃李春风面,名在山林处士家。” 第十三式,也是最后一式“到底那满山嫣姹,抵不过一岁年华。”这最后一式是烙月心气所化,只觉人间繁华虽在,可是时间老去,岁月不再。 所以最后一招是,青灯凄苦,说不尽的相思泪流。长剑在往返之间,愁肠百结,看得人心寒。 烙月舞毕,温馨忙说道“前面的都还好,只是这最后一式太过凄苦,不是好的” 烙月点了点头“这最后一式是有些凄苦了,你只不练便是了。说完烙月又将剑招要诀细细给温馨说了一遍。 陈晓来到了两人的练剑场,只是两人舞的专心,看的痴心,竟然没发现陈晓的到来。看着两人你教我练,好不亲密,陈晓只是看得心中难受,醋意横流,却只是忍不住悄悄伤感。 三人正自忘我,只听一个公鸭嗓唱到“真武公主架到” 烙月一听“麻烦来了”说完迎了出去,却不知这真武又来威猛将军府做什么? 第45章 假戏真做 真武已然换了以前的装扮,腰刀长鞭已去,一身华服锦缎,太监丫鬟簇拥,要娇媚有娇媚,要威严有威严;走路也变了样,改了以往的飞扬跋扈,冲冲来去,如今也是瞻前顾后,提手捏脚。看得三人只是笑,差点忘了行礼唱好。 真武见三人在笑,再看他们那异样的眼光,就像自己突然变成怪物了一般,也是好奇,却是生气地道“烙月,你笑什么?” 真武倒是直呼烙月的名字,烙月这才说道“什么都没笑。”话未说完却又开始笑了起来。真武忙一把抓住烙月,狠道“再笑,再笑,我治你死罪?” 温馨一听话未说上三句呢,又要治人死罪,正要骂真武,只见真武放开烙月,进到厅中,坐了下来,却是一脸的严肃。几人一看,心中也是奇怪,这一向胡闹惯了的真武,突然间安静下来,众人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了。 那老太监忙给陈晓、温馨说道“我们出去吧,让公主和烙月将军好好谈谈”说完老太监拉了温馨、陈晓,将其他仆人丫鬟也一并叫了出去,关上了门。 大厅中只剩下烙月和真武,烙月也找个偏桌坐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茶哑了一口,却不说话,他不知道真武要干什么,只待真武开口说话。 真武顿了半天,这才开口问烙月“我漂亮不?” 烙月暗叫不好,她为何这样问,忙答道“自然漂亮,问这个干什么?” 真武又说道“你别打岔,我问你;我与温馨、陈晓三人相比,谁更漂亮。”烙月笑道“那自然是馨妹最漂亮咯”真武一听这话,站起来指着烙月“你”却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看了烙月一眼,真武将压住火气,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父王要将我嫁给你,让你做真武驸马。” 烙月一听站起身来“你你又要干嘛”烙月没想到真武又故技重施,心中难免生气“你要整我,也不需要用这一招吧,你重新换一招好不好!” 真武冷笑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是我父王的旨意。上次父王虽有意,可只是有意;这次你粉碎了陶骞的阴谋,父王很赏识你,是真正的想留你在蜀国,所以要我嫁给你。” 这么讲来,倒是有几分像真,烙月忙说道“此话当真?”真武点了点头,确有其事;烙月忙又问道“你的意思呢?” “我不知道,我做不了自己的主,你是知道的?”起身走了下来,说道“你自己想好吧,旨意恐怕就在这两天下来了”真武说完,开了门,带领一行太监丫鬟出威猛将军府去了。 陈晓、温馨见真武这次如此安静,忙走进大厅看烙月,只见烙月愣愣地坐在偏椅之上,温馨忙问“怎么了师哥,真武这丫头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么?” 烙月这才将真武所说的话,告诉了两人。温馨一听,慌忙拉起烙月,说道“乘旨意未下,我们赶快走吧?”烙月待要说话,只见门开之处,站着燕钟离。 他狠狠地瞪着厅中的烙月,手中的长戟发出铮铮之声,他已经动了杀掉烙月的念头,杀气毕现,长戟指向烙月“你给我出来!我要和你决一死战。(.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烙月舍了温馨、陈晓走了出去,那知没等烙月说话,燕钟离已将长戟刺了过来,每一招都对准了烙月的要害,恨不得立马要了烙月的性命,烙月忙左避右闪躲开长戟。心中却是有些怒气,这小子太过狂妄,说不得教训一下他。 待长戟刺来,烙月一把抓住长戟,使劲一抖一旋,便从燕钟离手中夺过长戟,嗖的一声扔到院中,刚好插在假山之上。燕钟离见长戟被夺,并不甘心,空身跃起看准烙月面门便一脚踢了过来。 烙月侧身躲过,一把又抓住燕钟离踢过来的脚,一使劲将燕钟离也扔到院中,燕钟离被烙月这么一摔一扔,站在院中心中发虚;这时才走进来了燕江湖,他忙将燕钟离挡住,对烙月说道“小儿不懂事,烙月兄弟海涵。”说完拉起燕钟离出了威猛家军府。 燕江湖拉走了燕钟离后,随即又回到威猛将军府;燕江湖夫妻一直为遂立卖命,受到很大的器重,他们一直有个期望,就是燕钟离能当上蜀国的驸马,这样的话燕家的势力在蜀国之中便可以稳如泰山了。 那知道自从烙月来到蜀国,不断地立功受封,现如今遂立却要将真武嫁给烙月。燕江湖这才后悔,不应该将烙月带到芙蓉城,更不应该将他举荐给遂立。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遂立这个人独断专横,他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更改。表面上虽是找燕江湖商量这件事,实际上他早下定了主意。燕江湖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驸马,看来不得不防备烙月。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说不得要采取些非常之法。 送走燕钟离,燕江湖已在心中有了计议,回到威猛将军府,表面上是给烙月赔罪,实为探烙月的口风。 烙月见燕江湖回来,忙舍了温馨,将他迎到厅中。燕江湖忙说道“钟离这孩子从小就和真武殿下在一起玩耍,早就喜欢上了真武殿下。听说真武殿下要嫁给烙月兄弟,一时冲昏了头脑,烙月兄弟可千万不要和他计较啊。” 烙月忙说道“钟离兄弟戟法精炼,好武艺,好人才。我与他计较什么,大哥见外了。” 燕钟离瞟了烙月一眼,问道“以后烙月兄弟可就是蜀国的驸马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当了驸马爷可不能忘了大哥我啊,到时候要多讨几杯喜酒喝。” 烙月不知燕江湖在试探自己,说道“大哥可别躁我!我可不奢望那种福分!” 燕江湖在心中暗暗合计,这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骗得了真武,脸上却是从未表露,心机不可谓不浅。这人要是留在蜀国,以后必是我燕某的劲敌,只怕留他不得。 燕江湖见从烙月口中掏不出消息,只得别了威猛将军府,自回去了,心中却暗暗计划,怎样让烙月当不成驸马。 其实燕江湖也并非无情之人,只是有时候利益之间的斗争,便是生死存亡的斗争;烙月一旦在蜀国站稳了脚跟,有了大权,只怕到时候遂立就不再需要燕家夫妇了。 燕江湖不愿冒这个险,他也冒不起;就算他真的杀了烙月,那也只能怪命运的安排,烙月挡在了他前进的路上。 烙月本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特别是不该出现现在权利斗争的路上。 凭燕江湖的机变能力,只怕他一旦对烙月起了杀心,那么烙月早晚无法躲过这一劫了,“百变之王”燕江湖绝不是浪得虚名。 送走燕江湖,温馨便走进了大厅,说道“咱走吧,师哥?” 烙月看了一眼温馨,说道“还没到哪个地步”蜀地是烙月的最佳安身之处,走出蜀国,踏入中原的土地,面临的就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捕。 烙月厌恶了那种四处奔逃的生活,不愿舍下目前的安逸。 温馨一听烙月不愿意走,心中便生出了怀疑,问道“你不会真看上了真武了吧?” 烙月忙说道“胡扯,就算真武再好,我也不会看上她的,你放心吧!” 温馨一听,心中又有了疑惑“不是真武,难道你看上了媚儿那小妮子了” “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把媚儿也给扯上了,别胡思乱想了”烙月看着温馨胡乱猜测,心中别提多难过,女人疑心,必定是男人没给她足够安全的理由,说到底这也是个男人的悲哀。 这时只听门外陈晓说道“不要怪温妹妹多心,你看这是谁。” 门开之处,只见陈晓手中牵着一人,素装淡抹,面生娇态,眼露天真,正是温馨、烙月口中的真武的丫鬟媚儿。 烙月心中奇怪,媚儿不在皇宫待着,怎么会独自来威猛将军府呢,难道又有什么变故。 第46章 丫鬟媚儿 媚儿也没想到真武会让她来威猛将军府,她是一个丫鬟,从小便被父亲卖到了王宫,到如今她甚至连自己的亲身父母都忘了,是真武给了她名字,给了她吃的一切,穿的一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是这些给予不是免费的,她知道她的命卖给了别人,别人要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就像现在真武要她来威猛将军府,并不问她同意不同意,只需一句话,她就必须得来威猛将军府,做人丫鬟也好,做人小妾也罢,总之她一辈子都不会有自由,因为她的自由从小就卖给了别人,不再属于自己。 烙月见媚儿走进大厅,忙问道“真武有什么吩咐吗?”媚儿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想哭却哭不出来,她也不敢哭。 烙月忙又问道“那你怎么来我这了!你有什么话要给我们说吗?”媚儿还是摇头,眼泪已经塞到眼眶,只是强忍着不肯让它流下来。烙月见问不到答案,只得叫陈晓先给她安排个休息的地方,眼看天就要黑了,明天再送她回王宫。 陈晓只得带了媚儿下去,再想问些什么,小家伙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唰地流了下来,可是她又害怕陈晓怪罪,慌忙将它擦净,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就像决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怎么擦也擦不净,流不完。 陈晓慌忙打住,再不敢问,只得带她到客房住下,又吩咐下人给她拿了一套干净的被褥,这才回到大厅,只见烙月还是愁眉不展,温馨歪坐在一旁却只是生气。 “你们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俩了?”陈晓看到两人模样,想要打圆场,那知温馨说道“你看来的这小妮子,肯定没什么好事。唉,陈晓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陈晓被说中心事,却不敢承认,口中说道“我着急什么啊,这烙月当驸马可不是大喜事吗,有什么着急的,很多人求还求不来呢!” 温馨没想到陈晓会这么说,心里暗想陈晓不老实,脸皮薄,却又问道“媚儿这小妮子来干嘛,你可问清楚了。” “一问就哭,我那还敢问;你们饿不饿,我可是饿了;我要吃饭了”陈晓说话,吩咐下人把饭摆到厅中,又叫人给媚儿送了一份去,只怕她饿着。 吃完饭,天便完全黑了。温馨心中还在生气,不再理烙月,一个人回房了;陈晓也觉无趣,研究自己的琴谱、剑招去了。烙月见两人不理自己,一个人踱步回到了屋中,正想躺下,只听哐哐哐有个敲门声。 烙月以为是温馨,忙说道“进来吧!” 媚儿轻轻走进房间,走到烙月身旁,低头说道“真武殿下叫我来服侍将军,以后我就是将军的人了,无论将军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像服侍公主一样,尽心服侍将军。” 烙月听着好笑,没想到这小丫头还能说这么一段客气话,问道“这些话谁教你说的,真武吗?” 媚儿一听,先是一惊,然后说道“是殿下教我说的,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媚儿说完这话,已是全身发抖;身为别人奴婢,主人要好,不打不骂,那是最好的。要是遇到一个不好的主人,拳脚相交也是难免的;媚儿只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惹怒了这个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那就糟了,所以只能是小心说话。 “你不用怕我,我也不会吃人,到那边坐下,抬起头来说话!”烙月见媚儿似乎有些怕自己,没想到这真武把这么个人塞给我,忙又说道“看来是被那刁蛮的真武欺负贯了的,她要是把你给了我,那我现在就给你自由,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吧,再也没有人管得了你了。” 媚儿一听,慌忙跪到地上“媚儿错了,将军要打我骂我都行,可千万别把我赶出去!” 看着媚儿担惊受怕的样子,烙月突然想到,人都是父母所生,可是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了是奴役别人的,而有的人生下来却是注定了要被别人奴役呢?烙月只是想不通。 烙月又问道“真武让你来服侍我?仅仅这么简单?” 媚儿这才说道“殿下说,将军早晚都要成为驸马的;还说我早晚是将军的人,如今让我来服侍将军,只是为了让将军安心,公主答应将军的她都会做到的。” 烙月现在才明白,媚儿来将军府的目的,只是这真武也太小看我烙月了,我若不愿做这驸马,你就算赔上一个媚儿,我也事不会做的。“你不用服侍我,你回去吧?” 媚儿待要说话,只见温馨闯了进来,一把拉住媚儿,说道“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你就不会反抗吗?你才多大啊!” 媚儿苦笑道“反抗?我为什么要反抗啊!”媚儿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反抗,在她看来,真武让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她似乎觉得自己生下来就是听真武使唤的,她为什么要反抗,她也没想过要反抗。 温馨很奇怪地看着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拉着媚儿走出了烙月的房间。烙月心中也是奇怪,可是这奇怪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明白,只觉得媚儿如此听从真武是不对的,可是按道理说来,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没有对或不对的概念,一个人一旦处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长期不变,他就会被这个环境所同化,所改变;以至于这个环境中奇怪的地方,也变得平常了。烙月似乎有什么感触,可是自己却说不出来。 看样子这次不是真武恶作剧了,只是我是决计不做这蜀国驸马的,就算不为了温馨,我也不愿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如今身在蜀国,也就是我暂时的保命之计罢了。 若不然大好河山、美丽江湖在外,我为何要困在这弹丸之地呢。想想李随风来去如风的快意,烙月暗羡不已。 心中想道,只要这遂立不下旨意,那我便安坐将军府;若是遂立下了旨意,那么我能拒绝就拒绝,不能拒绝的话,我便舍下威猛将军府,带上馨妹,重新过我平民百姓的生活。 至于这媚儿,明日我便送她回宫还给真武;真武若要真的明白我的心意,她就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驸马虽是风光无限,可是皇家规矩,天子龙威,却不是我烙月手能能忍受的,江湖浪子倒是更适合我一些。 心中想得妥帖,烙月随即安睡。 只盼遂立和真武明些事理,懂些权衡,留我烙月在这蜀国再待上几年。 第47章 赐婚谕旨 第二日烙月将媚儿送到真武寝宫,真武只是一惊。男人不都是****成性的吗,难道是媚儿不够漂亮;那不对啊,媚儿可是我寝宫中最漂亮的婢女了,无论是脸蛋、肌肤,还是性格,都是男人看了舍不得离开的主儿,这烙月到底在想什么。 真武很奇怪地问道“媚儿不好吗?” 烙月虽然也做过三妻四妾的梦,男人不做这种梦的很少,左拥右抱谁不喜欢。可是现在他没这个心思,以后也不会有,有时候一个人便可以抵过了所有人,就如温馨在烙月心中,就令天下百花无色;不是因为温馨太美,倾倒众生,而是她是温馨,仅此而已。 烙月却不知这真武对婚姻如何理解,不过烙月知道,他们的观念一定是不同的,说道:“媚儿很好,既漂亮温柔,又懂事体贴!” “那你还将她送回来,这又是什么原因?”真武还是一头雾水,她以为像媚儿这样的人,是谁都不会拒绝的,可是烙月却拒绝了,他突然间觉得烙月好陌生,这个男人好陌生。 烙月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什么是婚姻吗?” 真武不知烙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没想过这个东西,其实她也不需要想,父王一旨诏书便能给她一切。“爱我不需要知道这个,驸马就是我的爱,你若当了驸马你就是我的爱。你来告诉我,什么是爱?” 烙月摇了摇头,笑了,轻轻的甜甜的,此时他心中浮现出了温馨、馨妹:“爱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永远道不完的心酸血泪,说不尽的悲欢离肠;它是甜的也是苦的,是酸的也是辣。” 真武只是听得更加混乱“它既如此痛苦,你又何必去追寻呢?” 烙月笑了,笑得很清很纯:“因为一天的幸福甜蜜,便可抵过一世的痛苦离愁。[.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真武听罢,不再说话;她从未过得到过这种感觉,也无法理解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可是她从烙月的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就是每当想到温馨时那种幸福、甜蜜的笑容。 烙月出了真武寝宫,当面撞着了传旨的王太监,王太监一见到烙月,大喜“我正要去将军府上呢,这倒好了,省得我跑腿。” 烙月忙问道“王公公去我府上有什么事吗?” 王太监笑了笑“将军见了大王就知道了,只怕还得赏我些喜钱呢,要不然我可不准!”说完王太监拉着烙月,向遂立寝宫走去。 去到遂立寝宫,遂立从上到下仔细端详了一下烙月,心中想道,身份虽比不上王公贵胄,却也是大夏高官后裔,也算是仪表堂堂,更可贵的是有勇有谋,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烙月本以为遂立会给他说这真武婚事,驸马之位的;可是遂立却是绝口不提,却是天南海北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完了就让烙月回府了。 烙月一走,遂立便叫住王太监问道“你看找谁去说这门亲事合适呢?总不能孤王去说吧?” 王太监知道遂立说的是什么事,想了想“燕江湖燕将军,燕将军智略卓着,即是大王悍将,又与烙月将军相熟,正是这事的好人选。” 遂立却有另外的思考,他怎能不知燕江湖的的心思,他早就盼望着燕钟离当上驸马;可是遂立并不笨,燕江湖夫妇如今已掌握蜀国的大部分兵权,如若在给上一个驸马,只怕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如今让烙月来做驸马,一是为了将烙月留在蜀国,二也是想通过烙月来抑制燕家夫妇,两相制衡,这才是遂立的真正的目的。国虽不大,却也不能容忍朝中有一人独大的势力,遂立火眼精金,怎会看不到一人独大的后果。 不管燕钟离如何突出,他永远娶不到真武,这似乎已是上天注定了的,谁叫他有燕江湖夫妇这样的父母呢。 “去,你去长史府走一趟,让老小子郝玉清去?你给他说办成了有赏,办不成重罚!”王太监这才唱了诺,去长史府了。 烙月前脚刚回到将军府,后脚就迎来了长史郝玉清,老家伙六十上下,长须齐胸,一脸伪善,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烙月只是奇怪,自己从来没和郝玉清有过来往,他怎么突然间就到将军府来了,烙月忙将他迎进了大厅。 郝玉清先是道喜,烙月一听就猜到了是什么事,一问之下果不其然,原来这老头是来说媒的。他本以为是件天大的好事,烙月没有个拒绝的理,那知没等自己说完,便被烙月拒绝了。 “长史大人别说了,再说下去怕伤了和气。这本是件天大的好事,只是烙月已心有所属,是万万不能背信弃义,娶真武殿下的”烙月语气坚决,跟本就不给郝玉清说下去的机会。 郝玉清没想到烙月如此不通清理,更加不给他郝玉清面子。烙月近来的章章攀升早受到朝中很多人的嫉妒,都是不好违拗了遂立,强忍不说。 其实烙月对为官之道是一窍不通,当将军就当将军,除了燕江湖夫妇,他很少和朝中之人接触,也不来往。像他这样的人,谁不痛恨。 就如长史郝玉清这样的人烙月也未曾登门拜访过,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如今又这般决绝无礼,更让郝玉清忍无可忍,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发作。 “这就是烙月将军不通情理了,难得大王抬爱,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将军怎么就这么轻易就给拒绝了呢?”郝玉清极力压制心中的不满,一心只想替遂立完成交代的事。 烙月见郝玉清不死心,只能说到“长史大人若是来烙月府上赏花饮酒的,烙月当奉陪到底。若是说这件事的,烙月就” 郝玉清心中纳闷,已有了些火气“将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王敬重你才让本官来说,要不然,朱笔一挥,旨意下来,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烙月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用遂立来压我,我偏偏最受不贯这样的待遇“我偏偏就是敬酒不吃罚酒也不吃,长史请了。”说完,袖子一卷走出了大厅。 郝玉清碰了一鼻子灰,回到遂立哪里,只一顿乱说“烙月将军志高心傲,不明事理,不通人意,不懂大王苦心。老臣怕是拿不了这份赏,只能领罚了!” 这也出乎遂立的意料,可是心中还是怀疑,只怕是这老小子郝玉清没把话说清楚;于是退了郝玉清,又叫王太监去燕江湖府上,让燕江湖夫妇去说。王太监只能又去燕江湖府上了。 燕江湖一听,遂立最终还是下了决心。看来我也得行动了,心中一划算,立马有了主意。却是不对钟武琳和燕钟离说,自己换了朝服,正了衣冠,来到了威猛将军府。 烙月还以为燕江湖也是来将军府说亲的,那知燕江湖只是闲扯,绝口不提说亲之事,就连烙月也信了他,两人在威猛将军府,喝酒叙旧,天黑燕江湖才出府而去。 燕江湖没有回自己府上,而是直接去了皇宫,见了遂立。遂立还以为燕江湖已把事情办妥,只听燕江湖说道“烙月兄弟只怕是江湖飘荡贯了,不愿久住,大王又何必为难他呢?” 遂立一听,不问便知又被烙月拒绝了;郝玉清只怕是没把我的话说清楚,难道连燕江湖也没把话说清楚吗,分明是烙月有意违抗,特意要剥我遂立的面子。 烙月若在蜀国确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是这人才如若离开蜀国,不为我所用,将来无论跟了谁,必定要给我进军中原的大计形成阻力。若能为我所用,必然是好的,否者我宁愿将其摧毁,也不留给别人。 遂立既然思考得清楚,当即写下赐婚谕旨,盖了大印交给燕江湖“这道旨交给你去宣读。”说完背过燕江湖,说道“这几天烙月将军就在威猛将军府等着成婚大殿吧,其他地方就不要去了”说完对燕江湖摆了摆手“去办吧!” 燕江湖这才领着谕旨退出了遂立寝宫。 第二日,烙月还没睡醒,只见温馨慌慌张张冲进了屋子叫到“不好了,师哥!不好了!” 烙月忙翻身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温馨这才说道“将军府大门、小门、后门所用的出路全被士兵堵住了!” 第48章 府门重兵 烙月听温馨说府门大门、后门、小门都被士兵堵住了,还只是不信,穿了衣出门一看,正是燕江湖的兵,很多都是老面孔,见了烙月还慌忙行礼“见过将军!” 烙月只是奇怪,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只见走来了燕江湖,他听烙月如此问,忙上前说道“我要说这些人是来保护烙月兄弟的,你信吗?” 烙月摇了摇头,说道“不信!”说完把燕江湖拉到府中,关了府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大哥!” 燕江湖这才说道“兄弟莫要怪我,这是大王的命令,大哥我也没有办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完问道“殿下那般漂亮,你为何不娶呢?” 烙月这才明白过来,难道这是要婚吗,真实可笑,烙月说道“大哥不是不知道我的原因,又何必问我。” 燕江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温馨,笑了一笑“烙月有这般情义,自是好的,只是你如今惹怒了大王,只怕后果堪忧啊?”说完燕江湖从怀中取出一个玉匣,把玉匣交给烙月。 烙月打开玉匣一看,是遂立的朱笔谕旨,正是赐婚谕旨;烙月笑道“这一张谕旨怎会留得住我呢?”凭我轻功,这些人即使堵了门窗,也怎能困得住我呢。 燕江湖怎会不明白烙月的意思“烙月兄弟要是记得门外这群兄弟的情,就别要逃。你若这样逃了,他们是要受到牵连的。”燕江湖看了一眼烙月,继续说道:“以我之见,你还是乖乖地做你的驸马吧?” 说完燕江湖别了烙月、温馨,回府上去了,只见钟武琳远远的迎了出来,见到燕江湖忙问道“怎么样,烙月答应了吗?” 燕江湖这才顿了顿,说道“我们的确没看错这个人,这小子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是这样的话这个坏人我便当定了。” 钟武琳那能不明白这个坏人的意思。 烙月要是做了驸马,我们肯定是不同意的,为了燕钟离,为了燕家的前途,燕家必然要将烙月除掉。 若是烙月不当这驸马,遂立肯定又不能留他,到头来还得借燕家夫妇的手将烙月除去。 不管事情结果怎么样,燕家夫妇夫妇做定了这个坏人,而不管烙月做什么样的决定,娶或者不娶,他都将无法躲过这一劫。只是他这般有情有义,别人难免有些不舍,有些惋惜。 温馨、陈晓、烙月三人对坐,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发闷。 过了良久,温馨说道:“真武也是个挺不错的人儿,人长得漂亮,武功也好,你不会想答应蜀王吧?”温馨看着烙月,还是没底。 烙月看了看温馨,眼神里流出了不一样的光芒,他心里多想说,我怎么会答应呢,可是嘴上却开完笑地说道“为什么不答应呢,白捡一“威猛将军”还有一“漂亮没人”,我不傻,当然答应了。”本以为能缓解一下气氛。 那知温馨这下生气了,烙月怎么会变成一个攀龙附凤的人呢,他还是我认识的烙月吗,还是那个疼我爱我的师哥吗。不,不是这样的。 陈晓在窗外站了良久,以前以为烙月要娶温馨,她心里酸酸的;后来说娶的不是温馨时,她心里好像在期待什么,如今却是要娶公主。 她想了想,论感情自己不如温馨和他深,论美貌武功自己恐怕也不如这“真武殿下”。 想着想着心里愁苦异常,烙月既要娶真武,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一个人拖着身子慢慢走着,府丁一连叫了几遍,她也好似完全听不见。 不料还没走出大门便和一青衣女子撞了一个满怀,只见这女子手捉弯刀,盛怒而来。也不管陈晓,径直走到院中,骂道:“烙月给我出来!”这人不是谁,就是真武丫头。 温馨和烙月一听这声音忙出了门,出门一看都惊了,只见真武提着弯刀站在院中说道:“你烙月算什么东西,我真武公主肯嫁给你是你的福分,没想到你还当面拒绝。我真武今天要不杀了你,我还活着干什么?” 温馨一听这话,知道刚才师哥又在骗她,自己又错怪师哥了。眼下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只见温馨用剑指着真武骂道:“你这没人要的可怜虫,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话未说完,弯刀和利剑就已经咬到了一起。一时间只见刀来剑往,好不精彩。两人武功也相当,竟然谁也伤不了谁。就连陈晓也看得痴了,自己武功当真远远不如眼前的两人。 烙月慌忙上前架开两人,只被真武一把拉住“我有话给你说,跟我来!”温馨见真武表情严肃,只怕有什么重要的事,只得暂时放了仇恨,眼看着真武将烙月拉走。 待离开了众人,真武这才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只能告诉你带着你的馨妹赶快离开蜀国!走得越快越好,永远都别再回来!” 原来真武见烙月不愿答应做驸马,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她便去找遂立求情,那知遂立却是一口回绝;真武只好把烙月深爱温馨的事说与了遂立,本以为遂立会放了烙月,那知遂立一听,说道“这好办,我若杀了这个叫温馨的女子,他必然就会娶你了。” 真武见父王说得真切,知道遂立是言出必行的,于是辞了遂立后,便直接来威猛将军府报信了,说完真武匆匆出府去了。 烙月没想到遂立会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要叫馨妹离开威猛将军府,凭她性格是决计不肯的,烙月有点犯难了,莫不如将她气走,待脱了身再去找她解释。 心中拿定主意,真武一走,烙月便说道“你走吧馨妹,我决定娶真武,做驸马了!” 温馨一下愣在了当地,烙月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温馨说道“真武丫头给你说了什么?” 烙月说道“什么都没说,只是我突然间想通了;咱俩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与其与温云霸斗这份气,我还不如好好得做我的驸马。而且娶了真武,我还白捡一个媚儿,那小丫头真叫人心疼!” 温馨听烙月越说越过分,越说越过分,一时火起,将手中的玲珑剑手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是你送我的剑,我现在还给你!”说完掉头就走。 走出将军府,温馨这才哭了出来,她只是怎么也想不出,烙月怎么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她一直怀疑烙月喜欢媚儿那小丫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更没想到的是他脸皮如此之后,竟然攀龙附凤起来都能这么理直气壮。 想想自己真是看错了人。 看着温馨走出了威猛将军府,烙月心中虽然难受,可是他知道这是让温馨先离开将军府的最有效的办法。 果然,温馨刚一离开,只见钟武琳带着兵士冲进了将军府,钟武琳一进府门便喊道“烙月兄弟,大喜大喜啊!”待走近烙月忙悄声说道“赶快让温家妹子离开蜀国!”烙月忙答道“谢谢大嫂,已办妥。” 话刚说完,只见钟武琳身后打出一顶轿子,却是当今驸马的款样规格,花轿后面却是几百手拿长枪的士兵,一直排到了大门外面。烙月暗暗发虚,亏得馨妹走得及时,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 第49章 逃出蜀国 “去,把温馨给我抓起来,连公主她也敢冒犯!”钟武琳对后面的兵士高喊了一声,只见十几汉子上前,对烙月说了一声“对不住了将军!”说完冲进威猛将军府,前前后后搜了一遍,向钟武琳禀告道“没有温馨!” 钟武琳骂道“好些个蠢材,连一个姑娘都找不到!”说完却不再追究,而是转身对烙月说道“兄弟,大嫂对不住你你了!大王留下你自由他的道理,剩下的就看做嫂子的能不能留得住你了。” 蜀王遂立本想收拢烙月,所以才把真武公主下嫁给烙月,可是烙月却给了他一个无情的回绝,皇家怎能丢得起这个脸;你真要违了我的意愿,我偏要用上皇家的权威,若是旨意下来,还敢抗旨不尊,那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燕家夫妇就是被夹在中间的,一面逢了遂立的命令,烙月不做驸马,就只有死;一面又是自己不愿烙月做这蜀国的驸马,他要做了驸马也是死;杀与不杀虽然都要经过燕家夫妇手,可是他们却掌握不了烙月的生死。 做人就不该有人性,否则往往为小事纠结;对于燕家夫妇就是这种感觉,要杀烙月已成为必然,可是又有些不舍。但凡能再无情一点,也就没了这许多烦恼,也不会有这许多不舍与纠结。 “烙月兄弟,上轿吧!”钟武琳看着烙月和陈晓,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不过总算是救了温馨一命,也算是一份功德了。 遂立也够迅速的,一面抓温馨,一面却要将烙月强拉直宫中,嫁与不嫁,杀与不杀还不都是捏在他一人手里,好个奸诈的蜀王,好只狡猾的狐狸。 烙月的威猛将军只怕是当到头了,风光无限是因为遂立,如今刀剑加身也是因为遂立,一双手掌握了多少人的荣辱、掌握了多少人的生死,可能这就是至高无上的****吧。 烙月心中清楚,只要现在他说出一个“不”字,这迎亲的队伍立马就会变成杀人的士兵,威猛将军府立马就会沦为杀人的战场。可是要是世上有谁能够迫烙月就范,那烙月就不是烙月了。 若不自在,何必隐忍,即使闹翻了天,也不过一个死字。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世间道理大都如此,遂立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烙月捡起了地上的玲珑宝剑,在陈晓耳边嘀咕道:“一会儿千万要跟紧我了。”说完对钟武琳笑了一下“钟将军说笑了,我烙月虽算不上什么好男儿,可这背信弃义的勾当我还是干不出来。这轿我是决计不上的,这命到可以拿去!” 此话一说出口,所有士兵立马变了颜色,握紧了手中的枪剑,心里却是不安,不住地向后倒退。这可是单骑冲破楚雄“万人天罡阵”的威猛将军,谁要敢上前,只怕是活得腻了。 都因王命难违,要不谁敢触这眉头。 烙月乘这个空隙,牵着陈晓,一个箭步冲出门去。只见一排箭飞了过来,烙月右手忙将袖子打开,一个螺旋竟然将箭带转了方向,噗噗噗全钉在右边三尺之处。 还未来得及逃,只听啪的一声,一条长鞭抛了过来,使鞭的正是钟武琳。烙月抬起手中玲珑宝剑一转一划,长鞭偏了方向,砸在一名兵士身上,那名兵士“啊”的一声,一只耳被活生生打飞了出去。 一鞭刚过一鞭又至,只是这次打的不是烙月而是陈晓,烙月万万没想到钟武琳竟然做这等事,一个转身挡在陈晓后面。啪的一声,烙月前胸衣服应声而劣,立马浸出血来。 烙月大怒,长鞭又至,他一把抓住长鞭,用力一扯,钟武琳下盘不稳,竟然被扯飞了过来来;没等钟武琳做出反应,烙月短剑出鞘已经抵住了钟武琳喉咙。 光阴似箭,烙月已不是当初的烙月,钟武琳却还是当日的钟武琳,只凭这一条长鞭想要留住烙月,怕是不可能了。 钟武琳并不慌乱,而是轻轻对烙月说道:“大王算准了你要逃跑的,东南西北四面都设了重兵,这北面却是你燕大哥,出了这门你知道怎么走。” 烙月会意,一手架住钟武琳,一手牵着陈晓,走出威猛将军府门。到了一声“多谢!” 众兵士见主将被擒,投鼠忌器。纷纷让出了一条道,烙月看了一眼钟武琳,心中无限感激。又向士兵要了马儿,上马与陈晓朝北奔去,众兵士也不去追。 两人打马来到北城门,只见士兵执日依旧,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威猛将军府发生的事,任由烙月打马出城逃去,烙月只是觉得不对,却是也有侥幸的心理,只怕是遂立忘了设卡。 两人出了北门,来到一个山谷,豁然只见一队士兵拦住了去路,领兵之人正是燕江湖。钟武琳果然没有骗烙月,北门的确是燕江湖带兵,当下放下了防备,对燕家夫妇感激不尽。 燕江湖见烙月到来,也不说话,只是拍马朝烙月奔了过来,手中长枪却在不停抖动。 烙月见奔马来势迅疾,却不怀疑,而是和陈晓下了马,笑着迎了上去。可烙月没料到的是,快马飞过,并不停留,没等烙月明白是怎么回事,长枪却已从后刺了过来。 这枪来得虽不好看,可却是在烙月毫无防备之际。烙月只觉后背绞痛,却怎么也扬不起胳膊。 燕江湖奔过,掉转马头又杀了过来。陈晓一见之下,忙将烙月推开,自己却在马蹄之下。 燕江湖不本想伤陈晓,想要勒住快马,却是已来不及,只见快马和陈晓撞在一起,陈晓硬生生被撞飞了出去。 待烙月从那一阵绞痛中回过神来,只见陈晓躺在地上,再不见动弹,就连一声****他也没有听到,难道? 烙月大怒,忍着剧痛,飞身一脚踢在马上。战马立即便被挑翻,燕江湖被压在马下,无法动弹,脸上却扭曲到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烙月狠狠地看了燕江湖一眼,却是下不了那个手。转身抱起陈晓飞奔而去,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这枪刚刺时疼痛异常,可是待你从疼痛中醒过来,便没了感觉,只觉身体中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来。 燕江湖拔出随身短刀,使劲朝自己左臂扎去,立马血流入注,远方只见一路尘埃,不见了烙月和陈晓。 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燕江湖说道“对不起了,烙月兄弟,我这也是王命难违,大哥今生欠你的,只有等到下辈子再一并还给你了!” 燕江湖说完,不在去追烙月,带着兵将回芙蓉城去了,芙蓉城中繁华依旧,笑声依旧,没有谁记得谁的失落,也没有谁看得见谁的愁苦。 温馨一直担心,烙月和陈晓在一起相处久了,会日久生情爱上对方;可万没想到烙月竟然会攀龙附风,要娶真武那小妮子,这让温馨接受不了。可是伤心过后,温馨渐渐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 烙月要是想娶真武,何须等到现在,早早便娶了。最关键的是,我怎么如此不信任师哥呢,可是这是他亲口说的啊,难道还有假。可是他也对我说过绝不会娶真武的,这也是假的吗?。 “不信,我还得回一次芙蓉城,找师哥说个明白!”温馨自语道。 温馨本是出了芙蓉城,准备回正义山庄的,可是想到这儿,她又转了方向,向芙蓉城走去。 第50章 师门杀手 温馨还没走出去几步,只见一人狂奔而来,奔到近前一看,正是烙月,怀中还自抱着陈晓。原来温馨也是从北门出的芙蓉城,没想到撞个正着。 只见烙月满身血污,却仍是死死抱住陈晓,陈晓还是昏迷不醒,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奔到温馨面前,烙月双膝一跪,两人同时倒在地上。只见烙月背部中枪之处,兀自汩汩地流着血,好似从没有停过。 温馨心中虽有万般埋怨,看到师哥受这么重的伤,心还是软了下来。正要扶起烙月,却见眼前又奔来一匹高头骏马,马上之人却正是廖世忠。只见廖世忠一路尘埃,却是在细细看着烙月。 温馨见廖世忠赶到。心中大喜,说道“二师兄,你快帮我看看师哥怎么了!” 廖世忠越看烙月情况越是犯疑,下了马一把将烙月衣服撕开,只见伤口呈蓝紫色、不腐不烂、血不固不凝,廖世忠大惊,说道“血蛊”。 温馨忙问是怎么回事,廖世忠这才淡淡地说了句:“救不了了,你看到他背上的伤口了没,不腐不烂,只是一个劲地往外流血。那是中了“血蛊”,中了血蛊的人不会疼痛,但是会不停地流血,血流尽人就死了。” 说完廖世忠自语道“我本奉了师父之命来杀他的,这倒好了,省了一番功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完背过手去,不再看烙月。 温馨却不知道这血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只是看到烙月的样子,甚是吓人。 这时烙月才缓缓睁开眼来,大脑中却闪现出燕江湖夫妇的嘴脸,他万没想到,自己一直信任的大哥大嫂竟是对他痛下杀手的人。原来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一颗对付渝北府的棋子,错信人了。 听得二师兄廖世忠这些话,看到廖世忠的行为,他自己却不觉得伤心。在正义门他们虽然同是温云霸门下,可是温云霸从未教过他一招半式,这群所谓的师兄也从未正眼瞧过他。 所以对他怎样也都不觉得奇怪了,只是心想,这陈晓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就算自己要死了,也不得害她丢了性命,如今只能求馨妹出手相救了。当下说道“救陈姑娘!” 其实烙月不开口,温馨自然也会救的。可是这一开口求就坏了,温馨心中彻底失望了,没想到师兄爱陈晓却也是这般的深,不顾自己死活,却偏偏要救她。 想着自己与烙月十几年的感情,温馨痛心极了。心中纵有不忍还是说出了这绝情的话:“你只管去娶你的真武公主,陈晓姐我自然会救。不与你相干。”却不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烙月听了这话,心也凉了半截。看了看温馨,斜拖着身子往西北方向慢慢走去。 烙月刚走,只见东北方一阵烟尘,俄而间,八匹快马驶到,却正是烙月的七位师兄,世康、世健、世骏、世毅、世怀、世英、世龙等人。还有朱世文也跟了出来。 刘世康忙说道“怎么了二师兄,刚才那可是烙月”说完就要追上前去。 廖世忠忙阻止到“三弟别急,不用了!他中了“血蛊”之毒,已是必死之人,不用我们动手了” 刘世康这才叹息道“便宜了这小子!”却是反问道“‘血蛊’是个什么东西,有那么厉害吗,不会让烙月又逃过一劫吧?” 廖世忠这才说道“听师傅说过,‘血蛊’是蜀地十大蛊毒之首,残忍至极,中此毒者,身体不会疼痛,只是血会不停地流;至于具体是如何残忍,就没听师傅说了。反正中了此毒的人是必死无疑了。” 只是不知道,突然间正义门的高手都来了,却是为了那般。说话间,众人已帮助温馨把陈晓扶上快马,朝前方客栈缓缓走去。 原来陶骞见使计未能除掉烙月,反而被烙月坏了大事,心中实在难忍,便派人去正义山庄要人,却是将烙月说成是一个穷凶极恶,卖国求荣的魔王。 温云霸早在正义门得知,烙月先是斩杀陶骞之子镇西小王爷,又在万马军中杀了渝北名将“鬼手”楚雄,这分明是叛国,温云霸早想除掉烙月,如今陶骞又告到了正义山庄,他更是怒气难消。 这一怒之下,温云霸将门下弟子全部派出,一为带回女儿温馨,一为斩杀劣徒烙月,以正国法。这次倒是真正绝了心,一定要将烙月杀死,所以将高手都派了出来,同时向陶骞摆明自己的立场。 温馨那知道这些内情,只知道师兄们都来了,确实是件喜事。可是一想到烙月至今仍是生死未卜,便深深地为自己的赌气内疚,于是安排下陈晓,便急冲冲出门去找烙月去了。 正义门自正天祖师开山立派以来,一直以来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因正义门一直以来冠以锄强扶弱为己任,立派以来为武林所除的邪魔外道不计其数,所以被江湖人送与了正义二字。 如今已历正天、法钦两代,等到温云霸执掌门庭,声誉已在江湖之中盖过其他门派。 可是如今却出现了烙月这样一个叛道误国的徒弟,温云霸哪能容忍,只能痛下杀手,以挽回正义门多年来的声誉。 要说如今正义门世字辈的徒弟中,入门最早,武功最强的当是王世坚和廖世忠,可是王世坚为了争斗掌门人的位子,已被温云霸逐出门庭。 烙月之所以能够打败王世坚,只是因为他自己本就知道王世坚的每招每式,再加上连哄带吓,虽然胜了,却也是侥幸中的侥幸,而不是在武艺上胜过了王世坚。 余下的就数廖世忠武功最好,在江湖中算得上是几个年轻一辈中的顶尖高手之一,但是其性格温和,又不善言谈,在江湖中的名声却比王世坚小的多。 当然其他的七个徒弟也无不是武林小有名气好手,其实只是这些人未曾遇到夫妻剑、白须然、李随风这样的人罢了,要不然都恨自己出生来到世上,那还敢妄称高手…… 至于朱世文只能算是半路出家的和尚,武功却远不及前面的师兄了。烙月只是背着一个温云霸徒弟的名义,却未得到其半个招式,说他是温馨的徒弟倒还贴切些。 朱世文眼看着烙月受苦,却是无能为力,只盼着温馨能够找到烙月,将他伤治好;朱世文自己却留在客栈中,请来了郎中为陈晓诊治。 剩下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两人的命理如何了。 第51章 深山避仇 温馨出了客栈,快马朝烙月走过的方向而去,可没想到奔了半日,却还是不见烙月踪影。 温馨正自失,只见旁边灌木丛中闪出一只体型庞大、又黑又丑的恶犬,朝自己不停狂吠。吓得坐下马儿一惊,差点没把温馨摔下地来。 温馨不知,这恶犬正是万兽林中的‘火眼苍猊’,只是不知道它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 恶犬叫完,转身便走,还不停地回头注视温馨,温馨心中抱着侥幸,催马远远地跟在恶犬后面。向西走不到二里,只见前方有座破庙,再看恶犬已不知去了哪里。 “难道师哥会在这破庙之中?”温馨看着破庙自语道,却是抽马一鞭,飞奔过去。 奔到庙前,温馨往里一瞧,只见庙中破布之上前躺着一个全身血污的人,还会是谁,正是烙月。 温馨慌忙跳下马来,只见烙月面色发白,嘴唇干涸,却还是带着一丝笑意。温馨只觉得心里发酸,随即流下了眼泪。 烙月此时已经虚弱得爬不起来,看着温馨,心中有万千语言要吐。可只是凝在胸中,说不出来。 温馨抱起师哥,眼里已经塞满了泪水:“你这是为什么呢,你不是要去做驸马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烙月笑了一下“不碍事”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这恐怕是罪有应得吧?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一场战争下来,死伤的人成千上万,我区区一条贱命,又怎抵得过呢!” “可这些不是你的错,不是,就算是报应也不该应在你身上”温馨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烙月,心中说不出的内疚、心疼。 有了温馨的照顾,两人辗转来到了渝北府,只见城中大批官兵拿着烙月画像正在四处搜查,没想到烙月如此抢手。 也不知陶骞在何处得到的消息,知道烙月已经反出蜀国,逃到了渝北府。陶骞对这个杀害自己儿子,又破渝北万人大阵,杀死爱将鬼手楚雄的人说不出的恨,恨不得抓到他将他割鼻挖心,凌迟处死。 烙月想要在渝北停留,面对的就将是整个渝北府,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被抓住,然后死在陶骞复仇的刀下。 市镇看来是不能待了,温馨只好把烙月送到山中。说来也巧,不知谁家修了一间狩猎的屋子,茅屋临水凭山而建,虽是极简陋的,可是锅瓢碗盏倒是一应俱全,还有几张松松垮垮的木弓,几把生锈的钢叉。 烙月一看,笑出声来:“没想到我烙月临死之际。还能找到这么个好处,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了” 温馨见他将死之人还能笑得出来,越发心中酸楚。“你先躺下,休息会儿,我下山去买些被褥棉絮,油盐蔬菜果米什么的!” 烙月也是听话,可是就算不听话,他也是动不了了,还多亏了温馨懂些医术,找到经血,暂时阻断了伤口附近的气血的流通,否者烙月早就血流尽死了,更不要说动了。 看到温馨下山去的背影,烙月心中浮出一种幸福的美感。他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幸福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烙月没怕过死,从他选择向宣德复仇的那天起,他便随时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对他来说,死已经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了。 那知一闭上眼睛,耳边又响起了诡异琴谱中断断续续的琴音,那琴音或高或低,或曲或折,变化多端,这次却让烙月抓不到头绪。只觉全身经脉又在跳动。 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烙月只觉这全身每寸肌肉都在产生能量,正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身体各处。只觉气血又开始充足起来,没想到这琴谱还有这样的奇效,烙月心中喜极。 那知好的感觉刚一过,只觉伤口之处,好似生出虫一样的东西,这虫沿着伤口在血脉中爬行、撕咬,烙月只觉全身又痒又痛,强忍不住,汗水随即流了出来。 烙月紧咬牙关,不挠不叫,终于忍受不住,晕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烙月这才醒了过来,身上的痒痛之感已经减轻了不少,这时只见温馨抱着被褥棉絮往山上匆匆走来。 待到茅屋,烙月笑了笑“那用的了这许多,到了那边就什么都不用心了!” 温馨狠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师哥永远都不会去那边的。” 说完,温馨放下棉絮被褥“我一个人拿不了许多,东西都放在山下了,我还得回去两趟”说完将床简单扫了一下,铺上稻草被褥,扶了烙月躺下,然后又下山去了。 忙活半日这才将家具用品,全部带上山来,温馨这才生火做饭,准备给烙月大补一顿。 温馨手艺绝佳,烧菜做饭也是一绝,烙月只是觉得幸福无比,吃的也是美美的,足足的,临死之人能有吃到心爱之人烧的菜,就算难吃也好吃了。 温馨见这茅屋临水凭山而建,虽然简陋,却是个安静的处所,正是养伤的好地方。当下便开始收拾起来,将屋前屋后屋内好好整理了一番,她突然发现和两人在海州山上的茅屋倒是有几分相像,思绪便一下涌上心来。 可他回头看了看烙月只是傻笑,却是满不在乎的眼神,顿时如被泼了冷水一般,说道“你也够无情的,怎么就不问问陈晓伤势如何了” 烙月无奈地笑了笑“有世文照顾,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即使问了,我又能干嘛呢?”说完收了笑容,却是陷入了沉思。 温馨无言一对,视线不敢和烙月相对,没想到却看到了烙月腰间的宝剑。温馨忙上去抢了过来,然后用剑指着烙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烙月腰间的正是温馨所持的玲珑宝剑,温馨当日将它扔在了“威猛将军府”,哪知道烙月虽然到处逃命,却是小心珍藏着。 烙月一下语塞,淡淡笑了一下。 “你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温馨在心中盘算,可是他不是要娶真武的吗。温馨一下子想不明白“你留着这宝剑干嘛,干嘛不扔了它?” 说完温馨又追问道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还有陈晓姐的伤是怎么来的!” 烙月只得将遂立婚,烙月逃出,被燕江湖所伤一章说了。温馨一听只是镇住了,她也没想到伤烙月的人竟会是燕家夫妇,打死她她也想不到。 伤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烙月就是因为太信任燕家夫妇了,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想着想着,温馨又悄然流起泪来,好可怜的烙月。说道“原来你心里是有我的?”温馨没想到自己也这般错怪了烙月,幸得自己不舍,寻了过来,要不然岂不后悔。 烙月却是仍然沉默。 其实温馨是多么想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我不在乎你和陈晓有过什么,也不管你和真武、和媚儿有过什么,只要你心中还有我,我就满足了。 第52章 清白难洗 陈晓醒来,不见了烙月,心一下子就急了。这时廖世忠走了进来,说道“亏得我师妹温馨深谙医术,救了你,骨头都撞坏了三根,亏得你命大!” 陈晓却忙问道“烙月呢?” 廖世忠狠道“他呀,现在不知死在哪里了吧!”说完廖世忠到一旁坐下了,见陈晓要起来,他忙又说道“不用担心,温馨妹子找他去了。不过找到也没用,他中了‘血蛊’之毒,没得救了!” 廖世忠只是不甘心,自己论武功、相貌那点输给烙月,可是温馨却是对烙月死心塌地,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却是对烙月牵肠挂肚,其实廖世忠也恨透了烙月。 陈晓素来知道烙月在正义门的地位不高,也知道温云霸没怎么善待过他。可她想着到底是兄弟一场,可如今一听这廖世忠口中的话。这烙月不仅不是他师弟,却好似他仇人一般。 看到这群人,陈晓没有感激,只是觉得无比的恶心。再加上心中挂念烙月,她片刻也呆不下去。不管在烙月是个怎么样的人,将军也好、仇人也好,就凭他刚刚舍了生的要救自己,也不能弃他不顾。 陈晓不知道血蛊是什么样的毒,不过在她身上还有一颗峨眉仙人给的救命灵丹,只要找到烙月,说不定就能治好他。 于是陈晓顾得全身的疼痛,辞了廖世忠等众,出客栈找烙月下落去了,可是茫茫人海中又去哪里找呢。 她虽不太了解血蛊,可是那天昏迷中听到廖世忠的和刘世康的对话,多少明白一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她心里嘀咕,自己不快些找到他,将药给他服下,倘若他死了,那岂不是自己莫大的过错。 陈晓在市镇上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客栈,可是却没有人见过烙月,便一路来到了渝北府地界。没想到却见到很多兵士拿着烙月的画像也在找烙月。 更糟的是不仅没找到烙月,自己反被官兵给盯上了;也不知到这些士兵在那见过陈晓;相互嘀咕道:“这女的不就是烙月的相好吗,跟着她,只怕能更容易找到那魔王些!”于是只是远远地跟着陈晓,想捡个现成的便宜。 可是精明的陈晓岂是好对付的,带着几个士兵在街上逛两圈便摆脱了他们,可是身后却多了个轻功了得的白衣男子,不管她用什么办法,这人只是紧紧咬在后面。既不拉近距离,又不让陈晓甩开。 这人远远地跟在陈晓后面,既不上前说话,也不落后太远,就这样一直跟到了天黑。 陈晓心中盘算,此人跟我一天,几番试他,轻功虽高,可江湖阅历一般。加上自己也累了,实在走不动了,便选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只见白衣男子也远远的选了块石头做了下来。陈晓见他并无上前来的意思,心想是敌是友总得弄明白吧,跟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办法,便握紧手中的剑,走上前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咋一看,只觉这人眼熟,却叫不出名来。问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打也不打,去又不去?” 白衣男子淡淡笑了一下“姑娘可能忘记我了,我们见过面的,在海州我十师兄的茅屋中我们见过的,而且前几天又见了;你前几天昏迷的时候还是我在帮你呢。” 提到海州那段经历,陈晓不觉脸一红。想想当时柳柳确实抓了烙月的一个师弟,叫什么倒是给忘了。其实还有谁,正义门恐怕除了温馨,就只有他朱世文还挂念这位十师兄了。 朱世文见陈晓记不起来,也不生气,说道“陈姑娘不需多心,我们是在找同一个人!” 陈晓这才突然想起来,烙月给她提过这个小师弟,正义门中就算他和烙月要好了,心一下放了下来。“你也是在找你十师兄吧?你是朱世文?” “恩”说完朱世文站了起来“我知道师父派师兄们下山是为了杀十师兄,我只想提前通知十师兄,叫他早作准备。可是我寻遍大半个渝北府,却没找到。”朱世文倒也老实,竟然全都说了“可是你也不用跟着我,我们各找各的!”陈晓说完便走了。 朱世文一愣,马上就跟了上去“温馨师姐和十师兄是离不开,分不了的,我猜十师兄肯定和温馨师姐在一处!” “有,太有了。我猜十师兄还会来找你的?”朱世文笑道。 陈晓站住了,回头瞪着朱世文“为何?” 朱世文笑了一下:“这个姑娘你自会明白,用不了我多嘴!” 陈晓一下脸晒得通红,我与烙月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没想到不仅温馨怀疑,就连这么个朱世文也在怀疑,我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下不再管朱世文,只是往前行路。 很快两人来到蜀渝边镇“石楼里”,只见镇子里流荡着三两家炊烟,大部分市集门檐已被破坏,镇子上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和新鲜马粪味。 这里刚刚来着马队,还发生了一场屠杀。镇子早已被洗劫一空,整条镇子大街上看不到一个活物。 陈晓状了状胆子,握紧了手中的剑,朝最近的一处炊烟走去,近了只听一阵男人的吵杂之声,接下来又是个女子的苦苦哀求和哭泣。 陈晓临近一看,只见三个身着夏军装扮的士兵正要对一个女子施暴。那女子蓝色衣服已经被撕扯成了几块,露出了雪白的肥腿和嫩滑的胳膊。 陈晓哪看得了这种场面,想都不想就直接跳上前去。一脚踢翻两个兵士,将女子挡在身后。这下糟了,陈晓突然发现,墙角竟然还坐着十二三个同样装束的汉子,见到陈晓突然闯入,一个个瞧得眼神都发直了。 “好个漂亮的妞”也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一群人立马一哄而上,团团将陈晓和女子围在中央。陈晓见这一个个流着口水,巴拉喉咙的汉子。心里一下怕了,手中的剑发抖起来。 陈晓突然在心中念道,免不得要与这群人大战一场了。若是我逃得出去,自当去救烙月,若是逃不出去,也不便宜了这群人,大不了杀几个人陪葬,在引颈自杀,世人污我清白,我却不能丢了清白。 陈晓看了看身后的女子,只觉得她的模样很是熟悉,只是也叫不出名来;身后的女子已经害怕得缩成了一团,可是从她眼神中,陈晓看得出来,这群人要想糟践了她,恐怕也是不能的。 因为她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陈晓分别看到了她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小刀,那小刀并非中原、蜀地所有,应该是西方来的,锋利无比。只怕这些人要想动她,也难免得挨上几刀。 陈晓突然觉得遇到了知己,当即拔出了手中的宝剑,畏惧已无,只盼能杀掉几个赚个本。一群汉子见陈晓拔出了宝剑也不害怕,他们料定了陈晓是不敢杀人的。 那知陈晓看准了走在前面人的肚腩,一剑便刺了过去,那当前的士兵只觉肠子绞痛,栽倒在地。其他士兵们见陈晓当真敢杀人,纷纷退到后面拿起刀,又围了上来。 陈晓突然想到,死了也好,免得在这个世上受这些莫名的罪责。心头浮现出烙月的身影,暗念到“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说完然后将剑搭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第53章 掌上明珠 陈晓心中但想,清白与否反正是说不清楚了,只可惜自己白白死在了这群人手里,不管世人怎么说,我陈晓也算是清清白白的来,干干净净的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想到这,陈晓闭上眼睛,就要一剑抹了自己脖子。 此时,只听一声暴喝,陈晓睁眼来看,只见已有三个汉子倒在了地上。众人眼光一下往后望去,只见朱世文站在当下,双目圆瞪,杀气横生。再看倒在地上的兵士,竟然一动不动。 这些兵士占着自己人多,举起腰刀就上,朱世文武功虽不高,也不精,可是眼前的十几个普通士兵,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没等众人围上,烙月便已使出了飞羽剑法中‘诸葛大名垂宇宙’一连刺出七剑,却是都刺在士兵手腕之上,那七个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只觉手腕剧痛,刀已脱手而出。 众人一见朱世文是个厉害的角色,深怕那寒剑撩在自己身上,没等朱世文发话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兵士一走,陈晓身后的女子便一下子瘫在了自己身上。陈晓忙转身相扶,瞄了这女子一眼,再看看她手里小刀,她大概存有拼死一搏的念头。陈晓只觉得这女子甚为熟悉,可是谁却又是叫不出名来。 女子稳住了紧张的情绪,从惊恐中缓了过来。只见她的脸色也从苍白渐渐红润起来,此时再看这女子。只觉她脸若银盆,即白且嫩;眼若水杏,又亮又明;身材微丰、自然****,虽是素装淡颜,却也掩不了她天生的性感妩媚,当真是个极好看的女子。 这女子一旦缓过来,便活泛起来,只见她端详了一下朱世文,说道:“姐姐救了我,我自有很多的女儿家的好处与她分享,可是你救了我,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呢?” 朱世文并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其实他看到这女子的模样神态便已痴了。 只见这女子突然间抱住朱世文的臂膀,说道“我以身相许可不可以?” 这下吓着朱世文了,忙使劲想要抽出膀子,却被这女子抱死了,却是抽不出来。 陈晓见此情景,突然发笑了“好你个可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这脾气还是没改!这也是可以开玩笑的么!” 只见这女子突然顿住,仔细的打量了陈晓一下,叫了一声,然后舍了朱世文,紧紧地抱住了陈晓,叫道“素梅姐,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说完哭将出来。 原来这女子是蜀地富商齐周子的掌上明珠齐可人,陈汤与齐周子早年就有交情,加上生意上常有往来,所以齐周子曾带领家眷到过海州陈家住过一段时间,这素梅二字正是陈晓乳名。当时两人便是极好的,可是终究还是各在一边了。 齐可人擦干眼泪,挠了陈晓一下,笑着道“这一别可就是十年啊,时间过得真快。姐姐变得越来越好看了!” 陈晓有点不好意思,却是说道“瞧你这张嘴,姐姐我老了,那还比得上你这嫩蹄子”说完又问道“你怎么会跟这群人卯上了呢?” 齐可人听这一问,便来劲了,听她说来“你是知道的,素梅姐,我齐家虽是蜀国人,可是我们也是商人。这些年我爸到处都有生意,不管是蜀国、渝北、巴南,还是大夏,我们都一样的做生意。可是如今出了一个人,叫什么烙月?” 听到这里陈晓和朱世文难免一振,却都不打断齐可人,齐可人继续说道“这烙月杀了渝北府的小王爷,挑起了渝北和蜀国之间的战争。虽然渝北败了,可是陶骞仗着有大夏这个靠山,心里并不是真正的服气。近日来对我们蜀地客商非常排挤,我家在渝北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说完齐可人捏了一下手中的刀,说道:“我就想亲手擒了这烙月,送给陶骞,一来嘛可以挽救我家在渝北的生意,另一方面向我父亲证明我不仅是会胡闹,也是有真本事的。我一路寻着来到这镇上,刚好遇见一对士兵在烧抢这里的村民,我气不过,就没想到”说完却不见两人回话。 半天朱世文看了一眼陈晓,笑道“你要擒烙月倒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先得问问这人,看她肯不肯?舍不舍得?” 齐可人这下奇怪了,追问陈晓道“难道这烙月是我姐夫?” 陈晓禁不住齐可人人的追问,只好将两人怎么相识的和烙月在蜀渝两地的事轻描淡写给齐可人略微讲了一遍。 齐可人一听“他能一人打破渝北的万人天罡阵,确实有些本事。勉强可以做我姐夫。这么说,那我就不抓他了!” 这些话燥得陈晓一脸通红,连连阻止齐可人。想到烙月身中血蛊之毒,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开这些荤玩笑又有什么用呢,陈晓忙说道“他现如今中了”血蛊之毒“,恐怕已经是命不久矣了!” 那知齐可人听着‘血蛊’二字,惊讶不小,说道“这血蛊因为过于阴毒,已被列为捻尤族人的禁术,近百年来也没在出现,我也只是在我父亲的书籍上看到过。” 陈晓一听书上也有记载,忙问道“什么书?书上可有解法?” 看着两人渴望的眼神,齐可人不好意思地说道“书是我父亲早年在和捻尤人做生意时换来的,至于叫什么名字,我也忘了,当时也只是随便一看,也没看得真切!” 陈晓高兴之极,难道是上天还在眷恋这个可怜的人,不忍将他就这么收走,留他在世上多活几天。只要是找得到这本,烙月只怕就有救了。 陈晓忙问道:“这本书现在在哪?” 齐可人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好想是在渝北的宅子中看到的,我们回到渝北齐家宅子上去,估计能找得到,当时也没好好去收捡,只怕是被老鼠咬了也不一定。” 陈晓一听,顿时难受起来,要是真被老鼠咬了,那也只能怪烙月命不好了,却是说到“乌鸦嘴!老鼠不偷粮食吃,咬那书干嘛!” 齐可人一听,她竟然说我是乌鸦嘴,当即说道:“看你着急的样子,烙月不会真是我姐夫吧。那也得看长得俊不俊,要不然我可是不答应的。”说完却是笑了起来。 朱世文听着这笑声,只觉得这笑声虽不是音乐,却比那音乐更能摄人心魂,看着眼前说笑的齐可人和陈晓,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快乐、无忧的享受,却是忍不住地看向齐可人。 齐可人感觉到朱世文火辣辣的眼神,走到朱世文旁边笑着说道“我叫齐可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朱世文这才说道“正义门朱世文。”却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我们快去齐家老宅找书吧,晚了我怕我十师兄!” 于是三人这才又向渝北走去,希望可以找到这本书,查到“血蛊”的解法,救得烙月性命。 第54章 血蛊煎熬 春日早就过尽,正是酷暑当头的日子;好在山风徐徐,减少了不少夏季的炎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山中茅屋,临水凭山,前前后后绿色翠碧、水清石秀,风景如画,虽不豪华,却是别致;对于养病之人,这里确是一个好的去处,即隔开了尘世的喧嚣,又能够领悟到大自然的奇妙。 可是烙月还是毫无力气的瘫坐在床上,他感觉到自己就要死去。可不知道为何老天要这么折磨他,一次次痛使他晕厥过去。可是每次都能感觉到周身筋脉异样跳动,然后又生出气血。如此周而复始,烙月也周而复始地在死亡边缘挣扎。可是就是死不掉,就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才是最难熬的日子。 烙月心想难道自己真是罪孽深重,老天用这种办法来折磨自己吗,难道这是上天施予的惩罚,难道光是死还不能抵消我的罪过,那我到底有多少罪还没有肃清呢? 伤口处不断地生出细虫,然后这细虫沿着气血爬到全生每寸肌肉,爬遍全身的每个角落,在每个角落里,撕咬着烙月,每次都如万针穿刺,万虫啃食、吞咬,疼痛难当,几至昏阙、阴死。 烙月就像用自己的血肉饲养着亿万条怪物,这些怪物不分昼夜地啃食烙月,他一次次晕过去,又一次次地醒过来,令他想死死不了,想活也活不成。 这是什么样的惩罚,是什么样折磨啊? 对于蛊的记载,老早就有。《通志》记载说:“造蛊之法,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蛊。《本草纲目》也有记载“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而血蛊却不是这类常蛊,《古今博考》中记载:“巫人取万虫之毒养尸,尸不腐,久而生变,即为血蛊;取而以血养之,化而成虫,见血则生,血不尽则虫不灭。” 血蛊是现存蛊毒中最阴毒残酷的一种,早已失传,只是不知道燕江湖是从哪里得来的。 古人制造血蛊,主要是惩罚那些穷凶极恶的囚犯或则是种族仇敌。将血蛊寄生在被惩罚的人身上,血蛊见血增生后顺着人体的血管蔓延,到达人体的每个地方,使人受万虫噬咬,受尽折磨而死。 血液中一旦寄生了血蛊,血液便会变清、变蓝,既不能凝固,又不会成为红色,所以血蛊的伤口才是蓝色的,血液也长流不止。 烙月仍是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疼痛使他变得麻木,要不强忍着痛楚,怕温馨着急,他早已喊将出来,每每却只见他头上蹦出豆大的汗珠。 温馨知道若非极端痛苦,烙月也不会如此模样,她恨不得这痛楚能转到自己身上,替师哥受过。 不过不管怎么样,烙月却到底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温馨想自己医术虽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但也不是庸医,只要锲而不舍,总能想出医治的办法。 要是医不好他,我便一直照顾他,他活一天我照顾他一天,活一年我就照顾他一年。总之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不管他是生是死。 烙月又怎能不明白温馨在想什么呢。尽管自己无数次伤害她,可她还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烙月心里是甜的,也是幸福的。 烙月生下来就与父母成永别,可是他在正义门碰到了师傅温云霸,碰到了这个小师妹,他们给了他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烙月打心眼里感谢这些给他快乐的人,同时也爱着他们。 一旦痛楚减轻,烙月便闭目沉思自己为何没有死去,因为在他觉得自己气力将尽的时候,体内就会有一股轻微的暖流在流动,然后聚集在灵台,气血也好似无端多了少许,散到诸穴百脉,然后自己便又“活”了过来。 烙月便是靠这将死之际的一点气血,勉强维持着生命,苟延残喘。可是就算暂时死不了,却也只是等死罢了。 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一套自动运行的机制,气少则生气,血少则生血。一旦气尽无继,血尽无继,那这人也就死了。而烙月所练的琴谱魔攻,虽然邪恶难当,能够滋生人的邪恶,使人被功法所摄。 可是越是黑暗邪恶的东西,往往也是生命较强的东西,烙月一旦气尽力绝,便会激发出身体中最后的潜能,这功法练气生血的功效便能自动触发,维持最后的一点生命。 只是即使这气血能够暂生,可是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总是有的,一旦损耗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那么就算你有天外仙法,那也是必死无疑的了。 而身体极限这个东西就难说了,每个人有没个人承受极限,就看这个人求知****和身体的承受能力了。所以即使只是半死不活的状态,烙月能不能维持,谁也说不准。 不过要不是受此大难,烙月也无法静下心来好好地思索自己以往的人生,因为只有生死的边缘人才是最清楚的,也只有在那个时候人才能豁然开朗。 如若你能一次次地在生死边缘徘徊,只怕你一下子便想明白世上的一切,从此超脱了也不一定。对于烙月,这虽是一次人生的煎熬,可若是他能在这个时候洞察世事、明白生死,那就算他死了,恐怕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想到这些烙月竟然痴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对仇恨的追随是否正确。只怕宣德一死,群臣无首,内乱则外侵。他是否应该为了一个人的仇恨,将万民随葬。 到时候烽烟再起,害的只是中原的万万百姓,尸横遍野,饿殍满地,难道就是烙月的期待吗。战争才是人世间最大的酷法,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多少村庄践踏成灰。 到底要多少鲜血才能染红这面仇恨的旗子啊,烙月不敢去想象。 烙月正想得出神,只听有哭声,慌忙惊醒过来,只见温馨在一旁垂泪,烙月忙问道“你干嘛呢,馨妹?” 温馨一听这话,惊慌地转过身来“师哥还活着,师哥还活着!”说完紧紧的抱住烙月“我还以为你吓死我了!” 烙月被这一抱,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忙笑着说“轻点,轻点,不被痛死,倒要被你勒死了!” 温馨这才不好意思的松开手,给烙月轻轻地掳着胸口。“都是我不好,我太用力了。好点了不?” 烙月却调笑道“我死了,你哭什么。不赶紧埋了我,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温馨却一点也不笑,反而哭了起来“我不准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要你长命百岁,百子千孙!” 烙月见温馨如此难过,忙开慰道“世上谁能不死呢!只是早走和晚走的差别罢了!”心中想道我这还没死呢,我要真死了她又会怎么样呢。真是个又笨又傻的女子,偏偏还摊上了我烙月这种人。 温馨听这话更加伤心,彻底哭了出来“我就不要你死,我一定会医好你的”说完跌跌撞撞走出了茅屋,只见茅屋之外已经摆了一个药罐的长龙。 第55章 智退强敌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茅屋之中,夏日酷长,天青水碧,相映成蓝;涟漪轻动,茅屋在水中的倒影也动了起来。徐徐清风吹过,带来水的湿气和药的香气。 烙月闭目盘坐,几日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身体中周而复始的状况,他甚至在试着导引周身的气血流动,希望可以一生二、二生四将精神气血补足。 茅屋宁静清雅,温馨在一旁翻阅医书,碾草熬药;两人互不相扰,各自做事。 烙月难得没了世人的牵饶,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的疼痛,早让他清心寡欲,无所恋想。 这无意中暗合了李随风所说的“宁心神,净精气”的境界,烙月竟能通过魔功功法导引气血的循环灌生,渐渐生出血气,滋润六腑五脏,传遍周身百脉,而不受恶念的影响。 看来李随风的话的确不错,但要得练魔攻功法,不能做到“宁心神,净精气”,那还不如不练;烙月如今练来,只觉得心应手,好不舒畅。 只是血气生得越多,有了食物血蛊便会更加活跃;烙月每增一层血气,不仅要付出身体的极大消耗,还要忍受这亿万血蛊的噬咬,所以若不是烙月,常人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 不过若是烙月停下不练,使血气不生,血蛊一旦耗尽烙月身体中血气,那烙月也只有等死了。所以烙月正在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在用自己的身体造出血气,来喂养这群越来越多的血蛊。造得越多,养得也越多;造得越快,血蛊增得也越快。 可是又不能停下这种没有休止的恶性循环,一旦停下,烙月便会气血耗尽而死。 烙月正自练功,只听“啊呀”一声,继而嗅到一股血腥之气,烙月心中一振,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啖血冲动。难道是自身气血消耗太甚,生出了这种啖血的恶念。 他忙收了功法,睁眼来瞧,只见温馨碾破了手指,流出了几滴血,烙月生出一种恐惧,这种啖血的冲动令他恐惧。烙月只觉周身微热,好似积攒了不少力气,正要起身看温馨伤势。 只听山下有马蹄之声,竟然有八骑走上山来,这山路崎岖,也亏得这些马儿能走。再看马上之人,正是烙月正义门的八位师兄。烙月知道恐怕要有一战了;当下不去理众人,只管闭目静坐,默运起功法来。 廖世忠骑马走到前面,指着烙月说道“我见你命不久矣,本想放你一马的。没想到你临死之际不知悔改,竟然还敢蛊惑欺骗小师妹,这次可是饶你不过了。”话语之间,醋意顿生。 廖世忠话没讲完,便已抽出手中长剑,从马上飞下朝烙月刺去。眼见烙月将命丧顷刻,只见一把玲珑宝剑架开了廖世忠的长剑,却正是温馨。 “要杀烙月师哥,可以!赢了我手中剑再说!从我身上走过去!”温馨挡在烙月身前,有一种誓死护全的气概。 廖世忠言语道“烙月作恶多端,我们这次下山便是奉师傅他老人家的命令来清理门户的,小师妹你可不要胡闹啊?” “笑话,师哥早已不是正义门弟子,何来清理门户。也不知师哥哪里妨碍你了,你非要置他于死地?”温馨并不示弱,也不管廖世忠的心意。 “且不论其他,只说他帮助蜀王遂立,欺压杀戮我大夏军民这一项,我们正义门也得为国除害,杀了他!”廖世忠收剑说道。 温馨不知如何辩解,只是痴痴地望着烙月,那知烙月竟然如死人一般,没有半点反应。他双目紧闭,面无表情。根本不把外界发生的一切放在心上。 说不清,那就只有打了,强者为王,打赢了自然就有理了。 可是温馨哪里是廖世忠的对手,飞羽剑法没使完一遍,玲珑宝剑便被廖世忠卸在地上。 众人见温馨败北,慌忙下马将温馨挡在一旁,让廖世忠去杀烙月。温馨见阻止不了廖世忠,只是一旁挣扎,可是有几个师兄挡住,他也是一点办法没有。看来烙月已是廖世忠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他宰割了。 “我本有意放你一码的,可谁知你自己也忒不识趣。临死之际你也不放过小师妹,那就怪不得我了!”说完廖世忠长剑朝烙月眉心点去。 剑还未及烙月眉心,廖世忠但觉手中之剑突然间变得异常的沉重,竟有脱手之感。这一惊不好,剑未及烙月便变了方向,失了准头从烙月耳角划了过去。 廖世忠不免脸红及耳,想我廖世忠行走江湖十余年,谁不知我长剑之下没有逃脱过半个恶徒,今日却刺不中一个将死之人,廖世忠这样一想,不免先自怯了三分。 亏得廖世忠并不是一般江湖人物,这一招哪能将他完全唬住。只见他刚后退几步,蓄势又刺了上去。可是剑未及烙月,却又一次停下了。 只听烙月说道“没想到正义门妄称正义二字,却是一群乘人之危的小人” 自称正义的人,怎能受此一激,廖世忠收了剑势,问道“何来乘人之危?” 烙月摇了摇头,却是慢慢地站了起来“我是中毒不假,可我这几日已快将毒素排尽,不要三五日,我便健康如初。廖师兄那时来恐怕就伤不了我了。这不是乘人之危却是什么?” 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廖世忠“不过要杀我烙月,也不是这般容易!”说完烙月迈开马步,只见随着烙月的步伐竟然带起了一阵劲风,廖世忠看在眼里,心里又怯了三分。 “好,我就等你五日,五日之后我让你死得心服口服!”说完收剑上马,廖世忠看了一眼温馨,说道“师妹保重!”说完八人勒马又朝山下奔去。 温馨看到烙月的模样,想想肯定是自己的药有效果了。那知廖世忠等人刚一走,烙月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又摊坐了地上。 温馨慌忙扶起烙月“我看你躲过了廖师兄一剑,抬手投足间生出劲风,我以为你好了呢?” 烙月一笑“我那躲得过廖师兄的剑,只是他从未杀过一个不会还手的人,所以没有使出全力。再加上我半日不语,已在丹田中凝聚了些真气,全部导出,这才侥幸躲过一剑的。至于举手投足生风,那就完全是老天在帮我了!” 温馨笑道“廖师兄也太胆小,这样也能将他吓走?” 烙月正色道“不是廖师兄胆小,而是他自负,不愿乘人之危!五日之后再来,只怕我就只能引颈待戮了。” 温馨听了这话,再也高兴不起来。气道:“那你还和他定下五日之约!” 烙月那管这许多,骗得一日是一日,以后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便有心逗温馨一笑,调侃道:“这廖师兄确实是个大好人,只盼她早些娶到梦中****!”说完在一边傻笑。 那知温馨用力一摔,把烙月扔在地上“你又故意气我,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又来挤兑我!” 这一摔可真摔疼烙月了,只见烙月皱着眉头强忍,温馨忙又将烙月重新扶起“摔疼了,你活该”,却又心疼地问道“摔倒哪啦?” 烙月轻笑一下,心中却是在想,廖世忠是怎么知道烙月和温馨躲在这山中的呢,难道我们又被盯梢了。 第56章 古今博考 陈晓、朱世文随齐可人来到渝北齐家宅子,只见齐府前后已被甲兵布满,良久只见一个高瘦个子,一缕长须,周身锦缎,皮肤偏黑,一脸精明的老头,点头哈腰地将一员手里拿着锦盒,肥头大耳将军送出门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只不知那锦盒里面装的是何种宝贝,宝贝到一个将军带着这么多人亲自上门来取。 肥将军一出府,甲兵便尾随而去了。只见那点头哈腰的老头却朝朱世文三人走了过来“你这丫头又去哪了,害我担心,我这把老骨头早晚被你折腾没了” 老头口味似乎是在责怪齐可人,可是表情却是异常的和善,要疼爱不是,要骂也不是。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这渝北、蜀国两地有名的大富商,齐可人的父亲齐周子。 待齐周子认出陈晓来,自然是盛情款待,左一个素梅,右一个素梅的,别提叫得是多么的亲切,恨不得把自己亲生闺女也比下去,朱世文自然也沾了陈晓的光,变成了贵客。 可是陈晓刚一问有关“血蛊”这本书的下落。齐周子便变了脸色“这本书到底有什么神奇的,一天之中竟然有两拨人来找。”说完齐周子指指门外“刚才那肥将军手里拿的就是《古今博考》” 陈晓一听,先是一惊,忙打听这肥将军的来路,这时齐可人在一旁把话接了过去“这个我知道,他便是陶骞的亲弟弟陶恭,肥是挺肥的,只是无用得紧!”陈晓一听,一下子便泄气了“烙月杀了陶骞的儿子,他怎会把书给我呢?” 朱世文站了起来“我们非得要他给吗!”说完跨剑而去,陈晓会意,拜别齐周子也出门去追朱世文。 齐可人刚要走,却被齐周子一把拉住:“这个时候!别去添乱,我上次还没收拾你呢!” 齐可人一听,不去理会陈晓和朱世文,却是倒在齐周子的怀中,拨了一下那几根长须“你舍得收拾我吗!”说完父女两笑了起来,齐周子对齐可人一向娇宠,又怎么舍得收拾她呢。 这胖将军陶恭走得也真快,若非两人身负轻功,恐怕也追赶不及。赶了几条大街方才看到马队。陈晓哪能按捺,拔出宝剑便挡在陶恭面前“放下手中锦盒,饶你不死。” 陶恭看是一瘦弱女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停也不停,对身边兵士喝道“好个漂亮的娘子,给本将捉了,等我向王爷复了命,回来消遣!”说完早围上来了四名大汉。 陈晓那容得分毫,乘四人没做防备,长剑一扫,刺出四剑,三人兵器应声而落,陈晓能够刺出四剑,却只挑翻了三人手中的剑。余下一人一惊,正要上前,陈晓只是飞身一脚踢将出去,那人闷喝一声,随即倒在地上。 陶恭微惊,解下马鞍上的流星锤,朝陈晓当头砸去,陈晓忙举剑来格,只觉虎口一阵疼痛,长剑差些脱手。只见流星锤又砸了过来,朱世文慌忙赶了过来,一把将陈晓拽开。身子一斜躲过了陶恭的流星锤,同时长剑出鞘却已将锦盒叼在剑上。 陶恭大怒,收回流星锤又朝朱世文砸去,朱世文却轻飘飘的向后腾落几步躲过流星锤,随即一转,飞身跃起,却已绕到陶恭背后,骑在马上,剑便已搭在了陶恭的脖子上。 陈晓见朱世文这般身手,深感武功不济,却是庆幸夺回了《古今博考》。陶恭慌忙讨饶,愿将书相送。朱世文也没打算伤他性命,只让他快滚。 陶恭卷马而逃,只见一路烟尘,陈晓大喜过望,忙打开锦盒看个究竟,那知竟然是个空盒。 两人又气又闹,正要追赶。却只见八匹快马迎面而来,走进一看却是廖世忠等众师兄,朱世文忙把头勾下躲在陈晓背后。廖世忠快马到陈晓眼前却停了下来“陈晓姑娘好”然后看也不看朱世文,便走了。 朱世文心里正喜廖世忠没发现自己,却听见廖世忠道“你十师兄在往西往北五里的山中,去和他告个别吧!”廖世忠到底是师兄,朱世文的行动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朱世文、陈晓大喜,弃陶恭不追,却朝西朝北的山里而去。 可等陈晓、朱世文两人赶到,那还有温馨、烙月的身影,茅屋家设用具一概完好,却已是人去屋空。 原来烙月和温馨骗走了廖世忠等众后,便弃了破屋,不知往什么地方去了。只怕是寻个清静之所,静心养伤去了。 朱世文、陈晓苦寻不得,垂丧着气,回到了市镇,却恰巧遇上了齐可人,三人结了伴,商议好了一起进得镇西王府去盗这《古今博考》一书。 晚风阵阵,一扫白日里的酷热,给渝北府带来了短暂的清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才能勉强睡得下,却都是开了天窗,下了窗帘,去了被褥,换上竹席,睡在这清风中。 凉风吹过,带来一声声轻细的鼾声。 只见镇西王府上两个人影闪动,轻飘飘地落到了院落之中,两人正是朱世文和陈晓,却不知道齐可人躲在了什么地方。 陈晓、朱世文两人来到院落之中,却故意造出声响,一下便惊动了守卫执夜的士兵,只听一声呐喊,府中立马一片骚动,两人很快便被包围了。连那肥将军陶恭,也举着流星锤冲了出来。 朱世文看情况不对,牵着陈晓,轻身一跃,跃上屋顶,朝府外奔去;陶恭那肯放弃,带了士兵,出了大门紧追不舍,那知追了一段,却再也没了踪影,陶恭只能骂骂咧咧地回到了府中。 而此时离王府的客栈之中,朱世文、陈晓却紧张地问齐可人“得手没?” 原来朱世文、陈晓跃到府中,是故意让守卫士兵发现,使了调虎离山之际,却是让齐可人去偷。只见齐可人笑了一下,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锦盒。 陈晓大喜,拿过锦盒,只见里面放有一本旧书,边角已经磨得没了影,几处还留下了老鼠的牙印,书的面上写着,“古今博考”几个字,却是篆体,陈晓忙打开翻阅,书上记录着种种诡异之事,却单单没有对“血蛊”讲解,陈晓忙说道“齐妹记错了吗,难道不是这本书。” 齐可人只是不信,从陈晓手中拿过书,翻开一看,只见那一页已被撕去,还留下了未撕尽的残页。 这时只见门动之处,众士兵举着火把拥进来一人。来人方额长脸,眉浓鼻阔,耳大唇厚,肤黑须长,跟那遂立一般,眼中也闪着异样的光芒,齐可人是知道此人的,他正是镇西王爷陶骞。 陶骞笑着从手中拿起一张薄纸,“你们在找这个吧!”说完拿过士兵手中的火把,烧了起来。朱世文忙跳过来抢,那知那纸久放失水,见火就着,瞬时间已成了灰烬。 第57章 百变之王 陈晓眼睁睁地看着陶骞将书页烧掉,心中好不生气,拔出长剑便刺了过去,没想到陶骞也会些功夫,身子一偏躲过陈晓一击,士兵随即跃上前来将陶骞挡在身后。(.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齐可人忙轻声对陈晓说道:“他便是镇西王爷陶骞!我们小看他了!” 陶骞这才说道:“可人平常胡闹惯的,我看在你爹齐周子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只是你为何要帮着这两人来偷书呢!” 齐可人看陶骞烧了书页也不生气,说道:“我就想试一下能不能从王爷手中盗得东西,哪知道王爷智谋过人,我们反倒着了王爷的道!” 陶骞冷笑一声“算你明白事理!”陶骞说完,扒开士兵走到陈晓面前,说道:“我知道姑娘是缙州首富陈汤之女陈晓。可是你失掉了朋友算什么,烙月可是先杀我儿,再杀我将,我不将他碎尸万断已经算是客气了!” 陈晓知道烙月的确有对不起陶骞的地方,杀子之恨,不共戴天,陶骞怎能放过烙月,只是这唯一的希望被陶骞一把火烧掉,陈晓始终觉得不甘心,却也怪烙月作孽太深。 陈晓无言一对,只是伤心、不甘;朱世文却是在正义山庄见过这个人的,师傅温云霸交代,渝北之行不可与陶骞为敌;不管怎样,陶骞是阻止遂立进攻中原的屏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陶骞却是看了一眼朱世文,说道:“至于你,竟敢入我府中盗窃,我多少得给你点教训!”说完几个汉子上来就要将朱世文进行捆绑,朱世文只是笑了一声,往后一跃,从窗子跳了出去。 镇西王爷大怒,辞了陈晓、齐可人,带着士兵追了出去。 陈晓、齐可人两人方才叹了一口气,坐下只是沉默,半天齐可人才说道:“我父亲可能看过其中的内容,我们为何不去问问我父亲呢?” 陈晓一听,心中又喜“齐伯伯看过!你怎么不早说呢?”说完一把拉起齐可人便要走。 齐可人忙说道:“瞧你着急的样子,这深更半夜的你去得了吗?”陈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深夜了,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风声,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第二日天没亮,朱世文便回到了客栈;凭他的轻功,陶骞又怎么能抓住他呢;朱世文只是去夜中溜达了两圈,便将陶骞和士兵抛开了,陶骞见抓不到朱世文,也只得回府去了;不过总算绝了烙月的后路,这让他足足快慰了一把。 三人便又一起回到了齐家宅子,去找齐周子询问书上关于血蛊的内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齐周子一听,这才知道烙月便是陈晓要救的人,他这才啪了一下脑袋,说道:“我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可是我也没细看;能记得什么啊?” 三人一听又是一悲,难道真是烙月命理该绝,不管别人如何想方设法救他,都被他给躲过了;就像上天故意安排的一般,三人好不气馁,坐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朱世文想了一下,问道:“十师兄这毒是燕江湖下的,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他呢,他既然知道下毒,肯定知道怎么解!” 陈晓却说道“这毒是他下的,他怎么会告诉你怎么解呢?” 朱世文狠道:“师傅只吩咐我们不可与陶骞为敌,可没有说不可用强,问燕江湖。”说完提剑就要走。 却只听齐周子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燕江湖根本就不知道,他给烙月下的是‘血蛊’!” 齐可人忙问道:“爹爹是怎么知道的?” 齐周子这才掳了掳他那几根胡须,说道:“我也是偶然在王府听到的。”说完叹了一口气“这人世间每时每刻都在算计,自己算计着别人,别人也在算计着自己。” 原来燕江湖的身边本就有陶骞安插的暗哨,那日知道燕江湖要杀烙月,深怕燕江湖不忍,便奉了陶骞的令在燕江湖的枪尖悄悄涂了“血蛊”之毒,所以燕江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枪尖上涂有毒药。 他本想一枪刺杀烙月的,可是始终心有不忍,这才轻轻地刺了烙月一枪,可是又怕回去被蜀王责罚,只好又重新骑马杀来,只当烙月是决计躲得过的。 那知烙月中枪之后只是站着不动,燕江湖勒马不住,这才阴差阳错的撞到了陈晓,别人都以为燕家夫妇都是见利忘义之人,却哪里知道燕家夫妇夹在蜀王遂立、将军烙月、燕家前途三方之间,那才是真正的煎熬。 所以燕江湖在烙月和陈晓走后才拔出随身短刀,狠狠地扎在自己的手臂上,全只是为了回去好给遂立交差。 陈晓这才说道“难怪陶骞能够知道烙月中了血蛊之毒,而且知道烙月来了渝北府!” 可是朱世文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问道“陶骞哪来的血蛊之毒呢?也是从这《古今博考上》得到的吗?” 齐周子这才点了点头:“《古今博考》这书的确被陶骞借去阅览过,大抵不错!”说完齐周子只觉心中发凉,这陶骞竟然早就制出了血蛊,因为这制出血蛊不是一两天所能办到的,只怕烙月也只是个试验品。 陈晓见找书这条路完全断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身上的那一粒救命灵丹上,只盼能早些寻到烙月的踪迹。 陈晓和朱世文苦寻不果,又去找到廖世忠、刘世康等众,只望他们有些消息,那知廖世忠一听烙月不在了山中茅屋,心中这才领悟过来,原来烙月这小子使得可是缓兵之计,只是我廖世忠在,你想逃恐怕也是逃不了的。 于是廖世忠带着八个师弟及陈晓提前两日去山中茅屋,果不其然,烙月和温馨没有回来,家设用具只和两天前一样,只是床灶已冷,人已走空。 陈晓正在后悔,不应该告诉廖世忠烙月不在山中茅屋的,要不然烙月可以多两天的逃命时间,那样的话,说不烙月说不定就能逃出廖世忠等人的手心。 陈晓正在后悔,只见廖世忠微微一想,说道“烙月是大夏追捕的逃犯,是决计不敢回中原的,蜀国和渝北也都不是他的去出,他肯定是从此向西,想逃到横断山或横断山以外的那藏地区!” 刘世康一听这话“那我赶快追去吧,千万别让这小子逃了。”说完,廖世忠带着众人向西追去。 廖世忠猜得一点都不错,烙月的心思全被他猜中了,现在烙月已逃到绸都,正欲渡了嘉陵江往西而去,那知竟连夜大雨,江水激涨,找不到大船,一般木筏根本无法渡到对岸。 可是一时之间哪有大船呢,烙月只是感慨,自己虽是骗过了廖世忠、刘世康等众,可却骗不过老天爷,是老天爷不准我过江,诚心要让烙月我命绝于此啊! 第58章 桃花庵主 烙月、温馨两人只能在嘉陵江边苦等,只要江水稍微减缓,两人便乘筏渡江而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知大雨一下两天两夜,到了第三日,才停下来,烙月慌忙找了木筏,带着温馨乘筏过江,渡到一半,只见江边奔来十骑,不正是廖世忠、陈晓等人吗。 烙月忙使劲撑船,心中只是想到,老天果然还没有舍弃我,给了我最后逃命的机会。 烙月每日打坐勤练功法,虽是不能持久,可是每次练过,他总有片刻之机是有力气的,只要体内的血蛊不将气血耗尽,他便有力气活动。只是血蛊一旦耗尽气血,烙月又必须打坐练习。如此反复,烙月才能不死不活地留着一口清气。 所以虽然反反复复是个煎熬,但是烙月但能苦撑,却是越活越明白,竟然没有被血蛊折磨死去。他正撑着长篙,向嘉陵江对岸而去,过了嘉陵江便能甩开廖世忠等人。 温馨这时才捏了一把汗,说道“好险!” 烙月看着温馨焦急憔悴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这才悲伤起来,说道“馨妹,我让你受苦了,跟着我受尽这奔波逃命的苦!”烙月愧为一个男人,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安静幸福的天地。 说话间两人已渡过了嘉陵江,回头望向嘉陵江,烙月只觉这江水突然就变得平静了,也不知是自己的心平静了,还是这江平静了;总之烙月现在看来,只觉这嘉陵江如此的可爱,可是昨晚烙月还觉得她像恶魔一样恐怖。 烙月在细看过去,只见江水的另一头两条小船正在缓缓地向这边驶来,廖世忠追来了。烙月只觉周身又开始疼痛,忙拉起温馨,继续往西行去。 奔了一日,天已然黑了,两人怕廖世忠赶到,不敢投宿镇中,只得寻到野外,那知竟然有个庵堂立在那里,却取了一个世俗的名字,名为桃花庵,只是庵中正夏,桃花谢尽,空余残枝。 桃花庵虽然也不小,可是只剩一个双眼无光、衣服素破、糊里糊涂的老尼姑收拾香火,其他尼姑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是没有踪影。 烙月、温馨慌忙上前告请,那知那老尼姑一见烙月,骂道“这庵乃是方外之人静修之所,怎容你这邪魔侵扰。”说完一把推开烙月,却又说起胡话来,只是疯疯癫癫,全不成样子。 烙月身上剧痛,绕开了老尼姑,直接向庵中走去,这老尼姑也不阻拦。 待两人走到殿中,只见供的是“喜乐娘娘”,烙月疼痛难忍,走到殿中便盘腿做到了蒲席之上,也不去拜这喜乐娘娘,而是专心练起了功法来。 温馨见烙月痛苦难当,却是苦撑,自己却是帮不了他,只好跪在到蒲席之上,心中默念“喜乐娘娘,求你帮帮师哥;师哥要能脱离痛苦,我以后便日日夜夜供奉娘娘,一辈子侍奉娘娘!” 心中默念完毕,温馨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地磕了三个响头,在抬头来看烙月时,只见烙月已满头是汗,温馨想替他擦拭,可是又怕扰了烙月心神,害了他,只是在一旁着急。 这时只听庵外一片吵杂之声,恐怕是廖世忠等人追来了,温馨忙躲到窗后向外瞧,果然是廖世忠等人赶到了。 只见廖世忠给老尼姑行了一个礼,问道“师傅可见到一对男女从这里经过?” 那老尼姑答道“烂鱼?鱼不是活生生在缸里吗?” 廖世忠再还问,只是问道半天,老尼姑还是这句“烂鱼,鱼不是还活生生在缸里吗?” 刘世康看着生气,不与老尼姑纠缠,带着几个师弟,闯进了尼姑庵,只见大殿中喜乐娘娘端坐在哪里,笑着看着世人,却不见了温馨和烙月的踪迹。 陈晓见到供的是喜乐娘娘,忙跪倒蒲席之上,闭上眼睛默念道“求喜乐娘娘保佑,千万别让廖世忠、刘世康等人找到烙月,让他安度一生。”说完也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地磕了三个头。 刘世康见烙月不在庵中,忙告了廖世忠,一群人继续向西追去。那老尼姑见走了众人,这才唱了个“阿弥陀佛”,说道“鱼在缸里淹死了!鱼在缸里淹死了!鱼在缸里淹死了!” 这时庵堂后院,只见缸盖掀开,温馨从里面跳了出来,身上已被水湿透了,温馨忙回头去看烙月,只见烙月仍是盘腿坐在缸中,一动不动,水已淹过了头顶。 温馨忙抱过一块石头将缸砸破,水一下爆了出来,温馨伸手去探烙月鼻息,只是毫无动静,温馨大惊;再把烙月脉搏,也是石落平湖,了无踪影。 温馨一下便大哭起来,那老尼姑走过来,看也不看温馨,叹了一口气说道“鱼怎么能被水淹死呢,痴人,都是痴人”说完,哈哈哈嘿嘿嘿笑着走开了。 这时只听烙月出了一口大气,竟又醒转过来,温馨慌忙扶起烙月,问道“师哥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呼吸脉搏都没了吗!吓死我了” 烙月这才说道“我突然想到,我要是血不流,心不跳,会不会就不疼了呢,那知如此一想我便睡了过去;后来只觉全身血脉中的虫子开始躁动不安,我才又醒了过来,为什么是这样我也不明白。” 当下两人便不去理会这件事,只见那糊涂的老尼姑,做到大殿蒲席之上,念经去了,两人也不去理会。烙月恢复了力气,便想去庵中寻了火将衣服烤干,要不然温馨这般必是要感冒害病的。 那知又听一阵躁动,廖世忠等人又闯了回来。烙月忙拉起温馨,翻过院墙,出桃花庵去了。 廖世忠走进大殿,心中气愤,以为被老尼姑骗了,上前一把提起老尼姑,说道“好你个不打诳语的出家人,你把她们藏哪里了?” 这老尼姑也不害怕,傻乎乎得嘿嘿嘿乱笑,口中还不清不楚的说道“水淹不死鱼,鱼飞走了;水淹不死鱼,鱼飞走了;嘿嘿,嘿嘿” 廖世忠听也听不懂,见老尼姑颜色不改,以为真疯了,带着一干师弟,将桃花庵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除搜到了一个打破的水缸之外,却哪里还有烙月的踪迹;廖世忠这才带着刘世康等人,追了出去。 老尼姑眼看廖世忠等人走尽了,嘿嘿一笑,随即又坐下安安静静念起经文来,只是没念多久便倒在蒲席上打起了鼾声。 夜幕之中,半截残蜡微黄的光映着喜乐娘娘的笑脸,熏香已烧尽,半月已中天。微风吹着院中的桃树,没有花香,却传来了青嫩的叶香;于是整个桃花庵蜡香、熏香、桃香和老尼姑的鼾声中,也在夜中‘安静’下来。 第59章 宁武天阁 烙月、温馨逃出桃花庵时,天已黑了,借着微弱的月光两人在旷野中乱走,温馨衣物已湿,野风吹来,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烙月暗叫不好,这般下去,只怕馨妹身子受不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半月之下,前方经草丛中露出了一页残墙;墙虽破,到底是个遮风挡雨的去处,烙月忙拉着温馨窜了进去。 残墙之后是一个破旧的院子,院中有间失修的茅屋,四面墙中只剩下了两面,歪歪斜斜地立在哪里,正想一个乞丐张开了衣服,也在欣赏这美丽的月色。 烙月忙捡了块干净的石头给温馨坐下,将散落在地的糟材捡了,不过片刻,黑夜中残墙下窜起了一堆火苗。温馨蜷缩在烙月怀中,只是一个劲的发抖,烙月忙给火加上干材,火势上升,发出浓烈的热气,照得两人满脸通红。 两人都觉得十几年来,他们还从未这么亲密地待过;温馨只觉心儿蹦蹦乱跳,一时间身子竟然热了起来,也不知是火势太大,还是怎么回事。 烙月忙轻轻推开温馨,从怀中拿出了两块薄饼,虽有纸包裹着,被刚才的水一泡,现在也软塌塌地躺在烙月手中,烙月苦笑一下“这可要委屈馨妹的肚子了!” 两人一面解了外衣在火旁烘烤,一面烘烤着薄饼,边聊边吃起饼来,一时间残墙之下便有了笑声。 高挂的半月、孤立的残墙、闪烁的篝火、相拥的情侣,好一幅动人的画卷。 第二日两人继续向西,取道梓潼,十几日后两人逃到宁武县。宁武天阁挺立在宁武峰上,俯视着宁武县城。 从宁武县城往上看,只见宁武峰山势陡峭,直入霄天;宁无天阁却是背天离地,雄踞峰顶,俯视群山,好不威风;而且是青砖碧瓦,霞光万丈,似真似幻,令人好生向往。 烙月感叹道,此路西去,必要经过这宁武峰宁武天阁,只是这宁武大山山脉奇高,路途艰阻,其中恐怕有千种磨难,万种艰辛;能不能翻过大山,烙月心中还是没底,只是远远看着巍峨中天的山峰,在心中概叹。 两人当天即在宁武县城住下,打点行装,备足干粮吃货,准备第二日登峰西去。 烙月心中没底,将掌柜的叫来问道“从这宁武西去松潘,可有路途!”那掌柜的笑道“少爷莫非说笑,路自然是有的,怕只怕少爷过不去!” 烙月问道“为何?” 掌柜五十上下,年龄不大却是满目风尘,只听他说道“光是这宁武天阁,便是一个难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从此去天阁,先是要经过万丈崖,万丈崖路宽不到一尺,上无攀援之处,下无遮挡之物,直溜溜光滑滑只是万丈深渊,稍不不留神,掉下去就会摔得粉生碎骨。” 烙月也没到过着宁武天阁,看了一眼温馨,问道“馨妹敢去吗?” 温馨笑道“师哥敢,我就敢!” 烙月笑了一下,放掌柜出去了;烙月却是坐下来调息练功,他要在过崖前,保证体力,要是在途中突然阵痛,说不定就会掉下去,摔个尸骨无存了。 温馨明白烙月的意思,自是一边准备登山必备之物。 第二日两人当真别了店家,向宁武峰走去。山路陡峭,只是直溜溜的岩石,整条攀登路上,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真不知当年修建这宁武天阁的人怎么上去的,是怎么将这青砖碧瓦运到峰顶,修建起这巍峨中天的天阁。 两人走了半日来到万丈崖前,此时才发现他们所准备的东西,根本就运不过去,这路的确没有一尺,多多算来也就有一脚之宽,看着路下的万丈深渊,烙月只觉一阵头昏目眩,险些掉将下去。 于是两人扔掉沉重包袱,面贴着崖,背对着天,一步步往前移去,等两人走了过去,只是瘫坐在地喘着粗气,只觉这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路,两人花了一生的时间来走。 歇了一阵,两人才向天阁走去。 天阁有三层,皆是青砖碧瓦,虽是历经岁月剥蚀,却不显得苍老,在这荒芜的山中挺立着,似乎要告诉世人什么东西,只是千百年来,没有人参破罢了,烙月和温馨自然也是参不破的。 宁武天阁乃高祖元年,夏侯将军远征蜀国时所建,废瓦三千六百五十块,用砖三万六千五百块,伐木三百六十五根,动用三千六百五十兵卒,历时一年三百六十五才将天阁修成,其中废了多少钱财,害了多少人民,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天阁一砖一瓦一木都暗合周天之数,却是要大夏王朝生生不息,千秋万代之意。只是到了如今人们连过都不愿过到这天阁来。大夏王朝的千秋万代,只是在人们心中仰望罢了。 烙月站在这天阁之中,想到自己颠簸坎坷的一生,不禁生出感慨来;就算你是骤登峰顶,杀了宣德老儿又能怎的,千百年后谁还记得自己呢,顶多不过留下一个人魔的恶名在人世间流传。 就像这耸立入天的宁武天阁,不过百年之间,谁还记得他呢,还不是一个人伫立在这宁武峰上,高高的望着世人,看着人世间的百年变迁,风霜雪雨,日出日落。 人不过俗物一个,又能怎样呢!说不定还比不上这巍峨天阁呢,至少这天阁永远让人瞻望,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烙月又算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为了仇恨,被世人唾弃、家破人亡的逃命之徒吧了,百年之后谁还记得呢,恐怕恶魔的名头也只是转瞬即逝。 温馨歇过一阵,这才刚才的紧张气氛中回过神来,看着烙月又陷入了沉思,她便过去问道“想什么呢,师哥?” 烙月这才反应过来,他几乎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温馨,这才调侃道:“我说要是廖世忠等人提前到这天阁中等着我们,乘我们精疲力尽之际走出来,那我们岂不是逃不了了!” 温馨忙骂道:“没事找打吧你,我们逃了这么久,你还不厌倦啊!我只盼廖师兄永远找不到我们!” 烙月并不相信他能这么轻易就躲过了廖世忠的追杀,更不相信温云霸会就此放过他,说道“只怕没那么容易呢。”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说道“算你聪明!”两人忙回身来看,只见廖世忠带着一群师兄弟从天阁二楼走了下来,却都是精力充沛,好似等在这里了一般。 刚才说话的正是刘世康,他现在又上前说道“二师兄早在两天前就带着我们来到了天阁,就是专门等着你小子的。” 第60章 苦战群英 烙月当真没有料到,廖世忠果然提前来到了这宁武天阁,当他看到廖世忠时,他便打消了全部的逃跑的念头,两人四目相对,皆似要喷出火来。 烙月此时在想,自己没被宣德杀死,没被遂立、燕江湖杀死,也没被陶骞杀死,如今却要死在自己师傅温云霸的手上,死在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叫着师兄的这群人手上。 不管烙月以前是多么的风光无限,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烙月又开始恨起温云霸来,你妄自养我十八年,你不教我武艺便罢了,可是你阻我报仇,逐我出门,废我武功,毁我亲事,又千里追杀于我。烙月到底有何地方对你不起,竟然招来你如此的待遇。 烙月看着眼前的温馨,突然觉得不再是那么的亲切。也不知哪来的劲,烙月竟然一下将站在自己身边的温馨推开。 温馨那妨烙月这突然间的变化,重重地摔在地上,两个手掌已被地上的石子刮出血来,正一头雾水地看着烙月。这一推却也吓到了烙月,自己怎会突然间生出那么大的邪念,看着温馨好不愧疚。 烙月走过万丈崖,体力已经消耗殆尽,随着身体的衰竭,耳边响起了琴音,烙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智也在减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邪念。 此时又嗅到温馨手破发出的血腥味,烙月只觉特别的兴奋,体内万虫震动,又生出了那种淡血的欲念,烙月忙盘腿而坐,想要去控制这欲念的增生。 那知廖世忠见烙月伤害温馨,忙扶起温馨交给刘世康,却举剑上来对烙月说道“好你个烙月,看我今天怎生活剐了你”说完不管烙月,举剑便刺。 这一剑刺下去却是实的,烙月不躲不闪,正中真身,幸得廖世忠慌忙收剑,剑虽刺在烙月灵台之上,却只是点了一点。 烙月本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欲念,被廖世忠这一刺,随即散了心神、失了精气,睁开眼睛来时,只见他眼中充血,整个人变得狰狞起来。廖世忠一看,也退了几步。 刘世康见廖世忠退了几步,深怕廖世忠一时心软放过烙月,随即举剑上前,便朝烙月眉心刺去,只想一剑结果了烙月,那知烙月嗖的站起,长剑未刺在烙月眉心之上,而是刺在肚腩之间。 鲜血随即流了出来,烙月竟是不知疼痛一般,一般抓住刘世康刺在肚腩上的剑,笑着将剑插穿了自己的身体。 刘世康也惊呆了,这那还是人,这分明就是魔王,不知死活的魔王;只见烙月嘴中也流出了鲜血,只是他还好似不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廖世忠,廖世忠变得像宣德、像温云霸,变得像个该杀之人。 刘世康正要倒退,烙月拔出肚腩中的剑,一剑又朝刘世康刺去,却是看都不看是刺在哪里,刘世康啊的大叫一身,抱着肚腩倒在了地上,鲜血也流了出来。 烙月闻着这天阁中弥漫的血腥味,兴奋极了,拔出宝剑就要舔宝剑上的血,可是烙月突然意识到什么,竟是站着不动了,他在极力控制心中的欲念,宁心神,净精气;若这群人懂得,应该站到一旁,待烙月收了心神再斗不迟。 可是他们不懂,就连温馨也吓坏了,只见烙月停顿一下,又瘫坐在地上,再看他眼神时,烙月只是痴痴地看着温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眼中血色退去,却全是惋惜之意,温馨看着便哭了。 她正要上前,怎知被四师兄虞世建一把拉住,其他几人却挡在了烙月和温馨之间,廖世忠忙扶起刘世康,给他止血,刘世康不能再战,慌忙退到一边。 廖世忠这才对烙月说道“是正义门的的弟子,你就给我站起来,正义门的弟子,只能站着死!” 烙月身子奇痛,万虫正在撕咬着他,听着这话他才颤危危地站了起来,拔出手中的剑,脸上浮出一丝阴沉的笑意“来吧?” 廖世忠这下不再留情了,使出飞羽剑法中的“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三四剑之间,烙月却不知道他要刺身上的那个部位,却又好似每处都有危险。 烙月在醒与不醒之间徘徊,在魔与人之间犹豫,却只是靠一口气念支撑,闪出廖世忠剑光之外,躲过长剑,却是回身朝朝廖世忠刺来;使得既不是飞羽剑法,也不是清风剑法。只是随意念而生,无招无式,却是只攻不守。 廖世忠一下便被这打发打蒙了,烙月剑招只见漏洞百出,自己无疑可以刺到他,可是刺到他的同时,自己难免也会被他刺到。这种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发,廖世忠倒是第一次遇上。 其实烙月那还有招式可言,乘廖世忠惊讶之极,烙月长剑正要刺中廖世忠,那知只觉身子好似力气不足,长剑刺出一半,脱手而出。烙月只觉前胸各处奇痛无比,此时又心神具失,却是用手用力撕抓着前胸,顿时肌肉也浸出血来。 看得众人也心惊了,这烙月竟是疯了;廖世忠叫道“这小子走火入魔了”说完,使快剑攻了上去,那知烙月又突然间有了力气,竟是躲过了廖世忠的快攻。 廖世忠只见烙月没了长剑,却是屈指成爪,到处乱抓,稍不留神,被烙月五指抓到,只觉一阵疼痛,右手臂一块肉被活生生撕了下来。,虞世建等余下之人见廖世忠受伤,拔出宝剑齐刷刷地在烙月身上乱刺。可是这烙月却好似疯了一般,完全不知痛楚。 烙月这会儿竟不是人,却是兽。只会攻,不会守,只要被他手指碰住,注定会被活生生扯下一块肉来。一时间只见血肉横飞,烙月身上的血也流个不止。温馨在一旁看得都傻了。 廖世忠首当其冲,又被烙月一爪抓在胸前,刷的扯了一下,五个红红的指印便印在廖世忠胸前。再看烙月,双眼又红了,脸色漆黑无比,披头散发,已完全没有人样,也不知被刺了多少剑,全身都在流血,几难站立。 刘世康受伤歇在一旁,见烙月背对着自己,就要倒下,怎能错过这个时机,他悄悄捡起长剑,对准烙月背心一剑刺过去,烙月躲都不躲,被一剑刺穿了身体。 刘世康慌忙放了剑退后几步,只见烙月转过身子看了刘世康一眼,哐当一下倒在地上,口中、背上、身体中剑之处,血流不止,顿时将烙月倒下的一块地也给染红了。 第61章 魔星陨落 温馨见烙月被一剑刺穿倒在地上,这才突然回过神来,奔过去抱住烙月,哭着给他把血堵回去,却哪里能够,只见烙月口中喷涌着鲜血,已经说不出话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烙月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都说临死之人是最明白的,烙月明白了,他这一生最幸福的就是有了这个馨妹,她只想再看她一眼,说完举起手想要给温馨擦掉眼泪,可哪里还能够,手举到半空,只是轰然倒下了。 烙月闭上了眼睛,再没有仇恨可以纠缠着他,再也不用天南海北地逃命了,从此他安静了。 宁武天阁之上一片狼藉,夕阳落下,血光万丈 温馨使劲地摇晃着烙月的身体,历经千辛万苦,他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只从被逐出正义门他便苦难重重,死过了也活过了,不管多少险境,他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不会例外。 温馨不相信烙月就这么死去,他不愿相信烙月会这么死去,她不敢相信烙月会这么死去。 过了宁武天阁,前面就是坦途万里,没有追杀,没有仇恨,也许那里才是烙月的家,可是你为什么就差这几步,就差这几步你就倒下了呢,你怎么就倒下了呢。mianhuatang.info 温馨哭得累了,喊得干了,伤得透了。可是烙月仍然躺在那里,不再叫她馨妹,不再守护她,不再逗她开心,不再和她一起憧憬美好的明天,不再 廖世忠看到温馨伤心的样子,心也伤透了,就是她眼前的这个人,他眼前的这个死人;从此他死了,可是廖世忠却败给了他,一辈子都无法赢过他。 他是多么的希望温馨能看自己一眼,能叫自己一声师哥,可是这么多年来,不管他多么努力,不管他对温馨怎么好,温馨都不正眼瞧他一瞧,只会跟着眼前的这个死人。 他已经死了,可是廖世忠并不会减轻对他的恨意,他恨这个人;这个人夺走了温馨的心,夺走了温馨的魂。mianhuatang.info就算他现在倒在了这里,温馨仍然是这样的伤心。 若温馨也这般待我,那就让我死吧,让烙月活过来做我廖世忠,让我替他背负一切痛苦,让我替他去死。 可是廖世忠不会死,他也永远做不了烙月,无法替烙月背负一切痛苦,更无法替烙月获得温馨的心。 他败了,他败得一塌糊涂,烙月躺在了他的脚下,可是他却躺在了烙月的身下,烙月不管是死是活,都将压他一辈子,他败了,败给了眼前的这个死人,败得彻彻底。 刘世康见温馨伤心,忙上前说道“师妹哭他干什么,他本来就该死,他本就不该活。” 温馨却好似听不见刘世康的话,只是看着烙月,她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温馨说过,只要烙月死了,她也不会独活的,她知道他去到另一边也会等她的。 温馨擦干了眼泪,轻轻将烙月发髻理顺,说道“师哥再看我一眼,不管你在哪里你都要记住我,你等着我!”说完站起身,闭上眼睛,纵身跳下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廖世忠大惊,随即俯身随温馨跳了下去。温馨只觉风声呼呼,她知道自己就要和师哥见面了,他现在一定还没走远,那知只听一个声音叫道“师妹”,温馨还以为见到了师哥,那只睁开眼一看却是廖世忠。 廖世忠一把抱住温馨,往下掉着,只见山崖露出一个凸出,廖世忠随即拔出腰间短剑刺了进去,那知石头坚硬,刀石相撞,撞出几点火花,却没有插进去;廖世忠变化极快,一刀不进,再刺一刀;亏得那刀并非一般铁石所炼,自是坚硬无比,廖世中鼓足了劲这才将刀****了石缝里。 两人身子陡然一停,随即卡在了半山腰山,温馨也吓坏了;没想到廖世忠竟然随自己跳了下来,当即不动,深怕连廖世忠也一起掉了下去,只是说道“二师兄,你?” 这时留在天阁中的师兄弟这才割了腰带外衣搅成长绳,扔了下来。廖世忠轻功自然是极高的,凭借轻功,但能飞檐走壁,这时有众师弟帮忙,几个腾落间便跃上了天阁。 众人这才捏了一把汗,若非救得及时,这阁中人烟稀少,等到有人时两人已摔到崖底,成了肉泥。 两人爬上天阁,只见天阁之中多了陈晓和朱世文,朱世文和陈晓本事想要赶在廖世忠前面找到烙月的,那知还是被廖世忠抢了先。 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烙月,陈晓没有哭出来;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哭的,毕竟我和他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哭他,我没有资格哭他,我没有资格哭他。 可是他为甚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就走了呢,我还没有杀他呢,还没有报我绑架之仇,没有报他辱我清白的仇呢;他为何就死了呢,他为何就这么轻易就死了。 陈晓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人,烙月全身都是伤,致命一剑却是从背后刺出的,这群人先是师兄,又是多数,竟然从背后暗算一个大病未愈之人。 他们是正义门的弟子,一贯以正义自居的名门正派,可是他们的行径,他们的所做所为却是令人发指。烙月真有这么可恶吗,烙月真的这么该杀吗。 这些人为什么不去杀那该死的宣德皇帝、镇西王陶骞呢,陈晓要挨着记住这些人的嘴脸,总有一天她会一个个杀了这些人,替这个可怜的人讨回公道。 陈晓掏出怀中的救命灵丹,你要死了,这药也就没有用了,我留他做什么,陈晓把丹药塞进了烙月的嘴巴之中,可是烙月那还能吞咽呢,要只是含在他的嘴里“你将它也带走吧。” 陈晓又将身上的剑谱、琴谱一并掏出来“这些你也带走吧,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中练得一身绝世武功,不再用四处奔逃,最后受尽煎熬,却落得这个下场。” 陈晓想到这里,掏出火折将剑谱琴谱一并焚了,看了温馨一眼,再看了众人一眼,一句话不说,提着长剑转身离去了。 朱世文却是强忍着悲痛,他知道他还要在正义山庄上待下去,不能在这群师兄面前表现得太悲伤,他不是想做另类,不想做另一个被山门抛弃的十师兄。 十师兄他终于清静了,解脱了。 第62章 捻尤天葬 宁武县内没有坦途,只有沟壑众横的石地,只有绵延不断的山体,还有斑驳狰狞的石灰岩,还有冰冷绝望的悬崖峭壁。(.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天意暮沉,残阳如血。 夕阳从宁武天阁西面斜射过来,照在天阁的青砖碧瓦之上,不再金光闪闪,不再是耀武扬威。 青砖碧瓦映着血红的落日,洒下轻薄的余晖,照在地上,照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烙月身上。 夕阳在这里落下,明日会在另一面升起;天阁还是昨日的天阁,太阳还是昨日的太阳;只是血泊中的烙月成了一具尸体,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温馨终于明白,烙月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烙月奔逃一生,没想到最后一步没有迈过去,死在了这东西相交的宁武峰山,当年夏侯将军建此阁的目的是为了响应周天、循环生死之数,暗含大夏千秋万代、永不磨灭之意。 那里知道命数由天定,生死不由人;人的生死尚且难以掌握,更何况是一个王朝的兴衰更替呢,历史的变迁又怎会随着他个人意志改变呢。 要是可以,烙月也就不会死在这不东不西的宁武峰上了,上天但凡有点悲悯之心,让烙月过了这宁武峰,去到那广漠无垠的草原、天地一线的福地,那他也就逃过了这场劫数了。 可是没有,烙月死在了这个象征千秋万代,不死不灭的宁武峰之上,宁武天阁之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又是一个多么悲凉的讽刺。 “我要将师哥送到那藏去!他本该去那个没有仇恨杀戮的地方。”温馨不再哭泣,突然变得异常的坚决。 廖世忠只是不许,说道“去那藏,还要经过松潘;从这里去松潘也需十几日路程,这炎热的酷夏,只怕烙月还没送到那,就已经发臭滴水了。” “我可不管!”温馨背起烙月向西走去,烙月近日来消耗极大,全身枯瘦,又加上失血过多,哪还有重量,不过一堆筋骨连着一张皮。 众师兄弟忙扶着受伤的刘世康一路跟随而去,温馨步伐是极快的,因为她虽不愿相信,但是人死的确如此,三五日不入土下葬,周身便变了模样。发腐滴水只是常事。 松潘是东西交界的最后一站,就像是大夏东面的一层高台,山势虽高,可是路途已渐渐变得平坦,虽不是风景如画,但是房屋人群已与中原不同。 中原模样的的纤细楼阁和西方游牧民族的营包夹杂在一起,尤其惹眼,给人一种突兀,却不显唐突的感觉。 这里人员更加复杂,本地主要是捻尤族人,可是还杂居了乃蒙人、西厥人、北那藏人、南那藏人、西那藏人,当然还有巴南国人、蜀国人,也有大夏的汉人;各种人群杂处,各种语言交叉;是众多民族融合的地方。 温馨到了松潘已是十日之后,这时温馨才给烙月的尸身沐浴更衣,只见烙月的伤口竟然完好不腐,新鲜如初,只是肌肤冰冷,既无脉搏也无气息,更没心跳。 廖世忠也觉得奇怪,奇怪有三。烙月既然中了血蛊之毒,那他的血就不应该是红色的,应是偏蓝色,这是其一;时值正夏,烙月尸身应当已腐烂发臭,这是其二;猝死十日烙月肌肤如新,丝毫不改,这是其三。 有这三条奇怪之处,廖世忠几乎觉得烙月没有死去。但是又有三点证明他已死去;体冷如冰,无气息,无脉搏心跳。 温馨也觉奇怪,于是给烙月沐浴更衣后,住到客栈,却去请郎中来瞧,那知那郎中手一触摸烙月,便说道“这人死了何止四五日了,这不是诳老夫吗。”说完便甩手而去。 温馨并不甘心,那知请遍了附近的庸医名医也都是这个结论。 “我明白姑娘的心情,我那死鬼去的时候,我也是不舍得的。”温馨抬头看却是客栈掌柜的给她说话。 只见这客栈掌柜的三十上下,丹凤眼,鹅蛋脸,身段苗条,一身;别人都叫她风二娘,却是个寡居的汉家妇人;她见温馨如此伤心,只当这死去之人是温馨的丈夫,她继续说道:“赶快埋了吧,让他入土为安!”说完轻轻拍了一下温馨的肩头。 温馨又痛哭起来,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烙月已死的现实。 风二娘看着也心疼,说道“你要不忍看他被土埋没,你就学学捻尤人吧?” 温馨忙问道“学捻尤人什么?” 风二娘看了看天,叹了一口气,说道“捻尤人崇拜变化多端的苍天,那里是最洁净的,是灵魂的最佳住所,只要人死后灵魂到了那里,下辈子就不会再受苦了!” 这不正是烙月所期待的吗,温馨忙问道“怎样才能去哪里呢?” 风二娘轻笑一下,说道“天葬”只是可能她自己也不相信罢了。 捻尤人的天葬和乃蒙人的天葬大抵相似,就是将死人放在牛车或则马车之上,拉至天葬场就行了。几日过后若是尸体没了,那就说明苍天收留了他,灵魂有了归处;若是几日过后,尸身仍在,那死人家属就要着急了。 其时那用得了几日,半日之间连畜带人便被飞禽走兽、豺狼虎豹啃食干净了,灵魂自然就不会没有归处。 听说要给烙月天葬,廖世忠、刘世康等人这才欢喜过来,守着这个死人十几天,他们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温馨终于肯把烙月安葬了,他们怎能不喜。 于是不用温馨吩咐,他们便给烙月备齐了壮牛好车,只盼把烙月拉的远远的,永远别让他们再看见。 又是落日,又是夕阳。 一辆牛车拉着烙月的尸体缓缓的想天葬场走去,天葬场在那天地相交一线的地方,牛车在会在哪里消失,一个人也将在那里走完自己的一生。 烙月终于走了,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苍天会接纳他的灵魂,他将在美丽的天国里生活,哪里才是真的无忧无虑。 温馨终于还是倒下了,这一刻她才真正地体会到师哥将永远永远的离她而去了。 廖世忠忙扶起温馨说道“我们回去吧,小师妹,师傅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出来的时间也太长了!” 温馨这才想起父亲,她心中充满了怨恨。温云霸养烙月养了十八年,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决绝。温馨要找他问个清楚,到底为什么他要如此无情地对待烙月,他为什么要这么无情地将他们分开;十八年了,温馨这是第一次对温云霸如此的怨恨,她太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烙月会如此残忍,就算是王世坚,他也未曾痛下杀手的;为什么烙月会如此。 为什么,这谁也想不清,也许只有温云霸他自己知道;只有他明白为什么他养了烙月十八年,却又要杀了他;也许他也有过挣扎吧,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挣扎,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也许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吧,可是谁又知道呢。 其实早在三州镇,温云霸就对烙月说过,只要烙月不规规矩矩做人,继续为非作歹的话,他还会对烙月痛下杀手,现如今当真应验了。 温馨别了松潘县,与廖世忠等师兄转身朝海州走去,朝正义山庄走去。 第63章 火眼苍猊(1) 一股腥甜灌到喉咙之中,这种感觉好像与他已经相距了太远,隔得太长,他甚至觉得这不是他应该有的感觉,他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还能有这样的感觉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腥的应该是血,这甜的是什么呢,是药?腥甜之物沿着喉咙,下到食管,进入胃囊,流到周肠。每到一处他都觉得异常的疼痛,这些东西像是在他的体内开辟一条道路,正在荆棘丛中,逢山开山,遇树伐树。 他只觉整个身体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又是一阵腥甜,这次比上次好得多,这次只是沿着上一次开辟的渠道流淌,在他的体内流淌,疼痛之感稍减,舒适之感顿生。这腥甜之物正如甘露滋润着他干涸的食物通道(消化系统)。 周肠开始蠕动,那些腥甜之物正在一点点被吸收,一点点被身体接纳。灵台方寸微动,鼻孔之中窜出一团浊气,随即灌入一团清气,如此往返反复,他只觉血脉中似乎有东西在流淌。 腥甜之物不断灌入口中,渐渐失去了流到身体中的感觉,也再感觉不到清晰的胃肠蠕动;而是感觉到周身血脉从肠胃开始血异动,似乎正在接纳那腥甜之物。 又是一阵疼痛,腥甜之物在肠胃周围血脉之中开始流淌,也好似在开辟渠道,只觉这血脉之中还有另一样东西,这些东西不属于他的身体,却是在寄生在他的身体之中,现在正在抢食这腥甜之物,渐渐开始活乏起来。 腥甜之物不断灌入口中,不断被胃肠接纳,先是胃肠周围的血脉,再是心、肺、肝等五脏六腑。 灵台方寸又在微动,他只觉鼻孔之中吹出一口浊气,吸入一口清气,继而心脏开始有规律的跳动起来,难道我活过来来了。 渐渐地他能嗅到空气中的极浓的血腥味,能听到耳外的吵杂撕咬之声,像是一群狼,他已经感到了这股浓烈的杀气,这个强大的战场氛围;难道刚才的腥甜之物竟然是狼血。 再一次腥甜灌入口中,他开始听到一阵琴音,周身能感觉到的穴脉都在跳动,渐渐的一股暖流汇到灵台,再灵台转一圈变成更大的一股乱流又流向灵台以外的诸脉之中。 又一口腥甜之物灌到口中,他醒了过来。 烙月的这一醒来已是十日之后,只见自己躺在牛车的残板之上,一条周身邋遢,却异常庞大凶恶的恶犬正在叼着一头巨狼将血灌到他的口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狗不是他物,正是万兽林中、铁枪镇上的恶犬“火眼苍猊”,他给烙月喂完狼血,将狼尸扔下牛车残板;随即背对着烙月坐在残板之上,双腿绷紧,蓄势待发,向一支随时待发的利箭。 见烙月醒来,恶狗也无半点反应,连那根丑尾他也不肯摇晃一下。 烙月刚醒来,不免好奇,忙向周围探视。这一看吃惊不小,心里发麻,只见齐刷刷周围全是张着长牙的大狼,一个个凶似饿虎,瞪视这一人一狗和一辆残车。犍牛已被吃尽,骨头也没看到一根。 烙月再看眼前的火眼苍猊,只见它邋遢的被毛,竟然是一层层的血块。烙月却不知道,自己在这马车上呆了多少天,更无法想象这是一条什么样的犬,它是以何种方式守着自己到现在。 烙月叫了一声“是你吗,火眼苍猊?”这恶犬端坐,仍然不回头,只是轻摇了一下尾巴,尾巴摆动浮度之小几难看到,却是表示已经听见。 烙月虽然醒来,腿脚却还不能活动,他忙闭上双眼,默运魔功功法,让全身经脉重新跳动起来,于是血气顿生。如此循环往复,只觉体内能量越积越厚,体力也渐渐充盈起来,再看天空却也开始暗了下来。 四周狼群开始躁动,跃跃欲试。火眼苍猊不再喂烙月狼血,仍然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狼群,却未曾休息,也未见它进食。可是并未见它气力稍怠,也不见它露出一丝的恐惧。烙月直看得眼睛也湿润了。 夜幕终于来了,狼群与牛车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知深浅的青年小狼,甚至试探性的要跳上牛车,可是每次都被火眼苍猊那对火眼死死给盯住。 年青小狼看看火眼苍猊的眼神,怯怯的退后半步,可又不甘心,又上前两步。烙月知道,今夜将有一场苦战,只是这一人一狗,却如何去抵抗这一群****的恶狼呢! 这时狼群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狼嗷,所有的狼顿时静了下来。没有任何一匹狼叫一声移一步,烙月想这莫非是狼王开最后的进攻总动员,看来今夜是必死无疑了。果然随着嗷声一过,狼群中蹦出九条巨狼。 烙月认得最前面的一条,他便是万兽林中的独眼狼王,只是造化弄人,一人两兽又再次相遇。 所有的狼便开始骚动起来。面对一群这样的狼,烙月心里没有存半点活的念头,只想拼死一搏。 只见火眼苍猊终于回头看了烙月一眼,烙月只觉异样;只见火眼苍猊正在看着自己,这一眼竟然看得烙月心里麻麻的;那分明就是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在看自己的家人,在看这片家乡的土地。 仿佛看一眼便少一眼似的,烙月好不心惊,想要与他并肩作战,只是四肢仍然坚硬,不听使唤。 烙月只是着急,黑夜才是这群野兽的家园;传说中黑夜都是狼群的母亲,她给了他们夜视的能力,给了他们偷袭的掩护;在草原上的无数日子中,他们就靠黑夜这位母亲的掩护,一次次偷得猎物。 他们坚信这位母亲就住在那一轮圆月之上,所以每当黑夜到来,他们都会对月嗷叫,表达他们的感谢,哭诉自己的艰难,祈求黑夜母亲的再次庇护。 可是对于烙月,可不是这么回事;他只知道,如若自己不赶快恢复四肢的活动能力,他接下来的就将是被撕碎,死里逃生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却又做了这群野兽的晚餐。 烙月忙不去想这些杂事,乘着狼群还没有发起进攻。宁了心神,净了精气,默运魔功功法,生气造血,再一次滋润全身。 那知心中越急越是无法收回心神。 群兽当前,大战在即,难道自己刚刚逃得性命,又要再一次死去吗? 第64章 火眼苍猊(2) 残月高挂,洒下了苍白的月光。mianhuatang.info烙月感觉到了,这像是死神的白色面纱,他们的生死就在这一层面纱什么时候揭开,然后这群恶狼群扑过来,结束这一人一狗的性命。 烙月正在纳闷,只见南面涌上上一团黑云,将整个南面的天空捂得严严实实的,这黑云乘着风势,想这高空的一轮圆月压来。烙月实在不敢想接下来会是什么。 烙月苦心回神,终于又将功法在十二正经中走了一遍,他本想在奇经八脉中也走一圈的,那知只好是气血堵塞,无法通行,当下不再理会,却是睁眼来瞧目前战况。 只见群狼也在观望着黑云,只见那黑云一压住残月,群狼随即躁动起来,天空也暗了下来。 天空一黑,只见那独眼狼王身后的八条巨狼,向火眼苍猊走来。烙月这才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火眼苍猊会那么紧张的望着他,因为这独眼狼王专门挑选了八匹又壮经验又足的巨狼来对付火眼苍猊。 火眼苍猊对付这八条巨狼,尚自有些吃力,哪里还能照顾到烙月;原来那眼神的意思是:“兄弟,自求多福吧,本大爷可保护不了你了。” 烙月果然没有猜错,八条巨狼拨开狼群,直接将火眼苍猊围住,死死地盯着火眼苍猊。火眼苍猊竟对天长嗷起来,就像是战士吹响的最后一排号角。向战场宣誓,他将用鲜血去换取作为一个斗士的荣耀。 没等火眼苍猊号角吹完,左边一条大狼已经急不可耐地跃上了牛车,火眼苍猊停下嗷叫,斜身跳起“啪”的就是一巴掌,刚好打在大狼的头上,大狼惨叫一声,随即掉下牛车去,摇摇晃晃半天这才站稳。 没等火眼苍猊反应过来,另一条大狼乘火眼苍猊斜跳之际,已经扑了上来,一下撞在火眼苍猊背上,火眼苍猊被带掉下牛车去。 那知他竟然一个翻身,一口咬住大狼的颈脖,只听“咔嚓”一声,一股鲜血飚了出来。那大狼竟然没事,只是堵不住颈上的血流,摇摇摆摆便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火眼苍猊已被一条大狼咬住后退,他放开嘴中的大狼,随即又一个转身,一口咬下去,直将这条大狼的耳朵咬了下来,大狼吃痛,忙放开火眼苍猊跑到一旁在地上使劲地摸戳着那半截耳朵。 另一条狼,稍笨,竟然看看也不看便朝刚火眼苍猊撞来,火眼苍猊拖着伤腿一个侧跳,大狼咚的一下撞在牛车上,直撞得头破血流。 另外四头大狼见火眼苍猊如此厉害,却不害怕,而是迅速明白过来,团团将火眼苍猊围住,一齐上。烙月心想这下完了,那知火眼苍猊后腿一蹬挑出圈外,四头大狼咚的撞在一起,顿时眼冒金星。 火眼苍猊腾得时间,拖着伤腿,嗖的一下又跳上了牛车。对天长嗷一声,却又死死地盯住前方。此时只见狼群中又一声狼嗷,群狼顿时停了下来;这时走出一头全身漆黑的巨狼。 只见漆黑的巨狼少了一只左眼,烙月暗惊,这必然是独眼狼王了,见它如此作态,却是要和火眼苍猊来一场较量。火眼苍猊已经重伤在身,这是有怎是他的对手,好个狡猾的东西。 此时天已经完全被黑云遮住了,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看不到一丝光亮,黑云越压越低,越压越沉,说不得要有一场大雨。 烙月心想也好,与一个狼王相斗,总比与群狼相斗要多些胜算,那知独眼狼王嗷叫一声,复又回到狼群中。烙月还是没猜头这头独眼狼王的意图,原来他只是来看火眼苍猊的伤势,探敌人虚实罢了。 这下糟了,独眼狼王一退后,所有的狼啪啪的向牛车奔来,却避开火眼苍猊,纷纷围住烙月。没待烙月做好准备,一头大狼已经跳上马车,咔嚓一声便咬了下去,烙月左手臂一阵剧痛,如断了一般。 烙月被这么一咬,本能地伸出右手,一拳打在狼头上。那知只听一声骨头碎响,大狼随即摊在牛车之上,不再起来。烙月突然发现自己能够活动,潜能真是出来的。 疼痛才是人生不真实的感受,诚不我欺也。 烙月一喜,看来力气是恢复了。如此一想,烙月信心倍增,看了看火眼苍猊一眼,再看看群狼,眼里露出了血一样的光芒。 这时另外一只狼又跳了上来,烙月啪的一脚踩下去,只见几股鲜血彪出,狼头已被踩的粉碎。 这头狼还没死透,另一头又跳了上来,烙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狼背,提起一块皮来,只见烙月身子一斜,就着狼的奔势将狼抡了一圈再扔了出去,一下便撞飞了几匹大狼。 烙月虽有惊人的身手,可是双拳难抵群狼,再加上大病初愈,虚弱难当。几次用力下来烙月只觉身体乏力,口干舌渴,到底是个久病初愈的,就算你神勇万分,如今也只能受死。 此时的火眼苍猊又不知被围在那个角落,烙月只是居高守住牛车苦撑。 眼看烙月就要被撕成碎片,那知火眼苍猊一声吼叫,从后面冲了进来,跳上牛车时已经是血淋淋的一身。 烙月顿时打消了死的念头,往下一撇,脚下一头大狼正血流不止,已是奄奄一息。烙月眼睛一亮,提起大狼,将血口对着自己,张口便喝,只觉那血腥臭难闻,可为了活命,烙月只能忍下去。 那知这狼血入口,烙月竟有一种冲动,身体中的兽性被激发出来。战胜恶魔的方法,就是变得比恶魔更加恶魔。狼血入腹,立即被肠胃吸收,运送到身体血脉之中,如今的烙月流着的已不是人血,而是狼血。 群狼见烙月此番举动,一个个嗷叫起来,声声划破天际,消失在夜空。也不知是在悲伤,还是在心痛。嗷声一停,群狼便如有组织一般静悄悄地朝这一人一狗奔来。 烙月大吼一声“杀”,冲进狼群中正要厮杀起来。 只见一道闪光啪的一下炸在狼群里,紧接着然雷声滚滚,就如天塌了一般。群狼被这电闪雷鸣一吓,先是不知所措突然呆立,然后是争先恐后、乱作一团地朝西北狂奔而去。 骤然间下起了倾盆大雨,夏季的天就如女人的心,谁也猜不透。 狼虽狠,到底还是动物,在大自然面前,他们仍然也是不知所措,也会害怕。说不定群狼还以为烙月是神呢,否者怎么会能得到上天的帮助,所以狂奔而去。 烙月躲过一劫,却是一身雨水,回头看火眼苍猊时,只见火眼苍猊也躲到了牛车下面,战战兢兢地蜷缩成一团,已完全没了刚刚凶狠的模样。 第65章 祸福相依 大雨一直下了半夜,雷声也响了半夜;待得雷声停了,闪电没了,火眼苍猊这才从牛车下走了出来,身上的血已将散乱的毛发结在一起,使本来就乱的被毛,变得更加奇丑无比。 想是伤口极痛,火眼苍猊只是不断地舔着周身的伤口;那模样就像一个孤独的老人,在枯黄的灯光下数自己身上的伤痕;既孤独,又凄凉。 烙月却是战在大雨中享受这分重生的快乐,身体久违了的感觉。 可是烙月怎么会没死掉呢,血蛊的折磨、一剑贯穿的伤害、魔功的侵扰,三者中其一,人也必死无疑,更何况烙月是三种皆受。 烙月细细一想,虽不大明白,可是大概知道一些。 血蛊本是极恶毒的酷法,人中此毒,必然经受煎熬而死;可是烙月有魔功,这个奇异的功法,在气血将尽不尽的时候触发,往往保留了人的最后的一丝性命。 魔功功法是烙月气血再生的根本,没有魔功的功法,就算是尸身不腐,烙月最多也只是一条干尸罢了。 但是为何烙月能在心不跳、血不流的情况下,尸身不腐,完好如初呢,这就要说道血蛊了;血蛊及时蛊虫增生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不假,烙月已中血蛊多时,血蛊走遍了他的大小周身血脉,血蛊已充盈着这些管道。mianhuatang.info 血蛊本是寄生在烙月体内的生物,血蛊能够长期生存就是因为他们能够长时间休眠,烙月反而依靠这些休眠的血蛊保持最后的身体机能,供给身体必须的空气。 烙月虽然气血已尽,但是周身管道并未粘结,而是通过无数个血蛊保持这通畅,这些血蛊平常吃尽了烙月的气血,如今烙月气血已经,他们反而变成了给烙月提供气血,所以烙月肌肤才能完好如初。 烙月在桃花庵中之所以能够脉搏不动、气息不出、心脏不跳便是靠血蛊的这种潜能。 可是就算烙月拥有不腐的尸身和气血在身的功法,烙月也是绝难活命的。人体的根本还是依靠心脏的跳动,供给周身远远不断的能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若是心脏不动,等到血蛊死尽,烙月身体也会随之解体。 然而一剑贯穿早将烙月心肺戳烂,脏器出血,本是必死的。再就要说陈晓了,陈晓在烙月死去之际将救命灵丹含在烙月口中,其实那时候烙月还有一丝意识,吞咽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丹药被血水花了,却有了药效,这灵丹大概有修复脏器的功效。 就像烙月那知中了楚雄毒药的手臂,已是腐败不堪,那知服下灵丹后还能复原;大抵是这灵丹被机体摄入后,促发了脏器的自动修复机能,烙月才在那将死却没有死透之际,有了生还的锲机。 魔功、血蛊、救命灵丹三者合一这才救得烙月一命,这也何当烙月不死,祸福相依,苍天不弃。 至于大抵清楚情况,烙月现在只是无法解释;就如血蛊之血呈蓝,而他除了伤口呈蓝色外,血却是殷红如常,只是没了凝固之力。 众多疑点烙月还是想不通彻,只得暂且放下。心中想道,有朝一日遇到李随风、白须然,只怕他两人知道,到时候再问他们不迟。 烙月只是感慨,当下便将这件事丢开不理。 直到第二日,火眼苍猊只是舔着伤口,却是站不起来,烙月看着心痛,没想到世人对我无情,这只狗却一直这般护着我,只是我跟那独眼巨狼又有什么仇恨呢,我怎么就摆脱不开他呢。 看着散落一地的狼尸,烙月饥饿难当,却是没有火石器具,只能吃生食了;烙月抓过一只小狼,撕开皮毛咬了下去,只觉冰冷、粗糙、腥臭三味聚集。再想吞下去,却再也吞不下去。 火眼苍猊却好似对着满地的狼肉都不感兴趣,只对他的伤口感兴趣,对着满地的狼肉看都不看一眼。 烙月准备寻个人家,借餐一顿,可是火眼苍猊几次站起来都又倒了下去。牛车已破,可是双轮俱全,倒还是能走,烙月想将火眼苍猊报上牛车,拉着走。 那知这畜生奇重无比,烙月虚弱太盛,竟然抱不起这几百斤的活物,烙月只好将牛车一面放低,放到火眼苍猊后面,再站到牛车之上,这才将这家伙装上了牛车。 于是旷原之中,草野只见,一人一车向西而行;只是牛车上的是狗,拉牛车的却是人 烙月这才来看这原野的风景,野草经过一个春章和半个夏季的滋养,如今已半腿来高,朝阳恰在这个时候,从东面的地平线上斜射过来,照着还自带有水珠的草尖,一时间晶莹剔透,波光闪闪,再看这青草,稚嫩青翠,碧绿万顷。 牛车轮从青草上压过,听不到声音,只嗅道草汁清苦的味道;正是倾盆雨后,朝阳东升,万物竟洗的美好时光。 远远望去,一人白衣,一狗红毛,一车残破,正自行进在朝阳初生的碧草之间,野趣、淡雅、素洁、碧绿,好一幅晨间趣游图。 景色迷人肚不饥。可是行了半日,烙月却已是口干舌燥,又累又饿,那还拉得动牛车。烈日也烘得火眼苍猊在牛车上待卧不住,只是挣扎下来;烙月只好将他放下牛车,又将牛车给他把阳光遮挡住。 没想到这条凶猛的恶犬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只怕是不用来狼,但凡蹦出一只猫也能将它给吃了。烙月也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头牛,可以啃食这葱绿的青草;可是他始终是个人,变不成一头牛。 烙月看了火眼苍猊一眼,笑道“咱俩这是什么命啊,大活人难道要被饿死不成。”说完烙月放下牛车、火眼苍猊继续往前走去。 走不多久只听一阵鼾声传来,烙月大喜,莫非前面当真还有活人。忙奔了过去,只见青草之外有个凸起的山坡,一人用两根裂材,撑了半边破布,正在午睡,吃食和水袋都挂在那裂材之上。 烙月奔过去,也不看那人什么模样,拿起水袋先喝了一口,那人听着动静这才睁开眼来,烙月这才看清这是个满脸皱褶、黑皮无须的汉人。 见烙月渴成这般模样,眼睛中显出一丝慈祥,却不责怪烙月。烙月这才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老人家,我实在是渴得不行了!” 老人家只是示意烙月继续喝,烙月却摇了摇头说道“我那边还有一个朋友,也是又饿又渴,我可否?” 老人听到这话,吹了一个口哨,只见奔出来三匹骏马,其中一匹黑色的老马和一匹白色的青年马上了鞍,另外一匹白色的个头不大,想是年轻未曾训过。 烙月忙拿了水食和老人一起向火眼苍猊的方向快马奔去。 第66章 云霸逼婚 温馨、廖世忠、刘世康、虞世建、朱世文等一行人回到正义山庄已是一月之后,只见正义山庄仍如原来的模样,并不因为某个人的去留发生丝毫的改变,还是那般巍峨壮观、豪华肃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正义山庄坐落在海州东五十里的屏翠山上,北靠舞剑峰,东望东海,西见凤凉寺和朝天楼,南望蛮楚;远望屏翠山;依山望海、连云接天、坐拥叠翠;映日升,眺日落,彩天霞紫,绝妙经纶。 未到庄园,山下已立三丈高牌,青砖麟瓦,雕梁画栋;右刻游龙,左雕翼虎。顶端飞书“正义门”三字,左右又有对联,正是:“东南正义门派;国中君子庄园。”额首豁然盖有世祖皇帝的印章,这高牌正是当年世祖皇帝钦赐。 走过高牌,山中一段彩云红梯,十人飞天腾云间来到正义山庄,只见院墙如城墙,庄园如宫殿;自是豪华,却是生硬;虽然肃穆,难免无情。 进到庄园之中,温云霸已在大厅等着众人归来。 十人人走进大厅,只见温云霸端坐在掌门桌椅之上,俯视众人。 廖世忠等众忙给温云霸行礼,温云霸并不在意,只是冷冷地问道“可歼杀了那孽徒?” 廖世忠行过礼说道“死了,血流得干干净净的,恐怕现在已经被飞禽走兽吃得骨头都没了?” 温云霸听完,点了点头,又冷冷的说道“世康的伤怎么样了!” 刘世康忙上前答道“多谢师傅,已全好了!” “那就好,都累了,下去休息吧?”温云霸又冷冷地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众人这才别了温云霸各自回去了。 温馨站在大厅中,只觉得掌门座位上端坐的人异常的陌生,她甚至不敢确认,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她也不愿相信是这个人千里追杀烙月,最终使烙月断送了年轻的一生。 而且这次回来,他先问烙月生死,再问刘世康伤势;竟然对温馨一句不提,温馨顿觉他这个父亲变了,完全变得,变得她都不敢认了,温馨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瞟了温云霸一眼,也要回房去。 只听温云霸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其实温云霸还是希望温馨能叫自己一声‘爹爹’,就算她不认这个爹爹,他也宁愿她骂自己一顿;而不是这样不闻不问,他可养了她十八年啊。 “你要我说什么?要我夸你杀得好吗,杀得妙吗?”温馨心中本就有一肚子气“这下你安心了吧,这会师哥真的死了,再不会碍着你什么了!”说完眼泪又悄然掉了下来。 温云霸一听这话,甚为生气“他这般为非作歹,难道我不该杀他吗。我没错,我是在替天行道。” 温馨一听,笑将出来“你没错,是我错了!”温馨说完,就要离开。温云霸一看急了,从宝座上跃了下来,一把拉住温馨,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馨这才质问道“师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非要他死呢。你告诉我?”温馨边说眼泪又边掉了出来。 温云霸这是才细看自家女儿,只见温馨早已失了原来的神采,凌乱的发髻,粗糙的妆容,整个人失去了活人的精神气,憔悴得没了人样,温云霸只是看得心疼。 烙月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我女儿如此为他着迷。却是不知如何答温馨,看着温馨怨恨的表情,他知道父女俩再没了以前的亲密。 看来不让让温馨转移注意力,她很难从烙月悲痛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毕竟人都是要死的,没有谁有必要为一个死去的人久久悲伤,温云霸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给你安排了一件大好事,就等着你回来了,你回来我就给你们办了?”温云霸看着温馨,心中还是疼爱的,不管他对他人如何,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疼她又能疼谁呢。 温馨那管是什么好事,烙月死了,什么事都不是好事了,温云霸完全提不起她的兴趣,她只是恨;若是别人杀了烙月,她还可以提剑替烙月报仇,可是杀了烙月的这个人却是她最敬爱的父亲。她不可能提剑去杀这个人,永远不可能。 温云霸见温馨不说话,忙说道“我把你许给了你二师兄,以后他便是正义门的掌门人了。” 要不是有温云霸的许诺,廖世忠也不会只身跳下万丈崖去救温馨吧。有时候一个人的心思真奇怪,完全猜不透,看不穿。 温馨一听,双目圆睁,没想到父亲的好事竟然是这件;烙月刚死,你就将我许给了廖世忠;他看着父亲,这个人心中当真没有烙月这个徒弟,是从来就没有有过。 以前她觉得温云霸对烙月严厉,是要锻炼烙月成器。可是温馨越来越觉得,根本不是要烙月成器,而是和烙月有仇,有深仇大恨。真不知道当年他为何要将我许与师哥,难道只是为了给师哥一个空欢喜。 温馨不敢想象烙月十八年来在正义山庄过的什么生活,没有师兄弟的照顾,受尽师傅的折磨。要不是憋得太久,压得太重,他怎么会有那么个奇怪的性格。对杀了亲人的宣德如此痛恨,对天下恶人唯恐除之不尽。 温馨冷笑道“我早已嫁人了,师哥便是我的丈夫;你要是我嫁给廖世忠,我就去做姑子,你若不肯,我便一剑抹了脖子,去和师哥作伴!” 温云霸看着温馨的表情,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他突然觉得他的女儿长大了,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可是温云霸坚信,他这是对温馨好,他又怎么会对温馨不好呢,他会把最好的都给温馨。 “这是傻话、疯话,你能为那小子活一辈子?不管怎样,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也不和他计较了。可是你还年轻,还得好好活下去。”温云霸语重心长地说到。 温馨却哪里听得进去,只是说道“我就是不嫁,死也不嫁!” 温云霸这下真的怒了“夫妻大事,父母做主。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日日就定在中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温云霸又回到掌门宝座上坐下了。 温馨甩开父亲的话“不信,你就试试!”说完温馨走出了大厅,只见院中诸花凋尽,残瓣枯黄,歪歪斜斜洒落一地,就像自己的人生。 走进面壁室,师哥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还跪在跪毯之上,面对着石壁发笑;十八年的欢笑全浓缩在这间面壁室里,这里似乎还有烙月的气息,只可惜烙月已经魂归西天。而且死得好惨,触目惊心。 第67章 护地獒王 烙月和老人骑马来到残车旁,只见火眼苍猊倒在残车之上,已是奄奄一息,老人一见火眼苍猊,先是一惊,慌忙下马扶起火眼苍猊,从烙月手中拿过水袋给他喂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火眼苍猊喝过水,这才稍微活泛起来,烙月忙将食袋打开,拣出几快干肉递给火眼苍猊,火眼苍猊接在嘴里,嚼得极慢,嚼着嚼着竟然从嘴中流出了血,可他还是努力地嚼着。 老人一看大惊,说道“好可怜的家伙!”说完和烙月一起将火眼苍猊台上牛车,脱下身上的衣服给他遮着太阳,架了马,一起朝西奔去。 行不到四五里,只见十几个白色的藏包散落在草野之间,还寥寥有两股炊烟。一车两人未走近,只见迎接出来了两个妇人,一人年龄稍大四五十岁,衣着很是随意,一件麻衣裹在身上。另一人却是年轻,二十五六,扎云髻,着彩纱,蹬莲鞋,却是汉人装扮。 烙月和老人忙将火眼苍猊太近最近的一个藏包中,老人便开始忙活起来;幸好老人刚好懂些医术,给火眼苍猊诊治。 烙月却是坐到一旁吃那年轻妇人端来的羊肉,烙月饿极了,吃相差,食量大,顷刻间吃了半只羊腿,还只是觉得半饱。那年轻妇人便笑了起来,笑完又给烙月端来另外半只羊腿,一罐羊奶。 烙月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才抬头感谢这年轻妇人,只见她淡墨眉,未画;秋月眼,神飞;荷梗鼻,挺立;朱丹唇,勾魂。论身段却好似:平湖起潮波不断,高原起坡浮不平。看得烙月也痴了。 好个勾魂的的女子,好个无情的浪人。 吃饱喝足,烙月才知道老人是个松潘汉人,姓秋,人称老汉;较老的妇人是秋老汉妻子,是个那藏人,名叫达瓦;年轻女子是老汉和达瓦的女儿,名唤秋魂。 老汉弄了半日,这才将火眼苍猊的伤口敷药包上,内服外敷忙活了好大一阵;烙月只是奇怪秋老汉为何对这狗如此好,便上前相问。“秋老伯认识这条狗吗?” 秋老汉这才说道:“这片草原上,谁不认识他呢?” 原来火眼苍猊这这带草原上的獒王,凶猛善斗无人能敌,一般豺狼虎豹到此,只要闻到火眼苍猊立马绕道而行,所以这一带的牲畜家庭尽得平安,不受野兽危害。 那知在一年前的一个晚上,从南那藏来了一群几十头的饿狼,只怕是从南那藏更南边被驱赶过来的;这群外来狼冲进这片草原,完全不理会火眼苍猊,只是四处猎杀家畜。 火眼苍猊一怒之下冲进狼群,与那狼王斗在一起,激战半夜将那狼王的一只眼睛挖了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狼王疼痛,随即退去。 那知不到半月,那狼王带着一只独眼又出现在这片草原上;这次他不尽咬牲畜,还多次袭击了牧民。 说道这,秋老汉叹了一口气“一般来说狼都不会袭击牧民的,只怕是那些牧民攻击了狼群。” 可是火眼苍猊并不这么认为,那藏狗的领土意识是最强的,眼看这群狼在他的领土上胡作非为,他哪里能忍受,便天天夜夜和狼王斗。那知在一个晚上,独眼狼王乘火眼苍猊外出,将牧民的牲畜杀死了一大半。然后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火眼苍猊怒气中烧,爬到山上足足嗷了一夜,从此离开了这片草原,一年过去了,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烙月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火眼苍猊和独眼狼王相斗时,眼中怒火那么重,又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有自己独眼狼王的地方便有火眼苍猊,原来这一狼一狗是卯上了,都把对方当成了仇敌。 烙月看着卧榻下的火眼苍猊,眼中露出佩服的色彩,这是什么样的一条狗,才会有如此强的毅力。 烙月忙问道“火眼苍猊不会有事吧!” 秋老汉摇了摇头,说道“说不准,他一是遍体是伤,过于严重;一是久不进食,过于虚弱。”老汉说完又到“他至少有六七天没吃东西了,要不然一身肥膘不会成那个模样!” 烙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火眼苍猊一直在牛车上护着他,从未吃过东西,烙月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忙又将火眼苍猊护自己的一章给老汉说了。 老汉这才惊道:“火眼苍猊肯如此护你,真是你的造化啊。不过你找到水食时不忘了他,可见你是个好小伙,老汉我喜欢。” 那藏狗不能容忍别人伤害自己保护的东西,地盘、牲畜或者是像烙月这样的“朋友”,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荣耀,他们也宁愿舍弃生命去守护这份荣耀。 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塌下的火眼苍猊,烙月甚至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没保护好温馨,没保护好陈晓,他连眼前这条肮脏的狗都不如;人比人气死人,人比狗照样也能气死人。 烙月能交到火眼苍猊这样的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了,至少这条狗不会背叛他,永远不会。 烙月想要给自己一个新的人生,不再有以前的仇恨,不再有以前的勾心斗角,亡命奔杀,他想着这大概是上天给他又一次生命最大的好处吧。 也许烙月可以从仇恨中走出来,在这美丽的草原上活出另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活出一个没有仇恨,没有煎熬的自己。 老汉忙活半天,天就暗了下来;出包一看,只见包外白影闪动,竟然是羊群自己回来了,烙月越看越是惊奇,只是不知道这些羊群怎会自己认路走了回来。 老汉看着烙月捉摸的表情,说道“我看公子这身打扮,必然是个江湖气极重的人,只是不知来这地方干嘛?” 烙月这才笑道“老伯说呢?我就是想来这个地方学学老伯,山坡上睡觉,草地里放羊,吃整只的羊腿,喝新鲜的羊奶;娶那藏人作老婆,再生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 秋老汉见烙月说这么一大串不停歇,先是笑,后是悲。烙月忙问道“我说错话了吗?老伯!” 秋老汉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有一个女儿,是秋魂的妹妹,只是她” 说道这里老汉不再说话,掳了一下老泪,赶羊去了。 烙月看老汉模样,定是有件极伤心的事,当下想到,我死里逃生多亏老汉相救,我若是替他了了这件伤心事,那我也就可以报他恩情了;于是便回到包中,只见秋魂在火旁发呆。 烙月上前问道“秋魂姑娘还有个妹妹么?” 秋魂一听烙月说这句话,慌忙吁了一声,指了指身旁的母亲;说完走出了藏包,烙月忙跟了出去。 第68章 疯子秋霜 秋魂听说这狗如此护着烙月,而烙月也是有情有义,不忘了这条丑狗,对狗尚且如此,对人应该也是不错的;秋魂心下琢磨烙月并不是一个坏人;看他吃食的模样,只像饿疯了的孩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说不得心里与他拉近了一段距离,倒少了许多防备之心。 烙月跟着秋魂走出了包外,只见落日西沉,既大又圆,却是红光微微,给青草上了一层红色,正如佳人微醉,少女含羞。 两人出了藏包,往后走了几步,烙月才发现这大藏包后面还有一个小藏包,秋魂带着烙月走了过去。 包帘打开,只见包中端坐一人,衣服头发不乱,装扮与秋魂一般。却是用一根条子正在抽打这桶中的牛奶,烙月暗想,难道此人是个疯子不成。 秋魂忙给烙月说道“这便是我的妹妹秋霜。”只见那包中女子听到这句话,抬头向包外瞧来,见到烙月慌忙缩了回去。 烙月一惊这女子与秋魂长得一个模样,只是:脸若秋霜白如纸,神似残荷魂已散。虽是花容月貌,到底是秋风阵阵、颜色散尽。 看得人心疼。 烙月和秋魂忙放下包帘走开,让秋霜独处。烙月这才问道“看她虽无异样,却是落幕,难道害了什么病?” 秋霜这才说道“公子慧眼,霜妹是我双胞胎妹妹,本来也是好的,可是三年前一个黑风夜晚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一夜之间便成了现在的模样!好时和常人一样,不好时便会胡乱咬人,又或是发足乱奔,又或是呆立不动” 说完眼泪已在打转。 烙月心想,原来是双胞胎妹妹,难怪两人如此相像;得了如此怪病,也难怪家人提起,无不垂泪。忙问道“没有看过郎中吗?” 秋魂这才说道“怎么会,父亲三年来不知带她看了多少郎中,只是金钱散尽,没有用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为了给霜妹治病,连父亲也学会了不少医术。只是无用啊!” 烙月这才叹道“真是红颜薄命啊,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偏偏得了这么一个病!” 秋魂这才又说道“对不起,本不该给你说这些的。”说完又问道“公子不知为了何事来着草原上呢?” 烙月淡然,却不知道如何答她,只是茫茫天地,一片茫然。心念一动说道“只为来这地方走一遭,见见这那藏的和中原的不同?” 秋魂笑道“只可惜不能陪你游这美丽草原了?” 烙月待要问为什么,秋魂只是快步走回大藏包去了,烙月只好将话憋在了肚子里。在这荒原之上,当真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作伴说笑,本身不也是一件美事吗! 当夜秋老汉在大包侧给烙月和火眼苍猊支起一个小包,一晚上火眼苍猊伤口愈合,疼痛不已,一夜嘶叫,叫的烙月心中难受,却不知怎么缓解他的痛苦。 直到天明一人一狗这才睡去。 烙月醒来时已是烈日高照,晒得青草发软,藏包发烫,好毒的阳光,烙月也是被热醒的。火眼苍猊也已醒来,不住地舔扎在身上的药带,却是不嘶不叫,像是好多了。 烙月忙去大藏包中找秋老汉,身上无银无金,只想为老汉干点事,那知包中已空无一人;烙月枯坐无聊,便走到大藏包后小藏包,看看秋霜在干什么。 只见一张斜布遮着太阳,秋霜正在缝补手中的一个藏包。烙月远远看去,并不觉得秋霜有何异常,向秋霜招了招手,说道“姑娘好?” 秋霜抬起头来,见是烙月,丢下正在缝的藏包正要回身走进小包;烙月忙上前说道“姑娘别走,我没恶意?” 秋霜随即停了下来,坐下去,拿着藏包继续用一颗模样怪异的针缝补,却是说道“你不怕我吗?” 烙月笑道“我为什么怕你?” 其实三年来没有一个人原意和她说话,她也知道自己有怪病,只是封闭着自己,所以越来越孤僻,到最后彻底把自己与别人隔了开去,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mianhuatang.info 只是乘着清醒的时候,帮忙做点活计。或缝藏包,或制酥油,或修鞍辔 要说孤独,烙月是极孤独的,因为十八年来没有谁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所以对于秋霜的这份孤寂她多少了解一点。 秋霜见烙月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脸一阵枣红,总觉得烙月正在注视自己,这样一想只觉得怎么做都不自在,一不小心被那大针刺中了手,立马汩汩的流出血来。 烙月一闻到这血腥味,身体中的血蛊又要躁动;烙月慌忙压住心神,慌忙站了起来,走出去两步,让那血腥味离自己远些。 秋霜忙用嘴吸了吸手指上的血,已把烙月的状况瞧在眼里,原来她与我一样,也是带病之人。便问道“你怕血?” 烙月又怎么会怕血呢,回过头来,只见秋霜脸色比刚才也好了很多“怕血很奇怪吗?” 秋霜腼腆地笑了一下“草原上没有那个人是怕血的。男人女人都一样!” 烙月一阵脸红,没想到自己被这小妮子小看了。那知秋霜突然死死地盯着前方,手不动,眼不动,嘴也不动,就是盯着前方。 烙月慌忙轻轻地摇了一下秋霜的肩头,小声叫道“秋姑娘,秋姑娘。” 那知她竟还是一动不动,就好像没听到烙月的叫唤,过了半响,她才苏醒过来,却是对烙月说道“你刚才说什么?”说完手眼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动作。 烙月很是奇怪,问道“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秋霜这才又红了脸说道:“我有发病了吗!”说完却是卷了藏包要回到小包中去。她本想与烙月多聊几句,那知自己又犯病了,一下子难受;自己何必要妄想与他人交流呢,与其让他人笑话,我还不如一个人独处。 烙月却不是笑话她,跟着走进了藏包。 秋霜将烙月推了出来,说道“你走吧,别再和我说话了!” 烙月正要解释,只见秋老汉缓缓地想藏包走来,烙月忙迎上前去。只听老汉问道“火眼苍猊怎么样了?” 烙月忙说道“应该是没事了!”说完两人走进了藏包,只见火眼苍猊已睡得熟了,老汉笑道“好强壮的家伙,没事了!”说完出了藏包。 老汉走出藏包,对烙月说道“我和老伴都在山那边牧羊,今天有好几只羊热疯了,我还得回去。你帮忙照看一下秋霜,千万别让她发了病,闹出事来。” 烙月这才点了点头,乐意为之。 回到小藏包却只见秋霜在哭,她哭自己,哭自己的命苦,哭自己为什么不像常人那样生活。烙月平生最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通常是温馨一哭他便没了主意。 如今见秋霜流泪痛哭,烙月又想起了温馨,温馨在干嘛呢。也许我死了对她总是一件好事吧,这些年她跟着我吃尽了苦头,这下总算是解脱了。 馨妹,你要忘了烙月,好好活下去。 烙月正不知怎办,只听藏包里一个声音说道“你为何不进来呢!真怕了我吗,我现在好着呢,不会发病的!” 烙月这才理开包帘走了进去,秋霜问道“我不是叫你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烙月只是傻笑“秋老伯和达瓦阿妈都去山那边照顾羊群了,不放心你,我就过来了!” 秋霜说道“过来看着我,怕我发疯是不是!” 烙月看得出来,对于这种特殊的照顾,秋霜有点反感,因为全家人都把她当病人,其实,她的确是个病人,的确需要这样的待遇。只是她把这种待遇,曲解为歧视。 烙月看到秋霜的神情不对,忙说道“我我也是想过来的!” 秋霜这才抬头看了看烙月,只见烙月面颊清瘦,也是一脸病容;但却眉浓鼻高,双眼炯炯;只是不知道烙月少年老成,虽只是十八九岁,看上取却也是二十五六,再加上长期被病魔折磨,看上去就更沧桑了。 秋霜随即又说道“你知道吗?你是三年来第一个和我说话的男子?以前”却没有说下去。 烙月忙接口说道“姑娘花容月貌,年轻漂亮,只怕那个时候跟着你的小伙子很多吧?” 秋霜脸一红,说道“自从我发了这病,他们都远远的避开了;可见世间的男子都不是好东西!” 烙月听这话,心中也是感触,想自己不也将温馨害成那般模样吗!答道“是啊!” 秋霜听烙月这般回答,终于笑了出来,花容又生色,凋花在逢春。“我在骂男人,你是什么?” 烙月这才笑道“赞姑娘骂得好啊?” 秋霜才又说道“我可连你一起骂了!”此话刚一说完只见秋霜眼中色彩顿变,顿时移了性情,在包中乱跑,边跑还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头发。 烙月大惊,深怕秋霜伤了自己,慌忙走上前去把秋霜身子及双手全部抱住,秋霜双手被缚,张口便朝烙月手臂咬来,烙月只觉右手剧痛,已然流出血来。 秋霜一口咬下去,只是咬着不放,烙月本就受血蛊之毒;顷刻间血便浸湿了衣服。 待秋霜疯劲一过,只见自己正咬着烙月,身子却已被烙月死死抱住。衣服也被烙月的鲜血染成了红色,血还在往下滴流。 秋霜忙放开口,说道“你流血了!’烙月这才放开秋霜,阻断血流。秋霜看着烙月,心中浮过一丝异样。 第69章 拙熊花 秋老汉和达瓦阿妈终于回来了,马上斜挂这两只小羊;小羊已死,皮毛退尽,刮得白白的。mianhuatang.info却不见秋魂的影,烙月才发现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见到秋魂这个漂亮的女子。 老汉见烙月一身血污,忙问是怎么回事;烙月这才将刚刚发生的事略微说了一说。老汉只是连声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好。 夏天的肉是放不久的,一户牧民连人带狗是吃不完两只羊的。卸了羊后,达瓦阿妈把样分成好几块,除留下一家人一顿的量以外,其他的肉全部拿去散给了牧区的其他牧民。 烙月见走了达瓦阿妈,便和秋老汉说话“秋魂妹子呢?怎么一整天没见到她?” 老汉看了一眼烙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回家了!” 烙月一惊,回家了,难道这不是她的家吗。“回家了?” 秋老汉这才说道“秋魂三年前就嫁给了松潘的一个汉人,牧民的生活艰苦啊,这个地方夏季太热,冬季又太冷。除了那藏人,我们汉人是无法忍受的。” 烙月咯噔一下,心中念道,原来她已经嫁人了,多好的女人,不知道又被那副臭皮囊给糟贱了。烙月突然觉得一空,馨妹早晚也会嫁人的,馨妹早晚也会做了别人的老婆。 烙月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难道我烙月此生真的不能娶到馨妹吗;想着她会嫁给别人,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天地间又还会有谁记住我烙月呢,毕竟烙月已经死了。 秋老汉看着烙月伤心的模样,提起秋魂也勾起心中的愁闷。说道“只是我这秋霜,唉真是天意弄人啊!” 烙月一听这话,这才问道“难道就没得治了吗?” 秋老汉说道“能!西南百里之外荆棘山中住着一位老神仙,精通医术,见识高明!”说完秋老汉又说道“只是这荆棘山实如其名,荆棘丛生,怪石突兀,蟒蛇出没。虽知道有这么一位老神仙的存在,但却从未有人遇见过。” 烙月惊奇道“当真有这么一位奇人的存在,能够医好秋霜的病?那我就去这荆棘山走一遭,替秋霜把这老神仙给请出来。” 烙月说道这里,只听藏包外一个声音说道“我也去!”说完走进来了秋霜,只见秋老汉吓了一跳。三年来,这可是秋霜第一次主动和人说话,秋老汉看了看烙月,投过赞许的目光。 “我也要去!”秋霜看了一眼,惊讶中的父亲,又慎重的说了一次。 秋老汉补充道“荆棘山凶险异常,九死一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完秋老汉和秋霜把目光都投向了烙月。 烙月忙说道“我这条命本就是老伯救的,死不足惜,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正愁没法报答老伯的恩情,可见上天待我不薄啊。如若能够医好秋霜,也算是我功德一件了。” 老汉心动,秋霜忙端上羊肉,青稞酒。烙月其实已经饿极了,三人便大吃大喝起来。 当夜烙月闭目调息,默运魔功;到了天明,烙月已然气血充沛,脸色也红润起来。第二日烙月将火眼苍猊托付给老汉,带着秋霜,别了秋老汉和达瓦阿妈,两人向西南方向去了。 行了三日,只见平原之上突然耸起一处群山,山势不高,但是排列杂乱不堪,看不出个形状。倒也是树木葱葱,一片绿色。 “难道这便是荆棘山了吗!” 秋霜一路上并不与烙月说话,两人只是赶路。如今见烙月发问,忙说道“别看这山外面没什么异常,走到了里面你就知道它有多凶险了。” 烙月点了点头,说道“外表越是平常,就越显得它的不平常。” 说完两人便进到了这山中,只觉阴风阵阵,令人发寒。 再往里走,只见树密遮天,虽昼如夜。四方妖魔好似感觉到有外物入侵,纷纷宁心静气,毫无响动,静的吓人,只听到两人脚踩木断的咯吱声音。 两人无意识的靠在一起,只觉得这山中,鬼怪藏身,正在监视这自己,不免心惊肉跳。 半天没有声响,烙月只觉心儿乱跳,绷得太紧。只听秋霜“啊”的一身大叫,烙月差点没把魂给吓掉。再看秋霜时,只见秋霜站着不动,颈脖之上附着一只甲虫。烙月忙吧甲虫取下来,给秋霜一看,说道“大小姐,我没被野兽害死,先被你吓死了。” 原来只是一只平常虫子而已,只因两人太过紧张,有点草木皆兵了。 秋霜这才掳了掳胸口说道“这怎么就把你吓死了呢?”说完却又双眼发直,站着不动了,烙月还以为她有发病了,忙轻轻摇了一下她的肩头,那知秋霜只是伸手指了指烙月的身后,一下跑掉了。 烙月忙回头来看,只见身前一只巨熊伸手朝自己啪来;烙月冒了一阵冷汗,慌忙后越,那知这巨熊只是不动,仍然保持那个之势。 烙月奇怪,这才来看这只巨熊,只觉他皮毛如石,眼神呆滞,姿势虽然凶恶,却只是不动。 再上前细看,原来只是一个石雕。 烙月这才叫躲在后面的秋霜“出来吧,这是只石熊,不会吃人。” 秋霜这才胆颤心惊地走出来,上前一摸,只觉坚硬,冰冷如铁,原来真是一只石雕。只是徐徐如生,绝了笔画,两人紧张之余,竟然看走了眼。 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绕过石熊,往山中继续走,只见石熊后面还有一只同样造型的石雕。 秋霜这下不害怕了,她上前拍了拍石熊,说道“这个比前面那个更像了,连皮毛都如动物皮毛一般。” 秋霜浑然不觉,烙月看着只是心惊。只见身后这只石熊,举起的手竟然朝秋霜砸来,烙月慌忙蹦了过去,将秋霜推开,举手来接这一掌,只觉双肘奇痛,险些脱臼,双脚却已陷入泥中。 这竟然不是石熊,而是一只真熊,只是两人又看走眼了。巨熊见一掌不中,举手又要袭来。烙月不敢再硬接这一掌,乘巨熊虚实之际跃出,提起一旁还在惊讶的秋霜,飞了过去。 巨熊那肯罢休,左右摇晃追了过来,顿时间只觉巨熊步法惊人,山体为之而动;烙月捏了一把冷汗,幸好自己没有接它第二掌,如此惊人的力量,只怕自己早已命丧当场。 那巨熊只是穷追不舍,断树裂石,在山中开出一条道路,巨熊也好生厉害,别看他动作笨拙难看,却是尽得奇妙,奔速极快,这山中应当不只这么一只熊这么简单,它这般行动,惊动了其他野兽那更不好。 烙月想到。这才放下秋霜,回身挡在巨熊身前,却是来斗巨熊。只见熊幌如雷,笨拙之中竟是力量和妙处,烙月方才记起神医华佗五禽戏中的熊幌、熊运,再看这巨熊亲自施为,只觉奥妙无穷,尽得天然之妙。 古人诚不我欺也。 只是巨熊以笨拙沉稳为主,却是力量型的敌手;烙月却是以轻功见长,轻灵飘逸却正好是这熊的克星。巨熊左右开掌朝烙月啪来,那知烙月只是左跳右闪,巨熊怎么也打不着。 巨熊越啪越怒,好不生气。 烙月见时机已到,绕道巨熊身后,嗖的腾起,屈膝朝巨熊砸去,巨熊只觉后颈发麻,轰然倒在地上。 烙月笑道,当日与那罗刹国武士相斗,我便想出了这招。 秋霜见巨熊倒在地上不复起来,这才走过来细瞧,只见这巨熊长超三米,重越千斤,真是个庞然大物。在看烙月长不过八尺,干瘦如材,重不过百五十斤,竟然能将这庞然大物击倒,而且脸色如常,还自谈笑,不能不说是位“汉子”。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也想学会你这些本事。”秋霜不禁羡慕地说道。 烙月轻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等你病治好了,我教你。” 两人扔下巨熊继续往山里走。 越往里走,树林越密,遮天蔽日,光线更暗。 其中花草发出荧光,透出清香,密林之中呈现出一片奇妙的晶莹之色,看之心动,嗅之体酥;两人只觉全身躁热,身体中好似要喷出火来。 烙月慌忙运功相抗,异感稍减,体热下降。 再看秋霜,只见她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已然倒在地上,还自蛇蠕。直看得烙月面红耳赤,春心撩动。 幸得烙月突然记起温馨,只觉全身一冷,回过神来。 他慌忙扶起秋霜,将真气贯穿其全身;身体随即发动魔功,十二正经跳动奇快,鼻孔之中再嗅入这花香,不再是异香,而是变成一丝丝流动的清凉,与身体中的狼血混在一起,血脉中的血蛊顿时也静了下来。 功运片刻,烙月又觉血气增生,精力倍增。再看秋霜面若牡丹,体温却已降了下来。 烙月随即收功息法,两人起身继续往里走去。花草之色顿尽,香气也消。走不到百米,只见天光微亮,树木微分,总算有了些光明。却只觉草丛树木中窸窸窣窣乱想,宛若蛇形。 两人还在纳闷,只见微光之下一片黑色。 待烙月细瞧,只见地上爬行之物,竟然是小指般大小的黑蚁,举着又粗又大的长钳向两人奔来。顿时间将两人团团围住,烙月大惊,黑蚁虽有解毒补阳的功效,但是咬人极痛,而且这深山密林中难免有毒。 一旦被黑蚁咬中,轻者全身浮肿,****奇痛。重者气血溃毕,立刻就死。 烙月还好,只是这秋霜恐怕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一时间烙月只是苦想办法,四面已被黑蚁铺满,却已是无路可逃。 第70章 黑蚁毒蟒 正思索间,黑蚁已经流到,烙月慌忙将秋霜高高抱起。黑蚁漏空,全部朝烙月咬来,烙月一阵乱踩,黑蚁被踩,继而飙出黑色浓血;烙月不假思索,慌忙跳起,在黑蚁群中蜻蜓点水般借力越了出去。 那知这黑蚁只是没有尽头,在这地方形成了一滩黑河,到处都是黑压压的蚁群,直看得人头脑发麻。 烙月越过几步,也不知踩死了几千几万只,一双鞋已然被染成了黑色。 只嗅着一阵焦味,烙月低头来看,只见那黑血正在侵蚀了烙月的皮靴;烙月大惊没想到这黑蚁毒素如此之强,皮靴也能烙穿。 秋霜只是双眼朦胧,长这么大除了父亲还没有那个男子像烙月这般护着自己,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又是害怕;为烙月感动,为烙月心疼,为烙月担忧,为自己害怕;害怕什么,害怕没了烙月自己就将葬生这片密林。 烙月见势不妙,若不快些跳出这趟黑河,只怕自己要连着靴子一起烂掉,当即默运魔功,只觉全身血蛊蠢蠢欲动,呼之欲出,好像也感觉到了这场灾害的危险,纷纷要脱离烙月的身体迸溅出来。 烙月只觉脚背微热,皮靴已然腐蚀殆尽,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觉那黑血流在脚背之上,血蛊振动,那黑血不热反凉,凉飕飕地从烙月脚背上流到地上。 再奔几步烙月皮靴已是荡让无存,只剩下一块鞋帮挂在脚踝之上,烙月已是赤脚行走。只觉赤脚踩在黑蚁之上,先是一阵坚硬之感,只听咔嚓一声,黑蚁碎裂,随即传来一阵清凉。 烙月喜极,没想到这血蛊振动竟有这般奇效。一时间双脚麻木,全由那血蛊施为。那知顷刻间传来一阵针刺疼痛,不知哪个黑蚁附在烙月脚上,夹了烙月一下。 烙月绞痛,立即失了步伐摔将出去,眼看秋霜就要摔倒在黑蚁群中,那知烙月在未落地之前,双手使力,已将秋霜抛弃;啪地而起,随即又接住秋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刹那间一抛一接,秋霜还没有反应过来,复又回到了烙月怀中。烙月只觉手臂疼痛,一啪之间依然带起了黑蚁。 黑蚁毫不客气,张开大钳便夹,烙月这才有疼痛之感。顿时间秋霜大惊,只见烙月全身已爬忙了黑蚁。烙月复又把秋霜抛弃,将外衣脱掉。 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之中树影朦胧,烙月随即跃起抓住高空中遮天蔽日的树枝,两人悬吊在树枝之上,只是心惊肉跳。 烙月再看自己双脚,只见黑蚁一咬随即摔落,被咬之处先是一阵疼痛,继而浸入一丝蓝色液体。 久挂无益,仍是逃不出这群黑蚁的包围,骤然之间,只见黑蚁又朝树上涌来。烙月目光一闪,双手张开掉下树来,正好落在黑蚁群中。 秋霜大惊,那知黑蚁只要一咬烙月随即躺下不再流动,咬的越多,死的越多,顷刻间烙月双脚已被蓝色液体包围,黑蚁嗅之后退,齐刷刷一时之间退得无影无踪。 烙月这才将秋霜从树上放了下来。 秋霜忙问道“你的脚怎么会流蓝色的血液呢。” 烙月笑道,我本身就是一个毒人,再毒的毒恐怕也比不过我。烙月只是心惊,没想血蛊如此之毒,竟然连这些奇怪的黑蚁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还算是捡了一条命,烙月忙到一旁坐下,将脚上的蓝色擦掉,只见双脚已是千疮百孔,细流之间竟然能感觉到血蛊的蠕动,好不心惊,好不恶心,好不恐怖。 片刻之间,天已经黑了下来,树林之中本就暗淡无光,如今更是黑压压的,烙月忙拿出火折吹亮,黑夜之中这才闪出一丝亮光,却只见火折后面树影倒射,一个个斑驳陆离,狰狞恐怖,看得秋霜心惊肉跳,只会死死地拉住烙月不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行走片刻,只觉林子之中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只听树木折断的咔嚓之声,万籁俱静,只有这动物的行进之声,烙月张开双耳细细辨认,只觉这物又大又长,失声说道“可能是条巨蟒?” 秋霜啊呀一声“你别吓我,我最怕这个东西了!”话还未说完只见前方游来两只灯笼。秋霜暗喜,这还是有人的嘛,忙叫道“前面是谁啊?” 那知声音回荡过去,又回荡回来“前面是谁啊,前面是谁啊,前面是谁啊” 那打灯笼的人只好似没听见,不回答,却是缓缓地朝两人走来。 待走到近处烙月才发现,那哪是两只灯笼,分明是两只巨大的兽眼,烙月慌忙把火折伸了出去,只见一条沧澜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向两人吞来,那两只灯笼便是这巨蟒的两只蛇眼。 秋霜被这一吓,啊的一声,嘴巴还没合上,便已被吓到在地。烙月也是双脚发抖,不听使唤,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火折细焰被这巨蟒的口中浊气一吹,立即熄灭,只看到巨蟒两只灯笼般的眼睛在黑夜中闪动。 这片深林分明不是人的住所,是地狱。住在这里的那人那是神仙,分别是地狱中的阎罗王。 恐惧一闪即过,只见巨蟒已经咬了下来,烙月慌忙提起秋霜往后腾跃。秋霜已成软绵绵的一团肉提在烙月手中,烙月知道她胆子小,但不知道小到这个程度。 蟒蛇长尾着地,头举起来三四丈之高,此物虽大攻击却是相当灵活,一扬一击之间,劲风阵阵,风声嗖嗖,烙月只是苦撑。 体内真力消耗殆尽,如若不能在短时之间将这庞然大物解决掉,只怕两人便会成了这巨蟒的夜宵。 手中提着秋霜的确很是碍事,烙月在一腾一落间既不能让巨蟒伤到秋霜,还要寻机反扑,这的确高估了烙月了。 情急之下,想起温云霸隔空一掌,掌力带动劲风将王世坚振伤。我为何不学学此法呢。 烙月心念转动得极快,心中念起,随即将真力集到掌心,相机便一掌朝巨蟒头颅摧去。劲风带起一阵,却对那巨蟒无甚伤害。 烙月干脆将秋霜仍在地上,嗖嗖嗖双手开掌,又向巨蟒头颅击出三掌,却是故意要引巨蟒来攻自己。 巨蟒似乎也知道那秋霜不过热肉一团,并不理睬,果真朝烙月袭来。 烙月慌忙又吹量火折,照住巨蟒头部。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巨蟒,须似双鞭,长近一米;牙尖如剑,锋长三尺;眼若擎灯,色如鬼魅。全身尽布蛇鳞黑甲,寒光阵阵。 巨蟒哪能待烙月细看,没等烙月捉摸明白;它又举起尖牙朝烙月袭来,只如雄鸡捡蚁,烙月慌忙避让,只见钟鼎般的蛇颅砸在烙月脚外的地上,大地砰然一动,留下一堆蛇涎,顿时浊浪滔天,恶臭难当,引得烙月也频频作恶。 没等巨蟒抬起头,烙月已然乘机跃上巨蟒头顶,巨蟒一扬头颅,轰然间抬起十米来高,若非烙月轻功极好,一摔下来,便会摔个骨肉分离。 巨蟒头上遍布黑甲,感觉已弱,只是觉得头颅变重,却找不到烙月。一时间举起两条长须在空中嗅着烙月的味道。 突然好似感觉到烙月在头上,烙月这时也已从高度突升中反应过来,掌心聚力,在一掌朝巨蟒头砸去,巨蟒头颅骤跌,十米高的头颅轰然倒在地上,前方树枝已然一削而尽。烙月却是刹那间腾起,轻轻落在地上。 却是觉得巨蟒头硬如铁,烙月双掌也是奇痛无比。秋霜见烙月将巨蟒击倒,这才站起来,双腿还是抖过不停,却是夸奖道:“好厉害好厉害。” 那知树枝脆响,巨蟒又抬起头来。 秋霜慌忙撇开烙月,跑到石后躲了起来。烙月只是头痛这巨蟒身体庞大,行动敏捷;全身披鳞,坚硬如铁;我虽有无上轻功,又有七星掌力,却是伤不了它,这可如何是好。 烙月一掌击倒巨蟒,巨蟒回过头来,只是死死地盯着烙月。上次头吃了烙月的亏,这次却不用它那带有尖牙的头了。烙月正不知道巨蟒要用什么招式,只觉一阵飓风,却好似又一巨物朝自己砸来。 夜空之中烙月注视着眼前巨蟒的头颅,毫无防备,闪躲不及,只被这巨物一砸随即摔了出去,却是实实地砸在一块岩石之上,烙月只觉全身骨骼脆叫,有骨碎肉裂之痛,半天没有爬起来。 你当砸烙月的是什么,原来只是这巨蟒的尾巴,烙月只是苦笑,这条巨蟒到底有多长啊? 巨蟒见烙月被击倒,那会给烙月喘息机会,张着血盆大口又朝烙月咬来,烙月全身疼痛,行动迟缓,眼看就要被这巨蟒咬成两章,那知这巨蟒头颅袭了一半,当即凝在半空。 原来躲在岩石后面的秋霜见烙月被击倒,知道再也躲不过,却是抱起一块石头,骑在蛇尾之上,正在猛砸。 巨蟒感知,这才停下对烙月的攻击。 那巨蟒只是对着秋霜张开血盆大口,掉下两股毒涎,秋霜害怕,扔了石头,复又躲到岩石后面;直看得烙月发笑,好个可爱的女子,好个胆小的勇士。 那巨蟒这才舍了秋霜,要来结果了烙月的性命。 这时只听黑夜中发出一声细细的鼾声,巨蟒随即变得异常温顺,朝那鼾声游去。 长尾拜动,又发出碎木压折的声音。 秋霜大喜,终于走了巨蟒;烙月却是一惊,什么样厉害的生物能让巨蟒害怕成这个样子,这巨蟒已经很难对付,再要对付一个比它更厉害的怪物,那两人只有等死了。 烙月将心提在半空,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恶战。 第71章 不老孩童 烙月正自纳闷担忧,忙起身来瞧,只觉手触之处,滑腻至极,好似焦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烙月捡起火折吹燃来看,只见一个二尺左右宽的石槽之中果真盛有焦油。 烙月点了一只落叶扔到里面。 槽中噗嗤一声随即腾起一团大火,顺着石槽燃烧,顿时之间烧出一个大圆,却有一个缺口。 这时火光漫天,林中亮如白昼。 烙月忙灭了火折,牵着秋霜从火圆缺口处走了进去。火圆径约十丈,中建高台,台高九丈,共三层,层层皆圆。 顶层金饰,立有四根龙形金柱,龙头朝天,栩栩如生,犹若活物。 再下一层木饰,细工雕琢,刻有大千世界,或飞禽或走兽,或人物花草,皆是美伦美奂,令人叫绝。 再下一层水饰,内建通衢,水流往返,清澈如新。 烙月大惊,加上地上的土,槽中的火,刚好是五行五层,金木水火土。 再看那盛火的石槽的确比土高,比水低。 烙月牵着秋霜缓缓走上高台,只见顶层之上,巨蟒盘成圆状,中间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安详熟睡。看得两人只是心惊,可是那孩童只是不知险境,唇动之余,发出轻微的鼾声。 再看那巨蟒,双目慈祥,就像圆中的孩童是他的孩子一般。孩童在睡梦中伸了一个懒腰,正好将一只细手伸到巨蟒张开的口中,烙月大惊,正要施救,只见那巨蟒吐出孩童的细手,又放在孩童身上。 烙月捏了一把冷汗。 天光微亮,槽中焦油燃尽;盘蛇中的孩童这才醒来,只见他一脚踢在巨蟒身上,骂道“又来烦我!”那巨蟒也不生气,转身游下了高台。 只见蛇头已在高台之下,顶层之上还有蛇尾一章。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蛇到底多长,烙月也估算不清楚。 孩童看见烙月和秋霜,这才一惊,说道“莫非你两是神仙,怎么会来到了这个地方!” 秋霜见这孩童天真无邪,瞪着一算黑溜溜的大眼睛,小脸粉嘟嘟的好不可爱,忙说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说完禁不住伸手要去捏那孩童的粉脸。 孩童慌忙后退,躲过秋霜伸去的手。说道“我就叫小孩!”秋霜一听好不奇怪“这人都是要长大的,等你长像他这个模样,别人就不能叫你小孩了”秋霜说完指了指烙月。 烙月只是一笑说道:“那小孩可是知道老神仙住在什么地方?”小孩走下了高台,边走边说道“他脾气可怪得很,你们找他干嘛?” 烙月忙说道“我们找他是为了求他给你这位姐姐治病!” 小孩“哦”了一声“我还以为是给你自己呢,她没病,你倒是病的厉害!” 烙月没想到这小孩竟有这般本事,问都不问就知道我身上患有重病,真不愧是老神仙身边的人,只是这人不过十来岁模样,没想医术造诣却已然有了这样的造诣。 烙月忙说道“我的病没法治,不用治了。”说话间三人已下了高台,走出了火圆。孩童所过之处,飞鸟避让,走兽遁走,两人好不奇怪,只是不知者孩童有什么样的本事,竟然令这丛林中猛兽害怕如斯,就连那巨蟒也是对他唯唯诺诺,任由驱使。 烙月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恐怕他一猜到这孩童是谁,只是太过荒谬,不敢确认。 两人跟着孩童在深林中穿走,初时两人还是跟得上,那知这小孩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烙月还好,秋霜只是跟不上了;再后来孩童只是快步如飞,烙月只好搂起秋霜,施展全身本领跟随而去。 不多久便来到山的另一侧,莫非这正是那老神仙的住处,烙月心中只惊疑。 三人走过密林,突然在山中露出一块空地,四周细水环绕,密林割断,水中露出一片空地,上面建有茅屋一间,简洁而不简陋,平常却不鄙俗,茅屋前后遍植花草,如今正是草色青青,花团簇拥。 两人看着眼前的景色,一下惊呆了。草色入眼心醉,花香扑鼻魂飞。金蜂采蜜不去,粉蝶绕色忘归。到底是农家小筑,却好似世外仙府。当真是个好地方。 细水宽不过一丈,搭有木桥相通。孩童步过木桥,走过草地,行过花海,终于来到草屋之中。 两人只当草屋中还有别人,哪里知道只是这孩童的居所。 秋霜忙说道“小弟弟,老神仙呢?”烙月一听这话,忙捏了秋霜一把,秋霜瞪了烙月一眼,却不明白。还自再说一遍“我们是来找老神仙治病的,可不是来欣赏风景的哦?” 只听那孩童说道“好个笨拙的女人,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秋霜这才明白为什么烙月要捏她,只恨不得找个地洞专进去。却只见那孩童对烙月找了招手“你过来,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烙月这才走上前去,将手递给孩童。孩童这才将手搭在烙月脉上,闭目细听,半日这才睁开眼睛说道“一种蛊毒,一股邪气,两滴清流;你身上除了自己的精气之外还有这三种东西。” 孩童说完放开手继续说道“一种蛊毒应该是失传已久的血蛊;一股邪气嘛是你练就的一种魔功。”孩童顿了顿,脸色稍变“两滴清流只怕是那峨眉老儿的救命灵丹吧,他怎么就舍得给你呢?” 烙月很是奇怪,忙问道“前辈也认识峨眉仙人?” 孩童这才鄙夷到“什么峨眉仙人,不就是一个不死的老头嘛。”说完生气的到“那两颗灵丹是我取山中百花之露提炼而成的,足足花了我二十年的时间,没想到他竟舍得给你这小子!” 烙月自语“百花之露?” 孩童说道“这丹药能解百毒,助滋养,促生肌,既是解毒良药,也是疗伤圣品,只要你尚存一息,便能保你不死!” 烙月这才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自己死而复生确是多亏了陈晓给服下的丹药。烙月连忙道谢。 孩童这才说道“你不必谢我。一我已将药输给了峨眉老头与我无干,二这丹药虽能解百毒,却是解不了你身上的血蛊之毒。” 烙月却也不悲伤,生死不由己,有什么好悲伤的。却是说道“我们这次擅闯仙山宝地,却只是为了给秋霜瞧病的。”烙月说完将秋霜拉到孩童面前,秋霜还是脸红,都怪自己有眼无珠。 孩童却是不理“看什么看,你看她面色红润,神色清爽,跟本就没病!” 烙月忙说道“前辈这会可能看走眼了,她本患有疯癫之症,时好时坏,时疯时癫。” 孩童这才说道“她那是受了惊吓,患了迷心症。恰巧昨夜的虚实熊,****花,生死蚁,就是治此症的良药;从她抱起石头砸蛇尾的那刻起她便已挣脱心魔,得到了解脱。” 秋霜这才又红起脸来,昨夜自己在那****花中那个模样,莫非全被这孩童看在了眼里,一时间要躲不是,要不躲也不是。 原来这孩童名叫新童,却是传说中住在这荆棘山中的老神仙,只是世人都没见过他,误认为他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没想到竟然是个不足十岁的孩童。可是烙月奇怪,这孩童说自己提炼百花露却是花了二十年,难道这孩童竟不止十岁。 只听新童说道“既然遇到了我,也算是你的一场造化,你就在这山中多待两日,让我来研究一下你这身上的血蛊。不过不要抱多大希望,这血蛊造法诡异,却是上古流传,我也是初次得见,能不能解得了还要看你造化。” 烙月只是感激不尽,心中念道,看来这世间还是好人多些,自己最近遇到的秋老汉、新童却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呢。心中欢喜,总算是治好了秋霜身上的病。 秋霜好似做梦一般,没想到自己半夜没命的经历,恰好是治疗病根的良药,这人世间的事真是难料。 秋霜这才不好意思的问道“我看前辈虚发不白,呲牙不落,脸色不衰,还以为前辈当真是对不起了?” 新童这才说道“我十岁随师父童人练功,从此身体便停留在了十岁,不老不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汉今年九十有三了,比那峨眉老儿还大三岁呢。” 烙月一阵惊奇,说道“照前辈这么说,难怪那些个皇帝追求长生不老,难不成竟有不老不衰的良药。” 新孩这才说道“有长生不老的药那是骗人的话,人体就像机器也有损耗,也要保养润滑。但只要你清心寡欲,不去追逐人间名利,无欲无求,再加上适当的调剂保养,活过两三百岁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有运动就有损耗,当人的身体损耗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也就如那机器久磨损害一般,那就没有不死不灭的道理。可见人世间的人都是痴人。” 烙月听新童一番话语,心中虽然触动,但真要叫他清心寡欲,那是做不到的。再说了清心寡欲活三百岁有什么用,还不如轰轰烈烈活上一百年呢。 烙月慌忙点头,新童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呢。世人皆能清心寡欲,那世上便真的能太平无事了。 三人正自谈话,只见东面山林中鸦雀惊飞,群兽吼叫。新童骂了一句“这些个畜生,硬是不给我片刻的安身。”说完舍了秋霜、烙月,向东面山林越去。 第72章 童人药典 新童向西去才不久,片刻之间只见东面林中烟雾缭绕,焦起冲天。随即传来一股焦灼之气,像是动物皮毛燃烧所发出的味道。继而又腾起一股浓烟,风一吹变成一条烟龙从东往西飘来。 烙月再也坐不住,舍下秋霜随向烟雾升起的地方奔去。 奔到东林,只见新童正在和另外一个孩童对峙。两人大小一般,个子相仿,只是新来的童子,眉目倒立,一脸扭曲。手中不断洒出粉末或黑水。这些东西见物便着,山林中顿时又再起浓烟。 再看陌生童子的后面,只见动物死伤了无数,皮毛烧得焦灼不堪,臭味熏天,难闻之极。 烙月赶到,只是不停作呕。 只听陌生童子说道“师兄,你就将师傅的药典给我吧,反正你已经学会,留着也是无用。” 新童却是笑道“麟童师弟,你我二人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你明知门规森严,而你恶性难改,我怎么会把师傅的药典给你呢!” 原来这陌生的童子名叫麟童,和新童一样皆是童人的门下弟子。童人死后留下一本药典,记载了世上的千虫百草、亿万花木果实妙用和各种致病良方,却也记载了世上制毒之机和解毒之法。 这麟童江湖人称不老毒人,却是个使毒能手,难怪他所到之处,树倒物摧,浓烟滚滚,焦灼阵阵。 幸得新童不会将药典交与他;麟童心狠手辣,他要是学的这药典上的机要,真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遭殃。 烙月听过“不老毒人”麟童的恶名,如今见他心狠手辣,也生气,说不得上前去教训一番。 麟童只当烙月是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抓起药粉便往烙月身上扔,那知烙月浑然不觉,他本就是人间最毒的毒药,血蛊都没将他毒死,恐怕世上已无毒药能奈何他了。 麟童只是惊讶不已,撒粉不起作用,麟童只能是洒水了,只见液体掉在烙月身上,衣服烧焦,肌肤却是完好无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麟童才使完两招,烙月已赶到他的身前,一把提起。扔到新童面前,说道“交给前辈处置。” 麟童忙问道“这人是谁,为何我的毒药对他无用!” 新童灵机一动,说道“这人名唤药童,就是专门练出来对付你毒药的。你要是知道厉害,就不要再来这荆棘山中烦我;你要是不知道厉害,再敢来,做师兄的便只能执起门规,替师傅老人家清了你这恶徒。” 麟童心中害怕,瞪了烙月一眼,只想记住这人的模样,今生今世也不要遇着他,只可惜数年之后在遇见烙月,他还是没认出来。 他见自己不是敌手,再斗下去恐怕要吃亏。于是便舍下烙月、新童出林去了。 烙月这才后怕,说道“这人手段如此恶毒,却有这样的本事!” 新童这才对烙月说道“我师傅童人一生就收了两个徒弟,就是我和麟童。我从小专攻医人,而麟童偏偏对毒药感兴趣。使毒的本领自然也是千变万化,如今在江湖中已无人能奈何他了。” 烙月说道“我听他说什么药典,这是什么东西?” 新童笑道“《童人药典》是我师父的毕生心血,花了他整整两百年的时间,走遍了五湖四海,识尽人间百草,收集整理而成;是医家至宝,也是毒门圣典。” 烙月对这药典不感兴趣,问道“童人前辈花了两百年收集,他老人家活了多少岁啊?” 新童看着烙月好奇的眼神,不忍伤烙月的心,说道“师傅他老人家活了共两百一十三岁,他本可以活更长的,只是他老人家整理出药典之后,便觉人间无所遗憾和留恋了,随即坐化去了。” 烙月心动,心中回荡着则那句“人间无所遗憾和留恋了”,真不一般的人物啊,人间要真的无所遗憾和留念了,那活着也就没意义了,到那时长生不老何用,还不如一死痛快。 他老人家无权决定自己的生,却掌握了自己的死。 不知与那江湖之上,武林之中沽名钓誉之辈要高明多少。 心中感触,对人世间的兴衰荣辱有了不一样的领悟。 自己的前二十年都活得太过糊涂了。 新童没想到烙月能够在瞬息之间,心念万动,领悟能力如此之强。更难能可贵的是有情有义,这一点昨夜他保护秋霜那丫头他就已经看出来了。 新童不禁对烙月大加赞赏,却是不知他对医理悟性怎样? 问道“你替我赶走麟童,我将药典赠予你如何!” 却是故意试烙月。 烙月笑道“别,我对医道一窍不通,那书在我手中不过废纸一堆,发挥不了它的作用,白白糟蹋了童人前辈的两百年心血。” 新童没想到烙月如此诚实,可也有些失望。本有意教他些医术,没想到这小子却是毫无兴趣。忙说道“学会这书上的本领,你可延年益寿,驻颜不老,你也不学?” 烙月想到,百年人生已是煎熬,倘若要让他活上两百载,岂不是受苦不尽。 却是又想到馨妹,她酷爱医术,平生最爱行医救人,若是她能得到这本药典,定然喜不自胜。 只可惜遥遥千里,不知到馨妹在干嘛。是否也像我这般思恋我呢? 人生苦啊,相思更是甜中苦。烙月心念一动,又悲上心头。 “我虽无法学会,只是我知道一人,她不仅善良可爱,悲悯世人,更是医家新秀,悟性非凡,前辈真要以此书传人,世上只怕她最适合!” 新童看烙月神情状态,已然明白几分,此人必是烙月的心上之人,只是我医家宝典,怎会轻易传人。亏了医书不说,若是心术不正,倒是误了世人,也误了我医家的无上宝典。 说道“这人是谁,莫不是秋霜那丫头吧。看不出她哪里有非凡的悟性,我看她悟性还不如你呢?” 烙月笑道“非也,此人身在正义门中,从小阅览医术,精通各种医典?” 新童略微一想“莫非你说的是屏翠山正义门掌门夫人雁若冰,只是听说此人在一次上山采药时已然摔下山崖,害了性命。看你模样年龄,莫非你便是那人的儿子?” 烙月明白,新童说的应该是温馨的母亲,当即说道“没想到前辈知道这么个人啊,我说的便是这人的女儿,姓温,名馨。” 新童点了点头“我早年有意要教这雁若冰医术,只是他情迷心窍,不愿在这山谷中停留,我一气之下便没教她医术。后来听说她采药落崖,老汉方才后悔。若真是她的女儿,也算是有些机缘,我倒要见见。” 烙月一听新童要去见烙月,当即说道“若是前辈见到她,千万不要说见过我这人?” 新童只是奇怪“这又是为何?” 烙月顿了半天说道“我本也是死去之人,不想给别人留下什么眷念,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活在这天地之间,不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新童这才生气到“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比医术还难搞懂,老汉我懒得去动这心思!” 新童刚要迈步,只觉心头剧痛,已然突出血来。 没想到麟童在烙月将他抛到新童身边的那一刹那便已对新童下了毒药。 此时牵动,新童只觉胸闷异常,慌忙对烙月说道“快带我去西边茅屋!” 烙月慌忙抱起新童向西边草屋奔去。 奔到草屋,新童奔到药室,慌忙将草药往嘴里塞,嚼过几口便又吐出血来,烙月只是看得心急,却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新童说道“我本就奇怪,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就能擒住麟童呢,原来他早在算计我了。这毒药药性奇特,我需要在药室中细细研究方能解毒,这期间如若麟童回过头来,我三人必死无疑。” 烙月忙问道“我能够做些什么?” 新童忙说道“你到屋外守着,千万别让麟童闯进来。”说完将一本书塞给烙月,说道“他想不到我会将书放在你身上,你先代我保管,等我击退了这小子,再还给我吧?”说完示意烙月走出草屋。 出来草屋,只见麟童也来到了木桥之东,他不确认新童是否中了毒,不敢轻易冒进。 烙月慌忙将医典臧入怀中。只装无事,和秋霜谈笑。 秋霜忙问道“新童前辈怎么了?” 烙月忙轻声说道“新童前辈师弟麟童来抢《童人药典》,使毒害了新童前辈,新童前辈正在屋中解毒。刚才那股浓烟便是麟童的手段!” 秋霜一听,心中寒冷,立马露出了怯意,烙月忙说道“这麟童忌惮新童前辈,还不确认新童前辈是否中毒,他暂时还不敢上这屋中来。所以你千万要装作没事的模样,否者会害了大家。” 只听麟童在外喊道“师兄,我知道你已经中毒了。你把药典交给我,我给你解毒;那是我新研制的毒药,与以往不同,片刻之间你是解不了的,只怕等你想出办法来,你已经五脏六腑烂尽了!” 麟童说完却是细心来听草屋中的动静,只是听不到新童前辈的声音。却听背后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麟童回头去看时,只见一条头如巨鼎,双眼如电,长约二十米的巨蟒仰着头站在他后面,张开巨口正向他咬来。 麟童骂道“畜生,莫非你敢伤我?”说完怒视着巨蟒。 第73章 不老秘诀 那巨蟒与新童久在一起,两物心灵相通,怎能感觉不到新童大难临头;如今赶来,只见巨蟒扬起尖牙,不管麟童的警告,张口便朝麟童咬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巨蟒也有几十岁了,与麟童也是熟的,麟童深知这畜生的厉害。 烙月也知道这巨蟒的厉害,力大无比,鳞坚如铁,刀枪不进。这麟童与之相比,还没有这巨蟒头大。只怕巨蟒一口下来,便能将这厮吞了。 却不知这麟童身小灵活,犹若泥鳅,巨蟒却显得笨拙难堪。麟童只是在巨蟒身旁左右穿越,几下便窜到巨蟒背部。麟童步子虽小,可是步伐极快,顷刻间已上到巨蟒头顶。 头顶是巨蟒的盲点,也是弱点。 只见麟童从腰间拿出一根细针,扒开蛇鳞刺了下去,只见巨蟒头动了一下,轰然又从十米高空掉了下来,麟童还自站在蛇头之上。 巨蟒倒地,砸起烟尘,已将麟童小小的身子没在其中,只听麟童说道“早知道你会帮新童那老小子,我早早便给你备了一根金针,就是为了对付你的。” 烙月心中一惊,看样子麟童是有备而来,看来今天他对《童人药典》是志在必得了。本以为那巨蟒会在挣扎一阵,那知如此不济事,倒下去之后,动也不再动一下。 烙月无法想象,这麟童用的是什么样的针,竟然能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巨物轰然倒下,不复起来。 心下对着麟童又多了三分忌惮。 江湖传言,麟童下毒尽在无意之间,常人尚未察觉,便已中毒死去,难道他对着巨蟒下了剧毒。蛇被毒死,烙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却不敢退却,上前对麟童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麟童这才说道“小娃娃,你不是我的对手。凭你的功力,就算我不用毒,你也是打不过的。你快去叫新童出来,若我拿到《童人药典》,我一高兴,说不定会饶你们不死。”却是还有几分忌惮新童。 烙月看着眼前的小孩,虽然不过十岁,可是说话做事干净利落,进退深思。(.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若是没有几十年的阅历,只怕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这脸蛋身形,真是不可思议,可见万物生得之奇,也是巧夺天人啊。 烙月心念一动,说道“你为何不自己进去呢?” 新童一想,这小子故意让我进去,莫不是里面设了什么陷进,要害我性命。新童这家伙老谋深算,难道没有中我的毒药。我准备十年,今日才来荆棘山,千万莫要一时大意,前功尽弃。 这样一想,他对烙月笑了笑,说道“新童可有中毒,你告诉我,有你的好处!” 烙月也笑嘻嘻地说道“中了,只怕现在已经死了。你进去吧!你给我什么好处啊?” 麟童看烙月一脸坏笑,心中犯疑,不敢进去,他这个新童师兄聪明过人,师傅在世的时候便处处胜过了他,他可不敢相信新童就这样轻易被他毒倒了。 “小娃娃,你骗我!你们在里面安了什么陷进!” 烙月装作一惊,像是计策被识破的模样。忙说道“没有陷井,麟童前辈去看看就知道了,真的没有陷井!” 麟童见从烙月这里得不了真话,忙问秋霜“小姑娘你告诉我里面有什么陷井,我教你长生不老的秘诀。” 秋霜一听,说道“长生不老的秘诀,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秘诀吗?” 麟童忙说道“有啊,有啊!姑娘这么漂亮这么年轻,老了岂不是可惜了。你只要告诉我这草屋中的陷阱,我便教你如何长生不老。” 秋霜不觉心动,看了烙月一眼,犹豫了一下,却说道“我听他的,你问他去”说完指了指烙月。 烙月大喜,看秋霜模样还以为秋霜会出卖新童,那知她竟然也是个有情理人性的人。麟童只是大怒,举起右手,掌中一团黑气,朝秋霜拍去。烙月忙伸手将麟童毒手隔开。 麟童没有击中秋霜,被烙月挡驾,心中不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当即说道“那我便杀了你两个,再进去结果了新童,到时候《童人药典》还是我的。”说完小掌聚气,已然跃起。 烙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麟童已然踩在他肚腩之上,往上身走来,烙月忙伸手来抓,那知这麟童奔速极快,手掌在烙月鼻尖轻轻晃过,没等烙月双手抓到,他已在烙月心口借力弹了出去。 烙月双手抓空,只觉一股草香扑入鼻中,寒冷无比;烙月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四肢酥麻,几乎站立不住。 麟童这才说道“这毒名叫‘焚心’,能让你五脏如焚,顷刻间倒地,内脏已成灰烬!”说完超烙月说了一个“倒”字,烙月只觉双脚发软,随即倒在地上。 秋霜大惊,没想到烙月比那巨蟒还不抵事,这招还没过就先倒下了;却是慌忙扶起烙月,说道“你可别吓我!” 烙月只觉五脏剧痛,顷刻间血蛊振动,毒药已被血蛊全部吸收,烙月却是站了起来。直吓得麟童倒退几步,以为遇到到鬼怪。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毒对烙月完全无用。 未等烙月起身站稳,麟童的两只小手又攻到烙月眼前,烙月忙将秋霜推开,起身应付。只是左斜右歪不让麟童双手碰道。 那知这麟童动手极快。 刹那间已在烙月脸上击出十几拳,烙月虽不觉疼痛。却是不知道又中了多少种毒药,只觉全身血蛊振动,倒是另一种煎熬。却是仍能久战不死,看得麟童心惊不已。 麟童见毒对老月不起作用,突然想起对付巨蟒的那一招。趁烙月将倒未倒之机,跃上烙月肩头,双腿夹住烙月双耳,从腰间掏出金针,便要朝烙月神庭、上星、百汇等穴扎去。 烙月见巨蟒便是吃了这个亏,心下早有防备;慌忙抓住麟童的两只小手,那知麟童手好似没有骨头,在烙月指间一滑,随即抽了出去。随即举针扎来,烙月见抓不住麟童双手,又来抓他双腿。 烙月抓住麟童双腿,用力一扯,就要扔将出去。麟童只是心惊,放下手中金针,没等烙月往外扔,他双腿一缩,随即又从烙月手中滑了出来,已然从烙月肩头跳下。 烙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这麟童身材短小远攻不利于他,近缠他尽得奇妙,而我却是尽受其害。我只要将他挡在身外,使毒害不了我,用腿脚攻不到我,只怕我就赢了。 当下捡起一根树枝,舍了“天元七星拳”不用,却来用“飞羽剑法”,抓住锲机,先是一排快剑刺过去,那知这麟童身法奇快,竟能躲过烙月的快剑,在剑光中向烙月走来。 烙月见势不对,边打边退,却是不让麟童拉近距离。 两人才过几招,便明白两人的优势弱势,一个是要远攻,一个是要近缠。 烙月心动将飞羽剑法中的招式循环贯穿起来,一招十式,不断的挑、削、劈、砍、划只是把麟童挡在三尺之外,不让其近身。 麟童见烙月欺负自己身材,心中大怒;捡起一截树枝叶舞起了剑法,她虽不精通剑法,但是江湖阅历极广,大抵江湖上的剑法他没有不知道的,所以使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一点不比烙月差。 再加上麟童真力持久,又远比烙月深厚;但凡攻出一剑,必在树枝间灌入真力,所以别看是一截树枝,威力却不减长剑。 烙月知道天下剑法有三宗:西域狂剑萧楚玉、神剑阁主林南星、正义飞羽温云霸。萧楚玉以狂取胜,林南星以幻为主,温云霸以灵称雄。三者挺立江湖,各有千秋。 可是这麟童所用招式非剑非刀,似剑似刀,看似外行舞剑;只是麟童功力深厚,烙月虽学有精妙剑法,但未得其妙,一时间竟然被麟童得章章后退,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 一时间烙月险象环生,稍不注意只怕小命不保。 烙月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新童走出了草屋,喝道“住手!” 烙月,麟童这才住手。 只听新童又说道:“好你个麟童,我念手足之情,不忍动手杀你,你莫非真要我动手吗。” 新童说完袖中藏风,却是朝麟童袭来,麟童见新童完好如初,心中忌惮,只当新童并未中毒,慌忙避开劲风朝密林走去。 麟童一走,只见新童双手抚胸,已然吐出血来。烙月慌忙上前扶住“新童前辈,你这是?” 新童这才说道“我虽已将毒解去大半,但这毒太过凶险。我得闭关一段时间,这样一来你身上的血蛊,老汉只怕是没时间解了!” 烙月笑道“我已死过几回,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前辈还是闭关解毒要紧。只是不知我还能替前辈做些什么?”说完烙月忙将《童人药典》取出来还给新童。 新童点了点头,却不去接宝典“我此去闭关,凶险难料。为防止麟童找到,将药典夺去,如今我便将他托付与你。你务必给我找到一个可以托付之人,将它细究精研、造福世人。” 烙月忙推辞道“这个任务太重,我怕有负前辈所托。前辈还是等解了毒,再亲自托付给可以托付的人吧。” 新童只是笑道“我是不会看错人的!” 烙月只好将药典收起。只见新童从怀中取出丹药两粒,说道“这两粒丹药乃我师傅童人所制,人间只有三粒,人服下去虽不能长生不死,但能减缓衰老;其中一粒我已经给了峨眉老头的徒弟李随风,剩下两粒我送你一粒。另外一粒吗” 新童看了看旁边的秋霜,说道“我新童从不出山,你能见到老汉也算是缘分,这一粒就送与你吧。” 于是将丹药分送到两人手上,说道“服下吧!” 两人将要丹药放入口中,那知丹药入口即化,化为一丝清凉,沁心润肺,顿时只觉精神百倍。 新童见两人服下丹药,这才站起来。走过巨蟒身旁,拔掉其头顶的金针,巨蟒随即舒醒过来。新童回身对烙月说道“拜托了”说完对巨蟒点了点头,巨蟒随即张开大嘴,一口将新童吞下,蛇身摆动,顷刻间消失在密林深处,云雾之间。 第74章 谢绝佳人 看着带上新童远去的巨蟒,烙月只觉人生相聚无常,顿生感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他拿着《童人药典》,心中暗喜。馨妹一定会喜欢的,可是他却不知道温馨一月之后的中秋章就要嫁给廖世忠。 此时此刻谁又能告诉烙月这个消息呢?相隔千里就算心有灵犀,可是手长不过三尺,又怎能帮到对方呢。 谁又能告诉烙月温馨的苦楚,谁又能告诉温馨烙月未死呢!!? 没有这样的人。 烙月和秋霜走出荆棘山时,已是傍晚。 秋霜虽然对烙月了解不深,对他的过去和未来丝毫不了解。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不惧艰辛凶险,毅然陪她来到荆棘山,并多次舍身相救,护她周全。 走出荆棘山,秋霜已然变了一个人;她如今疾病已去,还服下了新童的不老仙药,从此永葆青春。 她要去气气那些曾今对她不屑一顾的臭男人,让他们后悔,让他们肝肠寸断,她似乎看到了这些人后悔的表情,哀求她的下贱姿态。 你们求我吧,求我秋霜原谅你们吧。秋霜觉得自信心、虚荣心暴涨。我将成为人世间第一个不会老的人,我这么漂亮,这么年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王孙公子,不知道要羡煞多少闺阁美人。 烙月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问道“总算是出了这荆棘山了,想想昨夜的惊险,真是不容易啊!” 秋霜又想起自己在欲念花林中的窘相,脸又一阵躁红。在他面前那般模样,真是羞愧难当。 再看烙月,他虽然略显瘦些,但是外壳倒还俊俏,本事也不弱,却是个不错的男子。 自己虽想气一番以前的那些个臭男人,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她却是极感激的;她明白,是这个人给了她新生,带她走入另外一个世界。 “是啊,真不容易呢!”秋霜回答,却又问道“我是叫你烙大哥好呢,还是?” 烙月如今年龄不过十九岁而已,而这秋霜却是二十五六岁,要不是生病耽误了,说不定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她要叫烙月大哥,岂不是搞笑。 不过烙月要去计较这些,那他也变得俗了。 再说与秋霜相聚也不过是这几天时间,几天时间过去,烙月只怕就要走了。烙月已在心中想的明白,他准备将秋霜送回去之后,便寻到北上,去北方更北的地方去体验一下生活。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自己变强。 他平常就听人说祖海源头有一座雪山,名叫唐古雪山;山上有一湖,名曰乾坤圣湖,凡世间所有,洋洋大观,皆能在乾坤圣湖中一瞧究竟。 不过,他还听说去乾坤圣湖的路上,充满险阻,有各种艰辛,十死无生。 传说中还说只要能在乾坤圣湖中看到自己,便能超脱人世、脱胎换骨,烙月也想去这样的地方见识见识,也想脱胎换骨。 他北上主意已定。 于是对秋霜说道“随便你吧?怎么喜欢怎么叫。” 秋霜等等眼睛,撒了娇:“大哥!大哥!大哥!” 烙月听着奇怪,只是不理,那知秋霜竟然抱住烙月臂膀,猛掐了烙月一下:“大哥!!” 烙月熬不过,只得答道“你换个称呼吧,我听着怪怪的,身上不舒服。” 其实,除了听温馨叫他“师哥”舒服以外,其他的称呼他一概听着不舒服。 这秋霜二十年前长得本就俊俏,世间男子,她还真见过不少;在这片东那藏草原上,谁不知道秋老汉一对双胞胎女儿是最美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贵族公子临门求亲呢。 姐妹两骄傲异常,根本看不上这些跟在她们群底之下的男人。 只是天意弄人,最后秋魂嫁给了一个醉汉,模样倒是俊俏白净,只可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婚后她才发现自己跳进了火坑。 秋霜却是一夜之间变得疯疯癫癫、胡乱咬人,顿时间以往来求之人避之唯恐不及,再无人来往。 所以对于男人,谁会比她秋霜更明白呢,只是若是他把烙月当成一般的男人,那她就错了,大错特错。[.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秋霜忙说道:“你只管听着,听多了就习惯了。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去过中原呢,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 烙月听到家乡二字。 我的家乡又在哪里呢,正义门?那不是我的家乡,烙月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乡什么样?” 秋霜不知道烙月的身世,笑了“怎么会呢,你阿爹阿妈也不知道?” 烙月咬牙“我阿爹阿妈也许知道,只是他们长什么样我都还没来得及看,他们就离我而去了。” 秋霜这才慌忙闭嘴,没想到烙月身世如此凄凉“对不起,我!”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那是谁抚养你长大的呢?”秋霜又问道。 烙月心中浮现出温云霸的样子,忙说道“提这些干嘛,我虽不知道我的家乡怎么样。可是我知道有个地方是好的,有机会你应该去游览一番,才不枉来世上走上一遭。”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烙月说道“大夏缙州桂阳府,人间的繁华非此地莫属。山清水碧,处处楼台处处亭;游人如织,彩锦华缎,好似天上的彩虹。美女佳人,俊俏才子更是比比皆是。当真是美伦美奂,世间罕有。” 秋霜只是听得向往“真有这么好的地方吗?” “有!”他想起了陈晓,也想起了五决****,那是多么难以忘怀啊。 秋霜心念一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烙月“你会带我去这些地方吗?” 烙月一听慌忙拒绝道“我不会再回那个地方了!自然也不会带你去!” 秋霜双目圆瞪,问道“为何?” 烙月只是不答,提步移身,向秋老汉放牧的营地走去。 几天后,烙月和秋霜回到放牧营地,只见火眼苍猊已经完全好了,见到烙月,忙上前狂吠两声,奇迹般地摆动了一下尾巴。 大概他也知道,烙月找到吃食的时候没有忘记他吧。只是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救烙月的。 可见,狗比人懂得感恩,也有人不如狗的时候。 想想烙月也觉得心动,没想到,火眼苍猊会守在烙月的牛车旁不吃不喝那么多天,而且还在和群狼搏斗。这就算是个人也是支撑不动的,没想到这条狗,这条恶狗、丑狗却办到了。 烙月忙上前检视一边火眼苍猊身上的伤口,只见伤口结疤已在脱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烙月替秋老汉治好了秋霜,自然就报了活命之恩。 当下无事,便要告别秋老汉,继续北上,去找祖河源头唐古雪山中的乾坤圣湖。 秋霜纳闷“你何必要去哪个根本就没有的地方呢?” 烙月只是苦笑,虽然仇恨在他的心理开始有了一些淡化,但是想要报仇的念头还不会去尽,而且烙月前二十年受尽了别人的追杀凌辱,就是因为他不够强;如果不乘此机会让自己变得强起来,只怕再次回到中原,他还是以前的模样,受尽追杀凌辱。 他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他就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只有找到乾坤圣湖,让自己脱胎换骨,他才能彻底改变自己。 乾坤圣湖只是烙月奋斗的一个方向,他知道只有有了这个要不断变强的方向,他才能走得更远。 血蛊已将他折磨得够惨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死在寻找乾坤圣湖的路上。 但有一点,他相当肯定,就是如果他不去寻求变强的锲机,那么他将永远无法变强。 李随风的脱俗气质、夫妻剑的大道归元剑和聚气成弦、白须然的绝妙轻功,他还有太多东西要学。 时间不给他停止不前的机会,他要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于是烙月回答秋霜道“这个地方是有的,只是一直没人找到罢了!” 秋霜看着生气,一把将烙月拉出了藏包外;只见那火眼苍猊塌着眼睛睡在草地上,世上一切的东西似乎都与他无关。 “你傻子吗,难道就看不出来我的心意吗?”秋霜拎着烙月说“你为何要如此帮我,为何将我治好后又要离我而去呢?你到底什么意思?” 烙月这才知道秋霜一直以来误会他的意思了:“我帮你,是因为我欠了秋老伯的情!” 秋霜只是不信,问道“我不漂亮吗?”她自信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可以使烙月对她迷恋。 真是个肤浅的女人。 烙月忙说道“漂亮,你们姐妹都很漂亮!” “那你为何还要走?”秋霜放开烙月,稍稍一想:“你心里头有人了?是谁?我姐秋魂!”说完又自语道“不,不可能是我姐。是谁?” 烙月见要不说出是谁,只怕这秋霜会纠缠不清,便说道“我心中确实有人了,的确不是你姐秋魂。她是我师妹温馨!” “你师妹!她很漂亮吗?比我还漂亮?”秋霜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很自信的。 烙月说道“馨妹不仅漂亮,她还善良体贴,她还精通医术,擅于厨艺。她还” 秋霜见烙月说起温馨时双目发光、思绪椽飞,好不嫉妒。慌忙阻止道“好了,别说了!”说完生气地回到了藏包之中。 第二日烙月别了秋老汉和达瓦阿妈,带着秋老汉赠送一匹黑色老马和羊肉干,带上火眼苍猊,取道北上。 老马是秋老汉亲自选的,老马虽老,可是平稳,胆子大,是个在狼群中滚大的老马。老汉想烙月这番北上,遇到狼是必须的,所以特意选了这匹黑色老马。 烙月没想到秋老汉如此,心中只是感激,只得收了老马和羊肉干,一路北去。 放马行得一阵,只见秋霜骑一匹白马,飞奔而来。奔到近处,只见她扔过来一个白色包裹,烙月慌忙接住。待要说话,秋霜只是不停留,又打马飞奔而去。 待到去的远了,只见她勒马回望了烙月一眼。然后抽马一鞭,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烙月这才打开包裹,只见到一条白纱,上面修有汉字“吉祥如意”四字;一个酒囊,囊中已经灌满了青稞酒,清香扑鼻而来,最巧的是酒囊之上绣有一男一女还有一条大蟒,两人正在斗那大蟒,做工虽不精细,但一针一线毫不马夫;还有就是一套藏衣。 烙月感动,口中说道“谢谢你,秋霜!” 第75章 心死人睡 别了秋霜,烙月拿着酒囊,骑着老黑马,心中舒坦了很多,他终于开始前进了,他新生命的第一站乾坤圣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知这一人一狗朝北缓缓而行,竟然是行了十日不见一户人家。很快羊肉干吃尽,青稞酒也喝完了。亏得火眼苍猊身手矫健,烙月也是快步如飞,常常能够猎的飞禽走兽已供果腹。 十日后终于来到一条大河前,只见其长不尽,其宽渺然。烙月叹了口气,这大自然的造化的确出奇得紧,若非有天人架桥,谁能跨过这绵绵的江水到达彼岸。 极目远望,只见烟云对面危岩峭壁,直指中天。 江水却是以说不尽的磅礴气势狂奔而至,只觉得那一个个高达数十丈的波涛就如朝自己的胸口涌来一般。令人身体发寒,不住后退。这是什么样的气势,又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若是谁能将这股力量融入功法之中,那断金裂石又有什么可稀奇。就算不论功法,这壮观之境也确实令人惊叹。 只可惜现在手中无纸无笔,否则他应该当即挥毫,画下这美好河山,倒是可以给后世留下很多称颂的乐趣;也带给馨妹,让她也能够一饱眼福。 可惜了! 烙月看得正自入神,只见火眼苍猊嘴里叼着一件雪白的物事从西方奔了过来,待走近一看却是只硕大的白兔。火眼苍猊将白兔放在烙月的脚下,然后朝烙月吼叫了几声,竟然是在催饭。 说也奇怪,这火眼苍猊竟然是成精了一般。这十几天中,开始的时候呢火眼苍猊怎么也不吃烤熟的食物,可自从烙月喂了他一块烤熟的兔肉后,每每遇到兔子他必然抓来扔在烙月脚下,等烙月烤毕,放上香草味料,他便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 烙月往往被他弄得一阵好笑,可火眼苍猊似乎从未领过情,就如这事本来就是烙月该干的一般,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应该。抓来兔子就强迫烙月给他烤熟,弄得烙月哭笑不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很快,天黑了下来,烙月再看不到这奔腾的江水,干脆架起篝火烤兔肉,那想不知觉间竟然传来一阵清凉。烙月举目四望,不见任何动静,只见一轮圆月挂在天空。 烙月默算一下,如今该也是中秋了吧,只可惜月虽圆人不圆。烙月心中转念一想,我此生能与谁圆呢,还不如这一人一狗,在这广漠的天地之间,任意行走;等到哪一天走不动了,就就地躺下,让豺狼虎豹或者飞禽走兽替我收尸,那岂不是干净。 可是突然间又想起了温馨,他的馨妹,这个时候她在干嘛呢? 现在的正义山庄却是人声鼎沸,聚八方之客,汇五湖之宾;佳酿千担不足,珍馐万碟还欠。亲朋踏得槛门损,喜礼堆来危如山。赞不尽的神仙佳侣、烟缘天成,道不完的英雄美女、羡煞旁人。 温云霸广邀武林各派前来参加廖世忠中和温馨的婚礼大典。正义山庄顶着东南第一门派的名头,天下各派多少得给点面子;不管是惧威而来,还是欣然而来,总之都来了。 温云霸自然是喜的,可是他的女儿温馨却喜不起来。 十日前。 温云霸本以为经过几个月的淡忘,温馨已经从烙月的死亡当中缓过神来,哪知道他这个没出息的女儿,仍然忘不了烙月那小子。也不知道烙月是给她吃了什么药,值的她这样牵肠挂肚,难以忘怀。 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开始嫉妒了。 养她这么多年,难道还抵不过烙月那小子的几句甜言蜜语。 温云霸越想就越觉得气愤,但凡女子都是薄情的,有了****忘了爹。但他不会怀疑将正义门掌门之位传给廖世忠的决定,也不怀疑将温馨嫁给廖世忠的决定。 正义门中王世坚武功有成,可是心术不正,已被逐出师门;至于世康,世建等货,只是庸人一堆,温云霸看不上眼;烙月虽然聪明,但是却难继承他温云霸的位子;世文年轻,武功不足,虽有聪明的头脑,也有变强的决心,但到底心智不熟,担不得重任。mianhuatang.info 只有廖世忠,性格还算温厚,处事也相对稳妥,武功也是比众人强出一截;虽然做掌门,还差的远,但到底是个可培养的苗子。 温馨受烙月的欺骗过于严重,若不快些将她从烙月的死亡之中带出来,只怕是毁了她一生,这中秋之期,普天团圆之时,烙月之死已是两月前的事了,温馨也应该回过神来了。 温云霸走进温馨的房间,只见温馨泪痕未干,手中拿着玲珑宝剑看得出神。温云霸微怒,这宝剑不是烙月送给他的吗,这东西早该扔了,她怎么还留着呢。 温云霸走上去一把夺过温馨手中的玲珑宝剑“这剑我替你保管了!” 温馨一惊,没想到温云霸会突然间从她的手中将宝剑夺走,温馨慌忙上去抢,左手攻击温云霸右脸,右手乘机去夺宝剑。温云霸右手握剑挡开温馨击来左手,手指一松,宝剑掉下来,却用左手接住,高高举起。 温馨一把抓空,翻身跃起,踩在温云霸肚腩之间、胸骨之上伸出右手又去夺剑。温云霸左手又一松,宝剑掉落,温云霸伸出右脚勾住,单脚而立。 温馨再抓不着,已然越到身后,伸手又去抓剑,那知手未抓到,温云霸右脚轻轻上勾,宝剑跃起,温云霸一个转身,左手抓剑,又高高举起。 口中说道“你心中若是只有这把剑,你就无法从我手中将它夺走。”却是再教温馨武艺之理,也是当下的夺剑之法。 可是温馨哪还有心思学这些东西,她只想要回宝剑。见自己夺不过宝剑,只能停下说道“这是师哥留下的唯一东西了,你还给我!” 温云霸没想到温馨还在这么亲热地叫着师哥二字,难道我杀烙月你认为是错的吗,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吗。心中怒火又起,拔出宝剑,中指、食指夹住剑身,只是轻轻一掰,一声脆响,宝剑立即断成了两章。然后扔在地上。 温馨见此慌忙拿起宝剑,却哪里还合得上。剑断身,人断肠;为什么做父亲的偏要如此狠心呢。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呢,这是我和师哥唯一的联系了,难道你就不能给我留下吗?”温馨已然泪流满面,哭得肝肠寸断。 温云霸本是来让温馨准备好嫁给廖世忠的,这一看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温馨必须嫁给廖世忠,非嫁不可,当下说道“十日后是你和世忠的婚礼大典,各路喜帖我已经派发出去!” 温馨那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没想温云霸真要她嫁给廖世忠,不管温云霸用心多么良苦,可是此时他得到的不是温馨的感激,而是温馨的怨恨。 温馨恨他,恨透了他。 “我说过,你别我。廖世忠我是绝对不会嫁的,这辈子我除了师哥,我谁也不嫁!!” 温云霸完全没想到温馨沉迷到这种地步,说道“他已经死了,现在恐怕已经被豺狼虎豹吃得连骨头都没了,你还没醒吗?” 温馨拿起宝剑,将断剑放到鞘中,紧紧抱在心口之上,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我醒了,我知道你现在是要我嫁给杀了他的人。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为甚么就这么硬呢?你难道就不能给我和师哥一条活路吗?你非要看到我们都死了,你才甘心吗?” 只听“啪”的一声,温云霸已然挥出巴掌打在温馨脸上;温馨冷不防,一阵疼痛,摔倒在地上,宝剑却落在一旁。 她突然间塞住了眼泪,泪花打转,但就是不流下来。仍然将宝剑抓在手中,紧紧抱在胸口,一句话不说了。而是跪在地上,给温云霸磕头,一个、二个一共九个。 温云霸急了“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做父亲的良苦用心呢?” 温馨不在搭话,抱着宝剑走出了房门;温云霸不敢离开,生怕这丫头做出傻事来,只能是远远跟上。 温馨出门朝后山走去,后山是舞剑峰,她和烙月常舞剑的地方。青草依依,此时已黄,乱石堆中,再无生气。可是温馨分明还看得到烙月的身影,他们一起舞剑的情形。 温馨突然记起烙月教她的“清风剑法”,她随即捡起地上的一截树枝,舞起了清风剑法,只是思绪冗乱,心中却只记得的那第十三式“到底那满山焉姹,抵不过一岁年华”。 只是一岁年华未到,已是物是人非,阴阳相隔;温馨突然就悟到了烙月这最后一剑的真意。难道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师哥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天吗,难道他本就知道,爹爹会派人去杀他吗? “师哥,你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还要对我那般付出。你如今离我而去,你让我心中何安呢!” 长枝舞起,温馨口中不断念道“到底那满山焉姹,抵不过一岁年华。师哥,我明白了。师哥,我明白了!” 树枝骤起,如泣如歌,如怨如悲,点刺无具,心魂已失。无招无式,就连站在一旁的温云霸也暗暗称奇,这剑法藏有一股哀怨之气,只是攻守之间,疏难意料,竟是一套绝妙的剑法。若不是人剑合一,剑如人意,意随剑动,不能体现它的绝妙。 只是温馨真力薄弱,内修欠缺,否者这剑法恐怕有冠绝武林之概,只是不知她从何处学来。温云霸不改对精妙武功的着迷,见温馨舞得神奇,正要上前探问。 那知温馨突然扔掉树枝,从舞剑峰上跳了下去。 舞剑峰下至蛇谷,高达万丈;蛇谷之中布有毒蛇猛兽,人迹罕至。从来不见人出,也未见人进。虽是传说里面奇妙无穷,到底是乱石丛林,从未有人敢冒死闯入。 温云霸哪敢懈怠,边奔边解下长袍披风在右手之中紧握,奔到崖前,骤然落下,伸出左手抓住温馨,右手将长袍披风扔出,恰好挂在崖前灌木之上,温云霸借机用力,顿时木断袍裂。 可是温云霸已借力弹起,跃到了崖前,轻轻地落在了舞剑峰上。 可是温馨已然心死人睡,久叫不醒。 第76章 一缕香魂散 温馨被救回正义门,足足昏睡了五日,才又苏醒过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温馨啼哭不休,为什么我几次想死你们都要拦着我呢,我活着你们不让我好好活着,那我死还不行吗?我死你们也要阻止我吗?我倒底欠了你们什么,连我死你们都不准。 我活着不能自己做主,没想到死也不能自己做主。那我还能做什么,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啊。温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活活不好,想死死不去,人世间难道还有比这个更煎熬的吗。 师哥,你到底在哪啊?你怎么不会来帮我呢?你就忍心看着我受这非人的痛苦吗。 温馨几乎疯掉,温云霸无法,只好将他关在屋中,每日只是派人轮流看守,深怕温馨又做出傻事来。 温云霸也不知为他这宝贝女儿流过多少泪。她怎么就不明白呢,烙月已经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她才十八岁呢,正是豆蔻年华。为什么非要为了烙月那么个人,活得如此痛苦呢。她完全可以忘记烙月,活出另一个自己的。 为什么非要为一个死人将自己折腾得狼狈不堪呢。温云霸坚定的认为,温馨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苦心的,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为她的将来考虑。 终于到了中秋之夜。 今夜,中秋佳章;江湖门派都来为廖世忠和温馨的庆贺,这么多的祝福,他们必然成为史上最最最幸福的一对。他们将白头到老,百子千孙。 温云霸坚信总有一天,温馨会感激他的;她会的,他相信自己的女儿。 温云霸瞅了机会,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宾朋好友交给廖世忠,自己踱步来到温馨的闺房。就要拜堂,他想和女儿说些活,以后她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丫鬟小子还是守在温馨的闺房外面,不管外面多么热闹,没有温云霸的许可,他们不敢走开半步。温馨要是出了差错,他们没有谁担当得起,所以不管心中馋虫如何作怪,他们只是老老实实地守在外面。此时见到温云霸来,忙跪下行礼。 闺房门是从外面上了锁的,直到现在,除了给温馨送吃喝外,其他时间门一直是锁着的,谁也不敢打开。 温云霸叫丫鬟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只见房间之中空荡荡的,为了防止温馨寻短见,温云霸已经下令将一切家设饰品全部撤去。只见温馨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 此时的温馨已是心灰意冷,毫无生气。芳容散乱不梳理,珍馐佳肴不开口。身体枯瘦只如材,双目半睁神已无。短短几日,温馨已是一脸憔悴,渐渐露出了下世的光景。 温云霸心中一阵疼痛,却是吩咐丫鬟来给温馨梳妆,吉时快到,拜堂在及。 丫鬟忙领来嫁衣妆镜,扶温馨坐下。温馨突然看到自己在镜中的样子,只是害怕,皮肤苍白无血,双目深陷入坑;妆容乱如脏鬼,神散犹如死尸。 温馨突然想到这师哥会喜欢吗,我要去见他自然是要好好打扮的,莫要让他觉得我丑,又去找陈晓、媚儿、真武 想到这儿温馨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却是将丫鬟挡到一边,自己打扮起来,描眉打粉,蘸红涂脂,精心打扮,好似自己要嫁给烙月一般。 打扮完毕,温馨笑着问温云霸“爹爹,师哥花轿来了吗?”“师哥抬着花架来接我来了,你看就在哪里,吹着唢呐哨子,抬着一顶好大好红的轿子!” 温云霸一惊,温馨疯了,温馨疯了。温云霸忙握住温馨的手,说道“馨儿,娶你的是二师兄廖世忠啊,不是你烙月师哥!” “不,爹爹骗我!师哥说他要娶我的,你看花轿来了。爹爹,你放开我,我要上花轿了。”温馨只看到烙月站在花轿旁边,正在对着她笑。 一旁的丫鬟看到温馨的模样,只是在一旁抽泣“好可怜的小姐。” 温云霸哐当一下坐倒在地,他糊涂了。他始终不明白烙月有什么好,怎么就能让自己宝贝女儿这般痴迷呢,她还是我温云霸的女儿吗,他是我温云霸的女儿吗? 温馨走出闺房,跑到大厅之中。喊道“师哥!师哥” 顿时之间,大厅中一片寂静,划拳闲聊的声音顿时没了。他们只见到新娘跑了出来,等不及拜堂便跑了出来。 廖世忠不正是她师哥吗,这小娘子也太猴急了点,不就片刻之间吗,怎么就等不急了呢。 众人忙把廖世忠推到了廖世忠的面前,只听温馨问道“二师兄,师哥呢,师哥呢?” 厅中一片哗然,新娘找的竟然不是新郎官。廖世忠一阵脸红,只是说道“烙月已经死了,我是二师兄,我是你二师兄廖世忠。” 原来这小娘子找的是烙月啊,那个自称“自在人魔,替天伐道”的家伙,胆子也不小,竟敢只身闯进皇宫大殿,百官面前刺杀宣德皇帝,还能死里逃生遁到蜀国。 可惜最后还是被温云霸找出来,给杀了。 没想到这小娘子找的是这个人魔啊。大家都睁大了眼睛,来看这么好看的戏。正义门被称为东南第一门派,要是有些料子,从今往后江湖人士饭前茶后便有攀谈的了,只盼内容要更加精彩些才好。 只见温馨一把抓住廖世忠,喊道“你还我师哥,你还我师哥?” 两人身处高台,其他人身在台下,就好是在看戏一般,仿佛还听到有人“哦”了一声,差点就要鼓出掌来。 廖世忠也算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那丢得起这个脸,若她不是温云霸的女儿,只怕我廖世忠已经一巴掌打了过去。她既是温云霸的女儿,我便要多隐忍些。 他将温馨甩开,温馨冷不防廖世忠这一甩,随即倒在地上。朱世文忙上前扶了起来,说道“师姐,这是你和二师兄的成婚大典呢!” 原来这小娘子喜欢的是烙月那小子啊,只是不知这才廖世忠会怎么办呢,做温云霸的女婿才能做正义门的掌门,若是这小娘子不喜欢你,你怎么坐这东南第一门派的掌门人呢。 你要是做不了东南门派的第一掌门人,我们这群人又何必对你唯唯诺诺,你算个啥,没了这个女人你什么都不是。大家只是在心里冷笑,看戏的兴趣却是越来越浓。他们似乎知道,剧情的发展一定会很精彩。 这时只见温云霸带着丫鬟走了出来,怒喝道“还不赶快给我扶回去!” 丫鬟慌忙将温馨扶了回去,众人一阵唏嘘,好似没有看够,只是不知道温云霸怎么收场。只见温云霸笑道:“大家继续饮酒,吉时一到,正常拜堂。” 温云霸宗师身份,说话投足总有一定的威严,众人一听,八成闹不出什么事来。叹了一口气,便划拳的划拳,说笑的说笑,大厅之中又热闹起来。只是再来近廖世忠酒时,只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廖世忠。 廖世忠全身不自在,这种异样的眼光烧得他难受。只是更恨烙月这家伙,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怎么不多捅他两刀,就这样让他死了,简直是便宜了他,太便宜他了。 廖世忠虽是有砧板样的脸皮,这么烧下去也不是玩的。廖世忠走到温云霸面前,轻声说道“师傅,你看,我和师妹的成婚大殿是不是应该延后呢,待师妹情绪平复了,再” 温云霸忙说道“别说傻话,一切有我给你做主呢。” 那知话没说完,只见丫鬟跑来说道“小姐朝舞剑峰去了,不知要干什么?” 温云霸一听,大惊,舍了廖世忠和众宾朋奔了出去。厅下之人心中暗喜,这小娘子果然不负所望,总能闹出点事来的,忙丢下酒杯追温云霸而去,都想看看还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 温云霸奔到舞剑峰。远处的崖前,温馨回头看了他一眼,纵身跳下了舞剑峰。 待温云霸奔到崖前,只见空空的岩石,温馨已然落入深谷。温云霸突然又坐倒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相信跳下去的那个人会是他的女儿。 他唯一的女儿。 可是这要怪谁呢?怪烙月,怪烙月这小子,当初我为什么要收养他呢,我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呢,我为什要养他这么多年呢。没想到他死了还不甘心,还来抢走我女儿。 温云霸突然只觉胸中积攒了庞大的怨气、怒气,一下子朝着崖前喊了出来。众人只觉耳膜疼痛,纷纷捂住了耳朵。都在庆幸,多亏离得远,要不然,真不知会不会他这声音振死。 可是刚才那人死了吗,肯定是死了,这万丈悬崖掉下去,肯定是死了的。 这小娘子果然不负所托,给大家带来了一场好戏、大戏。 只是她宁死不嫁廖世忠,一心只嫁死了的烙月。看来这女子果真是个值得爱的女子,想想烙月也是幸福的。听说烙月为了她,一人独闯鬼手楚雄的“万人天罡阵”,却也是值得了。 只可惜只是飞身一跃,从此香销魂断,佳人不复啊。众人不免一阵概叹。却只见温云霸坐在崖前,不再动弹。大家明白,是该走的时候了。 第二日正义山庄撤了红色绸缎,挂起了白纱纸幡。红事变白事,白发送黑发人,正义山庄也突然安静下来。 冷风嗖嗖秋已浓 “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 那藏草原睡梦中的烙月突然听到温馨叫了一声“师哥”,随即醒来,却只见圆月高挂,大江波涛;山谷中吹来一阵寒风,一人一狗一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烙月口中说道“馨妹,是你想我了吗?我也想你了!” 可是有几个能像烙月那般遇难呈祥呢,温馨啊温馨,你真是一个又傻又笨的傻女子。 第77章 夜中父子 终于等来了天明。 烙月过不了大江,便沿着大江北上,心中想道总能找到这大江的源头,说不定哪里就是唐古拉雪山,乾坤圣湖的所在,却是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梦,心中念道“馨妹,你等着我,等我变强了,我就回中原找你!” 沿着大河北行十几日后,澎湃江水分成了无数的小流,水便也变得缓了。那下游的波涛汹涌与这上流的涓涓细流简直没有任何的可比之处,烙月心中一动,似乎有所领悟。 功力法门若是也能如这大江之水,聚少成多,蓄势而发,岂不是也能像那大江之水一般,汹涌澎湃,动地摧山。 烙月就地一坐,将散在全身的气流慢慢往手心聚集,一掌拍了出去,只见面前一颗小树蹦的一下折了下来,险些砸在烙月头上。火眼苍猊在一旁旺旺叫个不停。 难道这就是温云霸凌空聚气,一掌振伤廖世忠的法门吗。烙月只是摇头,自己小聚一时都很难,但看温云霸却好似是在随意之间击出,而且距离比这远得多。 当下烙月不去追究,牵了老黑马,和火眼苍猊沿着其中一条支流一直北上,又走了三五天。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挡住了去路,远远望去只见那山上仍是白雪皑皑,竟不是与山下同一片天。 寻目望去只见山下有无数的黄点。烙月心想这黄点莫不是人家,便领了火眼苍猊一路赶了上去,谁知这那是人家,竟看到了满地血肉模糊的黄牛,血还鲜艳无比,想是刚刚发生不久。 这些黄牛身上却不见上有鞍辔等物,与中原级家牛不同,大概是一群野牛。烙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突然醒悟,原来这群野牛正处在一个大盆地里面,想是这群野牛被狼群打了个围。 看到这满目的惨象,想起当夜与狼群的一夜苦战,至今仍心有余悸。 火眼苍猊却不如烙月般呆头去想,还没待烙月看清前面的景象,火眼苍猊已闻出强烈的血腥味,这恶狗刚一闻道血腥味,立马精神抖擞,飞也似的狂奔过去,只见他在野牛间东闻闻西闻闻,然后朝西南方向奔去。 奔到山坡上对着西南方向狂吠起来。烙月忙走上山坡向西南方向远望,却始终不见一物。烙月干脆回到大盆地中架起篝火,准备吃顿烤牛肉。 烙月捡材生火,取来几块新鲜的牛腿,用那藏刀叉着放到火上烤。一时间肉香扑鼻,可把烙月馋坏了。烙月吃过牛肉,天已渐黑。 他心想还要继续北上,为何不捡些这满地的牛肉以备翻越这雪山之需呢,也就免了四处寻猎的艰辛,可是今天他不准备走了。这大盆地四面无风,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今夜睡足了,明日再走吧。 烙月便给火加了材薪,准备睡下。却突然发现火眼苍猊仍然在山坡上久久地望着西南方向。他忙拿了给火眼苍猊留的烤牛肉,上到山坡上,将牛肉递到火眼苍猊面前,那知火眼苍猊看也不看烙月,一边吃肉一边却死死地盯着西南方。 烙月搞不懂火眼苍猊在干嘛,干脆回到大盆地继续睡觉。那知刚刚入睡不久,只觉有东西在扯自己衣角,接着便是火眼苍猊的狂吠。 烙月睁开眼睛,只见火已快要熄掉,火眼苍猊却是躁动不安;一会儿跑到西南的山坡上,一会又来推挡烙月,像是在警告些什么。 “别闹!” 烙月那里明白,只是给火加了点薪又继续躺下,那知草地上竟然传来振动的声音,烙月大惊,莫非是狼群来了。慌忙狂奔到山坡上,那知此时火眼苍猊却不再躁动了,而是铆住了劲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烙月似乎又看到了当夜与狼群恶战的火眼苍猊,那种滴血的眼神,那种眼睛中的怒火,老黑马也在扬蹄狂嘶,来回奔走。 烙月忙把薪火移上山坡,准备了大量的干材,没材了烙月就搬来了几头野牛的血肉骨架,不管怎样先赚够一夜的燃料。mianhuatang.info 那知刚刚准备停当,只见西南方向两匹快马直朝这边火堆奔了过来,两人奔到火旁,见只是一人一狗,显然很是失望。烙月一看是一个白发老者和一中年汉子,打扮和中原不同,两人颈上皆配饰有一串兽骨连珠项链,想是当地居民。 再向两人身后一看,只见无数双眼睛如鬼火一样突然停在远远的夜里。 狼来了。 烙月心里暗暗叫苦。奇怪的是,此时的火眼苍猊竟然一声不叫,眼睛直勾勾盯住左前方一双最亮的眼睛。老黑马也紧紧贴在烙月身后,不再奔跑。 老者忙气喘嘘嘘地向烙月解释前面的情况,可惜他说的不是汉话,烙月是一句也没听懂。 只见篝火稍微一灭,狼群立马就冲了上来,火眼苍猊当先冲了出去,夜空中立马传来几声狼的惨叫声,狼群突然镇住,退了回去。火眼苍猊从夜中从容回来,只见他一嘴狼毛,满身鲜血。 烙月大赞一声“好个火眼苍猊。等一下看谁杀的多?”火眼苍猊似乎明白烙月的意思,回头看了烙月一眼,好像是谁“你不是对手!” 只见刚来的老者和汉子见此情形,看着火眼苍猊说个不停,烙月猜想他们肯定在说“好狗,好狗!” 只见那汉子又慌忙地给火加上材薪,看到身旁的牛肉又架了上去,只见火拷下牛油,油落入火中,腾起了丈高的火苗,还散发出了阵阵肉香。 狼群见火光冲天,一下不敢上来了,只在黑夜中等待这火慢慢灭去,再冲上来。为了不至于腹背受敌,三人忙用野牛尸体在身后堆了一堵厚墙,然后又加大了火量,如此这般,狼群便远远地停在夜里,不敢朝火堆奔来,烙月也总算是歇了一口气。 那老者端详了烙月一下,似乎看出了他个是大夏的汉人,便用生硬的汉话告诉烙月“小兄弟不像是我们“那藏人”,也不像是北方的“乃蒙人”、“西厥人”,应该是东方的大夏汉人吧?” 烙月忙点了点头,那年轻的汉子忙撅起大拇指说道“真是个勇敢的汉人!” 乘着火势狼群不敢功上山坡来,可是这燃料已尽,那又如何是好。烙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误的样子,等他回头一看,身后的盆地之中多了无数的眼睛,烙月暗叫不好,真不该把背后的牛尸体墙也给烧了。 牛尸墙一烧,果然被狼群给包围了。只见前方的狼群一声不响,走出来一头巨狼,一身黑毛,烙月突然一惊这不正是那夜的独眼狼王吗,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他呢,看来今夜又有一场苦战了。 烙月正思考间,只觉后面风起,只见那老者被一头大狼扑倒在地,正要下口。那年轻的汉子忙一锤打了过去,只见大狼在地上翻个滚,头已经被砸得裂了。 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将铁马镫解在手中,给了那大狼致命一击。烙月忙把火往中间拢了拢,让火焰燃得更高一些,可是已经是奄奄一息,肉尽油枯,不再有劲。 狼群顿时骚动起来,没等烙月上去看看老者的伤势,火眼苍猊已经和几头大狼咬在一起,只听见夜空中一阵阵的惨叫和浓烈的血腥味,只听老人忍着剧痛叫道,“赶快把狗叫回来,围城一圈” 火眼苍猊经好似听得懂人话一般,从夜里迅速撤了回来,只见他身上在流血,也不只是狼血还是狗血。三人一狗围成一圈,两人骑在马上,烙月却将老黑马围在旁边,一时间混战起来。 烙月又岂是当日的病夫,一头大狼不知深浅,越上前来就要咬,那知烙月身子一斜,让过一扑,一把拉住狼后退,往后一扯,一条狼腿便被活生生扯了下来,大狼实实地砸在地上,还不知道自己后腿没了,还试图站起来。 狼多烙月的手更快,只见一头母狼飞身又是一扑,烙月啪的一巴掌拍在母狼背上,只听一声骨头的脆响,脊柱已然折断。右手打到母狼的同时,后面又扑上来几头大狼,烙月大喝一声,临空一掌打过去,群狼只觉一排气浪冲了过来,啪啪全掉在地上,却是都没了声音。 可就在此时烙月只觉背上微痛,好像是被咬了一般,转身时正好是一头大狼撞上来试图将烙月撞倒,那知烙月迎面一拳打过去,大狼头颅立即粉碎。烙月只觉后衣竟然黏在了身上,再看自己右臂,似乎在往下滴血,烙月以为是狼血也不在意。 烙月月余来日日勤练魔功,已有小成,如今凭借绝世武功,几只狼他并不放在眼里,只是那老者和汉子,座骑已被撕为碎片,脏器撒得满地都是,两人也全身是伤,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烙月忙抽身跳到近旁。 凡烙月走过之处,狼尸倒成一片,看得两人都傻了,那火眼苍猊也是个硬家伙,见烙月杀得凶狠,小狼母狼她那还看在眼里,直往那狼多狼大的地方奔去,只见他杀红了眼,烙月含叫了几声他才很不情愿退了回来。 一看,火眼苍猊也是全身是伤,全身的黑毛被咬的乱七八招,露翻出了红彤彤白生生的仔肉,于是三人一狗又重新围城一圈。 可烙月却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全身无力,看着地上的狼血,他便忍不住上去喝,啖血冲动又起。 那知没等大家打好主意,狼群又扑了上来。烙月突然觉得心中一热,两手抓住一头大狼,便往狼脖子上咬去,只觉一股股新鲜的血液流到喉咙里,烙月又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便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 只觉周围突然静了,好像能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狼群也突然静了下来。如此一秒两秒狼群突然一下砸了窝,齐刷刷朝北奔去。狼群走尽,只听近处一声狼嗷,黑夜中露出了一头大狼,却正是那黑毛狼王。他看了烙月一眼,才不急不忙地朝北奔去。 烙月知道,和这条独眼狼王算是卯上了。 第78章 巧施妙手 狼群散了,可是这老者和汉子两人被烙月刚才的举动惊呆了,仍是没回过神来。mianhuatang.info幸得火眼苍猊叫了几声,才找回了两人的魂,两人看着烙月,眼神却不再一样,既害怕又佩服。 原来这两人是一对父子,老者名叫那措,年轻汉子叫桑吉,是当地的“那藏人”,烙月苦走多日,竟没想到,自己还在北那藏的地界。 两人因家中亲人病危,出门求医,这才冒死黑夜赶路;那知遇上了狼群,如今死里逃生才得活命,却突然想起家中的亲人,心中好不愧疚。 烙月却是腾起一种勇气,想自己与师妹温馨从小一起长大;温馨可谓神医,自己虽然懂得不多,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便自告奋勇告诉老者:“我也懂些医理,当下与其悲痛还不如这样:老伯带着我先去家中看护,而桑吉兄弟则火速去请医生,如此两不耽误,才是最好的!” 那措老汉听闻烙月懂得医术,心中大喜,便依烙月之计行事。 桑吉骑着烙月的老黑马去请郎中不说,烙月随那措老人向西走了大概十五六里,天已经亮了。 再翻过一座草山,只见远处的山坡上散放着百来只白色的羊群。(.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那措老人见此,乌云密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老人慌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马上玩耍。 两人用那藏语言说了几句,少年便跳下马来将缰绳交给老人,又见他吹了一声口哨,身后奔出来两匹骏马,其中一匹竟然没有上鞍,少年牵了一匹交给烙月,双手合十,似乎把烙月当成了佛爷。 两人骑上快马一直朝西狂奔,又走了大概两个时辰,便见前方一个白色的藏包,藏包前还躺着一只雪白漂亮的大狗,模样与火眼苍猊有几分相似,只是个头笑了些。 白色大狗见到那措老人便迎了上来,猛然发现烙月,丝叫一声,扑了过来。那知那措老人断喝一声,它便委屈地回去躺下了。 烙月才发现,两人急于赶路,火眼苍猊被扔下了,要是它赶到,说不定两狗会有一战也难说。 这时藏包中走出来一名满脸泪痕的少妇,见到老人和烙月也是破啼为笑。生病的原来是那措老人十二岁的小孙女“月奴”。 烙月忙上前一看,只见小姑娘双目红肿、全身发青发紫,唾液蓝色,舌凉,导热异常,已然昏迷。 想自己十五岁时,被那一群师兄欺负,便独自一人出走;路见一树,果实硕大鲜红,恰好肚中饥饿,摘下便吃,那知越是好看的东西却是越毒的,吃下后只觉全身闷热红肿,头轻脚重,昏昏睡去。 幸好温馨及时赶到,采了果树的几片黄色,碾汁给烙月服下,烙月便醒转过来。 从此烙月知道这种有黄叶、果鲜红的树名为“同生共死”,只因他毒药和解药长在同一颗树上,所以得名。烙月忙问道“附近可有“同生共死”树?” 那措老汉只是摇头,根本就没听过世间有这么奇怪的树。烙月忙说道:“这种树七月开花,八月结果,九月果熟;树矮枝多,叶黄奇丑,果红鲜艳。” 那措老汉稍一回忆,说道:“是有一种树和你说的有点像,只是我们不叫‘同生共死’。” 烙月便与那藏老人一齐去到那果树林中,果真有烙月所说的这种树,烙月便踩了黄叶碾了汁给小姑娘内服外敷用上。没多久这小姑娘便热退肿消,醒了过来。 原来是孩子嘴馋,吃了那“同生共死”果,也不怪孩子,那果实鲜艳无比,也是当真诱人。 那措老人想烙月昨夜与狼恶战的情形,又联想到今日的神奇手法,那措老人开始犯糊涂了:眼前的人到底是恶魔呢还是活佛呢?你看他吞饮狼血的模样当真吓人,可是如今他一脸安详,却又在救人!! 桑吉请来郎中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在藏包外奔跑了,一问之下才知是烙月救了小姑娘。那郎中忙向烙月请教高招,烙月只好把情况告诉他了,可那大夫哪里肯信,只当烙月不愿授密,只得郁郁地走了。 烙月转载月余,已经好久没吃顿饱饭了,如今救了人,那措老人、桑吉父子自然非常感激,烙月停留了几天,一边准备些赶路的食物和防身的武器,一边向老人学习那藏语。 那知桑吉见烙月夜中杀狼的手法高明,要拜烙月为师,修习法门。烙月这才细看桑吉:只见他腰圆背阔,肩挺臂长,耳大目聪,心沉神稳,行动坐卧却有一种霸道之气。 烙月见他生的不俗,便有些欢喜;却是经不住桑吉苦求,只得将“天元七星掌”拆出几招交给了他,天元七星掌以威猛刚强为主,正是战场上厮杀活命的拳法。 烙月只希望桑吉可以不再吃狼的苦头,那知小姑娘月奴见父亲学拳,自己也跟着学。看着小家伙学着父亲桑吉打着威猛刚强的拳法,可爱极了。 烙月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小姑凉明眸薄唇,样子与温馨倒是有几分相似;心中想起了温馨,烙月不免悲从中来,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馨妹呢。 不知觉间演练了一遍为温馨创的一套剑法:清风十三式,却是轻灵飘逸至极。那知月奴一看便零零碎碎地也出了十三式,烙月一看小姑娘却是个练武的料子,趁着性子又将“清风十三式”演练了几遍,小姑娘看得痴了,也不知她学会了几招几式。 教完拳剑,烙月准备继续北上,去大雪山中寻找乾坤圣湖。那知一听说烙月要翻过雪山北去,那措老人和桑吉慌忙阻止,只听那措老人说道:“这雪山高耸入云,与下不同天。上面终年风雪嗖嗖,既无食物,又无取暖物件,你这般北去,只怕不被冷死,也被饿死了?” 桑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这山上从未有人走过,无路可寻,又经常雪崩,走到上面真的是十死无生啊。” 烙月只是淡淡一笑,只是不听劝告。可是烙月还再等,等那条邪恶的恶犬“火眼苍猊”。自从烙月来到那措老人家里,火眼苍猊便不知去向,这些天也不见露面。 火眼苍猊是个奇怪的狗,它不爱在人多的地方,也从不见它与其他同类在一起;它似乎是这世上唯一的孤独者,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证明它的存在。 烙月只好又将拳法、剑法又给桑吉父女细细地讲了一遍,并交了他们气血修行的法门。 一边教桑吉父女练功,一边等火眼苍猊。又等了三天,还是不见火眼苍猊,只怕是不愿与烙月同行吧,这家伙是我行我素贯了的。烙月便一股背囊,上路了。 他要翻越眼前的这座雪山,寻找乾坤圣湖,向北进发。 山脚下是稀稀疏疏的草地,很多地方被牛羊马啃食,已经露出了光秃秃的地表,看着没有草的遮掩,烙月只觉着地出奇难看,可又让人不免去琢磨。 烙月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这地上的黑土,它至少还有我去关注探究,我又有谁来关心谁来问呢,想着想着竟然觉得辛酸起来。现如今连“火眼苍猊”也不再和我一道了,看来它也是厌倦我了。 烙月回头望望来路,只希望那条恶狗还跟在身后,也许是它有事耽搁了。这一回头烙月也惊讶不小,只见桑吉家的小女儿“小月奴”远远跟在烙月身后。 烙月忙放下背囊走了过去,只见小家伙颤巍巍地端着一个碗,所盛的东西已经撒得一滴不剩。烙月忙问“你这是干嘛?” 小家伙把碗递到烙月跟前,用那藏语说着话。烙月也听不懂,想她的意思时把碗中物喝掉的意思,烙月便接过碗喝了,只觉碗中有淡淡的马奶香味。 没想到烙月单人独行,来送行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烙月想着心酸,可是转念一想,人间但凡有聚便会有散。我与馨妹相守整整十八年,如今不也是东西相隔万里,难见一面吗。 烙月根本就不知温馨被跳下舞剑峰的事,可见人世间的事都是奇妙的;烙月还只是苦苦思念他的馨妹,若是温馨去到黄泉,又苦寻烙月,那又会是多么凄凉呢。 造物弄人,偏要叫着一对本该相守的人,阴阳相隔,不得相守。可见人世间的事还是悲伤来得更容易,更持久。对于快乐只是浮华的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所以不懂得珍惜快乐,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真该细细想想自己的处境。 烙月忙告诉小家伙,示意让他赶紧回去。月奴这才依依不舍的捧着泥碗回去了。 烙月终于踏上翻越雪山、寻找乾坤圣湖的历程。 人无法理解他哪来的勇气,哪儿来的胆量。其实烙月既没有这份勇气,更没这份胆量。只是死过之人,在他心里,下一刻死掉并非不是一件好事,生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煎熬,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所以这小小的雪山,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最多不过一死罢了。最好的是他有可能能够找到传说中的乾坤圣湖,完成自己的心愿。 第79章 唐古雪山 烙月这次翻越雪山,没了秋老汉赠送的老黑马,没了火眼苍猊。有一大袋那措父子送的二十来斤的风干牛羊肉,一把那藏短刀,三袋青稞酒,大的两袋是那措父子送的,小的一袋也是那措父子送的,只是烙月将它盛的秋霜送的酒囊中,还有一套那藏衣服和一些伤药。 总共加起来有七八十斤的重量,烙月身负轻功本领,这些东西虽是他的负担,但是也勉强无事。 唐古雪山东西绵延万里,终日只见云雾缭绕,看不到长度,也估计不出高度。烙月也懒得去考虑这许多,哪里离他最近,他就从哪里开始攀登。 走过草地,地面便开始攀升,烙月知道自己已经来到山脚下。只见山下遍布着一些并不茂盛的树,虽然秋季正浓,可是这些树并未落叶,烙月走进一看,才知道不是没落叶,只是这些树无叶可落。 树小不直,叶小得和针一样,有点像是松树,可是又不是,松树烙月还是认得的,烙月将手伸到上面,虽然带着手套,还是感觉到一种刺痛感,这树叶的坚硬程度可想而知。 烙月既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树,以为自己在这雪山上肯定会找到乾坤圣湖,干脆就给这片针叶林命名为度生林,树便叫做度生树。 走过度生林,山势便更加的崎岖了。从林中透出的风也开始寒冷起来,烙月知道自己和雪山越来越近了。心中也是多少有些害怕的,我孤身一人步入这神鬼莫测的雪山,生存下来的机会定当是不大的。 烙月将包裹背囊放下,吃最后一顿熟食,想最后一遍馨妹,就走吧,就将生命交给雪山吧,烙月此时已然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不找到乾坤圣湖,绝不下唐古雪山。 烙月还是不够坚强,这雪山算什么,多少磨难他不也闯过来了吗,但要放手去搏,还怕越不过这小小的雪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于是烙月也不生火,胡乱嚼过几块干牛肉,喝过几口青稞酒,拾起地上的背囊,继续往山上攀登。 很快完全走出了度生林,放眼一看,已然看到了白雪,烙月所在的地方是个大雪坳,两面高山积雪,风一吹便将风雪全部鼓到了雪坳里,所以别看这两山的中间,山势最低,应当最容易攀登。 可是这雪积在山坳之中,也不知道是否踏实,若是不踏实,一脚踩出一个洞,人要掉将进去,天寒地冻,又无人施救,只怕撑不了多久,也会在里面变成冰尸。 从现在开始烙月每走一步都要细细地想清楚,否者一步走错,他便会命丧于此。 抖了抖身上的背囊,呐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只觉冰入肺腑。他忙运功相抗,顿时寒凉散去,烙月也暖和起来。 避开山下的雪坳,烙月选了西面的山脚往上攀登,脚踏在雪地上,很快便被冰冻的麻木,失去了感觉,而且这山势渐高,空气越加稀薄,烙月只能不断地调整吐纳的章奏,才能适应不断变化的天气。 翻过第一座小山,烙月真正地来到了唐古雪上之中。 前后一片雪白,刺得眼睛发痛,听人说在这样的情况,眼睛会害一种病,极易失明。 烙月要是在这个时候被白光刺下了眼,那才亏得慌呢。烙月只能是不刻意去看这片雪白,多将眼睛放在自己的身体之间,他甚至撕下一截衣服,戴在眼睛上,让自己从衣服的线条之间去辨别前路,以免被雪光刺瞎了眼。 烙月最担心的不是眼睛害病,而恐怕的是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什么东西监视着,并且他知道这个东西不是火眼苍猊,火眼苍猊不会监视他,而且火眼苍猊只是一只,而这次他感觉到的不仅仅是一只,而是一群。只是在那里,烙月还没有看清楚。 这里的血相对山下,坚硬了很多,就算烙月背着背囊,也不能将它踩踏,烙月轻轻跳了几下,还算坚硬;他便放心的走了。 日落西山,可是雪山没有黑下来。白雪映着阴森森的月光,让原本死寂的山变的更加的恐布。 一人独处深山,连呼吸声都有汹涌澎湃的效果。 烙月也走得累了,想找个地方歇下来,那知刚一踏出脚,只听卡擦一声,烙月一脚踩空,竟然掉到了一个雪洞中。 摔了一跤,烙月只觉膝盖发痛,却是来看这雪洞。雪洞很狭窄,从上到校几乎都是成圆形,一人多高,洞壁之上,还有器具开戳留下的刮痕,烙月用手指试了一下冰面。 风雪成冰,很是坚硬,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或则动物才能挖出这样一个坑,而挖这么一个坑又是为了干什么呢?烙月想到这里,慌忙将包裹扔出洞外,自己也施展轻功越了出来。 刚一出来,烙月又捏了一把冷汗,只见后方奔来二十几只大狼,领头的豁然正时候独眼狼王。 烙月顿时大怒,这独眼狼王怎么又跟上来了;都说狼是最记仇的动物,难不成这狼王将我当成了他的仇敌,非要将我吃了不可吗,如今身边没了火眼苍猊?难不成烙月在山下久等不见火眼苍猊,难道是被这厮给杀来吃了。 烙月月想越是生气,正要发作。那知独眼狼王见烙月跳出了雪坑,当即就停下了,根本就不上前相斗,带着狼群转身便走。 烙月苦叫,想要越过这雪山,本已经很难了,再加上这么个东西,岂不是更难。 心下发虚,难道这雪洞是这独眼狼王挖的。可是烙月当即放弃了这个想法,不管狼多么聪明,到底只是一只野兽,这么复杂的圈套他是想不出来的,只怕这雪山之上还有其他人存在,只是他挖这个雪洞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烙月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懒得去想。看着独眼狼王带着狼群退去,顿时在山背后发出了狼嗷;这好像是一种挑战,仿佛是给烙月说道“我们已经卯上了,你就等着受死吧!” 狼嗷在山谷中回荡,比那死尸般苍白的月光还来得恐怖,烙月也不禁为之流了一身冷汗,寒风裹着冷汗,烙月更冷了。 看来要挺过这样的夜晚像平常一样起卧只怕是不行了,要是躺在这雪地上睡觉,只怕不用等到天明便已被冻死。 烙月忙找了一个背风的山崖,将背囊垫在上面,在盘腿坐到背囊之上,闭目默运功法。雪山一片寂静,荒芜人烟,刚才的狼嗷也消停了下来。烙月坐在雪地之上,月光之中,很快静下心来。 不受外界的惊扰,烙月很快进入了气血周转回流的状态,一夜下来也不知道他将魔功默运了多少遍。待到天明,烙月不仅没有被冻死,反而在额头之上浸出了细汗,没想到这魔功还有这许多好处。 吃过早饭,就是干牛肉、干羊肉,烙月继续往北走去;走了一个上午只见远远的一座雪山比周围的都要高,当真有一截被云层遮掩,看不到模样,烙月大喜,难道这就是乾坤圣湖的所在地吗。 烙月便向这最高的山走去,那知看着虽是极近的,那知烙月往北一连走了两日,这雪山还是在远远的天边,竟好似压根就没和他拉近距离。 这更让烙月吃惊了,也激发了烙月的好奇心,并且他更加坚定,乾坤圣胡一是在这雪山之上。 他不见与雪山缩小距离也不气馁,继续往北而去,随着背囊中的牛肉羊肉和酒囊中酒的消耗,烙月身子越来越轻松,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重量了,烙月但凡不休息,便使足了叶落无声的轻功,极力在雪地中狂奔。 如此这般夜晚不停的修炼魔功,白日不停的使用轻功;不知不觉间烙月轻功更胜从前,魔功的功力也大增,渐渐便运用自如,不再欲念所惑,心魂被摄,这是量的改变,也是质的飞跃,只是烙月不自知罢了。 狂奔五日烙月终于来到大山脚下,只见山下风雪覆盖,山上与云相接的地方却露出了灰白色的岩石,烙月大惊,为何这上面没有雪呢,难道这上面真是乾坤圣湖所在;乾坤圣湖嘛,自然不会是冰;既然有水,难道雪融化了吗。 烙月更加坚信此处便是乾坤圣湖所在,烙月大喜过望,竟然“哈哈哈”笑将出来,那知这声音还没停,只听山上咔咔几声碎响,山上的雪顿时朝烙月狂泻下来。 “不好,雪崩了!”烙月暗叫,风雪一离开山体的吸引,没了附着的地方,便倾泻下来,只如山体跨倒一般,顷刻之间便能把烙月埋没,这风雪从山顶掉下,已有下坠之势,越奔越快,越裹越多,烙月想要逃跑,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不好,烙月竟然沿着雪崩的方向,逆着风雪蹦去,这不是去送死吗。他想干嘛,风雪倾泻之力何止亿万之斤,难道他想用血肉之体去与之抗衡吗。 可惜了,可惜了烙月刚刚练有小成的绝世神功,如今要和他一起被大雪淹没了。 风雪与烙月刚一接触,只见烙月步下飞快,顿时腾到风雪之上,发足向山顶狂奔而去。烙月脚落的地方,风雪虽软,却已然看不出烙月的脚印。 叶落地无声,踏雪无痕。好个叶落无声轻功,好个落雪无痕的烙月;天下轻功能达这样的人,无非两个。峨眉仙人白须然,其徒李随风,现在多了一个人踏雪无痕的烙月,好个月落雪无痕。 第80章 洞中少年 跃到山顶烙月本以为就可以看到乾坤圣湖,哪知道只见远山重叠,那座高耸入云的雪山还是在天边;烙月苦笑一下,这山到底还有多远。烙月摇了摇头,继续向那雪山脚下走去。 在雪山上已经待了数日,光亮的雪使得烙月的眼睛几乎瞎掉,在一片白的世界里他几乎分辨不出任何的异物,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一个方向走。 好在还有这种高耸入云的大山。 背囊里的食物也已经空空如也,烙月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些肉屑,却已经是被冻得坚如铁石,哪里咬的动。烙月只好放入口中,慢慢化开,这才尝到了羊肉味。 烙月索性将背囊放下,躺在冰面上享受这份冰凉,背上的血蛊伤口被冰一激,反倒有了些热量,周边热乎乎的一片,烙月心想,这“血蛊”也不知道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这人临死了,他还在作怪。 烙月翻了一个身,耳刚好贴在冰面上,烙月竟然听到冰面轻微额振动声,烙月大惊,难不成又要雪崩,又或者这冰天雪地中竟还有动物生存。 他便起身循着声音追了过去,大概向西走了里许路,只见一个少年陷在雪洞中,正用手敲打着冰面,人却早已没了知觉,只是这动作下意识地重复重复再重复。烙月忙把人从雪坑中拽了出来,身子已经冰凉了一大块,看来已经是没救了。 烙月抱起少年找了附近一个挡风的洞窟,烙月想要烧一堆火,可那找得了燃料,除非是将自己烧掉。烙月只好把外衣脱掉裹在少年身上,将少年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去暖他。 烙月只觉少年冰冷的触觉不断地延伸到自己的身体里,烙月也开始冰凉起来,心想这样不仅救不了他,说不定连自己也得死掉。烙月忙试着运转身体里的气血,希望造些热量出来。说也奇怪,烙月只觉热气不断从背上“血蛊”的伤口中传来。 热气首先流到胸中,然后转到全身转了一圈,这热量便源源不断地涌来,烙月只觉自己如火一般,鼻梁上慢慢地沁出了汗珠,怀中的少年也慢慢暖和起来,看来这少年也是个上天不收的人,这人竟然渐渐有了知觉。 烙月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能够这般熟练的掌握魔功了。 这少年醒来,猛然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住,忙使劲挣脱。烙月忙放手,那知这少年挣开怀抱,啪的就给烙月一耳光,打得烙月眼冒星光。 烙月大怒,举起巴掌就要打过去,想想却放下了手,谁让自己没事找事呢,于是看也不看少年,大踏步走了出去。衣服却是忘在了少年身上。 这个时章一般吹的是北风,烙月只要是逆风而行,恐怕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去到雪山的北面。也能去到乾坤圣湖,他还是坚信有乾坤圣湖的存在,尽管它可能是在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雪山之顶。 烙月虽然不在乎生死,可是总不会去找虐待吧,于是不再理那少年,迎着北风继续前行,却是已然将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走了半天烙月只觉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正是那少年,想起刚才的事,难免心中有火,指着少年道“别再跟着我”,那知那少年将手中一块冻肉举到烙月跟前“给你,谢谢你救了我”说的却是那藏人的语言,多亏烙月在那措老人那学了几天,这才模糊的听懂。 烙月刚才那般,就算肚中饥饿,又怎能去接这块肉呢,不过刚才的怒气却是真真的少了一大半。烙月转身不理,自己只顾往前走,烙月是习武之人,体力极限异于常人,就算四五天不进食,烙月也不至于没了知觉意识,他只希望在这四五天中能找到食物。 烙月回身拿了背囊酒袋,它们虽然已经空空如也,烙月还是舍不得扔,这些东西留在身上,既能防寒,还能做垫子夜中禅坐。 行了两天,不见到那雪山下面,烙月一生气,把这座可望不可及的山命名为“骗子山”,眼看在前面,却是越走越远,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未到骗子山,只觉得这风比前两天刮得更加烈了,令烙月惊讶的是前面竟然躺着一个少年,却正是让烙月挨了一巴掌那位,身上还是穿着烙月的衣服。只见他左手握着一把短剑,一动不动地躺在雪面上,就如死了一般。 烙月正是好奇,此时只见一头花狐慢慢地朝少年移了过去,到了近前,便使劲扑了上去,烙月大惊正要上前解救大喊一声“小心”,却只见那少年左手匕首已经****了花狐的胸膛,一股热血便流了出来,花狐叫也不叫一声便死了。 少年却将口对着伤口,喝着热血,喝了几口,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个水袋将血水往里灌,然后塞到胸前。只见他喝的小心,装得也细致,冰面上没看到一滴血残留,吃得也甚是章约。 烙月不免佩服这少年的机智,更没想到这雪山上的确生活得有动物,不仅花狐,还有狼,可是它们都很精明的,要想抓住可真不容易。 没想到这少年竟然是先装死,花狐受不了食物的****,便冒冒失失扑了上来,那知道这是少年的计策,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丢了自家性命。 烙月一看心中暗暗佩服这人的机警,想自己也是多日未进食,再不吃点东西,就怕自己即使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这条小命了。再想想在后面一直跟着的独眼狼王,心中一阵阵发虚。 他能如此引来花狐,我也可以嘛。烙月便寻了一个有花狐足迹的地方躺了下来。忍着寒冷,烙月躺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等来一只小狼,那知那小狼挨着冰面嗅了嗅便远远抛开了,惹得烙月一顿好气。 此时只见那少年,披着半只花狐皮在一旁兀自发笑,烙月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并不去理会,寻路便走。这下少年忙走上前来拉住烙月“对不起,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吗!”说完将剩下的半只花狐递到烙月面前“谢谢你救了我!” 烙月本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见少年想给他肉吃,却又把话说得这么委婉,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说道“这肉就不用给我了,你教教我怎么抓吧!” 少年看了烙月打量烙月一番:此时的烙月已不是中原那副白净书生的摸样,如今他历经几番生死,衣服已是破破烂烂,头发胡须也是乱七八糟,完全没个人形;脸蛋更是哟黑发亮,也不知是黑还是脏,身体倒是比以前壮实了些。 “这方法你学不来的”少年说道。 烙月心中奇怪,我怎么就学不来了,只得追问。那少年只好说道“你这身躯庞大,头发散乱,再加上气息粗壮,不用近着瞧就知道你没死;花狐之所以敢上前来,是因为它断定我已是奄奄一息,没反抗的力量,才扑上来的。花狐比人还精,没有把握的事它是绝不会冒险的。” 一番话说得烙月无言以对,真不敢相信这些畜生竟有这样的心机。 说完少年又继续说道“而且这狼是不能打的,狼是最记仇的畜生,这雪山上的狼更是,你要是吃了它的崽子,它也非得把你吃了不可。” 烙月脑中灵光乍现“果真如此的话我可有吃的了,我非要吃这狼崽不可。” 烙月话刚说完只见风雪远处竟露出了几个黑点,少年一看,惊讶不,烙月忙问怎么回事;只见少年脸色也变了,显得非常的焦急“只怕刚才那条小狼是个探子狼,我们怕是被狼群给盯上了” 烙月却是一笑,这要真是狼群,我可就不愁吃的了,这雪山我恐怕就能过去,于是便安慰少年道“我已经从狼群的尖牙下逃脱过两次,放心,有我在准能走出这雪山!” 少年看着眼前的烙月,眼里却找不到半点的信任,只当这人是个疯子;烙月见少年不相信自己,也不做解释,纵身一跃便已在少年十丈之外。少年见此情形,忙快步跟了上去,心想也只能相信他,放手一博了。 果然,到了夜晚没等两人生上取暖的火,狼群便围了上来,烙月心想都说这些畜生成了精,可是又怎地每次都是这种围猎的招式。烙月正在想如何将这群狼慢慢杀掉,这样在没走出这一望无际的大雪山前也不至于被饿死。 那知道此时的少年已是站在烙月的身后不住的发抖,手里的短刀也摇晃个不停。烙月想,不让他见识一下我烙月的身手,看他也难放心,那好吧我就给你露两手。 没等狼群走进烙月已蓄劲在手,只见一头大狼当先扑过来,烙月拔出那藏短刀,在空中一挥,便已经砍出去一十六刀,大狼还没落地已在空中成了翻飞的肉屑。 见少年还是兀自发呆,烙月心想不要等自己一会杀红了眼,稍不注意,这狼群将这少年撕成了碎片,那岂不显得我烙月太过无能;于是便退后两步,拉着少年的手,手刚触摸到少年的手烙月便觉有什么异样传来,可是眼前大敌当前也懒得去想。 第81章 腐尸冰莲 烙月杀狼早就习惯了,狼群那些围、扑、撞、咬等技巧他已经见得贯了。这些狼群那是烙月的对手,只是片刻功夫,地上已经躺满了狼尸。 狼群一见,损兵折将,却没伤到两人,都红着眼瞪着烙月。此时狼群中突然走来一头又黑又壮的大狼,烙月心中打个激灵,这不正是那独眼狼王吗,便有种不祥传来。 在山下之时,这独眼狼王身边不过二十来之狼,如今又多了十几只大狼、小狼,烙月想不清楚,这会是什么样的一头狼。 果然这独眼狼王长嗷一声,狼群便渐渐退去,独眼狼王却在风雪中凝视着烙月,烙月觉得这眼神是哪样的狡黠,似乎在冷笑,让人不敢对视。 狼群已经退去,少年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烙月心里也奇怪,想这少年诈死擒花狐,是何等的聪明;如今怎一见却害怕得像见了死神呢。 少年突然安静下来了,坐在烙月烧起的火堆旁揉着手,想是烙月刚才抓得太紧,抓伤了。烙月忙上前去看,那知烙月手刚刚碰到她她便嗖的一下把手伸了回去,烙月觉得这少年奇怪,再想想刚才抓到他手时传来的异样,便有意无意瞧了一下少年的喉结。 烙月心里便笑了,眼前的少年原来是位姑娘。烙月这才想起那一巴掌缘故,却也是活该,心里便彻底放下了。 烙月想她女扮男装自有自己的打算,我又何必拆穿呢,于是便也不去管,一旁翻弄狼肉,今夜准备饱餐一顿。那知道,顷刻之间,狼已经被冰冻住,烙月敲了半天,总算敲下来这只腿肉,便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那少年见烙月要吃狼肉,立马上来将狼腿打掉“你不想活了,你要吃了这肉,你就别想摆脱这群狼了” 烙月笑了一下“我不吃更摆脱不了”烙月此时早已饿疯了,那管得了是什么肉,烙月拿起烤的半生的狼腿,便狼吞虎咽吃起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少年看得心里发憟,只把眼闭上不敢去看。烙月却是越吃越吓人,就连全生的狼腿他也能下咽。烙月只觉一阵阵的力量涌进身体,背上的伤口似乎又在作怪。 管不得少年,烙月吃完狼腿,便迷糊了一阵,那知一觉睡到了天亮。烙月再想去挖些狼肉吃,只见冰面下压这十几只大狼,却怎生也挖不出来,烙月这才后悔昨晚没做些储存。 继续往北走,可是令人奇怪的时,一连过了几天也没看到一只狼,不要说狼,一路上一个活物也没见到。少年见没有狼群的纠缠,也开始活跃起来。 可是烙月心里却是怪怪的,反而觉得无法心安。在这雪山上,没有活物,没有食物,这样下去就算是铁人也有跨的一天。假如等到自己饿得身疲力尽的时候,突然窜上来一群复仇的狼,又用什么去应付呢。 两人边往北走,只见少年边在一旁挖雪洞;烙月这才想到,难不成那山下的雪洞也是她挖的吗,只是不知道挖这雪洞是为了感谢什么。烙月也松了口气,总算不是那独眼狼王挖的,要不然烙月就真得小心了。 “你挖这洞干嘛?”烙月一直用生硬的那藏语言和眼前的少女交谈,几日下来却也熟练多了。 那知少女只是瞪了烙月一眼“你这不是明知过问吗,你来这唐古雪山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烙月笑道“难不成我来这雪山就为了像你这样挖着雪洞玩吗?” 少女以为烙月在故意调侃自己,很是生气,却是不发作,只是低头有短刀去使劲戳地上的冰,很快便戳出了一个圆形小坑,她还是不满意,继续往下戳。 此时烙月才看到少女使用的短刀,刀刃锋利,虽是刺在剑如铁石的冰上,仍是削冰如泥,看不到少女有半点吃力的模样。鎏金的刀把,刀穗上饰的是彩色的动物毛,最耀眼的是刀穗外的一块玉,玉身通体透红,远观仿佛看到还在不断的冒着热气。 烙月虽不知这是一块什么样的玉,但是她知道这玉不是一般的山野人家所能拥有的。 再看这少女,只见她十七八岁,眼大而亮,鼻直而挺,唇红齿白,肤白如玉,身材微丰,体现出北方民族的一种粗犷,又有一种说不尽的雍容之态和华美之姿。 尽管其素衣裹体,甚至将烙月的一件外衣和花狐皮套在外面,显得不伦不类,可是这种故意的掩饰却被她手上的那把鎏金短刀给出卖了。烙月心中明白,这少女定有一个不凡的身世,只是她不愿相告,我也不想去问。 烙月突然一惊,这少女远远望去,神态与缙州五决争霸的‘周林’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一人生在繁华的缙州,一人却生在这大雪纷纷的北方,他们又怎么会有什么关系呢,烙月自是怪自己糊涂。 少女接着往下挖,很快挖出了一个半人高的圆形坑,越来越想烙月误入的那种深坑了,害得烙月差点被狼围上来吃掉。 烙月问道“我来替你挖如何?” 没想到少女却忙阻止道:“别,免得挖出来咱俩说不清楚;你找个地方另去,你要真挖出来我也不和你抢,我要是挖出来了你也别打它的主意”少女说完将刀在烙月眼前晃晃,想烙月表明,我也不是吃素的。 烙月这才明白,难不成这少女是在挖什么东西吗?是什么东西让她这样的人也来到这凶险的雪山中来受这种艰辛呢?烙月只是好奇,只是无从得知。 只见少女挖到一人来深时,坐在坑底叹气,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注定与它无缘吗?”烙月在冰上听得真切,却不去答话,放下背囊又开始盘坐练功,他如今要做的是尽量如让自己强大,充实自己。 少女不见了烙月的声音,还以为烙月走了,她翻出雪洞,却只见烙月在冰地上呆坐,心中便有些好奇:“我不是让你去另外一个地方挖吗,你呆在这里干嘛?” 烙月这才睁开眼说道“我实在不知道挖坑做什么,只好练功玩。”说完笑了一笑。 少女这才又问道“你不是来找它的,哪里来着唐古雪山干嘛?” 烙月这才说道“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寻乾坤圣湖。”说道这乾坤圣湖,他忙又问道“你可知道这乾坤圣湖在什么地方?” 少女笑了“乾坤圣湖只是一个传说,根本就没人去过;看来你比我更傻?” 烙月见这少女也知道乾坤圣湖,只想多了解一些关于乾坤圣湖的事,忙问道“你还知道关于乾坤圣湖的什么?” 少女这才说道“传说乾坤圣湖是天下水源之源,是人世间最纯洁的地方,在哪里可以剖析一个人的内心,使整个人脱胎换骨,能人之所不能。只是自从世上有人开始,就没有人到过这乾坤圣湖,只怕传说终归是传说,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烙月却是说道“有,我相信有这个地方,而且就在这个唐古雪山之中。”烙月说完看了一看那永远屹立在天边的骗子山,他相信乾坤圣湖就在那个高耸入云的地方。 少女这才变了脸色,问道“你当真不是来寻找腐尸冰莲的?” 烙月一听这四个字只觉汗毛倒竖,问道“腐尸冰莲,这又是什么东西,我从来就没听过这个东西。” 少女见烙月说的真切,信了一半,便将短刀插回鞘中,从容说道“几万年前,西厥大地来了一位不灭法师;他将十位未嫁的栽在这大雪山之中制成冰尸,这些少女冰尸经年变化身上滋生出了一种莲花,就是我所说的腐尸冰莲。” 烙月听罢,只觉得比这乾坤圣湖还要荒诞,便问道“这少女腐尸冰莲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吗?” 少女这才又说道“少女生机最胜,又是带着生气来到了这雪山,而这雪山中沉寂,死气最重。如此一生一死调和而生的冰莲,自然是有转逆生死的效果咯。” 烙月只是笑“世上真会有这样的冰莲吗?” 少女见烙月不信便说道“你还真别信,这冰莲还真的存在,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翻阅了西厥人的大量纪实文献,这才发现的作证。这冰莲也是在这大雪山中。” 烙月忙又问道“难道你就这样把整个雪山挖尽吗?” 少女一听,一股愁云浮上眉头,却不知如何回答。 烙月这才又说道“而且既然是万年前的事了,自然已是深埋雪地了,想你这样挖个一人多深的小坑又怎能找得到呢?” 少女听烙月说得的确有理,这既是万年前的事,又怎么可能就在这几尺之下被找到呢。难道要找着腐尸冰莲还应有其他的方法,她心中记起文献上说的“十方殿,玉女骨;拜鬼母,生死浮。”这十二字暗含冰莲所在的地方,只是她看得似懂非懂,只是无法着手。 这腐尸冰莲天地之间仅有十枚,价值自然是不可限量;她心中还在防备烙月,哪里肯将这些口诀告诉烙月呢。 烙月却不知道这许多内情,自是打坐练功,一心却是要找乾坤圣湖。 第82章 水晶玉女骨 两人一个练功,一个挖坑,慢慢向北走去;就算是找不到冰莲和乾坤圣湖,好歹往北行也是可以走出雪山到达西厥或者乃蒙一带,多少有点活下去的希望。 血蛊在烙月体内虽然经常躁动,也会搅得烙月不得安宁,但是随着他对魔功的掌握越来越熟练,而且这大山之中,恶念不生,心神不乱,有时候魔功甚至能够在体内自行运转。 如此一来,烙月就好似一个不断开动的机器,不停地运转血气,他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强壮,如此下去,烙月必将会获得另一个不同的自己。 少女一连又挖了十几个雪洞,只可惜冰面之下还是冰,她根本就没有发现关于腐尸冰莲的任何踪影,烙月只是笑她。 “这死人身上长虫我到是听说过,就是没听过长出莲花来的。” “我说有那就是有的,等我找出来了,就容不得你不相信了。” 烙月只是发笑,在他不相信的时候,怀疑的时候他都会笑,这种笑不同,听上去有点迟疑,看上去有点怪异,眼睛里却看不到感情。他不相信的事,谁也不能让他相信。 少女挖得累了,也上到冰面上来休息。她终于肯把烙月的外衣脱下来了,外衣放在冰面上稍稍挡住了冰面上的严寒。她突然又想起烙月在雪坑中将她救起,心中多少有几分感激。 “那日我挖的累了,便在雪坑中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冻得僵了,要是没有你,我已经死了。真的谢谢你!” “不用谢,你已经谢我了,你给了我一巴掌。” 烙月说完这话也在笑,这种笑笑得很挑衅,很不是味道,听上去讽刺的异味特别浓。 少女却是生气了。 “没想到你是这么个小器的人,这都还记得!” “我这不还疼着,怎能不记得?” 少女本想说些感谢的话的,这样一来她完全没了兴致,起身将烙月外衣扔到烙月身上,往身后的一个大雪坡走去。 两人的身后已是个巨大的雪坡,骗子山已然被雪坡挡住了身影,若不是两人心中有方向,早就走失了路,现在少女正在往雪坡上走去。烙月也起身拿起外衣跟了上去。 少女在雪坡上顿住了。 “你怎么了?”烙月忙问道。 “你快来看,那是什么?”少女边说便把手往下指。 烙月忙快步走上雪坡看个究竟,上到雪坡,烙月也顿住了。 雪坡之下是个巨大的山谷,谷深万丈,到处是光滑的冰壁,而山谷之中豁然立着一樽苍天巨像,头几乎和雪坡相齐。 这巨像全身冰骨,晶莹剔透;雪落在上面,只是轻轻飘过,无法附着,风一吹又被吹离了巨像。 少女突然念道“十方殿,玉女骨;拜鬼母,生死浮。”这苍天巨像不正是一樽玉女造像吗,难道腐尸冰莲就在下面。只是冰壁光滑,有万丈之高,稍不留意便会摔得粉身碎骨,而这这巨像与雪坡相距还有数丈。 既无桥,又无链,谁过的去啊。少女看了看烙月,问道。 “你过得去吗?” “我过不去!” 我过得去,这短短数丈,我只需终身一跃便能到达对面,只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烙月没想到这少女对他处处设防,心中本是有口诀的,但是却不对烙月说,心机不可谓不重。我为什么要帮这样一个不诚实的人呢。 少女知道烙月的本事,只当是烙月要谈条件;这世间上没有做不成的买卖,怕就怕条件没有谈妥。少女拉着烙月的袖衣,用近乎撒娇的口味说道。 “我知道你可以的,你说吧,需要什么条件。mianhuatang.info咱俩五五分你总不吃亏了吧?” 少女还是认为烙月是来找腐尸冰莲的,这腐尸冰莲关系这她的一件大事,她相信烙月就是来破坏这件大事的,但是如今之法,也只有考他了。 “我对冰莲不敢兴趣!” 少女一愣“你对什么感兴趣。金子?还是美女?你尽管说,只要拿到冰莲,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少女只觉可笑,时间上的东西还有我给不出来的吗,你只要不要月亮星星,其他的我都能给你拿得到。 “你要什么?” 烙月想说,我要‘宣德’的人头你给的起吗,不过他没说,这巨大的冰雕也同样勾着烙月的魂,这样子的雕像若不是自然生成的,人力根本就无法完成。 若是人完成的,那这人烟罕至的地方,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烙月也想下去探个究竟。 烙月将少女拦腰抱起,纵身一跳,向那冰雕头上越去,顷刻间两人便从雪坡来到了冰雕之上。 刚到冰雕之上,烙月只觉一股寒气从下往上传来,烙月心神一动,恶念又生;这雪山本就冷,可是这股寒气让烙月更加的寒冷。 冰雕百汇穴的位子有个洞口,洞口平出,刚好被冰雕耸起的发髻挡住了风雪,所以并未被淹没。洞口内是冰梯,一直往下。两人沿着冰梯走了半日,终于出现了一个较为宽广的殿堂。 刚步入殿堂只觉一股劲风劲风袭来,两人几乎无法站立。奇怪的是殿堂之中空空如也,除了冰墙之外,别无他物。烙月本以为还有路继续往下,那知翻检半天,才发现这已是绝路,没有路再下去了。 少女也是大失所望,本以为能在这个地方找到冰莲花,那知道却又是空欢喜一场。却只听烙月问道“把你刚才念的口诀再念一遍?” 少女见拿着口诀也是无用,只是有气无力的说道“十方殿,玉女骨;拜鬼母,生死浮。” 烙月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冰墙,竟然不是四面,仔细一数,刚好十面,心中惊讶,说道“莫非这正是十方殿,难道世上还真有腐尸冰莲这样的东西吗?” 少女此时也惊醒过来,这冰墙的确是呈等宽的十面,也就是所谓的十方殿,可是玉女骨又是什么东西呢。“玉女骨!玉女骨是指什么呢?” 烙月也在细想,两人从百汇往下走,走了半日,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已经下到了冰雕胸腔这个位子,那么这玉女骨,若这冰雕就是口诀中的玉女,那这玉女骨指什么呢。 人体骨骼有两百多块,这单单一个玉女骨不可能同时是指这两百多块骨。这里若是胸腔所在,那么骨头无非有肋骨和脊椎骨两大类。只是这十方殿中如何找出肋骨和脊椎骨的所在呢。 这冰殿之中并无指示,要想找出肋骨、脊椎骨所在,只有将十面墙都破开吗,烙月正自纳闷,只觉前方一个寒气朝他袭来,这股冷风与冰雕头部的冷风一个模样。烙月心中打个激灵,冥冥中还是有个东西正在吸引着他到这个地方来。 心神晃动,恶念又生;烙月忙回心凝神,守住精气。这种心魂被摄的感觉,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了,可是自从到了这个地方,他已连续两次被这寒气激起恶念。 烙月要不看个究竟他难安心,朝着这个寒气袭来的地方,他找到了十面冰壁其中的一面。 掌心聚气,一掌啪了下去,冰壁砸开一条裂缝,整个冰雕也好似动了一下。 “你要作死啊,小心冰雕震垮将我们埋在这鬼地方!” 少女对烙月的野蛮方式,显然不是很赞同。 烙月也不去理会,凝神聚气又是一掌砸过去,冰壁顿时垮掉掉,只是这冰面极厚,竟没有将冰雕振穿。 冰壁一跨,只见寒光闪闪,煞气迎面而来。 烙月忙扒开冰壁,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见冰壁之后一方冰匣。匣子之中立有一方宝剑:剑长四尺三寸,剑宽三寸两分,通体透白,刃钝无锋,柄为玉骨,剑身刻有龙纹,但最显眼的还是龙纹之上若隐若现刻的五个字“水晶玉女骨”,笔画细如蚊足,神似飞龙,也是小篆。 宝剑周身寒光阵阵,煞气人;惹得烙月也几度心魂被摄,若非他近日刻苦,魔功有成,只怕非发疯不可。 少女走上前来,忙伸手去拿这柄“水晶玉女骨”宝剑,那知手未伸到,已被长剑寒气退。手有冻裂之感,再不敢伸手来拿。 烙月却是暗运真力,慢慢将手伸过去,那知剑身振动,却是嗖的一下跳到烙月手上来。烙月只觉一股寒气从右手灌入体内,顿时手也被冻僵了。烙月慌忙运转魔功,将全身热量与这寒气相抗。 这才将“水晶玉女骨”发出的寒气出体外,烙月这才长长吸了一口气,拿起宝剑正要试一试宝剑钝锋如何,那知冰壁还未与剑相接,便已裂开。 烙月大惊,这钝锋竟有如此锋利么。对着一面完好的冰壁只是一削,冰壁立马就裂开了。少女忙上前阻止:“你再不住手,我们就真的要被埋在这个地方了。” 烙月获此宝剑,大喜过望,有如此宝剑在手,还怕大仇难报吗。 只是这不是找冰莲的吗,怎么没有冰莲,反而找到一柄宝剑呢?还有这另外两句“‘拜鬼母,生死浮’又是什么东西呢?” 那知没等烙月思索得当,只觉冰雕振动,顶上冰块纷纷掉下,顿时间将来路给堵上了。 第83章 不灭法师 眼看冰雕顶层掉落,顷刻间冰雕就要塌陷,烙月正不知如何是好,那知冰雕振动一阵后并未完全掉落,只是腔壁掉落之后,露出无数檀木壁画和注解,最令人惊讶的是冰墙凋落,露出一具尸身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人是个和尚,须眉都已经白尽,只是面色如新,还有血色。衣服如旧,仍是有光泽,俗衣之上横批一件袈裟,袈裟在冰壁白光照射之上,兀自发光。 有种不僧不俗的突兀感。 这是少女惊叫道“不灭法师!” 烙月只当少女说笑,问道“你怎知他就是不灭法师?” “你看他身穿俗衣,外套袈裟,指带金戒,这世上像他这样的和尚恐怕不多。” 烙月这才看到他手上带有一枚金戒,赤金生根,已经和和尚无名指生在一起。 一具死尸,没有什么看的,烙月随即来端详这些壁画。从左到右讲的都是一个人,也就是这和尚不灭的事迹。 原来这老家伙是中路出家做的和尚。 不灭生于仕宦之家,三岁能文,五岁作诗,八岁便能通今博古。 烙月摇头,时间哪有这种能人,只得耐着性子往下看。 不灭十岁便败尽国中才子,成为公认的神童。 终于学无可学,不灭便弃文从武,专研武术,到了十四岁便已将天下武学精研专透。 不灭开始戮战群雄,那知天南海北,竟无人能敌。 国中既无敌手,不灭便周游列国,求一高手对决,此时不灭才十八岁。 不灭辗转去到罗刹国,遇到鬼母。 烙月心神一振,“拜鬼母,生死浮”莫非就是这其中的鬼母。忙叫少女一同看视。 鬼母如今已是三十六岁,但是任然体态盈渥,貌若十八。 不灭与鬼母大战三天,竟然是不分胜负,各有千秋;年少的不灭立即坠入爱河爱上了大他十八岁的鬼母。mianhuatang.info 那知鬼母心狠手辣,先是假装与不灭相合,并以金戒相赠;那知她骗得不灭的一身武学后,败了不灭,便弃不灭而去。 不灭被鬼母所弃,便削发入了空门,法号不灭,从此发誓不近女色,躲入唐古雪山,苦修****。 后来破万丈冰雪,得到一块绝世无双的透冰玄铁和十朵冰莲。 烙月大惊,世上当真有冰莲这个东西,只是这冰莲并非少女说的那样,用未出嫁的少女栽种出来的。 两人大喜,继续往下看。 不灭得到透冰玄铁后,造就了“水晶玉女骨”这把宝剑。 造出“水晶玉女骨”后,不灭从返罗刹国,终于杀了鬼母;并带着鬼母的尸身回到了唐古雪山。 壁画到此中断,再无他处。少女摇头道“还是没找到这‘拜鬼母,生死浮’是什么意思?” 而烙月只是想不明白,这不灭既然爱着鬼母,却为何又要将她杀死呢?而且不灭带着鬼母尸体来到唐古雪山后,又发生而来什么?不灭是怎么死的,这冰雕又是如何建的呢? 该不会是不灭回到唐古雪山后便一人开始修建这巨大冰雕,直到自己死后被埋在这个地方吧? 烙月回头看了看不灭法师,只见他死相安详,不像是带着什么遗憾走的。 “我猜鬼母应该也会埋在这冰雕之中,找到鬼母,说不定就能找到冰莲了。” 烙月点了点头,可是这鬼母会埋在什么地方呢。按常理推断,不灭既然爱着鬼母,那他应该让鬼母和他埋在一起才对吧,为何只见冰墙,却不见鬼母的尸身呢。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见“水晶玉女骨”的那面墙之后还有半截墙体,烙月忙走过去,只见是块巨冰,只是这冰不与其他的东西相接,上面也没有镶嵌得有檀木壁画。 烙月只觉奇怪,待要推开,却是不能够的。 “用剑把它劈开!”少女喊道。 烙月退后半步,一剑下去,巨冰断裂,露出一个洞口。烙月这才醒悟,这块巨冰是用来阻人去路的,若不能获得这把“水晶玉女骨”,却是打不开洞口,自然不知道下面一层还藏有什么秘密了。 洞口破开,烙月和少女下到下面一层。 洞口下面仍是一个腔体冰洞,只是面积比上一层要大得多,布局也不同。 下面也是十面冰墙,檀木壁画森然在外。 洞中建有一个冰池,池中半露一位******,发眉如常,既不是汉人,也不是那藏、西厥、乃蒙、蜀国等样的人。 只见******,眉深眼大,珠白睛蓝,唇红齿白,肤白如雪,光这张脸就与中原美女有不一样的一番味道;仔细再看,只见******额发之间饰有蛇纹,露出冰池的一只手上还带着两只蛇纹镯。 娇蛇灵动,仿佛要从手上和额头上迸将出来。 “难怪不灭法师会为她倾倒,真是人间绝色啊!”烙月忘情地赞道。 “那我呢,我有她漂亮吗!”少女看着这******,竟然也吃起死人的醋来,只是她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装。看来女人在嫉妒面前,通常都会失去理智。 烙月轻笑,像是赞许,像是讽刺;他的笑,别人永远摸不透里面到底暗含的是什么。 这池中的******多半是罗刹国人,极有可能是不灭法师口中的鬼母。 冰池之中除了******还有另外八盏宫灯,说是宫灯只是其样子与宫灯相似吧了,并不见火星。 池中看罢,两人便开始读冰墙上的檀木壁画和注解。 从左到右是。 不灭法师回到唐古雪山后,才发现自己杀死的只是鬼母的替身,原来鬼母在他去到罗刹国时已经遁走。 若不是不灭法师识得鬼母颈上有颗红痣,险些就被鬼母骗了过去。 烙月一惊,莫非这冰池之中的美娇郎竟不是鬼母,他忙弃了壁画去看着******颈脖,只见天鼎、扶突之间果有一颗红痣。 他这才回到壁画,继续往下看。 不灭法师发现鬼母只是替身后,随即返回罗刹国。 这是鬼母已经当上罗刹国的圣母,正在接受群民膜拜。 不灭可不管这许多,提着“水晶玉女骨”便与鬼母斗在一起。那知不仅不灭有了“水晶玉女骨”功力大增,鬼母也在修炼罗刹秘术时功力暴增。 两人又打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这时鬼母故技重施,竟然又以美色来****不灭。 更不可理喻的是,不灭再次相信鬼母,被骗去了“水晶玉女骨”。 鬼母手握“水晶玉女骨”,功力更胜,一强一弱,不灭再次落败,鬼母竟然痛下杀手,要一剑将不灭杀死。 不幸的不灭竟然毫无防备,被一剑刺中;不灭再次负伤逃回唐古雪山,只是气急败坏,悔不该当初。 不灭法师服下从冰下取的冰莲,很快便恢复了功力。他再次苦修,功力再次得到提升,于是有再次重返罗刹国。 那知鬼母拥有“水晶玉女骨”后不能从,反被宝剑所伤,已然重伤不愈,奄奄一息。 不灭看着心中不忍,带着鬼母来到唐古雪山将冰莲给他服下,鬼母这才重伤得愈。 鬼母终于被不灭的真情感动,发誓要与不灭厮守终身,永不变心,两人好不快活。 两人在雪山中正邪双修,成就天地之间的无上法力,只是两人本就是天下无敌了,如今就算修得无上功夫也是空荡荡的;于是两人便合力修建了这座雕像。 世人若是能够看得见,自是两人的心意;若是世人看不到,他两也不再有何遗憾,于是便纷纷离世而去。这才有了这夺天造化的玉女雕像。 世间之人都在追求无上的武功,成为天下第一。那知这两人却是在天下第一的名头上过的如此孤独,转而修建了这巨型雕像,从此在江湖中成为绝响。 壁画读完,少女叹了一口气“还是不知道冰莲在哪里?” 烙月一想,这最后一句是“拜鬼母,生死浮”,这鬼母不就正在眼前吗。烙月突然在心中一亮,十朵冰莲不灭法师服过一朵,后来又给鬼母服过一朵,不就正剩下八朵吗。 这鬼母旁边不多不少,正巧八盏宫灯,这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吧!烙月又重新去注视这八盏宫灯。 那知少女好似也突然领悟过来,抽出鎏金宝刀,一刀便将一个宫灯削在手中。 冰灯一动,雕像又开始振动,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是洞顶真正掉了下来。 令两人惊讶的是顶洞掉下,不灭的尸身恰好也落在冰池之中,这时烙月才看清那冰池竟然是一方巨大的檀木棺淳。 可是已经不容烙月在思考什么了,他忙牵起少女,挥剑砍破雕像,从雕像内蹦了出来。 只见两面峡谷又深又高。两人已然处在雕像的肚腹之上。 “抓紧我了!”烙月对少女说道。 烙月右手平举“水晶玉女骨”,在雕像之上借力一跃朝对面越去。 少女大惊,就算跃到对面,对面也是光秃秃的冰壁,两人还不也难免要掉下深谷摔死吗。想着自己就要被摔死,她竟然闭着眼睛大叫起来。 那知只觉身子一顿,‘水晶玉女骨’已插到冰壁之中,烙月和少女吊在了光秃秃的冰壁之上。 回头来看玉女雕像时,雕像已经坍塌殆尽,纷纷掉到了深谷中,烙月想到,这两人总算是真正的永远在一起了,却也在为不灭法师的痴情感动。 第84章 乾坤圣湖 烙月借助“水晶玉女骨”沿着冰壁往上攀爬,很快两人就在此上到了雪坡的另一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只见少女还只是抱着冰池中的宫灯。烙月夸赞到。 “没想到你也看出了这宫灯中藏有玄机?” 两人再看宫灯时,只见宫灯之中果然有一只拇指大小的冰莲正在盛开。 少女慌忙将宫灯躲在身后,深怕烙月和她争夺。却是开口说道“你不是说没有冰莲的么?” 烙月笑道“你说的什么万年之前?还腐尸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能信这些东西吗!” 可见虽是纪实史书,也不一定全是对的,难免有记录者加进去的东西,也不是全然可信的。 两人到了雪坡对面,再向北望,只见骗子山耸立在北面,跃然眼前。烙月大喜,没想到就要到了骗子山了,是否有乾坤圣湖,就看这一次了。 若还是没有乾坤圣胡,两人也只能加紧步伐走出雪山了,莫不然长呆下去,两人就要被饿死了,就连少女打到的那知花狐,也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 这两天狼群又不知去哪里了,要不然还可以补补餐,那知这些狼好像都躲起来了似的,竟然都不知去什么地方了。 烙月收了“水晶玉女骨”向骗子山走去。少女忙快步跟上。 “你等等我?” “我等你干嘛?你不怕我抢你的冰莲吗?” “你敢?” 说话间烙月已经放慢了步伐,这女子不管怎么可恶,可是这大雪山中两人的确得团结互助,保不定什么时候被狼围上来咬死,或者是被活活饿死。 走了半日,两人来到了骗子山脚下。 到了现在,骗子山看上去反而不高了,只不过云雾之中的确没了冰雪覆盖,露出了灰白色的岩石,烙月仿佛已经看到了乾坤圣湖。 他梦寝以求的脱胎换骨就在这山顶之上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烙月站在山脚下,正要往上攀登。 “天要黑了,我们休息一夜才上去吧?” 少女经过刚才冰雕中的折腾已经累得不行,此时已经是走不动了。烙月看了她一眼,走到少女面前,示意背她,蹲下说道。 “上来吧!我是等不得的,明天发生什么谁知道!” 少女看了烙月一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伤到了烙月的背上,只觉烙月的背膀又宽阔,又厚实,惹得少女那颗少女的心也不免动了一下。 可是少女一想到烙月的那副尊荣,顿时打消了念头头,烙月如今已是满脸胡须,一头乱发;除了心灵纯洁点外,其他地方实在是肮脏得让人无法忍受。 烙月背起少女,鼓足了劲在岩石之上几个腾跃,随即上到了山顶。 山顶上真有一个湖泊,就像美人的一滴眼泪落在这山顶之上。 这山顶好似一只打破的蛋壳,除了中心有一滴眼泪外,其他地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全是冰雪。 这湖虽然生的奇特,也足够的美丽,甚至让人看了骤升一缕愁绪。可是这和烙月心目中的乾坤圣湖完全不一样。 乾坤圣湖应该是五彩缤纷,霞光万丈才对,只有那样的湖里面才可能有万千世界,洋洋大观。 可是这一滴眼泪的确可以说是天地间最纯洁的湖了。 湖成圆形,长径不到半里;却是将天空的蓝色和云彩的白色全倒影在里面,湖面上看不到一丝波浪,也看不到一丝渣滓。 就如一块洁净无瑕的璞玉。 烙月将少女放在一旁,自己也坐了下来,他也饿了,饿得前胸贴着后背。 “还有吃的吗?” 少女忙把盛花狐肉的口袋歪到一边,骂道。(.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么干净的地反,别净想着吃,将她污染可惜!” 烙月听她这话虽然拒绝得很是勉强,可是烙月却听到了心里面,这样的地方如果是来吃食的,那的确对不住这一份洁净。 只见“水晶玉女骨”也安静地躺在一边,仿佛在吸收这天外之气。 于是烙月放下背囊,闭目盘坐。 静坐半日,月光便已斜照下来。天地间顿时笼罩了一层清凉的白纱,就连这空气仿佛也带着月光的味道。 星空万里,宙海无穷,却都全部倒影在这一滴泪湖中。烙月彻底放下心中杂念,去感受这难得的明净。 心中空白一片,自然洁净。无欲无求,自然洁净。 烙月突然看到了自己,正在从黑暗中一步步走来。 朝天楼一把火烧了州府衙门,桂阳府一把火烧了白少钧府宅,血溅诸阁;大殿刺杀宣德皇帝;万马军中擒杀鬼手楚雄 人生的种种,慢慢在烙月面前浮现,原来这是我自己,我就是这么模样,一个被仇恨淹没了魔王,一个狂徒。 他突然明白,放不下仇恨便走不出新生,只怕是天下最纯净的乾坤圣湖也是帮不了我呢。 烙月睁开眼睛,看着湖中狼狈的自己。就算认清了自己,又能怎样呢;我若不靠自己走出仇恨的束缚,我便永远走不出心中的牢笼,我便不会脱胎换骨。 伸腿躺在背囊之上,浩渺星空,跃然眼前。每一颗星星都在闪烁,每一颗星星都只是闪烁,渺小 少女也在闭目而思,好不忘神。 烙月不愿去打破这种安静的场面,重新盘腿而坐。 魔功再起,只是魔功不在能引起烙月黑暗的共鸣,这魔功在这乾坤圣湖面前也显得如此的纯净。 烙月先是将魔功在十二正经中流动回复几遍,觉得气血通畅,全身变暖。他便有意将气流引向奇经八脉之中,希望可以打破一直不能在奇迹八脉中运行的定律。 人体奇经,即不与内腑相连,也不与十二正经形成内外配合之相,循奇道而行,故称奇经。 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等八脉合成奇经八脉。能联系十二正经,并能生血造气,补十二正经之不足。 八脉之中,任脉总任一身阴经,为阴脉之海;督脉总任一身阳经,为阳脉之海。任督二脉通畅,则诸身百脉无阻,则气血增生有据,阴阳调和可循。 烙月闭目盘坐。 十二正经翻滚,不断将气聚于丹田,越积越多,越积越厚,压缩、压缩、再压缩。 烙月将这团气引向会阴,从会阴出发,经过曲骨、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再经过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廉泉,最后止于承浆共二十四个;气量倍增。烙月慌忙将气又重新散回诸身百脉。 又聚集同样的一团气,从长强出发,经过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再经过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汇、前顶、囟会、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最后止于龈交共二十八个。 气量一样的倍增,烙月又忙将气散周身。 骤然间,烙月大喜,任督二脉一通,从此内修便能够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倍增,何愁大仇不报。 那知心中刚闪过“复仇”二字,烙月心神随即摇动,烙月慌忙息法止气,从奇经八脉的运行中回过神来。 只见少女正在看着烙月。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坐着也流汗呢?莫不是生病了?” 烙月才发现原来自己运行魔功,体内真力气血巩固,竟然全身也发热起来,这份寒冷又怎能奈何他呢。 烙月大喜,对着乾坤圣湖说道“谢谢!谢谢!” 看着月光。烙月第一次觉得她是那么的温暖慈祥。 “你这人怎么了,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说谢谢!” 烙月竟然喜而忘神,一把抱起少女,跳了起来,口中还是说道“谢谢,谢谢!” 少女没烙月这么一抱,双颊绯红,却是骂道“疯了疯了,不得了了,这家伙疯了!” 烙月欢喜过后这才将少女放下,只见少女还是紧紧地抱着那盏宫灯,深怕烙月会抢。 “你不用老抱着它?我不会和你抢的!” 说完烙月拿起“水晶玉女骨”,只觉心中有无数剑意,要一贯而出,拿起宝剑,突而是清风十三式,突而是飞羽剑法。 只是烙月现在使“诸葛大名垂宇宙”,不再是三十六剑,也不再是七十二剑,烙月但有一种感觉,手中长剑一出,想刺多少剑都能顷刻而就。 长剑起舞,只觉风声嗖嗖,这长剑似乎要将风也给划破,把那月光也划成两半。 少女忙远远避开烙月,只觉剑光之外,剑气人,肌肤生痛。 “你快停下,在不停下就要死人了。” 听少女呼喊,烙月这才收住长剑,却好似掩饰不了喜悦的心情。若是馨妹看到我有这样的宝剑,有这样的本事,她肯定乐坏了。 只是我为什么不能摆脱仇恨的束缚呢,我心中仍然能时不时的生气一种杀人的恶念。 看来我并非参透了魔功,只怕只是小成罢了。如今若是和温云霸对敌的话,我有把握胜得了他吗。 烙月摇头,他没有这样的把握。 温云霸凌空一掌能够振伤王世坚,这需要内修多厚,领悟多深才能顷刻间击出这致命一掌呢? 烙月不忍去想,收起背囊,不容分说,又将少女拦腰抱起,从这骗子山上跳了下去。 第85章 救人有罪 终于,少女找到了唐古冰莲,烙月找到了乾坤圣湖,通了任督二脉,获得了‘水晶玉女骨’宝剑。 两人下了骗子山之后合计,袋中食物欠缺,精打细算也仅够两人两日的消耗。于是两人打算,继续往北走,争取早日走出了雪山得到补给,要不然真得活活饿死不可。 如此,两人又往北走了四天。 四天之后,狐肉吃尽,可是茫茫雪山还是雪山,压根就没有要走尽的意思。 如今已是饿得头昏眼花,烙月多亏挖了些冰冻的狼腿在身上,可是如今也是吃的点滴不剩,两人已然断粮。 两人正在愁闷。 回头一看,只见那独眼狼王领着一群狼远远地跟在后面,数量却比上次多了一倍不止。 这些狼果然成了精,一面将周围的活物猎尽,一边却跟在烙月身后,只等他气尽力绝的时候一起扑上来。好狡猾的狼,好狡猾的独眼狼王。 少女却没注意到这一点,还以为摆脱了狼群的追捕,自顾高兴。可是她那知身后跟着一群复仇的狼。 “喂,我叫月奴,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双目注视着烙月,烙月一听“月奴”便想起了那措老人的孙女,没想到天下这么瞧,竟然又遇到一个月奴。 烙月怕身后狼群的事被少女发现,令他徒增烦恼,干脆接过话柄。“月奴?你是那藏人吗?” 少女一笑“差不多,我是北方的乃蒙人,可我在那藏长大!” 烙月“哦”了一声,心想到了这雪山以北的地方多为西厥人和乃蒙人,如果有她指引的话,能少些阻力也难说。 可是一想到当前的形势,能否挨过今晚还难说呢。要是一不小心葬身狼腹,那就不用考虑这许多问题了。 可是我该叫什么名字好呢?烙月已经死了,只怕这世界上,再没有烙月这号人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你随便叫个吧?” 少女听烙月这般说话,烙月肯定是想隐瞒身份,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的,不说罢了!” 说完稍微考虑了一下“我就叫你黑唐古吧?” 烙月一听心中甚为奇怪“为何取这奇怪的名字?” 只听少女解释道“这雪山叫唐古山,却是白唐古,你却是一身黝黑,叫你黑唐古岂不是很好!” 烙月轻轻一笑,没想到这女子却是个刁钻古怪的主,不过也好,就叫黑唐古吧。 烙月瞟了身后一眼,只见远处的的狼群似乎又跟近了一步。如此,顶多再过今晚,恐怕就只能无力到任狼宰割了。 看了一眼少女,叹息道,可惜了这一朵待放的花朵,如今怕是等不来开放的时候了。 少女正在等烙月的反应,那知烙月突然啪的一下倒在地上。心下惊讶,慌忙扶起烙月,那知双手刚一触摸到烙月的后背,便有一阵湿意。 只见烙月后背正流着鲜血,如今已是湿了大块的衣服。烙月却是倒在冰面上,气息已然混乱。 烙月一倒在地上,群狼顿时变得狂躁起来,哗哗地正要冲上来,少女此时发现狼群,惊讶不小。她摇晃烙月几下,不见有些反应,便左手扶着烙月,右手抽出了腰间的鎏金短刀。 独眼狼王见狼群骚动就要扑上来,它却不着急,立马跃到群狼前向后大吼一声,群狼便静了下来,不再前进一步,只是远远看着烙月和少年。 看来,独眼狼王是怕烙月使诈,故意引狼上勾。 烙月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似乎也开始冰冷。少年看烙月就要死去的样子,只得把烙月放在冰面上,蓄足了身上的劲,准备拼死一搏,此时的她却不再像个胆小的孩子。 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只见她一脸的镇静,丝毫不慌乱。迅速找了一个冰墙将烙月靠墙卧着,然后背靠冰墙注视着狼群。 就这样两人与群狼一直对峙到晚上。狼群见烙月一直不动,当真认为烙月已经死透了,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扑了上来。 群狼刚一扑上来,烙月突然便跳了出来,刷刷舞出几剑,宝剑到处,倒下了几匹大狼。 狼群此时却疯了,那管同伴的死活,也不管烙月是否已死,就想扑上来将两人撕碎。 烙月忙挺身护住少女,一把那藏刀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上前的狼纷纷掉在地上。 独眼狼王这才知道中了烙月的计,可是为时已晚,狼群去势难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类倒在地上。 最后独眼狼王只能带领弱小,朝雪山北面奔去。看着黑毛狼逃跑的烙月却高兴不起来,他有一种预感,和这黑毛狼王的纠葛还没有结束。 原来烙月气力将尽之时,意识到,如果不在还有力气的时候赶走狼群,获得食物;那么等自己饿得没了力气的时候,这些狼再一拥而上,那自己绝无胜算,更何况还要保护惊魂未定的少女。 于是烙月心生一计,学学少女捕猎花狐的技巧,用真力震破伤口,假装旧伤复发,奄奄一息,引狼来袭。 没想到,独眼狼王疑心极重,并不信任烙月。 烙月当时见施计不成,已是心焦如焚,可转念一想,何不趁机养精蓄锐,到时拼死一搏呢。 尽管独眼毛狼王沉得住气,可这群报仇心切的狼却沉不住,早早便攻了上来。烙月这才侥幸得胜,倘若这狼群再坚守一天,那饥寒交迫的两人就只有等死了。 得了少女的提醒,烙月此次也学精了。饱餐了一顿后,他将狼腿、狼臀上的肉一圈圈割下来,装了一大袋,足够两人六七天的用度。 只希望在这六七天之内能够走出这荒凉的雪山,否则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吃的了。 一切打点准备妥当,两人冒着风雪继续朝北行驶,过了两天只觉风雪变得更具更烈了,少女却是大喜“根据这风的形式,我想我们已经到达雪山的北面了”。 烙月还兀自不信,那知两人向北有行走不到一个早上,果然看见了雪山前一片碧绿。 烙月正自高兴,少女却是别以前更加警惕。这次少女防的不是狼群,而是烙月。 烙月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一想,一旦我下了这雪山,我们便各奔各的了。你防我也罢,不防我也罢,与我再无相关系。 当夜两人在雪山上渡过最后一个夜晚,天还没明两人便开始下山。等到午后,两人便来到了雪山脚下。 眼前从望不到边的雪山,立马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 烙月唏嘘一声,随意就躺在草地上,使劲吸取这土与草的芬芳。 那知只觉地皮振动,烙月忙起身来看,只见前方一队马匹举旗狂奔而来,到了近处,却是嘎然而止,停在两人面前。 除一个年轻人以外,其他的人齐刷刷全下马跪在少女面前,嘴里说的话不是夏话,却也不是那藏话。 烙月奇怪,问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扬起头发,一脸的严肃“那当然是接我们来了” 这时只见少女手指烙月,断喝一声。没待烙月回过神来,几个汉子已朝烙月扑了上来;烙月也不躲,他正要看看这少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一时间便被五花大绑,绑得结实了。 这少女在雪山上多亏烙月几次相救,这才活到现在,没想到她不但不感激烙月,刚刚走出雪山,便对烙月如此无礼。 烙月有万夫不挡之勇,几个毛头哪能绑得了他呢。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挣扎,任由别人捆绑。 大概他是走得太累了,不愿再走了吧。 少女看也不看烙月,却是眉开眼笑地向未跪的年轻人走去。烙月正想看个究竟,这未跪的年轻人是什么模样。只觉头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随即昏了过去。 好个无情的少女,好个蛇蝎美人。 等他醒来时已被捆绑在囚车之中,水晶玉女骨已然被少女拿在了手上。只是不敢用手直接握,而是有一根马鞭提着。 囚车好像正朝西北行驶,透过囚车烙月看着这绿色的草原和这蓝色的天空。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干脆闭上眼又重新睡去。 等烙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房屋中很暗;透过微弱的光,烙月看到了,这是一个摆满了刑具的牢房。 刑具森然,四处血迹斑斑。烙月笑了一下,自己怎么又回到这个地方来了。他想起了在天牢的日子,只可惜时隔半年,烙月已经死过了几次,经历了无数的风波。 难道这无情的少女就将我扔在这里不管了吗,好歹一起度过了月余的日子,好歹也同生共死一场,就算要杀了我烙月,也应该给我一顿饱饭吧。 烙月突然想到,人世间善恶难定,我烙月未死过之前杀尽恶人,也是很多无辜之人受苦,就算我是错了,所以上天惩罚我,让我受了一场生死大难。 可是如今我一心一意救人,心中不怀半点恶念,可是到头来还是被五花大绑地捆在这里。 这行善和作恶看上去好似没有什么区别呢。 没等烙月将这里面的种种缘由想的透彻,只见人影闪动,进来了一胖一瘦一矮三个汉子,打扮粗犷,野蛮中有种豪气,正是草原民族的特点。 三人正对着烙月举手划脚的,说的话烙月却是听不懂的。 三人唧唧哇哇一阵后,胖子很生气地走了过来,唧唧哇哇又对烙月说了一通。烙月只是头痛,真不知道胖子在说些什么。 烙月既然听不懂,即使听懂他也不想去理会。 那知这样反而惹怒了他,只见他顺手摘下鞭子,在烙月面前甩了甩,便往烙月身上招呼。 第86章 痛的觉悟 烙月被胖子的长鞭抽在身上,他却不叫唤,甚至连丝毫不适的表情也没有;直抽得胖子心中也在害怕,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是个没有疼痛的死人么? 烙月那会不痛。 相反这痛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这痛让他清醒,让他觉得自己还真切地活着。 谁让痛是最真实的感觉呢。 他既然救了少女,可见如今的苦难是他自找的。 因为他要是不救少女,少女要是死在了雪山之中,那么他现在也不会受人鞭子,受这份痛楚了;所以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也没有什么好叫唤的,这是最正确的惩罚。 这痛让他笑了起来,笑得吓人,笑得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有点****,受虐狂的****。 胖子打了半天不见烙月叫唤,只见烙月在笑,冷笑?讽笑?这笑让他想起了天葬场中的鬼哭。 胖子心里发麻,好似自己面对的是个怪物,却不是一个人。 一胖一瘦一矮三人打得累了,见不能从烙月口中撬出任何可用的信息,便纷纷离去了。 傍晚之时,却领来了一人,一胖一瘦一矮三人对她甚为恭敬。 烙月抬眼一瞧,来人着一身红衣,跨一把弯刀,手中还自拿着他的水晶玉女骨,水晶玉女骨见到烙月,振动不停,似乎要从来人手中挣脱出来。 远远望去,这人身段却有几分熟悉。 等到人走近了才听到声音,此时她说的却是夏国汉话,她一出声烙月便知道了,来人正是那雪山上女伴男装,化名月奴的少女。 只是如今换了装扮,戴了串珠镶饰的白毛风帽,穿了上面织有飞凤的锦缎红色长裙,腰间还扎了一根玉带,并且画了黑色眼影,涂了粉色唇脂。 看上去的确富贵,但是个俗物。还不如雪山上的那个打扮,来的自然,来得爽朗。 只听她问道“阿古达木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如此护着他!” 烙月不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很讨厌眼前的女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少女见烙月半天不答话,心中发怒,啪的就是一巴掌打在烙月脸上,这下惹怒了烙月,只见他大喝一声,已将全身捆绑的绳索振断,挡过少女打过来的巴掌,却是啪的一巴掌打在少女脸上。 骂道“有你这样对付救命恩人的吗!” 这一惊不小,屋外冲进来了十几个兵丁,可那是烙月的对手。烙月三拳两腿打到众人,从少女手中夺了水晶玉女骨,冲了出去。 冲到门外一看,却只是是黑压压的数不清的士兵。 水晶玉女股骨烈振动,杀气顿显,烙月慌忙压住水晶玉女骨,这是把不详的宝剑,我只想用它来报仇,却不想用它来屠戮。 更何况烙月已不是以前的烙月,不再是一个容易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他多少有些改变;至少他不愿看着这许多人,死在水晶玉女骨之下。 可是面对着黑压压的士兵,要想一人不杀就能逃出去,的确是有点难了。 烙月正要冲上去搏斗。 那知少女正好也奔出了屋外,一把抓住烙月。 “想走,没这么容易!” 烙月心生一计,嗖的一个转身,水晶玉女骨便已经架到了少女脖子上。少女只是觉得眼前一晃,却还是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众人投鼠忌器,哪还敢上前。可烙月只觉身后一阵劲风,回头看时已经来不及,只见一支响箭直射而来,烙月慌忙侧身,箭斜三分,射在肩上。 烙月大怒,使劲将箭拔出,“呲”的一声也插在红衣女子右肩上。意思是你射我什么地方,我就****什么地方。 众人大愕,唰唰唰让出一条道来。烙月手提红衣女子,飞身一跃,踢翻一名骑兵,抢了坐骑,朝西奔去。 奔至傍晚,山坡山露出了一排白杨树林,烙月见已无追兵。进到林中,下马坐在地上。 “你可以走了!” 红衣女子愣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擒了我,又为何又要将我放走呢。 “放我走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烙月倒在地上并不答话,少女下得马来,只见她抱住膀子,想是箭伤仍在疼痛。 “你既然不知我是谁,这么说你也不是来和我争夺‘腐尸冰莲’的啰?” 烙月仍是一言不发,只见他掳了掳肚子,止了肩上的流血,走到马前,一剑下去,刚刚还在狂奔的马立即躺在了地上。 少女见烙月凶狠的模样,打了一个激灵,一阵寒意袭来,魔王。 烙月是饿了,算起来他已经四五天没吃没喝了,幸得旁边便是白杨树林,烙月勉强拣了一些木柴架起了篝火,不多时便闻到了烤马肉的香味。 红衣女子却笑了“看来你真不是草原人?” 烙月看了她一眼“为何?” 红衣女子仍旧抱着胳膊“第一,你放了我失去了要挟的筹码;第二你杀了马,由此少了逃跑的步子;第三,你平地生火必然有烟,了你身藏之地;如果我算得不错的话,三个时辰之内,我哥的大军就会赶到!” 烙月冷笑一下,却抛开少女狂吃起来,这一吃他几乎吃掉了半只马后臀。 吃完后烙月便打坐练气,渐渐地火已经熄了。 三个时辰已过,夜还是静的出奇,并没见大队追兵赶来。 少女看着眼前的人,他好像是魔却不是魔,他好像是人却又不能算着是人。总之她看不懂他。 少女见烙月睁开了眼睛,便忙捡了些柴加大了火力,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哥找不到这里来?” 烙月吃饱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答道:“我杀了马是因为我饿了,我需要吃的;我敢生火是因为刚才吹的是北风,而且这里是下风口,烟还没起便已经散了;至于我放了你,那是因为我看到你我就来气!” 少女一愣,半天回过神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去唐古雪山,为什么来这西厥草原?” 烙月低头垂思,却久久没有答案。 红衣少女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跪倒在地“恩人在雪山三次救我,而我却将恩人先是囚禁,再是鞭打,还饿了恩人七天。如此做人,我不配做西厥人,请恩人用手上的刀将我杀了吧!” 烙月一听西厥二字,着实惊讶不小,大夏西北两面分别住着两个彪悍的民族,他们相互征战,却又屡次入侵大夏,历来是大夏最为苦恼的事。 他们的箭术和马术可称天下一绝,凭借着好马好刀,来去如风,令大夏边地军民防不胜防。这两个民族一个便是大夏西面的大西厥一族,一个便是大夏北面的乃蒙一族。 而眼前的女子自称是西厥人,看她装扮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儿,烙月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了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民族面前,还劫持这么一个有权势的人。 烙月突然有些兴奋起来,要是能看看西厥人的奔马骑兵,那肯定是人生一大乐事。 烙月见少女虽是心狠手辣,但却也是个爽快的女子,心中难免多了份好感。 却也不去扶她“看你行头装扮,你不应该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如此我就不能放你了。听说大西厥军士个个勇猛善战,彪悍异常,如今我正想见识见识!” 少女想到,我以尊贵的身份向你下跪,你竟无动于衷,大夏是个礼仪之邦,可你也忒不识礼数。 想到这里,她便自己站了起来“你莫不是受辱与我,有心报复!” “报复?我向你报复我有什么好处吗?” 少女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烙月。却抽出了腰间的鎏金宝刀,瞪着烙月,说道:“那你就放我走!” 烙月站起来,啪了啪手,说道“你确定要和我打吗?你胜得了我吗?” 少女说道“打了才知道?”说完宝刀便已砍了过来。 烙月一看这女子使刀的身法,又想起了五决争霸的周林,这两人不但神态相似,就连刀法身法也有些相似。 要不是身处南北不同地域,烙月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有什么联系。 少女先是举刀向烙月肚腹砍来,烙月左手隔开少女宝刀,右手却变拳为掌朝少女胸前袭去。 少女一阵脸红,慌忙避开,骂道“****!” 烙月这才想到自己出招要击的部位,相斗之间,他险些忘了眼前的是个女子,要去击打她那个部位,自是下流了些。 可是他脸皮极厚,也看不到脸红。 “打架便是打架,啰嗦什么?” 少女怒起,飞身一脚朝烙月颈脖踢来;烙月慌忙举手一把抓住少女右脚,只觉酥软无骨,捏子心乱。 烙月顺势一带,抓住少女踢出的脚,将少女扔了出去。少女只是身不由己,被远远抛了出去,滚倒在地;再想站起来的时候,已然头昏目眩,险些又倒在地上。 烙月心中过意不去,正要去搀扶。只觉迎面一阵刀锋,面肌生痛,烙月慌忙后退。 这时只见一个黑影在烙月眼前闪过,烙月大惊,回身抓起水晶玉女骨正要上前搏斗。 只听少女“啊”的叫了一声,烙月再回头来看时,少女已然没了踪影,他忙奔到少女摔倒的地方,只见地上掉下几滴血迹,却是不见了少女和那黑衣使刀的人。 烙月大惊,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劫走少女呢,莫不要因为我害了她。 烙月提起水晶玉女骨追了出去,却哪里还有两人的踪影,此人轻功如此深厚,恐怕不在烙月之下。 正自纳闷,只见去路之上有个物事,烙月慌忙捡了起来。 是个巴掌大小的虎纹铜牌。 这是什么东西,是西厥少女慌忙之中从黑衣人身上扯下来给我的线索,让我去救她吗? 这黑衣使刀人为何要掳走西厥少女呢? 仇恨?战争?美色?绑架? 烙月只是一头雾水。 第87章 阿日斯楞 烙月追不见西厥少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凝神静思。 黑衣使刀人劫走西厥少女,必有所图。我对这茫茫草原,人生地不熟,要救出她恐怕很难。 还是快些赶回西厥大营,将少女被劫的事告诉他们,他们自会去追查,我也落得一身轻松。 烙月提了水晶玉女骨和地上捡到的虎纹铜牌,摸着黑夜,朝西厥大营的地方奔去。 午夜时分,烙月赶到西厥大营,只见营帐已撤,灶火已熄,这许多兵将已经全部撤走了。 而且撤的迅速,去的巧妙。营帐周围马蹄混乱,让人无法摸清他们到底是朝那个方向撤去的。 只能是等到天明再做打算。 未到天明,烙月只觉马蹄飞奔,竟然有几匹快马从他眼前奔过,烙月这才从梦中惊醒。 这才看到四匹快马正在追赶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少年虽没有骑马,可是脚下飞快,可是到底两条腿的人跑不过四条腿的马,更何况是这草原上、在奔跑中长大的马呢。 少年终于累到在地,用西厥话,不知道在和马上的人说些什么,只见马上的汉子,甩开马鞭就朝少年打来。 少年不敢躲避,马鞭抽一下他便叫一下,一声不多一声不少。 烙月看少年叫的可爱,更看不过这马上四人的欺负,待那马上领头之人甩鞭之人再使下一鞭的时候,烙月已经弹了出去。一把将马鞭握在手中。 “好个不要脸的家伙,三人大人欺负一个孩子,也不害躁。” 烙月说的是汉话,马上其他两人和地上的少年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可是执鞭的汉子,却是瞪了烙月一眼。 用不太熟练的汉话说到“哪来的野汉,不要管闲事,一边捉你虱子去?” 烙月也是惊讶他能说汉话,这才抬头打量使鞭的人。 使鞭的人是个二十八九的汉子,浓眉大眼,阔鼻方腮,皮肤黝黑发亮,肌肉紧凑有力;双眼有神,表情冷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举手投足间,有种粗犷的豪气。 一看就是个豪情万丈,沉稳有谋之人。不像是山野之中,持强凌弱,欺负一个孩子蛮夫。 烙月心中叹息,这么好的一副皮囊外貌,真是生错了地方。 可惜了。 汉子用力想要将马鞭从烙月手中抽出来,那知被烙月拽得紧了,反而差点把汉子从马上拽了下来。 汉子大怒,右手执鞭,左手啪鞍一下,向上弹出,却是要从烙月头上翻过。烙月本是处在马下,这样一来,烙月难免要被汉子带一个跟斗。 烙月尤其是一般常人,他乘汉子未落地的时候,已然右脚蹬地跃起,仿照汉子的样子,也在汉子头顶翻了一个圈。 汉子慌忙回身,两人面面相对,却是一笑。 “好个漂亮的翻身!” 话未说完,左手拳头已朝烙月面耳砸来;烙月身子一低,让过拳头,手中宝剑已然振动,跃跃欲出。烙月慌忙将宝剑扔到一旁,插在泥中,要与汉子空拳相对。 汉子又赞道“这样也不占我便宜!很好!” 其实烙月不是不想占他便宜,只是烙月知道,这剑锋利异常,邪恶异常,不想害了这汉子的性命。 烙月不答话,只是左脚站立,右脚朝汉子小腹踢去;汉子抬起左脚,屈膝却要来撞烙月的脚踝。 烙月只觉脚踝微痛,这汉子反应不慢,是个好手。 那知只觉汉子,执鞭的手一用力,烙月随即被他拉了过去,左手却是握了拳头等着烙月到来一拳击去。 烙月见势不好,翻身跃起,却是前后借力,斜站到了汉子北上。 其他三人看得惊了,夸到“好俊的功夫!” 汉子听得这声夸,心中不爽,要是不赶快败了这野汉,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能。暴喝一声随即将烙月连人带鞭抡了起来。 好大的力气,烙月就像一张破布,被他轮在空中,一圈两圈。 咔嚓一声。 马鞭断裂,烙月远远飞了出去。眼看又要摔一个跟斗;那知烙月只是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毫无异变。 汉子没想到烙月如此厉害。 顿时正了心态,朝烙月奔去,奔速极快,只如猛虎狂狮,这一下要是实实撞在烙月身上,烙月必然骨骼断裂,成为残废。 两人相近,汉子却是借奔势跃起,对准烙月颈脖一脚踢出。烙月知道汉子蛮力不小,不与他硬拼。一个转身,便从汉子踢出的脚下让了过去。 汉子顿时明白,烙月身材偏小、轻巧灵活,擅长躲避;自己却是力大无穷,虽有武艺,却快不过烙月。要是抓住烙月,只管近缠翻摔,烙月绝不是对手。 主意定下,回头来斗烙月,却是要故意与烙月近缠。 烙月岂能不明白,两人只是斗来斗去,半日竟没个结果。 骑在马上的两人也闲天热站到了地上,少年却是和他们坐到了一起,却是聚精会神地来看两人斗摔。 烙月好不奇怪,真不知道这少年是怎么想的。 却只见汉子摆手道:“兄弟,还要斗吗。你功夫不错,只是不知酒量怎么样?” 烙月见此人果然豪爽,相斗自是无益,心中豪气一生,说道。 “请!” 下到地上的两人忙从马上将酒囊解了下来,等烙月和汉子走了过来,忙将酒袋扔给他们。 烙月这才看着两人和少年。 少年双眼中露出倔犟之气,耳聪目明,笔挺嘴阔,面带微笑,多少还有些天真。 另外两人中一人头上无发,面目平常,左耳戴一只大银环,却是有种有粗狂之气。 一人身子偏瘦,鼻塌眼深,观高额平,额头微皱,面有愁容。 五人喝酒交谈,这才知道。 汉子名叫阿日斯楞,是少年的准姐夫。少年名叫昭鲁。 另外两人,光头名叫孛日帖,瘦子名叫棘达。四人皆是西厥人,是在一起放牧的牧民,刚才却是在训练昭鲁;鞭打他却是对他训练结果不满意,所给的惩罚。 烙月却是自称黑唐古。 喝酒一阵,阿日斯楞、孛日帖、棘达、昭鲁别了烙月要回牧场,到处是狼豺,放心不下牛群。 烙月这才突然记起西厥少女,忙问道“这附近有西厥人的军营吗?” 几人一惊,却是摇头,说不知道。烙月忙把虎纹铜牌递给阿日斯楞,说道“我有一个朋友,被身上带有这个牌子的人给劫走了,不知你们可认识这个牌子?” 阿日斯楞看了虎纹铜牌,露出惊讶之色,说道:“这牌子我倒是认得,只是这个牌子主人所在的地方,你去不得!” 棘达说道“这是西厥国师大德法王的配饰!” 烙月一惊,西厥国师劫这少女有何用处呢。 “这大德法王的营寨走么走?” 阿日斯楞问道“你真要去?往西二十里便是了。” 说完抽了坐骑一鞭,四人朝北而去,顷刻间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西厥国师大德法王为什么要劫这西厥少女呢?他认识西厥少女吗?这西厥少女是谁? 难道是仇杀。 看着西厥少女雍容华贵,应该是个将军或者王爷家的千金,莫非她家和这大德法王有仇。 这其中又有什么阴谋呢? 烙月不再挖空心思去想这其中的原由,提起水晶玉女骨朝北奔去,行了十里左右,只见两个汉子骑马正在草原上狂奔,两匹马中间吊着一口箱子。 只是不知道这箱子中装有什么,烙月灵机一动,该不会是西厥少女吧。烙月捡起两粒石子,分别朝两人吊箱子的绳索扔去,绳子应声而断,掉在草地上。 两个汉字忙勒马回头,只见一个碰头垢面的野汉提一把怪异的剑站在箱子之上。 看着两人回头,烙月在冷笑,只是头发蓬乱,胡须也多,遮住了他的表情。 两人见箱子被夺,话不多说,拔出马上的弯刀,从马上跳下,就要朝烙月砍来。 烙月轻点箱子,飞身弹起,没等两人从空中落下,烙月已经分别送了一脚出去,只见两人朝左朝右摔将出去。爬起来哪还敢和烙月斗,箱子不要,马也不要就跑了。 烙月忙站起说道“别走啊,我只是想看看箱子里是什么?” 两人哪敢停留,提着弯刀,连爬带滚向北跑去。 烙月这才打开箱子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开箱一看,只见箱子之中果然有一个女子,十七八岁,娇小玲珑,嫩滑可亲,有几分颜色。 但是素衣麻布,却不是西厥少女。 烙月忙轻轻啪了一下箱中女子的脸蛋,女子这才醒了过来,一看烙月的模样,先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来到了阎王殿。 待她回过神来,才知道是烙月救了她。 “你知道是谁绑的你吗?”烙月忙问道,只怕这事和西厥少女有关。 少女不知道烙月说什么,用手指着东方,却不知道要比划些什么,烙月只是听不懂。 女子这才上马,示意烙月跟着他。 于是一男一女,两匹快马又向东飞奔而去。 大概走了两三里路,只见树林中露出一个汉式的小村子,只是房屋极为简陋,只有几根白桦树干,斜斜歪歪地支着一个草棚。女子下马走进一间草屋中,请出来一个老汉。 老汉六七十岁,一脸皱纹,但是眼中却是透着精光,一点也不糊涂。 老汉竟然会说汉话。 烙月这才从老汉口中得知。女子名叫阿娜日,是老汉孙女。 烙月还从老汉口中得知,最近草原上来了一伙强人,四处劫持年轻漂亮未出嫁的女子,就这个小村落中也丢失了一个了,若不是烙月今天救了阿娜日,她便已经是第二个了。 现在是人人自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烙月一听,计上心来。我何苦思去找呢,一劫不成,必然会再来,我何不来个守株待兔呢。 当下便留在了村中,一面和老汉学习西厥语,一面等待强人的到来。 顺便也洗了洗头,可是依然固我,长须仍在,只不过看上去比以前整洁了。 第88章 地下宫殿 烙月没有猜错,几日之后,阿娜日又被劫走了,同样的一口大箱子,同样的两匹马,拉着阿娜日朝西朝北奔去。 烙月远远跟着,向西向北走了大概十里,只见草原之上多了一个山丘,山丘之上,山石零乱,散乱着人骨兽骨;烙月大概知道这个地方是干嘛用的了,多半是西厥人的天葬场。 要是在这个地方藏什么东西,多半是没有人能够找到的,这个地方几乎是西厥人的禁区,只有死人才会来这个地方。所以想要在这个地方做什么,不会被人发现。 只见两骑在山丘后面一闪,随即不见了。 草原盯哨实在是不易,烙月只是远远匍匐在草地上,不敢近看,否则非惊动两人不可。 等了半日不见再出来,烙月慌忙来到山丘前,那知两人竟如绝迹了一般,硬是在这山丘后面消失了。 烙月正无头绪,只听地石振动,烙月慌忙纵上山丘,躲到了乱石之后。 只见山石洞开,随即关闭。却奔出来两匹快马,又朝北去了。待人走后,烙月这才下到山石下细细检查。 石门与山体连成一体,连个石缝也看不到,若不是烙月亲自见里面奔出来两匹快马,烙月也决计不会相信,这里会有一座石门;只是找了半天,却不见机关舌簧在哪里。 这时又听石门滚动,烙月慌忙背靠在石门侧面,果然从里面又奔出来两骑,烙月乘石门将关未关之机,嗖的一声窜了进去,待两骑听着声音回头看时,只见石门关闭,什么也没有。 也不加怀疑,骑马朝西而去。 烙月窜到石门后面本以为会有什么东西,那知只是一条石廊,石廊无灯,漆黑一片。石廊两边却是若隐若现,有极微弱的光传来。 烙月选了右边走了进去,石廊变成斜坡,高两丈,宽一丈。 向右走不多时,路便变得陡峭,却是往下延伸。只听有马蹄声传来。 烙月暗叫不好,石廊之中光秃秃一片,根本无法藏身,正要鼓劲将来人一招击倒,只见一前一后两骑奔来,却是等同于瞎子,火把不打,对石廊像是极熟悉的。 看都不看烙月一眼,直接从烙月身边驰了过去,烙月只觉好笑。扣着墙壁迅速往下走去。 石廊向下延伸,走了一里左右,只见光线传来。烙月知道要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人,那就没法躲了,于是借着灯光,使足了轻功往下飞去。 大约又走了一里,烙月估计现在应该是在地表数十丈之下了。 石廊尽头里有龙头石门,石门中射出耀眼的金光,烙月微微将头探了进去,顿时惊呆了。 石门之后是座大殿,东西南北各有几十丈。 殿中有台,高两丈,黄缎铺路,直达台顶,台上有黄金龙椅,龙椅下面是玉榻。 殿中有池,长宽各十丈,中间建有四排横桥,可供人立,在黄金龙椅下成匍匐之势。 殿中还有立象、伏虎、飞鹤、奔鹿、麒麟等祥兽,还有钟鼎、香炉、珠帘等饰品。 殿顶有祥云,有飞仙 各种壮观、各种浮华,一句不足道哉。 只是大殿中空无一人,着实让人怀疑,烙月正在纳闷,只见石廊两墙之中,纷纷露出枪尖,没等烙月做出反应,已然嗖嗖射来,烙月慌忙跳进龙头石门。 只见大殿四周开着无数殿门,烙月却不知从那一扇进去。 那知殿门一闪,殿中已然多了四人,四人皆是一般。 黑衣黑裤,鬼面具,拿着巨斧,巨斧以一根铁链与右手相连,收发自如。 烙月冷笑一下“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的!” 说完跃上台顶之上,往黄金龙椅上一座,脚往玉塌上一放“上来吧!” 四人对视一眼,犹豫一下,随即跃上了台顶,将烙月围定。巨斧却是已抛出,同时向烙月抛来,烙月立即从黄金龙椅上弹了起来,巨斧哐哐哐全砍在龙椅之上。 幸好四人心有顾忌,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在黄金龙椅上留下了斧印,却没有将黄金龙椅劈成几瓣。 这是东南殿门传来一声叹息,烙月听在耳中,正要去理会。只见四只巨斧又向烙月砍来,只是心中都有顾忌,深怕再次砍着黄金龙椅,却都是只用也一半之力。 好狡猾的烙月,他见这殿中辉煌,便借着龙椅一使,令众人有所顾忌,那知正如所料。 水晶玉女骨又在烙月手中振动,好似要跃出鞘中,出来活动活动。水晶玉女骨锋利邪恶,出鞘必然见血,烙月不到万不得已却不想用它。 烙月慌忙斜窜到其中两人中间,只见巨斧落下,还未触及龙椅,四人一收随即收了回去。只是这一收之间,烙月已然排出两掌,两人腹部中掌,从三丈高的台上摔了下来。 幸好两人会些轻功,快落地时翻身而起,腿脚落地;只是肚腹疼痛,伤了内腑。 台上两人却不认输,拿了巨斧,一个左砍,一个右削,有意要将烙月看成三截。烙月却是双足离地,轻飘飘朝台下飞来。 两人见烙月离了黄金龙椅,心中大喜,纷纷跃起,巨斧朝烙月砍来,烙月凌空聚气,啪出两掌,两人身处空中,那还能躲。只觉胸口剧痛,身子在空中停顿一下,随即掉了下来。 顿时强弱分出,生死有别。 四人见斗不过烙月,相互扶起,就要退去,只见东南门中嗖嗖嗖飞出四枚金针,却是正中四人眉心,传来两个字“废物!” 烙月慌忙朝东南门跃出,那知还未到东南门,只听哗哗哗数声,殿中石门已然全部关闭,烙月伸手去试这石门,只觉又厚又冰冷,推之不动。 看来烙月是要被困在这大殿之中了。 石门刚一关闭,只见殿定祥云飞仙果然冒出了彩色烟雾,烙月暗惊,这烟雾中定有剧毒,我虽有血蛊护着,可是不能保证这烟雾中的毒他们一定能解。 要是解不了,我岂不是要吃大亏。这时水晶玉女骨又在手中振动,烙月吼了一声“吵什么!” 只是剑既是剑,根本听不懂烙月在说什么。 眼看烟雾越降越低,顷刻间就要散到东南门。烙月退后半步,拔出水晶玉女骨宝剑,只见它寒光阵阵,煞气又现。 “看你了!” 烙月聚气剑中,在石门山呈叉劈出两剑,再看石门时,只是岿然不动,好似毫无用处。烙月看了看水晶玉女骨,说道“说你锋利无比,可你到底是把宝剑!” 烙月有些失望,那只宝剑振动,烙月再看石门时,石门已然劈开成了四块。 烙月这才后怕“好锋利的剑!” 心中却已然拿下主意,这剑如此锋利,不可随意用它,否者不知道还要死多少无辜之人。 收剑入鞘,烙月走进了东南门。 东南门中又是一个长廊,烙月不敢久留,施展轻功,迅速往前移动,大概向前走了一百步的距离,只见眼前一晃,前面竟然是一排寝宫。 却是掖庭宫、兴庆宫、大明宫、储秀宫、长春宫、漱芳斋、坤灵等等几十个宫殿,只是与大夏天子后宫相比,这里虽然有些华丽,只是与天子后宫不是同一个气派。 地底之下难免少了一些恢宏之气,繁盛之象。 可也是金碧辉煌,奢华无比。 这肯定是某位妄想当上九五之尊的人的一场梦,四处擒拿漂亮女子,只怕是为了充实这空荡荡的后宫吧。 烙月这么一想,随即放下心来。若是要做这殿中皇帝未来的宫女妃嫔,不但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怕还会好吃好喝伺候着呢。 奇怪的是烙月找遍宫殿,却都是空荡荡的一片,一个人也没有。烙月未进殿是还有人骑马出入,可是这宫殿只见稍显局促,骑马通行,只怕为难。 可想而知,这地下还有烙月未知的世界,只怕哪里正是关押擒来宫女的所在地。只是在那里呢,又如何进去呢。 刚才的金针是从东南门射入的,这门中必然是有人的,他不在这宫殿之中么?只怕这里还有其他的入口。 烙月正在考虑的时候,大殿中的彩色毒烟已然从东南门慢慢飘了过来,这两地连成一体,烟雾自然畅通无阻,在大殿之中,还是在这后宫之间,却都是一样的下场。 正在犹豫只听烙月右侧殿中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女人哭声,只是一声,随即便被制止了。 烙月功力增生,耳力极聪,听到这一声,这一声就够了。 他忙向右侧发声之处走去,只见后宫末尾,露出一半残墙,表面上看是这宫殿规划不当,剩下的一块多余,但仔细一看,却见残墙之上有呈四方形的四条线。 正是一个门洞,刚才那个声音分明就是从这里传去的。 烙月拔出宝剑就要去削,可是突然灵机一动,两剑削过慌忙躲开。只见门倒之处,嗖嗖飞出十只长枪。 烙月掳了掳胸口,好险,多亏留了一个心眼,要不然现在早被长枪洞穿,成了亡魂。 一排枪执过,烙月不假思索,闯过门去。 门后是一个大厅,长宽皆比大殿小了几倍。四周立有执壶仙女、托盘童子、执灯仙女等各色人等。另外还有梵珠挂帘,有织兽的挂毯,或是孔雀,或是龙虎;又或者是麝鹿,或是立象。 殿中立有一张长桌,可坐百十来人,精锻铺就,也是一般的金碧辉煌。 大厅东西两边还有两方壁炉,只是炉中无火。 这分明是个东西结合的饭厅嘛,可见宫殿的主人绝非一般的爆发富,至少他也知道大夏的宫殿排布,还知道西方人的生活饮食。此人也算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了。 只是大厅中人也是在刹那间,人全部消失了,除了大厅就只剩下大厅。 空荡荡的大厅。 第89章 新仇旧恨 烙月劈开石门,烟雾也跟着慢慢散了进来。 这既然有后宫,有饭厅;那必然还有御膳房,有小宫女的寝室。说明这厅后还会有另外的天地。 烙月在细细观察,只见厅后果然有门,只是石门仍是紧闭,烙月学了乖,这次不在用剑劈门,莫不然这读研从破门灌入,只怕找到那些被擒的女子也难免被这毒烟毒死。 可是门壁之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机簧,烙月正在苦思,只见门旁一盏宫灯兀立。 再看厅中其他宫灯,蜡都烧了一半,蜡油滴落。 而这盏宫灯蜡烛完好,灯身发亮,若不是经常擦拭,便是有人经常触摸,不会这样。烙月心中一喜,轻轻掰了一下宫灯,只见石门轰然洞开,烙月忙窜了进去。 烙月刚刚跃进去,洞门随即关上。 这里果然是御膳房,只见蔬菜瓜果洒落一地,已被踩得乱七八糟;厨房比饭厅还小,几根烟囱往上耸立,直达洞顶。 厨房两边是走廊,通向厨房后面。 烙月已经能听到厨房后的吵杂之声,这里只怕是最后一层了吧? 果不其然,没等烙月想完,走廊两边已经堆满了武士,有夏国汉人,也有西厥人。 看着烙月手中振动的“水晶玉女骨”宝剑,个个心惊。 就是这把剑,断石如泥,无坚不摧。就是这把剑,我们是他对手吗。烙月还未动手,众人已被其威慑服,无人敢上前。 这时只听一声暴喝“滚开!”东面走廊人群随即散开,走出来一人,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手中捉一把大刀。 烙月只是惊讶,你当捉刀之人是谁啊? 他就是苍狼寨的二当家“韦苍”,九品断魂刀,共四九三十六式,烙月早在苍狼寨之时便已领教了他的本领;刀法精炼,步伐沉稳,刀法大开大合,将上中下三路罩得密不透风。 当时烙月被无奈,使了同归于尽的办法,侥幸从他刀下逃过,没想到他到了此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烙月这才突然想到他再一次回到苍狼寨的时候,只见到了大当家苍狼王,四当家苏凤成,还有祖河三雄;没见到二当家韦苍,还有从未露过面的三当家,烙月甚至不知道这三当家叫什么名字,而且江湖中也很少提起。 如今见到韦苍,烙月这才醒悟,难道那个时候他便来了这个地方吗? “韦二当家好!” “你认得我!” 烙月张开双手,意在让韦苍辨认一番“二当家仔细瞧一瞧,看你是否认得我!” 韦苍这才跳下走廊来到烙月身旁,远远细看烙月,突然惊呼“你小子竟然还活着!” 没想到韦苍眼力不错,只与烙月斗过一次,便已记住烙月:“上次让你使诈得胜,今日可不同;新仇旧恨,我今日若不活剁了你,我不叫韦苍。” 烙月轻笑,这笑多少有点轻蔑的味道。烙月初时武功低弱,尚且能使计挑下你手中大刀,我如今魔功有成,还想杀我,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好啊,我也正想知道我自己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韦苍却是不上前,说道“为何不拔剑!” “此剑一出,必见鲜血;只怕出了此剑,咱俩不用打,胜负便已有了定论!” 韦苍一听大怒,好狂妄的小子;大刀却是已向烙月右臂砍来,烙月左跨一步,身子一斜,大刀砍在柜台之上,柜台应声而裂,立即粉碎。 一刀不中,韦苍拔刀横削,却是要一刀将烙月截成两半,烙月举起剑鞘挡住大刀,顿时磨起火花。 水晶玉女骨振动加剧,似乎要挣脱剑鞘的束缚,跳将出来。 烙月却是无动于衷,右手变拳为掌,凌空聚气,一掌啪将出去;韦苍见烙月从容不迫击出一掌,他慌忙后越,但还是被掌风所带,前胸剧痛。 幸亏躲得及时,只是不知烙月何时学会了这么强的掌力。真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若要再小看眼前的家伙,只怕自己会落败。 而且亏得烙月掌力不够,否者这一掌出去,轻者骨断,重者恐怕早已吐血而亡,可见烙月修为还是不够。 烙月见韦苍没有倒下,摇了摇头,追了上去,在空中已然击出两掌,分别击向韦苍阴都、灵墟两穴。 韦苍仓惶之间,将大刀举在胸前,护住两穴,只觉一股大力撞到刀前,胸闷难当。 顷刻间烙月跃到,韦苍乘烙月落地还未站稳,扬起大刀,从上到下砍将出去,意在一刀把烙月砍成左右两半,那知烙月只是将剑鞘往上一格,大刀砍偏却是看在地上。 顿时火花四溅,震得韦苍双手发麻;他随即变砍为削,横削过来,却是要将烙月脚踝以下砍下来。 招招毙命,招招阴毒,看得烙月也是摇头;慌忙跃起,却是转到了韦苍身后,一脚踢将出去,正中韦苍背心。 韦苍往前摔倒,在站起来时,脸色已变。带还要上前拼命,只听一个声音叫道“败了就是败了,还想送死么?” 只见东边人群中又走出来了一人,短须方脸,手中提剑,却正是苍狼寨四当家苏凤成。 烙月只是奇怪这苍狼寨也是奇怪,苏凤成位居老四却是敢这般说自己的二哥,真是太不像话;更妙的是韦苍也听苏凤成的话,当下捡了大刀走到苏凤成身边。 两人站在一起就更不像话了,二当家韦苍看上去却要比四当家苏凤成小十岁,一个年轻气盛,一个老辣沉稳,完全不是一个等次。估计他们排名的时候是抓阄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小子,我也没想到连温云霸也没将你杀死,看来这老东西又失算了!” 烙月轻松赢了韦苍,心中本是高兴的,没想到这家伙一出来便谩骂温云霸;不管温云霸如何待烙月,到底和烙月师徒一场,还养了烙月十八年,烙月觉心中微怒,只是不说。 “苍狼寨什么时候举家搬到这草原天葬场来了,还建了这么一个辉煌气派的皇宫,准备给谁享受呢?” 苏凤成冷呵一声:“恐怕你只有到了阴间才能知道了?” 说完长剑拔出,已朝烙月飞来,长剑乱舞,在头上画出一个个圆弧,烙月大惊,说道“大道归元剑” “你怎么会‘大道归元剑’?” 烙月这才想到苍狼王会使的是西域狂剑萧楚玉的狂剑,韦苍使的也是名动江湖的九品断魂刀,而这苏凤成却是能使‘神剑阁的大道归元剑’。 烙月在苍狼寨时没见到这苏凤成使‘大道归元剑’啊?难道是因为有夫妻剑在场的的缘故么? 三人虽都不能将这些武功发挥到极致,但是光是学的这皮毛,也可威震江湖了,这苍狼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烙月对着苍狼寨三当家更是感兴趣了,他又会什么样的武功呢? “算你小子有几分见识,受死吧?” 说话间剑弧已化成飓风朝烙月袭来,只是没有夫妻剑使出的大道归元那样断瓦折树的威力。 烙月掌中聚气,朝着圆弧击出两掌;三股劲风一触,噗的一声爆开,这苏凤成果然是个半吊子,想要吓我,却是选错人了。 不管怎样苍狼寨已经聚集了剑法三宗的两宗,要是能将这两宗剑法练的精熟通透,那试问江湖之中又有谁能与之对抗呢。 苏凤成见圆弧没有击倒烙月,心中先是一惊,长剑再画一个圆弧,却是竖圆弧,烙月要想凭掌风相抗,只怕也要在空中击出一个圆弧,凭烙月目前的能力,只怕是不能的。 烙月慌忙躲避,圆弧击倒石壁之上,画出一个圆弧影子。 烙月却是乘机奔到苏凤成身边,一掌击向苏凤成肚腹,苏凤成慌忙转身躲过,掌风掠过,衣服撕裂,却未伤到苏凤成。 苏凤成挥剑回砍,烙月慌忙跃起,以剑鞘相挡,水晶玉女骨又动。 两人落停,左右相对而立;厨房比刚才更加混乱了,房间之中已看不到一朵完整的蔬菜。 苏凤成怒视烙月,暴喝一声又朝烙月胸前刺来,那种烙月突然跃起,竟在在他长剑之上踏过,却已然站到他的头上。 挥剑回砍,烙月轻轻在其头上跃下,只见发髻砍断,苏凤成头发散了下来,要是剑再矮几分,只怕苏凤成就要将自己的头削一半下来。 乘苏凤成犹豫之际,烙月又一掌击出,苏凤成胸上中掌,摔将出去。 烙月待要上前讲话,只听哗哗的一声巨响,石门洞开,浓烟滚了进来。众武士顿时混乱,夺路奔逃,顿时没了影。 烙月先是一惊,再回头来看时,只见苏凤成眉心插着一根金针,已然死去;烙月再看韦苍,慌忙叫道“小心!” 那知话为说完,只见韦苍眉心已然中针,倒在地上。 烙月慌忙向发针的方向追去,却哪里还有人影。烙月慌忙扶起韦苍,问道“擒来的少女被关在哪里了?” 韦苍指了指厨房后面,随即气绝了。 烙月慌忙奔到厨房后面,只见后面是一排简陋的房屋,正是宫女的寝宫,只是杂乱不堪,与前面的豪华奢华简直不是一个格调的。隐隐从东边房间传来了抽泣之声。 循声而去,只见房间之中关押了十几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妙龄美貌了女子,阿日娜也在其中,却是没有西厥少女。 烙月慌忙替阿娜日解开绳索。用西厥话问道“有没有一个穿红衣,戴白毛梵珠的女孩?” 阿日娜说道“没有,擒来的女孩都在这里了!” 烙月细细查了一遍果然没有西厥少女,再到其他几个房间查看,仍然是没有西厥少女的影子。西厥少女被擒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众人获得自由,出到门外,只见浓烟已然滚到宫女寝宫。 出路,哪里有出路?没有出路的话,众人也只有等死了。一个个只是睁大眼睛看着烙月,完全没了主意。 第90章 金针夺命 看着这许多眼神看着自己,每个人都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自己找出出路,带大家离开这个地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烙月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责任感和自豪感,他手里拽着这些妙龄少女的生死。 这一瞬间烙月突然间感觉到,人世间除了报仇,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干,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干。 那施针之人也在这房间之中。 前路已被烟雾弥漫,出路被堵,众人出不去,他也出不去,只怕还有其他的出口。 混乱的武士跑到前殿纷纷又退了回来,可是还未走到宫女寝宫,便已倒在地上,烙月慌忙上前扶起,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那武士说道:“前门已经被堵死了,兄弟们都死了。”烙月想要救他,却已来不及,武士话未说完,便已断气。 烙月将宫女寝宫巡视一遍,只见宫女房间尽头立着一间比其他房间小很多的屋子,烙月忙问道“那个房间是干嘛的?” 阿娜日身处危机之中,丝毫不担心,反而脸笑道“那是宫女出恭的地方!” 烙月灵机一动,这洞殿之中无法储积粪污,这东西肯定是流向外面的。忙走到小房间中,屋中漆黑,说不得一股恶臭传来。 烙月吹燃火折,只见墙壁四周都很整齐,只是一个地方露出一个凸角,再看凸角下面还磨有少许新灰,轻轻一敲,随即传来脆响。烙月大喜,沿着凸角一掰,石头微动,露出一米左右长宽的石块。 揭开石块,露出一个洞口,烙月把火折往里一照,露出一段新印,这里刚刚有人走过,那施针之人必是从这里逃脱的。烙月打着火折进到洞中爬了一段,洞面变宽,露出一段隧道,石梯森然,多半是出口。 烙月忙回身爬了回宫女寝宫。大家见烙月爬出去,不见回来,还以为烙月弃了众人,独自逃生去了,这时看到烙月,好不高兴。 烙月忙告诉众女子,下面是条隧道,很有可能是出口。 于是阿娜日带头,纷纷往洞里面专。烙月闭了鼻息,回到厨房,只见死尸遍地,个个口吐白沫,惨不忍睹。 烙月找到韦苍,拔出他头上的金针,只见韦苍双目圆睁,好不恐怖。 等浓烟滚到,烙月也已进到洞中,将砖石重新砌好,以防烟雾散入。 众女子沿着石洞没走不多久,果然见到一处石梯,走下石梯,洞面变宽,已然能够容人站立,只是有粪水的臭味还在。 走了半日,只见前方有光传来,众人这才加快脚步,不多久果然从一个石洞中走了出来。 山洞前面是条峡谷,谷中还有流水在趟;众女子逃出地狱,获得自由,欢喜异常,纷纷跳进河中去洗身上的污臭。 阿娜日一看“这不是天葬场北面的峡谷么!” 烙月点了点头,只是谁会想到,这峡谷背面的山体中,藏有这么大的一处宫殿呢。 正思索见只见对面山顶之上豁然立着一个黑衣持刀人。烙月大惊,这不是那夜中劫持西厥少女的黑衣人吗,难道这山体中的宫殿,是他所建。 烙月不假思索,鼓足真力向山顶奔去,只是待他跃到山顶,黑衣人执刀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回头再看河水之中,众女子已将外衣脱去,在水中嬉戏,水湿,将一群人的身材曲线尽皆展现在眼前。 “黑唐古!” 烙月一看,是阿娜日在叫他;随即张开双臂从山顶之上飞了下来,阿娜日正在惊讶,只怕烙月摔将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那知只见烙月确如一只大雁,竟然慢慢飘落,轻轻落在她的面前。 “怎么了?” “你接下来要怎么去找你说的少女呢?” 烙月也不知道,只是摇头。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烙月这才记起,西厥少女曾经告诉过他,她叫“月奴”。 “月奴!她好像是叫月奴?” 阿娜日笑了,只听她叫了一声“月奴!”水中立马走上来三个女子,问道“叫我们干嘛?” 这有很多人叫月奴的,只怕这月奴不好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烙月心中想道,这女子身份不凡,自然不会取这众人都会取的名字,多半她告诉我的这个名字也不是对的。 烙月顿时想到,我要是没及时救了你,怪就怪你自己心眼太多,竟然没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好不生气,只想放下不理,不管她死活,可又有些不忍,好歹她也是在我眼前被劫走的,我怎么能不管她呢。 烙月忙问道“你知道什么样的人贯使金针吗?” 阿娜日只是摇头,她本是个平凡女子,又怎会懂得这些江湖中事呢。 只是烙月也搞不清这江湖中贯使刀,轻功高,还能骤发金针,夺人性命的,他还真不知道。 其实大夏之中烙月见到过使金针的人,那就是当红御医欧阳天。只是他没想到罢了。 “从这里,你们能找到回家的路了吧?”烙月问阿娜日。 “你要走了吗?” “恩!” 烙月说完,复又跃上山顶,向大德法王的营寨飞去,还好他身上还有一块虎符铜牌、一支夺命金针,知道调查的方向,也算没有丢掉线索。 阿娜日看着烙月消失的山头,心中突然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他会去哪里呢?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烙月来到大德法王所在的营盘,猛然却看见阿日斯楞也在,烙月忙上前去打招呼。 “阿日斯楞!” 阿日斯楞回头一看试烙月,大喜过望,忙说道“担心死哥哥我了,我以为你被快,跟我来。” 说完阿日斯楞朝营外快步走去,烙月忙紧随其后,跟了出去,待离大德法王营盘远了,阿日斯楞这才坐了下来,解下了腰间的酒袋喝了一口,然后递给烙月。 烙月结果酒袋,他确实渴了。 “你怎么这么怕大德法王啊?这可不是你阿日斯楞的性格吧?” “你懂什么?” 烙月笑了一笑,这次很真诚,然后把酒袋又递给阿日斯楞。 “你说说!这大德法王有什么好怕的?” 阿日斯楞看了烙月一眼,说道。 “国师老爷是大王最喜爱的王子和最喜爱的公主的武艺老师?你要是触怒了国师老爷,只怕不用国师老爷动手,这王子和公主任意一人一条命令下来,你就活不成了!” “我不是你们西厥的臣民,只怕你们的公主王子是管不了我的!” 阿日斯楞只是摇头,从来没见过这么倔犟的小子,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等到闯出祸来,只怕是晚了。可是他却很喜爱这个汉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对他阿日斯楞的胃口。 只见烙月拿出一根金针递到阿日斯楞的眼前,问道。 “你见过谁用这样的武器杀人吗,直刺眉心,一针毙命。” 阿日斯楞接过金针,细看了一阵,说道“我们西厥人都惯常使刀,这么细的东西是使不来的,要达到你所说的直刺眉心,一招毙命,那就更难了。” 阿日斯楞微微一思考,说道“但是我听说西域有人会使这样的金针,而且百发百中,也能一招毙命。” 烙月双目一亮,那地下宫殿中的饭厅不是也有西方的风格吗,这两个东西,绝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有这样的人来到草原吗?”烙月问道。 “有,但是不会是他?” “谁?” “国师的侍卫长阿罗多!” 又是国师。虎符铜牌与国师有关,金针又与国师有关,这不会又仅仅是一个巧合吧,烙月对这个大的法王国师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阿日斯楞看到烙月的表情,心中知道烙月绝对是会去找大德国师的,阻止也没用,问道:“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让你如此奔波啊?” 烙月已想到这西厥女子,心中就来气,心眼特多,就连她的真名也未曾知道。 烙月又笑,这笑有点苦涩,可是一般人很难品出来。 “一个碎女子!” 阿日斯楞看了烙月一眼。 “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不管你武功多高,遇到大德法王你也是无可奈何的,他的功力在这草原上无人能敌。就连他那侍卫长阿罗多也是个凶狠的角色,一般人没人敢惹他。” 哈哈哈,烙月笑了三声,万事最坏,不过就一死嘛,更何况我烙月身似浮萍,是生是死,却无多大区别。 “我倒要去闯闯这国师的营盘!” “真要去!那我陪你!” 烙月大惊,我与这阿日斯楞不过打过一次架,喝过两口酒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肯和自己一起去闯这也令他害怕的国师大营,他怎能不感动。 “你不怕阿罗多?不怕大德法王?” 阿日斯楞也大笑三声:“这草原上还没有我阿日斯楞害怕的事,万事最坏,不就是头上一个疤而已。” 烙月心动,这竟然与自己想法如出一辙,要不是阿日斯楞会读心术,这样的朋友,不交可惜。 烙月拿过酒袋,狠狠地喝了一口,倒在地上睡起觉来。 草原的秋季异常的冷,很快天就要下第一场雪了;烙月仰卧在草地上,已经有了很重的凉意,看着风云动荡的天空。 烙月又想起了温馨,想起了他的馨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到她;可是又想起了西厥少女。 我难道是上辈子欠了她吗,我为什么一和她相遇,就得不停的救她呢,而且这小妮子还将我捆起狠狠地打了一顿。可是如今我却还在挖空心思,费尽心机的去救她。 等把你救出来,我非也打你一顿不可。 草原的黑夜很快就来了,北风阵阵,刮得肌肤生痛,如有刺扎。 大德法王营盘中,稀稀疏疏的有几个帐包中亮着油灯,整个营盘只听得到风的声音,其他的一概被掩盖了。远远看来,只见营盘中几个穿着厚实麻布的兵士还在巡逻,只是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抱怨什么。 烙月和阿日斯楞乘着黑夜,乘着风声,闯了进去。 第91章 营盘风声 北风呼啸,吹得营中锦旗胡乱飞舞,噗噗噗乱响;老人们都说今年的草原不太平,只怕要有雪灾,大雪灾,要不然老天爷不会吹这样的风,刮这样的刀子风。 幸好这个时候人畜都没在外面,要不然怎会受得了,不被这风吹死,也非得吹下一层皮。 附近周围的草场都打光了,就是为了储备充足的草料,好走完这个漫长的冬季。 冬天时牲畜的丧季,被风刮死,被雪淹死,被狼咬死,被饿死,所有的灾难都会在冬季向牲畜袭来。 不管是马、是牛、是羊,都得承受这样的灾难,熬过了也不见得有光明,这是一个绝望的丧季。 草原上的男人们、女人们、老人们、孩子们,他们也都得接受这些考验,每年都如此,从不改变。 所以即使是小孩,他们的皮肤也是非常的坚硬,就是被今天这样烈的刀子风给练出来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存下来的人都是强者,都是草原上喝烈酒,吃血肉的汉子。 烙月今天就是为了一个女子,一个一直欺骗他,甚至连她真正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也来接受这样的考验。要不是在唐古雪山上,烙月早就习惯了这份寒冷,那么现在他肯定会退缩的。 这实在不是一个人该待的地方,也不是一个人该该活动的时候,而且烙月和阿日斯楞今天还选错了去找的对象。 这个人是西厥人的国师,这个地方是这个国师的地盘。 果然,事实证明了我的话没有错。 没等烙月和阿日斯楞走到营中,已然惊起了营盘中的猎狗,不管人睡得多熟,可是狗的耳朵永远醒着。因为人是眼睛看世界,而对于狗,在夜里,它们是用耳朵看世界。 猎狗狂吠,立马带动了营中的其他猎狗,这就像一场瘟疫,顿时在营盘中炸开了锅。 烙月见夜伏失败,与阿日斯楞就要退出大营,那知转过身来后,才发现帐包之上立着一人。 借着月光烙月看着这人,高个子,瘦骨头,烙月虽是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直觉告诉烙月,这人是侍卫长阿罗多,除了他没有别人。 “天寒地冻,风如刀,不知道两位进到国师营盘中,有何计较啊?” 阿日斯楞忙上说道。 “侍卫长息怒,小人半夜失了马匹,见这风刮得太烈,想到营中求个安生避风的地方,打扰侍卫长大人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阿日斯楞拉着烙月忙要走。 “你是阿日斯楞吧,你也会在夜中都掉马匹吗!你不是这片草原上最好的牛倌,最好的马倌吗?” “侍卫长大人笑话了,小人也是一时疏忽!” 说完拉着烙月就要步出营盘,只听阿罗多又说道:“另外一位兄弟是谁呢?我怎么没见过啊,刚来草原的吧?” 阿日斯楞忙说道“侍卫长大人笑话了,这是我兄弟黑唐古,侍卫长大人不认得他?” “你兄弟,你总共有几个兄弟!” 这话还没说完,烙月只觉夜空中飞来一个物事,飞速极快,却是朝烙月的凤池穴扎来。 烙月一惊,莫非正是那夺命金针,黑夜之中,看穴如此之准,当真是夺了了天人的造化,烙月忙假装摔了一跤,勾下头去,这金针才嗖的一声从烙月头上越过。 “好了,你们不用走了,就在营中住下吧,明日再走?不要因为我的害了你们的性命,这风可大意不得。” 说完阿罗多窜下帐包,进到营中的帐包中,不再出来。 两人硬闯不行,被安排到了一个小帐包之中,只得暂且在营中住下;只是一探不得,别人已经有了防备,再闯必然有失。 烙月却是心惊,先说身法,阿罗多是何时跃上帐包的烙月不知道,等他看见时,恐怕阿罗多已经观察他们多时了。 再说心机,阿罗多分明已经看出了烙月是生人,却不言明,反到将烙月和阿日斯楞留在营中;若两人心中当真有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然会有所行动;到时候他刚好抓个正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顷刻之间,他便转了这么多心眼。 这人不仅聪明老练,而是做事果决。 最后说武功,黑夜之中对烙月发针,而且拿穴奇准,若非烙月通了任督二脉,耳力、目力提升,只怕现在已经死在他的针下,做了亡魂。 不管如何,烙月总算探得,西厥少女被劫极有可能与阿罗多有关;和阿罗多有关,自然就和大德法王脱不了关系。 只是为何其他人少女都运到天葬场的地下宫殿,单单把西厥女子放到另外一个地方呢,而且这个地方又在哪儿呢? “好险啊兄弟,我说这阿日斯楞和大德法王都不好惹,这下你总该信了吧!幸亏他没认出你来,否者你现在就必死无疑了。”阿日斯楞坐到炭火旁边,还只是后怕。 “未必!说不定他早就认出了我!只不过不说罢了!” 阿日斯楞也不是笨拙之人,心中后怕,这国师大营的确不太好闯啊。 “接下来怎么办呢,兄弟?” “睡觉呗,折腾了半夜,你也应该累了吧?” 阿日斯楞很是奇怪,问道:“睡觉?你不救那少女了吗?” “我想救啊,可我也得先睡足了觉再找吧!”说完烙月合了外衣倒在了毯子上,阿日斯楞摇了摇头,也倒在了毯子上,不多久便传来了鼾声。 夜又重新静了下来,只听到风的呼啸声和阿日斯楞的鼾声。烙月轻轻起身,走出了帐包。 烙月轻功是极好的,堪称叶落无声,狗又哪能察觉得到呢;要不是阿日斯楞的步伐重,呼吸深,是惊动不了狗的。 不过烙月现在也学精了,他捡几块石头在手,见狗就扔,直接砸在头上,一石便晕,倒也不碍事。 腾落间烙月来到了阿罗多的包外,只听里面一个小子说道“两人都睡了,现在都打起了鼾声。” “恩,我知道了。”说完停了一下,只听阿罗多又说道“你明天去西边的营盘看好那边的东西,千万不要再有闪失了。” “小的明白,明儿一早就去!”说完帐包中走出来一个精干的年轻人,手中却是提一把弯刀,装扮虽是西厥人,但是相貌却像个汉人。 烙月慌忙又退回营帐之中,只见阿日斯楞还在打鼾,烙月看了他一眼,随即躺下睡觉了。 第二日天放亮了,虽然还是很冷,但是没了晚上的强风,整个人轻松多了;烙月和阿日斯楞梗着那个提弯刀的年轻人向西走去。 阿日斯楞好奇,问道“你跟着这个汉人干嘛?” 烙月一惊:“他是个汉人吗?” “对,他叫韩鸿兵,以前他是跟着明德将军的,后来犯了事,阿罗多替他向大德法王求情,大德法王救了他,所以后来就跟着阿罗多替大德法王办事了?” “明德将军又是谁?” 阿日斯楞看了一下烙月,眼中露出一丝诡笑。 “这人是你们大夏国的一个降将,名叫韩明德!” 烙月一听降将二字顿时没了兴趣,难怪大夏国老是被西厥人赶着打,就是因为大夏国韩明德这样的人太多。若是每个人都不怕,每个人都抱有必死的决心,那大夏国早就摆脱了西厥人、乃蒙人的威胁了。 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烙月骂道“这种人你们西厥人怎么也能容他呢?” 阿日斯楞笑道“别看这人贪生怕死做了降将,可是他有一副好嘴才,他出使过小亚细亚,成功缔结了小亚细亚和西厥人的停战协议,这才受到大王的重视,封为明德将军!” 烙月再也不想听下去,这简直就是一个夏国人的耻辱,毫无荣耀可言。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跟着韩鸿兵来到了西边的营寨,营寨之中人不多,只见外面守着五个提刀的夏国汉人,看打扮身形,应该是江湖中人。 他们见到韩鸿兵,忙上前招呼,说话间两人和韩鸿兵走进了帐包,烙月说道“左边一个算你的,右边两个算我的!” 说完两人朝营盘越去。 帐包外的三个汉人见到烙月和阿日斯楞上前,忙提刀来挡,那知阿日斯楞当头就是一拳,已将一人打倒在地。 烙月也不服输,唰唰啪出两掌,两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胸口剧痛也已倒在地上,叫不出声来。 烙月和阿日斯楞忙俯身听帐包之中,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两人慌忙窜到帐包中,只见帐包中家设依旧,只是没人。 俄而,烙月只听地下传来女人的哭声。 这时坐毯掀开,露出一人的头来,阿日斯楞忙上前拉住,当头又是一拳,来人随即晕了过去,再有一人看到上面的人被擒,心中害怕,正要退回去。 阿日斯楞硬是一把抓住,提将出来,那人忙跪地求饶,这是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没种的东西,话未说完,毯子之下已经跃出来一人。 看着跪地求饶的汉子,一刀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那人便倒在地上,不复起来。跃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鸿兵。 “你下去救人,我来对付他!”阿日斯楞说完,已空拳和韩鸿兵斗在一处。 烙月忙掀开地毯走了下去,只见地毯之下是个地窖,地窖中却是阿娜日等一群女子,却还是不见西厥少女。 烙月忙给阿娜日解开绳索,问道:“怎么会是你们呢?” “昨天你一走,山谷中又来了一伙人,我们就被抓回来了!”说完她看了烙月一眼,又说道“见到你,真好!” 阿娜日说完忙又替其他女孩子松绑,等烙月待众女子走出地窖时只见韩鸿兵已经倒在地上,头上豁然钉着一根金针。 “谁,又是谁杀了他呢?” 第92章 临死一横 烙月从地窖救出阿娜日等众女子,出来后却发现韩鸿兵眉心订有一枚金针,已然死去,烙月不禁问道是谁杀了他呢。mianhuatang.info这时阿日斯楞答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阿罗多,除了他还能有谁!” 烙月正要说话,只见阿娜日一见阿日斯楞立马叫道“哥哥!”说完扑进了阿日斯楞的怀里。 “妹妹,哥哥让你受苦了!” 烙月还真以为阿日斯楞是为了自己才和他硬闯就连他自己也害怕的国师大营,原来是自己的妹妹也被擒了,只是不知道为何烙月在村中待了那许多日子,怎么就始终没见阿日斯楞的踪影呢。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阿日斯楞也是一个好打耍的人,整天除了牧牛牧马,便是和光头孛日帖,瘦子棘达一起作耍,很少归家。 等他回到家中,这才发现妹妹被别人劫去了;这才记起烙月说的一个执虎纹铜牌的人劫走了他的朋友,这铜牌确实是国师大德法王的配饰之物,他才鼓起勇气到国师营中打探。 那知刚好遇到刚从地下宫殿中出来的烙月,于是两人便一起闯了这国师大营,要是早知道阿娜日已从地下宫殿逃脱,他也许就不会闯国师大营了。 不过也多亏闯了国师大营,要不然现在怎么能够救到再次被抓的阿娜日呢。 烙月心中这么想,难免有些伤心,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这时却只听阿日斯楞说道。 “这下我们可以去找阿日斯楞了吧?人证物证都在,我看他作何解释。” 说完阿日斯楞放开阿娜日就要走出去,只听帐顶一个声音说道。 “不用了,我找你们来了!” 众人忙走出了帐包,只见阿罗多单腿立在帐包之上,清风吹来,衣袂乱舞,加上他那干瘦的身材,却是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是我小瞧了你们,不过你们既然看破了这一切。那就怪不得我,我只能将你们全部杀了。” 烙月轻笑,这笑有点讽刺的味道,也有点自信的狂傲。 “你金针虽快,我们这里却是有十五个人,难道你能够顷刻间全部杀死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阿罗多在腰间一摸,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多了许多金针。 阿日斯楞看得有点不耐烦了,走到帐包之下,抓紧帐包,使劲一扯。 “给我下来!” 说话间帐包已被阿日斯楞一把扯翻,阿罗多冷笑一身从帐包之上跃了下来,却是在阿日斯楞胸前一共踢了七八脚。 阿日斯楞仓惶之间,忙抱拳护住前胸。 阿罗多每踢一脚,他便往后退了一步,踢了七八脚,他也退了七八步。 只是他还是不知疼痛一般,身子刚一站稳,立马伸手去拿阿罗多的脚,一把拿住,再不放脱,在头顶抡了一圈,却像使棍一般将阿罗多砸在地上。 阿罗多也不输人,身子刚一落地,还未等下坠之势落尽,他便已在地上借力,啪地而起,随即在空中打了一个翻滚,这翻滚竟然还将阿日斯楞带了起来。 手中的阿罗多脚随即脱手而出,一翻落定,两人四目相对,又斗在一起。一个瘦子,一个壮汉;一个轻灵,一个沉稳。两人斗在一起,竟然斗了半天,不分胜负。阿罗多要用自己的绝招了。mianhuatang.info 只听阿罗多说一声“看针!” 话未说完,金针已经扔出,正是朝阿日斯楞眉心飞去,阿日斯楞速度哪能挡住这金针呢,眼看就要被一针毙命,众女子也将心提了起来。 那知只听嗖的一声,一把长剑连着剑鞘掷了过去,刚好挡住了阿罗多射出的金针,宝剑插到阿罗多面前,寒光阵阵,煞气人。 阿日斯楞这才叹了一口气,多亏烙月救得及时,否者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阿罗多却是在想,这把宝剑寒光阵阵,无坚不摧,我若是擒在手中,岂不是能够杀了这群人;心中这样想,便放下金针却去拿宝剑。 那知手刚刚一拿剑柄,只觉一股寒气直掌心,再要硬拿宝剑,寒气迅速间便升到了手臂。 烙月这才一惊呼:“快放手,再不放手你手就没了!” 阿罗多这才慌忙放手,只是整个右手小臂,被这寒气一浸,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再想去拿金针,只是小臂生硬不听使唤。 “这把宝剑乃透冰玄铁所炼,常人是拿不得他的。你我本应该有一架要打的,你这样却那还是我的对手呢!”烙月摇了摇头,露出可惜之色。 “我昨晚就该杀了你们!” 阿日斯楞从金针袭击中回过神来,一把捏住阿罗多的喉咙,说道:“这些事谁指使你干的,是不是国师老爷。” 阿罗多大怒,左手握针,朝阿日斯楞肚腹插来,阿日斯楞痛喝一声,肚腹之上已经刺满了金针。 只见他大怒,左手捏紧阿罗多肩头,一阵猛拳,打得阿罗多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他那一身瘦骨那禁得起阿日斯楞的这阵硬拳,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 眼见不是烙月和阿日斯楞的对手,阿罗多双腿拍地,嗖的跃出,却是要逃跑。烙月慌忙跟上,一把抓住,那知阿罗多竟然瘫在了他的手里。 烙月把阿罗多翻过来一看,只见他的眉心也豁然钉着一根金针,再看阿罗多奔跑的方向,一个黑衣执刀人在山坡上一闪,随即不见了;烙月荒蛮追了上去,那知追到山坡之上,黑衣执刀人又一转,不见了踪影。 回到阿罗多身边,只见阿罗多左手动了一下,在草地上画了一横,就再也不动了。 烙月本以为施射金针的就是阿罗多,那知阿罗多也被金针所杀,恐怕事情更复杂了。这黑衣使刀人是谁呢,真是大德法王,西厥人的国师吗? 真的是他吗? 还有这西厥少女被擒到哪里去了?烙月心中开始有些担忧了,莫不是遭了毒手,又或者她机灵狡猾,逃脱也不一定,毕竟她那人一身的鬼点子,欺瞒谎话只是拿手小菜? 可是她逃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信呢,难道不知道我正在找她吗?若是不知道,那这虎纹铜牌难道不是他刻意留给我的线索吗? 阿罗多这一横又是什么意思,是巧合吗?还是他要给我留下什么线索。他知我是汉人,难道是个汉字,是要给我写什么子吗,大字的起笔不正是一横吗?大德法王? 这虎纹铜牌,还有这夺命的金针,还有韩鸿兵、阿罗多,还有这一横,这些东西是否真能说明,这件事的幕后真凶正是大德法王呢? 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这就是大德法王干的。 烙月正在思索,只见阿日斯楞也上到了山坡上。 “这有什么好想的,这事肯定是国师老爷干的;我看那黑衣人的身形就与国师老爷很是相似!” 烙月一听,又问道:“你还敢和我一起去闯国师大营吗?” 阿日斯楞说道:“我既然认了你这个兄弟,自当与你共患难,同生死,有什么不敢的!” “只是这次我们不晚上去,我们现在就去!” “为何!” “敢不敢?” 阿日斯楞微微一思考,拍了一下烙月的肩头,说道“我相信你有你的道理,哥哥豁出去了,陪你走一遭!” “还有我们两!” 烙月和阿日斯楞慌忙回头,只见身后多了两人,正是瘦子棘达和光头孛日贴,刚刚说话的正是光头孛日贴。 阿日斯楞忙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瘦子棘达说道“我们去了村里,老爹告诉我们阿日娜妹妹被人给劫了。就一路赶上来了!可还是错过了刚才的一架。你们真要去闯国师老爷的这个龙潭虎穴,我们怎能不一起去呢!” 阿日斯楞也是感动,拍了两人的肩头说道“我的好兄弟!” 这时阿娜日走了上来,忙劝道。 “不要怪小妹多嘴,你们平日里打架斗狠,没人是你们的对手,可是你们现在要去对付的是国师老爷,国师老爷是谁,那可是王子和公主的老师!就你们这三两下,是人家对手吗?” 阿日斯楞瞪了阿娜日一下,说道:“哪怕什么,死就死呗,谁不会死呢?总比让他继续在这么作恶下去强吧,我们不去闹,大王怎会看得见呢。” 阿娜日哑口无言,白了阿日斯楞一眼,丢下哥哥走到烙月面前“黑唐古,你也去么?” 烙月笑了一下,看这阿娜日与阿日斯楞长相差别也太大了点,怎么他们会是兄妹呢,当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那阿日斯楞正如其名,像极了草原雄狮,而这阿娜日却是温柔体贴得像只绵羊。 其实烙月也在犹豫,他这犹豫不是在害怕大德法王;皇宫大殿、万马军阵他都不怕,这么一个人他怕什么;只是他觉得整件事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可是他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 可是为了西厥少女,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不然若是西厥少女被别人抢去做老婆,只怕孩子都要抱上了。说道。 “去,龙潭虎穴也去闯一闯!” 大德法王功力未知,智慧未知,恐怖系数未知。几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被血气一冲,当真朝国师大营奔去了,而这最终的起因竟然是从一个女子掀起的,这女子正是那西厥少女。 阿娜日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自己多了一份牵挂,以前是爷爷,还有哥哥,如今却多了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对于她来说是个迷。 阿娜日不知道他过去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他将来要干什么;他似乎是突然从天而降的,却已是两次救了她;他去的也快,每次还未与他说上几句话,他便走了;每次都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名叫什么,他是她的一个谜,这个谜看上去她将永远也解不开。 第93章 飞来援助 烙月、阿日斯楞、棘达、孛日贴四人走到国师大营,只见营中炊烟已起,营盘中传来肉香和小米香味。 西厥草原不产小米,这小米是来自中原,一般人家吃不起,也不爱吃,所以这小米粥到成了一个稀罕的东西;就像零食一般,少则有味,多则无趣。偶尔吃吃,到是另外的一番享受。 烙月很久没有闻到这种久违的味道,几个月来他没吃到过一口中原的的食物。但是他吃过生狼肉、干羊肉、干牛肉、花狐肉,还吃过草原老鼠的肉;他喝的是青稞酒、马奶酒、羊奶、牛奶,还有狼血,久违了的狼血。 他开始想起那条惊人的恶犬火眼苍猊来,只是不知这家伙是被杀了呢,还是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逍遥去了? 但是这一切今天都与他无干。 今天他要去找西厥草原上,人们谈之色变的人,国师大德法王;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大的能耐,甚至他没有一丝获胜的把握,但是他还是来了。 为了一个女子,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子;他有时候想自己可能是疯了,我可是不可一世的魔王啊,现在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舍生忘死呢? 难道我变了,难道我忘了自己还有仇恨没有清算吗。 罢了!罢了!就舍生忘死一次吧,仅此一次。 四人闯入大营,立马围上来一群士兵;阿日斯楞、孛日贴、棘达左右围定,一路挺进;两旁士兵纷纷落败,只听阿日斯楞说道。 “我们只是为了参见国师老爷,与你们何干,为何要拦我们!” 阿日斯楞说完,朝众卫兵咆哮两声,众卫兵面面相觑,纷纷避让,这时只见凭空中荡来一股大力,正好砸在阿日斯楞的胸前。 阿日斯楞还未来得及闪躲,便已飞了出去。中间营帐顶部噗嗤一声,顶上射出一人,腾空而起。 此人离烙月尚有百米来远,只见他凌空推了三掌,三掌推毕,已然越到四人面前,烙月只觉胸口一闷,退了一步。 再看孛日贴、棘达,却已是倒在地上,口中吐出血来。 再看来人,只见他金发碧眼,鼻如悬胆,口若槽盆,面冷如冰,身高八尺不止,烙月与其相比还未及肩,却是个西域武士。 只见他也不说话,直接朝烙月一掌推来,烙月握剑一跃,飞上帐包,上下与其对视,只觉西域武士眼神发冷,全无表情。 烙月待要说话,西厥武士已然在地上借力,飞身跃上帐包,却是朝烙月面门踢来,烙月慌忙举手来格,手脚相交,西域武士一共踢了十几脚。 烙月暗惊,好快。却也是在西域武士脚上借力,将西域武士往下拉,自己却一个翻身,仿照西域武士也在西域武士面门之上踢了十几脚,很显然也没有踢中西域武士。 一踢不中,烙月在空中变法,却是横踢过来。西域武士左脚立定,身子往后一压,先是躲过烙月的横踢,随即右脚踢向烙月的背心,右脚还未踢到,身子已在帐包之上翻了一翻,左脚在右脚之后踢来。 这一招只是瞬间发出,看来容易,若无足够的腰力脚力,若不能精神气相结合,是踢不出去的,稍不留心还会掉下帐包来,出个洋相。 烙月虽惊,可也变招奇快,右手在西域武士右脚上一点,却是已借力腾了出去,却是躲过了西域武士的左脚后踢。 烙月跃到身后的帐包之上,西域武士却是单膝跪在刚刚的帐包之上,抬头来看烙月;还没有人能避开他的这一招连环踢,没想被眼前的这小子这么轻易就给躲过了。 烙月只觉水晶玉女骨又在振动,这柄宝剑早就想出来活动活动了,可惜烙月就是不让它出来,它好似有点生气了。 西域武士又在帐包上借力,朝烙月拍出两掌,烙月又岂是孬种,左手握剑,右手也还了西域武士两掌,四掌相撞,空气顿时噗噗乱响。霎时间,西域武士又到了烙月眼前,双掌却都同时向烙月袭来。 烙月左手举剑,把西域武士双掌往下一压;西域武士随即借势往下,双脚却又朝烙月踢来,烙月慌忙后越,躲过攻击。 西域武士忙翻身站起,可是只觉胸口一痛,烙月未等他站稳,已经有临空击来一掌,他刚好撞个正着。西域武士脸色一红,又要上前攻击烙月,只听一个声音说道。 “泰格,退下!” 西域武士忙下了帐包,一旁竖立,只见中帐包中有走出一人。 步伐沉稳,举手投足生风。 人未到近前,烙月已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向自己袭来,这种感觉他只有过一次,就是与柳柳的‘凶神恶煞’两位巨人对敌时他有这种感觉。 那种不自觉要后退的感觉。 可是烙月现在已不是昔日的烙月,他不退反进,笑了一笑“参见国师!” 谈笑间那股罩着他的强大力量已被散去,烙月已然从大德法王的功法中挣脱出来。 这才来细看这国师。 短发高额,三角眉下垂,盖住略成菱形的眼睛透着精光;鼻根直如枪,鼻头却似弯羚角;厚唇短须,嘴角残笑。 五十上下,中等身材,厚实有劲。 走到烙月面前却是轻笑“阁下好功夫,却不知找老汉何事?” “找一个女子,这人穿红绸锦缎,戴白帽梵珠,十八妙龄,雍容华态,希望国师可以把她还给我?” 大德法王说道:“你怎知她在我这呢?” 烙月拿出腰间的虎纹铜牌,问道“这可是国师配饰之物?” “是,又怎样?” 烙月说道“我朋友被劫走后,我在她被劫的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国师不会告诉我这只是一个巧合吧?” “为什么不能是巧合,老汉就恰好就去过你朋友去过的地方,并且掉了这虎纹铜牌,这有什么稀奇。” 烙月笑了一下“好吧,就算这个你可以抵赖。可是天葬场下的地下宫殿,还有阿娜日一群女子你不能抵赖了吧?” “简直胡说八道,看来老汉今天非得教教你尊老爱幼的道理,给你一个教训?” 阿日斯楞这是从地上爬起来,说道“不是你干的,你急什么?” 那知话未说完,已经被大德法王一掌劈了过去,这次他学精了,慌忙双手护住前胸,可还是被退了几步,只觉手臂发痛,已然浸出血来。 “告诉你,小子!不管这事是不是老夫做的,就你们,不配和老夫说话!” 烙月一听这话,心中火起:“那我就来领教国师几招!” 说完已经不言而发,一掌了过去。大德法王,举起长袖,往前一甩,烙月掌风立即被带偏,嗖的一下击在帐包之上,帐包为之一动。 “好小子,有两小子!我就陪你玩两招。让你尝尝‘九曲玄真’的厉害!”说完只见大德法王十指合抱,口中呼道“一曲‘遍地落叶皆是兵’” 没等大德法王说完,只见他十指弯曲,在胸前合抱一个圆球,地下石子、枯草尽皆跃起,在其手中成为一个圆球。 烙月还在惊讶,只见大德法王将圆球朝烙月一推,圆球便朝烙月飞来,飞到一半,在空中爆开,顿时石子枯草变成无数刀兵,向烙月袭来。 烙月慌忙向后一倒,倒在地上,石子、枯草飞过,烙月只觉面肌生痛,暗暗赞道好深厚内修,若非烙月躲得及时,被这血多兵器一击,只怕整个身子已然千疮百孔了。 他不敢大意,斜踢地面,骤然跃起,右手已然排出三掌;大德法王却是轻描淡写袖子摆了几下,便将烙月掌力全部卸掉。 这时水晶玉女骨又在振动,烙月见掌力上不到大德法王,只怕非得动用水晶玉女骨不可了。 烙月还在空中,已然拔出水晶玉女骨,只见寒光漫天,见者心寒,不敢接近烙月,纷纷后退。 “诸葛大名垂宇宙!” 烙月已在空中击出无数剑,剑光夹着寒气,向大德法王袭去。大德法王先是一惊,继而再抱一个圆球,在空中爆开与烙月剑光相撞,只见火花四射,众人纷纷退让。 “宗臣遗像肃清高!” 没等一招用尽,烙月已是居高临下,长剑刺出,已朝大德法王刺来。 大德法王仓惶之间,只觉烙月来速极快,只好似破空而来。他口中说道“万道莽莽唯我尊” 口中未说完只见他已经在头上划了一个圆弧,烙月刺出的剑随即停顿在空中,再刺不下去;好强大的真力,竟然能将空气瞬间结盾挡过烙月一击。 两人还在僵持,只听一声呐喊“我来帮你!” 只见一人举刀朝大德法王砍去,大德法王慌忙撤掉功法后跃。刀过之处,地上石木皆摧。 好强的刀法。 “明德将军九品断魂刀越来越厉害了!” 大德法王赞道。 原来前来援助的人竟然是大夏降将韩明德,刀法如此犀利,烙月顿时对他先是佩服了三分。 “哪里!不敢和国师的九曲玄真相比!” 大德法王却是冷喝一声,显然对他的这种乘人之危的行径很是鄙夷,烙月这才来看韩明德。 只见他耳阔腮方,唇红鼻挺,眉浓额高,双目有神,双眉之间有一种难查的愁云。四十上下,熊腰虎背,行动间有种霸气,非一般的人物所有。 他虽是西厥将军,当仍是一副汉人军人装扮。 烙月却是奇怪,他使的也是九品断魂刀吗,却正与韦苍所用的刀法一般。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国师大营呢。 这是只听一个声音叫道:“大王驾到!”顿时营盘之中跪了一片。 烙月抬头来看时,只见营外簇拥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一人长须善目,六十上下,正是西厥大王;一人调皮可爱,豆蔻年华。 烙月大惊,失口叫道“月奴!” 原来西厥大王身旁的女子正是自称‘月奴’的西厥少女。 第94章 臂间苍狼 阿日斯楞见烙月不但不跪拜,反叫西厥大王身边的妙龄女子为月奴,慌忙拉扯烙月,说道“那是西厥大王最宠爱的女儿,玫瑰公主,不是你的月奴,还不赶快跪拜!” 烙月这才俯下身子,蹲了下来,西厥少女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好似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西厥大王问道:“谁说国师在天葬场建了地下宫殿啊?” 烙月这才起身,行了抱拳之理,说道“是我!” 西厥大王冷冷地看了烙月一眼“你可知道污蔑国师是要杀头的?” 烙月看了西厥少女一眼,只见西厥少女将头高高抬起,并不理烙月。 “没办法,谁让我有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朋友被人给劫了呢。”西厥少女一以公主的身份出现,烙月便开始怀疑了,因为没有人敢劫持这个女子,要不然就是自找麻烦。 同样的,西厥国师也不敢劫持这个女子,也不会劫持她去给自己做宫女。这会是一件惹火烧身的事,聪明点的人都不会这么干的。 只是为何这西厥少女要给我演这么一出呢。 说话间西厥大王已带着西厥少女进到帐包中坐下,其他人却是站在包中;一切就定,西厥大王这才对烙月说道:“你给我细细说来,有一点不对,我先替国师处置了你!” 大德法王忙说道“谢谢大王!” 烙月这才说道。 “我朋友是在白桦林中被一个黑衣使刀人所劫,这人刀法精炼,轻功极高,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就只捡到了这只虎纹铜牌!”烙月说完已有人从烙月手中将铜牌呈给了西厥大王。 “这虎纹铜牌便是国师的随身饰物,那时我便怀疑国师就是劫持我朋友的凶手。” 这时只见坐在西厥大王的玫瑰公主,也就是西厥少女脸红了一下,却是没有说话。 “一块虎纹铜牌就能胡乱给人定罪吗?”大德法王一旁冷冷地说道。 “那自然是不能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烙月继续说道“我便一路追查,是谁将我这位没良心的朋友给劫持了。没想到的是我却在这个时候误打误撞救了另一个被劫持的女子,阿娜日!” “更可恶的是凶手并不甘心,一劫不成,又再劫一次,于是我便将计就计跟着劫持阿娜日的人找到了天葬场的地下宫殿。” “到了地下宫殿,你发现了什么?”西厥大王问道。 “到了地下宫殿,我才知道阿娜日是被抓来做地下宫殿的宫女,另外还有十二个女子也被劫持到了地下宫殿,可是没等我救出阿娜日等被劫持的女子,却先被韦苍和苏凤成给拦住了,最可恨的是等我将这两人打败的时候。真正的凶手却用一根金针将两人通通灭了口,并放出毒烟要将宫殿中的所有人全部毒死!” “可是凶手没料到,我们却从密道中逃了出来!” 说完烙月取出金针递到大德法王的面前,问道:“国师可认得这个东西!” “国师不用怀疑,这正是你的侍卫长阿罗多的毒门武功,金针夺命!” “刚才他还差点用这金针要了阿日斯楞的命!” “凭金针我们找到了再次劫持阿娜日等的阿罗多和韩鸿兵,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真正的凶手又把这两人灭了口。同样是用这样的一枚金针。” 烙月刚说到这里,明德将军站了出来,说道“阿罗多和韩鸿兵都是国师的属下,没有国师的首肯他们肯定不敢做这些事。” 说完只见韩明德的士兵将韩鸿兵和阿罗多的尸首抬了进来,西厥大王一看,只见阿罗多和韩鸿兵两人头上果真插着一根金针。 韩明德说道“国师,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德法王大怒“韩明德,别以为我怕你。” 说完已飞身跃起朝韩明德踢去,顿时两人打到了帐包之外;西厥大王摇了摇头,和玫瑰公主也跟了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见韩明德将一把大刀抡得生风,一砍一削之下,劲风阵阵,刮得人肌肤生疼;大德法王也不落后,九曲玄真夺万物造化,石子枯草皆是兵刃,两人一时间斗得不可开交。 烙月却是看得心惊,这韩明德的刀法之中他竟然看到了飞羽剑法、西域狂剑、大道归元剑的影子,这难道只是个巧合吗,还是烙月根本就看错了韩明德的武功招式。 这时只见韩明德一刀砍向大德法王左臂,大德法王慌忙一避,却是窜到韩明德的右腋之下,正是韩明德大刀扫不到的地方,一把抓住大刀往下一扯,那知没躲过韩明德大刀,却把韩明德的半截袖子给扯了下来。 烙月定睛一看,只见韩明德手上豁然纹有一个苍狼的头,烙月大惊。 只见韩明德慌忙护住右臂,却是被大德法王一掌拍了出去;他竟然为了护住被撕裂的衣服生生挨了大德法王一掌。 韩明德退后半步,将袖子裹上,挥刀又朝大德法王砍来,大德法王却是闪躲,只见大刀刀锋所过之处,帐包纷纷开成两半。 这时只听西厥大王怒喝一声:“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西厥大王吗,都给我捆了,带进包里来。丢人现眼!”说完西厥大王将袖子一甩,进到了帐包之中。 卫兵慌忙上前将韩明德和大德法王拉开,两人这才又乖乖回到了帐包中。 烙月却是在沉思,韩明德手臂上的苍狼不正是苍狼寨的纹身吗,难道这家伙竟然会是苍狼寨的三当家。 可是天下有谁能够身兼九品断魂刀,大道归元剑,飞羽剑法,西域狂剑呢。 有,有这样一个人,就是大夏叛臣阴耶后裔阴明德,传说中此人贯通天下武术,身兼多法,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后面投降了敌人,做了俘虏。 莫非这韩明德不姓韩,而姓阴。 对,没错。只有他出使过小亚细亚,知道西域的饮食习惯,而且熟知汉家的宫廷布置。 难道这个皇族后裔还在幻想过自己的皇帝生活吗? 而且韩明德的身形和他在天葬场北面峡谷,杀阿罗多的山坡上的黑衣使刀人很像。 可是还有一点解释不通,为什么是阿罗多和韩鸿兵两人最后劫持了阿娜日等人呢?还有这阿罗多头上的这根金针又是谁发的呢? 明德将军?还是大德法王?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韩鸿兵和阿罗多是大德法王的属下。大德法王是否跟着事有关呢? 可是眼看这事与明德将军也脱不了干系,他是怎么知道韩鸿兵和阿罗多死的消息的,只有一种可能,他就是那个最后发针的黑衣使刀人。 西厥少女被劫与地下宫殿这件事若是无关的话,若是解释成,大德法王当日是从烙月手中将西厥女子救走而不是劫持呢,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大德法王的虎纹铜牌,而且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西厥女子会好好的呆在这里了。 如今还有两件事无法解释清楚。若凶手是大德法王,那么为什么韦苍和苏凤成会为他卖命?还有他的金针藏在哪里? 若是凶手是韩明德,那么为什么韩鸿兵和阿罗多会为他卖命?还有就是他的金针又在哪里? 但是纵观全局韩明德的嫌疑比大德法王大的多。 因为只有凶手才会知道韩鸿兵和阿罗多已死,并且急切找一个人担下这个罪名,很明显西厥大王是他请来的,这人好快的动作,而这几件事很明显韩明德都做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让韩明德承认是他建的地下皇宫,是他劫持的阿娜日等人了。 西厥大王问道:“国师啊,本王平日里对你的恩宠还不够吗?你建那么个地下皇宫干嘛,是要夺了孤王的这个位子吗?” 大德法王一听慌忙跪下。脸贴着地面说道“大王明察,小人从未干过这类勾当。” 西厥大王微怒:“那你说说看,为何你的阿罗多韩鸿兵会去劫持那些少女呢,难道这不是你授意的吗?他们有这个胆吗?” 西厥大王越说越怒,越说越怒,简直恨不得把嗓子也吼出来。 大德法王百口莫变,只是跪倒在地上,不敢把头抬起来。 “来啊,给我拖出去” 西厥大王话还没说完,只见西厥少女瞪了烙月一眼,慌忙跪倒,说道“父王息怒,孩儿不信老师会做出这样的事!” 韩明德忙在一旁说道:“公主不要被他伪装的外表欺骗了,其实他只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是草原里的大蛀虫!” 大德法王一听这话,立马下定了决心“给我拉出去!” 众士兵正要上前绑大德法王,只见韩明德中指微曲,手上兀自拿着一枚金针,却是朝大德法王射去。 这一针要是射在大德法王头顶要穴,金针没入发中,将不会有人发现,而且这个时候大德法王毫无防备,也是最好得手的时候;只要大德法王一死,这黑锅他就背定了。 韩明德金针刚一射出,烙月慌忙将水晶玉女骨抛了过去,金针再一次刺到剑鞘之上。 烙月看了韩明德一眼,说道。 “将军不用这么着急吧?” 韩明德自认为手法奇快,这瞬间施针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哪里知道烙月早就怀疑他了,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自从他掏出这枚金针,烙月便确定了他就是整件事的幕后真凶,只有真正的凶手才会这么急着要一个假的凶手去死;因为假的凶手一死,他就不是真凶了。 这针一发出,就说明了大德法王不是真正的凶手,因为凶手是施针之人。 可惜除了烙月,没人看到是韩明德发的针,韩明德可以矢口否认。只能说明施针之人是帐包中的一位,而不一定是韩明德。 “小子,你什么意思?”韩明德瞪了烙月一眼,却是用余光去看西厥大王。 西厥大王也是一脸疑惑,因为他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射出的金针。 第95章 皇族后裔 烙月虽然猜出韩明德是凶手,可是他并不承认,因为当时在帐包中没有人看到是谁射出的金针,更没有人看到这金针就是韩明德所射。 所以烙月想要翻案,想要另认凶手。只怕他同意,却有人不会同意,至少不会让烙月好过。一个当然是韩明德,另外一个却是西厥大王。 西厥大王骂道:“这小子污蔑国师,险些让孤王错杀了忠臣。来啊,给我拉出去一刀剁了。” 烙月拿起水晶玉女骨,若是有机会把话说完那他就将凶手找出来,若不然水晶玉女骨在手,谁也拦不住他,他便直接冲出帐包而去。 “大王息怒,等我将真凶找出,再治我死罪不迟。” 玫瑰公主看了一眼烙月,说道“你知道谁是真凶!” 烙月说道“那是自然!” 玫瑰公主立马向西厥大王求道“父王,他既然知道谁是真凶,姑且留他这条命多活一会儿。” 西厥大王只是不理,却已经是默许了。 烙月指着明德将军韩明德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就是真凶!” 顿时间所有人都被烙月的指认打蒙了,烙月先是指认西厥大王的宠臣大德法王,再又指认将军韩明德,这烙月完全疯了,就连在一旁的阿日斯楞也被他打懵了,怎么凶手突然间变成了毫不相干的明德将军了呢。 西厥大王似乎也看到了众人的疑惑,忙说道“肃静!”看了烙月一眼“你要是再敢胡诌,我便两罪并罚。” 韩明德却是不同意了“你有证据吗?” “有!证据就在你的身上!因为你腰间还有没用完的金针!” 韩明德一想,果真如此,他身上的确还有金针。这时他才后悔,刚才刺杀大德法王的举动,没想到烙月如此厉害,竟然将他的举动全部看在眼里。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韩明德提刀破帐而出,那知大德法王大叫一声“想逃,没那么容易!” 说话间已经啪出了一掌,韩明德只顾仓惶逃跑,哪里有功夫挡大德法王这一掌,只觉一股大力袭到背心,整个人已然摔了出去,口中流出了鲜血。 大德法王也已跃出帐包。 只见韩明德回身站起,举起大刀,怒视大德法王:“想要我的命!没这么容易!” “你杀了阿罗多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连韩鸿兵也杀了呢,他虽然谢我恩情,在我手下办事,可是他从来未曾背叛过你!” “没有吗?若不是他告诉你天葬场的地下宫殿,你会劫持那许多女子来指证我吗?他是死有余辜!” 大德法王顿了一下“你” 韩明德举起大刀,摆开阵势又要向大德法王砍来,那知这一掌着实不轻,只觉内腑疼痛,已是使不出全力来,他只是在心中概叹。 大德法王却是一身怒火,九曲玄真使得出神入化,精妙绝伦。只见韩明德稍一迟疑,空中圆球已然爆开朝他飞了过去,韩明德慌忙回刀来挡,却只是挡了一部分。 大部分石子、枯草已然击到他的铠甲之上,只觉胸廓挤压,口中腥甜,当真又吐出血来,眼看再斗无益,韩明德一刀砍向大德法王,乘大德法王闪躲之际,夺路便逃。 那知他只注意到大德法王,却没想到前面突然冒出来西域的高个武士“泰格”,已然向他前胸踢出了两脚,韩明德大怒,大刀举起,从上砍了下来,泰格心惊慌忙后跃。 可是为时已晚,刀锋过处,泰格脑袋已被开成两瓣,脑浆鲜血散落一地。 可就在此时大德法王,又朝韩明德后背击出了一掌,韩明德背部中招,狠狠的摔了出去,没等他起身站稳,大德法王又朝他击出两掌,却是前胸中招,韩明德又远远地摔了出去。 大德法王乘势欺身而近,正想一掌结果了韩明德的性命,那知掌风过处,击起一道寒光,烙月已然挡在韩明德明前面,他终于看不下去了。 “国师何必下此重手呢,是死是活这不还有大王做主吗?” 大德法王瞪了烙月一眼,将韩明德捆回帐包之中,跪倒西厥大王面前,西厥大王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韩明德却是看着烙月,问道“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玫瑰公主此时也说道“对啊,你怎么知道凶手就是他呢?” 烙月说道“其实我本不知道是他的,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的!” “对,因为你太急了;你在杀了阿罗多和韩鸿兵之后知道我们会来找国师,所以你便去请了大王。这便是你最失败的一笔,因为短时间没有人知道阿罗多和韩鸿兵已死,而且也没有人知道我们会来找国师,除非这人就是那个杀人的凶手。” 韩明德这才叹了一口气,瘫在了地上。 “孤王还是没弄明白,你把整件事说清楚了!”西厥大王看了烙月一眼,眼神中的鄙夷少了些许,却多了一些好奇。 “好吧,就让我来将整件事情说清楚吧!不过说之前,我想说说明德将军这个人!”烙月和韩明德对视了一眼,说道“若是我说得不对,还请明德将军纠正。” 于是烙月便开始了韩明德并不姓韩,他本名叫阴明德,阴明德贯通天下武术,大道归元剑、西域狂剑、飞羽剑法、九品断魂刀还有金针夺命自是不在话下,只可惜多难免不精,他并未尽得精髓;要不然,今天在座的人想要擒住他,只怕比登天还难。 阴明德在大夏也算是一员骁勇善战的将军,可是因为他是叛臣阴耶的后人,并未受到重用,反而受到皇帝的猜忌和群臣的排挤。 阴明德眼看在大夏王朝难以立足,于是在与西厥人的一次交战中更了姓名,投降了西厥大军。 在他出使小亚细亚,成功缔结了小亚细亚和西厥两国的停战协议后便受到了大王的重用,变成了现在的明德将军,从此在西厥草原站稳了脚跟。 可是他并未因为这样便放弃了对大夏王朝的憎恨,他先是建立了苍狼寨,一心要挑起大夏和蜀国的战争,因为他知道,中原不乱起来,他很难重新杀回中原,夺回统治权。 可惜的是,这些事却被一个小子误打误撞全给破坏掉了,他还丢掉了一员得力的干将,苍狼王。 他见在中原难以挑起蜀国和大夏的全面战争,转而将韦苍和苏凤成带到西厥草原,在天葬场修起了地下皇宫,想要在哪里享受帝王的待遇。 于是抓丁拉夫,劫持少女充斥后宫,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时却又被我误打误撞给发现了。 我为了救阿娜日这才进到地下皇宫,他本想用韦苍和苏凤成将我杀了了事,可是我却侥幸打败了苏凤成和韦苍。 他怕事情败露,于是便将两人杀了灭口;并且放出宫殿中的毒烟,准备将宫殿中的所有人灭口。 更没想到我却带着阿娜日等被劫持的女子从密道逃了出来。 事情到了这里,我看到夺命金针,便已把目标转到了国师老爷的侍卫长阿罗多身上。 恰巧这个时候,韩鸿兵将阴明德的所作所为告诉给了国师。国师为了留下证据指证阴明德,派阿罗多劫持了刚刚逃出地下皇宫的这群可怜的女子。 可是,不巧的是,我和阿日斯楞这个时候刚好查到了国师大营;自然而然的就认为这是国师所指使的了。 阴明德见有可乘之机,干脆将阿罗多和韩鸿兵两人一并杀了,给国师来个死不对证,这样国师就再难脱干系了。 本来这是一个绝妙的计策,只可惜他急切地请来了大王,抬来了阿罗多和韩鸿兵的尸身,恨不得国师立马获罪受死。 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 阴明德却是奇怪:“韦苍和苏凤成凭什么给我卖命呢?苍狼寨大当家不是苍狼王吗?” 烙月笑道“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因为三当家失踪或者销声匿迹不会惹来太多人关注,也不会有太多人去注意排行老三的这个人的动向,大家只会把更多的精力和注意力放在大当家苍狼王身上。这就是你隐藏身份的最妙办法。” 阴明德笑了“你都说对了,但是有两点不对,第一地下宫殿我已经建了两年了,基本已经完工;第二苍狼寨我早在未投降西厥大王时便已建了,我本想以此作为大本营,先称霸蜀川,再领兵杀回中原,可惜苍狼王这小子是个蠢货。” 西厥大王问道“拿着虎纹铜牌又是怎么回事呢,你好像还没提到这虎纹铜牌?” 西厥公主忙说道“当日我被这人劫持到白桦林,老师为了救我留下的!”说完指了指烙月。 西厥大王大惊“公主你也敢劫持!来啊,把他和阴明德一同给我绑了,稍后问斩。” 烙月笑了一下,提着宝剑跳出了帐包;大德法师那肯放过他,故技重施,鼓起飓风又朝烙月背心砸来,那知圆球还未爆炸。烙月已然回身击出一掌,圆球随即散在了地上。 烙月笑道“我早看出了法王九曲玄真的漏洞,圆球未爆之时,一文不值。” 话未说完,只见烙月在帐包之间借力,已跃出了几十丈。 大德法王怒喝一声,追了出去。 第96章 身世谜团 大德法王被烙月污蔑为修建地下皇宫和杀人的凶手,差点害了他的性命,如今西厥大王要拿烙月,他怎肯轻易就放脱了烙月。丢下帐包中不管,当即发步追赶烙月。 这人也不愧是西厥的国师,轻功不弱。 烙月见摆脱不了他,只好拔出宝剑,准备好了大战一场。 我又何必要逃呢,说到动手,我不一定输给你大德法王,真要以死相,少不得让水晶玉女骨见见血。 水晶玉女骨今天拔出来还未见血呢,它也****的紧,真要将我急了,就拿你来喂剑。 却又心生一计。 烙月豁然立住,回头望了一眼大德法王,说道“那帐包之中阴明德心狠手辣,你一走谁是他的对手,你就不怕他对西厥大王和玫瑰公主不利吗!” 大德法王笑道“我先拿了你,再回去不迟!” 说完抱了一个圆球,又要想烙月砸来。 烙月见一战难免,拔出宝剑,未等圆球在空中爆炸,已然一剑砍了过去,圆球被砍,没有奔出一段,已然倒在地上了。 “你这招对我无用,换一招!” “好!‘迎面风龙九重门’” 说毕,只见大德法王,双手两面斜立,十指成爪,顿时劲风频频,在胸口出接合,化作一条风龙汹涌着朝烙月前胸袭来。 烙月举剑便削了下去,那知只是消掉一层,后面又源源不断拍出八条风龙,九龙连环,当真厉害。 烙月慌忙回剑护住前胸,寒光阵阵,虽然挡住了风龙,但是烙月还是向后退了八步,只是不知道如何破这一招‘迎面风龙九重门’。 当即赞道“好精妙的武功!”说话间,烙月已经横削出一剑,寒光过处,只见大德法王结盾相抗,烙月随即将长剑在头上画了一个圆弧,寒光化成一道圆弧,又朝大德法王涌去,却正是大道归元中的招式。 烙月未得心法口诀,只是依葫芦画瓢,准备吓一吓大德法王。 果然大德法王一见,惊道“大道归元剑,你小子也会大道归元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大德法王正要对老月进行还击,只见阿日斯楞奔了上来。 “不好了国师,阴明德劫持了公主,往西逃去了!” 大德法王一听,这才后悔,没有听烙月的劝告,说道“我们回头再打过!”话未说完,已经向西奔去,片刻间便消失了踪影。 烙月心想,还算阿日斯楞聪明,用这个方法支走了大德法王,要不然不知道我还要和他纠缠多久才能脱身呢,当下对阿日斯楞投过去了佩服的眼光。说道“好计策!” 那知阿日斯楞喘了口气,说道“什么好计策!阴明德真擒了公主,向西逃去了!” “什么?” 没想到被烙月一句话说准,他叹了口气,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又舍下阿日斯楞往西奔去。 往西奔了三四里,只见大德法王又和阴明德斗在一起。 阴明德内腑早受了伤,此时只是苦撑,但是人虽力弱,但是气势还在,普通人要想触这头虎豹,也是要遭殃的。困兽之斗,往往是拼命一搏,你也别想讨到便宜。 所以大德法王想要顷刻之间擒住阴明德,只怕是不可能的。 西厥公主只是手脚被捆,倒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两人搏斗,烙月跑上前去。笑道“你这是干嘛呢?即使绳子很好玩,你也不用捆着自己吧?” 这西厥公主见烙月前来,本以为有救,那知烙月只是在一旁幸灾乐祸,心中怒急了,只是不敢发作,深怕再惹怒了烙月,挨上烙月一刀一剑,那她就真正的一命呜呼了。 却只见大德法又使了一个‘遍地落叶皆是兵’向阴明德推去,阴明德却是不躲,抽出一个金针透球而出,却是朝大德法王心口射去。大德法王慌忙收功,金针及身,精血一乱,顿时吐出血来,他慌忙坐下调息。 阴明德被这球再伤一次,已是倒在地上鲜血长流,但还是拖起大刀,在草地上一步步往西爬去,鲜血染了一地。烙月也看的心疼,刚刚不可一世的明德将军,顷刻间变成了这个模样。 当真是人事无常。 烙月本想将他擒住的,可是看到他已经伤成这个模样,还是向西爬去,只怕西边就是他的归处吧,烙月只是放下不理,反而多了一份悲悯之心。 自己当日四处逃窜,只怕比他好不了多少,若不是自己几次死里逃生,又怎么会有今天的造化呢。 烙月忙上前扶起阴明德。 阴明德一惊:“你为何不杀我呢?” 烙月说道:“如今你已经失掉了一切,又伤成这样,就算抵了你所犯的罪过了吧!” 阴明德看了一眼烙月,眼中露出不一样的光芒,却是掉下了泪水,问道“孩子,我知道你叫烙月,可你知道你父母是谁吗?” 烙月看着阴明德的模样,只是惊奇万分。 烙月素来只知道自己父亲是礼部侍郎张钦,对于家人,他一概不知道,温云霸也从未告诉过他,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因为说了‘国初定,奢宜禁’被灭了满门的。 难道其中还另有隐情吗?这些隐情是否能够解释温云霸先是养我,后又痛下决心杀掉我呢,是不是能解释得了我坎坷的一生呢? 只听阴明德说道“你知道我将你关在地下宫殿时有多担心吗,可是当我看见你从密道中走出来时,我便放心了,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那密道的入口出留出的石块轮角不是我一时的疏忽,而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烙月突然惊奇,心中想道,在地下皇宫时他本有机会对我下手的,我在明他在暗,若是他给我来一针,我是决计躲不过的。”烙月暗暗流了一把冷汗。 烙月忙问道“我母亲是谁?我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阴明德看着烙月,露出一脸慈祥,笑着闭上了眼睛。再凭烙月摇晃,他只是再也不说话了。 烙月不禁问道难道我还有另一番身世吗?我若不是我,我又是谁呢?我父母又是谁呢? 苦想无果。 烙月只好替西厥公主解了绳索。 这时大德法王已经颤巍巍站了起来,见烙月并无伤害玫瑰公主的意思,上前说了一声“老臣告退了,公主保重!”说完朝东方自己的营盘去了。 烙月这才胡乱挖个坑将阴明德埋了,只是阴明德这模凌两可的话又让烙月陷入了苦思,只觉自己的身世还有一场巨大的阴谋,只是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他一慨不知。 烙月救了西厥公主,心中感慨,本以为自己武功已然大成了。那只和大德法王和阴明德一比,只觉自己又差了一截。 万事皆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练功,早日回到中原查明一切。不管怎样宣德老儿杀了他全家,这仇还是得报的。 想毕,烙月向东走去。 烙月埋头苦思,还是想不通彻,只见天已暗了下来,眼看前面有个林子,今夜就去哪避避风了。 于是走进了林子,那知烙月只觉后面有人跟着。 “谁?” 这时,只见西厥少女从背后慢慢走了出来。 烙月也不管,忙找来些木材干草先烧起了一堆火,这才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这夜深狼多的,我手中没有兵器,又受了伤!我” 烙月冷笑“刚才你有机会回去的吧?” 这笑声有点无奈,也有点苦涩。 回头一看,只见西厥少女手臂上有一片血迹。心想可能是刚才被阴明德劫持之时伤的吧。 烙月本想撕块衣角给她扎上,哪知道在自己身上找了一遍,竟没有一块即干净又像样的布条,只好把住西厥少女衣角,刷的一下撕了一块下来。 西厥少女大惊,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立马朝烙月心窝刺来,那知烙月竟将布条给自己扎上,不免红起脸来。 包扎完伤口只见烙月又一旁去弄起了火堆,然后坐下了,好像在想些什么! 西厥女子说道:“我叫红玫瑰,你呢?你的真名叫什么?” 烙月一听红玫瑰三字,再加上她这身装扮,的确与此名极配“你不是给我取了个吗,黑唐古?很多事我不愿记起,所以你也别问!” “你会说大夏话,难道你是大夏人吗?”红玫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 烙月点了点头。 红玫瑰心想,此人长得凶恶,也甚为邋遢,可是他在雪山上几番救我,如今还为了找我卷进了地下宫殿这件事中,不仅差点被阴明德杀死,还差点被我父亲杀死。 可是我呢,我还一直那么对他。心中想,我会不会有点不近人情了。 也不管烙月听不听,说道。 “我虽是西厥人,可是我哥一直很崇尚大夏的文化,他也曾去过大夏,不仅精通大夏的琴棋书画,对你们中原武术也有些研究,我这夏话便是他所教;可惜我没学会中原武术,你肯定是个行家吧?” 烙月没想到这人突然变得这么坦诚起来,虽然自己为她出生入死,并未博得她的一声谢谢,可是既然她坦诚了,可见对我的种种误解已经免除了,问道:“手臂上的伤没事吧?” 红玫瑰也笑了“这点伤不算什么,过两日便好了”想了半天又说道“我们大西厥有草原上最醇的酒,还有草原上最美的姑娘,等我回到家中一定厚厚的款待你!” 烙月笑了一笑,心中却想,不用鞭子刀剑伺候我也就罢了。可听她这么一说,却真有点想见识见识了。我烙月转辗来到这西厥草原总要有些意义吧,何不就从品这西厥的美酒佳人开始呢。 说道“那我还得真去见识见识了” “现在就走吧,夜间风大,只怕你在这里是熬不过这个晚上的!” 烙月突然想起昨晚刀子一样的大风,还在害怕,于是两人灭了火堆,朝东边西厥大王的营寨去了。 走不多久,到了风起的时候便见到了西厥大王的王帐营盘,营帐中薪火闪烁,高处望去,就好像在地上多了一重天,这些营帐便是天上的闪烁繁星。 这些营帐大小规模不一,却是绵延数里。置身如此夜景中,烙月几乎忘了迈步。 第97章 用笑说话的女子 夜幕之中,帐包犹如星坠,时不时还听得到营中传出来的孩子、女人的欢笑声。 烙月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天上人间,顿时心中感慨,痴痴地在山坡上看了好久,这才跟着红玫瑰下了山坡。 烙月被带到了偏帐。 只见这那是营帐,器具家设,金银铜器无一不全,与中原皇室相比却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气派,当夜烙月便在偏帐中睡了。 那知第二日烙月还没醒来,只听一阵女子的嬉笑声朝他的偏帐走来;他忙起身,只见一群年轻的女子簇拥着红玫瑰走进了烙月的帐包,看她们从容不迫的模样,烙月反倒觉得自己有几分窘迫。 只听红玫瑰说道“我去唐古雪山,原本是找雪山冰莲为我父王治病,所以误把你当成是乃蒙人的奸细,意图破坏我取冰莲。好在我已给父王服了冰莲,病已经完全好了。是你帮我取了冰莲,还几次救我性命。我说了我们西厥有草原上最美的姑娘,今日我给你带来了;你尽管选,看上了谁就带回去做你的女人!” 烙月没想到红玫瑰真会如此,竟然真带了一群女子来给他选,幸好他那胡须未刮,遮住了尴尬。 姑娘们看到烙月凶恶邋遢的模样,恨不得往后躲,深怕选中了自己。烙月一看这群人以貌取人,心里到来了劲;你们越是看不起我,我越是要选。 于是果真仔仔细细挑选起来,吓得众人心儿乱撞。 看了半天,烙月大笑两声走了出去。 红玫瑰原意也不是要给烙月找女人,只是试他一试,没有想到烙月与一般男子倒是有些不同,心中便又对他多了几分敬意。 等红玫瑰散了众家姐妹,出去寻烙月时,已经没了他去向。 红玫瑰望着茫茫草原,却不知如何去找。心中难免好一阵叹息,真不该如此试他。这样一来反倒把他给试跑了,再想见他,恐怕就难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说烙月见一群女子看他不起,一时气消后却也不挂坏。 只是他知道王霸之家自有争端,王帐虽美,可是留在这样的是非之地却不是个好的打算。只得出得营帐,拾道向东而去。 路上遇上一条小河,烙月在水中一照,蓬头垢面,自己确实是邋遢了些,也难怪那些女子害怕;他忙拔出宝剑,将胡须剃去,洗了头,擦了脸,这才起身继续赶路。 行至傍晚,烙月已是****难耐,想到自己一身无用,既不能保护温馨,也不能替父母报仇,留下这堆皮囊作什么,于是便随身躺在草地上。 心想这草原上也不缺狼吧,只希望被发现将我一口吞下,我便结束了这无用的一生。 如此想来,便渐渐睡去,梦中烙月见到了温馨,只见她为自己磨墨,正在临摹那大江南北的气魄,这时画面中却又突然出现一个女子,正是陈晓,只见她也在磨墨,一时间烙月竟然也区别不了到底是谁? 正在纳闷之际,只觉指间一阵刺痛,烙月便醒了过来。眼前豁然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只见她手里拿着针,针上还残有一滴鲜血。女子却不说话,只是笑了一笑,便走了出去,此时风一吹,烙月闻到了浓烈的牛粪味,烙月差点吐将出来。 一夜大风竟然没把烙月冷死,他的魔功看来是有点火候了。 烙月强撑着走出了布帐,只见眼前立着两堆黑色粪山。 刚才那女子手捧着一个黑色泥灌走了过来,远远地烙月便在这粪味中分辨出了那清香的马奶酒味。 烙月几乎是抢过泥灌,将酒一仰而尽,这才将泥灌递回去给她。 女子接过烙月手中的泥灌,拉着烙月的手便走。 烙月心中正自乱想,只闻到一阵肉香味,往前一看,只见前方一个火堆,上面正烤着两只大老鼠,油滋滋乱跳。[.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烙月在那藏的时候曾今吃过一次这样的老鼠,的确是人间美味啊。 女子将烙月按坐在火堆旁将一只递给烙月,再将酒袋打开递给烙月。烙月闻着这酒香和肉香,便饿得更严重了,便一口酒一口肉地狂吃起来。 可是一只那够,这时女子又将另一只递给了烙月,烙月笑了笑,接过来又狂吃起来,两只老鼠下肚,总算有了个半饱。 烙月这才注意眼前的女子,只觉她:身段,岸畔嫩柳浮春水,雏鹅嬉戏影中回;笑容,人间凡笔绘不尽,一片阳光在春林。笑声,余音绕梁有三日,青丝雀鸟争相闻;好个漂亮的女子,直看得烙月呆了。 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声,一匹骏马奔到眼前,只见一个二十七八来岁的汉子下得马来,恶狠狠地将烙月推开,狠道:“再敢看托娅一眼,我便剜了你的眼珠子!” 原来这女子叫托娅啊。 烙月却是会心地笑了,你到下马而来的男子是谁啊,正是阿日斯楞。 剃了胡须,洗了发,擦了脸之后阿日斯楞竟然也没认出他来,看来这人还真是活一张脸。 “你看看我是谁?” 阿日斯楞一掌将烙月推开,说道“我管你是谁?” 烙月只是觉得心中气愤,上前就要给阿日斯楞一拳。 托娅挡住烙月,手在胸前摇了摇,烙月这才回来继续坐着。 只见阿日斯楞叮嘱托娅一阵之后便上马离去了,无非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的话,烙月听着就来气,这也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难道我烙月剃了胡须,理了发就变成拈花惹草的贼了么? 只是托娅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难道托娅便是少年昭鲁的姐姐,阿日斯楞的****吗?可是为什么她始终不说话呢? 烙月见阿日斯楞走远后,问道“你是叫托娅吗?” 女子美美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却仍旧不说话。 然后她转身拿了个树条编织的筐朝眼前的草原走去了,一路上翻晒地上的牛粪,并将完全干透的牛粪扔进了树条筐中;烙月开始明白包外那堆积如山的牛粪是从哪来的了。 虽说烙月不知道她此举是为了什么,可是也学者她的样子,翻晒牛粪,并将干透的扔到筐里。 树条筐里的牛粪越积越多,烙月干脆抢过树条筐背在身上,惹得托娅不停地笑,可是她仍就是不说一句话。 草原的落日更有一般风味,更让人怀恋的是哪从天边归来的羊群、牛群、马群。 落日傍晚,草原的天开始变冷,牲畜也陆陆续续地回栏了,托娅早就烫了酒,切了羊肉等着了。 放牧的男人们和猎狗们一回来,冷冷清清的营地立马活跃起来。男人们回来后便喝酒吃肉了,在家的女人却上了衣,来到了栏边,为受伤的牛羊打理伤口,为畜栏围起料挡风雨的帐布。 烙月却也不闲着,托娅干什么他便帮着干什么。 这时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黑唐古?” 烙月慌忙回头来看,却是看到昭鲁一张俊美的笑脸,烙月大喜过望,拉过昭鲁一旁坐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只有这孩子不看人相貌,只通过背影便认出了烙月,可见人们都是年龄越大,变得越笨了,却还不如一个孩子明察秋毫,也算是妄活几十年了。 没想到昭鲁也笑了“我本来要叫你黑大哥的,可是你变成这样,我就不知道叫你什么了!你怎么把胡须给剃了呢?多可惜啊!” 烙月啪了一下昭鲁的脑袋,却是指了指托娅问道。 “托娅是你姐姐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姐姐么?”说完昭鲁朝着托娅叫了一声“阿姐!” 托娅回头对昭鲁笑了一下,那笑容不仅甜美,还有关爱,还有慈祥,连烙月也感觉到了那份温暖。心醉了,痴了,忘记了所有的仇恨。 烙月没猜错,这叫托娅的女子果真是昭鲁的姐姐。 问道“你姐姐为什么不说话呢!”说完深情地看了托娅一眼。 昭鲁看烙月的表情,起身坏笑:“哈哈!你爱上我姐姐了!” 烙月竟然忘神,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敏感,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姐姐是天生的哑巴,打小就不会说话!” 烙月一听托娅不会说话,是天生的哑巴。心中只是一愣,她虽不会说话,可是她用笑容温暖了这片草原,这个家。 烙月对眼前的这个女子生气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 是感激?是怜惜?还是爱慕? “我不喜欢阿日斯楞,他老打我。你追我姐姐吧,我帮你?” 烙月没想到昭鲁会这么说,可一想到阿日斯楞的那个模样心中就来气,可是到底还是稳住了。 烙月又笑了,不知道他这笑是什么意思,是答应抢托娅呢,还是没答应去抢托娅,这笑声只有他自己明白,或许这次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很多时候,他都是不明白自己的。 烙月舍了昭鲁,走到托娅旁边,帮着她做事。 也是一句话不说。 昭鲁看了看两人的情形,心中暗喜,想着阿日斯楞焦急难堪的模样,他也高兴起来。舍了两人,自己回帐包去了。 两人一直忙到午夜中天,终于消停下来,此时天已经是很冷了,可是这群女人并没有睡觉的意向,相反的是放牧归来的男人们在帐包中打起了安逸的鼾声。 第98章 无法解释 白日里是男人们在草地上使劲,赶羊、赶牛、赶马,还要斗恶狼,晚上了他们还要使劲,只是战场换成了女人们的肚皮。 女人们白日里要捡牛粪、修帐包、编条框、晒肉,还要酿酒、挤奶、照顾受伤牲畜;到了晚上还要守夜,还要斗狼。 所以在这西厥草原上,白日里若是男人们的天下,那黑夜中肯定无人敢和女人们争夺霸主了。 有的女人甚至能够只身捉狼,这是多么大的勇气啊;只是这些都是烙月听说的,如今他正在和托娅体验这样的生活。 黑夜中,牲畜们也安静了下来,只有男人们的鼾声、马的响鼻声和这风声来回交织,鼓到半睡半醒的守夜人耳朵里。 烙月也睡着了,风声中他的鼾声比谁都大;这鼾声很奇怪,烙月以前也是没有的,可是今晚听着别人打,他似乎不甘落后了,自己也打了起来,你说打起来吧还好,偏偏他还在这风声中,并且还比别人还响。 就跟赌气似的。 可是烙月今天的确有点赌气,他甚至觉得自己也变得小了,幼稚了;只是这种莫名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准。 但是他坚信这是错的,而且他坚信明天他就会改过来。因为做人没有太多明天,他必须抓紧改过来。 鼾声中他又做梦了,这次他梦到温馨在骂他,在骂他移情别恋,在骂他负心薄情。 烙月醒来时天已经微亮了,他有点难受,不是身体难受,是心里难受,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做一件错事,而这件错事他是不应该做的,可是他做了。 你说这是多么奇怪的感觉呢。 最令他吃惊的时等他醒来后他才发现自己躺在托娅的帐包中,而这个时候阿日斯楞刚好闯了进来。 两人四目对视,烙月慌了,阿日斯楞怒了。 他二话不说,一把拽起烙月的衣领,直接把烙月拿到了帐包之外,一拳打在烙月的脸上,没睡醒的烙月遭一拳重击,摔倒了地上,嘴里混合了枯草、泥土,还有他肚子里的血,当然还少不了口腔中的一颗牙。 好重的拳头,好大的怒火。 若不是烙月多少有些武艺傍身,这一拳下去,只怕烙月已经头昏目眩,晕厥过去。 而且这一拳他原本可以躲过去的,可是他没躲,似乎这一拳他迟早都是要挨的,早挨晚挨都得挨,现在挨了也不亏,所以他没躲,这傻小子他没躲。 阿日斯楞见烙月竟然没有昏,还颤巍巍站了起来,他走到烙月面前,又一把抓住烙月,一拳又砸了下去。 烙月只觉脸跟遭了火燎一样,热得发烫,肿得发痒,这下子阿日斯楞更不认识他了。 这一闹腾所有人都看热闹来了,顷刻间大家猜测、怀疑烙月和托娅有什么,要不然阿日斯楞不会这么狠狠地揍他。 可是人世间最怕的就是这些怀疑、猜测,陈晓就是被这样的猜测怀疑捆了一年多,而且在她有限的生命里,这种煎熬都将继续,只要背上这么个不好的名声,那么就是一辈子的,一辈子你也别想把它扔下来。 打了两拳,阿日斯楞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将烙月高高举起又摔倒地上,帐包之中烙月的水晶玉女骨开始在剧烈振动,就连这把宝剑也看不下去了。 烙月摔在地上,只感觉全身骨肉跟散了一样;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豪爽直率的阿日斯楞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么模样了呢,这还是和他一起喝酒的兄弟吗。 不是,肯定不是。 至少烙月不相信。 烙月并不叫唤,他还是站起来了,心里喷着怒火,他知道他要还手了,再不还手阿日斯楞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时只见托娅推开围观的人群冲了进来,可是她不会说话,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基本上猜到了,他知道一定是阿日斯楞又犯一心病了。mianhuatang.info 托娅看着烙月被打得皮青脸肿,上前便先挡着阿日斯楞,在这个地方没有谁挨得了阿日斯楞的两拳还有一摔,这两拳一摔,就算是一头牛也的打趴下,要不然阿日斯楞就不是阿日斯楞(蒙语,雄狮)了。 所以肯定得先拦住阿日斯楞。 可是托娅怎么解释呢,她不会说话,也没法解释,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阿日斯楞,唯一要求的是要他明白她、信任她。 可是阿日斯楞没有,他一把推开托娅又朝烙月走来。 一拳又要击在烙月脸上,他为什么非要打脸呢,男人不是最爱这张面子吗。 烙月看着阿日斯楞将托娅推开那一刻,他就决定了,今天要好好教训这小子,否者他不知道什么叫厉害,更不知道什么叫信任。 双腿下蹲,让过阿日斯楞重拳,然后一拳打在阿日斯楞肚腹之上。阿日斯楞只觉肚子中翻江倒海,剧痛难当。这小子出拳温柔,打出来的却是内伤。 大家看着不是恐怖,但是阿日斯楞已经是痛的不行了。 好阴险的小子。 并且阿日斯楞也没想到这小子还敢还手,我的女人你也敢睡,你难道不知道我阿日斯楞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阿日斯楞是个出了名的亡命之徒。 阿日斯楞估计重施,想要抓住烙月的胸脯,那知烙月这次好似泥鳅的,他刚一抓住,随即被烙月挣脱了。 拳打不着、手抓不住,阿日斯楞干脆改用脚踢。 阿日斯楞乘烙月不注意一脚便朝烙月膝盖踢去,这一脚要是烙月躲不开,恐怕膝盖非裂开不可,那知阿日斯楞脚还没抬了一半,已被烙月一脚踢了回去。 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瘦子棘达和光头孛日贴赶来,正要上去添拳助腿,那知却被阿日斯楞阻止了。 “两位兄弟,今天的事我自己解决,你们一旁看着别让这小白脸跑了就行!” 烙月在心里赞阿日斯楞还算有点骨气,我烙月有你这样的朋友不亏,今天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心中这样想,烙月已然跃起,一连在阿日斯楞踢了八脚,阿日斯楞慌忙抱拳来挡,七脚全被他挡开了;第八脚烙月改变身形却是一个侧踢,刚好踢在阿日斯楞左脸上。 阿日斯楞防不胜防,身子被迫斜了一下口中也吐出了一颗门牙和一口污血,这小子怎么突然就变厉害了呢。 帐包中水晶玉女骨不再振动,静悄悄地躺下了,又用不上它了。 阿日斯楞怒视烙月一眼,双手一甩,鼓起胸膛向烙月撞来。烙月心想又是这招,手上聚了两分力,跃起一拳打过去,只见阿日斯楞胸脯一缩,又吐出血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棘达呀了一声“黑唐古兄弟?” 烙月这才回头轻笑了一下,这笑似乎有点欣慰。总算是有人认出我来了。 瘦子棘达慌忙给阿日斯楞递了一个眼神。 阿日斯楞顿时愣在当地,心中这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身藏不露,要是烙月肯用上一半力气的话,他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个他在看烙月大战国师大德法王和西域武士泰格时,他就见识到了。而且眼前的人若是黑唐古的话,他的托娅就应该是清白的了,他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真是黑唐古兄弟!” 烙月点了点头,他又笑了,这会苦笑,他的脸还在肿着呢他知道这笑并不一定好看,但是他的心在苦笑。 阿日斯楞一把抱住烙月,拍了拍烙月的后背“真对不起啊兄弟!” 围观的人“切”了一声,什么跟什么啊,纷纷散开,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阿日斯楞突然意识到自己误会托娅了,慌忙放了烙月,走到托娅旁边,只见托娅两滴泪珠挡住了笑颜,故意拉着烙月进了帐包。 看着烙月又肿又红的双颊,好过意不去。 因为是他将烙月拉到她自己的帐包的,烙月在风中的睡相实在是糟糕极了,他不想让这个人在风中受冻;而她呢,根本就没睡。 不知道是谁将这事告诉阿娜日,阿娜日急急忙忙赶到帐包时只见阿日斯楞站在外面发臭。 “哥哥,你又打架了?” 这个阿日斯楞平生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就是他的这个妹妹阿娜日,一个便是帐包中的托娅,他若是头雄狮,那这两人就是雄狮的克星。 “我把黑唐古给打了!” “黑唐古!那个你说和国师老爷打个不输不赢的黑唐古么?” 阿日斯楞点了点。 阿娜日慌忙冲进了帐包,却只见托娅再给一个小白脸涂药;仔细一看,才认出这小白脸就是黑唐古,这个名字取得太不形象了。 可是阿娜日见烙月看托娅的眼神怎么就那么奇怪呢,因为她冲进来,托娅发现了,而烙月却没有发现他。 难道烙月被打晕了吗,要不然凭他的本事怎么会没发现阿娜日走了进来呢,万事都是原因的。 阿日斯楞也有了顾虑,若是其他人大他托娅的主意那倒还好了,凭他阿日斯楞的拳头,不知要吓退多少人。 可是若是眼前的黑唐古打托娅的主意,那他就有点迟疑了。他突然没了信心,对自己没把握了。 阿日斯楞摸了摸左脸,似乎还有点热,只是他一脸的横肉看不出来。 拖着身子,阿日斯楞朝牧场走去了。 今天放牧的同时还要屯草呢,照今年的天气看,一场大雪就要到来,那就意味着草原的冬季就要来了。 雪一下便是几尺厚,倒时不要说草了,在雪中想看到一块土都难;他们现在囤积的草,雪一下来就是救命的药。 第99章 狼袭前兆 不要说烙月耍无赖,他还真在托娅的营地待下来了。继续往东不是乃蒙便是大夏,烙月知道这都不是他要去的地方。 特别是大夏,就凭他现在的身手,想要在大夏摆脱不被追杀的命运,只怕有点难。所以他干脆无赖一次,左右无地可去,他还不如待在托娅所在的营地,至少和昭鲁、阿日斯楞等也是熟悉的。 而且看上去这个地方不会有是非争夺,他最怕的就是是非了,这个年头,只要与是非沾上边,那么你就摆脱不了了。 可烙月哪里知道,自己早已跳到是非之中了。 营地里多了一个人,大家都很不习惯,特别是阿日斯楞,看着烙月他便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虽是兄弟,但是烙月要是留在这个地方,只怕不会有好事发生。 所以他虽然让烙月留了下来,但却不太搭理烙月,也不再找烙月喝酒,干脆把烙月扔给昭鲁,让烙月和昭鲁一起去牧羊。 别看昭鲁人小,稚气未脱,可是他却能将一群两三百头的羊群管得妥妥帖帖的,早上赶出去多少只,晚上回栏的时候,肯定不会少。就连烙月也暗暗佩服这小子的本领,最好的是小家伙花样百出,一路嬉笑,也不寂寞。 不过牧羊可也算是草原上最轻松的活了,女人选****不选没出息的羊倌,大战站在前面的英雄也不会是羊倌,所以到底羊倌不是一个体面的活。 烙月要是连羊倌的活都干不好的话,还敢和阿日斯楞争托娅干嘛,赶快找个鼠洞专进去算了,免得丢人现眼。这才是阿日斯楞的真正目的。 可惜了,他的这个算盘打错了;烙月不仅学会了牧羊,不久之后还完全能够与牧民交谈而没有任何的障碍了。 牧羊的确是最轻松的活,烙月和昭鲁每天都会带着两条猎犬去牧羊,两条都是黄色猎犬,烙月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只是不与火眼苍猊相似,个子高,全身肌肉结实,肥肉很少,所以看起来没有火眼苍猊壮实。 烙月给这两条黄犬分别取名为大黄、二黄。 大黄是条老公犬,五六岁了,善斗但却不好斗,一天塌着脑袋,叫也不叫一声,可是羊群都怕它。 二黄是条年轻的小母犬,一岁多一点,体型比大黄小的多,但是机灵活泼,是那种有便宜就上,占不到便宜就退的小狗,所以虽然从小与狼斗,但却一点伤都没受过,全身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烙月和昭鲁将羊赶到草场,留下大黄,带着二黄便去山中打猎,昭鲁厉害,二黄也机灵,所以每次都是原鼠、狐狸啊、癞子总不会空手而归。 但是今日烙月有点懒了,他让昭鲁自己去山中寻猎,而他却要留下来练习魔功。昭鲁见烙月不去,只好一个人嘟哝这嘴带着二黄去了。 大黄见烙月留下来,自己无事,也闲逛去了。 中午过后一直吹着北风,烙月一下子冷了起来,心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忐忑不安,昭鲁却是迟迟不归。 到了下晚,天气越发冷了,左等右等不见昭鲁回来,烙月只好一个人把羊群赶了回来,只见棘达和孛日贴他们牛倌也早早的就把牛赶回来了。 而阿日斯楞正带领营地里人加固围栏,托娅也在一旁帮忙;见烙月赶羊回来,托娅忙走过来清点羊群,阿日斯楞告诉烙月:“看这天色行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就要来了!” 烙月正在着急,深怕昭鲁回来晚,风雪迷途,可不是好玩的,正要出去找。 阿日斯楞忙抓住烙月“别闲担心,昭鲁那小子比猴还精,不会有事的。你还不如快点帮着加固围栏,抵抗风雪要紧。” 两人正在忙活,却只见棘达扬起满是皱纹的额看了看天,说道:“老天爷啊,老天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啊,难道要用一场雪压死所有的人吗!” 烙月好生奇怪,这雪不还没下吗,棘达就感慨下了,他怎么就知道这雪特别大呢。 正在怀疑,只见又吹来一阵北风,烙月抓捏不稳,险些摔下帐包来,幸好阿日斯楞一把抓住他,又把他提了上去。 “兄弟,小心!” 烙月这才看了看天,只见风云变化奇快,好好的一团云顿时散作烟尘,天边看上去湿湿的,看来真要有一场大雪呢。 阿日斯楞紧了紧麻绳:“棘达的爷爷是西厥草原最好的气象师,他说下雪,便会下雪。他说今天会有百年不遇的雪灾,便会有百年不遇的雪灾。大家都忙起来了,草原要遭殃了!” 等到天黑,昭鲁终于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了,只见他一脸焦急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半天没吐出来一句话。 阿日斯楞知道要有事情发生了,要不然一贯闲闹的昭鲁不会变得如此惊慌。忙问道。 “怎么了?” 昭鲁在打猎的时候发现了狼粪,草原上发现狼粪并不新鲜,可是昭鲁带着猎犬一阵搜索,却发现了大量狼群的印迹,恐怕有几十上百只。 于是昭鲁才又带领着猎犬在营地周围转了一圈,却在不同的方位上都发现了狼群的印迹。 棘达听到昭鲁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看来狼群是想要乘着大雪将营地整个给吃掉啊?” 这时阿日斯楞已到门外,跨上了马,烙月慌忙牵了一匹马跟了出去;两人一阵快跑,来到西边两三里的地方,狼粪稀稀疏疏,却都还冒着热气,看来狼刚刚还在这里。 老天爷对狼、人都是公平的,给人草地养活了牲畜,养活了自己,却又将风雪送给狼,让他能在这个时候偷吃牧民们的牲畜。 两人快马沿着营地走了一圈,阿日斯楞便匆匆忙忙回营地去了。能让一个豪气干云的汉子,显出这样的表情,烙月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是无法估计接下来发生的事会有多严重。 阿日斯楞刚一回到营地,营地的气氛便一下异常紧张起来,烙月竟然在其中感觉到了一种大战前夕的肃穆。所有人都规规矩钜地干自己手上的活,一贯欢笑的营地顿时变成如同军营一般。 烙月只觉毫毛倒立,心中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是难以预料了。 北风又吹,所有人都朝北方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干自己手上的活,烙月被这气氛一带,也忙碌起来。 所有人都像是事先说话的一样,各自干活,扎包、定桩、拉绳,所有的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烙月突然明白为什么这群人,以这么少的人数却能活在这个气候极端恶劣的草原了,他们靠的也许就是这种万众一心的信念,信念不倒,西厥民族永远不灭。 阿日斯楞回到营地后,将所有的牛倌和马倌全部召集了起来,一齐商量如何应对,做好防范措施。 可是营地人数太少,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到二十几人,要守住这上千只的羊群牛群谈何容易,幸好每家每户都养了猎犬,却也有二三十条。 说道这些猎犬,他们好像也嗅出了空气中的气氛,纷纷凝神竖着耳朵注视着北方,大黄甚至带着几条猛犬向北营探去,他们似乎明白了,哪里就是灾难即将到来的地方。 昭鲁忙走上前去把大黄拉了回来,大战在即,就连狗也要服从指挥,否者一切就乱套了。为了防止他们乱窜,它们主人不得不先把它们用绳索牵住。 雪终于来了。 狂风裹着团雪从北方裹了过来,打得帐包乱响,有扎得不够严实的帐包,现在被这风雪一吹一裹,家设汤罐在天上乱飞,裹着风雪一起朝南越去。 老人们看着这个情景纷纷跪下了,正在祈求上天。 “保佑保佑我们吧,上天,保佑保佑我们吧” 拜着拜着却都流下了眼泪,是谁的恶性触怒了上天,上天才会降下如此天灾。 烙月看着在风雪中跪拜的老人们,心里一阵绞痛,迎面对着北风,好似眼泪也开始莫名奇妙的打转。 可是不管老人们如何祈求,北风只是越吹越烈,越吹越烈,裹着家设器物在天上打个转才朝南吹去。 “黑唐古!黑唐古!黑唐古!” 只见昭鲁躲在帐包后面呼喊着北风中的烙月。烙月刚一起步,只觉脚上失了附着力,随即被风雪裹起,在空中打个转也要朝南飞去。 烙月慌忙运转魔功,稳住身形,这才颤巍巍地定了下来。 老人们都已经避进了帐包,但是他们心里并不踏实,这风雪不会就这么简单的,不会就这么简单吹走帐包就放过牧民的。 夜浓之后风雪更胜了,直下得天昏地暗,难辨事物。可是令人奇怪的事,刮了大半夜的风雪,却没见到狼的身影。 有些人开始松懈起来,有的甚至说昭鲁和阿日斯楞专吓唬大家,害得大家一夜没睡。 可是阿日斯楞却越来越紧张,他好似担心什么。他明白风雪他们抵挡的过,狼也是抵挡得过的。 看着今夜的风雪,烙月再想不起自己对雪美好的相像,他甚至用世上没纯洁的少女来形容过洁白无瑕的白雪;可是今天他看到的不是个洁白无瑕的少女,他看到的是一个狂风中的恶魔,而这恶魔会吞噬所有人的生命,包括美好的幻想。 午夜过后,营地里的人更是完全放松了,就连阿日斯楞也以为自己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可哪知就在这个时候,营地北边猎犬突然吼了起来,接着整个营地便炸了窝。 狼在风雪中潜伏了半夜,终于还是来了。 第100章 黑夜恶魔 人常常是无法理解狼的,但狼是最了解人的,他知道人什么会疲倦,什么时候会放松警惕。他们宁愿在风雪中守上一夜,让风雪刺痛一夜,等人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才袭击过来。 北面的猎狗一叫,顿时在营地之中接二连三便传染开了,所有的猎犬一齐对着北面吼叫,一浪高过一浪。而狼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个叫唤。 阿日斯楞细细一想“不好!” 慌忙奔到营地北角,只见栏里的羊全部吓傻了,一个劲的乱拱,拼命挤到羊群中间,那临时搭建的畜栏怎禁得住着又挤又拱,立马倒塌,羊群便齐刷刷地朝缺口奔去。 风往哪里吹,这群傻羊便朝那里跑,栅栏一破,漏了风,帐包随即被风吹起。不知是那只羊从缺口处挤了出来,顿时有传染开来,奔到缺口处逃命。 羊群挤出栅栏顺着风向朝南疯跑,不顾疼痛,不懂避让,不管遇到什么都直接撞上去;阿日斯楞突然意识过来,羊群正朝牛栏跑去,牛栏一破,牛群跑将出来,那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他慌忙上马,意图将疯跑的羊群转向,可吓傻的羊那还有意识,绕过阿日斯楞只顾疯跑,直冲牛栏而去;牛栏也是简易搭建而成的临时畜栏,也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撞击,一下子便崩塌了。 狼群冲上来了,一个个张着流涎的巨口,顶着锋利的牙齿,燃烧着仇恨的眼睛,从北往南,冲了过来。 像一阵黑色旋风,像一群恶魔,像黑夜召唤的死神。 而整个营盘却乱了套了,狗不听命令,人不知所措,就在那一秒所有人都惊呆了,脑袋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想“恶魔,恶魔,苍天派下来惩罚牧民的恶魔!” 这时只听阿日斯楞一声大喊:“别管狼,先拦住羊群。” 这一声叫唤在风雪中声音虽小,可顿时间将众人的魂招了回来,无论男女老少,在阿日斯楞的指挥下,骑马冲到疯跑的羊群前将羊群堵住。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小部分羊群慢慢地停了下来,却是在风雪中不知如何是好,一打堆就疯了似的往群中乱挤,脚踩死多少小羊,角拱死多少大羊完全不顾,一时间雪地上便撒忙了污血。 羊群分为两拨,一拨被拦了下来,一拨却还在奔跑,朝牛栏涌去,棘达、孛日贴忙带着两个牧民往前去拦羊,可是为时已晚,只怕他们赶到羊群前时,牛栏早就被羊群冲垮了。 就在棘达、孛日贴提着心儿正在着急的时候,只见羊群前面突然突出一人来,却是托娅,只见她举着赶羊鞭,硬是把领头疯跑的头羊给截了下来,头羊一停顿,羊群便你看我我看你,又停了下来。 风雪中托娅显得那么渺小,却是那么的伟岸,而令人仰视。 在牧民们回过头来的同时,猎狗们好像也找到了主心骨,一齐朝狼奔去。 看着狼群的阵势,胆子小的狗早就吓得蜷缩起来等死了;可是狼群却没有胆小的狼,就算是单腿上阵,他们也是勇往直前,决不后退,决不退让。 上苍给了他们袭击的天气,他们却给了自己打胜战的勇气,为食舍命的决心。 胆小吓趴下的羊他们碰都不碰,看着疯跑的羊便冲上去,朝着脖颈便一口咬下去,即咬即放,绝不纠缠。 羊先是被扑倒,然后被咬,狼一松口,便起来接着跑,可是脖颈上的血却是堵不住的,没跑出几步便轰的倒在地上,风雪一吹,血雪相溶立即结成了血冰。 大黄完全是气疯了,带着众家兄弟冲进狼群便是一阵混战。 令烙月奇怪的是这群狼中没有大狼、壮狼,全是老弱病残。烙月只是奇怪,却是想不通。 二十几条杀狼狗对这群老弱病残的狼,顷刻间咬死无数狼群,猎狗立刻就站了上风。就连一贯胆小的二黄也冲的颇有勇气。 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就要结束。 可是烙月却闻到了不详的味道,凭他长时间来与狼的斗争中得到的经验,他暗暗地感觉到,这事还没有结束。 果然没等众人歇了一口气,风雪中东面黑影闪动,没等大战中的猎狗们回过神来,另一波狼又从东面斜冲过来。 不得了了,这群畜生成精了。 狼群绕开拦羊的牧民,冲进羊群,一阵乱啃乱咬,羊群顿时又乱了,再不顾牧民头羊的号令,疯也是的向南奔跑逃命,冲到了牛栏。 羊群冲进牛栏,牛群顿时也没了主意,发足了劲准备疯跑逃命,顿时间整个营盘又乱了,所有的防御被这么一冲,全乱了。 狼群乘着羊群、牛群的奔势,随即从北向南压来,狼本是饿疯了的,如今借着风势,更加玩命;一个个争先恐后,根本不将人狗放在眼里。 栏里的牛群再受此一吓,又看到狼群,终于连最后的防线也打破了,立马裹着羊群,朝南顺风狂奔。顿时间鲜血狂乱,不知道多少羊是被牛群踩死的。 烙月纵然有万般本事,可是如今营地乱成一片,烙月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烙月站在北面,见此情景,顿时也呆了,可是他随即回过神来。大叫一声不好,托娅在营地南面,若是被疯跑的牛群撞上,非得踩得稀烂不可。 烙月随即跨上马匹奔了下去,只见托娅举着赶羊鞭,在牛群中拼命地往回抽打牛群,可那又丝毫用处,牛群只管疯跑。可是在狂奔牛群中,坐下的马儿那还能安定,几次差点把托娅摔下来。 没等烙月赶到,马儿便被牛群撞斜了出去,眼看托娅就要倒在地上,被牛群践踏而过。那知托娅见马即将倒地之际,奋力跳起,竟然跳到了一匹牛背上。用赶羊鞭抽打着牛头,希望把牛给截下来。 烙月顿时惊讶,如此瘦弱温柔的女子,此时却有这么大的勇气。烙月觉得她很陌生,同样觉得自己很渺小,我要是没有武艺傍身,我敢在疯跑的牛群中奋战吗? 可是这下更糟,那牛以为被狼抓住了,又拱又摔,只听托娅惨叫一声,托娅本是俯身在牛背上的,这时刚好右臂被回撞的牛头撞上。 眼看托娅就要冲牛背上摔了下来。 烙月慌忙舍了马儿,施展十二分轻功奔了过去,终于一把抓住即将倒在地上的托娅,可是怎么逃出这疯跑的牛群呢,还没等烙月思考完毕,一头牛便撞了上来。 急中自有智生,烙月左手抱起托娅,右手却已搭在牛头之上,往下一用力,借力跃起。 这时烙月才发现自己是在牛群的前头,只见后面是一片黄色,全是正在疯跑的牛群,烙月只好在牛身上借力腾跳。 托娅只觉做梦一般,自己被已安下了被牛群踩死的决心,因为这群牲畜是她们活命的根本,要是这群牲畜被狼群迫害了的话,那他们也就活不成了。 仅仅是要向上面纳的岁贡,交的牲畜他们也是拿不出交不出的,所以左右都是一个死,只怕是现在豁出了生命去倒还可能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奋斗辛苦一年,到头了还也就是个死。 可是她却没有死成,他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人,奔牛中来去如风,硬生生将她从群牛脚下,鬼门关拉了回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获得重生一般。 奔得几步,烙月刚好看到牛群外的昭鲁,他对昭鲁大喊一声,将托娅扔了过去,昭鲁也是一个好手,嗖地跳下马来将姐姐稳稳地接在手中,再回头看烙月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昭鲁正要叹息,只见烙月突然从牛腹下翻了起来,往牛背上一踩,跌跌撞撞地跳到了牛群之外,昭鲁上前看视时已满身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正要上前看视烙月,只见烙月上了马又和赶下来的阿日斯楞骑马奔到牛群前面,意图将牛群给拦下来,只希望这些牛群还有点意识,要不然混乱恰是狼群的攻击手段,他们硬是能够边追边咬,将这一群牛羊全部咬死。 狼群催赶着牛群羊群顺风朝南而去,昭鲁将将姐姐背到藏包中交给一个叫乌俪吉的阿妈,上马追赶烙月和阿日斯楞去了。这个时候除了动不了的老人,就算昭鲁还是个孩子也会勇敢向前。 这群人就跟狼一样倔犟,这就是草原养出来的血性,和大自然斗争的最后结果。 此次的大战也给烙月很多领悟,为以后他不可一世的战绩奉献不少,这是后话。 可恨的是这天竟然久久不亮,等到天亮狼没了黑夜的掩护,对人对牲畜恐怕就要好些,可是老天爷似乎是要故意庇护狼群,给他们更多的猎杀时间。 狼群压着羊群牛群往南疯跑疯咬,奔逃路上杀出一条血路,羊尸牛尸散落一地。有些牛被狼咬破了肚子,肠子、胃囊也掉到了外面,可还是没命地奔跑。 恐惧,死亡的恐惧令一头重达千斤的牛失去了理智。可是在死亡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坦然面对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又是多么的根深蒂固呢。 在恐惧面前,在死神面前,没有几个人是强者。 昭鲁赶上阿日斯楞和烙月的时候,只见烙月胸前流着鲜血,可他还是浑然不觉,和阿日斯楞企图将牛群给截下来。 截下了牛群,牛群一稳,羊群是没有主见的傻子,只要牛群一稳,羊群也会稳下来的,这样还能多少挽回一些损失。 可是没等阿日斯楞和烙月将牛群稳住了一丝阵脚,狼群随即又猛攻上,狂啃狂咬,牛群随即又疯跑起来。 正在烙月和阿日斯楞感到苦力难撑的时候,只见狼群中突然跳出一条猛犬,黑色乱毛,喷火的眼睛,动作敏捷,下手毒辣。 烙月在奔牛群中大喊一声“火眼苍猊!” 顿时一人一狗,在群狼阵中,奔牛群里,相对长嗷起来。 黑夜肃穆下来 第101章 獒王归来 牛群、羊群奔出营地,营地随即冷清下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时大家才明白过来,狂风爆雪让大家误算了时辰,此时方到三更,棘达和孛日贴忙将营地里的男人又重新集结,留下两个人看管没有冲破围栏的牲畜,其他人去追赶昭鲁、阿日斯楞和烙月去了。 棘达和孛日贴等人奔到牛群外,只见烙月、一条外来的大狗已经和狼群卯上了。 烙月和火眼苍猊合在一处,见狼必杀,火眼苍猊非常之狠,看着狼没有多余的步骤,直接跳到狼背之上,双腿按住,就是一口下去,随咬随放,口一张开,狼顶多再动两下,随即躺下死去。 烙月就更加血腥了,双手抓住奔狼,一扯便是两截,狼尸狼血,狼心狼肺撒得到处都是,烙月全身被狼血覆盖,可他还是浑然不觉。 直看得阿日斯楞也心惊了,这是个比恶魔还要残忍的恶魔,我惹上他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万幸,当日和烙月争斗,要是烙月也使出这样的狠劲的话,只怕他阿日斯楞早就命丧黄泉了。 这一人一狗将狼杀得遍地都是,狼群突然间从屠杀牛群羊群的恶魔,变成了比恶魔还恶魔的一人一狗的屠杀对象,顿时停止对牛群羊群的屠杀,纷纷回头向这一人一狗奔过来。 屠杀游戏,顿时变成了战争。 这时狼群之中跳出一头巨狼,朝烙月和火眼苍猊发出狂狠的嗷叫,豁然正是独眼狼王,烙月此时杀得兴起,正要上去猎杀了这条恶狼,那知火眼苍猊突然跳起将烙月按倒。 所有的人、所有的狼都被火眼苍猊的举动惊呆了,烙月也是瞪着火眼苍猊,可是火眼苍猊的眼神突然让烙月明白过来。这一按火眼苍猊眼中没有丝毫的恶狠,只是一种祈求。 独眼狼王是火眼苍猊的,他要为自己找回自己该守护的荣誉,找回自己一生奋斗的目标,若是烙月杀了独眼狼王,他将无法洗刷自己的耻辱,就算活着,也是煎熬。 这是个勇士的荣誉。 烙月看到了火眼苍猊开裂还结着一个大疤的唇,更让烙月吃惊的是这家伙的左前腿竟然已经是摇摇晃晃地吊起了,很显然早就已经断了。 烙月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在雪山上的时候只有独眼狼王,而没有了火眼苍猊,为什么他久等没有等来火眼苍猊。 只怕那时候他已经被这独眼狼王给断了前腿,裂了嘴唇。 而现在他要干什么,要和独眼苍狼决斗吗。 烙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乱急了,他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勇士,不是一个宠物。 而这一次火眼苍猊奇迹般地给烙月摆了摆他的那条丑尾,然后放开烙月,三条腿一步一步地朝独眼狼王跳去。独眼狼王仿佛也看到了火眼苍猊的勇气,对天嗷叫,群狼之中没有一个敢上前袭击三条腿的火眼苍猊。 烙月心中突然空荡荡的,这种感觉他从没有过,他觉得自己就将永远失去火眼苍猊这个朋友。 火眼苍猊走到独眼狼王面前,风雪中一狼一狗对天长嗷,勇士决战。 一狗一狼嗷过,只见独眼狼王当先发力,一口要在火眼苍猊右前腿上,一提一扔将火眼苍猊远远扔了出去,火眼苍猊庞大的身躯被这一摔立马在雪地中砸出一个大坑,却是血流如注,顷刻间已然将雪坑染红了。 烙月看得心疼极了。 那知独眼狼王还是不放过火眼苍猊,走到火眼苍猊旁边,就要将他一口咬死。 那知火眼苍猊突然跃起,一口咬在独眼狼王颈脖之上;独眼狼王慌忙想要甩开火眼苍猊,那知这一咬竟是咬的死了,火眼苍猊只是不放。 独眼狼王这一甩,反而牵动了血管,血便飚了出来,再扳动几下,随即倒在了雪地之上,血迅速浸红了一片雪地,却再也分不清楚是狼血还是狗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大黄也带着营地中的猎狗,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冲进狼群。狼群见独眼狼王倒在地上,顿时大乱。被营中猎狗一冲,随即四下逃散。 阿日斯楞等众牧民慌忙围住牛群羊群,总算是保住了小部分被截下来的牲畜。 烙月忙跑上前来看火眼苍猊,火眼苍猊看了烙月一眼,闭上了眼睛,带着他勇士的荣耀,带着他獒王的荣耀闭上了眼睛。 风雪太大,温度太低,再不回营盘,只怕大家都要冻伤了。阿日斯楞只好将截下来的牛给棘达和昭鲁,冒着风雪,带着孛日贴追其他牛群羊群去了,只盼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棘达忙将眼前的牲畜赶回到营盘,昭鲁也突然记起受伤的姐姐托娅,抽马一鞭看托娅去了。 托娅伤得不是很重,只是被牛角将手撞得脱了臼,也亏得乌俪吉阿妈会些医术,已经给托娅将手复了位,将他按在帐包中休息。等昭鲁回来,托娅忙起身从上到下摸了一遍自家弟弟,见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心中想问外面情况怎么样,却碍于不能说话,只是看着昭鲁,昭鲁会意,说道“牛羊都赶回来了一部分,阿日斯楞和孛日贴接着追去了!” 那知托娅只是摇摇头,却是比划白白净净的那个小子,其实烙月此时并不白,只是相对草原上这些晒惯了的汉子显得嫩一些罢了。 昭鲁半天明白过来,这才突然想起烙月全身是血,也不知道是狼血还是他自己的血,要是他自己的血的话,这样在风雪中再冻上一阵,只怕也非的一命呜呼不可。 昭鲁忙出了帐包,跨马找烙月去了,回到与狼打斗的地方,只见烙月盯着前方,风雪已在他身上结成了团,可是他还是看着前方,从未将眼睛移开过。 烙月看着什么呢,烙月看着的是火眼苍猊的尸身,只是风雪太大,骤然间已经将一狼一狗埋在了雪中,可是烙月还是不肯离去。 除了温馨,恐怕就只有这条狗对他最好了,一人一狗多少次同生共死,多少次与这独眼狼王搏斗,可是如今这一狼一狗都走了,烙月却还活着,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他既佩服眼前的火眼苍猊,也佩服独眼狼王,他们都为自己的荣誉活着,都为自己的尊严活着。最后就算他们为此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他们都是伟大的,因为他们的一生从未躲避过也从未退却过。不管是选择战斗,还是选择死,他们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烙月呢,他自己一生要守护什么呢,守护仇恨?守护温馨?他什么都没做到,他选择了远遁草原,选择了逃避。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可悲。 “黑唐古!黑唐古!”昭鲁奔上前来,慌忙摇晃烙月,以为他被冻僵了。 烙月回过神来,这才和昭鲁一起向营盘走去。 他们虽然死的轰烈,死的伟大,但到底是一条狼一条狗,畜生而已,谁又去在乎他们呢,人往往是最无情的,只要不把他们挖出来吃掉就算是对他们最大的尊敬了。 呜呼哀哉!尚飨! 等回到帐包中,烙月才发现自己也受伤了,只见肚子上缨红一片,揭开衣服一看,肚腩之上豁然一个口子,这才想起自己在奔牛中被牛角划了一下,好在不是很严重,伤不了性命。 等到天亮的时候,终于等来了追羊群牛群的人,只见孛日贴和阿日斯楞垂着脑袋,毫无喜气。 原来南面几里路后是几个缓坡围拢的大凹地,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山坡上的雪全被刮到凹地里积了起来,早已是满满的雪。疯跑的羊群牛群不管地形,一阵乱跑,径直冲了进去,立即被法风雪掩埋,不被闷死也被冻死了。 还好两人赶得及时又将一百来只羊和几十头牛赶偏了方向,没有栽倒雪凹里面去。可是另外上千只牛羊就这样没了。 老天并不给营地里的人畜机会,风雪一刮就是三天三夜,等风雪停了,凹地里已经被风雪压了好几层,那还有牛群羊群的影子。这次天灾加上狼灾,营地里的牲畜一下子便少了五成,大家除了忍痛外别无他法,若不再加紧修建畜栏,只怕再来一次,营地里的人便只能等着被饿死了。 托娅亏得烙月相救,才没被牛群踩着,可是烙月却因此受了重伤,可是她天生是个哑巴,说不出谢字,她只能尽心尽力地看顾烙月了。 阿日斯楞虽也是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可一想到烙月拼死进入牛群救回托娅,心中也好生佩服,只好将醋味在心中压着,并不说话。 散乱的营地还没收拾干净,阿日斯楞又着急起来。不仅是他们营盘发生了狼灾和雪灾,其他营盘也发生了,而且情况比他们的营盘还遭,有的营盘简直就是血本无归,只能看着满地的死尸发愣。 可是令阿日斯楞担忧的不仅是这个;他知道发生这样的雪灾狼灾,只怕今年的岁贡又要提前交了。 果不其然,司政老爷的信使来了。信使名叫胡勒根,三十七八岁,是个又瘦又矮,还挂着两撇汉人八字须的家伙,为人特别吝啬,平日里大家都不太搭理他,可是一到纳岁贡的时候大家就怕起他来。 看着胡勒根趾高气扬的模样,阿日斯楞真想一拳打过去,将他打成一团肉泥,可是他没有,见到胡勒根,阿日斯楞忙上去问好。 可是胡勒根却拉着瘦马脸走进了帐包。 阿日斯楞心中嘀咕,只怕坏事临头了。 第102章 白马王子 胡勒根走进帐包,上到主位坐了下来,一副天王老子,谁都不怕的模样,淡淡的夸到。 “你很厉害啊,阿日斯楞。所有的营盘都损失惨重,就你小子出息了,救回了这么多牲畜!” 阿日斯楞虽然极看不起眼前的人,但还是强忍心中的厌恶,说道:“信使老爷过奖,我们营盘也损失了一大半的牲畜!” 胡勒根一听,却是怒了“你装什么装。司政老爷说了,今年雪灾狼灾严重,要提前上交岁贡。我看你们营盘损失小,你们就多担当吧!” 阿日斯楞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只见胡勒根扔给阿日斯楞一张岁贡单子,说道“就按上面的来,一件也不能少,要不然就等着杀头蹲大狱吧!”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烙月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两人恰好撞在一起,直接把胡勒根撞了一个跟斗,摔得他起来直摸,却是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朝烙月打过来。 烙月看这人长相猥琐,没想到脾气还这么火爆,随即转身轻轻踢了胡勒根一脚,胡勒根便如皮球一样飞出了帐包,口中已然塞满了脏雪,可惜他还没看清楚烙月是什么样呢。 胡勒根这下更火了,起身走进帐包,就要施强。阿日斯楞却给烙月使了个眼神,然后对胡勒根说道“信使老爷,你可看仔细了,这人是谁啊,倒时候别找我们营盘要人,我们也怕着他呢?” 胡勒根这才来看烙月,这小子皮肤白净,长相俊俏,却不是他们的西厥人,他顿时想到前不久有一个汉人和国师大德法王打了一架,莫非那人便是他,心中多少有几分忌惮。 不敢惹烙月,可也不想失掉面子,看了一眼阿日斯楞“岁贡十天内凑齐,一件也不准少。”说完哼了一身,拖着腿出帐包去了。 可是阿日斯楞一看岁贡单立马就傻了。 岁贡单子上写着:梅花鹿,十头;羊,两百头;牛,五十头;另外还有雪狐皮一百张。 这一场大雪加上狼灾,牛羊加起来也就一千多头,这还要生活,明年还要生产,这不是要人命吗;最可恨的是这大雪天的到哪里去弄鹿,到哪里去弄雪狐皮啊。 “这简直是不让人活了!”阿日斯楞将岁贡单扔在地上,一边生着粗气。 这时棘达和孛日贴也走了进来,忙捡起岁贡单来瞧。 棘达还好,孛日贴一看就火了。“这肯定是胡勒根这老小子在故意整我们,等我一刀把他砍了了事。”说完就要奔出去。 棘达慌忙一把拉住,骂道“你急什么?”却是把目光投向了阿日斯楞,看他有什么主意。 阿日斯楞这时已经稳住了气“不是还有十天期限吗,这几天你们都别闲着了,带着狗去山里面给我寻猎去。” 棘达心中算计,短时间内根本凑不齐。这狐狸皮还好弄一点,可是上哪弄鹿去“要是弄不齐呢。以往惯例,要是纳不上岁贡可是要杀头的。” 阿日斯楞细细思量,给两人说道“弄不到再说,我就不信他敢把我阿日斯楞怎么样!”说完指着孛日贴说道“你小子每年这个时候总要弄点事出来,你可别给营盘惹祸!” 孛日贴这才气急地坐到一旁,只是使劲抹自己的光头。 岁贡单子一下来,营盘里又开始在叫苦了,天灾狼灾还不够,还要加一重人祸,上天真是一点也不体谅牧民啊。 就连阿娜日也从村子里赶了过来,深怕自己的哥哥一时气急将胡勒根给打了,或者杀了,他这个哥哥明理起来什么都好说,你要是惹他犯起浑来,他天不怕地不怕,谁他都敢打,谁他都敢杀。 还好这次他终于冷静下来了,阿日斯楞渐渐地开始变了,她的哥哥大了,她也大了。男人大了就要上战场了,女人大了就要嫁人了。也许明年阿日斯楞就应该在战场上厮杀了。 在这片草原上不仅要和天斗,和狼斗,而且还要和人斗,并且这一斗就是一辈子。 其实她来营盘一是想看看自家哥哥,还想见见他。这个他自从救了阿娜日后后便在她心里生了根,再也忘不了了。 “黑唐古呢,他他去哪了?” 阿日斯楞哪能不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思呢,说道“我的傻妹妹,那小子可是个汉人,能在这个地方呆多久还不知道呢?你可别瞎打主意啊?” 那知阿娜日却说道“他可以来草原,我就不能去中原吗?” 这女子的胆子却不是一般的大,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微微有点羞涩,但却是异常地坚定,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且会为这个目的努力,这才是他阿娜日的个性,也是个草原女人的个性。 阿日斯楞摇了摇头“和昭鲁进山寻猎去了!要见他就好好呆着吧,正好托娅手受了伤,你去看看她!” 阿娜日一听,便去托娅的帐包了。 看过岁贡单后,烙月也不想干呆着,心想多少可以为营盘做点贡献,也可以补偿一下自己在这个地方白吃白住的拖欠。便硬拉着昭鲁,骑了马,带着大黄二黄出门去了。 不管是否下雪这些动物总是要吃食的,要不然就得饿死,所以尽管是大雪纷飞,烙月也相信自己不会空手而归,更何况还有大黄二黄助阵呢。 草原温度极低,几日下来,雪已经被压得实实的,很多地方马匹难行,但是总算可以迈开步伐。 两人缓缓来到北面的山中,那知没看到狐狸梅花鹿,却看到了狂乱的马蹄印,只怕这里刚有一群马跑过,偶尔还能看到狼的粪便。 烙月怀疑可能是有群野马被狼群攻击了吧,可见这些狼都饿疯了,否者野马不仅善跑,还有极其有力的后脚,狼只要被踢中,非死即伤,往往是得不偿失。 大黄来了劲,沿着马蹄一路跑,烙月只好打马跟上,走不到里许,只见马蹄路中豁然有一匹白色小马在乱跳。 烙月忙上前去看,只见这小马胎毛未脱,大概是昨晚才出生的,却恰巧遇到了狼袭,所以父母狠心地将他抛弃了。 烙月只是奇怪他为何即没被冷死,也没被狼咬死,说不得仔细看它一番。 小家伙通体雪白,四肢纤细紧凑,马眼直光,好不迷人。 烙月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马,更何况是这么小的马。只见小白马还是不停的跳、奔跑,只是跑不了几步随即摔倒,摔倒后爬起来又继续跑;然后再摔倒,再爬起来 就连大黄二黄也看的好奇。 昭鲁却是一旁叫道“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烙月不知道昭鲁在嘀咕什么,却也不去问,忙走过去将小白马抱起,心想这小家伙这么可爱,带回去送给托娅吧。 小白马在烙月怀中刚开始还在挣扎,可是待他感觉到有热气的时候,小家伙便不再挣扎了,而是惊恐地看着烙月。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得到小白马,烙月便不进山寻猎了,昭鲁求之不得,和烙月一起回到了营盘。 回到营盘,昭鲁便去玩了。 烙月下了马直接把小白马送到了托娅的帐包,阿娜日恰好也在。 阿娜日惊讶道“你这小白马哪来的?” “怎么了!”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烙月听着也渐渐有了好奇心,把小白马放下,那知这小白马只是不走,死死地靠着烙月。 “像什么?” “白马王,天山白马王!” 烙月只是不信,难道自己竟然能见到了一匹白马王的后代,心中不信看了一眼托娅,那知托娅也是点了点头。 烙月大喜,他要是白马王的后代的话,那把他送给托娅岂不是更有意义。可是烙月却不知道怎么给托娅说,比划半天总算让托娅明白了,托娅只是摇头摆手,不要。 阿娜日没想到烙月要将白马送给阿娜日,又是嫉妒,可又觉得烙月不懂事,阿娜日忙在一旁说道。 “你这礼物可太贵重了,托娅姐可不敢要你的!” 烙月看了托娅一眼,只见托娅也点了点头。 托娅又说道“你知道白马王是个什么概念吗,那可是一呼百应啊,白马王只要在营盘中叫上一声,营盘中的马非得疯了不可,很多牧民驯好的马也被白马王带走了!”心中却想,你怎么不把他送我呢。 烙月却是想,它要不这么贵重呢,我还不送呢。见托娅不要,烙月只好把马扔下,走出了托娅帐包。 阿娜日和托娅可怜小白马,这才将它抱起,却是用牛奶来喂这小家伙。烙月在帐包外偷偷瞧,心中好不欢快。 阿娜日本是来找烙月的,看了白马一阵,便出来找烙月了,只见烙月还在帐包外,慢走上前去和烙月说话。 “你送托娅姐这么好的礼物,我呢,你送我什么?” 烙月知道阿娜日是阿日斯楞的妹妹,不好意思道:“我身上也没什么好送的,无金无银,就一身破布!我送你什么好呢?” 阿娜日忙说道:“我给你开玩笑的。不过你送这么好的礼物给托娅姐,我哥肯定要嫉妒的。别忘了托娅姐可是我未来的嫂子呢?” 托娅不会说话,但是她会听,阿娜日已走进她的帐包,不知道说了多少次黑唐古,她早就明白,她这个未来的小姑子肯定在打黑唐古的主意。 其实阿娜日年龄也大了,也该是出嫁的时候了,等阿日斯楞上了战场,没个人帮着她,她也是活得很艰难,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行动不便的老爹。 要是阿娜日和黑唐古能行,能到一起过,那肯定最好了。 第103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托娅早就知道阿娜日这个女子喜欢烙月,可是她想不通为甚么阿娜日不直接对烙月说。烙月不了解她,托娅却很了解她。这可不是阿娜日的性格,这小妮子平常是个敢说敢做的人,这点和他那个阿日斯楞哥哥有几分相似。 可是现在看阿娜日扭捏起来,这才为她干着急。 阿娜日刚刚对烙月说,烙月要是把小白马送给托娅的话,阿日斯楞肯定是要吃醋的;烙月也知道,自己不该和托娅走得太近,可是自从看到托娅那春天阳光般的笑容后,烙月心中便没有忘记个这个人,所以才会不顾危险进入奔牛群中将托娅救出来。 如今面对阿娜日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可是他就是做了,他不自觉的就做了。 更何况这小白马这么可爱漂亮,除了托娅他还能送给谁呢,当然是非托娅莫属了啊。 阿日斯楞吃什么醋,我烙月不过是草原的一个过客,就算我看着托娅心中怜惜,可那也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啊。烙月心中这不还有温馨吗,温馨在他心里的位置永远无人能够替代。 烙月轻笑了一下,这笑阿娜日也没看出什么味道来。 “阿日斯楞吃什么醋啊,我不和他抢托娅?” 阿娜日本有些怀疑烙月对托娅的感情,可是听烙月这么一说,他放心多了。 看了烙月一眼,阿娜日已然下定了决心。 “就算我哥不吃醋,你也不能把小白马送给托娅姐!” “为什么?” 烙月再看一眼阿娜日,突然有种失败感,因为她暗暗觉得自己好像是看错阿娜日这个女子了,以前他把这个女子划在胆小温柔的一类里面,可是今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 “因为我看上你了,你是我的人!” 阿娜日这话一出烙月彻底被挫败了,他完全看错了这一个人。这句话也吓了他一跳,这也太突然了吧。 “什么?” “我看上你了,你是我的人!” 阿娜日说得很坚定,毫不犹豫,也让人不可回避。(.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才是阿日斯楞的妹妹。 “我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我没误会你的意思吧?” 烙月只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胆的女子,不,是女人,不能不纠正一下这个用词。 “你没误会,我的确是看上你了。” 阿娜日再一遍说出来时已经成了惯性,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帐包中的托娅看到阿娜日终于说出了心事,也替他放下了心;可是烙月却不放心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过吗,但却突然对这个女人多了兴趣,就为她的大胆。 “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大不了你拒绝我呗,我可学不来你们中原女子扭扭捏捏的那一套!” 烙月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轻松了很多。 “我要是真把你拒绝了呢?你会干嘛?” 阿娜日突然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看着烙月。 “你要是拒绝了我,我就先杀你再自杀!” 烙月又被吓了一跳,看着这个女人,他莫名其妙的竟然有点佩服她,为她的勇气,也为她坚定的决心。可是心中还真有点害怕,她不会真像她说的那么做吧。 “你了解我吗,你了解我的过去,知道我将要走什么样的路吗?你这样很冲动,你知道吗?会吃亏的!” 阿娜日将短刀收回腰间。 “吃亏怕什么!不说出来那才是吃亏呢?” 说完阿娜日走出去了几步,回头对烙月说道道:“明天你来村子吧!我有东西给你!” 说完上马,啪马一鞭去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爱便爱。就连烙月也愣在当地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阿娜日刚走,只见阿日斯楞骑马奔了过来,看着烙月呆呆的眼神。 问道:“阿娜日给你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烙月这才抖了一下身子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阿日斯楞冷笑一声“草原女子说出的话就是射出的箭,只会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是绝对不会收回的。” 阿日斯楞又不是傻子,哪看不出自家妹妹的心思,烙月这般遮掩,倒是让阿日斯楞不太痛快。 “好好对她才是,要不然我也非揍你不可!” 真是一对兄妹,语气都是这般强硬,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烙月忙转移话题,问道“寻猎结果怎样?” 阿日斯楞被烙月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叫烙月干嘛。说:“快上马跟我走,我带你长见识去?” 烙月这才牵马跟阿日斯楞去了。 棘达、孛日贴二人去寻猎,没想到和烙月一样也看到马蹄印和狼袭痕迹,两人一路跟随,在营盘南雪坳中发现了许多马匹,大半已被狼群咬死,可是雪坳中间却冻着几匹漂亮的骏马。 孛日贴便回来叫阿日斯楞,准备将这马匹起出来。阿日斯楞想着烙月,便让孛日贴先走了,来叫烙月。 两人打马来到雪坳,只见雪坳四面皆是高坡,风雪反而不厚,而这雪坳坑中的风雪却几乎和山坡一样平。 雪坳四周散乱着马匹死尸和狼群死尸,马匹内脏和狼群内脏混在一起,被雪冻得硬硬的,看得烙月也不禁恶心起来,细细看着狼尸和马尸体的数量,烙月更是惊讶,几乎是每匹马旁边都躺着一具狼尸,马群死伤虽多,可是好像狼群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烙月没觉得这与战场有什么区别,而且这是一场势均力敌,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战争。 孛日贴和棘达见烙月和阿日斯楞到来,忙指两人看雪坳中几匹漂亮的马,长得虽骏,但是却都瞪着恐惧的眼睛,似乎昨夜的恐怖屠杀还在眼前。 阿日斯楞打马走进雪坳之中,只见坐下的马儿,走出去几步蹄子便陷了下去,狼脚印也在这个地方停了下来。略微一估算,离雪坳中的骏马还有半里左右,想要将雪坳中的骏马弄出来,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四人正在苦思办法,只见风雪中,从北方本奔来两骑,奔到眼前阿日斯楞一惊。 烙月一看,两人皆是骑大红马。 其中一人是个汉子,和何孛日贴一般,头上无发,右耳带一只圆形大耳环,圆形脸,额头上豁然有个和皱纹同齐的刀疤,身强体壮,手中握一把弯刀。 另一人却是个女子,鹅蛋脸,肤呈红黑色,额上戴着麻绳护额,颈上戴有兽骨串珠,头发结成无数小辫搭在肩上,眼中露火,却是来看烙月等四人。 两人皆是二十五六的模样。 阿日斯楞忙告诉烙月,汉子是胡勒根的儿子,也是大德法王的一个跟班,名叫皓途;女子是阿罗多的妹妹,名叫塔娜;只是不知这两人走到了一起却是为了什么。 皓途见到阿日斯楞忙叫了一声哥哥,却是狠瞪着烙月,指着烙月对塔娜说道:“这小子便是黑唐古。” 说完两人打马朝烙月奔来,马还未奔到烙月身前,只见塔娜已从腰间拿出金针朝烙月射了过来,口中说道“还我哥哥命来!” 烙月无奈的笑了一下。宝剑举起,三根金针啪啪啪全钉在剑鞘之上。烙月却是已从鞍上跃起,站了起来。 好个不讲理的女子。 皓途也拔出弯刀离了坐骑,飞身上了烙月的马,二话不说就朝烙月砍来,烙月双脚轻点马背,却是腾了起来。 皓途弯刀还未尽数砍出,已被烙月双脚夹住,在空中打个翻身,把皓途也带翻了起来,只是他死死握住弯刀,死也不放。 烙月见夺不下弯刀,双脚一放,皓途便掉到地上,双脚已然陷入雪坳之中。烙月却还是轻轻落在马背之上。 皓途看了一眼雪坳中的冰雪,弯刀一挑,一块冰雪朝烙月袭来。 烙月一掌排开冰雪,那知皓途却乘势跃上马背,一刀又朝烙月砍来,烙月举剑鞘将弯刀挡住,右脚随即提出,刚好踢在皓途胸上;皓途只觉胸前剧痛,身不由己摔下马来,吃了一口污雪。 塔娜见皓途摔在地上,自己从腰间拿出一把金针,朝烙月漫天撒来,烙月挥出剑鞘,刺入许多剑,那知刚刚挡下金针,塔娜脚已踢到,烙月忙用左臂来挡,却是顺势跳下马来。 三人立即咬在了一起,两人武艺不及烙月,可是多少也有两下子,烙月几天没打,现在却当成是耍,却也不想伤着两人。 三人斗得正紧,棘达却是走到阿日斯楞旁边,说道“要不让阿娜日过来!别一会而惹怒了黑唐古这小子,害了他们性命!” 阿日斯楞点了点头“这也好,只怕阿娜日也有些话要给他说明白。”棘达点了点头,朝阿娜日在的村落去了。 烙月斗了一阵,渐渐没了兴趣。罢手对塔娜说道“你哥哥不是我所杀,你找错人了!” 塔娜说道“若不是你的出现,我哥哥又怎会死呢?我不找你找谁!” 光头皓途在后面吼道:“不要和他啰嗦,先杀了他再计较。” 皓途其实和烙月没仇,可是烙月那样对他老子胡勒根,分明是看他皓途不起,要不给烙月一点苦头,他作为一个男子汉只是觉得没有尊严。 那知只听背后一个声音叫道“皓途,你给我住手!” 众人忙向后看去,只见阿娜日和棘达拍马而来,一路上风雪滚滚,好不气魄,说话的正是阿娜日。 阿娜日说道“黑唐古是我的男人,你敢伤他!” 皓途大惊,指向烙月。 “他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男人了,那我是什么?” 第104章 麻烦不惹自来 烙月一听胡勒根儿子皓途的话,心中愣了一下,难道阿娜日是这家伙的女人,烙月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还没有去找阿娜日,要不然这浑水只怕是搅不清了。 阿娜日却也是和烙月一样惊讶,还没说话,已经把马鞭扔了出去,刚好砸在皓途的光头上。 “你还敢说,我被别人劫去的时候你上哪去,没有黑唐古我现在早成了别个的女人了!再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做你女人了!” 皓途被说得哑口无言,回头瞪了烙月一眼。 “你先是打了我老子,现在又抢了我女人!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死!” 说完舍了阿娜日,却将弯刀向烙月砍去。 烙月冷喝一声,没等皓途弯刀砍到,一脚已将皓途踢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雪地上。 塔娜见皓途又被打倒,心中暗道“好个没用的蠢材!” 却是已经跃起朝烙月后心踢来,烙月身子一斜,塔娜踢到雪地上,立马在雪地上踢了一个窟喽。 落地不甘,又一个横扫,烙月双手平举已然跃起,轻飘飘向后越去。塔娜乘烙月还在空中之际,又将金针射了过去,烙月将剑鞘又刺了很多剑,金针全部射在剑鞘之上。 烙月落地再看剑鞘,只见剑鞘之上订满了金针。烙月朝塔娜啪了一下剑鞘,说了一个“去”。 只见剑鞘上的金针脱离了剑鞘,嗖嗖全朝塔娜射过去。塔娜退后几步,往后一斜,身子几乎贴到雪上,金针已朝她身上的空气中射了过去。 可是金针还未走完,烙月已经尾随而至,剑鞘已经顶到了喉咙之上。 “认输么?” 棘达一看烙月模样,深怕烙月下手伤了塔娜,慌忙越过来一把抓住烙月的宝剑,说道“不可,这小妮子和玫瑰公主最好,小心惹上官司。” 烙月一听这塔娜是红玫瑰的朋友,反倒来了劲“我可不怕她!” 只是对塔娜说道“阿罗多是阴明德所杀,跟我有何关系,你要再敢来放肆,我就一剑杀了你!” 说完烙月将剑鞘收,进到雪坳中起马去了。 塔娜看了烙月一眼,咬了咬牙,朝着烙月说道“我跟你没完!”说完上了马朝西厥王帐方向奔去。 而皓途还是趴在地上起不来。他是个男人,烙月自然对他下手重了一些,也狠了些,如今只是在雪中挣扎。其实没面子,胜过了身上的痛。 阿日斯楞忙扶起皓途,说道“兄弟,你别难过。就连大德法王也不一定是他对手呢,更何况是你我。” 皓途站起身来看了阿日斯楞一眼,又看了阿娜日一眼,红着脸上马去了。 其实这小子与他老子还是有些区别的,要不然阿日斯楞、阿娜日也不会和他扯上关系,只是脾气比孛日贴还爆。 孛日贴站在一旁说道“这小子也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也进到雪坳中起马去了。 烙月还未走到雪坳之中,只听阿娜日叫道“黑唐古,别忘了我给你说的事!” 说完回了马一鞭也去了。 四人忙活到天黑,起出来了五匹一岁左右的小马,其中一匹双脚被冻坏了,阿日斯楞看着不忍心,只好帮助送它到了天堂。 回到营盘的时候天已经暗了,若不是有雪的缘故,只怕四人还得走夜路呢。阿日斯楞、孛日贴、棘达见到托娅帐包中的小白马,均是惊奇不已。 孛日贴说道“我说怎么这群狼死得这么惨呢,原来攻击的是白马王的群马。这肯定是头瞎子狼王,要不然见到白马王还不避开,分明就是找死嘛!” 阿日斯楞知道这小白马是烙月送给托娅的,却是有点担忧,他把烙月叫道帐包外问道;“兄弟我可给你说清楚了,阿娜日是我妹妹,你要是做对不起她的事,我可不饶你!” 烙月只是郁闷,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阿娜日了,怎么感觉我好想是被强制的呢。可是嘴上却不说,他不想驳了阿日斯楞的面子。可是阿日斯楞却把这种沉默当成了是默许。 第二日烙月当真去了阿娜日的小村落,阿娜日老爹笑嘻嘻地端详烙月,眼神中露出一种欣慰的光芒。 阿娜日却是什么也没说,骑上马出去了;烙月忙别了阿娜日老爹追了出去。追近了,阿娜日说道。 “这上交岁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今天我带你寻猎去?” 烙月笑了笑。“可以!” 于是两人打马飞奔而去。 天地之间,雪野之上,两马奔驰,风雪乱舞,不闻人声,只闻马蹄响。 行得一阵,烙月勒马而立,看着远处的山坡,愁绪不自觉地涌上心来,身世飘凌,万物尽摧。 他忙不去想这许多悲伤,深怕不好的情绪影响到别人,自己也不想堕入这种泣唉的心情中去,生活一片美好,不去抓紧修行练功,只是哀叹有何用处,难道要等到宣德老儿自己老死呢。 烙月看了看在近旁的阿娜日,烙月从未从这个角度审视过她,但觉这个女子绝非水性杨花、轻佻****的一类人,我若不早些和她言明,只怕将来到害了这么个无辜的好人。 我烙月自从生下那天起,就注定了没有权利去享受情爱,我的生命给了复仇,今生今世除了复仇,我别无选择。我已经害了馨妹,不能在祸害他人了,更不能祸害阿娜日这样真性情的女子。 “阿娜日!” 烙月正想和阿娜日说话,那知阿娜日突然抽马一鞭,弹了出去,随即抽出一根箭,嗖的射了出去;烙月循着箭往前一看,那不是鹿吗,这冰天雪地里难道还真有鹿吗。 那鹿还在扒雪吃草,只是雪压得太厚,竟然半天没找到一棵草果腹,却只觉后退一痛,无力地倒了下去。 待要跃起逃跑,阿娜日已然奔到近前,扔出一个绳套,便将鹿给套住了,万物皆有灵性,它知道这一套,自己可能就要做了别人的刀下鬼、下酒菜了。 于是刚一从疼痛中回过头来,它立马使劲甩头,乘绳套还未拉紧,若是能够甩脱,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那知越是挣扎就越紧,越紧就越挣扎,渐渐地喉咙被勒紧了,勒得出血了;可是为了活命,却还是挣扎,终于紧得出不了气了,头也懵了。 还有什么办法呢,就做别人的下酒菜了。大雪封山,不被别人杀死,早晚也会被饿死,于是鹿闭上了眼睛。 阿娜日慌忙跳下马背,松了松套绳,这鹿可不能现在死了,岁贡还没到呢。 于是鹿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看到了阿娜日。它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其实她是个猎人,是个不动刀的杀手。 “黑唐古!” 烙月没想到阿娜日能够打猎,更没想到她如此敏捷,如此的轻松快速。烙月听到这声叫唤,慌忙下马替她捆鹿。 那知这个时候竟然有支利箭朝鹿飞来,烙月慌忙一把握住飞箭,抬头来看时只见两骑飞奔而来,不是别人,正是玫瑰公主白玫瑰,阿罗多的妹妹塔娜。 塔娜在红玫瑰耳边低语到,这小子就是黑唐古。红玫瑰先是一愣,没想到这黑唐古剪了胡须、理了发倒还真有几分俊俏,心想归心想,她仍是高高地抬起公主的头,看也不看烙月。 “这鹿公主要了!”塔娜说道。 阿娜日抬头一看是西厥公主红玫瑰,慌忙跪在雪地上行礼;烙月却是不管,牵着鹿,回身上马就要走。 红玫瑰对烙月本是又几分感激的,可是就是看不惯烙月这股孤傲的气,一看烙月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却是给塔娜使了个眼神。塔娜吹了一声口哨,身后立马奔来十二骑,均是铠甲铮铮的士兵,就连头上也裹有头盔,看不清是何模样,均是铠甲一般,就连骑的马也是一个颜色。 不用想,这是群训练有素的护卫。 “拿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塔娜说话间指了指烙月。 烙月看了一眼红玫瑰,没想到这个女子眼神冷漠,却又好像是不认识烙月,烙月越想越是生气,他从未见过像红玫瑰这样的人,真摸不清她的心思,忽冷忽热,忽喜忽怒,烙月从未摸清过。 摸不清就别去费那个心思。 十二铁骑听这一声命令,却是不动,齐刷刷看着红玫瑰,红玫瑰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红玫瑰刚一点头,十二铁骑随即将烙月围住,话不多说,抽出腰间便朝烙月掷来,烙月正是惊讶,舍了鹿马,从马上跃起。 那知这群人护卫不是砍烙月,而是砍烙月下的坐骑,马儿应刀而裂,分成几段,恐怕就连马儿也未曾反应过来;好心狠手辣的一群人,烙月不得不落地应对。 这些东西在烙月心里一闪即过,烙月落地随即弹起,却是向其中两骑奔去。 烙月奔速也不慢,还未到马前已然分别排出了两掌,掌风刚到,烙月便已飞到,两骑也是好手,烙月掌下劲风还未扫到,已然从马上跃起,却未被掌风击中。 水晶玉女骨振动,它又想出来了。烙月却是暗想,对付这么一群人,我还要动用水晶玉女骨吗。未等跃起的两人开始从空中落下,烙月蹬马而起,三人相对,烙月已然击出两掌。 没想到烙月速度如此快,两骑想要闪躲却已是来不及,只觉掌风袭在胸甲之上,两骑便已摔了出去。 第105章 得罪贵人 十二铁骑砍杀了烙月的马儿,烙月却在顷刻间拍飞了两骑,余下的十骑却丝毫没有露出恐惧的模样,而是撇开两骑,十骑又将烙月围定,一副不擒住烙月誓不罢休的劲头。 烙月本可以动用水晶玉女骨的,但是他却没有,不管是因为心存善念,还是自负功夫,总之没有拔出宝剑就算这群人幸运,否则人马死、血肉飞才是现在的场景。 烙月没有拔剑,水晶玉女骨失望地停下了振动,似乎永远都等不来烙月的需要。 十骑刚刚将烙月围定,烙月突然想起几次被狼群围困的场景,这要是有一套特定的功法来应对这种情况,却不是更好。 烙月将长剑舞起,虽没有拔剑,但即使是剑鞘,烙月也将它舞得绝妙。 “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 烙月不知道自己刺出了多少剑,也不知道他顷刻间给这十骑刺出了多少剑,只知道他已出了全力。只见剑光过处,十骑往四周飞了出去,片刻之间十匹骏马之上空无一人。 只有他身处半空,凝视众人,让后脚尖轻轻地落在一匹马上,剑未出鞘,剑鞘就是剑,阿娜日、红玫瑰、塔娜都傻了,这样的武功,只怕大德法王也不一定有,谁还打得过这黑唐古呢。 十二骑爬起来却不是来打烙月,而是齐刷刷全跪在红玫瑰面前。红玫瑰生气极了,骂了一声“废物!”。却已踩在一名骑兵身上,腾上了十二屁中的一匹之上,与烙月对视。 烙月冷笑一声,他根本就没把红玫瑰当成是对手,这笑过于轻蔑,过于自大,反正红玫瑰是受不了的,也不会去受,可惜她不得不受,因为她遇到了烙月,遇到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疯子。 红玫瑰拔出三箭,三箭齐射,箭刚射出,她随即扔掉弓箭,从马上跃起,跃到空中这才拔出腰间弯刀。 烙月刚刚才让过三箭,只见红玫瑰的弯刀已然砍到,烙月忙提起剑鞘来挡,弯刀在剑鞘上一划,随即掉下火星来,烧得马毛焦臭,若非天冷冷却极快,只怕要在马背上留下一个个疤。 阿娜日见红玫瑰功夫了得,而且聪明异常;黑唐古又不能伤了公主,否则会受到惩罚,可是又不能不应对,这心狠的公主要是一刀下去,非要了黑唐古命不可,只是急的手心冒汗,只盼黑唐古不要有什么闪失。 一刀没有砍到烙月,红玫瑰乘势又朝烙月踢来,烙月慌忙斜身让过,红玫瑰一踢不中,绕到了马的后面,还为未站稳,烙月轻啪马儿一巴掌,马儿吃痛,扬蹄射了出去。 塔娜看马儿突然奔出,红玫瑰往后一摔,就要掉下马来,心中正是着急,那知红玫瑰却在那摔下的一秒中抓住马尾,却已然越上了马背。 红玫瑰刚一跃上马,只见烙月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他又笑了,这笑好讨厌,只怕天底下再也无法找出比这个更讨厌的笑了。 红玫瑰还未落停,烙月又轻拍了马儿,马儿奔得更快了。 雪地上飞起一段雪尘,马儿顿时消失在了雪地上,塔娜和阿娜日慌忙上了跟了出去。 烙月见红玫瑰久追不舍,边应对红玫瑰的刀便说道“你不好好当你的公主,整天就是这样出来抢别人猎物的吗?” 红玫瑰那会抢什么猎物,别说是只鹿了,就算头狮子摆在眼前她也看都不看一眼,因为这些东西对她无用。她就是想斗斗烙月,也想替好姐妹塔娜出口气。 烙月这么说话,分明就是小看她。 “对,这头鹿,我今天还真要下了!” 说完又朝烙月砍来,烙月拉出腰间的捆鹿用的绳索,扔了出去,一扔一个准,刚好套在红玫瑰头上。烙月窃笑,随即飞起,只是缠绕,红玫瑰慌忙举刀砍绳索,可是手还未举起,已被烙月绳索捆住。 没动两下,已被烙月捆成了一个粽子,烙月看着她笑道“这鹿你还要吗?” 红玫瑰她受过这样的侮辱,只是双眼股泪,暗下决心不杀了烙月,她以后就无法见人了,但却说道“我不要了,你放过我吧?” 烙月看她的模样分明是怒火已极,可是她还是忍住了怒火,却是这样来恳求烙月放了她,咯月心中一冷,这个女子心机到底有多深,他永远无法估透。 等到阿娜日和塔娜追上两人,只见红玫瑰横搭在马颈脖之上,手脚已被烙月绑住,烙月却是面无表情,看到塔娜赶来,提起红玫瑰扔向了塔娜。 塔娜慌忙接住,给红玫瑰解开绳索,只见红玫瑰憋出了一滴眼泪,却是轻声对塔娜说道“你下马拖住他,我会去请兵马,今天我要是不把他杀了,我就不活了!” 塔娜看红玫瑰严肃的表情,立马跳下马来。 红玫瑰调转马头,狠抽一鞭,飞奔而去。 塔娜却是看了烙月一眼,金针已然射出。烙月已经没了打斗的兴致,让过金针却是跃到塔娜面前,塔娜正要拔刀,手却被烙月一把抓住。 塔娜一下愣了,还没有男人拿过她的手呢。想要挣脱,哪知道被烙月捏的紧了,却是挣脱不开。她抬头看了烙月一眼烙月,四目相对,她看到了烙月的眼神中其他的东西。 这个男人最爱笑,可是虽然能在他脸上看到笑容,可是他的是眼神中却充满了悲伤,这个人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可恶,至少从这双眼睛中,她看到了哀愁,看到了比这冬天更加荒凉的沧桑。 没错,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这个男人的心里有块无边的沙漠,只怕没人能够触及得了他的这份忧伤,而他却一个人久久的煎熬着。 他的这份孤傲,他的这份不近人情,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塔娜松了手,从刀柄上放了下来,却是久久地盯着烙月的这双眼睛。 阿娜日一看,敏锐的感觉告诉她,这样的对视最容易发生什么。她慌忙将烙月拉开。“走了!” 烙月见塔娜不在打斗,这才放开塔娜,上马正要离去。 塔娜突然记起,红玫瑰是要自己将这家伙绊住呢,这样就放走了他,一会儿如何交差。 “你等等!” 烙月无奈地说到“还是要打吗!再打你还是打不过我,算了吧!” “不是要打架,我有问题要问你!” “说?” “我哥哥阿罗多是怎么死的?” 烙月这才将马啪到塔娜跟前,将当日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说到“这事的确和我有点关系,可是你不能说是我杀了你哥哥!” 烙月刚刚将话说完,只见红玫瑰带着百十来骑,已然奔到了三人跟前,随即散开,将三人挡住。塔娜知道一场大战难免,起身抓起阿娜日退到兵士之中。 烙月正要去救阿娜日,那知一排箭立即射了过来,烙月慌忙闪躲,阿娜日却是被擒走了。 红玫瑰骑马立在当头,指着烙月,狠狠地说道“给我射,射不死他我就射死你们。” 顿时间几十支箭同时朝烙月射来。 烙月心中叫苦,我来到西厥草原到底都干了什么事,竟然三番五次救了面前这个要杀死自己的人。 鼓起勇气做件好事不容易,没想到却是救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阿娜日看到几十只箭朝烙月飞去,心中立即想到,这下完了。烙月将长剑舞起,箭立即被挡开了,那知一排箭射过,只见烙月躺在了雪地上,胸口上缨红一片,还有一支箭插在上面。 阿娜日一下便疯了,甩开塔娜奔了过去,只是一箭穿胸,再哭无益,死者已死。 红玫瑰还自未信,这么容易就将他杀死了吗,这是不是太容易了些,红玫瑰啪马上前,想要看个究竟。 只见烙月胸口血迹却好似擦在上面的,在看烙月左手,竟然还在流血,她突然明白过来,打马就要奔回,那会烙月突然跳起,已然飞上了红玫瑰的马,右手扣到了她的喉咙上。 “谁要妄动一下,我便捏死这家伙!”说完啪马一巴掌,歇跑而去,顷刻间消失在雪地上。 塔娜只怕后面的骑兵追过去反而坏了事,吩咐了骑兵远远跟着,不可妄动,自己打马追了出去。 烙月打马奔出去一阵,这才问道“你这女子也太无情了点吧!我几次三番就你,你一点情都不念,非要我死吗?” 红玫瑰不是不知道烙月救过她,可是她也知道,我是西厥公主,谁胆敢冒犯我,不听我的话,谁就得死。 烙月见到她不仅不跪拜,还用绑鹿的绳将她绑成了粽子,这就是她无法忍受的无礼,这样都能饶过烙月,那她西厥公主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还不如一个牧民呢。 不过她还真不如一个牧民,至少现在烙月是这样的想的。 只听红玫瑰说道“我是西厥公主你不知道吗,可是你几次绑我,劫持我,甚至用箭刺我,难道这就叫有情吗?” 烙月一听将红玫瑰提起扔下马来,懒得和她说话,打马奔了出去。 半天塔娜这才追了上来,一看红玫瑰,慌忙下马,问道“没伤着公主吧?” 红玫瑰却是看着飞奔而去的烙月,她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该,可是我是西厥公主,从小养成的脾气,难道你就不能稍微忍受一下吗。心中虽是这样想,可是这些东西藏得太深,除了她,不会有人能够察觉。 百十骑奔到近前,见红玫瑰得救,打马追了出去,旨在擒住黑唐古。红玫瑰忙阻止道“不用了!” 这时只见一个士兵将阿娜日绑了过来,禀报道“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红玫瑰看了阿娜日,心中升起怒火,只怕要将气撒在这个可怜的女子身上。 第106章 肥羊待客 烙月在风雪中放了红玫瑰,打马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是留下了阿娜日,凭着红玫瑰的性子,不知道她会对阿娜日做些什么,这个可怜的女子本就不该结识烙月这样的灾星。 阿娜日跪在西厥公主红玫瑰马前,不敢抬头,根深蒂固的观念让她害怕眼前这个万万人之上的贵族公主,她知道自己生下来就比别人贱,她知道自己就只是个小小的牧民,这个公主胡乱动根手指就可以叫她去死。 她所能做的便是屈服,不是向红玫瑰屈服,而是向她的这个公主身份屈服。 红玫瑰跳下马来,用马鞭将阿娜日的头抬起来看了一下。 “模样挺好的嘛?黑唐古是你什么人!” 阿娜日跪在地上,但是声音一点都不犹豫,回答红玫瑰。 “回公主,黑唐古是我男人!” 红玫瑰却是没想到黑唐古这么快就在草原上娶了妻子,还是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小妮子。再看阿娜日,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好看,简直就是看不下去了。 塔娜深怕阿娜日受害,忙又问道“在公主面前不可撒谎,那黑唐古什么时候变成你男人了。他可是劫持公主的罪犯,是要杀头的!” 可没想到的是,这阿娜日好似不懂事一般“黑唐古就是我的男人,公主要降罪就连我一起抓了吧?”阿娜日怎会不知道黑唐古得罪了眼前高高在上的公主呢,可是若是这样她就说自己不是黑唐古的女人了,那她便觉得自己躁得慌,也不配做黑唐古的女人。 “绑了带回去!”红玫瑰说话了,说完上马去了。 塔娜摇了摇头“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 阿娜日见红玫瑰走了,这才起身抬起了头,笑着说“谢谢你,可是黑唐古的确是我男人,这没法改变。” “胡说!你们成亲了吗?” 阿娜日想了一想,的确没有“没有,可是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塔娜摇了摇头,吩咐兵士不要绑太紧,伤了阿娜日,自己却是打马追红玫瑰去了。 烙月打马行得一阵,越想越觉得不对,自己身边好像是少了什么,这才突然记起阿娜日,心想不好,红玫瑰不会把对我的怨恨加在她身上吧,心中这样一想,立马打马回到刚才的地方,那知兵马全没了踪影。 烙月以为阿娜日是自己回家了,慌忙打马回到家中,一问之下才知道阿娜日根本就没有回家,很显然被红玫瑰带走了,烙月不再犹豫,打马朝王帐而去。 烙月跟到王帐之时天已经黑了,王帐营帐太多,烙月根本不知道红玫瑰把阿娜日放在什么地方,只得一个个慢慢的找,希望有些线索。找了半天,只见塔娜垂头口中念道“就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烙月大喜,嗖的窜到塔娜背后,将剑顶住他的背心“想要活命就别张扬,告诉我红玫瑰把阿娜日关在什么地方?” 那知这塔娜不怕烙月,却是将头回过来“我以为你不管阿娜日死活了呢,看来你多少还有点良心!”说完用手将烙月的剑扒到一边。 烙月惊讶,这女子竟然不怕我杀了她“你不怕我真给你一剑!” “和你斗过几次,我也算是明白了,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我早杀了,不用等到现在!” 这个女子倒还有些理智,至少比红玫瑰稍微讲理一些,也明白些道理。“你要是真敢叫出来,我为了活命,还真不得不杀了你。阿娜日被关在什么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烙月没想到这女子会有这样的心思,一把扣住塔娜双手窜到黑夜之中,说道“你唯一的好处就是留下这条命!” 塔娜悄悄从腰间拔出金针,口中却是说道“你不会杀我的!” “为何?” “你就不是一个杀人的人!”塔娜说这些的话的时候其实有点不自信,她根本没有十分认准烙月是个什么样的人,烙月真要动手杀她,那她就将金针刺出,然后伺机逃跑。 烙月心中一阵纠结,这要放在以前,我肯定已经杀了这个人了,可是今晚他忍住了,放开塔娜“我自己找去?” 塔娜看了烙月一眼,这人也挺傻的,和阿娜日的傻还真有几分相像,真是一对。 “等等,我知道阿娜日被关在什么地方,我带你去?” 烙月看了塔娜一眼,问道“姑娘一向都是这样的吗?” “我可怜阿娜日,不愿看她受委屈!跟我来吧!” 塔娜说完在前面引路,烙月忙跟随而去,走到营中,只见一个帐包被兵士包围着,塔娜指了指眼前的帐包,告诉烙月。 “阿娜日就关在里面,你想怎么救她?” 这大帐之中兵士众多,若是有了争执打斗,立马便会惊动守卫,到时候一旦惹来西厥大王的护卫队,只怕再想逃出去,有些难度。 烙月正在思索却是没有办法,问道“公主营帐在哪?” 塔娜指了指前方一个较大的营帐“那就是了!” “带我去见红玫瑰吧?用我去换阿娜日!” 这个男人果然傻,这样去见红玫瑰不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这红玫瑰心机深沉,塔娜也未曾看透,烙月这一去,她也不知道红玫瑰会对他做什么样的惩罚。 “你这不是送死吗?抓住阿娜日就是为了抓住你!” “那敢情好!我去了阿娜日也就安全了!” 烙月说完公主营帐走去。护卫见是黑唐古,先是一惊,三下五除二将烙月捆了,拉到公主营帐中,那水晶玉女骨谁拿都奇寒无比,无人敢动,只得连它也一并捆在烙月身上。 红玫瑰正在生烙月的气,没想到烙月这么快就追来了。忙来看烙月,只见烙月坐在垫毯之上被捆成了粽子,可是仍是孤傲地看着营帐,无赖相十足,红玫瑰看着就来气。 “来啊,先抽三十鞭子!”红玫瑰命令道。 “等等,是我得罪了你,我已经在这了,可以放了阿娜日了吧!” 红玫瑰也冷笑一下,奸诈地看着烙月“我说过抓到你就会放了阿娜日么?先拉下去打一顿再说!” 烙月心中来气,使足了真力一振,身上的绳索随即掉在地上,就好似没绑一般;本以为烙月会冲上前去教训红玫瑰一顿,哪知他从护卫手中抢过鞭子扔到红玫瑰桌前“打我可以,你自己来打!”。 红玫瑰先是一愣,抓起鞭子,便朝烙月抽来,那知烙月竟然真的不躲,鞭子抽在烙月脸上,立马血红一片。烙月却是叫也不叫一声,只是淡淡地看着红玫瑰。 红玫瑰被这冷漠的眼神一晒,反倒觉得怪怪的,难道黑唐古真的对她很失望,失望透顶,这个眼神就是这个意思。她觉得自己的心也是冷冷的,从未这么冷过。 红玫瑰收住鞭子,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该打的,我为什么要躲,不过打完了你若是还不放了阿娜日的话,我便一剑杀了你!” 说道杀字,烙月异常的冷静。我能够为你闯地下皇宫、闯国师大营,现在我也能为阿娜日杀了你,绝不手软,所以你千万千万别惹火了我。 红玫瑰听烙月说完,笑了一下,将鞭子扔在地上,吩咐道“给我把肥羊抬上来!我要款待西厥最尊敬的客人。” 说完护卫便退下了,一时间竟然抬来一只整羊,却是烤的油滋滋的,让人看着就流口水,全羊待贵客,这可是不低的礼遇了;原来这红玫瑰气消过后也觉得自己不对,心中已然下定决心,要是烙月当真找来,她便真真款待烙月。 那知烙月看着就是不吃。 “阿娜日呢?” 红玫瑰这才敲了一下脑袋,说道“将阿娜日也请过来吧?” 护卫便出了帐包,一会儿果真带进来阿娜日,烙月看阿娜日没事,拉起阿娜日便走,他实在不想看到红玫瑰,只要有这个人的存在,烙月便会有无尽的麻烦,就算没有麻烦这个女人也会给他制造麻烦,烙月现在若是不走只怕麻烦还会继续。 “你现在就要走!” “对,你放吗?”烙月死死盯住红玫瑰。 这一眼看得红玫瑰好不难受,她从这双眼中看到了厌恶,或者说是憎恨。烙月厌恶她,憎恨她。可她是西厥的公主,不仅漂亮,还有财有势。为什么烙月在她面前从来就不低调一点呢,为什么这家伙每次都要让她难堪呢。 红玫瑰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这全羊宴可是西厥人待贵客的礼仪,你还嫌不够吗?” 这话说出来就代表她和烙月的心境相差太大,两人完全就没朝同一个方向去想。不过也对,一个是万人敬仰的公主,一个是默默无闻的江湖小子,又怎能想到一块去呢,想到一块去那才怪呢。 烙月回头淡淡地看了红玫瑰一眼“我怕待会儿公主生起气来,我们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烙月说完拉着阿娜日走出了公主大帐。 塔娜忙跟了出来。“哎,不要把公主想的太小气,要不然你就看错公主了。” 烙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叫塔娜的女子已经一改初衷,不杀他了;不知道塔娜怎么突然想通了,阿罗多的死不是烙月的错呢,其实这事说起来还真和烙月脱不了干系,说是烙月害死的却也不冤枉他。 阿娜日回头对塔娜说道“谢谢你,塔娜!” 第107章 爱恨情仇 出得公主营帐,烙月寻了骑来的马,两人共乘一骑向自己的营盘缓缓行去。 夜风吹起了地上没有完全凝固的雪,在马前马后胡乱飘荡,然后又轻轻地落在两人的衣服之上,透过衣服,有种薄薄的清凉。 不过这样的清凉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下起了雪,风呼呼裹着风雪一起打在脸上,阿娜日不禁寒颤连连,本能性地与烙月靠得更紧了。烙月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就像一团火,不仅让她身子暖了,也让她的心暖了。 烙月心想,若是自己怀中坐着的是温馨,那该多好。如若能和馨妹一起在这风雪中漫步,就算是冷,那又有什么呢。这点寒凉算什么呢,可是他怀抱中的不是温馨,而是阿娜日。 阿娜日这个女子很好,也很漂亮,烙月甚至很欣赏她的大胆。可是她是阿娜日,永远都是阿娜日,不是馨妹,永远也变不成烙月的馨妹。 烙月注定是个破坏气氛的人。 “以后别乱说我是你的男人了,听到了没?”烙月用牵着缰绳的手挡了一下阿娜日。 阿娜日侧过身子把头靠在烙月的右手上,看着烙月,问道“为啥?” “我是个不祥的人,凡是与我沾上关系的人,必定会有无尽麻烦!”烙月已经害了温馨,害了陈晓,他不想再给自己的生命中再添加什么遗憾,也不像再多做一场罪孽,他承受不起。 阿娜日从烙月右臂上抬起头来,看着烙月“这是你的借口吗!你实话告诉我,你是喜欢上托娅姐了,还是中原有人了!” 这女子说话倒也干脆,不拖泥带水,烙月迟疑了一下,没说话。阿娜日笑道“放心说吧,我不会哭天抢地寻短见的!” 阿娜日这些话反倒让烙月觉得自己扭扭捏捏,没有个男人模样。说到喜欢上托娅,不是不可能,可是对于烙月,心中除了馨妹,恐怕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女人,阿娜日是这样,托娅也是这样。 对于烙月,心理除了装着温馨以外,他还敢装些什么呢。他带给温馨的没有欢笑,只有无穷尽的苦难;现在烙月已经是个死去的人,温馨还会记着他吗?他更希望馨妹心中没有他,馨妹应该忘了我从新找个比我好的人。 可是这不是真心话,馨妹但要一辈子记着我那才好呢,比什么都好。 “我迟早要离开草原的,我还有一个人要杀,我必须杀了他!否则我这一辈子就算是活着也活得不痛快;活着只是我的一场噩梦!” “这又是借口!不管你心中有着谁,我都会从你心中把她掏出来,然后把我塞进去,让你一辈只记得我。让你乖乖地成为我阿娜日的男人!” 烙月真搞不懂这个女孩子在想什么,其实他就没搞懂过女孩子在想什么,从来就没搞懂过。 这女孩的大胆直率让烙月喜欢,想着红玫瑰的心机,烙月只是苦笑,那女子口中恐怕就没有过一句真话,这样的女子惹不起,最好还是远远躲开为妙。 烙月又笑了,这笑不苦不甜,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你就这么自信能把我心中的人给掏出来,要是你掏不出来,怎么办?” “那我就进到你心里边把她踢出来!” 这话一出,两人都笑了,笑得风雪也乱了。 烙月加马一鞭,两人朝营盘飞奔而去。 几日之后,到了交纳岁贡的日期;胡勒根带上儿子皓途,还有十位司政老爷的士兵来营盘索要岁贡,可是阿日斯楞哪里拿的出来,十只鹿一只没有,一百张狐皮也只有一半。 胡勒根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教训阿日斯楞和烙月的借口,哪能放过。喝令士兵“把这两个拒交岁贡的家伙给我绑了,回去给司政老爷发落!” 士兵一听喝叫,上前就要捆绑阿日斯楞和烙月,阿日斯楞怒道“黑唐古又不是我营盘中的人,没有义务交纳岁贡,你绑他作甚?” 胡勒根笑了一下“不绑他绑谁,绑的就是他!”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嘛。 皓途看了烙月一眼,怒火就差没有烧着帐包,否者非要燃起一堆篝火不可;烙月只是觉得可笑,没想到不仅自己能够给阿娜日带来麻烦,看来因为阿娜日烙月也惹上麻烦了。 可是烙月可不是你想绑就能绑的人,烙月两拳打到来绑的人,指着胡勒根骂道“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烙月手刚一伸出去,皓途便一刀砍过来,恨不得将烙月的手从他身体上卸下来,烙月慌忙避让,却是冷冷地看着皓途。 “找死!”烙月说完就要一掌朝皓途拍去。 胡勒根翘着八字须,跨着长马脸将刀驾到托娅的脖子上,喝道“再动一下,我就以谋逆罪先杀了这小妮子!” 烙月这才慌忙住手,阿日斯楞一听胡勒根这话,暴怒“胡勒根,你就不怕我阿日斯楞的拳头吗!” 这是帐包中跳进来了棘达和孛日贴,见阿日斯楞被捆。孛日贴指着皓途,骂了一句狗娘养的,便一拳打了过去。 皓途本是要教训烙月,根本就没想到要和阿日斯楞三人起冲突,不敢用刀来砍孛日贴,扔了刀和孛日贴扭打在一起。 顿时间帐包中乱成一片,几个士兵将阿日斯楞押出了帐包,孛日贴也和皓途打出了帐包。只是烙月,谁也捆不了烙月,谁也不敢捆烙月。 棘达忙向胡勒根装矮人“信使老爷,你就再宽限几天吧!再宽限几天,我们一定把岁贡交上!” 那知胡勒根完全不买账,骂道“今天我非要将你们这群拒交岁贡的暴徒抓回去,要不然我今年就别干这差事了!” 阿日斯楞一听这话,这胡勒根可是贴了心了要砍我和烙月的头,他本是极力忍着心中的火气的,这下一听这声叫唤,火气顿时压不住,一脚踢在胡勒根心窝上,胡勒根立马就弹了出去,半天没有爬起来。 皓途见自家老子被踢,自己又摆不开孛日贴,抓不住烙月,一下子拔出腰间的短刀,就向孛日贴刺来;孛日贴冷防这小子要动刀子,只觉腰间一热,血流了出来。 别人都斗得疯了,只有棘达忙将孛日贴和皓途隔开,真要闹出人命来,事就大了。烙月也在一旁暗暗心惊,没想到这皓途是这么一个人,却还是见胡勒根没有爬起来。 托娅这时走出帐包,看着眼前打成一片,心中也急了,死了谁都不是好事啊。那知只听雪中马蹄声响,顷刻间几十骑飞奔而来,刚好停在营盘之上。 原来胡勒根这老小子早料到阿日斯楞交不出岁贡,而且凭阿日斯楞的、孛日贴等人的性子,想要治这群人可不是轻易的,便早早给司政老爷请了兵,只等阿日斯楞等人交不出岁贡又拒捕。到时一齐拿下,死罪便就坐实了。 如今兵士奔到,只听胡勒根喝了一声,便将阿日斯楞、孛日贴、棘达、托娅给绑了起来。再还要绑烙月,烙月早夺了快马飞奔而去,兵士追了一阵却追不到烙月。 只得回身将阿日斯楞、托娅等四人一起抓齐了,带回了司政衙门。 这几人也真厉害,一下子便把事情给弄砸了。烙月骑马奔得一阵,越想越是气愤。可是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逃呢? 把我惹火了,我非得将这群人杀个精光不可,我居然骑马逃跑了。心中想到这儿,调了马头追了回来,只见阿日斯楞四人被绑了用一根绳索牵在雪地上行走,就连受伤的孛日贴,还有女子托娅也是如此。 孛日贴受伤本不是很重,可是空气这么冷,还吹着风雪,只怕这样走到司政衙门也活不了多久了。 阿日斯楞打叫道“皓途,你给我过来!” 皓途平时挺佩服阿日斯楞的,可是今天这口气实在是难以咽下,还有就是阿娜日的‘变心’让他实在是受不了,所以心中也是恨极了阿日斯楞,听到阿日斯楞叫唤,打马回身冷冷看了阿日斯楞一眼。 “叫啥?” 阿日斯楞现在也清醒过来,恢复了理智,笑着说道“你看孛日贴伤得这么重,你给弄匹马呗,要不然他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司政衙门啊!” 皓途心中也稍稍有些愧疚,弄来两匹马,一匹给孛日贴,一匹给托娅;却是给孛日贴说道“对不起了,兄弟,我与你没什么仇;可是我实在气不过黑唐古,等我抓到黑唐古,我去求情给你们轻判。可是要是抓不到黑唐古,你们就认命吧!” 孛日贴却是瞪了皓途一眼,心中怒火未消,也不说话。 烙月追到,众士兵挡住烙月,皓途却是冲了上来,举刀来砍烙月,烙月却是举手阻止到“不必打了,我跟你走,你放了阿日斯楞他们吧,他们和你没仇。” 胡勒根却也是冲了过来“皓途,别和他废话,一并抓了!” 烙月冷笑一声“就凭你们,抓得了我吗?” 其实皓途也是明白的,凭他,凭眼前的这群饭桶,想要抓住烙月的确不可能。 “好,给我将黑唐古绑了!”皓途不听老子胡勒根的话,吩咐士兵将烙月绑了。 烙月不躲不闪,下马受绑。 见烙月受绑,皓途正要命令士兵给阿日斯楞等四人松绑,胡勒根却是阻止到“这不行,阿日斯楞不能放。” 阿日斯楞心想救出几个算几个“你放了他们三个,我跟你走便是了!” 于是胡勒根再才放了托娅、孛日贴、棘达,押着烙月和阿日斯楞往司政衙门去了。 第108章 爱的代价 烙月被带到司政衙门大牢,没有和阿日斯楞关在一起。[.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皓途将烙月扔到牢中,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先赏一顿鞭子!” 狱卒是个四五十岁,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络腮狱卒不知道这一顿鞭子是多少数,忙问道“打多少鞭?” 皓途冷冷地看了烙月一眼,怒道“打到你打不动为止!”说完就要走,却是看了看络腮狱卒,说道“我回来要是看到他身上还有一块地方是好的,我也赏你一顿鞭子!”说完气冲冲出牢房去了。 络腮狱卒看了一眼烙月,说道“兄弟,对不起了!谁让你得罪这主呢?”说完便使鞭朝烙月抽来。 鞭子还没打在烙月身上,烙月便已经振断了绳索让到了一边,络腮狱卒还以为自己遇见了鬼,不是鬼,怎么突然间就从绳索中遛了出来呢,他深怕烙月惩罚他,远远地避开烙月,却是不停的求饶。 其实他也不用求饶,这鞭子又没抽在烙月身上,烙月自然也不去责怪他。看着络腮狱卒的模样,烙月反倒觉得有几分可笑,自己当真有鬼那么可怕吗。 烙月向络腮狱卒的口中打听阿日斯楞被关在哪里,络腮狱卒犹豫一下,没打算说给烙月听;烙月刚要发狠,便被吓到地上了。 烙月心想,好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一把拽住络腮狱卒,啪啪朝他脸上打了两巴掌,这家伙这才醒过来,看着是烙月,还以为自己已经去了阎王殿呢。 烙月再问,他只好如实相告了。 原来阿日斯楞并未被关在牢中,而是带去给司政老爷审去了。以往年的惯例,拒交岁贡已是死罪,再加上殴打官差,两罪并罚,只怕是死罪难逃。 烙月想到这,正要出牢而去;只见三个狱卒又跨刀来到了牢中,看着烙月振脱了绳索,要越狱。拔出腰刀便朝烙月砍来。 这些个家伙那会是烙月对手,他摇了摇头,只是有些不耐烦,走上前去将三人打晕,然后大摇大摆走出了牢门。 没得说,越狱而出,烙月又多了一重罪。 说是司政衙门,不过几个大顶帐包罢了,看上去的确是比一般帐包稍显豪华一些,可是在烙月眼里,也太简陋了点。就算是司政老爷的营盘吧。 营盘左右里许,雪地中间兀立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帐包,也就中间几个较为大些,其余也是很简陋。烙月处在中间几个大帐包的后面,牢房修在地下,可以算是地牢了。 烙月出得牢房,看着前面几个大帐包,心想这里便是司政衙门了吧,便一路寻过去,士兵往来,却好似看不见烙月,不认识烙月。烙月暗暗在心里骂这群呆子、笨蛋。 烙月已经从络腮狱卒哪里问得皓途和阿日斯楞的去向,现在径直绕道帐包后看里面动静。 帐包外面虽然简陋,但是里面陈设不少,总仿造中原官家模样,只是学得不太像,显得有些突兀。 显然是审理完了,帐包中只剩下阿日斯楞和皓途。 皓途本无意要惩罚阿日斯楞,可是阿日斯楞多次打过胡勒根,从不把他这个兄弟看在眼里,这一点皓途气不过。还有就是阿日斯楞是阿娜日的哥哥,尽管阿娜日的背叛与这位哥哥无关,可是皓途看到阿日斯楞就好像看到了阿娜日。 皓途恨阿娜日,可是他不能骂阿娜日一顿,更不能打阿娜日一顿,只能把怒气发到阿日斯楞和烙月身上,他恨,他恨这两个人。 可是皓途只想要黑唐古的命,不想要阿日斯楞的命。他只要阿日斯楞在他面前低头,向他认错,尽管这样做并不能挽回阿娜日的心,但是这样做,至少他的心能够得到一时的安宁。 阿日斯楞呢,要他认错,只怕是难了点,这人是杀头可以,认错不行。最可恨的是这胡勒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早该教训。至于关于皓途和阿娜日的事,阿日斯楞更不能认错了;没错,认什么错。 皓途告诉阿日斯楞,只要阿日斯楞肯向他老子胡勒根认错,他可以向司政老爷求情,不仅可以免了当前袭击官差的罪,还可以延长交纳岁贡的期限。 阿日斯楞却不肯认这个错,而是骂皓途没出息,自己抓不住女人的心,却将怒气撒到别人的头上,这才是最不可理喻的地方。有本事和黑唐古打一架,打不过就自己认栽,谁让自己抓不住阿娜日的心呢。 两个人在帐包中扭了半天,就是搭不成协议。这皓途也是个懦弱的主,那用得了这许多废话,没有决断的本领。 烙月在帐包外叹了口气,皓途也挺可怜的。老子不是个人,找个****,还被别人给抛弃了;作为男人,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好事。只是我烙月和阿娜日清清白白,难道这傻子不知道吗? 两人在帐包中说了半天,只见络腮狱卒跌跌撞撞滚进了帐包,向皓途报告,黑唐古振脱捆绳,打晕了狱卒逃跑了。 皓途一听,慌忙追了出去。 烙月这才进到帐包中,替阿日斯楞松了绑。可是阿日斯楞却是站着不动,没有出走的意图。 “你怎么不走啊?” 阿日斯楞摇了摇头“走哪去,我这么一走变成了逃犯,营盘怎么办?” 是啊,阿日斯楞可不比烙月,想怎样怎样。阿日斯楞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跑不了营盘这座庙。 烙月坐在一旁,这才后悔不该把这一群人都给得罪了,现在反倒害了大家,心中好不愧疚。 皓途追了回来,见黑唐古正坐在帐包中,拔出腰刀就冲了过来。烙月慌忙阻止,问道“说吧,怎样你才肯放过营盘,放过阿日斯楞!” 皓途见烙月没有逃跑的意思,也没有用强的意思。看了烙月狠道“我只想要你的项上人头!” 烙月笑了,这笑是苦的,可是看上去却很甜,没想到走到哪里,都有人要我的项上人头,可是我这颗头又岂是那么容易就掉的吗? “放了阿日斯楞,我给你!” 皓途见烙月这么爽快,心中思量肯定有诈,叫来络腮狱卒先将烙月给捆了。然后让阿日斯楞离开,络腮狱卒忙阻止,放了阿日斯楞既不能给胡勒根交代,也不能给司政老爷交代,到时候罚下来可承担不起。 皓途一听只是大怒,骂道;我说放就放,责任我自己担,跟你无关;络腮胡须这才站到一边,狠狠地看着烙月,心中还是有几分害怕和憎恶。 阿日斯楞却是看了烙月一眼,瞪了皓途一眼,出帐包去了。黑唐古可不能这么就死了,必须想办法将他救出来,心中这样想,借了一匹马,朝自己营盘奔去。 烙月被重新捆回地牢,说不得要接着打烙月鞭子。烙月忙解释到,我与阿娜日是清清白白的,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你要是心中有着阿娜日,就不该这么容易放弃。抓我,罚我,打我,不会有什么用处,只会让阿娜日更加厌恶你。 皓途怎会相信烙月和阿娜日的清白呢,只当烙月是个懦夫,不配拥有阿娜日。 烙月百般解释,皓途只是不信;烙月这才对陈晓的痛苦有些许体会,在那样的流言蜚语中,不知道她解释过多少次。别人就是认为陈晓的清白被自在人魔烙月给玷污了,反正不可能清白。 身为大家闺秀的陈晓,要受到什么样的气,受多大的委屈,才毅然下定决心,一人独闯这凶险的江湖;烙月不知道陈晓这份仇恨要放下,需要多大的勇气。 陈晓对烙月的恨,并不比烙月对宣德皇帝的恨少,可是陈晓从仇恨中解脱了,相反还多次救了她的仇人,烙月的命;烙月现在才知道,淡忘这份恨,需要太多勇气。 也是这个时候,烙月才真正地体会到,陈晓的心意。这个女子情,烙月恐怕这辈子永远也无法偿还了。 烙月欠的太多。 此时皓途的鞭子抽在身上,他才知道什么是痛。打吧,烙月的确是个该打的人。但是不管皓途打多少,打得多狠,烙月还是那句话,自己和阿娜日是清清白白,从未发生过什么。尽管我喜欢阿娜日,但是目前这的确是事实。 皓途也渐渐明白过来,烙月恐怕和阿娜日是清白的。只是阿娜日说的那些话,很显然她看上黑唐古这小子,而黑唐古这小子很显然对阿娜日的喜欢还没有阿娜日对黑唐古的喜欢多。 黑唐古肯定要辜负阿娜日。 这样看来,黑唐古更可恨。可是这不是他要杀黑唐古的全部原因,因为有个人要烙月死,而这个人的命令,皓途不敢违抗,不会违抗。 皓途看着烙月被打的伤痕累累的样子,气已经消了不少。这才将事情告诉烙月。 皓途将狱卒全部支出地牢,说道“我杀你并不全是因为阿娜日的缘故,而是有人想要你的人头,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所以你也不用死撑了。” 烙月一听这话。难怪皓途要放了阿日斯楞,原来一切都只是朝我烙月来的,阿日斯楞不过是打的一个掩护,烙月却是好奇了,谁要杀我呢?红玫瑰吗?还是塔娜? 塔娜不太可能,而且她也使唤不了皓途。而红玫瑰这个人的喜怒难猜,多半是这个无情的女子。 烙月叹道,真是自作自受,因果循环啊。我烙月为何别人不救,偏偏救了这么一个恩将仇报的无情之人呢,看来我烙月作孽太多,上天要惩罚我啊。 想到这里烙月突然有了火气,命运让他受尽煎熬,可是他就是不服输,你要让我死我就偏不死,我就是要硬挺到底。 烙月想到这里,他笑了,这笑像是半夜爬出的僵尸,阴森森的。对皓途说道:“临死你让我死个明白吧,告诉我是谁要杀我。玫瑰公主?” 第109章 再现黑衣持刀人 皓途本是个好人,除了做事犹豫之外,还真是个好男人,可就是他的恻隐之心害了他。 皓途见烙月将死,告诉他真想也不打紧。举起弯刀说道: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阎王殿上莫要找我 此话还没说完,烙月只见一根金针朝自己射来。烙月大惊,这不是和阴明德一样的金针吗,难道阴明德没有死。烙月一慌之下,一脚踢在弯刀之上,金针被弯刀一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知敌人见一针没刺中烙月,再射第二针,只是这一针不是射烙月,而是射皓途。最可恨的是皓途竟然是毫无防备,金针嗖的穿到皓途太阳穴,插了一个对穿,好强的指力。烙月慌忙挣脱了捆绳,忍着剧痛追了出去,只见前面赫然立着一名黑衣持刀人。 烙月惊讶不小,这人是谁?难道我冤枉了阴明德,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死吗? 不待烙月思考,黑衣持刀人已然拔出腰间长刀,嗖的朝烙月劈出一刀,速度之快,烙月慌忙滚到在雪地上,躲过一刀。 两人交手几招,三个官差便围了上来。一个是在押的犯人,一个是不明的黑衣人,两个人都不是好人,正不知道该帮谁。 黑衣持刀人看到引来了官差,舍了烙月朝三个官差虚晃一刀,夺路出了司政衙门营盘。烙月待要追出去,只是全身疼痛。忙告诉官差,皓途在里面受了伤,快进去帮忙。 那知进到地牢中一瞧,皓途已然没了气息,死透了。 只见地上立着根金针,与杀死韦苍、苏凤成、韩鸿兵、阿罗多的金针一模一样,阴明德已死,这是烙月亲手埋下的,不可能有错,若这施针的人不是阴明德又会是谁呢? 难道阴明德不是真正的凶手吗,那真正的凶手是谁?或者是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吗? 看这黑衣持刀人的身形与天葬场北谷,还有白桦林中救走玫瑰公主的黑衣持刀人很像,难道烙月忽略了某些关键的环章,导致了阴明德枉死吗? 若阴明德是枉死的,那为什么阴明德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韪呢?若凶手不是他,她为何还要劫走玫瑰公主西逃。 阴明德拼死西逃,难道有什么目的吗? 现在烙月知道会使金针的只有塔娜,可是从身形上判断这人不会是塔娜,那会是谁呢?真是件头痛的事。 而这第一枚金针射的是烙月,可见这人只想要烙月死;他见一针射不死烙月,心中没有把握,又怕皓途泄露秘密,第二针这才射向皓途,却是杀人灭口的目的。 这样一来,就算烙月侥幸逃脱,恐怕也不知道是谁要杀自己。 皓途一死,胡勒根伤心欲绝,哪还有闲工夫来整治烙月、阿日斯楞等众。烙月回到营盘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烙月全身疼痛,倒在雪地上就没再爬起来。 幸好被托娅发现,这才叫来阿日斯楞和棘达将烙月抬到帐包中。扒开烙月衣服一看,整个背上血红一片,哪里还有一块完好的肉。阿日斯楞在心中暗骂皓途这小子心狠,竟然把烙月打成这个模样。 阿娜日听说黑唐古因为她的原因被皓途抓去,现在见烙月被打成这样,心中疼痛不已,看着托娅给烙月打理伤口,心中酸楚,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在一旁干着急。 阿日斯楞心中也是过意不去,要不是烙月换回这几人,只怕现在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人就不止烙月一个人了。 第二日烙月醒来,才将皓途被杀的事说与众人,几人只是大惊;阿日斯楞还为皓途这个兄弟惋惜呢。 只是谁要杀烙月呢,玫瑰公主?如果是玫瑰公主,那这个女人也太狠了些。 烙月身体刚好,提起水晶玉女骨,别了阿日斯楞、托娅等众,就走;撇开一切,又扯出了地下皇宫的事,烙月甚至怀疑是自己冤枉了阴明德,烙月在草原上没什么仇人,这件事多半和地下皇宫这件事有关。 要不然,除非是真是玫瑰公主要杀他。可是这杀手是谁,这黑衣持刀人是谁,解不开他的面纱,烙月觉得屈辱,也活得不安宁。 烙月来到王帐大营,径直朝公主营帐走去,红玫瑰见到烙月,心中也是欢喜的,这个人高傲,但却是有些本事,而且还多次救过她的性命,只是要让她俯下公主的身份却是有点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红玫瑰淡淡问烙月,你找我什么事?可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样。 烙月见到她心中便有气,绝不肯跪下来行礼,烙月还没有跪过谁呢。而是直接问道“是你要杀我吗?” 红玫瑰一听这话,他难道认为我会因为他的无礼杀了他吗,这也太小看我红玫瑰了,我红玫瑰堂堂西厥公主,又岂是那种小气量的人,可是不愿在烙月面前扮好人“我是想杀你?可惜没杀死你!” 烙月心中先是惊讶,没想到想杀我的人还真是她,可她为何还要连皓途一并杀掉呢,这不太合情理,而且红玫瑰想要杀他,大可以大明大白的将烙月杀掉,也不用遮遮掩掩,遮遮掩掩反而有更多的不便,烙月只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衣持刀人是谁?” 红玫瑰听烙月这样的语气,先是生气,你黑唐古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可是看在烙月几次救过她,还是强忍了。 “你是说阴明德吗?你不是将他埋了吗,你问这个作甚?” 烙月细看红玫瑰,这家伙一副根本就不知道皓途被杀之事的样子,难道这事跟她无关吗?还是她在给我装糊涂。这女人太过狡猾,只怕我在她这里,问不到结果。我还是去问塔娜吧,说不定能从她哪里问出一些东西,毕竟她也会使这金针。 想到这里,他看也不看红玫瑰,说了一声告辞,便要出公主营帐。 红玫瑰大怒:“黑唐古,你给我站住,这公主营帐是你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烙月瞪视红玫瑰一眼,冷笑一声,这冷笑谁都听得出其中的轻蔑。“你还想打一架吗?” 红玫瑰一听这话,已然跳下座来,和烙月斗在一起。 这整个西厥草原没有谁不怕她,让她,就连西厥大王也得让着她三分,而单单这烙月看她不起,处处轻视。先不管有没有久仇,单凭这份轻视,她便可以要了烙月的命。 这两人的脾气根本就完全不对路,只要在一处,非得打架不可,要不然都不知道还剩下什么可以干。 可是烙月今天可没有心情纠缠。一把抓过红玫瑰的拳头,在她头上一绕,整个身子便已被烙月抱住,红玫瑰再想挣扎,只是被制。 烙月这才又问道“当日在白桦林林救走你的黑衣持刀人是谁,是不是大德法王?” 红玫瑰心中有气,那会肯老老实实告诉烙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最好是快点放了我,等一下我师傅大德法王要来给我上课,到时候我看你如何逃!” 烙月从来就没怕过大德法王,水晶玉女骨在手,他谁都不怕,刚好可以再会会这大德法王。这红玫瑰贯使弯刀,却不知道是不是大德法王所教。 那黑衣持刀人虽是使长刀,可是若要这大德法王也使得一手好刀法,那他就有嫌疑。而且皓途是他手下,他可以调动皓途,自然可以让皓途去替他杀了烙月。 而且也说的通,烙月差点让大德法王受了不白之冤,大德法王和烙月已经结仇,他完全有杀烙月的动机,当然也有这样的实力。自然也有可能是这黑衣持刀人。 烙月放开红玫瑰说道“大德法王怎么了,我也不一定败给他,我正好要会会她呢!” 这时只见塔娜走进了公主营帐,一见烙月,忙问道“我听人说皓途被人杀了,这是真的吗?” 烙月点了点头,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却是用余光扫了一下红玫瑰,只见她还是那个表情,这死个人,她可没什么在乎的。 “杀皓途的这个人,使用的兵器和杀你哥哥用的一模一样,也是一枚金针!”烙月说完将金针递给塔娜。 塔娜接过金针,只是觉得熟悉,把自家金针摸出来仔细对比,果然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她心中便犯疑了,别人金针不可能和她的一模一样,除了一个人的,那就是她的哥哥阿罗多的,因为只有他们的金针的针尖是钝的。 可是塔娜不能说,只是问道“你确定杀死我哥哥的是这样的金针么?” 烙月点了点头“一模一样!”其实烙月不知道这针尖是钝的。 塔娜心中想到,难道哥哥还没有死吗。那他为什么不合我相认呢?为什么要杀黑唐古呢?难道哥哥真有什么秘密么,他到底要做什么。这些想法只是在塔娜脑中,她并未说出,因为她不知道这对他的哥哥是好是坏。 但是直觉告诉塔娜,黑唐古不是一个坏人,这个人不但机智,而且心存善念,本事不低。他想不出阿罗多要杀烙月的原由。 塔娜吧金针还给烙月,问道“你在草原上得罪过人吗?” 烙月看了看红玫瑰。 红玫瑰这下怒了,指着烙月说道“你真怀疑是我要杀你?” “难道不是么?” 红玫瑰被烙月这话一激,真是恨得牙痒,没想到在黑唐古心中,她红玫瑰如此歹毒,罢了罢了,就是我又怎的。 “是,我现在就杀了你!我若不杀了你,我便不是红玫瑰,我便不是西厥的公主。” 说完抄起桌上的弯刀,又来砍烙月,烙月举起剑鞘将弯刀格开,两人又斗在一起。烙月只是叫苦,明知不是我的对手,却偏要和我斗,难道真的是以为我不敢伤她吗。 塔娜忙上前将两人隔开,调侃道“你们俩怎么跟冤家似的,就不能坐着好好说一回话吗?” 红玫瑰却骂开了塔娜“好你个小妮子,是你要死活要拉我找黑唐古报仇的吧,你现在倒做起好人来了。你这不是找骂吗?” 塔娜一阵脸红,可以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来“是我错了还不行吗?”说完把红玫瑰按到一旁坐下。 烙月这时才问塔娜,除了她,现在还有人会使这金针吗。 塔娜心中想道,哥哥如果还在,他自然会使;若是哥哥死了,那就只有一个人,难道要杀黑唐古的就是他吗?对,一定是他,他有要很多原因可以杀烙月! 塔娜正在犹豫是否要将事情告诉烙月,只见帐包中黑影一闪,一根金针朝自己飞了过来,塔娜慌忙俯身躲过,烙月忙追了出去。 第110章 灾星 烙月追到帐包外,早没了黑衣人的踪影,慌忙退了回来,只见塔娜倒在地上,眉心赫然插着一根金针,红玫瑰却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根金针结束了塔娜的性命,一点声响都没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烙月回到帐包中,红玫瑰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塔娜大哭。 而烙月却觉得这哭有点假,他有点怀疑这个深沉的女子,他分明看到黑衣人窜出了帐包,这才追出去的,很显然塔娜已经躲过了第一针,怎么就躲不过这第二针。 但若这一针是她熟悉的红玫瑰发出的,塔娜必然不会设防,这才会一针毙命,来的这么容易。 可是为什么红玫瑰要杀塔娜呢?塔娜和皓途身上一定有共同点,他两有什么共同点呢。很显然皓途和塔娜都知道凶手是谁,知道是谁要杀烙月。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杀烙月呢,烙月为什么必死不可呢?烙月肯定是在哪里妨碍到别人了,要不然不会遭来别人的怨恨。 烙月将事情简单地想了一遍。 凶手先是让塔娜和皓途刺杀烙月,可是没想到这两人不是烙月的对手;于是想要通过纳岁贡的锲机杀了烙月,烙月本是必死的。可是因为皓途的善念,杀烙月不成,反倒差点说出了秘密。 凶手刚开始并没有打算杀皓途的,但是由于杀烙月不成,他害怕皓途透露秘密,所以退而求其次,杀了皓途灭口。 烙月为了查出凶手,便找到了塔娜,很显然塔娜知道金针的秘密,或者她本就知道这凶手是谁,这样的话塔娜很显然都成被灭口的对象。 这凶手杀人手法和地下皇宫案子中阴明德所用的手法如出一辙,两件事可能有很大的相关性,说不定烙月真冤枉了阴明德。 难道烙月知道什么东西,而非死不可吗?可是烙月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东西,知道别人的什么东西。 可若不是烙月知道什么秘密,必死不可。那只能说凶手和烙月有仇,而且这仇烙月非死不可,而且这仇大到能够让凶手下定决心杀掉塔娜和皓途。 谁能调动皓途和塔娜杀人呢,大德法王?红玫瑰?或者这两者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而且烙月和这两人都有仇,只是烙月觉得他与这两人之间的仇恨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若是因为烙月和这两人之间的仇恨,导致塔娜和皓途死的话,那塔娜和皓途死得实在是太过冤枉。 烙月看着抱着塔娜痛苦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假,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红玫瑰就是杀人的凶手。 凭红玫瑰平日里的冷淡模样,她不会这么在乎这么一个人,这个人与她公主身份相差太远。就算口中说是姐妹,但是烙月确定,红玫瑰不是那种能够与人真心相交的人。他反倒觉得红玫瑰这个人心机太深,塔娜极有可能被她利用了,现在又杀了她灭口。 可是这一切都是推测,极不靠谱的推测。 接下来怎么办呢? 凶手要杀的是烙月,可是烙月还没有死,那么这个肯定还会来找烙月;因为他注定要死的话,凶手就不会放过他。 烙月坐到一旁,心中内疚,的确谁只要和他沾上关系,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塔娜和皓途的死便是铁证。 烙月正在思考,只见阿娜日跌跌撞撞跑进了公主大帐,看到烙月,只是胡乱比划,阿娜日很着急,可是烙月根本就不知道她说什么,这样一来比她还着急。 “出事了,营盘出事了!”阿娜日话还没有说话,眼泪已经塞满了眼睛。烙月忙牵着阿娜日,出了公主大帐。 烙月和阿娜日赶回营盘,只见营盘上血迹斑斑,比那狼袭的情景还要吓人。营盘中除了十几具尸体,剩下的就是血,鲜红的血。阿娜日抱着昭鲁的尸体,只是痛哭,这凶手竟然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尽都屠杀殆尽。太凶残了。 烙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惹了多大的祸,到底是得罪了谁,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烙月看着满目的惨景,眼中的怒火又起,礼部侍郎张钦被满门抄斩的情景又出现在他的眼前,噩梦,他一直以来不断重复的噩梦,只是这噩梦天亮后不会消散,这次是血淋淋的现实,屠戮。 若阿娜日不是住在汉式村子中,而是住在这营盘中,只怕现在也死了;也多亏她来营盘,烙月才能知道这里发生的惨剧。 烙月当真是个灾星,有他在的地方绝对得不到安宁。 烙月握紧了拳头,指陷肉中,从掌心流出血来。 烙月寻遍营盘,只是不见托娅、阿日斯楞、棘达还有受伤的孛日贴,心中苏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躲过一劫。 小白马在雪地中抖了抖身体,爬了起来。这小家伙竟然藏在雪中,没被劫走,看着烙月,小白马静静地站在一旁,它似乎也明白这是场没有人性的屠戮。令烙月惊讶的是帐包中的值钱器物,还有栏中的牛羊一概没了。 这更像是一次抢劫,一次穷凶极恶的抢劫。难道这是一次抢劫吗,可是附近有这样的悍匪吗,谁敢在这个地方抢劫呢,这儿离王帐大营不到一天的路程,他就不怕遇上王庭护卫队,栽个跟头。 烙月心想跟着这牛羊蹄印肯定就能找到凶手,匪窝。那知走了几步,风雪吹起,羊蹄、牛蹄、马蹄尽都没掩盖了,所有的痕迹都被风雪吹没了。 阿日斯楞、托娅他们去哪里了呢,是被抓了,还是被杀了,被杀了尸体又在哪里呢。 如若这一切都是烙月引起的,为什么凶手不直接来找烙月呢,为什么他偏偏要拿这些无辜的人受苦呢。 烙月在公主大帐中见到的黑衣持刀人难道只是个幌子吗?还是血洗营盘的根本就不是黑衣持刀人,若是黑衣持刀人,那这会是个多么可怕的人,这会是一个多么恐怖的集体。 烙月正在思量,只觉后背生风,回头来看时只见一支利箭朝他射来,烙月慌忙抓住利箭,不远出高坡一骑,烙月抓住箭回头猛追。 那骑马之人见烙月追来,调转马头便狂奔而去,烙月却不肯放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住这个人。那射箭之人坐下有马,量烙月追不上他,刚开始只是不急不忙的跑着,回头来看时只见烙月,跟在身后,这下他惊了,抽马一鞭,狂奔起来。 风雪相阻,马根本跑不出平常的速度,一不小心,马陷深雪,马翻人死。而烙月不一样,本有踏雪无痕的轻功,再加上一身怒气,心中无物,就只想抓住这个人。 刚开始不过一箭之地,如今缩短了距离,烙月只是在腾落间捡起雪块,边跑边将雪块朝奔马后膝关章掷去,马被打中,总要停顿几秒,烙月却是乘势,不断向前越近。 不过片刻功夫烙月已经跃到奔马身边,飞身一脚将马上的人踢下马来,烙月正要抓住这人问凶手是谁,那知只见这人口中流出鲜血,随即死去。 原来他已经在牙中藏了毒药,现在将毒药咬破自尽了。 烙月更加郁闷了,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呢,手下竟然有这样的死士。绝非阴明德那群人可比,这黑衣持刀人比阴明德要可怕得多,难对付的多。 更令烙月惊奇的是,这人腰间竟然挂着一支虎纹铜牌,烙月突然想到了西厥国师大德法王,这人不也有同样的一块虎纹铜牌。 血洗营盘的人若不是大德法王,还会是谁?只是烙月和他的仇没这么深吧,他为何要将营盘血洗、抢劫一空呢?只怕单凭烙月和他的仇恨,还不足以这个老辣持重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么这件事必然还有其他的目的,只是这目的烙月不知道。 烙月才发现手中还捏有刚才的利箭,只见利箭上绑有一个纸条。打开纸条来瞧,纸条上用汉字写着“要救四人性命,速来地下皇宫。”字迹森然,霸气外显。 烙月忙骑上马,转身朝营盘奔去,给阿娜日交代一阵,随即向天葬场奔去。 烙月用水晶玉女骨劈开石门,进到地下皇宫,毒烟已经散去,只见走廊两侧利箭森然,烙月只要一踏入,立即便被射死,这摆明了是要烙月死在这走廊之上。若不是烙月来过一次,现在贸然闯入,一旦机关发动,烙月则必死无疑了。 可是烙月怎么过去呢?这里他既然设下了机关,那北面山谷的出路必然也是机关重重,而且那个地方隧道狭小,一旦设下机关,想要闯入根本就不可能。 烙月细细观察这走廊上的机关,希望可以找到死角。仔细研究一番烙月顿时看出了破绽。 这走廊两侧机关重重,可是却无法射到顶棚,烙月但能从顶棚之上附着,必然无碍。 烙月牵来马,驱马入廊,马在走廊中还未走出三丈,石廊两侧机关触动,箭矢顿起,一匹骏马顿时被死死卡在中间,箭矢洞穿马儿身子,鲜血肆流。 果然箭矢无法射到石廊顶部,马儿刚停,烙月已然瞧得清楚,灌入石廊,马上借力,烙月已然跃出十丈,等到箭矢再起,烙月飞身上了石廊顶棚,水晶玉女骨刺入石中,箭矢只在烙月脚下射过。 如此箭矢还未射过几排,烙月已走过石廊,窜到龙头石门面前,长剑舞起,石门洞开,烙月窜进了大殿。 毒烟散尽,走动无碍。 黄金龙椅上,大德法王端坐。笑看着烙月。龙椅旁边竖立一把长刀,刀锋锐利,闪着阵阵寒光。 阿日斯楞、孛日贴、托娅、棘达被捆在池桥之上。见到烙月赶来,几人慌忙叫烙月快离开,这大德法王绝对不会放过烙月的,烙月必死无疑。 烙月看看四周,竟然一个兵士都没有,只有大德法王,只有坐在黄金龙椅上的大德法王。烙月看着大德法王的三角眉和菱形眼挤在一起,心中一阵厌恶,但是却不得不处处设防。 若黑衣持刀人便是大德法王,那这家伙最厉害的本事恐怕不是‘九曲玄真’,而是手中的刀和射发迅捷,一针夺命的金针。 第111章 真相 黄金龙椅上,大德法王昂首端坐,已然脱了僧袍,一袭黑衣罩在身上,这身装扮,还有近旁的长刀;烙月确定这就是他一直在追寻的黑衣持刀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烙月颠覆了以前的所有推断,心中有些焦虑,若这地下皇宫也是大德法王所建,很显然烙月冤枉了阴明德,这个不可一世的将军,这个大夏的叛逆,阴耶皇族的后裔。 这个人死前那么慈祥地看着烙月,还给烙月留下了一个身世的谜团,这个人和烙月恐怕多少有些渊源;而烙月却冤枉了他,甚至和大德法王这厮联手,结束了他的生命。 若是这样,烙月恐怕又造下了一桩罪孽。 可是烙月笑了,他用笑掩饰他的疑虑,用笑掩饰他心中的恐惧,而这笑却让他的敌人恐惧,因为看不穿他的心思,看不透他的个性。敌人对他少了解几分,他便多了几分胜出的把握。 “你终于来了,老夫恭贺多时了?” 大德法王开口了。 烙月走到池桥之上,说道。 “你怎么不换上龙袍呢!那样更配这只黄金龙椅!”烙月虽然坚信自己的判断,但他仍然还有几分疑虑,那毕竟是一条命啊。 大德法王从黄金龙椅上站起身来,回身看了黄金龙椅一眼,眼中全是鄙夷。 “老夫才不稀罕这冷冰冰的东西呢?只有阴明德那样的家伙才稀罕!” 此时烙月才将悬着的那颗心放下,总算是没有冤枉阴明德。不过烙月除了知道这个秘密意外,并不知道其他的秘密了,这大德法王为什么处心积虑,非要杀了烙月呢。烙月在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大德法王看着烙月,心中只觉好笑。他在想,恐怕烙月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吧。也够可怜的,这就叫做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然他大德法王也自信自己的才干,绝不像阴明德那般。 他把烙月引来地下皇宫,那么烙月就必死无疑了,他调走了身边的人,因为他知道,除了他没人杀得了烙月。他更加知道,只要他一动手,烙月就必死无疑,因为他是大德法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大德法王走下了御塌,走到红缎梯上,看着烙月“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吧?” 烙月正是一头雾水,却不显得慌乱“我正想知道?” 大德法王笑了几声,三角眉和菱形眼挤得更加近了。 “看到没有,今年天灾狼灾西厥草原损失多重,我相信不用等到开春,牲畜将会死去大半。我再给他加重人祸,而且这人祸越重越好,我要整个西厥草原都翻天覆地,越乱越好,最好让西厥大王忙得死去活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德法王眼中冒着发狂的光芒,兽性的光芒,疯子的光芒。 “你是乃蒙人?” 西厥有两大敌人,位于东方的乃蒙和西方的小亚细亚,三国相互征战,仇恨由来已久。今年冬季西厥受天灾狼灾迫害,熬过春季必然元气大伤。 而乃蒙草原却没有受到过大的迫害,春季一到,两国实力便出现了差距,乃蒙人养精蓄锐,只需派出一支军队冲进西厥草原,西厥人绝对难以抵挡,到时候西厥人的牛羊,西厥人的女人恐怕就成了乃蒙人的猎物了。 “不错,你够聪明;这就是我要杀你的原因,你若还活在西厥草原,我行动起来只怕大不方便,所以你必须死。你们都必须死!” 西厥大王绝对想不到,他在自己睡塌前养了这么一只狼,而且他还十分地倚重这只狼。可是这只狼处处算计他,唯恐西厥不倒。天灾狼灾后,还要给西厥草原加上一重人祸。 这大德法王只要放开手下四处烧杀抢掠,使得西厥疲惫不堪,来年交战西厥必败无疑。这人远比阴明德要丧心病狂,要心狠手辣得多。 “你要我们死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何连塔娜和皓途都不放过呢?” 大德法王走到黄金龙椅上坐了下来。“我若不把真相告诉你,恐怕你死也不会甘心,我就让你死过明白吧!” 接下来大德法王将整件事告诉了烙月。 虎符铜牌是大德法王的没错,不仅是大德法王的,而是凡是潜伏西厥草远的乃蒙人手里都有这么一块铜牌。(.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这块牌子曾今在烙月手中放了不少时间,大德法王不知道,烙月是否看出了什么猫腻。 最让大德法王不放心的是,烙月既然能够戳破阴明德的阴谋,凭烙月的聪明才智,烙月迟早会发现这些秘密。所以烙月必须得死,而且是在大德法王施行计划之前死,这样抢掠西厥草原的计划才不会被戳穿。 所以大德法王在杀了阴明德后边开始计划杀掉烙月,先是把阿罗多的死栽在烙月身上,让塔娜来杀烙月;再让皓途在一旁协助阿娜日。那知道这两人武功不是烙月的对手。 于是是大德法王又给塔娜出主意,让塔娜去找红玫瑰。红玫瑰身边的十二骑铁骑护卫,向来手段凶辣,肯定能够杀掉烙月。 谁知道十二铁骑也是草包,红玫瑰动用大量的骑兵后,还是没有杀掉烙月。红玫瑰也是傻傻地做了一次大德法王的杀人工具。 大德法王至此明白想要凭武力杀掉烙月,恐怕是有些困难。可是这几番折腾没有杀掉烙月,大德法王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烙月活着绝对是个麻烦,他必须死。 那知这个时候塔娜不知怎的,不愿杀烙月了,大德法王那个时候便对她动了杀心。 于是大德法王想到纳岁贡的机会,又给皓途出了主意。皓途这才抓了阿日斯楞等人,就等烙月以身来换。当日,抓到烙月,皓途就欣然将其他人放了,若非当时胡勒根阻止,皓途也不会将阿日斯楞抓到司政衙门。 可是皓途这家伙还没杀死烙月,便要将事情告诉烙月的;大德法王本只想杀烙月的,那知一针未能杀了烙月;他一气之下,便杀了皓途。 其实皓途根本就不知道大德法王是乃蒙人,他只知道要杀烙月的是大德法王,可是这就是大德法王要杀他的理由。于是皓途糊里糊涂做了死鬼。 皓途的死引起了烙月的怀疑,于是烙月找到西厥公主,想要问明真相,其实红玫瑰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塔娜知道是谁要让她去杀烙月,而且她也知道这西厥草原上除了阿罗多、阴明德会使金针以外,还有一人会使,就是大德法王。 因为大德法王的施针手段恰巧正是阿罗多所教,所以用的针也是和塔娜兄妹的一般,很显然塔娜已经知道大德法王就是杀烙月和皓途的凶手,那么她就必须死了。 就在同时,大德法王派其他人血洗了阿日斯楞的营盘,将阿日斯楞、托娅、孛日贴、棘达带到了地下宫殿,以此引烙月到地下宫殿。 于是变成了现在的场面。 在地下宫殿解决了烙月,悄无声息,无人知觉。 说完这些,大德法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举起长刀“闲话说完了,现在就让我送你下地狱吧。” 话未说完,大德法王已经举刀从黄金龙椅上越了下来,刀上一缕寒光,朝烙月头顶砍来。 烙月拔出水晶玉女骨,挡过一刀;只觉这刀虽普通,但是威力却不比烙月的水晶玉女骨差,可见长兵利器,终究只是器物。烙月想要问鼎武艺巅峰,依靠水晶玉女骨的威力他将永远达不到。 烙月心中坚信,我若不是有宝剑在手,绝对不是大德法王的对手。 大德法王刀法精湛,与周林和红玫瑰的刀法招式有些相似,只是一个需要借助弯刀的撕裂之力,一个却不用,长刀过处,石壁裂,石门摧,烙月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只是左右避让。这才发现周林和红玫瑰所使的刀法与大德法王所使的刀法,形虽有几分相似,神却全然不对。 细瞧这大德法王刀法不与阴明德的刀法截然不同,‘九品断魂刀’招式猛烈,一招一式,霸气多过杀气。而大德法王的刀法,阴气森森,寒光阵阵,杀气居多。 剑法三宗,西域狂剑、大道归元幻剑、飞羽灵剑。刀法三宗,霸刀九品断魂,鬼刀阎魔,仙刀惊神斩。 莫非这大德法王所使的正是阎魔刀法,烙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被称为鬼刀的阎魔刀法,不仅凶狠,还变化诡异,招式难辨,若不是烙月和红玫瑰斗过,知道些影子,只怕现在还真被打蒙了。 “阎魔刀法,果然厉害!” 大德法王没想到烙月知道这套刀法,却是小看烙月了。 烙月虽然习得飞羽剑法,其实一直都没得精髓,如今看着大德法王所使的阎魔刀法将一个鬼字诠释的淋漓尽致,而烙月飞羽剑法中的灵字却从未领悟透彻,心中愧疚。 烙月正在思考,那知稍不留神,大德法王一刀削向烙月胸前,烙月慌忙后越,那知后面已是墙壁,虽是躲过了刀锋,却未躲过刀风,刀风过处,烙月胸前衣服应声而裂,烙月只觉胸前剧痛,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了出来,这一刀要是削在心脏之上,那烙月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可惜还差几分,烙月倒在地上,心绪百转,正义门以飞羽剑法和叶落无声轻功冠绝江湖,并非偶然,而是这飞羽剑法要有这叶落无声轻功相衬才能真正体现它的飘渺灵动。 烙月轻功绝高,可是一直未得飞羽剑法真谛,此时在这一痛中,突然有以轻功和剑法相结合的想法。随即在墙壁上借力弹起,烙月口中念道“诸葛大名垂宇宙!” 话未说完,烙月已经利用轻功在大德法王周身刺剑,速度之快,外人看来就一瞬间。 大德法王也没料到烙月突然间的变故,变攻为守,不管你刀法如何精妙,只要你无法攻击,那只是枉然。 烙月将飞羽剑法使了一遍,借助踏雪无痕的轻功,还有水晶玉女骨的威力,飞羽剑法飘渺灵动,凶狠老辣;剑未到,寒气先到,大德法王只觉全身几处被寒光一罩,一股股寒气浸入骨髓。 烙月虽未刺到大德法王,可是大德法王却未避开水晶玉女骨的寒气,等同于烙月的长剑刺在身上,只是这种痛看不到伤口,只是一股寒气。 大德法王和烙月斗得一阵,只觉体内寒气心,真力不继,长刀再与烙月宝剑相交时,随即断成两截。 大德法王慌忙避开烙月,心中这才后悔,不该将那许多事告诉烙月,如今想要杀掉烙月,心中把握越来越小。 而其实这阎魔刀法不是败在飞羽剑法上,而是败在水晶玉女骨和大德法王低估对手上。 长刀即断,阎魔刀法无法再使,手中唯有金针;大德法王内修浑厚,施针更快更准,这才是真正的一针夺命。 第112章 从绝路到绝路 大德法王完全没料到烙月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连他的必杀计阎魔刀法也能应付,大德法王极为自负,自认为天下间能够应对他阎魔刀法的不过寥寥几人,今天却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 死了倒不打紧,只是他大德法王以后无法在江湖立足了,也将永远记着今天的耻辱,所以这宫殿中的人必须死,否者这个消息传出去,大德法王也没脸混下去了。 可是纵然烙月败了他的阎魔刀法,烙月想要胜过大德法王的九曲玄真和金针夺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烙月能够把轻功和剑法融合,大德法王也能将金针夺命和九曲玄真结合,否则他也不会从阿罗多哪里学金针夺命这样的武功。 可是两套功法融合后的效果谁也不知道,大德法王一直没有机会试,但是现在他有机会了,因为他目前遇到了烙月这样一个棘手的对手,一个他大德法王必须杀死的对手。 九曲玄真和金针夺命融合,飞石中暗藏金针,对手稍不注意,即使躲过了玄真的攻击,却难躲过金针的攻击,这便大德法王的设想。 水晶玉女骨的寒气浸入大德法王体内,大德法王将真力贯通,抵挡寒气,寒气浸入不多,很快便被出体外。 当然烙月也没指望能这样打败大德法王,好歹这是个人人谈之色变的高手,而烙月只不过是个初学者罢了,不管是内修真力,还是外练招式,烙月都不如大德法王老练。 烙月不敢让大德法王久歇,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不抓住每一个有利的形势,片刻之间,落败的只怕还是自己。烙月心中默念‘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 随即水晶玉女骨化为一段寒光向大德法王虚虚实实刺出学多剑,却只在其中暗含一者杀招,直刺灵台。 大德法王却不去计较烙月要刺他的哪一个部位。只是在心中默念‘万道茂茂唯我尊’手中结盾粘在水晶玉女骨,顿时之间,烙月刺不出,也收不回,纵有万般奇妙的招式,如今只是摆设,完全使不出来。 大德法王却是紧紧粘着长剑,竟然把烙月带飞了起来,烙月握住水晶玉女骨不肯放手,身子随即被带起。 殿中金像、铜像撞倒一片,最后砸在一头立象身上,人剑一起掉在地上,烙月只觉全身骨骼散了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烙月正在犹豫,只见大德法王手中裹起一个石子圆球,已然在空中爆开朝烙月袭来,烙月不敢懈怠,强忍身上痛楚,起身跃上立象挥舞长剑。 只见漫天火花,烙月将石块一一躲过,可是这样消耗极大,绝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这样应对几次,烙月便不用打了,已经气尽力绝了。 大德法王一招得手,看着烙月有了疲惫之相,心中暗喜。再次在胸前结球时,已然将金针夹在手指之间,两种功法相接,看烙月如何应对。 烙月只见大德法王推出一个圆球,慌忙使剑一剑劈向圆球,水晶玉女骨寒光过处,圆球随即破裂,石子向前飞舞一段,便如强弩之末掉到地上。 可是石子之外,五根金针迎面而来,烙月挥剑回挡已然来不及,将身子往后一斜,金针从面上划过,在额中划出一条血线,金针夺命,一针毙命,若不是烙月躲得及时,只怕已命丧当场。 大德法王见烙月后仰躲金针,随即在心中默念‘迎面风龙九重门’,随即双手竖立,胸前激起飓风,已然朝烙月袭去。 烙月还没感觉到额头上的痛,身子也还没有转正,只觉身前一股飓风,身子转正之时刚好撞上这强风。只见九条风龙向自己袭来。三招迭出,九龙连发,烙月慌忙举剑挡在胸前。 水晶玉女骨似乎也感觉到这这次强攻的威力,寒光更胜,与风龙一接触,烙月便身不由己的往后退,退到红缎梯子之下,双脚被阻,硬生生砸在石梯之上,受了这一条风龙的强攻,烙月慌忙在地上借力,身子随着石梯往上划去。 风龙砸在石梯上,啪啪啪几声爆响,红绸粉,石梯缺。好强的风龙,烙月滑到御塌之上,就势做到黄金龙椅之上。 俯视大德法王。 大德法王不多说话,几招得手,烙月已经受伤,不管是乘火打劫也好,还乘胜追击也罢,尽快结果了烙月才是对的。 手中抱球的同时,已然跃上石梯,怦然排出石球,烙月双脚一点,身子跃起,径直抓住了大殿顶上的飞天玉手,置身于云雾壁画之间,画美人俊,烙月也成了画中的人物,好似正与飞天对舞。 大德法王石球击在黄金龙椅之上,黄金龙椅应声而碎,化为点点金光,火光之下,显得额外夺目。大德法王跃到御塌之上,也飞身上了殿顶,也抓住一只飞天玉手,空手来对烙月长剑。 大德法王只想早点了解了烙月,招招在手中鼓足了十二分的真力。 说道剑招,烙月恐怕多能应对,可是内修不够的他一旦和大德法王拼上真力,那就只有一个败字。 果不其然,不过几招烙月便被大德法王击在胸前,烙月慌忙舍了飞天玉手,往后腾落,在空中翻了一个转轻飘飘落到池桥之上。可是已经站不稳,口中腥甜,已然吐出血来。 血出口中,烙月只觉双脚发软,随即滚到在池桥之上。大德法王落到御塌之上,俯视烙月,只见烙月好似在跪拜自己。这一掌实实打在烙月胸前,烙月必死无疑。 大德法王站在御塌之上,笑了出来。可是笑声还未结束,只听一身碎响,大殿动了一下,在看御榻上的大德法王,身子露在外面挣扎几下便不动了。 烙月在离开洞顶飞天石像时,乘机朝石像附着点砍了一剑,如今掉将下来,正好砸在大德法王的头上,上千斤的重量压在小小的一颗头颅之上,只见飞溅的血浆,大德法王头已被砸了个粉碎。 飞天石像落下,大殿振动一下,却没有停下来,只见殿顶的飞天纷纷落下,顶璧山的云雾彩画也在开裂脱落,大殿要塌了。 烙月一看不好,忍着剧痛先将托娅、阿日斯楞、孛日贴、棘达四人绳索解开。再看龙头石门的时候,已被掉下来的殿顶堵死,烙月慌忙带着几人窜到殿后饭厅,那知所有的地方都在脱落,垮塌,饭厅也呆不住。 烙月又带着四人窜到御膳房,再想窜到后宫,只是石壁掉落,已然堵了去路,烙月挥剑直削,只是削之不完。 奇怪的是这御膳房却是不塌,只是顷刻之间两边已然堵死,想出去却也难,火把熄灭,厨房之中一片漆黑。 烙月吹燃火折,只见托娅蜷缩在阿日斯楞怀中,看得烙月嫉妒。她要是在我怀中多好。可是这罪恶的念头一闪即过,烙月回头来思考怎样出去。 为什么其他地方都塌陷了,而这御膳房不塌呢。烙月突然记起了那两根直通殿顶的烟囱,烟囱是排烟所用的,修建的时候不可能修一根长长的烟囱到达地面。若是可以直达地面,那这个地方肯定是离地面最近的地方。 离地最近,自然承重就少,也恰巧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御膳房这个地方不塌。 孛日贴只是在一旁使劲抹着他的光头,想不出办法;阿日斯楞却是紧紧抱着托娅,深怕有块石头落下砸在托娅的头上。 只有棘达捏着自家下巴在苦想。 烙月这才为棘达到“凭你的估计,我们现在是在天葬场的什么位置,你能不能估计的出,我们这上面是什么么?” 棘达只是摇头“这天葬场是个斜坡山谷,西面是悬崖,北面是峡谷,南面和东面都是山体斜坡和草地相接,要我估计这是个什么地方,我却是有点犯难。” 烙月想要砍掉这烟囱顺着爬出去,可有害怕砍了烟囱反倒导致洞顶掉落,把五人埋在这鬼地方。没想到问棘达,棘达也是不知道。那没办法,就只能是试一试了,否者五人早晚还得饿死在这之中。 烙月将火折交给棘达,将四人揽到一边,挥剑砍下烟囱,本以为会有光线传来,那知烟囱之中一片漆黑,好在洞顶未塌。 烙月接过火折,照如烟囱之中,虽然看不到尽头,但却有风传来,烙月坚信从这里可以爬出去。烙月当先出去探路,若是有路这才回来接四人。 于是留下四人,烙月进入了烟囱,烟囱径长不到半米,仅能容一人通过,不过这也刚好容易借力,烙月在烟囱中向上攀爬,爬了不到十丈,冷风灌入,烙月身上的冷汗随即滚落,烙月大喜,这里必然有路。 爬出烟囱,仍然没有光线,还是是漆黑一片。看四周,还是凹凸不平的石壁,但是烙月嗅到了清新的空气,这必定已经出了地下宫殿了。 于是烙月顺着烟囱回到御膳房告知上面的情况,五人决定从烟囱走出去。于是由孛日贴开头,托娅第二,阿日斯楞第三,棘达第四,烙月殿后。 爬烟囱过程中,其他人还好,就是托娅几次累到,掉了下来,多亏有阿日斯楞在中间挡住,硬是把她顶了上去。爬出烟囱有三个人最累,一个自然是托娅,另一个是阿日斯楞,因为大部分时间他头上还顶着托娅,再一个就是烙月。 烙月与大德法王大战一场,受伤不轻,这样几次攀爬,爬到烟囱顶端时,他只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可是最让他无力的还是看着托娅和阿日斯楞的恩爱。看得他四肢发酸,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心中一点也没有想到温馨。 五人爬到烟囱顶部,歇了一阵,只见有微光传来,五人忙朝着光走了出去。 原来这是一个空洞,走到洞外,五人都愣了。微光之下,棘达惊呼,这不是天葬场西面的悬崖吗。没想到五人只是从一个绝路走到了另一个绝路。 悬崖高近百丈,谁能下得去。 五人叹了一口,尽皆做倒在地上。 第113章 道德底线 烙月进入地下皇宫的时候天还没有黑,现在出了地下皇宫天还没有亮,烙月已经在地下皇宫待了一夜,真是个多磨的夜晚,几经生死,好比过了几个春秋,这样的夜晚一个都嫌多了。 等天完全放亮了,烙月几人才出洞来细瞧洞外的情况。 这地方上接不了山顶,下接不了山脚,虽不能说是陡峭如削,可是往上往下绝没有可以攀爬借力的树木藤蔓,只是光秃秃的岩石,五人正处在半山腰一个人工开出的洞中。 洞面不宽,而且开洞的人选了这条绝路,所以根本就没有下山的路,看来出去的路还在地下宫殿之中。 可是令五人无语的是,就连烟囱也塌陷了,回地下宫殿的路也被堵死了。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逃得过人祸,却永远逃不过老天的安排。 谁也不愿被困死在这半山腰上,五人纷纷坐下,苦想办法。 孛日贴的办法是,把衣服一并脱了,结成绳子,吊下去,这样便可以下山了。 可是棘达不同意,五人衣服加起来不过十米,而这山高百丈,即使下了一半,只怕也是死路一条,到时候困在下面,更是不上不下,死得更快。 阿日斯楞却是走了一圈,他想往上爬,这西面的悬崖他也看过多次,总高度不过百丈,说着洞高度有百丈,那往上肯定不远了,说不定能攀爬到山顶。 阿日斯楞这也是个冒险的办法,没有绳索等安全的纽带,想要爬上这高山,有路还好,若是没路也只能是送死,或者爬一半累了,掉下山也是送死。 而且凭托娅的体子,想要上这高山绝对不可能,这高山可不比那烟囱,下面有阿日斯楞搀扶,若是从这高山上掉下来,只怕阿日斯楞想救,却也是没有余力。 烙月受伤不轻,如今真力也所剩无几,而且一夜折腾,所有人都是口干舌燥,又渴又饿,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到肚子里面去。他就更是雪上加霜了,疲乏加上身伤,真恨不得一头撞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烙月这家伙有股犟驴的劲,永远都不服命,天要让他死,他偏要活。多想无益,他干脆静下心来调息。 自从在乾坤圣湖通了周天任督二脉,烙月内修是与日俱进,也不用担心受外境所惑,受恶念所摄,只要坐定,琴谱魔功便自动运转,补不足,扩有余。 四人见烙月烙月坐下来,惹得一阵好骂,可是烙月只是不理。等到血通气顺这才站起身来。只见几人坐在石洞中,一句话不说,却是在等死。 托娅见烙月起来,强忍着站了起来。阿日斯楞三人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行,接下来就只有考烙月了。若是连烙月也没有办法,那五人真就只能坐在这里等死了,还好这草原天气很冷,说定尸身会晚几天腐烂,也算是在人间多待了几日。 现在还有些力气,就开始坐下来叹息,不继续想办法,就算最后想到了办法,恐怕也没有力气去施行了。可是遇到这样的绝境谁有什么办法呢。 饿了三天,几人本该是已经死了的,可是风雪吹进,五人捡些雪吃到肚子中,没有首先被渴死。可是肚子中的的饥饿,谁也忍受不了了。 现在是头昏目眩身子虚,就连爬出洞外抓雪吃的力气都没了。全都饿到了极限。 死亡不可怕,可是等待死亡比死亡更可怕,忍冻挨饿等待死亡更可怕。而这个时候也是道德底线最薄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人就有可能变得不是人了。 五人各自坐在一边想着心事,等着各自的归期。就连恩爱的阿日斯楞和托娅,现在也各自坐在一边,可是他们原本应该抱在一起的,至少可以一起扑死。可是死亡面前,阿日斯楞好像什么都忘了,就算是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托娅也不例外。 孛日贴一生中最佩服阿日斯楞了,阿日斯楞能打能喝,还是这片草原上最好的猎手、牛倌、马倌,年纪轻轻就撑起了营盘的大旗,一个人管着好几千头羊群牛群的营盘,手下还有这许多人跟着。身边还有托娅这位草原少有的绝色美人,阿日斯楞命也太好了点。 而孛日贴呢,身无分文,没有冲天的干云豪气,身边也从未有过美人,更没有托娅这样的美人。 他觉得自己亏得慌,不能死,我不能死,绝不甘心。为什么我非得饿死呢,我可以吃肉,人肉。 想到这里,孛日贴眼中露出了绿光,烙月武功高强,不能吃他,阿日斯楞也不好惹,棘达瘦弱没有嚼头。而托娅就不一样了,只有她身体最虚,这女子看上去就是一盘活鲜鲜的嫩羊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越是这样想孛日贴对托娅的肉就越感兴趣。可是这是个人啊,不是羊肉,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孛日贴怎能为了活命,吃朋友的肉呢,这是绝对不行的。可是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没有存在多久,饥肠咕咕立马又使他有了吃肉的冲动。 他慢慢地爬向托娅,其他人已经虚弱的懒得去管别人干什么了。可是孛日贴爬了一段,停下了,这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吃朋友的肉,更不能吃托娅的肉,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甘心也不罢,不甘心也罢。 孛日贴看了托娅一眼,就地停下了。 如此又饿了一天,不要说别人,就连烙月也站不起来了。胃已经饿得麻木,痛的麻木了,现在烙月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来,不想站起来,其实他也站不起来。 棘达干瘦的身子看上去更瘦了,可是眼中还是冒着精光。对阿日斯楞说道“大哥,棘达我要被饿死了!” 阿日斯楞也懒得去理棘达,有气无力地瞟了棘达一眼。 孛日贴也饿得不行了,他又开始向托娅爬来,爬到托娅身边,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就刺托娅,托娅右腿被刺了一下,这一痛令她清醒过来,只见孛日贴眼中闪耀着饥饿的绿光,托娅顿时明白这孛日贴的意图。 托娅挤出了一个声音“你要干什么?” 阿日斯楞看见孛日贴刺托娅,心中升起怒火,颤巍巍站起身来,给了孛日贴一拳,可是这一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痛“你小子要干嘛,你饿疯了吗?” 孛日贴看着阿日斯楞“大哥,我饿,就让我吃一口吧,只吃一口。” 说道“吃”阿日斯楞顿时明白了孛日贴的意图,这小子是要吃托娅啊,阿日斯楞看了一眼托娅,粉嫩光滑,细腻多汁,托娅一定很好吃,就在那一瞬间,阿日斯楞也生出了吃托娅的冲动,眼中也露出了饥饿的绿光。 托娅看着阿日斯楞的模样,心一下就碎了。尽管阿日斯楞这样的眼神只在一个瞬间出现,他的想法只是一个瞬间,可是阿日斯楞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阿日斯楞也突然明白过来,狠狠地给了孛日贴一脚。可是已经晚了,托娅的心就在他眼中闪着饥饿绿光的那一瞬间,碎了。 棘达一旁骂道“孛日贴你个畜生,托娅的肉你也吃吗?” 孛日贴好像也被这声叫唤喊回了神,我不是畜生我是人啊。孛日贴慌忙把刀扔掉“我在干什么啊!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说完只是用头磕着石地,额头之上红了一片。 烙月坐在悬崖边上,看着洞中的一切,只觉人到了快死的这一刻就连最起码的道德底线都没了,可见死亡是多么的可怕。 托娅朝着洞外慢慢爬了出来,待她爬到烙月面前是,烙月看到了她脸上的一滴泪珠,她是那么的失望,死亡没有打垮她,可是阿日斯楞的一个眼神击垮了她。 托娅爬到悬崖边上,看了烙月一眼,这一眼像是在永诀。接着托娅一翻身,她要跳下去吗?烙月大惊鼓了最后一点劲想要救托娅,可是伸手出去时只抓住了托娅的一只袖子,布传出嘶的声音,烙月手中真正只抓住了一只袖子。 烙月来不及悲伤,扔了袖子,抓起水晶玉女骨宝剑,纵身跳了下去,赶上托娅,将托娅一把抱住。 托娅睁开眼睛来瞧,只见抱着自己的是烙月,没想到这个人也随自己跳了下来,为什么不是阿日斯楞呢,她恨阿日斯楞,可是她曾经死心塌地地跟过他。 烙月只是觉得这个女子不该死,不管自己是否救得了她,可是心中就是不愿看着她死,至少现在是这样的。他挤出了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量。 托娅想要对烙月说些什么,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送给烙月一个笑容,她托娅现在有的只有这个笑容,她连一个谢谢都说不出口。她从未去仔细打量黑唐古这个人,现在在他怀中端详着他,在这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有他。 他竟然原意陪我去死,尽管我一直是想着阿日斯楞,我宁愿和阿日斯楞同生同死,可是,就在刚才他的眼神告诉我,我只是他桌上的一盘菜,与牛羊肉无异。 而黑唐古,这个草原的过客,这个被世人瞧不起的黑唐古,竟然原意为她死。现在看起来他是那么的帅气,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这样死去,够了。 烙月看不出托娅心中的百转千回,可是看着托娅的笑容,这春天般的笑容,如今衬着脸上的一滴泪珠,就如阳光普照下下雨,太阳雨。这个人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烙月拔出水晶玉女骨使劲往山崖刺去,长剑刺入岩石,向下浸划,剑锋过,石裂山摧,风雪阵阵,扬尘飞石,滚滚而来。 下得一阵,两人突然顿住,宝剑镶入石中,烙月和托娅停在高空,烙月低头来看时,粗略估算离地不到十丈。 烙月大喜,不知哪来的力气左手紧抱托娅,拔出宝剑向下落去,石上再借力一次,烙月便抱着托娅轻飘飘掉到了雪地上。 双脚刚一落在地上,随即瘫了下去,的确是没有力气。 天葬场西面是草地,可是此时已被风雪覆盖,风雪之上看不到一个脚印,这样的天气中很少有人踏足,就算两人安全下了山,可是没有了力气,只怕下了山也还躲不了死神的追捕。 命运是铁打的定律。 第114章 伤口难愈 烙月和托娅掉到山崖之下,但终究是气尽力绝,相继倒在雪地之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虽然完全没了力气,可是烙月是死过多次的人,他相信自己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他也不能这样死掉,谁都能死,他烙月不能死,因为宣德老儿还好好的活着。 强烈的****使得烙月在雪中攀爬,爬离崖底,只见东方阳光普照,撒下满地光辉,一骑飞奔而过,烙月想要喊,却喊不出来,声音太小,连烙月自己只怕也没听到他的求救。 烙月喊不出声音,忙把宝剑对着太阳,放射一道金光,朝那一骑射去,骑马之人见金光射向自己,勒马便朝烙月跑来。 跑到近前马上之人随即大惊,这不是黑唐古吗?只见她慌忙下马将烙月扶起,烙月惨笑了一下,指了指崖底,随即倒在了雪地上,雪水冰凉,可是烙月异常的清醒,只是半点力气也无。 你说来人是谁,来人正是阿娜日。 烙月来天葬场的时候给阿娜日有交代,阿娜日知道烙月要到地下皇宫救阿日斯楞、托娅等四人,可是烙月一来就没有回去。 阿娜日这才到天葬场寻找,只见地下皇宫门塌石摧,出路全部堵死,就连北面的山谷中的出路也给堵死了。阿娜日相信烙月肯定有办法出来,于是变绕着这天葬场转了一圈,只是西面是悬崖,阿娜日料想不会有出路,也是在转完东南北三方后,最后才来这西面,权当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好碰到了烙月。 烙月粗粗吃了一些酒肉,只觉整个肠道疼痛难当,根本吃不下去,可是多少有了点力气,托娅也微微喝了一点马奶酒,和烙月蜷缩在一起,好多天没有吃东西,现在突然吃一点下去,腹内就如烧红的铁锅突然遇到了冷水,谁也受不了。 恢复了一点力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烙月忙告诉阿娜日,阿日斯楞另外三人的情况,却将孛日贴想吃托娅的一截删掉了。 阿娜日一听自家哥哥还困在山崖上,这才将酒食留给烙月,就近找了营盘,一面将烙月、托娅送回营盘;一面带了人上到山顶,用长绳将食物吊到洞中给三人补充体力。 阿日斯楞三人看到凭空一绳吊下来食物,直感念上苍不弃,却是可惜了黑唐古和托娅。 三人补充了体力,相继顺着绳索爬上了山顶,这才发现石洞离山顶不过十几丈。死而复生,得见妹妹阿娜日,阿日斯楞竟然掉下了泪水,这些天的饿,这些天的漫长,就像过足了一生。 这样的经历,一次够了。 当阿日斯楞听到烙月和托娅没死的时候,二话不说上了马朝营盘飞奔而去。他感觉到,自己将要失去托娅,当他心中闪现要吃托娅的那一刻,他从托娅眼中看到了失望,看到了绝望。 若非绝望,托娅怎么会选择了跳崖呢,阿日斯楞明白自己深深伤害了托娅,尽管那个念头只在他脑中闪现了一下,可是那罪恶的念头的确在他脑海中存在过。 风雪之中,孛日贴跪在托娅的帐包前,等着托娅走出帐包,风雪虽大,风雪虽烈,他仍跪在风雪中,一步都未曾的离开。没有人知道原因,阿娜日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 只是刚从洞中逃生的五人知道,只是谁也不说出口,这是段耻辱,谁也不愿提起。 烙月睡在托娅的帐包中,整个身子右侧在从山崖上划下来的时候衣服划破,肉也划得没有一块是好的,血肉模糊的一片,血淋淋的一片。托娅正在给他小心打理,至于帐包前跪着的孛日贴,原谅与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只是不想去想那件事,孛日贴倒还好,他虽然刺了托娅一刀,可是这伤口容易缝合,可是阿日斯楞却在托娅的心口上狠狠的划了一刀,这一刀永远也无法缝合。mianhuatang.info 阿日斯楞站在帐包中,可是他已经完全被托娅忽视;他不能向孛日贴那样认错,他若认错就说明他阿日斯楞也曾今有那样的念头,起过那样的心。 一个眼神毁了一段烟缘,一个眼神毁了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恋。英雄美女从此心思各异,破镜难圆。 托娅想要骂阿日斯楞一顿,狠狠地骂一顿,可是上苍早就剥夺了她骂人的权利,她不能骂,但是她能忽视,忽视阿日斯楞。 可是忽视得了吗,她越想忽视越是记得牢,阿日斯楞眼神中闪现的饥饿的绿光已经深深印在了她的心理,永远无法移除。 她一直信任,并准备信任一辈子,将自己终身托付的人,竟然在饥饿的边缘要吃她的肉,这太不可理喻了。 简直不可原谅。 没的说阿日斯楞将永远无法夺回这个女子的心,这女子将永远鄙视他,不,懒得鄙视他,简直就是忽视他阿日斯楞的存在。 棘达也懒得理孛日贴,这小子实在太可恶了,还好最后他还是良心发现,没有将事情做出来,要不然棘达还真宁愿自己一刀捅了他。现在看他风雪中跪着等着托娅的原谅,棘达看也不看一眼,只是骑马去搜寻丢失的牲畜。 这些牲畜不会凭空消失,大德法王既然掳了去,必定会有一个安置的地方,只要找得好,说不定找到几只,也算是挽回几只的损失。 托娅给烙月将伤口打理完毕,出得帐包来,其实她也身体虚弱,可是烙月这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要亲手给他打理,要不然她不知道如何去感谢黑唐古,既不能说,那就做。 做比说更有效,更真诚。 阿娜日见托娅走出了帐包,忙问他们在石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托娅一下子对阿日斯楞冷淡成这个样子,还有孛日贴跪在包外不起来,这都跪了一天。 烙月只是不说,他要跪就让他跪吧;至于托娅为什么如此冷淡阿日斯楞,烙月也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结果败在面前,他不得不信。 不过看到两人的这个情况,烙月邪恶般地有些窃喜,至少他对阿日斯楞的羡慕嫉妒恨少了几分,这对他们做兄弟的只是有益无害。 阿日斯楞跟着托娅走出了帐包,只见托娅看也不看孛日贴一眼,也不理他阿日斯楞。 阿日斯楞一把抓住托娅“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和黑唐古好上了!” 托娅只是哭泣,这个人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不认错也就罢了,竟然还来责备我。好上了怎么了,这个在我跳下山崖的时候,毫不犹豫就随我跳了下来,若不是他我还能活吗,若不是他我还能站在这里被你怀疑吗。 心中纵有这些想法,可是口不能言,只是流泪。 托娅甩开阿日斯楞的手,进到另一个帐包中,端了炖烂了的羊肉给烙月端去,给烙月一口口喂上。 不要说阿日斯楞,就连阿娜日也在怀疑托娅的心思,阿日斯楞看着生气,甩开不理,出帐包踢了孛日贴一脚“你跪啥跪,营盘中一只牲畜都没有,还不赶紧和我去找,要不然早晚饿死你这狼啃的!” 孛日贴这才起身随阿日斯楞去了,可是心中的疙瘩却永远也解不开了。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呢,只是错就是污点。人生的污点永远都擦不点,它就那样立着,让你受尽煎熬。 孛日贴不可恨,可生命这贱东西可恨,活着本身就是一个污点。 阿娜日从托娅手中接过碗告诉托娅,让她歇一会儿,自己来喂烙月。托娅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抢了阿娜日的活;她早就知道阿娜日对烙月的心意,而且知道这两人的关系,看来托娅是气糊涂了。 托娅把碗交给阿娜日,自己走出了帐包。孛日贴已经去了,只见小白马在风雪中来回奔跑,像是在联系,像是在咆哮,这个小家伙注定是匹不平凡的马。 阿娜日将肉递到烙月口中,烙月慌忙接过勺子和碗,撑起身来,说道“其实我自己可以吃的,不用你麻烦!” 阿娜日看了烙月一眼,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她猜不透,也从未猜透。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们在石洞中发生了什么,你和托娅姐怎么会在山崖底下,我哥他们却在山顶的洞中,还有你这全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烙月笑了一下,不答话。 阿娜日轻啪烙月一下,说道“你以后别对我笑,你这笑到底什么意思,你说还是不说?” 烙月无奈只得将托娅说成是失足掉下山崖,烙月跳下山崖救她,一路向山下划来,这才受了的伤。 这可让阿娜日说的吃醋了:“你对托娅姐太好了点吧,她落崖你就要跳下崖来救她么,那悬崖高近百丈;万一救人不成,反倒送了你性命怎么办?” 烙月根本就没有想过跳下崖来会死,要是知道会死,说不定他就不跳了,他只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容易就这么死掉,他还有太多事没有做呢,至少不会在他的仇人前面死掉。而且不愿看到托娅就这么死了,不愿意,就这么简单。 “我命大,死不掉,阎王爷现在还不敢收我!” 两人正在说笑,只见帐包理开走进来一人,正是红玫瑰。这人要是知道烙月杀了大德法王,不知道她会不会信大德法王这个乃蒙人的身份。 担心无益,只听着红玫瑰说了一声“还我老师命来!”说完已然抽出了弯刀。 第115章 百口莫辨 也不知道这红玫瑰从哪里知道烙月和大德法王在地下皇宫打了一架,大德法王死在了地下皇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今追上门来,开口就要烙月的性命。 烙月慌忙从病床上跳起来,怒喝一声“红玫瑰!” 这一声怒喝叫红玫瑰停下了手中的刀,怔怔地看着烙月。 烙月这才说道“大德法王是乃蒙派到西厥的奸细,是为了毁灭西厥,不是你老师,不是你心中的那个老师。就连营盘也被血洗一空,你就看不到这些惨象,只记得报仇么?” 烙月教训红玫瑰,你知道那块虎符铜牌是干什么的吗,那是乃蒙人的标志,只要是潜入西厥的乃蒙人,就有那么一块牌子,别人正在到处烧杀抢掠呢,你还在这里闹,大西厥早晚被你闹没了。 红玫瑰听烙月的话,只是恨烙月,大德法王在她的心中,永远是那么伟岸,那么慈祥,至少他是个好老师,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 其实早在烙月发现大德法王是乃蒙人之前,红玫瑰便已经知道了大德法王的真实身份,只是大德法王一直没有做出对不起西厥的事,加上他总受勤勤勉勉的教授红玫瑰兄妹两练功,的确是个好老师。 不管这个大德法王多坏,他都是她红玫瑰的老师,是她堂堂西厥公主的老师,谁碰了他就是和她西厥公主过不去。 红玫瑰对大德法王恨不起来,因为这个坏人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他永远那么真诚地对待她。 既然烙月杀了大德法王,红玫瑰就是要将这个愤怒撒在他头上。 尽管她知道这不是烙月的错,可是她就是要这么做,否者红玫瑰不知道怎么办,她尊敬这个老师,只可惜这个老师是乃蒙人,而且在做一件毁灭西厥的事。 红玫瑰坐倒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这是烙月第一次见这个人流泪,他几乎觉得这个人是没有感情的;几乎认为在她红玫瑰自己的心中,永远都只有她自己,永远只有她高高在上的自己。 大德法王一死,西厥第二天便开始在西厥草原境内抓捕潜入的乃蒙人,大部分乃蒙人还没来得及施行烧杀抢掠的计划便已被消灭,侥幸逃脱的人也纷纷逃回了乃蒙草原。 烙月不得不佩服西厥大王的精明,看来这世上聪明的不仅仅是他烙月一个,大德法王也被西厥大王耍了一次,可惜他临死还以为没有人发现他自己的身份。要是他知道西厥大王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而是不露声色地等着他露出狐狸尾巴,那他非得羞死不可。 相反过来是大德法王被骗了,被西厥大王骗,被红玫瑰骗了。这个女子心机深沉,那西厥大王自然也不会简单,烙月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的狡诈。 所以烙月也无需向红玫瑰解释什么,这一切红玫瑰本来就知道,所以他这个仇人是当定了,不用解释,不管大德法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烙月杀了他,烙月就是红玫瑰的仇人。 可是这个看上去无情的女子却瘫坐在地上流眼泪;她原本是个无情的人,最起码烙月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今天烙月对她有点改观,就是因为这一顿哭,烙月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有点可怜。 红玫瑰这一顿哭,完全没了西厥公主的模样,那种高高在上的形象一时间被这眼泪全部打散了。 烙月正在为她心伤,本想上前安慰她。可是红玫瑰突然从地上坐起“今天我就为老师报仇,杀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烙月以为自己有救,可他忘记了红玫瑰是多变的人,喜怒无常,根本琢磨不透。 哭过一阵,泪流了不少,可还是要杀烙月。就算大德法王该死,可也轮不到烙月动手,他不是西厥的执法者,连西厥人都不是,他没有杀大德法王的权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一句话,烙月不配,老妪该死。 烙月最恨别人看不起他,所以红玫瑰但要说出这些话,烙月肯定和她急。 阿娜日忙在一旁劝解,黑唐古要是不杀了大德法王,那就要被大德法王所杀,大德法王这叫自作孽,就算黑唐古不杀了他,上天也决计绕不了他,黑唐古不但无罪,还有功。 红玫瑰又怎么会听阿娜日的劝告呢。 烙月说道。你知道塔娜是谁杀的吗,就是你的这位老师杀的,这个你还不知道吧,你怎么不想想你的这位好姐妹呢?你怎么不想着替她报仇呢? 红玫瑰知道自己是没理的,她恨。就是想把气撒在黑唐古身上,只能撒在黑唐古身上,要不然她不知道这口气怎么平复。烙月就不该认识这个不讲理的公主,更不该救这个心机深沉的公主。 这个人做事没有道理可循,要是非要讲个道理,那就是她红玫瑰的道理,就是由她的心性,她想怎样便怎样。 红玫瑰举着弯刀在帐包中追着烙月,阿娜日既怕伤着烙月,却又不敢得罪这个西厥的公主,只是心急。 那知只见烙月躲得不耐烦了,一把抓住红玫瑰的弯刀,将弯刀扔了出去,啪啪就在这个公主脸上扇了两巴掌。红玫瑰只觉眼冒金星,脸一下就红了,真正成了一朵红玫瑰。 红玫瑰怔怔的看着烙月,这个人是多么的无礼,不过他的本事却偏偏这么强,就连她的老师大德法王也败在他的手里。这个人的武艺之高,只怕西厥草原上能及他的不多,的确是个人才。 红玫瑰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情绪来时不讲道理,十足的疯子,情绪去的时候又冷若冰霜,敏锐异常。而且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伪装成各种模样。乖巧也罢,无情也罢,疯子也可以。 所以烙月才看不透这个人,他永远看不透这个人。恐怕就连她红玫瑰也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能摆出千张面孔,可是没有一张是真的。 红玫瑰瞪了一眼“我让你来做西厥的国师?你可愿意!”红玫瑰收住泪水,不在追砍烙月,不在哭闹,而是摆出了一副公主的模样。 烙月走到红玫瑰身旁,好奇的问道“你有没有搞错,我刚刚才打了你一巴掌?” 红玫瑰见烙月走到身边,啪的一巴掌扇在烙月脸上;烙月也是眼冒金星,气的肺炸。 烙月举起手又要朝红玫瑰打去,可是手举到半空,突然就停下了,他为何打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永远打不醒,为何还要和她纠缠呢。 阿娜日也害怕两人这样闹下去,怕不会有好的结果,黑唐古要是一气之下伤了红玫瑰或者杀了红玫瑰,那黑唐古也难逃一死。可是若是黑唐古不还手,任由这公主闹下去,那烙月也多半要被她砍死。不管怎样,黑唐古这亏是吃定了。 可是黑唐古却突然停住了挥出的巴掌,这一巴掌没有打下去。 红玫瑰也是奇怪了,只见烙月淡淡的眼神,这人果真看不起她这个西厥公主,这人可不是故意卖弄,而是真正的讨厌她,可能还恨她。 这样红玫瑰也闹不下去了,没意思。 大德法王的确该死,这么多条人命,死几次也够了。就连她最亲密的姐妹,塔娜,也被大德法王杀死了。不管这个人平常对她多好,可是就算黑唐古不杀他,我父王不杀他,哥哥不杀他,我红玫瑰恐怕也无法原谅他。 黑唐古没错,这个人一点错都没有,相反还很可怜,莫名其妙卷进了这样的是非中,几次生死考验,几次遇难呈祥,纵然保得性命,可也是遍地鳞伤,不堪目睹。 而我,一国的公主没有感谢他,反而还要杀他为师报仇,你说他可怜不可怜,没有比他更可怜的了。 可是红玫瑰想让黑唐古当这西厥人的国师也并非胡闹,黑唐古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不过那是红玫瑰不知道烙月多大的年龄,烙月看上去年龄比他实际年龄要大得多,而烙月实际上二十岁不到。二十岁便做了西厥人的国师,这看上去、听上去都滑稽、天真了点。 而这事本该不这么滑稽,至少在人们心中,人太年轻基本上是不会有多大本领的,至少这个人心性都还未长定,又怎能胜任一国的国师呢。 红玫瑰看着烙月,恢复了常态“我是真心要让你做我们西厥的国师,而且我也想拜你为师,修习你的本事!” 这变化也太大了点,总之烙月是决计不信的,不会信,也不敢相信。其实只要是红玫瑰这个女人说出的话,烙月都应该先掂量几分,毕竟这个人的口中很少有真话、实话,尽是昏话、谎话。 “你走吧,你这西厥国师我不敢当;还有你的老师我也当不起,你还是另外找一个大德法王那样的人!”烙月要是答应了红玫瑰,只能说明他烙月傻到家了。 但其实红玫瑰这次说了真话,只是烙月不相信罢了。红玫瑰在烙月心中形象坏到什么程度,这一看便知道了。 红玫瑰被拒绝自然不爽,走到帐包外回头给烙月说了一句。 “这国师你不做到也罢了,可是这老师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红玫瑰摔下这句话便骑马去了。 烙月看着红玫瑰远去,只是头痛,只是心烦。为什么自己会惹上这么一个人呢,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烙月呢。就不能让我安生一会儿,安安静静过段逍遥日子。 第116章 春开之祭 红玫瑰没有再回到烙月们的营盘,不管是是什么原因,都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前来强请烙月做她的老师,很庆幸摆脱了一个大的麻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阿日斯楞和孛日贴也没有找回丢失的牲畜,那些牲畜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群牲畜一般,也有可能是被赶到某个地方关了起来,若是没有人照料看顾,只怕现在也早饿死了。 别的营盘知道阿日斯楞营盘是如此模样,大家都来周济,冬天是牲畜的死季,不管是什么原因死的,但是营盘上的五人没有饿死,烙月也没有饿死。 可是阿日斯楞和托娅也从此淡了下来,就如这风雪,看着好看,其实非常的冰凉,全部是外表那么个模样。阿娜日也忙于照料老爹,可最后阿日斯楞的老爹还是死了。 老人家体子本来就弱,这冬天冰天雪地,身上没有半点暖和劲,哐当几下就死了。死的不仅仅是阿日斯楞的老爹,还有很多其他的老人,这冬雪就是阎王的索命无常。 不过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用去想这许多麻烦了。 整个冬天,到处一片死寂,阿日斯楞如此,托娅如此,烙月也如此,整个大西厥也是如此,大家都在默默的抵抗着严寒,在心里咒骂这该死的冬季,该死的上苍。 省吃章用,终于熬过了草原漫长的冬季,随着冰雪的渐渐溶化,草地上开始冒出了新芽。 熬了一个冬季的牲畜也瘦得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使劲地啃着雪地上的新芽。营地里也开始有了笑声,就连狗的叫声也舒爽了。 各种冬眠的动物走出了窝,它们尝到了春天的嫩草,而人却尝到了它们。即使它们瘦的也只剩下了骨头,可是对于人来说这却是个新的开始。 烙月也在托娅脸上看到了春天的般的笑容,他知道冬天结束了,春天来了,丧季结束了,这才是万物生存的真正空间,烙月渴望着那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场景,这是烙月对草原的相像,他一直认为这个样子才算是真正的草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惜她始终没有这样幸运,注定了要有遗憾。 正当烙月还处在春天的喜悦中的时候,西厥边境却响起了骑兵的号角声。去年冬天,西厥人的大部分牧场受到了风雪和狼害的双重攻击,而乃蒙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乃蒙就是瞅准了这西厥尚未恢复元气的机会,驱逐铁骑在西厥人的土地上烧伤抢掠,极尽本事。 西厥小王爷少布是个血气方刚的人,那受得了这个恶气,立马下令在各部抽掉人马,三日后在哈拉戈尔滩集结,准备扑东而去。 阿日斯楞一听说西厥和乃蒙要开战立马就来了精神,憋足了一个冬天的气,正好拿到战场去撒,阿日斯楞、孛日贴、棘达立马组成了小队,由阿日斯楞做队长,后来附近营盘的布和、巴图也加入了阿日斯楞的队中。 布和是个四十多岁的父亲,家中还有妻儿,儿子才十三岁,性静恬和,少与人争。看上去只怕比棘达还要瘦些,马槽脸,脸肉塌陷,骨骼尽显,一脸的精明强干,眼炯神明。 精于箭,百发百中,从不虚发,是个精明的悍将。 巴图也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妻子有孕在身,还未生产。个高体壮,头上除头顶中线留有头发以外,其他地方都剃了精光,头发盘成辫子翘在脑后。一脸红筋肉,状若石板精铁,眼睛常常瞪着,有种张飞瞪眼的狰狞模样,远看令人生畏。身强力大,勇猛拼死,实实在在的一个莽汉。 五人组队完毕,各自整顿马匹,炼弯刀,铸铜锤,擦长枪,备鞍饱马,准备向北到哈拉戈尔滩集结。 可是一听说烙月不去,阿日斯楞便觉得可惜。放下手中活计来劝烙月,无非是说男儿生来本就是战斗的,为了家人,为了族人,战死也是光荣的;好似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寿终正寝却不见得是光荣的事,反以战死沙场为荣。 烙月当然不愿离去,他这躲都还躲不过来呢,怎么还会主动上战场呢,烙月不怕死,只是不愿去送死,战争便是杀戮,杀戮或者被杀戮都是罪,都是糟践生命。 再说了这乃蒙和西厥打战,他一个大夏人搀和什么,想打就打呗,等两国两败俱伤的时候,大夏派出一只骁骑,只管横少西厥、乃蒙,说不定因为这场战争,大夏可以免除了长期盘踞、虎视眈眈的两大劲敌。 这样一来,就在无形中帮了大夏,可是也帮了宣德这家伙,这乃蒙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直接向南攻入大夏呢,只要攻入金城抓出宣德老儿,大夏百官无首,国中肯定一片混乱。 到时候乃蒙铁骑在一路南下,金银珠宝,美女佳人,锦缎绸米,雕梁画栋。凡是人间能有的好处,都能得到手。 不参战的男人都是怕死的懦夫,整个西厥人都这么认为的。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有出息的,也不会得到女人的亲昵,西厥草原上不准有这样的男人。 就算是托娅和阿娜日也是失望地看着烙月,看黑唐古平常也不是个懦夫啊,可是等到要上战场的时候他却退缩了。 从托娅的眼神中,她仿佛在说,阿日斯楞虽然有那么一刻对不起我,可是至少阿日斯楞是个不怕死的英雄,马背上、战场上的真英雄,就算他黑唐古本事再大,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等到真正上要上阵厮杀的时候他却第一个退缩了。 阿娜日也希望烙月上阵杀敌,她阿娜日爱上的肯定是个英雄,真英雄,世间女子争羡的真英雄。劝说烙月参战,至少可以与阿日斯楞他们相互帮助,战场上,生死难料,若不能兄弟同心、相互帮助,独立难撑,绝难活命。 不是劝烙月去死,而是要烙月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她阿娜日,她托娅心中的英雄。 烙月心头一热,加上不愿看着阿日斯楞等人去死,这人一死阿娜日和托娅都会伤心。阿日斯楞可是托娅未来的丈夫,阿娜日的亲哥哥啊。 于是烙月以黑唐古的身份参加了队伍的编制。如此,营地里便集结了六人,还是由阿日斯楞任队长。 一行六人朝哈拉戈尔滩奔去。六人所用兵器如下,阿日斯楞使把长枪;孛日贴、棘达使弯刀;巴图使两把铜锤;布合背负弯弓、手提重剑。 烙月则继续握着水晶玉女骨,只是他在犹豫,此剑阴气、邪气过重,要是在把它带到战场上染上了杀气、血气,那不知道这把剑会是什么样,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死在这把长剑之下。 而烙月此去只是为了替阿娜日和托娅守护阿日斯楞,其他的他可一概不管,也不原意在继续增加杀戮,造更多的孽,所以烙月不打算使用水晶玉女骨。 三日后军队在哈拉戈尔滩集结,共得杂军三万,匹马若干。还未来得及整编,前线便已告急,小王爷少布振臂一挥,三万杂兵便如脱缰野马,立即奔扑前线。 大军悄悄跨过赤金高山,几日之后便与乃蒙大军在掖丹地区相接,西厥大军虽是仇恨之师,士气高涨,但奈何长路奔袭,早已筋疲力尽;刚与乃蒙军队一触,随即被冲散,一时间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战场上一片混乱。 小王爷少布手下几个部将见颓势难挽,立即招及身边将士,护着小王爷拼死杀出重围,向西撤退,大军一直退到赤金山,乃蒙大军这才不敢冒进,凭山对峙。 烙月和阿日斯楞的所在的部队刚一对阵,六人小队顿时合成一个小团体,边杀边退,逃得性命,一路往西向赤金山溃退。路上遇到大批西厥败兵,阿日斯楞手握长枪,霸气生来,再加上五人护驾,一时间竟然有几百人挤在阿日斯楞旗下。阿日斯楞被众人推为千户,暂代指挥职位。 探得小王爷少布退到赤金山,阿日斯楞迅速朝西而去,半路正遇小股乃蒙散兵。阿日斯楞正自郁闷,见此情状大喜。带领众将,一路奔杀。 乃蒙散兵,正是得胜之师,哪里想得到西厥竟然还有兵马狙击,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阿日斯楞咬上,歼敌数百;阿日斯楞不敢久战,带领兵马迅速到赤金山集结。 小王爷少布一听阿日斯楞半路杀败敌兵,有功;立马擢升阿日斯楞为千户,仍旧带领原班人马。这小王爷带兵不行,倒是有几分识人用人的才干,可惜烙月未曾得见。 众人刚在赤金山站稳脚跟,后方军事来报。西北小亚细亚以阴明德之死为由,撕毁两国停战协定,竟然乘乃蒙袭击,将西厥大军吸引在东边的时候,进攻西厥后方,一时间使得西厥人腹背受敌,灭国就在眼前。 西厥大王不敢懈怠,带领残兵,西御小亚细亚。 小王爷少布一听父亲西厥大王亲自带兵西进,给阿日斯楞补足千人兵马,指令奔袭小亚细亚。 阿日斯楞得到将令,带领手下军士将西厥草原跑了个对出,烙月等其他五人自然还跟着阿日斯楞。 阿日斯楞赶到西北时,正遇小亚细亚与西厥大王交战,西厥军队那是对手,一触就溃;阿日斯楞想要上前救援,可奈何本部军马刚从东部奔跑而至,现在正是疲惫不堪;强弩之末,根本无法战斗。 可又不能看着西厥大王落败,不得不上前救援,正自愁闷。 第117章 险招出奇兵 这一千疲惫之师,要是这样贸然冲上去,只怕不但救不了西厥大王,反是白白送命。(.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阿日斯楞正在盘算,烙月突然心生一计。 千人分成三队,疲劳者只管从小亚细亚人两面包抄,扯直了嗓子喊杀,却不实战,只管造势。不疲者中间成队,合成一股,举起弯刀直冲阵营。 那小亚细亚细亚人一听左右两侧皆是西厥人的喊杀声,又加上前方突然闯入一只铁骑,还以为中了西厥大王的埋伏,顿时大乱,纷纷溃逃,西厥王见此,立转败势,带领败兵回头杀来,将小亚细亚细亚人一直赶回本土。这一战缴获马匹数千,斩敌近万人,小亚细亚大败。西厥大王得胜后才知阿日斯楞所领军队不过是不足千人的疲惫之师,顿时惊讶,幸好没有穷追,否则 一面却大加赞赏阿日斯楞,想不到西厥士兵之中还有有如此本事的后生,真是大慰人心啊。 阿日斯楞不是那种贪功之人,正要将实情相告,烙月慌忙制止。阿日斯楞一时间成为西厥士兵中的神话,士兵中的英雄。 小亚细亚人误认为被围而退避,被西厥人打了大败。那小亚细亚人也是个极重声誉的,那肯受此屈辱,重新集结军队,意图找回声威。不到二十日,便又重新集结了三万兵马,雄赳赳的跨过孔雀河,重新窜入博斯腾腹地,朝西厥军队扑来。 西厥大王驻兵罗布泊北苑,虽然重创小亚细亚人,但是西厥人不仅缺少换乘的马匹,还缺少后方供给的粮草,士兵们虽然气势很高,但其实力不足,西厥大王一下陷入苦闷之中,战与不战正在犹豫。 西厥大王还在犹豫是否迎战的时候,烙月已经想到了破敌的计策,只让阿日斯楞去求战,要战胜这三万小亚细亚人,只需五百军士足以。阿日斯楞以为烙月开玩笑,可是巴图却听得心中澎湃。 黑唐古已经有以疲惫军队打败小亚细亚人几万大军的经历,他想这次也并非是玩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于是便也来帮着烙月说服阿日斯楞,阿日斯楞心中也跃跃欲试,到底是个年轻的将领。 阿日斯楞忙问烙月如何应战,烙月答到。你只需在山顶为我指出敌方统帅位置在哪里,我带领五百军士直取敌方统帅。一旦斩下敌军统帅,敌军将不战自溃,到时你再带领观战军士突然闯入,尽情砍杀,小亚细亚人绝对大败而归。 阿日斯楞几次与烙月并肩作战,知道他勇猛异常,真要取下敌方首级,绝对有可能。 思前想后,终于向西厥大王请兵。却是将破敌军马上升了五百。 西厥大王一听阿日斯楞只需一千军马便可退敌,以为阿日斯楞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完全是个冒进的年轻人,正要拒绝。此时王座后站起一名红衣女子,正是西厥公主红玫瑰,她却力劝西厥大王一试。 西厥大王一思索,将一万军队仍旧分为三队,一队交与阿日斯楞前去御敌,一队交与红玫瑰作为中军后援,一队便亲自带领作为伏兵,观看阿日斯楞战况,作进可攻退可守之势。 眼看小亚细亚人就要来到,烙月挑出五百士兵,配备最好刀剑最好马匹,饱睡一顿,人吃七分,马喂半饱。 待小亚细亚人到来,烙月一阵呐喊,与巴图一起带领五百军士冲入敌阵。 在阿日斯楞的指引下找到敌军帅位所在,五百将士如一把利剑直插敌阵而去。烙月有万夫莫当之勇,巴图也是万夫莫敌的主,铜锤过处,马遇骨裂,人遇肉分。 烙月却是弃了宝剑不同,抢过一杆长枪,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人仰马翻,马速不减。 五百将士前面有烙月和巴图这样的统领开道,怕死的此时成了亡命之徒,体弱的此时也成了无人能挡的猛虎。 五百勇士中生出一股飓风,所过之处,开出一条血路,五百勇士骤然而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路掩杀,烙月杀得兴起,竟然停不下来,背后一阵疼痛又流出血来,可这丝毫没影响他的速度。 五百军士如狼一般咬上帅位,没等小亚细亚人明白过来,烙月已经将敌军统帅抓在手里,一剑削下头颅,插在枪上,高高举起。 小亚细亚人一看,统帅陨首,顿时如一盘散沙失去了约束、方向,阿日斯楞乘此机会带领剩下的两千五百军士喊杀而来,直冲阵营。 小亚细亚人那是敌手,与阿日斯楞军队一触即溃,正在此时西厥大王率领伏兵又杀将出来,一时小亚细亚人只见满山遍野全是西厥人,哪还敢战,纷纷溃逃。 等小亚细亚军队赶到博斯腾准备渡过孔雀河时,只见又一位红衣女将带领几千几万士兵杀将出来,小亚细亚人一下愣了,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便已经被砍掉了脑袋。 你说这红衣女将是谁,正是红玫瑰,她料想阿日斯楞此计必成,便将军队逡巡带到了小亚细亚人撤退的后路博斯腾西面的孔雀河,那知刚好撞个正着。 也活该小亚细亚人遭此一败,几番惊吓之后见到红玫瑰时已尽绝望,竟将三千人看成是几万人,怎能不败。 三万兵马渡过孔雀河时已所剩无几。此战过后小亚细亚元气大伤,再无力东进,西厥人人西边才安静下来。 西厥大王和红玫瑰,阿日斯楞合兵一处驻扎在博斯腾南缘,姑且歇兵养马,就地休整,也可防止小亚人再次渡河东进。 西厥大王先封了阿日斯楞将军的头衔;各军将士以功行赏,军中一片欢腾。想到这带领五百军士冲入敌阵的猛士,心中好不欢喜,便要招来重赏,一连几次派兵去传。 找到了使双锤的巴图,却找不到使长枪的黑唐古。 烙月不愿去见西厥大王,蜀国时他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了,不愿再去碰在帝王家的气息。 西厥大王信差跑了几趟却没有寻到黑唐古的踪影,这可把红玫瑰给惹火了,这小子竟然连她老子西厥大王的命令也不听,是不是也太狂妄了点。 你黑唐古虽有些本事,可是你不也就是个黑唐古,要地位没地位,要身世没身世,我父王如此爱惜人才,这才派人来请,你竟然理都不理,真得教训一番。 有时候还真忍不住要夸这红玫瑰一番,就算是个堂堂男子恐怕也没有她的见识,若不是她事先埋伏在孔雀河,这小亚细亚人恐怕不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用‘巾帼英雄’来形容这个女子一点也不过。 也难怪她总是那么高傲,当真是本事不凡,就连烙月也佩服她几分。可是佩服归佩服,他可再也不想和帝王之家扯上任何的关系了。 那知红玫瑰一气之下,只是勒令身边亲兵,但要见到黑唐古,闲话别说,先长绳绑了带来见西厥大王,是赏是罚到时再做计较。 可是这些亲兵还是找不到黑唐古,烙月藏在阿日斯楞的帐中,不肯见西厥大王的信差,也不肯见玫瑰公主的亲兵。 阿日斯楞就奇怪了,按理说黑唐古勇猛无敌,理应受到西厥大王的奖赏,这奖赏当然是多多益善,而且这是多大的荣耀啊。这黑唐古既然参加了战争,却不愿领受这份荣誉。 阿日斯楞想不明白,只得问黑唐古。大王、公主传话,只会是好事,你躲什么躲,你战场上厮杀的那份豪气,到底去哪里了。 烙月有自己的想法,参战本来就不是他的意愿,这样徒增杀戮,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罪孽,他自己并不把它当成是件多么光彩的事,而且这次杀敌又牵动背上的血蛊旧伤,烙月知道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又要回到以前的仇恨和苦恼中去。 他好不容易压制住了恶念,淡化了的血蛊。如今牵动,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西厥西边威胁解除,西边不会再有大的战事,阿日斯楞这条命也算是保住了,家中的两个女人也不用担心了,烙月生出了回营盘的念头。 阿日斯楞见说不动黑唐古,便让棘达和孛日贴来劝。两人只是摇头,黑唐古这个人本事极高,可是行事诡异,别人根本猜不出他做事的缘由,劝他是白费口舌。 孛日贴是第一个想不通的。他孛日贴在天葬场西山做出那样的事,将是他一辈子的污点,荣誉与他有缘他自然会去争取,若是无缘,他宁愿死在战场之上,否者他没有脸回去见托娅。 几场大战下来,他都是没命的砍杀,可是你越想死,死亡便越是躲着你,几场大战下来,孛日贴一点伤都没受。对于烙月的不进反退,他简直想不通,那个破营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阿日斯楞手下的这几位兄弟都将成为他左膀右臂,棘达、孛日贴、巴图、布和都将成为他手下的悍将,说不定哪一天还会和烙月在战场上相遇。 只是到时候他们不再是盟友,而是烙月的对手,这是后话。 红玫瑰的几班催促让烙月知道,再不离开就不得不去见西厥大王和这劳什子公主了,而这两个人都不是他想见的。 于是烙月匆匆别了阿日斯楞,擒剑上马连夜向来路奔去,寻托娅和阿娜日去了。 大家只是笑他是个离不开女人的家伙,是成不了大事的。可是烙月不在乎,我就是爱佳人,不爱杀戮,更不爱战争。 玫瑰公主听说烙月做了逃兵,心中又怒。这小子不是做逃兵,只怕是不愿见我这位公主吧?我与他时有矛盾,最可恨的是这个黑唐古从来就没有把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每次想到这里,红玫瑰都会恼怒,所有内心淡定的修炼顷刻间化为泡影,她要是不让黑唐古甘心为她卖命,她简直就觉得这将是她人生的一大败笔。 于是舍下一切不管,骑了千里良驹只管来追烙月,来到阿日斯楞的营地,阿日斯楞只好摇头说“黑唐古死活不愿面见大王,偷了匹马跑了。” 红玫瑰二话不说,转了方向,朝东疾奔而去,要是抓到这小子。 没得说,先赏一顿鞭子。 第118章 故人重逢 红玫瑰在军营中问得烙月逃归的方向,骑马便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烙月虽是在红玫瑰之前出发,但他骑的不过是寻常马匹,而红玫瑰骑的却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千里快马,红玫瑰追上他只怕不难。 烙月奔了一夜,见后面并无追兵,便放马吃草,自己也随身倒在近处的草地上。忙于战争的缘故,无瑕分心来看这草,如今脱了战争,才豁然发现草已经没过了马蹄,长得青葱碧绿,好不喜人。 马奔了一夜,也是累得不行,如今歇了鞍,他便悠然地吃起了草,这一个冬天可是够煎熬的了,没想到初春刚到,正是草嫩可口的时候,又遇上了战争,别说人,连马也瘦得快皮包骨了。 烙月躺在草地上,闻着青草味,吹着晨间风,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烙月但觉地皮振动,像是有马奔来。烙月这才醒过来,心想难道后面有追兵吗,向后一看,飞来一骑,马上之人红衣闪动,不正是那西厥公主红玫瑰吗。 烙月忙将半边脸遮住,深怕红玫瑰发现自己。红玫瑰奔到近前,见眼前之人破破烂烂、懒懒散散、邋邋遢遢,根本就没想是黑唐古。只是问道“有没有见一个细皮嫩肉的年轻男子骑马经过。” 烙月觉得可笑,我什么时候变成细皮嫩肉的样子了。把手朝东边指了指。 红玫瑰得了方向,多谢也懒得说一声,抽马一鞭,向东奔去。马动春魂,蹄扬新泥,快如闪电,来去如风,果真是一匹宝马。 看着红玫瑰远去,烙月正在骂这女子笨拙,那知红玫瑰觉得不对,没奔出去多远,便啪马往后奔来。 烙月本想将红玫瑰引去东面,自己好去东南面寻托娅,那知红玫瑰却追了回来。烙月也不急,心中已经有了计策,在地上抓了一把泥敷在脸上,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认得出来。 红玫瑰断定这指路之人便是黑唐古,骑马回来,二话不说便扬刀砍向烙月。烙月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狠,佯装一个跟头摔在地上躲过红玫瑰的刀,红玫瑰再使刀砍来,烙月不还手,只是在马前马后狼狈逃窜。 然后用西厥话告饶:“我没惹着姑娘啊,姑娘提刀砍我做什么?” 红玫瑰一看,此人身形虽像唐古拉,只是满脸污垢,哪有细白嫩肉的模样。多半是自己看错了,便叹了口气,也不说对不起,打马又往东追去。 看着红玫瑰远去,烙月害怕她在追回来,牵了马向东南驰去,千万不要在遇到红玫瑰这魔星。 小亚细亚人被打败后,乃蒙人也被大夏困在了边境,一时间无力抽兵攻打西厥,西厥人暂且不会有什么战事。 既然这样阿日斯楞也不再有什么危险,回到托娅身边放牧打猎那才是他心中所想;未曾想竟然惹上了红玫瑰这个泼辣的主,烙月躲还来不及,那还敢去招惹的,这才费尽心机躲过。 回到营盘,托娅正在烧粪煮肉,看到烙月回来,先是一惊,细细辨认之后便笑了,原来烙月一脸污泥还没有洗,如今被汗水一浸,恶心极了。 烙月苦笑一下,慌忙洗脸净手。 烙月洗干净了模样,托娅盛上一盘牛肉,而后又拿来了马奶酒。烙月已经习惯了西厥人的吃食方式,便一口酒一口肉地嚼了起来,心中别提多美。 大概是因为托娅天生不能说话不会透露秘密,所以烙月总觉得托娅比之别人更加亲切些,也乐意对她说话。待烙月将阿日斯楞的胜利给托娅说了之后,没想到托娅放下手中活计对着西方,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 烙月一下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丢了什么。阿日斯楞在托娅心中的地位,烙月是永远替代不了的。 烙月终于回到了骑马牧羊的生活;与战争的杀戮相比,烙月觉得骑马牧羊的这份惬意更适合自己,静静的看着近处羊群,看着远处的天空,心想飞多远就飞多远,想什么时候飞回来就什么时候飞回来。 总之这样的生活,让烙月体会到在别处体会不到的轻松和自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感觉自己还活着,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真正忘却心中的那份仇恨。 只有这样烙月才能在那许多仇杀中得到解脱。 就算是倒在草地上睡上一觉,也觉得无比的舒适安逸。 春草渐长,一晃一月过去,红玫瑰没有找来,也没有西厥大王的信差。 一日烙月正在驱赶失群的羊,却被一阵马蹄声吸去了注意,只见北方四匹快马奔到眼前,当先下马的的却正是阿日斯楞和棘达,后面却是一男一女。女的正是红玫瑰,男的却不知道是谁,但看装束绝对不是一般人。 烙月忙与阿日斯楞和棘达招呼,却不理后面两人。阿日斯楞却不急搭理烙月,而介绍身后的两位贵客,原来那男人正是西厥小王爷少布,烙月倒是先吃了一惊。 少布一看烙月便怔住了,半天才叫道:“真是你吗,烙月兄?”说的却是大夏汉话,烙月听着奇怪,这才来细看小王爷少布,也是失声叫道“你是周林!你这小子!” 烙月突然记起周林在五决****琴入门的时候,的正是旷古烁今的《凤鸟在林》,他早该想到周林不是个平凡的人,却打死也想不到他便是西厥小王爷少布,可见大夏人都瞎了。 这少布可不同于缙州的周林,身上去了华服细缎,而是换上了西厥人的锦帽貂裘,虽也贵,可是多了几分粗犷豪气,若不是仔细辨认,烙月还真认不出来。 既已相认,烙月也不用再去隐藏身份;便将羊群收拢回栏。 阿日斯楞宰了羊,边烤着边聊了起来。西厥人素来崇尚大夏国的文化,特别是此代的西厥大王更是酷爱中原文化,所以周林也就是小王爷少布便经常被派到中原采民风、学文化。 周林是个天资极高的人,所以能够融会贯通,很快就成为首屈一指的才子,就算是在中原地区也不会输给那些饱读诗书的宦官子弟。参加缙州五决正是为了检验周林所学的东西,缙州五决后周林便回到了西厥草原。 难怪红玫瑰的刀法和周林的刀法很像,原来这人的刀法都是大德法王所教,同师学艺,怎能不同。红玫瑰说自己夏话全是他的哥哥所教,看来她的这句话倒还是真话。 说到才学,或者是对中原文化的了解,周林丝毫不输烙月,只怕比烙月还要了解得精透一些。 少布说道“我本来奇怪,我西厥士兵中何时多了一位有勇有谋的干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还愧疚。若是知道黑唐古便是你,我也就不用愧疚了。” 少布又说道,烙月兄弟金城百官面前刺杀皇帝老儿后,遁到蜀国,还干了几件大事。说道这里少布看了看阿日斯楞和棘达,意思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两人该学习的。 先是一骑独闯渝北名将‘鬼手’楚雄的万人天罡大阵,杀了楚雄;后有闯了苍狼寨,粉碎了渝北颠覆蜀国的计划。真是雄才伟略,天下仅有啊。 阿日斯楞、棘达虽不知道这‘鬼手’楚雄是何人,但是一提到这‘万人’天罡阵只怕是个极厉害的阵法,黑唐古竟然是一骑独闯,还杀了敌方主将。 这要是什么样的人才干的出来啊,难怪黑唐古能以五百铁骑撞破小亚细亚三万大军,难怪黑唐古能以六千疲兵扭转败局。两人不得不暗暗佩服黑唐古的本事。 就连红玫瑰也听得傻了,没想到黑唐古有这样的本事,也难怪他那么傲气。从此不得不对黑唐古另眼相看,开始有几分佩服烙月了。 烙月只是吃肉,这些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大家只是没看到他是怎样祸害陈晓和温馨的罢了,烙月可把这个人害苦了。 说道这里少布更加奇怪了,接着说道。 可是你不是在宁武天阁上被同门兄弟杀死了吗,怎么现在却在西厥草原上了呢,若你不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以为自己见鬼了。 烙月听到少布这样说,只是心惊。这家伙身在西厥,不但精通大夏文化,而且对中原烙月这样的小事都了解得这么清楚,可见他情报网有多么的广,烙月在心中犯了一问;这少布要干什么?西厥要干什么?入侵中原,吞灭大夏吗? 烙月觉得少布可怕,也觉得西厥可怕;可是并不说出来,只是说道。在宁武天阁上,我本是死了的。到了阎王殿走了一圈,阎王不要,我只好回到阳间继续幌着了。 烙月说完喝了一大口酒,眼泪在眼中打转,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烙月慌忙掩饰,两人又说道了五决****。 当日在缙州五决并未分出胜负,于是四人齐约上金赴试;谁要取得状元谁就是缙州五决的才子。可是因为烙月大殿上刺杀宣德皇帝,此时便缓下了,不知后来结果怎样! 周林(小王爷少布)也是激情高涨,一口气给烙月说了。当年三人****,齐进三甲,眭麟取了头名状元,李耀庭取了二名榜眼,而周林却只取了三名探花;眭麟不愿做官回到了缙州,李耀庭却是做了当朝驸马,如今正领大夏北防军务,说来多亏他才困住乃蒙大军,西厥人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烙月心惊,这李耀庭也当真是光耀门庭了,可喜可贺啊。 当夜两人把酒叙旧,谈古论今,直说到天明,将一头羊吃的干干净净,好不痛快。 周林虽是西厥小王爷,但并未故意抬高自己的身份,要不是有军务缠身,真恨不得再与旧友把酒论诗,再来几次大醉。 临别时红玫瑰并不原意走,只是被周林拉了去。去得远了,红玫瑰这才问自家哥哥:“我们既然是来拜会这杀敌猛将的,怎么你们见了却只是论诗酒、说过往,不说军事呢?” 第119章 丰厚赏赐 周林笑自己的妹妹好傻:“烙月是个汉人,不会无端来西厥草原,除非他在中原有不想见到的事,或者是他再逃避什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既然来西厥草原这么久,他是暂且不会离开的。重要的是小亚细亚人元气大伤无力东进,乃蒙人也被大夏牵制,暂且也不会西进。对于大西厥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战争,而是生产。” 如今探得了烙月在此,一旦有事方便令其为我所用的。烙月不愿见父王,自有他的道理;如今着急说明,说不定反倒让烙月藏了起来。 红玫瑰觉得哥哥周林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这只是一件事;对于红玫瑰她是有些私心的,怎能一句话没说就要走呢,说罢便要打马回去。周林忙一把拉住红玫瑰缰绳,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别白费那份机心,他已经有人了。” 周林稍一回忆,说道“我记忆中在缙州时烙月身边有两个女子;一个是他师妹温馨,精灵乖巧、煞是可爱,好像是他未婚妻;另外还有一个女子名叫陈晓,海州首富之女,此人温柔大方,极尽的端庄素雅,对烙月可说是一往情深!” 那红玫瑰听到这里不免轻蔑一笑“这么说来烙月是个****成性、始乱终弃的人啰?” 周林顿了一下,解释到“那妹妹可就错了,烙月虽与陈晓极为要好,但始终清清白白,没有越钜。因为他深爱着自己的师妹温馨。” 红玫瑰见自家哥哥这么说,却又生了疑问“那两人为何不在一起!” 周林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说完抽马一鞭朝西奔去 阿日斯楞和棘达难得回到营盘,纷纷寻亲人去了。 阿日斯楞奔到托娅帐包,托娅早已等在了帐包之外,见到阿日斯楞回来,脸上绽放出了异样绚丽的花朵,那样的笑容和眼神只属于彼此对方。 可是托娅一看到阿日斯楞便有想起了他的罪行,想吃托娅的罪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于是那绽放开的花朵立马枯萎在脸上,在春日中结了一层冰霜。托娅好恨阿日斯楞,他为什么那么无情,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心思呢,恨,这恨深入骨髓。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等到淡漠了在乎,恨也就消散了,可是对于托娅,这恨仍在,仍在增长,看到阿日斯楞一次便就增长一次,深一次,刻骨专心痛一次。 烙月看着两人模样,只是心酸,这阿日斯楞虽然被恨,但仍然是幸福的,比烙月幸福。 烙月被抛在一边,顿觉无趣。一个人马也不牵,慢悠悠地朝草绿处走去。 过客终究是过客,没人会去在乎。 小白马长的极快,大半岁长出了别人一岁的个头,站在群马中已经有了几分看头,周身的白毛光滑流淌,垂在一边,颈上的鬃毛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剪过,谁也不忍心伤害这匹风雪中的逃生的精灵。如今鬃毛已经有两尺来长,齐刷刷垂在一边,阳光透过白毛射来,射的眼睛发瞎。 这白马越长越大,脾气也长了,现在除了烙月和托娅,谁也不能挨近它,更不必说要骑了。就连烙月,心中也在纳闷,眼看这小马一岁将临,快到驯骑了,只是它这个模样,恐怕是驯不熟的。 烙月走到那草坡上坐了下来,看着远方,看着地平线,思索着自己的未来,思索着自己的仇恨。这时只见西方一片白色越拉越近,像极了战场上白色的铠甲,烙月忙站直了身子细察。 正惊讶前方白色物体是什么东西,只见白色物件前面突然转出几个黑点朝烙月这方奔来,奔到近前才知道是四匹快马,马上却是西厥的士兵,只见当头一人说道“你可知道位叫黑唐古的勇士!” 烙月转个心眼,指了指前面的营盘,那四匹快马便飞似的朝大营飞去了。等到白色物件挨近,烙月才发现竟然是几百只羊,后面却跟着三个汉子和一个衣服破烂、两肩饰有鸟羽的奇怪女子。 虽觉得奇怪,却也只能看他们从自己的眼前向营盘去了。烙月悄悄跟在后面,准备去看个究竟。 那领头的士兵喊了半天不见到黑唐古,便找了阿日斯楞,硬是把眼前的羊群塞给了阿日斯楞,代为转交“我等是受了王命将这些赏赐给黑唐古勇士的,这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赏赐。岂有带回的道理。” 说完将那三个汉子和奇怪女子叫了过来。说道:你们可是大王赏赐给黑唐古勇士的仆人,千万照顾好了黑唐古勇士,惹怒了他,小心大王叫你们不得活命。”说完带领身后的的兵士复又朝西奔去了。 阿日斯楞看见士兵去得远了,方叫了声:“黑唐古,你给我出来吧”,烙月这才从帐包后面冒出头来。“这可是大王给你的赏赐,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烙月说道:“你要高兴,给你得了;我既不会牧羊,更不需要什么仆人;这些对我没有用处,却是莫大的麻烦。” 阿日斯楞也不管烙月,吩咐众人在营盘西侧给烙月支起了三个大帐,并送了家具什物,托娅也帮着收拾。烙月看着生气,把托娅拉住“这不是要把我给赶出去吗?” 托娅指了指站在一旁发呆的饰羽的奇怪女子,笑了一下,意思是她住哪儿呢。烙月很为生气,把那女子及三位汉子叫过来。说道“我不需要什么仆人,大王把你们赏给了我,我就有权给你们自由。你们走吧,从此做你们自己去。” 那三个汉子一听,相互对视一眼,喜极而泣,跪在烙月面前,连忙道谢,却又深怕烙月反悔,三人结队朝东去了。只剩那一个女子仍旧站着不动,烙月问道“你为何不走?” 那女子看着三个男子朝烙月跪下,又朝东去了,自己正自奇怪。原来烙月说的是西厥语言,看来她并不懂。烙月便又用那藏语言问道“你为何不走?” 只见那女子还是满脸狐疑,也没听懂烙月的话。只听她咕噜一阵说道“您有什么吩咐?”烙月一听,惊喜异常,这女子说的竟然是汉话。 在这广漠的西厥草原上,竟然还能够遇到中原人,烙月近年来没听见一声夏话,哪能不高兴。可他到底不想留下这个女子。便也用汉话说到“你走吧,我不需要仆人,你自由了!” 那想这女子听了这话仍然站着不动,烙月说道“你为何还不走?” 女子却不说话,烙月压着怒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说道“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以前的事我也一概不记得了。只记得我要杀一个人,为何要杀我也不记得了。”说完她看着烙月,烙月从这眼神中看到了一样东西,最熟悉的东西,仇恨。 饰羽女子继续说道“你问我叫什么名字,不如你给我取一个吧!” 就是这个仇恨的眼光吸引了烙月,至少这两人都是背负仇恨的人,她来到了西厥草原,说不定和我一样,也是躲避追杀,寻求力量,变强。 烙月端详了这个女子一下,十七八岁,全身残破自不必说,肩上都饰有羽毛,清瘦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仇恨的眼睛,细薄的嘴唇,没有擦脂抹粉,半点艳媚的妆态也无。 长腿修肩,纤指细腰,全身没有半点多余的肥肉。沉稳,面无息怒,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眼睛不看烙月,也不低头,而是打量这周围的环境。 这个女子有些意思,突然一个名字涌上心来“叫你羽衣怎么样?” 饰羽女子看也不看烙月一眼,很随便地说道:“羽衣就羽衣吧!” 烙月看着这个羽衣,只是觉得好笑,看她的模样,她不像是我的仆人,倒像我是她仆人一样,这样高傲的女子,我还真是少见,可是烙月不去在意,摇了摇头进到了自己的帐包。 阿日斯楞正在纳闷,这烙月的赏赐是来了,可是我的赏赐呢,我这次可是立了几件打工的,烙月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我的副手罢了,为何他倒有赏赐,我却没有呢。 正所谓有才遭天妒,无端也生祸。烙月的光荣背后,已经种下了祸根,早晚毁了他,只是他浑然不觉罢了。 阿娜日听说战争结束,哥哥回家,便舍下村落,来到了营盘,见哥哥身上无伤,完好归来,先是感谢一遍苍天,再就是和哥哥唠个没完,却是将烙月扔在了一边。 阿日斯楞这才将烙月的过往给阿娜日说了一遍,烙月和小王爷谈了一夜,自然说道过陈晓和温馨,虽然烙月每次都是一句带过,可是越是这样,阿日斯楞越是觉得这两个女子在烙月心中不简单。所以阿日斯楞也提了一提陈晓和温馨。 阿娜日从未想过她心中的黑唐古有这么多伤心的过往,更没想到这个黑唐古有这么大的本事,她突然有些不自信,这样的男子会看上我吗?疑问! 烙月远远地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别人收拾帐包,见阿娜日走到身边,忙笑了笑。 阿娜日坐到烙月身边说道“我哥说了你这次在战场上的事,也说了你的过去,你汉人的名字叫做烙月吧?” 烙月拣起一章草,放入口中,先嚼微甜,再嚼苦涩。 “烙月已经死了,在宁武天阁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黑唐古!”烙月突然想到这黑唐古还是红玫瑰那无情的女子给取的呢,顿觉好笑。“你猜我这黑唐古的名字是谁取的?” “谁?温馨?还是陈晓?” “他们都不知道我还活着,这名字是你们的公主给取的?” 说道这,只见棘达向烙月招了招手,叫烙月过去,烙月这才舍了阿娜日走了过去。 看着烙月的背影,阿娜日不知道这个人还有多少故事,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灾难,可是这些都不是她阿娜日所能体会的;也许她只能这样,默默看着他的背影,为他的光荣而光荣,为他的悲伤而悲伤;要不然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第120章 必死之人 烙月以为棘达要给他说什么大事,没想到他是要告诉烙月,说这个叫羽衣的女子看上去怪怪的,总觉得有问题,叫烙月多提防一些才好。 这女子是有些怪,可是烙月在这地方没有仇隙,大德法王和阴明德两个仇人都死了,应该不会有人要陷害烙月才对。 烙月只当这女子心中和自己一样装着仇恨,管那许多干什么呢,只要她的仇恨不是冲着我烙月的,爱咋的咋的。 羽衣和烙月恕不相识,应该和烙月没有什么仇恨。只是说棘达多虑,棘达也不在意,说完便去了。 当夜烙月住进了新的帐包,按道理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高兴不起来。想回中原了,在草原上待了这么长时间,通了任督二脉,血蛊和琴谱魔功得到了融合,飞羽剑法也已渐入佳境,而且还获得了强兵利器,水晶玉女骨。 是该回中原和宣德老儿算算这笔帐了。而且身上的《童人药典》也放得快发霉了,是时候交给温馨了,烙月一直觉得温馨才是真正配拥有这药典的人,所以他虽是带在身上,却从未翻过。 思绪万千,烙月迷迷糊糊到了午夜,只觉帐包帘动,摸进来一人,别处不管,径直朝烙月走来,手中短刀闪着寒光,对着烙月便刺。 幸得烙月未曾入睡,这才慌忙躲开,一掌便拍了出去,来人没想到烙月没有入睡,只是被烙月掌风一带,退出几步,口中吐出血来,烙月慌忙点亮油灯来看是谁。 正是那叫羽衣的女子,只见她坐在地上狠狠地瞪着烙月,只是一句话不说,也不挣扎,也不逃跑,似乎是在等着烙月抓住她或者杀了她。 烙月将灯放到桌子上,一旁盘腿坐下,这才不急不忙问道“说吧,为何要杀我!” 羽衣先是奇怪为啥他不杀了我呢,而是坐到一旁,神色如此平和,就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是我却必须杀了他,一定得杀了他,若是杀不了他,那就让他将我杀了便是。 羽衣也勉强盘腿坐下,实际上她根本就杀不了烙月。 “我姓楚,叫楚红,知道为什么要杀了你吧?所以你最好还是杀了我,否者我早晚要亲手结束了你的性命!” 这楚红是楚雄的女儿,烙月被蜀国逐出,又被正义门追杀时,她便一直在追踪烙月,就是要找这人报仇,追到宁武天阁时,烙月已被同门杀死。 可是楚红并不相信,跨国宁武天阁又追到松潘地区,遇到了秋霜一家,知道烙月并没有死,于是便沿道北上追踪到月奴家中,又获悉烙月上了唐古雪山,于是她也进到唐古雪山。 经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到西厥,可是却失去了烙月的消息,因为这个时候烙月已经改名成了黑唐古。要不是因为战争中烙月出尽风头,这楚红也不会相信黑唐古就是烙月。 但是楚红细细一想,烙月能够一人闯入天罡大阵,又怎么不能以五百勇士杀败小亚细亚大军呢。这人很有可能就是烙月本人,因为天下间这样的人并不多。 于是楚红甘愿做了俘虏,请求做烙月的仆人,别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平添一个仆人也是分功劳,所以也不管,所以就顺水推舟把她送给了烙月。 看到烙月的那一刻,楚红便已认出了烙月,烙月要她离开,她当然不会离开。 烙月听完楚红的叙述,心中感慨,自己为了仇恨而结仇恨。这恨原本就是他和宣德皇帝之间的仇恨,可是最后却滋生出了这许许多多,就连陈晓和温馨也深受其害,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楚红。 一切都是因为烙月心中的仇恨而起,若他心中没有这份仇恨,那这后来的许多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当然也不会有楚红这一档子事了。 烙月摇了摇头,对楚红说道“你走吧,等你学好了本事再来找我报仇吧?现在你是杀不了我的!” 楚红没想到烙月要让她走,还要她去学好本事再来,这算什么,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真的放我走?” “快走吧,省得我改变主意!” 楚红这才勉强站起,看了烙月一眼“我还会来杀你的,你等着!”说完走出帐包,消失在黑夜之中。 烙月看着楚红远去,回到帐包中又重新躺下,无限愁思涌上心来,我难道做错了吗,我难道不该报仇吗,这份仇恨毁了太多人!要是没有这份仇恨,说不定我现在正和馨妹恩恩爱爱过日子呢?可是我们现在却是天隔一方,苦苦相思。 逃亡天涯,受尽折磨。可是这份折磨让烙月更加坚定,杀了宣德老儿,只是方式会有所改变。尽量少牵扯一些人进来。 过了几天,西厥大王对阿日斯楞和棘达的赏赐下来了,阿日斯楞正式当上了将军,棘达、孛日贴、巴图、布和等也得到了相应的赏赐。这次赏赐的同时,西厥大王还给阿日斯楞下了一道密旨,只是密旨上的内容没人知道,就连棘达、烙月也不知道。 当夜阿日斯楞请烙月喝酒,直把烙月喝的酩酊大醉。等到第二日,烙月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被铁链所缚,酒中似乎有药,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全身发软使不出力气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件事肯定是阿日斯楞干的,不是阿日斯楞不会是别人,而且还知道一般绳索根本捆不住烙月,改用了铁链,这人不是阿日斯楞是谁。 天光微亮,阿日斯楞理开帐包走了进来。很平和地看着烙月,说道“哥哥对不起你,可是我不能不遵奉大王的命令。不过你放心,不管你犯了什么事,我阿日斯楞就算是拼了这个将军不做,也一定将你救出来的!” 阿娜日知道阿日斯楞把烙月给捆了,也慌忙来看,只是质问阿日斯楞为什么要抓烙月。 其实阿日斯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只是得到了西厥大王的密旨,只叫捆了烙月带到王帐,并没有说原因,也没说捆烙月做什么。可是烙月没有犯事,也是不用害怕的。 托娅听了阿日斯楞的解释,心中虽然着急,但是想到小王爷少布和烙月关系那么好,应该是不会害烙月的,就算烙月犯了什么事,有小王爷少布担着,肯定也是没事的。 烙月也不信这西厥大王会对他怎样,更不相信他这个好友周林会害他,所以并不害怕,欢欢喜喜和阿日斯楞一起去了王帐。 那知刚到王帐,烙月便被移交给了王庭卫士,直接带去见西厥小王爷少布。而阿日斯楞等人却被挡在了营外,并责令几人回各自营盘,接下来就没他们的事了。 来到王庭大帐,少布已经摆了一桌丰盛的汉家酒宴等着烙月,只是烙月全身仍是酥软无力,好似处在麻醉状态,看来这麻醉的药物,就连血蛊也是对抗不了的。 看着一桌酒食,可惜烙月一点食欲也没有。 少布看了烙月的模样,心中好像也有几分愧疚,脸上也表露出来了,好似特意要给烙月看的,接下来的话,却让烙月绝望了。 当日少布和红玫瑰回到王庭,将黑唐古的事报告给了西厥大王,西厥大王只是问道“能让烙月为西厥效力的几率有多大?” 少布想,烙月这人行为放荡不羁,做什么都是有着喜好,不计后果,自由惯了,若是让他在西厥为官为将,受人管制,只怕烙月是绝对受不了的。 “要让烙月为西厥长期效力,可能性不大。” 西厥大王听了少布对烙月评述,当下便说道。“他既不能为我所用,那就立即杀掉。” 这人以五百勇士打败小亚细亚的三万骑兵,不管以后落在哪一方阵营中,都将是西厥人的威协,太可怕了,必须杀掉。 而且烙月是汉人,多半最后会为大夏效力,那么这人就将是西厥入侵大夏的劲敌,有他在,西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吞并大夏了。 少布和红玫瑰听完父亲的说解,的确是这样,烙月这样的人的确太恐怖了。而且西厥大王和红玫瑰曾多次召见烙月,烙月只是不去,如此可见,烙月是绝不可能为西厥人所用的。 当天三人便定下了烙月的死罪。赏赐烙月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只是让烙月不再起疑心。 而烙月功夫了得,想通过武力擒住烙月,胜算很小;可是这件事要是让烙月自己的兄弟来干,那就简单多了。 阿日斯楞并不知道西厥大王为何要抓烙月,只是糊糊涂涂地做了别人的工具。 烙月确定少布真正要杀自己的时候,也是想不通了。前夜还在一起喝酒论诗,现在却又要将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烙月都没来得及转变情绪,便就做了别人的阶下囚。 可是烙月是何人,心中百转千回,顿时便明白过来。少布广历中原,只怕早有吞并之心。轻轻一想,便将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 少布狡黠地看着烙月,问道“烙月兄猜猜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烙月摆脱押解的士兵,并脚跳到酒桌前坐了下来。手脚被铁链所缚,他只好用嘴叼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笑了,这笑还是那么的自然,看不出半点悲戚之色,到了这个时候烙月反倒镇定了。 “你怕我,你们西厥人怕我!怕我会带着大夏士兵,与西厥为敌?” 少布一怔,烙月这一说,中了他全部心事,父王说得没错,这人太聪明了,非死不可。少布被道破心事,反倒有几分尴尬。不置可否,却是问道。 “这次你想怎么逃呢?” “我不逃了,逃够了!有你小王爷少布亲自看押,我还逃得了吗!” “你的确逃不了,就算你打败了我,走出了这大帐,也已被士兵包围,你只要踏出这大帐一步,立马便被射穿。死得更快!”这话说出却有点不自信。 第121章 辰星洞天 这兄弟二人面对生死一诀,却还能够侃侃而谈,比的是心智,拼的是豁达,赢要赢得光彩,败要败得尊荣。 不是少布和烙月有仇,而是烙月站在了他前行的路上,站在他前行的路上也罢,若烙月是个傻子,或者稍稍笨一点,可能他们就能做朋友了,可惜烙月偏偏有几分聪明,有几分才智。 爱才、惜才,可是烙月必须得死。 烙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没想到是周林最终要了他的命,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是这个道理吧。还好烙月虽深入西厥,却久久未曾遇到这位少布小王爷,要不然自己也不用等到今天了,只怕早早就死了。 上天注定,和少布的相遇,只是为了结束烙月的这一生。 烙月给少布说道“按你的说法,我现在是死定了。不过我倒想知道,你想让你这位老朋友怎样死,毒酒,还是枭首?” 少布看着烙月如此爽快,心中自然不快,可是为了除掉烙月这颗危险的棋子,他只能是狠下决心,做这个坏人了。无毒不丈夫,想要成就齐天功业,顾不得烙月了。 少布看着烙月,只见他眼中平淡,只怕也是黔驴技穷了。“我已经为烙月兄弟选好了一块墓地,哪里清水碧波,满眼的翠碧葱绿,烙月兄弟肯定喜欢。饮马湖。” 烙月静静地注视着少布,他只想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容,以后自己千万不要再交这样的朋友“饮马湖清水碧波,千里草原,尽收眼底,的确是个好地方。” 烙月刚把说完,少布斟了一杯酒送到烙月口中。酒刚下肚,士兵便进来将烙月装进了麻袋,拉出王帐,扔到马车上,马车往北奔了一阵就停下了。 接着烙月被人从马车上扔了下来,七手八脚在烙月身上捆了一块重石。然后把烙月台上了饮马湖中的一块简易木板。 只听一人说道:“往湖心划,往湖心划!” 划水的声音传到了烙月耳中,一声比一声响,听得清清楚楚,就好比自己的心跳,这饮马湖的确是个安静的地方,寂静,安详,的确是块好墓地。 木板划了一阵,停下了,一人说道“就这里吧,这里已经是湖心了!”接着只听扑通一声,烙月被扔到了水里。 身上的重石把烙月往水里拽,烙月慌忙闭了鼻息。功法启动,全身血蛊剧振。这种久违的疼痛又一次浮上心头。依靠血蛊,烙月可以多抵挡一会儿。 烙月魔功默运,气转周天,积聚力量,力量突然迸发,捆绑在重石的绳索应声而断,烙月挣出口袋来。随即积聚第二通力量,想要振断铁链,那知只是振断了其中焊接不全的一扣。 烙月摇了摇头,要不是这做工的匠人偷工减料,只怕自己就要被害死在这湖心地底了。 逃出升天,只管窃喜。往上游得一阵,只见湖心卷起一股涡流,烙月被这涡流一带,顿时掉到漩涡中。左右没有抓握的救命稻草,只是被这漩涡带着往下掉。片刻之间被搅得头昏目眩,只是迷迷糊糊地被这漩涡带着往下掉。 这一掉就停不下来。不知掉了多久,烙月只觉胸闷难当,内腹脏器好似要迸溅出来。这漩涡下竟然是个朝天的湖底洞,烙月只觉全身不由自主的被漩涡卷着,掉进这个湖底洞中。 掉了一阵,洞面变小,烙月慌忙抓住石壁,想要往上爬,可是这水流过激,只是把烙月带着往下掉。再掉一阵往上看只是漆黑一片,往下看却又点滴星光。 难道这地下还有另外一重天吗,往上不行,烙月便鼓足了最后一点力气,向着星光之处挤去。 挤过一个细口,烙月称这个地方为颈口,下面洞面突然变大,风声嗖嗖,虽然也是漩涡,但是由水漩涡变成了气旋涡。烙月鼓起勇气吸了一口,只觉胸口舒畅,竟然能够供给人体需要。 烙月抓牢石壁,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星光是从下面一个平出洞中传来的,烙月还未进去,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在看眼前,上面是个非常小的出口,水流在这里被浓缩,水流变得特别的急,难怪烙月在那个地方抓不牢。身边是个骤然变大的洞穴,水流从上面旋转喷射下来,下面就如下着细雨,只是这细雨是螺旋着向下涌去的。 烙月不是地质学家,自然无法解释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他想这肯定是地心某个地方传来的邪风,带动着这水往下射去。到底射到哪里,他并不清楚。 看得一阵,时不时还有被漩涡带着下来的鱼砸在烙月头上,烙月只觉得疼痛难当。 放开石壁,烙月往下掉去,掉到那星光传来的地方,烙月又重新抓牢石壁,往洞中瞧去。 洞中石壁反射这光芒,到处晶莹剔透,五彩夺目。烙月顿时看得傻了,在这个毫无光亮的地方,这些东西是怎么发出光亮的呢。 烙月称这个地方叫做辰星洞。 进到辰星洞中,微风拂面,既不冷也不热。整个洞中,星光点点,洞面虽然有限,但是星光之下,却是看不到石壁,眼前看到的是整个浩瀚宇宙,置身其中就好比置身星翰天际,九霄星辰近在身旁,只是伸手去抓时,硬生生被墙壁挡回。 全洞上下左右,尽皆遍布这种星石,烙月躺在地上,便是躺在霄汉之中,躺在星辰之中。 可是这洞中有点与星辰不一,这地方的星辰是五彩缤纷,没有星空中的那种孤独寂寥。 躺在这个地方睡上一觉,就连梦也是五彩缤纷的。 烙月睡了良久,在梦中被饥饿叫醒,这才发现即使呼吸无碍,可是肚中无粮,早晚也要被饿死。 这才想起附着在石壁上的时候,被鱼所砸,现在附到外面的石壁之上,星光照处的确时常有鱼掉下,烙月便施展轻功去抓,一抓一个准从未落空。抓到鱼,权作充饥。 就是这样,烙月饿时便去抓鱼来吃,不饿时便坐下来调息运功。有时候守候一天也不见一条鱼下来,烙月便只能挨饿,渐渐地烙月学得聪明了,抓得多时便取水将鱼养起来,这样抓不到鱼时也不用挨饿。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烙月发已拖地,须已齐胸。这五彩缤纷的辰星洞也变得俗气了,这鱼也吃得厌烦了。 外面世界在变,这个地方却一成不变,烙月开始想念外面的世界。 烙月开始四处寻求出路,可是辰星洞生的虽奇,不过百张桌面,再无出路。烙月断定,想要出去,恐怕就只有原路返回了,可是这颈口处水流过激,根本就无法攀爬。烙月试了无数次,无一例外都是被打了下来。 于是烙月又重新回到辰星洞中专心练功,只希望有一天能够获得一套妙法化了这漩涡激流,回身湖中,逃出升天。 不知过了多久,烙月已经不用去积聚力量了,这身体中已将真力积得厚了,隔空断石,只是信手拈来。烙月想到温云霸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功力罢了,烙月现在只怕比他还要收发自如一些。 可就算烙月力量再大,走到那颈口之处,能抵挡得住片刻,可是想要爬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从此烙月坚信只有想出一套妙法,划去这漩涡激流,才能上得了这个颈口。 于是烙月开始冥思苦想,不知又过了多久,烙月想起了巍峨中天的宁武天阁,想起了风云变化的唐古雪山,想起波涛翻滚的祖河,还有风雪经天的西厥冬夜 烙月从中顿悟,悟出了一套功法,烙月称它为“云息功”,云图百变,息法自如。云息功共分为七式,包括消旋劲、波涛力、定山势、天云变、顺风势、惊雷动、云息总决。 而这消旋劲便是专为对付这颈口激流所练的,消旋劲就是根据外向动力根源,顺势引导,将力量卸去,力量既然打不到我身上,对我也就无用了。 其他功法妙处,只是根据各物性质,换化入功,收为己用。而最后一式‘云息总决’,烙月还未完全参透,此式一旦参透,前面六式便就无用了。 天下功法分为分为‘有招有式,无招无形,天法自如’三个境界,江湖众人大多停留在第一个层次,但要拥有绝妙招式,如九品断魂刀法,阎魔刀法,惊神斩;飞羽剑法,大道归元剑、狂剑等皆已到达有招有式的巅峰,只是想要跨过着一个境界走到无招无形的境界,却是很难。 跨不过有招有式的这第一个门槛,就算你招式精妙绝伦,可也永远无法问鼎武术巅峰。 而这无形无招的人烙月没见过几人,烙月在心中嘀咕,天下间能有这样功力,问鼎无形无招的,恐怕只有两人。峨眉师徒,白须然,李随风。 而烙月云息功中的这最后一式‘云息总决’就是要将这最后的招式化去,达到无招无形的境界。 烙月即得功法,上到颈口,双脚陷入石壁中,导运功法,顺势引流,不过片刻功夫,水流竟然改变了旋转的方向,烙月刚进到漩涡直冲,随即便被喷射而出。 可是这消旋劲只能暂时改变流向,烙月刚一跃出,真正的源流再此导引,随即恢复了原来的旋转方向,烙月立马又被迫沿着漩涡流转,只是他即得妙法,与往日定然不同,几次消旋,引的饮马湖中波浪骤起。 没多久只见一条水柱朝天激起,烙月随着水柱飞上了碧空,狠狠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烙月只觉得自己也醉了。 时置中午,饮马湖中牧民正在饮马,见水中突然飞出一人,长发齐脚,胡须齐胸,看不到模样,只当是水怪,顿时吓得呆了。 第122章 回中原(1) 烙月飞入空中复又落下,慢悠悠站在水面上,群马具惊,却在一瞬间忘了奔跑。水滴落,湖复静,烙月轻点几下,从湖面跃上了草地。 青草碧绿,又是一个春天。 牧民们睁大眼睛,看着烙月从湖心凭水跃上草地上来,却是无人尖叫,只是将眼光随着烙月。马儿们都恢复了神智,继续喝水,却不去管烙月,只有这一群两条腿的动物,紧紧地盯着烙月,一步也未曾迈动。 烙月刚在岸上站定,只听一阵马嘶,举目望去,远处山坡上,一匹通体雪白,鬃毛及地的马儿,正在扬蹄狂嘶。附近马儿只听着一声狂嘶,舍了水不喝,尽皆朝那白马飞奔而去。 牧民这才回过神来,抓住附近的一匹马,飞身上马,却是要去拦着狂奔而去的马。 烙月笑道,这不是天山白马王吗?其实只是他送给托娅的那匹小白马罢了。 随即脚下发力,向山坡上的白马飞去,风声嗖嗖,烙月只觉奔马在自己后面迅速移去,而自己片刻间已经来到了天山白马王之前。 白马王一看飞来一人,舍了众奔马往南往东急奔,烙月微微一笑,并不急于跳上马背,而是在草地上与马齐奔。白马长鬃后扬,在风中噗噗乱响,烙月长发也向后飞扬,带起阵阵劲风。 众牧民只见一黑一白两个点在天交草地上一晃,随即消失了。饮马群追不上白马王,这才停下了脚步,低头吃草。 而烙月却是和白马一道,没命狂追。这白马王,绝不服输,非要超过烙月不可,而烙月只是不及不忙,紧紧贴在白马王身旁。 久奔无益,烙月飞身上了宝马,挽着一根长鬃,站在马背之上。白马王那堪人骑,扬蹄劲摔,只想将烙月摔下背来。而烙月只是轻飘飘落在马背之上,手中抓住一根长鬃,任宝马如何折腾,烙月也只是轻飘飘点在马背之上。 烙月在马上借力极少,烙月虽是站在马上,却有大部分时间是在风中借力,御风飞行,所以不管宝马如何折腾,烙月也不会摔下马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等白马王折腾够了,这才低头吃草。 烙月下得马来,只见白马王舍了草不吃,却将脸朝烙月贴来,眼中闪耀着别样光芒。烙月大惊,这难道是那年风雪中救下的小白马吗,没想到如今长成了这个样子。 看来烙月在水下待了不少日子了。 白马扬蹄,烙月站在马背之上,手中握着一根长鬃,在风中疾驰,向阿日斯楞的营盘飞奔。 白马王奔速极快,半日未到,便已来到了旧时的营盘,白马王在山坡上停下了,背对着夕阳一阵狂嘶,声音随着夕阳一齐射向了帐包。 这是旧时营盘没错,可是营盘之上其他帐包都撤走了,唯独一顶屹立风中,眺望着这夕阳。 帐包后走出一人,朝白马跑来。跑到近处,烙月才发现来人正是托娅。托娅丝毫未变,笑容未变,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沧桑,看着白马旁边多了一个人,她只是奇怪,不敢接近白马。 烙月慌忙叫了一声“托娅!” 托娅静静地看着烙月,一下便傻了,她认出了烙月,只是不相信烙月还活着,只当烙月变成了水怪,回来索命。 刚开始,托娅并不知道烙月会死;等知道烙月死了之后,只是后悔、内疚当日又错信了阿日斯楞,竟然没有救烙月,所以一直活在内疚之中,甚至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家身上,总觉得自己十万个对不起烙月。 如今见到烙月的尸魂,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烙月走到托娅身旁,拉起托娅的手,正要说话。只见帐包处又奔来一个少妇,手中提着屠牛刀边跑边喊“放开托娅!”咿呀着朝烙月扑来。 烙月一看,这不是阿娜日吗,见她这身打扮应该是已经嫁人了;阿娜日也以为烙月是个鬼怪,二话不说,一刀朝烙月心窝刺来。说也容易,阿娜日只觉顷刻间,握刀的手已然触到了烙月的身体。 这一刀应该刺到了烙月心口,只是回过神来看时,刀却是在烙月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烙月已经将阿娜日的刀给卸了,只是阿娜日还浑然不知。 烙月笑道“阿娜日!” 阿娜日这才细看来人,叫道“黑唐古!”说完一把抱住烙月,半天才问道“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一阵交谈,烙月才知道,自己已经在水下困了五年之久,这五年中阿日斯楞娶了红玫瑰,做了西厥驸马,掌了西厥兵马副帅;阿娜日嫁了巴图,巴图也成了兵马先锋大将。其他棘达、孛日贴也都成了阿日斯楞麾下的得力干将。 而托娅呢,只身未嫁,只是一直守在这旧时的营盘上,除了白马王和阿娜日经常来看她以外,几乎已被世人遗忘。而托娅却是静静守候在这个地方,就算烙月死了,魂魄归来也有个去处。 托娅多想和烙月说几句话,可惜她口不能言,只能看着阿娜日和烙月说话,心中发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只恨自己。 阿娜日再次看到烙月,调侃道。“你不要怪我没等你啊,当时我以为你死了,所以这才嫁给了巴图!” 烙月只是一笑,并不在意。再看托娅,只见她已经流出了眼泪,看得烙月心里酸酸的。 白马王去了,烙月三人进到帐包之中,托娅给烙月端上来了羊肉、马奶酒,这久违了的美食,烙月狼吞虎咽起来,只恨不能把自己舌头也吞下去。 看得阿娜日和托娅都笑了,烙月这才将在湖底过的生活给两人讲了,两人听到辰星洞的时候,顿时陷入了沉思,草原微妙无穷的没有什么能够与这广漠无垠的星空相比,想想能在辰星之间安睡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是烙月吃了四年生鱼,只怕以后但要看到鱼,非吐不可。 烙月也不想去找少布报仇了,烙月知道就算是报了仇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是多了一些无谓的纠缠,就让他以为烙月死了吧,死了倒好了,而且烙月早就是死人了,再死一次,也不见得奇怪了。 烙月现在只想回中原,回到温馨身边,就算温馨已经嫁人,烙月还是想见她一面。 也想找到宣德皇帝,他张家的这笔血债早晚得清,不管是怎么个算法,他必须找到宣德皇帝,和他好好聊聊,好好算算。 于是烙月对两人说了自己回中原的打算,而且明天就回。在草原久待,只怕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上身,而烙月最怕麻烦,最怕是非了。少布怎样,红玫瑰怎样,都让他去吧,我烙月宁愿一辈子也不要见到这些人。 可是托娅一听烙月要回中原,又流泪了。烙月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这个爱笑的女子变得爱哭了。只是她笑很美,就连流泪也这么美,可惜这个人不属于他烙月。 烙月死后,托娅和阿日斯楞的关系就更紧张了。因为很大一部分,烙月是死在阿日斯楞的手上,不管阿日斯楞是否知情,他变成了西厥人的驸马,而烙月被困在了饮马湖底五年。 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想而知。 托娅把烙月的死怪在阿日斯楞的身上,两人便从此决裂了。托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等到烙月死了后,她才发现身边没有这个人,她已经不习惯了。 奔马群中黑唐古第一次冒死救她;地下皇宫,烙月竟然又和她一起跳下了百丈悬崖,这是烙月第二次救她。不知觉间,她已经把对阿日斯楞的感情转嫁到了烙月身上,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死人。 五年期间西厥内部发生了几次内战,少布力挽狂澜,清除内战后,西厥统一成了一个大团体,兵权政权全部掌握在王庭,西厥大王手中,西厥已经拥有了统一草原的实力。 阿日斯楞也在战争中立下战功,很快便被红玫瑰看中;于是真爱也好,还是政治联姻也罢,阿日斯楞成了西厥人的驸马,也成了西厥兵马副帅。这兵马副帅自然就和哑巴托娅没了联系,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只是一名不文的哑巴。 上下有别,尊卑有序。两个人就这样彻底断了。 阿日斯楞一走,这营盘上的人也全部搬走了,就剩下托娅一个人守着这旧时的营盘,她不想离开,也无法离开。 烙月如今回来,她好像是看到了希望,可是烙月却又要走。托娅的心事将永远葬在了她自己的心中,这些东西将永远不会流出来,烙月不会知道,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烙月烧着一堆火在草地上眺望着星空,托娅和阿娜日已经进帐包睡了,看着星空下一个孤孤单单的帐包,一堆孤孤单单的篝火,烙月心念触动,竟然有些悲伤。 这时只见阿娜日拿了一把梳子,抬了一盆水走了出来。烙月正要起身,问托娅这是要干嘛。只见托娅将烙月按坐在草地上,替烙月洗头。 头洗毕,托娅开始给烙月梳头,不知梳了多久,烙月只觉得托娅开始在抽泣,眼泪滴滴答答落在烙月头发之上,烙月感觉得出来,只是不知道这托娅是怎么了。 烙月站起来问托娅原因,托娅只是将烙月按下,继续替烙月梳头。头梳毕,又替烙月剃须。 发梳齐整,须剔白净,烙月的帅气立马显现出来。光洁的鹅卵脸蛋,飞剑眉,新凤眼,英挺的鼻梁,玫瑰唇。夜中望去,只觉烙月:凤眼深邃有星光,玫瑰唇红带余笑。看着看着,托娅自己也看得痴了。 光阴易过,只觉火烧灭,天已明。阿娜日出了帐包看到烙月的时候,也惊呆了,这烙月湖底下待了五年,出来反倒年轻了,如今看上去只是一个光彩熠熠的青年才俊,心中露出了‘可惜了’三个字。 可惜我阿娜日已经嫁人了。 水晶玉女骨和《童人药典》一直被托娅藏在帐包中,如今烙月要走,她便取出来给了烙月。 烙月告了别,吹了一声口哨,只见白马王跃到山坡上,扬蹄狂嘶,烙月朝白马奔去,跃到马上,烙月回头看了一下托娅和阿娜日,口中说道。“走吧,雪豹!”烙月给白马王取名雪豹。 白马王雪豹会意,嗖的弹射出去。朝着那东升的朝阳,很快一人一马消失在这曼妙的光线之中,消失在云外天边。 第123章 回中原(2) 别了阿娜日、托娅,烙月打马行得一阵,只觉心、眼乱跳,水晶玉女骨也在振动,甚至坐下的雪豹跑起来,也有点犹豫。心中在怀疑,似乎自己这次南归太容易了些,竟然一点阻挠也没有,这是烙月第一次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第一次这么顺畅。 可是路途越是顺利,烙月越是觉得不对,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风吹草动,一人一马跃上了草坡。 雪豹一到草坡之上,随即扬起两条前腿,在坡上竭力狂嘶。烙月往下一看,只见黑压压的全是西厥士兵。 果然不会这么简单。 烙月打马回身就要往西奔跑,那知回头一看,只听后面呐喊着又奔来无数士兵,全是西厥人。 东西无路,烙月只能往南往北走了,那知烙月刚一想到这里,只见南北两拨士兵也缓缓向烙月涌来。 顿时间东西南北四面形成合围之势,却不敢走近烙月,在一箭之外停了下来,挽弓搭箭,就等一声令下将烙月射成个马蜂窝。 四面合围,人数上万,这西厥人竟然动用上万人来拦截一个无名小卒,可见他们对烙月是多么的恐惧,烙月只是哂笑,面对着上万士兵,毫不畏惧。 烙月已经看得明白,这东面带兵之人是巴图,西面带兵之人是棘达,东南两边分别是孛日贴和布和。抓一人动用四员猛将,上万兵马,真不知道西厥人是疯了,还是傻了。 如此看来我烙月也不用走了,就等着被射成马蜂窝吧。烙月远远望去,只见棘达统军背后不远处一员大将正在向这边张望,身后两个士兵,却正押着阿娜日和托娅。 这人恐怕就是西厥副帅、红玫瑰的驸马阿日斯楞吧,若不是他,谁能这么轻易地调动眼前的几员大将和这上万兵马呢。为了对付烙月,看来这家伙已经是下了血本。 烙月虽是看不起这群兵士,也开始看不起阿日斯楞;可是这阿日斯楞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烙月刚刚从湖心底下逃出,他便追了上来,一夜之间调动了上万兵马来对烙月进行阻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昨夜阿娜日和托娅都没有离开过帐包,是谁向他通风报信的呢,烙月也想知道。 若说上次阿日斯楞不知道西厥大王会杀了烙月,这才将烙月抓捕,那这一次呢,这一次总该和西厥大王没有关系了吧,我怎么样也算是救了阿日斯楞几次,可是为什么西厥人老是这样忘恩负义,以怨报德呢。 我到想问问,问个清楚。 心中念头百转,烙月对雪豹说道“雪豹,就看你的了!”说完调转马头往西回冲。 棘达还未来得及与烙月说话,烙月便已俯冲而下,他慌忙下令射箭,一时间几千只箭如飞蝗暴雨般向烙月这一人一马射来。可是马猛人轻,烙月站在马上,雪豹连一点重量也感觉不到,一人一马只比这射出的箭还快,箭还未全部落到地上,一人一马已经飞到棘达军中。 烙月已经下了狠心,抽出水晶玉女骨宝剑,寒光阵阵,犹如死神,一扫便是一片,等到巴图带领军马冲上坡顶,只见烙月已然突破了棘达的三千军士朝阿日斯楞飞奔而去。 马似龙惊,人生飞翼,顷刻间奔到阿日斯楞面前;阿日斯楞完全没想到烙月在水下困了五年,出来后反而比以前更加恐怖了,慌忙调转马头奔跑。 烙月正要挥剑砍去,只听座下的雪豹长嘶一声,阿日斯楞的座骑突然止步,阿日斯楞抓握不住远远地摔将出去,待要起来,烙月已飞身下马,将长剑对准了他的鼻梁。 烙月心中有火,正想一剑结果了阿日斯楞,只见阿娜日突然抱住烙月的手哭求到“别杀他,黑唐古,求求你别杀他!虽然他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求求你!” 烙月看了一眼阿娜日,只见阿娜日眼中塞满了泪花,看得烙月也在心里犯嘀咕。阿日斯楞这厮再不好,可是他有一个好妹妹,若是没有阿娜日,烙月绝不手软。 可是烙月还是看不解气,长剑还是向阿日斯楞扬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阿日斯楞脸上已经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宝剑印子。 烙月问道“你我兄弟一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上一次我念你不知情,即使我被人扔下湖底困了这些年,但是我从未怨过你,你这次为何又非要我死呢?” 此时后面的四员猛将纷纷赶到,将烙月的话全部听在耳中,这几人无不是和烙月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多多少少都受过烙月的恩惠,记着烙月的恩情;可是如今怎样呢,却都是带着兵马非要置烙月于死地。 阿日斯楞心中虽也内疚,但是立场不便。“你我虽是兄弟,可你是大夏臣民,我是西厥将帅;你从此一去,肯定会成为我西厥人的祸害,我若不杀你,只怕你将来就要领兵回来杀我西厥军民。所以你必须死!” 烙月却是觉得无辜“我何曾说过,我会领兵回来与西厥为敌呢。实话告诉你,我与大夏皇帝有仇,我恨不得杀了他呢,怎么还会为他卖命!” 烙月虽然不想在西厥停留,深怕惹来麻烦,一出湖底便打定主意离去,不过在托娅营盘住了一夜,没想到这追兵就到了,烙月还在委屈呢,如今又听了阿日斯楞这些说辞,简直是委屈了极点。 说完这些话,烙月收了剑,瞪视阿日斯楞。 这时只见布和扶起阿日斯楞,对烙月说道“此话太假,大夏与我西厥为敌已经不是一年两年,我们不能不以防万一!” 话未说完,布和已将阿日斯楞扶退了出去,士兵立马围了上来。只听一声“杀了黑唐古,官升一级,赏银一千!”烙月再看左右时,阿娜日和托娅也已经退到了外面,其他几员大将也已退出了圈外,烙月身边全是黑压压的士兵。 士兵们举着长枪已将烙月围在中间,水泄不通,雪豹也不知道去哪里,没了雪豹的帮助,烙月想要轻易跳出这面人墙,只怕有点困难,看来今天非要大开杀戒一次了。 水晶玉女骨在剑鞘中振动,犹若跳舞,欢喜一场。这柄邪恶的剑,只怕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样的情况,它本身就是一具嗜血的狂魔,只有鲜血才能令它兴奋,令它狂舞。 不等烙月想到逃出的办法,长枪纷纷朝烙月刺来,烙月拔出水晶玉女骨,寒光过处枪遇枪折,人遇人分,一时间只听见风声和鲜血喷洒的声音,当然还有动天撼地的哀嚎声。 烙月觉得自己在造一次惊天动地的伟孽,这场战下来,不仅水晶玉女骨要染上数不尽的鲜血,只怕烙月从此也要成为血魔,杀人无数的血魔。 烙月正杀得眼红,只听一声马叫,雪豹已经挣脱士兵的绳索,排山倒海般向烙月奔来,士兵纷纷被撞飞了出去。 烙月回过神来,重新上了雪豹,一人一马避开人多的地方,向西奔窜,只想少杀些人。 宝马英雄顿时间冲出士兵防线,突围而出。正向西奔去。 此时只听阿日斯楞一声大吼,烙月回头来看时,只见阿日斯楞将弯刀架在托娅颈脖之上,嫩肉划破,流出血来。 “再踏出一步,我便杀了他!” 烙月飞下雪豹,顿时愣了。他完全没想到阿日斯楞为了杀他,竟让连这种下作的手段也用上了,托娅好歹也和他相爱异常,就算现在你做了红玫瑰的驸马,当上了西厥人的兵马副帅,可你也不至于无耻到这种地步,将以前的种种恩情全部忘了吧。 烙月骂道“阿日斯楞你个孬种,你就真忍心杀了托娅。你要真有本事,放开托娅和我单打一场,我烙月死在你的刀下绝不多哼一声,用这样的手段,今后你还有脸做人吗?” 阿日斯楞却是红着脸,狠狠地瞪着烙月“为了西厥的万千士兵,我相信托娅他会明白我的。我可以不杀你,也不留你,你自砍双腿,我派人送你回大夏!你砍还是不砍?” 烙月笑了一笑,也在耍无奈“托娅是你****,你都不在乎他的性命,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可是这笑没有骗过阿日斯楞,弯刀稍一用力,托娅颈脖上顿时流出血来,只是没有划破动脉,还未造成致命伤害。烙月一看,双眼塞泪。嘶哑着喊“住手,我砍!” 这泪既是为自己,也是为托娅。我烙月的命苦,托娅的命更苦。烙月看着托娅,只见托娅,眼泪已然滑落刀上,混着血水往下滴流,却是默默的看着烙月。 “你一见到托娅,就喜欢上了,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啊!”阿日斯楞在说这话的时候,得意地笑了。 阿娜日却是冲上前来骂道“阿日斯楞,你个狼啃的,你要敢动托娅姐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了!” 阿日斯楞却是怒吼一声“把阿娜日给我押到一边去!”却是瞪视烙月“你还不动手!” 烙月看了一眼托娅,托娅突然对他笑了,这笑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美丽,这笑将永远印在烙月的心理,烙月将一辈子记住它,直到永远。 托娅将颈脖在弯刀上一划,鲜血立即飚了出来。阿日斯楞也不知道托娅会这样做,吓了一跳,慌忙放开托娅,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尽皆愣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箭。 烙月扔了宝剑,跑到托娅身边,慌忙压住颈脖上的动脉,可哪里还压得住,鲜血只是从烙月手下奔泻出来。 托娅却是安详地看着烙月,笑了,也哭了,眼泪与鲜血一起在烙月的眼前翻滚,烙月抱住托娅。痛哭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而托娅只是轻轻在烙月脸上吻了一下,一吻万年,随即闭上了眼睛,永远闭上了眼睛,可是她还是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甜蜜。 而烙月却是愤怒了,他轻轻放下托娅,看了托娅一眼,捡起水晶玉女骨,嗖的一声奔到阿日斯楞面前,一剑穿了过去,阿日斯楞只觉得肚腹一热,已被长剑穿过。 烙月拔出长剑,正要一剑结果了阿日斯楞。只听阿娜日在一旁苦喊着“不要,不要不要”喊得声音也嘶哑了。 烙月看着阿娜日,阿娜日眼中尽是恳求的神色。烙月对天长吼一声,声动霄汉,就连太阳也变成了血色。 雪豹冲到烙月面前,烙月飞身上马,马扬飞踢,朝东而去。而烙月却将头回望着这这片血色草原,看着托娅甜美的笑容。 第124章 同志道友 烙月在辰星洞中积厚了真力,并且思得妙法,从山川风雨,云雾波涛中领悟出了‘云息功’,卸了涡流,出了颈口,重新回到地面。最后突破阿日斯楞万人大军的阻截,虽然托娅丢了性命,这个可怜的女子,烙月最后还是带上水晶玉女骨和《童人药典》,只身回到了大夏金城。 他记起了阴明德的话,阴明德话的意思是烙月的身世不会是那么简单,不过到底怎么复杂,阴明德还没告诉烙月,阴明德便已经死了,烙月的身世便成了谜团。 但是与宣德皇帝的这份仇必须得报,这笔血债必须得算清。 他从没有放弃过这份仇恨,他无法摆脱这个仇恨的枷锁;但现在他选择了面对,面对自己的命运,所以他直接来到了金城,这个大夏的都城,宣德的老窝。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凭着踏雪无痕的绝妙轻功,所谓的皇城高墙,在烙月的眼里却毫无作用,烙月一腾一跃间翻过高墙,跃上高空朝皇城之中最高的殿擎天殿顶飞去。 末了,烙月只身落在擎天殿顶,擎天殿屹立皇城中央,是皇城天文观察台,殿顶安装得有几台西洋观察镜,只是今夜夜色漆黑,星空宇宙,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擎天殿的最顶端是避雷台,台上安装了一根金属避雷针,黑夜中倒是有些光彩,烙月单脚立在避雷针上,他已脱了草原旧袍,换上了汉式的一席白衣,此时正是风声嗖嗖,衣袂飘飘。 烙月右手握着酒壶,左手握着酒杯,正在自斟自饮。边喝着美酒,边俯视着皇城。 仔细辨认这每个房间的灯光,在这皇宫中要找出宣德皇帝确实有些困难,可是烙月却不焦虑,他相信自己。 正思索间,只见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轻功煞是了得。烙月下了避雷台,不动声色地远远跟了过去。 可是这人显然不是个江湖老手,未走得几步,踩落碧瓦,立马便被羽林卫兵发现,只听一声呐喊“有刺客”,黑衣人立马被牢牢咬住。 这时黑衣人才慌忙逃窜,没过多时,便露出疲惫之态,腾落之间已不如刚才那般矫健,烙月看在眼里,却是笑了出来,嗖的一下腾到屋顶,烙月的白衣极为显眼,这下将卫兵的注意力立马吸引了过来。 那黑衣人得此喘息机会,身子一斜,绕过屋顶便进入了黑夜中;就在同时,百十支箭便朝烙月射了过来,烙月忙往后一缩,百十支箭齐唰唰全在钉在他脚外的瓦片缝隙之中。 烙月觉背后一阵清风吹来,便顺着风势一跃,竟然跃过卫兵头顶,朝对面屋顶飞了过去。这下看得卫兵目瞪口呆,这不是人,是鸟,长有翅膀,是个鸟人。 烙月“云息功”已然练到有招有式的顶界,世上万物皆能为他所用,御风飞行不过小菜一碟。正像那天上的云彩随风变化一般,却好似没了质量。 可是黑衣人却是命苦,刚刚躲过了这边的追兵,却又在东南方向遇上了卫兵,正在被追赶,竟然被了回来。烙月摇了摇头说道“这般无用,却还敢只身来闯大内皇城!不仅无用,还有些蠢!” 话未说完,却已经俯冲下来,轻轻抱住黑衣人的腰,朝对面屋顶飞了过去。这一抱烙月惊讶不小,只觉这人腰肢竟只有那绿竹般粗细,隔着薄衣却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温度,烙月当下断定,这是个女子无疑,只是这女子只身来大内皇宫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烙月也不去多想,几个腾跃甩开追兵,逃出皇宫去了。早在进宫之前他便已在城中云来客栈租下了房间,为了不让人发觉,他只是从窗户进出,此时正好逃到这住房之中,躲避羽林卫兵。烙月刚放下这黑衣女子,只见她立马跪在地上“多谢恩公”声音甜美,烙月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当下便问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会一人独闯大内皇宫呢!” 黑衣女子现在还是黑纱遮面,烙月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顿了一下,说道“不敢欺瞒恩公,我是奉了师命要刺杀当今皇上宣德!” 烙月一听笑了“看来想杀宣德的不少啊,我多了一个同路人!” 烙月刚一说完,只听楼下传来了狂躁的敲门声,羽林军追来了,好快的速度。只见黑衣女子拔出宝剑就要冲出去,烙月忙一把将她拉住“别急,让我想想!” 楼下门一开,羽林军便直冲楼上而来,挨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烙月忙把黑衣女子塞在被子下,自己则脱了外衣惊恐地看着砸开门的羽林军;那羽林军一看是个胆小的汉子,便看也不看地去下一个房间了,把所有房间搜了一遍后羽林军才走出客栈。 烙月下了床,见羽林军走远了,便放心地坐了下来,黑衣女子也出了被子。烙月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你师傅为何要杀这宣德皇帝呢?她自己为什么不来,却叫你这小徒弟来送死?” 这女子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师傅为何要杀当今皇帝,只是师傅说宣德皇帝是她的仇人,她活着就是为了杀宣德皇帝。师傅原本是不愿我来杀皇帝的,因为我武功没练好,师傅不愿我来。 上个月师傅来刺杀皇帝的时候,刚巧遇到慧远和尚给皇帝讲经,那和尚好生厉害,震得师傅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我看师傅是下了心要杀宣德皇帝,也想帮师傅完成这个愿望,所以就瞒着师傅跑出来了。 说道这里,黑衣女子揉了揉衣角。我要杀掉宣德皇帝,师傅就不用那么幸苦了,可是我很没用,一连在皇宫找了几个夜晚都未曾见到皇帝,还好几次迷了路。今天晚上还惊动了羽林卫兵,要不是得恩公相救,我恐怕早已死了。 说完忙询问烙月姓名,好日后报答。 烙月听这女子说话,却不提自己的门派,更不提自己的师名,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也算是个孝心可表的女子,便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看她身手不凡,她口中的师傅也应该不简单,既然和宣德皇帝有仇,那肯定就是朋友了。烙月还真想与她结识一番,好歹也是自己的同道中人,都要杀这宣德皇帝。 可是听她问自己姓名,烙月却有点茫然,烙月已死,黑唐古呢,黑唐古也已埋没在那大草原上,我应该叫什么呢。 烙月看着黑衣女子却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道:“我枉过了几十年,说到名字我却是记不清了,我也只知道我要杀了这宣德皇帝,真要有个名字的话就叫我“清风”吧,让我变成风去到那宣德的身边,结果了这老贼的性命。” 黑衣女子刚开始只是以为烙月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可是又听烙月说得如此的悲伤,想着师傅的悲痛,不免也悲从中来,一句话不说,轻轻坐下,独自黯然神伤。 烙月刚说完便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转而笑道:“说来你胆子也忒大,竟敢一人独闯这皇宫大内,你就不怕死吗?” 黑衣女子说道“我怕死,可一想到师傅的悲痛,便就不怕了!” 这黑衣女子虽然和烙月说话,却始终不摘掉脸上的面纱,烙月只觉得她说话间起起伏伏的嘴唇煞是好看,又听这动听的声音,对这面纱下的容颜却是越来越好奇了。 “你这样说我到想见见你师父,我想我与她肯定也有些话题的!比如杀这宣德皇帝!” 那知这黑衣女子却说道“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师傅最恨男子了。断不会和你说话的!” 烙月一听觉得好笑“难道世上真有这样奇怪的人”,“这么说你与我说话却不是犯了你师父的忌讳!”这话烙月有些挑豆的意味,他到底是是个须眉浊物,本性难移啊。 黑衣女子一听,却不回答,告谢了烙月,便要离开;烙月只得让她走出房去,黑衣女子出得房门,朝对面屋顶轻轻一跃,轻易就落到了对面的屋顶之上,烙月突然觉得这人身法有几分相熟,却又说不出来。当下也懒得去想,关了门,睡觉去了。 皇宫大内果真不是好闯的,第二日整个金城多了大量的羽林卫兵,城门戒严,到处盘查路人,烙月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那卫兵竟然问也不问,烙月暗觉可笑,这不就等同虚设吗。 烙月也懒得去想,找了个路边酒肆坐了下来。酒肆是江湖人聚集的点,这里有各个版本的江湖八卦,当然你要想知道什么消息,大概在这地方肯定是最有效的。 这个时候是中午,偷闲耍滑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个地方磕磕瓜子,喝喝茶,随便听别人说着乱七八糟的江湖事,打听消息也罢,纯属消遣也罢,总之这个地方是最好的去处。 说的人或是闲扯,或是有根有据,都不会有人去在意,权当一笑,所以这个地方也是流言的集散地。 烙月既不是为了打听消息,也不是为了学舌唠口,他只是来这个地方闲坐,离开中原整整五年,江湖中事他已经淡忘了,来这个地方便是为了让自己更像是个江湖小子。 烙月还没有走进酒肆,便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像他这样的人走到那里都会引人注目的,清灵俊秀,玉树临风,这样的人并不多。这样的人来这种江湖酒肆的则就更少了。 烙月也不怕,这只是他易容之后的面容罢了,别人怎么看,他并不在乎,但是他相信不会有人认出他了。 而且烙月刚一落座,众人便又纷纷收回目光,闲聊起来,别人俊丑总不与自己相干。 只是那一身肥膘的老板娘看着门外来了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慌忙出了柜台狠狠地在烙月手上追一把。 “公子,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碧螺春、铁观音,你要喝那一样啊,姐姐给你泡去!”说完恨不得将脸贴在烙月的脸上,还不停地眨吧着眼睛。 烙月只是随便说了一样,老板娘自弄去,至于茶好茶坏,茶真茶假,都不会计较了,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个品茶的地方,这只是个八卦的天堂。 第125章 朵儿 烙月细喝着茶,张开耳朵只管听别人闲聊。顿时只听前后左右都说开了。 左边一个趟胸露乳的汉子说道“要说这江湖的美人单数蛇谷神医晓梦夫人是第一!” 旁边一个干瘦的年轻人却不同意了“这晓梦夫人听说长得是漂亮,可是却有一个烦人的规矩!这天下第一只怕是过了!” 那趟胸露乳的汉子忙问道“什么规矩?” 这人冷笑道“这晓梦夫人虽然医可通神,可是她却有三不医;姓温者不医,姓陈者不医,不想医者不医!” 这时右手边又有一举扇的年轻人接话道“说道这武林的美人,我还真见到过一位” 众人忙问道“谁?” 这拿扇子的公子说道“她便是正义山庄庄主夫人,她的一颦一笑足以醉倒众生”说完露出了神迷的样子,仿佛那庄主夫人就在他的眼前,不,是在他的怀里。 烙月听这话在心里暗笑,难不成温云霸续了弦,又娶了老婆,只是不知馨妹怎样了,她的这个后娘对她好吗? 拿扇子的年轻人还没有说完,此时右手后边却又一位携刀的大汉说道“这美女到不说了,我说最近发生的一件奇事!”众人便把目光纷纷转向了提刀的大汉大汉这才说道“最近这武林出了个西方魔女,练就一粒药丸,名叫‘相思豆’,中毒者只觉胸中有无限愁闷,直哭得死去活来,只有定期服解药这才稍稍减缓痛苦。”没想到此话一出,竟有几个人一下静了下来。 半天东南为首一个携剑的年轻男子将一副画砸在桌上“最可恨的是此人,那魔女下毒害人却只是为了寻此人。”烙月抬头去看那桌上的画。 画中是名男子,目光倒也炯炯,只是头发蓬乱,还一脸的胡渣,烙月只觉有点熟悉,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接下众人便骂开了这个西方魔女,把她上上下下十八代祖宗都挖了出来,鄙言粗语,污秽不堪,烙月听得不耐,会了钞,出门去了。 当夜三更烙月再闯皇宫,刚刚跃上城墙,只见下首一个黑人已经和羽林卫兵斗开了,卫兵里三层外三层将黑衣人堵在中间,黑衣人已然不行了。 烙月只是摇头说道“好个猛撞的丫头,这不摆明了来送死吗!”原来这黑衣人,正是昨夜的那个女子,烙月只凭身形便已经认出了她。 说话间黑衣女子已经斗得气尽力绝了,眼看就要束手被擒,烙月在城墙之上卷起一道劲风飞了下去,扒开羽林卫兵,将黑衣女子揽在怀里。 只觉黑衣女子薄衣微湿,已经紧紧贴在皮肉之上,一股暖流透过薄衣传到手心,鼻中却闻到了血腥味,像是受伤不轻。烙月忙甩开众人腾上城墙,却猛然发现前方一个圆头大耳的和尚拦住了去路。 和尚步伐沉稳,呼吸匀长,本事应该不低,举手投足有种宗师气度。烙月心想,这应该就是黑衣女子口中打败其师的慧远和尚了。 烙月心中叫好,我正好试试辰星洞中苦练的结果。只可惜现在不能久战,正欲躲过和尚离去,只觉一阵劲风袭过脸上,烙月看得清楚,这和尚使的正是少林入门武功‘伏魔罗汉’,这掌法看似平常,可是由这和尚施为,却是刚正威猛,令人有窒息之感。 烙月却是不急,右手环抱黑衣女子,左手劈出一掌,却正是天元七星掌中的招式。这下刚强与刚强相撞,烙月竟然退后了两步,嘴角微腥,而那和尚却向后退了三步,却是抚须而立,果然好家伙。 眼见城墙下羽林卫兵越积越多,烙月不敢久战,全力施展轻功,紧握逃字决,那知一个卫兵见吴世明要逃,跳出队伍,嗖的一箭直射而来,烙月迅速下落,躲过来箭,又荒忙跃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时回头看那射箭之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尚书柳泉之女柳柳,旁边还有一个汉子,手中握着大刀,正死死地瞪着烙月。 烙月暗想也不知柳柳是否认出我来。下了城墙,老和尚也不来追,几个转辗甩掉羽林军便从屋顶回到了云来客栈,来去如风,半夜之中未曾弄出半点声响,自然也未曾惊起一只睡鸟。 烙月把黑衣女子轻轻放在床上,只见她将嘴唇紧咬。烙月看得明白,她是右肩和左腿各受了一枪,这是小伤,可是腰间却是中了一箭,想是伤了腹壁,没了力气,这才要紧的伤势。 幸得烙月随身携带了伤药,届时撕掉她右肩上的衣服,给她敷上,扯了半截袖子为其包扎;然后放下药,说道“余下的伤口你自己来吧,我到外面守着!” 说完出了门,将门关严了守在门外。只见满大街各个路口布满了羽林卫兵,正在搜查,眼看就来到了客栈,烙月忙叮嘱屋内“快些个,追兵来了就走不脱了!” 只听屋内一个甜美的声音说道“你进来吧!” 烙月忙开门进了屋,又将门关得严了,走到床前说道“得罪了姑娘,我们得到屋顶躲一躲。”说完抱起黑衣女子,开窗上了屋顶,放低了身子卧在盖瓦的另一面,那卫兵将屋子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便骂着娘去了。 烙月这才放下心,翻身看着天空,突然觉得这月光是如此的美妙。黑衣女子也翻身看着星空,躺在烙月旁边。看了半天星空月色,烙月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忙问道“看来我与姑娘缘份不浅啊,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那黑衣女子顿了一下说道“师傅叫我朵儿,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烙月便笑了“朵儿确实是个好听的名字,寓意含苞待放的花朵,好听好听!”说完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 朵儿有伤在身,晚风习习,屋顶之上难免凉了点,想要下去却有伤使不得力气,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叫烙月,正自难受。只见烙月刚好明白过来“只顾这美好的月色,却忘了朵儿姑娘有伤在身,罪过罪过!” 说完复又抱起朵儿进了屋中,轻轻放到床上。看着她仍蒙着面纱,觉得好奇,情不自禁伸手去揭这面纱,那知这姑娘突然一把抓住烙月伸出的手。 烙月吓了一跳,烙月忙说道“莫非姑娘长有一张奇怪的脸!”说完便绝了好奇的念头,那知黑衣女子放开烙月的手,正痴痴地看着烙月,这是默许了烙月的意图。 烙月便轻轻地揭开了黑衣女子的面纱,只见面纱下的脸蛋水嫩光滑,白里透着红晕,却正如那绿叶旁边的花骨朵,正自待放,纯洁而又稚嫩,看得烙月半天才回过神来。 只是年龄小了些,十五六岁的样子。烙月便有些尴尬,错会了自己的心思。复又轻轻将面纱放下“你师父也巧了,恐怕天下只有这朵儿两字才能形容你!” 说完心儿兀自乱跳,烙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竟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丑态丢尽。慌忙说道“我给你去弄点吃的!”于是忙出了房门,定了定神,才向厨房去了。 这朵儿却暗自在想,他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太难看,吓到他了,说完忙拿出镜子看了一下,头发虽有几分凌乱,可是这脸却没有任何异处啊,那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烙月在厨房翻打半天,深更半夜哪有吃的,便郁闷地准备回房,可是突然想到,我身上虽是带了些疗伤药瓶,可这朵儿姑娘还得治疗,否者这伤口一旦发炎感染可不是好惹的。 我自己虽也懂些医理,可是要是在她身上留下个疤痕,岂不是毁了她漂亮的身体,何不趁着夜黑,找些药来。烙月本是住在城东,他便朝那城西的药铺去偷,可是这到底是金城,敌人早已料到烙月会去买药。 幸得烙月用了这非常手段,偷,凭烙月的轻功身手,要在皇宫大内偷件宝物也不再话下,何况这小小的药铺。烙月只管他疗伤的药分别都包了些,这才回到云来客栈。 阿朵在屋中等了半天不见烙月回来,心中便开始焦急。莫非此人将我扔在这儿,自个儿逃了。我如今受了重伤,想逃恐怕不易;可转念想想,他与我到底非亲非故,没必要受我无关牵累。走了也好,免得我白白受人许多恩惠,将来却无法报答。 正想间,烙月咯吱一声推门进来了,将大大小小的药包放在桌子上,朵儿立马就咯咯地笑了出来;捡了几样抓在手中,却叫烙月将其余的收起来,原来这朵儿却是个精通医理的人,烙月惭愧了。 于是白天烙月除了给朵儿熬药疗伤之外,也到那江湖酒肆中的玩耍,今天又看到了那西方魔女要找之人的画像。 画中是个男子,满脸胡须,皮肤很黝黑,头发也散乱不堪,那样子那是个正常人,分明一个叫花子。烙月正在笑什么样的人会找这样的一个人,却还是觉得画中的人有几分相熟,不知在哪见过。 这样一来,烙月对着人人害怕的西方魔女又多了几分好奇。他看得好奇,突然听街中一片喧哗,众人便暂且放下这许多话,瞧热闹去了,烙月闲来无事也跟了过去。 第126章 灵剑狂刀 酒肆中正讨论得激烈,街中喧哗一片,酒肆中的人便舍了茶水,到街中看热闹去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街中一个身着侍卫官服的将官与一个白衣男子长正要开打,烙月忙问旁人原由。才知道那身着官服之人是皇家侍卫,说这白衣男子昨夜闯了皇宫刺杀皇帝,正要抓其归案,于是两人便打了起来。 旁边也站着十几个羽林侍卫,却不上前帮忙,只在一旁站着瞧戏。烙月忙把注意力放到打架两人的身上。 那侍卫手中一把大刀,锋宽九寸,杆长六尺;舞起来开合有据,狂风阵阵,直得人连连后退,真是个好手;那白衣男子却使一把长剑,使的正义门的飞羽剑法,却不拘泥于一招一式,每招每式都信手拈来,却牢牢将那侍卫的刀锋挡在立身半尺外。 刀来剑往,却是不分上下,不见胜负。 烙月心想,没想到几年不回中原。如今正义门却又多了个这样的高手,不禁将眼光放在那白衣人脸上,这又令烙月大吃一惊,这白衣男子正是烙月正义门唯一的师弟朱世文。 没想到短短几年这家伙武功已经进步到如此境界,竟能将飞羽剑招融会贯通了,只是尚未能与叶落无声的轻功完全结合,要不然这舞大刀的汉子,只怕早也落败了。 不知道馨妹现在练到了什么样子,廖世忠这群师兄弟又练成了什么模样。 烙月慌忙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深怕被朱世文看到,那知竟然撞到了一人,烙月抬头一看,此人面容娇美,体态盈渥,肤白胜雪,是个漂亮的妇人。其实她便是蜀渝富商齐周子的女公子,齐可人,如今已经嫁给了朱世文。 齐可人只是焦急地看着战斗中的朱世文,无暇他顾,自然没认出烙月来。烙月看她焦急的模样,已将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烙月忙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心想这朱世文与自己身材打扮都有几分相似,轻功又出自一门,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女子,这与皇宫刺客真是有几分相似,难怪这舞大刀的羽林侍卫要抓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烙月心想,师弟你就暂且受些冤枉吧,等我今夜杀了那狗皇帝,自然就不辨自清了。不愿离去,只是站在远处细瞧。 朱世文与那皇宫侍卫好一阵比斗,直看得众人不愿离开,导致人越积越多,竟然堵了半条街。齐可人却怀有不同心情,每次看那大刀砍向朱世文她便紧紧的咬着牙关,就如砍在自己的身上;别人看来是场精彩的对决,而对于她却是惊心的冒险。 舞大刀的羽林侍卫更在心中嘀咕,想自己已经是舞刀的高手,自认为也排得上名号的,可是却只能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打个平手,心中老大不服气,正要拼死一搏,挽回点面子。只见眼前一晃,跳出一个侍卫,已用剑将两人隔开。 朱世文一看确有几分熟悉,只听他对使刀的侍卫说道“这人我认识,绝不是昨晚的刺客。你退下吧,金刚!”原来这使刀的卫兵是皇宫一把刀“金刚”,却是天下少有的使刀高手。 没想到金刚也听此人吩咐,看了朱世文一眼,收刀立在一旁。那使剑的侍卫看了朱世文一眼,轻笑道“公子可是正义门朱世文,朱公子?” 朱世文这才突然记起来,眼前的这位侍卫正是在那海州擒了自己,设圈套捉拿十师兄烙月的柳柳,吏部尚书柳泉之女。 当下好不高兴,便邀上金刚一同喝酒。 胜负未定,结局未出,一场决斗便罢了,看客们便都失望地散了。 不打不相识,两人打了一架,反而成了朋友。于是朱世文带上齐可人,四人一同上了食味斋。 食味斋可是金城名馆,五色汤、百味蟹、蘸水虾闻名金城,却是个平常人去不了的地方,而这几人却到这个地方来喝酒,可见都不是一般的人。 烙月选了一个偏桌坐下,侧耳倾听四人谈话。 酒过三巡,柳柳说道“莫要怪金刚将军误会你,那闯入皇宫的一男一女,武功路数确是与贵派很为相似,特别是那轻功如出一辙,只怕是与贵派有些渊源!” 朱世文听了此话,想了半天“听你如此说来,那人武功非凡,竟能抵过慧远大师的一掌,这样的武功在正义门确没有几人。只是他们此时都未到金城,却又如何进的皇宫刺杀当今皇帝呢!” 柳柳听了也不怀疑,只是说道“难不成有人要嫁祸给贵派,可此人武功造诣的确不凡,不像只是偷学了几招贵派武功!” 朱世文想了一下,说道“我本到金城是有些事的,可这样说来,我有别要抓住这行刺之人,否者正义门的声誉就不好了。” “不怕朱公子生气,依我看此人轻功只怕远在你我之上。”柳柳又说道。 四人商议,让朱世文一起随两人进入皇宫,等待行刺之人露面,合力抓捕。除开齐可人不说,凭三人此时的武功造诣,想要抓住一个人,却是不难办到,朱世文自信有这样的本事,柳柳和金刚又何尝不是呢! 烙月只是觉得可笑,我也想试试你们的功力;看你们怎样抓我。 回到客栈朵儿已下了床在窗前张望,见烙月回来,忙上前说话,只是她那面上的面纱始终不揭,烙月便说道:“我已见过你的妆容,你这面纱还是揭了吧,看着怪怪的!” 朵儿转了转珠子,背过脸去说道“你是第一个见到我面容的男子,我师父教我男人都不是好人,都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登徒浪子,好色之徒。你是这样的人吗?” 烙月笑道“我即生为男子,自然是你师父说的那般,是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登徒浪子!莫非我不是男子!”心中却是笑朵儿师傅的怪异心思。 朵儿仍旧背着脸说到你“可是你几番救我,此时还这般照顾我” 烙月心里仍旧想着朱世文的成长,并没去细心考量这朵儿话中的意思,只说到“你还是安心养伤吧,这皇帝就交给我吧,我杀了他你就不用替你师傅受这份罪过了。” 说完复又出去了,剩朵儿一人在屋中胡思乱想“我看不懂他,一点也看不懂,难怪师傅说男人都是怪物,即危险又狡诈!” 静养得几日朵儿身体便好了,羽林侍卫好似也淡了下来。烙月心中焦急,想要尽早报了大仇。这几日刺杀宣德以来,仇恨重,恶念生,身体又有异样传来,恐怕这血蛊和魔功的坏处又要剖现。 这么多年来他学会了那梦中琴谱魔功,自创“云息功”前面六式,当然也研究了正义门的武学如“天元七星掌”,但是他身上的“血蛊”仍然根深蒂固,只是被压服,没有被清除,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 而且这琴谱魔功是个怪东西,你只要净气宁神,自然无碍,但只要你心生恶念,恶念生,浊气侵,失了心神精气,便会被恶念所摄,迷失本心。 而烙月要报仇,这正是他的致命弱点。 他虽已不在乎生死,可是却始终过不了仇恨的这道门,他害怕自己仇没报就死了。烙月要报仇,这块石头没有放下,他知道就算自己活着,也并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他必须尽快杀了宣德皇帝,他不知道身体这么个好的状态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所以烙月是无暇顾及别人的想法,自然也将朵儿这丫头的想法也不会去细想,不过她那师傅倒是可爱得紧,竟然会有这些奇怪的定语,特别是对于男人。 这人肯定是个即孤僻,又怪异的老婆子。烙月只是不去臆想,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可是这朵儿的师傅说不定和烙月还真有几分关系,只是天知道呢。 缘生缘灭,自有造化。哪怕是陌生人的一眼回眸,也不知积攒了多少个巧合。 看来烙月的这副面孔是用不下去了,烙月改换了行头,贴上了胡须,又让自己的头发也胡乱地散着,这样就算在这中原有人认识他,可如今这般打扮,只怕连朱世文也辨认不出来了。 今夜便入皇宫,与这皇帝老儿清清这笔旧账。 烙月这次带上了水晶玉女骨,交代朵儿留下,自己一人进得皇宫,几番查探,终于见到了宣德皇帝。 可是见到皇帝后烙月却有点犹豫了,因为那宣德皇帝半夜了竟还在批阅奏章,灯光之下,垂垂老矣,就算烙月不杀他,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旁边伺候的太监却已经在打瞌睡了。 烙月突然想到,只怕自己着一剑下去,到时候百官无首,朝中混乱,夺嫡争位,杀戮再起,天下定然一片混乱,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平头百姓。 可正当烙月犹豫之际,身边飞出一名黑衣女子,烙月知道那正是朵儿,没想到她还是跟着烙月进了皇宫。只见她手握短剑,向宣德直刺而去。 没等剑粘上宣德皇帝,便已被挡开,仔细一看挡开阿朵宝剑的武器竟然是串佛珠,烙月暗叫不好,慧远老和尚还在宫中。 朵儿剑被打偏,深知有高手在侧,忙守住宝剑退回烙月身边。却向宣德皇帝瞧去,此时只见皇帝宝座后面走出来五人,正是慧远和尚、尚书之女柳柳、正义门弟子朱世文、皇宫侍卫统领金刚,还有蜀渝富商齐周子之女齐可人。 只听柳柳说道“我劝阁下还是放弃抵抗吧,我想以我五人之力,恐怕江湖中没有几人能够逃脱。” 烙月只是奇怪,柳柳身边的凶神恶煞怎么不见出来呢。当下不管,冷哼一声“我正想试试!” 第127章 牛刀小试 几句话不对,正要开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只听宣德叫了一声“停”瞪着烙月说道“朕一生杀人无数,仇家太多,黑锅也背了不少,报上你的名来!”有几位武林高手保护,宣德认为自己不会有事,胆子也壮了不少。 烙月灵机一动,想起了阴明德,烙月身世扑朔迷离,说不定这宣德皇帝知道一些,开口说道“阴明德你可还认识?” 宣德皇帝脸一红,心下震惊,失口说道“雪诺!”随即正色道“你不是阴明德,难不成阴明德在西厥娶了妻?你是阴明德儿子!” 阴明德这几个字一说出来,柳柳也震惊了。这阴明德走降西厥,还有一个不被人知的故事,只是这故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柳柳也是进宫后刚刚得知的。 宣德皇帝看似对阴明德也甚为忌惮,再不说话,意思是要尽快结果了烙月,免得夜长梦多。 而烙月看到宣德和柳柳的神色,心中犯疑,对这阴明德反而更着迷了,若是自己身世和阴明德有关,那这侍郎张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温云霸要说我是张钦的儿子,我是张钦的儿子吗? 阴明德这个人只怕正是破解一切的关键。 未待烙月思定,大刀金刚已经将刀砍了过来。这样的刀法烙月已经是见得惯了,根本就伤不了他,烙月侧身躲过,同时长剑不出鞘,可是已经连剑带鞘一起劈向了金刚的刀杆,只听‘咔嗤’刀杆断成了两章。 金刚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竟然能这样躲过他的大刀,还能将大刀折断,拿着一截刀杆,慌忙退到宣德前面,将宣德护住。意思是,要杀宣德,先杀我,可是他的命根本不值钱,也挡不了烙月。 柳柳、朱世文、慧远和尚排成一排挡在宣德皇帝身前,怔怔地看着刚才的一幕;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烙月的本事多大,立刻在四人心中留下了第一个印象。 烙月却不肯罢休,默运真力,鼓捣一阵飓风,汹涌着向四人迎面打去,正是云息功中的妙法‘波涛力’,波涛力是通过凝结空气中的微小风力,集少成多,变成飓风。 力量排出,就如江水汹涌澎湃,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过一浪,却全靠真力。烙月如今真力雄厚,片刻成势,收发自如。已将巨浪拍了过去。 四人从未见过江湖中有这样的怪招,只觉风浪阵阵,各自运功相抗。慧远和尚究竟是有些本事,接住了烙月的风力,却不愿乘机与众人协同攻击烙月。高手,自然不会乘人之危,特别是慧远这样的宗师,绝对不和他人联手。 烙月见这老和尚只守不攻,心知他碍于自己的威望,不愿与人联手。烙月便舍了慧远老和尚,将攻击撒向了金刚、柳柳、朱世文三人。 金刚抽出腰刀,尽力攻击烙月下路;柳柳是奇招叠出,让人应接不暇,却是攻击烙月中路;朱世文更是一身正义门绝学,指点着,剑剑攻击烙月的上路。 一时之间,烙月的上中下三路全被封死,这三人功夫本就不弱,三人联手,威势大增,窃以为可以用招式锁住烙月。 烙月见势不对,若不用些真功夫,只怕一时之间败不了三人,而只是徒费力气。于是剑鞘划个弧遁入三人招式之中,三人只觉每次和烙月剑鞘相接只觉一股绵力缠在剑上,无论使出多大的力都在瞬间消失。 这正是烙月云息功中的“消旋劲”,顾名思义就是能够通过引导对方的力量,兵器也不例外,最终将对方的力道化解掉。消旋劲是防御招式中的极尽之招,能消掉十八般武器上的力劲。 也是攻击招数,烙月但要将对方力量消旋引导,将力量原路返回,那对方就等同于和自己对抗,烙月也就遇强则强,任你招式如何精妙,真力多么浑厚,对烙月只是无用。 烙月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再使出“波涛力”,三人只觉一浪浪的劲风刮过脸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烙月的攻势封住了招式。烙月正要使出“顺风势”彻底将三人打败,只听门外铠甲声声,正在集结羽林卫兵。 烙月暗叫不好,急忙收住攻势,拉起阿朵冲出门外,只见一排排弓箭手已经将弓拉圆了,只等两人走出大殿,便将两人射成马蜂窝。 要躲过这些箭,烙月没问题,可是身边的朵儿就不一定了,这小家伙说不得又要吃些苦头。心中正在盘算如何躲过这射来的箭。 这时士兵中几人惨叫,不知什么地方飞来石子,已将四名兵士打倒在地,弓箭失了控制直接射在前排的兵士身上,兵士中立即乱了。烙月瞅准了这个机会,向朵儿使了个眼神,两人齐齐上了屋顶,只一闪便没了踪影。 那慧远和尚双手合十,唱了阿弥陀佛,说道“此人武艺如此高强,而人品却不差,真是难得!” 朱世文和柳柳点了点,头遥视烙月两人去的方向。那宣德皇帝这才放下朱笔问道“慧远大师这是帮着这两叛逆么?” 慧远和尚也不惊慌,回望一下宣德皇帝,笑道“这人一招中退我等四人,又从这五百弓箭手下逃脱,可谓武艺超群。而他本有力与我等久战,却顾忌到身旁的伙伴,深怕伤了她,这才慌忙退出,这可不是义举么?” 宣德老儿虽然心中不服,可是这老和尚说得却也不错,甩手说道“侍卫统领何在?” 金刚一听此话,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只听宣德皇帝说道“尔空领俸禄,却任由刺客来去,留你何用!来啊!拉出去砍了” 金刚一听,双腿犹如筛糠,险些倒在地上。柳柳慌忙说道“父皇息怒,金刚将军虽有失职之罪,却也有劳之累,还望父皇开恩。而且这刺客也未必就能够走脱!” 朱世文一听,记得柳柳身边有两个厉害的角色,今日还未见到,说道“莫非是凶神恶煞两位大师!”柳柳点了点头,慧远和尚却是摇了摇头。 宣德皇帝忙问道“你这丫头,越发放肆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柳忙说道“父皇不必担忧,我见刺客几次来皇宫,都经过顺德门,此次肯定也得经过此处,我已经让凶神恶煞二位师傅候在此处,量这刺客跑不了。” 宣德皇帝本无心杀金刚,只是盛怒之语,听了柳柳的说辞,说道“起来吧,暂且免了你死罪,要是抓不到刺客,再治你死罪!” 且说着柳柳缘何叫这宣德皇帝父皇原来此时柳柳已经做了太子妃,近来朵儿师徒多次进攻行刺,闹得宣德皇帝睡卧不安,只因她武艺高强,又主动要求保驾,宣德皇帝见她矫健机智便允诺了,也为了让她有些历练,脱掉身上的焦躁之气。 烙月带着朵儿来到顺德门,只见前路被两尊门神挡住了去路,烙月本可以绕开两人,腾跃而去,可是一想到上次被两人败得一塌糊涂,心中就不高兴,就想一雪前耻。 于是将朵儿放在一边,走到了凶神恶煞的面前。可笑的是几年过去,两人还是同样的路数,先是使用摄魂幻术,令对手产生恐惧感,烙月上次就是被这种强大的阵势给吓的连连后退。 可是今非昔比,烙月已经不是当时的烙月,想要通过同样的方法打败烙月,恐怕是不能了。 烙月冷笑一声,拔出水晶玉女骨宝剑,只见寒光阵阵,迅速向凶神恶煞两人罩去。摄魂幻术已被烙月破解,而且两人反而落到了烙月的宝剑寒光之中。 凶神恶煞见此情况,面面相觑,两人自出名以来,还未碰到这样的人,今天还未开打,只觉月光之下,对手宝剑寒光阵阵,阴气森森,顷刻之间打起了哆嗦,不知觉间便已落了下风。 凶神恶煞再不敢懈怠,两人合力朝烙月击来。烙月在上次已看出两人的破绽弱点,就是两人攻守之间都需要对方来弥补自己的防守漏洞,如若两人被分开,两人必败无疑。 烙月即得其法,却不愿过多纠缠,一剑朝两人中间劈去,剑未到,剑光先到,凶神恶煞不知道这寒光的厉害,只是以真力相抗,那知这寒光竟然和那剑刃一般,剑光过处,肌肤皲裂,竟然流出血来。 两人本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神兵利器,也没见过烙月这样的高手,仓惶之间,已然被分开。而且寒气入侵,只觉血脉之中寒气涌动,好不难受。 烙月看着只管哂笑,却只见后方羽林卫兵赶到,正在围攻朵儿,朵儿拔出短剑,苦力支撑,烙月明白再和凶神恶煞纠缠,只怕朵儿要力绝被擒。 骤然间使出了飞羽箭法的“诸葛大名垂宇宙!”长剑舞起,在凶神恶煞全身刺剑,开始两人还在闪躲,可是后来只见漫天寒光,却不曾觉得这剑刺到自家身上,便罢手嘲笑着烙月,只当他在玩笑。 烙月舞剑毕,收剑入鞘;一阵微风吹来,凶神恶煞两人衣服立刻随风散去,顷刻间只剩下两个光秃秃的身子。 众侍卫见到这样的情况,只是放声大笑,烙月牵起朵儿,飞身上了城墙,羽林侍卫慌忙追赶,那知只见迎面飞来一排石子,奔在前面的侍卫纷纷抱头呐喊,倒地不起。 这石子并非烙月所掷,也不是朵儿所掷,烙月只是奇快,是谁在帮我呢? 第128章 谎言 烙月出得皇宫,心中感激这个投石击倒羽林卫兵的人,要是见到他,应该感谢感谢他。mianhuatang.info正想之间,一个白影飞过,烙月就要追上去,却被朵儿给阻止了。 只听朵儿这丫头说道“清风哥哥轻功虽好,可是你是追不上她的,这武林中恐怕没有人能够追上她!” 烙月正自纳闷,说道“你们认识么?” 阿朵看着烙月,得意地笑了“朵儿虽没看到她的脸,但是我确定她肯定就是师傅没错?” “你师父?” “对啊,她就是朵儿的师父蛇谷神医晓梦夫人?”朵儿本来对烙月是存有戒心的,可是几次看到烙月舍身相救,渐渐便信了烙月,这才将师门和盘托出。真实气煞旁人啊。 “你说晓梦夫人是你师父?” “对啊,难道清风哥哥不相信朵儿吗,晓梦夫人真是朵儿师傅,不信待会儿你问师傅?”朵儿以为烙月不信她,其实烙月只是惊奇。 这晓梦夫人若真是朵儿师傅,那真得见一见,识一识。听闻这晓梦夫人是江湖第一美女,应该有些姿色,烙月想到这里,猎奇之心顿起。 “别人说你师父有三不医,姓温者不医,姓陈者不医,不想医者不医。这是为何?” 朵儿摇了摇头“朵儿也不知道,师傅不让问。mianhuatang.info不过师傅从来就没有履行过,师傅太善良了,根本看不得别人受罪。” 烙月一问不知,有些失望,朵儿一见烙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忙说道“清风哥哥不要着急,等一下我问了师傅就告诉你!”阿朵说完,已向白影飞过的方向追了出去。 看着朵儿去了,烙月只是可惜。 一个人回到客栈,再也无法入眠。为何我提到阴明德的时候,宣德那么震惊,还有他口中的“雪诺”,是什么,是人名,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若是我的身世真与阴明德有关,只怕不会这么容易。父亲张钦和阴明德是什么关系呢,阴明德叛出大夏的那一年会不会就是张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年呢。 阴明德临死的表情让烙月太难忘,那不应该是一个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的眼神,烙月不仅觉得那眼神很慈祥,还很亲切,这阴明德一定和我有些关系,而且这关系应该不小。看来有必要翻一番这二十几年前的旧账了。 朱世文师弟来到皇宫,还担起了保卫宣德皇帝的责任,他虽是无法阻挡我杀宣德,可是我一旦杀了宣德皇帝,这家伙必然受牵连,只希望他快点走出皇宫,不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这份仇恨已经害了太多人,不能再把朱世文也扯进来了。 烙月正在思考,只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烙月奇怪,为何会有人敲门呢,慌忙披衣起身,开了门。mianhuatang.info 走进来的是云来客栈的年轻小二,递给烙月一张纸条,烙月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要寻雪诺,寻风凉寺绝尘!”烙月大惊,这人是谁,慌忙出门,一把抓住小二问道“谁给你的纸条!” 小二被拽得疼痛,呀呀乱叫“和我无关,这是一个蒙面人给的!”烙月慌忙追出客栈而去,只是黑夜漫漫,早没了人影;烙月只得回到客栈质问客栈小二。 “送纸条的人什么模样你看清楚没?” 小二没想到送一个纸条送出这么多麻烦来,回答烙月“他蒙着面,我没看清楚。” “身上有什么,体型如何你总该知道吧?” 小二这才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这侠士虎背熊腰,有八尺左右。身上还有一把长刀,对,一把长刀。” 烙月适口惊呼,阴明德么?可是又不太相信,这阴明德可是烙月亲手安葬的,不可能还活着,这人到底是谁呢,为何我走到那里都会有一个用刀的人呢,只是现在这个人好像是要帮烙月。这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暂且称这位侠士为蒙面刀客,这蒙面刀客为什么要帮助烙月呢,这凤凉寺远在海州,难道是故意要引我离开金城?烙月不相信会有人帮他,所以难免将事情想得更坏一点。 小二见烙月不再询问,这才揉着手回去了。烙月回到房中,睁着眼睛到了天明,不管怎样一定先要搞清楚这个‘雪诺‘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留宣德皇帝的命多待一会儿,待我查清了‘雪诺’,再来取他狗命不迟。 第二日,烙月刚刚披衣起床出了房门,只见门前立着一人,正在看着烙月,来人身穿一席蓝衣,手中握有一把纸扇,是个书生模样,但却神采非凡,光彩熠熠,有些气度,倒也俊俏,却非一般书生能比。烙月再细瞧,就更惊讶了,这人是当红御医欧阳天。 难道他是来抓我的吗? 只见欧阳天笑看着烙月,说道“烙月兄弟还认得我吗?” 烙月已经易了容,变成另外的一个俊俏模样,而且在世人心中烙月已死,可是为什么这欧阳天还认得我呢?好奇加上恐惧,烙月开门将欧阳天引进了房间,想要问个清楚。 “烙月已死,我叫清风,清风明月的清风!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欧阳天撑开纸扇,轻摇两下。“我知道你是烙月,还知道你是这几夜的皇宫刺客?” “你怎么知道烙月没死,又怎知我便是刺客呢,证据?”烙月看着欧阳天,狡诈地说道。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烙月没死的,你易容虽精,可是身上的神韵,还有眼神,你是无法易容的;医家望闻问切,望居首位,认出你不难!” 欧阳天狡黠的笑了一下“至于刺客嘛,我还是靠老本行,那城西药铺丢的全是刀箭伤药,一看便知是刺客所为;刺客是人,肯定也是要吃住的,这城中的客栈并不多,却单只有你这间屋子中有那城西药铺丢失的几味药的气味!” 这人竟然精明到这个程度,烙月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这就难怪了他能在宣德皇帝面前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就连烙月也捏了一把汗。 “聪明!只是我很好奇你想干嘛?” 烙月听完,反而舍下了包袱,这样的对手虽然恐怖,但是却难得遇到,烙月有点意外,有点惊喜。烙月身怀绝技,杀个人不难,欧阳天知道得越多,他活得就越短。 “我是医生,自然是为了去了皇帝这个睡卧不安的病根啰?” 这话的意思是他要杀了烙月,或者是要将烙月抓捕,可见这个人虽然已经是过了四五年,可他还是改不了那狂傲的脾性,想要抓住或者杀了烙月,有那么容易吗! 烙月笑了,这笑不冷不热,可是欧阳天却听得全身不是滋味;过了几年他更看不清楚这个人了。 烙月说道“你是想抓我,还是想杀我?” 那知欧阳天却说道“都不,若是别人我肯定是要抓的,可是你,自然就不一样了。我今天要请你喝酒,食味斋怎么样?我们边喝边聊!” 烙月也觉得有点饿“好啊,就食味斋!” 欧阳天刚一踏进食味斋,食味斋老板便引了出来,很显然这欧阳天不仅是个常客,还是有豪吃的常客;只是烙月不知道这食味斋的大老板就是他欧阳天,否者就不用这么惊讶了。 欧阳天和烙月被引到食味斋顶楼之上,食味斋高三层,而这顶层是个绝好的雅间,名为‘临风阁’,左右各书“摔破明月助酒兴;常得月娥同歌舞。”横联却是‘诗酒论譠’四个字。 临风阁四面临风,彩锻飞舞,诗词楹联若隐若现,如若仙境楼台;琴筝管笛具备,还有戏台。平常只是欧阳天与文人骚客聚会的场所,今天既无萧管之音,又无美人炫舞。只有两人,烙月和欧阳天,还有这清爽的晨风。 此时才刚天明不久,食味斋中还没有食客。一时间将斋中名菜名酒尽皆端了上来。这偌大的空间,只坐两人,多少有些空荡寂寞,可是却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三杯酒下肚,烙月问道“为何不抓我呢?” 欧阳天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我虽不愿这皇帝就此死掉,但是烙月兄弟是我的朋友,自然不能以一般刺客对待!若换了别人,我也不会和他坐下来喝酒了!” “这又是为什么?” 欧阳天看了一眼烙月,却是在端详,也有点不信。 “你上次百官面前刺杀皇帝,救你出狱之后,我便开始研究这个事,只怕你是错怪皇帝了。” “我偷偷查阅了皇宫中的所有宗卷,根本就没有将张家满门抄斩的这一份圣旨!反倒是有一个是将张钦贬到蜀州做了个县官。” 烙月惊讶,可知这皇帝每下一道圣旨,都是有备案的,若是没有。那这圣旨是怎么回事。烙月心中奇怪,只是疑问“难道是遗失了吗?” 欧阳天给烙月将酒杯倒满“这圣旨都要封存专人保管的,绝无可能!而且我还亲自问过皇帝,他根本就没有下过这道圣旨!” 若真没有这样一道圣旨,那烙月就真有可能错怪宣德皇帝了。可是这又怎么能让烙月相信呢,烙月为了报仇受尽了折磨,受尽追杀,如今突然说宣德皇帝不是他的仇人,他无法接受,绝不接受。 烙月抬起酒坛,让酒尽情地灌入他喉咙之中,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一坛酒尽,烙月起身斜倚着柱梁,五指紧握,陷入木中。 欧阳天答应不将烙月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可是不知道是否该将温馨已死的消息告诉烙月,看着烙月的模样,他犹豫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烙月出了食味斋,思绪冗乱,难道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只是这个玩笑将烙月玩的死去活来。可是温云霸为什么要说是皇帝杀了他全家呢,满门抄斩,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第129章 晓梦夫人 烙月无法接受宣德皇帝不是使他仇人的事实,若宣德是无辜的,谁才是我烙月的仇人,我要找谁报仇呢?烙月二十几年的仇恨积累,突然间发现自己放错了储存的罐子。 这会儿罐子突然破了,烙月不知道自己要把仇恨装在什么地方。他思绪很乱,很矛盾,很无助。 可是他没有哭天抢地,他没有鬼哭狼嚎,他也没有借酒发泄情绪,他把这许多情绪,牢牢地装在心中,表面看起来太正常了,简直就有点正常过度了。 可是走过了云来客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直走下去,走下去,他要去那呢,要去云来客栈,可是沿途他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地方。烙月表面看上去很正常,但其实他已经完全奔溃了。 只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太多了,折磨他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能挺住,他必须挺住。就算宣德皇帝没有下这道满门抄斩的圣旨,但是烙月断定这事肯定和宣德脱不了关系。 烙月很混乱,仇人不是宣德皇帝的话,又会是谁?为什么宣德皇帝听到阴明德时会那么惊讶,立马就决定要杀了我,他原本不该对一个叛臣害怕到这个程度的,这是为什么? 宣德口中的雪诺是谁?黑夜中给我送纸条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怎么知道雪诺和风凉寺的绝尘有关,这个雪诺是什么人? 我和阴明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阴明德死时那么慈祥地看着我?温云霸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说杀我全家的是宣德皇帝?这些和他苦苦追杀非要置我于死地有关吗?王慕救我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一直就是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吗。 阴明德、温云霸、王慕、宣德、雪诺、蒙面刀客,这些人有什么关系,所有的事就像结得乱起八招的线团,烙月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该不该着手去解开这个线团。 烙月甚至在怀疑,我是谁?谎言,全是谎言,一切都是谎言。 在街上迷迷糊糊逛到晚上,这才找到了云来客栈,烙月哦了一声,原来在这里,于是灰溜溜地进客栈去了。将情绪藏得太深,就像是在心中藏了一团火,只是在他体内燃烧,烧得他五脏成灰。 可是既没有人看见这团火,也没有人来替他分担,替他扑灭。一个人若是这样,迟早得疯掉。 回到屋中,烙月衣不解带,鞋不脱;躺倒床上,睁着眼睛瞪了帐顶,目不转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烙月以为自己睡着了,其实没有,他还是在睁着眼睛的,只是人完全糊涂了。 烙月正在发死,被一阵敲门声醒了魂,回了神,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烙月忙提气在手,去开门。那知开门一看却是双眼垂泪的朵儿。 烙月忙将朵儿让了进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朵儿这才擦干眼泪说道“清风哥哥,你再见不到朵儿了,朵儿要回去了;师傅她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帮她杀皇帝。她要亲手杀掉皇帝,谁也取代不了,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烙月坦然地笑了一下,看来我还真不讨人喜欢,这晓梦夫人一眼都未曾看过我,也尚未和我说过只言片语,便就不喜欢我了。要么我烙月天生是个讨人厌的种子,要么就是这晓梦夫人当真是个怪人。 不过烙月暂且也不会去杀宣德皇帝,至少在烙月将一切搞清楚前,是不会再入皇宫刺杀宣德皇帝的“也罢,你回去也好,就你这样的身手,去了皇宫也只是多个冤魂,也免得你师傅她老人家担心。倒还可惜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阿朵辩解道“清风哥哥错了,师傅她可不是老人家,她可比清风哥哥年轻得多,还是个美人。” 烙月调笑道“比朵儿还漂亮?” 朵儿想了想“朵儿应该不漂亮吧。师傅说我这张脸是个祸根,女人看了必然妒忌,男人看了必然起心,迟早会害了朵儿,所以师傅让我用黑纱遮着脸,永远不准摘下,否者就罚朵儿不吃饭。所以朵儿应该不漂亮吧?”却是滴溜溜地看着烙月。 烙月看着这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顿时将刚才的郁闷忘记了一半。这小丫头的确是个祸根,就连烙月看了也失了魂魄,朵儿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也难怪晓梦夫人给她定下这些规矩,自古红颜多薄命,不多因为这一张脸吗,为了女子兴起的血雨腥风不少啊。而朵儿就有这样的一张脸,世事难料,只有黑纱遮脸,也许可以少去许多麻烦。 烙月不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朵儿十五六岁的年龄,面容娇美,身段曼妙,可是似乎是过于天真了些,单纯了些。心智不成熟,只怕这张脸还真是她的祸根。也有可能是天下男人的祸根。 朵儿见烙月半天不语,心中难受,流出泪来。一双湿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烙月,说道。“清风哥哥会记得朵儿吗?清风哥哥可不能忘了朵儿啊!” 烙月见过这副娇好的面容,她曾经让自己在这小姑娘面前险些失态,只怕想忘还要难些。烙月笑道“我会记住你的!” 说完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叫道“走吧,朵儿。” 烙月一听这声音,顿时想起了馨妹。 这声音太像了,若不是朵儿说她是自己的师傅晓梦夫人,烙月定然认为这便是温馨了。朵儿也是听话,向烙月示意一下便出门去了。 一阵晨风刮过,朵儿师徒二人便远去了。烙月半天反应过来,这人必定是馨妹,他在梦中无数次听过这个声音。一定是,肯定没错。 忙追赶而去,一直追出去十来里路才看到两人的身影。烙月正要上前搭话,只见这晓梦夫人手往后一扬,烙月只觉一股冰冷之气传来,待要躲避,却那还来得及。 只觉右肩剧痛,两根银针已嵌入其中,烙月被这针一挡,扑通摔在地上,只觉四肢好像砸得几乎碎掉。烙月顿时清醒过来,本来这样的暗器平时来看,是决计能躲过的,今天却没躲过,实在是败的难堪。 烙月躺在地上,半天不想起来。过了好一半天,烙月只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这才睁开眼看是什么东西,只见朵儿正站在身旁,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递给烙月,烙月正要伸手去接。 只听一声碎响,瓶子立粉,一股清香散在空中。烙月大怒,捡起一块碎瓶,翻身而起,朝夜空中弹射而去。夜空中传来一片树枝的断裂声,断裂声一过,夜空中窜出一人,却正是阿朵的师傅、蛇谷神医晓梦夫人。 一席洁白的长纱裹着一副完美的躯体,细腿、修肩、指如葱,但却是白纱遮面,看不清长何模样。 这夜中钢针便是她所掷,烙月只是觉得体软无力,闻到那瓶中的清香,这才稍微清醒一点,这晓梦夫人出招之快,拿捏之准,武林中绝无仅有,就算是美人,恐怕也是支带刺的玫瑰。 烙月还未与她交手,便已经两次着了她的道。烙月自认为武功不弱,可是这晓梦夫人似乎正是他烙月的克星,既没有躲过当先的两根银针,也没有避开她最后掷出的石子。 烙月心中说道“真失败。” 这晓梦夫人在夜空中受吴世鸣这一击,心中也大愕。这掷出的瓶子碎片虽然没有击中她,却将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折断,真力之厚,天下绝不多见。 朵儿竟然惹上这样的高手,此时要不铲除掉他,将来对朵儿有害无利。于是拔出手中短剑,便要结束烙月的性命。看这人粉面白皮,虽然有几分俊俏,但多半是个登徒浪子。 他多半是看了朵儿的脸,见色起心,该死。于是短剑拔出,便封死了烙月全身要穴,意在必杀。 烙月冷笑一声,并不闪躲,施展轻功紧紧贴住晓梦夫人剑尖,晓梦夫人只觉剑虽与这人接近,却怎么也刺不到,心中更加无法估计此人的功力,难免打起十二分精神对付。 晓梦夫人剑法精湛,并无破绽,她虽伤不了我,可是我要在剑招上胜过她确也是件难事。心又想这人曾被慧远老和尚的强掌所伤,想必内功造诣并不如这剑法高明。 于是乘机退后几步,将真力提起,断断续续朝晓梦夫人打出五掌,正是云息功中的‘波涛力,顺风势’的巧劲;晓梦夫人觉一股强过一股的劲力朝自己扑来,心口发痛,嘴角微微发腥,慌忙退后几步将真力全部提起,虽然躲过了攻击,却已是苦不堪言。 烙月见晓梦夫人溃败,心中气已销,便不再发难。那知这真力一卸,吴世鸣只觉全身酸麻,扑通复又倒在地上,再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见晓梦夫人提剑朝自己走来,透过那遮脸的黑色面纱说道“我本不想伤你,只让你躺上几个时辰,如今怪不得我了!” 烙月体内有血蛊护体,应该是百毒不侵的啊,这晓梦夫人银针上到底是涂了什么东西呢。他只觉全身的血蛊也好像喝醉酒了一般,只是在血脉之中摇摇晃晃,不知所以。 他体软无力,眼睁睁看着晓梦夫人提剑杀他,却是无法躲闪。克星,真是克星。 第130章 采花浪蝶 你说这晓梦夫人银针上涂的是什么毒药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其实只是医者用来麻醉的一类药。只不过各家用法不同,而晓梦夫人的却是靠银针将药物渡入血脉之中,方能生效。 烙月中了银针,发着本不会这么快的,只是他动用了真力,接连施展了波涛力、顺风势,周身血流加快,这才使他快速进入了麻醉的状态,这才轰然倒下,做了晓梦夫人砧板上的鱼肉。 后悔啊,这下真是大意了,没想到西厥三万追兵都没能杀死我烙月,到头来却死在这样的一个女人手上,不免悲从中来,却已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晓梦夫人将剑举在空中却刺不下去,这人虽然看似凶狠,却有一颗善良的心,要让她杀人,恐怕是有点难了。可是一想到烙月见过朵儿,说不定会给朵儿带来灾难。 心中使劲回想这样的罪恶,只有使劲把他想得坏些,这一剑下去才能变得理所当然了,可是她不知道这人做过什么罪孽,只是看他长得俊俏,有些轻佻,必定是个****浪蝶,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良家妇女,我这也是在为民除害呢。 于是举起剑,闭上眼睛,一剑刺了下去,那知朵儿死死地握住她的剑刃,哀求道“师傅,你饶了清风哥哥吧,这几日,是清风哥哥救了朵儿!清风哥哥不是坏人!” 晓梦夫人见血从朵儿手中浸了出来,心痛不已,可是见到她如此袒护眼前的人,难免又下起狠心,必定是听了些花言巧语、甜言蜜语,受了迷惑,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但却柔声对朵儿说道“你把手放开!” 朵儿听师傅语气和缓,以为得救,自己这才松手,那知自己刚一松手,那剑便嗖的一声刺了出去,朵儿慌忙又捏紧双手,可剑已刺到烙月身上,烙月被这痛一下惊醒。 这人心如此狠毒,不可能是馨妹,看来我是认错人了。 亏得朵儿拼命捏紧剑,少刺了两分,否者烙月已死。烙月盛怒,一掌便劈了出去,晓梦夫人怕伤了朵儿慌忙松开手中的剑,翻身躲过掌势,站在一边兀自发憟。 “你是谁,欺骗这样一个孩子,你不内疚么,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烙月就没想过人性是什么,天下要是有人性,他烙月全家就不会被宰杀殆尽,他烙月也不会受尽追杀、天涯亡命。若是有人性,托娅那样的女子就不应该死,阿日斯楞那样的畜生就不应该活。 可见根本就没有人性这个东西,上天虽睁着眼睛,却看不到人间的疾苦,特别是看不到他烙月的疾苦。 更可笑的是我什么时候欺骗朵儿了,我有什么好内疚的。心中有气,也不辩解,可是这晓梦夫人为了一个孩子就和烙月急,看来这孩子对她很重要,又或许这孩子就是她的女儿,要不然她怎么会如此着急,如此护着她呢。 既能这样为保护朵儿不顾一切,甚至为了朵儿杀人,可见这个人是有她口中所说的人性这个东西的。烙月也欣赏这样的人,至少她不会像阿日斯楞、少布那般无情。 可他也懒得去辩解是否欺骗了朵儿,虽然他根本就没有欺骗朵儿。这人是谁呢,为何声音和馨妹如此相似呢? “我叫什么不重要,我倒是想知道你叫什么?” 晓梦夫人一听烙月这话,顿时翻脸,虽然这话听着平常,可是晓梦却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当下断定这人不仅是个****浪蝶,还是个武功高强、又缠人的****浪蝶。 “你不配知道!”晓梦夫人脱口而出,却是捡起剑来,准备拼死一战。 烙月最受不得人激,你越是这样看不起我,我越是非要让你看得起我,听闻江湖人称这晓梦夫人是武林第一美女,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白纱下面到底长着什么样的一张脸,看配不配得上这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心思想到了这里,却是忘了身上的痛,对这个晓梦夫人着了迷。心动不如行动,烙月已然迈开了步伐想要去摘这晓梦夫人的面纱。 晓梦夫人却也不是一般人物,见烙月手伸过来,立马就明白了烙月的意图,长期以来,在她面前骚情的江湖浪客不少,可是能揭开她面纱还没有出现。 烙月手还未伸到,晓梦夫人短剑已然削了过来,只怕烙月再不将手缩回,便要被一剑削成两截。烙月变招极快,一招不中,立马就地跃起,跃上晓梦夫人头顶,随即伸手又来揭。 晓梦夫人身子一斜,让过烙月伸出的手,随即举剑刺向烙月,烙月慌忙一个旋转,贴剑而过,伸手又来揭。 晓梦夫人慌忙举起剑鞘,将烙月手挡开,却是向后跃了出去,顿时和烙月拉开了距离。 令烙月惊讶的是,晓梦夫人一和烙月拉开距离,随即舞开了剑,这件似真似幻,好像是飞羽剑法,又好像是大道归元剑,既有灵动的成分,也有飘渺虚幻的成分。 看得烙月好不心惊,却只见这件化为剑光,朝烙月刺来,却有点‘诸葛大名垂宇宙’的味道,但是剑剑都是实招,却是一下子将烙月全身罩住。 好家伙,烙月还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招式呢;一时间不想看晓梦夫人的样子,倒想看这晓梦夫人将这一套剑法使完。 晓梦夫人却是奇怪,这剑招分明已将烙月全身笼罩了,可是这人还是从里面走了出来,而且不急不忙,好像这剑招根本就伤不了他似的,晓梦夫人再使几招,顿时明白过来。这人轻功极好,动作极快,晓梦夫人招式还没有使全,烙月便以从中跳出。 看来自己还是练得不够,到底慢了些,可是自从她练成这招以来,还没有败过呢,难道被慧远法师振伤,还没有完全好吗?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要是想伤害朵儿,只怕我也挡不住。 正在思索,只见烙月在她剑光中前越,竟然躲过晓梦夫人密如毫发的攻击,正在向她靠近,这人武艺之高,可见一般。只怕连慧远和尚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吧。 可是他为何要杀宣德皇帝呢? 烙月可不管这些乱起八招的东西,晓梦夫人剑虽快,可是他身法更快,说实话晓梦夫人这样的剑招只怕江湖上没几个人能达到,不管其人样貌怎么样,就凭她这绝妙的剑招,也可当起这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了。 晓梦夫人刚一犹豫,只见烙月已经跃到身前,伸手又来揭她面纱。晓梦夫人慌忙将身子往后倾斜,只觉倾斜过度,就要栽倒,那知只觉两手被捉,顿时间身不由己向烙月倒去。 烙月将晓梦夫人抱住,却是用嘴去将这面纱揭开。面纱一揭,烙月就失望了。 这面纱之下竟然还有一个戏人脸谱,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也看不到。 烙月正在纳闷,只觉后背一阵疼痛,烙月慌忙放开晓梦夫人,回头来看,朵儿剑不出鞘,已经将剑鞘抵住了烙月的背心“再放开师傅,我就真刺了!” 没想到这朵儿突然间这么决绝起来,烙月轻轻一笑,只是脸上带了易容面具,看不到这笑容。 晓梦夫人抓住了烙月回身的机会,心想这人武功高强,又这般侮辱我,若不让他吃些苦头,只怕将来就是我和朵儿吃苦头了,想到这里她便狠下心,躲开烙月要害,朝肩上刺去。 烙月只觉后面风起,慌忙躲避,宝剑和他擦肩而过,破了衣服,却未曾见血。 盛怒之下,烙月对晓梦夫人起了杀心,鼓足劲力,正要朝晓梦夫人施为,那知朵儿慌忙挡在烙月面前。又一次哀求道“清风哥哥,她是朵儿师父,你不能伤害她,否者朵儿真要和你拼命!” 看着朵儿刚刚受伤,现在还满是血污的手,烙月心中一阵绞痛,看了晓梦夫人一眼,寻温馨的心思全无,猎奇之心也已全无。 这晓梦夫人绝对不可能是馨妹,馨妹善良,有悲天悯人的菩萨情怀,连蚂蚁都害怕踩死一只,怎么会举剑杀人呢。可见是他烙月思恋馨妹,思恋得有点过了,竟然把一个无干的陌生人也想成是她。 真是罪过啊!烙月转身朝黑夜中走去。 晓梦夫人却对朵儿轻喝一声,“以后别跟着我了,跟着你的清风哥哥吧!” 朵儿一听扑通跪在地上“师傅,朵儿再也不敢了。” 晓梦夫人看着朵儿满是血污的手,心中疼痛,口中虽然放出狠话,却是忙帮朵儿包扎,再怎么狠,这也是她的朵儿啊,她这一生失去了太多,再不能失去朵儿了。 朵儿就是她的,所以她不让任何人伤害朵儿,要不然她就会提剑杀人,她也就变成了一个杀人的人,为了一个人去杀另外一个人,她晓梦夫人就是这样的,她发誓杀掉宣德也是这样的原因。 包扎完伤口,晓梦夫人问道“那家伙给你说了什么,你这么护着他?” 朵儿看着师傅,已然破涕为笑“师傅是说清风哥哥么,他什么都没说啊!清风哥哥和师傅都是好人,都是朵儿命中的保护神!” 晓梦夫人却是瞪了朵儿一眼“以后不要说‘清风哥哥’四个字,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哥哥了!”说完起身走了。 见师傅晓梦夫人离去,朵儿起身答了一声“哦!”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烙月走去的方向,顿了顿,委屈地跟着晓梦夫人去了。 第131章 挥泪忍痛 烙月在心中暗想,不管彭蓓蓓是什么人,听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这个人是待他来兰林的人,是带他找到亲人的的使者,是他的恩人,他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害。更何况向彭蓓蓓发难的是阴明德,这个和烙月多少有点关系的人。 烙月绝对会保护彭蓓蓓。以弥补烙月对她的亏欠。烙月可不想亏欠别人太多,他不能再欠下这份不能还的恩情。 阴明德看了一眼阴雪诺,只见阴雪诺表情如常,既不说不,也不阻止。 ‘好阴险的家伙!’烙月在心中嘀咕道,亏得彭蓓蓓还一直内疚带了烙月来兰林,深怕毁了她(莲姑)的清修,可是如今看来她对这彭蓓蓓的感情,绝没有烙月想象的那么深。 彭蓓蓓也恨恨地盯着莲姑(阴雪诺),她的眼神是那么孤傲,那么无情,这些彭蓓蓓都未曾见到过,在彭蓓蓓的心中,莲姑是个温婉可人,慈祥博爱的母亲。彭蓓蓓一直把她当着亲人,当着母亲一样爱戴。在从小失去父母的彭蓓蓓眼中,莲姑其实在她心中当任的就是母亲的角色。 而没想到,今天,这位母亲竟然要杀自己的孩子。 今天她能杀了彭蓓蓓,说不定那一天烙月要是不听她的话了,烙月也就将会成为下一个彭蓓蓓。烙月怎么也想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母亲。 难道烙月前身作孽太多,这辈子就应该受到惩罚么。可是惩罚他就够了,千万不要再连累到他身边的人,烙月身边的人没有错。就算是错,也只是错在他们不该认识烙月,不该和烙月扯上关系。 因为烙月是个灾星,是个不祥之物。 彭蓓蓓哭了,眼泪流过她腐烂的脸颊,透过了脸上的黑纱。这种绝望的悲哀烙月能够深切的感觉到,就像是心儿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块下来一般。 撕心裂肺的痛。 阴明德见阴雪诺没有阻止的意思,甩开了大刀,嗖的朝彭蓓蓓砍来。 彭蓓蓓早就看出了阴明德的意愿,自然也早有了准备,没等阴明德看到,已然向后飘去。这丫头武功不在烙月之下,轻功也甚是厉害,虽然先使用‘勾魂媚术’身体受到了伤害,但是还是勉强躲过了阴明德的致命一刀。 阴明德的武功烙月在西厥草原就已经见识过了,也是大道归元剑,西域狂剑,甚至飞羽剑法等都会使,而且每一项都学的七七八八,不是一般人所能对付。 可是很显然,今天剑法三宗中的招式他都没有用,甚至烙月也没看出来他使用了‘九品断魂刀’中的招式。但是他用的是什么样的刀法,烙月还真没看出来。 但是仅凭阴明德手中的这把长刀来看,这绝不是中原贯使的刀具,这样的的兵器不像刀,也不像剑。不在中原三十六路兵器之列,烙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兵器。 就暂且叫它为刀吧。因为它有几分像刀。 彭蓓蓓躲过长刀,退后看向地上的岩石,只见岩石裂迹斑斑,这也是一般削铁如泥的宝刀,身体但要被他划过一点,必然也会削下一块肉来。 可是没等阴明德砍出第二刀,烙月已经便已经站到了彭蓓蓓的前头,狠瞪着阴明德,真力却早已聚集在手中,这下一刀想要看中彭蓓蓓就更难了。 “阴明德!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要杀姓彭的丫头,但是只要我在,你就休想动她一根汗毛!”烙月指着阴明德,半点也不示弱,反而将声音放大了一倍,烙月也想要另外一个人能够听到他的愤怒。 而阴明德确实气得够呛,他恨不得脱了烙月的裤子,暴打一顿才罢,可是也不可能,只能用那双炯炯的眼神等着烙月。“混账东西,阴明德是你叫的吗,你应该叫我舅舅!” 烙月扬了扬头冷‘哼’了一声,谁稀罕这样的舅舅“彭丫头哪里碍着你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别人下手,你还讲点道理不?” 阴明德收了刀,说道“你在西厥草原上的聪明才智都喂了狼了吗?彭丫头现在为海州知府吴踪卖命,她要活着出了这个地方,你我三人的身份还能保密吗!这样一来,我们且不是又多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烙月看了一眼彭蓓蓓,看到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神,想到她身上背负着的无人知道的伤心往事。烙月知道这个女子承受的太多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现在还在为吴踪卖命。 甚至烙月也知道姓彭的丫头一旦出了兰林,必然也会将在此地见到的一切告诉吴踪。烙月也要救她,因为烙月从来不怕别人知道他要干什么,并且烙月一生都和麻烦打交道。常常是不惹自来,这次是自己捅的麻烦,那烙月只能去扛了。 可是不能因为这样而欠下他人的债,这样烙月会一辈子活在不安中。他对温馨,陈晓的亏欠,已经让烙月尝尽了恶果。 “那我不管!” 烙月此话一出,阴明德差点就气炸了,差点拔出长刀连烙月也一起切了。 烙月继续说道“是她带我来这兰林的,这样我才有机会见到你们!她是我的恩人,在烙月的规则里没有恩将仇报的存在。所以你可以伤她,但是我也可以救她。要不然我们两就在战一场?” “臭小子!你简直是气死我了”阴明德提着长刀在地上乱撞,恨不得找块岩石一头撞死,要不然酒杯烙月气死了。 “莲姑,你真要杀了丫头么?”彭蓓蓓想要听莲姑说一句话,她还对这个人抱有最后的一点希望。她想要极力去争取保留则这份微妙的母女关系,她太爱莲姑了,就像爱自己的母亲一般。 可惜现在这个人已经不叫莲姑,而叫阴雪诺,是阴耶皇族的继承者,是将要逐鹿天下的一代豪杰。她注定了不能做个平常母亲所能做的事。 阴雪诺没有说话,只见她对将一方轻纱抛向了烙月,烙月见轻纱来势不妙,慌忙举剑来挡,白纱迅速将水晶玉女骨包了起来;没等烙月反应,长剑已被带起,烙月随剑飞了起来。 这是一块轻纱飞向了彭蓓蓓,轻轻地落在了彭蓓蓓的颈上,缠成了一个套环,阴雪诺只要一使力,彭蓓蓓便只有死了。 再坚韧的感情此时也都烟消云散,空气中只有仇恨的因子,谁恨谁都装到了肚子中,将来酝酿成一场更大的灾祸。 第132章 宁折不屈 沿着黑夜,烙月心中愁绪又重新展了开来,本以为这是馨妹,也许是馨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可到底还是空欢喜一场,本来烙月不想见温馨的,至少在没将仇恨完结前他不会见温馨,可是只是听到一个像温馨的声音,他便不顾一切追了出去。 很显然,人有的时候是理智左右不了的,多理智的人,也有不理智的时候。 烙月细细思索,为今之计,只有先搞清楚自己身世,否者这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找谁报仇去。 王慕肯定是知情者之一,我一直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他似乎知道我的身世,我就从他开始吧,看到底他们有什么样的事瞒着我,为什么要说宣德皇帝杀了我全家。 还未回到云来客栈,烙月便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才跃上路边的屋顶,细细观察客栈四周。 只见客栈四周人影卓卓,黑夜里早已埋伏了兵士,只待烙月走进这个包围圈,一阵乱箭,恐怕烙月就必死无疑。想到这儿,烙月倒吸一口冷气,自己险些死在这里。 难道欧阳天出卖了我么,若是这欧阳天出卖了我,那这些人岂不是都知道我烙月还没有死吗,只怕又有无数人要追杀我烙月了。若是这样,今夜我就先杀了这个失信的欧阳天,祭我宝剑。 可是细察客栈四周,有朱世文,金刚,还有柳柳,却没有欧阳天,这小子既然将我行踪出去,那他应该来这里邀功才对,难道我冤枉了他。 烙月想要调头离去,可是刚才追晓梦夫人和朵儿的时候将宝剑和药典都落在客栈中了,这样离去丢了宝剑还好,若是丢了新童交付的《童人药典》那就不好了。 就算你有万千之箭,又怎能奈何我呢。黑夜之中只见一个白影闪过,烙月几个腾落,进了云来客栈,入到了房间之中,这时箭才射出来,根本就不能伤着烙月。 烙月正在冷笑,只是觉得不对,房间中还有人,烙月吹亮火折来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天。mianhuatang.info欧阳天忙说道“我就怕你还回来,你不知道外面全是羽林侍卫吗?” 一排箭射过,黑夜之中立马炸开了锅,羽林侍卫纷纷向云来客栈二楼涌来。欧阳天说道“你快走,我替你抵挡一会儿!” 烙月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欧阳天,说了一声‘谢谢’,抓起包裹宝剑,从窗子跃了出去,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欧阳天这才感叹道“我多虑了,他根本就不用我帮忙!”说话间羽林侍卫冲上了二楼,打开烙月的房间却只见欧阳天端坐椅上,还在喝着冷茶。 天一通明,烙月悄悄摸进了王慕的书房,王慕年老体弱,这两天正在家中告假,皇帝天恩,不用上早朝。 可是这老家伙并不闲着,还在奋笔疾书,也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可是烙月管不了这么多,他今天找王慕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问问王慕,他烙月到底是谁? 也许是太过用心,王慕根本就没看见烙月的到来。直到烙月走到王慕跟前,说道“恩人还记得我么!” 王慕以为是家仆作耍,正要生气,那知抬头来看,顿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烙月已经恢复了妆容,正是他六年前离开大夏的面貌,只不过烙月现在看上去反倒是年轻了些。 这老东西以为自己见到了鬼,这才吓了一个跟头,慌忙说道“是温云霸杀了你,你来找我干什么?” 烙月慌忙扶起王慕“我还没死呢,不是鬼,你不用怕!” 细看这王慕,的确是老了,发须尽白,齿牙也缺了,说话间只觉牙齿漏风,声调拿捏似乎也糊涂了。 “你既然还活着,就应该隐姓埋名,不要再出来生事,你又找我干什么呢?” 烙月这才问道“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张钦全家到底是谁杀的?” 王慕一听这话,心里便明白,恐怕烙月已经开始对他的身世怀疑了。当年我的仁慈,没有杀了他,只怕将来他还要再这世上闹出些事来,后悔啊。看着烙月,眼神之中有些怨恨。 看烙月长相,不是个长命之人啊,可是他为什么就是死不掉呢,烙月离开的这几年间,我算是真真活了一回,把以前的种种担心都抛在了脑后,再也不怕夜间有人刺杀,也不怕大夏一片混乱了。 这人活着就会成为世间仇恨的根源,成为大夏****的祸根,只要他活着,大夏就犹如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好在现在阴明德已死,威胁又少了几分。 王慕答道“你就是烙月,张钦的儿子!这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这分明是在欺瞒烙月,谎言;烙月随即追问道“我父亲张钦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宣德说他没有下这道满门抄斩的圣旨,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亲,杀了我全家?” 王慕听了这些话,坐到椅子上,有些事情恐怕再也瞒不下去了,可是他必须得瞒,烙月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天下人若是知道这个人还活在世上。 只怕大夏又要上演一场闹剧,一场悲剧;这正是统一后的西厥想要的,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孩子,我求你了!你就别问了,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生活吧,知道太多对你只会是坏处,不会有好处!” 王慕眼中已经露出了恳求神色,在恳求烙月,恳求烙月不要再打听自己的身世了。 可是王慕越是这样,烙月就越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越是好奇,也越是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问?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烙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这没错吧,难道一个人对自己身世的知情权都没有吗,这到底要牵扯了多么大的一件事,才能让这个垂死之人苦苦哀求呢,才能让着许多人禁口不言呢。 王慕开始有些着急了,这个人完全听不进他的话呢,那就不能怪他王慕了,我当初一时心慈救了你,种下了祸根,那就让我老头来解决吧,让我老头来下这个手吧。 “我告诉你,你把头挨过来,我告诉你?” 烙月大喜,慌忙低下头去,要听王慕说话,那知不知道王慕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刀,骤然间向烙月心口刺来。烙月慌忙躲开,却是一掌拍了出去,王慕坐在椅子上摔开了。 家丁听到书房中有声音,慌忙来敲门“老爷怎么了?” 王慕忙忍着剧痛“没事,你去吧!我要专心写奏折,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家丁听了这声使唤,这才走开了,亏得他走开了,要是踏进这书房一步,烙月必然结果了他。 烙月见王慕虽然受了伤,可还是不想让人进来看见烙月,烙月也从心里感激,慌忙扶起王慕“恩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王慕坐到椅子之上,叹了口气“孩子啊,你听好了。你的身世中藏有一个惊天的秘密,这秘密一旦抖出来,必然天下大乱。我不想要天下大乱啊,西厥人已经在着手统一草原,这个当口若是大夏****,天下百姓就要受苦了!” 烙月心想,我的身世怎么会和大夏的****扯在一起了呢。我只是想知道我自己的身世而已,难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这大夏就要大乱吗,这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啊。 “我有那么可怕吗?” 王慕看着烙月,点了点头“我原本也以为你不这么可怕的,可是你看你都做了什么事了,以后你不要去杀皇帝了。你杀我吧,我才是你的仇人?” 烙月一听这话,先是一愣,只当是王慕是在开玩笑“恩人就是恩人,怎么会是我的仇人呢!你不用替宣德皇帝背这个黑锅!” 王慕见烙月不信,这就急了。“你要相信我,你父亲张钦就是我杀的,我才是你真正的仇人!”说完压住胸口,连连咳嗽。 “你为什么要杀我全家呢?” 王慕一下陷入了沉思“二十几年前,张钦得罪了宣德皇帝,被宣德皇帝贬到蜀州,我与张钦本有私仇,于是买了杀手,在半路阻截张钦的马车!” 说道这里,王慕眼中上了一沉迷幻的色彩,似乎当时的情景又再一次浮上头来。 “我们一伙人将张钦的全家三十三口杀得一个不剩,那血水流了一地。众人都走尽了,可是我还是不想离去,我看着满地鲜血,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还是不对。就在这个时候马车中传来了婴儿的啼哭之声。” 王慕降到这里的时候,似乎也在煎熬,二十几年前他可能也在煎熬“我打开马车,看到了这个婴孩!他看着我笑了,完全不知道是我杀了他全家,我已经杀了太多人,看着这个婴孩,我再也下不了手!” “当时我脑子一热便救了这个婴孩,把他送到了一个江湖朋友的手里,我恳求他收养这个孩子,让他长大后做个平凡的人!” 烙月听到这里,心中已经信了大半“可是我师父为什么说是宣德皇帝杀了我的全家呢?” “这也是我当时犯下的错,我杀了这婴孩的全家,心里一直在煎熬,但是我害怕,我害怕这孩子长大了报复我。于是我才说这是当今皇帝杀了他的全家。想让他知道这个仇人强大,绝了他的报仇念头!” 烙月听到这里,已完全信了王慕的话。想要杀了王慕报仇,可是却下不去手。 可王慕却自己将手中的刀子向自己心窝捅了上去。他竟然自杀了,烙月慌忙替他堵住伤口,可是鲜血还是流了出来。 王慕看着烙月,笑了,还是笑的那么安详,那么轻松“孩子,原谅我!好好活下去!” 说完这话,王慕的笑脸滴落了眼泪,却永远闭上了眼睛。 第133章 一味仙菇 烙月出了王慕府,思绪再一次陷入混乱,似乎这仇报得太过容易,而且这人是烙月一直感激的救命恩人,烙月打心里也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这完全不可能。 不管王慕说得多么动听,烙月不敢相信。 烙月反倒觉得愧疚,他有一种感觉,是他死了王慕,王慕肯定是为了隐藏什么,而且这个东西值得他付出生命去维护,值得他付出生命去阻止烙月的行动。 可是这一切不会从此结束,因为这个人是烙月,这个人不但手段高强,而且聪明异常,他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 王慕说过烙月的身世隐藏一个祸根,将成为大夏的****的根源。烙月坚信这其中肯定有一场惊人的阴谋,说不定张家满门遭屠和阴明德的叛离都是因为烙月。 可是是因为烙月什么呢,烙月当时只是一个婴孩,一个只会哭的婴孩,若烙月不是几个脑袋的怪物,怎会被人定为祸害,是****的根源呢。 这王慕瞒了很多东西,就连屠杀张家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烙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要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王慕买杀手去将烙月全家杀死呢,而且这些杀手又是谁呢。二十几年后也许还有几个活着,可是这些事却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烙月的父亲张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这能碍到大夏什么呢!烙月怎么就成了大夏****的根源了呢,这些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不简单的故事。 烙月突然觉得自己无情了,因为他压抑着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他只是更加憎恨真正给他带来仇恨的那个人,一定要把他纠出来,否者烙月将无法得到安宁。 烙月又在一次想起了‘雪诺’,这个蒙面刀客和宣德皇帝口中的雪诺,这个雪诺到底是谁,阴明德和烙月又是什么关系呢? 烙月恢复了神智,他不会就此罢手的,就算是闹得天下大乱,他也要查出真凶,为父母报仇。[.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仇恨让他停不下脚步,他不相信王慕就是真正的凶手,就算是,也不仅仅是他,他王慕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王慕算是白死了,因为他的死似乎没有感动到烙月,更加没有阻止到烙月的步伐,真相必须大白于天下;这一天,不会远了,烙月已经看到这这个线团的线头。 烙月换了模样行头,买了马匹鞍辔出金城往南下海州去了。 烙月一走,皇宫便安静了下来,再没有刺客闯入,可宣德皇帝还是睡不着觉,因为这个刺客还没有死,他要看到这个刺客的尸体,是尸体,他不想要活的。 若这个刺客真是阴明德的后人,那这个人就有点危险了。于是便命令‘一把刀’金刚去继续追查,一定要查出刺客正法,否则这羽林统领的差事他也不用干了,自己脱了铠甲滚蛋吧。 金刚这次算是受害了,最不能忍受的是这让他觉得耻辱,要是抓不住这个刺客,不用皇帝罚他,他金刚也没脸混下去了,这败得也太惨,太轻易了点。 柳柳自然也请缨了,她也想去追查这个刺客,这个刺客武艺高,聪明,相信是个绝佳的对手,而柳柳天生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斗,不斗出个输赢,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更可恨的是,这人竟然让凶神恶煞受了那么大的侮辱,两人好歹也是一代宗师高手,如此一来,颜面尽失,人前再不敢抬头;凶神恶煞也要抓住这个刺客,非抓住不可。 而朱世文呢,他来金城本是有目的的,西方魔女为了找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竟然用一颗相思豆将武林弄得天翻地覆,他来到金城,只是为了广邀豪杰,除了这西方魔女。 而这西方魔女此时正在东南武林作恶,海州当然也免不过,去海州已成为必然。 不过有一点让他觉得好奇,听这凶神恶煞两人说过,这刺客竟然用了一招正义门飞羽剑法中的“诸葛大名垂宇宙!”就是这招将两人衣服全部削碎。 先不管刺客是谁,这顷刻间能将武林中两大绝顶高手的衣服削得一干二尽,而却未曾伤到一寸皮肤。这是飞羽剑法能办到的吗,这无论是剑法的拿捏的精准度,还是刺剑的速度,都是绝无仅有的。 朱世文相信这刺客使的若真是飞羽剑法,那这人剑法已经超过了正义门的掌门温云霸,这个人也太强大了。 听闻阴明德识尽天下武艺,难道这刺客真是他的后人吗,那的确太可怕了,这让他更有兴趣。 于是一行六人,金刚、凶神恶煞、朱世文、齐可人还有扮了男装的柳柳,便买马寻道南下,目的地也是海州,也是凤凉寺。 这个金刚就奇怪了“我们为什么要去风凉寺呢?” 柳柳这才给众人说道“这牵扯到皇宫中的一段秘密公案,总之这刺客若是阴明德后人,去风凉寺的可能性就极大!” 朱世文也是觉得奇怪“这风凉寺我也去过,根本就没有发现过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难道这风凉寺和这段皇宫公案有牵连吗?” 柳柳点了点头“你去过风凉寺,可知道有个叫绝尘的和尚?” 这么一说,朱世文倒是有几分印象,只是这绝尘和尚只是个又聋又哑又疯的老和尚罢了,并未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啊。“这跟绝尘和尚有什么关联吗?” 柳柳耍了一下马鞭,鞭子抽入风中,传来啪的一声咂响“你们还记得刺客说出阴明德时,皇帝口中的‘雪诺’吗,这个人就知道这个雪诺的去处?” 朱世文啪马跟上陈晓,继续问道“这雪诺是谁?和阴明德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大有关系啊。这雪诺也姓阴,是阴明德的妹妹?” 金刚这时也啪马上前说道“你说的这人是隐太子妃阴雪诺吗?阴家一脉,不是在二十几年前就绝了吗,好像只有阴明德一个人逃到了西厥;怎么,这人还活着?” 这些都是皇宫的公案,人们都是忌讳的,特别是宫中之人很少谈起,若不是为了除掉刺客,只怕宣德也不会提起这个叫雪诺的人。如今翻出二十几年前的旧账,柳柳只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她不再答话,抽马一鞭,朝着海州飞奔而去。 不过十日,烙月便来到了金海两州的交界,界碑旁边就是一个小镇,命曰金海镇,往返两地的人多会在此停留一夜。 烙月知道这镇上有家可客栈,叫做如意纳祥客栈,客房干净,最可喜的是这家客栈中有味仙菇,山上不见生长,可是这这老板家养,这仙菇入汤鲜美,令人难忘啊。 有句话叫做‘金海不偿仙菇汤,纵有珍馐也不欢!’可见这珍馐佳肴倒被一味仙菇给比了下去。 所以烙月就住这如意纳祥客栈。 烙月刚在二楼客房住下,只听一阵马蹄声响,烙月打开窗户一瞧,只见来了六匹高头骏马,却正是柳柳一行六人,小二忙去替六人牵马。 放了马匹,柳柳当先走进客栈,选个东南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朱世文和齐可人忙坐了过去,只听柳柳说道“这仙菇汤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喝吗?” “保证你呀,喝了一次,就永远忘不了了”齐可人笑看着朱世文,却是在给柳柳说话。 这边金刚和凶神恶煞订了房间也相继过去落座。点菜时当然少不了这一味仙菇了。 烙月出了房间,在六人东面选了一个位子坐下,与六人仅仅相隔一桌。 这一张桌子上坐的是四个江湖侠士,尽皆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三男一女,女子身着彩衣,有几分姿色,手中是把宝剑;其他三人,一人使剑,面色微红,却是是不是去偷瞧那名彩衣女子。一人手持钢叉,两臂露出,经筋,应该有几分力量。一人背对着烙月,烙月看不清脸是何模样,可是见他头上带有一条白绫,应该还是在守孝,手中是把薄刀。 拿钢叉的汉子说道“言志兄弟放心,我们一定替你杀了这西方魔女,替令尊报仇!” 那女子却说道“就你那根钢叉,你能杀得了人家,做梦吧你!人家杀你还不跟捏蚂蚁似的!” 脸红的汉子看了女子一眼“莲妹说得不错,可就算我们能敌得过,你也找不见这人啊!” 柳柳一听,点了点头,说道:“听说这西方魔女很少露面,即使露面也是白纱遮盖,无人见过其本来面目,并且每次出面皆有四人护卫,一个瘦而高的长须老者,一个胖而矮的中年男子,一个通体皆黑的妙龄女子,还有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其人手下武功怪异,却尽是高手;一路东来,从未有过敌手?真有这么厉害吗!” 金刚不免冷笑道“小姐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待金刚见了,用手中大刀招呼便可!”出来皇宫,为行走方便,金刚不叫柳柳太子妃,而改换小姐,一切繁文缛章也免去不理。 那知朱世文却断了金刚的话说到“不怕金统领笑话,我遇上过四人中通体皆黑的女子;此人使一条长鞭,鞭动风生,出招极快;说来惭愧,她连续攻我三十招,我竟然毫无还手的余地!” 第134章 四大护法 金刚听了朱世文的话,着实不信,朱世文武功他见识过,绝不在自己之下,竟然被西方魔女的一个女属下攻得三十招内无还手之力,这人也太厉害了些。(.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不过听到朱世文败到这个程度,心中难免有些急切,希望早些见到这几人,好见过分晓。 几人正在客栈之中闲聊,只见窗外一阵风过,正是四人在外飞奔,搅得风声骤起,飘过一段清香。金刚一瞧,该不是那西方魔女的四名手下吧,便追了去,柳柳带着凶神恶煞两人,自持武功高强,心中半信也追了出去。 朱世文正要追出去,突然想到身边的齐可人不会几招武功,轻功更是一塌糊涂。便交待了几句,留下齐可人在如意纳祥客栈,这才追四人而去。 烙月也放下碗筷,前去凑凑热闹。只可惜了这碗仙菇汤,还没正经喝上一口。 朱世文追来时只见到两人斗在一起。仔细一看,只见金刚、柳柳、凶神恶煞四人躲在一旁并未出面,自己也在一旁观察。 相斗的两人,一位是矮胖光头汉子,僧不僧俗不俗,倒是有一个光头,使的是一根又长又粗的铁棍,像是有百十来斤的分量,却被他舞得风声阵阵。 而另一位是个身段苗条的女子,使的是把长剑,最令朱世文惊讶的是她使的剑法好似正义门的剑法,却是凌乱不堪,并不能说是那一招那一式,总之像是正义门剑法招式的大拼凑。 可是她却将这凌乱的剑法妙处用得淋漓尽致,却好似得了正义门的真传,可是朱世文在心中盘算,正义门无此一号人物。 这时他又想起了皇宫中的刺客,怎么这些事总是和正义门有关,而且一个个武功都不弱,太奇怪了!朱世文进到正义门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却从未见过这些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旁边有三人观战,是一个执鞭的黑女子,一个负剑的清瘦长须老者和一个斜跨弹弓的少年,那黑女子正是和朱世文相斗的人,此必是西方恶女的四大护法无疑。 而烙月早就认出了这个斜跨弹弓的少年,他不是别人,正是荆棘山中,童人门下,新童的师弟,不老毒人麟童;这家伙翻山越岭,舍了童人前辈不追,却来到了大夏。 难怪西方魔女能研制出那么奇怪的毒药‘相思豆’,原来是旁边有这样的怪人怪才,只是这麟童并没有受过相思之苦,怎会知道这相思的味道呢,怪哉怪哉! 这西方魔女的属下,可是高矮胖瘦、老少青壮尽皆聚齐了,也真是难得。 舍了麟童不管,先来看斗剑的两人。 刚开始使剑的苗条女子还能抵挡,可是这光头的棍子实在不轻,使剑的女子长时间隔挡,只觉虎口剧痛难耐。渐渐便有了衰败之象,剑法中开始出现破绽。 而使棍的光头铁棍却是越舞越快,打得那使剑的女子章章败退,几次宝剑差点脱手,长此下去,用不多时,必将女子毙于棍下。 朱世文那还能久看,飞身出去隔开铁棍救下女子,却只听女子叫了一声“多谢朱公子”朱世文回头一看,也是一惊,此人正是海州首富陈汤之女陈晓。 烙月“哦”了一声“原来是她啊,难怪飞羽剑法使得凌乱不堪!”陈晓飞羽剑法是烙月所授,当时的烙月对飞羽剑法了解都还未深,自然教出来的徒弟,也是模凌两可。 陈晓能将一套凌乱的剑法练到这个地步,却也不是个庸人,就算是烙月自己,只怕也没有这个能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西方魔女的另外三名手下见出来了朱世文,不惊讶,也不上前援手,显然是小看了眼前的朱世文。那使棒的胖子光头便不去管陈晓,举棒向朱世文劈来。 陈晓自知不敌,慌忙退下,细看朱世文是如何对敌。 只见朱世文退后几步,凌空一掌,使得却正是正义门的“天元七星掌”中的“神龙翻身”,掌风过处,草木皆折,烙月看得也心惊,这家伙竟然将‘天元七星掌’练到了这个境界,造化不浅啊。 矮胖使铁棍的光头汉子只觉一阵劲风袭来,再看朱世文身法,竟如见了魔一般,连忙后退,再不上前。余下三人也是一惊,似乎发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四人眼神相交,一起向东南方向蹦去。 烙月好生奇怪,朱世文这一掌虽然精妙,但是凭使铁棍的光头胖子的功力,这一掌是吓不了他的。而且这人也不像是害怕逃跑的那一路人,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好掌法,真是刚猛迅捷,威风凛凛!”说话的正是金刚,只见柳柳、金刚、凶神恶煞四人一起慢慢走了过来,柳柳说道“你这掌法让我想起了你师兄烙月,当年他一掌在山中茅屋退了海州十几兵将。” 这柳柳竟然还记得烙月,只是烙月当时的功力怎能和现在的朱世文相比呢,要是当时烙月有朱世文现在的功力,只怕也不用那般狼狈了。 朱世文听闻烙月这两个字,心中浮现出一层哀伤,不禁说道“我十师兄若是还生在,肯定比我要厉害得多,这些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说道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柳柳看着朱世文的模样,也为烙月可惜“其实我一直奇怪,你师父温云霸能够放过你大师兄王世坚那样的人,却不能饶恕你十师兄烙月那样的人。竟然八人伏击了一人,听说当时的烙月全身血液流尽,没有一块好的肌肤!惨呐!” 柳柳还未说完,只见陈晓一旁流泪。这些年过去了,烙月临死的模样还在她的脑海里,她永远忘不了宁武天阁上那血色的夕阳,因为那是烙月归去的地方,太可怜了。 看着陈晓伤心的模样,朱世文不想再提这件事,只是问道“我那大师兄去哪里了呢,我这次在皇宫中没有见到他啊,他不是做了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么?” 金刚这会插上话了“王世坚这人看不透,好好的皇宫差事不要,自动请旨和驸马爷李耀庭守卫边疆去了!你说傻不傻?” 朱世文‘哦!’了一声,这人却不傻,只有在战场上建就真正的功业,他才能立足,否则就算他当上了皇宫的侍卫也是白搭,在人眼前也没什么可以夸耀的。 烙月却是点了点头,这样的人若是把一身本领用到守卫边疆,保境安民的地方上去,倒是用对了,总比关起门来内斗强。烙月衷心为这个人感到高兴,当时若不是他揭穿苍狼寨的阴谋,只怕渝北和蜀国又会有战争呢。 陈晓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上柳柳,心中惊讶不已,只可惜柳柳现如今做了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只怕很难能像以前那般同枕而眠了。看上去竟有些陌生,看来天会变,人也会变。 于是几人一起回如意纳祥客栈,烙月也尾随在后。 回到客栈,陈晓当先便去找齐可人,两人分别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没想到齐可人真真嫁给了朱世文。如今姐妹两相见,说不出的亲密,恨不得将这些年来所遇所见都说给对方听。 看得柳柳心里也酸酸的,有所得便会有所失。柳柳虽然获得了这个未来一国之母的荣耀,只是永远失掉了这些女儿家的最基本的欢乐,与闺蜜间的那种亲密。她必须学会去习惯这一切。 过了晚饭,柳柳、金刚、朱世文、凶神恶煞自去合计“抓刺客,除恶女”的计划;而齐可人和陈晓两人同住一屋,静卧长谈。烙月也回自己房间了,可是总是睡不着。 看陈晓的穿着打扮,她应该还没有出嫁,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呢,她有没有回家呢,看样子没有,就他们家那老爷子最见不得她练剑耍武了。 要是在家中,她不可能将飞羽剑法练到这种程度,洋洋已成了不容小觑的高手,再也不是以前的瘦弱女子。烙月对她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多得烙月都数不清了。 她若是永久背着这个不贞不洁的包袱,烙月便将这份内疚存在心中,是烙月毁了她的一生,将灾难带给了她,还把她卷进了烙月与宣德的仇恨之中;让着柔弱的女子,清瘦的女子陪他亡命天涯,过着非人的生活。 烙月有时候觉得自己真不能算是人,灾星;这个时候他倒想起来了王慕口中的祸根,大夏****的根源,至少这祸根在他身上得到了体现。 其实烙月也想从朱世文身上去打听温馨的消息,可是他还是强忍住了,我家仇未报,麻烦未除之前绝对不能去打扰馨妹,不能再将她带入我的生活中受苦。 烙月这一次要一个人完成的使命,不连累任何人。包括温馨,包括陈晓。可是烙月也想知道陈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至少知道她的情况,烙月也安心。 看着这个陈晓,他心里怪怪的,酸酸的,总是觉得对不起她,辗转半夜,他竟然不去管柳柳等几人的计划,却去偷听齐可人和陈晓两个女人说话。 第135章 东南女侠 烙月闭了屋中烛灯,悄悄来到陈晓和齐可人的房间,两人也已经闭灯躺下了,却是相对沉默,烙月悄悄窜得到香床之后,靠墙坐了下来,调匀呼吸,闭目假寐,却是张开耳朵静静等着两人说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沉默一阵后,陈晓问道“朱世文怎么样,对你好吗!” 齐可人想着朱世文就笑了,这个调皮的女子如今做了别人妻子,以前的脾气也渐渐淡下去了,如今她只想和朱世文安安稳稳过日子“有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呗。好也过,坏也过!不打不骂就叫疼,不冻不饿就叫饱!姐姐呢,这些年你都没有回过家吗?” 陈晓叹了一口气,仿佛家是那么的遥远,就算是现在就在家的面前,可是她还是觉得无法踏进这个门槛啊。 “回过,烙月死的那一年回过一次!” 烙月死后,陈晓心灰意冷,辗转回到海州老家,此时的陈汤已逐渐从当年的受辱中走脱出来,意识到自己对陈晓的误解,心中也是愧对自家女儿。见陈晓回来,深感欣慰。 自然比以前更加疼爱这宝贝女儿。可就是陈汤有一个心思,合计着招一人入赘,可哪知道被陈晓一口回绝。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呢。 陈汤自然知道陈晓、烙月之间的事,可是陈晓如此不听话,痴恋着一个死人,一气之下便把陈晓锁了起来。 陈晓已不是从前的深闺女子,抽出身上携带的短刀,将窗子划个稀烂,从此游历江湖,再也没有回过家。 说了这些,陈晓也想起了父亲的样子,天下没有不老的父母,陈晓也想着回到父亲跟前尽孝,可是回到父亲跟前,必然又要将旧事重提。 她尽孝的方法就只有一个,给自己找个丈夫,这样就算陈汤死了,也算是闭眼了,要不然这样将陈晓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他确实是放心不下。 可是陈晓偏偏是这么个性子,偏偏不得不忤逆父亲的意思,现如今要让她回到闺房中去等着嫁人,她恐怕比死还难受。怎么可能按照陈汤的意愿去活呢,从她跳出闺阁那一刻起,这就已经不可能了。 齐可人听完这些,只是替陈晓感慨,却也从中听出了她的改变,这个女子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闺阁女子,现在的她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又问道“那这些年你都怎么过来的呢,一直是一个人吗?” 陈晓淡然一下“我不是一个人,还能怎样呢!” 烙月没死的时候,交给了我一套剑法,就是正义门的飞羽剑法,我零碎学了一些,自从离开家,我就专心苦练,越练就越觉得自己有进步。 还有当时他在一本琴谱中得到一套奇怪的功法,通过音律令全身经脉跳动,精力自生,后来我也从中悟透一些,于是我将这飞羽剑法和琴谱魔功作了一些融合,这才有了今天这个样子的身手。 可惜我还是打不过那魔女的光头属下,看来我还得勤学苦练呢,身在江湖之中,不进步就等同于退步,很快就会被人赶超,到时候你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迷恋江湖呢,回到家中岂不是更好么?”看着陈晓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江湖上闯,看着就让人心疼,齐可人只是不明白陈晓为什么非要受这样的苦。 陈晓看了可人一眼“江湖是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正是如此,人生才来得快意嘛;循规蹈矩过一辈子,那有什么意思!” 这思想倒也不新鲜,齐可人还没有嫁给朱世文之前也这么想过,可是做了人妻之后,便不再有这种想法了,如今听着陈晓说来,到是带动了她的好奇之心。 齐可人翻身看着陈晓,问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你给我讲讲呗?” 陈晓略微一想“我就给你说说这采花鼠吧?” “采花鼠?你说的是那个被人割了那个东西,做了和尚的采花鼠么?这个不是东南女侠给做的吗!难道你被这采花鼠给” 陈晓听到这里,啪了齐可人肩上一拳“打住,再不打住我可就要打你耳巴子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齐可人这才收住笑,看着陈晓“你说吧!” 那年是个冬天,我一个人在西江府的滕王阁闲逛,记不得是什么具体的日子了,不过那天下着雪,下着大雪,滕王阁的阁楼上掉满了金色的冰柱,在微弱的阳光下散发着金光。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看见被雪冻得厚厚树枝,有些树枝无法承受冰雪的重量纷纷折断了,整个树林中吱呀呀的乱响,就像是鬼在呐喊,幸好那不是晚上,要不然我真得吓死。 滕王阁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冷嗖嗖的风。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家里面划破窗子逃出去,我身上的钱已经用得精光了,你知道吗,我是没地方去了。 我想从滕王阁上跳下去,我不想活了,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忍冻挨饿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受了,而如果要回到家中,我也不愿意,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我一个人爬上了滕王阁的最顶层,我本来是想跳下去的,可是当我看着滕王阁下千里冰封的祖河时,我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决定活下去,不为别人,只为我自己。 祖河蜿蜒曲折,冬天虽然被冰雪结成了一面深厚的镜子,可是来年开春,它依然还是欢快的流淌着,哺育着大河两岸的人,我想这样的冬天都可以挨过去,我的冬天也是可以挨过去的。 说是巧,正在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竟然听见阁楼下有个女子的叫声,她在喊救命,这冰天雪地中是什么人会来着种鬼地方呢。 于是我就握紧了剑,一直下到了滕王阁的第二层,这时我看到了一个人,不,是一只老鼠正在欺负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红着脸,衣服已经被男子撕碎。 就是这采花鼠,这采花鼠还真的长得挺像老鼠的,龅着两颗门牙,又矮又瘦,像截又短又细的干材。他还不停地撕那女子的衣服,正要干那事,我走到背后他都没发现。 齐可人听到这里,把手伸到陈晓胸上捏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陈晓忙把可人手挡开“再闹我可不说了啊!” 齐可人这才回了正行“行,你说吧!” 我最恨这种人了,当时我想都不想就一剑鞘砸了过去,采花鼠的头上立马就冒出了汩汩的鲜血,这采花鼠被这么砸了一下,慌忙逃开;等我扶起那女孩子的时候,这女孩子只是惊慌地抱着我的臂膀,一步也不敢离开。 我那时充分地感觉到了被人需要,能拯救一个人是多么的快乐,当时我就决定,我一定要救这个女子,非救不可。 可是当时我根本就不太会武功,烙月教我的那些七零八落的东西,我根本就还不会用。而这采花鼠可是出了名的快,轻功自然高强,最可恨的是他使一把细柳剑。这细柳剑软如细蛇,可伸可缩,可张可屈,变化多端。 待那采花鼠反应过来,与我一阵对打,我那是他的对手,几下便把赶到了阁楼边缘,我一不小心,踩在硬冰之上,险些滑落楼去。要是当时滑落楼去,现在我恐怕就不用和你说话了。 齐可人忙说“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烙月在床后也听得入神,这陈晓自然不是采花鼠对手,可是她是怎么打败采花鼠的呢。 陈晓说道,这男人呢就是贱,偏偏长那么一个,还管不住。我本来是要掉下滕王阁去的,可是这采花鼠却救了我,他救我可没安什么好心眼。 救我上来后,他便不合我打了,尽说些骚情的话,还对我动手动脚的,这时不知道刚才我救的那丫头在哪里捡了我的剑鞘,一剑鞘便插在采花鼠背上,采花鼠忙回头去看。 我抓住机会狠狠在他那上提了一脚,然后不管不顾,拉起刚才那女子就跑,我们手牵着手就往集市上跑,我们相信人多的地方这家伙肯定不敢放肆的。 哪知道这家伙,撅了一阵之后,施展轻功很快就追赶上了我和刚才那丫头,我和这丫头对视一眼,双双下了必死的决心,就算是死也不要让着采花鼠占了便宜,毁了清白。 现在想起那家伙的笑,我都还觉得恶心。 采花鼠这家伙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剑法实在是微不足道,完全不上趟,收了细柳剑不用,却是单手来搏我的长剑。 都因他太轻敌了,我才胜出的。我记得当时烙月给我说过飞羽剑法中的一招,叫“诸葛大名垂宇宙”却是一个虚实相生,以快取胜,令人防不胜防的招式,我突然将这招使将出来,只是一阵的乱砍乱削。 采花鼠也不知道,我会突然间使出这样一招绝妙的招式,仓惶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躲,等我回过神来,只见他捂着下身滚到在地上,原来我砍了他那祸根。 后来,后来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救的那女孩回去之后,便给我架了一个东南女侠的名头。这些年我为了不负这个名头,苦心练剑,四处斩杀街头恶霸,危害相邻、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总算是没有恶了这东南女侠的名头。 齐可人只是不信“没想到你还真是东南女侠啊!” 陈晓拍了拍胸膛“姐姐我‘巾帼当正义,仗剑走四方。’不比你家的朱世文差吧?” 烙月一听这句“巾帼当正义,仗剑走四方。”,只觉快意,竟然忘了自己是再偷听,在床后拍起手来,赞道“好个巾帼当正义,仗剑走四方。” 陈晓大惊,自己和妹妹的这些闺阁话语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岂不是羞死了。慌忙披了衣服,提剑来看床后,可是烙月只是一闪,夺窗而出,陈晓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踪影。 陈晓回到房间,只是脸红真后悔说了那些不该说的浑话。 第136章 魔女现身 等到天明,柳柳、朱世文、金刚等众正要赶去海州风凉寺,可是还未等驱走昨夜的疏懒,便被挡架了。而且挡驾之人非同一般,因为她一直不露面,江湖上有太多人相见她,却没见着。 这人便是西方魔女,‘相思豆’的主人,就是她用一颗‘相思豆’将江湖搞得沸沸扬扬,怨声载道,但却从未用人有幸见到她,而今天她却来到了这里。 虽然看不到她的长相,但是却看到了她的身影。这西方魔女,从上到下被一席紫纱包裹,就连头上也带着紫纱帽,根本看不到长得是何模样,也猜不出年龄几何。 身材娇小,顶多能有烙月肩高;手中提剑,一把长剑,孔雀纹玉鞘,剑把抛光是白金;葱子玉手紧握,薄襟罗裳生香;看不到芳容让人觉得心思火烧,可是这种想见难见的感觉却更让人痴迷。 而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呢,她应该不是想喝如意纳祥客栈的仙菇汤,若她也是来喝着仙菇汤的,那以后这仙菇汤就真成仙姑汤了,那更加得大卖。 果然出行必有四人护驾,排场不小。柳柳等几人忙上前挡住,真想立刻就除了这个江湖中的祸患,可是看着这四个护法,心中有些忌惮,黑女能将朱世文打得三十招内无还手的余地,矮胖光头又败了陈晓,而且败得似乎很容易。 那这些人的武艺就更难料了,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世间上的事都好做,就是这没把握的事难做。 那矮胖光头指了指朱世文,对西方魔女说道“就是他使的‘天元七星掌’,您看是他吗?”说的却是那藏语言,别人都听不懂,可是烙月却听得真真的。 西方魔女仔细端详了一下朱世文,只是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又低声嘱咐了一下那矮胖的汉子“把他带来,我要问个清楚!”西方魔女说的还是那藏语言。 说完这话,西方魔女便带着负长剑的长须老者,执鞭的黑女和跨弹弓的麟童在地上几个腾落,只见影子闪了几下,人就又消失不见了。 矮胖光头显然有点失落,目送西方魔女和另外三人去了之后,却来到朱世文身前“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却是说汉话。 那知未等朱世文搭话,金刚便已将大刀横了上来,二话不说先朝矮胖光头砍了一刀。矮胖光头退后两步,不急不忙地将手中的铁棍来挡金刚的大刀。 金刚一刀未中,顿时火起,又削又砍的一连攻了十余招,那知这矮胖光头不躲不闪,每一招每一砍他都用铁棍硬生生接住。金刚越打心中越慌,此人步伐沉稳,臂力惊人,自己恐怕要吃亏。 心中如此一想,败得更快,再攻几招未中,金刚只觉虎口剧痛,手中的大刀恐怕要脱手,想到自己败后的样子,头上的汗珠便不停往外冒。朱世文已看出金刚的窘况,忙上前帮忙,合伙力擒。 那知这金刚心中作怪,羞愧难当;两人夹攻,倒还不如一人来得快意;陈晓越看越心惊,拔剑便又冲了上去,那知她昨天已然受伤,如今驱动真力,只觉丹田异样,几个回合下来,已是气喘不匀。 矮胖光头也好似看到了陈晓和金刚的弱点,避开朱世文,铁棒只往两人身上招呼;这矮胖光头也是狠,一招一式灌注真力,毫不多让,大刀、宝剑和他铁棍相交,火花阵阵,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陈晓和金刚却是打得心惊,这刀剑砍下去就好像是砍在石头上,硬邦邦的毫无动静,可是每一削每一砍都震得手臂麻木,血脉沸腾,很显然这矮胖光头的内修远远高于两人。 这样一来,朱世文没多帮手,反而多了两份负担,时不时还得对两人进行救援,直打得汗水淋漓,怎敌得过这矮胖光头的铁棍,却也不好言语,只是在心里暗暗叫苦。 陈晓只是被攻得连连后退,一时间步伐乱,剑法乱,好不狼狈,矮胖光头就在这时瞅准了陈晓后退了机会,当头便一棍劈了过去,眼看陈晓脑袋便要开花,只觉一个白影闪过,陈晓已离那铁棒三尺之远。 众人大惊,纷纷将目光投向这救下陈晓白衣男子,只见他一席白色长衣,手中一把纸扇,脸蛋虽然好看,表情却是非常的冰冷,却好似一张死人的脸。你当这人是谁,他便是烙月,只是脸上贴了人皮面具。 矮胖光头怎甘心有人从自己手上将人救走,扔下金刚、朱世文却来招呼烙月,烙月却不接招,只是利用轻功闪躲,可怜不管这矮胖光头怎么攻击,却始终连人衣角也未曾粘上,百十招后便气喘吁吁的停下,没想到自己竟成了笑话。 烙月这一系列的巧妙避让看得金刚等人目瞪口呆,这矮胖光头铁棍虽重,出招却是极快的,而这白衣男子轻功却是离奇的诡异,竟然比这矮胖男子的铁棍还快。 铁棍太重,百十招后使铁棍的光头呼吸便粗重起来,他突然间意识到这白衣男子是想耗我体力,我需得激他一激,叫他不得闪躲。 矮胖光头思考极快,这样一想立马停下来说道“阁下轻功虽高,却也只能是永远做个逃跑的小人!” 此话一出,没等矮胖光头看见白衣男子的反应,只见这白衣男子一闪,竟然朝自己正面袭来,矮胖光头大喜,举棍便劈,那知这白衣男子嗖的一转绕道矮胖光头后面,没等这矮胖光头收回劈出的铁棍。 烙月便已用扇子在他光头上轻轻敲了一敲,然后远远地腾了开去,又与矮胖光头拉开了一棍的距离,这要换成把宝剑,恐怕矮胖光头已然脑浆并裂,一命呜呼了。 矮胖光头想到这儿,双目一闭;小姐,对不起,我大铁棍再不能保护你了。说完将铁棍扔在地上,引颈待戮。 烙月却是捡起铁棍,交到矮胖光头手中,说道“告诉你家小姐,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劝她收手回去吧!再不要使‘相思豆’这种折磨人的毒药了。” 矮胖光头,捡回性命,看了烙月一眼,见烙月脸若死灰,冷若冰雪,却是开口说道“烦劳阁下将姓名相告,也让和尚知道是败在何人手中!” 烙月却是摇了摇扇子“我乃江湖无名之人,告诉你你也不知道,还是算了吧!” 矮胖光头只是脸上无光,难道我连他叫什么都不配知道么,算了,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拖着铁棍便走了。 金刚正要去追,柳柳忙阻止道“我们还有事要办,别再章外生枝了,更何况你追上去也不一定能擒住他!” 烙月看了陈晓一眼,想到她昨夜说的采花鼠,还有那句话“巾帼当正义,仗剑走四方”,便觉得佩服眼前的人,只是盯着她多看了两眼。 看烙月身形身法,陈晓立马想到了昨夜床下偷听的人,只怕多半是眼前的这人,脸一红,拔出宝剑“贼,纳命来!”却是当真要来刺烙月。 烙月心惊,我何时成了贼了,只是远远避开了。齐可人一时之间也明白过来,看烙月身形,多半就是昨夜偷听她两说话的家伙。半夜不睡觉,扒床后面听女人家说话的人,你说是好鸟吗,绝对不是好鸟。 齐可人也不说为什么,只是催促朱世文快帮忙抓住烙月,朱世文只是奇怪,此人刚刚替我解了围,他跟你们有什么仇么,怎么做起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来啊。 可是这些事齐可人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朱世文你也是个榆木脑袋,看着烙月和陈晓打架,却也不出手,只是在一旁瞧戏,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 这白衣男子虽有大把的机会还手,可他只是避让,像他这种本事又高又年轻帅气人,只怕是看上陈晓了;这倒好,倒是替他十师兄了了一件罪孽,多好的事,干嘛要破坏呢。 其实大家都看得明白,白衣男子根本就不会伤了陈晓。这让陈晓更是哭笑不得,可是想要打败眼前的这个人的确不容易。 她使一个‘诸葛大名垂宇宙!’用剑光先将白衣男子困住,然后再使一招‘三分割据纡筹策’虚两处,刺一点。可是白衣男子完全不上当,跳开攻击,却是远远避开,腾落闪躲,陈晓是虚是实都没用,因为完全点不到他的身上。 陈晓苦闷,朱世文等人却是看得无趣。柳柳带上几人却是向海州风凉寺去了,齐可人似乎也看出了白衣男子不会伤了陈晓,只说了声“素梅姐,我们在风凉寺等你!”说完也跟着去了。 这下她气馁了,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见我有难不救,却都是舍我去了。烙月只是在心中发笑,我看你这回怎么办。 烙月边打边说道“我也是仰慕姑娘东南女侠的威名,慕名求见的,你就饶了我吧!” 她却是越刺越狠,恨不得立马杀了白衣男子。这些话若是烙月对她说,她会认为这是在调笑,很有意思。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说出来,她只是觉得恶心。 烙月也看的出来,他多半真惹恼陈晓了。而且再打下去,只怕会被陈晓认出来。再说他还有要事去清凉寺呢,若是去得晚了,岂不是要吃亏。 想到这里,烙月躲过陈晓的剑,跃到屋中,擒了宝剑。陈晓大惊,他要换宝剑和我斗吗?那知烙月只说了一声“后悔有期!”便飞奔着去了。 陈晓只是觉得自己很讨厌这个人,怪怪的,可是又佩服他的本事,见白衣男子走了,她反倒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但还是骑了马,追齐可人他们去了。 第137章 癫僧绝尘 海州州城中六匹快马狂奔而来,在街到上也毫不减速,海州府虽比不上桂阳府繁华,但是也算是海州首府,人员密集自不必说,街道上到处地摊,大家正在吆喝叫卖。 被这六匹快马一冲,人们慌忙闪躲,挤得桌子椅子,衣服布匹散落一地,真是看得人好不生气。 眼看就要有人上前来找麻烦,可是一看到马上的人,便纷纷打消了念头;其他人还好,其中两人面向凶恶,一脸的横肉,加上身材高大,这马那是在驼一个人,这分明是在驼一座山,一看到这两人便都纷纷作罢。 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柳一行六人,而满脸横肉的两人,不正是凶神恶煞两个人么,有这样的两个人在,那还有人敢上前找茬。而这打头的人正是金刚。 柳柳忙在后面叫骂“你慢点,慢点!”,可是这金刚是在金城大道上横冲直撞惯了的,根本就不管这些,还好他马技还过得去,也未曾踩死了几人。 如今在这海州城中,他更是肆无忌惮,根本就没听见柳柳的吩咐。那知前面一个七八岁孩子吓得惊了,不去往两边躲,却径直朝金刚的马撞来,金刚这才慌忙勒住快马,快马滑出去一阵,刚好停在那孩子面前。 虽然没有撞到孩子,可是那孩子还是吓得倒了下去。 金刚大惊,慌忙下马来看孩子。烙月看到这个情景,在房顶笑了一下,这是天助我啊,随即施展轻功当先朝那风凉山风凉寺奔去,看看这绝尘和尚到底知道些什么。 风凉寺坐落在海州西部偏北的风凉山上,名为风凉,所以当然是冷风嗖嗖,一到冬天,这风凉山上便布满了北方吹来的大风,而现在则不一样,现在吹的风虽然凉,但不寒。 风凉寺并不算宏伟,不过倒也是个名寺,香客自然也不少,所以倒也有几个像样的大殿,也有几个吸引人的地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其中以大雄宝殿最为吸引人,释迦摩尼身缠巨蟒,含笑端坐,金光闪耀。传说这风凉山上有条巨蟒,冬伏夏出,盘踞百年,终于有一年释迦摩尼化身讲经,路过风凉山,看见有条巨蟒作怪,便下界收服,从此这释迦摩尼身缠巨蟒像便造了出来。 至于真假,也没有人去讲究了,拜佛信佛,总比无事作恶强,倒也造福了一方百姓。 而这第二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寺中的吉祥钟和长寿鼓了,顾名思义,所以这自然是个祈求吉祥长寿的地方,钟鼓击破无数不说,单说这钟鼓楼下扫地的一个闲僧。 这闲僧斜跨袈裟,看来在寺中辈分不低。但是面目呆滞,口中依依呀呀乱嚼,说什么没人知道,也没有人去在意他,因为他完全就是个又疯又傻的家伙,不过这家伙傻得有几分可爱。 这和尚五十上下,宽脸蛋,短下巴,周身光秃的,没有头发,没有胡须,就连眉毛也没看见几根。身材中等偏胖,远看无力,细察却有劲,这家伙应该也有些功力。 烙月已经找寺中和尚打听得他便是绝尘和尚,可是烙月实在看不出这人疯疯癫癫的有何用处,即使知道雪诺的下落,此时也是无用了。 可是就在绝尘和尚和烙月四目相对的时候,烙月突然感觉到这和尚的目光突然就有了光彩,可只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随即烙月听到了金刚的叫骂声。 烙月忙舍了绝尘和尚,避了开去,只见柳柳、陈晓等人也追了上来,直接来到了钟鼓楼下的绝尘和尚旁边。 凶神恶煞两上来,二话不说,一人提一条绝尘的膀子,便来到了山寺一个僻静的殿堂,里面坐着的是迎面欢喜佛弥勒,这里原是山门,只是寺庙扩建,这个地方如今倒成了后院。 这地方历史悠久,修建时时舍不得拆去,便留了下来供后人跪拜。到如今除了打扫僧院的和尚来此,香客也不来此处了。烙月也跟了过来,却当先躲在佛像后观察。 凶神恶煞将绝尘扔在蒲席之上,让后就到一旁束手站立了。柳柳开口说道“绝尘师傅,你就别装了,说吧,‘隐太子妃在什么地方?’” 烙月惊讶不小,难道这雪诺就是隐太子妃吗,烙月隐隐约约听人说起过,当年这宣德并不是太子,只是同善皇帝驾崩之前贬杀了太子,宣德才当上皇帝的。当时可是一件惊动天下的大事,太子一党几乎无人幸免,似乎连阴明德也在其内。 烙月想到这里,再不敢想下去,难道父亲也是隐太子一党中的人吗?难怪遭到贬谪,可是为什么只是贬谪,不是杀害呢,看来父亲和太子的瓜葛并不多,说不定还是被冤枉的呢? 烙月最不想裹进这种帝王之家的事里面去,可是却老是遇到这种麻烦,烙月似乎无法从里面抽身。这蒙面刀客要我来找绝尘和尚,再去找雪诺,这个隐太子妃,到底和我有什么关联呢? 却只听到绝尘和尚仍是依依呀呀乱说,就如不会说话的孩子。朱世文看在眼里,说道“我都说了,这绝尘和尚已经疯了十来年了,即使以前知道些什么,只怕现在也不知道了!姑娘多半是要白费力气了!” 柳柳却不信,说道“绝尘本名阴士则,阴家家将,曾与阴明德北御乃蒙,西战西厥,不仅武艺高强,还有一肚子的计谋。什么聋哑癫傻,绝无可能。”说道这里柳柳看了一眼绝尘,加大了音量“我说得对吧,阴将军?” 那知绝尘和尚还是依依呀呀说个不停,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柳柳的话。 金刚在一旁忍不住了,他不说,就让我先打一顿,打了一顿再问,看他说不说。话还未说完,金刚放下大刀,一拳打了过去。那知绝尘根本就不在意,好似就就没发现金刚对他出手。 只是金刚手刚一触及绝尘衣服,只觉有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袭来,绝尘只是坐着不动,仍自依依呀呀乱说,好似什么时都没有发生。而金刚却是远远弹了出去,在一旁流着汗水。 这人真力如此浑厚,金刚只是觉得无言;从这刺客闯进皇宫,他便连连遭败,今天竟然连一个疯和尚也对付不了么? 金刚只是不服,重新鼓捣力量,就把绝尘当成沙包练起拳来,那知这绝尘和尚也不躲,只是嘿嘿嘿乱笑,金刚打了一阵,只觉得拳头发涨,却好似丝毫没有伤到绝尘。 这下当真惹怒了金刚了,拿起大刀就朝绝尘和尚头砍去,那知这和尚还是不躲,金刚一惊,慌忙则偏了大刀,却是砍在和尚右肩之上,袈裟掉在地上,肩上砍下一块皮来。 绝尘和尚看到鲜血,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这哭声立即惊动了庙中的其他和尚,纷纷赶了过来,见几人正在欺负一个疯傻的和尚。 纷纷领了僧棍,对着柳柳七人,说不得要将这七人送出山门而去。这时只见风凉寺方丈走了进来。 这方丈和绝尘身扮相似,应该和绝尘辈分相同。但却是方脸阔耳,白眉白须,面色红润,目有慈光。柳柳忙双手合十,唱到“晚辈见过绝了方丈!” 绝了方丈看了一眼柳柳,便认出了柳柳“阿弥陀佛,原来是女施主造访,老衲有礼了!”陈晓曾在风凉寺中设计抓烙月,和绝了方丈早就认识,而且这绝了方丈也知道柳柳已经做了当朝太子妃。 只是方外僧人,不管俗家之事,也不用去行俗家那套礼仪。于是绝了便退了弟子,来问柳柳这是什么事? 柳柳忙说道“这牵扯到了皇宫中的一段公案,绝尘大师是这里面的一个关键人物,很多事只有他知道,所以只有来找他了。方才金刚统领有些猛撞,晚辈在此赔罪了!” 绝缘和尚却是说道“绝尘师弟确实在十几年前就成了这个模样。万物皆有缘法,施主又何必执着呢?” 柳柳这才带着众人出了风凉寺,众人走尽,殿中只剩绝尘和尚,只见他双手合十,老老实实给弥勒磕了三个头,烙月在心里暗惊,这人绝对没有疯,他肯定知道‘雪诺’的事。 烙月悄无声息地绕道了绝尘身后,以为绝尘没有发现,那知绝尘磕完头,问道“躲在佛像后这么久,累吧。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他竟然知道烙月躲在佛像之后,看来这人功力的确不简单。烙月忙答道“烙月?” 绝尘和尚起身看了烙月一眼“烙月?谁是你父亲?” “前礼部侍郎张钦?”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张钦的儿子!” “为什么?”烙月怎么就不能是张钦的儿子了,这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绝尘和尚这才说道“三姑爷和三小姐曾经是有个一个儿子,可惜动了胎气,六个月的时候便产下了,当时就已死了!从此他们就没再要过孩子?” “难道我是张钦的私生子!”听到这里烙月有点失望,竟然自言自语地说出了口。 绝尘却摇头道“绝不可能!三姑爷和三小姐关系很好,张钦外面不可能有人;更何况我看你这眼神和三小姐特别像,倒像是三小姐亲生的,真是怪事?” 烙月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自己的母亲,只是奇怪道“三小姐是谁呢?” 第138章 蛇谷 绝尘和尚看到烙月眼神的时候,便觉得这眼神很熟悉,就算烙月易了容;可他知道这个人终于找来了,他等了二十几年,就是等这一天,将秘密告诉这个人,他便完成了使命。 绝尘和尚说道。“阴老爷有三个儿女,大哥阴明德,做了边防将军;二小姐阴雪诺,嫁了隐太子,三小姐阴雪妍,嫁了礼部侍郎张钦,一家人本也过得到也幸福太平;可是二十几年前的一场宫廷灾祸,改变了一切。” “大公子阴明德逃去了西厥,二小姐阴雪诺也逃出了东宫,最可怜的是三小姐阴雪妍和三姑爷张钦惨遭杀害?全家三十几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别说张家的确没有人活着,即使有人活着也不太可能是三小姐的儿子!” 听到这里,烙月有点盲目,张钦若不是我父亲,三小姐阴雪妍也不是我母亲,那我是谁呢?王慕在骗我?温云霸在骗我?绝尘和尚呢,他是再骗我吗? “你确定张钦和阴雪妍没有孩子?” 绝尘和尚想了想“我知道的是没有,不过我看你眼神很像三小姐,只是相貌和三小姐、三姑爷都不像,我也拿不定注意?” 烙月原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如今听绝尘和尚的话,便扯下了面具,绝尘和尚一看,笑了“有点三小姐的影子,可却不像三姑爷!”绝尘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我给你说这么多无用,你去找一个人,她也许知道?” 烙月满问道“谁?” “二小姐,不过你找二小姐之前要先找一个人,西域狂剑萧楚玉!只有他知道二小姐的下落?” “西域狂剑?”这事怎么又和西域狂剑萧楚玉扯上关系了呢。 “对,就是西域狂剑!大公子的狂剑就是他教的。而且也只有他知道二小姐的下落!” 烙月看了一眼绝尘和尚,心中奇怪。他怎么从来不问阴明德的事呢,难道他不知道阴明德已死,要是他知道阴明德的死跟我有关,还会这么待我吗。 这件事越来越怪,最终还扯上了一代宗师萧楚玉;江湖传闻萧楚玉是个剑痴,与人交流极少,脾气怪异莫测。他这是要我去惹萧楚玉,借刀杀人么? 今天的事太奇怪了,烙月不相信这绝尘和尚的话,他越说烙月就越是不相信,这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正等着烙月往里专,烙月不再问绝尘任何事,这家伙太不可信了。 这时只见几个小和尚拿着药物白布走了进来,像是要给绝尘和尚包扎,这绝尘和尚立马又依依呀呀起来,仍旧变成了那个疯疯傻傻的模样。 烙月这才出了弥勒殿,出了风凉寺。 我长得像母亲,却不像自己的父亲,难不成母亲?烙月不敢往下想,这不是他该想的,他选择不信这和尚的话。他扯上了二十几年前的宫廷骤变,扯上了一代宗师萧楚玉,这些事都太匪夷所思了。 风凉山上一阵风吹,烙月施展轻功,随即腾起,在风草树木间往海州州城内斜刺而去。 柳柳等人不甘心,还没有离去,此时看见飞奔而去的烙月,各自在心中盘算。 朱世文说道“此人武功实在是太过怪异非常了,我看这世上轻功能达到这样的人不会超过四人!” 金刚这才停下垂骂,问道“哪四人?” 听朱世文说道“神剑阁住林南星,西域狂剑萧楚玉,蛇谷神医晓梦夫人。”朱世文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只听柳柳接到“还有就是令师温云霸?我说的可对!” 金刚和朱世文一齐点了点头,只见陈晓却好似没听到众人说话,只是一个人陷入苦想。柳柳忙问道:“妹子在想什么呢?”陈晓只是摇头。 其实还有两人轻功极高,自然是峨眉白须然和李随风,只是这两人超凡脱世,名声反倒比温云霸等小了,知道的人不多。 回到城中客栈,陈晓画出了白衣男子的画像,还有在皇宫见到的刺客的画像,西方女子索人的画像,仔细一看,心中不免大惊,又惊又喜,也有些害怕。 这几人虽然相貌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双深邃的眼睛,光凭眼睛看,这简直就是一个人。而且这眼神陈晓很熟悉,非常的熟悉。 思索了半天,她叫上柳柳、金刚、朱世文、齐可人,将白衣男子的画像、皇宫刺客的画像、西方魔女索人的画像,一起铺在桌子上给大家参详。 金刚和朱世文并不在意,齐可人和柳柳却是细细查看了一番,柳柳点了点头,众人仔细观察画像上人的眼睛,也是一惊,这三人画像面部虽各异,但眼睛却极为相似。 这时陈晓又将随身携带的烙月的画像铺开,这下众人更惊,这烙月的眼睛与另外三人却是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朱世文看了半天,摇头道“十师兄当年中了血蛊之术,还被那么师兄围攻,身上流得一滴血都不剩,我们都亲眼目睹他的死,怎么还可能还活着呢?” 不过朱世文转念在心中一想,假如烙月被牛车拉走后并没有死,而是结识这西方魔女,学得了一身惊人的武功,然后回到中原,却的确是要刺杀宣德皇帝,这一推理,的确极有可能。 这时金刚说道“这附近就是蛇谷,我们不妨将烙月这些症状报与晓梦夫人,试问这可还有生还的机会!”众人一听,的确是个好办法。 于是柳柳将凶神恶煞两人留在城中,却要他们时刻注意绝尘和尚,他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其他四人打点行李,带上齐可人便朝蛇谷去了。 蛇谷在海州东边一带的的山中,离州城不过几十里的路程,众人只知道那地方毒蛇遍地,却没人进得过蛇谷,也没人见过这蛇谷神医的住所。 可是近来西方魔女一颗‘相思豆’,武林中中毒的人寻不到那画上之人,只能求助晓梦夫人,那知虽然找到了蛇谷,却没人去的了这晓梦夫人的住所,因为中间隔了个几十丈的峡谷。 五人去到蛇谷,只见山路崎岖,马匹难行,只能弃马步行。行人早已在山谷中走出了一条道路,一直蜿蜒着向深山中延伸。一路上三三两两的武林中人也正在往前赶。 齐可人拉了人汉子问道“你们这也是去找蛇谷神医的吗?”汉子苦着脸说道“不找蛇谷神医,还能怎么着呢?” 齐可人又说道“先不说这蛇谷神医有个姓温者不医、姓陈者不医、不想医者不医的规矩;就算没有这些规矩,她真能解了这‘相思豆’的毒吗?” 那汉子一听,双眼冒光“听说能治,蛇谷神医晓梦夫人医术高超绝世,该是能治的!”说完泪如雨下,想是‘相思豆’毒又发作了。齐可人这才放开他,回头去看朱世文,只见朱世文正在和陈晓说话。 柳柳却在一旁笑话“幸好陈晓没有中了这相思豆的毒,否者姓陈者不医,那陈晓岂不是只能认栽了。” 而陈晓只是在担心另外一件事。 陈晓问朱世文“倘若烙月没死,你真要帮助皇帝将他抓回去吗?”说完怀疑地看着朱世文。 “我师兄武功高强,我们是抓不住他的,你就放心吧!”说完走上前去牵了齐可人,一齐朝前走去。 走不多久,只见前路聚集了上千武林人士,很多地方搭起了帐篷,甚至有小版在叫卖生活物品,齐可人笑着上前走去,只见卖买伞具帐篷,卖衣物饭食的比比皆是,宛然一个热闹的市集。 仔细看去,却有人在市集的尽头频频叹气,来回徘徊;几人上去一看,好个吓人的深渊,好个宽大的峡谷。 齐可人忙找个人问明情况。原来这晓梦夫人的住所便是在峡谷对面。这地方常常是烟云雾绕,看不到尽头,可是天气好时,能看到对面山头几间楼阁。那就是蛇谷神医晓梦夫人的住所。 柳柳不禁赞道“好个神仙住所!却不知怎么过去!” 只见一人摇头道“公子新到吧,这峡谷两端本是有条铁链相连的,只是最近神医不胜其烦,将唯一的一根铁链给拆了!这可苦了大家了,谁也过不去了!” 柳柳向前一看,峡谷中没有任何可借力的地方,峡谷太宽,单凭轻功是绝对无法逾越的,于是便说道“为何不下到山下,从对面爬上去呢!” 那人冷笑一声“这本是蛇谷,下面毒蛇遍地不说,且山深林密,谁还能找到这个地方。而且对面的山崖陡峭如削,高近万丈,除非生有翅膀,要不谁能爬上去。” “前不久有人也是公子这样想的,可不是被毒蛇咬死,就是在林中迷了路,至今还不见人回来呢!” 这人说完坐到了旁边的一个酒铺,要了坛酒,一边喝一边流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相思豆的毒在作怪。 柳柳正自叹气,只见身后霍然来了四人,却正是那西方魔女的四个手下;听说蛇谷神医能解这相思豆的毒,这毒一解谁还会给她西方魔女卖命呢? 所以这晓梦夫人是绝对不被允许给这些人解毒的,否者她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西方魔女的四名手下,恐怕会对晓梦夫人不利,若晓梦夫人被杀,只怕这西方魔女就更加猖獗了。 第139章 御风飞行 烙月在下了风凉山,在酒肆中听说江湖豪客尽都向蛇谷聚集,烙月深怕这对朵儿不利,于是也跟着去了蛇谷,行到悬崖边上,正看到西方魔女的四个手下赶来,烙月立刻意识到,这几人要是越过了峡谷,那朵儿师徒只怕也不会好过。 可他并不慌乱,看几人样子,不一定能过去。于是找了一个临时搭建的面瘫叫了碗阳春面,却和那老板娘聊了起来。 老板娘是个年轻的少妇,生得到也不丑,身材奇佳,走起路来扭着,让人看了就想上去捏一把,全身一股子骚劲,不知多少汉子看了都垂涎。 这旷野之间,几块破布之下,能有这样的一个尤物,倒也少了些寂寞,面吃不吃不打紧,往这一坐,听着来来往往的骚情话语,****神情,也够笑一阵了。 即是个尤物,自然不会看不见烙月这样的花花公子;烙月什么也不说,只是往那一坐,老板娘便扭着走了过来,将一只手搭在烙月身上,捏了一下说“公子好俊俏!”却不问烙月是来干嘛的。 只是这老板娘一走进烙月,烙月便嗅到了一股强烈的臭味,这臭味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从这老板娘身上发出的,也许别人会觉得这是味、女人香,可是烙月却闻得想吐。 烙月知道这种人是拒绝不得的,只是闭了鼻息,一把将老板娘拉在腿上,只是一个瞬间。烙月随即把她推开,却是笑嘻嘻地说“阳春面一碗!” 老板娘看着烙月俊俏,多半也是个****之人,没想到这人却是让人生恨,却也让人垂爱,老板娘只是扭着身子,捧脸卖娇“要不要加些豆腐,是奴家亲手磨的豆腐哦?” 这时只见西方魔女四名手下不知从哪拿来几个大风筝,往后助跑一段,要利用这风筝飞到对面去。众人虽怕四人,却都向这边偷偷张望,想看个究竟。 只见四人跑到悬崖边,将脚往后一收,整个身子便紧紧地贴在风筝下面,原来这风筝下面早就做好了束缚身子的机簧,只是经此一个动作,风筝下坠朝下飞去。 众人正要高兴,爆出欢呼的声音,只觉一阵风吹过来,那风筝竟然缓缓爬升起来,一会儿便远远高过了市集的高度,缓缓地朝对面飞去。 烙月忙扔下铜子,走到悬崖边上来瞧,老板娘切了一声,说道“看这小子长得一副好皮囊,那知原来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 烙月可不管这些,只是站在悬崖边上张望。风将云雾吹开,烙月总算看清楚了蛇谷神医晓梦夫人的几间楼阁。 这是个环形山谷,周边环山,却在环的中央突然隆起一座高山,却是坐俯左右,跃然隆起。蛇谷神医晓梦夫人的几间楼阁便是坐落在这中间跃起的山峰之上,高达万丈。 这中间山峰,山身皆是一律的峭壁,从上到下一点绿色也看不见,只是白森森、灰扑扑的岩石;可是这山峰顶上却是翠绿葱茏,生机勃勃;四周地下遍布绿林,瘴气萦绕,古木苍天,深邃恐怖。 而烙月所站的悬崖却是与对面山顶最接近的地方,可是看对面阁楼也是若隐若现,看不清楚,可见这距离有多远。如今看着西方魔女的四名手下,借助风筝的力量,却是慢悠悠地向对面山顶飞去。 柳柳不禁赞道“好厉害的御风之术!” 这时只听对面一声冷笑。柳柳侧身一看,豁然正是那白衣男子烙月,只见他正在放一个小风筝,风筝被一根线牵着已经飞到半空中,风筝升空,正好悬在峡谷中间。 单凭放风筝而言,烙月的确不是一个好手,很显然他放得还不够高,原本可以更高更远的,显然他不是个放风筝的料子,只见他风筝没升多高,就将绳子系在了悬崖上,柳柳正要上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只见白衣男子,退后几步,抖抖衣角,竟然沿着那风筝的线,迅速爬到了风筝上站着,在天空中化为一点,然后扔出一把小刀砍断绳索,风筝失了控制也不翻转,而是拖着白衣男子朝对面飞去。 悬崖上的人一看,全部怔住,这根本就不是人,是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轻功呢,众人只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看到的一切都并非是真实,绝不可能是真实的。 柳柳好不生气,却也不得不在心中佩服别人轻功了得。朱世文看得有也是心惊,都说正义门叶落无声的轻功,冠绝江湖,可今天见到这人的轻功,正义门的轻功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柳柳确实认出了这白衣男子就是在她床底下偷听的贼,这样的人若只是个贼,是不是也太浪费他的这一身本领了,却在心目中对这人多了几分仰慕。 众人一时回过神来,纷纷来问“这白衣男子是谁,哪个门派?”可是所有人都在摇头,江湖上并无这样的一号人物,这人就好似从天而降,突然来到中原武林,没有这个人的丝毫资料。 柳柳也在感叹“江湖上多了这样的一号人物,我都不知道,看来我得重新阅读江湖名人榜了!” 说到这江湖名人榜也是个谜,到底是何人何派所出,并无人知道,只是这每次提到的榜上之人总是名副其实,从无差错。所以几十年来,江湖人士都很推崇。 江湖名人榜每十年中秋章一次,届时各大门派都会收到一个江湖名人折,上面就是名人榜了。因为这折子上总是有一股兰花香味,所以这出榜之人便被称作兰花公子。打住不说。 看着有几人过了大峡谷,柳柳是极聪明的,略也思索,到后面买了十几把又轻又牢固的雨伞,心下已有了过峡谷的法子。 只见她当先掷出一把。趁伞悬在空中之时,柳柳跃上伞顶,在空中又掷出第二把伞,然后是第三把,依次下去,柳柳也朝对面飞去,她也跨过了这大峡谷。 良久,只见对面飞过来一条铁链,深深地插在这边的岩石上,陈晓、金刚、朱世文舍了齐可人当先跳上铁链,向对面飞跃而去。余下的众人被这几件事给惊呆了,有的自认轻功了得的正要上前试上一试,只听那铁链咔嚓一声,竟然嗖的飞了回去。 金刚、陈晓、朱世文要是晚走一步,只怕也要落到峡谷之中,葬身密林,真是好险。 来到中峰,果然见十几间阁楼,都是依山而建,壮观而又美妙。整个山头种满了各种药用花草,药香四溢,想这里必是神医住处了,朱世文三人听得打斗声,忙上前去看。 只见柳柳正和一个女子斗在一起,三人不识,却正是去皇宫行刺的朵儿。旁边是个巨大的发射机簧装置,下面还没(mo)有半截铁链。想是柳柳来到这里,找到这发射铁链的机簧,把铁链送了过去,却被朵儿发现,给破坏了,幸得三人及时,差点葬身深渊。 柳柳本是上山求人的,并愿意得罪山上的人,边打边告诉朵儿,西方魔女的四名手下已经乘风筝到了山上,他们知道神医能够解相思豆的毒,恐怕对神医不利。 朵儿一听对师傅不好,立马住手。她此时已经脱掉了面纱,露出一副娇美的面容;斗剑原因,鼻梁上已然沁出了汗珠,晶莹剔透,却如她那嫩滑的肌肤一般。 金刚刚抬头看了一眼朵儿,便立在了当地,大刀已然扔在地上,只是痴痴地看着朵儿,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啊,他金刚在皇宫美女也见了不少,可是这样清新脱俗、不类凡人的美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朱世文看了朵儿一眼,也是愣在当地,止步不前,竟然是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想起齐可人,只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下,再不敢抬头去看朵儿。 陈晓也在看朵儿,顿时升起了自卑之心,自己生的也不算丑,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人天下果真有这样的女子么,陈晓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有柳柳在心中叹道“这样的人要是一辈子待在这山上,倒还好了,只怕一踏入江湖,不知又要惹来多少纷争,于人于己都不算是件好事。” 可见人要长得漂亮,这并不算罪过。可是要是长得太漂亮,只怕世间因为她也要生出无数罪孽,这到底不是件好事,到底世间上的人都还是人,抵不住七情六欲的****。 朵儿并不在意眼前的人,而是转身朝山上的阁楼奔去,四人也尾随而去。别人怎么看她,她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她只知道师傅现在可能有难,需要她。 看来这中峰之上不仅仅有朵儿师徒,前前后后十几间阁楼,风神各异,或奇松古柏,或绿竹芭蕉,或平湖睡莲,或山村土鸭,又或仙鹤玉兔,总是有不同之处,总是有令人叫绝的地方。 而朵儿只是带着几人向其中最高最大的阁楼上飞奔而去,只见山石身上突然多了一座楼阁,却好似建在空中,远远地便看到了阁顶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天心阁”。 也听到了阁楼之中刀剑相撞的声音,若是猜的没错,里面现在已经打了起来。朵儿心中更加担心,暗暗加紧了步伐。 第140章 混战 天心阁有阁楼两座,皆是拔挺入云,远看无所凭靠,细看嵌入石中;两座阁楼上有长廊相连,已然是在云中;下由一个广场相连,是晨间各弟子吐故纳新、洗髓醒脑的场所。 如今弟子们都已被晓梦夫人遣散,只剩下晓梦夫人,还有西方魔女的四个手下在广场之上,当然还有站在阁楼高出,细察着下面一切的烙月。 柳柳、朵儿等几人来到广场中的时候,晓梦夫人已和那使鞭的黑女斗在一起;晓梦夫人却仍是带着面纱,看不见表情,看不见相貌,一把剑却是使得极快,使长鞭的黑女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反而处处受制,长鞭也已被晓梦夫人削下来几章。 可是这使鞭的黑女却不着急,退后几步,避开晓梦夫人长剑,将长鞭在头上一甩,啪的一声脆响,随即又朝晓梦夫人抽了过去,这一鞭若是抽在晓梦夫人脸上,受不受伤不说,肯定能炸开她的面具,烙月说不得有些期待。 那知晓梦夫人微微一低头,长鞭在她的头上响了一声,随即收回,却是没有击中她。 一击不着,黑女收回长鞭,又在头上打了一转随即又抡向了晓梦夫人,烙月突然想起了钟武琳和真武公主的鞭法,这三人的鞭法几近相同,不过这黑女精练纯熟得多,说不定这黑女就是钟武琳的师傅。 两人距离一拉开,晓梦夫人只是闪躲,根本就无法进攻这黑女,只是在长鞭之下受尽折磨。晓梦夫人心神一走,被长鞭缠住握剑的右手。 黑女一招得手,不肯放过晓梦夫人,随即将晓梦夫人抡了起来,于是一个在地上只管舞鞭,一个却身不由己被抡到了天上,这要是撞到某块石头上,那晓梦夫人非得脑浆迸裂不可。 众人都在为晓梦夫人担心,只有那背负长剑的长须老者摇了摇头,与众人观点不一致。mianhuatang.info 果不其然,晓梦夫人刚一被抡到黑女的头顶,那长鞭随即便从晓梦夫人握剑的手上逃脱。却是随着鞭势高高跃起,在那上势走尽的一瞬间翻了一个身,长剑便朝黑女刺来。 黑女只觉这剑罩住了她上路的所有穴道,顷刻间便会刺到。却也不着急,只见长鞭啪的又响了一声,随即向晓梦夫人抛去,可是只见漫天剑光,长鞭已化作鞭段下雨般掉落。 烙月不禁赞了一声‘妙’,晓梦夫人倒使‘诸葛大名垂宇宙’的这招,姑且说是这招,不仅将飞羽剑法和轻功做了融合,还有了更多的参悟,却比正使这招威力强得多。 晓梦夫人不仅轻功卓越,应变能力也极强,黑女必被一剑贯穿不可。那知长剑快刺中黑女时,去陡然变了方向。歪歪的斜刺到地上,黑女这才捡了一条命,待要重新斗过,手上却剩下了一段鞭把。 那背负长剑的长须老者本以为这下黑女必死了,那知这晓梦夫人却是手下留情,慌忙将黑女叫了下去,却要让使铁棍的矮胖光头上去和晓梦夫人再斗过。 柳柳见晓梦夫人的剑法、轻功,心中好生佩服,可没想到这背负长剑的长须老者又将矮胖光头派了上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这不是车轮战吗,就算晓梦夫人厉害,恐怕也得累趴下。更何况还不知那背负长剑的老者,腰跨弹弓的少年,这两人到底有多强的本事。 可是朵儿见师父斗剑,却不上前帮忙,反在一旁站立,盯着师傅的剑招,似乎有必胜的把握。柳柳干脆也不去打扰,只是仔细看着战况。 矮胖光头前日受白衣男子烙月败了一回,大觉在西方魔女的面前失了天大的面子,如今看到晓梦夫人,一心要挣回面子。于是一和晓梦夫人斗上,便将棍子抡圆了,绝不给晓梦夫人喘息的机会,旨在快速解决晓梦夫人。 晓梦夫人似乎也没从刚才的战斗中缓过神来,一连受了这矮胖汉子的四十几招,都只是努力避让,剑不与铁棍相交,只是凭轻功逃窜避让,找不到还手攻击的时机。 矮胖光头心中高兴,晓梦夫人也不过如此嘛。那知晓梦夫人突然攻击,却是剑剑都攻在铁棍光头没有使出招之前,招式未出便被封住了防守漏洞,害得这矮胖光头再使不出一招全的招式。 原来晓梦夫人一直避让,只是为了看清矮胖光头的招式。如今再次回击,只是让矮胖光头手忙脚乱,又到他左右避让,而这晓梦夫人的剑却是越舞越快,越舞越妙,就连负剑老者也连连称赞。 如此下去,晓梦夫人就算一时间败不了铁棍矮胖光头,只怕从此他们四大护卫的威风就要扫地了,这是他不能允许的。晓梦夫人既然如此厉害,就找一个不太厉害的和她斗。 想到这里,负长剑的老者叫下铁棍光头,却让那斜跨弹弓的麟童上前换下矮胖光头。 柳柳再看不下去了,说道“如此车轮斗法,胜了也不光彩。” 负长剑的老者冷笑一声,打量了一下柳柳,说道:“姑娘想要怎样?” 柳柳没想到这人一眼瞧破了她的女儿身,绝对的湖,而且是个狠辣的湖,而她柳柳偏偏就是不服这样自以为是的湖。 她看了朱世文和金刚一眼,回头笑道:“你要对神医不利,我等却要保护神医!如今你已败下两人,自然不必再斗。我方自取三人与你方三人斗上一场,三战二胜如何!” 负长剑的老者虽觉眼前是个陷阱,却也是毫不畏惧:“赢了怎样,输了怎样?” 柳柳笑道:“输了我们便不干涉神医与阁下之间的事,若赢了就请四位不要再骚扰神医。敢不敢比?” 负长剑的老者历来脾气怪异,我行我素,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名号,只是柳柳不知道罢了,也是个受不得激的人“这也公平,不知你让谁出战呢,你身后三人似乎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吧!” 那知当中的斜跨弹弓的小孩一听要各个比试便回到老者身旁,却是没有半点表情,烙月只是奇怪,这麟童何时变得这么乖巧了。负剑老者便走了上来:“你们谁上,老夫我没工夫耽搁?” 朱世文第一个跳出来:“我来领教前辈两招!” 那知这老者,话不多说直接上前,拔剑便刺。朱世文慌忙迎战,只觉老者武功平平,招式并无奇异之处,朱世文一一便将他招式化去。 那知这老者说道:“年轻人,你这正义门剑法虽然精妙无穷,但你剑法迂腐,招式守旧,却远不及你师父;想要胜我,先苦练二十年,再来与我相斗。” 朱世文有时也是没命的自负,想他苦研剑法十几年,却被这老头说得一文不值,如此小看,不高兴自不必说。看你这把年纪,剑法也如此平常,不要说我朱世文再苦练二十年,现在就能胜你? 想到这里,朱世文只是在心中发笑。 这老者却好似能看到朱世文想些什么,说道“不服气是吧!年轻人,今天我就然你见识一下我的剑法。” 老者话未说完,叠招奇出,每一剑都似乎都刺在朱世文没想到的地方,因为这剑法完全就不安剑法套路出牌。 朱世文一下傻了,自己以前的剑招一招都用不上,却只见这老者长剑在手,似乎在乱砍乱削,可每一剑每一招中都藏有致命的杀着,而这老者似乎已进入癫狂的状态,他的心理只有剑和对手。 朱世文一下就愣了,心中想起了一个人‘西域狂剑萧楚玉’,相斗间竟然半天没有反应。幸得这老者收剑得急,却还是在他右手臂上留下了一个骷髅,长剑落地,鲜血长流。 他本以为自己剑法已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那知竟然败成这个地步,真恨不得立即死掉。这老者见朱世文这般失落便又说道“年轻不必泄气,当年我与你师傅温云霸一战,也只是互不多让,谁也没胜过谁。” 柳柳见保住了朱世文的性命,才放下心;朱世文退到一旁,只是脸红。陈晓忙把朱世文扶到一旁包扎伤口,金刚也是惊讶万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似疯似颠的剑法。 而只听柳柳说道:“前辈可是西域狂剑萧楚玉,萧老前辈!” 那老者退了下去,却不答话,这时只见那腰跨弹弓的少年走了上来,却用一个成年人的腔调说道:“谁来赐教?” 烙月高处听见,只是双目圆瞪,西域狂剑萧楚玉,这也太巧了吧,绝尘要我去找萧楚玉,萧楚玉立马就出现在我面前,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肯定又是一个骗局,又是一个陷阱。 再看战局时,只见金刚看到麟童是个小孩,顿时露了轻敌之意,不屑与斗。却只听朵儿说道“我来!” 晓梦夫人虽然连胜两大高手,可是刻意牵动内力,却牵出了被那慧远和尚打出的内伤,朵儿忙一旁照料,可是师傅心性好强,不愿在众人面前露出衰像,却只是苦力支撑。 朵儿希望早些结束打斗,心想不是刚才那老头的对手,但是要胜过这个小孩却是容易的,便应声上了台。烙月却是为朵儿担心,这麟童虽然武功不高,可他一身施毒的手段,天下仅有。这小丫头恐怕要吃苦头。 第141章 药童 柳柳可没朵儿天真,她早想得明白,这孩童既然能够成为西方魔女的四大护卫之一,必然有他的过人长处,朵儿轻敌绝非好事,忙把朵儿拉了回来。 柳柳止住朵儿,对几人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使棍的矮胖光头是一字棍僧法缘,是慧远大师的徒弟;这使剑老者是西域狂剑萧楚玉,这使鞭的黑女是黑蛇长鞭乌梢蛇,这小孩极有可能是不老毒人麟童。” 朵儿并不知道这‘不老毒人麟童’是谁,只想这么一个小孩能有多大本事,只怕我和他交手,也需得下手轻些,要不然多半会伤了他的性命,不听柳柳劝告,便上前去了。 麟童不但不是一个小孩,而且这家伙比谁杀人都来得狠,只怕四人中,他手上的血腥味才是最浓的。并且麟童这家伙不知男女情事,是最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朵儿上前和麟童交手一阵,只觉得这孩子果然没多大的本事,轻功、拳法、剑法、掌法皆是一般无疑,便停下了剑说道:“我不想伤你,你认输吧?” 不老毒人麟童冷笑一声,张开五指在空中一扬,朵儿嗅觉极其灵敏,立马闻到一股异味,慌忙退后“这是毒气,却没有看清这小孩是如何放出来的!” 只是闻了一下,便觉得胸中发闷,头脑发晕。朵儿慌忙闭了鼻息,避开这股异味。却是在心中盘算,自己是低估这孩子了,原来他擅长施毒,难怪柳柳说他是不老毒人。 看来我只有速战速决,不能让他有闲工夫使毒;否者,就胜不得他了。当下使用晓梦夫人所传授的快剑,抢攻麟童;麟童本有些本事,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落败;可是他佯装退却,竟然被朵儿剑势倒在地上。 朵儿将麟童打倒,心有不忍,便俯身拉他。却只见麟童将手在朵儿眼前一晃,散出一股黑烟,朵儿立即倒在地上,五脏如焚,肌肤变黑。 众人大惊,晓梦夫人在这荒山中与爱徒相守已久,如何能容忍徒儿出事,立马便奔了上来。那知只觉眼前白影一闪,烙月已从高楼之上俯冲下来。 麟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被烙月擒在手中,问道“你敢下毒?”麟童却是不急,只管用手在烙月眼前幌,一时间也不知使了多少种毒药。 可是烙月还是瞪着他,左手抓住麟童的头发,左右开弓地打了起来,边打还边问“不管你使的什么毒!把解药给我!” 晓梦夫人一看自家徒儿,摇了摇头,却来向麟童要解药。这时那负长剑的老者走了过来“这小孩人是不老毒人麟童,不老毒人施毒是无解的,他自己也没解药。” 烙月这才记起来,只是问道“告诉我解法,否者我立即毙了你!” 麟童只是心惊,他的毒药竟然对这人无用,突然记起他的师兄好像练了一个叫‘药童’的东西,他的毒药对那东西完全没用,现在怔怔的看着烙月“你是药童?” 烙月骂道“知道还不告诉我解法,找死么?” 麟童对药童多少有几分忌惮,这才说道“这是‘焚心散’,唯一的解法是用内力将毒素转移,但是使用内力的人会因此中毒,必有一死;而且这人还必须内力深厚,肯为这姑娘牺牲。” 烙月放了麟童,回头来看朵儿;片刻功夫,只见她毒气扩散,颈脖已黑,一旦这毒素扩散入心,那就回天无力了。 烙月微一思索,将朵儿扶正坐好,动手便把毒素转移到自己身上,此时晓梦夫人才发现,原来这个‘****浪蝶’还是有几分情义的,竟然能为朵儿舍弃生命,心中暗自懊悔。 等烙月将毒素尽数从朵儿体内转移出来,朵儿才又醒了回来。烙月这才点穴扶住心脉,暂保性命。却还是觉心中绞痛,全身奇烫,双手也开始变黑;全身血蛊跳动,竟好似疯了,搅得烙月全身不得安宁。 麟童见烙月出现中毒症状,这人是他毒药的克星,若不乘此机会除掉他,只怕将来,我还要受他限制;除了他,我这毒药便无人能挡了。 心中算定,抽了腰间匕首靠近烙月;二话不说,便朝烙月心窝刺去;烙月瞧得清楚,左手握住麟童匕首。右手却将麟童提起,双目圆睁“找死!” 说完一掌拍了下去,可怜麟童本来就身材短小,一掌下去还没来得及听见骨头碎断的声音,便已摊在地上了,生死不知。 与麟童一起来的另外三人见此变化,欲要上前救援,那知烙月将真力一聚,将波涛力、顺风势连续打出,对面只觉掌风未到,劲力已到;三人颜面生痛,慌忙后退。 更让人惊讶的是,烙月掌风中竟然还带着刚从朵儿体内吸来的毒气。焚心毒气,这样的毒掌,谁敢近身,三人只得远远避开。 晓梦夫人见清风竟然肯为朵儿牺牲自己,想他也并非穷凶极恶之人,且和自己有共同的刺杀目标。再看眼前几人,一面是皇家卫兵金刚、柳柳等众。 一面是西方魔女的四名手下,却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这西方魔女倒好对付,可是这皇家卫兵却是棘手。心中猜想,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看来得及时将这些人赶出蛇谷才行。 晓梦夫人对着萧楚玉说道:“你们闯我山林,伤我弟子,你们自己也受到了惩罚;我只答应你,这世间谁中毒皆与我无关,我不会去搭救;你们小姐只管去找她要找的人,从此不要再来烦我!” 萧楚玉见烙月武功了得,掌中又带有毒气,这样斗下去,只怕没有好处。晓梦夫人即已答应不去解‘相思豆’的毒,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再打下去也没有多大害处。 于是萧楚玉带上奄奄一息的麟童,仍旧乘风筝离去。临行时萧楚玉看了一眼烙月,口中说道“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再和你痛痛快快打一场!” 烙月却是不置一词,萧楚玉的模样像是认得他一般;心中难免想起了绝尘的话,只有这西域狂剑萧楚玉知道阴家二小姐‘阴雪诺’的去处,只怕我这心中的谜团还要靠他解开呢。 只是烙月还没有想清楚,这其中有什么样的阴谋,所以并不打算就这样贸然就找萧楚玉,他还是做个隐形人比较好。 柳柳见退了敌兵,心中放下石头,却来询问这烙月身份。烙月自然知道这柳柳是极聪明的,多说必然露馅。看着朵儿说道:“还记得你清风大哥吗,朵儿?” 朵儿睁开眼睛看了看烙月,这人不是她的清风哥哥吗?“你不是清风哥哥吗,你怎么来了!朵儿太高兴了!” 柳柳本也猜测这白衣男子便是烙月的,也正是那皇宫中的刺客,可一看他竟然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小美人而来,多半只是个色中鬼而已;她所认识的烙月可不是这样的,当下便断定这清风其人并不是烙月。却也没想到,这人便是搅得皇宫不得安宁的刺客。 只听晓梦夫人又说道:“我晓梦夫人一向深居简出,认不得各位,刚才多谢解围;只是山林中没有可招待的,也多有不便,还望见谅。” 柳柳那觉察不出这是在送客了,旁边的金刚早火了;这女人也忒没恩义,亏得刚刚还给她卖命。 朱世文忙阻止了金刚,心中却也在想,好个不近人情的神医。陈晓忙走上前给晓梦夫人行了一个礼“只是有个疑惑要向神医请教,解了这个疑惑,我们便离去,绝不打扰神医清静!” 晓梦夫人看了一眼陈晓,显然有些惊讶,好似认识陈晓,也没想到陈晓会来这个地方,冷冷地说道:“问吧!” 陈晓这才问道“血蛊可有解法?” 晓梦夫人一听,更加恶狠狠地看着陈晓,口中说道“血蛊乃西蜀巫法,虽是巫法,实际上是用一种极微小的毒虫植入人体,在人体血液中啃食人的生命;中此毒者只有一种结果,血尽而死。没有解法!” 烙月心惊,难道他们在怀疑我没死吗?要不然怎么会有此一问呢,不过多亏这个晓梦夫人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要不然只怕身份早晚的。 柳柳看了看晓梦夫人,口中却说道“果真没有解法?”只听晓梦夫人说道“兰儿,鹃儿,放下铁链,送客!” 这时只见阁楼上飞下来两个妙龄女子,恭恭敬敬给柳柳、陈晓等众说了一个“请”。 金刚火起,正要动粗,柳柳慌忙阻止“不可胡来!”金刚这才嘀咕道“从没见过这么不近人情的人?”说完却也听柳柳的吩咐,几人一同在兰儿、鹃儿两个妙龄女子的引领下,通过铁链,出了蛇谷中峰。 更奇快的是陈晓们刚一走,晓梦夫人回过头去,却好似在抽泣,只是白纱遮盖,烙月无法看得真切。不过这异样也只是在一瞬间罢了,若不是烙月心细,也难发现。 等晓梦夫人回过头来,烙月仍旧站在当地,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晓梦夫人又摆开了主人的架势:“尊驾也该走了,我这蛇谷中峰从不留客,更何况男客!” 烙月却好似没有听到。我到底也救过朵儿一名,现在不但身上余毒未消,最重要的是腹中空空,我总得吃一顿再走吧。所以就算是听见了,也当做是没听到。 看着烙月无赖模样,晓梦夫人又生起气来!却只见朵儿看着她,眼中好似碾出了泪水。 第142章 中峰石牢 蛇谷神医晓梦夫人不顾烙月有伤在身,便要将他赶出蛇谷中峰,烙月只是心中有气,偏不离开。 竟然开始欣赏蛇谷中峰美丽的风景来,这地方当真是块福地;中峰与群山相比,面积虽小,却比群山高出很多,高耸入云,险峻异常,想要凭攀援之力登上峰顶,果真是不可能的。 只有这对面山崖离此较近,却也相隔了几十丈远,不借助外力也是无人能够跨越的,当真有“一根铁链悬天际,不是飞鸟难近身”的险要。 中峰之上,花香弥漫,云遮雾绕,又兼群山环抱,一峰突起。人身在这个地方,不仅有种众星捧月的快感,还有种身处世外仙境的清静恬雅。 总之这个地方让烙月觉得,可以不用去理会世人的爱恨情仇,将一切烦恼都抛得干干净净。 于是他不禁笑道:“这真是个好地方啊?” 晓梦夫人本是要烙月离开中峰的,那知烙月竟然夸起这个地方来,这分明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嘛,晓梦夫人哪能忍受,拔出宝剑,又想要和烙月打上一架。 朵儿慌忙劝道“师傅!你就让清风哥哥留下吧!他现在余毒未清,出去会死的!” 其实这晓梦夫人并不是个无情之人,只是现实让她学会了冷酷,她既然没有将烙月这个人看透,就不会冒险将他留在中峰。这人武艺高强,谁知道他留下来有什么样的企图。 这中锋之上,尽是女子,闹出点什么事来就不好收拾了! 不过看见刚刚被救,如今还自虚弱的朵儿,她心中还是感激这个人的。再看烙月,虽然他强装镇静,但其实刚才的毒药让他受害不小,若是常人,只怕现在已一命呜呼了,可是这个清风却没有死。 这时只见送人出谷的兰儿和鹃儿回到了广场,晓梦夫人给两人交代一阵,无非是多防着清风的话而;烙月听得惯了,也不去在意;晓梦夫人说完,将朵儿交给兰儿、鹃儿,拖着身子上楼去了,她也受伤不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朵儿看着清风,只觉得心儿乱跳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可是中了毒,忙给他把脉。这脉一把,朵儿就觉得奇怪;脉象紊乱不堪,清风应该是没救了,可是这人却在她面前,除了双手发黑之外,并无其他的异常。 再仔细看清风手上的黑块,却是在渐渐消退,或者说是浓缩,最后只是在手心残有一个黑块,就像握着一朵云。 朵儿忙问清风怎么回事,清风只说解释他也不知道,只是这毒素好似扩散不开,不仅不扩散,竟还在减少。其实这血蛊本身就是人间奇毒,麟童的毒只怕还差些。 不过还好当今世上中了‘血蛊’的人不多,若是让朵儿知道他中了血蛊之毒,只怕烙月的身份也就了。好在这朵儿年龄尚轻,也未见过血蛊,没有辨认出来。 兰儿、鹃儿两位姑娘也觉得清风神奇,这人藏在高楼,她们也在高楼,可是竟然没有发现他;还能顷刻间俯冲而下,抓住麟童;而且以身试毒,将朵儿的毒全吸到自家身上。 最最最让人着迷的是这人长得俊美倜傥,潇洒风流;这世上的男子有情有义的吧,武艺未必高强;武艺高强的吧,也未必长得俊美;可是眼前这人却三样都全了。 兰儿、鹃儿忙把烙月和朵儿扶进了房间。烙月只觉扶她的女子,身体温暖,香气扑鼻,却是兰花的味道,脱口说道“姑娘可是叫兰儿么?” 女子脸一红“我是叫兰儿,公子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公子认识我!” “我不识得姑娘,却识得姑娘身上的兰花香味!” 说完已将烙月扶进了阁楼之中,烙月慌忙道谢。兰儿却是说道“公子坐着,我去取些解毒的药来?”说完带上门去了。 这房间之中珠帘悬挂,香炉中正往外散出一阵清香,却与女子身上的兰花香味相似,若有若无,淡而有味,清而不俗。再看床上,绣花的枕头,兰纹的被面。却是干净整洁,看不到一个褶子。 一下明白过来,这难道是兰儿的闺房吗?正自奇怪,只见兰儿端着一个盘子回来了,盘子上面是几个药品,写着清肺丸、洗肠丸、醒神丸、花露丸不一而足,却都是治病的良药,解毒的良方。 烙月却是问道“你可有一种银针,被银针刺中便会全身麻醉,大脑清醒,却无知觉!” 兰儿笑了“这是我们蛇谷的独门麻醉针,你又不需要开膛破肚,用这麻醉针有什么用!药房就有,你若要,等一下我拿几支送给你!” 烙月虽然百毒不侵,可是却两次被这类药药倒,一次是阿日斯楞酒中下的,害烙月被铁链所缚;一次是晓梦夫人针上涂的,害烙月被刺了一剑。 看来这血蛊解不了这种药物的毒,只怕这才是血蛊的克星,能通过这类药物治了血蛊那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血蛊发作死去了。 烙月忙笑道“多谢,多谢!”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这是兰儿的闺房么?” 兰儿忙答道“我们这儿是从不宿客的,所以没有客房,只能委屈公子了!” 这怎么会委屈了烙月呢,这么好的待遇,他正求知不得呢!只是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 烙月心中虽然想留,可也不便久留,身体恢复了一点,他就出了阁楼,去山石间走走。来到这样的地方,若是被困在房中,那就太不值得了,还不如四处走走,领悟一下这美好的景色。 山高落日低,不远处,落日又圆又大,滚在山坡山,逐渐末了身影;烙月看着心静,便倒在了近旁的花林之中,透过花瓣去看落日金黄的余光。 渐渐地烙月竟然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有个人正在轻轻啪打烙月的脸庞,耳中传来“清风哥哥,清风哥哥”这样的字眼。 烙月这才睁开眼睛,只见:山虽高星辰不近,衣再薄清风不凉。只是花已睡去,夜也沉了下来。身旁却是朵儿。 “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清风哥哥不在兰儿师姐的房中,朵儿还以为清风哥哥走了呢?” “这里这么美,我哪里会走呢?真想一辈子不走,就待这里了!”烙月看着满目的飘渺星辰和身旁的夜里睡花,只是有感而发。 朵儿却听着高兴“那好啊,也让师傅收你做徒弟。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练功,一起学医了!” 烙月只是奇怪“为什么要做你师傅的徒弟呢!” “那是当然了,兰儿师姐、鹃儿师姐是师傅的提地,牡丹师姐、荷花师姐是师傅徒弟,还有梅儿师姐、菊儿师姐她们都是师傅的徒弟,朵儿也是师傅的徒弟,凡在山上的人都是师傅的徒弟,你自然也要是师傅的徒弟了。” 烙月只是在心里发笑,这家伙的确可爱得紧,笑了一阵只是饿了,肚子也开始叫唤起来。 朵儿嘿嘿笑了,摸了摸;烙月的肚子道“它饿了!” 说完转身去了,过了一会儿拿来了一些糕点,也是菊花糕、桂花糕总之都有花有关“这地方不应该叫蛇谷,应该叫百花谷!” 朵儿惊喜“这里原本就叫百花谷,只是外面的人说是蛇谷罢了,其实这山上一条蛇都没有,偶尔要蛇入药了,还得下深谷去抓呢?” 烙月只是奇怪“这风峰上还有下深谷去的路吗?” “有啊,只是常人走不了,朵儿也走不了,只有师傅和兰儿师姐、鹃儿师姐几个轻功好的人才走得,清风哥哥轻功这么好,自然也是走得的!” 烙月吃了几块糕点,向朵儿打听药房在哪里,烙月还是想去寻上几枚银针,好好研究一下。 朵儿以为烙月是要医治身上的毒,心中好不愧疚,这才带烙月去。原来这药房是在阁楼底下的一个石室,难怪烙月找不到。 烙月取了银针,跟着朵儿准备出石室;那知朵儿刚刚上到顶屋,晓梦夫人突然闯出,一掌朝烙月啪去,烙月向后一扬,避开了掌力,被回了药房,只听哐当一声,顶门关闭,石室中一片漆黑。 烙月竟然被关在了药室,再想去推开那倒扣的石门,那里还撼得动;烙月忙吹亮火折,寻找出路,才知道这药室六面皆是石壁,掌力啪在上面,石室只是岿然不动,灰尘也不曾抖落一点。 烙月好不气馁,这晓梦夫人真的是我的克星,竟然每次都被她算计,真是失败啊。 再看这药室,尽皆是些自己叫不出名的药草。只认得那鹿茸、虎骨等小部分,烙月看了半天只觉没趣。选个位子坐下,练习吐纳之术,将那琴谱魔音在脑中放了一遍又一遍。 只觉得身体中气力均衡,他正在极力减少运动,减少身体的消耗;久而久之竟然练起了龟息之法,慢慢地进入了假死状态。 但要出了这要命的药室、石牢,我烙月从此远远避开这个晓梦夫人,免得遭到算计。也不知道这晓梦夫人和烙月上一世结了什么仇,做了什么孽。 烙月相信他上辈子肯定欠晓梦夫人什么,或是人情,或是金钱,总之这辈子是下世来还她的,只是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 只可惜加上这辈子欠的,烙月是永远也还不清了,因为这是笔糊涂账,谁也算不清楚。 可是烙月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这石室虽厚,但肯定有通风的点,于是烙月撤了龟息之法,又来细细查看石室的每一个角落。 第143章 五彩百花阵 烙月找遍了整个石室,却连个通风的孔洞都没有;就算是有,只怕这个时候也已经被晓梦夫人给堵上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看来是注定要被困在这石牢中了。 静坐半天,烙月只觉这东边石壁有轻微的振动声;这东边难道还有一个石室么?说不定子那里就有出路。 于是烙月将耳贴在东边石壁之上,却是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可是不像是人声,倒像是老鼠撕扯打架的声音,这样的地方没想到还能有老鼠,也真是奇怪。 这地方老鼠能活,烙月多半也能活;闲话不说,先闯出这个石室。于是烙月细细敲打东边的石壁,选一个最薄的地方,股劲啪了过去石壁微振,果真有反应,看来猜测不错;他回头重提真力,灌注到手上,然后再全力劈出,这下石壁开裂,传进来一股浊气。 烙月管不了那么多,又啪一掌,果真啪开了东边的石壁,这下浊气更胜,闻到了腐尸味和血腥味;在这黑夜中,突然能闻到这这样的气味,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怖。 烙月慌忙吹亮火折,细细观察。 这也是间石屋,只是比药室宽敞得多,石屋中停着十几个白色布台,尽皆盖着白布;这尸臭味和血腥味就是从这些白布底下漫上来的,而且源源不断。 难道这是个停尸间吗?可就算这是个停尸间,也不可能有这样新鲜的血腥味啊,这血倒像是刚刚流出来的。 中峰并没有刚刚死去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烙月好奇心作祟,准备掀开白布瞧瞧下面到底是什么。那知掀开白布一看,是个黑色棺淳,尸臭味正是从这上下盖之间的缝隙传出来的。 看来想要看到这棺淳中的物事,非得要开棺不可了。烙月虽然不怕诈尸,也不怕鬼怪,可是这阴森森的石屋中,又是深更半夜一个人,心中还是有点发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好奇心战胜了恐惧。 烙月轻轻推开棺木,尸臭味更浓,血腥味更浓。只听棺盖掉到地上,石屋中发出一声回响,像是一声鬼嚎。 烙月将火折罩到棺木上头,顿时惊呆了,接下来就是狂吐,把吃下去的东西,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棺木中有半棺木的鲜血,而鲜血中爬满了又大又黑的黑虫,那黑虫正在啃食一架尸体,颅骨露出来一章,只见眼窝中、鼻孔中爬得到处都是。 一阵吐完,烙月慌忙将棺盖重新盖上,又盖上了白布。这样的东西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种以血养尸,兹毒生虫的法子,不是养蛊的法门吗;而且按这个样子养法,养的应该就是‘血蛊’。 而烙月身上恰好就中了血蛊,这台巧了! 晓梦夫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养‘血蛊’做什么。这样害人的法子,这样阴毒的的东西,她养它做什么,这和烙月中蛊毒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即使没有关联,烙月也敢断定,这不是个吉祥的地方,这与外面的美丽风景相差太远了。只要有机会出了这个石屋,我非一把火毁了这个地方不可,免得害人害己。 弃棺不顾,烙月忙在石壁周围找出路,出了这间屋子再做打算。苦寻无果,烙月只是叹气。 等不多时,有人进来了!石门洞开,两人撑了火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听一人说道“菊儿姐,你说师傅也真是的,非要养这些恶心的东西!还好不是用人的尸体,只用这些马羊来代替,不过也忒残忍了?” 另一人却说道“梅儿,我可告诉你!你这些话可不能当着师傅的面说啊,师傅她会伤心的!” 菊儿又说道“不过我听人说,师傅的丈夫,就是因为中了血蛊的毒才死的,所以师傅下定决心非要解了这个血蛊的毒,所以才养这些恶心的东西!” 梅儿却说道“这些话你也不能在师傅面前说,这些话师傅最不爱听了,也不爱别人提起!”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就是和梅儿姐闲叨叨嘛,我哪敢在师傅面前说啊?” 梅儿又说道“看看没有异常就出去吧,早课的时间到了?” 菊儿‘恩’了一声,两人再次走到石门前开了门准备出去,烙月却紧随其后,出了石门。没想到还是一个石室,只是这石室已然有了光亮,也听到了鸟雀的叫声,但还是个地下石室,光线却是从顶门传来的。 石屋中陈列得有木头人形,上面标注了人身体上的周身经络血脉;还有换衣的橱柜,如今只见两人脱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紧身小袄,烙月慌忙闭上了眼睛。 却又忍不住偷看,只是怕这两人脱光了,荒忙跃到顶门旁边,赞了一个“两位姑娘好身段!” 两人只是一惊,却羞得脸红,慌忙穿了外衣,出了石屋。石屋在天心阁阁楼之后。 烙月跃上高楼,只见红日东升,往前走来,只见广场上已经挤满了几十号人,却都是红愁彩锻,多却不乱,好似人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也有自己的色彩。 看来这就是中峰之上的晨间早课了。这晨间的空气是最好的,而且身处这样的地方,朝阳更美,云彩更近,空气,虽比不上峨眉的高远,可这个地方少了几分峨眉的凄寒。 这个地方倒更像是人间仙境。九天河畔,瑶池仙台也不过如此吧!只是想到那石室中恶心、恐怖的一幕,烙月直是作恶,心中说不出的奇怪。 这样美丽的地方,怎么能有那样邪恶的东西呢。破坏了这一方净土不说,要是其中的浊气散播出来,也毁了这烟云雾绕的清新。烙月立即在心中想道几个字“一把火烧了它!” 想到这里,烙月慌忙又一次走到石屋中,将所有棺木拉到一起,点一把大火,然后将石门紧闭,任其灼烧。 等晓梦夫人赶到,火已成了势,再难救下。只见晓梦夫人哐当一下跪倒在地上,痛哭起来。不见朵儿,却只见菊儿和梅儿上前说话,说是有一名男子闯入。 晓梦夫人便想起了烙月,想起了这个清风;为了关住清风,现在朵儿还被晓梦夫人锁在屋子之中,不让她来救烙月呢。没想到这清风还是逃了出来,还她的停尸间、实验室。 这清风欺人太盛,若不杀了他,难解心头之恨。只见晓梦夫人战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召集众姐妹,罢百花剑阵!” 一时间,广场之上站齐了二十位姑娘,尽都是手握长剑,彩带飞舞,英姿勃发。兰儿、鹃儿、梅儿、菊儿都在其列,还有很多是烙月不认识的。 晓梦夫人当中喊道“清风,你给我出来!”在声音中灌注了真力,片瓦振动。看来烙月这一战是难免的了。 毁了别人的停尸间,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我就来看一看这百花剑阵有多厉害;烙月衣带飘飘,从阁楼之上轻轻往下落来,站在众女子前端。 当先唱了一个诺,叫了一声“姑娘们好!” 兰儿却是上前说道“清风公子,你还是赶紧给师傅认错吧!这百花剑阵是我中峰上的必杀阵,一旦陷入其中,就算是仙人也难逃一死!” 烙月没有听说过‘百花剑阵’,可是必死的剑阵他还真没见过,如今遇上了,就算是死,也要破上一破。烙月说了一个“请!”字。 晓梦夫人‘冷呵’一声,她还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人呢。 剑阵摆开,色彩纷呈,各有方位;缺则补,弱则辅。烙月想要看清楚剑阵的妙处,可是色彩变化,剑光飞舞,直看得烙月头昏目眩。想要跳出,却是八面碰壁,没有出路。 烙月不信,鼓足了波涛力,只管向人墙啪打,可是力量犹如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半点用处;这些地方看似有人,其实没人,那个地方看似没人,却是有人。 ‘百花剑阵’虽只有二十人,可是这二十人却是构建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幻阵,就连各人身上的色彩也变成了一种迷惑敌人的武器,长剑更是杀人的利器。 百花剑阵,没有缺点,没有漏洞;所以说兰儿说这是个必杀之阵。就连烙月这样的高手也在刚进阵中便被色彩迷了心神,乱了视野;那还有谁能从这样的剑阵中逃脱呢? 二十双眼睛将烙月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清清楚楚,烙月还没有出招便已被瞧破,当先便被封住了退路,退无可退,只得处处受制于人。 果然好剑阵。 万物相生相克,有这样的阵法存在,就必有破这样阵法的方法存在;只是烙月现在还不知道罢了,但是他很快就会知道。 闭目沉思,不攻击,只是凭着声响,利用轻功在剑阵中躲避。这样一来,他便破了第一项,色彩的迷惑。 可是绝了视觉,他更需要耳聪心明,否者稍有差池,烙月必死。一个人要躲过二十人的攻击,谈何容易,这样的攻击几乎是没有死角的,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烙月突然心声一计,开口说道“兰儿你好狠心,你当真要杀了我么!” 只听剑阵中一人答到“我警告过你的!” 这话还没说完,烙月便已循声追去,鼻中传来一阵兰花香味,这人必是兰儿,百花剑阵,缺点就在这里,一人破,阵便破。 烙月只是紧紧追在兰儿身边,竟然和兰儿一般随大阵开转起来。众姐妹投鼠忌器,击烙月怕伤了兰儿,一时间没了主意。 第144章 血剑送恩客 烙月使出这样的招来,实际上也是出于无奈,只因这剑阵开动,变化奥妙,一时间无法参透,如何破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急中生智,这才想出了这个投鼠忌器的法子,确实和劫持人质没有二样,下作了一点。 烙月从未听过‘百花剑阵’,江湖之上也没有百花剑阵的资料,这剑阵好似突然间出现的一般,却又不像是一两年的功夫所能练成的,也不像是骤然间可以创建的,没有几十年的沉淀,只怕有不了这样的火候。 江湖上竟然没有百花剑阵的相关传闻,看来这剑阵是一直没有用上了。 闲话不说,来看烙月如何应对百花剑阵。 既然没有人见过百花剑阵,烙月也从未听闻,那么现在他便只能是靠自己的领悟了,若是能领悟出这剑阵的奥妙,破了它,那就走出去,若是破不了,那就引颈待戮吧。 剑阵由二十人组成,衣服色彩各异,剑法似乎也不尽相同,各女子身上的香味也不同;这三点首先便乱了人的视听嗅三觉。 然后是天上、地上,就在烙月的周围,每个地方都有人,每个地方都布有剑光,就是说烙月上中下三路全被封死,绝无遗漏。 而对于这二十个女子,可以通过自身以外的人看出烙月的攻击方位,和攻击破绽,从而做出相应的避让和反击,而且是在烙月招式没有发出之前就做出了反应。 剑阵包含了幻灵乱三绝,一个幻字出来,烙月视听嗅三觉被废;一个灵出来,烙月上中下三路被制,而且无招可用,无敌可攻。而一个乱字出来,却是让烙月手忙脚乱,疲于应对;在这样的剑阵中,没了思考的余地,只是被迫应对,那就没有胜字可言了。 但是烙月身手敏捷,真力浑厚,不仅能够抓住间隙退让,还能边战边苦思应对之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对于剑阵中的人却也惊讶,这百花剑阵是中峰老祖传下的剑阵,几百年来根本无人练成,若不是因为这一代谷主晓梦夫人过人的智慧和超凡的领悟能力,根本就无人能够参透这剑阵的半点微妙。 不过这剑阵练来不过五六年的光阴,而且稍有小成也是在年前才初步成型,如今用来对抗烙月,也算是初战了。 可没想到,烙月这样的高手,也被困于剑阵之中;看来这剑阵的确厉害,若是尽得奇妙,只怕天下无人能当了。 不过这二十名女子修为尚浅,真力不足。二十人配合使用这样玄妙复杂的剑阵,却也不轻松;若不能快些将烙月打败,拖下去,烙月不被打败,她们也累趴下了。 而烙月身法极快,也不用眼睛去瞧,只是仅仅贴了兰儿这一味兰香,竟然和百花剑阵融在一起,顷刻间百花剑阵的二十人,突然间变成了二十一人,大阵便开始有了漏洞。 阵外观战的晓梦夫人也看出了猫腻,命令兰儿道“兰儿,这人是个穷凶极恶的采花大盗,你若不伤他,将来他必会祸害谷中姐妹,千万不要手软。除恶务尽啊!” 兰儿一直不愿伤害烙月,所以烙月虽然和她贴身随剑阵旋转,却也不曾攻击烙月一招,刺出一剑。如今听见师傅叫唤,真如师傅所说,那这人的确可恶。 说了一个“对不起了,公子!”然后便向烙月发起攻击。烙月慌忙躲避,只与兰儿拉出一线距离,大阵中其他的攻击立马刺来。烙月只觉眼花缭乱,剑光灼灼,看得他也不知道如何躲避了。 烙月突然想起大德法王‘九曲玄真’中有一招,叫‘万道莽莽唯我尊’,这招隔空结盾,挡开周身的所有攻击,就连水晶玉女骨的寒光也没有砍破,若是此时自己能有那样的功力,这招也躲得过了。 还有那李随风导风旋转,周身形成一个强大的****,将漫天飞箭挡在身边的功力。 想到这里烙月突然记起自己‘消旋劲’的初衷,烙月创立消旋劲,只是为了将旋转的水流改变方向,然后顺着水流出了辰星洞外的“颈口”,又通过消旋劲改变了涡流的旋转力量跳出了饮马湖的漩涡,最终逃出升天。 如今这剑阵中长剑乱舞,我若是不管剑如何刺,刺哪儿。只把这周围的二十个女子想象成包围在身边的水流,反客为主,将这些人导入我消旋劲的漩涡之中,只怕我就破得了这剑阵了。 时机瞬息万变,烙月的这些思考不过是在一念之间;躲不过这许多剑的攻击,只好放手一搏,赌上一局。 当下将真力全部提起,在身前身后划出一道****屏障,****沿着一个方向不断旋转,烙月真力何其深厚,如此一来****先是将众女子刺剑带偏,未曾刺中烙月,随即身不由己被****带动,旋转开来。 顷刻之间,二十人好似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涡流中,人的力量可挡,可是仿自然的力量难匹,烙月已然胜券在握。 那知只听“霜”的一声,烙月只觉头顶扫来一束寒光,抬头来看时,只见涡流中央,烙月头顶,一剑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百花剑阵之外的蛇谷神医晓梦夫人。烙月使出消旋劲,形成****;可是****虽强,涡流中央却成了消旋劲的弱点,因为这个地方隔物绝空,没有物质,这是消旋劲的致命弱点。 可是若要在平时,烙月完全可以再劈出一掌波涛力,这样一来,只怕来人剑未刺到,就已被烙月一掌劈到了外面;可是今天烙月却做不到了,导转****,他已经使出了全部的真力。 使出这样仿造自然的功力,要在顷刻间再次聚集真力,李随风也不能做到,何况烙月;烙月看着这头顶之上刺出的剑,烙月只能是在心中叫苦了。 可是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宁愿困兽犹斗,仓皇间,烙月身子后仰,双手合十,却是来夹宝剑。 只觉天地一黑,漩涡****停转,二十二女子被****带得头晕;****一停,哗哗哗全掉在地上,呈圆环状、呈放射状在烙月周围摆开,色彩各异,香气扑鼻,就像一朵盛开的、五彩的向日葵。 而这向日葵的中间,烙月横卧在圆环之中,双手斜伸,夹住晓梦夫人的宝剑,宝剑在两手之间刺过,双手正在滴血,而剑已没入了烙月的胸膛。 晓梦夫人剑朝下,脚朝天,怔怔地看着烙月。 烙月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晓梦夫人的眼睛,这眼睛好熟悉,这让烙月觉得死在这双眼睛的主人手上,一点也不冤枉,一点也不觉得亏。 而晓梦夫人看着烙月的眼睛,只觉得这人非常的熟悉;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刺出的这一剑,这一剑足以要了烙月的性命。可是我为什么会突然后悔了呢,晓梦夫人不解,只是不愿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死去罢了。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奇怪的是烙月感觉到了手上的痛,却未感觉到胸前的痛,也没见到胸前流出血来。而是全身血蛊振动,魔功再动,正在源源不断地给烙月生血造气,周天运转,真力自来。这才是烙月的优势所在。 晓梦夫人也在惊讶,为何清风胸前不流血呢。长剑再舞,烙月衣服撕裂,一本书被长剑带起,飞入天际。晓梦夫人慌忙跃上天空,一把将书握在手中,只见书页之上写着《童人药典》四个大字。 书页奇薄,既不是兽皮,更不是纸张,只是看不出是何材料,竟然连宝剑也没有刺穿。原来这一剑全是刺在了这本书上,难怪不见清风胸前流血。 晓梦夫人还没有端详够这本书,烙月已然跃起,一把将书夺了下来,口中说道“多谢神医手下留情!” 两人落地对视,却没有了刚才那么强烈的敌意。 二十个女子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见清风与师傅对峙,咋临强敌,又纷纷亮出了手中的宝剑。晓梦夫人忙说道“退下吧!” 烙月能破了晓梦夫人的百花剑阵,可见烙月绝非一般的贼,****浪蝶若有他的这般本领,那天下女子也只能是哭了。她突然觉得这个人不是个****浪蝶,她应该认识这个人。 而且她见这药典古旧,材质不俗,应该是个极好的医家宝典。她晓梦夫人一生醉心医道,最喜爱这些记载医术的宝典,恨不得翻遍所有医家宝典。如今见到这样的东西,心中自然也喜爱。 晓梦夫人看了一眼烙月,冷笑一声,说道“使用如此强大的力量,真力耗尽了吧!”说完却又摆开了剑势。 烙月心中叫苦,这一招下来,他已是耗尽了真力,若不是有魔功护体,真力自生,他恐怕早躺在地上了。晓梦夫人武艺高强,如今更是以逸待劳,这一战烙月必败。 只可惜水晶玉女骨没有带在身上,要不然何需要另想他法,一剑劈将过去,万事皆休。不过也多亏没带水晶玉女骨,要不然现在恐怕已经是尸横遍地了。 既然是必败之战,烙月又何必去打呢;只需拖延得半天时光,待精气充盈,真力得继,再战不迟。 第145章 佳酿送贵宾 烙月以真力仿造自然涡流,算是破了晓梦夫人的百花剑阵,可是也因此真力耗尽。晓梦夫人瞧破烙月的窘境,正好步步紧,摆剑相斗,烙月只好苦想拖延的办法。 只要拖延得半天功夫,烙月真力得继,便又可以和晓梦夫人再打一架。可是晓梦夫人却不给烙月这个机会,提剑又刺了过来。 烙月虽然真力不继,但是心不慌,将《童人药典》护在胸中,却是远远避开晓梦夫人的剑锋。 那知这晓梦夫人使了一招“诸葛大名垂宇宙”后,又使出一招“宗臣遗像肃清高”,虽然剑招不尽相同,但总能与正义门的“飞羽剑法”联系起来。 烙月对飞羽剑法也熟谙深知,几次躲过,然后开口说道:“神医使的是飞羽剑法,莫非你是正义门的人!” 晓梦夫人也觉得奇怪,这清风分明已耗尽了真力,却还是能勉强躲过我的这些攻击,就像他能看透我的招式一般。难道他也练过这套剑法,如今听烙月如此说话,先是一惊,后是奇怪。 “天下剑法多有雷同,只怕你清风公子是看走眼了!”却是不急不忙地在烙月天突、璇玑、华盖三处分明连刺了三件,一气喝成,又快有准。 顷刻间刺出九剑,又狠又准,烙月想要完全躲开,根本不可能,只能是尽力后跃,可是这剑还是点在了身上,只是入剑不深,也不至于破皮。 烙月性命虽然没丢,可是却是完全处于下风,如此相斗下去,死只是早晚的事。晓梦夫人斗得正是解恨,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声音叫道“师傅、清风哥哥,朵儿求你们别打了!” 烙月和晓梦夫人回头来看,不是别人,正是朵儿;不知她何时摆脱了束缚,如今也是拔剑在手,严肃地看着烙月和晓梦夫人,却已然流出了眼泪。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给我回去好好待着!”晓梦夫人说完却是重新看着烙月,质问道“你给我朵儿做了什么?她如此袒护你!” 众姐妹也是惊讶,这朵儿是前任谷主之女,晓梦夫人待她如亲身女儿一般,而且朵儿也把晓梦夫人当成亲人一样看待。而现在朵儿却为了清风这样的一个外人,与晓梦夫人敌对。 看来她和清风的关系不一般,这个叫清风的人若不是用了一些手段,哪能让朵儿对他如此袒护,看来这人虽然长得有一个俊俏的模样,却不一定是个正人君子,朵儿说不定已经吃了亏。 烙月却面不改色,只是摇头,不置可否。 晓梦夫人看了一眼清风,眼中愤怒的火焰,几乎要烧掉烙月。 “若是这样,我更得杀了这小子了!” 烙月看到晓梦夫人的样子,心中明白再不走便要死在这里,于是剩下的真力不用来斗剑,却是用来逃命,一个“后悔有期!”还未说完,却已奔了出去。畏罪潜逃! 好在晓梦夫人有伤在身,还未完全痊愈,并不追赶。如今见烙月退去,她也弃剑倒在地上;慧远法师的掌法好生厉害,晓梦夫人虽然有些好转。 但是先是极力支撑斗败蛇形鞭乌梢蛇和一字棍僧法缘,现如今又苦战烙月,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算不败也得累趴下,如今终于还是倒下了。 朵儿看见晓梦夫人倒在地上了,慌忙上前扶起师傅“师傅,对不起!朵儿错了。” 晓梦夫人却是笑了,并不责怪朵儿,问道“清风真没有欺负你么?” 朵儿有点生气,但还是说道“清风哥哥至始至终连看也不看朵儿一眼,师傅瞎担心什么呢!只是清风哥哥几次救朵儿,朵儿不想他死在师傅手下,死在咱百花谷的手中!” 晓梦夫人听到朵儿的这些话,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却是说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扶我回房吧,我要打坐调息,旧伤复发了!” 于是众女子不再早课,而是将晓梦夫人扶回了房中。 烙月离开广场,因真力未曾恢复,虽然想要离开中峰,可是峡谷阻拦,无法成行。只能在中峰北侧,选了一个隐秘的山洞,烧了一堆火,静坐练气功法来。 真力耗尽,气血亏空,血蛊便开始猖獗、不满起来。烙月要不快些恢复了气血,晓梦夫人不用杀他,他体内的这群祖宗也会要了他的性命。 烙月坐了半日,只觉得腹内空空,想要吃东西了。正在这时却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却是有人正在小声地喊着“清风公子!清风公子清风公子!” 听着声音,已经猜出来了是谁,忙出了山洞,只见兰儿正在外叫着清风,长剑已经丢开,手上提了一个绣着兰花的精美食盒,烙月看得口水也流了出来。 “兰儿,你怎么来了!” 兰儿看见烙月,这才提着食盒进了山洞“我们这山上笼罩的都是清雾,唯有这北上顶上有一团浊烟,我一猜便知道你在这里;就做了些吃的给你带来,也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烙月接个食盒,说到“只要是咱兰儿姑娘做的,都合口味!”说完打开了食盒。 食盒中放着一叠精美的小菜、一碗米饭、还有一壶酒,酒壶上写着“桃花酿”三个字,食盒六壁皆用棉纸包裹,所以保温良好,饭菜还在冒着烟雾,这女子的心好细。 烙月不吃饭菜,却是抬头看了一眼兰儿。这兰儿二十左右,瓜子脸,柳叶眉,直鼻梁,薄薄的嘴唇,肌肤细致光嫩,双颊泛着红晕。体态偏瘦,被一身绿衣紧紧包裹,四肢纤细。眼波流动,楚楚可爱,倒也是个美人。 烙月赞道“兰儿好漂亮!” 这家伙不吃饭却盯着兰儿观望,已让兰儿脸红,露出羞涩,现在又说出这么一句,兰儿忙回过了头去。“难怪师傅要杀你,你不是好人!” 烙月却不再说话,等兰儿回头看烙月的时候,只见他却一旁享受起了酒菜,却好似没说过刚才的话,兰儿看着只是生气,这人真是奇怪。 “这酒有种说不出的清沥醇香,在外面喝不到的!”烙月细细咂了一口美酒,不禁赞道。 “外面当然喝不到了,这是我大前年春天的时候取桃花花瓣酿造出来的,又再地下藏了足足三年,如今这是第一次开坛。人间只此一坛!”兰儿有点自夸的味道。 烙月一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兰儿对他也太好了。“兰儿亲自酿的?”烙月抓起兰儿的玉手细瞧“这双手真巧!” 那知只听洞外干咳一声,兰儿慌忙挣脱烙月的手,只见朵儿也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她也是看到北面山头的浊烟,给烙月送饭来的,刚好看到烙月牵着兰儿的手。 朵儿突然觉得有些酸,还有些气,只是她讲不明白原因。如今走到洞中,也不说话,坐到火边,将食盒放在一旁。 烙月却是浑然不觉,坐到朵儿旁边,说道“这桃花酿是百花谷的的酒么?” 那知朵儿却生气地说“那是兰儿师姐自己酿造的,平常姐妹们拼着要尝,她都舍不得呢,如今反倒是给你送来了!”说完却是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兰儿,真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 “朵儿也是给我带吃的么?” 朵儿这才欢喜地打开食盒,只见食盒中有几块翻倒的豆腐和一碗冰冷的米饭,朵儿看着脸也红了。恐怕已经是坏了,不能再吃了。 那知烙月还是抬起米饭吃了起来,两个小菜放在一起,边吃边喝,却是浑然不觉,朵儿看着烙月,说道“清风哥哥,你!” 兰儿也看的心酸,这清风倒是个好人,不厚此薄彼,只是他这样反而让人心里不好受;说实话,兰儿的手艺不错,酒也甘醇。朵儿嘛,就不用说了,就算豆腐好吃,此时也是冰冷了。 “清风哥哥不会笑吗,朵儿还没见清风哥哥笑过呢?” 烙月也不隐瞒,只是开口说道“那是我长得丑,所以朵儿看不到我的笑?” 兰儿也到一旁坐下,却是坐在朵儿和烙月的对面,细细来看烙月的脸,果真是冰冷异常,多半带有人皮面具。却不认同清风的借口,肯定是清风蓄意隐瞒身份。 “清风公子真的长得丑吗?” 烙月笑了笑“不是丑,是奇丑无比。我十岁那年,邻居大婶因为晚上看到我的脸,就吓得疯了!” 两人一听尽都笑了。 兰儿的笑却是带着一份忧伤,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兰儿和弟弟因为饥荒,四处流浪,最后走散;晓梦夫人收留了兰儿,可是兰儿的弟弟却永远没了消息。 她弟弟和烙月一样,最爱说笑了;兰儿一不开心,弟弟便说笑话逗她开心;可是现在却永远没了,家没了,弟弟也没了。 烙月看到兰儿的神色,立马瞧出了兰儿有心事。问道“兰儿有心事!” 兰儿却是起身说道“我该回了。”说完起身走出了山洞。 烙月也想起了自己的愁闷,‘阴雪诺’没有找到,蒙面刀客也没有查清,自己的身世仇人更全然是迷,而他却被困在了这个鬼地方浪费时间,还险些丢了性命。 不能不说是有些可悲。 可是几次相斗下来,烙月觉得自己和晓梦夫人还没有完,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和他有说不完理不清的关系,他们还会纠结到一起,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绝对不会。 第146章 中峰天外天 朵儿看着烙月的神情,见他痴痴地看着兰儿师姐离去的背影,心中觉得不太开心,清风哥哥为什么那么喜欢兰儿师姐呢,她甚至有点莫名奇妙的羡慕,却完全没有看出烙月的心思。 “清风哥哥喜欢兰儿师姐吗?” 烙月笑道“喜欢,好喜欢。兰儿这样的姑娘,谁见了谁不喜欢呢!”兰儿在烙月眼前像个姐姐,让他充分感觉到被照顾的快乐,而且兰儿这女子心细如发,体贴入微。 烙月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也没有得到师傅温云霸的疼爱;馨妹却是胡闹惯了的,到底是烙月照顾她多一些。兰儿多少让烙月觉察到了一些被关爱的滋味,这种感觉竟然是从一个陌生人的身上得到的。 很快天便暗了下来,风也有点凉了,可是奇怪的是,这洞中也风声嗖嗖的,而且是从洞中传来,风中还夹杂着嗡嗡的叫声,听上去还有几分篸人。 这中峰果然是个怪地方,本来是叫百花谷吧,别人却偏偏将它叫成蛇谷;而且楼外有着仙境,地下却养着腐尸。最奇怪的是中峰之上全是女子,竟然没有一个男人。如今就连山洞中也闹起鬼来。 而烙月最不怕的就是鬼,这反倒让他好奇。身后吹风,还带有嗡嗡的叫声,说明这洞还另有天地。问道“这洞中有什么,你知道吗?” 朵儿紧紧抓住烙月,摇头道“这北山是禁地,姐妹都没有来过!不知道有什么?” “禁地?” “难道真有鬼?” 烙月轻笑,那知只见山洞之外,一人缓缓行来,烙月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晓梦夫人。烙月苦叫“克星又来了!”烙月慌忙将火熄了,提着食盒,牵着朵儿躲到一旁。 要是让晓梦夫人看见朵儿和他在一起,深更半夜在这洞中,指不定还要生出什么事来呢? 晓梦夫人走到洞中,还是带着那个一直未曾拿下的面纱,手中也提着一个食盒。她看了看洞中的火,却是笑了笑,似乎不知道是烙月生的。 难道这饭也是给烙月送的吗?当然不是,烙月可不敢奢望这样的待遇;只见晓梦夫人径直走到洞中,点起了一个火把,往更深处走去,半天便只看到了火光,却看不到了人影。 烙月和朵儿好奇,忙摸着身子,只见石洞中还有火把,烙月也抓一个在手中,却不点起,远远地跟在晓梦夫人身后。朵儿也搞的若有其事的样子,细声问道“师傅这是要干嘛啊?” “我那知道,你们就没发现过吗?我猜你师父肯定背着你们还养着****呢?”烙月没打算把晓梦夫人往好处想,这样的恶女,能干什么好事,多半是件坏事。 朵儿却是奇怪“什么是****啊?” 烙月想了一想,说道“就是陪你师傅说话解闷的人咯!” “那我也要做清风哥哥的****!”朵儿不假思索地说道,烙月慌忙用手按住她的嘴“别胡说!” 却只见晓梦夫人在远处转了一个弯,就看不到火把的光亮了。烙月这才吹亮火折,点起了火把。 洞壁在滴着水,水在地上形成了一条细小的流,水滴滴在上面,滴滴答答的响,有些清脆,不过黑夜之中听上去却是相当的狰狞,就像前头养着一个巨大的魔鬼,这是在滴血。 水往下流,却有一条细石路向上延伸。晓梦夫人便是走的这条路。烙月牵着朵儿走了上去,细石路百转千回着往上延伸,不知道这是要去那里。 但是他感觉的出来,越往上,风便越大,多半上面有通风的地方。朵儿抱着烙月的手臂说道“清风哥哥,我冷!咱回去吧!” 烙月那肯回去,脱了外衣披在朵儿身上说道“你到外面火旁去等我吧,我去看看你师父到底是去干什么?” “师傅干的不会是坏事,我们不管了好不好?师傅发现,会骂朵儿的!” 烙月笑了一笑,却不听朵儿劝告,只是拉着朵儿往前走;几个转弯,完全没了晓梦夫人的踪影,只觉火把噗噗噗乱响,风势越来越大了。 烙月和朵儿来到一个真正的峡谷,山洞到了这里,突然下落,变成绝壁,下面是看不见地的深谷,正在噗噗噗地鼓着冷风,上面则是洞顶,光滑异常,没有任何攀援之处。 正在失望,只听朵儿指着前方说道“你看那,有座桥!” 烙月顺着朵儿手望去,在峡谷狭窄处果然有座石桥横穿峡谷,烙月大喜,牵着朵儿走上桥去。捡了一块石头扔到谷中,竟然连落地的声音都没听到,看来者峡谷真的很深。 火光照耀,洞壁血红一片,好似有人用鲜血刻意染红的一般,但其实这洞中的石头皆是红色的,并不用人去上色,当然人类也没有这样大的手笔,去给这样的绝壁染上色彩。 过了石桥,只见前方一个石门,石门呈圆月模样,上下皆有字,石门两侧,却是立着两只巨大仙鹤。这两只仙鹤却不是傻傻呆立,而是展翅高飞,似在交流;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再循着仙鹤往上一看,只见一个狰面獠牙的恶鬼举着一根钢叉,等着仙鹤。朵儿抬头看见,慌忙躲到烙月身后。烙月却不怕这样的鬼怪,这人胆子有点大了。 走近一看,只见洞顶上写着几个字“中峰绝境”,旁边还立有一块石牌“入洞者死”,石牌上海血迹斑斑,看得人心害怕。不过烙月却笑了。 这洞中要是有吃人的妖魔,杀人的鬼怪;只怕就没人能够在此立牌了,这样若有其事地说着里面的恐怖,只怕里面却一点都不恐怖。只是主人为了断绝人往,立下唬人的字眼而已。 烙月牵着朵儿,毫不犹豫地跨过了石门。进了中锋绝境的石门,吹来一阵清风,空气新鲜,这个地方只怕是与外相接了。 洞中光滑,也是一律的血红之色。走不多时,只见有细微的光线传来。走出石洞,烙月突然愣住了,又是一个绝壁。只是这绝壁不再是峡谷,而是悬崖绝壁。 月光之下,一片白云,看不见下面是什么情况。而两人已经完全出了洞,来到了外面。 晓梦夫人已然不知去向,只见一只火把躺在旁边。烙月心中在想,难道晓梦夫人寻了短见,从这地方跳了下去吗?可这是为什么呢,可能性不大。 而朵儿却一点也不为师傅担心;她的心中,师傅做任何事都是有道理的,而且她也能够做成。 “这山的北面是什么,你听说过吗?” 朵儿忙说道“没有,这地方真的没有人来过!”走到这里,没路了,绝路!晓梦夫人去了哪里呢?烙月坚信这里还有路,只是路在哪里他不知道而已。 坐等天亮,朝阳射进绝壁,就连云彩也染上了一层颜色;这个地方的太阳的颜色与别处不同,白云之外,太阳光线五彩纷华,赤橙黄绿青蓝紫样样皆有,交相辉映,射入眼帘;而且这阳光是斜射,还减少了些对眼睛的刺痛感。 这样看阳光不仅五彩夺目,还很亲切,很温暖。烙月想要闭目练气,可是看到这阳光,也只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了。朵儿也看得呆了“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一个好地方,真后悔,以前怎么不来呢!” 眼前白云飘动,对面竟然有有异样的色彩传来,烙月大喜,这对面还有一个天地么。于是吩咐朵儿留下,鼓足力气,蹬地而起,向对面飞去。 在云雾之间过了一阵,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太高、太远,永远到不了对面,一蹬之力用尽,烙月便开始下坠。这才在心中苦叫,看来今天要命丧于此了。 那知刚一掉到云雾之中,烙月双脚便立在了地上。原来这云雾之下还是岩石,只是云雾遮盖,看不清楚罢了。烙月欣喜若狂,这太妙了!太妙了!。 朵儿见烙月安全落下,也施展轻功,飞了过来。两人落在云雾之中,阳光之下。芬华毕现,宛若仙人。 手牵着手,两人往更深处走去。走不多时,云变薄、雾吹散,眼前多了一个亭子,红柱子,青色瓦,彩锦飞舞,豁然立在薄云之中。亭中有一红木低桌,桌上有古筝,有香炉;风动处,琴弦微动,香烟缭绕,传来淡淡余香。不浓不淡,刚好适宜。 低桌之后,是个红木四方椅,椅上放有一叶荷包,做工精美,上面刻有一龙一凤,正在嬉戏。 烙月拿起荷包看了一阵,心中想道,这东西虽然精美,却是个烦恼的根源,是个人间的俗物。当下断定,这不是个仙人的佳景,只是个高人的修道场地罢了。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朵儿看着古筝,心血来潮,竟然忍不住上前拨弄起来。烙月惊讶,这不是故意通告,有人闯入了这个地方吗?果不其然,琴弦一动,立马飞出来了一人,却正是晓梦夫人。 烙月心中叫苦,这个人才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呢,却又偏偏碰上了;朵儿一见自家师傅,叫了一声便跑过去了。风云变幻,烙月只觉晓梦夫人处一股杀气传来;这世外仙境被这杀气一染,顿时失掉了清灵俊秀的颜色。 第147章 轻萝袖擅舞 天心阁下石室中的腐尸,晓梦夫人已经养了几年,正堪大用,那知被烙月一把大火,烧得一干而尽,她怎能不恨烙月。(.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若是烙月早早离开也就罢了。 可是如今烙月不但不离开,还蛊带着朵儿来到了这中峰的禁地,如此一来,烙月不死,似乎就讲不下去了。 一夜的修整,两人功力都得到了恢复。特别是烙月,魔功昼夜不停地运转,如今真力早早便得到了恢复,如今想要打败晓梦夫人,完全不在话下。 晓梦夫人却也不堪落后,一谷之主,保护这个地方是她与生俱来的任务。当下不再废话,起身便向烙月飞来,拳开脚动,便向烙月踢打而来。 这时只见空中飞出彩色锦带,‘嗖’的一声裹住了晓梦夫人。彩带蛇动,晓梦夫人只觉身体之中力量涌来,还没有近到烙月身旁,脚上已然刮起一阵劲风,朝烙月袭去。 烙月哪能感觉不出来,身子往后一斜,双手在头上画过圆,将劲风抱在手中,随即扔向晓梦夫人,这时彩色锦带向后一卷,又飞出一条彩带,径直打在烙月扔出的劲风之上;‘噗’的一声,风声散,锦带断,化作花瓣在云雾之间飘落。 这打斗虽然激烈,但却是如此美妙。烙月不禁赞叹这彩色锦带后的人,彩带做武器,武林之中不多。用彩带做武器的男子更是没有,这彩带之后多半是个女子,说不定还是个漂亮的女子。 想到这里,烙月已然跃起。那知那彩带却好似有无限长,竟然突然变长,飞到烙月身边,将烙月紧紧缠住。彩带之上,清香阵阵;惹得烙月对这彩带之后的人更感兴趣了。 彩带突然旋转开来,将烙月带着在天空中旋转,旋得烙月头昏。暗运真力,‘啪’的一声,彩带断裂,烙月轻飘飘落到地上,这时断裂的彩带才从天上飘下来,落在烙月的白衣之上,烙月顿时也增色不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不容烙月有闲暇思考,彩带翻转带着晓梦夫人飞了过来;烙月不去理晓梦夫人,双掌发出波涛之力,分别向两条彩带拍去,先断了彩带,再斗晓梦夫人。 那知波涛之力砸在彩带之上,彩带向后微缩,力量便消掉了;这与烙月的‘消旋劲’如出一辙;好家伙,终于遇到对手了。没等烙月回过神来,晓梦夫人已然踢到。 烙月双手按住晓梦夫人的脚,向后向上斜飞,却是朝晓梦夫人横踢出去,这时彩带飞舞,又缠住烙月的脚;烙月斜在空中,在一瞬间竟然动弹不得。 果然好身手! 彩带褶起,又来缠烙月的另一只脚,两脚要是都被缠住,烙月想要摆脱恐怕又要多费些力气了。烙月也并非这么好缠的,只见他脚掌翻动,在空中打了个转,随即从缠缚中抽出脚来。 双脚得空,烙月随即跃起,直接飞到彩带之上;彩带骤然摆动,变成一股股巨浪,有点烙月‘波涛力’的势头,却是一浪高过一浪。烙月顿时被淹没在彩带之中。 不多时只见彩带突然高高隆起,烙月就将要被困在里面,烙月慌忙跃起,想要从顶上飞出;却只见下面飞出一条彩带,缠住烙月的脚,往下一拉,烙月又掉到彩带之中。 顶上封闭,烙月被困在彩带之中。 彩带顿时变成一个线球,越裹越厚,越裹越大,成了一个球体。 晓梦夫人看见困住了烙月,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去啪了啪彩带,彩带竟然裹得比石头还硬,看来这清风是真被困住了。 朵儿却不高兴了,使劲啪打着彩带线球,喊着“清风哥哥!清风哥哥!”可是根本就听不到里面的反应,她忙伸手去撕,可是硬梆梆、光秃秃的,根本就没有着力的点,只是险些撕坏了指甲。 晓梦夫人一把抱过去朵儿,说道“再闹下去,师傅不高兴了啊!” 朵儿却不依了“朵儿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老是要害清风哥哥呢?朵儿都说了,清风哥哥不是坏人,他还救过朵儿的命呢,难道师傅忘了吗?” 晓梦夫人没想到这朵儿对清风如此痴迷,这小丫头难道是喜欢上清风这小子了,这样一来他就更应该死了。朵儿嫁谁,也不能嫁给清风这样的江湖浪子。 “清风救朵儿是因为见朵儿长得好看,起了坏心眼,师傅保证,他不是好人!” 朵儿又不明白了,我长得好看吗?长得好看你还让我将面容给遮盖上啊?再说了,就算朵儿长得好看,可是这跟清风哥哥有什么关系呢,他也没害过啊? “师傅,清风哥哥没害过朵儿!你还是放了清风哥哥吧!好不好?” 烙月被困在彩带线球之中;四面啪打,线球只是转动,根本破不了彩带,空间反倒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烙月若不快点想出破招之法,逃出去;等着线球空间缩小,缚住了手脚。 到时候使不了力,只怕就难了。烙月突然记起在中峰药室中拿到的几枚麻醉银针,这时刚好派上用场。 烙月手握银针,将真力全部提起,再全力将银针射出,一枚银针穿到彩带之上,烙月又隔空排出一掌,两力相接,银针穿刺而出,立马在线球上打出一个细小的沙眼。 烙月借机鼓动‘螺旋之力’,把线球之外的气体,吸到彩带线球之内,越吸越多,越吸越多。空气在线球之内形成涡流,只进不出,顿时挡住了线球空间的缩小。 烙月再次吸收线球外面的空气时,线球便不再缩小,反而在胀大。在外的晓梦夫人也看的明白,慌忙将朵儿拉到一旁;朵儿也不再苦求师傅,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这线球胀大。 彩带的另一端好像也惊讶不小,彩带再动,又一次滚动包裹,沙眼被堵,烙月便已无法吸进空气。烙月又射出另外一枚银针,银针再次穿透线球,烙月又尽力将空气吸到线球之中。 彩带的另一头顿时明白过来,只是不断包裹,彩带无尽,银针有数,很快烙月便将银针全数射完了。这时线球之中虽然有了大量的空气,可还是被彩带压缩,内部空间在不断缩小。 烙月恐怕难逃一死。可是他灵机一动又有了法子。烙月将线球内空气带动旋转,一圈两圈外面在缩小,里面的空间也在缩小。可是外面云静风停,里面却是裹起了一股强大的****。空间压缩得越小,风涡流转的就越快。 风涡流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破风之力,比刀还要锋利。人们都有刮‘刀子风’这样的说法,如今线球中的风只怕比‘刀子风’还要快上百倍。彩带开始被切断,一层层地掉落下来,剥离下来。 突然“嘣”的一声巨响,彩带终于爆裂,化作布条,下雨一般飘落。烙月只觉天空中下着七彩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美丽极了。烙月架打过几百场,可是像今天这么美丽的架,打得并不多。 彩带线球爆裂,彩带另一头的人也没想到。这时只见彩带飞舞,也是破风而来,空气中发出‘吱吱吱’的响声,这彩带不再柔软,而是变得像刀子一般,异常的锋利。 烙月须发、衣角与彩带只是一交,随即被切割开来。烙月心惊要是自己被这彩带打中,那岂不是要被活生生切开吗?这彩带的另一头倒地是个什么样的人,太恐怖了,手段太恐怖了。 能将真力灌注到彩带之上,使原本柔软的彩带变得锋利;而当烙月击中彩带时,彩带又突然变得柔软,根本就振不断。彩带刚中怀柔,柔中带刚,刚柔相济,只怕是时间上最好的兵器。 还好只是两条彩带,若是漫天都是这样的彩带,那烙月岂不是死定了。 彩带的另一头好似能看懂烙月的心思,烙月刚一这样想,只见彩带的另一头又飞出了一条彩带。 三条彩带,犹如三条五彩飞龙,对烙月四面夹攻,八方围堵。烙月此时已经没了还手之力,只是鼓足了‘踏雪无痕’的轻功,在彩带间来回飞舞,四面逃避。 三条彩带虽然比两条彩带攻击全面一些,但是两条却比三条更容易控制一些。如此一来两股力量分成了三股,烙月倒要容易躲避一些,只是这个容易,只是相对而言而已。 烙月可也不是一味的闪躲,他边躲边向彩带的始端奔去。 苦斗半天,终于看见这施为彩带的仙人,烙月猜得没错,使彩带的人是个女子,而且应该不丑,这彩带看上去只是她的袖子而已,其实是她身上的云带。 云带飘飘,烙月突然想起了西厥草地下皇宫中的飞天,这女子就如那壁画上的飞天,一样的神秘,一样的飘渺美丽。这不是在杀人,是在舞蹈,烙月是她的舞伴,只是这舞伴稍不注意,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好美丽的舞蹈!好美丽的仙姑”烙月不禁赞道,可他已经飞身上去,避开彩带来到了女子的身旁,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舞彩带的女子长什么样子,只见她飞身跃起,已然嗖的一身窜到了烙月的身后。 “好俊俏的轻功,好俊俏的后生!”弃了彩带不用,这女子已用身子缠住了烙月,烙月感觉不到这人身上有一丁点的骨头;太可怕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烙月只是一走神,彩带飞出,刚好打在烙月前胸之上。烙月闭上了眼睛,这一下彩带必将烙月洞穿,必死无疑。 那知彩带砸在烙月身上,力量随即卸去,真正变成了一条彩带,柔软丝滑,犹如婴儿的肌肤。烙月捡起彩带,说了句“多谢仙姑!” 这人若不手下留情,及时卸去力量,烙月这会儿便已是死人了。 第148章 仙姑原来是凡人 没想到这人武功高强,怪诞!世间用云带作兵器的不多,能用云带作兵器的也不多;像她这样的人,必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多半是世外的仙人。 烙月慌忙近前,想要瞻仰一下这位天人是何模样。 远看是修肩长腿,纤腰细足,内穿素衣道袍,外罩薄裳轻纱。近看是明眸薄唇、唇红齿白;她本应该是个美丽女子的,样貌还与朵儿有几分神似,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啊! 可惜她左半边脸肌肉肿起,生起了肉丁,像是烧伤未愈,还在结疤;这样一来将她右半边的美丽也完全遮盖了,只看得见这左半边的丑脸,上天也真会给人开玩笑,为什么要毁掉这个女子的脸呢。 烙月想她可能会多方遮掩,最起码也会脸红自卑。可惜她:“云发高堆不遮脸,素额高举笑众生!”这么漂亮的女子的确不多见,脸再丑,却也掩盖不了她脸上的笑容。 连笑都不美,那才是真正的丑呢,而眼前的这个道姑、仙姑,已然颠覆了烙月心目中对美丑的概念。 这时只见朵儿奔上前来,愣了一下,竟然叫出了一声“娘!”然后投进了道姑的怀里,已然是泪流满面“娘怎么了?” 道姑抚摸着朵儿的秀发,说道:“我的傻丫头,还是跑来了!让娘好好看看!” 这人竟然是朵儿的娘吗,难怪看上去还有几分神似;朵儿这么漂亮,不得说,这道姑要是不破了相、毁了容,只怕也是武林中的美女一枚。 可是这道姑武艺之高,武林中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和烙月交过手的像阴明德、大德法王包括狂剑萧楚玉,就算是慧远和尚,这些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只怕是远远高出了一筹。 这样说来,她在武林应该中有些名气,可是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呢? 若不是晓梦夫人说解,烙月还是不知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原来这道姑法号‘如尘’,是百花谷第三十八代谷主,也是晓梦夫人的师傅,晓梦夫人是百花谷的第三十九代谷主,也是近几年才接任的,说道晓梦夫人接任百花谷,就要说道了如尘毁容的经过。 百花谷历代谷主都是隐居世外的医家圣手,如尘也是其中的一位,自然也是个医家圣手。只因她炼制一种奇药,正是治疗“血蛊”的药,但是不小心打翻了药水,飞溅到脸上,血蛊是毒药,这解药也是毒药,竟然将如尘半边脸全部烧毁了。 说到这里,晓梦夫人顿了一下,烙月已经看出来,只怕如尘的毁容跟她有些关系。 如尘本来就生的美丽,不愿给世人留下她的丑陋模样,于是便将百花谷交给了晓梦夫人,只身来到了这个历代谷主‘坐化登仙’的中峰绝境。 她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出家做了道姑的,自号如尘,取“命如尘芥,风吹即散”的道理;那知她旧历道法,她竟然悟透了生死,“顺道自然,万物循生”这才是生命的本相,美丑即不重要,她便已从中顿悟。 所以才能够不遮丑脸,坦然面对烙月。 可惜烙月参不透这其中的天道,否者烙月就不用苦心追寻仇恨,将自己陷入滚滚红尘的爱恨纠葛之中了。所以烙月便与这位世外的道姑有了区别,有了差距。烙月只怕一辈子也领悟不透这样的道理了。 烙月被仇恨纠缠多年,如今遇上这样的高人,自然也要请教。“怎样才能从仇恨中解脱!” 如尘便不急着回答烙月,带着烙月、晓梦、朵儿往里走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云雾间露出一池清水,水碧天青,犹如铜镜。清水旁边十几个打坐蒲席,青草黄藤,饶有古趣,却散播着烟云。 烙月、晓梦、如尘各取一个盘腿坐下,朵儿却是仰卧在如尘腿上,仰望着青天,却听如尘慢慢道来。 一个故事。 有过这样一位公主,名叫静思;老皇帝有几个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对着静思非常的宠爱,恨不得把天下的好东西都送给自家的女儿,对这小家伙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 可是好日子不长,很快老皇帝就驾崩了;太子本应该正常登基即位的,可是他的有位哥哥就不同意了,对老皇帝的死秘而不发,却盗用玉玺造了一纸废立诏书;如此一来呢,太子被杀,这位私造诏书的皇子却当上了皇帝。 本来谁当皇帝都无所谓的,可是这太子不死,新皇帝心中有所忌惮;如此一来,凡是和太子有关的人员,不是被杀就是遭到贬谪。就连一向和太子要好的静思公主也招到了杀害。 要不是静思平常不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公主,私下练了一些武术傍身,恐怕也难侥幸逃出皇宫,难免做了亡魂,做了太子的陪葬,做了权利斗争的陪葬。 “你说这公主需要报仇吗?”如尘问道。 烙月和晓梦夫人听到这里,都觉得这公主太亏,谁当皇帝都与她无关,却无端端受到了牵连。最可恨的是这位夺位的皇子,权利是小,可是他不该杀这么多无辜。“新皇帝该死,这仇也该报。” 可是这如尘道姑却说道“非也!若是上天真的要这位太子当不上皇帝,那他就不应该享受这样的福分。而这新皇帝虽然作恶多端,却将一个国家治理得紧紧有条,那也算是一件功德。” “若是这个时候贸然杀了新皇帝,岂不是又要上演一场屠杀吗?新皇帝若是胜了,必然要将太子一党的人斩尽杀绝;若******赢了,自然也不会放过新皇帝一党!如此循环岂不是徒增杀孽吗!” 听着是这个道理,可是烙月却不赞成了“难道新皇帝就不该受到惩罚吗?” 如尘说道“新皇帝是否受到惩罚不是你我该管的事。虽知‘天道自然,生灭自有它的道理’。这******,这公主若是知命顺道,则天下天平,于己于人都是福。若是旧事重提,人间便又会多一场类似的灾难了!于人于己都不见得是福。” 烙月听了这些并无半点领悟,只是觉得这如尘的思想太过怪异,人生在世,图的什么,图的就是一口气,若是有仇不报,有冤不伸;而任由恶人当权,横行霸道,那这才是世人的灾难呢。 却只听如尘说道“人存于世,但要知道‘天道自然,乐天知命’八个字,‘不求,禁欲’,那就天下太平,无所烦恼了!” 烙月这辈子最不知的就是命,与命抗争那才是他的骨气;想要他接受命运的安排,只怕比登天还难;烙月听到这里,已然听不下去,对如尘道姑的好感大减。 晓梦夫人也听得一知半解,她可没这样的领悟。至于朵儿嘛,却是越听越糊涂,完全就不知道她老娘在说什么了。 可是烙月觉得;如尘道姑面容被毁,还能如此面对人生,这其中必然有不可小觑的智慧,这个人永远笑得那么自然,反倒是另外的一种魅力。 晓梦夫人从未听过如尘说过她的事,如今听她说着静思公主,晓梦夫人灵机一动,说道“师傅口中的静思公主难道就是师傅自己吗?” 如尘却说道“那些都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她只是一个道姑,法号如尘!” 烙月一听,二十几年前,那他口中的太子岂不就是隐太子,新皇帝不就是宣德。“仙姑真是静思公主么?仙姑可认识一个叫阴雪妍的女子?” 如尘道姑细看烙月一眼,说道“这个人我倒是认得,她是太子妃阴雪诺的妹妹,嫁给了礼部侍郎张钦?”晓梦夫人一听张钦二字,也是一愣。 烙月一听,这也太巧合了吧,追问道“仙姑可知张家有没有什么后人!” 如尘道姑摇了摇头“这阴雪妍和我也是好姐妹,我并不知道她有后人。张钦就只有她这一房夫人,并未纳妾,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后人!公子找张钦的后人么?” 烙月忙说道“没有,只是好奇问问?” 而这晓梦夫人却是知道张钦有个儿子,名叫烙月的,这时说道:“师傅错了,张钦还有个儿子,名叫烙月!” 如尘道姑只是淡然笑道“有没有都已经不重要了!”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了,而是一旁逗朵儿开心。 看如尘应该是在这个地方待了几年了,她肯定是不认得烙月,可见她的话是真话。这么说绝尘和尚的话却有几分是真的咯。 到了这时,烙月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不是张钦的儿子了!他若不是张钦的儿子,那是谁的儿子呢?那他就更没有理由去杀宣德皇帝了。这样一来烙月又完全陷入了身世的迷云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三人叙谈,说到了朵儿。原来这小家伙是静思逃出皇宫后所生,至于跟谁生的,烙月也不去在意,晓梦夫人也不敢去追问了。只是这晓梦夫人似乎、好像认识张钦这个人,这倒也奇怪了。 这个女人老是让烙感觉到意外。晓梦夫人是谁?烙月也开始有些兴趣了,你说她会不会就是阴雪诺呢? 第149章 巧女配情郎 与如尘交谈一阵,烙月虽有丁点领悟,但他陷入红尘太深,想要在一时之间、几句话中便从仇恨中跳将出来,确实是难为他了,所以他仍然还是凡人一个。 如尘道姑看见烙月还是满头雾水,一脸疑惑。这人虽然武艺超群,但是身上有股怨气,却没有超凡脱俗的清气。就算将来有一天,他看透了顺应自然的天道,只怕他也成不了方外的逍遥神仙。尘世中有太多牵挂,那是他无法摆脱的羁绊。 看破了这一点,如尘道姑虽然洞察一切,却也知而不言。烙月、晓梦夫人、朵儿三人这才一起出了中锋绝境,来到了天心阁。 烙月以漩涡之力破了百花剑阵,又一把火烧了养尸房;女儿们先是佩服他的武艺,然后又在心理面感谢他烧了这个阴森恐怖的东西,如此一来,烙月反倒成中峰百花谷的名人了。 从如尘道姑这里烙月证实了绝尘和尚的话并非假话,也不一定是什么圈套。那就是说西域狂剑萧楚玉这家伙是真的咯;烙月为了找出阴雪诺,查出自己的身世,看来必须去会会这萧楚玉了。 西域狂剑,以一个狂字打遍天下,就连温云霸也只能和他打成平手;如此厉害的人物,烙月能从他口中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吗,这个人狂倒是其次,武艺如此高强,烙月根本没有绝对胜出的把握。 远处不说,就说近前吧。 别以为晓梦夫人就这样放过了烙月。 烙月破百花阵、烧养尸房、闯中锋绝境,这些理由已经足够让晓梦夫人要了烙月的脑袋。如今又加了一项,中峰女子,毁坏百花谷清誉。 这些罪名有些事烙月已经办成了的,有些是他想办却还没有办成的,反正都并不冤枉他。 一出中锋绝境,烙月便又和晓梦夫人打了起来。烙月武艺本来是远远胜过了晓梦夫人的。可是碍于兰儿、朵儿他又不想伤害这个人,不想得罪了这个克星。 只能远远丢开晓梦夫人躲了起来。 这也不能怪人家晓梦夫人,这许多事情都是百花谷的秘密,烙月知道了,带出百花谷,散播于世,到时候中峰难免会有些让人头痛的麻烦。若是烙月就这样死在了中峰之上,那百花谷原来是怎样就还是怎样,少了许多麻烦。 烙月也深知这个道理,躲过了晓梦夫人之后,便去寻那发射铁链的机簧装置,发射了铁链,自己好渡到对岸去。 可等他找到机簧,才发现机簧已被破坏,铁链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根本无法发射;晓梦夫人这是绝了他的退路,非要让他死在中峰不可了。 烙月无法,天黑之后只得悄悄潜回天心阁躲进了兰儿的闺房。兰儿还以为是那个姐妹和她开玩笑,卧在床上,动也不动,却轻声骂道“梅儿,你个死丫头,我知道是你!别闹了,出来吧?” 烙月听着这话,才冒出头来。兰儿一看,慌忙将被子盖住全身,就要大叫;烙月慌忙窜过去蒙住兰儿的双唇,低声说道“姐姐救我!”说完轻轻放开了手。 兰儿忙将被子一并裹起,滚到床尾坐了起来,害怕地看着烙月,说道“你真是采花大盗?” 烙月说道“我像采花大盗么?” “我不知道,不过师傅说你是采花大盗,你多半就是采花大盗?你到我房里要干什么?” 烙月这才说道“我听朵儿说,出了铁链搭桥以外,中峰之上还有其他的路通向外面!你能带我出去么?” “有是有,可那是条密径;而且还要穿越下面的丛林,那里毒蛇遍地,到处都是瘴气,我自己也没有走穿过,怎么带你出去?”兰儿虽然到过深林捉蛇,可的确没有走出去过。mianhuatang.info 烙月一听,叹了一口气,这是要他烙月困在中峰之上吗。 “你出去,我穿了衣服再出来和你说话!”兰儿看着烙月,异常严肃地说道。这是她作为女儿家的底线,不过也多亏烙月不是采花大盗,否者面对着样的女子,只怕也难免不下手。 烙月看着兰儿严肃的表情,只好乖乖的出了珠帘,坐到茶几之上。兰儿穿了紧身薄衫,披了外衣这才走了出来。这女子不擦脂抹粉,不梳妆打扮,看上去有股庸乱的神色,但却让人更着迷。烙月不禁夸到“兰儿真漂亮!” 兰儿一听这话,脸又一阵绯红,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点了蜡烛之后,才对烙月说道“饿了吧,你等着,我给你找吃的去?”说完兰儿出了闺房。 出了闺房,她有些犹豫,这要不要告诉师傅呢?这个时候告诉师傅,他一定跑不脱。可是他相信我才来找我,我又怎么忍心害他呢!摇了摇头,去厨房了。 烙月在闺房中坐了半天,只见兰儿已经穿好衣服,梳了装,抬着一个盘子轻轻走了进来。将菜摆开在桌上。 还是一碗米饭,两碟小菜,还有一壶酒。酒一样,还是桃花酿,菜却不同,远远地烙月便问道了香味;大喜过望,抓起酒壶一饮而尽,很快便吃出了一个空碗,两个空碟。 饭菜虽香,吃到肚子里却惹得血蛊振动;烙月顿时明白过来,只是不言语。烙月注视着兰儿,这样温顺可人的徒弟,怎会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师傅。 兰儿不知道这出谷的办法,看来烙月只能是另想他法了;于是告谢了兰儿,悄悄摸了出来。那知却被一把拉住“清风哥哥,是我!是朵儿!” 两人随即进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布局和兰儿一般,但却是:珠帘断,枕被乱,既无熏香也无琴。这难道是朵儿的房间吗,那是当然了。这一比便有了差别,烙月只是在心中笑。 只听朵儿说道“清风哥哥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还以为清风哥哥走了呢?”看着朵儿乖巧的模样和娇美的面容,烙月突然有了另外的一方领悟,一种与兰儿截然不同的感觉,一种别样的魅力。 “我这不是来了么?”看见朵儿烙月不禁想起了晓梦夫人,自己要不是和朵儿有所牵连,只怕这晓梦夫人还不会那么决绝地要杀烙月呢,朵儿在晓梦夫人心目中的份量与在其他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大有差别。 多半朵儿也知道晓梦夫人的事,不免问起了这晓梦夫人。朵儿心中并无禁忌,又极信清风,便将晓梦夫人的事说与了烙月。 几年前,娘去谷中寻找蛇王,却在树枝上看到了师傅。师傅是从山顶掉下来的,亏得山上有些树枝一层层减少了力度,这才勉强的存活了下来。当然还得靠娘的医术,娘在世上虽然没有多大的名气,但却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师傅被娘带到中峰,十几天后人才活了过来。 师傅还以为自己死了,是在地府呢。等她明白过来自己还没死时,她便伤心起来,说是死了就可以见到‘他’了,他是谁我不知道,我猜可能是师傅的丈夫,要不然她年纪轻轻,怎么就叫自己晓梦夫人呢!那时师傅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美极了。 烙月很是惊讶,他虽然料想晓梦夫人岁数不大,但却不知道如此年轻,也不过是二十几岁。 朵儿继续说道;后来娘再三开解,师傅才决定活下来。也是从那个时候师傅下定了决心,要杀掉宣德皇帝,可我们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宣德皇帝。 师傅潜心练武,可是心越急越是练不好,师傅老是练得满身血污的回来,可是武艺却不见进步。娘说这是‘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便开始引导师傅,教她把学武转到学医上来。 师傅学医是个天才,领悟极强,不像我,老是学不来。娘高兴便收了师傅做她的徒弟,把一身的本领全传给了她。 说到这朵儿声音硬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再后来,有一天娘把我和师傅叫到她的房中,要我拜师傅为师,要师傅照顾我;再后来娘就走了,一去去了这些年,就没再回来。 说完竟然流下了眼泪。可是马上又破涕为笑,还好今天清风哥哥又带我见到了娘,清风哥哥对朵儿真好。朵儿擦了擦眼泪又说道:师傅非常疼我的,舍不得让我受半点委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觉得清风哥哥会害我。 朵儿顿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清风问道:“清风哥哥会害我吗!” 烙月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朵儿勾下头继续说道“师傅这样对你完全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我才不准你伤害师父,我不希望你们当中有谁受伤。师傅也挺可怜的!” 烙月听到朵儿关于晓梦夫人的这番话,重新对着晓梦夫人认识了一番,想想自己身世坎坷,却没想到这穷凶极恶的晓梦夫人却也是个受命运捉弄的人,听到深情处,烙月眼睛也湿了。 听了这些烙月再也不想和晓梦夫人斗气了,真是离开的时候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晓梦夫人和兰儿突然走了出来了,晓梦夫人缓缓地踱着步子,倒像个慈祥的师傅,只听她说道:“你走不了了,我已在兰儿的饭菜中偷放了些药粉,只怕你活不过一时三刻了!” 第150章 特定的界线 烙月却不生气,站起来笑道:“我知道饭菜中有毒,看在你是为了朵儿的份上,我不去计较;你记住,世上的毒药对我清风都是没用的,因为我本身就中了世上最毒的毒,现在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兰儿却是在师傅身后看着清风,眼中尽是泪水;晓梦夫人是何时放的毒药,她根本就没察觉,她要是知道饭菜中有毒药,是绝对不会给清风端去的。如今只是觉得对不起清风,非常的对不起。 “清风哥哥中毒了么?”朵儿却忙替烙月把脉,脉象还是那么紊乱,与常人常脉完全不同。这难道是中毒迹象吗?可看清风仍是谈笑自若,若无其事,这人当真是个人世间的怪人。 不是仙人,也不是凡人,只能说他是个怪人。人间任何常理都无法归类的怪人。“师傅为什么非要和清风哥哥过不去呢?朵儿不喜欢师傅了!” 兰儿也在一旁求告“师父绕了清风公子吧?” 而晓梦夫人只是怔怔地看着清风;她原本就为清风备了解药,只是想要试试烙月,要这个人对她低头。这是她最奇怪的想法,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她和烙月有同样的感觉,都觉得对方似乎和自己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 可是他们都不愿说开。当然了,晓梦夫人在烙月心中除了有点不近人情、心狠手辣外,还有一点可怜,也都是命苦之人,所以现在他也不去在意这次下毒,反正他还活着嘛。 晓梦夫人不说话。烙月却说道:“在下造次,给神医赔罪了!” 这话一说出来,晓梦夫人没了兴致。这清风真是打不死、毒不死,她自己也没辙了;不认输,也不接受道歉,也不说一句话,关了朵儿房门,出去了。 兰儿这才走上前来对烙月说道“公子对不起!”兰儿知道自己错了,只希望清风能原谅她。 而清风根本就没在意,要是在意,吃饭的时候便就将这事戳穿了,如今那还有那么多计较,慌忙说道“别,我知道这不是兰儿的心思,肯定是你梳妆的时候神医做了手脚,你不用自责!” 兰儿感动极了,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啊。兰儿想了一想“我知道发射铁链的机簧是坏在哪里,明日我就将它修好,送公子离开。”兰儿说完便离开了朵儿的房间。 中峰之上,晚风习习,吹得窗帘轻响。烙月似乎忘了自己是在一个女子的闺房之中,而这个女子也似乎忘了她的闺房之中坐着一个男子。心中无鬼,自然不用避嫌。但其实只是心中有鬼,不怕人嫌。 “清风哥哥真要走吗?不能留下来陪朵儿吗!” 烙月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子,再加上中峰世外桃源般的风景,烙月还真的不想离开了,要是能在这里住下来,那多好。可惜烙月心中还有事,要住下也要等着这些事尘埃落定,他才能静得下心来。 第一件搞清楚自己的身世,算清楚身上所背的血债;第二见件找到馨妹,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她嫁人了没有;她若是嫁人了,那我也得看她一眼,她过得好了我才放得下心来。 这两件大事未了,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人能留得住他。托娅不例外,红玫瑰不例外;晓梦夫人不例外,朵儿也不例外。 “我必须离开,我还有很多事要办;等我把这些事办完了,再回来陪朵儿?” “清风哥哥有什么事要办?杀宣德皇帝吗,我可以陪清风哥哥一起去,反正师傅也要杀皇帝,朵儿也要杀他?” 烙月却是有点茫然了“这事虽说和宣德脱不了关系,却不再是杀一个宣德皇帝那么简单了。你不懂,你就安安心心待在中峰吧?好好习武学医,将来才能保护自己,救济世人!” 朵儿并不想救济世人“世人那么多,我可管不过来,我只要清风哥哥不出事,不受苦就行了。” 再听到这‘清风哥哥’四个字,烙月只是觉得有些别扭。按照俗理,烙月是阴雪妍的儿子,朵儿是静思公主(如尘道姑)的女儿;辈分排来,烙月便就是朵儿的长辈。 若不是烙月在江湖上浪荡惯了,怎么会让朵儿如此叫来。不过看着小丫头模样,烙月若是再胡言乱语下去,只怕早晚毁了她;喜欢归喜欢,可不能乱弹琴。 烙月可不能做出那有悖伦理纲常的事来。更何况烙月现如今卷进皇家身世密云之中,还很难知道自己是和朵儿是何关系呢。 “你以后别叫我哥哥了,叫我叔叔吧!” 朵儿一听这话,老大不愿意了“为什么呢!叫哥哥有什么不好么?” 这样想来,多半是烙月首先动了坏心思。晓梦夫人给他冠上****浪蝶、登徒浪子的帽子,只怕是一点也没有冤枉他。“没有为什么!叫叔叔好听!” “朵儿不,就叫哥哥?”朵儿说完这话,竟然忘情地伸手来拿烙月胸前的头发,却不小心看到了烙月颈上起褶的人皮面具。这面具在脸上带了多日,汗水浸湿,竟然有些起褶。 朵儿看见,这才知道烙月带了面具,只见她伸手去揭;硬是将人皮面具扯开了一块。烙月慌忙打掉朵儿的手,跳开了去。 “清风哥哥带了面具!为什么?” 烙月将面具重新粘上,说道“我太丑,扯开面具,朵儿会做噩梦的!” 可是朵儿却不愿意了。我脸上的面具都已经拿下来了,而你却整天给我一个假的面孔,太不合算了,今天我就要看看清风哥哥长成什么样子,还没等烙月跳开站稳,朵儿已然跳到桌上,伸手去夺面具。 烙月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大胆,身子往后一斜。伸手托住朵儿伸出的手,四目相对,火花四溅。烙月在心中暗暗叫苦,这小丫头是动怒,还是动情了?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朵儿右手反扣,抓住烙月的臂膀,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揭。烙月后退一步,先是让开一揭。手反扣,一把便将朵儿的手全握在手心之中,只是轻轻一捏。朵儿便叫出声来“清风哥哥欺负人!” 烙月这才放开朵儿。那知这家伙手刚被松开,双脚跳起,抱住烙月双臂,却用嘴去揭那面具。 烙月慌忙挣开朵儿双手,颈上却多了一嘴的淡红唇脂。“你这丫头,这招跟谁学的!” 朵儿笑了一笑“清风哥哥忘了,当日在树林之中,你不就是这样揭开师傅面纱的吗!” 烙月‘呀’了一声,当日烙月的确是这样揭开晓梦夫人面纱的,可惜晓梦夫人还戴了一个戏人脸谱,没看到真人。没想到这家伙一旁看着,却学了这么一个招式。 这也是可以乱学的吗?烙月只是摇头。难怪人家说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呢;这也难怪,有样学样,须知孩子的眼睛也是随时都瞪得大大的。 “别的招都可以学,这招不能学!否者敲破你脑袋!” “可是朵儿想看看清风哥哥是什么样子!要不然朵儿做梦都不知道梦见的是不是清风哥哥?” 这也有些傻了,你梦见我干啥呢。一个小姑娘说出这样的话也完全不害躁么,难怪晓梦夫人,那么在乎这个小家伙,深怕烙月对她不利,起坏心眼。 “这个模样不挺好的吗?你就当认识的清风就是这个样子不就都好了吗?” “那不行,我要记住的真正的清风哥哥!”话未说完,只见她嗖的伸出右手抓住烙月的面具,‘哗’的撕了下来。烙月只觉脸上一阵清凉,带着面具真是一个苦差事。 朵儿看着烙月的脸,一下子便怔住了。这张脸比那人皮面具可俊俏得多了,也年轻得多,不过是十八九岁。他心目中的清风哥哥应该比那面具还要更加成熟一些,没想到却年轻了这么多。 可这张脸也太清秀俊美了,完全就不是一张男人该有的,俊秀爽朗不说,每寸肌肤似乎都带着一份的异味。这个男人不是仙人,也不是凡人,是个妖仙,就连朵儿也嫉妒没长清风这样的一张脸。 朵儿看着烙月,已然痴迷了;心儿顾不住砰砰乱跳,夺衣欲出。“清风哥哥!”她竟然禁不住伸手去摸这张脸。 烙月却是一把抓住朵儿的手,生气到“不准放肆!” 朵儿手被抓,乘势躲进烙月怀中“哥哥带我走吧,我要一直陪着哥哥!哥哥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烙月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双手根本就不敢搭在小丫头身上。烙月心中暗叫不好“这下坏了,真让着小丫头误会了!”想了一下,推开朵儿,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朵儿被这么一推,看了烙月一阵,立马不高兴起来“清风哥哥不要朵儿么?” 烙月立马就想起了温馨,他可不想做对不起温馨的事。“你要真把我当哥哥,或者是当叔叔,那我自然是要咱朵儿的,可是你若是胡思乱想,我可不准。” 朵儿立马破涕微笑,又躲进了烙月的怀中。这些事她还没搞清楚呢;她可没有烙月那些乱七八遭的心思。要吗是朵儿想多了,要吗就是烙月自己想多了,真正动了歪心思。 这谁说得准呢,反正也没有一个特定的界限。 第151章 乘鸟过峡谷 没有熬到天明,重新戴上人皮面具;烙月便已来到了发射铁链的地方,朵儿自然是跟着的。兰儿已经在机簧之内开始忙活了。烙月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机簧,能将这么重的铁链发射到对面。 走进机簧中一看,只见秘密麻麻的齿轮转动装置,烙月看得一头雾水,只见兰儿手中拿着一个齿轮,正在细细检查安装的位置。原来这机簧并没有损坏,只是晓梦夫人拆走了几个要紧的转动齿轮。如今兰儿偷得齿轮,却是在研究该装在什么地方。 烙月不禁问道“这个你也懂吗?” 兰儿咋一惊,回过头来。看见是清风,忙不好意地说道“我已经装了两个,可是这个我就不知道该安装在什么地方了!” “要不要我告诉你啊?”只听一个声音在外面说道,烙月心中一振,这人必是晓梦夫人了,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兰儿、朵儿一看是师傅,慌忙跪倒认错。晓梦夫人却是说道“没出息的家伙,一旁去,等我收拾这小子才来罚你!” 这时只见头顶之上飞过三只雄鹰,双翅张开,直有两米来宽。烙月双手抱拳,说了句“后悔有期!”,话未说完,已经跃起,一跃竟然超过了雄鹰的高度。 脚尖垫在雄鹰背上,雄鹰竟然毫无察觉。烙月轻功已经达到了御风飞行的境界,雄鹰根本就感觉不到重量,只是展翅朝对面飞去。 中峰上的人,全愣了。清风吹来,裙带飞舞。九天之上,一人一鹰展翅高飞。这个人的轻功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境界,这峡谷已经不能成为他的障碍了。 朵儿却只是嘟哝着嘴,“骗人,不是说要带上朵儿的吗!” 飞到对面,高空往下一看,人如虫蚁,渺小极了。烙月舍了雄鹰,从天上缓缓地落了下来。不知谁看到了烙月在天上的身影,一声呐喊,所有人都举目望天,仰望着烙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待烙月轻轻落在地上,在山崖上响了一阵掌声。不知是谁开口问道“公子是哪位神仙,使用的什么轻功!” 烙月调笑道“清风过路,踏雪无痕。” 从此清风的名字,踏雪无痕的轻功便在江湖之上传开了。下一届的江湖名人榜,又要有人下榜了。 柳柳和金刚刚已离开蛇谷,柳柳便收到了父亲柳泉的书信,老皇帝宣德突然生病,国舅杨荃有异动,宫中恐怕又要发生大的变故了。柳柳和金刚不敢再继续追查刺客的案子,带着凶神恶煞火速回金州皇城去了。 朱世文、陈晓自然不会和柳柳去淌这浑水,回客栈和齐可人相聚。三人在海州留下也不闲着,当前有两件大事要办。这第一件自然是要除了西方魔女,这第二件嘛是继续帮助追查皇宫刺客的下落。 但其实在三人心中,谁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西方魔女越见猖獗,再不阻止,只怕将会成为武林的一场浩劫。可是她身边的四大护卫,却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一个萧楚玉便可以震慑武林,更何况还有一字棍僧法缘、不老毒人麟童、蛇鞭乌梢蛇这样的高手助阵呢。 更可恨的是晓梦夫人竟然不肯为武林诸人施药解毒。说道晓梦夫人,陈晓和朱世文均有疑惑。 晓梦夫人武艺高强不说,使用招数虽不是正义门的功夫,却不时露出正义门武功的影子,多半有正义门武功的底子,可是朱世文却不记得正义门有这样的一号人物。她是什么人呢? 还有那自称‘清风’的白衣男子,他所使轻功身法也与正义门轻功有些相似,可是正义门恐怕连温云霸和鹿元飞也没有他那样的境界。先是风筝过峡谷,这还可以理解;但是他可以乘鸟过峡谷,这就难以理解了。 如今‘清风’这个名字和‘踏雪无痕’的轻功已经在市井间传开了,这清风又是个什么人,他若是能够帮助除掉西方魔女,自然最好,可他要是助着西方魔女,那就不妙了?而且谁也不了解这清风的底细,更无人知道他突然出现在海州的目的? 陈晓和朱世文想着同样的事;可是陈晓始终觉得那白衣男子清风和烙月有相似之处;只是烙月已死,而这个人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陈晓想到烙月死时的场景,温馨悲痛欲绝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 她不禁问朱世文道:“温馨姑娘可还好,我也有三五年没有见到她了?” 朱世文听着陈晓的话,顿了一下;想起了温馨不嫁廖世忠,跳下舞剑峰的事,不免替温馨不值得。可也悲从中来:“师姐她唉!烙月师兄死后,师傅迫师姐嫁给廖世忠。师姐被无奈,跳崖自尽了,如今也已过了几个年头了!” 陈晓“啊!”了一下“死了!”然后落入沉思,难怪烙月那样爱护他这位‘馨妹’,原来这丫头贞烈如此,对烙月也算是情真意切,誓死相随了。现如今他们恐怕已在地府相遇,终究是成双成对了。而我陈晓,谁又懂得我的心思呢? 陈晓心中暗叹,温馨这丫头比自己还要痴心:“烙月爱她,疼她,看来是值得的。” 陈晓、朱世文、齐可人三人谈话间,只见白衣男子清风走进了客栈,他一身的疲惫,刚进门就吩咐小儿上酒上菜,看上去疲惫倒不算啥,恐怕早就饿极了。 烙月自己的确是有些饿了,其实他所爱的不是兰儿的精美小菜,也不是朵儿的馊豆腐、冷米饭;他爱的是这江湖酒肆中的肥鸡烈酒,这才是他的地方,空着肚子可就没心情去品美酒佳肴了。 不过若是能将他拉到自己的战线上来,一同对付西方魔女,那胜算可就大多了。我何不下去和他交谈一番,先结交了这个朋友;熟人好办事,高手更应该结交了。 朱世文正要上前与清风打个照面,那知道客栈门前一闪,进来一个书生。只是他身法之快,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能有的。书生径直坐到清风身前,将一把扇子挡住面目,却将背对着客栈的大门,只见几个兵士朝客栈内瞧了一瞧,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走了。 清风也看出了一些猫腻,可是等书生将扇子拿开后,白衣男子看到书生的这张脸,愣了一下;但随即变得麻木,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这人、这白面书生烙月认识。 小二终于将菜端了上来了,却正是一只肥美的鸡,一壶醇香的酒,清风抓起酒先喝了一口,抓起肥鸡便吞咽起来,故意做出粗鲁的模样,想要把眼前的家伙赶走。 书生看着烙月吃肉的模样,表情转了几遍,这人穿的干干净净,有模有样,模样也俊俏,可怎么会有这样的吃相呢;真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浪费了一个好模样。顿生厌恶。 可恨的是这样的人却好似从未看见过自己,书生拿起扇子对着烙月轻咳了一下,可是烙月仍自吃那肥鸡,完全不去理会。 这下可惹火了书生,抓起筷子便要从这白衣男子口中夺下肥鸡。烙月也拿起筷子来挡,一只肥鸡吃尽,也没让书生的筷子粘上一丁点油腥,书生筷子也未曾能碰到肥鸡一下。 书生正自失落,只听楼上一个女子叫道:“眭公子莫要失落,这人是饿鬼转世,我等是胜不了他的,尤其在吃饭的时候!” 你说这书生是谁啊,他便是那金州殿试头名状元,却不肯为官的缙州五决才子,眭麟;陈晓自然是认得他的,只不知他来海州做什么?刚才的官兵又为何追他! 眭麟听见楼上的呼声,抬头一看。那不是是陈晓姑娘,缙州五决,还有金城救烙月,都有陈晓的影子;眭麟也是认得她的,李耀庭、周林还有他都知道这陈晓是烙月的红颜知己。几人还好生羡慕烙月呢! 朋友相见,甚是欣慰;眭麟终于舍得下清风,上楼去了。 “陈晓姑娘也在此处吗?真是巧了!”说完看了朱世文和齐可人又问道“这两位是?” 朱世文忙上前抱拳施礼“在下正义门朱世文,她是内子!” 眭麟相看一眼,见这朱世文也是文质彬彬,气度非凡,心中顿生好感,微微一笑“朱公子飞羽快剑可是享誉江湖啊!眭麟有眼无珠了,见谅!见谅!” 朱世文已从陈晓处得知这便是与烙月五决****,夺取头名状元的眭麟,更何况见他率性直爽,并不是一般的书呆子;他与清风相斗,虽然败下阵来,却也有几分功夫。 两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于是四人落座,喝起酒来。 酒过三杯,眭麟说道“我听说,最近海州出了一个典故‘清风过路,踏雪无痕’,有一个人乘鸟飞过了蛇谷,可是真的?” 陈晓瞟了一眼坐在楼下的清风,说道“那,人就在那。刚才和你打斗的便是清风了。” 眭麟一听,险些落掉了手上的酒杯“什么,他就是清风!难怪我败在他的手上。不亏,不亏!为何不请他上来喝上几杯呢!” 陈晓却是一把抓住眭麟“眭公子且慢,这人不仅是个饿鬼,还是个色中饿鬼,千万不要去招惹他!”声音不小,却是故意说给清风听的,就看清风有什么样的反应。 第152章 长剑戏女子 清风将陈晓数落自己的话全听在耳中,这不是故意****我吗。烙月一口气上来,那还管得了那么多的后果。更何况他现在武功已经大成,根本已将正义门的影子化去,又加上自创的“云息功”,对付陈晓够了。 更何况心中也想逗她一番,便舍了肥鸡,轻轻一跃便上得楼去。 朱世文见过清风的手段,这人好时能够舍身救人,坏是下手不留情,一掌差点就将麟童的命要了。时好时坏,看不出正邪,心中多有防备,忙把齐可人推到身后迎了上去。 要是刚才陈晓的话激怒了他,他计较起来,陈晓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万一他下起狠手,陈晓岂不是又要白白搭进去一条小命,有我朱世文在,怎么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呢。 他哪里知道这是陈晓的计谋,正要引清风上楼,最好是能够摸清楚他的底细,探明是敌还是友。陈晓心中也明白,除掉西方魔女,有清风相助,肯定是事半功倍。 陈晓给朱世文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我来。 烙月虽然没看出陈晓的心思,但是他感觉的出来,陈晓并非有意与他为敌。灵机一动,顺手在桌子上拿了一根筷子,握个剑诀,将陈晓和一字棍僧法缘铁棍相斗时用的剑法使将出来。 陈晓一惊,这不正是自己和那一字棍僧法缘时所使的招式,却没想到被清风学了去,虽然使得不如自己流畅,却好似学过一般,尽得精髓。 要知道陈晓武功虽然出自正义门,可是每招每式都经过陈晓自己的提炼,尽量化去了正义门的影子,融进了自己的理解和琴谱魔功的功法。 在陈晓自己眼里,她的剑法绝不是这么容易模仿的,却哪里知道教她的剑法正是眼前的清风呢。不过陈晓并不害怕,我手中提的可是锋利长剑,一根筷子算什么,我一剑便能将它削成几章。 鼓起勇气,拔剑朝烙月刺来。客栈中人一见拔剑,吃饭喝酒的人那还敢安坐,纷纷下楼离去,却又忍不住在客栈门前观望;店老板却是一阵苦叫,这桌椅打坏了谁赔啊。 眭麟看在眼里,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板“桌椅钱!”店老板结果银子,忙悄悄躲到柜台后面,在不敢吱声。 陈晓一剑朝清风削过来,烙月忙微曲双脚,却是向陈晓划来。陈晓不敢大意,纵身后越,跳过了桌子,却将桌子朝烙月踢来。顿时间酒菜飞起,就算烙月躲过了桌子的攻击,也要被溅得一身油污。 就算不败,却也是没有面子,也算是败了。 烙月先是后跳,长袖一挥,带起一阵劲风,碗碟不朝烙月飞来,却是斜飞到墙上,几声碎响,碎了一地,烙月身上自然没有粘上一滴油污,眭麟赞道“好手段!” 陈晓却是不服,长剑舞起又朝烙月‘天突’刺来,烙月举起筷子,只听‘当’的一声响动,长剑刺偏,烙月却已趁机绕到了陈晓身后,筷子趁机在陈晓双肩之间点了一下。 速度飞快,局外人根本就没感觉出来,陈晓身形停顿了一下,随即回过身又朝烙月袭来,这次却不是飞羽剑法中的招式,而是周身旋转,长剑飞舞。这是琴谱魔功中的招式,烙月也没有见过。 烙月只见一团飞旋的剑光,然后便是如刺的剑气“好剑法!”烙月慌忙跳开,却只见身边的座椅被剑光一扫,纷纷断裂。好险的招法,幸亏烙月躲得及时。 一招躲过烙月随即飞身下楼,这样大范围攻击的招式,楼上地方狭窄,对烙月不利,对陈晓却是好处尽得。烙月站在楼下的桌子之上,左手背在腰上,筷子却是指着楼上的陈晓。 陈晓不假思索,双脚在栏杆上借力,长剑却是朝烙月刺来,顷刻之间不知道已经刺出了多少剑。烙月却是以一根筷子相挡,还未听见声音,筷子已被削得手指难握。烙月摇了摇头,将筷子扔在地上,却是空手对长剑。 筷子既然断了,陈晓士气大阵,长剑舞起,却是朝烙月眉心刺来。可是更令她惊讶饿是,清风这小子却是动也不动,似乎是在等死。陈晓正想收回长剑,只见清风伸出两指,一下便夹住了陈晓的宝剑。 双指往后一带,陈晓便身不由己地朝烙月飞来;她忙将长剑回抽,双脚朝烙月腹部踢来,烙月夹剑在手不放,在剑下转了一个身子,躲开陈晓踢出的脚,斜视陈晓。 陈晓再想拔剑,难了。回抽不动,长剑一翻一振,烙月变换不及,舍了长剑,回身又蹦到陈晓身后。握过剑诀却是抵住了陈晓的腰肢“姑娘还要斗吗?” 陈晓到也大方,回过身来,收剑回鞘,抱拳说道“小女子认输了,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相斗半天,清风本有机会杀了陈晓,可是清风却迟迟不动手,只是不攻击。朱世文看在眼里,陈晓心中也明白。朱世文忙上前说道:“架可以随时打,这酒可得趁温喝,何不先坐下来喝上几杯呢?” 于是店家这才收拾桌椅,重新备上一桌好菜。五人重开酒宴,开始攀谈,烙月这才搞清楚为什么眭麟要躲避官兵。 这眭麟弃官不当,却看不得恶人作恶,贪官横行。今日在城中闲逛,见几个兵丁护着一个泼皮公子在街上任意取物,只是不付钱,老板要是上前索要,他便一个窝心脚踢去;掀翻了摊子不顾,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眭麟一问,才知道这泼皮公子好像是个什么什么狗屁师爷的儿子;眭麟一听,顿时有些玩意,上前就是两个耳光,骂道“好小子,你就是这么给老子办差的吗!” 那泼皮公子,当时被打得满眼星光,还以为是他老子来了,慌忙跪下,叫了一声“爹!” 街中之人听见,只是捧腹大笑。等泼皮公子清醒过来,才发现这哪是他老子。于是便放了身边的兵丁,非要拿住眭麟。眭麟不愿纠缠,拔腿就跑。这才来到了客栈。 几人一听也是捧腹而笑,真是解气。 朱世文笑过之后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这样的恶霸好收拾,难对付的却是西方魔女这样的魔头啊!” 眭麟一听这话,却说道“你说的这个西方魔女可是那‘相思豆’的主人,她给江湖中人下毒,完全是为了找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是这个人吗?” 陈晓说道“眭公子也知道此人吗?” 眭麟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但知道,这次我来海州也是为她而来的。不瞒几位,这也是我的头痛之事啊,我身上便中了这‘相思豆’的毒。”想起相思豆,诸种悲伤传来;眭麟竟然当着众人落泪。 擦之不尽,眭麟却是说到“这毒药种在身上,不痛不痒,想起伤心事就落泪,挡也挡不住,完全不由人!我今日也不想解毒了,只想杀了这家伙解气!” 眭麟虽然超然不群,但是难免有些好奇之心。听到有这么一个西方魔女,他便多方打听,那知果真遇上了西方魔女。便想看看这西方魔女面纱之下是什么样子,伸手便去揭。那知手还没有挨着面纱,西方魔女已经伸手点在他的喉咙之上。 眭麟嘴刚一张口,一颗药丸投入,从此他便受了这相思豆的毒。 陈晓听闻,慌忙问道“这西方魔女有这样厉害的手段吗?” 眭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以为她不会有多大的手段,这才贸然一试的,那知却败得如此之惨!还有她身边的四个人,武功应该也不弱!” 朱世文听到这里,也是叹了一口气,他也是败得一塌糊涂啊“不要说着西方魔女了,就连她的四名手下,我们也无法打败啊!” 眼前一亮,陈晓想到了清风,只要清风肯出手,肯定能打败西方魔女,她只是期待地看着烙月。烙月忙站起身来“别这样看着我!另外三人还好,我看西域狂剑的剑法绝妙,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胜过他?你们为何不去请一个人呢?” 三人慢说道“谁?” 清风看了朱世文一眼,笑道“令师温云霸?他不是曾经和萧楚玉斗了一个不分胜负吗?他应该可以打败萧楚玉。” 朱世文却是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了悲戚之色,自从温馨死后,他便便把掌门人的位子让给了廖世忠,已经多年没有下山了,可是这些话不便与外人说起,朱世文只是说道“家师已经多年不问世事,不敢惊动他老人家!掌门已经让廖世忠继任了!” 烙月却在心中骂了几遍温云霸。心中咯噔一下,这么说馨妹嫁给了廖世忠咯。温云霸立下的规矩,只有娶了温馨,才能做正义门的掌门人,看来馨妹始终没有等我烙月啊。 烙月想到温馨已经嫁人,再没有相谈的兴趣。多话不说,起身离去了。任桌上的几人怎么叫唤,烙月只是没有听见。 朱世文却是一头雾水,这人是怎么了。难道师父将掌门人的位置交给廖师兄有什么不妥么,他为什么听到这里便离席去了呢。朱世文越来越相信,这个人与正义门有脱不了的干系。 这时只见一个提剑的年轻人进了客栈,恭恭敬敬给朱世文行了礼,说道“师父请师叔去如意纳祥客栈,说有要事相商!” 朱世文认得这个年轻人,他是正义门下一辈的弟子,从师廖世忠,名叫闵浩常,是廖世忠最得意的弟子。 第153章 金海屠魔会 几年过去,老一辈的武林中人纷纷退场,新一代的年轻人正在崛起。而廖世忠则一跃成为了东南第一门派的掌门人,凭正义门在江湖中的地位,如今的廖世忠也算是个人物了。 他要是来到金海小镇,必然不会无端前来,必有他的原由。 朱世文对闵浩常并没有什么喜爱与讨厌的说头,舍了清风不理,坐下后才缓缓问道:“你师父要干什么?”朱世文其实一直对廖世忠不满,就是他牵头杀了烙月的人。 廖世忠这个人表面看上去老实,实际上精得要命,心机也不浅。反正朱世文就是讨厌廖世忠,看他不起。朱世文初到正义门,全都是温馨和烙月扶持,其他人可没正眼瞧过他一眼,如今他也一样不拿眼光看众人。 以前朱世文总是要让他们三分,现在不了。朱世文武功有成,并不比别人差,加上娶了齐可人,他就更得挺直腰杆做人了,要不然齐可人在人前也抬不起头来。 所以并不太搭理廖世忠,更何况他的弟子。 闵浩常平常是看管了他这位师叔的冷脸了的,多少有几分害怕。只是答道“师傅在金海坐镇,广邀武林朋友,组建屠魔大会!” “什么屠魔大会?” “就是西方魔女!师傅诚心要除掉西方魔女,替世人解了‘相思豆’的毒。” 眭麟、陈晓一听,心中高兴,看来正义门真要动手了。再不动手,只怕江湖人就再也看不起正义门的‘正义’二字了。只要正义门牵头,江湖门派必然纷起云从,除掉西方魔女指日可待。 朱世文却是担忧,西方魔女,势力之大,武艺之高。这恐怕要给正义门惹来一场大祸。“武林贴发出去了吗?” 闵浩常说道“基本没有,这就是师傅请师叔去的目的!” 朱世文点了点头“你去吧,告诉你师父,我随后就到!” 见闵浩常走出了客栈,眭麟这才问道“你师兄廖世忠与朱兄的武功相比怎么样,能够敌得过西方魔女的四大护法吗?” 朱世文看得明白,虽然廖世忠武功不比他朱世文差,可是要想敌得过西方魔女的四大护法,只怕还欠些火候。这廖世忠当上正义门掌门之后,一直苦恼没有大展宏图的时候。 如今西方魔女闹够了,他终于站起来了。就想一举除掉西方魔女,成就自己的功名,这事一成,正义门的声誉必然大增,他廖世忠也将成为武林中的名人,这正义门的掌门就算是坐稳了。 朱世文就是担心廖世忠这类心思,自不量力。可是这廖世忠不是那样的人,只怕已经有所准备。 当下几人收了包裹,准备出城北去金海镇。 烙月走出客栈后,没走多远,便想起了还放在客栈中的水晶玉女骨宝剑,便转身回客栈准备取包裹,刚好听到了朱世文和闵浩常的对话。 他在心中划算,馨妹若是嫁了廖世忠,烙月就不怕去见温馨了,他原是怕自己连累了温馨,才不敢去见温馨的;如今温馨既然嫁了廖世忠,眼睛中自然也就没有了烙月。也罢,就见见她吧,就算是告别,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一个要给温馨的东西呢,《童人药典》迟早都要交到她手里的。 这次廖世忠坐镇金海镇,温馨自然会陪着的。正好了了烙月的心愿。见朱世文四人出了客栈,烙月也跟上前去,骗自己道“‘金海屠魔会’应该很热闹吧,这怎么能少了我清风呢?” 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声音说道“清风公子!” 烙月回头一看,只见兰儿身着绿衣红着脸,将包裹宝剑抱在胸前,声音很小,很害怕,她可能是怕认错了人,如今见烙月回过头去,她才放心,总算是没有认错人。 “兰儿,你怎么来了!”这话说完,烙月忙张望兰儿的身后,他在寻找晓梦夫人这个克星躲在什么地方,该不会是又被这心狠手辣的老家伙给盯上了吧,烙月再不敢惹这团火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是烙月却没有在兰儿姑娘的身后看见晓梦夫人,烙月这才又问到“你师父呢?” 兰儿这才放心地说道“我是偷跑出来的,我想去找弟弟?” “找弟弟?” “我是半路上投奔百花谷的,我本名叫袁秀兰,兰儿的名字是师傅另起的。几年前家乡闹兵荒,父母死了,我便和弟弟逃到了大夏,没想到却和弟弟走散了!” 烙月心想,大夏这几年没听说有什么兵荒啊,难道烙月不在的这几年发生了战争,可又是谁打谁呢? “什么战争?”可是兰儿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后,烙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兰儿一想到这个事,心中就冒火“都怪该死的自在人魔!”兰儿平淡的眼观之中露出了一滴火星,差点就落在烙月的心上,将烙月烧的体无完肤。 兰儿是渝北铁枪镇农家的女儿。几年前,烙月杀了渝北平西王陶骞的儿子,镇西小王爷;陶骞迁怒蜀国,便与蜀国发生了一场大战,铁枪镇是渝北和蜀国的交界点。战争爆发当日便被楚雄的军队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兰儿父母被兵丁杀害,朵儿这才带着小她几岁的弟弟一路北上,辗转两年多,逃到了海州,最后遇上了外出行医的晓梦夫人,可是却走散了弟弟。 一去中峰几年,现在她终于学有所成,想着出来找自家弟弟;可是百花谷门规森严,是不容许弟子胡乱外出的,兰儿害怕晓梦夫人不同意,这才悄悄偷跑了出来。 如今得遇烙月,大感欣慰。 说到地是烙月的错,当时他只管放手施为,哪知道会给别人带来这么多的痛苦,现在想起来只是自责。可是自责又有什么用呢,兰儿弟弟已经走散,父母也不会再回来。 烙月不敢告诉兰儿他就是烙月,就是那害她丢掉了父母、弟弟的自在人魔;他不知道告诉兰儿这些,兰儿会怎么看他,会不会与他为敌,杀了他。 但是烙月想替她找回弟弟,这是烙月唯一能做的,也是他该做的。只是像兰儿这样的家庭何止一个,可见烙月所造的孽不在少数。“对不起,兰儿!” 兰儿却是笑了“你又不是‘自在人魔’,为什么要给我说对不起呢?” 烙月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忙问道“你和弟弟就是在海州走失的吗?” 兰儿‘嗯’了一下“就是在这州城中走失的!听说金海镇要举办‘屠魔大会’,我想去看看,说不准能找到我的弟弟!”说到这里,兰儿看了烙月一眼,说道“公子愿意陪我去么?” 烙月当然愿意了,真是求之不得呢。更何况他也要去金海镇屠魔大会,要去见见馨妹,也要去会会这个不可一世的西域狂剑萧楚玉,烙月的身世密云还要靠他来揭开呢。 “走吧,我刚好也要去金海镇。” 兰儿大喜过望,两人便向金海镇走去。兰儿问道“听说金海镇有个如意纳祥客栈,客栈煮得有一锅好烫,名叫‘仙菇汤’,这是真的吗?” 烙月笑了一下“是真的!”心想,这下如意纳祥客栈可要发达了,正义门将屠魔大会在金海镇召开,到时候武林人士云集,如意纳祥客栈名声在外,一个人只要尝一口这‘仙菇汤’,那就够他发的了。 “真倒是真,可和兰儿做的饭菜美酒比起来,可就要差远了!” 兰儿有点不好意思“也只有你觉得我做的菜好吃,姐妹们都吃得腻了。你要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煮,直到你吃腻为止。”兰儿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信任清风这个人。 别人都说他是****浪蝶、登徒浪子,可她却是觉得清风是个正人君子,是个好人;她就是相信这个人。只可惜她信错了人,烙月便是她的仇人,她的一切痛苦根源,都是因烙月而起。等到她知道清风就是烙月,就是‘自在人魔’的时候,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两人来到金海镇,如意纳祥客栈不在市中,如今已在如意纳祥客栈前面搭起了一个高台,客栈前的土坡也已被推平了,场地大可容纳几千人。 金海镇上也突然间冒出来了十几家客栈,可都是为了迎接接下来的屠魔大会。屠魔大会成功与否先不说,廖世忠这一举措至少是带给了这个小镇一时间的繁荣。 而在烙月看来,屠魔大会多半是开不成的。第一,西方魔女不会让廖世忠这么安安稳稳地将这个屠魔大会开成功;第二,很多人都中了‘相思豆’的毒药,都还在靠着西方魔女手中的药维持生命,他们敢与西方魔女为敌么;第三,就是权力斗争了,江湖历来如此,这样的大会必然要选出一个盟主,否者没有统一的号令照样是一盘散沙。 可是江湖上的人历来都是互不相让的,除了自己当盟主,否者谁当都不服气。这难免又是一场武艺上的角逐;廖世忠敢举行这样的集会,多半他也想出这个风头,可惜这个风头不好出啊。 走到这里烙月却突然犹豫了,他突然不敢去见廖世忠了,他怕看到温馨和他恩恩爱爱的模样。烙月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但愿这场梦永远也不要醒来。 于是烙月带着兰儿不住如意纳祥客栈,在镇中找了一个客栈住下了,客栈名叫兴隆客栈。冷眼旁观,看屠魔大会能开成什么样子。烙月也相信,即使现在西方魔女耐得住,也总有她耐不住的时候。 西方魔女一行动,烙月多半就能会上这西域狂剑萧楚玉了。 第154章 一招败世康 兴隆客栈本身是镇上一个富户的空闲房产,标准的四合院,两层楼,进进出出十来间房,中间是个小巧的院子,不栽花草,左边是桃树琵琶包围着一个小巧凉亭;右边道路,却隔离出了一块菜园,园子中种满了蔬菜瓜果,结的非常热闹。 烙月看着温馨,住着舒心。尽管价格不菲,烙月、兰儿还是住了下来。 闲坐无事,烙月便来到亭中静坐。 枇杷花已谢尽,结出细小的黄色小果,几个挤在一起,好似在看着大千世界,黄果上细小的绒毛还带着露珠,在烙月眼前不住的炫耀。看着好看,只是熟时未到,不堪摘。 桃树比枇杷矮过许多,几乎在地上成了灌木;就像一个小人,头顶着一个巨大的帽子。桃果累累,将细小的枝桠,几乎压到了地上,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雨,低矮的桃叶上还沾有点点滴滴的新泥。 桃子开始红了,只是点点滴滴,成不了了事,就像花骨朵,在开与未开之间徘徊;而按道理,这个时章,桃子还不是熟的时候,老板的这几株桃树可能是早熟了。 就因为院中栽有这样的花果蔬菜,老板虽然开盘做生意,可是也在选客人,他看不上的的客人,宁可不赚这笔钱,须知培育这么一片院子不容易啊。 兰儿看着烙月闲坐在凉亭中,默默注视着桃子,好似有所思有所想,心想清风心中肯定有事,只是这些事清风不愿对他人吐露,他只会一个人在心中默默承受,然后将快乐留给别人。但是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兰儿看得明白。 这样的人应该不是坏人,一个不把坏心情带给别人的人,肯定是好人。兰儿是这么想的,如今她反倒想知道,清风这样的高手,会有什么样的事难着他呢?很显然只会有一样,那就是武艺无法左右的东西,人的感情。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清风也难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是谁家的姑娘有这样的福分呢,兰儿觉得自己多半是猜着了。朵儿呗,除了朵儿还会是谁,这清风千方百计闯入百花谷,与朵儿是牵牵连连,拉扯不清,就连师傅晓梦夫人也看出了门道;兰儿心细如发,怎会看不出来呢? 兰儿沏了好茶,茶壶、茶碗用茶盘抬了,轻轻地坐到了烙月的跟前,说道“清风公子想什么呢?” 烙月一听这清风公子,只是觉得别扭,至少兰儿这样叫着,他觉得别扭“你叫我大哥吧?清风公子听着不对劲!” 其实兰儿自己也觉得别扭,可是叫大哥她可不敢,她察觉得出这清风并非一般的人;平民出身的她,一向是规矩老实、实心眼惯了的“我还是叫公子吧?公子喝茶!” 烙月这才端起茶碗押了一口,奇怪的是兰儿沏的茶与别人也不同,色彩均匀,味道适宜,口感纯净,不浓不淡;不管沏的是什么茶,用的是什么水,却已见到了兰儿的功夫。 烙月这才奇怪的味道“兰儿这是沏的什么茶,怎么与客栈中的不同啊?难道你带了新茶?” 兰儿笑道“这就是你平常喝的茶叶,只是今天沏法不一样罢了?” 烙月并不怎么喜欢品茶,一贯就是饮驴,权当解渴。今天喝了兰儿的茶,他才知道什么是茶,舍了心中的烦恼,问道“有什么不同么?” “平常你喝的茶,不过是选了茶叶,热上一壶水,冲开了便喝,自然是没有好味道的。而我今天的茶可花了不少的功夫,光是步骤就有‘冶器、纳茶、侯汤、洗茶、冲茶、刮沫、淋罐、烫杯、洒茶’等九个步骤,这才到你手里,而且各步骤还有各步骤的讲究,学问可大着呢?” 烙月听兰儿如数家珍般说开了茶,心中也笑开了,没想到茶还有这样的喝法,看来烙月是俗气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再想到兰儿,烧菜一绝,酿酒一绝,沏茶又是一绝,她脑袋里真不知装了多少东西。 烙月先不对茶着迷,却对人着了迷。可是随即想到温馨,心有一下沉了下来。馨妹最终还是嫁人了?是啊,这也怪不着馨妹,毕竟烙月已经死了,死了几年了!可惜就算找一千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他还是酸酸的,高兴不起来。 多亏了有一张人皮面具遮盖了他的表情,否者他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兰儿。 烙月正自出神,只听一个声音唱到“园暖壶暖红装暖,果香茶香美人香!清风兄好雅致,好福分啊!” 兰儿显出了几分羞涩,烙月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两人,陈晓和眭麟,说话的正是眭麟。烙月忙将两人让进凉亭之中,这才问道“你们应该和朱兄一起住如意纳祥客栈的,怎么来了!” 眭麟说道“我也想住如意纳祥客栈来着,那一碗‘仙菇汤’还真是人间极品,可是她!”眭麟指了指陈晓,继续说道“我们的陈大小姐见不得廖世忠,我便只好舍命陪佳人了!” 陈晓白了眭麟一眼“我记得你这张嘴没这么叼,如今中了状元回来,你反倒管不住了。早晚找个人管着你,你就老实了!” 说完三人大笑。烙月却是好奇地问道“莫非陈姑娘与那廖世忠有仇!” 没等陈晓开口,眭麟又开口了“说实话,我也不想看见这个廖世忠,这人很可恶啊。你不知道,我两原本有一个朋友,叫烙月,也是个义气兄弟,就是被这廖世忠给害死的?” 一说这话,陈晓便有些悲戚之色“算了,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只要他能帮助除掉了西方魔女,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到底算是武林的一件幸事!” 陈晓若是怀疑清风就是烙月,她是不会说这些话的;可是看见兰儿后,她便断定清风不是烙月了。清风前些日还为了朵儿舍命吸毒,可见是一往情深;如今却和另外一个女子,闲坐品尝,说长拉短,好不亲密。烙月绝不是这样的人,烙月的心中永远只有他的温馨,装不下其他任何人。 清风可能是在中峰上没能带走朵儿那小美人,只能退而求其次,拐带了这个兰儿姑娘。只是这姑娘年龄不小了,看着也聪明,怎么就被他给拐带了呢。陈晓一时间,更看不清楚清风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几人还没有说得几句话,只见门外又走进来两人。为首的正是廖世忠,后面跟着的是正义门三弟子刘世康,他可是廖世忠的跟屁虫,廖世忠走到那里,他便跟到哪里。 廖世忠当了几年正义门的掌门人,武功有没有长进不知道,但是气度却长了不少,虽然面色老实,但却精明;如今换了一身造型。身着翻领斗羊金丝线袍,脚踩锦缎虎纹牛头靴。面色沉稳,不怒不笑。 只见刘世康指着烙月三人说道“那两位是眭麟眭公子和陈晓陈姑娘啊?”原来朱世文住进了如意纳祥客栈,便见眭麟和陈晓两位介绍给了廖世忠,廖世忠不明就里,却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由头,亲自来请两位。 而陈晓却不买账,已然别过头去,不想看着这两人的丑恶嘴脸。只见眭麟迈出一步“我便是眭麟。两位莫非是正义门廖掌门和刘世康刘大侠!”这帽子戴得还可以,别人听着也舒心。 廖世忠忙说道“承蒙眭公子认得,我这是来请两位住进如意纳祥客栈的,早晚也好商量除魔大事?” 烙月听着这话,觉得无比的做作,当年的廖世忠还算温厚,虽然他杀了烙月,可是烙月并不怎么恨他,可是今天却恨透了他,也不知道是怀疑他娶了温馨的缘故,还是他做事肤浅的缘故。总之烙月今天好想和这个掌门人较量一下。 当即说道“都说正义门了掌门武功盖世,是武林难得的青年俊才,不知是不是浪得虚名!” 这话也太大胆了点,平常人见了廖世忠这样身份的人,只会是唯唯诺诺,不敢声张,而今天这人时当面放言挑衅。廖世忠看了清风一眼,只是觉得这人眼生,应该不是武林成名人物。 看他放话如此刁钻,又兼这么一身打扮,莫非他就是近来声名鹊起的清风“清风过路,踏雪无痕”,他就不信这‘踏雪无痕’的轻功能盖过他正义门‘叶落无声’的轻功。 廖世忠心思缜密,立马说道“阁下莫非就是‘清风过路,踏雪无痕’的清风公子?” 烙月没想到这‘清风过路,踏雪无痕’几个字传得这么快,竟然连廖世忠这样的人也听说了。也好,今天我就以清风的名义,替馨妹试一试你配不配做她的丈夫。 刘世康可没有廖世忠这样的心机,但是听出了烙月画中挑衅的意思,当即拔剑在手指着烙月说道“放肆!” 没等刘世康把话说完,烙月已经拿起茶杯掷了过去。刘世康眼疾手快,一剑将茶杯划破,茶水洒将出来,全部泼在他的脸上,烙月却是说道“兰儿妹子,可惜你的香茶了!” 刘世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飞身上来,当先便是一招‘诸葛大名垂宇宙’,咧咧歪歪刺出了七八十剑,烙月大感无趣,几年光阴过去,这人剑法怎么还是这个样子。长袖张开,垫脚后跃抓了一把桃叶在手,朝刘世康扔了过去。 刘世康慌忙用剑来劈开桃叶,那知烙月已然绕道了他的背后,正想一掌打过去,廖世忠慌忙上前将烙月格开。掌风落到桃树之上,桃子震落,树叶纷飞,这一掌要是击在刘世康身上,刘世康不死,也是个内伤。 第155章 镇边大将军 廖世忠能够看出烙月这一招的劲力,并能及时挡开;说明廖世忠的武艺有所长进,也不至于像其他的这几个窝囊弟子一样无能。温云霸真该走出来看看,他细心****的这些弟子都是是什么模样。 “兄台好武功,只是下招狠了些!”廖世忠还在装自己的仁慈,清风年纪轻轻;心想就算他轻功高,武艺修为也只是一般,胜过他却也不见得光彩,更不能给我脸上贴金;这种力气,他从来都不沾,如今却充起长辈来。 “为何不放下拳脚,大家交个朋友!” 烙月斜视廖世忠,冷冷地说道“你听说过空中的清风,交过朋友吗?”说到底烙月多少还是有几分怨恨廖世忠的。 江湖上是个人都应该买他廖世忠一个面子,而眼前的人却对他如此无礼,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若是不教训教训清风。在将来的屠魔大会上他如何服众,如何做得这屠魔大会的盟主。 要是旁边无人那还好办,现在旁边还有眭麟和陈晓,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出的。心中虽有万般憎恨烙月,不说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清风兄弟想要切磋一下,那我就陪兄弟玩上两招,点到即止。” 话还未说完,已蓄势在胸,朝烙月排出一掌,却正是‘天元七星掌’中的杀招‘乾元归心’却是朝着烙月来的,旨在一招毙命,根本就不是点到即止的招法,这家伙也太狡猾了一点,可惜除深知‘天元七星掌’的人外,别人根本就看不透。 烙月冷笑一声,真力提到手上,仿造廖世忠的模样,也拍出一掌,也是天元七星掌中的‘乾元归心’,掌风相接,立马在空中炸开;烙月欣喜,这家伙武功有些长进,至少隔空伤人的本事见长了。难怪温云霸喜欢他。有点本事。 与刘世康相比,廖世忠的确强得太多。而廖世忠见烙月仿造他的模样啪出了‘乾元归心’的掌力,两掌相交,竟然不相上下。这人是谁,难道他也会‘天元七星掌’吗? 廖世忠不敢大意,随即倒转身形在空中打了一个转,金丝线袍飞舞,顷刻间已向烙月拍出数十掌;烙月只是觉劲风阵阵,迎面而来,忙飞身空中,一时间掌力全从他的脚下飞过。 这是天元七星拳中的招式“神龙翻身”。 烙月自然也会,在空中学着廖世忠的模样,翻了一个身子,故意露出生疏的模样,也向廖世忠击去了掌力;廖世忠慌忙跳开,掌力啪在地上,地上多出了一排凌乱的掌印。 这人是谁,竟然能有这样的真力。廖世忠让开烙月的掌力,随即施展开了天元七星拳中最复杂的招式‘虎啸惊天’,‘十指成虎爪,两腿曲成弓;胸中敛真力,一破向天冲。’廖世忠聚气成形,只见一头巨虎飞到空中,张开大口就要将烙月吞下去。 这招下盘是基础,真力是兵力,集散真力全在体内,常人一时间根本无法领会。可是清风就是烙月,这有什么难的,烙月不用落到地上,看廖世忠模样,他就已经知道了是‘虎啸惊天’这一招。 凌空聚气,对烙月来说,还不就是小菜一碟。烙月顷刻间依着廖世忠模样,也打出一条巨虎;两头巨虎,一前一后在空相撞,只听空气爆响,烟雾乱飞。 廖世忠打得完全心惊了,这人真力深厚,还能在顷刻间领悟出他的招式,自己使什么他便使什么,这让他想起了江湖中的一号人物,‘南海神龙’莫百变,那可是和温云霸一代的人物,此人天赋异禀,能够见招学招。 可是清风年纪轻轻,不会是莫百变。更何况莫百变其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动,除了江湖上几个顶尖的高手,常人想见他一面也难。难道清风是他的弟子,莫百变是从来不管江湖事的;他的弟子出现在这个地方,有何居心呢? 廖世忠罢手问道“‘南海神龙’莫百变莫老前辈是你什么人?” 烙月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为了隐藏身份,借口到“他就是家师,你要怎的?” 陈晓在江湖游历,也曾听人说起过这个‘南海神龙’莫百变,这人虽然是个高人,但却是个世外高人,听说他武艺高强,能够见招学招,一学即会。可是没听说过他轻功有多高。而这清风轻功如此之高,他真的是莫百变的徒弟么? “那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了;家师和令师也是一起切磋武艺的道友,你我也算是兄弟了。”廖世忠根本就没想过要认清风这样的兄弟,只是他没有把握赢清风罢了。 算他廖世忠聪明,烙月要是拿出真功夫来,廖世忠必败无疑;这时候停手,无胜无败,双方都不丢面子。这人当上正义门的掌门一点也意外,武艺高、心机深,和温云霸多少有些相似。 烙月心中想道,这人好歹是馨妹的丈夫,也不能也太过相,否则烙月到时候不知道如何面对温馨。要是让她的丈夫在人前失了面子,温馨岂不是恨死了他。 烙月此时要是知道温馨的死跟廖世忠脱不了干系,只怕烙月就绝不会手软了,那廖世忠的掌门也算是做到头了。 可是现在烙月还是看在温馨的面子上,静心坐了下来:“不知道廖掌门的这屠魔大会准备怎么开呢!” 廖世忠一听屠魔大会,立马就来了兴趣,朗朗说道“正义门被冠以正义二字,不会任由西方魔女这样的人在我中原大地上为所欲为,害我武林同胞。我已经以正义门的名义,广发武林贴,邀武林同胞在四月初八浴佛章这天齐聚金海镇,歃血会盟,万众一心,除了这西方魔女!” 这些话廖世忠不知道明地里说了多少遍,如今说出来,声调语气,面目表情,身形动作都恰到好处。让人一听一看,立马觉得他正义凛然、威武雄风,是个担当盟主的人才。 可惜烙月就是不把廖世忠往好处想,只把他往坏处想,廖世忠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廖世忠虚伪。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总之烙月还是看不起廖世忠,看不起这个抢走他馨妹的家伙。 眭麟、陈晓、烙月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廖世忠太做作,顿时对这个大会感觉到有些失望。这是只听小院门外,马蹄阵阵,十几个兵丁拥着一员虎将闯进门来。 烙月当先看上了这匹马,毛红肉实,四肢清爽,面目清秀,高举头,轻扬蹄,有江水飞奔的气势。 再看马上的将军,红缨盔,金鳞甲,梨花枪,玄铁剑。目光,胸廓万丈;远远看来,目光锐利,浸人毫发。 廖世忠认得这个将军的,廖世忠还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他便是正义门大弟子,杀师夺位的廖世忠,如今的镇边大将军。没想到几年戍边,一向干瘦的王世坚也变成了这个模样,真是雄姿英发,果真英雄。 王世坚骑在马上看见廖世忠,也不下马,调笑道“哦!原来是廖大掌门啊。幸会幸会!”说完看也看廖世忠和刘世康,高声说道“小弟们,这院子爷看不上眼,换一家怎的?” 话刚说完,十几个兵丁又拥着一人一马出门去了。 廖世忠心里咯噔一下,这王世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慌忙对清风等人唱了一个诺,深怕王世坚对他不利,转身出了院门,吩咐刘世康盯着王世坚,自己回如意纳祥客栈去了。 王世坚是国舅杨荃的人,如今西厥进攻中原在即,他不守卫边关,回到中原做什么?难道杨荃盯上了屠魔大会,只是这屠魔大会和朝廷有什么关系呢? 柳柳接到柳泉的信就回到了金城。是什么样的大事?比抓住刺客还要重要吗,是什么事急切到比扫除隐太子的余党还要重要呢?难道和王世坚回中原有关。 就算烙月聪明过人,却也看不穿,王世坚这是要干什么?朝廷要是插足屠魔大会,那这事就复杂了。西方魔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的名声竟然惊动了戍边的将军么?太不可思议了。 陈晓说道“听说王世坚不是跟随驸马李耀庭守卫边关去了么?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来到了金海镇,这个小镇应该不会有什么战事吧?” 眭麟也是纳闷,却是说道“李耀庭这是怎么搞的,这样的人不让他在边关老老实实守着,派回来干什么?” 烙月说道“你是说王世坚是驸马爷派回来的吗?” 眭麟说道“李耀庭是北防统帅,这王世坚只是一个将军,没有李耀庭的命令,他敢私自离开吗?” 烙月突然意识到,只怕这王世坚突然回来,可能是看上这个盟主的位子了。不过这个屠魔大会的盟主只是一个小角色,只怕这些人还有更大的目的,但是这个目的是什么呢? 却只陈晓说道“管这么多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我就不信一个王世坚能搅了屠魔大会!” 兰儿却是生气的说道“这茶我算是白花功夫了!全凉了!”显然是在怪烙月等人打架斗狠,忽略了好茶。 “不浪费!”烙月说着伸手去拿茶壶,兰儿慌忙轻轻啪了啪烙月的手,说道“泡久了苦!我再沏一壶去!” 陈晓和眭麟看见两人的亲密模样,抿嘴笑了。 第156章 真武黑蛇鞭 眭麟去找老板租房,陈晓却是跟到了兰儿身后去看她是如何沏茶,竟然能让眭麟说出“园暖壶暖红装暖,果香茶香美人香”这样的赞誉,兰儿肯定是个心灵手巧的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清风口福不浅,艳福也不浅啊。 兰儿跟着清风,多半知道清风的底细,说不定能从兰儿口中探出更多关于清风的东西,这个人是个谜,陈晓根本就不相信清风就是廖世忠口中的莫百变的徒弟。 “我也和兰儿妹子学学这茶是怎么泡的。” 兰儿说道“那你可看不全了,这茶对水、对壶、对茶都是有严格要求的,这地方可找不齐全,什么时候你再去百花谷,我给你尝好的。现在可都是对付了!” 陈晓奇怪“百花谷?” 兰儿忙说道“就是你们说的蛇谷!我们自个叫百花谷!” 陈晓‘哦’了一下,却问到“兰儿对清风这么好,他是你什么人?” 这话说出来,兰儿也不怀疑,只是她也没想过清风是她什么人,想了想说道“清风公子陪我找失散的弟弟,他是好人。我既无钱财,也无权势,什么都给不了他。就只有做些吃食、沏几壶好茶酬谢他了!” “找弟弟?清风帮你找弟弟,你们早就认识么?” “没呢,我也是在百花谷才认识公子的?”兰儿怔怔地看着陈晓,不明白她为何要打听清风,难到她对清风感兴趣。也难怪,这样一个武功高、人才好的公子,怎么会不讨女人喜欢呢“其实我也不了解公子,除知道他叫清风以外,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啊!就这样么?你就不怕他是个坏人?” “公子像是坏人么!”兰儿奇怪地看着陈晓。 陈晓再不看兰儿沏茶,坐到一旁说道:“坏人又不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我看他就不是好人,全身上下都不是好人。还有,我看他全身都是假的,面貌是假的,名字也是假的?说不定就是个赖头道士?” 兰儿噗嗤笑了“这样俊俏的公子,要是个赖头道士那才有意思呢。那我还得佩服他的易容之术,我也要跟他学学。”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丫头!”陈晓不在搭话,出去了。 兰儿却在心中念叨,这个女子明明对清风公子感兴趣,却不敢直接去问,反倒来我这里套问消息,真是不痛快。不过,兰儿也在心里念叨,清风公子的确是带着假面具的,难道真像她说的是个赖头道士吗! 兰儿笑自己糊涂,那么年轻俊秀的公子,怎么会和赖头道士扯上关系呢?不过他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必然有他的道理。或者他的身世太过耀眼,不想张扬;或者这群人中有人认识他,他却不想让人认出来。总之,肯定是有他难言的苦衷的,我又何必费心思去考量呢。 念叨几句,便将茶沏好了。端出去的时候,只见客栈中又来了两个人,一个女子,一身的青衣,头上装饰得有羽毛,手中却拿一条黑色长鞭,鞭子与西方魔女手下四大护卫之一的乌梢蛇手中的有几分相似。 女子模样刁钻,走起路来气冲冲的,似乎恨不得奔跑起来。青衣女子后面是个好看的男子,手中是柄梨花枪,黑布包裹,留出一点红缨。男子秀发后梳,单留一撮斜在偏黑的额头上,显得俊秀却不失阳刚之美。 两人都是二十来岁,但男子看上却非常的害怕女子,永远走在女子的后面,不肯超出一步。 兰儿不认识这两人,烙月却是记得真真的。 执黑鞭的女子是川府(自称蜀国)蜀王遂立的宝贝女儿,真武公主;男子是蜀国大将‘百变之王’燕江湖、‘午夜婆罗’钟武琳的儿子燕钟离。 烙月带了人皮面具,他两自然认不出来。烙月中‘血蛊’之毒就因为燕钟离的老子燕江湖,如今烙月心中有气,有意要试一试这两人的武艺到底有没有长进。 见到兰儿抬着茶壶走了出来,烙月忙对兰儿招手,示意兰儿过去。烙月让兰儿去试试这两人的武艺。那知兰儿一听,只是摇头。“好好的为什么非得去惹他两呢,伤了谁都不好!” 可是一看见烙月稍稍有点失望,兰儿便有说道“听你的还不行吗?” 说着话兰儿放了茶,拿了剑,走出来对真武说道“我看姑娘鞭子好看,可不可以借我玩赏一下呢!” 烙月打心中笑了,这个借口好。 真武素来是个急性子的,兰儿敢这样和她说话,她哪里忍受得了。白了兰儿一眼,说道“我就给你看看!”话虽客气,长鞭却已经朝兰儿脸上抽了过去。 烙月这下心疼了,兰儿脸蛋这么好看,要是被这泼辣的公主抽上一鞭子,那岂不是坏了。兰儿微微一斜,已将长剑挂住了黑蛇鞭。 燕钟离自然是看不得真武吃苦的,在他心里,天下没有人能够欺负真武,包括他自己也不能;如今见两人打起来了,挺枪便上。兰儿没想到燕钟离会帮忙,慌忙跳开。 不要以为燕钟离帮忙,真武会很高兴。谁知道她却是回头瞪了燕钟离一眼,骂道“小钟子,你给我滚一边去!谁让你来添乱了?” 燕钟离只能是瞪了兰儿一眼,委屈地收起了枪。烙月不禁失口笑了;没想到几年过去了,燕钟离还是这真武的跟屁虫,还是这般怕她。其实真武这种女子看着是还行,要是娶回家去,只怕谁也受不了她的这种被宠坏了的脾气。 那知烙月这一笑却惹怒了真武丫头,真武不去打兰儿,却是一鞭朝烙月的脸抽来,使的和打兰儿的招式一般无二“你是谁,本姑娘做事你也敢出声么?” 兰儿笑了。 烙月身子却是一动不动,出招好似随意,却是把真武的长鞭握在了手中;真武再想抽回去,那知烙月捏的紧了,真武一抽再抽,烙月都是纹丝不动,和她比起了力道。 真武可不是个认输的主,鼓起了全身力气,只想将长鞭从烙月手中拔出来;烙月却是狡猾地笑了,五指松开,真武收力不及,往后摔了出去。 燕钟离可看的清楚,慌忙上前扶住真武,对视烙月一眼,挺枪向前刺来。 烙月却有点心惊,这小子枪法精进啊。这一刺,看是随意,可是真力、身形搭配却恰到好处。快捷、准确、老辣,一个都不落下,全在这一刺中体现出来。可是这一枪却还很难刺到烙月。 烙月双手张开,弹地而起,枪未刺到,烙月已然身在空中,俯视燕钟离;燕钟离也不着急,飞身跟在烙月后面,人还未到,长枪已然从手中划刺向了烙月。 烙月看着枪长度应该是够不着的,那知长处走尽,竟然还在增长,烙月随即明白这枪并非单一的一章,难怪他的枪看上去比别人短些,原来是杆双章梨花枪。 好家伙,能让烙月意外两次,燕钟离的枪法的确是精进了。身处空中,根本没法借力,所以无法闪躲,燕钟离这一招深得‘攻其不备’的要诀,没等对手看清楚枪势,便已抢先将对手压倒。 可是这一枪却也刺不到烙月,他身法变动极快,眼看枪就要刺到,他才一脚将枪踢开,枪虽长却没有刺中烙月。 这时只见陈晓走了出来,高声说道“清风!这人我认识,不是敌人!”烙月却在心中想道,你什么时候不把这两人当敌人了,想他燕钟离也不是什么好鸟,真武公主更是飞扬跋扈,毫无道理可讲,如今倒是我不对了吗。 真武也认出了陈晓,舍下烙月不顾“陈姐姐,没想到你也在这里!”说完,上前拉住了陈晓的手,但随即又想起了烙月,她才不好意思说道“威猛将军的事,真是对不起了。你还在怨恨我吗?” 真武是从不说谢谢和对不起的,可是现在她却说了。烙月听着,心软了下来。 陈晓顿了一顿,勉强说道“人都去了这么些年了,再怨恨又能怎么样呢,人也回不来了!”说完这话,陈晓恢复了常态“你不好好在蜀王宫中享清福,怎么也来了海州了?不会也是冲着金海屠魔会来的吧?” 真武这才放开陈晓,正色道“这西方魔女作恶多端,西南武林也有不少人受其祸害,我们蜀国怎么能熟视无睹呢?我们也要找西方魔女好好算算帐?” 陈晓“哦”了一声“看来这西方魔女真是活到头了,如今天下武林齐心,好事好事啊!” 烙月却不是陈晓这么认为的。首先这番话不该是真武口中说出来的,真武可没有这样正行严肃过;第二,真武鞭法虽然从师钟武琳,可是烙月看得出来,他们的鞭法都与四大护法之一的乌梢蛇有几分相似,只怕脱不了干系。 第三,真武堂堂蜀国公主,这些事原本不是她该管的,蜀国虽然偏居一隅,但不缺顶尖武林高手,没有必要让一国公主亲身涉险,而且还带来了燕钟离这样的军中悍将。 骗过别人的眼睛容易,可是想要骗过烙月的眼睛,可有些难。 却只听真武公主说道“我在来的路上,听闻海州多了一个名叫清风的高手,轻功极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清风过路,踏雪无痕’,真有这样一个人吗?” 陈晓有些不耐烦,没想到这清风的名头如今这么响亮,她努了努嘴,指了指烙月说道“那就是你说的清风公子,你问问他去?” 若清风是别人还好,真武多少会上前去客套两句;若是眼前这个人,她就也有些不服气了。别看这人长得俊俏,可是真武看他一眼,便觉得和这人有仇,喜欢不起来。 白了烙月一眼,真武对燕钟离说道“你还站着干什么,找老板租房去啊!”说完两人便去找兴隆客栈的老板了。 第157章 蜀藏大联盟 真武和燕钟离在兴隆客栈租了房间,便悄悄地出去了。mianhuatang.info烙月以为他们也要去尝尝如意纳祥客栈的仙菇汤;毕竟江湖中人来了金海镇,这碗仙菇汤已经成了必尝之物。 却没有想到,像真武这样尊贵身份,尝遍山珍海味的人也会对着仙菇汤感兴趣。可奇怪的两人出了客栈却不往如意纳祥客栈方向去,而是牵了马朝州城方向而去。 烙月心中有些警觉,心中打了一个问号“这两人鬼鬼祟祟要去干嘛?”烙月正想知道真武和燕钟离来此的真正目的呢,当下不再犹豫,跟了出去。 两人只管骑了马,在道路上狂奔,烙月却是凭着轻功在天上追赶,树木之上微风阵阵,烙月只需在树叶之上,稍稍借力,便能如鬼魅一般,在树叶上,天空中飞行。 两人奔马,倒比烙月慢了一筹;可是烙月不是来赶路的,也不是来比赛谁跑得快的,他是来盯梢的;心中无法,只好放慢了步伐,远远跟在身后。 路过一条小河,只见真武和燕钟离勒住奔马,下马休息。真武到河里洗了洗手,燕钟离忙将马上的水袋给真武拿了过来“水!” 真武接过水袋水,也不说‘谢谢’,喝了一口却说道“你说这北藏王真能统一那藏草原吗?那可不是一个小地方?” 燕钟离说道“大抵能够,听说他已经统一了东西那藏,就剩南那藏在苦苦支撑,只怕早晚也要被他打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们蜀国就是缺少桑吉那样的将军,否者早就打进大夏了。弄得现在还得年年给大夏进贡!” 真武接口说道“我们本来是有桑吉那样的大将的,只是你们把人赶出了蜀国罢了?” 燕钟离有点不高兴“你说的是自在人魔烙月吗?他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就能和桑吉相比,桑吉将军可是统摄‘北藏三军’,百战不殆将军,那才是真英雄!烙月有什么本事,充其量猛夫一个。现在要是遇上我燕钟离,我也能一枪刺了他!” 真武白了燕钟离一眼,燕钟离忙把头收了回去。真武说道“人家敢一人独创楚雄的万人天罡阵,你敢吗?” “要是公主被困在阵中,我也会毫不犹豫冲进去!”燕钟离委屈地说道。 “又来,这些话你说得不腻,我听得也腻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词;真不知道我父王是怎么想的,非要你跟着我!”真武说完这话,只身上了马,狠抽一鞭,狂奔而去。 燕钟离看着真武远去的背影,说道“你要真落到楚雄阵中,我虽救不出你来,也必然和你同死。可惜我没有那样的机会,你也永远不明白我燕钟离的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燕钟离上马追了出去。 烙月心中暗想,这两人口中的桑吉是谁,烙月怎么听着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遇见过这样一个人。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来他好像在北那藏遇到这么一个人,只可惜那只是个贫穷牧民而已,却不是统摄北藏三军的将军。 却又转念想到,这两人悄悄出了客栈,难道和这桑吉将军有关,和北那藏有关,难道北那藏也想在大夏这块肥肉上咬上一口么,可是那藏和大夏中有高山阻隔去。不可思议! 烙月搞不懂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一辈子打来打去不也就那么一副棺材吗?何必去受这份痛苦。 只是烙月不明白那种俯视群雄,君临天下的快感;那种呼风唤雨,一句定人生死的快意罢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烙月想到这里,有点心惊。若是那藏和蜀国组成联盟,合攻大夏,再加上大夏北面的两头巨狼,乃蒙和西厥,那大夏军民真有一场大灾难了。 他又想到了柳柳和金刚匆匆回金城的事。这两人回去会不会和这事有关呢?这些事都好复杂,头绪太乱,想不清楚。烙月随即丢开不理,施展轻功远远跟在两人身后。 旁晚十分,三人一起进了海州州城,两人不去租客栈,而是马不停蹄,向城南飞奔而去。 奔了一阵,来到一个小院门前,小院门前的灯笼已经点起,灯笼上写着月字。烙月顿时觉得惊奇,世上难道还有姓‘月’的人吗;更可恨的是烙月在海州呆了十几年,却从未听过这么一户人家。 两人也不让家丁去禀报,跨马直入。家丁看见,也不阻拦,而是在门前左右环顾,见无人发现,便取下灯笼,将院门上了栓子。这不正摆明了其中有鬼吗? 烙月走到门前,心中冷笑。双脚轻点,飞过院门,站到了门墙之上。小园中有三五间房,除了走廊以外,其他地方全是湖,湖上建有遥遥相连的两座凉亭,湖中栽满了荷花,如今荷花不见,却只见长得极好的荷叶,将湖面全部遮盖了起来。 凉亭之中,一人独步,身段不高,却是白衣包裹,就连头也一起遮盖了,正在欣赏荷叶。是个女子,说不定还是个小女孩。 家丁正要上去禀报,真武却阻止到“别!你下去吧,我们自己去!”家丁看来没有把真武和燕钟离当外人,听了真武的话,牵了马静悄悄去了。 真武便蹑手蹑脚上了凉亭,想要给赏荷叶的女子一吓,那知还没有走近,只听赏荷叶的女孩说道“真武姐姐来了,你看荷叶多好看啊,我们北藏可没有这样的好东西!” 真武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耳力又增进了!”说完走上前去将手放在白衣女孩的肩上,女子非常敏感,逃开了。回过头来说道“求你了,别挠我,我是真的怕痒?” 真武便不再闲扯,说道“大夏武林齐聚金海镇,势头真不小。妹妹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烙月远远听见这句话,这才相信真武和燕钟离两人的确是冲着金海屠魔会来的,只是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孩是谁呢?她为何在自个家里也要将全身包裹起来呢,真是怪事? 白衣女孩却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这些事是大人们的事,我不想管!”说完她看了一眼燕钟离说道“燕将军好,叔父在屋子中等候多时了,你还是去给他说吧!” 燕钟离这才给白衣女孩着了一个揖,看了真武一眼,去了。 烙月本应该去听听燕钟离的话的,可是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他却不想动脚了,别人计谋什么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倒是想知道这个女孩是谁。 烙月有一种怀疑,这人就是‘西方魔女’;只是烙月没有看见萧楚玉等四大护法,再加上她还是个孩子,心中有些怀疑,不敢确定,如今正好留下来细细查听一番。 只听白衣女孩说道“真武姐姐真幸福,有燕将军这样的追求者?” 真武却是露出了苦涩的味道,要说这燕钟离不好吧,蜀国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却是不多。可真武就是喜欢不起来,燕钟离越是对她百依百顺,她越是喜欢不起来。反倒觉得这是个烦人的累赘。 静了一下,真武反问道“你呢,你哪位找到了吗?” 白衣女孩一听,咳嗽了几下,烙月听得心碎,这咳嗽的声音,就像是呜咽的琴音,哀伤而又易碎。就怕一口气上不来,这女孩便没了性命,烙月大概明白为什么这女孩要全身裹着了。 只怕她是身上有不足之症,见不得风。如今才和真武多说了两句话,便咳嗽起来。真武忙上去搀扶着她“妹妹这病!我们还是进屋去说吧?” 却只见白衣女孩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我想多看看荷叶,我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要了我的命,到时候想看就看不到了!” 真武听了这些话,一向胡闹的她,也默然垂泪“妹妹别胡说!好人自有好报,妹妹心这么善,会好的!” 白衣女孩咳嗽一阵,总算是缓了过来。烙月这才长长地苏了口气,真怕她刚才一口气就上不来了。只听白衣女孩又说道“我不怕死,可是没有见到他,我不想死!” 白衣女孩放开了真武,轻轻踱到回廊上,斜倚着坐了下来。 真武说道“你又在说那画上的人了么?可是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一套剑法,一套掌法,能够找得到他吗?” 这样烙月想起了,一字棍僧法缘和朱世文打斗的时候,朱世文刚一使出‘天元七星掌’,便吓跑了法缘。原来是认出了这套掌法吗,后面还惹得西方魔女亲自到了如意纳祥客栈。 看来这白衣女孩是西方魔女无疑了,只是谁会想到她只是一个孩子呢,大夏武林,金海屠魔会,原来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孩子,还是一个被病魔缠身的女孩子。 只是为什么是‘天元七星掌’呢,难道正义门这群伪君子,有谁伤害了她吗?这群人也太畜生了点,这样一个孩子也不放过,若是被烙月揪出来,非一掌劈了不可。 只是正义门弟子上千,会使‘天元七星掌’的弟子少说也有五六百,会是谁呢? 烙月想到这里,心中突然叫道“不好,我怎么自然而然站到了这西方魔女的一边去了呢!”我原本是来查她的,现在却同情起她来,我这是怎么了? 第158章 大将军之女 烙月好不容易跟着真武和燕钟离找到了西方魔女,本应该将她一举擒获,没想到听了她和真武一番谈话后,烙月反倒替她担心起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完全没有逻辑可言,完全没有天理可言。 只听白衣女孩说道“你说这次屠魔大会他会来参加吗,我相信他回来参加,只要他来参加,我就能认出他来!” 真武听到这屠魔大会几个字,这才想起一件事来,对白衣女孩说道“不管你关不关心屠魔会,有个人你一定要注意一下,这个人出现得太突兀,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白衣女孩不急不忙地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清风过路,踏雪无痕。就是这个清风公子吧?” “原来妹妹知道啊!你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吗?” 白衣女孩点了点头,说道“他的目的我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他是谁,听麟童师傅说,这个清风公子本名叫药童,是他师兄童人专门炼制出来对付他的。横练一身本领,百毒不侵;不过我看他是轻功可能还行,武功嘛就一般了!” 真武忙说道“这可大意不得,这个人的出现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我总觉的这个人不是个好人,必然对我们不利!” “那也不怕,萧楚玉萧师傅的剑法天下无敌,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会是萧楚玉萧师傅的对手的!”这小家伙显然是自信过度了,不过这到让烙月完全确认,她就是西方魔女没错了。 轻敌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小孩如此轻视烙月的存在,说不得她要吃些亏。 “我倒忘了,就算萧师傅不在,不也还有妹妹吗?妹妹只要肯出手,肯定能胜过这个该死的清风公子!” 烙月在心里犯嘀咕,这个孩子顶多也就十五六岁,她能有这样的造诣吗?听真武的说法,她的剑法难道比萧楚玉还要厉害,武功比萧楚玉还要强吗?可这只是一个孩子啊,一个带病的孩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更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不否认,一句话都不说。 烙月顿时惊讶,难道她也相信她能胜过我吗。烙月越听越是难受,心里无端地、非常地想知道这西方魔女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否者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却只听真武问道“桑吉将军真能统一那藏么!” 西方魔女听到这话,顿了顿“爹爹从军到现在,还没有败过呢,肯定能打胜战!” 原来这西方魔女竟然是北那藏三军统帅桑吉的女儿,烙月突然对这个桑吉也感兴趣起来,这一天下来,尽听见这个人的名字,而且都是他百战百胜的赞誉,世间难道真有这样一个永远不败的将军吗? 更可恨的是这屠魔大会竟然和军事沾上了边,这些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烙月突然不再可怜眼前的这个病态女子,她若是将战火带给了大夏,那大夏武林杀了她,也不为过了。那我就听听他们有什么样的企图,怎样实施他们的企图。 站了多时,手脚有些僵硬。烙月动了一下,这一动不好。只见西方魔女突然弹地而起,以比风还快的速度向烙月奔来。好家伙,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 烙月慌忙让过,却是和西方魔女换了位置。烙月站在凉亭之上,西方魔女却站到了屋顶。 “你就是清风吧,能够避开我的耳力。你轻功当真不错!” 烙月故作潇洒,从容说道“多谢姑娘赞誉,我不过是周身是毒的药童罢了,不敢和姑娘相比?” 烙月话还说完,只见西方魔女身形改变,双手高举,单足离地,呈鹤举状,那知她双手抬落间,劲风升起,却是朝烙月袭来。烙月大惊,这不是正义门‘天元七星掌’中的招式‘仙鹤凌空’吗? 天元七星掌以刚强威猛见长,没有男人的大阳刚之气,一般女子根本就无法练成。 而这女子却完全不像是只懂皮毛,这天元七星掌被她阴柔之力使将出来,刚猛减去,却是尖锐锋利,隔远便听见破空之声,她这是将力道积到一点,朝烙月打来啊。 难怪她那么自信,原来是有这样的本事啊。 烙月身子斜举,内聚真力,一掌劈出,使的也是天元七星掌中的“仙鹤凌空”,只不过这是斜鹤,烙月已经化掉了武功招式的基本形体,能够随意施为。 看来他又进步了。 西方魔女,也惊讶不小。躲过烙月的掌力,问道“你怎么也会这套掌法?” 烙月说道“现炒现卖,不要见怪!”而烙月却是在苦思,西方魔女和正义门又有什么勾连呢,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伤脑筋了。 “我不信!”西方魔女不信有人能在顷刻间学会这样的掌法,而且还能在随意间发出,就算是她也做不到;她也是人,是人就都有极限,她认为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再无人能够超过她。 西方魔女一招没有击中烙月,回身又推出一掌,烙月只见一只饿虎向自己袭来,可可是‘天元七星掌’中的‘虎啸惊天’,只是这虎不像廖世忠拍出的虎。 这虎更狂更野,也更迅捷。在廖世忠那里,烙月还能凌空回击,可是在西方魔女这里,烙月却只能闪躲,没有多余的时间模仿,更可恨的是西方魔女以阴柔之力发力,这一点是烙月模仿不了的。 好个西方魔女,好个病态的女孩。烙月当下断定,这人的技艺比廖世忠还要高出一筹。烙月突然有个坏心眼,为什么不让廖世忠先和她斗上一斗呢,到时候两败俱伤,岂不是大好。 如此一来,烙月虽有空闲回击,但是他却紧守真力,不肯用到西方魔女身上,深怕一不小心,伤了她。但其实烙月多虑了,这西方魔女真正厉害的不是掌法,而是剑法,她就是以剑法胜了萧楚玉的。 不过烙月最强的也不是他现在用的‘天元七星掌’,他真正厉害的是‘云息功’,这套仿造天道自然的妙法,当然烙月的剑法也可算得上一绝了,若再加上水晶玉女骨的鬼魅锋利,也可在江湖上称霸一时了。 其实烙月和西方魔女都没有使用自己真正的本事,目的就只有一个,试探对方。 烙月对西方魔女的功力自然心惊。西方魔女却也看出了烙月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深浅不知,但凭两项烙月也可算是个人物了。一个便是踏雪无痕的轻功,一个便是百毒不侵的身子。 这两样有一样便已难得,可他却两样皆全了。难得啊。 想到这里西方魔女便有点后悔刚才自己说的话,这清风说不定会成为屠魔大会最难对付的角色。 真武却是再也看不过去了,扯了长鞭便朝烙月乱抛,烙月一把抓住黑鞭,竟然朝真武扔了回去,真武舞鞭反被鞭制,真是丢脸。可是遇上清风这样的高手,她还能怎么样呢。 烙月有些好奇,西方魔女的四大护法通常是和她形影不离的,怎么打斗了半天也不见四大护法出现呢。 但却惊动了屋中谈话的燕钟离,还有一位黑须长者;这黑须长者,四十来岁,腰圆背阔,鼻深脸巨,目光,这人应该就是西方魔女口中的叔父了,一看便是一个深谋远虑,也有劲力的家伙。 屠魔大会召开在即,海州却突然多了这样的一些人。而且看上去,西方魔女并不打算去阻止大会的召开,他们葫芦里买什么药,根本就不是烙月现在能够猜透的。 燕钟离一看是烙月,挺枪便跃了上来。三人一人在屋顶,两人在亭中,立刻对烙月形成了合围之势。 烙月却是在笑,这样的攻击方式若是再以前,可能他无法逃脱,可是在现在,却没有丝毫难的。烙月不分就里,直接向燕钟离走去,燕钟离口中说道“找死!”说完却是毫不客气地朝烙月刺来。 烙月淡淡一笑,身子一斜,脚下仍在动,一枪刺尽,烙月已经过了燕钟离,飞身上了屋顶,对西方魔女说道“姑娘武功虽高!但我奉劝姑娘一句,虽知天外有天,乘早收手吧?” 西方魔女动了几下,牵动了真力,此时轻咳了两下,说道“我连死都不怕!你们能奈我何?你去告诉廖世忠,叫他一定要把屠魔大会开起来,要不然中原武林不怪他,我可不饶他?” 烙月笑道“清风是带不了话的,留着你自己和他说吧!”烙月说完,越入夜空之中,随即消失不见了;西方魔女不去追赶,却又咳嗽起来,这一咳不要紧。小家伙竟然从屋顶摔了下来。 真武断喝一声“妹妹小心!”却是已将鞭子抛出缠住了西方魔女,将她拉到了身旁,抱在怀中“妹妹没事吧!” 西方魔女喘了几口气,过了半天这才慢慢地平复下来。别人开屠魔大会可能都有别人的企图,而她希望这屠魔大会开起来,却都是因为一个原因,她想找到那画上之人。找不到这画中的人,她便咽不下这口气。 西方魔女挣扎着从真武怀中走了出来,重新斜靠在廊上,看着满塘的荷叶。说道“真漂亮!”可是真武分明听到了眼泪滴落的声音。这个女子在别人眼里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女;可是在真武眼里,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第159章 狂剑的条件 州城一行,尽管烙月没有查清楚西方魔女和真武的真正目的,但是烙月已确定,蜀藏已经联合,而这屠魔大会虽廖世忠主张所开,可是已被别人利用。mianhuatang.info 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利用屠魔大会来为自己谋取利益,烙月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次屠魔会还有一方势力没有来,那就是正欲统一草原的西厥。这个狼子野心的民族会放过这次机会吗?烙月猜想,他们是不会的。 谁也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西方魔女,竟然将中原武林搅得一团糟;要是利用屠魔大会无知的民众,在大夏造出一场内乱,那大夏将会怎么样收拾呢?这只是烙月的猜测。 又或许这次屠魔大会将成为大夏周边敌对国家一次大联合的气急。这样一来,西厥驱兵南下,过了河西,进驻金州,威金城;蜀国灭了渝北,抢占缙、海两州,那藏则统兵跨过高山,进驻西陕州。三军成品子形摆开,大夏将如何应对。 更糟的是这样一来,大夏东面的高丽、东瀛、罗刹,南边的蛮楚,这些国家若是也参与进来,那大夏四面临敌,真就变成了一块肥肉被人瓜分了。 但愿是烙月多虑了。毕竟几百年来,想瓜分大夏这块土地的人很多,却都从未能如愿。 弃下这些不理,烙月唯一可惜的是没有见到萧楚玉,要不然就可以询问“阴雪诺”的下落了;如今不见了萧楚玉,烙月只能回到了金海镇,也懒得去找,金海屠魔会召开的时候,萧楚玉必然会去光顾,到时候,再和他计较。 烙月边走边想着这些,却不了刚刚走到大街之上,随即被四人拦住了去路,烙月当然是认得他们的,他们就是西方魔女的四大护卫,没想到他们在这里等着烙月,烙月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只听萧楚玉说道“当日在蛇谷中峰未能与清风公子切磋一番,实属憾事,今天终于可以弥补了!” 烙月本以为要等到屠魔大会才能见到萧楚玉,此时见到了,他刚好一吐心中的疑惑,问明‘阴雪诺’的去处。 “萧老前辈的剑法疏狂,名列剑法三宗;清风只不过是江湖无名小辈,不敢和萧老前辈争胜;只是晚辈有个疑惑,想要请教萧老前辈,还请萧老前辈明言相告?” 萧楚玉见烙月名声虽胜,却不托大,说话也有礼有章,很是得体;便开始有几分欣赏清风,放言到“你问吧?” 清风毫无掩饰,直言问道“我想知道阴雪诺的下落!” 阴雪诺三个字一出,萧楚玉愣了一下,多话不说,飞身擒了烙月,舍了另外三人,窜了出去,待离得远了,萧楚玉这才问道“你是谁?谁告诉你我知道二小姐的下落?” 烙月没想到萧楚玉真的知道阴雪诺的下落,他便不再隐瞒“我便是张钦的儿子张物鸣!” 萧楚玉想了一下,笑了“你并非张钦的儿子!你的身份远比你想像的高贵得多!”萧楚玉打量烙月一番,说道“面具撕下来,我好好看看!” 没想到这萧楚玉能如此洞察秋毫,竟然知道烙月带了面具;烙月只好扯下了面具。 “很像!眼睛很像,俊俏的模样也很像!” “像谁,像二小姐阴雪诺!”别人说他不是张钦的儿子,他已经习惯了;可是烙月是谁的儿子呢,二小姐阴雪诺? 萧楚玉却是说到“我可以告诉你二小姐的下落!但是你必须先干成一件事?” “什么事?” “当上金海屠魔会的盟主!” 为什么要让烙月当上屠魔会的盟主呢?萧楚玉是西方魔女的四大护卫之一,这难道也是西方魔女的计划么?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阻止这场屠魔会,难道她西方魔女真的活得不耐烦了么? “为什么,萧老前辈是西方魔女的人,你应该阻止这场屠魔大会才对?” 萧楚玉呵了两声“你错了,我萧楚玉永远只属于我自己!总之你想要知道二小姐的下落,你就要先当上屠魔会的盟主?否者就算你能胜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照做便是!”说完,萧楚玉叹了一口气,说道“天下风云又要变了!”说完这话,便舍了烙月去了。 萧楚玉这人素来狂傲,不把人放在眼里;可是他却甘心为西方魔女效命,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如今又要让烙月夺取金海屠魔会的盟主位置,这就更加奇怪了。 烙月自认为要夺得盟主的位置不难,可是他没清楚萧楚玉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条件?他可不想被人利用。萧楚玉说话模凌两可,烙月一丝有用的信息也未曾获得。 再想追问,可是想想萧楚玉的为人他便放弃了。这人脾气怪异,做事也怪异,但是说的话却是钉下的钉,根本就拔不出来。 烙月倒想看看,这多方势力想要怎么利用金海屠魔会为自己效劳。一想到这群雄角逐的场面,也难免心潮澎湃。他的眼前正在上演一场大戏,一场天下武林的大戏。 烙月自语道“那好!我就坐下来好好看看这场戏!”说完这话,烙月腾入空中,却只见夜中一个白影闪动,正在屋顶上狂奔。 “好熟悉的身形!”烙月说完,紧紧跟了上去。这人跑了一阵,在一间屋顶上停下来了,口中说道“死清风,烂清风,说要带人家走,却一个人遛了!骗子,大骗子!” 这声音不是朵儿那丫头的吗?她怎么也出了百花谷了,烙月这才站出来,说道“小丫头在骂谁呢?” 朵儿随口说道“关你什么事!”却突然发现有人和她说话,慌忙向前跃出几步,回身便一剑刺来,可是一看是烙月,她随即将剑扔下,撞击了烙月的怀里。 却是哭了,骂道“就是骂你,骂你个大骗子!” 烙月忙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当日朵儿便是想着和烙月一起出谷的,可是没想到铁链没有修好,烙月乘鸟而出;朵儿可没那样的本事,可是自己又不会修那发射铁链的机簧。 幸得兰儿修好铁链,两人便先后偷偷出了百花谷;可惜兰儿先遇上了烙月,而朵儿却在城中寻找了,到今天身上银两使尽了,被老板赶了出来,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只能是骂着烙月解气,那知就在这个点上碰上了烙月。她是又恨又欢喜。一下子便哭了出来。 烙月忙问道“你师父呢,她没来追你吗?” 朵儿擦干眼泪,说道“师傅还在闭关疗伤呢,管不到我!只是你,以后再不准你扔下我不管了。” 烙月却是好气,我什么时候答应着要带你出谷了。烙月掏出一些银两,交给朵儿,说道“去租个房间,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回家去吧,不要让你师傅担心!” 朵儿一听这话,将银子砸回到烙月手中,说道“不回去,朵儿说过了,以后清风哥哥到那我就跟到那!再也不离开清风哥哥了,也不准清风哥哥离开我!” 烙月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兰儿还好点,要是朵儿这丫头跟着我,时日一长,晓梦夫人那家伙还不又要跟上来啊!我这事已经够多了,她要是再和烙月过不去,烙月就惨了。 “好啊,你要跟着我也行,就看你跟不跟得上了!”烙月说完,拔腿向城外飞去,朵儿不堪落后,紧随其后。不多久两人便越过了城墙,向金海镇奔去了。 在城外奔得一阵,烙月便没了踪影。朵儿看着黑夜,一下子便没了方向,风吹树动,怪声阵阵;残月斜照,斑驳陆离;朵儿一下便哭了出来,边哭边骂道“死清风,烂清风!等我抓到你,我非给你上缰绳不可,倒时候我看你往哪里跑!” 说完这话却又害怕,只顾哭了起来。夜里,又是在深林中,还有一个女子在哭,烙月听着也怪篸人的;摇了摇头便从树梢上落了下来,说道“走吧!” 朵儿一看是清风,立马破涕为笑“朵儿就知道,清风哥哥不会丢下朵儿的,清风哥哥对朵儿最好最好了!” “我不是不准你说‘清风哥哥’了吗?你怎么又叫开了。以后你就叫我舅舅吧,对,就叫清风舅舅!” 朵儿却是挽住烙月的臂膀,这下她是紧紧抱住了,深怕烙月又要逃开,却是一口犟劲上来“我就叫清风哥哥,看你拿我怎么样?” 烙月苦思无法,只得带了朵儿一起向金海镇走去,到时候让兰儿劝劝她,争取把她送回百花谷去,千万别再把晓梦夫人给惹出来,这局势已经够乱的了。 可是他又想起了馨妹。没想到馨妹竟然嫁给了廖世忠那家伙,她怎么能嫁给廖世忠这家伙呢?廖世忠表面老实,心可不老实,难道馨妹她真的不知道吗? 烙月开始有点恨起温馨来。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恨温馨,他离开得太久了。可是烙月就是恨。 恨过之后烙月又想起了萧楚玉的条件,看来他非得当上这个金海屠魔会的盟主了。在一个群雄逐鹿、英雄辈出的年代,年纪轻轻的烙月能当上金海屠魔会这个盟主吗? 第160章 得知温馨死 萧楚玉回去之后只是说被烙月逃脱了,多余的话一字不提。烙月以轻功闻名,其他三人只是叹气,也没有怀疑。 萧楚玉这里没麻烦,烙月哪里麻烦就大了。烙月带着朵儿来到了金海镇,一见到兰儿,她就不依了“我说你怎么不带我一起离开呢,原来是和兰儿姐姐混到一起去了!可你也不该丢下我不理啊!” 兰儿心中发笑,她原本以为是清风了朵儿。如此看来,倒像是朵儿缠住了清风,只可惜人家的都是郎情妾意,而烙月却好像是在故意回避朵儿。 这就让兰儿意外了,朵儿这样的女孩,别说是男人,就算她一个女人看了,也会动爱怜之心,难道烙月竟是个木头做的;其实烙月又怎会不动心呢,只是各有各的苦衷罢了。 可是朵儿竟然误会她和清风好上了,这难免让朵儿羞涩。这清风虽然是个女子见了多半会爱上的主,可是兰儿明白自己和清风的差距,一刻也没向这样想过,只怕是兰儿的担心是多余了。 清风却是微微一笑,这可不是他儿女情长的时候。身世不清,家仇未报,谁沾上他谁倒霉。 三人正聊得热闹。只听有人来敲门。烙月忙说“门没关,请进!”兰儿、朵儿知道有人来,便都静了下来。 是眭麟过来了,他本是来告诉烙月:今夜廖世忠在如意纳祥客栈客栈摆酒宴请清风、眭麟、陈晓几位,准备请烙月去赴宴的,可是他一看见烙月屋中的朵儿,随即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 原来朵儿丫头见了烙月,竟然遮下了面纱;如今眭麟走进来,她却是忘了重新戴上;眭麟走进来,只见烙月旁边坐着一个绝色女子,烟云雾绕,就像是天上的仙子,看得他也痴了,两手只是开着门,直勾勾地看着朵儿,忘记了自己。 烙月一看,便笑了。一连叫了几声“眭麟兄,眭麟兄!”眭麟这才回过神来,赶快在自己脸上轻拍了一巴掌,悔恨刚才的想入非非。不过这个女子是谁,太美了。清风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清风一看便知眭麟是被朵儿给迷住了,他也觉得奇怪。这朵儿身上似乎天生有种迷惑男人的气质,凡是男人,只要见了她,也难免要多看几眼,若是定力不好的,只怕连自己也忘了是谁了? “眭麟兄找我什么事?” 眭麟这才说道“廖世忠请我们去赴宴,你去吗?” 烙月一听,正和我意。他也想去好好会会廖世忠了,最好是能见到温馨,见到温馨他也好了了一件心事。当即说道“去,为何不去!有人请吃饭当然得去了!” 眭麟点了点头,却一把拉过清风,两人出了屋子,眭麟这才轻轻地问道“你旁边的女子是谁啊?” 烙月故作不知说道:“兰儿啊,你们认识啊!”烙月没想到眭麟平常看上倒也超凡脱俗,可是一见到朵儿,也变得俗气起来,竟然连当面问朵儿叫什么的勇气都没有。可见他一身的豪气,也在一瞬间丢尽了。 眭麟放开烙月,故作生气“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别小器。” 清风这才说道“你干嘛不自己去问她呢?” “我这不是先在你这里摸摸底嘛。你是不是怕告诉我,我和你争啊!兄弟不会这么没自信吧!” 烙月说道“我可不敢和你争,她呀!有个厉害的师傅,但凡有男人要敢接近她一步,她的师傅便会想方设法要从这男人身上刮出一层皮来,从此你就别想有一时半刻的安宁日子过了!” 眭麟却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掉一层皮算什么,掉十层也不亏!你告诉她是你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他是蛇谷神医晓梦夫人的爱徒,名唤朵儿!”烙月看眭麟痴迷成这个模样,便告诉了他。(.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眭麟武功不低,再遇到晓梦夫人的时候,恐怕他要多一个帮手了。 “哦!听说这晓梦夫人是武林第一美女,可没想到她的徒弟也这么美!奇了!” 眭麟正在自语,只见陈晓走了过来说道“状元公奇了奇了,奇了什么?” “没没没什么!一起赴宴去吧?”眭麟慌忙掩饰。 这时只见朵儿、兰儿走了出来,朵儿已经戴上了面纱“清风哥哥去那儿,我也要去!” 陈晓一看,心中便笑了,看了清风一眼,显出鄙夷之色。这人昨夜一夜未归,原来是去把这小美人给掳了来,看来这人真是个脂粉中恶鬼、钗群中的浪子。 看清风如此模样,陈晓已然断定,即使这个人是带了面具,不是真正的清风,但她也绝不是烙月。她倒是放心不小。 眭麟一听这清风哥哥四个字便觉得刺耳,原来清风和她如此相熟,难怪他不肯痛快地告诉我这人是谁。可是有朵儿这样的女子一同赴宴,那岂不是顿生光彩吗。 当下走到朵儿面前,说了一个请字;于是一行五人,兰儿、朵儿、陈晓、眭麟、烙月便出了兴隆客栈,去如意纳祥客栈了。 如意纳祥客栈为廖世忠专门安排了一间小阁楼,专为廖世忠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平常做酒定有人陪,以显示出正义门的气派、大方、豪爽。而今天则不同。 清风、陈晓、眭麟等几人刚到如意纳祥客栈,朱世文便迎了出来。直接把几人带到一个凉亭之中。 亭中已备下了酒席,座上坐有一男一女,男的是廖世忠;女的烙月却不认识,这女子姿色倒有几分,只是浓妆艳抹,显得有些粗鄙,但是却不能不说她是个美人。 没等烙月几人走到,廖世忠便迎了出来。客气话自然说了一大堆,烙月一句也没听在心里,他只是四处张望,在收寻温馨的影子;很显然,他没找到温馨。 烙月好奇,当先便开口道“江湖人都说正义门掌门夫人是天下第一美女,不知道今天小弟有没有缘见到嫂夫人呢?” 陈晓一听清风的这声问,当即在心中嘀咕“果然是个色中饿鬼,身旁有了这么两个小美人还不甘心,竟然还在想着正义门掌门夫人,清风啊,清风!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廖世忠今日没有请众多英雄作陪,便是因为他想私底下拉弄烙月和眭麟,为他所用。今日宴请,自然少不了掌门夫人,这浓妆艳抹的人便就是正义门掌门夫人了。不过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呼,显然是过了。 廖世忠听烙月这么一问,将烙月带到亭中,当即介绍到“这便是内子洪霓裳了!” “什么?嫂夫人不是令师之女温馨么!”烙月失口说道。 烙月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朵儿和兰儿外,其他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这清风到底是何人,他也知道温馨这个人? 朱世文本就怀疑清风便是烙月,如今见烙月发出疑问,他才说道“难道清风兄弟认识我家师姐?” 烙月这才知道自己失口,忙说道“有过一面之缘!” “何处见得?” 烙月忙说道“这已是多年前的事了!来去匆匆便,我倒给忘了?”烙月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将这话说的平平淡淡,并无半点的不自然。 朱世文看清风神色沉静,似乎既不知道温馨已死,也不能说他就是烙月。“清风兄弟不知道,我家师姐,在几年前就跳崖自尽了!” “啊!”坐下的烙月突然站了起来,跳崖自尽,馨妹死了?这怎么可能?烙月双手抓住朱世文的衣领,几乎要把朱世文从地上提了起来。“为何?馨妹为何要跳崖?” 作为一个陌生人,清风对温馨的死是不是太过激烈了?朱世文愣愣地看着清风,一时间竟然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明白过清风的意图来。 朱世文看了一眼眭麟、兰儿,奇怪地说道“清风公子这是怎么了?”一时之间,他竟然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清风会突然如此,难道温馨生前识得清风。 温馨的死和眼前的廖世忠有说不清道不白的关系,多少算是正义山庄的一件丑事,廖世忠自然不愿提起。如今见清风封住了朱世文衣领,强加问。心中虽然想要拉拢清风,可是也想遮住丑事。使了力,从中将两人分开。 “清风公子不要激动!人已经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今天不谈晦气的事,我们只喝酒,只喝酒!” 可是烙月哪还有心情喝酒,瞪了廖世忠一眼,便出了如意纳祥客栈;朵儿和兰儿当然也跟着烙月退了出来。她们也想知道,为什么清风对这个温馨的死反应这么大?他们是什么关系? 烙月出了如意纳祥客栈,也不回兴隆客栈,只是没头没脑地走。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他暂时还接受不了温馨已死的事实,温馨怎么会死呢? 烙月无数次去了鬼门关,最终都能够化险为夷,捡了一条性命。温馨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跳崖自尽了呢?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烙月要找温云霸问个清楚,他要知道温馨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温馨会跳崖自尽。 脑海中刚刚有这么一点想法,烙月便向正义门的方向奔去。舍了金海屠魔会不管,他要去找温云霸?他将自己和萧楚玉之间的约定忘得一干而尽,不再对自己的身世迷云有半点兴趣。 第161章 当头棒喝(1) 烙月得知温馨跳崖自尽的事实,一下子竟然忘记了自己背负的一切,没命地要去正义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兰儿、朵儿看着烙月发疯的表情,吓坏了。朵儿是完全没了主意,还好兰儿还有几分清醒。她一把拉住清风“公子,你怎么了?” 这时陈晓跟了上来,她见烙月失魂落魄的模样,当即又说道“温云霸温馨和廖世忠成婚,温馨誓死不从,为了已死的烙月,她纵身跳下了舞剑峰,摔得尸骨无存?” 烙月回看着陈晓,眼中透出凶光“谁告诉你,温馨是温云霸死的?” 陈晓看不出清风脸上有什么表情,可她看见了烙月眼中的凶光,那股子难以掩饰的杀气。“我也是听朱世文说的,他当时就在场,整件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这温云霸实在是太该死了。他先是骗烙月父母是张钦,而且是宣德皇帝杀了烙月全家;后又千里追杀烙月,几番置烙月于死地;现在他竟然还死了温馨,烙月永远的馨妹。如果烙月还能咽下这口气,那他就不在烙月了。 真是这样的话,烙月有多了两个仇人,廖世忠和温云霸。这两个人都得死,他们要为馨妹的死付出代价。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烙月突然意识到陈晓的用意。 “我只是好奇,你和温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她的死反应这么大?你到底是谁?” ****成性的清风让陈晓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烙月,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了这个人就是烙月。除了烙月,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对温馨的死有这么大的反应。陈晓和温馨相识一场,对温馨她多少还是了解的。从未发现温馨身边还有清风这么一个人。 烙月却是不正面回答陈晓,说道“这么说来,廖世忠也是个该死之人了,那我便先杀了他?”说完烙月调头又要想向如意纳祥客栈客栈而去,对廖世忠已起了杀心。 陈晓暗叫不好,廖世忠是金海屠魔会的号召人,就算廖世忠该死,可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死了。他要死了,谁来召开屠魔大会,铲除西方魔女这些恶人。于是陈晓站出来挡住了烙月的去路。 “你不能杀廖世忠?” 你说不能杀就不能杀吗,烙月可不是这么好劝动的人。绕开陈晓不理,直接往如意纳祥客栈去了。 廖世忠还在凉亭中追问朱世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清风突然就跟疯了似的。烙月赶回来,廖世忠正欲上前搭话问罪,可是烙月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上去便是一掌,廖世忠闪躲不及,被烙月一掌击在胸前,远远地飞了出去。 落地即起,廖世忠并不买烙月的帐。一掌得中,二掌又至,没等廖世忠站稳,他只觉得身前一股大力,源源不断,汹涌着向自己袭来。这是烙月云息功中的‘波涛力’,如今使将出来,廖世忠完全不能招架。 廖世忠也算是个高手了,只可惜这云息功他从来没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现在烙月又是毫无理由、毫无防备地一阵快攻,打得他措手不及,连忙后退。 朱世文一看这波涛力的掌力,心中顿时想到了皇宫中的刺客,清风的掌法和那皇宫中刺客的掌法一模一样,再看清风身形,还有他绝妙的轻功,他不是皇宫刺客是谁。 他早就猜测清风是易了容的,只是一直没见清风使出真功夫,所以一直不敢确认,如今他也看得清楚了。 陈晓也看得清楚,这人便是皇宫中的刺客无疑了。难怪陈晓看他不顺眼,原来这家伙是大夏叛臣阴明德的后人,她本就一直不相信烙月是什么‘南海神龙’莫百变的徒弟,更不相信她就是麟童口中的药童。 阴明德叛逃西厥,一直觊觎中原大宝,如今让他儿子窜入中原,先是刺杀当今皇帝,企图颠覆大夏王朝,这人该死。她现在已经忘了烙月对温馨死的一切异常举动,只想制服清风。 想到这里,陈晓看了一眼朱世文,说道“朱公子,这人就是皇宫中的刺客,阴明德的儿子,大夏的叛徒,先合力擒了他再说!” 朱世文也有此意,听陈晓说来,拔腿就上,三人围攻烙月。 廖世忠这才得喘口气。可惜烙月已经打得疯了,三人围攻更能激发他身体里的血性,要不是他不愿伤害朱世文和陈晓,这时已然擒住了廖世忠。 陈晓使自己领悟的飞羽剑,剑剑刺在清风的要害之上,根本就不讲丝毫情面。朱世文比陈晓更强,更能看破烙月攻击退守的漏洞,每一剑刺出都恰到好处。 而廖世忠则是成竹在胸,不用死了。似乎是在看陈晓、朱世文、烙月三人打斗。 这让烙月更加生气,避开朱世文和陈晓的攻击,裹了胸前一团气,“吱”一声,在空中刮出一阵火花,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廖世忠击去,这就是云息功中的“惊雷动”,不仅得了天元七星掌的隔空击物要诀,还加上了雷电般的走势,和烙月身体中的强大真力。 “恰如惊雷一击,中者烟灭灰飞”廖世忠更没见过这样的招式,慌忙避让,那知这掌力太快,就算廖世忠早早闪躲,可还是觉得一股真力洞穿左肩锁骨,左半边上身顿时麻木,摔倒在地。 朱世文慌忙扶起廖世忠“二师兄你没事吧?” 廖世忠被朱世文这么一扶,这才颤巍巍站起来,可是烙月一掌又至,又是云息功中的“波涛力”,廖世忠一时再难闪躲,胸口撞上一排巨浪,后退几步,胸中发闷,吐出血来。 “好厉害的掌法,这是什么武功?” 烙月冷笑一声“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这就是云息功,我只是使了其中两招而已,没想到你就被打趴下了”烙月有些得意,随即说道“受死吧!” 朱世文慌忙挡到廖世忠的面前,说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为何?” 清风背过头去“为什么,你问问廖世忠时为什么,你问他做过什么亏心的事?” 廖世忠轻轻推开朱世文,上前说道“我廖世忠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做亏心的事;这些年来,江湖上死在我手上的几十人,但是他们却都是些该死之人!” 烙月心中有气“温馨也是该死之人么?” 廖世忠咯噔一下,原来这小子是为温馨而来么,对于温馨他还真的觉得有点亏心,若不是他和温云霸强压了温馨,只怕温馨也不会为了躲避婚事,跳下舞剑峰。 “小师妹!我对不起你?”廖世忠一直想说这句话,可是一直没说出来。现如今他终于开了口。他想要当上正义门掌门这不假,但是他对温馨,也不全都是利用,并不仅仅是为了当上掌门人才故意和温馨接触的。 他也像烙月一样,真心地爱着温馨。 每当温馨和烙月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便在绞痛。他知道自己对温馨的感情不仅仅是兄妹之情,他也有私心。所以当温云霸做主,要将温馨嫁给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阻止。他相信只要温馨嫁给了他,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温馨幸福。他相信自己做得到。 可是温馨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竟然在成婚当日,跳下了舞剑峰,这是宁死也不愿嫁给他廖世忠啊,当时他的心便就碎了。 “既然知道错,那就受死吧!”烙月慢慢走向了廖世忠,没想到陈晓却用剑在后面指着清风,说道“金海屠魔会召开在即,廖世忠不能死!朱公子,你快带廖掌门离开,我来对付他!” 烙月却对陈晓说道“我不想伤害你,你何必非要让我对不起你呢?” 陈晓听清风这句话,心中触动,我与他无亲无故,既不是兄妹,更谈不上朋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屠魔大会是武林中的大事,能不能解救那些受‘相思豆’之苦的同胞,在此一举。你要是杀了廖世忠,谁来牵这个头!” “别人的生死和我没关系,我今天就要廖世忠死!为馨妹报仇?”烙月看着陈晓,他很坚定,他必须杀了廖世忠,要不然他的心理就不会安宁。 他苦苦思恋了六年的温馨,竟然是被廖世忠给害死的。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必须杀了廖世忠。 陈晓细细一想,猜出了清风就是烙月。普天之下,只有烙月会为温馨做这样的事,也只有烙月才会在温馨死后几年,还会发这样的疯。陈晓也恨廖世忠,但是这屠魔大会的确是一场重要的大会,他还不能死。 廖世忠要是在这个时候死了,中原武林又要成为一盘散沙,任由西方魔女横行霸道了。 陈晓灵机一动,说道“温馨心底善念,她要是看见你为了替她报仇,弃万千生命不顾,她也不会答应的!” 那到是,馨妹从来都不喜欢烙月杀人的。她连剑法都不愿意练,说剑法是用来杀人的,她原意学医,医术才可以救人。 可是廖世忠实在是可恶,他非死不可。烙月股足了劲力,准备一掌结果了廖世忠的性命。那知就在这个时候,烙月身后突然窜过一个蒙面刀客,一把擒住烙月,飞出了如意纳祥客栈。 奔得远了,蒙面刀客这才把烙月放下。烙月当即认出这人便是给他纸条,让他来找绝尘的人“你为何要阻止我杀廖世忠?” 蒙面刀客怒道“蠢材,你若杀了廖世忠,谁来召开屠魔大会?屠魔大会不召开,你怎样坐上屠魔大会的盟主?坐不上屠魔大会的盟主,你怎能够从萧楚玉口中得到阴雪诺的下落?你又怎能查出自己的身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蒙面刀客干咳一声“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当上屠魔大会的盟主,从萧楚玉口中拿到阴雪诺的下落!” 烙月冷呵一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说完掌中鼓力,朝蒙面刀客排出了一掌,正是刚刚对付廖世忠的“惊雷动”。蒙面刀客双脚一蹬,往后飞越,手起刀落,劈在劲风之上,两力相撞,惊雷之力竟然被硬生生劈开了。好强的刀法。 第162章 当头棒喝(2) 蒙面刀客竟然能够不躲不让,硬生生接过烙月‘惊雷动’的劲力,一刀将劲力分开;烙月大愕,这是什么刀法? 刀法三宗,烙月见过了阴明德的九品断魂刀,还有大德法王的阎魔刀法,只是这刀法并非这两种当中的一种,难道这是‘惊神斩’。刀法三宗,九品断魂刀、阎魔刀法、惊神斩,惊神斩已经消失了太久,如今世上怎么还会有人会使呢,太奇怪了。 蒙面刀客一招得手,说道“你我两人功力相当,你是伤不了我的?” “我伤不了你,你也伤不了我,所以我也不用听你的。你最好不要阻止我!”烙月最恨被人控制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左右他,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支配他,这才是他的个性。 蒙面刀客听到烙月这话,顿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烙月会这么说,手起刀落,刀未到,刀风已向烙月横削过来。“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你?” 烙月身子往后一缩,刀风从他腹下扫过;紧握真力,导引刀风,刀风立即改变了方向向蒙面刀客回袭而去。烙月还不罢休,右手再排出一掌,又加强了刀风的力度,这便是烙月的“顺风势”,力上加力,威势倍增。 蒙面刀客不敢硬接,侧身躲过,只听啪的一声,身后的一颗桶大的树,被拦腰折断,噼噼啪啪栽倒在地上;蒙面刀客看着心惊,幸亏没有去硬接这招掌力,要不然还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呢? “没想到,不见你几年,你武功进步如此神速?” 烙月顿惊,这人不仅在几年前见过我,而且还知道我的武功等级,他会是谁呢?烙月迅速在脑海中搜索他见过的使刀高手。中原烙月虽待了十几年,可是真正和他交手的并不多,使得这样刀法的根本就没有。 难道这蒙面刀客是西厥人,阴明德和大德法王都是使刀高手,此次屠魔大会还未看见西厥人的势力呢?难道烙西厥人的势力就是蒙面刀客吗? 若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竟然有先见之明,早早便开始利用烙月了。若是这样,烙月便对绝尘的话、萧楚玉的话产生了怀疑,这些人会不会都是受了蒙面刀客的旨意,故意引烙月上钩,他们都在利用烙月。 这阴雪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蒙面刀客又是什么人物,萧楚玉又是为谁效力呢? 但是烙月此时可思量不了这么多,他只知道廖世忠害死了温馨,他要杀了廖世忠替温馨报仇。陈晓挡不了他,蒙面刀客也挡不了他,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了他。 “我和你交过手?和我交过手又贯使刀的人已经死绝了,难道你不是人?” 蒙面刀客冷笑一声“小子,不要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见得都是真的?”蒙面刀客看了烙月一眼,烙月还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招,蒙面刀客便已劈了开来。 烙月头上、肩上、肚腹、四肢都已遍布了刀光,烙月不管如何应对,这一招下来他都会受伤,这是必杀的刀,这人是要对烙月痛下杀手呢?还是要试烙月到底有几斤几两呢? 烙月并不着急,双脚回收,骤然后越,刀光立马在他的眼前交于一点,正是灵台的位置,刀光相撞,随即在空中爆开,火花四溅。幸好烙月退得及时,要不然被这一刀受伤,那不下于被“惊雷动”的的威力所伤。 果真有两下子,烙月在中原这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高手,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个高手是谁,而且也搞不清楚这个蒙面刀客是敌是友。是敌是友姑且不论,但是今天他要阻止我杀廖世忠,那他就是我的敌人,我就要和他拼命。 烙月冷笑一声,我就让你尝尝“云息功”的厉害,双脚微屈,气聚中胸,抱起一团气,先是气,后是雾,再是水。导引江河,万物更改。水在烙月手中翻转,以极高的速度向蒙面刀客袭去。 这就是云息功中的‘天云变’聚集空气中的水汽,转化成雾,再变成雨,最后还能变成冰。随心而变,顺势化形,深得万物循环更替的天道,是仿自然力量的最高诠释。 ‘天云变’这招是有形招,但是由于攻击范围广,招式变化多,鬼神难测,所以要想躲过这招,有点难。 蒙面刀客也没见过这样的招式,水是个怪东西,挡则绕,削则开。但是挡过,削过之后,水的的速度不会减缓,只会分成更多的水滴,迎面袭来。 这样的怪招也只有烙月想得出来。蒙面刀客见来势不对,顿时在身前用刀结成一道刀光盾,想要阻挡烙月的水滴,那知刀光虽密,但是雨滴见缝便专,竟然透过刀光盾向蒙面刀客袭来。 蒙面刀客慌忙后退,雨水射到身上,顿觉肌肤生痛。好厉害的招式,尽管蒙面刀客使出了刀光盾,还是未能挡开。若是烙月再使上几分力,只怕这雨水要窜入身体。也不知是烙月功力不够,还是烙月本就手下留情。 总之这招实在是太险了。蒙面刀客慌忙罢手道“身手不错,你这套武功叫什么,谁教你的!” 烙月道“这是我自创的云息功,这招名叫‘天云变’,化物为兵,天地更改。你还要阻止我吗?” “小子!你要明白如果你现在杀了廖世忠,你将永远不可能从萧楚玉手中得到阴雪诺的下落,那么你将永远活在身世的密云之中。一时冲动,你觉得值吗?你可以杀廖世忠,但绝不是现在?” 烙月细想一下,这蒙面刀客虽然怪异,但是说话多少有些道理,他便开始有点犹豫了。 这时只听蒙面刀客说道“该杀不该杀,你自己考虑吧!言尽于此!”蒙面刀客说完,朝天一跃,几个腾落,消失在山石树林之中。 这时烙月听一个声音叫道“清风哥哥,清风哥哥!”原来是朵儿和兰儿追来了,看来蒙面刀客已经发现了两人,此人内力之深,耳目之聪,远胜烙月啊。 待两人追到面前,烙月问道“你们怎么追来了?” 朵儿忙打量清风周身,问道“有没有伤着!” 兰儿却是笑道“公子身手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伤得了他呢?只是这蒙面刀客是谁,他为什么要阻止公子杀廖世忠呢,难道他是廖世忠请的救兵,或者是廖世忠的保镖?” 烙月也是好奇“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这人虽然不肯露出真面目,但是静心一想。 烙月要是一气之下杀了廖世忠,屠魔大会开不成,他就当不上盟主,当不上盟主,萧楚玉就不会告诉他阴雪诺的下落;这样一来,烙月也将永远无法得知自己身世的秘密,也将无法报得深仇大恨。 而且若是清风在这个时候杀了以‘正义’名义召开屠魔大会的廖世忠,那廖世忠肯定就成了大会的英雄,正义的化身,而他清风反倒成了魔女的帮凶,中原武林的劲敌。 好吧,就让廖世忠多活几日,待我取得了屠魔大会的盟主,再杀他给馨妹报仇。 朵儿见烙月没有受伤,随即好奇地问道“温馨是谁啊,清风哥哥认识她么?” “小孩子不懂事,别瞎问!”烙月突然对朵儿严厉起来,连朵儿都会这样问为什么?凭廖世忠、朱世文、陈晓等人的聪明才智,只怕早猜出清风便是烙月了。 只是为什么烙月没有死呢,所有人都提出了疑问?他们分明看见烙月血液流尽,气息断绝,这才用牛车将烙月拉去天葬了的。不过这让大家想到了烙月死后,十日肌肤如新,不腐不烂的怪异现象,难道烙月真的没死么? 这几人中,陈晓最想知道清风到底是不是烙月,所以清风被蒙面刀客劫走,她也尾随而来,刚好听到烙月和朵儿对话。看来清风并没有对这两个女子完全坦白。真是两个糊涂的小鬼,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清风骗了,真是可怜。 陈晓跳将出来,说道“欺骗这样的孩子,你还有良心吗?” 烙月却不回答陈晓的话,他不知道该给她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如果认出了清风就是烙月,那清风该如何面对她。烙月欠陈晓太多,这辈子永远也还不完,所以烙月宁愿做清风,不想回去做烙月。 “回!”烙月牵了朵儿、兰儿,三人舍了陈晓,准备往回赶。 “烙月!你给我站住!”陈晓终于还是叫了出来,声音有点硬咽,有点欲哭未哭的味道。 兰儿听得出这声喊中包含得有多少期待,多少辛酸血泪。她不看陈晓,却看烙月;烙月步子不停,可是眼中已塞满了泪水,稍不注意,泪水便滴落下来。就连无情的面具也被浸得湿了,清风竟然哭了。 他就是烙月吗,几年前的自在人魔烙月么?兰儿甩开烙月,狠狠盯着烙月“你是烙月,自在人魔烙月?” 这一天终于来了。他欠下的债,他欠陈晓的,欠兰儿的,是该偿还的时候了。烙月不答话,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兰儿见烙月不答话,便拔出了手中的宝剑,朝烙月刺来。烙月慌忙推开朵儿,长剑刺入胸中,烙月握住宝剑,看着兰儿。他没说自己是烙月,也没否认自己是烙月。 兰儿看着清风身上流出的鲜血,吓得放开了手中的剑,慌忙来替烙月堵住胸口上的血“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不躲!” 陈晓见兰儿突然对清风刺出一剑。凭烙月的身手,想要躲过这一件根本就毫不费力,没想到他却躲都不躲,硬生生挨了这一剑。兰儿的变化吓坏了陈晓,也吓坏了朵儿。 陈晓奔过来,把兰儿挡到一边。那知烙月自己也退后几步,将剑拔下,扔在地上,点穴止血。幸好这一剑刺得不深,要不然烙月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扔下三人不管,烙月朝天一跃,几个腾落也消失在了草树之间。 第163章 清风就是烙月 烙月在草树间奔得一阵,只觉胸中愤闷,千万愁绪一下涌上心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馨妹死了,馨妹没有等我就死了,是廖世忠和温云霸死了她;可是最终的根源还是烙月,还是烙月这个灾星,天生不幸的人,若是馨妹身边没有他,那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他要杀了廖世忠,要杀了温云霸,也要杀了他自己。 陈晓,这个可怜的女子,这个傻女子,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在了烙月手里,最终却什么都没得到。她得到的只有灾难,光是流言蜚语就让她抬不起头来。可她还为了烙月,千里奔波,受尽苦难;如今弄得只身飘落江湖,成了一个孤独的人。 托娅,这个不会说话的女人,她竟然默默守候在孤独的营地上,一受就是五年,只希望孤魂有个归处。最后她为此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弯刀割喉,泪撒草地。 兰儿,家破人亡,却还被烙月欺骗,为仇人端茶送水,嘘寒问暖。 烙月是多么的坏,是多么的可恶,他该死,他的确该死。可惜这个该死的人连自己真正叫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有体验过一刻父母的爱。 十八年温云霸对他冷眼旁观、极尽严厉,不但不教一招武艺,遇事必罚,几乎是在面壁室中度过的,还几次亲手将烙月送到了鬼门关,送上了阎王殿。 两年多的天涯逃命,受尽凌辱。饮马湖底被困五年,五年中没人和他说过一次话。 不能不说这是个人命途多舛的人? 罪孽、痛,这些年来他似乎只有这些东西,他此刻的记忆中只有这些,可是只要想到还有馨妹,他总能在心底里面找到一丝安慰,可是现在连这丝安慰也没有了,馨妹死了,永远地离开了他。他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烙月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觉头脑疼痛,再加上刚刚兰儿的当胸一剑,烙月彻底奔溃了。他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他在心里想到“我要是一闭上眼睛,就不再醒不过来,那多好?” 于是烙月闭上了眼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烙月终于醒来了。天已经黑了,只有线一样的月亮遥挂在天上,给不了大地一丁点的光明;站起身来,踉跄地走了几步,只觉得胸口微痛,兰儿这一剑,刺得并不轻。 烙月心里暗暗说道“这丫头平日里对我是百依百顺,没想到刚一发现我是烙月,便下这样的狠手,这女孩千万惹不得啊!”可是一想到温馨,烙月又沉了下来。 烙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黑夜中似乎有火光闪动,烙月心想肯定又是几个误了夜的江湖朋友,我也上去借过火,讨点酒喝去,一醉解千愁嘛? 越近越觉得这火的可爱。几根干材斜搭在一起,星火点点,噼噼啪啪地细响;不断跳起来的火星子,在空中一闪,随即变得无影无踪。微弱的火光照在树林中,就连树皮也照的红红的、暖暖的。 微风吹来,吹得炭火红里发白,好看极了。 炭火旁边坐的有一个人,她正在紧张地张望着前前后后,就连火中发出的啪啪声也能吓她一跳,可是她还是倔犟地坐在炭火旁边,一步也不离开。 半天后,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连问都不问就将剑刺了出去呢?” 烙月“啊”了一下,这声音不正是兰儿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呢!烙月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该上该去和她打招呼,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来这里寻找清风的,见不到清风,她还会为他担心么? 兰儿自言自语道“烙月那么坏,公子那么好,我怎么就分辨不出来呢?” 听了这些话,烙月心中一阵绞痛。兰儿啊,兰儿,你错信人了,是我烙月对不起你啊。 “兰儿!”烙月终于喊出了声音。 黑夜中,万籁俱尽,突然传来这么一个声音,让人害怕;兰儿嗖地跳起,拔剑在手,望着烙月的方向,说道“谁,给我出来!”烙月听着这声音有点发抖。唉!既然害怕,又为什么要出来找我呢。 “别怕,是我呢?清风!”烙月说完,走到了火堆旁坐了下来,然后对兰儿说道“你过来!” 看到清风后,兰儿还是有点犹豫,远远地看着清风,说道“你先告诉我你是清风,不是烙月!” 烙月摇了摇头“不,我是烙月!是自在人魔,是我害得你父母双亡,姐弟离散!是我,我一直都在骗你!因为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是烙月后,该怎么面对你!” 兰儿叫道“我不信,你不是烙月,你告诉我你不是自在人魔烙月。烙月是我的仇人,公子不是。” “我是!” 兰儿听了这话,举剑奔了上来“那你就受死吧!”说完一剑朝烙月心窝刺来。 烙月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一死也难以赎罪。他闭上了眼,完全把命交给了兰儿,他自己也不想活了,但愿这一剑下去,能让兰儿好过一些,也能让烙月好过一些。 可是兰儿剑刺出了一半,却停下了“你为什么不躲,你想找死吗?” 烙月说道“你杀了我吧,这是我应得的惩罚。馨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刚好,我下去陪她!” “硄”的一声,烙月睁开眼睛来看时,只见兰儿扔掉了手中的剑,跑了出去。看着兰儿远去的背影,烙月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静静地看着火光,似乎这火光中有他要的答案。可是时间一分一妙过去了,他并没在这火光中找到他要的答案。 “深更半夜的,他要去那呢?”烙月忙追了上去。可是还没走出多远,只听一阵女子的挣扎喊哭声传来“难道兰儿出事了!”烙月慌忙循声而去。 走到近处,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撕扯兰儿的衣服。上衣已被脱尽,只剩一条青色肚兜挡着那要紧的地方。烙月慌忙奔上前去,一脚将白衣男子踢开,将外衣给兰儿披上。再来看这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身材高挑,似乎还有几分俊俏。可是他的话却更让烙月吃惊了“小子,你知道大爷是谁吗?” 烙月此时已然动了怒气,却还是问道“你是谁?” “‘清风过路,踏雪无痕’听说过吗,老子就是清风。识趣的赶快给我走开,否者惹得老子生了气,要你的小命?” 烙月哈哈笑了两声“你也配!”话未说完,已然朝白衣男子奔了过去,人未到,掌风先到,白衣男子狠狠地摔了出去。这家伙看见来了高手,慌忙跪倒。“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烙月本不想要他性命的,那知他见烙月放松了警惕,突然从靴子上拔出一把刀朝烙月刺来。 烙月大怒,没等刀刺到,朝白衣男子的头一掌拍去。只听咔嚓一声,半边头颅塞进了胸腔里面。白衣男子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便已倒在了地上,不复起来。 头受烙月这样一掌,恐怕是活不成了。 烙月回过头来看兰儿,只见她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心中五味呈杂,如此一来她是应该杀烙月呢,还是应该感谢烙月呢。这个人到底该死呢,还是不该死呢? “你为什么要救我,谁让你救我了?” “我?”烙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上去扶着兰儿,说道,先回去吧。兰儿却是远远跳了开去,你别碰我。 说完这话,两人慢慢地向金海镇走去。 回到兴隆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了。只见朵儿一个人趴在外面的石桌上,烙月忙上前去叫醒朵儿。 朵儿睁开眼睛看着烙月先是一喜,可是一看到兰儿身上穿着烙月的外衣,奇怪地看着烙月和兰儿“清风哥哥!你们?” 烙月屈起食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警告道“别乱猜想,小心我揭你的皮?” 烙月不再搭理朵儿,走进了房间。早有人在他房里等着他了,而且应该等了不少时间,等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真武和燕钟离,只是不知道这两人为何而来?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你很长时间了。”真武不冷不热地对烙月说道! “说吧,什么事?” “我只给你一个忠告,离开金海镇,不要打屠魔大会的主意。否者不管你武功多高,我们也有办法治你?”真武还是冷冷的。烙月就知道他州城中走的一趟,不会这么顺利的。他既然撞破了蜀国和那藏的秘密,那他自然就躲不过这场祸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来,也不知道他们怎样让烙月闭口。“我倒想知道,你怎样治我?” 燕钟离这是将房门打开“请看!” 烙月顺着燕钟离手势看去,只见兴隆客栈门前已经挤满了人,人人手中都拿着兵器,却没有一人敢走进兴隆客栈来,但却在张望客栈中的人。 这时人群走出了陈晓,陈晓径直走到烙月门前,问道“昨夜你都干了什么?” 烙月很奇怪的说道“什么都没干啊?” “你自己去瞧瞧吧!清风昨夜一气奸污六人!” 烙月刚一走到院中,只听一人说道“他就是采花大盗清风!”说完挤进来三条大汉,话不多说,举着刀剑便朝烙月砍来! 第164章 眭麟的解忧酒 烙月不假思索,当先抓住一人手腕,抡将起来,只是一扫,另外两条汉子也倒在地上。三人慌忙爬起,退到了客栈之外,再才回头骂道“清风你人妻女,早晚会遭报应的!” 烙月咯噔一下,我人妻女?他突然间想起了,昨夜那假装清风,在树林中欲对兰儿施行不轨的白衣男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不是无意的假冒,而是有人蓄意而为?这就是真武的手段吗。 谁想嫁祸给烙月呢?很明显,西方魔女,又或者说是真武。真武走了出来说道“这只是几个小角色,你要是不听话,更糟糕的还在后头呢!” 烙月大怒,奔到真武身旁,真武慌忙使鞭来抽,可是鞭没提起,便被烙月握住了使鞭的手。烙月怒视真武一眼,举手就要一掌啪将过去,这一掌拍过去,真武不死也得重伤。 燕钟离大愕,慌忙举枪朝烙月刺来,烙月看也不看,嗖的一脚踢将出去,刚好踢在燕钟离的腹上,燕钟离便就势摔了出去,站起来时,只觉腹肌疼痛,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烙月放下掌,轻轻在真武脸上拍了一下“我劝你停下你正在干的事,否者这群蠢材杀不死我,我就先把你这朵花给采了!”说完将真武扔在一旁,进屋去了。 真武心儿乱跳,这个清风太可怕了。若我真把他急了,凭他的武功,想要做什么,我是阻止不了的,燕钟离更加无法阻挠。只是他要干什么呢?根据情形看来,清风并没有将西方魔女藏身州城的事传出去。 而且大夏军民的举动也表明,清风没有把蜀藏联盟告诉官府。这清风到底要干什么么,他打听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是哪一方势力的人呢?难道是西厥的人,这么长时间一直没看到西厥的人出现,难道? 真武看不透清风! 燕钟离走上前来,问道“公主没事吧?” 真武白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要是我需要你保护,只怕我早就被人一掌打死了!”说完气冲冲地走了。mianhuatang.info心中却是下定了决心,清风,咱俩可是耗上了。被真武耗上,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烙月还未在房中坐稳,朵儿便走进来说道“兰儿师姐要走,你知道吗?” “她要走么?” 对啊,她不愿杀我报仇,可是也不愿就此将仇恨作罢,不可能再若无其事地继续服侍烙月。不杀烙月就已经是十分幸运了,烙月不敢奢求她留下来。闭上眼说道,说道“让她走吧!” 烙月背负一份仇恨,一背就是二十几年,烙月明白其中的滋味。若是现在让他和宣德皇帝站在一起,那是绝对办不了的;烙月自己办不到,怎么能够奢求兰儿办到呢。 这两天烙月不怎么搭理朵儿,她感觉得出清风前后的差别,现在的清风就像一团冰,怎么也融不化、包不暖。他是怎么了,讨厌我们了吗?为什么呢? 朵儿不再说话,自从听到这个温馨,清风整个人似乎全变了,变得麻木,变得冷酷,变得让朵儿觉得很陌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个人不是她的清风哥哥,他的清风哥哥不是这样的。朵儿越来越感觉到,清风背负的东西太多,只是他惯于掩饰。就像那一张人皮面具,掩饰了他本来的面目。 那应该很痛苦吧?朵儿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她想要替清风分担,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办?就像她想替师傅杀掉宣德皇帝,但是却无能为力一般。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很无能。师傅晓梦夫人在保护她,清风也在保护她,可是她却不能为他们分担一丝他们心中的包袱、痛苦。 朵儿步出了烙月房间,远远看着兰儿在房间中收拾行李。叫陈晓的女人也在亭子中看着烙月的房间。朵儿意识到,这个女人和她的清风哥哥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是她全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朵儿走到亭中,在陈晓的旁边坐了下来。 “陈晓姐姐认识清风哥哥吗?能告诉我清风哥哥的事吗?” 陈晓也在犹豫,清风必然是烙月不假。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为这个人祈祷,希望他能躲过一劫,重获新生。可是今天发现这个活着,她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了。 看他的样子,武艺自然是提高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去了哪里,有什么样的奇遇,又受了多少苦难。如今他回来了,杀宣德不成,又来到了海州。 他真是叛臣阴明德的后人么?他来海州是为了什么?来找隐太子妃阴雪诺的吗,他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有什么烦恼,有多少烦恼?他要干什么,我又能帮他些什么呢? 看着朵儿天真的样子,陈晓有点犹豫。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朵儿烙月的过去,他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以清风的样子活在世上,自然有他的道理。 “你为什么非要知道呢?” “我看得出来清风哥哥有心事,太多的心事。可是他不愿对我说,我想帮他,可是又不知道怎样去帮他?” 又一个痴心的女孩在他的身边。 陈晓走到了清风的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门,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话未说完,只见烙月出来开了门,人皮面具已然撕掉,露出他原本白皙的脸。几年过去了,这个人从一个老气横秋的少年,突然变成了一个清爽的青年俊才。如今看上去,他比六年前只怕还要年轻一些。陈晓本以为他在屋中伤心,那知事情相反,烙月却是笑着将她让进了屋子。 怎么回事?他应该很伤心才对,怎么突然间又荣光焕发了呢。“你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是说面具吗?你们都认出我来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况且这面具戴得我实在难受,我早就想把它撕下来了。入皇宫刺杀宣德的就是我,这你早知道了吧?” 烙月拿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可是他给自己的内心又戴上了面具。他将内心的喜怒哀乐全都隐藏起来。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不是他该哭的时候。他若撑不过这一刻,那他二十几年来的坚持就白费了。 “我知道!” “你还准备把我抓回去交给宣德处置吗?” 清风突然间的变化让陈晓一时有点难以接受,感觉他又变得讨厌起来,像清风一样讨厌。她突然想到,这家伙曾今在床底下偷听她和齐可人说话,顿时红了脸,却哪里还记得要将烙月抓回去交给宣德呢? “抓什么抓啊?宣德皇帝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烙月还没有搭话,只见眭麟手中提了酒,也不敲门,破门而入。“早知道你是烙月,我就找你喝酒了。想当年我们在古月湖畔痛饮,那才快意呢?怎么样,今天还敢和我痛饮一番吗?” 眭麟的出现顿时打破了原有的气氛,烙月哈哈一笑“有什么不敢!”接过酒坛,将盖子一揭,当先喝了一大口。酒入喉,一阵辛辣传来,烙月眼泪也差点冒了出来。 草原上待的这几年,烙月其他的有没有长进不说,喝酒倒是长进了,硬是被阿日斯楞、棘达他们给练出来了的。酒量不好,才怪呢? 眭麟看着烙月的爽快,自己也揭开盖子,灌了一口。走出门去,飞身上了屋顶,烙月不堪落后,飞身也上了屋顶。四目对视一眼,笑了,屋顶对饮。 “我倒是想知道烙月兄这些年的奇遇!” 烙月毫不吝啬,灌过一口酒,将在草原的一番遭遇说了一些。只是这些说起来太多,烙月捡了重点,只把和周林相遇的那一段给说了,这周林也算是一代才子了。 眭麟一听不见得多么的惊讶“没想到和我争夺五决才子的周林竟然是西厥的小王爷少布。这人苦心学习中原文化,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恐怕不仅仅是喜爱大夏文化的那么简单吧?” 烙月感慨道“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金銮殿上的那一把黄金龙椅?” 眭麟看了烙月一眼“烙月兄弟不爱么?” 烙月笑道“眭麟兄弟不也舍了高官厚禄,选择浪迹天涯的快意人生么?” “是啊!要是我做了官,只怕现在是案牍缠身,不仅要为民劳神,还得时时担心头上的乌纱帽是否保得住,还得朝三叩,晚三拜,匍匐在那把黄金龙椅之下。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莫不如现在‘飞上云楼一坛酒,笑与君朋说古今’” “好气魄。”烙月说完有喝了一大口,真不愧是五决才子啊。烙月就没有这样的气魄。可别忘了这人还身中西方魔女‘相思豆’的毒,他竟然还有这样快了的心。 相对而言,烙月被仇恨、烦恼缠身。这家伙却是要潇洒得多了。烙月便在心中暗暗佩服这个人起来。 两人越说越欢,烙月也一口气将自己的又去遭遇都说了。包括荆棘山中斗巨蟒,唐古雪山寻圣湖,草雪地中杀群狼,辰星洞里悟云息。烙月但觉在这个眭麟面前无话不说,无所不谈。一番畅谈后,烙月顿觉心门打开,自己很长时间的愤懑和压抑似乎也释放出来。 这真是一坛好酒,一坛解人忧愁的好酒。 第165章 海州之王 酒是解忧酒,人也是解忧人。烙月觉得自己能够遇上眭麟这样的人真是幸运,他不仅洞察别人心思,还能够帮助人排忧解难。只是这人似乎太聪明了,比烙月还要聪明。这是烙月最怪异的想法,烙月看不透他? 烙月有点拿捏不准,不过这人既然能解了心中的不快,那自然也是好人,其他的又何必去计较呢。 两人喝得正兴高,只见楼下飞上来一人,可不正是朱世文吗。只见他手中也提着一坛酒,笑道“喝酒怎么能少了我呢!”说完这句话,朱世文看了一眼自家师兄,说道“我敬师兄!”说完焖了一大口。 烙月看了看朱世文,这些年,朱世文的确成长了。烙月点了点头,也喝了一大口;只听朱世文说道“不管师兄准备做什么,算上兄弟一份。” 这话听着,烙月有些感动。时隔多年,景物变迁,可是朱世文始终还记得他这个师兄。到现在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烙月能不感动吗。谁说烙月没有亲人呢,朱世文就是他的亲人。 更没想到的是,眭麟也将酒坛举起,对烙月说道“也算上我一份!”三人酒坛撞在一起,将酒一仰而尽。 那知酒未喝尽,只见陈晓也飞上了屋顶,对烙月说道“你不去看看兰儿!”说完将手指了指兴隆客栈的大门,只见兰儿已背上了包袱,慢慢向外走去。朵儿却是一旁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朱世文和眭麟对视一眼,都笑了。烙月扔掉酒坛,飞下了屋顶,追兰儿去了。 兰儿心中正在气愤,没想到清风对她的离开毫不在意,还在一旁狂喝烂饮,她突然觉得自己在清风眼中、心里一点分量也没有,她有点伤心,有点失落。 那知烙月就在她的后面,正紧紧地跟着她“兰儿!” 兰儿听着声音好熟悉,以为是清风,慌忙回头来看,却哪里是清风“你是谁?”原来清风已经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兰儿自然是认不得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烙月轻轻一笑,有点苦涩。 细细一看,兰儿说道“是你!你追来干什么?你是我的仇人?” “我希望你留下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和你一起找回你的弟弟。等你找到了弟弟,等我完成了我的使命,到时候不用你杀我,我自己去死,以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好吗?” 烙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笑,他很真诚,也很用心。如今馨妹已经死了,他就想替父母家人报了仇。对于他来说,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眷恋的了,他现在只想报仇。然后以死谢罪,去见温馨,他的馨妹。 兰儿明白她是杀不了清风的,而且她也不愿意杀了清风。那当胸一剑她就已经后悔了。是烙月挑起的蜀渝大战不错,但是蜀渝两地大战是常有的,只不过烙月刚好做了导火线罢了。 这也不能完全怪在他的身上。“你真的愿意以死谢罪吗!” “我发誓,我烙月” “够了,我信你!”兰儿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但是她的确下不了手杀这个人。说完这话,兰儿回过头就要走,烙月忙一把拉住“你为何还要走!” “我想一个人静静地想想。公子回去吧,不用管我了!”说完扒开烙月的手,她走得很坚定,很决绝。看着兰儿远去的背影,烙月心里空空的;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兰儿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他甚至对这份无微不至的关怀有了依赖。 烙月正在沉思,只听一个声音叫道“威猛将军!” 不用回头烙月就知道背后说话的人是谁,除了真武,恐怕不会有人叫他威猛将军了。只有这个人,这个飞扬跋扈的公主。“你怎么不叫真武驸马呢!”烙月回过头来,说道“现在你还要我做你的驸马吗?” 真武没想到烙月变换这么快,倒是让她有点脸红“你愿意当这个真武驸马吗?” “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六年前我没有福分做你的驸马,先在要是有机会,我当然是不会放过的。”烙月边说这话边大踏步向兴隆客栈走去,根本就不看真武。 真武顿时明白这是在数落她,说的是反话,这她那受得了,她最恨烙月这种趾高气扬的模样,六年前恨,现在也恨“你给我站住!”话未说完,已将鞭子抛出,想要缠住烙月。 烙月看也不看,反手便抓住了鞭子,使劲一拉,真武便飞将过来,径直撞在他的背上,烙月回头对真武说道“不要再惹我,我不是每一次都能手下留情的。” 真武此时怒气已胜,可她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她知道清风就是烙月后,便想出了一套笼络烙月的方法,她今天不是来胡闹的,而是来收买烙月的。当即稳住怒气,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西方魔女支持开屠魔大会的目的是什么吗?” 这丫头不仅学会控制了脾气,还学会了投其所好。烙月当然想知道‘西方魔女’的目的了,他正不知道怎么去查呢。听真武这么一说,他随即放开真武问道“什么目的?” 真武被烙月放开,整了整衣冠,将鞭子缠在一起,这才不急不忙地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我有个去处!”真武说完,带着烙月绕开了兴隆客栈,来到了一座食府门前,食府上写着三个大字“自然居”。 烙月知道这是金海镇上仅次于‘如意纳祥客栈’第二繁华食府,山珍海味,四海名菜,他都能做,虽没有仙菇汤那样的名声在外的名菜,但是也是个食客的好去处。 真武径直走到里面,很显然她已经提前预定了位置,如今带着烙月直接走到了楼顶雅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佳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应有尽有。 可是却只有两副碗筷,两张椅子,两个酒杯。烙月‘呵’了一下,坐了上去。这时他才知道,真武这是早计算好了的,难怪她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想出这么一个借口来吸引烙月,原来是早有预谋。 “你这仅仅是为了告诉我西方魔女的目的么?” 真武吩咐了一声,叫小二不要来打扰两人谈话。这才边给烙月倒酒,边说道“那是当然,我有一个更好的东西要给你!保证你看了喜欢!” “什么?”烙月好奇地问道。 “不急,不急!你知道吗,你走后威猛将军府一直没拆,我把它改成了驸马府,一直让媚儿那丫头打理着?媚儿丫头,你还记得吗?”真武用余光扫视烙月,他身边美女如云,多半是把媚儿丫头给忘了。 “记得,那不是你送给我的陪嫁么?”烙月想起媚儿,至今还有几分可怜她,被真武公主折磨得、****得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只知道听真武的话,以为自己生下来就是服侍别人的。 “不过,你肯定不知道。媚儿在给你守寡!”真武这话说得特别的淡,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谁都不用怀疑的事。 可是烙月却听得心中难受,也不敢相信“守寡,为何?我和她既无媒妁之约,更无夫妻之实。这难道又是你她这么做的吗?”若是这样,真武这丫头就太可恶了。 “我有那么坏吗?这是她自己选的!我把她给了你,他就是你的人了,不管你是不是做了我的驸马,这都是事实。她在你将军府上待了一个晚上,这一个晚上什么事不能发生呢?” 烙月豁然站起来,他完全相信了真武的话“你!” 真武忙把烙月又重新按下“别急,你不是还没死吗?从此她就不用守寡了,我已经派人去接她,不出十日便给你送来?” “你要送我的就是这个媚儿吗?那就不用了,我不需要。你还是告诉我西方魔女力主召开屠魔大会的原因吧?”六年前给烙月,烙月没有接受,现在给烙月,烙月自然也是同样的拒绝。 “别急,我还有一个东西送给你。不过这个东西虽要你的一个决定?”真武说这话的时候很自信,她相信自己开出的条件,可以让天下任何一个人心动。 “什么东西?” “海州之王的王冠” 烙月一听便笑了,这真武当真是疯了“海州现在还是大夏的国土。不是你蜀国地国土,你做得了这样的主吗?” 真武却是冷笑道“大夏君昏臣庸、兵若将寡。海州早晚被划到蜀国版图上去,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了!” “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就是你从今天起听从我父王的号令,做蜀国的领兵大将!”真武说话一点也不犹豫,似乎这些东西她早就想清楚了。 烙月却是接着说道“你这话不怕燕钟离听到,传到燕江湖、钟武琳耳中去吗?他们才是你蜀国的领兵大将!” 真武显然有些不屑。燕江湖夫妇独揽蜀国兵权已久,还妄想蜀王将真武公主下架给燕钟离。可是蜀王遂立迟迟不肯做这个决定,因为他知道燕江湖夫妇的权利已经够大了,如若再送给燕家一个公主,只怕蜀国早晚要改姓燕。 蜀王遂立可不是个笨人。 “蜀国现在还是我父王做主!还轮不到燕家说话!” 第166章 美梦一场 烙月完全没有想到真武会再一次想要收买他,更没想到真武这丫头敢开这样的条件,‘海州之王’,也只有真武敢做这样的美梦,烙月可从来没想过要做这样的美梦。海州可是华夏的九分之一啊,海州之王算是雄霸一方的诸侯了。 可是别人也许会做这样的梦,烙月却不会。“还是等你父王打下海州再说吧,现在我只想知道西方魔为什么要支持召开屠魔大会,这屠魔大会可就是针对她才召开的啊!她活得不耐烦了吗?” 真武没想到这样的条件也未能收买到烙月,有点气馁。“你这人不爱金钱权利,不爱美女佳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烙月笑了“谁说我不爱了,金钱权利、美女佳人我都爱,只是我知道‘取之有道’罢了?更不愿意大白天的没事干在这做梦。咱们还是说重点吧?告诉我西方魔女的目的?” “你怀疑蜀国的实力吗?” “大夏东西跨越千万里,南北相隔也是千万里。国中人民上万万之多,蜀国只是偏居一隅的贫穷国度;资产贫乏,兵源不足,打一个渝北也得再三掂量,要想进击大夏,逐鹿中原。只怕实力还欠些?” “如此分析,那你就错了。蜀国虽然是国小人少,但是军民一心,能以一当十,以一当百!而大夏虽然广有千里,但是军民不合,上下异志,犹如一盘散沙。一旦爆发战争,朝廷很难左右兼顾。若是群国来犯,那更是疲于应对,一击即溃。” 没想到真武竟能将大夏的局势看得如此清楚,只听她继续说道“海缙两州素来繁华,历经百年的繁盛。官民兵将早就忘了如何用剑,如何搭弓。蜀国但要派出一支劲旅,占了渝北,东进缙州,必然一举告破,缙州一破,海州也就不在话下了!” 烙月笑了“你这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海缙两州驻兵不下二十万,再说还有朝廷兵马后援,兵力是蜀国数倍。蜀国一旦开战,朝廷强兵压来,打进芙蓉城恐怕也并非难事!” “非也,海缙两州虽驻兵二十万,可尽是些酒囊饭袋,根本就不会打战,至于朝廷的援兵嘛,根本就到不了蜀国,只怕还在夏宁州便已被劫杀?” 烙月奇怪“为何?” “蜀藏联合在所难免,到时候蜀夏一旦开站,那藏必然派兵进驻夏宁。再加上西厥南下推进,大夏能保住自己的金州就不错了,那还顾得上海缙两州!” 烙月暗暗流了一通汗,果然不出所料,要是当前局势如此走下去,那大夏的确很难逃过这次厄运。可是蜀国进击大夏的锲机是什么呢?大夏要是能够陷入内乱中,那不正好是蜀夏开战的机会吗。 难道屠魔大会只是为了给这场战争制造一个锲机?可是这个锲机怎样造出来呢? 对,海州一旦乱起来,那必然吸引缙州的兵力。这样一来,缙州境内兵力肯定不足,而渝北早就被蜀国完全压倒,根本就挡不住蜀国大军的进犯。 “你们想利用金海屠魔会这群无知的会众制造一次内乱吗?” 真武看了烙月一眼,露出几分惊奇之色“你很聪明!剩下的就看你怎么选择阵营了!” 烙月喝了一口酒,笑了“我才懒得去管你们这些事呢?不管金銮殿上坐的是遂立,还是宣德,或者是真武,这些都跟我无半点关系,我已厌倦了杀戮,为了蜀国我背上的血债,今生都已难还不清了?” “那你为何还要参与金海屠魔会呢?这难道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有很大的关系!”烙月端起酒杯自斟自饮,却不说下去,有些事对真武说了不一定是好事,更何况烙月现在还不信任真武。不过要按真武所说,大夏的未来一场灾难在所难免。 难道蜀藏两地的异动,朝廷一点都没察觉吗。还是现在朝廷在忙其他的事,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军国要事。他们通常都是这样的,往往为了眼前的权利,斗得你死我活,却忘了身边站着几头恶狼,就是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这才发威。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要不是我看重你的人才,也不会向父王请求这样的条件,你可要想清楚!这样的条件也只是对你才有,对别人可就难了!”真武不打算放弃,上一次丢了烙月这个悍将,她就很可惜,如今再见到他,就更不能放弃了。 更何况如果烙月不投奔蜀国,投奔大夏的话。到蜀国施行吞并大夏计划的时候,不知道还要多多少阻力。烙月单骑闯楚雄天罡阵的事,给蜀国留下的影响太深了,这样的人才谁会弃掉不用呢? “北那藏若不能统一那藏,那藏就不能分身进发中原这是其一,李耀庭领北防军务,坐镇河西,西厥不能轻易越过长城边界这是其二;乃蒙西厥战争不断、互相牵制这是其三。只要有这三点,蜀国就别想美梦成真!”烙月也不笨。 真武却有点得意忘形了“北藏将军桑吉有盖世不群的才能,南那藏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我听说现在正在请求和谈呢,这就说离败不远了。乃蒙与西厥久战,已经耗尽国力,西厥已然成为北方草原的霸主,乃蒙根本无法牵制西厥的兵力。” 这些消息真武是怎么得来的呢,烙月还记得这是个只顾这发威斗狠的公主,如今说起军事来,却已然头头是道,就连在战场上滚过多次的烙月,也不得不佩服她。 只听真武继续说道“蜀国已与西厥、乃蒙、那藏还有南边小国蛮楚达成协议,蜀国一旦出兵,其他三国便从几面牵制大夏的兵力,此战必胜?” “哦?那藏、西厥他们凭什么要帮助你们呢?” “不,他们不是帮助蜀国,他们是在为自己谋利!大战一开,蜀国只取海缙两州,而那藏可以占夏宁,进鲁豫。西厥则占河西,领金州,乃蒙则可以取新翼,入东关,如此一来大夏就很难死灰复燃了?” 这是个多好的梦啊,多好的计划啊,烙月也难免有些心动,似乎这海州之王的王冠唾手可得,根本不费半点力气。凭烙月对遂立的了解,对小王爷少布的了解,这些联盟只怕不假。 只是现如今朝廷内部到底是在干什么呢,难道又在做权利之争吗?宣德突然病重,太子完全可以监国,然后顺利登基不就完了吗,大位之争,历来是祸国殃民的根源,难道大夏内部又要上演这一幕吗? 其实,烙月是不知道。当今太子是仁皇后所生,名唤景晨,性格温柔,智力不足,当上太子完全是仁皇后的功劳,最大的支持者是吏部尚书柳泉一党。而另一个皇子,是香妃杨香所生,名唤宏碁,素有心机,最能讨宣德欢心,最大的支持者自然是国舅杨荃一党。 宣德一病,两党相争便进入白热化阶段。哪知道,群国也正在观望着他们的这场争斗呢,越烈越好,最好是兵戎相见,使得大夏国内人心惶惶,不胜其烦。这个时候群国进犯,岂不更有把握一些。 “你不用担心我父王的诚心,只要你肯为蜀国效力,我做你的担保。父王最疼我了,我要一个海州父亲还是舍得给我的?更何况你的确是我父亲看重的人才!” 烙月笑道“你为什么不去找王世坚呢,他才是真正的将才,边关守将,如今就在你的面前,而且他一直幻想着能够站在众人身上,俯视群雄。你找他最好,我敢保证你们定能一拍即合。” 烙月憋了一下嘴,显然是有些看不起王世坚“我就奇怪了,以前你不肯在蜀国,那是因为你放不下温馨,如今温馨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留恋的呢?我就那么让你看不上眼吗?” “看你上眼的人多了,燕钟离不就是一个吗。可惜你什么时候正眼瞧过他,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真武坐了下来,也斟了一杯酒,一气喝了下去“别给我提燕钟离。你还不知道他们燕家的如意算盘吗,我父王是不可能将我下嫁到燕家的,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呵呵!”烙月淡笑两声,继续说道“你还是告诉我西方魔女支持召开屠魔大会的目的吧?” 真武细细地看了一眼烙月,眼中闪出一线狡黠“我只能告诉你这屠魔大会就是大夏灾难的开始,屠魔大会结束,大夏离结束也不远了!”说完这句话,真武停顿了一下,看了烙月一眼“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真武下了雅间,当先朝兴隆客栈去了。 烙月顿时陷入了沉思,如何让这次屠魔大会成为战争的开端呢?烙月只知道一旦这屠魔大会开成功,那西方魔女所面临的就将是整个中原武林,那么她被驱逐出中原大夏的时间就不长了。 那知就在此时,烙月感觉帘子之外有一束寒光朝自己袭来。烙月抬头来看时,不是别人,正是燕钟离。长枪已出,瞪着烙月“真武给你说了什么?” 第167章 师徒大战 烙月不太想搭理燕钟离,嫖过他一眼后,拿起筷子吃起菜来。燕钟离的身手还差得远呢,想要和烙月来硬的,只怕吃亏的是燕钟离,不会是烙月。 “你是不是答应了真武要做她的驸马?” “啊”烙月在心里惊讶,我以为这小子是怕真武透了不该透露的秘密给我听,准备杀我灭口呢。没想到他却是为了真武丫头而来,真正怕的是我做了真武的驸马。 看来这也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啊。烙月突然就对燕钟离多了几分好感,他比他父亲燕江湖要有血有肉一些,也算是个地地道道的性情中人了。烙月自认为也在此列之中。 “放心吧,真武永远是你的。没人和你争?” 燕钟离听了这话,心中有点不信“你不想做真武的驸马?”在他心中,真武就是个完美的人,神仙一般的人,不会有人不喜欢,不会有人不愿娶。所以自然而然认为烙月会答应真武做真武的驸马了。 “六年前我就没答应,时隔六年我还会答应吗?你多虑了!”烙月反问了燕钟离一句,随即斟了一杯酒,递向燕钟离。燕钟离这才放下长枪,接过了酒杯,奇怪地看着烙月。 “喝啊?”烙月端起酒杯,已然将酒喝尽。 燕钟离也一仰脖子将酒喝尽,细细瞧了烙月一下,说道“你对我有情,我对你也有义。我来的时候廖世忠带着温云霸来了兴隆客栈,正等着你回去呢,你快逃吧?” 燕钟离说完这话,放下酒杯下楼去了。 温云霸来了兴隆客栈,这也也太快了点吧。就算是发现了清风就是烙月,可是这去正义山庄来回也要几天的路程,时间不够啊。难道这两人轻功都大增了,以至于比以前快了很多。 他来兴隆客栈干什么,难道还想要我烙月的命吗?烙月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出来,温云霸啊温云霸,我和你的牵绊就只有温馨,如今馨妹死了,我和你便无瓜葛,你若还敢惹我,那就别怪我不认养育之恩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他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烙月了。 好,既然你要赶尽杀绝,那我就来会会你。你杀我烙月就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你活活死馨妹,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说。虎毒不食子,你为何是这样的铁石心肠。 烙月此时也不再多想,夺窗而出,径直朝兴隆客栈去了。亭子之中,只见廖世忠、朱世文站在一旁。而温云霸正在质问朵儿“小姑娘,告诉我烙月去哪里了,好不好?” 朵儿面带纱巾,闭口不言,却是害怕地看着温云霸。真武却是抱住双手,笑着看戏。 温云霸虽然胸中有怒气,但是面色平静,果有宗师风范。六年过去,岁月无情,温云霸两边鬓角发白,面色也苍老了不少。可他仍旧是个讨厌模样,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讨厌。 见温云霸正问一个小孩,烙月身在屋顶,却放言道“枉你温云霸自称一代宗师,如此苦苦问一个孩子,你就不觉得躁得慌吗?你就不怕污了正义二字吗?” 烙月此话一出,院子中的人齐刷刷地看上了屋顶。只见烙月单脚立在屋顶飞角之上,斜身对着众人,却连看也不看下面一眼。微风吹来,流带翻飞,好景色。可是聪明的人都能嗅得出这风声中的杀气、怒气、戾气,这人不是烙月,还会是谁? 好久没有人敢直呼‘温云霸’这三个字了,温云霸此时在江湖之上声名已盛,也是人人尊崇的武林泰斗,就算是长辈见了,也不会直呼其名;而今天这个人,这个年轻却叫了,而且叫得很放肆。 好啊,就让我温云霸先教教你如何礼貌?温云霸端坐在亭中,掌中聚气,胡乱一掌便朝烙月拍去,这一掌虽是随意,但却得了天元七星掌的精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对啊,这天元七星掌可是温云霸的得意之作啊。 烙月闻风跃起,离了屋檐飞到半空之中,躲过温云霸一掌不说,已然聚气在手,一掌劈了出来,正是云息功中的招式“惊雷动”,‘气成一线,疾如惊雷闪电’。 这一招发出立马在温云霸眼中有了印象,温云霸已经很久没遇到这样的高手了。温云霸起身窜上亭顶,与烙月对视,亭中石桌被惊雷一线所击,“噗”的一声在石桌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大的洞。气力穿出,毫无停止,只在一瞬之间。 温云霸若不是及时躲开,这一线惊雷必然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窟窿,他又怎么能不又深刻的印象呢。 温云霸说道“六年前我没能亲手杀了你,导致你苟延残喘至今。今天可就不那么容易好躲过了。”温云霸掌心聚气,左右各打出一掌,只是右手打的是‘虎啸惊天’,左手打的是‘神龙翻身’,虎龙齐飞,一齐朝烙月撞来。 果真不凡,能将双手分别打出这样招式的人,放眼天下,恐怕也就只有温云霸自己了。而且这掌力不减,速度不减,比之廖世忠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烙月想要在空中还击,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朱世文、朵儿看在眼里,悄悄为烙月捏了一把汗。朱世文在心中嘀咕“师傅的掌力简直出人意料啊,我要是能有这样的掌力,那也足以称霸武林,无敌天下了。”只不过这些都是空想了,且看烙月如何应对。 不用思考,烙月便已有破解之法。手中聚气当先接住风龙,涡流倒转,消旋用力,顿时间风龙变了方向,径直与猛虎撞在一起,烙月远远弹开,两物相撞,星火点点滴落。 好啊,果真是好身手。难怪就连廖世忠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六年来,烙月是进步了。可是进步了怎的,馨儿就是因你而死的,今天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非得除了这个大夏的祸害、****的根源。 温云霸右手紧握剑诀,朝烙月横劈过来。 什么,温云霸竟然已经弃掉了有形剑。只见双指劈开之处,一条白光朝烙月劈来,这要是不躲开,必然会被一削两半。烙月慌忙避让,只见光影过处,瓦裂如泥。好强的剑法,好快的剑招。 初入中原烙月遇上的高手,慧远和尚一个、蒙面刀客一个,萧楚玉一个,西方魔女一个,如今还得算上温云霸一个。这温云霸的武功,只怕比前几人都还要强些。 烙月在心中暗惊,有点动用水晶玉女骨的打算。可是想想还是作罢了,今天他就是想凭自己的力量胜过这老小子,叫人看看,就算烙月未能学的温云霸的一招一式,照样还是败了温云霸。 温云霸可不等烙月思考,飞身近烙月,可是人未到剑先到。使的还是飞羽剑法“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这些招式烙月再熟悉不过了。 可惜在温云霸使将出来,漫天剑气纵横,对手如瓮中之鳖,好似被人困死。而且是两招齐施,虚实有序,攻守兼有。更可恨的是无形之剑,就算侥幸看得清楚,却也没有器物与之相挡。这些剑要是全落在烙月身上,凭着这刺出的数量,烙月无疑要化作齑粉,化作漫天血雨。 够狠的。 可是烙月已有相挡之法,口中练到“涡流盾”消旋之力导引身边空气,高速旋转,在身边形成一圈****漩涡盾。无形之盾挡无形之剑,立马见效,只是空气中还是传出了爆裂之声。 所有人都看得愣了。这两人的功力已经不是凡人所能达到,已经达到了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巅峰。这温云霸倒还好点,他也是个年近六十,也是江湖中的老前辈了。而这烙月,才二十几岁,正是青春年少,他竟然也有这样的功力,真不可思议啊。 真武更加下定了决心。若是能收买得了烙月,那蜀夏争雄,蜀国又多了几分的胜算。 而廖世忠确是有些叹息了,金海屠魔会若是以武功取盟主之位,那他就毫无把握了,这烙月的武功已非他所能对付。但愿今日温云霸杀了烙月,除了心头大患。 这人能够如此躲过温云霸的三招连环攻击,温云霸已然看出了烙月的实力。这小子轻功,掌法,真力都不在我之下,而且应变之快,耳目之聪,已非他人能比。 高手过招,有时候不在相斗的招数多少;一个判断的失误,或是一个瞬间的犹豫便都有可能败下阵来。看着烙月,温云霸突然把这个人当起一会事来,他的确已经不是六年前在他面前读‘之夫者也’黄口小儿了。 烙月却也不客气了,刚刚躲过温云霸的一击,破除剑光之后,随即飞身一掌朝温云霸拍来,这一聚了山崩之势,就好比烙月初入唐古雪山时的山体雪崩。这就是烙月‘云息功’中“定山势”,力若定山,势若崩雪” 烙月相信这世上谁也别向用肉身接住这样的攻势,谁也无法当下一座大山的力量。这便是烙月的领悟,仿自然的力量。 温云霸只觉前面好像击来一堵重墙,一座大山,力达万斤。得他连连后退,劲力过处,瓦砾带起,顿时形成一面有形之墙朝温云霸袭将而来。这人的功力真实不可限量啊。 温云霸慌忙握紧剑诀在瓦砾墙上画出一个“口”字,当中一剑刺开,在瓦砾墙上打出一个口洞,温云霸慌忙专了进去,细微瓦砾打在身上,全身犹如针刺。 穿过瓦砾墙,没等烙月有所反应。温云霸已然刺出手中的无形之剑“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他的剑招不再拘泥于多少剑,也不再拘泥于那剑该实那剑该虚,真真假假,无人能辨。 第168章 江山代有人才出 “定山势”极其耗损真力,若不是烙月魔功护体,真力源源不断,此时只怕已经力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温云霸这两招叠攻,烙月很难闪躲。可是不知怎的,温云霸的动作也已慢了下来。 一招过后,烙月只觉灵虚微痛,好在刺入不深,却也滴出血来。到这个时候,定山势的功力才在屋顶之上掉了下来,瓦砾立即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温云霸和烙月一触即分,两人相继跳开。烙月胸前滴血不少,可是温云霸也不好过,只见他衣物之上也是红星点点,正在往外浸血,他受的伤不比烙月的轻。 “好厉害的功法,你从哪里学来的?” 烙月冷笑一声,我何须从别处去学,我自己自创难道就不行吗。想你温云霸养我十八年,却不肯传授我一招一式武艺,如今我不也练得绝世武功,也能和你一较高下吗? “废话少说,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我看你今天如何杀我?” 温云霸看了烙月一眼“夸你两句你就不行了,看来你也就这点出息。”说完只见温云霸导引真力,周围劲风阵阵,但听他口中念叨一句“九龙朝天” 烙月只见迎面飞来九条巨龙,咆哮着朝烙月撞来。烙月真力所剩无几,根本就不可再使一次消旋力,造不出风涡流盾,根本就躲过这样的攻击;即使结出了涡流盾,烙月也没有把握能够挡开这样的一击。 不敢稍有大意,烙月施展轻功,嗖地腾起。****万变,烙月用身体感受这每一条劲风的袭来。躲过一条,两条八条。只剩下最后一条了,可惜烙月已觉得身疲力乏,再也腾不起来,被第九条风龙迎面撞来,远远摔了出去,掉到了地上。 好强的真力,温云霸不愧一代宗师;烙月这些年在进步,他温云霸也没有闲暇下来,他也在进步,这“九龙朝天”便是明证。烙月看得出来,这只是天元七星掌中的“神龙翻身”而已,只不过温云霸利用真力,还有新增的领悟,深刻化了而已。 这同样的招式打出了不一样的效力,温云霸不愧是‘天元七星掌’的鼻祖,不管烙月信服与否,这也是难以改变的事实,最可贵的是温云霸竟然没有局限于自己已有的成就,竟然还在不断提升,这才是他的优点。 烙月从地上撑了起来,捂着胸口,血已经从嘴角流了出来。 “好啊,我今天和你耗上了!” 可是没等烙月出招还击,温云霸已然追了出来,身在半空,便已使出了天元七星掌中的“仙鹤凌空”,鹤翅之下,劲风流窜,温云霸双手在一起一伏之间,****成万剑飞来之状;烙月周身之间,下起了针林剑雨,稍不注意,便会命丧当场。 真力恢复前,烙月只能依靠自身的轻功边退边让,一招没有使完,两人已然出了金海镇,来到了郊外。 山石斜堆,草树依稀。两人打进了一片竹林,竹高六丈,叶呈黄青,虽是白日,却是阳光依稀,看不到太阳,偶尔射过来一束阳光,直照得人眼发昏。 烙月体内魔功全力开拔,真力顿生,自信也就上来了。在脑海中迅速思量局势;温云霸就算真力再厚,可也有尽头,然而我烙月有魔功护体,真力不断。为今之计,要和温云霸打持久战,待拖得温云霸精疲力尽,那烙月也就赢了。 温云霸却在心里冷笑,这竹林之中,兵器随处可得,正是我发挥无形之剑的好地方,如今你逃到这个地方,分明是来到了鬼门关,现在我就要为馨儿报仇,杀掉你这罪魁祸首;为中原除掉你这个祸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紧握剑诀,在竹林之中,一阵乱削。顷刻间,青竹化作长剑,‘霜霜霜’向烙月射去,如此大范围的攻击,如此无形和有形结合的攻击,我看你烙月如何闪躲。 烙月不敢稍有犹豫,竟然点在竹子之上,登上了几丈来高的竹顶,风吹竹动人不动。温云霸暗暗佩服烙月轻功的高明,这样的轻功他也没有,第一轮攻击无效。 但是烙月站在那一根竹子之上,温云霸只需握紧剑诀,轻轻一削,竹子立马当中折断,烙月也就颤巍巍地掉了下来。不多时,在竹林之中削出了一片三丈来高的竹桩,烙月单脚立在一根竹桩之上,仍是气定神闲地看着温云霸。 好心态,好状态。温云霸在心中暗暗夸赞烙月。老夫我也是好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高手,如今能够切磋一番,报仇倒是其次,却是大大满足了我对武学的渴望。 温云霸也飞身上了竹桩,与烙月遥遥对视。烙月已然恢复了真力,可是他却说道“再分出生死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温云霸收了身形,将手背到背上,果有一代宗师的风范“问吧?” “你为何要死馨妹,难道他不是你的骨肉吗?还是你天生冷血,铁石心肠?” 这一问刚好戳在温云霸的伤口上,他今生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温馨的母亲雁若冰;一个就是温馨。他们母女两虽都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但是他们的死都与他有说不尽的关联,是他害死了他们。 “馨儿!若不是你拐带馨儿,她会死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馨妹与我从小一块长大,早暗暗许下了山盟海誓。更何况是你将馨妹许配与我的,我们本来就是一对。我何来拐带,我何须拐带;这一切都是你,是你造就了今天的悲剧。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错了!我就没想过要把馨儿嫁给你!只是你戾气太盛,杀心太重。我想用馨儿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只是我看错了你;你天生就是一个魔头、灾星,谁也改变不了。当初我就应该一掌毙了你,而不是辛辛苦苦养你十八年!” “说到这里,我倒想问问你,为何欺骗我,说我是张钦的儿子!” 温云霸“啊”了一声,顿时回过神来“我就说王慕老头怎么会突然死了呢,原来是你杀了他。看来他当初也救错你了,要不然他也不用老来悔恨,死不瞑目。” 如此说来,王慕的口中还是有几句真话的。烙月倒想知道。为什么王慕说他为大夏****的根源、是祸根。 “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是谁!你为何养我又要杀我?” 温云霸冷笑一声“等我杀了你,你自己慢慢到阎王殿去查吧!”说完抽出了双手,右手握剑诀,左手成掌。一时只见只见九条风龙夹杂这漫天剑光朝烙月袭来,一路上的竹桩也应声化为齑粉。烙月顿喝一声,双掌抱起一阵飓风化为涡流盾,竟然将九条风龙和万千剑光也带动旋转起来。 烙月的消旋劲已发挥到了极致,如此才勉强挡过了温云霸的这一击。烙月只觉心中愤懑,精力有衰竭之象,此时若不能给温云霸致命一击,只怕涡流盾倒下,烙月也就倒下了。 烙月慌忙运转真力,最后打出了一招‘惊雷动’的功力,气成一线朝温云霸射来;那知温云霸这老小子也在涡流盾倒下之际射出了‘乾元归心’的绝杀掌,但跟烙月一样,已是强弩之末。 如此一来温云霸中了烙月的惊雷动的功力,烙月也中了温云霸乾元归心的功力,两人双双向两边摔将出去,尽皆砸在竹子之上,口中吐血,再想起来,却是伤了内腹,完全没了力气。 等死吧! 可就在这时,只见竹桩之上,一个黑影闪动,竟然是蒙面刀客。烙月暗叫不好,若这蒙面刀客是敌非友,那此番必死无疑了。真是老天捉弄啊,送蒙面刀客这么一个便宜。 可是蒙面刀客看了一眼烙月,拔出了刀却是朝温云霸走去。温云霸此时也已气喘吁吁,恐怕也是躲不过蒙面刀客的攻击了。却只听烙月叫道“别杀他!” 烙月虽然恨温云霸,想杀了温云霸。但这个人始终还是养了他十八年,养育之恩难报啊;最气人的是他是馨妹的父亲,烙月要是让人杀了温云霸,将来他要去到那边,怎样给温馨交代呢。 蒙面刀客奇怪地看着烙月,问道“为何?” “他是我师傅,也是温馨的父亲!”烙月很不情愿地说道,这些话都不是他的意愿,所以说出来异常的难受,其实他是多么希望温云霸死啊。可是这个人养过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且他还是温馨的父亲。 看来烙月还没有完全被仇恨冲昏头来,临了他还是有自己明确的判断。当一个人的情绪不影响一个人对事物的判断的时候,那么这个也就离他的巅峰不远了。 蒙面刀客看了烙月一眼,点了点头“孩子,你又成长了。很好!”说完扶起烙月走出了竹林,烙月内腑受了重创,一时间只怕不易恢复了;不过,万幸没有被温云霸的‘乾元归心’打死。 温云霸叹了一口气,倒在地上“武林英雄辈出,是我该退出的时候了!”可是转念想到了烙月“至于烙月,我几番杀他也杀不死他,看来是他命不该绝。大夏终究躲不过这一场灾难啊!” 第169章 敌友难辨 温云霸叹息一阵,兴隆客栈的一群人这才追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其中有朱世文、廖世忠、温云霸、真武、陈晓,另外还有朵儿和眭麟。 廖世忠看见温云霸倒在地上,慌忙上前扶起,问道“师傅没事吧?烙月呢,死了没?” 温云霸瞪了廖世忠一眼,心中暗暗说道“你到底是担心我有事呢,还是担心烙月没死啊!”温云霸此番一战,换了一个角度来看问题,觉得廖世忠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可爱了。 但还是说道“他伤得也不轻,被个蒙面刀客救走了。你知道这蒙面刀客是什么人吗?” 廖世忠只是摇头,却是在暗暗后悔,早知道应该带上几个弟子的,要不然乘烙月受伤,追上去,一定能杀了烙月。 朵儿、陈晓、真武却是问明了烙月去的方向,一起寻找去了;眭麟却是紧紧地跟在朵儿身后,朵儿慌忙说到“你跟着我干什么?” 眭麟一笑“我也找清风公子!”朵儿不理他,自己去找烙月去了。 朱世文看着温云霸,只能在心里替烙月祈祷:师哥啊,但愿你能逃得一劫。 烙月的进步完全出乎了朱世文的预想,放眼天下没几人能把温云霸伤成这个模样,而他的烙月师兄做到了。想自己这几年来已经是突飞猛进了,可是观看身边的人,陈晓也罢,眭麟也罢,每个人也都在进步。 相较而言,只怕进步得最慢的还就是他了。看来努力还不够,修行还不够啊。 蒙面刀客带着烙月在竹林中行得一阵,只见前方竹林深处,天光开,撒下来一片阳光,竟然露出了一个小院,院前一条小溪,正‘涑涑涑’地流淌着水。溪上一条竹桥横搭,与竹林相通。 院墙是竹嵌合的篱笆,小院生的突兀,但是却长得可爱,是个小小的椭圆。未走进院中,先嗅到了院中的花香、草香。烙月不禁纳闷,莫非这是蒙面刀客的家,他也是个爱花之人么? 那知蒙面刀客扶着烙月走过竹桥,来到院门下。便说道“就就在这里调息养伤吧,屠魔大会召开在即,你可千万别出岔子,要不然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烙月忙问道“你为何救我?” 蒙面刀客看了烙月一眼“我不救你谁救你呢。虽然你今天没有杀掉温云霸,但是你以后还会杀他的,你们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记住我的话,好好养伤,夺下金海屠魔会的盟主!” 说完,只见他飞到竹子之上,竹子被压弯后嗖地弹起,蒙面刀客便‘咻’的飞了出去。看来烙月是猜错了,这不是蒙面刀客的家。 烙月本想悄悄院门的,可是手刚一触到院门,只听‘嘎吱’一声,竹门便自己开了。 小院景色顿时跃入眼中。 当先看到的一块花田,虽然不大,但却繁多,烙月看得出来,这些话都不是一般的品种,总比烙月见到的要大,或者是要奇特。奇怪的是花田都不是在地上。 而是用竹子修建了一个圆环的几阶阶梯,竹阶靠着竹篱笆在院中足足走了一圈,盆数上千。却不按照特定的方式放摆,看似凌乱,其实自然,烙月嗅到的花香便是从这里发出去的。 鲜花前面是一块泥地,泥地上排放了几个搭物架,架上正晒着玉米、野生菌子、白菜丝、萝卜条、腊肉条子,还有很多,烙月也不能一一叫出名来。 再往后看,这才是院中的竹楼。楼有两层,有飞檐,也有窗花,下层门房洞开,屋子之中透出一股幽兰清香。 二楼却看不到门窗,但竹造墙壁全被往上抬起,竟然是活动的,但是却看不到屋中模样。因为全被彩布环绕,风一吹,正在随风翻飞。 烙月不禁在心里估算,这是个什么人的住处呢。如此设置院中景色,竟然是俗中有雅,类凡似仙,还真让人看不懂。这一定是个即精通农家欢乐,又懂得仙家超脱的人所布置的。 只是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蒙面刀客会把我放在这里呢?烙月相信这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这蒙面刀客也是烙月心中的一个谜,他的每一次行动似乎都在关键时刻出现,而且好似都帮了烙月一把。 这次他又是什么目的呢。 不管了,烙月开始在院中喊道“有人吗?屋中有人吗?”可是叫唤半天,根本无人答应,看来是没有人了。烙月便就地盘膝坐下,竟然运气功法来。 温云霸这家伙实在是太狠了。烙月五脏六腑都被振伤,如今只是微微运气,便也觉得疼痛无比。烙月被迫用真力慢慢的、一点点的去暖它,这才稍微减轻一点痛苦。 烙月猜的不错,温云霸果然是在骗他。温云霸和王慕都说烙月是大夏****的根源,他们救烙月又要杀烙月,这真是太奇怪了。更可恨的是温云霸,就算烙月要死,他也宁可让烙月做个糊涂鬼,也不愿把真相轻易吐露。 烙月到底是谁呢?我是谁这是世上最可悲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个提着蓝子的中年走了进来,想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有几分姿色,只是如今年老色衰,到底还是挡不住岁月的剥蚀,给烙月的感觉是这个人麻利而且有股聪明的劲。 着一身蓝色衣裤,但却熨得整齐,看不到一个褶子,却不像是个小户人家的妇人。 看到烙月,丢掉手中的蓝子,随即抓起一旁的竹筒指着烙月“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来?” 烙月慌忙笑道“姐姐不要生气,我被仇人追杀,逃命到这里,受了重伤,希望姐姐容我片刻,等我伤好,绝不打扰姐姐!” 看烙月生得俊俏,年龄顶多二十,却开口叫她姐姐,心中大喜“我这年纪像你姐姐吗?” 烙月心中暗喜,这人果然中了圈套“像?为什么要说像呢!只求姐姐看我可怜,留下我吧。” “看在你这张嘴的份上我就留下你,你叫什么名字?” 烙月心想,此人善恶不知,敌友难辨,我还是小心一点好。“我叫清风,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一听清风二字,眼睛一亮“‘清风过路,踏雪无痕’?采花大盗清风?” 没想到这好名声传到快,恶名声传得也不慢,尽都被这人听到了耳里。烙月慌忙解释到“姐姐看我像是采花大盗吗?” 那知却已然变了颜色,用竹筒重新抵住烙月问道“我这小院极其隐蔽,根本找不到!说,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有一点不老实,立刻要了你的小命!” 人变化也太快了点吧,烙月忙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是一个蒙面刀客,姐姐认得他吗?” “是他!”一听,惊奇地看着烙月。这蒙面刀客也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人的确来找过她,而且知道她过去的一切。断定自己认识这个蒙面刀客,但却无法确认他是谁? “姐姐认得他?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不回答,却是来细细端详烙月。看了半天,这才欣喜到“太像了,简直太像了。”扔了竹筒,跪到地上“奴婢参见少主。” 烙月这一惊可不小,慌忙跳开“你这是什么意思?” 跪在地上不起来,却是说到“他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烙月摇了摇头“我倒是想问你,你说太像了,像谁啊?” “当然像你父母了,不像你父母像谁啊?”心念一转,当即惊讶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他没告诉你!这太奇怪了,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我也不知道!” 人忙扶着烙月进到屋中坐下,这才说道“我叫麻姑,是阴家大公子阴明德夫人的贴身婢女,二十几年前阴家遭了大难,夫人将少主交给了我,让我送去给了三小姐阴雪妍。希望三小姐可以代为收养!” 麻姑说道这里,掩面而泣“可是没想到,宣德连张家也不放过,竟然在贬谪途中派人截杀了三小姐全家。我还以为少主也在那个时候被杀害了呢,没想到少主子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麻姑说完,复又跪倒在了烙月脚下。 这到让烙月一惊,这么说来,我是阴明德的儿子。我是阴明德的儿子?烙月看着麻姑,心中一点也不信。温云霸说我是三小姐阴雪妍的儿子,麻姑说我是大公子阴明德的儿子,保不定什么时候还有人说我是二小姐阴雪诺的儿子呢。 这也太巧了吧?我受伤,躲避仇人也窜到了阴家奴婢的家中。烙月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骗我呢?这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烙月也有点担心,若阴明德真是他老子,那他岂不是亲手将自己父亲送去了阎王殿,这可是弑父大罪,他可担当不起。烙月突然对阴明德临终慈祥的笑容害怕起来!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呢,温云霸、王慕、绝尘、蒙面刀客,还是眼前的麻姑,这些人中肯定有人在撒谎,说不定都在撒谎。 不过烙月终于对他这个大夏的祸根、****的根源开始有了一些了解。不管他是谁的儿子,都是叛臣阴家的后人。或者说身上都流有旧代皇族的血液。烙月的存在,就是对百越家族统治的威胁。 这也勉强可以解释温云霸为什么救他又要杀他了。只是温云霸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王慕说他半路买凶杀人,难道所买的凶手就是温云霸? 也许烙月还是婴孩的时候他们良心发现,不忍杀了烙月。可是等烙月长大后,立志复仇,他们害怕了,所以要杀烙月灭口。 第170章 麻姑 烙月不管怎么看这个麻姑,都觉得她靠不住,都无法信任她,都觉得这肯定又是谁设的一个陷进;有人要利用他,可是利用他的是谁,利用他干什么,烙月一点也搞不清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本名叫什么,姐姐可知道?” 麻姑再不敢听姐姐两个字,慌忙说道“少主快别叫我姐姐了,奴婢担当不起,少主还是直接叫我麻姑吧!少主本名叫阴月鸣!阴家几代单传的唯一血脉!” “阴月鸣,这个名字倒还不错!阴家遭此劫难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麻姑又仔细看了一下烙月,她没想到这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若是蒙面刀客带来的,那大抵是阴家后代不错,不过看烙月的长相,她残存的几分顾虑也就完全没有了。 “当年的皇储之争,阴家的确没有几个人生还。我就是因为送少主去张府才躲过了一劫;后来我听说少主在海州遇难,就奔到了海州,可是只发现了三小姐和三姑爷全家的尸体,却没见到少主,这些年来我便一直在海州寻找少主,可惜一找二十几年,都没有少主的消息?” 烙月此时只有怀疑,没有信任。礼部侍郎张钦被贬到蜀州,不走夏宁州,为什么要绕道海州呢,问道“张钦不是被贬到蜀州吗,他来海州做什么?” 麻姑叹了一口,极其诚恳地说道“就是怕走夏宁州半路被人截杀,这才绕道海州的;谁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宣德的耳目,三小姐一家始终没有逃过这一劫!”说完只见她眼中泪花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这些说法倒是合情合理。多半温云霸也知道烙月就是阴明德的儿子,所以才对烙月狠下杀手的;不过说仇人是宣德,却也一点不错了,这一点恐怕温云霸没有骗他。 这一推理,烙月就愣了。我要是阴明德的儿子,那我岂不是亲手害死了我的父亲,烙月“啊”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摔倒在地上,我竟然亲手害了我的父亲。mianhuatang.info 麻姑慌忙扶起烙月,问道“少主怎么了?” 烙月从地上撑了起来,又细细地瞧了麻姑一遍,这才一句一字地说道“我害死了阴明德,害死了我的亲生父亲?” 麻姑一听,怔怔地看着烙月,忙问烙月是怎么回事。烙月只得将明德将军阴明德在西厥建地下皇宫,掠良家妇女,最后被烙月查出,和大德法王一起斗败了阴明德的事给说了。 “这不太可能,大公子武功盖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的!区区一个大德法王,是斗不过大公子的!”麻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担心,也没有一丝疑虑,在她看来没有人杀得了阴明德。 烙月心中稍缓,难道阴明德当初为了躲避罪责,诈死;可是那尸体是烙月亲手埋葬的,怎么可能没死呢?这太不可思议了。烙月说道“可是是我亲手埋了他的,他分明已经没有气息了啊?不可能还活着!” 难道蒙面刀客就是阴明德,除此之外,烙月实在想不出,谁才阴明德。 烙月这才又问道“你知道二小姐阴雪诺吗?” “当然知道,二小姐阴雪诺当时是太子妃,阴家还不就是因为和隐太子沾上了这门亲事才遭来的祸害吗,我怎么会不认识呢!我还听说二小姐没有死,而是被一个叫‘阴士则’家将救出了东宫,只是最后两人都凭空消失了!” “阴士则?你说的是绝尘和尚吧!”烙月突然想起了风凉寺的这个疯癫和尚,难道他说的话竟然是真的,可是他可没说烙月是什么阴家的独苗,阴明德的儿子。 看来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几年前的一场宫廷政变,阴士则保护二小姐阴雪诺逃出了东宫,最后将二小姐交给了西域狂剑萧楚玉。阴士则则出家在凤凉寺当起了和尚,而二小姐却被萧楚玉秘密地藏了起来。 而烙月呢,可能就是阴家被屠杀的时候,为了给阴家留下香火,阴明德夫人便烙月交给了贴身婢女麻姑,想要将烙月托付给只是被贬谪的礼部侍郎张钦!可是张钦却在到蜀州的路上中遭到了王慕的截杀,全家不留一个活口。 王慕见烙月只是个婴孩,没忍心将烙月给杀了。可是救了烙月之后他又不敢自己养着,只好把烙月送去给了他的江湖朋友温云霸。并将烙月的身世透露给了温云霸。 温云霸怕烙月长大后报仇,所以故意不教烙月武功,想要烙月做过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安享一生的太平。 不过前面还好,关于温云霸的这一章,烙月觉得恐怕还有太多谬误。温云霸对他的恨、或者说是害怕不仅仅是这么一点点,就凭烙月的身份温云霸还不至于对烙月痛下杀手。 温云霸这只老狐狸! 麻姑也没想到凤凉寺的疯癫和尚就是当年的阴家家将‘阴士则’,这会儿只在一旁捶胸顿足,她这二十几年的心血算是毫无结果了,就连阴士则这家伙她也没找出来。 不过这个时候阴家突然涌现出了这么些人,难道阴家要反击了吗。麻姑突然有点兴奋起来,看着烙月问道“我们是不是要有大动作啊?” 烙月奇怪“什么大动作?难不成要找宣德皇帝算账吗。可惜人家现在已经君临天下,阴家的人却是死的死,逃的逃,凭什么向别人讨债?”这不是说笑话吗? “不!少主有可能不知道,阴家军可是代代相传啊?二十几年前的这场变故,首先遭到屠杀的便是阴家军,这些年他们的后人们都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等待着复仇的机会。只要少主振臂一挥,阴家军四方云集,定能有几万人的兵力?” 烙月被这一说吓着了“几万人,你是不是说笑啊!” “少主小瞧阴家的实力了,你别忘了阴家曾今也是皇族,也是中原的统治者,若无这些誓死追随的兵士,阴家怎么可能从百越家族的手里夺得中原的统治权呢!” 要真如麻姑所说,那烙月的存在的确将是大夏的一场灾难,是一场大灾难;可惜他们都想错了,烙月不是一个为权利和杀戮而生的人,他是恨宣德,甚至可以杀了宣德,可是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个皇帝的宝座,或者是中原的统治权。 “真如你所说,那我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只怕也不冤枉了!” 麻姑正要和烙月搭话,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叫道“娘,我回来了!”麻姑一听这声叫唤,舍了烙月出门去了,一会儿拉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 少年臂长肩宽,身形魁梧。但是却是一脸的老实,看着就是个忠诚憨厚、没有多少心机的家伙。 麻姑忙介绍到“这是我前些年收养的义子,名叫袁广田。”说完又对袁广田说道“广田,快,拜见少主!” 这广田二话不说,单膝跪下,抱起双拳,说道“广田拜见少主!” 烙月慌忙阻止到“别别别,这可使不得。我看你年龄小我几岁,以后就叫我哥哥吧,别叫少主,我是不是你们的少主还说不准呢?” 袁广田一听烙月这样说,便拿不定主意了,抬头看着麻姑,麻姑忙说道“你就听少主的!起来吧?” 一个江湖小子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少主,这滋味多少有几分好受。但烙月却有一点警觉,看了一眼袁广田,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 广田听烙月这么说话,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烙月又说道“你有个姐姐叫袁秀兰,老家是在渝北府和川府的交界处的铁枪镇?” “对啊,我是有个姐姐,而且我老家正是在铁枪镇。少主怎么知道的?” 烙月看着少年模样与兰儿有几分神似,这才胡乱一问。没想到这袁广田竟然是兰儿失散的弟弟。烙月大喜过望,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袁广田,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看来我这次受伤值得了!” 烙月这才将兰儿的事给袁广田说了。 其实袁广田这些年来也在苦苦寻找自己的姐姐,可惜兰儿一直被困在百花谷,袁广田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呢。如今听烙月这么一说,他便可以找到姐姐了。 眼泪嗖的一下便流了出来“少主,我姐姐现在在哪里?” 烙月这才咯噔了一下,兰儿不愿留在烙月身边,因为烙月是他的仇人。现在他也不知道兰儿去了什么地方,也许是回到了百花谷,也许是去到了世上的任意一个角落,总之烙月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烙月有点气馁,说道“我和她刚刚分手,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我们还能再见面的。” 这也是造化弄人啊,要是兰儿和烙月在多待上一天,现在只怕他们姐弟两人就能重逢了。只可惜上天偏偏就要给人开这样的玩笑,似乎不好好折磨一下世间苦命的人,显示不出它的伟大。 袁广田慌忙问明烙月是在什么地方和兰儿分手的,烙月只好将兴隆客栈说了。 袁广田一听兴隆客栈,双眼立马放光,“金海屠魔会,姐姐也来了金海屠魔会!”他看了一眼烙月,见烙月生的年轻俊俏,多半是个****公子,问道“姐姐和少主是什么关系?” 可是没等烙月想到形容他们这层关系的词,袁广田已经奔出院去了,身后带起一阵风。烙月忙问道“广田也懂武功吗?” 麻姑这才战战兢兢说道“我教了他几招九品断魂刀?” 第171章 面傻人不傻 九品断魂刀!麻姑只不过是阴家的一个婢女而已,怎么也会九品断魂刀呢?难道这九品断魂刀是阴家的家传武功,烙月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广田这小子应该是有几下子的。 烙月不得不相信麻姑说的话了,因为她说的话,与烙月心中的很多断章刚好相吻合,合情合理,毫无破绽。难道我真是阴明德的儿子,阴氏皇族、大夏叛臣的后裔。 天呐,这是开的哪门子玩笑啊。 烙月不再说话,而是静坐下来,运起了功法。外面风起云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息,烙月这个时候可不能被温云霸打倒,他要赶紧恢复功力。 廖世忠、温云霸都处心积虑地要除掉烙月,若是他没有功力傍身,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好在这竹林中的小院非常的隐秘,廖世忠想要找到他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袁广田听了烙月的话,奔出了小院;走不多时,只见前方走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喊‘清风哥哥’,男的喊‘烙月兄弟’,这两人似乎是在找人,而且是在找两个人。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朵儿和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肯离开的眭麟,其实他们找的都是一个人,也就是袁广田口的少主,只是袁广田不知道罢了! 眭麟远远看见袁广田,忙上前问道“小兄弟,你可曾见一个个子高高,长相英俊,穿一身白衣的公子经过这里?”说完,眭麟又补了一句“身上还带有伤!” 袁广田一听,这不是找“少主”么,他虽不知道这少主是什么来头,但是看他老娘的行头,这少主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眼前这两人不知道是敌是友,贸然将少主的去处说出来,只怕要害了少主。 袁广田停了一下“这竹林之中鬼气森森的,怎么会有人呢?你们找错地方了吧。”说完他也不停顿,快速从两人身边走过,深怕一时说漏了嘴。mianhuatang.info 可是眭麟何等聪明,见袁广田行色匆忙,立马生了怀疑。喊了一声“站住!” 袁广田以为被眭麟识破了,哪里肯站住,拔腿便跑,只是他这一跑不就刚好证实了眭麟的猜想吗,袁广田啊袁广田! 眭麟忙对朵儿说道“你左我右,拦住他。”说完两人施展轻功追袁广田去了。这袁广田虽然只是学得一些皮毛功夫,但是却有一双好脚,奔跑极快,两人虽有轻功傍身,也废了一番功夫,这才抓住袁广田。 朵儿喘了一口气,忙问道“你是不是把清风哥哥藏起来了,说,要不然我就用剑刺你!”说完拔出了宝剑。 袁广田看着朵儿,虽然她用面纱遮住了脸,但是袁广田觉得这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样觉得,可他还是回答到“姑娘杀了我也没用,我不认识你的清风哥哥!” 朵儿好奇,声音又高了一个分贝“那你跑什么?” “你们追我,我能不跑了!” 朵儿只是生气,却不知道怎么办。只见眭麟走过来,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在袁广田眼前晃了一晃,说道“告诉我他的下落,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袁广田迟疑了一下“他是谁?” “刚才我问你的那个人?” 看着眭麟手上的银子,袁广田有点心动,这锭银子够他母子吃上好久好久了,这样也就不用每天幸苦砍材打猎了。可是转念一想,少主可是老娘的客人,我不能为了一锭银子害了他。 摇了摇头“我是真不知道!” 朵儿生气地到“要是兰儿师姐在就好了,他准能找到清风哥哥!” 袁广田一听‘兰儿’两个字,少主好像告诉他,他姐姐袁秀兰现在的名字就叫兰儿,这姑娘说的兰儿师姐,莫非正是他的姐姐,他找了多时的姐姐吗? “你说的可是百花谷的兰儿!” 朵儿仔细地瞧了一眼袁广田,这才问道“你认识兰儿师姐?” 眭麟一看袁广田的模样,顿时怀疑。难道烙月真在他处,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有个兰儿呢,眭麟问道“对啊,你怎么认识兰儿的?” “兰儿是我姐姐?你们知道我姐姐去了什么地方了吗?”袁广田不说烙月现在身在何处,反倒向眭麟和朵儿打听起兰儿的下落来,你说他傻,其实他一点也不傻。 “兰儿师姐不知怎的,要杀清风哥哥。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杀清风哥哥,就生气地走了。我和清风哥哥怎么留也没有留住,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袁广田在心中盘算,他的姐姐要杀少主,难道少主一身的伤就是姐姐弄的吗,姐姐在哪里学来的这样的手段。这清风他也听说过的,‘清风过路,踏雪无痕’,听人说清风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还是个美男子。 难道少主就是清风吗?可是姐姐为什么要杀他呢,从哪儿来的本事来杀他呢。莫非清风和少主并非同一个人,可是姐姐到底是在哪里结了仇呢。他心中开始着急,害怕不早点找到姐姐,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他们分开太久,是该团聚的时候了。 袁广田不再说话,而是焦急地向兴隆客栈跑去了。眭麟和朵儿一看不对劲,慌忙跟上。三人来到兴隆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兴隆客栈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小院的一边房屋顶盖已经全部被掀起。 院中散乱着细碎瓦尼,老板正在院中啼哭。陈晓、真武也已经回来了,正在劝说老板,可是老板仍是凄凄艾艾的没完没了“多好的房子啊,多好的院落,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时只见朱世文和齐可人走了进来,看着满院狼藉,也是可惜;朱世文从腰间拿出了一袋银子,交给掌柜;说道“这些损失正义门替你捡,拿着去修房吧!” 掌柜的看着银子,这才断了声音,回屋中数银子去了。陈晓叹道“他不是心痛院子,而是心痛银子!” 朱世文忙问陈晓等人“有没有我十师兄的下落啊?” 几人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唯独眭麟看了袁广田一眼,对朱世文轻声说道“我怀疑这小子知道烙月的下落,可是他却绝口不提,多半有鬼?” “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按他说,他是兰儿的失散的弟弟!” 朱世文一惊,说道“廖世忠也在到处找我十师兄烙月呢,可千万别让这小子落到他们手中,要不然找到我十师兄,凭廖世忠的为人,我十师兄重伤之下不是他的对手,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眭麟竟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总之这东西让他窃喜。眭麟带着袁广田进了兰儿的房间,说动“这就是你姐姐住的房间!” 袁广田走进房间之中,想要感受一下姐姐的气息。可惜人去屋空,却哪里能够如愿呢。他当即气馁地坐了下来“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我们呢?” 眭麟这才说道“你姐姐对清风可是一往情深,只要清风回来,他肯定会来找清风的,到时候你们不就能相见了吗?” 袁广田看着眭麟,我姐姐对清风一往情深,难道我姐姐和少主?袁广田想也不敢想,他老娘提过这个少主。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姐姐要是和他扯上关系,不是福反倒有可能是祸,姐姐啊姐姐,你比广田还傻啊。 “你没骗我?只要清风回来,我姐姐就会来找他?” 眭麟打开扇子轻轻扬了一扬,笑看着陈晓说道“不信,你问她?” 陈晓虽然不愿意承认兰儿对烙月一往情深,可是她还是点了点头。要是能从这小子口中得到烙月的下落,倒是一件好事,要不然被廖世忠等人抢了先,那岂不是糟糕。 廖世忠已经把烙月看成是他取得屠魔大会盟主之位的最大阻力,不除掉这个人他很难夺得盟主之位,这才费心费力搬来了温云霸,若不乘现在杀掉烙月,烙月武功一旦恢复,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陈晓心里明白,她必须在廖世忠之前找到烙月。 袁广田看着这几人,心中还是犹豫,他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姐姐当真和少主扯上关系也没问题,关键是这个少主身份太过特殊,只怕世上要他命的人不少。更何况这些人说不定正在骗我呢,他们也未必知道姐姐的下落。 没想到袁广田表面憨厚,心思还算缜密,这和他姐姐兰儿到真有几分相似,都是心细如发的主。 “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骗我呢?”广田问道。 真武听了半天,这小子也没有说出烙月的下落。此时又来这么一问,立即惹怒了真武,只见她一把抓起广田扔到一边,狠狠地说道“说,烙月在什么地方?”话未说完,已然一鞭抽了过去。 鞭子落在广田身上,广田‘啊’的叫了一声。“一下清风,一下烙月的,你们到底要找谁啊?”搞半天他还不知道这清风和烙月就是同一个人呢。 真武生气,待要再抽。陈晓忙挡住她说道“饶了他吧,看他这个模样怎么会知道清风和烙月就是一个人呢?”陈晓说完扶起广田,轻声说道“告诉我们,烙月在什么地方,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你要是说得晚了,烙月被坏人杀了,你就找不到你姐姐了!” 袁广田看陈晓说话和蔼,的确比真武要可爱的多。可是他还是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烙月的藏身处说出来。 第172章 将军之怒 袁广田这小子够犟的,一群人软硬兼施,威利诱用尽,他就是不说出烙月的下落,真是急死人不偿命;就连一向温柔的陈晓,也渐渐有了怒气。 那知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吹来一阵风,一个金甲将士窜入房中,抓起袁广田便窜了出去。待几人追出的时候,只见院子之中王世坚勒马而立,笑着俯看众人,袁广田却是成了一滩烂泥横搭在马脖子之上。 陈晓说道“留下人来!”说完已然抽出长剑刺了出去。王世坚也不急,抽出马上的宝剑,一剑横削过来。陈晓只觉剑气人,慌忙闪躲。 剑气削过门窗,啪的一声,削出了一溜剑痕。陈晓虽然说不上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但是东南女侠也不是浪得虚名,多少还有些本事,竟然被王世坚一剑得不得不闪躲。可见王世坚也进步了,而且进步不小。 陈晓多半不是他的对手,朱世文忙上前挡住陈晓,看向王世坚,问道“大师兄你要这小子干什么,莫非你还想要杀十师兄吗?” 王世坚一听这‘大师兄’三个字,顿时触动心事。这些年他远走河西,守卫边疆。每天重复着杀人,杀着杀着,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着。他开始麻木,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东西是否值得。 每次杀完人,寂静的战场中,他不知道那夜晚的营帐是不是自己的家,面对着身边不断死去的兄弟,他不得不把自己包装起来,不准一丝感情流露出去。他只知道杀敌立功,杀敌立功,然后晋升。 其实他多想有个家可以承载他的思念。别人思念亲人总有一个方向,而他没有一个人可以思念,也没有一个人来思念他。王世坚的孤独是别人无法想象的,不过也因为如此,他反倒是作战最拼命的,最不要命的,所以他自然也就成长了。在血腥中成长。 其实非要说他有个家的话,那就是正义门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王世坚也是温云霸收留的孤儿,从小在正义山庄长大,亲人不正是这一般师兄弟吗。可是以前的温云霸一贯自以为是,根本看不起他身边的人。 虽然身边也有一些兄弟,可是他没把人家当成真正的兄弟,自然人家也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平日里和他扭在一起的兄弟,一见到他被温云霸逐出师门,便纷纷和他划清了界限;他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送他,哪怕是一句假意的安慰也没有。 而‘文质彬彬’的朱世文和只会读‘之夫者也’的烙月,这两个人是他王世忠最看不起的,从来也没正眼瞧过这两个人,可是没想到恰恰只有这两个人还念叨着师兄弟的感情。 王世坚看了朱世文,将脚抬上马鞍,拍了拍,笑着说道“这次我不仅不杀他,我还要救他,帮他!”说完收剑入鞘,调转马头,奔出了兴隆客栈。 陈晓、朱世文、眭麟、真武、朵儿等不敢大意,一起追出了兴隆客栈,可是只见王世坚宝马不走,停在了兴隆客栈的门前,街灯之中,微风吹过,带起一股肃杀之气。 再看王世坚前面,七人一字排开,恰好是廖世忠、刘世康等七位正义门师兄弟,除廖世忠外,其他人长剑已然出鞘。闵浩常走到廖世忠面前说道,就是马脖子上的这小子,他知道烙月的下落。 原来廖世忠一直让闵浩常监视着兴隆客栈,袁广田的事他当然知道了,这才去禀报了廖世忠。 廖世忠从七人中走了出来,指着马脖子上的袁广田,说道“留下这小子,我让你过去?” 王世坚‘哈哈哈’大笑三声,顿时马扬前蹄,竟然狂嘶起来,这马是战场上血水中淌出来的烈马,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早与主人心灵相通,恐怕他也知道一场大战就在眼前。mianhuatang.info 刘世康、刘世建等人那见过这样的阵势,被这股威风一振,不知觉地向后向后退了半步。 王世坚冷冷说道“六年前你们就是这样在宁武天阁上杀了烙月的吧?说实话,我真佩服你们。竟然能将脸皮练得这么厚。”此话一出,刘世康等人纷纷脸红。 想他们当时也算是正义门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但却联手对抗一个平时就会读‘之乎者也’的烙月,而且最后还是靠从后面偷袭杀死烙月的,这是多么的卑鄙啊。 现在他们都有自己的弟子,这些事一旦传到弟子们耳中,他们以后还怎么教人武艺、为人师表啊。刘世康慌忙站了出来,却是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胡说?” 王世坚笑了“从后面刺烙月一剑的就是你吧,三师弟真是好身手,特别是这背后暗算的本事是武林一绝。只是不知道武林名人榜上有没有你的名号呢。我看应该这么写‘最不要脸的人’正义门刘世康。这样一来,不仅三师弟有面子,就连正义门也跟着沾光了。” 刘世康再忍不下去,奋起长剑,飞刺而来,架势不小。只是没等刘世康长剑刺到王世坚;只见王世坚端坐马上,右手聚气,隔空一掌拍去;刘世建知道这是天元七星掌,可是和他使的却不一样,他慌忙将剑护在胸前。 掌力落在剑上,刘世康身子突然凝在空中,然后向后摔了回去,其他几人慌忙上前扶起,却都怔怔地看着王世坚,这样的武功不在廖世忠之下,他们可都不是对手。 这群笨蛋平时就只会啪廖世忠的马屁,马屁功夫见长,可是剑法掌法却没有见长。温云霸也只能把正义门的掌门之位交给廖世忠了,要是交给这群蠢材,迟早还不把正义门’东南第一门派‘的招牌给砸了。 温云霸虽然武功盖世,后继无人,只怕这也是他最大的遗憾了。 王世坚笑道“温老头怎么不打你们的啊,六年过去了你们还是这个熊样子,一点都没变!” 廖世忠看着眼前的王世坚,突然也不自信了。他本以为凭自己这些年的进步,想要赢王世坚应该不是问题;可是看王世坚的身手,他也进步了,而且进步得不一定比他廖世忠小。 他擒了这小子,很显然是要打听烙月的下落,难道他也想要杀掉烙月,争夺这屠魔大会的盟主么。 “你我目的都是一样的,何必相争呢?” 王世坚看着廖世忠,笑了“温老头不知道你肚子中那几根花花肠子,我可知道。少来套近乎,谁跟你一样目的,别在自己脸上贴金。”王世坚想是在边关待得久了,性子也变了不少。出事一贯严肃的他,此时也能将一个人挖苦到这个程度;高,实在是高? 这话中的意思,全是挑衅,论谁都听得出来,廖世忠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当即发怒,难道我廖世忠也是好惹的吗,舍下其他六人,弹地而起,飞身刺向王世坚。 王世坚嗖的拔出马上的长剑,从马上跃起,飞身而起,两剑顿时相交在空中。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内功修炼法门,只见剑光纷乱,火花四溅,就连街上的灯光也逊色起来。 此时三月将尽,参加屠魔大会的人也来了不少。号召人、正义门掌门人竟然没等到召开大会,就先和参加大会的人斗了起来,所有人都来围观;且不论谁对谁错,先看谁输谁赢。 王世坚见来人不少,更加要让廖世忠丢一回脸,剑下越发用力,飞羽剑法使完,两人竟然都没占到对方一点便宜。于是两人弃剑一旁,使起了天元七星掌。 ‘仙鹤凌空’廖世忠飞到空中,双手起伏,劲风便向王世坚不断袭来。王世坚冷笑一声‘虎啸惊天’,手中劲风变成一头巨虎,咆哮中飞到空中,与廖世忠都在一起。 廖世忠不敢大意,抱气在胸,也打出一头猛虎,只是猛虎刚露出头来,便被击垮,一阵劲风吹过脸庞,面肌生痛,好险。廖世忠落到地面,抖抖身形,翻转身子‘神龙翻身’,只见劲风向王世坚袭去。 这样一来,立时看到了廖世忠和温云霸的区别。温云霸使神龙翻身的时候,已经摆脱了身形的变化,而一击便是九条风龙,名为‘九龙朝天’,而这廖世忠一条龙也不成形;天上地上,不可同日而语啊。 王世坚冷笑一声,身形也翻了一番,顿时也拍出一掌,却是一条成形风龙;单凭这招而言,只怕王世坚比廖世忠要高明得多。 其他几人见廖世忠落了下风,纷纷挺剑上前;而此时的王世坚手中却没有剑,他慌忙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冷眼瞪着刘世康等人,眼中几乎爆出血来,却无半点恐惧。 这就是他在战场练出来的,不管环境多么恶劣,对方人数有多少,多出自己多少倍,他都不害怕。战场上只有一种人能活下来,就是让死亡害怕的人,王世坚就是这种人。 毫无疑问,若是这群人敢向王世坚进攻,就算王世坚必死,只怕在地上躺着的也不会只是他一个人。 朱世文早早便看出了这一幕,虽然这些人的生死与他无关,可他朱世文到底还是正义门中的一员,断不愿看着这些人白白死去,而且屠魔大会召开在即,实在不是内斗流血的时候。 想的这些,朱世文暴喝一声,跳将出去,拦在刘世康等人面前,怒气冲冲地道“你们干什么!”说完他示意了一下,近旁的看客,说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真要以多欺少,让江湖人笑话正义门吗?” 几人本就不太愿去冒这个险,朱世文一挡,找到借口便纷纷退了回去。王世坚这才恢复了神色,笑看着廖世忠,说道“亏得朱世文,要不然今天这里肯定要多几具尸体!” 第173章 争夺袁广田 廖世忠却是一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真要七人斗一个,赢是赢定了,但的确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他要当上金海屠魔会的盟主位子,看来并不简单。[.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眼见这些人一个个武艺不凡,想要胜过谁都不是容易的事。 最让他可气的是表面看去朱世文似乎是为正义门的声誉考虑,可是廖世忠还是觉得不爽。正义门就算有一千个人啪他温云霸的马屁,这个朱世文却永远不拿正眼瞧他。 原来还好,至少他还可以骂朱世文两句,反正这小子武艺不精,也不敢顶嘴。可自从朱世文武艺大进,特别是在娶了蜀渝富商齐周子的千金齐可人之后,不仅不拿正眼看他,好似还处处看不起他。 可是廖世忠时只能是在心里恨,他也拿朱世文没有办法。而且他也知道朱世文和烙月是最好的,两人都受到其他人的排挤,而廖世忠却杀了烙月。这些年来,朱世文就一直压着这股恶气。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两个不被人看得起的人反而比其他人都进步得快,烙月自不必说了,能够和温云霸大战一场,将温云霸伤成那个模样,他们已然无法比拟。 朱世文也进步不小,短短几年,竟然把刘世康、刘世建等其他六个师弟给远远抛在了身后。早知道就应该好好笼络一下朱世文了,要不然现在得到他的全力支持岂不是更好。 可朱世文现在好像是在帮着王世坚。 当然廖世忠也不是孬种,王世坚只是稍稍了占了上风而已,怎么就能让他到此认输呢。 廖世忠对几人点了点头,意思你们给我退到一旁。然后回退半步,双手回抱,身旁生气一阵清风,却是柔风,却确实柔中带刚,成一个疯猴向王世坚狂奔而去,这边是天元七星掌中的‘灵猿舒臂’,以柔劲为主。 王世坚也抱起掌力,推出一招‘灵猿舒臂’,两猴相遇,顿时扭在一起,周旁空气尽被掌力所摄,裹到两猴身旁,这才轰然倒下。好强的功力,很多人未曾见到正义门的‘天元七星掌’,如今看见,纷纷在心中与自己对比。 倘若我要是遇到这样的对手该如何闪躲进攻呢?一时比斗下来,一个个拉下脸来,看来这金海屠魔会的盟主就在这些人中了。不过也有些不服气的,自认可以胜过这几人的人在心中暗暗说道“得意显摆什么,四月八号一到,我再好好教训你们!” 当然这些人的话,战斗中的廖世忠和王世坚时无法得知。而且两人只顾斗法。那知眼前闪过一个影子,径直落到廖世忠的马上,伸手抓住袁广田便越了出去。 眭麟眼最尖,喊了一声“哪里走!”说完追了出去,这时众人才发现袁广田被人掳走了。这才纷纷罢斗,追掳走袁广田的人而去。别看这这人手中拧着袁广田,但还是快步如飞,轻功不好的人根本追赶不上。 当然眭麟、陈晓、朵儿、真武、王世坚、廖世忠这些人除外,一时间袁广田成了香饽饽,竟然这么多人抢着要,如今又出来了一个轻功高强的家伙。 袁广田被人提在手上,在房屋之间狂奔,就如飞一般,袁广田心中害怕,竟然‘啊啊啊’,叫出声来。只听这人接连骂到“喊什么喊,就这点出息吗?” 袁广田顿时听出了这声音的来头,广田失声叫道“娘!”原来袁广田久出未归,麻姑心中担心,便抽身出了竹林,却刚好见到一群人为争夺袁广田大打出手。 麻姑笑了,当下抓了空挡,飞身到王世坚马上,救走了袁广田。可是麻姑错估了这些人的实力,王世坚、廖世忠、朱世文这几人没有一个是废物,她手中拧着袁广田,一时间竟然无法逃脱。 不禁开口骂到“死小子,叫你平常少吃点你不听。mianhuatang.info今天要是老娘没能将你救出去,就是被你这一身肥膘拖累的。” “老娘不讲理,我这不是肥,是壮。” 麻姑啪的敲了袁广田一下,狠道“你再顶嘴,就把你扔给这群人,让他们来教训你!” 袁广田慌忙将嘴闭上,可是却听到了她老娘喘着粗气。“娘是不是不行了,放我下来,我能跑!” 麻姑‘啪’的一声又是在袁广田头上敲了一下“什么叫老娘不行了,你会不会说话啊,老娘平常是这么教你的吗?” “好吧,我错了!” 可是袁广田刚一说完这几个字,麻姑就把他扔在了屋顶上,自己也坐在一旁喘气“累死老娘了!”她是真的跑不动了,更何况这个时候已被众人团团围住,想逃也逃不了了。 “娘啊,你怎么不走了!” 麻姑骂道“累了,行不行!” 王世坚见这母子两逃命还在吵架,而且还吵得这么开心,说道“没事,歇一下再继续跑?” “真的吗?真的可以继续跑吗?”袁广田天真地问道。 麻姑一巴掌啪在儿子头上“憨儿子,他诳你呢!”说完却是怒视着王世坚,说道“我们母子两说笑也有你插嘴的份吗?”也不知她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薄刀,却是朝王世坚砍将过来。 王世坚让过薄刀,惊奇地说道“九品断魂刀?你是谁?” 麻姑笑道“算你有见识,还知道这是九品断魂刀!”说完舍了袁广田朝朝王世坚狂削乱砍起来。王世坚也不回击,只是凭着轻功闪躲,斗过几招顿时看出了麻姑的底子。 架子大,气势状,但是却不得其法,与她的轻功相比却是差远了。这样的身手根本就伤不了王世坚,王世坚也笑了“你这刀法虽然精妙,但是你火候未到,是伤不了我的!” “真的吗?”麻姑退后几步,对袁广田轻声说道,“等一下我攻他前方,你瞅准了机会便往竹林中跑,千万别回头,只要进了竹林他们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袁广田这才变了严肃的颜色,点了点头。麻姑再次劈向王世坚时,就连王世坚也变了颜色,这次的刀法尽得其法,当真的精妙绝伦,真正得了九品断魂刀的要诀。原来这是轻敌之计。 这一惊讶不好,王世坚只是稍不留意,袁广田窜下了屋顶,其他人正看两人打斗,没想到麻姑会使用这声东击西的一招,其他几人立马舍了麻姑和王世坚,追袁广田去了。 王世坚这才知道中了麻姑的计,可是他也不生气,而是赞道“好计策,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王世坚竟然还有闲工夫耍嘴,这麻姑四十老几的人,竟然还称她姑娘,这不是要羞死人吗? 麻姑却很受用,问道“我这个样子还像是姑娘吗?”其实这麻姑还真是个姑娘,老姑娘。他从小卖给了别人家,长大后便跟了阴明德的夫人。一般来说,这种随姑娘嫁到夫家的丫鬟是很难保住贞洁的,多半是做了男主子的妾室填房。 就算是做不了男主子的妾,可男人都是爱****的猫,也难免丢了贞洁。原因丫鬟奴婢在别人眼里根本就不算是一个正常的人,要不然太监们也不自称奴婢了,他们是很难为自己的身体做主的;更不要说麻姑这样的美貌丫鬟了。 可是这阴家大公子阴明德却是个不****的猫,只知醉心武学,要吗就是扎身到没完没了的战争中,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招呼自家夫人还嫌累,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 所以熬到今天,麻姑竟然还是一个老姑娘,制度害人啊。这些王世坚当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心血来潮,故意说出来笑笑而已,不过这麻姑在他看来,还是有几分姿色不假。 麻姑口中说着话,手中的刀却一刻也不停歇,开开合合又向王世坚砍出了十几刀,王世坚却是边打边去追袁广田。“告诉我烙月的藏身处,我帮你救儿子!” “何须你救。先抓到他再到老娘面前逞能吧!” 王世坚一听这话,再低头去看时,只见巷子之中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袁广田,其他几人也是在黑夜中乱窜,再追一阵,已然来到了竹林,只听竹林中响动几声。 袁广田一窜入竹林,便没了踪迹。众人纷纷吹亮了火折,却哪里还看得见袁广田,只听朵儿抱怨道“他长得是什么腿啊,跑得比兔子还快!” 眭麟听见朵儿这么一问,忙在一旁答道“那自然是飞毛腿了!”可是心中却在嘀咕,这么多江湖高手追一个毛头小子,还把他给追丢了,说出去都害躁。 “出来,我看见你了。听到没有?”廖世忠不愧是湖,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出这种哄小孩子的办法,难道他真把袁广田当成是孩子,若是这样他还真错了。 袁广田刚一窜进竹林中,借着黑暗便藏了起来,仍由别人怎么****,怎么动作,他只是大气不出,悄悄地蜷缩起来。看着几人,他反倒在心中暗暗发笑“这样还想抓到我啊,没门!” 却只听真武说道“小的丢了,还有老的嘛?”说完不再找袁广田,而是出了竹林来看王世坚和麻姑打斗。其实这麻姑怎么可能是王世坚的对手呢,不过王世坚比真武明白得早一些。他知道只要留住这老的,小的就一定能抓住。 众人也纷纷跟着陈晓走出了竹林,廖世忠早看出了王世坚是在逗麻姑玩,不耐烦地道“要回家去,先问明烙月的去处才是正事?” “放你娘的狗屁,谁跟谁了!”麻姑骂开了廖世忠。 王世坚却是在一旁大笑“骂得好,骂得好,这狗屁的确很臭。廖师弟什么时候不放人屁,放起狗屁来了;佩服!佩服!” 第174章 强敌逼近 王世坚不仅将话说的极尽委婉,还加上了动作,顿时惹得众人大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廖世忠只是红着脸“王世坚!你你”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什么你,傻了吧?” 廖世忠实在气不过,双掌股劲,一掌朝王世坚啪来,正是天元七星掌中‘虎啸惊天’,王世坚懒得去接,侧身躲过,掌力打在竹林之中,顿时传来竹子的断裂的声音。 麻姑心中暗笑,这两人真要斗起来,老娘就好逃脱了。现在袁广田已经逃脱了,她也不想缠斗,一有机会便施展轻功逃跑,可是王世坚却死死地咬着她,就像是她身上的尾巴。 如此一来王世坚跟着麻姑,廖世忠跟着王世坚,目标动作顿时变得大了。麻姑想要隐藏身形也变得异常困难起来。只是王世坚和廖世忠不时地还要对上一掌,麻姑也有一些间隙的机会。 只是这王世坚是在跟得太紧,一时间也难以摆脱。麻姑怒冲冲骂道“你跟着老娘干什么?要喝老娘洗脚水吗?” 廖世忠这下又笑的了“原来大师兄喜欢喝别人洗脚水啊,没想到几年边关生活下来,寂寞成这个样子。可你不用追着人家不放啊,洗脚水啊,兄弟我多的是!” 王世忠切了一声“我要喝也是喝美女的洗脚水啊!”看了麻姑一眼,坏笑。却转脸瞪着廖世忠“就你那一双臭气熏天的猪脚,也敢拿出来显摆!”这王世坚不仅武艺大进,脸皮也练得比别人厚些,这样的事也是可以拿出来笑谈的。 麻姑听了王世坚的话‘噗嗤’笑了。没想到这老小子年龄一大把,说话到让老娘高兴。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夜中她都不能逃脱,等到天一亮,那岂不是更糟。 想到这里,她顿时计上心来。突然站住,骂道“袁广田你个死小子,你怎么回来了?” 几人一听,慌忙沿着麻姑看的方向去看,麻姑乘此机会身子一缩。(.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竹林中刮起一阵清风,再无声响。王世坚这才捶了捶胸“好个狡猾的婆子,上当了。” 廖世忠慌忙在竹林中乱撞,他可不能丢了这个疯婆子,问不出烙月的下落,就抓不住烙月;烙月活着,他这个屠魔大会就开得他胆战心惊。 众人忙得一阵,天便放亮了。竹林中照进来稀疏的阳光,夜露还在,可是早就没了麻姑的踪影。真搞不懂这个麻姑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如此护住烙月。这小子命也太大了,每次都有机会将他杀死,可是每次都让他给逃脱了。 众人叹了口气,纷纷回镇上去了。廖世忠回到镇上心里不甘,派了门下弟子,在竹林中挨个排查,他就不信找不出烙月来。竹林小院虽然隐蔽,但是要是按照廖世忠这个找法,早晚把烙月给翻出来。 麻姑天亮之后也回到竹林小院,不见袁广田,只见烙月盘腿而坐,正在运功调息。麻姑忙问道“少主可见到广田这小兔崽子?” 烙月一夜练功,根本就不见袁广田回来“广田兄弟没有回来啊?” 听了烙月的回答,麻姑这才知道,广田肯定是找他姐姐去了。可是这茫茫人海,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找得到呢。就他那傻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麻姑叹了一口气,总算没有被这一群人抓住。这才将昨夜的辛苦逃生给烙月一一说了。烙月冷笑一声“原来我烙月如此受欢迎啊!好啊,我就回去会会你们,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说完这话烙月站了起来。 麻姑忙扶住烙月“少主伤势不碍事么?” “我有魔功护体,伤愈能力比一般人强得多,如今已恢复了平时遛遛七七八八的功力,对付这群人够了?”烙月魔功能够昼夜不停地运转,小小内伤算得了什么。 可是他刚一站起来,只觉头昏目眩,全身血蛊竟然活跃起来,挠得他又痛又痒。这血蛊真是个贱东西,只要烙月一受伤,或者是精力血气受到大损害,它们立马就活跃起来。 像一群怕死的家伙,正抢着储藏粮食,贮存烙月的血。就怕烙月一时死去,他们也跟着死去。所以烙月最好是永远精力充沛,血气充盈,否者身体中的血蛊便会疯狂的啃食他鲜血精力。 而此时烙月就处在这个状态,不断地运转魔攻还要好一点,一旦停下来,血蛊立马就能查觉,便又开始活跃起来。于是烙月又慌忙坐下,运起功法来。 麻姑看着也奇怪,忙问道“少主这是怎么回事?” 烙月苦笑一下“没事!” “若是没事,我们还是快点转移吧。我看这群人没一个是好惹的。这地方虽然隐秘,但早晚也会被找到;少主有伤在身,等他们找来岂不糟糕。” 的确是这样的,要是陈晓、朵儿找来那还好。要是被廖世忠、王世坚这样的人找到,只怕烙月再也无法应对了,这血蛊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过烙月突然想到了‘水晶玉女骨’,这把邪恶的宝剑,只要它在身边,别说王世坚、廖世忠,就算是温云霸重伤得愈找来,烙月也大可以一战。 “没事,不过我要麻烦姐姐帮我办件事。我在镇上兴隆客栈租的房间中有把宝剑,劳烦你跑一趟,给我取来。” 麻姑看着烙月,心想你要把宝剑干嘛“宝剑?我家中也有宝剑,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烙月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宝剑!” 麻姑听烙月坚持,只好去拿了,可是她心里还是犯嘀咕,什么样的宝剑能有如此威力呢。更没想到的是烙月在她临行前还加上了一句“这宝剑被一块灰布包裹,放在枕头下面。不过你拿的时候,千万不要好奇抽出来看,这宝剑太过邪恶,说不定会伤了你。” 麻姑迟疑一下,出门去了。 烙月再想静坐运功,可是心神不宁,竟然无法静心运气。直觉告诉他,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只得强忍着站起了身来,门外竹林闪动,竟有几分寒意传来。 这些人若是在他重伤未愈之际来伤害他,那烙月为了活命就不得不开杀戒了,这水晶玉女骨出鞘必见血,说不得又要拿一两个人来祭剑。 果然不出麻姑所料,没等麻姑取剑回来,三个正义门弟子便找到了竹林小院,当即冲了进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闵浩常那小子,而烙月并不闪躲,仍然坐在院子之中,闭目养神,晒着阳光。 闵浩常看了烙月一眼,当即认出了烙月。像他这样的人走到那里都会是一道惹眼的风景,就算闵浩常不忍得他,猜也能够猜个七七八八。 闵浩常见烙月端坐不动,以为烙月重伤未愈,正在调息。这不正是他表现的好机会吗;他要是一剑杀了烙月,拿到廖世忠那里肯定就是头功一件,一旦得到廖世忠的信任,下一任的正义门掌门就非他闵浩常莫属了。 心中计定,当即撇开其他弟子,一剑朝烙月刺来。使的是飞羽剑法中的‘诸葛大名垂宇宙’,一连刺出十五六剑,看他这个架势比烙月六年前只怕还要厉害一些,可是这是六年后啊。 烙月冷笑一声,好歹我也算是你师叔辈的人了,竟然做这样偷袭的下流事,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掌中聚气,啪的就是一掌出去,闵浩常还没有将剑刺到,便被烙月掌风所带,身不由己的摔了回去。 爬起来时只觉胸闷异常,嘴角发甜,当即明白这个功劳不是他闵浩常可以抢得到的,慌忙带着弟子出了竹林小院,留下两个人盯着烙月,自己去报告廖世忠了。 烙月也明白,他现在不宜走动,可是来了这闵浩常就等同于来了廖世忠,所料不差的话,用不了多久,廖世忠便会赶到。只是在廖世忠没有赶到前,这群人也是绝对不敢再来放肆的。 烙月忙再运魔功,抓紧疗伤。可是这越急越做不成事,烙月一急,真气岔道,伤势不但不减轻,反到有加重了一成,‘哇’的又吐出一口血来。 “难道,我烙月今天要死在廖世忠手里吗?”烙月不再强行运转魔功,而是张开四肢,躺开了去,让每一寸肌肤都接受阳光的洗礼,一夜幸苦练功现在也该是休息一下。 一阵响动,烙月这才梦中醒来。只见院子之中物事散乱一地,玉米、野生菌子散落在地上,就连腊肉也沾上了地上的泥土,烙月看得心痛,缓缓起身一朵一朵地捡起地上的菌子,这才抬头来看来的人。 这不正是廖世忠吗,只是身边没有宁武天阁上那样的阵营,除了刘世康和闵浩常,再没有其他人,就连留下来盯烙月的两名‘浩’字辈的弟子,也被廖世忠打发回去了。 刚才散落一地的东西,只怕正是闵浩常的作为,有廖世忠撑腰,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就凭他这样的小心眼和仗势欺人的劲头,烙月就不太看好这个人。 “廖掌门好手段啊,这么隐蔽的地方你也找得到。说吧,今天是集体上呢?还是你一个人和我过几招。” 廖世忠被说得脸色通红,宁武天阁上的事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么多人打烙月一个人,竟然还没能杀了烙月。这人不但是他过去耻辱的见证,如今还挡在了他走向荣耀的路上。 烙月啊,烙月!不要怪我,谁叫你老是挡在我的前头呢。六年前你挡住了我和温馨,现在你挡住了我和金海屠魔会的盟主之位,你实在是该死。 第175章 虽伤尤勇 刘世康也是当年宁武天阁中的一员,而且正是他背后刺了烙月一剑,那剑拿捏之准,是一剑穿心啊;可惜烙月没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他对烙月本来是有些忌惮的,但是今天烙月重伤在身,他根本就不怕。 没等廖世忠发话,他已按耐不住,举剑朝烙月刺来。使的是“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一共刺了四剑,三剑虚刺,一剑实刺,却是想再一次将烙月一剑穿心。 可是烙月根本就不管他刺的什么地方,先以轻功避开刘世康的长剑,欺身近刘世康,掌中早就结了真力,没等刘世康四剑刺完,他就一掌劈了出去,正打在刘世康的胸上。 只听骨头‘咯吱’一声,刘世建身形停顿了一下,然后朝后飞了出去;廖世忠慌忙接住刘世康,却只见他脖子一扬,哇的吐出血来,再看前胸,已然塌陷下去了一块。刘世康憋不出一句话,只是害怕地看着烙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此番逃得一劫,从此不惹烙月。” 而廖世忠也惊讶不小,这小子重伤之后还能有这样的速度和功力,当真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温云霸现在都还在静坐疗伤呢,烙月竟然已能够起身迎敌,还能一掌将刘世康打成这个样子。 最让廖世忠害怕的是今天烙月的气场和杀气,只怕刘世康这一掌是烙月早就计算好了的,下手即狠又准,旨在一掌毙命,看来是动了杀心了。廖世忠看到了六年前的烙月,人魔烙月。 “不用看了,没死算他命大!”烙月冷冷地看着廖世忠,眼中几欲喷火,我与你廖世忠仇恨太深,可是没想到我能饶了你,你却不安分,如今还想继续杀我;那好啊,别看我重伤在身,拼死一战,死我也要先拉你垫底! 王世坚看了烙月一眼,说道“你本是早该死之人,留你在世上只会是多生祸害,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魔头。”说话间,已经刺出了漫天的剑光,正是飞羽剑法中的‘诸葛大名垂宇宙’,只是和闵浩常用的是天壤之别。 真是可笑,这些自称正义的人难道都喜欢把‘替天行道’的字眼放在口中吗,这廖世忠不愧是‘伪正义’的代表,竟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为自己找到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本事不小啊。 这一招使将出来,烙月本可以用消旋劲的劲力将剑带偏或者是挡开的,可是烙月刚一运气,只觉内腑异样,疼痛非常,真力散乱,一连试了三次才提起一点真力来,可是根本使不出消旋劲的功力。 烙月慌忙后越,利用轻功勉强避开剑光,可还是觉得周身刺痛,不知道被多少剑所伤。 一招下来,廖世忠立马看出烙月是真的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要是平常这样的剑招根本就伤不了他,可是今天他动作如此慢,这才被剑气所伤,被剑光所摄。廖世忠士气大振,好啊,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只见廖世忠剑路一概常态,使得是飞羽剑法中的必杀之剑,也是平常不用的一招。气聚剑刃,化为绵劲,顿时空气中传来一股肃杀之气,慑人心魂。 烙月自然知道这招的厉害的;退后几步,边退边在掌中聚集真力,最后一掌劈出,真力过处化为惊雷一线,竟然穿破剑中绵劲,直射廖世忠而去。 廖世忠不敢大意,慌忙回剑来挡,惊雷之力撞在长剑上,只听哐当一声,长剑当中折断,廖世忠也退后了几步。烙月却是摇了摇头,真力不及这才让廖世忠有机会回剑来挡,莫不然这一击下去,廖世忠必然重伤。 没想到烙月重伤之下还能使出这样的功力,廖世忠大意了,他在心中暗暗后怕,多亏自己回剑来挡。要不然刚才那一击虽然能击中烙月,可是烙月的这惊雷一击,也非得打在他身上不可。 长剑即断,廖世忠立马丢掉长剑,弓起双臂,站稳马步,左右开拔,犹如熊幌,这就是‘天元七星掌’中的‘拙熊撼树’,双臂连续摇摆,劲力随即朝烙月击去,一左一右,烙月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烙月不敢大意,模仿廖世忠模样也打出一招‘拙熊撼树’,左右开弓也想廖世忠左右袭去,只是这劲力和廖世忠的一接,立及垮掉,而廖世忠的劲力,却是朝烙月扑面而来。 见势不对,烙月慌忙张开双臂,借力跳起,躲过廖世忠迎面而来的劲力却在空中向廖世忠击去‘仙鹤凌空’的劲力,只是这劲力冲到廖世忠面前,只见廖世忠头发轻轻动了一下,却是一点也没有伤到他。 看来烙月真是气力枯竭了,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仙鹤凌空’的一击也打不出原来的威力。 廖世忠冷笑一声,还是一个‘拙熊撼树’,却是朝空中的烙月打去,烙月空中再无借力之处,远远地飞了出去,身子落在竹阶之上,砸得花盆破,颜色乱,残红满地。也不知是烙月的血,还是花瓣的红。 烙月再想起来,可是‘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来。真力一乱,再难积聚真力。他干脆就地而坐,却是笑了开来。只是他这笑毫无悲戚之色,竟好似嘲笑,嘲笑廖世忠,嘲笑人世众生。 闵浩常见烙月倒地不起,自己有便宜可占,拔剑便走到烙月身边,说不得一剑刺了下去。烙月慌忙就地打了一个滚,回身一脚踢在闵浩常腰上,闵浩常重心不稳,啪的摔了一个够吃屎,可惜撞坏了几盆好花。 “没用的东西!”廖世忠开口骂道,心中却是也看不起闵浩常。别人有力气打斗的时候你远远避开不敢上前,而现在别人气尽力绝了,你却要去捡这个便宜,还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丢了大脸。 正义门温云霸也算是江湖风云人物了,可是门下的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这闵浩常也算浩字辈弟子中较为出众的了,可是你看他这个模样,担得起东南第一门派的头衔吗? 温云霸要是知道这些情况,恐怕他就没有功夫杀烙月了,自己找个地方哭算了。 闵浩常从花盆上爬起来,气不过又向去刺烙月,可是没等他回过神来,烙月只是长着他的脑袋瓜,左右开打,啪啪啪几个耳光扇过去,闵浩常只见满眼星光,踉跄走了几下,栽倒在地。 廖世忠摇了摇头,都不忍心去看。看着烙月,却是一阵脸红。闵浩常还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呢,竟然无能到这个程度,真是丢人现眼啊,就连他廖世忠的脸也给丢光了。 舍了闵浩常不管,廖世忠聚气在手,鼓了劲力,正想一掌结果了烙月。可是只见竹篱笆上飞进来一人,却正是昨夜救走袁广田的麻姑。麻姑手中拿着一个灰色布袋,只是不知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 麻姑扶起烙月,把灰色布袋交给烙月,说道“少主,你要的东西!” 烙月大喜过望,这布袋中的东西正是水晶玉女骨宝剑,宝剑一到烙月手中,未等烙月拔出,便开始自主振动起来。灰色布袋中寒光咋现,寒气人。廖世忠看在眼里,被这寒气一浸,退后半步,立马察觉全身被杀气所罩。 “宝贝宝贝,今天我就让你见见血!”说完这话,烙月嗖的站了起来,‘霜’的一声脆响,水晶玉女骨出了剑鞘。 长剑一出,寒光顿时罩住了整个小院,时逢春尽夏至,也是皓阳当空,可是几人还是觉得身子发寒,不敢走近烙月。阴寒之中透出一股杀气,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麻姑这才知道为什么烙月吩咐他不得拔出来,要是自己拔出来,只怕早被这一阵寒光所伤了,现在看着烙月拔剑,也被寒光所摄,慌忙后退。 廖世忠也没见过这样厉害的兵器,还没与烙月交手,便当先被这寒光摄了心魂。寒气浸体,血液中传来一阵寒冷。廖世忠不敢大意,慌忙提起真力来抵抗寒气。出了寒气,这才来看烙月手中的宝剑。 剑长四尺三寸,剑宽三寸两分;通体透白,刃钝无锋,柄为玉骨,身刻龙纹;龙纹之上若隐若现刻有五个字“水晶玉女骨”,细如蚊足,神似飞龙,小篆体。 宝剑藏于空中,似乎无物,只剩下一到寒光,这虽是有形之剑,却好比无形之刃,廖世忠也没看出它是何材质所炼制。不过当从这宝剑中透出的邪气,廖世忠当即断定这是一把恶灵之剑,也只有烙月这样,天生戾气难伏的人才能使用。 烙月说道“这宝剑名叫水晶玉女骨,是我在唐古雪山千年寒冰下找到的。剑出鞘,必流血。你们要是不想死,就乘早离开。要不然宝剑发起狂来,我可论不得别人的生死!” “笑话,这样就能吓得到我吗!”廖世忠拿起刘世康的宝剑,便朝烙月使出了一招‘诸葛大名垂宇宙’,可是没等廖世忠将剑招使完,只见烙月挥起水晶玉女骨,划出几道寒光,寒光只与廖世忠手中的宝剑一接触,声音未曾听见,宝剑便已断成了几截。 可惜啊,廖世忠没有大德法王‘九曲玄真’那样的功法护体,寒光越过身上,浸入体内,从入口处一阵冰透,廖世忠连续打了几个寒战,再运真力抵抗时,只觉这寒气比上次强了很多。 第176章 自此不分离 “寒气入侵的滋味怎么样?”烙月只觉真力衰竭,宝剑却反噬其身,只怕顷刻间自己要被这把邪恶的宝剑掌控,反而失掉本心。被宝剑反噬,被宝剑所控制。可恶! 是啊,这宝剑虽和烙月义气相投,算是有缘之人。但是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也有自己的判断,烙月要是失去了判断的能力,那他就不是宝剑的主人了,宝剑也可以反客为主,做烙月的主人。 要是顺着这宝剑邪恶的性子来,只怕就要天地变色、乾坤逆转,非有一场大屠杀不可。 烙月只希望可以吓退廖世忠,要不然的话就别怪他了。只可惜杀了廖世忠,屠魔大会便就此作罢,可惜了。 廖世忠自然不是吓大的,就这样的程度,是吓不了他的。廖世忠退后一步,提起真力,向烙月又推出一掌‘虎啸惊天’,一头猛虎咆哮着冲向烙月。 水晶玉女骨举起,一剑下来,剑光到处,猛虎劈为两瓣,真力一散,猛虎立即碎在空中,只是迎面扬过一阵微风,给人带来一阵清凉,这样的日子中能有这样的一阵清凉,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了。 王世坚不信烙月这剑有这样的功力,骤然跃上空中,使出‘仙鹤凌空’的掌力,一时间劲风向烙月袭来,这可不是一剑两剑能够挡开的,烙月如今真力不继,加上血蛊猖獗,能够掌控这把剑就已经很不错,那还能刺出这许多剑去挡。 稍不注意,劲力打在身上,烙月又摔了出去。麻姑慌忙上前扶起烙月“少主,我跟他拼了!” “别,你不是他对手!”烙月拉住麻姑,笑了一笑“没事,就他这样的攻击,还要不了我的命!”说完,烙月看了廖世忠一眼“廖掌门果然好手段!”却还是兀立当地,毫无衰败之象,也无恐惧之心。 就连廖世忠也在心中暗暗佩服烙月,我身边若是有这样的人辅佐,那才是我的福分呢。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身旁的刘世康和闵浩然,竟然在心中掠过一缕忧伤,可悲啊。 可惜现在烙月是他的绊脚石,烙月若不是烙月,是清风,廖世忠肯定是要笼络这个人才的。可惜,可惜烙月就是烙月,是他廖世忠的劲敌,他们之间的债实在是太多了;也太纠葛。 宝剑又在狂震,几次带起烙月的手,可都被烙月按了下来。心间拂过一丝恶念,烙月突然觉得这廖世忠实在是该杀;水晶玉女骨已经开始反噬了,正在一步步吞噬、腐化烙月的心,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来烙月受了廖世忠这一击,伤势又加重了。 烙月摇了摇头,强装镇静,一剑朝廖世忠削去,剑光飞快,廖世忠慌忙闪躲,可是烙月却好像突然多了力气,而且这剑法也不像是飞羽剑法,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剑法。 不好,宝剑要发威了。 烙月慌忙扔掉宝剑,那知这宝剑好似沾在他手上一般,竟然扔不掉。这家伙在寒冰之下、袋子之中待得太久,饿血啊,恐怕早就想要吃一顿血肉大餐了。 果然,没等廖世忠躲过刚刚的一削,烙月紧守心神,又刺出了三剑“三分割据纡筹策”,廖世忠知道这三剑并非都是实剑,慌忙后越,多亏烙月此时精力衰竭,速度大减,他才避得开。 那知烙月使剑只是佯攻,真正的攻击却是左手打出的一掌‘惊雷动’的掌力,廖世忠根本就没做防备,硬生生接了烙月这一掌,刚好打在胸上,廖世忠退后几步,没有摔倒,嘴角却流出了一丝鲜血。 烙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一掌功力不到平常的一成,看来真是衰竭过度了。廖世忠虽然心中还有所顾忌,但是烙月的确是虚弱难当了,今天就算是耗也要先把烙月耗死在这里。 可惜不能如廖世忠的愿了。 骤然间,只见小院竹篱笆上,一人迎风而立,一席白衣,却戴着一个斗笠,遮住了面容,手中握有一把玲珑短剑,缓缓说道“廖世忠啊,廖世忠,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的无耻程度是有增无减!” “你是谁?” “你无须知道我是谁!”竹篱笆上的人还没有说完这句话,便已飞身拔剑而来,刺的正是廖世忠,使的却是飞羽剑法中的‘诸葛大名垂宇宙’,姑且就是这一招吧,但不像飞羽剑法那样漫天剑光,奢华有余,实用不足。 这戴斗笠的人使的剑干净利落,虽也是虚实相生,但是却减掉了很多繁琐的招式,显得轻灵飘渺,不可破解。 但的确这人的这一招和飞羽剑法的‘诸葛大明垂宇宙’很相似。 廖世忠被烙月击了一掌,已然受了伤,对付烙月还行,如今多了这么一个高手,旁边还有一个会使‘九品断魂刀’麻姑,形势对他不利啊。他慌忙后退闪躲,不敢和来人硬拼。 “阁下好身手,来日再来讨教!”廖世忠见讨不到便宜,狠踢了闵浩常一脚,扶起刘世康出竹林小院去了。 烙月看了这戴斗笠的人,立马认出了她是谁,她正是蛇谷(百花谷)神医晓梦夫人,兰儿和朵儿的师傅。“你为何救我?”烙月奇怪地看着晓梦夫人,不知道她又动哪门子心思。 “你拐走了我兰儿、朵儿两个弟子,让你这样轻易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原来晓梦夫人闭关结束后,发现朵儿和兰儿先后出了百花谷,她心中哪能放得下心,当即便出来寻找朵儿和兰儿,那知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兰儿,一听这清风就是当年的自在人魔烙月,晓梦夫人也是惊讶不小。 似乎她也是认得这烙月的,也不责怪兰儿私自出谷;而是舍了兰儿,匆匆忙忙便来到了金海镇。 却发现廖世忠一伙人在竹林中大肆排查,她原本也是认识廖世忠的,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遇上了急匆匆的廖世忠,便尾随来到了竹林小院。却是在一旁看烙月和廖世忠打斗。 她本可以早点跳出来帮烙月的,可是这时候却出现了一个蒙面刀客,两人也在竹林小院外斗了起来,幸得晓梦夫人机灵,这才设法引开了蒙面刀客。还好回来及时,要不然烙月就一命呜呼了。 如今救得烙月,她却不做好人,偏偏做起坏人来。谁也猜不透她是什么心思,烙月自然也就一头雾水了。 “这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没有拐带你的两个好徒儿!”烙月收剑入鞘,水晶玉女骨立马安静了下来。“好了,现在廖世忠走了,你想怎么处置我呢?” 晓梦夫人却是笑了,问道“你难道就不想看一看我这斗笠下的真实面容吗!也许会给你一个惊喜哦!”说完晓梦夫人作势想要解开头上的斗笠。 烙月忙阻止道“别,千万别!上次我就是想看你的容貌,害得我差点丧了性命!如今还没有缓过神来呢!”几句话说下来,烙月又吐出血来。 麻姑忙上前扶住烙月“别说话,先到屋里,我替少主顺顺气!” 晓梦夫人这才没有摘下头上的帽子,却是奇怪,这老婆子为什么叫他少主呢。几年不见烙月,他怎么变成别人的少主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呢。不过看见烙月吐血,她也知道烙月受了重伤。 慌忙走到屋中,对麻姑说道“让我来,我懂些医术。” 于是晓梦夫人扶烙月到床上盘腿坐下,她也盘腿而坐,却是用自家真力来替烙月走经通脉,理顺烙月体内流窜的真力。 忙活了大半日,直到红日西垂这才放开了手。 此时烙月已然能够导气归元,自己引导体内的真力,随即运转魔攻,一时间真力有继,气血增生,体内的血蛊也渐渐安静下来,烙月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又捡回来一条命。 正想感谢晓梦夫人,那知晓梦夫人却是当先问道“我不是听说你在宁武天阁上被人给杀了吗?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烙月轻轻一笑,却不答话。 晓梦夫人又继续问道“还有,你这血蛊之毒并未解除,你怎么可能还是个活人呢,这怎么说也说不通啊。” 说道血蛊,烙月想起了百花谷中人说,晓梦夫人的丈夫也是因中了血蛊之毒而死的,所以她才在天心阁石室中养起了血蛊,只是为了研究解毒之法。 烙月不禁悲从中来,这晓梦夫人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听说你家那位也是因为中了血蛊之毒死去的,他叫什么名字?等我去到那边后和他做个伴,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晓梦夫人却是问道“我家哪一位?”奇怪的是她却好像不知道这件事。烙月以为晓梦夫人正在和他装不知呢。立马又说道“我不是听梅儿和菊儿说你夫君也是中了血蛊之毒才去的吗?” “什么啊!这两个死丫头。你可别听她两胡说,我哪来的夫君。”说道这里晓梦夫人突然意识到有一点不对,当即拔剑对着烙月质问道“你还了梅儿、菊儿!” 烙月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干脆就认了,也懒得和晓梦夫人去解释,反正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浪蝶,多两个也无所谓。烙月笑了“我也奇怪,你们百花谷女子都长得漂亮。我看你一直带着面具不肯摘下来,多半是你已是花将谢、叶正枯的黄脸婆了吧?” 说完,烙月只是觉得得意。 晓梦夫人一听这话,怔了一下。心中想道“是啊,我已是人老色衰,怎么比得上兰儿、朵儿漂亮呢,难怪他不再喜欢我了。”想到这里,晓梦夫人哐当一下坐到在椅子上,半天不再说话。 第177章 近在咫尺不识卿 烙月不认为晓梦夫人是好人,但这次她的确是救了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而且烙月也知道这晓梦夫人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子,还说不上年老色衰。难道她是像如尘道姑一般毁了容颜么?那烙月这样说话,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这样一想,烙月忙起身走到晓梦夫人面前,严肃地说道“对不起,我原本只是玩笑的。谢谢你救了我!” 晓梦夫人看着烙月,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问道“你是喜欢朵儿、还是兰儿?还是菊儿和梅儿当中的一个?”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晓梦夫人开窍了。烙月有点怀疑,但还是故作傻气地问道“可以都喜欢吗?” 这一问惹怒了晓梦夫人,啪的一掌便砸在烙月身上,烙月又身不由己滚到了床上,半天才缓过气来;晓梦夫人的确是个惹不得的主,和她在一起还是多防备一点。 一掌下来,烙月刚刚捡回的一条命,又被她要去了半条。 只听晓梦夫人说道“你若再敢打我这群弟子的主意的话,我就砍了你一条腿!”说完指着烙月,怒道“听到了没有!” 烙月忙委屈地点了点头。为今之计还是顺从的好,要不然再让晓梦夫人要去了另外的半条命,岂不糟糕。奇怪的是晓梦夫人这次变得仁慈了,以前都是要杀烙月命的,现在降价了,只要一条腿了。好事,好事? 晓梦夫人说完这话,看也不看烙月一眼,冲出门去了。更加奇怪的是晓梦夫人刚一走出竹林小院,便依着竹子哭了起来。烙月虽然没有看见,可是却被院子中的麻姑看了个清楚。 麻姑这走到屋中,说道“少主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她怎么一出去就哭了?” “什么?哭啦?”烙月纳闷,这晓梦夫人怎么会哭了呢“姐姐是不是看错了,她是谁你知道吗?她就是蛇谷神医晓梦夫人,那是何等厉害的角色,怎么会哭呢?” “我骗你做什么,她刚一出去就依着竹子哭了。我也是女人,总比你更懂女人吧?少主英俊年少,拈花惹草在所难免,你不用瞒麻姑,我也不是不开化的老头,这种事我在官宦人家见多了。”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难道英俊年少就会拈花惹草吗?”烙月忙无奈地替自己辩解。 那知麻姑瞪了他一眼“又来!我又没说这有什么不好!”烙月待要搭话辩解,麻姑慌忙举起手,说道“打住。你不用给我解释。少主饿了吧,我给你煮饭去?” 看着麻姑出去,烙月苦笑了一下。难道我天生就长有一副拈花惹草的嘴脸吗。陈晓不信我、晓梦夫人不信我,现在就连麻姑也不信我了,百口莫变啊! 辨不了,就不辨了。 可是为什么晓梦夫人对我的态度会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难道兰儿或者朵儿对他说了什么;兰儿现在恨我还来不及呢,肯定不会给我说好话的,难道是朵儿?朵儿给晓梦夫人说了什么呢。 可她为什么哭?难道是我提到了她死去的丈夫,勾起了她的记忆,这才伤心痛哭起来。如此一来,烙月不再觉得这个晓梦夫人是个心狠手辣、不通情理的怪婆子了。 她不仅可怜,而且还很痴心,对她死去的丈夫很痴心,对她手下的弟子也很好;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烙月又重新对这个人提起了兴趣。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让人落泪的故事。 烙月却在这时想起了温馨。这辈子我怎么还有可能去喜欢其他人呢?有一个馨妹,够了。温馨为了他,被廖世忠和温云霸得跳下了舞剑峰,摔得尸骨无存。烙月开始落起泪来,一落起来,竟然没玩没了,比中了‘相思豆’还要严重。 其实相思豆之所以能危害武林,那就是因为人世间还有真情的存在,要不然这‘相思’二字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威力呢。(.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晓梦夫人刚一离开,竹林小院中立马来了蒙面刀客,他见烙月安然无恙,这才对烙月竖起了大拇指,却不说一句话,也不在竹林小院停留,转身便去了。 烙月看着晓梦夫人和蒙面刀客,一时间被两人搞得乱了。别人帮烙月或者杀烙月,烙月都有一个猜测,大抵知道别人的目的;而这蒙面刀客和晓梦夫人杀烙月和救烙月,烙月却是摸不着头脑,甚至判断不出这两人是敌还是友。 一时间只见麻姑抬了晚饭过来,烙月看着麻姑虔诚的表情,他又再犯嘀咕,我烙月一生下来就受到别人轮番的凌辱,追杀再追杀,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而现在却被麻姑逢为少主,烙月从这里面得到了温暖的关怀,竟然有一种家的感觉。而他竟然对麻姑一点不了解,即使了解也全是麻姑的一面之词,根本就做不得数的,烙月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个人。 不是烙月多疑,而是烙月害怕失去。深怕等他自己发现这一切都是骗局,他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一个陷阱时,他会受不了,他真的害怕失去。 只听麻姑抱怨道“广田这小子也应该回来了吧!” 烙月看着麻姑担心的表情“惦记着他就出去找他吧,我没事,姐姐不用担心!” 麻姑却是注视着烙月“少主不用担心他,这小子虽然看上去老实,可是一到关键时刻脑袋却灵光得很,就像上次那么多人威利诱,他竟然都没有出少主的踪影!” 想到这里,烙月倒是有点服了广田这小子。可是一想到他是兰儿的弟弟,只怕明白过来烙月就是他的仇人时,说不得又要像他姐姐兰儿一样,将长剑刺在烙月的身上。 烙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了食欲。重新盘腿坐下,又运气魔功功法来,气走周天,烙月的精力血气渐渐得到了恢复,血蛊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烙月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然是月上中天,月光透过窗帘斜射进来,烙月竟然感觉到莫名的凄凉,月色太暗,太朦胧,带得烙月也心伤起来。 有时候他真想放开一切不理,然后一觉睡下去,永远也不再醒来。 可惜他天生不是享这种清福的人,他背负了太多东西,只怕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永远是天地间的一只孤魂。 麻姑见烙月从床上睁开了眼睛,将菜又端回去热了热,再次抬来的时候,上面已经多了一壶酒。 “酒能消愁,喝上一壶吧?” 没想到麻姑一眼便看出了烙月的心思,这一点难得。烙月轻轻一笑“可惜我这愁,不是一杯酒所能销的?” “哦!麻姑比少主多长几个年头,说不定能给少主一些启发。”说完,麻姑端起酒壶,给烙月倒了满满的杯,又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烙月看了一看酒杯“好啊,那就让姐姐费心了!”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麻姑也不含糊,端起酒杯,也将酒一饮而尽。看着薄薄的月色,她也伤感起来。 烙月酝酿半天,心中愁绪万千,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只得抓起酒壶给自己又倒上了一杯,又给麻姑将酒倒满了。两人对视一眼,尽皆将酒杯中的酒喝尽。 这麻姑哪里像是一个奴婢呢,不管她怎么伪装,烙月总能看到她不一样的地方。有哪家的奴婢敢这样直视主子,敢这样和主子平座论酒呢。这就是烙月怀疑她的地方。 可是麻姑的这点异常,却让烙月觉得舒服,伤心之人,有个人陪酒,那就是人生幸事,又何必去计较这许多繁文缛章、利益得失。就算是麻姑算计我,那也是喝完这顿酒后的事了。 于是两人竟然一句话不说,你一杯我一杯喝气酒来。一壶酒喝尽,桌上的菜却是一筷未夹。烙月再还要酒的时候,只见麻姑笑了笑“少主伤势未好,还是改日在喝吧?” 此时看麻姑,只见她双颊泛红,也有了几分醉意。麻姑本有几分姿色,现如今醉中看她,竟好比这月色也有了几分朦胧色彩。更可贵的是喝到现在,她竟然还在心中惦记着烙月的伤势,烙月如果还怀疑她,岂不是有点过意不去。 烙月步出了房门,只见院子中竹阶散乱,原本开得艳丽的花,被今天的一场大战搅得乱起八糟,完全不成样子。 再看二楼,朦胧月色罩着飞舞锦缎,恍若雾中仙阁。 烙月带着两分酒意,飞身上了二楼,在彩锻间静静坐了下来。感受着天地月华,美好夜景,渐渐地他就入了梦乡。 梦里他握着温馨的手,在一片金色麦田中奔跑,就连太阳的颜色也在麦穗之间来回闪动,烙月还听见了馨妹清脆的笑声。麦田中间兀立着一间小屋,麦秆所盖,在阳光下,麦秆反射出耀眼的金黄色彩。 草屋四周是一片花田,正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就像是馨妹的笑容,甜蜜、可爱。蜂蝶飞舞,在他和他的馨妹身上来回徘徊、萦绕、歌唱,久久不肯离去。 “师哥,你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的家?你喜欢吗?” 烙月忙说道“喜欢!只要有馨妹的家我就喜欢!”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野兽咆哮,麦田中突然奔出一头猛虎,麦穗压倒一片,花田也被搅得乱七八糟,阳光也一下子变了颜色,周围被一层阴森森的血气笼罩。 猛虎疯狂地追着温馨,温馨吃力的喊着“师哥,救我!师哥,救我!”烙月想要去救,却虚弱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温馨被猛虎一口咬下去,变成了一滩血水。 烙月大喊一声“不要!”这才从梦中醒来,身上流了一通冷汗,才知道这是横梁一梦,可是梦中情景却是历历在目,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第178章 可笑的内乱 烙月从噩梦醒来,只见天已明了,晨风吹来,烙月顿觉有丝丝寒意,再想想刚刚梦中的情景,心中难受;大概是馨妹怪我没有能力救她,所以托了这么一个梦给我,妹妹啊妹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烙月吸了一口气,五脏六腑不疼,气流真力运转通畅,好兆头,随即下了楼。屋子之中,一束光亮射了进来,刚好照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麻姑脸上。 他轻轻地摇了摇麻姑,叫了声“姐姐,姐姐!” 麻姑这才醒来,揉了揉睡眼,慌忙说道“该死,我竟然睡着了!”说完看了烙月一眼“我这就去给少主打水洗脸!” 烙月忙拉住她“别急,家中可有蜡钱香炉?” 麻姑一听,‘臆’了一下“这些东西不是祭奠死人的么?少主要他干嘛?” “你别问,给我就成了!” 麻姑这才去翻了蜡烛、纸钱、香炉交给了烙月,烙月捧着这些东西走到了门外,对着清溪,插上蜡烛,将纸钱在香炉中点了,看着焰火,这才说道“馨妹,你别怪我。等烙月完成了手上这些烦人的事,就下来陪你,你可要等着我啊!从此以后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话未说完,已悄然落泪。可见烙月对温馨的痴迷如此,内疚如此。想到这里,就连我也恨起温云霸和廖世忠来,这两个人实在是可恶至极,不过也怪烙月没有本事,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竹林中两人,看见烙月的举动,立马停下了脚步,不再走近。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晓和朵儿,看到烙月伤心的样子,她们停下了脚步,不想撞破烙月的窘况。 朵儿问道“清风哥哥这是在祭奠谁呢!还哭得这么伤心!” 陈晓想了一想,竟然觉得有些不甘“还有谁呢?她呗!” “她是谁?” “温馨!” 朵儿想了一下“就是姐姐说的,清风哥哥的师妹么。姐姐说他对温馨姐姐痴心一片,我还不相信呢。看他现在的模样,多半是真的了!温馨姐姐好幸福?”心中却是在想要是我也死了,清风哥哥会这样为我落泪吗! “是啊,温馨真幸福。真希望那个死去的人是我。只可惜我死了他不会这样?” 朵儿听陈晓说着这些话,她也在心中浮现一丝醋意。这几日没了清风,朵儿和陈晓走得最近,陈晓给朵儿说了很多烙月的过去。包括和温馨的过去,也包括和陈晓她自己的过去。朵儿渐渐明白了一些事,她也渴望着有一天能够和她的清风哥哥同生共死,浪迹江湖。 可惜到现在她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她突然对温馨和陈晓动起了嫉妒之心,恨不得自己早出生几年,好早点认识他的清风哥哥。 烙月落泪一阵,香炉中纸钱燃尽,稍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竹林中时,才发现陈晓和朵儿;两人这才缓缓地朝烙月走去。陈晓当先问道“你这是祭奠谁呢?” 烙月忙说道“没呢!闹着玩!你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陈晓笑道“还能怎么着呢,温云霸被你打了回去,朱世文就知道了你的行踪,他告诉我们的呗,他们随后也要来。”说完看了一眼小院“这地方还真隐蔽,难怪连廖世忠也废了一番心思。” 烙月苦笑“廖世忠那是我打回去的。”看了朵儿一眼“是朵儿的师傅蛇谷神医晓梦夫人给吓跑的!” 朵儿一听师傅,慌忙躲到烙月身边,往竹林小院中张望“师傅,师傅怎么来了?”说完看着烙月“我不和师傅回去,这次不准你在憋下我,一个人逃跑!听到没有!”朵儿还在对百花谷,烙月撇下她,一个人乘鸟飞过峡谷的事难以忘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烙月忙轻轻推开朵儿“你师父没有在里面,不用担心!” 说完带着两人进了小院,只见残花满地,一地狼藉,麻姑正在拾掇,看见烙月才出去一会儿便领着两个女子回来,其中一个还带着面纱,将露未露。麻姑摇了摇头“昨夜刚走了一个,现在又招来两个。还给我装!” 开口问道“两位姑娘是?” 烙月忙指着陈晓说道“这是陈晓,陈姑娘。他可是海州首富陈汤之女哦!也是大名鼎鼎的东南女侠!”听烙月说这两个头衔,陈晓皱了皱眉头,难道我在他心中就只是这样吗? 烙月说完这两个头衔了停一下,注视着陈晓,继续说道“也是我烙月最好最好的朋友?” 陈晓一听朋友两个字,则更加的沉闷了。我到底只是他的朋友,即使最好,那也仅仅是朋友而已。 然后烙月拉过朵儿,站到前面“你知道静思这个人吗?” 麻姑迅速在脑海中翻转,说道“你说的可是静思公主,同善皇帝最喜爱的公主!”接着她看了看朵儿,说道“我跟夫人一起,也曾见过静思公主的;比她可高出了许多,而且静思公主应该也四十来岁了,我看这姑娘不过十五六岁,应该不是她?” 烙月点了点头,看来麻姑还真是阴明德夫人的奴婢,这些东西可是杜撰不出来的。“她就是静思公主的女儿,也是昨夜那个蛇谷神医晓梦夫人的徒弟!” 麻姑‘哦’了一声“这倒是奇了,那时候静思公主还没有出阁呢,怎么会有女儿呢!”说道这里,麻姑又‘哦’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这肯定是静思出了皇宫后在外面生的呗,只是不知道谁有这样的福分取到了静思这个美貌的公主。 “这么说来,她也算是少主的妹妹了。只是她为什么用面纱遮住面容呢,难道害病了吗?” “烙月笑了一笑,摘掉面纱你就知道了!”说完烙月看了朵儿一眼,朵儿这才揭掉了面纱。 面纱之下顿时露出了一副娇美的面容。杏眼咋如清泉,秋波荡荡;嫩肌恰似冰玉,玉面生香。山间花朵,将开未开;好个美人坯子,幸好麻姑是个女子,否者也非得被迷住不可。 麻姑明白过来“自古红颜多薄命,她生有这么好的一副面容,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啊。除非” 烙月忙问道“除非什么?” 麻姑笑了“除非能够找到少主这样一个武功高强,家世显赫,能够保护她的人;平常人要是娶了她,只怕两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朵儿听得半懂非懂“有清风哥哥保护我,我为什么还要嫁人呢!我永远跟着清风哥哥不就好了吗?” 烙月慌忙说道“打住!” 朵儿却顶嘴到“就不?” 麻姑笑了。陈晓心里却不是滋味,总觉得烙月对她太冷淡了,太不在意她了,一直都是这样。温馨生在的时候如此,温馨死了烙月还是如此,难道这个烙月心里就没有一刻有过她陈晓吗? 四人说道这里,便不再夸谈。烙月也觉得肚子饿了,便央求麻姑去做些吃的,麻姑这才‘呀’了一声“瞧我忙着整理这些东西,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说完麻姑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烙月却和朵儿和陈晓到屋子中说话。陈晓这才记起一件事来,对烙月严肃地说道“这次我和朱世文、眭麟他们都已经商议过了,准备推选你做金海屠魔会的盟主?” “什么!为什么?”烙月为了从萧楚玉口中获得阴雪诺的下落,查出自己的身世,自然也想要夺金海屠魔会的盟主之位;因为只有萧楚玉知道阴雪诺的下落的秘密,而萧楚玉告诉烙月这个秘密的条件就是烙月必须当上金海屠魔会的盟主。 不过烙月虽然想当上这个盟主,却不知道陈晓他们会出来推荐他,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其实凭他现在的实力,论武功的话只怕没有人能胜过他,最关键的是朱世文等人信任烙月,而不信任廖世忠这样的人。 却只见陈晓又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次屠魔大会势力错综复杂,就连边关守将王世坚,蜀国公主真武这些人都赶来了,只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大家都是有体会的。” 烙月点了点头“总算还有人明白这些道理!” 陈晓去而是说道“我听柳柳(现在的太子妃)说。最近朝廷还发生了几件大事,我怕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发生了什么事?” “刑部尚书柳泉和国舅杨荃发生了一次火拼,金城大街上可死了不少人啊,如今这两人已被停职查处,不过这只是走一个形式,宣德皇帝不会真正处置这个人。但是有一个人却有灾难了,宫中传出消息,宣德要废了太子景晨,改立宏碁为太子!” 烙月问道“那又怎的?” “你怎么这么糊涂,宫中传出这样的消息,只怕******和宏碁党已经斗了起来;我听说就连边关统帅驸马李耀庭也被传到了金城,若是没有大事要发生,能有这么大的动作吗?” 陈晓继续说道“你想想要是这个时候,大夏海州再被屠魔大会的会众一闹,朝廷还不全部乱了套。反正我觉得这次屠魔大会不会这么简单,肯定要出事。” 烙月自然而然想起了二十几年前的宫廷争斗,当然也想到了真武给他说过的蜀、藏、西厥、蛮楚四国联盟进攻大夏的企图,朝廷真要是先乱起来,岂不是给了别人机会。 烙月摇了摇头,却不知道怎么去管,当然也没打算去管。谁当皇帝都跟他没关系。 第179章 拳头说了算 陈晓给烙月说了皇宫中的变故,景晨党(******)和宏碁党之间的斗争,也嗅出了这次金海屠魔会的不寻常,希望烙月可以稳坐大会的盟主,也好掌控这一股力量,不至于给大夏造成内乱,让大夏周边列国有机会。 烙月当然知道蜀国、那藏、西厥的企图,只是烙月并不关心这些军国大事,他只想查出自己的身世,报得大仇。再说了,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知道,真武、西方魔女想怎样利用这次金海屠魔会为自己进攻大夏获得机会,烙月也不便行动。 此时贸然行动,反而落入被动。莫不如静观其变,认真查看事态的变化。只有这样才能摸出真武、西方魔女这群人的企图。 可是烙月也真没想到大夏会闹成这个样子,竟然连边关守将李耀庭也给调回了金城,也不知道是那个笨蛋做出的决定。边防无统帅,此时西厥要是乘机攻击,那将如何抵挡呢。 烙月说道“其实我也知道真武这次来海州,事情不如她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想要怎样利用屠魔大会!” 烙月并没有把详情告诉陈晓,他想等到查明一切再说,现在说出来,只怕反倒弄得人心惶惶,或者引起江湖中人的相互猜忌,说不定这反倒中了别人的计策。 陈晓当然也不知道这些事的由来,也只是一头雾水。 一会儿,麻姑端上来早饭,虽是早饭却一连罢了七菜一汤,看得烙月也饿了,实际上他还真饿了。 陈晓一看,笑了“口福不浅啊?”陈晓是想起了兰儿的手艺,这家伙可是个能抓住男人胃的家伙;陈晓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精于这些,若是她也能做一手好菜,说不定能抓住烙月的胃,从而抓住他的心。 想到这里,陈晓举起筷子,挨个尝了个遍,不禁赞道“好手艺!好手艺!” 麻姑笑了笑“陈姑娘说笑了,我这饭也就只有少主能够吃得下去?你们吃着!” “姐姐别走,你也没吃吧!加一副碗筷,一起吃!”烙月慌忙叫住麻姑。 麻姑却摆手道“麻姑只是奴婢,我自个在厨房吃就行了!” 烙月忙上前一把拉住麻姑,把她按在自己座位上,自己去拿了碗筷,然后说道“姐姐以后千万不要这样。烙月是不是你的少主还不知道呢,现在就开始论起这个来了,我永远只把你当姐姐。” 麻姑看了烙月一眼,想到自己一生为奴,从未有过这样的一天。虽然阴明德夫人待她不错,但说到底她只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等人,再好也改变不了她的身份。 如今烙月倒好,叫起姐姐来。心中感动,却不吐露。谢了一声烙月,听了烙月的话。 陈晓见烙月和麻姑一阵拉扯,也开始犯起疑来,这麻姑怎么叫烙月少主呢,忙问道“这少主到底是怎么会事啊?”朵儿看着烙月,她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烙月正要说话,却被麻姑瞪了一眼,却是不想要烙月吐露这些秘密。烙月却说道“没事,陈晓、朵儿都不是外人,说了也无妨!” “麻姑说我是大夏叛臣阴明德的儿子,也就是阴耶皇族的后人,也是现在百越家族追杀的对象!” “听说阴家在二十几年前受到了重用,大公子阴明德做了边关大将,二小姐阴雪诺嫁了太子,三小姐阴雪妍也做了礼部尚书张钦的夫人。你不是张钦的儿子吗,怎么变成了阴明德的儿子了?” 烙月看了麻姑一眼,麻姑摇了摇头,替烙月说道“三姑爷和三小姐根本就没有孩子,少主是夫人让我送去侍郎府的,就是为了躲过那一场宫廷****!可惜还是害得少主颠簸流离,天涯亡命。麻姑的错啊!”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吗,搞了半天烙月为父报仇,其实他的父亲不是张钦,陈晓看着烙月,说道“那你的那份仇恨?” 烙月摇了摇头“这些事说得太早了,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能妄下结论。再说若我是阴明德的儿子,宣德皇帝也是脱不了干系,这份仇早晚还得报。只是还尚存一些疑问?” “什么疑问?”麻姑问道。 “就是我要确定我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少主?我的父母是谁?” “可是怎么确定呢?” 烙月顿了顿,说道“找一个人,二小姐阴雪诺,她肯定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待要接着说下去,只见陈晓摆了摆手,说道“有人来了!” 陈晓出门一看,不是别人,是朱世文、眭麟、真武、燕钟离等四人来了。烙月慌忙吃了两口,这群人来,不知道又有什么麻烦事。 正如陈晓所说,这群人是来和烙月商量夺取金海屠魔大会盟主的事,烙月却是推辞道“我可管不了这些闲事,再说这不是还有廖世忠吗,有他还怕斗不过那西方魔女!”烙月看了一眼真武,看她是什么表情。 那知真武也说道“我也支持你当盟主!” “为什么?” “支持你还用问为什么吗?”真武狡黠的看着烙月,好像烙月已经成了她掌中的玩物,不管烙月怎么挣扎也是逃不过的,而烙月最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不是让他害怕,而是让他全身不自在,他手冲动,想上去抽这眼神的主人几个耳光,这样他才解气。 可是他没有,他想看看真武到底要玩什么把戏,烙月说道“好啊,那我就去抢这个金海屠魔会的盟主来坐坐。” 四月初八,这天终于来了。金海屠魔会召开的日子。 如意纳祥客栈门前挂起了彩带红旗,几丈长宽的高台下挤满了行行色色的人群,烙月粗粗估计,只怕也有一两万之多,这样大的一个人群,不管朝向那一个地方,这个地方都要震上一震。 群雄聚集,却是吵吵闹闹、熙熙攘攘乱得跟一窝蜂似的,听着就烦人。烙月、朵儿、陈晓、真武等人站在人群中,顿时便被淹没了,朵儿深怕再次走丢了烙月,只是倚在烙月的膀子上。看得眭麟对烙月张牙舞爪,恨不得把烙月拉出去暴打一顿。 却不见王世坚的踪影,不知道这位将军躲到哪里去了。 麻姑挤到烙月身边,问道“少主有没有看到广田那小子啊?” 烙月也是奇怪,按道理这么热闹的场景,兰儿和袁广田都会到才对,怎么不见这两个人呢,烙月只得安慰麻姑“姐姐别急,说不定是在人群中呢,这么多人一时看花了眼也是有的。” 廖世忠站到高台之上,示意下面安静。过了半天,人群才稍稍安静了下来“西方魔女,妄造相思豆,毒害我中原武林同胞,今日天下英雄齐聚金海镇,目的只有一个,屠西方魔女,还我同胞公道。” 这些话被廖世忠一字一句说出来,铿锵有力,斩钉截铁,正义凌然,威风凌凌,台下顿时一片寂静。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屠魔女,讨公道!”顿时在台下响起一阵口号的浪潮,声震穹宇,山河为之变色。 呼喊中,烙月却看到了真武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说:你们这群蠢蛋,被我玩弄在鼓掌之中还不知道。 呐喊过后,又听台下一人喊道“今日英雄聚集,应该选出一位盟主,好统一行进,使众英雄不至于退守失据,陷入孤军备战。”这才是大会的重点呢。 这回的呼声比刚才的呼声还要大,一阵哄乱之后,又一声高声喊道“廖掌门执掌正义门,威风正义,武艺高强,此次大会也多亏他主持召开,所以我推荐廖掌门做我们的盟主!” 此话一出,场下顿时没了声音。廖世忠一看事情不对,忙说道:“场中不乏前辈高人,廖世忠年轻后辈,才疏学浅,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我推举少林方丈慧定大师做我们的盟主。”可惜大家一看场中,少林方丈慧定根本就没有来,只来了方丈的师弟慧乾大师,却已是个白胡须的干瘦老头。 慧乾不急不忙地唱了一个‘阿弥陀佛’,然后说道“师兄早已不问俗事,只怕无法担任盟主之位了!各位还是另选贤能吧!” 此时却只见一个清秀的年青后生跳上了高台,烙月仔细看去,只见他衣服整洁,不染纤尘,就连宝剑也擦得雪亮;着一身青衣,衣上衬有鸟羽,只听他说道“西方魔女四个手下武艺高强,她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所以这位盟主不仅要德高望重,还要武艺超群,是也不是?” 场中说了一个“那是自然!” 却听场中另一个人指着台上的人说道“难道你自持武功高强,也想要做这个盟主吗?” “我说了不算,但我拳头说了算,你要不要试试!” 说完说话的汉子跳上了台,是个满脸胡须,却稍显干瘦的中年汉子,手中拿着双刀,显然有些怒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双刀龙魁不杀无名之人!” 清秀的年轻人看了龙魁一眼“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龙魁羞愧难当,举着双刀非也似的朝清秀年轻人奔去,那知这年轻人只是飞起一脚便把龙魁踢下了高台。回头拍了拍脚上的灰土,剑也未曾动一下。 好身手。 于是一场争夺金海屠魔会盟主之位的角逐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第180章 假小子斗群雄 烙月觉得这身上衬有鸟羽的年轻人有些相熟,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可是他的身手的确不错,也难怪他如此高傲,我倒要看看廖世忠怎样夺得这个屠魔大会的盟主之位。 更可气的是,接下来一连上去十几个,却都没能得这年轻人拔出剑鞘中的宝剑,看得下面的人都连连称奇,更加奇怪的是,江湖中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他,这就更不可思议了。 就连烙月也没看出这人是谁,或者是出自哪一个门派。不得不问身旁的陈晓“你可见过这个人!” 陈晓也正看得精彩,听烙月问起,她也摇头“这几年我也算是大江南北都游历了一番,可的确没见过这么一个人。不过依我看来,这个人不是你们所看到的年轻男子,她只怕是个漂亮的姑娘!” 烙月‘啊’了一声“姑娘,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晓看了一眼烙月,炫耀了一下“别忘了我是个女人,总能看到一些你们男人看不到的地方?” “哦!”烙月还真不知道该看哪一个地方,不过陈晓说她是个姑娘,多半也就是一个姑娘,只是不知这姑娘是何方神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屠魔大会上,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为了盟主之位呢,还是也代表着一方豪霸的势力?还是她纯粹就是贪玩,上来闹一闹? 廖世忠也看不过去了,把刘世康叫道身边“你上去给他败败火?”廖世忠这老狐狸挺精明的,他只是让刘世康去打头阵,先摸清楚这个人底细,武功路数。 可惜刘世康这傻子不知道,却乖乖地听廖世忠的话走了上去。 “正义门刘世康来领教少侠几招!”说完刘世康飞身上了高台,拔出了手中的宝剑。 女子看了刘世康一眼“天下剑法有三宗,西域狂剑,正义飞羽,神剑阁大道归元,你使的可是飞羽剑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飞羽剑法是很精妙,可是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下去换你师傅上来!” 刘世康大怒“对付你何须我师傅出手!刘某足以!”说完迅速朝女子刺出了百十来剑,却正是飞羽剑法中的“诸葛大名垂宇宙”那知女子要了摇头,似乎对刘世康的剑法不太满意。 果不其然,刘世康一招尚未出完,只见女子破剑光而出,剑鞘在空中划过圆弧,朝刘世康飞了过去。圆弧在空气中呈波纹向外荡了开去,刘世康根本就不敢去挡。慌忙蹲下身子,让过女子长剑画出的圆弧。 烙月这下知道女子使的是什么剑法了,她使的剑法就是剑法三宗的神剑阁‘大道归元剑’,烙月见过夫妻剑应奉子、傅元秋使过这样的剑法,记忆深刻啊。 没想到神剑阁也参合到了屠魔大会上来,他们一向是不过问江湖事的,这事奇怪了。 只见女子又在头上划出一个圆弧,朝刘世康打去。刘世康手脚无措,慌忙劈出一掌,正是天元七星掌中‘虎啸惊天’,可惜没看见聚气而成的猛虎,只见导出的一阵劲风。劲风和圆弧相撞,立马涣散,而圆弧来势不减。王世坚荒忙跃起,却是用了正义门的轻功。 场下立马一阵欢呼“好轻功,不愧是正义门的弟子。” 那知这女子冷笑一身,蹬地斜飞出去,却好似一只射出的箭。刘世康还没有从场下的夸赞声中回过神来,女子已然飞到,给了他一脚。 刘世康胸前被踢,顿时向高台外飞了出去,场中人纷纷让开,刘世康实实地落在了地上,只是恨自己技不如人。mianhuatang.info 却只听台上的女子说道“正义门除了温云霸之外,我知道还有一人武艺高强!烙月呢,他怎么不敢出来见我!”说完对着人群喊道“烙月,有本事你上台来,不要做缩头乌龟!” 陈晓看着烙月,问道“她是谁?” “我怎么知道!”烙月无辜惨了,我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一个人呢,被她这么一闹,还不让世人都知道烙月没死吗。烙月当然是不会出头的,这时只听下面的人说道“人魔烙月早死了,你不知道么?” 台上的女子惊讶“死了,怎么可能!怎么死的!” 那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廖世忠,说道“宁武天阁上死的呗,这事谁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 女子大笑,却是放下心来。他似乎真知道烙月没死,至少知道烙月没有死在宁武天阁上。这女子会是谁呢,秋魂?秋霜?红玫瑰?阿娜日?都不像啊!烙月实在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人。 陈晓却是质问烙月道“不知道,不知道人家怎么指明要找你?你这拈花惹草的本事可不小啊!”说完,陈晓飞上了高台,开口说道“妹妹,烙月的确是死了。不过我可以陪你玩几招?” 这一声妹妹叫出来,场下的人都惊讶了。难道这台上的人却是个女子么,这下更丢脸了,这么多男人竟然被一个女子败得这么惨,现在上去的又是一个女子,难道武林中就要阴盛阳衰了吗? 台上的女子听陈晓这么一叫,也佩服陈晓“姐姐好眼力。”说完拔出了宝剑,说道“我叫楚红,姐姐叫什么名字?” 烙月一听这楚红二字,当即醒悟;渝北上将,鬼手楚雄之女楚红,难怪烙月觉得她熟悉,这楚红可一路追杀烙月到了西厥,没想到这几年间她也学得了一身好武艺,也真正来找烙月报仇来了。 抬头再看台上的时候,两人已经斗在了一起。陈晓当先刺出漫天剑光,这是正义门飞羽剑法中“诸葛大名垂宇宙”,招法虽与刘世康有些相似,但是陈晓使出来不仅又快又多,而且在楚红身边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剑光阵,楚红短时间也不能破解。 可楚红也不急,只见她举剑在身旁乱画,顿时腾起无数圆弧,圆弧和陈晓的剑光扭在一起,顿时爆出了火花。看得下面的人也呆了,这两人的武艺的确不简单啊。 楚红刚一破除陈晓的剑光,剑在上下之间摆动几下,立马腾出去几个圆环,依次向陈晓袭去,速度之快,只是一瞬。陈晓本该闪躲的,那知她不躲反进,突然跳起,长剑在前,身子在后,竟然从圆环中穿了过去,长剑直接刺到了楚红身边。 这一招躲得巧妙,刺得巧妙,就连楚红也不得不佩服。楚红慌忙提剑挡在身前,两剑相撞,楚红借力后越。陈晓却不罢休,长剑如影随行跟了过去。 眼看就要奔到场外,楚红慌忙一个旋转,让陈晓的剑刺了出去,自己却乘机回到高台中央。陈晓也不差,一剑不中,奔到台前,剑往后指,看着楚红身上的几处大穴。 那知楚红在身边又先后画出了三个圆弧,却不是完全重叠,而是交叉重叠在一起,这样一来,陈晓就不能向刚才那样躲过这一招了。陈晓却也不着急,哗哗哗胸前也划出几件,剑影重叠,飞出去刚好和楚红的三只圆环撞在一起。 陈晓现在使的这招,飞羽剑法中是没有的,只怕是她自己领悟出来的,又或者是琴谱魔功中的招式。精妙倒是精妙,只是陈晓似乎还没有完全领悟,所以威力不足。 两人见这招还是伤不了对方,没等上一招使完,下一招又使将出来,一时间两人长剑又咬在一起,竟然没有分出胜负来。几年前两人都是一样的不会武功,可是现在却进步到这个程度。真实难得啊,比之刘世康等人,不知要超出了多少倍。 斗了一阵楚红停了下来“姐姐剑法虽好,但是我还有一招你没见着,这招使出来,必然会赢了姐姐!” 陈晓和楚红斗了一阵,已把对方当成知己,此时倒也不客套“好啊,你使将出来,看我能不能破!” 楚红听了这话,退后一步画出一列圆弧,只是这圆弧不是竖着的,而是水平的圆弧,陈晓将躲无可躲。 可是陈晓并不急,顿喝一声‘剑光盾’,长剑乱舞,在空中结出一个剑光盾,护在身前。 烙月惊讶,没想到陈晓也能使出剑光盾,剑光遁可是通过快剑将真力在空气中形成一个真力盾,挡住攻击,这不仅对真力的要求高,对剑法的要求也高。速度和真力差一点,都无法结出剑光遁来。 这是剑光遁和楚红的竖圆弧撞在一起,竟然听到了空气的撕裂之声,顿时间划出漫天火花,就好像无数刀剑撞到了一起。 烙月以为陈晓这一招必然避过楚红的攻击。那知这一招陈晓真力使用过大,再次积聚真力需要时间,这是却只见张开食指和中指,聚气成弦,竟然朝陈晓射来一只短小的木箭。这一招神剑阁夫妻剑也在威猛将军府使过,没想到楚红也学会了。 木箭透过剑光盾飞向陈晓,烙月正要上前救援,却只见木箭从陈晓肩上飞过,却没有射中陈晓。 陈晓捏了一把汗,起身对楚红说道“多谢妹妹手下留情,我输了!”楚红忙叫了一声“姐姐留步!”可惜陈晓已经跳下了高台。 第181章 挑衅 楚红和陈晓斗了一架,也把陈晓当成了知己,这才在最后一招‘聚气成弦’攻击中,故意将木箭射偏,本就没打算伤陈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陈晓败下阵来,她正要和陈晓说几句话,那知陈晓却下了高台。 陈晓走到人群中,自然是向烙月走去的。高台上的楚红往下一看,立马就认出了烙月,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陈晓要说烙月已经死了?不过管他呢,她不就是等今天和烙月一决高下吗。 她当即把剑往下指着烙月,喊道“你上来!” 那知眭麟也在烙月身边,此时正瞪视着烙月,看着这剑指了过来,当即发怒,好个家伙,这不是当面挑战吗,正要飞上抬去。 那知就在这个时候朱世文已弹地而起,在空气中向楚红拍出了两掌,都是‘虎啸惊天’的掌力,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两头猛虎顿时从空气中飞向了楚红。 楚红不敢大意,一左一右画出两个圆弧,扔到空中向巨虎撞去,猛虎当即被切成两半,化为一阵清风。而朱世文也正在这个时候飞上了高台,只见他抱拳对楚红说道“正义门朱世文来领教姑娘几招?” “朱世文?你也算是正义门比较厉害的人物了。只可惜我不想和你斗,我想要和他斗!”说完楚红又把长剑指向了烙月,会场中一下把眼神全投向了烙月。 有人已经认出了这就是和正义门温云霸在兴隆客栈大战的清风,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六年的正义门十弟子烙月,如今看着姑娘要挑战清风,大家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那知烙月却完全不理。 这是只听朱世文说道“哦!原来你是为他而来么!赢了我,你才有资格向他挑战!” 楚红回头看了一眼朱世文“此话当真!那我就先败了你!” 朱世文听了这话,却是笑了“你已连战数场,已是疲惫不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也不占你便宜,今日我便不用剑,用双掌会会你的大道归元剑。” 楚红说道“好个狂妄人!” 楚红不再说话,画出四个圆弧,呈莲花状向朱世文奔袭而来。朱世文等圆弧飞到时这才骤然跃起,圆弧从他脚下飞了过去,与高台栏杆只是一触,栏杆随即断裂。 朱世文飞到空中,双手平举,胸前聚气,竟然向楚红排出了‘仙鹤凌空’的掌力,只见一阵阵劲风向楚红迎面而来。楚红不退,反而迎了上去,宝剑在胸前左右砍削,破了了朱世文的劲风,却是飞身刺向了朱世文。 朱世文慌忙在空中旋转,躲过楚红光的剑却是回头向楚红一掌啪来,却是‘乾元归心’的掌力。 楚红慌忙横剑在前挡住掌力,掌力与宝剑一交,两人便分别向两边落去。楚红看着朱世文,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正义门数朱世文和烙月关系最好,而朱世文的武艺多半是受烙月点播,他都如此厉害,那烙月岂不是更强吗? 看着台下的烙月,楚红开始盲目起来。 两人瞬时间过四招,看得台下的人也暗暗称奇,本来还想上去露露脸的,如今还是算了吧,看别人露脸,总比自己上去丢脸强,还是等下一次大会再上去吧。 只可惜除了下一个大会,还有下一个大会的下一个大会,直到人死的时候这大会也是开不完的,总还有没开的大会。 烙月也对楚红佩服起来,这几年时间她应该也吃了不受苦吧。而且他和烙月一样,都背负着巨大的仇恨。楚红要杀烙月,烙月要杀宣德,他们都是仇恨的奴隶,都是这个世上最不幸的人。 烙月和楚红对视一眼,他从她眼中看到了不甘,看到了内心中的眼泪,这是一份多么沉重的包袱啊,她窄窄的肩膀、薄薄的身子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烙月此时真想把这个人从仇恨中释放出来,让她得偿所愿,杀了烙月。可是烙月的仇恨谁来释放呢,谁让烙月得偿所愿呢?这个世界是公平,它既然折磨了烙月,自然也会折磨楚红。 不再看着烙月,楚红回过头去看着朱世文“我有一招本是要对烙月用的,如今你挡了我的路,我只好用到你身上了!” 只见楚红长剑挥舞,顷刻间在空气中划了无数个圆弧,圆弧重叠相交,形同一张巨网,铺天盖地向朱世文袭压而来,朱世文慌忙退后几步,打出‘拙熊撼树’的功力,却只见劲风飞去,只是从网格中喷射而出,丝毫没有挡住巨网的袭压。 可这还不够,圆弧网刚一打出,只见楚红腾到空中,‘聚气成弦’竟然将木箭朝朱世文射了过来。烙月正在奇怪这木箭碰到巨网,岂不是就毁了网,也毁了箭吗。那知木箭虽然飞得比圆弧快,却是从网格中直接射向了朱世文。 朱世文应该怎么挡才能躲过这致命一击呢,烙月也为他捏了一把汗,齐可人也在紧张地看着朱世文,一颗心砰砰砰乱跳。深怕朱世文出现意外。 一时间想不到办法破解,朱世文只是后越。那知才越了一步便已接近了高台边缘,这要掉下去不就代表着输了了吗。正当朱世文无奈之际,只见人群中一人腾地而起,啪出一掌,一条风龙咆哮着朝楚红的巨网飞去。 风龙与巨网相撞,网格散,凤龙碎,就连木箭也噼噼啪啪全掉在地上。楚红这才惊疑地看着场中,只见空中之人金甲闪烁,绚丽而又夺目,这不正是王世坚吗?他终于出现了。 楚红回头来看击出风龙的人时,只见王世坚缓缓从空中落下,单脚立在一匹骏马的头上,这马不是中原品种,像是草原的良驹,而这人身穿甲铠,应该是个将军才对。 劲风阵阵,王世坚披风后扬,遮住了他身后的一片阳光。虽然威风,但却莫名其妙地给人一种悲壮的美,烙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只听王世坚对楚红说道“他已经输了,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楚红却将剑遥指王世坚“你”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朱世文侥幸得救,抱拳说道“姑娘技高一筹,在下输了!”楚红却是说道“那是因为朱公子让了我一把剑,要不然输的恐怕就是我了!” 朱世文这才下了高台。 齐可人见朱世文得救,慌忙挤了上来,看着朱世文,心还在乱跳。朱世文和齐可人对视一眼,不用说话,却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朱世文揽过可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齐可人的肩膀。而齐可人却悄悄留下了眼泪。 陈晓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身边的烙月,她也止不住留下了泪水,捂着眼睛冲出了人群,烙月却浑然不知,只有朵儿眼尖,拉了一下烙月的衣角“陈晓姐姐哭了!” 烙月这才回头去看,只见陈晓朝人群外挤去,却对朵儿说道“胡说,好好的她怎么会哭呢?” “真的,我没骗你!” 烙月却不再理朵儿,看向了场中楚红。没想到楚红这么厉害,竟然连朱世文和陈晓也败在了她的手里。楚红将剑对准了王世坚,狠道“你也想要阻止我吗?” “这盟主之位人人可坐,怎么能说我阻止你呢?” 那知只听楚红说道“我才不要当这什么狗屁盟主呢,我要的是他的脑袋!”说完她又把剑指向了烙月。 搞半天这家伙不是为了当盟主才上台比武的啊,真可笑。只听台下切的一声,楚红的这句话只怕要引起众怒,她也太大胆,也太不计较后果了点。 这是高台下的人开始愤怒起来,很多人来这里,屠魔倒是其次,显摆才是主要目的,谁都想借此机会一举成名,可是这楚红却对此如此不屑,这不等同于当着别人的面糟践别人的追求吗。可是这群人也见过了楚红的手段,所以声音虽然很大,却没有一个人敢跳上台去。 却只见楚红又将长剑指向了烙月“你还不上来!” 烙月独闯楚雄的万人天罡阵,这不仅仅是一条命的问题;烙月因此成名,而一代名将楚雄却成了烙月成名的牺牲品,今天她、楚雄的女儿楚红,不仅仅是要为父亲楚雄报仇。 她要在天下人面前堂堂正正地打败烙月,其次才是杀了他;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活这一口气吗。 刚开始烙月不动,兴许还有人认为楚红所指的人不是清风。可是楚红一连指了几遍,大家便都瞧得明白了,楚红要战的对象就是清风,不可一世的清风、声名鹊起的清风。 烙月若是这个时候还置若罔闻的话,就要招天下人耻笑了,更加侮辱了他‘清风过路,踏雪无痕’的威名;可是烙月偏偏就是一个不在乎这些东西的人;万千眼神如火烧来,他只是一笑置之,笑骂由人。 脸皮果然够厚。 朵儿却又拉扯烙月的衣角说道“清风哥哥为什么不上去教训教训她呢,难道清风哥哥怕她不成。清风哥哥武功不如她么?你不去,朵儿可要去了!” 见烙月不理,朵儿握剑走了上去。 可是这时只见一人飞上了高台,他不是别人,正是廖世忠,他彬彬有礼地对楚红说道“姑娘如不是为屠魔大会而来,就请离去吧?千万别耽搁了选盟主的大事!” 廖世忠这一搅合,朵儿便回到了烙月身边,而烙月却看着楚红笑了,坏笑又或者是奸笑。 楚红再也按捺不住,在高台上助跑一段,嗖的跃起,长剑朝烙月刺了过来。一时间场中人向两边散开,给楚红让出了一条复仇的大道。 第182章 消失的兰儿 眼看楚红的剑就要刺到面前。 烙月将朵儿拦到身后,正要上前招架,去却只见王世坚从马上斜飞而来,却是朝楚红一脚斜踢出去,楚红慌忙收剑回身,打个转颤巍巍落到高台之上。 王世坚双脚也不落地,不知踩在谁的头上,又朝高台飞去。开口说道“我大你几岁,不想占你便宜,你若是累了,我可以等你!”说话的时候,王世坚在高台上轻松地走着,似乎没有把楚红看在眼里。 “我不是来和你争盟主之位的,你要打架找其他人去,不要拦我!” 王世坚笑道“上了这个台你就不能下去,除非你自动认输,要不然就放开手脚跟大家比一场。”台下的人也想惩罚一下这个不把盟主之位当一回事的人,都希望王世坚能好好教训她一番,便纷纷起哄起来。 “认输!休想?”楚红怎么可能轻易认输呢。“立马我就将你打下去?” 说完长剑便朝王世坚刺了过来,王世坚却是不躲,长剑刺在铠甲之上‘当’的一声,随即改变了方向。这战甲战场上替王世坚挡了无数的刀剑,他料定了楚红这一剑也刺不穿他的宝甲,所以也不避让。 于是两人又在场上斗了起来。 令烙月奇怪的时,为什么王世坚要帮他,王世坚完全可以隔岸观火,等烙月和楚红斗个你死我活,这样他再出手抢夺盟主,岂不是要容易得多吗? 王世坚的目的无法考量啊,难道他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做一回好事,可是这对于烙月来说是好事,可是对于楚红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王世坚到底想要干嘛? 高台上只见王世坚双脚下沉,十指成爪,暴喝一声,啪出两掌,只见两只猛虎朝空中的楚红飞去。楚红慌忙变招,在空中划开两条圆弧,径直和王世坚拍出的猛虎撞到一起。 大伙本以为这一撞猛虎必然垮塌,那知圆弧散,而猛虎却奔势不减,径直朝楚红飞去,眼看猛虎就要和楚红撞到一起。mianhuatang.info楚红突然回剑左削右砍,两条猛虎随即溃散在楚红面前。 楚红喘了一口气,狠狠地瞪着王世坚。看来几场打斗下来,她的体力消耗不小,如今和王世坚斗起来,却显得有些吃力了。王世坚顿时看出了楚红的窘境“你累了!” “谁说的!”只见楚红弹地而起,飞到空中,画出无说圆弧,向王世坚劈头盖脸的砸来,王世坚摇了摇头,顿换身形,掌中聚集真力,一掌打出去,掌风化作一条风龙直挺挺地向圆弧撞去,顷刻间将楚红划出的圆弧全部撞碎。 只听楚红叫了一声“真法罗天”,话刚一说完,只见满天圆弧又向王世坚罩来,就像一个从天落下的巨网,只想把王世坚网在其中,比刚才对付陈晓那一招有效的多了。 王世坚顿时被困在巨网之中。 楚红心中暗喜,我再给你加上一些木箭雨,说完从腰间抓出一把木箭,不容分说,唰唰全朝巨网之中的王世坚射去。王世坚也不急,一一躲过木箭,却将几只细小木箭抓在手中。 暗聚真力在手,再全力掷出,木箭顿时在巨网上打出一个缺口,王世坚这才破网而出,跃到了空中,与楚红四目一对,随即向两边分开,巨网落到高台之上,只听啪的一声,再看高台时,高台上也已布满了网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就连王世坚也在心中暗暗佩服,还好没被这巨网困住,要不然还不像地上的木头一样,说不定比那木头还惨呢“看你生的不错,却练就一身绝杀的武功,可惜啊,可惜!” 大敌前王世坚竟然还能够夸夸奇谈,轻松无比,看来他是有恃无恐啊,这场架他是赢定了。 楚红却是冷笑一声,长剑再划时。却不成环,而是呈螺旋状一圈接着一圈向王世坚打去。 王世坚也不起,稳住马步,使出了‘拙熊撼树’的功力,只见他胸前力道一阵阵向螺旋圆弧飞去,两股力量一接触,螺旋圆环不溃散,却像弹簧一样往后压了过去,可是压到一定程度,突然弹回,以更快速度和更大的力道向王世家弹来。 这样的武功太精妙了,对手使的力越大,回击的力就越大。只是烙月没在‘大道归元剑’中看到这一招啊,只怕这一招式是楚红自己领悟出来的吧。 王世坚一时间明白过来,根本就不敢接这一招,慌忙闪躲,只见螺旋圆弧走了一段,也是轰然倒在了地上。看来楚红虽然领悟出了这招,但是内修不足,根本就不能发挥这一招真正的威力,王世坚这才舒了一口气,要不然他说不定会败在这一招之上,那多尴尬。 再看楚红时,只见他使完这一招之后,显得就更加疲惫了。她的确打了了太多场了,不过她不用支持多长时间了,她立马就可以下台去了。 王世坚瞅着楚红喘息的机会,骤然升空,打出了‘仙鹤凌空’的劲力,楚红只觉劲风扑面,想要运力相抗,可是身体中已经所剩无几,只能往后跳越。 只听王世坚口中说了一个‘倒’字,楚红便摔下抬去,原来她已经退到了高台边缘,退无可退,失脚掉了下去。 烙月推了朵儿一下“去,扶扶她!” 朵儿刚一走,只见闵浩常走到了烙月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给师叔请安!”烙月倒是奇怪,这闵浩常怎么突然间卖起乖来,看着只是恶心。 却只听闵浩常说道“师傅有请?” 烙月却不太搭理他,廖世忠有请,我就得去吗,我偏偏就不去。 闵浩常看烙月这个模样,这才从袖子中拿出一只绣花鞋来,说道“师傅说了,师叔看到这个就会应邀的!” 烙月看了这绣花鞋一眼,顿时明白过来,这不是兰儿的绣花鞋吗?怎么会在他的手上,难怪一直不见兰儿露面,保不齐袁广田那小子也在廖世忠手里。烙月一把将鞋捏在手里,眼里顿时喷出火来。可他还是强按了回去。 说道:“前面带路!” 于是烙月随着闵浩常出了人群,走进了如意纳祥客栈,廖世忠早已沏了茶等着烙月。烙月顿了顿,轻松地走了进去,坐到一旁却是一句话不说,只是紧紧地捏着绣花鞋。 “廖世忠啊,廖世忠你是不是也太下作了点啊,你把我对你的一点好感都作贱没了?” 廖世忠笑了笑“我不需要你的好感,我只要金海屠魔会的盟主!再说我还让他们姐妹相遇了呢,这难道不能算是功德一件吗!”廖世忠特意想烙月表明兰儿和袁广田都在他的手上,他有十成的把握。 难怪不见兰儿还让袁广田回去,原来都被廖世忠给抓了,廖世忠为了当上金海屠魔会的盟主费心不少啊;他要是知道这金海屠魔会只是西方魔女手中的一张牌,你猜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找个耗子洞装进去,或者买块冻豆腐一头撞死。 可是烙月却心平气和地说道“你要这个盟主位子干嘛,你不是已经坐上了正义门的掌门位置吗,这么多头衔压在你身上,你就不觉得累吗?” 廖世忠说道“这个你不用心!” 烙月冷笑一声,心中已想好了对策“说吧,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要不要参合进来就行了!” 烙月笑了“难道你就自信能胜过天下英雄吗?” “这个你不用管!” “好吧,我不管。我只问一个问题,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听从你的安排呢?我要不听,你怎么办?”烙月死死地盯着廖世忠,他倒是想知道廖世忠会狠到什么样的程度,他真想把这个虚伪的人一刀划开,看看他胸里面装的是不是人心。 廖世忠阴险的笑了“那我就先在兰儿丫头的脸上划个几十刀,到那个时候我相信你就会按照我说的做了!” 烙月一点也不惊讶,这个时候他放下了手中紧握着的绣花鞋,将它轻轻放在茶几之上,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押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碗问道“你儿子叫廖什么来着,有两岁了没有?” 廖世忠怔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是有妻子儿女的人了,而我烙月无牵无挂。你怎样对付兰儿兄妹,我就怎样对付的妻儿?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有,我警告你,就凭你现在的武功,你是赢不了我的!” 廖世忠确是笑了“真的吗?”说完他看了看茶几上的茶碗。 烙月也笑了“也许你还忘了一件事,我身中血蛊之毒,世间万毒对我都是无用的!” 廖世忠一听,差点摔下椅子来。而烙月却是轻轻起了身,看着廖世忠慢慢的说道“不过,我不会跟你抢这个盟主。因为你根本就做不到!不信,你等着瞧”烙月已算得明白,西方魔女绝对不会让金海屠魔会开得这么顺利,只要西方魔女插手,廖世忠也就做不成这盟主之位了。 烙月说完,拿起绣花鞋,转身缓缓地走出了如意纳祥客栈,廖世忠看着烙月的背影,冷汗直冒,他都觉得自己够狠的了,没想到烙月比他还狠。看来他又看错烙月了,或者说他就没看透过烙月。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烙月不挡着他,他打死也不敢去惹烙月。至于兰儿和袁广田还是好好伺候着吧,要不然真不知道‘人魔烙月’这小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第183章 刁蛮的公主 烙月出了如意纳祥客栈,笑了。这般软硬兼施,廖世忠不但不敢伤害兰儿和袁广田,恐怕还要好酒好菜伺候着,不过廖世忠也够阴的,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阻止烙月。 最可怜的是兰儿姐弟两,竟然为烙月这个仇人受起罪来。 烙月回到场中,王世坚不知又把多少人打了下去。可他还是赤手空拳,未动用宝剑,真不知道这场角逐要到什么时候?王世坚都恨自己没忍住,上来早了,本可以再旁观几个回合的,如今却被迫料理这群笨蛋,真是有点乏味了。 不过能够戮战群雄,将一个个趾高气扬的家伙打下台去,王世坚也感觉到无比的荣耀,竟然有点飘飘然起来,他在武林中沉默六年了;六年来他守卫边关,几乎忘记了他身在的江湖的样子,武林的样子;他甚至忘记过自己,忘记过自己是谁。 要是廖世忠在边关战场上死了,他相信不会有人记起他,不会有人会为他流泪,甚至可怜到没有人为他收尸。也许,也许飞鹰或者豺狼,这些东西会替他收尸。 可今天王世坚站在高台之上,一次次将上来挑战的人打下去,他听到了台下的议论,这个人曾经是正义门的大弟子,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在边关抗敌,没想到又变得更加厉害了。 不过王世坚看到的不是一堆的胜利,他是听到了王世坚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出现过,而且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代号。这个名字会被人们议论,被人们记住,也许还会被人们崇拜。 王世坚要的是这个,他不想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世上,就连父母也不知道,又悄无声息地离去;不被人们崇拜,也不被人们憎恨,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是一种被忽视的感觉,这种忽视才是王世坚无法忍受的空虚;他害怕,他一直都很害怕。所以不能让别人崇拜他,他宁可让别人恨他,恨他至少记住了他。 烙月从如意纳祥客栈中出来,只见王世坚抬头斜视着台下“若是再没有人上来较量,我就只能做了这盟主了!”说完竟然得意地笑了,这笑让他有强烈的存在感。 真武在场中站着,有点不高兴,拉过燕钟离说道“你去!你要是赢了他,回去我就让父王下旨,让你做我的驸马!” 燕钟离一愣“什么!你终于肯答应我了!”燕钟离大喜过望,竟然忘记了前面还有一个沉甸甸的条件。 真武白了燕钟离一眼,似乎是怪他太没出息了,真武就是不喜欢他的这份傻劲、痴劲,要是燕钟离稍稍表现得无情一点,让真武感觉到他的存在不只是她的影子,也许真武会喜欢上他。可是真武就是不喜欢他的这种痴劲,对于真武这反倒是一个累赘。 真武向台上撸了撸嘴“那!” 燕钟离这才想起能做驸马的条件。王世坚武功这样厉害,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他只是傻傻地看着真武,心中想到“只要你喜欢,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就上去和王世坚打上一场,就算败也要败出我燕钟离的威风!” 说完看了真武一眼,提了梨花枪飞上了高台。“燕钟离领教!” 王世坚看了一眼燕钟离,不过是黄口小儿一个,并没有放在心上“好说,好说!” 于是两人便在台上斗了起来。烙月不想去看谁输谁赢,而是放眼去找朵儿、麻姑,只见麻姑左顾右盼也在找烙月,而朵儿却和楚红站在一起,正在看台上的战况。 楚红远远看见朵儿是和烙月一起的,如今只要守住朵儿,必定就能找到烙月,所以楚红也不着急;倒是想知道,谁能打败这个胜了自己的王世坚。她看燕钟离生得不俗,加上有些身手,便多给了燕钟离几分注意。 而烙月却走到麻姑旁边,说道“我找到兰儿和广田兄妹两了。他们都在廖世忠手里!” 麻姑‘啊’了一声“我去救他们?”烙月忙一把拉住麻姑“别急,廖世忠既然敢叫我去如意纳祥客栈,只怕早将兰儿姐弟藏了起来!我答应了廖世忠的条件,他暂时还不敢对兰儿姐弟不利。” 麻姑顿了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 烙月这才说道“相信我!”烙月就怕麻姑这么一去搅合,反倒把事情给弄坏了,现在烙月只想看看廖世忠如何打败王世坚,夺得大会盟主的位子。 麻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相信烙月,相信他的判断,这才回到了场中,来看王世坚和燕钟离斗法。 燕钟离虽然背负着真武的希望,而且他的枪法也是一流的;但是他的枪法虽能杀敌报国、战场上来去如风;只可惜他如今所面对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个人;一对一的打斗,而且还是和王世坚这么强悍的对手打斗,他感觉到了吃力。 果然两人斗了不到十个回合,王世坚故意露出胸前的破绽引诱燕钟离去刺,可还没等燕钟离的枪刺到,王世坚却突然变了身形,嗖的奔到燕钟离身前,掌中聚气一掌打在了燕钟离的腹上。 燕钟离身不由己的飞下了高台。他顿时失望了,这个时候他痛的不是身,而是心。只怕他永远也达不到真武的要求,也永远娶不到真武了;其实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不管是政治立场,还是个人立场,真武都不会下架给他燕钟离。 可是燕钟离就是不可救药的爱着这个刁蛮的公主,这也许是债吧,上辈子燕钟离欠下的,这辈子来还。 真武见燕钟离摔下高台,竟然只是冷笑了一声,却看也不再看燕钟离一眼;其实燕钟离多希望这个时候,真武能够扶他一把,可惜他永远等不来那一双手。 “没事吧?”一双手将燕钟离扶了起来。“这王世坚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输给他不丢人!” 燕钟离回头,只见陈晓正在对着他笑。陈晓,这个人是烙月的红颜知己,烙月对她虽不如真武对他那般无情,可是这个人永远无法取代温馨在烙月心目中的地位;燕钟离明白陈晓的痛苦,陈晓也明白燕钟离的痛苦。 他们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谢谢!”燕钟离没有拒绝陈晓的好意,苦笑了一下,两人心照不宣。 回到真武的身旁,真武没有说一句话,燕钟离也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真武对他的失望已经无以复加,他所能做的就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后,陪她哭,陪她笑,他也只能做这一点了。 陈晓也偷偷瞧了烙月一眼,只见烙月淡淡地看着台上的王世坚,却不知道心思飞到哪里去了。 也许是在刚才那个叫楚红的女子身上吧,楚红这姑娘虽比不上朵儿美丽,却也算是个美人,再加上她那一身的好武功,谁见了谁不爱,只怕烙月也逃不过这一关。 短短几天中,烙月身边便一下子出现了朵儿、兰儿、楚红、真武等一堆美人,难怪烙月看不见她。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比她差。朵儿生得一副男人见了便爱的容貌;兰儿却是温柔体贴,做的好菜,沏得好茶;而真武是一国公主,拥有无上的荣耀。烙月跟这些人交往,总比和自己拉扯有面子些吧? 可惜陈晓想太多,也太不自信了。她在烙月心中的分量比她想想的高出了太多;有时候忽视本身就是一种爱,或者说是拯救,因为有些东西你无法拥有她,无法给她她想要的,那你又何必去伤害她呢。 更何况烙月的命已经不是他的了。烙月的命是楚红的,也是兰儿,可能还会是宣德老儿的,总之谁也说不好。 说白了烙月是个没有明天的人,他没有资格接受别人的爱,也给不了别人爱,他注定了要将生命交给仇恨,让仇恨来埋葬他,让仇恨来爱他。 他是个为恨而生的人,是个不幸的人,是个灾星,也是个祸根。至少现在他是这样,温馨、陈晓、托娅就是明证,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高台上王世坚开始爆笑,他不耐烦了。廖世忠也有些忍不住了,虽然他有绝对的把握打赢王世坚,但是他需要时机,时机不到他不敢轻易下手。 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廖世忠飞上了高台,说道“王将军身手是好,但是你做不得这个盟主。” 王世坚看了一眼廖世忠,你终于来了“为什么?” 廖世忠清了清嗓子,大义凌然的说道“你谋杀恩师,此是不孝;背叛师门,此是不义;如今大夏边关正紧,你不紧守边关却到中原来生事,这是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怎能做我天下英雄的盟主?” 这些话说出来,掷地有声,击中王世坚的要害,台下立马喧闹起来。王世坚的所作所为的确瞒不过人,如今被廖世忠抖将出来,他只是有苦说不出,有冤没法伸。 王世坚细细一想,却是淡淡说道“且不管你对我的这些指控成不成立,今天你要是连我也打不过,那你也不配做这屠魔大会的盟主?” 众人一听,确实也是王世坚说的这个理,这江湖中还是拳头说了算的时候多。若是连王世坚也打不过,将来又如何带着大伙去讨伐西方魔女呢?这样的人不配做屠魔会的门主。 廖世忠奸诈地笑了“你真的以为,我斗不过你吗?” 第184章 意外 廖世忠终于忍不住了,飞身上了高台,要与王世坚一决高下。斗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敢上台来,也就是说王世坚和廖世忠的这一战,多半能决定大会的盟主是谁。所以不光是台上的两人心潮澎湃,就连下面的观众也开始着急要见见花落谁家,谁是盟主。 不说多话,两人在高台上斗了起来,廖世忠也在大伙面前充了一回阔,见王世坚不用剑,他也把剑卸了下去。高台之上,四掌相对,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可是百招过后王世坚便开始落了下风,只见他挥掌腾落之间速度慢了下来。这现象不对啊,王世坚武艺应该要比廖世忠好上一些才对,可是他却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王世坚斗了多场,累了? 其实这些都不对,记得烙月刚来会场时没有看见王世坚,楚红在台上打了好一阵之后,王世坚才来的。 只怕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王世坚看了廖世忠一眼,只见廖世忠嘴角扬起一丝残笑,这笑是多么的阴险,是多么的厌恶。王世坚提气运气间,他感觉到了异样,真力涣散,很难聚集;而且这个情况还在加剧,王世坚知道要不了多久,不用廖世忠打他,他便会自个倒在地上。 王世坚突然记起了那茶几上的茶。 今日参加屠魔大会的时候,王世坚也被闵浩常带到了如意纳祥客栈,茶几上摆着同样的茶,王世坚根本就没想到廖世忠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所以当时也没防备,端起茶便喝了一口。 可是他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廖世忠,他才气冲冲地回到了会场,那时候楚红已经在台上斗了一阵了。 廖世忠就是在等王世坚毒发的时候,可是王世坚的药性却迟迟不发作,所以廖世忠一直没有上台;可是到现在,他若不上场,那这盟主之位就真的是王世坚了,于是廖世忠这才冒险上了台。 两人武艺本就相差不了多少,所以两方相斗,自然都是使出了全力,一阵恶斗下来,王世坚终于催动了药力,渐渐感觉到了吃力。 王世坚也不是个好人。这个时候想起了茶几上的茶,这才知道,早上闵浩常不是为了让他去见廖世忠,而是想要赏给王世坚一碗毒茶。 烙月看到王世坚的模样,也想起了刚刚廖世忠给他喝的毒茶,顿时明白过来,只怕王世坚也是中了这同样的招式,多亏烙月有百毒不侵的身子,要不然现在还不任由廖世忠宰割。 披着羊皮的狼永远比披着狼皮的狼可怕,这就是明证。 廖世忠乘王世坚还没有倒下,聚集十二分真力,快速攻击王世坚,王世坚终于抵挡不住,一连中了几掌,掉下了高台;王世坚输了,廖世忠赢了;绕了一圈,金海屠魔会的盟主之位还是回到了廖世忠的手里,不管你信不信,甘不甘心?这都是事实! 王世坚掉下高台,吐出血来。宝马撞破人群,奔到王世坚的身旁,不住地跳步,王世坚却是死死地盯着廖世忠,他知道自己败了,不是败在武功上,而是败在计谋上。 阴谋也是计谋,也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用得上,蠢人也是没有的。所以王世坚虽然恨廖世忠,可是他更狠自己。这时烙月动了。他感谢王世坚为他挡下了楚红,此时奔上前去,扶起了王世坚。 说道“不用担心,这毒要不了人命!” 王世坚一看是烙月,心中感慨,却是问道“你怎么知道?”烙月笑了“那茶我也喝了,只不过我比你运气好些罢了!” 王世坚笑了,开心地笑了,只好比他做了盟主还要高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笨,没想到你也笨啊!”王世坚回头对廖世忠说道“盟主之位给你当吧!” 跨上战马,王世坚看了一眼烙月“兄弟,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这份情的,早晚还给你!”说完王世坚拍马一鞭,冲出了会场,却是向金城方向疾驰而去;他回金城还有事要办。更何况他也不想留下来丢这个脸。 骏马飞奔,扬起一阵尘埃,烙月竟然有些不舍。他从王世坚的眼中看到了一个与六年前完全不一样的王世坚,也许人都是会变的,战争将王世坚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说不准是好,是坏。但是烙月对他突然生起了六年前没有的好感,他原意交这个兄弟。 此时不知谁说了一声“廖掌门技压群雄,我占成廖掌门做我们的盟主!” 此时只见正义门的弟子纷纷单膝跪下,大喊参加盟主!其他人虽有不服气的,但是廖世忠的确技压群雄,叫人不得不服,只得喊道“参见盟主!” 身居高台,接受众人跪拜。这不正是他廖世忠梦寝以求的吗,今天他终于实现了。屠杀西方魔女倒成了小事,利用下面这一群人为他统一武林,才是他最后的目的。 如今他看到了希望,似乎看到了他统一武林的那一天。可就在众人拜见屠魔大会盟主的时候,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从天而降,除了眼睛和手露在外面之外,全身尽被白纱包裹。 可就是这一双手,一对眼睛就已经让人着迷了,只听她说道“慢着!”身形还没有落下,这话便说了出来。声音虽小,可是她在声音中加了真力,场上上万来人,却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会场顿时静了下来,王世坚的笑容也凝在了脸上。 白衣女子从天上缓缓落下,会众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她是谁,要干什么呢?难道她也要当大会的盟主吗? 别人不知道这人是谁,可烙月却认得她,他就是海州城中的西方魔女,她终于出现了,烙月就知道她是不会这么轻易让这场大会顺顺利利的召开的;烙月就是这么认为,所以才任廖世忠胡闹,却不上前阻止。 可是她今天没有带四大护法,这是什么原因呢。烙月猜得不错的话,她应该是不想有人认出她就是西方魔女,因为这四大护法一出现就证明了她是西方魔女,而她只身前来,却只是为了争夺屠魔大会的盟主之位。 廖世忠见是个瘦弱的女子,当即冷笑道“你也要当屠魔大会的盟主吗?” 西方魔女却不搭理廖世忠,迅速扫视了一下会场,眼神撞到烙月的时,停了一下,然后又果断地移开了。她似乎是在找人,难道这西方魔女还在找她那画像上蓬头垢面的男子么?看来这也是个痴心之人。 烙月看了一下身边的真武,只见她露出了笑容,燕钟离也注视着台上的西方魔女,这时候,只见魔女指了指真武,说道“你上来!”烙月听上去这声音很怪,很生硬;烙月当即明白,这西方魔女不会说汉话。 真武听了这话,竟然乖乖地走上台去。西方魔女在真武耳朵边低语几句,真武便对廖世忠说道“这位姑娘嫌你肮脏,不愿和你说话,让我代她告诉你,你不是对手,劝你乖乖交出盟主之位,否者一会儿丢脸的就是你自己!” 西方魔女在真武说话的时候也不看廖世忠,而是有细细扫了一遍会场,这次她的眼神在烙月的面前多停留了一会儿,她恐怕也认出了烙月就是当夜闯到她家中的家伙吧? 廖世忠看西方魔女高傲的模样和这些气人的言语,当即冒起火来。一把推开真武,双掌劈开了‘虎啸惊天;顿时猛虎便向西方魔女奔来,这家伙竟然不把眼神从会场中撤回来,只是屈指射出两股气流,分别打在两头猛虎上,猛虎立即垮掉。 这令烙月也惊讶了,能够打出这样的指力,西方魔女的真力要有多浑厚啊,真是不可估量。 刚一戳破猛虎,只见西方魔女随意间向廖世忠拍出了一掌,正是‘神龙翻身’,风龙翻滚朝廖世忠击去,廖世忠慌忙也啪出一掌‘神龙翻身’,只可惜连龙形也没有,被西方魔女巨龙一撞,随即散乱。 而西方魔女的巨龙却是朝廖世忠撞去,廖世忠竟然挡也挡不住,快速地退了出去,虽然没有掉下高台。但是胜败输赢,却已经很清楚了。西方魔女不知道要胜过廖世忠多少倍。 廖世忠恼羞成怒,拔出刚才卸下的剑,朝西方魔女直刺而来。当先使的一招却是飞羽剑法中的‘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可惜西方魔女不上当,抽出宝剑当当当不管你是实还是虚,全部给你挡开。 廖世忠没见过这么快的剑法,一时间竟然封住了自己的招式,廖世忠慌忙后退,可只见白衣女子在他眼前闪了一下,长剑便已刺到了廖世忠的天突穴上,幸得别人收剑及时,剑与肉相接,却没有划破一丁点皮肉。 别人没看出这招剑法,可是烙月却看清了,而且他也惊呆了。西方魔女的这一招先起后平,如鹤如蝶、如燕如雀,却是快的出奇,比烙月的惊雷动恐怕还要快些。 可是令烙月惊讶的是,西方魔女的这一招剑法和他为温馨创的剑法,‘清风十三式’如出一辙,只是快得连烙月自己恐怕也够不着。这剑法烙月只传授给了温馨,难道这西方魔女竟然是馨妹么? 第185章 斗场双剑式 突然闯入金海屠魔大会的白衣女子(西方魔女)突然使出‘清风十三式’的剑招,如果烙月没看错的话,这招式叫‘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起如燕雀,飘若鹤蝶,这是清风十三式中的第一、二式。 烙月顿时以为西方魔女就是他的温馨。可为什么她要寻找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呢,烙月突然有点失望,看来她对温馨的一切估计,或者说对西方魔女的一切估计,都错了。 可是温馨怎么就成了那藏将军的女儿了呢?难道温馨跳崖未死,却转辗去到了那藏,而且还做了那藏将军的女儿?不对,这一切都不对,西方魔女的身材不像温馨;别的烙月都可以认错,而独有温馨他不会认错。 或者说烙月是看见西方魔女找的不是他,所以从心里面就没有接受西方魔女就是温馨。 可是没等烙月想明白,朵儿拉住烙月,指向了高台上,说道“清风哥哥,你看那是师傅吗?” 不知什么是时候,蛇谷神医晓梦夫人上了高台!那的确就是朵儿口中的师傅,只是她为何有突然跳上了高台呢?难道晓梦夫人想要当这金海屠魔会的盟主,或者说她与这西方魔女有仇,要报被她四个手下打伤的仇? 不对,不对!晓梦夫人应该还不认识这个西方魔女,除非?除非她们早就认识。 晓梦夫人拔出了身上的短剑,指着西方魔女,问道“你刚才使的剑法教什么名字?” 西方魔女看了晓梦夫人一眼,知道她眼前的是个女子,比对廖世忠好了许多,只听她让真武传话,说道“你识得这套剑法吗?我也想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可笑。烙月在心中骂自己,没想到西方魔女将这套剑法练得如此纯熟,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难道这不是烙月所传的清风十三式吗?那又会是什么剑法呢。 晓梦夫人也笑了“你连自己使的剑法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说完晓梦夫人拔出了手中的剑,口中练到“紫恨红愁千万种,春风吹入此中来。”说完只见剑气横生,晓梦夫人舞开了剑。 剑与剑不接,招与招不合,精神剑气,四则分而合一,一剑刺出;却是愁情有万种,真情只一剑。两式看似不合,连在一起却是虚实相生,攻防兼备。不错,这就是烙月自创的清风十三式中的第三式、第四式?可是为什么晓梦夫人也会使呢? 烙月突然记起了在竹林小院中,晓梦夫人要揭下斗笠,让烙月看她的容貌,当时烙月拒绝了。后来烙月提到了朵儿、兰儿,晓梦夫人便走出了竹林小院,麻姑还说她在竹林中依着竹子哭了呢? 难道这些都是真的吗?烙月不是在做梦。 他的温馨没有死,绝对没有死。 晓梦夫人刚一舞毕,西方魔女大惊之下,丢下长剑一把抓住了晓梦夫人。却是没说出话来,比划一通,晓梦夫人只是不明白,这个时候真武上前说道“她在找一个人,是那个人交了她着套剑法,她见姑娘会使,是在问你你这套剑法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晓梦夫人看了一眼西方魔女,回头看向了场中,看到烙月的时候,她停住了,隔着斗笠的纱帘,烙月感觉到了这个人的眼神,或者说是怨恨的仇绪。 突然晓梦夫人揭开了戴在她头上的斗笠,烙月看清楚了这个人的脸,她比六年前可要憔悴得多了,可她还是那样美丽;晓梦夫人着斗笠一揭开,真武、朱世文、陈晓等人全惊呆了。 因为这个人就是温馨,蛇谷神医晓梦夫人就是温馨,烙月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女人。 原来温馨跳下了舞剑峰,刚好掉到了百花谷,被树枝所挡,又被当时的百花谷主、静思公主、也就是现在中峰绝境中的如尘道姑、兰儿的母亲所救,后来还当上了百花谷的谷主。 晓梦夫人懂医术,杀宣德,养血蛊。这些都是她为烙月做的,他不仅要学会医治血蛊的毒,还要替烙月杀掉宣德皇帝,因为她说过烙月的仇,就是她的仇。 烙月也愣了。 可是温馨(蛇谷神医晓梦夫人)却是生气了;烙月承诺过‘清风十三式’这套剑法他只传授给一个人,也就是她温馨。而如今温馨却看到了还有一个人会使,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这说明烙月真的变了,变得连她也不认识了。 烙月不仅勾搭上了陈晓、真武、楚红,还有眼前的这个女子,还有她百花谷的弟子兰儿、朵儿、梅儿、菊儿,甚至还有许多是温馨不知道的。烙月果真是个浪蝶中的君主,粉海中的至尊。这个人不是她的师哥烙月,他的师哥烙月已经在宁武天阁死了。 这个人叫清风,是天下第一号采花大盗。 所以温馨的眼神中只有怒火和仇恨,爱已被藏进了心里,或者是时间太长,或者是藏得太深,所以这份爱恐怕永远也拿不出来了,更加不能再用到烙月的身上。 烙月、温馨四目相对,烙月害怕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害怕了。以前害怕失去,现在害怕拥有,因为再一次失去会让他更痛苦。烙月飞上了高台,却被晓梦夫人当先一剑刺来,烙月不得不躲,被迫落回了地面。 “馨妹?”烙月看着温馨,不知道温馨是怎么了。 温馨却是怒视着烙月,手指西方魔女问道“她是谁,为什么她也会使清风十三式!” 烙月硬咽了一阵,却说不出理由来;他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使清风十三式,而且看上去她的清风十三式比烙月和温馨舞得还好,还要精妙。 “我也不知道?” 真武听着温馨了烙月的对话,看向烙月问道“我听说你为温家姐姐创了一套剑法,难道就是清风十三式么?” 烙月那会顾及得过来,却是问道“她怎么会也会使这套剑法呢?”这个她指的就是西方魔女,烙月想要真武替他向温馨解释。 真武摇了摇头,说道“怎么美女都和你有关系呢?”说完她把西方魔女拉到烙月的面前,说道“你上来看看她是谁?” 烙月看了温馨一眼,正在寻求她的许可。温馨也想知道原由,所以也不拦。烙月跳上高台,看着西方魔女,看着这双眼睛,他有点害怕,有点不敢去揭这块面纱。 他怕这面纱之后又是烙月的一场债,永远还不清的债。 第186章 挥军入州城 西方魔女看着烙月,她终于认出了烙月。尽管她认识烙月时,烙月是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而现在的烙月名叫清风,是个年轻俊俏的白面公子;可是这个人的确是教她清风十三式的人。 要不是烙月现在的模样让她怀疑,她早就认出了烙月。可是今天晓梦夫人让她知道了,清风十三式只是清风为她所创,天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会使,那自然就不用怀疑了,烙月就是他要找的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位恩人。 可是烙月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把‘清风十三式’交给了别人,也许他演练过,可是在哪里演练过呢?他实在是没印象,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曾今传授过别人‘清风十三式’。 只见真武轻轻揭开了西方魔女的面纱。 面纱下是张清秀发白的脸,眼睛明亮,粉唇轻薄,恰如空山新雨洗,又似朝阳一片白。西方魔女年龄的确不大,顶多也就十四五岁,看上比朵儿还要嫩一些。 只是见她气色灰暗,面肌发白,看来是有重病缠身,还未痊愈。 可是这个人是谁,烙月的却没想起来。烙月摇了摇头,看着面有轻微怒色的温馨,委屈地笑了笑,意思是说;我真的不认识她,你别冤枉我,我心里真的就只有馨妹一个,你要相信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西方魔女显然有些失望,她苦苦追寻,不顾与中原武林为敌也要找到他,可是‘这个他’竟然不认识她。她真的是单相思、一厢情愿了。可是这怎么能够怪罪烙月呢,因为烙月见到她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孩子,是个很小的孩子,当然她现在也只是个孩子,大孩子。 真武看着西方魔女失望的表情。忙拉过烙月,问道“你再仔细看看,你真不认识她吗?” 烙月看也不看,便说道“我真的不认识!” 西方魔女不会说汉话,可是他听得懂烙月的话,也不辩驳,退了几步舞起了长剑。 舞的却是清风十三式中最经典的一式,第十三式,这一式若是没有真传,是谁也模仿不了的。它就是清风十三式中的“最是那满山嫣姹,抵不过一岁年华!”这一式与其他的招式都不同;这一招哀怨凄切,没有真情、没有深刻的体会是悟不出来的。 而烙月看得明白,这就是他的清风十三式,这个人一定是烙月所教的。于是烙月把自己从宁武天阁上到后面的一路历程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 他突然‘啊’了一声“是你!”说完烙月这才细细地看起西方魔女来,烙月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而且也是卧病在床。 烙月只身进入唐古雪山,没有人来他,却有一个小女孩,抬着一碗马奶酒,追了他好几里路,却只为给他送行。烙月终于认出了这个人,烙月的确教过她武功,教过她清风十三式,还有‘天元七星掌’。 “你是月奴!桑吉家的月奴!”烙月终于叫了出来。 西方魔女也笑了。表示高兴,烙月终于认出了她。 烙月在宁武天阁上逃得一死,路过东那藏替秋魂解了落魂症后,一路北上,在夜中救了两个人,是对父子。父亲叫那措,儿子叫桑吉。桑吉的女儿‘月奴’误食了同生共死果,就是烙月给救活过来的。 难道这北那藏的三军统帅竟然是烙月六年前遇到的那一个穷牧民桑吉吗。当时烙月是觉得他有些不同,可是也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在短短六年间变成了北那藏的三军统帅,如今还统一的那藏,准备进攻大夏。 就连烙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只听几个正义门的弟子,说道“你们这是上台选盟主,还是上台相亲啊,能不能先把其他事放一边,选了盟主再说!” 这个时候只见西方魔女在真武耳朵旁低语几句,真武便传达了西方魔女(也就是月奴)的意思:姑娘说,她的武功不能与清风公子相提并论,只好弃剑认输,愿把大会盟主交给清风公子!” 真武说完这话,抱拳喊道“参见盟主!” 台下有不认识清风的,也有不想要廖世忠当大会盟主;如今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自认为忽悠起来比廖世忠容易多了。这个时候,也抱拳呼道“参见盟主!” 会场上的人都知道了月奴的武功,连月奴都自愿认输,谁还能是清风的对手。如今只好参拜大会盟主,清风。知道烙月是清风的人不多;如今在大家心里,烙月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清风。‘清风过路,踏雪无痕’的清风,自然也是做得了这个大会的盟主的。 于是接二连三,场中喊出了清风的名字。烙月俯瞰着众人,竟然有种莫名的快感,满足感。 温馨看着烙月得意的表情,突然有点厌恶。这个人的确不是他的师哥烙月了,这个人只是采花大盗清风。眼不看则净,温馨重新戴上斗笠,白了烙月一眼,飞身离去了。 而月奴看着烙月笑了,她就知道烙月会喜欢这个东西的。笑了笑,起步飞身,也离开了大会现场,朝海州州城方向去了。她刚找到烙月,却不与烙月相聚,又要冲冲离去,这太奇怪了。 清风一时间虽然没了温馨和月奴。 却坐稳了金海屠魔会的大会盟主,天下群雄的首领,屠杀西方魔女也就成了清风的首要目标,而月奴却正好是西方魔女。他知道月奴就藏在州城中,却不敢带着这群人冲到州城中去。 因为这次集会将成为列国进犯大夏的锲机,烙月可不能这么冲动。上万屠魔大会会众涌进海州城,说不定会引起官府的阻挠,这股力量要是和官府发生冲突,只怕海州州城必定乱成一团。 可只要烙月守住这个秘密,他便能把人员逐渐分配到各地擒杀西方魔女,便可暂时消弱会众的破坏性。可是令烙月纳闷的事,第二日只见廖世忠拿了一张纸条前来质问烙月。 “你为什么明知西方魔女就住在州城,却不让我们进入金城?”会众竟然在一夜间收到了数十条上面写着‘西方魔女在州城中的月字院’的纸条。 这不是着烙月向州城发兵吗?这是谁的手段呢?这让烙月想起了真武轻蔑的笑容,看来金海屠魔会的确是个阴谋圈套。 第187章 怕是圈套 不知谁将西方魔女在海州州城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一时间屠魔大会会众都知道西方魔女(月奴)就在州城之中,这样一来就算烙月不想屠杀西方魔女,不想对付月奴,恐怕也由不得他了。 不过烙月岂是那种容易对付的人吗? 烙月心里明白,这必然是西月奴和真武的计策,烙月一旦将屠魔大会会众带到州城中,如此庞大的人群,还个个都带有兵器,州官为了自身安全,必然派兵拦截,两兵相接,只怕到时候想要解释却也是难了。 所以但凡能够不发兵,烙月是绝不发兵的。 烙月端起盟主的架子,吧廖世忠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知道这几万会众冲入州城会有什么后果吗?到时候吴踪把伏兵驻兵往城头上一摆,这几万会众便不再是屠杀魔女的正义之师,而是成了叛国误国的山间猛夫!” 廖世忠听了一愣,他其实也有所察觉,就连王世坚还有蜀国公主,蜀将燕钟离这些人都牵扯了进来,只怕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可当时他为了当上万人跪拜盟主,也懒得去管这些东西,如今听烙月说来,他也觉得有几分可信。 可是烙月刚刚按下了廖世忠,接着却走进来了朱世文、陈晓、眭麟、朵儿。这些日子眭麟和朵儿形影不离,朵儿走到那里,他必然跟到那里,深怕朵儿走丢了,他在也找不到这小丫头。 如今朵儿气冲冲走进了烙月的房间,眭麟也气冲冲走了进来,却是第一个对烙月开口的人。 把纸条往桌子上一砸,说道“这西方魔女就在州城中,你为什么还是这般无动于衷呢,难道你是同伙?” 朵儿从后面踢了眭麟一脚“谁让你这么说清风哥哥的!”这一踢惹怒了眭麟,眭麟举起拳头朝朵儿扬去,朵儿看到这手势,躲也不躲,反而瞪着眭麟,迎了上去“你敢?” 眭麟这才将手放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手有点酸!” 惹得烙月也笑了,没想到眭麟为了朵儿竟然能变成这个模样,可见‘喜爱’二字的确有神奇的力量,朵儿似乎也意识到这份力量的强大,竟然利用了起来。看来她的悟性也不小,俨然已经把眭麟给止住了。 “清风哥哥为什么不去州城中缉拿西方魔女呢?” 烙月听了朵儿的话,却将眼神递给了朱世文和陈晓,想听听他两人的见解,烙月相信总会有人能够明白他的用意。却只见朱世文和陈晓也挤着眉头。 烙月说道“难道你两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陈晓这才说道“你难道是害怕着是个圈套?” “对啊,这刚一选出盟主,统一了江湖人士的行径,立马就有人指出了西方魔女的去处,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烙月说完,看向了廖世忠、朱世文、朵儿等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廖世忠心中也明白烙月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他却不愿意被烙月这种高高的气势的所迫,所以心里边恨烙月,也不会给烙月好脸色。更何况他手里边还有两个重要的人呢,袁广田和兰儿,只要这两个人还在他手上,烙月就不得不对他敬三分,让三分。 而烙月也是因为兰儿、袁广田的缘故,所以对廖世忠一忍再忍,要不然他早就一巴掌毙了廖世忠,叫他立刻就死。 如今却只听廖世忠说道“什么圈套不圈套的,这样瞻前顾后,什么时候才能除掉西方魔女!” 朱世文也点了点头,他实在想不出来,告诉西方魔女就在州城之中会对会众有什么样的伤害。所以他才也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是不是圈套,走走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们集结在一起就是为了屠杀这魔女,难道如今却要让他逍遥下去。这恐怕欠妥!” 烙月摇了摇头,没想到就连朱世文也不理解他“若我没猜错,这是有人故意要我将大会会众引向州城!这群江湖好汉若是被误认是犯上作乱叛军,必然会与官府发生纠纷,到时候只怕大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朱世文和陈晓听了这话,这才微微地点了点头,只听陈晓说道“今夜我就去探探这纸条上的‘月字宅’,我就不信他们真有这么大的本事?真有这么深的计谋?” 烙月只好点了点头,于是朱世文和廖世忠也答应今夜同去海州城中的‘月字宅’。烙月知道这月字宅指的就是西方魔女在州城中的住所,而西方魔女就是月奴,烙月一时间却无法对月奴下手,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待朱世文、廖世忠出了烙月的房间,烙月突然就觉得纳闷起来。 自从他成了盟主,见到了温馨,可是却又不见了温馨。西方魔女变成了月奴,而月奴的父亲桑吉成了北那藏的三军统帅,成为藏地草原的马上霸主。麻姑也不见了,烙月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兰儿和袁广田可就靠她了。 麻姑要是能救出兰儿、袁广田,以后烙月就不用受廖世忠威胁了。 烙月突然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了,好像是什么都离他远了。 陈晓看了烙月一眼,心中有话要说,可是却又压了回去,其实她是想知道,屠魔大会上突然出现的女孩是谁,和烙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也会使‘清风十三式’,因为这‘清风十三式’是烙月和温馨之间的约定,就算陈晓想学烙月也不会教她的,可是烙月却教给了大会上突然出现的那个女子。 所以她也想知道这个女子是谁,是烙月什么人,他们什么关系?可是陈晓最终没有问出来,而是默默地瞧了烙月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朵儿却不一样,她推着眭麟,硬是将眭麟赶出了房间。眭麟白了烙月一眼,心中说不出的嫉妒,却也只是拿烙月没办法,拿朵儿更没有办法,也只得乖乖出了房间。 却听朵儿问道“师傅从来没有脱下过面具,而她却为了清风哥哥脱下了面具,这是为什么?” 烙月一听,笑道“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烙月只想搪塞一下朵儿,让她赶快离开房间,烙月可不想要温馨再产生什么样的误会,温馨对他太重要了,他容不得半点不小心。 却只听朵儿说道“我已经不小了,我今年十七了!师傅是不是看上清风哥哥了!我看多半是的?” 烙月抿嘴而笑“什么叫看上!我和你师傅原本就是一对。若不是你师公的阻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朵儿显然有点失望“你撒谎!你们要是一对,那师傅呢?她去哪了?她怎么不和你在一起呢?” 对啊,温馨去什么地方了呢?烙月该去什么地方找她呢? 第188章 妒忌 朵儿质问烙月:温馨去了什么地方,她的师傅去了什么地方?烙月自己也愣了,他不知道温馨去了什么地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温馨对他的误会太深,他不应该一时兴起,将‘清风十三式’传授给月奴,更不应该在回中原后与朵儿、兰儿等人认识。 认识也好,却又不应该一时兴起,胡言乱语,别个女子,让温馨怀疑他,让温馨对他失望,甚至于躲着他。烙月啊,烙月?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烙月这是自作自受。只希望上天垂怜,赏烙月一次给温馨当面解释的机会,也好挽回这难得的相见。 烙月看着朵儿,说道“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说完在朵儿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朵儿却不躲,闭上眼睛,任烙月的手指落在她的额头上。 “朵儿不要清风哥哥和师傅一对,朵儿也不想和眭麟一对。朵儿要和清风哥哥一对,永远不分开的一对!” 烙月终于忍不住笑了,问道“眭麟到底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眭麟说:他一见到我就喜欢上我了,他要一生一世保护我,心疼我,让我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他说:朵儿和眭麟是天生的一对,永远的一对!” 听朵儿将话说完,烙月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却听到眭麟在门外跺脚,这话也是可以拿来说的吗?脸皮一向厚的眭麟也脸红起来,朵儿啊,朵儿!服了你了。 “状元郎,别跺脚了!进来吧。”烙月知道眭麟在门外偷听他和朵儿说话,这才放声叫他进来。 眭麟推门走了进来,果然还红着脸。口中却是说到“我就是喜欢朵儿,我要娶她为妻,照顾她,疼爱她!难道不可以吗?”说这话的时候,眭麟显得有些激动,但很坚定。 烙月瞧得出来,眭麟是真有这份心。而且凭眭麟的人品才气,也绝对配得上朵儿。他两也算是才子佳人,一对璧人了;烙月倒是希望可以撮合这一对,也算是替朵儿和眭麟解决了一件大事。 可是眭麟有父母高堂,朵儿也有师傅母亲。不管怎么排算也轮不到烙月来做主心,只是看向了朵儿,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知她既不怒,也不喜。好似和她没有关系一样,她毕竟不懂事,还是不大明白眭麟话中的意思。 “谁要你疼了!”朵儿冷冷地说道“清风哥哥会照顾我,会疼我!是吧,清风哥哥?” “这可不一样!”烙月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朵儿说这些复杂的问题,朵儿也出谷不少时间了,难道她真的对感情这东西一无所知么?再傻的人恐怕也隐隐约约有些感触了吧,更何况是朵儿呢? “朵儿终究要嫁人的,倒时候我即使想照顾朵儿,也是不能的。”烙月继续说道。 “那我嫁给清风哥哥不就行了吗?”朵儿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如此胆大,倒让烙月和眭麟都觉得意外。眭麟双眼瞪着烙月,妒火中烧,恨不得把烙月燃成灰烬。忘情地道:“好你个烙月,你就是这么照顾兄弟的吗!亏得我瞎了眼,那么相信你!” 眭麟刚把话说完,立马就后悔了。他以前可是个无忧无虑的江湖豪客,江湖中无所羁绊,自由来去,也没有谁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然成了圣人;可自从遇到朵儿,他才知道自己也是个俗人,也是个凡人。 而现在他却对烙月发火,而且是妒火,而这原本是不该有。眭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忍着怒气妒意,出了门,却是朝州城中走去。 天黑了,眭麟终于冷静了下来。清醒后他才记起陈晓、朱世文、廖世忠要去‘月字宅’中查探西方魔女的下落,一时暂且忘了忧愁,也向‘月字宅’慢慢走去。 夏天刚到,州城中散播着一股太阳落幕的味道,他似乎还能嗅出州城街道上太阳的味道,那味道涩中带甜,像伤心的眼泪;那场景像秋雨蝴蝶,像夕阳老人。 人影卓卓,却无法填补眭麟心中的空白,自从遇到了朵儿,他便失去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永远无法找回来,永远无法找回来。或者说是他身体中多了某些东西,这个东西永远无法抹除,永远伴随着他。 初夏的夜渐渐热了起来,在去‘月字宅’的路上,偶尔看了一个光着上身的汉子扒拉着烟杆,使劲地扇这手中蒲扇,上身流出的汗,从上到下把身子染得金光发亮。在灯光中也有了自己独特的色彩。 眭麟笑了笑,抖了抖身子。自语道“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患得患失,多愁善感起来了。”说完这话,飞身上楼,朝‘月字宅’飞去。 远远的只见三个人匍匐在远处的屋顶上也正在观察‘月字宅’的情景。眭麟知道这三人必定是廖世忠、朱世文、陈晓,正想上去招呼。可几人没有等到眭麟上前,便飞身进入了‘月字宅’。 眭麟看得明白,三人在月字宅上还未落定,只见天上飞下来一张巨网,没等三人作出反应,便已把三人捆得结实了。 廖世忠、陈晓、朱世文都不是等闲之辈,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捆住了。眭麟慌忙停下了脚步。 “还是回去把事情告诉烙月吧!好歹让他防备一下‘月字宅’,也好想法救出陈晓、朱世文三人。 可是没等眭麟转身逃跑,只见‘月字宅’中飞出四人,正是西域狂剑萧楚玉、黑蛇长鞭乌梢蛇、一字棍僧法缘、不老毒人麟童,西方魔女的四大护法。消息不假,西方魔女果然就在‘月字宅’中。 眭麟不打算对敌,拔腿就跑,可还是被四人四面围了上来。 法缘扬了扬手中的铁棍,说道“你是乖乖地受擒呢,还是要我们陪你挣扎一下?” 眭麟扬起扇子,他那种自命不凡的翩翩风度又一次跃上身来“那自然是要斗斗看罗,看你的铁棍能不能留住我!”这才是眭麟,这才是风流才子眭麟,他为朵儿改变得太多,如今终于找到了以前的感觉。 却只听法缘冷笑一声“找死!”死字没有说完,铁棍已经向眭麟劈了过来。 眭麟看这铁棍虽重,但是法缘使将起来却很轻松,又快有准,指什么地方打什么地方,而且每一棍打出都会带起一阵劲风,刮得人面肌生痛。原来这铁棍法缘也如此厉害啊,难怪西方魔女那么厉害。 眭麟慌忙侧跳,躲过铁棍。铁棍落在瓦砾上,顿时在房上砸出了一个坑,瓦片正在往下掉。 眭麟抚了抚胸口,细细地观察法缘的铁棍,只想破了这铁棍,逃回金海镇。 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 第189章 风中眼泪 多日没见到一字棍僧法缘,他的棍法也精进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自从被清风打败,法缘便在心里捉摸。自己铁棍虽快,对付比自己的慢的那还好,可是一旦遇上清风这样的高手,身形比铁棍还快,那这百十来斤的铁棍就变成了他的负担,舞得越快,消耗得就越巨大,消耗得越大,他就累得越快,败得越快。 和烙月相斗,他就是败在消耗上面。 其实法缘也不需要为自己感到不足,他的棍法也能在武林中称绝了;毕竟江湖上能有清风那样高轻功的人也不过寥寥几个。自然就没有几个人能像清风那样来对付他的铁棍。 可是法缘偏偏就是个较死理,求进步的人。苦练多日,终得法门。如今不仅能将铁棍舞得比以前更快,而且所花的体力却大大减少了。原来他的棍法还存有不足。以前他只是单方面去控制铁棍;只有棍在意先,还未想到,便已打出,这才是人棍合一的无我无棍境界。 如今法缘对眭麟使将出来,明显感觉到了眭麟的局促。这样的招式败眭麟这样的人容易,却不知能否敌得过清风。 清风已然成了法缘心中追索的对象。 “小子,受降吧?别浪费时间了!”法缘说道。 眭麟知道自己不是法缘的对手,可是也不想这么认输,总得有个逃跑的机会“不战而降,岂是我眭麟的作风!尽管将你铁棍往我身上招呼,败了就随你去。” 法缘一看这小子,的确有几根傲骨,心中也是喜爱的,这个社会有傲骨的人多,但真有傲骨的人却少;而这眭麟临危不惧,纵然面对生死,也照样能够淡然面对,果真是个汉子。 一字棍僧法缘被少林寺赶出山门,他虽顾恋师傅慧远,但却不得不远离中土,飘落天涯。如今习得一身棍法,但上无师傅可以以他为耀,下无徒弟将他这一身武艺传下去。说到底,几十年后他法缘也只是个飘飞的落叶,只能一个人悄悄的枯萎、腐烂,永远不会有人注意。 想到这些,法缘则更加喜爱起眭麟来。 “我很喜欢你,只要你肯叫我一声师傅,我便放了你?” 这话不仅让眭麟一惊,也让萧楚玉、乌梢蛇、麟童一惊。麟童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和尚,你到底动不动手!不动手一边去,让我来收拾他!”眭麟看着麟童身材短小,早猜出了他就是‘不老毒人’麟童,这人是个使毒高手,他要动起手来,眭麟逃脱的几率便又少了几分。 眭麟在心里暗暗叫苦。 却只听法缘说道“矮子,我的事你别管!我可不怕你的那几罐子毒药?”说完看向眭麟,说道“这师傅你是喊还是不喊!” 可是没等眭麟回答,麟童便已抢先道“死胖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麟童最恨别人叫他矮子,这不是故意在揭他的伤疤吗,说话间已然在五指之间凝结了毒气,只要一说不合,他立马就将毒药抛出去。 可只听萧楚玉厉声喝道“你俩干什么呢?你们就是这样给小姐干事的吗!” 法缘和麟童一听这话,立即肃静下来,对西方魔女离奇的忠心和敬畏。也不知道西方魔女月奴给他们做了什么,竟然能将这几位不可一世的人收在她的帐下,甘心为她奔走卖命。 其实谁也无法知道,这么一个病恹恹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眭麟见法缘和麟童斗起嘴来,心中暗暗高兴,只待这两人大打出手,他便瞅着机会逃跑,可是没想到萧楚玉只是说了一句话,便将两人安抚了下来。 法缘顿了一下问道“为了小姐,我只有对不起你了。”说完抡圆了铁棍又朝眭麟砸来。 眭麟只见眼前闪过一阵棍影,再躲却是来不及了。可就在棍棒及身的那一瞬间,只见空中飞来一股气流,打在铁棍上,铁棍‘当’的响了一声,砸在地上。 “法缘师傅,别伤了他性命!”说话间‘月字宅’中飞起一个黑衣女子,却是黑纱遮脸,只露出双手和眼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方魔女月奴。 眭麟抚了抚胸口,看了西方魔女一眼,他立马就想到了突然出现在屠魔大会上的神秘女子,这两人太像了。眭麟迟疑地道“你是屠魔大会上” “对,就是我!” “清风也知道你就是是西方魔女么?” 月奴点了点头。 眭麟这才放开了扇子,轻轻扇了一下,走到月奴身边,仔细观察起月奴来“难怪清风这小子始终不肯挥军入城呢,原来是所谓的西方魔女就是你这位红颜知己啊!” “红颜知己?他真把我当红颜知己么?”月奴问道。 心中妒意又生,没想到烙月的能量也不小,能让这么多女子围在他身边。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眭麟没看出来呢。难道眭麟眼花了,老了。他越想,就越觉得清风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难道你画上的人就是清风?” “对,你猜得没错!”月奴说完,向眭麟掷过来一粒药丸,眭麟慌忙抓在手里。月奴说道“我已经找到他了,你身上相思豆的毒我就替你解了吧?” 眭麟大喜。 “你为何不连其他人也一并解了呢?”眭麟好奇地问道。 “不,还没到时候。”月奴看了一眼法缘,又看了一眼眭麟“委屈眭公子了,在清风大哥没来之前,只能暂且委屈你在月字宅中多住些日子了!” 说完,法缘走上来,只是在眭麟后颈轻轻一点,眭麟便倒了下去。其他三人也来帮忙,把眭麟抬回了月字宅中。而月奴却立在屋顶之上,看着金海镇的方向。 “我虽舍不下你,可我手中还有大事。只能暂且利用一下你了,此事过了我再向你诚心认错。到时候,不管你怎么处置我,我都不会怪你的!”说完,月奴竟然掉下了两滴清泪。 夜风凉了。 “屋上风大,妹妹还是下去吧!”月奴身后多了一个人,手中握有长鞭,是真武丫头上来了。 可是月奴却还是一动不动,仍然眺望着金海镇的方向。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的,除了人长得俊点,武功好点,对温馨有情有义一点”真武本想说一通清风的坏话,可是话到嘴边竟然全是好话,不自觉地夸起烙月来。 “姐姐这是夸他呢,还是?” “我许他一个海州城,可是他还是无动于衷,我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来笼络他!” 月奴笑了,这才是她要找的人,一个不为金钱权利放弃内心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实的,也是真诚的。 “来吧,只要你带着会众冲进海州城。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第190章 海州暴乱 陈晓、廖世忠、朱世文一去州城不返,烙月立马知道是着了月奴(西方魔女)的道了。mianhuatang.info月奴自身武功深不可测不说,她还有江湖上一等一的四大高手,还有真武、钟武琳等人助阵。 陈晓、朱世文、廖世忠三人不是对手。 烙月本想:有廖世忠同行,全身而退虽难,但是能够回来一两个人,却是有可能的,到底探得了‘月字宅’中的机密,哪知道三人竟是这般不济。 廖世忠刚一被抓,正义门便收到了消息,正义门上百弟子连夜挤到兴隆客栈,前来兴师问罪,势必要救回掌门廖世忠。被正义门弟子一闹,其他武林英雄对清风也有了意见,开始反驳他这个盟主。 众怒不可犯,烙月无奈,只能顺应众人意愿,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带着近两万会众,连夜朝州城赶去。 会众赶到州城的时候,天已经亮了。mianhuatang.info可是城门紧闭,城头旗子纷扬,杀气阵阵,烙月骑马来到城下,心中便觉不对,慌忙命令会众停下。 可就在这时,只听城头上一声呐喊,顿时间城头之上箭矢如雨,却朝众屠魔大会会众射来。 这群杂牌军单打独斗,个个称王称雄,可没有几个人见过这样的阵势,慌忙之间便已被飞箭洞穿,倒地不起。 烙月慌忙带领没死的人退到射程之外。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上了西方魔女的当了。 海州知府吴踪,烙月早就认得。这人老辣狡诈,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着。 吴踪早早得了消息,已经做了防备,却是把这两万人当成了叛贼。看来,吴踪已经被月奴、真武等收买了,难怪月奴敢安坐州城,就等着烙月带人进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烙月慌忙钦点身后的人数。粗粗估计十成少了三成,死在箭下的不乏少年英雄,武林高手;他们在这群训练有素的士兵的攻击下,显得那么窝囊,显得那么无能。 城头之上,吴踪喊道“城下反贼听着,如果速速散去,还可逃得一命;要是胆敢多蜷缩几日,朝廷援兵一到,必将尔等碾为肉泥!” 烙月忙走到城下答道“知府大人误会了,我们不是反贼,而是屠魔大会的正义之师,只因为魔头躲到了州城中,这才一起进州城,擒拿魔女,还望知府大人明察。” 吴踪冷笑一声“本府不是三岁孩童,岂是你三言两语能够欺瞒的!”说完,吴踪命令弓箭手又朝烙月射来。 烙月慌忙退到射程之外。 吴踪不通情理,惹怒了屠魔大会的会众,这群人将对西方魔女的仇恨转移到了吴踪身上,箭矢刚一消停,便疯狂地朝城门奔去,可是还没有奔到护城河旁边,箭矢又起,又纷纷被射倒在墙下。 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清风一直不带众人进入州城的理由。要是早听清风的话,这会儿也不会败得如此狼狈了。于是便纷纷到烙月这里来讨主意。 烙月看着心痛“只怕官府和西方魔女已经勾结到了一起,如今我这支正义之师,已经变成了反贼!” 众人一听这‘反贼’两字,心中打了一个激灵,这原本好好的一件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大伙根本就还没搞清楚情况,便已被做实了罪名。 吴踪这老小子的动作也够快的,没等烙月等人想出解释的办法,没等烙月等众喘上一口气,他便已将‘海州乱民暴动,请求朝廷支援’的折子上到了宣德皇帝的手里,还且还将一万多的屠魔大会会众,说成了十万叛军。 大夏已经无事多年,宣德一听,心中大惊。朝廷内部已经斗得你死我活了,如果这个时候发生叛乱,势必加重国家的伤势。不过这刚好已是他决断谁继承大统的时候。 于是他将海州民动的事拿到大殿上,议了。 太子景晨一听海州发生十万民动,立即就慌了,不知道如何应对。而皇子宏碁却站了出来,威风凌凌地说道“枭首乱民,有什么好怕的。孩儿请旨前去,月底便将捷报呈上!” 宣德皇帝大喜,当即调五百羽林士兵给宏碁,飞扑缙州,领兵驰援海州。 所以,还没有等烙月等人有所反应,宏碁便已带着缙州的援兵来到屠魔大会会众身后;万马奔腾,山河雷动,这群耀武扬威的武林高手,被吓得瞠目结舌,还没有拔出手中的剑,脑袋便被别人砍了去。 烙月的一万多屠魔大会会众就这样莫名奇妙地遭受几次大屠杀。等烙月带领残兵遁入山林中时,跟上来的已经不足三千。其他的散的散,死的死,却都不见了踪影。 可是身后这三千人却是积怨深厚,朝廷如此昏庸,根本就不容人解释,便将屠魔大会会众当成是叛军,大肆屠杀;惹得天怒人怨,哭声四起。 这些人突然便恨起朝廷来。 他们只有一条活路,就是进到州城中,抓住西方魔女,夺得‘相思豆’的解药,要不然就算现在不被宏碁和吴踪的大军杀死,早晚也得因为‘相思豆’,活活哭死。 所以他们为了活下去,宁愿做一会反贼。而烙月这个屠魔大会的盟主便被硬架到了反贼首领的位置。 这支叛军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冲到州城中,从西方魔女手中夺回‘相思豆’的解药,而这海州高高的城墙便成了障碍,所以必须得将它砸开,砸烂。 可是令吴踪和宏碁没有想到的是,宏碁带领的缙州援军刚一进入海州城中。缙州便传来了急报。 蜀国大军一夜之间踏破了渝北府,杀死了蜀州州官、平西王爷陶骞,挥军东进,直扑缙州首府,桂阳府。 尽管烙月不相信真武对他说的话,可是现在看着这样的情景,他就不得不信了,金海屠魔会果然成了蜀夏开战的锲机,如今缙州军队集结在海州中对抗烙月这支不是叛军的叛军,却把缙州的繁华地扔给蜀军。 这不是让别人白白捡了一个便宜么? 烙月躲在山林中,不敢出来,深怕和宏碁的大军相遇,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损失。 夜风阵阵,烙月横倒在树林中,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他的金海屠魔会会众,一个个疲惫逃命,如今刚一躺下便打起了鼾声,烙月听着这声音,仿佛又回到了久违的战场。 战场的血雨腥风让他振奋,也让他手中的‘水晶玉女骨宝剑’振奋,不知不觉间他似乎又卷进了战争中。 而他原本就只是相当上盟主,从萧楚玉口中得到阴家二小姐‘阴雪诺’的去处,查明自己的身世,可是现在他却成了叛军的首领,还把近两万人带成了三千人。 他看着夜空,又一次沉默了。 “天上有什么?”朵儿将烙月的左手摊开在地上,靠了上去,把烙月的手臂当成枕头,也看着夜空。 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厚重的云,一片漆黑。 “我不是让你回百花谷吗?这里不安全!”烙月说着这话,试图把手从朵儿的头下抽出来,没想到朵儿却是死死压住,和烙月较起了劲。“别动!”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这样的场景要是温馨看到,那烙月就更说不清楚了。 朵儿却不去理会,转而问道“清风哥哥以前也会和师傅这样一起看天空么?” 第191章 两万变成了一千 夜空深邃,没有人能够看到明天长什么样,所以人们才会去期待,并迎接每一个黎明的到来。 而现在还是黑夜,一个漫长的夜晚;虽然有朵儿陪在身边,但是烙月还是觉得孤独,这种孤独只有温馨能够填补,其他任何一个女子都无能为力,朵儿也不例外。 “会,可惜今夜的的天空不美,老天就连一颗星星、一点滴的光明也不肯留下!”烙月抽不出被朵儿枕在头下的手,干脆不再挣扎,转而说起了温馨。 “不美?因为没有师傅的缘故么!”朵儿侧身注视着烙月的眼睛,她希望听到的每一句都是实话、都是真话。 星空再美,若是没有温馨,所有的景色都将失色,毫无美丽可言。 烙月没有回答朵儿。朵儿也没再问烙月,躺在烙月的臂弯中,渐渐进入了梦乡,她的梦应该很美,因为烙月听到了她在梦中的笑声。 终于天亮了。 烙月第一个见到了刘世康,可是从刘世康眼里边他看不到好兆头,刘世康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是来给盟主辞行的?” 烙月心想,难道这小子想要只身去州城中就廖世忠吗?正义门到底还是有有情有义的人存在的,但是他单枪匹马入州城有什么用呢,能不能进入州城先不说,就算进去了也是白搭;他斗不过魔女的四大护法,也斗不过魔女,还斗不过吴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不过烙月多少有些欣慰,那知刘世康继续说道。 “昨夜接到家师指令;作乱叛国是大罪,切不可泥足深陷,害己害人!” 烙月这才恍然大悟,他早该想到的。这刘世康只是给烙月辞行离开,而不是为了救廖世忠,一起去擒拿西方魔女。 烙月立马问道“同门兄弟廖世忠、朱世文被困州城‘月字宅’,难道你要弃他们不顾么?” “这是家师的命令,正义门弟子将全数脱离屠魔大会会众,回到正义山庄,不准一人参加此次战争。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好假!又是温云霸这老家伙。他大概是怕连累自己,连累正义门吧?‘钦封东南第一门派’的招牌可不是白挂的。 说完话,刘世康转身离去了。 正义门自刘世康以下,数十名弟子,悉数脱离屠魔大会会众。 正义门可是首倡召开屠魔大会的门派,如今却也是第一个脱离屠魔大会会众;这样的门派都脱离了大会会众,其他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随着正义门的离去,其他门派也纷纷抽回了自己的人。毕竟这东南叛军、反贼的头衔可不是好戴的。 不到一日,屠魔大会会众又从三千锐减了两千多人,如今烙月身边不足千人,而且都是被‘相思豆’折磨得半死半活的会众。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踏破海州州城城门,进到城中抓住魔女,夺得相思豆的解药。 这是出来的,他们不怕背上叛军的名声,因为他们不进到城中抓住西方魔女,他们就得死,背个叛军名声怎么了?余下的人虽少,但每个人都紧紧地抓住清风这个屠魔大会的盟主,希望清风盟主给他们谋一条生路,否者他们也只有死去。 烙月却在心中气愤,这样的朝廷留它何用? 更令烙月担忧的是,缙州军备空虚,只怕蜀国早已偷袭了渝北府,将大军开到了缙州。 可惜烙月担忧得晚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烙月看着手中的水晶玉女骨宝剑,宝剑沉睡,离奇地安静。烙月可以抓住这近千人,乘着群国进犯大夏,夺得自己的一片天地;不过从此他将受尽磨难,甚至悔恨终身,不得善终。也可以舍弃这近千受‘相思豆’迫害的屠魔大会会众不顾,自己一人逃得性命,从此他还是他,清风还是清风,继续做着‘清风过路,踏雪无痕’美梦。 或许会招人唾骂,但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水晶玉女骨沉睡,大概也是给烙月自主决断的机会吧。 “清风哥哥,我们也走吧?整天躲在这山林中,都快把朵儿闷疯了!” “走,走哪去?”烙月突然问起朵儿来,问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怎么能够依赖别人来替自己下决定呢,更何况朵儿还只是个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烙月只觉东南林中传来一阵马蹄声,顿时间鸟雀惊飞,猛兽遁走,烙月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 所有人将眼光齐刷刷地向东南林中瞧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儿却在乱跳。 时值夏日,吹的是东南海风,通常烙月都能闻到一股海风湿气,可是今天的海风中多了一样东西,血腥味,浓烈的血腥味。 烙月也觉得汗毛倒立,他从未见过、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杀气。 近千人愣了一阵,只见东南深林中奔来十二骑。一律的黑甲,黑盔,全身上下看不到一寸肌肤。也是一律的黑马,个个精神振奋,却不是中原马种,也不是西厥、乃蒙的草原马种,这十二匹马全身精炼结实,腿长马高,足足比平常马匹高出两个头来。 最难得的是十二人皆是一样的装扮,一样的马匹。皆配有一样的弯刀精弓,一样的伸缩长枪。你即分不清楚人,也分不清楚马。 马匹奔到烙月面前,骤然停止,一字排开,竟然没有一匹马多跨出一步,就连马头都抬成一样的高度。 “幽灵铁甲!”人群中一个年长无须的汉子说出了这几个字,只见他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可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宝剑,看了清风一眼,往前迈了一步。 看来这十二人不好对付,烙月握紧了拳头,也站出了一步。只要这十二人稍有异动,烙月立马拔出水晶玉女骨一阵砍杀,绝不手下留情。 就在两方僵持的时候,林中高处缓缓落下一人。 烙月当即认出了这人,蒙面刀客。他也是一身黑衣,手中仍然握那把诡异的长刀。 难道这十二人是蒙面刀客的手下吗?蒙面刀客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属下,或者说是军队,这十二人绝不是什么善类,只怕手上早已浸满了鲜血。 关键是这蒙面刀客要干什么,乘烙月领着这群残兵败将,来将烙月杀个片甲不留吗?这蒙面刀客是哪一方的人呢?朝廷?宏碁?吴踪?或者是蜀国,那藏? 不管是那一方的人,只要他和烙月为敌,都将成为烙月的劲敌,成为烙月前进、后退的最大障碍。 “两万屠魔大会会众,几天之内缩减成了两千!看来你不是个带兵的料!”蒙面刀客开口了。 这话是在向烙月挑衅!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话语中的蔑视。 第192章 幽灵铁甲 蒙面刀客突然带着‘十二幽灵铁甲’现身烙月等屠魔大会会众的藏身之处,烙月只感觉到杀气,却不知道这蒙面刀客是敌是友,是哪一方的势力? 如今更是出言相激,烙月似乎看出了他的敌意。烙月正要上前说话,只见刚才道出这十二骑是‘幽灵铁甲’的年长无须的汉子走上来拉住了烙月。 “盟主小心,这些人并非善类!”说完瞪视了一眼蒙面刀客,不过烙月却感觉到了这个汉子发抖的手。他分明很害怕,可是他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 看来人世间并非都是正义门温云霸、刘世康之辈。烙月这才细看这个汉子,中等个子,状而不胖,四五十岁,未储须;一脸老肉,精炼发红;鼻梁深陷,目有光彩。烙月并不知道屠魔大会会众中有这样的一个人。 但其实身边的这群会众他知道的不多,所以也不可能认得这个人。只得暂且称他为‘汉子’。 烙月忙问汉子道:“为何?” 汉子这才说道“幽灵铁甲是前朝叛臣阴耶所练,兵甲十二,身高武功一样,马匹佩刀一般,行动攻防是一致,也是一样的冷面无情,嗜血好杀。传说中幽灵铁甲所过之处,不留一个活物。鸟兽杀尽,鸡犬不留!” 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队伍,烙月听着也是好奇。不过按他这么说,这‘幽灵铁甲’也过于残忍了些,烙月倒想要会会这幽灵铁甲。 看着蒙面刀客,烙月说道:“说吧,你这次又要做什么?” 蒙面刀客冷笑道:“当然是帮你了!” “帮我?” 蒙面刀客将手朝身后的‘幽灵铁甲’摆了摆,说道“你收得了他们吗?” “他们?” 蒙面刀客看着满脸疑云的清风,指了指刚才说话的汉子,说道:“他说得不错,幽灵铁甲所过之处,绝不留下一个活口,这便是他们的特点。所以哪怕是千军万马之中,只要有这十二人在,便没有人能够伤你一根毫毛!” “你什么意思?要将他们送与我么?” 蒙面刀客走了两步,只见幽灵铁甲十二还是保持刚才的之势,昂首挺胸,毫无卑躬屈膝之态。看得烙月精神也振奋起来。 “送!不,我没有这个权利!只能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拥有他们!”说完这话,蒙面轻点地面,飞身上了树上。让幽灵铁甲和烙月正面相对。 刚一对峙,烙月便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虽然这十二人没有使用摄魂这一类的邪术,但是烙月已被杀气所摄,寸步难行,只感觉到十二骑正一步步朝烙月走来。 在烙月眼前,这不是十二个人,也不是十二匹马,只有令人窒息的杀气和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这些人已经不算是人,或者说他们只是十二副盔甲,或者是杀人的机器、绞肉机。 水晶玉女骨这时振了一下,烙月手被触动,这才反应过来,只见幽灵铁甲的长枪已经刺了上来,烙月慌忙退后,可是不管他怎么退,都感觉到这十二人就在他的面前。 慌忙之间,烙月拍出两掌,两条巨龙,翻个身子朝其中一人砸去,可是巨龙落在铁甲之上,来人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立马又跟了上来,这招对他好似没用。 烙月不甘心,再使一招‘乾元归心’,挽起一股气流又朝刚才那人打去,却只见他收回长枪,往前一点,烙月力道散去,仍然毫无作用。 而就在烙月击出两招的这个时间,十二人马又向烙月刺来,一时间十二人居高临下,枪点犹如雨点般向烙月的头上刺来。幸得烙月机警非常,又兼轻功了得,这才在细小的间歇中逃得性命。 一有机会,烙月随即跃上空中。可是这十二人人不离马,仍是保持坐在马上,却骤然间从马上取下精弓,搭箭便射,一时间十二支箭齐刷刷地朝烙月射来。 烙月空中没有借力的地方,无法改变身形。而且距离太短,而这弓箭的速度过快,烙月根本就无法躲闪,看来非得被这十二支箭射中不可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烙月抱起一团气流,旋转着向十二支箭散去,十二支箭一与气流相撞,随气流旋转起来。烙月终于动用了‘云息功’中的螺旋力、涡流盾。 躲过这几番攻击,幽灵铁甲随即摆成一排,恢复了昂首挺胸的模样。这时蒙面刀客这才从树上飞了下来。 “不错,看来幽灵铁甲对你的考核过了。现在幽灵铁甲是你的了,你可以让他们为你杀任何人,包括吴踪,包括西方魔女,包括宣德皇帝。但是你要记住,他们不是你的奴仆,无须向你下跪,他们只是你的一把利刃,或者杀人的工具。” “我的?那我可以将他们就地解散吗?”烙月可不想有这样一把杀人的刀,这十二人的存在只会给烙月添多杀戮,更多的罪孽。而烙月欠下的太多,他不想再欠下新债。 “解散?这十二人若是没有章制,走到那里,那里就会是一片死尸。他们解散了,人间的厄运就开始了。” 说完,蒙面刀客飞身一跃,在树林中几个腾落便消失不见了。十二幽灵甲兵也不向烙月请示,扔下一支号角,消失在了东南方向。烙月摇了摇头,捡起号角看了一下,只见号角之上刻了两个字‘阴魂’,烙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这时说话的汉子走了上来,说道“盟主可要收好这个号角,只要号角一响,这十二人便会出现,说不定会帮了盟主的大忙。” 烙月回过头来看了看说话的汉子“前辈是?怎么会知道这幽灵铁甲呢?” 汉子笑了一下“老朽甄一方,江湖闲人;祖上曾是阴家兵中的一员,所以知道幽灵铁甲。” 烙月‘哦’了一声,对甄一方点了点头,从此对这人多了几分注意。 可是没等烙月歇上一口气,只见林中又奔来一骑,马上之人身着红纱,手掷黑鞭,不正是真武丫头吗。 她来干什么?来向烙月炫耀她是怎样达到她的目的的吗?难道她就不怕烙月戳穿她的身份,被这一千愤怒之士撕成肉屑么?她也太大胆了点。 “清风哥哥,快看!那不是真武姐姐吗?她怎么来了?”朵儿见烙月斗跑了幽灵铁甲,又上来紧紧箍住烙月的臂膀,如今看见真武,第一个说了出来。 烙月冷笑道:“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第193章 主宰角逐 蒙面刀客刚一离开,烙月便看到了真武,当即说道‘好个胆大的女子,难道她就不存有一丝害怕么!’,这余下的一千会众要是知道整件事都是她和西方魔女的策划的,那这群恨红了眼的屠魔大会会众非得活活把她给吞了。 但真武却一点也不害怕,一如平常昂首挺胸,走过一段,却始终没看身边的任何人一眼,她的眼中只有自己,没有别人。待走近烙月,才跳下马来。 “参见清风盟主!”口中虽唱了这个诺,可是膝不屈,拳不抱,面不改色,甚至也没好好看烙月一眼。她这是来向烙月示威来了,因为她曾经对烙月说的话,如今都变成了现实。 可她这个样子让烙月看了生气,这样‘小人得志’模样让烙月看了生气,若不是烙月按压心中的怒火,早就一巴掌甩了过去,可是他没有,他倒是很有耐心和真武聊聊。 “你跟我来!”烙月冷冷地对真武说道,温度比真武的表情还低。真武想烙月应该很生气才对,哪知道烙月比她淡定多了,气势立马被压到了一半。只得跟着烙月去了。 真武走了一段,只见山林中露出一条小溪,阳光透过树木射进来,射在石头上,也射在溪水中,溪水有了颜色,石头也有了颜色。烙月就在其中一块石头上坐着,默默地看着溪水长流。 真武没有看到烙月对目前形势的但有,甚至有种感觉,烙月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永远的旁观者,这一切的失败根本就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影响,他太淡定了。 淡定得让真武也开始有了好奇。 “你要给我说什么?用的着避开众人么!”真武说道。 烙月回过头来看着真武,他也没捉摸透这个人“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找你就得为了什么么?今天我就是什么也不为,专程来看你的!”真武暂且放下此行的目的,希望能够争取到一些主动。至少不能让烙月这么容易就猜出了她的心思。 “没有么!那我回去了!”烙月转身就走,真武这才慌忙拉住烙月。 “等等!你就不能让着我一回吗?你就不能像对温馨那样对我一回吗?” “不能!” “你你”真武气得半天说不出来。躲在一旁偷听的朵儿见清风没有给真武一块好脸色,也在心里高兴。真武一生气,扬起长鞭便朝烙月抛了过去。烙月慌忙逃开,黑鞭抽在石头之上,石头顿时碎开。 好狠的心。 一鞭没有抽中,真武收回长鞭又一鞭抽了过去,烙月还是轻轻一跃,躲过了黑鞭,黑鞭抽在树枝上,树枝断裂,落到溪水中,水花四溅。 真武待要抽回黑鞭,再一次抛向烙月,只见烙月回头瞪了真武一眼,说道“够了!”真武被烙月这么一喊,准备抛出的黑鞭也收了起来,嘴上却还是不服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说正事吧,你找我什么事!月奴又想要做些什么?” “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还是想问问你,以前我给你说的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只要你答应做海州之王,我现在立马就去向父王请旨,绝不为难你!这剩下的一千会众也能够活命!” 原来真武还再打这样的算盘啊“我还是以前的话,你去找别人吧。现在你又多了一个人选,海州知府吴踪!” 真武‘呸’了一下“他也配。他不过就是一个四面倒的小人!”仔细看了一眼烙月,她又说道“月奴丫头也希望你做‘海州之王’!”真武停顿了一下,仔细看了一眼烙月,看他有什么变化;然后又说道“而且你应该听说了,现在我父亲已派燕江湖、钟武琳夫妇灭了渝北府,进入了缙州境内,要不了多久就会打到海州来!” 烙月虽不渝北府已被攻下,但是自从看到宏碁的大军,他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现在听真武说来,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哦’。 烙月果然没有猜错。吴踪和蜀藏已有勾结,而且缙州驻兵一动,遂立便对渝北府下手,打到了缙州。只怕接下来就轮到那藏、西厥、乃蒙出兵了。 天下纷乱,英雄顿起。大夏和邻国之间又将有一场空前绝后的角逐,可是谁才能主宰这即将到来的角逐呢? “你到底愿不愿意?”真武继续问道。 “你和月奴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州城。你们还想做什么?”烙月不答真武,却是反问起真武来。 “要我和月奴离开州城,可以!只要发生这两件事其中的一件,我们立马离开。” “哪两件?” “我蜀国的军队攻入了海州城;或者你,烙月做了海州之王。你只要答应做这海州之王,我和月奴立马离开。如果你希望我们离开的话?” 烙月真拿真武没办法了,若是下得了手,他真想现在就抓住真武,然后出月奴,再从月奴手中夺得‘相思豆’的解药。可是烙月却是下不了手,纵然他们害死了很多人,可是烙月还是恨不起真武和月奴来。 特别是月奴,她只是一个被疾病缠身的孩子罢了。 “你们把陈晓他们怎么样了?” “陈晓,你还挂记着陈晓啊!放心,月奴丫头知道这些人要么是你红颜知己,要么是你亲友兄弟,一点也没为难他们。只是不能放他们出来帮你?所以你还是答应我吧?” “你回去吧!帮我劝劝月奴,叫她还是发发慈心,赏这些人一粒解药吧。要不然早晚被这些人抓住,只怕后果难料?”烙月还是回避着真武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真武看着烙月,心痛不已,她为烙月铺开了一条光明大道,而烙月却选择了另外一条不归路,看不到未来的路,她能不生气吗。“听我一回好吗,就一回!我真的希望你做海州之王,也希望你做我的驸马!” 没想到真武还记得驸马这事。 躲在一旁的朵儿听到要让烙月做真武的驸马,便再也待不住了,大踏步走了出来,在真武身后推了一下真武“清风哥哥是不会做你驸马的,清风哥哥只作朵儿的驸马,只做百花谷的驸马!” 真武没想到朵儿会突然跳出来,可是却不介意朵儿的话,毕竟这只是一个孩子。抬头看了一眼烙月,真武继续说道“这次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真武笑了一下,看了看烙月的身后,只见一个女子正在远处注视着烙月和真武;见烙月看向她,她忙找地方躲,可是找了半天却发现无论如何烙月都是看得见她的,这才颤巍巍,红着脸走了上来。 第一句话便是“参加威猛将军!” 第194章 六年前的旧账(1) 烙月定睛瞧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身材微丰,胸脯挺拔,脸圆眼大,肤白而嫩,酥嫩得似乎捏的出水来,穿着虽素,却掩盖不了她举手投足间产生的天然媚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媚儿!”烙月喊了出来。上次真武说要给烙月将媚儿带来,没想到真武真把她给带来了,这不是要把烙月往火坑里推吗,温馨要是知道烙月还再和媚儿牵扯不清,温馨就更得恨烙月、躲着烙月了。 烙月慌忙扫了四周一遍,深怕温馨就躲在树林中的某个角落。“你害我!”烙月指着真武,有了些许怒气,真武不该对烙月使用这一招,六年前,烙月没有接受媚儿,六年后也不会例外。更何况烙月和温馨现在还处在紧张的状态,怎么可能允许身边再多一个媚儿呢? “给你送来这么一个美人儿,你怎么说我害你呢?难道你不喜欢吗?”真武迟疑地看着烙月,这人不爱金钱权利,也不爱美女佳人,他到底喜欢什么啊?这样的人想要笼络的确得多废些心思。 朵儿仔细打量着媚儿,两人年龄相差无几,身上都有同样的一股痴劲;媚儿愚忠,朵儿懵懂;两人都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只听朵儿说道“你是谁,和我清风哥哥什么关系?” 媚儿被朵儿死死地盯着,全身上下犹若针刺,忙说道“我叫媚儿,是威猛将军的奴婢!” “威猛将军!谁是威猛将军?” 真武听朵儿这么一问,才知道原来朵儿也不了解烙月这个人,也不知道烙月的这段经历。看来烙月和朵儿的关系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复杂,只怕这朵儿也只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已。心中也好受了些。对朵儿说道“原来你清风哥哥也没有告诉你这些啊,看来你的这位清风哥哥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喜欢你吧?” 朵儿怎么能够容忍别人这么怀疑她和清风的关系呢?朵儿看着清风,希望得到他的解释,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她。朵儿突然间意识到,原来她并不了解清风,不知道他过去,也不知道他的将来。可是现在她希望能从烙月口中得到一句解释的话。 而清风却完全不在意,一把拉过真武,指着媚儿说道“你给我把她弄回去,再要敢这样胡乱支使别人,我就我就在你脸上画上两个王八,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 “你敢?” “你试试?” 烙月和真武说得正得劲,可是媚儿却哭了。烙月这是在赶她啊? 这一哭反倒让烙月难受起来,看着媚儿,烙月想了一想,对真武说道“你真要把媚儿丫头送给我!” 真武见烙月似乎开了窍了,点了点头。 烙月笑了笑,走到媚儿旁边说道“你现在不是真武的奴婢,是我的奴婢对不对?” 媚儿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违拗对不对?” 媚儿又慌忙地点了点头,却是惊疑地看着烙月,不知道烙月又在打什么算盘。 “那好,现在我给你自由了。以后不准听真武的使唤,也不用听我的使唤。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嫁给谁就嫁给谁,谁也管不了你了!” 媚儿听完又掉下眼泪来,原来烙月还是变着法地赶她走。谁都不要我,那我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想到这里,媚儿看着身边的一颗大树,猛地向上撞去。 烙月大惊,飞身前去,将手挡在前头。被媚儿一撞,只觉五指疼痛,骨骼如碎。“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真武在一旁不担忧,反而是抿嘴而笑“媚儿自小生在皇宫,什么生存技能都没有;你现在赶她走,不就等于是杀了她吗?” 媚儿却是怔怔地看着烙月,真希望烙月能够收留她。烙月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我不愿收留你,只是你看我现在的处境,只怕你跟着我反倒死得更快!” “奴婢不怕死?只求将军不要赶我走!”媚儿倔犟地看着烙月。真武在六年前就把她送给了烙月,她早就已经是烙月的人了,六年来,这个事实从未改变过。她也为烙月守了六年的孝,理论上烙月就是她媚儿的丈夫,不管烙月是否承认;所以这次真武才把她给烙月送了来,却也是为了全了她的名声。 “可是,可是” 朵儿看事情不对,深怕烙月把媚儿留下来。朵儿走上前来一把推开媚儿“不准你跟着清风哥哥!” 媚儿看了一眼烙月“她是?” “她是馨妹的徒弟朵儿!你不认得她!” 媚儿是知道温馨的,可的确不知道朵儿,可是要是这朵儿不是烙月的什么人,那她为什么要看朵儿的脸色呢。她只是稳稳地站在当地,不还口,也不移步,和朵儿较上了劲。 却只见真武一怔,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把拉住烙月,说道“快带领你的人离开这里,宏碁要放火烧山!” “什么啊?”烙月瞪了真武一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烙月慌忙舍了三人,奔到屠魔会众所在的林中,刚把消息传下去,只见东南方向浓烟滚滚,乘着海风跨了过来“宏碁果然放火烧山了!也不知那十二幽灵铁甲怎么样了。” 烙月带着一千会众火速向东撤退,东面是海州城,是逃出深林最快的办法,虽然极有可能遇上宏碁的大军,但是烙月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烙月一时忘神,只想着招呼屠魔大会会众逃命,却冷不防背后奔出一人,一掌将烙月啪飞了出去。烙月半天这才站起来,这才发现他的身后站着楚红! “啊!”烙月叫了一声,他怎么能把这个人给忽略了呢? 屠魔大会上见到楚红,之后烙月便没见到这个人,没想到她也潜藏在了屠魔大会会众之中,如今乘烙月不注意,只想一掌毙了烙月,但是烙月感觉得出来,楚红对他还是收下留了情。 要是刚刚打过来的不是掌,而是剑;那烙月现在恐怕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你不应该如此忽视我的存在!我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第195章 六年前的旧账(2) 是啊,烙月的确不应该忽略楚红这个人,这个人敢在屠魔大会上公然挑战他,可见她对烙月并无忌惮,没有害怕烙月身上的绝世武功,更不会害怕他这个盟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楚红,烙月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苦,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顿,如果可以将这些仇恨化去的话。 可实际上楚红这一掌也未能真正伤到烙月,烙月站起身来,看着楚红,瞪着她,其实烙月心里很虚,因为的确是他杀了楚红的父亲,鬼手楚雄;恩怨相报,杀烙月一点不错。 可是朵儿,真武,还有几个屠魔会众见盟主受到攻击,纷纷走了上来。叫甄一方的汉子是最不服气的,刚见清风被一掌倒,便迅速跳上前来挡住楚红,和真武、朵儿形成了一个品字形的包围圈。 楚红却也是瞪着烙月,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这时,东南林中浓烟滚滚,顺着****窜了上来,一下子便将众人围在了其中,再不离开这片深林,他们就要被葬身火海;烙月一看,根本就没时间去计较疼痛与否,指引剩下的会众向西撤退。会众见烙月没有受伤,加上大火已经烧到了,便不再管清风这个盟主,夺路向西奔逃,只想赶快逃出深林。 朵儿、真武、甄一方仍然围着楚红,而楚红却若无其事的站在中间,冷静地看着烙月的一举一动。 真武不知道这楚红是什么人,当即问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谁指示你这么干的?” 楚红冷笑一声,问道“你就是遂立的女儿真武吧?我父亲的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你也是该死之人!” 真武听了这话,心中也在纳闷,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仇人,可是她敢称父亲遂立的本名,可见这不是个好人,至少她已经对真武的父亲遂立大王有了大不敬的罪。 只凭这一点,真武和她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谁怕谁?”真武长鞭一甩,啪的一身响动,随即向身后中闪了出去,鞭破空气,气势十足,有些本事。 朵儿却有点不耐烦了,不说话,而是跨步向前,拔出宝剑已经朝楚红刺了出去。 只见甄一方拦在朵儿面前,开口说道“小嫂子不是她的对手,让老朽来对付她?” 小嫂子?这小嫂子是什么意思?朵儿一下子脸红了一片,多亏带着面纱,别人看不到。 真武却是火了“你是谁?谁是你小嫂子啊?” 烙月这是才走了过来,看着甄一方,心中也在感动,这屠魔大会会众千余人,就他一个人不急着逃命,留了下来。烙月突然觉得这个是个靠得住的人,最起码是个可交的朋友。 可是他也不明白这小嫂子是什么意思! 先不管楚红,却先问到:“你管谁叫小嫂子呢?” 甄一方腼腆地笑了一下“盟主是我们大哥,这位姑娘不正是我们的小嫂子么?”说完,甄一方中规中矩地给朵儿打了个揖。他根本就没见过朵儿,也不知道朵儿还只是个孩子。 烙月慌忙阻止道“这可不能乱说。她叫朵儿,是我的妹妹。”朵儿听着这话,顿时如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激情都没了。 甄一方一听,立即便红了脸,慌忙说道:“罪过罪过,小人真是不知道,还望盟主原谅。我看你们那样我还以为” 这话越说越糊涂了,我们那样了。这话可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要不然烙月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楚红斜视着烙月,看着烙月又祸害了一个良家女子。眼神中充满了轻视和鄙夷,就连烙月也受不了这样的对待。 “你大道归元剑已经有了火候,但还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报仇也行,但不是现在。回去好好练剑,五年后再来找我!如果你够努力,进步够快的话,也许你真能杀掉我。可是现在,你杀不了我!”烙月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命珍贵起来。 因为他还担负这屠魔大会一千会众的命,这群人跟了他,他就决心要护这群人周全,这才是他烙月的本性。 “真的么?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楚红瞪着烙月,拔剑在手,蓄势待发。 深林中的浓烟更浓了,宏碁这小子真够毒的,这一把火下来,不仅能把烙月等人烧死,还毁了这一大片的山林,不知要毁了多少以这片深林为生的家庭,毒! 咔嚓一声,远处一颗大树被火烧掉了底部,躯干再承受不了树枝的重量,倒了下来,又压倒了一片比它还小的树木。就连楚红也被这情势吓了一跳。 媚儿丫头不会武功,看着逐渐蔓延的火势,只是再一旁着急。这群人中,无论是朵儿、真武,还是甄一方、楚红都有武功底子,可以快速撤出森林,免遭大火的吞噬;而她则不一样,她不会武功,火势一旦蔓延上来,她便无法逃脱。 可是她不愿意走,真武没让她走,威猛将军也没走,她是奴婢,自然得跟着,可是看着烧的噼噼啪啪的大火,还有漫天滚滚的浓烟,她干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大树倒下,媚儿跟楚红一样也吓了一跳。“将军,快走吧?再不走火就烧上来了。就走不成了!” 烙月听了这话,才突然回过神来,他身边又多了一个女子,生气道“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吧,大火说话间就烧上来了?” 媚儿想走,可是看了一眼真武,随即抱着手站住了。 “你看我干嘛?让你走你就走呗!你以后是威猛将军的人了,不归我管了,做什么你看他就成,不用管我。” 楚红看着的确来气,尽是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她怎么忍受这样的耻辱呢。当即跳出三人的品字包围圈,朝烙月刺了过来。 烙月可没有力气再去逗人开心,当下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轻点地面,飞上空中,仙鹤炸舞,使的是天元七星掌中的‘仙鹤凌空’,只见一股股气流像雨点般朝楚红打来,楚红慌忙举剑来削,剑起剑落间,气流散尽,再无攻击力,烙月也落回了地面。 只见他笑了笑,‘惊雷一点’,正是烙月云息功中的‘惊雷动’,只见一个巴掌朝楚红飞了过去。 楚红慌忙举剑横切,可是烙月用了全力,气流太快。长剑碰到气流就好似碰到了精铁。‘啵’的一声,宝剑立即断为两截。楚红都还没有使出大道归元剑的厉害,就已被烙月打掉了手中的剑。 心服口服,可也只能引颈待戮了。 烙月捡起了地上的断剑,在眼前晃了晃;他知道今天要是可以杀了她,那以后就不会有麻烦事了。 第196章 六年前的旧账(3) 断剑冰冷光洁,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是烙月感觉得出来,这把宝剑之所以会被他的‘惊雷一点’折断,就是因为它太刚强,刚则脆,脆则易折。所以并非是烙月武功盖世,能够隔空振断宝剑,而是宝剑太过刚强了。 楚红就是这样,原本就是一把好剑,如果经过淬炼,必然会有与人不同的人生。但是今日她栽在了烙月手里,烙月只要轻轻一动手上的断剑,便从此改变这个人的一声,只不过这种改变叫做终结。 烙月是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 可是烙月捡起地上的断剑后,并没有向楚红脖子划去,而是将宝剑扔在地上,说道“事实证明,你的确还不是我的对手。也就是说你目前还是杀不了我!” 浓烟又滚,顿时间围住了烙月,真武等几人。最可怜的是媚儿,几口气喘下来,立即吸进去了几股浓烟,烟呛入喉,立即咳嗽不止,尽然呛出了眼泪来。 可她还是站在原地,烙月、真武不走,她也不走,因为她是奴婢呗,主人不怕死,她就得陪着死,这就是她的使命。 烙月此时也顾不上她,只想解决了眼前的这件事。 此时宏碁大军放火烧伤,必然在林子西边设了埋伏,屠魔会众一旦走出森林,必然遭到宏碁大军的袭杀;而林子中,烙月却被楚红困住脱不开身。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摆脱楚红,要是能够说服楚红和他一起对抗宏碁大军,那就最好了。 楚红没想到烙月没有杀她,而是说了这一连串没用的调调,反倒有些不快。“你到底杀不杀我?” 浓烟又滚,烙月等几人完全被裹住了。身子也开始感觉到了火的温度,大火说话间就要烧上来。 这是只听林外一阵喊杀声,烙月顿时感觉到了地皮的振动。没错这振动声是从西方传来的,烙月没有猜错的话,这余下的一千会众已经逃出了森林,并且遇上了宏碁的大军,说不定现在正在进行一场恶战。 甄一方最先察觉出了西方的异样,当即看向清风,问道“看来,先头遇上宏碁的大军了,怎么办?这群散漫的江湖人是绝对斗不过宏碁训练有素的大军的?” 楚红也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将门虎女,这喊杀声涌上来,不见楚红害怕,而是眼神一亮,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残剑,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我和你的仇恨,咱再找时间清算吧!再不溜出去,只怕就要被烧死了?” 楚红也被烟呛了几口。当即点了点头,却又白了烙月一眼,当先朝西飞了出去,没多久便把烟雾抛在后面。烙月、真武、朵儿、甄一方见此情况也飞身追了出去,竟然忘记了还在一旁的媚儿。 媚儿丫头见此情况,也是拼了命地往西奔跑,可是还没有跑出几步,便被烙月几人给扔下抛开了距离。这些果然没有记住这样一个婢女,她的身份太卑微了,没有人会记住她,在意她,这就是她的命,贱命! 烟雾中,媚儿很快就失去了方向,四周都是烟雾,还有噼噼啪啪树木倒塌折断的声音,媚儿看不见一个人,看不见一块土地,只有烟雾,呛人的厌恶。 最可恨的是,不知那块石头拌了她一跤,媚儿随即倒在了地上。这一刻,她看到了死亡;可是死亡的当口,她却不知道像谁呼救,向真武公主,还是烙月将军? 都不?因为这些人都不会救她,也不在乎她。其实她媚儿才是天底下最可怜孤单的一个人,她甚至不敢为了自己活着,也不敢凭自己的喜好去干自己想干的事。 以前没有机会,现在也没有机会,将来就更没有机会了。因为她就要死在这里了,被大火活活烧死。 媚儿绝望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觉一双大手抱起了她,随即腾上了天空,烟雾便开始渺茫起来。 “他是谁呢?”媚儿睁开眼睛看到了他,不看还好。一看吓了她一跳。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烙月。烙月还在乎她?竟然去而复返,回来救她。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没事吧?” “我,我我没事?”三个字说完,媚儿脸已经完全红了,躺在烙月臂弯之中,瞅了烙月一眼,慌忙低下了头。 “没事就好!”烙月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加快了步伐,一时间越到了森林边上。只见森林外已然被黑压压的大军堵住,只要屠魔会众踏出森林,立马便被乱箭射死,如今地上已经躺了几十具尸体,血正在缓缓流出来。 前面是宏碁的大军,后面是森林的大火,前进会被射死,后退便被烧死。好狠,好毒的心。烙月当即重新审视了一遍宏碁这个小子,若是将来他当上了夏国的天子,那岂不是天下人的灾难。 烙月看也不看媚儿一眼,将媚儿放在地上。 媚儿慌忙说了一句“谢谢将军!”可是烙月已经飞身跃到阵前,走到了甄一方,真武等身旁。 “好毒的家伙,这就是你们夏国的军队吗?”真武不自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烙月没有答话,可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烙月的身上,希望能从烙月的口中得到解脱的办法。 这一千会众虽不是反贼,如今已全然成了反贼;烙月真要将令一挥,只怕他们就要冲向宏碁的大军,公然与朝廷结下梁子。 谁怕谁,谁都是父母养的血肉之躯,我会死,你也会死,那就拼呗,无论如何都得拼出一条活路来。 “盟主,动用幽灵铁甲吧!只有他们能够改变当下的局势!”甄一方站在烙月的左边注视着烙月,烙月感觉得出来,这个人信任他。那么他就应该给他信任的理由。 烙月看了看手中号角,对着浓烟端视了号角几秒中。号角一响,他就真成了反贼了。 烙月心中磨练,为了这近千人命,拼吧。烙月站直了要,对天吹起了号角。角声震天,立即透入云霄。 第197章 鲜血之舞 号角的声音在云端回旋,烙月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甚至在刚刚的一刻,后悔自己吹响了号角,他不知道他的这声号角代表这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了这是一个错误,严重的错误。 烙月甚至能透过号角声,感觉到号角召唤的人的血气。 浓烟飞上云霄,遮天蔽日,天空也暗了下来。一团黑云将森林团团围住,越压越低,越压越沉,烙月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森林劈开,黑云之处,十二铁骑在大火中奔驰。这火竟然对这十二匹马和人都没有伤害,只是在一瞬间,十二骑便已穿过一千屠魔会众,径直向宏碁的十万大军投射而去。 宏碁大军根本就不把这十二人马放在眼里,一阵飞箭射来,可惜箭矢落在人马铠甲之上,折断了箭头,却丝毫没有伤到这十二人。十二幽灵铁甲犹如鬼魂一般窜入了宏碁军中。 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十二人挑翻。十二人自成一队,尖嘴长蛇,奔虎龙飞。或者干脆说是一把利箭,直接射向宏碁的军中。擒贼先擒王,这十二人是要冲到帅帐,想要一举擒杀宏碁。 烙月看着这十二人的模样,当即验证了自己的后悔、害怕。 十二人冲入敌军之中,只看到鲜血飞舞,一股股污血飙上空中,既看不到军士的抵抗,也没有听到敌军的叫唤。(.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十二犹如一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各自砍杀,就连枪也很少和别人兵器相接。还没看清楚这十二人长什么模样,便已倒在了地上。 更何况这十二个人带着鬼魅一般的面具,就连眼睛也未曾看见,更加深了一种恐怖的元素。 杀得一阵,敌军中只要看见这十二人,不敢上前交火,纷纷避开,顿时间给十二幽林铁甲让出了一条通向帅帐的路。 这十二人武功能没有烙月那么高强,可是要轮到‘狠’或者是万马军中的本事,就算十二个烙月合在一处也没有这样的的本事。手段之狠,手下绝无一个活口,而且不会多刺一枪,或则多砍一剑。 这十二人的确是战斗的机器,乱世中的绞肉机。 可是烙月却突然担心起来,若是这十二人当真杀了宏碁,那烙月怎么办,当真要竖起大旗,公然与大夏国为敌。大夏内忧外患不断,此时发生这样的事,只怕要给中原百姓带来一场灾难。 这十二人实在飞一般的人可比,转瞬之间已经在宏碁十万大军中转了一圈。到了此时,根本就没有人刚紧挨这十二人,因为挨着就是死,无一例外。 可是十二人苦苦杀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宏碁所在。 烙月突然明白过来,只怕他面前的军队并非是宏碁的十万大军。对啊,烙月高看自己了,宏碁根本就不会将十万大军摆开,只为了对付烙月手中这不足一千的残兵,这绝不是一个为将者的策略。 烙月突然想到,他能够知道缙州被蜀国围攻,宏碁自然也知道。只怕现在宏碁已然带着兵马朝缙州去了,留下的不过是十万大军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烙月突然振臂一挥说道:“缙州被蜀国大军围困,宏碁十万大军早已撤离,眼前的不过几个残兵败将!” 听烙月这么一说,一千屠魔大会会众突然振奋起来。信心大增,一个个跃跃欲试,就想跳出去,逃得性命。 后面森林大火越烧越烈,此时若不尽快逃出去,再迟疑片刻,这一千会众不被宏碁大军射死,倒是死在了熊熊烈火之中。那岂不是亏得慌,既然都要死,为什么不死得壮烈一些呢。 烙月不再说一句话,拔出了手中的水晶玉女骨宝剑,咆哮一声,冲了上去,身后的人或是被烙月带起了信心,或是害怕身后的大火,总之都握紧了兵器,跟着烙月向宏碁大军奔去。 一千屠魔会众压抑了太久,此时骤然压入宏碁大军中,只管砍杀,将所有的怨气、仇恨喷洒出来,个个同仇敌忾,疯了一般,很快便将宏碁大军的气焰压了下去。 这时十二幽林铁甲又调头杀了过来,与这一千会众汇合,然后紧紧围在烙月周围,在敌军中滚了一圈又一圈。 杀了一阵。宏碁大军阵脚大乱,开始四散逃跑,旗子桅杆,刀剑盔甲扔了一地,死尸鲜血也撒了一地。 等到宏碁大军退去,烙月钦点人数,一千人又少了两百。 甄一方杀得满身是血,但还是在战场上来回忙活,深怕落下一个活着的兄弟,烙月远远看着,心中好不感动。忙把甄一方叫道了身边。“甄大哥辛苦了!” “盟主那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完忧心忡忡地看着清风,又说道“这不是宏碁的十万大军,根据这锦旗刀剑的数目估算,这股敌人人数不会超过五千!只怕宏碁大军还驻扎在城中呢!想要进城捉住西方魔女,夺得相思豆的解药,只怕是” 烙月却是觉得很幸运,幸好这不是宏碁的十万大军,要不然现在眼前的这群人恐怕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了。 朵儿和真武一直在烙月身后,如今只顾在一旁喘着粗气。烙月环顾四周,突然想起了媚儿那丫头。 这丫头不会丁点武功,兵荒马乱的,就算不被敌人杀死,只怕也难免被马匹踩死了。 烙月看向真武,问道“真武,你可见到媚儿!” “媚儿?媚儿没和你在一起吗?” 烙月咯噔了一下,看来这丫头是死定了。 身后的森林还没有烧尽,此时扔是火光冲天。半边天空一直没有暗下来。烙月低下了头,他为死者默哀,也为媚儿这个可怜的丫头默哀,烙月最终还是害了她。 朵儿虽然说不上喜欢媚儿,可是此时眼看着刚刚还在一起的人就这样没了,她还是流下了眼泪。抱着烙月的臂膀“清风哥哥,朵儿不喜欢这样,我们还是回百花谷吧!” 可就在此时,只见近处的一个死人堆动了一下,从死人的身下露出了半个头,正在惊恐地观察着四周,等确认战争已经消停了,这才颤巍巍站了起来。 烙月‘啊’了一声,这死人堆中爬起来的不正是媚儿丫头吗。烙月看着媚儿,竟然鼻子一酸,险些流下了眼泪。 第198章 海州城墙 与宏碁留下的残兵一战,烙月手中的一千会众变成了八百。(.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正当烙月为死者默哀的时候,媚儿丫头从死人堆这冒出了头来,烙月顿觉欣慰,忙走了上去,扶住媚儿,问道“你怎么会被压在这群人身下呢。” 媚儿脸一红说道“他们下面多安全啊!” 这话一说出口,凡是听到人都笑了,就算是为自己死后余生感到欣慰。屠魔大会两三万的会众,如今剩下八百,可见这八百人都是幸运的。因为别人都死了,而他们都还活着。 下一站,哪里呢? 不用烙月规划,自然是海州州城。这群人没想过要替烙月打江山,也没想过要打江山,他们只知道西方魔女在海州州城之中,而相思豆的解药在西方魔女的手里。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跨国这道城墙,走进去。 吃过一回苦,这会大家都学得聪明了,不再像上次那样蒙蒙撞撞乱闯,这次却是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清风。在他们眼中没有烙月,只有屠魔大会的盟主清风。 这海州城虽比不上金城的坚固,可是这是海州的首府,防御措施自然不差。 烙月手中只有八百个人,没有攻城的云梯、掷石机,根本就无法攻入这座城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再说了,就算一切攻城器具备全,烙月区区八百个人,也绝对攻不下这座坚硬的城池。更何况烙月还没有完全确认宏碁大军的去向,若宏碁大军还傻乎乎地呆在海州城中。 烙月但要刚把这一群乌合之众带到海州城下,只怕用不了片刻功夫便会被加工成人肉,全军覆没。这群人既然信任烙月,烙月也就必须变得成熟起来,他的手里可揣这近千人的性命啊。 可是听烙月还要去攻打海州城,朵儿便当先站了出来,说道“你不能去,我不准你去?” “为什么?”真武见烙月一步步向海州之王的路线走,心中好不欢喜,现在她可不愿再让朵儿来搅合,还不如现在就打消了朵儿阻止烙月的念头。只有让烙月抛却儿女情长,他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那知朵儿这丫头根本就不想搭理真武,因为她觉得这些事都跟真武有关,每次真武出现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她断定真武不是好人。更何况真武还送来了一个媚儿,来和她抢清风。 所以她就不愿搭理真武了。 真武又继续说道“为什么不让你清风哥哥去呢,前面可有光明的前途等着他呢?” 烙月一句话不说,只是倾耳来听两人的对话,听听两人能够说出什么样的道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你是坏人。你诚心要害清风哥哥。海州城那么坚固,就这么几个人,不就等同于送死吗?你想要清风哥哥死,你不是好人!”说完朵儿痴痴地看着烙月,希望烙月站在她的一边,因为她不像真武,她是全心全意对清风好。 真武笑了:“海州城算什么,宏碁大军已经退去。只剩下吴踪的几个孬兵,能有什么本事!”真武看了一眼,又说道:“别忘了,陈晓、朱世文、眭麟还在月奴妹妹手上,你若不能带着这群人进到海州城中,你便永远甭想救得他们!” 好一个真武,他这话刚柔相济,即恐吓烙月,也激励了烙月。给块糖,给条鞭子。这女子六年间的变化也不小啊。 烙月心中却明白,真武是想通过烙月来牵扯海州的兵力,使得海州再无法抽兵驰援缙州,这样蜀国拿下缙州的几率就又多了些。看来燕家夫妇在缙州打得也不怎么顺利。难怪燕钟离也离开海州,离开了真武。 可是为什么那藏和西厥不出兵呢!这两国不出兵,仅凭蜀国一国之力,就想要吞并大夏,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可是大夏也不敢轻易动用金城兵马,因为北面还有西厥、乃蒙两条饿狼窥视着大夏的一举一动。 若是和烙月想象的一样。如今宏碁已将大军驰援缙州,而留下来的兵马又被来月的十二幽灵铁甲和一千屠魔会众击垮,那这海州城必定守备空虚,烙月要想进入海州城,这是他最好的时机。 等到大夏各方兵马调配驰援,那烙月就更不能进到海州城中了。 可是为了擒住一个西方魔女,烙月用得着将这一千多人完完全全带入火坑吗。犯上作乱那可是要背上一辈子名声的,烙月开始有点犹豫了。就是犹豫他才将目光投向了真武和朵儿的争论。 烙月再思考,一个既可以从西方魔女手中夺得解药,又可以救得陈晓、朱世文等人,又不伤害这八百会众的的事。这个决定也许对烙月影响不大,但是却有可能让很多人的生命到此终结。 烙月正在犹豫。这时只见远处走来了一个少妇,头发微乱,身上还有血渍。烙月认出了她,她就是齐可人,朱世文的****,烙月兄弟的老婆。 齐可人走到烙月身前,二话不说,双膝跪了下去“清风大哥,你可不能抛弃世文。你中毒的时候,世文天天为你奔跑。你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要是不救他,就没人救他了。”话未说完,齐可人已然开始抽泣,眼泪从头到尾就没有停歇过。 烙月慌忙扶起齐可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在正义门中也只有朱世文值得他牵挂了。“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世文不管的!”说完烙月斜视着海州城,已然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哥哥尽管打吧。齐家虽然不富,但是几十上百万的军资还是出得起的。只要救得世文,倾家荡产我也原意!”齐可人也握紧了拳头,看着州城的方向。 只从朱世文被西方魔女擒住,齐可人便一直跟在烙月的屠魔会众中,如今也是经过了一场苦战,如今看着眼前的战场,也变得麻木和决绝起来。 有人,有钱,烙月为什么不利用这八百屠魔会众为自己在乱世中夺得一席之地呢。他为什么不从吴踪手中夺得海州的统治权,与蜀国、那藏,西厥,乃蒙联盟,共分大夏的将山呢? 烙月朴素迷离的身世,和宣德皇帝说不完道不明的牵扯和仇恨,烙月是不是也应该聚集自己的力量,和他平等对话,逐鹿中原呢。到时候说不定烙月还能够到那金銮宝殿,黄金龙椅上去体验一回。 耍一耍天子的威风。 这容不得烙月不发兵海州,这堵城墙是该拆的时候了。 可惜只怕是鸡蛋碰石头。 第199章 英雄柔情 有兵有钱,看上去烙月只要一声号令,带着这八百人冲到海州城下,便能一股作气杀入海州城中,取的海州城的统治权,从此烙月便能割据一方,称雄东南。(.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甚至可以高举大旗,举兵北进,杀入金城大殿,坐上九五天子的位子。 一旦坐上九五至尊,天下美女、金钱便任你取用,因为你是天子。 可是烙月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为这些东西动心过。但他更知道什么是实际,什么现实。现实就是他手中只有八百人口,没有兵器也没有军粮,更没有经过正规训练。 说白了,他身后的这群人除了有一条命以外。对于战争,他们一概不懂。当然甄一方除外,烙月看得出来,甄一方绝对是个领兵的人才,烙月真要能雄踞天下,那这个人多半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但事实是除了甄一方,这群人都不是战士。他们只是为了活命,拼了命就是要进到海州城中,擒住西方魔女,夺得相思豆的解药。这些人一旦夺得相思豆的解药,只怕烙月这个盟主也当不成了。 那么他一切基于这八百屠魔会众的规划就变得毫无意义了。烙月是最明白这些道理的,他也多少明白些利益人心,所以他不会受这样的蛊惑。 他要救朱世文、陈晓、眭麟、廖世忠等人,也要就他身后的八百屠魔会众,但是他不会去攻击海州高耸入云的城墙。他不想去送死,也不想将这群人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烙月就是烙月。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是烙月知道自己不是逐鹿中原的英雄,也不是高坐宝榻治理天下的皇帝、九五之尊,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江湖人。 只是他的仇恨比一个平凡人稍微来得猛烈一些。当今天子,宣德,成了他的仇人,或许不是他,但是和他总脱不了干系。 总的来说烙月不会听真武的蛊惑,贸然进兵海州城。 别人再问烙月如何打算,烙月只是摇头,不再说话。一个人离开了战场,来到高坡之上,远望着海州城。 烙月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看过这座城,也从未用现在的心情去看过这座城。 这座城在烙月面前变得是那么的矮小。在他的眼中,看不到这座城的轮廓,因为他把目光投向了更远的远方;也许,那里才是他心灵的归处;或许,他本该就是那个方向的的人。 因为,一切正在说明,他不是个平凡的人,也不会干平凡的事。 “你看什么呢?州城?”每当烙月沉默的时候,真武就有点恐慌,因为她无法看透这个人的心思,所以开口问了开来“想念温馨了吗?她为什么不跟你在一起呢?”真武早已知道蛇谷神医晓梦夫人就是温馨。 就是烙月朝思暮想,肝肠望断的温馨。 她羡慕、嫉妒、恨,可也无能为力。因为烙月的确是一根筋,非去喜欢一个武功平平,相貌平平,家世平平的温馨(在真武眼中,温馨就是这么一个形象),而不愿搭理她这个一国的公主,集万千荣耀于一身的贵族。 也许就是烙月的这份执着感动了她吧! “馨妹!你在哪呢?”烙月不自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和温馨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了,可是她却没有给烙月解释的机会。 真武听到烙月这些发自肺腑的话,心里也酸酸的,恨不得自己变成温馨。却也在心里暗暗痛骂温馨,她如此对烙月,烙月却还一直惦念着她,真是不服气。 “温馨就那么好!天下难道就只有温馨一个女子了吗?”真武瞪视着烙月,看烙月有什么样的反应。 朵儿和媚儿也走了上来,两人听了这句话,却在原地停下了。都想知道,烙月给真武什么样的回答,也许这个回答对于她们也同样的重要吧! “天下女子多不胜数,可是馨妹只有一个!再也没有另外一个温馨。你明白吗?”烙月看着真武,静静地说了这句话,他希望有人能够了解他,懂他的心,哪怕这个人不是温馨,他也能从中感觉到温暖。 真武将鞭子抽了一下,啪的一声砸在眼前的地上,草木碎飞,很显然她是动了气。 朵儿却听得似懂非懂,天下当然只有一个师傅了,永远不会出现第二师傅。“清风哥哥!你这要准备进攻这座城吗?死了这么多人!” 烙月回头看看身后的战场,的确是一片焦土,死尸遍地。十二幽林铁甲远远地规立在战场尽头,犹如十二尊铁铸的宝剑,寒光阵阵,杀气腾腾。 这十二人是烙月杀人的兵器。 “死人!我见过的比这多多了!我已经麻木了!”烙月看着朵儿,这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的确不该卷入这样一场战争。烙月看了一眼真武“有件事求你?” 真武一听‘求’字,顿时有了精神,烙月可还没有求过她呢。“说吧,什么事?” 烙月想了想“你帮我把朵儿和媚儿送去百花谷吧!哪里与世隔绝,欢乐无忧,才是她们该待的地方。而这里是男人的战场!” 真武有点不高兴,别的事还好,这事她不帮,没意义。她白了烙月一眼“我也是女人!也需要人关心!” “对,可你是蜀国的公主!”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只是蜀国的公主吗?” 烙月没有笑“当然,你是蜀国的公主,遂立大王的掌上明珠,蜀地皇族,你背负着皇族的荣耀;而她们俩只是平凡的女子,原本就应该幸福的平凡女子!她们不属于战争!” “不,我才不回百花谷呢!也不让她送。”朵儿说着这话,已然走上前来拦住烙月。“清风哥哥耍赖,你说过不会丢下朵儿不管的。你不能耍赖,我不回百花谷!” 看着朵儿可以在烙月面前这般撒娇。媚儿看着也羡慕。她做不了自己的主,烙月让她干嘛她就得干嘛,让她去那她就应该去那。因为她只是一个奴婢,天生卑贱的奴婢。 一堆事还没有弄消停,甄一方急急忙忙跑了上来。对烙月说道“清风盟主去看看吧,我顶不住了,他们非要去进攻大州城。好几个人被相思豆折磨得趴下了。稍一停下来,想到伤心事就哭个不停。好几十个兄弟都哭散了。” 烙月一听这话,丢下三个女子不理,随甄一方去了。 第200章 谁给谁下了套(1) 烙月回到会众之中,只见几百人哭成一团。mianhuatang.info这那像是一个打战的军人,这分明是一群送夫出征的娘们。只是这群人边哭还边骂着西方魔女,恨不得把西方魔女的八辈子祖宗也一块掏出来骂个够;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西方魔女便是在屠魔大会上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月奴。 听着屠魔会众骂西方魔女,也就是烙月在北那藏救下的幼女的月奴,烙月不禁想起了这个神奇怪异的女子;她在干什么呢?真武引我攻城,是不是也是她的主意呢! 月奴在州城‘月字宅’中赏着清荷;她仍是白衣素裹,就算没人,她还是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荷叶淡淡,烟雾缭绕,看着鱼儿在荷梗之间来回游走,却都能避开密密麻麻的荷梗,从未撞着一根,月奴竟然看得痴了。 月奴正看得痴迷,只觉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烙月在想她呢,还是屠魔会在骂她。听着这声喷嚏,屋中立马走出来了腰圆背阔的黑须长者,四十来岁,鼻深脸巨,目光炯炯,他就是月奴口中的叔父。 只见他上前扶住月奴“外面风大,少将军还是回去吧?” 月奴却是摆了摆手,吸了一口气放在胸中,站直了身子。“您去忙吧?清风可能就要攻城了!我没事!” 黑须长者摇了摇头,显然是在为月奴的身子担心。可还是听了月奴的话走了,可是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那四人都不是好人,您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们,省得生出麻烦来?” 这四人是谁呢?陈晓、朱世文、眭麟、廖世忠,只能是这四个人了,他们真的还活着,看来这月奴也并非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是她怎么会知道烙月就要攻城呢? 听她这话,烙月的一切动作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一切都在按她预先设想的故事在发展,直到烙月攻入海州城,彻彻底底挑起大夏的内乱,也许那个时候才是那藏出兵的时机。 从这一点上来看。北那藏的桑吉比蜀国的遂立沉得住气。这也难怪了桑吉每战必胜,短短几年间便统一了东、西、南、北四藏,烙月要在,也应该感觉到危机。 那藏远比烙月设想的强大得多,聪明得多。 黑须长者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月奴,这其中还关着一个人,她叫陈晓。听真武说这人是烙月的红颜知己,烙月除了在乎温馨之外,就数对这个人最在乎了。 月奴很想去看看这个人。 眭麟、陈晓、眭麟、廖世忠被关押在月字宅地下的牢中,尽都服了麟童的‘泄力丸’,没有麟童的解药,三个人只是瘫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四人被关在月字宅的地牢中,由四大护法分别看管。根本没有人能够逃脱出去,即使想帮烙月,也只是无能为力。而看管陈晓的正好是萧楚玉,天下剑法三宗的西域狂剑。 萧楚玉一生自负,从未把人看在眼里。也从未认为自己的剑法输给任何一个人,可惜他和一字棍僧法缘有同样的病,就是身后都没有弟子传自家衣钵。 虽然天下会使狂剑的不止他一个,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得到萧楚玉狂剑的真传,所以这也是他最伤心的。 不过他没有法缘那么明显,萧楚玉的这些想法只是深埋在心里。从未向别人透露过,可是他今天遇到了陈晓,这个他原本就不应该看管的女子。 “萧前辈鬓发虽白,却还是红光满面,丝毫不显得老!不知是怎么做到的!”陈晓关得太久了,就想和萧楚玉聊聊天,顺便替烙月探探这人的虚实。 萧楚玉是何等人物,自然不会被陈晓这样简单的计量说动,而是反问道“你身上的武功出自正义门,却不全然是飞羽剑法!你是谁的徒弟!” 陈晓笑了“我的师傅你也认得的?只怕说了你不信!” “谁?” 陈晓慢慢悠悠地说道“清风过路,踏雪无痕。清风便是我师傅!” 萧楚玉一听这话,立马就笑了。“清风年纪只怕比你还小几岁,他怎么会是你师父呢,可见你是在诳老朽!” “不!别看清风年纪轻轻,可是说道武功造诣,只怕萧前辈也无法和他比肩?” 萧楚玉一怒“什么?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难道我还料理不了这么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子吗?” 这才是萧楚玉的软肋,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清风的武功。他比谁都明白清风身上背负着别人无法背负的使命。而且他还欠烙月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需要烙月能够当上屠魔大会的盟主,并且能够进驻海州,他才能兑现。他的一句话,足可以让天地变色,乾坤颠倒。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宣德的天下,也不是宏碁的天下,也不是太子景晨的天下。 “清风不是乳臭未干的小子。他是落入潜水的蛟龙,总有一天他会腾上天空,为天空点上绚丽的色彩”这话说得连陈晓也觉得假了,烙月不是这样的人,清风也不是这样的人。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另外一个男人,这是什么情况。 萧楚玉虽然年岁已暮,可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当即问道:“清风在你眼中真有那么伟大么!难道他真是落入潜水的蛟龙!老朽我只需动动手中的长剑,便能削下这条蛟龙的头颅,你信不信!” 陈晓心里咯噔一下,要是这老头真去杀烙月,那可不妙。“萧老前辈现在或许还能与清风斗上几个回合,可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你又拿什么和清风比呢?” 萧楚玉可以不输在剑法上,但是他一定会输在年龄上。 更何况他也听说了,清风和正义门前任掌门温云霸打了一架,震得温云霸也散了支架,而清风却是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屠魔大会上,还成功地当上了屠魔大会的盟主。 这个人的确不是一般的人。 萧楚玉也是知道温云霸的,两人剑法并列剑法三宗,胜负难定,从未见过分晓。可是兴隆客栈一战,温云霸算是输了。他呢,萧楚玉能否赢过清风呢,其实他心理面也完全没底。 萧楚玉语塞,因为这的确是他的软肋。也许他百年西去,这狂剑便要在人间消失了。 曾经有一个人让他有收徒弟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他没有做成这件事。除了那个人,他还没有考虑过再收徒弟。 想到这里,萧楚玉斜视了一眼陈晓,摇了摇头。 第201章 谁给谁下了套(2) 萧楚玉动过收陈晓做徒弟的念头,可是打量陈晓一眼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陈晓虽然也有些天赋,但是离萧楚玉的要求还差得远,还不如他第一个想收作徒弟的人呢,可惜他无法收那人做徒弟。 萧楚玉的要求也高了些。 陈晓通过烙月零碎的教导,能在几年间领悟飞羽剑法,还能将琴谱中的剑法融合进去,这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就连烙月也要佩服陈晓几分。 而在萧楚玉的眼里,这似乎就不值得一提。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似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萧楚玉的心理变化,陈晓是无法窥探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萧楚玉在考虑什么样的问题。但是陈晓知道她自己想要知道什么东西,就是尽最大努力从萧楚玉这里得到西方魔女一派的信息,然后告诉烙月。 “萧前辈也不必介怀,像清风这样的人,百年之间不见一个。凭前辈现在的武艺,也可以称霸武林了!只是”陈晓看了一眼萧楚玉,见他缓和,这才继续说道“只是你怎么会替西方魔女卖命,祸害中原的百姓呢?晚辈实在是想不通!” 一说到这里,萧楚玉有点微怒,不说为什么,却先把中原武林骂开了“别提这群没用的东西,提了我就生气!尽是一群脓包,利用他们还算他们有点价值,否者他们也就白来世上一遭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陈晓被萧楚玉这强悍的逻辑给打败了,这样的道理,的确不是好解释的,可的确有那么一群人不争气,才会给别人机会。 “这群人是不争气,可是像萧前辈这样的英雄豪杰不也甘愿替别人卖命吗!更何况他们?” 萧楚玉颜色微变“胡说!萧某一生逍遥,从不受人控制,更谈不上替人卖命。萧某的命只属于自己,生或死都属于自己!” 陈晓面露哂笑,一脸的不信,故意问道:“听说萧前辈输给了西方魔女,难道真有这样的事?”陈晓的意思是萧楚玉武艺不精,败给了西方魔女,说以才替西方魔女卖命。除了这一点,陈晓是在想不出不可一世的西域狂剑萧楚玉为何听命于一个没长大的女娃。 萧楚玉脸本来就有些红,这样一来就更红了。 事实的确如此,这西方魔女,也就是月奴的确胜过了萧楚玉,可也只是在剑招上。月奴所使的清风十三剑是烙月呕心之作,从未传世,萧楚玉遇上就和温云霸遇上一样,顿时就傻了眼。 温馨和月奴关于这套清风十三式的看法,温馨看到的全是情,烙月浓烈的感情,感情可以杀人,却不是兵器,只能伤有情之人。而对于月奴,这原本就不是情,所以在她手里是把杀人的剑,杀人见血的利器。 所以温馨得到了烙月剑法中的痴情,而月奴得到了剑法中招式。一个是杀人见血的剑,一个是杀人无声的情。 这才是这套剑法的真谛。 只是烙月本身就没有完全领悟。却被月奴和温馨都参透了。这套剑法原本是伤心剑,却被两人各自演绎,成了人世间最美、最凄美的绝响。 这也就是月奴和温馨的哀歌。 萧楚玉正是看出了这套剑法的精奥,所以才对这套剑法痴迷,才会给月奴机会;他没有败在武艺剑法上,是败在了自己痴迷上。若是他不痴迷,就不会给月奴机会,自然也就不会败了。 “有这事不假,可是我还是我,萧楚玉,剑法三宗中的西域狂剑萧楚玉。”说这话的时候萧楚玉已经少了些底气,不过他以宗师身份,竟然也能承认这样的失败,可见这个人绝对不是个伪君子,倒不失为一个大丈夫。 “前辈一时不小心,输了一招半式,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蜀藏历来对大夏虎视眈眈,您如今帮着蜀藏****大夏同胞,这就令晚辈难以理解了!” 萧楚玉听了这话,会心地笑了“也许这场争斗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场遭难,可是对一些人来说却是个机会。譬如,你口中的师傅清风!” 陈晓一愣,这和烙月有啥关系呢,烙月被裹进这场灾难中,正无法抽身呢,难道这对烙月却是个机会?可这是个什么样的机会呢? 不过,不管什么样的机会,只要烙月胆敢进攻州城,吴踪便能够将他几百个人碾成肉泥,烙月的力量太弱小太弱小了,不管与谁对抗,他都没有胜出的可能。 他若是和吴踪硬拼,吴踪的上万守兵,加上被烙月打败的几千残兵,在州城上将箭阵一摆,烙月八百屠魔会众顷刻间便会被全部射死在城下。 陈晓在心中默念“死鬼啊,死鬼,我虽然恨你,可你不可以就这样死去啊!” 萧楚玉见陈晓沉默半天,又说道“听不懂吧?没关系,细心看着,总有你明白的一天!” “西方魔女只身一人竟然能够调动吴踪,不知道她有了什么非常的手段?” “不,少将军可不是孤身一人。她身后是整个那藏,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只要有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陈晓‘哦’了一声,原来吴踪这么配合月奴行动的原因在这里啊。可怕的是被金银打动的只怕不止吴踪一个,那藏能够行贿吴踪,肯定也能行贿大夏朝中大员。 这样一来,大夏内政官员就成了瞎子和聋子,不管怎么闹,都是控制在银子的手里。 “看来蜀藏是早就计谋好了的,大夏必败了!”陈晓有点泄气。 萧楚玉却是摇了摇头”每逢乱世,必出英雄。不见得大夏就一定会完,在老朽眼里,这必将是另一个盛世的开端。” 一段光辉的历史就要被撰写,而且会被后世流传。 “哦!何以见得呢?” 萧楚玉笑了三声“蜀藏本以为制造中原混乱,他们便能坐分大夏的土地。可是他们没想到,有人也正在等着这样的一场****。大夏一乱,角逐才会真正的开始,倒时候鹿是谁手,就只能看个人的箭法(本事)了”。 也许现在烙月一个选择便能成就他的一生,或者毁了他的一生。 一切就只能看造化了。 第202章 谁给谁下了套(3) 陈晓本想从萧楚玉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哪知道说了一阵后却反倒被萧楚玉带进了一个更大的疑问中。在萧楚玉的口中,中原大夏似乎要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 萧楚玉说得好像自己亲眼见到一般,容不得陈晓怀疑。 而且似乎这场变革的主导者会是烙月,这个落入浅水中的蛟龙;说得陈晓对烙月也多了几分疑问,多了几分的期待。烙月有这样的本事吗?这多半只是一个阴谋,烙月只是一枚可怜的,被人纵的棋子。 烙月正在走一条不归路,这条路已经有人为他定好了,走多远,能走到哪里,只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了。 烙月是个可怜的人,活得糊涂,活得被动,活得不知所以。 难道烙月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处境吗,难道烙月不会感觉到自己是被别人利用的吗? 不!起码烙月知道自己已经被利用了一次。宏碁将缙州守兵带到海州便是烙月的功劳、他三万屠魔会众的功劳,而烙月是这三万屠魔会众的灵魂、掌舵者。 陈晓选择相信,烙月能够走出自己的路,跳出这个包围圈,以自己的方式活着。 想到这里,陈晓舒了一口气“以萧前辈的见解,谁能够阻止这场****呢?” 萧楚玉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够阻止这场****!只有在未来的****角逐中胜利的人,才能主导天下,成为天下人的王者!” 萧楚玉像个预言家,更像个智者。就连陈晓也听得风风雨雨,难辨真假。“谁又能够在这场角逐中胜利呢?” 萧楚玉喜上眉梢,抚了抚长须,说道“你算是问对人了。纵观全局,西厥人勇猛贪婪,勇不能久;乃蒙人兵弱国贫,力不能久;那藏人分散不和,久必生乱;蜀国人急功近利,难成气候。” 说到这里,萧楚玉停了一下“大夏官不爱民,民不附国,只是表面的繁华,其实天下百姓积贫已久”萧楚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对一切都令他失望透顶,再无期待。 陈晓仔细听萧楚玉说来,也有几分道理。“但是到底谁能够夺得天下,主导****的中原呢?” 这时只见朵儿缓缓地走进了地牢,当先对萧楚玉唱道:“月奴拜见萧师傅!” 萧楚玉也不为刚才的话辩解,而是问道“少将军觉得老朽对那藏的评价怎样?” 月奴已经来到地牢一会儿了,见萧楚玉和陈晓聊得开心,便在一旁细听,如今说到天下****,说到那藏,她才走了出来。 “萧师傅说得一点也不错,北那藏刚刚统一其他三藏,根基不牢,很难齐心,这早晚是那藏的祸!” 萧楚玉点了点头,他果然没有看错眼前的这个人。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识,天下少有。萧楚玉猜出月奴可能有话要给陈晓说,便扯了个谎,出去了。 地牢中只剩下了月奴和陈晓。 月奴在老外来回慢慢地踱着步子,一遍、两遍、三遍良久月奴还是没有张口。 陈晓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你别走了行不行,走得我头都晕了!” 陈晓刚一出声音,月奴就停下了脚步,不去理会陈晓的问题,却反问道“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谁?萧前辈?我不认识他!” 月奴忙说道“我说的不是萧前辈。是清风盟主!” “他呀!”陈晓这才明白过来:“你说他啊!你会使清风十三式,清风教你的吧,这么说来他也算是你师父了。可惜就因为你是的清风十三式,温馨离开了清风?” “啊!”月奴发现自己有些惊讶,随即问道“为何?温家姐姐为什么这么介意这套剑法呢?” 陈晓冷笑了一声“这套剑法是清风专为温馨创的,只属于温馨一个人。说白了,这套剑法是清风对温馨感情的见证,是他们的秘密!而你却贸然地闯了进来,打破了这原本的平衡!” “大不了以后我都不使清风十三式了!”月奴瞪着明亮的双眼看着陈晓“我不会让清风大哥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或者不快乐!” “胡说,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吗?只要清风带着他余下的八百人攻城,他就必死无疑,到时候他还能不受伤,还能快乐?”陈晓觉得自己听得恨恨的,心里不平衡,在痛,在伤心。 “不会的。我给你保证,哪怕只有清风大哥一个人攻城,我保证他也能毫发无损地进入这座城中!” 陈晓不信这样的言论;她肯定,这是阴谋,对烙月不会是好事。 “你为什么要选择他呢,武林中这么多人,谁不行呢?”陈晓无力地问道。这月奴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老辣持重,深的其父桑杰真传。陈晓与月奴说话,总能感觉到月奴强大的气场。 而实际上,月奴还只是个孩子。这个孩子亲手在大夏制造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一场所有人都被卷入的****。 太可怕了。 “我也没想到是清风大哥,我只想利用屠魔大会的盟主。只是这盟主赶巧了清风大哥!要不是清风大哥,我也就不用费这么多周折了!” 陈晓虽然没听明白月奴的话,但是她知道烙月的确是被利用了,被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利用了。他们所有人都被她给掌控了,她正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装进去。 而她是决策者。 “清风大哥!你什么时候认识清风大哥的,你知道他喜欢什么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 陈晓听到月奴的这些疑问,对烙月却鄙视起来:“他呀。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漂亮的姑娘。” “漂亮的姑娘!”月奴自语,大脑高速运转,半天说道“那藏也有好看的姑娘的,秋霜姐姐便是一个标准的美女?” 这秋霜很熟吧,这秋霜便是烙月在松潘时遇到的那对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老大叫秋魂,老二叫秋霜。秋霜和烙月一起去了荆棘山,得到了延年益寿的丹药,所以烙月才能保持年轻的容颜,几年过去了,他不老,反倒变得年轻了。 却不知道秋霜变成了什么样子? 月奴又说道“可惜秋霜姐姐已经心有所属了!”说完叹了一口长气 第203章 纤纤情结谁来解(1) “秋霜?秋霜是谁?” 陈晓的第一感觉是,烙月还勾搭上了另外一个女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其实陈晓是低估烙月了,烙月还遇到了更多的女子,这些女子或傻或呆,或奸诈,或狡猾,他们在烙月的生命中都留下了一笔,而且这一笔一点也不比陈晓的轻。 陈晓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不愿明白这个道理罢了? “蛇谷神医晓梦夫人就是温家姐姐吧?她是怎么和清风大哥认识的呢?” 一提到温馨,陈晓心中醋意更胜。凭什么烙月对她那么死心塌地呢,她给了烙月什么,她能给烙月什么? “她啊,她和清风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寝则同窗,食则同桌;温馨还是清风的未婚妻,只是后来温馨的父亲温云霸将清风逐出了正义门,这门亲事也就这样作罢了。可是清风还是对温馨恋恋不忘!” “哦!原来清风大哥和温家姐姐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这么说来,这温云霸也不是什么好人咯!” 陈晓笑了一笑,心想,这辨别人好人坏,可不是这样就能评判的。 “这么说清风大哥是喜欢温家姐姐的咯?”月奴又继续说道,可能是一连说话太多的缘故,她侧身咳嗽了一下,随即又回过头来说道“温家姐姐真幸福!” 陈晓却嘟哝着嘴说道“清风是个重诺守信的人,他答应温馨的自然就会做到。”其实陈晓是想说烙月并不喜欢温馨,只是他对温馨许下了承诺,他只是单纯地履行自己的承诺,并不夹杂感情。 有些话她没说出口,可惜别人也听不出来,只能装在她一个人的心中别扭。 月奴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送清风上唐古雪山的场景。 寒风凄切,烙月不时地观望着身后,他在等他唯一的朋友,恶狗‘火眼苍猊’;月奴清晰地记得烙月当时迷茫的眼神,似乎他等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人,一个最知心的人。 就像是亲人间无法割舍的牵绊,朋友间无法割舍的友谊。 不管烙月如何肮脏破旧,她知道烙月是个好人,跟父亲、爷爷一样也会疼爱她,在烙月教她‘清风十三式’的那一刻,月奴便认下了这个亲人。 所以她才在烙月远走唐古雪山的时候,为烙月端去了一碗送别的马奶酒,可惜酒抬到烙月身前的时候已经撒得一滴不剩了。 她亲眼看着烙月一步步地踏出浩瀚无垠、凶险异常的唐古雪山,她还相信烙月能够找到他想要找的‘乾坤圣湖’,虽然她当时不知道乾坤圣湖是什么,但是她就是相信烙月能够找到。 而且还能够从大雪山中走出来。 她知道烙月是中原人,所以才在六年之后,从那藏不远千里来中原寻找烙月的下落,一个人担起了引起大夏内乱的重任;她的任务是把大夏搅乱,越乱越好。可是她最想做的是找到烙月这个人。 可惜月奴并不知道她要找的人就是烙月。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烙月的名字,她只知道这个人会使‘天元七星掌’和‘清风十三式’,所以才画了烙月的像,四处搜寻。 可是烙月却从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任她画像如何真,又怎么能够找到烙月呢? 脑中千回百转,月奴说道“清风大哥真是个迷!” 这些话月奴并没有经过加过润色,只是随口一说,所以带了浓烈的那藏口音,陈晓才明白,难怪在屠魔大会上月奴不说话,而让真武代传。 要是当时月奴开口说话,台下的人必然能够认出她是那藏人。 而陈晓对这些已经不大在意了。 “他的确是个谜,这些年来我也没有猜透他。他对温馨的痴恋是不可怀疑的,他能够为温馨去死。可是她还和什么朵儿、兰儿牵扯不清,现在还惹上了你,那藏三军统帅的女儿。可是他为何对我就” 陈晓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眼神开始模糊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月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虽然来人已经极力压低了脚步,而且武艺不低,可是还是被月奴给发现了。只听她不急不忙地说道“进来吧,朋友!” 陈晓循声望去,只见月奴的身后走来了一人,头戴黑色斗笠,手握玲珑短剑,陈晓是认得这把剑的,他就是温馨贯用的宝剑。陈晓却不知道该叫这人晓梦夫人呢,还是叫她温馨? “你来救陈家姐姐的吗?”月奴开口问道。 温馨却在喉咙中冷笑一声“我是来杀你的?” 月奴还没有认出温馨来,只是奇怪地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呢?难道你也中了‘相思豆’的毒?”月奴说到这里,从腰间掏出了一粒药丸扔给了温馨“这是解药,你服下吧。能够进入‘月字宅’,不惊动其间的守卫,你武功不弱,我不愿伤你!你走吧?” 月奴的自信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揭下你的面纱让我好好瞧瞧,他为何会传你‘清风十三式’呢?难道你也有朵儿一样美丽的容貌?” 月奴好奇地看着温馨“你也知道清风大哥的清风十三式?” 这时陈晓才说道“她就是温馨!” 月奴一听温馨两字,顿时笑了开来“你就是温家姐姐么?”说完月奴揭下了面纱,欠身说道“妹妹月奴叩见姐姐!” 面纱揭开露出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一张苍白的脸,温馨甚至能看到月奴干裂的嘴唇,一张脸就如白纸一般,看不到丝毫的血色。但是五官精致,彰显可爱,就连温馨看着也顿生怜爱之心。 凭这张脸,谁又能够认出她就是将大夏武林搅得天昏地暗地的西方魔女呢。温馨转念一想,这人当真是个可怕的角色。 却只觉身边出来一丝微风,月奴被这风一吹,竟然也连连咳嗽了半天,她慌忙又带上了面纱,再一次把自己包裹起来。 可是温馨一人独闯这‘月字宅’可不是为了来可怜这个女子的,她是要来月字宅中擒获西方魔女,这样一来烙月就不用举兵攻城,他也就不会惨遭屠戮,八百屠魔会众也能够逃过一劫。 温馨摇了摇头,迅速找回了此行的目的,捏紧了手中的玲珑短剑。 不过,她也没有把握胜过面前的这个女子;她能够让不老毒人麟童、黑腹长鞭乌梢蛇、一字棍僧法缘这样的人为她卖命,可见月奴不是等闲之辈。 更何况她还打败了剑法三宗中的‘西域狂剑’萧楚玉! 第204章 纤纤情章 谁来解(2) 月奴没想到温馨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什么样的事,她也没想过这件事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他体会不了亲离子散的痛苦。mianhuatang.info 因为她没经历过。 她只知道自己在帮着父亲干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干成后,那藏就不用困在极地高原,忍受饥寒交迫的煎熬了。 大夏丰衣足食的生活,丰富多姿的色彩吸引了她;她想要高原上的人都能享受到这样的生活,也能跟她一样‘凭栏望清荷,低头逗游鱼’。她打心眼里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她要把这种生活带给她身边的人。 她在干一件好事,一件伟大的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觉得温馨应该理解她,并且赞美她的做法。 可事实相反,温馨捏紧了手中的剑,想要她的命。而她却不愿意伤害温馨,因为温馨是清风的未婚妻,是清风最在乎的人。他不会伤害清风,也不能让温馨受到伤害。 因为伤了温馨的同时,也伤害了她的清风大哥。 “温姐姐为何这样防备我呢?我只是一个带病的孩子而已,我不会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因为你们都是清风大哥的朋友,是清风大哥最亲密的人。” 温馨也没看透眼前的这个孩子,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算盘。 “你知道清风带着屠魔会众攻打州城的后果吗?八百屠魔会众还不够吴踪一排弓箭,一排弓箭射下去,州城下便不会有活人!你这是让他来送死,你是在害他?” “我怎么会害清风大哥呢?宏碁已经带领兵马驰援海州去了,海州几乎成了一座空城;这是清风大哥夺取州城的最好时机?”月奴尽力地辩解。 “夺取州城?夺取州城干嘛,造反吗?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你这是要让清风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知觉间温馨已经将对烙月的称呼从‘师哥’变成了烙月、清风、他 看来温馨是真对烙月失望透了。 “怎么会是万劫不复呢!清风大哥夺得了州城便是海州之王,他就是雄霸一方的诸侯。不管是那藏和蜀国都会成为他的盟国,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战争之中,国与国只见是没有友谊的,只有利益。看来月奴果真是个孩子,只怕等烙月真正掌控海州城的时候,时局也就变化了,所说不定烙月就成了蜀国或者那藏的头号敌人。 这谁能说得好呢? 更何况月奴这样的一个孩子。 不管臆想是多么的美好,但是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就是烙月没有攻入州城的实力,烙月的八百屠魔会众实在是太少了,不足以撼动一座城池,还是海州首府的城池。 烙月没有这样的实力。这个时候让烙月来攻城,就只有一个字,死。 “大夏雄兵千万,何须那藏和蜀国作后盾!”温馨口中说着这话,可是心中却是在想‘什么后盾都没有关系,我只要他安全。他可不能这么轻易死了!我们之间的债还没有算清呢?’月奴见说不动温馨,也不气馁,转而说道:“清风大哥是人中之龙,早晚有飞上天的时候!他需要的不是躲避,而是战斗。只有战斗才能给他带来更好的前程。” “不管攻城是成还是败,清风大哥都会成为接下来的大****中的英雄;可是他一旦放弃,将自己藏在卑微的的后面,他将被人流淹没,在人际洪流中失去自己的方向!” 这些话出自月奴的口中,陈晓和温馨都不信,毕竟这只是一个孩子,和朵儿年龄相仿的孩子,可是在她的脑海中却装了这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温馨也没有。 温馨只知道“不管未来多么美好,现在要是把命丢了,就一切都没了。”所以无论如何今天她都要将月奴擒回去,只有把月奴擒回去,夺得相思豆的解药,才能阻止烙月进攻州城。 温馨拔剑在手,问道“你是乖乖和我去见城外的屠魔会众呢,还是要我绑着你去?” 月奴叹了一口气,说道“您怎么就不听我的呢,我真的是为清风大哥好!” 月奴话没有说完,温馨已然一剑刺了过来。月奴身子一斜,整个人倒在地上,好似摊了一般,半天反应过来,才慢悠悠爬了起来。这可吓了温馨一跳。 这月奴武功深不可彻,可是温馨刚刚的这一剑她却躲得如此艰难,如此狼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个月奴不是她见着的月奴? 不过这也和她的病相吻合,看月奴苍白如纸的脸,温馨实在没法相信这个人就是把大夏闹得天翻地覆的西方魔女,她太弱太小了,没有一点为非作歹的样子。 “你你怎么回事?”温馨问道。 月奴站起身来,一连咳嗽了几下“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那就站起来接招吧?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月奴这时把目光投向了关在牢中的陈晓;在温馨进来到现在,陈晓始终一言不发,她虽然对温馨不满,可是温馨是烙月最爱的人,她惹不起,就躲呗。 晓梦夫人的三不治,姓温者不治,这是发泄她对温云霸的不满;姓陈者不治,恐怕就是发泄她对陈晓的不满。陈晓不想和温馨正面交锋,所以她总想躲着她,尽量不与她同屏出现。 此时眼神和月奴相接,陈晓只能把自己抬了上来,口中却是说到“你还是把相思豆的解药给了我们吧?大夏乱也乱了,你还有什么目的没达到呢?” 月奴一听这话,心里也酸了“温姐姐不明白我,你也不明白我吗?我真不是害清风大哥,他攻城就知道了;我保证让他安安稳稳地坐上海州之王的位置,说不定还给他找个公主作夫人。” 陈晓、温馨一听,尽皆睁大了双眼;她说的公主难道就是真武吗?这群人中谁都可以和烙月纠缠不清,唯独真武不可以。陈晓和温馨都不喜欢这个人,看不上这个人。 谁做烙月的夫人都行,唯独真武不行。 陈晓质问道“公主,谁?真武么?” 月奴笑道“对啊,就是真武姐姐,你是在怎么知道的。清风大哥只要娶了真武,必然能够得到蜀国的支持,到时候就可以凭借蜀国和那藏的力量,独享海州了。” 见月奴分析得头头是道,直接把温馨和陈晓给振住了。 第205章 纤纤情章 谁来解(3) 听完月奴的分析,温馨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烙月自从懂事以来,便背负了别人无法背负的仇恨。在正义门受尽排挤和冷落,后来又受到朝廷了正义门的追杀烙月的这一生是在是太坎坷,坎坷到没有人敢去想象。 还好,温馨对烙月的事不全了解,要是知道烙月被火眼苍猊救之后发生的事,她更加无法想象烙月是怎么熬过来的。烙月这一生就没有好好过过一天,他的生命就是承受不断的煎熬、挑战。 所以他是个不平凡的人。但其实他就是一个平凡人,他和任何一个背负仇恨的人都一样;一样期切地想要杀死自己的仇人,想要从困境中挣脱出来。 可惜他所处的地方就好比一滩烂泥,越挣扎陷得越深。 刚刚从一段纠葛中逃脱出来,又莫名其妙地卷进了另一场阴谋之中。 其实烙月就只是想当上屠魔大会的盟主后,从西域狂剑萧楚玉口中探出阴家二小姐‘阴雪诺’的下落,因为阴雪诺其人和他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烙月想要真正搞明白自己是谁,他就必须的找到阴雪诺,这个隐太子妃。 当然这些东西只有烙月自己心中知道,别人不知道,温馨自然也不知道。但是温馨有种感觉,就是烙月惹上麻烦了,而且是个极大、极繁琐的麻烦,要不然烙月不会这么被动。 温馨知道烙月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可是个你越堵着他,他就越要往前冲的人。而这样的人往往会吃亏,吃大亏。所以温馨才要帮他,若温馨都不帮他,就真没有人肯帮他了。 而温馨现在能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月奴。抓住了月奴,夺得了相思豆的解药,一切也就不攻自破了,烙月也就够从这摊烂泥中抽出身来。 至于烙月能够坐上海州之王,或者是娶蜀国的公主;这些温馨都没有想过,陈晓也没有想过。这些都不是他们能够为烙月做的,也不是他们期待烙月做的。 可是烙月自己呢?他是否也喜欢月奴口中的这一切呢? 也许这月奴口中的东西才是烙月应该拥有的;因为烙月这一生实在是受够折磨,是他出人头地的时候了。 “他才不会稀罕海州之王和真武公主呢!清风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你还是去找别人做这海州之王和真武驸马;清风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江湖小子。” “清风大哥怎么会只是一个江湖小子呢?”月奴看了看温馨继续说道:“六年前,他便以一人之力,冲破鬼手楚雄的万人天罡大阵,还屡破渝北的奸计!六年前清风大哥便已经是蜀国的威猛将军了,他要只是一个江湖小子,那就没有人敢在江湖上混了。” 想到六年前烙月为了就自己,单枪匹马出城,进入九死一生的天罡大阵,温馨竟然有点想哭的冲动。过去烙月能为她做这些?可是现在他身边多了朵儿、兰儿,还有月奴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烙月还会像以前一样疼她爱她吗? 温馨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她对自己不自信。 除掉月奴不仅让烙月少了一个劲敌,说不定还为自己除掉了一个情敌。任月奴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温馨只是不听,抽出短剑便朝月奴刺了过去。 这一次月奴却闪躲得极快,嗖的一下便朝温馨的剑下逃了出去;就连温馨也吓了一跳,这么快的速度,几乎让温馨看清她的身影。可是这女子刚才可是差点没躲过温馨的一剑,摊倒在地上。 可是现在她却又打气了精神。 温馨使的短剑舞得极快;一招诸葛大名垂宇宙,漫天剑影便朝月奴压过来,狭小的地牢中,温馨竟然能够使出这样的招式而没有减缓丝毫速度。 月奴点了点头,温馨的剑法比陈晓却是要娴熟的多,可是和她相比,还是差了一截。月奴自从练成清风十三式以来,还没有败过呢,这样的自信她是有的。 “温姐姐为什么不使‘清风十三式’呢,难道清风大哥还没来得及教给你吗?” 温馨一听清风十三式,心中就有气。“没来得及教我清风十三式,他教我‘清风十三式’的时候,你还是个小毛孩呢,现在你也只是个小毛孩。”温馨将话说得掷地有声,却突然发现自己在和一个孩子斗气,随即又脸红起来。 可惜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温馨刚一走神,只见眼前人影一闪,月奴顿时奔到温馨面前,手指只是在温馨腰间一点,温馨腰间僵了一下,随即倒在了地上,这才反应过来,开口说道“你暗算我?” 没等‘暗算’两个字说完,只见月奴一仰脖子,‘哇’的吐出一口血来,随即倒在了地上! 温馨、陈晓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半天温馨才轻轻地喊道“月奴!月奴!” 这个时候月奴才动了动身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在她拿起纸巾擦拭嘴上的血时,温馨看到了她更加苍白的脸。这个人太怪了,这病也太奇怪了,就算温馨精通医术,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的病? 等月奴站起来,温馨才说道“你这是?我是大夫,你放开我,让我替你诊治诊治!” “不用了。我这病只有清风大哥能治,其他的人是治不了的?” 温馨、陈晓惊疑地看着月奴“只有清风能治?你没搞错吧,难道清风还懂医术吗!” 温馨笑了笑“清风的武功和医术都是我教的,难道我还不如他吗!” 月奴却笑得更加灿烂“我知道你是哄我放开你!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就让清风大哥自己去面对自己的命运吧?” 镜头转换,烙月站在高坡之上,还在眺望州城,这州城突然又变得狰狞冰冷了。 烙月在自己的脑海中把所发生的事细细地撸了一遍,他必须得想明白是谁利用他,怎样利用他,利用他来干什么? 月奴只是一个孩子,凭她一人不可能完全掌控事态的发展,她的后面肯定还有人。 烙月突然就想起了脑海中的两个人。一个人是送十二幽灵铁甲的蒙面刀客,是他最先把烙月带来海州的,这条路也是从这里铺开的;另一个人是西域狂剑萧楚玉,这个人让烙月捉摸不透。 这两个人给烙月的感觉太奇怪了,因为他们的出现显得过分的突兀。或者他们就不应该出现在烙月的身边。 烙月的身世谜团还没有解开,一团更乱的谜团又开始压来。 第206章 拦截加急信(1) 烙月看了州城一阵,想了一阵,心中还是模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卷进来的。可是看上去烙月是不能轻易地从这场战争中逃脱了。 放眼望向身后,八百屠魔会众已经把命豁出去了,因为要是他们不能进入州城中擒住西方魔女的话,他们也是死。所以还不如拼上一拼,说不定能够侥幸攻入城中,求得一线生机。 谁也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烙月心里明白,就他手下这点兵力,想要撬开这座城,简直是痴人说梦。八百条人命,用一个‘说不定’来做决断实在是太过草率了。 真武也看出来了,烙月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去啃这块硬骨头的。可是她目前的任务就是用尽一切办法让烙月攻城,最好是能打下海州城;海州城是大夏海州首府,虽比不上缙州的繁华富庶。可是海州是大夏的粮食大州,是大夏主要的粮食来源。 一旦切断了这条粮食供应链,不管大夏有多少军队集结在那藏、蜀国的边界,都会不攻自破,所以必须有一个听命与他们的‘海州之王’,而烙月正是这个海州之王的人选。 可是他们也太高台烙月了;烙月虽然神勇,可是以八百残兵攻克海州首府海州城,成功的几率不大。只怕只是城下多了几具死尸,人间多了几双孤儿寡母。 可是再难的事,利益当头都会有人去做,去尝试。而真武就是这样的人,她希望烙月能够进攻海州城,坐上海州之王的宝座。 看烙月表情淡定,丝毫不乱,真武反而有点着急“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啊?再不攻入城中,这群人就要活活哭死了!” 烙月瞪视真武一眼,一言不说。 朵儿和媚儿原本是远远站在一旁的,朵儿见真武又在蛊惑烙月进攻州城,心中气愤,又走了上来,质问真武:“你明知道进攻州城是死路一条,为什么还要让清风哥哥去呢!你想害清风哥哥,想害这八百屠魔会众!” 真武是蜀国公主的身份虽然没有被烙月拆穿,可是真武平常目中无人,这八百屠魔会众,早就有人惹上了她,要不是看在清风盟主的面子上,早就跟她急了。 如今听着朵儿口中的话,都立起了耳朵,她真要做出对不起屠魔会众的事,这群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我怎么会害大家呢。西方魔女就在那堵墙里面,我们只要砸破这座墙就能抓住她;到时候大家就不用再继续忍受‘相思豆’的煎熬了。”真武知道这群人不喜欢她,所以特意把话说得圆滑一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群人要是疯起来,真武非得被撕成碎片不可。 真武这话说得还算在理,大家顿时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撞到了烙月的身上,他们希望能从清风盟主的口中得到一句让他们心安的话,他们需要这样的鼓励,需要烙月给他们希望。 “她说得不错,这座墙之后就是西方魔女,可是这座墙上是吴踪的几万守兵,而且还配备了长弩强弓!贸然进攻,只怕我们还没走到城下就被漫天箭雨射成了马蜂窝!”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们要的不是强攻,而是智取,我们得想一个办法进到城中打开城门。” 烙月这么说,难道是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了吗?也不知道月奴是怎么打算的,烙月的计划会不会打乱月奴的计划呢?要是两人计划冲突,说不定这场****也就终止了,这可不是真武想要看到的。 真武忙问道“你有什么计划了么?”说完死死地盯着烙月,就像从烙月口中得到烙月的计划。 可是烙月看了真武一眼,冷笑一声,却对众人说道“大伙儿不必担心,只管在这里等着,我自会让大伙吃上‘相思豆’的解药。” 屠魔会众对清风这个盟主已经有了一定的信任,清风敢这么说,那他肯定是有把握的。那又何必去啃州城这块硬骨头呢,其实他们也知道,攻城多半逃不过一个‘死’字,如今不用去送死,那自然就最好了。 可是甄一方却有所顾虑地说道:“盟主想怎么夺取‘相思豆’的解药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安安心心给我把这群兄弟照顾好就行了。”烙月叹了口气,说道:“三万屠魔会众变成了八百,可不能再少了?”说完烙月感慨地看着眼前的屠魔会众,心里腾起一股豪情。 听完烙月的话,甄一方这才遣散了大伙。 这时真武又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攻城怎么能够取得解药呢?难道天上会自己掉下解药来吗?” 烙月听完真武的话,不急着回答,却反问道“我也想知道你和月奴是在打什么算盘?” “那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总之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我们是不会害你的。月奴妹妹不会,我也不会!”真武慌忙做出自己的辩解,她们是有利用烙月的成分在里边,但是的确不会害烙月。 至少在她们心中,她们不是在害烙月。 而烙月呢,总是有种被别人纵的感觉;而他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生活方式呢;他叫烙月,必须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活着;要不然他就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有血肉的傀儡。 这才是让真武担忧的,烙月可不是一个那么容易纵的人。 可是烙月必须带人攻城,只有海州的气势造得大了,才能缓解蜀藏两国在边境的压力,是一毒沼。宏碁大军顾头顾不了尾,海州、缙州必有一个地方要丢掉。 可是烙月不攻城,哪来的气势呢?没有气势就没法给前线的宏碁大军造成压力,也无法达到分兵的效果。 所以烙月这股‘叛军’成了蜀藏瓜分大夏的后推力,没有烙月的八百屠魔会众,即使能够击败宏碁大军,只怕蜀藏也要吃不小的苦头。 真武必须让烙月攻城。气势越大越好,声浪越高越好。 “对我好吗?是不是你告诉宏碁,我们就躲在深林中的?”烙月恶狠狠地质问真武。 真武愣了一下,骂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阴险的小人么?” “难道你不阴险么?”烙月立即反问道。 烙月这话刚一说出口,只听‘啪’的一声,真武已然甩开了鞭子,照着烙月的脑袋便抽了过来。 太让人生气了。 第207章 拦截加急信(2) 真武一生气必然动手,烙月早已知道了这个规律,所以没等真武的长鞭响起,烙月便已跳了开去,长鞭落在地上,啪的又是一声,石碎泥飞,在地上砸出了一脚鞭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众人不得不赞道“好强的鞭法!” 真武却不肯罢手,长鞭收回在头上抡了一个圈,又啪的一声朝烙月扔了过去;烙月举剑来挡,长鞭立即在水晶玉女骨宝剑宝剑上绕了几圈,死死缠住了烙月的宝剑。 宝剑向下一绕便便紧紧夹住了长鞭。真武再想抽回去,只是被烙月紧紧地揣在手中,再难拉动分毫。烙月冷笑一声“就这两下子,还想和我动手吗?” 话还未说完,只见真武松开鞭把,鞭把竟然朝烙月袭了过来。就像是拉住了蛇尾,蛇头突然回头攻击一般,又快又准;烙月不敢大意,慌忙猛提鞭尾。 这样一来鞭把还没有击中烙月,便已经被鞭尾带动,飞了回去;真武乘势抓住便把,再往上一提;烙月还没有反应过来,鞭尾也在同一时间脱离了烙月的宝剑飞了出去。 真武竟然通过这样的方式夺回了长鞭,看来烙月又小瞧真武了;真武在这六年的时间中也成长了,鞭法的娴熟程度已不在六年前的钟武琳之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看来她已经出师了。 真武刚一收回长鞭,立马又在头上抡上一圈,又朝烙月飞来。鞭风阵阵,如一把宝剑破空而入,竟然有撕裂空气一般的效果。 “终于有点黑腹蛇鞭的样子了,乌梢蛇是你什么人?” 真武一愣“什么黑蝮蛇鞭?什么乌梢蛇!鞭就是鞭!”边说边把鞭朝烙月又一次扔了过去。真武这回不再避让,而是抽出宝剑,只是在眼前一晃,寒光过处,长鞭断为几章。 真武一看自己一直宝贝着的鞭子断成了几章,随即也将最后的一段扔在地上,一旁斜立,不把眼睛看烙月一眼,心中却希望烙月去安慰她,说些好话。可是烙月看上去并没有想要安慰她的****。 媚儿慌忙走了上去,说道“公主消消气!将军在和公主开玩笑呢?” 真武刚要发火,可一想到身上肩负着的重任,顿时把火压了回去;她在这个时候和烙月赌气动手的确太不应该,烙月可是计划成功与否的关键,这个时候只要稍一疏忽便会前功尽弃。 所以尽管她憋红了脸颊,但还是勉强说道“好厉害的剑法,好厉害的剑?你这剑是从哪里得来的啊,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什么材质的呢?” 烙月咯噔一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可不是真武的脾气,看着她憋红了的脸,烙月便已经明白了三分。 “别装了,发泄出来吧!反正我早就习惯了你的跋扈行径!” 真武一听,火气又增了一层;把我鞭子剁得乱七八糟的,竟然还说我跋扈,真武哪能受这样的委屈。她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习惯了燕钟离的言听计从,再无法接受烙月的叛逆无情。 烙月简直是欠打。 真武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弯刀上,刚要拔出弯刀。可是一想到身上的重任,吸了一口气憋在胸中,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我现在不和你计较,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她反到觉得轻松了,这才将胸中的气泄了出来。 可是烙月却在心中暗暗佩服真武。 大部分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真武今天却控制了自己的愤怒;在烙月面前,这可是第一次。‘能忍’对于娇生惯养、飞扬跋扈的真武的确是件难事。 很明显,真武做得非常好。六年来这才是真武最大的进步。 想要变得伟大,就从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做起。 “不和我计较最好,要不然我就把你变成这长鞭的模样,也把你剁成这样的几章!” 真武听了这话,心儿突然就沉了下去“你忍心吗?”真武痴痴地看着烙月,说了这么多,恐怕就只有这一句是发自肺腑的。烙月看着真武哀伤的眼神,心中一振。 这女子说话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我要是这样轻易就被降住,岂不是更显得我无能。烙月已经分不清楚真武是好是坏,而且也搞不明白她说的那一句是真的?或者根本就没有真的。 烙月瞟了一眼真武,轻视地说道“这是美人计么?那你选错筹码了!你应该找个更漂亮的人来,或许我会上当!” 媚儿见真武表情异样,恐怕是真伤了心。慌忙走到烙月眼前,说道:“将军不要怪奴婢多嘴;您的确是误会公主了,公主可是一心一意地对您好的!” 烙月听了这话,把目光又重新撒到真武身上,只见真武低着头;眼泪似乎已经在掉落了。她也是女人,也有女人的脾气。 可是谁能保证这不是真武的一个圈套呢? 烙月可得坚持自己的坚持,否者这八百人的性命又得死在他的手上。烙月坚信一个道理,只要自己不攻城,这场大祸就不会降临,这八百人或许就能够保得一命,天下间也少了几个冤魂和几个破碎的家庭。 而真武呢?无论她想干嘛,我不害她便是,却也不让她影响到我的决定。所以烙月必须警惕,或许这只是真武的一个圈套。 可它是一个圈套吗? 烙月看着真武的表情,心中也有几分内疚,到底不是个无情的人。 “鞭子坏了,我陪你一根怎么样?”烙月说道。 真武在意的可不是一条鞭子,她在乎的是一张脸面,一份感情,特别是不能在媚儿、朵儿面前丢了这张脸面,轻了这份感情。 朵儿一听烙月要送真武鞭子,立马说道“清风哥哥,朵儿也要一根!” “你要那东西干嘛,你用的不是剑吗?” “我不管,我就是要一根!而且要跟她的一模一样,不,是比给她的好上十倍、百倍!” 烙月没想到这丫头也凑热闹“胡闹,那是长鞭,不是马鞭,弄得再好,给你也只是个累赘!” “这不用你管!” 烙月说道这里不再理朵儿,而是走到真武面前,说道“你若不是蜀国的公主,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第208章 拦截加急信(3) 本来真武已经安抚了情绪,可是烙月又说了一句‘你若不是蜀国的公主,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这话什么意思呢?就是烙月和真武现在连朋友都不是。 人可以有很多朋友,而真武在烙月的心目中竟然连一个朋友也不算。不是朋友,那是什么呢?陌生人、敌人或者是熟悉的陌生人。这句话太伤人了。 真武脸更红了,刚才是憋气憋红的,这次是羞红的。若是他们连朋友都不是,那真武所生的这些气算什么呢!真武凭什么对一个陌生人生气呢。 因为烙月在真武心中,远不止一个陌生人那么简单。 “难道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吗?那我们算什么!敌人,还是说得好听一点,对手?” 要是两人本就是对手,那这件事反而好解决了。 真武从腰间拔出了弯刀,对准烙月,说道“既然我们两不是朋友,那就拔剑说话吧!”在真武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的害怕、恐惧,也看不到悲伤的神色。烙月看到的是一个蜀国的公主,一个在刀剑中长大的巾帼英雄。 真武人如其名,冲锋陷阵,从不落后。因为在蜀国人的眼中,不论男女,拿得了剑的便是士兵,士兵便就是将生死置之身外英雄。战场上只有前进的命令,没有后退的命令。[.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在战场上死去是荣耀,成活也是荣耀。应为他们都准备好了在下一场战斗中死去。 风声阵阵,真武已经毫不客气地朝烙月砍了过来。一旁的朵儿再看不下去,没等烙月动手,她已拔剑挡开了真武的弯刀。弯刀在宝剑上一划而过,带起一阵火花,随即又消散在空中。 “你个疯婆娘!疯疯癫癫的你想干嘛!” 真武那堪朵儿这样骂他,加上心中有气,这会儿刚好发泄在朵儿身上。弯刀举起便又冲又砍,这弯刀和普通薄刀不一样,弯刀冲击力和撕裂能力都很强,硬接是大忌。 朵儿根本就没和这样的武器交过手,每一次相交,只觉得手上的剑就要断了一样,只能死死捏紧,否者就会脱手。 没过几招,朵儿看到真武左肩空缺,一剑便刺了过去。那知真武一个转身,不仅将朵儿宝剑挡开了,还乘着旋转之际,在朵儿脸上啪的抽了一掌。 面纱掉落,朵儿的面孔又一次裸露在人前。那对水汪汪的眼睛,晶莹剔透的牙齿,嫩若桃瓣嘴的唇,一下便把真武给震住了,顿时她明白了一切情况。 难怪温馨、陈晓要离开烙月,难怪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这朵儿的确是个美人;是个美得男人见了连步子都迈不开,女人见了便自惭形秽的美人。 真武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是败在这里。 而烙月却慌忙捡起面纱给朵儿带上,因为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她的这张脸被人看到,那就注定麻烦不断。因为烙月清楚,不管是谁,只要真正见过朵儿一眼,便注定了要为她魂牵梦萦、茶饭不思。 所以温馨是对的,让朵儿带上面纱,永远也不准她摘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烙月已经感觉了场中已经有人将目光直射过来。幸好隔得远,没有看清楚。要不然又得引起一段风波。 “我以为你烙月是个例外呢?原来你也逃不过一个‘色’字。守着这样的人,你难道就不怕有一天会惹祸上身吗?红颜祸水,这是人世间的定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美已经变成了一种罪过,成为了祸水。 可是真武颜色一变,烙月若是喜欢美人,这时到好办了。真武笑道“桑吉将军在征讨东那藏的时候,得到一对美人。姐姐名叫秋魂,妹妹名叫秋霜;姐妹均是人间绝色,妹妹秋霜最是神奇,年过三十,可是颜色不改,就连声音也跟十八岁的少女一般!” 真武看了一眼烙月,继续说道“只要你攻下了这座城,我便将她们带来做给你的贺礼!” 烙月一听秋霜、秋魂,立马就记起了秋老汉的救命之恩,自然就想起了这对姐妹。可没想到的是,真武竟然用这样的筹码来****烙月攻城。这一招太毒了,对大部分男人来说,这是致命杀招。 烙月也不例外。 想起秋魂的美丽,烙月始终难忘,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也许对于秋魂这反倒是种解脱吧。相反,对于秋霜,他到没有更多的记忆。 “笑话,命都没了!怎么享用你的贺礼!” 真武见终于敲开了烙月的牙齿,心里稍稍有些宽慰“你放心,你攻城不但不会丢掉后面这八百人中的一人,还能得到更多的八百人。”真武目光闪烁,在试探烙月。 “哦!”烙月笑了一下“难道我这八百人不仅不会死,还会分身之术,能够给我分出更多的兵马来!” 真武点了点头“只要你肯和我合作,我保证你什么都会有。美女,金钱,甚至至高无上的权利。” “合作?”烙月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真武身前。“怎么合作,你有什么计划,说来我听听。” 真武一听烙月原意合作,当即大喜。没想到自己一直担心的烙月不肯配合的问题,竟然就这样解决了。当即说道:“我们的计划就是你带领屠魔会众攻入海州城,蜀藏扶持你做海州之王,由你南面切断大夏的后勤补给!” “然后呢?” “然后,蜀藏盟军就可以横扫中原了!” 烙月轻笑了一下“可是八百屠魔会众怎么能够攻入州城呢!” “其实我们要的不是你有多少兵力,而是你做出来的声势;声势越大越好,以达到牵制大夏兵力的效果。至于这座州城嘛,只要有我和月奴妹妹在,吴踪便永远翻不起浪花来。” 说这话的时候,烙月看到了真武眼中闪烁的精光。这些是真武计划了太久,思考得太多,自然有不一样的激情,有一种他人没有的神采、亢奋。 烙月却很冷静,问道“吴踪凭什么听你们的呢?即使吴踪听你们的;海州守将也听你们的吗,我这八百兄弟可不能白白送死去?” 真武看了烙月一眼,说道:“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事,别人的命就让别人去争吧,你我都无能为力,爱莫能助。”真武的意思是这群人的生命她管不着,生死与她无关。 或者这些人只是牺牲品,注定了要成为这场****的陪葬。 烙月听到这里,不想再听下去。口中慢慢说道:“好个狠心的人!” 第209章 拦截加急信(4) 烙月突然变了脸色,真武才明白过来。 原来烙月只是套她的话,而且她还傻乎乎的全部说了出来。懊悔、愤恨、嫌恶一起涌上心来。她终于爆发了,质问道“你在诳我,你敢诳我,你不知道我真武是什么样的个性吗?” 烙月忙跳了开去“你走吧!会蜀国也好,回海州城也好;总之不要在这里出现,我怕这八百屠魔会众会对你不利。你是一国公主,伤及了你我可作陪不起!” 愤怒的真武一时间气得失了分寸,举起弯刀便向烙月的头上砍来,烙月背着双手,脚尖点地,轻飘飘地往后移去,成功避开了真武的弯刀。真武不甘心,后脚前蹬,追上烙月,又一刀砍了过去。 真武憋足了劲,就想一刀削了烙月。 只见烙月身子一压,顺着刀锋往下沉去。等真武刀锋落地,烙月已经窜到了真武的后面。 真武怎能没有感觉,头也不回,一个转身看也不看直接横削过来;烙月单脚离地,身子下压,在刀锋下转了一个半圆,随即往外弹了开去,远远地站在一旁。 见几刀没有砍到烙月,真武更加不甘心了;举刀迈步,又朝烙月奔来。 烙月再无闲心玩耍,暗运真力,一掌拍将出去,只见一条飞龙,倒转身子朝真武飞去;真武慌忙举刀来砍,却只觉一股大力撞在刀上,连刀带人,飞了出去。 风龙顿散,空气中恢复了平静。真武和弯刀各自倒在一边。“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要不然逮着机会我非杀了你不可?”真武狠狠瞪着烙月;他恨这个人,永远都恨。 烙月冷笑一声,并不说话。给甄一方交待几句,便到一旁坐下了。他不会杀真武,没必要杀真武。 这个时候天上飞下来一只白鸽,径直落在真武面前。真武慌忙抱起白鸽,接下它脚下拴着的书信。 看了书信,真武笑了。冷笑,她可能已经抓住了烙月的软肋。真武看了媚儿一眼说道“你过来!” 媚儿不敢违抗,屁颠屁颠走到真武身边,将她手中的纸条接了下来。她看见上面写着“祝贺,已擒馨;落款是月奴”。媚儿知道这馨就是温馨,而这封信正是月奴寄给真武的。 她心中想到“将军是个最重温馨的人。真武要真抓住了温馨,用温馨来威胁将军,只怕将军就要为难了。”媚儿心中在想,他会怎么处理呢;是选择红颜知己温馨呢?还是选择八百屠魔会众呢。 他选那一个都是错。 媚儿将书信递给烙月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烙月看到纸条中内容时的表情。或迷茫,或伤心,或悲戚;媚儿想自己总会看到一个。哪知道烙月看到纸条的时候,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慢慢地把纸条撕掉,在地上躺了下去。 望着刚刚被烧得火红的天空,烙月愁绪百结,可是他都藏到了心底。 真武慢慢地走了过去,这次她找到了制服烙月的筹码,非得好好用一次不可。但凡烙月对温馨还有一点感情,这招就是有用的。真武的气一下全消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在形势上压过了烙月。 可是烙月还是静静地躺着,甚至闭上了眼睛。没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多好的美人啊,要是在她脸上划上几刀,就不那么美了。不过这要看你的配合了,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便放了她。”真武以温馨来威胁烙月,让烙月听命。 可是烙月还是闭着眼睛,一点也不惊讶,一点也不担心。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慢悠悠说道“你们真是不聪明啊!” “为何?” 烙月冷笑一声“温馨是正义门温云霸的独生女,谁敢伤害她,谁就是正义门的敌人。正义门门下弟子少说也有几千,你们就放手去做吧。自然有人来找你们算总账。” 温云霸是谁啊,江湖上一顶一的顶尖高手;江湖上的人不管成名与否,多少得给温云霸几分薄面。为人刚毅果断,谁要是惹上他,注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烙月就是因为他,才亡命天涯的;要不然烙月现在说不定还是一个在正义山庄中只会读书的小子。但从这里可以看出温云霸的无情,温云霸的顽固。 正义山庄号称东南第一门派,要是有温云霸出头,只怕江湖上聚集的就不仅仅是这点屠魔会众。要是真惹上了正义山庄,只怕以后想要在海州立足有点困难。 真武也在心里暗暗嘀咕。 她明知道这是烙月故意为之的,但是仔细一考虑,还真是如烙月所说。真武立马就矮了一截,气势也打了折扣。可是她不能就这么认输,特别是就不能输给烙月。 “正义山庄能有多少人,蜀国会被这样的一个小门派给吓唬住吗?你要真不在乎温馨也好,明日我便然月奴把她买到城中的的窑子中去?让她受尽世人折磨,最好在憎中死去。憎恨你,憎恨你的自私。” 烙月一下子木了;世间换了任何一个人烙月都不会在意的,唯独这个人,烙月不想她出现任何差错。他宁愿自己去送死,也不愿她受到半点委屈。 听真武说的这些狠话,终于惹怒了烙月。狠拍地面,嗖的弹起;然后一把抓住真武的脖颈,捏了下去。“你怎么对温馨,我就怎么对你;我保证你比她更痛苦。” 真武伸着长长的舌头,红着脸,被烙月捏得太紧,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等烙月将手放开,真武已然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为什么他能对温馨这么好,却对我那样不理不睬呢?难道我真的不如温馨吗?难道我一国的公主还比不上一个江湖野丫头吗? 真武越想越是生气。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个江湖野丫头。 咳嗽半天,真武终于慢悠悠站了起来“你杀了我?你敢杀了我吗?” 这一捏要是慢放半分钟,真武一定会被捏死;真武感觉到了烙月肌肉的力量,感觉出愤怒的心情。 第210章 拦截加急信(5) 真武咳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看着烙月,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很可怕。鬼门关走了一圈后,她终于发现,原来烙月也是有脾气的,她看错烙月了。 不过,就算一切友谊,一切感情都不复存在。而烙月作为屠魔大会的盟主,作为海州之王的人选不能改变;他虽然不容易被控制,但是他本事高强,能服众人;现在谁也替代不了他的位置。真武无论如何都得制服他,哪怕是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总有办法让烙月乖乖听话;总会有这样的办法。真武这样想,月奴也这样想。 烙月怒了,说明戳到了烙月的痒处、痛处,这就是他的弱点,温馨就是他的弱点。只要手中掌控着这个女人,那就不怕掌控不了烙月;真武突然对烙月少了些误解。 他也并非一个喜新厌旧的家伙,要不然说到温馨的时候他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这说明他心里真正在乎的还是温馨,兰儿、朵儿、媚儿这些人在他的眼中替代不了温馨的位置。 有情之人,情便是弱点。 烙月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至少他不该在真武面前表现得这么愤怒,这一怒便将他的底线全出来了,再谈下去就该他自己吃亏了。 可是烙月还是没想到。真武这丫头竟然是这么狠心的一个人,她真要如她说的那样折磨温馨,那烙月还真不得不对她痛下杀手,否者烙月无法给温馨交代。 最关键的是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真武站直了身子,笑着说:“你自己拿主意吧!三日之后见不到你的八百屠魔会众攻城,我便将温馨送到城中的翠香楼待客。对了,还有陈晓,她也是个美人,我也给捎带上吧!” 真武突然就淡定了下来,她知道这些话在烙月心中的分量。 烙月却脸色不变:“你知道我的手段!你怎样对待温馨和陈晓,我就怎样对待你。我会加倍地使用到你身上。蜀国公主站牌待客绝对是名动天下的嘘头!”烙月在笑,可是他心里发虚,他不知道真武会不会这样做。 如果真武真那样做了,那烙月就死不足惜了。 而真武心中也在发虚,她要真敢如她所说的那么做,只怕烙月真会报应到她的身上一个女人,一位公主,她接受不了那样的待遇,也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 而凭烙月的本事,无论真武躲到哪里,恐怕也无法逃出烙月的追捕。所以真武也在发抖,额头上渐渐浸出了细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敢”真武觉得自己已经失掉了底气。可是她不能失掉底气,她必须在气势上压过烙月。 两人先是拔刀相向,之后有相互威胁。瞎子也看的出来这两人是谈蹦了,谈崩了也就意味着真武不再是烙月的朋友。 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 第一个举剑上来的就是朵儿,温馨可是她的师傅,谁也别想伤害她师傅。真武更不可以。 几句话没有谈妥,朵儿便朝真武刺来。真武慌忙后退,再回头看时,只见屠魔会众也渐渐围了上来。 真武心中暗叫不好,这群人要是对她动起手来,那岂不是吃亏。心中刚一合计,立马舍了烙月众人朝州城方向奔去。众人待要追时,只见烙月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追了!” 屠魔会众听了烙月的话,这才停了下来。 终于夜了,残月不圆,高高挂在浩瀚的星空。月色照不出人的喜怒哀乐,只听得见群魔鼾声外的虫鸣。 烙月起身看着月色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兄弟,有点想要流泪;这群人都很可怜,也很可悲。烙月从屠魔会众中走过,慢慢地向州城走去,几个腾落,烙月便来到了城下。 烙月进到城中,一是查看州城布防,二是进到月字宅夺得相思豆的解药,顺便救出温馨、陈晓这两人可不能在月奴、真武手中,否者烙月会有太多牵挂,挡住了手脚。 城墙虽高,但是对于烙月来说却只是一件小事。 烙月双脚一点,在城墙上斜刺出去;末了,身子打了一个转,借势一跃,轻飘飘落在高楼的屋棱上;楼下残血还未净,城中百姓仍歌谣;城外杀得血流成河,而城中还是靡靡之音不断,竟然毫不警觉。 烙月站在高楼上往下看。 城头上兵卒赞动,果然已经准备好了,就是等着烙月来攻城。可惜烙月却迟迟不来攻城,所以他们也算是白忙活了,做无用功。烙月摇了摇头,缙州战火朝天不去支援,却来对付我这八百不是反贼的反贼,真是可笑啊。 烙月看完城中布局,已然悄悄记在心中。 就在这时,远空残月之处突然露出一个黑点,朝烙月飞奔而来。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烙月才看出来,这是一个人。 可是等烙月看清她是一个人的时候,长剑已经朝烙月刺了过来。那知烙月脚下一划,突然将一只脚勾在房屋的屋翎上,整个人如蝙蝠一样垂吊着。可就是一瞬间,烙月刚一让过刺来的剑,随即又打了一个转,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 这个黑影好强的功力,至少她的轻功不在烙月之下。剑法的精妙也是绝无仅有,只一招烙月便看出了这个人是个好手,是个高手。可恶的是烙月不知道他是谁? 回头看时,只见一个持剑的黑影在远处的另一个屋翎上望着烙月,长剑握在右手胡乱垂下;但在烙月眼里,这人的剑虽然随意,但却能够在顷刻间刺伤你身上的每个部位。 这才是高手,你永远不知道她的下一招是什么? 烙月避开城头士兵,在屋翎上稍一借力,乘势朝黑影飞去,还未近到黑影,烙月已然先后啪出两条风龙,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朝着黑影飞奔而去。 这一招是试探,烙月想知道这个人有多大的能耐。 黑影并不惊慌,长剑舞起,在头上划了两个圈,形成两个圆弧朝风龙飞了过来,两物相撞,各自散开,空气中安静如初。 烙月已经认出了这人的剑法,‘大道归元剑’,可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深的功力呢?楚红,不可能是她,这人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那这个人又是谁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烙月的面前呢? 这黑影和这次攻城有关系吗?烙月在空中已将这一切想了一遍,可仍无答案。 第211章 拦截加急信(6) 烙月遇到的人,萧楚玉、蒙面刀客皆是高手,如今又遇上一个黑衣剑客,更是个剑中行家,多半也是个江湖上成名的人;烙月深思,他见过的惯于使‘大道归元剑’的,楚红、阴明德、‘夫妻剑’应奉子和傅元秋,可是这些人的道行看起来都没有这个人高。mianhuatang.info 能够随意间击垮烙月掌中风龙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不过,烙月想到了一个人,剑法三宗的‘大道归元剑’神剑阁阁主林兰星,天下间除了他,还有谁能把‘大道归元剑’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呢? 烙月见风龙溃散,立马又打出一掌,却是一头猛虎朝黑衣人咬去。可是黑衣人竟然是看也不看,轻轻抬起长剑,胡乱一划,便将猛虎劈成两半,顿时散在空中。 三掌啪完,烙月已然身近黑衣人,只觉鼻中微香,一股兰花香味扑鼻而至。这人是谁,难道是‘江湖名人榜’的排榜者‘兰花公子’么? 江湖中从未有人见过他,难道今天偏偏让我烙月给碰上了。 烙月本想再击出一掌的,可是闻到这股兰花香味,他随即改变了身形,落在黑衣人的侧面。侧面看来,这人不仅高,而且偏瘦,全身无肉,清风一吹,衣带乱飘,他也就是一个晾衣杆。仙风道骨,飘然独立。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名人榜’的主人兰花公子?”烙月四肢不动,嘴先动,问了起来。 黑衣人却是答非所问的又反问了一句“清风过路,踏雪无痕!你就是清风吧,你真有那么出神入化的轻功吗?” “有或者没有,有什么区别吗?”烙月细细地查看眼前的黑衣蒙面剑客,他也想知道这人是谁。烙月对这人的兴趣很浓,因为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是在烙月进入州城的这个时候遇见他。 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么? “有区别,太有区别。mianhuatang.info你要是实至名归,该当天下人称赞;你要是浪得虚名,就该脱掉虚名,潜心苦练,免遭口舌是非!”黑衣蒙面剑客说话清楚明了,字字灌入耳朵,刻在心上。这人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可是烙月却叫不出名来。 反正不是楚红,也不是夫妻剑应奉子、傅元秋其中的一位。 他是谁呢? “我也想如阁下口中所说,脱掉声名利禄,潜心修炼。可是江湖虽大,却没有我清风的容身之处!” “为何?”黑衣蒙面剑客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清风这样的人也会有烦恼一般。 烙月摇了摇头,看着‘月字宅’的方向,心里一阵绞痛,温馨、陈晓都在为他吃苦呢,烙月怎么能够忍心,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阁下剑法精奥非常,可是我是无法领教了。”说完,轻点脚下飞檐,朝月字宅方向飞去。 黑衣蒙面剑客看到烙月这几个腾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果然好轻功!’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已将长剑抛了出去。长剑便如针一般朝着烙月的后心飞击而去;长剑一出,黑衣蒙面剑客也尾随而来,与长剑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剑要是刺中烙月,烙月必将被一剑洞穿,当场毙命。 烙月从来没想过有谁能够跟上他,可是刚刚他却感觉到了一个物事正破风向他后心袭来,尖锐非常,正是毙命之招。好手。 烙月不敢大意,转身之际已将水晶玉女骨连鞘递了出去,刚好与黑衣蒙面剑客的长剑撞在一起。烙月身形刚一停顿,黑衣人也伸手抓住了宝剑。 四目相对,缓缓落在琉璃瓦上。 烙月不再客气,刚一落地便后越一步,水晶玉女骨拔出,一席寒光扫过,透过残月照在黑衣蒙面剑客脸上,黑衣蒙面剑客顿了一下,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兵器。 ‘恶灵之剑’黑衣蒙面刀客一看见水晶玉女骨便在脑海中弹出了这几个字。这宝剑上的寒光不是光,是鬼焰,正在燃烧着恶灵的身体,或者是灵魂。总之这不是好东西,不是善类。 这样的兵器出现在世上,必然会有一场风波。烙月也逃不过这场风波的迫害。 黑衣蒙面剑客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果然是大夏****的祸根,是人间****的根源!” 烙月一听这话,顿觉耳熟,侍郎老爷王慕不也说过同样的话吗?难道烙月真要成为大夏****的根源,给人间带来一场浩劫。 那烙月真是该死之人。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烙月将剑放下,剑对着皎洁的月光,发出苍白的光芒,像是一群正在****的鬼魂,烙月将鬼从寒冰之下拔了出来,带到了人世间。 黑衣蒙面剑客不再说话,双手握剑平举,单足点地,突然跃起,飞到空中,只见剑气顿起,画出一张巨网;这不正是楚红用过的招式吗,只不过这网格细密到连指头也穿越不过去。 周围空气被这巨网一带,纷纷闪开,烙月再想吸入一口气,却只觉得空气薄得几乎没有,若不是烙月有闭起之法,早就已经头昏目眩了,哪里还能够对抗黑衣蒙面剑客这一招呢。 可是烙月也不敢大意,卯足了劲力,将真力一下提到九成,水晶玉女骨剧烈振动,几乎从烙月手上脱掉。烙月心惊这巨网如此厉害吗,当即举剑往上削去。 剑光过处,网格应声而裂,可是随裂随合,竟如自动补缺一般;顷刻间巨网已经压倒了烙月的头顶,看来烙月是必死无疑了。 网格将烙月围在中间,开始收缩,末了,成为一个圆球,只见水晶玉女骨插在地上,而烙月恐怕已被巨网割成了碎肉。就连蒙面剑客也已认为清风是必死无疑了。 那知就在这个时候,巨网开始朝着一个地方转动,越转越快,巨网也越撑越大;原来烙月在最后关头使出了极耗真力的螺旋力中的‘涡流盾’,涡流便带着巨网旋转起来。 撑了半天,只听‘噗嗤’一声空气爆裂,四面恢复了平静,黑衣蒙面剑客也静静地站在了一旁。这‘天罗地网’是他武学中最精奥的部分,如果连这招也无法制服烙月的话,那就连他也是黔驴技穷了。 “后生可畏,看来是该消失的时候了。” 第212章 拦截加急信(7) 烙月使劲全力终于破了黑衣蒙面剑客的‘天罗地网’真力却已是所剩无几,多亏他有魔功护体,真力有继。可是想要胜过眼前的黑衣蒙面剑客,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少烙月一点把握也没有。能把‘大道归元剑’这一招‘天罗地网’使得如此完美,这个人不是林兰星,还能是谁呢? 听着黑衣蒙面剑客的话,烙月知道他在夸赞自己;只是这夸赞声来的似乎太过勉强,而不是发自肺腑的称赞,可是烙月不去介意,这世上没有谁对谁有称赞的义务;自己也不能靠着别人的称赞活着。 “能把大道归元剑使得如此纯熟,您就是神剑阁住林兰星,林老前辈吧?” 黑衣蒙面剑客笑了几声,说道“这小子隐在陇南群山中,几十年都未出去过,没想到后生中竟然还有人认识他,看来他的名声也不小啊!”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不是神剑阁主林兰星,可是他又是谁呢?不是是神剑阁住林兰星,还有人能把大道归元剑演练到这个地步,只怕就算是林兰星在此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吧。 “我与阁下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阁下要在此拦了我的去路呢?” 黑衣蒙面剑客笑道“原因很简单,我喜欢,我高兴,我愿意!” 世上还有什么原因比这个原因更充分呢,但凡喜欢、高兴、愿意,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看来眼前的蒙面剑客也是个性情中人,这让烙月想起了一个人。 峨眉仙人白须然的徒弟李随风,六年前他跨海东游,寻找大海中的仙山,六年一晃而过,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六年前他嫌烙月武功低微,也不知道如今再遇上烙月,李随风还会不会是以前的那种感觉,这连烙月自己也不够自信;这峨眉师徒是江湖中的奇葩,没有人能够比拟。 在烙月心中,他们不再是人,而是能够御风飞行的神仙;而烙月正是在朝这个方向前进! 可是面前的黑衣蒙面剑客不可能是李随风,李随风虽然也瘦,但没这么瘦;李随风虽然也高,但的确也没有这么高。 这人站在风中,筋骨兀立,衣袂如飞,看不到凡尘中的一点俗气;虽然他手上捏的也是一把长剑,但这绝对不是杀人的利器;这样的人烙月平生只见过三个,白须然、李随风,还有眼前的黑衣蒙面剑客。 眼看已是半夜,烙月再也不能耽搁。只想快些摆脱黑衣蒙面剑客的纠缠,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救出被关在‘月字宅’中的陈晓、温馨等人。 烙月无奈地笑了一下,外抱云气,内运真力,突然在手中聚起一团水汽,汽变水,水变冰。汽水冰三者迅速变化,根本就没时间分辨间歇。 黑衣蒙面剑客只觉得烙月手在胸前一晃,突然就射出来了无数冰针,刚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烙月的暗器,那知这冰针刚一掉在地上,立即融入土里。他先是一冷,随即明白过来。 天下武功没有这黑衣蒙面剑客没有见过的,可是今天烙月使的他却不知道。不免好奇起来“这是什么武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烙月轻笑道“这是我自创的武功,名叫‘天云变’,江湖上绝无仅有,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蒙面剑客再一次叹气,说道“后生可畏啊!” 说完这话,黑衣蒙面剑客说道:“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今年江湖名人榜上要是没有你,那岂不是老朽的过错?” 一听此话,烙月才确定这人就是江湖闻名已久的江湖名人榜的主人‘兰花公子’,只可惜看不到这自称老朽的兰花公子。恐怕这兰花公子早已成了老头,所以黑衣蒙面,不露庐山真面目。 黑衣蒙面剑客继续说道“送你一条消息。吴踪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笨,州府内衙密室中藏有一封八百里加急密信,一切真相你都能从里面窥探!”黑衣蒙面剑客说道这里,看了一眼烙月,烙月还是似懂非懂。 “言尽于此!后悔有期!”只见黑衣蒙面剑客身影在眼前一闪,朝着那残月未落的方向,几个腾落便消失在了远处的屋顶。 突然间屋顶上就剩下了烙月一个人,整个夜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吴踪的密信,什么密信?和这次攻城有关系呢?还是和这次****有关系。这黑衣蒙面剑客是什么意思,这封信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呢?烙月摇了摇头。 会不是又是一个圈套呢? “管他呢,我不攻城,****就不会延续,这封信写些什么内容,我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救出馨妹和陈晓,夺得相思豆的解药,然后找萧楚玉问出阴雪诺的下落,查明自己的身世!” 烙月偏离原来的方向越来越远了。他要的是查明自己的身世,报得自己的仇;而不是引起一场****,在乱世中角逐争雄。所以烙月现在再走的路是错的,是一条偏离航线的船,通向的地方未知,也许是十八层地狱。 想不明白就不想呗?烙月看了一眼黑衣蒙面剑客(兰花公子)远去的方向,转过身来,朝着‘月字宅’的方向施展开了轻功。 无论如何,今天烙月必须从这‘月字宅’中将馨妹、陈晓等人给救出去;所以他才不得不选择了面对月奴,这个怪异的女孩儿。 月字宅中灯火早灭,静悄悄的一片。烙月落在屋顶上,声音之轻,几乎没有激起半点灰尘,可烙月还是被发现了。他还未在月子宅的屋顶上站稳,只见天上飞下来一张巨网,当头罩来。 烙月对自己有些失望,还是被发现了。其实这是月奴早就为烙月准备的了。 可是烙月却在网还没有完全罩着他的时候,拔出了水晶玉女骨宝剑,这剑刃是钝的,丝毫不锋利。可是剑光过处,天网应声而裂。烙月此时听到了叹息,似乎是在可惜渔网。 这渔网可不是一般的材料所炼制的,平常刀剑根本就割不断,要不然又怎么可能能控制住陈晓、廖世忠、朱世文等三大高手呢。可惜现在却被烙月使用一把盾剑就给割断了,当然可惜了。 这声叹息刚过,宅子中的灯火便依次亮了。七八间阁楼围绕着中间一个荷花塘,荷花微开,夜色下显得更美妙。 荷塘中亭上酒菜已备,四下空无一人,只有那曲栏上斜坐一人,正拿着一只荷梗着塘中没有睡去的鱼,神色关注,似乎忘记了烙月的存在。 这叫:青萝素手刚备酒,公子亲尝;曲栏斜坐逗游鱼,佳人无思。 这月奴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她早就料定了烙月会来,所以早早便在此等着烙月了。 烙月下了屋顶,轻飘飘落在亭中的桌子旁。 只听头也不回的月奴说道“您终于来了!” 第213章 拦截加急信(8) 烙月不看月奴,轻掀衣角,缓缓落座。她既然知道我要来,那就知道我来干什么。很明显,她也应该早有了防备,要不然也不敢和我如此面对面谈话。 虽然她只是个孩子,可是她的强势和主意压过了所有人。就算是和真武在一起,这里也是她说了算,可见她的气场是如何强大,竟然能让一个飞扬跋扈的公主信服。 如今,就连烙月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冷漠和睿智。 可怕。 这种感觉烙月只在尚书之女、现在的太子妃(景晨妻子)柳柳哪里感受过,两人都是绝顶的聪明,手段不知胜过一般男儿多少倍。这样的女子太少,而且应该要越少越好,要不然天下男子就羞得不好意思见人了。 月奴终于扔下手中的荷梗,从曲栏上跳了下来。 “我知道你和真武姐姐的事,你不该那样对她,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同样都是在为你作想。”语气不温不热,不怒不喜,显得平淡无味。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深刻,一针见血,直接把烙月归类;玩恩负义。 “哦!是吗?” 烙月笑了笑,也没看月奴,而盯着桌上的酒菜,这些恐怕都是有毒的吧?可惜烙月百度不侵,这些东西对我完全没用。 月奴也感觉到了烙月的冷漠,其实她不希望烙月这样冷漠,她也不像对烙月这么冷漠,他多想想好朋友一样叫一声“清风大哥,您来了!”可是她做不来,她也不敢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等我完成了这件大事,我一定诚诚恳恳向清风大哥道歉,求得清风大哥的原谅,可是现在她必须冷漠到底,千万不能让烙月从她口中掏出任何信息。 要是烙月救出温馨,那月奴就再控制不住烙月了,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那藏人还得回到那苦寒之地,继续过着贫穷艰难的生活,永远享受不到大夏这样的奢华富美。 而其实对于烙月来说,他反倒喜欢那藏的生活。阳光明媚,草色青青。白雪皑皑,千里一景。纯美无暇,干净天然。这是烙月对那藏草原,那藏天空的美好影响。所以他根本就无法理解月奴要入侵大夏,改变那藏生活的梦想。 不仅烙月,恐怕大部分人也都是无法理解的。 月奴从曲栏上缓缓走到了亭中,在烙月对面坐了下来。伸手给烙月将酒杯满上“清风大(哥)公子请!” 烙月看了月奴一眼,只见月奴也正盯着他。月奴也想知道,清风敢不敢喝这酒,清风有没有这样的胆量。 烙月冷笑一下,缓缓接过酒杯,看了一眼月奴。将酒喝了下去。酒香甘醇,辛辣之极,入喉有种燃烧之感,流到腹中却温润如火,好享受。这是醇正的北藏烈酒。 口留残香,却不像是酒香,而是药香。难道这就是所下的毒药吗。 烈酒敬英雄,看来在月奴心中,的确把烙月当成了英雄。 “您太自信了!您虽然百毒不侵,可是我身边也有不老毒人,难道他就不能破解你身上的防线。” 烙月却在心里发笑。不老毒人麟童真以为烙月是他师兄炼制出来的药童,能够破解他所有的毒药。而烙月之所以百度不侵,是因为体内的血蛊本就是天下最毒的毒药,什么毒药都抵不过它,所以毒药对于烙月就算不了什么了。 所以不管麟童使什么样的毒药,对烙月也是没用的。 “哦,真的么!难道你真在这酒中下了毒!” 月奴不说话,又给烙月满上了酒杯,随即又给自己也满上了。烙月看着月奴,他也看看这面纱下的脸到底是何模样,是什么样的将海州闹腾成这个模样。 月奴似乎看出了烙月的心思。轻轻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蛋和一双水汪的眼睛,不过夜风吹过,她又打起了喷嚏,看来她体子还是太弱了。 月奴端起酒杯,也将酒一饮而尽。烙月顿时惊讶,这样的烈酒,她喝起来,竟然眼睛也不眨一下,难道这弱不禁风的女子竟是海量,也是个能喝酒的主。 一杯酒下肚,月奴感觉到了身体也暖了起来,再吹来夜风的时候,她也不用再喷嚏连连了。 其实这就是月奴平常的所吃的药,正是她为自己特意酿造的;月奴体寒、虚弱,这酒火辣、热烈,刚好能够互补,但却不是久用之法,时间一长,月奴身体便对这东西依赖起来。 若不是今夜要对战烙月,她自己也不用把它搬出来。 清风武功深不可彻,月奴没有完胜的把握。更何况她自己的‘清风十三式’原本就是烙月所教,按道理她只是烙月的小徒弟罢了,这就让她更没有自信了。 所以今天这酒就必须得备下了。 不过这酒太过热烈,平常人量也就一杯。如今烙月一杯下肚,酒劲上来,身体中的‘血蛊’便开始有些安奈不住,乱动起来。 月奴回答道“难道我就不能在里面下毒吗?” “能!” 烙月暗叫不好,没被毒药倒,而被这一杯清酒醉倒;这要传出去,脸往哪里放。 月奴给自己又满上一杯,举杯向烙月示意一下,扬了扬脖子,又一口灌了下去。烙月怎能输掉气势,端起酒杯,将酒喝了下去。 酒刚入肚,烙月便感觉到一阵眩晕,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再看阁楼,高挂着的灯笼,竟然多了几个影子。 烙月这时方才后悔,真不该死要面子。 不过这也出乎月奴的意料,她本想和清风要有一场大战的;谁知道烙月竟然如此不济,被两杯酒给醉倒了。清风的英雄气概顿时在月奴心中打了我一个大大的折扣,再看清风时,也不再觉得他像以前那样的伟岸了。 烙月摇了摇头,想要使自己清醒过来。在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月奴鄙夷的眼神。可是烙月也没办法,哐当一下,头便砸到了桌子上。月奴再叫时,烙月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烙月刚一醉到,阁楼之中便走出来了四大护法,西域狂剑萧楚玉、黑蝮长鞭乌梢蛇、一字棍僧法缘、不老毒人麟童。只听萧楚玉说道“没想到毒药药不倒他,却被少将军的两杯酒给醉倒了。这要说出去岂不是” 而月奴却在迟疑,这似乎太容易了些。难道清风就真只有这样的本事吗? 第214章 拦截加急信(10) 这月字宅中关押着温馨、陈晓等几人,救人多半还要费些周折,可是令烙月诧异的是刚拐了个弯,便看到了前方的一个木栏围笼,温馨正坐在围笼中闭目养神。 听到有人走近,她也不睁开眼睛。而是淡淡说道“告诉月奴丫头,还是杀了我吧,清风是不会为了我攻城的。劝她不要白费这份力气。”看来温馨是把烙月当成了别人。 烙月放下陈晓,走到围栏边上,这才轻轻地叫了一声“馨妹!” 温馨一听这声馨妹,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烙月,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可是现在看着烙月,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温馨软座在围笼中根本就站不起身来,她也只能是看着烙月哭泣了。 烙月这时会意。后退半步,一掌劈来,木栏立即断裂,这才进到围笼中抱起温馨。轻轻说道“馨妹,为了我,你受苦了!” 温馨本来是高兴的,可是当她往外看时,只见陈晓坐在围笼之外;想是和烙月一起来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你是先救了她才来救我的吧!”说完这话,在烙月怀中使劲挣扎“放开我,我不要你救!” 眼中的妒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烧开来,烧得陈晓全身发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陈晓慌忙解释道“妹子,你误会了。他只是碰巧遇上了我了。要不然肯定是先来救你的!”虽然陈晓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会换得烙月的信任和好感。更何况这的确就是事实。 温馨瞪了陈晓一眼“我和我师哥说话,那轮到你插嘴了!” 如此小孩子脾气,哪里还有蛇谷神医晓梦夫人的冷漠孤傲。烙月突然觉得这人要是晓梦夫人,那倒是要更有意思一些。至少可以少些言语上的纠葛。晓梦夫人是个沉默寡言,出手狠辣的家伙。 更适合烙月胃口一些。 陈晓被温馨这样抢白,顿觉无趣。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烙月一眼,看他是什么表情。 烙月紧着眉头,一句话不说。他现在可没空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如此轻易就能把她两人救出吗。烙月可不相信月奴就这点本事,要她就这点本事,那烙月也不用担心她将海州搅乱,将大夏搅乱了。 抱起温馨,刚想往围笼外走,这时却只听哐当一声。(.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头上突然掉下了一个铁笼,又重新将烙月和温馨可困住了。烙月冷笑道:“我就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的!” 这是只见月奴带着四大护法站在了地牢的的出口“我也知道你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醉倒的!” 手中的水晶玉女骨在振动,它在等待异常战斗。烙月也想放开了手,大干一场,大概水晶玉女骨也感觉到了烙月的杀气。可是烙月还是将这颗心给按了下来。 一字棍僧法缘也笑道:“你若是被两杯酒醉倒了,就连我法缘也看你不起了。”法缘曾经败在烙月手上,若是烙月这么不济,那岂不显得他法缘也很不济,脸上自然无光。 所以烙月没有醉倒,对于他来说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麟童就不一样了,他一直以为烙月就是药童,是他毒药的克星;而且上次在百花谷,他还吃过烙月的大苦头。若不是救援及时,只怕不老毒人就成了江湖上的绝响了。 “这小子太碍事,少将军为何不直接一剑杀了他呢?海州之王的位置,难道就非得要他来做吗?” 萧楚玉冷笑一声:“有你什么事,是死是活,少将军自己会拿住意,用不了咱胡言乱语。”萧楚玉说完,看向了月奴,看她怎么处置烙月。 “清风大哥果然一身好本领,可是你今天准备怎么逃出这里呢?”月奴看着烙月,她其实希望清风乖乖的听话,至少现在应该听话。 烙月作为屠魔大会的盟主,暂时还不能死。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带着那八百屠魔会众攻城的,你永远别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入侵大夏是个不明智的选择,我劝你还是回北藏去吧。其实哪里才是人间天堂。” “人间天堂?不,海州、缙州才是人间天堂呢?” 两人的观点就在这里产生了分歧,其实在烙月心里,北藏才是真正的天堂呢,那个地方的天空是最干净的,人心也是最干净的。烙月喜欢北藏,曾今被北藏深深地感动过。 月奴继续说道“我们一起合作吧!那藏和蜀国都是不会亏待您的,这一点我可以担保。怎么样?” 烙月摇了摇头:“那藏可以享受大夏的一切,可是没有必要通过战争来达到。战争是最残酷的绞肉机器,这样的成本太昂贵,你付不起,蜀国、那藏都付不起。这些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生命。那藏人的也是生命。凭什么我们要生活在又高又寒的艰苦之地;而你们却可以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烙月突然觉得,其实月奴也是有自己坚定的目标的。 月奴无法明白烙月的意思,同样的烙月也无法明白月奴的意思,既然都不能理解对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好辩解的呢。打吧?谁强就听谁的。 强者有理。 而烙月和温馨一起,现在、此时正关在铁笼之中。而陈晓瘫坐在外面。她是无法对抗月奴和余下的四大护法的。 要打的话,月奴是赢定了。而烙月却不是一个容易认输的人。 烙月放下温馨,缓缓地拔出了水晶玉女骨宝剑,阵阵寒光闪烁,浸人心脾,只要看到这宝剑散发出的寒光,心中便觉得奇寒无比。 烙月运了真力,对着铁笼,一剑削了下去。 所有人都注视着烙月的这一举动,他这宝剑是有几分奇出,可是也不至于能够这样一剑削开铁笼吧。烙月要是还有这样的神兵利器护身,那他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可事实就是事实。 水晶玉女骨刚一在空气中落停,铁笼便静悄悄地倒在了地上。他们甚至还没有感觉到长剑和铁笼相接触。 第215章 拦截加急信(11) 烙月一剑削毁铁笼,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惊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是一把什么样的宝剑啊? 月奴也不得不赞叹这把宝剑的威力,这才来细看宝剑。撇开周身寒光不说,但看这形似玉骨的剑柄,和剑刃上若隐若现的“水晶玉女骨”几个字,月奴便感觉到这不是一般的兵器。 难怪虽然看上去刃钝无锋,却能削铁如泥。 而萧楚玉却在心里暗暗称奇。清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在离开中原的这六年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奇遇,怎样获得这样的神兵利器呢。 有这样的刀兵在手,如有天助。萧楚玉本来还怀疑烙月的真实身份,害怕烙月并非‘阴雪诺’要等的人,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把阴雪诺的下落告诉烙月。 可是现在看着烙月,他真觉得烙月是一个即将担当大任的人,或者说他天生要走一条和别人不一样的的路。在萧楚玉眼中、心里,烙月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否者阴雪诺就算是等到了烙月,那也是白等一场,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那还不如不见呢,免得引起另一场屠杀。若烙月是个平凡的人,那萧楚玉宁愿将秘密压在心里,带到坟墓去。 可是现在看着烙月的样子,萧楚玉有种找对人了的感觉。烙月就是他想要的人,阴雪诺想要的人。 水晶玉女骨寒光如焰附着在宝剑周围,甚至覆盖了烙月的全身,烙月就像是处在一团冰色火焰之中,正在进行一场无氧燃烧,所以火焰不灭。 寒光撒在别人身上,能够冰透入骨;可是在烙月身上,烙月却毫无知觉,察觉不到丝毫的异常。难道烙月练有奇功,能够抵抗这样的阴寒之力;或者这宝剑就如生物灵魂一般,也有自己的思想。只会伤害别人,而不伤害烙月。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这都令人窒息,令人害怕。 烙月将宝剑拖在地上,俯身抱起温馨。缓缓地走出了围笼,而四大护法、月奴,还有瘫坐在一旁的陈晓,都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烙月的这些动作;没有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人上前阻止烙月。 出了围笼,烙月将温馨放在陈晓身旁坐下。陈晓看了温馨一眼,说道“妹妹没事吧?” 那知温馨白了陈晓一眼,对陈晓的关怀一点也感激“不用你惦记,我现在还死不了!” 陈晓听了这话,心中也不是滋味,细声说道“现在死不了,一会儿就不一定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声音虽细,可还是被温馨给听到了。温馨怔怔地看着陈晓,没想到陈晓也是个不让人落停的家伙,也是个酿醋的行家。 可陈晓说的这话也不是假话。看情形,一战难免。对方五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而我方才三人,还有两个瘫坐在地上,实际上就只有一人。 烙月武功再高,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不说还带两个拖油瓶,两个包袱;这一战还没有动手,结局便已经很明显了。所以说不定就被陈晓给说中,一会儿便只能是双双赴死了。 烙月将陈晓、温馨挡在身后,却将一把宝剑横在胸前,他已经鼓足了十二分的力量,不准备缠斗。 “你们谁要挡我!”烙月问道。 麟童吃过烙月的苦,如今又看到烙月有这样的神兵利器,哪还敢去碰这颗钉子,慌忙后退了一步,深怕轮到自己。而一字棍僧法缘曾经也败在烙月的手上,而且还是惨败。 最让一字棍僧没面的是上次烙月和他相斗,烙月连自己的本事都没露。可见他和烙月不是一个等级。此时也向后退了一步。对月奴说道“对不住了少将军,和尚的确不是这人的对手。” 月奴见两人退了开去,也不惊讶,因为烙月的确不是一般的人。而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又怎么舍得自己再败一次呢,他们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去纠缠烙月。 现在真武身边就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西域狂剑萧楚玉,一个是黑蝮蛇鞭乌梢蛇。乌梢蛇鞭法精炼,萧楚玉剑法鬼魅,都不是省油的灯,烙月想要轻易逃出去,的确没有什么好法子。 乌梢蛇武功烙月还能对付,可是萧楚玉烙月就有点拿不准了,再加上月奴这小家伙,烙月更没有办法赢了。 “你们谁要挡我!”烙月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此时他已经鼓足了劲,准备大战一场。不管生死,他都要将温馨和陈晓救出去。这两个女子为他受过的苦实在是太多了,烙月不能容忍他们再为烙月流一滴血,流一滴泪。 烙月话刚一说完,只见乌梢蛇握鞭不甩,却以真身朝烙月奔来。地牢太狭窄,长鞭根本就施展不开。而烙月却不一样,烙月长剑虽然长,却长不过鞭子。 那知乌梢蛇刚一奔到烙月身边,手中的长鞭立马就好像活了一样,变成一条长蛇朝烙月颈脖要来。烙月慌忙将剑抬起来去挡鞭子。那鞭子只是和宝剑一接触,立即自己断裂,连声音也听不到。 乌梢蛇见自己鞭子被切断,也不惊讶气馁。只见她往烙月身上一窜,身子好似也变成了一条鞭子,等烙月反应过来,便已被捆得牢牢的了。 好快的动作,看来钟武琳和真武还远远没得到乌梢蛇的真传,这才是乌梢蛇真正的武功吧? 乌梢蛇见困住了烙月,方才站到一旁。看了月奴一眼,意思是“清风也不过如此,看看看看,我已经把他捆住了!” 可就在乌梢蛇还停留在抓住烙月的喜悦中的时候,只见烙月身上的长鞭断成几章散落到地上。 原来烙月已在刚才将长鞭切断,只是两人的动作都太快了。就连皮鞭也没有反应过来,所以看上去好像是已经捆住了烙月,而其实就在刚才烙月便已经切断了长鞭。 乌梢蛇快,烙月比她还快。 萧楚玉看乌梢蛇败下阵来,抖了抖身上的宝剑,缓缓走到了烙月面前,说道“你剑法来自正义门,剑法三宗之一;西域狂剑也是剑法三宗之一;今天就让飞羽剑法和西域狂剑分出一个输赢!” 好狡猾的东西,他明知道烙月对飞羽剑法了解不够深,而西域狂剑是他自己所练,在熟练不过了。这样的比试烙月实在是吃了大亏。可是烙月并不害怕,而是冷笑一声,走上前来。 第216章 拦截加急信(12) 大道归元剑、飞羽剑法、西域狂剑三剑并列剑法三宗,是天下武林公认的剑法瑰宝。(.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是这三大剑法几十年来却从未分出过胜负,所以这三大剑法到底谁更厉害一些谁也不知道。 所以大道归元剑取了幻剑第一,西域狂剑取了狂剑第一,而飞羽剑法取了灵剑第一。三宗剑法各有所长,在各自的方向皆有不同的造诣。 所以造成了当今的局面,三剑鼎立,没有胜负。 当熟谙狂剑的萧楚玉遇上深研飞羽剑法的烙月,他们今天能够分出胜负呢? 所有人都有同样的想法,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角逐,这是两大剑法的对决,这将是有历史意义的一刻,可惜这一刻没有多少人能够见到,没有机会见证这样的时刻。 萧楚玉也曾经和温云霸对战过,几十年前的一战,两人各有胜负,难定输赢,可是许多年后,大道归元剑又和飞羽剑法遇到一起,虽然剑的另一头不是温云霸,但是却更让萧楚玉感觉到兴奋。 他和温云霸斗得太多,温云霸的一切剑招他都已经熟谙非常。而今天对战的是清风,清风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呢?清风是刚刚在江湖上崛起的青年俊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人不仅相貌清秀,儒雅如书生。但却有一身令人叹为观止的轻功,与一代宗师温云霸在兴隆客栈一战,虽然是两百俱伤,可是清风却迅速痊愈,当上了屠魔大会的的盟主,可见他的武功剑法并不在温云霸之下。 如今他又有水晶玉女骨这样的神兵利器在手,萧楚玉觉得兴奋,特别的兴奋。若清风不是烙月,烙月不是阴雪诺要找的人,他今天真想和清风痛痛快快打一场。 可惜,这一战他得打,却不一定能够打得尽兴,因为对手是烙月。 水晶玉女骨已在烙月手中振动到几欲脱手,它也想痛痛快快打一场。可是烙月在等,在等萧楚玉拔剑。 狂剑已狂字称,整套剑法穷极思想,为人所不为,所以才配得上一个狂了。 高手对招,比的是料敌先机,谁先动手谁就有可能会输。所以烙月只能是紧握水晶玉女骨,深怕自己一出剑便落了下风。 其实萧楚玉也有这样的考虑,清风并不是一般凡夫俗子,首先看清风他便已经换了一个角度。 两人对视一阵,还没有出剑。却只听月奴说道:“萧师傅且慢!” 萧楚玉看了一眼月奴,不知道这丫头又要出什么嗖点子。月奴严肃地说道“清风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愿和他刀兵相见,放他走吧?” 这话刚一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诧异。为什么这家伙突然发起善心来,要放几人离开呢。 只听不老毒人说道:“少将军怎么了,烙月可是屠魔大会的盟主,您放他们离开这月字宅地牢,岂不是等同于放虎归山吗?到时候您再想抓住他,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月奴轻轻扬起了右手,麟童便闭上了嘴。这时月奴冷冷的说道:“可是今天你只能带走他们中的一个!”月奴说完指了指陈晓和温馨。 她的意思是烙月只能够带走陈晓或者温馨,这两人他只能选择一个。大家都明白,这是要烙月在陈晓和温馨只见选一个。本来这个选择是不难的,烙月完全可以选择带走温馨。因为温馨在他心中永远是最重的。 可是陈晓也曾今为烙月出生入死,救过烙月太多次。烙月今日难道要将她抛弃,不管她的死活吗,这不是烙月的作风,也不是大丈夫的作风。忘恩负义的做法,烙月无法接受,也不会去做。 可是他又怎么能够丢下馨妹不管呢,馨妹才是他的。 不管怎样,烙月选谁,谁就是烙月心中的最重,心中的最爱。 听到月奴给出的条件时,陈晓一下子便泄气了。烙月是不可能选她的,因为在烙月心中从未有过她。有温馨的时候没有她,没有温馨的时候也没有她。 而温馨自己其实也不够自信,烙月先救了陈晓才来救我,可见在他心中,陈晓远比她自己重要。六年前温馨就一直反对烙月和陈晓牵扯不清,可是她越是阻止,烙月就和陈晓走得越近,她不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是否已经发生了。 所以她自己也不确认烙月会选她。 陈晓和温馨虽然都觉得烙月不会选择自己,可都是全神注视着烙月,等待着烙月的选择。 几秒钟,温馨便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烙月的这个决定做得越久,说明他就越犹豫,难道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选谁吗? “如果我今天非要把她两人都带走呢?”烙月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五人,宝剑寒光更胜,烙月已经动了杀心,今天真要有人挡着他,他就只好开开杀戒了,总不能坐着任人宰割。 月奴假装一惊:“大哥武功虽然盖世,但是携带者两个人,您确信能够走出我这月字宅吗?”说完她向烙月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四大护卫。这四人要真齐心协力共同攻击烙月,那烙月没有太大的把握胜利了。 烙月空身对战这几人烙月还自没把握,如今多了陈晓和温馨两个包袱,烙月急更没有取胜的把握了。 陈晓似乎也看出了烙月的窘境,她自己开口说道:“你带温家妹妹走吧,不用管我!我祝福你和温家妹妹!”陈晓知道烙月是绝对不会选择她的,那她好不如主动走出来。 可能、也许陈晓这样做了,烙月反倒更能记住她;所以陈晓干脆主动站了出来。可是刚一说完,她就后悔了。凭什么温丫头可以和烙月在一起,而我不能呢。陈晓觉得自己不必任何人差,更何况她自己也不想败在温馨的手下。 可她还是说了这句话,他是害怕烙月为难。不想给烙月太多困扰,太多的难题。 烙月和温馨听了陈晓这话,俱都把目光投向了陈晓,烙月和温馨都没有料到陈晓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烙月想说很多,但是话到嘴边却忘了。烙月欠陈晓的实在是太多了,他可不能再继续欠下去了。更不能做出对不起陈晓丫头的事。 这时却听温馨决绝地说道:“不,你放师哥和陈晓走吧,我留下!” 第217章 拦截加急信(13) 屠魔大会的盟主,不可一世的‘清风过路,踏雪无痕’的清风,竟然被一个小女孩以两杯烈酒给醉倒了,这谁会相信,谁敢相信呢?可事实是清风就倒在了你的面前。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一字棍僧见醉倒了清风,开口问道“怎么处理他,杀掉还是关起来?”好个和尚,开口闭口都是杀字,难怪当年慧远和尚要将他逐出沙门,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会给佛祖惹多少祸呢。 萧楚玉却知道月奴是不会杀掉清风的,因为清风是她一直寻找的人,她的救命恩人。“清风是少将军计划的关键,谁都能死,唯独他不能。他不仅不能死,还有大用。” 月奴点了点头,心想“这人不愧是剑法三宗的西域狂剑萧楚玉,见识的确比别人高上一筹。”可惜就连月奴也没有搞清楚萧楚玉听命于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月奴始终没有看透这个人,甚至判断不出他是敌是友。不过他的见识的确比别人高明。 这清风当然不能杀,他死了屠魔会众便又是一盘散沙,那还怎么统帅攻城呢,她的一切计划也就真正的暂停或者是终止了。 “先关起来吧!”月奴灵机一动,又说道“把他关和陈晓姐姐在一起,让他们也沟通沟通一下感情!” 好个奸诈女孩,这样的安排是想要挑起烙月一脉内讧吗。 月奴的话刚一说完,立马走出来来两个小厮,夹拖着烙月扔进了陈晓所在的牢房。 陈晓一看,心先凉了一截。怎么连他也被抓进来了,这样一来,还能指望着谁救我呢。可是陈晓还是上前扶起了烙月,立即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难道他是醉了么? 他竟然是因为醉酒,被抓进来的吗;这也太让陈晓惊讶了。那知烙月突然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瞳孔聚焦,毫无醉态。好家伙,难道他是装醉吗? 陈晓慌忙细听着周围,顿时惊讶,竟然还有人在监视着他们。月奴恐怕也没相信烙月已经醉了,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她也不愿意她心目中的英雄如此的不济。 总希望清风能够给她惊喜。 陈晓明白过来,开始谩骂起烙月来“好个没出息的东西,见到酒你就跑不动到了吗?你平常的英明神武都让狗给吃了吗?太让我伤心了你!”说完竟然把烙月扔回到地上。 烙月刚一落在地上,立马便打起了鼾声。外面的人观察半天,以为烙月是真醉了,这才叹了口气“真没用!”然后出去了。 陈晓慌忙给烙月说道:“这地牢是西域狂剑萧楚玉看押!这人冷漠狡诈,是个厉害的角色,你可要小心了!” 陈晓刚一说完,外面立马就进来了萧楚玉。“没出息的东西,你竟然喝不了那酒,为什么还硬要喝呢喝了也就罢了,你还被人给抓住了,真是丢脸啊!” 萧楚玉好像是在帮烙月说话吧? 陈晓丢开烙月不理,问道“萧老前辈生气么,为清风生气么?” 萧楚玉冷咳两声,说道“我是为他可惜,八百屠魔会众,多大的一份家当,他竟然还要一人独闯‘月字宅’,还被人用两杯烈酒给醉倒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陈晓看了一眼烙月,也说道“的确是丢人啊,我竟然和这样的一个人共事,我也觉得丢人。”说完陈晓假装赌气坐下了。 而萧楚玉却笑了:“演得太像了!姑娘配合得也很好!起来吧小子?我知道你没醉?” 烙月一听这话,立马在脑海中思索。难道萧楚玉真知道我没醉吗?还是他故意在诈我,要我露出真实情况。他要真知道我没醉,那演起来岂不是别扭。 萧楚玉摇了摇头,说道“西厥草原上一活六年,怎么可能就那点酒量呢。别装了,省得惹我生气!” 烙月以为他在诈自己,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萧楚玉见叫不起来烙月,突然说道“你还想不想知道阴雪诺的下落啊?” 烙月一听这话,立马就弹了起来。 “阴雪诺在哪里?” 萧楚玉见骗得烙月起来,才说道“你继续醉吧,我出去了。”说完这话萧楚玉反背着手出去了。烙月再喊,也只是无用。见萧楚玉走了,烙月才后悔自己刚才没安奈住,现在戏被拆穿,好没意思。 “你知道温馨,还有世文兄弟他们被关在哪吗?” 陈晓一听就有些微怒,温馨为你卖命,我不也再为你卖命吗。凭什么只问她不问我。陈晓冷冷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她天天和萧楚玉聊天,她能不知道吗;可她就是不想告诉烙月,至少现在不想。 烙月一巴掌啪在墙上,墙面岿然不动“好狡猾的丫头!” 烙月装醉不就是为了查清楚温馨等被关的地方吗!那知道这月奴竟然没把这群人关在一处,而是分开看押。看来要找到众人被关押的地方,还得费点力气。 现在就先救陈晓吧。烙月缓运真力,啪的一掌击在木栏上,木栏应声裂开,烙月踹开木栏,扶着陈晓走了出去。 陈晓这时才说道“这地下道路很多,分别通向不同的地方,我估计他们有可能就被关在其中某一条道路通向的地方。” 可是陈晓吃了麟童炼制的毒药,全身上下根本就使不出力气来。看来又要成为烙月的包袱了。“你放开我去救她吧,她可比我金贵的多了。因为我耽误了救她,我可担待不起!” “我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你们救出去。所有人我都必须得救!” 说完这话,烙月将陈晓负在背上,走到了一个路口。生死不同线,只有其中一个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另一条路上机关重重,九死无生。 烙月突然犯难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进哪一个。 “陈晓开口到,左边吧?” “为何?”烙月忙问道。 陈晓这才不急不忙说道“你看左边的道路光洁整齐,毫无纤尘。而右边的道路却到处是尘埃,肯定没人走过;所以我敢肯定左边是生路。” 烙月不再询问,跨步左边,向更深的地方走去,但愿能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第218章 拦截加急信(14) 温馨知道烙月的心,他是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管是陈晓还是她,烙月都不会放弃,他说了要救人出去就不会只做一半。可是目前的情形是,烙月带着两个全身无力的人,根本就无法胜过西方魔女月奴和她的四大护法,萧楚玉、法缘、乌梢蛇、麟童。 光是一个萧楚玉就让人头痛,更何况还有更多人和武功深浅未知的月奴丫头。 与其让烙月为难,还不如自己主动跳出来。先让烙月走出这个火坑,回头再来,也许胜利的几率又多了几分。 可是烙月会同意,会把温馨继续留在‘月字宅’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温馨,他的馨妹。可是陈晓是他曾经生死与共的至交好友,他又怎能扔下她不管呢! 烙月不会留下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重新把剑横在胸前,让寒光挡住他的眼神,他要大干一场。也许他会杀人,虽然不知道谁将会被杀,但是他胸中澎湃着一股怒气、怨气,今天他要泄一泄,不管是泄在谁的身上。 再说这样的阵势,他要是心慈手软,那就真的只能让陈晓和温馨继续待回牢笼中了。可是今天他来到了这里,这样的事他就不会再让它发生了。 水晶玉女骨不是一把普通的宝剑,她是一把邪灵之剑、恶灵之剑,能够与烙月的心神产生共鸣。此时它好似也读懂了烙月的心思,握在烙月手中,蠢蠢欲动。其实它压在冰雪下太久,是应该活动一下了。也不知道不灭法师和罗刹鬼母的大战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沉睡了几千年,是醒的时候了。 “我今天非要两个人都带走,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烙月盯着月奴,坚定的说道。他不知道月奴这丫头打什么算盘,但是他懂得坚持自己的信念。所以不管月奴使什么样的绊子,只要烙月坚持自己的目标走下去,那谁也蛊惑不了他。 月奴也是一惊,可惜白纱包裹,烙月看不到她拉长的脸,没想到烙月如此不懂得变通,非要一战。 月奴说道:“我放你和其中一位离开,是因为清风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大嫂也是我的恩人。你两人都要带走,难道这两人都是我的大嫂么?” 这话说出来温馨和陈晓立即就脸红了。 温馨瞪了月奴一眼“大嫂也是你叫的吗?要不是因为全身无力,我非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你不可。教教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你就不会这样对待你的恩人了?” 月奴心想,你又不是我的大嫂,有你什么事。可是嘴上却说道“我不是说了要放大哥大嫂走的吗?怎么又说我不懂报恩呢?”说完这句她又轻轻嘟咙道“人家还说施恩不图报呢?” 其实月奴也就是知道烙月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这才丢下了这样话,白捡一份人情。如今看了烙月的模样,她心中暗暗高兴,清风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大丈夫。花这么多的力气在清风身上,看来是值得的。 看着烙月寒光阵阵的宝剑,萧楚玉竟然有些心慌。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在与敌人对战时找不到赢的感觉,没有绝胜的把握。这把宝剑让他心慌,让他丧失了信心。 水晶玉女骨散发出的寒光让他感觉到了冷,心寒。这也是他成名以来的第一次。 月奴和温馨还在对话。只见眼前一散,烙月和萧楚玉已经撞到了一起。只见寒光闪过,两人一触即分。待萧楚玉站定时候才发现手中的长剑已经折了一段;上衣裂开,胸口上浸出血来。 这一剑一点也不高明,只是两剑相交而已。可是就在两剑相交的那一刻,萧楚玉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这样的剑是不能和它硬碰的。也多亏萧楚玉及时改变身形,要不然现在他已经和宝剑一般,也被削下来了一截。 好险,太险了。难怪萧楚玉感觉到了心慌。 烙月也没想到这宝剑这么锋利,刚才差点要了萧楚玉的命。萧楚玉一死,就再没人知道阴雪诺的下落了。那烙月的身世恐怕就要永远尘封了。 谁都可以死,可是萧楚玉现在不能死。 寒光浸入肌肤,立即导入血脉,血脉中顿时流淌着一股阴寒之气,冰凉之感从伤口出蔓延,又走遍全身的趋势。萧楚玉心中暗叫不好,赶紧宁心回神,暗运真力与这寒气相抗。 幸得萧楚玉真力深厚,很快便压制住了寒气的蔓延。这一剑没能伤了他的身,可是却输了他的势。使剑的人断了剑,那还不就等同于输了吗? 但其实他不是输给烙月,而是输给烙月手中的这把宝剑。水晶玉女骨宝剑,这把‘邪灵之剑’将会在武林中创造一个又一个的传奇,而今天就从一代宗师西域狂剑萧楚玉身上开始。 烙月深知这把剑的威力,所以才一直不用。 月奴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萧楚玉的剑法在江湖上虽然不能够称天下无敌,可是也没几人有资格和他一战,可是今天他却败了,败得狼狈,不知所以。 情况不妙,月奴再不动手,接下来的情况她就控制不了了。如果随了烙月的心思,救走了陈晓和温馨。那月奴就不再有迫烙月攻打海州城的计划,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月奴思考极快,没等烙月站稳。她便向后飘逸,身形还未走定,只见她张开双臂,很快在空气中鼓起两股劲风朝烙月袭来。使的正是天元七星拳中的‘仙鹤凌空!’有了萧楚玉的试探,月奴知道烙月手中的这把宝剑是不能随便碰的,所以她才远远地避开了,顷刻间她便有了对付烙月手中水晶玉女的办法。 可是烙月却不愿意再使这把宝剑,虽然他无法理解月奴的作法,但这个人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她不该卷入战争,更不应该死在这里,死在现在,死在水晶玉女骨剑下。 “你拦不住我的,别白费心机了,也免得我伤了你的性命!” 月奴摇了摇头:“你杀了我也没用,因为温家姐姐和陈家姐姐都已服食了我的毒药。所以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救不回两位姐姐。” 烙月听了这话顿了一下,看向了温馨和陈晓,只见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月奴又说道“你其实也不用和我斗,你只要能给我一封信,我立马就放了她们,给她们解药!” 第219章 拦截加急信(15) 烙月和月奴刚刚过了一招,月奴口中便提到了一封信。烙月当即就想到是什么样的一封信能让月奴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呢?所以便开口问了。 “信,什么信?” 月奴这才收了功法,站稳了身形说到:“这封信藏在州城府衙内衙密室之中,你只要拿到这封信,我便把解药给两位姐姐,并且放你们回去!” 又是吴踪内衙的密信黑衣蒙面剑客说道的时候烙月还不怎么关注,可是今天第二一六章拦截加急信(14) 又是州府内衙密室! 难道月奴和黑衣蒙面剑客又是一路的吗,他们正在张开一张口袋,等着烙月走进去,这又是什么样的企图呢,烙月的身上他们还能挖掘到什么呢? 烙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利用的,他就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为了保护亲人朋友,一个被仇恨压榨的人。他想不到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别人榨取,所以也不存在利用。 所以这也许不是一个圈套。 可是这内压密室中密信的内容是什么呢?它能够让黑衣蒙面剑客和月奴同时在烙月的面前强调。看来这封信的内容绝不简单,可是又复杂到什么程度呢? 烙月放下水晶玉女骨宝剑,问道“密信,什么密信?” 月奴见烙月收了剑势,这才歇了一口气。烙月真要发起疯来,扛着这把邪灵之剑乱砍,月奴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招架得住,制止得住。所以见烙月收了剑势,她也松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这密信的内容是什么?但是我听说这好像是一个惊天的秘密,还有一份名单。这封信要是公布于世,世界必然会变成另外一个模样!”月奴说道。 “你手下这么多能人异士,你为何不自己去取呢,将密信取到手里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烙月也有几分好奇,是什么样的一封信竟然有这样的魔力。 月奴笑了笑,从容说道“内压吴踪的密室是他经年搜刮民脂民膏的囤积点。密室设有‘三重天门’,每门皆有玄机,稍有不慎,便会触动机关,届时万箭齐发,闯入者便会立即毙命。而且触动机关,会惊动守卫,那就更麻烦了。说来惭愧,我和萧师傅也曾闯过这密室,可却连第一道天门都没有过!” 月奴说完这话,学着大人叹了一气。 “哦!”烙月一听就连萧楚玉也未能进到这密室中,立马就对这密室感兴趣起来。越难的事做起来才越有劲,做成功也才能够有成就感;见别人干不了,他自己便想去试试。 攀比、虚荣,才是人的本性啊。 可是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攀比,而是救出陈晓和温馨。 “你愿意去吗?只要你能拿到这封密信,我就放了陈家姐姐和温家姐姐,绝不为难她们?” 烙月咯噔一下,差点又中了月奴的圈套;烙月要是答应去取吴踪密室中的书信;若是取不了,烙月便不能救走温馨、陈晓,月奴必然用这两人来威胁烙月,迫烙月攻城。 可若是烙月取得了书信,虽然可以救得温馨、陈晓,可是这样一来,烙月必然和吴踪结怨,到时候就算烙月不去攻打吴踪,只怕吴踪也绝难放过烙月。 这一招太狠了。 烙月想到这里,这才舒了一口气。差点又上了月奴丫头的当,这丫头太鬼了,难怪这四大护法甘愿受她驱使,真不是一般的脑袋。 烙月重新举起手中的宝剑。说道“去取密信太麻烦,今天就在这里见个真章吧?你若是放我们出去那便罢,要不然今天就算夷平了月子宅,我也要把她们两带出去。” 话刚说完,烙月举剑横削,一剑寒光便朝着月奴飞了过去。月奴已经退到墙边,退无可退,只得慌忙蹲下,只见一道寒光击在墙上,啪的一声,立马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剑坑,寒光在剑坑旁闪了闪,这才慢慢散去。 好险,要是这一剑削在月奴身上,非把烙月截成两段不可。 等月奴站起身来,这才惊恐地看着烙月,心中暗叫道:好厉害的剑,好邪恶的剑! “清风大哥,你” 清风说道:“闲话就不要说了,要吗你放我们走。要吗就和我较量一场,赢了我,然后把我们留下。” 月奴摇了摇头,失望地说道:“好吧!但是这地牢中狭窄非常,施展不开拳脚,我们到上面去吧!” 说完这话,月奴带着四大护法退出了地牢。烙月这才回身一只手扶着一个,扶起了陈晓和温馨。 陈晓没料到烙月竟然也不丢下她,就凭这点,她觉得自己以前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哪怕以后不能和烙月走到一起,但是有个生死至交也不错。可是一想到温馨,她就不甘心,这才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温馨。 那知温馨也正看着陈晓。这女子虽然可恶,但是她也是全心全意地为了师哥,要不然师哥也不会对她这么有情义。只是师哥他知道自己的度吗?怕就怕烙月有一天失了度,毁了这段友情。 又或者这份友情已断,只是温馨还被蒙在鼓里。 所以温馨白了陈晓一眼,心里骂道“有你这样整天缠着别人男人的吗?” 可陈晓似乎听得到温馨的这些话,她也在心里说道“烙月又不是你的,与你有何相关。” 两个女子用眼神战争了半天,这才听烙月问道:“你们吃了什么毒药,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温馨说道:“不知道,就是觉得全身酸软,使不出力气来。” 烙月再看陈晓时,陈晓也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烙月暗运真力,导入两人体内。两人慌忙接住烙月的真力,在体内导引沟通,希望能破除眼前的困境,她两人要是能够站起来,那烙月也就方便多了。 出得地牢,只见残月斜照,天已微明,烙月耽搁太多时间了。要是天亮前烙月不能赶回屠魔大会会众的营地,那这群人非疯了不可。因为烙月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这群人疯了会干什么,烙月还真不知道。所以他必须在天明前回到营地,让这屠魔会众看到他的身影。这一战他不仅要赢,而且还要速战速决。 出了地牢,月奴已和四大护法站在了前面。月奴手中提着萧楚玉的断剑,神采奕奕,光彩非常。她刚刚又喝了一杯酒,现在已经除掉了面纱,正红着脸看着烙月扶着陈晓、温馨出来。 “我真不想和清风大哥动手,你就听月奴一次,好吗?清风大哥!”月奴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她是真的不愿和清风对手。 因为她也没有取胜的把握! 第220章 杀人工具 可是清风只有一战,而且是必胜之战。他是个不受约束的人,也不想被胁迫做他自己不愿做的事;所以今夜这一战,他必需得胜。 而且手中握有水晶玉女骨,他也会胜。因为没有人能够抵御水晶玉女骨的锋芒,除非罗刹鬼母在世;而且就算罗刹鬼母在世,烙月也并非不灭法师,所以世上还没有人能够胜过水晶玉女骨。 月奴见这宝剑奇妙,可是一向自信的她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败;因为她还没败过,学成以来她还没有败过。在她心里,除了一个人,其他人没人能够胜过她;而这个人不是烙月,所以她会赢得这一战。 萧楚玉的断剑到了月奴手里似乎就变了模样,也许剑在萧楚玉手中,它还是把剑,可是到了月奴手中他就不是剑了,而是一个人的灵魂。烙月有些惶恐,难道罗刹鬼母又再生了么。 断剑舞起,第一招是“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剑舞起,先平后浮,如燕掠晴空,如蝶娥点花;月奴身子极其柔软,每一个动作使将出来,都达到了极尽的完美,这才是烙月心目中的清风剑法。如鹤如蝶,如燕如雀,迅捷、清逸,超然物外。 可惜就算是烙月也达不到这个境界,温馨自然也没有达到。而月奴却达到了。烙月不知道她是如何领悟出这套剑法的,因为烙月教她的时候,月奴真的太小了,小到烙月自己也认为她脸招式也不可能记住。 可是今天她却舞出了烙月心中的清风剑法。 就连温馨也惊呆了,这清风剑法她几乎天天修习,可是她自己也未曾达到这个境界;虽是清风剑法,却不是烙月所演练的清风剑法,这剑法是月奴自己的,因为只有她才能把这剑法练到这个境界。 剑法虽美,到底是杀人的工具,出招必流血。 烙月看得痴迷,可是月奴却不给他机会痴迷,没等烙月反应过来,断剑便已贴身刺来。烙月这才慌忙后撤,他第一次和自己的剑法对阵,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么难。 烙月的剑法不是杀人的剑法,而是舞蹈的剑法。如今教给了月奴,月奴学会了里面所有的美妙,而且以这美妙作为掩护,隐藏了所有的杀招;你要是再痴迷于这美妙的剑法,那你就只能是死在惊叹之中了。 这如蝶贴身的一刺,正是对准了烙月的天突大穴,烙月在后撤的过程中举起水晶玉女骨格挡,只听铛的一声,断剑刺在水晶玉女骨上,没等寒气逆流,断剑已然弹开。接下来便是‘如燕掠空’的一让。 两招结合,一触几分,烙月的水晶玉女骨立马失去了优势。 可烙月却不甘心,举剑回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长剑已然朝着月奴扶突、天鼎两穴削去。要是月奴敢举剑来格的话,那这一剑必然要将她的剑削断;说不定还能让她吃些苦头。 可是月奴也不傻,身子一斜,一道寒光从她头顶越过,削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石板裂,碎石飞。好强的剑气,好狠的招式。幸好月奴躲过了,要不然这一剑月奴非丢了性命不可。 月奴刚刚躲过烙月的这一削,立马从地上弹起,口中念道“紫恨红愁千万种,春风吹入此中来。”这两招要旨是凝练心气,断绝外境,好似灯下独舞,月里空等,剑与剑不接,招与招不合,精神剑气,四则分而合一,一剑刺出;却是愁情有万种,真情只一剑。两式看似不合,连在一起却是虚实相生,攻防兼备。 这两招将简单的招式复杂化,好似在阐述一个人的心情。却是将万千愁绪凌乱,最后捻成一丝。也就是此中千万剑,却只有一剑是实剑,而这一剑可以隐藏在任何一个地方。 就连烙月也不知道那一剑才是月奴的杀招。 所以烙月每一剑刺过去,都还未能与月奴的剑相合,月奴便又在半道变招,朝烙月的另一个地方刺来。烙月只好回身格挡,那知回剑之后才发现这一剑也是虚刺。 可是烙月又不能不回剑格挡,因为这一剑随时可以变成实刺。 烙月此时才发现原来他的清风剑法还有这样的威力,还好他知道这套剑法,否者自己一时之间一旦被打蒙了,那岂不是要败给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而萧楚玉却也在一旁看得痴迷,这套剑法不仅创剑之人心细如发,擅能觉察敌人心机;还能够临阵变通,改变攻守。不过这也要耗费一个人的大量真力。因为别人只出了一招,而你却有可能已经出了十招,消耗是别人的十倍。 那你肯定得先趴下。 可是月奴却不是这样的;也许刚才烙月觉得她是个病秧子,舍不得触碰。可是现在她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这大概就是那杯酒的用处吧。 烙月想到这丫头的病,他自己也手软起来。他实在是不愿意去欺负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所以就算知道她是西方魔女,烙月也一直庇护着她。 可惜月奴这丫头非要攻打海州城,千方百计地算计清风。否者清风真想和她坐下来谈一谈。谈谈梦想,也淌淌现在。可是这月奴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烙月也不是一般的男子,所以他们才越走相距越远,最后竟然是拔剑相对,斗起了功法。 思虑间烙月和月奴又斗了一招。 现在只听月奴口中念道:“总向高楼吹舞袖,秋风还不及春风。”月奴飞在半空,短剑急点,在空中画出一支舞袖,袖布飘流,朝烙月迎香、晴明等面部穴位点来。 没等烙月躲过这一招,只觉身边风声奏起,竟然同时吹起了冷风和热风,春风冷,秋风凉,可是这两股飓风却一冷一热,典型的阴阳风,也许这就是月奴剑法外的领悟吧。 这样的招式功力是烙月之前没有想过的。 热风似火,灼人肌肤;冷风如冰,寒透筋骨。烙月可不想受这样的煎熬。 慌忙舞起长剑,带动长剑周围的空气以烙月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涡流,只与这阴阳风一接触,阴阳风也被带起。这就是烙月‘云息功’中的螺旋劲,与涡流盾有同样的功效。 只是螺旋劲带动后将敌人力量化解,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又朝敌人射回。 果然,只见烙月长剑一绕,****又朝月奴袭去。 第221章 吞嗤生命 ****骤转,越裹越烈,径直朝月奴袭去,月奴不敢大意,慌忙往后撤退,烙月心中暗喜,只怕这一剑就能彻底压倒月奴的气焰,这一剑也就是他的最后一击,因为他自己也不想与月奴纠缠,速战速决对他更有利一些。(.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烙月看向陈晓和温馨时,只见温馨和陈晓已然闭目深坐,好似没有看到战况的改变。 可惜就在烙月以为自己要赢的时候,只见月奴飞出去一段距离后,突然回身,反手一剑朝****砍来。 烙月打出的****被月奴剑气一击,立马从中分开。一刀两半,气流向月奴身后飞去。 这下烙月该傻眼了,因为这就是清风十三式中的招式‘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只是烙月没想到这样的招式她能够在奔逃中使出,而且还不显得仓促,可见她早已计算好时机,早早便破了烙月这一招。 烙月还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可是月奴却已经想到了后着,只见月奴右手握剑,左手成掌。右手使清风剑法‘春风多可太忙生,长共花边柳外行’剑光漫天,如春风剑雨,而左手却啪出一条风龙。 风龙在前,宝剑在后,先后朝烙月击来。 月奴竟然能够将‘天元七星掌’和‘清风十三式’揉在一起,向烙月袭来。烙月顿时间觉得自己不是在和月奴战斗,而是同时和几个人在战斗,竟然手忙脚乱起来。 烙月有些泄气!这丫头逆天了,六年间她竟然有这样的变化。就连烙月也开始怀疑,她真正的师傅根本就不是烙月。至于是谁,烙月猜不出来,但是这个人武艺一定不在烙月之下。 烙月当下打起精神,举刀朝风龙划去。寒光和风龙一触,风龙也被一削两半。还未奔到风龙之尾,烙月长剑已然劈出。刚好赶在月奴的第二招攻来之前。 月奴的剑光多了烙月的寒光,立马散乱;这一乱就连月奴自己的攻击策略也给打乱了。短剑只和烙月的水晶玉女骨一交,连声音都没听到,断剑便又断了一截。 月奴慌忙俯下身子,只觉的一股寒流从面上流过,一张脸竟然有种皲裂之感。好邪恶的宝剑。 月奴让到一旁,怔了几秒,再看宝剑时,已经被削成了匕首。月奴摇了摇头,干脆弃了宝剑。双手在胸前一抱,在往前一推,只见一排风龙向烙月压来。 烙月又一次惊叹,这样的功力,只怕‘天元七星掌’的祖师温云霸也没有这样的境界,可是月奴却练到这个地步。看这风龙的数量,烙月根本就不能一一破灭。 烙月慌忙退后,边退边舞长剑,准备结起一个剑光盾。那知剑光盾刚刚结了一半,风龙便压了过来。烙月结的剑光遁挡过了当前几条风龙,可是不到片刻即告粉碎。风龙气势不减,径直朝烙月袭来。 烙月慌忙之间举起宝剑挡在胸前。被一条风龙当胸砸来,竟然身不由己地向后飞去。 ‘啪’的一声,烙月身子实实地砸在湖心的亭子上,咔嚓一声,亭子的石柱立马多了一条裂缝。 烙月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凝在亭子柱子上,他也愣了。 他竟然输给这个六年前还一点武艺也不会的女孩身上,他觉得自己脸红,毕竟这些都是烙月传授给她的,而且是在漫不经心中传授给她的,可是却被她演绎成这个样子。 天才 萧楚玉也在一旁惊呆了,这样的手法连温云霸那老小子也没有,看来我曾经败给这小丫头,却是一点也不冤枉。 烙月身子从石柱上慢慢滑了下来,但觉口中甜腥,一口血已然涌上喉咙,可还是被烙月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轻轻啪了啪身上的泥土灰尘,笑了一笑“果然好功夫,难怪你能让如萧老前辈这样的人也甘心听你调遣。”说完恭维的话,烙月双脚点地,飞身上到亭顶俯看着月奴。 月奴也在惊讶,这一招应当是伤了清风才对,可是清风却还是这般谈笑自若,竟好似无事一般。一时间竟然连月奴自己也拿不定了主意,不知道清风是否已经受伤。 不过没有彻底击败烙月,这没有打击到月奴的自信,而是让她有了激情,只见她弹地而起,当身子和烙月站在亭子上的身子齐平的时候,骤然啪了出去。又是一排风龙,汹涌着朝烙月袭来。 这次烙月不再后退,而是站在亭子之上,长剑一挥,立马裹起身边的空气,顷刻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涡流,越裹越大,越转越急。****加上宝剑的寒光,空气立马冷得如结了冰一般。风龙才与涡流一接触,也被带转动起来。一时间漩涡裹着风龙以烙月为中心旋转起来。 末了,烙月真力一散,风龙便呈放射状沿着切线的方向向前飞出去。风龙落到周围的屋顶之上,只见树倒瓦摧,好一场残酷的景象。 这就是烙月的真功夫,螺旋劲中的涡流盾,是一切攻击的克星。 月奴怔怔地看着清风,没想到清风竟然能够接住她的这一招。这人不愧是他追寻这么久的人;到了此时此刻,月奴终于认定了清风这个人。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烙月攻城,要让烙月当上海州之王。 就算吴踪手中握着那封信,月奴也不怕。她相信自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所以不管这州府内衙密室的这封信中的内容是什么,月奴都要攻下海州城,实现她的目标。 可是她到底只是个带着病的孩子。 几招过后,烙月看到月奴的脸又从刚刚的红润变得苍白起来,再吹夜风时,月奴也连连咳嗽起来。萧楚玉本来还在惊叹烙月‘涡流盾’的威力,感慨后生可畏。此时见到月奴咳嗽,慌忙上前扶住月奴,重新给她戴上面纱。 可是月奴哪里原意,只见她一把扯下面纱,瞪视着烙月,满脸的不甘心,口中却说道:“再给我一杯酒!” 这是萧楚玉却说道“万万使不得,这酒不宜过量,否者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月奴听了萧楚玉的话,知道这酒只能暂时让她身体发热,可是酒劲一过,她便比不喝酒时还要虚弱。这酒能给她一时的快慰,却也在吞噬着她年轻的生命。 她在玩火。 看来烙月是赢定了。 可就在这时,只见月奴飞进亭中。将酒壶中药酒一喝而尽,然后扯开面纱,从亭子中也窜上了亭子顶上;与烙月相距不到三尺,四目相对,竟然看不到半点敌意,只有少年的倔犟。 第222章 攻城 月奴知道自己身体的模样,她这是活一天算一天,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一命呜呼了。所以凡是她想干的事,她都会竭尽全力。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从来,没有那样的资本。 所以她今天必须击败清风,让清风甘心攻城,完成月奴的计划。她现在不是和烙月争胜负,她是在履行对自己的承诺。她要在接下来有限的时间内,坚守她的信念,实现自己所想,完成她的使命…… 而烙月呢? 看着月奴严肃的表情和铮亮的双眼,闪现出少年的倔犟。烙月在心里感觉到不安;这样的一个孩子,他到底背上了什么样的包袱。是什么让她如此痴迷,非要吞并大夏。 烙月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但是月奴她自己知道。 烙月看得心中不忍,开口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痴迷,非要将大夏闹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呢!” 月奴看了烙月一眼,开口说道“我不奢望清风大哥能明白我,但是清风大哥记住,妹妹我是不会害你的。也许我有自己自私的地方,但是我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 烙月的确没法理解这话,因为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的,要不然就不做这个决定了。 “闲话修提,咱们拳脚上见个输赢吧。”月奴说完这话,双脚点了一下湖心亭顶,嗖的弹了出去。mianhuatang.info只见月奴双手平举,作‘仙鹤凌空’之状,一起一伏间,劲风阵阵,朝烙月射来。 烙月慌忙也点亭而起。再看亭顶时,已被打成筛子。烙月心中暗暗后怕,若不是夺得及时,这要打在烙月身上,恐怕他也被打成了筛子。这月奴的武功造诣的确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烙月刚一弹起,只见月奴也调转身形,朝空中的烙月一连击出几下,这才落到湖上。烙月以为她会落入水中,那知她只是在荷叶上轻轻一点,随即又跃起,这次却是跃上了岸上。 烙月空中无法变换身形,只能在慌忙之间也打出几次‘仙鹤凌空’两力相撞,在空气爆裂,就如放鞭炮一般。 好强的劲力,在一旁围观的人都在暗暗称赞两人的本领。特别是萧楚玉。 温云霸能有这样的徒弟,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天元七星掌和飞羽剑法都已经有了传人,而他自己的狂剑却后继无人。想着总是一阵悲哀,萧楚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晓。这女子要是有月奴一半聪明,那该多好。 难道这狂剑到他就断了吗?萧楚玉不甘心。可是又不得不佩服月奴和烙月的功力。 烙月从空中缓缓落下,竟然轻飘飘地站在荷叶之上。荷叶微曲,托住了烙月的重量。这就更让眼前的人吃惊了,这人不愧自称“清风过路,踏雪无痕”轻如风,就算是落在雪地上,也看不到痕迹。如今竟然能够轻飘飘立在荷叶之上,可见这人的轻功已经达到了常人不及的高度。 当日烙月在缙州时看见的峨眉仙人白须然,轻功也不过如此吧。 正义门‘叶落无声’的轻功配合上‘飞羽剑法’才能充分体现飞羽剑法的‘灵动’,如今烙月轻功如此,只怕‘飞羽剑法’的造诣也非同一般。 看来烙月在西厥饮马湖地下的‘辰星洞’学到的不仅是云息功! 烙月似乎也惊讶不小,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荷叶之上站立,看来他的这‘御风之术’有了不小的进步。 ‘冯虚御风,羽化登仙’这是多少人梦寝以求的美梦,可是至今只听到人老死去,却没有见过一个神仙。而今大家看到烙月能够以蠢重的身子站立在荷叶之上,却都看到了希望。 这小子的轻功的确不是瞎掰的。 众人都看得惊讶,唯独温馨和陈晓还是闭目端坐,似乎本就看不到外界的情形。她们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身体中的毒药发作了吗,这月奴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样的毒药,能让两人闭目而坐,忘记眼前的美好风景。 可是这没有完全折服月奴,她见烙月轻功高强,但也自认为自己的武功造诣超过了烙月。 当下在岸上冲天而起,身子在半空骤然停止,顿时间紫气横生,在半空中开成一朵兰花。 萧楚玉一剑这朵紫色的兰花,口中不自觉说道“新兰吐蕊,兰花公子?”说完这话,萧楚玉慌忙让众人躲到竹子石头后面,自己却站到陈晓和温馨的面前,暗暗将真力提到十成。 烙月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武功,但是看上去的确不简单。而且‘新兰吐蕊’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名字。 没等烙月放映过来,只见新兰突然炸开,一排巨浪朝烙月袭来。烙月不敢大意,再一次裹起‘涡流盾’,可是这气流太过迅捷锋利,竟然乘烙月‘涡流盾’还没有结成的时候,射了过来。 烙月慌忙往后仰到,身子贴在荷叶之上,鼻中嗅到了荷叶淡香。好一阵凉爽。只听一阵碎响,烙月站起来的时候,背后的湖心亭已经倒在了地上,再看众人躲的石头、柱子,也已是千疮百孔,完全不成样子。 而萧楚玉没等躲过这一阵攻击,竟然也振出了鲜血。而被他所庇护的陈晓和温馨,仍然是闭目坐在当地。 ‘新兰吐蕊’这是什么武功,能将真力结成兰花的模样,继而膨胀开来,竟然能造成这样大的伤害。 烙月突然觉得这个瘦弱的女子身体中蕴藏的力量实在是太吓人了,甚至比他手中的水晶玉女骨宝剑还要恐怖。若是得不到好的引导,早晚也是祸害,人间的祸害。 烙月突然想到自己在缙州制造的惨案,心里也开始后怕起来。可是月奴刚刚打完这一招,整个人便焉了下来,脸色再一次变得苍白,比之前更加苍白,坐倒地上,开始不停咳嗽。 看来是‘新兰吐蕊’这一招消耗太大了。 这时温馨和陈晓竟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原来这两人是在利用烙月传入体内的真力,运功驱毒,如今终于有点成效,站了起来。看到萧楚玉口角还有残血,两人便都明白了刚刚的情况。 陈晓:“萧老前辈,你” 萧楚玉看了一眼陈晓,眼神中露出一丝慈爱。陈晓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竟然掉出泪来。 月奴看了看天空,叹了一口气,说道“终于天亮了!”然后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也摊在地上,如死了一般。 这几个字突然刺激了烙月,她这是什么意思到。烙月突然意识到,真武呢?为什么整个晚上都没有看到她呢?她去哪了? 这时只听城头鼓响,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的喊杀声;烙月心中咯噔一下“攻城了!” 第223章 阴雪诺 烙月被这一阵喊杀声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当下不再理会月奴等人,飞上屋顶朝城门飞去。一路上,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攻城的人可千万别是屠魔会众啊!’。 可是等烙月来到城门的时候,只见城墙之上的旗帜已经改成了‘清’字,满地的死尸,站着的一律尽是黑铠士兵,没等烙月走近,所有人唰唰全部跪倒在地上,高呼“参见主公!” 这时,只见城门洞开,挤进来大队人马,为首的正是甄一方和真武,真武是怎么回到这群人中去的呢?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参见主公!”远远的,甄一方便喊了出来,他才一喊出这一声,只见他身后的人也纷纷跪倒,人群一直延伸到城门外,接着便是“参见主公!”的高喊声。 烙月突然听到城墙上有人在笑,回头看时,一个蒙面刀客立在城垛之上,俯瞰着烙月,高声大笑,想是极为高兴。 这人先是送烙月幽灵铁甲,这个时刻他又能够若无其事地立在城垛之上,他到底是谁?是敌是友,是亲戚还是朋友,他和烙月是什么关系。烙月问,只怕他也不说,干脆先冷他一冷。 可是城墙上的这一群士兵又是什么来头呢? 看来是他们从背后击败了吴踪的守兵,敞开大门,将屠魔会众迎了进来。他们是谁的兵,为什么要帮屠魔会众攻入城中呢。不,应该是说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真武这会儿走了上来,不用烙月提问,自己先说到“不知道为什么了吧!” 烙月却不理真武,看了一眼甄一方,开口问道“兄弟们都还好吧!” 这一问,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继而露出了悲恸之色,只听甄一方说道“八百弟兄,就剩身后的这点了!”烙月仔细一瞧,延伸到城门,这人数加起来总共还不到四百。 “你们为什么要攻城?谁让你们攻城的?”烙月一看八百兄弟又少了一半,再看城上城下全是尸体,一下子便怒了。甄一方听到这儿,只是一脸的委屈,屠魔会众也都是人人噤声,不再说话。 而真武却在一旁笑了,烙月知道这肯定又是真武的注意,可事实已经成了这样,杀了她吗?烙月做不出来! 回头看来,只见城头上的黑甲士兵仍然跪在地上,丝毫不动弹。这时只见幽灵铁甲也挤了进来。烙月一看幽灵铁甲和这城头上的黑甲兵,烙月立即明白过来。 只怕这城墙上的黑甲兵和幽灵铁甲都出自一个人的手,那就是“蒙面刀客”,是这个人将烙月引向了海州风凉寺,找到癫僧‘绝尘’,而后才挖出了西域狂剑萧楚玉。 然后是屠魔大会的盟主、宏碁的平叛大军,还有这残忍好杀的幽灵铁甲,直到现在的‘主公’。 这一切好像都是这个蒙面刀客安排的。烙月突然有种感觉,他的生活不是自己的,他一直在被别人牵着走。不管他怎么挣扎,到最后他只是被动的接受。 如果是这样,那烙月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弃了城上的人不理,而是对甄一方说道:“既然进到了城中,大伙就跟我一起去取相思豆的解药吧!” 这又让众人一愣,甄一方说道:“主公又逗小人了!我们都已经服下解药了!” “那你们还攻城干什么?”烙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公不用瞒我们,真武丫头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甄一方说道,再看背后的兄弟,人人都有感激之色。 烙月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真武,朝‘月字宅’奔去,这一切必定也和月奴丫头脱不了干系,还不如让他们一块给我说清楚。 来到月字宅中,只见一片残砖废瓦,陈晓和温馨都斜坐到了曲栏上,而月奴及她身边的四大护法,都已经不见了踪影。烙月一手提着真武走上曲栏,问道“月奴丫头呢!” 温馨、陈晓对视一眼,没想到烙月第一个问的竟然是月奴,而不是她两其中的一个。温馨说道:“走了,你一走他们就全都走了!” “走了。走哪里去了?”烙月带着这么多疑问,怎么能够轻易让他们走呢,更何况烙月还没从萧楚玉口中问出‘阴家二小姐阴雪诺的下落呢!’。 烙月做这一切的初衷不就是为了查清自己的身世吗!什么狗屁主公、海州之王,这些可都不是他想要的。 温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可是却用手指了指陈晓。烙月以为陈晓知道“陈姑娘知道他们的下落?” 陈晓也摇了摇头,却将一个‘观音坐莲’的佛坠递给烙月“这是萧老前辈给你的东西,他说这个佛坠上有你要找的东西。他祝你早日查清自己的身世,劝诫你‘上天有好生之德,切勿造就过多杀孽!’” 烙月知道萧楚玉的意思,接过佛坠细瞧。可是除了佛坠底部刻有一个清秀的‘桃’字之外,再无其他东西。烙月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来这佛坠和阴雪诺有什么关系。 温馨看烙月一手提着真武,以为烙月又和这女子扯上了关系,好奇的问道“你提着她干嘛?”说完瞪了一眼真武,那知真武也是在恶狠狠地瞪着温馨。 在真武心中,温馨同样可恨。 这下提醒了烙月,烙月将真武扔在地上,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真武白了烙月一眼“我也是个女人,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觉得心里愧疚吗!” 烙月说道“我对你这样已经很客气,要不然我早就一剑砍了你!”说完这话,烙月举起水晶玉女骨宝剑,作势要砍过去。吓得真武慌忙退到一旁。 “我费尽心思,你都不攻城。我和月奴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冒险一试。”真武咽了一下喉咙继续说道“我乘你被困在‘月子宅’的时候,拿着解药来到了屠魔会众的营地。说你为了给他们拿得解药,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西方魔女;然后把解药交给了他们。没想到这群人还真有情义。服了解药后,竟然冒着生命危险,非要攻城救你!” 烙月听了一愣,这群人真有这么有情有意。看来烙月为他们的苦心算是没有白费。可烙月知道说服这群人并不是真武说的几句话这么简单,恐怕真武也废了不少口舌。 她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可最后烙月还是攻城了,剩下的这群屠魔大会兄弟,就算是活了下来,也背了个叛贼的名声,真正的叛贼。攻占海州城,这样大的事很快就会传到宣德皇帝的耳中,也就是说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一批又一批的平叛大军打来。 战争就这样爆发了,终于如了月奴、真武的愿,大夏恐怕真要乱起来了。 说到兵烙月突然想到城墙上的黑甲兵,烙月问道“那城墙上的黑甲兵和蒙面刀客又是怎么一回事!” 真武一听,惊讶不已,没想到烙月会问这样的问题“你不知道他们么?其实我和月奴妹妹已经部署了自家的兵马,等你一攻城就给你开城门,行方便。没想到这时候却来了这个蒙面刀客,非要替你拿下这座城。更没想到他真的从后面杀光了吴踪的兵,可惜跑了吴踪!” 真武说到吴踪突然大惊,说道“密信,后衙密室中的密信!这封信恐怕要坏了大事。”说完这话撇开烙月不理,朝海州衙门奔去。真武到底对这封信知道多少,她为什么对这封信这么紧张呢? 烙月摇了摇头,低头看着佛坠,半天不语。 接下来的事和烙月没有关系了,他的任务是找到阴家二小姐‘阴雪诺’,进而查出自己的身世。 第224章 无功而返 “你不用装作不关心她,想去就去吧?我不会怪你的!”温馨看烙月一边细瞧着佛坠,对真武的离去显得毫不在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不用温馨怀疑,其实烙月是真的对真武的离去毫不在意,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查处自己的身世。 其他的事他都不想去管。 可是听温馨这么说,很显然他的宝贝馨妹对他的误会还没有解除。 烙月苦笑一下“去哪儿!我那都不想去!今后你去哪我就去哪儿,永远跟着你!” 温馨‘切’了一声,对烙月甚为鄙夷,没想到这人如今也变得这么虚伪,不但言不由衷,还油嘴滑舌,一副让人看了就‘不可信’的一身****相。 “你跟着我干什么?”温馨问道。 烙月看着温馨,温馨变了,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她是人人称赞蛇谷神医晓梦夫人,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百花谷谷主。她不是孩子,也不能再是孩子了。 她看上去比烙月可老多了。 没办法,谁然烙月吃了‘新童’驻颜葆青春的丹药呢,可是这一点并不是什么优点,因为这让温馨更加觉得烙月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黏着她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有更多更漂亮、更年轻姑娘陪着,他怎么还可能还记着这么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呢。 但其实温馨不老,经过岁月的沉淀,她变得更成熟了,变得更像一个女人。以前她甜,现在加进去了辣,是又甜又辣。她低估了自己在烙月心中的地位,她感到了身边的威胁。 她不自信了,再也找不到安全感。烙月没有给他安全感,这是烙月的错。 “照顾你,保护你!陪你行医救人,走遍天下!”烙月还记得温馨的梦想是走遍天下,行医救人。 “别!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和保护!你还是照顾你的兰儿、朵儿、媚儿、月奴,还有什么什么公主去吧!我承受不起!”本来是高兴的,可是温馨一想到这些东西、这些人,就再也高兴不起来。 陈晓在一旁听着,心中罪恶般的高兴着。“原来这两人之间也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知心,至少现在温馨是误会烙月了!闹吧,闹得越凶越好,最好是闹得天翻地覆,老死不相往来!”想到这里陈晓一阵脸红,她为自己的心思感到脸红,她怎么能够变成这个样子呢,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呢。 烙月没想到他的馨妹也会说出这些话,忙辩解道:“馨妹,你误会我了!我和兰儿、朵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都还是孩子啊!” 温馨其实也知道这朵儿、兰儿和烙月不太可能,可她就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她不愿意别的女子和烙月走得太近,不愿烙月整天跟这样一群人在一起。mianhuatang.info 因为烙月是个男人,总有他把持不住的时候。可是她又不能怪自己的徒弟,不能阻止自己的徒弟和烙月往来,所以就只能是责怪烙月了,而且要严厉地责备烙月。让他时刻记住,他还有一个馨妹,还有一个管着他的馨妹。 三人闹得一阵,这才见朵儿和齐可人跑了进来。齐可人一进来抓住烙月就问“世文呢?世文去哪了!”表情着急,整个人都快疯了了,脸上的泪痕也还未干。 烙月忙冲进了地牢,转了半天这才发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廖世忠、眭麟、朱世文,这才将三人运到外面来。 齐可人一看见朱世文,立马一把抱住,痛哭起来“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边说边捶打着朱世文的背,朱世文却也是塞满了泪水,轻轻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这一暮,人人神伤。 廖世忠没想到温云霸会不管他的死活,也没想到平常和他要好的师弟们也不管他死活,就连家里的****都没有为他留下来,而只是听了温云霸的一声命令,各自保命去了。廖世忠虽然走出了地牢,可还不如继续在地牢中呆着呢,至少他不用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 而眭麟只是痴痴地看着站在烙月旁边的朵儿。她还是用纱巾遮住脸,深怕被别人看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眭麟自己不也是因为看了她一眼,才决定要和她好的吗! 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其实眭麟这个时候多么希望朵儿也能给他一个拥抱,哪怕一声问候也是好的。可是朵儿只是静悄悄地站在烙月旁边,根本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平常没时间想事,被关在地牢的这段时间里,大家都想了很多很多 而陈晓看着齐可人和朱世文的恩爱,下意识地看了烙月一眼,却只见烙月紧紧地注视着温馨,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心也一下子凉了。看着齐可人流泪,她自己也想痛痛快快哭一顿。 耗了半天,这才见甄一方和媚儿来到了‘月字宅’,媚儿见人多,远远便停下了,而甄一方却走上前来说道“禀主公,我们已经拿下海州衙门,就等着您了”说到这里,只见烙月瞪着甄一方,一句话也不说。 甄一方忙说道“主公息怒,我没能抢到密室中的书信;恐怕那封信已经被吴踪带着一起逃出了海州城!” 而烙月却怒道“谁让你们动海州衙门的,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你们不知道吗!你去,让他们都给我滚出来,各自回家去吧!” 甄一方一愣,站着一句也不再说了。 眼前的几人听了这话,知道烙月真正的当了反贼,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烙月。 正在这时只见空中闪过一道黑影,一个人落在残破的屋顶上,正是蒙面刀客。 “所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他百越家族的天下;如今江山已乱,正是群雄逐鹿的时候。你若想要天下百姓少受些战乱的苦痛,那你就应该拿起手中的宝剑,替天下人争一争,这才是你的本事!” 烙月暴喝一声“我有无本事,何须你来评判!”话未说完,宝剑便已拔出,一剑朝屋顶上的蒙面刀客劈去。蒙面刀客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慌忙一个侧身躲开。 说道:“你武功虽强,可是我也不弱。想要伤着我,恐怕你还得费些功夫!”说完这话,蒙面刀客便不敢再久留,转过身去,边走边说道:“城墙上的一万黑甲兵,就暂时替你守城吧!只要有他们在,不管宣德来多少兵马,都会无功而返!” 话一说完,人便去得远了。 第225章 月字宅 陈晓见蒙面刀客举步轻盈,来去如风,避烙月的一砍也是轻轻松松,武功绝对不弱。不过他的话到也有几分道理,这些年来大夏是官绅越富,贫民越穷,矛盾正在逐步激化,早晚会酿成一场灾祸,早晚会有一场****。 这也是百越家族自己种下的祸根,是该尝尝恶果的时候了。 商人出生,头脑比一般人灵活变通,又加上陈晓早年和父亲陈汤四处奔跑,对大夏甚至蜀国都有了解,对这道理最明白不过了。不过谁做天下,就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不同的环境做不同的生意,也许这场****也成了一次商机,赚钱的商机。 不过烙月为何对这蒙面刀客如此痛恨,见面便打,这让她好奇。“这蒙面刀客是谁?”陈晓走上前问道。 烙月摇了摇头“我要是知道他是谁倒好办了,可惜直到如今我还是没搞清楚他是谁!” “你既然不知道他是谁,那为什么见面就打呢?” 烙月叹了一口气“这事太复杂,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改天我再给你详说吧?” 说话间眭麟、廖世忠已经离去,齐可人和朱世文给烙月告了个别也都回去了。烙月现在可是反贼的头目,能远离就尽量远离吧。唯一不怕牵连的就是这群女子了,包括媚儿在内,竟然一个都没走;这倒是让烙月惊讶。 还有就是他这群患难兄弟,看着甄一方,烙月说道“你回去让兄弟们散了吧!”甄一方支吾半天,不愿离去,烙月终于火了“再不听话,我就再给你一颗相思豆。”甄一方一听‘相思豆’,拔腿就跑了。 烙月和众女子终于清静了下来,拾掇一下‘月字宅’,今夜就住在‘月字宅’吧,烙月也想知道这些时日月奴丫头都是怎么过来的。而且他相信月奴丫头还没走,早晚还会回来。 屠魔会众没解散前,他就在这里等着,可千万别让她在弄出什么麻烦来。月奴这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它能将海州城攻下来,说不定真能助蜀藏瓜分了大夏的江山。 众人忙活了一夜,如今实在困得不行,刚等陈晓和温馨恢复点力气,其他人也都找地休息去了。唯独烙月一个人坐在湖中残亭上端详着‘观音佛坠’。 这个佛坠到底是有什么奇妙之处呢,凭他如何找到‘阴雪诺’呢?烙月有点责怪萧楚玉,竟然又给他弄了一个谜语;若是让烙月再遇见他,非得好好和他斗上一架不可。 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端详半天,还是没有瞧出门道。烙月有点怀疑,是不是被西域狂剑萧楚玉这老家伙给诳了。他要是胡乱给我一个东西敷衍我,怎么可能看出门道呢。 想到这里,烙月突然有点愤怒,扬起手正要把这‘观音佛坠’摔出去,可是临了还是没舍得扔,不管机会多么渺茫,这到底还是一线希望,只要有希望他又怎么能够放弃呢! 舍不得扔,只好叹了一口气,将观音佛坠放回了腰间;一边痴痴地看着被折断的荷叶荷梗,竟然有种悲伤掠上心头。 这时只听背后一个声音说道“这荷叶残了明年自然会长出来,你又何必为它悲伤呢?” 烙月已经听出了这说话的人来,不会是温馨,因为温馨不会这么安静地他说话,她总得质问烙月些什么,或者吃点兰儿、朵儿的醋,好拿烙月置气。 只有一个人,只有她才会细心地去琢磨烙月的心思。她是陈晓,烙月最最最知心的朋友,红颜知己。 烙月笑了一下,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细心!” 陈晓听到‘以前’两个字,便有一股暖流传来,至少烙月没有忘记以前,没有忘记她们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以前?以前我是什么样子呢?” 烙月想到了六年前四处躲藏,逃亡的心酸,突然问道:“按理说我是毁了你清誉的仇人、魔头,可是那时你怎么还那样舍生忘死的帮我呢?你不是应该杀了我的吗!” 陈晓一阵脸红,心中想到‘我为什么帮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可是口中却不能说,只是强装到“一个被家人遗弃,又被师门抛弃的少年,你让我怎么恨你呢?” 的确!六年前的烙月不过是个被仇恨、愤怒冲昏头脑的少年而已。说到可怜,他才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呢。这样的一个孩子,不管他做出什么,都不为过! 烙月听了这话,竟然好奇地看起陈晓来。陈晓被烙月眼光一扫,脸就更加红了“你看着我脸干什么,我脸上难道有花吗?” 烙月摇了摇头“你的脸可比花好看多了。”烙月从陈晓脸上看到了信任和依赖,这个女子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她都一如既往真心地对烙月。 很显然烙月欠她的又多了一倍。 可惜烙月还不起“回过家了么?”烙月知道陈晓一直和家里闹矛盾,虽然这段时间来到了海州城,可是陈晓也没有回家一次。不是她不愿,而是她不敢。 家就好像一个牢笼,封建牢笼,每次回去她都会被封建理念绑架,那比关押在月字宅下的地牢苦多了,所以陈晓没敢回去。“没,没呢” 说到回家,陈晓也沉默了下来,她心里装了太多东西,束缚了她的手脚。 陈晓是有家难回;而烙月呢,是无家可归;其实烙月羡慕陈晓,因为不管她在外面怎么样了,累了总有一个思恋的方向,有着这样一个牵挂。 可是烙月呢,孑然一身,孤单单来去。所以烙月才会费尽心思地去寻找自己身世的秘密,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如果他们都还生在,那就更好了。 所以烙月才憋着这么一口气,撑到了现在。否者他早就被‘血蛊’给折磨死掉了。而现在萧楚玉却给了烙月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这个观音佛坠。 这让烙月重新陷入了迷惘之中,这可不是烙月要的结果。 “你”陈晓突然说了这个字,却不知道下面的话是否应该说出来,突然就卡在这里了。 “我怎么了?” “你可以陪我回趟家吗?”陈晓战战兢兢地看着烙月,因为她不太自信烙月能跟他一起去陈府,因为烙月一直对陈汤存有偏见。而且有温馨在身边,烙月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第226章 将军虎威 烙月听了这话,想起陈汤对自己的憎恨,突然有些感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六年前陈汤也是带着人追杀他的人之一,而今天烙月却要陪着他的女儿自动送上门去,陈汤会放过他吗? 要知道,陈晓现在的一切都是烙月造成的。也就是说是烙月让他们家人难聚,让陈晓有家难回,让他们父女分离。这恨恐怕就更深了一层,烙月要是去了,就等着被撕下来一层皮吧。 不过,烙月没有直接拒绝陈晓,因为这个女子的请求让他无法拒绝;就算是让他扑汤蹈火,上刀山滚油锅,烙月也不应该拒绝,他只是问道“为什么要我陪着你呢?” 陈晓支吾半天,也没想出个好理由,其实她就是想要烙月陪着她,应该是烙月陪着她,也必须是烙月陪着她,也只能是烙月陪着她。“因为因为”陈晓没说出理由,却说道“难道你不愿意么?” “不是我不愿意,你父亲本就恨我,我要是去了,岂不是给你父女添乱么!”去一次怕什么,怕就怕烙月的出现会加深陈晓父女的误会,那烙月就难辞其咎了。 “你就是不愿意去!”陈晓干脆地说了这句话,其实她知道只要温馨在,烙月是不敢和她走近的,烙月怕温馨误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太在乎温馨了,为了消除温馨对他的误解,她已经收敛了太多。要烙月和她一起去陈府,这不是难为烙月吗! 她太了解烙月了。 “我去,我陪你去!反正暂时我也没法找到阴雪诺的下落。要是能和令尊消除了这一段误解,也算是我的一份造化。”烙月真的没法拒绝陈晓。 陈晓没想到烙月居然答应了,她先是一喜,然后好奇地问道:“不怕温家妹子误会吗?小心她又和你闹别扭!” 烙月咯噔一下,我表现得如此明显吗!竟然被陈晓给看出来了,可是没办法,现在温馨对他真是一点信任也谈不上。 陈晓见烙月正为难“就让朵儿、媚儿、温家妹子也一起去吧?这样温家妹子就不会误会了,就算我请大家去我家做客,这样总比你单独去强得多!” ‘这女子真是太了解了烙月了’烙月痴痴地看着陈晓,心中想到‘馨妹要有她的一半心思,我和她也不会处到目前的状态了。’心中都有对方,却不能在一起,这才是最痛苦的。 温馨见陈晓和烙月攀谈了半天,这才走了过来,先是看了陈晓一眼,以为陈晓又乘她不在耍什么心眼,又白了烙月一眼:“说什么呢,还怕我听到吗?” 陈晓淡看着烙月,她想知道烙月怎么回答。 只听烙月说道“明日去陈晓姑娘家,你去么?” 温馨一听这话,死死地盯着烙月的眼睛,她想要通过眼睛,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可惜看了半天,她只在烙月的眼神中看到了迷惘和忧伤,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到。 烙月竟然还有忧伤,他为什么忧伤呢?身边这么多女子陪着他,他还有什么悲伤的呢? “好啊!这段时间粗茶淡饭的,我也馋了,明天就去姐姐哪儿饱餐一顿好的!”温馨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看到了烙月眼中的忧伤,其实烙月也是个可怜的人,恐怕我是误会他了。 烙月和陈晓也惊讶地看着温馨,没想到温馨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陈晓以为会有一场闹剧呢;难道这个女子真的长大了,成熟了,这样的话,陈晓就更应该感到危险了。 面对一个不懂事,只会胡闹的女子,陈晓就已败下阵来。若是和一个成熟懂事的女子对抗,那她就更是必输无疑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烙月、媚儿、朵儿、温馨、陈晓一行五人便缓缓地向陈府走去。 刚一走出‘月字宅’,烙月便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所有人见了烙月一行都勾着头快速地走开,既不敢得罪烙月一行人,却也不敢招惹烙月一行人。 一路行去,皆是这样。 还未走到陈府,只见大街上已铺上了一条三尺来宽的红毯,直接衍生了陈府的正门,正门大开,旁边是两排黑压压的士兵,正直溜溜地站着等着烙月等一行的到来。 刚一走到红毯始端,只见甄一方和陈汤站在一起。 陈汤远远看着烙月,便飞速地奔了上来,哐当一声跪倒在烙月脚下,顿时身旁群仆丫鬟,一应家眷,尽皆下跪。在大街上排了一个长龙“参加将军,祝将军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这阵势一下便把烙月吓傻了,就连陈晓也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父亲,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对烙月恨之入骨,不把烙月赶走就已经很意外了,竟然还沿街摆红毯迎接,这也太过了点吧? 烙月却是一把抓过来甄一方,问道“你干的好事?” 甄一方愣了一下,说道“主公息怒。昨夜小人在月字宅外听说了您要来陈府,便打算提前为您清理道路,那知陈老爷非要如此,我也没办法,只好依他了!” 烙月指了指门前的士兵,又问道“我不是叫你让他们散了吗,那是怎么会事?” 甄一方委屈地说道“我把主公的话转达了,可他们都不愿意走,非要跟着主公,我只好留下他们了。反正我们有海州城,不缺兄弟们的吃穿。” 烙月半天只说出了一个“你!你气死我了!” 烙月慌忙扶起陈汤“叔叔可别如此,你该打我还打我,该骂我还骂我,该杀我还该杀我!但切记我可不是什么将军!说我是个江湖浪子倒还贴切些!” 这话一说出来,更加吓坏了陈汤。烙月这是提醒他,烙月没有忘记陈汤追杀他的事。陈汤忙跪下说道“将军息怒,求你看在小女陈晓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大家子吧!” 陈汤变得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六年前的那股狠劲了,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陈晓早就看得心痛,这时慌忙扶住陈汤,口中轻轻喊道“爹爹,爹爹”没喊两句,眼泪便嗖嗖地留了下来。 陈晓真的离家太久太久了。可是陈汤地变化也太大了点,大得连她自己也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她的父亲。 可是烙月不信短短六年能够让一个人变成这个模样,因为他还是在陈汤的眼神中看到了精光。陈汤这样做,只怕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第227章 资军之饷 看着陈汤憔悴的模样,烙月不但没有感动心酸,反而觉得这个人心思百回,早在算计他。只是烙月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值得算计,算计烙月又有什么用。 烙月是完全没看清楚自己。 如今这海州城中的兵马要么是他屠魔大会的会众、同生共死的兄弟,要么是蒙面刀客的黑甲兵,而这些黑甲兵又完全听命于烙月。也就是说现在海州城实际上是烙月说了算,他掌握着这里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城门被攻破的那一刻,陈汤就算计好了。海州城中就数他最富了,不管是谁成了这海州城的主事,都不会放过他。所以当听甄一方说清风,也就是攻破城的主帅要去陈府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清风竟然就是六年前他苦苦追杀的烙月。幸得这家伙老谋深算,虽然瞧破了烙月的真生,却丝毫不露;因为不管是谁做了这海州城的主,他都免不了一顿宰的。 是烙月这小子反倒好了,因为还有他宝贝女儿陈晓挡在前头呢。他如今的办法就是示弱,让这个主公消除对他的恨意。 要不然,就引刀一快。 可惜他的伪装还是没有逃过烙月的眼睛,他那一双眼睛出卖了他。好在烙月并非小人,更何况还有陈晓,所以他也不会责怪陈汤;只要陈汤不再追杀他,和陈晓父女和好,那就烧高香了。 只是烙月实在搞不清楚这张脸的后面是什么样的心机。 扭捏半天,陈汤这才陪着不是将烙月引进了家门。只见院子中已然摆满了美酒佳肴。 正中间摆了一张大桌,左右在分别沿着一条线摆上了二十来桌,中间却留出了一个舞台,台子中间铺上了一条金色圆毯;烙月见这阵势如此豪华,心中想到:“这就是富人家的生活吧?”反正烙月是过不来的。 这一顿下来,不知是平常人家多长时间的伙食。 可是烙月这会猜错了,刚一走进大厅,陈汤便搀扶着他往正中间的位置走了上去,完了让烙月在主位上落座。烙月不明就里,问道“陈叔这是何意?” 陈叔二字刚从烙月口中说出,陈汤哐当一下又跪倒在地上“将军可别这样叫了,老朽罪过!” 真是可笑,就算烙月是个反贼头子,暂时是占领了海州城。可是这陈汤也不用如此拍马屁吧,而且还是言不由衷的马屁。烙月突然就有些讨厌起来,这让他很不自在。 陈晓也看出了自家父亲的意图,这摆明了是在故意抬高烙月。可是令陈晓奇怪的是,他认识的父亲从来就不是这么一个点头哈腰的人。他父亲就算狠,那也是个大丈夫,绝对不会是今天的这个模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是陈晓还是让烙月就坐了“你现在是一城之主,应该受到这样的礼遇,你就听我父亲的,安心就做吧?”其实陈晓也想知道,他父亲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不过这总比看到烙月就动刀剑好得多,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烙月刚一落座,只听甄一方上前斌报道“城中德高望重的富豪乡绅都想要来拜见主公,主公是什么意思!”甄一方特意把德高望重四个字说得重了些,是想要告诉烙月,这些人应该见一见。 这不是着烙月当海州城的城主么,烙月终于算是看出了点门道。只是这是谁给甄一方出的主意呢?甄一方的脑袋绝对没有这样的弯弯。 是谁又再为烙月铺路呢? 烙月点了点头,见就见,我到想知道你们又要干什么。 烙月刚一点头,只见门外慌忙走进来二十来人,皆是华服锦缎的富贵之家。这些人本以为清风是个满脸胡须,一脸横肉的家伙,因为是反贼嘛! 谁知道这个反贼竟然是个肤白貌美、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顿时在众人面前留下了一个极深的影响,因为烙月这样的人不管走到那里,都不会被认为是个穷凶极恶的反贼。 烙月开口问道“你们见我为了何事?” 此时人乡绅中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缺着门牙,却还说道“老朽夜观天相,见帝星晦暗,而东方则紫气横生,直冲云霄。”说道这里,烙月便将老头制止了,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老头会说什么话了。 烙月再一次把甄一方叫道跟前,指着老头说道“这是你的主意吧!有意思吗?”什么帝星晦暗,紫气东升,这纯属扯淡嘛。烙月万没想到自己也掉入了这样的坑里。甄一方只是沉默。 幸好烙月不傻,也不是被****冲昏了头脑的那一类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他才是烙月。 老头撞了一个没趣,顿时不知道怎么收场,所有人都尴尬地红着脸,这时只听烙月说道“大家不必害怕,我们虽然占了这座城,但是绝对不会侵扰乡邻。给我点时间,解散了这支队伍,还大家一块安静的天地!” 那知烙月刚一说出‘解散’两字,众人大惊,白发苍苍的老头这时坚定地说道“将军为何要解散这支队伍呢。你问问海州城的百姓有谁不恨吴踪,你问问海州城的百姓有几个不恨百越家族的朝廷!” 烙月一愣,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听他继续说道:“蜀国正在进攻大夏缙州,那藏也在西方开始吞食西陕;还有北方虎视眈眈的乃蒙和西厥!大夏就要分奔离析了。眼看就要有一场大****,将军不想着用这一群男儿保卫城中百姓的安慰,散了做什?” 烙月更没想这老头还有这样的一同词语。 烙月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老头。那知老头说道:“将军难道是为军饷发愁么?”老头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一沓银票塞到甄一方手里。“这是老头的一些意思,只要将军肯保这一城百姓平安,军饷我们来出!” 更奇葩的是下面的人竟然连连点头。一下子竟然给烙月凑出了一大堆银票,也不知道总共有多少。 烙月只记得陈汤出了多少。一百万,整整一百万。烙月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间就连他自己也愣了。原来当城主是这么好的一件事啊,烙月有点不知所以了。 烙月只能瞪着甄一方,不知道他又在这件事上做了什么手脚,不过做得好。否者这群人绝对不会这么痛快的,毕竟掏钱比割他们的肉还难受。 闹了半日,终于静了下来。终于坐下来准备品尝桌子上的美酒佳肴了。这时只听陈汤击了三下掌,紧接着一群苗条的妙龄女子簇拥着一个美貌女子走了进来,烙月一看这名美貌女子,顿时愣了。 她竟然是秋霜 第228章 佳人舞姿 大厅中间金色圆毯上,秋霜低头而立,一副不愉快的样子。大概她自己也不愿意去取悦别人,更何况还是去取悦一个杀人如麻的反贼头子。要不是身不由己,我秋霜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虽然她来了,却不是带着笑脸来的;可就算她没有一张笑脸,别人也原意让她来,因为她不需笑,便能让一个人着迷,让人为她醉生梦死。对付烙月这样的人,这样的反贼头子,不整合适吗。 秋霜现在就是一块碗里的肉,只要被别人看上了,就被夹起来吃掉了。这样的生活当然不是秋霜想要过的,她也需要自由,需要自己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可惜她没有这样的能力,因为她的这一张脸蛋,她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不过只要她肯放弃某些追求,那她将凭着这一张脸让天下男人为她生死,可惜这不再是她的追求。 所以她没有笑脸。 不过,她虽没有看见烙月,可是烙月却先认出了她。 这丫头怎么回来这里呢? 烙月突然想到上次在深林中真武提到了秋霜,难道这又是月奴和真武的主意吗?因为媚儿丫头就是这样被强制送到烙月身边的。烙月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在他身旁垂立的媚儿。 只见她也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的秋霜,心中赞道:“好漂亮的女子,淡墨眉黛、秋月眼神、清荷梗鼻朱丹勾魂唇,论身段则好似:‘平湖起潮波不断,风吹春麦浪不停。’真好个勾魂的女子。 媚儿看得痴迷,突然想起了烙月,迅速地瞧了烙月一眼,她想知道烙月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哪知道烙月没看金色圆毯上的秋霜,而是正瞧着媚儿。 媚儿眼光刚与烙月眼光一触,立即收回,脸嗖的一下就红了,心儿却还在砰砰乱跳。 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 太奇怪了,威猛将军是怎么了,眼前这么漂亮的女子他不看,却瞅我干嘛?难道我比场中的女子还要好看吗?媚儿想到这里,有点泄气,恐怕是我自己想多了。 不过威猛将军捡见了这样的女子,都不曾看一眼,难怪他看不上真武公主;真武公主虽然富贵,但是姿色却远远比不上场中的这位女子。 烙月真是一个奇怪的将军。 音乐起,秋霜看也不看烙月,只是随着音乐懒洋洋地舞了起来。可是就是这样懒洋洋的一舞,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厅中虽然坐满了二三十人,但却没有一点声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金色圆毯上懒舞的秋霜。 陈晓却突然明白过来,一把拉着陈汤悄悄来到了内堂,陈晓立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汤听着女儿的疑问,一脸的乌云“什么怎么回事” “还能有什么!这场中的女子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私藏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在家中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陈汤白了自家女儿一眼“瞎说什么呢,这场中的女子是一个和尚给我送来的,非要用她来款待海州的新城住。”说道这里,陈汤看着自家女儿,不无担心的说道“如今局势就将大乱,谁强谁弱我们都不知道,千万别站错了岗,到时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陈晓怎么会不明白陈汤的意思呢?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和烙月走得太近,因为这烙月极有可能就是****中短命的一个。可是陈晓却不在意这个,他才不管烙月将来会成为什么样呢! 不管他做什么,陈晓都会在身后默默地支持他。 可是陈晓却对送美女的和尚感兴趣了,这人莫非是一字棍僧法缘。只有他和烙月有说不完的关系,而且他也是月奴的四大护法之一。多半这个女子就是月奴的贺礼。只有月奴丫头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收买烙月,其他人想不出来,也没有这个能耐。 “烙月当年被世人追杀我不也和他在一起吗?现在的他不仅武艺高强,还有这么一大群生死兄弟;今后只会好,不会坏,您就放心吧。”说道这里陈晓觉得自己有些矫情,烙月跟她可没有交情。她纯粹就是为了编个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其实她不用的。 陈汤清了清口中的痰,对陈晓说道“外面的这位有没有拿到吴踪密室中的信啊!” “又是信,这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让这么多人着迷?” 陈汤笑了一笑,皎洁地说道“这封信是吴踪为官多年的结晶,其中大量记载了朝中大员的把柄,谁要有这个东西,有这封信,他就成了真正的二皇帝了,想要什么有什么!” “哦!你听谁说的这封信的内容是这个!”陈晓看着父亲发光的双眼,顿时明白刚才这人只是在做戏,这戏真实得陈晓自己也被蒙蔽了,因为她是在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别管谁说的,拿到这封信就是对的!”匆忙地说了这句话,又回到了大厅。陈晓只好跟着陈汤走了出来。 一曲舞罢。秋霜还是没有抬头看上面的人一眼。这个人没有什么好看的,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只希望这个人不要看中她,这样的话,她又能回到原来的生活。 这不是她要的生活,她不要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奴隶,她也是个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见秋霜始终没有瞧自己一眼,烙月有种没忽视的感觉,他倒要看看这秋霜在玩什么猫腻,于是轻声说道“秋霜!” 秋霜一听秋霜二字,顿时大惊,难道中原还有人认识我么。秋霜这时才抬头往台上看来,当眼神落到烙月脸上时,她也惊呆了。没想到六年后还能与烙月相遇,而且是这种状态下相遇,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是你么?”秋霜问道。 这两人一问,温馨惊讶地站了起来。难道这个女子还跟烙月有关系吗? 烙月点了点头。 秋霜大喜,那还管别人。拨开人群,径直走到了烙月的桌子前,然后盘腿坐在烙月的侧面,当先给烙月斟上了一杯酒。顿时台下一片哗然,都在好奇,烙月到底是用了什么东西,瞬间俘获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女子,简直太神了。 第229章 布丁包裹 就连温馨也看得傻了。刚才这女子还眼中无人,一副谁都看不起的冰冷模样,就像是一块冰。可是刚刚抬头看了烙月一眼,立即就变了模样,从一块冰变成了一团火。 秋霜做到烙月身旁,好奇的说道“你看上去比以前年轻多了,你这几年过得不差吧!”说完这话,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你走后我的日子真难过,姐姐不堪姐夫的折磨,喝药死了。那藏又起战争,于是我便做了北那藏掳了去。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话还没有说完,秋霜便开始掉起眼泪来。 烙月没想到这女子这么短时间中能有这么多的变化,先是冷和热,再是喜和哀,搞得烙月抖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 秋霜听了烙月的这声问话,立即擦干眼泪笑道“可是遇到你,我就不怕了!”说完主动向烙月又落了一段距离,身子已和烙月贴到一起。烙月能感觉到从秋霜身体中散发出来的热量,这个人的确比原来多了些变化。 烙月下意识地看了温馨一眼,只见温馨正恶狠狠地瞪着他。烙月觉得这眼神中含有针,而且正在穿刺烙月的身体。可是烙月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收回了神。问道。 “谁让你来这儿的?” 秋霜大量了一下烙月“不是你拼着真武丫头和月奴丫头非要见我吗?早知道清风就是你,那我就不用那么委屈了!”秋霜狡黠地看了烙月一眼,问道“你为什么要见我?” 烙月干咳了一声。 这时秋霜才发现大厅中有这么多人正看着她两,可你别以为秋霜会羞涩脸红;不,她没有。只见她深情地看了烙月一眼之后,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坐着的所有男人,他的眼神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停留到一秒,;可只是这么一扫视,厅堂中的男子,人人脸红,心跳加速。“大夏****在即,只有清风城主能够救大家的命,保得海州一城安宁。我提议,大伙敬清风城主一杯!” 说完这话,秋霜抓起了桌上的酒杯。只见厅堂中的所有人已抓起了酒杯,高高举起。 烙月今天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别人主动送钱、送人、送笑脸。他从来没遇到这样的好事,以前他除了被追杀还是被追杀,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烙月也突然觉得自己伟大起来。 烙月这次陪陈晓回陈府,只是为了让陈晓父女和好。可没想到最后却成了烙月的宣讲会,他成了主角,因为他是刚刚走马上任的海州州城城主。mianhuatang.info 占了海州的州城就等同于占了整个海州,假以时日,烙月必然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烙月还报什么仇,还追查什么身世呢,好好统领这支队伍,才是他的任务,使命。 烙月举起手中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一杯酒下肚,烙月发现自己又落入圈套中了。他正在一步步走向海州城的城主。那么接下来他是不是应该和蜀藏联盟,一起瓜分大夏呢。 烙月真觉得自己可笑,相当可笑。 难道自己真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吗,明知道这前面将是无穷尽的痛苦,烙月还要往里专,这不是有病吗。 也许对别人来说,这一城之主、一州之王的确有足够的吸引力,可是烙月却不一样,烙月不想过那种杀人的生活。他杀的人太多,不计其数,所以他不愿在杀人,不想造孽。 可他还是把抬起来的这杯酒喝了,坐回位置时烙月已经完全在享受中痴迷了。 烙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月字宅的,而且按道理他是应该去州府衙门的。早知道这州府衙门早晚是他烙月的财产的话,烙月在几年前就不烧它。 可是烙月还是坚持地回到了月字宅。 来到月字宅,只见麻姑、袁广田、朵儿一齐站在院子中,其他人都空着手,只见兰儿背上多了人打着布丁的包袱。温馨看见兰儿,第一个跑了上去。问道“廖世忠那家伙没有为难你们吧?” 麻姑脸一红“都怪我,我不仅没有救出广田姐弟,自己还被抓了起来。多亏廖世忠还有点人性,要不然还不知道我们还要被关多久呢!” 廖世忠本来是要和烙月斗到底的,所以早早便关押了烙月的人质,以后再和烙月相对的时候还制约烙月。可是在地牢里待了几天后,他终于思考的明白。 原来所有人的脸上都附有一层面膜,看不到真实的脸,人心隔肚皮;相当初人人都捧着他,可是现在的他除了憔悴,还是憔悴。这前后的反差太多,他一时接受不过来。 再无心和烙月继续斗下去了,关着他们就不在有什么意义。 三人看着烙月,忙低头说道“参见少主!” 烙月忙上前扶住,不让下跪,怒道“你们干什么呢?我不是什么破少主,我叫清风。我们还想以前那样一起说笑打诨。” 可是兰儿只是在烙月身旁一扫,竟然全是女儿,而且还有媚儿。这个人客是兰儿之前没见过呢?她才大量了一下烙月的身后,只见多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这难道是清风的新欢吗?可是烙月身旁的陈晓和温馨怎么会允许烙月这么做呢!兰儿也看了看温馨,只见温馨瞪着烙月,一双眼睛似乎是在冒血。 兰儿笑了一下,去下了背上的包裹:“今日进城之时,见一个士兵正往北逃!我们害怕对您不利,就把包裹劫了下来”说完兰儿把包裹递给了烙月。 烙月打开包裹一看,只见包裹中放有一个锦缎布袋,袋中露出来一个金属卷筒。烙月正想看这卷筒中是何物事,那知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黑影,一把从烙月手中将包裹抢了去。 “谢谢!”待烙月反应过来,这黑影已向屋外奔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将卷筒留下。”话未说完,烙月已然奔了出去,还没有追上黑影便先啪出了一掌,只见一条风龙咆哮着朝黑影压了过去。 那知黑影似乎早就看出了烙月的招式,回身也啪出了一条风龙,两条风龙撞到一起,立马粉碎。 这一招虽然没有伤着抢卷筒的黑影,可是却让烙月辨认出来了这人是谁,这人烙月再熟悉不过了。 第230章 真假密信 根据她回身击掌的套路,烙月已经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月奴丫头;她竟然亲自出手来夺这个东西,可见这个包裹里面的东西绝非寻常,莫不然她也是决计看不上的。mianhuatang.info 她要,那烙月就不能给。否者烙月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来人抢了烙月的包裹,拔腿就跑,并无停留的意思;烙月怎能让她这么轻易得逞,追了出去。 温馨见烙月追了出去,心中不安,也提起了真力,紧紧跟着两人去了。 过不多时,温馨只觉前面的两人越奔越快,而她自己却有上气不接下气之感,而且感觉到真力的局限,也感叹烙月和来人的轻功高强。可是温馨不甘心,鼓足了真力直追,可还是被越拉越远,最后只能是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去。 温馨擦了擦汗,停下了脚步。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口气叹完,温馨突然觉得有些悲伤。 现在她管不住烙月了,就连他的步伐也已经跟不上了;恐怕再接下来温馨想见他一面也困难起来,温馨就怕这一天的到来。 今天要不是她在场,说定烙月就会带上那美貌的舞姬(秋霜),也不知道烙月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女子对他另眼相看。 只怕这些手段,烙月也用到了兰儿、朵儿、菊儿等她众多徒弟的身上,要不然她的这群徒弟,特别是朵儿这丫头不会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烙月。 奇怪的是他既然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不用到我身上呢?难道他已经厌倦了我,不再对我有半点的兴趣吗!温馨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也很可悲。 如今又多了一个漂亮的舞姬,温馨不知道后面还会有多少,也不敢想后面还有多少! 温馨感觉到失落,从未有过的失落,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某个东西,这个东西就像是清水,不管她怎么么努力都无法抓住,而是从她指间流逝,再也无法找回。 烙月啊烙月!其实温馨对你的一切冷漠,都是为了让你更加在意她的存在。你若明白这一点,就应该尽力去打消她的顾虑,让她从自卑和不安全感的顾虑中走出来。 烙月见来人功力深厚,轻功也不弱,当下将真力又往上提了一提。这才奔到来人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丫头,你拿这东西没什么用处,还是还给我吧!” 来人咯咯地笑了一声,将包裹举到眼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个丫头呢!” 烙月听了一下这声音,惊讶不小,这根本就不是月奴丫头。这普天之下除了月奴以外,竟然还有人能够如此娴熟地使出‘天元七星掌’,这太让烙月震惊了。 “你不是月奴丫头,你是谁?为何要夺我包裹?”烙月一听不是月奴丫头,脸也垂了下来。 来人将包裹放到身后,等着烙月“你也忒不讲理了吧?这包裹上写有你名字么,怎么证明它就是你的呢?” 烙月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他不能证明这包裹是他的,原则上这包裹本来就不是他的。可是这包裹不管是谁的,烙月都不能丢,因为这包裹中卷轴中藏有的东西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虽然烙月不知道它是什么! 只听来人将包裹递了出来“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答上我的几个问题,我就可以把它还给你。莫不然” “莫不然怎的?” “莫不然你就永远别想拿到这包裹!” 烙月心想,先看看她问什么样的问题,答得上来答,答不上来再硬抢不迟“我就先听听你问什么?” 来人见烙月答应了下来,想了一想问道:“你知道寿星翁是谁么?” 烙月听过很多江湖名人,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还有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但是他的确不知道这“寿星翁”是谁,难道是哪一个门派的掌门人么? 烙月不知道这‘寿星翁’是谁? 烙月问道“难道这包裹和寿星翁有什么关系吗?” “你管他有没有关系,我只问你你知不知道这寿星翁是谁?”来人看着烙月,她似乎知道烙月不知道寿星翁这号人物。说不定是这小丫头临时编造,故意为难烙月的。 “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还有一个问题问你,你知道彭蓓蓓是谁么?” 烙月听着这奇怪而又陌生的名字,只是摇头。没想到这丫头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可是烙月却恰好不知道这两人是谁。当下烙月断定,这一定是这小丫头片子故意想来为难他的。 烙月已将真力提到手上,准备随时硬抢。大男人可不能让这小丫头片子给坑了。 这时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又多出来一个黑衣蒙面人,这人说道“彭蓓蓓,交出密信!” 烙月听到这后来的声音,暗叫不好,因为真的月奴丫头来了。而抢了包裹的丫头却正是她自己口中的彭蓓蓓;烙月猛然发现自己被这小丫头片子给狠狠涮了一回;斜视着彭蓓蓓,轻轻一笑,可是这笑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烙月不再说话,径直奔到彭蓓蓓身前一把抓住包裹中的金属卷轴,那知这是月奴也同时抓住了卷轴;三人使劲一扯,金属卷轴顿时撕裂。 也不知道是不是三人太过用力,卷轴撕裂后,只见信件乱飞的碎片,捡起来时,却再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是三个人手中各自拿着一份金属卷轴。 卷轴上空无一物,看来卷轴内的信件才是秘密所在,可惜已被三人撕得粉碎。 这到好了,没了这封信说不定人间就少了一场大悲剧,好事! 而月奴却失落了,这可是她一直在追求的东西,也许这是她通向梦想的捷径所在,因为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她怕自己看不到那藏人裳上中原荷花的那一刻;她真的害怕,每一次喝药酒她都在重复这个念头。 月奴把金属卷轴扔在地上,仔细拼凑着地上的碎片,孤独悲伤的身影就这样浮到烙月的眼前,烙月突然有种鼻酸的冲动。他没有责怪月奴,而是俯下身子说道“这满地的碎片,有数不清的组合方式,怎么能够重新组合呢?” 可是月奴不听,继续做着自己的傻事。突然她好像想通了什么,扔掉地上的碎片,一把抓住了扔在地上的金属卷轴。“就是它,没错!” 第231章 勾魂媚术 难道这金属卷轴才是真正的密信吗,烙月幸好没将手中的卷轴扔掉,此时细细一想,果真有几分道理,再仔细端详密信,好似也特别起来,他在心中也多信了几分,窃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密信。 如此一来,三人手中各有密信的一半,如果是金属卷轴残片是密信的话。 这三张残缺的密信会落到谁的手里呢,三人对视一眼,各自跳开,主动拉开和他人的距离。可是烙月细看这金属卷轴残片,实在看不出这有什么特别之处。 烙月看了月奴一眼,只见月奴也正注视着烙月。可是前车之鉴告诉烙月,他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丫头片子,因为她不仅仅是个丫头片子,她能做的事烙月也无法想象。 彭蓓蓓看势不对,深情地看了烙月一眼说道“我的还不就是你的么?” 烙月听这话说得离谱,抬头看了一眼彭蓓蓓,只见她双眼如水,流淌着绵绵的柔情,其中可怜种种,看得让人心痛;恐怕就双是铁石心肠的男人,只要被她这么一看,也会男人情怀泛滥,非得去保护她。 难道这就是‘勾魂媚术’么,这是烙月见过除凶神恶煞‘摄魂术’以外的第二种邪术。烙月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武术,也没任何相斗的经验。 如今只是和彭蓓蓓视线一交,烙月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只觉的自己没关在一个最黑暗的角落里,那里全是黑暗,完全没有光明。烙月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被禁锢了,余下的只是个任人差遣的躯壳。烙月不敢大意,慌忙念起了琴谱魔功‘宁心神,净精气’口诀,想要通过自己坚强的内心扭转落败的局面。 月奴这边,只见清风和彭蓓蓓对视了一眼,瞳孔随即放大,整个人立即塌了下来。摔倒在地,只是无神地看着天空,四肢已然僵直,任凭月奴叫唤,清风只是无动于衷。 月奴心里暗叫不好,这定时西域的“勾魂媚术”,她早些年也接触过这类似的东西,只是她痴迷于烙月的‘清风十三式’和‘天元七星拳’,对其他的武功一概不感兴趣;要不是那人迫,他也不会去学其他的武功。 可是他总算是学了一些其他的武功,要不然也不会使出‘新兰吐蕊’这样深奥的武功;因为这些武功已经完全超出了人体的极限,若是修炼不得法,每一次都是在损耗生命,但是一旦练成,难免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所以一般人是没有机会接触的,就算是有机会接触了,也不一定敢去练。 对于‘勾魂媚术’,月奴也是有些理解的;这是一门扰乱别人心智的邪术,没有破解之法。只能是靠个人的意念,意念强些,说不定能够收心回神;意念弱些,那就只有做一辈子的躯壳了。 没等月奴思考得破解之法,只听彭蓓蓓叫了一声“清风,去,把月奴丫头手中的密信残片抢过来!” 清风一听这话立马弹起,突然有了干劲。站起身来时,只是恶狠狠地看着月奴,手中聚起真力,二话不说,一掌拍了过去。只见一条不成形的风龙逶迤着向月奴奔去。 月奴轻笑,原来被‘勾魂媚术’勾去魂后,已然使不出原来的功力了;可是这不成形的风龙还是去的很快,由不得月奴大意;月奴慌忙低身让过风龙;风龙向后飞奔,撞在水桶粗细的大树上,树振动一下,落叶飘飘,红的黄的,掉得满地都是。 “清风大哥!”月奴又叫了一声,可是烙月根本就听不到月奴的声音,掌心聚气,又一掌朝温馨拍来一条猛虎;月奴并不慌忙,随手拍出一条风虎,只是和清风猛虎一交,猛虎顿时变化作一阵散风,在空中解体。 而月奴的则不一样,风龙径直朝烙月打来;烙月根本就不躲,被这风龙第二次撞上来,刚好落在烙月身前,烙月慌忙伸出双手抱住‘风虎’;可那是烙月能做的,烙月真力还未来得及提起,就已经被风虎撞到了一起。 烙月不知疼痛的摔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月奴咬了咬牙,深怕伤了烙月;可是烙月那里知道疼痛;只见她口角虽然流出了鲜血,可还是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继续又朝月奴进攻。 “清风大哥,你醒一醒,我是月奴啊?”月奴大声地叫唤着清风这个名字,希望烙月能够听到她的呼喊,迷途知返,从彭蓓蓓的‘勾魂媚术’抽出身来。 彭蓓蓓笑了,笑得很轻松:“都说清风是个厉害的角色,没想到也只是一个饭桶!根本就无法抵御我的‘勾魂媚术’!” 月奴暴怒,一边让过烙月的攻击,瞅准机会一掌拍向了彭蓓蓓,彭蓓蓓正在高兴,只见一条风龙迎面袭来。 “‘天元七星掌神龙翻身’,正义山庄镇山之宝之一!”话未说完,已然跃起,却是轻轻地落到风龙头顶,好似脚踏着风龙在空中阔步。这一招她避让得太过随意了。 看这情形,月奴立即醒悟过来,这人武功不在她之下,的确是个难缠的主。月奴心念百动,说起了话“我有话要说!” 彭蓓蓓听了这话,只是喊了一声‘停’,烙月随即又塌在了地上,他就是一个战斗的机器;需要时,打开电源就开始工作;不需要时,往地上一扔拉到。 “这残品是否是真的密信,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我们正互相争夺的时候,吴踪已将密信送到了宣德皇帝手中;到时候你我还不都是白费力气了么!” “那你说怎么办?”彭蓓蓓问道。 “清风是个极聪明的人,你要是替他解了功法,说不定他能从中参透出东西来。”月奴说道。 彭蓓蓓看着月奴,奸猾一笑“你两并非朋友,我放了他也不见得他会帮你!更何况这勾魂媚术根本就没有解法,中了此法的人就只能是乖乖地听我调谴。” 月奴一愣,彭蓓蓓竟然这么轻易就看出了她的用意;只听彭蓓蓓继续说道“我听说你也很厉害,今天我到想要见识见识!”说完挑衅地望了一眼月奴。 第232章 兰林居士 月奴没想到这姓彭的丫头竟然敢如此公然挑衅。要是放在平时,月奴好强的脾气一上来,非得和这姓彭的丫头斗出个输赢不可。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争强斗胜的时候;而是应该尽快夺得彭蓓蓓手上的两块金属卷轴残卷。 孰轻孰重,月奴还是分得清楚的。 “没想到你也会使‘天元七星掌’,难道你也是正义山庄的门徒,看你身手不弱,浩字辈中没你这样的高手,难道你是世字辈的人么,你的师父是温云霸还鹿元(云)飞?”彭蓓蓓看着月奴,开始胡乱猜测。 那知月奴‘呸’了一下“正义山庄那群饭桶怎配做我的师傅!”说完这话,月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烙月,说道“他才是我的师傅,我身上的武功就是他所传授的!” 彭蓓蓓‘呀’的一声,有点犯疑“我看他年纪轻轻,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他什么时候教你的武功,难道是十五六岁么,他那时就有这么高的造诣了么?”说完这话彭蓓蓓觉得有些不对。 看月奴这丫头年龄也不大,比清风应该还要小些,但却没想到这两人的武功竟然有如此高的造诣,真实不同凡响啊。难怪清风能够坐上屠魔大会的盟主之位,还能够坐上如今的海州城城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这一思索,她就越发觉得清风这人独特了;同时也在思考自己所服务的人,对比,他有烙月这样的本事么?还是他真正站住了人间的正理。 可是看清风模样,面向虽是有些****之态,但绝不是个奸猾狡诈之徒;原则意义上来说,他并不像一个穷凶极恶的反贼,反正彭蓓蓓不愿这么去想他。 而月奴也在犯疑,当时见到烙月的时候,烙月还是个蓬头垢面的疯汉,似乎后面还跟着一头又恶又脏的大狗,可是来到中原时,清风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翩翩公子,害得她费尽心思,最终却没有寻得他的下落。 若不是有‘清风十三式’这套剑法作为凭证,月奴也几乎没有认出他来;因为这两者实在相差太大了;所以这清风并非十八九岁,只怕已是二十五六的人了。只不过他比一般人老得慢些而已。 “那是,清风大哥是天生异秉,自然非一般人可比!”只是说了两句,月奴骤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偏题了;她现在的任务不是替烙月做宣传,而是尽快夺得彭蓓蓓手上的金属卷轴残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彭蓓蓓切了一声“你何必替他宣传,如今他已做了我的阶下囚,笼中鸟;就算他天生异秉,现如今也是废物一个!” 这话虽然难听,可说的的确是事实,因为烙月现在就躺在她的面前,由不得她辩解。 这‘勾魂媚术’真实厉害,幸亏我们两人都是女子,要不然说不定我也得败在这‘勾魂媚术’上,迷失他人心智这一招的确是一招狠招。 可是!难道清风大哥就这样败了么!这么轻易就败了,这可不能让月奴丫头信服。可惜烙月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双眼直视着天空,对身边的一切变化熟视无睹。他的确已经中了‘勾魂媚术’的道,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心智。 可月奴还是不自信地辩解道:“那就让我替他好好教训你!”月奴说完已然啪出三掌,只见三条巨龙咆哮着冲向姓彭的丫头。 彭蓓蓓轻轻一笑,后退几步,手中聚起真力在三条风龙头顶点了几下,口中念道:“清露晨兰”,那模样就像是清露从兰花叶片上掉下来一般,轻柔干脆,曼妙非常。 奇怪的是风龙被这么一点,立即溃散。 月奴见彭蓓蓓手法,又听见彭蓓蓓口中的‘清露晨兰’几个字,顿时傻了眼,开口说道:“你是寿星翁彭祖寿的孙女蓓蓓么?月奴见过师姐!” 彭蓓蓓一听这‘师姐’二字,顿时不悦。“我不是你师姐,兰林老头也不是我的师傅,我恨他,我恨死他了。”说这话时只听彭蓓蓓还在硬咽,看来这个兰林老头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其实除烙月意外,还有一人教过月奴武艺,这人名字早已被人遗忘,只记得他的一个名号,叫“兰林居士”;两年前兰林居士周游到北那藏见到月奴,见小丫头可爱非常,却周身顽疾。心中感念,便传了月奴一套功法。 ‘新兰吐蕊’和‘清露晨兰’刚好就是这套功法中的招式,而这套武艺名字起得也和兰花有关,名叫“兰林诀” 而这套功法正是兰林居士所创的,普天之下只有三个人会这‘兰林诀’,第一个自然是兰林居士了,第二个是兰林居士唯一的徒弟,也就是寿星翁的孙女彭蓓蓓,第三个人自然就是月奴了。 只是这第二个人彭蓓蓓没有完全得到兰林居士的真传,因为在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姓彭的丫头离开了兰林居士;所以虽然这‘兰息诀’是一等一的武功,却也算是失传了。 因为就连月奴自己也没有学会几招,但是她却是认得这功夫的,刚刚姓彭丫头使的正是‘兰息诀’。 彭蓓蓓说话时,情绪有些波动,不知道是不是牵动了心事。到底他们师徒发生了什么大事呢,其实月奴也想知道,只可惜兰林居士这老头也没有告诉她。 开始的时候,月奴还可着性子的去猜;可是时间一长,月奴自己也忘了这事,如今见到彭蓓蓓这才又勾起了回忆。 “你和师傅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离开师傅了呢!” 可是没等月奴问完,姓彭的家伙已然开口了“关你何事!告诉你,别以为叫我一声师姐,我便会把这两片东西交给你,没门!” 月奴看了一眼姓彭的家伙“你是要把这密信交回给吴踪是吧?你觉得这有必要吗?吴踪厉来是个诳下媚上的家伙,平生没有干过几件好事,你帮他不就等于为虎作伥了么?” 姓彭的家伙听了这话,冷笑了一下“别给我废话,就你这点伎俩是说服不了我的!” 第233章 兰息诀 月奴本想废废口舌,策反了彭蓓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月奴可是知道她这位师姐的;这人亦是个少年天才,最能领会兰林居士的武艺,所以兰林居士平生所学并不保留,通通都交与了她。 大概也就是因为兰林居士对她太过溺爱,这才导致了最终的师徒决裂,可是是因为什么原因决裂的,月奴不知道,兰林居士也没有说,这又是一个禁区。 不过能够得到师傅兰林居士的真传,可见这人武艺绝对不凡。更何况她还能在顷刻之间俘获了清风,可见她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真要和这样的人对敌,对于月奴现在的状态来说,有点为难她了。 这已是身处荒野,四周都是叫不出名的乔木,可能是秋风吹得正紧的原因,叶子竟然在往下飘落。月奴心想,这附近要是有个酒铺那就好了。月奴虽喝不到药酒,可是喝点白酒,也能够给她身体增加些惹热量,也好多抵挡一时。 看来是不能了。 “师姐不要动怒,妹妹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没听你爷爷寿星翁也说了吗,这清风才是拯救天下百姓的人。你难道连你爷爷也不信了么?” 彭蓓蓓咯噔一下“我爷爷说这些话,还不是被你迫的!”说道这里彭蓓蓓唾了一口“没想到陈汤也是个孬种,竟然也摆出那副低贱的姿态,捐钱捐粮” 搞了半天,原来今天在陈汤大厅中说“帝星晦暗,紫气东升”的白发老头正是寿星翁彭祖寿,而彭祖寿正是这彭蓓蓓的爷爷。只是不知她为何要为吴踪卖命? 难道真如彭蓓蓓所说,陈汤等人的所做所为都是月奴或者是甄一方他们迫的,并未出自真心么。如此看来,这城主的威力和反贼头子的气焰的确够唬人的。 月奴却辩解道“师姐这就错了!陈汤等人的所做所为完全是信任清风大哥,知道有他在,海州城才能真正的平安,难道你就不知道吴踪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行径么?” 彭蓓蓓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对吴踪的作为虽然不能够了如指掌,但是到底知道一些,也听人说了不少。 可这清风到底是山上的土匪,攻城掠地的贼人。而吴踪却是大夏任命的海州知府,吴踪才是管理一方百姓的牧羊者。而清风算什么,不就是长个好摸样么,他有什么? “这个不要你管!你只需告诉我你是乖乖的把你手上的金属残卷交给我呢,还是我自己来拿!”两个女人在一起并没有聊到一块,彭蓓蓓暗暗运转真力,随时对月奴发起致命一击。 月奴也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今天看来是免不了一战了。月奴看了看躺在地上直直地看着天空的清风,有些失望。‘没想到她精心挑选的海州之王,他的救命恩人和命中天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太不给她长脸了’。 月奴退后一步“既然这样,我就陪师姐练练!”但其实月奴心中在犯疑,因为他没有自信打败她这个师姐,更不要说从她手上,夺回金属卷轴残卷了。 彭蓓蓓口中说道“好啊!”此时只见她双手平举,突然改变之势,看上去就好似兰花的两片叶子;清风吹来,叶子上下摆动,裹着两团飓风一上一下,一轻一重,骤然间向月奴袭击过来。 月奴口中默念“青兰牵风手”,这是一招通过双手对真力的控制,聚集空气形成飓风的招式。和烙月的云息功还有天元七星掌有相似之处,只是这‘青兰牵风手’利用的是兰林居士独特的真力导修法门,练到极致,可以将空气聚集成兵器,到时候就是漫天刀兵了。 可见这招的威力是不容小觑的。可是这样高深的功法姓彭的丫头能够融会贯通么? 月奴看见这飓风袭来,不知深浅慌忙后退,只见飓风来势更强。月奴退到一颗大树下,终于退无可退。这时才慌忙聚集真力一左一右打出两条风龙。 风龙和飓风撞到一起,立即散掉。月奴正想叹口气,可是只觉面目生痛,原来另一团飓风也跟着袭打而来。月奴暗叫不好,荒忙侧身躲避。飓风拍在树上,只听咔嚓一声,飓风过的地方,乔木缺了一半。风一吹,再也支撑不了树枝的重量,嘎嘎嘎全部摔在地上。 好强的功力,没想到这姓彭的丫头将这‘青兰牵风手’练到了这个地步;月奴暗暗心惊多亏这一掌没有击大在她的身上,要不然现在月奴也被她给分尸了。 温馨也想试试这“兰息诀”的威力,可是体力衰弱的她,使出一招“新兰吐蕊”便被累的趴下了,如今若是使‘兰息诀’那不就等同于自毁生路么。 月奴看了看手中的‘金属卷轴残片’,看了看清风。你可不能这么不争气啊,你平常耀武扬威的劲头去哪了?难道姓彭的丫头胡乱使个眼神就把你给俘获了么?你是未来的海州之王,你是月奴心目中的英雄,所以你必须站起来,你不能做个不成事的失败者。 可是清风根本就听不到她的这些内心的呼喊,烙月还是直直地痴痴地瞪着天空,就好似一个活死人。但其实就目前的状态来说,他的确就是一个活死人。 “还要斗么?”姓彭的丫头看了月奴一眼,其实她自己也不愿毁了月奴,毕竟月奴是兰林老头的徒弟,杀了她,兰林老头的兰息诀不就后继无人了么。 这可不是姓彭的丫头想要的。 可是别人都夸眼前的清风盟主“才貌双全,文武全才”,可没想到我只是看了他一眼,稍稍使了“勾魂媚术”便把这个‘文武全才’给俘获迷倒了。 彭蓓蓓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人能成什么事?他真能保护海州城的百姓么?他真如爷爷说的那样邪乎么;清风若真有本事,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肯定就不是清风了,而是她彭蓓蓓。 真是令人失望,这样一来人间岂不又少了一个帅哥。 月奴是个永不认输的家伙,她总有立于不败之地的办法;要不然她也不能够给烙月勾绘这样的一幅人生蓝图,清风应该感谢月奴,不管月奴的出发点是什么,这都是应该的。 月奴听了姓彭丫头的话,冷笑一下,她心中已然想到了对付的办法。 第234章 师徒名分 月奴是个极聪敏的,她知道就算自己拼死一战赢了彭蓓蓓,可到那时,她说不定就已经精疲力尽,胡乱来个人就能够从她手上夺走这记载密信内容的‘金属卷轴残片’,那她不就等同于给别人做了嫁衣吗?这可不是她月奴的作风。(.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硬斗吃亏,那就智取呗。智取可就要废些口舌了! 见彭蓓蓓使过一招‘青兰牵风手’,月奴便看出了姓彭的丫头的武艺强弱!这才想到了智取。 听兰林居士说过这个姓彭的师姐,可是却从未见过她的模样。如今两人虽然相斗多时,却都是蒙着脸的。两人只是认得对方的声音,认得对方的拳脚,却不认得对方的脸面。 不过这姓彭的丫头能够修炼‘勾魂媚术’这样的邪术,可以推断绝对不是庸姿俗粉。单凭她这双秋波荡漾的眼珠子,和她这细若垂柳的腰肢,便能瞧见她曼妙多姿的一角。 就连月奴也急切地想知道姓彭的丫头到底是什么模样? 月奴摆了摆手,说道“不斗了师姐,兰林老头对你果然偏心,我可没你这样的功力!” 姓彭的丫头瞪了月奴一眼“死丫头,兰林老头也是你叫的吗?”可见她虽然口中说恨兰林居士,可实际上她的内心还是挺尊重她这位师傅的。 月奴却是顶嘴道“师姐这就不对了,你能叫兰林老头,为何我不能呢?难道师姐要特殊些么?” 一说这特殊二字,彭蓓蓓便愣了一下“什么什么特殊,没什么特殊的,总之我能叫你就是不能!你要敢乱叫现在我就揭了你一层皮。” 月奴笑了“不,师姐!这话不对!其实我是能叫的,反倒是你不能;我和兰林居士从未行拜师之礼,兰林前辈也从未把我当成是徒弟。而你就不同了,你和兰林前辈才是真正有‘师徒名分’的人!” 月奴一说这‘师徒名分’四个字,彭蓓蓓的眉头立即皱了一下,眼神特别的晦暗,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委屈。却哪里知道她突然大吼一声“去它的师徒名分!你到底把不把卷轴交给我?” “师姐别急,我反正不是你的对手,这卷轴早晚还不都是你的吗?只是师妹一时好奇你为什么会和师傅闹僵的呢,难道就是因为这‘师徒名分’么?”月奴故意将‘师徒名分’这四个字说得特别的重,她想看看彭蓓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果不其然,月奴刚说到‘师徒名分’这四个字的时候,只见姓彭的丫头眼中又露出了悲戚之色。她到底是为什么和兰林居士闹僵了的呢,难道就是因为这‘师徒名分’四个字么。 兰林居士是世外高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也很少有人见过他认识他;但是他既然能够丢弃红尘,潜心归隐;而且武功造诣还如此的高强,可见他不是一般的人;应当也不会去在意‘师徒名分’这样的虚名。 那这‘师徒名分’到底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月奴也没猜出来。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姓彭的丫头竟然蹲在地上,流起泪来。一时间只见‘香魂乱,芳容衰’,顿时就失掉了她原本最美丽的色彩。这师徒名分四个字的威力真不小。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可是有什么问题呢?月奴还没有想明白“我是不懂,难道师姐就懂么?师姐要是懂得,现在就不会人兰林前辈孤独老去而无人陪伴了?” “什么,他老了吗?你说现在变得苍老了么!他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开心吗?”姓彭的丫头看着月奴的眼睛,她急切地想从月奴口中得知兰林居士的信息,看来她真的挺关心这位师傅的。 而月奴却不是这样想的,你若真的想要孝顺师傅,那你就应该能够原谅他的过失;不管是什么样的误会,应该都能谅解,为何非要弄到今天的局面呢。 “师傅身体还好,只是时常惦念着你,怕你在外面受人欺负,吃亏?” 这话一说出来,姓彭的丫头正视了月奴一眼,有点微怒,指着月奴说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诳起我来了。兰林老头才不会惦念我呢,她恨不得我离开,越远越好!” 这话的确是假的;月奴和兰林居士相处时间不多,也不过是三两天,其中兰林居士虽也提到过彭蓓蓓,但也是皱着眉头的;他好像从未期待过姓彭的丫头回到他的身边。 大概是闲云野鹤惯了,多了一个人反倒多了一份累赘。 可月奴没想到这一句假话却被识破了,她可是按照师徒常例说的这些话,多半是错不了的。可是她却错了,而且还被姓彭的丫头识破了。 看来这‘师徒名分’四个字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谎言被识破,姓彭的丫头立马恢复了原貌。而且还多了几分刚才没有的怒气;看来月奴智取的计划是宣告失败了。那没办法她就能是拼死一战了;总之这风密信不能再回到吴踪的手中,更不能被送到金城皇宫。 计划失败后月奴又想起了中了勾魂媚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清风。这个清风盟主看来只是浪得虚名啊,其实并无多大本事;而且还是个好色之徒,否者也不会被彭蓓蓓的‘勾魂媚术’俘获。 男人啊,就是改不了这个坏脾气。所以才吃了很多本可以不吃的亏,也做出了很多本不该做的事。可是这坏脾气也是有他的优点的,他让人生从黑白变成了彩色。 彭蓓蓓立即就看出了月奴的意图,来到了清风的旁边。没有躺在地上的这个人的帮助月奴,剩下的这份金属卷轴残片,我是取定了,谁也拦不住我?彭蓓蓓冷笑一下,说道“清风听命,抢回金属卷轴残片。” 烙月一听这声命令,嗖的弹起,却仍是痴痴地看着前方。月奴叹了口气,这清风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可别迫我亲手毁了你。 月奴正在担忧不知如何是好,哪知清风不上前攻击月奴,而是骤然回身轻轻在彭蓓蓓身上点了一下,姓彭的丫头只觉腿脚一阵酥麻,再也不听使唤。 清风不是中了‘勾魂媚术’了么,在那么一瞬间,月奴和彭蓓蓓都愣了。 第235章 选择 每一次跌倒都需要站起来的勇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勾魂媚术’是迷惑心智的邪术幻术,只有毅力坚强的人才能从幻境里走出来,否者就只能做一个任人驱使的躯壳,没有灵魂的物件。还好烙月早期练‘琴谱魔功’时学会了‘宁心神,净精气’的法门,否者现在就做了彭蓓蓓的奴隶。 可是烙月似乎也不轻松,刚刚点倒彭蓓蓓,自己也踉跄几下,差点摔倒,他忙使劲摇了摇头,只觉眼中脑中全是彭蓓蓓的影子,挥之不去,好强的‘媚术’。 彭蓓蓓惊讶过后也静下心来,立马思索对付烙月的法子。第一次能够迷惑清风,那么她就能第二次把这人迷惑。“清风哥哥果然厉害,妹妹我佩服!”声音娇滴如水,令人心荡神移。 而月奴却听得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变化也太快了,哪还有刚刚的凶狠毒辣的模样,现在完全是个娇滴滴、怜兮兮的妹子。而烙月却听得很受用,下意识地看了彭蓓蓓一眼。 只见这家伙虽然四肢不能活动,但是眼珠子还是在乱撞,四目相对,姓彭的丫头又开始施行自己的“勾魂媚术”;可是这次感觉却与上次不同,彭蓓蓓只觉清风的内心建立起了一堵厚厚的墙,再也无法窥探墙后面的内容。 反而觉得墙后面传出一股阴森森的空气,直让彭蓓蓓喘不过起来。想要迷惑清风,已成为妄想。 这时只见清风瞪视着彭蓓蓓,神冷如冰。这令她不敢再与清风对视,收起了可怜兮兮的眼神和模样,心中却在赞叹烙月的机智和强大的气场。 彭蓓蓓这才问道“你是怎么冲破我的禁锢,逃出来的!” 烙月冷笑一下,口中不说,心中已然感慨万千。因为不是彭蓓蓓禁锢了他,而是他禁锢了自己。 烙月要感谢彭蓓蓓,因为彭蓓蓓让他再一次审视了自己的内心,让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烙月和彭蓓蓓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看到的不是彭蓓蓓,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他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温馨,可是看上去又有点像是陈晓,一时间他竟然没分辨出这个人是谁。只见这个人背对着烙月斜倚在栏杆之上,四下一片绿荷,正开着粉红色的花朵,杨柳依依,撒下一片阳光;照在水上,射过杨柳照在那人的背上。 倩影灼灼,倒映在水中,风吹荷动,荡起一阵涟漪,人影在水中也抖动起来,好似跳舞。 可是栏杆上斜坐的人却是在哭,哭声好似温馨,却也像是陈晓,烙月竟然没有分辨出这人是谁来。 好奇害死猫。 越是这样,烙月就越想知道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想到这里烙月突然醒悟,他应该是在和两个蒙面女子争夺记载有密信内容的金属卷轴残片,他怎么突然间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呢。 难道我着了别人的道,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不,这应该是我的内心世界,这只是一个梦,一个不会醒的梦;果然如同烙月所料,不管烙月如何挣扎,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不会从眼前消失。 烙月挣扎半天,只觉脚下一空,随即掉入一个没有底的深渊。四面一阵漆黑,看不到任何一样东西,包括自己。烙月只感觉到自己心念的存在,或者说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漂浮在某个漆黑的深渊之中,接受黑暗的审判。 烙月在黑暗中飘浮着,看不到任何一个物体的存在,烙月几乎疯掉。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一丝光明,伴随着光明而来的是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可是这脚步声不是越来越近,而是越来越远,越听越让人心碎;而光明也如遥不可及的星光,总在夜空中或明毁灭。 既不让烙月失掉所有的信心,也不让烙月感觉到环境的改善。烙月被封闭了,被自己封闭在内心最最黑暗的角落。虽然有一丝光明,却也反复煎熬着希望和绝望。而烙月正在受这样的煎熬。 这时又一个背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全身撒满了金色的余晖。这才是他的光明,可是等烙月伸手去抓时,才发现这枚光明的背影离他很远很远,远得遥不可及。 烙月突然发现,在黑暗落难的端口,他谁也期待不上,谁也帮不上他的忙,这一切都得靠他自己;不管这个背影是谁,它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是梦幻泡影,无论如何烙月都是抓不住的。 这一切告诉他,他要完全独立,不存在任何的侥幸心理。 于是就算是撒着光明的背影他也不去理。只见背影回过身来,烙月抬头看时,吓了一跳。这竟然是个无脸人,发髻柔顺,衣着靓丽,却光秃秃的一张脸,什么都没有。 原来烙月心目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啊。 这个人是谁呢,温馨?陈晓?还是烙月即将要见到阴家二小姐‘阴雪诺’,温馨和陈晓是烙月无法舍弃的知己和朋友,而‘阴雪诺’是烙月的希望,他要通过这个人揭开一直缠绕着他的身世密云。 “师哥,跟我走吧?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做个世外的逍遥人。”这张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这不是温馨么?光秃秃的脸上还想扭曲着改变模样,烙月从上面看到了温馨的影子,可惜这张脸却怎么也变不成温馨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秃脸又扭曲成陈晓的声音说道“清风,天下将乱,海州百姓需要你的保护!你不能走!” 陈晓刚刚说完,秃脸又说道“跟我来吧,只有来我这里你才能解脱,你才能勘探出你身世的所有秘密!” 烙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开始犹豫了,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走哪一条路,舍弃另外的两天路。该选那一条路,烙月自己也懵了,不同的选择会给他带来不同的境遇,又或者是他一生的定数。命运就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而他却在十字路口上徘徊。 每个人都有经过十字路口的机会,不同的选择,不同的人生。 烙月的心煎熬着,燃烧着 烙月停止了,完全被困在自己设下的圈套中不能自拔。是他自己禁锢了自己,其实人生不止三条路。 第236章 第四条路 这就是彭蓓蓓设下的圈套,可这不是体现不出媚术中的‘媚’字,但是对于常人只要按照这条固定的轨迹走到现在的十字路口上,那他也就基本上定义为被俘获了。 就在烙月煎熬着没法选择的时候,人生的第四条路出现了。 秃脸人退掉了脸上的膜,露出一张精致妖媚的脸,烙月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让你心潮澎湃,忘记过去和将来的所有,你眼中只有她,再看不见其他的所有。 烙月记得这个眼神,彭蓓蓓的眼神,勾魂。她不需说话,只是将手指食指轻轻一勾,烙月便不自觉的向她走去。可是刚刚走了一段,烙月突然就醒悟了。‘我这是怎么了!’刚一想到这里烙月随即停下了脚步。 可是并不像烙月想的那么顺利,虽然烙月停止了,可是烙月分明看到另一个自己正向彭蓓蓓走去,或者说烙月正在看着自己向彭蓓蓓走去,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 烙月慌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自己,这一拉不要紧,等他回头时,烙月才发现这个自己是多么的温顺可爱,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的影子,这个人就是彭蓓蓓。 彭蓓蓓就是硬生生地从烙月身体中拔出了一个烙月,而另一个烙月只能漂浮在空气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落、煎熬,却只能是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烙月这下完全慌了,到底要怎样才能挽回败局呢! 就在这个时候烙月又一次看清事实的真相,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都是他内心的世界,他在和自己斗气,在和自己较劲。 除非烙月做到‘宁心神,净精气’,心无旁骛,万相皆空,那烙月就能从这些幻想中走出来,否者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彭蓓蓓奴役。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不听使唤地攻击月奴,攻击这个可怜的女孩。 浮躁一阵后,烙月终于安静了下来。烙月赶紧默念琴谱魔功,是心境达到空灵洁净,只有这个时候烙月才是烙月自己,谁也带不走的自己,谁也无法俘获的自己。 渐渐地烙月又来到了那个艰难的十字路口,可是这次烙月没有犹豫,也没有在十字路口上徘徊,他干脆地选了一条路,他知道这条路的方向才是他将来要去的方向;而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舍弃。 所以烙月冲破了环境,回到了现实生活中。 烙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去,没想到又活回来了,老天真是长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彭蓓蓓,烙月抖了抖身子,终于站直了身子。可还没等烙月喘息过来,只见月奴在烙月眼前一闪,迅速夺过彭蓓蓓手中的两块金属卷轴残片。 烙月气得手指着月奴,说道“你你!” 月奴并没有生气,而是一只手拿着三块金属卷轴残片,另一只手却是揭开了脸上的面纱“我不愿蒙着脸和清风大哥说话,我希望清风大哥能够记着我!” 嘴唇发白,面无血色;这是月奴丫头的真实写照,烙月甚至怀疑这个人是否还活着,她是靠什么活着的呢?难道灵魂能够凌驾于身体上,脱离人间五谷的赡养。 烙月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但是月奴的确还站在烙月面前。尽管她使劲着想挤出一丝笑容,可是笑容总会凝固在她冰冷的脸上,就像是上了霜。 冷而无力。 这样的功力可比彭蓓蓓的‘勾魂媚术’厉害,烙月才看了她一眼,随即想着要为做些什么,总之不能让她楚楚可怜地站在当地。可是烙月明白,月奴这副衰颓的面的后面喂养着一只充满****的雄狮,野狼。稍不注意便会被咬伤咬死。 所以不管这个人看上去多可怜,烙月也不敢去可怜她;相反烙月必须抢回她手中的三张金属卷轴,要不然这密信一旦被月奴破解,不知道天下又将会有什么样的一场的灾难。 “你只要把金属卷走密信交给我,我自然会永远记住你!”烙月妄想通过口舌从月奴手中夺回金属卷轴残片,可是烙月真的是错了,错得非常离谱。 月奴听了烙月这一句话,叹了一口气“这东西早晚会给你,但是不是现在,得等我破译以后。” 说完这句话,月奴便已经意识到不能再和烙月费口舌。再不走,只怕又要多生事端。现在她才后悔,应该让麟童等四大护法带上,要是那样,现在也就不用这个为难了。 可惜萧楚玉已经受了伤,月奴不想打扰他。‘新兰吐蕊’的威力实在过于强大,是月奴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不过萧楚玉也没想到这病丫头还有这样大的威力,莫不然他也不会用身子为陈晓和温馨硬接下这一招。 烙月不应该恨萧楚玉,应该感谢他,他对烙月真实太好了。 月奴心念一动,随即转身,她可不能再待下去,轻点地面,腾空而起,就想逃离;烙月正想去拦,那知地上的彭蓓蓓突然跃起,一把拉住月奴的脚,往下一拉,月奴还没来得急还击,彭蓓蓓已然伸手来抓金属残卷。 慌忙间,月奴将金属残卷往上一扔,三人分抢;顿时间三个人又各持一份,互不相让,互不信任。 烙月却是问彭蓓蓓道“我不是点中你了么?” 彭蓓蓓笑了一笑“你点得太轻了,这点力度还难不倒我!”也难怪,烙月刚刚凑够幻术中走出,真力尚未聚集,更是仓惶一击,能够击倒彭蓓蓓就不错了,跟本就不能长期压制着她。 如今冲开烙月的禁锢,也加入抢金属卷轴残片的行列。这两个女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想要从他们手中抢回东西,是有点困难了。可是想要从烙月手中拿到金属卷轴残片,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于是,三人对峙,一时僵持不下。 都不想丢掉自己手中的一份,却都想夺得别人手中的一份。月奴突然开口道“清风大哥,月奴这一切可都是为你好。你为什么非要帮助她来对付我呢?” 烙月冷笑一声道“鬼丫头,别瞎打主意了,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彭蓓蓓见月奴蛊惑清风合围她的计划落空,心中一阵窃喜。‘小丫头,任你多么狡猾,最后你也会落到我手中!’ 第237章 自己才懂得自己 月奴本想赚清风和她一起对付彭蓓蓓,那知清风也不信任她,当即将她的话堵了回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害得月奴好一阵气馁,她只想一心地为清风,可是清风就是不理解她的苦心,这种紧要关头,清风还要和她作对。气得她一颗脆弱的心碎得七零八落的。 在烙月的心理,月奴只是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孩子,不管她本事有多强,她都会受到质疑;至少现在烙月就不赞成她的做法,其实烙月根本就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或者说烙月不知道大夏天翻地覆,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对月奴有什么样的好处。所以烙月才无法理解她的做法,要阻止月奴。 可是在月奴的心中,她的这位‘清风大哥’也是个淘气的主儿,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大孩子,就是不按照你为他安排的路去走。其实月奴真的是错了,烙月不是孩子,他不需要别人为他安排道路。更何况烙月还是一个受不得别人摆布的人,只要他感觉到自己的自由受到了限制,自己的人生道路受到了干扰,他就会反抗,不遗余力地反抗。 更何况烙月也有自己的人生安排。(.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他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不需要别人为他心,也不需要别人替他安排。 月奴对清风的好,对于烙月来说只是一种变相的控制或者约束。而天底下谁都可以受到约束,恰巧烙月是个受不得约束的人;所以月奴只能是自己生自己的气了。 烙月无法体会她的苦衷。也不明白她真正的意图。 其实天底下除了自己,还有谁更了解自己呢。 眼看天已将黑。秋夜还好,虽然看不见星月,但是却能看得见遥远的山头。三人对峙谁也不肯走,只是怔怔地看着另外两个人,一有机会便会下手。 而对烙月来说这金属卷轴残片上记载的内容并不重要,只要他不让这封密信的内容流露出去,相信也不会引起什么样骚动。所以烙月但要有一卷在手,其他两卷对于他来说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温馨终于赶到了。月奴早就探得清风的‘清风十三式’正是为这个叫温馨的女子创的。 只是这个女子模样比不上秋霜,温柔比不上陈晓,细心比不上兰儿,身世比不上真武,武功更是无法和她月奴比。真搞不清楚清风是喜欢她什么。这样的女子值得清风大哥喜欢,配让清风大哥喜欢么? 有时候月奴自己静下心来也在捉摸这件事,可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清风真正的心思。烙月娶了陈晓便有了陈汤富可敌国的财力,取了月奴也将得到蜀国的全力扶持。总之都比娶温馨要强得多,强得太多。 如此没有本事,不懂得温柔,长得不漂亮,出身低贱的人怎么会配得上清风大哥呢! 月奴看见温馨老大不高兴了,高声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而彭蓓蓓却是仔细地看了一眼温馨,说道“我爷爷说你面相富贵,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总有飞上枝头的一天;只是不知你这枝头是在哪里?” 没想到彭蓓蓓的爷爷彭祖寿还有相面的本事,也不知道他看到烙月的时候是否也替烙月看了一下面向。 彭蓓蓓话刚说完,只见温馨拔出了手中的短剑和烙月站在一起。烙月看到这只短剑,一切回忆就又跃上心头。馨妹的心中始终是有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带着这把断剑,没有把它扔掉。 两人见烙月来了帮手,也不害怕,其实温馨也不一定能够帮到烙月的正忙,但是多了一个人总该多给些防范才好。要不然烙月也不是省油的灯,早晚得把他们给绕进去。 两人以为温馨来了,会有一场拳脚刀剑上的争斗呢。那知烙月一把抓住温馨的手“馨妹来了,咱走吧!” 这几个字说出来直接就让月奴和彭蓓蓓惊讶了,难道这么重要的一封信还不够烙月理由让温馨稍等一会儿吗。烙月真要以这样的一个心态去对付,那要夺回这件金属卷轴残片,就有些困难了;因为烙月是只不****的猫;只有投其所好,可惜一般的东西打动不了他。 陈汤府上,烙月所拿到的钱银几百万之多,月奴还故意给烙月把秋霜从战场上拉了回来。没想到烙月却看也没怎么看,临了还把秋霜一个人扔在陈汤府上。 月奴如今想起来,还有点生气呢。只是这金钱、美女、权利都拉到了清风跟前,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取,好似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让月奴太受挫了。 更可恶的是烙月刚说完这句话,便一手牵着温馨,一手拿着金属卷轴残片转身想要离去。可是月奴和彭蓓蓓哪里愿意,双双跳到清风的面前彭蓓蓓当先说道“什么都不留下,就想这样走了么?这可不和规矩。” 烙月一手扒开彭蓓蓓手说道“这夜空,这景色都是众人的,我自有我自己的取乐方式。你还是紧守自己的本分,干自己该干的事吧,这些跟你没关系。我手中的金属卷轴残片和你也没关系!” 这是月奴也冲了上来“要走也行,留下你手中的金属卷轴残片;有了它我们便放你离开,走到那里我们都不拦你!” 烙月冷笑一声“如果不留下呢?你要怎样。你又要和我斗斗功力不成么?” 月奴白了一眼温馨,心中没有半点看好这个女子,她根本就配不上她的清风大哥。“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吧,你拿一块又有什么用呢,你又解读不出密信内容!” “我就是不想解读出其中的内容,我劝你也别管这密信中到底写些什么。免得生灵涂炭?”烙月看着月奴,是真的不想这个女孩越走越远,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可是很显然,烙月是过分担心了。月奴不需要他的指点。 第238章 莲姑 一时间局势顿时改变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月奴和姓彭的丫头一起拦住烙月,不让烙月和温馨离开,除非烙月交出手中持有的一份金属卷轴残片,否则烙月别想这么轻松离开。 可是烙月又怎么可能交出金属卷轴残片呢,这里面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他也不愿让别人知道;他宁愿这一切都被埋葬,永远不要出现在这个世上。烙月看过了太多的死亡,经历了太多的战争,也因战争欠下无数孽债,他不想要再一次卷入其中,也不想要月奴这小丫头重蹈覆辙;可是很显然,月奴这丫头已经陷得太深了。 月奴跑到清风的面前,伸手拦下了清风。“留下你手中的东西,莫不然妹妹我也是不会让你走的。”说完她已将真力鼓到手中,烙月但凡要说个‘不’字,月奴就准备动手硬抢。 没有谁可以阻止她,她可以为自己的梦想不折手段。就算有一天她不得不动手解决清风,她的恩人,她也在所不惜,谁叫清风挡在了她通向梦想的路上呢? 温馨见这蒙面女子眼神熟悉,当即认出来了,她不就是吵着要让师哥当海州之王的月奴么?这丫头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武功不俗;师哥真要又被她缠上,想要脱身恐怕就难了。 温馨看烙月手上拿着的金属卷轴残片,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另外两人如此重视,肯定是什么重要的物件,多半就兰儿丫头拿回来的密信。 只是为什么只是一个残片呢。 温馨不再做多余的思考,将剑指着月奴。“小丫头,不要以为师哥不愿伤你,你就可以为非作歹,再敢放肆,小心我对你也不客气了!”温馨知道月奴只是个孩子,只是这孩子比他们都还鬼精灵,比所有人还要让人头疼。 月奴白了温馨一眼:“我要不是看在清风大哥哥的面子,早就一掌毙了你,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月奴没好气地又瞪了温馨一眼。 温馨那受得了这样的挑衅,其实她也早看这小丫头不顺眼了。不管她多么可怜都比不上她的可恶,看着她温馨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压抑在胸中,要不是温馨紧紧按压,早就喷勃出来了。她有一种不被人尊重的愤懑,要是连这小丫头她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和师哥长相厮守。 难道我真的配不上眼前的这位清风盟主,海州之主,未来的海州之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笑,不管烙月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温馨的师哥,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温馨不待说话,举起短剑朝月奴刺了出去,一时间两人竟然斗在了一起。月奴武功虽然精奥,可是温馨也不是一般的江湖走卒,百花谷主的荣誉可不是谁都能够拿到的。 月奴想要在一两招之内就能击败温馨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还要顾及清风的面子,根本就不想对温馨下杀手。只是想气气她,找找心里上的平衡,否则月奴早晚被温馨气疯掉了。 彭蓓蓓见两人打了起来,冷笑一下,心里暗想,打吧打吧,最好是打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再取你手上的金属卷轴残片岂不更加方便。姓彭的丫头看了一眼清风,她好奇清风现在会做什么样的表情。 那知清风这家伙也正狠狠地看着姓彭的丫头,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月奴和温馨斗斗多半不会向对方下杀手,可是这一旁观战,又鬼魅异常的彭蓓蓓就不一样了,清风对这个人可是一点也不理解。 可是单从她使用的手段上来讲,她也并非善类,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可是这一看让烙月惊讶了,只见他胸前带着一根红绳,红绳上挂着的正是一尊观音玉佛坠,模糊看去,正和西域狂剑萧楚玉留给烙月的佛坠一个模样。 烙月心下一激动,当即跃起,不去抢彭蓓蓓手中的金属卷轴残片,而是径直来取彭丫头脖子上的玉佛坠。彭蓓蓓始料不及,判断错误险些被烙月夺了去。她慌忙后退两步让开了烙月伸出的手,这才问道。 “你要干嘛?” 烙月不答,反问道:“可否让我看一眼你胸前的佛坠。” 彭蓓蓓一惊,慌忙将胸前的佛坠握在手中,很显然这个东西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块玉那么简单,多半会有更深更重的附加意义。所以多烙月的要求立即做出了回绝。 “不行?” “为什么,我不要你的,看一眼就还给你!”说完烙月从怀中取出了萧楚玉给他的观音佛坠在彭蓓蓓眼前晃了一晃“我也有一个跟你一样的佛坠,我只是想知道这佛坠的来历!” 彭丫头的佛坠自然是又来历的,但是和清风的来历绝对不一样。不过清风手中怎么会有和她一样的佛坠呢!彭丫头伸出了手“我先看看你的!” 烙月犹豫了一下将佛坠递到了彭蓓蓓手中,彭蓓蓓径直翻看了佛坠的底部,只见底下也镌刻着一个清秀的“桃”字,姓彭的丫头愣了一下,嘀咕道“难道真有这么一个人么?”彭蓓蓓再不看佛坠,而是抬头看着清风,半天这才说道“像,实在是太像了。” “像!像谁?”烙月问道“像阴家二小姐‘阴雪诺’?” 而姓彭的丫头听着‘阴雪诺’这个名字却觉得奇怪“阴家二小姐‘阴雪诺’是谁啊?和这个佛坠又有什么关系么!”说完这话姓彭的丫头这才问道“你这观音玉佛坠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从别处偷来的吧?” 彭丫头细细地看着清风的脸,就怕夜太暗,光线太弱看不清楚清风的模样。 “这是一个奇怪的人给我的,通过它我可以找到一个人,这个人叫阴雪诺,她能够解开困扰我二十几年的身世秘密。她能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仇人是谁,我是谁?” 彭蓓蓓惊讶地看着清风,越看她越放不下“难道你就是莲姑的儿子么?” “莲姑是谁?”怎么会有多出一个莲姑来了呢。 “莲姑是兰林老头的贵客,她一直住在兰林,从未踏出过兰林半步,兰林老头教了我武功,而我却是莲姑养大的!” 第239章 兰林 彭蓓蓓说起这个莲姑,立马便吸引了了烙月的注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个莲姑是谁?烙月怎么会和她长得相像呢?难道她也和烙月的轻生父母有什么关系么?难不成烙月还有姑姑等这样的人么? 说来可笑,烙月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呢?怎么又扯上了一个姑姑呢! 事到如今烙月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是礼部侍郎张钦和阴家三小姐阴雪妍。从小他便是张钦的儿子,这突然间就不是了,他怎么能够忍受呢。就算他和张钦并未真正见过面,可是对于这个名字他已经有了感情。 不知道在多少个无人的夜晚,烙月孤独地呼喊着这个名字,张钦就是他的父亲,是他感情寄托的摇篮,没了张钦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思念谁,不知道该向着那个方向思念。 莲姑多半是烙月父亲的胞妹这样的一类人,总之这个人极有可能知道烙月的身世。 “你能带我去见莲姑么?”烙月问道。 彭蓓蓓又看了一眼清风,再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下,这个男子并非一般。可是他和莲姑是什么关系呢,我要带他去,会不会给莲姑招来灾难,给兰林带来灾难。 习惯安详的兰林,承受不起天灾人祸的打击。mianhuatang.info “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呢?”彭蓓蓓不愿带清风去兰林,只能用话来挡清风,只希望可以阻止清风。 烙月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怎能容忍它就这样断了线呢。烙月决定了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到兰林,查得彭蓓蓓口中的这位莲姑。就算她不是烙月要找的人,可是最起码他也能给烙月一些零碎的信息;可是有了这些零碎的消息,那就够了。 烙月看了一下手上的金属卷轴残片,这个东西要是给了彭蓓蓓,可能她会带我去兰林。可是一旦她揭开了其中的秘密,等天下大乱的时候,世上可怜的就不止烙月了,真不知天下又将有多少人因为战争而失去父母儿女,不知又要增加多少可怜的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这可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害了更多的人。烙月太明白其中的痛苦了,所以这样的事他能不干就不干,他再也不想多造罪孽。 “你为何有跟我一样的佛坠呢,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烙月追问道。 “这是莲姑送给我的,她说这个东西会给我带来好运,会让我一生平安,无灾无病。这是我的护身符?”彭蓓蓓这句话倒还像是真话,她在心中感谢着莲姑,其实她已经把莲姑当成了亲生的母亲,至少她们之间的牵绊比亲情还捆得牢。 这就是烙月。‘清风过路,踏雪无痕’的清风。心思缜密。 “哦,这只是一个护身符这么简单么?”烙月勾勾地看着彭蓓蓓,知道这个人不会有什么好心肠,多半不会把实情告诉烙月;所以烙月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把你手上的金属卷轴残片交给我,我就带你去兰林!带你去见莲姑?”彭蓓蓓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可其实他不说烙月就已经明白了;而且烙月已然想得清楚,他是不会把手上的金属卷轴残片交给彭蓓蓓的。 “哦,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可是我怎么知道我给你了金属卷轴残片之后你不会爽约呢?”烙月这话还没有说完已然嗖的跃到彭蓓蓓面前,一把夺回了自己的观音玉佛坠。 这东西也是烙月的护身符。 身上有这个东西,烙月就会觉得自己不会走到路的尽头,他永远都会存有一线希望。这一线希望扎根在他的心理,永远不会泯灭。所以这玉佛坠对烙月也是同样重要的,谁也休想从他的手中将它夺走。 “我彭蓓蓓历来说一不二,这你倒放心,只要你肯把密信交给我,我便带你去兰林。” 说道兰林,彭蓓蓓也是很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这兰林老头一身的兰花香味有没有散去,她也要看看这些年没有彭蓓蓓他变成了什么模样,是越来越苍老了吧。 也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老头。 想到这些,彭蓓蓓苦笑了一下;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还不想回到兰林去,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兰林老头。所以烙月的怀疑是对的,就算烙月把载有密信的金属卷轴残片交给彭蓓蓓,彭蓓蓓也是不会带烙月去兰林的,现在绝对不会。 烙月看了一眼彭蓓蓓,黑纱遮盖下烙月只看得见这人的眼神。她的眼神中不仅仅拥有狡黠,还有仇怨,还有不甘。其实这也是个可怜的人,可是怎么可怜了烙月不知道。 但是可怜归可怜,直觉告诉烙月这个人信不得。烙月要是相信她,恐怕就只能是等着被出卖了。 互不信任的交易是没有的,所以烙月和彭蓓蓓只见无法达成协议,解决这种争端和分歧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拳脚说话,用刀剑说话。谁厉害就听谁的? “真的吗?”烙月轻轻地笑了一下,其实他们的心中早就有了主意。烙月将真力提到手中正准备一战,却只听‘呀’的一声,只见四条风龙缠绕着温馨,温馨正苦苦地挣扎着。 月奴这丫头要下狠手了么。 烙月不敢大意,慌忙飞身窜到风龙中挡在温馨面前,顿时使开了‘涡流盾’的功力,涡流如盾,把两人紧紧罩在风龙之下,涡流旋转,风龙也跟着旋转,顿时形成了一个更大的漩涡,在烙月和温馨头顶旋转。 这时烙月真力一泄,****顿散,空气平静如初。 月奴静静地看着清风,末了这才说道“‘涡流盾’,这就是这几年的时间里你所学到的本事吧!”说完月奴露出了艳羡的目光“这些功法你也可以教给我么?” 烙月交给月奴‘天元七星掌’和‘清风十三式’就已经后悔莫及了,怎么还可能将云息功传给她呢,更何况现在这小丫头的武功已然不在烙月之下,要不是她被恶疾缠身,使出‘兰息诀’的功力,烙月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上次月奴的一招‘新兰吐蕊’,已经让烙月吃尽了苦头。 不过烙月替温馨挡过了这招四龙齐发的‘神龙翻身’,这让月奴更加的看不起温馨了,毕竟这‘天元七星掌’是温馨的家传武学,按道理得天独厚的温馨应该掌握得更好一些才对。现在反倒不如一个半路出家的月奴,真是让人泄气。 月奴轻蔑地看着温馨,再也找不出半点认同感。 第240章 恩将仇报 月奴对温馨的看法在改变,她越来越觉得温馨无法和清风匹配,清风是一个即将成为海州之王的人,他身边要的不是温馨这样无才无貌又无德的女子。mianhuatang.info这样的女子无法撑起清风的半边天,清风需要一个更有本事的女子来做他坚强的后盾。 而且月奴知道清风的生命中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一州之主怎么可能会只有一房妻妾呢。 可是不管清风生命中还有多少女人,总之温馨这个女子不适合清风。因为她的身上没有清风的可取之处,清风在她身上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得不到应有的进步。 月奴对温馨的鄙夷与日俱增,终于达到了极致。 清风越是优秀,月奴的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强烈到她开始恨温馨,恨这个没有本事的女人。 她要给清风找一个更优秀的人来做清风的红颜知己,也可能是未来海州之王的王妃。 可是现在月奴要做的是从清风手上和彭蓓蓓手上夺得载有密信内容的金属卷轴残片,只有夺得这个东西,她才能往下一步走,才能越走越远,越走越顺,最终走向自己梦想的高点。 让每个那藏人都能看到中原的荷花,让每个那藏人都能享受中原的美景和中原锦衣玉食的生活。 现在,天已经黑尽了,可四人却还在野外对峙。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就是哗啦啦山崩地裂的声音,北边天空愁云暗重,向南袭压过来,说话间便来到了四人的头顶。好家伙,一阵电闪雷鸣,把四人也险些打蒙了。 可恶的是接下来的事。 响雷一过,暴雨也至,四人哪还有力气斗宝,各自施展轻功往镇上急赶,淋了半天,终于来到了郊外的一个茶棚。店老板早就放下了四面的门板,把雨水全挡在了外面,屋内却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亮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看来这店老板偷了懒,睡起了早觉。 烙月待要上前去叫门,却只见月奴一脚蹦开了门,和彭蓓蓓先后挤了进去。真是师姐妹,气冲冲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烙月也没想到看上去一向温柔的月奴也会这临门一脚,暗暗在心里笑。 两人进到了屋中,烙月才和温馨相互依偎着走了进去。彭蓓蓓这时已经点了灯。 四人分成三队,月奴、彭蓓蓓、烙月和温馨,各自坐在一个角落里,都是注视着对方,深怕其中一人跑掉,或者前去抢夺金属卷轴残片,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好半天只听月奴干咳起来,这小丫头身子本来就不好,如今淋了一场雨,只怕会害起病来。 听见这声咳嗽都把脸转向了月奴;这丫头手中也握着一份金属卷轴残片,她要真害起病来,岂不是少了一番争斗。 月奴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慌忙闭目运功,心中暗念,再给我一丝热量吧,可是身子却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不到片刻嘴唇便已发白,脸色铁青,状况特别吓人。 这谁能够看得下去呢,烙月忙上前想要给月奴提供一些帮助,却被彭蓓蓓给挡开了。“好小子,你在乘人之危,想要夺取她手上的一份金属卷轴残片么,你难道忘了还有我存在了么!” 烙月白了彭蓓蓓一眼,一句话也不争辩,只是径直走向了月奴,奇怪的是伸手到月奴额头上时,已经感觉不到了温度。难道这小丫头因为淋了一场雨,就一命呜呼了么。 烙月忙伸手去月奴颈脖下探她的脉搏,气如游丝,几乎感觉不到。脉搏也是若有若无,虚弱得不行;常人若是这个样子,那就应该是好好准备后事去了。 可是对于月奴这个小丫头,烙月还真不相信她体子虚弱到这个程度,下场雨就能要了她的命。烙月叫了几声不见月奴回答,慌忙把手搭在她的背上。导运真力,为她驱走身上的寒气。 到此时烙月才明白原来这小丫头的身子如此虚弱,难怪她整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深怕被一丁点冷风吹到。这小丫头就像是一条变温的蛇,身体中一点多余的力量都不能集存。烙月真无法想象,高寒的北那藏冬天,月奴是怎么撑过来的。 烙月如今还能想起唐古拉山终年不化的积雪,当然还有那紧追不舍的独眼狼王记忆尤新那时候的月奴还没有现在这样的病,是个可爱少话的小女孩。 烙月鼓足真力将月奴身上的寒气一点点退去。月奴也渐渐恢复了知觉。知道她的清风大哥正在为她运功驱寒,心中感慨不已。身子是否舒适另说,心里却是无比的好受。 可是一想到自己恶疾缠身,无法陪着烙月走更多的路,她便又悲从中来。一狠下心,丹田聚集真力,直把烙月振了开去,却是一把将烙月手中的金属卷轴残片也拿在手里。 烙月顿时愣在当地,支支吾吾只说出了一个“你”字。他真是无法理解,月奴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为什么非得把大夏搅个天翻地覆才甘心。 加上烙月拥有的一份金属卷轴残片,此时的月奴手中已经有了两份,久斗无益,见好就收。月奴点地而起,突破茅屋顶棚,窜了出去。暴风雨来去都快,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彭蓓蓓见月奴夺了烙月手上的金属卷轴残片,飞跃而出,慌忙追了出去,那知刚追到棚外,只听身后疾风阵阵,回过头来时只见一条风龙正直冲而上,径直朝自己撞来。 彭蓓蓓不敢大意,慌忙斜身躲过,身子落到棚顶之上,在看黑夜中的时候月奴已然不知去向;这个时候只见烙月也追了出来“彭姑娘别急着走,我有事要和姑娘商量!” “咱俩有什么好商量的,追月奴这丫头才是要紧的事?”可是彭蓓蓓还是停下了脚步,并没有急着去追月奴;因为她知道就算月奴手拿着两份金属卷轴残片也没用,她自己手中还有一份呢,月奴不可能这么快就解开其中的秘密。更何况月奴也已遁入夜空,想跟也难。 她倒是对烙月的计划有些兴趣。或者说她想看看刚刚经历了一场恩将仇报的清风会以什么样的心态和方式去对付出卖了他的月奴。 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真正地了解一个人。愤怒的你是最真实的。 第241章 交易 当然烙月也没有想到月奴会做出这样的事,竟然在烙月为她驱走寒气,救得一命的情况下,夺走烙月手中的一份金属卷轴残片,这小丫头难免有恩将仇报的嫌疑,可是奇怪的是烙月并不觉得屈辱,也不生气。 因为若是因为烙月救了她一命,她就放弃了自己奋斗的梦想的话,那她就不是月奴了。在月奴的心理只要定下一个目标,她就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直至成功,所有的东西都应该为这个目标服务,包括她自己。 就是因为月奴抱有这样的心态,她才坚信自己将会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她一定会夺下烙月和彭蓓蓓手中的金属卷轴残片,而不会去管这其中会发生什么变故。 她永远坚定方向。 彭蓓蓓想看烙月愤怒时的模样,看来是看不到了,因为烙月情绪如初并未看到多大的变化;即使有,那也是叹息月奴走向了一条不归路,烙月觉得可惜。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不知道如何去帮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 过去已成既定事实,无法改变,却不能让她犯下更大的错。 “清风城主果然好气量,月奴丫头如此忘恩负义,难道你就不生气,不愤怒么?”看不到烙月生气愤怒的模样,彭蓓蓓觉得有些失望。 那知清风淡淡一笑“这丫头不过孩子一个,我给她计较什么。更何况这不还有其中一片在你手上吗?就算她拿了两块也无济于事,只要她想要这余下的一片,她会主动回来的。你说呢?” 彭蓓蓓突然触及了烙月的狡猾,没想到这家伙顷刻之间已经想了这么多,而她还止步于刚刚的一幕中,看来她在思想上已经落后了清风一大截。‘难怪这人能够坐上这一城之主,难道祖寿爷爷的话是真的?’。 彭蓓蓓想到这里,立即拍了自己一下,险些又被清风带到了沟里。正色道“你留下我有是什么意思,要和我斗斗功法么?” 清风摇了摇头,说道“非也!” “那你留下我干什么?” 烙月早就有了主意,淡淡说道“你口中的兰林老头可是一个‘精瘦如竹,神目如炬,手提长剑,遍体兰香’的汉子!!” 彭蓓蓓咯噔了一下,一把抓住烙月“你见过他?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烙月笑了“我何止见过他,我还跟他喝过酒呢!只是没想到他就是你口中的兰林老头。”烙月看了一眼彭蓓蓓,见她一脸焦急,当即说道“我当然知道他在哪里,只是这老前辈不愿外人打扰,吩咐我不得对外人说起他的住所?” 烙月一听他们形容兰林老头,烙月随即响起了来‘月字宅’那天晚上遇上的黑衣蒙面剑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便随口一编,把他想成了是兰林老头,没想到还真有几分雷同。 “什么?连我都不行么!”彭蓓蓓的这句话脱口而出,显得很惊讶。 “你自然也是不行的!” 彭蓓蓓听了烙月这话,心中愁肠百结。看来兰林老头是彻底对我失望了,竟然还躲了起来不见我。想到这里,彭蓓蓓有点想哭‘难道师徒名分真的那么重要么,那我当初就不应做你徒弟,学你武功。我不做你徒弟,这辈子不做,下辈子也不做。’可是彭蓓蓓已经是兰林老头的徒弟了,这是既定的事实,不管你如何挣扎这也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事实就是事实,没有谁可以改变他,你只能相信他,接受他,然后忍受他。当然你也可以随遇而安,享受他,可惜没几个人有这样的悟性。 “你带我去找兰林老头吧?”彭蓓蓓情绪已然平复了下来,变得异常的温柔。心中有他,自然温柔。 烙月又笑了,这笑让人发麻,反正不是什么好脸色“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对我有什么好处么?” 彭蓓蓓看了看手中的金属卷轴残片“这个不能给你,吴爷(海州知府吴踪)还等着我的回话呢?我不能把金属卷轴给你!除了这样东西,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给你的,我都给你!” 烙月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谎撒得这么有力,也没想到彭蓓蓓能为自己的师傅舍弃这么多,而仅仅是为了见一面。烙月突然好奇地问道“兰林老头不会是你亲生父亲吧?” 那知彭蓓蓓白了烙月一眼,不置可否,可是很显然这兰林老头不会是她的父亲;这师徒关系铁到这种程度,令烙月也流泪。他平生就一个师傅,就是温云霸;可惜这个温云霸恨不得烙月死掉,三番五次地要替天下人宰了烙月,可惜不孝的烙月让他的愿望落空了。 烙月故作不情愿的模样了,吱呜了半天,说道“我还真不知道除了这金属残卷,我还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彭蓓蓓深怕烙月后悔,补充道“美女金钱,你尽管开口,我一定给你办到。那日在陈汤大厅中跳舞的舞姬怎么样,只要你想要,今天我就能把她送到你屋里。” 这话刚一说出来,站在烙月一旁的温馨慌忙指着彭蓓蓓说了一个“你”却没说出接下来的话;不仅月奴小丫头忽视她的存在,就连这个刚刚和烙月认识的女子也无视她的存在。难道她和烙月站在一起特别不般配吗?难道他们都没看出来我和师哥的关系。 温馨很气愤,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是使劲去捏烙月,烙月要是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温馨立马就和他断绝关系。 烙月自然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想要秋霜,烙月还需要彭蓓蓓帮忙么,六年前这个女子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烙月可惜的是秋霜的姐姐秋魂,虽然这对孪生姐妹生得一模一样,但是烙月总是能从秋魂眼里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烙月故作思考,不急不忙说道“你也带我去见一个人吧?” “谁?”彭蓓蓓立即问道,没想到烙月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让她太意外了,可是细细一想,她也顿时开窍了“你不会是说莲姑吧?难道你以为莲姑跟你会有什么关系么?别想了,莲姑已经在兰林待了几十年,要是她外面还有亲人,她早就出去找了?” 而烙月却不这么认为,这叫莲姑的人不仅和烙月长得相像,而且还有跟烙月一模一样的观音玉佛坠,烙月有理由相信这不是巧合。说不定这是上天给烙月的锲机,是他身世大白于世的时候了。 烙月又轻轻一笑,显得漠不关心,其实他心中在害怕彭蓓蓓这丫头不会答应“你只说愿不愿意吧?不愿意就拉倒,咱各奔前程去吧?” 彭蓓蓓死死地瞪着烙月,她现在才缓过神来,这才是烙月真正的意图。 第242章 信任交换 烙月费尽心思原来是为了让姓彭的丫头带领他去找这个拥有跟他一样观音玉佛坠的莲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烙月心中有某种期待,只要找到这个名叫莲姑的人,说不定烙月的身世就能揭开。 烙月等得太久了,也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可是姓彭的丫头会答应和烙月作这样的交易么? 这就要看在彭蓓蓓心中如何取舍莲姑和兰林老头了,一个是养育之恩的莲姑,一个是授业之恩的兰林,不管那一方她都不愿伤及,不愿他们受到任何外人的打扰。 彭蓓蓓细细地打量着清风,她需要在短时间之内看穿清风,然后做出选择。兰林老头她很想见,可是莲姑她也不想打扰。怎样才能让烙月带她找到兰林老头,又不用去打扰莲姑的清静呢。 “骗!”人间万法离不开一个‘骗’字,兵不厌诈,看谁手段更高超一些了。 烙月根本就不知道兰林老头在哪里,而姓彭的丫头根本也没有打算带烙月去兰花林,他们之间能有交易的可能么?即使有交易,这样的交易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彭蓓蓓对烙月的注视,让温馨反感,她刚刚败给了不可一世的月奴,如今这姓彭的丫头竟然还在她面前熟视无睹地烙月;这样的情况下,她都能一声不吭的话,那她的度量也太大了些个。 没等姓彭的丫头说话,温馨突然奔到两人中间,啪的一巴掌打向了彭蓓蓓。顿时间纱巾飘落,露出了一张脸。 黑夜中没有灯光,只剩下电闪雷鸣,每一次闪在彭蓓蓓的脸上,烙月便心疼一次。只见这双水汪汪的眼睛下面是一张溃烂的脸,在这张脸上烙月根本看不到一块好的皮肤,尽是漆黑脓肿的死肉。雷电闪过,烙月似乎还能看到她溃烂的脸上正在流着脓水。 太吓人了,烙月平生没见过这么丑陋的女人呢?也没见过这样美丽的眼睛,她竟然是‘勾魂媚术’的传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温馨愣了,烙月也愣了,所有惊讶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 彭丫头慌忙捡起沙巾遮住脸,没等温馨反应过来,啪的回了温馨一巴掌。温馨双眼冒着星光,半天才站稳,可是她却不恨姓彭的丫头,长有这样一张脸,她已经很可怜了。温馨没有必要去和这样可怜的人计较,更何况她也抢不走烙月。 而彭蓓蓓带上纱巾之后,很淡定地看了一眼清风,问道“没吓着你吧!”还没等烙月回答,只听彭丫头继续说道“我的美丽只为他一个人而生,他不要,我只好将毁了它;这样,我的美丽就永远只属于他了!” 这一下烙月更惊讶‘难道这彭丫头脸上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弄的吗?要有多么伤心,她才会选择毁掉自己的容貌。这个男人是谁,实在不像个人!’,这样的男人只要被找到,必然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太无情了。 烙月突然发现这个女子占据了他所有的同情心,这个女子太值得人同情了。 烙月摇了摇头“这个男人真是好福分,你这么爱他。可惜他不懂得珍惜,不懂得保护。”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可恶,诅咒他。 可是彭丫头也真傻,这样的男人值得她这样折磨自己么。 烙月突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身后还有很多复杂的故事,有太多的故事,烙月突然间觉得这个女子很傻,很可爱,傻得可爱,傻的让人心疼。 烙月突然间觉得骗这样的人是个罪过,他不应该欺骗彭蓓蓓。也许现在烙月将烙月不知道兰林老头的事情告诉她还能挽回点什么,至少能让烙月心中更加舒坦。 彭蓓蓓看了清风一眼,这家伙说不定还真是莲姑的儿子,要不然怎么和莲姑那么相似,而且还拥有和莲姑一样的观音玉佛坠,清风和她的关系应该不是陌路人那么简单。 姓彭的丫头也想帮莲姑找到她的家人,因为她知道,其实莲姑一个人也不容易。而且她太过惧怕兰花林以外,好像只要一走出来就会死掉似的。 所以莲姑从来都没没有离开过兰花林。她只兰花林的半个主人。兰林老头也和她要好,两人住得到也惬意。 可是彭丫头感觉得出来,莲姑也想找到自己的家人。事实上谁不愿意和自己的亲人生活在一块呢,她肯定是有什么样的事情瞒着大家,否者她也不会甘心被困在兰花林这么多年。 是莲姑走出来的时候了。 说不定清风就是这个能让莲姑放心走出兰花林的人。彭丫头有种预感,这个清风的到来,会给她带来些不一样的改变。莲姑的苦日子熬到头了,现在的清风是海州城的城主,已成为独霸一方的诸侯。 跟着清风她不会受丝毫的罪。 彭蓓蓓想到这里,‘呀’了一声,心中暗暗想到“我怎么这么信任清风呢?他要是闯进兰花林。恐怕兰花林从此就不会在安宁了,莲姑的生活必然会被打扰。” 再说她自己可是正在为海州原任知府‘吴踪’做事呢,这个人她见过,精明强干,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她如此看好烙月,是不是就太小看吴踪了。 吴踪可是正统的朝廷委派的海州知府,掌管一州的军国大事。而清风什么也不是,他只是一个比较幸运的反贼。他有一群可以随时为他牺牲的生死兄弟。 烙月怎么会有什么作为呢,烙月要是有所作为那岂不是意味着中原又要改朝换代,大夏又要陷入****之中。难道真如爷爷彭祖寿所说的‘要变天了么。’不管了,抛开一切不管。彭丫头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到兰林老头,至于清风,只有边走边打量了,彭丫头相信自己能够看透清风,让清风按她的要求往下走。 而清风想法和彭蓓蓓是一样的。 两个自信过度的人在一起,会磨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第243章 协议达成 烙月虽然不知道这兰林老头是谁,但是凭烙月的直觉,他臆断他进月字宅时遇上的蒙面剑客八九不离十正是这姓彭的丫头口中所说的兰林老头;他那一身的兰花香味,不正与这兰林居士的身份相吻合吗。 烙月的感觉是不会错的;想到这些烙月已经想到了应付彭蓓蓓的方法,无论如何他要以这个为筹码骗得姓彭的丫头把烙月带去兰林,见到这个神秘的莲姑。 烙月看了一眼姓彭的丫头,口中说道“既已说定,走吧,带我去见莲姑吧?” 彭蓓蓓却是站着不动,奸诈地笑道“为什么不是你先带我去找兰林老头呢,你这个人做事太不实诚。” 烙月早就知道姓彭的丫头会来这样一招,幸好烙月早有准备,当即说道“兰林老先生想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可能将他行踪透露给人呢!” 烙月说了这句话,斜视了一眼姓彭的丫头,只见她连连点头。烙月心想看来这兰林居士的确够神秘的。烙月接着说道“我只是与他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见面的地点,我相信兰林老先生是不会毁约的。可是现在你让我带你去找兰林老先生却是难为我了。” “还算你实诚。兰林老头的确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你要是真说你知道他的行踪,那你一定是在撒谎。”说完这话,彭蓓蓓对清风的信任便有加深了一分。 烙月却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慌撒得这么好,点儿太正了,竟然没有让姓彭的丫头怀疑。看来高人都会有些怪脾气没错,总不能用常理去揣测他们的心思。 “说吧你们约在了什么时间,约在了哪里?”姓彭的丫头看着清风,显得特别的真诚。 可是烙月却是轻轻一笑“我要是都告诉你了,你还用得着我吗?” 烙月刚把说完,两人便相视笑了,顿时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两人都不是善类,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姓彭的丫头聪明,烙月也不笨。看来两人真想要做成这笔交易,就必须拿出点诚意来。 “我与兰林老先生约定的的时间是重阳佳章,一起喝酒弄剑,赏花赏月。”烙月看着姓彭的丫头,继续说道“至于具体集会地址就要看你的诚意了,我已经拿出诚意来了,你呢?” 姓彭的丫头想了想,如果光从清分这里获取信息的确可恶了点,更何况清风这狡猾的狐狸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告诉她集会的地点呢,如今知道了这重阳佳章,也是不错的了。 想了想,姓彭的丫头说道“你为什么要找莲姑,难道就是为了见上一面么?” 烙月这才严肃地说道“我的确没有骗你,我这手中的观音玉佛坠就是我寻到亲生父母的唯一凭证,如今你告诉我莲姑也有同样的一块观音玉佛坠,不管结果如何我也应该跑一趟,这是我的希望所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彭蓓蓓没想到清风还有这么沉重、悲痛的一面,烙月竟然活了二十几年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姓彭的丫头能够体会这种对亲人的期盼。 彭丫头很小就失去了父母,一直是爷爷彭祖寿在拉扯,后来偶遇兰林居士,彭丫头便被带到了兰华林,从此做了兰林居士的徒弟,这才练就了如今绝世武功。 只可惜她不懂得珍惜,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被兰林居士赶出了兰花林,出来后她便再也没见过兰林居士。兰林老头告诉她“只要她还在兰花林,兰林老头就还是她的师傅。” 可是等到姓彭的丫头走出兰花林后,兰林居士又告诉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天翻转地覆灭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兰林居士永远都是彭蓓蓓的师傅,这是一个不可改变的烙印。谁也无法改变。” 于是彭丫头踏出了兰花林,她没有再回去,也再也没有见过兰林居士。她恨兰林居士,恨兰花林中的一切。 但是莲姑成了她永久的牵挂。不管兰林居士有多坏都和莲姑没有关系,莲姑永远是好莲姑。所以兰花林中但凡还有姓彭的丫头舍不得的,那就是莲姑了。 其实她也想看看莲姑变成什么模样了。她应该是老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陪莲姑说话练剑,她会觉得无聊么。彭丫头相信莲姑一定能够活得充实的,因为彭丫头从未见过莲姑这样的一个人。 她的身上从上到下,从美貌到温柔,聪明才智胜过一般人。她其实是个奇人,是个无所不晓的先知,只可惜她需要饭钱。还好兰花林开辟出了一下片农田,菜花果蔬基本就在里面解决了。 生活很简单,但是很温馨,很幸福。 “好,我可以带你去见莲姑;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三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这三个条件,那我就带你去,你若不能答应,我们的交易就做罢!”姓彭的丫头也严肃地看着烙月,表明了她接下来要提的条件是重要的,不可逾越的。 烙月问道“哪三个条件?” 姓彭的丫头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不管莲姑是否是你要找的人,你必须在一日之内离开兰花林!” 烙月想了想,一日的时间足够了。烙月点了点头。 “第二,你出了兰花林后不得透露兰花林的任何秘密,否则有一人知道我便杀一人,有两人知道我便杀一双。”姓彭的丫头眼神中充满了杀气,烙月相信她真做得出来。 “最后一条是什么?”烙月问道。 “最后一条就是不管莲姑是否是你要找的人,你都必须带我找到兰林老头,你可做得到?” 烙月看着姓彭丫头的眼神,知道这人真把这事当真了;烙月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他觉得欺骗这样一个原本就可怜的人就是一个罪过,不可饶恕的罪过。可是烙月要是告诉她,其实烙月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狗屁兰林居士,更没那个所谓的重阳佳章聚会。 烙月是个骗子。不是好人。 烙月当即答道“没问题,你只需带我去兰林找到莲姑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两人说定,眼看夜已经深了,烙月便带着温馨和姓彭的丫头结伴一起赶到镇上借宿去了,明日彭蓓蓓就带清风前去兰林寻找莲姑。 但愿真相能够大白,烙月不再迷茫。 第244章 杂事缠身 烙月本想只身离开海州城,前去兰花林;那知刚一回到城中便被甄一方拉回了“月字宅”,如今月字宅俨然成了将军府,一应军事民事都要送到月字宅来给烙月审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烙月这才没上任几个时辰,文件案牍便已经堆成了山,烙月一看就觉得头脑发麻,哪还有心情批阅。更何况他觉得自己还有比这个重要的事要做,只是把这些东西丢在了一边,让甄一方酌情处理。 可是刚躲过一件,甄一方便又提了一个问题。以前穷也就罢了,昨日在陈汤府募得不少粮草,一下子有了钱却又不知道怎么花了。最为难却还有一点。 烙月现下的军队分为三派,一派是跟着烙月的八百屠魔会众,这是烙月的本钱,领头人是甄一方;一派是蒙面刀客留下的上万黑甲兵,如今正在为烙月坚守海州城门,领头人是个冷面壮汉阴天鹏;最后的这一派是城中原有的守兵,人数不足三千,如今也被烙月收编在帐下,领头人是儒将吴浩;这三派中最受气的是吴浩率领的三千降兵。谁叫他们帮着吴踪打烙月呢。 难就难在三派军饷的分摊上,孰轻孰重,那个亲那个疏,甄一方虽然明白,却不敢尚自做主,这才来禀报烙月。 烙月也没有多想,哪个人不是爹妈生的,都是一条人命,没有厚此薄彼的理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三派按人数均摊,余下的饷银,就赏给有功的兵将,按功行赏,最好不过。 甄一方听完烙月的陈述,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甘;可也佩服清风城主的大公无私,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让有功之人寒心,无功之人灰心。有了饷银,全军士气大阵;个个磨拳搽掌,准备打一场硬战。 这最后一个问题也是甄一方不敢尚自处理的。可是他只是笑了笑,不告诉烙月究竟。 烙月有点生气,刚要开骂。那知后帘微动,走出来了一人,正是陈汤宅中厅上舞蹈的那藏美人秋霜。只见她‘眼露秋波,唇动春魂’,一只手扶着在空气中晃荡的腰肢缓缓地走了出来。 甄一方忙一连示意,连拉带推把温馨、彭蓓蓓、兰儿等人赶出了屋子,再替烙月合上了门,然后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外,不准他人进屋去打扰。 温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也顺着甄一方走了出来。难道在她的心中真能容忍另外一个人占有烙月而无动于衷吗?还是被众人忽视的时候,她也失掉了信心,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烙月。烙月应该有个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来陪。 总之她走了出来,尽管她很不愿意。 朵儿丫头却是恨得牙痒痒的,恨甄一方,也恨秋霜,不免跑到师傅晓梦夫人、也就是温馨面前嚷嚷“师傅,你是怎么了?”其实她比温馨还不甘心。 而烙月也并非在享受美人。 “你为何还不会那藏,留在中原做什么?”烙月看着秋霜这个女子,也不知道应该可怜她呢,还是应该佩服她。 秋霜在陈府中受到了烙月的冷落。在世间一切男人面前她都能抬起自己的高贵的额头,可是在烙月面前,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并不是男人,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住不看她。而烙月却是个例外,对她是爱理不理,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这已经不是常事了;在那藏的时候烙月便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个男人肯定有问题。 “我我想拜你为师,你教我学武吧?”秋霜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她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理由留下来。 烙月一听,笑了,想要学武还不简单么“馨妹,你进来。” 门外的甄一方一愣,干这事难道还需要三个人么,可还是不情愿地替温馨打开了门。 温馨走到厅中一看,烙月和秋霜远远地站着说话,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才放下了心,只是不知道烙月师哥又要玩什么把戏。 “给你一个徒弟!”烙月说完指了一下秋霜。这话一出秋霜和温馨都是一愣,天知道烙月会把秋霜这样的一个美人扔给温馨,烙月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这的确值得考证,太不可思议了。 温馨反问了一句“你确定要把她给我做徒弟!” 烙月点了点头,却是问秋霜“你愿意么?”秋霜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为了留下来,做谁的徒弟都一样,反正她也不是为了学武艺。点了点头,勉强地跪在地上“师傅受徒儿一拜!” 温馨心中窃喜,慌忙扶起秋霜,双手刚一触及秋霜的肌肤只觉滑润如玉,温暖如火,好不舒服。这肌肤太好了,难怪我要是有这样的肌肤,只怕烙月也不会去四处拈花惹草了。 可实际上烙月也没有碰过温馨。 陈晓要是见到温馨收了秋霜做徒弟,只怕也极赞成的。可惜她现在被困在家中,有飞出牢笼的心思,却不知道飞出牢笼之后去哪里。烙月有了他的馨妹,还有我什么事呢? 凭窗远眺,只是心伤。 处理完这三件事,烙月将一切事物交给甄一方打理,明日就想明就想与彭蓓蓓一起东去桃花林,寻找这位莲姑。 兰儿、麻姑、温馨、秋霜虽然都有些话想和烙月说,可是看烙月一夜奔波都不敢打扰烙月,让烙月囫囵睡去。烙月自己也想睡个安稳觉、舒心觉,可是还没有闭上眼睛,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烙月忙起身穿着小衫去开了门,门刚一开,只见朵儿丫头蹦了进来。此时的她已然摘掉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稚嫩的娇好面容,红彤彤的煞是可爱。只是不知她半夜三更闯进来要干些什么? 烙月关了门,只见朵儿已经坐到了烙月的床上,脱了鞋把一双白净的脚伸进了被子中,烙月体温仍在,被子还是暖暖的。朵儿坐在床上,抱着双腿,将脸放在膝盖上,看着烙月关了门走了过来。 烙月忙找了火折点了灯,灯光之下,朵儿更加的迷人了。 “你不睡觉,来我这干什么?” 朵儿这丫头若有其事的样子,拍了拍床沿,说道“你坐这,咱说会儿话?” 烙月奇怪,这丫头神神秘秘的,想要说些什么呢?只得放了灯坐了过去。“说吧?你要说些什么?” “你说朵儿好看,还是朵儿师傅好看?”朵儿看着烙月,希望从烙月口中得到一句真诚的回答。 烙月笑了“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么?那自然是朵儿漂亮了;你要问你师父,她也会这么说的。”烙月说完这话,起身开了门,说道“回去睡觉吧?” 那知朵儿将被子盖住了膝盖,好似没有听见烙月的话。一张小脸更红了,红得像那台上的蜡。 第245章 干柴烈火 朵儿心中有个无法解开的症结,她一直没有想明白,所以也一直没有解开。她心里希望师傅晓梦能和大哥清风和好如初。可是清风对她的冷淡,让她有点受伤。 心伤的时候,往事越容易浮上心头;很快朵儿便沉浸到往事的汪洋大海中。红蜡凋落,慢慢融化,变成闪烁的火焰,在黑夜中一闪即过,没有人能够留住它。 清风就像这闪烁的红蜡,在朵儿的生活中一闪即过。朵儿再也找不到那种被宠爱,被照亮的感觉。 所以她又不愿意师傅晓梦和大哥清风和好,可是这两人却都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她矛盾极了。清风和晓梦若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那该多好。 这样一来,朵儿既可以享受来自师傅晓梦的疼爱,也可享受来自大哥清风的疼爱。那她多幸福。 可实际上是师傅晓梦和大哥清风两人一相认之后便把她抛在了一边。不仅师傅晓梦对她的疼爱打了折扣,就连大哥清风也对她冷淡到了极致。她心里很受伤。 今夜,现在,她就想问清楚。所以清风让她回屋睡觉,她怎么可能回去呢。反而把辈子盖住了膝盖,一副死撑下去的模样。 烙月一看朵儿这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心中有事。烙月也很久没有和朵儿这丫头聊天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烙月有点照顾不过来了;更何况烙月深怕师妹温馨误会,时有故意躲开朵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避嫌! 看着抱着膝盖,红着脸的朵儿。烙月突然有点心疼,莫名的一阵的哀愁。自古红颜多薄命,朵儿如此美丽,真不知道她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如今能照顾她就多照顾她吧。 看着这张娇美的面容,烙月竟然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烙月柔声问道“怎么了?”烙月重新坐回了床沿上,注视着朵儿。 朵儿却是不搭话,只是看着烙月。看着烙月的脸,她到现在也还没有搞明白这张脸是不是清风真正的面容,因为清风在她的面前已经变了很多次。这让朵儿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是你真实的样貌么?”说完这话,朵儿举起手想要去伸手去揭开烙月带着的面具,可是手刚伸出去一半就凝在了空中,她不敢继续往前,只是看着清风,在等清风的应允。 清风把头伸到她的手上,任由她的一双小手在烙月发根之下游了一遍,朵儿这才甘心。这回没有戴面具,这是他清风哥哥真实的样貌。她要记住这个样貌,也希望清风能够记住她的样貌。千万不能忘了她,千万不要假装不认识她。她是朵儿,清风最疼爱的妹子。 “这回是真的了,我要永远记着清风哥哥,这辈子记住,下辈子记住,下下辈子还要记住。[.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朵儿鼓动着双眼,天真地看着清风。可是清风却因为困得不行,已经开始在打瞌睡。 朵儿慌忙起身摇了一下清风“哥哥,哥哥,再陪朵儿说句话,咱再睡好不好!” 朵儿刚说完这句话,只见窗外干咳一声,烙月顿时一惊,打醒了瞌睡,心中暗叫不妙。慌忙起身开了房门,清风鼓了进来,几乎将蜡烛熄灭。寒风袭过,朵儿顿觉有些寒冷,又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再回头来看门外时,只见师傅晓梦正愤怒地看着朵儿。而烙月却莫名其妙地愣在当地。一秒、两秒几秒钟过后,清风慌忙关了屋门,看着晓梦,害怕地说道“馨妹,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那样?我想那样了?你知道我在想那样吗?”温馨没想到烙月,她的师哥是这么样一个人。朵儿虽然长得好看,但她还是个孩子,烙月就算喜欢她,也不应该这么着急啊。 朵儿还只是一个孩子。 鄙视清风!这不是她的师哥,温馨的师哥六年前就死在了宁武天阁上,在群山青草之间,牛车已经把烙月的尸身和她的灵魂一起运到了极乐世界,从此不用再受人间的疾苦。 清风不是烙月,不可能是烙月。温馨没有这样的师哥,这不是她要找的人。 烙月已经死了。 事实是烙月确实是死了,现在的活着的也不一定是清风。这连烙月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明天会变成谁。会变成谁的谁,这才是烙月的悲哀。所以她才费尽心思要查出自己身世的秘密。 可是现在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让馨妹相信他,他和朵儿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馨妹,你可不能乱想,我和朵儿绝对是清白。”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能清白么。更何况烙月面对的是朵儿,这个嫩得出水,娇滴滴的小娘们。给谁谁也不相信,除非烙月是个不正常的男人。 要不然该发生的肯定都发生了。你信不信,反正温馨信了。 “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不必解释,不需遮掩,更不需要给我说,与我无关。”温馨压抑着胸中迸发的怒火,转身便走。 烙月一看温馨不信任他,立马就急了;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温馨;温馨本就是有气没处撒,顺势回身,啪的一巴掌便打了过去。一声脆响过后,只见烙月左脸青了一片,紫了一片,红了一片。好狠的温馨。 烙月顿时也愣了,手松开了,干看着温馨的背影远去。温馨这还是第一次动手,可见温馨是愤怒到了极点,她已经完全相信我和朵儿之间不干不净了。 “怎么办?” 烙月忙回身回到屋子中,只见朵儿已经完全躺到了被子中。烙月一把掀开被子“妹子,别睡了。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朵儿睡眼惺忪的模样,看了烙月一眼“怎么了,清风哥哥!” 清风荒蛮摇晃了几下朵儿,让她清清瞌睡“醒醒妹子,今天你真得帮哥哥一个忙,否者哥哥我就完了!” 看着清风着急的样子,朵儿顿时就行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什么事?” “刚刚馨妹误会咱俩你去给我解释一下,咱两真是清白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话一说完,朵儿笑了笑“师傅生气了么?就她可以和哥哥聊天,我为什么就不能呢?师傅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有生气啊。不去!” 烙月‘呀’了一下,没想到朵儿这丫头突然就和自己师傅扛上了。可是却苦了烙月,烙月咯噔一下,感觉不到自己是在跟一个正常人说,朵儿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可是温馨却误解了烙月的意思。 “真不去!”烙月瞪着朵儿。 朵儿被清风一瞧,只是觉得脑袋蒙蒙的。真要说吗,师傅欺负我,她太不讲理了。可是朵儿还是熬不过烙月,只得起身出了房门。 秋风咋冷,袭上来,朵儿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 第246章 艰难成行 好快的温馨,烙月和朵儿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了‘月字宅’外的夜空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看来她真是对烙月彻底死心了,在烙月身上她再也看不到一点希望。放弃吧,也许这对两人都好。 在温馨眼里烙月就是一个惹事的人,特别是女人的事,女人的麻烦事。 六年前,温馨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相信烙月的心理是有她的。就算不只是她,可是她坚信烙月的心中她排在第一位,没有人可以取代。可是她错了。 六年后,烙月变了,变成了清风。他比六年前帅气、年轻,他还练就了一身足可睥睨天下的武功;就连堪称武林宗师的父亲温云霸也败在了他的手里,他突然间变得如此的优秀,温馨有点没自信了。所有人都在忽视温馨和烙月的关系,没有人打心眼里认为烙月是属于温馨的。 温馨开始退却了,因为她自惭形秽。 自卑,所以多疑。就算烙月什么也没有,温馨也照样回去胡思乱想。更何况烙月竟然和朵儿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孤男寡女,能不发生点什么么? 其实朵儿和清风才是天生的一对。男才女貌,一对璧人。更何况也只有烙月这样的人才能够保护朵儿。要不然凭着朵儿这一张脸,她的生命中就注定了收拾不完的麻烦,可是有烙月在就不一样了,天下人在他面前,多半要忌惮几分。 烙月不再是六年前的烙月。他现在是一城之主,肩负这上万人的生命决策,他的一举一动举足轻重。也就是他拥有了常人没有的权利、财富、荣耀 总之,他不再是一个需要温馨传授武艺的孩子,他是几万军队的首领,也许即将成为拯救天下的英雄。 美女配英雄也许朵儿和清风才是真正的一对。而温馨本就应该和六年前宁武天阁上的烙月一同死去,那才是烙月,才是温馨最爱的师哥。 曾今,他们承诺了要永不分离。 而现在在她面前的不是烙月,是清风,屠魔大会盟主、海州城城主 也许一切都注定了悲伤的结局,不甘心的挣扎,反倒让自己痛苦,让别人郁闷。放弃吧,回到自己。 温馨已经远去,留下朵儿和烙月兀立在风中;夜已将尽,晨风让人哆嗦。烙月的心湿了一片,冻了一块,凉了一截。(.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难道他注定了不能和馨妹在一起么? 无论烙月如何规避,最后还是发生了。烙月看着朵儿,白了朵儿一眼,心里暗想“红颜祸水,漂亮的女子斗惹不得”,烙月不该和朵儿扯上关系,尤其是美丽动人的朵儿。 朵儿被烙月冷冷地看了一眼,心也冰凉冰凉的。清风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冷冷地看着我呢。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了吗。可是我明明就没做错吗。 长得漂亮果然是个错,娘胎里就带的罪孽,自古如此。 朵儿心中发抖,却还是胆战心惊地问道“师傅走了,怎么办呢?” 那知烙月只是死盯着东方,竟然从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仅此一滴。可是烙月却是面对着微笑,却想的那么勉强,笑得那么寒碜,笑得那么苦涩,朵儿几乎没有辨认出这是笑,这是活人的笑。 都只看到烙月外表的光鲜,却没有人看到烙月内心的孤独;也许这种孤独是烙月一生的宿命吧。他越想要珍惜的东西,越是抓不住。刚刚费尽了心思和温馨走到了一起,却因为一个误会再一次分开。 烙月毅然回头走向了屋子。 他今天的行程是和彭蓓蓓一起前去兰花林找到神秘女人莲姑,查出困扰了烙月二十几年的身世秘密。如果上天注定了烙月活该要孤独一辈子,那就让烙月认识自己是谁的时候再给烙月一剑,让烙月死去。 不管是临终遗愿,还是生前目标。烙月不可错过这个可以找到身世线索的机会。烙月有种预感,也许他并非一个普通的孩子。不是因为烙月本就有不平常的成就,而是因为烙月的神奇神秘的父母。 也许,这才是烙月是大夏****的祸根的根源所在;说不定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温云霸非要置烙月于死地。烙月是个不幸的人,可怜的人;可烙月是个伟人,是个主宰未来的枭雄。 彭蓓蓓的爷爷彭祖寿也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彭蓓蓓也不会在和老月争夺金属卷轴残片的时候一再犹豫。因为她也知道烙月并非一个简单的人,不管她信不信,可是爷爷说了。 烙月刚一回到家中坐下,只见陈晓在外门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刚一进到屋中便指着烙月的额头说道“你想丢下这十几万军民不顾么?”为了让烙月守住这座破城,陈汤已经牺牲了太多;不能让烙月这么轻易躲过,非得留下烙月乖乖守城。 “我” 陈晓看烙月语塞,心中也过意不去;压低声音说道“那藏增援缙州十万兵马,与蜀兵合兵一处正在强攻缙州桂阳。桂阳府估计是撑不住了!蜀藏灭了缙州必定会东进海州。” “战机瞬息万变,你现在要是私自离开了海州城;到时候蜀藏联军一起夹攻过来。海州城墙如此低矮,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呢?所以不管你有多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如今的第一件就是好好守住海州城。” 陈晓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强烈一些了,可是想想也行。若不是这样,怎么能够唤醒烙月呢?保护一城百姓的安全本就是烙月的职责,烙月必须担负起这个责任。 这些话其实烙月都是知道的。可是他自己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屠魔大会盟主,几万‘反贼’的首领,海州城的城主。 难怪这几天没见到真武和燕钟离,难道他们都被动员,拉到了缙州桂阳的战场。看样子缙州城破只是时间的问题了。烙月有必要检查、探讨、安排一下该如何守城了。因为缙州一破,首当其冲的便是海州。总不能让海州也落入蜀藏联盟的手里吧。 只有一个结论,海州城危已。 第247章 蜀藏联军 是啊,烙月现在要是离开海州城和彭蓓蓓一起前去兰花林。那海州城将是群龙无首,根本无法抵挡蜀藏大军的围困。 海州城破那倒还算是件‘小事’,可是大夏一连被攻克两州;那不是摆明了向别人显示了羸弱好欺么;到那时,周边群国进犯,就算大夏有百万雄狮,可是四面临敌,只怕也是顾头顾不了尾,顾尾顾不了头,一片狼狈。 那中原大夏休矣 可是到兰花林寻找莲姑,解开自己身世的秘密。这是烙月二十年来的梦想,她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呢。至少能够找到一个心灵的归处,思念所到的地方才是温馨的‘家’。 烙月一直想要这么一个家。 所以陈晓的话让烙月犹豫了。烙月看着陈晓,家中待了没两天,陈晓变得更白了些,可此时的她鼻梁上透着丝丝细汗,显得陈晓更加的妩媚动人,女人味十足。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甄一方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烙月一看就明白,肯定是这老小子连夜赶去陈府报的信,要不然陈晓怎么会知道烙月要离开海州城。 烙月心中犯愁,却也强压着不发作。把甄一方叫道跟前,问道:“你可有缙州的战报!” 甄一方无辜地笑了笑:“战报早就理送到你的屋中了,只是您一直没时间阅览” 烙月心中想到,这一城之主果然不是好当的;还想要抽身干其他的事,看来是没可能了,光是批阅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就能够把烙月杀了好几十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也懒得去看了,你说说吧?”烙月看着甄一方淡淡地问道,其实他很想知道缙州的战况,只是生气甄一方不该把这事告诉陈晓。陈晓好不容易和父亲破镜重圆,在家享受闺阁生活。如今被甄一方这么一搅,岂不又要卷到烙月没玩没了的江湖事中来。 烙月欠陈晓的实在是太多了,这辈子已经无法还清。他再也不想在欠债了,尤其是欠陈晓的债。 甄一方见烙月难得关心一下自己该关心的事,当即将知道的全部禀报。 海州刚乱,吸引了宏碁的大军。蜀国便命燕江湖夫妇未将,踏平了渝北府,直接进到了缙州桂阳府。桂阳府城墙坚硬,加上守将万方素有忠勇,治军严厉,所以还保存得一些战斗力。凭借这坚硬的城墙,竟然挡住了燕江湖夫妇大军的多次攻打。 几攻不下,蜀军士气大损,再加上这个时候,宏碁竟然放弃了海州,带兵赶到了缙州,增援万方,一下子便将蜀军的气焰压了下去,几战失败,燕江湖不敢久停,随即向西败走。 可悲的是宏碁不乘胜追击,一举消灭蜀军;却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将蜀军看得一文不值,龟缩在桂阳府的繁华中。可是燕江湖可不是个轻易认输的将军,‘机变之王燕江湖’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你但要给他一个机会,他非得重新爬起来杀了你不可。所以这种人只有把他杀死,要不然你就得时刻提防他。 燕钟离听闻父亲在桂阳府吃了败战,当即舍了烙月和真武,只身赶回缙州。来到桂阳府的时候,只见城门洞开,百姓出入如常。燕钟离笑道,真是个冒失的小子,如此怎么不败。当即乔装成贫民,将梨花枪藏了,猫进了桂阳城。 当夜三更,燕江湖卷土重来,在城外猛攻。就在这时候,燕钟离突然跳出来,一路朝城门杀去,开了城门,蜀国大军便如水般涌进了城门。 宏碁在睡梦中刚一听到这个情景,赶紧带着亲兵,夺了北门,向金城一路逃去。可是万方却是不甘心,带领手下的忠勇奔到城门前与蜀军血拼;一时间只见城门上尸体堆积如山。蜀军几次攻入城门都被万方杀了回去。 燕钟离此时已经冲到城门外和父母回合,几次未能攻入。他一时火气,举了梨花枪,舍了燕江湖夫妇,啪马前冲,直取万方。此时才发现原来万方已经年越六十,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使的是一把虎头大刀。 舞一回儿歇一回,却没有一个小兵能够近他的身。而燕钟离却不一样,刚一找见万方,暴喝一声,拖着梨花枪冲了上去。万方不服输,举刀来挡燕钟离的梨花枪。 只是一交,他便在心中暗叫。万方的末日到了。这年轻人枪法纯熟,火候老到,绝不是一般的假把式。再加上年轻气盛,力量不觉,老头万方那是他的对手。 果不其然,几个回合下来,万方只觉枪把振得手疼,几次差点脱手。自己也是气喘吁吁,不服老不行啊。 可就在老将万方即将力绝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名白衣将士,手握长剑,左冲右突,很快在蜀军中杀出一条血路,顿时间白衣便染成了血红之色。 白衣握剑人边杀边来到万方身边,将长剑对准了燕钟离。燕钟离此时一愣,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决才子眭涛的儿子眭麟(眭芝麟),只见他一脸血色,想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眭麟从月字宅地牢中逃出来后,并未受到朵儿小丫头的待见。他顿时心灰意冷,回到了桂阳府。刚好赶上了这一场战争;他心中是极其不赞成烙月窃取海州的,所以更加不能忍受缙州落入蜀国之手。 更何况这桂阳府中还有他的父母,他怎能让缙州如此沦陷。当即和万方汇合,硬是将冲进来的蜀国士兵给堵了回去,重新关上了城门。一时间桂阳城中军威大振。 可是老将万方稍一轻点兵力,他就失望了。老弱残兵加在一起,已不足八千,而城外的的却是五万蜀国大军。五倍于夏军,这城能不破么。 最可恨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北那藏三军统帅桑吉派遣一个矮胖先锋率领一万藏兵缓缓来到了桂阳城下,组成了蜀藏联军;一时间城外士气大振,顿时将城内的气焰压了下去。 桂阳府被攻破只是迟早的事情了。 烙月听完这些,顿时陷入了沉思。唯一不用思考的就是他又一次卷入了战争,这台绞肉的机器。 第248章 谁是城主 如此说来,海州城真实岌岌可危,烙月要是这个时候离开,难保海州城不被攻破。更何况城中还有月奴这个丫头,只要城中还有这个人的存在,烙月就是睡不着觉的。 只是这个人还在,就一切都有发生的可能;因为烙月也从来没有过自信,可以阻止这小丫头,可是烙月知道,他要是不阻止月奴,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她了。 那么大夏就真的要乱了所以烙月真的不能离开。 看着陈晓白净的脸蛋,烙月有种久违了的亲切感,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的到来会给他带来什么,但是至少她站在烙月这边。她不会会背叛烙月,更不会在烙月面前使坏。 这是什么样的信任?烙月要是也这般信任月奴,那就没有这许多事了,烙月说不定早就坐上了海州之王的宝座,早就成了人人跪拜的贵人。 只可惜现在烙月还是一个连海州城城主也不愿当的江湖豪客。烙月把陈晓拉到一边问道“凭你的感觉,州衙中这群人谁会作战?” 陈晓不明白烙月的意思,思考一阵这才说道:“海州小将吴浩,这人被称为儒将,算是个用计的高手;加上他平日里带兵亲如兄弟,同吃同住,他手下的士兵多半唯他马首是瞻!只是奇怪他一直没得到重用!” 烙月却是笑了“活该受不到重用,他这些士兵只认他不认上司,能不被嫉妒么?”烙月虽然说了这句话,但是心中还是蛮佩服这个人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烙月也曾是带兵之人,只是烙月只懂得带着兄弟往死里拼杀,从未想过与兄弟们同甘共苦。 “看来吴浩真是个人才!”烙月想了想说道“我把海州城交给他,你觉得适合不?”烙月说完抚了抚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大脑已在飞速的转动着。 他在选一个继承者,一个可以保海州一城百姓平安的人。 “不,绝对不能如此。你要是将海州城交给了吴浩,必将害了这一城百姓。”陈晓慌忙阻止烙月下这个决定。 “哦!为啥,你不是说这吴浩是个能将么?” “吴浩是个能将没错,可是现在海州守城的分为三部人马!主力是阴天鹏带领的上万黑甲兵;一是屠魔大会的兄弟,再才是吴浩的几千降兵。吴浩带领自己原有手下还行,这屠魔会众和黑甲兵怎么可能听他调遣呢?你说你要是把海州城给了他,是不是等同于毁了海州城?” 烙月细细一想,这群龟儿子还真不太可能听吴浩的话,再加上连烙月自己也无法掌控的黑甲兵。只怕蜀藏联军还没有赶到,城内便已炸开了锅,自己先掐了起来。所以陈晓说的不无道理。 “坐镇海州的守将非你不能胜任,你要真打算为这天下减少几个悲伤残破的家庭,你就应该舍弃一切,全力以赴;而不是想现在这般,挖空心思找理由搪塞。”陈晓也不知道自己突然从哪里多了这么一套理论,总之引用到烙月身上,就是觉得适合。 不过陈晓还真没有说错,海州目前的局面还真只有烙月能够控制,离了他这里就将是一盘散沙,早晚被攻克。到时候不管烙月是否做这海州之王,也都不重要了。 所以这海州是千万丢不得的,海州一丢大夏也就面临了土崩瓦解的厄运。可实际上大夏已经到了土崩瓦解的边源,只是繁华太久的大夏早就没了这样的戒心。 可实际上烙月觉得最不适合做海州城城主的是他自己;他不是那种舍得花费大量时间来批阅这些乱七八糟文件的人,更何况他是真的不想再卷入战争之中。 前几次教训告诉烙月,能避开就避开。‘独善其身’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关键是还有太多事必须是烙月来做,而这海州城城主谁都可以做,不一定非要烙月来做。 所以烙月更得抽身事外;不过听到陈晓的分析,烙月并不赞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本是一个江湖浪人,江湖恩怨我也还应付不过来。要我保护这一城百姓,这不是难为我了吗!只怕交给别人还好,交给我这海州城反倒破得更快了!” 烙月本事和陈晓在一旁压低了声音说话,没想到还是被甄一方听到了耳朵里,听烙月如此贬低自己,甄一方也听不过去了“我听说主公在六年前就能够单骑冲进‘鬼手’楚雄的万人天罡阵中杀了敌军统帅‘鬼手楚雄’,就出了温馨姑娘。难道这些都只是传闻么!” 甄一方说到这里,更加来劲了“兄弟们都听主公的,别说一座海州城,就算是大夏的江山,我们也能够替主公守住。”这家伙说的色彩飞扬,抑扬顿挫,像是在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烙月没想到甄一方还有这样的口才,平常看他憨态可掬的样子,看来都只是浮于事实之上的表象,表象一般是不可靠的。 甄一方正说得兴奋,烙月啪的一声,手在甄一方头顶啪了一下“宰胡说,我叫人逢了你这张嘴?”说到这里烙月突然严肃了起来,他也想仔细看看这吴浩是个什么样的人,吩咐甄一方道“你去把吴浩和阴天鹏叫道月字宅中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说完这话,烙月便已将温馨生气误会的事忘得一干而尽了,只是回到了大厅之中。 短时间里,甄一方已经让人在‘月字宅’中腾出了一个宽厅,铺上红毯,立上军幡,暂时成了烙月会见下属的地方;而其实烙月从来就没有用过,今天还是第一次。 烙月坐在座位上,有种不舒适的感觉,老觉得这椅子有问题,总是割得难受。 没过多久,甄一方便领来了两人。这两人分开还好,这一站在一起,烙月就想笑。 一人身高将近九尺,长胳膊粗腿,皮肤黑中带红,闪着油光,一看就是个长期征战的北方莽汉;一人却是身长不过七尺,又矮又瘦,又白又嫩,根本就不想是个带兵大战的将军,而是一个在家中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烙月已然知道这北方莽汉是黑甲兵统帅阴天鹏,文弱书生却是三千降兵主将吴浩。 烙月心中咯噔一下,这吴浩果然不像是个可以托付海州城的人。 第249章 我是主公 烙月本想把海州城托付给吴浩,可是一看吴浩长相,根本就不想是个守城的人;倒像是个安于享乐的公子,烙月随即怀疑自己的这个念头。 阴天鹏见到烙月,抱拳行礼,唱道:“见过主公!” 烙月点了点头,扫了他一眼;随即把目光移向了吴浩。没想到吴浩这小子站在大厅之中,手脚不动,就连嘴唇也不动一下,也不看烙月,头抬得高高的,只是盯着天花板。 烙月心中冷笑。一个降将,见了本尊也不行礼,眼中根本就没有我这人,确实有些可气。可是烙月明白,从古到今装清高,凭傲气的人太多,而且很多人都得到礼遇,偏偏烙月不吃这一套。 吴浩越是装,烙月看着就越是生气。 久等片刻,不见吴浩反应,烙月暴喝一声“来人!”顿时间甄一方带着两个兄弟窜了进来。 烙月指了指站在厅堂中一动不动的吴浩“把这无礼的东西拉出去先给我打上一顿棍子,什么时候把打烂了,什么时候给我拉回来回话!” 吴浩虽是降将,但是平日里可傲气得紧,根本就不将甄一方等屠魔会众放在眼里;所以要不是怕烙月责怪,甄一方早就收拾他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如今得了烙月的首肯,肯定得把他打个稀烂。 说话间,已将吴浩架了起来。吴浩眉头紧锁,好似和他设想的场景不太一样,看来这一顿军棍是必须得挨了。这个烙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吴浩在脑中突然就没了概念。 本想装装傲气,多少给自己的兄弟们挣些面子。却没想到清风这祖宗不吃这一套,看来清风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至少你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他的心思。一旦猜错,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又或者清风这完全是猛撞行为,我那三千兄弟看着我受这样的侮辱,能放过这小子么?我倒想要看看你如何处理。看你清风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是不是能扛起守卫海州的这个责任。 甄一方刚把吴浩拉到门边,只听烙月说道“慢,给我拉回来!” 甄一方咯噔一下,清风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可还是乖乖的吧吴浩逮了回来。 烙月再次扫视一眼吴浩,问道“说说,见了我为何不行礼?” 吴浩歇了口气,总算可以免了一顿鞭子;吴浩说道“我吴浩带领的兄弟都是保卫家乡的好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若是为海州百姓出力,保护海州,你就是我们的城主;你若不为海州百姓出力,保这一城老小的性命,那你就不是我们的城主;既不是我们城主,我又何必给你行礼!” 烙月听在耳中,赞道,果然有些机智“好个为百姓出力!平常百姓养着你们,为何等我攻城的时候,尽皆没影了,你们就是这样为百姓出力的吗?若是这样,百姓真是白养你们了!” 吴浩叹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头“吴踪小儿多行不义,弟兄们不愿为他卖命,更何况我等空有抱负,却被吴踪小儿困在开垦之地,根本就没有参战的机会。要不然,怎么可能让你们轻易入城!” “哦!”烙月淡淡地看了一眼吴浩“那你为何还要加入我的军队呢?” 吴浩知道烙月正看着他,可是心中却不吐不快“我没加入你们,只有在守城的时候我们才是暂时的伙伴,你要是危害百姓,我随时都有可能站起来一刀砍了你!” 甄一方听了这话,顿时火冒;骂道:“放肆!”说完又向把吴浩给架走,这时烙月说了一个慢字,甄一方这才又停了下来。吴浩心中咯噔一下,清风中计了,这下不可能找他的茬了,也就是清风被完全搞定了。 “你去拿些银两赏给吴浩手底下的兄弟们,有钱大家花这才是道理!”甄一方听了话,嘟咙着嘴巴,不肯离去。 却只听烙月继续说道“这小子对我无礼,再赏他二十军棍,叫他长些记性。下次见了我记得唱个诺。”没想到的事烙月说完这话,笑着看了一眼吴浩,说道“服气不?” 吴浩顿时恨起自己来。这清风果真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打就打吧?先骗清风一起守城才是主要的。莫不然蜀藏联军一攻来,海州城便就又该灰飞烟灭了。 这会甄一方真把吴浩拉了出去,一会儿就想起了板子的声音。如今厅中就只剩下阴天鹏了。烙月说道“你呢,阴将军,你为何要留在海州,助我守城呢?” 阴天鹏看着烙月,先恭恭敬敬给烙月行了个里“黑甲兵本来就是主公的部下,守海州城怎么了;就算是主公下令攻打金城,我身后的这些黑甲兵兄弟也会毫不犹疑的跟定了主公?” “我的部下,我什么时候有了你们这样的部下?” 阴天鹏说道:“主公你就别问了,总之这一万黑甲兵唯主公马首是瞻,不管主公要做什么,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您?” 烙月此时突然想起了可疑的门面刀客,很久没有看到他了,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了呢?他又在筹划什么阴谋,或者说我已经在他的阴谋中了;聪明的人太多,傻了就只能被人算计被人耍了!烙月问道:“让你们跟着我来的蒙面刀客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他的目的是什么?” 阴天鹏说道“这你就别问了,你早晚会知道的。你目前要做的就是紧守住海州城,不管是蜀藏联军,还是大夏军队,都不能让他们踏进州城一步。” “为何?” “海州城是主公的大本营,主公的大业就从这个地方开始。主公要是有了这个风衣足食的海州作为依托,会少了很多没有必要的掣肘之事。”阴天鹏说得很淡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烙月未来要走的蓝图,只是提前被这话给勾起来了。 “我是谁?”这阴天鹏能够知道烙月未来的蓝图,可见他肯定知道烙月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有此一问。 阴天鹏笑了一下:“主公是在我开玩笑么?你自己是谁你都还没有搞清么?” 烙月这时才说道:“本来今天是要找到她的,找到她我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了;可是却被这一堆事给缠住了,你告诉我吧?” 第250章 黑甲神兵 阴天鹏见烙月竟然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顿时惊讶。因为阴天鹏知道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时机,那蒙面刀客不会轻易调动黑甲兵;这一万黑甲存在于世上,但却从未被人发现,如今敢公然露面攻下海州这座城池,那必然也预示着不同寻常的事正在发生。 而这黑甲兵的首领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甚至还没有搞明白自己的身份。这多少让身为黑甲兵将领的阴天鹏怀疑自己此行的效果,这样牺牲值得么?虽然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可是他并不希望是黑甲兵走向灭亡的道路。 阴天鹏心中明白还有很多向他们一样的黑甲兵隐藏在大夏及周边国家的市井之中,只要召唤的信号发起。黑甲兵就远远不止现在的一万人,它有十倍以上的数量。 可这不是一场游戏,不是一个玩笑。 烙月这样的人能够担起这数十万黑甲兵的所给与的期许吗?他们要的不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娇生惯养的花花太岁,而是一个可以举起大刀带领他们在敌人刀枪林雨冲锋陷阵的悍将。 这是黑甲兵的荣耀,也是黑甲兵的使命。烙月若是这一万黑甲兵的主公,那烙月也必然是这黑甲兵中的一员,只有比他们更强的人才配领导他们,才配他们为他牺牲。 可是阴天鹏没在清风身上看到这样的东西,清风出了生有一副享乐的皮囊以外,其他没有一丝东西让阴天鹏看了信服。 一句话,清风还不是黑甲兵,也不是黑甲兵真正的统帅。 “属下不敢妄言,那人没有告诉主公您真正的身份,那自有他的道理,主公但要记住军国大事为重,切勿儿女情长就对了。属下多言了。”阴天厚重的身体立在厅中,说话掷地有声,令人有种莫名的信服感。烙月只觉得这人果真是个将才,难怪他能做这一万黑甲兵的统帅。 冲锋陷阵有这样的人陪伴,让人也省心不少。 “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烙月吃惊地看着阴天鹏。 “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只听您一人的号令。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阴天鹏都是你坚定的拥护者,这是这一万黑甲兵的使命。”阴天说了这句话,然后就开始紧闭双唇,对烙月追根刨底的提问不再作答。 无奈,烙月只得放他回到守城的岗位上。 通过与这两人的会面,烙月有种奇怪的感觉。大战临头的危机,还有身不由己的禁锢;烙月的选择不再是独自一人的事,因为他身后还有这几万士兵的生死,还有海州城内数十万百姓的安居乐业。 烙月会因为一己之私毁了这许多人的期许么?烙月也在犹豫了。不过有一点他明白,不管是把兵马交给吴浩,还是阴天鹏,或者是甄一方,烙月都不放心。 看来烙月已经卷进了大夏的这场大****之中,战争是永远躲不过去的,以暴制暴才能还世界一个和平。烙月已经卷进了这场战争中,想要脱身,恐怕为时已晚。 可惜烙月还是不相信,仍然在苦苦挣扎 阴天鹏和吴浩都离开了,可是烙月还是一个人留在大厅之中,一阵的胡思乱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甄一方走了进来“阴天鹏说了什么让主公难受了?” “哦!那倒没有!”烙月淡淡地说了这句话,可是神思正紧,突然问道“你对黑甲兵了解多少?” 甄一方一听烙月问这黑甲兵,愣了一下,这黑甲兵是个秘密,是不被人知的秘密。甄一方清了清嗓子,说道“属下不知道黑甲兵,但是听过黑甲兵的传说。黑甲兵是前朝叛臣阴耶所创,黑甲兵中人人钢筋铁骨,是战场上坚硬的剑。不管是蜀藏、还是蒙厥,只要听到黑甲兵都会主动退让,不敢正面交锋。这群人都是地底上爬出来的幽灵,有血肉的魔王!” “有你说的这么什么?” “太有了,听说当年的阴耶将军拥有上百万的黑甲兵,环宇之内根本无人能与其争锋,包括当时的皇帝也的让阴耶三分。以致后来阴耶篡夺了百越家族的统治权而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甄一方说道。 可是这却不能让烙月信服了“黑甲兵若真有这般厉害,那阴耶后面又是是怎么被百越家族打败的呢?” “我就知道主公会这么问的。”甄一方继续说道“阴耶篡夺了统治权后,也逐渐感觉到了黑甲兵的威胁。再后来他便逐一将黑甲兵拆散,剩下不到十余万人。前朝夏侯颜将军就带有一部分黑甲兵。” 提到夏侯颜,烙月想起了宁武天阁,烙月感觉得出夏侯颜妙目苍山的享受,或者是眺望夕阳垂暮的悲哀。总之一个宁武天阁,烙月感觉到了百年前的肃穆,或者是夏侯将军的冷峻。 黑甲兵可见一斑。 “可是黑甲兵不是在百年前就已经完全消失了么?” “是的,据史料记载百越家族后人从阴耶手中夺回统治权后,便下令对黑甲兵进行了灭绝性的屠杀,而且史书上记载黑甲兵的确是灭绝了。可是同善年间不也还有阴明德这样的阴耶叛臣后人存在么?黑甲兵还没有灭绝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甄一方清了清嗓子“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海州城,还甘心替主公卖命。另外还有这灭绝人性的幽灵十二骑,它们也出现在海州城,而且也在主公的身边。” 烙月也觉得蹊跷,难道我和阴家有什么关系么。难怪麻姑和颠和尚说我像阴家的女儿,就连那阴明德临死前也那般慈祥地看着我。莫非我的身世和阴家有关系么?或者说我也是阴家的后人,一带叛臣的后代。 难怪都说我是大夏****的根源,王慕不禁舍弃自家性命也要阻止我向宣德寻仇,看来是有一定道理的。 经此一番推测,烙月对这个隐藏在兰花林几十年的的莲姑就更加的感兴趣了,烙月的一起疑问,说不定这人都能解开。 无论如何烙月必须去兰花林一次,那里是真相的开端。 烙月不想再糊涂下去了。 第251章 攻守计量 烙月正在思量之间,只见彭蓓蓓和朵儿一齐走了进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两人皆是黑纱遮面,同样的体态,却是不同步伐。烙月心中暗想这两人外面虽是一般无二,可是面纱下却是不同的天地。 可见世间万事,常有一叶障目的嫌疑。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事实,轻信是大忌。 朵儿还好,只是看着清风;她的清风哥哥竟然是统帅几万人的主公,若不是今天的阵势,朵儿还没有体会出来。说打就立即将吴浩给打了;清风是城主,是主公,让后才是她的大哥。 这不是一个寻常的大哥。 彭蓓蓓却是开口问道:“你到底何时动身?你不会食言吧!”彭蓓蓓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掠过一丝怀疑。如若清风不去兰花林,那肯定也就不会带她去找兰林老头了。彭蓓蓓是怕自己见不到兰林老头,所以不希望看到烙月食言。 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烙月极有可能食言。孰轻孰重,常人一看就清楚了,更何况是烙月。烙月一定会选择留下来,守候这一城老小,这是中国人共同的心声、期许。 彭蓓蓓细看着烙月的表情,烙月只要露出一点异样,她立马便能从其中揣测出答案,可是烙月表情麻木,似乎还沉浸在另外一件事中,和彭蓓蓓根本就不是一个频道。 彭蓓蓓突然觉得自己被动了,她从来没这么被动过。 可其实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办法,军机善变,有太多无法预料的变数,烙月根本就无法面面俱到。唯一的办法就是烙月留下来,亲历军务,应势而变,挽救这一城军民的命运,免受战乱之苦。 没等烙月回答,陈晓也开门走了进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怔怔地看着烙月,烙月会听她的劝告,她的话在烙月心中还有原来的分量吗?若是有,烙月能够安静下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么? 守护海州城的使命。 就在这时,烙月突然一振。若是一战难免,那他为何非要等着桂阳府被打垮后再被动设防呢。这个时候要是突然率领士兵杀到桂阳城下,必然打蜀藏联军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能毕其功于一役,一战结束了这场被预言的大****。 当下烙月计议已定,笑着回答彭蓓蓓“你说呢!去,非去不可,可你也见了,军事紧急,带我安排妥当才前去兰花林不迟?”说完这话,烙月又重新召见了甄一方,细说一阵,甄一方便一脸沉重地去了。 看来烙月这个一城之主,三军主公要有所动作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动作指向的是哪里,不知道那个人又要吃苦了。 甄一方走后,烙月突然有点失落。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也在密谋一场战争,战争就是杀人游戏,拼的是鲜血和勇气,死亡只是附属物。你到过战场的唯一凭证就是你刀剑上的残血,一刀下去,勾勒一条生命的逗号句号。 陈晓也有点看不懂烙月了,六年的时光,烙月的确改变了许多,不再是六年前那个冲动易怒的烙月。可是她不相信烙月会放弃这个可以揭开自己身世秘密的机会。 “我替你去兰花林吧,我一定替你想莲姑问明你的身世!我可以代劳么?”陈晓突然说出这句话令烙月惊讶。‘原来这丫头什么都知道!’“直接把莲姑给清风大哥请到月字宅中不就行了么,也不用陈小姐麻烦,我替清风大哥却把她绑来就行了!” 彭蓓蓓一听这个绑字,顿时大怒“放你狗屁,你要是敢对莲姑有半点不敬,我先把你绑起来打个半死!” 朵儿没想到彭蓓蓓对这个莲姑如此在意,当即辩驳到“就是你多事,非要我清风哥哥陪你去兰花林,要去你自己去,别捎带我清风哥哥!”朵儿狠狠地白了彭蓓蓓一眼,感觉到无限的自豪。 彭蓓蓓可是个火爆脾气,那受得了朵儿这番无礼。啪的便是一巴掌甩过来,朵儿‘啊’的一声,面纱随即掉在地上,半边脸已然红了。而彭蓓蓓却傻眼了,没想到清风身边还藏有这样一个美人,可谓艳福不浅啊。 难怪烙月要让这小丫头把脸遮起来,这样的面容,谁看了都会垂涎不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烙月稍有不慎,只怕这枚美人就成了他人塌上之物。 所以好东西还是藏起来好一些,莫不然早晚就成了别人的。 几人正自争执,烙月突然叫了一声“谁?”随即冲出了门外,几人暗暗赞叹,自己和清风的确有一定的差距,至少他的耳力是他们都望尘莫及的。 四人出了大厅,只见蒙面刀客立在院子中,脚下却是蜷坐这楚红,显然已被蒙面刀客制服。 可是烙月的心思一点也不再楚雄身上,而是在这个蒙面刀客的身上,为什么烙月做决定的时候他都会突然出现在烙月所在的地方,这难道是个巧合么。 “我已替你抓住了这偷听的女子,交给你处置吧。”说完竟然用脚踢了踢楚红,显得极不怜香惜玉。 “黑甲兵是你的手下,你是谁?阴明德是你什么人?”这黑甲兵是阴家的先辈兵阵,如今出现必然也是由阴家人来纵。那么这个十二‘幽灵铁甲’的赠送者,上万黑甲兵的领头羊。不管他是谁,都和烙月一样和阴家有说不完的关系。 蒙面刀客瞪了烙月一眼“你管我是谁,你只管守好海州城便罢了,你问这许多有何用处?” 烙月一愣,心中积了火气。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只要见到这蒙面刀客就觉得恶心,就想上去打他两拳,甚至看上几刀才解气,因为这个人太神秘,神秘到烙月想要猜他是谁都无从下手。 这人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敌友难辨,目的未知。烙月能不恐慌吗,所以他才愤怒。而愤怒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从而做出无法挽回的选择。 第252章 二女争胜 楚红武艺不如烙月,暂时杀不了烙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是她并没有放弃,她在等待,总有一天她能光明正大地杀了烙月,挽回父亲楚雄“鬼手将军”的威名。 所以她一直默默地观察烙月,今日正在屋顶偷听烙月屋中的谈话,除了烙月在甄一方耳边所设的计议,把一切都记在了心中。正想探听烙月到底是给甄一方使了什么计策? 什么样的计策能够使桂阳城转危为安。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蹦出了这蒙面刀客。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楚红没有探听得烙月的秘密,却被蒙面刀客抓了个正着。 楚红本想,这蒙面刀客对烙月又是送兵,又是送将的,必定和烙月是一路人,落在他手里,不就等同于落在了烙月手中么?看来是免不了一死了。 可没想到烙月和这蒙面刀客的仇好似也不浅,她分明看出了烙月是在压抑心中的火气,这股邪火一旦迸发,只怕蒙面刀客也讨不了好;烙月啊烙月,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蒙面刀客指着楚红说道:“像这种祸根,你就不应该留她在世上。”蒙面刀客说完,嗖的一声拔出手中的长刀,高举过头,刹那间便能将楚红一削两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烙月本已在胸中隐忍,没想到这蒙面刀客越说越过分,越做越离谱,现在竟然还要提烙月杀了楚红这可怜的女子。烙月那敢大意,速结真力,一掌爬过去,只见一条风龙飞过去托住蒙面刀客的刀,楚红慌忙侧让,刚一让开,风龙便被劈砍,径直砍在刚才所在的位置,好险。 一掌刚过,烙月随即击出第二掌,第三掌,只见两条风龙一前一后朝蒙面刀客飞了过去。蒙面刀客面带微笑,持刀后越,刚和飞龙分出一段距离,快速在左右各削出一剑。 风龙真力被刀一击,随即溃散,两条风龙随即掉在了地上,散在空中成了空气。烙月再想攻击,只见蒙面刀客已然越到了屋顶之上。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小子!”随即一个翻身朝西而去。 烙月不甘心,轻点地面也飞上了屋顶,只是巷子中车水马龙,却已经没了蒙面刀客的身影,烙月只得叹了一口气,重新下了屋顶。只见楚红还惊魂未定的站在当地。 烙月也不搭理她,熟视无睹,这叫轻视或者说是藐视,就是在烙月心中根本就没有楚红这个人的分量,这不是在轻视她楚红一个人,还轻视了‘鬼手将军’楚雄的威名。 这第二条更让楚红无法接受。 楚红暴喝一声“你给我站住,我要和你光明正大比一场,我要在天下人的面前杀了你,要你低头认输!” 烙月刚刚还积着一堆火呢,正不知道往哪里撒,楚红这不是鼓着脑袋硬要往上撞么,这就是活得不耐烦了,找死。 烙月看了一眼楚红,眼中火红一片,几乎能滴出血来。楚红心中一凉,这下死定了。哪知道烙月这眼神一闪即过,顿时恢复了平常,反而笑着对楚红说道“你走吧,回神剑阁好好练功,我等着你。练好了武功,我给你这样的机会。现在,就别白白送死了。” “你你欺人太盛!”烙月虽然是出自真心,可是楚红却从中听出了讽刺的成分,顿时跳起,积聚了十二分的真力,朝烙月乱剑刺来,顷刻间就结出了半张巨网。 可是还没等这巨网落成,彭蓓蓓已然跃起。只见彭蓓蓓双手还两叶兰片,随清风一舞,随即变成阵阵****朝楚巨网飞去,‘青兰牵风’手两力相撞,楚红还没有结成的巨网随即溃散。 “好多事的清风,你到底还去不去兰花林!”彭蓓蓓有点不耐烦了,却也没有办楚红放在眼里。 这人越是催促烙月去兰花林,烙月就越是对这兰林居士感兴趣,什么样的师傅能让徒弟如此想念,一刻也无法等待。 可也想到了自己,烙月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的师傅温云霸,即使见到他们也已习惯了用手中的剑说话,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半点感情,曾经拥有的一丁点回忆,也被岁月剥蚀殆尽。 烙月看到温云霸的时候,眼中只有愤怒、仇恨。 若是有温馨在中间,烙月尚能给温云霸留几分面子,要是烙月和温馨只见没了这层关系,只怕烙月已经杀伤桃花山庄这个东南第一门派门上去了,那可定少不了一场恶斗。 可是彭蓓蓓却为了见到自己的师傅不惜和敌人达成协议,牺牲了从小将自己带大的莲姑,如此深厚的感情实在是让烙月无法想象。无法用常理去推测,不过不容怀疑,这一定是个极有本事又极善良的师傅,至少没有温云霸这么狠毒。 彭蓓蓓半路发力破坏了楚红的天网,楚红顿时也露了。只是心中暗想,没想到烙月身边又多了这么一号人物,以后想要杀烙月就更加难了,还好她不是烙月的朋友,她可不能是烙月的朋友。 这不公平,烙月本就武艺高强,不能再有这样的高手,今日我便要先毁了她,免得来日成为我刺杀烙月的绊脚石。今日我便要先让你吃吃苦头,杀不了烙月,难道我还不能欺负欺负你么。 楚红想到这里,退后两步,长剑在头上画了一个圆弧,随即朝彭蓓蓓扔了过去,彭蓓蓓冷笑一声,双手平举,一上一下快速沉浮,顷刻间在手上聚集了两股飓风,朝圆弧扔去。两力相撞‘噗’的一声全散在空中。 可是彭蓓蓓却没有完,另一只手随即朝彭蓓蓓扔去一个股****,只如风针,快速朝楚红射去。 楚红不敢大意,边退边格,一时间只见她长剑急舞,将风针尽皆拦下,竟然没被一根打中。 彭蓓蓓点了点头,口中赞道“大道归元剑,你是神剑阁林兰星的弟子吧。剑法有几分火候,可惜还没尽得令师真传,还需联系!” “要你多嘴!”楚红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接这一招都这么狼狈,那还了得,多少挽回点面子,要不然怎能抬头做人。楚红随即鼓动真力,随即在空中画出一张巨网朝彭蓓蓓歇歇压去。 彭蓓蓓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变成风线,成了有质的线,在她眼前张开一张巨网。网格细如毛发,想要躲过,是不可能的。可是怎么破这一招呢? 第253章 后生可畏 好个厉害的楚红,年纪轻轻竟然也将‘大道归元剑’练到了这个级别,这一招平常人叫做天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但是彭蓓蓓知道,这是大道归元剑中最难掌握的一招‘天罗地网’中的天罗。幸得这楚红还没有练会地网,天罗也只是三层火候。 可是这能将‘天罗’练到三层的能有几人,对付天下英雄,已经是搓搓有余。可惜这彭蓓蓓是天下英雄之外的人,所以有法破这天罗之功。 眼看’天罗‘网格越压越低,越结越密,就要把彭蓓蓓勒死在其中,就连在一旁观战的烙月也在替她担心,已然鼓足了劲,一看不对立马上前施救。这彭蓓蓓是烙月找到莲姑,查明自己身世的指路明灯,她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可惜烙月是过分担忧了。 网格中的彭蓓蓓不在思量,而是凝聚真力,真力很快在身外结成一朵紫色莲花,透过网格细缝,烙月已经瞧见,心中暗叫“新兰吐蕊”,烙月知道‘新兰吐蕊’的威力,慌忙招呼朵儿、陈晓等一旁躲避。 三人刚一躲好,只见紫色莲花突然爆开,荡起一股气流,如万千箭矢,喷勃而出,顷刻间网格被生生切割,散成空气。而‘新兰吐蕊’的气流却不见减少。 这新兰吐蕊发出的气流摧木断石只是轻而易举,要是楚红被击中,也难免受萧楚玉一样的伤。萧楚玉尚且无法抵挡,楚红仓惶间又怎能抵挡这强大的摧毁之力。楚红不敢硬接,慌忙后退,可是那退得过气流。 没想到没被烙月杀死,却死在这陌生人的手里,太不值了。楚红突然觉得自己悲哀、可怜、不甘她苦练了六年,没想到还是没打过烙月,先烙月死去。 可就在她打算等死的时候,只见烙月突然越到她的面前,手中舞起****,竟然将袭杀过来的****挡在了前面,‘涡流盾’所有攻击的克心,这次竟然也将新兰吐蕊的气流给截了下来。 网格一散,彭蓓蓓便已跃上天空,刚好看到了烙月这一幕。彭蓓蓓顿时惊了。她这新兰吐蕊练成之后,还没有用过。因为没有人配她使用这新兰吐蕊,可是今天刚刚使用,便被烙月给破了。 她气得想要再使出一招新兰吐蕊,可惜这新兰吐蕊极耗真力,彭蓓蓓必须得花些时间来积聚真力,只能是恨自己。 好厉害的清风,他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这样的成就也是难得的。彭蓓蓓已经觉得自己是少年天才了,没想到却能遇见楚红和清风这样的人,今天他算是开眼界了。 “真是后生可畏,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般成就,看来我也老了!” 彭蓓蓓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看来烙月叫他丫头的确是过了一些,这人即使月奴师姐,入门时间只怕比月奴早许多年,应该也不年轻了,至少也有二十八九,三十岁了。 可是这话并没有让烙月觉得高兴,因为他知道一个人比他们进步都还要快,烙月一直以他为榜样;不管是神思,还是无意,他不愧是烙月的楷模。 他就是‘峨眉仙人’白须然的的弟子,李随风。李随风去海上寻找仙山,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他和烙月约有一战,烙月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有资格和他打上一战。 烙月不自信,虽然他在进步,可是李随风也在进步。 想起李随风,烙月又想起了新童,两人都吃了新童的驻颜仙丹;烙月按了按胸前,《童人药典》还在他胸前呢,他一直坚信只有温馨配拥有这本书。可惜还没等烙月有机会把这书移交给她,温馨便就已经离开了。 难道是她和这书没缘分么?也不知道现在新童前辈伤势如何了,是否已经解开了麟童的毒。 烙月突然觉得自己思绪太乱,赶紧把自己拉回到了现实。只见楚红惊恐的表情还挂在脸上,也不知她是为烙月的武功惊叹,还是为烙月出手救她这件事惊叹。 总之这不是人魔烙月干的事,在她眼中人魔烙月一直是个杀人不长眼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没想到这魔头除了杀人之外,还懂得救人。可惜他谁都可以救,唯独救不得楚红。 这是他的仇人啊,也不知道烙月整天在想些什么,这也太不靠谱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遇到仇人时千万不能想烙月一样手软,该杀的还是得杀,不要留下祸害。 烙月刚接下新兰吐蕊的真力,后背全部毫无防备地留在了楚红面前。这样好的机会,为何不用呢。楚红拔出腰间的短剑,毫不犹豫地朝烙月刺了过去。 烙月回过头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可是为时已晚,一剑刺下去,烙月‘呀’了一声,只见鲜血滴答滴答地掉到地上。烙月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楚红,右手却紧紧地握住楚红刺过来的短剑。 幸得烙月手快,已然抓住了宝剑的利刃。可手还是被划破,流出了鲜血。最可恨的是这丫头竟然恩将仇报,反刺烙月一剑。 变生仓促,就连彭蓓蓓也始料未及。没想到楚红这女子,如此可恶,白白糟蹋了烙月的一番苦心。烙月扬起巴掌,正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是心想是我杀了她父亲‘楚雄’,她杀我纯属正常。我救她并不是要她感恩,饶我一命。 而是不愿见这么一个无辜生命这样匆匆离去,这完全是我个人的事,跟他人无关。这样一想,就连天空也晴朗了不少。烙月说道“好快的剑,看来以后我得多防着你点!”说完这话放了楚红的剑,走开了。 朵儿正想上前骂这无情无义的楚红,却只见袁广田闯了进来。报告说:“吴浩被主公打了棍子嫉恨在心,带领手下的兵将冲出城去了。” 清风一听,大怒“甄一方去哪儿,他是吃白饭的吗?” 袁广田这才委屈地说道“甄将军劝吴浩来着,可是越劝越怒,还被吴浩打了一顿!”袁广田这小子人生的虽然憨厚,可是嘴却特别麻溜,语气声调搭配极好,让人有种亲眼目睹的感受。 特别是烙月一听,更是惊了。这不是要造反么,烙月当即舍下众女子,朝吴浩的军营慢慢走去。 第254章 降将出逃 烙月打了吴浩不假,可是那的确是吴浩太过无礼,烙月要是不给他几军棍,烙月就毫无军威,那他如何让部下听从号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怪就怪吴浩用错了方法,烙月并不是一个循规守旧的纨绔子弟,烙月是个吃尽苦头,坚持本心的犟驴。他这样的人有自己一套好恶的标准,他嘴上虽不说,但是却在实际实施。 不过若是吴浩真的带领手下兵将冲出城去,那烙月定然不会饶他,抓住吴浩肯定就只有一个死字。 众女子不再言语,只是默默跟着烙月向城门奔去。奔到城门处时,吴浩已经带着手下的兵冲出了城,烟尘滚滚,迅速消失在城的西边。这吴浩要带领这群牯子去哪里呢,难道要逃到山中为寇么。这种可能太小,吴浩不是那样的人,他手下的兵将也不像是落草为寇的模样。 他们要去干嘛呢? 陈晓见吴浩奔去,心中纳闷。吴浩平时对下极严,是个有计谋、有傲骨的将军,并不是个逃兵;如今城门守备空虚,他不在城中守候,私自带兵出城。这不是消弱海州守城的力量,非要把海州送给蜀藏联军么。 更奇怪是阴天鹏守候城门,却让吴浩这么轻易就掏出了城。这一点也不像是个善战的将军做出来的,难道他们本就有牵连,阴天鹏主动放吴浩出城的么? 想到这里,陈晓一惊,要是这一万黑甲兵也跟着吴浩冲出了海州城,那海州城休矣。剩下烙月生后的几百屠魔大会生兵,还守什么城,直接献城算了。免得徒遭杀伐。 陈晓正要和烙月说些自己的疑虑,只见烙月把阴天鹏叫道跟前,问道“你就是这么守城的么,吴浩去哪里了?” 烙月说的很冷漠,可是阴天鹏还是那副模样,根本就不看烙月的表情“守卫海州,这一万黑甲兵足够了。何须假借他人之手!” 阴天鹏这话是在排挤他人么,是不是连屠魔会众也不用上到城墙上了,否者就是碍事,因为有黑甲兵就足够了。虽然烙月知道这黑甲兵是把利刃,可也不用这么自夸;厉不厉害还得打了战之后才能下定义。 但其实烙月坚信这一万黑甲兵的本事,就看他们这一身整齐的黑甲,要想打过这样的军对,绝对也不是一剑容易的事。可是阴天鹏也不用这么高傲啊。烙月本就只有微薄的力量,如今吴浩逃走,阴天鹏手下一万人,凭什么要听烙月的,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做这海州城的城主呢? 城主只是一个虚掩的头衔,并非只有烙月才能做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你做得,我也做得,阴天鹏自然也做得。他只需手起刀落,快速解决了烙月,那这海州城就是他的了。 “你的意思是这海州城防有你一个人就行了么!” 阴天鹏此时在正色道:“除非黑甲兵死得一个也不剩,但凡有一个人在,那蜀藏大军就永远无法攻克海州,” 烙月听了这话,心中机极其受用,只要阴天鹏一心守城,黑甲兵拼命,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海州城必然无事。 烙月不再去理会吴浩,转身就要回月字宅,这时才发现楚红早已乘机溜开了。朵儿啊呀一声“怎么又让她逃脱了?他几次刺杀清风哥哥,若不是清风哥哥吉星高照,烙月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这人心太狠了。” 烙月忙阻止到“不要乱说。楚红杀我是因为我杀了他的父亲,这是我欠下的债,应该由我来青清算。只是我事太多,要是不做完这件事。早就应该让楚红一剑削了我,解决了她仇恨多年的仇人。” 朵儿辩解道“那是因为鬼将军楚雄技不如人,怎么能够怪清风哥哥呢;更何况他还把师傅困在了阵中。谁有本事,谁也闯进大阵中杀死一个人来看看。” 战争是无情的,有的人注定了要在战斗中死去,有的人却是守着荣耀活着。前面是悲壮的,后面是好运气。个人的命运却是有上天来掌握变数,好坏有时候就在一瞬间。 “哦”彭蓓蓓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从话语中彭蓓蓓听出来了,这烙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能够单枪匹马,冲刺万人天罡正,这不是厉害的人,是什么? 只是清风被这一对烂事一堵,他还能去兰花林,他还想不想见莲姑。若答案是否定的,烙月还要继续寻找,直到搞明白自己是,所以说烙月一定会去莲姑,因为他已经糊里糊涂过了二十几年,这次他想清醒一次。 “什么时候起身跟我去兰花林,我可没有太多时间陪你耗在这里。”彭蓓蓓真的有些不耐放了。 陈晓扯了扯烙月的衣角,说道“我替你去吧,我一定替你好好询问莲姑,查出你的身世,让你做回真正的自己!”说完这话陈晓注视这烙月,希望烙月能够放弃走出海州城,静下心来守卫这片疆土,这一城百姓。 “不,我自己去!”这事在烙月心中他才是真正的无可替代。相反做不做这一城之主,要不要保护这一城百姓是次要的。烙月不需要这样混乱的生活。 烙月的生活很简单,找到莲姑,问明身世,杀了该杀的人,尘归尘,土归土,只有这样烙月才能够的到解脱,解放自己,任自己在梦想天国中翱翔。 烙月梦想很简单,有温馨就行了。只要有馨妹,不管干什么都是幸福;可惜温馨这丫头硬是怀疑烙月,猜忌烙月,搞得烙月无从适从,慌乱一片,内心慌乱一片。 英雄难过美人关,只怕这温馨就是烙月的克星,除了她没有谁能够牵住烙月这匹烈马的缰绳! 陈晓没想到清风会有这样的答案,真要是陈晓替他去了兰花林,这不就刚好错开了么,两不耽误。可是烙月要是执意要离开海州城,陈晓恐怕就要采取其他办法了。 总之不管烙月有多么着急的事,他都不能离开海州城,这是数十万人的生命,不是开玩笑。一州城破,多少人流离失所,到那个时候就完了。 所以一定要阻止烙月前去兰花林,这是大势所需。 第255章 人必自私 海州内城不知道从那里得来的消息,说蜀藏联军有百万之多,已经攻破了缙州,正快马朝海州城驶来,就连一贯善战的吴浩也带着兵马逃出城去了。 顿时间海州城内人心惶惶,富贵人家收拾细软,准备在蜀藏联军攻进来之前逃出城去,有钱到哪里都有肉有米;穷人却多在祈告上天,这新来的城主千万靠点谱,能够替他们守住这座城,因为没钱走到那里都是受冻挨饿,他们不愿挪地,就算是乞讨,也希望是在海州城内。 可是士兵也是要吃饭的,要吃饭就得发工资,烙月的军饷都是富贵之家出的,烙月的大军当然要为富人服务了,要不然以后谁还会给他钱粮。 老百姓就不一样了,老百姓太多,死上几个没什么关系,因为本就是贱命一条,或生或死对天对地都没有什么贡献。所以普通老百姓本来就是该死的,死了没人怜悯,也没人可惜。 这就是军队,这就是保卫国家的军队么? 也许在以前是,可是现在不是。烙月既然做了这海州城的城主,那他就要保护这一城老小的生命、财产安全。海州城中,除了烙月,谁也不能取用海州百姓的一针一线。 不管怎样,烙月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整座城的战斗气息。烙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所以他是万万不能离开海州城去兰花林,可是这次若不去,烙月说不定就将永远失去查明自己身世的最后机会。 所以他必须去兰花林。 外面虽是吹得风生水起,可是老百姓一来到城头看到黑压压的黑甲兵,他们也就淡定了,只要有这样的人在,凭借这高厚的城墙,量它蜀藏联军也拿海州城无法。 总之不管怎样,烙月都只是保持原状,看不到丝毫的紧张。就好像,就算是千军万马在跟前,他也无动于衷。他的这份淡定让人佩服,也让人担忧,真不知道这个新城住有几斤几两。 甚至有人说他只知道和一群女子鬼混,分明就是个香粉堆中的元帅,酒色台上的将军。就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其实没有多大本事。如此看来,海州城交给这样的人,一定逃不过这劫了。 不过大家要是知道他就是单骑独闯渝北名将‘鬼手将军’楚雄万人天罡大阵的自在人魔烙月,大家也就不这么想了。战争对于烙月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因为他早就受够这这份折磨,并在折磨中得到了升华。 有烙月,海州城多半保得住。 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陈晓明白,也把希望寄托在了烙月的身上。海州城也是她的家,她也不希望这座城池受到异族的侵扰,也想过过安心踏实的日子。而战争给不了这样的日子。 所以她一定会阻止烙月抛下海州城。 “你不能丢下海州城不管,你是海州城的城主,是这一城百姓的希望。你就这样走了,你对得起这几十万无辜的百姓么?” 烙月看了一眼陈晓,见她说得如此掷地有声,他真的很佩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清晰地知道哪些东西应该做,哪些东西不能做。每一次他都能给烙月指出方向,一次次不求回报地帮着烙月。 可是这次烙月也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兰花林她一定得去,哪怕是赌上这一城百姓的性命,实际上这一城百姓都是与他无关的,可实际上这一城百姓是多虑了。 因为有烙月这样的人统领着海州城。 烙月看着陈晓,笑了笑“这次我恐怕不能听你的了,兰花林我非去不可。” 陈晓费尽口舌,没想到还是没有留住烙月。她有点生气,也有点失落。凭她对烙月的了解,烙月绝对不是个无情无义又自私的家伙,虽然人都是自私的。但是陈晓知道烙月在大是大非上,是不糊涂的,可是今天烙月的做法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包括朵儿,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清风哥哥突然间变得铁石心肠了,竟然为了一己之私,不顾这一城老小的死活。这还是她认识的清风么,朵儿也瞪大了双眼。 可是阴天鹏却是微笑地看着烙月。 他奉命为烙月守城,不管烙月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是无条件的支持,这是黑甲兵的教条。只要军命在身,哪怕是烙月让他们趟油锅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黑甲兵都是不怕死的汉子,每个人都一样。可是服从却是他们的天职。 所以就算是烙月离开了海州城,他们也会毫不懈怠地保护这海州城。 所以他只是微笑地看着烙月,不管烙月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支持。但其实他比谁都聪明,他看烙月的第一眼就知道了,烙月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而且就在烙月分摊军饷的时候,竟然能够做到不袒私,不护亲,公平分担,实在是难得。 这就说明了烙月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并不是个只顾眼前,不顾大局的主。烙月这样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就好比吴浩带兵出逃,也不见得一定是件坏事。 吴浩几千人马扎在城中实际上是摆设,除了吃喝拉撒,没有丝毫用处,这样逃出城去也好,免得浪费军饷,至少这也是一个好处。 当下烙月不再说话,招呼了彭蓓蓓一声“走吧!”说完在城墙上一跃,竟然朝城下落去,很快便消失在吴浩踏起的烟尘之中。彭蓓蓓也没有搞清楚烙月在搞什么,纵身一跃,不甘落后,也向烟尘起处飞奔而去。 陈晓突然有些领悟,可是却还是觉得怪怪的。这一万黑甲兵要是造反,烙月就真的一去难回了。想到这里,陈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阴天鹏。只见阴天鹏皱着眉头,也是紧紧地盯着烟尘起处,因为烙月和吴浩的大军都是在同样的地方消失的。 烙月落在烟尘之中,骂了两句“吴浩这小子急着投胎啊,一路上烟尘滚滚,非呛死人不可。” 彭蓓蓓听了这话,在后面咯咯一笑“其实我也奇怪,你为什么舍下海州城不顾呢,难道你不相信蜀藏联军能打到这里来?” 烙月突然停了一下“我就怕他打不到这里来!” 这话一说,彭蓓蓓就更糊涂了,原来清风也是一个谜。 第256章 死亡兵团 烙月刚一离开海州城,甄一方和阴天鹏便拧到了一块,硬是把烙月出走的消息控制在这几人之中,深怕州城百姓知晓,又爆发不必要的恐慌。恐惧是传染病,这样的病菌不能让它传播。 一面甄一方却和陈晓商议,让陈晓跟随清风去兰花林,尽最大的可能将清风抓回来。陈晓见甄一方说得很随意,就好似在演一场戏,而陈晓只是观众之一,总之陈晓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陈晓看了一眼甄一方,这人麻木的表情让她感觉到不舒服;一城之主在大敌当前的时候离去,作为守城的将领,他竟然表现得不急不忙,这好像不太对头。 别人是否看出来陈晓不知道,但是陈晓怎么看都觉得阴天鹏和甄一方都有问题,说不定等烙月再次回到海州城的时候,这座城已经不是他的了,而是甄一方或者是阴天鹏掌握着这一方土地。 烙月啊烙月,你就这样贸然出城,不带一兵一卒,这不摆明了要将海州城拱手让人吗。不管是蜀藏联军,还是阴天鹏和甄一方,陈晓都不希望他们掌握这座城的命脉。 所以不用甄一方假惺惺的演戏,陈晓是不会放过烙月的,她现在就要出城追上烙月,将烙月抓回来。趁现在两人密谋不足,尚有一线之机,在等下去,烙月就只能接受现实了。 于是陈晓也不给甄一方等人告别,垮了千里马,叫开城门,朝西奔去,希望能够遇上烙月,最好是能把烙月拽回来。 而烙月此时正在和彭蓓蓓较量“你说这金属卷轴隐藏的密信的内容会是什么??武功秘籍,秘籍在手,天下我有!只要揭开可金属卷轴的秘密,便可得到这本记载着绝世武功的秘籍!练成后便可称雄天下。” “哦?是么?”彭蓓蓓回答道“我倒是听说,这封密信是召集死亡兵团的关键,只要揭开其中的秘密,说不定会兵从天降,成为绝霸一方的资本!”彭蓓蓓说完这些话,但觉无稽,其实连她自己也不带相信这些鬼东西。 “死亡兵团这是什么东西?” 彭蓓蓓摇了摇头,没想到烙月竟然不知道死亡兵团。 前朝阴耶手中握有大夏的天下兵马,他从全国的兵士中选出来了一万人,通过毫无人性的训练,终于训练出这么一群人。他们不怕死,所以毫无畏惧;他们冷血无情,所以死亡军团经过的地方,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无论是谁都不愿见到死亡军团,他本就是一支不该存在人的世界中的部队,他们是死神的丧钟。但愿这样的东西永远也不要在人间出现。 “比十二幽林铁甲还要凶狠么?”烙月随口问道,却在奇怪这一个平常女子,说起死亡兵团却又如此多的感受,就好似她亲生经历过似的,说得烙月也沉到了其中。 两人边走边聊,只见彭蓓蓓摇了摇头“幽林十二骑只是死亡兵团中比较有人性的十二个,如果勉强点的话这十二个还算是人,而死亡兵团已经不是了。” 有这么玄么,烙月也觉得彭蓓蓓有些夸张了,真要有这样的军队存在,那当初阴耶为什么会被百越家族打败呢。可是这又是‘九州朝龙’外的故事了,谁也不知道百越家族是怎样从阴耶手中夺回中原统治权的。这段历史到今天也还是一段空白,谁要真能挖掘出来,那就是历史外的历史了。 可到底烙月还是不信自己的耳朵“幽林十二骑还算是人么?”烙月见过幽林十二骑的战斗,战场中看不到丝毫的停顿,只见着鲜血飞溅和被卸下的人头胳膊腿,对于烙月来说‘幽林十二骑’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这金属卷轴千万不要被组合,这封密信千万别被破译,就让他成为人们心中永远的迷吧? 彭蓓蓓看了清风一眼,只见清风眉头微皱,对着‘死亡兵团’很是忌惮。她才说道“不过我还听说,这金属卷轴中密信并非武功秘籍,也非召唤死亡兵团的钥匙。这是一部兵书,谁要拿到这部兵书,谁就能左右目前的局面,成为未来天下的主宰!” “哦”烙月听着‘兵书’两字倒是有些兴趣,关键是它可以左右目前的局面,这么说烙月要是拿到这部兵书,烙月就可以阻止这场已经开始角逐的战争。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大治、大乱受苦的都是老百姓,只不过治世中老百姓受的苦更少一些。 烙月低头走路,不再说话。 而彭蓓蓓却试探性地说道“其实你有主宰天下的机会!海州是大夏粮食的主要来源,控制了海州你就等同于控制了天下粮仓。再加上你现在拥有的兵马,还有海州这座城池。说不定你就是未来的九五之尊,黄金龙骑上接受群臣膜拜的真命天子。” 彭蓓蓓一双眼睛死死地听着烙月的表情,哪怕烙月有一丝的变化,或者欲念,凭他贯使‘勾魂媚术’的眼睛,彭蓓蓓必然能看到烙月内心渴望的东西。那知除了眉头皱得更深以外,其他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难道他对这‘九五之尊,真命天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么;不可能,太不可思议了。“你不想做天子么?”彭蓓蓓干脆直接发问了。 “大夏河山美不胜收,我为什么非要被困在那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笼子(皇宫)中受苦受累呢。我看还是流浪江湖、快意恩仇来得惬意。烙月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温馨,可惜温馨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没想到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烙月。 “你想流浪江湖,难道这么多年的漂泊生活你还没有受够么?”彭蓓蓓抬头看着远方,心中已然感慨万千。其实她不仅仅是说给清风听,她也说个自己听。这么多年的漂泊她已经飘够了,不想再飘了。 兰花林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莲姑是个谜,兰林居士是个谜,就连彭蓓蓓也是谜,她脸上的东西也是个迷。烙月感觉的出来,彭蓓蓓这丫头不简单。 能把‘勾魂媚术’练到这种境界,她的确不是一般的人。 第257章 勒马扬鞭 看着彭蓓蓓,听着彭蓓蓓说话,烙月越来越觉得兰花林的神奇。他甚至联系到他初到月字宅路上遇上的蒙面剑客,那人的确清瘦,而且的确在身上散发着兰花的香味。当时烙月猜蒙面剑客是江湖名人榜的主人,兰花公子。 可是现在烙月反而觉得这个人就是兰林居士,他对烙月说道:一切真相都在这封密信之中,看来他不但知道有这封密信的存在,还知道这封密信的内容。 这一切都太让烙月意外了,而且烙月相信自己遇上这位蒙面剑客是有它的一番道理的。烙月甚至在心里期待,这个人会是他揭开自己身世谜团的起点,蒙面剑客能够告诉烙月,一切他想知道的事。 “看你武艺如此高强,令师兰林居士武艺岂不是已达到登峰到造极的地步了么?” 彭蓓蓓斜看着烙月“你不是和兰林老头很熟么,你怎么不知道他的武艺高低呢?” 差点就说漏嘴了,烙月赶紧笑道:“我与兰林前辈可不是以武论交情,万万不能的。我两也是萍水相逢,斗了几招,喝了几碗罢了!前辈怎能与我动手呢?” 彭蓓蓓有点不相信清风了。这家伙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假的我岂不是白白领他见了莲姑,扰了莲姑的清修。心中怀疑正要发作,那知烟尘一散,只见前面赫然立着一支铁骑劲旅,人人昂首挺胸,目光炯炯,杀气腾腾。 彭蓓蓓顿时就愣了。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清风走到军队前面,这时彭蓓蓓才发现这军队前方立马扬威的人正是被清风打了二十军棍的吴浩。如今他已身披麒麟甲,手握方天戟,马跨射天弓。好马,好一匹千里良驹。 这下惨了,清风打了吴浩,只怕吴浩嫉恨在心,如今清风刚好碰个正着,清风命不久矣。彭蓓蓓心中暗想,这人要是死了,我就更没机会见到兰林老头了。可是以目前的光景来看,烙月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彭蓓蓓紧握拳头,将真力提了上来。别看这许多人,想杀死她,却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那知清风走到吴浩马前,顿喝一声,宝马扬蹄嘶叫,接着往后退了一步,余下的万千军马纷纷后退。这一人之威,竟然令全军失色,这样的主帅到哪里去找。 眼看一场大战就在眼前,那知只见吴浩高举方天戟,喊道:“主公威武!”这话一出后面的几千兄弟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喊道“主公威武,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彭蓓蓓也愣了,只能是远远地看着清风的背影,他实在不知道这个人用什么样的办法让这些人突然改变的。(.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但其实吴浩出城是烙月设计的,他就是想带着这一群降兵降将去解救桂阳城的危难。 要是能够与桂阳城前后夹击蜀藏联军,蜀藏联军多半会被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十万蜀藏联军也不够几个来回。 只是烙月手下就这几千海州降兵,真能够对抗蜀藏联军么,毕竟数量悬殊太大,而且烙月面对的是号称‘机变之王’的燕江湖。这个人烙月再熟悉不过了,烙月身上的‘血蛊’不就拜他所赐么,烙月还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个人呢。 他是烙月的仇人,也是烙月的恩人。烙月对他是又爱又恨,可是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他是烙月的大哥呢?烙月在蜀国生活的一段时间,他对烙月的照顾不少。 若不是烙月要娶真武公主,恐怕也激化不了威猛将军和燕江湖这个兵马大元帅之前的矛盾,可是到底还是发生了,而且烙月被赶到了蜀国之外。还背上了烙月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的东西,‘血蛊’的蛊毒。 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烙月希望这没有发生。 可是今天烙月来到了这个地方,站到了这个位置。他注定了和燕江湖还有一场角逐,这场角逐只是六年前恩爱情仇的延续。 没等烙月发话,只见军队中一人迁出来一匹马。梨花枪,红鬃马。有点像是烙月单骑冲破鬼手将军楚雄万人天罡大阵的模样,只是那已经成为烙月不想回首的伤心往事。 烙月跨上战马,眼扫三军,胸中已然有了万千世界。烙月虽然不想杀人,可是他天生就是个杀人的,所以不要怪烙月冷血无情,只是这些人不该碰上烙月,更不该和烙月结仇或者是违背烙月的意向。 烙月只是平扫一眼,所有人便都凝声静气,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军中只是鸦雀无声。‘啪’的一声,是烙月在啪马,只是一声响动,烙月便调转马头,向桂阳成奔去。 桂阳城城门紧密,城头上的旗帜已经残缺,风一吹还能感觉得到血腥的震撼,守城的士兵歪歪斜斜地倒在城墙上,早已经睡死过去。白衣服的眭麟(眭芝麟)也已倒在地上,四肢摆开,剑也扔在一旁。 只有老将万方还是强忍着瞌睡,仍在仔细观察蜀藏联军的一举一动。这群娃子太累了,城下一次接一次的攻击,早就让他们累翻了。老将万方正等着朝廷援兵的到来。他甚至天真的相信,宏碁会带着大军杀回来,到时候再一个前后夹击,那必定能够解开目前的困难。 桂阳城下,蜀藏联军一字摆开,掷石机、云梯等攻城器械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燕江湖一声令下,再次攻城。 军队前头立着的是真武公主、燕江湖、钟武琳、燕钟离。燕江湖勒马在前,遥看着高耸的城墙,再攻一次,只需要一次,燕江湖就能让城头上的守兵再也支撑不住,联军必胜。 可是老将万方的的确确是老将,是个狠将,是个有高级趣味,有方略的长者,若不是刀兵相见,也许他们还能成为朋友。可是今天各为其主,他们只能用刀剑说话了。 打赢了,才能拥有自己的定义。 “燕将军,咱为何还不攻城呢,我们还在等什么?”真武公主发话了,每次发话的都是她。时机稍纵即逝,当时没抓住就没有重复的机会。 第258章 三千狼兵 燕江湖听着真武公主质问,为何还不攻城。燕江湖虽然听出了真武公主话中的不满,但却不去计较。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残破的桂阳城墙,他知道城墙上有一个人也在看他,他就是桂阳城的守将老将万方。 两人虽未能在战场上见面,可是你来我往都见识到了对方的厉害、手段。燕江湖清楚若是这城墙上再多个三五万兵马,蜀藏联军想要从万方手中夺得这座城池只怕难了。 如今燕江湖只需发出一声命令,便能摧毁桂阳城的防线,缙州城的防线,万方的防线。燕江湖突然有点不忍心打灭这一不灭的故事,燕江湖不想亲手毁了万方,这个铁骨铮铮的老将。 可是战争之上是容不得私情的,否者燕江湖也就不是燕江湖了。 燕江湖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老将万方,我蜀国也缺这样的能将、干将!”说完这话,燕江湖终于拔出了手中的宝剑,只是稍稍往前一仰,身后的士兵便呐喊着鱼贯而出。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刀剑和云梯,刚一跑到城下随即将云梯搭在一起,迅速靠在城墙上,抽起腰刀往上奔去,眼看就要登上城墙,只听一声呐喊,突然伸出一杆长枪,一枪刺下,随即连人带刀摔下城来。 听不到任何叹气悲哀的声音,因为所有的声音都被喊杀覆盖,战场上生死只在一指之间,谁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只有善战者、运气佳者能活下来,其他的人都作了战争的牺牲品,胜利的奠基石。mianhuatang.info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就是如此。 桂阳城上的人刚听到城下的呐喊,随即从梦中惊醒,只管拿了刀枪剑戟习惯性的前刺,生死已经被忘却,他们只知道将爬上来的人刺下去,刺死。 鲜血飞溅,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血腥的味道。 眭麟也颤微微地站了起来,慌忙拿起了身边的剑,附到了城墙垛上,刚好一个士兵翻了上来,眭麟哪还有功夫思考,只是抓住来人的头发,一剑将头削在手里捏着,不等他反应,下面的人又爬了上来。 眭麟怒吼一声,将刚刚削下的人头扔了出去,刚好砸在爬上来的蜀兵身上,蜀兵只是呀了一声,随即摔了下去。眭麟不敢逗留,提着剑来回跑,只是把爬上城墙的人砍翻下去。 几番争夺,总算是守住了阵地。 燕江湖却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战局,果然是万方,竟然还在坚守。只见燕江湖看了看身后的家伙说道“看来必须得用你了!”燕钟离见父亲模样,心中会意。“掷石机准备!”说这话时看了一眼燕江湖,燕江湖点了点头。 顿时只见几十台掷石机排在一起,一声令下,掷石机带着火球朝城内飞去,每一个火球掉落的地方便窜起一阵大火,顷刻间城中便燃了起来,居民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紧闭着家门,向上天祷告不要被火球砸中。 可是祷告的人太多,大神们根本就管不过啦,火球刚一落地,城中便响起了哀嚎声。被火球点燃的人群喊叫着在城中乱跑,火势在城中弥漫,哀嚎声也在城中弥漫。 看着城中的情景,万方老将军哭了,这些都是他要保护的百姓啊,不禁指着蜀藏联军的中军大帐骂道“燕江湖啊燕江湖,你造孽太深,早晚必遭天谴!”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谩骂和诅咒都是无用的。不管城中是什么模样,城不能丢。 掷石机刚一过,只见城下的敌人乘着夏军惊慌之际,又迅速地往城上进发,百千士兵扛着砸门的原木,正在砸地上的城门。万方此时已经无兵可调了,只等着城门被砸开,以身殉城。 这座城是我万方的,死我也要守在这个地方。只是对不起了此时城中的百姓,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眭麟也握紧了手中的宝剑,他本想建功立业,在朵儿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可是融进守城大军中时,他才发现,原来保家卫国是这么一回事,因为他们小小的肩膀上肩负着城中百姓的希望。他们在给别人希望,给城中百姓一个活着的奔头。 尽管这很难,可是眭麟走到了这一步。 如今看着满地篝火浓烟的内城和源源不断的蜀藏联军,眭麟也觉得自己累了,累得不行。死已成为必然,可他想在最后阶段再多杀两个人,因为这是他的职责。 眭麟突然爆吼一声“来吧!” 此时刚好一个小兵爬上城墙来,举刀便想一刀结果了眭麟,那知眭麟只是一个转身,宝剑已经刺入了小兵的胸膛上,宝剑拔出的时候只见鲜血往外直蹦。热血,一腔热血,可是他已经成了死人。 听着摇摇欲坠的城门,眭麟看了一眼万方说道“将军!”万方看了一眼眭麟,心中也明白,只是点了点头,两人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蜀藏联军的背后扬起一阵烟尘。一支铁骑劲旅冲进了蜀藏联军的后军大营,就如洪水泄进了村庄,所过的地方尽被淹没;又好比一支利箭,径直朝燕江湖的中军大营直射而来。 顿时间蜀藏十万大军失了颜色,竟然不知如何应对。犹如遇见了天兵天将,全傻了眼,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支劲旅射杀自己的同胞。 烙月带着三千铁骑,兵马无惧,只是前冲,根本就不用动刀动箭,军马一过,所过的地方尽皆扫平,这就是烙月的军魂所在。 只要烙月在前面引领,后面这群人便都变成了无所畏惧的恶狼,蜀藏联军在这群人眼中只是圈养着的羊,根本就造不成丝毫的威胁。战越勇,勇越战,则胜利唾手可得。 就连跟在烙月身后的吴浩,也被这一时的气概所摄,心竟然也跟着乱跳,全身充满了力量,就想在别人身上施为,好似在发泄蓄积已久的能量,而且这能量得不到发泄,竟然有种爆裂的趋势。 吴浩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用说了。早就被这股气势所摄,已然披上了不死的外衣。 燕江湖见这气势,失口说道“自在人魔,替天伐道;威猛将军!”说完这话他随即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燕江湖话还没有说完,燕钟离已然骑马跃了上来,大喊一声“护着元帅!” 顿时间燕钟离护着燕江湖迅速西撤,万万不敢和烙月遭遇,一旦遭遇,燕江湖必死无疑。可惜蜀藏联军一见统帅奔逃,哪还有心情攻城,丢下一切,跟着燕江湖往西逃窜。 一时间人踩马踏,伤者死者无数。 第259章 主公军威 桂阳城中的万方见这突然间的变故,开了城门,带着剩下的残兵从后夹击。眭麟和这些个残兵受蜀藏联军的气已经到了极限,如今有机会反击,一个个顿时没了疲惫,骑着战马直往敌人堆中冲刺。 蜀藏联军更乱,就像是被惊吓了的羊群,根本就不听牧羊人的鞭策,只管沿着自己认为能够逃生的地方逃跑,一人逃跑,全军感染,蜀藏十万大军只如羊群见了恶狼,往西狂奔而去。 杀得一阵,烙月终于和万方、眭麟两人汇合。眭麟、万方还以为是宏碁率领大军杀将回来了,此时一看是烙月,尽皆愣了一下。 眭麟完全没有想到,来桂阳城救援的竟然是烙月;不管怎么说,烙月现在是大夏的叛军,是他公然攻占了大夏的疆土,海州城;就是因为如此,眭麟才抛弃了他,自己回到了桂阳城。可完全没有想到烙月变成了他们所期待的天朝上兵。 宏碁的军队呢,宏碁的军队去哪了?为什么需要一个叛军出兵相救呢。眭麟觉得自己脸红,却也在为大夏担心,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国家还能维持多久啊? 而万方却没有想到带兵冲阵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无名的后生,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带兵占了海州城的‘屠魔大会盟主’,清风过路,踏雪无痕的清风。 好个后生,看来大夏的明天有救了。可是他万万算不出,大夏恰恰是毁在这个人的手里面。 两军合兵一处,向西掩杀。奇怪的是冲在最前面的永远是清风,后面的士兵只是被他的气势一带,挺了胸膛,就往上直冲。一时间,烙月俨然成了这只军队的指挥官、统帅。他的枪指那个方向,身后的士兵的枪便指哪一个方向。 枪指处,敌人胆裂魂飞。烙月身后的军队已然成神,成为披上外衣不死之神。 这就是烙月的军威所在。 掩杀一阵,蜀藏联军退出了缙州,渡过祖河逃到了渝北府,烙月这才罢休,望着广阔的祖河,烙月不再停留,而是带着自己的三千兵马迅速回撤。 烙月不是要占这缙州的土地,他只是想解了海州被围的困境,保住了桂阳府也就保住了缙州;缙州保住了,海州也就保住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手下的这三千兵将也该退了。烙月甚至没有和万方和眭麟说话。奇怪的是烙月将大军带到海州城下,清点兵马时发现去时的三千,一下子爆增到一万多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烙月吓了一跳,忙把吴浩找过询问。 吴浩这才以崇拜的眼光看着烙月说道“这些都是缙州的兵士,他们被主公的军威所折服,都想跟着主公干一番事业!” 烙月听了这话摇了摇头,我什么事业都不干,你把他们都给我遣散了吧,该回家的回家,该回缙州的回缙州,缙州也需要人守卫,也是大夏的不可或缺的大州,万万不能被别人占了去。 吴浩刚一把这号令搬下去,身边的兄弟竟然有人流泪了。吴浩慌忙解释道:“不是我主清风抛弃兄弟们,而是兄弟们一走,缙州城必然空虚,如此一来不就又给蜀藏联军机会了么。只要是心中有主公,在哪里都能和主公一起战斗。” 这话虽然假,但到底多多少少安慰了一下跟着烙月而来的缙州的兵将。真相是需要掩饰的,假却也有假的妙用。 缙州兵将走后,吴浩重新清点兵马,竟然发现和烙月一起去缙州的人都一起回来了,三千战十万,竟然全都活着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消息被谁走漏了,烙月啪马如城的时候,只见百姓夹道欢迎,真心爱戴烙月的勇猛无畏,拥戴这支军队的勇猛无畏。 可惜烙月却没有闲工夫去享受这些东西,他刚一回来就发现陈晓不见了,当即问道“陈姑娘呢?” 甄一方这才说道“陈姑娘怕你一人出城,被吴浩拦住,害了主公性命!”说道这里甄一方也笑了,因为吴浩的出城就是他安排的。他只是想让别人都认为吴浩是逃出城去的,而不是烙月带去救援缙州的骑兵。这样一来刚好掩过了大家的耳目。 甄一方不得不佩服烙月的机智,这个人太聪明了,他脑袋的转速比一般人快得太多。 烙月听了这话,舍了众人,追陈晓去了。 燕江湖退到渝北府时气得胡须也立了起来“我就说烙月这小子不能留不能留,没想到今天被我给说中了。” 真武也没想到会是烙月来就桂阳城,更没想到十万蜀藏联军败到这个程度,败得太惨了。燕江湖甚至在庆幸,幸亏自己跑的快,要不然真被烙月杀与阵中,那他这一是英明就毁了。 当下不再犹豫,不再悲哀,而是让燕钟离去清点了一下兵马,只见十万少了一半,如今剩下的都是些衣冠不整的孬兵;不畏敌,舍身死站沙场的才是雄兵。不过燕江湖也觉得欣慰,幸好还剩下一半。 败中求胜,历劫不退,执着。 燕江湖不得不对长空叹了一口气“有清风在的地方,阳光都被他一人所披,他才是一把杀人的利剑。血腥的代名词!” 真武也傻傻地看着燕钟离,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还是胜利在望,只需轻轻一攻,贵阳城便唾手可得。怎么突然间就只有奔逃,还损失掉了一半的兵马。 这变化太突然了,更没想到的是这个从后面夹攻的人竟然是烙月。真武和月奴这分明是在养一只狼,这只狼永远无法控制,永远满足不了。他们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自己倒霉。 燕钟离此时也开始怀疑“烙月这个人靠谱么?这人善变,而且不受人控制。奇怪的是他怎么出的海州城,烙月的行动很显然躲避过了月奴少主的艳羡,连我们竟然没有接到月奴少主的信息,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靠不靠谱用你来说吗?人家带着几千人便把你十万人的军队给杀得狼狈不堪,你说别人靠谱不?”真武虽然在心中懊悔,可是嘴上却不肯承认。 第260章 角逐游戏 真不该把烙月推上海州城主的位置;如今的烙月已然有了威胁蜀藏联军的气势,若不剪除烙月这一份力量,只怕进攻大夏的计划会泡汤。到时候不管是遂立大王的愿望,还是月奴的愿望都将成为泡影,成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燕钟离斜着眼睛“当初我就已经看出了烙月这小子是头白眼狼,是看不见、记不住别人恩情的。你们偏不信,这下好了吧?这叫活该,自作自受!”这家伙已然气得捏得方天戟吱吱作响。 真武却白了燕钟离一眼。“就你这点勇气怎配做我蜀国的驸马,烙月带兵冲阵的时候你为何逃跑,而不是冲上去拦住他呢?你要是能拦得住他,我们会有这样的下场么?” 燕钟离这下子更气,真恨不得在地上踩个坑将自己埋进去。不是他燕钟离不往上冲,是那个时候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烙月那样的打发很明显是转拿主帅的。要不及时转移燕江湖,一旦被烙月咬上,那就必死无疑了。 所以不但不该怪燕钟离逃跑,反而应该称赞燕钟离有先见之命,要不然燕江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三千人杀一人,那是在容易不过了。多亏燕钟离及时转移了燕江湖,否者蜀藏联军就真的败了。 别人怎么看,无法知道,可是在燕江湖的心中,他是再明白不过的。毕竟烙月已经有过一次,万马军中取敌上将首级的先例,楚雄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谁也不敢说自己比楚雄的剑更快。 烙月的确不是个常人,他注定了要成为罪人。给世间带来杀伐的罪人,或许这也是烙月投生的宿命。 见燕钟离和真武越闹越严重,燕江湖忙制止燕江湖道“没大没小,这就是你跟公主说话的态度么?”其实燕江湖知道,他们这个刁蛮的公主是看不上他家的燕钟离的。可是燕江湖掌握了蜀国的军事大权,遂立不敢找个理由敷衍他,毕竟这正是用兵的时候。 燕江湖夫妇是蜀国的军事支柱,再没有更好的替代品之前,遂立还得买燕江湖三分面子。 所以就算是眼前的丫头不肯,可是迫与遂立的压力,真武早晚是燕钟离的老婆。可恨的是燕钟离这小子见了真武就腿软,失去了战阵中男人的光彩,这怎么能够讨得女人的喜欢呢。 真武这样的人就是欠,给她两耳光,保管就老实了。 不过虽然燕江湖在骂自家儿子,可是他也对月奴和真武扶持烙月做海州之主感到不满和不理解。因为烙月是燕江湖的劲敌,燕江湖甚至敏锐地感觉到,烙月回事他进攻大夏最大的障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而这个障碍却率先站稳了脚跟,夺得了大夏的粮食基地,他比其他人有角逐天下的地利优势。 谁都可以当着海州之主,唯独烙月不行。因为烙月不是一只驯服的狗,而是一头野性不灭的狼,恶狼,杀人如麻的恶狼。这个位置放错了人。 “可是月奴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她不知道烙月是蜀国的劲敌么,要是将烙月扶上海州之主的位置,那海州将成为蜀藏联军进攻大夏最大的障碍!”真武要不是公主,燕江湖早就打她耳光了。可她的确是公主,燕江湖只得放低了身份,缓和了语气。 真武也无语了,以前她还充满自信,能够控制住烙月这头野狼。可是现在她发现不仅是她控制不了烙月,就连月奴人精一样的人也控制不了烙月,他们都低估烙月了。 难道真不应该让烙月坐海州之主么? 闲话不说,燕江湖慌忙收拾残兵,就在祖河西岸集结,再一次清点兵马时,这才发现十万人已经折了七成。燕江湖对天长吼,如丧失了幼崽的母狼,所有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悲哀。 燕江湖从未败得这么惨过,这是他从军史上的败笔 燕江湖不在说话,一面整顿军纪,慰问伤残;一面面派人想遂立求兵,向那藏桑吉求援。他非得报这一败之仇不可?缙州,桂阳府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陈晓一路向西追赶烙月和彭蓓蓓,追到桂阳城下是只见尸积如山,食生肉的秃鹫在天空中盘旋,就连山上的狼豺也在一旁偷着拖拽士兵的尸体。 鲜血结成了块,铺满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尸臭味,陈晓哇的一口吐将出来,将腹中的东西吐得一干而尽。此时她才记起来路上狂奔而去的一支军队,难道这就是刚刚发生的战争么。 桂阳城上阴风阵阵,清风捶打着残破的夏旗在城头上摇曳,看不出它有一丝胜利的气息,而是充满了强弩之末的概叹,老人垂暮的悲哀。两人兀立在城头上,远望这城下的一切。 哭也无泪,笑也无声。 城头上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桂阳城守将万方和缙州五决才子、大夏新科状元眭麟。如今他们已然融进了同样的氛围之中,悲哀的氛围。 蜀藏联军是被打退了,可是桂阳城也空了。大部分士兵在守城的过程中英勇捐躯,成就了城下的壮观,剩下的士兵却在胜利之后和烙月带来的三千狼兵一起走了。所以才留下了城下的惨象,堆积如山的尸体无人处理。 这是败,还是胜。就连万方自己也模糊了。桂阳城中一片哀嚎,家家皆有亲人死去或者是没有回来。城中以往热闹繁华的景象一扫而过,就连一年一度的五决****也在战争中搁浅。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尽,繁华被哭声掩盖。 守将万方看着眼前的尸山,听着背后的哀嚎。他心如刀割,老泪众横。这都是他的错,他没有尽好这一城守将的职责,是他断送了手下士兵们年轻的生命,造就胜利后的空城。 万方真的错了,没有完全胜利的战争。只要是战争,输赢双方都得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世人才害怕战争。所谓的逐鹿天下,只是以老百姓的生命作为旗子,统治者的一场游戏。 万方应该早就看破了这一切。 万方往前走了两步,站上了城垛。眭麟忙一把抓住万方“老将军这是干什么,若不快些整顿残兵,只怕蜀藏联军卷土重来,到时候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老将军万方这才抹了眼泪,抖了抖精神。老将也有老将的风采,死也死得轰烈。 第261章 死尸众横 陈晓在城下远望着城上的两人,有种夕阳垂暮的概叹,日落向西,人也渐渐垂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陈晓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感受,但是眼前的惨况她的确全部看到了眼里,也的确有了这种不可理喻的感觉。 陈晓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烙月不愿提及自己以前的辉煌战绩,也不愿意再次卷入战争洪流。不管输赢,有了战争就会有灾难,天灾难挡,没想到连人祸也没躲过。老百姓真是太苦了。 陈晓觉得有些内疚,烙月能够当上海州之主、被卷入这场战争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她可不希望烙月亲手缔造这样的惨况,可实际上这正是烙月的佳作。 其实胜有何防,败又何妨。除了城墙下的一片死尸,就是千家万户的哀嚎。战争,没有输赢,到哪里都是百姓的灾难。 可是陈晓也明白这战争不是她,或者是烙月能够阻止的;想要海州得到安宁,还得一个烙月这样的人来守卫疆土,保家卫国。海州不能没有烙月,陈晓是这样觉得的。 所以她得尽快将烙月带回去。烙月会在这桂阳城中么?按时间推测,烙月和彭蓓蓓应当是没有错过这样的一场战争。烙月和彭蓓蓓说不定正在桂阳城中。 陈晓也好长时间没有来桂阳城了,也不知道烙月当时和她住的小院有没有忘了打扫,现在还能不能住人。 满目的惨景勾起了陈晓的恋旧的情怀,他突然想去城中查看一下他和烙月住过、走过的地方。也许再走一遍,她能从中找到丝毫的安慰,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陈晓刚这样一想,只觉地皮振动,山头上突然涌上来一只大军,也不知知道多少人马,只见满山遍野的旗帜,将桂阳城给围住了。军马开道,说不出的豪迈壮观。 看服饰应该是大夏军马,要不然城头上的人应该紧张了。这时只见城门洞开,万方和眭麟都迎出了城门,双双跪在地上。这时军马中才蹦出一骑。 这一骑是:白甲红缨血,雪鬃马飞踢。枪映日光,目射惊电。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最得圣宠的王子宏碁,她就是杨香之子,杨荃之甥。看他这威武俊俏的模样,真是爱煞旁人。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集帅气和英武于一身的男子,看得陈晓也愣在了当地。 宏碁经过她旁边时,她竟然还痴痴地看着这名男人中的将军。刹那间,烙月就被这个人全部比了下去。在那么一瞬间,陈晓心中完全没有烙月,没有这个该死的烙月。 他骑马经过时毫不吝啬地丢给了陈晓一个笑容,可是陈晓却没看出这笑有丝毫的喜欢,竟然全是鄙夷,只有这一点陈晓无法接受。这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不是一个平常的将军。 说不定他是大夏未来的天子,掌握天下人命运的皇帝,这谁也说不准? 等宏碁走过了,陈晓才发现旗帜上写着的宏字。陈晓‘呀’了一下,原来他就是圣宠正浓的宏碁王子,听说宣德要废了景辰太子,改立宏碁为储君,看来是有一番道理的。 真实一表人‘材’。 可笑的桂阳城被蜀藏联军围攻的时候他去哪里了,为什么在打败蜀藏联军之后他才出来的呢?他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是来观战的么?还是出城打猎,玩一场游戏。 不管谁能接受,万方不能接受。可是他没有办法,他还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位爷,因为他多少还是带来了些兵马,而桂阳城正是将少兵贫的时候,是该补充补充了。要不然蜀藏联军再次回来,就不用白费力气攻城了。 宏碁刚一进入城中,和烙月一起去到海州城的兵士也撤了回来,补充到桂阳城中。桂阳城也一下子丰满起来,至少又可以组织兵马打上一战了。 如此,战争就告了一个段落,各自准备,准备下一场拼搏。 陈晓步行在战后的街道上,有的屋顶还在冒着烟,至于陈晓和烙月曾经待过的地方早就被这一场战争洗劫一空,烧成了灰烬。陈晓突然觉得悲伤,竟然坐在一旁偷偷留下了眼泪。 上天也真残酷,就连最后的一点回忆也不肯给她留下。就连这微薄的回忆也要给她剪除掉,难道她和烙月真是一点尘缘也没有么?陈晓突然动了一个念头,要是这样我还不如遁入空门去吧。修身修心,早中晚三课,潜心修佛,相信有一天佛主会帮助她忘记这一切自生的烦恼。 可陈晓到底还是尘世中人,永远无法摆脱尘世间的烦恼。 没等陈晓哭够,只听一个声音笑道“小丫头片子哭个啥,你懂得什么是悲伤么?”陈晓抬头来看时,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蒙着面的彭蓓蓓,这人实在是丑得可怕,所以一直没敢遮掉面纱,要不然非得吓死人不可。 “你受过肝肠寸断的煎熬么?你知道心如死灰的感觉么?”彭蓓蓓继续说道。 陈晓看得出来,彭蓓蓓说这话的时候动了真情,她看到了彭蓓蓓眼睛中闪耀着的泪光;不管她心里便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她必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是个伤心的人。 可是抛开她的内心不管,烙月呢?烙月去哪呢?陈晓忙问道“清风呢,清风城主去哪了?” 这一句话立马把彭蓓蓓带回了现实,彭蓓蓓这才说道“你看到城外的样子了么,那就是清风城主的杰作。他带领海州城吴浩的三千降兵,突然袭击,将蜀藏十万联军退到了祖河西岸?” “什么!”陈晓睁大了双眼,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城墙下的惨象就是他一手缔造的么?怎么会是他呢?” 彭蓓蓓看着陈晓惊讶的表情,这才说道“清风不是一个常人,我看的出来他带兵的经验非常丰富,你难道不知道么?再加上他的英勇和桂阳城万方老将密切配合,这对他并不难?” 烙月擅长带兵,这开什么玩笑。烙月不就是在蜀国当过几天的威猛将军么,那时候做主的都是燕江湖,和烙月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擅长于领兵呢,这不是开玩笑么? “三千对十万,这怎么可能?”陈晓傻了。 第262章 处处陷井 所有死尸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到陈晓的眼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这一切,这一切都是烙月的杰作,战争的杰作。而烙月竟然以三千降兵缔造了以一敌三十的神话,烙月的确不是个吉祥物。难怪有人说他是大夏****的根本,他会给人间带来浩劫。 太吓人,太不可思议。别人说烙月曾经单骑冲破楚雄的万人天罡阵,陈晓还只是怀疑,如今又一次见证了烙月的血腥,她不得不概叹自己的眼光,她竟然没认识到烙月还有这样的本领。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爷爷说他天生异禀,他的成败常人不可预料;如此看来,清风也就绝不是什么凡夫俗子,只怕这还不是他全部的血腥、凶狠。”彭蓓蓓继续说道。看着陈晓见景伤怀,彭蓓蓓竟然觉得陈晓有几分可亲。 “不是全部么?他还想干什么?难道还要把海州城变成这个样子,将大夏搞成这个样子么?”陈晓都分不清自己是在反问,还是在责问。总之她不再淡定。 两人正在说话,彭蓓蓓只觉身后一阵寒光,慌忙躲开,回头来看时,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提着一把宝剑站在两人身后,眼窝深陷,多了一圈黑眼,身体消瘦,头发散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是眼神如电,骨骼铮响,一身杀气,让人觉得他可能会随时奔上前来和自己拼命。 你道这人是谁,陈晓愣了半天,终于认出了眼前提剑的男子。“眭麟,你是眭麟对么!”陈晓话未说完,只听哐当一声,眭麟连人带剑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倒吓坏了陈晓,陈晓慌忙上前搀扶,那知手还没有挨着眭麟,只听眭麟竟然打起了鼾声。陈晓咯噔一下,他看来是累坏了。陈晓知道眭麟参加了桂阳城的保卫,万方老将也少不得他这样的得力助手。 陈晓心一动,俯身下去盘坐在地上,却将眭麟的头放在自家腿上,再怎么说这也是个为国为家舍生忘死的战士,他不该没人照顾。 瘦削的脸,散乱的发髻,厚重的鼻息,响亮的鼾声。这人那里还是新科状元和五决才子,他活脱脱一个军营莽汉,陈晓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怜,很可爱,也很伟大;一句话,在他保卫国家百姓的同时,也需要一个人来悉心的照顾他。 陈晓刚刚这么一想,只觉得这人突然就变成了清风,陈晓忙伸手去理顺他散乱在在脸上的头发,想将他此时的面容记得更深更牢固。烙月要是也这么乖那就好了,可是烙月又怎会这么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呢。 这人不是烙月。 陈晓只觉双颊烧热,慌忙放下眭麟站了起来。却只见彭蓓蓓正看着她,陈晓慌忙解释到“你可别误会,我和他什么也没有,也不准你乱说。” 彭蓓蓓坏笑道“你是把他当成清风了不成?” 陈晓一听,有点微怒。没想到这个人还会读心术,要不然她怎么知道我的内心在想什么呢,其实这哪里需要读心术。可是陈晓还是紧张地收起了心中的想法,深怕被彭蓓蓓一眼瞧破。 可她越不想想烙月的模样,这个人的音容笑貌就越是浮现在她的眼前,心头。就像一个磨灭不掉的影子,永远伴着他吗,根深蒂固,永远无法舍弃。 这样一来,双颊就更红了。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什么读心术?我只是猜出了你心中的想法而已!”彭蓓蓓看着陈晓憋红了脸,懒懒说道。 可是这话却更让陈晓手脚无措了,这不也刚好说到了她的内心么?不管这个人会不会读心术,她的心思绝对不是一般的缜密。陈晓突然有点自卑,自己要是有她这样的聪明才智,可能烙月也不会看也不看她一眼了。 “你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彭蓓蓓轻轻笑了笑,没想到陈晓问得这么天真。这个人倒是很合她的意“其实我也恨不明白,这清风有什么样的魅力,竟然能让你们这一群女子为他牵肠挂肚,死去活来。还有他好像对那个叫温馨的女子似乎很在意?” 一提温馨两字,陈晓便觉得憋屈,却也不太明白,温馨是什么地方吸引了烙月,竟然能够让烙月为她生死,为她抛弃了天下间所有漂亮的女子,其中还包括朵儿、秋霜这样的绝色。 “温馨是他青梅竹马,一起玩大的伙伴。他的武功还是温馨这个人传授给他的呢?” 烙月武功虽算不上登峰造极的境界,但是却也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高手之一,像温云霸这样的高手也都败在了他的手上,那他的师傅岂不是更了不得。但其实彭蓓蓓见过温馨的武功,实在不咋的,她怎么可能是清风的师傅呢? “清风的师傅是她么?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别说你,就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是温馨的确是清风的授业师傅?”陈晓嘟道。 彭蓓蓓一听这话,眼前突然一亮,奇怪的问道“难道他也爱上了自己的师傅么?” 陈晓这才摇了摇头“不,他们之间只是有师徒之实,却没有师徒名分。我的武功就是清风教的,可他就是不肯收我为徒,要不然我也就不仅仅有这微薄的武功了。” 听到这里,彭蓓蓓表示有点失望。彭蓓蓓微微一思考,笑了“我看妹妹性情温厚,真诚待人,我喜欢妹妹;而温馨我却不大喜欢。我有意助妹妹得到清风的垂青,不知你可要我帮助!” 陈晓听了彭蓓蓓的话,也是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你别管是什么办法,你只说原意还是不愿意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我了!”说这话的时候彭蓓蓓眼珠子乱转,她已经计议在胸,有了对付烙月的办法。 “什么办法,姐姐请说?”陈晓睁大了眼睛看着彭蓓蓓,真以为彭蓓蓓真有办法。 那知双目刚与彭蓓蓓一对,只觉这人眼睛突然变了颜色,陈晓犹如掉入了大河,一下找不到了自己。“勾魂媚术”,彭蓓蓓正在对陈晓施行这个诡异的邪术。 第263章 争邪灵剑 陈晓和烙月一样,从未见过这样的邪法,所以一点防备也没有;谁会知道彭蓓蓓的眼神有这样的魔力,人看了之后竟然会被迷失本心,失掉自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陈晓正在犹豫盲目之中、在失与未失的当头,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陈晓随即醒了过来,而彭蓓蓓却倒退几步,揉着眼睛,已然流出血来,看着甚是吓人。 这道寒光陈晓特别熟悉,他没猜错,只见烙月手握水晶玉女骨宝剑站在她的面前,宝剑还未出鞘,却已寒光咋现,透人肌肤,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一把水晶玉女骨宝剑。 再看彭蓓蓓时,只见她还是在揉着眼睛,血线已经流到了脸上。手放开时,只见其瞳孔放大,蒙上一层奇怪的雾霭,已经没了任何色彩。这一瞬间,只怕是眼前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见东西。 踉跄半天,彭蓓蓓这才慢慢恢复过来,眼中渐渐有了色彩,恢复了视觉。只见她死死地盯着烙月手中的宝剑,却躲得远远的;这是一把什么宝剑,竟然有这样的力量,发出的寒光竟然能够阻断她的‘勾魂媚术’。 彭蓓蓓知道‘勾魂媚术’虽然神奇,但是施术的一瞬间是最容易被破坏的,一旦被惊扰,便会前功尽弃,达不到媚惑他人内心的效果,这就是‘勾魂媚术’最大的缺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可是彭蓓蓓却没想到,就在聚精会神的一刹那被惊扰竟然有这么大的危害,还好她没有失明,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看着烙月手中的宝剑,心中还在害怕,却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兵器,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寒光?” 烙月冷笑道“这是一块唐古拉山寒冰地底的一块透冰玄铁,在寒冰下埋葬了何止万年,经万年阴脉浸润,自然阴气寒气人。这原本就不是一把该出现在世上的不祥之物,只是” 彭蓓蓓一听更是一冷,这的确不是一把该出现的宝剑。只见剑鞘根本就遮盖不住它所散发的寒气,剑鞘周围弥漫着寒光,就如一道道白色火焰,是燃烧着的恶魔的灵魂。 远远的彭蓓蓓便感觉到了它的冰冷,可奇怪的是烙月拿着这东西,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彭蓓蓓心中暗想,对付清风就已经够让人头痛了,再加上这么一把邪灵之剑,只怕就更难了。为今之计就是从烙月手中夺得这把宝剑,我强彼弱,到时候控制烙月就不难了。 彭蓓蓓刚一恢复便打起了这个主意,便已暗暗在掌中聚集真力,非得从烙月手中夺得这把宝剑。 “真有你说的这么邪门么,我倒想见识见识!”此话还没说完,只见彭蓓蓓双手起伏,已然打出了‘青兰牵风’的巧劲,禁止朝烙月袭去。 烙月也不怪彭蓓蓓不言而发,只是将宝剑举起,劲力打在剑鞘之上,立马烟消云散。 彭蓓蓓大失所望,却是无赖地道“有本事别用宝剑,和我空着脚手打一场,看看到底谁更厉害!”她知道清风一旦使用宝剑,她也就只有落败的份了,所以反过来激激清风。 清风笑了笑,将宝剑插在了地上,根本就没把彭蓓蓓放在眼里。可其实烙月本来就不想轻易使用这把邪灵的宝剑,在战争中他也未曾使用,只是这次要去兰林。而这兰林居士身手几何未知,烙月不得不多做一份保险,所以带上了水晶玉女骨,备不时之需。 对付彭蓓蓓他何须使用水晶玉女骨,哪里知道彭蓓蓓是想躲水晶玉女骨宝剑。 烙月刚把剑插在地上,只见彭蓓蓓已经施展出了‘清露晨兰’的劲力,风浪正层层叠叠地朝他压袭过来。烙月赶紧后退,掌中聚气,左右分别击出一条风龙,汹涌着迎了上去。 两股劲力一交,只见风龙不散,径直朝彭蓓蓓压了过去。烙月暗叫不好,彭蓓蓓不可能这么不济事,连他仓惶中击出的风龙也无法破除。 果不其然,只见彭蓓蓓舍了风龙不管,绕过风龙伸手来拿宝剑。等烙月喊出“别动!”的时候,彭蓓蓓已然伸手拿住了宝剑。 彭蓓蓓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个样子就能将宝剑骗到手。却只觉剑柄寒冷,一股股寒流正通过手中气脉向肌肤骨头里浸,不过片刻功夫整只右手便已麻木。 彭蓓蓓想要放开手,可是手却已经麻木了,根本就不听失望,竟然牢牢地抓住了宝剑不放,彭蓓蓓忙伸出左手将宝剑弹了开去,远远坐在一边,看着宝剑只是害怕。 宝剑掉在地上,虽是剑鞘包着,却还是挡不住它燃烧的白色鬼焰。 而彭蓓蓓只觉这寒气并不停留,迅速在手臂中蔓延,一下子整条右臂也麻木的不听使唤了。谁知道这把宝剑还会反噬,这把宝剑真是非同一般,不拥有它简直就是人世间最大的遗憾。 彭蓓蓓荒忙坐下运功去抵挡这寒流在臂间蔓延,还不知道流到心中会发生什么呢,寒气入心,可不是闹着玩的;可哪里挡得住,彭蓓蓓只觉得自己手臂的血脉已经被冰固了,根本就无法接受真力。 这时只觉一双大手按在她的肩上,真力便源源不断的输入,这才一点点地将寒流退去,再次从掌上气脉中释放出来,右手臂这才恢复了知觉。真没想到救她的竟然是清风,而她原本是在算计清风。 “这宝剑谁也拿不走,谁拿谁遭殃,它散发出的阴寒之气没有人能够抵挡!”烙月慢慢地说道。他在告诫彭蓓蓓别打这宝剑的主意,她是拿不走它的。 “既然谁也拿不走,你为何能够拿走呢?难道这宝剑还认人!”彭蓓蓓虽然内疚,但是好奇心却盖过了她仅有的内疚。 烙月淡然“大概我也跟他一样,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所该有的人物。我们都一样,都是邪灵的化身。所以我是大夏****的根本,是人间浩劫的缔造者!” 陈晓站在一旁,原本没有说一句话,可是烙月这几句话不正是刚才她想说的么,就好似烙月也知道她的心事一般。陈晓忙上前说道“不,你是海州百姓的英雄,是这一城百姓的守护神!” 烙月笑了,还守护神呢,烙月也不知道陈晓何时变得这么虚假了,竟然当面夸起他来,不过还蛮好受。 第264章 新归元剑 待彭蓓蓓将体内寒气全部导出体外,烙月这才放开手,只觉姓彭的丫头肩头已经湿了,想她也在极力鼓动真力,想要将寒气导出体外,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就能将水晶玉女骨的阴寒之气导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丫头也有浑厚的真力储备,不容小觑。 “你为何要救我,我要是夺了你的宝剑,我必然第一个杀了你!”彭蓓蓓瞪着烙月,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可不想要受烙月的恩惠,受人钱财可以用金银来还;可是恩情的东西,金钱身外之物根本就无法偿还。 彭蓓蓓最不想欠下这样的债。 清风冷笑一声“别误会,若不是你能带我去见莲姑,替我查明身世,我也会袖手旁观的。” 听清风这么一说,彭蓓蓓总算好受了一些。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彭蓓蓓再一次看着清风的眼睛,这次她没有使用勾魂媚术,只是在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的信任,少了几分奸猾,少了几分防备。 算计,设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这太累了。真的想放下一切,真真实实地活上一会儿,随心所欲,任凭自己的性子撒野造次,让内心彻底自由。 大概彭蓓蓓也有同样的想法,因为她是个‘聪明人’。现在她只是收敛了一些怀疑,多了一份信任。 说完这句话,彭蓓蓓便要引着烙月出城而去。因为兰林不在桂阳城中,而是在桂阳城外。烙月大概也明白了彭丫头的意思,抽起了地上宝剑,准备跟随而去。 那知这个时候,在地上酣睡的眭麟(眭芝麟)突然跳了起来,横剑挡住了去路“奸贼休走!”长剑变了方向指着烙月,剑光咋现,很显然眭麟是动了真怒,一战在所难免。 要是谁敢如此对我,甭管有理没理,先暴打一顿再说。 可是烙月毕竟是烙月,他总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和做法。烙月根本就不停下脚步,径直朝眭麟的宝剑走去;烙月已经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他还怕死么,想杀就杀吧,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眭麟见烙月毫无畏惧的朝自己走来,他一下子心中就没底了。而他原本心中就没有底,如今他更是心惊肉跳,竟然有后退的冲动。烙月要是和他对敌,他是一丝胜算也没有。只能试着一搏了。 可是他 烙月这个人真是罪大恶极。 他带着屠魔会众袭击了天朝大军,宏碁军的海州留守;又一连攻城占领了海州城。这些都还不是他最可恶的,可恶的是他竟然对朵儿爱理不理,耳朵儿却那般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这不仅仅让眭麟气愤,也让天下男人气愤。烙月暴殄天物,烙月不懂得怜香惜玉,烙月是一个男人见了就想要打败的对象,因为他的存在让其他人都黯然无光。 而其实烙月刚刚救了桂阳城,刚刚救了眭麟。这些都被眭麟忘到了九霄云外,在他的眼里只有烙月的缺点,他只记住了烙月的缺点,烙月给世间带来的危害。 所以眭麟想在现在,此时此地解决了烙月,让烙月这个人在他面前永远消失。 没等烙月动手,只见陈晓窜了过来,哐当一声已将自己的宝剑架到了眭麟的宝剑上“你想要干嘛,你不知道是他刚刚救了整个桂阳城么,你应该感谢他才对?怎么反倒举剑相向,一副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你们有仇么?” 眭麟语塞,他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陈晓,因为这的确是事实,也只有烙月有这样的能力,带着三千降兵,就敢往别人十万大军中横冲直撞,搅得天翻地覆。 “你说什么都没用,今天我非杀了他不可!” “糊涂,你杀得了他么?就凭他手中的这把宝剑,你就应该知道,想要打败他并不容易。” 陈晓见识到了烙月的杀气,眭麟这样胡搅蛮缠下去,把烙月热恼了,烙月一动杀人的念头,只怕眭麟想要保住小命就有点苦难了,所以陈晓现在是在救眭麟,告诉他什么才是最该做的,什么是保命的。 而眭麟好像是不太领陈晓的情,扒开陈晓的剑不理,后脚一蹬,长剑朝烙月刺了出去。 烙月也不慌忙,轻点地面往后跃了开去。眭麟不甘心举剑又刺,竟然在空气中刺开了一个圆弧,烙月大惊“大道归元剑!你也会大道归元剑,以前怎么从未见你使过。” 眭麟见烙月也认识他的这套剑法,只是冷笑道“因为以前你还不配我使出这样的剑法。”也对,凭烙月当时的等级,要是有人会使大道归元剑,烙月根本就不是对手。 “恩,不错!”烙月点头夸赞道。这眭麟使出的大道归元剑和楚红所使的达到归元剑也有几分不同,这人使出剑法只是在随意之间。剑到处,圆弧自生。这种使法,烙月又看到了一个与平时不同的大道归元剑。 说也奇怪,眭麟在空气中只是随意间的乱画,那知骤然间却在空气中摊开了一张大网,剑光重重叠叠,没有一个可以闪躲的缝隙。这样密集的攻击,烙月对敌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烙月不敢大意,后退半步,真力自然生成,聚于手掌之中,引流导风,迅速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飓风涡流,紧紧将烙月包裹在其中,眭麟的密集攻击刚一到,便被迫沿着蜗牛旋转。 不过烙月要是认为这样就可以躲过眭麟的攻击,那就大错特错了。 烙月还在为自己的涡流盾骄傲,那知眭麟已用前面的攻击作为掩护,自己却当先窜到了烙月的身后。此时没等烙月反应,他已毫不犹豫的递出了手中的宝剑,能不能结果了烙月,就看这一剑了。 长剑刺到涡流盾中,随即被烙月感知,烙月便向前越,却在同时将真力提到了五乘。这时只听哐当一声,眭麟宝剑已经受不住涡流盾的折磨了,当先断裂了。 好强的的功法“你这是什么功法,竟然能凭空折断我的宝剑?” 第265章 敞开内心 这一剑虽然没有刺中烙月,可还是让烙月惊讶不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没想到这眭麟身体中还隐藏着这样的狠招,要不是烙月先有防备,此时他已然成了剑下亡魂。 这人不愧是五决才子、新科状元,他的聪明敏捷,非一般人能够比拟。只是烙月很奇怪,他怎么会使大道归元剑;也很郁闷,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对我使这样的狠招,损招。 难道仅仅是因为朵儿么?那烙月实在是太冤枉了,这叫有苦说不出。 “你也会使大道归元剑!莫非你也是神剑阁林兰星林老前辈的徒弟么?”烙月看着一身血污、破烂的眭麟,心中好不佩服。 “我那敢做他老人家的徒弟?你说错了!” “你既不是林兰星的徒弟,莫非你是夫妻剑应奉子、傅元秋其中一位的徒弟,不知他们可好?”神剑阁就数这对夫妻的造诣最深,六年前就已经有了聚气成弦的功力,只怕这六年后更加的变得不得了了。 烙月猜的不错,只见眭芝麟惊讶地看着烙月“师傅他们二老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们,难怪江湖上的人常常被声名所累。也难怪师傅他二老不愿出山,因为这江湖上实在是有太多烦心事了。” “对啊,莫不如找块野地,盖间茅屋,过过神仙的神活!” 眭麟斜视了烙月一样,这人竟然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看来他的心机也不简单,我还是和他少说话为妙,免得中了他的圈套,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想人间仗剑,轰轰烈烈过上一生。” 两人刚才还在掐架,突然间竟然聊起人生来,这前后差别有点稍大,就连眭麟也感觉到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武功,竟然能够凭空折断我的宝剑?” 烙月笑了一下“这是涡流盾,是一切攻击的克星!最完美的防御!” “涡流盾?我早该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招的。来吧,我既然没能杀死你,你就动手吧,眨一眨眼睛的不是好汉。” 听着眭麟这些话,烙月想起了一个人,她也跟眭麟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语,而且她也会这大道归元剑。烙月突然觉得自己和这大道归元剑脱不了关系,怎么躲都会被缠上。 “干什么,杀你么?我跟你元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杀你?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我与你有何仇怨,为何突然要杀我。难道我们五决****的同门之谊也消失殆尽了么?” 眭麟脸一红,突然想到了古月湖旁的谈天说地,烂醉狂饮。多少诗篇,多少歌舞,一时间全部浮上心头。这烙月有什么不对,我为什么要杀他呢,难道我就非得杀他么。 眭麟在脑中搜索了半天,无力地辩解道“你无视大夏律法,枉占海州城,早已是死罪之人,我只是替国执法而已。” “国法?谁的国法,宣德的吗?这些国法都只是宣德一个人的,不是天下百姓的。而这国家不是宣德一个人的,它是天下百姓的。宣德要德行高尚,惠民富民,我有机会住进这海州城么?”这些一字一句地从烙月口中说出,落地有声,显得非常的坚定刚毅。 眭麟有些语塞 “这大夏要是他宣德的,那这桂阳城被围困多日,守城军民死伤殆尽,他为何一兵一卒不发,眼看着城破!这就是他统治天下大夏的道理么,那我看他这皇帝也算是到头了?” 烙月这话一出,后面的人都惊呆了。这是欺君枉上,死罪。忠君爱国,这是天下每个人的责任,对宣德忠心,才是对国家忠心,爱宣德的大夏,就是爱国。 而烙月只爱自己的大夏。 “就凭你这一番话,即使我现在杀了你,你也是死有余辜!” 陈晓也被烙月的这些话惊着了,她也从未想过烙月心中还有这样的一些怪异离奇的相法,她突然在想说不定这就是烙月一身戾气的根源,消了这些想法,烙月身上的戾气说不定就没了。 “你走吧,我无须要你理解我的想法!我做什么我自己知道,六年前知道,六年后的今天我也知道。” 六年前烙月在五决殿试的时候突然上前刺杀宣德皇帝,虽然烙月最后被温云霸制服,没有伤着宣德皇帝、当今天子,可还是在大夏国内外引起了轰动,曾今一段时间也是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 只是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不新了。若不是故意提起,说不定已经被岁月尘封,变成压了箱底的记忆。 如今眭麟也想起了这事。六年前烙月只身一人,连帮手也没有一个,他竟然就敢进得大殿,百官面前刺杀天子。如今他坐拥大夏重州海州城,控制着大夏的粮源。 再加上他身边有兵有将。眭麟一下子明白过来,烙月想要干嘛了。烙月干的这些事,常人是不敢想不敢做的,可是一到烙月这里就变得顺理成章,天经地义了。 可其实烙月他自己什么也没想做,甚至是这海州城的城主他也不愿做;可是他给别人的就是这样一个印象,也许烙月就是彭祖寿口中紫气东升对应的未来天下之主。 说白了,烙月是大夏王朝的反动派,烙月的出现只会让天下更乱,人民更苦。所以烙月该死,或者就不该出现。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得性命,你为什么就不懂得好好珍惜呢?”生命太脆弱了,经不住烙月这样的折磨。一次他挺过来,这次他就不一定能挺得过了。 担天下,就得宽肩旁。 烙月再猛,大夏有百万雄狮,而烙月顶多了算不足两万,五十倍的距离,这几乎没有悬念,烙月必然被打败。所以说烙月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是在糟践自己大好年华。 “若是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父母是谁、仇人是谁,你能安静得下来么,你能这样骗自己若无其事地活着么!”烙月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竟然连自己真正是谁都不知道。 眭麟再一次语塞,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生活,根本无法理解的痛苦。 第266章 爱吾之国 烙月的一番话让眭麟顿时迷了心窍。(.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烙月的确是个可怜的人,我要是和他同样的遭遇,或许我比他还坏,还要****,又或者我早就在几次生生死死中化为灰烬,那还能在这天地之间指手画脚。 也许烙月才是对的。 大夏统治了中原这么多年,不见民富,只见民贫。这些年宣德宠幸香妃,一天一个主意,变着花样的花银子,可这银子都是人民的血汗,是从天下百姓的口粮中挤出来。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朝廷,百姓能不怨声载道么?想也想得出来。 更何况这些年来朝廷内部形成两派;太子景辰一党和王爷宏碁一党,内部结党营私,相互倾轧,早已一片混乱。如今又传言宣德要废太子景辰立香妃之子宏碁,更是让人当口徘徊,互相推压。 这样的朝廷能不乱么? 蜀国和那藏也正是看到了大夏衰弱的这个锲机,公然组成联军,大军压入渝北府,完全占了蜀州,接着兵犯缙州桂阳府,企图进一步吞并大夏的土地。 若不是烙月带着三千勇士拼命,只怕桂阳城早已插上了蜀藏联军的旗帜。 大夏已经成了这个模样,需要一个反贼派兵救城。难道你还敢对大夏又任何期待么? 眭麟想着这些,想着老将万方干涸的眼泪,竟然也有洒泪的冲动。大夏已不是他心目中的大夏,桂阳城也不再是曾经的繁华的桂阳城。都消失了,消失在了无情的战火中。 更可怜的是万方,他还得好好伺候宏碁这位纨绔王爷,也许这就是未来的天子,他可得罪不起;最重要的是他手下有人头,有兵马,桂阳府需要这些兵马。 蜀藏联军不会这样消失,他们还会卷土从来,而且来势会更猛。桂阳城这不是欢庆的时候,她的命运还是个未知数。所以万方老将不管多累,也不能像眭麟一样撒手不去;他丢不起这桂阳城的百姓,他背负不了临阵逃脱的万世恶名。 而眭麟不一样,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士兵,不是一个军人,他没有这样的职责,而且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眭麟佩服老将万方,所以他痛恨这场战争首发者,烙月。是他攻占了海州,切断了大夏的粮源,否者蜀藏联军也不敢轻易进攻大夏。烙月才是罪魁祸首,才是最该死的人。 所以眭麟想要烙月的命。 “你身世遭遇的确令人悲叹,可是你不该把天下人也卷进来,你知道这战争一起,要有多少人付出生命的代价,阴间要多多少无辜冤魂么?你就不怕晚上无法入眠,要与这许多冤魂纠缠么?”眭麟质问着烙月,他已经找到了反驳烙月的离奇。 烙月苦笑。 这场战争不但不是烙月引发的,相反烙月正在想法阻止这场战争,可很显然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更没想到别人对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印象。 “你还是古月湖畔舞文弄墨的烙月么?你的那一幅《缙州烟雨图》还没被人们遗忘,而你现在正在干什么,你正在把这些欣赏你,支持你的人带入战争,带入恶魔的洞窟!你忍心么?” 烙月听了眭麟这些话,一时语塞。缙州五决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时候眭麟不是桂阳城的守将,周林不是乃蒙人的王子,李耀庭不是大夏的边庭守将,烙月也不是海州城主。他们只是一群喜欢舞文弄墨的潇洒小生,可以尽情抒发内心感情,可以一夜烂醉。 而现在风云变色,天下动荡,他们只能拿起宝剑,在战场上厮杀,流血,而原本这些士兵都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也许换个地方,放下窥见兵刃,他们也是朋友。 而现在他们却不得不流血,或者让对方流血。 陈晓和彭蓓蓓也将目光移向了烙月,听他会说些什么。“我说我是在尽我的力量去阻止这场战争,你信我么?” “不信!”眭麟干脆地答道。 烙月这下笑了,张嘴哈哈大笑,他笑自己傻。谁死谁活与我有什么干系,我没有左右别人的能力,更没有左右战争的能力。其实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我为什么还在替别人无辜的挣扎着呢,难道我真傻么? 烙月从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辩解也没用,别人根本就无法理解,那我又何必浪费口舌呢。 “信不信由你吧!”烙月说了这话,看了彭蓓蓓一眼,拔腿就走。陈晓和彭蓓蓓慌忙跟上,却谁都没有再看眭麟一眼。烙月还没有走远,只见老将万方骑马赶了上来,恰巧看着烙月三人在房屋楼阁间几个腾落失去了踪影。 万方当即夸奖道“这三个年轻人身手不凡,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是眭公子朋友么?” “朋友?我们是朋友么?”眭麟小声说道“他就是带着三千士兵冲入蜀藏联军的海州城城主清风!” 万方一听这‘清风’二字,勒马后退了一步“他就是清风,他来桂阳府干嘛?”说完这话万方忙抽马一鞭追了出去,可是追了一段却哪里还有三人的影子,只得打马回来。 看着眭麟嘎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开口问道“你认识这位清风城主么?” 眭麟抬头看了一眼万方,眼中露出了苦涩的味道“您也认识这位清风城主,她就是那幅《缙州烟雨图》的作者?” 万方一听,惊讶不小,当即问道“他就是六年前五决殿试,百官面前刺杀天子的‘自在人魔’么?可他不是在宁武天阁上被师门围攻,落了一个全身窟喽么,难道他有不死之身,竟然没死?” “我也是亲眼见到他的时候才知道这人的确没死的,别说是我,论谁也不会相信这个人如今还活在人世间。而且已经坐了海州城的城主宝座!” “他呀!原来是他呀!”万方老将轻轻地叨念着这句话,却已然陷入了沉思,突然又点头道“难怪他占据海州,这人志向不小,看来不仅是桂阳府,只怕接下来的这场****谁也躲不了,逃不过。” 万方老将军看着远方,眼神开始深邃迷离起来。 城下尸体太多,已然无法辨认,如今只得燃了篝火,付之一炬,好让战士的灵魂化作一团烟雾飞去幸福的天际,脱离苦海人生。 长烟弥漫,壮士好走。 第267章 西去兰林 烙月、陈晓,彭蓓蓓一行三人出了桂阳城,往西快马行了两天,来到群山之前,眼见群山突兀,再无去路。(.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烙月心中暗想,莫不是彭蓓蓓这丫头给我设了一个圈套,将我骗到这荒山之中。可她为了什么呢?想到这里,烙月又笑自己多疑。 秋意已深,树木萧条,风一吹,落叶随风飘荡,朝看不见的天边飞去,也许那也是他们朝圣的地方。每一个终结都是新的开始,枯败也许才是活力的源泉。 烙月闭目静听落叶翻飞,只觉世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烙月想家了,可是却不知道家在哪里;烙月思念馨妹了,可是馨妹也不知道在哪里。 或许烙月也正如这飘飞的落叶,只能任由风吹,掌握不了自己的方向,但是叶终归会落下,烙月也将会死去,他们都会化作一堆泥土,或许还会被这一阵清风吹散,在天地间继续飘荡。 也或许,终结才是开端,烙月应该给自己一个终结的机会。下辈子他不再是烙月,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才是开端,烙月的开端。 可是今生这场戏还没有唱完,不管有没有观众,烙月都得将它唱下去,生命不枯戏不绝。 烙月睁开眼睛时,只觉眼泪滑落,在秋风中消散。 烙月赶紧伸手擦拭脸庞,深怕伤心的泪水被别人瞧见,可是还是被陈晓看见了。男人的血可以被女人看见,可是男人的眼泪却不应该被女人看见,男人是顶梁柱、永远坚强的基石,可以流血,却不可以流泪。 可是陈晓并没有因为烙月的眼泪而把烙月看成是一个懦弱的人,她只是概叹,或许烙月心中的苦,他们真的无法体会。 “彭女侠,兰林难道就是这里么!”陈晓见彭蓓蓓不再移动脚步,经不住问道。 彭蓓蓓看了一眼清风,说道“‘风过无痕,落叶有声’,这是‘有无坡’,你能明白其中的真意么?” 烙月一听‘有无’二字,心中也有所领悟。人身在世,早晚也要像这落叶随风飘去,又能带走什么呢?既然什么都带不走,那有或无又有什么区别呢“三春风景,落叶一片。有即是无,无即是有!” 彭蓓蓓一惊“兰林老头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他也对你说过这些话么,看来你们的关系还真非同一般?” “‘哦!’,兰林前辈也说过同样的话么!”烙月突然有种感觉,他能够与这兰林老头做个朋友,因为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必定也是和烙月一般有过大有大无的体会,又或者都是经过几番生死的残存者,这就是烙月和兰林居士的共通点。 彭蓓蓓点了点头,便不再答话。提了真力,几个腾跃便飞上了眼前的大山,陈晓烙月不敢落后,慌忙提了真力追赶而去。来到山顶烙月才发现,山脉更远,却没有任何一条路。只见落叶翻飞的一片森林。 烙月刚要说些什么,只见彭蓓蓓又从地面上跃起,朝另一座山头飞去,就这样几个腾落,一直跨过了七八个不小不大的山头,只见彭蓓蓓落在远处的一支古松之上,不再腾落。 越近彭蓓蓓,水声越响,烙月猜想这面前必然是一条大河。那知飞到眼前,烙月完全惊呆了,眼前哪里是一条河。 所有的山脉衍生了这个地方,突然落下,围城了一个弯月形的水坝,四面之水汇聚于此,然后再一同掉下去,形成了一块天然的白布,远远地挂在这山体之间。 站在松树之上,烙月已经感觉到了水汽的湿味,烙月对这水湿味再熟悉不过了,辰星洞中一待五年,烙月早已熟悉了这样的水湿味。 百川汇聚,水越万吨。 奇怪的是烙月往下看时,看不到深谷之地,只见一团团白云飘飞上来,飞到眼前,刚好伸手可及的时候,突然吹过一阵清风,云朵散去,化作扑面的水汽。 烙月看得入迷,可是身后的陈晓却是紧缩着身子贴在烙月身后,风景虽好,可是这秋风伴着这些水汽,打在人的脸上,的确是有些凉了。 陈晓有些冷了,所以下意识地贴近了烙月。 烙月把目光投向了彭蓓蓓,只见彭蓓蓓单脚立在松树之上,闭了双眼,张开双臂,任由水汽和清风亲吻。看到彭蓓蓓的这个模样,烙月突然想到了四个字‘风中仙子’;彭蓓蓓超然物外的样子,的确感动了烙月。 烙月刚要说话,却只听彭蓓蓓开口说道“山外之人,听好了,这是‘无形崖’,是通往兰林的必经之路。万物众生,变则活,不变则死。所以总无常态,亦无常形。就如眼前的东西,或为云,或为水,或为气,总无一个固定的形态。所以能够循复往返,生生不息!” 烙月听到这里,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口中说道“好一个无形崖!”话刚一说完,只见彭蓓蓓竟然双脚离开松树,向崖底跳去,顷刻间消失在瀑布之中。这下惊呆了烙月,这女子莫非是活够了么,那也用不着千里迢迢来这个地方寻死吧?随便找个地方挂根绳子不就了结了么。 烙月似有所悟,看了一眼陈晓,陈晓慌忙摇头道“要跳你跳,这深谷看不见地,而且水势凶猛,跳下去九死无生!” “好吧,那你就在上面等着我!我下去瞧瞧。”烙月说完就要跳下去。 陈晓慌忙一把拉住烙月,说道“你跳,我也跳。” 于是烙月不再犹豫,抓住陈晓的左手,两人随即跟在彭蓓蓓的身后向下跳去。越往下,水声越重,外界的声音尽都被无形地隔开了,所以就算烙月呼唤彭蓓蓓也是无用的,声音必然会被这水声吞没。 还好烙月对‘御风飞行’多少有些领悟,所以能够最大限度地减轻自身的重量,最终缓缓落下。穿过瀑布,是座高台,彭蓓蓓早已在高台上等候,看着烙月和陈晓也跳了下来,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大多数人到了这里便都不在迈步了。 而烙月不是担心下不来,而是在想怎么上去。若不是臂生双翼,谁能够飞出这样的高度。 第268章 五层莲瓣 其实彭蓓蓓也没想到烙月会跟着他下到这个地方,下到这个地方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别人跳,自己也跳,这种人下来基本上就是一团肉酱;而另一种人就是艺高胆大,不计较后果的人,这种人也就是烙月这样的人。 前一种人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后一种人也不见得会比死好过。 瀑布后面一个天然洞穴,直有七八丈高,也很宽,四处没有一个可以攀援的着力点,而且烙月环视前后,也未见有向上攀援的道路,或者是凭借的绳索、天梯等器具。 这竟然是条死路。 “你也太胆大了些,若这是个万丈深渊,像你这般不计后果就跟着跳了下来,岂不是要被摔得粉身碎骨!”彭蓓蓓盯着清风,对他多多少少有了些兴趣。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烙月笑了笑“你都敢从上面跳下来,我又有什么不敢的!”烙月轻轻地说着这些话,眼睛却在四周扫视,他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地方的地形地貌记在心中,以应变不变之变,规避风险。 落下来半天,牵着陈晓的手还是迟迟不肯放开。陈晓也不去提醒,只是这般任烙月牵着,跟着烙月去每一个地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其实陈晓多么希望烙月能够这样永永远远地牵着她,带她去他想去的地方,和他分享快乐悲伤的人生。 可惜,事与愿违。愿望之所以是愿望,正是因为它永远不会被达成。陈晓想到这里,只觉烙月将手放了开去,清风吹过,被烙月的牵过的地方传来丝丝凉意。 彭蓓蓓‘哼’了一声,丢下烙月和陈晓不理,自己向山洞中走去;烙月也不犹豫,给陈晓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当即跟了上去。山洞中的光线被前面的瀑布遮挡,黑暗得几乎看不见脚下的路。可两人还是高一步,低一步跟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只见山洞中有微光传来,烙月已经,这山洞中为何有光透来呢?可是再走几步烙月完全否认了自己的判断,因为这绝不是一般的烛光。这是山外的阳光。 这竟然是个两面通透的山洞,只是山洞太长,阳光已经无法照到。三人在走一会儿便出了山洞。 烙月以为出了山洞总算可以歇一歇了,可是这又令他失望了,原来这只是另一个悬崖。 身后是幽长的山洞,无法攀援的高山;身前却是另一个万丈深渊,完全看不到底,山石犹如被刀削开的一般,除了山顶上有碧绿的一层外,其他地方全是光秃秃的山崖。可是细细一看只见十几座山竟然呈莲花样排列,将最中间的一座山围了起来。 中间的一座山比其他的山都要稍显高些,就像一朵盛开的兰花仙子,正在顾影自怜,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媚态,却引得群山翘首,都将目光投向了中间的这座山,看她一人独舞。 可是心念一动,再看眼前群山时,只觉得群山朝拜,一人独尊,竟然有种天下唯我所有的英雄气概。烙月慌忙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念头太危险了,不是他应该怀有的。 “这就是兰林么?可是这个地方尽是悬崖峭壁,与兰扯得上半点关系么,而且这已经到了绝路,接下来你还想干什么,继续跳下去么?”烙月不冷不热地说道。 彭蓓蓓却没听见烙月说话,口中却在小声地说着“这地方一点也没变,和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是那么的亲切,还是那样的自然,这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说完一堆痴话,彭蓓蓓这才回答烙月道“这哪里是绝路,那不是路么?”彭蓓蓓手指的地方,只见两山之间竟然挂着一根古藤,也不知道这古藤是怎么长的,足迹竟然遍布了两座山。 烙月这一惊不小,再仔细看时,才发现原来每座山都通过这株老藤和其他的山头相连,竟然在山与山只见形成了一个网络交通。只是轻功造诣不高的人,想要通过这根细小的绳藤,很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是什么样的藤蔓,竟然会有这样多的足迹。 没等烙月感叹完毕,彭蓓蓓已然抛开烙月陈晓,一个人轻轻飞上了绳藤,双脚在绳藤上轻轻一点,随即弹了出去;如此反复几次,彭蓓蓓便通过了两座山之间的悬崖。去到了更中间的一座山。 烙月现在才看清楚中间那座山正有炊烟升起,若有若无地看见几座楼阁屹立其中,正迎风招展,等待着客人的拜访,只是不知道要等的客人是不是烙月。 “你能过去么?”烙月问陈晓。 陈晓点了点头,这绳藤虽然看上去危险,但是凭陈晓的轻功,越过这个障碍还是没有问题的。 此山和中间的山相距五座之多,也就是这山有五层,就如莲花五瓣簇拥着中间的花蕊。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不在犹豫先后通过这五层障碍,来到最第五座山上,只见彭蓓蓓停下了脚步。 她犹豫了,莲姑在兰林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问外界的事,如今突然从外面带来一个魔头,却是为了见她,会不会扰了莲姑的清修,毁了莲姑的下半辈子呢? 在彭蓓蓓心目中,莲姑就是他的亲娘,她可不愿意伤害这个人。于是彭蓓蓓把目光转移到了烙月身上,她要最后确认要不要带清风去见莲姑。 而其实尽管彭蓓蓓拥有比别人更毒更辣的眼睛,可她还是看不穿,搞不懂清风这个人。这个人能够从她的勾魂媚术中挣脱身来,这个人内心藏着什么神奇的力量谁也说不准。 但是这个人肯定有一颗坚如磐石的心。也有一堵厚厚的墙,是一般人无法洞开的,所以清风对于彭蓓蓓仍然还是一片空白,她甚至都没搞明白谁是烙月,谁是清风? 见还是不见,这对于彭蓓蓓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对于烙月,或者对于莲姑或许真有别样的意义。 山上炊烟再起,烙月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他想要嗅嗅炊烟下是什么样的菜,什么样的人。 第269章 聚气成刃 彭蓓蓓犹豫的片刻之间,烙月重新审视了这个所谓的五层莲瓣和中间的这座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看还好,这细细一捉摸,烙月立马就惊呆了。 远看这山上的楼阁歪歪斜斜各有方向,完全不成样子,可是烙月细细一琢磨才发现。山上的阁楼都是依山而建,而这山形状刚好如一株君子兰,叶片随风飘荡,宝兰似开未开,充满了勃勃生机;山生得奇,阁楼建得更奇。 这地方本来就已经是世外之境,又加上这奇特的建筑,烟云雾绕的景象,纤尘不然的空气云彩,这已完全不是人间,而是云仙中境,世外仙宫。兰林,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也难怪这莲姑能够一入兰林几十年,一步也不向外踏出。 烙月心中暗想,我要也有这样一块世外宝地,那我也了却一切烦恼,来这环境中享受一生。 可惜烙月不仅是尘世中人,他还涉世太深,泥足深陷,难以摆脱。所以烙月也只有忍受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死心塌地地在自己的尘世中过活。 到了此时烙月开始有些犹豫,他是否应该去打扰这位清修几十年的莲姑;为了一己之私,搅了他人的清修,还有可能一朝败坏了别人所有的修行,这可不是烙月的初衷。mianhuatang.info 炊烟是从兰梗处最高的楼上升起的,按道理这栋高楼中住的应该是兰林居士,因为这是兰花的中心,也是五层莲瓣的中心。烙月心中暗暗祈祷,这其中千万别是兰林居士,要不然烙月就全露馅了。因为他实际上根本就不知道这兰林居士是何许人也。 来到这里,烙月已经不需要彭蓓蓓领路,随便抓个人来问问也就是了。烙月想到这里,正要越近这最后的一座山,却突然意识到。兰林是不是也太安静了点,难道这个地方只有这炊烟处的一个人么。 不可能!烙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彭蓓蓓,只见彭蓓蓓在笑,笑得不怀好意;烙月一看到这个笑,心里便嘀咕,这下坏了。 果然不出烙月所料,未等烙月想出应对之策,只见空气中突然人影一闪,竟然有四把剑同时从四面向烙月射来。终于,兰林的主人发现烙月来了,已经来‘迎接’了。 这四面的剑几乎是同时射向烙月的,烙月既看不到是谁射的。更无法抓住这射剑之人;这四把剑就如鬼魅一般,一剑不中,随即消失在眼前。 若不是身怀绝妙轻功,闪躲及时,早已被四剑一起削死。 彭蓓蓓见了这四把剑,脸一红,却赞叹道“姑姑这聚气成刃的功夫又精进了!” 烙月听说过聚气成弦,这是神剑阁的功夫,是用真力聚集空气成为实物的功法。可他完全没有想到,还有人能够用真力聚集空气成为杀人的兵刃,这门武功实在是太可怕了。 最可怕的是烙月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这使剑之人的样子,难道她就是所谓的‘莲姑’么,在烙月心目中莲姑一定是个贤良淑德,体贴慈祥的一个妇人,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也会武功,而且还是聚气成刃这样奇妙的武功。 难道这莲姑和神剑阁也有所牵连么,烙月和这神剑阁也太有缘了,走到那里都摆不开这道阴影,烙月顿时对这个林兰星也感兴趣起来;早晚得见见这个林兰星,否者烙月还真无法甘心。 四把宝剑一闪即过,接下来便是悄无声息的宁静,烙月一边凝神静听着四周,一边去放声说道“晚辈清风,有要事求教莲姑前辈,还请前辈高台鬼手,饶小可一命!” 烙月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冷笑,接下来便是劲风破空而来,烙月只见一把利箭正飞速地刺向他的前胸。烙月再不敢大意,慌忙啪出一条风龙,正是‘神龙翻身’,风龙咆哮着冲了上去,那知竟抵挡不住这一把利箭。 利箭传过风龙径直朝烙月飞来,烙月慌忙后仰,利箭从鼻梁之上擦皮而过,直入刀割,立马就浸出血来。 彭蓓蓓一看形势不对,在这样小去,清风武功再高,也迟早会被玩死,当即说道“姑姑可别伤了他的性命,让丫头说几句话!” “丫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小白脸了;我看这人空有皮囊,却是草包一个,还不如让我一剑劈了他,免得污染了咱兰林这块空明胜地!”空气中传来动听的嗓音。听着嗓音,烙月想象着声音后面的人,这人是何模样。 “姑姑快别胡说,这人手中握有跟我一模一样的观音玉佛坠,就连下面刻有的‘桃’字也一模一样!”彭蓓蓓对着空气说道,看来这莲姑认识这‘观音玉佛坠’! “哦!难道他还活在世上么?”莲姑嘀咕道“丫头,你去小子那把‘观音玉佛坠’拿来给我瞧瞧!” 彭蓓蓓正要从烙月这里取佛坠,那知烙月说道“我自己送去便可!”话未说完人已使了劲朝中间的这座山越去,那知刚越了一半,只觉一股大力迎面袭来,烙月便被硬生生地送了回来。 烙月心想,她既然知道观音玉佛坠,就应该知道我是谁,只是目前根据情况看来,这个人一定不是烙月的亲人,要不然不会这么安然淡定。 其实烙月一直期望着,这莲姑就是他的母亲,可是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烙月的期望破灭了。没有哪一个母亲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能够如此淡定和理性。 烙月干脆也不再挣扎,乖乖将‘观音玉佛坠’交给了彭蓓蓓,彭蓓蓓几个腾跃,飞到中间的山上,又跃上了中间最高的阁楼上,去到了那炊烟升起的地方。 这时烙月才远远地看到了炊烟处的莲姑。衣袂飘飘,犹如彩云,凭这样的衣着打扮来看,这个人应该不老,而且有些姿色。 烙月乘着这个机会,乘高楼上的两人不注意,跃到了中间的这座山上。远远的看到了楼上的莲姑,这人年龄不大,若是和温馨,陈晓一起,只怕别人还以为这是她俩的姐姐。只是根据彭蓓蓓的描述,这个人应该是有些年龄了的。 刚一跃到中间的山上,随即被楼上的莲姑发现,只见她袖子一摔,一股大力又朝烙月袭来,这次烙月有了准备,鼓起一条风龙推了出去,两力一交,随即在空中爆裂。这人好爆的脾气,却有好强的功力,真实令人概叹。 烙月看着她,一时间自己也模糊了。她是谁?我又是谁呢? 第270章 烙月由来 烙月本以为能在兰林之行中找到自己的根,找到自己的父母亲人,哪知道莲姑对他如此冷淡,让他一下子丧失了所有的信心,也许上天就没打算让烙月知道自己是谁,他的身世永远只能是个谜。(.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烙月啊烙月,可怜的烙月。 莲姑还没来及看观音玉佛坠,烙月随即飞到了中间的山上,莲姑分身向烙月甩来一阵飓风,没想到却被烙月挡了下来。莲姑‘呵’了一声,说道“有些本事,我就会会你!” 这话刚一说完,莲姑收了观音玉佛坠,随即从几丈高的楼上轻飘飘地向下落来。人未落地,却已经想烙月排出了两掌,好家伙,竟然也是两条风龙。 她也会‘天元七星掌’么?烙月愣了一下。离地不懂,抱起一团空气,内引外导,随即旋转起来了,这是‘云息功’中的螺旋劲,风龙刚一和这螺旋一接触,被迫也跟着旋转起来。顷刻间,风龙也化作烙月螺旋劲中的一股。 风龙劲力一斜,烙月随即放下螺旋,飞身跃起,双手平升,作鹤飞状,顿时只见****飞转,朝莲姑袭去。烙月已然放弃了所有的幻想,对莲姑也狠了起来,只想找个人好好打一架,泄一泄心中的愤懑。 莲姑没想到清风会突然间反击,心生怒气,却也不急不慢地聚起一把长剑,漫天乱画一通,可是没等烙月的劲力飞到,莲姑已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剑光,挡住了烙月啪出的劲力。 “剑光遁!”烙月嘀咕道,他从未见过如此致密的剑光遁,这人恐怕已经超于了温云霸和萧楚玉。 令烙月震惊的是这一道剑光中竟然柔和了三宗绝世剑法。‘西域狂剑,大道归元剑,飞羽剑’,三剑合一,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烙月还没有久战,就已经露出了败象。 三宗剑法已经称霸江湖多年,已成为无所能及的宗师剑法,而如今这人竟然身兼三剑,她不是天下第一,谁是天下第一。这是个女人么,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这一剑挡过,烙月忍不住去端详这人的模样。貌近三十,眼若银杏常有意,口似樱桃水芬芬,腰比杨柳细一点,态较牡丹更华荣。神行安然,目光如电,善能破人心事,最会算计豪杰。 这人不但漂亮而且有种雍容华贵的姿态,让人有种想亲近却又不敢太亲近的感觉。冷时如冰,热时如火。谁也别想看破她的心事,更别妄想支配她的行动。 好一个美丽、华贵、深沉、精明的女人。 烙月有种感觉,这个女人将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不管他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有两下子,这是‘仙鹤临空’,能练到这个地步,看来温云霸没有少教你武功。”莲姑淡淡地说道,可是看不出她对烙月的武功有多满意,多半也只是差强人意吧。反正这话虽然听着是在赞扬烙月,可是烙月却没有丝毫感觉到自己被表扬,他反倒感觉到了敷衍。 烙月‘呸’了一声“温云霸算什么,这些武功都是馨妹传授给我的,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烙月提到温云霸,仍然还有怒气,其实他还是恨温云霸几次要他的性命。 “哦!”莲姑惊奇地看着烙月“难道温云霸没有传授武功给你么,难道我认错人了!”说了这句话,莲姑看了一眼烙月,命令道“脱下你的右臂!” 烙月奇怪,我为什么要脱自己的右臂呢,冷冷地看着莲姑,只是不理解。莲姑叹了一口气“懒得给你解释!”话刚说完,只见她嗖的一声跃到烙月面前。 烙月正想逃避,那知右臂已然被制;烙月还想挣扎,可哪里能够挣扎得了,只得乖乖地脱了右臂。莲姑一看,点了点头,给烙月穿上了衣服。“逃出宫的时候,我命人用佛香在你的右臂上烙了一弯新月,寓意潜伏着的力量。” 烙月这才‘啊’了一声,他从未想过自己名字的由来,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为什么他叫做烙月。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右臂上有弯新月,也从未听温云霸说过他为什么叫烙月。 这一切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可惜温云霸瞒了他二十几年。 “逃出宫的时候,你的意思是谁以前你住在宫里,我也住在宫里!”烙月心中犯疑,难道我自己的身世真与隐太子有关么,这是烙月最不想知道的,皇家太复杂,烙月一般是能躲则躲,从不敢涉足。 如今反倒好,烙月是干劲十足地往里面专。 莲姑却是没听到烙月的话,反而问道“温云霸没有交你武功么,谁是馨妹,这馨妹和你什么关系。” “馨妹就是温云霸的女儿,姓温名馨,我的武功就是她教的。温云霸从未交过我一招一式,他唯一教的就是教我如何去死,他是最恨不得我死的。”看着莲姑,烙月一点防线也没有,这个女人就给人这样的一种感觉。 她容不得烙月执拗,烙月也奇了怪的配合,一下子吧自己的底全抖给了莲姑。 “哦!”莲姑沉思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了不一样的光芒“温云霸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如此对你。好吧,你也不用抱怨,既然这样,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莲姑说着话的时候,表情淡定,好像根本就是一件小事。 温云霸在她心中就如一只蚂蚁,捏死他只是想不想的问题,说的太过容易了,好歹这温云霸也是东南第一门派正义门的掌门人,也是江湖武林公认的绝顶宗师。 烙月问道“你是谁!你有这样的能耐么?” “你看我是谁,你看我像谁?”莲姑死死地盯着烙月的眼睛,烙月竟然有些害怕,看到这眼神他有些不自然,慌忙移开了去。可烙月还是说出了三个字“阴雪诺!” “呵!看来你小子也不笨?有几分聪明!我就是阴耶皇族后人,前朝太子妃,若不是宣德老儿使坏,现在我就是一国之母,位尊皇后。你说我有能耐处死温云霸么?” 第271章 真龙天子 烙月在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她竟然就是‘阴雪诺’,都说我和她长得像,到底哪里长得像了。烙月二十几年的期待,遇到莲姑后反倒变得尤其的淡定。因为这不是他所期待的样子,这人冷冰冰的样子,让他全身发凉。 烙月自问,难道我的身世真和她有关么? “温云霸的确该死,但是他不能死,要不然我早就结果了他的性命!所以你也不能杀他?”烙月狠狠地说道。 “这又是为何?” 烙月毫不犹豫,当即回答道:“因为他叫温云霸,是馨妹的的父亲,是她存在世上的唯一亲人!”温馨这辈子已经受过太多伤害,烙月要保护她,至少别让她再有丧亲之痛。所以不管温云霸怎么对他,不管烙月怎么狠温云霸,但是他们中间有温馨,烙月也就永远留有一份情。 可惜温云霸没有体会到烙月的这份情,在他眼里,烙月必死。 “难道你喜欢温馨,简直就是胡闹,温云霸的女儿怎么能够配得上你的身份!”阴雪诺对烙月的话不屑一顾。 烙月显然也有些生气,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权利,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单凭这女的前言说道‘是她在逃出宫的时候命人用佛香在烙月身上烙了一弯新月!’就够让烙月生气的,想想烙月当时才多大,就得受此折磨。 他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听了阴雪诺之后,烙月反而想去逃避,他怕自己知道真相后,自己反倒更加受不了,那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烙月还怕自己是那个人,不想是那个人。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私事!” 阴雪诺似乎没有想到烙月会这么问她,在她眼里,天下事她都可以管,她有管天下事的权利和手段,她也有管天下事的命;只是乾坤颠倒,如今她沦落到尘世之外的兰林;虽说这里风景如画,气候宜人,但是这总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 至少在她的心目中是这样想的,烙月看得出来。 “我是谁!你能够来到这个,说明也该到我出场的地方了。我不仅要让你知道我是谁,我还要让朝廷百官,天下百姓知道我是谁?”阴雪诺看着烙月,眼神中射出了精光。 她顿了顿,放低了声音,看着烙月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些许的温柔和蔼,这让烙月看了害怕,只听她说道“我是你母亲,是我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烙月一听这话,哐当一下瘫在地上。她是我的母亲,这不是胡说么?“你骗谁,我的母亲是阴家三小姐阴雪妍,父亲是礼部侍郎张钦!你怎么会是我的母亲!” 阴雪诺看着烙月,说道“你要是相信自己就是阴雪妍和张钦就是你的父母,你就不会追到这里来了,你分明就是在掩饰自己的恐惧,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不敢去承担自己该有的承担!” 彭蓓蓓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是一惊一呆的,这过程中有太多事她都不知道,一时间根本就接受不了么大的跨越。(.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清风叫烙月,没想到烙月就是莲姑的儿子,更没有想到这位莲姑就是前太子妃阴雪诺。 如今见清风也惊讶,慌忙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清风。不过这真是对母子,他们神态简直就是依着一个模子刻画的。 “你是我的儿子,现在黄金龙椅上坐着的本应该是你!你才是真龙天子!” 到了此刻烙月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视他为大夏****的根源,是个会给人间带来浩劫的祸根,不祥之物。难怪上天一直折磨着他,原来他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人世间的人。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用什么证明你就是我的母亲!”烙月傻傻地问道,他不相信这就是自己一直追逐的真相,也不愿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就是阴雪诺,他的母亲,不,他的母后! 对了,这个女人如此年轻,绝对不可能是我的母亲,烙月站了起来,笑道“险些上了你的当,你这么年轻,不可能是阴雪诺,更不可能是我的母亲!” 说完这话,做完这个毫无力气的辩解。烙月再不想在这个地方停留,他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转身便走。这要是一场梦该多好,这不是烙月要的真相,阴雪诺也不是他要找的人,这其中的一切他都不愿去了解。 月模糊越好,那样烙月至少可以去淡忘,用来欺骗自己! “你不愿意认我,还是不愿意承认你的身份。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改变不了事实,改变不了你身上流淌着的阴耶皇族的血液!”阴雪诺看着烙月的本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烙月听了这话,突然又想起,是他亲手掩埋了阴明德,要这样算来,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舅舅,难怪阴明德死的时候那么和蔼地看着他,难不成在那个时候阴明德便已经认出了烙月的真实身份。 烙月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也是凶手之一。回过头来,烙月问道“你可知道阴明德!” “大哥!”阴雪诺毫不思索叫出了口“阴家大公子阴明德,你的舅舅!他现在应该还在西厥吧,我听说他在宫廷政变之后逃到了西厥,真实苦了他了!”说着话的时候,阴雪诺眼中迷惘,露出了一丝思念的神色。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有一丝像个母亲。 可是那种母子团聚的气氛,早也被破坏殆尽。烙月和阴雪诺的距离被一拉千里。 “不,他死了!是我和别人一起联手杀了他,最后我还亲手掩埋了他!” 烙月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阴雪诺已经一巴掌打了过来,巴掌落在烙月的脸上冰冷如冰,烙月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也许烙月认为这本就是自己的错,只是阴明德在西厥的所作所为,就算不是烙月,遇上别人,他会有那么一劫。 只是命运作弄,让烙月做了这个凶手。 烙月再看阴雪诺,只见阴雪诺仰着头,似乎害怕眼泪滴落下来。阴耶皇族在百越家族后人夺回大夏统治权后,将阴家后人斩杀殆尽,阴家后人一直在积攒力量,想要夺回统治权,一直在百越皇权的夹缝中苦苦支撑。 终于轮到他们站到政治舞台前头的时候,却被宣德一举破坏,从此天涯分割。本已经够惨了,如今没想到阴明德撒手先去,阴雪诺想起与哥哥一起受过的苦,泪水便一下涌了上来。 “谁说我死了!”阴雪诺还沉浸在丧兄之痛的悲伤中,只听空中飞来这个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黑衣执刀人’飞奔而来。 “是他!” 第272章 兄妹聚义 奔来的这名黑衣持刀人烙月再熟悉不过了,是他引领烙月来到风凉寺找到颠和尚,这才找到西域狂剑萧楚玉,最后获得观音玉佛像,来到了兰林。[.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是这名黑衣人先是送烙月十二铁骑,打败宏碁留在海州的守将,最后又送烙月一万黑甲兵,成功占领海州城,成为海州城的一城之主。而如今他又在兰林出现了,他想要干什么? 听他话的意思,他就是阴明德么? 不过烙月已经形成了习惯,见到黑衣持刀人,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去,二话不说,一掌拍出了天元七星拳的神龙翻身,只见左右各一条风龙朝黑衣持刀人飞去。周围风声阵阵,催的发髻乱飞,看来烙月是下了狠劲了。 黑衣持刀人来势不减,身在空中却已然拔出了宝刀,哗哗左右各砍一下,风龙随即被一削两段,在空中形成一阵散风。这刀法不仅精妙,而且奇快,若不是特别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是他动的手,可见这黑衣持刀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而且烙月也看出了这刀法中的门道,五品断魂刀,苍狼寨五品断魂刀,这让烙月想起了苍狼寨,想起了西厥天葬场的地下皇宫,想起了阴明德,难道这个人真的是阴明德么? 可是烙月分明已经亲手掩埋了他,难道烙月掩埋的根本就不是阴明德么,还是这个人也死而复生了。 一招不中,黑衣持刀人已然跃到了身前“小子,到了这个时候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么?”黑衣持刀人看了一眼烙月,扯下了脸上的黑布,烙月顿时愣了,这不是阴明德,谁是阴明德? “哥!” “妹妹!” 阔别二十余年,兄妹两终于再次团聚,其中的辛酸和泪水,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们就想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各自狂飙着泪水。也许,阴耶皇族这个身份压力太大,他们狭窄的肩膀已经再难承受。 也许他们需要一个人来替他们承担这一切! 烙月傻傻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冰冷极了,兄妹相见尚能如此,可是这母子相见却只是拳脚相向,没有丝毫阔别已久的感觉,他们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可是偏偏被血源拉到了一起,这才是最悲哀的事。 而其实烙月心中在落泪,只是他把他们暗藏心中,丝毫不露而已。 这才是兄妹,这才是阔别已久的亲人,烙月只是个局外人,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看着两人流泪,烙月突然有种悲哀涌上心头,这是心伤,是绝望,是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到底为了什么他自己却不知道,也许是嫉妒吧? 哭了一阵,阴雪诺这才放开哥哥问道“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不是被赶到西厥去了吗?你受苦了!” 阴明德站了起来,抹了眼泪,回首往事“那一年,我知道妹夫受到陷害,正与集结兵马冲入皇宫,那知反被宣德老儿先了一步,带兵冲入将军府,我只得带领几十家将死战杀出一条血路。”说道这里阴明德有些硬咽了“只是你嫂子,还有你外甥他们,全部死在了敌人的刀下!” 阴明德捏紧了钢刀“此仇必报!我以为二妹、三妹也被杀害了,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阴雪诺双眼通红“火,一场大火。宣德老二将太子东宫团团围住,放起了大火,大火一直烧啊烧啊!我劝太子与我一起出逃,可是他真实执迷得紧,非要与东宫共存亡,我只得和家奴麻姑一起,抱着还是婴儿的烙月,从地洞逃出了东宫!” “我当时发誓,一定要重振阴家皇权,于是将烙月交与麻姑带与三妹和三妹夫抚养,谁知道宣德老儿连一向正直的三妹夫也不放过,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他贬谪到了蜀州!” “最可恶的是他还半路派人截杀我以为烙月这小子也死了,没想到他也活着,看来是天不灭阴家啊!”阴雪诺说完这话,紧紧盯着烙月,她从烙月身上看到了希望。 只要有恰当的时机,她一定能杀回政治的高峰,和宣德皇帝一决高下。阴家才是大夏的正统,阴家才是力量的代表阴明德也看着烙月“是时候,是时候与百越家族一决高下了?” “只是他能有这样的本事,担得了这样的重任吗?”阴雪诺看烙月的眼神多了一些鄙夷或者是不屑,反正她没有看好烙月,没有认为烙月烙月能够担起整个天下的肩膀。 的确如此,烙月没有这样雄浑宽阔的肩膀,更没有这样吞并山河的雄心壮志,也许岁月的磨砺,烙月也变成了平常人。皇权对于他只是过眼云烟,在他眼里并不值钱。 阴明德也看着烙月“如今天下正乱,蜀藏形成联军,吞了渝北府;烙月带着八百屠魔会众和一万阴家黑甲兵占领了海州城。可就在蜀藏联军即将攻破桂阳府的时候,烙月这小子带领三千海州降兵,冲入蜀藏联军,冲破十万蜀藏联军的防线,蜀藏联军一路溃败而去!” “哦!”听到这里,阴雪诺看烙月的眼光变了,轻微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说“还好,多少还有些阴家的血气。” “天下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吗?可是这还不够,若是西厥、乃蒙再从北边进犯,那就更好了。”阴雪诺此时眼泪已然擦干,一脸的沉稳,只听她继续说道“黑甲兵还剩多少?” “除却海州的一万,还有三万,我一直以苍狼寨作为大本营收拢黑甲残兵,终日训练!如今已积攒得大军近十万,他们皆是阴家代代相传的老兵,是阴家最可靠的力量!”阴明德说道苍狼寨看了烙月一眼,没把烙月几乎毁了苍狼寨的一章说了出来。 可是烙月却突然想起,当日进入苍狼寨峡谷的时候两边山上皆是人马,看来烙月又错估了一回敌人,那时烙月就应该禁绝,一般的山寨,怎会有这么庞大的人群。 原来这竟然是阴家藏兵的大本营。阴明德为了复辟皇权,真是煞费苦心啊。 “阴耶家族的时代到了!接下来我要让天下人看看,谁才天下正统,谁才是霸主!”这话竟然是从阴雪诺口中说出来。 清风吹过,只见阴雪诺发髻乱飞,她仰首挺胸注视着东方,哪里才是她应该待的战场! 第273章 未来之君 若是另外一个说要争躲天下的霸主,烙月也许会觉得那人是发疯了,不可理喻;可是这话从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烙月却感觉到害怕,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发疯,而是天下大乱,尸横遍野。也许这个女人不是烙月的母亲,因为烙月实在看不出来,这那像是烙月的母亲。 烙月失望极了,也不去辩解,也不去参合。缓缓回身,拎着手中的水晶玉女骨宝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他本就不该来这个地方,因为有太多东西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站住!”阴雪诺看见烙月回头,果断地命令道“你想要到那里去?” 烙月并不搭话,仍自走自己的路,其实在他心里,这个女人应该多给他一些注意,而不仅仅是在做天下霸主的美梦。你爱做梦,那你就做去吧,我走我的路,与你何干? 烙月的一声不答,使阴雪诺有了些许怒气,凭她的地位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她的儿子也不例外。原因是作为她的儿子,更应该对她言听计从,不能有丝毫的违拗;这才是她的儿子,才是阴雪诺的儿子。 可惜烙月不是一个对别人言听计从的人,他有自己的眼睛,有自己的大脑,有自己的做事原则,他不爱干的事,谁也别想让他去干。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想干的事,谁也别想阻挡着他。这才是烙月,真正的烙月,而不仅仅是阴雪诺的儿子。 阴雪诺见烙月丝毫不为所动,加大了音量“说你呢?给我站住!” 烙月还是走自己的路! 阴明德看出了妹妹的怒气,慌忙上前一把拉住烙月。“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么,她就是你的母亲,是你在世上最亲的亲人!” 烙月怒视着阴明德,他对这个人的所有内疚全部转换为怒气,他一直活着,却一直没有活出阴明德的监视,烙月以为自己是赢家,其实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牵着走的。 要么是月奴,要么是阴明德。 原来搞了半天,烙月都没逃出别人的手掌心。 烙月感觉到的不仅仅是失落,还有挫败感,强烈的挫败感,他原本可以不被人控制的。可惜以目前的形式看来,他可能还会受别人控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阴雪诺。 这个女人可比阴明德和月奴都恐怖得多。 “她的眼中没有儿子,只有天下,只有阴耶皇权!”烙月说这话的时候失望地看着阴雪诺,他眼中的失落,只要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烙月对阴雪诺的失望,可不是一两句话所能够表达得清楚的。 “傻孩子,阴耶皇权,不就是你的皇权么?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你才是大夏的真龙天子,天下都应该是你的?”阴雪诺紧紧地看着烙月,她自信自己所说的条件,可以让天下任何一个人心动,包括她的儿子。 权利的诱惑是无限的。 可惜就算她看透了天下人,最终却也没有看透她的儿子。 烙月听了阴雪诺的话,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这竟然成了阴雪诺挽回他的理由。而其实烙月需要的不是阴耶皇权,也不是天下,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平常母亲的怀抱。他已经飘荡了太久,需要一个地方来做他暂时的避风港。 可是阴雪诺给他的不是怀抱,而是更广阔的天下和战场。 烙月挣开阴明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快点离开阴雪诺和阴明德兄妹的视线,因为烙月感觉到了不安,这两个人给他的不安。而其实这两个人是他最亲最亲的亲人,他一直所寻找的归属,他一直的牵挂。 阴雪诺怎忍得烙月如此胡闹,眼看止不住烙月,她也不慌乱;只见她冷笑一声,袖子一甩,只见一块白布朝着烙月飞了出去,两物刚一相撞,白布像是长了手,迅速将烙月裹了起来,再想动手拼一拼,却已经没了条件。 ‘长袖舞’烙月对这样的武功并不陌生,在百花谷烙月尝试过这样的武功,那是朵儿的母亲,静心公主的拿手好戏。可如今看来,这阴雪诺却也会使这‘长袖舞’。 从开始到现在,阴雪诺已然露出了武林剑法三宗的痕迹,如今更是使出了‘长袖舞’的本领,烙月心惊,千万不能和这样的人作对,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下一个动作会给你什么样的惊喜,或者是惊吓。 “咱娘俩才刚刚相见,你不好好待在我的身边,你又想去哪里?”阴雪诺压制这心中的不满,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笑着脸对烙月说道。 如此一个高傲的女人,竟然能够放低身份对烙月说出这样的话,烙月顿时觉得这个人要的不仅仅是天下,其实她还是一个母亲,烙月二十几年来一直追寻的亲人。 这个时候,二十几年中所受的苦一下子涌上心头,他太需要一个安静的港湾来停靠他这艘飘荡已久的游船了。 烙月回过头来,看着阴雪诺,心一下子就软了,其实烙月很脆弱。只见他双膝跪在岩石上,眼泪已经夺眶而出,那知道阴雪诺见烙月哭泣的模样,突然大怒“好端端你哭什么!你要记住,你是个将要成为天下之君的人,你不能有眼泪,就算有眼泪你也只能往心里咽!” 可是烙月只是个平民而已,他已经当了二十几的平民,并且打算在日后也做个踏踏实实的平民,或者是个踏踏实实的医生,因为他始终没有忘记温馨的梦想了走遍天下,行医救人。 烙月被这么一说,所有积攒出来的感情被一下子打了回去。这个人不仅仅是他的母亲,她还是阴耶皇族的后人,前太子妃。她不仅仅拥有烙月这样的一个儿子,她还有报仇雪恨,复兴阴耶皇族的使命。烙月也应该有这样的使命,所以烙月注定了不能成为一个平凡的老百姓。 烙月的言行举止将成为天下人的楷模。所以烙月不再是自己,他属于更多人,属于天下。他身体虽然自由,但却被天下所困,被天下所累。 第274章 家和一团 烙月失望地看着阴雪诺,失望地听着她给烙月灌输的一切,她的每一句唠叨,每一句命令,都让烙月更多的厌倦她一分;这是烙月心里的感受,也是烙月最大的失望。 “我问你,你心中的天下是何模样?”阴雪诺没有放开手中的白纱,看着烙月,质问道。 “天下!风调雨顺,四海升平,老少有养,百姓同乐!”这就是烙月心目中的太平盛世,这就是烙月所期待的完美世界。其实这是什么世界他并不关心,他从来都只关心自己一个人的利益,或者他的生活圈中某几个人的利益、幸福和快乐! 阴雪诺摇了摇头“我你心目中的天下应该是策马奔腾,血洗刀枪;取强者的妻妾,夺富者财帛,以天下为养!”说了这几句话,阴雪诺端详了一下烙月,突然发出了疑问“你是我儿子吗?你身上流的是阴耶家族的血吗?” 在阴雪诺的眼里,也许阴耶家族就是强者的代表,世上一切都应该归她支配,而且她坚信阴耶家族有支配一切的能力。所以对于烙月的懦弱,她无法忍受。甚至于怀疑眼前的烙月不是她的儿子。 烙月心中一激“不是,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也只是碰巧了拿到那块观音玉佛坠,所有的这一切只是因为西域狂剑萧楚玉的一个错误。相信我,你的儿子肯定另有其人。我是一个平凡人,相信我的父母也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其实他真希望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因为他本就讨厌权利上的尔虞我诈,相互倾轧,这是人世间最无聊,最令人头痛的事。而烙月一般不愿去做令自己头痛的事! 阴明德听了烙月这话,脸色大变,怒斥道“胡说什么,你娘这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难道你就这样自暴自弃了吗?”却又回头对阴雪诺说道“这孩子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也难怪他对和平如此的渴望!” “哦!他也受过苦么?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他懦弱的理由,阴家的男人没有懦弱的遗传,只有英雄盖世的遗传。”说完这话,阴雪诺看着烙月,心中暗想,难道他对百越家族的血气给污染了么,到底这不是一个精纯的阴家人。 可是他却是我的儿子,我阴雪诺的儿子。 烙月这些年所经历的悲欢离合,生生死死,到阴雪诺的嘴里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心痛,心酸,烙月感觉到自己这二十几年所追求的东西,到头来只是一个泡影,比梦还不真实。太残酷。 可是烙月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懦弱,自己怎么就变得懦弱了。暗运真力,烙月振开阴雪诺白布的束缚,冷冷地看了一眼阴雪诺,好像在说“后悔无期!” 阴雪诺已然从烙月的眼睛中看到了失望,难以掩饰的失望。(.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而她怎能忍受别人对她失望呢,在她的眼里,她是最强的。只有她有资格评论别人的好坏,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对她指手画脚,妄加评论,这就是她比别人多出的不一样的威严。 所以烙月这样的眼神,就等同于犯罪,冒犯她阴雪诺。更何况烙月竟敢挣脱她的束缚,这是谋逆。只见阴雪诺收回白布,左掌一会,一把风刃飞了出去。这阵式是要将烙月一剑刺穿,一招毙命。 烙月气氛归气氛,可不能一时不小心丢了自家性命。慌忙将手中的水晶玉女骨举了起来,风刃与剑鞘一触,叮的一声脆响,竟然有种金属相撞的声音。 好手段,阴雪诺聚气成刃的功力只怕已经远远超过了神剑阁住林兰星,虽然烙月不知道这林兰星武功造诣有多高的水平,但是这个阴雪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 这一剑要是烙月挡的稍微慢一些,烙月也就命丧当场了。好厉害的手段,却又是好狠的心。 烙月一时火起,手中鼓足了真力,嗖嗖的排出了三掌,三天风龙先后朝阴雪诺飞去,阴雪诺不敢大意,将手中的白纱抛出裹住风龙,往前一拉,白纱裹紧,风龙即散,顷刻间三条风龙便全数被击垮。她本以为可以歇上一口气。 只见烙月手中抱起一团空气,先是气,后是雾,再是冰。一时间冰针如雨,朝阴雪诺劈头盖脸打来,这就是烙月云息功中的‘天云变’,气变雾,雾变水,水变冰的诀窍。 阴雪诺不敢大意,退后一步,聚气成刃在空中慌忙乱刺,竟然形成了一道剑光屏障,冰针击在上面就像是击打在钢铁上一般,随即粉身碎骨。反应之快,令烙月也佩服得紧。 “好小子,就你这身本事像我阴雪诺的儿子!” 什么叫像,我不就是你儿子么?不过也罢,你若不愿意相认,我也不稀罕你这样的母亲“前辈另寻他人吧,我的确不是您的儿子。再见!” 这次阴雪诺突然奔到烙月身前将烙月挡了下来“别生母后的气,我只是想试试你这些年来到底长了多少本事,母后向你赔罪可好!”阴雪诺的笑脸摆在烙月的眼前。 不管烙月是否喜欢,但是这张笑脸是真诚的、温馨的、慈祥的。烙月虽然没有得到母亲的怀抱,但是这个慈祥温暖的笑脸多多少少弥补了一些烙月心中的遗憾。 其实,只要阴雪诺对烙月说上两句好听的,烙月多半也不会离开。因为他花了二十几年来为这一天奋斗,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手了。更何况不管烙月如何挣扎,事实就是事实,他无法改变,无法掌控。 既然无法掌控,那为什么不去适应他呢?这不是妥协,这是适者生存的大自然法则,烙月必须接受这个事实。要不然他就是在逃避,逃避责任;或者说是恐惧,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要是恐惧,那他就真的是个弱者,懦夫的表现。 烙月听了这话才勉强说道“是孩儿错了!请您‘母后’原谅!”这母后两字,烙月叫得极其别扭,可是总有一天他会习惯的。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得习惯。 阴明德这才拉起两人的手说道“这才像是一家人嘛!” 三人一阵纠葛,早就忘却了站在一旁的彭蓓蓓,她完全被冷落、被忽视了。可是她没有忽视眼前的人,她将烙月、阴明德、阴雪诺三人的话全部记在了心中。 她是这个惊天秘密的第一个知晓的人,阴耶皇族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她拭目以待,可是它的未来却不太乐观,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这个时候往往会招来杀身之祸。 第275章 帝国现况 彭蓓蓓在不知觉中发现自己知道了太多,在以往的历史中,但凡见到这些秘密的人都会早死,因为这种关乎天下,关乎太多人身家性命的事,谁也不敢冒险,有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只能是杀人灭口。 因为这些秘密没到它公诸于世的时候,它就应该永远埋在地下。 “糟糕,我这是撞了霉运了”彭蓓蓓在心中暗暗叫苦,却慢慢往后缓移,她希望可以再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时候,速速离开,先逃出这个地方再说。 可是她的这些动作哪能逃过阴雪诺的眼睛,其实阴雪诺一直没有忽视彭蓓蓓的存在,这个女子是她从小带大的,她太知道她的个性了。这种人一旦感觉到危急,她便不会在这个地方久留。 “丫头留步!”阴雪诺看向彭蓓蓓的时候,反而有了更多的温柔,少了对烙月的那份严厉,也许这才是她心目中的闺女。“你是害怕我了么?不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保守住这些秘密,对吧?” 彭蓓蓓不敢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却把眼睛看向了阴明德;就算莲姑不伤害她,可是这个男人呢,他会放过我么?彭蓓蓓早已看出,阴明德的武功造诣不在她之下。要是与他斗起来,只怕也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可是这个时候,如若烙月或者莲姑插上一手,那彭蓓蓓的处境就不容乐观了。 所以这个人的决定,决定了彭蓓蓓的未来。 阴明德笑了笑,可是很假,烙月看出来了,彭蓓蓓也看出来了。阴明德分明已经对彭蓓蓓动了杀心,没办法,谁让彭蓓蓓知道得太多呢?而且阴明德知道这个彭蓓蓓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至少阴明德没看出来这个人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所以彭蓓蓓必死。 四目相对,彭蓓蓓竟然先下手为强,按运真力,聚于瞳孔,对阴明德使用了‘勾魂媚术!’阴明德还没有这才一不注意,只觉头昏目眩,天地倒转,顿时间忘记了自己;就算他知道自己着了彭蓓蓓的道,可是已无法挣脱出来,正当他心神弥留之际,阴雪诺突然将自己手中的白纱扔了出去,一下子击中了彭蓓蓓的双眼。 彭蓓蓓退后几步,睁开眼睛时,天地已然漆黑一片,流出了两行血泪。 而阴明德已踉跄倒在地上,双目呆滞,好似没了灵魂。阴雪诺慌忙抓住阴明德头发,啪啪左右打过两巴掌,阴明德这才摇了摇头,恢复了一些神智,口中却是说道“勾魂媚术!”却已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不是阴雪诺救得及时,只怕阴明德现在已经变成了任人驱使的傀儡,成为彭蓓蓓的奴隶。 看彭蓓蓓要倒下,烙月忙上前扶住“姑娘没事吧!”勾魂媚术虽然能够一招制敌,但是对自身的瞳力损伤极大,所以彭蓓蓓才在这紧要关头流出了血泪。 “死丫头,我不是让你不要乱世用这‘勾魂媚术’的吗?”阴雪诺早知道彭蓓蓓贯使这样的招式,所以这才能够及时救下了阴明德,真实险些丢了多年才得团聚的哥哥、兄长。 彭蓓蓓也摇了摇头,渐渐恢复了视力,看着阴雪诺说道“我知道自己知道得太多,但是莲姑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再外面乱说的!” 没等到阴雪诺搭话,只见阴明德在地上摆了摆手“我不知道眼前这女子和妹妹有什么瓜葛,我要告诉妹妹,这个女娃和海州原知府吴踪走得极近,而烙月现在是海州城主。并且我还知道三份藏有大秘密,可以左右天下的三份金属残卷中的一片在她身上。” 阴明德慢慢站了起来“她是个危险的人物,而且是个极危险的人物!” 阴雪诺看着烙月,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丁点赞许的目光‘没想到这家伙已然开始了阴耶家族的复仇之旅,赶走了原任知府,住进了海州城’,阴雪诺看了一眼阴明德,她清楚这其中一定有他的不少功劳。 “目前天下是何模样?”阴雪诺问道。 “蜀藏组成联军,已然吞并渝北府!现在正在祖河西岸集结准备卷土重来,势必拿下缙州桂阳城。桂阳城中有花瓶王爷宏碁,还有干将万方,可是朝廷后继无援,早晚会败了桂阳城。东州海州已被烙月控制,正在集结兵马,准备北图。” 阴雪诺听阴明德说了这几句话,琢磨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是西厥和乃蒙再派兵南下,那就更好了。”阴雪诺坚信阴耶家族的时代又重新到来了。 阴雪诺感觉到了天下大乱的气息,这才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和平盛世不是她的天下,天下大乱才是她想要的。只有这样阴耶家隐藏多年的兵马才能浮出水面,他们也等的太久了,他们需要一个机会来替阴耶家族去死,这是他们的荣耀。 “三片金属残卷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封隐藏在人世间的神器,有了他就能够够得到想要的一切。所以天下人都在找个东西,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什么,或财宝,或金钱,或佳人,这些才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的需求。”阴明德缓缓地说着这些话,却把眼观全部放在了彭蓓蓓的身上。 今天就算彭蓓蓓不把金属残卷交给他,他也会从她手上抢过来,因为这也是关乎天下的东西,只有阴家人才能够掌握。 两人已经建立起来了完全的敌对关系,你死我活已成为无法改变的必然。阴明德终于站直了身体,将手中的长刀横倒前面,说道“小丫头,乖乖地把东西叫出来,今天我就看在我们一家人团聚的份上,饶你小命一条!” 阴明德知道这人‘勾魂媚术’的造诣非凡,说话的时候再不敢和彭蓓蓓对视,深怕一不小心,又着了彭蓓蓓的道,这小丫头比烙月可恐怖得多。 只要不看彭蓓蓓的眼睛,这勾魂媚术也就等于废了。余下的就看阴明德想要怎样虐彭蓓蓓了,反正这险些毁了阴明德一生英明的仇他得报。 烙月多亏得彭蓓蓓带他来兰林,到现在为止,烙月还一直欺骗着他呢,因为烙月根本就不知道这位兰林居士去到那里了,更没见过这兰林居士本人,真不知道该怎样对彭丫头说。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阴明德或者是阴雪诺伤害彭蓓蓓,因为有烙月在这里呢。不管为了什么,他都应该站出来。毕竟生命才是可贵的,没有谁有权利夺走别人的生命。 烙月冷看着阴明德,暗暗将真力提到了手心。 第276章 人间孽缘 彭蓓蓓睁大了双眼,狠狠地看着阴雪诺,心中对莲姑残存的恩情顿时化为乌有。(.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已不再是莲姑,她是阴雪诺,是一个要杀她灭口的魔头,他如今要做的是逃命。 恩情断,仇恨生。剩下的就只有杀戮,谁强谁夺走别人的生命,谁弱谁就只能为自己的‘弱’付出代价。因为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不管在什么时候,这都是个永遵不变的真理。 而此时,只要阴雪诺稍一用力,便能将彭蓓蓓勒死。 可惜彭蓓蓓也不是一般的人,眼看着自己命丧当前,怎能不做防备。如今见向莲姑求救无果,也狠小心来。迅速拔出腰间的小刀,只是轻轻一割,白纱随即断裂。阴雪诺阴森森地看着彭蓓蓓,她本可以将彭蓓蓓杀死的,到底她还是给了彭蓓蓓一次机会。 也许这次机会是她对彭蓓蓓所有的感情。要不是手下留情,就在刚才她就已经能够勒死彭蓓蓓。 姓彭的丫头逃得一次,慌忙退后。其实他知道光是一个阴明德她就不一定能够打败,如若在加上莲姑,不,如若再加上阴雪诺,她一点生还的几率都没有。 可是困兽犹斗,更何况是彭蓓蓓这样聪明的女子,她也不是一个这么轻易认命的人。 烙月甩开白纱,重新和彭蓓蓓回合。 “要杀她容易,先问问我手中的宝剑!”烙月咬牙说道,这会儿眼前的这两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亲人,而是他的敌人。这两人实在是他们不可理喻的地方。 可是烙月不提彭丫头辩解倒还好了,他若是想要护姓彭的丫头周全,这句更加惹怒了阴雪诺了。“你是死了心了非要气死我吗?” “彭丫头曾经也是您的女儿,她曾今也一遍遍地叫您莲姑。难道你就忍心伤害她么,不管怎样她是无辜的,我不会让我身边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就算是您的决定也不行!”烙月不甘示弱,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在心智上和武艺上胜过阴雪诺。 这有这样他才有发言的机会。 所以目前的情况下,他就更不能输掉气势了。可惜烙月忘了,不管这未来是百越家的天下,还是阴耶家的天下,他们都将和烙月扯不掉关系;因为烙月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 阴雪诺和阴明德姐妹两几乎被烙月气疯掉。这样的烙月不要也罢,阴耶家族想要夺得天下,往后需要做的事太多,可是很明显烙月不是一个用大脑做事的人。 说好听点烙月是在凭良心做事,可实际上烙月是意气用事,根本就不通过大脑。这彭丫头要是活着走出兰林,必然会将阴耶家族的这些烂事抖出去。到时候就真的要了阴雪诺的清修,因为即使她想要继续清修。 海州知府吴踪不答应,百越朝廷不答应,天下即将揭竿而起的英雄不答应,所以彭蓓蓓必须得死;可惜烙月根本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在他的脑海里,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没有谁有权利夺走他人的性命,就算是地位尊崇也不行。 所以他要扞卫自己的内心,要保护彭蓓蓓。 也许烙月本就不该和阴雪诺见面,因为他们之间实在是没有多少是相同的,当然这得除了他们身上共同流淌的阴耶家的鲜血。这对母子太不像母子了,简直就是利益相左的一对仇家。 “小子,千万别惹你娘生气,给我乖乖让到一边去。等我收拾了这丫头再回头和你算总账?” 可惜要是阴明德的话对烙月有用的话,就用不着阴雪诺了。 只见阴雪诺不在说话。张开两只袖子,只见狂风灌入,顷刻间两只袖子变成了手中的两根柱子,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然砸了过来。两人都功,而且都是朝着脑袋。凭着阴雪诺的功力,这一击要是被打中,至少也要让您头脑迸裂。 碰杯丫头和和烙月抖思考得明白,慌忙让开。只见风纱砸在岩石上,岩石也被粉碎了。好强大的功力,好浑厚的真力。 烙月退后几步,聚集了真力,嗖嗖便朝阴雪诺拍出了两条风龙。阴雪诺冷笑一声,心中暗想,这小子实在是过于迂腐。如此几次攻击用的都是同样的招式,这不摆明了是找死么。 心念转动,阴雪诺已在手中聚成一支利箭,没等烙月看清楚。只见风龙溃散,箭矢已经朝烙月飞来。烙月慌忙聚起一道涡流盾,只觉身后异样,心中暗叫不好。 只听‘啪’的一声,烙月应声而倒。阴明德这才在烙月身后拍了拍手说道“小子,想和我斗,你还忒嫩了点!”说完这话阴明德看向了阴雪诺,他知道接下来就该是彭蓓蓓这死丫头了。 “不要怪我,丫头!”阴雪诺看着彭蓓蓓,缓缓地说道“阴耶家族已经在世上消失了太久,是改出来晒晒太阳的时候了,否者天下人就该忘记曾今盛极一时的阴耶王朝了。你知道我这些时日来,一直是在接着兰林的天时地利躲藏。阴耶家已经承受了太多,是该得到的时候了!” 彭蓓蓓望着阴雪诺,眼神中露出了哀求的神色。她多么希望阔别已久的莲姑能够和她说些知心话。因为天底下就只有莲姑对她了解最多,也只有莲姑知道她藏在内心的疼痛。 其实,说不定死对彭蓓蓓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因为死可以帮助她忘记一些事,这些事是她一直不愿提起的。 彭蓓蓓见烙月已经被打倒,她自己要想逃过一劫真是不容易。可是一想到就连她最最最信任的莲姑也要杀她,她突然觉得人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恋的了。她好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想到自己悲惨的一生,彭蓓蓓留下了眼泪。闭上眼睛,她轻轻地说道“来吧,让我忘记今生的一切痛苦;来世千万不要再做人。” 听彭蓓蓓说这话的时候,阴雪诺突然一愣。她太知道彭丫头的一切了,也许真如她所说的,只有死能够让她忘记今生所有的伤痛。也许死对彭蓓蓓来说才是唯一正确的路。 阴雪诺突然有些手软,因为她心中,彭丫头真是个不幸的人,是个值得世人同情的人;可是阴雪诺将要做的不是一件小事,是一件关乎天下,关乎阴耶家族复兴的大事。他们都把这事看得太过重要,容不得丝毫的纰漏。 所以阴雪诺还是将白纱朝彭蓓蓓扔了过去,白纱困住彭丫头的脖颈,就等着阴雪诺那么轻轻一拉,彭丫头便就会命丧当场,成为万千平凡中的一个。 阴雪诺正要使上真力,一下结束了彭蓓蓓的生命。 那知道一个声音说道“我替她担保可以么!”只见一个黑衣持剑的瘦高个紧紧盯着阴雪诺。这眼神若是刀子,简直就可以将阴雪诺凌迟。 第277章 阴家四公子 阴雪诺本想狠下心除掉彭蓓蓓这个后患,那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兰林老头!”阴雪诺喊道;而彭蓓蓓却是惊讶地叫出了一声“师傅是你吗?”可是彭蓓蓓在四周巡视,却是闻声不见人。可是彭蓓蓓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了什么,只得将头低下“他原本就是不愿见我的。我又何苦让他见了我伤心呢!” 烙月看着彭蓓蓓奇怪的表情和反应,一头雾水,却怎么也猜不透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可是凭烙月的判断,这个彭蓓蓓肯定是极尊敬她这位师傅兰林居士的,而且很想见到他。 可是如今这个人就在这里,她反而低下了头,说出了这许多奇怪的话。烙月真搞不清这女子正在想些什么,而其实烙月根本就不懂女儿家的心思,要不然温馨也不会弃他而去。 想到自己这前二十年的无奈,烙月反而更加珍惜生命,和这难得的片刻幸福。不要等到失去后才明白自己该珍惜什么。烙月也害怕阴雪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彭蓓蓓既然开口叫了他近十几年的莲姑,可见她和彭蓓蓓的关系非浅。 不过烙月也很想见见这位兰林居士,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够让阴雪诺和彭蓓蓓这样的女子留在这与世隔绝的兰林,他该有他与世人不同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兰林居士一旦出现,彭蓓蓓的小命多半就保住了。 阴雪诺听了这话,手中的轻纱也松了。彭蓓蓓慌忙从轻纱中针扎出来,虽然低着头,但还是将真力集与双耳,想听听兰林老头会说些什么。 阴明德却是一脸迷茫,根本就不知道来人是谁,可是刚一沉思,立马就笑了。“兰林老家伙么?你为什么不露出头来呢!好歹你也曾经是我阴耶家的座上之宾。还得多亏你教了我兄妹这许多武艺?” 原来这兰林居士曾是阴家的幕宾,而且应该是为难得的幕宾。要不然阴雪诺亡命天涯,单单在这兰林中一待二十几年。看来这兰林居士在阴家的地位也不低! 空气中叹了一口气。说道“相遇就是缘分,谁让老头我也没有逃过上天的安排!” “是啊,你们都有出息了。原来的阴家四公子,现在一个成了神剑阁主,一个成了西域狂剑,一个成了正义掌门!就算是你,也有兰林这样一块宝地安身。你们都出息了!” 难怪阴家兄妹两能够使出几家武功,原来是这个原因。 烙月听了这话,咯噔一下,阴家四公子中的正义掌门莫非就是正义门的温云霸。看来这个人也一直处在纠结中,到底该不该杀了烙月。可惜他最后还是下了杀烙月的决心。 以前的种种猜测都呈现在烙月的眼前,他也明白过来了。一切都明白过来了。看来温云霸早就知道烙月就是阴家在世上的唯一独苗,也知道烙月肩上背负着太多责任,这个责任的实施足以让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也许这些也不是他所想看到了,可是又不忍心杀了烙月,毕竟烙月只是个婴孩。 最终的最终,温云霸狠下了心,要将烙月杀死。可是烙月却死而复生,看来是天不灭烙月,天不灭阴耶家族,就这样温云霸在烙月再次出现的时候做了一次挣扎,意图再一次将烙月杀死。这才有了金海镇一战,可惜温云霸现在发现,他已经杀不死烙月了。 上天注定的终会发生,人力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也许,温云霸现在还在叹息吧;可是叹息能有什么用呢,事态在向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天下江湖永远是下一代的,他已经无力阻止。 这些想法都是因为听到阴明德说这阴家四公子才知道的。烙月暗暗捏了一把汗,能将这样的温云霸、林兰星、萧楚玉、兰林居士这样四个人揽在麾下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出了阴明德和阴雪诺这样的高手,这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多令烙月无法想象的事呢;可见,阴耶家族的再次复兴绝不是一件偶然的事。 烙月正在思索,只见眼前一闪,一人突然奔到眼前,就如闪电一般,烙月也没看清他是从什么地方过来。这人一身黑衣,蒙着脸,瘦高个,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烙月一眼看出了这人是谁。他就是烙月初次去‘月字宅’,在海州中遇上的轻功极高的黑衣持剑人,也就是烙月心中想象的兰林居士。 果然烙月此时也嗅到了一股兰花香味,好个****雅士。只是不知他为何一直蒙着脸,就算是见到阴雪诺和阴明德也不摘下来。 “四公子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都老了。不能再为老主公卖命了!”兰林居士缓缓的说道,说完眺望着远方,似乎在缅怀他的老主公。 “爹爹是远去了,可是留下了我兄妹,还有他!”说了这个他,阴雪诺指了指烙月“我们都会继承他老人家的意愿,必定会复兴阴耶家族,一定给一百多年来追随阴家的人们一个交代!”阴雪诺双眼放光,说得斩钉截铁、当仁不让;阴家有这样的后人,还怕家族不能够复兴吗! “我知道你掌握着阴耶家族的命脉,爹爹死的时候将一切交给了你。如今到了阴家到了用人的时候了,难道你还能够安稳地坐在兰林之中么?”阴雪诺盯着兰林居士的眼睛,看他有什么样的反应。 兰林居士摆了摆手,说道“不,老主公没有把阴家的命脉交给我,他是把阴家的命脉交给了上苍,阴家能不能复兴只有天知道。” 说了这话后,兰林居士才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彭蓓蓓,彭蓓蓓见兰林居士看她,腿脚一哆嗦跪到了地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而兰林居士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却灌满了泪水,就差没有夺眶而出。 “看在老朽的面上,饶了这孩子一命吧?”兰林居士在恳求阴雪诺。 可就在这个时候彭蓓蓓站了起来“我的事,我自己来解决,不要你管!”烙月没想到这女子会突然变得这么胆大和决绝了,难道兰林居士的出现,让她多了勇气。还是兰林的出现,让她变得不怕死了。 总之这两人的师徒缘分绝没有烙月想象的这么简单,也许会更复杂一些。 第278章 独立个性 阴雪诺听了兰林居士的恳求,下意识地看了彭蓓蓓一眼,其实这孩子也是她从小拉扯大的,虽不是她亲生的。可是这些年来,真正作为她子女的是彭蓓蓓,而不是烙月。烙月和她没有丝毫的感情,非要说他们有关系的话,那就只有血缘,他们都流淌着阴耶皇族的鲜血。 所以阴雪诺的感情中她是不会伤害彭丫头的,可是在她的感性中,人心难测,这个人的存在就是给阴耶家族的复兴制造障碍,所以这个人必须得死。 可是求情的这个人是阴家四公子中的兰林居士,阴雪诺就有些犯难了。 可没想到彭丫头却站了起来,一句话就把兰林老头给顶开了,阴雪诺真不知道这丫头是聪明,还是糊涂。 再想想彭丫头的人生,莲姑(阴雪诺)一下就心软了,可是什么样的事能令这样一位铁石心肠的魔女软下心肠来呢。那必然是件令人极难忘怀的事。 “孽缘啊!”阴雪诺看着彭丫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还是那样的倔犟和不可理喻,还是那样的不知悔改!” 骂了彭丫头一通,随即又说道“你本事也不小,这样吧,你以后就别提吴踪做事了,来帮莲姑吧?莲姑要干的是大事,建功立业,掌管众生生死,这才是年轻人该干的事!” 其实阴雪诺的意思是要彭丫头改投到她的麾下,这样彭丫头就成了自己人,那这就不再是秘密了,阴雪诺也不用狠下决心杀她了,而且还不用驳了兰林老头的面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我以前很崇敬莲姑恬静安逸的生活方式,在孩儿眼里,莲姑就是人间不食烟火的仙姑;可如今莲姑变成了阴雪诺,仙姑变成了地狱魔王。我真的搞不清楚这是不是我在做梦!”彭丫头边说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当然是疼痛得紧。 “人间仙姑,丫头看错我了!我是借这世外之地养精蓄锐,等待时机。这二十几年来,每天我都在挣扎,在痛苦地回味着东宫的熊熊烈火,一遍遍地重复,一遍遍地重复。我就等着这一天,我的家人通过重重障碍找到我。那么我的机会就来了,阴耶家族的机会就来了。我就是始终坚信这天会来,所以才撑到了现在!” 阴雪诺平淡的说着这些日日夜夜,其实她每天都在忍受煎熬,可是她却也能够每天笑对着自己,至少给和她在一起的人一个好的印象,一个好的心态。mianhuatang.info不过就连心细如发的彭丫头也没能看透,可见阴雪诺的演绎完全骗过了彭蓓蓓。 而反到是彭蓓蓓从未去了解过莲姑,也至于莲姑身上背负这么沉重的担子她都不知道,没有发现!这二十几年来的光阴,彭蓓蓓都错过了。 可是若是因为怕死而屈膝求全,这也不是彭蓓蓓的作风。最最最重要的是,兰林老头就在眼前,她可不能让兰林老头看不起。彭蓓蓓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女子,没有男人的照顾,她照样活得很好。她不需要任何一个人替她担责任“我闯下的祸,我自己来受!你尽管下手吧,咱拼一拼真本事!” 彭丫头要告诉阴雪诺,她所爱戴的是莲姑,而不是阴耶家族继承者阴雪诺。 彭丫头还要告诉兰林老头,她是最优秀的,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在什么时候,这都是不变的真理。她不会拖任何一个人的后退,也坚决不成为别人的负担。她只是在平等地付出自己的感情,就算她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感情。 可是她坚持了自己的原则。 “你……你为什么总要如此苦自己呢?”兰林居士本来已经有了怒气,可还是强压住心中的火气,细声地对彭蓓蓓说了。“你这是跟我赌气么?”烙月似乎看到了兰林居士面纱下无奈的表情。 可是黑纱遮住了一切,烙月根本看不到丝毫,他也只是好奇。但是听他这话,似乎这师徒两应该是有一场误会,而且这误会还延续了许多年,直到现在还没得到解决。 “我赌什么气,我能赌什么气!我气也就是气我自己而已!”说完这话,只见彭蓓蓓的面纱上已经滴答答掉出了泪水,很显然她哭了,眼泪虽不能代表她所有的心情,但是烙月看出来了,这是她的伤口,心灵上的伤口。 彭蓓蓓终于待不下去了,向后一跃飞了出去。兰林居士深怕她又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慌忙追了出去。 阴明德还不肯放过彭蓓蓓,正要上前追赶,只见烙月嗖的一声奔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他去路。阴明德大陆,拔刀便砍,只想一刀把烙月的手臂给卸下来。 阴雪诺大惊,扔出一条轻纱缠住了阴明德的手,长刀这才没有落下。阴雪诺怒道“你要干什么,要把他变成一个独臂人么?他还有大用处。” 烙月咯噔一下:大用处,难道是因为我是个有大用处的人她才救我的吗?我算什么,难道只是她复兴阴耶家族的一颗棋子,一个工具么?烙月突然又找不到自己了。 烙月只是苦忍不说,反而问道:“这两人是什么情况?为何举止如此奇怪!” “孽缘啊!真实孽缘!”阴雪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见过彭丫头面纱下面的脸么?” 烙月的确见过彭丫头面纱下的脸,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流着脓血,都在腐烂。烙月点了点头,想起那个模样,烙月还在反胃“见过,面目全非!” “你跟我来吧!”阴雪诺说完这话,转身走进了楼阁。烙月忙尾随而去,阴明德见彭丫头和兰林去得远了,只得放弃,跟着两人也进了阁楼之中。 阁楼之中什物自然和外面不同,屋中透着一股薄薄的兰香,最吸引烙月的是桌上的古琴还有墙上的少女画像。画中有一池,烟云勿扰,鹤飞霞空;池岸上一位少女,右手斜挂花篮,左手轻提莲群,正向画外迎面走来。 少女苗条的身段,细腰纤腿,圆脸蛋,小酒窝,水杏眼,远黛眉,雪嫩的肌肤,水灵灵的人儿。丹唇未启,脸已有笑。好个美丽的姑娘,好个瑶池仙女。 却只见阴雪诺指了指墙上的少女画像,说道“她就是彭丫头!” 烙月‘啊’的一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第279章 为悦己者容 烙月随阴雪诺进到阁楼之中,看到墙上挂有一张仙女图,可是没想到阴雪诺指着这画中的仙女说,那就是彭蓓蓓。烙月怎么也不相信,这话中婀娜多姿的少女会是脸上流着脓血的彭蓓蓓。 可是烙月只是细细一看,只见这双水杏眼与彭蓓蓓的一模一样。烙月顿时明白过来,这女子的确是应该学习‘勾魂媚术’,若是她都不够资格修习‘勾魂媚术’的画,那就没有人有资格修习了。 烙月惊讶过后,指着画中的少女问道“这其中难道发生了什么了吗?” “这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阴雪诺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那是个冬天,我和兰林老头外出归来,路过海州的一处山林;记得那天满天飞舞着风雪,就连平常常爱在林间穿梭的动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此时也都销声匿迹了。林子中除了枝桠被风摧折,被雪压折的声音之外,再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 我们两由于在旅途中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分歧,虽然兰林老头最后同意了我的意见,可我们还是进行了一场舌战,都不太想搭理,所以只是静悄悄的赶路,受着风雪的捶打。 可就在这个时候,山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婴儿哭声。我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一声、一声、再一声,我和兰林老头慌忙朝婴儿啼哭的地方奔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奔到近前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只见他一身血污,已是奄奄一息,但他却还是仅仅地抱着一名婴儿。婴孩在他的怀中免受风雪的侵蚀,可还是啼哭不休。可能她也有求生的本领吧,当然也可能是饿极了。 烙月听到这里,问道“难道这老者怀抱中的婴孩就是彭蓓蓓么?” 阴雪诺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我两当时心善,便将他们都救了。” 这老者就是目今海州城中最受敬仰的彭祖寿,这婴孩就是他的‘孙女’,也就是彭蓓蓓。 当时海州有四霸:白眼狼,食子虎,短命豺,梁上鼠。四霸在海州横行霸道,欺压乡民;也不知道彭祖寿是怎么惹上了他们,被杀了全家。彭祖寿只能是带着怀中的婴孩逃命。逃到林中的时候已然身受重伤,血液也所剩无几。 其实我们看到他时,已经是个半死人了。 烙月为这两人的命运概叹,可这与这画中的女子就是彭蓓蓓好像丝毫不相关,烙月这才又问道“后来呢?” “别急,听我慢慢说出来。”阴雪诺打断了烙月,继续说道“我们救活了彭祖寿之后,这老头见我两并非一般山野中人,非要把这婴孩托付给兰林老头!” 当时兰林老头还不是老头,也是个风度飘飘的青年俊才,怎么可能带个婴儿在身边。可我偏偏要和她作对,我就答应收下了这婴孩。我们答应后,彭祖寿这才放心远去。 我们两人将彭丫头带回兰林。 有了这孩子的调剂,我们两的关系这才渐渐缓和起来。我之所以和兰林老头置气,也是因为当时我还没有从东宫政变的情绪中走出来。可是有了彭丫头后,我才渐渐缓过神来。慢慢地接受了现实,决定等下去,等我复仇机会的到来。 彭丫头渐渐长大,我们便开始叫她修习武功。兰林老头交了她‘兰息诀’,而我却交了她武林中现存的三宗剑法‘飞羽剑法,西域狂剑,大道归元剑’,可是最让彭丫头得意的却还是我叫她的‘勾魂媚术!’此时我们才发现这小丫头一双美丽的眼睛,真是一把杀人的利器。只是‘勾魂媚术’这种武功夺人心智,毁人终身,真是个害人害己的武功。所以我一直不太赞成她使用。 可是我们越反对,她越是偷偷的去练,所以反倒是‘勾魂媚术’这个邪术她练得最好。 而且她不仅将勾魂媚术演绎得维妙维肖,还把兰林老头的兰息诀演绎得有七八分像,兰林老头一高兴就收了这孩子为徒。这是兰林老头一生中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徒弟。 时光如梭,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当年的婴孩也出落成了婀娜多姿的美少女,最可恨的是这小丫头在和兰林老头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已然悄悄地爱上了兰林老头。 烙月听到这里,险些没跌倒“她竟然喜欢上了比自己大了二十几岁的‘师傅’么!” “这是****,这有什么好说的!”阴明德听得好不耐烦,冷不冷地在旁边插了一句,可他的确说到点上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太大逆不道了。这是天下最难以启齿的事。兰林要是干答应,那他们非得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不可。 当然兰林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阴雪诺说了这话,看了墙上了少女一眼,继续说道“兰林老头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仅拒绝了彭蓓蓓,还把小家伙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彭丫头当时哭得不行,一气之下离开了兰林。这次外出她干了两件事。 第一件回到海州城,将四霸一一抓住,在大街上捆到一起,然后点起一把火将这四人活活烧死。四霸的喊叫声惊得胆小的孩子连门都不敢出了,四霸虽然该死,可是这样的折磨也太狠了点。 第二件就是到海州城中找到了当时最好的画师――常春,画了墙上这这一副画,长春画完这一幅画后,她竟然把长春也一并杀了。因为她不准任何一个男人看见她的容貌。 她的容貌只为一个人而生,这个人不要谁也别想得到,就算是看一眼也不行。 彭丫头提着画像回到了兰林,将画像给了兰林。告诉兰林,她已经把一切交给了他,这是她所有的美丽。从此彭蓓蓓死了。 彭丫头说完这话,竟然拔出匕首将脸给划了。 烙月惊得目瞪口呆,世上难道还有这么傻的女子么。而阴明德却是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个真性情的烈女子,可惜她爱错了人!” 将脸毁了之后,彭丫头随即离开了兰林,一出兰林五年,直到今天才见她。这五年中可能也发生了不少的事,这孩子命也挺苦的,其实我也没忍心取她性命。 烙月此时在心间留下了这几个字。残忍、妖媚、火烈,这不正是彭蓓蓓的真实写照么。 第280章 随心所欲 烙月轻移步伐,在墙上的少女下移动;原来这个女子身上还有这样的故事,难怪她对这兰林居士是又爱又恨,都是因这故事中的几番曲折。 房间中布置琴心,插花日日有人更换,茶几椅子也常有人擦拭,还有桌上的古琴,也毫无尘埃。可见这间屋子一直在为彭丫头这个没有归期的人留着。 “这是丫头的闺房,只从她走后就没有人住过。只是我时常过来擦拭,免得时长尘积,等到丫头回来的时候便已经不能住人了。” 烙月听了这话,心中触动。原来这阴雪诺还是有人性的,至少他还能想到为彭丫头默默做着这些细微的工作。说明她并不完全的哥魔头,她也是个正常的母亲―莲姑。 可惜她细小的肩膀肩负了太多,使她变得无情。阴耶家族的复兴太难,任务太艰巨,她必须小心翼翼地排出一切不可能的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减轻阴耶家族复兴的障碍。 烙月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想要落泪。也许他错怪阴雪诺,他原本就不该把阴雪诺想成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因为毕竟她也吃五谷杂粮,也有七情六欲;而且她是个女人,是为母亲。 “哦!”烙月试探性地看着阴雪诺“你对丫头真有这么好么?”其中的意思阴雪诺也听得出来,‘你要是针对丫头这么好的话,你就不会非得要了她性命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人?’“你现在恨我,骂我都没关系。但是阴耶家族的后人会记住我,会记得他们曾经的祖先阴雪诺,是阴雪诺带着他们打破历史、律法的枷锁,让阴耶家族再次登上历史的舞台,让跟随阴耶家族的勇士们获得自由,真正的自由。” 阴雪诺的道理让烙月听着厌烦,在他心中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意义,谁当皇帝,谁掌管天下,跟烙月半毛钱的关系。他没有必要替这个担心。 他就是轻身经历过战争,知道战争的残酷,知道沙场飞舞鲜血的冰冷和绝望。这些士兵都没有错,只是被他们利益熏心的领导人给坑苦,坑坏了。要不然他们也可以在家堂堂炕,抱抱老婆孩子;又或者悉心照顾双清,让他们笑着离开人间。 所以烙月这才费尽心机的去阻止这场已经开幕的混乱,也许阻止了这场混乱,烽烟就能被浇灭,让人们再高高兴兴过几个日头。可是他的动作好像没几分用处,事态仍然在一步步恶化,朝着烙月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哈哈!’烙月笑了“那藏佣兵三十万,蜀国佣兵二十万,西厥、乃蒙也个佣兵四十万,大夏佣兵百万。战争都是他们的事,因为他们有兵有将,有指点家乡的砝码!” 烙月指了指阴雪诺和阴明德“你们有什么,除了阴耶家族‘高贵’的血统之外,你们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和别人争,那什么跟人家拼,光凭口号是永远无法复兴阴耶家族的!” 这分明是在讽刺阴明德和阴雪诺,可是阴雪诺并不生气。你来到这个地方,这就说明兰林之外的天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阴耶家族可不是一般的没落皇族。 烙月此时才突然想起了海州城墙上的一万黑甲兵,难道这真的就是阴耶家百战不殆的军魂所在地。烙月突然全身抖擞,她又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而且烙月根本就跳不出来。他有些害怕,有些心虚。 “谁说我们没有兵没有将。你还记得苍狼寨么?”阴明德听着阴雪诺和烙月再说阴耶家族复兴的大事,他也将满肚子的气憋了回去,也上前一本正经的说话。 他说道苍狼寨烙月这才想起了苍狼王等四个寨主,可惜现在他们都不在人世了。难道这苍狼寨竟然是阴耶家族练兵的大本营么,不错,绝对不错。 当时烙月几人退出苍狼寨的时候,这面峡谷中埋伏了也不知有多少人,只觉得有上万人之多。对,那个时候烙月就应该想到苍狼寨的不平凡了。也许烙月还没真正惹上苍狼寨,因为他还没有领教过‘宁惹阎王爷,不惹苍狼寨’的苦果。 烙月惊呼“难道苍狼寨就是阴耶家族的练兵场么?” 阴明德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只不过这只是阴耶家族练兵场的一个罢了。阴耶家族的实力比你想象的强大的多。如今你只需借助海州城这块跳板。先占领整个海州,然后交好那藏、蜀国、西厥、乃蒙,还有南边的蛮楚。借此机会带兵悲伤新翼、鲁豫、东关,这样咱就占领了大夏的一半!然后……” 没等阴明德遐想完毕,烙月便说道“完全占领海州要死多少人?背上新翼、鲁豫、东关要死多少人,你算过没有。等你挣得了天下,你身边还有什么?难道你真要守着一张黄金龙椅过一辈子么?” “混账,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阴雪诺终于忍不住开骂了起来,不知咋的三人竟然在彭蓓蓓的闺房中聊起了争夺天下的大事“不是他要守着黄金龙椅过一辈子,是你要守着黄金龙椅过一辈子。那把黄金龙椅本来就应该你的父王坐,然后是你来坐,将来也让你儿子来坐。” 阴雪诺顿了顿,指着北方说道“而不是宣德这小子来坐,他不配!难道你就不想要坐在这张黄金龙椅之上,看万民朝拜吗?你知道这黄金龙椅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烙月刚一开口,随即被阴雪诺打断了。 “意味着拥有一切,美酒,美人,美食!意味着你可以你可以决断天下任意一个臣民的生死贫富……” 阴雪诺一口气说了很多,可是烙月唯独记住了前面这几句,尽管不是最经典的几句,但是还是令烙月生烦,因为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他不需要决断别人的生死富贵,也无需去享受那么多的美酒、美人,烙月只想做自己。 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做一个随心所欲的自己。 第281章 家族兴衰 也许这会成为导致烙月母子决裂的原因,因为从一开始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块儿,他们的价值观念就已经背道而驰。一句话他们所追求的东西,本来就是对立的。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许即使是母子也逃不出这个怪圈吧。 事态如何发展,且等后续。现在单说阴雪诺又对烙月一顿说教,说得烙月好不耐烦。烙月慌忙插嘴,引开话题问道“彭丫头和兰林居士会去哪里呢?” 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烙月不敢想,无论什么样的结局,烙月都看不到丝毫光明的希望,因为这原本就是一段不该有的感情,畸形的感情,没有长在适合它的土壤中。 “这就不是你该*心的了?”阴雪诺看着烙月,责备道“我不管你以前是为什么而活着,但是从此刻起你只能为阴耶家族的复兴活着,你的一切必须以服务阴耶家族的复兴为先决。其他无关的事你就别去管了?” 烙月白了阴雪诺一眼“除了阴耶家族的复兴,你还能想到什么?” “我什么都不用想,我之所以苟且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复兴阴耶家族,否则我早在二十年前就随东宫的那一场大火去了!所以我什么也不需要想,我只需时刻谨记复兴阴耶家族。你也一样,你也必须时刻谨记你的任务就是复兴阴耶家族。就算你死了,你的后人也会继承你的意愿,将这条道路走向光明!” 烙月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感到可悲。因为他相信要复兴阴耶家族,这样的精神是必不可少的。烙月甚至有点开始佩服起阴雪诺来,也对阴耶家族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一个历经百年封杀,仍然在地底生根发芽的家族,仍在为复兴自己的家族默默努力着,而起很明显他们一直在珍藏自己的力量,就好像在人世间消失了一样,但是总有一天他会火山一般喷发出来。到那个时候风云突变,天下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改变。 改变就需要付出代价,血的代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你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吗?也许我只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一个,我没有你们这般远大的志向,也没有你们这样苦大仇深。我的父母可能是对平凡的夫妻,我也只是人世间最平凡的一个人。” 阴明德一直在听着两人的对话,其实他早看好了烙月。从西厥天葬场下的地下皇宫开始,阴明德便已经看好烙月了。阴耶家族复兴的重担,恐怕就只有烙月的肩膀能够扛起来。 “你不平凡,平凡的人能用三千临时组建的降兵击败别人的十几万大军么?平凡的人能够单骑冲入天罡大阵,杀掉敌人首级么?不能,所以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你注定是掌握战争胜败的人,你注定了要成为别人追随的对象!” 没有谁比阴雪诺更了解烙月了,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观察烙月。所以才敢把一万黑甲兵交到他的手上,因为他相信烙月能给这一万黑甲兵一个施展本事的平台,能给他们一个好的未来。 烙月看着阴雪诺,其实这个人并没有她外表看上去那么年轻,细细观察只见岁月也悄悄爬上了她的眼角,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鱼尾纹,她老了,的确是老了。 烙月心开始软了,难道他真要使这个人失望么。也许她并没有她外表那么凶悍,只是她的立场,她积攒在心中的怒火已经决定了她不能成为一个普通的母亲,一个正常的母亲。 也许烙月能为她做的也就是沿着她手指的方向不断前进,让她在最后一刻笑看着这个世界,说一声,其实她没什么遗憾的了。紧绷了二十年,她也许也累了。也需要一个人来扶她一把,或者能够腾出点时间来让她好好休息。 “非要复兴阴耶家族不可么?难道那把黄金龙椅真的这么重要么?” 阴雪诺看着烙月真诚的眼睛,似乎也看出来了,烙月是在和她认真讨论“孩子,那一把黄金龙椅碎了可以重铸,可是一个家族的姓氏灵魂丢了,就真正的在时间消失了。人生不过百岁,为什么不为后世子孙做点事,为自己的家庭做点事呢?” “也许吧?”烙月在口中懒懒地说道。 烙月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声喊道“看招!”烙月慌忙回头,只见帘子之外飞来一阵快风,竟然将帘子也给切了下来,这比阴雪诺的聚气成刃又厉害了一成,因为烙月只看见帘子断裂,就连‘刃’也没看到。 可烙月还是本能性的跳开了,快风一扫而过,烙月身前的桌子应声而倒,竟然被切掉了一只脚,这要是打在烙月身上,只怕烙月也非得少掉一只脚不可。 经此变故,烙月和阴雪诺兄妹一起出了彭丫头的闺房,只见兰林居士抱着宝剑,仍然用黑纱遮脸威风凛凛地站在三人的前面。三人立马感觉到了一股肃穆的杀气,就好似他抱在胸前的剑会随时拔出,刺掉自己的小命。 这就是兰林居士的气场,烙月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管是阴家统治,还是百越家统治,只要违背了这个宗旨,都会被历史长河波涛摧毁,直到成为众人的天下!” 阴雪诺又听兰林说这些话,心中也是恼火,因为这已经不是兰林第一次在他的耳边聒噪了“天下本该就是阴耶家的,只有拥有了强大的羽翼,才能保护翅膀下的臣民。而阴耶家族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没有人能够挡住阴耶家族的铁甲兵。” “依靠武力统治天下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长久的,您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兰林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不是你们复兴的希望么,竟然您不能听我的劝告,那我今天就杀了这厮,免得让无辜百姓再次流血,让天下苍生受到伤害!” 话未说完只见兰林拔出了手中的宝剑,没等烙月看清楚剑势,已然劈了过来,烙月慌忙退让,可还是迟了一步,左肩已然被削下来一块,险些没血染当场。 好快的剑法! 第282章 宝剑出鞘 烙月万没想到兰林会突然要杀了他。这一慌,肩上衣服被削了一块。兰林这一剑让烙月好生佩服,因为凭他身上的轻功;杀人不足,但是逃跑却是绰绰有余的,可是烙月最终还是没有完全避开这一剑,还是被削下来一块肩布! “好剑法!”烙月刚一闪躲落定,随即开口说道。 “不要怪我心狠,只是牺牲你一个人的性命能够阻止世上万万人的性命。不要怪我,怪就怪你身上流淌着阴耶和百越的鲜血,你注定是祸根,天下百姓的祸根!”兰林居士见烙月躲过了他这致命一剑,对烙月也另眼相看。 至少他现在把烙月当成对手一样尊重“拔剑,让我们做个了断吧!” 水晶玉女骨在烙月手中不停地振动,也许他也知道这是个难得的对手,她也想出鞘透透气,显示自己的本领。烙月紧握着宝剑,只感觉只要稍不注意,水晶玉女骨便会自动飞出。 “与前辈对阵,晚辈不敢托大,自然是要拔剑的。可是我却不明白你为何要杀我,难道杀了我天下就能恢复到国泰民安,恢复到以前的繁荣昌盛么?你们都说我是天下百姓的祸根。我倒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我获得这样一个罪名呢?” 烙月这话问得坚定,兰林竟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用什么话来辩驳。毕竟天下大乱不是烙月一双手掌所能掌控的。而其实烙月一直在为阻止这场****做努力,只可惜这些别人都看不见。 “你殿前刺杀天子是一罪,海州私占国土是一罪!单凭这两罪便可让你死上十次!” 这第一罪烙月是不认的,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这是宣德老儿种下的祸根,他本来就该死。可是这第二罪烙月是怎么也辩解不了的。虽然他没有想要私占海州城,可实际上他做了,而且还赶走了海州原来的朝廷命官,知府吴踪,这就已经是死罪了。 “人生在世,若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若真把我当做天下百姓的祸根,那你就尽管动手吧!”水晶玉女振动得更厉害了,相信他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决心。 可是没等兰林再次出手,阴雪诺和阴明德已然挡在了烙月的面前,阴雪诺看着兰林说道“你虽是阴家四公子之一,我们尊重您归尊重您!你要是是敢做这杀主子的人,那我们也只好狠下决心,和你一拼到底了!” 阴明德和阴雪诺也不是泛泛之辈,这样的情况下兰林居士想要杀了烙月恐怕就真的有点难了。 “阴耶家族之所以被历史所淘汰,那是有它的道理的;如今我们若是不顺应天意,而逆天而行,早晚会受到上天的惩罚。放弃吧,天下已经不再是阴耶家的了!” 阴雪诺是个最火爆的脾气“你错了,阴耶家是被历史淘汰过,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也总结出了相应的办法,这一次是阴耶家的机会,上苍给阴耶家的机会。阴耶家族要是不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那才是真的逆天而行呢!” 阴明德点了点头,他也在心里佩服他这个妹妹的心智。也难怪只要他和阴雪诺在一起,就觉得自己少了主见,事实上阴雪诺才是阴耶家族中真正拿主意的人。 “你当真下定了决心要复兴阴耶家族么?”兰林说到这里,气已经泄了一半。 阴雪诺奇怪地看着兰林,点了点头,它已经感觉到了这其中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她却说不出来。 阴雪诺刚一点头,只见兰林瘫在了地上,再看兰林时,只见他胸口汩汩地冒出血来,这家伙已然是重伤之人。 阴雪诺慌忙扶起兰林,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够伤着您?” 兰林居士却不回答阴雪诺,只是说道“看着你们的决心,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说了这话,兰林抬头看着天空,眼中泪花已在打转“主公,您交给我的任务我只能执行到现在了,无法看到阴家的后人再次登上黄金龙椅了!” 阴家兄妹一听都楞了,没想到刚才兰林只是在试一试他们的决心。阴雪诺慌忙哟用手堵住兰林老头胸前的刀口,可是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着。 “没用的,老头我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兰林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烙月,烙月这才走到前面,抓住兰林的手,只觉体温渐渐散去,烙月心中也好不难受,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模样了呢。 “孩子,以暴制暴只是平定天下的办法,但是却不是治理天下的良策。你但要万民归顺、国富民殷,你就得与民生息、法严情宽!”兰林对烙月说道。 烙月慌忙点了点头,但其实烙月根本就没听懂他说的都是些什么。 说完这话,兰林想要挣扎起来,阴雪诺荒蛮去搀扶,那知却被兰林甩开了。兰林收了宝剑,站了起来。微风中他干瘦的身材显得更加的单薄了。 抖了抖精神,兰林拖着身子往后山走去,一路上鲜血染了一地,可是他已经浑然不觉,刚绕过一座莲瓣,只见地上躺有一人,却不正是彭培培么。 只见她歇靠在岩石上,双手握着一把匕首,却已然****了胸口,鲜血流了地上一滩,却已经不在动了。 阴雪诺惊呆了,这丫头最终还是这么做了。 兰林不在理会众人,抱起彭丫头向悬崖走去。烙月反应过来,心想不好,刚要快步上去,只见兰林纵身一跃,抱着彭蓓蓓一起掉进了山下的深渊,这一摔真的就必死无疑了。 “孽缘啊!”阴雪诺看着无底的深渊,发出了感叹“彭丫头为了兰林毁了自身容貌后,兰林也被感动了,也将自己的脸划了一个稀烂。可他们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世俗的眼光,没有走到一起!” 烙月一听也被感动了,这样的付出他也做不到。想起温馨,烙月也朦胧了双眼。 可是阴明德却还是不懂“可是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杀了两人呢!” 阴雪诺这才说道“也许吧,两人都知道生不能在一起,所以选择了死,这样世俗就再也管不住他们了。”也就是说兰林身上的伤是彭丫头捅的,捅完兰林后她又用同一把刀刺向了自己。 是这样吗?也许吧!总之这一对可怜的人都不用在人间受苦了。 第283章 风云突变 每一段故事都会有个结局,每段感情都会有它最终的归宿。死也许对别人来说时间痛苦的事,而对有的人来说又未尝不是一条新的出路。虽然‘齐生死’是不可能的,但是死也不见得全是逃避。 就像兰林居士和彭蓓蓓的选择,最起码他们勇敢地选择了在一起。他们也在想天命抗争,最后以自己的方式诠释了自己的感情,用自己的方式获得了永恒。 可是生命是最可贵的,只有活着才能拥有希望。可见兰林和彭蓓蓓的选择也太傻了。歌颂他们坚真的同时,烙月也在为他们惋惜。既然死都不怕,那为什么还要在乎人世间的冷言冷语,风言风语呢。他们也傻了。 可是烙月还是为傻的人流泪,可见他也是个傻人。 烙月伫立在悬崖边上,脑海中全是温馨的影子。这辈子烙月恐怕是再难和温馨相遇了,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无穷尽的误会,还有温云霸这重不可迁移的大山,而且烙月还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障碍会妨碍他们。 风吹秀发在空中乱舞,伴着点点晶莹的东西在烙月的眼前浮动,这是眼泪,烙月落泪了。也不知道他是为兰林和彭蓓蓓,还是在为他自己,总之他落泪了。 “这是什么!”烙月还再莫名的落泪,却只听身后的阴明德叫了出来。 回头看时,只见阴明德从彭蓓蓓斜靠的地上捡起了一块残缺的金属片,上面还有彭蓓蓓的鲜血。 “金属卷轴残片!”烙月叫道,这不正是三块金属卷轴残卷其中的一块么,烙月还以为这小妮子将它也一块带下了万丈深渊,没想到却遗落在了高峰之上。 烙月心中暗叫不好,慌忙伸手去夺,却只见阴明德身子往后一缩,笑盈盈地说道“还是我来保管吧!”很显然阴明德还是不信任烙月,至少在他眼里这个东西在他身上比在烙月身上安全。 那封神秘的‘密信’在烙月、彭蓓蓓、月奴三人哄抢的时候被一分三块,如今其中两块已被月奴夺取,也不知道这些时日她研究得到了什么结果。而这其中一分现在又落到了阴明德手里。 烙月知道这封密信关系这接下来的这场大****,关系着天下苍生。天下苍生虽然和烙月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倒是死人也不是好惹的,就算烙月和温馨想要浪迹天涯,到处行医,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管为了什么,这三分金属卷轴残卷都不能合到一处;最好是烙月现在能从阴明德手中夺过来,先毁了这一份,断了这三块金属卷轴残片的联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就是想看看!”烙月斜视着阴明德,只见阴明德死死的护住金属卷轴残片,没有丝毫要借给烙月的意思。烙月只好无奈的看了看阴雪诺。 却只听阴雪诺说道“还是你舅舅来保管吧,你带着它也不方便!” 看来阴雪诺也未曾相信烙月。三人的临时联盟就这样建城了,但其实烙月只是一枚特殊的棋子,在这个联盟中烙月没有丝毫的决策权,没有丝毫的地位权属。 该感动的感动完了,阴雪诺领着两人出了兰林。奇怪的是烙月和阴明德都没有记住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而现在的天下将会是什么状况呢。 斜月高挂,桂阳城头上隐隐约约传来了丝竹管弦的声音。雅馨阁上,宏碁斜靠在长椅上,欣赏着眼前的佳人和她纤纤细指拨弄出的世外仙音,四周一片寂静,作陪的都是桂阳城中有名的乡绅富贵,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可立起了耳朵,把所有的注意力交给了这弹琴的女子。 弹琴的美人是桂阳名妓‘潇湘馆’当家花旦文姝,文姝不仅相貌无双,而且还弹有一声好琴。桂阳城中富贵公子以听过她的琴音作为相互夸耀的资本,可想而知这人也绝不是等闲之人。 宏碁紧闭这双眼静静地聆听着这首从未听过的曲子。他也是个懂音律的人,他知道如何辨别什么是天籁,什么是垃圾。可是今天他听不出这个女子想要叙述什么东西,可是他又明明听出了这女子夹杂着别样的感情。 可是越是听不出味道,宏碁就越是较真。大家见他正细细聆听这一人独奏,也都熄声静听,就算听不懂也配合着宏碁,做足了听得懂的样子。 可是琴音突然一变,只觉雅馨阁振动,喊杀阵阵,众人还在佩服文姝的技艺的时候。只见一个士兵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下撞翻了抚琴的文姝,滚到在宏碁面前。说道“敌……敌人攻来了,蜀……蜀……蜀藏联军又打过来了!” 宏碁一听,一脚将面前的椅子踢了开去“他们不是被万方赶回蜀地老家了吗,怎么又来了。” 这一问把来报禀的士兵给问倒了,因为他也不知道。众人一听蜀藏联军来了,顿时慌作一团,在阁楼上乱跑,也不知道有没有踩到刚才弹琴的佳人。 城下灯火通明,一个个火球正不断的向城中掷来。顿时将桂阳城上的天空烧的亮如白昼,雅馨阁上也亮了,烛光和月光都被遮了过去。文姝从地上坐了起来,整了整衣冠,将琴横在两膝之上,重新扶起了琴。 顿时雅馨阁上空出了喊杀声,还多了一重琴音。有个人还没走,他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将军令”。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桂阳城中着名的大才子眭麟,眭麟也是个音律行家,他自然知道这琴音中的意思。 可惜昔日的才子如今要变成了杀人的战士,或者是屠夫吧。尽管他不愿取任何一个人的命,可是立场决定了他不能独善其身,他得为这座城付出点什么。 “夜深了,姑娘回吧”眭麟远远地看着文姝,拔出了手中的长剑,不急不忙地说道。他喜欢这首曲子,可是他也明白城下才是他的战场,他得用别人的鲜血筑起桂阳城的城墙,只要有他在,他就要让桂阳城多挺一下。 说完这话,眭麟回过身,朝着城墙上跃了出去,万方已在城墙不听地呐喊了……“将军令”停了,眼泪滴落在琴弦上变成了另外的一曲。“除了为你弹奏这一曲将军令我还能做什么呢!”文姝突然站起身来,将琴摔下。 古琴落地,一摔两段…… 第284章 漫天血月 眭麟舍了雅馨阁上的潇湘馆名妓‘文姝’来到城头上时,只见城上之人尽皆泄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万方跪在城墙上仍有火球长箭从身边飞过,他已老泪众横,周边的士兵看着老将万方的模样也都在悄悄流泪。眭麟顿时也明白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城墙上的都是熟面孔,一张生面孔都没有。眭麟对这些人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上一次被蜀藏联军围困,正是这些兄弟并肩作战,视死如归,最后等来了烙月的三千神兵,这才大败蜀藏联军,让桂阳城逃过一劫。 也就是说现在的城墙上全是桂阳城原有的守兵,那宏碁带来的兵马去哪呢? 前门战斗这才一打响,宏碁下了雅馨阁,不作丝毫犹豫,带着自己的兵马便从后门冲冲北逃而去,等万方知道的时候宏碁已经逃得没影了。这小子就没打算给万方守城,早早就准备好了逃跑,要不为何如此迅速。 万方以为一切如宏碁的意,便能留住宏碁,留住他身后的这几万兵马,可是万方错了。就算他不禁违背意愿,将妓女都请到了雅馨阁供宏碁消遣,但最后还是没有留住宏碁。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 万方痛哭之后,突然暴喝一声“宏碁小儿!宏碁小儿……”让后抽出腰间的宝剑,一剑削在城垛之上,一时间火花四射,夺人神色。 老将万方的暴怒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每一个留下的士兵,都在抹泪。万方已经太老了,他本该在相见喝喝茶,养养鸟,暗享晚年的。可是今天他却拿起了宝剑,为这座城撒下了自己的一滴血。 而这宏碁身为朝廷重臣,当国王子,却带着兵马不战而逃。这样的人以后要是坐了大夏王朝的皇帝宝座,要是天下交到这样的人手里,那百姓还有什么盼头。 眭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拔出宝剑,说道“我一定追上宏碁,一剑削了他!”说完眭麟就要下楼而去。 哪知道老将万方,将披风往后一甩,伸手拦住了眭麟“罢了,其实我早知道这样的人是靠不住的,守城还得靠我们这群真正担着身家的兄弟们!” 留下的人大多是这贵阳城土生土长的勇士,为了亲人,他们无处可逃,只能拼死守住这座城。 万方登上点将台,正要说话。只见一箭飞来,万方随即倒了下去,众人大惊,慌忙扶起万方;那知万方摆了摆手手站了起来,原来这一箭没有射中要害,只是射在了左臂之上。 万方一剑将飞箭砍下,重新站上点将台。兄弟们不自觉地站到他的面前,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兄弟们,宏碁逃了,可是我们不能逃!这城中还有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儿女,还有兄弟亲人们!是我们担起男人责任的时候,今天我们只为亲人而战!”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城在人在,城亡人忘”顿时间桂阳城的城头上充斥着这八个字。 而就在这个时候蜀藏联军爬上了城头,眭麟第一个反应过来,提剑奔了过去,一剑就将来人的头砍了下来,头颅滚到在地,身子上的鲜血还在往外喷勃,一时间杀声振天,个个亡命狂杀。 火球烧着城中的屋子,火光冲天,火光映着血光,将夜空月色也染成了红色。 城头是守住了,可是只听一声碎响,城门终于还是被砸破了,蜀藏联军鱼贯而入。燕江湖之子燕钟离第一个冲进了城门,一杆方天戟舞得风生水起,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近他的身。 蜀藏联军一进城门随即向城头上涌来。老将万方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地上一个蜀藏兵的尸体随即扔了出去,正在上楼的蜀藏兵被当头一撞随即倒了下去。万方乘机握紧了宝剑,大喊一声,狂杀下去。一个人竟然守住了上城的一条道。 蜀藏联兵看着他的模样,不住的后退。万方这才喘了一口粗气,理了理下摆,握着宝剑怒视着众人。众蜀藏被这么一看,被万方神色所摄,又往后退了一步,半天没人再敢上前。 眭麟杀得一阵回头来看时,只见万方身子已然染成了血红色,衣角还兀自在流血,一身铠甲已经被砍得零零碎碎,衣角却还在往下滴血,一滴,两滴……眭麟此时也分不清楚这是蜀藏联军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可是等眭麟又连杀了几人,回头来看时,万方竟然还是那个模样一动不动,眭麟心中暗叫不好。 此时蜀藏练军也看出了端倪,纷纷冲了上来,一时间刀剑便入雨点般落在万方的身上。这个干涸的老人的身子轻得就像是一件衣服,竟然被一杆长枪高高挑了起来。 “将军……”眭麟喊出这一声的时候,眼泪已然滚了出来。这样的勇士,他的尸身不该受到侮辱。眭麟不再做多余的纠缠,朝万方的尸身飞去,一剑削断敌人的长枪,将万方尸身负在身上。 这时眭麟才感觉到这人的重量,他实在是太老了,老得就剩下一把骨头了,可是他还在为自己的信念拼搏着,这才是国家的柱石,万民的楷模。 眭麟背上背着万方的尸体,他自己反而被暴露出来了,所有人都朝他涌来。就连燕钟离也注意到了他,舍下其他人不理,弹地而起,竟然踩在众士兵的头上,径直奔上了城头,将长枪对准了眭麟。 可是眭麟此时已经杀蒙了眼,此时不管谁挡在他的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向他一剑削去。燕钟离本想一枪结果了他,可是看着他誓死保护万方尸身的模样,顿时心软了。 只见眭麟背着万方尸身朝城头高垛旗杆奔去,有个蜀藏联军的兵已经将旗帜拔出准备扔下城去,那知眭麟突然将奔了过来,朝着肚腹一剑刺了进去,那人只觉肚腹一热,随即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眭麟一把抓住旗帜,背负着万方,如磐石般站在了当地。顿时整个战场的焦点被这两人全抢了;这就决定了眭麟的死期也就到了,他摆明了是求死。 可他原本是可以逃了,凭他的轻功造诣,想要逃得一命并非难事,这些个士兵谁也拦不住他。 蜀藏联军不想再做无谓的伤亡,纷纷推开,拉开弓箭,只待将眭麟乱箭射死。 可就在这时雅馨阁上一曲响起,声音呜咽,闻者落泪,就连这一群战场上厮杀的莽汉也不禁心动。 而只有眭麟知道这是首什么曲子。《与君别》这是专为眭麟而作的曲子,他们相约要在和眭麟分开的哪一天为眭麟演奏。眭麟听到这首曲子,会心地笑了“谢谢你,小文!” 说完这句话,眭麟闭上了眼睛。这一生欢乐悲伤,就在闭上眼的那一刹那全部涌上了心头…… 第285章 桂阳城破 曾经因为烙月的缘故,燕钟离和眭麟也是有几面之缘的。在燕钟离的眼中,这眭麟完全就是一个风流公子,就算有才也只是浮于表面的歪才,而对于军国天下的大事只怕他懂得不多,也不感兴趣,更不愿意去碰。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个人,在今天的战场上战到了最后,这一面飘扬在桂阳城上空的旗帜就是桂阳城永远不败的证明。而这个男人,这个被燕钟离定义为风流公子的男人,竟然舍弃神仙般的生活,跑到这战场上来求死。 而且他比一个士兵还要士兵,因为他懂得保护自己的荣誉,懂得保护作为桂阳之兵的荣誉,毫不疑问这是一个无谓有情的勇士,他与老将桂阳守将万方没有守住这座桂阳城,却一起守住了军人的荣誉,守住了正在战斗着的桂阳士兵的魂。 在这一刻,每个桂阳城的士兵都是一把利剑,只有这把剑钝了、断了,否者这场杀戮就不会停止。 几个士兵正要上前和眭麟拼命,可是燕钟离却摆了摆手,说道“就让他和桂阳城的旗帜一起定格在这城头上吧?”说完燕钟离对万方和眭麟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两人的勇气。 可是佩服归佩服,该死的人还是得死。弓箭手在一旁拉满了弓,只见燕钟离手往下一把,齐刷刷朝眭麟和万方尸体射了过去。 可就在箭要及身的那一刹那,只见空中闪过一团白影,一阵快剑把弓箭手射出的箭全部击落在地上。众士兵毫不惊讶,一排箭射过之后才看清高垛上的人。 来人竟然是个身着紫衣的女子,只见她将长发高高挽起,狠狠地瞪着高垛下的人,此时士兵中已然有人叫出了声来“东南女侠!”没错,来人正是东南女侠陈晓。 没想到烙月和彭蓓蓓离开桂阳城后,她却留了下来。她自然深知蜀藏联军一旦攻破桂阳城,那大夏百姓的苦日子就真的来了。可是没想到她却在这一切皆已成定局的时候跑出来送死。 如今桂阳城已经被攻破,就算多了她手中的这一把钢剑那也无济于事,顶多是天下间又多了一个傻人的亡魂。 而陈晓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其实这桂阳城攻破与否,和她没有多大关系;可是当她看到眭麟竟然为了这一面旗帜,一具死尸,放弃自己逃生的机会的时候,陈晓竟然莫名的流泪了。因为她看到了眭麟在坚守着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比生命还要重要。值得眭麟为它牺牲。 就因为这一时的感动,陈晓再不愿意看着眭麟就这样无辜死去。于是便慌慌张张跳了出来,殊不知,她的出现也是毫不济事,因为她手中的一把剑根本就无法将眭麟从这重重围困的蜀藏联军中救出的。 她的到来,唯一的改变就是又多了一具死尸。 “这是两国交战的大事,已不是你一介女流所能管的事。你还是收了手中的剑,速速离去吧!”燕钟离认得陈晓,知道她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被冠以东南女侠的美誉,绝不是浪得虚名。燕钟离知道战争就得死人,但是有的人还是不死为好,否者这个世界就太没意思了。 而恰巧燕钟离恰巧觉得陈晓是个不该死的人,不仅仅因为她只不过一介女流,还因为她头上顶着一个东南女侠的美誉光环。 陈晓看了看眭麟,知道这个人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就算她劝恐怕也是多余的。所以只好后头,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剑,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被那一箭射中。她也是个怕死的人,只是死亡没有降临之前它感觉不到死亡的存在。 这是一条不归路。 眭麟此时已从疯狂杀戮中醒了过来,突然《与君别》的曲子停下了,眭麟的注意力落到了眼前的陈晓身上。这个女人眭麟早就认识了,六年前的桂阳‘五决****’,就是她跟在烙月的身后。 那时的她也许只是一个迷途的羔羊,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只能跟着烙月四处飘荡。可是现在的陈晓,与原来的陈晓已截然不同。眭麟看到了她坚定不移的眼神。眭麟知道他可能已经害了这个女子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在他将要命丧黄泉的的时候跳了出来。 虽然眭麟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她的出现只是个多余的插曲。可是眭麟还是感动了,至少在这最后一刻,他知道了自己的坚守是对的。 陈晓听了燕钟离的话,既不回答也不后退,只是挡在眭麟的前面,与众士兵对峙。燕钟离无奈,只得下令一律格杀,该做的燕钟离也做了,只能说明战争是残酷的,需要牺牲。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空中又袭过白影一团。没等陈晓和眭麟反应过来,便已被来人点倒,可见来人功力之深,已非陈晓和眭麟能够比拟。 高垛下士兵一见飞来的白影,唰唰跪倒了一半。 你道来人是谁,来人正是那藏三军统帅桑吉之女,月奴。没想到这小丫头突然出现在这慌乱的战场之上,难怪蜀藏联军中的那藏兵见到她便纷纷跪了下去。 可见这个瘦小的女子在军队中的威望也不低,也不知这人是如何做到的。到目前为止,仍然还是没有见到那藏三军统帅桑吉,一直都是这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掌管着这和众的那藏士兵。 她只是个小女孩,一个本该天真的小女孩。 月奴从眭麟手中抽出桂阳城的旗帜,从城头上扔了下去,顿时间蜀藏联军中爆发出了战斗胜利的呐喊声。他们被三千兵马击败,已经受够气了,如今终于如愿以偿报了落败之仇。 怎能不大快人心呢。 燕钟离笑了,心中暗想‘真武丫头虽然也聪明灵巧,可还是赶不上这个小女孩!’燕钟离摇了摇头,说道“你既然肯亲自下手将这两人击昏,那您自然就有您的用处,这两人就交给您处理吧!” 月奴笑了“不用交给我,这两人你只管绑了交给令尊燕江湖将军,他知道这两人的用处。” 难道这小丫头片子连堪称‘机变之王’的父亲燕钟离也能猜透么?燕钟离只是觉得这两人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但还是一一绑了准备送去给父亲大人。 第286章 漫天檄文 这次攻打桂阳的城的战争很快就结束了,蜀藏联军总算是一雪前耻,挽回了一些上次丢掉的脸面。蜀藏联军冲进桂阳城中,任意抢掠,任意施为,无论贫富贵贱,都被一抢而空。这哪里还是士兵,这分明是一群下了山的强盗。 桂阳城中一片哭声,以前的繁华都市如今只不过是一座尸横遍野的废墟。可见得,繁华顶个屁用。 燕钟离将陈晓和眭麟绑了交与近身带与已经进入桂阳府的燕江湖夫妇,却吩咐左右将万方尸体恭恭敬敬地放进了棺材中,仪式隆重地往府门前抬去。 这人死前虽然是蜀藏联军的敌人,但是他誓死保护桂阳城的决心感动了所有的人,这样的一个老人,谁还愿意在他死后在折磨他的尸体呢?万方是伟大的,应该风光大藏,应该受到后世之人的膜拜。 可惜后世的膜拜他已经无法看到了。而他却带着桂阳城破的遗憾离开了这个纷乱的世界;他走后,谁来保护这一城老小的性命呢,出了他还有谁能够真心为这一城老小作想呢。没有了? 燕钟离回到桂阳府的时候,只见真武公主站在府衙外生气,燕钟离慌忙走了上前去,不禁问道“谁惹公主生气了,我替公主揍他!” 真武一听笑了“你果真敢揍他么?你要真敢揍他,我立即就去禀明父王,明天就让你做蜀国的真武驸马?”真武鄙夷地看着燕钟离,好像已经猜出了他是万万不敢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你说,是谁?”燕钟离捏紧了手中的方天戟,要是谁真敢惹怒了真武公主,他还真跟他没完。 “你从这里一直往里走,坐在府君椅子上的人便是。你要是有胆揍了他一顿,我就说话算数。” 这有什么不敢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我也非把他拉出来揍一顿不可。在万马军中可以任意驰骋的燕钟离,从没有怕过谁,难道这天地间还有他所害怕的人么。 燕钟离似乎也看出了真武鄙夷的眼神,当即弃了真武不理,握紧了方天戟,急冲冲朝衙门大厅走去。只见早有人左右护卫,见了燕钟离都在不停的问好。 可是一踏进大门,燕钟离就愣了。这府君椅子上坐着的正是燕江湖,他的父亲,只见一战过后,他反倒在脸上泛起了荣光,看来这一战令他多少早回了一些自信和荣誉,好带他也是蜀中有名的将领,也算是蜀国的三军统帅,竟然被烙月的三千小兵耍了一个转,这轮到谁都无法忍受。 钟武琳在燕江湖一旁站立,腰上挂有弯刀,手中提有黑鞭,还是那副精明强悍的样。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也不会是平凡的母亲。 厅堂中站有两人。一人是眭麟,他身上的血衣还没有脱去,鲜血已经在上面凝结成了块,衣服也是硬硬的铺在身上。但是他却站的笔直,昂首挺胸地瞧着椅上坐着的燕江湖,一副毫无畏惧、不怕死的模样。一个是陈晓,只见她半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问题;总之这两人好似都没感觉到自己就将死去,露出半点惊慌的模样。 可是让燕钟离接受不了的是真武让他来揍的人正是自己的老父亲燕江湖。真武又拿他开玩笑了,他怎么可能会揍自己老子一顿呢。真武啊真武,你也真狠心。燕钟离越来越觉得自己想要娶到真武这丫头简直是太难了,比登天还难。 可是二十几年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着,只希望有一天他的真心能够感动真武公主,她能够摘下这颗熟透了的果实。只可惜这一天是越来越远,机会也是越来越渺茫。 唉……也罢!管这许多作甚。燕钟离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去理会。转而在门外细细听父亲燕江湖想要做什么,他倒也想知道留下这一男一女两人有何用处。 “大夏君昏臣庸,已是摇摇欲坠,大厦将倾,你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一个朝廷牺牲自己的性命呢!抱残守旧是无法进步,你应该抛弃过望,将目光投向前方,前方才有希望!”燕钟离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想要策反眭麟。 好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眭麟可是大夏的新科状元,更是桂阳城,甚至是缙州一带有名的才子,如若这样的人物都倒向了蜀藏联军,这对其他人来说,不正好也是一面旗帜么。 “君无道,自有天罚之。你们不过偏居大夏西南一隅的小国,竟然想要用蚍蜉之力撼动这棵参天大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虽然已是他人的阶下之囚,可是仍然不改他那桀骜不驯、风流在世的气度。他才是世间风云一世的真才子。 燕钟离看着眭麟的模样,当即笑了“好气度,你要是没有这份气魄,我便早就一刀砍了你了。看来月奴这丫头的话没错,你果然是个有才之人。” “闲话休说,你要是想杀我,就赶快摆上刀来,给我一个痛快。你要不想杀我,就请揭开绳索,让我等离去。来日再与你等拼死一战。”好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这话要是激怒了燕江湖,他岂不是就是找死么。 燕钟离见眭麟如此无礼,正要上前教训,却只见母亲钟武琳朝他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燕钟离这才压了压气,继续再门外细听。 “檄文!你只需写下一份讨伐大夏朝廷的檄文,我便立刻让你离开。当然还有你身边的这位女子,陈晓姑娘。老朽没有记错吧?”没想到燕江湖还记得陈晓。 陈晓一听这话,突然抬起了头,檄文不就是一张纸么,费费脑子,动动笔杆就能搞定了,这对于眭麟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一件难事。多半两人是死不掉了,其实陈晓还真不想死。 而眭麟怎么可能替蜀藏联军写这份讨伐大夏天朝的檄文呢,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他看了看陈晓,心中默默的念道‘对不起了,陈晓姑娘,眭麟欠你的只能是来世一并偿还了。’这样一想随即对燕江湖吼道“这种卖国求生的死岂是我眭麟干的,不用啰嗦了!” 气焰之嚣张,简直是气煞旁人。燕钟离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不分青红皂白先是给眭麟一顿暴打,直到把眭麟打趴在地上。这时只见钟武琳拿出了一张告示。 正是九州檄文: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今有蜀君藏王携天人之兵,救民于火,乃盛世之先始也。 落款却正是眭麟。眭麟只是苦笑,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日,这份所谓的出自眭麟手笔的檄文便散播了大夏的每个州府,眭麟一下子变得更出名了。 第287章 睡龙无头 桂阳城破了,讨伐大夏天朝的檄文也出了。蜀藏打着救民于水火的气势,在缙州城内四处扩张,一天之内缙州城便被基本肃清,这以繁华驰名大夏的缙州城一夜之间易手他人,再也不在大夏的版图之内。 海州城中百姓尽皆慌了,没人知道接下来的海州会不会也是是第二个缙州,城中富人携了家眷细软,准备逃出城去。 亏得甄一方精明,消息一传出,随即封闭了城门,不准百姓轻易出入。这样才勉强压制住了城中恐慌的情绪,否者一见有人逃跑,还不一传十,十传百,这样的其实无疑会拖垮了这座城市。 可是这到底也不是办法,城主烙月外出未归,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在上万黑甲兵有阴天鹏管着,三千海州降兵有吴浩管着,八百屠魔会众也有甄一方守着,这才不至于混乱。可是到底三人谁也不服谁,烙月一旦离开,这三派军中就没有了主心骨。 可是城还得守住,三人也只得聚到议事厅,非要得出一个好的办法,否者要是丢了城,还有什么脸面见烙月。 议事厅中三人左右落座,中间的位置为烙月空着。三人各自低头思考,手中都拿着一份公告,正是蜀藏联军告慰天下的檄文;茶几上的热茶却没有人去理会。可就在这时,只见阴天鹏啪了一下*的椅子站了起来。说道:“商议个鸟。黑甲兵是主公的主力所在,自当奋战在第一线。蜀藏联军但要赶来,两位只管在本将身后睁眼瞧着,阴天鹏定叫他有来无回,后悔吃这块肥肉。” 吴浩整了整袖口,不快不慢地说道“我身后的这三千兄弟也不是吃素的,缙州一战便是证明,这次我等以逸待劳,占尽优势。他要敢上前叫阵,我便带着这三千兄弟出去,非得再杀他个人仰马翻那才快意。” 阴天鹏一听这话,大有挑衅的味道。难道我这一万黑甲兵,还抵不过你那区区三千降兵。阴天鹏白了吴浩一眼“这不是逞强的时候,蜀藏联军何止十万,你不过三千兵马,这不是以鸡蛋撞石头么!” “谁是鸡蛋?谁是石头?”吴浩押了一口清茶,淡淡地说道。可是却是丝毫不让。 甄一方一听气氛不对,忙打圆场说道“两位将军都是虎威阵阵,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可是这海州城墙既不比桂阳的高,也不比桂阳城的厚,总之一句话,海州这面城墙不够坚硬。我们真要想守住这座城池,我们必须得有所动作。” 两人听了这话,这才收了声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就在这个时候,袁广田突然跑了进来,随即慌慌张张地指着城外的方向“来了,来了,蜀藏联军打来了,三位将军快出去看看吧!” 阴天鹏、吴浩、甄一方一听这话,异口同声说道“这么快!”话还没有说完,三人便出了议事厅往城墙上走去,只见朵儿、兰儿两个丫头也拎着宝剑上了城墙。 城外天边烟尘滚滚,遮天蔽日。什么也看不到,所以也没有看到袁广田口中所说的蜀藏联军。可是振动的城墙墙体让经验老道的三位将军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这必然是一场硬战,而且这是第一战,这一战要是失败了,那三军的士气必然受损,再想胜利恐怕就难了。 三人便不再争论,各自做事去了。生火煮油,抬原木,放巨石,城墙之上一下子便乱了,这个时候也甭管是黑锏兵,还是海州兵,还是屠魔会众尽皆绷紧了神经。 朵儿和兰儿看着三军忙活的模样,不自觉将也多了几分豪情,也都上前去帮着抬巨石,运原木,他们都知道,打败蜀藏联军就全靠这些东西了。所以是多多益善。 可是甄一方却看着不忍心,百忙之中走了过来。拦住了朵儿和兰儿“两位姑娘快快住手,这些不是你们该干的活,这也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看了两人一眼,甄一方继续说道“主公回来要是知道我让两位姑娘干这样的活,还不得活生生拔了我的皮。快快住手!” 话一说完,甄一方慌忙招呼两位兵士接过朵儿兰儿的活。 两人却哪里肯,甄一方好说歹说两人终于不再弄这些原木、石头了,可是非要留在城墙上观看,杀敌。 甄一方无奈,只得派了四个小兵时刻跟着,吩咐到“就算丢了你们自己的脑袋,也千万别让两位姑娘伤着一根毫毛!”小兵只得规规矩矩地跟在两人身后。 一切准备结束,只见城外的烟尘越来越近。城墙的振动也都变得越来越剧烈了,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城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战争都是要有死亡的,上天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所以你和我死亡的概率是一样的,这一场打下来,又将要有人死去,将要有人和佳人永诀,去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 可是勇士是不惧怕死亡的。 特别是阴天鹏手下的这群黑甲兵,只见他们整齐地守在自己的敢岗位上,丝毫没有恐惧的感觉,也没有太多的紧张感。他们都只是将眼神聚焦在外出,在那烟尘之中,也许他们已经看到了来敌的模样,只是他们都不说。他们没有任何的惧怕,接下来就将是一场屠杀。 阴天鹏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手下的这群士兵。 近了才发现果然是蜀藏联军的兵马赶到了,他们果然将海州做了蜀藏联军进攻的第二个首选。而其实这件事是不会发生的。月奴最先的计划是在海州扶植自己的一个代理人,通过他来控制大夏的粮食源头。 可是月奴没想到,她所扶植的这个人不但不为她办事,还带着兵马和蜀藏联军作起了对,最可恨的是烙月竟然用三千降兵极了燕江湖夫妇率领的数万蜀藏联军。 这太让人生气了,所以月奴打算用武力制服烙月,所以这海州城必破。 所以这一战她要亲自督战,有必要灭灭烙月的威风,让烙月也俯首帖耳地听她说话。 可惜城中并没有烙月。 月奴已是一身戎装,跨着一匹黑马,斜跨一干长枪,身穿一副白甲,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夺人魂魄。只见她提枪上前喊到“烙月,出来见我!” 第288章 友人之谊 海州城楼上一片安静,因为根本就没有烙月的存在。兰儿眼尖,已经看出月奴的真实身份,当即叫道“这不是屠魔大会上的神秘女子月奴么,她就是西方魔女!” 余者还好,那八百屠魔会众一听是西方魔女,个个又怕又恨,害怕这西方魔女的凶狠手段,更恨这人狠毒的心肠。可是这人能够将天下江湖闹成如今的模样,可见这人本事的确不小。 她就是一只恶魔。 士兵,特别是屠魔会众突然开始依赖起烙月来,烙月,他们的主公去哪里了呢,没了这个人的存在,恐怕大家都鼓不起勇气来挑战前面的这个人,月奴就是一个魔障,是这八百屠魔会众永远过不去的魔障。 “城下小儿休得猖狂,我家主公岂是你相见就见的!”谁也没想到这话是出自吴浩之口,更让人称赞的是无法挽弓便射,一箭便将月奴帽子顶上的红缨射了下来。如此精准的箭法,竟然是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射出来的。 可见这人不仅是个儒将,还是一个能够百发百中的硬将军。人不可貌相,所以也不能够实现就给别人设限。 月奴见利箭朝自己射来,却也还是面不改色地站在当地,任由利箭从她的头上射过。当真有‘泰山崩于前而面改色’的气概,这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让所有男人也佩服起她的勇气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与你们的烙月将军素有交情,此番前来,并非为攻城而来。只要他肯放下兵刃,我们便成了朋友。这城中的百姓我自然也不会动分毫。”一箭射过后,月奴又朝城上喊道。 烙月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超出了月奴最开始的设想,所以月奴才打算用武力使烙月屈服,只有这样,烙月以后才鞥乖乖听话,月奴需要的是个乖乖听话的守城之将,而不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特别不需要一个不能为自己所用擅于冲锋陷阵的将军。 若不快些控制住烙月,等烙月实力壮大了,那就更无法控制烙月了。 阴天鹏听了月奴的这句话,大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你这兵马围困海州城,你不是来干战的,你是来吃饭拉家常的。你快快回去,换个毛长齐了的来,爷爷不敢想伤着你!”这阴天鹏根本就不知道这月奴是谁,更不知道这城下的小毛孩就是将海缙两州搅得天翻地覆的北那藏三军统帅桑吉的掌上明珠‘月奴’。 月奴听了这话,知道自己完全被小瞧了。烙月龟缩在城中,不敢上前来见她,看来是卯足了劲要和她打一场硬战了。mianhuatang.info月奴也已死心了,知道不用武力,恐怕再也制服不了烙月。 叹了一口气,月奴回马一边蹿回到了军中。只见真武公主,燕江湖、钟武琳、燕钟离尽皆戎装立于阵前,他们已将月奴交涉的结果听在了耳里,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她失败了。 “兄弟啊兄弟,六年前你执迷不悟所以有了宁武天阁上的生死一劫,如今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从阎王殿抢回了性命,今天却又要鸡蛋碰石头与我十几万大军相抗衡,这不是自找死路么!”燕江湖在心中暗想。 可是他到底是个打硬仗的硬将军,他的眼中只有两军交战的生死得失,完全没了朋友。“你既然继续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了。”说完这话,只见燕江湖身后士兵让开,竟然推出了一排排的掷石机。 紧接着只见一个灌满了油的火罐朝海州城内掷了进来,瓦罐一落地,随即砸开,瓦罐碎片和油在地上任意流动;然后是一排排火箭射向了城中,火箭和刚刚落地的油罐一接触,随即腾起了冲天大火。 蜀藏联军早就有了准备,这样的攻击是黑甲兵无法抵挡的。 城中欢乐之声随着大火烟消云散,相继而来的是痛哭声,喊叫声,是全城悲恸的呻吟。 吴浩气得直跺脚“开了城门,让我带着弟兄们杀将出去,非得杀他个片甲不留。” 一听这话甄一方慌忙堵住了吴浩“气归气,这可不是什么好法子,这样非得将主公老本折完了不可,等主公回来,咱那什么和他交待。” 吴浩也是个懂得军事的人,知道如今之计只能是苦守;一旦冲出去,蜀藏联军必然乘此机会冲杀进来,到时候海州城中不足两万的兵力,怎么可能抵挡得了蜀藏联军的十几万大军。 听了甄一方的话,吴浩带着自己的兵马冲下了城墙,组织城中百姓灭火,军民一心,很快便将大火一一扑灭。可是一拨刚尽,一拨又起,蜀藏联军摆明了是折腾大家的精神,考研众人的意志。 吴浩气得重新上了城墙,朝着城下大骂“光投掷火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跨马攻上城来,与我一决雌雄。” 燕江湖远远地看着吴浩,却不在意,而是对骑马立于一旁的月奴说道“大小姐,你看!”说完这话,燕江湖将手指上了城墙上的黑甲兵;只见黑甲兵不慌不忙地立于城墙之上,各自守着自己的岗位,丝毫不松懈,丝毫不慌张。“烙月怎么会有这样的士兵,他的手下不都是屠魔大会上那一群乌合之众么。你看这城墙上的黑甲兵,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绝不会有这样的军容军纪,这才是烙月的主力所在,这才是最难啃的骨头。” 月奴顺着燕江湖的手指看了一眼,缓缓说道“这是烙月占领海州城时,突然出现的一只军马,他们只听烙月的号令,要不然谁的命令也不管用,至于他们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就跟从天而降一般。” “从天而降?难道烙月早有准备,在市井中藏了这样的一只军队,可是他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手笔呢,难道他的背后还有比他更厉害的高人。” 月奴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难道就是因为月奴一只没有把烙月身后的这位神秘之人算上,所以烙月最终才会脱离她的控制么。可是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竟然能够让烙月对他俯首贴耳呢。 想到这里,月奴更紧张了。只见她看了燕江湖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只见燕江湖从腰间拿下了锦旗,在身后一招,掷石机便又开始不停的工作了。海州城内便又陆陆续续地腾起了火苗,又滚过来一浪接一浪的哭喊声。 燕江湖已经听惯了这样的哭喊声,听到这样的哭喊声,他反倒更有精神了,长剑一挥,身后的攻城队便拿着云梯朝海州城下奔去。 第289章 三将神威 城墙上的阴天鹏见城下如蚁群般奔来的蜀藏联军,却是一点也不惊讶,一点也不显得慌乱,就好似这家伙已经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大战小战,已经见怪不怪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主将不慌,黑甲兵也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慌乱。可只见蜀藏联军刚已踏入射程的范围,早早准备好的弓箭手便拉开了。阴天鹏一声令下,只见万千箭矢齐齐射向了天空,顷刻间在蜀藏联军中下起了一场箭雨。很明显的状况,在那飞箭落地的一瞬间,蜀藏联军倒下了一片。 如此几个回合,蜀藏联军终于冲刺到了城地下,搭上了云梯,拼命地往上攀爬,就想第一个出现在城头上。可就在这时,只见黑甲兵往城下不停的倒油,油水浇在蜀藏联军身上,竟然毫不知觉。 刚倒过一排油,只见一排黑甲兵将箭点了火朝城下射去。一时间火点起了油,油燃气了士兵的铠甲,蜀藏联军刚刚爬到一半,随即掉了下去。 人群中一人失火大家遭殃,狂风下,大火在蜀藏联军中蔓延。黑甲兵乘此机会,将手中的油罐也用小掷石机抛了出去,油罐落在蜀藏联军中,遇火便燃,顿时间蜀藏联军中火光震天,浓烟滚滚,还没有蹦到城下,便已被烧死、踩死。 惊魂未定的屠魔会众和不知所以的海州城中的白甲兵见黑甲兵淡定的模样,顿时呆了,谁也没有想到,平常极其严肃死板的黑甲兵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 只见他们至始至终都一个模样,只是在重复自己的动作,可是蜀藏联军连城头也挨不着,还没攻到城墙的一半便就摔了下去,而且还带去了一团大火。 黑甲兵,果真是黑甲兵么!这样的军队已不是一般人能够训练出来的,这是勇猛无畏的象征,又或许他代表着什么东西。甄一方突然间觉得,烙月身在这样的人群中,那才叫福气。 这群人必将能够守住海州城,不管蜀藏联军有多少人他都不能攻破海州城,因为有这样一群人的存在。从中午到天黑黑甲兵和蜀藏联军反复地较量了三次,可是每一次都是黑甲兵完胜。蜀藏联军根本就动不了这座钢城一分一毫。 不管多猛的进攻,黑甲兵都不慌不忙的做自己手上的活,倒油,射火箭,扔原木。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却也是一个相互配合不可分割的整体。如此几次攻击,蜀藏联军连近到城墙顶的机会都没有,还没爬到一半,便纷纷坠落下去。 不管怎样,蜀藏联军不仅没有讨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几番落败。这一万黑甲兵,直如钢铁,硬挺挺地立在海州城上,成为了蜀藏联军不可跨越的障碍。 燕江湖和月奴似乎也意识到,这样攻城,很难打下这座城。即使勉强将这座城池攻克下来,那蜀藏联军也会大伤元气,到时候在拿什么和天下英雄一决高下呢。想要占领整个大夏,这般打法绝不是上策。 月奴和燕江湖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只得将进攻停了下来。在慢慢思考对策。这几次进攻下来是蜀藏联军士气大减,燕江湖知道要是不能够胜一次的话,只怕这场战争就很难打下来了。 月奴和燕江湖正自在大帐中发愁,只听门外一人吵着冲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燕江湖的宝贝儿子燕钟离,只见他不听通报,径直闯进了大帐。“要造反么你?”燕江湖狠狠地瞪着燕钟离。 燕钟离却丝毫不退缩“烙月龟缩在城中不肯出来,我们就只能吃亏。给我三百勇士,让我开到城下,非把这只乌龟骂出来不可?”燕钟离其实是非常痛恨烙月的,这个人抢走了他的公主,真武。他一直相信,真武之所以不嫁给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烙月。要是没有烙月,一切就都好了。 烙月是罪魁祸首,是最该死的人。所以这小子骂烙月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可惜他这样谩骂烙月,当即惹火了月奴,只是这小丫头不表露出来。“烙月能够坐上这一城之主的位置,自然是有他非同一般的本事的,不像是龟缩逃避的人;不过你这办法倒是可以一试,就算引不出烙月来,能够引出这黑甲兵的首领来,一剑削了那也是好的!” 说完这话,月奴看了一眼燕江湖;燕江湖垂思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于是燕钟离垮了方天戟,带着三百个嗓门大的士兵,径直来到城下,大声喊骂,极尽难听。直骂得城墙上的吴浩和甄一方直跺脚,慌忙吩咐士兵,乱箭射了下去。可惜燕钟离这小子早就测算好了间距,利箭落在众人脚前,却没有伤这蜀藏联军分毫。 “烙月,我燕钟离乃将门之后,本不愿和你这乡下小儿纠缠;可是你私占城池,弃民荒野实在是天人共诛;你但要有丝毫男人的模样,就出城与我一战……”燕钟离越说越狠,越说越难听。 吴浩终于听不下去了,对着甄一方说道“甄将军,开了城门让我下去吧,我非要杀了这小子,替主公解解恨!”甄一方也正有此意。这两人都对烙月心服口服,怎能容忍别人如此侮辱。 “你们要是真开了城门下去和他拼命,那就真的中了别人诡计了!”阴天鹏异常的冷静,而且他清晰地知道,如此困守,蜀藏联军想要踏过黑甲兵趟到城里来,绝没有胜算。阴天鹏有决胜的把握,也有这个信心,不仅仅是他,黑甲兵都坚信着。 吴浩上了窥见,拿了长枪,说道“我知道这小子是为了激我们出去,可是我们真要如此龟缩不出,那这两万士兵作何感想,难道真的怕了他们么?今天就让我为主公战一场吧?” 说完这话,吴浩带着手下的三千兵马,开了城门朝燕钟离狂奔而去。阴天鹏看着吴浩远去的背影这才问道“烙月主公去什么地方了,大敌当前不能没有他啊,士兵们心中没有底。” 甄一方奇怪地看着阴天鹏“这些兄弟不都是只听你的吗,主公在与不在有何关系。” “这你就错了,这群士兵不会为我阴天鹏而战,他们只为自己的信念而战,而几百年祖先追寻的信念而战。”阴天鹏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个黑甲兵全是阴耶家族的守护神,几百年来他们代代相传,只为阴家而战,这个地方要是没有烙月,他们连战斗的理由都没有,何来的士气。 看着兵马冲出城外,燕钟离大喜,没等吴浩兵马站稳便单骑飞了上去,用方天戟指着吴浩问道“本将乃蜀藏先锋燕钟离,尔是何人,报上名来!” “黄口小儿,你还不配知道大爷的名号!”吴浩啪马一鞭,长枪已朝燕钟离刺了出去。 第290章 轻敌之败 燕钟离见来人长得白净细致,并未觉得他是如何厉害,便向先用言语败一败他的志气。那知这人刚一冲上来未及答话,便先将长枪刺了出来,而且这一枪迅猛刚厉,丝毫不拖泥带水。真实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燕钟离只好认真提防。 方天戟轻轻一扬,便将吴浩的长枪格了开去。快马难停,吴浩嗖的一身便从燕钟离身边奔了过去,面对着黑压压的蜀藏联军,吴浩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反而是这万千蜀藏联军看着吴浩凶猛无畏的样子,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蜀国以前的‘威猛将军’烙月,单骑冲破楚雄万人天罡正阵,这是何等的勇气,何等的英雄。他们今天就从吴浩身上看到了烙月的影子,于是他们开始害怕。 害怕烙月……他们可还有被三千兵马击败的惨痛回忆,真要和烙月面对面挑战,他们产生了怀疑,我们能赢吗。再加上几次攻城都是徒劳无功,大家开始在心里嘀咕。烙月不是我们能够战胜的,他是人魔,是天下莫能抵挡的屠夫。 吴浩勒马掉头,看也懒得多看这群人一眼,转身便又朝燕钟离奔去。燕钟离见吴浩奔将过来,冷笑了一声“无知莽夫,受死吧!”此话说完,没等长枪刺到,便已飞身而起,才在吴浩长枪之上,跃上了吴浩的头顶。方天戟只是轻轻往下一勾,只见吴浩的头盔从中裂成了两瓣。发髻也被勾破,头发散了开来。 好险的一击,燕钟离但要再低上一分,吴浩的头颅非得劈开不可。 吴浩被一戟刺中,头盔裂了开来。可是他并不气馁。只见他把长枪握在手中静静地看着燕钟离。 燕钟离此时已然知道了吴浩的本事强弱,这人的枪法虽好,但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想要结束这人,恐怕没有丝毫的困难。看着吴浩披头散发的模样,别提他心中多么得意了。总算是败了败烙月的威风。就算厉害,厉害的也就只是烙月一个人而已,他手下的这些兵也都还是血肉之躯。 一刀砍下去,流出的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鲜血。 吴浩这两个回合下来,又回到了原点,身后的三千兄弟看着吴浩受伤的模样,竟然奇迹般的冷静,就好比这在战场上拼杀的并非他们自己的将军一般,更何况吴浩还屡屡遇险,险些丢了性命。 吴浩看了身后的三千兄弟一眼,他决心要为这三千兄弟长一会脸。看完这一样,吴浩啪马一鞭,又朝燕钟离奔去。他已经看到了燕钟离轻蔑的笑容,可是他没有放弃,也没有被这份轻蔑所打败。 长枪刺过,燕钟离荒蛮提方天戟来格,那知吴浩这一枪只是虚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嗖的从燕钟离身后跑过,一枪回刺在马臀上。燕钟离坐骑吃痛,发蹄狂奔,它可分辨不清楚哪里是敌营,哪里是自己的家。 燕钟离想要勒住宝马,可惜为时已晚,只见马儿狂奔着冲进了三千海州兵中,这些士兵也不阻挡纷纷让开,可是燕钟离刚一冲进三千海州兵中,只见士兵中突然抛开一张巨网,硬是生生地将骑在马上的燕钟离给拦了下来。 这些个士兵也不管是怎么模样,刚一网住燕钟离,马儿牵了也不管吴浩,打马便朝城门奔去,城门顿时洞开,正等着士兵将网中的燕钟离俘虏。 燕钟离这时才后悔自己轻敌了,可惜悔之晚矣。 而吴浩的这种轻敌之际能够骗得过燕钟离,却很难骗得过老谋深算的燕江湖。士兵们还没有将网格中的燕钟离拉直城下,只见燕江湖已摔大军赶来。到时候只怕要乘机冲入城中而去。 吴浩慌忙命士兵放了被拖曳了一阵的燕钟离,火速入城而去。这时候大家才很不甘心地丢下燕钟离快马入城而去。这时吊桥升起,城门再一次关闭。 箭如飞蝗,燕江湖救得了燕钟离,慌忙后撤退。可是箭如飞蝗,士兵们纷纷落马。退到射程之外的时候,地上已经累满了尸体。燕钟离这时才反应过来,正要抱屈。只见燕江湖扬起巴掌,啪的一巴掌便打了过去“临阵轻敌,必死无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 一巴掌打过,燕江湖重新注视这这座不算很高的城墙“难道这座城就这么难打么?”燕江湖说完这一句话,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只见他朝身后的副将招了招手,副将慌忙过来聆听了一阵。 这一下子,只见几十上百台掷石机在海州城外一字排开。一声令下,只见油罐带着火光朝海州城中分去。城中失火,火光冲天,城中在一次爆发出了痛苦声。 不仅如此,巨石接二连三地掉在城头上,城墙也没震得摇晃不停。阴天鹏抬头来看时,只见一块巨石刚好落在一名黑甲兵身上,还没等阴天鹏提醒他小心,顷刻间便已经被压成了肉泥。 阴天鹏摇了摇头,吴浩虽然生了燕江湖一场,可是也彻底地激怒了这条山中的野狼。阴天打听过这位‘百变之王’燕江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如此密如雨点的攻击,海州守城士兵也不用再厮杀了。 如此下去,几排石头泥火罐一过,就没有大家的事了。海州城墙早就被打成了稀烂。这绝对不是个办法,可是悔之晚矣。天上石头乱飞,火光冲天;地上的蜀藏联军也密如雨点朝城墙奔去。 新一轮的攻击又开始了。 城头上的桐油和石头原木皆以用尽,剩下的就只有黑甲兵的血肉之躯。谁要敢登上这城墙已被,必然被黑甲兵一刀看成了两段,要不然黑甲兵绝对选择同归于尽的办法,和蜀藏士兵抱在一起,一起摔下这高高的城墙。 血战从半夜一直打到了第二中午,双方都损失惨重。特别是黑甲兵,已经是累得不行了。可是城下的蜀藏联军每一次攻击都是休息饱了的一队人马,黑甲兵就快倒下了。 燕江湖这是用的车轮战术,想要轮番消耗城头上黑甲兵的体力,如此不停的消耗,多强的队伍也会被拖累拖死。 阴天鹏看着一脸倦容的兄弟们,心中酸楚。只见他站到高垛之上,面对着兄弟们说道“兄弟们,这不是我们所追求的吗。兄弟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吧,为主公顶起这一片天,用身上的热血,用我们不死不罢休的决心!” 此话刚一说完,只听黑甲兵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呐喊声“主公万岁,主公万岁……” 就在这呐喊中,只见城下,蜀藏联军的后方十二骑突入军中,每人左手都举了一面大旗,旗子之上飞舞着一个‘烙’字。十二铁骑所过之处,鲜血蔽空,十二人犹入无人之境…… 第291章 箭射幽灵 “这不正是蒙面刀客送与烙月的幽林铁甲么?”站在城头上的甄一方嘀咕道,没想到这十二人在这城将破之际还能够杀将出来,可见这群人不禁杀人不眨眼,却也个个都是重诺的硬汉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幽林十二甲一路奔杀,却不是毫无目的的,只见这十二人拧成了一股绳一样,不偏不倚,径直朝中军大帐杀去,哪里不正是蜀藏联军主帅燕江湖的所在地么。难道他们还要上演一幕,擒贼先擒王的大故事么? 可惜燕江湖并不在那个地方,就算他们有一敌百的本事,这十万万人也会杀得手软,早晚力尽被杀。 甄一方替这十二人捏了一把冷汗,却怎么想也不明白这十二人的企图。 倒是这一万黑甲兵刚一看见城外的十二面绣着‘烙’字的大旗,随即环湖起来,其实他们要的不是生的希望,他们要的是主公知道他们会为他随时捐躯,会为阴耶家的盛衰奉献每一滴鲜血。这就是黑甲兵的历练,一致生死皆为阴耶家族的军队。 当然他们也永远是阴耶家族的宝贝,无比珍惜的宝贝。 可是身处城下的燕江湖等人根本就看不到后军的动静,见城头上突然欢呼雀跃起来,燕江湖便一下就懵掉了,慌忙往后查探,这是只听探马报来:“我军后方突然冲进一支十二人小队,高举着‘烙’字旗,在我军中横冲直撞,毫无顾忌!” 燕江湖愣了一下,什么样的人组成的十二人小队,能够冲进数十万大军中毫无畏惧呢?还高举着‘烙’字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如此怪异的旗帜,出了烙月再无他人了!”想到这里燕江湖突然一惊,他知道这十二人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中军大帐中捆绑着的陈晓和眭麟。 特别是陈晓,这女子也是烙月的克星,有她在手上,制服烙月又多了几分把握。可是这一旦丢掉了陈晓,那烙月岂不是再无顾忌,想怎样便怎样;这小子是个最难琢磨的人,只要没有控制住他,你就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刻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一切不可能,只要有烙月,就都变成了有可能。 十二人的小队伍冲入军阵之中,挡是挡不住了,围也没办法围,因为这十二人的勇猛根本无人可挡,一路杀只见鲜血飞溅,那剑落在士兵身上,就像是砍在豆腐上一般,剑从未停滞一分一秒。 站在城墙上的甄一方再一次傻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队伍,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幽灵十二甲所过之处,蜀藏联军没有一句完整的尸体,尽皆身首异处。 半天没有拦住这十二人的小队,月奴和燕江湖也都愣了。月奴慌忙骑了马朝从阵前往中军大帐中奔去,可是此时的士兵反而成了阻挡月奴道路的障碍,几番夺不得去路,月奴只好弃了马匹,腾空而起。 此时他所看的,正是城墙上的甄一方看到的,只见黑压压的头颅中,一支十二人的小队夹着眭麟和陈晓朝阵外杀去,一路上还是不减丝毫速度,蜀藏士兵纷纷退让,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月奴看了很是生气,气这群酒囊饭袋竟然挡不住十二个人。只见月奴一脚踢翻一个蜀藏士兵,抢过他手中的箭,然后飞身再起,在士兵头上蜻蜓点水般朝十二幽灵飞去。 眼看到了一箭之地,月奴身处高空,突然搭弓射了出去,利箭直飞,嗖的一声顶在一名幽灵铁甲右胸之上。只见这名士兵往前一伸,整个身子扑在了马身上,这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一样,拼命扬蹄,却是将身子苦苦支撑着马上的主人,左右摇摆,最终还是没有让这名幽灵骑士掉下马来。 十二人的小队伍并没有一人受伤速度有所停滞,十二人自动更换防守位置,裹着中箭的幽灵向外奔去。 可就在这时马背上的士兵突然抬起了头,抽出马上的弓箭,从马上飞了起来,竟然也朝月奴射了一箭。 飞箭之迅捷,就好似这人从未受过伤。月奴岂是等闲之人,身子在空中打了一个转,竟然将箭握在手中,可身子还是停了下来,再想追时,只见十二人已经奔到了边缘。 十二人刚一冲出阵中,只听呐喊声起,顿时间又传出了振聋发聩的声音,这声音既不是城下的蜀藏联军发出的,更不是眼前这幽灵十二骑发出的,那它是谁发出的呢。 十二骑刚一奔到山坡之上,便停在了山坡上了,顷刻间只见山坡山涌来了一支军队,所有人的装扮都和黑甲兵一般,在中午的阳光下,黑甲铮亮,寒光阵阵。 空中旌旗飞扬,尽皆写着大大的‘烙’字,蜀藏联军大概已经知道了这是谁的队伍,他就是‘人魔烙月’的队伍,这个人不是人,是魔鬼,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不管谁遇上他都会付出鲜血的代价。此时此刻,整个蜀藏联军中传播着一种死神将来的危机感。 等燕江湖、钟武琳、燕钟离、月奴等感到阵前,只见身后的士兵都愣愣地看着前方,全身好似再抖。 此时高坡上的军队突然从中分开,一人身着明光铠,手握梨花枪,骑一匹白马冲了出来,白马紧勒不止,看着血腥的战场,竟然扬蹄狂嘶。 他正是烙月。 身后的这些黑甲兵,正是阴明德苍狼寨培养的家底,如今都尽数归到烙月麾下,与烙月上阵厮杀。他们和此时海州城墙上的黑甲兵是一样的,都只为阴耶家族而战,为这份与生俱来的荣誉而战。 烙月在阵前勒住白马,放声喊道“燕江湖何在?” 燕江湖无声无息啪马上前走了一步,钟武琳慌忙挡住。然后舞了长鞭骑马朝烙月飞奔而去。 还未近身烙月,长鞭已然啪的一声抛出长鞭,长鞭正对着马头中线,意在一鞭将烙月和马劈成两瓣,那知烙月轻提缰绳,白马跳起,竟然躲过了这致命一鞭。 长鞭落在地上,泥土飞溅,在地上打出了一条深沟。钟武琳再要想抛出第二鞭,却只觉喉咙微凉,已被烙月的梨花枪抵住了,烙月只要稍微前移一份,钟武琳这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不杀你!换我燕大哥过来说话?”烙月冷冷地说道,然后撤回了梨花枪。 第292章 主公万岁 一招定输赢,钟武琳感觉到了自己和烙月的差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烙月要想杀她,那她就不会活到现在了,只要他那手中梨花枪往前多递一分,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钟武琳与烙月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这人眼中散发出一种坚毅的光亮,她已无法从这双眼睛来窥测烙月的内心,反而是自己被这目光一瞧,竟然有种全身都被看穿的感觉。 钟武琳撤了马,扔了鞭,往回走;燕江湖把一切看在眼里,骑了马上前迎着钟武琳,两人对视一眼,燕江湖看到了钟武琳眼中的无奈。果然如燕江湖所料,‘烙月已经不是六千年的烙月’,而六年前的烙月就已经让人头痛了。 现在的烙月已经不仅仅是让人头痛了,燕江湖知道自己但要做错一个决定,接下来便是血流成河,战场原本就是流血的地方,但是燕江湖知道和烙月硬碰硬的干,他两谁都讨不了便宜。 烙月既然有这样的兵力,只怕天下格局就要变一变了。 燕江湖思路转得极快,快马奔到烙月身前时已经笑了出来,开口叫道“多谢烙月老弟枪下留情,否者内人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烙月虽然极其厌恶这副嘴脸,但还是冷笑一声说道:“我怎么可能伤害我自己的嫂子呢,大哥多想了!”顿了顿,烙月说道“大哥要分吞大夏我官不着,但是海州城的百姓既然将命托付给了我,还请大哥绕道而行,饶了这一城老小的性命!” 烙月话虽委婉,可是语气却是异常的生硬。他心中憋着一口气,这燕江湖也太不顾江湖道义了,不仅围攻他的城池,还关押了他的朋友陈晓、眭麟,难道还要用这些人来要挟他么。 烙月要不是首先救出这两人,只怕这是燕江湖又多了一个谈判的筹码,这个人的可恶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的相像,也超过了烙月忍耐的限度。 要不是他身后站着两位巨人,阴雪诺和阴明德,此时他便已经一枪结果了燕江湖的性命。阴耶家族想要重新崛起,大夏都得先乱起来,大夏要乱,就不得没有蜀藏联军,不能没有燕江湖,这些人的头痛会让黄金龙椅上的宣德寝不安,食无味,这样阴耶家才有准备的时间。 燕江湖顿了顿说道“兄长是不知道这城池如今归了烙月兄弟,否则兄长又怎会率军前来呢?” 烙月笑了,问道“果真如此么!” 燕江湖点了点头“难道烙月怀疑大哥的诚意!” 两人相视而笑。mianhuatang.info “我们原本就是同盟,为何非要斗得你死我活反而让别人占了便宜,我们既然是兄弟,就应该联合起来,在这大****中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呢!”燕江湖在极力蛊惑烙月,他知道烙月既然带来了这样的一只军队,只怕他也有和遂立一样的心思。 而其实烙月并没有吞并天下的心思,只是这座城池的确是他代管着,而且这城中的军民依赖、信任着他,他可不能令这些人失望,也舍不得他们让蜀藏联军祸害,所以又一次跨上了战马。 可是最令他无奈的是他身后的两个人,阴明德和阴雪诺,因为这两个人,他还背负了阴耶家族复兴的任务,所以海州城暂时还不能丢,这是阴耶家落脚的地方,使他们发展力量的大本营。 蜀藏联军,燕江湖这是要断阴耶家族复兴的路,阴雪诺怎能忍受,这身后的黑甲兵马就是明证。 “大哥此言甚好!既如此,你这十万兵马是不是……”说完烙月笑了,他知道燕江湖已经失掉了所有谈判的筹码,要是烙月想要灭他,那凭现在两军的士气来看,那蜀藏联军是必败无疑了。 燕江湖无奈地说道“我也无意与兄弟为敌,可是我这动用军马十万,总不能无功而返吧,到时候我也无法给手下的人交代!”这人脸皮够厚的,至少烙月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但是这是战场。 “你想怎的……”烙月故意瞪着燕江湖,他知道这个人的肚子中主意颇多,所以才称为‘机变之王’,与他交谈,稍不注意便掉到坑里面去了。 “粮分一半,路借一条!”燕江湖看一眼烙月,说一个字,不换不忙,斩钉截铁。 烙月并无表情,只是冷冷地听燕江湖说完,然后举起了手中的梨花枪。长枪一举,后面的兵马立马奔涌而来,接下来的就是一场大战,一场鲜血的舞蹈。 “罢了罢了!”燕江湖看着奔涌而来的骑兵,心中一下就没底了,他得保护身后的这群呆子,他和烙月迟早又一战要打,但是不是今天,也不是现在。 烙月听了这句话,再将长枪一举,身后的立马停下了脚步。 兵马一停,燕江湖掉转了马头,说道“兄弟,天下风云,机变难测,你我二人总还会有相见的机会,只是是敌是友就难说了!” 烙月听了这话,心中感慨“只要大哥不带着这黑压压的兵马,海州城永远为您敞开大门!” 燕江湖收拾残兵,卷了阵风,想缙州城退去。顷刻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城墙上爆发出了最热烈的呐喊,城门洞开,军民夹道迎来。 烙月左边是阴明德,也是黑甲加身,手中拖着一把奇异的怪刀,寒光阵阵,*人入骨。再看他的眼睛,精光平射,看谁谁就低下了头,这样的眼光能够刺痛一个人的五脏六腑。 右边是阴雪诺,不着绸缎,挽了发髻,男装打扮。目光俯射,所过之处,如沐春风,飘来一阵阳光,温暖极了。她虽然着男装,但是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女子,一个漂亮的女子,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一个胸中装有大爱的女子。 幽林十二骑士,四周护驾。其中一人胸中还没有一根利箭,这更令所有人胆寒了,这个人是不死之身,这十二人是不死之身。这么说来,烙月的军队自然就是无敌的。 烙月骑马走在前面,所过之处人人低头示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人跪倒喊了一声“主公万岁!”顷刻间,跪了整整一条街,口中就只有“主公万岁!” 身后的兵马见此状况,慌忙下马跪拜,人人口呼“主公万岁!……”当然这所有人中除了阴明德和阴雪诺。 第293章 乐极生悲 烙月放眼望着这些跪在眼前的士兵和百姓,心胸中涌现一种奇异的感觉,万人朝拜,而他独自一人昂首空中,飞翔在云外;此时的他就好似九天云外的至尊,人人顶礼膜拜的天神。mianhuatang.info 或许黄金龙椅上就是这种感觉吧。 其实不然,每一个极致的人都是一个变态的结合体。权利高峰的人人格自然也会分裂,善于控制的人始终保留了自己的本性,所以不至于发疯。而性格懦弱者,早已忘记本心,成了漂浮在空中的云,无质无量,没有常态。 而烙月不愿做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此时的他没有感觉到那种权利巅峰的感觉,莫不然他也应该热血沸腾,不顾一切地奔向那张黄金龙椅。mianhuatang.info 而其实那不仅是龙椅,也是断头台。 阴雪诺看着这些跪拜的人群,她看到了阴耶家族复兴的希望。她也更加坚信,面前的这个小子,烙月,是他们复兴阴耶家族的希望,也是依靠。 所以她更需要控制住烙月这匹野性难驯的野马。 就连阴明德也怒出了肯定的目光,他此刻也坚信,阴耶家族到了烙月这里,是再次走上政治舞台的锲机,烙月带来的锲机。烙月在三军中、百姓中的威望刚好证明了这一点的正确性。 可就在大家沉浸在退敌的喜悦中的时候,烙月身后,人群中一人突然飞身而起,搭弓便射,竟然将烙月一剑贯穿,烙月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声大家请起,便从马上掉了下来。 这突然一变吓傻了所有的人,阴雪诺和阴明德慌忙下马看烙月伤势,而等士兵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将射箭之人一顿毒打,然后五花大绑拉到了烙月面前。 只见阴雪诺流着泪花,绝望地看着烙月。悲痛地喊着“难道上天真要灭阴耶家么?” 这一声呐喊竟然让众多黑甲兵不住抹泪,只见一个士兵拿起了大刀,就要将射箭的人一刀剁了,此时只见烙月长长苏了一口气,醒了过来,喊道“别伤害她!” 众人听烙月这一声呐喊,慌忙停下,顿时一阵欢呼,可惜这些变化竟然还有些人没有明白过来。 烙月站起身来看着射箭之人。不用猜,只有她想要烙月死,只是烙月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她虽然被打得全身是伤,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甚至还流着血;可是她看烙月的眼神异常的淡定,竟然看不到一丝的怨恨,她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开怀,烙月仿佛看到了一个没有遗憾即将死去的老人的表情。 那是一种超脱生死的洒脱。 她不是别人,正是‘鬼手将军’楚雄之女楚红,一名与历史一起长存的巾帼英雄。 “放了她吧,她这一箭原本就没想要我的命,所以故意射偏了方向。”此话一出,点醒了众人,鬼手楚雄箭法何等精准,她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也就是说,在这么近的距离和有力的地里条件下,楚红不可能会射偏;也就是说这人要真想要烙月的性命,那烙月此时就不可能站起来了。 而烙月却站了起来,只见他将身上的箭折断扔在地上,跳上马背,呐喊到“我烙月是不死之身,这轻轻一箭能耐我何!”顿时军民之中再次爆发“主公万岁……”的呐喊之声。 一切结束烙月回到了海州城中。这是甄一方才把楚红提到了烙月的面前,是杀是刮都得烙月下命令,否者谁也不敢动她。 烙月挥了挥手,甄一方明白这是要给他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只得向烙月示意了一下,一个人退了出去,却不敢走远,深怕屋中再次发生变故,他必须尽职保护好烙月。 还有太多事等着烙月去做。 烙月已将身上的断箭去掉,包扎之后穿着一件宽松的小袄。轻轻步下脚踏,替楚红解掉了身上的绳索。这群粗汉的功劳,由于捆得太紧楚红身上已经产生了青紫瘀斑。 “你这是做什么?”楚红奇怪地看着烙月,不明白烙月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道是在天下人面前演示他的仁慈么,那为何不把这事拿到人前去做呢,那样效果不更好么。 烙月笑道“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我也在为杀掉一个人奋斗着,积攒着无数年的仇恨。”顿了顿,烙月说道“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故意射偏,而不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你可别误会,怪就怪你自己运气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射偏了!”楚红无力地辩解道。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一瞬间将箭射偏了。也许是烙月在军民中的威望感动了她吧。像这样能够保护,也肯保护大众的将领实在是太少了,简直就是珍稀动物,要是死了岂不可惜。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吵了起来“甄一方你给我滚开,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我清风哥哥,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我告诉你,我有要事向清风哥哥禀报,耽搁了你可担负不起!” 烙月一听头就大了,这肯定又是朵儿那小丫头来了。除了她还有谁敢这么胡闹,烙月也是彻底害怕了这个丫头。不过烙月要真实阴雪诺的儿子,也就是前太子的儿子,那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成了他的妹妹,再不敢让她乱来了。 ‘嘎’的一声门被踢开了,甄一方可没有挡得了朵儿的时候。门开之处,走进来了两人,一人是是朵儿丫头,另一人正是兰儿丫头;朵儿和兰儿在烙月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一直在一起,感情变得越发亲密了。把这个原本就是外人的烙月,排得更加像是外人了。 “清风哥哥,我有事给你说!”没等烙月张口,这小丫头片子已经冲上前来搀扶住了烙月。烙月忙拿掉朵儿的手,指着前面的椅子说道“那边坐着说话!”再看兰儿时,只见他脸红着站在一边,不想朵儿丫头这么放肆。 很显然朵儿是不听他的话的,她也不知道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知道烙月的真实身份,只知道烙月是她的哥哥,她的亲哥哥,出了师傅晓梦夫人,她的心目中只有清风。 第294章 三放楚红 朵儿才不管烙月发出的什么号令呢,还是搀扶着烙月,丝毫没有下去坐着说话的意思;而是细细地看着烙月的伤口,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却又害怕身子和烙月的几乎相接,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 “这伤没事的吧?疼不疼啊?”其实朵儿知道一箭射穿哪有不疼的,只是心里不想要烙月那么痛苦,希望烙月不要受这许多苦痛。伤在他的身,痛在我心。 朵儿回瞪着楚红,这个人实在是可恶极了,她真想下去煽她几个耳光,可是一看她全身是伤却还要勉强自己站直身子的倔犟模样,朵儿竟然觉得有些不忍心。 只是开口骂道“你个坏女人!”却是一句狠话也没骂出来,哪知道这一句骂也被烙月叫住了。 “不许胡说!”烙月制止了朵儿的谩骂,继续说道“是我杀了楚红姑娘的父亲没错,她要取我性命本是理所应当。她要是坏女人,那我是什么?” 听了烙月的这些话,楚红只是紧紧地咬住嘴唇。她多次要烙月的性命,给烙月造成了致命的伤害,可是无一例外,烙月都大度的饶了她的罪过。这次她本可以一箭射死烙月的,可是可能是上天并不想要烙月死,烙月又一次躲过了一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烙月又再一次放过了她。 楚红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受伤的身体,哐当一下倒在了地上,兰儿看了烙月一眼,慌忙俯下身去扶住楚红,顿时感觉到楚红全身奇烫,只怕这丫头受伤严重,全身淤血,开始发热,发起了高烧。她能够与坚持到现在,真实太难得了。 “楚红姑娘发着高烧呢!”兰儿祈求的眼光看着烙月,意思是希望烙月能让这个人接受治疗。 烙月被这祈求的眼光一烙,心中怪怪的。难道在兰儿心目中我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么,看来在兰儿心中始终没有忘记我是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祸首。 在这里,只有眼前的楚红才是和她真正同病相怜的人,如果连她都不为楚红辩解,那就没有人原意站出来帮助楚红了,而楚红本身就没有错,所以她不是一个该死的人。 “甄一方,你给我进来!” 甄一方只听烙月这一声叫唤,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已经解了绳索的楚红,慌忙禀道“这妖女想要杀害主公,且不可饶了她,放虎归山!” “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烙月瞪了一眼甄一方,说道“给我抬下去,找个好郎中好好医治,要是有半点闪失,我便拿你问罪!听到了没有!” 甄一方听了烙月的吩咐,这才很不情愿地将叫了兵丁抬了楚红走了出去,兰儿也跟了出去。 几人刚刚出去,烙月看了一眼朵儿说道“你也回去,让我一人清静会儿!” 可是朵儿这小丫头只是走下脚踏,在台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个劲地玩着自己的衣角,就好似没有听到烙月说的话。 烙月摇了摇头,走到朵儿跟前。“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不成。还是想家了,真要想家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昨晚梦见师傅了!我梦见师傅全身血淋淋对着喊救命救命!师傅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烙月咯噔一下。 馨妹到底是去哪里了,她会遇到什么危险么?朵儿丫头的梦境是要想烙月预示什么么?烙月心中开始不安,开始慌张。说都可以出事,可是这个人不能,她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就在这个时候烙月突然想起了燕江湖,这个被称为“机变之王”的蜀中大将,他会这么甘心就这样被烙月打败么。他带兵败走后,会不会想什么办法对付烙月呢。 而在外人的眼里,烙月的弱点可能就只有这么一点了。六年前烙月就曾今为了温馨,单枪匹马冲入楚雄的万人天罡阵,这才造就了烙月以一敌万的传奇。 如今可不可以让烙月再像六年前那么冲动一次呢。 烙月听了朵儿的话,拿了外套冲忙穿上就要出门而去,可是他刚一推开门,便迎来了阴雪诺和阴明德。阴雪诺当先说道“你要到哪里去?”话还没有说完,已将烙月挡在了身前。 “我有事出去!”烙月不耐烦地辩解道“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愿做这主公了,你还想要怎么样,难道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么?难道我去哪里还得先得到你的许可么?” 烙月不知咋的,看到阴明德和阴雪诺,他就有一肚子的气,大概死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吧“混账,我问一声都不行么!”阴雪诺压了压胸中的火气,说道“有一人为你舍身而战,难道你不该去看看他么?” “你是说他么?”烙月知道阴雪诺说的是谁,就是那十二名幽灵骑士中的一人,这人的确非同一般,竟然在被一箭洞穿的情况下没有掉下马来,烙月的确该感谢这样的人。 不是他们,烙月根本就无法救出陈晓和眭麟。 十二幽灵不同于一般的士兵,从不与普通士兵宿营。他们根本就不会和普通士兵住在一起。而且这些士兵都相互不认识,他们组成队伍完全就是靠队长的信号,而谁是队长他们也都不知道。 烙月带着朵儿,跟着阴明德、阴雪诺一起出了知府衙门,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在街道上奔驰,在大街小巷中乱转,等烙月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小院。 小院虽破,但是干净整洁,可见住在里面的不是一个懒人。朵儿被阴明德挡在院门之外,只让烙月和阴明德走了进去。天下人没有人见过幽灵十二骑的真实面目,所以尽管是现在,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烙月步入小院,远远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小院中的人已将上衣脱去,露出了光滑的臂膀,烙月惊讶难道这人是个女子么。没等两人近身,已被发现,只见院中的人突然往前一步拔出宝剑,也不看是谁,往后便是一剑。 阴雪诺扬起右手,将宝剑夹在手中,问道“连我们也要杀么?” 第295章 为何而战 这人一看是烙月和阴雪诺,慌忙跪下单膝行礼,一只手却挡着胸前羞涩之处,烙月忙背过身去,阴雪诺这才扶起地上的人,说道“你不是我的仆人,你是阴家的勇士,你不用向我们行礼;而是我们该向你行礼。” 说完阴雪诺竟然抱起了双拳,想这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你道谁能够让阴雪诺施这么大的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蜀藏大军中中了月奴一箭的十二幽灵骑士之一,名唤虎娘。 等着人穿上了衣服,烙月这才回过头来。才仔细看了一下这人。她虽是一个女子,也有光滑的皮肤。可是烙月看得更多的是她僵硬无情的脸,还有她犹如死神的眼。这人是否是个人还难说,怎么可能算是一个女人呢。 烙月奇怪地问道“她是谁,值得您施这么大的礼?”烙月可看不出阴雪诺是个会低头的人,所以对这个状况很是奇怪。 “她就是一直保护你的十二勇士之一,你说她值得我施这么大的礼么!”阴雪诺看着虎娘,却是在教训烙月。 烙月一听忙也抱拳行了一个礼,怒虎一看两人模样,跪倒在地上,已然泪如泉涌,没想到烙月和阴雪诺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看来她为阴耶家卖命是值得,她坚信着这一点。 再看虎娘时烙月不在把她当个女人,也不再把他当个怪物。mianhuatang.info这个人是个勇士,是个肯为阴耶家族的复兴大业牺牲的勇士,不管是什么样的信念让她坚持到现在,让她不禁放下女儿家的幸福;烙月原意为这样的人感动。 甚至于烙月开始思考阴耶家族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够让这么多人为他前后奔走,不惜自己的性命。阴耶家族不在是一个人权利膨胀的后果,也许它的身后隐藏着更多烙月需要了解的秘密。 ……烙月看了一眼阴雪诺,心中在琢磨这个瘦瘦的女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还有多少神奇的力量。 离开农家小院,烙月私底下请了城中最好的医师给虎娘诊治,确保虎娘不会有任何的闪失,这个人可是烙月的守护神,是阴耶家族的守护神,不管他们都么的残忍,但是烙月从他们眼中看到了某种坚持。(.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他们如此卖命,烙月还是没有搞明白。虎娘痊愈后,又一次回到了幽灵十二骑的队伍中,他们穿上同样的盔甲,带着同样的头盔,烙月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虎娘到底是其中的谁? 但是烙月能够感觉到她的眼神,烙月知道只要有这十二人在,他的身后就安全了。同时烙月知道他的身后还有这样的一些人正在看着他,他的成败与否他们都要看在眼里,所以不管烙月做什么烙月都得事先衡量一下会不会伤害他身边的人。 也许这就是阴耶家族的信念吧,他们是连成一体的整体,为同一目标前仆后继,可以随时舍弃生命。 烙月能融入这样的整体中吗?烙月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阴耶家人么?烙月不知道,阴雪诺、阴明德不知道,天也不知道。 这些都是后话了。 烙月回到知府衙门正想躺下休息一下,也乘机理理最近发生的事,有的东西来的太快,烙月还没来得思考,也还没准备好去接受。可就在这个时候甄一方走了进来。 “夫人请主公去议事厅,有事商量!” 烙月哪会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耐烦的说道“你去告诉夫人,有什么事他们自己商量好了告诉我就行了!”其实烙月知道这三军中真正听烙月的就是甄一方手下的几百人和吴浩手下的三千海州兵,其他的兵权还是掌握在阴明德和阴雪诺手中,要是有什么事商量,烙月根本就插不上话,所以还不如不去。 甄一方不傻,自然也知道烙月的处境,也能大概猜出烙月不去的原因,可是甄一方还是希望烙月去。“可能是商议肃清海州境内的大事!”海州城虽然被烙月占了,可是其他府县并没有归到烙月的麾下。想要和大夏宣德一较高下,那就不能听之任之,是时候收拾一下了。 但是以什么理由,用谁的名义收那就值得考究了。 烙月听了甄一方的话,心中也激灵一下,立刻想到这其中的许多原因,就在这个时候吴浩也走了进来。“不管主公要做什么,吴浩都站在主公这一边!” 甄一方也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烙月现在只不管就是一个傀儡。 看着这两人期待的眼光,烙月话憋在肚子里没敢说出来,他是怕这两人失望。而其实他想说“我并没有和谁争权夺利的心,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这鬼地方我迟早还是要离开的。”这些话真要说出来,这两人该怎么想呢……所以要说烙月根本就没有争夺的心。这样的状态它能够担起这许多人的期待么?他真能够如甄一方、吴浩期待的那样,带领他们建立一个与大夏不一样的王朝,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么? 关键是他们为什么而战? 烙月没有找到这个东西,黄金龙椅、权利高峰不是他想要的,征战天下,徒增杀孽不是他想要的。他找不到一个让他兴奋的理由,所以他对目前的状况根本就不感兴趣,阴雪诺爱咋弄就咋弄去吧。 烙月坐起身来,严肃的看着两人。“我有主公的模样么,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甄一方和吴浩一听,立即跪倒“属下哪里做得不对,请主公责罚!” 一听这话,烙月就觉得无聊,摆了摆手不想在说下去,而是懒洋洋地说道“好吧,我去!” 来到‘议事厅’,阴明德、阴雪诺已经等在了哪里,却是左右分开落座,正位却空了出来,烙月走了进去,议事厅的门便被关上了,整个大厅中仅此三人而已。 烙月夜在阴雪诺旁边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吧,什么事?” 既不行礼,也不问好,烙月也太过无礼了。这要在皇家,岂不是大逆不道的罪过。阴雪诺和阴明德都是见管了皇家礼仪的人,哪里受得了烙月粗鄙。 白了烙月一眼,阴明德唰地站了起来,指着烙月说道“无知,太无知了……”说完上前就想要动手给烙月一巴掌,烙月将脚抬起挡住了阴明德。 笑道“消消气,消消气,我本江湖粗野之人,学不来你那一套礼仪!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继续睡觉!” 第296章 傀儡之主 阴明德见烙月无礼的样子,先就有了三分的火气,那还肯好好和烙月商量,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阴家的后人。 其实按理来说阴明德才阴耶家族真正的传人,丝毫也不掺杂,而烙月就不一样了,烙月不仅有阴耶家的血源,还有百越家族的血源,烙月多半是百越家的后人。所以烙月真要不听管叫,阴明德也会下个狠决定,重新夺回阴耶家的权利。 而为什么他留着烙月,忍气吞声忍着烙月呢。就是因为烙月这双重的身份。烙月是前太子的儿子,那他自然就是大夏的真龙天子,九五至尊;烙月是阴雪诺的儿子,那他也算是阴耶家族的后人,怎么说他来当这个主也勉强说得过去。 复兴路上,困难重重,留着烙月多半有用,可是烙月要真的不听话,那也只能一刀除去了。 可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烙月这双重血源关系上的,要是烙月没有这样的身世,那他早就被阴明德杀好几十回,好家伙实在是太气人。 阴明德忍气吞声回到座位上,一双眼睛紧紧听着阴雪诺,阴雪诺英爱站出来说句话了,这小家伙已经欺负到他这个老家伙的头上了,现在都如此了,未来他要真掌管了阴耶家的大权,那岂不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咳咳”阴雪诺干咳了两下,也许她也在忍烙月。这个人太不像她的儿子了,在他身上她看不出她半点影子。这个人是她的儿子么?也许她也抱着和阴明德一样的想法,他们正是需要烙月这样的双重身份。 烙月要在很不是她的儿子,那等烙月无用的时候,烙月的无礼也就结束了,他就没有再继续存在的价值了。 可是现在,不管烙月多么无礼,她都得忍着,而且得当烙月是她的儿子,她的亲儿子。 “没大没小的,你这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样子么?”阴雪诺严肃地看着烙月,此时怒气已经消了三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一国之君,我只是一个江湖混混,是你们非要让我坐上这个位置的,你们要想要那就拿回去吧,让我再去那花花世界好好享受一番,这才是人生在世数十年该干的事!” 听了这话,阴雪诺原本卸掉的火不降反而又上升了三分,烙月这小子实在太气人了。只见她嗖地站了起来,举起巴掌就要朝烙月扇过去,可是手举到半空,她突然停下了。 “好吧!”阴雪诺说了这话,转身就坐下了,她可不是一个让情绪左右自己的人“这事过了,说说今天聚到这里的正事吧?” 阴明德瞪了烙月一眼,心中暗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早晚我让你玩完!’他突然间发现和烙月的那份亲密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狠,咬牙切齿的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这海州城虽然是海州的首府,可是光靠这一城是无法和大夏,和蜀藏年均争雄的,我们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兵源、粮源……”阴雪诺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她已经尽可能把这事说得通俗了,因为她不想在花时间给烙月解释。 烙月却是在想,果然不出甄一方和吴浩的计算,果然是这事。 “但要是拥有海州全境,那就另当别论了……”阴雪诺说了这话,把眼光投向烙月,她想要看一下这个人到底有几分天分。烙月但凡要有点战术眼光,那他现在双眼就应该在放光。 哪知道此时的烙月竟然在拨弄指甲,好事完全不理会这事。就在此时阴雪诺下定了决定,烙月这下子真的只能是个摆设。 当日三人便定了统御全州的计策,可实际上这些方案都是阴雪诺和阴明德商量妥了后,念给烙月听的。而其实烙月什么也没听进去,也没想听进去。但是他知道再过几天,在全州的官吏都会齐聚海州城向他报道、述职,否者恐怕会有麻烦。 烙月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其他的太复杂,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出了议事厅,刚一和阴明德和阴雪诺分开,甄一方和吴浩便就围了上来,询问商量的结果。烙月只是轻轻一点,两人随即明白了,于是三人便边向烙月寝宫走,边小声说事。 “如今天下初乱,很多人对大夏腐败的朝廷仍抱有希望,只怕这场‘述职’不会那么顺利,主公一定要小心!”吴浩还算有些战略眼光,早早便想到了这些。 “对啊,主公!可不能掉以轻心,中了这些人的奸计!”甄一方看着烙月,只希望从烙月这里获得一些信息,这样他自己也更加坚定一些。 烙月只是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反而加快了脚步,甄一方待要追问,吴浩慌忙一把拉住了他。看着烙月的背影吴浩说道“我相信主公,他自有他的安排,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只从烙月带着吴浩的三千降兵打蒙了蜀藏的十万兵马,吴浩就莫名地信任着烙月。 一直如此,以后也如此,他相信烙月做这一切都有他的道理。 甄一方听了吴浩的话,只是摇了摇头,再看烙月本影事,只见烙月朝着府外走去,他心一下反应过来,受伤的眭麟和陈晓还在月字宅待着呢?忙里忙外的竟将这事给忘了,还好有媚儿丫头照管着。烙月大概就是去那个地方吧!? 月字宅中风景依旧,可是人却不是旧人。 陈晓也算是这月字宅的老相识了,因为她曾经在这月字宅地牢中待了好几十个日日夜夜,那些日子她无法忘却,她甚至还能记起西域狂剑萧楚玉的音容笑貌,不知怎么回事她对这个人恨不起来,相反却有些怀念。 眭麟受伤严重,现在依旧卧床不起。而陈晓受伤轻,已经起床来到了池塘旁边,荷叶已经枯萎,风华已经消散,如今只剩一大片枯叶浮在水面上。 一个人看着这落幕的湖面。 “荷叶残败只是暂时的,明年他就又盛开了。你何必为他们伤感呢!”烙月远远看着陈晓看着残荷感伤,忍不住说出了口。 陈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迅速回过头来。烙月终于肯来看她了,她知道烙月不会对她不管不问的,抛开一切不说,她和烙月还是朋友,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烙月是不可能那么无情的。 可是看见烙月她就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一喜之后,陈晓回过了头,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第297章 还不完的债 陈晓心里乱急了,莫名其妙的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烙月,可是又想时时刻刻见着他,陪伴着他,可是这个人就像是天上飞的鹰和草地上跑的马,不翱翔天际,不在天地之间狂奔,他会难受。 她再也管不住烙月,其实他也管不住烙月,可是她想能留住这个人,拴着他。 烙月在桂阳府弃下她和彭蓓蓓双双去兰林,她心里就开始在作怪,心灰意冷,还不如一死干净,所以她在看到眭麟誓死守卫桂阳城这面旗子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冲上去了。与这样的英雄同死也算是对得起烙月了,至少没有辱没烙月和她相交一场。 至少能给烙月留下这样一句话:陈晓也是响当当的巾帼英雄,我不愧与他相交一场。 可是一切并没有如她的愿,现在她就站在烙月的面前。可是相距咫尺,她却有感觉到和这个男人相距却不止千万里,因为这个男人的心没有在她的这里。 她哭泣,哭自己的命。 烙月不知道陈晓为什么哭泣,只是轻轻地走上浮桥,走到陈晓的身后,也看着满池塘的残荷。不就之前这里还盛开着荷花,一片的江南景色。而如今荷叶残梗漂浮在水面上,水面一片苦黄,看不到半点生气。 “你这是怎么了?怪我来晚了么?”烙月轻轻地,温婉着说道“我本该早些过来的,只是一堆杂事缠住了,你不会怪我吧?”烙月以前觉得自己多少还算了解这个女子,可是现在他却猜不透这个女子的想法。 烙月太笨了,笨得不可理喻。又或者是他太聪明了,故意装糊涂,这样是会伤害别人的。可恶! 陈晓还是止不住的流泪,她不知道如何倾诉自己内心的声音,也不知道如何去发泄自己心中的痛苦,她只能是一个人扛着,在内心里扛着。谁都不告诉,谁也不知道。 “不关你的事!”陈晓尽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可是越想控制眼泪却越是不争气地哗哗地往下流。只要看着烙月,眼泪就怎么也控制不住,就算笑,那也是苦涩的。 烙月看在眼里,心中也是难受。这个人帮了他太多,为他做了太多,他不愿温馨受到伤害那是肯定的,可是他也不希望陈晓不开心。因为她若不开心,烙月心里也不会安乐。 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烙月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直了,她在紧张,还是哭得太伤心。轻轻地拍了一下陈晓的肩头,烙月说道“我听甄一方说陈汤老伯来看过你,是你父亲又给你说了些什么吗?老人家的话可能会说得过了一些,可是我相信那都是为你好!” 一提陈汤,陈晓眼睛立马就直了,哭声也止住了。她转过身来看着烙月,眼泪却还是脸颊上滚动着。烙月将手伸到她的脸上想要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珠,却被陈晓一下子给弹开了。 正了颜色,陈晓这才问道“在你心目中百姓是什么?” 烙月一愣,没想到这女子变得如此之快,不过这个问题的确是将烙月给问住了,在烙月心目中没有这个概念,也没奢望能够为百姓做什么,他只是默默地做自己能做的,觉得对的。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考虑,所以也没有认真去想过这个问题。 笑了,烙月憨憨地笑了。“你太严肃了,让我觉得我似乎是在接受一场大考验。百姓就是百姓,平民呗!”看了陈晓一眼,他又问道“为什么问我这样的问题?” 摇了摇头,陈晓对这个答案明显的不满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近来锋芒太露,千万要小心些才好!”陈汤的确来看过陈晓,话语间陈晓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父亲对烙月刻骨铭心的恨,她知道父亲不是那种将苦水往肚子里咽的人。 不管吃了什么亏,他都会默默地记在心中;早晚新帐旧账一切还给别人。别看烙月在陈宅的时候受到极高的待遇,可是陈汤也将仇记在了心中。他会报复烙月,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 陈晓能够感觉到烙月将有一场大危机,说不定会要了烙月的命;而烙月却不知道。 “海州是大夏的粮食大州,控制着大夏的肚子。所以这海州是块肥肉,人人争抢的肥肉。它可不是一座简单的城池,想要保护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有什么打算么?”陈晓问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这些事自会有人给我拿主意。我只想逮个机会,永远脱了这顶帽子,重新过会我的江湖小子的生活。那才是我自己,你现在看到的不是我,不是烙月!”烙月慢慢地说道,这些话他只敢对陈晓说。 “啊!”陈晓也没有想到烙月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难道烙月没有争夺天下的意愿么,那他所拥有的这些东西就太奢侈了,早晚会被人夺取。眼前一亮,陈晓想起了这次和烙月会海州城的一男一女。 持刀的阴明德陈晓已经见过了,这个神秘人一直跟着烙月,送兵送将的没少帮助烙月,可是谁也搞不清他的意图是什么。可是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因为阴明德就是烙月的舅舅。 可是这个女人年轻,美丽,出落大方。光听媚儿那小丫头描述陈晓便猜出了这个女人的模样‘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说她是烙月的母亲,有可能么?’惊讶过后陈晓说道“难道是他们给你压力了,和你一起回来的两人,他们真是你的亲人么?” 烙月望着天,其实他也搞不清楚这两人的真假,因为烙月觉得自己和他们实在是有太多不同之处了。烙月不像是阴雪诺的儿子,更不像是阴耶家族的后人。 烙月像一个江湖小子,一个江湖浪子,一个不折不扣的江湖浪子。烙月是这个样子,喜欢这个样子,乐意做这个样子。 “算是吧?也许不!” 陈晓又笑了,她没想到烙月原来是这么糊涂的一个人,竟然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她顿时缓过神来,好多事要是不和烙月说的话,只怕烙月要吃大亏“我知道你马上要晓与海州全境,前来海州述职,你觉别人能让你顺顺利利的么!?” 烙月惊讶‘她怎么知道这事’这可是刚刚议完的事。 第298章 屠夫该死 看着陈晓异常的表现,烙月感觉到她肯定有事瞒着自己,而且他有理由相信,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便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再看眼前的女子时,才感觉到她的确有点可疑。 “没……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说完这话,陈晓意会到自己多嘴了,所以赶快把话题给跳开了“你也真是的,竟然过了这么些天才想着过来瞧我一眼,你心中还有我这个朋友么?” 话虽说得刻薄,可是陈晓已然笑了,至于笑背后的喜怒哀乐谁也看不到,烙月就更看不到了。 看着这人的改变,烙月想起了一句话‘女人的心情比天气还要善变,时晴时雨,时而又下着太阳雨!’,而其实烙月错了,天气多少还可以预测,可是女儿家的心事却不是它能够琢磨得透的。 神秘产生美,就是因为摸不透,才有意外感,才能引发好奇心,才能够摩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你早些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感情刚才都是逗我耍的,下次可别这样,可吓坏我了,以为我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吓着你了!”陈晓小胜嘀咕道“你还会担心我么!?”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了,可还是被烙月听到了耳里。烙月也不反驳,只是傻傻地笑了一下,这是他才有想起了眭麟,这才问道“眭麟怎么样了?他小子可伤得不轻!” 想起眭麟在桂阳城头悲壮的一幕,烙月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勇气。可是现在以他名义写了讨伐檄文已经遍布大夏的各个角落,只怕他要醒过来,也非得气死回去不可。 “媚儿丫头真照顾着他呢!”陈晓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他能撑那么久,真实太难得了。” 想到这个人的英勇,陈晓看了烙月一眼说道“你若想要和天下英雄争胜,眭麟这样的豪杰你会用得着的!”她在暗示烙月要好好收拢眭麟;而其实不用陈晓提醒,甄一方已经秘密将眭麟老父亲接到了海州城。只等眭麟醒转过来,就能与自己父亲相见。 而烙月却是反问道“与天下英雄争胜,你觉得我有这样的本事么?”说完这话,他紧紧地盯着陈晓的眼睛,他一直很信任这个女人,有时候这种信任在温馨妹子身上是找不到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他做一些决定的时候,如有可能他都想听听这个女人的意见,烙月能够从中受益。 那知陈晓咧嘴笑了一下,而是以异样的目光看着烙月。她心中在想‘你要不存有‘包举宇内,并吞八荒’的狼子野心,你为何又要聚集这么多兵马强占了海州呢!这是把握当傻子么?’“有野心,有兵马实力,你就能与天下英雄争胜!”说完这话一脸皎洁地看着烙月。 烙月心中咯噔一下,她怎么会这样看着我;明显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了,至少心中有了猜测,有了猜测自然就有了距离。 烙月不敢去细究这些东西,要不然他会伤心的“以前我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杀了宣德,替我父母报仇;再后来,我的目标是寻找我母亲的下落;可是现在我没目标了,我没在做事,我只是别人手中的一个傀儡。傀儡,你明白么?” 其实他是多么希望陈晓能够明白他的心情,明白他的心中所想。就算其他人都不能明白,可是烙月却相信陈晓能够明白他的内心所想。其实他从未与谁争胜,可是命运一次次给他开玩笑,一次次的让他无从选择。 “傀儡!?”陈晓愣愣地看着烙月,在她的眼中烙月现在可是一个带着不死之军的三军统帅,是一个跺跺脚天下也会震荡的人物,可是他却说自己是个傀儡。难道这一切他都无从选择么。 “难道你拥有的这一切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你变成了大夏的真龙,变成了天下人的英雄!?” “不!”烙月说道“我没有听到英雄这两个字,我只知道别人都叫我们屠夫!专杀人的屠夫!”想到这里,烙月心中又想起了温馨妹子“馨妹是行医之人,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杀人。” 温馨说过,但凡烙月杀一个人,她便救一个人来替烙月赎罪。可见温馨的确不怎么赞成烙月的做法,也许这也是温馨离开烙月的原因之一吧。 完全没想到烙月会这么直接,也许吧,也许烙月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吧。可是事实已成,他既然种下了因,这最后的恶果就应该由他自己来尝。如果烙月真能这么想,说明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干的是十恶不赦的事了。那陈晓也就不用心软了! 想到这里,只见陈晓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把匕首,迅速朝烙月刺过去,可只听一声“啊!”烙月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了她的动作,可是烙月竟然不多也不散,实实地挨了这一刀。 吓坏了的陈晓慌忙移开手,只见鲜血从烙月腹上留出来。喊这‘啊’的正是媚儿,她正在给眭麟换药,手中还正抬着一盘药罐布条,此时见烙月流血,张望着就喊“来人啊,来人啊!……” 管不得自己的伤口,烙月奔上前去一把蒙住了媚儿的嘴,小声说道“听话,别嚷。”看了一眼媚儿,见媚儿听懂了,烙月这才撒手坐在桥上。 陈汤是来看过陈晓,可是来看陈晓的目的太多,这其中一个就是苦求陈晓帮忙杀了烙月。烙月占据海州,带着这阴耶家族的黑甲兵,这黑甲兵可不是什么善类,几百年前它们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王,这样一些人要存在这个世上,必然也会让天下生灵涂炭。 烙月不该干这杀人的活,像他这样的屠夫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为什么?”烙月看着陈晓,一万个不解,谁杀他他都不意外,单单是陈晓,这人怎么会对他下手呢,要不是淌着热血,烙月到现在也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第299章 得而诛之 “为什么?”烙月流着血坐倒在地上的时候,陈晓还在想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将匕首刺向他呢。我可能会对其他任何一个人下手,但是我怎么会对他下手呢,难道我疯了么?在那么短暂的一瞬间陈晓是这么想的,因为烙月似乎不是一个该死的人。 可是等陈晓冷静下来,烙月身上的血不再那么触目惊心的时候,陈晓开始说话了,不管这些话是否出自真心,但这些话的确跑到了她的嘴边,她不吐不快“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我有太多理由要杀你!要不是六年前你毁了我的声誉,如今我能够这般江湖漂泊,有家难回么。单凭这一点,我便早就该将你一刀宰了,我留你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对你恩赐有加了!”这些话一说,以往的总总瞬间浮上陈晓的心头,与烙月的种种欢乐与痛苦都一起袭来。 可这些都是陈晓的宝贝,记忆深处珍藏的宝贝。 烙月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这笔账陈晓还一直记得,‘的确我该死,早就应该死了!’“你私吞海州也就罢了,你竟然摆驾陈宅,将家父一生的积蓄一扫而空,请问你这是在保护臣民么,你是在收刮民脂民膏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满足你的狼子野心!”陈晓思绪泉涌,只想让烙月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恨他。 是啊!烙月的确是不该摆驾陈宅,尽管这一切都不是烙月安排的。但是效果和烙月安排的都是一样的,这是他的队伍,他得负全责,而且烙月默默接受了这一切。 说实话摆驾陈宅时,烙月的心中洋溢着一种快感。他终于凌驾到了这些平常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富人头上;他有一种快感,仇富的心理在作怪。 总之这一点,烙月又错了,的确该死。 陈晓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你私占海州,招兵买马,如今又要晓与全境,你要干嘛?你这是要造反,凡是大夏的国民都有权利将你这不忠不义的杀人魔王诛杀!” ……烙月愣愣地看这陈晓,原来我自己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罪么,尽管很多不是烙月所愿的,但是已成事实;就像烙月已经杀死了楚雄,还是了兰儿和袁广田姐弟两的父母一般,烙月都是罪人,一个该死的罪人。 难怪馨妹要离开我! 闭上眼睛,烙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再帮帮忙,让我以死谢罪吧!”这一刻烙月想了太多,温馨离开了他,现在不知在世上的那个角落;自己苦苦寻找的亲人却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复兴家族的工具,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母子的感情。现在就连他最亲近的朋友,陈晓也向他举起了杀人的刀。 那就证明我的确该死了,要不然我怎么沦落到如此众叛亲离的地步呢! 陈晓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然把烙月说成了这个模样,心中不忍。可还是拿着匕首走了上去,这时只见空中飞来一条白影挡在陈晓和烙月之间。 没等陈晓反应,烙月身前已经多了两人。一个是阴雪诺,这条白影是她的长袖;另一人是阴明德,手中长刀已经拔出,刚一落地便朝陈晓砍了出去。 来势太快,陈晓慌忙后退,却将匕首举到空中虚挡。这一挡不要紧,立马就显示出了陈晓与别人的差距。刀法之快,劲力之大,险些将陈晓带翻在地。 退后一步,陈晓盯着阴明德的眼睛,杀气横生,但是陈晓也从中看出了轻视,他轻视陈晓,知道陈晓不是她的对手。大病初愈的陈晓又怎么会是阴明德的对手呢,更何况陈晓手中没有宝剑。 没斗几招,陈晓便就慌了。 阴明德抓住这个机会朝陈晓披头砍来,就想一刀结果了陈晓了事,反正这个人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只觉背后袭来一阵劲风,阴明德不敢大意,慌忙回身来看,方见两条风龙正朝自己飞来。 阴明德大怒“兔崽子,你这是要造反吗?”不知什么时候烙月已然跳到阴雪诺前边啪出了这两条风龙。你说阴明德是为了谁,他能不怒么。 举刀便砍,两条风龙在空中与阴明德的刀锋一接触,随即溃散。可是烙月已将因明气急了,举着刀不砍陈晓却朝烙月奔来,陈晓跑步了,可是现在他想教训教训烙月这小子。 “放她走吧!”烙月挺直了胸脯,严肃地说出了这句话,肯定、果断、决绝、冰冷。阴明德眼前一亮,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了烙月的另一面,原来他也会这么冰冷。 刀还没劈到,先就停了。阴明德看了一眼烙月背后的阴雪诺,他还需要这个人的意见。阴雪诺也没想到烙月会有如此严肃的一面,心中也高兴,她终于从烙月身上看到了一线希望。 阴雪诺点了点头。 陈晓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既感动又愧疚!再以后不管谁要她杀烙月,她就算是把自己杀了,也不会再把剑对着烙月。不管他是魔王还是天子,我都是他的跟班,默默的支持者。 瞧我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陈晓看着烙月,眼泪又开始哗啦了,可是这次她真得离开了,这个地方她已经没法在待下去了。她没有对烙月说对不起,而是在临行前说了一句话“你要记得天下想杀你的人不止我一个!而且谁都有可能向你递上这一刀!”说完,陈晓挥泪而别。 看着陈晓远去,烙月在没心思去看望眭麟,就连身后的媚儿他也不想理一下,甚至于腹上的伤口他也不打理一下,踉跄着往‘月字宅’外走去。 烙月感觉到自己在走一条不归路,这条路上他的朋友会一个一个离他而去,温馨是其中一个,陈晓是其中一个。剩下还有谁,烙月一点也看不见。 等他坐上黄金龙椅的时候,恐怕他的身边就没人了。烙月害怕,害怕这样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不是醉心权利的人,这条路他实在是找不到走下去的路。 阴雪诺看出了烙月的心思,对阴明德说道“拦住他!”阴明德得了这句话奔到烙月面前挡住了烙月“你要去哪?” “这劳什子‘海州之王’你来当吧!是我去我该去的地方时候了!”烙月激动地说出了这几个字,也许他伤的不是肚腹而是脑袋,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第300章 牧人之术 烙月刚说完他不干这海州之王的的话,阴雪诺随即怒了。你可以不接受一切,但是这是最最基础的一点。烙月就是她的一掌王牌,即可号令大夏群臣,亦可号令阴家黑甲兵,有烙月来做这个海州之主,是合情合理,亦可合法;若少掉了烙月这张牌,只怕阴耶家接下来的牌就更难处了。 白练飞出,已将烙月捆在其中,阴雪诺只是稍稍往后一拉,烙月便摔了回来,砸在地上,肚腹之上还不住地流血。“告诉我你刚才的话实在开玩笑!”阴雪诺盛怒之下瞪着烙月,她的样子但凡烙月说错一个字,当即一掌削了烙月的脑袋。 此时烙月已经伤心,朦胧了双眼,可他还是咬紧牙关站了起来,陈晓的远去已经让他伤透了心,可是这个母亲却让烙月断了留下的念头“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们另找个人来代替我吧!” ‘啪’的一声,只见阴雪诺一巴掌拍在了烙月脸上,就连一旁站着阴明德也看傻了眼;可是意会过来,他却在心中暗暗高兴,他早就想教训教训烙月了,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早该让他吃些苦头。 打也没用,只能是让烙月更加坚决。 吓傻了媚儿如今回味过来,慌忙来扶烙月,看着烙月血红的下半身,早就痛到了心肝。这是什么样的母亲,竟然狠心到这个程度,不管怎样也应该先替烙月止血啊。 将烙月右手搭在肩上,烙月依靠着媚儿,接着媚儿的平衡,站在阴雪诺的面前,他高傲地看着阴雪诺,似乎在鄙视阴雪诺的每一个决定,我绝不会听从你的安排。倔犟是祸根……阴雪诺看了媚儿丫头一眼,哼了一声,然后皎洁地笑了“也罢,你要敢离开这海州一步,我就将你身边这群人媚儿、兰儿、朵儿……一个个杀了,到时候你照样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阴雪诺从烙月身边一把夺过媚儿,远远扔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媚儿被扔上了屋顶,砸得瓦片直掉。而媚儿则是摔得几乎散了架,在我顶‘呀呀’着总是爬不起来。 “你,我跟你拼了……”烙月一生气,腹部的伤口一振随即又加深了一分,扯得烙月咬着牙,摔倒在地上。 这时只听阴雪诺喊了一声“卫兵何在!”话音一落屋顶上跳下来四条汉子,对阴雪诺抱拳说道“主人吩咐!” “给我绑了拉回去,先关他几天在说!” 烙月还没来得及翻身,随即被按到捆了,可惜他还在流血。只是奇怪这个母亲看到烙月的受伤竟然一点也不心痛,并且还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对付烙月,这不是望这烙月死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对不起了,主公!”四条汉子捆了烙月,翻了屋顶便朝府衙奔去。 见四人去了,阴雪诺这才飞上了屋顶,此时媚儿已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阴雪诺*近顿时吓坏了,心想这下是死定了。害怕之际不知如何逃脱,只能闭了眼睛,等着这一刀。 却只觉一双热乎乎地手轻轻托住了她的下巴“好个俊俏的丫头,难怪小子留你在身边,让你受苦了。你恨我么?”从未见过阴雪诺这么温柔过。 媚儿听着这么温柔的话语,如此温暖的手,这才睁开了黑亮的双眼,只见一个极标致的女子正看着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阴雪诺,可是却没有想到此时的她如此温柔可亲。 媚儿慌忙摇了摇头,一句话不敢出,只是不停地转动着眼珠子,天真地看着阴雪诺;阴雪诺看着如此纯真的女孩,心中怒气消了一半。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媚儿说道“丫头,别恨我!这是我的独门药膏,虽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却是跌打损伤的上品,一会儿好好敷敷,明日就好了!” 说完这些温暖人的话,阴雪诺轻轻飞下了屋顶。带着阴明德一起回海州府衙去了。 媚儿愣愣地看着这个人,根本无法理解她前后这些做法的理由。可是阴雪诺却给她留了另外一个印象,慈爱、善良、高贵……这是每个人都想做的事,可是天生的气质是学不来的。 她要是烙月将军的母亲,那她就是未来的天下之母。果然如此,刹那间,媚儿已经将前面的不愉快全部忘掉了。 好个奸诈的阴雪诺,好个复杂的人间世事。恨,就流泪吧,因为你毫无办法。这就是牧人之术。 烙月被关在铁笼之中,没有人理他,只是每天早上和晚上有人给他送来饭食,饭食也无特别之处,只是一般的白饭青菜,如今的烙月只不过是一个囚徒。 还好烙月是练武之人,身体并不娇贵,止了血后就慢慢痊愈了,这一点看来阴雪诺还真没想让烙月死,至少她让人给烙月包扎了伤口。 握着铁笼,烙月一声不吭,他只是在心中默默承受着这一切,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机械般的吃着饭菜,等待着逃出铁笼的那天。可是一天天过去了,除了送饭的人烙月一个人也没见过。没见过阴雪诺、阴明德,也没见过兰儿、朵儿。 烙月似乎被世界所遗弃了,原来这个世界没了他还能照样运转。或许残酷的现实面前烙月才能够成长,才能够成为阴耶家族的人。烙月几乎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困在铁笼中,他的心反倒安静了下来,不用在思考一切,只需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然后永久离去。 别人等死都是在恐惧中度过,而烙月只是安静地沉浸在死亡的边缘。 但是他没有死亡的机会,几天后,阴雪诺来了。烙月估计是海州官吏述职的日期到了。这一天他们必须得有烙月,烙月是个傀儡,但也是块招牌,没有这块招牌这桩大买卖是迈不开步伐的。 可是阴雪诺不是来道歉的,只见她紧紧地看着烙月,缓缓地说道“阴耶家的男人不仅要在战场杀得,还得要静得,守得住自己的内心。这些天有有所进步么,说来我听听!” “进步!”烙月奇怪地说道“进步什么,我只是在等待,等待着看你什么时候亲手将你的儿子送上另一条路!”烙月看着阴雪诺,眼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海州各府官吏怀着不同的心情和不同的目的陆陆续续进了海州城,这是海州新的开端,就看烙月将它引向什么方向…… 第301章 大会前奏 烙月反问阴雪诺进步什么?难道将他关在这牢笼之中是为了让他进步么!这样的方式烙月怎能忍受,我乃堂堂海州之主,不是你阴雪诺的手下,不是您想怎的就想怎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烙月虽然极怒,可是这么多天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在他的心中就算我要与天下英雄争胜,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任何人也无权左右。月奴不行,阴雪诺、阴明德也不行。见到阴雪诺的时候,烙月只是安静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怒火藏在胸中,不露痕迹。 看到烙月仍然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阴雪诺有点不高兴,可是她似乎早就料到了,烙月应该有这样的表现,要不然就太异常了。阴雪诺放缓了语调“作为黑甲兵的首领你需要学会在怒火中冷静,在生死前奋勇,为人所不能为;否则你就不佩统御黑甲兵,更不佩统御天下。” 阴雪诺笑了一下“你能在生死面前奋勇杀敌,可是你却易被情绪左右,所以你才会在‘月字宅’中有那样的表现;你自己想想你那样子要是被黑甲兵瞧在眼里,你以后如何树立军威,你须时时刻刻记住你是黑甲兵的统帅,是天下的未来之君,并以这样的行为标准来衡量自己。” 阴雪诺这话一说起来就止不住了,而烙月根本就没听进去多少,只是在铁笼中冷冷地看着,冷冷地听着。待人说完,烙月这才说道:“你的要求太高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江湖浪儿,不是你眼中未来的天下之君。[.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唉……”听到这话阴雪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替烙月将铁笼打开了。这是只见烙月双手抓住铁笼,用力向两面一拉,铁柱弯曲,烙月从缝隙中走了出来。 “这样的铁笼是困不住我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什么?”阴雪诺惊讶地看着烙月,此时的烙月有点像个迷,阴雪诺竟然没有完全看透,她喜欢这样的烙月,她期待这样的烙月,只有这样的烙月才能真正地为阴耶家族所用。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虽然阴雪诺看到了烙月深沉的一面,但是对于一个母亲,这样的回答会刺痛她的心,因为很明显烙月已经完全把她的目的想歪了。难道我能够杀了你不成么。 烙月并没有回答阴雪诺的反问,而是问道“海州上下官吏都到齐了吧?这次你又想要我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呢!” 又是一愣,烙月虽然被关在铁笼中,可是他的心思却没有远离外面的世界,他还能猜测出阴雪诺的目的,也许没有这件事,烙月会被关得更久吧。 “你想做什么样的角色?”阴雪诺早就已经测算安排妥当了,可是她还是想听听烙月的意见,也想听听烙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所以干脆又对烙月抛出了一个问题。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烙月狡黠地看着阴雪诺,他自以为瞧破了阴雪诺的心思,看透了她的想法。这一切不都是她想要的吗。这次述职就是看谁会效忠烙月,效忠阴耶家族。只是烙月不知道阴雪诺以什么样的由头来让这些人效忠。 很显然阴耶家族已经在历史上消失,阴耶家族出来统御海州,不合情、不合理,亦不合法;更不会以一个江湖门派的由头来统御海州,那样海州不会服气。那阴雪诺要以什么样的名义来统御海州呢? 名不正则言不顺,这是个问题? 心思百转,烙月静静地看着阴雪诺,这个人是他的母亲,却更像他的敌人。 两人正在斗着心里站,只见阴明德走了进来。看也不待看烙月一眼,而是对阴雪诺说道“海州二十四个府来了十一个,还不到一半?” “哦,来了这么多么?”阴雪诺看了一眼阴明德,竟然对这个数字感到惊讶,这样的数量远在她的预算之外。“这些府君都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调查清楚了么?” 阴明德听了阴雪诺的问话,从袖中抖出一张折子递到阴雪诺手中。阴雪诺接过来一看,前面十一个都将原因写得明明白白,或胆小怕事,惧怕权威;或真心拥护,仰慕而归。而单单第十一个府金华府府君卢勇义名下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阴雪诺指着金华府卢勇义的名字问道。 “这是临时加上去的,一路上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只在今天在州城中突然发现他们的踪迹。我本以为世人故意闹事,这才亲自查看,果真是卢勇义没错。”阴明德不敢隐瞒,如实说来。 “哦!他都带来了什么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 阴明德摇了摇头说道“出了他手下十二县的官吏外,就剩下一胖一瘦的两个亲兵!” 阴雪诺“哦!”了一声,在脑海中迅速推算,随即说道“即使如此那就都引进大厅吧,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说完这话,阴雪诺指了指烙月,对阴明德说道“带他去洗个澡,换身像样的衣服。”说完阴雪诺看了一样烙月,匆匆出去了。 出了放铁笼的屋子,阳光直射而来,好不刺眼,可是这光亮太冷,露雪眼了,要下雪了。远远的只见兰儿、朵儿、媚儿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烙月,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烙月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么,怎么这几人这般看着我“朵儿!……”烙月叫了一声,可是这一声刚喊出,只见朵儿立马背过脸去,不敢与烙月对视。 而阴明德却是拉扯这烙月快速地离去。 把烙月扔到了澡堂,阴明德便一声不吭,带了门出了屋子。这时烙月才来观察这澡堂子,这可不是烙月心中的澡堂子。烙月心中的澡堂子不过是在地上挖上两个坑,将水灌入,大家洗个热闹。 可是这里确实另外一个天地。 首先映入烙月眼帘的是彩锦华缎铺就的地面,脱了鞋软绵绵的,烙月感觉不到半点磕脚;然后是是轻纱环绕的帘布。掀开轻纱烙月看到了彩色的珠帘,拉开珠帘,只见几个年轻女子跪在当地,不敢抬头来看烙月。 也许是人都会害怕烙月这个魔头,烙月看着她们在不住地发抖。 烙月也不在意,仍旧往前漫步,这时传来一股花香,玫瑰花香。紧接着烙月看待了烟云,澡堂中的热气。 再走几步,只见金璧辉煌,四龙朝天的十六根大柱,尽皆镶金缅玉,好不不奢华。十六根龙柱下面是个方坑,下到坑中的每一级阶梯都镶入了温玉,温暖如火;水已填满,正不断地冒着热气,水面上果真漂浮着玫瑰花瓣。 看到这样的澡堂,烙月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自己的感受来。这不就是洗个澡么,竟然也有这样的周则。 烙月退去衣物,缓缓沉到水中。全身立即就放松下来,闭上双眼,正在享受这份惬意;这时只觉一双温暖的手扶在烙月肩上,烙月一惊,迅速逃开。 回头来看时不是别人,却正好是兰儿“嘘!”兰儿做了这么一个手势,接着说道“有人要杀你!”说完兰儿不敢久留,左顾右盼迅速走出了澡堂…… 第302章 红玉麒麟印 见着兰儿奇怪的言行,烙月再无心享受这高档的沐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杀我,为何所有人都想杀我呢,难道我烙月做错了什么吗?难道烙月真是人人得而诛之么?烙月想不清楚自己还跟谁有仇? 最让烙月奇怪的是为什么兰儿不留下来把话说清楚在走呢,看她匆匆忙忙的样子,根本及没有闲工夫和我多说一句话。我这才在铁笼中待了短短几天,出来后怎么发现一切都变了,变得烙月也不习惯了。 别人还好说,朵儿这丫头怎会能忍住不上前和我搭搭话呢?这么长时间没见,难道她就一丁点儿也不担心我吗。还是这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终于懂得了女儿家的矜持,突然就明白事理起来,这可不正常,正常得有点不正常了。 匆匆洗过,烙月走出澡堂时发现已经跪了一排年轻的丫头,人人低头,却将手中的东西举得高高的。却正是烙月从内到外,从上到下的一身衣物。 烙月笑了一下,这就是富人的待遇吧,也不觉得奇怪;可是烙月刚要伸手去拿,却被一双玉手挡住了烙月的动作,肌肤如玉,嫩而滑,给人一种轻触则溶之感“主公且站好,奴婢替主公宽衣!”声音甜美,浸人心脾,听得烙月全身肉麻。mianhuatang.info 回头来看,只见媚儿丫头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看烙月裸露的身体,幸好她没有抬头,要不然也将烙月绯红的脸瞧在了眼里。烙月却哪里听她的,夺过衣物自己倒先穿上了。 穿了遮羞布,朵儿才上前替烙月更衣;金丝蚕缎,鎏金雀纹;雪狐绒,孔雀披;髻高堆,靴纹龙;显然是一种低调的奢华,无上的富贵,烙月这还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物。而朵儿在蜀地皇家见惯了,却也知道这与皇家的装扮实在是相差无几了。 她也在心中暗念‘贵人’二字,烙月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 一切装扮完毕,烙月才好奇地看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看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么?叹了一口气,烙月说道“贵了,也冷了!”看着媚儿烙月又说道“你懂吗?你不懂!” 说完这话烙月这才大踏步地走出了澡堂,只见阴明德早已迎在了门外,看到烙月立即就笑了“果然佛靠金装马靠鞍,你小子穿上这身衣物,确有吞八荒,并宇内的气概!” “是么!”烙月冷笑了一声“乞丐也可以穿这身衣服,让他替你去抗阴耶家族的江山去吧!”没好气地呛了阴明德一句,阴明德顿时胀红了脸,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朝烙月扇过来,可是一想到待会儿的大会非有烙月不可,他只得隐忍着。 “一会儿述职大会上,你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吗?”阴明德深怕烙月搞砸了这次大会,所以一直等在澡堂外,就等烙月出来好叮嘱两句;这可是烙月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官吏,他的每句话都有可能影响到阴耶家族以后的发展。 烙月白了阴明德一眼“大会上有我说话的余地么,我往那一坐,你们想说什么自个说去,一切与我无关!”烙月淡淡地与阴明德交谈着,心中却是在想兰儿方才在澡堂中的嘱咐。 ‘是谁要杀我,和这次述职大会有关么?他们为何而来?’这些东西在烙月心头回荡着,阴明德说的话在他的脑中根本就没有存在的空隙,说等于没说。 可是尽管烙月说得很少,还是惹得阴明德很不好受。不过烙月说的也是事实,这述职大会何去何从还真轮不到烙月来做主,说白了他也就是一个摆设,一个由头而已。 县衙大厅中,四方府君等府级文武官员已经左右落座,余下的县级官吏文武分开直站到了厅外,都在唧唧歪歪讨论着什么。烙月刚一从后衙出来,坐下的立了起来,站着的丝毫不敢动,人人噤声。府衙门外人山人海,都伸长了脖子向大厅中看来。 烙月是神,是魔,还是人,大家都想看看清楚,这个人也会会改变他们所有人的生活,不管是给他们带来灾难还是幸福,他们都无可奈何,只能是无条件接受。 堂上右侧已设一帘,帘子后面正是阴雪诺,她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只听阴雪诺干咳一声。厅中厅外官吏尽皆跪下,口中喊着“参加主公!”这人的待遇一不是一州之长了,他俨然成了海州之王,而其实能有几个府县是真正归顺他的呢。 烙月吓了一跳,这样的待遇是不是高了点,烙月再一次回到了进海州城时士兵百姓跪拜的情景,心中触动了一下。也许烙月需要适应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景以后可能会不断的重复。 落到座上,阴明德这才喊道“都起来吧!”下面的这些人这才颤巍巍站了起来,却是不敢正眼来瞧烙月,烙月是什么人他们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如今见到却是又好奇、又害怕。 可是有一个人不然,只见金华府君卢勇义盯着烙月的双眸,眼睛中几乎瞪出血来;烙月被这目光一刺,下意识地看向了卢勇义,只见这卢勇义收回神色,一样的低下了头。 “你们能来到这里,说明你们有聪慧之智,明白自己脚下该站在那个位置。不过,我估摸着大家肯定正在思量,我家主公是何人物,如何坐得这海州之王的位置!我若不说将出来,很难让大家心服口服。今天我就让大家知个明白。” 一石激起千层浪,阴明德话音刚落,下面便已沸腾一片。他们的确不能容忍一个恶魔来统治海州,更不能容忍一个江湖混混爬上高枝,骑在他们的头上。 阴明德手压了压,下面又恢复了平静。他这才说道“将印信呈上来!”这时只见士兵呈上来一个四方锦盒,打开锦盒,阴明德从中拿出了一方印。身为红玉,四角附有麒麟。众人一看,尽皆傻了。他们已经在心中猜到了这人是谁。‘红玉麒麟印’是隐太子的符宝,前太子受封大殿上西方治国波斯特使献一块红玉作为贺礼,同善见太子极为喜欢,当即特许给太子‘鸣岩’作为印符之用,天下仅此一块。 所以这‘红玉麒麟’实际上已经摆明了烙月的身份,传言前太子有一子尚在人世,看来是真的。这一来又扯出了二十年前的宫廷政变,下面的人便都站立不住了。害怕,他们可是在谋反啊。而单单卢勇义好似一点也不奇怪,淡定地听着阴明德的故事。 第303章 师出有名 而烙月只是怔怔地看着阴明德,他从未见过什么‘红玉麒麟印’,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能证明什么;可是看眼下情形,台下的这一群蠢货是当真了。 烙月才是同善皇帝的嫡孙,也就是说再另一个版本中,烙月才是真正的大夏天子,而今天座山的宣德只不过是个冒牌货,是个篡夺皇位的奸臣。 矛头直指宣德,阴耶家摆明了要把烙月做个幌子,立起自己反大夏的大旗。 历史都是为强者辩护的,在这条争雄的路上没有错对,只有强弱。强者掌握真理,永远是对的。弱者做什么都是错的,注定了要被历史洪流淹没,成为强者的附属。 所以没有人去指责烙月的错,也没有人去指责是宣德皇帝的错,这只不过是一场********,是一场手段的角逐。上一次宣德胜了,这一次说不定就轮到烙月胜了,因为烙月有强大的阴耶家族作为后盾,这个原本就掌握着大夏的恐怖家族。 淡了错对,没了好坏。 阴明德看到了下面的反应,他知道烙月的权威已经树立起来了,接下来就是为出师找理由了。 干咳两声,下面又安静了下来,阴明德继续说道“如今天下纷乱,南有蜀藏进犯,北有西厥乃蒙窥探,大夏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朝廷首尾难顾,不能全大夏国民。[.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如此,我家主公烙月被迫举旗抗敌,誓死保住大夏的江山,誓死保全大夏军民!” 阴明德这次停顿听听看看下面的反应,他知道这话说到大家心里去了。桂阳城破便是一个实例,大夏朝廷已经摔落,根本无法保全自己的国民,最可恨的是他们已经弃民不顾,所以缙州才会落入蜀藏联军的手里。 而这海州就不一样了,关键时刻,烙月带兵救城,赶走了蜀藏大军。如此看来朝廷不能保护这一州军民,而烙月却能够。你说你应该站在那一边。 求生是人的本能,这话说完,大家便就已经明了了。而其实这些个官吏早就想明白了这些道理,他们就是缺个由头来将自己的叛逆洗白,而阴明德丢给了他们一个‘救国救民’的荣誉光环,他们立即就捡起来带上了。 当然这些人真正归附的是烙月的强大,因为烙月的羽翼下他们能够乘凉,而若有一天烙月不能保护他们了,他们也就会另选一块可以乘凉的地,这就是现实,只是谁都看明白,却都不说出来。 开场白终于说完了,接下来就是各县献上自己的人口簿子,及经济民生状态,赋税捐课收入等等。烙月直听得双耳发麻,真恨不得一觉睡过去昌南府、芜湖府、池州府、铜陵府、衢州府、宣城府、绍兴府、余杭府、嘉兴等西边与缙州相接的府县纷纷向烙月表达衷心,希望烙月驻兵境内,早日接管城防,以免遭蜀藏联军吞噬践踏。 而单单这金华府的府君卢勇义仍旧坐在椅上,丝毫不动。余了,所有人便都注意起这个人来,烙月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他实在是太特别了。 当然阴明德也注意到了这个人,待其他府县述过详情,呈上愿表,阴明德这才断咳一声将目光投向了站着不动的卢勇义,顿时厅中又静了下来,对于这个不肯归附的卢勇义,烙月会以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呢。 文的用过了,也该见见烙月这个皇孙冷酷的一面了。可是他们都看明白了,从头到尾这个真正的主公很少说话,尽皆被站在一旁的阴明德给代劳了,可是众人还是想要听到烙月的一句话,一个态度。 只听阴明德说道“卢大人有何见教!” 卢勇义听了这话,迟疑了一下,忙跪倒在地上“下官腿疾,所以动作稍慢了些,请主公责罚。”说完这句话已然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总之烙月看出了这个人的异样。 说完这话,卢勇义慌忙拿了自己的人口簿、愿表跌跌撞撞朝烙月走去,没走到烙月面前便已经跌了出去,惹得众人大笑。烙月本以为这人有什么秘密,哪知道只是腿疾的缘故,自己也笑了,却是起身来扶卢勇义。 扶起卢勇义,烙月突然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气传来,烙月顿时想到了兰儿在澡堂中的话。就在同时卢勇义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烙月的心窝捅去。 幸亏烙月反应极快,一把便抓住了卢勇义的手,这样顺势一带,卢勇义便向烙月身后摔了出去。本以为他要摔个狗吃屎,哪知道他却稳稳地站在烙月身后,回头瞪着烙月。 就在烙月和卢勇义僵持的同时,卢勇义身后的一胖一瘦两个卫兵杀了上来,只见那瘦小的卫兵不与人纠缠,径直朝烙月奔来。而阴明德和帘中的阴雪诺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场景,竟然一点也没有动弹,就像他们早就知道了一般。 顷刻间只见三人已将烙月围在中间。 就在这时,四门洞开,门外挤满了黑甲兵,余下的文武官吏全部退了出去。十二个幽灵卫兵竟然骑了马冲进了厅堂,在三人周围又围了一个圈。 不管烙月生死如何,这三人决计是跑步了了。 帘后的阴雪诺终于忍不住了,掀开帘布走了出来“退下你的面具吧,温师傅!”此话一出烙月也惊呆了,这卢勇义是谁,‘温师傅’!莫非她就是阴家四公子之一的温云霸么?那这余下的一胖一瘦两人又是谁呢? 卢勇义愣了一下“还是没有瞒过你的眼睛!”卢勇义将面具一摘,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阴家四公子中的温云霸,烙月的授业恩师,也是温馨的父亲。是他要杀烙月! 阴雪诺早就派兵监视了海州境内的所有府君的动向,自然也探得了金华府君卢勇义的动向,这家伙虽有意归附烙月,却在半路上被正义山庄给杀了,而换上了温云霸。 “我早该想到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敢晓与海州全境,自然已有了万全之策。”温云霸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温云霸也不是白白练了这一身武艺,今天就算是拼了老命,也非得杀了这个大夏****的根源,人间灾难的祸根!” 说完这话只是直直地瞪着烙月。烙月此时也怒火中烧,没想到想要杀他的还是温云霸。握紧了拳头,正要冲到温云霸身前。 这时只见瘦的卫兵挡到了烙月面前,将长剑指向了烙月,说道“停手吧,师哥!” 第304章 西域毒玫瑰 一听‘师哥’二字,烙月立即就慌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他知道有人要杀他,可是烙月从来没有害怕过,因为有幽灵十二卫在他的左右护驾,阴明德和阴雪诺也绝不会让烙月有半点闪失,这些东西不用烙月去向,阴雪诺和阴明德便就已经给烙月铺垫好了。 而且烙月坚信,凭阴雪诺的本事,今天不管谁要杀烙月,都逃不出这海州府衙,府衙内外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阴耶家族正找不到机会在海州官吏面前立威呢。这不,来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上天赐予的机会。 天下叫烙月师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温馨’,这‘师哥’二字早已在烙月心中烙下了印,不管温馨如何伪装,烙月都已认出了她。想到阴家姐妹的怪异脾气,还不知道会对温馨做些什么呢。烙月慌忙走上前去,说道“快走!” “哪里走?”阴雪诺高喊着这一声,走出了帘子,只见她右手已经握紧了一把宝剑,剑鞘珠宝异器,映得整个大厅都怪异非常,锋不锋利另说,这剑鞘的价值就已是一般人难想的数字。 “你既然迈出了这一步,你就应该知道后果。”阴雪诺用剑柄指着温云霸说道“我本想空了下来再好好和你算这笔账,今天你既然来了,那我就多问你一个问题。你的誓言都被狗吃了么?” 温云霸站直了身子,反而变得更加轻松了。“少将军说得不错,我当日是在心中发誓要为太爷背负的使命而战,可是这许多年过去了,阴耶家族早已人们遗忘,大夏已经不再需要阴耶家了;它需要和平,不需要战争!” “亏你还叫我一声少将军,阴耶家族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当年太祖爷就是以武立国,这才有阴耶家族的辉煌。百越家懦弱无智,根本就不配统治大夏!”阴雪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阴耶家族此时不站出来,大夏迟早要被蜀国、那藏、西厥、乃蒙等瓜分掉。” “只有阴耶家族能救目下的大夏,只有烙月能救现下的大夏。大夏国民需要一支强有力的队伍来保护他们不被外族欺负。大夏需要阴耶家族,离不开阴耶家族。” 温云霸本不欲与阴雪诺多说,可还是说了几句,现在听着阴雪诺喊口号式的叫嚣,心中更是恼怒“阴耶家既然以武立国,那咱就比比吧。若是你杀不了我,今天我必将这个大夏****的祸根清除掉。”说完温云霸指了指烙月。 “要不是我一时心慈,也留不到今天。mianhuatang.info可是今天你就乖乖受死吧,我一定让你再无转身的机会。” 烙月刚才还在为他们担心呢,可是听了温云霸的话,烙月心中好不是滋味“哦!就你还想杀我么!?”烙月笑问着温云霸,自己却回到了座位上。 他倒想看看这出戏,戏中人物依稀,都是眼泪。 就在这短短的说话之间,幽灵十二卫已经透过了温云霸三人的围攻,站到了烙月四周。只要这十二人还在,谁也别想懂烙月一根毫毛,一根也不行。 “温师傅,降了吧。阴耶家族对你也不薄,你又何必*我兄妹亲手杀你呢?”阴明德看着温云霸,觉得这个人其实也还有可取的地方,这才说了软软的一句话,希望温云霸能够采纳。 温云霸看了一眼阴明德。严重竟然露出了不一样的目光,也许在他的眼中阴明德远比阴雪诺可爱的多,这个女人是个怪物,要不然她怎么成了阴耶家的少将军呢? ‘也许阴耶家在阴明德的手下,会好一些吧!’温云霸想着这些事,可是也知道阴耶家正在用烙月这块双面招牌,杀了烙月虽然不能瓦解阴家的势力,可是阴耶家族复兴却也就没那么顺利了。 温云霸结了真力握在手中,只等机会来临,先一掌劈了烙月。可就在这时哐当一声,从屋子上突然掉下来一个铁笼,刚好吧温云霸网在其中。 “哼哼”温云霸冷笑了两人,双手把住铁笼一拉,随即走了出来“你太小瞧我了,这样的笼子是困不住我的。”这样的铁笼子连烙月抖困不住,又怎么能够困住温云霸呢。 “真的么!?”阴雪诺看了一眼温云霸,笑了一笑。 温云霸再看手心时,只见指结混黑。中毒了,阴雪诺在铁笼柱上下了毒药。“什么?你下了毒!”只是说了这几句话,温云霸便闭不住从口中大口地吐出血来,让后是五脏如焚,经脉开始翻江倒海起来。紧接着跪倒在地上,口中血已经染红了地面。 好毒的阴雪诺。 “爹爹!”温馨丢下烙月不理,奔到温云霸身边扶起了温云霸。不管这人多坏,多好,他都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她也不能让别人来祸害他。 可是看着温云霸口中的鲜血,温馨却有点慌,只是捏了一把温云霸的手,温馨便急了“这是西域毒玫瑰,可以通过任何一个毛孔进入身体,最终进入血液;血流立即混乱,全不由己。”指着阴雪诺,温馨说道“解药!” 这是稍胖的男子也跑了过来,看着温云霸他问道“师傅没事吧,师姐。”他正是朱世文的,几天不见,他竟然变胖了,烙月也差点没认出了。 要杀烙月的竟然是烙月最亲近的这一般人。陈晓、温馨、朱世文,这三人无一人不是烙月在心底里默认的死交,这些人反不反对他,但绝对不会出面杀他。 烙月一直以为自己的坚守是对了,没想到今天最被推翻了。这样的人生,烙月无法理解‘是你们要杀我么?’烙月揉了揉眼睛,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温云霸不敢大意,慌忙运功调息,想要*出独立;可是真力一转,血流加快,反而加重了病情,‘哇’的一口又吐出血来,这毒药太毒了。 看着烙月,温馨伸出了手“解药!”她恳求着烙月,这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也不允许别人来伤害他“解药,给我解药!”看着烙月,温馨几乎哭了出来,这个人已经不是她认识的烙月“求你把解药给我好吗!?” 几句解药,烙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是幽灵十二卫挡在了他的面前,根本就不给烙月机会往前走。 “毒玫瑰乃西域奇花,世上并无解药,难道你这学医之人竟然不知道么?”阴雪诺笑着说道,这些人的底细她早就了然于胸了,要不然她怎么能够坐上‘少将军’呢? 第305章 殊死对敌 听了阴雪诺的话,温馨愣了一下,脑中这才回想起这‘西域毒玫瑰’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古书记载,西域长有一种玫瑰,花色半白半红,长在万虫之中;以万虫尸骨血液作为养料生长,所以花朵中汇集了根部吸收而来的全部毒液,这大概也是花色半白半红的原因吧。 如此,毒玫瑰花瓣汁液中便聚集了这万虫之毒,可想而知这会酝酿出什么样的毒素。 可是温馨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怎么会知道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玫瑰花毒,眼看着父亲开始抽搐,接着脸色歪曲、半身僵硬,温馨一下便急了,那还顾得上杀烙月,将手中长剑对准了阴雪诺,举步飞了上去。 “把解药给我!”话未说完一剑已经刺了出去,俨然是飞羽剑法中的‘万古云霄一羽毛’,不偏不倚,正对阴雪诺的眉心,旨在一剑毙命。没想到这丫头也突然变得这么狠心下来,大概是再善良的人被*到绝境,也是狠角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阴雪诺是何人,这一剑是万万刺不到她的,只见她轻抬左手,手中剑柄刚好将温馨的长剑隔开;而且未等温馨一剑刺过,右手成掌,已然朝温馨劈了过去。却正是飞龙一条。 温馨不敢大意,慌忙斜跳,却被飞龙相*,只顾后退。眼看退到绝路,温馨这才高举长剑,一剑削了下去,飞龙一削两半,化为烟尘。可是却也将温馨惊呆了,这不正是正义山庄‘天元七星掌’中的‘神龙翻身’么,她怎么也会。 满头疑问地看着阴雪诺,温馨的取胜之心已经削了一半。这人武功太高,想要躲过解药,只怕难了。‘爹爹,女儿对你不起了!’温馨在心中暗暗念道。 眼前的人不管多可恶,他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啊。 温云霸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其情状犹如有万虫撕咬身体,斗汗直流,只怕他已经到了极限。 这时温馨下意识地瞟了烙月一眼,只见烙月也正忘着他,眼匡中尽是眼泪和悲伤。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和父亲一起来刺杀他吧?谁叫你无恶不做,陷天下百姓于战火之中呢。 我若此时不阻止你,只怕你泥足深陷,不知道还要做出多少孽来,到时候就算我每天都在行医救人,也无法弥补你所犯下的错了。想到这里温馨也悲伤起来。回头再不敢看烙月,而是把剑又重新指向了阴雪诺。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父亲如今危在旦夕,我所要做的就是从她手中夺过解药,温馨不相信这毒无药可解,只怕阴雪诺深藏起来了,所以必须打败她,有必要就杀了她。 长剑飞舞,漫天剑网。‘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温馨的剑法又长进了,只见剑网密盾,已完全将阴雪诺罩在下面。这一剑已然将飞羽剑法演绎到了最高境界。在烙月看来,自己也不过如此吧。 那知只见阴雪诺淡淡一笑,拔出了宝剑,真力集于剑尖,闪出一丝青光,阴雪诺已然直刺而出。她的眼中仿佛就看不到温馨的这漫天剑网,而只看到了一个点;所有力量集于这一点上,竟然轻易地就刺破了温馨的强大剑网盾。 温馨傻傻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更加的震惊,她竟然将飞羽剑法的弱点看得如此的透彻。 而其实阴家四公子的剑法武功,阴雪诺在这二十几年间已然研透了,只怕这四大宗师也比他高明不了多少。如此博采众长,相互弥补;可以说她不仅看破四家的武功,还找到了解法。 所以她才恐怖。 破了剑网,阴雪诺并没有停顿,而是乘温馨势未收之际,朝温馨一剑刺了过去。温馨满脸惨白,此役必死了,只可惜没能夺得解药救活父亲,也没有阻止到‘师哥’继续泥足深陷。 难道温馨注定了是个失败的人么,彻头彻尾一点用处也没有。温馨想要举剑来挡,可是只觉来剑太快,竟被压制到手都抬不起来;闭上双眼,一颗泪珠滚落到地上。 “别动馨妹!”就在她一心就死的时候,烙月突然喊了一声,破了幽灵十二卫封锁,冲到了阴雪诺的身后,一把拉住了阴雪诺的手,长剑便再难刺出分毫“你不能杀她,她是温馨!” 阴雪诺听了这话,气急。回看了烙月一眼,没等烙月等来回话,已然一脚踢了出去。这一脚恰好踢在烙月心窝之上,烙月身不由己的摔将出去“孽障,凡是有轻重缓急。再敢胡闹,我一剑连你也削了。”说完狠狠地瞪着烙月。 在她的眼中没有亲人儿子,只有阴耶家族的江山,否者她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听了这话,烙月慢慢地爬了起来。坚定地说道“所有的事我都可以听你的,可是今天你但要碰馨妹一下,这狗屁主公我也不要了,非要和你闹个天翻地覆。” 阴雪诺抚了抚胸口,看得出来她也气得够呛。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竟然找到烙月这样一个儿子,她都怀疑烙月这家伙是不是她阴雪诺的后代。若不是,阴雪诺此时就能将他一剑削了。 可是她还是忍了下来“十二卫听令,给我绑了这小子送回铁笼中去!”话音刚落,幽灵十二卫随即围了上来。果然烙月只是一个傀儡吗,这些人到底不会听他的话。 烙月鼓瞪着双眼,怒视着十二卫,说道“谁敢!”这十二人知道烙月的厉害,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是个于万马军中无半点畏惧的勇士,只怕他杀的人也不必这十二人杀的少。 这才是他们的首领,这样的人才配统领黑甲兵,统领幽灵十二卫。这眼神,这气度。幽灵十二卫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烙月就已经透过十二人,窜到了温馨的身边。对温馨轻声说道“你和文师弟全走,我来挡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温馨慌忙退到温云霸身边扶起了温云霸,朱世文也甩了阴明德退了回来。两人对视一眼,拖着温云霸朝外走去,烙月边退边挡住阴明德、阴雪诺的长刀、长剑。 三人打到门外是,温馨三人已然逃了出去。 阴雪诺一看逃了温云霸,气得将剑丢在地上,背着手去了…… 第306章 橄榄枝与杀人鞭 放走刺客,阴雪诺愤怒难消,又不能发在烙月身上,匆匆去了,留下了一个愤怒的背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烙月看着这背影,心里怪怪的,但是却说不出来;做得是对是错烙月也难得去向了。 阴明德却是白了烙月一眼,招呼着身边的人,冲了出去。烙月可以放走这些人,阴明德不可;两条大罪决定了温云霸的死刑,一是反出阴耶家族,多次意图刺杀阴耶家族继承人烙月;二是乔装海州官员,破坏“述职”大会;这两条大罪加在一起,阴明德要是不能处决了他,那整个阴耶家族实在就没什么威严可讲了。 温云霸必死。 烙月也恨温云霸,恨不得他去死,早点死。 可是烙月还是追了出去,他必须在阴明德之前找到温馨三人;要是被阴明德先找到,那温云霸必死,温馨也难免受到波及。谁死谁活,对烙月都没什么关系,可是对于烙月温馨是断然不能有半点闪失的。 出了海州府衙,烙月一直往东走。往东是屏翠山,正是正义山庄的所在,温云霸想要活命,只有退回自己的老家,说不定能固守一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可是烙月一路追赶,根本就没有发现三人的踪迹。 三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烙月奔到城门的时候才发现城门已经戒严,阴明德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么是装进了别人的口袋了;可是这三人还没有出城,会去什么地方呢。烙月想到这里,嗖地腾起,飞上了身旁的屋顶。 只见瓦棱依然,人群碌碌,搜尽巷子,却都没有发现三人的踪迹。烙月正在疑惑,眼前只是闪了几下,再看时又多了四人,却都是烙月认得的。一字棍僧‘法缘’,不老毒人‘麟童’,黑腹蛇鞭‘乌梢蛇’,还有一人正是月奴。 “我能让你当上海州城主,我就能把你从海州城主的位置上拽下来,你信么?”月奴长在三人的面前,看着烙月,一脸的自信,她知道自己能够摆平烙月,因为烙月一直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烙月笑了,原来这几个人也是来杀他的“好计策!真是好计策!利用温云霸将我身边的人全部调开,然后你就可以杀我了是吧?可是你杀得了我么?”烙月还没怕过谁呢,更何况是一群手下败将。 “我们四人之中任何一个都不能凭一己之力杀了你,可是我们要是四人联手,未必就不能杀了你。只是我不想杀你,因为你是我选的人。” 烙月听了月奴的话‘哦!?’一下。 “我要的不是一个死的烙月,我要的是一个能够与蜀藏联军合作的英雄;你若要幡然醒悟,将海州城交给蜀藏联军,那你还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否则留给你的就是一抔黄土。” “哈哈哈!”烙月冷冷地笑道,本来在烙月心中月奴不是这么差的,因为金钱和荣华富贵是买不到一个真挚的人的尊严的;烙月可以不做这个海州之王,但是绝不是月奴让他走他就走的。 “我做不做海州之王,那是我自己的事!任何人无法左右,包括你在内。”烙月瞪了月奴一眼。 月奴从这眼神中看到了悲伤,因为,原本她敬爱的烙月大哥可以不用这样的,他只需要乖乖的挺月奴的话,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海州之王。可是如今看来,烙月已成了一匹脱缰的马,而且马儿正在奔向远方,可能会消失,但决计不会回来。 但是月奴必须把烙月拽在手里,完成她的梦想丢不开海州的支持,蜀藏联军是否能够进一步覆灭大夏,就看烙月的态度了。烙月要是能够支持蜀藏联军,那就再好不过了。 若是烙月张开了旗帜和蜀藏联军对着干,那烙月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在战场上没有杀掉了烙月,在非战场上月奴就必须的制服烙月。在月奴的计划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一切都必须服从她的计划。月奴也有月奴的坚持,有些东西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去坚持。 不服从,烙月必死。 “你做这海州之王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占据一方,与大夏朝廷分庭抗议么。蜀藏联军的利益和你的利益是吻合的,我们是同路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句呢!” 烙月是要与大夏朝廷分庭抗议么?他没想过,可是他的的确确这么做了,因为阴明德、阴雪诺要这么做。 如此看来,烙月的利益没有和月奴相吻合,而阴耶家族的利益和蜀藏联军相吻合了。 干咳一声,烙月说道“就算阴耶家要与大夏为敌,哪有怎的。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凭什么要将海州城交与你蹂躏。”烙月突然觉得,也许阴雪诺会喜欢月奴,因为他们都在为自己的目标奋斗着,哪怕是牺牲一切也要上。 烙月突然有点佩服这样的人。 但是海州城百姓将自己的生命交到烙月手中,烙月就会死死揣着,只要有烙月在,谁也别想伤害,谁也别想踏进海州城一步,这是烙月对海州的承诺,也是烙月对自己的承诺。 “少将军不用和他废话,等我一鞭结果了他就是了!”乌梢蛇听着两人打嘴仗,有点不耐烦了。没等自己说完,便将长鞭扔了过来。烙月冷笑一声,不避反进;就在长鞭及身的那一刹那,一把抓住乌梢蛇的长鞭。 乌梢蛇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烙月能够这样接住她的鞭。可是她变化也极快,没等烙月回神。长鞭由劈变缠,在空中打了一个套,朝烙月罩来。烙月只要还将鞭我在手中,就必然被套住。 那知烙月也不慌,看着罩下来的套,往上一跃,竟如风一般从套中专了出去,回头来看时,鞭子已经在中间打了一个结。 两招落空,乌梢蛇小惊,可是却没有停下。长鞭一荡,鞭子上打上的结便朝烙月袭了过去,来势之际,就如飞箭。烙月慌忙向后斜伸,鞭结在烙月头上打了一个圈,又朝乌梢蛇飞去。去势比来势更急。 乌梢蛇大惊,往后斜飞,迅速将长鞭拉直,这才躲过了一劫。面对着烙月,乌梢蛇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暗运真力,集于手心。烙月刚见乌梢蛇正色,便觉手中的长鞭变了模样,竟然僵硬起来,接着竟然开始旋转。 烙月手刚一松,鞭子便如一把长剑直刺而来。亏得烙月闪躲及时,迅速绕开,躲过了一刺。可是没等烙月明白怎么回事,长鞭竟然绷直了横扫过来,而且速度之快,刃之锋利,绝不亚于剑,直刺得风声咂响。 烙月不敢大意,再一次后到,身子几乎贴到屋顶。手中蓄力,一掌劈了过去,风结为箭,朝乌梢蛇直刺而去。正是天元七星掌‘仙鹤临空’的绝妙奥义。 第307章 海藏初会 乌梢蛇只觉劲风朝小腿,但是尽管闪躲及时,可还是被劲风击中,只听‘哧’的一声,乌梢蛇但觉小腿微热,向下看时,小腿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好强的家伙。 再看烙月时,只见烙月轻点青瓦往后斜飞,身形轻巧,不废丝毫力气,就连瓦片也未曾掀起一块,可见这人的力道拿捏之准,已不是她所能比拟的。抖了这里,只觉自个手心冒汗,抓拿不住长鞭。头上也滚下了豆大的汗珠。 一直棍僧‘法缘’在后面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见乌梢蛇不敌,朝烙月奔去,就在他起步之间,手中的铁棍已经带起一排瓦片,没等人到,瓦片已经朝烙月飞了过去。 这许多瓦片一起袭来,就算烙月轻功多高,也无法一一躲过。只要烙月躲不过,哪怕是被瓦片擦了一下衣角,也算是从烙月哪里夺回了一些尊严,也给自己一些鼓励。 可是烙月并不慌忙,只见他手中导引一阵劲风,瓦片刚一袭到,随即被烙月的劲风带了起来,围绕烙月转了一圈后竟然又朝法缘和尚飞了回去。mianhuatang.info一下便阻挡了法缘的来路。法缘不但没机会攻出第二招,还被迫分身挡开这些瓦片。 法缘可也不是简单人物,只见他将铁棍在身前一转,手中便好似多了一块盾牌,一排瓦片尽皆被挡开朝四周飞了出去,却也没有一块粘着他的衣角。 一时间鞭棍齐发,法缘举棒死死缠着烙月,而乌梢蛇远远观战,烙月但要露出一丝破绽,长鞭便立即飞了过来。这两人配合倒也巧妙,烙月心中只是感慨。 温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也不知道温云霸那老家伙是否撑得住。如若被这几人这样缠住,且不是耽误了就温馨。他们要是被阴明德先找到,那可不是玩的。 想到这里,烙月再无相斗的心情,边打边退,只想寻一个机会,快些逃开。 烙月慌忙之间,只想着逃跑的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麟童跑到了他的身后,手只是在烙月眼前扬了一下,烙月甚至没有觉得有一丝的异味,顿时变感觉到了全身‘血蛊’的沸腾。 这些血蛊的虫子在烙月血脉中一动,烙月全身立即又痛又痒起来,再看麟童时,他已经怒道了极点,竟然不顾身上的痛,一把抓住了麟童。只像是在手中抓起了一个皮球,直往地上乱拍。 待烙月放开手时,只见麟童软成一滩泥似的铺在地上。烙月再想一巴掌啪过去,为世人除掉一害;那知就在这个时候,月奴飞了过来,伸手将烙月隔开,抱起麟童弹了出去。 只见麟童掉着眼泪指着烙月说道“不是人,不是人。要不然我的毒药怎么没用呢!……”他是我的丧钟,我万不能惹他,麟童一身杀人无数,使毒无数。从未遇见过烙月这样令他犯难的事,因为他竟没有一种毒药能把烙月药倒。 这不仅让他怀疑自己的理念,怀疑自己的坚守。毒是无可超越的,他是结束一切痛苦最好的办法,最捷径。 可是烙月打破了他所坚信的一切,烙月的生命不再五行之中。要不然他就会被麟童药倒。。而其实烙月的确中毒了,只是他体内的血蛊之毒任然没有消停,一切毒素进到烙月体内,都毫无遗漏的被血蛊综合掉,甚至于成为血蛊的食物。 烙月原本就是一个毒人,还有什么人能比他更毒呢。 月奴把麟童放下,看了一眼烙月“难道我们飞动手不可么?” 烙月知道月奴这丫头的厉害,只怕烙月即使胜过了这三人,只怕也没有时间再去救温馨三人了。烙月思虑百转,顿时明白过来,说道“我这海州之主只不过是挂一个名而已,真正的事我是管不了的。你真要有意和海州联合。你就应该去找她!”烙月指了指海州府衙,继续说道“你应该去找阴雪诺。” 月奴一愣,她料到了烙月不是这海州城的做主人,可没料到烙月竟然会松口原意和蜀藏联军联合。“此话当真!你不反对?” “我反对有什么用!不过你想要驻军海州恐怕绝无可能,海州是阴雪诺的大本营,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受到一丝威胁。海州是阴耶家族的,既不是大夏的,也不可能是蜀藏联军的!”烙月笑了,他看到了月奴的兴趣。 “不一定!”烙月既然能够答应与蜀藏合作,那烙月就没有必要死了,月奴只是看了烙月一眼说道“那我便先去会会阴雪诺,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竟然能够管得了你!” 哪知道这些话烙月一点也没有听进去,烙月只是四处张望着,他在搜寻温馨三人的去向,月奴看在眼里,说道“你是在找她么,她对你真有那么重要么?” 烙月听了这话“你说呢!你广爱江山,而我有馨妹足矣。”烙月就是这样一个毫无大志的人,也是一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主,也许他原本注定了要上演一个悲剧。 因为争霸容不得有半点儿女私情,它将被践踏得血肉模糊。 月奴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烙月,这可是她从小一直瞻望的男人,这个人几乎支撑了她儿时的一切梦想。可是这个人却从未拿正眼瞧过她一眼。 也许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得舍去什么,这样天地才能平衡。月奴选择了梦想,将大夏的一切变成那藏所有;那她就得舍弃她对烙月的一切奢望,因为在这过程中,已经掺进了太多杂质,再想筛选提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都步入了一个身不由己的轨道,这原本就不是正常的人生。月奴指着东边说道“往东三里有个‘小徐庄’,也许你在那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烙月看了一眼月奴的眼神,确信无疑“多谢!”说完拔腿便奔了出去,树木楼阁很快便被烙月甩在了后面。 月奴看着烙月焦急的背影,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却不知道找谁倒倒心中的苦水。乌梢蛇和法缘看着,心中只是疼痛“少将军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对他说呢!”到底还是女人了解女人,乌梢蛇一语道破了月奴的心事。 月奴冷冷地看了一眼乌梢蛇,迅速将一切情绪化去“阴雪诺也是个厉害的主,两位师傅可大意不得。”两人点头,于是法缘背起麟童,四人朝海州府衙狂奔而去。 第308章 烙月之死 烙月往东奔得一阵,果然见到一个破旧的庄园,前前后后四四方七八间屋子,冬季来临,树木枯黄,已看不见半片绿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院门前甚至滋生杂草,往小路挤来。 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有人指点,谁会想到温云霸等人会藏在这个地方呢? 枯草上烙月已经看到了血迹,难道温云霸毒血攻心,大限已到了么。计较不了太多,烙月放开了步伐,大踏步走了进去,沿着血迹走到了北屋。屋门紧闭,死寂一片。 烙月慌忙推开了们,走了进去。那知就在这个时候,门后一剑刺来。烙月虽快,可还是无法后越闪躲,可还是伸出右手握住了长剑,长剑次入一段,停在了烙月的手中。 对啊,烙月没把他们当敌人。可是这些人未必不把烙月当敌人。 看着她烙月甚至往了身上的疼痛,他对不起她太多,刺一剑算什么,就算温馨刺她十剑,那也是应该的,烙月都得受着,开心的受着。至少现在她能静静地看着‘馨妹’。 “馨妹!……” 温馨慌忙撒开了手中的剑,怔怔地看着烙月。长剑刺在烙月肚腹之上,鲜血透过烙月的衣服往外流淌,而烙月却全然不觉。光鲜绸缎包裹的外表下,这个人还是她的师哥,而她却把剑刺向了他。 这一天之中父亲中毒,师哥被刺。她最不想看到的两件事同时向她压来。“傻瓜,你怎么就不躲呢?”温馨看着烙月瘫坐在地上,看着目前的样子,她已经完全没了注意。 庄园虽破,可是这家里的摆设却是干净整洁,却也不俗。床上温云霸和朱世文一齐端坐,朱世文试图用真力替温云霸将体内的毒*将出来。可只见他额头冒汗,脸*得通红。还没忍过几分,自己便吐出血来,接着两人齐齐倒在了床上。 烙月一看不好,唰的将剑拔出,点了自身大穴,暂时阻止血流。却慌忙上前替温云霸点了几处要穴护住心脉,暂保性命。朱世文此时也不敢说话,刚刚动用真力,没有替温云霸*出毒素,反而扰了自身血气的正常运行,这才吐出血来。这时他慌忙导气归元,重新调息。再想替温云霸*毒,只怕是不可能了。 说实话烙月可不在乎温云霸的死活,可是有人在意,烙月也毫无办法。mianhuatang.info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盒,这个锦盒他已经藏了太久了,现在是她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打开锦盒,其中是一本医书,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童人药典”,六年前荆棘山的童人将这本医书交给烙月,让烙月替他找到传人,如今这本书终于可以送出去了。 烙月将医典递到温馨面前,温馨一看“童人药典”四个字,眼前一亮“爹爹有救了!”慌忙从烙月手中拿过药典,埋头翻看起来,直到她停在一页上面,接着将书一扔。上前抱着温云霸,痛苦起来。 拿起药典烙月细看了一下,只见药典之上记载。毒玫瑰,长于沙石之间,意虫血为养,花叶皆毒。人畜误食,呕血数升而死,无解。下面还秘密麻麻地介绍了毒玫瑰的种内,及辨别的方法,却丝毫没有记载解毒的方法。 难道温云霸注定了要死么?烙月翻开了下一页。只见本页记载了这样一段话花毒沿气血走,便全身,达六腑;若能导引气血,行换气之法或可解之;然一生必有一死,中毒者未必能活,行气者必死矣。 烙月看了这些字眼,迟疑了一下,再看温馨伤心的模样,烙月也心如刀割。他随即扔掉医书,将朱世文换了下来。与其看你如此伤心,那就让我来承受这一切吧? 烙月运了真力在手,给温云霸行换气之法。 温馨看烙月的举动,先是奇怪,当他看到自己父亲气色好转,烙月满头是汗,全身抖索的时候,这才捡起医书,翻看了第二页,一看随即愣了,慌忙上前想要阻止烙月。那知却被朱世文一把抱住“你先阻止师兄不仅救不了他,恐怕连师父也……” 朱世文看着烙月,竟然有些鼻酸。温云霸这些年来一只计算着怎样杀掉烙月,可是烙月最终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朱世文想不清楚这是命,还是什么,总之烙月真的是太不幸了。他的不幸在于他遇见了温云霸,进入了正义山庄。 眼泪从温馨的眼中滚落,口中却是一直在呼喊“师兄,不要!师兄,不要……”可是为时已晚矣。 毒气从烙月双臂一贯如,烙月便感觉到了全身血蛊的沸腾,这次沸腾后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是腾。两种毒气在把烙月的身体当成了战场,在血拼。烙月甚至能够感觉到谁赢谁输。毒气进入烙月体内,也沿着烙月的气血流淌,一时间诸血百脉,身体各处都成了战场,烙月在煎熬。 可是他还是死死黏住温云霸,直到温云霸最后一丝毒被烙月抽空。温云霸从床上站了起来,而烙月却全身发抖,而且越抖越快,越抖越疯。抽出,吐白沫,翻白眼,烙月已经不是烙月,他在煎熬……这个时候谁要给他一刀,肯定是让他解脱。 挣脱了朱世文的束缚,温馨紧紧地抱住烙月,不管烙月如何发抖,如何抽出,她都将烙月紧紧地抱在怀中。 可是终于烙月不在动了,全身软了下来,不在僵直,不在抖动。温馨急了,难道……这时温馨放开烙月,将手伸到了他的颚下。只是这么一摸,温馨便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朱世文看到温馨的模样,知道这个人估计是没救了,一想到烙月平日里的好,也跪下痛苦起来“师兄……” 温云霸看着眼前的两人,一个是爱女,一个是爱徒。他们竟然在为一个他们原本就是来刺杀的人痛苦,他这难道是做梦么。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如今烙月死了,阴耶家族没了旗帜,他们也算是完成了使命,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哭呢? 难道我错了么? 温云霸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可是今天他竟然想到这事。他也没想到烙月会舍身救他,烙月不是疯了,那多半就是傻了。要是温云霸自己,那他会给烙月再补上一剑,让他死得快些。 第309章 毒发 温云霸一把将温馨和烙月拉开,训斥温馨道“这货本来就该死,你们哭什么哭。[.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赶紧收拾,速速离开,这可是还是海州城,耽误一会儿黑甲兵找来,就难脱身了!” 而其实温云霸心中也在隐隐作痛。想到了他的这些弟子。大弟子王世坚为了掌门位置竟然动念杀他,被他逐出了正义门;二弟子廖世忠落入敌手,温云霸为了保护正义门从未施法营救,搞得廖世忠也心在人不在,再不和他亲近。 单单他最最看不起的十弟子烙月稍微懂点孝心,可他却是阴耶家族遗孽,更是前太子留下的祸根,为了天下百姓他不得不杀掉他。我温云霸上辈子都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却要来受这些非人的苦痛。 “要走你走,我要陪着师哥!”温馨以鄙夷的眼光看着温云霸,大声地说道。她没想到父亲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好歹烙月刚刚也是因为救他才丢掉的性命,他怎么能这样呢,难道温云霸的心是铁石打造的么! 温云霸却也懒得和温馨啰嗦,啪的就是一巴掌打在温馨的脸上,看了朱世文一样,拉着两人从后窗跳了出去。三人刚一走,阴明德和阴天鹏便带着兵马狂奔而来,烙月都能找到这个地方,阴明德自然也能。 不容分说,阴明德带着黑甲兵破门而入,可是已经人去屋空,只剩下烙月安详地躺在地上,气息已然全无。已看烙月模样,阴明德立即跪倒在地上。 “毒玫瑰!”阴明德惊呼,这毒他再熟悉不过了,天下恐怕就只有他那可爱的妹妹阴雪诺爱使,可是谁能想到这毒最终毁了阴耶家族的梦。阴雪诺亲手结束了自己的儿子……可是阴明德没有完全失控,而是收拾心情,冷静地对阴天鹏说道“你带兵继续追赶温云霸,这里我来收拾!”阴天鹏见此情况,不敢逗留,带着手下士兵慌忙出屋而去。 主将殒命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搞不好军心动摇,功败垂成。 阴天鹏一走,阴明德随即扶起了烙月,口中说道“别怪我选了你,谁让你这么独特呢?”看着烙月,阴明德竟然露出了一丝的悲伤;也许他是个有情的人吧,再怎么说眼前死的人是他的外甥,唯一的外甥。 可就在这时候,烙月突然动了一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推开阴明德站了起来。只见他不管阴明德北推到了一边,而是活动开了四肢,口中却在不停地说道“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看了一眼,知道温云霸三人已经脱身,这才轻松下来。 愣愣看着的阴明德被吓了一惊,半天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你不是……你不是中了毒玫瑰的毒么,怎么没死?”难道世上真有‘鬼’‘诈死’这个东西么,阴明德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那知这毒玫瑰毒液进了体内,竟然和血蛊斗了起来,搅得我全身不安,疼痛难忍,渐渐地我自己便自动进入了龟息状态。奇怪的是我似乎能够看到身上的每一个毒玫瑰和血蛊战斗的战场!” 看了一脸惊讶的阴明德“现在好多了,身体也不痛不痒了!看来上天还不想要我这么快就死去!” “把手给我!”阴明德拿起烙月的手,替烙月听脉,只觉脉搏低沉有力,比一般人要慢得多,也乱得多,可是千头万绪,阴明德总是无法理清;温云霸慌忙把真力聚在指尖,那知刚一将真力聚集,烙月身体随即刚出,生生一股大力弹来。 阴明德慌忙拿开手指,却还是觉得指尖微麻,像是被电了一般。奇了,怪了! 看着阴明德的模样,烙月笑了“谢谢你为我担心,你要是能放过正义门三人,那就更好了!” 甩了甩手,阴明德说道“不可能,温云霸必死。他可是阴耶家的四大公子之一,阴耶家出了这么个叛徒,他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我阴耶家族威严何在?” 要不是为了温馨,烙月也想将温云霸这老小子扒皮抽筋;可是有温馨,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些。“温云霸虽然可恶,可是他以‘正义为名,统御东南武林多年,多有追随者。阴耶家要是轻易杀了温云霸,只怕会在东南武林失去人心!” 看了烙月一眼,阴明德暗暗想到;这小子分析得也还有几分道理“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招降……” 烙月只说了‘招降’两个字,随即被阴明德打断了“阴耶家族可能会有叛徒,但绝不会有降兵。温云霸是不会投降的!” 烙月这回却是惊讶地看着阴明德,他怎么就这么自信呢,拿到阴耶家族真的不会有降兵么?“你不是温云霸,你凭什么断定他就不会投降呢,你有什么依据!” 看着残破的后窗,阴明德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依据!”他瞧了烙月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他是阴耶家族的四公子之一,他也是一名黑甲兵。” 两人正在争论,只见门外滚进来一个士兵,见到阴明德和烙月,慌忙跪倒在地上“参加主公,参加大公子!” 没等烙月发话,阴明德问道“怎么回事?” “二小姐让我来请大公子,有事商量!” “什么事?” “属下知道不多,只知道府衙来了三个人,看样子像是蜀藏联军的人!” 听到这里,阴明德拉了烙月,海州府衙奔去。来到议事厅的时候,只见月奴和正坐在一起闲聊,有说有笑,聊得似乎很投缘。而法缘、乌梢蛇、麟童三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烙月看见是月奴,大概就知道要商量些什么了;除了两家联合,他们不会说其他的。烙月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一说,竟然将两个女汉子凑到了一块。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就足以将乾坤颠倒,永无宁日。这两人要是联合了,那天下人就别想再过日子了。 带也不带搭理月奴一下,烙月远远地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只是冷冷地看着。 阴雪诺一看见烙月,随即来气,骂道“你来这里作甚,给我一边去,别让月奴少将军看了生气!” 听了这话,烙月也懒得生气,转身便走。月奴忙奔上去,一把拉住烙月。“怎么会生气呢,清风大哥武功盖世,万马军中来去自如,正是男儿楷模。月奴爱还来不及呢!” 阴雪诺这才露出了笑容…… 第310章 联合 “少将军休要夸他,我这正想教训他一番呢?”阴雪诺虽然说得严厉,其实已经露出了笑容;阴雪诺这样温暖的笑容烙月从来没见过,就像春天的阳光,照得一身的冰冷都溶化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烙月喜欢这样的笑容! 月奴这丫头一定有什么别样的魔力,要不然不可能把阴雪诺哄得这么开心。烙月心中有些担忧,这两人要是相处好了,那大夏的江山就岌岌可危了,因为这两个人绝不会只是简单的聊天。 听了阴雪诺的话,月奴丫头也笑了,笑得尤其开心。烙月慌忙挣脱月奴丫头的手,换到一边坐下;在这里,他没有半点海州之主的模样。相反他像个孩子,没长大的孩子。 看见阴明德到来,阴雪诺忙示意他坐下,然后正色到“少将军,你把你的想法给我大哥也说说吧!” 阴明德见月奴这个那藏的大将军的女儿和阴雪诺谈笑风生,正在疑虑,不知是什么情况呢,听了这话,忙将目光看向了月奴丫头,这丫头还是以前的模样,脸上遮着一块黑纱,一双眼睛却是折射出精光,让人看了也有了精神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月奴这才收了笑容,说道“见过将军!”唱过诺,继续说道“大夏无道,自损根基,才有我等;我们既然怀着同样的目的,就不应该相互倾轧,何不联手,同进同退,各取所需!” 阴耶家族向来以强者自居,从来不与人联手,但是阴明德也知道,阴耶家族现在力量实在还很弱下,就连眼下的海州也没弄清楚,此时不宜与他人结怨,这样是绝没有好处的。 可与人结盟,他倒底还是觉得耻辱,下意识地瞧了阴雪诺一眼,难道她也同意么。却只见阴雪诺点了点头,看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这样,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说说你的条件?”阴明德干脆地问到,说道这里他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有什么样的注意。 “其一,阴耶家控制着大夏粮源,绝不让一粒粮食流窜到海州之外,大夏虽有百万雄狮,没有粮食也是废物一堆;其二,蜀藏、阴耶家族互为依傍,取到北上;阴耶家族去新翼、鲁豫、东关;蜀藏联军取夏宁、河西、金都。”说道这里月奴看了一眼阴明德的表情,眉头已然皱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她却继续说道“其三,蜀藏联军可以帮助将军平定海州,巩固统治;近年来,蜀藏连年用兵,府库空虚,还望将军体己,广为照应。”所到这里,月奴停顿了一下。 只听阴明德问道“多少?” “五百万石!” “什么啊,你为什么不去抢呢?”阴明德听完这个数字,立马站了起来,月奴这是想不劳而获。“阴耶家族不需要蜀藏联军的帮助也能轻易平定海州!这五百万石粮食就免了吧!” 看着阴明德暴露的样子,烙月笑了。心想‘这老小子曾经替西厥大王出使小亚细亚,成功使两国结盟;没想到竟然是个暴脾气。’看来这结盟还是成不了。 月奴却是一点不怒,看了一眼阴雪诺。 “说下去?”阴雪诺也没见得好气,冷静地说道。 “其四,蜀藏联盟将全力帮助阴耶家族夺回中原的统治权,登上黄金宝座;蜀藏联盟兵精民少,而大夏地域辽阔,就算蜀藏联盟有统治中原的野心,也只是徒劳无功,还不如交给阴耶家族,只有阴耶家族才有力量统治大夏。” 这话一出口就说到了阴雪诺的心理,阴雪诺顿时有些心动。阴雪诺和阴明德都怔怔地看着月奴,这丫头年纪轻轻,尽然也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盘,抓住了两人的心思。 “你能代表蜀藏联盟么,我凭什么信你!”阴雪诺说道,她也不太信这小丫头说话的力度,可是听说是她将海州、缙州搅得天翻地覆,阴雪诺又不得不相信她的能耐。 “若夫人有意,我愿做两边的使者,尽力撮合此时。”月奴说道。 如今阴耶家族的实力,确实应该找个帮手,至少应该先稳住对手,争取得一些喘息的机会,待羽翼丰满再与之对抗。到那个时候所有的盟约都是狗屁,还不就是一张纸。 “好!那就劳烦少将军代为斡旋,想那藏王和蜀王献上阴耶家族的联合之意。阴耶家愿和蜀藏联盟成为兄弟,共取天下!”阴雪诺像是答应了月奴的要求。 阴明德一听,坏了,慌忙站了起来,想要阻止阴雪诺,却被阴雪诺阻止了。阴明德只好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看烙月时,只见烙月正在专心地品茶,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三人又继续聊了一阵,最终达成协议,只待月奴将一切带回蜀藏国中商讨,若三方同意,接下来会有一场会盟。三方一旦会盟,大夏就离灭亡不远了。 临行,阴雪诺让烙月送月奴,烙月这才回味过来,原来这三人在谈一件大事,阴雪诺看着烙月的模样,一连摇头,真想将烙月揍个半死,可是她又不能;这小子好的时候什么都好,犯起混来,连她都不认,真是气死人。 烙月送烙月出到府衙之外,只见月奴摘下脸上的面纱,对烙月露出了一个笑容,可是风一吹,她又连连咳嗽起来,她到底还是个病秧子,何必有摘下黑纱呢。 “给你找个公主当老婆你还不开心么,哭丧着一张脸做甚?” 这话什么意思,后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么“你什么意思,什么公主,什么老婆的?” 就连月奴也摇了摇头,看来他们刚才说的一切,烙月没听进去句,这样的人竟然能够统帅这盛极一时的黑甲兵,真是不可思议“为了表达三方的诚意,决心撮合你和蜀国公主!” “蜀国公主,你不会是说真武丫头吧?” “蜀国就这么一个公主,不是她还能是谁!真武姐姐人长得漂亮,武功是上层一流,你两结合不正好是美女配英雄,天生一对!”真武那丫头一直恋着烙月,这不也合了她的意么?月奴知道自己时间不长了,她想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说道这里,月奴竟然觉得有些悲伤,甩开烙月,跨上快马朝西奔去了。烙月痴痴地站在当地,好似没有反应过来,待他明白过来,回身冲了进去。 他不同意,这一生除了温馨,他谁也不要,管他是什么公主王后…… 第311章 出征前夜 烙月冲回议事厅,只见阴明德和阴雪诺斜眼看着烙月,大概是阴明德将烙月舍身就温云霸一节说了,惹气了阴雪诺,现在看着烙月,怒气更胜,真是恨不得抓住烙月狠狠打上一顿。 那知烙月急急忙忙冲将回来,高声质问道“你们问过我了么,就将我的婚姻幸福做你们肮脏的交易!” 此话一出,顿时让阴雪诺怒极,要是再不收拾烙月,那她就真的太仁慈了“孽障!”骂完,长袖舞出,朝烙月胸口袭来,烙月那意料到这突然的攻击,竟然一招即中。烙月只觉胸口疼痛,随即飞出了门外,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婚姻大事自古由父母做主,今天不管你是否乐意,你都得听我的,蜀国的女婿你是当定了!”阴雪诺再想上前,阴明德慌忙拦着。阴雪诺这家伙要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掌劈死了烙月,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妹妹别生气,别生气!好好说话!” 烙月被这一砸随即清醒过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重新进到议事厅中,仍然选了个偏座坐了下来,呀了一口茶,等气消了这才镇静地说道“你们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单单这条不行,这辈子除了温馨,我谁也不娶!” 阴雪诺也冷静了下来,听了烙月这话,她当即回到“那温馨就活不过明天!”说了这话,阴雪诺随即对阴明德说道“大哥你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决不让温馨这狐狸精活过明天!” 听了吩咐,阴明德转便想离开,温馨不除,早晚是个祸害。 “馨妹活多久我便活多久,你若让她明天死,那我也不会活过明天。我无法选择生,但是我还可以选择死!” 阴雪诺一听这话,手上发力,竟然将椅子扶手捏了粉碎,看来她真的是动了怒气了。烙月要不是阴耶家族的后人,阴雪诺早就一掌劈了他,这家伙实在是太气人了。 “好,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说完,阴雪诺从袖中掷出一把匕首,匕首哐当一声掉在烙月脚边,声音清脆,犹如筝弦,煞是好听,只不过这是一支丧曲。 烙月捡起匕首,刀柄寒冷,浸入肌肤。如若不能好好活着,那还不如一刀结果了自己,也省得在这人世上丢人现眼。“是你将我带到人间,给了我生命。今天我就将它还给你,从此你我互不相欠,下辈子让我做个自由之人。” 说完,烙月当真将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胸口。还好阴明德救得及时,一把抓住了烙月的手腕,夺下匕首扔在一边,随即‘啪’的一耳光打了过去。 烙月没能将匕首刺进胸膛,却被一巴掌又扇到地上“这样作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阴明德对妹妹说了半天,这才将阴雪诺劝了回去,而烙月只是在座位上一阵好气;反正这蜀国的驸马,他怎么也不会做的。 阴明德对烙月一向是没有什么好气的,可是今天阴雪诺发这么大的火,反倒是他看上去还要和善和冷静一些。做到烙月旁边,阴明德忙忙说道“阴耶家族现在力量还很薄弱,而蜀藏联军刚刚攻克缙州,士气正旺,所以我们还没到和蜀藏联军叫板的时候!” “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和蜀藏联军产生分歧,导致再次兵戎相见,那吃亏的还是阴耶家族,所以才会委屈你。”说道这里阴明德笑了“等阴耶家族在大夏站稳了脚跟,你想娶谁就娶谁,想休谁就休谁,谁还能管得了你!” 烙月听了这些只是麻木。 “等你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宝位,天下都任你取舍,何况是个女人!” 这实在是太诱人了,阴明德相信天下没有人能够经受住这样的诱惑,见烙月不说话,阴明德继续说道“所以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你更应该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黑甲兵需要一个气贯长虹的英雄,而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懦夫,你明白么?” 烙月还是一句话不说,他在思考;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等自己登下九五至尊宝位的时候还剩什么,难道烙月余生要守着一把黄金龙椅过活么! “千万不要怪你的母后,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看上去太不争气了;你说你自己争气么?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温云霸吸毒呢,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母后难道就不会伤心流泪么?” “她会为我伤心流泪么?”烙月在心底拷问自己,他坚信在阴雪诺的眼里、心里永远只有阴耶家族的复兴大业,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都可以或有或无,烙月就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无情。 虽然没有觉得阴明德说得多有道理,可是阴明德的耐心还是将烙月的怒气压了下去,他需要这样的亲人,能够为他分析对错,不管是否有理有据,烙月喜欢这样的感觉。 “两国联盟讲的是利益的分配,婚姻在其中根本起不到任何的用处;时机成熟,该散的还得散,我们又何必去做这些无所谓的事呢。不是么?”烙月凭着自己理解,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阴明德没想到其实烙月还是能看出这场婚姻的艺术的,可见烙月不是个傻子,只是很多时候他不愿去遵守这些既定的规矩“是,这场婚姻是无法阻止将来的决裂,可是至少现在阴耶家族拿出了自己的诚意,在段时间内可以麻痹对手,获得喘息之机。” 就是为了这个机会,烙月不得不屈从这场毫无意义的婚姻。 阴明德看烙月满脸的不悦,说道“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去履行这场婚姻……” “怎么说?” “只要你能在蜀藏联盟给回话之前,平定海州境内,在海州站稳脚跟!到时候,阴耶家族便完全可与蜀藏联军对抗,这场婚姻也就没有必要了!” 听了阴明德的话,烙月嗖的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阴明德只是一说,那知竟然牵动烙月的神经“三方会盟不就是为了争取时间么,你要是能够将海州完全拽在手里,那谁还敢和你叫嚣!” “多少天,月奴丫头给回话?” “半月!” “好,半月之后!我给你一个完整的海州!”此话一出,只见烙月目光炯炯,精神倍增,他好似已经看到了鲜血淋漓的战场,也学忘我的杀戮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出了议事厅,烙月大喊一声“甄一方,吴浩何在?”声音一出,万象肃穆,杀气顿显…… 第312章 兵发金华 烙月一旦拿定主意,绝不迟疑,当下叫来甄一方和吴浩,商量行军路线,最后烙月拿定主意,先要扫清与缙州相接的各府各县,解决后顾之忧,再说这边也是急待解决的地方。只怕动作稍慢,一些持观望态度的府县随即倾向了蜀藏两军,步了缙州的后尘。 西边这些人是最希望找到靠山的,因为蜀藏联军就在他们眼前,他们随时可能受到威胁,烙月是时候站出来了。 阴明德见烙月的模样,以为他是一时脑热,多半成不了大事。哪知道烙月说道军事时竟然头头是道,就连老军营出身的阴明德也暗暗称奇。 而其实烙月做过蜀国的威猛将军,更是在西厥草原上亲历小亚细亚和西厥的大战,对于作战,大多已了然于胸,所以如今安排下去也是井井有条,毫无松懈。 阴明德也只是看着,插不上手! 烙月让甄一方储备粮草,保证供应;让吴浩整顿军纪,将八百屠魔会众和三千海州降兵合在一处,形成一支不足五千的整容。这些人在死守海州的时候丢了脸,输给了黑甲兵;如今一听说烙月要平定海州西部,纷纷抖擞精神,准备一雪前耻,一时间斗士激扬,士气高涨。mianhuatang.info 而烙月自己却背着手来到了‘月子宅’,这其中还有一个人,眭麟。烙月可不能忘了这个人,蜀藏联军讨伐大夏的檄文便是他写的,如今烙月也想用用他的这支笔杆,也替他洗洗清白。 来到月字宅中,眭麟已经不用媚儿搀扶,在院子中已经打起了拳法,见烙月拜访,只是感激“谢谢你!” 烙月笑道“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在敌营中将我救出,也谢谢你将我父母好心安顿!” 听了这话,烙月激灵一下,我何时安顿他的父母了“伯父?” “不是你派兵潜到缙州城中将我父亲接来海州的么!要不是你接得及时,只怕我那可怜的父亲已经落入了蜀藏联军的手中,也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折磨!” 其实只是烙月不知,在烙月将眭麟救回海州的时候,阴雪诺便已经安排人去接眭涛了,凭阴雪诺的直觉,眭麟迟早能帮助阴耶家族,这样的人她可得提前笼络,想用的时候,自然就信手拈来了。mianhuatang.info 烙月当下不语,只是默默忍受。可是心中的算计怎么也无法开口了。 “我知道主公将要挥兵西进,统一海州,共御外敌,我愿为主公出一份力!”说完这话,眭麟竟然单膝跪在烙月的面前,却也将头低了下去。 烙月慌忙扶起眭麟,他可没受过这样的礼遇“你我之间没有这样的礼仪,你若原意帮我那最好,你若不愿帮我,你也仍然是我的朋友。”烙月要的不是这单膝一跪,烙月要的时更久远的支持。 一顿絮叨,眭麟将烙月领到了内堂,当先映入烙月眼帘的是书案上压着一张告示,笔力浑厚,其间没有一个断处,可见写的人是一触而就,当真笔力不凡。 烙月抓起告示一看,顿时惊讶。 ……烙月就想要在这样的一份告示檄文。‘打着大夏的旗号,整合力量,共御外敌’这个时候谁要是不听烙月的号令,谁就是有罪的,谁就应该受到惩罚。 烙月笑了,想当初这家伙见烙月占了海州,理也不理烙月,转身便就离去,在缙州一战几月,烙月何其伤心。可也因为这几月的苦战让眭麟对大夏失去了信心,他知道但凡朝廷有半点的援救,老将万方也不会因为独立难至,惨死城头。 相反是烙月这个土匪头子苦守海州,救了这一州百姓。朝廷的任务不仅仅是享受百姓的供奉,他们也应该担起保护百姓的责任,他既然无法保护供养他的百姓,那百姓有何必去供奉他们呢。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眭麟。 “我知道你早晚会统领海州各府,所以早在心中打下了腹稿,刚刚落笔,没想到你就真的来了”眭麟也不是个笼子瞎子,烙月已调动兵马他就想到了,稍一思考,随即成了这一片檄文告示。 “你太懂我了!”口中夸赞眭麟,但烙月却在心中想到,这人竟然提前预料到了我的行动,真实太恐怖,还好没和他为敌,要不然不知道会多多少麻烦。 烙月拿了告示檄文,迅速誊抄了发往海州各府。西边府县一见烙月告示,没等烙月发兵,纷纷献上了兵符和人口簿子。烙月还未出兵,声名之下,西海州一应附和,成了烙月的坐下土地。 可单单西府金华,仍然一动不动,他似乎还在等烙月的兵马,烙月兵马不到,他大概就不会这么轻易投降。 五日后烙月带着八百屠魔会众,三千海州降兵,还有一万黑甲兵,朝金华府狂奔而去,所过府县,纷纷担食劳军,军民无不出迎;烙月却不作停留,丢下客套不理,带着兵马尽管一路朝金华奔去。 最让烙月深刻的时,烙月带兵经过余杭府时,余杭府君姚俊宝给烙月送来一车劳军物资,那知烙月打开一看,竟然全是女人,一个个粉面桃腮,艳丽非常,直看得烙月直流口水。烙月本来藏有怒气,可是一想到海州还没稳定,他倒是觉得姚俊宝这样的人可以利用,竟然奇迹般的笑了一笑“我要带了你这一车劳军物资,恐怕我就上不得这马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尽皆笑了。“那我便在这余杭府中等着将军得胜归来,用这些物资替将军洗尘!” 烙月大笑三声,抽马一边扬长而去。顿时想到“想要清明廉洁难,想要腐化堕落却易,因为这时间诱惑实在是太多了。”他也开始明白为什么大夏这么多年后会逐渐败落变成这个样子。 一万多军队飞扑金华府,来到双龙镇时,天已渐黑,这时探马回报,前面被婺女江所隔,再难前进;烙月当即驻师双龙镇,命士兵搭锅造饭,准备美餐一顿。而让甄一方迅速收缴船只,准备渡江。 而烙月却与阴天鹏(原一万黑甲兵仍由阴天鹏统领,后加入三万的黑甲兵却被阴明德牢牢抓在手里)、吴浩商讨进攻策略。吴浩当即说道“鹜女江宽过两百丈,深越一百尺,水势湍急不说,只怕卢勇义早在对岸设下兵马,我军还没渡到对岸,只怕就已被乱箭射死了。” 烙月看了吴浩一眼,知他说得的确是事实“如何!?” 没等吴浩说话,只见甄一方垂头丧气闯了进来,禀告到“甄一方无用,请主公责罚;附近大小船只、包括渔家渔船都已被收拢,付之一炬,实在是找不到东西渡江!” 吴浩“啊”了一声,心理面想好的行军策略全被否决,只是看着烙月,一下没了主意。 第313章 天助有道 烙月带着众人奔到婺女江旁,只见河岸水减,露出淤泥,马儿只是畏缩不前,烙月打马才走得一步,一踩淤泥齐膝;在看远处,只见对岸飘渺,黑夜中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水声,汹涌的水深;烙月完全没有料到,冬天里,这婺女江还有这么汹涌的江水。 别说渡河了,走过这一滩淤泥都困难。大军难道就这么困住了么,这可是烙月首功之战,如果这一战失败了,那烙月接下来想要统领海州就怕就难了,所以说这一战必须得胜,而且胜得漂漂亮亮的,给天下人看,也给阴家姐妹看。 而这宽越两百丈的江面,如何渡过呢,难道要飞过去不成么。 回到大帐,烙月问甄一方“此时开始造船,多久能好!” “此地倒不缺造船的木材,但是要将这一万多人一起渡过去,确实的废些时日。只是目前已入动,士兵们却没有准备冬衣,只怕船造好了,士兵们都冻裂了。”说完这句话,只觉帐外北风嗖嗖,刮得烙月心也碎了。 金华不克,海州不统一,烙月就无法保住他心爱的馨妹。阴耶家族要和蜀藏联军结盟看来就是板上钉钉,势在必行了,烙月怎么能忍受呢? 这时吴浩说道“可做两手准备,我筹备士兵冬衣,做好打持久战的打算;甄将军伐木造船,早日渡江!”阴天鹏听着,一言不发,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烙月,他倒是想看看烙月做什么样的打算。 可是没等烙月说话,只听哐当一声,大帐倒塌,压了下来。四人慌忙跑出大帐,烛火未熄,点着帐布,一时间烙月大帐便燃了起来,火光冲天,照得人人脸红。 士兵们一见这个模样,尽皆慌了;行军中主帐失火,太不吉利了,上天恐怕是在警示烙月,这实在不是个该用兵的时候,若不及时退兵,只怕还有更多此时无法预料的后果。 退兵吧,造好船,准备好了再来。 甄一方反应过来,忙来查看烙月周身,深怕哪里伤了,见烙月无恙,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帐失火,太不吉祥了。主公!”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要不咱等到开春天暖,那个时候船也造好了,再来讨伐金华卢勇义!” 烙月白了甄一方一眼,并不置一词;吴浩和阴天鹏没有搞明白烙月的想法,见甄一方吃了闭门羹,此时只是看着烙月,也是一眼不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看着自己这个年轻的队伍,烙月有点担忧,其实阴天鹏多半是有主意的,但是这家伙就是一言不发。 烙月问道“阴将军怎么看!” 阴天鹏笑了一下“属下听主公的!” 话刚说完,北风便疯狂地刮了起来,刮得烙月也连连寒战。这群士兵恐怕的冻一夜了,吴浩和甄一方见此场景,心里先是凉了半截,这战没法打了。 而烙月却笑了,吩咐道“就算是把身后的山林砍绝了,今夜也要让他的士兵暖暖和和饱着肚子睡个好觉。”甄一方和吴浩惊奇地看着烙月,烙月狠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执行;再有迟疑,不听将领,军阀从事!” 见烙月有了怒气,两位爱将慌忙去办了。而阴天鹏却一动不动,说道“主公有什么打算么?” 烙月笑了一下“明天你就知道了!还需要将军去做件事,给我找上足够的布条,我要为每匹马穿上鞋!” 阴天鹏看着烙月脸上狡黠的表情,领命去了。心里却暗暗想到“这个主公可不是阴明德,只怕他比阴明德要厉害得多。”当即不再多话,各自做事去了。 当夜一夜北风,吹得士兵帐外都不想多待一会儿,各自窝着不动,倒还算安逸地过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时,只见主公烙月站在婺女江畔,眺望着前方,旁边骏马抬头,正嗅着他身上的热气,大概这畜生也冷吧,都以为烙月在望江兴叹,那知烙月突然跨上马背,朝江中飞驰而去。 甄一方、吴浩一看惊了,就算是渡不了江,也不用寻短见吧。慌忙飞身前来,那知来到江畔一看,只见那还是江水,明明一块天然宝镜。一夜北风,将水面和淤泥都给冻住了。烙月在马掌上裹了布条,竟然在冰面上慢慢走了过去。 这时阴天鹏忙把昨晚准备的布条分发下去,士兵们便纷纷效仿烙月,渡过了江面,刚一渡过江面,只见阳光射来,江中咯吱一声,冰面便开始溶解,这时众人才在议论,多亏渡得及时,要不然现在非得葬身江底,给鱼虾当料了。 可是都在赞美烙月“天降寒冰,为烙月铺路;所以说天助有道,这是一场必胜之战。”烙月因此抬升了他在士兵们心目中的地位,他们开始认为烙月并非一个骄奢*逸的富家子弟,也并非一个不务正业的江湖浪子。 卢勇义料想烙月无法渡江,根本就没在江边放太多的兵马,烙月上岸一阵冲杀,金华士兵丢盔弃甲,逃回到了金华城中,然后闭城不出。烙月来到城下时,只见城门紧闭,锦旗不飘,金华城上一片死寂。 可就是这一片死寂让烙月感到不安,他感觉到了拼命的气氛,只怕这一战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吴浩抽马飞到城下,高声骂道“卢勇义你听着,国家危难,东有蜀藏进犯,北有乃蒙、西厥虎视眈眈,才有天兵聚义,共御外敌;而你却乌云遮眼,图杀主公。如今天兵来请,你又疼惜兵力,固城不出。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么?” 话未说完,只见漫天箭雨落下,幸得吴浩武功不弱,将箭一一挡开,再看落在地上的箭时,只见每支箭上都裹有一张白纸。吴浩拿起长箭献给了烙月,烙月打开一看,随即笑了。 其他人慌忙扯开来看,只见白纸上字字如雷,污言秽语,将烙月骂得体无完肤。阴天鹏看完字条,只是佩服地看着烙月,这样的辱骂,他竟然能够一笑了之,这个人是烙月么。 烙月白净年轻的脸庞上,实在看不出他还有这么大的能量和胸怀;甄一方却狠道“请主公下令攻城吧,属下愿意打头阵替主公出出这口恶气!”说完,怔怔地看着他的主公。 烙月摆了摆手,说道“不可着急……”吐字清晰有力,看他已是成竹在胸。 第314章 戏斩九斤 金华城墙,高六丈,厚不可计,百变曲折,因势而变,虽无金城的巍峨高悬,也无海州的雄浑森严,但是却比一般的厚实得多,加上冬日寒风飕飕,越发觉得这城墙又高又险,守城易,攻城难。[.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再加上烙月这一万多兵马是匆匆而来,既无攻城的云梯,更无远攻的掷石机;在金华城前,烙月的这些兵马就好比山脚的蚂蚁,对它根本就造不成威胁;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卢勇义才能高枕无忧,无可挂怀。 烙月瞧了一眼阴天鹏,询问到“卢勇义固城不出,我军该当如何?” 阴天鹏见烙月询问,反倒说道“主公已成竹在胸,又何必戏耍属下,属下只等主公一声命令,便可勇往直前!” 好家伙,竟然用这样的话将烙月的询问弹了回来,就算烙月心中没有主要,这种情况下,他能够否认自己已经有了破城的办法了吗。果然不是同路人,自然就不同心了,只怕这阴天鹏的心还是向着阴雪诺和阴天鹏的。 烙月在他眼里,也许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是啊,卢勇义要是这般固城不出,该当如何是好呢?”甄一方看着烙月,心中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在等着烙月的号令,不管烙月下什么样的命令,他都能够保证毫无差错地去施行。 这是只见吴浩拿起长枪,对烙月说道“他既然不出来,我这便去将他骂出来!” 于是吴浩出了大帐,来到了城下,烙月、阴天鹏、甄一方也远远观战。没想到这平常文质彬彬的儒将,一到城下便脱口而出,污言秽语是骂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听得烙月也笑了。 吴浩刚一骂完,身后的士兵立马效仿,一时间骂声震天,直把卢勇义十八代祖宗从坟墓里也挖出来骂了一遍。骂不多时,这才见城上露出四个人来,一人身着官府,另外三人却是铠甲铮铮,北风拂面,尽皆迎风挺立,好一副宗师作派。 烙月忙问“我知道这其中身着官服的必是卢勇义,可是这另外三人又是谁呢?” 甄一方慌忙回到到“金华兵马都统名叫九斤,此人身材短小,腰圆肚肥,使一对铜锤,是个莽夫,却不是个将才,吓吓平常百姓倒还行,遇上真正战争,却是毫无用处!” 烙月‘哦’了一声,看向城墙上时,心中犯疑,根据甄一方描述,这四人中竟无一人是‘九斤’,那这小子去哪里了呢? 正在此时,只见城门洞开,滚出来一彪人马,为首之人正是个胖子,手中确实握有双锤,也亏坐下的马儿得力,竟然能驮住这么一个蠢物,他不是九斤,谁是九斤。 “金华都统九斤在此,谁敢撒野!” 海州兵马收声,吴浩轻夹战马,慢慢地朝九斤走去,走到近前这才说道“蠢猪,你便是九斤么?” 九斤一听,双脸通红,怒气冲天“吃爷一锤!”话未说完,已然将巨锤朝吴浩砸来,吴浩慌忙举枪来挡,那知这厮力大,震得吴浩虎口裂了一般,差些丢了手中的枪。一锤刚过,另一锤也砸将过来,这次吴浩再不敢去硬接,慌忙侧身让过,铜锤擦着马身而过,吴浩坐骑慌忙后撤,却险些将吴浩摔下马来。 交手不到一个回合,九斤便就占了上风。 金华兵马在后一阵呐喊,为九斤助威呐喊。甄一方看得汗毛直立,而烙月却是露出了笑容,目光却移到了城上的四人。九斤只是一个探子而已,他们是想要先试试黑甲兵的实力。 一招失利,吴浩并不笨拙,立马看出了九斤的弱点,这家伙身子笨拙,坐下的马儿必然吃力,行动不敏捷,久战必力怯。吴浩看到了这一点,只是啪马闪躲,就好似在斗小鸡一般,九斤的铜锤再难攻击到他。 冬天里,口中出气在空气随即化成了物,呼吸轻重,一看便知;转了几圈,只见九斤和他坐下的马儿明显地出了大气,烟云雾绕,看得吴浩也笑了。 再无戏耍之心,吴浩欺身九斤右侧,长枪犹如长蛇,一枪射了出去,只想一枪结果了这厮。那知九斤变化也快,右锤一格一掉,将吴浩长枪恰在铜锤上,左锤随即砸了过来,吴浩手枪不急,枪身被铜锤砸中,只听咯吱一声,长枪断成了两节。 再次失利,金华兵马随即欢呼起来。 吴浩再次失利,将目光投向了烙月,只见烙月摇了摇头,好似对这以一结果,不太满意。 吴浩却是一笑,再看九斤时,脸色已变。 九斤此时却是有点轻敌了“都说烙月带的黑甲兵坚不可摧,天下无敌,我看也不过如此!”说完右锤朝吴浩砸来,吴浩不在躲避,只见他从马上飞起,已不知什么手拔下了马上的配剑,只听‘呲’的一声,九斤右手便不再动了。 片刻一过,九斤随即叫了起来,再看他右手时,却哪里还有右手。只见半只手握着铜锤还在地上挣扎,却不见一滴血流出,这一剑太快就连血液也没来及流出来。 九斤失掉一只手,对吴浩恨极,怒急,竟然不顾疼痛朝吴浩奔袭而来,那知还没等铜锤下去,吴浩已飞到了他的身后,长剑扣住了喉咙。 这厮这下慌了,举着铜锤,再不敢砸下去,却一下子哭了“求求你别杀我,我还有父母高堂,妻妾儿女!”吴浩本可以不杀他的,可是一听这声求饶,吴浩手中宝剑便在他的喉咙上慢慢地拉了起来。 一时间鲜血夹着泪水,撒了黄沙一片,这便是战场。 整个战场一时间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傻了。此时只见烙月振臂一挥,身后兵马蜂拥而来,金华兵马一见,哪还敢招架,丢盔弃甲,往城中狂奔,踩死大半。 吴浩奔在最前面,想要乘机冲入城中,那知城下竟然不顾同伴死活,乱箭射来,吴浩被阻,金华兵马又被自己射死一成,这才慌慌张张退入城中,只是为死去的同伴痛哭流涕。 见城门关闭,吴浩只好退回射程之外,再次一阵乱骂。 烙月看向城上的时候,只见身子较为单薄的一位将军下了城墙,这时烙月心中突然袭过一阵悲凉,令烙月慌张起来。 第315章 兵驻婺女江 金华城门再次洞开,这次走出来的不是一彪军马,而是一人一骑,好个卢勇义,这样就算失利,他完全可以关闭城门,顶多也就损失一人;坐下马儿似乎懂得烙月的心思,竟然往前走了两步,好让烙月看清出城的将军是谁。阴天鹏和甄一方见烙月跨马向前,慌忙拦住烙月“主公,不可!” 三军主帅,怎能去阵前叫阵,这不是有意将自己置于刀剑之下吗?烙月的生死关乎着此次战斗的胜败,所以首先必须得保证烙月的生命安全。 烙月这才勒住战马,极目望去。 只见来将‘身着黑光铠,手握梨花枪,骑一匹红鬃马立在当地’,寒风扑面,枪缨乱飞,而他只是将目光射向烙月,烙月被这么一射,随即明白过来。这人打扮和烙月首战‘天罡大阵’时一模一样,只是她身材偏小,让人看了倒生出无尽的悲伤来。 烙月定睛一看,随即滚下马来,这不是温馨么,烙月日思夜想的温馨,他统一海州不正是为了温馨么,她怎么在这里,反而成了烙月统一海州的障碍。 黑甲兵见烙月滚下马,顿时骚乱不安起来,纷纷围了上来。这时只见阴天鹏高举长剑,在空中一划,身后的一万黑甲兵随即禁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这是只见黑甲兵中奔出来十二骑,却不正是‘幽灵铁甲’么,那们竟然藏在了黑甲兵中,时刻保护着烙月,此时见烙月摔下马去,迅速围了上来,将烙月夹在中间。 阴天忙扶起烙月,问道“主公,没事吧!” 烙月站了起来,看着城下英姿勃发的温馨,吩咐到“鸣金收兵,挂免战牌!” 阴天鹏一听,顿时拉下脸来。“这个金华小将是何人物,竟然能让主公害怕如斯,我去会会他!”甄一方忙一把拉住阴天鹏“将军不可!”看烙月时,甄一方脸色已经变了,他知道烙月为什么会想要统一海州,也知道眼前的小将军是谁。 阴天气得打了几个响鼻,甩开烙月不管,却是听了烙月的将领,鸣金收兵了。 吴浩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根本没搞明白状况,对温馨说道“看你身体弱小,今日先不与你交手;若有机会,我定当认认真真和你分个胜负。” 温馨听了这话,不冷不热地看了吴浩一眼‘这便是烙月的手下将领,看他俊俏模样确与烙月有几分相熟,若不是战争,这样的人也应该和他交个朋友吧!’心中澎湃,温馨却是一言不发。 吴浩笑了一下,跨马回去了。 黑甲兵退到婺女江畔,立起了寨门,一副久住不走的模样。甄一方不敢怠慢,慌忙发信回海州府求粮,阴天鹏也将金华城的情况一五一十如实上报到阴雪诺和阴天鹏的手里。 阴雪诺看了这两封信,顿时砸翻了桌子。海州统一之战宜快不宜拖,烙月这般迟疑不决,只会害了黑甲兵,说不定会毁了阴耶家的复兴大计。 不敢再高坐,阴雪诺让阴天鹏筹集了冬衣粮草,自己亲自压阵迅速向金华城奔去,深怕烙月再出什么岔子,毁了阴耶家族的复兴计划,烙月确实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而烙月只是闭门不出,整日饮酒;他想用酒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知道这一切的纯在,他欺骗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一个醒来后就什么都没有的梦。所以他不希望自己醒着,他宁愿自己永远的沉睡下去,这样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他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责任。不管是对温馨,还是对阴耶家族。他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 阴天鹏知道阴雪诺即将赶来,也不去责备烙月,而是压住了士兵的心,让黑甲兵坚定不移地跟着烙月,跟着他们的主公。这是对烙月的磨练,只有经过磨练烙月才能够担起天下,担起复兴阴耶家族的责任,才能够不辜负数万黑甲兵的期待。 而幽林十二骑却是昼夜不停的守在烙月的帐外,就算是睡觉也睁着一对眼睛,甚至有人认为这十二人根本就不是人,是不用睡觉的嗜血魔鬼,可只有烙月知道他们也是会受伤、会疼痛的血肉之躯,所以烙月才会感动。 金华城上的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华府君卢勇义和正义门的三人,温云霸、朱世文、温馨;烙月最在乎的两个人都在其中,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烙月,而是拉起了刀剑,要么刺杀烙月,要么挡在烙月的路上。 就连他们都觉得烙月做得不对,那烙月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了。 而其实金华城中的温馨也在哭泣,烙月在可恶,可他是她的‘师哥’,是她本该一世追随的‘师哥’,可是如今她却拿起了刀剑再次砍向了他。而他每一次都躲得远远的,深怕伤害到别人。 父亲是对的,还是烙月是对的,温馨自己也迷茫了。 正当温馨在屋中抱着《童人医典》发呆的时候,温云霸走了进来,看着愁眉不展的女儿,温云霸心也痛“你何必为他担心,他如此大逆不道,举兵造反,将无辜百姓引入战火之中。”温云霸故意把这‘无辜百姓’四个字加重念了出来“你现在阻止他不是在害他,你是在救他。” 她怀疑地看着温云霸,其实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不管发生什么,父亲都不改初衷,非要置‘师哥’与死地;可是烙月都在生死边缘一次次躲过死神的召唤,一次次神奇般地活了过来。有时候就连温馨也怀疑烙月的确是上天垂降的魔鬼,有不死不灭的身体。 可惜她怎么看,她的师哥烙月都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不比任何人多一样东西,或者少什么东西。 “我做得对么?!”温馨在问自己,也在温云霸“我做的是对的么!” “我的傻孩子,你做的当然是对的。”温云霸看着温馨的时候,也一阵悲伤袭来;温馨从小都只想学医,只想救人,谁知道天意弄人现在反倒陷入到了战争之中。 阴雪诺来到金华时已是十日之后,看着酒坛堆中的烙月,抓起就是一顿暴打…… 第316章 说客 烙月正在酒醉之中,那知阴雪诺突然到来,抓起酒是一顿暴打,酒水从肚子中吐出来一滩,这才勉强清醒过来,一看是阴雪诺来了,烙月就更要喝了,抓起身边的酒坛就像继续灌;阴雪诺看着生气,抓过来,扔了出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只听‘哗’的一声碎响,帐外顿时安静了下来,都知道大帐中阴雪诺发火了,十二幽灵铁骑慌忙围住大帐,深怕这其中的场景传扬出去,影响烙月在军中的威信。 “临阵不战,却缩起头来酗酒!你告诉我,你这那还有个主公的模样!”阴雪诺打了一阵,恐怕也累了,找了位置坐了下来,烙月手肘着地,斜卧在地上,一脸无辜地看着阴雪诺。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狗屁主公,是您强加给我的!”烙月此时已经清醒,他知道自己该承担什么东西,可是他要救的人就挡在他的面前,难道他要把刀伸向他们么,那烙月的一切努力还有什么用处。 阴雪诺早知道烙月会有这样无奈的话语,其实她早就接受了烙月的忤逆,她知道烙月统一海州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阴耶家族的复兴大业,他只不过是迷恋那个女子。可是纷乱的战场上怎会容得下儿女情长呢,要她是卢勇义,早在烙月酗酒的这几天中,快马偷袭,将烙月杀得人仰马翻,大败而归了。 可是卢勇义只是蜷缩在城中观望,从未出过城门,看来也是烙月的运气,阴耶家族的运气。 阴雪诺拿起一个酒坛,再一次扔在地上,可是这次却是轻轻的掉落,虽然也摔得粉碎,可是很显然其中的怒气已经压了下来“遇到困难的时候,光喝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用脑子。你既然想要救温馨,你就应该想出一个完全之策,一个可以不用和温馨在战场上相见的办法!” 这是什么样的办法?烙月痴痴地望着阴雪诺;也许是见到温馨出城迎敌的那一刹那烙月就变傻了吧,她没想出这样的办法“你有办法?” 白了烙月一眼,阴雪诺说道“这酒还喝么!” “不喝了!”烙月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大声喊道“来人!” 霎时间奔进来两个小兵,等他们把帐中酒坛去尽,烙月这才问道“你说吧,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夺下金华城,也不用和馨妹战场上相见!有这样的办法么?” “有倒是有,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什么办法!?” “现在金华城兵马都统九斤已死,剩下的卢勇义根本就是个无勇无谋的懦夫,你要是能够策反正义门的这三人,那金华城不就唾手可得了么?”阴雪诺看着满脸狐疑的烙月,继续说道“你不去试一试,怎会知道不灵呢?你但要把你的苦衷和温馨说个明白,难道温馨这小妮子还能不理解你吗,你们本就该站在同一条线上!” 烙月没想到阴雪诺带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办法,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却可以一试。这许多年来,烙月已经很久没有和馨妹谈心了,这导致她们的误会越来越深,所以才走到了现在的这一步。 “好吧,我可以去试一试!”成功与否,烙月都想去努力,至少他在拼! 阴雪诺带来了粮草,士兵们吃饱喝足后,尽皆进入了梦乡,只有巡逻的家伙们在寒风中哈欠连天,可他们的坚守敢为,要不然一但敌军偷袭,那就会永远醒不来了,毕竟活着才是最好的。对于巡逻,他们没有人敢去偷懒。 但是一万黑甲兵没有睡,他们睁着眼睛,枕着刀箭,长望着夜空,每一刻他们都准备着往前冲。 烙月换了身上笨重的行头,穿上了白色长衣,树冠执扇,细心打扮。末了他又在身上加上了夜行衣,给阴雪诺搞了诺,一个偷偷出了营寨,往金华城中奔去。 他要说服温馨、朱世文和温云霸。 烙月一走,营寨中便无声地动了起来,马带蹄套,人人噤声,悄悄地来到了金华城外,黑夜中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金华城头上闪烁的火把。阴雪诺恐怕不只做了一个安排,这个女人难道要偷袭金华城么,只是她怎么偷袭呢。 烙月靠着绝妙的轻功,悄无声息地翻过城墙,潜到了金华城中,穿着黑衣的他几乎和黑夜融到了一起,没有人察觉到点滴的风吹草动;可是明眼人能够看到烙月的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人,手上还提着一个奇怪的袋子,只是这个人的轻功并不比烙月的低,所以烙月根本就没有擦觉,他也是黑衣裹体,在黑夜中很难发觉。 刚一进城烙月身后的人便和烙月分开了。 烙月潜到城中高出,细眼瞧着城中的一切。遥遥望去,只见知府衙门中还有两盏细灯未曾灭去。 烙月轻举双手,脚下轻点,便轻飘飘地朝这两盏细灯飞去。 第一盏,烙月点破纸窗,只见温云霸和朱世文正对着一张地图唧唧歪歪,烙月也懒得去听。轻声离去。 第二盏,烙月点破纸窗往里瞧去,只见温馨坐在椅上,抱着《童人药典》,瞧着烛光,正自流泪;烙月看得心神悲痛,再不掩饰,啪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温馨吓了一跳,本能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拔出了床头的玲珑宝剑,烙月忙说“是我,馨妹!”温馨一听这声音,世上万般都已忘记,扔掉药典,一下便扑到了烙月的怀里。 可是没等烙月伸出双手,温馨明白过来,烙月是敌人,随即弹了开去。“你来这里干嘛?” 烙月刚一说话,只见金华府衙随即亮起了明灯,温馨所在的小屋顿时被包围起来。“等了你这么久,你终于上钩了!”门外响起了这个声音,却不正是烙月么,原来烙月早就被发现了。 烙月看了一眼温馨,说道“不管我身边有多少漂亮女子,馨妹永远是我的唯一。”说完这话,烙月一脚踢开房门,只见屋前屋后,楼上地上已经布满了弓箭手,烙月是插翅难逃了。 温云霸和朱世文站在弓箭手之后,正望着烙月。温云霸冷笑一声“小子,我多番杀你你都未死,今日我必亲手将你射成马蜂窝,剁成肉泥,我看你如何活过来!” 朱世文听了这话,只是一个劲的咧嘴。杀烙月可是为民除害,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温馨也突然从朱世文身后站了出来,烙月看了一惊,再回头看屋中时,却哪里还有温馨。 这是个陷阱!馨妹和温云霸的骗局! 烙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扔掉身上的黑色夜行衣,露出了白色长衣,黑夜中他不是黑甲兵的主公,他只想做一次温馨的‘师哥’,可惜…… 第317章 调虎离山 黑夜中,灯光下烙月的白色长衣显得特别的耀眼,这个被称为‘人魔’,天下人所害怕的大夏祸根,不是个青面獠牙、表情狰狞、人不人鬼不鬼的怪胎,而是个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的年轻公子,这不仅令所有人侧目,也让大家疑虑。 这怎么看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但其实他就是人魔烙月,天下人闻之色变的‘黑甲兵’首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而现在长箭环绕,顷刻间便可将烙月射成马蜂窝。 但烙月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他只是没有想到,他的‘馨妹’竟然个别人联合起来,给他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难道馨妹真是变了吗,变得连他的师哥都不认了吗。 烙月太头看向弓箭手后面的温馨时,只见温馨慌忙躲到了甄一方的后面,也不知道她是不认心看着烙月手这样的苦,还是如此算计烙月心中有所内疚,不愿见到烙月悲伤的眼睛。总之她回避了烙月的眼神,回避了烙月所有的期待。 “馨妹,你好狠!”烙月淡笑着说了这句话。 而温云霸却听到了身后温馨发出的抽泣,要让她设计陷害烙月,实在是太难了,可也只有她的参与才能让烙月上钩。至于烙月,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大夏国民带入战火,这对于以‘行医救人’为宗旨的温馨实在是无法接受。 “师哥,你别怪我!就怪你不应该作恶多端,让他人受苦。不过你放心在黄泉路上你不会孤独的,你一死,我便随你而去。”温馨在温云霸身后,紧紧捏着手中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她跟随烙月的道具,可是这一刀实在是太难。 温云霸没想过要和烙月闲扯,说道“我不要活的,给我乱箭射死!”士兵们听了温云霸这声叫唤,拉开了弓箭。烙月慌忙说道“慢!”气势雄浑,令在场的人也惊了一下,竟然都停下来,怔怔地看着温云霸。是不是该给烙月一个申述的机会呢? 温云霸看这阵势,知道烙月再难逃脱,心中自以为有万全之策,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么!?” “我想知道,你既然下定了决心要杀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养大呢?”烙月看着温云霸,这是一个一直缠绕着他的问题,他早就想找温云霸问个明白,否则就算死了那也是个糊涂蛋“反正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留下我呢?” 温云霸一听,思绪回到了二十五年前的那一天,当他杀光了阴雪妍和张钦全家的时候,从马车中传出来的婴儿哭声,这婴儿是如此的可爱,看着温云霸就笑了。 也许她是饿了,以为看到温云霸就会有了吃的,立马就笑了起来。 这样的笑立即打动了温云霸,这孩子如此可爱,我们真要杀了他吗?可是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啊;温云霸放下长剑,从马车中抱出了婴儿,只见他胳膊上烙了一弯新月,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 这是王慕走了过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要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也许我们能够饶他一命,可是他是阴家的后人,就留他不得了!” 说完王慕也凑上前来看看这孩子,哪知道小家伙笑得更开心了,竟然伸长了手来抓王慕的胡须。“太可爱了,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说完王慕也扔下刀,在小家伙的鼻子上点了一点。 娇嫩的触感传到王慕手上,小家伙又笑了,笑得那么天真,笑得那么甜。 这时王慕和温云霸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这孩子什么都不懂,杀他是不是过分了些。 这些场景在温云霸面前一闪而过,这些事就好似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可是现在时光已老,都成了老人,而当时欠下的债却越积越厚,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糊涂账,谁也理不清了。 阴耶家族已经不是政治的中心,如此执迷不悟,只会给族人带来灭亡,给人间带来灾难。不是我温云霸要背主而出,而是天意不可违,乾坤不可扭转,他已经过了放个豪言的年龄。 “这些都是往事了,提他做什么!”这句话温云霸说得特别的深情,也许在他看来,以前的时光也是难以忘怀的吧“既然是我让你生存下来的,那今天就由我来将你带走吧。” 让时光回到原点,给天下百姓也个美好的和谐,和谐才是美。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我还要问你,你既然打算要杀了我,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把‘馨妹’许配给我呢。你为什么?你何必呢?” “也许吧!我曾经也对你抱有希望!我相信只要我好好引导,让你远离江湖,远离刀枪剑戟,能够磨掉你的煞气。”温云霸叹了一口气“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让我的一切计划落空,那我只能是杀了你了。” 烙月听得似懂非懂,可他还能对温云霸有什么要求呢?对他的要求还有意义么,没有。就算知道这一切又能怎么样,烙月该承受的承受了,该经历的也经历。 上苍让烙月走到了现在的这一步,说明身后的一切皆已注定,跟烙月已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问那还不如不问。烙月闭上了双眼,也许被乱箭射死才是烙月真正的归处,在哪里至少烙月不用再背这么多债,烙月能坐一会儿真正的自己。 温云霸瞧见了烙月的模样,他也知道自己今日逃不过了吧,到了这个时候他突然又仁慈起来。身后的温馨全身在发抖,牙齿已经咬破了嘴唇,她在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也许她该笑着给师哥‘送行’,把自己最美的笑容印在师哥的脑子里。 可是她做不到。“师哥一定得死么!” 温云霸听到了温馨这声轻细的呼喊,杀烙月已是势在必行了。温云霸不再多话,说道“弓箭手何在!”声音刚落,只见所有的弓箭都拉满了,正准备将烙月射成刺猬。他们又有谁知道烙月是来说服他三人的呢。 带着希望来,带着绝望走,这才是人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城门处传来一声剧烈的振动,突然大地也摇摆了一下。温云霸突然抱着头,跪倒在地上“上当了,上阴雪诺的当了。” 话刚说完,温云霸带着士兵冲向了城门,只见城门已被砸开,两块大门斜倒在地上,上百个黑甲兵堵住了城门,他们像是最先摸过来的一批,爆响之后,只听风声嗖嗖,黑甲兵快马向金华城袭来,卷起一层气浪,吹得温云霸连连后退。 看此情景,温云霸终于忍不住,滚下马来,气血上涌吐将出来“阴雪诺啊,阴雪诺,我怎么就没看出这只是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呢……”说完竟不顾体面,痛哭起来! 第318章 金华一统 黑衣人随烙月进入城中后,随即和烙月分开,烙月进到金华府衙,而黑衣人转辗一阵之后,又回到了城门边;只见它在远处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袋子,很显然里面的东西不轻,也许还易碎,要不然它不会那么轻的将它放下,只是袋子中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半会还很难猜出来。 黑衣人查看了金华城的守备情况,虽是夜晚,可这家伙夜眼也如电,片刻之间便将守将个方位看得一清二楚,已经在心中有了周详的计划。 此时烙月正在金华府衙中寻找温馨,等着走进温云霸事先设计好的陷阱中,而且只要烙月去,肯定就无法逃脱。可是这样一来,反倒放松了城门的守卫。 也许温云霸没料到黑甲兵会笨到没有一件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攻城吧,黑甲兵是勇猛,可是这高城厚强不是血肉之躯所能趟的,可以说这样毫无准备的攻城,黑甲兵毫无胜算。 可是这黑衣人要干嘛呢? 黑衣人看了城门守备,悄悄转到黑夜中去了,只见她一把抓住一名巡逻的士兵,将士兵口鼻蒙住,可怜这士兵只是挣扎了一下,随即不动了。接下来它穿上士兵的衣服,提着那一袋东西,又从黑夜中探了出来。 来到城门前时,只见它从腰间拔出几枚金针,往黑夜中一射,正中守卫士兵的眉心,百发百中,毫无虚发,士兵应声而倒。只见她提了东西,快速奔到城门下。 打开袋子一看,竟然是炸药。这样一袋子炸药少说也有一上百公斤吧,看到能够提着这样重的东西翻越城墙,可见轻功不弱,如今又见它会使金针,更是针针夺命,可谓心狠手辣,绝对是个狠角色。 只见它快速从袋子中拿出事先准备的一下带,在地上撒了一段,吹量了火折,扔了下去,火焰和火药一接触,立马闪出了火花,就连城墙上面的士兵也看见了。黑衣人迅速转到黑夜中和金华士兵混到一起。 “谁在城下!谁在城下!”城上急喊。 声音还未落下,火花燃到城门处,突然爆发出了振聋发聩的爆炸声,城门倒在地上,城墙也摇晃起来。这时城墙上的人才想到敌人来攻城了。 爆炸声一起,城外荒野之中,火把顿起,一时间竟然燃出了一大片,哈杀声迅速就灭过爆炸声,马蹄震得地皮也摇了起来,如此气势,也不知道来了多少黑甲兵。(.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城墙上的金华士兵一看没了主意,可是这个时候温云霸又不在,一时间金华城墙上的士兵城了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跑,乱成一团。 等温云霸弃了烙月奔到城门处时,只见城门已被炸开。黑甲兵一路掩杀,金华兵竟然毫无抵抗之力。温云霸只能是倒地痛哭,他早该想到阴雪诺的,这个女人心狠手辣,轨迹多端,不可能让他消停的。 搞半天他在设计拿烙月,而阴雪诺却在设计拿金华城。烙月和温云霸都被阴雪诺给玩了,他们都成了阴雪诺计划的牺牲品。 痛哭之后,温云霸举起长枪到黑甲兵中杀了一圈,黑甲兵那是他的对手,纷纷落马。可是越杀只觉身边的黑甲兵越多,金华兵却越来越少,如此下去,必死无疑。 于是温云霸带着朱世文、温馨再次杀出,快马来到金华府衙,拖起热被中的卢勇义便走,这时卢勇义才发现黑甲兵攻来了,一时间吓得尿了一滩。 温云霸看了恶心,可又不得不救他,只得架起卢勇义向南逃去。 而城墙上,阴天鹏一剑削下一个金华兵的脑袋,,手握人头,高举长剑喊道“金华城的士兵们,你们的府君已经丢下你们自己逃跑了,你们还站吗!” 声音洪亮,传遍各处。只见金华兵犹豫了,一人放下武器,其他人也放下了武器,举起了双手。“好的,你们都是大夏的百姓,将来也是保卫国家的栋梁,我家主公保证你们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这时只见阴天鹏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着金华士兵服的士兵,只见他脱掉铠甲,露出了原本的自己。她竟然就是阴雪诺。是啊,绝妙的轻功,过人的胆识,百发百中的夺命金针,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她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让大家看到么。 阴雪诺啊阴雪诺,你不是个女人,你是一条汉子,一条令天下男子脸红的汉子。 烙月赶到城门时,战斗已经结束了。烙月傻傻地站在当地,黑甲兵攻城了……烙月飞上城墙,城下一看见烙月闪动的白衣,随即高呼“主公万岁,主公万岁!” 大家都以为这是烙月设计的,而且烙月亲临敌阵,以自身为饵困住了温云霸,否则黑甲兵没有这样的机会,所有人都高高仰视着烙月,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睡梦中的屠魔会众和海州兵来到金华城时,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只能忍受着黑甲兵鄙夷的眼光,他们都成了废物;因为只有废物才在大战的时候睡觉;黑甲兵忍受不了这样的耻辱。 烙月这是怎么了,难道不要屠魔会众和海州兵了们,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和烙月贴心的人,烙月可不要站错了地方。 吴浩和甄一方都伤心了,被烙月伤得很严重。 所有人都认为这些事是烙月和阴雪诺一齐策划的,温云霸这样想,温馨自然也这么想。她的‘师哥’如今在她的面前也变得不真实了,他竟然使出了‘骗’! 儿女情长遇到战争纷乱,一切都成了狗屁。 烙月慌忙奔回府衙中,他要向温馨说清楚,这一切不是他的主意,他来金华城,只是为了做说客,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金华战争,和他可爱的‘馨妹’战争,可是一切都晚了。 金华府衙中除了卢勇义的几房小妾在北风中瑟瑟发抖意外,根本就看不到他馨妹的影子,他的馨妹再一次离他而去,而仅仅是因为烙月的欺骗。 没过多久阴天鹏和阴雪诺也来到了金华府衙,阴天鹏还在骂道“卢勇义这老儿跑得到挺快的,老子逮到非扒了他十层皮不可……” 第319章 彻底的失败者 阴天鹏骂骂咧咧一脚踢开府衙大门,只见烙月站在当地,好家伙当即吓了一跳,没想到会遇到烙月。可是回过神来,阴天鹏这才问候道“主公不是在大帐中喝酒的么,这打打杀杀的场合可危险得很,主公千万得小心!” 他是在讽刺烙月,黑甲兵的首领原来只是一个怕死的酒鬼。要不然怎么阴雪诺一来,金华城随即被攻破了。烙月的确只适合在大帐中喝酒,攻城掠地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他就差没说烙月是个娘们了……烙月不笨,怎会听不出其中讽刺的成分,再看阴天鹏时,只见阴天鹏满脸鄙夷;似乎是在说“你根本就不配做我黑甲兵的首领!”烙月本在心中藏了一肚子怨气,那堪忍受,可还是压住了怒火。他可不能和自己下属生气,要不然他就跟他说的一个样了。 这时阴雪诺从门外不急不忙的走了进来,烙月假装不知道,却问阴天鹏道“你的意思是我适合在大帐中喝闷酒,吃喝玩乐么?” “难道主公还有其他的什么本事么?”阴天鹏完全没有察觉到烙月的怒气,而是大胆地反问了一句。 阴雪诺刚好在身后听到了阴天鹏的这声反问,一下惹怒了阴雪诺。这样的奴才,也太无礼了点,黑甲兵再厉害那也只是阴耶家族的猎犬,是阴耶家族称霸天下的武器。要是猎犬胆敢咬主人,那还不如一刀宰了了事。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阴雪诺怒气匆匆地说道。 阴天鹏一听是阴雪诺的声调,那还敢顶嘴,慌忙低下了头“属下知错了!不该数落主公,可是主公在大帐中酗酒的模样,实在是愧对身后的黑甲兵兄弟!” “你倒还清醒,知道自己错了!”见阴天鹏不畏强权,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反倒让阴雪诺喜爱,怒气消了一半;黑甲兵要的不是溜须拍马、心口不一的小人;而是敢作敢当、果敢无畏的丈夫。 “你知道是谁孤身为饵,将温云霸等三人困在金华府衙么?要不是他困住了正义门三人,我如何有时间再城门前安防炸药,最后炸开大门!”阴雪诺看了一眼阴天鹏,慢慢地说道。 听了这话,阴天鹏抱拳对烙月说道“属下无知,请主公责罚!” 烙月笑了一笑,也不在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这那是他的主意,他也是种了阴雪诺的圈套,哪里知道自己从另一方面反倒困住了温云霸的手脚,刚好上演了一出‘调虎离山计’。 “下去吧!”阴雪诺说道。 阴天鹏这才知趣地离开了大厅,再不敢想刚才那般放肆,好歹也收敛了些。 “你利用了我!”木已成舟,烙月再想改变,已经没了办法,此时他只是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兵者,乃诡变之道也,贵在出其不意。我若告诉你整个计划,你能演得如此*真么!”阴雪诺得意地看着烙月“你若露出了破绽,那这一切计划岂不白费了!” “可是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馨妹,我这是在利用她对我的信任!”这才是烙月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温馨对他的想法,他实在不想再给温馨造成什么误会了,他们之间的误会实在是太多了;恐怕现在已经打成了结,即使烙月想解开也不知道从何解气。 阴雪诺冷笑了一声“你太高看自己了,其实你在温馨眼中没你想的那么重要。这件事上温馨不也骗了你么,若不是我及时攻入金华城,恐怕你现在也中了你‘馨妹’的美人计,被射成了马蜂窝了吧!” 想了一想的确如此,烙月似乎也中了温馨的计策,中了温云霸的圈套。阴雪诺和温云霸都是赢家,只有烙月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输家。 可是烙月现在还活着,表面上还获得了胜利。但是烙月又怎能容忍别人说他的馨妹。 “你不懂馨妹!”烙月无奈的看着阴雪诺“你说过的话还算数么?” “什么话?” “统一海州,不与蜀藏结盟,不杀温云霸、馨妹!” 阴雪诺一下变了严肃的面色:“孩子,你现在是黑甲兵的主公,不是江湖小子;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儿女情长,而是驾驭山河。你该成长了,与蜀藏结盟是阴耶家族发展的趋势……” 烙月正听得生气,只见吴浩和甄一方奔了进来,见到阴雪诺,慌忙跪下行礼“参见主公,参见夫人!” “你们有什么事?”阴雪诺不太喜欢烙月身边的这两个跟屁虫,或者说黑甲兵中不需要这样的俗物,所以阴雪诺此次攻城连他们都没有叫上,她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主公,你快去阻止一下吧;黑甲兵正在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再这样下去金华城就要被尸体覆盖,被血水染红了!”吴浩用近乎沙哑的声音说道。 烙月也是震惊,怔怔地看这阴雪诺。 那知阴雪诺淡淡地说道“黑甲兵会杀光他所见到的每一个敌人,绝不会手下留情。杀戮就是他们的庆功宴,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一切到了她这里变得似乎太过稀松平常了。 “下令让黑甲兵停止屠杀无辜百姓;迅速整队,我要对三军宣布三条训诫!”烙月说的掷地有声,刚才的柔弱之气尽皆抛去,这可不是作耍的时候,容不得烙月有半点马虎。 阴雪诺倒想知道烙月要对黑甲兵说什么,本着好奇的心点了点头,吴浩、甄一方得意,不敢稍有停歇,奔了出去。可两人刚走,烙月迅速叫道“阴天鹏何在!” 原来这老小子没走,还站在门外,如今听了烙月的喊话,慌忙进到大厅中“主公吩咐!” “你去让兄弟们歇上一歇,我要宣布三条训诫!”听了烙月的话阴天鹏看了一眼阴雪诺,阴雪诺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得到阴雪诺首肯,阴天鹏这才奔了出去。 看着烙月的模样,阴雪诺点了点头。黑甲兵根本不会听甄一方和吴浩的,派这两人去传话,等于没有;还是阴天鹏传话比较有威慑力一些,至少黑甲兵相信他。看来烙月还没有糊涂…… 第320章 三大训诫 果然如烙月所料,甄一方和吴浩的话在黑甲兵中根本毫无用处,该怎样还怎样,这群人本就不把不是黑甲兵的吴浩和甄一方放在眼里,冬风一过,声音即散。幸得来了阴天鹏,这才将黑甲兵的屠杀金城拦了下来。 这样一来,黑甲兵立即在城下集合。 黑甲兵等了良久,才见烙月和阴雪诺从头领上飞驰而过,别了慢慢地落在城头之上,可见两人的轻功都已不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比,众甲兵看了,无不唏嘘。 看这铠甲森森的士兵,阴雪诺气概万千,她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阴耶家族复兴的希望,她相信只要自己引导得当,这些人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将阴耶家族送上历史舞台,取代百越家族。 可是烙月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呢?阴雪诺也是一头雾水,不过爱说什么酒说什么吧,金华城已下,烙月的话已不能对当下的时局造成丁点影响。 就让烙月露一回脸吧,也需要他在黑甲兵面前露一次脸。正要催促烙月有话快说,有屁快。那知只见烙月走出去一步,刚把手按了一按,城下士兵随即静了下来。 “黑甲兵的步伐不会停止在金华城,我们还会想更高更远的地方走去!”众士兵一听,那自然是这个道理,没等烙月说完,随即高呼“主公万岁!主公万岁……” 烙月不得不再次示意城下安静,继续说道“大夏众横千里,要是这般肆意杀害百姓,世上的人都杀光了,将来谁来替我们统治江上。”烙月的话虽然刺耳,但的确是对的,黑甲兵已经听出了其中味道,黑甲兵开始自动安静下来。 “如今我宣布三天训诫,谁若触犯,必受军法!”听到这里,余下皆已严肃,谁也不知道烙月会有什么样的训诫,可是阴雪诺却点了点头,她似乎已经猜出了烙月的心思,而且赞同烙月的想法。 “第一条,无故扰民者,斩!”烙月说话时斩钉截铁,雄浑短促,显得极有节奏,有力,不可抗拒。“第二条,酗酒闹事者,斩!第三条,聚众赌博者,斩!” 黑甲兵历来纪律严明,从来不准酗酒赌博,这后两条当然能够接受,而且是在默默遵循,形成了习惯。可是扰民,那就管不了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杀人算不算扰民呢?这一条很新,他们没有任何概念。可到底没有回味过来,他们以后再也不能肆意杀人了。 烙月一说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主公万岁……”城下立即舞动,不是因为烙月说了什么话,而是因为烙月孤身为饵,使众人取得了金华城的完胜。 他不魁是黑甲兵的主公,是不败的象征,跟着他就等同于带上了胜利的光环,对于黑甲兵胜利便是他们所追求的目标,杀人便是为胜利养成的习惯。 阴雪诺完全没想到烙月在黑甲兵中有这样的威信,她有种预感,在未来的一天,烙月极有可能取代她,完全掌控黑甲兵,烙月的成长,烙月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谁也无法否认。 总有一天,他会得到他该得到的。 烙月讲完话,随后阴天鹏听了烙月的话,将大部分黑甲兵带到城外安营扎寨,城门打开,任由百姓往来。一面烙月让甄一方出告示安抚百姓,就是一个宗旨“打金华不是为了抢劫,就是为了整合力量,共同抵御大夏的敌人。黑甲兵绝不动城中百姓的一针一线,决不让百姓受到惊扰。” 刚开始城中百姓只以为烙月这些话只是随便说说,那知烙月竟然就真做到了,城外的军队一步也没让踏入金华城。在老百姓眼中:谁当家都一样,只要你让我有饭吃,让我安居乐业。很快金华城民就认可了烙月。 几天后烙月是故太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金华城。其实谁都知道,当年的太子死的不明不白,多半是权利斗争的后果。如今宣德皇帝只知道和妖妃‘杨香’恩爱,早就忘了天下百姓的疾苦。如真有一个人能将他们救出火海,那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于是大家都明白烙月的意图。街头巷尾也议论开了“说什么烙月才是真龙,要不然怎能在半月不到便平定了海州!这便是上天授意,人力万不可挡!” 可是议论归议论,谁也能够了解到这些光面背后烙月的苦痛呢。一切安排妥帖,烙月这才将自己关进了屋子,坐到扶椅上,心静了下来,烙月才看到了自己。 莫名地,烙月流下了泪。他其实失去的比得到的多得多。他要的不是‘真龙’的称号,他要的只是自己的馨妹。 这次分离,什么时候才能和馨妹再见面呢,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么?坐着一动不动,烙月已经麻木了,身体麻木了,大脑也已经麻木了。对与错,已经不是烙月所能抉择的了,发生了,就得承担……馨妹……正在烙月沉思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烙月叫道“谁!” “我,阴雪诺!” 烙月整了整衣冠,抖了抖精神“进来吧!”看到阴雪诺走了进来,烙月这才站起来问道“又有什么事么!”金华城事已毕,应该是班师回海州府的时候了。 “月奴回信,蜀藏愿与阴耶家族联盟,你有什么意见么?” 烙月一听,想也不想随即说道“海州城咱不是已经完全统一了么,为什么还要和蜀藏联合,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烙月就是不愿和蜀藏联合这才率师南下统一海州的,此时再与蜀藏联合,那烙月做的一切算什么。 那知阴雪诺白了老妪一眼“大夏广有九州,阴耶家族只是占了其一,要想考单枪匹马和百越家族对抗,恐怕还不是时候。更何况这个时候若是决绝了蜀藏联军,搞不好我们会多了一个敌人,到时候两面夹攻,我们该当如何!” 烙月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要让他抛弃温馨,另娶他人,那怎么可能,烙月做的这一切努力可都是为了温馨的,转了一圈又回到开始,烙月怎么可能接受。 “杀入缙州,将蜀藏联军赶回蜀国那藏去!”烙月冷冷地说道! 阴雪诺笑了,她看到了烙月的豪气“先不说打败蜀藏联军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阴耶家族如今还得需要他们闹上一闹,要不然百越家族消停下来,就该对我们下手了!” 第321章 笑容背后 没想到烙月败了金华,统一了海州之后,阴雪诺还是打算和蜀藏联军结盟。这样一来,烙月还得勉强自己娶蜀国公主真武丫头,最后烙月还是脱不了背叛温馨的命运。 烙月的一切算是白费了,所以她对阴雪诺的提议大肆诋毁,他也有自己的主意,为什么非要听阴雪诺的? “你打着为大夏天下的旗号,却与蜀藏叛军结盟,你这不是伸手打自己的脸么?你就不怕被天下人所耻笑么?”是啊,统一海州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整合力量,共同对抗入侵大夏国土的蜀藏联军么。如今却反要和蜀藏联军结盟,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阴雪诺听到这里,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黑甲兵一旦掌控了海州,谁还敢对阴耶家族说个不字。是打大夏,还是打蜀藏,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天下人的耻笑算个狗屁,等你坐到了九五黄金龙椅之上,任杀任取的时候,天下人也只有叩拜的命!” 阴耶家族向来以武力统治天下,烙月终于还是看明白了。强大的军事压迫下,根本就没有人敢站出来。烙月知道这种统治方式是错了,可是他也没有自己的理论去反驳。 以武立国,却不能以武治国;强压下的百姓总有爆发的时候,等到他们爆发,那所谓的统治也就到头了。也许这就是阴耶家族从历史舞台上败下来的原因吧。 “可我是你的儿子,我有自己的选择。你不能用武力来*迫我做任何一件事!”退一万步讲,烙月还是一个人,是个人最起码有自己选择的自由。 “你要与蜀藏联盟联合我没有意见,但是有一点你得取消!”烙月不想和阴雪诺争吵,既然联合已成必然,就让烙月也有所坚持吧,否者你让他如何活下去。 “取消两家联姻!是吧?”阴雪诺早就猜出了烙月的心思,不用烙月吐露,她自己倒说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杀,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三妻四妾纯属正常。如今你娶了蜀国公主咋了,你要是不喜欢将来亦可将温馨也娶进家门。” 烙月闭而不答,这个阴雪诺一点也不理解他,不懂烙月的心思。 只听她继续说道“这真武公主我也是知道的,听说眉清目秀,也是个美人胚子,你何乐不为呢!你还是不是阴耶家的男人!”阴雪诺早已习惯了皇族中三妻四妾、朝三暮四的风气,却想不出人世间还有烙月这样的一个单纯男子。 “你不懂!”烙月在想,这个女子有感情么。他和已故太子难道只是一种政治上的相互利用么。烙月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悲催,遇上这样的一个母亲烙月也很悲催。 也许是生下来就分开,没有感情的缘故吧。烙月和阴雪诺就是聊不到一块去,不管对于什么,他们的见解都是相左的,永远达不成一致。烙月没办法,阴雪诺自己也苦思无果。 闲吵无疑,还是得回海州府。于是放下分歧,安排了金华事物,两人整顿兵马,班师回海州。一路上两人只是各自思量,却再没有一句话。而对于甄一方和吴浩更是一肚子气,这战争虽是胜利了,可是这一切都好像与他们无关。也对,谁让对金华城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都在睡觉呢。 回师的路上又再一次经过余杭府,余杭府君姚俊宝准备了一车更多的劳军物资前来见烙月,但是这一车物资不是别的,仍然还是一车余杭美女。腐败之风不可长,烙月本想将姚俊宝捉了,杀一儆百的,可是一想到他虽然是个马屁精,但是这样的人不正是阴耶家族的顺民么。 等到局势稳定,这样的人再除不晚。烙月还是笑了一笑问道“为什么余杭府的特产总与别处不同呢?” 姚俊宝说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余杭府便是这人间天堂,这里是安乐窝,是富贵塚,是温柔乡。主公但能稍作休息,令能令你留恋不去!”说完姚俊宝自己也乐了。 对于烙月,他见过最最繁华的也就是缙州府了,为此他还挥毫造就了名动一时的“缙州山水”图,可是听姚俊宝的描述,这余杭府竟比这缙州府要豪华繁荣得多。 烙月也有意去逛上一程,可是一想到身边既无温馨业务陈晓,逛这干瘪瘪的闹市,反倒惹自己伤心,当即打消了念头,却对余杭府这个地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些个物资你还是载回去吧,自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但要能保持得了余杭府现在的繁荣景象,机会成熟我必有重赏!”说完这话,烙月啪马起身,又一次离余杭府而去。 姚俊宝也算是个在官场上滚打数年的老滑头,想烙月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要与不要,只在他的话语之间。不过这人看上去倒是与其他的那些富家郎的凡夫俗子不一般。也许这才是天子的样子吧。 大夏能有这样的一个天子,只怕天下臣民的福分。姚俊宝向着烙月兵马远去的方向,双膝跪地,诚恳地行了一份大礼。心中叨念着“大夏的天要变了,大夏要变天了……” 海州城下甲兵列队,迎出十里,周围百姓翘首,纷纷来瞻仰这位半月不到,统一海州的家伙。不管他是人魔,还是天子,只要他能带个人们希望,人们都原意与相信他。 而如今烙月正扮演这这么一个角色。有烙月在,他们就不用担心自己受到蜀藏联军的烧杀抢掠,更不用手大夏朝廷的层层盘剥,只要生活有着落,他们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 民众是最容易满足的,关键是你应该舍得施舍他们贡献给你的财富。你若做到了,你便是一个仁慈的君王。 或许这一切都说得太早了,可是从民众的脸上,烙月看到了喜悦。就因为如此他才稍稍忘记了和阴雪诺争吵的不愉快,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是在做对的事。 可是他对得起了天下人,却对不起温馨。而原则上烙月不愿温馨受到半点损害,烙月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也高兴不起来。真实的他被隐藏到了笑脸的后面。 兰儿和朵儿夹杂拥挤的人群中,使劲对烙月招手,使劲的呼喊,呼喊着烙月的名字。可是从烙月的脸上,他们看得出烙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纯在。也许他们在烙月的眼里,和眼前的民众一样了。 是啊,烙月是黑甲兵的主公,也许还是未来的天子。她们算什么? 可是又有谁能够明白烙月的痛呢? 第322章 春夏二香 回到海州府,烙月发现一切都变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府衙里外多了很多崭新的墙体,如今的还州府衙门就好比海州城中的城。其实不然,这里是烙月的宫殿,小型的宫殿,因为这里是海州的首府所在,也是阴耶家族的权利黑心所在,这里的守卫肯定得比别处森严,规模自然也不能比别处还差。 这是阴雪诺的意思,也是阴明德的意思,只要这两人都同意了,那就没有必要征求烙月的意见了。所以烙月现在回来才有这样的感觉。 海州府衙已成为阴耶皇族的宫殿,这次不是在天葬场的地下,而是在海州首府衙门。 衙门内五步一哨,五十米一个巡逻小队,烙月和阴雪诺刚一踏进府门,便长长地跪了一排,烙月险些没被吓一跳,在看府衙内部时烙月这才说道“这是海州府衙么?” 阴雪诺笑了“当然不是,这是属于你的宫殿!” “宫殿!?”烙月听到这两个字,心中一个激灵,原来我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当年阴明德的地下宫殿的梦想没能实现,如今烙月的地上宫殿能够待得长久么。 也许这也只是短暂的辉煌,阴耶家族心中幻想的梦?蜀藏联盟还在西边虎视眈眈,大夏睡梦之中,这两方势力,无论那一方与阴耶家族展开全力的拼搏,就算阴耶不败,也必然元气大伤,再想崛起恐怕就难了。 所以,这是该做这样的梦的时候么?烙月在思考。 才走了几步,只见阴明德身后跟着一般年轻的丫鬟迎了过来,没等烙月说话,阴明德便抢先说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海州得统,民心得归。如此下去,阴耶家族的复兴大业就离实现不远了!”烙月正自奇怪,这老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起来,竟然能这样和气地和烙月说话。 那知烙月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阴明德说道“只是以后酒要少喝,还是以大事为重的好。‘三大训诫’可不是单单给士兵们说的,你更应该以身作则才好。” 烙月被这一气,正要反驳,只听阴雪诺吩咐阴明德后面的丫头道“服侍主公休息去吧!” 后面的丫头听了,慌忙跪下“请主公移驾寝宫!”声音清脆,香甜如蜜;看来是废了阴明德好一番功夫,可是选这么一对漂亮女子来服侍烙月,难道就不怕烙月荒废军国政事么,还是这是他特意为之呢,烙月就无可推断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但愿一切皆好。 烙月白了阴明德一眼,他确实也累了,心累了。再有什么天大的事,如今他都想饱饱地睡上一觉,一切都等到睡醒后在说。于是烙月当真甩开阴雪诺、阴明德,往前走了开去。 这时,只见前面的两个丫头慌忙起身前来搀扶烙月,肌肤刚与烙月接触,只觉一阵冰凉传来。烙月咯噔一下,这两个女子肌肤冰凉,腰稳脚轻,只怕是个练家子的。 难道阴明德不知道这两人会武功么,若是知道放这样的人在烙月身边,难道不怕烙月受到伤害么。 再看其他女子时,只见人人低头不敢看向烙月。他也懒得去想这许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你使什么样的招式,我但管一一接住就行了,懒得去废这许多心思。 可是烙月走路洒脱惯了,突然有两个人搀扶着,他反倒觉得别扭,这才甩开两人说道“我还年轻气壮着呢,用不着你们搀扶!”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你们前面引路即可!” 两人退到一边也不惊慌,听了烙月的指示,忙两面开道,引着烙月前去,沿途不过新移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烙月只是没有半点兴趣,沿着路途只是往自己寝宫走去。 耗费半天功夫,这才来到北面正屋,说什么寝宫,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红锦毯、珍珠帘、白玉床、燃温香,说是宽敞豪华,却难免空旷寂寥,对于烙月还不过是个睡觉的地,再好又能怎的,可不能保证你睡得比别的地方更香更甜。 步入寝宫,这群丫头便欲替烙月沐浴更衣,那知手刚一碰到烙月,烙月立即横眉说道“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 其他人一听烙月的怒话,顿时吓了一跳,这人可是‘自在人魔’,杀人不眨眼的‘自在人魔’,惹怒了他不就等同于找死么。可是搀扶烙月的两个女子却丝毫不动弹,柔声说道“奴婢们那里不对,主公只管责罚就是了,可是我们既然被派来服侍主公,就应该尽到我们的职责,是因为我们服侍得不好么!?” 好两个大胆的女子,她们难道不知道我烙月的名号么“你们不怕我么!”烙月生气时的确有几分恶相,可惜他天生俊俏,又加上吃了童人前辈的‘不老仙丹’,除了名号以外,他的确没什么能吓到别人的。 “奴婢没犯错,为什么要害怕!”两人大胆放言。 有些意思!这两人给给了烙月两次惊讶了,不得不对他们多些兴趣。烙月托起了右边丫鬟的下巴,只见她:眼光灵动,笑颜如花。“你叫什么名字?”烙月问道。 “奴婢春香见过主公!” 好个春香,除了‘春’字,再无词语来形容她的灵动和朝气。 烙月又托起另外一名丫鬟的下巴,只见她‘温雅如荷,心静如水!’这样的女子让烙月有种相交为‘知己’的冲动“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夏香见过主公!” 好个夏香,真实‘清如荷,静如水’,非‘夏’字不能形容她的温婉文静,美丽芳容。 既是美人,烙月便消了些怒气,只是这两人身份底细烙月不知,还是不敢相信,只是淡淡说道“我有些累了,现在就像饱睡一觉,你们到门前候着,不管是谁也别让他来打扰我!”看了两人一眼,烙月又说了一句“明白了吗?” 两人不敢和烙月强拧,还是见好就收的好“是”两人齐声答道,让后带着丫鬟退出了烙月的卧室,却乖乖地守在了门前。 烙月衣不解体倒在白玉床上,思绪乱飞,最终却落在了与‘蜀藏联盟’的事情上…… 第323章 使画戟的刺客 三更已过,烙月还是毫无睡意,衣不解体地横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花纹发呆。 看样子,阴耶家族和蜀藏的联合已成为无法改变的大事。阴雪诺决定了的事,没人能够改变。烙月要是一味的反对只会让烙月和阴雪诺的关系更僵,起不到丝毫作用。 联合烙月无法阻止那也就算了,可是这场毫无意义的政治联姻,烙月是非阻止不可的。 诸事缠身,烙月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阻止这场大****。天下要乱不是一天两天积累的即过,大夏这些年的横征暴敛、不盈民生,在百姓心中已成了累赘了,一挑即发。 烙月没有阻止成功这场大****,反而将自己裹了进去,如今他反倒成了这场大****的推动者。只要阴耶家族和蜀藏结盟,那大夏南边将永无宁日,大夏的解体也向前推进了一步。 如今烙月若是能振臂一挥,杀向缙州城,将蜀藏两军赶回老家,在穷追猛打,窜入蜀国复兴,端了蜀王遂立的老巢芙蓉城,那大夏又将是另外一个面貌。 可是烙月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另说,风雨飘摇,却仍旧浮糜奢华的大夏还有拯救的必要么,怕只怕这一切都如上文所述,救了大夏的国土,却救不了朝廷的心。 这种新瓶装旧酒的方法只怕是救不了大夏了。 而最最可恨的是,此时的烙月根本就没有想这许多,也尚缺纵观全局、指点江山的气魄。他只知道‘温馨’,他不能对不起温馨,所以他不能与蜀藏结盟,就算与蜀藏结盟,他也万万不能答应这场政治联姻,否则他不仅丢了自己最初的梦想,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那他就真的成了阴雪诺手下*纵的傀儡。 而实际上阴雪诺也只是把烙月当个傀儡,他到希望烙月更笨一些才好,否则他如何*纵呢。 当然不愿看到蜀藏和阴耶家族结盟的还大有人在,此时烙月的屋顶上酒紧紧地贴着一位。他正等着烙月入睡,好飞下来一刀结果了烙月,烙月一死,黑甲兵必失了龙头,那还结个狗屁的盟啊。可惜他错了,黑甲兵当家的不是烙月,就算烙月死了,恐怕对这件事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苦的是,他那里知道烙月在床上翻来复去,就是不睡。此时他已经贴麻了双腿,看花了双眼。 不过此人也算还有些本事,否则又怎能潜进守备如此森严的海州府衙呢,不管是谁,他的胆量和武艺都绝不一般,只要看他的耐心和运气了,运气好点也许他能杀掉烙月。 可惜他运气不好,还没等到烙月入睡,背后便已刺来了两把长剑,却是两名女子,一人丰腴,一人清瘦。这刺客也不孬,长剑还没有刺到,便先翻身躲开了。却是较轻如燕,瓦片从未响出半点声音,轻功果真不错。 这时只听身材丰腴的女子说道“主公远征金华,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好觉。你我但要轻些,可别吵了他的好梦。”丰腴的女子说完,看了一眼清瘦的女子,清瘦女子也点了点头。 两人当下不再说话,长剑顿舞朝刺客刺去。更奇怪的是清瘦女子使的正是飞羽剑法,而丰腴女子使的却是大道归元剑发,这两人竟然身兼了三宗剑法中的两宗,看来也绝不是简单的人。 刺客瞧到这里,方才知道自己真是闯到龙潭虎穴了,再不敢小觑。只见他打开手中的布袋,拿出两根铁棍都在一起,黑夜中竟然也寒光阵阵,仔细看去不难发现刺客手中拿的正是‘方天戟’! 三人刚一合手,便惊动了床上的烙月。可是烙月只是一动不动,他知道这府中但凡有点意外,阴雪诺自会去处理,也轮不到他来处理。可哪知道屋顶的两名女子厉害,可是这使方天戟的刺客也不简单,斗不过三五回合便开始力怯。 这是丰腴的女子又说道“这刺客的方天戟好生厉害,只怕我们不是对手,还是叫守卫!”这次她不在征求清瘦女子的意见,自家刚一说完,随即大喊“有刺客!” 话音刚落,只见府中灯火齐亮,霎时间变成了白昼,只见烙月的寝宫门前十二幽灵守卫如松挺立,就好似从未动过一般,这刺客实在是大大的失算,他完全不该来这个地方。守在寝宫门前的春香、夏香慌忙奔到寝室之中,却只见烙月静静地躺在床上,虽然睁着双眼,却好似压根就没有发下屋外发生的事。 两人心里暗叫‘不好!’慌忙上前,那知还没奔到烙月床上,只听烙月慢吞吞地说道“这刺客要杀谁啊?” 两人一愣,春香说道“夫人吩咐过了,此次蜀藏与阴耶家族结盟,定会有人不愿意,早晚图谋要害主公,所以早早便设了防!” 烙月一听这话也愣了“夫人!”难道阴雪诺早就知道能够收复金华府么,难道她就不怕烙月会死在金华或者困在金华么?还是说这个女人在去金华前便已经有了完备的计划,就连以后的可能也推测出来了。 这个女人的聪明,恐怕烙月是永远赶不上了。 只是谁又要杀我呢?烙月心中也发生了疑问“你两出去给我瞧好了,抓住刺客先给我带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我烙月的命,我与这些人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仇恨呢。” 此时惊动了阴明德,没等刺客反应过来,阴明德已然上了屋顶,*了刺客的后路,这下前后围堵,四面夹击,只怕刺客想逃却也是没了办法了,还不乖乖弃械投降。“大胆劣贼,这海州府衙也是你能闯的么?” “你便是阴耶家族的大将军阴明德吧?”刺客一下就认出了阴明德“果然威风凛凛,有些将才之气。可惜黑甲兵兵少将弱,成不了什么气候。你若早些散了这群无用之兵,卸甲归田,或许还能安度晚年,得个善终。若是执迷要与天兵争辉,迟早兵败身灭,死于万箭!” 这是在教育阴明德哦! 阴明德大小三声“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足以评判本帅的得失成败。”只见阴明德拔出了长刀,砍了过去,人未到刀锋一刀,只听‘当’的一声,刺客举起画戟挡住了阴明德的长刀。 只交一合,阴明德随即弹了开去,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与‘昆仑怪客‘吕天机’是什么关系?” 第324章 为她拼命 阴明德才与刺客交手一合,随即感觉到这刺客的不简单,他才庆幸多亏是自己亲手为之,要不然手下的这群人只怕还拿不下这人。当然这也是阴明德和刺客交手之后,大抵猜出了刺客的身份,这才这么说的。 只是‘吕天机’怎么也和阴耶家族作起对来了呢? 话又说回‘阴家四公子’,前文已经说到了三位:兰花公子兰林,西域狂剑萧楚玉,正义门主温云霸,而最让人意外的却是这最后说到的一人,他就是‘昆仑怪客吕天机’。 狂剑萧楚玉脾气虽怪,可是一个‘狂’字便多半概括了,可是这昆仑怪客吕天机却很难了解了,就算是阴明德也对他了解不深,只知道这人神出鬼没,武艺深不可彻。而这其中的‘吕门戟法’只算是其冰山一角,而如今这刺客使将出来就已经令阴明德侧目了,可见这吕天机的本事实在是不敢妄测。 当年阴耶家族逢变,坐中门课纷纷遁走。被称为阴家四公子的四人更是不敢露面,或遁隐山林,或流落江湖,不一而道。真是应了‘树倒猢狲散’的老话。 可是这四人能够陈味阴家四公子,自然走到那里都是块发光的金子。可惜的是其他三人都在江湖中名动一时,而单单这昆仑怪客销声匿迹,就连阴明德也认为他已经消失在了江湖中。如今突然冒出一个会使‘吕门戟法’的人来,阴明德怎能不惊讶。 这才放话问刺客“你与吕天机是什么关系!” 刺客听完冷笑一声“亏你还记得有吕天机他老人家这个人,既然知道,你就应当趁早收心,老老实实做人,别再奢求这顶沉甸甸的光环,这张黄金龙椅;你是坐不得的!” 阴明德后退半步“难到他也不同意我们这样的做法么!”阴明德显然很是在意这个吕天机对自己做法的判断,看来这人绝不是温云霸、兰林老头等人所能比拟的。 刺客见说动了阴明德,窃以为有机可趁,画戟如蛇,嗖的朝阴明德射了过去,意在一戟毙命。阴明德慌忙举起长刀格挡,铮起一团火花,随即被挡开了去。 阴明德笑了“你虽然懂得吕门戟法,可惜你学艺还不精,想要伤我还欠些火候”看了刺客一眼“一斩尽妖魔”说完一刀劈下,刀锋过处,紧风阵阵,令人窒息;再看刺客时,只是不停的后退,竟然毫无招教之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霸刀!吕老头教了你霸刀!“刺客面色苍白地看着阴明德,顿时间已没了相争的勇气,险些瘫在屋顶。 阴明德正待抓住刺客,好好审问一番。那知就在这个时候,只觉背后一阵寒冷,另一支画戟射了过来。阴明德不敢大意侧身躲过,再看前方时,已经变成了两个使画戟的刺客。 “师傅,你没事吧!”后来的刺客慌忙搀扶住先来的刺客。他两竟然是师徒么,怪不得使一样的画戟。看来后来的这人又是‘吕门戟法’的下一代传人了。 “怎么一代不如一代了!”阴明德摇了摇头说道。 那知这后来的这人没有搭阴明德的话,而是大声喊道“烙月,你给我出来。有种别当缩头乌龟,出来和我好好战一场,证明你是个英雄,不是狗熊!” 这话一出惊动了在屋中睡觉的烙月,这人的声音好生熟悉。烙月咯噔的一下,难道又是那个朋友要刺杀烙月么。烙月再不能安睡,起了身步出了屋外。 只见屋顶上站有无人,一人是阴明德没错,两人是黑衣蒙面使画戟的刺客,而离烙月最近的却是两名陌生的女子,一人丰腴,一人清瘦,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韵。 “烙月在此!你是谁?”烙月在楼下喊了一声,屋顶上的两个女子随即收剑下了屋顶跪在烙月的面前“参加主公!”春香、夏香此时也和这两人站到了一块,蓦然正是绿红黄白四色,可是容不得烙月多想,。 楼上后来的刺客扯下了脸上的黑布飞了下来,烙月惊道“燕钟离!” 要杀烙月的人竟然就是燕钟离么,这家伙是不是疯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是蜀、藏、阴耶三家的大事么;还是燕江湖本身不愿烙月与蜀藏结盟,所以派儿子前来刺杀烙月。 但是凭燕江湖的老辣,就算是他要杀烙月,也不会这么亲率动手的,此时只怕还有蹊跷。烙月不愿与这燕钟离做无谓的争斗,只是淡淡地说道“这蜀藏与阴耶家就要结盟,你不知道么!我们现在是盟友,不是敌人,你杀我作甚!” 燕江湖却也不愿意听烙月的话,使开了长戟说道“废话少说,吃我一戟”话还没有说完,先朝烙月刺了过来了,却哪里刺得到烙月,烙月后背双手轻点地面往后飘逸,轻飘飘地落在戟外。 阴明德看着燕钟离刺烙月也不惊慌,只是抱着长刀淡看这屋顶的刺客,却一点也不关心烙月,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有为烙月担心,这后来的刺客比先来的刺客戟法差了一截,即使师徒,这燕钟离的戟法根本就伤不了烙月。 只是这戟法,还有这刺客的身份都令阴明德意外。难道身为蜀国兵马元帅的燕江湖不愿与阴耶家族结盟么,要不然怎会让燕钟离前来刺杀烙月,这倒还算是件大事。 燕钟离再向烙月刺出一戟,烙月一把抓住,使劲一拽,将燕钟离拽了过来,烙月在一把扣住其喉咙,这事烙月才问道“两家既不愿结盟,那拉到便是,你何需杀我!” “不要明知故问,这与结盟无关!”燕钟离倔犟地看着老妪,这些年他也应该成长了,可是烙月看来,他怎么还是个孩子呢,看来这燕江湖、燕钟离没少宠这根独苗。 “那是为何?我与你并无仇隙吧?” 燕钟离气得双目圆瞪,恨不得一口吞了烙月“你要是敢打公主的主意,我就算是拼了命也非得杀了你!” “哦!”烙月咯噔一下,原来原因在这里。烙月虽不愿意娶真武公主,可是这燕钟离却爱真武丫头爱得死去活来,烙月要是与蜀藏结盟娶了蜀国公主真武,那燕钟离二十几年的梦岂不是完全破灭了…… 第325章 结盟障碍 烙月没想到燕钟离竟然是为了真武公主前来刺杀他。顿时间对这小子又多了一份好感,他对真武的痴情不正如烙月对温馨的痴情,若不是战火连连,只怕这两人会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 “你回吧,我是不会娶你的公主的,她永远是你的,没人愿意和你抢!”若是为了这事,烙月当真没有什么好生气害怕的了,他正不想去搭理这个劳什子公主呢,若是没了这一节,烙月也总算能给‘馨妹’一些交代了。 “你骗谁!为了得到蜀藏联盟的支持,你恐怕已经绞尽脑汁,手段用尽了吧。今天燕钟离既然来了,要么你死,要么我死,这世上只能存在我们其中的一个。” “好个理取闹的小子,烙月既然放你离去,你还不快快滚蛋,难道要等着着死么!”阴明德已在屋顶上听得耐烦了。没想到老辣狡猾的燕江湖身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小子,阴明德听着心中只是高兴。他要是个厉害的人物,对于黑甲兵是个威胁无疑,这样的货色还不如放了他卖燕江湖一个人情。 屋顶上的刺客也听得不耐烦了,撇开阴明德,举了长戟居高临下朝烙月刺来,烙月并不知道这刺客是何人物,但听闻他与阴明德的对话,隐隐知道这人是‘昆仑怪客’吕天机的传人,应该有些本事。 烙月在正义山庄也曾听温云霸说起过‘霸刀’,比‘九品断魂刀’精奥的多,常人根本掌握不到刀法的宗旨,也只有吕天机能够学会,恐怕这阴明德也只是依葫芦画瓢学得过一招两招的模样罢了。 这样武林宗师的弟子总不会差到那里去。 所以烙月不敢大意,舍了燕钟离,后退两步躲开了长戟,那知这长戟刺了一般随机停了下来。只见他站到燕钟离身边“小子,我看这院中的人武功都不弱,今夜恐怕是杀不了这小子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再想办法吧?” 这人也是圆滑,一招不成,随机想到了‘逃跑’二字。 那知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天上传了下来“郝师兄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留下来陪小妹喝一杯如何!” 先来的蒙面刺客一听这声音,全身振了一下,这天下人如果还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么,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你是阴雪诺,你还没有死!?”吕天机管教徒弟极严,却有个怪癖,从来不让这些人说出是他的弟子。 “我还没死,难道不值得高兴么!”这是才看到阴雪诺从天上落了下来,却是白衣飘飘,宛若仙人。可是这美丽动人的女子身上却全是杀人的兵器,人还还着地,长袖已经舞出,嗖嗖朝姓郝的刺客砸来。姓郝的家伙慌忙舞动长戟格挡,可还是被*得连连后退,一招未尽,鼻梁便浸出了细汗。 “几十年一晃而过,你还是停在原地,难怪吕天机不愿认你这个徒弟!”落到地上,收了长袖,借机讽刺道。“郝悟知,你知道吕天机为什么不让你在外面乱说是他徒弟么?是因为你么实在是太熊了,尚未得到吕天机他老人家修为的万一,你要是这般到处乱说,那他的脸岂不全被你给丢尽了!” “是啊,恐怕也是这个道理!”郝悟知心中暗念,这些年他在江湖上行走从来未曾说过自己是吕天机的弟子,虽然他自己一直都远承认,可是事实如此,容不得他不信。可是这样被阴雪诺说出来,他还是脸红。 阴雪诺从小就鬼,吕天机早就说过她日后成就肯定非凡。果不其然刚过成年她便成了太子妃,将在大夏已经沉默百年之久的阴耶家族重新扶上政治舞台。 若不是宣德皇帝趁阴耶家族立足未稳,发动突袭,此时的天下只怕早已不是百越家族的了。 最可恨的这小丫头悟性极高,对什么都是一悟便通,就是心眼太多,令吕天机也有了防备心理,没敢将武艺传授给她,若不然现在的阴雪诺只怕还不止这个模样。 可是那又怎样,阴雪诺照样身兼了西域狂剑、大道归元剑、飞羽剑法的武林剑法三宗,还有静心公主的‘长袖舞’,还有很多郝悟知不知道的武功;阴雪诺也算是博采众长了,阴家这些门人身上但凡她觉得有点用处的,都被她学了遍。 所以这郝悟知对阴雪诺有种莫名的害怕,如今看见阴雪诺,心便沉重了,默念道“这丫头,要是插手,只怕是逃不掉了!” 卫兵全部围了下来,将两人围在其中,而阴明德仍然高站屋顶,淡看着眼前的人,阴雪诺若是动手,他就成了多余的了。那就看着呗,这恐怕就是阴耶家是阴雪诺当家的原因吧,他虽然觉得自己也不笨,可是和他这个妹妹一比,他的确要逊色得多。 可是他倒觉得烙月这黄毛小子根本就没法和他比。 就在将要擒拿燕钟离和郝悟知的时候,只听卫兵来报,说门外有名持黑鞭叫钟武琳的女将求见。阴雪诺一听“这不是燕江湖的夫人,燕钟离的母亲么?他也算是蜀国军中的一号人物了。长鞭入蛇,杀人如风!” “有请!” 话刚说完,钟武琳便走了进来,笑着脸说道“夫人好!”又抱拳对屋顶的阴明德说道“将军好!”看了烙月一眼,却说道“钟离无知,给兄弟添麻烦了,还望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这次吧!” 烙月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钟武琳了,她还是以前的模样,爽快耿直,勇猛无敌。只是烙月身中‘血蛊’之毒,只怕与她也脱不了干系吧,可是现如今还能说些什么呢,两家结盟在即,多说无益。 “你倒是快些让他娶了真武,就没这么多事了!” 钟武琳一听这话,顿时惊了“兄弟快别胡说,遂立大王早就为公主备下了假装,只待两家结盟,便喝你二人喜酒呢。钟离这小子那有这样的福气!”遂立要是想将真武嫁给燕钟离,就不用等到这个时候了,她自己也明白,遂立这是有意地压制燕家在蜀国的势力。势大欺主,遂立却不是脓包,所以他两这才答应阴耶家的求亲,早早断了燕钟离的念头。 却哪里知道燕钟离痴心如此,求不着他人,深知自己不是烙月对手,竟然裹带自己的师傅前来刺杀烙月,烙月一死,真武就不用出嫁了。 可惜就算真武不嫁烙月,却也有她嫁人的时候。 痴人啊! 第326章 四香争斗 面对烙月的提问,钟武琳只是内疚,因为她自己也无法让遂立大王改变主意,将公主下嫁给燕钟离,要不然她怎么会不心痛自己的儿子,而最让她心痛的是,明知道真武不会嫁给燕钟离,却拿燕钟离每招,只能眼睁睁看他这么痛苦下去。 天下父母心,就算不是为了政治目的,看着这孩子如此痛苦,为娘的的她也不见得好受,所以她反倒希望烙月能够早日将真武娶了回来,这样一来就断燕钟离的奢想。 时间能够淡忘一切,但愿燕钟离能够找回自己,正常地活下去。 “燕钟离给你们添麻烦了,为娘的替他向大家赔不是了。这完全是小二个人的意向,不关乎两家结盟的大事,还望见谅则个。”钟武琳深怕阴耶家族误会,这才又将事强调了一遍。 阴雪诺最怕的就是燕钟离是燕江湖所派,目的就是破坏两家结盟,若不是,那她还不如趁机会卖钟武琳一个人情,让这痴爱的母亲记着她的这份情。 “姐姐多心了,既是孩子间的胡闹,那就算了。这还劳你亲自跑一趟,做妹子的反倒不好意思了!”话一说开,阴雪诺领着钟武琳厅中说话去了,阴明德、郝悟知也跟了去,燕钟离看见母亲,所有的怒气只好隐忍在心中,瞪了烙月一眼,也很不情愿地跟了去;其实他藏了太多的不愿意。 烙月却懒得这一档子事,只想收拾心情,重新回去睡觉。进到屋中,只见春香、夏香身旁多了两名女子,这才好奇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进了我的寝室!” 屋顶斗架的两命女子慌忙跪下“奴婢见过主公!” 难道这两人也是我的丫鬟么,烙月前方榻上落座,两名舞剑的女子低头跪在烙月面前,烙月不叫起,他们连头也不敢抬,果然是有些家教的。 较丰腴,着黄衣的女子怕烙月生气,忙说道“我两也是主公屋内的丫头,春香姐和夏香节负责给主公‘叠被铺床、沐浴更衣’。我和冬香负责主公的‘茶水斋饭、会客出行’” 烙月这才反应过来,春香:眼光灵动,笑颜如花,着绿衣,正是春桃的颜色,此乃桃香;夏香:温雅如荷,平静如水,着红衣,正是夏荷的颜色,此乃荷香;秋香:体态丰腴,热火多情,着黄衣,正是秋菊的颜色,此乃菊香;冬香:冷艳孤傲,沉默少言,着白衣,正是冬梅的颜色,此乃冬香。 春夏秋冬四季皆全,四种不同的美艳,四种不同的性格,烙月不得不佩服阴雪诺的安排,这摆明了是要让他骄奢*逸,浮华败落么,一天到晚身边要有这样的女子陪伴,烙月那还有心思理会军政,这样一来烙月不就成了真正的傀儡了么。 而且看这些女子,腰肢平稳、呼吸轻匀,只怕也都是高手,不仅可以保护烙月,也可以担当监视监禁烙月的工作,这样一来,烙月想要有什么动作,阴雪诺不就全知道了么。 好周到的阴雪诺,好阴险的阴雪诺。烙月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要不然这个女人真是太恐怖了,难怪郝悟知一听她的声音,随即惊倒。这个女人已非常人所能比拟。 只是她也太小看烙月了,烙月身边曾今也算是美女如云了,秋霜、秋魂,阿娜日、托娅,还有兰儿、朵儿,个个都是顶顶漂亮的,烙月也始终守护着他心中的‘馨妹’,如今春夏秋冬四香又怎能与他们相比呢。 想到这里,烙月这才突然想起了朵儿、兰儿、秋霜,她三人去什么地方了,最让烙月意外的是竟然连朵儿他也未曾见到,这可不像是那小丫头的作风。 烙月心中有事,再不说话,眼前四香无趣,也只得各司其职,各睡各觉去了。 后半夜,大风刮了一夜,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下便是三尺多深;多亏阴雪诺去得及时,若是在金华好刀现在,只怕士兵们早被冻死了,哪还有力气战斗,统一海州还不是痴人说梦么。 不过虽然统一了海州,也还是让烙月担心。 冬天,大夏兵马畏冷畏寒,蜷缩不动;可是这西厥、乃蒙冰天雪地中,牛羊无粮,天灾狼害,只怕他们要将战火引向大夏,不抢夺些生活物资,只怕就要被冻死了。 可是这仅仅是烙月的担忧,毕竟乃蒙、西厥人他们也是人,也怕冷,而且这冬天真的不是什么战斗的好时机。 早上秋香替烙月更衣,竟然拿来了雪狐裘衣,全身雪白,竟无一根杂色,好衣服,烙月却也懒得管,推开秋香自己穿上,就要出门。那知开门一看,雪已经高过了门槛,若非屋檐遮挡,只怕这时开门也难了。 好大的血,烙月顿时感概。可是烙月急着要去月字宅,他猜想兰儿、朵儿会在那个地方,所以也管不得这大雪了。 烙月刚要迈步,秋香慌忙拦住了烙月“这么大的雪,主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烙月白了秋香一眼“我去什么地方你管得着么?”烙月此话一出,秋香并不害怕,也不脸红,只见她好像还有了些怒气,只是她按压住了,好个胆大的丫鬟,只是她憋了半天,没找到话来对付烙月。 按道理,烙月是主人,她是丫鬟,如此说话不是等同于找死么,可是很显然这个不是一般的丫鬟“昨夜夫人和钟武琳钟将军说了一夜,尽是关于三家结盟的大事,夫人吩咐过了,这两天主公就别乱跑了,怕误了结盟的大事!” “那与你有什么干系!”烙月甩开秋香不理,飞上了雪地,落脚之处竟然看不到一点痕迹,秋香看着只是惊讶,都说烙月是‘清风过路,踏雪无痕’,原来秋香只是臆测,根本不信世上还有如此精妙的轻功,可是今天见到烙月,她不得不行了。 惊讶之余,她可不敢懈怠,要是看不住烙月,只怕阴雪诺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慌忙叫了一声冬香,两人朝着烙月的方向追了出去,两人轻功也不赖,也亏得有这样的轻功,要不然如此大雪,真实无法出行。 烙月一路狂奔,只见风雪往后飞快地一动,全世界一片白色,亮的人的眼睛也快瞎了。来到月字宅,柴门未开,院中积雪也毫无痕迹,也无半点生气,烙月心中害怕“难道兰儿、朵儿也没在这个地方么?那他们去哪了,难道被阴雪诺给……” 烙月不敢去猜测! 第327章 没男人的家 隔着院子,烙月喊了一声“朵儿……你在么!……”声音在风雪飘荡,却没有半点回音,烙月叫得有些胆怯,因为他害怕朵儿不在,深怕有人听见“兰儿……你在么?” 近乎沙哑的声音从柴门穿过庭院传了过去,老半天之后,传来了‘咯吱’的一声门开的声音,声音在风雪中显得那么惊心,显得那么轰隆,有人。 烙月一下子觉得自己婆婆妈妈起来,大抵是失去了太多,再不敢在失去了,所以剩下的他就越发珍惜,朵儿和兰儿要是也离他而去,那他在这海州城中恐怕就连说句真心话的都没了。他本就是孤单的人,如此一闹就更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门被打开,终于走出了一个人,蜷缩这身子,在冬风中发抖,那不是媚儿么,真武丫头送来的媚儿丫头,如今虽是烙月的人,可实际上却很在能在烙月身边待着;不管真武和月奴处于什么样的目的,监视也好,讨好也罢,似乎都没达到他们的目的。 月字宅中并无多少存粮,这里本无人供给,兰儿在这宅中坚守这么长时间,烙月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媚儿一见烙月,犹如看见了亲人,顾不得风雪寒冷,喊了一声“将军!”便朝烙月迎来“你终于回来了,可等苦媚儿了!”可惜风雪阻路,朵儿没走出几步便踩在雪中,淹没到了小腿,冷得她直打激灵,烙月见此这才走了过去,亲扶玉手,朝屋子走去。 “朵儿、兰儿两位姑娘不在屋中么!”烙月问道,可是媚儿只是不答,进到屋子中只见秋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是奄奄一息。烙月万没想到秋霜这女子还没有离去,仍然留在月字宅中。 当时烙月为了躲开她,让温馨收了她当徒弟,她自己倒也本分,也是安分做人,如今没想到却一病不起了。看来就算是长生不老、青春不去也是枉然,但要一场病来,照样的毫无办法。 秋霜看见烙月进来,眼睛这才放了一下光,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那里能够,只是满脸通红。伸手到她额头上是,只觉滚烫如火,没想到这家伙烧得这么严重。 此时才听到媚儿在一旁抽泣。其中怕是有隐情。 “你倒是说话,到底怎么了?”烙月有些怒了。 “秋霜姐前日里逛街,没想到被一个富少撞住了,不知富少说了什么惹怒秋霜姐,秋霜姐一怒,将富少打了一顿;本以为没什么事的就回家了,那知被被盯上了。大前天富少带了一个叫庞龙的胖大汉来了月字宅,非要找秋霜姐理论!” “秋霜姐那里和他们理论,披头盖脸就把别人骂了一顿,那胖大海怒了,动手就想打秋霜姐。朵儿和兰儿看不过去,上前和大汉理论,三人大打一架,却没想到都没打过胖汉子庞龙!” “最可恨的是富少几次吃了秋霜姐的亏,不仅不怪秋霜姐,反而要娶秋霜姐作妾,秋霜那里肯,又将富少骂了一顿。可是这越骂,富少就越是喜欢,打定了注意,非得娶秋霜姐不可!” “朵儿和兰儿心中不甘,又跑到富少家中与胖大汉庞龙打了一架,那知仍然是败了回来。” 烙月听到这里,问道“那富少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烙月的宅邸么,你们为什么不去府衙报信,阴明德是吃屎的么?”烙月一听自己的地盘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哪能不怒。 朵儿看了一眼烙月说道“我说了将军的名号,可是别人根本就不信,这要是将军的宅邸,怎会连个卫兵都没有呢。我们又去府衙中求救,可是府衙卫兵根本就不让我们进去。多亏朵儿大闹一场,这才见到了阴大将军,那知大将军说‘你等三人既不是我家的内侍,更不是将军的妻妾,跟他毫无关系,这府中大事我还管不过来,这种小事我哪有功夫管’” 把我们胡乱扔给了一个小厮便走了,自然这次求救也就不了了之。 媚儿看了一眼烙月继续说道“终于等到昨日将军凯旋归来,兰儿和朵儿去路上拦截将军,只盼能得到将军的帮助。那知……那知将军……”说道这里,媚儿不敢说下去了,昨日归来的时候兰儿和朵儿在人群中使劲呼喊烙月,那知烙月只是置若罔闻,早就伤透了她两的心。 “昨日他们去了么……”烙月是满怀心事回海州城的。路上的人他一个也没有看见,夹在人堆中的兰儿和朵儿,烙月就更没有看见了,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后来呢?” “兰儿和朵儿没见到将军,只好去了富少家中,若是败了胖大汉庞龙,那富少也就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了。秋霜姐昨夜等了整整一夜,那知再也没有兰儿、朵儿两人的消息,加上昨夜一夜风雪,秋霜着急加上受了风寒,一下便病倒了!” 烙月听到这里,看了一眼秋霜,只见倔犟的她已经留下了眼泪,这家中要是没个男人的保护,那简直是没法活了。烙月突然怒火中烧,暂且放着阴明德不理,他若是连这海州城都振煞不住,那他还怎么当这海州之主,数万黑甲兵的首领。 “告诉我富少家在城中什么位置!?” “城中郝大宅院便是!” 烙月听了话,扔下一锭银子给媚儿,你去先找大夫给秋霜看病,我去去便来。话刚说完,没等媚儿反应过来,烙月便如风飞去了。 来到城中,果然有座高大的宅院,高耸挺立,却比其他宅院高出一截,此时也是风雪覆盖,压得一层层的冰雕,门头上果然挂着四个朱红大字,郝大宅院。朱门未开,院中一片寂静。 烙月走到门前,二话不说,一脚踢在大门上,只听咔嚓一声,大门立即倒塌,进到门中,只见一群小厮正在清理院中积雪,被烙月这么一下,顿时吓傻了众人,烙月高喊一声“当家的出来答话!”声震宇内,院中之人一下竟然忘记了干活。 这是才见一个公子个拿着一把竹扇走了出来,却是前簇后拥,好个富家公子“谁在门外作死啊!”说完快步走了出来,刚一看见烙月翁怒的眼神,神色顿失,吓得后退了一步。 烙月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富少,举了起来,往地上便扔。富少啊呀一声,竟然半天没动一下“给我把人交出来?” 富少一听吓傻了“你说的可是兰儿,朵儿两位姑娘,他们已经做了我……” 烙月听到这里,怒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富少不敢答话,只是勉强喊道“庞龙,你死哪去了!” 烙月只觉身后走来一堵厚强,回头来看时只见一个高大肥胖的汉子站在烙月身后,空胖三个烙月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他的斤两,他应该就是庞龙了,的确够胖的。 庞龙二话不说,抓在烙月的雪狐裘上,手中使劲,将烙月扔了出去…… 第328章 与力士比力 烙月万没想到这庞龙来的第一招便是将他抓起,烙月立足未稳,一条便起,被庞龙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看庞龙时,双眼圆瞪,好比抓鬼的钟馗,的确好一副凶恶模样。 抓起烙月就像抓起一只小鸡,说时间已经扔了出去。 却那知烙月在他手中只好像是一张纸似的,尽管庞龙使了不小的力气,烙月还是轻飘飘地并没扔出去多远,庞龙眼前一亮,这家伙莫非是鬼,在他庞龙的双臂下,可还没有遇见这样的怪事;在他预想,这一摔,必将烙月扔到门外,落到地上时,只怕烙月骨头就已经散了。 一招不成功,庞龙并不气馁,顿喊一声朝烙月又奔了过去,顿时间地皮也动了起来,有种山本地裂之感,屋顶的积雪纷纷震落,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烙月一看,笑了。这样的猛汉,若能守在麾下,只怕将来有大用处,可惜他不该对我家妹子不敬,既然做了这些可恶之事,烙月也是绕他不得了。怪就怪他自己投错了人,竟然投到这样一个毫无眼光的人家。 庞龙朝烙月奔去,烙月并不移动,将真力聚于四肢,先是站稳了根基,好似定在了地上一般,脚下未扫的风雪,被烙月真力一扫,或融化或飞散,烙月脚下立即露出了原本的石板。 等庞龙将双手投降烙月的时候,烙月也将双手把住了庞龙*的臂膀,烙月这是要干嘛,是要和庞龙比力量么,以自己的短处斗别人的长处,烙月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疯了么? 庞龙也笑了,比拼力气,他自认天下无双,还没人赢过他。 那知只听烙月爆吼一声,庞龙只觉下盘有离地之势,再想用力时,已被烙月举了起来。所有的人一下僵了,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事存在,烙月这么一个年轻秀气的书生竟然将庞龙这样的汉子举了起来,这要不是做梦,怎么可能发生。 烙月再爆吼一声,将庞龙扔了出去,庞龙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砸的风雪乱飞,瓦片连着冰雪一阵掉落。再看烙月脚下的石板时,已经碎裂,烙月的双脚几乎陷进了石板之中。 郝富少看着两人的打斗,将纸扇伸向烙月,说道“怪……怪……怪物!”竟然好半天没有说清楚口中的字。 庞龙却是倒在地上,红了双脸,平日里他老吹嘘自己力大无敌,没有人能够与他比拟,如今和烙月一比,他恨不得找个低通专进去,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还比么?”烙月抖了抖刚刚掉在身上的积雪,慢慢地说道。 “公子好功夫,庞龙败了,不比了!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名号,也让小人之道是败在谁人之手?” 烙月见这人光明磊落,赢就是赢,败就是败,也算是个敢做敢当的好汉,脱口说道“烙月!” 众人一听烙月二字,哐当全部跪倒,特别是郝富少,几乎将脸贴到地上,再不敢看烙月,没想到昨晚抓住的两个女子真是烙月的人。这自在人魔烙月,他早有耳闻,当日万马军中当枪匹马取了鬼手将军楚雄的首级,又已三千海州降兵败了蜀藏十万联军,这样的人他着实惹不起。 眼看这下是玩了。 这时庞龙反而比郝富少冷静的多,用手敲了敲富少“还不快些把昨晚掳的两位姑娘……”身子似筛糠的富少听了庞龙的话,想要站起来,可惜双腿不知使唤,几次又跪了下去。只得战战兢兢地吩咐身边的小厮“你作死,还不快把两位姑娘压出来……”一听不对,慌忙改口道“是……是……请出来!” 这时身边的小厮才奔到屋中将兰儿、朵儿带了出来,兰儿、朵儿一看是烙月,竟然哭着奔了上来,投进烙月怀中,只是痛哭,却忘了说些什么。烙月慌忙替两人解了绳索,安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苦了!”说着替两人拭干脸上的泪水。 郝富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烙月,那知刚好与烙月瞪着的眼睛触到一起,烙月说道“我家妹子要是有一丁点闪失,你这郝大宅院必被血水淹没!” 郝富少一听这句狠话,眼睛一白,竟然昏了过去。就连庞龙也怔怔地看着烙月,这个海州城的英雄,人称‘人魔’的他,倒底是正义英雄的化身,还是杀人恶魔的托世,庞龙也模糊了双眼。 烙月再不管众人,搂着兰儿、朵儿两人缓缓地朝大门走去,那知刚走到门前,只见前面赫然站着三人。钟武琳、燕钟离、还有一位瘦高黑须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和燕钟离手中都赫然拿着一干‘方天戟’。 这是郝大宅院,那他不就是昨晚与燕钟离一起刺杀烙月的昆仑怪客吕天机的弟子,吕门戟法的传人郝悟知么。四人对视,烙月也愣了,世上难道还有这么瞧的事么。 原来这郝大宅院便是这郝悟知的宅邸,而他三人昨夜和阴雪诺、阴明德谈了一夜,尽是三家结盟的事,一谈便到天明,这才匆匆赶了回来,却刚好和烙月撞了一个正着。 钟武琳看了一眼倾倒的大门,奇怪地问道“兄弟,你怎么来了这个地方!” 烙月怒气未消,转身指了指郝富少,说道“你问他吧!”说完烙月并不搭理这些人,只管和朵儿、兰儿两位姑娘去了。钟武琳慌忙进到院子中询问究竟,一听也吓了一跳。三家好不容易达成一直,相约在下月腊八会盟,这时候又生出这么一着,不是给她找难题么。 郝家父子也真会来事,钟武琳一下子不知道自己给燕钟离找这样一个师傅是不是对的了。要是燕钟离,她早就打了过去,可是现在她还是隐忍住了,只是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郝悟知、燕钟离等三人不敢多话,一边去了。 而钟武琳却在担忧“烙月性格怪异,不可捉摸,若是因为这两次大闹,使他断了结盟的念头,转而与蜀藏联军为敌,那这蜀藏联军无疑是多了一股劲敌,这瓜分大夏何时是个头啊。”钟武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些年刀枪剑雨渡过了大半辈子,这个时候了还在为别人拼命。 我做这些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呢,钟武琳突然迷茫了。 西北国土,一片风雪,西厥和乃蒙夏国的两大劲敌在边境上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南侵;天下,谁的天下,还只是一团浑沌…… 第329章 该反击了 回到月字宅的时候,媚儿已经请来了大夫,正在给秋霜把脉,老家伙只是闭着眼睛,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就是不说话,烙月看得心中焦急,走上前去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老家伙被这一问,睁开了眼睛,本想大话说一通,可是刚一看到烙月的面目,慌忙跪倒“小人不知这是主公宅院,请饶恕小人的不知之罪!” 烙月那有功夫治他狗屁罪责,只想知道秋霜是好是坏,那知这老头憋了半天,说道“小姐只是受了些风寒,开张方子,照着吃一两副药,便就无碍了!” 看他又摇头又点头,搞得烙月心儿七上八下,以为这秋霜染上了什么不治之症“既无大碍,你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是什么意思,拿我等作耍吗?” 老家伙见烙月微怒,赶快磕了一个头“小人那敢拿主公作耍,摇头点头只是小人的习惯罢了,主公要是不喜欢,小人这就改了它就是了!” 烙月轻笑一下,却比严肃起来更让人害怕,大夫好一阵汗水,却只听烙月吩咐道“那还不快些写方子?” 老大夫这才开了一张单子,交与媚儿;烙月再不去理这狗屁大夫,叫媚儿自去送行,自己却将药方看了一眼,无非是些驱寒回暖的药物,用药倒也不错。烙月这才放下心来,走到床头看了一眼秋霜,只见秋霜已经勉强露出了笑容。mianhuatang.info “谢谢!谢谢你……”眼中塞满泪水,却怀了一肚子的委屈。 人活在世上,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更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那还有什么用处,烙月只是内疚,是他没给他身边的人应有的保护,是他辜负了大家对他的期待,是烙月做的不对。 “别说谢谢,是我对不起你们?才让你们受这样的罪!”说完烙月看了一眼朵儿和兰儿,只见朵儿翘着嘴在一旁生气,刚在郝大宅院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冷静下来,想起了烙月昨天的无情,竟然对她和兰儿视若不见,这让她最为生气。 顿时觉得烙月可恶起来。 看了这模样,烙月这才站了起来,握着朵儿双肩,将朵儿推了出去。 两人走上浮桥上,看这夏天原本开满荷花的池塘。此时池水已经结冰,以前的荷花、残梗早没了踪影,只被一片雪白包裹覆盖,染上了全世界都统一的颜色。“妹妹去过府衙求救,对吗?你给我说说阴明德是怎么说的?” 朵儿一听这话,嘟咙的嘴嘟咙得更加厉害了“按理说清风哥哥是黑甲兵的首领,是海州之王,原本是府衙的主人才对。可是哥哥也看见了,像我和兰儿、秋霜姐这些和主公要好的姐妹都被干了出来,府衙的门我们都进不去!”说道这里,朵儿迟疑地看了烙月一眼,说道“难道把我们赶出来,是你的注意么?可是哥哥,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朵儿不明白!” 当上了黑甲兵的首领,可是烙月却和自己所有的朋友都疏远了,这恐怕不仅仅是烙月的原因,烙月感觉到阴雪诺、阴明德在故意将他和以前的一切疏远。 阴雪诺虽是烙月的母亲,可是他没有信任过这个母亲,只怕这个母亲也从未信任过他,所以不管如何他们都走不到一块“我怎么会赶妹妹和兰儿出来呢,我在地方你们便可以把它当成你么自己的家,就如这月字宅。” “可是,这府衙大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哥哥是有什么苦衷么?可惜朵儿什么不能替哥哥分担。” 朵儿突然说出这些话来,烙月也明白了阴雪诺的用意,及就像这次在金华攻城中故意避开了吴浩和甄一方带领的海州兵和屠魔会众,看来这黑甲兵中外来之人很难生存下去了。 烙月要不在有所改变和反击,只怕接下来离开烙月的就是吴浩和甄一方,那到时候就算烙月要反抗,却也已经丢了自己的力量,那就只能仍由阴雪诺姐妹*纵了。 可是这些东西又怎能和朵儿这样的小丫头说呢。烙月慌忙换了话题问道“那郝富少没有欺负你吧!” 朵儿一听这话,啪的在烙月的胸前打了一锤“我可不准你胡思乱想,那小子以为我带着纱巾是为了掩饰我丑陋的面貌,把我和兰儿捆了关在屋里就睡去了,一心只想娶秋霜姐!” 烙月被朵儿这么一说,自己反倒脸红了,他怎么问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呢?万一……只是觉得别扭万分。 可是朵儿看到了烙月的别扭模样,一下就着急,扯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冻得通红的脸,大眼睛却是着急得乱转“你不信!”说了这三个字却是更着急了。我若不向清风哥哥证明我的清白,只怕清风哥哥就更嫌弃我了。越想越不对,竟然急得哭了,紧紧地拧着烙月的衣服。 “真的,清风哥哥!” 烙月本就不好意思,这是忙轻抚了一下朵儿的头,发如青丝,从烙月指尖滑过“我相信!” 可是烙月越说自己相信,朵儿就越是着急了。在郝大宅院待了整整一夜,烙月不误会才怪呢,谁教众人都把她这张脸当成罪恶的根源,没有人能够逃脱她的美丽。 美也是一个麻烦,也是一项罪孽。 “你若不相信,我……我……”朵儿憋了半天,脸更加的红了,轻轻说道“我今晚就给你!”朵儿说了这句话,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烙月的眼睛,她想看到烙月眼中‘相信’两字。 那知却是吓了烙月一跳。烙月若是前太子的儿子,朵儿是静心公主的女儿,那他们不就是真真实实的兄妹么,这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是要遭天谴的。 烙月慌忙堵住朵儿的嘴,环顾四周,见没人,这才小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我可是你的哥哥!”说完烙月的脸也红了。 是哥哥怎么了,在朵儿心中可从来没有这个概念,他只知道清风是第一个看过她面目的男人,更何况她也不知道什么静心公主,更不知什么前太子,她只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平凡女孩。 爱没有错,也没有罪! 第330章 醋香浓郁 朵儿这丫头要是不早些教导,只怕再过些念头就真的无药可救了。想到这里,烙月又想起了温馨,温馨是朵儿的师傅,她的话温馨也最听,可是如今她不在这里,如何让给这孩子解释这许多事情了。烙月真想把她送回百花谷(蛇谷)去。她不谙世事也就罢了,最起码身边有群能够保护她的人,而且百花谷外人绝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好的是静心公主还呆在中峰决定,也好有个伴。 可是烙月一想就算把这丫头送回去,只怕她又要跑出来,这来去折腾,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端,烙月不能再失去身边的人了,他再丢失下去,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这个时候要是温馨、陈晓在就好了,最起码身边还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烙月也不会觉得自己这般无能为力,孤单,强大男人内心最恐怖的空虚。 烙月看着朵儿,也不知道该哭该笑“以后再敢说这中浑话,就把你送回百花谷去!” 朵儿见烙月生气,脸也躁红起来,再不敢抬头看向烙月,这是只见两名女子从天而降,一绿一红,绿的是春香,红的是夏香。刚到烙月身边,随即跪倒“参加主公!” 烙月没想到这两人能追到这里来,问道“你们来这作甚?监视我么?” 春香二香并不害怕烙月,但是惹烙月生气,总是不对了,忙解释到,夏香说道“主公身份尊贵,怎能和这些江湖人混在一起,主公该以军国大事为重才好!” 烙月本事不怒的,被夏香这么一说,反倒怒了,瞪着夏香说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完话已经瞪圆了眼睛“我就是江湖儿女,咋的你瞧不起江湖儿女么!?” 夏香没想到自己这么一说,没能压住烙月的怒火,反而惹怒了烙月,低下了头,那还敢说话,春香忙打圆场“主公息怒,如今天下纷乱,军国大事乱入牛毛,夏香是怕主公累坏了身子,这才……主公可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烙月看了一眼春香,说道“你是春香是吧!”不用春香回答,烙月继续说道“你听我的,还是听阴雪诺姐妹的!” 春香没想到烙月会这么问,但是答案当然是“我们四人既然跟了主公,自然都得听主公的!” 烙月听了这话,只是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春香,看她外表美丽,朝气灵秀,却没想到是世故圆滑,好不陋俗,烙月倒想是试她一试“好啊!你既然听我的,现在我就要你去将阴天鹏打一顿,然后让他来给我两位妹妹诚恳认错!” 春香二香听了烙月的话,顿时吓了一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她们虽是烙月的丫鬟婢女,可实际上还是阴雪诺握着她们的生死簿,她们要是违拗了阴家姐妹两,她们也就没了活路,更何况阴明德是何等人物,就她两人去到他面前,不是存心找死么。 两人是跪在地上,头低下,再不敢说话。 烙月本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也不觉得意外,没好气地说道“别跪着了,起来吧,我知道你们没有这样的胆量!可是我也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跟在我身边,但要妨碍了我,我也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的!” 春夏二香站了起来,一听烙月后面的话,心中又凉了一截,这阴雪诺、阴明德她们没法忽悠,可是这烙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苦在她们四姐妹夹在三人中间,真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两人心中酸楚又能找谁说呢? 烙月不在为难两人,牵着朵儿出了水中浮桥;春夏二香只是悄悄地跟在身后,不再敢多说一句话。 难中得救,秋霜精神大振,如今已经坐了起来,媚儿正在给她喂药,兰儿也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两人,烙月开门进来,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烙月,特别是秋霜她一看到烙月,刚想说“你回来了……”可是一看烙月身后又多了两名穿红带绿的两名漂亮女子,醋劲上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这样的漂亮的女子了,你对得起师傅么?” 秋霜的师傅不正是温馨么。 春夏二香脸一红,她们可没资格被烙月勾搭,她们顶多也就是共烙月驱使的奴婢了,服侍好了赏个笑脸,那就是最大的恩赐了。怕只怕稍有差错,便会鞭杖加身,那也是理所应当。在烙月这样的家庭中,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小姐可别误会,我们是主公的婢女,我是春香,这是夏香,各各位小姐请安!” 媚儿一看,点了点头,难怪自从自己被送给烙月,就没受到烙月一天待看,原来是烙月身边有这样两个美人,这样说来她被冷落也是理所当然了,不过在这月字宅中也是一种逍遥。 在媚儿这里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谁叫她只是一个可以随便被人抛弃的婢女的呢,她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命,上天注定了的,她改变不了,就只能默默承受了。 秋霜醋味未退,只见门前又进来一慌一白两名漂亮女子,白的正是冬香,黄的正是秋香,两人进到屋中,先是给烙月请安,那知烙月理也不理他们,两人却也不尴尬,而是问道“媚儿姑娘是谁?” 媚儿一愣,这两个女子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烙月,只见烙月点了点头,媚儿这才胆颤心惊地说道“我……我是媚儿!两位姐姐好……” 秋香一见媚儿搭话,随即拥了上去,一把抓住媚儿说道“我听说主公身边还有一位水灵的女孩,没想到就是妹妹啊。我们这是奉了夫人之命来接妹妹回府的!” 众人一见,惊讶不已,把他们扔在月字宅这么久,怎么突然来要接走媚儿呢,这小丫头最是懂事可爱,谁都舍不得。那知听秋香继续说道“真武公主就要成为咱家的少夫人了,肯定是缺不得妹妹的。” 哦!原来是如此,要和蜀藏联盟,这个女子多少还是有些用的,她毕竟在蜀王宫待过,而且还是真武公主的贴身婢女,要是把他冷落一旁,岂不是降低了阴耶家结盟的诚心。 阴雪诺果然够狡猾,心也很细。可是烙月觉得这实在是势力得有点恶心。更可恶的是她的动作也挺快的,也说明阴家姐妹根本就知道烙月的这群患难朋友就在月字宅?只是不想理睬吧了。 节奏媚儿能怎样,我烙月不答应这门亲事,谁也勉强不了我。烙月顿时思索起来,这两天发生的事不少,那些我用得着呢? 第331章 忤逆的婢女 烙月若不做些事出来,只怕蜀藏联军就把自己当成了阴家兄妹的傀儡,而阴家兄妹则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从而无视他的存在。(.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烙月再这般沉沦下去,不仅自己遭殃,只怕支持他的人也不会好过。 既然要担天下,就该拿出担天下气魄。 媚儿突然受到这么热情的对待,要被接回府衙去,一下子反倒不习惯了,也不敢信任秋香,只是挣脱秋香热情的双手,跑到烙月身后,躲了起来。 秋香笑了,没想到这丫头笨得如此可爱,可是阴雪诺要办的事,谁都无法阻止“妹子这是怎么了,府衙中锦衣玉食,总比这小院中受饿挨冻强吧?放心,就算到了府衙中,你还是主公身边的人,没人会欺负你!” 媚儿显然没有被秋霜的话打动,她只是倔犟地瞪着秋香,她不能违背真武公主的命令,如今不能违背烙月将军的命令,可是其他人她就算自己力量弱小,可想要轻易制服她,却也是不能的。 “你这是做什么么,她不愿意,就让她留在这宅子中吧,你又何必勉强她呢!”烙月看着秋霜斗着笑脸,心中也下不了狠话,可是他的确讨厌这种强人所难的办法,在烙月的眼里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而不是他的仆人,何去何从,他们该自己拿自己的主意,烙月不会去干涉,只会去支持。 “这是夫人的吩咐!更何况主公不能把真武公主娶到这月字宅中来吧,真武公主要是在府衙之中,媚儿妹妹在这破院中,又算是怎么一会事呢!”说完秋霜直视着烙月的眼睛,竟然没有半点恐惧之心。 这是要造反了么? 烙月压着心中的火,问道“你听谁说,我要娶真武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秋香咯噔一下,她明知道烙月是在装傻,却拿烙月没办法,烙月再不济也算是她的主公,怎么反倒耍起无赖来“哦!主公还不知道么!奴婢这只是奉了夫人之命来接媚儿妹妹的,其他的奴婢也不太知道!” ‘好家伙,竟然把阴雪诺拉出来压我,难道她就不怕我的怒火么’烙月心里暗想‘这些丫头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若不趁早给她们一些教训,我这主公就别当了!’“媚儿不用听我的,你自己拿主意!你是愿意留在月字宅中,还是去府衙之中!”烙月想想实在无趣,总不能动手给秋香两耳光吧,那倒显得他的无能,非常的无能。 众人没想到烙月如此,竟然被一个丫鬟灭去了男人的熊熊烈火,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人魔烙月’么,这的确是他们的烙月,要这人不是烙月,那这秋香只怕早就飞出去摔得粉身碎骨了,她实在是太无理了。 “公主把我给了将军,将军去哪?我便去哪?”媚儿轻轻地说道。 烙月听到这话,脸顿时红了半边。这女孩真是痴得可爱,这许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如此的执着,烙月想来也是悲伤,有些人就算你有意去帮她改变,可是本性生成,就再难更变了,这也算是悲哀吧“那你就听秋香的去府衙吧!” 烙月在府衙中根本就没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媚儿也算是个可靠的人,能帮上烙月什么忙那也不一定,最好的是这合了阴雪诺的意,烙月还没想到怎么对付她之前,还是让她先逍遥一阵子,得意一阵子吧!“你们还有事么?”烙月看着春夏秋冬四香问道“没事就给我回去吧!” 秋香和冬香给烙月唱了一个诺,带着媚儿,退了出去,烙月注意到,至始至终这个冬香好像都在想自己的事,从未看过他一眼,这两个婢女的胆子是不是都太熊了些,烙月怎么没感觉出来我是他们的‘主人’呢,真是好啊。 秋香、冬香走了,可是春香、夏香却没有半点走的意向。“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走么?”烙月问道,却是一点脾气也没了。 春香这才说道“我两是主公的婢女,自然是主公跟到那里,我们便跟到那里了!主公没回去,我们怎能回去呢?”这两丫头竟然也顶撞起烙月来了,看来烙月的确是个好顶撞的货,没有火气的男人。 这个时候只见病床上的秋霜不在喝兰儿喂的药,掀开被子走了到春香和夏香的旁边,没等两人注意这是演的哪一出,只听啪啪这声脆响,秋霜的巴掌已然落到了春夏二香的脸上“大胆奴婢,这是与主人说话的口气么!” 烙月忍得下去,可是病床上的秋霜却忍不下去了,要是她秋霜的火爆脾气,今天这四个丫头每一个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啊。 春夏二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被秋霜这一打,怒火顿生,两人抓住秋霜便扔了出去,温馨本没教秋霜几个招式,秋霜也未曾好好练过,如今那是敌手,只是被两人拿住,身不由己飞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在冰冷的雪上,那知烙月这是嗖的飞出,稳稳地接住了秋霜“没事吧!” 秋霜白了烙月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烙月笑了一笑,也不知道是掩饰尴尬,还是掩饰自己的恐惧,对阴雪诺的忌惮。 “主公!您果然在这里!”只听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烙月抬头一看,只见甄一方和吴浩站在远处,正看着烙月和秋霜,大冷天的搂搂抱抱,不仅仅是为了取暖吧。甄一方指了指烙月怀中的秋霜,问道“主公这是!” 秋霜脸一红,却是强硬地说道“要你管!” 秋霜本就生的美貌,吃了童人的驻颜仙丹后,更是显得娇艳,如今大病未愈,平添一段柔弱之美,再加上微微的羞红,竟然看得甄一方和吴浩也脸红了,如此妖艳的女子,烙月真是好艳福啊。 都快被别人赶出府门了,烙月还有心思在这里做这档子事,真是让人失望。可见美人的确是祸害,越漂亮越是祸国殃民,这果然是老主公留下来的道理。 这是春香二香也跟了出来,正要上前和秋霜理论,那知烙月突然吩咐道,把这两个无礼的丫头给我绑了,甄一方和吴浩虽然不知烙月是什么意思,可是一听烙月吩咐,只是对身后的卫兵招了招手,随即进来四条汉子,不容分说,把春夏二香给绑了。 “如何处置他们?”卫兵问道。 烙月随口说道“我那寝室中有两根高梁,一直闲着,就让她们在那里好好休息一下吧!”卫兵听了,抬着春夏二香去了。 放下秋霜,烙月严肃起来,对甄一方和吴浩说道“你两来得正好,我有事要你两跑跑!” 第332章 双将擒恶少 烙月突然严肃起来,甄一方和吴浩只好舍弃前段不说,也认真起来,却不知道烙月在沉默这么久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动作,这也是两人期待已久的烙月的变化。 这些时日他们在黑甲兵中间受尽鄙视,就好比自己是后娘养的一般,两人早就想找烙月说说这些话了,他们是因为相信烙月,才背这叛逆大罪的,若不是烙月他们才不管什么阴家的复兴大计呢,他们没必要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请主公吩咐!”甄一方和吴浩齐声说道,这也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时刻,只是烙月能够清醒,振作起来,让他们上刀山下油锅,他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们拿上府衙的令牌去城中郝大宅院中将郝家少爷给我绑了,我要治他无故烧扰民宅,强娶良家妇女之罪!” 烙月刚说完话,两人咯噔一下,烙月这算什么事,身为数万黑甲兵统帅,是不应管这些小事的,两人只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烙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烙月看着两人表情说道“难道就连你们也不听我的命令了么?” 两人一听这话,这才回过神来,吴浩问道“主公误会,只是这种小事轮得到主公如此煞有其事么?” 烙月笑了。笑得令两人不知所以,看烙月严肃的模样,两人若是再问,那就是他们在怀疑烙月的判断了,这可不是见好事,两人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 烙月说道“等等!”看了两人一眼“这郝大宅院中住的可是昨夜使方天戟的两位刺客,郝悟知、燕钟离,还有燕钟离的母亲钟武琳!”说完这三人,吴浩和甄一方愣了一下,昨夜阴雪诺明言绕了三人,如今烙月翻旧账,真的只是为了抓一个小贼么。烙月这是在对抗阴雪诺的命令。 “不过这些人都与你们无关,你们但要抓住这郝家少爷就行了,记住别与这些人发生冲突!”说完这话,烙月笑了一下;两人精神一震,不在怀疑烙月的命令,带着卫兵朝郝家大宅院奔去。 两人带着十几个卫兵冲进了郝家大宅院是,郝悟知还在骂他那憨儿子“你个王八羔子,谁的女人你不惹,非要去惹烙月的女人,你这是不是存心找死么!” 郝富少也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海州的吧主烙月,只是支支吾吾地辩解“我……我也不知道她是烙月的女人,要不然……不过这妞长的真的不错!”话还没说完,郝悟知便一巴掌打了过来,郝富少双眼冒星滚到在地上,跪起来事,只是捂着半边脸蛋。 “你要是毁了蜀藏联盟的大事,看不把你扒起一层皮来!”郝悟知说完自己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一生无用得不到吕天机的真传,如今生个儿子也是个笨蛋,真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自己想着也是头痛。 还好教了一个好徒弟,这燕钟离悟性非常,倒比他的这傻瓜儿子强多了,燕家在蜀国也算是大家族了,依附着这样的家族,等有一天他百年归去,也不用担心他这无用的儿子活不下去了,也算是用心良苦,未曾想他这儿子竟然如此不成事。 想到这里,老家伙的双眼便开始模糊了“守常啊,守常!你什么时候才能像燕钟离燕公子一般也学会做些事情啊!” 原来这郝富少名叫郝守常,听了父亲的这些话,郝守常只是无力地辩解道“人家可是将军的儿子,我是什么,你连师公的武功都学不会,我这是学了你了,生下来便是如此了,你怎么能怪我呢,要怪也怪你自己!” 这一句话说出来完全戳中了郝悟知的痛处,只是没想到他这宝贝儿子竟然混账到如此程度。还没骂完,只见家丁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说是府衙来人了,要拿少爷治罪。 郝悟知一听惊讶不小,这事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郝悟知慌忙拿了方天戟迎了出去,只见胖子庞龙挡在了两位将军的面前。 而这两位将军不是别人,正是甄一方和吴浩。 “众人莫慌,我两主公麾将吴浩,甄一方,奉了主公之命捉拿强娶良家妇女的郝富少,与其余人无关。”吴浩说完这话,随即改了腔调,正了威势,说道“他人若是胡乱参合,必作同罪处理!”庞龙一听这两人是烙月的手下,随即泄气了;烙月是何等凶猛,与他作对岂不是找死么,更何况是郝富少做错在先,就算是与人拼命,也缺少一个像样的理由。 庞龙自己也羞红了脸低下了头,玩个女子被不是什么大事,可怎么就惹上了烙月的女人呢。就知道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这下好了,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郝悟知听到是烙月的两位将领,心中也凉了一截,昨晚刺杀烙月未被怪罪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若不是钟武琳全力营救,再三说辞,只怕此时他郝悟知也死在海州府衙之中了,谁不好惹,非要去惹这一家人,这不摆明了活得不耐烦了么。 郝悟知也泄气了,画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吴浩和甄一方冲进后院,抓了郝守常便走,根本不再理会众人。没想到这位少爷如此不济,早就吓得全身跟筛糠似的,就连庞龙看见也难受,大丈夫做了边做了,有胆量做,为什么没有胆量承担后果呢? 眼看着郝守常被带走,庞龙又不能不去营救,看郝悟知在地上只是叹息,他忙上前说道“燕家母子还未走远,东家还不快去追赶,求得钟将军,或许少爷还有救。毕竟海州正想与蜀藏联军结盟,这点面子应该还是给的!” 可是怎生向别人开这个口啊,郝悟知都觉得亏得慌,可是不找钟武琳还有什么办法呢,凭他恐怕是救不出这笨蛋儿子了,他又怎么忍心看着郝家这根独苗遭殃呢。 郝悟知刚一迟疑,只听庞龙继续说道“东家可别犹豫了,听说这烙月心狠手辣,被称为人间屠夫,东家要不快些,只怕少爷命不保!”人魔烙月若是没有些厉害的手段,怎能令人闻声发抖呢,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郝悟知听了庞龙这话,不在犹豫,牵了马匹,飞奔而去;只盼能够追上燕家母子,救得郝守常小小命一条…… 第333章 情义姐妹 吴浩和甄一方抓了郝守常关进了大牢,这才回到月字宅中请示烙月该如何处理,他两也想看看他们的这个主公到底是为了泄一时之恨,还是另有作为。这可是与蜀藏结盟的关键时刻,稍有差池,三家极有可能从盟友变成敌人。 虽然与蜀藏联军迟早会有一场决战,可是凭烙月现在的实力,想与蜀藏争锋,的确还差些火候。所以两人也是在陪烙月玩火,稍有不当,烙月随时可能会被烧死。 烙月正与兰儿、朵儿闲话,听了两人的禀报,烙月只是淡淡一笑“你两最近不也憋了一肚子气么,就撒在他的身上吧!”说完停顿了一下“但是千万记住,别给弄死了!” 吴浩问道“就这些了么?”甄一方也好奇地看着烙月。 烙月无法只得说道“你们急什么,好玩的还在后面呢?”两人听了烙月的话,再不多问,按照烙月的吩咐会海州大牢去了,今晚有人要遭殃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兰儿见烙月真抓了郝富少,而且一副没完没了的模样,她顿时想起了几年前的蜀渝大战,她便是在那时没的父母,这一切不都是烙月的错么。如今的烙月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人魔烙月的模样。 想到这里,兰儿也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一直都没有放下是烙月害她失掉了父母,害得她们姐弟两流落江湖,受尽折磨,兰儿的确应该痛恨烙月。可是烙月又让她姐弟再次重逢,给了她们现在的一切,弟弟袁广田如今更是跟在麻姑身边,成了阴耶家的一部分,烙月的确对她有恩。 如此恩仇交替,兰儿也糊涂了自己,这些时日也这般糊涂地活了下来,若不是烙月露出这种可怖的模样,兰儿心中也不会投射出这样的仇恨来。 “你会杀了郝富少么?”兰儿忍不住问道。 烙月奇怪的看着兰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事情,难道她对这事也感兴趣么“我不该杀了他么?”烙月看着兰儿,心中开始矛盾,开始怀疑,也许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掩盖、无法弥补是他害死了兰儿父母的事实吧? 兰儿低下了头,不在回答烙月,而是收了茶壶,说道“有客人来了,我再去沏壶茶吧!” “进来吧!”兰儿刚走,烙月便随意地说道。mianhuatang.info这是只见门开了,进来了秋冬二香,秋香笑着作揖,说道“个哦主公请安!”而冬香还是那副模样,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看着直让人生气,这那还是烙月的婢女,分明是烙月家的小姐。 不过烙月看在眼里却不言语,这人要不是位婢女,说不定还真是位高傲的小姐,可谁生下来便天生是婢女呢,爱咋的就咋的吧,只要不妨碍我就行了“你们来做什么?” “夫人请主公移驾回府,有要紧事商量!”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秋霜又跑了出来,叉腰骂道“两个不懂事的贱人,这不是你们待的地方,给我滚出去!”听了这话,烙月才想起来秋霜这女人原来也是个泼辣的货,搞得松潘一带的男子神魂颠倒,却最终谁也未能进她的身。 秋冬二香气得拔出了见,要找秋霜拼命。那知烙月干咳一声,阻止了二香“好啊,我也正有事要和她商量呢,你们倒是赶巧了!”二香以为请烙月会有一番周折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给请到了。 回到府衙门口,秋香战战兢兢地问烙月道“秋香可否求主公一件事!” 烙月奇怪的看着秋香“什么事!” “主公能不能……能不能绕了春香和……夏香两位姐姐,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顶撞主公了!”说完紧紧地盯着,深怕惹怒了烙月。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义气,烙月顿时对她们多了几分好感,再看冷峻高傲的冬香时也不觉得那么可恶了。烙月又何必跟这样的一群女子介意呢,要不是有阴雪诺压在他们的头上,只怕他们也不会做出这许多事来,到底烙月和她们一样都是在阴雪诺的控制之下,他们都只是别人的傀儡。 听完秋香的话,烙月并没有回答,而是甩开两人,进府去了。进到议事厅时阴明德和阴雪诺已经到了,看到烙月进来,两人都舒了一口气,烙月倒也不客气,径直坐上了主位,拍了拍身上的尘埃,问道“什么事,说吧!” 阴明德一看,气得不行,这那是他们的晚辈,分明就是他们的主公,每次见到烙月这个样子,阴明德都恨不得上去给烙月两个耳光,可每次都被阴雪诺挡住了。 “你知道我们即将和蜀藏联军结盟么?”阴雪诺显然别阴雪诺要有耐心得多。 “知道!”看也不看阴雪诺,烙月答道。 “那你知道你今天抓的是什么人么?” “知道!他就是抓了朵儿和兰儿的两位姑娘的家伙,公然与我这海州的霸主,数万黑甲兵的首领为敌,我正想一刀砍了他,我倒要看看谁还敢不把我自在人魔放在眼里!”烙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阴雪诺不和烙月生气,而是慢慢地说道“他叫郝守常,是燕钟离的师傅郝悟知的儿子!你知道么?” “知道,那又怎样,我们是与蜀藏联军结盟,又不是和郝家结盟。今天我非要杀了郝守常,杀一儆百!”烙月倒想看看阴雪诺有什么样的反应。 “好啊,那你就杀了他!”阴雪诺也出了奇的冷静下来! 烙月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不怕我杀了郝守常,和蜀藏闹起来,最终坏了结盟的大事么。 “你说得对,我们是与蜀藏结盟,与这郝守常无关,你想杀就将他杀了吧!”阴雪诺说道“不过这媚儿可是真武公主的婢女,这丫头你得好好待她,你要是原意,收她作妾也行!” 烙月没想到又扯出这件事来,顿时无趣“若是为了讨论这件事,那我就先走了!溜达一天我也该睡觉了!”说完烙月便与回寝。 那知却被阴雪诺给拦住了,只见阴雪诺严肃地看着烙月,来处了一件上面绣有龙的黄色的包裹,烙月知道这东西只有一个人能用,就是当天天子,因为它是圣旨,只是不知道阴雪诺手中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第334章 宣德圣旨 烙月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可还是问开了“什么东西?” 阴雪诺也懒的给烙月解释,而是把‘圣旨’递到烙月手中,让烙月自个开去。 摊开包裹,果然是圣旨,烙月却也是惊讶不小,就凭阴家在海州办的这些事,等来的应该不是圣旨,而夏国兵马,烙月心中打了一个疑问,夏国的强兵强将都去那了呢?但其实夏国的兵马大都集结在西北边境,烙月在缙州时认识的朋友、才子李耀庭正带着他们时时盯着西、北方向的两条恶狼,西厥、乃蒙……打开圣旨,烙月当先看到了硕大的印符“宣德宝印”四个大字,正朱红着身子,若隐若现的印在黄色的龙纹布条上,这果然是圣旨,而且是出自当今皇帝宣德之手。 兹有西南逆贼乱我边境,赖有尔功,得以保全;故免尔往之罪,今授援国之责,领黑甲天兵,尽诛贼寇;待边境得全,必与尔共庆与殿。 孰是孰非,尔自斟酌! 钦此烙月看完这圣旨,难免火大。把圣旨哐当一下扔在地上“宣德这是在求我替他们平定缙州、蜀州么,他是在命令我们,是责令,他以为他是谁?” 阴雪诺很淡定地捡起地上的圣旨,轻轻拍拍上面的尘埃,烙月毕竟道行还不够“宣德抱着什么样的怒气,姑且不说,单凭圣旨上的字眼,我们现在占领海州便已合情合法了,而且我们完全可以以平定边境为由,大肆招兵,扩充军需!”阴雪诺看了一眼烙月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我领兵进入夏令,进入边境与那藏、蜀国接壤的地带都是为施行援国职责!” 烙月听了阴雪诺的分析,下了一条,宣德这样一来,反倒将黑甲兵的一切行动合法话了,黑甲兵瞬间从造反的逆贼变成了守护边境的正义之师,而且还有很多想不到的‘便(bian)宜’之处。烙月大喜过完,宣德难道是个笨蛋么? 那知阴明德借口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字行里间,宣德无不透出一种责令的强硬态度,而且并未授意任何实际职位权力,待我等替他复了疆山,他完全可以胡乱给个职权了事。若我等败不了蜀藏,复不了边疆,三大势力火拼,只怕谁也讨不了好,这可是一石三鸟之计,确是好计策!” 烙月这才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了柳柳,宣德皇帝身边有这样的人,只怕宣德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好处扔给别人,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看来阴耶家和百越家族的斗智斗勇又要开始了。 “该如何应对?”这回烙月老实了,他第一次谦虚地想阴雪诺询问策略。 “你说呢,我和你舅舅想听听你的看法?”阴雪诺今日出奇的温柔,竟然说出了‘舅舅’两个字,看来她的心情的确不错。 烙月笑了“宣德把权利给了黑甲兵,那自然得好好用用,可是既然知道他要害我黑甲兄弟的命,我们又何必往这个火坑里跳呢?高喊调,缓行兵,做我们该做的事!”烙月看着阴雪诺的眼睛,在那么一瞬间,烙月看到了光芒。 “好个奸诈的小子!”阴雪诺没想到,烙月这小子也会有这样的聪明才智,在她眼里烙月不过是个儿女情长、感情用事,时不时还会来点无理取闹的孩子而已,不过今天看他的分析,却有些做黑甲兵首领的风范,难免也露出了笑容。 “即是如此,就不用和蜀藏联军结盟了吧?” 阴雪诺看了一眼,原本欢喜的脸随即拉了下来“只怕结盟与否与你无关,你是想着不用娶蜀国的真武公主了吧!” 这可不正是烙月心里的想法,其实他最关注的还是这个,这样一来,他便不用担心对不起温馨了,可见宣德老儿的这张圣旨来得够及时的,刚好解了烙月的燃眉之急。 “盟仍结,亲仍娶!”阴雪诺表情笃定,显出一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的话让烙月愣了一下“这是为什么,我若是娶了蜀国的公主,不证明了黑甲兵私通贼匪,意图谋逆大夏么,那这张圣旨还有什么用处,不等同于废纸一张么?” “它的确是废纸一张,宣德老儿知道我黑甲兵的目的,也知道你烙月的身份,他在圣旨中只字不提,摆明了不会承认‘前太子’的存在;若是这样,复了边疆是他宣德用人得当,功全归他,复不了边疆则是黑甲兵无能,过与他无关,都由黑甲兵来抗。我黑甲兵为何要替他宣德卖命。黑甲兵只为自己打天下,只为阴耶家族打天下!”阴雪诺稳稳地说出这些话,自然是已经思虑过了。 恐怕这封圣旨已经收到多日两人,只是烙月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看着阴雪诺陌生的模样,烙月心中五味打翻,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总之这个女人绝非常人。 “至于这圣旨,却也不像你说的那般无用,我想用的时候它便有用,我不想用的时候它便是废布一张!” 原来让烙月来商量,只是让烙月知道有这么一件事罢了,打主意阴雪诺和阴明德早就拿定了,那还用的着烙月参合,他果然是个孩子,是个傀儡。 烙月虽然有些意外,可是想想也是理所当然,这不正是阴雪诺的作风么,烙月想要插足,只怕现在还不行。“是么,那你就自己斟酌去吧!我先回了!”说完烙月出了议事厅,其实他的胸中早已烧着怒火,不管怎样他都得忍着,阴雪诺毕竟是他的母亲,他总不能和她大闹一场吧? 带着秋冬二香回到寝室时,只见春夏二香还被吊在高梁之上,没烙月的话,谁也不敢把她两解下来;烙月却看也不看两人,而是吩咐秋冬二香却准备些饭食过来,想是烙月折腾一天,饿了! 烙月退了外衣,拿了长剑,只是一样,绳子断裂,春夏二香掉到了地上,两人吊得久了,全身已僵硬得不行,再这么一摔,真实全身发麻,恨不得一头撞死。 “吊一天,手脚都麻了吧!活动一下,过来坐着说话!”烙月异常和气地说道,两人也吓了一跳。 第335章 倔犟丫头 春夏二香吊了一天,如今得解了绳索,双脚终于落地了,身体是解放了,可是心中的焦虑没有接触,他们并不知道这烙月是何方神圣,有人传他是杀人如屠夫的‘人魔’,有人说他是屈服在阴雪诺脚下的傀儡、懦夫,却又有人说他是能文能武的翩翩公子,春夏二香相信了他只是阴雪诺的的傀儡、懦夫,所以才敢那么放肆。 可是没想到这人喜怒也很难摸透,所以烙月让他们过到身前坐下说话,两人却是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过去,只是远远地看着烙月,心里默默祈祷,但愿烙月能够将这事忘记,以后他们再不敢胡乱说话胡乱做事了。 “过来坐下说话,我有事问你两!”烙月又向春香二香,示意让她两走到跟前,可两人还是犹豫,不敢再去触烙月的眉头;烙月看两人吞吞吐吐,扭扭捏捏,顿时不爽,说道“是不是还想上去继续吊着啊?” 见烙月发火,两人慌忙跪倒,咬紧了牙关谁也不敢说话。 我最先建造和两人的时候胆子没有这么小吧,烙月看来这两人与其他的人还是有些差别的,没想到这两人如今也如此胆小了,烙月只是叹了一口气“你们到底怕什么!既不愿意,就出去吧!” 两人听见烙月这话,如遇大赦,起身便退,那知没有退出几步,烙月说道“慢着!”语气已然变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下可惹怒了春香这丫头,如此折磨人,太过分了,春香回过头来指着烙月说道“要杀要剐你给过痛快吧,来到你这的那天我便将命豁出去了!” 春香还没将话说话,已被夏香拦住“快给主公赔不是!”拉扯着春香赶紧跪下“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光知道叫主公息怒,却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春香虽然被强压着跪下了,可仍抬头倔犟地看着烙月,但其实谁不怕死呢。 烙月见春香的模样,立马就笑了“好个倔犟的丫头,谁借给你的胆子,竟敢忤逆我,看我今天先斩了你泄气!”这那是笑,分明是怒嘛;只见烙月把了床上的剑,朝春香走来,一把抓住春香的肩头就要砍下去。 春香看到这个样子,只是闭了眼睛,丫鬟不好当,阴耶家族的丫鬟更不好当,看来今天就要死去了,也罢,在这个世上她没有亲人,业务什么可以眷恋的,只是剩下的几个姐妹她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里簌簌地流下了热泪。 烙月果然是杀人如屠夫的人魔。 却哪里知道,伸长脖子等了半天,只是不见烙月的长剑砍下,春夏这才睁开了眼睛,只见烙月正对着她笑,这一刻她才清晰地看到了烙月的脸。 龙目凤眼,墨眉鹰鼻……肤色如婴,俊美非常,如此一个人,春香实在是无法把他和‘人魔烙月’联系在一起,她甚至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去到另一个世界,看到了自己梦中想象的影子;回眸顾公子,双颊已绯红。春香这丫头忘了害怕,竟然害羞起来。 只听烙月说道“好个丫头!”说话间,秋香和冬香已将饭食端来,见春夏跪在地上,也不敢多话,忙将菜蔬端到桌子上。烙月这才放了春香不理,问秋香道“媚儿呢?” 秋香示意冬香扶起春香,却迎着烙月说道“媚儿姑娘在外屋呢,这些活都是我们干,主公要是闷了找她唠叨唠叨就行了!如今媚儿姑娘可不是一般驱使的丫头!” 这倒是,人家可是蜀国公主的丫头,身份跟着真武自然也尊贵了,烙月想这些又怎能想不明白呢,自是觉得别扭;怎么觉得自从进了这府衙大院,就一切都变了呢“你去将媚儿叫来!” 秋香听了话,慌忙出去了,一会儿进来了媚儿。却已然换了一身装扮,这哪里还是个丫头,绫罗绸缎、金银首饰,这那里还是丫鬟,分明是富人家的小姐了。烙月一看,这丫头穿上这身衣服显得更加娇媚了。 烙月忙上前将媚儿拉到身旁桌上桌下,这时才发现,只准备了一副碗筷“你们去多拿几双碗筷来,一起吃了吧!” 秋香愣愣地看着烙月,天底下哪有主人和婢女同桌用饭的道理,媚儿丫头虽然因为真武身份与他人不一样,但到底也只是个丫头,他怎么敢与烙月同桌吃饭呢,难道她在蜀王宫中没有吃过苦头么。四人听了烙月的话,只是愣着不动。 “去啊!”烙月脾气已经够好了,可是这四人的扭捏模样实在是让烙月看了生气。 秋香忙说道“哪有婢女和主人同桌吃饭的道理,岂不乱了规矩!” “规矩个屁,你再不按我说的做,我把你们一起吊到粱上去!”就算烙月这般说了,四人还是纹丝不动,规矩在她们心里早已生了根,是无法摆脱的禁锢。 烙月看这样也吓不了四人,灵机一动,说道“好吧,如此忤逆的丫头我也不用了。正好我军中单着几个村汉,前些日子立了大功,正不知如何奖赏,就将你们配了去吧!” 四人一听,脸一下拉了下来,慌忙奔出去拉了碗筷过来。坐到烙月身边,四人只是面面相觑,看着媚儿和烙月用饭……吃过饭,天已黑尽,这时甄一方才来禀事,烙月退了媚儿和四香,将甄一方引到厅中,这才问道“怎么样!” 甄一方这才说道“钟武琳没有来,可是燕钟离这小子去狱中探监了,我故意让他两人多聊了会,燕钟离这小子好似对主公非常不满!”甄一方看了一眼烙月的眼睛,有些疑虑的说道“如今真实主公与蜀藏结盟的关键时刻,主公这么做不怕惹出事端来么?” “出事端才好呢!不出事端我闹这一处作甚!”烙月笑了,他也不是一个笨人,他有他的目的,他有他的计划“你两要时刻关注燕家母子和阴家姐妹的动向,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甄一方虽然不知道烙月是要干什么,可是听烙月的总没错,既然相信烙月就信得更彻底一些吧。可是还有一件事他在疑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与烙月说,关键是烙月现在想不想听! “别藏着掖着的,难受!说吧,什么事?”烙月抢先问道。 甄一方想了一下说道“在西、北的哨子回报,今年西厥、乃蒙两地都遭大雪,牛羊死了不计其数,两只恶狼损失惨重;为了不被饿死,只怕明年开春这两只恶狼就要南下了!” 第336章 顾好眼前 六年前,烙月也在西厥草原上经历了一场大雪,他知道风雪对于在草原上游牧的牧民来说是什么样的东西;那完全就是死神的手掌,一场风雪扫过,不知要死多少牲畜和牧民,再加上狼孩,冬天简直就是牲畜牧民的丧季,更何况是想今年这样的大雪。 西厥和乃蒙南下是迟早的事,可是为了转移草原人民的注意力,也为了获得生存所需的补给;开了春,这些平日里熬红了眼的草原战士,还不如饿狼一般奔向中原大地。 虽然这西、北边乱对于阴耶家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是谋求发展的锲机。因为这样大夏平日里放在西、北边境的士兵更无法回撤了,这样一来阴耶家族在海州想干什么就能够毫无顾忌的干了;可是不管在哪里,战争都是残酷的,西厥、乃蒙一旦挥师南下,金州、夏宁一带便首当其冲,到时候死的就不仅仅是士兵了,可怜的是这群规规矩矩的老百姓。 可惜现在他们沉浸在暖被之中呢,想想也是可怜;可惜烙月什么都做不了,与其花时间去想那些自己没法改变的,烙月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从阴家姐妹手中博得权力。 即挂黑甲兵统领之名,必作统领黑甲兵之事。烙月怎能容忍阴家姐妹对他的意见置若罔闻,将他当成傀儡。 可惜烙月更迫切的还是下月的蜀、藏、阴耶三家的结盟,还有这场烙月极力反对的政治婚姻;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连自己婚姻的权利都无法掌控,那他也太无能了些。 统领黑甲兵便从三方结盟这件事开始。 烙月听了甄一方的担忧,显得并不是那么担忧,而是缓缓说道“你做得很好,还有一点你和吴浩要时刻注意。”烙月停顿了一下,想把剩下的话说清楚“你要时刻注意百越朝廷的动向!”自从知道圣旨这事,烙月才知道自己对夏朝内部朝廷不够了解,这可是致命的。 看着烙月严肃的模样,甄一方知道,烙月这下是动了真格的要与天下英雄一脚高低了,于是不再说话,听了烙月的吩咐去了。走了几步,甄一方停下了说道“还有一事要与主公禀报!” “什么事?” “眭麟从金城带话回来,说道‘他知道主公早晚会有进金城的一天,如今他便先去细谋一直,将来若有需要,并报主公的救民之恩!’” 听完甄一方的话,烙月才想起离开海州府去金华的时候眭麟尚在月字宅中,如今回来他便已经不见了,原来是一个人去了金城了么?烙月也不去当真,只怕这小子是不愿与烙月这样的逆贼为伍,逃去金城了吧。 也罢,各有所致嘛! 烙月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哦!知道了!” 甄一方心中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烙月现在虽然有些成就,可到底是还没有遇上夏朝真正的军队,要是沉睡的国家苏醒过来,烙月是否能够生存下去还另说;莫不若现在离开烙月,另谋他路,可是也不能断了烙月这条路子,毕竟将来的天下是何模样,谁也说不准。 可是眭麟会是这样的人吗?是也罢,不是也罢,现在来讨论这些为时过早了。 于是甄一方也不再相烦烙月,自顾去了。烙月这才回到寝室之中,只见春夏二香正在打热水,这么冷的天,能洗个热水澡那可真是不错。可是逍遥随意惯了的烙月突然被这么伺候着,反倒不习惯了。 更甚的是,这四香现在表面上是怕了烙月,可是他们恐怕不会真心向着烙月,毕竟烙月的道行还是浅了些,什么东西都没有弄明白,这场政治的水深着呢,烙月随时会被淹死。 所以烙月也不急着沐浴,而穿了外衣偷偷溜了出去,当然这目的地还是月字宅。 来到月字宅的时候,兰儿、朵儿、秋霜三个女子正在守着烛光数落烙月的好与坏。 秋霜是最不知道害怕的,说道“我原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又脏又邋遢简直就认不出来是个人,可是谁知道他三两下就把两人高的大熊就给啪趴下了,荆棘上中转了一圈,我才知道他是个绝顶的好人,只是不知道他身上背有什么样的包袱,一直都未曾叫他笑过!”说完秋霜脑海中似乎还浮现着六年前的一幕又一幕。 虚实熊、巨蟒、童人、驻颜仙丹,还有那一幕不舍的离别,亲自看见烙月消失早草野只见,那时真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么一个人。 朵儿却说道“皇宫大院中,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前后都被御林军给围了,可是我是死了好几次都没能死成,清风大哥的轻功谁也敢不上。可他也很混账,我从来都没看到过他真实的面容。等我知道他真实的面容时,才发现他是师傅苦思的男人!你说他混不混账……”朵儿说道这里,眼睛已经红了。 “以前我老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谁也不能与我相媲美,可自从遇到妹妹之后,我就改变了这个想法,妹妹才是天底下最美饿女子。我才明白为什么他看着我,却丝毫也不动心!”说道这些,秋霜脸色微变,也不知是不甘,还是嫉妒,总之不是那么一会事。 “兰儿呢,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看着沉默不言的兰儿,秋霜也想知道她怎么也跟在了烙月的身边。 “我……我也不知道!”兰儿丫头觉得自己很自卑,她既没有两人的美貌,也没有两人的智慧,不会撒娇赌气,也不懂得如何说话逗趣,她呀就知道做饭沏茶,安稳日子。 烙月听到这三人的话,犹豫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应该往里走去;或许他该转身离开,就当自己没来过一般。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咯吱’一声,窗开了,探出一个头来“清风哥哥,你怎么来了!”说话的竟然是朵儿,三人慌忙散开,开了门让烙月进去。 烙月只好往前了“你们三在干嘛,在数落我么!”朵儿忙傍着烙月坐下“我也要想媚儿一样去府衙住着,早晚与哥哥在一起!”烙月一听,暗叫不好,她要再住进府衙,只怕就更有得闹了。 推开朵儿,烙月严肃的说道“你和秋霜姐给我弄点吃的去,我和兰儿说几句话!” 两人见烙月严肃,以为是有什么大事,便听了烙月的话,真去厨房了,烙月这才问道“广田(兰儿的弟弟袁广田)还好么,我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第337章 与强者比肩 烙月故意支开朵儿和秋霜,反倒留下来和兰儿共处一室,兰儿顿时心跳,不知道烙月会做些什么东西;在她开来,它永远是排在朵儿好人秋霜后面的,所以烙月的决定更让她感到意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时间脑袋中胡思乱想了一通,却没听清烙月在问什么,所以更不知道回答。 尴尬半天,兰儿这丫头脸便红了,吞吞吐吐地说道“让秋霜姐她两下厨怎么能行呢,还是我去吧!”说完,站起了身子,恨不得马上离开烙月的视线。 烙月却不是她这么想的,一把拽住兰儿“平常都是你伺候他两,今天你就尽管坐着,等她两来伺候你!”触之酥软,闻之清香,原来这兰儿丫头也有女人的一面,而且是朵儿和秋霜无法比拟的。 可惜烙月今天的注意力没有在兰儿‘身上’。 说完烙月把兰儿重新拽坐下,这才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刚才你有问我什么问题么?兰儿心中暗想,却在极力的搜索,刚才烙月到底问了她什么问题,可是憋了半天,硬是一句话也没憋出来,她实在是不知道刚才烙月到底问了什么问题。 “公子……公子刚刚问了我什么?” 烙月就奇怪了,今天这丫头行动怎么会如此反常,难道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还是故意在回避我的问题,可是她既然又重新问了一遍,刚刚又何必装着没听见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烙月摇了摇头,却是笑了,包容的笑“我广田这小子最近有没有好好练武!?” 兰儿这才知道烙月的问题,却也没有想到烙月会想起袁广田这小子来,广田既然入了黑甲兵,只怕以后就得靠着烙月了,只是不知道靠得住靠不住“自从大将军让他去到城墙上(海州守兵),广田就没有懈怠过,勤练武艺,从未疏懒过;比以前更有精神了,有麻姑照料着他,我也没什么担心了!” 兰儿看了烙月一眼,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这才又问道“公子怎么想起他来了!” 烙月白了兰儿一眼“他是你弟弟,自然也是我弟弟了,我关心他一下难道就不行么!”说完烙月也笑了“黑甲兵对士兵要求极其严厉,他真要能挺过来,将来必是一块好材料!就算武艺不能大成,却比一般人强多了!” 烙月说道这里想起了麻姑,这个女子是阴雪诺的贴身婢女,当年烙月之所以能从皇宫出来,还有她的一份大功劳,如今与阴雪诺久别重逢,自是欢喜;阴雪诺仍自留她在身边,只是和一般的婢女可不一样了,就连阴雪诺也亲切的叫她一声‘麻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这人倒也有些眼色,虽然得到阴雪诺的器重,却也从来未曾拿大,仍是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工作,所以这阴雪诺越发是喜欢她了,只怕有时候烙月在阴雪诺面前还不如她呢? 就说这袁广田,要不是因为麻姑,他也不能轻易地进入黑甲兵中,更不能混入这守城士兵中了。 如今黑甲兵的权利全被阴明德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烙月想要插足,却可惜虽然参加了几次大战,但多半赢得有些巧合的嫌疑,所以他在黑甲兵中的威信远远赶不上阴明德。更何况烙月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人家阴明德可一步步将黑甲兵培养起来的;烙月在黑甲兵中顶多也就算是个新兵,真有什么事只怕这却混蛋根本就不会站在烙月这一边。 烙月想要在黑甲兵中立足,想要别人听取自己的意见,那他就必须拿出相应的实力来,莫不然他顶多也就是一个阴家姐妹的傀儡,或者说是海州城的光杆皇帝,他呀顶多也就占用了一个名号而已。 之所以拥有这个名号是因为阴雪诺说烙月是她的儿子,要是有一天这阴雪诺说烙月不是她儿子了,那烙月的光杆司令也就做到头了,总之烙月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完全被动。 怪就怪他不该将黑甲兵引导海州城,可见他在第一步上就迈错了,一切都是在阴明德的计划之中;再想起阴明德,烙月也是满头冒汗,这家伙不仅武艺超群,头脑也不简单,这兵马统帅的确是太适合他了。 可惜他适合了,烙月也就不适合了。 烙月是夹着很多目的来找兰儿丫头说话的,可惜兰儿这丫头了解得并不多。 不过她却很感谢烙月还能记得她这个弟弟,烙月可是高高在上的主公,而袁广田仅仅是他手下的其中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兵而已,不过既然得到烙月的关心,那这名小兵就不是一般的小兵了。 “多谢公子!”想到这里,兰儿这丫头心有触动,险些跪倒在烙月前面。烙月却是在想难道这就不能是当成朋友间的一种简单的问候,可见人的地位变了,他的一举一动所带来的意味也就不一样了。 无巧不成书,只听门外喊着“姐姐你在么,我是广田!姐姐你在么,我是广田!”袁广田这小子见下雪了,赶紧在换岗的时候给姐姐买了几匹厚布,也好让兰儿做身衣服过冬。这不,正给兰儿送了过来。 兰儿正要言语,那知被烙月给阻止了。 袁广田这家伙叫了两声,没人答应,便抱着布匹,开门走了进来。那知只觉一阵风从眼前袭过,他慌忙一缩,侧身躲了过去。双脚拿定,高声向蜡烛前喊了一声“你是谁?” 可是哪有人,只见兰儿倒在蜡烛下的一动不动,袁广田大惊,叫了一声‘姐姐’随即奔了过去,那知只觉背后风声又起,他顿时意识到身后有人。好家伙,只见他并不多想,拔出腰刀,随即向后扫去,却只听‘当’的一声,腰刀随即掉在地上。 抬头看人时,不是别人,正是烙月。袁广田这小子惊讶不下,慌忙跪倒“属下不知是主公,死罪死罪!”兰儿也吓了一跳,这一刀要是削在烙月头上,那烙月也就没有命活到明天早上了,慌忙也跪在袁广田身边“公子赎罪!” “进步不小,起来吧!”烙月却是会心的笑了,烙月扶起袁广田,说道“刚才你姐姐还赞你有进步来着,我还不怎么相信,看你伸手,却真是进步不小啊!” 袁广田如获大赦,忙抱拳说道“谢主公夸奖,可广田笨拙得紧,怎么都赶不上别人。也不知道还要练上多少年,才能达到主公那样的武艺!” 兰儿啪的给袁广田头上来了一下“想要练到公子这个样子,下辈子吧?” 第338章 守城小兵 袁广田这小子憨倒也憨得可爱,竟然妄言要练到烙月的境界。烙月武艺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他的进步和造诣早已非一般人能够比拟,平常人若是想要练到他这个境界,只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就像正义门那一群笨蛋,除了会啪温云霸和廖世忠马屁以外,武艺咱早被甩在九千八百里以外了。 这么一比,难免对烙月有些不敬,不过烙月反倒喜欢这小子的率直,若是再阴天鹏那样的人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烙月就会衍生出其他的意思来了,可是在袁广田这里不会。 因为袁广田的憨厚,所以更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 当然烙月对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兵如此礼遇却也不是完全出于好心;黑甲兵体制健全,好比铜墙铁壁,烙月想要插足很难;所以他只能从袁广田这样的新兵蛋子下手,在顺藤摸瓜,总有一天能够达到烙月想要的效应,只是这个过程会很漫长。 当然烙月也的确喜欢这小子的憨厚。 “这就是兰儿的不对了,各有各的路要走,何必要与我相比。我看广田小子心地纯良,最能专一练武,比一般人不知强过了多少倍!”说完烙月会心的笑了。 袁广田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烙月会如此夸赞他,顿时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下决心主公既然如此看好我,我也不能混得太差劲了,到时候给他丢脸;以后要更努力些才是,一定要证明给烙月看烙月的判断是正确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人都是喜欢优秀的,谁都喜欢被人夸赞的感觉,可见虚荣是人的本性。 没能多说两句,袁广田放下布匹,说轮到他执勤了,他可不能多待,误了时辰,长官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这才匆匆别了兰儿和烙月回城头上去了。 待袁广田走了,烙月才对兰儿说道“你能去府衙么,我一个人待在府衙之中,没个人能说上心里话,怪难受的!”烙月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兰儿,继续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让你做我的奴婢,你到府衙中去,就做我的妹妹吧!” 兰儿听到妹妹两个字,慌忙阻止了烙月“公子可别说了,从师父‘兰儿也是温馨的徒弟’哪儿算来,公子是长辈;从广田这儿算来,主公更是高辈,您这个妹妹兰儿可不敢当!” 没想到这当弟弟的很爽快,而这当姐姐的倒是有很多顾虑。而在烙月看来,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不平等,大家既然能够聊到一块儿,何必去轮那么多乱起八糟的东西,最好是怎样爽快就怎样那才好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朵儿和秋霜总算是端着饭蔬走了进来,最没大没小的有胆大包天的就是这秋霜,当即去抢了烙月的话“要让谁给你当妹妹呢,这么多的妹妹你照顾得过来么!” 秋霜既然拜了温馨作师傅,那她本该老老实实地叫烙月一声师伯的,可是温馨在时,那还要好些,多少能够压压她;如今温馨和烙月完全闹翻,不知去向,那她还忌惮什么,越加的放肆起来,只怕死去的念头又再次复燃,谁让她和烙月一起度过了那么多难忘的岁月呢。 更没想到的是秋霜的一句话竟然也把朵儿带了进来,耳朵尔自然也听到了‘妹妹’这两字,心中别提多放堵了,却不知道怎样去说烙月,因为这兰儿也是她的师姐。 “好啊,兰儿姐!这下你又多了一个哥哥了!”可是别提心中多难受了。 兰儿只是脸红,烙月这只是随便一说,她也只是随便一听,她自己没有当真,可是有人却把它当真了。兰儿却并非傻子,又怎能看不出朵儿这丫头对烙月的情义呢,只是烙月身份太过特殊,大家都避而不谈罢了。 烙月若真是前太子的儿子,是阴雪诺的儿子,那朵儿这小丫头的确就是烙月的亲妹妹,那朵儿动那样的心思可就不对了。 “我也要去府衙中住,清风哥哥难得来这月字宅一趟,来一次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难得与哥哥说上一句话;我也要去府衙中住着,天天守着哥哥!”这话不知别人听着怎么样,可是烙月听着就是不对劲。 兰儿住进府衙中,凭他的稳重和体贴只怕能帮烙月不少忙,可是朵儿这小丫头要是住进府衙之中,就她这爱打爱闹爱撒娇的性格,只怕烙月就只能给他处理麻烦了。更何况烙月看到他就头痛呢。烙月只是勾着头吃着饭,其实他早以用过,此时只是用来掩饰自己的的尴尬罢了。 可是不用烙月尴尬,门外已经有人来替他解围了。 春夏二香给烙月打水洗澡,那知水打好之后,才发现烙月不见了,两人苦等一阵,换了三次水,不见烙月出现,这才在府中一顿好找,却哪里有烙月的踪迹,两人这才想到了一个去处。那就是月字宅,烙月除了来这个地方,就不会去其他的地方了。果不其然,两人赶到月字宅的时候,只见烙月正与三位女子用饭。 两人一生气,便在门外站着了。这时才说道“夜已深了,请主公回府吧!再要遇上什么刺客,那该如何是好!”两人在为烙月担心,可也对烙月老往月字宅跑不满。他们姐妹难道还不能把烙月服侍好么,烙月这是在打她们的脸,骂他们事没坐到位。 烙月乐得这两人来解围,当即放下碗筷,回府衙去了,心中却还在想兰儿和袁广田这憨小子能够明白烙月的用意么,他们要是一点不明白,那烙月就白费苦心了。 三人见烙月去了,这才感觉到失落。特别是朵儿将碗筷一扔,自回屋去了,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便开始落起了眼泪“清风(烙月曾用名)难道就是她的亲哥哥么,为什么清风要是她的亲哥哥呢,她不相信,她也不准谁和她抢她的清风哥哥!”可大部分可以说她是无可奈何,其实她也很可爱,是烙月对她的若即若离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渐渐地她也找不到了自己。 这份感情,从开始就注定了是个错误,不管你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她的本质,越是执念,就越是痛苦,最终伤害的还是自己。朵儿是个苦命的孩子,她不懂放手。哭干了泪,望断了肝肠,永远都不可能……烙月回到府衙中,甄一方已经等在哪里了。郝悟知已经将燕钟离和钟武琳带回了海州府,而牢中的郝守常早已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烙月若是处理不当,只怕下月腊八的结盟大会就悬了。 第339章 老将苦谏 难道烙月想要毁了这场结盟吗,甄一方知道烙月非常的爱他的‘温馨’,如若这场结盟还要附加政治联姻的话,只怕烙月不会答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甄一方太知道这个人,他太儿女情长;可就是因为烙月的这份坚守打动了甄一方,甄一方这才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跟着烙月,不仅是因为烙月的能力,还有就是烙月的这份情,这可炙热的心,他不仅能温暖别人,也能温暖自己。怕就怕烙月最后会毁在这份坚守上,战争是容不得儿女情长的;是英雄,难免就有遗憾,想要拥有天下,就得舍掉其他。 世事从来没有过完美。 而今天烙月千方百计的非要惹怒钟武琳,很有可能是处于这样的目的。若是这样的话,甄一方就应该说出他该说的,他不能看着烙月就这样毁了自己。 阴耶家族目前最好的出路就是和蜀藏联军结盟,形成三足鼎立的状态,他才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无论阴耶家族帮助那一方击败了剩下的一方,阴耶家族迎来的都将是灭亡。不是被蜀藏联盟灭亡,就是被大夏灭亡。 烙月也应该和蜀藏联军保持良好的关系,逐渐壮大自己,等自己有能力与他人角逐了,才放开手来,一一击败,可是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时机。 阴耶家族和蜀藏结盟是正确的抉择,阴耶家族也必须这么做。烙月要是阻止这场结盟与蜀藏联盟结怨,那烙月就是在毁灭自己;到时候大夏和蜀藏联盟两面夹击烙月,那烙月就只能等死了。 所以见到烙月,他禀报了烙月燕钟离母子回到海州城后,便借机询问烙月“主公对腊八结盟怎么看!” 烙月可没想到甄一方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甄一方应该知道,烙月在这件事上没有丝毫的发言权,更何况现在他不就在自己制造发言权么,可以说他现在就是在摆明自己的态度。 燕钟离、郝悟知闯进海州府衙刺杀他,这可以原谅。郝悟知宝贝儿子郝守常欺辱烙月姐妹,这也可以原谅;那烙月是不是太窝囊了,难道他就不能稍微怒一下么。 “好事,两家结盟后就不怕大夏皇帝的百万雄兵了。好事,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烙月以为甄一方这老小子是要试探他,干脆随便敷衍了他一下。 那知甄一方这老小子不高兴了,严肃地看着烙月说道“主公难道也把我当成外人了么?末将是想要听主公的真心话!” ‘末将’这可是甄一方第一次使用,烙月也吓了一跳。(.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他原来还是黑甲兵的三军统帅,所有将领都本应该是他的属下,他也是手可遮天的伟人。 烙月这才说道“你是想问我赞不赞成与蜀藏联盟结盟吧!”烙月瞧了一眼甄一方,继续说道“阴耶家和蜀藏结盟是正确的,可是我不愿看到这场没有感情的政治联姻。我要如何摧毁它,我决不答应!”说道这里,烙月的决绝已完全表露到了脸上。 这才是烙月的真用心话,甄一方猜测得没错。“主公想怎样阻止这场婚姻呢!?这场婚姻可是三家结盟的保障,也是最基本的诚意,如若连这场婚姻都不能接受,那还谈何结盟!” “我也是束手无策?你有什么建议么?”烙月不想说太多,把这个问题踢回到甄一方手里“你来给我想个办法,给我一个既不忤逆家母,也不用对不起馨妹,还能与蜀藏联军正常结盟的法子!” 甄一方一听,自己的头也大了,这样的办法没有。知道了烙月的目的,甄一方这才问道“钟武琳明日必来府中替郝守常求情,你用什么话应对她?真要把这郝守常打死在牢中么?” “以事实说话,有理说理!”烙月很显然有些不耐烦了,甄一方如此步步紧*让烙月不自在,若甄一方不是一心一意为了他,烙月早就一脚将他踢开了,实在聒噪得不行。 甄一方也看出了烙月的厌烦,可他还是继续说道“燕江湖是蜀藏联军三军统帅,钟武琳可算是三军副帅,这样的人我们可是得罪不起的!”甄一方说完,明显发现了烙月的不愉悦,可是这些话他必须的说,尽他应尽的义务,要不然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烙月。 烙月闭口不言!其实这些他都知道,如若这些他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证明他太笨拙了;可知道又能怎样,烙月还不是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影响到黑甲兵的前途和命脉,可他还是做了,他不能再对不起温馨了。 疆山,美人,该选谁?烙月似乎从未犹豫。 甄一方说完话便要告辞,可是走了几步,甄一方又回头说道“主公为何不去找一找真武公主呢,也许她也跟您一样在为这事犯愁;若是两人齐心反对这场无用的联姻,只怕有些许希望。”说完甄一方告辞去了;黑夜中,烙月却沉默了。 真武丫头会反对这场婚礼么,恐怕不会!对这个真武公主,烙月实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甄一方刚走春夏两个丫头便走了上来,春香比夏香活跃,开口问道“甄将军说了什么,让主公不高兴了?”烙月开了一眼春香,只见他双眼翻动,盛着一弯秋水,眼已模糊,烙月竟把她看成了温馨,慌忙走上去一把抓住春香的手,叫道“馨妹……” 春香见烙月露出轻浮之态,慌忙挣扎。烙月打了一个冷静,这才回过神来,放开了春香的手“你两怎么来了!” 春香这才说道“怕猪公公冻着,给主公送袄来了!”春香没说完,夏香已经给烙月披上了,随即说道“后衙酒窖中有两坛极品女儿红,怕是年头不小,主公要不要尝尝,也让我们解解馋!” 烙月一振,这丫头怎会知道我此时想喝酒呢,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烙月此刻实在是无法释放心中的郁结,喝喝酒倒是一个绝佳选择。夏香这丫头果然心细,更是个最懂得体贴人的姑娘;烙月憋了她一眼,说道“好啊,酒能驱寒能暖胃,睡前小酌几杯最好。” 于是夏香去拿藏酒,春香准备碗碟,炒了两个下酒菜。外面风雪交加,屋中红蜡明灭,烙月退了奴婢,一人借酒焦愁。越喝愁绪越重,越喝心事越长,正不知如何吐露,燕钟离提枪杀了进来。 烙月一看,怒火难抑,将酒桌提起扔向了燕钟离…… 第340章 无言的对决 谁会知道这风雪交加的夜晚,燕钟离不好好在家睡觉,偏偏要来府衙之中闹事,闹事也就罢了,他还闹烙月的事;闹烙月的事也就罢了,他偏偏在烙月心情烦闷,正不知如何发泄的时候来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可见燕钟离来错了地方,来错了时间,找错了人。 燕钟离见烙月二话不说便掀翻酒桌扔了过来,就连燕钟离也吓了一跳,在他的记忆中,烙月还不至于如此易怒,也不至于如此火爆,这恐怕也是他敢三番四次找烙月麻烦的原因之一,只是因为他在烙月这里还从来为得到过教训。 不过见烙月把酒桌扔过来,他也不躲,扬起画戟,一击下去,酒桌立即粉碎,春夏秋冬四香听到声响,冲了进来,只见烙月眼中充血,地上已是狼藉一片。再看来人时,立即就认出了这是上次的刺客燕钟离,他们也都知道了这是蜀藏联军统帅燕江湖的宝贝儿子,只怕在这府衙之中,大家还是得让着他一些。 因为阴耶家是真的希望能够与蜀藏结盟成功,这个时候谁要得罪了燕钟离,影响到了最后的结盟,谁就会成为罪人,能不能在阴耶家待下去另说,能拣一命就是大幸了,所以都远远的看着燕钟离却不敢上前。 可是烙月模样实在是吓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烙月知道这桌子是打不中燕钟离的,所以没等桌子落地,便一回身啪出了两掌,正是天元七星掌中的‘神龙翻身’,只见两条恶龙想燕钟离袭取,燕钟离一看力已使老,没想到烙月攻击如此迅速,真实拿出了拼命的劲。 来不及蓄力格挡,燕钟离慌忙后退,一退出了门,再退便落到了雪地之上;风龙过处,带起阵阵劲风,带得风雪乱飞,风雪就更加的严厉了。不过,好在燕钟离躲过了烙月的这一次攻击。 可是没等燕钟离立稳,烙月已从屋子之中追了出来,说话间已然啪出四掌,四条风龙,两前两后,迎面扫来。风龙所过,地雪挂起,空中飞舞的雪也被裹紧,在空气中凝成了四条雪龙,无形化为有形,看上去更加的狰狞恐怖,燕钟离慌忙举起画戟横扫而去。 两条风龙应声而裂,化为更加凌厉的风雪散了开去,只是吹得人的面肌生痛。可是燕钟离没有料到这后面还有两条雪龙,再往后退时已退到池边,到了尽头。仓惶无奈之际,只能将画戟举起挡在胸前要害。 两条雪龙左右砸来,正中前胸,燕钟离站立不稳,飞了出去,只听‘咔赤’一声,燕钟离飞到池水之上,可竟然没有掉到池水之中,再看时只见池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兵,刚才的‘咔哧’声正是这冰块炸裂的声音。mianhuatang.info 好强的烙月。 燕钟离没有摔个‘落汤鸡’,立即从冰面上爬起,举起画戟腾地而起,嗖的飞到烙月头顶,一戟朝烙月头颅砍将下去,意在一劈两瓣,结果了烙月的一声。那知烙月也是不躲,这反倒吓坏了燕钟离。想教训教训烙月倒是真的,他可没想过要杀烙月。更何况蜀藏联军也需要烙月这样的盟友,这样他们想要攻击大夏也少了后顾之忧。 可是画戟已经劈下,想要收回,已经是不行了。 那知刀及烙月的那一刹那,只见烙月头顶突然跃起一阵劲风,画戟下落的势头立即被制止了。燕钟离傻傻地看着烙月,心中琢磨这难道就是烙月很是得意的‘涡流盾’!如此奇异的武功,也不知烙月是从什么地方学来,对付他这样的攻击,却是管用得不得了。 可一想到‘涡流’两字,燕钟离心中便暗叫不好,既是涡流,必会选转,果不其然,画戟没有劈下去,而是带偏了,朝地上劈去。只听‘噗’的一声,石裂土开,这燕钟离也不是个蠢材,他这一击要是落到烙月头上,烙月就没有机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画戟刚落到地上,便被烙月一脚踩住。燕钟离想要拨出时,却怎生拔得出。燕钟离那肯罢休,扔了画戟,飞身来踢烙月,那知一踢不中,反被烙月一把抓住了脚踝,霎时间抡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随即被扔了出来。 烙月这是哪来的力气,竟然将燕钟离轮了起来。 此时,燕钟离想要挣扎,却那还有用,还没翻过身子来,燕钟离已经撞上了屋檐,只听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可是屋檐上课挂不住燕钟离沉重的躯体,‘哗’的一下又摔了下来。这会又实实地落到雪地上。 经过这一击,燕钟离只觉双眼冒星,嘴角已然吐出了血。原来他与烙月斗了这么久,烙月从未与他如此较真过,烙月今天是怎么了,疯了么?可是燕钟离是不能输给他的,这赌上了男人的尊严。两个男人见面,一句话都没说就打了起来,他们都病得不轻。 待燕钟离挣扎着要站起来,烙月已然飞了过去,双手再次将燕钟离举起又朝回路扔了出去,今天他是把燕钟离当成发泄的对象了,谁叫燕钟离偏偏在这个时候惹他呢。 于是燕钟离又身不由己地被扔了回去,再次落在雪地上是,他已经全身痛得没有感觉了,一把抓起画戟,从地上拔了出来,颤巍巍地站着,一脸惊恐地看着烙月。他在万马军中也算是个杀几个来回不逢对手的主,没想到今夜在烙月面前,完全就是一个皮球,只有来回被扔的份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这前锋将军还怎么见人呢。无论如何得扳回一局,否则真是太丢脸太丢脸了,他甚至隐约觉得烙月的确比他优秀得多,他得不到真武公主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他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 燕钟离运足了真力,朝着烙月将画戟劈了出去,口中说了四个字‘开门迎客’;不错,这真是‘吕门戟法’的第一式,燕钟离这小子已经被*使出了绝学;只见戟风过处,地上的风雪纷纷两面散去,在雪地上开出了一条路,像是谁从上到下用巨刀砍了一刀,这便是吕天机的绝学么。 烙月见势不妙,一个侧身躲过,只见身后的石柱已被一戟劈开,好家伙,好功法。没等烙月回过神来,只见燕钟离将画戟横扫,口中说道“风卷残云”,风雪在空中立即被切开了一个断层。 烙月不禁赞道“好戟法!”话音未落,烙月已然跃到空中,双臂一振,身边风雪立即结成雪针朝燕钟离飞去,真实“仙鹤凌空”的另类演绎。 燕钟离不敢大意,收了画戟在身前划了一个大圈,当当将雪针挡了下来,再看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今天他才发现,想要占烙月的便宜实在是太难了。 第341章 杀人未遂 刺杀烙月未成,燕钟离本已与母亲钟武琳返回蜀藏联军大营,那知半路上被师傅郝守常给拦下了,郝守常将烙月一顿抹黑‘未能惩罚到前去刺杀的郝悟知和燕钟离,烙月便迁怒于郝守常,胡乱找个理由将郝守常抓住入狱,如今已折磨得半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燕钟离对即将迎娶真武的烙月本就有无尽的仇恨,现在反倒找到合情合理的借口了。 钟武琳也是心软,竟没有禁得住郝悟知的苦苦哀求,与燕钟离一道回到海州府衙,准备问个清楚,免得错怪了好人,也救这郝守常一条小命。 来到海州城,钟武琳怕燕钟离这愣头青乱来,已是千叮呤万嘱咐,且不可鲁莽行事,可这燕钟离那会记在心上。钟武琳一不注意,随即偷跑出来,直接闯入了海州府衙烙月的寝室。 谁知道烙月正在郁结之中,两人一见,还未说上话,便已干起架来。如今燕钟离才深刻地感觉到烙月的可怕,与烙月对了几招,到这‘仙鹤凌空’时,燕钟离便就剩下了防守的本事。 想占烙月便宜,的确是间难事。 燕钟离只是一不留神,一根雪针漏过,直接朝臂膀飞来,燕钟离只感觉到一阵冰凉,用余光扫视右臂时,一插上了一根雪针;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觉得疼痛,手一松,雪针便如雨飞来,唰唰在身上插了一个遍,霎时间,燕钟离已摔将出去。mianhuatang.info 不到片刻,身上的热血涌了出来,雪针随即溶化,身上看不到任何兵器,却只见流血,好恐怖的攻击方法。 可是烙月并不止步,没等燕钟离重新站起,风雪中又窜出一条雪龙来,只是翻滚着朝燕钟离飞去,燕钟离双眼一闭,这下死定了……耳边风声嗖嗖,他才想起了母亲的叮嘱,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呢,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只觉一股大力砸在胸前,气血上涌,燕钟离已吐出鲜血来,接着便身不由己地被这血龙带着飞了出去,待雪龙力尽了,燕钟离这才掉到地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燕钟离此时只觉头脑犯昏,四肢无力,再想挣扎起来,四肢已完全不听支配了。 而烙月的怒气并未泄,只见他聚了真力在手,正想一掌结果了燕钟离这小子的命,这样一来,这盟就不用结了,这亲也就不用娶了,这不正好么,就让燕钟离牺牲一下吧。 可正当烙月即将啪出掌力时,只见冬香嗖的一声挡在了燕钟离的面前,大声喊道“主公息怒!”却还是往常一般,不喜不怒,只是死死地盯着烙月,却丝毫没有畏惧。 “为何要挡我?”烙月收了真力,质问冬香。 “燕钟离生死与奴婢无关,但是他好歹是蜀藏联军三军统帅的燕江湖的独苗,又是蜀藏联军先锋,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主公这么做,无疑是绝了结盟的路;要是燕江湖一怒,带齐了兵马朝海州压来,岂不是祸害!”好个冬香,胆子不小,却也不是个傻子,这还是烙月第一次见她说话,确不是个普通丫头。 “海州也有数十万黑甲兄弟,难道还怕他么!你速速给我站到一边,否则我先一掌劈了你!”烙月白了冬香一眼,很显然他现在已明白过来,怒气也消了些许,要不然他非得连冬香这丫头。 “谁要杀我这可爱的丫头啊?”烙月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飞来一人,却不正是阴雪诺么“不错啊,本事不小,今天我看你如何杀自己的奴婢的,你可本事了。有力气给我拉到战场撒去,在家里你撒什么野啊!” 见阴雪诺赶来,冬香这才松了一口气,热汗下来结成了冰,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这时秋香也在阴雪诺身后赶了过来。原来这几人见烙月发了风,深怕惹出什么事来,早早便去通报了阴雪诺。干系到三家结盟大事,阴雪诺随即赶了过来。幸亏没有耽搁,要是在耽搁得一下,只怕此时的燕钟离已成了死人。 烙月见阴雪诺赶来,不想看她生气的嘴脸,背过头去,说道“我也没想要杀冬香,谁让她挡在了我的前头;这燕钟离实在可恶,不狠狠的教训他一番,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燕钟离也在冬香身后歇了一口气,好险,这条小命算是抱保住了。原来这烙月也是个急红了眼,不计后果的主。只是不知他今天是怎么回事,突然变得如此残暴,这的确不太像燕钟离记忆中的烙月。 别人虽然都说烙月是个十恶不赦的人魔,其实燕钟离知道烙月只是一个可以为了温馨独闯楚雄‘万人天罡阵’的傻子,除了战场上,燕钟离还未见过烙月残杀无辜。今天他是首例。 阴雪诺此时才吩咐烙月身旁的几个丫头道“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将燕小将军扶起来!”口中说的婉转,但其实她非常的看不起这个燕钟离,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来刺杀烙月,还一刺两次,这要不是三家即将结盟,阴雪诺不想再惹出什么事,要不然死也是白死了。 在阴雪诺眼里:男儿要死死在疆场,为情而死,真是妄为男身。 冬香忙抖了抖身上的寒意,四人忙将燕钟离扶起,只见这家伙鲜血流出,在衣服上已经凝结成了冰块,冬香也不知道这家伙流了多少血。 “秋香留下!你们去吧,找个大夫好好替小将军诊治!冰天雪地,别留下什么病根!”阴雪诺见四人扶着燕钟离,淡淡地吩咐道。烙月只是傻傻地站着,心中在想,今晚打得半死的燕钟离,再加上狱中被折磨得半死的郝守常,我就不信钟武琳能够咽下这口气。 最好是咽不下,否者烙月的功夫就白费了。 气消了,目的也达到了,烙月转身就想回到屋中,不想和阴雪诺说话;尽管这阴雪诺是他苦苦追寻良久的母亲,可是他莫名地讨厌着这个人,在这个人的身上他从未看到过一个‘母亲’的样子,有时候他甚至误认为自己的母亲是另有其人,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与他毫无干系。 “站住,你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吗!”阴雪诺叫住了烙月问道。秋香见阴雪诺要骂烙月,慌忙快步移开,这可是别人的家事,知道得多了对自己没有好处,那知却被阴雪诺制止了“不用走!你武艺最好,以后这小子就交给你了,他要是胡来,你可以替我教训他!” 秋香一听,吓得跪倒在雪地上,连连说道“奴婢不敢!”却是悄悄用余光瞅着烙月,只见烙月正狠狠地瞪着她,不开这眼神还好,看了之后,全身只是不住的发抖,心想‘管烙月,这不是要她命么?’第二日大早,甄一方便来禀报烙月,说:钟武琳气冲冲闯进了府衙,只怕事儿闹大了。 烙月笑了…… 第342章 计划落空 甄一方见钟武琳气冲冲闯进海州府衙,知道事儿不小了,害怕出什么意外,这才刚来禀报烙月,那知烙月却一点不着急,反倒显得高兴,他奇怪了“主公笑什么!?” “难道我就不能笑了么?”烙月反问了甄一方一句,显然对他的无礼很不高兴,可是这一丝情绪一闪而过,烙月随即笑道“我倒要看看这次钟武琳怎样摆平这件事!”看了甄一方一眼,烙月说道“走,咱也去凑凑热闹!” 甄一方深怕情势有变,自然也想知道事情将如何发展,于是和烙月一起,快步向议事正厅走去。mianhuatang.info一路上,甄一方在想,烙月先后打了郝守常和燕钟离,打得可都不清,钟武琳肯定是再忍不下去了,今日见她气冲冲的样子,只怕随时都有可能撕毁协议,让这原本就不被烙月看好的结盟成为泡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另一场战争就要开始了,盘踞在大夏两边的这两条狼,阴耶家族和蜀藏联军的角逐,这三家要是斗得头破血流,岂不是正中了大夏朝廷的下怀,他也不用好费心机地想办法来解决大夏南边的叛乱。大夏是高兴了,可是阴耶家族和蜀藏联军可就亏大了。 看着烙月,甄一方的眼神也模糊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可是来到议事大厅,两人尽都傻眼了,只见燕钟离跪倒在阴雪诺面前,连连道歉;而钟武琳却还在一旁谩骂:“你活该,我还真可惜了烙月兄弟没一掌把你打死,你说你除了不分是非、鲁莽任性,还会些什么?你难道就不能学学烙月兄弟,也做个斗斗威风,三军具阵的本领么?” 阴雪诺则忙按住钟武琳“钟将军可别夸那小子,我听着脸红。好在两人都还年幼不懂事,管得严厉些总还来得急。这也是烙月这小子的错,我这就吩咐人去放了郝公子,好生将养。至于燕小将军,我非得让烙月小子给他赔礼道歉不可!”话未说完,阴雪诺已然笑开了花,显得那么真,那么诚,烙月在外看着,心中也美美的,阴雪诺何时也能这样和他这样说话,哪怕是假装的,烙月心中也暖和。可是烙月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烙月也只能从这个角度去观赏。 “这与烙月兄弟无关,完全这小兔崽自找的,赔礼道歉,他也配!”说完钟武琳也笑了“姐姐可别折煞了他!”说完这人便笑道一块去了,顿时间只见有人来报“郝少爷已送回了府,请了大夫正在诊治,并无大碍!” “都是些年轻人,见到年轻貌美的姑娘难免心动,做出破格的事来倒也平常,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撞上了烙月兄弟屋内的人,也算是郝守常这死小子瞎了眼了,本该教训教训他的。”钟武琳数落一阵郝守常,这才又问道“只是不知这位姑娘是烙月公子的屋内的哪位,竟然如此美貌,让两位年轻人也掐了起来!” 阴雪诺笑道“美貌倒是有些,不过只是太妖艳了些,说起来失态。好像是一位那藏女子,姓秋名霜!” 听到秋霜两字,钟武琳顿了一下“哦!原来是她呀,难怪惹得两位年轻人打得头破血流,的确有几分姿色。只是太过妖艳了些,若不收敛,只怕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说道这里钟武琳便止住了,这可是别人的家事、私事,她可管不了。 说完钟武琳灵了燕钟离,拜辞而去。 两人走远,甄一方这才放下了久悬的心,看来这两个女子都不是一般的人,竟然都把事都忍了下来。如此一闹,反倒让两方都明白了对方结盟的诚意,结盟势在必行,不管是何艰难险阻都无法抵挡;而烙月却是哐当坐倒在地上‘如此闹法都没能激起钟武琳的怒气么,难道非要等烙月把燕钟离杀了,她才肯和阴雪诺拉下脸来。’两人还各自在想心事,只听阴雪诺在亭中叫道“进来吧!”原来两人早被阴雪诺给发现了,果然这阴雪诺比一般人厉害的多,就这样远远观察她也能够察觉。 烙月和甄一方这才步入了大厅,纷纷行礼。 “你们俩做得真不错!”阴雪诺笑看着两人,突然变色说道“好个甄一方,我看你老实为人,又是主公最信之人,这才留你在黑甲兵中行走,如今你帮这主公好生进步,却到处惹事,今天我若不对你施以惩罚,你以后还不得把天给反了了!来人啊,给我把甄一方拉出去先打八十军棍,再拉回来问话!” 阴雪诺话音刚落,立即冲进来两条汉子,作势就要绑甄一方,烙月怒喝一声“住手!”两人吓了一跳,烙月站到甄一方身边,继续喊道“我看谁敢!”两人退了一步,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眼看这母子两又要一场大战,却不料甄一方啪的跪倒“主公可别为了末将伤了夫人和主公的和气,要不然即使八十军棍没把末将打死,末将也没脸活在世上了!” 说完甄一方不用士兵捆绑,自己走了出去,一时间门外传来了‘啪啪啪’砸屁股的声音,可是却没有听到一声喊叫,这甄一方果然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就算是阴雪诺也都开始有些喜欢他了,这才对门外的士兵喊道“够了,拉进来吧!” 士兵将甄一方拉进来时,只见屁股上的衣服已经打碎了和屁股上的血肉黏在了一起,又恐怖又恶心;而甄一方只是要紧了牙齿,已憋得满头大汗,他觉得自己但凡要喊出一声,都是在给烙月丢脸,而他即使自己性命,也不想让烙月丢脸。 烙月看着他双眼翻出了泪花,可是却连看也不看甄一方一眼,他可不能让甄一方看到他这脆弱的一面。却只听阴雪诺说道“你不疼么,为什么一声也不呐喊呢,要是疼,你就喊出来吧,喊出来就好了!” 甄一方看着阴雪诺回答道“夫人责罚得对,小人不敢喊疼,也没有资格喊疼!” “哦!你倒是可爱得紧。”说了这话,阴雪诺看了一眼烙月,可不能把这老小子打死了,要不然烙月非得和她急不可“即是如此英雄,今天就暂且饶你一命!望你好自为之,尽到你该尽的责任!”说完出厅去了。 至此,烙月阻止结盟的计划落空了;看来烙月还是太嫰了,没找到症结所在。 烙月这才扶起甄一方,将甄一方送到府衙外的住所,三间小屋,一个杂院之中,住着甄一方和一个老妈子,烙月看着只是心疼。老妈子拿了金疮药,烙月非要给甄一方上,甄一方无奈,只好听烙月的。感动之余,只听甄一方说道“我和吴浩将军商议过了,我们要在海州城内建一支属于主公的队伍!我们要招兵,大肆招兵!” 第343章 魔王招兵 甄一方突然提及招兵这事,烙月也是一愣,他早有此意,只是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合适的理由。不过这话从甄一方口中说出来,说明这老小子已经受够了黑甲兵的嚣张气焰了,其实烙月也快受不住阴雪诺和阴明德对他的忽视了。 可是烙月并不冲动,而是淡定地看了一眼甄一方“以何理由?” 甄一方并没有思考,而是脱口而出“安境保民,驱逐外敌!”别小瞧这八个字,这八个字一打出来烙月便一下子从谋权篡位的叛贼变成了扞卫国土的英雄。 烙月这不是单在招兵买马,他是在想天下人表明他的心思,他和一般犯上作乱的叛贼就有了本质的区别;甄一方也不是随便地说出这八个字的,他既然说出了这八个字就证明他已经思考过了,知道这八个字所代表的意思。 这八个字刚好吻合了宣德圣旨的旨意,烙月招兵买马不会受到朝廷的阻挠,就算是阻挠烙月也可置之不理,因为烙月手中还握有那一张圣旨,所以这张圣旨还是有大用途的。 可是阴耶家族却在筹划着与大夏目今最大的敌人蜀藏联盟结盟,烙月的招兵算是什么,简直就是狗屁嘛;阴雪诺会放弃这个是自己壮大的机会么? 其实烙月最怕的阻力不是大夏,而是阴雪诺兄妹。他们若是聪明便能读的出烙月此举的用处,也知道烙月壮大和的危害,他们会同意烙月按甄一方的策略去行事么,退一万步说就算阴家兄妹同意了烙月招兵,这些兵能真正为烙月所用么。 一切都无从得知。 甄一方刚说出这事,这些念头便在烙月脑海中闪过,烙月甚至已经推算出会遇到什么样的阻力。招兵宜快不宜拖,久必生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烙月口中默念这八个字“安境保民,驱逐外敌!安境保民,驱逐外敌!……安境保民,驱逐外敌!”烙月突然将金疮药放下,看了一眼甄一方说道“这八个字好!” “甄一方听令!”烙月突然来了劲。 甄一方听到这一句话,心头也为之一振,看来烙月是动真格的了,即使疼痛,甄一方还是挣扎着笔直地站在了烙月的面前“命你在腊八之前招足十万新兵!腊八交数,少一人便裳你一棍!敢领命否!” 甄一方一听十万这个数字,立即吓了一跳,如今到腊八不足一月,要在海州境内招足十万新兵谈何容易,这不是诚心要把甄一方打死么?甄一方顿了一下“十万,会不会多了些!” 烙月瞪了甄一方一眼,骂道“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啊,随便找几个人玩玩散台,手头若没有这样数量的兵马,你敢和谁叫板,你配和谁叫板?” 甄一方被烙月这么一说,顿时也来了劲,不试一下,怎么不行呢抱了双拳,字正腔圆地答道“末将领命!” 烙月听了这话笑了,慌忙扶甄一方坐下“你放心,不还有吴浩么,我让他做你副手!” 从甄一方的小院出来,烙月径直去到了阴雪诺的寝宫,只见阴雪诺于亭中熏了香,正了衣冠,正要抚琴;周围白雪皑皑,北风阵阵,吹得亭中彩带乱飞;而阴雪诺却自顾自己,丝毫没有被这份清寒所撩,看得烙月也佩服。 落指之处传来了寥寥余音,烙月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镜像;戈壁之上,军旗猎猎,只听得见北风呼啸,却听不见人员马匹的声音;战场上没有半点杂声,反倒显得这份静谧,大战前的死寂。 跟着琴音,烙月也被带到了这个战场上,他似乎也是这其中的一员,正握紧了手中的盾牌和刀枪,候足了劲,只等一声令下,弹射而出,去取敌人的项上人头,用敌人的鲜血来喂枪。 突然令声一便,烙月仿佛听见了战鼓雷动,总之士兵已经射了出去,烙月的身边只有士兵穿射而出,留下的余风;烙月也赶紧握紧了刀枪冲了上去。 两军一触,只见鲜血飞舞,喊声如雷,杀声震天。突然,只见天上飘过一朵黑云,降下一条惊雷,竟然下起了漂泊大雨,可是战斗已久,血流汇成了河向天边涌去。 烙月正不知如何是好,琴声却在这里嘎然而至,一下便把烙月拉回了现实,烙月这才抹了一把冷汗,幸好这不是现实。烙月万没有想到阴雪诺有这么高的击琴技艺,更不知道这个人的琴声中正在酝酿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阴耶家族的命运如何,可见一斑。 “没想到你还会到我这来?”阴雪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淡淡地说了出来“月字宅待腻了么?” 烙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转生走了出来“在缙州之时,我曾听过一曲,琴音将我带入天外云中,享受了一次空中旅行!如今母后这曲,却让我身临其境,痛痛快快地杀了一场!” 烙月话刚说完,只见阴雪诺愣愣地看着烙月,一脸的怀疑相“你也懂音律么!” “黑甲兵虽然精锐,但毕竟都是阴家的老本。我准备利用宣德的圣旨,大肆招兵,扩充咱的实力!”烙月说这话跟玩似的,口味相当的不对,几近戏耍。 阴雪诺一听,也笑了,没想到烙月还真想干一件事;可是这招兵不是一见简单的事,当即断定烙月就是闲着无聊,想找点事来消磨时间,亮烙月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招兵,你打算怎么招!”阴雪诺问道。 “还能怎么招,就这么招呗!”烙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显得他丝毫没有计划,也无半点准备,不可能成什么事的。烙月就是烙月,怎么会想到做招兵这么难的事呢。 阴雪诺有些不耐烦了,想尽管把烙月打发走掉,她已经压了太多对烙月的怒气,烙月在她眼前只会让她生气“好好好,你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去,不用来问我意见!” 烙月心中暗喜,没想这么顺利就过关了,还以为会遇到更多的阻力呢。看来阴雪诺虽然精明,却也不是完全不可搞定的。烙月再不多话,恭恭敬敬地退了出来。 烙月大旗一刮,从者云集,人们争相而来…… 第344章 求贤若渴 烙月海州统一役虽然没让烙月在阴家兄妹心中立下不败的威风,可是在黑甲兵眼里,在海州百姓的眼里,烙月简直就是一个不败的战神;单骑突破楚雄万人天罡阵、三千降兵打败蜀藏十万联军,夜袭金华府,烙月的每一场战役说起来都那么有嚼头。甚至真有人认为烙月是真命天子,自然又上天护佑,跟着烙月肯定没错。 再加上烙月扛起抵御外敌,保护百姓的大旗,更加深得人心;现今的统治者谁还会管老百姓的死活,他但凡要少在老百姓身上搜刮一丝半许,老百姓也就谢天谢地了。更何况烙月还真正的保护了海州城的百姓。 若不然早些十日,蜀藏联军侵袭之时,海州便早已兵败城破,成了废墟,成了蜀藏联军的蹂躏的地盘,那可想而知这些个老百姓的生活。 所以,但凡出现一个肯为老百姓办事的人,大家都伸长了手紧紧地抓住。 所以一听说烙月要招兵,心中稍微有点抱负的人都陆陆续续地选择了烙月的阵营,三天不到便突破了一万的数字,而且烙月的招兵陆续传到海州各府县,前来投军的人不减少,反而在逐日增多。 三天后,烙月看到甄一方和吴浩呈报的新兵名单时,烙月也吓了一愣,拿着纸张,久久没说一句话。“招兵实乃大事,我虽然给你们定下十万的数字,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们也不用拿个假名单来哄我开心吧?”烙月始终没法相信。 吴浩和甄一方对视一眼,尽皆笑了。吴浩这才说道“不消我和甄将军辩解,主公出了府衙一看便知。”说完三人骑了马,出了府门,朝营地奔去,奔到时,烙月才真正的楞了。只见投军的人拉了常常的队伍,也无法估计多少人。 是真是假,果然一看便知。 不过问题又来了,阴耶家族拿什么来养这么多兵马。好几万张嘴,好几万张无底洞,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招新兵遇到了第一个难题,也是最迫切的一个问题,吃饭问题。 看着这排成长龙的投军队伍,烙月先喜后忧,就算解决了这些人的吃饭问题,可是烙月从此又担起了更大的责任,这些人选择了跟着他,那他就有责任将这些人带向一条光明的队伍,不能将这些人的脸抹黑,这不是烙月的作风,也不是长久之计。 吴浩心思较细,顿时察觉到了烙月的担忧,随即问道“投军人多,说明主公有威,主公又何苦闷闷不乐呢,难道这些个还不够么?” 烙月这才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些人还少,而是从此我又多了一重责任,这些人相信我,所以我就肩负着为他们谋得光明前途的责任!再说了,我拿什么养这么多张口,都怪你俩,非要招什么新兵!”烙月说完,显得有些生气。 吴浩和甄一方对视一眼,都委屈地笑了一下,他们知道烙月在想什么。 “主公不必为粮食这事犹豫,末将有一计!”说完吴浩看了一眼烙月,只见烙月眼神一亮,吴浩这才说道“向大夏朝廷要啊,我们这可是为他们保江山呢!如今西北乃蒙和西厥缠住了大夏的手脚,根本无法顾及蜀藏联盟,主公振臂一挥,这可不正是在保全大夏的疆山么?” 烙月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圣旨上的确是让烙月保大夏疆山来着,我这可不能白忙活,粮食你得给点吧,否者士兵可没力气卖力;这个方法的确有机可乘;烙月笑了“好你个吴浩!”可是笑容一过又僵在脸上了“可是这新兵的训练可丝毫马虎不得,要不然上了战场可就是活靶子!” 甄一方点了点头,烙月果然不是闹着玩,这次烙月是动真格的了,十万新兵一旦成型,烙月便是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只怕这南州疆山也得为之一动。 “主公不需担忧。吴浩将军是久酣的战将自不必说,我们私底下在给将军寻找一位人才,若得此人,将军这十万新兵克日必成大器!”说到这为人才,甄一方和吴浩两人皆显出了羡慕的神色,闹得烙月心里也痒痒的,也想见见这位或神仙。 “谁?”烙月开口问道。 “峨眉仙人白须然!”吴浩一字一句说道。 烙月一听这‘峨眉仙人白须然’几字,顿时也吓了一愣。只听吴浩继续说道“这位仙人是前朝名将白起之后,此人通宵易经八卦,熟谙五行天时,知阴阳变化,晓万物之理。有他练兵,天下将无人可敌!” 要是其他人倒还好了,可是单单是这白须然烙月完全没了自信,这人远比吴浩和甄一方形容的厉害得多,烙月也曾与这峨眉仙人白须然有过一段故事,对他印象极其的深刻。 白须然可不是管这等闲事的人,想要请他出山,只怕比登天还难。话说到这里,烙月还没出招便先输了一半,这个人他实在是没有丝毫的把握。烙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吴浩见烙月模样,立即问道“主公为何叹气!?” “我以为你们说谁呢,他呀?只怕是谁也无法请动的?你们还不如乘早另想他法,省得浪费心机,到头来什么也落不着。除了他,还有别的人可用么?”烙月问道。 吴浩却是奇怪地问道“主公莫非认识他么?” 烙月点了点头,吴浩才继续说道“那更好了,这样一来请动这位老神仙的几率又大了一倍。明天末将便动身前去峨眉,无论如何给主公把这位老神仙给请下山来。” 听了吴浩的话,看了吴浩的激情,烙月忙阻止道“你找得到白须然么,就算你找的到他,只怕也没机会和他搭上话吧!还是我去的好!”烙月已然坚定了目光,怎么也得试一下,才知道成与不成! “吴浩和甄一方一听慌忙跪下,这等小事,怎能让主公亲自出马,我们去便就已经给足白须然面子了。” 没等两人说完,烙月便摆手阻止了两人,无须多言“给你两两个任务,第一个将‘求粮信’奏到宣德手中,必须养活这帮人;第二,管好了新兵,等我回来。记住:挺直了腰杆做人,有什么事我替你两担着!” 两人一听烙月的话,心中泉涌,慌忙跪倒;可抬头来看烙月时,烙月已经消失在了西边的云里。说干就干,烙月就这么只身去了峨眉山,开启了寻找峨眉仙人白须然的历程。 第345章 巧遇真武 烙月出了海州城,买了一匹大红马,马不停歇往西急去,好在海州路途好走,虽是大雪纷纷,可路上雪依旧是边下边融,地面泥烂,可马匹还是不受限制;但尽管如此,大红马还是不堪辛劳,终于累到在路上。 烙月不忍心将马胡乱丢在路旁,好歹这马载他一程,不想要这大红马就如此冻死,只得找了一个农家将大红马送与了他,也好救得大红马一命。 托了马匹,烙月使足了轻功在雪地上狂奔,这下反倒轻松了,只比风还要快,所过之所几乎不被人察觉,待路人反应过来,烙月已经飞出去老远了。 如此奔行两日,烙月这才进入了缙州城。 是夜,城门紧闭,灯火尽灭,全城一片死寂。烙月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因为这可是繁华的缙州首府缙州城啊,他应该是夜不闭灯,夜晚比白昼还要热闹的大都市,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死寂呢。 烙月飞上城头,看着城中的一切,只见偶尔有几个值夜的士兵探出头来小解,其他的都被这风雪给掩盖了,谁也不肯在夜中露出头来。也许这是缙州城冬天的夜晚吧,毕竟这也太冷了些。 “今夜,就在这里住下吧!”烙月开始在城中寻找亮点,他想总有一个容他住下的地方。 烙月在街头行了半天,这才发现还有一家客栈亮着灯光,烙月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不用露宿街头了,要不然这冰天雪地还真不是闹着玩了。 可是烙月刚推开了客栈大门,只听“哐当”一声,传来了碗碟碎裂的声音,接着一个女声骂道“我要的是春笋,你拿却拿冬笋来敷衍我,当我是乡巴佬,尝不出来么?” 烙月听了春笋、冬笋这才抬头望去,想是哪家的大小姐又在耍大小姐脾气了,烙月还真不知道这冬笋和春笋有何区别,看来烙月还真是个乡巴佬了;烙月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定睛看时,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正在叉着腰骂那店小二,店小二只是被骂得脸红,却一句也不敢回驳。 遇上这等叼客,也是他的命了。 烙月叫道“小二哥,可还有空房!” “没有!赶快滚蛋!”青衣女子看也不看烙月,却替店小二答了话,而店小二只是欲言又止地看着烙月,一副哀求的可怜模样。 “老板娘也特不讲理了,我也是付钱的客人,怎能外门外赶呢?”烙月实在是不想走了,却也想想会会这青衣女子,耍耍开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你才是老板娘呢?”青衣女子边回头边骂了起来。可是只是和烙月一对视,两人尽皆愣了。你到这青衣女子是谁,她呀正是蜀国堂堂的公主真武,难怪如此刁蛮。 看到是烙月,真武先是一愣,脸唰的一下随即红了“我……我……”又指了指店小二“他……他……他……”说了半天,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挣扎半天这才看着烙月说道“这就是我,被你看见了!” 烙月却是笑了“我还真不知道这冬笋和春笋有何区别,你给我讲讲!” 再听这冬笋、春笋两词,真武的脸又红了。 有烙月在,真武的火气随即消了,变得柔声细语起来,客栈中的人难免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人换了楼上雅间,继续用餐,烙月暖了两壶白烧暖胃,几盅酒下肚,烙月的脸也红了起来,这才问道“皇宫大院你不好好待着,来着破店干嘛,难道就是为了找个人撒气么?” 真武知道下月腊八,蜀藏、阴耶家族三方结盟,烙月就将变成她的夫君,她原本有很多话要与烙月说的,可是现在烙月坐在她的面前,她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是问道“冰天雪地的,你不还海州好好待着,却也来缙州干嘛?”问题刚一问出,真武立马就警惕起来,在这关要时刻,烙月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缙州的,除非是有重要事情。 烙月忙说道“我来缙州这事,你可别声张!”然后给真武斟上满满的一盅,这才说道“阴雪诺天天*着我读兵书、习兵法,我都快疯了,好不容易偷跑出来,我可要好好玩玩!”说完示意真武“喝!大冷天的,暖暖肠胃!” 真武轻轻地泯了一下白烧,只觉辛辣无比,入喉如刀,入肠如火,眨了眨眼流出了眼泪,慌忙推开说道“辣!辣!辣!” 烙月这才说道“就是因为它辛辣,这才暖胃,要是没有这股子辣劲,那这大冬天的喝它就没劲了!这才又说道,我逃跑出来这事你可谁也不要言语,我玩上几天自然就回去了!” 烙月好像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对她过,真武的心一下子便被融化了,这个人还是烙月么,竟然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我也不想闷在宫里,这才跑出来的,那知军营也是无趣得很。你去哪,也带上我吧!” “啊!”烙月在心中暗暗叫苦,怎么会遇上真武这丫头呢,早知道如此烙月还不如露宿野外了“我也不知道会去什么地方,总之你肯定是不会想去的,带你也不方便,你还是回宫去吧!” “不会吧!”真武瞪大了双眼看着烙月,半天这才借着酒劲说道“媚儿、朵儿、兰儿还有春夏秋冬四香,那个不是个顶个的美人儿,你都看不上么?还要去……那地方!”说完,真武只是觉得这事肮脏。 烙月几乎晕倒,没想到胡乱编的理由反倒让这家伙给误会了,亏她也想想的出来,难道烙月还真去那种地方么?是啊,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尤其是男人这只猫最馋,被怀疑总是对的。 不过烙月还真不是去‘那’地方。 “胡思乱想什么呢?”烙月回瞪了一眼真武,将酒一仰而尽。 可是真武反倒不悦了“你是来会温馨吧!我就知道是这样,要不然谁能给你这么大的动力,竟敢忤逆阴雪诺!” 没有在意真武的怒气,烙月一把拉住真武的手问道“馨妹在缙州!在什么地方?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真武愣了一下,紧紧盯着被烙月紧握的手,心中却打翻了五味瓶。这个女人可以接受你的身体出轨,却无法接受的你的灵魂脱体。烙月啊烙月,你犯了女人的大忌! 第346章 酒后吐真言 半天烙月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紧紧地抓住了真武的手,这才慌忙放开,却是仍旧坐下,喝了斟了酒一口喝下,这才看着酒杯说道“她在缙州又于我何干呢?难道我还要上门去让她杀我么?” 真武知道温馨在海州官员述职大会上曾经刺杀过烙月,可惜最后烙月却因祸得福解了身上的血蛊之毒,还卖了温云霸一个人情。可惜温云霸不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并没有记住烙月的恩情,而是广招武林人士,准备对烙月发动一次更大的袭击,只怕此次来到缙州城,也多半与这事有关。 所以真武听了烙月的话,到还可信,转而说道“你路上可要注意些,不光是温馨来了缙州城,温云霸也来了缙州城。据蜀国探子情报,温云霸正在组织武林人士反动更大的行动,猜想是针对您的?” “针对我么?”烙月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会是针对我的呢?”难道温云霸还是不死心,非要置我于死地么。 真武点了点头,说道“有人曾经看到过温云霸和海州前任府君吴踪在一起,只怕是商量夺回海州城的事。不管怎么说,海州府的府君还是吴踪!”看了一眼烙月,真武继续说道“你也就算是一个冒牌货算了!” 那可不正是一个冒牌货么,简单的来说,烙月现在是大夏最大的叛贼,只是熟睡的大夏还没有认识到烙月存在的巨大威胁而已,等大夏睡醒过来,烙月就将迎来无穷尽的麻烦。mianhuatang.info可他似乎睡得很踏实,一点也没有苏醒的气象。 “冒牌货怎么了?下月腊八你就要做这位冒牌货的新娘了?”烙月坏笑,可是心中却说不出的难受,他要的不是真武这位刁蛮的野女子,他要的是他那温婉可人的温馨妹子。可惜想得到的都永远是无法得到的,渴望而不可及,这才是烙月的悲哀。 “胡说八道,谁要做你的新娘了?要不是我父亲*迫,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也轮不到你!”说完真武故意装作对烙月不屑一顾的模样,可惜烙月可当真了。 “你当真也不同意这无聊的政治婚姻么?”烙月欣喜地看着真武,殊不知女人的话都得反着听“咱俩连起手来断了这门婚事怎么样,你得欢乐,我得自由,咱俩各取所需!” 烙月还没说完,只见真武惊讶地看着烙月,她完全没有想到烙月竟然不同意这门亲事,这原本是郎情妾意的好事,如此一来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真武要的可不是一个躯壳。想到这里,真武泄气地说道“你想怎样断了这门亲事!?”说完自倒了两盅酒,皆一口喝了下去。酒气冲上来,熏得她眼泪直流。 在看烙月的时候,眼神已经朦胧了。 烙月摇了摇头“不会喝酒还非要喝,这是疯了么。”说完叫小二开了房间,烙月亲抱了真武,放到床上。烙月明天可还有路要干,没工夫和这丫头耗。 放下真武,正想走出门外,那知却被真武一把给拉住了“别走!”烙月忙说“别闹了!”可是回头来看时,只见真武闭着双眼,只是在说梦话“别走好吗,陪陪我!多陪我一会儿!”再看真武事,只见眼角已然掉出了晶莹的泪珠,烙月也说不好这个人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是紧紧地抓着烙月的手。 烙月还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真武,在他眼里这个真武是永远不知道泪水是什么东西的人,在她的身上只有怒气。 “这许多年来,无数的王公贵族向我父王求婚,都被我的无礼取闹一一回绝了,不是因为我没人要,是我就没想过嫁人。我只想永永远远地陪着父王,做他的开心果!”真武仍旧闭着双眼,喷着一口的酒气,烙月也不知道她说的是酒话还是梦话,但还是听着。 回到床沿坐下,烙月亲亲地给她押了押被子,深怕被子走了风,冷坏了身子。只听真武仍旧闭着眼睛说道“唯独这一次,我答应了父亲,答应了这场你所谓的‘无聊的政治婚姻’!” 说道这里烙月咯噔了一下,此时他才发现真武真正的心思,可见烙月的情商实在不怎么高。烙月轻轻地说道“你……”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 “我想找个人,和他过一辈子!” 真武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她所握着的烙月的手在发抖,这才睁开眼看了烙月一眼,只见烙月愣愣地看着她,眼神僵了一般,真武慌忙从床上坐起来,摇了摇烙月的肩头“你怎么了?”再看烙月时,只见烙月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半天烙月才回过神来,这些话不可能是真武丫头说的“你是谁?”烙月甩开真武,打心眼里不相信这人就是真武,真武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可是一甩不要紧,竟然将真武摔到了床沿上,‘呀’地叫了一声,烙月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慌忙上前搀扶,冷不防真武指头扫过一截精光,正好落在烙月的胸前。烙月再想移动,却发现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竟然不听使唤。 真武这时从床下拉出一捆麻绳,立即将烙月绑粗了。 烙月这才后悔,他怎么就大意了呢。可他还是不知道真武为什么要绑他“绑也绑了,这下你总得告诉我,为啥绑我了吧?” 真武回身过去,轻轻从脸上撕下一层薄皮,重新露出一张脸来,烙月不看还好,一看当真吓了一跳,你当她是谁,正是渝北名将鬼手将军楚雄之女楚红。烙月一看是此人,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说道“我命休矣!” “我此行缙州,并无人知晓,你怎能提前在此布局,难道你是天人,能够预知未来?”烙月想不明白,难道这么精心的计划会是一个巧合么。 “是无人知道!”楚红看了烙月一眼,说道“这些日子,我从未离开过你,我只是在远远地看着你,终于让我逮到了这个机会!” 烙月听了这话也甚惊讶,这个人一直跟着我我都没有发现,可见她的轻功造诣并不比我差,与这样进步神速,又穷追不舍的人为敌,烙月实在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可是你为何不直接伪装成馨妹呢,那样我不更容易被骗么?” 楚红不急着回话,拿出匕首嗖的插在了烙月的大腿上,烙月咬着牙没有叫出来,只见鲜血从刀刃旁流了出来。这女子想要怎么折磨烙月呢?一刀一刀地割肉么? 第347章 纠结的匕首 没想到在这地方遇上仇家,还被抓了个正着,怪就怪自己不够聪明,竟然没有识破楚红的诡计,也赖这女子处心积虑,策划多时,烙月该有一难。所以烙月只是咬牙苦撑,莫要叫出来丢人。 “痛,你就叫出来吧!”楚红摇了摇插在烙月大腿上的匕首,让刀口向两边扩宽,痛得烙月热汗直冒;却让楚红看着不算,烙月现在应该是跪地求饶,哭天抢地那才有意思呢,烙月要是这样一声不吭,怎能满足她复仇的心理渴求。反倒成全了烙月的英雄汉子。 看着楚红,烙月露出一丝苦笑。这个人想要杀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时间已经跨过了六年之久。六年的酝酿,让这恨越深,仇越浓,终于在今日爆发了。不管怎样,这都是烙月自己种下的因,现在他只是在浅尝自己的果。 活该! “你追杀我六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你就痛痛快快给我一刀吧,也让我早些脱离这漫无边际的祸害。这刀往大腿上刺是杀不死我的?”烙月放走楚红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今天;除了坦然接受外,难道烙月还真的哭天抢地,出尽丑态么? 烙月话还没有说完,楚红嗖的一下又将匕首从烙月大腿上抽了出来,嗖的一下抵住了烙月的喉咙,这一刀只要往前多递一分,烙月也就解决了三千烦恼。可是这一刀却迟迟没有刺出“我偏不然你这么痛快死掉,我要慢慢地折磨你,每天割你一刀,每天****一刀,直到将你折磨至死为之。” 说完这话,楚红将头转三州渝北之地,心中默念“爹爹,红儿替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安息吧!” 烙月以为楚红是在想如何折磨自己,背心也在掉汗,情急之下想到了楚红以前说过的话“你不是说要在天下人面前堂堂正正与我交手,将我打败杀死么?你今天这样施诡计暗算别人,也算是胜利么?还是你知道堂堂正正比试,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改变了初衷!” “就算你巧舌如簧,今天我只是不放你,你说破了天也是白费力气,你还是想想到了那边之后,怎样应付被你害死的孤魂野鬼吧,我相信你不会过得比这边好。”楚红瞪了烙月一眼,她深知烙月也是个机灵的鬼,要是听了烙月的,只怕接下来就是她吃亏了。 万没想到楚红这妞也是极清醒的,并不受烙月的挑拨“你做得对,我本就是一个该死之人,在六年前就应该死了,活到现在是赚了。你杀了我吧,但愿下辈子不要投生做人,受这轮回之苦!”说道这里,人世间的总总磨难突然向烙月都涌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是啊,人生本来就是一趟苦海,生来就是为了渡到彼岸,死才是苦海的尽头,死了就一切都没了。包括痛苦,也包括人生的种种快乐。若是没了生的乐趣,死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更何况烙月此时已经没了选择生的自由。 “不,我不杀你!我只要你开口求我,求我我就放了你!”你能抓住我又放了我,我总得把欠你的债还清,然后在擒住你,再杀了你。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杀你,否则我自己也觉得赢得不够光彩。 而烙月却万万没有想到楚红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我为什么要求你,你杀了我吧,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楚红一听烙月的话,立马就怒了,真实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今天真一刀宰了你;刚想到这里,匕首便朝烙月刺了过去。那知烙月不多不散,而是闭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匕首刺到喉咙,楚红慌忙守住,骂道“你疯了么,难道你真想死么。” 话说到这里,哐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转过身去,泪水便一夺眶而出“爹爹,女儿不孝,实在是下不了手。你就怪女儿吧,女儿毫无怨言。”楚红突然想到这些日子里追杀烙月,却被烙月一次次抓住,再一次次放掉。难道烙月真的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么;烙月留下我,便是给自己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因为我必然会取他的性命。 可是烙月还是一次次的放过了楚红,原谅了楚红。而楚红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刺杀烙月,一次,两次,三次,楚红已经习惯了被抓住,然后再被释放,她已经习惯了! 今天却颠倒了,当她有机会可以完完全全将烙月杀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下不了手,杀一个人并不难,可是杀烙月却是难上将难,她本就不该有这样的仇人。 烙月听到楚红的碎语,知道楚红最终还是下不了手杀他“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我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罪该万死,可是现在还有太多的事等着我去做,还不是我死的时候。等我放下了这一切,不用你杀我,我自己到你爹爹的坟前自我了断,削首谢罪!”话刚说完,只见烙月双臂开始鼓掌,只听‘啪啪啪’几声,绳索随即断裂,散在地上。 楚红一看,惊讶不下。原来她没有困住烙月,烙月只是……烙月到底是在想些什么,难道他真的想死么,还是就是算准了我不会杀他“你……” 烙月捡起地上的匕首,递交给楚红“我的头就暂且寄存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要,就什么时候来取,你要是不要,我就借他做些事情,做完了就还给你!” 这人头也是可以借的吗,楚红差点笑了出来,可还是稳住了,她和烙月还想还没有熟悉到那种地步,更何况他们还是仇人,杀父仇人。“听说你要与蜀藏结盟,这是真的么?” 没想到就连楚红也知道了,阴耶家族要与蜀藏联军结盟的事。看来大夏朝廷也应该知道了这事,这才下了一道圣旨横在阴耶家族和烙月之间,是想要在最后关头策反烙月么? 烙月忙问道“你听谁说的我要与蜀藏联军结盟!?” “我听说蜀藏联军接到一道宣德的圣旨,招安蜀藏联军,扫清国内谋逆的反贼。我想是反贼指的就是你吧?” 烙月一听吓了一跳,难不成这宣德皇帝是给烙月和蜀藏联军都下了圣旨,要是两方都按圣旨之上履行,那待这两方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那大夏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这是何等英明啊。 烙月突然明白过来,险些中了宣德皇帝的招;烙月又想起了一个人,尚书之女柳柳,现在的太子妃,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烙月怀疑这便是她给宣德老儿使的招? 第348章 武林屠魔会 同下两道圣旨,这说明大夏并未沉睡,至少还有人清醒着,可是为何他迟迟不动作呢? 想到这里烙月笑了,大夏朝廷现在正疲于内斗争权,根本就无力他顾。以太子景晨为首的******和以宏碁为首的王爷党正在展开一场角逐,只要宣德未死,谁做太子就还不一定,谁做将来的天子更是一个未知数。 听说景晨早已舍下夏宁、西陕的军务回金州去了,这样关键的时刻,在外带兵是极其不利的,根本就无法察觉宫廷之间稍纵即逝的机会,更无法掌控事情发展的动态。 说白了,远离朝廷就等于将自己的命交给了别人,景晨并不是傻子,宠妃杨香和宠臣杨荃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斗吧,斗得越烈那才越好呢,斗得烈了,烙月这样的人才有机会,阴耶家族才有崛起的机会。 这些想法在烙月脑中一闪而过,只是一笑掩之。 “宣德老儿还真是一个有福气的老鬼,竟然还有这样贤良的臣子可以利用,看来大夏气数未尽呢?”烙月淡淡地说出了这话,无形中承认了他的这个反贼身份。“正义在大夏朝廷的手里,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我只听说如今的太子妃是个极聪明的人,是太子一党的大军师!听说你前些年与这个人认识,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知道么?”楚红但觉心中有无数的疑惑自己无法诠解,心想自己要是像这太子妃柳柳一般再聪明一些,恐怕就没这许多烦恼了。 “她呀啊……”烙月想要找个词来形容这个女人,可是话到嘴边时才发现自己才思的枯竭,他竟没有找到一个词来恰当地形容这个女的。美丽衬托不出她的聪慧,聪明也无法道出她的兰桂之质;烙月没找出这个女人的缺点。 她太完美了,完美得烙月对她无可挑剔,完美得天下人也对她无可挑剔。可就因为完美,所以她才是一个危险的人。人无完人,看不到她的缺点,就说明她将自己藏得太深,一般人无法窥探。防不胜防,所以她才危险。 “……她是个不凡的女子……”烙月思虑半天,给了楚红这样的一个答案。 楚红就在心里捉摸了,‘不凡’是个什么样子呢?忍不住问道“如何不凡法!?”说道这里,两人敌对的局面似乎已经完全改变,他们似在探讨这另外一件事,探讨着一件深奥的事。 可惜太子妃柳柳的不凡是烙月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所以楚红算是白问了。烙月顿了一下问道“你还想杀我吗?若是不想,我可就要走了!” 风雪袭压,夜已深沉。烛光微弱,映射出两个孤单的背影,也许这两人也同样是孤单的人吧。 “你……!”楚红微怒,烙月明知道自己没忍心一刀杀了他,如今反倒有说出这样的话“你无赖!”瞪了烙月一眼,这才说道“我回再次抓住您,然后再放了您,直到还清欠你的。” 楚红怔怔地看着烙月,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原来也不是那么可恶,最起码他看上去还是挺顺眼的。被一顿折磨,一头秀发显得有些纷乱,窸窸窣窣地散在额头上,光滑的几乎刚好画出他这一掌俊俏的脸蛋,坚毅的目光始终深邃,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嘴角一丝总带着一丝诡异的残笑,谁也搞不明白那到底代表着什么。 “你总共放了我三次,没有杀我。今天我已经还了你一命,你还有两次机会,两次机会一过,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楚红狠狠地说道,她在尽力划清两人的界限,深怕烙月有所误会。 “好的,我记住了,我等着你!”烙月淡淡地答道,说话间已把目光投向了窗外,对楚红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风雪虽大,可是他的目标不是在缙州城,而是在峨眉仙山。他要给新来的兄弟们请出白须然,只要有这个人在,烙月才能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可是他的忽视却让楚红心碎,烙月不该这么无情,毕竟楚红也是一个女人,她也希望被人注视,被人宠,可是烙月的行动深深的伤了她;此时她真恨不得刚刚应该杀了烙月。 这个男人实在是可恶,可恶至极。 可是却也可爱。 烙月不在纠结,将桌上的白烧拿起来一口喝尽,转身便下了楼,酒劲上来,大腿的伤口便失去了痛的感受。看着烙月带伤离去,楚红甚至还没来得及嘱咐一句,便已只看到了烙月的背影。 楚红叹了一口气,坐倒在椅子上,难道她注定了不能杀烙月报仇么。这时只听一个女声说道“我就说妹妹下不了手吧?”门开处走进来了一名女子,苗条身材,却比楚红稍显成熟一些“妹妹何苦折磨自己呢?”说完朝楚红走来。 “你又笑话我了吧,我要是也能如陈晓姐一般想得开,也不用烦恼了!” 这向楚红走来的竟然是陈晓,这两人竟然走到了一起,真是让人解不通。“烙月有他的可爱之处,可是他与蜀藏勾结,企图颠覆大夏疆山,置百姓与水火,已犯众怒,中原武林容他不得,早晚有一劫!” 说到这里,楚红又突然觉得这个人可怜起来“可是连温馨也要杀他,他也太可怜了些!”说道这里,楚红瑟瑟地说道“烙月可是至始至终从未变过,始终守护着他与温馨的约定!” 陈晓也有些不甘“妹妹别傻了,大义面前又怎会容得儿女私情呢,我看温馨做得也没错。烙月的确是个该死之人!朝廷忙于内斗,无力顾及海州,可是温云霸在东南武林可是一呼百应,如今又来到了缙州,只怕另一场‘武林屠魔会’召开之时,便是烙月的末日。”说者难免心伤,别人还不明白烙月,陈晓可是明白烙月的。 就算烙月的选择是错的,可是烙月二十几年间所受的苦难又有谁能够理解呢,烙月再可恶,却也是个可怜之人。因为他一生中最在乎的两个人都没有真心待过他。 阴雪诺视烙月为傀儡,只是利用烙月达成她复兴阴耶家族的工具。温馨却把烙月当成敌人,举东南武林只为置烙月于死地。就连陈晓这样的密友,朱世文这样的兄弟如今都离他而去,他的孤单可想而知。 就算是死,烙月到了阴间也还是一只孤魂野鬼。 烙月啊烙月,任你挣扎,你也始终逃不过上天的安排。两位女子不禁为烙月垂泪…… 第349章 喝醉的小猴 尽管烙月挂念这温馨,可是他也没敢在缙州停留,缙州现在可是蜀藏联军的地盘,烙月现在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地方必然会遭到很多猜测,会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烙月马不停踢,一路西去,三天后来到渝北府。 渝北府与缙州全不是一个模样,民风归顺,安居乐业,虽是冬天,可是街面上看不到一点雪,只有两旁屋檐上挂着冰勾,繁华依旧,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败落的过度,好似这原本就是蜀国的土地,就连烙月也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是这几个月前明明还是大夏的国土。 烙月在大街上寻找着他曾与温馨、陈晓下榻的客栈,却发现早已淡忘了栈名,忘了具体的方向,或者是六年间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的变化,沧海桑田,早已不是以前的模样,所以烙月这才忘了。 烙月心中酸楚,想起以前的种种,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临了临了,身边的人全部离开了他;离开他还不够,现在还将刀剑伸向了他……烙月就是一悲剧。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知道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也不会有人在意他存在。走了半天,思绪乱飞,除了悲伤还是悲伤。 此时此刻,烙月满心思只想挤进人群之中,听听人的声音,也许他能够摆脱心中的这份纠结。 路旁酒旗招展,几个大汉正在划拳,其中一个庞大汉子正与一个小猴一样的人正在划拳“八匹马啊……六六六啊……五魁首啊”喊得唾沫横飞,好不欢畅。烙月看着高兴,便选了邻桌坐下,要了一壶子烧酒,边喝便瞧着几人高兴。 喊了一阵,只见胖大汉子停下来端起一海碗烧酒,掌着小猴一样的人灌了下去,小猴张开嘴巴并不挣扎哇哇地一顿猛喝,一碗酒下肚,眼睛便飘了起来,哐当便倒在了酒桌上。其余几人见此情况,便都乐了,笑声振得酒旗摇得更猛了,砸得旗杆啪啪直响。 这时一个大汉叫道“走吧!”说完放到小猴,其余几人便笑着离开了,临行指着醉小猴对掌柜的说道“他是我们大哥,一会儿别忘了找他会钞!”说完尽都去了,留下小猴在酒桌上大起了鼾声。 待掌柜的反应过来,忙一盆水泼醒了小猴,伸手就要酒钱。小猴一看惊讶不小“为什么找我要钱,他们人呢?”哪知道伸开手去,刚刚的一群人都没了踪影,小猴儿只是愣愣地看着散乱的桌子,无言以对。mianhuatang.info不想交这份钱,却又找不到理由。 更可悲的是小猴搜遍全身,才发现身上的钱袋已经没了踪影。掌柜一看不对劲,身子一散,跳出了几个小厮,竖起眉毛瞪着小猴,这不是要吃霸王餐的节奏么。 没等小猴辩解已有人抄起板凳砸了过来,烙月见势头不对,这一板凳要是落在小猴头上,只怕他这条命也就没了,慌忙起身,伸手去挡,只听咔嚓一声,板凳断成了两节。一群人看着烙月,尽皆愣了。掌柜的见烙月穿着考究,器宇不凡,再加上这伸手,慌忙上前赔礼。 “小的们不长眼,误伤了公子,还请公子扰了他们?” 烙月并不着急说话,而是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扔到掌柜怀中,说道“我替他付了,这些够么?” 掌柜的拿着银子,连声说道“够了,够了!太够了!” 小猴见此情况,看了烙月一眼,慌忙跪下,一把抱住烙月的大腿,高声喊道“多谢公子!”却乘势摘下了烙月腰间的钱袋,速度之快,就连在旁的人也没有看明白。 只是这掌柜的看到小猴的模样,露出不屑神色,看着烙月,摇了摇头,却一句话也不说。 化了这件小事,烙月仍旧回到原位上坐下;小猴拿了烙月钱袋,心中又喜又怕,那还会和烙月寒暄,烙月刚刚背过身去,随即开溜。那知还没有跑出大门,只见烙月拿起一根筷子扔了出去,却刚好打在小猴小腿上。 肌肉生痛,小猴立马摔了一个跟头,爬起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想往外走,那知烙月又拿起一根筷子扔了出去,这回是直接钉在了小猴的小腿上,不用说,这小猴又摔了一跤。 这一跤可摔出了门外,小猴大概知道了原因,他是碰到高人了,那还不赶紧逃命,那知步子只迈了一半,另一条小腿也订上了一支筷子。小猴回头看了一眼烙月,只见烙月正在斟酒,根本就没看到烙月出手。 可是他已经不敢再迈步了,而是一瘸一拐地回到客栈中,将钱袋恭恭敬敬递到了烙月的面前。委屈得一句话也不说,烙月也不着急去接,而是品起就来。 这是在桌的人才骂开了小猴“世上还有这等见利忘义,忘恩负义的人!”污言秽语,骂得小猴这家伙也脸红,这才无力地辩解道“这公子如此富贵,对穷人施舍些有什么过的;他既然有钱,我为什么就不能拿来自己花!” 富者有罪,穷者有理。 看来这小猴的仇富心理不可谓浅,只是他万不该碰到烙月这样的辣茬,找这样的茬自己是会受到伤害的。听完小猴的辩解,竟然有人在小声附和,看来这世上还是穷人居多,也都怀着小猴这样的心情。只是道德和利益冲突,富者与穷人相遇了而已。 可是最基本的道德还是应该有的。 烙月放下酒杯,这才说道“起来坐下,陪我喝两杯?”看来烙月是寂寞得不行了,竟然找这样的人喝酒。 小猴不见烙月责骂,而是发出了这样的邀请,心中虽然害怕,可是一想怎么死都是死,有什么好怕的,将钱袋扔在桌上,坐了上去,端起酒碗,一口灌了下去“痛快些,说你想要怎么折磨我吧?撞上你算我小猴倒霉!” 烙月笑了一下,替小猴再斟上一碗,自己也弃了杯子,换上了沙碗,也给自己倒了一海碗,抬到了小猴眼前;小猴会意,抬起酒碗,两碗一碰,酒花四溅,两人随即灌了下去。 一碗酒喝下,烙月突然说道“阁下武艺超群,分明可以躲开我抛出去的筷子,可你为何三次都不躲呢!” 小猴一听这话,瞪大了双眼,起身就要离去…… 第350章 贸认燕钟离 小猴本想偷了烙月钱袋,赚些银两作耍,那知烙月并不是俗人,不仅瞧出了破绽,还抓住了他,这些本就已经足够让他有挫败感了,那知烙月竟然好看出了他身怀武功。mianhuatang.info小猴那还敢久留,再不管烙月,转身就想离去。 “急什么?”烙月一把抓住了小猴,他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随便一说而已,未曾想小猴竟然这么大的反应,这越发让烙月觉得好奇了,若是不能一探究竟,今晚岂不是睡不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这小猴也不简单,烙月只觉手中一滑,小猴的手便从烙月的掌控中滑脱,没等烙月再次抓握,小猴已然夺门奔了出去,烙月再拿起筷子扔出去时,一扔被小猴躲开,小猴便去得远了。 烙月摇了摇头,这溜之大吉的本事,天下恐怕还没几个能与烙月比拟的,小猴想要从烙月手中逃脱,除非长了翅膀。烙月笑了一笑,留下一锭银子,随即追了出去。 掌柜的只是连连竖起大拇指,真是大方,真是帅气。只是相互问起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这是哪家的公子,哪家的少爷。大家不仅失望。 烙月追出屋外,只见小猴还在街道中狂奔。烙月蹬地而起,飞上高空,落在结冰的屋檐上,竟然与小猴平齐,紧紧咬住小猴,烙月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跑得虽快,可是奔得一阵总是累的;刚刚走过两条街,小猴便开始气喘起来,回头再看不见有人赶来,这才坐倒在墙角,叹了一口气,骂道“真是撞了鬼了,今天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位老鬼,害得我什么都没拿到!” 烙月站在小猴身后的屋檐上,借口到“骂谁是鬼呢?” “关你屁事!”小猴大声骂了出去,可是刚抬头看了烙月一眼,随即又狂奔起来,他怎么没想到是烙月追来了呢,心中暗想,这人怎么像是瘟神一般,今天是黏上我了吗? 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小猴只管发足了力跑,可是怎么跑烙月都在他的头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小猴灵机一动,离开街道,向山中奔去,那知烙月还是跟得紧紧的,就好似长了翅膀一般。 小猴心一急,滑了一跤栽倒在雪地中,再爬起来时便就没了逃跑的精神头,只是垂着头说道“钱袋已经还你了,你还想怎样,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难道我还真杀了他么,烙月在心中笑自己无聊,竟然在为这么一件小事奔跑,他可肩负着去峨眉山上请峨眉仙人白须然的重任,现在他最迫切的就是回到城中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继续赶路西去,他可没有时间耽搁。 想到这里,烙月不再理会小猴,转身便朝城中走去。可是这反倒是让小猴奇怪,这一会儿是穷追不舍的非要抓住我,我这不想跑了嘛,他却又这样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烙月的背影,小猴喊道“你什么意思?就这样放过我了么?”话是说出去了,可是烙月仍旧往回走,根本就不理会小猴。“要杀要刮趁现在,谁要秋后算账谁是乌龟王八蛋!”小猴竟然又喊了起来,可烙月还是不搭理他,依旧走自己的路。 这回轮到小猴这丫生气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几步追上了烙月,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个怪人,难道我偷你钱袋你也不生气么?” 烙月心中尽是海州和峨眉的事,根本就没听见小猴这小子在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走着,可是这却惹起了小猴的兴趣,这家伙平常也不是什么好人,最是好事的主,要不然也不会被别人灌了酒,‘被吃了霸王餐’。 见烙月不怒,加上外表俊美和善,小猴胆子更加大了“你是哪家的公子,我怎么不认识你!”这话说的小猴这家伙谁家的公子他都认识似的。“看你外表俊美,武艺超群,一身贵气,难道你是蜀国大将军燕江湖的公子燕钟离燕少将军?” 烙月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样的地方竟然也有人知道燕钟离的名字,而且一口的尊敬,难怪这里民风归顺,看来是彻底成了蜀国的地盘。 “嘿!你小子有些见识,竟然还认得我燕钟离!”烙月将错就错,干脆自己承认自己就是燕钟离。 小猴一听烙月这话,立马就乐了,却是乘机拉住烙月说道“小猴一直把将军当成偶像,我也要像将军一样,冲锋陷阵,为国争光!”原来这渝北之地也是蜀国的蜀地,只是大夏成立之后硬是将它画出来成了平西王爷陶谦的地盘,如今归还到蜀国属地,却也是顺理成章,所以民风才如此归顺。这也不足为奇了。 不过倒让烙月一愣,没想到燕钟离这家伙在蜀国民众心中竟然有如此高的地位,看来蜀国能够收回渝北,夺取缙州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实在是燕江湖早就有了计谋,只是没想到烙月会突然间出现在他的计划中,这才是令他最头疼的地方。 烙月笑了一下“既然如此,现如今蜀藏已结成联军,正在缙州驻扎,你为何不前去投军呢?” 烙月刚问完,只见小猴低下了头,似又所思,半天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小猴的妹妹炒得一手好菜,少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今夜就去我家,我定然将军吃好喝够!” 烙月心想,人家燕江湖堂堂蜀国三军统帅燕府公子,难道还有没吃过,没喝过的么,这小猴也不掂量掂量,满口大话。不过烙月倒是喜欢“好啊,这有何不可,前面带路!” 说完两人这才快步回到城中,两人在深巷中转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间残破的小院,院墙已经倒塌,用石头和木头歪歪斜斜地补着,石岸上堆满了积雪,只看得见墙身。推开木门,院子便尽在眼中,只见满院子摆满了花盆,和整齐的葡萄架子;只是花已凋谢,只剩残叶。幸好院东几株山茶是含苞,院西几株老梅已在小放,这两处传出了勃勃的生机。 刚一进门,小猴便喊道“妹妹,你看我带谁来了!” 小猴话音刚落,只见屋中奔出来以为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着简朴,却是干净;虽不华丽,但却清纯。秋霜若是块光彩夺目的钻石,那这小女子便是一块天然的璞玉。 烙月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第351章 没放盐的佳肴 小丫头看了烙月一眼,随即泛红了双颊,只是躲了回去,看也不敢多看烙月一眼,一溜烟跑没了影,一会儿厨房便生起了炊烟,像是小丫头忙活去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小猴笑了一下,忙替自家妹妹辩解到“少将军不要见怪,丫头面子薄,这才忘了请安!” 烙月摆了摆手,他最见不得这些繁文缛节了,他倒是觉得这丫头可爱,可他哪知道烙月并非燕钟离,更不是她所崇拜的英雄。相反烙月却将注意力转到转了一个方向,烙月好奇地道“你叫她丫头,丫头叫什么名字?” “她就叫丫头,丫头就是她的名字!”平常百姓之家取名可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也讲究不起来,本身就没读过什么书,咬不来文,嚼不来字,不过这也方便。 “啊!”烙月赞道“好名字!” 两人还没说得几句话,丫头便端上来了三碟小菜,一壶酒,皆是精美别致,色香味俱佳;可是烙月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这家人最好的伙食了。 小猴儿见端上来的三碟小菜“少将军不要见怪,这已经是小猴最好的伙食了,权当是赚少将军来小猴家见上丫头一面,实际上并没什么好菜!” 烙月却是提起筷子,这才慢慢说道“将军府中三珍海味我早已吃得厌了,像这样精美的菜肴我却一直没有机会吃到,今天倒是有幸了!”说完真正去夹菜。 吃在嘴中,其他的还好,就是淡,恐怕是这丫头忘记放盐了但是;或者是烙月太过挑剔了些,又或者是烙月根本就没吃厌三珍海味,倒还惦记着那些大鱼大肉的生活。 毕竟烙月也只是一俗物。 “不怪小猴夸你,不仅精致,而且美味!”烙月不好意思让小猴和丫头两人失望,不失时机地夸到。 丫头被烙月这么一夸,脸更加红了。这才说道“你不是燕少将军,这菜我根本就没有放盐,怎么会好吃呢!你在撒谎?” 丫头这才将话说完,便从椅子上弹了出去,狠狠地瞪着烙月,看来他是极其信丫头这丫头的。烙月奇怪了,难道自己吃才夸厨师有什么过错么,这原本就是一件极平常的事,怎么在这两人这里如此反常呢。mianhuatang.info “你是谁?”小猴质问道! 烙月并不起身,而是问道“就因为我夸这才好吃,你们便断定我不是燕钟离,是不是武断了些!” 小猴见烙月慈眉善目,并无恶意,这才放松了警惕,说道“几年前,燕少将军救过丫头,吃过丫头做的菜,丫头没有放盐,被说了一顿。丫头一直想着要给燕少将军做一顿好菜,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误认公子是燕少将军,这才千方百计骗将军来我家中。没想到公子竟然是个骗子?” “原来燕钟离这小子还做过这样的好事啊!?”烙月拿起筷子,再夹了一块才送入嘴里,这才说道“我却是因为看你武功身法酷似一个人,所以跟了你来!” 小猴听了烙月这话,更加惊讶,回过神来,这才说道“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你这个骗子!”可惜说话的时候底气不足,倒想是在恳求烙月离开。 “见你身法飘浮,轻功不弱,像极了他!你只告诉我你可认得峨眉仙人白须然?”烙月拿起酒壶开始倒酒,完全没把小猴的驱赶放在眼里,这人看上去是个翩翩公子,没想到也有这么无赖的时候。 小猴“啊!”了一声这才说道“你怎会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号!”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说出了自己认识白须然的事实,这才慌忙捂住嘴巴,怔怔地看着烙月。 “我现在有件重要的事找他,可是我知道他行踪不定,找他比登天还难,你要是能告诉我他的去向,我必然重谢你们兄妹!”原来这才是烙月此行的目的。 小猴这才后悔自己的这张嘴巴,那白须然是与他待过几天,也的确交过他几天脚下逃命的功夫,可是这人却是个怪脾气,不让小猴说是他教小猴的轻功,更不准小猴透露他的去向行踪。 使劲打了自己嘴巴两下,小猴忙说道“我不认识白须然,白须然是谁,你找他干嘛!你找他干嘛关我什么事?我不知道!”犹豫紧张,小猴发现自己说起话来也不流畅了。 烙月将酒灌倒口中,酒味微淡,入口如水,可是烙月却喝得有味。“我与燕少将军还算相识,想要见他一面并不困难,只是你们也应该替我半点事吧,要不然……”烙月看了小猴一眼,又将目光移向了丫头,这女孩被烙月目光一射,有种想找地方躲避的势头,慌忙跑到了小猴的身后。 那知小猴说道“公子不用费力气了,小猴虽然不务正业,但是言出必行;我答应了他老人家不透露他的行踪,那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是不会说的。”这小子如今变得倔犟起来,比烙月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哦!真的吗!”烙月话还没说完,已然起身转到小猴身后,一把抓住丫头,纵身一跃,飞上了屋檐,高高举起雅图,放声说道“这丫头嫩得捏出水来,你说我要将她从这扔下去,会不会摔得稀里哗啦的!”丫头一听烙月的话,害怕,眼泪便止不住流了下来。可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不住的抽泣。 小猴这才在地下喊了出来“你个王八羔子,你敢懂我妹妹一根汗毛,我小猴做鬼也要附在你身上,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说完拆了桌子,朝烙月扔了上来。 烙月“呀!”的一声,这小猴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痞子本性,一脚踢开小猴扔上来的桌子,高举的手一放,丫头便投朝下掉了下去。急得喊道“哥哥救我……” 话没喊完,已被烙月一把抓住,重新举了起来。地上的小猴看着这一幕,差点没把心肝抖出来,喘了两口粗气,这才说道“公子何必为难这么一个小女子呢,你有什么手段朝我施,行吗?” 第352章 神仙去向 烙月没想到小猴这货倒还真有几分骨气,自己在拿丫头这姑娘要挟于他,反倒显得自己卑鄙无耻;可是行非常事,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若是被俗事礼节困住了手脚,那还真的寸步难行。mianhuatang.info 所以烙月赞道“我此番寻访白老神仙,是有关乎天下百姓的大事,若是因为你的执拗,毁了计划,白老神仙岂不自愧。他老人家不让你说他的名号行踪,只是怕你以他的名号在天下人面前出了丑,坏了他一世的名声!你记住了他老人家的话,却没领会他老人家的精神,你不羞得慌吗?” 烙月手放低,将丫头放到屋檐之上,小姑娘看着遥远的地面,动也不敢动一下,深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摔个肉骨分离。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小猴被烙月这么一说,顿时也迟疑起来,放声问道“你又不是燕少将军,天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能有什么大事,还不是跟那些市井俗人一样,寻访白老神仙只是问了问个长生驻颜的方法?” 烙月见用硬的方法没能*迫小猴说出白须然的行踪,自己又不能当真吧这丫头扔下楼去,要是那样,自己就真成了杀人的屠夫了,只怕温馨妹子就该拿剑刺他了。硬的不行,烙月只能是另想他法了。 “你看我像是你说的那一类人吗!”烙月说完话,环抱丫头,轻轻一跃,从屋顶缓缓地落了下来,丫头双脚落地,这才安心,烙月刚一放手便朝自家哥哥抛去。 小猴见妹妹得救,心终于放下,问了一声“丫头伤着没?”丫头只是摇了摇头,烙月这个坏人还算是比较温柔,她还完好如初。妹妹得救,小猴便来了劲头,随即翻脸。大骂一声“我打你个王八羔子!”话未说完,已然朝烙月飞身踢来。 这小猴轻功虽是名家指点,可是这腿法却不咋的,与市井小儿斗狠还行,根本入不得烙月这样的武功行家的眼。烙月只是淡笑一声,待小猴脚踢到,这才嗖的伸手一把抓住,一带一引扔了出去,砸在院墙之上,随即倒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小猴没想到烙月竟然如此强悍,与他简直有天壤之别,当即没了相斗的念头,只是狠自己没有本事,保护不了丫头了。砸在院墙乱石之上,骨头有碎裂之感,痛得小猴半天没有爬起来。 烙月下手重了。小猴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那受得住这样的硬摔。 丫头见自家哥哥半天没有站起身来,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捡了一块石头,唰的便朝烙月扔来,烙月回身一把抓住,没曾想这丫头狠起来也不是玩的,疯了似的冲上来,抓住烙月的手腕便一口咬下去。 牙齿陷入肉内,立马传来一口腥味,必然是出血了,出大血了,可是烙月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没有挣扎,就好比咬的是别人的手一般,久咬没有动静,丫头也没了力气,这才张开嘴巴,竟然咬下一块肉来,烙月手腕北侧露出了一块腥红的肉,还在往外流血。 此时小猴挣扎站起身来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叫“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惹怒这个魔头了!我兄妹没命了!”丫头见自家哥哥站了起来,慌忙跑到小猴身边,回身来看烙月的时候,心儿也是砰砰乱跳,那简直就是一个不知疼痛的死人。 可是看烙月脸色时,只见烙月眉头紧锁,却还仍是带着一丝残笑,他不是不知疼痛,而是忍住了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凭他的能力刚才就能将我像哥哥一样甩开,或者一掌拍了我,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 “我本不愿说的!我是燕少将军的朋友,此次便是受他之托寻访白老神仙,是他要与白老神仙商量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们若是再执拗下去,我可真的要发怒了!”烙月忍着痛说道。 可是小猴并不完全相信,而是迟疑了一下,问道“燕少将军的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你!?” 烙月坐回院中的座前,向两人示意,让他们过来,却是说道“燕少将军贵为蜀国三军统帅府的少将军,朋友何止千万,你们又怎么可能全都知道呢?” 小猴想想那倒也是,心中先信了三分,带着妹妹走了过来,这才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李名随风,你可曾听说过!”烙月说道。 小猴‘啊’了的一声“你就是白老神仙唯一的徒弟李随风么!可是他老人家不是说你去海上云游去了么,怎么会来到了这个地方!”听白老神仙说过这个李随风,行事比他还要诡异,虽是他的徒弟,却从未叫过他一声师傅,向来是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看烙月潇洒模样,倒真与白老神仙形容的有几分相似。又信了三分。 烙月捏了把硬汗,这丫知道的还真不少。“我本在东海之上玩得好好的,那知却意外地接到了燕少将军的书翰,要我寻访白老头。我本不想管这些事的,可是谁叫我欠了燕少将军一个人情呢,这才从东海赶了回来,正与去峨眉,那知在这里遇上了你,见你轻功路数,便猜到了几分。” ‘白老头’这三字不正是李随风对白老神仙的称呼么,天下人见过白须然的少,见过李随风的也少,知道‘白老头’这个称呼的就更少了,这人是李随风无疑,小猴又信了三分。 话说到这里,小猴忘了疼痛,立马引了烙月进了草屋之中,给了丫头银两,两人说话,让丫头置办菜蔬去了,两人当真要好好喝上几杯。 “师兄……我可以叫你师兄么?”小猴看了烙月一眼,烙月点了点头,小猴这才继续说道“师兄要是早早亮出身份,怎么会有这么一场误会呢,也怪小猴有眼无珠,没认出师兄来,丢脸丢脸!” 没想到小猴这家伙变得这么快,烙月也笑了。 闲聊半天,天终于暗了下来,丫头也置办好了菜蔬,烙月终于吃上了丫头的手艺。第一道菜,水晶虾:虾如冰玉,看剔透,食嫩滑,香而脆;第二道菜,三鲜降临:茄肉肥嫩,豆肉香脆,椒肉清润,入口三味,肥嫩、香脆,清润!……每道菜都是平常所见,却都不是平常所吃的味,烙月才知道小猴不是在夸自家妹妹,这丫头的厨艺当真不是盖的。小小年纪实在难得,搞得烙月也暗暗羡慕起燕钟离来。 酒足饭饱,烙月这才问道“你快告诉我白老头去什么地方了吧?” 小猴此时已经烙月熟和了,毫不迟疑地说道“师兄还记得不,白老神仙曾经得到过一本琴魔剑谱,他如去今悟出了概要,说是与缙州有关,肯定是去缙州了!” 烙月笑看着小猴,说道“待我大事得成,必然重谢!”说完在不停留,不顾黑夜,迈步向东去了。 小猴兄妹愣了半天,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第353章 重回缙州 烙月得知峨眉仙人白须然去了缙州,便舍了小猴兄妹,连夜向缙州赶去。一过几天,终于来到了缙州城,可是白须然会在什么地方呢?烙月第一个便想到了她和陈晓第一次见到白须然的地点,那不正是湖心亭么,那也是烙月寻访缙州的开始。 漫步到了岸边,远远的烙月听到了琴音,忽而悲戚,忽而欢快,大喜大悲交替着上演,也不知是谁在抚琴,心境也的确难捉摸了一些,如此大喜大悲下去,只怕这抚琴之人非疯掉不可。 这时烙月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白须然的时候,白须然正在湖心亭中抚琴,不也正是这般忽悲忽喜么,烙月心中欢喜,莫非这亭中抚琴之人正是白须然么? 烙月不再犹豫,而是加快脚步朝亭中越去,水面清澈,虽是冬天,但是却从未结冰,烙月踩在湖面上就好比踩在地上一般,一点即过,就连浪花也没激起一个。 六年前的白须然不也是这样摔琴而去的么,可惜当时的烙月跳到水中,只是成了一个落汤鸡,六年的变化是在让人难以想象。独有一点没变,六年前的烙月是孤独的一个人,转了一圈,现在回来也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光阴飞逝,六年中的喜怒心酸一起浮上心来,烙月心上也蒙上了一层哀愁。 窜过湖面,轻轻跃上亭中,一看烙月吓了一跳。亭中两人,皆是女子,听琴之人闭目静思,好似正在意境之中,身穿白色小袄,冬风之中她穿得并不多,可是并未见到她有一点冷的模样。 抚琴之人,聚精会神,并未他故,身穿紫色小袄,也不见她有冷的模样。眼前正放着一本残破的琴谱,非金非木,看不出是何材质所制;可是令烙月惊讶的不是两人的穿戴,也并非是两人正在做的事,而是这两人,身穿白色小袄的是冬香,身穿紫色小袄的是陈晓,他们听演的正是白须然所寻找的‘琴魔剑谱’,难怪忽悲忽喜,与一般曲调不同。 烙月到来两人并未发现,待到那琴谱演到紧要之处,再难演练下去,琴弦‘啵’的一声断了,两人这才同时醒来,看见了烙月,又都是一惊。 “请公子回府!”冬香见到烙月,上见行礼。不叫主公却叫公子,看来冬香和陈晓并不相熟。 陈晓这时醒悟,指着冬香说道“你叫他公子,莫非你是阴耶家族的人!”陈晓摔琴拔剑,说道“我怎么这么糊涂,与叛贼乱党交起了朋友!听闻烙月主公有春夏秋冬四香四位美貌婢女,你叫冬香,唉,是我糊涂了!”话未说完,长剑已经刺向了冬香。 “你当真不认我这个朋友了么?”烙月窜到冬香身前挡住了陈晓的剑,盯着陈晓说道。 “从你做上这群反贼主公的那天起,你就与大夏武林结下了血海深仇,我既是大夏武林中的一员,自然有义务将你除去!”长剑不退,继续朝烙月喉咙刺来,烙月和冬香慌忙跳了开去。 “我与姐姐萍水相逢,知音而交,共同研究这古琴谱,我们既是敌人,那就情从此断,义从此灭吧!”说完烙月还没动手,两人先打了起来。 糊涂,冬香竟把这琴魔剑谱当成一般的琴谱。 可是冬香虽然学了不少的阴耶家族的武功,小有成就;可陈晓旧谙琴魔剑,再加上有烙月所教的正义门内修法门,早就非一般人所能及,要是参透了这本琴魔剑谱,只怕就更加厉害了。 没几个回合,冬香长剑便被挑落。烙月见势不妙,忙跃上去挡住陈晓,深怕她一时性气,杀了冬香。陈晓这才失望地看了烙月“你难道真以为我会杀了她么?你始终还是不相信我!” 烙月无言以对,他的确是怀疑了。 收了长剑,陈晓对烙月继续说道“缙州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海州去吧,待在海州府衙中,永远也别出来!”话说完,陈晓越到水上,几个腾跃,朝岸边落去,落到湖岸,回头看了烙月,随即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你怎么会在缙州?难道阴雪诺又有什么新花样么?”烙月目送陈晓,回到石桌上,捡起了摔成几节的琴,放到桌子上时才发现‘琴魔剑谱’陈晓未曾拿走。 难道是她故意留下的么? “腊八就在眼前,该守的没守住,我们四姐妹只能领罚出来寻人了!”话语中,烙月分明听出了冬香的不满,可没想到冬香如此胆大,竟然看这样和烙月说话。 “其他三人呢?”烙月刚问出这句话,只听岸边远远有人喊道“亭中是冬香妹妹吗!”喊话的人正是秋香,真好个大嗓门,也不嫌丢脸,像她这般找人,还不搞得满世界都知道烙月不见了。 冬香忙站到亭边挥了挥手中的锦帕,半天延伸到湖心亭的石道上走来了绿、红、黄三位美人,那可正是春香、夏香、秋香。夏香一看见烙月,当先走了上来,一把拉住烙月,随即行礼道“请主公回府!” 烙月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当即说道“你们四人速回海州告诉夫人,说我在缙州有件大事要办,我会在腊八那天准时回去,绝不会耽误结盟的大事!” 话说完了,可是四人只是站着不动,好似没听到烙月的话,半天夏香这才继续说道“主公没有回复,我四人都不能回府,这是夫人的命令,带不回主公,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们就都去死吧,别妨碍我做事!”烙月看着心烦,甩开四人出亭而去,四人只是紧紧跟着。烙月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一个男子后面跟着四位大红大绿的美女,走到哪儿都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慌忙回过头来对四人说道“要跟着我行,都去给我换身行头,越素越好,最好是男装!” 四人会意,这才留下冬香看着烙月,其他三人寻了一个裁衣店,换装去了,三人换完,这才让冬香去换。却仍然是换了绿、红、黄、白四色,烙月只是无语。 可最让他头痛的还是这缙州这么大,白须然会在什么地方呢?白须然可是烙月新兵的第一件宝器,缺不得这棵大梁啊…… 第354章 一曲千金 可是尽管烙月做了防备,可是他还是被发现了,屋顶上突然飞来一箭,正是对准了烙月的心窝,却是一箭必杀的杀着,还好烙月伸手快,身子一斜,飞箭贴身而过射在地上,再看屋顶时,只见一名黑衣人一闪而过。 四香那肯放过这人,留下春夏二香,秋冬二香追了出去;可是没走几步,屋顶上有一箭射来,同样也是朝着烙月的心窝,这些人似乎与烙月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非得杀死烙月不可。春夏二香见此,也慌忙追了出去。 而烙月只是摇了摇头“好笨的四个丫头,难道就看不出来,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么!”好在烙月并不需要这四个人的保护,否则此时怕是要丢小命了。 烙月不懂声色,仍是缓缓而行,并未觉得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危害,可就在这时烙月只问身后‘啪’的一声,随即一阵劲风袭来,烙月慌忙回头,却正是真武这丫头,那‘啪’的声音便是她手中的长鞭发出的。 “跟我来!”真武悄声说道,说完身子在楼前一闪,随即不见了;烙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追了上去,转到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前,只见真武早已守在了哪里,一把拉过烙月,随即关上了大门。 “好不糊涂,现在缙州城中聚集了大量武林义士,结盟要拿你的人头来祭这些日子死去的大夏军民,你此时出现在这个地方,不正好让别人抓个正着么?”真武脸上显然挂着几分焦虑,看来她是真在为烙月担心。 “哦!”烙月此时想起了陈晓在湖心亭说的话,难道真与此时有关么“这海州城如今不是你父亲的辖地么,这些人怎么敢聚集在这个地方?你们就不管么?” 真武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缙州不比渝北,缙州深受大夏的影响,民众心中早将自己与大夏紧紧裹在了一起,蜀藏虽然在这地方建立了统治,但是民不归附,倒底只是一个空壳子;所以只要他们没有具体的作为,军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以免引起民愤!” 烙月淡笑一下,心中暗夸,缙州百姓实在是太可靠了,看来这才是缙州衰败的原因,蜀藏联军并未获得人心“你们也真够省力的,真不是要杀你们是吧!?”这语气难免有些责备蜀藏联军的意思,却不是单对真武个人。 可是真武听着仍是刺耳,要不是……要不是烙月在腊八就要成为她的驸马,她真想乱鞭教训烙月一顿,为什么你脾气老是这么臭呢?“那可不,这些人要是取了性命,蜀藏联军必然兵发海州,先取了这座城池。” 烙月看了真武一眼,心中顿悟,这恐怕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蜀藏就算与烙月结盟,那也只是为了对抗大夏,若是能够一口吃掉海州,那蜀藏联军恐怕就要另作考虑了“这也是!你那父亲的眼可是擦得铮亮呢?他是不是天天盼望着我被这些人杀死!”说道这里,烙月自己都笑了,没想到自己较起真来还真像个‘泼妇’。 啪啪在烙月肩上轻轻打了两拳,真武也笑了;但是虽然烙月没有将这事听在心中,但这些的确都是事实,也就是说其实两人的婚姻是夹杂得有政治目的的,是不纯粹的,甚至真武都不敢去想,烙月是否愿意娶她。 她也没有权利去为自己思考,自己是否愿意嫁给烙月。身为一国公主,她的婚姻似乎就注定了要成为一场交易,即使不是与烙月交易,也会和另外一个‘烙月’交易。 真武才是最不自由的!所以,也许能够嫁给烙月已经是她最好最好的选择了,可似乎也预示着他们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因为蜀藏联军和阴耶家族迟早会有一战……可烙月却没有这么细的心思,他的心思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刚才那两个黑衣射手是你的属下吧?要是我未能躲开,你岂不是一箭射了我个对穿。” 真武轻笑一声,卷起了长鞭,往庭院中走了两步,说道“我要是不让他们射得*真一些,有怎能骗过你身边那极为聪明的春夏秋冬四香呢!” “好吧,那我就多谢你了,多谢你替我引开这几个蠢妞!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摆脱他们呢?”说完这话,烙月就要走,真武见势,忙上前阻止。 “你这样出去不是摆明了要成为别人的活靶子么?”看了烙月一眼,真武继续说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其实真武在期待,对于腊八的婚事,她需要烙月的一个态度,可烙月却好比不知道这时一般,根本就没给她机会提。 烙月奇怪地看着真武“我来缙州就是为了离了母亲,逍遥两天;难道我要因为惧怕,被困死在这个庭院之中么?”看来烙月这家伙根本就不信任这个真武,因为他没有说实话,其实他是来寻找‘峨眉仙人白须然’的。 “玩!我到知道一个好去处?”真武跑到烙月面前,挡住了烙月的去路,说道‘一个’时,伸出了自己的食指放在烙月的面前“古月湖畔有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写下了一篇曲目,凡是能演一节者便赏纹银五百两,能演两节者赏两千两,三节皆能演奏者赏黄金一千两!可惜连续五天竟没有一人能拿到这银子。” 烙月一听‘鹤发童颜的老头’,还有这古灵精怪的曲目,当先就想到了白须然;青春不老,还爱这古琴曲目,不是白须然是谁。怕只怕这曲目和所谓的‘琴魔剑谱’还有关系。 一把拉过真武,说道“走,我倒要去见识见识天下竟有这么痴傻的人,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扔!”真武被烙月一拽,竟然不由自主地跟了出去,其实她还没有同意和烙月一起呢,却已经被烙月拽出去了。 来到古月湖畔,只见湖心的亭子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翁扶须闭目,正在听一位公子演奏,正是白须然;亭中摆上了熠熠发光的金银奖品;排队试琴的人排满了亭子走廊,在湖岸上排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更是叠叠撞撞,只怕比市集还要热闹些。 没过多久,只见那抚琴的公子叹了一口气,说了声“怪哉怪哉!”随即对鹤发老翁白须然作一个揖,看了熠熠发光的奖品,回身走了,他连一节也未能演奏完毕。 抚琴人一停,白须然皱了一下眉头,睁开了眼睛。此时只见烙月凭水而来,飞到了白须然的面前;白须然露出厌恶之色,大袖一挥,烙月只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烙月双脚未能落地便被弹回了岸上。 好强的功力…… 第355章 平湖起巨浪 极目射去,只见湖心亭子中的白须然正在瞪着烙月,烙月心中冰凉,见一面都难,又谈何请动这白须然做她的军师呢?而这白须然却好像是察觉到了烙月的意图,他的阻拦便是他给烙月的答案。(.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是不可能出山的,不可能替烙月管*练兵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毕竟是个世外高人,人人敬仰的神仙。 真武没想到这白发老翁敢如此对待烙月,凭她的小爆脾气,长鞭一甩,啪的一声,起步便要朝白须然飞去,烙月慌忙一把拉住“不要轻举妄动,依我判断这白发老翁的武艺只怕远在你我之上?” 听了烙月的话,真武冷静了下来,这才问道“你也要为这桌上的黄金白银试试这三节古怪的曲目么?”说话时只见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烙月,这些黄金白银在她的眼中根本就算个屁,她自己也不相信烙月是被金钱所掳的人。 “那是当然,这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谁看了谁不喜欢,难道你不喜欢么?”烙月自甘堕落,却是在尽力掩饰他自己真正的目的,不过这些许金银却也挺馋人的。 “我要怎样才能引起白须然的注意呢,最好是让他主动来找我”烙月在心中划算着“这古怪三曲,分明是琴魔剑谱的曲调,如今烙月手中揣着这真正的曲目,难道却一点作为也没有么?” 只要能够解开古琴谱其中的秘密,那琴魔剑法也就有解了!烙月知道这琴谱的秘密,他原本就是本无上的秘诀,只有演奏出这些曲子,周身筋脉便随音而动,真力自生。只可惜烙月除了在梦中听过一次,就再也没听过。 如今恐怕这白须然也是在寻找能够演奏出古琴曲目的人,所以才下了重金许诺,让这许多知音之人前来试曲。而烙月但要找到这个能够演奏出古琴曲目的人来,还怕这白须然不来找他么? 可惜烙月虽有握有真的古琴曲目,但却没那馋人的黄金白银来做诱饵,让这些知音人来试琴。 就在这时,春夏秋冬四香终于识破真武的调虎离山之计,追了上来,烙月一见春夏秋冬四香,心中便有了技巧。 烙月借了笔墨,将古琴谱誊抄一份出来,将原版收好,熏香弄琴,再命四香脱了男儿装,带上面纱换上女儿装往那一站。能演一节者,赏见佳人一面;能演两节者,裳与佳人共饮;三曲皆能演者,能与佳人促膝而谈。 招牌挂出,众人见到了这四位身段苗条、美艳动人的女子;这些平时自称风流的才子们,纷纷舍了那铜臭,却来迎取与佳人促膝而谈的机会。 于是古月湖中的湖心亭人渐稀少,而这古月湖畔求见佳人的却越来越多,渐渐的也排了一条长龙。 白须然看到烙月的行径,口中骂道“这小子,总算也有不顾礼义廉耻的时候!以女子作为奖品,难免有陋俗的声名!”说完,白须然露出了一丝笑容。白须然本就不是一个被世俗条框所禁锢的俗人,在他的脑海中循规蹈矩就叫做迂腐。 他忍受不了迂腐二字。 烙月也对望着湖心的亭子,两人隔了湖面四目相对,也不知道是否能够看出对方的心事,与长着对视,竟无半点畏惧之心。只听白须然冷笑一声“跟我斗,你还嫩了些!”话未说完,只见他长袖一挥,湖中凭空卷起一层巨浪,朝烙月所站的湖畔卷来。 试琴者见平湖起高浪,纷纷后退,不敢站在湖岸上,只是远远避开,却睁着双眼来看这巨浪。 “出手果然不凡!”烙月见巨浪砸来,不避却迎了上去;真武和四香看得心眼乱跳,深怕害了烙月性命,慌忙上前想要劝阻烙月。却被烙月一眼瞪了回去,五人刚已退回。巨浪随即把烙月淹没了。 完了,这样巨浪砸来,烙月不死也非砸个半死。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巨浪中卷起一阵漩涡,越卷越大,竟让改变了巨浪的方向,却在湖中形成了一条旋转的涡流,涡流越转越高,在湖中成了一条高高的水足。众人正当心烙月的安慰,却只是一眨眼间,烙月突然跃上了水柱的顶端。 烙月泄了真力,水流失去了牵引的力量,随即向四面八方射去,顿时在湖水周围下起了一场小雨,而烙月却不沾一滴雨水重新站到了湖面上,他是站在湖面上。 观看之人无不惊讶他的绝世轻功,这个人已非凡人。就连白须然也愣了一下,六年前这小子还在水面上摔了一个落汤鸡,可是今天他却能够站在湖面上了。 是谁教他的呢,还是他本就悟性非凡。 烙月正自高兴,他总算在白须然面前表现了一回,本想看看白须然的赞许目光,那知看向白须然时,只见这老翁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却是盯着烙月的头上看;烙月抬头来看是,只见头上还悬着一滩水,却好似被薄膜包裹了一般。 此时只听‘啵’的一声,薄膜破裂,水掉了下来,却正好砸在烙月的头上,烙月看着白须然,摊了摊手,淡淡一笑。“姜还是老的辣!”烙月再厉害,可是与白须然之间的差距,却还是一条鸿沟。 白须然也不答话,背了双手,跃出糊心中朝西飞去,那速度只如一阵风吹过,顿时没了踪影,还没等众人反应,烙月已然发足追了出去,一时间一老一少两人奔向了那夕阳落下的地方,变成了一点。 黄金白银,美女佳人两人都弃之不顾。难道这就是神仙么? 两人并不说话,一前一后只是凭轻功飞跃,很快就出了缙州,进了渝北,再就到了蜀国,再往西两人来到了仙峰峨眉。坚持到现在烙月已经累得不行,可是白须然却是一脸红润,气也不喘一下。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大山,随即凭越上去。 烙月不敢懈怠,喘匀了呼吸,又追了上去,直到爬到峨眉云里天外,这才瞧见了一座茅屋和几只仙鹤,却都是在云雾缭绕的天外,若不是脚踏在石上,烙月当真误认为这茅屋是建在虚空之中,这白鹤是养在云雾之上。 “好美的风景,好清静的人间!”看着这美丽的景色,烙月忘情地夸赞到。 那知白须然大怒“无知的俗物,谁然你跟来的!”说完就要一掌朝烙月拍去,那知烙月不在搭理白须然,却是弯下身子去逗那仙鹤,长腿细喙,却朝烙月啄来,烙月慌忙回身。惹得白须然一顿好笑。 “那跟一般人家养的宠物可不一样!” 第356章 无真幻境 这仙鹤并无栅栏牢笼圈养,而是放之山上,任由来去,就算是白须然来了,他们也就是仰首高叫几声作罢,叫完便各自行事去,他们与白须然没有养或者被养的关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多了一个特殊的邻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看来这的确是个好地方。非凡的人火鸟都选择了这个地方。 可是烙月今天不是为看这美丽的风景而来,斗了一回白鹤,烙月这才抬头看着白须然,说道“这虽是神仙之境,可是我却是为俗务而来……” 那知没等烙月说完,白须然已张开手掌摆了摆“既然是俗务,那你就不用说了,免得你我尴尬。”白须然似乎早就知道了烙月此番的目的,当先断了烙月的念头。 “我……我……”烙月话语被,被堵得着实够呛“难道你就不想听听我是为何而来么?你若出手,便可救得成千上万的百姓,免受战争之苦……” 烙月苦字话音未落,只见白须然一巴掌扇了过来,竟是实实地打在烙月的脸上,烙月急红了眼,可只是忍着。 “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所谓救命于水火,还不是野心勃勃,意图王霸天下的人编造出来迷惑百姓和士兵的。要我说来,世上没了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人世间也就太平无事了!所以别拿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来糊弄我!”白须然轻捋白须,淡淡地说道。 烙月听着这些话冰冷入心,他早知道请白须然下山很难,可没想到白须然竟然如此不讲理,心中顿时火气。手中结了真力,这念头在大脑之中只是一闪,聚风成龙随即朝白须然拍去。 “呵呵”白须然轻笑两人,并不把这条风龙看在眼里,并不做任何防备。这人虽然武艺高强,可他实在是太低估烙月一点了吧,要是被这条风龙撞个正着,少说也得吐口血吧? 那知就在这时,一只仙鹤突然飞起,举起长喙只往风龙身上一戳,风龙随即溃散,凭空消失在烙月面前。 白须然轻视地笑了一笑“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要伤我,你还嫩着呢?”说完,只见白须然嗖的一下奔到烙月面前,烙月待要反击,只觉白须然一只大手盖过来,往他头上一扣,烙月便失去了知觉。 “既是有缘,我就送你去那‘无真幻境’走游一圈吧!待你参悟了‘贪嗔痴’三字,再与我一齐数日月、论天道!”就在知觉将失未失的一瞬间,烙月听到了这句话。只是不解。 醒过来时,只觉身下冰冷;烙月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漆黑的石洞之中,睁眼不见五子,烙月早已忘却了白须然最后的那句话,只想到这是白须然为了惩罚烙月所设的圈套。 “本想请这老头下山助我一臂之力,却没想到被他困在这黑洞之中,我该如何是好呢?”这原本是一个没有丝毫声音的地方,一般人落到这样的地方,精神必然奔溃。可是烙月西厥一行,在‘辰星洞’中一待五年,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寂寞;如今虽然知道自己落入了困境,可是思路清晰如常,并无半点不适。 烙月站起身来试图触摸一下洞壁,也许沿着洞壁,烙月还能够走出去。可哪知这洞竟然是越走越深,看不出有尽头的模样。烙月干脆静坐苦思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希望能在其中找到突破口。 烙月一坐下,耳边掠过琴魔剑谱的琴音,全身经脉跳动,真力渐生。原来这黑洞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人心静,没有杂念,如此一来,正是练琴魔剑法的最佳场所。 可惜烙月不是来学什么琴魔剑的。 烙月是来请白须然的,请这老头下山去替他演练新兵,给他当军师,是要他帮着烙月与天下英雄争锋,哪知道这老头如此古怪,竟然将烙月困在这山洞中。 腊八就在眼前,与蜀藏结盟就在眼前,阴耶家族接下来的路怎么走,烙月的路怎么走,就看烙月此次的收获了,可是以目前看来,这个情况烙月乐观不起来……鼓足了真力,烙月洞壁四周用力,可是真力出去,就如石沉大海,全被这洞壁给吸收了,烙月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烙月惊愕,他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烙月掐了掐自己,这是一场梦么?不,烙月感觉到了疼痛。 这个时候只见黑夜颤了一下,四壁突然掉落剥离,烙月双耳也听到了吵杂的人声。这时只见有老有小一家人正围着四方桌用餐,烙月看来个个都是陌生的,但却个个都带着笑容。画面栩栩如生,烙月仿佛置身其中,其状令人惊叹。 接下来烙月还看到了熙攘的市集,各种和谐美丽的画面。总之给烙月的感觉是,他眼前的这个天下“四海升平,老少有养,百姓同乐!”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太平盛世。 烙月正在感叹人世间真要能这样那就好了,那知画面突然凭空消失,只见一个白发老头拿着帛书一卷缓缓地走到了烙月的面前,待到近处,烙月才发现这拿帛书的人正是白须然。 “此‘无真幻境’有读人心声、辨人忠奸的妙处,这样一来这卷‘上古帛书’我也可以放心地授与你了!”白须然终于露出了笑容,烙月见有机可乘,正要说话。只见白须然手臂一挥,帛书打开,上面所载尽数进入烙月的眼中,脑中。烙月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强加一种东西,只是这个东西让他看到了阴耶家族复兴的希望。 ……待烙月将帛书上的内容全部记熟,帛书随即燃了起来。如此珍贵的东西,烙月怎能容他就这样被销毁呢,烙月慌忙拿自个身子去扑火,却那知“啪”的砸在地上,顿觉身子疼痛。 这一痛,眼前的一切东西全部消失。烙月再次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卧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草屋与仙鹤,还有这气人的白须然竟然都没了踪影。 这是梦么?可是梦中景物依稀,特别是那卷帛书,烙月知道这将要成为他王霸天下的最佳利器。 原来这白须老头并不是一个完全不讲理的人。 对着空山,烙月长长地作了一揖“多谢老神仙!”说完这话烙月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琴魔剑谱,烙月将它放在山头,然后纵身从山上跃了下去。 烙月刚走,只见山头白衣一闪,白须然回到了山头,对着烙月去的地方笑了一笑“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看天下人的造化了!” 白须然捡起地上的琴魔谱,只见其中夹了一张信纸,纸上烙月详解了琴魔剑谱中琴音响,经脉动的模样。白须然眼前一亮,笑道“原来这样!” 刚刚笑完,只见白须然将琴谱和白纸往山下一扔,轻身越上了青云之中,消失在了云天之外…… 第357章 放火天、杀人夜 烙月在经过一番追索,徜徉在‘无真幻境’中的四海升平时,大夏的北方,河西州‘掖庭府’被马蹄踏翻了,掖庭以东的地方被绵延不断的高墙和高山阻隔,敌人根本无法在风雪之中跨过高山,再翻越高墙,然后进攻大夏的后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可是这掖庭府就不一样了,虽也山路难行,风雪阻路,可到底给敌人行了一个无遮无拦的方便。所以这便成了首当其冲的战场。 而一切都从是从这个不平凡的夜晚开始的。 腊月初一,夜离奇的静。 王世坚(王世坚被大夏北军统帅李耀庭委以重任,镇守掖庭府外第一防线)只听得到风吹帐布的声音,他知道乃蒙人和西厥人都不会在冬天发动攻击,因为这个季节他们为了保存仅有的牲畜,根本无法腾出手来侵略大夏。尽管王世坚知道这些,可他的心还是砰砰跳得异常的剧烈,直觉告诉他,今夜会有不平常的事发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嘶嘶’的马鼻响声,全军马匹都在马厩中不安起来,王世坚走到马厩之中,只见一跟随他的大黑马用嘴使劲来推王世坚,好像是要跟他说些什么。王世坚却瞪了大黑马一眼“这不是玩的时候!”大黑马意会到主人的怒气,委屈地退到了一边。 王世坚听得烦了,骂了一遍身边的小将“准是你吗这群混蛋没有好好喂马,马是军队的命根子,谁要不经心我踢死他!”身边的小将惧怕王世坚虎威,招呼手下拖拉草料去了。 王世坚望着北方,嗅出了一股子血腥味。他心中一惊“难道这两只狼会在这样的天气发起进攻么?”可是夜深雪重,没有人能够听到王世坚的声音,只怕大部分将领已经睡得熟了吧。 那就好好睡吧。王世坚骂了两声娘,自己背着手回到了大帐之中。可是未等王世坚入睡,只听帐外一声呐喊“狼人来了!狼人来了……”自古大夏便称西、北两方的游牧民族为狼人,像狼一样狡诈贪狼。可是一听到‘狼人来了’这几个字,都忍不住身上发抖。 王世坚深知这几个字所传达的情报,立即从塌上跳了起来,等不及穿戴盔甲,提了长枪重剑冲了出去。刚到帐外,只见一匹骏马向他撞来,王世坚举起长枪砸了过去,连马带人便一起摔到了大帐之中,随即扬起一阵浓烟,霎时间大帐便着火燃了起来。 王世坚在万马军中紧吹一声哨,大黑马寻得主人,一连撞翻几个狼兵奔到了面前,王世坚跨上宝马,高举长枪,一路杀了过去,边杀边聚拢兵马。 军马有头,纷纷和王世坚汇合,一时间竟然挡住了狼兵的攻势,夏军重振士气,在王世坚的带领下逐渐占了上风,坚守住了营盘。王世坚看自己士兵时,只见一个个衣冠不振,完全不成样子。可是王世坚没有时间计较这么多东西,长枪一挥,再次向狼兵阵中杀去。 王世坚杀得性起,那知狼兵也不弱,只见一个光头楞子拿着一把弯刀左砍右伐,没有一个夏兵能够抵挡得住他,已经杀伤了好几个夏兵将领,王世忠一看不对,提枪围了上去。 你道这光头是谁,他就是烙月昔日的兄弟‘孛日贴’,难怪身手不凡,可惜王世坚却不认识。 两人一照面,交了一个回合,孛日贴狠道“你便是掖庭主将王世坚吧,有些本事。那就让我看看,是我的弯刀锋利还是你的长枪锋利!”话未说完,弯刀便砍了下去。王世坚慌忙举枪来挡,两物一交,立即飞溅出火花。幸得王世坚深知弯刀的冲击力,没有正接,要不然枪杆必被折断不可。 这些年过去,孛日贴也进步了。可王世坚是谁,这可是东南第一门派正义门掌门温云霸的首席弟子,其武艺远在刘世康等一伙庸才之上,就凭孛日贴在战场中历练出的这些许本领,想要和王世坚争锋却是不能的。 不过几个回合,王世坚便瞧尽了孛日贴的手段,待要反击。那知这孛日贴也深知自己不是王世坚的对手,并不恋战,交了几个回合随即舍了王世坚杀向夏兵之中。 王世坚只是看着无奈,来不及伤悲,王世坚带着众将越杀越勇。那知杀了一阵不见狼兵减少,反而越杀越多,这孛日贴带领的只是狼兵的一小撮先头部队。 一看不对,王世坚一把抓过身边的一个年轻夏将,命令道“周荣,你速去掖庭城中将此地的情况详细汇报与大帅,让他乘早准备,我看西厥人这次不像是小打小闹!” 周荣看了一眼,似有不舍。王世坚随即大怒,骂道“你他妈愣着干嘛,还不快滚!”这时只见一个狼兵骑马冲了上来,王世坚嗖的刺去一枪,随即洞穿了狼兵,鲜血洒将出来,喷了周荣一脸。 “将军保重!”周荣啪的抱拳,看了王世坚一眼,随即跨马南去。王世坚平时对下面的人虽然又打又骂,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到底还是想着众人的,也心疼众士兵的性命,每战必冲在最前头,从不惜命,所以众士兵非常信服。 所以周荣原意和王世坚并肩作战,而不是去通风报信,可惜军令难违。 周荣刚一走,只见风雪振动,北方出现了一片黑点,西厥人的大部队到了。而王世坚回望身后,这群还未来得及整理穿戴的士兵已经被血水染红了身子,个个喘着粗气。却一个个瞪着双眼,没有半点畏惧,他们都是在军中长大成熟的男儿,谁都不是孬种。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是我们为国效力的时候了!”说完这话,王世坚跨马走出几步,突然勒转马头,大黑马前踢扬起,狠狠的打了几个响鼻“你们怕死吗?”王世坚突然对着众士兵大吼起来。 “不怕!” “好,那就拿起你们的刀,跟我来吧!随我饱餐一顿狼人的血!”王世坚说完,啪马当先朝喜西厥的打堆人马奔去。后面的士兵不堪落后,啪马跟随而去。 霎时间只见一点白色融入到了一片黑色之中,白的是夏兵,黑的是西厥的主力军队。这点白色刚一冲进黑色之中,随即被淹没,什么也看不到。 而这黑色像是这黑夜迅速向北方统帅李耀庭所在的掖庭城涌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西厥终于拉开了入侵大夏的序幕,天下从此不得安宁! 第358章 人非人、物非物 幸得周荣赶得及时,一入城便关闭了城门,将西厥狼兵挡在了城门之外;更好的是城中的李耀庭也好似料到了这个不平常的夜晚将会发生不平常的事,城墙上也是甲兵列阵,西厥狼兵刚至城下,便迎来了一阵飞溅,射得人仰马翻,纷纷后让。 周荣冲进大帐,只见一个白衣儒士拿一杆画笔,正在绘一副‘山川雪景图’,他好似对外面的战况丝毫不理解。而他正是坐镇北境的兵马大元帅,当朝驸马李耀庭;只见纸扇血压树枝,千里尽白。赞不完的美妙,说不完的*真。 可是周荣不得不打扰他绘画的雅兴。 “大帅,王将军他……” 李耀庭将画笔提了起来,示意周荣不用讲下去了“王将军血气刚勇,遇此情景,必然与敌军死战,我已知晓……”李耀庭蘸了朱砂,往画面一洒,只见血溅雪野、吹来阵阵狂风。 扔了画笔,李耀庭背着手出了帅帐,带着周荣来到了城墙之上,黑夜之中他的白色儒服显得特别的抢眼,只是往城墙上一战,众士兵便知道李耀庭来了,他们的大帅来了,惊慌的心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只要他们的大帅还在,他们就不惧怕城下的这群狼兵。 他的镇定,顿时也镇压了周荣心中的恐惧,这个人就是军中的柱石,有他在,士兵就不怕战争。 李耀庭站上城墙,极目望去,只见城下黑压压的一片,掩盖了风雪的白色,也挡住了呼啸的北风。可是这些个人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他迅速地搜索到了站在敌军最前端的那个人,银甲衣,红缨枪,千里马,电眼精光,也正盯着他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厥的小王爷少布,也是李耀庭和烙月曾经的友人周林‘可惜他不再是那个李耀庭,他也不再是那个周林。世事变迁,如今他们不再是好友,他们只是不同阵营的对手。 李耀庭将手指向了周林,周林不犹豫,将红缨枪指向了城墙上的李耀庭。“你若不是大夏北境元帅,我应该与你大醉三百杯,可惜你偏偏坐上了这个位置。”周林注视着李耀庭“那我便只能用这长枪替你结束这荣耀的一身,来世我们再当兄弟。” “他难道就是小王爷常说起的您和黑唐古的朋友李耀庭么?”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阿日斯楞。这两人的旁边还有棘达、孛日贴等众,都是烙月当初在西厥草原上的战友和兄弟。(.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西厥大王出动这么多草原上的利害人物,只怕西厥人这次是动了真格了,只是选择这样的天气进攻,只怕西厥上草原上已经是捆得不行了,不得不丢下家当,来到大夏的土地上来猎食。 周林放下枪,点了点头。 “攻城不是兄弟们的长处,更何况我们不是来这与李耀庭对峙的,我们要取的是金城,一旦攻陷大夏的都城金城,这天下也就是咱西厥的了!”棘达啪马走到小王爷的面前淡淡地说道。 阿日斯楞白了棘达一眼,这小子多嘴。棘达凭自己多智,如今已经不再是阿日斯楞的手下,而是成了小王爷少布手下一员大将,说以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说话。 少布点了点头,当即说道“阿日斯楞你留在此地,千万给我困住李耀庭,不要让他有机会回援金城!” 阿日斯楞一听,愣了,不愿千里来到这个地方,难道要被留在这个地方,不能去攻金城么,正要张口辩解,只听少布补充道“我们能否攻破金城,就看你能不能困住李耀庭了,你责任重大啊!”阿日斯楞听了这话,把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是,王爷!” 小王爷不在拖延,棘达和孛日贴左右护驾,少布带着一支兵马,迅速向南扑去。毫无防备,正沉浸在权利争夺战中的金城能抵得住少布这支饿红了眼的狼兵么…………腊月初七,海州城正沐浴在明日的节日气氛中,这是大年前的小年,放下农活的百姓都在喜庆今年的丰收,都在享受着这份农闲的乐趣;可是海州府衙中却人人紧张,没有人刚多出一口气,多说一句话。阴雪诺正在发火。 ‘咔嚓’的一声,又一副碗筷被摔在了地面“吃什么吃,明天就是腊八会盟之期了,他身为黑甲兵的最高统帅,却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鬼混了,你让我怎么吃得下;要是让我抓住他,我非拔了他一层皮不可。” 阴明德弯下身子捡起碎碗“事到如今急也没用,只能见招拆招了,早知道这楞小子靠不住我就应该早早废了他!”阴明德在阴雪诺面前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也不怕阴雪诺恼,毕竟这是阴雪诺的亲身儿子。 阴雪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恢复了平静“去‘海缙镇’事都安排好了么?”腊八结盟大会选择了缙海镇这个两方交界的地方进行,届时双方不仅会带去大队兵马,还有一场会盟大宴,让天下英雄共同见证他们结盟大事。 “温云霸在缙州城集结了大批的武林人士,要在结盟大会上刺杀烙月,我们是防还是不防!”阴明德不回答阴雪诺的提问,却将话题引到了这个方向。 “会场上有幽林十二骑,还有你和我。就算温云霸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浪来。到时候他们要真敢来,你给我先取了温云霸的首级。”很显然阴雪诺根本就没把温云霸这伙人看在眼里。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门外有人报道“四香求见,有要事禀报!” 阴雪诺这才和阴明德分别坐下,阴明德喊道“进来吧!” 春夏秋冬四香走进门来,跪了一排,尽皆把头埋到了怀中,夏香开口说道“奴婢们无能,没能照顾好主公,误了夫人大事,愿领责罚!” 阴明德一听怒了“连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们都看不住,你们身上那些武艺都是练来干什么使了;如此无用,留你们做什么!”说完阴明德拔出了手中的长刀,说话间正要朝四人砍去。阴雪诺慌忙阻止。 “这事也不能全怪她们四人,怪就怪我从一开始就嘀咕了烙月的本事。还有吴浩和甄一方,没想到他们真能蹈出一支新兵来,虽比不上黑甲兵精锐,却毫无疑问地充实了阴家的力量!” 听了这话,阴明德这才对着四香骂道“夫人饶你们,还不快滚!” 第359章 风云动,世事变 四香听了阴明德的话,犹如获得重生,自是高兴,完全没料到阴明德和阴雪诺能饶过她四人的莫大的罪过。夏香无意中看了阴明德一眼,只见阴明德正对着她坏笑,那笑好似在说“这回看你怎么感谢我!”夏香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这人的眼睛,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 说话间四香退了出来,那知退到门边的时候,冬香突然站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险些惹怒了阴雪诺,只听她怒道“我已答应不追究你们的罪责,还不退下,你还有什么不满!” 冬香一听,慌忙跪下,只是面不改色地说道“夫人误会了,只是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阴明德突然怒道“这大堂中哪有你说话的余地,再不退下,数罪并罚,要了你这条贱命!”看来这阴明德不太喜欢这个态度傲慢的冬香,从未讨得过她一回笑脸,看着就让人生气,只是不知她怎么也被选到了四香之列。 “你说说,若是有理我免你责罚,若是无礼,小心你的小命!”阴雪诺挡住了阴明德,让冬香说下去,阴明德只好收起怒气站到了一旁,却也去听冬香说些什么。 “听那朝廷来的小太监说,金城被围,他是死命从狗洞中偷偷溜出来的,全是为了传达老皇帝的意志。夫人为何不听听这老皇帝要说些什么呢,也许夫人能从中得到些启发,也全了这小太监的忠心!”冬香像是考虑已久。 阴雪诺这才想起来,金城是来了个传旨的小太监,被她扔在一边,一直没有接待,金城被围,这小太监带来的圣旨无法是勤王二字,阴耶家巴不得金城大乱,又怎会去救宣德老儿呢。不过这小太监也算是忠心,竟然在府衙门外站了一天一夜,如今恐怕也还没有离去。 有几分可怜。 可是关我屁事。 “你懂什么,这是你这卑贱的奴婢可以胡乱掺合的吗。再不退下,我治不敬之罪。”冬香还没有说完,阴明德已经火了,大叫道“来人,将这丫头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大哥息怒!”阴雪诺淡淡地说道,却没有半点征询阴明德意见的意思“切莫伤了‘忠心’之人的心,我就听她,见见这小太监,我倒要看这宣德老儿是怎么求我们的!” 听了这话,阴明德甩了大袖,不再理会堂内,自去准备行李车马,出行结盟事宜。 四香这才慌忙将朝廷来的小太监引了进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众人一看,这小太监身段都还没有长足,一掌稚嫩天真的表情,却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可怜。 小太监见到阴雪诺,双膝跪倒,呈上圣旨后便晕倒在地,他已经太多天没有进食了,看得四香心中也在隐隐作痛;为人难,为人奴仆更难,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打开圣旨,首先映入阴雪诺眼帘的是这四个字:“皇侄亲见……”内容无非是说,外敌入侵,家人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抵御外敌,等退了外敌,一切都好说。还说与蜀藏联盟结盟不是道理,希望烙月悬崖勒马,不要犯下打错,与外人结盟来瓜分自家的田地……总之一句话,宣德皇帝承认了烙月这个皇侄的身份,但是却丝毫没有提起当年的皇位之争的对与错。 还要烙月早早收拾行李,北上勤王,并赏下来一个‘镇南王’的称号。 阴雪诺看过圣旨,随即笑了,扔到一边不再理会。如今阴耶家族的任务就是乘着天下大乱,与邻里搞好关系,发展实力,到时候北上与天下英雄争雄。 说话间,阴明德走了进来,说道“诸事安排妥当,可以启程!” 阴雪诺并不着急,而是问道“负责守卫海州的是谁?” “阴天鹏!”阴明德答道。 阴雪诺点了点头,显然对阴明德的安排还算是满意,其实只要不把这个守城的众人交给吴浩和甄一方这两个二愣子,其他的人选阴雪诺都能接受。可她还是带着问了一句“吴浩、甄一方的新兵你是怎么安排的!” “城外继续*练,无令勿动!”阴明德干脆地说道。烙月草包一个,他的两个狗腿子教出来的新兵能有什么本事,乖乖待着吧,不要碍事就行了。 阴雪诺也点了点头,说完两人步行出了大堂,府衙外已经整整齐齐地排了十辆大车,一律的白色,马车更是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五百亲兵左右护驾,夹道而行;这大概就是没落皇族的诟病吧,懒得去计较这许多东西。 坐上马车,阴雪诺终于骂出了一句“烙月这小兔崽子到底是去什么地方了,过了结盟大会非拔了他一层皮不可!” 第二日,阴雪诺和阴明德按时到达了会盟的地点,蜀王遂立和那藏大王早早便迎了上来。阴明德惊讶,这两人背后的四条汉子引起了阴雪诺的注意。其中一人头戴黄色僧帽,斜披黄色袈裟,腰圆肚肥,手持两片铜锣,大小一般,直径足有一米;一人碰头垢面,着装散乱,极不讲究,瘦如琴弦,风吹能到,手中提一把二胡,表情悲戚;一人灰衣长纱,浓眉长须,双目有神,嘴角微笑,身材高挑,五官端正,年轻是怕也是美男一枚,手中拿一杆长笛;三人皆是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最后一人黄发碧眼,肤色极白,却不是中原女子,周身散发一种风骚韵味,看人四目不懂动,慑人心魂;奇怪的是不见燕江湖、钟武琳等众。 凭阴明德的眼力,这四人武功尽皆不弱,恐怕都不在他之下,要是有什么冲突,只怕他和阴雪诺很难应付得过来,阴明德顿时升起一阵危机感,被这四人一瞧,心中发憷,正要提醒阴雪诺。 那知阴雪诺浑然不觉吗,对这四人的眼神一笑而过,随即将四人的敌意射了回去,却笑着对蜀王和那藏王笑道“两位大王好本事,竟然请到了这样的四位隐士高人,哀家真实羡慕得紧!” 三人一笑而过,随即入帐落座,却无主次之分。如此一来,除了随身侍从,大队人马均被挡在了大帐之外一阵寒暄过后,正要步入正题,只见一个蜀兵奔了进来,在遂立耳边低语两句,遂立脸色顿时变了,再看阴雪诺时提出了第一个条件“阴耶家族消减三分之一的兵马,削去对蜀藏联盟的威胁!” 阴雪诺一听怒了,正要发作,只见黑甲卫兵奔了进来,脸色大变,在阴雪诺耳边低语“蜀藏联军大举攻城!” 第360章 真龙出,蜀藏溃 听罢卫兵的报告,阴雪诺强忍心中怒气,不想发作,那知阴明德听得卫兵的话,唰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阴明德也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主,这几个人若想动粗,只怕讨不到多少便宜。(.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阴雪诺慌忙按住阴明德,轻声说道“大哥稍安勿躁,海州城有黑甲兵镇守,任蜀藏联军去多少兵马,也只能是葬身城下。也好,让他们也知道知道黑甲兵的厉害。” “两家若心诚结盟,互帮互助,黑甲兵对蜀藏两国何来的威胁。如今金城正乱,你我不赶快结上友好之门,齐头北进,共取大夏天下,却是坐下来互掐,这不是让宣德老皇帝白白占了便宜么!”阴雪诺不惊慌,也不发怒,将话一句句说来“两位大王切莫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那藏大王年纪稍轻,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草原民族的大王,倒想是一个汉家的文弱书生,名义上掌握了那藏的大权,但其实那藏实际权力还在三军统帅桑吉手里;听完阴雪诺的话,那藏大王只是连连点头,可是却将目光投向了蜀王遂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蜀王遂立可是个老油条,老狐狸,当即回到“夫人不要生气。只是孤王听说黑甲兵以一敌千敌万,所过之处不留活口。孤王听了害怕,所以有此顾虑,夫人听着便是,是否遵行还得看夫人的决断。”说完这老油条竟然笑了。 那藏王听了,只是连连点头。 阴雪诺当即看出,这那藏王实际上只是一个摆设,只怕那藏还是那百战百胜的桑吉将军说了算,至于当前的情形,也只需对付过遂立这死老头,其他的就简单了。 “不过,哀家倒是有一事不明。你我正欲签订友好之盟,你那三军统帅燕江湖燕将军在我海州城下挥军攻城,却是何意!”阴雪诺突然这么直言相挟持,是遂立想不到的“难道两位大王竟没有一点结盟的诚意么?”阴雪诺话还没说完,只见她长袖轻摆,突然飞出一根银针,朝遂立大王眉心刺去。 后面高人想要救援,却那里赶得上这根银针的速度,只是着急。那知就在银针快要射中遂立时,阴雪诺嗖的一声伸出手去,竟将银针一下我在两指之间“该死的苍蝇,这岂是你该来的地方。”在看银针尖端时,之间上面正插着一团黑色物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遂立捏了把冷汗,没想想阴雪诺一介女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在这大帐之中,想要取他性命,只怕身后这四个老家伙也丝毫没辙。当即后怕,幸好刚才没有惹恼了阴雪诺。 “有……有这事,燕江湖不是正在缙州屯兵吗,我可没有发出任何军令!”说完这话,有点架不住情绪,大吼道“还不快去把燕江湖叫来,我倒想知道谁也好解了阴夫人的顾虑!” 门外卫兵噼里啪啦去了,却无半点回音。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黑甲兵来报:“燕江湖攻城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队人马,如风卷残云,迅速冲进了蜀藏联军中,这个时候阴将军大开城门,带领黑甲兵冲杀进去,两面夹击,蜀藏联军大败,正在向缙州溃退!” 阴雪诺一把抓住黑甲兵,问道“谁带的兵马看到了吗!” 黑甲兵看了一眼阴雪诺,说道“虽然没看清楚是谁,但是天下间除了主公,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呢?”黑甲兵报了这话,退了出去,阴雪诺五味陈杂,竟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时只见蜀兵在遂立耳边低语几句,只见遂立大王脸色随即变了。这时他才想起来,他一直没有看见一个人,这个人可是阴耶家族的主力,只是他和燕江湖错估了他的实力,以为阴耶家还是阴雪诺说了算,烙月也只不过是那藏大王一样的绣花枕头。 遂立这才后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烙月可是我曾经的威猛将军,单骑突破楚雄万人天罡阵的人魔,我怎能轻看了他呢。’随即变了话语“夫人说得对,我们此时应该团结起来,共取大夏疆山,实在不是相互残杀的时候!” 停了一下,遂立这才继续说道“夫人也莫撤那三分之一的黑甲兵了,咱还是按照原来谈好的款项,签了这友好之盟吧!” 这突然间的变化没有惊着阴雪诺,而是惊着了身后站着的阴明德,他也听见了黑甲兵的禀报,一边感叹烙月本事的同时,一边却在鄙视着遂立大王多变。 那知阴雪诺却变口道“好说好说!”说完这话,阴雪诺突然说道“缙州是大夏的繁华所在,哀家历来羡慕,何不请我阴家黑甲兵到缙州城中做做客,也让这群孩子见识见识天下间什么叫做繁华!”这话说的多简单,黑甲兵要是进了缙州城,缙州就应该改姓了。 遂立大怒,指着阴雪诺说道“你……你……”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摔了下去,酒杯落地刚响,遂立身后的四人随即奔到遂立面前,想阴雪诺和阴明德越去。 阴明德见势不对,抽出长刀将阴雪诺挡在了身后朝四人一刀横扫过去,刀锋过去,刮起一阵刀风,刀风过处,侍卫丫鬟倒了一片,帐中顿时大乱,四人紧紧裹住遂立和那藏王,这才没让两人受伤。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大帐没一下拉开,成了露天营地。外面已被阴家兵包围,这其中既有阴天鹏带领的黑甲兵,还有吴浩和甄一方带领的新兵,人人凝神静气,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时间空间,包括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阴耶家黑甲兵和新兵的交汇处突然让出一条道来,清脆的马蹄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马蹄声过后,只见一员骁将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身穿明光铠,脚蹬穿云靴;他背挂千担弓,手提梨花枪;他马如飞虎,人似猛龙,精目射电,四下降服。他是天之骄子,也是人间恶魔;他就是烙月,就是救海州,败蜀藏的将军。也许他还是未来主宰大夏山河的真龙。 然而现在他在这里,在众人面前。 遂立突然痛哭,大喊道“燕江湖呢,燕江湖去什么地方了?” 第361章 飞龙啸,四怪退 烙月看见遂立无助的模样,心中感触。今天我若败了,岂不是也和他一样的下场。一把黄金龙椅,一世浮夸的虚名,让多少男儿为他断头流血,忘记自己。 烙月当今下定决心,绝不不要这把黄金龙椅,这是个害人的东西。 “将燕江湖、钟武琳等众拉出来!”烙月话音刚落,只见三辆囚车从他身后开将出来,装的正是燕江湖、钟武琳和燕钟离。燕江湖低垂着脑袋,无脸面见遂立;钟武琳却是轻声说道“臣下无能,辜负了大王的期望!” 而单单这燕钟离仍是情绪高涨,还在痛吗烙月。污言秽语,听着让人头脑发热。吴浩听着也烦,从士兵手上拿过一杆长枪,一枪干戳去,只见几颗白森森血淋淋的牙齿飞了出来,燕钟离啊呀一声,再没了动静。燕江湖和钟武琳看着只是心疼,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遂立没想到燕江湖大军败到这个程度,竟然连他也被擒了,这下蜀藏大军真实没救了,当下冷静下来,从腰间拔出了宝剑,准备冲杀出去。旁边的那藏大王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只是一直重复“死定了,死定了!……”却一点主意也没有。 此时只听遂立对身前的四位侍卫说道“我今日生死就交给几位大士了!” “好说,好说!”四人齐口说道,请他们出山不正是为了应付这样的变故么吗,看来四人终于还是用上了。 阴雪诺却是冷笑一声说道“我早听说魔笛、妖弦、鬼锣、魅狐四怪武艺高强,以音摄人,闻者七窍流血而死,今日正好见识见识!” 四人一听尽皆惊愕,没想到阴雪诺年纪不大却是见识不浅,竟然一语道出了四人的本事。难道这阴耶夫人已经有了破我四人功法的招法了吗,四人自信天下间还没有人能够抵御四人同时发音所产生的强大音阵。 废话少说,只见遂立刚一捂住耳朵,二胡、长笛、铜锣齐响,众士兵慌忙捂住耳朵,来不及捂住耳朵的人,只被这音阵一振,随即倒在地上,当真七窍流血,动几下就静了下来。 而这黄发碧睛的媚狐只是对旁边的士兵一笑,双目平射,抛出一段秋波,那士兵只是傻笑。“杀了他!”媚狐手指向了另一个黑甲兵,傻笑的士兵便毫不犹豫杀向了碧眼魅狐所指的人。 如此一来,在内环围困蜀王和那藏王的黑甲兵顿时大乱,阴雪诺和阴明德也只是双手捂住耳朵,却也一点办法也没有。mianhuatang.info阴天鹏、吴浩、甄一方等众更是手捂双耳连连后退,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兄弟七窍流血而死,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在这包围圈外,温云霸、温馨、陈晓、朱世文、楚红等想要刺杀烙月的几千“缙州屠魔会众”赶到缙海镇,在这包围圈外踌躇不前,不知道包围圈内发生了什么,只是垫着脚尖观望。 那知包围圈中正是一场屠杀。魔笛、妖弦、鬼锣、魅狐屠杀阴耶家的黑甲兵和烙月的新兵。 四怪凭着自己的这奇怪的本事,由被魅狐所俘获的黑甲兵作为武器,很快在包围圈中冲开一条血露,四人护着蜀王和那藏王渐渐想圈外杀去。 眼看就要冲出包围圈,烙月突然骑马向前,对着四人怒吼一声,声如雷鸣,惊天动地,一下子掩盖了四人所发出的声音,所谓的音阵也不攻而破,就连被魅狐所俘获的黑甲士兵也反应过来,又一次将蜀王和那藏王围了起来。 烙月见破了音阵,提枪跨马上前,抓住蜀王和那藏王,这战争也就结束了。那知这个时候,只听阴雪诺说道“幽灵十二骑何在,拦住主公。这四人武功怪异,深浅莫测,不能冒险!” 幽灵十二骑听了我阴雪诺的话,从列队中迅速窜出奔到了烙月的前方,挡住了烙月的去路,烙月大怒“你们干嘛?给我让开!” 这时只见十二骑中奔出一人,说道“不需主公冒险,属下去就行!”这人声音熟悉,令烙月想起了一个人,虎娘,曾经为烙月受过一箭的虎娘。 烙月愣了一下,原来他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一群人。 十二骑骑马冲上前去,顿时间将裹着那藏王和蜀王逃跑的侍从太监杀个精光,手段之毒,几乎没让被杀之人有过一丝挣扎,只见四肢头颅散乱一地,鲜血横飞,他们根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收割田地里的大白菜。看得魔笛、妖弦等四怪也目瞪口呆,他们终于见识了黑甲兵的残忍。 那藏大王胆子小,见了此竟,双腿就软了,别说逃跑了,脸站起来也困难,拿二胡的妖弦和拿铜锣的鬼锣慌忙舍了功法,上前搀扶,只听那藏大王说道“孤王还不想死,救救孤王,救救孤王!” 鬼锣看着生气,但还是是说道:“大王放宽心,我们既然答应了桑吉将军护王上周全,就一定会做到的!” 四怪意识到旧斗下去,他们没有胜算,四人对视一眼。鬼锣、妖弦夹着那藏王,魔笛、魅狐夹着蜀王,突然从包围圈中跃起,不在打斗,凭着轻功向外飞去。 幽灵十二骑其实孬种,打马边追,那知竟然被成堆的黑甲兵挡了去路,根本就追不上六人。烙月断喝一声,怎能让他们这样就跑了,舍了*骏马,向外飞去,那知还没有跃上天空,只觉身子一紧,竟然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掉回了马上。低头来看时,才发现是阴雪诺袖中扔出的一块白纱“好快” “你拉着我作甚,再不追,那藏王和蜀王就跑了!”烙月狠狠地说道。 “月儿稍等,你追上他们要怎么地,将他们杀了么?那我们占了缙州之后,也无法安宁。遂立在蜀地深的民心,蜀民必然报复;那藏王不是那藏的做主之人,那藏三军统帅还未出动,若是杀了那藏王,只怕只会促使桑吉大军东进,这样一来阴耶家也就危险了!”阴雪诺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真是难得。 “那要怎的,就这样放虎归山,来年继续侵吞大夏的疆土,杀害大夏的百姓么?”烙月多少有些怒气,不太同意阴雪诺的意见。只见他突然用力,绷断了白纱,从马上抽出了宝剑,再次追了出去。 宝剑抽出的那一瞬间,只见一席寒光闪过,阴雪诺全身也为之一寒,打了一个激灵“这难道就是他的‘水晶玉女骨’宝剑么?” 第362章 凄凉,宗师归去 守在包围圈外的温云霸一伙,见士兵圈中飞出来六人,陈晓眼尖,当即叫道“温掌门”指着遂立说道“他就是蜀王遂立!切莫走脱了他!”温云霸还未来及动手,只见温馨,拔出短剑越了上去。 六年前,这个人处心积虑要将师兄至于死地,害得师兄流离失所,亡命天涯,而且他也是阻碍我和师兄相好的推手,我则能放过他。温馨还没有得到温云霸的首肯,当即奔了上去。 众人听得遂立二字,恨得咬牙切齿,未等到温云霸下令,纷纷围了上去。魔笛、妖弦、鬼锣、魅狐四怪,还有蜀王遂立和那藏王再次被围困,只是这次他们的敌手变成了由温云霸集结的武林屠魔大军。 四怪让二王塞上耳朵,估计重演,重新摆出了音阵,强大的音阵下没来及反应的人无一例外,七孔流血,纷纷倒在地上。只有少数真力强劲者,运着真力抵抗了一时。 正当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不知道陈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古筝,盘膝而坐,竟然奏起了曲子,只是这曲子怪异,大喜大悲,无人能够窥探其中的奥秘,可这正是琴魔剑法的古琴谱上所载的曲子。犹豫这曲子的特别,大部分纷纷从四怪所发的音阵、媚术中醒悟过来。 四怪一日阵法被破两次,别提心中多惊讶,不得不感概“中原的确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谁也盖不死谁!”可是四怪要是只有这点本事,那他们就不配受遂立如此重用了。只见四人便了作战方式。 鬼锣锣如切刀,扔将出去,被撞上的人无不被拦腰切为两截。而魔笛的长笛如飞蛇,每一长笛打将出去,都是穿胸而过,只点心上。二胡弦如剑,妖弦身形如风,只在屠魔会众面前一过,喉咙上一热随即崩出血来。最可恨的是这魅狐,只要与她对视,随即被俘获失去了本心,魅狐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很多武林会众是被自己人杀死的。 一时间屠魔会众大乱,纷纷退让,不敢上前。 刚才攻击被四怪音阵所挡的温馨,此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挡开众会众,直取遂立大王。这四人被就是为了护卫遂立大王和那藏大王,此时慌忙舍了其他的人,挡在了两王之前。 温馨冷笑一声,随即围着六人转圈,四怪奇怪,以为温馨正在找刺杀二王的锲机,不敢大意,忙背靠背地将二王围在中间,这样无论温馨使什么招式都能被外面的四人挡下。 却那知温馨越转越快,看得四人眼花缭乱,颜色齐备,五彩纷呈,竟好似温馨将自己撕碎了在空中结成了大网,将六人围住了。四人越是想睁大了眼睛,深怕温馨突然从中冒出来,递出一剑。 可哪知越是想看清楚温馨就越是看不清楚,一时间头昏目眩起来。这是只听魅狐喊了一声“快别去瞧这空中的色彩,这是迷惑人的幻阵!”这魅狐倒是有些见识,四人慌忙低着头,只管凭感觉去分辨温馨的方位。 温馨见幻阵被瞧破,冷笑一声。 四人刚听过笑声,顿感惊讶,空气中随即铺满了各种花的香味,香味入鼻,浸透人的没一寸肌肤,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腿脚一软,六人相继软在地上。 这是只见空气中颜色去,香味散,温馨也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这原本是百花谷二十个姑娘合力完成的百花剑阵,竟然被温馨一个人给完成了,可见这其中所耗费的精神真力当真不小,也难怪她气喘吁吁,也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世文见六人软到,但是不敢贸然上前,手中结了五层真力,拍了一只风龙出去,试探一下。这时只见魔笛嗖的伸出长笛,正好点在风龙头上,风龙一点即溃,随即散在空中。 这时,除了那藏王和蜀王,四怪又重新站了起来,魔笛笑道“刚才这姑娘的武功老朽没见过,可是阁下的武功我可是见过的,你这是正义门天元七星掌中的‘神龙翻身’!可惜这天元七星掌是伤不了我的!” “当真不能么!”魔笛话音未落,只听旁边有人吼了一声。众人目光移过去之后,纷纷落在这个人的身上。因为他正是天元七星掌的引路人温云霸。话语不多,却是掷地有声,四怪也为之一动。 “天下间除了温云霸温大掌门,只怕没人有这样的气魄了吧!”魔笛这家伙似乎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阁下既如此说,难免要向你领教领教!”话未说完,只见温云霸双手平出,啪出两条风龙,一时间劲风阵阵,刮得人面目生疼,众人一看便看出了温云霸与朱世文的差距。 姜还是老的辣啊! 使长笛的魔笛不敢小觑,举步上前左右拍打,没想到这风龙去势稍顿,却不溃散,仍然向那藏王和蜀王遂立涌去,剩下三怪见此大惊,慌忙上前,合力一击,风龙这才溃散。魔笛这才捏了把冷汗,小瞧温云霸了,这天元七星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再不敢轻视温云霸。 “好功夫!”魔笛夸到。 “承蒙厚爱!”爱字还没有说完,只见温云霸已然跃至半空,双手为羽翼,如鹤飞状,这正是天元七星掌中的‘仙鹤临空’,霎时间,只觉空气也变成了风针,朝六人刮了过去。 魔笛不敢轻视,后退几步,吼了一声“音盾”,只见魔笛、妖弦、鬼锣三人同揍手中的乐器,顿时在六人头顶结成一张大网,将温云霸仙鹤凌空打来的风针全部挡在外面。 温云霸一惊,没想三人结阵如此之快;那知就在这个时候,只觉一股暖流射来,抬头来看时,只见魅狐正看着他,四目一对,温云霸眼前一黑,睁开眼来看时,只见眼前站着的人那里还是魅狐,这分明是温馨的母亲雁若冰。 这老家伙一看见雁若冰那还有斗志,随即从空中落了下来,口中却轻轻地说道“若冰,对不起!”说完竟然流下了眼泪。 温馨见父亲发出如此变故,慌忙叫道“那不是母亲,是妖女!”可是温云霸却好似没有听见,相反却是舍了众人飞向了魅狐,魅狐却也伪装得向,很自然叫了一声“相公!”随即迎了上来。 两人刚一拥在一起,只听噗嗤一声,温云霸随即从魅狐身上飞了出去,落到地上时,只见胸口上多了一个窟窿,鲜血流了一地,可是温云霸却完全不觉,只是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温馨见了,奔到温云霸身边,慌忙替温云霸止血,却也急出了眼泪,可那还挡得住喷涌而出的鲜血。温云霸忙一把拉住温馨“馨儿,爹……爹……爹爹不行了!” “不,不……”温馨慌忙阻止温云霸说下去。 “你……你能原谅……原谅爹爹吗!?”温云霸伸出大手,想要替温馨拭掉脸颊上的泪珠,那知手升到半空却掉了下来。可是一双眼睛还在期待的看着温馨,他也许还在等温馨的一个答案。 周围的空气一下凝固了! 第363章 寒光剑、暖情人 拿起父亲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温馨痛哭起来“我不原谅你,我坚决不原谅你;我要你起来,你给我起来!你赔我母亲,你陪我师哥,你赔我……你陪我……” 眼泪再也止不住。天空开始飘起了大雪,普天盖地,似乎要掩盖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可是天也一样,谁也改变不了刚刚的过去。 不管温馨多么伤心,多么心疼,流出多少眼泪,仍然挡不住父亲体热的冷却,精通医术她也束手无策,这一刀洞穿了温云霸的心脏,结束了他不可一世的一生。 朱世文站在一旁也傻眼了,他完全没想过如此强悍的师傅会从他的身边离去,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正义山庄的门徒似乎也都朱世文这样的反应,因为他们的师傅太过强大,至少他们还没见过他们的师傅败过,今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去呢,没有人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们还没准备好去接受这一切。 等反应过来,众人随即乱了,温云霸尚且如此不堪一击,余下众人岂不是要被别人当成大白菜,任意宰割,一时间纷纷后退,只见四个人站到了魔笛、妖弦、鬼锣、魅狐四怪的面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陈晓、楚红、朱世文、温馨。 温馨手指魅狐骂道“妖女,你害我父亲性命,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说完四人拔了兵器,朝四怪涌了上去。 这时只听魔笛高喊一声“此地不宜久留,幻音阵!”另外三怪会意,纷纷奏起了手中的乐器,没等温馨等四人攻到,眼前人影重重,片刻间分不清谁是谁,手中的剑也不知该向,什么地方。 温馨大惊,立即闭了眼睛,用心的去感知敌人的存在,那知这个时候,只听两声叫唤,温馨分明听出来了,一个楚红的,一个是朱世文的。温馨大喊道“文师弟,楚红姑娘你们没事吧?” 温馨话还没说完,只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还是先顾你自个吧!”话未说完一把冰冷的倒匕首刺了过来,温馨慌忙后退,同时短剑朝发生出刺了出去。 这说话的人是魅狐妖女没错,其他人结成幻阵,令对手分不清楚阵中情况,这个时候魅狐便在阵中做起了杀人的刀子,好毒的阵法,好阴险的四怪。 退后几步,温馨只觉与人撞到了一起,正要一剑刺出去,那人一把抓住温馨的手“是我,妹子!”说话的正是陈晓,温馨从未感觉到这双手会如此温暖。 “这幻阵虽强,可是只要听不到他们所发出的声音,也就无碍了!”陈晓谈谈说道。 再看陈晓时,只见她耳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粒纸团,这个女人果然聪明。温馨还没说话,只见陈晓将两粒纸团塞到温馨手上“快快塞上!” 温馨这才将纸团接过来塞上了耳朵。 绝了外面的声音,眼前的人影随即消失了。只见楚红和朱世文站在远处,全身已然受了好几处上,正在往外浸血,好在两人有些本事,没被魅狐一刀取了性命,虽然受伤,却也无甚大碍。 四怪见‘幻音阵’被破,随即断了奏乐,只见魔笛远望了四人“今日我便绕你们一次,回去好好修炼吧!”说完四怪夹起那藏大王和遂立大王就想要走。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寒光从天空划过,落在六人面前,挡住了去路,四怪往前看时,只见一并柄如白骨,身如透冰的宝剑插在前路的地上,剑身寒光阵阵,周围空气也被凝结成了冰。剑身上刻着一段小字‘水晶玉女骨’,字如鬼魅,看得四人心寒。 “想走可以,留下两位大王!”眼前一闪,水晶玉女骨边上多了一位身穿明光铠,脚踩穿云靴的年轻将军,他不是别人,正是黑甲兵的最高首领烙月。天下传唱的另一位真命天子。 魅狐见眼前的将军英姿勃发、俊美非常,未等他人说话,走了上前,对付年轻公子哥,她的魅术可是百发百中,无不中枪。那知正当她将目光射向烙月的时候,只见烙月横眉瞪来,魅狐心中一寒,好似一切都被眼前的人看透了一般。 魅狐慌忙退到三人身后,再不敢看烙月。 魔笛忙一把抓住魅狐,问道“为何退了回来!” 魅狐这才小声说道“这人是冰雪雕砌,是块没有感情的冰块,我的手段对他无用!” “什么!”魔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魅狐相处这么长时间一来,还从没见过魅狐在男人面前一点自信也没有。这时魔笛才意识到北阴耶家大军围困的时候,一人大吼一声破了他们的功法,这个人就是他么? “阴耶大军已然夺了缙州,兄台何必赶尽杀绝呢?”魔笛望着眼前的烙月,心中底气已大不如从前。 “闲话休说,看剑!” 烙月拔起了地上的水晶玉女骨宝剑,在天空中乱刺,剑光咋现,也不不知烙月刺了多少剑,只见漫天剑光朝四怪和二王袭压而去。四怪看着剑光倒不害怕,只是这漫天剑光中传出透骨的寒气,一时间只觉血液也被冻僵,筋骨也被冰透了。 朱世文和温馨等正义门众人看着烙月的招式,无不惊讶,这不正是飞羽剑法中的‘诸葛大名垂宇宙’么?只是没想到这一招在烙月使将出来竟然有如此的震慑之力。 四怪不敢和烙月寒光相交,提起二王连连后退,却还是觉得身体寒冷异常,无奈只好导运真力与寒气相抗,这才勉强让自身没有受到伤害,可西蜀王遂立和那藏大王早已冻得缩成了一团。 可是最令人恐惧的不是身上的这股寒气,是心上的那阵寒意,让人萌生一种掉头逃跑的念想,这种压倒性的气势。 温馨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哥……” 不管多少次对不起他,他永远不记恨。不管多少次伤害他,他都默默的承受。身后的这几千屠魔大军,原本就是来取他性命的,没想到现在却还要他来替这群人挣回面子,挣回性命。 “对不起,师哥!” 第四二零节 复缙州、扬国威 “你们不是小瞧天元七星掌吗,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点天元七星掌的厉害!”烙月怒视着四怪,有心要替温云霸报仇。..说话间,他已卸下水晶玉女骨宝剑,真力运到掌中打了出去。 一连拍出四条风龙,咆哮着朝四怪飞去。四怪估计重施,结起了音盾,一股强大的真力覆盖了六人,烙月风龙飞到,撞在音阵之上,扭曲几下,随即溃散。 可令四怪的惊讶的是烙月四条风龙还未击毁,只见后面四条有紧跟其后飞了上来,一波强势一波,烙月真力之后,常人不可想象。四怪音阵是四人力量之和,缺一不可,只要一人溃败,音阵随即溃散。几次撞击下来,四怪便已露出了窘色。 此时只见烙月突然跃起,作鹤飞状,正是刚刚温云霸所用的‘仙鹤凌空’一时间只见风针如雨般倾泻而下,四怪再难抵挡,音盾溃散,六人只被这风针刺个正着,一时间身体犹如千万支针同时刺来,疼痛难当。 那藏大王抵挡不过,竟然哭喊起来“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可是其他五人还是咬牙苦撑,倒是有些骨气。 烙月轻轻落到地上,朝六人喊道“你们若是可以舍了二王离去,我只取这魅狐的性命,其他的我一概不杀,要不然休怪本将心狠!”烙月这是再想这些人下判决书。 “将军且慢!”没等四怪回话,空气中喊将出来,顿时只见一队人马冲破屠魔会众的防线,冲到了烙月的面前。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席白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月奴’,旁边是萧楚玉、乌梢蛇、麟童、法缘,还有一位尤为显眼,她就是蜀国的公主真武,蜀王遂立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只见她还穿着红装,只怕是准备出嫁的喜服,没想到没办成喜事,父亲便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这时候黑甲兵冲了上来,而月奴身后马蹄声声,也有大队人马奔来,却不是蜀兵装扮,全是那藏兵马,远远望去,队列整齐,丝毫不乱,绝对是抑制训练有素的酣战之兵,和烙月的新兵一比,顿时有了区别。兵马数量未知,可是早有人来报,带兵的正是那藏百战百胜的不败战神,那藏三军统帅桑吉,也就是面前月奴的父亲。 在那藏广袤的土地上摊在地上的那藏大王根本就是一个屁,真正掌握权力的是这位三军统帅桑吉。 两军相距一箭之地,随即停留。正把屠魔会众,月奴带领的军队和烙月等众围在中间。这时只听那藏军中有人喊道“我家将军桑吉拜见阴耶夫人!” 阴雪诺和阴明德听了这话,分明是求和的态度。两人本就怕有一战,这样一来岂不是又多了蜀国和那藏两位强敌,阴耶家族还没到与天下为敌的时候。 阴雪诺巴不得有个和谈的机会。此时只见桑吉卸了手中兵器,跨马走到中间,阴雪诺也不孬,放下手中兵器跨马迎了上去。两人细谈的过程再次不在赘述。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阴耶家族占有海州,蜀藏联军取回那藏、蜀王两位大王!’而烙月怎会去管阴雪诺的狗屁协议,只想擒了两位大王,杀了魅狐帮着温馨报仇! 那知真武下了马,独自走到烙月的面前,看着烙月,静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从未喜欢过我,可是我对你总有奢望;现在,终于,一切都破灭了!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父亲,我必须救他!” 真武不再去看烙月“你若要杀我,随时挥剑!”说完转身慢慢地朝遂立走去,可是却紧闭着双眼,她不知道烙月的剑会在什么时候挥出,心儿乱蹦,头上已然浸出了汗珠。 终于真武走到了遂立身边,父女紧抱在一起,只是痛哭。遂立说道“武儿,父亲对不起你!”其状苍凉,令人落泪。 真武搀扶着遂立再次走到烙月的面前,真武抬头看了烙月一眼,鞠了一躬,说道“谢谢!”说完快速朝月奴军中走去,那知没走几步,只听烙月喊道“慢着!” 遂立咯噔一下,慢慢地转过身子来,而真武已经捏紧了手中的黑鞭,准备与烙月拼死一搏,双眼狠狠地瞪着烙月。这是只见阴天鹏走了上来,轻声说道“主公不可,今天还不是遂立的死期!” 烙月瞪了阴天鹏一眼,对遂立说道“我饶你不是因为你蜀过的大王,是因为你也是一个老父亲!还有有我在,你休想在侵吞大夏的一寸土地!”。真武这才松了拳头。 遂立慌忙称谢,和真武一起急急忙忙奔到月奴军中,继而转运到那藏大军中,这是遂立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果然是我的威猛将军,我没看错这个人” 他给人的感觉,一败何妨,早晚他还会东山再起,再与烙月决一雌雄。真武只是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已经虚惊一场,以为将要永远失去父亲,可是好不容易逃得性命的父亲却又恢复了原状。 打打杀杀,为这把黄金龙椅,她不知自己还要担惊受怕多少个日头。 四怪见遂立走脱,慌忙夹起那藏大王,乘烙月未启杀心,也想赚得一条性命,那知刚走到烙月面前,只听烙月说了一句“慢着!”这是阴天鹏又走了上来“主公,这那藏王也还没到死期!” 烙月怒视阴天鹏,骂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割了你的脑袋!”阴天鹏好歹也是黑甲兵的将领,竟然被烙月如此痛骂。顿时悄声,不敢再说话。只听烙月说道“妖女留下!” 未等几人反应过来,烙月已然窜过去一把抓住了魅狐,扔到了温馨的脚下“她交给你处理!” 那藏大王还以为是要自己留下,一听不是,慌忙跪倒“谢谢英雄,谢谢英雄,我再也不来大夏了,谢谢英雄!”这哪还有那藏大王的一点样子,完全就是一只狗。 惹得众人一顿大笑,这样的大王放了他也无大碍,他要死了,那藏人换了一位大王,只怕大夏就要遭殃了。 魔笛、妖弦、鬼锣将那藏大王交到月奴手中,身后兵马便一阵风般退回到了那藏军中,那藏大军便开始后退。那藏大军一推,黑甲兵中随即响起了欢呼之声,缙州军民随即响起了欢呼之声。 而月奴,还有三怪却留了下来,温馨会怎么处置魅狐呢,这个可恶的杀人凶!...[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四二二节 马蹄响,战鼓擂 回到屋中,天已昏黑,春香和夏香正在为烙月准备安寝,烙月看着碍眼,把两人骂了出去,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儿。阿甘春夏二香架不住烙月的脾气,只得听烙月的。出了屋,夏香这才对春香轻轻说道“主公这次出去,回来后更加难以捉摸了,为人奴婢真难啊!” 春香听了笑道,指了指阴明德住的地方说道“你不还有他吗,你怕什么,早晚做了你的将军夫人!”夏香听了这话,慌忙盖住春香的嘴“这话可不是混说的,小心受棍子,掉脑袋!他呀,我就是死也不愿意的。” 说完夏香又小声地对春香说道“妹妹呢,妹妹有什么打算吗!?难道要在这地方一直待下去,老死终身吗?”说完只见夏香自己掉下了眼泪。 姐妹们的苦都是一样的。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窗前闪过一道白影,两人会意,摇了摇头,“又是要去月字宅!”可是无奈归无奈,两人打了灯笼,不急不忙地向月字宅走去,烙月去哪总得聊一些时间,两人去得急了反而不好,可也不能不去,阴雪诺怪罪下来,谁也兜不了。 烙月来到月字宅,还没进门,只见门口一人正在四处张望,看到烙月走去,那人慌忙朝烙月奔来,烙月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朵儿丫头,烙月正要叫“朵儿!” 话没叫出,朵儿已然跳了起来,双手抱住烙月的脖子“清风哥哥!”身子紧紧地和烙月贴在一起,一股女子清香散入烙月鼻中,烙月脸一红,差点没把朵儿扔将出去。 一看左右五人,烙月慌忙把朵儿双手掰开,让朵儿站到地上好生说好“说了你多少吃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学会正经说话!”说完把朵儿拉到一旁,自己大踏步走进了院子。 朵儿白了烙月一眼,嘴上嘀咕道“又给我装什么假正经,怕我你还来这里干嘛?”嘀咕完追了上去,推开家门,只见兰儿和秋霜两人正沏了香茶,正在斗一盘棋,烙月和朵儿蓦然进去,吓了两人一跳,纷纷给烙月让座。只是秋霜挖苦道“烙月主公把这当成驿馆了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都不提前说一声,也不怕有人会担心。” 秋霜这嘴还是这么毒。 而兰儿却不与烙月斗嘴,拿了一封信递到烙月面前说道“前些时日有个少年拿了一封信让我交给主公,说是金城朋友嘱咐,一定要让主公亲启!” 烙月一惊,想了半天,金城朋友,烙月金城并没有朋友啊,撕开信封,烙月读到“主公亲启,麟拜上!”这麟字所指的人不正是烙月缙州的有人眭麟么,当今皇帝钦点的状元。 烙月这才细读信的内容。 西厥、乃蒙南下,庭困掖庭,帝围于都,三军无望,百官振恐。金银于车,欲亡燕京。 读罢烙月将信扔到地上,按信上所写,宣德老儿没打算镇守金城,而是想弃了金城逃往东方的燕京。他这是只管自己的富贵,不顾百姓的死活啊。 烙月怎能不怒。 看罢信,烙月再也坐不住,回到府中取了兵器骏马径直朝金城奔去。 待烙月赶到金城,座下骏马吐口白沫,随即倒在地上。烙月管不得骏马,老远只闻喊杀之声,振聋发聩;远看金城,只见金城城墙上一片血红一片,冰雪的映衬下,油光闪闪,甚是槮个人;城下人影憧憧,正不停地攻去,可是一波又一波地倒在城下。 烙月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身后一人叫道“参见主公!”烙月回头来看时,只见吴浩和甄一方站在他的身后,身边确实一支骑兵,稀稀拉拉总有上千来骑,确实人人圆瞪着双眼,士气高昂。 烙月大喜“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这地方!” 吴浩忙说道“我们早知金城被围,打下缙州,我便让兄弟们准备好了,只是新兵虽多,却只凑得这一千多骑,但他们都做好了和主公一同赴死的准备!” 烙月还没有感慨完毕,只听身后又说道“还有我们!”烙月回头看去时,只见廖世忠也带来上前来骑,烙月口中叫道“二师兄!”廖世忠跳下马来,对烙月鞠了一躬,说道“师兄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师弟海涵!”烙月望去,只见正义门中一人不缺,全部站在廖世忠的身后,温馨、朱世文、刘世康、刘世建、陈世骏、陈世毅、钟世怀、林世英,还有众家弟子尽皆在身后。 正义门中人人戴孝,均是麻布白衣,烙月含泪看了一眼温馨,只听温馨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哥!” “还有我”这时只听一个女声叫道,正义门人一散,露出穿着五颜六色杂乱不堪的一堆人出来,为首的却是陈晓,刚才说话的正是陈晓“昔日你在缙州救了大家性命,今日大家愿与你一起死战狼兵,扬我大夏国威!” 三只人马加起来不足五千,而眼前的西厥狼兵十万有余,而且还是久酣之兵,比不得烙月身后这群乌合之众,别看这些个武林人单打独斗个个首屈一指,可是一冲进军中便都成了活靶子,无能得紧。烙月不能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 烙月正在思考,只听陈晓说道“还有一个人也来了!” “谁?” 陈晓这才从身后拉出了一人,此人正是楚红,她只是看别处,不与烙月对视,显得傲慢至极。这人可是一直把烙月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今天她怎么可能也来帮烙月呢?陈晓说道“楚红有任务在身,所以晚来见你一步!” “任务!什么任务?”烙月问道。 “楚红自动请缨,偷入城中与城中建立联系。楚红妹子自己说吧!”说完陈晓把话柄子交给了楚红。 楚红当即说道“我没有说不杀你,我只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说完楚红说道“宣德皇帝已经带着香妃国舅等人逃离都城,城中只剩一人苦苦支撑,等着将军到来!” “谁?”烙月问道。 “眭麟,这城中的守将便是眭麟,他坚信将军不会像宣德一样放弃城中百姓的生命!”楚红不再拖延,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已经约好,只要将军到来,在城外生火为号,到时候两面夹击,必然杀西厥狼兵个措手不及!” “城中多少兵马?”烙月突然严肃起来。 “老弱病残不足一万!”楚红紧盯着烙月,小声说道。 烙月会意,不再说话。只各自吩咐下去,吃饱喝足,饱睡一顿。当即无话。 夜黑下来,众人都睡了,独烙月还在望着金城,温馨也无睡意,给烙月送去了披风,烙月看是温馨,这才温柔地叫道“馨妹还不睡!” 温馨在地上垫了一层垫子,示意烙月一起坐下,烙月只好听温馨的坐了下来,温馨乘机枕在烙月的腿上,闭上了眼睛说道“师哥怕死吗?” “不怕!”烙月答道。 “那我也不怕!”温馨传来均匀呼吸声,她显得如此的安静和美丽“今...[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